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极品幕后》作者:酒色财气   文案:   任君飞在官场里站错了队,受尽了打压,陷入了人生低谷。在一次送女领导的途中,先是知道了女友劈腿,后被女领导嘲讽,生气之下展开报复。没想到从此平地而起,虽隐身幕后,却执掌滔天权柄……   标签:爽文 逆袭 暧昧 都市 正文 0001雨夜   雨!大雨!滂沱的大雨!   夜!黑夜!无边无际的黑夜!   蜿蜒曲折的209国道上,两道耀眼的亮光在山谷间忽隐忽现,一辆白色的小车在奔驰。   春寒料峭,尤其到了夜间,格外的阴冷,小车内的空气一点不输于外面的肃杀,空气因为寒冷而凝固,阴森森的。   这清明刚过,立夏还远,哪来这么大的雨,不科学,这不科学啊!鬼天气!   躲过了山上滑下来的一块石头,叹气的小伙叫任君飞,凤阳县城关镇府办公室主任,小伙子眉清目秀,人蛮精神,不过身子前倾,两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眉头紧锁,低叹连连,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怎么讨人喜欢!   是啊,深更半夜的叫人出差,谁受得了!   与兄弟李明喝了不少酒,累得不行,刚刚脱衣上了床,副主任于正就啪啪地打门,说莫书记赶去市里办事,指名要他送。任君飞说我喝酒了。于正说办公室就是要保证领导随叫随到,知道领导有事,你喝什么酒,莫书记点的名,你要不行,自己去跟莫书记说吧。   给任君飞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牢骚归牢骚,安排还得听,谁叫自己失了势呢?很快他就开着镇政府唯一的一辆桑塔纳上路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啊?除非是那个事?任君飞余光瞟了瞟右边的女子,心跳立马加快了许多,赶紧把眼光移开。传说中,她是叶市长的晴人。   副驾上坐着一位女子,正打着电话,说话很是焦急。   “叶叔叔,快到了,快到了,再等等,我保证,保证十点半到!”   “呵呵,小莫啊,这都九点半了,还要等多久啊,好吧,就等到……”   电话没了声音,信号断了!   电话那头果然是叶市长,旁边这位就是急着和他去约会去了,任君飞暗暗骂了一句,真贱!   “莫书记,领导就是领导,你说话的水平真高啊?”   “小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书记,这还刚进七道拐,离市区还差着几十公里呢,照这速度怕要两个多小时啊,你这样跟叶市长说,那也是怕他担心啊!”   女子刷地沉下脸,低喝一声,“安心开好你的车,我的事不用你管。”   一个小马屁拍到腿上去了,任君飞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言。   想起1月18号中午发生的那件事,就觉得后背透凉。   原书记柳大华在一次车祸中殉职,市里给城关镇派来了个新领导,叫莫乔恩,是个年轻的美女,也是闲到蛋痛,任君飞打开政府网站去看美女书记的照片,耳听着隔壁办公室两个无聊的人跑过来找老于和徐丽聊天,他们正聊着莫乔恩,时不时提一句叶市长。   又是个潜规则的人来城关镇当一把手!自己一无靠山,二无背景,还有什么前途啊,任君飞听得心烦意乱,妈的,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口无遮拦呢?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是地下组织部长吗?操!   “你们现在都是科员,啊,打是不用打了,可还得喝!要是不能喝,那副科级就别想上!等你们喝到了科级之后才有钱,有了钱才能买到处级厅级......小任啊,特别是你,柳书记在时你不需要喝,莫书记是个女领导,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嘛,还是要多锻炼呐......”办公室副主任于正说:   任君飞心里相当别扭,什么叫以前不需要喝以后要多锻炼?不就是看老子失势了说风凉话嘛,我是主任,你一副主任,办公室的事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都不和你计较,你还在我头上拉屎拉屎,我都忍了,你欺侮我得还不够啊,真是为老不尊,在办公室里若无其事地谈论领导的私生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呵呵,酒量是天生的,没办法。”任君飞心里闷着气,脸上却笑容满面,若无其事地说道,“对了于副主任,按你那个市县级是陪出来的说法,那我们的莫书记,她现在是县委常委,副处!那也是陪出来的吧!。”   老于看了看外面,突然抬高了声调:“任君飞,这可是你一个人说的,与我没什么关系,任君飞啊任君飞,听老兄一句劝,不要老想着天高任鸟飞那些事,现实一些,踏踏实实干事,否则你这个办公室主任也不定保得住了!”   “怕了吧!闲谈莫论他人非,闭门常想自己过,你们做得到吗,就算莫书记是叶市长的晴人又怎么啦,轮到你们这些人说三道四!依我说,能当晴人也是本事,至少还要些姿色,你们几个,也给领导当个晴人让我看看。。。”任君飞说得高兴,徐丽扯着他的衣袖不停地使眼色他也没注意。是啊,在政府,任何人都对他颐指气使,他都得忍气吞声,今天把所有的忿闷都释放了,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直发垂肩,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和皱纹,连眉毛都很自然,未经修饰,五官秀丽,五官跟都市剧女王陈乔恩有几分相像。   年龄看上去大约在二十岁岁左右,上身着一件白衬衣,饱满的胸部傲然挺立,下穿黑短裙,修长的双腿弧线诱人,标准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得体而不失优雅。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的目光狠狠地在任君飞脸上停留了几秒,转身走了。   第二天,镇政府就传出来这样的消息,任君飞人品有问题,牢骚多,已经很不适合在镇府办主任的位置上干了。   消息归消息,任君飞到现在还是镇府办主任!为什么?是不是我任哥哥做得太好了,让他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按理说拿掉我这个小主任,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可是她没这么做,对了,我又不是司机,这么晚还叫我开车,绝对就是挑毛病来了,然后一脚把我从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踢下去,美女腹黑,小算盘打得响!   想得美,老子我逆来顺受,看你还能把我怎么办!   “小任,能不能再快点!”   正在肚子里面腹腓的任君飞着实吓了一跳,他摸了根烟,想了想又把烟丢了,叹道:   “不是我不想快,关键是这雨太大了,视线不好,呃!”   “哦,滑是滑,那你也不能这样慢啊!”   “莫书记,这最少都有七八十迈了,路况不好,老师傅也不开这样快的,再说车子也差不多该报废了,我得为领导你的安全考虑,不能再快了!”小任娴熟地操作着方向盘,车子一会儿左一会右,不时地溅起巨大的水花,嘿嘿,你别说,路面上的那些坑坑洼洼全都闪过去了。   女子轻叹了一声,柳眉一蹙,不再作声。怕了吧,你就是再大,小命还不是在我手里捏着!   任君飞眉毛扬了扬,心里有些小得意。心里暗骂,可是思想上一点不敢放松。   他知道,这儿是有名的七道拐,是一根夺人命的铁拐,通路这几十年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故就数百起,死亡数百人!   怎么不降一降坡度呢,呃,再向里面挖一挖,把路面拓宽一些,弄过十二米到二十米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显然是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旁边的美女看也没看他,冷冷地来了一句,   “你操心的事情蛮多嘛,你是县长,是市长么?”   “我……”一句话就把任君飞给噎住了,有点小窘迫,怪谁呢,女友也常说他是站大街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见任君飞不作声,莫乔恩低声叹了一气,又道:“人啊,得脚踏实地,尤其是我们这些人,一定要安分守己,做好份内的事情,决不可以好高骛远,贪功急利,这样会害人害已。”   他本想理论一番,如果人都不操心,不去反应,不去争取,那这条路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还要当官的干嘛?但他不敢,主任的帽子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感觉车子越飘越快了,本能的,任君飞点了一下刹车,绵绵的,暗叫一声,   我的天呐!刹车竟然没了!   赶快抢档!   三档!   二档!   一档!   车子终于慢了一些,能控制了,任君飞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好险,这要是换上别人,可能就要下坡了,呃!   “叫你出差,是不是很不乐意啊!”   “主任不就是为书记服务的么,得到你信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莫书记,”   “你少来,这和信任没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我还在实习期里,我也不会叫你开的,一档开车,你不怕车子烧了啊!”   “嗯,莫书记,路太滑,我也没办法了!”   莫乔恩冷冰冰的话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些凄凉,可他不能辩解,他总不能说刹车失灵了。想到了临走时于正那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又想到了原书记的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怯怯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只看见一张白皙的脸,高耸的琼鼻,长长的睫毛,精致,漂亮,甜美,呃,反正你赞美女人的形容词,你怎么用都不会过。 正文 0002天地良心   不过这张脸这时写满了焦虑,那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地往上翻,任君飞知道,里面蕴藏的是无比的焦虑!   “莫书记,这路真不好走啊!”任君飞有个毛病,就是最见不得女人在他的面前捉急,不管她是急着去找叶市长汇报工作也好,约会也罢,他都想帮她,但是安全第一,他也不能拿书记的命开玩笑。   “小心开好你的车就是!再快点!”   “嗯,莫书记,为了安全,你还是把安全带系上了吧!”   “笑话!这点常识我还没有?看好了,一上车就系上了,这不!”莫乔恩稍稍坐定了身子,把安全带往外面拉了拉。   女王就是女王,小小的一个动作都有范!任君飞点了点头。   嗯,是的,真系上了!特紧!刚才那是勒得太紧,都深深地嵌到胸脯的肉里面去了,这个角度,任君飞当然看不见。   不过因为她有意地把安全带往外面带了带的缘故,里面的白衬衫竟然脱了一个扣子,哇哦!任君飞一阵晕眩:   绝对的波涛汹涌,壮观!   绝对的黑色白色,经典!   因为莫乔恩右手挂到上面抓手上,套装很自然一边提起,白色前衣内那惊艳的黑色和雪白的沟壑,更富有色彩和层次感。诱惑啊,极品的诱惑!   然则就是这样的极品,市长一个电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市长就是好啊!   “你嘴张那么大搞什么?你怕……”   “嗯,我是想说,雨下得太大了,可这烂打火机,雨括器都不给力!”   “那你好好地看路,瞪我搞什么?”   任君飞听话地把头扭正了,“都快夏天了,一下了些雨,气温还是蛮冷的啊!”   他偷偷地把空调拧大了点!   这个小动作却让莫乔恩看到了,狠狠地剜了任君飞一眼,兀自把衬衫的扣子给系上了。   “小任,不要拿余光看人,知道吗?这样别人会很不舒服,觉得你的心里很猥琐!”   “嗯,莫书记教导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任君飞被打了脸,心里有些不悦,暗道,我再怎么猥琐,但也是心里想想而已,遇到好的风景,我拿眼睛看看也不行啊!   一道闪电撕破了黑幕,嘎地一声,   “快往右打,往右打……呃,你想死啊!”副驾驶室的女人两手死死地撑着台面,两只笔直的腿用力往前蹬!   车子灵敏地躲过了前面一块大石头,莫乔恩的身子才稍稍坐正了些,右手不住地拍着胸脯,吐着小舌头,   “好险啊,好险!”   任君飞自己也吓得不轻,但他还得装作镇定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为啥,不能让人家瞧出都是因为自己分神了啊!   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横在路中间,你看不见!   “吓死我了,小任,小任,看不出来,心里素质蛮好的!”莫乔恩拍了拍胸口,再不吹气若兰了。   这是夸我?你听那语气怪怪的,还有那税利而讽刺的眼神,不对劲啊!   “莫书记,我脸皮厚,颜色变了你看不到!”   这话水平高!小诙谐很好地掩饰了领导的尴尬,果不然莫乔恩一张玉脸顿时松驰下来,语气也平和了不少。   两人拉了一会家常,问到任君飞家里的一些情况,说到爹妈的时候,莫乔恩问怎么不把父母接到城里共享天伦之乐,子欲养而亲不待啊,任君飞说自己的工作还没稳定下来,接来让老人操心啊,莫乔恩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任君飞心里相当感激。   一个女书记,操心的事情那么多,能放下架子和一个普通干部聊这么多,那已经算很平易近人的了,就是前任柳书记也没有这么过。   “小任,你真的很在意这个位置?”说话时,莫乔恩伸出兰花指捋了捋额头间散落的几绺秀发,她的头发就这么听话,让这纤弱消瘦的小手指这么一捋,就这么整齐地挂到耳朵边,露出了洁白如玉的俏脸和脖颈,任君飞定了定神,方说:   “莫书记,是的,我很在意,一个干部,如果没有失职,也没犯错误,为什么要拿拿掉他呢!哦,就因为他跟错人了么?对书记忠心耿耿,那不是他的错,那是他的职责所在啊!”   “呵呵,谁要拿掉谁了,小任,你听谁说的,我这个党委书记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啦,看不出,你情绪蛮大的!”   “一朝君子一朝臣,党委早就想要拿掉我,政府上上下下早都传开,全世界恐怕都知道了,莫书记,你说你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要拿掉我,我也没有怨言,我只是想不通,也想组织给个说法,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看来你说的不是假话,小任,你一个大男人,奋斗目标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办公室主任?”   “莫书记,那我还能怎么样?要不然我说我想当县长,当市长甚至当省长,那就是理想么!不,显然不是,对于我们这些一没出生,二没背景的农村娃娃来说,那些只是空想,是天方夜谭,是痴人说梦……”   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尚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大理想,大目标,莫乔恩不解的目光在任君飞看来是一种讥讽,他情绪有些激动。   任君飞是个有理想的人,他想当大官,做大事,可是崇高的理想被残酷的现实撞击得摇摇欲坠。   前年参加公务员招考,任君飞考了个全县第一,公布成绩的当天,他接到了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长刘明松的电话,说请他到办公室谈谈。   好事!任君飞去了,找房东借了五百元提上两条烟和两瓶酒去了。   从头到尾,刘明松都像尊大佛笑眯眯的,还把礼物退了回来,“小任啊,看得出,你很朴素,也很接地气,这烟你拿回去给老人家!”   盖白?街上那些扛铁铲打临工的都不太爱好这个烟!   一个星期后任君飞拿到派遣单,蒙了,怎么是城关镇啊!倒数第一的那个都还进了县委组织部呢!   没办法,这是命,得认!   好在城关镇也不算太差,书记高挂常委,副处级单位,而且还在县城里,找女朋友方便!   任君飞很满意,报到是自己去的,按道理都应该有组织部的人介绍,刘明松说人手不够用。   城关镇,这里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任君飞才发觉人世间才是那么的现实,象他这样泥腿子里走出来的贫二代谁会注意。   在这里,他受尽了冷眼和排挤,工作除了打扫卫生还是打扫卫生,间或食堂大师傅忙不开的时候,负责一下吃饭打铃。   一笔好字,一手锦绣文章,终于得到了柳书记的重视,把他提拨当了办公室主任,还说要……可惜上个月,却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比及带来的悲恸,任君飞一点不逊于柳书记的家属,任君飞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只不过眼泪流到心里面,别人看不到。   完了,一切都完了,人走茶凉,谁还会用前任的亲信呢!   更何况还有一些不小的传言,柳书记的车子里还有一个死者,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死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个套子,捏得很紧,家属使劲掰开她的手指才扯下来的,是第六感,那年头很流行这款。   还有人说,纪检委的来到城关镇好几次,都是为着柳书记的事情而来的,好像也没下什么结论。   不过到了任君飞这里却出结论了,大家都像看到怪兽一样的眼光看到他,远远地躲着他。   任君飞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把城关镇政府的派系斗争也说到了,时不时地喷出了粗话。   给我说这些,这小子在试探我?   莫乔恩越听越不对劲,赶快岔开了话题。   “小任,技术蛮好的,驾照拿了几年了?”   “呵呵,驾照?驾照还没拿呢!”   莫乔恩啊的一声,瞬间捂住了嘴巴,   “那你还出车啊?胆子未免也太……”   哼,嫌我没证么!   “莫书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驾照没拿到,你还敢跟我跑车?你当我这个书记的命不是命么!是啊,你书记的命金贵,我们老百姓的命贱,说实话,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我不敢,也不想,何苦呢,在寝室里睡得好好的不好,可你是书记,是领导啊,一句话还不是给你叫来了!”   “呵呵,我一句话就招来你那么多牢骚,看来你对现实很不满意啊!”   “事实就是如此嘛!”想到自己的境遇,任君飞不假思索道。   “那你具体说说,人家都怎么对你了?”   “莫书记,反正我们以后共事也不会一天两天,我这个怎么样,你以后慢慢评价吧,别人背后不乱嚼舌头,这是做人起码的道德品质,你不会为难我吧!”   “小任,你说这话,我都不知道怎么看你了,是虚伪呢?还是狡猾呢?”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词,莫书记,你怎么看我,那是你的事,虽然混得不乍滴,扪心自问,我任君飞还从来没在背后说过任何人的是非!”   “真的是这样!”   “那还用说,天地良心!”   “真的?” 正文 0003苍白的解释   莫乔恩犀利的眼光杀了过来,任君飞只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凉,却听莫乔恩嘀咕了一句,但愿如此,俏脸一沉,车内又是一片沉寂。   真是祸从口出,本来还想逆来顺受,通过少说话,多做事,以博得新书记的好印象,这下全完了,她已经把自己定性成为一个阴险反复的小人了。   偏偏这种事却不能解释,越解释证明越心虚,心里一颤,任君飞讪讪地道:   “莫书记,你是不是嫌我开得慢了!我也知道自己车技不好,视力又差,这夜路……呃,要不是于副主任安排……”   “于副主任?一个副主任,他安排你?”   “不瞒你说,吴镇长的跟屁虫,办公室什么事还不得听他的,我只是个傀侣,好了,这个傀侣也不会再当好久了。我就说,陈师傅他是个老司机,怎么他不开,叫我开!”   “陈师傅?陈敬和?不是说与吴镇长上城去了么?”   “上什么城哈?我从他手里拿钥匙的时候,他们几个在于正家打牌呢!”   莫乔恩脸抽搐了一下,任君飞注意到了,心里暗暗得意,于正啊于正,只有你在领导面前阴我,我何尝又不能给你上点眼药呢,你想转正,也不是那么容易!   “打小报告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莫乔恩白了他一眼,任君飞嗯了一声,连舌头都不敢吐了。   “停,停,快停!”莫乔恩拍着车门急道。   任君飞终于逮到了一块平地,靠边停了下来,打开车窗,呼的雨水带着风打了进来,赶快又把车窗关上。心想莫书记,这么大的雨,你内急了,完全可以到车子解决啊!   “莫书记,怎么啦?”   “你听,像有小孩子的哭声啊!”   “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小孩子啊,莫书记,你不是到赶时间吗,”   “不急,你听是小孩子的声音,没错,也许是迷了路呢,我们下车去看看吧!”   任君飞心道这领导的心还是蛮善良的,是个好女人,仔细一听,哪是什么小孩子的哭声,是野猫儿叫春呢!这声音刚才都听到了,农村长大的出乱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给莫书记解释这是一个难题。   “莫书记,这是猫叫,不是小孩子!”   “猫叫?不可能吧,那样伤心!”   “是猫叫,比小孩子哭还要惨呢!”   “不可能吧,小任,这个时候,猫还不睡么?”   “它睡不着啊!”莫乔恩执拗的表情让任君飞啼笑皆非,果然是个五体不勤的城市长大的女人,猫儿叫春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又怎么胜任农村工作呢?任君飞暗道组织太爱开玩笑了。   “呵呵,我想明白了,你是怕雨淋着你了,所以不想下车,好了,好了,你不去我去!”   说着话,莫乔恩就要打开车门,任君飞急了,伸手一抓,本想抓住胳膊,却甩过了头,直直地往人家那胸口上去了,五指山结结实实地扣住了那陡峭的山峰。   就像触电一般,啊的一声,两个人都呆住了。   “你!故意的啊!”短暂几秒钟后,莫乔恩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又变紫。   “我……不。。。”任君飞本能地松开了手指,但因为受到惊吓,忘记移开手掌。   “不什么不,早就看破了你的心思了,还。无耻!”啪的一记响亮的火锅落到了任君飞脸上。   “莫书记,你误会我了!”任君飞才想到抽回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还挺痛的。   “莫书记,你是领导,我是担心你淋湿了,那真不是小孩的哭声,是野猫叫春,你在城市里长大,乡村里很多的事情你不知道,每到春天,春暖花开,春情蒙动……在向晴人发信号呢,”   “够了!任君飞!”   任君飞斜斜地睨了莫乔恩一眼,只见她鹅蛋脸儿红了转白,白了转红,唯一不变的是水灵灵儿,娇滴滴儿,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收回目光,他找了瓶水,朝那发声处一扔,果不然,咪的一声,一道黑影蹿了出来,迅速没入另一端的夜色之中。   真是如此,莫乔恩才回过神来,“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吗……呃,快走啊,我还要赶时间呢!”   “哦,是,是!”雨你也晓得停下啊!任君飞扭了扭车钥匙,可是打了足足十多分钟,恁是打不响,急得满头大汗,看来是要罢工了。   破车子!莫乔恩骂了句,推开车门下车了。她现在是彻底失望了,还道乡镇人性纯朴,却不知一个个喜欢窝里斗,暗中使绊子。没有一个好人。旁边这个也不是什么善类!   “莫书记这是去哪儿?”   “去想办法啊,靠你,哼!”任君飞知道她是去找个地方打手机,山里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山间没有信号,高一点的地方就可能有,而右手边就是一个高台,呵呵,莫书记不仅仅是外表长得漂亮嘛!   “莫书记,你不用急,前面有个村子,我去叫上几个老乡来帮忙推一把,指不定有用的,这车子我知道!”   “前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看起在前面,其实要下个坡,上个坡,等他们到了,那还不天亮!”   “那你去想你办法呗,夜间蛇多,遇到蛇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任君飞话音一落,直听到嚓嚓几声,胳膊让一只芊手给揪住了。   “拿到手机,你给老子走到前面!”   “哦,我明白了,踩着蛇了,咬到的是我!”   “呵呵,你不是说你皮厚吗?怕什么!”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美女书记也真自私啊,不过任君飞那里有空分辩这些,莫乔恩抓他胳膊的时候,阵阵柔软传来,他早都美得找不着北了!   前面是一陡坡,约有两米高,任君飞爬上去一点不成问题,对于莫乔恩来说可就问题大了,想到她的可恶,任君飞有心要整她一整,他停下了,故意把手机往后面照了照。   “你怎么不爬上去啊!好拉我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又想了,我上去了,后面冒出来野狗野猫的,你怎么办?”   哦,哦,是这样的,莫乔恩走到了前面,稍稍把裤子提了提,熨帖的布料,这时紧紧地裹着曼妙的曲线,圆啊,翘啊,挺啊!这要是……   咕咚,任君飞听到了自己的喉巴骨动了动,甚至不敢想下去。   “小任,推推我嘛!”任君飞看到她身子努力向前躬,屁股向后撅着,没爬到一半就溜了下来,模样十分滑稽,忍不住暗暗得意。听得她话便把双手托了她的腰,可是她的手还是太短了,没办法抓住上面的藤条,   “你蠢啊,手往下面一点啊!”   呵呵,有效果了,任君飞一喜,赶忙把手并住,往上一捧,只觉入手处,一股电流缓缓传到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难怪人人都喜欢美女,在一起就是爽啊!   任君飞轻松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块草地,一看手机有一格信号了,莫乔恩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打电话。瞧着有些心疼,任君飞指了指左边,“那里开阔些,去那边试试啊,”   莫乔恩一看,草地上有一块大石头,跑了过去。任君飞心里暗暗高兴,那个老家伙应该等不起了吧!   就在这时,女友的电话打来了,一开口就是破头大骂,   “任君飞,你要不要脸啊,都说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了,跟你讲了多少遍,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还去找我爸干什么呢?我告诉你,就算我爸妈同意了,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玉芬,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要不然,你就不会生我的气,对么?”   “任君飞啊任君飞,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样无耻,什么时候能够改掉一点点呢,我心里还有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拜托,我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了!”   “是梁家辉么,那人典型的纨绔子弟,除了有个好老爸,还有什么好?再说了,他谈过的女朋友那么多,对你是真心的么?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我也发誓,一定要努力奋斗,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   “真心,什么是真心?你对我就是真心的么?你有能力让我调进城么?不能吧,人家一句话就办好了!任君飞啊任君飞,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好吗?把心思花到工作上,想一想怎么保住你的办公室主任吧……呃,家辉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你和他打声招呼!”   浪漫的爱情永远是在花前月下,而美满的婚姻只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任君飞蒙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正遇打头风。   泪水早已在心里哭干了,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时玉芬,我不会再找你了,不过我保证,你会为你今晚的决定后悔的!”   “后悔?好笑,任君飞,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别让大话闪了舌头,听好了,要说我时玉芬后悔,那就是后悔认识了你,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说完时玉芬先挂了。   “完了?”   完了!任君飞猛然抬头,一双明晃晃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是也怪了,星星这时出来了,一颗一颗的挂在天空上,一眨一眨地让人烦。   “你偷听我电话!”任君飞也有些不爽。   “你说话声音这样大,还用偷听吗?,”   “你不是一边打电话去了么?”   “刚才照亮去了,现手机没电,小任,把你的借我用一下!”   “打吧,只要你不嫌弃我的丑了就行!” 正文 0004财神作证   “人家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缠着人家,不是很没出息么!”莫乔恩并不领会任君飞的白眼,跑一边去了。   居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子扑倒在草坪上,摔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报应了吧!任君飞看到这一画面,立时幸灾乐祸的笑出来。还好他有分寸没笑出声,夜色里莫乔恩没看见。   因为是草地,身上没有多大问题,问题是脚给扭伤到了,而且不轻,莫乔恩捂着脚踝“哎哟……啊……”的叫起疼来,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回头见任君飞表情古怪的瞧着她,恨恨的骂道:“你眼瞎了呀?不会扶一把啊?难怪让女友劈腿了哈!”   任君飞被骂得脸色讪讪,悻悻的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   信号还真好呃!莫乔恩站到了石块上,举着老人机按下了号码,却没立即说话,目光冷冷的看向任君飞。   任君飞纳闷,问道:“又怎么了?”莫乔恩冷冰冰的说:“我在打电话,想偷听啊!”任君飞看了下自己的手,正扶着她的胳膊,道:“我手在这啊,怎么了?”莫乔恩就好像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趴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的说:“给我放开!”   任君飞心里大怒,心想,刚才你还叫我抓你的屁股呢,忘恩负义的贱人!脸上却不敢现出任何异色,乖乖的收回手去,刚想离开。   却不料莫乔恩因为太过用力,脚下的石块晃了一下,她的身子便往后倒去,任君飞急步走近,也是慌乱,莫乔恩两手顺势往前面一抓,可是身子还是往后倒……   倒下的时候,任君飞还是清醒的,他抱紧了莫乔恩,迅即一个转身,着地的时候,他先着了地,而莫乔恩柔软的身体则结结实实地压到了他身上,缝隙也不留一点,闭着眼睛,双手越发紧了。   这个天杀的小色鬼,这当儿,他居然醉了。   莫乔恩睁开眼睛,才发现任君飞半闭着眼,嘴巴啃上了她的脸,当时厌恶极了,张口一咬,正着了下颌,火辣辣的,任君飞从温柔乡里惊醒过来,手一抹,一手的血,那是血啊!   “咬人是吧!老子也让你看看厉害!”任君飞双手抓住了莫乔恩的腰带,   “任君飞,你要干什么?”看到任君飞瞪红的眼睛,莫乔恩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死死护住腰带,但到底是男人力大,伴随着一声轻喝,任君飞用力往下一扯,莫乔恩那还有些许气力,只觉下面一凉,闭上眼睛,心道这下完了!什么都完了!   “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你领导啊!”   “领导也是女人,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毕竟是女人,莫乔恩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柔柔地说:“小任,你有套子吗?”   “套子,我用那玩艺搞什么!”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莫书记,你是领导,又是女人,我最害怕女人的眼泪了,别说一件,百件千件都行!”   还真是个色中饿鬼啊,莫乔恩的眼泪流得更急了,一咬牙道:   “那个的时候,你一定要忍一忍,别往里面去好么?”   啪,啪两记,任君飞的巴掌清脆明快地落到了莫乔恩的屁股上,   “第一记,你不该恩将仇报!第二记,你不待这样侮辱我的!记住了!”任君飞一边说一边替莫乔恩穿上了裤子。   “就这样?”莫乔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想怎样!”任君飞嘿嘿一笑,莫乔恩猛地低下头去,红霞都全飞到颀长洁白的脖颈上去了。   “莫书记,你真迷人!”   臭小子,姐下面不是被你看了个干干净净!莫乔恩刚要开骂,任君飞已钻到车子里面去了,钥匙这一扭,车子又叫了。   上了车,莫乔恩再也没有一句话,任君飞也不敢问,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行驶了一会儿,车子也驶出了七道拐,雨渐渐小了,几分钟便到了市里,车子直接驶往市政府招待所,莫乔恩下了车,迈开步子就要向招待所走去,什么也没说一声。   这可难坏了任君飞,要不要等啊!   “莫书记,我要等你吗?”   “不等?明天你让我走路回去?”   “莫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说,那我去开个房间等你电话好了。”   “你说什么!电话?”   “我……我”莫乔恩蓦地回头瞪了一眼,任君飞兀自又吓得不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子,扁扁的,走得急,钱自然忘带了!   “莫书记,我没带那么多的钱!”   “丢人,一个男人出门都不带钱,一千,一千够了吧!”   “住是够了,这要修车,怕是……”   “拿去,两千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这女领导还真是手头宽裕啊,任君飞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钱。   “莫书记,报帐后再退你的啊!”   “知道要出差,也不知道去财务室支一点,还说称职?”   莫乔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屁股后面已沾上了黄色的泥巴,走路的时候左右扭摆,姿势非常优雅,不过那朵象手印一样的泥巴随着流线而上下跳动,自是滑稽已极,任君飞看乐了,心里暗暗得意:肯骂我不称职,是不是说明她认可了我这个府办主任了?   看着莫乔恩美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市府招待所大院里,任君飞还是忍不住地失落,轻叹了一声。   有权确实好啊!一个电话美女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投怀送抱!   赶紧修车去吧,那才是我的本职所在呢,明天还要用呢!   把车子开到了修理厂,一个戴着鸭舌帽留着络腮胡的师傅坐到车里面,调试了一会儿,走出来,满是惊讶地问:   “小兄弟,你不是本地的?”   “兄弟,你这是修车,还是修理我啊?快看车,明天还要等着用呢!”   “兄弟,你误会了,我想问你是专职司机吗?”   想欺生啊!   “我是凤阳县的,不过市里面也有很多兄弟!”   “呵呵,兄弟,你也太警惕了,怕我讹你不成,我们鑫城修理厂什么可以没有,诚信这一点还是有的。我得提醒你一点,开车之前要认真检查车况,尤其是制动系统,你说这刹车都没有了,你还开出来!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这怎么可能,一开始还好好的!快出七道拐的时候没了!”   “呵呵,这就对了!”师傅钻井车底下一阵忙碌又钻了出来,“刹车油都没了,怎么会有刹车呢,小兄弟,你也真是命大啊!算好驶出了七道拐,要不……兄弟,你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这话怎么说?”   “要不是有人想取你的命,怎么会把刹车器的螺丝都拧掉了呢!”   猛的一个激灵,脑海里立时浮现了柳书记车祸的情景,最后结论也是刹车失灵!   “兄弟,你不承认就是我多嘴了,不过我得多说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身边的人,怎么弄你手脚你都一点不知道,就像这个,把螺丝拧掉了,油慢慢地漏,你不会有一点感觉,等到了急用刹车的时候,刹车却没了……”任君飞拨通了于正的电话。   “于副主任,你好啊!”   “呵呵,任,任大主任啊,雨天不好走吧!”   “你奶奶的于正,老子命大,你她妈的少给我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问你,刹车是怎么回事?”   “刹车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跟书记跑车,你都不知道查一下车况,真拿书记的安全不当数啊!”   “想不到。。。”   “任主任啊,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慢慢想去吧,我睡了!拜拜!”说完于下就挂了电话,任君飞无语,是啊,人家说得在理啊,是自己的错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   “谢谢你了,金师傅!”车子修好之后,任君飞请师傅吃饭,金晓铭没有拒绝,想到自已种种不如意,几杯酒之后,任君飞的话便多了。   “不说了,我也不知道与你那么投缘,就像老朋友一般,老弟,我看你呐,面相清奇,将来一定是大红大紫之人,到时可别忘了我给你修过车子啊!”   “大红大紫,这有点扯了吧,我呐,算是看透了,什么飞黄腾达,夫贵妻荣,全他妈的扯蛋去吧,金师傅,我还没喝醉呢,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的话,你尽管相信!兄弟,我是看好你,如果你不怪我高攀,现在我与你认个兄弟,义结金兰如何?”   哈哈,倒霉都透顶了,居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愿意与自己结拜兄弟,任君飞一下子找到了存在感,酒入愁肠,一时豪情万丈,桌子一拍,好啊,爽快!   这种小店子,老板就是服务员,被这一拍也是吓坏了,刚才炒菜时候特意多放了一些盐啊,他还嫌淡了?   “老板,菜淡了可以回锅啊,别拍桌子好不好?”   “你刚才听到了么,就这位金大哥,鑫城的老总,他要与我结拜兄弟,我答应了,可这得找个见证,你店里可有关二哥么?”   “没有!开店的,我们这供奉的都是财神爷呢!”   “财神爷也行,拿来!”   “兄弟,你没有事吧?”店老板悄悄地来到任君飞身边。这时金晓铭只哼一声,店老板便老老实实地把关二爷从正堂上请了下来,还叫上了香来。 正文 0005故事还没结束   看着这两个醉鬼郑重其事的样子,店老板也暗暗好笑,天下之大,真是无其不有,当着财神的面而义结金兰,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啊!   可是他不敢笑,金晓铭是什么人物,稍稍一皱眉头,这个小店子就甭想开下去了。   他坐到一边,笑又不敢笑,怒又不敢怒,开个小店子,不差一点税收,自食其力,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苦啊!   好在金晓铭这时来个电话,神色匆匆地先走了,等任君飞东倒西歪地从小酒店晃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街灯都亮了起来。   繁华的都市,繁华的街灯,任君飞却像个流浪汉一样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街头游走着。   他想去找个宾馆,可是不要钱的宾馆在哪儿啊!   拐进路边的街心公园,一屁股坐在长木椅上,酒入愁肠,想到自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抱着脑袋哽咽了。   默默地流了一阵子酸楚的泪,任君飞就将自己横放在长木椅上,望着夜空上若隐若现地星子,任君飞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任君飞醒了!不是自动醒过来的,而是痛醒的!任君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睡在长椅上了,而是睡在长椅下冰冷的水泥地上!任君飞熟睡中摔下了长木椅!   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脑袋痛得厉害,酒已经醒了大半,任君飞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快十点了!摸出一包廉价的盖白沙,抽出一支点着,踩着绵软的步子,晃出街心公园。   走到公园门口,任君飞总觉得身上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仔细一想,才知道是少了那只阿玛尼包包!   “该死的!”任君飞叫了一声,转身奔回去,椅子上下左右找了半响,也没看见任君飞那只包!   走店门口,是店老板追上来,把包包还给任君飞的!所以包包一定不是落在那小酒店里的,而且任君飞隐约还记得睡觉时,任君飞是用包包垫在脑袋下面当枕头的!一定是有人在任君飞熟睡之后,将任君飞的包包拿走了!   这个包是女朋友给买的,人都丢了,留着那包包折磨自己吗,丢了好!   问题是那里面有莫书记留下的两千元钱,自己还指望着那两千元开房住宿呢!   任君飞叼着香烟,走在霓虹闪耀的街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入市区最繁华地段,这区域座落着好几家大酒店,以及高档的购物商场。再过去不远就是青阳市闻名的步行街,名牌专卖店鳞次栉比,宽大的橱窗里金碧辉煌,一切都闪耀着诱人的橘黄色!   这时候任君飞已经走到了一家咖啡西餐厅外面,从整洁宽大的落地窗望进去,可以看见雪白的餐布、银色的烛台和刀叉,以及在水晶灯下散发暧昧光彩的葡萄红酒,可以看见许多身着性感华服的美女!   每个美女餐桌对面都坐着一个貌似都很成功的男士,他们听着优美的旋律,或轻松或热烈地谈论着旅游、时装或者其它有意思而又无关紧要的话题,彼此的眼神间或在餐桌半空暧昧地对视着   仅仅是一墙之隔,仅仅是一面落地窗之隔,内外竟是天壤之别,里面是天堂,外面是地狱,里面是衣鬓香影,外面是失魂落魄!里面坐着一个个事业成功的男人,外面却站着咬着廉价香烟的穷鬼!任君飞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不由一叹!   任君飞也懂得享受,他也会享受,他也想每天出入高档娱乐场所,去夜场做做情调,晚上在温馨的房间跟喜欢的女人造造爱!   有钱你就有型,没钱你四不像!   再过去是青阳市酒吧一条街,所有高档酒吧都在这条街上,在这条街上可以看见许多年轻有钱的男人,他们开着名车,搂着模特身材般的女人,进进出出。   试问月薪两千块的人能经常出入酒吧这些高档消费场所吗?   走到一家叫做“小房子”的酒吧门口时,任君飞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任君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任君飞抬头瞥了一眼街边这家形状像一个巨大蘑菇,装修和灯光一派红色调的酒吧,这家酒吧座落在酒吧一条街的最显著位置,心想这家酒吧的消费一定高得很离谱!   这样想着,任君飞掉头准备离去,身后忽然传来嘈杂声,他本能地回过头去。   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妖娆性感的女人从酒吧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俩男人,一胖一瘦,要不是这俩男人搭手扶住她,她恐怕脚下随时会踩空,进而跌倒在地。   那不是莫乔恩书记么?那身段,那脸蛋!   不可能,肯定是我看花眼了!莫书记肯定还在叶市长大人的怀抱里呢!   再说莫书记穿的是职业装啊!   “放手啊!………放手啊!………”妖娆女子不满地叫道。   那一胖一瘦俩男人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搀着妖娆女子向停车区走去,那瘦个男人话语十分暧昧:“小姐!跟咱哥俩走吧!你走路都不稳了,我们也不放心让你独自离开啊!”   “滚!………”妖娆女子叫道,抬腿踢了那瘦个男子一脚,“你妈才是小姐呢!就你………就你们俩还想打姑奶奶的主意?滚!………滚开啊!”   “美女,那么请问,要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打你的主意哦,我们可是很有心的,要不然也不会陪你喝了一晚上的酒啊!”   难道他们不是一起的?凭直觉任君飞大概可以猜出目前的状况妖娆女子独自来酒吧买醉,遇到同样来买醉的这一胖一瘦俩男子前来搭讪,于是一起喝酒,俩男人将这女子灌醉,现在图谋不轨?   酒吧里太多这种妖娆女子,穿着暴露,言语大胆,眼神挑勾,招蜂引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美女!哥们可是一片好意呀!你看你醉成这样,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走呢?万一你碰到坏人怎么办?”那胖子嬉笑着道,一只手已经悄然落在妖娆女子的细腰上了。   瘦个男人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淫荡起来:“是啊!美女!你看我们喝了一晚上酒了,也算是朋友了对吧?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哥俩会保护你的!”说话间他的手掌已经落在了那妖娆女子挺翘的屁股上了!   虽然任君飞听明白这俩男人是在那里贼喊做贼,不过也能理解,在酒精的刺激下,又面对如此一个身材火辣,妖娆性感的醉酒女子,是男人都想趁机揩一把油!   “啪!”   一声脆响,妖娆女子的巴掌已经狠狠刮上了那瘦个男人,因为用力过大,她自己重心不稳,向一侧歪去   胖男人忙伸手扶住了她,嘴里淫声道:“妹妹!你别激动嘛!我们哥俩又不会亏待你!哥俩保准令你满意!把你伺候舒服………”   “伺候你妈去吧!你们这些渣子!滚啊!”妖娆女子叫道,扬手朝胖男人脸上扇去   看来情况越来越明了,这俩男人无疑就是来酒吧猎艳的,而这妖娆女子就是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可是,任君飞怎么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很熟悉呢?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胖男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我操!打上瘾了是吧!装啥?酒都敢陪哥哥喝了,还怕玩么,就别装小清新!”   瘦个男人上前拽住女子的手臂,左右环顾了一下,冲同伙怒道:“妈的!刚才还那么浪,现在变清新啦,我看这婊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三!咱别跟她客气了!弄到车里去再说!”说着俩男人连推带拖将女子往停车区的一辆黑色“猎豹”走去。   “救命啊!非礼啊!非礼啊!救命啊!”妖娆女子冲立在不远处的任君飞喊道,身子往下蹲,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身子,用力挣扎着。   借着停车区的灯光,任君飞终于看清楚了!这妖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莫乔恩!   “莫……”莫书记怎么会来酒吧呢?还买醉,为什么呢?任君飞刚准备开口,立即就把话咽了回去。   “大哥,有效果了!”   “嘿嘿,我就说文队长给拿的这药水不错吧,这还只是开始,等会药效还要发作,老三,你就等着享受吧,你瞧这屁股,额,都比苍老师的还大呢,快扶上车!“   莫乔恩刚才还大喊大叫,用脚蹬着车门,死活不上那辆猎豹车,蓦地一下软瘫倒地上去了。   “住手!”任君飞跑了过去。   ”操!你想干吗?………”那胖男人见任君飞走回来,向他们走过去,松开了莫乔恩,转身盯任君飞道。   任君飞“嘿嘿”一笑道:“喔!兄弟,我刚才没看清楚!其实她是我马子!刚才我们闹了点误会……请二位兄弟高抬贵手吧!”   胖男人看了看任君飞,冷笑道:“你马子?嘿嘿,我说范冰冰是我马子你信不信?”   任君飞猛然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的泥水,泡这样的马子?三岁小孩都不信呢!   “兄弟,没办法啊,帅啊!”   ”今天心情好,不和你生气,小子,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滚远点,有多远就滚多远!”他一脸的横肉,拧巴在一起确实有点可怕!   任君飞笑道:“本来是想滚远点的!只是你们这些小混混天生无相,我自然不认识了!” 正文 0006亵渎的理由   “哈哈哈!”胖男人大笑了两声,回头冲瘦个男人道,“听见没?这小子说要把咱哥俩干倒?小四,你说,你三哥什么时候让人干倒过?”他按住莫乔恩,拧巴着一张脸,冲任君飞威胁道:“你他妈的也太没眼色了吧!我们哥俩的妞你也敢抢?你知道我哥俩的名号吗?”   “不三不四吧!”任君飞信口胡掐道。   “老三,这小子有些来路,认识我们呃!”瘦男子比较谨慎,看到任君飞神色从容,也不免心怵,拉过胖男人小声说。胖男人没有理会他,看了看地上的莫乔恩,咽了咽口水,脾气有点暴躁了。   “知不知道我张不三以前练拳击的?拿过市亚军!”胖男人冷笑一声道,双拳举起,摆了个拳击格斗士。   就要动武了哈!从小到大就没打过架,面前还是两个久经沙场的混子,任君飞可不想被揍得鼻青脸肿。   “哈哈!缘分啊!刚刚才听到青阳张不三的名字,今天就见到了本人,幸运啊幸运!”   胖男人早不耐烦了,对瘦子说道:“少跟他废话!揍他!揍扁他我们好去办事!”   “就你急!这都到了咱碗里了,什么时候不可以吃!”张不三低吼了小弟一声。   “哥好久都没出来走动了,居然还有人提到我张不三,”有些得意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嘿,兄弟,你听谁说的?”小伙上路啊,说话都那么中听!   “鑫城修理厂金师傅说的!”   “鑫城,金师傅,是金晓铭?”   “小三,不会……”张不四松开了抓着莫乔恩的手。   本来提到金晓铭,任君飞是没有办法,脱口应付,但看到张不四那奇怪的反应,任君飞更加确定了金晓铭的能量,至少他应付得了这两个混混。   “是啊,金晓铭,刚才我们还到一起喝酒呢,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不用打了,把你手机拿过来,我看看!”   “好的,这手机旧了,不怎么灵的,我给你翻翻。”一边说,任君飞一边把联系人晓铭换成了金兄。   “给,不三兄弟,说好了别挂,我还要与金兄说上两句,问问他,喝了那么多酒,痔疮是不是又发了呢?”   诶,关系不错,写的名字还是金大哥呢!   金晓铭虽算不上什么大佬,可身手不错,仗义疏财,在青阳地界上也算个人物,此君特护犊子,招惹了他的弟兄,不惜性命也会站出来找回场子的。   自己虽然不怎么畏惧他,可是为了个女人,值得吗?何况自己还是刚刚从那小黑屋里面走出来,自由无价啊!   张不三拿手机的手抖了抖。   “呵呵,你不好意思打对吧,我打,我就不信喝了那么多酒,还睡得那么早!”任君飞作势要按下号码。   却没想到张不三拽着丁不四,噗地一下跪到了任君飞面前。   “大哥在上,小弟有眼不识泰山,”   “怎么可以这样啊,快起来,快起来!”   “那你要答应兄弟,以后金哥面前就不要提这事了!”   “不三兄弟,怎么会呢!不过额……”任君飞叹了口气。   “大哥你快说!”   “明天我还要到金哥那里拿车子,要是他见我还是这副样子,少不得又会啰嗦了,我总不能说我钱包被偷了,他肯定会问,额,我到时怎么讲呢!”   “小四,快把钱取出来,给大哥,”   “是,老三!”张不四取钱的动作有些不利索,张不三一把抢过塞到了任君飞的手里:   “两千,今天手风不是太顺,也就这么多了,大哥不会嫌少吗!”   “少是少了点!不过凑合着买套行头也还是够了!”   任君飞抖了几下,一本正经地将钱装进裤兜里去,心想,这应该不会有假钞吧!   “大哥,我开车送你们,老四,你给大哥搭个帮手,大哥这马子,不光漂亮,还有质量,死沉死沉的!”   是!张不四应了声便弯下了腰,把手伸去欲抓到莫乔恩,任君飞却把他手拍走了。   “我来就行了!”   任君飞身子一侧,一条腿跨过去,将莫乔恩的身子夹在了自己两腿之内,由于双腿是分开并且弯曲站立,便使得裆部正在对在了她的脸前。   正准备弯腰双手伸过她腋下将她抱起来的时候,任君飞注意到她的脸色更难看了,突然间福至心灵想到了这个姿势太尴尬,赶紧又移步转身,来到她身后双手从她腋下钻进去,一用力,将她提了起来。   也许吃痛醒了,莫乔恩扭头狠瞪了任君飞一眼,想要自己站定,可刚一迈步,却是一个跄踉靠得他更紧了,原来刚才一下崴了脚,而且高跟鞋好像也坏了。   “没事吧你?”   根本没有回答,居然伏到他肩头上睡着了,吹气如兰,丝丝地打到任君飞的脸上,美女就是美女,抱到怀里就是不一样啊!   下了车,任君飞又犯了难,该把她往哪儿送啊!   还好莫乔恩此时睁开了眼,醉眼朦胧地,很奇怪地看着任君飞说:“你…阿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嗯,任君飞用鼻子回答,抬手扇了一下她满嘴的酒气,心想,也就是喝醉酒了才叫我阿飞!   “快送我回家!”她身子软绵绵,两条腿根本无力支撑她的身子!   这样急啊,我还没抱过瘾呢!   世纪山水?这里是许多高档住宅区的所在地!住这里的都是青阳市的人物,非富即贵!下面县市的一些领导都不能买上这里的房子,莫书记她一定是个富人了!   以前路过这里时,任君飞就想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了!不,两套,另外一套给小姨子!   这处高档住宅区有一个意式的名字“世纪山水”,欧式的黑色铁艺大门,身穿整齐制服的高大安保人员,正对大门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有喷泉,有雕塑,还有高高的棕榈树!一切都充满异域风情!   “下车啊!”师傅回头狠狠地喝了一句。   “是,是!”听到喝问,任君飞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莫乔恩,“到了!”   扶着下了出租车,莫乔恩这时有点清醒了,双手吊着任君飞的脖子,眼睛分外迷离,嘴巴还似乎嘀咕着什么飞呀,飞呀的。   还是背吧,虽然很享受,可七楼这么爬着,还是有些吃力,还是张不三说的,这女人死沉死沉的!   这是一套复式房,分上下两层,房间布局和装修都是地中海式的,以蓝与白为主色调,一个欧式的蓝色螺旋体链接上下。   打开她卧室的灯光,将她扔到那张足足可以睡下五个人还有余的大床上。这也太夸张了吧!   任君飞气喘吁吁地顺着床沿,坐倒在地上,其实自己的身体也不怎么舒服,喝了太多白酒,脑袋很疼,像有好几把锥子在脑浆里刺来刺去的!   他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是刘雯老师的,刘雯是柳书记的爱人,自从柳书记出事以后,每到放假时候,她就去上访,她要为丈夫的死要回一个说法,因为她相信老公不是那样的人。   “刘老师,你又去省城了吧!住下了?没住星级宾馆吧?”任君飞想说得轻松一点,实际上,他说的也是事实,现在上访的都是老大,政府不仅要给他们好吃好住,回去还要求坐软卧呢。   “小飞,没有,今天我到了省政府,他们没让我见着领导,反而叫上几个女流氓,把我打伤了,现在我在医院呢!呃,这年头,就没有个说话的人,想你了,找你说说,没打扰到你和玉芬吧?”   “呵呵,刘老师,伤得不严重吧,要不,等我忙完了这阵,我来看你!”   “不用,不用,我这次闹呀,省领导都知道了,责成下面好好处理,莫书记人虽然人没有来,可是电话里保证了,她一定办好这件事。”   吴兴情是镇长,与柳书记政见不统一,柳书记出车祸了,他落井下石,反对把车祸定为工伤,还四处造谣柳书记伤风不检点。   刘雯为争一口气,所以不断上访,最后也让学校停职了,她更是恼火,没想到一气闹到了省政府,惊动了省领导,省迁怒到市,属地管理原则,莫乔恩自然来市里汇报了。那她又跑酒吧喝醉又是怎么回事?根本没听刘雯说些什么,等她停下了,任君就说:   “刘老师,这样最好了,伤一好,就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外面,说实话,我也挺担心的!”   “小飞,你说什么?你担心我?”只听咯吱一声,沙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美少妇冷不丁地挪了挪身子,她要坐正,这样电话可以抱得紧些。警惕地往旁边看了看,同房的病友羡慕地看着她,刘雯刷地脸红了。   “是的,刘老师,好久都没吃上了,你做的麻婆还是麻辣,呃,都记不得了,反正是刘老师你的豆腐了!”   “刘老师的豆腐?小飞,你!”   “刘老师,我不是那意思……”   任君飞一听差点丢掉了电话。   “傻小弟,姐当然知道你说急了,怎么样,等姐回来,就跟你做!”   刘雯挂了电话,一肚子的委屈得到了倾诉,她舒服多了,蓦然感觉到声音有点大,打扰到室友了,转过头,   “吵着你了!妹子,”   “没呢,姐,真羡慕你,有个知冷知热的好老公!”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妹子,你误会了!人家是……”刘雯结巴了,怎么说啊!   “是什么?小晴人!”   “更不是啦!”   “那你脸红什么,姐啊,有小晴人又怎么啦?你这么漂亮,没有个小晴人宠着,哪才叫浪费资源了!”   “不和,不和你说了……”刘雯转过身睡去,第一次蒙住了头。 正文 0007地狱和天堂   刘老师她怎么可以自称姐啊?我可从来都叫她刘老师的。   姐弟姐弟,现在这个词语可是很敏感的哦!也许刘老师心情不错,一时说错话了吧,是自己想多了,提醒着自己,但是任君飞的小心弦还是被不经意地拨动了。铮的一声,响得忒清脆,任君飞现在脑子里满是五颜六色的浆糊。   刘雯老师年纪在三十三四,可也是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气质虽然比不上床上这位,单论美色也是不遑多让!   何况任君飞还曾经看见过,她与柳书记激情的场面,刘老师那风情万种的各样仪态。至今想起都让小任哥哥血脉喷张啊!   “不要!………不要离开,阿飞!不要!”任君飞蓦然回头,看向莫乔恩。   他有点生气,阿飞阿飞的喊,真把我当流氓了么,我再不济,也还有名有姓的,你不肯叫我小任,叫我名字也成啊!   她猛地翻了一个身,面朝任君飞侧卧在大床上,怀里抱着一只白色鹅绒大枕垫,紧紧抱住,仿佛抱着一个人似的!   我在这儿呢!   任君飞冷冷道,他的目光往下落在了她身上,她今晚身穿一袭性感的黑色吊带短裙装,任君飞敢说这条裙子的设计师一定非常吝啬布料,使用布料极少,而且还很薄,任何女人穿上这款裙装,只要她随意摆弄一个姿态,都有可能造成春光乍泄!   她的肌肤白嫩紧绷,富有弹性,还有她那双袒露在裙裾下的修长美腿,这一切在橘黄的卧室光线里,充满了诱惑的力量,看得任君飞心惊肉跳。   “莫书记,你这是在叫我么?”任君飞咽了咽口水,还道是刚才的声音太小了,麻起胆子走到了床边。并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阿飞………”她扑了过来,抱住了任君飞,嘴里呓语般地呢喃着,妖娆的身子挣扎似地扭动了两下。   任君飞顿感呼吸困难,有种快要窒息过去的感觉,要知道,他也喝了不少酒啊,更何况,莫乔恩正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渴慕的对象啊!甚至可以说,要不是莫乔恩在旁边,他跟时玉芬说分手时断然不会那么飒然决然的。   任君飞的心情既兴奋又激动,好比一个饿死鬼突然见到满满一桌的美食。   刚才还对女神的无礼有些抵触!如今让她紧紧地抱着,以至于,扑鼻就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女孩子特有的芬芳。除了魂不守舍,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的,你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不好,”回头看着她那张美艳绝伦而又酒红的脸,任君飞越看越激动,浑身的热血在沸腾,他掰开了她的手,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再返回到莫乔恩身边,走回来的时候他有些恍惚,感觉像在做梦,梦中,他朝床上那具白皙的身体压在身下。   任君飞想把手伸去,突然清醒过来,倏地把手缩回去。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任君飞,他可是你的领导,是你的如来佛祖,听说后台很硬,你可千万别乱来,否则会毁了你的前途的!”任君飞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   任君飞深呼吸了几下,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轻声喊道:“莫书记,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阿飞,我热!好热呀!”   “莫书记,你醒醒,我不是阿飞,是任君飞啊!”   “你就是君飞!是我永远的君飞,就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还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君飞,是任君飞!莫书记啊莫书记,偏生你这么大的一双眼睛,怎么认人都认不清楚呢!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任君飞残存下一些理智,慌忙逃离床边,奔到床对面的电脑桌边。   任君飞发现拿起那只精致的小水壶往白瓷杯里倒水时,手腕一直在抖,还撒了一些水在电脑键盘上,任君飞慌忙抓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一通。   “阿飞,阿飞!快来啊!”她依然梦呓般地呢喃着。   任君飞端起水杯,下定决心似地一转身,再次奔到床边。   她的腿一撩,踹开了脚边的被子,那粉红色的内裤又露出了一些。   不说她此刻的媚惑眼神,就是那蚀魂销骨的声音都可以杀人了。   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要停跳了,气息都不够用,任君飞极力克制冲动,拿杯子的手一直颤栗不止。   “水来了!喝吧!”任君飞坐在床边,一把将她的上身抱起来,将杯沿对着她红润的双唇,   目光是看向对面墙壁的,不敢看她,任君飞怕自己一时失控,擦枪走火!   莫乔恩本能地一把接了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将瓷杯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果然喝了些水,莫乔恩松开了手,倒下去睡了,呃,任君飞讪讪地站了起来。   这下安稳了!他轻叹一气,看她这个样子,酒醒了看到我还在身边,就是没有什么事,也让她想成有事,到时我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还是早走为妙吧。   刚要离开,又听得床咯吱一声,赶快回头,莫乔恩一个翻身,把背给了任君飞,屁股露了出来,裙子完全被掀了起来。   任君飞惊得几乎手中的瓷杯掉落在地,咬紧嘴唇,生怕自己惊出声来!   她的屁股果然是浑圆,挺翘,不用摸也知道弹性感十足!   他猛然想起,张不三不是说过给她吃了什么药了吗,要是她药性发作了该怎么办?她是我的领导,我不能不管啊,任君飞停下了脚步,身子不住地颤栗!喉结一上一下地吞咽着,甚至都能听到喉结蠕动的声音。   要知道任君飞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自从自己失势以后,任君飞与时玉芬便再没有过床第之欢!不是他不想,关键是时玉芬不想。   任君飞承认自己体力很好,越是压抑的时候他越有热情做那种事情,时玉芬曾笑话他,你呀,哪方面的能力不强,就是这方面的能力强!   抱她去洗澡?让她清醒一下,这样的办法任君飞不是没有想过,然而他想,倘若在给她洗的时候,她万一清醒了怎么办?还能不和自己拼了老命!自己能解释得清楚?   任君飞站在原地上跟自己说话,双脚一动不动!此刻的他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悲惨。最后抱她洗澡的方案还是让枪毙了,作为警察的好兄弟李明告诉他,有一种药,女人吃了,全身如火烧一般,然而最见不得的是水,水就像油,只能把女人身上的火越浇越旺,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莫书记吃的是什么药呢?   仰脸看着墙上的照片,这面粉墙上张挂着许多照片,都是镶了很精致的相框,看得出房间的主人很在意这些照片!   在那整面墙的照片里,出现频率最多的是莫乔恩跟一个青年男人的合影,那男子身材很好,脸形轮廓分明且带着俊朗之气,就是那种经常能在泡沫剧里经常见到的那种帅哥!   照片中的莫乔恩跟那男子很亲密,有牵手照,有拥吻照,还有在沙滩照,碧海延伸到天际,身着沙滩裤的帅哥将她抱起来往海水里扔去,俩人都笑得很开心。   照片背景大部分是在意大利,有意大利的风景名胜,比如罗马斗兽场、比萨斜塔之类,还有一些是在法国拍的,有埃菲尔铁塔、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等背景!也有几张是在中国拍摄的,不过不多!   .......   莫书记是个海归生,查过她的资料,任君飞知道。莫非这个男人就是莫乔恩呓语中的阿飞?难道他们是恋人?难道是男友知道了莫乔恩的背叛而闹了分手?   莫书记啊莫书记,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留到国外,去过幸福的生活,就是回国,你也要选择大城市啊!   城关镇在县城,条件相对比别的乡镇好一些,可是地盘上管理着县直各局,县领导非常关注,工作压力自然比别的乡镇大得多,尤其是党委书记。   除了任君飞,镇政府的干部都有些来历,不是县领导的公子哥儿,就是局长的千金小姐,谁也不服,谁也看不顺眼,一身的乖戾之气,难管!   更何况,当了几年镇长的吴兴情,满以为接替书记的人选非他莫属,没想到最后摘桃子的人是空降下来的莫乔恩,他怎么能心服口服。   莫书记,你好傻啊!   看了一会儿照片,任君飞感觉内心的欲火稍微平息下去了一些,任君飞转过身,看向大床上的莫乔恩,他走到床边,想帮她拉上被子盖住身子,她这样睡到明天早晨,很难说不会伤风感冒!   任君飞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被子被她一条腿压住了,任君飞轻轻将她的腿移开,就在任君飞拉开被子准备给她盖住身子时,她一个翻身面朝任君飞,这一翻身让她的乳罩带子竟然绷开了!   更要命的是,她伸手一把拽住了任君飞的手臂,很用力地一拉,她这一拉力气很大,将毫无防备的任君飞,一把就拉倒在她的大床上,同时她烫热的脸蛋就紧跟着贴了过来。 正文 0008泪水   任君飞正在发愣的时候,突然,莫乔恩一转身,拦腰紧紧地抱住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回是实打实地贴着身子,任君飞刚刚平息下去的欲火,此刻冲地一下燃烧了起来,面对着她血红而又迷离的眼神,娇红的脸蛋,烫热的双唇和身子!   女人不都是这样贱的么?过去好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地抱着自己么?你以为她有多爱你,都是假的,现在不也一样地抱着梁朝晖求爱索抱么?   好的时候,她把你当宝,讨厌你的时候,你就不如她身边的一条狗!   任君飞快迷失了,泛红的眼睛此时喷涌着愤怒的火焰,在这种迷离混沌的火焰里,莫乔恩已不再是可敬可亲的书记大人了,和时玉芬一样,只是一个可爱又可恨的小女人。   “莫书记,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君飞,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小办公室主任。。。”再一次替她盖上被子,任君飞咬着嘴唇,艰难地说道。   “阿飞,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爱我!快爱我,我不是什么书记,就是你的乔恩,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我的身子么,现在我准备好了,就给你!”莫乔恩呢喃着,将滚烫的红唇凑到任君飞嘴边,拼命得吻了起来,两条手臂紧紧抱住任君飞的腰。   “乔恩,我们不能这样,醒了之后你会后悔的,”   “不后悔!”   这可是你主动抱我的,你可别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   任君飞撩开盖在莫乔恩身上的被子,那白皙的身体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在莫乔恩红扑扑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再将她压在身下.......   任君飞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上的,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黄昏的时候,任君飞和时玉芬手牵着手,赤脚走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面上有白色海鸥盘旋飞翔,白色的潮汐亲吻着沙滩,一切都是那么柔情蜜意!仿佛海边的空气不再带有一丝咸气,而是充满了奶糖般地甜蜜感!   他们在湿润的沙地上,用石头画出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心,丘比特之箭将两颗心紧紧串在一起!还有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名字!   时玉芬的碎花裙裾在海风中飞扬,她欢笑地在湿润柔软的沙地上奔跑,边跑边回头冲任君飞挑衅地说:“阿飞!来呀来呀!快我呀!追到我,你要怎么样都行!”   “那你可要跑慢点啊,”任君飞撒着丫子,奋起直追。   “来呀!来呀来呀!有本事你追到我再说吧!”时玉芬的长发在海风中飞舞,用挑逗笑脸回应着任君飞,“追到我,我给你那个”   “哪个?”   “那个呀!你很想的那个!”   “哪个啊?”   “讨厌啦!你喜欢的那个!”   “这可是你说的!玉芬!你要是反悔,哥就往死里整!”   大海开始变形,沙滩开始变形,满世界都是时玉芬纷飞的裙裾和秀发,满世界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满世界都是海边那种奶糖般甜蜜中略带湿咸的特殊味道………   隐约模糊中,任君飞听见鸟叫的声音,那些鸟儿好像不在树林里,而是在任君飞耳朵边上,好像故意在吵任君飞!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任君飞无法忍受,任君飞本能地抬起手臂在半空中一划,想将那些聒噪的鸟儿驱走,可是它们好像是透明的,任君飞的驱赶并不奏效,鸟儿们越叫越欢喜,越叫越热闹。   任君飞微微睁开眼睛,鸟鸣声这才停止了!   任君飞极不情愿地慢慢睁开沉重的眼帘,张开嘴想打一个大大地哈欠………   “你终于醒了?”低沉的一句声音像是古墓里传出来的一样让人毛骨悚然,任君飞这个哈欠打到一半,下颌骨就脱臼了!双眼不仅睁开了,而且还睁得溜圆溜圆的!   任君飞赫然发现旁边坐的正是莫乔恩,面无表情,冰冷冰冷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莫书,一大早你拿着刀干什么?”   “砍死你!”   “砍死我,莫书,你真幽默,拿着菜刀,你该不会是做饭吧,这多麻烦,等我起来到外面买点回来!”   “你真不要脸!”   “我……”任君飞猛地坐了起来,感觉到下面冰凉,赶快又拿起被子盖了,呢喃道:   “什么情况?我的衣服呢!”   “别找了,嗯,全在桌上那边放着呢!”   “莫书记,劳驾你出去一会!”   “出去?”   “嗯,我要穿衣服啊,”   “讽刺,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牲,也知害臊啊!”   “你不出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你背过身去,我穿衣服的时候,你不能转过身来!”   “哼,都这样无耻了,你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呢!有必要吗?”   “是没必要,肉身凡胎,父母给的,谁不知道,谁没看过,我只是怕吓着莫书记你了,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就不这扭捏了!”任君飞猛然掀掉了被子!   “你真流氓啊!”光当一声,菜刀滑落到地面上,莫乔恩掩着眼睛跑出房间。   莫书记还是挺怕我的!   任君飞大大咧咧地把衣服穿好了,对着镜子小小地抹了抹头发,大床确实好啊,觉都睡得这样熨帖!   这床太乱了!   任君飞想整理被子,猛地掀开,眼睛却定住了,洁白的床单赫然印着一朵鲜红鲜红的牡丹!   莫书记她?她不是叶市长的晴人?这朵牡丹是我……   窃喜,错愕,佩服,之后就是一个寒战!   想到刚才莫乔恩那怨恨的眼神,任君飞什么都明白了。任君飞给天捅了一个多么大的洞,哪怕穷其一生,也未必填补得上了。   “穿好了没?”门拍得很急。   “就快了!莫书记!”   “穿个裤子都这样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再等会,就好了!好了!”   莫乔恩还没有坐下来,任君飞单腿一弯,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了,双手高高地捧起菜刀,头低着,我可以发誓,这只是老天安排的一个恶作剧!   “莫书记,我没脸活了,你帮帮我吧,一刀砍死我吧!”   “砍死你?”莫乔恩冷冷一喝,   “一刀砍死你,你还跪到这里说话!”   “都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了你,给你身心上造成巨大的伤害,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让我当杀人犯,真有你的!”   “这倒是,犯法就就受到法律的严惩,莫书记,你报警吧,就说我垂涎领导美色,蓄谋已久,色胆包天,在卧室里强尖了自己的女领导,说得我越严重越好,把我关进大牢,关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冤啊!”任君飞摸出了手机,用力地按下了110,举到头上。   “报警,我怎么说啊,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要我这张脸!”   “这点我也没想到啊,莫书记,那你准备怎样责罚我啊?”任君飞头一直埋着,态度极是虔诚。   她那柔软好看的脚上穿着足踝处绣着灰蓝色花朵的纱袜,一只脚正在轻轻地拍着地面,好像故意要展露她那丰满匀称的小腿似的。   秀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   端的是这双玉足,便可以想象她的主人,与这样的女人有过一夕之欢,就算是死了也不冤啊!   “你真混蛋!”除了恨还是恨,莫乔恩柳眉上挑,杏目圆睁,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下身一阵莫名的酸痛把她痛醒了,猛然想到了酒吧里两个男人的搭讪,暗叫一声不好,往身上一摸,光溜溜地,一看旁边睡着一个惬意写在脸上的男人,腿还压在自己的肚子上,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与叶君飞说好了,一定要等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夜啊,就这样被这混小子夺走了!   又羞又恨,又悔又恼,偷偷哭了一会,   她悄悄下了床,进了厨房拿起菜刀,高高举起来她又放下了,拿出手机想报警,想了一想,也打消了想法。   她默默地拿起衣服走到浴室,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屈辱的泪水哗哗地流,恨啊!   恨那个薄情寡义的叶君飞,恨那个把自己叫来给儿子转绝情信的叶自平,恨于正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个流氓无耻的司机……恨自己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莫书记,事情已经生了,说我后悔也好,你恨我也罢,都改变不了什么。不如你让我负责吧!”任君飞沉吟了一下,嘴上没停,   “负责,你拿什么给我负责啊!”   “也是,莫书,我这样的人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又拿什么来给你负责呢,可是你能不能站到我的角度去想一想,我也是……”   莫乔恩冷哼一声说,继而又用力大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   任君飞一脸视死如归地说,“可能你不会相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哼!”莫乔恩冷哼一声,暗想这种没营养的话你也说得出,今天你就算是说出花儿来也没用!我等你说完,说完后你就哭!   “我知道你不相信。”任君飞没有放弃,表情平静地继续说着,“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吗?肯定没有,但是看到你之后,我就相信了,每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在网站上看你的照片,别说是简单的档案照,人都特别漂亮。 正文 0009大事   说到这儿,任君飞稍作停顿,看了一眼莫乔恩,见她还是没有插话的意思,脸色也没有缓和,便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过你的照片过后,我就无法自制地喜欢上你了,甚至幻想着和你好……”   “你那是痴心妄想!”莫乔恩两眼圆睁道。   “是妄想。我承认,”任君飞点点头,接过莫乔恩的话道,“现想想,真的很好笑。你那么漂亮,那么高贵,是天上的七仙女,而我只是凡间里的一个放牛娃,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天仙配那只是个传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你,可是我不敢见你,我没脸见你!”   说到这儿,任君飞激动了起来:“今天给你开车,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又有多害怕,我甚至想感谢于主任,派给了我这么一个好差使。让我能够看到你。莫书记啊,你昨晚喝得那么醉,让两个混蛋追上了,看到那个人对你出言不逊,我恨不得杀了他!背你上楼,我好想走得慢一点,能够多背你一会儿,可是你崴了脚,我心疼!所以我一步都没停冲到五楼,我不想伤害你的,真的不想。”   听着任君飞这段话,莫乔恩脸色一阵变幻,脑子里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貌似自己主动吊住他的脖子啊。还叫着阿飞阿飞,他不正是任君飞么?   任君飞眼角的余光瞟到莫乔恩脸色的变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果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听到一个男人说喜欢她的时候,总会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灵松动。   莫乔恩咬着下唇,满脸阴沉没有说话。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她现在比任何时候还要冷静和清醒。   女人的第一次确实珍贵,作为一个留学生,她的思想也没有那么的传统和保守。真正的爱情需要两人的两情相悦,需要两人的信任和理解。   如果只是为了爱情,她就会留远而又美丽的大不列颠,和叶君飞在那里共筑爱巢,长相厮守了。   不,她不想这样自私,家乡还有亲人,抚养她长大而又送她去接受良好教育的叶叔叔,也就是叶市长,叶君飞的父亲,为了爱,为了代他照顾老人,她回来了。   你报答我干什么?如果你想报答,那就应该好好报答你脚下这片土地,是它生育了你,养育了你,你应该努力工作,利用你的学识,把它建设得更加美丽。   叶市长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让她找到了信念,于是她主动申请下乡,来城关镇当了党委书记。   没想到,刚刚来到城关镇报到的时候,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让她从头凉到脚,镇政府的干部没一个欢迎她的到来,她来的那天,吴镇长居然说下乡去了,一时回不来,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偏偏莫乔恩是个越挫越勇的人,越是冷遇,越是不相信,越发激起她工作的热情和信心,在干部会上,她发誓了,两年内,城关镇如果没有根本性的变化,她就引咎辞职。   正当她雄心勃勃的时候,男友却从国外寄来了绝情信,他说在海那边成家了,老婆是英国女孩,性格比她温顺得多,他俩过得很幸福,叫莫乔恩不要再想他。   收了眼泪,莫乔恩捋了捋头发,她更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尽自己努力,做出成绩,让这片土地上富袷起来,让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尽快过上好的生活。   可是,她得需要帮手,需要一杆好使的枪,而任君飞伶牙利齿,机敏过人,正是一把好枪啊!   “小任,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要提起,我是你的领导,知道以后怎么做吗?”   “莫书记救了我,我就是莫书记你的人,以后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跪着,谁批准你起来了!”   “哦,”任君飞又老老实实地跪下。   就在这时,莫乔恩的手机响了,任君飞腾地站起身来,咚咚地跑到客厅,拿起手机一看,是于正的,小松一气,把手机交给了莫乔恩,   “莫书记,我记得你脚扭着了,现在还痛吗?”   “我还不知道你,怕报警吧!”莫乔恩冷哼一声,任君飞低下了头。   莫乔恩还真是个敬业的女领导,一想到工作什么都忘记了,听了一会电话,脸色越变越白,“哦,那我马上回来!”   见任君飞并没有走开,暴喝一声,“滚!给我滚!”   “我这可以走了?”   任君飞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走了出去。   “你小腿跑得蛮快啊……马上把车开过来,接我!”   用不到半个小时,任君飞车开回来了,他主动跑上楼去请莫乔恩,一路帮提着包,服侍莫乔恩坐稳后,反身从后座里拿出了打包好了的皮蛋瘦肉粥,热腾腾的还冒着汽呢!   “我不吃!”   “早饭重要啊,莫书记,你多少吃点,再说,你吃饱了,好有力气骂我啊!”   油腔滑调!不吃白不吃!   莫乔恩狠狠地瞪了一眼,抢过粥稀里哗啦地几口喝完了,很没吃相,确实也是饿坏了。   吃了早饭,心里熨帖了些,偷眼看了看任君飞,有棱有角的,也算个英俊小伙,偏生不学好呢!   车子刚驶出了世纪山水,不知从那里一辆猎豹车从哪里钻出来,任君飞刚想开口大骂。   猎豹车车门打开,下来了张不三张不四,提着个大礼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任大哥,金大哥没看错人,你这人太够兄弟了,一起喝顿酒,有时间不?”   “不三,说什么呢,我还得感谢你两个呢,喝酒,改天吧,我做东!”   “那好,你忙着,这点是我们兄弟俩的一份心意,你就别见外了!”张不四看到了副驾室里的莫乔恩,啧啧地发出两声惊叹,看向任君飞的眼神里满满地都是膜拜。   讲究啊!讲究!任君飞一看是烟和酒,下了车塞进后备厢。   “你认识的人还真多!”   “是啊,莫书记,两个朋友,非要送上这东西,不收嘛就是看不起兄弟,呃,我也是被他们打败了!”等莫乔恩吃完后,任君飞扔掉了垃圾,重新上了车。   也没耽搁太多时间,车子继续前行,心情愉悦的任君飞此时却忘记了旁边咬牙切齿的大书记,此刻杀他的心思都有了。   “任君飞,我到城关镇也不过两个月时间,得罪你什么了,你这样恨我?”   “莫书记,恨你,这话从何说起!”   “昨晚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   任君飞此时才反映过来,问题出在张不三张不四身上,自己和他们称兄道弟蛮热乎的。   “你说什么啊!如果我跟他们一伙的,我干吗要救你?”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啊!你先让他们非礼我,然后你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啊!”   “莫书记!看来你也是肥皂剧看多了,太有想象力!你说我坐牢都不怕,要强暴你,早在路上便强上了,干嘛还大费周折呢!”   你敢!莫乔恩轻喝一句,想想也是如此,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此外还能抱怨什么呢,怨只怨这只蚊子也太狠了!   于正的电话很急,镇政府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吧!   4月6日早晨,天微微亮,一大群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往镇委大院涌来。他们手里拿着花圈,以及各式各样的纸人,有的人手里还提着水桶,摇摇晃晃,神情恍惚。犹如幽灵一般,让人瘆的慌。过往的行人有的驻足观看,有的人低头快速跑开了。   死人出殡本是人之常情,但大多数还是忌讳这个。尤其是毫不相干或不认识的人,老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   镇府看大门的老陈刚刚上了趟厕所,回来后站在门口踮着脚看了一会,也没想太多就裹紧衣服钻进屋子里去了。   没想到这群人走到镇府门口时,二话不说就把花圈沿着大门两边一字摆开,而且把黑黢黢的棺材摆放到镇府门口,然后穿孝服的人席地而坐,爬到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陈见状,心道:“坏了,这又是来闹事来了。”他迅速给联防队打了个电话,就匆忙跑出来,高声吼道:“停停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是镇府吗?来这里号丧,找死呢!”   众人看着穿着普通的老陈,知道也不是什么大官,不理会老陈继续扯开嗓子大哭起来。   老陈见自己的话不管用,心里焦急地等待联防队的人来。   联防长洪大清倒也干脆利落,带领着十几个联防队员拍马赶到,见到此情此景,一声令下让保安科的人先把摆在两边的花圈先收了。   这一收不要紧,一个戴孝健壮男子见状,恼羞成怒地挤到前面,阻止保安动花圈。保安们平时横惯了,那管得了这些,手臂一挥,破口大骂道:“滚开!”然后继续收拾花圈,男子瞬间倒地。   众人见状,“呼啦”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抓住刚才那个动手的保安,摁倒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妇女们也不甘示弱,掀开提来的水桶,就往镇府大门上泼,联防队长和老陈也未能幸免,从头到尾被浇了个透。   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待洪大清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身上悬挂着一大堆污秽物,仔细辨认,原来是大粪。   洪大清一抹脸,火气“蹭”地就蹿了上来,他高声一喝:“给我往死里打!简直是一群暴民,一群土匪!” 正文 0010棺材   其他保安听到指令,操起家伙就冲了上去,抓住刚才先动手的男子,扯住头发就开始暴打。   对方见保安动了手,顿时兴奋了起来,高声叫道:“政府打人了,政府打人了!”喊完以后也参与了进去。   场面一度失控,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此时,联防队长洪大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顾擦洗身上,掏出手机打给了办公室副主任于正。   于正有个习惯,喜欢早上醒来后和妻子翻云覆雨一番,此时正在兴头,一个电话进来让他瞬间软榻下来。于正的妻子抱着不放,迎着身子让他继续,于正也不管电话响,又换了个姿势准备冲刺。   可电话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本来兴致很高,这个电话让他心慌意乱。于正妻子顺手拿起电话,直接关机,然后抱着于正又钻进了被窝。   “妈的!居然关机!”洪大清听到于正的电话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愤愤地骂道。   洪大清看着闹事的人群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知道光靠保安的力量是制服不了了。他又不甘心地打给了于正家的座机。   电话一响,于正一紧张,一泄如注。他妻子用手指戳了下于正的脑门,骂道:“没用的东西”,骂完,一脚把于正踹了下床。   于正光着身子跑到客厅去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洪大清,抓起电话就破口大骂,“大早上的,让不让睡觉?有什么事不能到单位说吗?”   洪大清以最简练的语言汇报了下他目前的处境,于正顿时呆在那里,他浑身一打颤,冷静过后,道:“你立马报警,我马上就到。”   于正这下傻眼了,前两天吴乡长还找自己谈话,说要准备让他升一升呢,办公室主任那可是个肥差啊。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要命嘛。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顾不上梳理头发,开着车就往镇府大院赶。   快到镇府门口,远远地就能看见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在人群的包围中与联防队员撕扯,他气得拍了方向盘,骂道:“这个洪大清,脑子被门挤了,居然动起手来了。”说完,一脚油门下去加快了速度。   走到镇府门口,于正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声一吼:“住手!”然后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洪大清那副狼狈样,于正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质问道:“谁让你动手了?”   洪大清理直气壮地道:“是他们先动手的,你看看这群刁民,往我身上泼大粪,往镇府门口摆花圈,还把棺材也抬到这里,这不明显地是要闹事吗?”   “住口!”于正板着脸呵斥道,“让你的人撤下去,马上报告吴镇长,看他有何指示。”   洪大清不服气地还要辩解,于正狠狠瞪了一眼,才不甘心对联防队员一挥手,灰溜溜往镇府院里走去。这一幕引得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   于正此时头脑十分清醒,务必要赶在上班之前,把这件事摆平咯,要不然对上头也无法交代。见保安科的人员撤下去以后,转过身问道:“你们这里谁是主事的?”   这时,刚才被打的男子摸着满脸淤青的脸走了过来道:“你是不是管事的?”   于正道:“那你看我像不像管事的?你们这是要作甚?跑到镇府来大吵大闹,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你们以为以这种方式就能解决得了问题吗?”   。。。。。。   “任君飞,你那么贪婪,恐怕你女朋友也是受不了你,才和你分的手吧?”吃好了早餐,莫乔恩把杯子重新装进袋子里,放到自己脚底下。   修养在不经意间,素质啊,任君飞暗暗为莫书记点赞,如果是其它的人,早都随手扔出窗外了。   “莫书记,我就是不够贪婪,所以才活得这么窝囊。。。”是的,去年有一个党校学习的机会,但是他让给了常林,结果常林回来当了副镇长,非但没有感激他,反而把他当作敌人,变着法子整他踩他。   “活该,你那叫活着没有方向,你要是不贪婪的话,昨晚也不会。。。”坐累了,莫乔恩想动一动腿换个姿势都咬牙切齿。   “莫书,你还疼么。。。不过,现在我找到方向了!”   任君飞承认自己骨子里面有种低贱的存在,一路上,莫乔恩对他讥讽有加,他都嘿嘿地傻笑着,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个人有了方向,就会奋勇前进,哪顾得看路边的风景呢!   车子还没进入大院,任君飞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他意识到情况不对,顿时把车头一偏,往学校方向驶去。   “任君飞,你这是要去哪儿?”   “莫书,你还是先去学校去看看吧,石校长说不定在等你呢!”   “任君飞,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听到政府在闹事吗?”   “正因为这样,莫书记,你不能去,先不说你不了解情况,他们来上访,起因是什么,诉求的是什么,你一点都摸不懂,怎么去解决问题,你是书记,是最后的决策者,把你推到矛盾的第一线,谈崩了,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听我的好吗?莫书记!”   是啊,任君飞说得在理啊,这个时候怎么没有镇长吴兴情的影子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能无动于衷吗?想起镇长吴兴情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容,莫乔恩也犹豫了。   “放心吧,莫书记,我处理好后,第一时间给你汇报!”   任君飞来到镇府大院,于正在和一群人理论,一见他过来,便像遇见了救星似的。   “任主任啊,回来啦,莫书记呢!”   “嗯,托你于副主任洪福,我回来了,莫书记呢,让石校长叫去了!”   “哦,是这样的啊!”于正讪讪地转身,   “你们不是说要找管事的吗?现在管事的人来了,有什么你们尽管说啊!”说完,他竟然转身走了。   滑头!任君飞暗骂一声,对着人群耐心地解释道:   “这件事我大致了解了,你们先把棺材抬回去,人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你们把死人抬到这里算怎么回事?有问题咱坐下来好好解决,你们选出个代表,镇政府不会不管你们的,我相信政府马上会成立专案组,专门解决你们的事情。”   “不行!如果你们今天不放人,我们绝对不走!”那壮汉歇斯底里地喊道。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道:“对!今天必须放人,不放人我们绝不走!”   此话一落,几个妇女又爬到棺材上大声哭泣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造孽啊,政府造孽啊,平白无故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哎呀!我死去的爹啊!”   任君飞基本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原来这伙人是大庄村的,“计划生育清查行动”全面铺开时,因为公然抵抗国策,抓获了他们本家的一个男人,结果被抓男子的母亲气不过,一下子没喘上气来,一命呜呼了,所以他们把罪过都埋怨到政府头上。   任君飞看了看表,又踮起脚尖向外张望了一眼,万分焦急地心里默念:“怎么派出所的人还不来?”   不能再等了,这样持续下去势必会扩大影响范围,一咬牙又打给了城关镇派出所所长李明明。李明明接到电话,迅速组织警力往镇府大院赶,前后用时不到10分钟。   李明明到了现场,立马拉出了一条警戒线,指挥着民警要求闹事人群退后,并封锁了镇府门前的道路,为数不多的几个警察团团把人群围了起来,并驱赶着看热闹的群众。   任君飞看到李明明果断熟练的办事风格,一时间对这位发小另眼相看。在他心目中,李明明不过就是个会打架、会抽烟的小混混,可穿上这身警服办起事来有模有样。   闹事人群见警察来了,居然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那精壮男子指着任君飞大声骂道:“好哇!你们政府就是这样对待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今天不放人,我明天还会来,如果县政府不给我们解决,我们抬着棺材到市政府、省政府甚至中央,什么时候放人解决了,什么时候才算罢休。”说完,脱下鞋照着任君飞脸上狠狠砸去。   任君飞没有丝毫防备,结实被砸了个正着。他感到脸上瞬间灼热,两眼冒金星,捂着眼睛蹲到了地上。   李明见此,立马抓住那精壮男子的手臂,恶狠狠地道:“这位大哥,你们今天是来解决事情来了,如果动手打人可就是你们不对了,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精壮男子身上虽有一股蛮力,但被李明明如同钳子一般的手狠狠掐住,也是动弹不得。几次挣扎才脱手。   “还说我们动手打人,你问问他,刚才是谁先动手的?你看看我的脸,被打成这样,我找谁要说法去!”   任君飞并没有生气,他知道刚才保安科的人动了手,让闹事人占了上风,心里骂道:“这个洪大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想归想,但他必须站在政府的角度劝说道:   “动手打人肯定事出有因,就像你们今天这样闹事,这不明显是挑战政府的权威吗?你大哥被抓,是因为他动手打人,触犯了法律,犯了法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虽然这与你母亲的死有一定的关系,但你把这笔账赖到政府头上,我觉得有些不妥。” 正文 0011话中听   那精壮男子被任君飞这么一说,更加来了劲,往前挺了挺,道:“我问问你我大哥犯了哪门子法律?你们搞计划生育是没有错,我也知道国策天大地大,我大哥又不是不答应,但是他求你们宽容他几天,等他收完庄稼就不行了么……我告诉你,就是你们把我老母亲给逼死的,我问你们,她一个老人家,说又不能说,做又不能做,一年四季躺在床上,她到底犯了什么法?如果你们今天不给个说法,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在家等着呢,他们的兄弟都被你们抓了。”   任君飞见一时半会与此男子讲不通,于是道:“老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棺材抬回去,剩下的事情都好说,我向你保证,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精壮男子这时才上下打量了任君飞一番,露出不屑的表情道:“就你?我看得没错,你就是镇府办的任主任吧,全镇的人谁不知道,柳书记走后,守门的李老头打屁都比你响,还好意思站这里说大话,你让我怎么信服?滚回你妈肚子里喝奶去吧。”   一旁的李明明看不惯了,又见任君飞被推搡几下,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抓住男子的领口道:“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再要是动手动脚,胡言乱语,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那男子被李明明突然袭击,先是楞了一下,又回过神来用手肘使劲挣脱,骂道:“别以为身上穿着那层皮老子就怕你,你今天动我一下试试?”   李明明被激怒了,他松开男子的领口,当着众人的面,一颗一颗把扣子解开,脱下衣服扔到地上,双手抱拳挤压着手关节啪啪响,然后道:“老子现在不是警察了,今天就和你杠上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任君飞见状,立马扯住李明明,道:“明哥,你今天是来干嘛来了,别失去了理智,退下去。”   任君飞的话点醒了李明明,他咬着嘴唇指着那男子道:“识相的话老实点,如果你再要胡搅蛮缠,老子饶不了你。”说完从地上捡起了衣服穿上。   男子被李明明的架势吓怕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道:“警察就了不起啊,说好听的警察是为人民的,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为人民吗?老子才不怕你哩!”   任君飞正言厉色道:“乡亲们,这位大哥说得不错,警察是为人民的,政府也是为人民的,我就是办公室主任,我就是政府决定专门负责接待你们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了,如果你们继续闹下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事我也不管了!”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朗,你们不找我,那就是存心闹事来了,警察要抓你们,那也是法理之中。   见有主事的人站了出來,闹事人群再次沸腾起來,你一言我一语地喊道:“是啊,人家任干部说得在情在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解决事情的么,得赶紧推几个代表和他们谈谈。。。”   虽然一直游离在政府权力之外,事情任君飞知道一些,林倩告诉他,本就不存在逼死人的事件,医院出了结论,老太太死于心脏病,而且在儿媳引产一个星期之后,根本和计划生育扯不上任何关系,政府也由林倩出面与死者家属协商处理好了。   本来就已解决好了的矛盾怎么突然又爆发了呢,那一定是背后有人唆使了,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别有用心了。   那么他的用心何在呢,他的矛头又指向谁呢?   趁着这个空子,任君飞跟莫乔恩打了电话,简要汇报了情况,莫乔恩知道情况后也是花容失色,群体事件向来有理说不清,自己贸然闯了进来,群众肯定会揪住不放,作为一个党委书记,一个乡镇的最高决策者来说,她是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小任,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叫林倩镇长协助你。。。”知道任君飞事事为自己作想,莫乔恩恨意消了一些,叮嘱道。   “不用了,莫书记,不用林副镇长来了,农村工作有时就是这样,领导来了,群众就逼着表态,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解决,你放心吧,事情我一定解决好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好的,那你一定要注意方法啊!”   “嗯,莫书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决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莫乔恩虽然冷言冷语,但凝神静听的任君飞听出里面的殷殷关心之情,他大为感动。   “你安不安全,关我什么事?”莫乔恩挂了电话。   呵呵,莫书记死要面子啊!   挂了电话,他打了大庄村支部书记董建柱。董建柱一开始也感到很惊讶,等到任君飞声音有点严肃方才说马上赶过来。   看来董建柱也不知道这事,他也不支持这件事,有了这个判断,任君飞心里更有数了,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一个道理,农村的地皮风,没有地头蛇的支持,这风是刮不久的,这个地头蛇就是村支书。   任君飞对那精壮男子道:“老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挑选出几个代表來,去办公室我们面对面谈,你有什么要求,我们最大限度满足你们!”   “不行,就在这里解决。”男子见对方服了软,更是得劲了,扭转脸得意地道。   “好,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你就在这里耗着吧,我走了。”任君飞说完,冲李明明挤了下眼,往镇府大楼走。   李明明明白了任君飞的用意,大声一吼:“把聚众闹事的人全部抓起來!”   民警得到命令,迅速上前把那精壮男子摁倒在地,反手拷上了手铐。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傻了,现在的农村,都是鸭子下水各顾各,有几个人为了他人的事情而真心拼命呢?前来的这些人中,一半是来看热闹,还有一半是受了情面的绑架不得不已而来,万万沒有想到警察來真的,妇女们愣在那里,一些人吓得双股打颤,部分人群丢下孝帽悄悄地溜走,瞬间,闹事的人群散得仅剩下了些妇女儿童。   那精壮男子这时服了软,求饶道:“警察同志,刚才是我的不对,你们放开我,我保证不再闹事了!”   李明明呵斥道:“不对,我看你就对得狠呢,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和老子说这些,晚了!”   任君飞见李明明制服了带头闹事人,见戏演得差不多了,对李明明道:“好了,放开他吧!”   李明明看了一眼任君飞,然后扬手一挥,示意警察放人。   任君飞走上前去,拍着那男子的肩膀道:“老兄,我们也理解你的处境,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愿意看到呢,也不是成心为难你,你这样做让我们也难堪啊,我还是刚才的提议,如果你接受,就把棺材抬走,把花圈收拾了,然后跟我來,我们坐下來推心置腹地交交心,保证给你处理好!”   男子被任君飞的说动了,他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对旁边的妇女道:“你让家里人先把棺材抬回去,我去找他们理论,如果不给我满意的答复,我就死在镇府大门口!”   见其他人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任君飞松了口气,他掏出烟递给那男子一根,又给他点上,拉起了家常:“老兄,我听你口音像是大庄村的!”   男子抽了口烟道:“我不是大庄村的,我现在是大庄村的女婿,被你们抓的人是我的大舅子!”   任君飞继续引导:“正好,我姥姥家也是大庄村的,咱俩说起來还算是老乡呢!”   “你姥姥家是谁啊。”男子抬起头來看了一眼任君飞。   任君飞见此方法奏效,拉着男子的手臂道:“走,我们到办公室去说,让其他人先回去吧!”   显然此男子是这场闹剧的发起人,他的话十分管用,刚才溜走的众人又折返回來,抬起棺材往一边走去,镇府门口围观的群众显然对这场好戏并不过瘾,久久不肯散去。   男子叫了几个人跟在任君飞后面,进了镇府大楼一层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任君飞没有端架子,亲自给几个人倒茶,又掏出好烟放到桌子上,坐到对面开始耐心地劝导起来。   “这位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李二牛。”李二牛依然穿着孝服,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地抽烟。   “李二牛同志啊,首先我要对你父亲的病逝表示沉痛悼念,但你那已经逝去的人说事,这个有点不太妥当吧。他老人家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想着入土为安嘛,你们这么一折腾,他老人家能受得了吗?”   这个任主任不错啊,性格柔和,语气沉缓,让人听着比较舒服。   李二牛抽完一支烟,立马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续上,道:“话不能怎么说。我岳母的死,是因为你们抓了我大舅子,她是含冤死去的,我们今天就是给她讨公道来了。” 正文 0012后手   “照你这么说,我岳母死了也是白死,小舅子抓了也是没抓,那林倩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罗!”   尽管李三牛吞吞吐吐,但任君飞多少还是听明白了,他是受别人指使,把这事闹大,给政府施加压力,拿掉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副乡长林倩。   可谁又会怎么做呢?这还需要证实一下。   任君飞往前坐了坐,道:“三牛啊,你口口声声说要判了林倩的刑,你才安心,我问你,人家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你舅子家那门人家进都懒得进呢,我还要告诉你,公安局抓你小舅子一点都没有错,谁让他先动手殴打工作人员呢!如果他认错态度好,可能也就是几天或者半个月的事情,你这样一闹,分明是错上加错,害了你舅子啊!”   “任主任,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怎么与咱村支书说的可不一样啊!”   任君飞正要开口,大庄支部书记董建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进门后就握住任君飞的手道:“主任啊,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工作做得不好,给政府添麻烦了。”   说完,对着李三牛叫道:“好你个李三牛,我昨天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你一天,都白费口舌了?我早就劝过你家德胜早点收手,可他不听,现在把这笔账赖在政府头上,这是你自讨苦吃!”然后,又对着旁边的中年男子道:“赶紧把他领回去,再要闹事,休怪我无情。”   那中年男子走过去,对着李三牛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的活腻歪了,给老子滚回去。”   李三牛见了那中年男子像见了猫似的,顿时泄了气,低声道:“可是常镇长他……”   此话一出,那中年男子立马用高声掩盖了李三牛的话,骂道:“少他妈的扯淡,给老子走。”   董建柱介绍道:“这位是大庄村的村长郭德利,与被抓的郭得胜是堂兄弟,此事交给他负责,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任君飞猛然想到,村长郭得利正是常林的表哥。   这事什么都清楚了,镇里缺了党群副书记,同是副镇长,常林与林倩便成了竞争对手。常林分管农业,是镇长吴兴情的死党,吴兴情力主推荐常林,甚至不惜在党委会上与莫乔恩红脸,但莫乔恩并不让步,她欣赏林倩,工作责任心强,又没有什么派系。党委意见不统一,莫乔恩势单力薄,这事便搁浅下来。   郭德利咧着嘴巴笑了笑,道:“任主任,给你们谈麻烦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去,保证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李三牛临走时,顺手牵羊把办公桌上的半包烟装进了口袋,心有不甘地走出了办公室。   李三牛他们走后,任君飞把董建柱拉到一边道:“董书记,如果我没有听错,李三牛好像还有话要说吧。”   董建柱道:“不可能吧,我怎么没有听到,任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在这政府里,莫书记还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党管一切,你们这些支书们啊,帽子戴得牢不牢,说到底还是她说了算,今天的事情闹得很大了……”任君飞侧面提醒着董建柱。   任君飞这么一说,董建柱心里虽不悦,细细一想还就是这个理,嘴上还是笑呵呵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处理去了。”   时间正好八点,一场意外得以平息。   任君飞看了看院子,莫乔恩的车还没到,忙碌了一早上,话说了一大堆,还真有些疲惫。   他想回去洗把脸,走到宿舍楼下,刚好碰到林倩出门倒水,任君飞顿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林倩穿了件高领粉红色毛衣,把胸前包裹的严严实实,高耸挺拔,让人不禁想伸手去摸一把,感受一下那圆润度。   林倩披头散发,眼皮稍有浮肿,好一副慵懒娇媚之态。看到任君飞后宛然一笑,提着脸盆道:“早啊。”   听到林倩问候自己,任君飞瞬间把目光移开,点着头,哼哼呀呀道:“林镇长早…”   林倩缕了下头发,并拢着腿站在原地,虽然穿着很厚的牛仔裤,但也掩饰不住她完美的身材和优美的曲线。   任君飞回想起昨晚与莫书记的翻云覆雨,凭着经验判断,抱着这样身线的女人,滋味一定很爽,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今晚你有事吗?”林倩问道。   林倩可是出了名的镇里一枝花,来城关镇之前是县文化局的一名普通干部,不光人长得秀美,那一副甜美的歌喉比起宋祖英姐姐也是不遑多让呢,两年来,一直都没有见过她的男友,有的人说她是文化局长的小晴人,送到城关镇锻炼来了。   她性格孤傲,除了工作便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很少与同事们开玩笑,在城关镇也只和任君飞一个人说得来,任君飞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时玉芬捷足先登,他绝对会找林倩当女友。   任君飞很想说晚上没有,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现在还说不上来,林镇长,你也知道我现在,谁的话我都听,怎么?有事吗?”   “哦。”林倩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道:“没什么事,就是问问。”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啊。”任君飞很快调整好心态,想与林倩道别,却发现人家早已走远了。   林镇长啊林镇长,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那风风火火的毛病呢!   刚回到宿舍,老妈就打来电话,又是老调重弹,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啊,还常说邻居家石军没出息,大学考不上,可是人家一年带一个女朋友回来,害得自己和麻婶都少了很多话说了啊!   “妈,你着什么急,你儿子呀,要么不带,一带就要带个你最满意的!”任君飞此话一出,脑海里瞬间浮现了莫乔恩那张冷艳的脸。   “每次说这事时,你都这样忽悠老娘我,这次我再不信你了,满意不满意我可不管,今年你爸六十大寿,不带上女朋友,你也别回来了!”   “一定,妈,你和爸就放一百个心吧!”   挂下老妈的电话,任君飞掐了掐手指,老爸的生日,这不还有几个月时间,还愁找不到个女朋友?不可能吧!   幸好时玉芬从来没想过跟他回家,要是知道他俩人拜拜了,还不得让老妈责怪的口水淹死!   抹了把脸,本想清醒一点,反而倦意如涨潮一般,一浪又一浪袭来,眼皮怎么睁也睁不开,心想这个时候还早,走到床上,先睡一会儿再说。   刚刚躺下,梦就来了,暖意融融,光线昏黄的洞房里,任君飞看了一眼盖着红纱坐到床上的新娘子,他实在不敢相信,幸福来得也是太过突兀,任哥哥我还没准备好啊!   “你?你是我的新娘子?这么说,我任君飞有新娘子啦?”   “是啊,君飞,我就是你的新娘子。”   “你确定?我就是你的新郎,是你一生的幸福!”   “我承认,你生性风流,生命里有过太多的女人,这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后来,后来我想通了,她们要喜欢你,正和我一样,这是权利,你想挡也挡不住的啊。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们的错,错在你太优秀了,君飞,我能坐在这里,说明你选择了我,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我,我还没给莫老板报告呢!”   “都这当儿了,你还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莫……老板,真是你吗?”   “傻瓜!”   “乔恩!我……”   ……   而这时的大庄村,常林对着自己的表哥破口大骂:“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个姓任的算什么东西,他叫你走你就走了,真是一群饭桶,还指望着承包村里的那片果园,你做梦去吧!”   “常镇长,你别骂德利了,错误都怪我,是任君飞打的电话,他提到了莫书记……”董建柱小声解释道。   “他让你吃屎就吃屎啊,有吴老大在,你还怕那小女人搞毛啊!这个任君飞,有朝一日,我总要把他踩到脚底下,让他叫我爷爷才好!”   于正说:“这事也怪不得董支书,也不知道李明明今天是怎么了,任君飞叫抓人,他还真就动手了,常镇长,得刚还没出来,难道你还真想把得利又弄进去,这事我认为刚刚好,既不出大事,又收到了我们想要的后果!”   常林是个直人,平时最看不起就是于正这副喜欢故弄玄虚的样子,但又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脑瓜子灵光,鬼点子多。   “于副主任,你我都是同一战壕的,说话用不着遮遮掩掩,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对,对!对!怎么不是呢,常镇顺利当上副书记后,我还不一样的把这个副字抹掉!呵呵。。。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吧!”   “哈哈,高,实在是高,我看她莫乔恩还真能通了天,老于啊,幸亏你和我还是一条线上的,要不然我要时时防着你,头发还不得提前掉光。得利,把那鸭子杀了,今天我要与于副主任好好喝一杯!”   “常镇,你这。。。”于正脸部肌肉猛抽了几下,说不出话。也是被常副镇长给打败了。   …… 正文 0013小女人   莫乔恩前脚回到了政府,董建柱后脚就跟进办公室。   “董书记,稀客啊,请坐,快请坐!”莫乔恩热情地站起来倒茶水,“难怪今天是个艳阳天,原来董支书来办公室了!”   听得这话,董建柱刚刚落下去的屁股还没贴到沙发,腾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莫书记,平时村里也没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我们也在下面处理好了,政府事情那么多,你和吴镇长那么忙,我们也不好因为些小事给你们添麻烦啊!”   “哦,董书记,坐下来嘛,我这沙发虽然不比吴镇长那边的舒适,但坐个十几分钟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莫书记,我,我。。。错了。”董建柱只觉胸口堵得慌,额头也是不争气,老冒细汗!   “董书记啊,你错什么啦?我可不喜欢了,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就是为了认个错。来,喝杯水!”看着董建柱唯唯诺诺的样子,莫乔恩明白此人应该是被降服了,也见好就收。   “莫书记,你亲自给我倒茶?”董建柱接过热腾腾的茶水,感动得不知说些什么了,干支书这十来年,党委书记倒茶水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董书记,你来我办公室,就是我的客人,没有什么招待你,倒杯茶水总是应该的吧,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说亲自两个字了,什么亲自?那都是官腔,听起来肉麻着呢!”   “嗯,莫书记,你批评的是!我敢保证以后在莫书记面前再不提亲自了!”   今天听了任君飞的话,回去又让常林一顿痛骂,董建柱算是明白了,吴镇长那样的人跟不得,又见莫书记如此平易近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样的人才是人民的贴心人,好领导。   他不是傻子,原来跟着吴镇长,现在突然倒向这一边,还得找个人过渡一下,   “莫书记,你可能也知道了,今天要不是任主任,镇政府可能出大事了……”说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夸张,冲突更是激烈,不外乎就是想更突出任君飞的能力,因为他觉得任君飞应该是莫乔恩的红人。   莫乔恩淡淡一笑,“董书记,不管怎么说,闹事的是你的村民,按照属地管理原则,你是一村的支书!也难辞其咎啊!”   “是,是,莫书记教导的是,都是我一时糊涂!”   “今天找我,你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任主任邀功请赏吧!”   “是,莫书记果然明察秋毫!今天李三牛到政府闹事的时候,于正安排时玉芬拍下了录相,说要上时政新闻的!”   上时政新闻,那还得了!才上任,就爆出了这么大的负面新闻,书记和县长还怎么看自己啊!莫乔恩暗骂了于正一声,也顾不得追究谁的责任,先把这事解决了再说。   “时玉芬?”   “就是,挺漂亮的一个女老师,经常给报社写些消息新闻的……听说任主任的女朋友,我也讷闷了,他怎么不向着自己的男友,而帮于正啊!”   “林镇长,任君飞呢?”   “哦,刚才还在楼道里碰到了他,”林倩一怔,“对了,他神色匆匆的,说李三牛人虽然回去了,但情绪很不稳定,得过去再做工作呢!我想这个时候可能在大庄村呢!”   “哦,那辛苦你了,林镇,你快去叫他回来!”   林倩和董建柱走后,莫乔恩想起今天早上,要不是让任君飞及时阻止,自己也少不了被淋一身大粪,事情没有解决,这丑可是丢大了!   这小子,那么累,居然还要去做群众安抚工作,还真是蛮拼的!   一身酸痛,眼皮打架,莫乔恩再也抗风不住,趴到办公桌上眯着了。   “莫书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正想找你汇报呢!”莫乔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突然多了个人,也是吓了一跳,一看是任君飞,骂道: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是,是,那我补上!”任君飞嘿嘿一笑,退了回去,把门带上,轻轻敲了几下。   “莫书记,在么?”   “不在!”   任君飞却把门打开,大大方方走了进来,讪笑着说:   “我还以为是别人进了莫书记的办公室,我是办公室主任,得进来看看……原来是莫书记你,你在啊!”看了看后面的沙发,弯腰就要坐下。   “起来,谁让你坐了太想坐的!”任君飞提起屁股就站了起来。   莫乔恩哭笑不得,身子往后一靠,一手掩着嘴巴轻轻地拍了几下,困啊,昨晚床上也是拼了。   “不是下村去了么?这么快啊!”   任君飞听得一愣,一直都在宿舍里做美梦呢……立马想到了林倩的话,点了点头,   “嗯,十多里地,莫书记一个招唤,马上就回来了!莫书记,早上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幸亏是我……”   “我知道,董支书给我都说了。”   “莫书记,那你!”任君飞遗憾啊,来之前,他可是打了好几回腹稿,怎么讲那场面冲突激烈,怎么讲那李三牛蛮横,怎么讲自己轻描淡写。。。他妈的全浪费了。   “现在有个紧急情况……”   “为什么又是我啊?莫书记,我多问一句,这是政府的决定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如果是政府的意思,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我一个办公室主任,只负责上传下达,处理这些事情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再说有那么多的副镇长副书记,我去,那是吃力不讨好!”   “那如果是我的意思呢?”   “那也要看情况!”任君飞此时手放在办公桌上,手指轻轻地敲着台面,发出咚咚地声音。听得莫乔恩是心浮气躁,再一看那得瑟的样子,昨晚还跪在地上求情,现在就讨价还价,简直就是判如两人,一时来了火,一手拍开了他的手。   “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都听我的,这不大尾巴狼啦,男人果然不是东西,下了床,说的话都不作数!”   “我的作数!”任君飞双手抱胸,笑笑地说。   莫乔恩此时反应过来,没想到他还在不依不饶地欺侮自己,过来所受的种种委屈这时都奔来心头,双手往桌上一放,竟哇哇地放声大哭了。   这还是高高在上冷艳高傲的莫书记么?小女子啊!   任君飞自认为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只要女人一掉眼泪,除了听话,他什么都忘记了。   当然这样的女人首先得漂亮,美色可以不如莫书记,但起码要一半!   任君飞很想上去拍拍她的肩膀去安慰下,可是不敢,说道:“莫书记,我走了!”   “回来,我的话还没有完呢!”   “莫书记,我再不走,视频到了编辑部那里,那可真来不及了!”   “滚吧!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汇报!”   “好的,我马上滚,莫书记,要有情况,我第一时间报你!”   “无耻!滚!”   任君飞不是不爽快,要说服时玉芬,他没有把握,且不说时玉芬不念旧情,这女人认钱不认人的,常林一定给了她丰厚的好处。   其实,一边与莫书记说着话,任君飞一直就在思考,我还用什么理由能把时玉芬约出来呢!指不定人家一看到我电话就摁了啊! 正文 0014不敢不想你   还是那辆破桑,任君飞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走了几步,一脚刹车,嘿嘿你别说,经过金晓铭这么一修,比新车还要灵!   “找死啊!”车子碾过洼地,溅起大片的水花,于正刷地跳开了,可还是慢了,泥水溅了一身,一边拍着衣服,一边骂道。   “于副主任,没溅到你吧!”任君飞摇下了车窗,看着于正脸上不住往下掉的漏水,委是滑稽,心里很是痛快。   “任君飞,你怎么开的车!不长眼睛啊!”   “于副主任,看到你,不打个招呼,也不是很礼貌啊!”   臭小子,就让你多得意几天吧,等我当了主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正立马挤出苦涩的笑容,“那是那是!那你开车要小心点啊!”   “于副主任,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莫书记她……”任君飞打住了。   看到任君飞神神秘秘的样子,于正还以为他从莫书记那里听到了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吴镇长一直在推荐他,只是莫乔恩不肯松口,莫非这回松口啦?   还是很兴奋,一脚往前一踏,只觉脚底一凉,一只红蜻蜓全钻进泥水里面去了。脚猛然一提,出了水面却是,白袜子变成了黄袜子,还滴着水,样子狼狈极了。   “于副主任,你也不看路啊!”   于正撅着屁股,捞出了水里的鞋子,倒掉了里面的泥水,看了又看,心疼得不行!这可是刚买的红蜻蜓,三百多一双啊!   任君飞明显在笑,偏偏自己恨恨不得,骂也骂不得。   “酒喝多了就是这样……快说,莫书记她说什么啦?”   任君飞眉毛一扬,   “莫书记她说于副主任你很懂刹车啊!哈哈!”说完,任君飞一脚踩了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你……”于正抹了一把脸,全是泥水,一阵风打来,周身一哆嗦,全身都湿透了!   “哈哈,这也太损了吧!”一直趴到二楼护栏上的林倩笑得花枝乱颤,于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灰溜溜地钻回自己宿舍去了。   “林镇长,笑得那么甜,在笑什么呢!”打心眼里,莫乔恩就喜欢这个长相甜美,气质脱俗的女副镇长,林倩工作认真负责,又不拉帮结派,作为书记,莫乔恩需要这样的副手。   “莫书,是你啊!”林倩每次见到莫乔恩,心里总是感觉到怪怪的,尤其是提到任君飞那副用神,真有点让人受不了。   “哦,学校有个活动,等下你陪我去!”   “活动,我一个被停职了的副镇长,恐怕不合适吧!”   “谁说的,只要组织部的正式文件没有下来,你还是咱的副镇长,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五点半去!”   “嗯!”林倩感激地看了莫乔恩一眼,她知道书记的用心,之所以叫她陪着,那就是要向外界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林倩没有被停职,还是城关镇的副镇长。   任君飞一边熟练地操作着方向盘,一边打电话,时玉芬这个臭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手机打了几遍不接,再打居然关机了。   我还不信治不了你啦!任君飞哼了一声,打办公室。   “你好,哪位?”娇滴滴的声音,肯定是位美女,要不是有事,任君飞才舍不得放大招呢!   “梁家辉!”   “辉哥啊,找玉芬姐是吧,怎么不打她手机啊!”   “那贱人手机关了!敢关机,看我不打烂了她屁股!”   “是啊,玉芬姐屁股大,应该经得打,呵呵,辉哥你别发火,我这就帮你叫玉芬姐!”   呵呵,看来新单位时玉芬也混得不乍滴嘛!你看这人脉!   “常镇啊,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时政要闻播出来了,后面的一万你可要马上到位啊!”时玉芬兴奋地得狠,坐到凳子上摇来晃去,皮鞋敲得地板上哒哒响,周围全是鄙夷的表情,她可不管不顾,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红包塞进坤包里。   “芬姐,你电话!”   “我说晓慧,没看到我正到忙吗?”   “哦,你爱接不接,芬姐,是辉哥的,可别说我没通知你啊!”   “常镇长,就这样说定了!”时玉芬挂了手机,脸色一变,“晓慧,都怪你,你不早说!”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去接电话。   “辉,中午才……这么快就想人家啦,你真是的,等当了你老婆,这还不得要累死啊!”   声音很是柔媚,但任君飞听起来心里酸酸的,曾经的床上娇娃,到了中午这个点,时玉芬发出的声音很浪,很幽远,很销魂!   “中午这点点时间也不放过,时玉芬,你还真是骚情蓬勃啊!”   “任君飞!”   “我在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君飞!拜托,别那么大声,让你同事听见了可不好!”   “无耻,你还敢打我电话啊!”   “敢,怎么不敢呢,玉芬啊,别这样好么,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   “浑蛋,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我挂了!”   “芬啊,你不敢挂的!别说你不敢挂,等会你还要乖乖地跟我出来呢!”   “跟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任君飞。”   “芬,别那么冲动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我做的不是白日梦了,嗯,得把梦去掉,你还要主动地睡到床上求我呢!”   “任君飞,有屁快放!”   “芬啊,是这样的,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那天中午,我们都喝了点酒,是你宿舍还是我宿舍,呃,瞧我这记性,一时都记不清了!好像在你的床上,我们玩得呃,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那也是太刺激了!你想起了吧!”   “你这畜牲,一天只想着这当事情,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清楚啊!”   “是啊,我也没什么印象,但是那次我特别有印象,你特别猛,还说要搞点刺激叫我站着,一边拿着手机一边……”   “混蛋,你真录下来了!”时玉芬一听,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芬芬,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最听你的话了……呵呵,要不要给你发过来回忆回忆,反正还存到我手机里呢!”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怕万一哪天我喝醉酒了,一个糊涂,把这视频发到梁家辉手机上,那个杂种,心眼小得狠,怕他不好想啊!”   “任君飞,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干你,你相信吗?呵呵,我也不相信我自己,来吧,老地方,你懂的!”   说完任君飞兀自挂了电话,时玉芬脸色一暗,不服气想拨过去,这时杨台长走进来,一路走一路骂,   “这是谁啊,电话老是占线,误了郑县长的下乡,我看谁担待得起!”   “杨台,我……”   杨秀东冷冷地看了时玉芬一眼,梁副县长的准儿媳妇,他也奈何不得,淡淡说道:“小时,手机话费台里不是每个月有一百二的补贴吗?电话再多,估计也是够用了吧!”   是!是!时玉芬恨不得地板上裂个大缝儿,让她一头钻进去。 正文 0015能力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林倩一直都是眉头紧锁,忧心冲冲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常林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和吴兴情那口排列不太规则的黄板牙,这是背后的两匹大饿狼,稍不留神,便会成为它们的猎物,随时处于岌岌可危之中,谁又开心啊!   “莫书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通过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郭得利母亲自杀这事,多少和我这个带队的领导是有一定的关系的,如果我没有强行带走郭得利的老婆,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你一点没有错,法医那边不是早有结论了吗?郭老太死于肾衰竭,那都是带走她儿媳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再说了,要不是你处理及时,孟月花第二天就产了,又不是一个计划外啦,我镇的计划生育半年检查还不被否决啦,你做得对,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人人都害怕担责任,那么工作还要不要搞了,林镇长,你不要想多了,也不要主动把不应该自己担负的责任往身上揽,再说还有党委政府啊!”   “莫书记,好想叫你声妹,只可惜镇政府里面,也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林姐,我是党委书记,你也只要在意我一个人的想法就够了!呵呵,振作点,别让刘校长看笑话了,说咱带了个林妹妹来了!”   事情交给了任君飞,莫乔恩也并不是太放心,这小子虽然伶牙利齿,能力是没得说,可是太过滑头,谁敢保证他全力以赴啊!在准备吃饭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给任君飞打了个电话。   “小任啊,事情怎么样了?”   “莫书记啊,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哈!”   任君飞这时已洗好了澡,身子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两脚搭到茶几上,眼睛半眯着看到电视里的T台秀场,享受得狠呐!   玉林宾馆417房间,这就是他与时玉芬的老地方,这是城乡结合部,住到宾馆的多半都是些流动人口,谁都不认识谁,安全!   房间虽然窄了些,大床一点不窄,一米八乘以两米,任君飞说就是加上小姨时玉兰也不会挤着了。   重要的还是床结实,老板说那些个席梦思的参数都是参照蹦床需要的技术指标,主要是考虑到消费人群,都是些进城务工人员,好久才与老婆相会一次。   看到这床,任君飞忍不住想起了与时玉芬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场景,那才叫一个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时玉芬是个从来不肯认输的女人,偏偏到了床上,她还是被任君飞收拾得服服帖帖。   今天是不是可以和她来上最后一次!然后好合好散,恁心而论,任君飞很想,还不是一般地想,而且他很有把握。   在诈唬时玉芬的时候,他手里头根本没有他所说的那个视频,他拿准了时玉芬这个心计颇深而又贪图享受的女人,好不容易攀上了梁家辉这个二世祖,她绝对不肯冒一丁点的险!   挂了电话,任君飞也有些后悔,干嘛当初不把那些录了视频啊,放到以后欣赏欣赏也是蛮好的嘛,何况时玉芬身材是那么好!   这些事拍什么视频,任君飞才没有那么无聊,他是这样想的,看有什么好看的,真想,那就再干一次好了!   小叹了一回气,任君飞马上去了一家网吧,呵呵,随便下个视频装到手机里算了,时间是有些短了点,不过就凭里面那粗放的声音,拿捏心虚的时玉芬应该不成问题。   任君飞果然拿准了,时玉芬挂了电话后一点都不敢耽搁,她去杨台长那里请了个假,早早地出来了。   “家辉啊,你在哪呢?”   “我在办公室呢,芬芬,这才四点半啊!”梁家辉此时正在一间洗浴中的小包房内,趴在床上正享受着一个赤果着身子,身材高挑的女子的贴身按摩呢。   “哦,这不,学校那边的工作没有交接吗,刘校长通知我回去办理一下,下午你不用来接我了,你早点回家!”   “哦,芬芬啊,妈可是帮你炖鸡了的,要不我先来接你,吃了饭再送你去学校?”梁家辉打了打女人的手,轻点啊,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女盆有啊。   “不用了,辉啊,我现在都在半路上了!好久没坐大客车了,这乡下人也真是的,什么都往车上装,好臭!”   “哦,那你晚上要回来么?”梁家辉忍不住拍了拍按摩小姐,叭叭两声响得忒清脆。   “辉啊,这是什么声音啊,你到底在哪儿呢?”   “哦,郑科长找我来了,不说了!”梁家辉挂了电话,一个翻身把按摩女郎压到身下。   “大爷,你真会骗人!”按摩小姐尽管很讨厌他的粗鲁,可是也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钱难挣啊。嫌着他的胡须有些扎脸,脑壳一偏。   “什么骗啊,这是善意的谎言,我也是太爱她了,怕她误会啊!”   “呵呵,男人啊,最靠不住的就是一张嘴,我只担心啊,如果你女友说的也是善意的谎言,看你还这样得意!”   “她敢,我不弄死她!”   时玉芬也是长舒一气,慢一点让他听到老板热情的招呼声那就坏事了。   “这都要三个月了吧,姐姐啊,你再不来,我这小店子可怕要关门了!”服务员就是老板,三十四五的男同志,每次见到时玉芬总是双目放光,先吞了吞口水。   “你关不关门干我屁事!”时玉芬用不着给他好脸色,指着货架上的那第六感,扬了扬手指:“那个,来两!”   “呵呵,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了,你男友早都准备好了,一盒!”   这是要把姐往死里整啊!   时玉芬扭身就往房间里去,高跟鞋子叭哒叭哒敲着那坚硬的水泥地面,那才叫一个有节奏!   一路目送着时玉芬窈窕曼妙的背影,老板不由地又了咽满口的唾液,一样的女人差别为什么这样大呢!   “看了也是白看,癞蛤蟆你还想吃天鹅肉?”男老板不得不回头,耳朵被母老虎给拧上了。   “老婆,我什么时候想吃天鹅肉了,你呀你,来了也不吭一声!”   “废话,老娘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就喜欢盯着人家的屁股看,有什么好看的,女人还不都一个样,快买菜去,妮子她们快放学了!”   是,老婆大人!男老板灰溜溜地窜出了柜台,还不忘看了看时玉芬。美就是美,丑就是丑,这哪能一样啊!   站在门口,时玉芬还是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她狠狠地剜了男老板一眼,男人啊,都是这等货色。   如果不是那小子穷了点,自己也不会移情别恋的,一想到任君飞那张英俊的脸庞和那英武的身材,再想到梁家辉那瘦弱的身板,时玉芬还是忍不住小小叹了一气。这怎得比啊,你说这男人啊,怎么不能完美一些呢! 正文 0016东西带了吗   “一点都不注意,裹着浴袍呢!”推门进来,时玉芬一眼就看到了任君飞。   “不好意思啊,路上遇见几个熟人!”   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但任君飞一点也不生气。   “没关系,来了就行!先喝酒!吃点东西。”任君飞把脚从茶几上放了下来,好整以暇,虽然分手了,怎么说形象还得保持一点。   “东西带来了吗?”   “哦,带来了,好多呢!”   “谁和你开玩笑,视频啊”   “慌什么啊,等会就要给你的!”任君飞嘿嘿地笑着。   还是这副德行!骂归骂,时玉芬并不生气,忍俊不禁地偷偷瞟了一眼。比原来更帅气了,也只这不经意的一个睨眼,芳心动了一下。   大学毕业分到乡下当了一名教师,虽然有了一份工作,可是距离自己的目标很远很远,农村长大的时玉芬,从小就渴慕着城市里流芳溢彩的生活。   工作第二年,她就与教育局的一位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好上了,那位副局长也是风流倜傥,口口声声地说要把她调进县城来,然后与她结婚。时玉芬自然是爱得死去活来,耐心的等啊等啊,她相信自己必然会等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她很快怀孕了,当她正准备把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要告诉那个心爱的副局长之时,网上却铺天盖地地风传着凤阳一名副局长利用职权,性侵多名女性的新闻,受害者有女老师,女同事,甚至还有未成年的女学生。第二天那个副局长便被带走了,当然也一齐把时玉芬对于美好未来的一切憧憬都带走了。   梦破灭了,她看不到一点希望,她感到万念俱灰,一个雨夜,她悄悄来到了一个叫南华门的地方,那里很高,离地面足有五六十米高,只要一个纵身,什么都将结束。   那是一个殉情的好地方,就在不久,就有一对男女因为双方父母的强烈干涉,双双来到南华门城楼,从这里跳下,然后化成一对蝴蝶,翩翩飞向天空!   那一秒间,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小县城,还是那样灯火辉煌,可是却辉煌不了她灰暗的内心,她想该结束了,就用这样的方式,选择这样的地方,她不奢望化蝶,她只希望早点结束,然后期待来世的美好。   当她闭上眼睛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她整个人却被抱住了。   那个人就是任君飞,结果是他说服了自己,还陪着自己去医院把手术做了,他成了男朋友,他让她再度燃起了生命的火,再次辉煌了她诲暗的内心。   对于任君飞,时玉芬承认,爱他都爱到骨髓里面去了,可是自己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控制不住对县城生活的渴望,比及爱情,她更喜欢奢华的物质生活。   就在这时,梁家辉向自己抛来了橄榄枝,时玉芬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她离开了任君飞。   “最近过得还好!”   时玉芬碰杯,浅浅喝了一口。然后起身把外套脱掉,凹凸有致的身段显现出来。不愧为舞蹈演员,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整一个大S,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动?   “怎么可能好呢,单位里抬不起头,女朋友还给劈了腿,比谁都还要悲剧呢!”时玉芬慢慢地走到床沿上坐了下来。   “你恨我吗!”   “恨!”   “玉芬,你真那么讨厌我吗?”   “你说呢!”   “可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你过上一个女人想要的幸福生活啊!”真这么绝情,任君飞还是做不到,你瞧这等小腰,不是每个女人身上都有啊!   “得了吧,等你有那个能力让我过上幸福生活的时候,我估计都是人老珠黄了,我承认,梁家辉哪一点都不如你,可是人家是部长的儿子,嫁给她,我要少奋斗多少年,你知道吗?岁月如刀,对于一个女人,又能有几个多少年,任君飞,我劝你的还是那句话,死了这份心吧!任何时候都要现实一点,面包是面包,爱情是爱情!”   “哦!玉芬,我还是有些舍不得,怎么说呢,感情不在仁义在,总不至于我俩变仇人了吧,让我们好好想想,也许还能找着些情调,你又回心转意了呢!”   “情调!谁有时间和你玩通宵啦!我说任君飞啊任君飞,你怎么就那么贪得无厌了呢,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玉芬,什么最后一次,你这是干什么啊?”   “想方设法把我赚了来,你不就是想这破事儿吗?任君飞,你少给我装,实话告诉你,我时玉芬最看不起的是什么,就是你这种心里想得要死,而嘴巴上死不承认的假道学了!来吧,你也别再装了,办完了把东西给我,咱俩再不相见!”   “啧,啧,啧!玉芬,你的身材可是一点都没变啊!”   时玉芬厌烦地睁开了眼睛,很自然地看到了任君飞的喉咙里动了动,心道装什么装,还不是被老娘我拿捏得死死的!   “脱了,上来啊!”时玉芬看着任君芬那英俊的面孔和挺拨的身材,也顾不得矜持了,腾地坐了起来,手往空中一伸,任君飞却闪开了。   “玉芬,把你约来,我只是想看看你,问问你,好久不见,梁家辉对你好吗,你还过得好吗!其它,没什么啊!”   此时时玉芬才知道彻头彻尾地被任君飞狠狠摆了一道,一时怒不可遏,跳下床就向任君飞张牙舞爪而来,“任君飞,我杀了你!”   任君飞却把她一把抱住,重新放到了床上,“玉芬,别激动,吵着了隔壁,你没穿衣服,而我穿着衣服,你说我强暴你,别人会信么!乖,躺下,听话,把被子给我盖上!”   “任君飞,算你狠!”时玉芬咬牙切齿。   “哦,玉芬,这就是你今天到镇里拍的吗?全都在这里吗?”任君飞从时玉芬的包里摸出来一个黑色U盘!   “是啊,我的东西呢!”   “玉芬,我这个人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人品虽然不是很好,但还不会渣到利用一个视频去要胁一个女人的份上!你看好了!这只是网传上的,不是哥!”   说完任君飞便把手机交给了时玉芬,时玉芬打开一看,果不然,视频里的女主婀娜多姿,确实有点象自己,可是那男主头上毛没剩下几根,肚子肥得像个球,说他是任君飞,这也太扯谈了。   看来还是无需有,以后再也不要为这事而担心了!时玉芬一直吊悬着心放实了。她很是用力地用肘支撑着身子,   “君飞,你不带这样玩我的啊!”   “玉芬,我这不是玩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时时要注意到保护自己,女人的衣服脱起容易,要穿上那就很难了,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害了自己,要珍惜自己,这方面,受到伤害的永远只是女人!”任君飞还是坐到了床边,轻轻地用手拍打时玉芬。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事了,能多拍几下就多拍几下。   “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好了,别再使小孩子脾气了,我答应你,只要不让梁家辉知道,我们就偷偷出来好么!对了,就这个老地方,老板对你我都很照顾,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不提梁家辉还好,一提到任君飞便起了无比的厌恶,他忽地松开了手,又站起了身子,扭头准备走了。   可是这当儿了,时玉芬又怎么舍得让他走呢,   “任君飞,你给我回来!”   “玉芬,我真的不能!”任君飞停下了,时玉芬从后面抱住了他,身子实实在在地贴到了他的后背。   “稿件的事,你拿了盘子也是没用的!你得答应我,我再慢慢跟你说,好吗!”   “什么?” 正文 0017上道   一到了床上,时玉芬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任君飞,扭动了几下腰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君飞啊,看把你这样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视频你还不肯从我了!”   “玉芬啊,你可知道这个新闻一旦爆出来,对咱镇里有多大的影响吗?”   “能有多大的影响,大不了就是让县里重管一次,领导不得晋升,哎,你一个小小主任,能影响到你什么嘛!”   任君飞想想也是如此,嘴巴却道:“怎么没有影响,领导们不能晋升了,就空不出位置,我们想要进步,也没机会啊,怎么说没有影响!玉芬,你快讲啊,我担心着呢!”   “你,做事一点都不专心,呵呵,我知道了,你不是担心自己,你是担心林倩那个小狐狸精吧,我早就看出来,你俩个经常眉来眼去,要不是我,你俩怕早都勾搭上了!”   “嗯,这下你满意了吧!”   “哟呵,早这样我不给你说了嘛。那个稿件,我来之前就发给了陈副部长的,估计这个时候,她都编排好了!”   “你说稿件给了陈希妍部长了吗?刘建明的老婆,玉芬啊,送谁不好,你偏要送她,这下可把我害苦了!”   报道的时候,因为送礼的事情得罪了刘建明,现在要求他的老婆,该从哪里下手啊!何况还有小道消息,城关镇的书记本来考虑陈希妍的,是莫乔恩从中插了一杠子才坏事的,提起城关镇,人家能不恨么!   “对啊,人家是管新闻口的,所有的时政新闻稿件都要她签字,我不寄她寄谁!”   “玉芬,钱对你真那么重要吗?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鄙视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别停啊,君飞,要不我先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这稿件撤了!毕竟我还是作者呢!”   任君飞嗯了一声,身子一点都不敢停下来,可又怕动静太大,影响到打电话,极力控制着冲动,这很不爽!   “姑啊,我是小芬!今天我寄过来的那视频,我不想发了!你给我撤下来吧!”   “撤?小芬,你不是和姑姑说笑话吧,多好的新闻,明天时政要闻一播,这要到凤阳引出多大的轰动,你就等着当名记者吧!我倒要看了,谁还护得了她莫乔恩,不死也要脱层皮,哼,与姐斗,还嫩着呢!呵呵,小芬先不说了,我要出门去了!”   “姑?你叫她姑姑?”   “不是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农村来的大学生,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好姑姑,我还用得着讨好梁家辉么!人家是梁家辉的小姑,人长得蛮年青,又漂亮,我也是跟着梁家辉叫上的!”   “哦,那我得走了!”   任君飞动若脱兔,跳下了床,几下把衣裤穿戴好了。   “事情还没完呢,君飞,你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能等你完了,要不你没完我就要先完了!玉芬,下次你打我电话啊!”说完任君飞匆匆推门而出。   “混蛋任君飞,你怎么可以这样!”时玉芬实在也想不到这家伙收发自如,动作如此利落,双手往空中一抱,抱了个空,呆呆地坐到床上,想想都是自己嘴巴没把牢实,懊悔得要死,抱起被子嚎淘起来。   就这样决定了!找刘建明,男人之间,有些事总要好说些!说服了刘建明,还怕陈希妍不听他的!   凤阳本不大,县委办公大楼在城中心,任君飞在中心广场下了车,穿过一条马路,顺着大道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虽然平常因为公务的关系,来县委大楼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这次他有求于人,再说一想到刘建明那张脸,任君飞就觉得这事不靠谱,反而显得有些紧张。   不高,刘建明的副部长办公室在八楼,数字挺吉利的,878,当官的都喜欢吉利,没办法,888让正部长给占去了。   叮咚,电梯门才露出一条缝儿,任君飞便一头扎了进去,   “哎哟!”一声,一长裙美女急急地后退了几步,卷宗掉到地上,文件自是散了一地。   任君飞也顾不得用心感受一下要不酥软酸软的头皮,赶紧弯下身子,一张张文件收拾好了,装到文件夹里,双手递给了长裙美女。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坐电梯了,”   “好笑,你坐不坐电梯与我有什么关系,乡巴佬!”长裙美女并没有感激的意思,狠狠瞪了任君飞一眼,这家伙手极不地道,电光火石间还在我屁股上吃了一把豆腐。   嘿嘿,你说这身材,要是穿上牛仔裤就更有效果了!   “飞哥,又来办事儿?”政府大楼门卫处的保安蒋力跟任君飞已经很熟了,看到任君飞过来,赶紧冲上去打招呼,虽然蒋力都已年过三十,可是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任君飞一声飞哥。   任君飞瞬间镇定下来,笑了笑:“嗯,找刘部长有点公事,迟些时候找你喝酒。哦,刘部长在么?”   “那可能不在呢!她女儿刚刚找他才走呢!”蒋力欢喜的应了一声。   “他女儿?”   “还不是吗?刚刚才和飞哥你打了照面呢,我还以为飞哥你和她是熟人呢!”   我的妈呀,知道她是刘建明的女儿,刚才自己才不会多那一手呢,多丢人!   任君飞走上二楼,先在接待室问了一声值班的秘书,那个与任君飞差不多年纪的小青年,也认识任君飞,直接告诉他刘部长在休息,问他要不要先通报一下。   任君飞说不用了,就径直走向了刘部长的专属办公室。走到门口,发现大门虽然掩着,却没有关死,想起要办的事,任君飞深吸一口气,迅速的镇定下来,轻轻敲了两下大门,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建明发胖的身子正靠在旋转椅上闭目养神,已经四十五岁了,工作了几个小时,总觉得有些累。突然听到敲门声,睁开眼看去,就看到了任君飞。   “任君飞,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刘建明感到有些意外。   任君飞思索着怎么跟刘建明开口,想来想去,任君飞觉得别的办法都不怎么行得通,只得先在刘建明对面坐下,老老实实的回答:“刘部长,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帮忙……”   刘建明脸色一下拉了下来,虽然他并不是所谓的两袖清风一腔正义的清官,可是谨慎的作风让他保持了近二十年的好口碑,对于不懂规则的人请求办事,一向比较反感:“任君飞,你知道的,我堂堂一个常务副部长,可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任君飞连忙解释:“刘部长,你误会了,只是一件小事,你一个招呼的事……这是和烟,劲儿不大,寻思刘部长你烟瘾蛮大,抽这个不伤身,给你带来了!”   任君飞一边说着事,一边把报纸包的两条和烟放到了茶柜里面。   刘建明眯了眯眼睛,嘿嘿,乡镇锻炼人啊,这小子上道了哈! 正文 0018喝汤   刘建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想到妻子,还是感觉没有把握,又埋怨道:“任君飞,如果你找的是我,这事铁定马上给你办了,可是你求的是你陈大姐,虽然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我难以开这个口啊,我们两个可是说好了的,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   刘建明虽贵为部长,在家里却没有地位,什么都是妻子陈希妍说了算,刘建明甚至认为,如果老婆给自己的零花钱多一点,他绝不会那么贪。   光收礼不办事啊!任君飞暗暗后悔,刚才也是急了,没想到这一茬。   眼睛瞟了瞟茶柜,那可是两条和天下啊!千块一条,任君飞也是下了血本,烟任君飞很想拿回去。刘建明显然察觉到了,把烟取了出来:   “任君飞啊,无功不受禄,东西你拿走吧!”   “这怎么行呢,东西送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刘部长,我又想了,招考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的关照,我怎么可能被录取呢!所以说啊,你就是我的老师,学生给老师买两条好烟,总是应该的吧!”   “应该,应该!”刘建明两眼放光,再度把烟收进了茶柜,还特意找了张报纸遮住。   任君飞猛然想到,自己进来时,小邢神色慌张地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拢着头发,该不会和刘部长有一腿吧:“都说组织部藏龙卧虎,人才济济,我这是信了,端的是小邢主任,那也是貌如天仙,刘部长啊,身在花丛中,你可是好福气啊,什么时候,你帮我一把,调进部里算了!”   刘建明脸色变了一下,马上恢复了笑容:“这里是部长室,你可不要乱说啊!”   任君飞赶紧讨好的笑道:“其实刘部长你也不必紧张,小邢主任确实长得太漂亮了,长得漂亮可不是人家的错吧,我也是实事求是,有了这样的美女同事,这是男人的福气啊,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说难免会有办公室情结,就是发生点小插曲也不为过啊!”   “任君飞,你看到什么了?”   “刘部长,我什么都没看到!”   “任君飞,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可告诉你,小邢刚才是到我办公室,我们谈的是工作,很光明正大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啊,刘部长,我也没想象哪样啊,门可是虚掩着的,要真是办事,谁还不把门锁得死死的呢!”   “这就对了嘛,小任啊,我从来都看好你,判断事情逻辑性强!”   “刘部长,你先别夸奖我了,我知道自己笨,一点分析能力也没有,可是……”   “什么可是?”   “可是比我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说这事要说出去,他们会和我一样的纯洁,能不往那方面想么,刘部长,将心比心,我也是帮你考虑啊!”   “任君飞,你敢!”   “我哪有那个胆子,问题是这件事情不处理好,我铁定要找到陈大姐,万一要问到你,我也怕自己说不清楚啊,刘部长,你也知道,陈大姐那可是得理不饶人的!”   刘建明哭笑不得的瞪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你小子还真狡猾,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我跟你求个情吗……”   任君飞依然堆着笑容:“刘部长,那我走啦?陈大姐那边下班可不好找了!”   刘建明苦笑一声,犹豫了半晌,终于叹道:“拿你没办法,我先给她打个电话。等下你去找她,就说是我说的,她今天休假在家里,你随时都可以去。”   任君飞大喜,连连笑道:“还是刘部长关心我。”   “好了,没事别来烦我,好好努力,争取在城关镇混个模样出来,别让我失望呢!”刘建明淡淡一笑,终于下了逐客令。   出了门,任君飞脑袋一拍,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刘部长的家呢!直接拐进了文印室,邢睿坐在电脑边打字,坐姿端端正正的,米黄色的碎发齐刷刷地披在后面,黑色打底衫紧紧地包裹着小蛮腰,一看就知道是都市潮女。   造孽啊,这么好的一颗大白菜,又让刘建明拱了!搭到喝几口汤总是可以吧!   任君飞悄悄地走到背后,抓住靠背,往后一拉,   邢睿啊的尖叫声还来不及发出来,直接坐到地上。   任君飞听得也是心疼,一步跨上,双手就抓到了邢睿瘦削的胳膊,呃,隔着薄纱,一点也不影响手感的舒适度额!   “你故意的啊!”邢睿剜了任君飞一眼。刚要打掉他的手,马上变了主意,难得的帅哥啊!   “邢主任,你可别冤枉我,是我脚不小心绊到的,呃,我还没看我的脚呢,估计也撞坏了,哎哟,我的玻灵盖啊!”   “呵呵,扶我起来!”   “是!”任君飞马上犯了难,她这么坐着,从后面吧,站起来是肯定要碰到她,从前面吧,更不用说了。围着前突后翘的邢睿,任君飞转了好几圈,无从下手!   “怎么还不动手啊,跌太痛了,我起不来了!”   “不是的,邢主任,怕碰到你身体!我也不知道从后面还是前面啊!”   “你这人真是有趣,不就扶我一把,真有那么麻烦么!”   任君飞还是觉得前面的姿势过于不雅,弯下腰,从后面抱住了邢睿,   “嗯,嗯,看不出啊,邢主任,你身材那么好,还挺沉得啊!”   “沉吗?那你还不松手啊!”   哦,哦,马上!任君飞感觉到不对劲了,方才松开了手!   “你挺流氓的!”邢睿也感觉到了,小圆脸稍稍泛了红晕。一眼就看到了邢睿眉角处的一个红痣,任君飞心里暗喜,相术上说,这叫泪痣,长着泪痣的女人一般都是生性放荡,而且这种女人,权力欲很强!   “也算是很正常吧!邢主任,过错全在你,长得也是太漂亮了,你知道刘部长把我约到他办公室,跟我谈了些什么吗?”   “说什么啦?”   “你过来,我跟你说!”邢睿听话地走近了一些,高啊,几乎都和自己差不多了!空调的风呼呼地吹过米黄色的秀发,阵阵诱人的芳香钻进小任的鼻孔,小任自是心神摇荡,额,我也是醉了!   “刘部长说你……”   其实进来时,她那笔挺的坐姿,早就把她的秘密给出卖了。   邢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羞坏了,“这他也说啊!”   “嗯,谁叫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啊,我和刘部长啊,无话不说,准确一点来讲,都是忘年交了!”任君飞情不自禁地摸了她一把,邢睿只是看了他一眼,身子并没有动。 正文 0019惊艳   任君飞暗暗高兴,瞧这节奏,邢睿这口汤已经在自己的碗里,什么时候喝,那只是看自己的心情了。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想,说话居然有点结巴了:   “邢邢主任,我们还说到了你,刘部长特别表扬你了,他说你聪明能干,特别善于理会领导的意思,说过些时间,一定要把你的位置挪一挪!”   “当办公室主任,刘部长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领导就喜欢下属恭敬顺从,小邢啊,你那么乖巧听话,刘部长不用你用谁!再说了,你对他那么忠心,他总要给你扶正,老当副的,那也特么没意思了!屈才了,屈才了!”   “真是这样,那太好了,你和刘部长关系那么铁,你一定要多给我说说话啊!”   “那自然了!我俩个,谁跟谁呢!就凭着我与他的这关系,给他吹点风,他应该是可以听得进的,你放心吧!不过我可说好了,你成了主任的那一天,可不要忘记好好谢我一下喽!”   “那是必须的,”   “必须的?答应得忒爽快,爽约也必定忒爽快!”   “你也这样看我?”   “不是看你的问题,我是说现实里的人,那些卸磨杀驴的人多了去呐!你啦,长得这样水灵秀气,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还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呢,我都说了,我是现实的看多了,疑心总是多了点,但那不是针对你,邢主任啊,也是的,表窘态那最不靠谱的了,还是那个道理,我只相信眼前!”   “那我先给你亲一个,算不算!”   “算,算!当然算了!”邢睿真还往任君飞脸上啐了一口。   “镇里有些事,需要刘部长帮忙,你也知道人亲礼不熟,我准备些了东西,想送到他家里去,可又……”   “呵呵,怪不得刘部长那么喜欢你,送礼都讲究啊,是啊,礼要往家里送,往办公室送,谁敢拿呢……这简单,刘部长家我去过,我报你啊!”   邢睿去过三次,也算是熟门熟路,甚至还知道,刘部长喜欢把大门的一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左边的盆栽下面,以防万一忘记带钥匙又要跑回办公室拿。   白赚了一个香吻,任君飞很是得意,吹着小口哨离开了组织部,邢睿总感觉到失落了点什么,关上门才发现,自己连任君飞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任君飞打了一辆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四大家小区,小区占地将近百亩,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面的部分,是政府出资修建的公共娱乐休闲健身场地,一应设施齐全,到了傍晚的时候,大人带着小孩来玩耍,或者一对对的情侣相对而坐,分外热闹。   中间的部分,是十栋公寓楼,每一栋都有三个单元,一共十层楼,每一户面积都有百平以上。楼层设有专用电梯,避免了爬楼梯之苦。   这些公寓楼,是前面才正式竣工的,统一发放分给县政府的员工。当然,是需要用住房公积金做担保的。   任君飞走过一栋栋的公寓,自嘲的笑笑,好歹自己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都没有一套住房,这世道,不公平啊。   经过十栋公寓后,任君飞到了四大家小区的最后一部分,这里的住户,全部是一排排的独栋楼,一共只有二十套,每一套之间,间隔差不多有三十米,显得阔气又宽敞,专门安排给政府的头头门居住,刘建明的家,就是其中左手边的第二栋。   “什么时候,老子也能够住进这里面洋气一下?”任君飞郁闷的想着,走到刘建明家门外,调整心情,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   没有反应!   改为按门铃,还是没有反应。   任君飞愣了愣,暗想不会是刘部长敷衍了他,陈希妍根本就不在家吧?   又按了按门铃,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来开门。任君飞着急了,干脆掏出手机,找出刘部长的号码,拨打过去,结果显示关机。打他办公室的座机,正是邢睿,说刘部长开会去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任君飞没辙了,想要再等等,又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看看四周无人,干脆大胆的从旁边盆栽下摸出藏着的备用钥匙,打开大门,径自走了进去。   刚刚关上门,还没有来得及喊几声有没有人,客厅最里面的卫生间大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接着,一个年纪三十五岁左右、容貌美艳、气质端庄、身材性感的成熟女人沐浴后出来。   任君飞只看了一眼,立时目瞪口呆。他现在才明白,刘建明为什么是出了名的惧内了。这样的老婆,不好好怕好好爱都对不起苍天大老爷啊!   女人似乎还没发现任君飞站在客厅里,径自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歪着头优雅又魅惑的朝任君飞面前的沙发处走来……   眼前成熟女人举手投足间的魅惑,让任君飞想不心猿意马都难。   最难堪的是,这个成熟而性感端庄又贵气的女人,偏偏是刘建明的老婆,县委宣传副部长兼文广新局局长陈希妍,也就是他口中的陈希妍。   完了完了,碰上这样尴尬的事情,还怎么开口跟求陈希妍办事?   此时此刻,任君飞完全忘记了,他应该在对方没有发觉之前,马上逃跑,或者转过身去。   下一刻,陈希妍在弯腰坐下之前,下意识抬头,一眼看到了任君飞,更发现了他一双瞪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睛。   “你……是谁,怎么进来了!”陈希妍大感尴尬,语气满是不满,这样直勾勾的瞪着自己,谁能自然。这家伙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一样。自己这样半曝光在任君飞眼底,身为一个有权有势的贵妇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我是任,任君飞,城关镇……”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没打反锁,我自己用钥匙开的!”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如此咄咄逼人,自保要紧,任君飞也顾不得刘建明了,把刘部长把备用钥匙放到花盆底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建明他,怎么能这样!”陈希妍口气明显弱了下来。   “陈部长,其实呢,也不怪刘部长他心眼多,准备一把钥匙,他也只是怕忘记了,半夜回来你要起来给他开门,你说被窝里面暖烘烘的,他呀,是心疼你,不想你受这个罪!”   “就你会说!”陈希妍低下了头,是啊,也该检讨检讨自己了,在家里从来就没有给建明一个好脸色过。她不再追问钥匙的事情,任君飞当然不用再作思考。   一声尖叫打破任君飞的呆滞,陈希妍一下子脸上通红,羞耻万分的捡起地上的浴巾,慌乱往身上披,又尖叫道:“任君飞,你、你转过去!”   哦,这就!任君飞终于反应过来,暗叫不妙,赶紧慌乱的转过身去,心头砰砰乱跳,往下还怎么开口求她啊。然而,转过身去之后,脑海里满满的还是陈希妍妩媚成熟的模样…… 正文 0020意想不到   陈希妍羞愧万分,怎么也料不到在这种时候会碰上任君飞,更料不到身上的浴巾居然会掉下来,什么都给这个年轻人看了去,好一会儿才勉强平缓下心情,吩咐一声“你先等等”后,匆匆的朝着一楼的房间里跑进去。   片刻之后,陈希妍换上一套黑色性感的淑女裙走了出来,叫任君飞在对面坐下,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把他看成孩子,自己也就没那么尴尬。   然而,任君飞此刻眼中的陈希妍,再也不能够与传说中的同日而语了。谁说别人傲慢啦,都是些酸葡萄心理。   陈希妍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披拂在脑后,晶莹而魅惑,配上这一身黑色裙装,真是恰如其分,性感又娇媚。特别是刚才什么都看见了,如今她成熟的身体被裙子包裹,依然无法阻挡任君飞的浮想。   任君飞突然发现,此时的陈希妍,容颜比邢睿要漂亮许多,居然让他在一霎那间,有一些心动。成熟女人的风情,的确是媚在骨子里的。要是在从前,任君飞完全不敢想象,陈希妍居然还保持着如此完美的身材,如果换了我,该不会和刘建明一样的惧内吧。   任君飞心头砰砰直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嘴巴张得老大。   而陈希妍也非常的尴尬,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不小心,造成风光外露,被这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年轻人给看到了,偏偏又还是熟人,实在是窘迫极了。   一时间,陈希妍也忘了该说什么才好,气氛显得非常非常的尴尬。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人走来,就会看到一副非常有趣的画面,一男一女相对而视,什么都没说,偏偏都有点脸红。这样的气氛,不禁惹人遐想……   陈希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够责问道:“任君飞,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怎么拿到钥匙的?”   任君飞一惊,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如果敲门,你还会帮我开吗?”   “你怎么拿着我家的钥匙?”   任君飞这才想起问话的关键,没有经过陈希妍同意,就偷偷拿出他们家备用钥匙开的门,脑筋飞快的转,灵机一动,镇定的道:“我敲过门了,刘部长告诉我,这个时候你在家里,所以我才过来的。可是我敲门又没人应,按门铃也是,我就拿刘部长给我的钥匙先进来了。”   “噢,我忘记家里门铃坏了,修理工还没有来,可能刚才在洗……是没有听到。”陈希妍有些脸热,瞄了任君飞一眼,将信将疑的问:“刘部长会把家门钥匙直接给你?”   任君飞心头咚咚乱跳,强自保持镇定,硬着头皮道:“刘部长说你可能在家,让我来找你,又怕陈部长你万一没回去我难等,就先把钥匙给我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刘部长,我绝对没有骗你。”   说完这番话,任君飞暗暗祈祷,要是陈希妍真的打电话给刘部长求证,麻烦可就大了。   幸好,陈希妍听他这么一说,明显脸上又有些发红,被自己的晚辈看到了光溜溜的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赶紧道:“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去问……任君飞,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么算了,你要是敢跟别人说,可别怪陈希妍对你不客气。”   任君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都还没有因此要挟陈希妍,陈希妍反而先来威胁他了。不过,自己有求于她,加上她怎么说都应该是个雍容华贵的贵妇,被自己看到光溜溜的样子这事,说出去对他更加不利,只能忍耐下来。   “陈部长,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任君飞装糊涂一般,像是没听懂陈希妍的意思。   陈希妍暗赞这小子上道,加上任君飞那双会发光的眼睛不再乱在她身上盯,她终于彻底的恢复了平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任君飞,你到这儿来,有事吗?”   任君飞连忙点头,把跟刘建明说过的话又跟陈希妍说了一遍,末了又道:“陈部长,你是局长,帮这样一个小忙,也废不了多少功夫吧?”   满以为有了刘部长的交代,陈希妍会一口答应下来,谁料,陈希妍却勃然作色,喝道:“任君飞,亏你也是个国家公务员,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这不是走后门吗?县里一再强调要杜绝这种歪风邪气,整顿公务员作风,你倒是找上们来了。先别说那是一则不得不播的好新闻,。就是你这种作风,我也是很不耻的啊!给你个准信吧,玉芬那稿件,我签字了!”   任君飞顿时一愣,看了看陈希妍的脸上挂着一层严霜,不像是在说笑,心头突的一震,赶紧试探的问:“陈部长,你不是在说笑吧?”   陈希妍勃然作色:“什么说笑?我是在跟你讲规矩!新闻那东西,也有一定的严肃性,总不能说撤就撤啊!懂吧,这是搞新闻的规矩!这事你别再说了,玉芬她也打过电话了,想撤,我才不管她呢,多么震动的一条好新闻!让大家看看城关镇的干部是怎样的爱民亲民,用拳头,哼,就看莫乔恩怎么向人民解释!”   任君飞霎时间有一种捏死陈希妍的冲动,连刘部长这样古板的家伙,都松口答应了,反而到了陈希妍这里给卡住。   怎么看,她都不像个比刘部长还要公正严明的清官,明显就是因为刚才自己不小心看了她的身子,故意为难自己。   任君飞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和,苦笑道:“陈部长,我又不是电视台的通讯员,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你看,人家作者都要求撤了,你总要尊重人家的意愿吧!”   “这事没有商量!还有,你也是城关镇政府的干部吧,早干嘛去了,呃,也是,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小任啊,做事多动动脑筋,讲讲方法,别动不动就动粗,现在年代不一样了,你走吧。”   陈希妍居然下了逐客令?任君飞一时难以接受。本来是兴冲冲跑过来以为可以成事的,结果不小心出了点差错,反而被陈希妍给数落了一通。   “还不滚蛋?要不要我叫上保安啊!”陈希妍又是一声脆喝。   任君飞差点忍不住翻脸,却又理智的忍耐下来。他也有点怕保安闯了进来,说不清,可是一个念头却是坚定的,事情不成不能走!   “哦,我这就走!”   “我换身衣服,你出去吧,以后别再说这事了。”陈希妍严肃的吩咐一声,不等任君飞说话,径自站起来走回了刚才那间房间。   任君飞呆了片刻,有点哭笑不得,陈希妍刚刚不是换过衣服了,怎么又要换衣服?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一阵尿急,只得匆匆的跑进了里间的卫生间里。   等到他放完尿,舒服的走出卫生间来,却刚好看到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黄底大红色碎花长裙的陈希妍匆匆打开大门,根本没有发现他还在家里,就那么关门离去。   任君飞看着陈希妍离去,心里很是郁闷,办砸了事情,愧对莫乔恩的信任不说,真要把林倩从副镇长的位置拿下,这是任君飞打死也不愿看到的啊!   任君飞正想要无奈离去,脑际突然一震,想到刚刚陈希妍离开时,似乎还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这种事情,以前可从来没碰到过!陈希妍给他的映像,一向都是端庄高雅循规蹈矩的,怎么会突然打扮得这么性感?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任君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莫非,陈希妍打扮得这么风骚美丽,是准备偷偷去会别的男人? 正文 0021新发现   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偏偏那个时候内急,要不一定会堵住陈希妍,不答应就不让她出门!   跟紧了她!可别丢了!   这样的念头一生起,再也无法克制,一股冲动渐渐控制了任君飞的理智,任君飞下定了决心,这事她不给答应,老子缠都得把她缠住了,哼,打扮得这么性感!这到底是要去见谁!   想到此,任君飞再不犹豫,赶紧走出来,关上门放回了钥匙,躲在花台后方探头一看,正好看到不远处陈希妍性感的身体逐渐走远,赶紧偷偷的跟在她后面……   任君飞只是隐隐感觉到,美妇陈希妍此次出行有些怪异,按理说,身份越是特殊,就越不能够打扮得如此招摇。   跟在陈希妍的身后,偷偷打量她的穿着打扮,任君飞总觉得陈希妍越来越像是个准备红杏出墙的女人。女人被裙子紧紧包裹着臀,摇过来摇过去,简直就是引……   当然,这只是任君飞的猜测,毕竟陈希妍洁身自好,在凤阳并没有任何风言风语,是不是好女人,只有等她到了目的地才知道。   陈希妍不知道身后跟着一个可怕的尾巴,匆匆走出小区后,带上一副宽边黑墨镜,更显几分神秘妩媚,左右一看,不但没有叫出租车,反而是走向了小区对面的沿河河堤小道上。   这个时候,人们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休息,河堤边没有任何行人,任君飞不敢跟得太近,怕被陈希妍发现无法解释,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模糊的身影,生怕她一个回头,自己就完了。那种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任君飞无法形容。   沿着风景优美绿树成荫的河堤走了将近一里,前方的书记夫人突然朝右侧一拐,走近了一个基本上快要废弃的胡同里。任君飞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跟上,在陈希妍即将消失在胡同岔口之前,看到了她朝左侧更小的胡同里拐过去。   又跟了片刻,陈希妍终于在一栋老式的四合院建筑前停了下来,左右前后四顾一番,吓得任君飞赶紧缩头,躲在了阴影之后。陈希妍确定没人,这才飞快的窜进了四合院中。   任君飞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打量了眼前显得古老的四合院,心里暗赞陈希妍会选地方,这种随时都可能要拆除的废弃院落,自然不会有人会主意,绝对是幽会的首选处所。只是,陈希妍来这里,真的是要偷男人吗?任君飞未免有些将信将疑,心里更加激动。   朝着院子走了一圈,任君飞终于发现了左侧的院墙要矮一些,而且坍塌了一部分,正好让他轻松无声的翻过,进到四合院中,仔细留神四周房子的动静,终于在正中的一间禁闭的房间里,隐约听到了陈希妍的声音。   任君飞猫着腰,绕过房间正侧,从旁边的木栏栅边反过,绕到房间后侧,惊喜的发现,后面阳台的大窗是开着的。   心悬着陈希妍到底密会什么人,任君飞不再犹豫,轻松的翻过了窗口,进入了房间最里侧。   刚刚落地,陈希妍已经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就离里侧这间房子越来越近。任君飞甚至来不及打量里侧房间的布置,想也没想,打开最近的老式大木柜,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任君飞赶紧窜进去,小心翼翼的关好柜门,只留下一条可以窥视的小缝,正好看到房门被推开,打扮得性感娇媚的陈希妍被一个穿戴整齐举止儒雅的中年男人搂着腰走了进来。   果然是偷会男人!躲在柜子中的任君飞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别磨几了,求求你了大哥,拿到了视频,我也不会再缩到柜子里,你看,腿都蜷酸了!他悄悄拿出了手机,看看还有没有电。   “这个地方不久就要拆除了,到时候要重新找个好地方……”成熟性感的陈希妍一点都不在意被丈夫以外的男人搂住她,反而半靠在男人身上,低低的呢喃着。   堂堂一局之长,居然会对丈夫之外的男人如此的温柔,任君飞真是大开眼界,心里一边为刘部长鸣不平,一边暗自猜测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笑道:“没事,找地方的事情,会有人给我办好的……希妍,等下再说点别的!”   接下来,果然开始。   任君飞恶从心起,赶紧偷偷掏出数码手机,调到摄影状态,对着男女的丑态,将他们偷会的整个过程,全部拍摄下来……   完事之后。   陈希妍哪里想到自己偷会男人的过程全部被拍摄下来,叫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放心吧,上头早就已经有了筹备,也开会讨论过了,凤阳常委班子,不久就会有些变动,你表现得这么好,怎么说,也要把你的男人往上面提一提啊,嘿嘿!”   “算你有良心……”   任君飞心头大震。原来,陈希妍偷男人,还不是简单的解决需求,而是另有所图。看来这对男女,利益的结合可能性更高。只是,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把刘部长位子再往上提一提?   难道,这个眼熟的男人,该不会就是新来的县长吧……   如果不是顾及到此,任君飞才没有那个耐心等他们从从容容地穿好衣服,他早就冲上前去把那个男人从陈希妍身上拎下来了。   等到激情平和下来的男人与陈希妍相拥着走向外间的卫生间时,任君飞赶紧从狭小的柜子里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空气,听着卫生间隐约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和女人的娇呼声,任君飞忍不住暗骂一声不要脸。   只是,中年男人的身份特殊,又不熟悉,任君飞不敢做这种无脑之事,只得确认手机摄影下的画面绝对没问题后,才偷偷的溜出窗外,飞快的离开了四合院小巷……   刚才的见闻,要不是他因为好奇心而跟踪这位女局长,怎么可能会想到堂堂的美女局长,居然会瞒着丈夫偷偷出来会别的男人,而且看他们的关系,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   任君飞很是激动,手里有了这样的东西,就等于是掐住了陈希妍的咽喉,别说撤掉一条新闻,就是一版,估计她也不能不好好考虑了。   还有那……   从身后看着陈希妍的百媚千娇,任君飞想得很多,想出了神!   陈希妍细心的对着镜子补好了妆容,确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才先行离开了四合院。   虽然带着宽大墨镜,可是两侧脸颊上尽情之后留下的嫣红春潮,还是一时没有办法平静。半年多了,这一次,的确是十分美好,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要是别人知道她居然下贱到幽会男人,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陈希妍想到这里,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羞耻,偏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好像也很兴奋的样子!   陈希妍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是不是有些变态?都怪那可恶的男人,本来她也是很端庄华贵的……   陈希妍整理一下心态,这个样子,也不宜马上回家,走出小巷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城区中心的商贸街逛逛。   出租车刚刚开出不远,陈希妍的手机铃声就想了起来。陈希妍不假思索,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问:“你好,你是?”   “呵呵,陈局长,是我啊,任君飞!”任君飞的声音有些夸张,夸张里又带着小兴奋,怪怪的让陈希妍觉得有些不自然。 正文 0022瞎忙活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还有,没事,你跟着我干什么?”陈希妍不难烦的回应一声,不可否认这小任长得还算不错,可是我陈希妍早已过了那个年龄,对帅哥不感兴趣了。   “陈部长,不要这么说嘛,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政府办问到你的号码,还有,陈部长,我只不过是路过小四合院,碰巧看到了你,怎么能说是跟踪你啊!”任君飞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四合院,不可能吧,自己进去时候周围可是看了又看啊!凤阳四合院那么多,诈唬我啊,没门!   “任君飞,你想表达什么?”   “希妍姐,你看你,人长得那么美,脾气还这么暴,这可很不好啊,其实打你电话,我也是很无奈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陈希妍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闭嘴,谁是你的希妍姐……都说不能帮你就是不能帮你,你还待怎样,你没事我可有事,挂了!”   “哦,其实也没有多重要的事,听说刘部长马上要升官了,我这也不是高兴了,想和你分享分享,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先挂了!”   “等等!”任君飞还没来得及挂机,陈希妍突然柳眉一蹙,低声喝道:“任君飞,你说话别说一半留一半,什么事,你痛快说了!”   任君飞不再犹豫,淡淡的道:“希妍姐,早这样温柔,我们不是节约很多话费么……听说你在我离开你家之后,又出门了,不知道见了什么人?呵呵,对了,只是听说刘部长要升,副县长?副书记?还是部长?呃,我听得不太清楚,你知道吗?”   陈希妍心头大惊,任君飞的话,就像是一道雷击,让她脑子轰然大震,颤抖着声音道:“任君飞,你……你都看到些什么?”   “嘿嘿!看到,嘿嘿!”任君飞得意无比的道:“忘了告诉希妍姐,我以前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不巧拍了个小段子,很精彩的!希妍姐想不想看看啊!”   被他发现了!陈希妍彻底的肯定,这个表面谦逊斯文的青年,骨子里特么的狠毒。陈希妍脸色顿时血色全无,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辈份,颤声道:“任君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把拍的东西毁掉,保证我的事不泄露出去,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哈,希妍姐,那你马上给台里打个电话啊,那可一点耽搁不得啊!”   “好!好,我马上打!”   把柄在手,任君飞一点不愁她敢翻脸,心里无比得意。暗暗安慰自己,玉芬啊玉芬,我也不是有心骗你,哥也是被逼的啊!   想到陈希妍老老实实地打着电话,那神情是不是很搞笑,真解恨啊!任君飞又想了,是不是再多的要求,她都可以满足我呢!   就在这时莫乔恩的电话来了。   原来她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任君飞真能把事情消了,从学校回来后,她反复思考了一阵子,决定还是去找叶自平市长,把她的顾虑原原本本地告诉叶市长,叶市长说,好事啊!这一点不会影响县委常委对你的看法呢,相反还提高了书记县长对你的认识呢,发生点群众起哄,围墙政府,这算点什么事啊!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有明确的方向,哪个政府能够做到让老百姓一百个满意呢!   重要的,也是县长书记关心的,这个问题不要交上来,眼下,这事情你不是处理得干干净净,他们不感谢你还倒有点不应该呢!   “莫书记,我这不是瞎忙活了一阵?莫书记,你怎么不早去找叶市长呢!”因为还在制服陈希妍的兴奋之中,任君飞并没有气得挂了电话。   “谁说呢!我还记到你的表态,嗯,什么都听我的,要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莫书记,你看,毕竟我还是把事情办好了吧!功劳没有,苦劳还在吧!”言下之意,任君飞担心的还是给刘建明买的那两条烟,两千大洋呐。莫书记一句话,就可能定性为私人活动,不可能报销的!   “呵呵,任君飞,这回你满意了吧,让你打着公家的名义,见了自己的女朋友,你该好好感谢我才是!对了,玉芬对你的态度好点了吗?也不是我说你,男人嘛,总要大度些……”   还是没说到点!   “莫书记,我是说这次我花费了些!”   “那肯定的了,好女孩生气了,你不花费点,能搞得好?”   “莫书记,不是的,我是说买了两条烟!”   “玉芬她一个女老师,能抽烟?任君飞,你也太扯了吧,不说了,林副来了,我和她下乡去了!”   任君飞还想再说,莫乔恩挂了电话。   刚刚挂了电话,陈希妍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说新闻撤下来了。   都怪这个陈希妍,要是她爽快地帮了自己,就可以在莫乔恩之前打上电话表功,事情怎么会这样被动呢!呃,都怪这个女人!   脑海里飞快闪过刚才见到的那幕旖妮,任君飞兴奋的道:“希妍姐啊,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最好先去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开个房,等我过来之后,咱们再慢慢商量。就这样了,找到地方后,再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不答应的话,就不用回电话了……”   “任君飞,你有种,连陈希妍我你也敢威胁……”陈希妍羞愤的话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陈希妍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出神,脸色一片苍白,不知道该不该按照任君飞的要求去做。如果不做的话,万一这小子真的把事情捅出去,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努力维持着的夫妻关系,可能就要打上句号了,而且还要背上一个滥女人的罪名……   纠结了半天,眼见出租车就要在前方拐弯进城中心商业区,领导还是领导,陈希妍并没有乱了方寸,她想到曝光之后的后果,心头一颤,终于下了决定。这个时候,拿回视频,守住秘密,比什么都紧要……   “前面路口左拐,到工业区外面。”陈希妍咬着嘴唇,无奈的吩咐着司机。   事到如今,陈希妍也只有妥协了,只是,任君飞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希妍还是有些迷惑,难道他还有更过份的事情要自己帮忙?   陈希妍在工业区外面一侧一大排贫民旅馆中随便选了一家,花了五十元就开了一间单人间,甚至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这也是她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毕竟像她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随便去任意一家正规的宾馆,都很有可能被人给认出来常委班子即将换届之际,陈希妍可不想闹出什么意外来。   进房之后,陈希妍无奈的拨打了刚才的号码,接通后,低低道:“任君飞,我在XXXX街3号开好了单人间,你过来吧……”   “呵呵,豪华单人间,希妍姐,你这也忒浪费了吧!”任君飞果断的挂断电话,兴奋得浑身都热腾了起来! 正文 0023冲动是魔鬼   任君飞进入房间时,陈希妍正坐立不安,看到他进来关上门,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和矜持,怒斥道:“任君飞,我和你无冤无仇,老实说今天之前我还不认识你,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任君飞自顾着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坐下,淡笑道:“陈部长,冲动是魔鬼,你不应该冲动,尤其是你这么一个优雅的女人,是啊,我承认,我的手段是龌龊了一些,可是如果你陈部长没做见不得光的事,我怎么可能拍得到见不得光的视频呢!你好好想想,不是这个理么?”   陈希妍脸上一热,暗暗叫苦,当时怎么就那么粗心呢,也不先看看周围情况……只是任君飞到底躲在什么地方的?   “陈部长,整明白了吧!这个事,你也不能老说我的错,要错那是两个人的错,而且你错在先!”   陈希妍暗骂一声无耻,不敢与任君飞讽刺的目光对视,强忍着一口气,冷冷的道:“任君飞,只要你把拍摄的视频删除掉,这个秘密永远不要说出去,我回去和老刘说一声,让他把你调进组织部如何?”   “嘿!你真大方!”任君飞坏坏一笑,道:“我的希妍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种肤浅的谎言,我会相信吗?”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本没有多少纯洁的感悟,说白了,也就是利益的结合,或许这种利益关系各有不同,归根结底还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如果能用此刻的手段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吧?   一切都是交换,有趣啊!任君飞想到了邢睿。   陈希妍不知道任君飞在想什么,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心头焦急,试探的道:“任君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视频删掉?哦,我明白了,你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别说让我进部里,就是弄个科长当当那也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刘部长什么都听你的,全凤阳人都知道了,我哪能不知道呢,希妍姐,你想得太单纯了,把我弄进部里面,然后再叫刘部长把我打入死牢,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臆,你这小算盘打得丁当响咧!”   “任君飞,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了!”陈希妍确实也没耐性了。   “嘿嘿,还副部长呢,就这点涵养!”任君飞肆无忌惮的笑着,说得无比兴奋,见陈希妍俏脸嫣红就要发作,赶紧又换了个口吻道:“希妍姐,我有个校友,她在组织部办公室,都三年了,还是个副主任,人家又不是没有能力,关键哈……”   “你说的是邢睿?”   “是啊,她给我说,下次同学聚会她都不去参加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都不好意思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带副的,就她一个带着副,同学面前没面子啊!”   “这事好办,回家我马上就跟老刘说!”   “你当然会说啦,这我一点不担心!”   陈希妍立时羞怒交加,失去了理性,怒骂道:“王八蛋,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叫我单独与你商量,只是想要羞辱人?爽快点!提出你的条件吧!”   任君飞也不再犹豫,点点头,兴奋的道:“很好,陈希妍你有这种觉悟,我也就不废话了……怎么样?”   “你——无耻!”陈希妍娇媚的脸顿时胀得通红,羞耻又愤怒无比的大喝了一声,怒斥道:“你……你别做梦,这种话你也敢说出来,你还是人吗?”   这一刻,陈希妍终于感到了一丝难以压抑的惧意!   “你……你,你会遭报应的!”陈希妍羞耻得脸蛋通红,不敢看任君飞,心跳急促,思绪慌乱无比,只知道无力的咒骂着。   任君飞再不客气,迅速开始。   陈希妍强忍着颤抖,一字字的道:“任君飞,我们说好的,你该履行你的承诺。”   任君飞故意装傻道:“什么承诺?”   陈希妍无比怨愤的瞪了任君飞一眼,颤声道:“你自己说的,把视频销毁……”   任君飞突然怪笑道:“希妍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这你都相信了?视频是我自保的唯一武器,如果我听话的销毁掉之后,你翻脸不认人,立刻让人整治我,我一个小小的人物,还不是被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时候死无对证,就算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别人相不相信还是一回事。”   陈希妍突然气得脸面煞白,咬牙切齿的道:“王八蛋,你不讲信用?”   “哈哈,陈希妍,你觉得,男人这个时候的承诺,值几毛钱一斤?”任君飞哈哈大笑,不慌不忙的说着,双目有神的紧盯着女局长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又隐隐觉得这又是另外一种气魄和魅力,只是对自己不起效果而已。   陈希妍悔恨无地,被这混蛋玩弄了,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只不过,一时又没有勇气撕破脸皮,只得拉下面子,哀求道:“任君飞,就算我求求你,我保证,只要你毁了它,我绝对不会报复你的!”   任君飞淡淡道:“陈希妍,我绝对不会相信女人的承诺!”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陈希妍恨得想一刀捅死他。   任君飞嘿嘿一笑,道:“陈希妍,你不用求我了,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说得多不和谐,同志之间那有放过不放过的呢,啧啧,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我也保证,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让视频流露出去!如何?”   “……”   陈希妍愣了半天,羞耻欲死,好半晌,才喃喃的道:“任君飞,你不得好死!”   任君飞哈哈大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何况我任君飞,死也是美死!”   “你……无耻!”陈希妍感到脸上火烧一般滚烫,在这个小青年面前,居然乱了方寸,实在是平生头一遭。   任君飞突然收回笑容,问道:“希妍姐,说点正经的。你句句话都骂我无耻,我承认,可你呢,不也是一样么,先不说你固执地要发那条新闻,不也是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我本来就是审核新闻的,符合要求,我当然同意发,我有什么!”   “哼,你还说我无耻,看来,比起你来,我似乎还要逊色几分呢,话说不到那份上,你是死不承认啦。这好,我就挑明了讲,我们莫书记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这样想搞垮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她不当这个城关镇书记了,难道轮你来当了?”   “莫乔恩,你说她,我也说了,我不会放过她的!”   “这就对了,希妍姐,你都这样,你说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 正文 0024对我好一点   向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功利场上,向来不相信眼泪,只有强弱胜负!   “希妍姐,你快回家吧!要不然刘部长又没门开了,”任君飞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那神情确实有点欠抽!   “要你操心!”陈希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低低地骂了一句。   “我不送了,希妍姐,你不能怪我没礼貌啊,不要回头,我想休息会儿,呃,这也是太累了!”   陈希妍屈辱的泪水在心里早已流干了,凭判断,任君飞应该不会傻到把视频泄露出去。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她强忍着一身的酸痛,吃力地走出房间,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把墨镜戴上,走到菜市场的时候,她动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该买买菜,给老公做一顿饭,毕竟亏欠老公也是太多了,转念又一想,不行,没事献殷勤,他肯定会认为自己做了坏事心虚了,默默地回到了家。   “回来啦!老婆,快请坐!”刚开了门,刘建明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做了这么一大桌菜,就我俩,吃得完啊?”   “希妍,你先不要批评我了,你坐下,”扶着老婆在沙发上坐下,刘建明突然从背后拿来一束玫瑰,双手捧着,单脚跪到了陈希妍面前,   “希妍,我永远永远爱你!”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要说刘建明不爱不疼不怕陈希妍是不可能的,捧到手心里还怕化呢,但要让年轻漂亮的老婆真正满意,刘建明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希妍喜欢浪漫,刘建明不是不知道,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浪漫。   “建明,这……”一下子被幸福砸晕了,陈希妍居然不知所措了,她解下了墨镜,凝视着慈祥的老公,小嘴巴却嘀咕道:“你,你。建明你不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了吧!”   “希妍,你要相信我,可不要信了外面的话!”刘建明心里暗暗骂着任君飞,索性也把第二只膝盖也放下了,老是这样蜷曲着,也太费力。   “建明,你这又是怎么啦?快起来,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希妍,不说清楚,我就不起来,是不是任君飞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提到任君飞,陈希妍眼睛里闪过一道惊慌,很快,刘建明并没有注意到。   “哦,也没说什么,只是求着我帮他办事,我帮他办了,呃,那算个什么事呢,小事,我一个电话搞定了!建明,你还是起来说话吧,”陈希妍轻描淡写,她也怕刘建明纠缠下去。   “那小子,真只说这些!”   “建明啊,你今天怪怪的,我的话你也不相信啦!”   “老婆的话我当然相信了,可是我才不相信那小子,一肚子鬼主意!”   “呵呵,那小子不错啊,你好像对他很有成见啊,建明啊,不是我说你啊,都一个大部长啦,还和那小子一般见识,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宽容一点,年青人莽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再说了,你这样打压他的女同学,换作我,我都要抱不平!”   “女同学?我打压?”   “不是你打压还是我打压啊,人家又不在我单位!”   “你说的是邢睿!”   “除了邢睿还能有谁,难道你办公室还有其它的女同志!”   “没有,没有了!也不可能再有了!”   “什么不可能再有了,建明啊,一提到邢睿,好像你很激动啊!”   “是,是,不是,不是,希妍,我跟你发誓,绝不可能像那小子说的那样,邢睿到我办公室汇报,文件突然掉地上了,我们都低头下去捡……结果那小子进来了!”   “哦,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啊!老刘,我是相信你的,你也不用解释了,不过我跟你说了,如果那邢睿真的有能力,你还是把她提一提,别让人说你这个部长只用人,不提人!”   “嗯,老婆指示,我明天就办!这是我的心,你保管吧!”刘建明又举起了玫瑰,陈希妍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很是勉强地收下了。   “希妍,刚刚你问我为什么炒这么多菜,我来不及解释,今天什么日子,你记不得吗?”   什么日子,一个屈辱的日子!陈希妍冷冷地说:“很平常啊!”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平常,希妍,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对,对!你的生日!看看你,整天只忙着工作,把自己最重要的日子也该忘记了!”   “谢谢你了,老公!”   “饿了饿了,看你脸色这样苍白,绝对是饿坏了,走,我们吃饭去,今天我特意给你炖了乌鸡汤呢!”   “嗯,”陈希妍点了点头,泪眼迷糊了,刘建明虽然年纪大了点,长相丑了点,可是心里一点不丑,这样的好老公自己是打着灯笼才找到的啊!   她开始恨,恨那个曾经的恋人,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把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她站起来,刚想迈出步子,可是脚下一软,幸好刘建明伸手将她扶住了,才不至于跌倒。   那一刻,陈希妍很想扑到丈夫怀里好好哭一回,然后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倒给丈夫听,但想了想,还是咽回去。   “晓慧,她不回来了么?”   “哦,电话是打过了,不回来,说加班,谁知道她加的是什么班呢!”   “还说女儿,你不也经常加班么?”   “不管她了,希妍,吃菜,吃菜!”   任君飞睡得倒香,小呼噜打得那才叫一个有水平,就像快熟饭了高压阀一样,扑地一声高高响起,然后是赤的一声继续。太拼了!   “到点了!”啪啪地响着拍门声。   “睡觉还有点啊!”任君飞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惊醒了他的美梦。   “你定的是钟点房,你看是不是六点了!”   任君飞一看果然是,披衣下床,脸也懒得洗了。走到大堂,整了整衣角,仰头看了看外面,大叹一声,科学啊,这心情!正要迈步走出去。   “先生,等会!”老板匆匆地从柜台跑出来,拉住了任君飞。   “怎么啦?”   “好像你还没结帐?你看看收据!”   “又不是我定的房间?”   “虽然不是你定的,但是你用的!”   这女人,就那么小气!   “多少?”   “五十!”   “五十啊?你这是不是黑店啊!”   “五十都贵啊,你去周边问问,哪有这么优惠的价格,哼,看你们把房间整得那个样子,不加收你点房费,我都算是做慈善了!”   “五十就五十,给你,少废话!”   任君飞昂扬而去,背后传来轻轻地一句骂声,“你才抠门呢!”他不必理会。 正文 0025少走点路的问题   凤阳县城并不大,一条静静地沱江穿城而过,后面是南华山,郁郁葱葱,城在林中,林在城中,华灯初上,江面上波光鳞鳞,两岸灯火交相辉映,景色十分秀美。   任君飞一点也不觉得美,心情乱糟糟的,漫无目的沿江走着,,也不知道此时要走向什么地方。   “姓任的,做人要留有一线,知道么,你不要把我惹毛了,到时候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活了!”   陈希妍最后的那句话还在耳边久久回响,任君飞再也没有了刚刚征服一个美丽女人的兴奋,此时的他后背微微冒出冷汗。陈希妍那无比怨恨的眼神让他感到恐惧。   不知为何,任君飞突然感觉到,跟陈希妍这次交锋,赢家也不一定就是自己。人家不仅是个女副部长,背后还站着一个马上就要当常委的男人啊!斗得过人家吗?   人家随便弄几个混混把自己做了,然后往这江里一丢,不用三天时间,尸体都要被水里的鱼吃光了,案子怎么破?   停下了脚步,任君飞看了看前面,灯光也太暗了吧,马上退了回来,站到了路灯下。   死,任君飞并不怕,他怕的是生不如死!   不行,自己也得找个强有力的靠山!就算是为了自己吧,我任大哥哥也活出个人模狗样来让你们瞧瞧!   刚刚打定了主意,准备转身,后背便被拍了一记。   不好,怕鬼鬼还真来了!   “我可不是有钱人啊!”   回头一看,还真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一左一右围住了自己,铁定是陈希妍雇来的,要不,用得着蒙黑面纱。   “我可跟你们两个说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要偿命的!”任君飞立定了身子,捏起了小拳头,语气甚是强硬,还好,夜色中并没有看到他的裤脚在颤抖。   “任哥,你到处乱跑,让我们好找啊!”   “还不是让你们找到了嘛!”任君飞心里暗道不好,这下真正完了,尽管自己很能打,可是以一敌二,还是两个孔武有力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手,要不了几下,自己就会被装麻袋扔进江里面祭河神了。怎么办?怎么办?谁告诉我!   “兄弟,你们可能跟了我很久了吧!”   “是啊,看背影有点像,你没转身,我们也不敢确定啊!”   任君飞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转那个身。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打电话啦,我为什么转身,朋友说请我吃宵夜,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那朋友是派出所长,这一带归他管!”   “任哥,听声音,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管你们是谁,停住,停住,要打,我任爷爷也不是吃素的!”任君飞又后退了一小步。他担心,是不是自己步子大了,会不会主动掉江里去了。   “任哥,我是不三啊!”张不三拉下面巾。   任君飞长叹一声,一拳砸到张不三胸上,“兄弟啊,还好,你及时拉下面巾,说真的,下一秒我就要动手了,手脚不长眼睛,真要动手了,也怕伤到兄弟啊!”   “不拉不行啊,任哥都快掉江里去了!”张不四眉头都笑开了。   任君飞一听,往前大踏了一步,嘴巴兀自道:   “我这是以退为进,还好,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么!”   张不三瞪了张不四一眼,“是,是!”   任君飞说:“一起吃夜宵去!我请客!”   “任哥,夜宵在大十字,方向应该不是往后吧!”   任君飞调了头,“小县城哪里都走得通,只是多走和少走几步路的问题,走吧,走吧,我想两个也应该饿了吧!”   为了扩大业务,金晓铭准备在各县建立分厂,作为青阳市下面最大的县,凤阳是第一站,张不三兄弟俩先来考察选点来了。   三人来到夜宵摊,烤串,铁板烧,要了一大桌,任君飞一看,肚子里咕咚一声,才发觉一天吞进肚子里面的除了水,就只有口水。   “点那么多,吃得完么?”   “任哥,你就别跟我客气啦,金大哥有的是钱,就这次打前站,他都给两万!说是拉关系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哪知道什么关系,拳头大就是关系!”   “哦,那就再加两串烤羊蛋吧,那家伙特补!”   “老板!,两串烤羊蛋,一件青岛纯生,听清楚了没!”   “老板,清楚是清楚了!”摆摊的男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哼着小调,一边烧烤一边四处张望,一看就知道是把做生意的好手。看见横着走进来的三人坐下,就把老婆支开了,主动过来招呼。   “还不快弄,我这兄弟饿了!”张不三喝道。   “可是……”男老板双手互搓,他也是没辙了,唯一的两串羊蛋刚刚被梁家辉叫留了。   “有什么好可是的?”张不四虎眼一瞪,男老板也是吓坏了。   “羊蛋卖完了,没有了!”   “没有,这怎么行!”说完张不三取出一打红钞往桌上一拍,“大爷想吃羊蛋,你就得有!”   “怎么没有,那不是吗?”任君飞进来时就发现了端倪,老板娘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可依然是曲线曼妙,坐到炉火旁边,红红的火苗辉映着那张红红的鹅蛋脸儿,确实也是位秀色可餐的极品美妇了。一直就这么盯着,任君飞很容易就看到烤架上的两把羊串。   “那可吃不得!”男老板慌了。   “你说你烤的东西吃不得?”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两串是客人预定好的,做生意得讲信誉,我不能爽人家啊!”   “那你就可以爽了我们!”张不三又是桌子一拍,站起身就要掀摊子。   任君飞瞟了瞟,刚好看到老板娘投过来无比怨恨的目光,马上把张不三拉下来。   “算了,别为难老板了,人家做点小本生意也难,性肠,性肠总该有吧,来十串!”   有!有!我马上安排!老板转过身。老板娘这时感激地看了过来,任君飞挤了挤眼睛,老板娘羞涩地低下了头去烤串,那样子更是娇态可怜了。   “任哥,任哥……任哥!”   “哦,什么情况?不四!”   “你不是说了嘛,约了兄弟来吃夜宵,怎么不见你电话啊!”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记性,忙这茬忘那茬!”任君飞摸出电话,自言自语道:“呃,你看看我该死不,都十二个未接来电了,这还不得让他骂死,对了,我先骂他!你们别吱声!”   张不四吐了吐舌头,张不三挤出一张鬼脸。   “喂,李明啊,你这个兄弟是怎么当的,当了个所长就不知道几斤几两啦,请我吃个宵夜就这么为难你不,打我电话,没用,我正在和朋友喝酒,听不见,便宜你了,到十字街这儿,头一家,你五分钟不到,看老子以后尿不尿你!” 正文 0026宝宝   挂了电话,李明也是一头雾水,好在短消息又跟进了,“快,哥摊上事了!”穿衣出门。   不怕办案累人,就怕开会磨人,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李明也是磨坏了。   兄弟啊兄弟,老跟我添乱呢!不怕办案累人,就怕开会磨人,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李明也是磨坏了。刚刚洗了澡,准备睡大觉。   “兄弟,我就说嘛,你不会拖延一秒的!快坐!快坐!我来介绍一下!”   “不三不四两位兄弟,这是我铁哥们,城关镇派出所大所长,以后凤阳有什么事,尽管找他,当然找我也一样,”   “你好,李所长!”   “幸会幸会,张不三,张不四,青阳两位大爷啊,大名久仰!”   对于地下世界的大佬,李明才不上心呢,恨恨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不是说……”   “喝酒喝酒,兄弟难得一聚,不谈正事!”任君飞哪容他说下去,立即举了酒杯,   “不三,不四,你们不是一直很敬佩我这位兄弟的,还不拿出点实际行动!”   一会儿就进入了高潮,两件啤酒都喝完了,任君飞虽然喝得少,但也是肚子紧。   他双手插进裤兜里,瞅了个空,弓着身子来到老板娘跟前,   “老板娘,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老板娘看着他的滑稽样子,“呵呵,这儿哪来的洗手间!”   “那啤酒喝多了怎么办啊!”   “哦,这样啊,你看那边!一般男的都这么办!”   任君飞顺着一看,果然有一个男人从那边黑影走了出来,昂首挺胸的,一边走一边还摸着肚子,样子惬意极了。   “我,我……”现在让她知道了,就算任君飞想去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了。   “什么我,我我的,一个大男人,还要我带你过去啊!”   任君飞心猛然一动,“老板娘,你这是骗我的吧!”   就在这时,老板娘转过右脸,“想方便啊,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便行了!”任君飞吓跑了,好大一块烧疤,恐怖呢!   什么地最乱,歌厅最乱,什么地最脏,摆夜摊的地方最脏。   虽然很暗,但是一路尿骚味扑鼻,任君飞还不至于迷路。他一时走一时回头看,直到看不见夜市为止、猛地把手抽出来,啊啊,大叫两声,这泡尿也是把自己憋得太苦了!   轻点,轻点!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可能有人啦?   任君飞循声往前迈了两步!   呸,以为是什么妖怪,原来是两个野男女在苛合!   任君飞咧嘴一笑,把手纸捏成一坨往那光亮处扔去,嘿嘿,居然扔偏了。   呃,怎么没准头了呢!弯下腰拾起一块小石子,这下是瞄了又描,准了,扔!   “呃,你怎么还抓人呢!”   “没啊!玉芬!”   “准是有人了,我屁股好像比什么打了下!”   “不可能,别疑神疑鬼的了!玉芬!”   这野男人必定是梁家辉了,任君飞又捡了一块稍大的石子,掂了掂,不至于把尾骨也打断了吧。   “坏蛋,你又打了!”时玉芬站了起来!   “玉芬,别啊别啊!”   嘿嘿!嘿嘿!任君飞实在忍不住笑了   “玉芬,有人!”   任君飞一猫腰,消失黑影中去了。   想着给梁家辉恶作剧了一把,想着他俩人意兴阑珊骂骂咧咧的样子,觉得十分解恨。   “哪去了?”   “方便去了!”   “你呀,把老哥我卖了!”   “哥你没喝醉吧,”   “和你喝酒我哪敢醉啊,还不让你算计个死!”   “是这样的,金大哥不是早看上了一块地,李明兄弟说,那块地是城关镇供销社的,不归你们镇政府管么,李明兄弟说,这事他打包票了,交给任哥你,搞定!来,任哥,我代金大哥敬你一杯,这事拜托你了!”张不三说道。   咱俩谁算计谁啊!任君飞瞪了李明一眼,举起了酒杯。   “这事啊,这事啊,这事说难也不难!关键是,来,来先喝酒再说!”   “关键,关键什么?任大哥不会是感到为难了吧,为难就说一声,我们也好给金大哥一个解释。”张不四嘲讽道,对于这个牛皮哄哄只进不出的大哥,向来不是十分满意。   “不四,跟任哥说话客气点!任哥又不是说不办!”   “对,对!我这兄弟我了解,向来只是在女人方面上的事情爽快!”李明也帮了腔。   “这事嘛,好多人都盯着这块地,乡长书记都不一定做得了主,要不还早不开发了啊,不过呢,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得给我些时间!”   “呵呵,不急,金大哥说年底拿下来就不错了!”   再坐下喝酒,任君飞基本也没有什么心情了,张不三说大家去搞个大保健,任君飞刚要开口,李明却摆手道:“兄弟好意我们心领了,做保健,我们不合适!”张不三也不再勉强,开车回青阳汇报去了。   回去的路上,任君飞依旧在唠叨:“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说我们啊!”   李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该我忍忍吧,今天我们开了一天的会,布置的就是扫黄活动,你总不能撞枪口上吧!”   “哦,那要搞多久呐?”   “这是工作纪律,总之这段时间你给我安稳点!”   “不说就不说,还说我们呢!”任君飞返回了镇政府。   来到了院子,踮了踮脚,往上看了看,呃,书记就是书记,工作蛮拼的,这个时候在办公室呢。   “鬼鬼祟祟的,你搞什么?”任君飞一转身,猛拍了一阵胸口,   “我说莫书记,你这是干嘛啊,都吓死宝宝了!”   “不知羞耻,就你也算宝宝,是宝吧,你看什么?”   “我看什么,你说我看什么,当然看你啊!”   “油腔滑调!你不是说下午事情就办好了么?晚上怎么不参加开会!”   “我没接到通知啊!”   “怎么可能?于副主任亲自通知了的,十多个,打通了,就是没人接!”   “什么重要的会?非要我亲自参加啊!”   “重要的会,你还亲自参加,我没有说错,你就是个宝,宝里宝气的宝吧!”   “莫书记教导的是!”   “好啦,今天的会其实也很简单,主要也就几项……林镇长晋升党群副书记,分管计划生育工作,任君飞主持党政办公室所有工作,同时兼任计生办主任,明天你去整理下纪录,写进工作纪要。”   “莫书记,你回去休息吧,灯,我上去给你关!” 正文 0027我怕你   呃,看来自己隐忍了这么多时间,大有效果啊!党政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巩固了,另外还加了副担子,计生办主任?嘿嘿,能说是担子吗?那可是美差啊,不说各县直单位的计生专干个个都是美女,单说镇里手底下那几位,那也是美得要人命啊!   莫书记真好啊,我任君飞这回是跟对人了!也跟定了!   任君飞一路小跑着奔上三楼,靠西最后一间,轻轻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任君飞一手抓着门,一手抓着开关拉线!   又简洁又雅致!真香啊!任君飞狠狠心拉下了线,紧接着又拉了下。还是亮堂堂的好啊!   “怎么?关灯要两下!”   “莫书记,你看我,我这是仔细检查一下!看少了什么没有!”   “那么我问你,检查好了没!”莫乔恩怒眉上扬。   “好了,好了!”   “还不滚!”   今晚,这是三年来任君飞睡得第一个如此香甜安稳的觉。   睁开眼时,阳光已穿过窗帘,晒到脸上。   起床时,食堂已经关门了。   不吃就不吃,昨晚吃的还在肚子里面呢!   “任主任,早啊?”路上遇见了于正,于正很是恭敬。   “没有于副早,谁点,准点啦!”任君飞挑战地看了于正一眼,哈哈大笑两声,走进办公室。   “小人得志!”于正骂了一声。   “于副这是骂谁啊!在骂自己吧!”徐丽这时端着一碗面条,莲步轻摇地走了过来。   “哦,嗯,小徐你还没吃早饭啊!”   “呵呵,我吃了,没看到任主任在食堂,这不跟他顺了一碗,给他拿过来呢!”   “哦,看不出,你对任主任可是挺关心的嘛!以前我怎么没看得出呢!”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于副,你没看见,那只能说明你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呵呵,好笑,我这就去了,冷了可就糊了!”   于正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骂不得,恨不得,暗地里早已把徐丽强暴上百千回了。   “于副,请进来啊!”   “任主任,有什么指示!”   “你看你,写的这是纪要吗?那么多要,要,要,你当这儿是说市委办的报告,光说理论的啊!”   “怎么啦?要加大力度,要注重研究问题,都是会上莫书记讲的……这些有错吗?”   “哦,我说你错,你就错,跟我顶嘴,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有态度!”于正毕竟也是奔五的人了,那甘心让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指鼻子骂着,何况还有吴镇长撑腰,对于任君飞他也并不十分惧怕。   “你看看,这不是赌气是什么?小徐,你也是知道的,县里一级的文件哪来这么多我们要啊要啊的,明打明的就是交待我们怎么做,采取什么措施,讲究什么方法,于副这样写,那是写给县里领导看的,我怎么给莫书记交差!”   徐丽胸脯一挺,鄙夷地扫了于正一眼,哼了一声:“嗯!就是!”   人家说的也是在理啊,于正有火无处发,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能力不够,这不交来给任主任你把关么!”   “能力不够,呵呵,现在才知道能力不够,不好好学,读书时干嘛去啦……”徐丽嗯嗯地在旁边附合着,看到于正像落水狗一样哀怜,任君飞觉得过瘾透了!   “够了!”   “莫书记,你……”   “还讨论什么,马上给我写好了,半个小时送我办公室!”莫乔恩快速转身,嚓嚓地踩着轻快的节奏跑办公室去。不快点行吗,笑出声来可就不象个领导了!   任君飞这小子够厉害的,可以当枪使!   气鼓气鼓地从党政办出来,于正来到了常林副镇长的办公室,   “怎么啦?谁惹你于主任生气啦,黑脸都气白了!”   “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   “呵呵,那你也生气啊,你不是常劝我吗,少生气,少生气,遇事要多想主意!”   “这么说,常镇长,你有什么好主意啦?”   “你急什么,吴镇长说了,战争还刚刚开始呢,谁笑到最后,还指不定呢,去,去关上门,我给你说。”   于正赶快关上了门,两人耳语了几近半个小时,于正的猪肝脸才慢慢舒展起来。   “怎样?现在还难受吧,人呐,要学会韬光养晦,尤其是搞咱这一行的,要知道藏锋露拙!”   是!是!我以后注意就是,于正退了出来。心里暗暗骂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主意,全是为自己打算。不过想想毕竟可以打击到任君飞,心里也认同了。   半个小时,任君飞把纪要拿下了,做久了刀笔小吏,这等小材料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一阵删繁就简,纪要从五页缩减到两页,简明扼要,十分满意!   “莫书记,我……”门留了半缝,任君飞推开门,噗地一声,头皮忽的痛了一下,往下一看是一把扫帚。   这是小时候任君飞经常玩的恶作剧!   “莫书记,你这也太活泼了吧。我可是给你送纪要来的!”   “谁叫你不先喊一声,送材料大啦,大到基本规矩也不讲了么,该死!”   抬眼一看,莫乔恩正洋洋得意地靠在老板椅上,眯着眼睛。桌下那双腿居然还,前后摇晃着,顿时也起了火。转身就要关门。   “任君飞,你这是要干什么?”莫乔恩再也坐不住了,   “我要干什么?哼!”   “我可警告你,别乱来,这是办公室,”   怕他打上反锁,莫乔恩使劲地抓住了任君飞的双手,不,几乎是抱住,胸部很自然地碰到了任君飞的胳膊,这样的女人,就算碰到脚底,也极其容易导电,当然,此时一波又一波地电流传到内心,任君飞也是醉了。   “嘿嘿,莫书记,你这样怕我?”   “我怕你个鬼,这是办公室,我是怕你锁门!”   “哦,那如果不是办公室,你就不怕啦!”   “好小子,你想把我绕进去是吗,我怕——哼,我担心你乱来!”   任君飞刚要开口,莫乔恩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急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猛然把门拉开,往旁边一闪。   一个黑影跌了进来。 正文 0028莫书记的抱负   于正本来也不至于摔倒,可恨的是慌乱里不知绊到了谁伸来的腿,嗯哼,倒了!   “哎哟!哎哟!我还以为是谁,是我的于副主任啊,快起来快起来!”样子极是狼狈,任君飞都忍不住要蹲下扶了。   “任君飞,少给我假惺惺的,我还不知道你!”   “想不到好奇心的人还蛮多呐!”莫乔恩此时坐回座位,神态还是那么谦和。“于主任,听到了什么没?”   “没没,真没听见什么?”于正头也不敢抬,只恨地下不开了个洞,让他钻了进去。   “那于副肯定心里也是极不圆满的了,那么请坐吧,把纪要拿来,我们好好再研究一次!”   “莫书记,我哪敢!哪敢,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真有事吗,我记不清了,任主任,你给我回忆一下,通知过于副了吗?”   “没有啊!指不定是哪位领导通知的呢!”   “莫书记,没事,那我走了,走了!”   于正走了,莫乔恩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凝思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任君飞,见他长得气宇轩昂,清秀儒雅,高鼻梁,大额头,浓黑的眉毛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常常处于似笑非笑的状态。   如果不是这副尊容,简直就与叶君飞一模一样啊!   她小心弦拨了一下。立即感觉到自己有些走神,拿起钢笔理了理额头间的几缕秀发,然后轻轻敲了敲桌面,   “纪要呢!”   “莫书记,你警惕性蛮高的呢!纪要我给你放这儿!”任君飞不是恭维,他根本没有感觉到门外有人,那个时候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嗯,名利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要想站得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莫书记批评的是,以后我注意就是,你看这……”   莫乔恩看纪要时非常专注,对面站着,为了显示自己的恭敬,他双手用劲地撑着台面,上身努力地往前弓,臀部翘得很高,姿势极为不雅,也相当吃力,他并不介意,大饱秀色,芳香可闻,这足够了!   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笑,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嗯,写得真好!”   “真没有一点改的!你看看这句!”   “很好啊,抓产业,促发展,很精炼啊!”   突然感觉呼呼的热气打在自己的脸上,一看任君飞的鼻梁几乎都要凑到自己的额头了,恶心极了,拍蚊子似的一下,一下拍到了任君飞的头上。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随时聆听莫书记你的教诲吗?”   “写得很好,很精炼!”   “嘿,有你莫书记这句话,我再苦再累也情愿了!”   “你怎么还不走啊!”任君飞居高临下的让她有些不舒服。   “你在看材料,我怎么敢走啊,万一你要修改呢!”   莫乔恩突然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往上扯了扯圆领衫,喝道:“哦,拿上报告!走了!”   “莫书记,我还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不说了,你的帐不是报好了么,你这个人也是做事不懂大脑,酒吧的票能报吗?也不想想!”   “莫书记,帐你都叫林镇打扮好了,我感谢你,我要说的是……”   “你说得对,乡镇供销社已经撤了,土地闲置确实是不负责的一种浪费,能够利用开发当然最好了,可是你也知道,盯上这块肥肉的大佬多的是呢,给吴镇长,常镇长他们打招呼的人多的是,我都没有答应,这事就得冷冷再说!”   “莫书记,不行啊,镇里经费这么紧张,不能再等啊!为了发展,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啊!”   “什么不能再等,经费问题那是你考虑的吗,你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下不了台啦!真那样,我想谁也保不了你!”   因为国家企业改革,曾经为农村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的供销社轰然倒塌,城关镇供销社也难逃厄运,所有职工进行工龄买断,作为固定资产的房屋交给镇政府处置。   供销社地处十字街中段,背靠沱江,面对团结广场,是凤阳老百姓晚饭后最乐意来的地方,打打拳,喝喝茶,聊聊天,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人流量多,自然就是商家大佬必争的黄金宝地。有的人想建超市,有的人想建宾馆,有的人想搞地产开发……   各种关系纷至沓来,其实何止是吴镇长,张主席,就是县里,市里也有不少的领导,各种势力相互交织制约,谁也不肯让步,谁也拿不下谁,土地闲置一直到今天。   任君飞何尝不明白,这是一潭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水,只要谁敢掉下一粒小石子,马上会掀起啸天波澜。吴镇长不敢,县领导不敢,更何况是初来乍到脚跟还没有站稳的莫乔恩。   任君飞十分为难,他为自己的轻率而感到后悔,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金晓铭之所以对自己好,原来也是因为盯上了这块地。   “我哪敢呢!”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狠,什么都敢!”   “莫书记,你还恨着啊!”   “滚!”   这下不对劲了!   “我这就滚!马上滚!”   “给我滚回来!”   “我在!”   “刘雯老师回来了,我们去她家里看一看!”   “太好了,莫书记你真是个大善人啊!”   “你好像很等不起啊!”   任君飞走后,莫乔恩闭上了眼睛,虽然她不容置否的枪毙了任君飞的建议,但对于这块闲置的资产,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自己的思考。   是啊,因为摆着夜市摊,那里变得臭不可闻,肮脏不堪,老百姓怨声载道,都说镇政府不作为。   要说莫乔恩不想作为那是冤枉她了,之所以放弃省直机关舒适的工作环境和条件,莫乔恩就是想有所作为,想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民生办一些好事,为此,男友叶君飞不理解离开了她,她一点都不后悔。   她想作为,但和其它的势力不一样,她不想把那块地卖了交给商人去开发,她想的是镇政府把它拿下来,建一个凤阳人民的滨江公园,这个小县城太需要一个公园了。   眼下,要伸手去碰这块烫手山芋,明显不是时候,只要一提出来,且不说她的位置不保,各方的势力撕都能把她撕成碎片。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等的过程中,她只希望谁也不要再提到这件事。 正文 0029骑单车   “乔恩,你这样做是对的,发展固然重要,但稳定却是第一位的,没有稳定什么都谈不成……一切要努力争取,但也要注意而为,放心吧,叔我一定会过来看你的!”电话里叶自平语重心长的说。话语间满含的是浓浓的关怀之意。对于这个个性倔强心地善良的姑娘,他从来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叶叔,谢谢你的关心,有了你的肯定,我更坚定自己的信念了,干部是决定因素,我一定要抓好作风建设,带出一支团结有力作风过硬的队伍。”   “嗯,很好!乔恩,叶君飞他有眼无珠,是咱爷家没有福气啊!”   “叔,你可别这样说,君飞他没有错,他有他的梦想,有他的幸福,我们没走到一起,只是我们的追求不同而已!”   “女儿,你真傻!”   是啊,我真傻!挂了电话,莫乔恩落泪了,然而她马上扯过纸巾擦干,因为又有人来了。   ……   回到办公室,想到莫乔恩愁眉紧锁的样子,又想到工于心计的金晓铭,任君飞心里越想越不舒服,抓起电话就想把金晓铭好好骂一顿。   就在这时,一个娇美如花的脸庞探了进来,见到任君飞后,刘雯推门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君飞,你在呀,真是太好了!”   刘雯,刘老师,原来柳书记的夫人。   一米六八左右,瓜子脸,美目流转,黛眉轻舒,长相俊美,身材前凸后翘,丰满妖娆,一身淡黄色的外衣搭配上黑色短裙,端庄又不失性感,魅力十足。一点看不出三十四岁的样子。   “师娘啊,没想到是你!”任君飞眼前一亮。   “还师娘,君飞,那你想到是谁啦?”   “对,刘老师,没想到你打扮得这样年轻,我……”   “呵呵,原来在君飞眼里,刘老师原来并不年轻!”   刘雯是柳书记的第二任夫人,柳书记改行时是县二中校长,已经成了家,爱人是一个领导的女儿,刘雯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知两个是谁追上谁的,反正两人是相爱上了。   柳书记离了婚,娶了刘雯,得到了想要的幸福,可是刘雯没有,柳书记的父母一直就不待见。是啊,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谁会喜欢呢!   可是任君飞理解刘老师,更理解她们的爱情,刘雯每每到感觉苦闷的时候,她就找任君飞说。自从柳书记死了之后,她找任君飞的次数更多了。   柳家父母规定刘雯三年之内不得再谈婚论嫁,甚至不能与亲属之外的任何男性接触,当然任君飞还知道,柳父每次看向儿媳妇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刘雯也不想上访,她也不想穿着破衣服,去市里,去省里丢人现眼,但是她没办法,柳家父母逼着她。   如果希望可以实现,任君飞他希望刘雯永远象今天这样灿烂快乐。   “刘老师,今天打扮得这样漂亮,可不是柳伯伯他们出去啦?”   “是啊,他们说要到乡下去,我呢,寻思着要感谢莫书记,请她来家里吃顿钣呢!”   “呵呵,请莫书记吃饭,多正常的事,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刘老师难为你了!”任君飞打趣道。   “我,我,要说我怎么办?”   说着刘老师眼睛就要润湿了,任君飞当然明白,这是办公室,可不是流眼泪的地方。   “刘老师,你一个人忙得过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呀,带上嘴巴就行!”   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刘雯走后,任君飞双脚往办公桌一蹬,老板椅扎实摇晃了好一阵子,他还没捉摸出来。莫乔恩已站到了面前,敲了敲桌子。   “很享受啊!”   “莫书记,你怎么也不敲门啊!”任君飞夸张地按了按胸口,又哈哈出气。莫乔恩扑赤一笑,这次没用手掩着,任君飞很容易的看到了两个浅浅的小酒涡。   这得要多少酒才可以装得满啊!你告诉我!   下到一楼,任君飞道:“莫书记,五分钟!我把车开出来”   “回来,刘老师家没有多远,开车,你当公车不烧油啊,去,借一辆自行车!”   一辆?两人共骑,那还不等于骑马,这得多浪漫啊!莫书记你不会是调戏我任哥哥吧!   “愣着搞什么,林倩有,你快去借!”   “好咧!莫书记,你先坐着等会,两分钟!”也不知任君飞从哪里搬来了一张矮板凳,使劲地吹了吹,招呼着领导坐下了。呃,这办公室主任当得啊,那是一个称职!   “林镇长,把你车子借借!”刚好林倩下乡回来,推着车。不过话没说完,车龙头就被任君飞抓上了。   “抢啊!给你!”忽然想到了什么,林倩又道,“呃,你不是说宁愿走路也不想骑单车吗?”   “此一时,彼一时!”任君飞回头一笑,蹬车走了。林倩依旧莫名其妙,等看到任君飞将车蹬出大门口,后面还端坐着莫乔恩时,本来灿烂的脸刷地暗淡下来,她什么都明白了。   “我很沉么?”   “不沉,一点都不沉!”   “那你看起来像蛮吃力呢!”   “莫书记,不是我说你,你看人家坐后面的,哪是你这样子!”   “哪是什么样子?”   “你看那边!人家是怎么坐的!”   一辆单车擦肩而过,后面年青女子双手死死地搂住了男人的腰,脸几乎贴背上了。   “死鬼,我才不这样呢!”   说归说,莫乔恩还是单手搂住了任君飞的腰。   仅仅是一半的恩赐,任君飞就觉得美上天了,“莫书记,你坐稳了!”   “莫书记,你看不是刚才那一对么?”   原来刚才擦肩而过的那辆单车翻了,那个男的鼻子出了血,一手扶着单车一边和女友拌嘴。   “都是你,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走老远了还要回头,该死!”那女孩也气得不轻,两只手提着高跟鞋,一脚高还一脚低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还以为是大明星来拍戏,看看都不行么!”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女孩索性坐地上撒泼了。   六点准,忙碌了一个下午,一桌子热腾腾的好菜终于做好了,刘雯解下围裙,到梳妆台前端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来到沙发上,伸了伸懒腰,诶,生活过得也是太累了。   电视里正放着王菲的演唱会,她看得十分专注,十分动容。   她特别爱王菲,爱她的特立独行,爱她的我行我素,爱她不计后果,敢爱敢恨,爱她挑明了的抗拒姿态,更爱她受伤时如小鹿一样无辜而迷离的眼神。   她习惯了在王菲的浅吟低唱里默然不语……   然而仅仅是崇拜,她并没有女神的胆量。   她和丈夫没有生下儿子,丈夫死后,她觉得所有的泡沫都破灭了,留给她的是漫无边际的未来和家里带给她的恐慌。   公公柳建立惦记刘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女人真是太漂亮,与那些电视上的明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儿子死了以后,越发水灵、丰满,柳建立更是心痒难熬,经常言语骚扰。   如果不是婆婆精明凶悍,刘雯怕早都失守了。 正文 0030穿肠毒药   今天她特别想好好地喝醉一次,然后大哭一场,把内心里所有的阴霾一扫干净。她把柜子里面的两瓶好酒都拿了出来。   有一瓶开了盖,不过是1573,刘雯心想一瓶恐怕不尽兴,到时充充数也好,也没作理会。   远远地,有一辆单车歪歪扭扭地过来了,车子上的男子摇头晃脑,后面的女子亲密地搂住男子的腰,才看一眼,刘雯眉头皱了一下,回到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问道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忒多情了些。   “任君飞,怎么搞的,老往坑里头碾啊!”   “再坚持一会,刘老师家就在前面,忍一忍就要到了!”   “嗯,耍我,任君飞,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   “那还用说,你是老大嘛!”   “少来,就你会说漂亮话,小任啊,我也是怪了,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刘老师怎么想到请客吃饭呢?而且只请我俩个,怪啊!”   “莫书记,刘老师请你就对了,要不是你在纪委那边力争,她老公的死还是不明不白的呢,请你,那是很应该的啊!说到感谢,我还应该感谢你啊,莫书记,要不是沾你的光,我还吃不上这顿饭呢!”   说话间两人到了刘老师的家门口。   “莫书记,欢迎啊!”刘雯来到门口迎接。   “刘老师客气了,刚散会,一散会就赶来了,不发意思,让你久等了!”   “莫书记,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人来了就是看得起我了,还拿这么东西,真是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啊!”   “刘老师,你可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在路上,我都跟莫书记说多少遍了,叫她别买别买,她说刘老师家还有老人,应该买的,这是礼数,我也劝不住,所以啊,你也就别客气了。像我啊,直来直去,只带着一张嘴巴来,多好……”   话没说完,腰间猛地挨了一掐,瞧了一眼偏过头去的莫乔恩,任君飞嘿嘿地笑着。   一番寒喧后就吃饭,上了桌,刘雯便倒起了酒。   因为怕不够,她给自己倒的是那开了盖的那半瓶。   莫乔恩不喝酒,吃得也很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盘子里面的鸡鸭,胃里老是泛烦。只要刘雯夹过来的菜,她马上就转移到任君飞的碗里。   几杯酒下去,话渐渐放开了。   “莫书记,你这样体恤下属,他在下面敢不卖力才怪呢!”   “这还用说!”任君飞一点也没吃相,主要是刘雯的手艺确实也是太好了。   “是啊,刘老师,眼红了吧!”   “我眼红什么?我哪有资格啊!”   “吃饭,你能不能不说话啊!”莫乔恩瞪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不敢说,刘雯却说了:   “莫书记,你老往他碗里放,你也不怕他长成个大胖子啊!”   “吃货,撑死他!”   “呵呵,撑死他,这么得力的下属,你舍得啊!”   “是啊,是啊,这么卖力的下属,应该是我讨好他才是!君飞啊,这是刘老师的弄的鸡汤,你把我的这碗也吃了吧,你多补补!”   任君飞自不客气,端过来一勺一勺地又喝了个干净,刘雯瞧得有些不爽了。   “君飞啊,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馋嘴,真这么能吃,敢不情,莫书记的意思你都不敢拒绝了吧!”   “刘老师,你说远了,这是你弄的心灵鸡汤,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多喝点才好呢!”   任君飞抹了抹嘴巴,臆,骂人不带脏话诶,高明,一时也不知从那里辨起,讪着脸道:“还有吗,我还想再喝一碗!”   莫乔恩得意了,“别看我,有没有,你得问刘老师要啊!”   喝了点酒,刘雯也记不得谁是主人了,从进来时,她就觉得莫乔恩一点都不像个镇党委书记的样子,而那个就更不像一个办公室主任了,两个打情骂俏地纯粹就是爱拌嘴的小恋人,再一想,任君飞任劳任怨,混了几年还是这般光景,心里也是堵得慌!   “莫书记,小飞啊,其实人不错的!”   “刘老师,我没说他不好啊!”   “哼,还说,比才华,比学历,比做人,小飞哪点比别人差了,我也不是说你们,就你们那样的班子叫谁当下属也是心寒啊,什么事情都喊他做,什么好处都没有,提拨没有,奖励没有,莫书记啊,你当这个班长,我都为你汗颜……”   “刘老师,你喝醉了!”任君飞压根儿没想到刘雯会说出这样的话,吓坏了。   “任君飞,我知道,你人老实,受了什么委屈只往自己肚子里咽,是啊,你是他们的兵,你不得不这样,我就不同了,他们管不到我,你让我替你说完,莫书记,我问你,你们党委就是……”   “刘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乔恩脸上略有不悦之色,知道你对任君飞有好感,你大不必今天将我的军啊!   “刘老师,你少说两句!”任君飞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说道。谁知刘雯这时根本就不理会,   “莫书记,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没结婚吧,可是你看到肉就怕,刚才我还看到你泛呕了,是不是有喜了啊!谁的啊?”她又看了看任君飞,   “该不会是你的吧!”   莫乔恩腾地站起来,“刘雯,你太不像话了,请我来吃饭,是侮辱我么?”   “呵呵,谁请你吃饭来啦,我请他,是你不自觉跟来了!”   “刘老师,你这顿饭我是没法吃了,我走了,你们吃!”莫乔恩转身出门。   “不送!”刘雯说完趴到了桌子上。   “莫书记,你千万别生气啊!”任君飞追到门口。   “她这样侮辱人,我能不生气么!还老师呢。”   “喝醉酒了她还是老师吗,莫书记,喝醉酒的人都是这副德行,你呀,多担待一点,刘老师她的心里也是够难受得了!”   “难受?难受就能往人家身上撒?”   “这不是喝醉了吗?”   “人家又没说你!当然站到说话不腰疼!”   “她怎么不说我,不过她说的话我听起来高兴啊!”   “任君飞,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大混蛋!”说完,莫乔恩蹬上自行车走了,任君飞急跑了几步追上。   “莫书记,你骂我混蛋也行,流氓也好,但请你相信,刘老师是无意的,她这样只是多喝了些酒!”   “任君飞,你真阴险,刘雯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你俩商量好了的!”   “莫书记,你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回去吧,去看看刘老师,她现在更需要你!”这回莫乔恩是真的走了。   还说自己从来没蹬过单车,骗人!任君飞苦涩地笑了笑。   酒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正如莫书记说的,现在,刘雯醉了,更需要他。   刘雯已经倒在地上,只见的她的脸颊上爬上了两朵红云,粉唇轻轻颤动着,似喃喃自语,又似饥渴难耐,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胸随之上下起伏,身体如蛇一般扭动着,十分难受。 正文 0031家庭关系   怎么这一幕好熟悉啊,任君飞想到了那一夜,莫乔恩也是这样的。   难道她也吃了迷药?这可是在她的家里,喝她家的酒,谁下的药啊?   刘雯痛苦的呻唤,一点也不影响任君飞的思路。他知道这种痛苦是短暂的,并且无药可救,喷点冷水等一等就好了。   每次林雯倒的都是另外一瓶酒,自己喝的是另外一瓶,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只能说明是另外一瓶酒出问题了,她知道吗?如果她知道还故意要喝下去,然后要和自己亲近一番,可是又把莫乔恩请来干什么?   很显然,酒里下药,她也是不知情的!   李明匆匆赶过来了,“催什么催啊,总给你老哥添事儿,你不怕累死啊!”   叫上李明,任君飞是有考虑的,一是李明是个神探,刚好解开迷药之谜。二是李明也认识刘老师,多个人照应。而且这哥们对刘老师好像还有些意思呢,嗯,也三十出头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如果真能成全他和刘老师,怎么不是一幕好戏呢!   “叫你来,当然有好事了!你看!”   “任君飞,你还是不是人啊,刘老师都倒地上了,你不快扶起来,还给我打电话,混蛋啊!怎么让刘老师喝那么多!”   “你仔细看看,刘老师的样子有点怪啊,双目喷火,眼神迷离,这那像喝醉酒了呢,明哥,我怀疑刘老师着了迷药,问题就出在酒上,你再看瓶子,上面应该留有指纹吧!”   “嗯,的确是这样的,我拿回去化验一下吧!谁敢对刘老师不敬,我第一个找上他!”   “明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弟啊!”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哼!”   “明哥,刘老师交给你了,政府里有点急事,我得去看看!”   “任君飞,你给我回来!”李明急得大叫,可是任君飞哪里肯理会,咚咚地跑下楼,来到大街上,拿出手机,按了回拨键。   “莫书记,你找我?”   “嗯,怨气蛮大的嘛,不肯接电话,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还道怨恨我啊!”   莫乔恩越想越感到蹊跷,越想越感到刘雯的阴险可怕,是啊,她故意喝醉了,让任君飞照顾自己,然后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鬼知道会上演什么样的剧情。   那小子,似乎意志很不坚定。   不行,作为党委书记,我必须制止这样的事情。李明与任君飞说话的时候,任君飞的手机一直在响,莫乔恩打的,当然任君飞不敢接。   “莫书记,你还是蛮担心我的嘛,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出来了!不信你听听车喇叭声!”   “你出来不出来管我什么事,”话虽如此,莫乔恩还是把电话贴到耳朵里面听了听,果然不假,松了一气。   “那刘老师怎么办?”   “刘老师有我好兄弟照顾着呢!莫书记,你就放心吧,我回来了,现在正往你办公室赶!”   “你赶什么!我现在回青阳路上了!”   对于刘雯的酒话,莫乔恩还是很在意的,毕竟最近身体出了问题,食欲不振,胃里老是莫名其妙地泛酸想吐,该不会是胃炎了吧。她想去市医院做个检查。   那你还打什么电话,任君飞挂了电话。   “小任,你们酒喝完了!”柳建立来到了任君飞旁边。   “是啊,柳伯,刘老师不是说你们去乡下省亲了么,怎么回来呢?”   “哦,你伯娘去的,我送她到车站就回来了!儿子刚走,空荡荡的一个家让雯儿一个守着,我也不放心啊!不说了,我得马上回去了,改天请你喝酒啊!”柳建立小跑着回家。   看到柳建立说话时候两目闪着精光,一副急迫的样子,谁下的迷药,任君飞似乎知道了答案。正要打杨姨的电话,杨姨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小任,看见你柳伯不?”   “看见了,刚跑回家去呢,看他跑得这样急,我还道他落什么东西在家里呢!”   “落什么东西,能有什么东西?还不是惦记着家里那个小妖精!哼,真是一点不能马虎,差点都着了他的道了!”   “杨姨啊,那你快点回去!快跑点,指不定就追到柳伯伯的!”   两年前,柳建立从县人大主任位置上退了下来,因为注意锻炼,身体保养得非常好,尤其那方面的欲望非常强。可是年过色衰的老伴杨红霞哪能满足得了他呢。   自从儿媳妇进了门之后,半夜里他就常常下床了,鬼鬼祟祟地倚到儿子的房门,聆听着儿子与媳妇的闺房之乐呢!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想成儿子,儿子什么时候没动静了,他也缩回到了自己卧室,看着头发半白,满脸都是鱼尾的老婆好一阵长吁短叹。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刚好看到儿媳妇从卫生间出来,穿着睡衣,双目浮肿,娇态备至,看得柳大伯大心脏暴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静。   他想到了朋友带来的迷药,今天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啊!   他做好了早饭,殷勤地端到了老婆的面前,“红霞啊,我们也有好久没回乡下一趟了,爸爸妈妈还不得念死我们了!”   “对啊,是有些日子了,雯儿回来了,刚好照顾家里,我俩就回乡下住几天吧,陪陪老人家!”   柳建立偷偷把迷药放到酒瓶子后,对刘雯说,“雯儿呀,你不是一直想感谢莫书记吗,我看就选今天吧,我和你妈回乡下一趟,刚好家里腾得开。哦,家里还摆着两瓶好酒,我都帮你拿出来了。”   “嗯,谢谢爸!”   ……   到了超市,柳建立非常更加殷勤了,主动买这买那,双手提着,一点都不让杨红霞累着。   这什么情况啊!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么?以往这老头抠门要死,给爸妈买几十块钱的东西,他都要牢骚到下个月!   上了车,柳建立的手机响了,他几里哇拉地说了一阵,挂了电话,他愁眉苦脸地说,   “红霞,你瞧我这记性,今天是老文儿子的喜酒,我差点都忘记了,刚才老文电话到催呢!”   “哦,那你去吧,明天回来接我!乡下蚊子多,我也呆不下!”   嗯,必须滴!柳建立急急忙忙跳下了车,险些把刚上来的人都带下去了。   车门关上时,杨红霞觉得不对劲了,今天这小老头到底怎么啦?想到他出门时又折回去,会不会背地里和儿媳妇商量什么坏事啊!难道他们早已有了那种事情?正在这时,好姐妹秋桐打来电话(文主任的爱人),她说哈尔滨那边好玩极了,她和老文正在看冰雕呢。   “开门!开门!”杨红霞拍打着车门。   “车子走都走了,你要干什么呢?”   “我要下车!”   “大姐,你只顾着自己,怎么不为大家想想呢!”   “我不管,你再不开,我就撞死这儿了!”   司机没办法,停车开了门,杨红霞毫不犹豫地跳下了车。   疯老婆子!一车的旅客都骂了起来,杨红霞没听见。   “刘老师啊,喝酒伤身,你喝什么酒啊!”对任君飞一番责骂之后,李明低身将刘雯抱起来,右脚一勾,咣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正文 0032核心问题   刘雯的体重虽只有百十来斤,但这会正昏迷不醒,整个人沉得很,李明抱在手里很是吃力。   他从来没有象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碰着她的肌肤,都让他产生亵渎感。   看见客厅里墨绿色的沙发以后,李明抱着刘雯径直走了过去。   走到沙发跟前,李明站住身子弯下腰准备把刘雯放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刘雯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点,下意识的伸手捞住了李明的脖子。   李明此时双臂悬空准备把刘雯往下放,被她伸手这一捞,心里一惊,同时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立足不稳,整个人径直向沙发上摔去,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刘雯的身上。   李明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凌乱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事还不算完,李明摔倒下来以后,嘴唇恰巧压在刘雯的粉唇上,两人竟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了一次接吻,接下来让李明更为蛋疼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准备起身之际,他猛的看见刘雯正睁大双眼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李所长,怎么会是你啊!”   见此情况,李明心里暗想道,真是倒霉透顶了,刘老师怎么在这时候醒过来了呢,这下我可黄泥掉进裤裆子,解释不清清楚了。   尽管如此,李明还是对刘雯说道:“刘……刘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这才……”   李明刚说到这,只听刘雯低声说道:“你先下来,别的等会再说!”   李明听到这话后,这才醒过神来,这会刘雯还在他身下呢,哪儿有这样向对方道歉的。   意识到这点后,李明连忙说道:“刘老师,你稍等,我这就起来!”   说完这话后,李明胯部一用力便准备站起身来。无论是谁,将刘雯这样如花似玉的女神压在身下,只要不是阳痿都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李明也不例外。在这之前,由于紧张,两人都没有感觉到,李明这一动作,两人都感觉到了,刘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李明见此情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说道:“刘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明说到这儿,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撑住身体,突然,刘雯如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一般惊叫了起来,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李明一跳,不过随即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想要撑住身子之时,手忙脚乱的竟将右手摁在了刘雯的胸前。   如此关键的部位受袭,并且力道如此之大,刘雯大吃一惊,自然而然的大声惊叫了起来。   李明慌乱的行刘雯身上起来,疾声说道:“刘老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怎么就……,你别生气呀!”   刘雯知道李明不是故意沾她便宜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若换成任君飞,刘老师也不会这么想了。   “李所长,没……没事,你扶我起来,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呀?”刘雯边说,边将玉手伸向李明,示意对方拉她起来。   从任君飞这个角度看去,刘雯酥胸半露,将少妇的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出丑,李明在伸手拉刘雯的时候,侧头抬眼往阳台上的落地窗看去。   刘雯看出了李明的不自然,站起身来以后,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轻声问李明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雯记得她喝了酒之后,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会怎么会到了自己家里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明听到刘雯的话后,便将在这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把自己分析的情况说出来。   “刘老师,你现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今晚可能还要出警呢!”李明说着话就要站起身。   笃笃,笃笃,刘雯说到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以后,李明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向刘雯看去,只见她也是一脸慌乱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来什么!这时来了人,自己和刘老师怎么说得清楚啊,我倒不要紧,可是刘老师怎么办?她还得要嫁人呢!   李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着刘雯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然后向门口指了指,那意思让对方问一问敲门的是谁。   刘雯轻点了一下头,轻咳一声,使自己稍稍冷静下来,冲着门口问道:“谁……谁呀?”   “刘雯,是你爸,快点开门,累死了!”门外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   刘雯听到这话后,头脑中的嗡的一下,差点没当场栽倒下来,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公公,柳建立。   “你先躲起来!”刘雯当机立断道。可是什么地方最安全呢?   刘雯将李明领进她们夫妻俩的房间,冲着暗红色的实木大床道:“躲到床上去,快!”   李明见实在无处可躲了,猛的一纵身上了床,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刘雯则将他的皮鞋往床下一塞,快步往房间外面走去。   “刘雯呀,怎么这么长时才开门,你这是想把你爸爸给憋死呀!”柳建立边说,边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看她这状况,刘雯要是再迟点开门,极有可能直接尿裤子了。   “我有点不舒服,在房间里睡觉的,穿衣服的。”刘雯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轻抚两下长发,使其看上去凌乱一点。   解决完问题以后,一脸舒服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涎着脸冲着刘雯道:“雯儿啊,人有三急,谁急了谁难受啊!”   刘雯听到这话后,脸一红,连忙走到一边去了。   柳建立还以为媳妇懂了他的意思呢,腾地就要站起身来跟进去。   “死老头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红霞,怎么你回来啦?”   “这话我还要问你呃,你不是说要去老文家喝酒吗?你跑哈尔滨去吧,老文现在哈尔滨呢,嘿嘿!”   “红霞,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刚才也是我说急了,是老方家,又没有什么交情,我去了,随了份子也就回来了!”   看到老公呼吸急促,想必也是刚刚回来,一颗石头落了地,开始关心紧要的事情了,“随多少了?”   “我哪会随多呢,上次咱儿结婚,老方随了两百吧,我原封不动地退了他!退休了,又不用巴结着他!”   “嗯,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喝了酒,雯儿,雯儿呢!”   刘雯听到了婆婆的喊声,卧室门开了一半,探出头低声说道:“妈,我在呢,今天喝了点酒,有点不舒服,先去房间里躺着了,你们不是去乡下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以往,刘雯绝不会这样和婆母说话,今天情况特殊,李明可还藏在她床上了,如果被婆婆发现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正文 0033惊天动地   杨红霞听了也是心里一愣,去乡下的事情并没有跟她讲啊,难道是死老头跟她讲了,两人商议这事好久了,狠狠地剜了柳建立一眼,笑着说道:   “是啊,都上车了,麻姨啊,她打电话来了,三缺一,非要我回来凑个角。我呢,打了一会,手气不好,刚好姚妹来了,我便回家了,呃,才打几手就输了我百多块!”   刘雯听到婆婆的话心里叫苦不迭,老两口今天要是呆在这儿不走的话,李明怎么出去啊。人家可还要出警呢,到时电话一听地闹,还不得露馅啊!   “老婆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让雯儿休息一会……”柳建立开口说道。   “闭嘴,你的帐老娘和你慢慢算!”杨红霞冲着老伴喝道。   柳建立听到老伴的话后,再也不敢多话了,低着头走到一边看电视去了。   刘雯刚进房间,杨红霞便快步向客房走去,小心翼翼的拧开房门,探进头去张望了一番,仍不放心,蹑着脚走进去,将衣柜一个个打开来看,确认里面没有藏人后,这才关上门走了出来。   确认客房没人以后,杨红霞两眼直直的盯在刘雯紧闭的房门上,她决定找个由头进去看看,因为她不相信两瓶酒都喝了,都是刘雯一个人喝的,对了,应该还有个男人,男人的气息,她最敏感。   “走了没有?”李明伸手悄悄将被子撑高,冲着身边的刘雯问道。   刘雯此时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公婆就在外面,而她却和李明躺在一张床上,这要是被二老发现的话,以后还怎么做人。   李明见刘雯不开口,刘老师身体传过来的阵阵芳香,稍一动,便是触到温香玉软,他也十分难受,轻声再问:“刘老师,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出去和他们说了,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你以为你说得清楚,就这样子躺到我的床上,你向谁说得清楚,就怕你说得清楚,别人也听不清楚啊!”   “刘老师,没干就是没干,道理总要讲吧!”   道理?这世间人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有什么道理啊!   李明确实很不错,年纪也和自己很般配,而且刘雯也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些意思,可是一想到任君飞那副顽浮的笑容,刘雯便觉得天底下再没有好男子了。   李明这人很认真,认真得有些呆板,刘雯觉得李明少了些情趣。这一句没干就是没干,让刘雯啼笑皆非。   “李所长,再等等。”   刘雯轻摇了一下头,压低声音说道:“没……没走呢,你千万不要出来。”   刘雯意识到她刚才那话说的急了点,极有可能引起婆婆的疑心,这对她和李明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明听到这话后,吓呆了,暗想道,任君飞啊任君飞,全是你他妈的给我摊了这么滥的事,本还想认真追一追刘老师,这下可好了,好印象全没了!   李明轻声对刘雯说道:“刘老师,你快点想办法把他们糊弄走呀,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呀!”   “知道,别急,等会再说!”刘雯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暗想道,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们糊弄走呀,刚才就是心急了,老太太极有可能已经怀疑了,再出去的话,那不是找死!   刘雯的话音刚落,只见门把手咔嚓一动,门便被推开了,“刘雯,你感冒没有发烧吧,妈看看!”   看见刘雯的异常表现后,起了疑心,为了一探究竟,杨红霞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推开了儿媳妇的房门。   “啊——”刘雯大声的惊叫了起来。   刘雯的反应如此强烈,一方面是她没想到婆婆会突然推门进来,大吃了一惊;另一方面,李明听到杨红霞的声音以后,担心被其发现,下意识的将身体靠向了刘雯,左手直接搭在了她的右腿之上。   这么做完全是出乎人的本能,并不是成心占刘雯的便宜,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表现如此强烈。   “怎……怎么了?”杨红霞被儿媳妇的这一声尖叫吓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什么,老……老鼠,啊——”刘雯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又故意大叫了一声。   刘雯的话音刚落,柳建立的声音便在门口响了起来,“哪儿有老鼠,我来捉!”   刘雯看到柳建立进来以后,又是一声尖叫,随即便将被子往身上拉,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刘雯回房后,便把羊绒大衣脱掉了,这会上身只有一件白色的线衫,还是紧身的那种,公公猛的闯进来,这让娇柔少妇情何以堪?   杨红霞见此情况,当场便发飙了,伸手揪住老头的耳朵,怒声说道:“死老头,你现在出息了呀,学会往儿媳妇的房间里钻了,快给我出去!”   柳建立委屈到了极点,低声争辩道:“我听说房间里有老鼠,这才进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什么老鼠,要有也是你这只家里的大老鼠,贼样的,还不快点和我出去!”杨红霞在拽着柳建立的耳朵往外走的时候,迅速在儿媳妇的房间里扫了一眼,老鼠的问题暂时要搁置一下了。   “走就走,你把手放开呀,哎呦,疼,疼,快点松开呀,你疯了,用这么大力气!”柳建立大声抗议道。   听到门嗒的一声被关上了,缩在被子里的李明这才缓过神来。   “大老鼠,杨姨也真会说笑啊!刘老师你真聪明啊!”   李明紧张过了头,身子也被压着,听到门关上,警报解除了,身子动了一下,噗地一声,屁响了!   好大的响声!绝对是千古绝唱,惊天动地!   啊!李明和刘雯都吓傻了!   咚咚!又敲门了。   “什么声音啊!”柳建立站到门口。   “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刘雯赶快解释。   “哦,行,实在不舒服就起来看医生啊!别忍着!”   “真还管不住你了,雯儿打个屁,有什么屁大的事情呢!劳你这样关心吗?”   “屁是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声音太响了!”柳建立可是怀疑家里有男人的,可是老婆这样子胡搅蛮缠,他也没有办法。   被窝里的刘雯虽然表面镇定,可是一手按着胸脯,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李明的头脑开始清醒了,可是问题来了,他发现右手竟搭将刘雯的美腿上了,而且力道似乎还不小,连忙将手收回来,掀开被子,低声说道:“刘老师,那什么,对不起呀,刚才心里一紧张,便那……那什么了!”   刘雯听到这话后,怒声道:“差点被你害死,好了,别说话了,一会她要是再进来的话,可就麻烦了。”   刘雯在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直直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胸前则是峰峦起伏,由此可见,她心里的紧张程度。 正文 0034好女人怕赖汉子   “李所长,你不该,不该啊……”刘雯现在最痛恨的是李明,偏偏到这节骨眼上沉不住气!   “刘老师,我也是没想到,没想到……”   就在刘雯和任君飞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刘雯,我们先去外面溜达溜达,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刘雯听到这话后,连忙答道:“妈,你们去吧,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杨红霞在门外嗯了一声,随即便听见咣的一声门响,老两口出门去了。   这一声门响对李明和刘雯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一般,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李明连忙把头从被子里摊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抓了半辈子贼,今天终于当了一回,当贼的感觉很不好啊!   刘雯见状,咯咯娇笑了起来。   李明抬头看去,只见白色紧身线衫下两座高耸的山峰直立在眼前,随着刘雯的娇笑,微微颤动,诱惑力十足,他一下子看的痴了。   刘雯看见李明的表现不对,低头一看,便明白对方在看什么,随即将脸色一沉,低声斥道:“李所长,你在看什么呢?”   李明听到这话后,面露讪讪之色,慌乱的答道:“没……没看什么!”   刘雯也不点破,冲着李明说道:“李所长,你先下去吧,他们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李明这才意识到他还在刘雯的床上呢,连忙起身往床下挪去。   不知是心慌,还是急躁了,下床之时,由于没有把握住平衡,只听见嘭的一声,李明猛的一下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刘雯见状,心里一慌,连忙探身问道:“李所长,没……没事吧?”   刘雯探身的动作较大,李明正摔坐在地板上,从他的角度看去,一片春色尽收眼底,一时间口干舌燥。   “刘老师,我什么也没看见!”李明说话之时,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生怕被刘雯发现之后发飙。   刘雯见李明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将被子身上拉了拉,看到他笨拙的样子,心想也是可爱到冒泡了,戏笑道:“我又没责怪你!”   这下李明更紧张了,辩解道:“刘老师,我看是看见了,但我保证那是无意的!”   难怪这个男人年过三十还是个光棍,根本不开窍啊,现在还有几个女人喜欢老实正直的男人,有心想开发一下。   “那你老实说,你看到什么了!”   “刘老师,我承认,我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这样吧,你就让我负责吧!”   “负责?你负什么责?怎么负责?”   “刘老师,你那个地方,我是想过到娶你那天再看的,现在我看到了,你就嫁给我,让我为你负责好吗!”   “李所长,你傻了吧!”   “我没傻,刘老师,如果你愿意,就嫁给我吧!”   “我大你那么多,你喜欢老姐姐?”   “喜欢!女大三,抱金砖!”李明抢道。双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我结过婚,严格一点来说是个寡妇,你不嫌!”   “结过婚有什么不好,更有经验,懂得心疼人呐!”李明说得一本正经,刘雯却是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李所长,我知道你是开玩笑,不过呢,刘老师我也不接受姐弟恋,累!”   李明站起身来,对刘雯说道:“刘老师,那我就先过去了?”   “李所长,你现在客厅坐会再回去吧,我怕他爸、妈待在楼道里守着,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刘雯说道。   李雯觉得刘雯说的有道理,点头说道:“那行,你先休息,我在客厅里抽支烟,等会再走!”   刘雯说的一点没错,老两口此时正在楼梯拐角处蹲着,柳建立叭哒叭哒抽着烟,眼睛老是不甘心地往里瞅,杨红霞旁边嘀嘀咕咕,最后彻底没了耐性,“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跟我走了!”,提上老伴的耳朵半个小时后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一点,李明冲了个凉,本想好好睡上一觉,来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地老也睡不着。脑海里满满地都是刘雯的影子。   再一想到,刘雯老师让自己压到下面,从未有过的体验所给自己带来那种飘飘欲仙的冲击感,李明无比的兴奋,不行,不能这么玩的,我李明男人一个,怎么这点定力也没有了吗?   可是刚刚把刘老师从脑海里赶走,她又薄怒轻嗔地跳到了自己的眼前。   失眠了!第一次!   “我吵你,如果不是深夜,我还要揍你呢,任君飞,你把老兄我坑惨了!”   “哦,你说说看,我怎么坑你了!”   “……”   “呵呵,明哥,我这是到帮你啊,你倒不识好人心了,明天得请我吃早饭啊!”   “帮?有你这么帮人的吗?我出来的时候,刘老师都伤心死了!”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女人为你伤心,那说明心里有你啊,嘿嘿,明哥啊,你怎么不将错就错,把生米煮……”   “你给我住口,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来,我绝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刘老师!”   “呵呵,明哥啊,有部电视剧叫做上错花轿嫁对郎,不知你看过没有,剧情虽然有些搞笑,但也很现实啊,我们前一辈不都是这么样的么,先结婚,后恋爱,两夫妻还不一样地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倒是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还要多!”   “电视是电视,生活是生活,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刘老师对我有误会了,怎么办?”   “凉拌!”   “你见死不救!”   “救,救,当然要救了!我是问,早饭。早饭怎么安排!”   “一得一早餐,放你吃个饱!”   “八点钟一得一见!”   “臭小子,你还没……”人家挂了。   ……   “老弟,政府生活真那么差么,瞧你好像都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再来一笼肉包!”任君飞狼吞虎咽,不一会,面前便堆了一座小碗山,手里还捏着根油条,真一个饿死鬼投胎,李明瞧得也有点心疼。   “还要,不要了,都撑死了,要加就再来杯牛奶吧,这东西帮助消化!”   “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明哥,那瓶子验了吗?”   “嗯,的确是放了迷粉的,指纹我也对过了,上面只有刘老师和她公公的,我也想不通了,刘老师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吧!”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绝对是她公公了,难道你没注意到,每次看他媳妇的那眼神,都是色迷迷的,昨天刘老师喝酒,八成就是他的阴谋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这样推测刘老师的家人呢!”   “明哥,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只问一句!你喜欢不喜欢刘老师!”   “喜欢!”   “这就够了,那你就放大招去追啊!”   “可是刘老师她……”   “好女就怕赖汉缠!不下点苦功,你怎么得到好女人呢!”   “嗯,你这么说我有点信心了,可是她好像被婆婆管得死死的,三年后才可以嫁人啊!,你知道的,她心又善良!”   “这些事交给我来办,你只管放大招就是了!明哥,我问你,这早饭请得值不值啊!”   “值,值,必须值!我都想了,真和刘老师谈上了,你一年的早餐我都包了!”   吃了早饭,任君飞来到了办公室。一看各办公室都还没有人来,心想自己还算是早到了!   “吴镇长早啊!”   “小任,还早吗,你看都几点了!”   “对不起,吴镇长,我……”   “别,你别说对不起我,我又没给你发工资!”吴兴情冷冷地说道,反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大清早讨了个没趣,任君飞心情很不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人家说得在理啊!看来以后还得注意一些,起码不能迟到早退那啥的!   刚刚打扫好了卫生,杨红霞便进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飞飞啊,你得替我作主啊!” 正文 0035折磨他   原来柳建立回到家里,首先看了看那瓶酒,拿到手上摇了摇,哟,还有一杯样子呢,嘿嘿,媳妇喝了,美啊!不是说颠鸾倒凤么,鸾要颠,凤要倒,这美事可不能指望一边卖力,我也得喝点点啊!   将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硬生生地被老伴拽到老李家打麻将去了,坐到旁边,就如坐针毡一般,老是落不下心。水都喝了好几杯,越觉口干舌燥,浑身难受得不行。   “我说红霞,老柳老坐你旁边也难受,你干脆让他出去走走吧,你打起来也安心些,回来接你不成么!”柳建立直直的眼神老往胸里看,李家大姐也有些难受。   “这老家伙不比你家的,一走神就会出事,他走了,我打起才不安心呢,呵呵,别说了,这样挺好,挺好!”   “哦,要不叫老李陪他出去走走吧!两个老东西,这样你放心吧!”   “嗯,那就这样吧!”杨红霞手气正好,点了点头。   谁知刚过了半个小时,派出所那边便打来电话叫去领人。老柳和老王因**被抓了。   两人都是退休高干,派出所也没为难什么,定了个**未遂,办了下手续,两老便回来了。   事情没有办成,反落坏了一世英名,越想越是憋屈,火本来就不曾消得,一路上杨红霞又是拎耳朵又是骂得,柳建立也是无需再忍了,扬起巴掌便给老婆上了一堂教育课。   说给任君飞听,杨红霞把他当作了最亲的人,这小伙心眼极好,实诚!   “飞飞,你也别再劝我了,不管怎么样,这婚我算是离定了!”   “好啊,杨姨,柳伯真如你说的那么坏,你不想过了,我支持你!”   “小飞,你说什么?”   “离婚啊,我支持杨姨!”   “飞飞啊,人家都说劝合不劝离,你怎么也这样啊,我,我不想活了!”   “杨姨,我在和杨姨说着玩呢,其实我还不知道杨姨,爱到柳伯伯胜过爱自己的命呢!”   “飞飞,你杨姨啊今天来,就是为了讨你这样的话,我爱听,你这小伙啊,懂人!”   “杨姨,其实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了,你是怕管不住柳伯伯,他那身体太好了,是不是……”   “嗯,你别说,那死老头子,也不害臊,老都老了,偏生还比年青小伙骚,一天到晚都想的是那件事,我呢,不给他!”   “杨姨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更胜华南虎,我记得不错,柳伯才六十二吧!”   “飞飞啊,其实也不能全怪了你杨姨,有时候我配合他,他马马虎虎地应付两下,就草草了事,我也不服气,心说,你不要是吧,老娘和你熬着,看谁更厉害!”   “杨姨,你错了,两口子过生活,讲究的就是和谐,和谐是什么,杨姨你是过来人,当然比我更懂了,柳伯身体那么好,还不是经常锻炼成的,杨姨啊,你啊就不一样了,一吃饱饭便去打麻将,这不,大肚腩出来了吧,男人啊,都是这样,谁喜欢摸到皮球一样的老婆呢,”   “小飞,我也知道要去锻炼,李姐也邀我跳广场舞,可是我不敢,那个死老头一天都盯着那个小狐狸精,我想跳也不敢啊!”   “谁是狐狸精啦?”   “雯儿啊,还能有谁,一天到晚扭腰作态的,专门就去勾那死老头的眼睛,骚,骚,就是骚,你杨姨啊,年青时候腰比她还细呢!”   “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算计你一个人,杨姨啊,光靠守,你是守不住的!”   “飞飞,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把刘雯赶出去啊!没地方看了,柳伯伯他的打火眼睛还不全往你身上来啦!”   “飞飞,你是说把尽早把雯儿嫁出去啊,说好的三年,雯儿他也答应了!”   “这恐怕是柳伯伯他一个人的主意吧,杨姨啊,你看一年时间,凤阳县城都多了几条街道,三年啊,太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呢!”   “飞飞,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开始我还觉得死老头是顾念着他儿子,处心积虑地全是为他自己打算啊,卑鄙,卑鄙!”   “嗯,杨姨,我就说你一点也不糊涂,你把刘老师当闺女一样嫁了,全凤阳人都说你贤明开达,另外,你还断了柳伯伯的念想,偏偏他又作不得声,这有什么不好呢!”   “飞飞啊,我全明白了,听你的……我走了,回头来家吃饭,杨姨我给你煮王八汤!”   看到杨红霞高高兴兴地离开,任君飞哑然一笑,你这是告诉我要闹离婚吗?   他想打李明个电话,告诉他这边摆平了,那边他只管努力就是。手机关机。刚要合上,又响了。   “邢主任,高升了,祝贺啊!”   “谢谢你啊,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说过了的,你不可能就忘记了吧!”想到邢睿那浮突曼妙的身材,还有那芳香诱人的发香,任君飞抱紧了手机。   “呵呵,舍身以报,有胆你来啊!”   “我飞啊,如果你诚心,跟刘部长说一说,把我也弄进你办公室来,在你下面干干来着!”   “好啊,欢迎,可是刘部长现在我也说不上话了,人家现在是政法委书记,常委呢!”   ……   莫乔恩来到了市医院内二科,当班的是位男医生。一见美女自然非常热情,脱下口罩,拉来一把椅子,让莫乔恩坐了。   “哪儿不舒服?”说话间他手已经把到莫乔恩的脉上了。   “胃!老觉得心烦!”   “这就对了,最近是不是特别爱吃酸的!把左手拿来!”   “嗯,”怎么拿脉也要两只手啊!看到莫乔恩迟疑,医生笑了,   “我是个实习生,怕拿得不准,听话,把左手拿来!”   “嗯!”莫乔恩手还只伸到一半,空中就给医生抓住了。   捉住莫乔恩,医生下下反复地摩挲了好一阵子,莫乔恩觉得很不舒服,猛地抽回手。   “医生,你看出啥没有啊!”   “女士,你走错科室了,应该到那边,看见了没!”医生十分惋惜,指了指妇产科。   胃痛怎么扯上妇科啊!虽然是海外归来的研究生,但莫乔恩却对基本的常识一窍不通,打死她,也不会联想到自己怀孕了,那怎么可能,才一次啊!不会那么厉害吧!   但是女医生冰冷无情的话再一次击破了她的侥幸。   “后悔啦,早知如此,何苦当初啊,你也是你,忍不住了,也该采取个措施什么的,也不至于现在掉眼泪啊!有个毛用!”   悔恨归悔恨,莫乔恩从来都是最理性的人,“医生,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得要看你啊!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年青人,就图一时好玩,完全不顾后果,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医生,我想把它做掉!”   “做掉,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自己身上长的东西,怎么还无权决定了嘿,莫乔恩有些恼火:   “那谁说了算?”   她动了气,医生更加确定了,肯定是小恋人闹了矛盾,一气之下,女方便来做流产来了。这要是做了,我罪过大啊!放缓了口气,态度变得柔和起来:   “妹子啊,不是我说你,小两口闹矛盾还不是经常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犯不着这样啊!忍忍,什么都过去了!”   “谁和他两口子啦?”   莫乔恩眼前猛地晃了一下任君飞那张欠抽的脸,恨不得他出门让车子撞死,还和他两口子,扯谈!   可是这样又出问题了,不暴露了自已没有恋爱先怀孕,岂不是生活不检点么?话说出来,她也暗暗后悔。   好在医生并不往那边想,依旧苦口婆心地开导:   “依我看,你这么优秀,你男人一定也是很优秀的了,男人嘛,越是优秀的人,就越觉得自己了不起,动不动就来了脾气,不过我相信,过会就好的。好了,你也不能一错再错,这事你就听老姐一句劝,算了吧!”   “医生,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你真死心啦!”   “死心了!”   “我们医院有规定,做人流手术也要他来签字才能做啊!”   莫乔恩嘴巴扁了扁,还不是要他来才肯做嘛,早说啊!   “任君飞!你干的好事!“   “莫书记,怎么啦?”   ”你马上给我滚过来!”   “莫书记,我在大庄村呢,董支书他……”   “我不管你在哪儿,我在市人民医院,马上给我滚过来!给你一个小时!”   “好的,我先去给镇长请个假!马上滚过来!”   “我不管!”   莫乔恩挂了电话,看到医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到自己,“医生,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不明白了,这么心疼你的男人,你怎么还忍心折磨他!” 正文 0036踢皮球   大庄村又出事了。董三贵让郭得刚打伤了,在大庄村,董家也不是吃素的,董建柱哼了一声,董家数十条好汉便扛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地杀向郭得刚家。   郭得利当然也不示弱,院子里一声大喊,族里兄弟便聚了拢来,双方拉开了架势。一场械斗一触即发!   这样的好事不支任君飞去,叫谁?吴兴情想也没想,叫上任君飞去解决。   鱼塘的事情,都是常林镇长负责的,怎么叫我去呢?任君飞心里很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   大庄村里那个水塘,面积有百来亩。   原来水塘年久失修,蓄不起水,都说这是烂泥塘,伤风水,很少人关心。   后来,董三贵承包了,对水库四周都加了固,改造成了鱼塘,还在四周养起了鸡鸭,搞起了立体养殖,一下子发达了。   烂泥塘变了聚宝盆,村里人便眼红了,一个个都打起了承包鱼塘的主意,这里面以郭得利最凶,因为他哥郭得刚是村长,而且常林副镇长还是自己姑表。   今天早晨,眼瞅着董三贵又要投放新鱼苗了,郭得利便找到董三贵理论,两个都是火爆脾气,三言两语便扭打一块了,结果董三贵还是身体瘦弱了一些,额头被打破了,任君飞赶到时,头上缠着的纱布还兀自渗着血呢!   “上门打架呢?三贵啊,你这不是找死,脑子进水了吧!”任君飞看了看郭家人,多出董家好多,且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动起手来,董家哪有便宜。   郭家,向来仗势欺人,横行乡里,不光任君飞瞧不惯,村民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郭得利一听,眉毛一扬,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当了主任,有眼色啊!   董三贵说:“按照合同,我还有三年的承包期,怎么说取消就取消呢!那还要定合同搞什么啊,这事我还真要杠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任主任,你是个好人,别趟这浑水好不好!”   “谁说了?合同是定了,可是你已经五年没交承包金了,算你毁约,合同自行解除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还盖着村里的财务章呢!”郭得利扬了扬手里的收据。   “谁说我不交,一年两万,我一年都没有落下!”董三贵也从怀里摸出了收据。   任君飞细细一看,郭得利那张是正式收款收据,而董三贵这张却是一般的收据,法律上讲,作数的郭得利那张。   董三贵这个人不可能造假,那么只能说,两个人都交钱了,村里就像收了两家的聘金,而只有一个女儿一样。村里为什么敢这么做呢!   董三贵虽然姓董,可不是大庄董家的,他是董和平外面抱过来的孤儿,跟着董姓,追根溯源,他还是个外来人口,郭得刚村长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也是拿准了这点。   外来户,不欺你,欺谁!   如果董三贵的不入帐,那么这钱会进谁的腰包呢?任君飞很自然地想到了常林,因为农口这一块归他分管。   事情棘手了!帐肯定是要查的,不查交待不过去,可查着了怎么办?处理人,那就是党委政府的事了,他任君飞没这个能力。   正好董建柱赶来,对董家人喝斥一声,董家人便陆续散去。   “任主任啊,又让你操心了!”他心里明白得狠,郭得刚村长仗势欺人,但他也无可奈何,他第一时间报告了镇长吴兴情,想把皮球踢给他,可谁知道,任君飞却给踢过来了。   “董支书,这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吧,眼下,你把村里的帐封了,政府好好查一查,查清楚了,鱼塘的事情再处理!”   “我看谁敢封帐!”郭得刚气势汹汹地来了。其实他一直都在里屋呆着,看到郭得利拿出了发票,心里就暗暗骂娘,得利啊得利,这你怎么拿出来呢,村里那帐见得人吗,不把老哥推往火上烤你不甘心啊!   “郭村长,是不是有点后悔来早了啊,看不到血流成河啦!郭得刚,我告诉你,守土有责,村里有了什么,你一样逃不了干系!”   “任主任,只要我郭得刚在,这他妈的大庄村就翻不起浪,兄弟们,一个个还愣着搞什么,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们谈正事!”   “郭村长,你少来这套,村帐乡管,这点你不是不知道吧!”   “任主任,你应该还只是个党政办主任吧,当官不带长,打屁都不响,你不会也不知道吧!”任君飞不依不饶,郭得刚很快就发怒了。   “是啊,我是不带长,可是我今天是吴镇长派来的,我的意思当然就是镇政府的意思了。要不要我给吴镇长打个电话,让他亲自跟你说一说你才相信啊!”   郭得刚哑巴了,董建柱嗯了一声,是我打电话给吴镇长报告的。   “郭村长,你这样紧张,是不是村里的帐原本就是豆腐渣,碰都碰不得啊!”   “谁说的,查就查!”   “嗯,董支书,还不把帐抱政府张书记那儿去!”   郭得刚肠子都悔青了,回到家里暴跳如雷,越想越怕,咬牙切齿道:任君飞,你不仁,就别怪我翻脸了!   不管怎么样,任君飞觉得还算是完胜了,至少冲突给平息了,帐放到纪检张跃华那里,他非常放心。   张跃华人虽古板了些,可是一身正气,让人敬畏,连吴兴情也惧他三分呢!   董三贵要留下任君飞吃饭,媳妇做了一桌好菜,看得任君飞是口水直流,刚刚落下了屁股,莫乔恩的电话便响了。   挂了电话,暗道一声,莫书记,还说你怕我,其实还是我怕你多一些呢!   请假,得向吴镇长请!   最近这段时间,吴兴情那颗燥动的心总是无法安宁。   当镇长都这么多年了,党委书记都培养了好几个了,眼看着桃子快要熟透了,伸手准备去摘,结果却被别人摘去了。   看看两鬓已悄悄爬上了白发,吴兴情的心也是凉透了,船到码头车到站,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是在一次喝酒间,常林有些醉,偶然提到了林倩,说那样的女人才称得上极品,专为男人而生呐。   一听这话,吴兴情也开了窃,是啊,我为什么不换换追求呢!   也不是常林瞎整,林倩那风流体态,不是一般夺人眼球,每次林倩从身边路过的时候,吴兴情就特别注意看,越看越是觉得,女人和女人的差别,其实挺大的!   再后来,他就注意到了,林倩不仅仅是身材长得好,皮肤生得白,脸蛋更不用说了,圆圆的,水灵灵的,白里透着红,红了映着白,吴兴情做梦都想去啃上一口。   一个人心里若掂记着某件事,就有些魂不守舍。偏偏吴兴情掂记的事,是那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似乎触手可及,又必须小心翼翼的事。   对于他来说,也许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如愿以偿。   以吴兴情的估计,林倩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只要自己适当地用上一些手段,不怕她不从。毕竟一镇之长的光环让他的自信增添了几分。   赶了个早。   林倩在办公室里搞卫生,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一双水晶凉鞋。弓着身子正在扫地,吴兴情来了,目光落在林倩浑圆突兀的臀部,他思考了太久的人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倩的处境,都说林倩是文化局姚局长的情人,谁曾想到姚局长是他的战友,为了帮战友司机一个忙,吴兴情一个签字,林倩便来到了城关镇当副镇长,可是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老公出了车祸。   一个正值当年的绝美少妇,日子该怎么过!再加上林倩结婚三年,一直不曾生育,吴兴情自然猜测到了些什么。   在他看来,林倩应该是那种外表孤冷而内里寂寞难耐的女人,只要自己稍加撩拨,她就会半推半就。   此刻林倩正在扫地,全然不知身后有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正对自己起了邪念,就在她准备直起身子的时候,吴兴情已经悄悄地靠近,一只手举起来,落下去,眼看就要袭击林倩的臀部。   “吴镇长!”   一个声音,幽灵般的出现。   令吴兴情心猛地收紧,浑身打了个颤。   林倩和吴兴情同时回头,任君飞嘿嘿地傻笑,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林倩倒是吓了跳,吴兴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凭着林倩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吴兴情很可能想对自己不轨,被任君飞撞破。   吴兴情很抓狂。   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却马上换上一片笑容,“小任,村里事情处理好了?”   任君飞道:“暂时处理好了,家里有点急事,我向你请个假来了。”   吴兴情恨透了任君飞,巴不得他从眼前消失:“批了,批了,几天,你补个假条吧!”   “那谢谢吴乡长了!”   任君飞快马加鞭地回到办公室,咚,咚,两声门响,任君飞抬头一看,门口多了个人。 正文 0037林倩的关心   一臂撑着门,一手叉着腰,本来就很婀娜的身子半斜半倚着,头微微抬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迷离和呆滞的光泽,当真是风流体态,浑然天成。   这也难怪凤阳的官场里说,不要当好大的官,也不要进什么好单位,调到城关镇去当一名普通干部,天天看着美女,哪怕是一辈子都别无遗憾了。   饶是如此,任君飞一点也没欣赏的兴致,记挂着莫乔恩的事,只觉得林倩的媚眼看到身上,整一个心慌慌,涎着脸说:“林镇,别这样看我,我紧张啊!”   “你骗了吴兴情!瞧你那得瑟样,应该是莫书记叫你有事吧!”   任君飞心一凛,都说林倩心比比干多一窍,看来一点不假,还好自己并不怎么招惹她。   “林镇,是莫书记叫我,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反正很急,我得去了!”   “看你,我一来你就要走,明摆着是不待见啊,想必莫书记官比我大,事也比我大,嗯,你走吧!到时可别怪我落了好事没有想起你啊!”   林倩是党群副书记,分管党政办,是自己直属领导,请假应该向她请假。   “林镇啊,还有点时间,你坐着,我来给你倒杯水喝,”任君飞急忙去倒水冲茶。   “这还差不多,”林倩大大方方坐下。   闺蜜王洁妮想开个饭庄,找林倩合伙,说是入股,其实是想拉林倩一把,县城消费那么高,就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没几个外水怎么养得活呢!钱人家王洁妮不差,要林倩出个十万然后拿走五成的股份,其实也是意思意思。   凤阳县城也有个怪现象,虽然经济不怎么景气,但老百姓却是乐观到底,在吃喝玩乐那方面却极有讲究的。只要听说那里有好玩的,好吃的,便趋之若鹜,开个上档次的饭庄,想不赚钱都难呐!   好门路,林倩很自然想到了任君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遇到好事歹事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到任君飞。   任君飞也是眼馋得不行,可自己是个月光族,身上扔鬼的钱也没有。   “林镇,这绝对是个好项目,你大胆投资吧,不过你也要注意,做得隐蔽一点,公务员条例可是禁止工作人员参与入股投资的……我呢,那是你的朋友,人家邀你而不是我,瞎掺合不好!”   “这么好的路子,你一点不想?”   “不想,”   “呵呵,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啊,”   “打住,你打住,林镇长,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个性啊!”   “你啊,你自己说吧,投资的事情我已跟洁妮说好了,钱我先跟你垫着,到时候我从分红里扣就是了,你先认个主就行!”   “那好吧!以后你就连本带息从分红里扣吧!”   林倩斩钉截铁,任君飞想再推辞也就矫情了,他走到窗口边,朝下面做了个鬼眼,瞬间把窗户给关上了。   “林镇,你这样帮我,我欠你的是越来越多了,到时都不知道怎么还得清了!”   “还不清,那就一直欠着啊!”林倩别有意味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芜然一笑,“白眼狼,看来我还是勉强你啦!”   任君飞看了看门口,突然叫道:   “常镇长!站好久了吧,怎么不进来,你是要找林镇长吧,刚好我们在商量工作呢!你在这方面有经验,刚好提点建设性意见呢!”   常林站在楼下一直目送着林倩进了任君飞的办公室,心里酸得要命,等任君飞关上窗户,这对狗男女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一时心慌,鬼使神差地跑上楼来了。   刚刚来到窗口,便让任君飞点破了,心虚地看了林倩一眼,   “不了,不了!你和林镇长慢慢谈就是!”   林倩看也不看,骂了一声,“想不到是这种人!”   常林灰溜溜地走后,两人又说了一会,林倩让人叫出去了,任君飞也不敢耽搁,自个跑去派出所借车去了。半个小时要赶到清阳,坐客车不现实啊!   镇长办公室,常林带着郭德利轻轻地敲门。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响应。郭德利嘀咕了,“老表啊,你就不能敲得响一点啊!吴镇长兴许是午睡听不见呢!”   “你知道个屁,”常林狠狠地剜了郭德利一眼,你个娘的,尽给老子整事。   郭得利也不服,回了表哥一眼,有我什么事啦,我怕啥,那承包费我是一分没欠着,帐怎么查也查不到我头上啊!   “你,等会给我少说话!”郭得利嗯了一声,常林方才敲门。   吴兴情知道外面有人,故意没出声,不是摆架子,心情十分糟糕。   一点都不开心,本来只要任君飞不出现,就算没有把林倩推倒,揩点油的机会还是有的。这个任君飞是故意的!   这可恶的臭小子!老子迟早让你滚蛋。   “老大啊,人家都冲你使刀子了,你还这样沉得住气啊!”常林推门而入,看见吴兴情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一下子急了。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老子在这儿,还没谁有胆兴风作浪!”   “可不是嘛,任君飞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他把大庄村的帐封了,张跃华说要彻查到底,你说这是不是指着你来的,他有什么权力,还不是莫乔恩的意思么!贱女人!老大,你得想想办法啊!”   “活该!”吴兴情暗骂了一句,他自认为人品不怎么滴,但对雁过拔毛连村里小钱都不肯放过的行径非常不耻,一本正经道:“查啊,让他查啊,查到谁谁倒霉,手那么多!”   “老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常林腿都软了。因为爱赌,表弟郭德利借给他的六万块钱早都让他输光了,情急之下,他叫郭得利用村里的名义,写了张鱼塘承包款收条,可是董三贵软硬不吃,死活不肯放手,以至于东窗事发。事闹大了,六万元钱,别说工作没了,还要判刑坐大牢的。   “哼,现在知道喊老大了!刚才上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让老大先走啊!”   “是,是小弟该死!”常林才发现犯了个错误,上楼时,林倩走到了前面,自己紧紧地跟了上去,全然忘记了后面的老大了。   “嗯,那个钱你还是想办法凑齐了,马上退回村里去!你们找找张书记,看看他能通融通融……我和莫书记谈谈,看这事能不能就在镇里面消化算了!”吴兴情闭着眼睛说话,他心里兀自在想,这样的情况多出点才好,要不自己都没有存在感了。   “那个张跃华油盐不进,他能放过我们?”   “我就说你个人头猪脑,张跃华油盐不进,你不能从他老婆那儿下手啊……听说她现在医院,光是手术费就要两三万,这不是好机会么?”   “老大英明!”   出了镇长办公室,郭得利想到自己的六万块就这么打水泡了,急道:“就这样算了?那鱼塘呐,”   “还嫌整不死你表哥啊,有了任君飞的撑腰,董三贵不和你玩死才怪呢!”   “可是,我的钱呢!”   “就当我借你的,慢慢还你的吧!”   “我不懂了,你就那么怕吴镇长吗?你不是说拿着他的把柄?”   “我说你蠢就是蠢,没到关键时刻怎么就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呢!我怕他,哼,整个城关镇里我常林就不知道要怕谁,少啰嗦,快叫得刚把车子送来!”   “呵呵,老表啊,别吹牛吧,镇长书记我知道你不怕,但有一个人你是怕的!”   “哪一个?”   “林倩!”   ……   “我只能送你这儿啦!”李明开着车子到清阳市绕了好几圈,一会儿医院,一会儿又说团结广场,总说不准个地方。正好车子停下,公安局来电话了,说有紧急任务。   “把我丢这儿,你太不仗义了吧!”任君飞也是着急,电话里莫乔恩不肯说自己在什么地方,老是问任君飞在什么地方,要他耐心等一会。   “还说,为你,我都公车私用了!”   “公车私用?我可不明白了,你一个所长帮我跑回车,一个小时不到,这也叫公车私用,还有没有天理啊!”   “少废话,下车,误了我的事情,撤了我的职,你以后想私用都没有了!”   ……   等吧,有什么办法呢!   当莫乔恩的车窗徐徐降下,任君飞还拿着手机摁着,一脸的流着哈喇子和邢睿发信息打情骂俏,听到喇叭声后我惊慌的抬起头,莫乔恩的魔脸是阴沉带着杀气,任君飞急忙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可不能让她给没收了。   “莫书记,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啊!”   “过来!”   “莫书记,这车是你的吧,流线真好看,”   任君飞小跑到她车边。   “上车!”   任君飞感觉有点不对劲,电话里莫书记虽然没有一句实话,可是话音甜美,态度也是温柔得紧啊!是不是现在听错了,伸长脖子问:“啥?”   “上车!”她加大了音量,怒中带恨。”任君飞绕到了莫乔恩这边,拉开了车门,莫乔恩一拉把门关上,险些夹住了任君飞的手。   “你想干什么?”   任君飞惊呼了一声,讪讪笑了笑,火气蛮大的嘛。   “莫书记,我原想哪能让你亲自驾车啊,既然你不讲究,那我也不客气了!”   任君飞上了车,往后看了看,这车真的好大,两对情侣同时在车上摇滚都没问题。 正文 0038痛   任君飞根本不想开车,坐到副驾驶室正好,这个角度侧侧眼就能看到美女司机的修长脖颈呢!   为什么梅花鹿美丽高傲,就是因为它有着长脖子啊!   莫乔恩上身穿着白色无袖圆领衫,戴着墨镜,笔直地注视着前方,因为操作方向,赤果在外面的玉臂无意间要挤压胸部,露出迷人的弧度,看着看着,任君飞屏住呼吸,暗暗吞了吞口水。   什么叫美?关键要让人百看不厌,看了还想看!   “下车!”她把车开到了平江的临江边,任君飞纳闷着她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找我解闷了?   不会就到这里吧,对面可还有人在钓鱼呢!   想到那晚癫狂的一夜,任君飞面红耳赤起来,正意想着,莫乔恩把车熄火后突然狠狠一巴掌‘啪’的甩到任君飞脸上!   任君飞的眼泪跟着飞了出来,火辣辣的脑袋直接短路,只有嗡嗡嗡的响声。   任君飞捂着脸看着她叫道:“莫书记,你怎么打我,工作上我又有什么做错了!”   她气喘吁吁起来,又一用力的狠狠一巴掌过来,幸好任君飞手快一挡,但手指还是划过脸庞,脸上多了几条猫爪印。   莫乔恩死死的盯着任君飞,呼吸急促,咬着牙。简直不可理喻,一个疯女人!任君飞下一步打算开了车门走人,却见她那副大大酷酷的太子眼镜摘下,两滴泪水从脸颊慢慢流下来:“我怀上了。”   任君飞先是一愣,啥?就一次,居然怀上了!会是我的?这不是开玩笑吧!   她仿佛早就知道任君飞在想什么:“你在怀疑是不是你的,对吧?”   任君飞低头不语,高兴不是,后悔不是,他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办。   “从来就没有男人碰过我的身**。”   任君飞点了点头。   “怎么不说话啦,怂啦,你还是个男人吗!”   “哦。如果你不同意,就把它打掉了吧!”任君飞怯怯地睨了莫乔恩一眼,弱弱地应了一句。“这事儿也挺残忍的!”   “残忍?难道你对我不残忍!”   “我是我,事情是事情,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小生命,还没出生,就走向死亡,怪可怜的!”   “那依你的意思!”   “生下来,我当他的父亲!”   “还有脸说,我拧死你这个小流氓!”莫乔恩拧住了任君飞的耳朵,小脚不住地往他身上踢着,任君飞不作声,也不反抗。   等会,莫乔恩骂累了,打累了,任君飞坐到驾驶室内,“莫书记,对不住了,我们去铜江市的医院吧,那儿没有熟人!”   “会不会痛,会不会影响我的身体。”   “痛,当然啦,我陪着你啊!”任君飞有点关心她,毕竟是自己弄得她那么可怜的。平时看她都是温文尔雅精力无极限的,难见她这样虚弱。   到了铜江医院,莫乔恩才大大的后悔,原来医院要本没要求要家属签字,收了钱就直接推进产床上了。   早知道这样,不该叫任君飞来了,怀孕的秘密本来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挨了一些痛,但手术做得很成功,在她扶着床沿缓缓挪到门口的时候,白大褂医生却骂开了,“这么娇气啊,怕痛,当时就注意点啊!”   莫乔恩又气又痛,偏偏又作不得声,佝偻着身子让任君飞搀扶着一步步走出医院。   宾馆是任君飞先定好的,叫锦江大酒店,挂四准三星,目前是铜江最拿得出手的宾馆了。   一晚二百八,房价瞎得死人,但是为了让莫乔恩有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任君飞一咬牙,付了一个星期的定金。   “还算你灵活!”下了车,莫乔恩就不要任君飞搀了,咬着牙齿,没走几步,脚下一软,还是给任君飞给挽住了。   “这会你好看笑话吧!”   “你以为我好受啊,莫书记,你是疼到身上,看到你这样,我是疼到心里呢!”任君飞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绕过莫乔恩的后背,搂住了她的腰,加了些力,只觉绵软舒适向自己周身奔腾而来,妙不可言呢!   莫乔恩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挺了挺腰身,想让自己站直一些,下面就如撕裂一般,脚一迈便痛得脚跟软,也只有把手抓得更紧,半个身子几乎就依偎到他怀里去了。   一路就这么走着,任君飞始终都昂着头,骄傲得就像一只大红冠子花外衣的大公鸡呢!   走到大堂时,有几个人正坐到那里看报纸,任君飞咳咳两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住宾馆么?没见识!”   就这时,那几位埋头看报的绅士纷纷抬起了头,看到莫乔恩一枝梨花春带雨,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劲地啧啧,就是说不出一个话来。   “你一点都不害臊啊!”莫乔恩自是被那一道道吃人的目光打败了,她羞涩得头低下,几乎要把整个人投进了任君飞的怀里了。   “我住酒店,又不是住旅社,我骄傲啊!”   来到了房间,莫乔恩来到了床上,刚想躺下去,身子又疼了起来,坐到床上,脚又麻了,呃,躺也不是,坐起来也疼,这该怎么是好!   “快扶我起来!”   “莫书记,医生不是说你要多休息么,你怎么不躺啦!”任君飞嘴巴里是这么说的,身子早都来到到了床边,双手早就伸到了半空,下一步就是莫乔恩瘦削的肩膀了。   “你很听话啊!”   “可不是嘛,我不听你的听谁的啊!”   莫乔恩并没有生气,任君飞胆子大了许多,双手合围,这回是下塘捞鱼,捞了个大美人鱼了。   开上电视,正好放着江苏台孟菲主持的非诚务扰,莫乔恩一看便来了劲,疼痛少了许多。   一位从英国归来的公司女高管,长得貌美如花,亭亭玉立,来到了非诚务扰,很快就变成了男士们的抢手对象,可是等到灭灯选择的时候,在场的男士却只有一个人愿意为她留下。   留灯的是个很偏远的一个乡政府干部,人长得很精神,学历也不差,但顾虑到工作关系,女高管最终放弃了。   莫乔恩看得呜呜哭了。   “莫书记,你哭什么,同情那个女的,我认为她是作秀呢!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嫁了那副乡长那才叫她悲哀呢!”   “缘分,这叫缘分,你懂什么,要你瞎嚷嚷!”   “什么缘分,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人家乡政府的嘛,高管又算什么,乡政府又算什么,谁敢保证人家有朝一日,不一飞冲天呢!”   莫乔恩有点不好意思,任君飞的话里虽然不明到说着她,但已经把她看成了世俗的那一类了。她只不过联想到可怜的自己,还没从失恋的悲痛中醒来,身心却蒙受了这么巨大的伤痛。   “哼,你在说你自己吧!任君飞,你也能和人家比啊!”   “莫书记,我倒是愿意和他比一比,你呢!”   “你……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走?走哪儿啊!”   “你不会是只开了一间房吧!”   “是啊,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   “那你睡沙发,我睡床!”   “那肯定的啦,从来就没有男人睡大床女人睡沙发的理!就这样吧,莫书记!”   还能怎么样?   莫乔恩不作声了,真要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现在这情况她也不敢。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她的粉脸禁不住抽搐了一下,瞬间红了。   不争气啊,不争气啊!偏偏这个时候内急了!   “莫书记,是不是想方便啊!”   “是啊,我脚麻了,一点都不听使唤了!”莫乔恩恨恨地掐了一下腿肚子,坏了,都不知道痛啊!   “莫书记,怎么办?我有过,那痛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了!”任君飞心里暗暗鄙视,哼,内急,刚才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知道现在啊!   他有点坏,刚才莫乔恩看电视入迷的时候,他很热情,只要她嘴唇碰了碰杯子,他就很热情地把水续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抱我去啊!”   “好得嘞!”任君飞俯下身子,就要张开双臂。   “慢点!”莫乔恩眨巴了下凤眼,“你去浴室取个手巾来!”   “莫书记,你看我这手又不脏!刚才就是抱你,也没摸到什么不洁的东西啊!”任君飞摊开了手板,眼光可怜巴巴,很无辜。   滚!   任君飞跳起来,跑到浴室。   莫乔恩抢过手巾,叫任君飞面前蹲下,往头上几缠几缠,双手用力一拉,打了个死结。   蹲到莫乔恩跟前,任君飞闭着眼睛嗅着香气,丝毫觉察不到头被包了起来,突然感觉到眼睛紧了下,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了,方才惊慌。   “莫书记,你怎么把我眼睛给蒙了啊,也忒紧了点吧!”   “废话!我最见不得就是你这双贼眼睛了!”   抱到了浴室,任君飞还到想,是不是她还有没有力坐到便盆里去!门当地一声,头被撞了一下,幸亏自己是侧着头,撞得不是鼻子,否则出血就糗大了。   “怎么这样痛啊!”莫乔恩咬着牙,曲下身子,好不容易把裤子给拉了下来,却因为脚下一滑,噗地一声,坐地下去了。 正文 0039不洗看不出来   “莫书记,你怎么啦?”任君飞第一时间推门,该死的,头巾什么时候给挣掉了。   坐到地上,莫乔恩本来就疼得要命,抬头一看,这个冒失鬼又冲了进来,顿时也忘记了自己的尴尬,双手撑着地面,想要抬脚踢任君飞,任君飞却吓得转过头去。   莫乔恩方才意识到自己春光全泄了。手朝任君飞一扬,那几张飘飘扬扬的手纸全落到了自己身上。   “任君飞,你这个大流氓!我一辈子和你没完!”   任君飞倒是很君子,走到外面捡起头巾又把眼睛蒙上了,来到了莫乔恩面前,俯身将她抱起,稳稳地坐到了马桶上面,   “坐稳了啊!”   “滚!”   卸磨杀驴!任君飞嘀咕一声,摸到了门口,关上门说了一声:“我去看会电视,完了呼我啊!”   “呼你个头!没脸没皮的!”   不管怎么样,莫乔恩还是松了一口气,舒服多了!抬抬脚还是痛,这时她还真想在马桶上多呆一会儿。   “好了!”   “这么快啊!”任君飞推门进来,头虽然被蒙着,可是看那嘴角,往上翘的,说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呐!   “我说你真快啊!”莫乔恩听由他替自己把裤子提上,冷冷道:“你不会一直就站门口吧!”   “我……我还不是怕莫书记你再出意外吗?”   “你个大流氓!”莫乔恩的两只手又把任君飞的耳朵给伺候上了。这回是面对面,莫乔恩几乎整个人坐进了任君飞的怀里,该接触的全部都接触了,任君飞有点飘飘不知所以然了,饶是莫大美女手劲再大,任君飞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小心翼翼地把莫乔恩放到沙发上,任君飞弓着身子往杯子里倒水,屁股是撅得老高。   莫乔恩一看那姿势确实别扭,再细一看,粉脸羞得通红,这叫什么人啊,才抱人家一会,就变成那副德性,动物啊!   莫乔恩稍稍挪了下身子,正好到了任君飞的后面,越看越是羞恼,忍不住抬起了双脚,一个兔子蹬鹰,任君飞根本没有反应,闷哼一声,便扑到了地上,龇牙咧嘴,汗出如雨,貌似痛苦不堪。   “莫书记,你下黑手!”   “不是手,是脚,谁叫你个小流氓心术不正呢!”   抬头一看,莫乔恩晃着小脚双手扳弄着自己的小指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任君飞怒不可遏,站起身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   “任君飞,我可警告你,医生说我不能乱动啊!”莫乔恩也慌了。   “莫书记,看你说那里去了,我是看你身子都坐到边上了,怕你跌了,扶你坐正啊!”   狡辩!莫乔恩嘴巴是这么嘀咕,但还是让郝建抱了,往里面坐正了一些。   “该吃药了!”任君飞拿出药瓶子放到茶几上。   “我才不吃,苦!”莫乔恩根本没有理会,双目盯着电视,小脚板放到沙发上摆来摆去,哪有一点领导的风度,摆明了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人嘛。   任君飞打开药瓶子,把药放到手上,冲了一杯白糖开水,道:“就知道你怕苦,路上我买了些白糖,医生说了,用糖水冲服不要紧!”   嗯!莫乔恩心凛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过药,吞了下去,接过任君飞递来的糖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哎,药也不是传说中那么难吃啊!抬起头看了看任君飞,样子很是迷茫。   “任君飞!”   “哎!莫书记!”   “你是任君飞吗?”   莫书记走神了,想念昔日的男友叶君飞了,任君飞心里有点小苦涩,也不想挑破造成莫乔恩的尴尬,急忙说道:   “我姓任,叫君飞,莫书记说我是任君飞我就是任君飞!”   哦,莫乔恩马上收摄心神,两手一摊,   “我饿了!”   叮当,叮当!   任君飞起来开门,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放下托盘,将菜摆到茶几上。   “先生,路上耽搁了下,对不住,让先生久等了!”   “还好,鸡汤还是热的,我可要告诉你,下不为例啦……”   莫乔恩看着冒着热气的鸡汤,再看看殷勤备至的任君飞,眼睛再也忍不住有些湿润了。   生活啊生活,为什么给她这样的难题,刚刚经历了失恋的打击,内心平静得象一泓波澜不起的湖水――这是她最乐意的,可是为什么要给这湖面投进来一块石头,搅乱了她平静的内心世界呢?更为不幸的是,由于这块生硬石头的撞击,又使她对另一个人释放出真正炽热的爱情冲动。   曾经沧海难为水,最深的爱,往往是最毒的药,伤到五脏六腑,你也只能默默地不求结果地爱着,像用更毒的药,治最深的毒!   “莫书记,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还到为常林副镇长的事情而生气呢,我断定郭得利那上交款是让他拿了,你放心吧,这事交给张书记,肯定会查出来的!”   “君飞,常林确实把那款子贪污了,吴镇长给我也说了,我想也好,叫他把钱直接退给郭得利就是,移交县纪委,就不必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一起共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修来的缘分,得互相珍惜啊!”   “莫书记,你真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这斯可是吴镇长的死党,眼下正是你打掉他的好机会啊,你可不能放弃啊!”   “嗯,就这样吧,挺好!”莫乔恩眼睛闪了一下,任君飞的好意她何尝不明白。   常林是吴兴情的急先锋,每每到党委会上,只要自己一说话,他就站出来反对,常常弄得自己下不来台。拿下他,莫乔恩不仅仅是想过一次两回了。   然而她不能,因为吴兴情同时点到了张跃华的爱人收了常林的钱,三万元住院费。如果将常林交上去,那么也要把张跃华往上送。   纪检书记张跃华查完了大庄村的帐,发觉里面乱得一塌糊涂,对于常林副镇长的贪婪行为更是深恶痛绝,他第一时间就把情况给莫乔恩报告,还坚持说要提交县纪委。他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对贪污腐败深恶痛绝。   可是他永远没有想到,常林和郭得利却瞒着他跑到了市医院,给他丈人结了拖欠近三年的住院费。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害人的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身正气的张跃华书记也中了招。”听到这一情况,任君飞唏嘘不已。   “是啊,当官,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管好身边的人呢!”   “嗯,莫书记,你放心吧,就是你不管我,我也会好好管住自己的!”   “我放什么心啊,你是我的谁?”   “堂堂的党府办主任,难道不是你莫书记身边的人么?”   “找打,你又捞我便宜啦!”   “不打不打了,我得给莫书记你倒水洗脚去了!”   他真要看我洗脚吗?莫乔恩有点难为情,意识里还比较保守,她认为脚比脸还要金贵。   正犹豫间,任君飞端来一盆热水过来,莫乔恩一睨,里面还放着一条白毛巾呢!   “看什么,先洗脸啊!”   莫乔恩努力想弯下腰,可是疼啊,根本下不来:“我自己,自己来!”折腾了一会儿,玉手还是够不到盆里的毛巾。   “你这水太汤了,你看还冒着烟子呢,再等会!”   任君飞看到她扭动的身子,哭笑不得,道:“你是够不到吧!”莫乔恩苦着脸说:“就算够得到,那水也是太烫了啊。”任君飞苦笑道:“莫书记,都说男人死要面子,我看你也差不多,你看怎么就烫了!”任君飞把手伸到盆子里,搅了一下。   莫乔恩说:“那是你皮厚!”任君飞打趣她道:“那我再给你加点热水!”莫乔恩笑道:“好啊好啊。”任君飞笑骂道:“好你个头。牛头不对马嘴,不装了,我帮你洗吧!”莫乔恩哼道:“我就说这水有点烫嘛!”   任君飞打开毛巾,小心地擦拭着莫乔恩的脸,生怕漏落了哪一处地方,莫乔恩听话的仰起头,两只眼睛咕噜咕噜乱转着。   “莫书记,这还是我第一次帮别人洗脸啊!哼,洗我自己的,一把凉水一抹就好!”   “你啊,那张脸不洗也看不出来!麻烦!”   “莫书记,你这是骂我啊!”   “呵呵,你不傻啊!”   “别乱动啊!”任君飞按到莫乔恩的香肩。扑扑地热气打到人家粉脸上,怪痒痒的,还叫人家别动,过分了啊!   “你远点!”莫乔恩有些难受!   莫乔恩左手一推,正好推到任君飞的裤裆所在。娇笑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说完斜过身子,就要探头去瞧。   任君飞哪料到会发生这一幕,被她抓住的时候就给懵了,但之后,就感觉她全身的力气都抓在手上似的,疼得哎哟一声叫,下意识就弯下腰去。   莫乔恩回头看来,才发现自己抓的部位不对,想了想,瞬间羞红了脸,急忙放开,心里小兔乱撞,整个人都开始发烧,急急辩解:“小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莫书记,你还是叫我君飞吧,我喜欢!”任君飞弯下腰,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那股痛感才稍微减轻,心下暗道惭愧,自己早上偷懒没穿小裤,想不到这就被惩罚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又想,多亏莫乔恩没有使劲揪,要不然啊,自己可就绝后了。   发生了这种事,两人都很尴尬,半响都没人说话。 正文 0040登徒子   还好,还好!任君飞絮絮叨叨地站起身,用严肃的口吻说:“这回能好好洗脚了吧?”莫乔恩依旧红着脸,闻言连连点头,道:“能,能……”说完不待他吩咐,就要抬脚。下面又一阵巨痛传来,立马又香汗淋漓了。任君飞急忙扶稳了她,蹲下身子道:“还是我帮你吧,”莫乔恩说:“不行,不行,让我再试一试……”   任君飞看得很是着急,不由分说捉住了她的小脚,除掉了袜子,放进盆子里,莫乔恩打了个哆嗦,怯怯的看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任君飞将她两只脚放进盆子里后,发觉这时候一只手就不够用了,索性把两只手都伸到盆子里,给她仔细清洗脚丫。   这期间,等于是将莫乔恩这只纤瘦玲珑的白嫩脚丫把玩了个遍。   别说古人对美女有多讲究了,人面桃花还不算,最关键的还是要有一双三寸金莲。走起路来方能莲步盈盈,娉婷翩跹,顾盼生花了!   你说莫书记人长得这么大,脚这么小,那走起路来该不多费劲啊!   不过小归小,小有小的道理,若是一双大脚此时握在自己的手里,滋味不一定那么美妙了!   他心中虽无邪念,但能把玩这么秀美丰满白玉一般的小脚丫,内心还是很惬意的。   莫乔恩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他细致的给自己洗脚,甚至连脚趾间隙都不放过,非常感动,低低的唤了声:“君飞……”   任君飞道:“多亏你脚不大,要是一只大脚,我可就要多洗一阵子了。”莫乔恩莞尔笑道:“嗯,我就是脚小,才三十七号,好多鞋子都买不到呢。”   任君飞忍不住赞道:“虽然小点,但是形状很完美,很漂亮。”莫乔恩听了非常得意,假作谦虚的道:“是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就脸蛋好看呢。”任君飞笑了笑,把她的脚捞了起来,反复用毛巾擦干了放到沙发上道:“好啦。”   莫乔恩这时感觉到脸上脚底一阵舒服,这才由衷地说:“君飞啊,我都有好几天没洗脚了!”任君飞伸手给她,道:“还用你说,解掉袜子的时候我就闻到了。真是懒婆娘的裹脚。”莫乔恩吐了吐舌头,“这怪得了谁,你自愿的!”   “那绝对啦,莫书记,以后你洗脚的任务我承包了,保管让你洗得香喷喷的!”   “蹭鼻子上脸啦!”莫乔恩看到他还蹲着双手在盆子里面摸来摸去,也把手伸进去,手心一空,舀起水就给任君飞浇了个打头水。   “呵呵,莫书记,你都老大了,还这么顽皮!”   都是你!莫乔恩摇控器一扬,正好放着新版笑傲江湖,立马看得入了神。   “君飞,你喜欢看吗?”   “我,我不太喜欢!”任君飞赶快移开了目光。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怎么喜欢,看着俊男美女,看着看着也就看入迷了,故事虽然荒诞了些,可是也感动人啊!尤其是那东方不败,本来就是一个女子,结局乍那么悲情啊!”   “悲情?我一点都不觉得,既然她那么爱令狐冲,那就放下教主的身份,与任盈盈争啊!哪怕帮他做小也行。偏偏要找一个长得和令狐冲一模一样的男人去假扮,这能一样么?我看啊,纯粹都是矫情!”   “你,比我知道的还多,还说你不喜欢看,耍我啊!”   “错了错了,我看过一遍,呃,还不是奔着那个东方不败去的,乔恩不愧是大明星,长得那也是太好看了!”话说到这份上,任君飞把身子端坐起来,抬着头,很是认真的看着电视。   莫乔恩把电视关了。任君飞看了莫乔恩一眼,双手搓了搓,站起身来讪讪道。   “莫书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莫乔恩讷讷地让任君飞抱到了床上,盖好了棉被,还真不痛了。看到任君飞转身,鬼使神差地抓到了任君飞的手。   “我休息,那你呢!”   “我出去办点事!”   “要多久?”   “很快!”   “很快是多久!”   “估计也就个把小时吧!”   “那你早点回来啊!”   回来?任君飞乐了!   “莫书记,看来我在外面,你很不放心啊!”   去你的!想多了吧!莫乔恩把铺盖往上一拉,蒙住了头。继而听到了开门声,探出头来,张口就道。   “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记好了,明天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那自然啦!一碗粥算什么,只要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为你摘呢!   如果说现在,任君飞这牛是吹大了,别说一碗粥,就是一个鸡蛋他也买不起了。出来的时候,自己本来就没有带多少钱,那张可怜的工资卡,开房间的时候便让前台那个可恶的小姐给刷红了。   得找个可靠的人打点钱过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明,摸出手机,一拨居然欠费停机了。   宾馆的电话打不出市区,没办法,任君飞只有到外面的电话亭。   五月天,刚下过大暴雨,石子路有点泥泞。一辆小跑车疾驰而过,溅起了泥水。   任君飞暗道倒霉,雪白的衬衣被溅得全是泥浆。   “走路不长眼睛啊!”   一个黄发美女摇下车窗,对着任君飞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开着桑塔纳奔驰而去。   奔丧啊!任君飞骂了一声,暗自记住了那金毛美女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掏了手帕,在身上擦了一会,发现衬衣仍有污点,不禁觉得有点郁闷。   借钱?他第一个想到李明,可是李明的电话老是关机,急得任大哥哥捶胸顿足,靠不住啊,靠不住,都是些酒肉朋友。   对,找时玉芬,爱情不在友情在吧,再说原来自己的工资卡都是她管着呢!   “玉芬啊……”虽然接了,但好久没有声音,任君飞估摸到她可能不方便说话,心想,你不说也不要紧,知道了我借钱把钱打来就行,   “玉芬啊,我遇到点麻烦,急需两千块钱,你打到……”话没说完,那边就喝起来了。   “任君飞,你有完没完!兴好家辉他睡得沉,要不然……”   “我就说嘛,玉芬最讲感情的了,”   “哼,还不是怕你没脸没皮的,”   “哦,那打搅了,玉芬,我跟你说……”   “借钱啊,真不巧了,我准备换辆车子,还想问你方不方便呢,不说了,等会家辉醒了可不好办了!”时玉芬这会关机了。   骚蹄子!任君飞骂了一声,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陈希妍的面孔。对,就找她。   “希妍姐,睡了么?”   “废话,你是谁?”陈希妍是个女局长,根据凤阳县的规定,二四小时不能关机的。睡觉的时候手机就放在床头上。   “我呀,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总之是你最讨厌的人了!”   “那你还打我电话!快说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打起了小呼噜,但刘建明根本就没有睡着,翻过了身,揉揉眼睛,鼻子哼道:“谁啊,半夜三更的还打电话!”   “一个朋友,睡你的,不管你事!”陈希妍厌恶地推开了丈夫——下了床,踏上拖鞋来到了客厅。刘建明眨了眨眼睛,想跟出去,可还是不敢,倒下继续装睡。   任君飞暗暗好笑,刘书记啊刘书记,那么大的官,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啊!   “任君飞!”   “哎!”陈希妍一声脆喝,还真把任君飞给吓到了。   “希妍姐,感谢你啊,这么久了,我的声音你还能听得出来!”   “你这可恶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嗯,那再好不过了,和我一样的,希妍姐,你的声音虽然有点嘶哑,可是吼起来,也是蛮销魂的啊!”   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天在宾馆里的场景,陈希妍又羞又怒,差点叫出声来,捂到手机,轻轻地骂道:“流氓!快说,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想你了呗,希妍姐国色天香,还那么疼我,让我这个登徒子不得不想啊,睡不着,睡不着啊!”   这小子该不会这时候还叫自己出去吧!陈希妍一听急坏了,赶忙说:“任君飞,你刘书记根本就没有睡得啊!” 正文 0041根本没有道理讲的   任君飞大笑,“希妍姐,你想多了,我这个时候在铜江呢!”   陈希妍拍了拍胸口,方才定下神来,细一咀嚼任君飞的话,顿时霞飞两两腮,手指兀自摆弄睡衣的衣摆了。   “任君飞,你这玩笑开大了!说吧,有什么事!”   “希妍姐这么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   “嗯,今天肯定不行,明天一早我就给你打,两千?够了吗?”   “够了,够了!希妍姐,太谢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那倒不必了!”陈希妍挂了电话,有惊无险,心里有些高兴,很干脆地推开了卧室。   当当地一声,小贼一样的刘建明捂着脑门风一样地跑回床上,拉起被子蒙头睡去。   陈希妍走到床前,猛地一拉,刘建明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   “听见什么了?”   “什么也听不清楚,希妍,你知道的,我听力一直都不是太好!”   “你啊你,心里就不能阳光一点好啊?老刘,都跟你这么久了,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就图你是个实在人,靠得住,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一点信任也没有,太让我伤心了!”陈希妍呜呜地哭了,两手抓着头发。   刘建明也是慌了神,跳下了床猛扁自己的耳光,一边扁一边道:“老婆,我的好老婆,我错了!改了还不行吗?”   “知错啦!错什么地方啦?”陈希妍双手掩着脸,指缝里说道。   “我不该不信任自己老婆,以后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也不管是什么时候打的,我再也不偷听了!你等好了,我这就去跪板子!”刘建明转身要去洗衣间拿搓衣板,却让陈希妍拉住了。   “老套!”   “老婆,那要跪什么才能免了你的意啊!”   “谁要你跪啦!睡觉!”   “谢谢老婆恩典!”话没说完,刘建明跳上了床。   都说美女局长家里家外都是飞扬跋扈,我看不是啊,蛮温柔的!任君飞回到了宾馆,悄悄地打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敢情莫书记睡得香。   任君飞小心关上了门,他不敢插卡取电,弯下身把皮鞋解了,踮着脚摸索着来到了沙发,却不料踩到了洗脚时忘记擦干的水渍,脚底下一滑,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呃,还真够痛。   还好,跌的是屁股,幸亏肉厚,还不至于有多痛!任君飞咧了咧嘴,感觉有些冷,一摸,居然都湿透了!   莫乔恩差点喷了,赶快咬住被子,轻轻嘀咕了一声,“又是精神胜利,好一个阿Q先生!”   轻轻地嘘了一声,任君飞往床上看了一眼,还好,动静不大!正欲放下身子,手机却飘起了音乐,“老公,老公,快接电话!”   这是时玉芬给设置的铃音,任君飞一直没有来得及换,深夜里,这叫声可是有点刺耳了!   任君飞惊惶失措地拿起来一看,马上挂了,呢喃道,我手机不是欠费了么。   因为黑,一只手在前面摸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洗手间,   “搞什么鬼,李明!”   “活得风光啊你,手机停机了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我是故意让它停的,手机用多了不好,辐射!臭屁少放,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这样凶,是不是我给你交费交错了!”   “得了吧,如果不是找我有事,你会知道我欠费!所以什么漂亮的话你不用说了,有什么事快讲,哦,还有,你说话能不能轻点,吵着莫……”任君飞稍稍打开了门,往床上看了看。   “轻点?莫不是你旁边还有女人啊,任君飞,没有什么事比得上我这重要……”   “哦,你这叫什么事啊,告诉你,红霞姨喜欢你,这事就成了一半了,刘老师最孝顺的了,她就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现在就答应你,你想想,她嫁给你了,那柳伯伯两老咋办,所以啊,你要嫁给她,一起赡养两老人啊!”   “只要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好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管我?”   “不管,随便问问!”   “挂了!”   突然间整个房间都亮了,任君飞猛一转身,莫乔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后面。   “莫书记,不吱一声,怪吓人的!”   说到刘雯一家的趣事时,莫乔恩坐了起来,不时咯咯地笑着,看到她恢复得很好,任君飞更加高兴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越说越得意,把杨红霞防家贼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你们男人啊,都是这副德性!沾花惹草的德性!也可怜了杨红霞和刘雯,君飞,你可得加把油,促成了李明与刘老师的好事,弄个皆大欢喜呐!”   “是啊,莫书记,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有底了!”   “我随便说说,你有什么底啊!”   “其实也没什么,李明和刘老师蛮般配的,啊……脚也是麻了。”任君飞伸了伸腿,捶了捶腰,莫乔恩道:   “要不,你也来床上吧!”   “好得咧!”任君飞一听,直接跨过了茶几,直接到床上来了。   “哎,哎,你那头去!”   “这还用说,我脚本来就是想往这边放的呢!”任君飞转了个身,坐到床上。虽然是坐着,可是在被窝里,爽着呢!   “莫书记,我说你这只小海龟,宝贝得紧呢,留在国外有什么不好,什么条件都比咱好,你说要搞点什么研究,都比这儿容易得多呢!要不留在省城也行,为什么你……”   “君飞啊,有很多事情讲不清楚,当初决定回来时,同学们都说我傻,连妈妈都不理解我,是啊,这是多么傻的一个决定,可是我有我的追求,有我自己的看法,对于落后与先进我是这样认识的,因为落后,所以才更有我们实现价值的平台……我不能说服,说服自己的心啊!”   “莫书记,你让我敬佩,我在这里也表个态,这辈子,鞍前马后,我是跟定你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虽不敞怀相对,但说话却是坦诚以待,谈事业,说人生,道人间冷暖,越说越起劲,正说到兴致处,天亮了!   任君飞跳下了床,看到莫乔恩换洗的衣服,翻来翻去,莫乔恩特别讲究,内衣内裤一定不能让别人碰,可是这几天不能碰水,这样的糗事也只能交给任君飞。   任君飞并不认为这是糗事,他任劳任怨呐。   “你愣什么,装到袋子里去干洗店洗啊!   “怎么,怎么没有看到……”   “人家昨天没……”莫乔恩刷地脸红了,埋下了头。任君飞眉头一耷,抓起衣服往提袋里一装,推门走了。   门光当一声关上了,莫乔恩心里铮地一声,瞬间舒展好看的远山眉毛,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   山欲静而风不止,莫乔恩本来还想在医院多休息几天,可是政府一个电话,她再也呆不住了。   原来鱼塘那件事情摆平之后,虽然那六万元钱责成常林退还自己,可是常林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挂着副镇长,那比地痞还要痞,口头答应得很爽快,但什么时候到手哪没准猴年马月了。   刚刚到政府调停回来,郭得利越想越气,喝了一通酒,想找老婆发泄发泄,可偏偏老婆一点也不给他脸色,“行啊,这回鸡飞蛋打了吧,郭得利啊郭得利,就你这个村长当得哦囊,你看看别人那些村长,多神气,多牛比,一天到晚啥事不要干,还找大钱,你倒好,往外面贴钱罢了,回来还找老婆出气!”   郭得利也是被骂昏头了,想到这事因鱼塘而起,当即就拿起一瓶农药,走到董三贵的鱼塘就倒。   半个小时候,塘面上便浮起一片白花花的鱼肚来。   这得要赔多少钱啊!郭得利也吓坏了,准备回家说一声,然后去外面躲一阵子。   “站住!”正好让来投饲料的董三贵老婆吴爱花抓住了。   两人撕扯了几下,吴爱花的衣服扣子全掉了,吴爱花本来是个美人胚子,郭得利早已觊觎已久,只是天杀的董三贵盯得太紧,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眼下正是机会。一时精虫上脑,心一横把吴爱花推倒了。   刚刚解下自己的裤子,后面一棍子打来,老婆林喜娥拿着棍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郭得利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他也是吓坏了。   林喜娥本来就看到丈夫的神色不对,从后面跟了来,见丈夫来到鱼塘边,站立了好一阵子,还以为丈夫要寻短见,正准备制止丈夫时,又看见吴爱花来了。   最后郭得利推倒了吴爱花,林喜娥再也忍不住了,操起了棍子,狠狠地给了丈夫一棍,林喜娥承认重了点,也不知道丈夫尾锥骨断了没有。   这时有几个人远远走过来了,林喜娥何等聪明,立即放下了自家的仇恨,瞪了丈夫一眼,她指着吴爱花骂,“臭表子,勾男人勾到我老公去了,你说,你们有多久啦?”   “娥姐,我没,没……”吴爱花委屈得裤子都忘记往上提了。   真不要脸!窝边草也吃了,呸呸!几个村里人吐了吐口水走了。   这时候董三贵来了,啪啪给老婆两记耳光,扯着她走了。   回到家里,吴爱花越想越是怄气,一个想不能,抓起一瓶农药,咕咚咕咚半瓶灌肚子里去了。 正文 0042最不懂事的男人   等董三贵做完农活回到农时,才发现老婆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没气了!一怒之下,敲锣打鼓跑到县政府喊冤去了。乾坤朗朗,居然有如此的事,还有没有王法啦?事情闹到了县政府,马县长大怒,一纸批示,责成县纪委和公安彻查此事。   郭得利被抓,也算他是个硬汉,到了局子里死扛着,怎么也不肯把常林供出来,所以城关镇还算清静,可是这件事情影响极坏,莫乔恩刚回到镇里,她和镇长吴兴情便被政法书记刘建明叫去谈话。   一连几天,任君飞没什么事,坐到办公室里翻着报纸,还真是犯贱,一天没让莫书记骂上几句,真还就不踏实了。他很想给莫乔恩打个电话,了解了解下情况,开导她几句,转念一想,人家是领导,用得着一个小干部宽慰吗?   其实心里比他更没着落的还是李明,这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出警之外,大中午的回到办公室倒头就睡。   什么都是粉红色的,这是一片粉红的世界:刘雯站立在李明的面前,脸上含羞带笑,不时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瞟他……   一阵丁铃铃尖锐的声音。   真不是时候!他嘀咕了一声,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睛,有点不甘心地伸出双手,在空中抓舞了几下,似乎还想把刚才的梦做完……   这闹钟也太准点了吧,他嘀咕了一声,懒洋洋地从抬起头来,顺手关掉闹钟,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刚刚那个梦虽然很荒唐,但是,却是那样地真实,那样地诱人……   除了心情以外,一切都很好,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百叶窗帘的缝隙里面透射进来,在宿舍洁白的墙壁上涂上了斑斑驳驳的金色光圈。   这一缕缕阳光,让李明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负罪的感觉:刘雯老师那么端庄、那么高雅,对自己又那么关心照顾,自己怎么老是在梦里亵渎冰清玉洁的女神呢?不应该啊!   虽然,很多人都说刘雯的坏话。可在自己的眼里,她始终那么清清淡淡,那么宠辱不惊,那么高雅端庄,那么矜持得体……   而正是这份高雅和矜持,令李明在心目中把她当做了女神,当做了自己的择偶标准,以至于他参加工作四年,没谈一个女朋友……   当然,李明心里很清楚:暗恋并且觊觎刘雯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   尽管刘雯结过婚,但在李明的心目中那种最完美的女人:她身材高挑苗条,肌肤白腻润泽,五官精致漂亮,气质娴雅端庄,言谈温婉柔和,普通话标准得堪比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从她的身上,处处透露出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令木讷不擅言辞的李明常常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局里的人都说他让鬼给摸了脑壳,这么优秀的条件,放着好多黄花闺女不追,偏偏喜欢一个小寡妇。   李明不以为然,他认为爱情是一辈子,要找就找一个自己最爱的人。他发现已经离不开刘雯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刘老师不理她了,邀她看电影都不去,现在电话也不接了。他呀,没法活了!   “君飞啊!回来了没有?”李明有点恼恨任君飞,老是吊着他的胃口,关键时刻却没了他的人影,还要不要兄弟啦。   “早回来了,”任君飞懒洋洋的。   “真不够兄弟,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哦,知道你说的什么事,我想了想,不太合适,现在反悔了!”   “说好的,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我想想,如果刘老师嫁了你之后,你成了他老公,我怎么称呼你,叫你师伯还是师叔,那不是把你叫老了!”   “随便你怎么叫,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凭什么长了一辈!”   “哦,也是的,这样吧,你管刘老师叫什么我管不着,我呢,你还是像原来一样称呼明哥,这总成不!”   还真是个不会转弯的人,任君飞也不忍心继续逗他了,说道:   “你放心吧,刘老师这几天故意躲着你,那说明你有戏了,婚姻毕竟是终生大事,刘老师是在思考,你值不值得她托付终生……”   “老弟,我一不嫖,二不贪,行得端坐得正,你看我值不值得!”   “值得!值得!可这只是我的意见,关键还是刘老师自己的看法啊!”   “老弟,你跟刘雯说一声,我对她一心一意,终生不渝,如果多看其它女人一眼,就天打雷……”   “这话你要跟刘雯亲自说才有用,刘老师也喜欢甜言蜜语啊!”   “我这又不是甜言蜜语,是心里话,不敢……”   任君飞哭笑不得。要说这个兄弟,公安大学优等生,单位里绝对骨干,办案那是一等一的机灵,为什么在情爱的方面上是那么的木讷呢!   “明哥,你再等等,后天,后天我就帮你安排,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就这么定了。”李明还是非常了解这位兄弟,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乱表态,表了态那就一定有办法办到,也不计较他用什么办法了,反正能让刘雯答应求爱就成,这样的日子他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他抢过话头又说道:“君飞啊,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还是不说了吧!”   “是不是关于我们城关镇的,这么说董三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了?”   “董三贵的老婆抢救过来了,又不出人命案子,不会影响到你们镇里的,看你紧张成啥了,你又不是书记镇长的,政府出了事情与你毛线关系,君飞啊,你有点变了哈!我是说,时玉芬调公安局来了!真是朝里有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好啊,长得好本来就是优势,再放开一点那就是本事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能落好,我也为她高兴啊!”   任君飞挂了电话,李明与刘雯的事情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且不说对不住兄弟,就是刘雯那个婆婆杨红霞,一天两三次跑到自己办公室来,就是催问着这件事,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刘雯已经对李明有了点感觉,杨红霞说的两件事让他有了判断。   有一天放学,李明去学校接刘雯看电影,正在这时,对面校长的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撞开,刘雯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扑到桌子上,捂住脸恸哭起来。   李明见她头发有点凌乱,V领T恤衫被扯得歪歪扭扭,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一样,心里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石中刚这个畜生,借和她谈话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耍流氓,她竭力挣扎才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一想到这里,李明只觉得心里一股无明业火高高地窜起,“嗖”地站起来,瞪圆眼睛问刘雯:“雯姐,是不是石中刚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刘雯抬起头来,抽泣着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   李明双目喷火,双拳捏得“咯咯”直响,忽然转过桌子,拉开门就想往外面冲。   刘雯见他脸色不善,慌忙一把抱住他的腰,问道:“李明,你想干吗?”   “我要去揍那畜生一顿!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难平我心中的怒气!”   李明双目喷火,睚眦欲裂,又听他说要打石少刚,刘雯根本没有抱住,李明直接走到了校长办公室,把石校长狠狠揍了一顿,结果自己却落了局党组处分。   还有一次,两个人看完电影到街上去吃夜宵。   在一个烧烤摊前面,几个喝醉了的烂仔见刘雯长得很漂亮,又见李明一个人。于是,那几个烂仔便围着刘雯,开始风言风语地调戏她。   有两个烂仔还伸出刚抓过炸鸡腿的油腻腻的脏手,肆无忌惮地往她的胸部和脸上摸。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的刘雯突然出手了。   只见他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插到那两个烂仔和刘雯中间,同时双拳齐出,击在两个烂仔的脸颊上。   随着“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烂仔像是被两把千斤重锤砸中,脸上一下子开了花:鲜血、口水、鼻涕和着眼泪,一股股地往下流淌,口里发出了痛楚的哀嚎,仰身倒在地上……   李明在击倒那两个烂仔以后,“滴溜溜”转过身子,抢进那些正准备挥舞刀子围攻他的烂仔圈子里,一顿拳打脚踢,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翻在地。   不过,在打的过程中,他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用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动作,左一拳、右一腿,或是抢过他们手里的刀子和啤酒瓶,顺手在他们的脑袋上敲打一下。   尽管他没有用杀招,但那些烂仔仍然招架不住,每次被他打一拳或是踢一脚,就觉得好像被千钧重锤砸中,不是仰面跌倒,就是俯身扑地,几乎没有人能够和他过上两招。   只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烂仔就全部躺到了地上,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手足受伤,个个痛得在地上抱头翻滚…… 正文 0043林倩的小秘密   这些是杨红霞转述刘雯的话,任君飞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如果不是怦然心动了,女人才不会去关心男人的琐事了。   是啊,只差一层薄薄的纸了,任君飞决定帮兄弟一把,他已想好了办法,只不过这事还要找个人帮忙。那就是林倩林镇长,刘老师似乎很听她的话。   任君飞决定去林倩办公室看一看。   一是汇报一下工作,二来嘛,顺便欣赏欣赏她绝美的容颜、优雅的举止、甜美含蓄的笑容。   当他走进办公室时,林倩可能刚刚从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正在用手抿额头上有点散乱的头发,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任君飞,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但这种惊喜的神色只是稍纵即逝,她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矜持和平静,对着林倩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回来啦!”   林倩见她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职业套装,心里不由一荡,拒美防变能力还是差啊,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   林倩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脸涨得通红,一幅魂不守舍的花痴模样,不由也红了脸,低声嗔道:“君飞,才出去几天,便呆傻了,姐姐和你说话呢!”   林倩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有点失态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由衷地说:“林镇,你穿正装真好看!”   林倩嫣然一笑,说:“好看?那也只是正装好看,可不比人家莫书记啊,淡装好浓抹总相宜,西施来了也自愧不如嘛,要说好看,那只能送莫书记!”   任君飞知道她有小小的吃醋,不过她的吃醋更满足了任君飞的虚荣心,忙说:“林镇,绝对不是。你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端庄漂亮。只是,你穿正装更能衬出你优雅的气质和优美的身材。在这一点上,你和莫书记是一样的,两个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衣服架子呢!”   林倩抿嘴一笑,有点羞涩地低下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良久,才抬起头说:“哦,上次和你说入股的事情怎么样了,想好了没!”   “这有点仓促了吧,再说……”   “说什么,我也是多此一举,其实我已替你做主了,洁妮也答应了,四三三股份,她四我俩三,听我说到你,她十分想见你一面呢,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任君飞耸耸肩,你都替我做主了,我还能说不么!   到了城关镇这两年,也就是林倩对任君飞好。   在城关镇,一般的干部尤其是年轻干部,没有谁愿意到办公室搞文秘工作。因为文秘工作非常辛苦,经常要写信息、总结、发言稿、经验材料,累得够呛不说,还没有任何油水。   而如果在其它各站,多少把持一点项目,少不得村里那些办事请客。即使你不贪不占,也总比在办公室伏案写材料强很多……   任君飞很穷,工资卡又让时玉芬拿着,手头紧巴巴地,林倩经常接济着他。   任君飞也知道,林倩很不容易,家里事情不说,在镇里过得也不开心,虽然是个副镇长,却是个被架空了的副镇长,没有业务可管。别人说她的话还没有财政赵海峰所长算数呢!   因为那些流言,林倩在城关镇没有朋友,只有任君飞,没事的时候,两人便聚到一起,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然后再一笑了之。   任君飞是个感恩的人,林倩镇长的关心他知道,为此,他在心里已经牢牢记住,将来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好姐姐。   正在这时,办公室副主任于正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看到任君飞,根本不理睬,转头对着林倩,脸上立刻像变魔术一样堆上了一脸的谄笑,柔声细气地说:“林书记,莫书记有个电话,要你亲自接呢!”   林倩站起身来对任君飞说“我先去看莫书记找我有什么事,你就在办公室里等我!”   任君飞也赶忙起身:“这不好吧,你的办公室,”   “坐下,我的办公室又怎么啦,对你,就没有什么秘密!觉得闷了,你就玩玩电脑吧!”林倩把任君飞拉到自己座位,把他按了下去。   美人双手按到肩膀上,那种感觉令任君飞晕眩了一会,突然嘀嘀两声,电脑叫了,右下角的小企鹅闪烁着。   一直没有看到林倩的男朋友,莫非她是迷上网恋?   任君飞十分好奇,忽然又想起了林倩平时种种比较可疑和怪异的行为:有好几次,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正在电脑上埋头打字的林倩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脸色绯红,神情慌乱,并飞快地把电脑页面关闭。   凭直觉:林倩是在她的qq空间写什么东西,而且内容应该是她视为高度机密的东西,所以他进来时,她才会显得如此慌乱。   那么,这空间日记上的内容,是不是和她男朋友有关?可为什么怕我看到呢?难道?   想到这里,他忽然鬼使神差地点上了闪烁的小企鹅。   在准备进入林倩的qq空间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有点不道德。但好奇心战胜了道德感,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便用颤抖的手,点开了林倩的qq空间……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任君飞点开了空间里的“日志”一栏。   当页面打开时,一个置顶的标题赫然印入眼帘,令他在一瞬间血液都差点凝固了。   《花谢时节恨逢君》,配着天后王菲的音乐,天后空灵的声音,很容易把人带入一个爱是一种痛苦的世界。   我执所以是我痛苦的根源:她只是在日志里提醒自己,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她无法向那个她所喜欢的男人表露心迹,也无法和她心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只好在自己的私密日记里倾诉一下自己的仰慕和相思……   不知为什么,任君飞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这个幸运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林倩这个端庄高贵、矜持清高的绝品女人发出如此多情的感慨?   难道,这个人是流言中的那个风流局长?   俗话说:好女就怕痴心汉!像林倩这样的女人,外表清高落寞,好像很难接近,其实内心是非常柔弱的。如果碰上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她们往往比那些外表嘻嘻哈哈经常与男人打情骂俏的外向型女孩更容易心软,也更容易被男人俘获……   那个局长,任君飞不认识,因为时政新闻里经常见到,知道他姓贾,贾道学,卫生局一把手,虽然人品不佳,但工作能力、口才都很不错,也很有一点男人的魅力。面对他疯狂的追求,林倩再清高,只怕很难招架得住,流言飞语那些绝对是真实的了。   也许,她平时流露出的那种清高和冷淡,其实就是装出来给大家看的,是她避人耳目的一种手段。而事实上,她和贾道学还在藕断丝连……   一想到这种可能,任君飞几乎没有勇气去打开那篇日记看里面的详细内容。   而且,面对这个触目惊心的标题,他有一种窥破别人隐私的感觉,心里开始骂起自己来:任君飞啊任君飞,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如此下作了?人家林倩是相信你,你怎么能利用它去窥探她的日记呢?何况,还是涉及到她的名声和形象,是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你这样去窥破她,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任君飞终于没有去点开那篇日记:不管那日记里的男主角是谁,反正自己是眼不见为净,就让他成为自己心里永远的谜团吧!   在准备关闭日记页面时,无意中往下面的日记上扫了一眼,忽然看到最新的一篇日记的标题:《亲爱的飞飞,你去哪儿了》,写日记的时间是三天前。   飞飞?应该是一只很可爱很调皮的小狗,问题是,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可没看到林倩养宠物啊!   任君飞很随意地把它点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抖动起来……   这篇日记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君飞,我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姐姐在想你吗?一天没见到你,姐心里就没有踏实过,有好多次,我都想打你电话,可是你和莫书记在一起,我不敢……”   原来林倩日记里的飞飞不是狗,就是自己!她为什么要如此深情款款地写这样一篇日记?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和道德感,赶紧把鼠标移到那篇置顶的日记上,将它点开,怀着无比激动、无比好奇的心情,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我知道,有一种失落叫错过,有一种情感叫臆想,人生苦短,长路漫漫,谁也不知道要错过多少的风景。哲人说,错过就错过了,不能回头,否则你将会承担更悲痛的痛苦。   我知道,执着是我痛苦的根源,但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那道风景,我愿意为他停留,哪怕是想一想!” 正文 0044林倩的生日   “我知道,爱情可以等,但我更知道,在红尘滚滚的人生洪流中,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而等……我就象一只深夜里的杜鹃一样,哭啼的那叫爱么,不是,是我一颗为爱而执着的心!”   林倩,你好傻啊!我任君飞是谁,一个被领导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思上进,工作朝不保夕的废柴,值得你这样爱慕吗,应该说是我没有福分啊!   看到这里时,任君飞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潮润,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正想着,门开了,任君飞猛然抬起头,常林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任君飞马上关了电脑。   “怎么蹿到林镇长的办公室来了?”看到任君飞坐到林倩的座位上,常林冷冷地说了一句。   “给林镇长汇报工作,她中途有事,叫我在办公室等她。”   “哦,那不用等,林镇长下村去了,任君飞,刚好这里有个任务,这位老同志他说是市里面来的,想到城关镇转转,刚好你负责接待这一块,就陪陪他吧!也算跟上面有个交待!”   一看这个老人,手拿着一个草帽,一件青色夹克里面套着件白衫衫,下面一双解放鞋,虽然打扮土了些,可是身子站得很直,背着双手笑眯眯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任君飞就知道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提醒道:   “常镇长,既然是市里面来的,叫我一个办公室主任陪着,恐怕档次不够吧!”   “怎么?难道我还安排不动你了?”常林也觉自己有点失态,立即说道:“我也知道有些不妥,可是怎么办?书记和镇长都去了县城,我一个副镇长,手头任务多得无谱,哪有时间。”   谁知道老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也就是到下面走走,了解了解情况,不一定非要领导陪的,小任,你就陪我走一走如何!”   “就这么定了!”常林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头说了一句:“哦,任君飞,晚上一起吃个饭!地方嘛,到时我叫于正通知你。”   任君飞刚想问:“那中午的饭怎么安排呢?”是啊,既然叫自己陪市里面的领导,中饭怎么安排,你个副镇长总要有个态度啊!   常林走远了,那老头仍旧笑眯眯地说:“小任,中饭吃不吃不要紧,我们到外面,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遇到什么吃什么,这样不是更好么?”   凤阳县城有多大,城关镇就有多大,虽然只转几个地方,大半个下午就耗掉了,太阳很毒,任君飞额头爬满了汗水,老头依旧健步如飞,谈笑风生。   “年轻人,看来还是要多锻炼啊!连我个小老头子都比不过,这可是要笑话人的哦!”   “老同志,转了这么一个下午,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工作单位也不知道……”   要了个盒饭,两个就坐在路边的一个小亭子里吃着,任君飞只觉得老头有些怪,老往环境搞得差的几条老街道走,只要发现点什么,就掏出笔记本来记。尤其到了沿江路,老头的神色便严肃起来,一边记着,嘴巴里还兀自念叨着,任君飞便有些警觉,莫非是上面派来明察暗访的?   真要如此,那么自己罪过大了!怎么能把检查组的往环境最差的,工作做得最不到位的地方带呢!   “小任,辛苦你了,陪我走了这么个下午,要不是亲自来走一趟,我还不知道凤阳的城市工作还这么被动,这条沿江路,都是城关父老乡亲茶余饭后来休息娱乐的地方,废渣满目都是,河堤上脏乱不堪……真不知道马云理和吴志军怎么搞得!”   马云理和吴志军,这不是凤阳县长和县委书记么?这是凤阳两个只能供在高台上的大人物,名字却让这小老头口中随便道来,莫非任君飞差点掉了筷子!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红旗车从远方疾驶而来,刚停下便跑下来了一帮人,为首一人便是吴志军吴书记,   “叶市长,叶市长,来时不打一声,你这是折杀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了!”吴志军说。   “叶市长,要不是市政府打来电话,我们还不知道你来,失职啊,失职!”马云理赶快拾起地下的本子装到提袋内。一伙人簇拥着叶自平上了车,扬长而去。   莫乔恩和吴兴情也一同上了车去,快上车时,吴兴情狠狠地瞪了任君飞一眼。那眼神让任君飞去赴晚宴的路上还觉得背上发凉。   这下错大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泯灭的路灯还是亮了,任君飞发现空中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站在江边,望着漫天飘洒的春雨,心里一片冰凉,只觉得自己就像河边上的那棵棵柳树,春天来了,本应生机昂然,茁壮成长,却又不得不低下高傲的瘦削的身子。   鱼塘事件风平浪静,常林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非常高兴,说请各位同事,感谢他们的帮忙,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同事:想整我,嘿嘿,没那么容易!   他选择了凤阳最高档的酒店,锦龙国际,档次很高,标准也很高,但常林不在乎,副镇长有的是钱!   还挂着刘雯和李明的事,任君飞本来不想参加常林的请客,想到刘雯家再做做工作,无奈林倩一再邀请着。   锦龙大酒店的大包房里,常林也在沉思。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松懈过,虽说也达到了一些预定目标,可是有些事,他却很有挫败感。   一想起那张清丽俏皮的脸庞,常林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满。在他心里,林倩几乎是完美的,聪慧,善良,平和中微微有点清冷,却又有时俏皮。   前年他离了婚,也不说是不是因为林倩,但不可否认的一点,他却只是对林倩情有独钟,而林倩对他,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总是委婉而不留任何余地的拒绝。   可是为了任君飞,她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   一想到这些,常林的心就隐隐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是败在了一个官不上品,学不成家看似没有一点前途的小部下手里,想找点虚伪的自我安慰的借口都难。   徐丽,这丫头看似天真烂漫,其实也是人小鬼大,古灵精怪,整天围着任君飞转悠,看着好像天天吵架,其实她的心思恐怕都在他身上了。   还有那个莫书记,看来那么高高在上,怎么来了没多久,什么事情都安排任君飞?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能干么?   横竖都看不出任君飞到底好在哪里呢?怎么说我都有一个好父亲,哪一点又经他差了呢?   想想这些,常林不禁有些微微有些烦躁。   “怎么林镇长还没到?于主任,你通知到了没?要不你再催一催看到哪里啦?也好上菜啊!”   “哦,刚催了,她说快了快了,她和任君飞一块就在路上呢!”   “你说她和任君飞一起?”   “就是,好像骑着单车,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在等他俩个!”   常林皱了皱眉头,漠然地看了一眼窗外,轻轻骂了一声“妈的,这么大的雨!”   ……   “君飞啊,现在柳伯伯躺在医院里,杨姨要做饭,刘雯要上课,我呢,只有在医院里陪着呢!走不开啊!”   “什么走开走不开,谁叫你走开啦?现在正是你向刘雯表决心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啊!”   “一天给柳伯端屎端尿的,哪有机会!”   “蠢!刘老师最记挂的就是两老,看到你这么孝顺,对老人这么好,想着两老有了依靠,她还能不感动么?你瞧,刘雯都叫上了,叫得这么亲热,你俩是不是……”   “你胡说!对老人是一码事,对刘老师又是一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那个事,你答应的,可不能反悔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等柳伯出院后我一定帮你办,对了,今天有点事,烦你转告柳伯一声,改天再去看他了!”   挂了电话,任君飞长长叹了口气,林倩一手抓着单车,一手叉着腰站到旁边了。   “你带我?”   “还是你带我吧!”任君飞想到了莫乔恩。   “你是不是男人啊?”林倩有点不高兴。   “哦,下雨路滑,我们还是推着走吧,这样安全点!”又想到了林倩的日志,任君飞接过车子,慢慢地推着车往前走。林倩愣了一下,赶快跟上。   锦龙国际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西装革履的常林一改过去粗放的形象,表现出很少见的温文尔雅的一面,亲切地微笑着与徐丽和于正交谈着,谦和淡定中透着自信。   还没有来,但常林并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静静地等,甚至希望时间可以流淌得更慢一些,以让他更充分地享受这份美好。   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林倩,他把与自己走得近的几个人都叫来了,无非就是把场面搞得热闹一些,让林倩高兴,让林倩感动,更让她记住,只有我常林才记住你的生日。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转头一看,原来是林倩到了。   “祝林镇长生日快乐!”男人们都站起来微笑着迎了上去,女人们则都热烈地扑过去围起林倩唧喳起来,豪放女徐丽更是抱住林倩的脸就狠狠地亲了一口,引得一片笑声。   看着大家都挤在门口眉飞色舞亲亲热热的样子,独自站在餐桌旁的常林更得意于自己的精心安排了。   让林倩感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常林英俊的面庞马上就浮现出优雅的笑容,热情的走了过去。“林副书记,祝你生日快乐!”   林倩并没有伸手,眉头一皱:“我生日?常镇长,不是说你请客,今天你唱得是哪一出啊?” 正文 0045不与陌生人说话   每次见到林倩都是这样,常林忍不住都要有些发呆。   林倩仍然是那么清纯动人,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一个春去秋来,岁月只给她带来了女人的味道,却什么都没有带走。他总也想不明白,这么个美丽动人且又秀外慧中的极品女人,为什么一见到任君飞马上就会变得弱智了呢。   “常镇长!跟你说话呢!”林倩语气里带些嘲讽。“你不说清楚,无功不受禄,我可是要走了啊!”   “现在镇长又不管事,书记新来的,想管又管不了,一切都要林副书记你忙着,真是辛苦啊,忙得连你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了,5月12日,今天正好二十八岁,瞧,幸好我们这些有心人给你林书记记住了,大家说是不是……”   “哦,那谢谢常镇长了,不过我说好了,这帐我结着,算我请大家吧!”   “瞧你林副书记这话说的,咱们同事一场,这不是打我的脸……大不了,下次我过生日,我再请大家,你把帐结了就是!大家说好不好,于副主任,叫上菜吧!”   “等会,任君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去拿个东西,马上就会来的!”   看着林倩略带挑衅的眼神,常林微微笑了笑:“哦,哦,是我打的,我办公室摆着一件好酒,我安排他去拿了。”   常林故意将“安排”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不出所料,林倩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表情变得很复杂,白了一眼常林转身走开了。   常林在心里满意地笑了,但那笑里又含着太多的酸苦。   “大家先就坐吧,聚餐马上开始。”常林的语气很柔和,声音不高却能确保大部分同事都能听见。   众人陆续地开始围着餐桌就坐。   豪放女徐丽有些诧异地问:“不等任君飞了吗?”   常林笑了笑:“不用了。他可能还要等一会。”   林倩犹豫了一下:“还是等等吧。”   众人也附和着说等等吧。   常林温柔地笑笑:“林书记,我是怕他来的太晚,咱们当然可以等,但酒店打烊不等啊,再说,君飞我了解,他也不是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啊。”   就是!就是!于正大声补充,几个同事点头称是,林倩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徐丽建议道:“要不常镇长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出门了没有,如果快到了,咱们就等等。”   “我看就不必了吧,也就几脚路!”常林微微一笑,看了林倩一眼,极不情愿地拿出了电话。   “不是要等到任主任拿酒来么?无酒不成宴,没有酒,吃个屁呀!”司法员白立志拍了拍头,呵呵笑道。众人纷纷说是啊是啊,那得等等。   什么素质?几个大美女面前,屁呀屁呀的,不是辱没斯文么!   常林狠狠鄙视了白立志一眼,心里暗暗骂道,这人也特么不自觉,自己也只随便客气了一句,他便堂而皇之地来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叹道:   “这个任君飞,做事总是那么磨磨蹭蹭地,还讲价钱,也怪不得领导不敢重用他!”说完故意强打精神似的地甩了甩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好,不提这些了,别破坏了情绪,来,服务员!开始上菜!”   服务员开始挨个倒酒,轮到豪放女徐丽的时候,徐丽一摆手:“今天老子不喝酒,给我倒饮料!”   大家都很奇怪,因为徐丽虽然从背后看是绝对的美女,如果她静止的话,在前面看也算个标致的女人,眉目口鼻也很精致,但就怕她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老子如何如何,浑身一股英雄气概,平时都是喜欢大口喝酒小口吃肉的,今天怎么不喝酒了?   常林也很奇怪,问道:“徐丽,怎么了?不舒服?”   “大镇长,你可别想歪了,虽然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可是老子那几天还没来。”徐丽一本正经地解释。   一阵哄堂大笑,有的人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就连本不开心的林倩也扑哧笑了出来。   常林强压住笑:“那为什么?”   徐丽轻描淡写地说:“老子刚做了个小手术,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昨天刚出院。”   “什么病?不碍事吧?现在怎么样了?”常林一脸的关切。   徐丽用牙签插住个小西红柿放进嘴里,甩了下头发,边嚼西红柿边含混不清的说:“没什么,女人嘛,就是他妈的麻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林倩用手指点着徐丽的头恨恨地笑着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再这样下去,我看将来谁敢娶你!”   “还用他们娶?老子一向欺女霸男,看见好的就直接抢回家享用了。”徐丽又插起个小西红柿放进嘴里,嘟囔道:“哪像你,两年就里喜欢一个任君飞,还不敢跟人家说!多不带劲!”   这话换做别人说,那就是纯属恶意了。但同样的话,出自徐丽口中,就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和疼惜的味道。   林倩没有生气,但脸也红了,羞急道:“你怎么乱说!我是……”话一出口就知道说多了,粉脸不由得更红了。   徐丽又插了个小西红柿放在嘴里,不屑地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张纸,要换老子,管他什么男追女女追男的,推倒了,霸王硬上弓办了再说,到时候让他哭着喊着老子负责。”   大家笑得人仰马翻,林倩擂了徐丽一拳,骂道:“闭上臭嘴别说了,否则我把你的糗事都给你晾出来。”   徐丽看起来也有点心虚,没接这个茬,装着不在乎地说:“哼,哼,哼,这点力气,还不够给老子挠痒痒的。”   看着林倩娇嗔的面容,常林只觉得吊顶上的枝形灯都要掉下来了,满屋里的玫瑰光线,只像是自己心里流出来的血给染红了。是那么得恐怖。   “想什么呢?大镇长,是不是你也是这样想的!”   常林被徐丽拉回了现实,定了定神,一看气氛已经很热烈了,举杯刚想说几句开场白,门一开,任君飞进来了。   大家一见都连忙起身打招呼,常林只好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却有点奇怪,这么快!   徐丽快步迎了上去色迷迷地握住了任君飞的手:“办事利索,可惜老子不是书记,否则把你提了,当我贴身秘书!”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林倩没有动,站在那里幽幽地看着想着,任君飞今天是怎么啦,故意躲避自己啊。   徐丽两手握住任君飞的手不放,把他拉到紧挨着林倩的自己的座位上:“美女还是配帅哥!林镇长旁边,也只适合你来坐!”   任君飞略有些不自然地对林倩笑笑:“林镇长,你不会嫌弃我吧。”   “坐,坐吧。”林倩脸刷地红了,声音也变得极柔和而且没有底气,这张让她张魂牵梦萦的脸很容易就会让心跳开始加速。   常林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有些发苦,诶,忙活了半天,全他妈的给人作了嫁衣裳啊。强笑了笑对任君飞说:“君飞,今天是林副书记的生日,主角只有林副书记,我俩一左一右当副陪啊!你是办公室主任,担子可比我重多了……”   大家再次落座后,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片笑语欢颜。   常林一边潇洒自若地与同事们喝酒,一边不停地吩咐任君飞给这个添点水给那个倒点茶,语气不是命令式的,而是很亲切的感觉,有点像哥哥指挥小弟弟,也有点像长辈指挥孩子,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   任君飞知道常林有意开销他,但他不计较,这是林倩的生日,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扫了大家的兴。   他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倒水也不忘与人嬉笑几句,但只要一聊得投机,就会马上被常林安排去给别的同事服务。   整个晚上,同事都在席间酣饮畅谈,唯有任君飞像个跑堂的一般,端茶倒水忙个不停。   其中受任君飞服务最多的就是林倩了,一会倒茶,一会倒饮料,一会拿餐巾纸。看着忙碌的任君飞陪着小心的样子,林倩心里充满了复杂,既有对任君飞的怜惜,又有对常林的不满。   众人越喝越高,除了不喝酒的林倩、徐丽和酒量惊人的常林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喝多了。尤其是任君飞,更是醉眼朦胧,步履歪斜,甚至已经听不到常林的命令了。   常林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林倩,当看到那充满柔情的眼神不时地瞟向任君飞时,心里便渐渐明白自己的幻想终究是镜花水月,在心慢慢地凉下去的同时,一股无名的怒气却慢慢升腾了上来,他开始更频繁的指使任君飞干这干那,语气里也多了些命令的味道。   任君飞还在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情,想到跟叶自平市长所说的那些话,他就后悔得要死!要是早知道他是市长,这样的话打死也不能说啊,真是口无遮拦,祸从口出!   他说沿江路本来党委政府要整治的,但是由于书记和镇长意见不统一,莫书记说要建公园,而吴兴情说搞超市,这个议案在党委会上便搁置下来……   恼恨啊,恼恨常林派给了自己这么一个任务,而自己搞不清楚情况,盲目地轻信别人……心里又后悔又憋屈,酒量本来就不大,任君飞很快就醉了,对常林的命令渐渐充耳不闻起来。   常林在叫了两次没有反应后,突然提高了腔调:“任君飞!” 正文 0046辜负美人心   任君飞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常林一眼,常林也正在冷冷地盯着他,四目相对,虽然离得很远,却都读懂对方愤懑与威胁的眼神。   任君飞才知道林倩好像也有点喝醉了,歪坐着,头几乎要枕到自己的肩膀上了。马上往旁边移了移凳子,身子坐正了些。   林倩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掩饰般地用细长如葱白般的手指撩了一下鬓角的青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任君飞的眼睛,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尽管很深很深,从来没看到过底,但现在却充满了哀怜,再看看趾高气扬的常林,瞬间都明白了,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任君飞。   这一刻,她确信,他们的眼神和心灵是相通的。   林倩默默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坐在了任君飞的腿上,揽住了任君飞的脖子。   任君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环搂着林倩的纤纤细腰,两人四目相对,任君飞的醉眼里全是谢意,而林倩的眼里却溢出了泪花。思盼了多少次的被拥入怀,却是如此的情景,自己居然只是一个道具。   刚从厕所回来的徐丽大呼小叫道:“弄啥呢,弄啥呢?听说聚会是心眼少的在死喝,心眼多的在乱摸,你俩多少心眼!”   任君飞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几个心眼!心眼多的钻被窝!”说完还看看林倩,笑道:“林副书记啊,你说是不是?”   林倩满脸通红,轻轻推了一下任君飞,声音如蚊子:“说什么呢。”   任君飞大笑起来,笑得如此酣畅,参加工作以来,从来就没有象今天这样痛快过!   看着任君飞和林倩的亲昵,常林感觉马上就要掩饰不了自己的愤怒和失落,慢慢站起来控制着语调柔和地说:“好了好了,我看大家都喝得不少,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改天有机会我再请大家。”   “那不成,还只到一半就走了!常镇长,你说你请客,请客就让人喝个痛快,要走你结了帐走好了,我们继续,大家说是不是!”喝的脸红红的白立志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拍拍坐在任君飞腿上的林倩的肩膀:“林副书记!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美女啦,来,快下来,今天是你生日,哥哥敬你一杯。”   林倩这时才发觉自己坐到任君飞腿上,羞红了脸,赶快从任君飞怀里出来,拢了拢头发,转头对徐丽说道:“来,倒点酒。”   徐丽也认识白立志,没好气地说道:“倒个屁!林副不能再喝啦!”   “今天什么日子!林副那能不喝!”白立志摇摇晃晃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小半杯红酒,又摇摇晃晃走过来递给了林倩:“是不是,林镇长!”   林倩满脸通红,犹豫了一下,居然一仰头把酒喝下去了。   别说常林,就连徐丽都吃了一惊,她们这么好的关系,也没见林倩喝过酒。   “够意思!”白立志笑着走过去拍拍常林的肩膀,笑道:“常镇长啊,这客是你请的,人情却让人家领了,对于你的高风亮节,小白我佩服得紧,敬你一杯!”   “你想喝你喝,不用敬我!”   “领导不敬,是块心病,常镇长,怎么说你也是个领导,这点面子总不能不给吧!”   “白立志,你长不长眼睛啊,刚才你没见我喝好多了吗?再喝就醉了!”   常林厌恶地看着白立志,个头很矮,长相猥琐,穿着流里流气,偏偏伶牙俐齿,说话又不饶人,很多领导都怕他三分。   “说得对,领导刚才敬酒敬多了,饮料解酒,小徐,给常镇长上饮料,为表诚意,你喝饮料,我喝白酒,咱们都干了!”说完,一仰脖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常林警惕地望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白立志,慢慢地端起饮料杯喝了个干净。你别说,讨厌归讨厌,还算体贴人啊!   白立志笑着说:“领导,搞完呐!”   常林盯着白立志的眼睛,把杯子慢慢地倒了过来,一滴不漏,淡淡地说:“没了!”   白立志狂笑道:“都没了,哈哈哈......都没了!”   有人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   林倩一皱眉,低声喝道:“白立志。你胡说些什么呢?”   白立志还是大笑不止。   常林的脸气得发青,拿杯的手颤抖着,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升起来,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发作,否则白立志会更胡搅蛮缠。   林倩也有些不悦,鄙夷地扫了白立志一眼,也不好说些什么。大家看到两位领导不说话,笑也不敢笑了,气氛一时有几分尴尬。   任君飞冲徐丽使了个眼色,徐丽马上心领神会,一举酒杯说:“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一仰头把酒干掉了,哼了一声:“老子还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了美女一个个就往人家跟前凑,争得个鼻红脸青的,依老子说,你们这是犯贱!”   白立志笑眯眯地说:“徐丽,别那么说,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哦!”   你有没有管老子屁事!徐丽骂道:“丑女人又怎么啦?娶丑女人又怎么啦?老子说丑女人还旺夫呐,齐王娶了无盐女,成就了大齐千古霸业,诸葛亮娶了丑女王月英,成就了一代贤相……”   白立志笑说:“打住!打住,照这个思维推下去,敢情哪个以后娶了你,还不成了联合国主席啦!”   其实徐丽那里又丑了,整天到她身边飞来飞去的蜜蜂蝴蝶不计其数呢!   一桌又哈哈大笑,气氛瞬间又上来了。任君飞感激地看了徐丽一眼,看不出平时里这小丫头大大咧咧地,关键时候还挺应景的。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们下次再聚!”常林说完自顾地出门结账去了。于正也跟了上去。   大家陆续走了,不一会,酒店门口就只剩下任君飞、林倩、徐丽和白立志四个人。   “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白立志红红的小脸上全是猥琐的笑容。   徐丽冷冷地说道:“你找请客的人问去啊!”   “明白!”白立志也不生气,打了猥琐的手势,摇摇晃晃去开车了。   徐丽朝两个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摆摆手也上车走了。   站了许久,林倩突然感觉到任君飞握住自己的手突然紧了一紧,她知道那是感谢,也是分别,心里不由一阵悲伤,她再也顾不上矜持,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任君飞,用低低地声音说:“别走!晚上……陪我……走一会吧。”   任君飞慢慢地推开林倩,脸上没有了惯有的笑容,低沉地说:“林镇长,你醉了。”   林倩的泪如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淌,她用拳头狠命地捶打着任君飞,嘶声喊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看着林倩悲伤得有点变形的脸上挂满了冰冷的泪珠,任君飞心里升起一丝不忍,他轻轻地又拉起林倩的手,温柔地说:“那我们走走吧。”   任君飞推着车,林倩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有一刻,她想把头靠过去,可是她发觉这个近在咫尺的肩膀距离她太远太远了!   深夜的街道,空寂无人,只有无边的春雨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不一会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湿了。   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春雨也不再飘落。   林倩终于忍受不了这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打破了沉默。   “你没有怪罪我吗?”林倩有些哀怨地问道。   任君飞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有一种纠结叫不知如何是好?   回答了又如何,不回答又如何?   林倩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是傻,这样的话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我的,真诚关心别人,还要问人家感受不感受得到,多傻啊!”   任君飞抬起头,仰望着天空,长长的一声叹息,林倩日记里的那一行行用红色打出来的字,现在一幕幕地闪现,不,是一滴滴杜鹃吐出来的血,时时警醒着自己,林倩是个好姐姐,你不可以亵渎和伤害她。   城关镇宿舍楼下,任君飞锁好了车,立定了身子,看到楚楚动人的林倩,他说:   “倩姐,不早了,上去吧!”   “倩姐?你叫我倩姐?”林倩抿了抿嘴角,表情极其复杂,既高兴又苦涩。   “嗯,倩姐,爹妈没给我生一个姐姐,打小就体会不到姐姐的爱,你这么关心我,心疼我,就是我任君飞的亲姐姐……”   “小弟,这么说我有个小弟弟啦?”   “是啊,倩姐……瞧,衣服都打湿了,回去洗个澡,免得感冒了!”   “嗯,你也一样,记住,明天我们还要看新开的店子呢!”林倩眼睛里泪花已打滚。深夜里看不见,就像天上的星星。   任君飞心一狠,扭身走了。   如果说原来还不怎么恼恨任君飞,经过今晚这么一遭,现在彻头彻尾地把任君飞给恨上了,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常林不回宿舍,直接回了办公室,越想越气,咕咚咕咚地把于正拎回来的半瓶酒给喝了。   “这个狗日的任君飞,老子和他没完!” 正文 0047我感觉很好   看到今天常林落了个丢了面子又失了里子,几乎在任君飞手下完败,于正心里暗自幸灾乐祸,怎么样?现在尝到了那小子的厉害了么,不是常常说我多嘴吗?   “常镇长,其实你今天晚上就是自讨的,林镇长早与那任君飞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就你一个人不知道而已,全政府的都知道了,林倩还邀任君飞与朋友开了个小店,就是为了找办婚事的钱……”   “妈的!还开小店,有我常林在,他们的店子就别想开起!”   “常镇长,你不会动粗吧!”   “我说老于啊,你也太小看我常林了,这些年我是瞎混的,黑道白道上这么多兄弟都是白交的,哈哈,我有的是办法弄他们,和我作对,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常镇长,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给你随便说说!”于正赶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听到嘿嘿两声冷笑,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加快了步伐,咚咚地跑下楼。   林倩回到宿舍,洗了个澡,顿觉轻松了许多,来到电脑边,她写下了今天的又一片日志,撩拨不等于喜欢你: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间,有太多的寂寞的灵魂游荡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就像养宠物一样,他们也许会选择一个合适的对象嘘寒问暖,宠溺他或者她的缺点,暧昧的火花噼噼啪啪地闪烁在城市的上空。等爱情尘埃落定,等沉浸在撩拨中的哪一方醒来会发现,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而已。   我真傻,真爱一个人,是欣赏和尊重的过程,是把心动和喜欢酝酿成一坛酒的沉香,拨开了云雾才能看到爱的真实面目。   我们渴望爱情,所以跨越千山万水,只为遇到一个刚刚好的人,可是滚滚红尘中,曾经深情款款的表示也许只是他人的撩拨而已。   我曾经一遍一遍地问过自己,得不到和舍不了,哪个更痛苦呢?是过尽千帆他也没看见你这只小船,还是饱尝辛酸怎么放也放不下呢?有的人就是宁愿痛死,也想用这中痛感来安慰自己,感受到对方的唯一联系。如果你根本舍不得,那你还算是幸运的!   也许叫一声,亲切地叫一声小弟,你便得到释然了!知足吧,林倩!   写下了日志,林倩彻底轻松了,上了床,轻轻地闭上浮肿的眼睛。可这时,闺蜜王洁妮电话来了。   “倩倩,这么早就睡了,你这是浪费青春,真当人可以活两百岁啊!”   “洁妮,累了!宵夜就不出来了!”   “也行,明天吧,你合股的那个朋友叫任君飞,是你镇里的一个办公室主任?”   “合股?洁妮啊,看你用的这是啥词语!”   “合股?合股,真有趣,这叫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这么一说,味道还真有怪怪的了!”   “瞧你还说!挂了……”   “别,别挂,大才女,我怕你还不行么!倩倩,开始我还以为他大小是个领导,你邀他来入股,是想搞好关系,说来说去,他还是你的手下,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图着啥啊!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个超级大帅哥,林大美女在做诱饵呢!”   “乱说,你倩姐是那样的人吗?”   “那自然,我的倩倩是谁,小鲜肉收割机,一招手,那些个小鲜肉还不咔嚓嚓全收了,你这样一说,我真还想见一见了,看看这个任君飞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这么大本事,把心比天高的林大美女心儿也收了!”   “越说越没谱了,洁妮,我跟你说,人家任君飞已经有心上人了!”   “呵呵,敢情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倩倩玩得这是一厢情愿了,哼,我更想见那小子了,看看他眼睛到底长到哪,是不是屁股上去了!”   “挂了,”林倩挂了电话,真这么说下去,王洁妮可以说上一宿,挂了电话,按了按胸口,可恨啊,一腔愁绪,刚刚放下心头,这时却上了眉头,今夜注定无眠!   嘿嘿!不说就不说,明天我自个问那个任君飞去!王洁妮收了电话,把胸脯挺了挺,今天心情特好,饭店才开张一个星期,日营业额就到了五万多。   从饭店到她住的小区,走大道有一公里多路,从废弃的菜市场穿过,只要十来分钟,站在菜市场入口,看了看昏黑的灯光,王洁妮也犹豫了一下,然而想了想,也就十来分钟,不幸应该不会这样眷顾我吧!   几乎没有什么灯光,角落里更显阴暗,王洁妮一路用手机照,身子尽量地往前弓,她只感觉心儿已经来到了嗓门眼,张张口就要吐出来一样。   唧地一声,脚底下一道黑影一蹿而过,瞬间感觉到腿肚子生生地痛,站直了身,一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原来是一只老鼠!   打起精神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嘿嘿两声淫笑,抬头一看,前面一个男人拦住了,一转身,后面又有两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流氓禽兽,还三个,这下完了!   “你们想干什么?要钱,我给你们!”   “小美妞,你说我们想干什么?你打扮得这样风骚,人又那么漂亮,哥几个还以为是天上送来的林妹妹呢,当然是钱也要,人也要啦!”一个男人抢过了她的包。   “大哥,少废话,也不能太不讲究了,咱们得找最好的酒店,最上档次的房间,最大的床!”   “嗯,黑牙说得对啊!看不出你也有点品味了!”   悔啊,悔不该回到这个小县城来!   王洁妮感觉到脖子后根猛地挨了一掌,脚一软,眼前一片漆黑,余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   深夜十一点,凤阳县委的一会议室的灯还是灯火通明,所有的县常委都到齐了,叶自平市长大发雷霆,今天的微服私访收获太大了。光听汇报,还以为凤阳城市建设搞得有多美,多好,真是他妈的自欺欺人啊,糊涂的不是他们,他们比谁都心知肚明,糊涂的只是市以上的领导,糊涂啊!   “你们自己看看,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老百姓把你们拥到现在的高位,给予你们权力,你们就这样报答他们的信任吗……我看你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见地还不如城关镇的一个小办公室主任!”   “小任说,环境卫生没抓好,城市居民整天都在脏乱差的环境中生活,谈什么改善人民福祉,谈什么城市提质,你看看,这多有见地!我告诉你们,城市建设不光光是简单的扩容,贪大求全的布局,而在于抓好城市的品质和内涵!”   “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要再提什么大建设,大发展了,我就给你们一项任务,抓好城市卫生建设,争创卫生文明城市!”   接下来吴志军书记和县长作了自我检讨,当即成立了创卫领导小组,组长由县长担任,莫乔恩担任常务副组长,下设办公室。对于办公室主任这个重要人选,书记和县长有了异议,叶自平说,这还有什么好争的,我看就是城关镇的任君飞好了!   就这样,任君飞当上了凤阳县创卫办主任,从此进入了县领导的视野。   莫乔恩表面上谦虚了几句,最后还是表态一定不辱使命,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抓好城市提质,争取创下青阳市第一个国家卫生文明城市。   散会了,叶自平把她叫到了房间,给她倒了一杯茶,   “恩儿啊,我看得出,凤阳不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县长和书记不太对头,夹在中间,你也是很为难啊!”   “叶伯,我感觉很好啊!”莫乔恩喝了口茶,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喝下叶伯伯的茶,心里就感觉到很温暖。   “你也不必掩饰了,别说县里,就是你们镇上也是波谲云诡的,小任什么都跟我说了,吴镇长看上去谦和能让,其实就是一只笑面虎,又依仗着吴志军跟他撑腰,工作上肯定让你受到了掣肘,眼下好了,现在县里有了意见,可以说一切障碍都扫清了,你可以大展作为了!”   “他什么都跟你说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一个小主任口无遮拦,就知道搬弄是非,太不像话了!”莫乔恩知道因为叶自平说了话,在改造旧街道的问题上,上升到了县里的层面,吴兴情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插手了。   她心里面暗暗这样想,这任君飞是不是早知道他就是市长,故意让他了解城关镇的卫生状况啊!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小子还真有心啊!突然浮起了任君飞那张似笑非笑英俊的脸,莫乔恩的小芳心又铮了一下。   莫乔恩在沉思,模样自是娇媚极了,虽已年届不惑,但叶自平还是忍不住要看,太美了,美到让你无法拒绝,突然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捉住了莫乔恩的手。   “叶伯伯!”莫乔恩哆嗦了一下,睁大眼睛怯怯地望着这个慈爱的伯伯。就像受伤的小梅花鹿一样,满满都是惊吓害怕的眼神,叶自平瞬间回过了神,松开了手,   “恩儿,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叶伯伯,那你早点休息!莫乔恩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了门,突然听到长长的一声叹息,可怜咱家飞儿,也太不识金镶玉了! 正文 0048荒唐的公婆   感觉到有些刺眼,慵懒的王洁妮不敢睁开眼睛,她试着伸进去摸了摸,诶,衣服还在啊!   掀开被子,额,整整齐齐的!跳下了床,伸展了几下四肢,哎,没有什么异样啊!   哈哈,看来自己昨晚没遭凌辱啊!   王洁妮兴奋地想要跳起来。   谁啊,英雄救美打跑了歹徒,然后把自己送到宾馆来了呢!王洁妮走到前台问了问,服务员说值夜班的不是她,看了看登记的身份证,是自己的身份证,是谁王洁妮也无法查了。   就说嘛,小县城有县城的好处,民风纯朴好人多!   外面春光潋滟晴方好,吹着自在的口哨,拎起了精致的小坤包,王洁妮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自己的小店。   林倩早早地站到门口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很帅的帅哥,不会就是那个任君飞吧!拜托呀小帅哥,不要瞪着我,姐姐我对帅哥可是很有免疫力的。   “倩倩,这么早啊!”   “还早啊,太阳没晒到屁股上吧,君飞,快来我介绍一下!”   任君飞冷冷地说:“不用,认识了!”   林倩愣住了,倒是王洁妮抓耳挠腮想了一会,突然放声大笑,“呵呵,呵呵,任君飞啊任君飞,你真记仇啊!”   林倩忙问怎么回事,王洁妮便把铜江大酒店门口开车溅了任君飞一身泥水的事说了一遍。林倩也笑了,“看你,一个大男人,气量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女人!”   “当然啦,她占了大便宜嘛!”   “不就是一件衬衫嘛,回头姐赔上你一件就是,阿马尼的!”   “那就这样说好了,”任君飞很有风度地伸出了手,王洁妮也象征性地伸了,还没到半路,却让任君飞给握住了。   那晚自己很气愤,要不是看到车子里的她漂亮得有点过份,说不准当场就要砸车了,没想到下了车的王洁妮还是那么漂亮,任君飞没理由忘记松手啊!   这个王洁妮,年纪也就在二十七八岁上下,正处于女性青春与成熟交接的年龄段,既有少女的年轻靓丽,又兼少妇的成熟风韵,再加上身段高挑,皮肤雪白,长相俊美大气,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真可以用尤物形容了。   更要命的还是她的穿着打扮,无不张扬着洋气,一件粉红色的韩版中袖衫,衣角是精致的黑**花边,腰间系着白色的纤细拉绳,不属于那种低胸衬衫,但领口相对较对,露出了她那水土不服而又光滑的脖颈,下身没有穿短裤,一任衬衫一直搭到大腿部位,黑裤袜紧裹着的那两条细长美腿,细而直!   站到恬静的林倩旁边,更衬托她的美艳。   “倩姐,这么优秀的朋友,你早不介绍啊!”   “看你,把人家洁妮妹的手都捏红了!”   “倩姐,你是我姐,洁妮是你妹,是不是洁妮也是我妹妹啦?”任君飞赶忙松了手。   “你看我干什么?好不好,你自己跟洁妮说啊!”   “洁妮妹妹,你说好么?”   “好什么好!你又没有我大!”一见面就这样色迷迷地盯着人家,谁受得了啊!王洁妮不理会任君飞,把手搂住了林倩的腰,相扶着进了店子里面。   任君飞自然不知道印象里王洁妮已经把自己划到了近乎人渣的那一类,乖乖地跟在她俩后面,   从后面看,两个都是身姿曼妙,曲线优美,印在任君飞的眼里只象舞动的彩虹,又象两个轻盈跳动的大小S,真是美不胜收啊!   更因为王洁妮的步伐较快,扭动的幅度较大,所以更富有动感!看着看着,任君飞也是醉了!   哼,大什么大,不就是屁股比我大点吗?   “你唠叨些什么?”林倩转过头。任君飞忙低下头。   到里面坐下,王洁妮便眉飞色舞地介绍着饭庄的生意,说道说道,突然眉头锁了沉默了。   “怎么啦?洁妮!”   “生意好是好,可是没有个响亮的名字,难上档次啊!”   “湘菜馆,很贴切饭菜风味,不是很好么?”   “好是好,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再说小小一个县城,光是叫湘菜馆的就有好几家,没有特色啊!”   任君飞嗯了一声,王洁妮和林倩两双秀目瞬间移了过来。   “看我干什么?新名字我也想不出啊!”   林倩与王洁妮相互对望了一眼,一齐比划了个手势,齐道一声,切!   任君飞笑了笑,“我也觉得湘菜馆这个名字太俗了,精美的店面,精致的饭菜,精湛的厨艺,还得有个别致的招牌啊!”   “快说,”王洁妮抓住了任君飞的手。   “洁妮妹妹。我不是还在想嘛!哦,你把我手给抓疼了!”   “哼,少给我耍滑头,看你眼睛笑笑的,姐就知道你有主意了,你不说我就不放!”   抓吧,抓得越紧越好!   “倩姐,我还有左手,要不要你也抓着!”   “快说吧,洁妮可不经激,等会就要掉眼泪了,你也不希望看到玉人泪眼婆娑吧!”   任君飞试着抽了下手,很牢,结实地让王洁妮给扣住了,而且还是两只手,样子很是咬牙切齿,嘴巴念叨着:“不说我就不放!”眼睛里貌似有几滴晶莹,任君飞知道不能再开玩笑了。   “王老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说!”   “你说,”   “我有了个倩姐,还少一个妹妹,你就当我的妹妹好么?妹,”   “哎!”   “那你松手啊,你这么抓着,我就是想也想不出啊!”   王洁妮赶忙松了手。任君飞说:   “民以食为天,食以精为上!我看店名就叫好食上吧!”   好时尚,好食上!   绝啊!要不是林倩在场,王洁妮王大老板铁定要扑上去,给任君飞一阵狂吻了!   “诶,怎么样?”任君飞看着王洁妮激动的样子还有眼睛里满满的膜拜,禁不住也有些洋洋自得了。   “什么怎么样?就叫好食上呗,看你得瑟成什么了,别忘记了咱们的正事了!”林倩敲了敲桌子,总算把任君飞给喊醒了。   是啊,杨红霞的电话一个个地催,刘雯寻死觅活地,她一个人招架不住啊!   原来李明照顾着柳建立这段时间,小伙子长得精神,而且心地又好,杨红霞越看越是满意,这和雯儿不就一对妙人儿么!   从任君飞那里知道李明对刘雯的一往情深后,杨红霞更是喜不自胜了。把这事与老公柳建立一合计,知道李明愿意倒插门,柳建立也说非常好,凭空捡来一个儿子,哪有这么美的事啊!   等老伴出了院,她在家里摆了一桌,特意答谢李明,为把生米煮成熟饭,两老还合了计,在刘雯和李明的酒里下了药,酒桌上,两老自是白开水当酒对两个年轻人轮番地轰炸,不多一会,刘雯和李明就醉了。   两老把两人的衣服脱了,丢到了当初儿子的婚床上,柳建立比老婆子还要细心,临走时还取下了儿子的结婚照!   不料事情给演砸了,第二天一早,媳妇房门大开,传来雯儿撕心裂肺阵阵的啜泣声。   杨姨怜惜地搂住媳妇,刘雯表情呆滞凄怆地说:“我不想活,不想活了!”   柳建立去了一趟派出所,李明也是一脸的无奈和委屈,柳伯伯,我是刘雯她打出来的,不是我不想娶她,是她不答应我啊!   天下竟有这样的婆婆公公,竟然设计陷害自己的儿媳!   这让两老情何以堪!   守着雯儿,杨红霞一刻也不敢放松,她心里埋怨这个天杀的任君飞,老说有办法,有办法,人呢?   “李明,你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瞧你干得好事!”   “君飞,你得想想办法啊!我叫你一声哥,飞哥不行么?”   “不行!”   “求求你了,飞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了!”   在与林倩去往柳家的路上,任君飞一边打着李明电话,一路想着李明瑟瑟缩缩的样子,别提心里多得意了!   一个成熟的老处男,一个美丽的小媳妇,多么般配的一对呀,嘿嘿,倒是便宜李明这货了。   到了柳家,两老自是把他和林倩待若上宾,任君飞坦然受之,往沙发上一坐,翘个二郎腿,抓起茶几上的水果便啃了起来。林倩白了任君飞一眼直奔卧室找刘雯去了,任君飞乐啊,滔滔不绝的夸起李明来,直把他说成是人间绝有,天上难得,末了才道:“你二老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林镇出马,保证刘老师不再有轻生的念头了,而且还顺从了你们的心愿!”   刘雯见到林倩,抱住她就哭诉起来,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她,泪眼婆娑,伤心极了。   林倩吃惊之下,还保留了几分理智,问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最后才抚着她的脑袋,似个大姐姐般劝着:“雯姐呀,我看这件事李明不是故意的,毕竟喝了那么多酒,谁也保不齐干下什么,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想补救的办法,嗯,要不让他赔点钱?”   刘雯在她怀里呜咽道:“我不要钱,不要,呜……雯姐,连婆婆和公公都对我这样,我真的是没脸再活下去了!”她心里很乱很乱,虽然不是什么贞操,可是稀里糊涂地把身子交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羞耻啊。   林倩也不知怎么再劝刘老师了:“就按我刚才说的,让他赔你点钱吧。”她知道,刘雯对金钱有着极度的占有欲。 正文 0049做生意的料   刘雯瘫坐在沙发上,一脸迷茫哀伤,她缓缓摇着脑袋:“我不要钱,什么都不要,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这不是他的错,毕竟都喝醉了。”眼睛一红,又要哭了。   林倩坐到她身侧,拍着她脑袋安抚起来:“别哭了,让他出点钱,就算赔偿你的损失,你总要给个数啊,别怕,往多里说,只要他敢少一个子儿,我就去剥了他的皮!”   也只怪林倩在体制上呆久了,看问题总是要比别人透彻一些,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是吗?刘雯之所以这么又哭又闹,还不是为了多要点赔偿么?   可让人不解的是,一向以钱看人的刘雯竟然死活都不要他赔钱,任君飞暗自点头,这小美妇还是很有原则的人,虽然爱钱,但还没到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地步,不错呀不错,倒是便宜李明那小了。   这是一个要钱的女人吗?听到林倩口口声声离不开钱字,任君飞倚在门边急得抓耳挠腮,顾着那是刘雯卧室,不敢贸然进去。   林倩拿出所有的耐心和细心,蹲在刘雯身前,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怕他给了钱后,自己的身体就等于变相卖给他了,让你很不舒服,我说的对不对啊?”   刘雯神情一滞,转而以极小的幅度摇了摇头,林倩感觉到任君飞就在外面,回头看了一眼,也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任君飞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进去:“刘老师,既然这样,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瞧着两人投来的目光,任哥哥干脆坐到地上,暧昧地眨眨眼:“你们即已发生过关系,何不试着交往一番呢,李明你也熟悉,人品没的说,工作能力虽比我差些,但在公安系统里绝对是出类拔萃了,何况人又老实,刘老师你说东他不敢往西,成家过日子,那绝对是个十足的好男人,好老公,怎么样,试试吧?”   交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林倩被这个提议打动了,从女人的角度讲,她希望刘雯能有个好归宿,任君飞老早就提醒着李明对刘雯那是一心一意,他俩过来的工作就是要成全这桩美事,自已怎么就忘记了呢。进来时,就让刘雯的眼泪打得手忙脚乱,初心都忘了!   李明,确实是个人才,长相也不错,可以说比任君飞还要俊郎些,可是外表一本正经,一苛言笑,总是给人一副冷冰冰缺少情趣的样子,一向娇滴滴的刘雯能接受吗?   林倩有点担心。   刘雯的态度十分坚决,她猛烈摇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我不和他交往。”想着李明那木讷呆滞的模样,她心一阵恶寒,汗毛倒竖。   林倩看了任君飞一眼,摊了摊手,小弟,你这招也不好使吧!   任君飞可不会轻易放弃,脸一板:“那就这样了,刘老师,我们也不能让李明白捡了便宜,也让他付出点代价,这就往公安一告,判他个十年八年的刑,出来便是个小老头,看他这一辈子还得瑟不得瑟……”   “不能,不能这样!”刘雯疯狂地摆手。   林倩与任君飞相视一笑,这事看来已成了至少一半了吧!   林倩这时插话进来:“刘老师,这也不许,那也不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其实任君飞也就这么一说,看你就慌成那个样子了,我就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装着李明的,杨姨说了,你这几天水饭不进,寻死觅活的,你不想想,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人家李明吗?”   “李明他不……”刘雯哀怜地看着任君飞,两手揪着衣角,心里难受得要死。任君飞扭转头不去看她。   同样是女人,更何况林倩又是女人中的女人,刘雯对于任君飞的这份痴迷,她怎么看不出,只是太过执迷不悟了,于是狠了狠心,只有当头棒喝:   “刘雯,我知道你喜欢任君飞,可是你不问问人家喜欢你吗?我实话告诉你吧,任君飞已有心上人了,人家那个心上人,是大城市的小姐,要人才有人才,要气质有气质,像你我这等拙姿陋质,比都没得比呢……”   刘雯瞪大了眼睛:“君飞,是真的吗?”   任君飞白了林倩一眼,回头找你算帐!看着刘雯,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雯苍白的面孔抽搐了一下,低声说:“君飞,可以帮我去厨房拿碗饭么,我三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   好得嘞!任君飞起身开门。差点撞到了门口早已热泪盈眶的柳家二老。   “这么久不吃东西了,饭不行,伤胃,我去厨房弄碗热粥去!”杨红霞还是反应快,对任君飞竖了个大拇指,转身跑进厨房。   柳建立乐呵呵地把任君飞请到了沙发上,“小任啊,喝茶,喝香茶!”   “极品普洱啊,好香,柳伯你呀,可是把老底子给翻出来了!”任君飞举起茶杯,放到鼻间,闻了一阵,轻轻茗了一口。   柳建立眉头皱了一下,这小子还蛮懂茶的,什么好什么坏,一品就出来的,下回来可不能用一般毛尖来应付了。   “呵呵,当然啦,小任你是谁,咱家的大恩人,招待当然得用普洱了!听说了,县里成了创卫领导小组,你们莫书记力挺你当办公室主任,这可是个肥差,不错,有前途,紧跟美女好领导,你小任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咱们柳家以后还得要多仰仗你了!”   力挺?紧跟?还美女好领导?话怎么到了柳建立的嘴巴里就变味了呢?   不过任君飞还是非常在意这个办公室主任的,领导小组必定由各单位组成,起码副局长以上,搭上这些人脉,这就是人力资源啊!   柳建立是县人大主任退下来的,他的消息可不是空穴来风。   “那自然了!”嘴巴应付着,心里暗暗骂道,莫书记嘴巴也够严的,这么好的消息事先也不电话一个。下意识地摸出了手机,诶,没电了!   刘雯一时间心挺乱,李明给她的印象一直不好,这会儿没了主见,求助的目光望向林倩,希望她替自己决定。   林倩沉吟了片刻,才轻叹一声:“要我说呀,李明朴实没有二心,是块金,是可以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任君飞是块玉,在手上把玩把玩而已!”   刘雯还是有些踌躇,咬咬牙,下定决心:“他有钱没钱我不管,能力强与不强我也不在乎,我心目的好男人一定要成熟,懂得关心人,最重要的是给我一份浪漫,一份感动,如果李明能给我这些的话,我就嫁给他!”   ……   本来柳家死活要留他俩吃饭的,可是李明来电话了,说现在就要见到任君飞,否则他也想跳楼了。没办法,兄弟义同千金,只有得罪柳家这边了。   任君飞出门时还把柳建立拉到一边,“柳伯啊,放到桌上的那瓶飞天陈酿,多少你要给我留上几口啊!”   谁知道杨红霞给听见了,“别担心,那瓶飞天茅台就是你小任的,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开!”   任君飞一撒腿,蹿到林倩前面去了。   “等我啊,有话跟你说!”林倩追上了任君飞。把刘雯的话说了一遍。   任君飞揣揣,成熟没问题,关心人更不是问题,不过那一份浪漫,一份感动就是个难点了,他若是懂浪漫,就不会做30年的处男啦。   林倩忽然开口:“你说了这么多,李明到底是什么想法啊,如果是你一相情愿,那也别费劲了,我们雯姐还不愁没人要。”心说有了那事就一定要嫁么,那你跟我要是……想到此处,林倩古怪地看了眼任君飞,小狐狸眼儿骨碌一转,不知在想什么。等任君飞长叹一声看过来时,她却把头扭开了,羞死了!   “李明对刘老师可是爱慕已久啊,发生这种事他非常抱歉,不过他想尽力补偿雯姐,嗯,放心吧,成熟的、温柔的、浪漫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到了好食上,你别说换了个店名,慕名而来的客人陡然间多了好多,王洁妮亲自上了,来回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她穿得一身牛仔,曲线劲暴,走路虽然婀娜多姿,但步伐轻快,呼呼生风,的确也是帅呆酷毕了。   “飞哥,你一个人来啊,倩倩呢?”   “看你,还带她,灯泡还不够亮么!”   “呵呵,叫她来啊,我给你们当灯泡!”王洁妮大方。   “她呀,有事回政府去了,我来是见个兄弟,他在里面等我!”   “你的兄弟,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安排安排啊!”   “君飞,君飞!”角落里李明招了招手。王洁妮粉脸一红,早知道他是任君飞的兄弟,就不该安排他到角落里坐了,有一张小桌子,还过是摆放垃圾的,随便打扫了一下,也就将究应付一下了。   “君飞,你看,要不先到外面坐坐,等会弄个包厢!”王洁妮很抱歉。   “不用,就坐那儿好!你可要知道,我也是老板啊,过来,我给你说啊!”   王洁妮如释重负,欣喜地凑上前去,   “再近一点!”   “听到了吧!”王洁妮自然又往前走了几步,几乎都要胸贴胸了,美女就是美女,汗水都是香的,任君飞大为受用,   “是他请我的,花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记得,把份量做足一点就够了!”   王洁妮芫然一笑,“阿飞,你是做生意的料啊!” 正文 0050比莫书记沉多了   “让谁给打的?执行任务啦?”回到李明旁,本来还想逗他一下,看到他头上缠着纱布,任君飞也难免心疼,关心问道。   倒是李明来了劲,诡异一笑“告诉你,你替我把场子找回来?”   “当然啦,什么叫兄弟,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义薄云天呐!”   “我说了,那人比我还要厉害!下手最是凶残狠辣,我这脑壳啊,就是给他匕首划破的!”   “这样啊,你告诉我,我去报案!”任君飞手抖了一下,那个牙签筒差点掉地上。   “得了吧!就你这胆儿,不吓你了,昨晚我又去柳伯伯家,与杨姨说了半宿的话,杨姨说雯儿不肯见你她也没办法,我当然不愿意走了,留下来又吃宵夜……”   “刘老师还不肯见你是不是!得了,给我捡重点的说,你这伤怎么回事?”   “回家时夜很深,想抄近路,结果到了菜市场,刚好碰到三个男人欲图非礼一个女人,结果与那三人干了一架,结果就让刀子划伤了点头皮。”   “然后呢?”不知什么时候,王洁妮已坐到旁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在上面枕着,眼睛咕噜咕噜地乱转,敢情非常喜欢听英雄救美的狗血故事呢!   “当然那几个人不是我的对手,可是因为那个女人吓晕了,我又不得不照顾,最后还是让他们跑了!”   这时王洁妮的眼睛已经模糊了,任君飞注意到了,她坐了起来,取了张纸巾,在眼角里擦了擦,扔在地上的时候,竟然湿了。   “快说,你把人家那女人怎么啦?”这是任君飞最关心的,他有点迫不及待地追问,没注意到王洁妮瞪了他一眼,眼光里是满满的鄙夷。   “我又不知道她家住哪,没办法,只好把那女子送到锦龙大酒店,我就回家了!”   李明叹了一口气,任君飞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那女的名字么?”   “瞧你说的,登记房间的时候,也是服务员打开她的包,我哪又好意思问啦!”   “那个女人就是我!大哥,我一直在找,是谁救了我,我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报答!”王洁妮虽然没有再流眼泪,但是大胸是一起又一伏地,应该是心里在哭了。   “不用,不用,王老板,见了这些事,人人都会冲上去管的!”李明倒有点拘束了。   王洁妮身子僵了一下,任君飞仿佛听到铮地一声,这可要坏事了,这小女子怦然心动了。   马上接口道:“瞧你,都花痴了,明哥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人家刘雯刘老师可是咱凤阳一枝花呢!”   “什么花不花的,结婚了吗?没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王洁妮横了任君飞一眼,胸脯一拍,“这顿饭,我做东了,阿飞,刚才你要的什么酒?”   怎么变成我们埋单了啊,任君飞砸了砸嘴巴弱弱地道:“五粮……神!”   “那酒怎么喝,上锦上添花五粮液,今晚我要好好答谢恩公!”   王洁妮走后,李明丢了支烟,抽莫?任君飞很严肃地道:“看不出,你很爱喝酒哦!”   “哈哈,不是我爱喝酒,是某些人开始点了五粮液,后来却说五粮神,神夜,一字之差,档次却差了千万里,这等眼力价,分明是个色盲啊!还好,王老板大方,要不然还真得喝那五粮神了!今晚无论如何也得尝尝!”李明轻轻吐了吐,立马跑出一个个烟圈,连成一串儿,呼呼地打到任君飞脸上,呛得他咳咳直咳着。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敢我就告诉刘雯,今晚如果你敢端了酒杯,我就敢打刘老师电话,看看你这副模样,奴隶还没当好,跳起来就想当将军,真还管不住了!”   “飞哥,我不喝成了吧!”李明蔫了。   还喝酒,本来任哥我叫你饭也吃不成,只是碍着王老板的面子,让你陪到坐坐,蹭鼻子上脸啦!   可是,任君飞转念一想,王洁妮之所以对李明一见倾情,还不是喜欢他的腼腆劲么?不,不能让他不喝酒。再想想王洁妮那个眼神,任君飞恨得牙痒痒,毫不迟疑说了:   “不成!”   “嗯,等下王老板敬酒时,我就象征性地接一杯算了!”   “想得美,等人家敬酒,你要给王老板敬酒,敬得越厉害越好,但是酒你不能喝五粮液!”   “阿飞,你这……”   “嗯……”任君飞有意拖了下声音,李明便改口了:   “我听你的总成了吧!”   王洁妮来了,拎着两瓶酒过来,三人坐了下来。   李明说:“王老板,麻烦给我来两瓶五粮神吧!”   王洁妮笑道:“酒多的是,不够再拿,干嘛喝五粮神啊!”   任君飞咳咳两声,李明便说:“不瞒你说,王老板,我只要碰到了那五粮液就过敏,呃,平时都喝习惯了摊子上的敲敲酒,高档的酒还真不习惯。”   “是啊,是啊!”任君飞马上接口。   “等下你喝五粮神就是,”王洁妮美目扫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兀自吓不敢说话了,生怕她认了真。   “李队长,是啊,高档酒也不是人人都适应得了,关键还是要看什么香型,就如内参,兼香型的,那我也是很不喜欢的了,要不,换茅台?”   李明可怜巴巴地看向了任君飞,任君飞很不耐烦了,   “看着我搞什么,又不是我逼着你喝五粮神,你自己选择的,可不能后悔啊!”   选择的?话里有话!是不是考察我对刘雯的感情啊,李明不犹豫了:   “王老板,你的盛情我心领了,没办法,这辈子还真爱上这一口了!五粮神,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请客吗,当然是客人满意就好了,果不然开了吃,大恩公格外高兴,频频向自己敬酒,而旁边这位,自斟自饮,喝得挺开心,啧啧,好酒啊好酒!   正喝得起劲,突然听到咣当一声,继而就听到有人开骂了,“这整的是什么菜,是人吃的吗?还叫好食上,今天非砸了这牌子不可!”   有人找麻烦了!绝对来者不善。   王洁妮与李明同时站了起来。任君飞眯了眯眼睛,“你们站起来干什么,去打架啊,今天打,明天人家又来报复,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等我去,不就是两三句话的事情么!”该显显自己的能耐了,要不以后在王洁妮面前说不起话了。   堂中有五六个小青年在谩骂着,有一张桌子被掀翻了,酒瓶,菜盘子丢了一地。   “敢到老子店子闹事,我看谁这么大的狗胆!”任君飞一路说着冲了出来。   “你是这儿老板!”一个袒胸露肚的黄毛青年阴阳怪气地问。   哟,手里还拎着酒瓶子呢,太近了,任君飞后退了两步。   “怎么告诉你呢,是,也不算全是!不过你们找我也算找对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提意见啊,干嘛把菜泼到地上,太浪费了!”   “浪费?你们炒的这是什么菜,是人吃的吗?”   “那是什么吃的!”   “猪狗吃的!”绿发青年还以为任君飞认怂,俞加得意了,所以这声说得特别响亮!   可没曾想,这可惹了众怒了,几桌的客人都站了起来,指到他们骂道:“吃饭不给钱那才叫猪狗不如呢!”   “吃霸王餐,滚出去!”   黄毛青年看了绿发一眼,用酒瓶子敲了敲桌子,吃客们便又老老实实坐了下来,顿时又鸦雀无声。人啊,开心出来吃顿饭,谁愿意招惹这些无所不在的小流氓呢!   黄毛青年拎着酒瓶逼视着任君飞,任君飞小小地退了一步,“有什么话你好好说!”   “你是老板,我兄弟刚才吃了你们的菜,前后上了八次茅房,不是吃了你们的菜,吃坏了肚子,你说怎么办,我问你啊!”   “我怎么知道,兴许你兄弟胃寒啊!”任君飞心里暗暗骂李明不够义气,到这个时候还不出现,真要看我尿裤子啊!   “黄四清!”   “哎……李队,你老人家也在这儿吃饭啊,兄弟把单一块儿买了!”   “买了,你就应当买了!还有这些打坏的东西,照价赔偿!滚出去!”李明一声暴喝,黄毛吓了一跳,赶快招呼绿毛把帐单结了,灰溜溜地跑出好食上。绿毛有点气喘,“黄哥,不就是个警察吗?咱们六个打他一个还打不过吗?出了事,上面还有胡局长扛着!”   “榆木脑袋,李队长是谁,且不说我们六个,就是再加上六个,还近不得他身。万幸,他没有跟我们纠缠啊,记住,以后少招惹了他。”   “站住!”任君飞大喊一声。   “大哥,有什么吩咐?”   “睁开狗眼看好了,这块牌子,就是我任君飞的,李队长是我兄弟!”任君飞看了看门口,顿时理直气壮,大叫一声:“还不滚!”   早已没人了!   为让任君飞满意,李明喝了五瓶五粮神,啧啧,一瓶三两,斤半哈,醉了,这小子赚大了。   王洁妮吵着要一起送回去,任君飞不乐了,“你帮我抬脚还是抬手啊!哦,你去了也好,等他呕吐了,你帮他换衣服!”   王洁妮嘴巴一嘟,不再坚持了,任君飞架起李明,只觉百般地不舒服:   瞧这一身肉,比莫书记沉多了! 正文 0051谁埋单   李明还真是没心没肺,倒在床上,就扑哒扑哒地打起呼噜,打得那才叫一个有节奏,就像煮饭快熟了高压锅的那闸阀一样。   这可苦了刘雯老师了!   你还别说,就是这样的人,还真是傻有傻福,阴差阳错地还真要娶到如花似玉的刘老师啦。   而自己,这么辛苦地为他人作嫁衣裳,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半点,窝囊啊!原来是苦苦地追求着时玉芬,看都不敢多看林倩一眼,结果被人家一脚踹了,现在知道林倩苦苦地爱慕着自己,却又不敢接受,心里总觉得欠那个莫乔恩点什么?什么?贱啊!   如果把女人比作花,那么时玉芬凑合只算月季,美艳但是有点泛滥,林倩有如荷花,远观不可亵玩,莫乔恩就不同了,高端大气雍容华贵如牡丹一样,当可置于厅堂之上了!   可是我穷小子一个,哪来的华庭大堂呢!   任君飞这么想着,回到了镇政府,这时书记办公室还亮着灯,苦笑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大喇喇的问道:“老于,老于,于副主任在吗?”其实办公室里也没有几个人,也就是几个司机,他都能叫得上名字来,心里想,老子今天也霸气一回,免得被他们小瞧一辈子呢。   老马见他这副模样,都是大感奇怪。以前,这个家伙上班来都是蔫头耷脑的往座位上一坐,十天半月也看不到脸上带着一次笑容,让于正呼来唤去就像个打杂的。可是今天,怎么腰杆挺直了,胸膛抬起来了,脸上也带了笑了,说话底气也足了,这是怎么了?傻了吧!   老马把手指放到嘴边,夸张的对任君飞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伸手指指莫乔恩的办公室,示意他在莫书记办公室里面,让他不要大声说话。   任君飞一听火了:“哟呵,没事跑领导办公室去干嘛,还让不让领导安心办公啦。老马,给你个任务,马上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任主任找他!”   老马低声说:“任主任,你轻点行不行,莫书记找于主任有任务呢,”   另外几人听了就嘿嘿的笑。遗憾的是任君飞没听到。   “我是主任,司机还是办公室管,马明远,你听不听我的啦?”   “听,听,可是莫书记的话我更得听!”   “县官不如现管,快……”感觉到老马的神色有了奇怪的变化,任君飞慢慢转回头:“莫书记,你和于主任谈……”   等下来我办公室!莫乔恩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主任,你还站着,莫书记叫你去呢!”老马看不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急,我喝杯热茶再走,你丫的,你说这五粮液是啥酒,才喝了一瓶,头就痛得这样,啊呀,于副,麻烦你给我倒杯茶如何?”任君飞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双腿一蹬,椅子马上转了过来。   “好咧!”于正马上倒茶去了。   “任主任,茶来了!”于正毕恭毕敬地递了茶,任君飞看也没看,杯子一倒,哗哗地全往地上倒了,“老于啊,和我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么,不喝头道茶!”   “那是,那是,我再给任主任换一杯就是!”   老李捏着鼻子嘀咕道,这特么过分了!   人啊,玩的就是这个永恒的法则,你弱他就强!   “对了嘛!”任君飞腿晃了晃,悠然自得。于正凑了过来,   “任主任,大家都知道县里成立了领导小组,莫书记当了常务组长,寻思着咱们的工作现在进入了县领导的视野了,大家高兴,我给莫书记建议说,城关镇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好事,搞个聚会,大家庆祝一下,莫书记同意了,正想问你了,地点安排到什么地方?”   “地点你定吧,这你比我熟悉,老于,你放手去干吧,你办事我放心!”   于正满意地离开,看着于正佝偻的背影,任君飞忽然笑不出来了。   任君飞走到莫乔恩门前,敲了敲,不等她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反身往上看了看,这回乖巧了,不往上面放东西了!   倏不知,脚下似乎踩到了软软的东西,这一滑,身子竟斜斜地往莫乔恩身上撞去了。   莫乔恩正坐在老板椅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听到敲门声,见任君飞进来,眼看着他就要踩到了西瓜皮,差点笑出声,哪料到是这般阵状,慌乱中跳了起来,急于躲开,却不料任君飞双手乱抓抱住,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搂在一起坐到了老板凳上。   任君飞面带淡笑:“莫书记神机妙算,叫人防不胜防啊!”   莫乔恩斜眼瞥着他,冷冷的说道:“谁叫你小人得志,眼睛都长眉毛上了!”   这显然就是批评任君飞了,任君飞也知道错了,说空话没用,只用实际行动去表示了,笑道:“莫书记,你今天应该夸我的。我上次进来没敲门,你骂了我一回;今天我敲了门才进的,可是有长进呢。”莫乔恩此时才感觉到让人给结结实实地抱着,而且还挤坐在一张凳子上,立马杏眼圆睁,“还不给我站起来,”   “我……”任君飞有点窘。莫乔恩一看,那是人家抱你,分明是自己抱人家吗?赶快松手,任君飞也是讨厌,右脚朝地下一蹬,凳子又晃了一下,莫乔恩急了,刚松开的手又抱紧了。   “莫书记,够了够了!外人看见了不好呢!”任君飞满意地拍了拍莫大书记的肩膀,本本分分地坐到了对面。   莫乔恩鼻间轻嗤,狠狠横他一眼,道:“我没空跟你说废话,你进来干什么?”任君飞收起笑容,认真的说:“我来谢你。”莫乔恩一怔,很快冷笑,道:“谢我?谢我什么?”任君飞说:“谢你让我跟你啊,这不得了好处了嘛,当上县创建办主任了!”莫乔恩轻哼一声,“多大的官,瞧你……”任君飞道:“莫书记,你别小看了这个主任,权力大得很!”莫乔恩柳眉一挑打断了他话道:“任君飞,你可不要以权谋私啊!要让我发现了你,第一个拿你!”   任君飞嘿嘿一笑,“怎么会呢,莫书记,我一定好好珍惜手中的权力,这个位置,对你来说是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任君飞来说,那可是人生第一步啊!饮水不忘记挖井人,说来说去我还真有点对不住于副主任了,要不是他的安排,我怎么结得上莫书记这个大贵人呢!”   莫乔恩气得直咬牙,压低了声音怒骂道:“贵你个头啊,你害得人家还不够惨吗?有事说事,没事给我滚蛋!我看到你就恶心,想吐!”任君飞说:“是吗?我该说的都说了,莫书记,是你找的我啊!”   莫乔恩呆了半响,说:“你的办公室工作就交接给老于吧,你的主要精力现在全部投入到创卫工作上……于正跟你说了吧,明天镇里一起吃个饭。”任君飞道:“谢谢你莫书记!你知道我在镇里混得一直不怎么样,这要高升了,可算是扬眉吐气,刚好在同事之前耍耍威风,对不对?”莫乔恩说:“就你脸皮厚!”   莫乔恩又交待了创建办的几项工作,任君飞一件一件记录了下来。   “没啦?”   “都记下来啦?”   “嗯,一件不落!”   “那我想想!”   “你安心想吧!”莫乔恩一会儿凝眉苦思,一会儿手托着腮帮看望窗外,一会儿摇头晃脑说不行不行,那种自言自语在思考的美人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任君飞看着看着,呆了。   臆!怎么脸上比划来了,伤到脸怎么办啊!眼角往下一挑,看到一枝钢笔在自己脸上比来比去。当即缩回去了。   任君飞涎脸一笑:“莫书记,想好了没?想了这么久,敢情是个好点子吧!”   “滚!”   是!任君飞赶快抱起文件夹溜之大吉。   他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灯,心里想到有点对不住于正,刚想去买点东西去看看他,顺便跟他说声对不起,却不料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任君飞急忙凝神。   “老马啊,我哪叫怕他呢,这叫韬光养晦知道么,任君飞他从头到脚就是个小人,小人得志嘛,免不了要蹦达蹦达几天了,你以为那个创建办是好事啊,联系那么多县直单位?县直单位那是什么,那是副县长都叫不动请不灵的爷,别说是任君飞了,就是莫乔恩她也神气不了多久!到时候咱们再看吧!”   “于副主任,你这是骄兵之计,高啊!难怪大家都说你是九头鸟,果然诡计多端!”   “老马,你得看看书了,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有!”任君飞拉亮了灯,赫然站在办公室门口,老马和于正都石化了。   于正讪笑道:“任主任,看到办公室没灯了,我过来看看,你在啊,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任君飞瞥了他一眼,道:“有事赶紧办哪,明天安排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任君飞刚回到宿舍,徐丽的电话来了,“任哥啊,恭喜你啊,得请我吃饭!”   “那我也要恭喜你啊,你当了计生办主任,也得请我!要不抵消了吧!”   “那不成,你先请我我再请你!”   “好,谁叫我是男人呢,”   “嗯,女士请客男人埋单!”   “那男士请……”话没说完,那头挂了电话。 正文 0052一切都太突然   这时酒意有些上头,任君飞只感觉脑壳昏昏沉沉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但是非常舒适熨帖,心想五粮液还是五粮液,难怪让人们奉为酒中珍品,好东西啊!   心怕这种舒适瞬间即逝,任君飞也不洗澡,随便抹了一把小脸,便来到床上准备把今天错乱的情绪搂一搂,尤其是莫大书记的那几句话,“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多栽花少栽刺,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做人做事自己尚且明白,但赠人玫瑰,自己却不太明白了,是不是她在暗示自己,每天都给送她一枝玫瑰,表达唯她马首是瞻一心一意呢!   咳咳,想多了,电话来了,接电话吧!   “玉芬啊,这么晚还打我电话,你就不怕梁大少打你屁股啊!”   “我呸!人家才没你那个怪癖呢,君飞啊,看不出嘛,你也混出点小名堂来了。嘿,当了创卫办主任,接触许多大工程,你就是财神爷,会有很多的人找你贿赂你,金钱啊,美色啊,你大可照单全收,这回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是啊,玉芬,人人都只会想到蒸蒸日上,哪个会想起咸鱼翻身,和你一样,我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是啊,世事难料,如果早知道,你说还会发生那么多变数么?”   “什么变数啊?”   “呃,不说这个,一切都过去了,不说了,额,君飞,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没有领证办酒,但夫妻之事还是不少了吧,都二年了。我呀,也只认自己命苦,有眼不识金镶玉,不敢奢望你回头是岸,只盼道你得了好处,记得我,记到我曾经给你带来的快乐,这就满足了!”   “玉芬,是不是你和家辉闹别扭啦?”   “嗯,还用说,这家伙小气得要死,今天我不是在地摊上看到了一副小手串,老板说是小叶紫檀,我又不懂,反正挺好看的,心想你温文尔雅,戴到手上一定很好看的,于是买了下来,本想找个特别的日子再送给你,没想到让他发现了,一把抢了过去,还打我……呜……”   “玉芬啊,你也别哭,等我抽个时间找家辉谈谈就好。两口子过日子,难免都有点磕磕碰碰的,我俩过去还不是这样的吗?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君飞啊,还是你心疼人。我说以后,你平台高了,认识的人多了,你还会想到我么?”   “肯定的啦!玉芬,真有那么一天,我发达了,谁我都可以忘记,但第一个只会想到你!要不是你,我哪能有今天呢!”任君飞把枕头垫做靠背,双脚伸展,这姿势舒服多了。   “真的?”   “嗯,玉芬,谢谢你折磨了我那么久,练就了我的厚脸皮,二来呢,你的飞扬跋扈,培养了我隐忍的性格。我感觉我现在,真是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好吧,君飞,那么再见!”时玉芬挂了电话。   再不见!任君飞嘿嘿干笑两声,得意啊!   这下知道任哥哥是块宝了吧,迟了!   时玉芬虽然调进了公安局,但是作为专业性要求很强的公安系统,舞蹈专业的她那又混得开,才进一个月,就被安排到了打字室,整天坐到电脑边,按照领导的意图敲敲键盘而已。   感情上呢,花花公子梁家辉那里是个居家的主,因为时玉芬如花似玉,等时玉芬进了家门之后,也就是半个月不到的新鲜,一个月之后便照常夜不归家,出门寻花问柳去了。   要不然,时玉芬也不会无聊了给自己打电话,活该!   刚刚得意了一会,一看电话,那么多未接来电,老妈的、邢睿的,金晓铭、陈希妍,张不三,财政局李股长……认识的不认识的统共都有八十多!   呃,一下子怎么冒出那么多关心我的人罗来,任大哥哥真是受宠若惊嗨!   陈希妍的不用回了,因为她发了条信息说,“不用回了,回也不接!”任君飞咳咳直笑,我们的美女局长真要面子,不会接,是不敢接吧!   一个个回了,有的人说的多,有的人说的少,有好听的,也有不中听的,其中还有一个电话娇滴滴地唠叨了半天,任君飞才搞清楚原来是个小学语文女老师,原来经常到学校看时玉芬时,见过一两回,也没打过招呼,电话里热情得不得了,说她的蛋炒饭炒得特别香,特别邀请他过去品尝品尝。还信誓旦旦地表态如果任君飞喜欢吃,那么他的早餐她承包了,还送货上门。   闹得任君飞啼笑皆非,他说美女老师啊,我不吃蛋,对蛋过敏,那美女老师说,那没关系啊,其实我刚才是抛砖引玉,肉丝炒饭才是我的拿手绝活呢!   苦啊!就算这类电话,任君飞都不敢挂掉,莫乔恩的教导记心上,多栽花少栽刺!   这么一来,等回老妈电话时,鸡都叫了三遍了。也就是曾医站长赵志康家的鸡,总是比别家的叫得早!   一打就接,看来老妈一直就在电话边等,任君飞流下了老泪,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始终都是老妈的牵挂!   “混帐小子,这么晚才回电话,想累死你老妈啊!”老爹骂了一句。   “嘴巴喷粪啦,见儿子也不说一句好话……宝贝儿子呀,你还在忙工作啊!”老妈抢过了电话,看来前面那几句是说给老爸听的。   “才不嘛,老妈,这么晚了,你还打儿子电话,还想想让你儿子休息啦!”   电话里头只听到老爹喝斥了一声,白眼狼!   “儿子啊,你高升了,老妈高兴,就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   还怕老妈问到女朋友的事情,任君飞也不容她思考,直接插嘴说:“老妈,你说!”   “你不是高升了嘛,一个村子的人都来我们家恭喜了,你知道我们家向来是要面子的,摆了整整十八桌,刚刚才吃散呐!”   “十八桌?老妈,这得要多少钱啊,至于这样浪费吗?”   “至于,至于!一点都不浪费,你猜他们随了多少礼吗,六万多,净赚两万,那可是实打实,现在还让你爸拽到怀里呢!”   “老妈,我累了!”   “别累别累,坚持一会会!黄得明支书那上大学的二妹崽你还有印象么,十八里一朵花呢,黄支书主动找你爸……”   黄家慧,哪个又不认识,可是人家门槛高,他任家人家是看都不看的。任君飞实在太累了,崩咚一下,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晚上,城关镇大摆筵席,镇里三十二号干部,加上县直各单位一把手刚好一百零八人,县长马云理也来了,常务副县长梁道俊也来了,春风满面笑容可掬地都来捧莫乔恩的场。   尽管酒桌上马县长的职权最大,但莫乔恩才是今晚上的主角。大家知道县长也来捧莫乔恩的场了,跟她表忠心,便是跟县长表忠心,所以把酒言欢,亲热非常。   任君飞当然也不闲着,他也被单位的那些同事包围着,甜言蜜语加上豪言壮语一浪高过一浪,直道把那酒店里的顶棚也要震垮掀翻了。   被他们如此对待,任君飞内心实在是百感交集,暗想,自己在城关镇工作了也有三年多了,眼前这些人有老同事也有新同事,自己在职的时候,对他们毕恭毕敬,百般忍让,可是却换不来他们的尊重理解,可自己现在摆架子了,他们反而却对自己如此亲热,这也太搞笑了吧。   “君飞啊,过来我跟你说句话!”林倩拍了拍任君飞,然后走了。任君飞跟到了过道。   “倩姐,怎么不吃了呢?”   “你呀,就知道吃,怎么不想一想呢?”   “倩姐,你说!”   “这一餐有十八桌吧,加上烟酒少不了要二十五六万,反正都是公家结账,你怎么不想到照顾照顾好食上呢!”   是啊,自己多少也是好食上的股东,这么好的生意怎么不照顾到好食上呢!更何况现在时行这么做,吴镇长的老婆就开了个烟酒店,城关镇大小接待都在他那儿拿烟酒,光是政府签单,一年也不下五六十万,还不是没人说什么!还是自己傻。   “倩姐,我实在没想到,莫书记叫于正安排的!”   “莫书记,莫书记,一口一个莫书记,怎么原来柳书记在时,没见你这么尊重呢!”   “倩姐,我以后注意就是,创卫办那边接待应该挺多的,到时我就跟莫书记说一声,定点到好食上得了!”   “这还差不多!”   “倩姐,你不留一会么?我看各位领导兴致很高,说不定等下还要唱歌,倩姐,我真还想和你跳支舞呢!”   “我走了刚好不趁了你的意么,哦,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找洁妮,这丫头也不知让什么摸着了脑壳,一天三头往派出所跑,我就不明白了,那是抓人的地方,莫不是她想去体验生活!”   “还能什么,与刘雯抢食呗,倩姐,那你得抓紧时间了,你这位闺蜜呀,我看八成是犯了严重的花痴病,迷恋上了李明啦!”   “难怪,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倩姐,你那边得抓紧啊!” 正文 0053我有办法治她   与林倩分开,任君飞回到了酒席上,果然马县长兴致很高,在总结词上他表了硬态:创卫工作现在是凤阳县核心的核心,各且直单位要统一认识,撸起袖子,齐心协力支持好这项工作,服从莫乔恩组长的调度指挥……哪个敢与莫书记作对,就是和县里唱对台戏!严重一点就是和他马县长作对!   最后他建议去搞搞娱乐活动,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   到了舞厅,刚刚牵了莫乔恩的手站起来准备把右手放到她腰间时,秘书来了,   “马县,电话!”   “不接!”   “叶市长的!”   “不早说,拿来!”马云理恨恨接过电话躲到卫生间接去了。不一会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不跳了,不跳了!”与秘书走了出去。   县长走了,莫乔恩松了口气,舞会也跟着散了!   县长的建议虽然没起多大效果,但是那几句硬态却收到了奇效。   第二天创建办便开了会,相关到位全部到齐,而且还是一把手,足可以表明充分的重视。   会上很快确定了办公地点,明确了各自分工,会上,任君飞提交了整治卫生工作实施方案,得到了全票通过。   会后相关单位各就各位,卫生整治工作紧锣密鼓,进行得非常顺利。   莫乔恩赶往省里汇报去了,想想李明和刘雯的事,该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了,任君飞先问了林倩,林倩说全都准备好了,任君飞把李明拽到了服装专卖店。里里外外地替他换了一套行头。别说这个家伙,穿上这套,有棱有型,温文尔雅,还真就第二个李伟峰呢!   “阿飞,你这是搞什么啊,我可跟你说了,走得匆忙,我可没带……”   “不就是套衣服吗?任哥哥给你买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不行啊,少啰嗦,穿上!穿上!”   “送都送了,还要还啊!啥兄弟啊,还手足呢!”   “亲兄弟,明算帐!”   “哎,弄得这么鬼鬼祟祟的,还要等多久啊,”   任君飞脸色稍缓:“再等一个人。”他想着林倩对刘雯的喜好应该了解,来之前就给她打过电话了。   约莫十分钟,林倩的马自达6停靠在路边,下得车来的她直叫路人大流口水,就连任君飞李明也不禁一怔。   林倩一反清冷女白领的职业装造型,而是一身火热打扮,紧身白色休闲短衫,褶褶皱皱挺时尚,下面是黑色小皮裙,啧啧,真有些火辣的味道。   她本在和朋友逛街,忽然接到任君飞的电话才没来得及换衣服,林倩也不想来,然而任君飞唧唧喳喳说了大半天,直把问题升华到政治高度,她若不来,恐怕比圆圈功的头还可恶了,林倩是比较在意自己跟同事前的形象的,可对于任君飞,她就不那么在乎了。   李明挺惊讶,他胳膊肘捅捅任君飞低声道:“没想到你们林副书记还是个辣妹啊,姿色不错,我看配你挺合适。”   “别咱们咱们的。”任君飞撇清关系:“说话注意点,哼哼,我跟她合适,简直是国际玩笑,她跟我那美丽的老婆一比,嘿嘿,那就是个丑小鸭。”   丑小鸭?   终于来了,李明眼睛亮了又暗,任君飞眼睛暗了又亮。   林倩脚步一滞,下一刻,她笑了,再下一刻,她动了,最后一刻,她将手包用力的在任君飞屁股上来了那么一下,咚,弄得任君飞一个激灵:“你干嘛?”揉揉屁股,这林书记可够狠的。   林倩小脸阴沉沉的,嘎嘎磨牙:“这儿不是镇政府,别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究你,信不信我明天去莫书记那儿说一句,就把你办了,什么主任啊副主任统统跟你毛线关系,哼。”   “办就办,切,吓唬谁呀。”任君飞撇着嘴扫她一眼,气得林倩直想把皮靴狠狠印在他的脑门上。   “呦,谁招我们倩倩生气啦。”声音是好食上飘出的,三人侧目而去,一个风韵十足的美妇款款走来,她亲昵地挽上林倩,满是笑意地瞥了眼任君飞:“任大麻烦来了,哦,我明白了,追到手啦,呵呵,难得,难得呀,我们倩倩终于也有男人啦。”   “谁是他女人呀!”林倩老大不高兴地瞪了眼任大哥哥后朝王洁妮笑了笑:“今天我们三个有点事。洁妮,把你那宝马借一下!”   “好啊,你看都晚了,再忙也得吃个饭,吃个饭再走,你说是不是明哥!”王洁妮看到了李明,不由得眼睛放光,死拉硬拽地把他三个请进好食上去了。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倩是心急如焚,这下完了!   任君飞大马金刀坐下,刚好,也饿了,上两瓶好酒啊,洁妮!   林倩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把没心没肺的咬一口:“你饿死鬼投胎啊!”   任君飞嘿嘿一笑:“这么浪漫的事,当然得喝点酒了,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你没看出,李明让洁妮缠上了,等下脱不了身怎么办?”   “有我呢!”   四个人坐下来喝酒,林倩与李明两个愁眉苦脸的,任君飞与王洁妮对酒当歌,喝得个热火朝天。   “洁妮,我的矿泉水没了,麻烦你去帮我拿一瓶如何?”   “倩倩不去啊,她又没什么事!”   “倩倩是我姐,当然不能使唤她去啦,你是我妹,难道这点小忙你也不肯帮么?”   “就是,只有大的使唤小的,那有小的使唤大的呢!洁妮,你到沿海那边久了,不会连这点都忘记了吧!”林倩抿抿小嘴说。   等她拿回水时,气呼呼地丢给任君飞,往凳子一坐,哎哟,是谁这么缺心眼,往凳子里面倒水呢!想站起来骂又不敢,自己穿得可是白色裙子啊!   哈哈!倩姐,我们走喽!   任君飞把宝马车的钥匙丢给了李明,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又递给他把钥匙,而后跟林倩一同离开了,王洁妮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喝水。   林倩打开车门进了驾驶位,冷着脸直视前方:“开车。”   只因任君飞却坐到副驾驶室,他以极其舒适的姿势靠在那里:“切,我可是很守法的。”   臭死臭死了!林倩举起小手不住地在鼻前拍打着,最终还是坐了进去。   “你为了你姐妹的幸福,我为了兄弟的终身,咱们可是合作关系呀,事情我已安排好了,现在就去刘雯家等,咦,还楞着干嘛,开车啊。”   林倩脸色一阵变化,最后还是咬牙忍了,她拨通了刘雯的电话,问清地址后,马6在愤怒骤然前冲,好似帮着林倩在发泄一般。   在一个无摄相头的拐角,林倩一打方向盘,车身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而去,类似漂移的感觉,她是早有准备,系着安全带呢,任大哥哥可就惨了,刘雯的暗算下,他猛然撞到拉门,咚的一声,右臂作为触点,五脏腑动荡不已,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你疯啦?”任君飞瞪直眼睛,怒火烧:“会死人的你知道吗,会死人的,老死了谁照顾我那温柔娇媚的妻,谁照顾我那未出生的可爱女儿。”   瞧着他那吃鳖的模样,林倩哈哈一阵狂笑,几乎笑晕了过去:“该,哈哈,活该,谁叫你不系安全带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女人呐女人,任君飞愤愤地回过身,揉着手臂嘟囔着:“你就不能耐性点吗?等我当了大官,买了豪车,你再这样整我好不好!”在林倩得意的笑容下,任大哥哥还是乖乖将安全带系上了。   解气后的林倩心情不错,车速也降慢下来,刘雯在接到电话后就下楼等着他们,一身吊带衫显得玲珑可爱,不长不短的披肩发上,点缀着一缕粉红色的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夹的,反正挺时尚、挺青春。   刘雯在得知李明马上就来,立刻显得有些紧张,几乎成了翻版徐丽,小手揪着衣角,不知所措,也难怪,刘老师没谈过恋爱,之所以结了婚嫁给柳书记,多半还是因为局势所迫。   林倩一个人在那安慰鼓励着她:“要是他满足不了你当初提的条件,咱就回家,呵呵,不用那么害怕,有我再他不敢欺负你,放心吧。”   瞅没人理他,任君飞独自蹲在角落点上支烟,目光集在马路另头,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成与不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除了林倩轻松一些外,刘雯任君飞都不免急噪了些,一个小时过去了,却依旧不见李明身影,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正在不耐烦间,远方一声声惊呼引去三人注意,呼声很远很远,大概二百米以外了,间还夹杂着引擎轰鸣声,声音低沉有力,闻得入耳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只瞧得黑暗尽头两点繁星般耀眼的光亮缓缓逼近,刺眼的光芒叫人不得不眯起眼眸儿,任君飞一下便认出来人是李明,翻起的前灯似一双明亮的眼睛,忽然,缓缓闭了下来,车身越来越近,借着路旁朦胧的街灯,一辆银白色宝马敞篷车驶入视线,金属的外壳滑润细腻,铮铮闪烁,流线柔顺的车身,时尚优美的造型……   路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恐怕这辈都没见过如此奢华的跑车吧,有的在吹哨,有的在叫喊,场面十分混乱,任君飞一扫眼,不屑地撇撇嘴巴:“没见过世面。” 正文 0054满满的都是爱   其实就在昨天跑车开来的时候,任大哥哥比这帮人可矜持多了,他相当矜持的飞扑过去,还夸张地亲上两口,以表喜爱,那个没起的样儿,唉,就不说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刘雯兴奋呀,一时间忘记了紧张,竟也跟着人群呼喊起来:“哇,太帅啦,我要是有一辆该多好呀,不不,能坐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天呀,帅呆了。”如果不是林倩拉着,她真想冲上前去,一双财迷眼儿此时闪烁的精光,估摸正算计这车得多少钱吧。   林倩比她要沉稳的多,但也止不住多看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瞧得跑车停在他们前方十米便不在有行动,不禁微微皱眉,朝任君飞看去,任大哥哥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叫林倩徒然一惊,难道……   好似炫耀得差不多了,银色车门缓缓升起,一个男随之迈出左腿,紧接着,手臂、身体、脸庞纷纷显露出来,幽幽的灯光下,男的英俊潇洒直叫路边花痴一阵狂呼,有个胆大的胖妞竟然喊着:“帅哥娶了我吧,我爱你!”   男只微微一扫她,后而身型明显一弯,差点倒地,闻声看去的众男比他强不了多少,更有甚者竟跑去路边抠嗓眼,大吐起来。   小小闹剧后,男人踏着幽雅的步伐,任君飞走向三人……   一步……两步……三步……   男所过之处,众人识相的纷纷退后,任大哥哥给了林倩一个眼色后,两人也撤到旁边,任君飞举着手机发号施令:“上去就吻她,快点……诶等等,吻早了点,牵她手,对对牵手,直接往车里带,不用跟她废话……你倒是快点呀,半天才走那么几步,蜗牛呀你。”任大哥哥显得比谁都急,李明是新手,任君飞何尝不是,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全是歪招。   还是林倩发挥了作用,她见气氛不错,忙抢过任大哥哥的手机,指挥道:“你听好,就照这个步幅这个速度走过去,不要急,然后单膝跪地跟她说,这位女士,能有幸与您共进晚餐么,最后再顺理成章地带她到车上。”   任君飞抹了把鸡皮疙瘩,呼地又将手机抢了回来,气急败坏:“别听她的,什么东西呀,酸死我了,咱大老爷们就豪爽一点,别整那些绉绉的,要我说拽着她就去车里,哪那么多废话。”   “任君飞你懂什么!”林倩气得上去跟他抢电话,面红耳赤:“别瞎指挥,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都让你破坏了,快把电话给我,按我说的做。”   两人各有各的招数,谁也不服谁,逐展开了一场手机争夺战。   这边俩军师打起来了,可苦了李明,蓝牙耳机一阵嘈杂的声响,一会儿让他干这,一会儿让他干那,李大队长只觉大脑一团糨糊,靠,原来都是人家听我的指挥!   不过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好兄弟,感情岂是林倩能比的?李明只犹豫了一下便毅然否定了……任君飞的方案。   他极其潇洒地单膝跪地,似个骑士一般伸出手来:“这位女士,能有幸与您共进晚餐么?”一身白色阿马妮,一双油光锃亮的红蜻蜓,高高大大,笔笔挺挺,完完全全一个幽雅高贵的骑士呀,外加英俊的脸庞,已把刘雯迷得自己爸妈都不认识了。   这原来只是都市剧里出现的啊!刘雯一开始只是兴奋,然而,男人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甚至跪下邀请自己,刘老师只感觉心脏碰碰乱跳起来,紧张极了,看着男人深情无比的眼睛,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死了,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搭在了男人有力的手掌上,她就似一个灰姑娘般,随着男人的步伐上到了那辆梦寐以求的宝马跑车上,刘雯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甚至怎么上的车,她都不清楚,完全傻了。   在她这个年龄,还幻想着白马王的出现,可如今,竟真真出现在眼前……   在人群羡慕、嫉妒、祝福的眼神下,银色宝马跑车舞动着迷人的身躯划破空气……   “楞着干什么,上车,追呀。”任君飞拽着林倩就往马6上跑,实力差距很明显,再不追可就跟丢了。   奔驰的宝马,林倩忽然表情严肃地问了任君飞一个问题,她很严肃很正经很奇怪:“刚才那男人,是谁呀?”   任君飞:“……”   “你不知道他是谁,刚才干嘛瞎指挥啊?”任君飞做了个晕倒的动作。   林倩紧紧跟着远方跑车,不敢相信:“他真是李明,不可能吧,别是你找个替身来,之后再将李明推过去好获得雯姐的心,她可不是傻。”   任君飞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她了,便宜姐姐说游乐园交给她布置,可效果如何连任大哥哥自己都没看过,心里没底呀。   刘雯家离游乐园不远,刚十分钟的车程就能远远望见乌黑一片的场地,最高的无非是大轮盘,转得特慢的那种,那里漆黑得跟没灯的厕所差不多,任大哥哥心里咯噔一下,别是便宜姐姐没来得及准备,如是这样可耽误大事了。   林倩被告之目的地后显然也很诧异:“游乐场是国家设施吧,这么晚早关门了,谁会为了他们再开一次,那黑糊糊的一片怎么有浪漫啊?”   不过,两人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只瞧得银色跑车堪堪进入游乐园范围,数十束探照灯雨点一般冲击而来,宛如舞台焦点,宝马跑车可能被吓着了,猛然刹车,踌躇片刻后,李明刘雯纷纷走下,五颜色的灯光访是充满灵性,竟幽幽移动起来,沿着游乐园的大门就这么向里而去。   两人一看架势也明白了,在任君飞的一再嘱咐下,李明抓上了刘雯的小手,带着她随着灯光缓缓前行,而刘雯显然傻掉了,如机器人一般跟着他,那是拉一步走一步,完全没了主见。   铁制栅栏门分开两旁,这个只白天营业的游乐园竟为两人开了绿灯。   几十束灯光在将他们带到指定地点后,忽然连连晃动了几下,后齐齐指向一处空地……   玫瑰,确切的说是上千朵甚至上万朵红玫瑰……   它们组成了一个红色心型,朵朵娇艳欲滴,好是美丽,伴随着玫瑰海的是无数蜡烛,淡雅的烛光随只微弱光芒,然而应在两人心头时却是暖暖的……   如此阵势即便在电视剧里也不多见啊,刘雯痴痴地望着眼前一切,感觉似做梦一般,她侧头看向男人,淡淡道:“这些是你为我准备的?”   李明点头,他对感情或是说对女人一无所知,此时只能保持沉默,烛光映照着刘雯柔柔的俏容,显得那么可爱诱人,看着看着,李明竟然失神了……   刘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牵着他走进这片玫瑰的海洋,正位置,她停了下来,深深凝视着男人的眼眸,忽而,刘雯目光迷离起来,她颤抖地眯起眼睛,轻轻召唤着:“吻我……”   李明一怔,干脆将耳机拿掉,因为那头任君飞的哇哇的声音吵得够戗,好似比自己还着急,喊着什么“快吻她呀,笨蛋,亲呀,蠢货,你倒是动唤呀”之类的话,李明定了定神,拿下刘雯这个决定确实仓促了些,或许说是一时冲动,此时他若真的吻了她,恐怕就无法回头了吧,我……爱她么?   可刘雯那期待的模样让李明不忍起来,唉,他轻叹一声,爱情这玩意,太他妈深奥了,管你那么多,老吻了又怎么的!   他好似被任君飞这流氓附体一般,爱咋咋地吧!   李明缓缓底下头……   两唇在接触的一刹那颤动一下,而后顺理成章的交融在一起,刘雯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回吻着男人……   良久唇分,玫瑰的映照下,刘雯的小脸儿显得更红了,似个小苹果一般诱人,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喃喃问着:“告诉我,你爱我么?”这是一个恋爱的女人必问的东西吧。   那一刻,李明犹豫了……   爱?又何止是一个爱字啊!   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个什么玩意!   然而此时此刻他惟有坚定地回答:“爱,我爱你。”   在李明心,又叹息着加了一句:“我会爱上你的。”   这一刻起,他不能再做到无牵无挂了,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不远处,林倩目光复杂地望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眼眶已被泪水掩盖,曾几何时,自己也向刘雯一样,对心爱的男人问出那一句“告诉我,你爱我么”,然而,此时的她已不是那懵懂少女,爱这个字,太复杂了,林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象刘雯一样,如此真切地爱上一个人。   爱,究竟什么才是爱啊?   目光落在任君飞身上,林倩擦干泪水,尽量让声音保持如初:“君飞,究竟什么,才是爱啊?”   任君飞瞧出她神色不对,多年的采访经验下,他知道林倩一定受过伤,可能是气氛的影响,任大哥哥难得正经地摇摇头:“你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啊,爱有太多太多了,甚至每种都异常复杂,如果你只问男女间不纯洁的爱情,我倒可以告诉你我的看法,或是说我自己的观念吧。” 正文 0055娥皇和女英   又想到了她的日志,任君飞顿了顿,他想到了莫乔恩,虽然有点荒诞,但他忍不住还是要想,微微一笑:“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我以后的老婆,这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也是一种冲动,所以我认为,一个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便足够了,那些花花草草尝尝就好,不必太认真,至少我就做不到再爱上另一人,即便跟老婆离婚了,我想我也不会吧。”   林倩眼睛红红地看他一眼,略微诧异:“没想到你还是个挺传统的男人,那么说时玉芬她曾经是你唯一的爱了……”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问话怎么能这样问呢!   任君飞淡然地耸耸肩:“我说过了,花花草草只尝尝就好,不用太认真,况且我也没觉得不对,对她嘛,是身体上的需要,对老婆是发自内心的爱,那是我婚前的生活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一点总没有对不起她吧。”这里便是观念的不同了,每个人理念不一,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是啊,花花草草。婚前婚后。”林倩忽然笑了,可那笑容在任大哥哥看来异常苦涩,她凝望着远方暗淡的星辰,喃喃自语:“或许在他眼里,也许只有莫乔恩才是他的真爱了,我也只是那花花草草吧,呵呵,可能还是根很不起眼的小草。”   “阿飞,喜欢古代吗?”   “喜欢,特别喜欢,古时候穿的那些衣服,袅袅婷婷的,就像那东方不败,我百看不厌!”   “我是说古代人的生活,观念,你看娥香女英,两姐妹相处得多么融洽,还留下了千古佳话!”   “倩姐,古代是古代,距离我们太远了,我不敢想那些!”   “阿飞,那是你不去想而已,其实娥殷皇可能离你很远,但是女英她,她就在,就在……”   任君飞不敢接话,把头看向远方。   林倩徒然转身,俏丽娇媚的眼眸儿直视着任君飞,淡淡的语气下充满着慑人的诱惑:“任君飞……吻我。”   吻你?   任君飞茫然地望着她,这林倩在搞什么鬼呀,平白无故叫自己吻她,真是莫名其妙:“喂喂,我都给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执迷不悟!”   任君飞有些哭笑不得,按说一个女人投怀送抱是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更不要说林倩这么美丽的女人了,然而根本不明所以的任大哥哥此时可没这等惬意浪漫的心情,他极力推开女人:“倩姐,醒醒,你醒醒,这样会很危险的!”   “阿飞,我不管了,顾不了那么多了!”那疯狂的模样叫任大哥哥有些心惊,对再次扑来的林倩他只能狠狠晃动着她的脑袋。   别这样,别这样!他声音不敢太大,远处李明刘雯可在说悄悄话呢,打扰他们可不好,再说四周肯定有便宜姐姐的人,若叫他们看见,还不准说闲话呢。   疯了,都他妈疯了!   吓得任大哥哥“妈呀”一声撒腿就跑,林倩目光迷离着也追上前去,场面相当滑稽……   倒霉催的,这人怎么说疯就疯呀,任君飞恨啊,一口气跑了百十米才停下来,待林倩快到时再次起跑,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终于,林倩放弃了追赶。   呼,任大哥哥可算松了口气,擦了把汗水,喘息方定,这才瞧向刘雯,开始还没感觉什么,二十米外的玉人只是蹲在那里同样喘息,然而略微细看下,才发现古怪,她喘息的节奏很不均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任君飞痛苦地一拍脑门,她竟然在哭,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明显是低头抽泣的模样啊。   倒霉的任君飞只能将林倩跌跌撞撞地扶进车,林倩默默流泪,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能是不想叫男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林倩抱住膝盖将脑袋埋进胸口,以遮挡住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庞。   和外界一样,沉寂的可怕,林倩那凄惨的声音传进任君飞耳,他也不免黯然,想着安慰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奈之下,任君飞点上支烟,就这么静静坐在一旁,一口口吸着烟……   约莫半个小时,可能更长吧,林倩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深深吁出口气,揉了揉红肿的眼眸,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这才歉意地朝任君飞勉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想起些以前的事心理挺不开心,现在好了,我也想通了,该过去的总要过去,没什么可留恋的,不是么?”   林倩美腿团缩着,她整个人就蹲坐在位上,朦胧的月光下,她幽幽的眼眸儿显得那么憔悴、疲惫,那种梨花一枝春带雨让人见之犹怜的模样叫任君飞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要命!   任大哥哥痛苦万分的想跑出车去,该死不死的林倩好似再次发疯了,她一只小手轻轻揪住任大哥哥的袖口,水润的眼眸儿哀求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别走,陪陪我。”   你很难想象一个在镇里呼风唤雨的女强人用这种眼神看你的样,怕传说中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一定就拒绝得了,真的拒绝不了。   林倩瞅着他模样,心不免有些小得意,她装作昏昏欲睡,良久后,在不动声色下,依靠在任君飞身旁,就象做梦一样,好脸上徜徉着幸福的满足。   两人是在后排座位,马六虽比不上宝马,可空间足够林倩躺下的,她半闭这眼眸,就像说给自己听一样,眼神却是那么地热烈与坚定:“我今晚,不想回家了。”   任君飞半抱着林倩姐姐,叫苦不迭,明知道她那柔顺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此时也不免着了道,装傻充愣起来:“不想回就别回,待会我得走了,我还得回去赶材料呢。”   林倩坐了起来,抱住了任君飞:不准走!   不得不承认,一个成熟女人给于未婚男人带来的冲击是无比强大的,就连我们正人君子任大哥哥都好一阵心动,该死的火苗渐渐升了起来……   看出了男人的犹豫,林倩妩媚的狐狸眼轻瞟着他:“你不是说过么,婚前上的生活都是自由的么,你还是单身……爱我!”   再推辞就是矫情了!再拒绝可就绝情了!任大哥哥可不是那种人!   ……   任君飞啊任君飞,你口口声声所标榜的爱情观又到那儿去了呢,你自诩已经淬火成钢的那种坚定意思又跑哪儿去了呢,到头来还不是,还不是让一个女人的几滴眼泪给撞击得土崩瓦解。还说要对人家林倩姐好,尊重人家倩姐姐!你这不是自食其言,贻笑大方么!   “恨我吗?倩姐!”   “阿飞,我愿意!”   夏天的清晨往往来的很早,阳光透过窗照射在这对男女身上,他们幽幽转醒,四目相对,清冷的表情再次爬上刘雯的脸颊,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就在男人面前穿好衣物,后而朝车外张望过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任君飞看了看表,刚5点多,匆忙穿上衣服,给李明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很快被那头挂断了,任大哥哥莫名其妙地再次拨去,还是被挂……   “搞什么鬼!”任君飞不知道昨晚他们在哪,他跟刘雯太过忘我,便疲惫地睡下了,叫了声刘雯:“李大队长他们去哪了,别是开着洁妮那宝马跑车私奔了吧。”   林倩苦笑一声,视线古怪地朝他使使眼色,顺着目光而去,任大哥哥差点吐血,只瞧得百米外宝马跑车优雅地停在那里,车下来一人,正是刘雯,她慌张四顾,当看见马6时显得异常尴尬起来,忙又整理着杂乱的衣衫,红脸踌躇了一下,方鼓起勇气走上前来,结结巴巴:“倩倩,我,你,你们怎么也在这啊?”   林倩把车门打开,淡然地瞧着她:“我怕他欺负你,所以跟任君飞等了一夜,不过看来是多余了,你倒是心甘情愿叫他欺负啊。”   这等架势再傻也明白了,一对年轻男女在车过夜,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月上梢头,对不起人约黄昏后了,刘雯怕跟林倩他们一样,在车玩了些禁忌的游戏吧。   果然,刘老师脸刷的红透了,甚是尴尬,不过她没发现师傅跟任大哥哥的不对,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任大哥哥:“你回去告诉李明,我不能和他交往了,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任君飞林倩齐齐一怔,异口同声:“你有喜欢的人干嘛还……”   刘雯挺纳闷,顺着两人目光看了看宝马跑车,又看了回来,忽然,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小嘴无限扩大着:“你是说,他,他是,他是李明?不是李明明!”   两人“明知故问”的神情,叫刘雯怪叫一声,满脸诧异:“天呐,他居然可以是李明?”   这叫什么话嘛,一点逻辑也没有!   啊哟,原来是刘老师迷糊了,亲热时一直都唤道明明,明明——可恨那个木讷冬瓜也就应了,叫来叫去,刘雯把他当成李明明了,诶,造化弄人啊! 正文 0056今夜好浪漫   任大哥哥竟有种晕倒的冲动,而林倩咳咳起来,气得岔了气,闹了半天,刘老师现在才知道跟她在车上过夜的人是谁……   第三天,李明与刘雯顺利牵手走进了结婚的礼堂,举行婚礼那天,一切剧情都搞反了,柳家张灯结彩,大门中开,这时驶过来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跑车缓缓驶来,任君飞大叫一声,放炮!   啪!啪!哆!一百零八响礼炮冲天怒放!   比美国总统来了还要排场!象个指挥家一样,任君飞左右手往下一挥,迎新队伍列成两排,唢呐声,歌声飞舞激扬!场面特别喜庆!   就在这时,大门里哗哗走出来一队靓女,当中一人穿着洁白婚纱,手拖长裙,亦步亦趋地来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准备把手伸进车内,这时车里忽然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她,众人一惊,女人来接男人下车,本就很狗血的了,不会还玩抢新娘吧!   英俊高挑的李大队长下了车,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一本正经地托住了刘雯的手,左手左右猛挥向宾客致意,步伐坚定有力地踏着红地毯。   这都比国领还讲礼貌啦,妈的,李明你这也太发挥了吧!主持人任大哥哥一肚子不满。   “我看你分明是眼红啊,有本事,你也结啊!”旁边自然是林倩,女主持,在定主持人的时候,任君飞客气说不就个小婚礼吗,主持一个人就够了,刘雯好强非说再加一个女主持,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任君飞默许了。   “我也想啊,我能吗!”任君飞满腹怒火,偏偏又不敢发作,旁边是谁,林倩啊,原来自己也不怎么怕她,可是有了车上那一夜之后,他就特别怕她,甚至怕她哭,怕她笑,怕她一个不开心……   林倩倒也体贴人,“你看,你看!那是你的编排吧!”   “什么编排?都是他自己愿意的,叫他换什么新郎装他不同意,偏偏就那套,还白色的,你看多不喜庆,他说这是幸运服,等不起下班,一下班就换上,单位早闹不少笑话了,他才不管,非说当新郎也要穿上这套,刘雯也犟不过他,一根筋!”   “呵呵,这套衣服是你买的吧,我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悲剧!”   “什么?”   “为他人做嫁衣裳!”   ……   场面搞得很大,但宾客不多,吃酒的时候,数来数去也只是十二桌,都是李明和刘雯的朋友,一半是公安,一半是辛勤园丁。不是他柳建立不发请贴,他都发了,而且还做得特别牢靠,挨个挨个地打电话提醒,仅这两天话费就去了三百,记得日子的人却没有几个。   亏大了,亏大了!要我还在县领导任上,那些个局长乡长的一个个还用得着请么,不一样,不一样了!不会冷场成这个样子?柳建立借口去个卫生间,偷偷到那里抹眼泪,站了半天,尿一滴也没有!   杨红霞虽然是个女人,但这一点比老公看得远多了,看见老公从卫生间出来,伸出手差点拎了他的耳朵,后来想想便放下。   “跑哪去了,到处找你!”   “你吃你的,找我干嘛?”   “瞧你说的,人要懂得感恩,咱们柳家能有今天,得感谢小任和小林啊!”   “哦,你说媒公媒婆哦,是的,把雯儿一起叫上!”   当即一对新人加上一对老人把任君飞和林倩围上,话当然得由柳建立说,他曾经是县领导嘛,讲话体面。   “媒公媒婆在上,为表谢意,请允许我们一家四口给两位敬献一杯薄酒,祝愿有情人皆成了眷属!”   任君飞差点喷酒,幸好林倩捅了捅他胳膊,勉强忍住。   任君飞本来是想去闹新房的,想来想去还是有些心不甘,白让李明这块木头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他想好了,一直要闹到天亮,好好惩治惩治一下这对忘恩负义的新郎新娘。   可是他闹不成,林倩今晚却特别贪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还没有挨到闹新房的点,她就醉了。   送她回去的责任自然落到任大哥哥身上了,延了一些时间,看看夜色差不多了,才挽了林倩的胳膊,打了辆的回宿舍。   还好,镇政府的人睡得早,不睡的人也去搞娱乐了,院子里面没有人,任君飞松了口气,前后左右扫了一眼,然后脱了皮鞋,拿到手上,蹲下身子,把林倩背到身上,双手托起她的屁股蹑手蹑脚地踏着楼梯,拾级而上。   呵呵,幸运啊!没碰上一个人,否则哪里说得清楚!开了门,任君飞将林倩放到沙发上,拍着胸口好生安慰了自己一会。   倒了一杯糖开水放到茶几上,寻思凌晨会有点冷,想去卧室去拿床毯子给她盖着。   真香啊!女人的房间就是不一样,任君飞也不敢开灯,亦步亦趋地慢慢摸到了床边。   因为太香,他也不敢再多停留,一抓床上刚好有床毛毯,抓起转身就走。   却这时,灯光开了,粉红色的灯光柔媚一点也不刺眼!   “倩姐,你醒酒啦,这么快啊!”林倩倚在门前,一手叉着腰。   “醒酒,我本来就没有醉啊!”   “那你?”   “我要是不醉,还不知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你吗?一肚子的坏主意,刘雯和李明那么难,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好的归宿,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我还忍心看着你去折腾他们吗?”林倩来到窗户前,把窗帘都拉上了。   “倩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喝杯酒,聊聊天啊!放手吧,还抓着!”任君飞放了手,林倩牵着他的手两人来到了沙发上。   林倩又把客厅的窗帘关上了,然后走到冰箱边,回过头问:   “喝点什么呢?”   任君飞这才注意到今天的林倩,头发挽成了一个圆圈盘在脑后,披着一件藏青色的长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配着一步裙,多简练,多得体!   摸了摸下巴,任君飞说:“随便!”   林倩愣了一下,芫然一笑,“好男人怎么能随便呢,我看还是红酒吧,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咱也得喜庆一点!”   林倩取出两个高脚杯,缓缓地倒入杯中,然后加上**,拿起杯子稍稍一晃,只见那红色液体沿着杯壁慢慢流到杯中,有人说红酒其实不是酒,那是爱人的血液!再看到林倩那张与红酒争相映红的粉脸,任君飞也不由得怦然心动了!   无所不做到极致,这是一个对生活多么讲究的女人!   “看什么?不认识啦!”林倩两手拿着杯子,;轻盈地移动着莲步,杯里里红酒不停地晃荡,那一抹红色如花一样的映到林倩那张绝美的脸蛋上,任君飞也弄不懂这是酒色还是肤色,只道是步步生花了。   “来,媒公,为了今夜的月色,干一杯,”   “对,对酒当歌……”任君飞接过酒杯,也学着她轻轻地晃,差点把酒溢了出来,赶快收住。   “冰都溶了,不要再晃!瞧你,好不情调,就只会曹操的诗么?你瞧今晚的夜色多美!多浪漫!”林倩牵着任君飞款款来到了窗子边,掀开一个小缝儿。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呀,永远还是这样,铜板铁琶只唱大江东!”   “傅姐,万恶皆因红酒起,多情不关风与月!”   “好呀,好诗呀!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林倩笑了笑,凝目看着任君飞:“这是你的诗吧!”   “倩姐,我……”   “我好看吗?”   “好看!”   等等!林倩忽然想到什么,点开了音乐,正是人鬼情未了,笑着问,好听吗?   这是任君飞最喜欢的歌,也是他最喜欢的爱情电影,在大学时候经常看。只要一听到那首经典的歌,便马上沉入到缠绵腓测而凄美动人的故事中。   山姆与未婚妻莫莉搬进了由朋友卡尔帮忙换来的一套漂亮公寓,年轻的银行职员山姆与未婚妻莫莉相爱至深。一天晚上他们看戏归来时,却遭到了歹徒的抢劫。在搏斗中山姆中枪身亡,莫莉悲痛欲绝。而山姆变成了一个幽灵。他很快就发现原来朋友卡尔竟然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谋。为了窃取银行里的巨款,他想要获得山姆所掌握的密码。如今他又对莫莉展开了追求。山姆渐渐地学会了如何使用力量。他常常游荡于莫莉的周围,时刻保护着她,但却无法交流。   为了制止卡尔,他找到了一位能与幽灵沟通的灵媒奥塔,并通过她与莫莉取得联系。起初莫莉并不相信。但事实终于使她感受到了山姆的存在。然而深深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直接接触和交流。   为了保护莫莉,惩罚凶手,山姆对卡尔展开了报复。他取出了被卡尔窃取的巨款,并且使卡尔的几个手下遭到了报应。气急败坏的卡尔想要伤害莫莉。幸亏奥塔和山姆及时赶到。面对充满了仇恨的幽灵,卡尔终于自取灭亡。   完成了心愿的山姆终即将前往天堂。在消失之前,莫莉终于见到了显出身形的山姆。两人的告别之吻使人不禁潸然泪下生死别离的爱情故事。   任君飞点了点头,她笑了笑折回到卧室。 正文 0057男厕所和女厕所   “君飞,你怎么哭啦?”一声黄鹂般地呼唤将任君飞拉了出来。他抹了抹眼睛。   “姐,你这是……”   “漂亮么?”   “好看,太好看了!”   一袭粉红色的婚纱穿到身村高挑,曲线分明的林倩身上,可谓体态曼妙,婀娜多姿,再加上她葱蒜般洁白如玉的皮肤,就是雍容华贵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端美了。   “倩姐,今天是刘雯刘老师的日子,你穿什么婚纱啊!”   “站起来,姐跟你说!”任君飞像个木偶一样地站了起来,林倩伸出食指挑了挑额头边的秀发,抓住了任君飞放到自己腰间,双手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   两个人相拥着随着悠扬而又浪漫的轻音乐绵绵地移动着。   “你别说,听我讲,女为悦已者容!这件婚纱是我为自己买的,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没有遇到心爱的人,我将会把它永远压到箱底!”   “阿飞,我愿意为你穿上,就算我成不了你的新娘,只要你愿意看,我就愿意为你而把它穿上!”   “你可能会问,我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可能没有穿过婚纱,阿飞,是的,我结婚了,和贾道学局长的,贾局长没有像他们说得那么坏,相反他是一个君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他没有强迫我,也没有引诱我,我们都是被带的,结婚只是为了圆一个心愿……”   林倩是一个遗弃女,是贾父在医院旁边捡到的,带回了家,贾家靠着贾父捡破烂过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但即便家里条件不好,但还是当宝贝女儿一样地疼着养着,一直供她上大学。   初中那时,贾父死得早,全家的生计没了着落,眼看着林倩就要退学了,这时品尝兼优快要高考的贾道学毅然退了学,扛起了全家。因为优秀,从村干部当到书记一直当到了县文化局局长   林倩大学毕业后,贾道学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黄金年龄,许多人介绍他都不如意,他心里只有林倩,而林倩对他只是兄妹般的感情。   贾母当然看出两人感情间的尴尬,心疼着儿子,碰到人则大骂林倩白眼狼,五年前,她得了一场病,把林倩与贾道学叫到了床边,说只有看到他俩结婚了才能瞑目。   没办法,为了在临死前给老人一个安慰,林倩与贾道学结了婚,第二天贾母才含笑离开了人世。   第二天,风言风语又刮起了,说林倩是个白虎星,命硬不仅克丈夫,而且克婆婆,找了个理由,贾道学便和林倩离了婚,他一直没有碰过妹妹的身子,直到他含冤入狱。   “倩姐,你的心好狠啊!”任君飞不由地松了松手。   “阿飞,爱情你不懂,它和亲情不一样,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一点都不能牵强,如果没感觉,哪怕你人再好,再优秀,都是没有用的,有了感觉,哪怕是第一眼,你会发现,哪怕是鬼,你也会不计一切如痴如醉地爱上了!”   昏黄的灯光,空灵的音乐,轻盈的舞步,柔媚的伊人,任君飞很快就热血澎湃了!   “倩姐,我……”   “阿飞!”   ……   天未亮,任君飞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叹了口气低头正想把鞋子穿上。   “任主任,这么早啊!”   “你人啊鬼啊,鬼鬼祟祟的!”   “主任,你不是上班去么,脱鞋子干什么?”   “哦,医生说赤脚走可以健身,我也想试试呢!”任君飞赶快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重新把鞋子拎上,跑了起来。   咬着嘴唇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才把皮鞋穿上,狠狠骂道:这畜牲,起床比他家的鸡还要早!   指挥部设在原供销社大楼,三层小青砖碧绿瓦,院子几棵百年樟树,很显几分沧桑,但经过任君飞一番整理,干干净净,非但不嫌陈旧,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中,倒多了一份古朴别雅的韵味来,对此莫乔恩很满意,任君飞更满意,对面就是阳戏剧团,坐到办公室里,窗子一打开,抬眼就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已经不早了,指挥部还没有一个人来,都说县里的行动只是一阵风,风过了便平静了,指挥部成立初,碍着马县长的面子,各单位一把手都来指挥部捧场,十多天过后,县长过问少了,那些县直局一把手也就借口工作忙,到单位随便找一个人替代来指挥部上班。   而他们指派的就是单位里最难管的,都是些富二代,刚好送到指挥部,眼不见心不烦,顺便还让他们领补助,讨了上级领导的好。   正如吴兴情所说,你以为这是门好差事,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那帮二爷们难管着呢,上班签个到后就溜人,谁也不敢管,谁也管不着,对此莫乔恩看到眼里,急到心里,任君飞更是在心里问候了所有县领导的十八代亲戚。   昨晚也是太过拼了,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的,来到了办公室一坐,浓浓睡意便一波接一波地奔袭而来。   咚咚,桌子被拍得咚咚响,任君飞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一张请假条便递到了面前。   “任主任,请两天假!”梁家辉双手叉着腰,嘴巴叨着烟,忽而换到左边,忽而换到右边,水平也真够高的!   “家辉,你昨天才休假,今天又请假,到底搞什么啊,有那么忙吗?诶,你看三天,这可超过我的权限了,你得找莫主任!”   “莫主任不在我才找的你啊!”   “那你只有等她回来再请了,哦,我安排你的城区公共厕所摸底搞好了么!规划那边催得急呢,再不搞好县里就要骂人了!”   “早搞好了!任主任,你不批也行,反正我请假了,假条我放这儿了,拜拜!”   “你还没说呢!数字多少?”   “就两个!男厕所和女厕所!拜拜!”梁家辉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任君飞气坏了,握起拳头就要狠狠地砸桌子。这时易军走了过来。   “任主任,和他这种人生什么气呢,就是他老爸也管不住他的,这样好了,厕所摸底交给我吧,明天下班前我一定给你统计出来。”   易军是财政易局长的儿子,自参加指挥部以来,工作那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而且为人谦逊,你说都一样的是官二代,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那只有辛苦你了!小易,等莫书记回来,我一定要跟莫书记提你!”   “别,别!任主任,本来我也不想替那个梁家辉擦屁股,看到你不容易,所以才帮你的!”   小易转身走了。小易这么一说,任君飞明白了,看来对梁家辉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不能忍了,那是一粒老鼠屎,会弄坏一锅粥的。对这种人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只能使指挥部出现越来越多的梁家辉。   向莫乔恩报告行么?不行,莫乔恩只会说自己无能,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没能力管好!   为了指挥部,为了莫乔恩,更为了他自己,他铁下心来,要好好教育一下梁家辉了。   教训这个二世祖,任君飞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做事横冲直撞的毛头小伙了,经过莫乔恩一番点拨,他学会了曲径通幽,学会了照顾方圆!   惩治梁家辉必然要得罪梁县长,虽然他可以说得清楚,但是官场上能有个让你说清楚,可能在说清楚之前就让梁县长给收拾了。   他想到了陈希妍,那个美丽的希妍姐,她不就是梁家辉的姑姑么,并且时玉芬说梁家辉最怕的就是姑姑。   好久没见我的希妍姐了,也不知道她瘦些了没?想到了陈希妍,任君飞的心思动了下,他这时才知道其实在心里,还给这个美丽的女人留了一个位置。   电话里自然不好说事,更何况还要还人家的两千元钱呢!打定主意,任君飞去银行取了三千块钱,拐到一家商场买了瓶美容霜,也就998,比啤酒瓶那是小多了,可任君飞认为一点不贵。   打了个的到了文化局,这是一个四合院的建筑,房子虽然很矮,但四周围了起来,中间有一个圆形池塘,池塘满是田田的荷叶,还没到绽放的季节,田田的茶叶间,零星地点缀着几要含苞欲放的花苞,很让人容易想到小茶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池塘周边铺着大小一致的鹅卵石,看上去更是典雅,四边再配上郁郁葱葱的老樟树,这样的环境想不恬静宜人都难了!   如果是我,都不想出来了,希妍姐,你好有福气啊!   一楼,随便进了个办公室,见一个挺漂亮女人正埋头写材料,任君飞敲了敲门,底气特足,道:“请问你们陈局长是在哪个办公室?”   女人抬起了头,一是个蛮帅气的小伙,心情不错,笑道:“我们这是办公室,你是从哪里过来的啊,找我们哪个陈局长”   任君飞虽然说话大个,但眉清目秀,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是很让人舒服的。   女人年纪并不大,迎上了他的目光,当然是被小震了一把,不仅有点面红耳赤。 正文 0058小虎牙美女   任君飞抬眼瞟了一下政务公开栏,便摇头晃脑道:“陈局长啊陈局长,要不是亲眼见了,还不知道要被你骗多久啊!”   美女挺直了身子,两眼瞪大了,抓向电话准备打值班室,这么大一个神经,还放进来,想不想干啦!   “刘清芳!”   “哎!”刘清芳吓得缩回了手。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怎么知道,希妍局长经常说起你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本人还要比名字漂亮一万倍!”   美女这时才坐直身子柳眉一挑道:“绕来绕去不就是想拍我一句马屁,说我漂亮吗?真没意思,姐不吃那一套!”   好不懂幽默!任君飞脸皮自认为很厚了,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心里暗骂,干咳了一声。   “我是任君飞,创卫办的?找你们陈局长有事!”   “哦,那你等等,让我去通报一下,看陈局长想不想见你。”刘清芳看上去二十一二,人如其名,长得倒是挺清爽,做事也很清爽,咚咚地跑上二楼。任君飞跟了上去。   刘清芳往前弓着身子,轻轻地打开了门,伸进头去,往后拱着,纵然是休闲青裤,后面的曲线此时也非常曼妙了,任君飞砸了砸嘴巴,这丫头,要是再多一点文化那就灰常OK得了!   过了一会,刘清芳掩上门却发现任君飞就在身后,愣了愣很鄙视地道,“你跟踪我。”   “这叫跟踪吗?免得你上下跑啊,你应当感谢我!嘿……”   唏!刘清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变脸低声道:“你先去下面坐坐吧,陈局长在休息!”   “呵呵,贵客来了她不迎接,还休息!我自己进去!”任君飞抬脚就要进去。   “你不能!”刘清芳张开双譬,刚好与任君飞撞个满怀!   任君飞差点倒了,不是因为刘清芳太过用力,而是阵阵酥软感周身奔来,脚都软了!   “我偏进,你拦也要进!”任君飞往前猛冲。   “不许就是不许!”刘清芳昂首挺胸,寸步不让。   吵什么呢!突然门开了,刘清芳往后一倒,半空里本能地双手抱住了任君飞,任君飞当然不会让她跌倒,抱着她急往前走几步,方才定下脚步,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手拍着她的肩膀,   “好啦,好啦,可以松手啦!”   “陈局长,我……”刘清芳掩着眼睛跑了出去。   “不错嘛,小姑娘都不放过!”   “希妍姐,那么大,怎么可能是小姑娘?”任君飞也不客气,大咧咧坐下。   “人家是湘大研究生,现在我单位搞社会实践呢!喝水,姐这儿没有茶!”   “水纯洁,无色无味,我也喜欢!”任君飞有点窘,刚还说人家没文化呢!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陈希妍也不回办公桌,就对面坐了下来,拢了拢头发,然后往后面一抛,洁白的脖颈便露出来了。   “希妍姐,这是退你的,这是给你的!”   “哟呵呵,还欧珀莱,很贵吧,发达了吧?才当创卫办主任几天,那位子很养人嘛!”这家伙还真有点眼力价,知道自己就用这种牌子,陈希妍心里一动,摸了摸瓶子,看了看,然后放到一边,轻轻把它放在钱上,推了回来。   什么意思?她看不上?哪来那么多鬼话!   任君飞笑了笑说:“希妍姐,真不知道给你带点什么礼物,寻思着你这么好的皮肤,想必都是用这种欧伯莱的,所以就买了,希望你喜欢!”   “直说吧!有什么事,也怪了,你向来求我都从来没有这样扭捏过,今天这是怎么啦?”陈希妍想到过去,偷看了任君飞一眼,却不巧刚好撞上了,俏脸立马一红,羞涩地埋下了头。   “希妍姐,没什么事,真心来感谢你的!”   “快说,等会我要去开会!”   “那好!”任君飞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关门啊!”   “你这个死贼子,这是办公……”陈希妍腾地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任君飞。   抱吧,就一会儿,任君飞不想停也停住了,顺势捉住了陈希妍的柔荑。   “希妍姐,我想与你谈家辉的事,外人听来不好,我去掩上门!”   陈希妍也如电击了一般,傻傻地坐下。   听完任君飞的陈述,陈希妍终于忍不住骂道:“这小子就是不学好,君飞,我同意你这么做,真的,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小子怕是没救了!”   “那好,有希妍这句话,我也放心多了,我敢保证,一个星期后还你一个勤学上进脚踏实地的梁家辉来!”   “君飞,我相信你,真是这样,我代梁家感谢你了!”   “那你还不收下!”   “嗯,洁面乳我收下,这钱,你慢点还吧!等我有用时!”   这算什么呀?等你有用?钱几时你缺过!   不过任君飞也不客气,大咧咧把钱装兜里,“希妍姐,以后,你的洗面乳我包了,换牌子时告一声!”   陈希妍点了点头,“你这就走了?”   “希妍姐不是说这是办公室么?”   “你不想闻闻香水的味道么!”   “想!做梦都想!”任君飞叭地到陈希妍的俏脸上啃了一口!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咚咚地皮鞋声,任君飞打开一看,是刘清芳。   虽然没与希妍姐发生点什么,可是有时候没发生比发生了更引人入胜,那种看似抓住了却又没抓住的感觉永远是最美好的,要不然,人们为什么喜欢放风筝,要的就是那种感觉啊!   任君飞走后,陈希妍兀自呆呆地站立着,突然一阵几几喳喳声,她抬眼看向窗外,原来枝头上一对鹊儿在“打架!”嬉闹得自己心都乱了。   回到了办公室,他便打通了金晓铭的电话,如此如此叮嘱了几句,金晓铭马上表态,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挂了电话,任君飞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金大哥,自从那次门面误会之后,任君飞对金晓铭就有看法,认为他阴险算计人。倒是金晓铭隔三岔五地给他来个电话问好,如此想想,人家本来就心地坦荡荡,倒是自己小人了!   刚挂掉电话,徐丽电告来了,任君飞笑道:“真是受宠若惊啊,美女居然会主动打来电话。”徐丽小声说道:“别贫嘴,我在办公室呢,等我出去跟你说啊。”任君飞调笑道:“难道有亲热话要说?”徐丽嗔道:“去你的。”   过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徐丽甜美温和的话语声从电话彼端响起:“好了,我在楼梯间了。嗳,我问你啊,你请我吃饭?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好像是答应过的,不过那只是一句应付的话罢了,说的时候任君飞并没有当真,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到忙,自然不会挂心上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认真了!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无事不登门的真理,心想,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要不是吃饭,她是不是就不会打来这个电话呢?一时间,有些失望,懒洋洋的说:“肯定是真的。”徐丽立时激动起来,道:“啊,居然是真的,你……你……”任君飞说:“你不敢相信吧?你不相信我,有点小失望啊!”徐丽又问:“怎么你还失望了啊。”任君飞嗤笑道:“你不相信我,说明你心里不认可我,随便问一问,你只是想证实下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你心里根本不想!”   徐丽叹道:“你这下是大主任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们这些人跟不上了!”任君飞笑道:“本来就是吧。”徐丽嗔道:“人家都一直眼巴巴地等到你兑现,你可真不够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告诉你,就今晚你得请我吃饭。”任君飞说:“然后呢?”徐丽笑道:“回家睡觉。”任君飞嘻嘻说道:“你多没情调啊!”徐丽嗔道:“去你的,那你还想干什么啊!”徐丽向来都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判断力差了些,可是也清丽得可人,任君飞听到她这句想干什么的话,心头忽的一热,便道:“我请你吃饭吧,就今晚。”   徐丽说:“还啰嗦。”任君飞问道:“你不用回家吃吗?”徐丽说:“不用,我那口子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你要是不请我吃饭啊,我都打算回娘家混饭吃了。”任君飞说:“好,那就去你最喜欢吃的那家重庆巫山烤鱼。”徐丽很高兴,道:“我爱吃烤鱼你还记着?”任君飞不无暧昧的说:“你什么我没记着?”徐丽嘻嘻的只是笑,最后说:“那就约好了,下班我去店里直接找你。”   任君飞挂掉电话,忽然想起了菲薄的工资,靠,动不动就应承请人吃饭,可大方嘛!本来他想去好食上,自己是老板,用不着掏腰包,但考虑到王洁妮,这妞嘴巴不一定靠得住。随口一说烤鱼,徐丽还就说爱吃烤鱼,巧啊,真有那么巧么?   今天心情好,铁下心要把这个徐丽拿到手了,蓦地里,陈希妍退还的那两千块钱还装到兜里,正好应应急啊。   关了办公室的门,想到徐丽那对可爱的小虎牙,禁不住自己也乐了!希妍姐啊希妍姐,我退你了你不收,非要塞到老虎嘴巴里你才高兴吗? 正文 0059打预防针   烤鱼店在县城西区,任君飞出了个门打了个的,很快到了,但到了门口,他想了想又走了出来。   他认为,请客吃饭和开会一样的,领导都不能比下属来得早,这是规矩。徐丽现在虽然提上了计生办主任,同为股级,但任君飞另一重身份却显赫得狠,县创建办主任了,联系着好多县直单位呢,所以得让徐丽先去。   大不了给她道歉几声,诶,工作太忙了,太忙了,一时走不开!   慢悠悠地转到了大街道上,找了个老头子,陪他杀了几盘相棋,时间来到了晚上六点十分,估摸着徐丽应该在店子里大骂自己了,嘿嘿一笑,然后才走进烤鱼店来。   没看到徐丽,和老板比划了很久问是不是见过一个很漂亮长着小虎牙的美女来过,老板只笑着说老板,你太逗了!   正与老板纠缠间,徐丽拎包赶来了,气喘吁吁地还不停捂着自己胸口,“不好意思,太忙了,让你久等!”   你有我忙?任君飞白了她一眼,转身对老板说:“点菜!”   徐丽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喜欢素面朝天,轻易不施粉黛,梳着一头侧边卷发马尾,辫梢总是绕过肩头放在前面,保持青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可爱俏皮。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肤色极白,好像化不开的奶酪一般,如果是藏在雪堆里,绝对没人看出她来。生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小眉毛小眼,小鼻子小脸,笑起来嘴边就会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唇红齿白,端的是个美人。她身材略略丰腴,但绝不显胖,比那些身材苗条的女人多了些丰韵。   她今天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领口比较低,下半身则在裙摆之下露出了一双修长秀美的小腿,脚上一双浅青色的高跟皮凉鞋,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得炫目。走近桌台看见任君飞的时候,未语先笑,露出了迷人可爱的酒窝。   任君飞眼睛痴痴的望着她,心中暗想,这样的好女人,不一定非得娶回家当老婆,当红颜知己也是相当好呀,只可惜便宜白立志那厮了。   任君飞点了一条两斤左右的麻辣口味的烤乌江鱼,里面配菜都是她爱吃的莲藕、笋段、木耳还有魔芋。此时烤鱼还没做好,两人就要了饮料,边喝边聊。   你不要被徐丽朴素清纯的假想所欺骗,实际上她非常健谈,天上地下就没有什么她不敢说的,就连朝鲜那个金三胖她一天都要批评上好几句呢!   徐丽是个人精,谈的都是别人的事,老爱套别人的话,对于自己,从来都是讳莫如深。   徐丽取了支牙签,指甲缝里挑了一会儿,然后用纸巾包住丢到垃圾桶,耸耸肩膀道:“这会你该高兴吧。”任君飞腼腆一笑,摇摇头,说:“我有什么高兴的,倒是你,当了计生办主任,提干了。”徐丽撒娇嗔道:“呵呵,今天不谈工作。我说的是你宿舍,从一楼搬了三楼,连升三级,恭喜啊!”   三年了,任君飞一直住在一楼,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楼梯过道,相当于杂物间,每到夏天,臭不可闻不说,蚊子像战斗机一样地在头上飞来飞去,那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   任君飞苦不堪言,找过几次吴镇长,吴镇长都说,小任啊,房间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忍忍吧,等县里批准我们再建一栋宿舍楼,我第一个就给你考虑。说是说得好听,但县里的批准要等何年何月。   没办法,只要到了夏天晚上,任君飞就会来到办公室玩电脑,一边点着单位的电,一边烧着公家的蚊香,痛苦减了不少,可是于正却发现了,一状告到吴镇长那儿,第二天吴镇长就把任君飞叫到办公室谈话,狠狠教育了一通。从那时起,任君飞就算加班也要先打报告。   县长过来开会第二天,吴兴情又找到任君飞,说他那套宿舍清好了,让任君飞搬上去住。   本来吴兴情在外面就有自己的房子,单位的那套宿舍一年三百六十天只住着老鼠,但人家乐意啊!   任君飞苦笑着说:“这你也恭喜我?你是嘲笑我锻炼锻得少吧,三楼有什么好的,难爬楼!”徐丽诡异地笑道:“你心里早乐开花了吧!”任君飞摇头道:“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嘛,强是强多了,但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好乐的。”徐丽还真是狂野妹,伸手摸了把任君飞的下巴道:“这下方便了,你好爬窗台啊。”   搬到三楼,左边便是林倩的房子,本来任君飞想说林倩可不会给我留门的,想了想觉得不适合,徐丽这丫头最乐意地就是琢磨别人的心思,再加上与林倩有了实质性的接触之后,任君飞不愿意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起林倩,于是乎正了正色说:“我爬什么窗台,真有那股子劲,我还不如找你吃鱼,和你喝喝酒,聊聊天,多带劲。”   徐丽俏媚的横他一眼,说:“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倒好,拿人家寻开心来了!”任君飞看到她那充满风致的眼神早就醉了,问道:“你就说我打电话请你,你会不会出来嘛!”徐丽埋怨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说:“还用说吗?”转开脸不理他了。   这时候烤鱼端了上来,徐丽见里面的配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说:“吃鱼之前,先说好,今天这顿饭呢,一是请你,二呢,也是替你高兴,祝你步步高升,你得陪我喝酒,怎么样?”徐丽比他更爽快,说:“要喝就喝白酒,啤酒喝起来涨肚。”任君飞把服务员叫回来,两瓶冰镇的啤酒改成两瓶白酒。   徐丽酒量大,任君飞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开始思想太复杂,没想到这一茬,看了看昂首挺胸的徐丽,他有点小后悔了,还想把人家灌倒,自己可不能先倒下了啊!   酒上来以后,徐丽给两人杯里倒上,彼此先干了一杯,就吃喝起来。边聊着,徐丽边把草鱼上半段肉多刺少的大块鱼肉陆陆续续的全夹到任君飞碟子里,自己只吃那些配菜。   吃了有一阵,任君飞已经有些酒意,见状笑道:“可惜啊,可惜你嫁人了,要是你还没成家,那我一定追你,把你追到手,那该有多享受呀!”徐丽只笑着横他一眼,没说别的,又给他杯里续满酒。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等吃完的时候,差不多八点。任君飞结账,一共是一百二十三,老板给抹了三块的零头。   来到外面,任君飞被热热的暑风吹头,酒意微醺,身边又有喜欢的女人陪着,心情一时激荡,柔声对徐丽说:“我醉了,咱俩去南华公园走走吧。”   南华公园历史悠久,风光秀丽,有湖有山,很多人晚上都会去那里散步遛弯。同时,那里也是青年男女恋爱幽会的好地方。湖边草丛、山腰树林,不知道成就了多少野鸳鸯。也因此,南华公园是市民公认的恋爱胜地。   任君飞清楚这一点,土生土长于凤阳的徐丽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任君飞就是要通过这个看似随意的要求,来试探她对自己的感情。   徐丽说:“南华公园可是年轻人搞对象的地方,咱俩都是过来人了,还去那打扰他们干什么?”任君飞脸一肃道:“我还没结婚啊!”徐丽笑了笑说:“你不是?别以为我看不出,与时玉芬那**人相处这么长时间,那方面的经验可不定比我们这些过来人还少啊!”   任君飞笑道:“你是你,她是她,这怎么能一样啊!”徐丽说:“这有什么不一样,你看你看,才说这么几句话,狐狸小尾巴便露出来啦,撩拨我是不?”   就撩拨你了,怎么着!任君飞嘿嘿两声,胆子一壮,一手搭在她肩膀上,顺势一搂,你看你看!徐丽娇笑两声,还就把头枕她胳膊上了,两人依偎地走着,看上去倒也亲密。给不认识两人的看到,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下班回家。   一路走一路谈着,两人谈到了城关镇的人情事故,别看徐丽原来只是个办公室打杂的,可是分析问题头头是道,尤其在说到书记与镇长的权争时,更是一语中的。让任君飞很是佩服。   徐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从来不表明站向哪一边,哪一边有利她就往哪一边倒,过去任君飞受打压的时候,她也没少欺负任君飞,只不过任君飞以德报怨,推荐她当了计生办主任,她才主动向任君飞示好!   “和吴镇长不同,莫书记有知识有魄力,是个杰出的领导,将来必定会有更大的发展,而你跟着她,肯定会有发达的一天,我可是打好预防针了,你到时一定要想到我啊!”   徐丽站在他身侧,温柔的望着他,也不催他走。   任君飞听她巧笑嫣然、言语含情,心头涌过一阵热流,忍不住伸手过去拉起了她的手,柔声道:“徐丽,我怎么可能呢。” 正文 0060劳燕分飞   徐丽瞬间产生了一个缩手的动作,但是任君飞用的力量不小,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徐丽没缩回去,忙嗔道:“哎呀,干吗,放开我,给人瞧见像什么样子?”任君飞说:“怕什么,一路上也没几个路灯,灯光也不强,谁会认出你来?”   徐丽说:“那也不能这样啊。”任君飞厚着脸皮说:“这边路不好走,我又喝多了,你拉着我点,省得我掉进湖里去。”徐丽扑哧笑了出来,道:“真要是掉进去才好呢,省得你欺负我。”任君飞大着胆子说:“我欺负你?你别冤枉我啦,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徐丽闻言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任君飞见她没有继续反对,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了百十米,两人一直保持沉默。任君飞感觉她手心里全都是汗,夜色朦胧中,自己跟她的心好像贴得更近了。   两人沿着南湖边溜达,慢慢走到了南湖与观音山交接的地方。观音山得名于山上的一座观音庙,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给拆了,后来当地政府又重建,如今里面供奉着观音菩萨,很多信徒去里面烧香,求子的,求官的,求学的,求财的,求什么的都有,香火非常鼎盛。山高两百多米,一共有三个山头,都是红土山,山上遍植花木,盛夏之际百花盛开,倒也是风光极不错的景点。   任君飞没有沿着石阶路上山,而是拉着徐丽斜刺里走进了山脚下的樱花树林里。徐丽有点紧张,道:“往那里面去干什么,黑咕隆咚的。”任君飞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却给我装糊涂,道:“我带你赏花。”徐丽哼道:“大晚上能看见什么?还赏花,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眼。”任君飞说:“哪有,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徐丽道:“说话可以在外面说啊。”   两人一路斗着口,却已经走进树林里。七八月份,樱花已经开败了,仅有少数几棵树上开了姗姗来迟的花束。饶是如此,一进林子深处,入鼻的仍是那香甜优雅的花香。   任君飞将徐丽带到一颗粗壮的樱花树下,想要一亲芳泽,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急得那股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把自己给燃着了。徐丽也沉默着不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你……”随后,两人都嘻嘻笑起来。任君飞趁势捉了她的手,用食指挠了挠她的手心说:“你不怕我使坏啊。”徐丽急欲把手抽回,任君飞却挠得更凶,直让她整个身子都前倾过来,两手抓住任君飞用力掰,一时间波涛汹涌,分外壮观,任君飞此时已是万丈豪情看看情调已经差不多了,就双手勾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搂到身前,自言自语:“其实嘛,我也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徐丽却只笑而不答。   当两人身贴身的时候,徐丽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似戏谑似讽刺的说:“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这是干什么?”任君飞说:“我是要说话啊,离近点不是听得更清楚吗?”徐丽道:“已经够近的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任君飞借着酒劲,大着胆子说:“徐丽,我……喜欢你。”徐丽扭开头不看他,低声道:“怎么能这样?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下回不要再这样了。”   她这话似嗔似怨,似正经似造作,任君飞知道这不是她内心的反应,可能她比自己还要急呢。他有点讨厌这样的矫揉造作,可转念一想,这女人太聪明了,如果倒向吴镇长那一边。显然就是得力干将,如果把她争取过来,替莫乔恩书记卖力,这何尝不是自己这个当主任的一项工作任务呢,很有意义,我骄傲!   想到这,任君飞瞥见她侧着脸不瞧自己,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脸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小腹一热,凑嘴就吻了上去。徐丽自然要闪躲,可躲来躲去没有躲过,还是被他追上了,又挣扎一阵,最后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二人在林子里偷偷的亲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丽忽然嗔道:“哎呀……”任君飞激动急切的说:“怎么了,忘记什么啦。你是计生办主任,应该随身带着啊!”徐丽躲开去,嗔道:“哎呀,谁叫你叫人家喝那么多的酒,现在忍不住了。”任君飞讪讪站起,“你解酒功能真是好啊!”   “你跟着我干什么,离我远点!”在一丛樱树下,徐丽四周看了看,然后蹲下了身子。   “我不是在给你望风嘛!你嫌我多事,那我走就好了!”任君飞转身离开!   “给我站住!”徐丽忽地站了起来。   “吓唬吓唬你,这个时候,你以为我舍得走吗?”   你!你这个坏蛋!徐丽马上蹲下,又羞又气,这家伙恁地那么坏,把人家看了个光,蹲了一会,却发觉肚子不那么鼓胀了。   “你呀,不就解个手,有那么麻烦么?”时间有点久,任君飞站着脚都有点小酸了,她这么蹲曲着腿,能不麻?   “啰嗦什么,就这点耐性,还说喜欢我,我看都是假的吧!”徐丽心里也是急,你以为我不愿意站着啊!   “徐丽,前面有几个人打着手电,好像是往这边来了!”   “你别吓唬……”   徐丽长舒一气,提起裤子马上站起来,抬头一看说:“人呢!走啦?”任君飞心想,我不这么吓唬吓唬你,你那问题能够及时解决吗,耸了耸肩膀笑道:“看园的都是些阿姨,年青人的卿卿我我,她们才不感兴趣呢。”徐丽眨了眨眼睛说:“任君飞啊任君飞,林倩说了我还不信,现在我倒是领教了。你是鬼主意最多的人!”任君飞没话了,耸耸肩膀,折了根枝条放到了嘴里嚼。   徐丽拉住了他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问道:“是不是又想起林镇长了!”任君飞摇了摇头,徐丽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任君飞又点了点头。   徐丽轻轻地叹了一声,松开手说:“嗯,回去吧,等会我就在外面拦个的,我先走了!”   应该说如果任君飞再邀她钻下林子晚一些回去,徐丽绝对会同意的,但任君飞此时已经没了那股心气了。   此时他才知道刚才的想法是那么的天真,想通过身体接触来拿住徐丽,这根本就不现实,因为徐丽把这事看得没有那么重。   又提到了林倩,任君飞就更没有兴致了,任君飞想到了林倩,想到了莫乔恩……   出了公园,任君飞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门,“徐丽,你上车!”   “那我走了?”徐丽上了车,别有意味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她也不解,这家伙不住地撩拨自己,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为什么到了紧要的时刻,他却停止了呢!难道自己魅力不够!他这样只是寻我的开心!   徐丽走后,任君飞走了一会,觉得酒清醒了许多,突然电话响起来了,一看正是陈希妍的。   “陈局长,怎么想起打我电话啦?”   “我,我……现在南华茶楼喝茶!”陈希妍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告诉他自己在什么地方,是希望他来?从来没有过这样,陈希妍兀自脸红了,灯光很暗,没人发现。   本来是想忘掉任君飞的,打心底里忘掉,可是经过下午这么一出,任君飞反而更闹腾了,无论自己睁眼还是闭眼,他总带着那张欠抽的脸来到了脑海中,怎么抹也抹不掉。到了县委礼堂听了马县长一个下午激情飞扬的报告,什么都没有记下来,脑子里面除了任君飞便是一片空白。   老刘省城开会去了,看了看清冷的家,陈希妍踱了出来,来到茶馆里喝了杯茶,茶可以涤洗心里的尘埃,可以梳理杂乱的愁绪,可是喝着喝着,越喝越是心烦,抓起电话就打通了任君飞。   任君飞来得很快,他和陈希妍打过招呼后便在她对面坐下,见陈希妍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脸色不是很好,他心里准备的说辞就说出来了,静静地坐着,等咖啡来了也只是看着,没有喝。   “怎么不喝?”陈希妍往任君飞脸上看了一眼,淡淡地问。   任君飞就笑了笑,然后一脸关切地问:“就喝。希妍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什么事,说吧。”陈希妍一脸淡然,像是没听到他关切的话语一般。   “希妍姐,是你找的我啊。”任君飞笑着说了句,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脸色略有些尴尬,马上改口说道,“其实我也是有事找你的,只不过刚拿起电话时,你就打来了,希妍姐,你不是要到卫生局去了么,创卫可是离不开你的关心啊!”   “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卫生局长是个战线局长,自然要比文化局长重要得多,自贾道学局长出事之后,县长和书记就一直在角力,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谁也不肯让谁,这个位置一直就空着,马云理是承诺陈希妍的,可是不久前,居然听到了邢睿要去接局长,自己去找马云理,马县长却对自己躲躲闪闪,估计是内定了的,卫生局长自己没希望了,心情正不爽,听到任君飞这个话,她不免就声音大了几分,将他当作了出气筒,引得茶楼里其他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正文 0061情为何物   任君飞没料到拍马屁会拍到马蹄子上,任是他自我感觉脸皮不薄,可在这种场合下,被人盯着看也觉得受不了,无比尴尬。   陈希妍也注意到了周围人们的目光,一脸冷冰冰的表情看着任君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是没再大声批评了。   任君飞就做出一幅相当委屈的样子,轻声安慰道:“是,是,依我说那个卫生局也不是个好单位,管着那么几个医院,就是医患纠纷也让你忙个死,搞不好还要挨县领导骂呢,还是文化局好,工作单纯,嘿嘿,现在上面重视,项目也不会少呢。”   这个话,陈希妍听在耳朵里还是相当受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你呀你,懂什么,文化局那比得上卫生局啦,卫生是个大局,前途自然光明得多,搞几年,那怕没搞个副县长副书记,人大政协照顾解决个县级领导那也是很容易的……”   “我没想那么多。”任君飞摇摇头。   “你当然没想那么多,你也用不着想那么多,只管跟紧了你们莫乔恩书记,她呀,很快就是大领导了!”   “不会那么快吧!”   “别动手,嘿嘿,想不到你们莫书记的事,你倒是挺上心的……瞧你这副德性,没事那你慢慢喝,我走了。”陈希妍说着便站起了身。   “等一下。”任君飞赶紧道。   “嗯?”陈希妍看着任君飞,一脸疑惑。   任君飞直视着她的目光,一脸坚毅而深情地说:“希妍姐,你先别走行吗?我想你了,最近天天想你。我没想别的,只要能和你单独聊聊天、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不顾一切地打电话让他来,不正是自己的初心么?陈希妍目光几闪,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陈希妍对任君飞的感觉可谓是相当复杂的。   对于他办了自己的事情,她也是恨恨不已。不过,恨归恨,她现在也仅仅只剩下点恨意了,没如刚开始那般老想着报复他了。   甚至,在每次听到他对她说那些喜欢啊想念啊之类的话的时候,她心里居然还隐隐有点开心。   完全坐定之后,陈希妍自己都有些意外,怎么就坐下来了呢?   任君飞没想到陈希妍这么痛快就坐了下来,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想说什么?”陈希妍淡淡地说。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任君飞笑了笑道。   陈希妍眼睛眨了一下,脸上表情还是那么淡然,静静地坐着。   任君飞怕她再站起身走,顿了顿便又开口了:“希妍姐,我......我会努力工作!”   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句话,陈希妍就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你又不在我下面,你工作努力不努力关我什么事,要表决心,去你莫书记跟前表去!”   提到莫乔恩时,陈希妍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了。   任君飞见到她笑,恨不得坐到她身边去搂住她亲一口,可他明白现在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便说了句很常见的夸人的话:“希妍姐,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陈希妍摇摇头道:“你夸人的水平跟你胡扯的水平还是有差距啊。”   “那是,主要还是读书的时候没把语文学好,成语没学得几个,也怪你长得也太好看,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也说不尽你的美。”任君飞笑着说。   “哦?那你说我和你莫书记哪个更美。”陈希妍头微微歪了歪,看着他道,“不许说假话!”   这倒是个难题,说实话两个都美得无可挑剔,要说妩媚风韵,陈希妍占了上风,若论端庄华贵,莫乔恩更胜一筹;身材两人不相上下,但说起皮肤,仿佛莫乔恩更胜几分,但那能说吗?陈希妍可比莫乔恩大上好几岁啊!   任君飞喝了口咖啡,脸往前凑了点说:“希妍姐,你两个都是大美女,这个你就不要逼我说了吧。”   “嗯?”陈希妍也喝了口咖啡,然后身子往后一靠,双手环在胸前,等着任君飞的下文。   任君飞目光就在陈希妍脸上晃了晃,心神有些荡漾。   陈希妍感觉到了任君飞目光中的侵略性,情不自禁地就皱了一下眉头。   任君飞马上把刚刚稍稍露出了一点的狼性苗头强压下去,赶紧堆出一脸笑道:“希妍姐,你的美就如一坛陈年佳酿,看着看着,我也是醉了!”   话刚落音,他手伸出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在喝普洱呢,不由得自嘲地一笑:“嘿嘿,太激动了,太激动了。不知道茶水也可以让人醉得说不出话来!”   陈希妍忍住笑,伸手朝他点了点道:“也只有你这张嘴巴说得出来,普洱也能醉人......”说着,她端起咖啡,垂目低头微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应对任君飞这句以咖啡代酒的话,还是抛开了愁绪心里舒坦了。   任君飞也喝了口咖啡,感觉到了陈希妍心情的变化,他心中暗喜,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她哄得开心了,这一方面证明自己哄女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另一方面也说明在她心中,对自己的恨意肯定减轻了许多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不怎么怕陈希妍,可毕竟陈希妍是领导,若是领导心里总是对自己有个不好的看法,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啊。   眨眨眼,任君飞突然道:“妍姐,今天中午,谢谢你。”希字他也懒说了,费力气!   陈希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任君飞就道:“妍姐,我还是那句话,那个视频我早都删掉了。以后保证不再伤害你,也不允许哪个伤害到你,妍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晚上酒喝多了吧?尽说胡话。”陈希妍心里还是很宽慰的,毕竟她看出来任君飞并没有说谎,那个曾经让她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丑恶视频是给删掉了,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这还才说了几句话啊,任君飞刚准备挽留,可转念一想,这地方还是不自在,说个话都放不开,便点头道:“好,那我送你。”   “我车就在下面。”陈希妍摆摆手道,提着包站了起来。   任君飞知道现在是没法再挽留了,这地方也不适合拉拉扯扯的,便跟着站起来,暗自后悔刚才心太急,不应该那么说,脑子里高速运转着,希望马上想出个补救的办法来。   急中生智的概率其实并不高,很多人一急不止生不出智来,反而会更糊涂。任君飞不是那种一急就糊涂的人,可直到下了楼来到门口,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茶楼大门很宽,两个旋转门外加三个手拉门。客人们大多都照按行车的规则来办,各走各的右边,中间那道门则是进进出出的都有。陈希妍款款而行,直奔中间那道门,任君飞则跟在她身后。   在陈希妍还没到门口的时候,从中间那门中走进来一个人,任君飞觉得有点面熟,还没容他细想,陈希妍已经停下脚步,面带微笑轻轻唤了声:“许秘书。”   听到陈希妍叫出声,他想起来了,这是县长马云理的秘书,也赶紧堆出一脸笑叫了声:“许秘书。”   进来的人正是县长马云理的秘书许霖。   许霖也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应道:“陈局长。”说完,他目光又看向跟在陈希妍身边的任君飞,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知道县长马云理和陈希妍之间曾经的关系,所以哪怕陈希妍只是个局长,在对待陈希妍的时候,许霖都远比面对县里各大局的局长还要客气,而他也知道任君飞这个人,能够点头示意也算是相当客气了。   招呼打过,礼数尽到,都没问对方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便又匆匆告别,各奔各的方向。   许霖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走,心中却在想着,这小伙子是谁啊,陈希妍怎么会与他搅到一起,干什么呢?陈希妍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怎么可能?难道是亲戚?没听说过啊!   这两人,谈工作不可能要跑到这儿来,也没见别的人,不知道是喝喝咖啡谈情说爱呢,还是直接开房了然后把她给送回来的。   身为县长的秘书,许霖自然是心细如发之辈,他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敲诈敲诈陈希妍,兴许自己也得了个好处!   对于陈希妍,他也是仰慕得紧,可是马云理在上,他又害怕触怒了老板。   这世上男女都一样,都是喜欢好看的异性的,她陈希妍为了前程既然愿意给马云理做情人,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舒服再找个年轻的帅小伙子呢?毕竟马云理长得不帅又人到中年了,无论从视觉享受上还是从战斗力来说,肯定都是不如年轻人的。   如果这么一想,那陈希妍重用任君飞,倒也说得过去了。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分析,没有丝毫证据,甚至就连他们二人之间略为亲密的动作,他也没有看到过。   要不要给她点破一下呢?许霖有点纠结,点破之后惹得陈希妍不高兴,反过来咬自己一口,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啊,那自己可就两面不是人了,可若是不点破,那自己也心有不甘啊。   难,这个决心下得还真是比较艰难的。   一直到进入电梯,许霖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情况跟马云理说一说。 正文 0062心头的躁动   许霖又冷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当然他并不关心任君飞是谁,只希望陈希妍知道他对任君飞比较关注,同时也比较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陈希妍是个明白人,响鼓不用重锤敲。   “许秘书,这是……”陈希妍是有点慌了神,整一天只觉得糊里糊涂的,见到任君飞后心绪更乱了,眼见许霖寒冷讥讽的目光,她才知道坏事了。   许秘书这个人他了解不多,头发中分,梳得油光发亮,身材中等,一年四季都穿着西装,戴一副茶色眼镜,给人总是温文尔雅很有学问的样子,但陈希妍却从那看不见底的茶色眼镜后面看到了绿色的光芒。   名不副实的人很多,表里不一的也不差许秘书这一个。每次陈希妍去县政府汇报工作的时候,许霖都会主动过来端茶倒水,借倒茶的时机,有意无意地碰碰陈希妍的身体。就是在马县长的办公室也是如此,陈希妍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笑笑了之。   能将揩油吃豆腐的小手段发挥到这种极致,也不枉世人送给眼镜哥的一名言了:一副很有学问模样,满肚子男盗女娼,说的就是许霖这种人。   怎么打发他呢?陈希妍没想好!   “我是任君飞,明教教主任我行第十九代传人……许秘书,没想到这儿遇见你,荣幸啊,你好!”任君飞大大方方伸出了手,出于礼貌,许霖象征性地伸出了手。   “任君飞真幽默,蛮讨人喜欢的吗?”许霖意味地看了看陈希妍。陈希妍偏过头去了,任君飞看着就是着急,妍姐,你好糊涂啊,这时候还能遮遮掩掩么,赶快说道:   “许秘书,这方面你都还是我老师呢,还记得上个月的那舞会么,才几分钟,我们政府的那个徐主任就对你念念不忘着呢,嘿嘿,许秘书,你该不会是学会了苗家什么巫术,点一下就让人忘记不了吧!”   “徐主任?什么舞会?哦,你说的是上个月城关镇那次舞会吧,肯定是了,那次倒是把你累了,忙前忙后的!”   “只要领导开心,再忙那也是应该的,许主任,刚才是我们莫书记与陈局长谈工作,天晚了,我送送她,刚好快到家了,要不一起进去喝杯茶,刘书记是我老师,可会讲笑话的了,我们一起去听听!”   “那不了!任主任,我们这些人啊,老坐到办公室,基层情况不是很了解,领导要什么情况也不很清楚,不称职啊!”   “那肯定的啦,领导能够下来,那是对镇里工作莫大的支持,我一定好好接待,不是我,是我一定安排要徐丽徐大主任好好接待!”   “任主任,那就这样说定了!”许霖高高兴兴地走了。   任君飞耸耸肩,很是玩味地对陈希妍笑道:“妍姐,你信不,以后他再敢偷眼看你,我把我的眼睛挖了!”   “你真损!”陈希妍妩媚一笑,提到了刘建明,任君飞是他的学生,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任何人再无端猜度他们的关系,那就纯粹有点无厘头了。   “我那是什么损,只是想搬来刘书记压压他嘛!”   “还说不损,当你师娘,人家有那么老吗?”   “师娘就老吗?杨振宁的老婆都比他的学生都要小上一两轮呢!”   “贫嘴!”   碰到许霖纯粹是个意外,在这之前,任君飞没有想到和陈希妍共度良宵的好办法——经他这么一搅,全乱了……   边往露天停车场走,任君飞边不死心地试探:“妍姐,要不你叫司机回去吧,我送你,在车上还可以多和你说说话。”   “司机没来,我自己开车的。”陈希妍拒绝了。   任君飞听得郁闷不已,还是不甘心放弃,又道:“那我开车跟着你,看到你到家了我才放心。”   “我又没喝酒,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回去吧。”陈希妍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   “妍姐......我还是送送你吧!”任君飞叫了一声,打开了副驾驶门。   他是打定主意了,今天晚上使尽一切手段也要跟到她住的文化局宿舍院子里了,再紧跟着她上楼,以她的身份,她总不好大吼大叫着赶自己离开吧?到时候不就很轻易地进了她家的门了吗?只要进了家门,那今天晚上就不用独守空房了。   想到这儿,他竟然自己乐了起来,还跟着音乐哼了几句歌词。   陈希妍侧头看了看神彩飞扬的任君飞,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是些什么,又激动又害怕,既希望又鄙夷,柳眉紧锁着,眼睛却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偷情,她有过一次,也是有生来唯一一次,就是在小四合院的那一次,虽然安排得非常周密,还是让任君飞给抓着了。现在对象换作了任君飞,会不会又给人瞧见了呢?   她想拒绝,但她却下不了这个决心,开不了那口:“君飞,我不需要你,你走吧!”   车快到文化局宿舍的时候,陈希妍本来打了右转向,可一想到要在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内心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略一思索,她毅然打了左转向,一脚油门,车径直往前而去,转眼间就过了文化局宿舍。   任君飞一见陈希妍右转向灯几闪然后就忽然就变成了左转向,他心里乐开了花,这是有戏啊,表面却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妍姐,东门正街那一带不是要整改了么,我想啊,趁这个机会,把那四合院修一修,凤阳还是个千年古城,有丰富的旅游发展资源,我相信不出几年,凤阳的旅游业一定会蓬勃发展,到时你把这房子拿出来出租,肯定有赚不完的钱,哦,你要刘书记签个字,以后我找莫书记,财政补贴多争一些!”   钱对于陈希妍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但听任君飞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凤阳的旅游,她一直非常看好,并且经常给常委汇报,只不过县长和县委书记都不感兴趣,建议再好也只有作罢。   “阿飞,你说的也是,县里的一个决策,往往要影响凤阳的好几十年,县委书记关心的是计生,县长马云理考虑的是安全生产,全都是担心着自己的官帽子,比起铜江地区,咱们凤阳是落后好多了,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差不多整整十年。”   “这还用说嘛,我们凤阳不差资源,也不缺少人才,缺少的就是领导的胆识和远见,一个地区的长远发展,最主要依据的是什么,依据的就是本地的优势,本地的资源啊!我们凤阳的优势是什么,是矿产吗?虽然我们的矿产储量是很多,但那是我们现在就要透支的吗?不能,现在我们的开发水平还远远不够,开采了也是极大的浪费,更何况现在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小矿开采,我们不搞什么工业兴县强县,你说这不是瞎指挥吗?”   “看你这架势,志向蛮大的,想当县长啊!”   “妍姐,当不当官并不重要,说实话,我并不在乎要当多大的官,但是我更关心的是,能够在工作中实现自己的意想,通过这些意想的实施,改变一个地区的落后面貌,给民生带来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我就知足了!妍姐,真的,你不要太在意那个卫生局长了,依我说,不用两年,凤阳的发展战略一定会调整到发展旅游上来,到时你这个文化局长施展才能的舞台那就更大了!”   “阿飞,会有这一天么?你说的我都心动了!”   “我相信,因为我相信莫乔恩,她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她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且不说她的个人能力,就是她上面的人脉,也是现在的领导都无法比拟的……”   对于凤阳的发展,两人又谈了很久,越谈越是投机,通过这次深谈,陈希妍更加认识了任君飞,这小子表面看起来顽浮,内地里却是一个有思想有思考更有责任和抱负的热血青年,不看还好,越看越觉得迷人了。   任君飞对于陈希妍也是越看越喜欢了,这个美丽的女局长,并不是想像和传说中的那类花瓶局长,她有内涵,有进取心,更有一颗因为善良而富有正义感的心。   “妍姐,翻来翻去,还是这几首,你车上,只这几首歌么?”   “怎么啦?不好听么,一送一咯红军,介支个下了山……多经典,我是百听不厌啊!”   终于,陈希妍在一条路极其宽车流不多不少但却一点也不拥堵的地方停边停下了。   这条路两旁都是移栽的香樟树,有些年头了,树冠茂密枝叶繁多,将灯光下的停靠带罩上了一长片阴影,若无车灯照过来,也只能走近了才能看到这阴影中停着有车。   车就停在这一片阴影中间,任君飞弄不明白,她停在这儿是干什么呢?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陈希妍一动不动,两手抓着方向盘,手指放开很有节奏地敲打着盘面,呆呆地凝视着前方。   “妍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任君飞强压着心头的躁动,关切地问道。 正文 0063万万没想到   “不用你管!”陈希妍侧头骂了一声,也不管不顾把靠背放了下来,双手交叉抱头,枕到后面躺了起来。   此刻她心里乱得狠!   “妍姐,我不能不管,更何况你还不舒服。”任君飞看着她,呼吸都略显粗重了,“妍姐,我们回去吧。”   “我回不去回去关你什么事?”陈希妍一下坐起身子,也没把坐椅靠背调上来,恶狠狠地说,“任君飞,我舒服得狠!你离我远点,看到你就烦。”   任君飞压根就不被她的情绪所左右,依然一脸诚恳地说:“妍姐,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天天晚上都梦到你。”   说着,他居然猛地伸手捉住了陈希妍的一只玉手。   “你想干什么?放手!”陈希妍眉毛一挑,低吼道。   任君飞手握得更紧,弯下腰把脸凑近,沉声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妍姐,我想你了。”   陈希妍压低声音道:“流氓!我要叫了啊……”   任君飞道:“这是大街上呢!妍姐,要叫,等会再叫吧!”   陈希妍猛然间就闭上了嘴巴,她很在意自己的脸面,连报警都不愿意,当然更不可能在这儿大喊大叫引人围观了。   顿时,任君飞不再犹豫,往驾驶室里翻了过去。   树荫下的黑暗中,车晃动了起来。   ......   请了假,梁家辉回了家,还好,姚清兰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妈,爸在么?”   “你真会挑时候的,你爸爸刚刚让吴师傅接走了!这才九点,你怎么回来啦!”   “上班,还不是坐到那里喝茶看报纸,没意思……手上还有钱么?”   “辉儿啊,你也真是,上班不好好上,等那天你老爸退了,看谁还卖你的帐……昨天才给你的五千,就用完了哈!”   “用是没用完,不过也差不多了,”   “就你这速度,家里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会让你给掏空的!”   “妈,问你要点钱,你瞎啰嗦些什么,你们辛苦攒下那么多钱,不就是给我花么!我要的又不多,两万,真是的,给不给啊!”   “给!给!”姚清兰本来还想再问几句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下不敢问了,赶快折到房间拿出一张卡来。   “卡里有三万,密码和原来一样,你生日!”   “那谢谢妈了!就知道妈最疼我了!”梁家辉接过卡就匆匆出门,看着儿子一蹦一跳地走远了,姚清兰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都怪养得少,骂一句怕他生气,打一下怕他伤心,明明知道宠溺着只能出败家子,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二世祖梁家辉从来不缺娱乐活动,不过最近他都有点搞不明白了,突然对游泳起了特别的爱好,只要想起银沙浴都那个地方,梁家辉便觉得自己的车子有点慢了。   张不三这个兄弟果然够哥们,陋三岔五地打来电话,热情洋溢地邀张劲松去银沙浴都游泳。   银沙浴都青阳最大的洗浴场所,各项设施都是青阳最高级的,拥有大小五个泳池,比青阳市内两家五星级酒店里的泳池舒服许多。   梁家辉根本没有想到好玩的项目总是那么容易让人上瘾。代价虽然有点高,不过热天里游泳,当然不是一个人了,有个美眉在旁边,在水里泡一会儿,累了再吃点夜宵,在娱乐中锻炼身体,这才叫过得惬意嘛。   地级市就是地级市,小县城比不得啊!   车很快就到了银沙浴都,梁家辉下车后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张不三,却一眼见到他正从大门口迎了出来。呃,还出来迎接,这也太热情了!   梁家辉也不是傻子,一开始也有所警觉,张不三对自己这样热情,说不准有什么企图吧,图着接近他老爸,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吧,人家可是青阳市的,而且看样子还很体面,犯不着跑到凤阳去求办什么事吧。再到后来的交往,张不三绝口不提任何事情,只陪着他玩,一心让他开心。   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人心没有那么险恶,都是自己想多了,后来梁家辉便渐渐放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水,下到泳池,梁家辉两只眼睛左瞄右看,没精打采的,“我俩个这样游。好像没什么意思吧!”   “哦,是不是88号没陪,心慌了啊,辉哥,人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去探家了!”张不三一看心里暗暗好笑,“蛇鬼,心慌了吧!”   “这样啊!”梁家辉啪地一掌打到水面上,就要跳上池子。   “慌什么,等下游的人多起来,那些女人啊说不准比99号还要正点的多,又不是专业的,肯不肯陪不陪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张不三又把他拽了下来。   真的,如果是这样,那真要比那个99号强得多了,花钱得到的,那太没有刺激了,梁家辉也想挑战挑战高难度。   他兴致勃勃地说:“老弟,搞个来回,咱们比一比!”   张不三看了看他那肥胖的身体,又看了看这泳池的长度,很怀疑他有没有那个体力游一个来回,更不用说比赛了。   梁家辉头微微仰了仰,满脸自豪地说:“别这么看我,我告诉你,我还是县游泳协会的,去年的市游泳比赛上,我游泳得了名次的!”   张不三嘴里却哈哈一笑道:“你这就欺负人了,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找我这个业余的比,你好意思吗?不行,我得抢个先!”   话落音,他猛地朝前扑去,甩开两只膀子往前游着,抽空回头看了看,梁家辉居然紧紧跟在他身后,速度还真快。这个泳池里人不是太多,原本胡乱游着的人见到有人在比赛,把中间让开一条道围观着。   往回游的时候,梁家辉明显气力不继,速度慢了不少,张不三也把速度放下来,最终到达池边的时候也只拉开两米的距离。火候把握得更好,没让梁家辉认为自己放水,也不让他输得难看,毕竟刚才自己可是先他一步出发的。   “锻炼太少了,太少了……”梁家辉喘着气说,这时一个腰细胸挺身着还算保守泳装的年轻女子凑过来说话了:“小哥,好厉害啊,刚才我都没怎么看到,你这手脚是怎么吃水的,游得比飞鱼还要快。”   张不三指着张劲松语带双关道:“是啊,是啊,我这位兄弟体力才叫好,跟他比过你就知道了。呵呵,我累了,休息一下,你跟我兄弟多玩玩。”   “是吗?那得好好比一比了。”那女子嘴上也不示弱,娇笑一声,水波荡漾中,她便来到了张劲松身旁,毫不见外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胸紧贴过去。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对象,不同的言语,不同的感受,此一时梁家辉一阵心摇旌动,忍不住侧头细看了她一眼,身材好,长相也有几分姿色,重点是眉心处天生一颗细痣,令他想起读小学时候有啥文艺演出不分男生女生都会被老师在眉心点一颗美人痣的情形,现在看着这天生的美人痣,倒是别有一番看头。   那女子迎着梁家辉的目光道,脸上带着淡淡地笑,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特清纯,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帅哥,我脸上有花儿吗?”   “没有。”梁家辉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一朵花儿!”   “哈哈哈,老弟,真有你的,一朵花儿在身边,你是想做护花使者还是**郎啊?”张不三笑着道,而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个漂亮女孩子到了他身边,在他的肩头轻轻揉捏着。   这人真讲义气,怕自己落了单不好想,也赶去点了一个来应应景。   虽然只是一些肌肤上的接触,但在这种场合下,即便是很不经意的接触,都会给一些男人别有一番心理乐趣,尤其是梁家辉,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刺激。   果然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那女人压根就没有和他比赛的心思,才游了不到五米远就说游不动了,要梁家辉在一旁扶着她。   梁家辉心里却更痒痒了。眼前这个女人,他认定了就是巫山神女,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眼下扶一扶抱一抱过过手瘾这种事,显然都应该排除了。   他求助似地看了看池子上的张不三,可是张不三一边搂着女子,一边喝着饮料,有说有笑地,根本没有顾得上他。   二人往前游去,说是比一比,可那女子根本就没有比赛的意思,慵懒地往前游动着,边游边和他说话,却是没有自我介绍过,也没问名字,还是叫着帅哥。   不多时,二人就游到了池边,如同大多数人一般就这么半泡在水中,梁家辉背靠着池沿说话,时不时往对面看一眼,张不三跟另一个女子姿态相当暧昧了。而自己这边,其实也挺暧昧,只不过份暧昧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蛮享受,可渐渐地,就有点难受了。   虽然还在软言细语交谈着,梁家辉只觉得体内不知道烧干了多少回,唾沫都不知道干咽了多少次。 正文 0064脱不下来了   “走吧,过去吧。”梁家辉不愿再这么难受下去,对女子说了句,也不等她回答,便双脚用力,手在水中一分,身子往前扑去。   女子抿嘴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得色,也跟了过去。   “老哥,这就泡好了吧?”张不三伸出手掌来,手指指腹已经起了些泡水时间过长而形成的皱褶。   “呃,光泡澡没意思吧?行,走,玩别的节目的。”梁家辉笑着道,“呵呵,小妹,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位兄弟啊。”   “喜欢啊,我还想他照顾我呢。”女子娇嗔道,然后一跃起身,上了岸后再拉水中的梁家辉上来。   等梁家辉冲好澡之后走出浴室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羞达达地躺在床上了。   “怎么这样看我,在你眼里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么?”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都不问问我是谁?”   “这很重要么,萍水相逢,有爱便爱,如果确有缘分,来日定会相见,如果没有缘分,相见也是枉然,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姑娘,看不出你不光人长得好,你的心更好!”梁家辉扑了上去,突然脑壳挨了一棒,再也不知世事,醒来时却发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地方。五花大绑地被扔到地上,旁边坐着两位黑衣人。   “我这是在那儿,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捆我!”   “捆你!老子还要宰了你呢,老大的女人都敢弄,不想活了!”黑衣汉用寒光闪闪的刀背比划了一下梁家辉的脸。梁家辉一个激零,仿佛下面不听使唤了。   “这货尿裤档了!”   “真臭!”左边那个黑衣汉捂住了鼻子。梁家辉又惊又怕,小心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个干点的地方,刚才着实也是尿得有点多了!   “张不三呢?对了,我的兄弟张不三呢,他就可以证明,是你们金老大的女人主动找上我的!”   “我们金老大的女人会看上你,看你还胡说,”一黑衣汉子狠狠给了梁家辉一耳光,直打得他鼻子冒了血,哭也不敢哭,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全都是泪水,狼狈极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花点钱了,就是玩个女人,玩什么难度呢!   “呵呵,别提你那好兄弟了,张不三对吧,那可是青阳市第一号人渣,专门做皮条的,也是看到你有些身分,想到你身上捞几个钱!想钱也想疯了,我们老大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现在老大到处找他,估计这回呢,他已经逃外地去了!”   完了,这下着了骗了!这时肚子几里咕噜一阵乱叫,先填填肚子再说。   “诶,哥们,我有点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这两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撕着鸡胸,吃得欢呢!地上骨头丢了一地,梁家辉看到直叫浪费!   “凭什么给你!你算什么东西,吃不完我们就给狗啊,狗还可以叫两声!”   “哥们,求求你们了,就给两口,哪怕是一口,一小口也行,我出去了,给你们钱,十倍哪怕千倍的钱!”   “哦,老二,看来也是饿坏了,怪可怜——你就捡地上那骨头喂他一口吧!”左边黑衣人发了善心。   “好吧!”右边黑衣人捡起地上一块骨头,一看上面还吊着不少肉,往上面啐了一口,伸了过来。   这恶心动作,在任何人看来,就算是香喷喷的东坡肘子摆到面前也没有食欲了,可梁家辉此时却不一样了,两眼散发着精光,等那骨头伸到自己嘴巴前,张了个大口,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原本想,等我一口吞了才过瘾!   噗地一声响,痛得那个哟,眼泪哗啦啦地流,原来黑衣人把骨头移开了,梁家辉咬着了自己的舌头。看这满嘴巴的血,应该离断也差不多了。   “小子,本来老子是想给你吃的,可是你嘴巴贱,干嘛在老子面前提钱呢,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么,有钱就能买到一切么,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么,老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到钱的事情了!”   “两个兄弟,这个时候,我也不准备瞒你们什么了,你们告诉金老大,我就是凤阳县常务副县长梁伯涛的儿子……”   “副县长儿子怎么了,很了不起吗?大得狠是吧,告诉你犯了事,就是市长儿子也不济事,我们金老大是谁,他老子是市人大主任,小子啊,半桶水晃得凶,越没谱的人就越摆谱,你不提你爸还好,真要让金老大知道了,回去不跟他老子一说,还不把你老爸帽子给拿下了!”   一脚狠狠踢来,梁家辉又痛得呲牙咧嘴,现在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这山更比那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咬着牙坚持着,只当是原来自己欺负给别人的,现在报应了自己罢了。   黑衣人冷冷一笑,“小子,你也挺运气的,你的上司刚好与我们金老大有些交情,也不知道他怎么听到的消息,从凤阳赶了过来,现在正和老大交涉着,到底老大给不给他这个面子,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梁家辉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在想,上司,会是谁呢,左局长?如果不是碍着老爸的情面,他都开除他好几次了,眼下正是个好借口,他巴不得把事情再整大一些,莫乔恩?不会吧,她并不认识自己啊,任君飞,更不可能!上午还打了人家的脸呢!   正想着,这时门打开了,外面的光射了进来,梁家辉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家辉兄弟,让你受苦了!”任君飞握到他的手,上下把他仔细打量一遍。   “金晓铭,这是怎么回事,我兄弟怎么满嘴是血啊!”   不待那个唐装汉子说话,那两个黑衣人赔着笑脸道,“金总吩咐过的,我们怎么敢动手呢,是他自己咬上舌头的!是不是啊,嗯!”说完朝梁家辉一瞪。梁家辉赶快说,“金总,别生气,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随后梁家辉让黑衣人送去医院,医生一查,根本没好大回事,扑点药粉就好了。   晚上,金晓铭摆了一桌给压压惊,酒喝到一半,张不三过来伏罪了,主动退还了梁家辉的钱,不打不相识,大家开心喝酒。   酒喝到一半,话便多了起来,还是那张不三藏不住话,酒喝了几杯更是兴奋了,全把梁家辉的事情当作笑料一般地说了出来,任君飞暗暗叫苦。   看到几个人对任君飞特别亲热,梁家辉也大呼冤枉,前后都是这小子设的局!   但他对任君飞现在一点恨意也没有,更多的是羡慕,在青阳市能够交往这么多有实力的兄弟,不是等闲人啊!   相反他有点感激任君飞,他这么良苦用心,还不只是为了让自己明白一个道理么?什么都是外在的,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飞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好意,以后我要好好上班,跟着你,干出一番事业来!”   “兄弟,别别,是跟着党!跟着党才能做出大事来!”任君飞站起来把酒喝干了,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到一起,这时任君飞仿佛找到了点胜利会师两大伟人握手的感觉。   吃了饭,金晓铭要留他们搞娱乐,任君飞说回去还有事呢,金晓铭要派车,任君飞拒绝了。金晓铭也不相强。   “金大哥送我们你不要,真要走路回去啊!”喝了点酒,又加上确实吃得有点撑了,梁家辉有些难受。   “你不是有车吗?喊她接我们啊!”   “我们吵架了,我发了誓,再找她就是小狗!阿飞,兄弟情同手足,女人好比衣袖,衣袖断了可以补,手足断了可就没了,你情深义重,我也拼了,咱们兄弟俩就走回去!”   “你呀你,跟女人怄什么气啊!你看看谁来接我们啦!”   梁家辉返转了身,惊喜地叫道:“玉芬!”   任君飞自然不和他们坐车,不知什么时候,林倩擅作主张,把二老从乡里接进城来,说要陪老人到城里转几天呢!   辞了梁家辉后,任君飞便来到了锦龙酒店,刚好林倩陪着二老回来。吃饭的时候,老妈把儿子拉到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林倩如何如何的好,第二天便嚷嚷着回去,临走时特意看了看林倩,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这下放心了,这下放心了!   林倩微微地笑着,挥手告别二老的时候,任君飞注意到了,她手上居然戴着一副银手镯。这银手镯太特别了,它和另的不一样,不是一般的大小,而是一半圈粗,一半圈细,粗的那段上面还刻着一对龙凤。   任君飞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任家的坐家宝,老妈都舍不得戴,怎么会到了林倩的手上呢!   “好看吗?阿姨给戴上的,我也知道这礼物太贵重了,可是真不巧,还脱不下来了!”   “倩姐,那你就戴着吧!”任君飞头也不回地去了创建办,林倩呆呆地站在风中,都盛夏了,清晨的风怎么还那么凉呢!   梁家辉就像变了个人,上班第一个到,分给的任务第一个完成,创建办那几个摇摆的公子哥儿,看到梁大公子尚且如此勤勉,纷纷效仿,创建办的工作重新迈入了正轨。   陈希妍非常高兴,特意打电话来,“阿飞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家辉变得如此懂事,我们全家人都要好好感谢你了!”   “妍姐,瞧你说的,家辉呀,哪是什么浪子,根本呀就是个好苗子,你们陈家(陈希妍跟的是母姓,)的人难道还有错不!” 正文 0065你是人是鬼   两人又谈到了凤阳的文化建设,陈希妍说准备举办一次省作协笔会,借他们的笔来宣传宣传这个文化古城,任君飞说非常好啊,哪天去了省城,他一定要找他的老师,她叫吕青萍,老公好像就是省文联主席。   陈希妍说那我去省城时叫上你一起,你不能不去啊!任君飞说你不能不叫,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悄悄话,正说得起劲,任君飞脚都放到桌子上了!   “脚放到桌上,像什么话!”突然眼前多了一道黑影,任君飞只觉双脚被推了一把,身子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方才定了下来,你道老板椅好是好,转一下蛮舒服,可是猛然间给弄了几圈,也挺吓人的。   “莫书记,你怎么不敲门啊!“   “敲门还能看到你这副德性,”莫乔恩敲了敲桌子,冷声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任君飞伸了伸懒腰,这时梁家辉凑了过来,   “阿飞,你得要小心了,看莫书记脸色很不友善呢!”   “家辉,习惯了,你不看我们莫书记这样,其实她是刀子的嘴豆腐的心呢,”   “嗯,我也看得出,莫书记对你挺特别的。”   “是吗?那你说说,有什么特别呐!”   “她和你说话老是祈使句!”   噫,噫,这也是关系好的表象吗?任君飞匝了匝嘴巴,说:“这段时间,你多到工地那边转转,虽然施工方面不是我们的事情,但是工程质量好坏,直接关系到我们创建办的形象,你可不能马虎啊,财政那边怎么样?”   “呵呵,那还用说么!我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梁家辉非常得意。   这算把梁家辉用到点子上了,自从安排他去协调财政资金的事,创建办的经费到位那是比原来及时多了。   “飞哥,你安排的我肯定非去不可啦,毕竟工地那一块是他负责的,我去多了怕他多心!呃,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上个月表现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去吧,易军我自会找他说的!”梁家辉点了点头,然后看身任君飞,对于任君飞,他现在不仅仅是佩服了。   易军的舅舅在江边有一套旧房,因为在红线之外,没有列入整改补贴范围,事先易军找到了任君飞,任君飞一口答应了,但让火眼金睛的莫乔恩在审核的时候,挑了出来,开会点名批评。他想不通。   其实报请补贴的又何止易军一个,那些个县级领导还不一人报了一套,挂的是亲戚的名字,其实是自己的房子,陈希妍的房子也是这么报的。对于这种损公肥私的行径,任君飞很反感,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任君飞梳理梳理自己的思路,来到了莫乔恩办公室门口,轻轻地喊了一声,等里面回答后,方才推开门,往上看了看,然后又往地下瞧了瞧!   “杯弓蛇影了吗?”莫乔恩正低头看着文件,很专注,头也没抬一下。   她的眼睫毛很长,所以显得眼睛特别大,特别有神,黑色外衣套在凳子靠背上,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扣子虽然整齐,但空调开得很大,衣领不时让风吹得上下翻飞,任君飞注意到了两边衣领上有两只蓝色的蝴蝶,此时翩翩起舞,似乎要努力掀开衣领,探看里面的无边春色一样。任君飞心里说,你慢慢审吧,不用理我,我这样站着,多久都不觉得累。   “你看,你看,这不是刘建明书记的吧,写着他弟弟的名字刘建军,任君飞,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把哪门子的关,真想累死我啊!”莫乔恩用笔点了点申报表,笔头一挥,把刘建军的名字划掉了。   “莫书记,你看完再说!”   “我看完,这几百户,要我一个个看完,今天就要报了,也来不及啊,你拿回去,看看类似这种的还有几个,审核了再往我这里报!”莫乔恩柳眉一挑,直视任君飞,然后两手往空中一伸,然后轻轻地拍着樱桃小口,不停地打着哈欠。抬起头一看。   “你怎么还不走?”   “莫书记,你昨晚加班了吧!”看到莫乔恩这样,任君飞确实很心疼。当然原因不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领导了。   “都拜你所赐了,就你把关的这破表,我昨晚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呢!”   “那你查出了多少?”   “3个,呃,都是县领导的!”   “这就对了,莫书记,我说你都是在瞎忙活,在做无用功,你服么?”   “是你自己没做好,你还好意思问我服不服,拿回去,重做!”   “莫书记,不要急,你先听我说你就明白了,其实就算挑出来了,你敢全部删掉他们吗,不敢,我告诉你,底子我早都弄清楚了,涉及到整改的有728户,像刘书记这种情况的有24户,全都是县领导打招呼的,有吴书记,有马县长签字的,人大易主任的……你这么一删掉,岂不是打他们的脸,让他们恨你,且不说他们拿不拿了你的帽子,就是在常委会你一句,我一句,创建办的工作你还想搞下去?我不说他的,就说财政肖局长,他就报了两套,你怕也不敢删掉吧!”   “小任,我真没有想那么多!”莫乔恩拍着胸口,眨巴着眼睛,她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任君飞的话她一点就通。   “莫书记,你还叫我小任啊!我任君飞可是你的得力助手啊!”   “不叫你小任,叫你什么?难道还叫你君飞!”   “哎!”   “小样!”   “小样就小样,莫书记,我再跟你说吧,这24户,你一家都不能删掉,昨天你删掉了易军的舅舅,你今天也得补上,易军的舅舅你知道吗,是电力局滕局长,电老虎,连梁县长也要让她三分的!”   “哦,就按你的办吧!我真还没想那么多!”   “莫书记,你想到那么多就不正常了,你是省里下来的,至于省里那些官员品行怎么样,我看不到也不敢评价,但至少人家想要以权谋私,也不会象基层这么赤果果的吧!莫书记,这就是基层,为了利益,每个人都会脱掉他高洁的面纱,明火执仗地索要他们的利益。而你只要触及到他们的根本,不论你是因公因私,他们都会撕破脸皮与你血战到底!”   莫乔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去吧,你先找易军谈谈,再慢一点恐怕就会停电了!”   话音刚落,空调嘎地一声哀鸣,吐出长长的气息,不动了。   “说停就停了,还真是令行禁止!这效率!”任君飞笑了笑。   “那你还不快去,记住,你不要解释原因,只要给他补上就行了!”   “那肯定啦,是我输表时粗心大意,不小心输漏了,还是莫书记心细如发,审核时发现了才给补上的!”   “呵呵,君飞,你是人是鬼啊!”   “对于很多人,我就是鬼,对于莫书记,我就是人!当然还要莫书记怎么看了!”   “我看是小人……站住!”   “莫书记,你还有指示?”走到门口,任君飞立定了身子。   “晚上,晚上陪我去……有个饭局!”   “呵呵,莫书记,那你别动,到时我来办公室接你吧!”   你管得着!莫乔恩站了起来,双手交叉举到头顶,扭了扭身子,任君飞瞪大了眼睛说:“莫书记,你真调皮!”说完指了指她下面,莫乔恩一看,扎到裤子里面的衬衫全部钻了出来,刚才那么一扭,肯定……一个念头闪过,想狠狠骂上几句,一抬头,人家早走远了。   创建办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这次她到省里汇报,得到了副省长庞道远的肯定,庞道远还责令发改局给凤阳县的项目申报开绿灯。   她看得更远,凤阳的发展不是开矿,那种低水平的开发无疑是一种资源浪费,好要搞旅游,曾在常委会多次提出自己的旅游发展思路,可是没有得到重视。   她以前不是个权利欲望很强的女人,但现在不同了,想想自己都害怕,她现在变得非常地渴望,渴望自己占有一言九鼎的大权,然后再施展自己的抱负。   她想当县长,想当市长,甚至想当省长。当然她明白,对于权力的渴望,并不是为了自己。   她很讨厌县里面的迎来送往,各种虚假的酒局,随着工作地深入,她发现在地方上,很多的事情都是在酒局里谈成的,有很多的人脉都是在应酬上建立起来的,这是约定俗成,任何人都避免不了,更改变不了。   今晚这个饭局,是马县长请的,他说来了个开发老板,想请莫乔恩一起去参加。莫乔恩是不愿意去的,一想到马县长看向自己那充满诡异和灼热的目光,莫乔恩就不寒而栗。煤矿开发她本来就不感兴趣,但是马云理说,你不去凑凑兴,恐怕投资就没什么希望了。没办法,莫乔恩答应了。   陈希妍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在为晚上的饭局发愁呢。   “陈局长,你好啊!”陈希妍她知道,凤阳为数不多的女局长,心高气傲,就算一般的县委常委她也是爱理不理的,莫乔恩也是常委,但排名最末,所以陈希妍的电话还是让她感到震惊。   “莫书记,打扰你了!” 正文 0066人要懂得感恩   女人聊天,向来都是手机没电了才知道该停下来,可是陈希妍却不是一般的女人,在手机抓到手里发烫了还说:“莫书记,等我换块电……诶,怎么那么笨,座机嘛,”   她与莫乔恩谈到了凤阳的旅游,被莫乔恩精辟的见解和清晰的思路给折服了,原来她对莫乔恩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认为她只是个花瓶,之所以这么年青就当上了全市最年轻的县委常委,完全是某个领导迷上了她的身体。   为表示对莫乔恩的工作支持,陈希妍不光表示文化局唯莫乔恩马首是瞻,甚至还把老公的态也表上了,   “莫书记,政法那边有什么事,你不好跟刘建明说,跟我说,我找他!”   “真是谢谢希妍局长了,我这边还好,暂时也没什么事!希妍局长,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我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凤阳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优势,转过来发展旅游的,你呀,工作做到前面去了,就算是为了凤阳的明天而未雨绸缪吧!”   “谢谢你,莫书记,你这样说,我心里就宽慰了,明天有个调研,想问你借个人!也不知道莫书记你支不支持啊!”   “谁啊?到底是哪一个这么有福气,进入了希妮局长的法眼了?我可听说希妍姐用人在局长里面最挑剔!”   “任君飞!”   “任君飞?”   “嗯,任君飞!莫书记莫不是想反悔吧!”   “呵呵,这怎么可能,能为希妍局长效力那是他的荣幸,我当然支持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原来刘清芳社会实践活动快要结束了,有个课题要到下巴乡去调研,下巴乡正是任君飞的家乡,陈希妍想到了任君飞。   陈希妍果然是陈希妍,人长得漂亮,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更漂亮,本来是向自己开口要人的,绕来绕去便成了自己主动给她派人了。   两个女人谈笑间决定了任君飞的明天,可怜我们的任君飞一点都不知道。   他刚刚处理好了停电的事情,回到办公室,林倩后脚便进来了。   今天她一袭白色连衣裙,料子自然非常讲究,穿到身上十分熨帖,曼妙曲线自然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加上她脸蛋精致,皮肤极好,任何人看上去都会觉得特别养眼。   林倩的楚楚动人,任君飞却没了欣赏的情趣,不知怎么的,和她在一起,任君飞就感觉特别的累,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任君飞莫名其妙的反感。   “阿飞,这几天你怎么一直不肯见我,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说句实话,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么?”   “倩姐,我是忙,忙啊,你没看,我外面刚刚处理完事,茶水都还来不及喝呢!”   “君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知道原因,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这重要么?倩姐!”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任君飞知道林倩的个性,她认真起来总会纠缠不休的,任君飞厌烦的就是她这种貌似柔弱其实咄咄逼人的性格。   “倩姐,你不应该没有告知我就把我父母接来,还骗……”   “阿飞,你别说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非常的不济,你认为我把阿伯阿姨她们接来,就是讨二老的欢心,借助他们先入为主,顺理成章当了你的女朋友么?”   “倩姐,我没有那么说,”   “不用掩饰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很讨厌我,我不在乎,但我不希望你误解我,是啊,我喜欢你,原来我说过,现在和将来我还这样说。可是我林倩多少也有自己的自尊,总不会犯贱到为了得到爱而不择手段的层面上吧,这个手镯子,不是我问阿姨要的,吃饭的时候,她主动给我戴上,后来我想退,可是……”   “都过去了,还提这干什么,我家这手镯我知道,外大内小,戴进去了是脱不下来的,倩姐,顺其自然吧!”   “阿飞,你就不肯相信我么?”林倩张开双臂,扑到任君飞的怀里。   “倩姐,我相信你,你别这样,别这样!”任君飞将她扶正了。   坐正了身子,林倩抹了抹眼角,突然正言道:“我想好了,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君飞,我还是那句话,永远愿意当你的女英。老人嘛,过一天少一天,你借口说你忙不假,可是你不可能忙得连给他们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吧……对自家的父母都不好的人,这样的人,谁还敢相信他对别人会好呢……”   说完林倩走了,任君飞就如被雷击一样,讷讷地坐在椅子上。真要把林倩娶了,绝对她是个称职的好媳妇,可是任君飞内心不甘,不甘啊!   老爸的生日眼看一天比一天近了,女朋友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个着落,这可是最大的孝道,到时怎么办呢?   凤阳县整体经济水平低,交通不便,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搞投资。马云理刚上任的时候,大提工业兴县,工业强县的思路,的确付出了一些努力,但是大半年下来,根本没什么成效,他就灰心了。   三年的招商工作,真正的投资者没几个,骗吃骗喝的倒不少。   就在马云理大为头痛的时候,招商局长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位东珠省的煤老板,今天会到青阳。   听到这个消息,马云理兴奋不已。   马上与人家取得联系,决定放下县长架子,驱车赶往市里亲自迎接。   煤老板姓龚,五十出头,听说是有名的民营企业家。   马云理与他见面,姓龚的比较傲慢。   明明坐在酒店里喝茶,他说没时间,硬是让马云理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当马云理见到他的时候,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直接扔下一句,“凤阳这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马云理平时在凤阳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只有别人向他献媚,哪吃过这种鳖?在青阳等了一个下午,人家就只跟他讲了一句话,留给马云理的印象,就是他那黑短黑短的个子,脖子和手腕上那金灿灿的链子。   认识龚老板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典型的爆发户。的确如此,龚老板四年前还是个穷光蛋,后来走了狗屎运,靠挖煤起家,戴上了民营企业家的光环。   马云理怄了一肚子的气,骂了句,老子就是再招不到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   招商局长暗暗骂原来马县长你也就这水平,凤阳要是发展了那才叫怪呢,他给马云理出了个主意,人家龚老板没有别的爱好,牌和女人,是他的最爱。   正是这句话启发了他,马云理第一个念头是莫乔恩。   想到莫乔恩那惹火的身材,马云理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真要把莫乔恩送给这个又黑又丑的龚老板?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莫乔恩可是自己掂记了很久的女人,到嘴里的肉难道还要吐出来?   真要把莫乔恩拉出来,马云理还真有点舍不得。   马云理道:“要女人还不简单吗?青阳市有的是小姐。”   招商局长笑了起来,“马县长开玩笑了,人家龚老板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小姐没见过?小姐要是给帮你办成事的话,你们凤阳县还等到今天?”   这句话倒是说得有理,对方见马云理沉默不语,便道:“现在的有钱人,不流行玩小姐。咱们县领导不是有个莫乔恩,为了凤阳的明天,正好是她奉献的时候啊!”   马云理道:“这样不好吧?”   对方道:“好,好,我就说好得狠,我早听说了,莫乔恩就是叶市长的晴人,难道你马县长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敢伸一伸手!”   马云理摸了摸眉头,“这个嘛,这个嘛……”   招商局长说:“马县长自己掂量吧,叫莫书记来,只是叫她陪酒,又不是要她当小姐,至于叶市长以后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来。莫书记嘛,人又长得漂亮,又是县常委,档次高着呢!”   马云理咬咬牙,“好吧!我试试。”   “不用试,我敢保证,龚老板这人我了解,只要莫乔恩到场,他肯定会来凤阳县。他好的就是这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人家有钱呢?”   打了莫乔恩电话后,马云理看了看招商局长田满清,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一丝狡诈,方才知道他中了田满清的道。   如果不是莫乔恩空降,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那就是田满清的,当时推荐票他最高。   “满清啊,你高手啊!”   “马县长,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   ……   六点整,任君飞来到主任办公室,莫乔恩道:“叫上小梁。估计有一场大战,好好准备一下。”   任君飞明白,体制内大多数人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既然有客人要来,他们免不了在酒桌上死拼一番。拼酒,似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有时酒桌上定输赢。   晚上一起去陪客人的,除了马云理,莫乔恩,任君飞,还有田满清和梁家辉,六个人的组合。   对方也是六个人,在凤阳县的海天大酒店,展开了一场血战。   那个龚老板果然一见了莫乔恩就两眼放光,热情拽住她的手请入了上席,马云理这个主陪,反而坐到了次席。 正文 0067不服输的性格   任君飞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东珠煤老板,听莫乔恩说,他姓龚。龚老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黝黑的,就象他挖出来的煤一样。   他带过来的五个人,有二个女的,年纪都是三十左右。   据说一个是会计,一个是文员。他的助理,是一位将近四十的男子。这名男子看起来很精明,骨子里都透着那种鬼精鬼精的气息。   助理看了看莫乔恩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田满清道:“田局长,昨天你是怎么说的?只要我们龚总来凤阳,你可是说过一醉方休的。今天晚上在坐的各位,都必须放开了喝。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每个人都要喝,谁不喝,谁就是破坏团结的罪人。”   助理果然一套一套的,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先声夺人。田满清说的果然不是屁话,莫书记真就国色天香,老板也真是有艳福,一定要促成此事,老板开心了,红包自然不会少。   马云理白了一眼田满清,也道:“对,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招商办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为凤阳县的第一笔招商光荣而战。宁可死在酒桌上,也不可当逃兵。”   助理道:“你们都听到没有?今天晚上你们六个,我们六个,一对一。我们输了,明天就去考察。你们输了,嘿嘿——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在酒桌上,没有面子,只有输赢。”   莫乔恩皱起了眉头,比及龚老板那黄金牙所带来视觉上的讨厌,她更发愁的是那酒,酒是害人精啊!她回头望了任君飞一眼,心想今天晚上这场血战避免不了。   任君飞倒是气定神闲,朝莫乔恩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朝洗手间走去。   龚老板没怎么说话,目光总是留连在莫乔恩的身上,他那种目光,似乎能生生的穿透人家的衣服,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   莫乔恩来到洗手处,任君飞塞给她一颗小药丸。“等下把这个吃了。解酒。”   “哪来的?”莫乔恩接在手里,奇怪地问。   任君飞道:“别问那么多,吃了这颗药,喝死他们!”   有人来了,两人装做洗手的样子,先后回了包厢。   田满清和龚老板的助理也借机离开,两人在一个小包厢里说悄悄话,“田局长,有把握吗?龚老板可没多少耐心。”   田满清道:“放心吧,只要你能把她灌倒,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对方道:“喝酒是没有问题,今天我们带过来的四个人,都是酒中高手。一个喝二瓶五粮液不成问题。”   “那不就成了?莫乔恩的酒量,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马县长和我自然不会帮他,就带来的那两个人,瘦得象两只猴子,再能喝,也不过一斤半的样子。”其实梁家辉就很胖,酒量有多大,他也不知道,故意那么说,田满清只是想表明,龚老板能不能拿不拿下可不关我的事,我已尽力了。   他很后悔,因为看到马云理对他的态度,不像那么热情了,难道他后悔了,他害怕叶市长找他秋后算帐。   “那就好!”助理拍拍田满清的肩膀,“没办法,龚总这人就爱这口。尤其是刚结过婚的少妇。看到莫乔恩,那眼神你也懂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嘛,应该多体谅老板不是?”   田满清道:“当然,当然。不过事成之后,投资的事……”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助理拍着胸膛,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一桌十二人,马云理以东道主的身份站起来,“来!今天非常感谢龚总和旗下公司精英来到我们凤阳县,我代表凤阳几十万人民热情欢迎你们的到来。..一杯薄酒,不成敬意,祝大家今天晚上尽兴,愉快,也祝我们之间合作一切顺利。再祝龚老板财源滚滚,日日当新郎,夜夜人不同。”   “好,喝!大家一起喝!”   龚老板哈哈地笑,“我最喜欢这句话,没想到田满清还是满腹经论之士,来,大家一起干杯,为我们的合作开个好头。”   十二只杯子齐齐举起,杯光交错。莫乔恩浅浅的抿了一口。   看到龚老板的目光一直瞄着自己,而且他和马云理等人都一口干,她有些无奈,只得把酒干了。   菜,都是凤阳县最负盛名的招牌菜。   龚老板身边的一女子站起来,给他夹菜。她夹的是一根长条形的甲鱼腿。   一夹,没夹稳。甲鱼腿掉在桌上。   马云理看着她笑了,“李小姐好没力气,怎么连条腿都夹不稳呢?得用力些。”   这位李小姐带着眼镜,姿色也不错,只是跟莫乔恩相比,又要差了几个档次。听到马云理调侃她,她倒是挺大方的。   “马县长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力呢?要不你试试?”   田满清可是见过场面的人,这种荤段子,一箩筐一箩筐的。   他笑了起来,“那怎么行?龚总还没签字。”   龚老板瞟过莫乔恩,“这字我签,我签,小李,今天晚上田局长就交给你了,你看看他是不是你的菜。”   李小姐倒是风情,媚眼一飞,端起杯子,“是不是我的菜,先喝了这杯酒再说,田局长,来啊?”媚声媚气的,果然是个勾人的妖精。   莫乔恩倒是平静,这种场面她没少见。   但李小姐这么风骚露骨的,令人不免有些反感。不过酒桌上的男人,大抵如此。越是放荡,越是风骚的,他们越喜欢。   田满清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忘记了县长的存在,站起来要跟李小姐喝交杯酒,李小姐道:“田局长,你想我们来个交杯的吧?我也没意见,我只是担心啊,待下谁和我们马县长交啊。”   马云理轻咳两声,   田满清马上坐下,“激动,激动了,马县长来。”   马县长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素质,一碰到好事眼里就没有领导。哈哈站起来举起酒杯迎了上去。   李小姐跟他交杯的时候,还故意用胸蹭了蹭马云理的手肘,令马云理一时心猿意马。   众人齐声呐喊,为两人喝彩。   马云理得意地对众人道:“你们都不许闲着,一对一,来。放倒一个是一个,今天晚上龚总发话了,如果说我们六个能放倒他们,明天就去大秋乡考察。干干脆脆,酒桌上定输赢。”   龚老板脸上带着笑,“我就喜欢马县长这种性格的人。来,大家一起喝。你们也给我挣点气。喝输了,以后别跟人家说是跟我混的。”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龚老板的助理站起来,“既然是拼酒,那就把酒分了,每个人面前一人一瓶再说。”   田满清大手一挥,“要酒,有的是。服务员,先上二件五粮液。”   擦!   任君飞看到这架势,心里暗自震惊。   照他们这样子,这二件酒怕是不够。   果然,助理叫服务员换大杯。   一瓶酒大约三杯的那种。   杯子换上,马云理就朝莫乔恩道:“乔恩书记,人家龚总等着你敬酒呢?女人不能总是被动嘛,有时主动一些更有情调。”   莫乔恩只得端起杯子,“龚总,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到凤阳县考察。我呢,本来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陪你们一醉方休。只是我能力有限,怕扫大家的兴致呢!”   莫乔恩还没说完,助理就打断了她的话,“哎,乔恩小姐,别扯这么多理由。我们龚总是个直快人,要么就喝,要么就走。既然大家坐到了这个桌上,你这个时候说其它的,没意思了吧?”   莫乔恩有些为难,“我酒量真不行,你们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吧?”   助理道:“酒量行不行,这个得问你们马县长。领导说你行,你就行。是也不是?田局长?”   田满清看了看马云理,马云理根本没有理会。   这是要把莫乔恩喝倒的节奏啊,真要把莫乔恩喝倒了,凭心而论,马云理现在不想了,心想你们投不投资那又好大回事,大不了换个老板再谈啊,他关切道:“你先敬了龚总再说,实在不行,其它的,我看就免了吧。”   龚总说话了,“那就这样吧,我们俩先喝一个。接下来我们这里有六位,你随便挑。如果他(她)醉了,你没醉,我算你赢。”   莫乔恩虽然怕酒,可是骨子里却有种不服输的感觉,见到龚老板咄咄逼人,又想到醉了还有任君飞和梁家辉,总不至于坏事吧,扫了一眼,对方四男二女。她指着那位会计道。“那我就选这位大姐吧。”   对方只是笑了下,“你眼光真毒,整个团队中,就我酒量最差。”   龚老板一看莫乔恩挑了会计,赶快说道:“我对马县长,丁助理对田局长,其它你们就随便挑吧,定了,定了,就这么定了!”   马云理悄悄问了田满清:“怎么回事?”   “喝酒最怕穿裙子,李会计是他们最能喝酒的!”   马云理看了看莫乔恩,乔恩啊乔恩,这下怨我不得了,你自己挑的!   莫乔恩道:“请大姐手下留情。”   然后端起杯子,给龚总敬酒。   敬完之后,任君飞悄悄拉了莫乔恩一下,莫乔恩会意,转身叫服务员打杯温水过来。趁大家不在意,她把那颗药给吃了。 正文 0068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礼数过后,大家捉对厮杀。   对方的会计笑盈盈地道:“乔恩小姐,我们龚总可是对你赞不绝口。今天晚上要是我没有陪好你,回去肯定被批评。来,我敬你。”   一杯足有三两多的高脚杯,满满的一杯酒,换了平时,莫乔恩肯定心虚。今天她倒有踏实了不少。   喝了这么多场酒,莫乔恩倒不相信,任君飞那颗药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她心里踏实。   因为她瞥过任君飞,见他气定神闲的,没有一丝怯场。   会计道:“大姐我酒量不好,但是这第一杯酒,绝对不会少。我是那种宁可伤身体,也不伤感情的人。来,我们干杯。”   莫乔恩跟她碰了下,对方不疾不徐,将杯子凑近嘴边。   谁都想不到,这么大一杯酒,被这名三十左右的少妇会计,生生在喝下去了,而且脸不红,气不喘。   莫乔恩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高手。   这个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口气喝了这杯酒,两人彼此一笑,会计坐下来,“乔恩书记酒量不错嘛,想必当官的都能喝酒啊。”   莫乔恩摇摇头,“喝太急了,我头都晕了。”   几个来回,莫乔恩至少喝了八两左右。头的确开始发晕,她有些耐闷,任君飞不是说,那药可以解酒吗?   她在桌子下面,用手指悄悄的在任君飞大腿上写字。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好象没效果!   任君飞写了二个字,情药!   莫乔恩皱了下眉头,在任君飞大腿上拧了一把。会计站起来,又要跟莫乔恩喝酒。..   莫乔恩喝得脸和脖子都红了,对方却没事一样,莫乔恩道:“大姐,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   助理马上抓住了话柄,“不行还是不要?乔恩小姐。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行不行?你们领导说了算,要不要,你说了算。不过昨天你可是有话在先,要一醉方休,现在你还没醉,就想撤兵?那怎么行?”   任君飞看到他们都还清醒,而自己这边两个副主任快顶不住了。家辉呢,只差没有趴在地上。   双方的实力,已经分高下。   任君飞在心里估计,他们虽然没有醉,至少也有个八分的样子。   唯有龚老板,好象完全没事一样。   马县长和那个风骚入骨的女子,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在那里又说又话,还抽上了烟。这个女人的确有一套,挺殷勤地给马云理点火。   还挑逗道:“我给你点火,你可不要向我开炮哦!”   真正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任君飞和莫乔恩了。   任君飞是因为身份低微,没有人在意他。低调保持实力。   龚老板一个眼色,那些人再次举杯,双方各喝了两杯。两副位主任和家辉,彻底趴下了。马云理摇摇晃晃的,“我已经到顶了。龚总,佩服,佩服,你们果然是海量。”   龚总一脸笑意,“马县长谦虚了,乔恩小姐就很有战斗力啊!”   马云理朝莫乔恩道:“乔恩书记啊,我也喝多顾不到你了,情况你看着办吧。”   莫乔恩犹豫了,就算是水那也够人受的,任君飞拉了她一下,端起杯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晚上我就豁出去了,陪大家尽兴到底。”   龚总看到任君飞,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真多事,越看越碍眼。一个眼色使过去,摆平他!   助理端起杯子站起来,“这位小小小兄弟,我们搞一个,搞一个。”   任君飞道:“别急,别急。”   刚才他借上厕所的机会,叫服务员搞来了几瓶大雪碧,米酒,啤酒。   七八种酒加雪碧,全部倒在一个大盆子里,然后一人一杯。“来,要搞就搞三中全会,我陪你们喝!”   莫乔恩一见,立刻吓傻了。这样搞会死人的。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最忌喝混合酒,这样醉起来快,而且很伤身体。   她想阻止任君飞,可人多不便。   助理看了任君飞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端起杯子,“干!”   任君飞一口气把酒干了。   助理喝到一半,突然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奶奶的,太难喝了。   看到任君飞笑笑着,把酒喝完,他有些不服气地道:“你们几个过来,多陪这位小兄弟喝几杯。”   龚总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这么多人围攻任君飞,自己就朝莫乔恩走过去。   莫乔恩说我不能喝了!   龚总道:“不能喝也行,那你必须跟我走。”   莫乔恩说去哪?   龚总道,“去了你就知道。”   莫乔恩道:“那我还是喝吧!舍命陪君子了。”   看到莫乔恩又喝了一杯白酒,龚总脸上多了一丝玩味似的阴笑。就这样,两人一杯,一杯,再一杯。   咦?   怎么越喝越淡?象喝水一样的?   莫乔恩心里犯嘀咕,难道这药真有效?   尽管这样,她还是装着很难下咽的样子,拼命装醉。   每喝一杯,就露出那郁闷无比,难过的表情。   龚总其实也喝不了少,差不多有一斤半了。他明明看到莫乔恩快不行了,可一杯一杯灌下去,她就是不倒。   我擦!   按事先的安排,只要莫乔恩一倒,就可以叫服务员扶着她送住房间,然后……   龚总端着杯子,两眼通红。“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莫乔恩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支持我的工作,还是不贪图好色,切!就你这暴发户的熊样,也配得上我?   看到龚总差不多了,她这才主动出击。   满上两杯酒,“龚总,那就谢谢你了。来,我敬你。”   又是两杯下去,龚总终于不行了。   捂着嘴,“我出去下。”   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扑通一声倒下。   莫乔恩笑了。   再回首。   任君飞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只空了的杯子,摇头道:“唉,酒量不行!”   再看任君飞的脚下,四个人都趴在那里。   这种混合酒水,哪是一般人喝的?   换了平时,他们这些人肯定能喝几杯。可今天先喝了一斤左右的白酒打底,再喝这种混合酒,简直就是喝农药。   有人醉得不省人事,有人还有喊,“来,再喝,再喝!”   任君飞抬头望去,只见莫乔恩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笑。   而龚总呢?倒在包厢门边上,象头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你没事呢?”   任君飞笑了起来,“你呢?”   莫乔恩那张脸,灿烂得象花儿一样。   叫服务员喊人过来,将他们全部送回酒店。   叫时玉芬接了梁家辉后,任君飞和莫乔恩也准备回家。两个人站在路口,任君飞问,“可以回去了吗?”   莫乔恩抿着嘴笑了下,“怎么?你还想喝啊?”   咳咳咳——姐,酒是那么好喝?   “那我们回去?”   莫乔恩看着他。   “我送你回家!”任君飞提高了声调,这下你应该听得清楚了吧!没想到莫乔恩却摆了摆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摸出了手机。   任君飞一脸尴尬,莫乔恩挂完电话却如一只小云雀,拦了辆车朝任君飞挥了挥手,“车子你帮我开回去,我去趟市里,叶伯伯出事了。”   看着莫乔恩弯腰钻进出租车时,臀部展示出来的弧线,任君飞的呼吸无由的急促起来。   莫书记真是守法的好公民,喝了一晚的水她也不肯酒驾!   ……   回到宿舍,任君飞倒头就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刚开始他还道自己听错了,后来仔细一听,隐隐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穿了条沙滩裤出来开门,林倩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喝高了,睡不着,阿飞,我想和你说说话。”   话还没说完,林倩就软绵绵的倒下去。   任君飞赶紧抱住她扶进客厅。   “怎么喝成这样?”   百来斤的身子,由于喝高了,软绵绵的,很不好对付。   这一抱,腰间的衣服全捋了上来。任君飞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光着膀子。林倩冰凉的肌肤贴上来,令任君飞有点尴尬。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林倩虽然喝高了,头脑还是清晰。靠在沙发上道:“给我杯水,谢谢!”   任君飞给她泡了杯浓茶,坐在林倩对面。   林倩道:“从你办公室出去后,我到了洁妮那儿,本想安慰安慰她的,没曾想她要喝酒,边喝边说,我俩个都成了苦命的女人了!”   任君飞有些奇怪,“洁妮不是回铜江去了吗?怎么又和你喝上了!”   王洁妮疯狂地爱上了李明,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明却和刘雯结了婚,一气之下,王洁妮回了铜江。   林倩道:“爱这东西,说忘记便能忘记得了么,真要是这样,我俩都不会喝那么多酒了,她比我还惨,当场就倒笼子了!”   任君飞道:“先喝口茶吧。休息下。”   林倩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害得你睡不着觉。”   任君飞道:“倩姐别这么说,想聊什么,我陪你!”   林倩一声苦笑,“你问我想聊什么,我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没见到你之前,我感到有好多好多的话,怎么现在想不起了呢!”   叹了口气,这才坐正了身子,端起茶杯喝水。   听到林倩叹气,任君飞心里一沉,每当这个时候,他特别同情她。做为一个女人,林倩无可挑剔。 正文 0069特别的招待   喝完了这杯茶,林倩把头几乎埋在怀里了,轻轻地道:“我可以到你这里洗个澡吗?喝了一天的酒,臭都臭死了!”   吴兴情镇长把宿舍让给任君飞。   城关镇的宿舍楼只有镇长和书记的配有浴室,其它的洗澡只能到公共浴室,这时肯定关门了。   任君飞立刻站起来,“肯定啦,倩姐和我客气什么!我这就去帮你拿毛巾!”   林倩接过浴巾和洗刷用品,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任君飞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与林倩在一起时那些美妙的情景。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值冲动的年龄,林倩又是那种身材惹火的女子,任君飞一心想摒弃心中的杂念,无奈你越是这样,它们就越往你脑海里钻。   任君飞打开了电视机,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扑通——!   浴室里传来一个声音,任君飞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倩姐,倩姐!”   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任君飞正在犹豫,要不要闯进去?   林倩在里面传来一声啊哟,任君飞急道:“你怎么啦?”   林倩好久没有说话,任君飞听到里面有动静,应该是在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没想到刚刚站起,又扑通一声倒下去。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大。   任君飞耐不住了,推开门闯进去。只见林倩光着身子坐在地上,蓬头正朝天上冒水。任君飞赶紧关了蓬头,扯起墙壁上挂着的浴室披在她身上。   “阿飞,我不是故意的!”林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一时任君飞心也碎了!   “都这样了还说这种话,能起来吗?”   拉着林倩的手,试图让她站起来,林倩一脸痛苦,“痛!”   任君飞有些慌了,“不会是摔坏了吧?”   望着身上仅披着浴巾的林倩,任君飞的脸腾地一片绯红。林倩坐在那里,浴巾披在肩上,虽然裹住了上半身,大腿依然清晰可见。   任君飞收起男人的那种坏心思,努力不让自己往那些方面想,来到林倩背后,“我扶你起来!”   此时此刻,明知道自己走光,林倩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任君飞的双手从腋下穿过,抱住她的两只臂膀。   刚一用力,林倩就喊了起来,“不行,痛!”   任君飞松开她,寻思着另一种方法。   尽管是六月的天气,女人也不宜在地上久坐。任君飞咬咬牙,将林倩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把抱起她就走。   吊着任君飞脖子的林倩,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孩子抱着,遮掩不住的浴巾慢慢滑开,连胸前两点也暴露无疑。   林倩的脸,羞得一片通红,连脖子都火辣辣的发着烫。   心道,就算他是应付,但有胜于无啊!   此刻的任君飞,也是极为尴尬。他不想看,偏偏又不能闭上眼睛。要是两人再摔一跤,问题就大了。   可他睁开眼睛,林倩这光洁的身子,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   “倩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关系,我躺一下就行!”林倩红着脸回答。   任君飞抱着她朝沙发上走去,不料右脚绊到茶几上。   “啊——啊——啊——”   还没有啊出来,两人扑通一声倒下,重重的压在沙发上。   幸好是这种软海绵的布艺沙发,要是换了那种木沙发,估计林倩身子骨不进医院才怪。尽管这样,任君飞还是丑出大了。   因为他这一扑,整张脸就埋在林倩的胸前。一股来自女人身上的幽香,充斥着他的鼻子,任君飞睁开双眼,马上就闭上了。   林倩除了双手捂着脸,还能表示什么?她不想让任君飞误会,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然而任君飞带给她的冲击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是多么地渴望!   林倩用双手捂着脸,浑身如火烧一般炙热。   芳心荡漾,砰砰砰砰的声音,似乎都要从喉咙里崩出来。因为她感觉到,任君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张,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了本能的反应。   一股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说明任君飞达到了失控的边缘。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反应,除非他是个傻子或者某方面的特殊原因。林倩紧闭着双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种复杂的矛盾,让林倩变得更加紧张。   但是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客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传来很小的声音。   林倩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或许正是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吟,刺激了任君飞。   又或许,任君飞根本认识到了,她对他的爱是绝对纯洁的,是不求任何回报的。   他突然发疯似的,难以自控地扑上去。   林倩落泪了,也不知道这泪水是不是苦涩无比的,因为里面蕴藏着多少的屈辱,但她没有半点拒绝和反抗的意思。   她只能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与紧张,象火山般在自己心灵深入爆发了。   一向理智的林倩,也在任君飞的懵懂和冲动中,渐渐的融化……   臀部传来那种钻心的痛,让林倩无法再继续下去。   任君飞关切地问,“哪里痛?让我看看。”   林倩红着脸,指了指屁股。   任君飞道:“你翻过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林倩摇摇头,“动不了!”   任君飞看林倩的时候,林倩依然光着身子,不着寸缕。想起刚才的冲动,任君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扯过浴巾,重新给她盖上。   又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把林倩盖严实了。   林倩的心思很复杂,看到任君飞为自己做的一切,越发变得矛盾起来。   “我帮你看看吧!”   林倩羞怯地道:“别看了!”说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   任君飞是一根筋,“万一伤了骨头怎么办?”他哪里知道,林倩这是在害羞。如果刚才两人在亲吻的时候,没有发生意外,或许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任君飞见她不肯,一把抱起她,轻轻翻放在沙发上。   毛毯中露出林倩那雪白修长的双腿,任君飞发现她的屁股上和腿上有几处淤青。轻轻地摸了下,林倩就痛得叫了起来。   任君飞试控着捏了捏,“等一下,我去拿些红花油来。”   看着任君飞匆匆跑进卧室,林倩心里升起甜美的感觉。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了自己,也许只要他对自己这样,自己就是莫比的幸福了。   弄完伤,任君飞便把她抱到床上,再发生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了,林倩有伤。任大哥哥想睡沙发,林倩不许,搂着他,把头贴到他怀里,林倩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第二天醒来时,任君飞已不见了,茶几上有买来的早点。下面是一张留言条,任君飞他一早就下乡去了。   下巴乡,位于凤阳县最北端。   离县城四五十公里,也是凤阳县,最偏远的乡镇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条国道从下巴乡通过,只怕到现在那里还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狗日的司机小李,走到半路就抛锚了。   此刻刚刚进入下巴乡的外围,离乡镇还有十几里地。   小李道:“车子是走不成了,要不你们走路进去吧,看看有没有别的车子经过,搭个顺风车。”   任君飞是出来办事的,没这么多讲究。何况还是文化局安排的,怠慢了刘清芳,希妍姐也怪不到我。   “你瞪我干什么,我没意见!”刘清芳非常讨厌任君飞,车子抛锚了,她还在嘀咕,她在表达:如果早知道是任君飞,她会要求换人。   在她的印象里,任君飞就是个不折不扣胸无点墨俗不可耐的小流氓。   你这个城市大小姐不怕走,难道我还怕,那就自己走路吧!   今天刘清芳上面一件小回信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紧身裤,背后一个双肩大背包。怀里抱着一本文件夹,昂首挺胸,唇红齿白,清新质朴,这分明是个刚刚步入大学的美女大学生,说她在文化局干过一年多谁信!   任君飞的目光扫过,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惊艳。柔顺如水的秀发,笔直的披在肩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会说话的情意。   尤其是她那清新的打扮,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显然与这山沟里的一切早已相溶。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就是福气,至于她生不生自己的气,哪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量了吧!   任君飞背着包离开,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离开后不久,小李就从车底下钻出来,发动车子掉头回去了。   “看来在文化局,你混得很一般啊!”   刘清芳俏脸一红,嘴巴一扁:“要你管!”   哈哈!任君飞大笑跟上,和常林副镇长一样,他也喜欢紧跟在女人的后面呢!当然那应该是身材不错姿色很好的女人。   顶着炎炎烈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这十几里路。   下巴乡政府,建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地上,马路边。一条古老的国道,从镇上穿过。整个镇子,沿着马路发展成了一条长约二里路不到的街道。   任君飞来到乡政府,陈旧的铁门,锈迹斑斑。围墙上写着一行标语:狠抓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还到狠抓计划生育啊,乡镇的反应怎么总要慢上好几拍。   任君飞还没进门,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跑出来,“找谁啊?” 正文 0070神之子   任君飞大声道:“找你们吴乡长。”递了支烟过去,自我介绍道:“我是县财政局来的,这位是我们副局长,你们乡长办公室在哪?”   门卫老头一听财政局三个字,马上换了笑脸站了起来,指着三楼的左边,“楼梯口第二间就是。这样吧,我带你们去。”   “不用,不用!”   任君飞别过门卫,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回头一看,刘清芳不走了,瞪着一对大杏眼狠狠地看着他。   “美女,怎么不走啦?乡长又不是老虎,怕啦?”   “闭嘴!谁是美女,这政府大院,你一口一个美女的叫,不低俗啊!”   “美女就是美女,这是事实,有什么低俗不低俗的,美女到了政府就不美啦,我看说谎也不见得有多高尚吧,好了,那我叫你清芳吧!清芳!”   “俗!”   “刘主任!”任君飞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   “俗不可耐!”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清芳吧,反正我就是个俗人,俗不可耐,这一辈子想雅也雅不起来了,走吧,可不能让吴乡长等急了哈!”   “贫嘴!”骂归骂,刘清芳还是跟着走,美女也是凡人,她也喜欢听到别人的夸奖呢,紧跟几步:“你怎么扯皮吊谎的,干嘛不实说我们是文化局的呢!看你怎么跟吴乡长解释!”   “这你就放心好了,清芳啊,刚才守门那架势,我不说咱们是财政局的,进来能那么顺利么!别看他只是个守门的,政治敏锐性那是强得狠,县直单位哪个能给他们好,心里镜子一样的明白,他们呀,最喜欢的就是财政局和组织部了,你看我俩个,总不能说是组织部来的吧!”   “哼,反正我不喜欢这一套!”刘清芳扬起手掌往脸上扇了扇,红苹果一样的脸颊上,淌着的汗水扑敕扑敕地往下掉!掐了一下小腰,撅了撅屁股,诶!原来这累是在背上。这流氓,就不知道怜香惜玉,死沉死沉地包也不知道帮背一下。   “累坏了吧,把包给我!我来背吧!”任君飞笑笑地走过来,抓住了背带。   到都到了,知道充老好人啦!刘清芳最见不得这种嬉皮笑脸的人,眼前这个任君飞,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身子一转,却不曾想背带让他抓住,死死不放,气不过,捉住任君飞手,使劲用力掰!   “给我松手啊!”   跟我客气什么!任君飞不依不饶。刘清芳实然看到守门那大爷两手撑着窗台,头探出窗外,正笑眯眯地往这边看,一时羞得粉脖子也红透了,张口就咬上去。   听得背后汪地一声,刘清芳看到任君飞冲了过来,抱着自己闪到一边,吓傻了,“你要干……”话没说完,任君飞松开了手。   一条大黄狗呲牙咧嘴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回头狠狠地盯着刘清芳,吐着红红的大舌头。   好险!要不是他抱着自己,肯定咬不上他,自己屁股被这大畜牲给咬上了。看了看任君飞,依旧一副的欠抽相,顿时一丁点的感激之情也没有了,胸口痛了一下,代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恨意,姐宁愿让大黄狗咬也比让你吃豆腐强!   任君飞当然知道清芳妹妹恨的是些什么,他无所谓,恨吧,骂吧,又不掉我几两肉,反正我是个俗人,摸你还不是摸了。两手一搓,放到鼻子下,别说还真是香咧!   大黄狗神气,后面的主子更威风。一手拽着铁链子,一手摇着大棕扇,一路吆喝“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咬着我可不负责啊!”他根本就没看见任君飞和刘清芳,本想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可是因为狗跑太快,只有佝偻着身子勉强跟上。   “这哪来这么多怪人,大夏天穿着长袍,他不热啊!”刘清芳定了定神。任君飞也愣了,这不是小学时语文老师王文友么?越看越是,紧跟几步,   “王老师!”   那人转过头,眼睛里一片的浑浊,但下巴的那颗红痣证明,他就是小学时候的班主任王文友,他就喜欢长衫大褂,读书人的斯文。   “你叫谁?”   “王老师,”   王文友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看向任君飞,眼神仍是很迷茫,   “这儿没有你说的王老师啊!”   “王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任君飞啊!”   “任君飞?任君飞是什么?哈哈,哈哈,说我疯,我看是他们疯了,这世界他妈的全疯了,我是王老师,什么时候我是王老师,我就是神之子,受了真神之意,下来拯救世界的!不和俗人耽搁了!”他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任君飞百思不得其解,刘清芳眨巴几下眼睛,嘿嘿一笑,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俗吧!   ……   吴乡长早就接到陈希妍电话,知道刘清芳下来找一些资料,因此下午没有外出。简单介绍几句,便进入正题。   下巴乡虽然地处偏远,但青山绿水,旅游资源丰富,这里山势险要,曾是乾嘉起义的发源地,这里发生过的大小战事不下数百起,可以说这里是近代勇敢的苗话同胞反抗封建剥削,追求民族解放的历史见证……   吴吉邦很懂历史,一气介绍了乾嘉苗民起义,重点人物,大小事件一个个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一点都没有错。任君飞听得也不由惊叹,凤阳像这样的乡长太少了,大多数的是吴镇长那样的,一个个脑满肠肥,腹中空空。   刘清芳合上本子,手指夹着笔,枕着下巴,“太美了,太美了,我都忍不住想现在就去看看了!吴乡长,你还有什么想介绍的吗?”   吴吉帮摇摇头,笑了笑“没有了,我想问一下,陈局长布置这么大的一个课题,那么县里的主题是什么呢?”   “这个,这个……”刘清芳不由地把手放了下来,支支吾吾。   “是你根本没想到要主题吧!”   “呸,你懂什么?少插嘴!”任君飞马上收敛笑容。   “没有主题怎么行啊,旅游是个产业,主题是个符号,没有通俗易懂直入人心的主题,怎么去推介凤阳的旅游呢!陈局长真没有考虑过吗?”   “那依吴乡长之见!”   吴吉帮摆了摆手,“小刘别看我,我是个门外汉,这个命题太复杂了,我不曾想过,再说没个十天半月的,我一时也想不出啊!”   “刚才吴乡长讲的,我受了很大启发……”   “你?”刘清芳睁大了眼睛,这也太扯了吧,他有启发,敢不情是被刚才那大黄狗给骇傻了吧!忽而觉得眼睛有点痛,揉了揉,眨巴了几下,鄙夷地说:“你讲啊!”   “吴乡长,班门弄斧,你可不要笑话我啊!”   “你说!你说!”吴乡长摆了摆手,表情很是不温不火,县直下来的,能吹牛逼的人我见多了!   “锦绣古城,名人故里,江山如画,边疆故事,为了一句诺言,我在这里等候了一千年!”任君飞缓缓吐出。   绝啊!绝啊!吴吉帮桌子一拍,腾地站了起来,刘清芳眼睛痴呆呆地看着任君飞,咚地一声,笔掉地上,她竟然没发觉。   ……   三人重又坐下来,当问到王文友时,吴吉帮神色立马暗了下来,长叹一气说了一件事:   春节刚刚过完,退了休的王文友不知从什么地方带了一个人回来,自那时起,王老师家每晚都挤满了人,一向勤劳的村民仿佛都变了,终日没精打采,魂不守舍,田不知道耕,有病不知道去医院治,更有胜者变卖了家产,害得妻离子散,搞得穷困潦倒。   一个月后,不仅仅是一个村,全乡有七八个村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吴吉帮也警觉了,派出乡政府去了解,想控制那个人,可是刚刚把他带到乡政府,一伙伙扛着锄头拿着柴刀的村民又把他请了回去!   对此情况,吴吉帮也是束手无策!   “吴乡长,这都是严重的扰乱社会秩序了,派出所不管事么?”   “管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抓了又放……愚昧啊愚昧,落后不可怕,愚昧比落后可怕一万倍。好了,不谈扫兴的事情了,我相信上面一定会看到这些地问题的,等大气候来了再说吧!”,吴吉帮拨了办公室电话说了几句,站起来:“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健忘,说着说着都过点了,走,咱们吃个饭去!”   是啊,除了上面的统一行动,对这种行为加以定性从而给予清除,乡政府还能做些什么?什么都不能!乡政府除了教育只有教育,可是再有耐心,那些早已被邪教迷得神魂颠倒黑白不知的村民们会听么!   不能这样了,任君飞已经想好了,回去一定向刘建明汇报这件事,挺严重!   刘清芳早已按捺不住了,刚才听着介绍,她心早就飞到了天星山古战场去了,她决定下午亲自去拍摄现场照片,把下巴乡最好的一面,做成图册展示出来。   介绍完了,菜也上来了。   吴乡长指着端上来的一整个大猪头道,“别小看这道菜,可是我们下巴乡的特色菜之一。猪头来自野猪岭的野猪,整只猪头不破坏的情况下,用文火慢慢烹。熟了之后,再用调料加工,做到色香味俱全。” 正文 0071我的心里话   一只硕大的盘子,放着一整只猪头,耳朵,眼睛,鼻子,原模原样。猪头旁边有葱花,辣椒等佐料点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果然是一道上好的经典名菜。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足有两个手掌大的鱼头。吴乡长道:“这可是我们下巴乡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味道鲜美。每到逢年过节,必定成为当地领导送礼的必备佳品。”   鱼头很大,两半剁开,飘着香气。   任君飞也吃过不少鱼头,却没有见过象眼前这种做法的。鱼头的周围,用豆腐围了一圈,听说这就是涟水河源头的大头鱼,任君飞都有些流口水了。   另一道招牌菜,就是炖土鸡。   用下巴乡里的农村老母鸡,配上香菇,其他佐料炖出来的鸡汤,黄澄澄,透着一股馋死人的鸡汤香。   吴乡长介绍完了,对任君飞道:“任老弟,实不瞒你,本来中餐我只想叫办公室应付一下就行,可是与你一谈,让我受益匪浅,有如神交已久,我亲自来陪,你可要吃好喝好!”   拿出这么好的菜来招待,足可以看出,在吴吉帮的心目中,任君飞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县直单位干部了,可以说,他已经把自己当作挚友了,任君飞得意地看了看刘大美女,刘清芳咳咳两声,然后十分挑衅地看向他。   吴乡长这才知道刘清芳方才是主宾,陈希妍局长的电话里压根就没提到还有任君飞呢。   “嘿嘿,刘主任,对不起,忘记你了,你也不要客气!”   这是道歉的话么?刘清芳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得意洋洋的任君飞,又不好发作。   吴乡长提来了一桶酒,“今天遇了知音,酒逢知己饮!什么规定不规定的我不管了!”   任君飞说,“我真不会喝酒。”   吴吉帮还没说话,刘清芳抢过杯子道:“倒,吴乡长,你只管倒,这位任主任与我们局长喝酒,那是千杯不醉呢!”   任君飞白了她两眼,清芳啊,我什么时候与你们陈局长喝酒啦!   吴吉帮道:“就是嘛,和我你不喝,敢不情是我这酒比陈局长的差多了!”   “吴乡长,别那么说,酒我喝就是了!”   “别那么瞪我,酒你愿喝就喝,不喝放那儿,没人强迫你,哦,哦,我知道了,没人给你夹菜是不,大老爷!”看到盘子里竖着一个鸡屁股,刘清芳筷子一伸,夹了丢到了任君飞碗里。眉毛一扬,我看你得瑟!   “刘主任,鸡肉经常碰到,野猪难遇几回,可谓桌上山珍了吧,猪耳朵,猪舌头,你敬什么都可以,总不至于敬**!”吴兴情笑了笑,夹了一块猪舌头放到任君飞碗里。任君飞鼓了鼓眼睛,“嗯,也是,还是屁股!”   吴兴情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起身说去买包烟去了。   刘清芳瞬间明白过来,茶杯往空中一扬,茶水全往任君飞脸上来了。   “嘿嘿,这是传说中的泼妇吧,现在领教了!”兴好茶水没有多少,任君飞抽出纸巾擦了擦,也就干净。   “哼,领教了吧,再不老实,下次就不止这样了!”刘清芳扬了扬空杯子,意思是说杯子跟着一起飞的,那效果就不是擦擦就没事了。任君飞吐了吐舌头,脸色大白。   “别动!”   “我不敢动!”   “喝个茶,茶叶都挂到眉毛上了,真没相!”刘清芳芊芊玉手伸了过来,食指与拇指夹住一枚茶叶放到眼前看了看,用纸包了放到桌上。   眼前一片波涛翻滚,鼻间阵阵清香入鼻,任君飞哪知道还要说些什么,痴痴地坐着,我也是醉了!   吴乡长一会儿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对不起,上河村出事了,我得亲自去看看!”说完抓起包就走。   吴乡长走后,两人又开吃起来,酒不用喝了,吃得非常开心。好菜必须佐加美酒,谁说的,喝醉酒了嘴巴麻木了,吃啥还不一样!   “吴乡长这人,是个好领导,可是一口一个亲自,听起来也太肉麻了吧!”   “这有什么,口头禅吧,我们吴镇长也是这样,上个茅房他也说亲自,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秘书根本替他办不了!”任君飞埋头大快朵颐,这边刘清芳早已放碗许久了。看着小山一样的骨头,刘清芳笑了笑说:“你很能吃啊!”   “也不是能吃,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太可惜了,浪费可耻啊!”任君飞摸了摸肚子,小小地打了个嗝,把眼睛看向刚才倒好的那杯酒,   “你想喝酒是吧!给你!”刘清芳自是心急如焚,把酒往他面前一放,任君飞嘿嘿一笑,拿起酒杯,小酩一口,晃了晃头啧啧,香,真香,一仰倒入肚中,优雅地抽出纸巾,一边抹着嘴巴,一边道:“颗米不成酒,也不能浪费,不能浪费啊!”   “酒鬼,给我起来!闭上眼睛,打开双手!”   什么情况?索抱的节奏?这也太快了吧,清芳,我们认识很久吗?   任君飞闭上了眼睛却听到肩膀一沉,牛仔包落到自己背上了。   天星山离乡政府不远,很快就看见了。远远看去,天星山山势险要,如同一朵擎天蘑菇,上大下小,四周一片郁郁葱葱,没有什么负荷的刘清芳顿时欢呼跳跃,真美啊,好美啊!   爬到天星山,花了整整二个多小时。   刘清芳一路走,一路拍照,留下一些珍贵资料。   任君飞一路扶着她,一路讲着苗王的故事。   刘清芳还是头一次进大山,与其说她给任君飞带路,不如说她想出来透透气。呆在县城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有些压抑。   如今进入这片原始般的森林,让她顿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快感。沉积已经久的心思,在刹那间释放,我心飞翔。   任君飞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刘清芳突然跑过来,恶作剧般摇晃着旁边那棵松树。   “苗王真是民族英雄,大义凛然,一边是美女和金银财宝的诱惑,一边是斩首示众!在那种情况下,苗王依然做出了慷慨就义的选择,难得啊!”   “是啊,英雄难得,难得的就是这分糊涂!”   “糊涂?你这话怎么说?”   “你看看现在,不是民族大团结了不,从长远的历史来看,民族融合就是大道理,明明知道这是大趋势,偏要穷兵黩武,与历史对着干,明明知道不可能而为之,这不是糊涂是什么?更何况,朝廷答应他什么了,赐封苗王,赏三品顶戴,良田千亩,美女若干,可这斯偏偏不知趣,非要偏安一方,你说,这是明智么,朝廷会答应么!愚不可及!”   “那要是你呢?你怎么做?”   “我?我又不活在那个英雄的时代!”任君飞仰天长啸,张开双臂,大有生不逢时的悲怆!   “假设假设吧!”   “真想听?”   “嗯,心里话!”刘清芳眼睛里燃烧的几乎都是满满的膜拜了。   “我嘛,会仔细考虑考虑朝廷说的是不是假话,万一我接受了,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照样把我杀了……”   “不是杀,是砍!”刘清芳鄙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大呼冤枉,你不是想听真话嘛,错啦?   ……   原以为是落叶纷飞的浪漫,谁知道松树上掉下来几条毛毛虫。松树上那种毛毛虫,瘦长瘦长的,头上好象还长了角一样,看得令人毛骨耸然。   任君飞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唯独怕这种恶心的东西。   如果是一条蛇,任君飞会义无反顾冲上去,抓住它远远丢开。几条毛毛虫落在刘清芳的肩上,胸前。任君飞的身上,头发上也有几条。   刘清芳是个女孩子,最怕这种恶心的东西,一边尖叫一边急得跺脚。   “快,快,把它们拿掉!”   任君飞站起来,咬牙把刘清芳身上的毛毛虫弹掉。   可能是刘清芳刚才过于激励,衬衫胸前的一颗扣子弹开了。要命的,一条五公分左右的毛毛虫直接掉了进去,落在刘清芳那洁白得不能再洁白的衬衫上。   而且就在胸上,居然多了这么绿油油恶心的东西,可恨地是,它好像还到很不安分地蠕动着,刘清芳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偏偏那肥大壮硕的毛毛虫,牢牢的粘在她胸前的浅沟之处。   由于是女孩子家的隐私,任君飞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刘清芳吓得闭着眼睛尖叫着,“快帮我拿掉!”那声音,象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   任君飞咬咬牙,一把扯开刘清芳的衬衫。飞指一弹,击荡着刘清芳。毛毛虫掉下来,任君飞立刻补上一脚,将这畜生踏为肉浆。   刘清芳吓傻了,抱着双肩发抖。   一时之间,浑身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看到花容失色的刘清芳,任君飞走过去,“好了,没事了!”   刘清芳慢慢睁开眼睛,身子依然在发抖。   由于毛毛虫事件,刘清芳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留在山上,任君飞只好陪同她下山。走不到百多米,任君飞看到刘清芳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拉着被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撕开的衬衫,不由哭笑不得。 正文 0072老天与我作对   刘清芳那模样,简直就象一个刚刚受了欺侮的小媳妇。要多凄怜有多凄怜。   刘清芳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挺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   “很好笑吧?”   “啊,我没笑!”   “你故意的啊?”   “看你这话怎么说的,哦,天上掉块石头砸到我了,我说是你故意的,能行吗?”   “哦,偏有那么巧啊,掉我身上不掉你身上!”   真是的,和美女根本就没道理可讲!   “你身上香呗!”   哼!刘清芳跺了跺脚。   “好了,好了,不争那些了,等下一只好不,掉我身上来,臭死它!”   听到这话,刘清芳的眉头舒展开来,身上的痛楚很快减轻了许多。   啊哟,我这是!任君飞突然脸色大变,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痒了。   再看刘清芳,她的眉毛越皱越紧,不时用手挠着胸口。   “不行了,好痒!”   刘清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任君飞跟她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看来得马上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毛毛虫毒洗干净,否则非痒死不可。   任君飞指着山脚下,那处碧绿的清潭。   “我们去那边洗洗!”   “我们?”刘清芳扯住任君飞,不无揶揄地盯着他。   “当然是我在下游,而你就到那上游啦!”任君飞指了指前面五六米远的一块大石头。   有这么大的石头挡着,应该是很安全的!刘清芳想,看是看不到,可是他来到大石头上面,怎么办?   “人家洗澡时,可不准偷看!否则我挖了你眼睛!”   “有了那么大的石头,你就像在自家的浴室一般,有什么不放心的!”   “还有,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在这儿洗,哪里也别去!”   “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我不放心,清芳,难道在你眼里,我任君飞就这么不堪么!”   “反正也不怎么好!哼!”   刘清芳哪顾得上那么多,咬着唇两人向那石头方向飞奔而去。   虽然日当下午,太阳已经偏西,但是暑气更毒,日光如火一样,晒得人浑身冒油。   有我这么听话老实的坏人吗?   任君飞放下背包,纵身一跃,扑进水里。   水潭的中央,怪石嶙峋,有的高出水面三四米之多。   换了平时,刘清芳打死也不愿意同男人共浴,只是此时此刻,顾不上她太多犹豫。听到任君飞游开了,她才悄悄下了水。   藏在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搓洗干净,再凉到石头上。   扭头一看,任君飞已经远去,足足有三四十米远,而且中间隔着好多石头,刘清芳小心翼翼地,将胸罩也脱下来。   一具白晰白晰的身子,在清澈的河水中,泛着仙子般的光彩。   这处清潭,环境幽雅,前面是怪石嶙峋,后面是大山挡住了风光,刘清芳躲在这里洗澡,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任君飞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远远游开,免得她尴尬。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   这里的河水清澈,冰凉舒适,即使在空调下,也没有这么舒服。刘清芳洗了会,渐渐的放开了。居然在石头后面,小小游了几个来回。   平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的危机。   几条小小的蚂蚱听到水响,无声无息的游过来,很快就隐入刘清芳的贴身衣物下。   刘清芳和任君飞下车后,李师傅飞快回到县城,找到大哥吴小华,吴小华听说刘清芳和一名男子下乡,好象还要去天星山。吴小华听了这话,更加担心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听到人说话,不见人影子的大山深处,孤男寡女,在那样的大山里,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我吴小华看中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趁虚而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吴小华,撇下小李,居然一鼓作气,朝天星山方向追了过来。   任君飞游得正欢,突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阵刘清芳的尖叫。   又怎么啦?   任君飞反应迅速,几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的游到刘清芳的身边。“怎么啦?”   话音未落,刘清芳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抱着任君飞,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蚂蟥,有蚂蟥!”   扑向任君飞的瞬间,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上半身的光洁,不着寸缕。   任君飞也不轻松,此时湿软香玉抱在怀,那是贴实贴实的,一种令人窒息的温香,充斥着他的大脑。   我任君飞何德何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暧昧连连,两大美女投怀送抱。   听说只是蚂蟥,任君飞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手拍拍刘清芳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蚂蟥不怕。”   抱着她爬上了水中的石头,刘清芳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鲁莽,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雪原本雪白的脖子变得红如炭火。   刚刚松开,却马上又抱紧任君飞的脖子。这一松一紧之间,任君飞某个部位直接顶在刘清芳。   任君飞倒是厚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刘清芳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任君飞在心里苦笑,这话问得不是多余吗?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   刘清芳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任君飞。   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修身裤的时候,猛然发现黑色小内裤的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刘清芳直接吓得晕死过去。要不是任君飞眼明手快,刘清芳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刘清芳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真够滑稽。刘清芳的黑裤边缘,居然有条红色的蚂蟥在蠕动,难怪刘清芳会吓成这样。   此刻任君飞也有些紧张,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确定安全后,才将刘清芳小心翼翼放下,斜躺在石头上。   刘清芳虽然穿好衣服,但是薄薄的衬衫,哪里遮得住那骄傲的胸部。   任君飞虽然不是个君子,但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一条该死的蚂蟥,肆无忌惮叮在那里。怎么会是那地方,才一眼,任君飞这样的年轻男子,陷入其中无法自拨。   跟刘清芳初次相遇,任君飞当然不会借机揩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任君飞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刘清芳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任君飞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任君飞晃了晃手里的蚂蟥。   刘清芳脸色大变,任君飞发现有异,定睛一看,日!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任君飞解释。   刘清芳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任君飞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刘清芳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干透的衣服,和挤得出水的内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总比刚才在山上的毛虫毒要好多了。   回去的时候,刘清芳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任君飞的目光。任君飞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刘清芳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任君飞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高大形象扳回来一点点,这下闹得如此尴尬,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我发誓我没骂过你啊!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吴小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刘清芳后兴奋的大喊,“清芳!刘清芳!”   这人谁啊?好没耐性,真是清芳的男朋友,那清芳也特么没眼力价了吧!任君飞暗想。   刘清芳见到吴小华,也不答话,气乎乎的走过去。   吴小华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任君飞终于赶上来,吴小华冲着任君飞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任君飞并不认识吴小华,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刘清芳居然有男朋友了?这可是个很遗憾的问题。   他也不理吴小华,径自朝前面走去。   从天星山到乡政府,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刘清芳已经走到前头去了,吴小华追上来。“喂,我问你话呢?”   任君飞看了他一眼,“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吴小华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草,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任君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虽然没有什么气力,但对于吴小华这个沉迷酒色的富二代来说,任君飞就是大力士了,他越来越用力,令吴小华怎么也动弹不动。刘清芳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任君飞松开吴小华,吴小华瞪了任君飞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刘清芳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他是谁,你管得着吗?” 正文 0073多孝顺的儿子   吴小华居然被刘清芳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   刘清芳很不友善。   吴小华气死了,跺着脚道:“刘清芳,你用不着这么讨厌我。我们两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这辈子,你就是树,我就是藤……”   然而他看向刘清芳的眼光却是自信满满且相当的霸道!   别看你是个研究生,研究生怎么啦?工作还不得要求我?我高中没毕业,可是没文化又怎么啦,县里哪个好单位不任我挑!和我,你算高配了!   可怜的二世祖,总是把门第的显赫当作标尺,去丈量身边的一切!   刘清芳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吴小华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刘清芳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吴小华在刘清芳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任君飞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任君飞与刘清芳走在一起,或许是吴小华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刘清芳双手扯着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任君飞不懂了,刘清芳这回答,模凌两可。   刘清芳抬起头,咬着嘴唇,“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他们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刘清芳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都会充满着许多无奈,正是这些身不由己的决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岖坎坷。   在你拼命扎挣的时候,或许越过这些坎坷,或许从此沦落。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即使当今社会,不论是民间还是体制内外,以各种目的联姻的做法,依然穷出不层。   凤阳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再一看此时的刘清芳,柳眉低垂,胸部一起一伏,一头温润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瘦肩上,有几缕掉到胸口,发梢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衬衫有几处业已湿透,现出白玉一样的肌肤,此时带给人的观感,那绝不是娇艳和妩媚两个词语便能形容得了!   再想到吴小华,长相虽然一般,但是内在粗俗不堪,真要是在一起,那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任君飞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刘清芳幽幽地吐出二个字:“吴书记。”   “你说他是县委吴书记的儿子?”   任君飞并不惊讶。现在那么多的老少配,爷孙恋,难道图的都是爷爷的“花容月貌”!   刘清芳点点头,“县委还有几个吴书记?就是吴志军书记,我家欠他的太多了,我这不是快毕业了么?单位他早都帮我联系好了,市财政局。”   “那可是个好单位,都说财政的人出生时嘴巴里含的是金钥匙,清芳啊,你是不是也这样!”   感觉到任君飞的眼神有点怪怪,刘清芳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以为自己是那种攀附权势的那种女人了,像他这样的人,与陈希妍局长走得这么近,岂不是看上希妍局长的权势?如此低俗的人又怎么不会以低俗不堪的心理去推测别人的想法呢!   生性高傲的刘清芳很冷淡地看了一眼任君飞,刚才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那点点好感全没了!她叹了口气,太失望了。   “你叹什么气,该高兴啊!还没毕业就找到了好工作,让人羡慕都来不及啊!”   庸俗!刘清芳骂了一句,往前面走了。任君飞摇了摇头,也就这样了,如果刘清芳喜欢吴小华,这何尝又不是一桩完美无缺的婚姻呢!就像时玉芬一样,离开了自己,找到了梁家辉,不是找到了最好的归宿了么。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下巴乡政府,吴小华不见了,一问,守门的李大爷笑呵呵地说,哦,是有那么个人,让王疯子(文友)家的大黄狗一直狂追着,上了车就跑了。满嘴的脏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末了,李大爷看了看任君飞,诶,一样都是年轻人,差别为什么这样大呢!   吴小华啊吴小华,你就那么一点气量么?还想追清芳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吴小华走了,刘清芳的脸色气得发青了。接了陈希妍的电话后,她更急了,   “任君飞,快想想办法啊!”   你男友有车不管你了,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背你不成!任君飞本想刻薄几句,但看到她急得就快落泪了,心中不忍,马上找到了李明,李明说半小时赶到。刚刚挂下电话,老妈的电话来了:“飞儿呀,还好么?”   “好,妈,你和爸在家还好吧!”   “你别给我扯偏,我是问你,和你们那个林副进展得怎么样啦?我可告诉你,你不能委屈了人家,她呀,我和你爸早就如意了!是不,老头子!”旁边一声闷哼,嗯,这小子向来没头没脑的,得点醒点醒!   又提到林倩了,任君飞赶快把话头扯开,   “妈啊,最近太忙了,要不早回来看你们了!”   “不用,不用!好好上班,别让领导失望了,家里你放心,我们身体好着呢,飞儿呀,你可别忘了,你爸的六十大寿是没有几天了!”   “妈,我记得了!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很忙的!”   “挂吧挂吧!”任妈妈挂了电话还呵呵地笑。任父看不过,“看你,儿子几句话就把你乐成这样,我都给你说大半辈子了,没见你有个好脸色!”   “你能和儿子比吗?多孝顺,还知道给老妈来个电话,哼,还不给我割牛草去!”   就在这时,王文友来了,   “超生啊,我看到你家君飞了!在乡政府,”   “这个小免崽子,到了乡政府还不回家一趟,这有多远啊!”任超生脸色一下变了。   “怎么可能,王老师,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绝对是你肯定看错了,”任妈妈笑呵呵地。   “嫂子,我视力再不好,听力可不差吧,他还和我打招呼,还叫我王老师呢!”王文友走了。   “这小免崽子!真有那么忙么?”任超生腮帮鼓了鼓,腰间摸了一袋旱烟,点上,自言自语。   “怎么又坐下啦!”还没坐下就被任妈妈拽了起来,“哼,老头子,儿子不回家,那肯定是忙得家都顾不上了,儿子忙点好,越忙证明领导越看重他呢,我们该为儿子骄傲啊!”   不是任君飞不想回家,回家也就几里地,走几分钟就到,可是今天任君飞不能,眼下刘清芳正在气头上,总不能撇她一个人吧,把她带到家里,就算她没有反对,可是老人家会更不高兴啊!   “刚才是阿姨和你说话吧!”刘清芳还是憋不住了。   “是啊,我妈,最爱唠叨啦!要不是我说忙,两三个小时她都不会挂得呢,嘿嘿!”   “厉害啊你!”   虽然平视自己,但一看眼神不对,任君飞讪讪道:   “你这不会是损我吧!”   “损你,我夸你都来不及呢,任君飞啊任君飞,我算看透你了,连父母都敢欺骗的人,还有什么他不敢欺骗的呢!”   任君飞:“啊……”   不一会,李明驱车到了,一见到刘清芳,马上脸色变了,狠狠瞪了任君飞一眼,你这小子,到处沾花惹草,对得住人家林倩么?   任君飞自是没注意到,叫他打开了后备厢,把刘清芳的牛仔包放进去,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两瓶水,替刘清芳打开了车门,等她坐好后,从车屁股后面绕过,刚刚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脚抬了进去,就被李明拽着胳膊塞进了副驾驶室。   “明哥,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哼,你还说,不怕我点破了你那点花花心思!”   “哦,正准备向你介绍呢,这位是刘清芳,是南江大学的研究生,在咱们文化局实习快一年了,做了个课题,这不莫书记安排我陪同调研来了……”   李明看了看后视镜,点了点头道:“你们莫书记还真懂你哦!”   话不投机半句多,任君飞直接选择了欣赏路边景色,他摇下了窗户,风景真美啊!   李明车子开得很快,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进来,因为披着头发,刘清芳觉得很不舒服,她恼恨着吴小华的小肚鸡肠,更气愤的是任君飞居然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你能不能不开窗户啊!”   “清芳,你坐这边来,这边不是没风吗?”任君飞看到她站起来,把窗户给关上了。   刘清芳正在气头上,那会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等把身子挪过来时,才知道上了当。气得要挪回去,又怕李明笑话,安心坐了下来,好在没风了,李明又看了看后视镜,笑了。任君飞往后视镜里挤了张鬼脸,刘清芳把头偏过去。   “开这么快干嘛,明哥,这是山路,弯又险又多!”   “再多,有你那花花肠子多吗?”   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刘清芳轻哼了一句!   “清芳,这是李白的诗么?”   “不,是刘禹锡的!”   “诗我是读过一些,不过都退给老师了,清芳,你终于肯和我说话啦!”刘清芳心里忽地一热,这家伙是变着法儿哄我开心啊! 正文 0074看墙也不行   陈希妍说,她在青阳市里开会,今晚可能回不了,材料她看到了,很满意,明天回来再为他俩设宴庆功。   车子把刘清芳送回了家,在小区的门口,刘清芳就要下车,李明不解问:“不可以开进去吗?”刘清芳脸色红了一下,任君飞赶快说:“里面挤,等下难倒车,就这里吧。”打开车门替刘清芳拿下了包。   “谢谢你啊,让你累了一天,明天我一定要跟陈大姐好好说说,要她多敬你一杯酒!”刘清芳接过了包。   “要敬,你不可以敬啊,我又是帮你又不是帮她!”   “呵呵,这你可猜错了,这次调研虽然是我的课题,但也是为了陈局长的任务,她在做全县的大事呢。。。任君飞,我走了。”刘清芳说完转身欲走,不料突然一阵冷意袭来,鼻子奇痒难受,赶快用手掩住,打了个喷嚏。   “清芳,等一等。”刘清芳停下,看到任君飞转身跑了,才两分钟就跑回来,“清芳,山里风冷,你感冒了,这是感冒药,回去洗个澡,把药吃上!”   “谢谢!”刘清芳接下了药。   看见他们车子走远了,刘清芳转身回家。   走了一天的山路,兴奋时不觉得,这时才感觉到浑身酸疼乏力,推开门想把自己丢到沙发上好好地睡一觉。   “让开!”弟弟刘俊峰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姐姐回来,赶快站了起来,抽一张板凳殷勤地坐到姐姐旁边,   “姐,好累吗?”   “嗯!”   “这手机好看吗?”   “好看!”刘清芳累得只想闭上眼睛。   “姐,你还没看嘛!”架不住弟弟的纠缠,刘清芳睁开眼睛,   “好。。。怎么又换了啊,苹果6,哪个给你的!”   “还有谁,当然是小华哥,不对不对,是小华姐夫!”   “他让你这么叫的!”刘清芳一坐而起,肃起了脸,我做错什么了?刘俊峰双手扯着衣角,低垂着头说:“姐,今天小华哥来学校接我,他要我叫的,姐,你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叫他就是了,手机我也不要了!”   吴小华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与刘清芳闹点小别扭,都会跑父母这儿来告状,没想到今天连还是小学生的弟弟也找了,真是可笑可恨,无聊卑鄙到了极点!刘清芳右手一挥,茶几上那手机啪地掉到了地砖上,电板是电板,手机不再是手机。   “干什么,干什么?”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的刘妈妈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吓得呆若木鸡的刘俊峰,锅铲朝刘清芳一指,“哎,长本事了,回到家知道拿家里人出气啦!”   “妈,老拿别人的东西不好,欠人家的手短!”   “你话说得光面,怪到拿人家的东西,有本事你也帮弟弟买一个啊,小华是别人吗?不是别人,是你的男朋友,是俊峰他未来的姐夫,姐夫给小舅子买点东西,算什么,那是天经地义!看你给我捡起来不!要不,大家都不吃了!等你爸回来评评理!”   母亲使了泼,刘清芳还是怕,一声不说把手机收拾了放到茶几上,默默地去浴室洗澡去了。   洗了澡,觉得更乏了,晚饭也懒得吃了,迷迷糊糊中听到老妈与老爸好像一直到吵,吵得很晚,刘清芳想爬起来劝,却又起不来。   刘清芳至少还可以轻松地睡在床上,任君飞可没有那个福气,他与李明到了好食上吃饭,王洁妮亲自做陪,很是落落大方。   爱得起,放得下,收得回,她迷恋过李明,李明结婚后,王洁妮很快从感情中释然,与李明兄妹相称,成了最好的朋友,任君飞觉得王洁妮是个大器的女人,至少这种女人她不会让人觉得很累,同时她也会过得很潇洒。   吃到一半,刘雯一个电话,李明走了。   夜很深,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的有点清淡了许多,好在两个人都有很多工作的话题,所以就叽叽喳喳的吃着,喝着,聊着。   王洁妮一头乌黑的秀齐肩而下,笔直笔直的,看上去很有特色,身材越娇媚动人,比起以前少了几份青涩,多了几分妩媚,让人一看就有些想入菲菲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谁也想不到,她在思想上的奔放,就象脱僵的野马。   王洁妮端起杯子,豪气地说道:“倩倩对你很好,你可不能负了人家啊!怎么样,选个日子,把她娶回家了给你暖被窝,一个人睡起可是很不好睡的哦!”   任君飞一听这话,又不乐了,本还想给林倩回个电话,告诉她在与洁妮喝酒,现在一想倒不必了,脸一肃,端起酒杯说:“不准提这话,罚你喝一杯。”   王洁妮一看任君飞这神情,就笑了笑,端起杯子,说:“呵呵,不准提,不会是心有别恋吧,听倩倩说,你们的莫书记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你小子不。。。”   任君飞就打断说:“今天不提这话,传出去不好。来好好喝两杯。”   王洁妮就说:“我这几天不能喝酒,不过给你个面子?”说完就一口干了。   任君飞就追着问:“你平时酒量不错啊,为什么今天就不能喝了?”   王洁妮脸一红说:“真想知道啊,我大姨妈来了。”   任君飞呵呵就笑了说:“哦,我妈是独女,那我多喝点,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王洁妮嘻嘻的一笑,她那妩媚的眸子,风情万种地瞟了任君飞一眼,喝完这杯酒后,她就把手按在任君飞腿上,并轻轻地捏了一把说:“知道女人为什么都说你好吗?”   “我这叫好,不可能吧!”   任君飞笑笑又倒上了酒,但他只给王洁妮稍微的到了一点,王洁妮说:“你嘴太贫!”   任君飞悠悠的说:“这也叫好啊。”   王洁妮想想,端起了酒,和任君飞碰了一下说:“何必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   任君飞看了看俏脸飞花的王洁妮,说话的时候右手抓起额头间的秀发,轻轻地拢到耳根边,姿态娇媚已极,定了定心神才说。   “是啊,洁妮,烦恼皆由心生,我们还得修心啊。”   “那就忘记他们,不要去思考,不要去费心。”王洁妮劝慰着任君飞。   “我也不愿意去想啊,但不想可能吗,这就是人的悲哀吧。”任君飞有点沮丧的说。   “是不可能,我们在很多时候其实是做不了自己的主。”天性豁达的王洁妮也忍不住小叹一气,幽幽的说着。   是啊,很多事情不是你说忘就可以忘记的,这一点王洁妮有更深的体会,人人都知道松手便可以得到一片森林的道理,可还是不肯舍掉手里那枚枯黄的树叶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王洁妮也就一杯杯的自斟自饮起来,整个的包间都有了一中淡淡的伤感,王洁妮的酒也就喝的更多了。   当任君飞发现了这点,记起了王洁妮的大姨妈来了的时候,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喝光了一瓶酒,任君飞是真真切切的看到王洁妮今天喝了不少,应该也差不多了,就没叫继续喝了,王洁妮今天很温柔的,也没有反对,但这时候,任君飞感觉到王洁妮还真的有点醉意了,看她眼皮都有点睁不开的样子了,任君飞送她回家。   两人都喝了酒,车子不能开了。一路上,王洁妮都是踉踉跄跄的,任君飞看看也觉的好笑,谁也没劝谁啊,怎么就自己把自己喝醉了,他就搀扶着王洁妮,一路到了王洁妮的家里,好的一点是,天也黑,外面有点小雨,也冷,所以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没大注意他们。   到了房间里,她已瘫软如泥,任君飞就直接的抱起她,触手之处一片柔和。   经历了莫乔恩和林倩之后,任君飞一直告诫自己要意志坚定!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任君飞还是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也就是一点感觉罢了,最近他是没有多少兴趣的,因为他还在为林倩的事情在伤痛。   他就把她就直接抱到了沙发上。王洁妮突然睁开眼睛:“我没醉?”   任君飞像是哄小孩一样说:“你没有醉,是我醉了。”   王洁妮就晕晕乎乎的要上卫生间,任君飞只好扶她到了门口,然后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王洁妮坐在马桶上,用力撑住墙壁,还说自己没醉,一个男人站到门口都无视了。   看她几乎要跌倒,任君飞立刻大步奔了进去,说:“洁妮,你没事吧!”   说着话,任君飞就伸出了一只手,帮她坐稳当了一些。   王洁妮的裤子还没穿好呢,她就有点摇晃的站了起来,那短裤也褪在膝盖上,任君飞也一阵心跳加。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王洁妮倒还知道自己是在卫生间,也知道自己身边站的是任君飞,王洁妮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气鼓鼓地道:“不许看!转过身去。”   任君飞努力调整心态,将目标转移,嘴里说:“看什么啊,我看墙行吧。” 正文 0075我来保护你   王洁妮带着醉意说:“看墙,这点子不错,哦,你可以听啊,任君飞,不能听!”   任君飞连忙用左手蒙住耳朵说:“你先不要管我听不听了,先穿上裤子啊,我这样脸转过去难不难受啊。麻利点。”   王洁妮就嘟囔着说:“这还差不多,任君飞!”   “哎!我听着呢!”   “拜托,倩倩说你脾气特么的好,对我,你耐心点好不好。”   任君飞就说:“好好,你慢慢的来。”   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王洁妮像是在换卫生巾,任君飞就记起了她说的大姨妈,他笑笑开句玩笑说:“你大姨妈还在闹事。”   王洁妮扑哧的就笑了说:“敢闹事,我马上就收拾她了。”   王洁妮好像是提上裤子,推开了任君飞说:“你出去啊,我要洗澡了。”   “行,那你先出去一下。等下我放好了水再扶你来!”   任君飞一手扶着王洁妮,怕她摔倒了,回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入室,只听到王洁妮冷笑一声,“我以为他是好心,原来是马桶让我先占了!”   任君飞一听,倒也哭笑不得,自己放水完毕,又帮他放了洗澡水,试了试水温,调差不多了,这才把她扶进来道:“好了。你慢慢洗。”   等她站稳了,任君飞就出了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等她,他不敢过早的离开,怕万一王洁妮醉了出点什么问题,所以在王洁妮洗澡的时候,任君飞还是过上一会过去看看,倒也不是想偷窥什么,他只是很认真的照看一下王洁妮,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是没有什么杂念的。   这样跑了几次,一会王洁妮就洗了身子,走了出来,任君飞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刚刚洗浴过后的王洁妮,就象绝代佳人,略为湿漉的头,散着阵阵香。宽不足三尺的浴巾,自然掩不住满园的春色了。   两人就坐了一会,王洁妮也说了好多的话,任君飞就很耐心的听她唠叨,直到最后她自己有点困了,任君飞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她说:“洁妮啊,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就先休息吧。”   王洁妮看着任君飞,说:“你不陪我一会吗?生意上的事情,我还想和你多聊会儿!”   任君飞笑笑说:“不早了,改天吧。”   王洁妮问:“为什么?”   任君飞说:“因为我也想和你聊啊。”   王洁妮看着任君飞,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似懂非懂的,但她知道,任君飞不会骗自己,因为他没有必要那样做,王洁妮就不让自己流露出一点的失望情绪,站起来,打着呵欠对任君飞说:“大坏蛋,那我先睡了!你那里这时肯定没有热水了,也在这里洗个澡,洗好再走吧!”   任君飞苦笑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王洁妮俏丽的身影进了房间。   浴室里还留着王洁妮洗过澡后的淡淡香味,任君飞感觉自己也是一身的酒味,他也准备冲一下,他很少洗浴缸,就拿了蓬头淋了很长一阵子。   从浴室里出来,任君飞的心思就淡定了,坐在沙上抽了好一会烟,听到里面王洁妮已经熟睡了,他才悄悄的打开门,又一次的走入了萧索的小雨中。   回去,任君飞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起来时很有精神,刚刚走出大院门口,便遇到了徐丽,刚准备走上去打声招呼,徐丽却大叫一声,吴镇,钻进吴兴情车上跟他下乡去了。   任君飞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也许那次玩笑开大了吧!   到了办公室,易军和梁家辉就围了上来,易军说:   “任主任,你和吴小华怎么杠上了,为什么啊?”   “不可能吧,我原来又不认识他,昨天在下巴乡见过一面,也没说什么话!”任君飞打开了台历,上面有他的每天要做的几件事,不咸不淡地说。梁家辉一手拿掉了他的台历。   “就是昨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你抢了他的女朋友,他现在可是处心积虑地想要阴你呃!”   “阴我?凭什么?”任君飞抢回台历。   “我的个好哥哥呃,凭什么,依仗着他老爸,那个吴大少平时胡作非为,是人是鬼都怕他几分,他想整人还要凭什么吗?你赶快想想办法吧!”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替我担心了!分头做好你们的工作吧,哦,易军啊,整治那边是复杂一点,人的想法认识都不尽相同,你的思想工作要耐心点,细致些,千万不要再激发矛盾,让莫书记下不来台了!”   “再不会了!”易军脸红了。   在拆除违法建筑的时候,遇到了一钉子户,结果易军带领执法队员强行拆除,与钉子户的儿子发生了肢体接触,事后莫乔恩给了易军一个警告,并带上任君飞亲自上门陪礼道歉,最后才说服了那个钉子户。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一句话一口气的事。   易军和梁家辉又对吴小华的事叮嘱一番,等到任君飞答应一有事马上打他俩电话方才出门。   看着这两个过去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人,如今却成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任君飞想,人啊,和平相处,有酒一块喝,有肉一起吃,有什么不好呢!想到吴小华那恨恨的目光,任君飞笑了笑,还真没放在心上。   下午的时候,王洁妮到办公室来了,拿着十万块钱,说是应得的分红,任君飞傻了,他真以为只是林倩在开玩笑,没想到王洁妮却认了真。   天底下,哪有没有投资的干股呢?任君飞又不当官!   他坚决不收!   王洁妮摇头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别人见钱了,那是想方设法地占为已有,越多越好,你倒好,应该你拿的你不要,真服了你了,说好的就不能变,你这时不拿也行,百分之10,年底一起给你!”   任君飞没有了笑容,他很认真的说:“不,绝不,我也不能这样做,你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等以后你挣大钱了,挣的太多用不完的时候,多帮帮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吧。”   王洁妮凝视着任君飞,看了好长时间,这个男人不再是简单的傻,而是非常的傻,傻到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了,他的胸怀和境界让她不得不敬仰,虽然自己是绝不会像他这样傻,但这种人却可以让自己仰慕。   任君飞有点不自然了,看到了王洁妮眼中的内涵,他悄悄的握了一下王洁妮的手说:“不要再刺激哥,哥可不喜欢喝酒。”   王洁妮就笑了,在这笑容中,她多了几分洒脱,任君飞和她应该是一样的人,个性洒脱不拘,内心热情如火,这样的男人何尝不是生命中的蓝颜呢。   王洁妮坐了一会儿走了,任君飞很想给莫乔恩打个电话,可是找不到理由,不是没与莫乔恩没通电话,通,莫乔恩每天大清早都打电话过来,问了昨天的工作和今天的安排就挂了。   我这领导呀,心里就只装着工作,不能有点别的?   陈希妍回来了,对刘清芳的工作相当满意,“清芳,主题真好,锦绣凤阳,名人故里,江山如画,为了一句承诺,这座古城等了一千年,真不错,郎朗上口还富有文采,凤阳的山,水,人物,历史,全部都概括上了。。。谁想出来的?”   “任君飞!”说话的时候,刘清芳看了任君飞一眼,刚好与他的眼光碰到了,迅速低下了头,脸兀自红了。   “不,应该说是下巴乡吴乡长提出来的,我只是概括一下而已!”任君飞喝了口茶道。   “我才不管是谁想出的,反正我是特别满意!今天好好犒劳两位,玩个开心!”   吃完饭,天刚黑,时间还早,陈希妍看了任君飞一眼:“现在时间还早,安排你们去唱唱歌,跳跳舞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就怕唱歌又要喝酒,任君飞倒不是怕喝,而是怕女人喝醉了要送回家,自己是送怕了,何况现在还是两!   “不喝酒我就去!”   陈希妍笑说:“我们都不怕喝酒,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真是岂有此理,好了姐答应你,清芳敬你酒,我替你喝,姐来保护你,不让你喝醉好不?”   我就是怕你们醉,但陈希妍话说到这个份上,任君飞不好再说什么了!   陈希妍眨了眨眼皮说:“你呢?清芳,你想去么。”   刘清芳弱弱地应道:“我还不是听陈局长你的么!”   她们都说要回去稍微的收拾一下,换件衣服,任君飞不以为然,很有点瞧不起女人怎么能一天换几次衣服,但他还是装出很热情很理解的样子,一直把她俩送上了出租车,然后到了早就定了包场的舞厅。   舞厅里,音乐早已开上了,还算悠扬,任君飞双手抱头,脚摆上去,靠着沙发半躺着,恰在这时,手机响了,还以为是莫乔恩的,一激动,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打开一看,是林倩。   “阿飞,你在哪儿呢?”   “哦,我在和陈局长她们唱歌呢,你想来吗?”   “不,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下乡呢!”   “哦,那你早点睡啊!”   “嗯,阿飞,你要少喝点酒啊!”   “知道了!”   “哦,阿飞,你怎么好傻啊,洁妮送你钱你怎么不拿呢,那是说好的分红啊,她就送我这儿了!”   “嗯,”   任君飞一听火了:“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让你做了我的主,林倩,明天你把钱给我退回去!”   林倩道:“钱我给阿姨寄回去了!上次他们不是说要翻修一下房子嘛,我想正是用钱的时候,就给他们寄去了,你要用钱,我这儿有呢!明天要退洁妮的,先拿我的吧!”   任君飞吼道:“这还不是一样!”他挂了电话,他真害怕,自己对林倩越欠越多了,欠得自己都给压垮了。冷静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有点过火,刚想给林倩打个电话解释几句,人来了。 正文 0076还是醉了   来了,总算是来了,陈希妍带着绝对的风韵,走进了舞厅,她换上了一袭圆领碎花旗袍,那旗袍很长,下沿已经曳地,只露出高跟皮鞋的高跟,丰满胴體裹的严严实实,两条裸露的渾圆玉臂在灯光中异常的醒目。   这付复杂怀旧的打扮,显示出昔日上海滩繁华新潮,十里洋场,东方巴黎。   陈希妍巧地用旗袍遮掩住稍微有点发福的贵体,用一种历史文化气氛渲染自己,也告诉我们一个必然的事实。可谓匠心独具,彰显个性,漫不经心中露出她的教养。而刘清芳打扮的迥然不同,首先从颜色上彻底颠覆,她现在是一身黑,让白天那青春靓丽的一身经典校花打扮变成了冷色调的大幅度跳越,让人都为之眼前一亮,一种从新形象。   她动作乖趣,不慌不忙,始终用微笑、赞许的目光迎合着你,让你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任君飞站起来,迎了过去说:“真让我大开眼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光扶滥露华浓。”   陈希妍抿嘴一笑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君飞啊,你懂不。”   任君飞说:“似懂非懂。”   刘清芳就问:“这你也不懂么!”   任君飞皱下眉头说:“你这么一问,我好像懂了。呵呵!”   刘清芳就娇笑起来说:“你耍奸,耍奸。”   他们笑谈几句,旖旎的萨克斯就响了起来,又一片星光升起来了舞池里还没有人,显出一种雨后池塘的空蒙。   大家都在等主客先下场,任君飞就很绅士的做个手势说:“请陈希妍女士能够赏光。”   陈希妍含笑靠近了任君飞,她那香甜的气息就穿透了任君飞清醒的防线,让任君飞为之一阵的温馨,他们下了舞池,不是游泳,也不是洗澡,而是一场音乐与光的沐浴。这沐浴是空灵的,仪态优雅,如采荷兰舟,而洗澡和游泳由于动作夸张只适用于那种重金属的摇滚。他们轻盈地行走着,时而牵手翘望,时而顾盼流萤,时而四目相对、抱肩相拥。   陈希妍的胳臂和任君飞翻飞缠绕,两个身体互相吸引,舞姿娴熟协调。她在独领風骚,蓬松头发显得慵懒华丽,又透出小家碧玉的。   刘清芳觉得人生的美好都让他们占尽了,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她现在更懂得,为什么冷艳高傲的陈局长为什么甘愿降下身份与这小子玩暧昧了,任君飞虽然是个普通人,但骨子里面却有着高贵的血统。   刘清芳的眼圈渐渐濕润起来,两颗水滴挤出早以干涸的河道,不顾性命地跳下来,滑过脸颊,消失了,她想,这一幕与她是那么熟悉,仿佛又是久违了的。   而她的梦,出身高贵的吴小华并不能给于她,那骨子里面的粗鄙和狭隘带给她的只是一次次的伤害和失望。   现在,自己终于冲出来了,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她不敢相信这一步的迈出竟会是这么容易,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在死寂中苦守苦熬呢?这些年那死寂象一只蟾蜍一寸寸地不知侵吞了自己多少的生命。   舞曲结束了,陈希妍说要休息一下,作为一个精致女人,她从不跳到发型不整,气喘吁吁,她适可而至的休整,在自己休整好了以后才会从新上阵,在大伙跳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嘎然而止,留下些许悬念。   在第二曲响起来的时候,陈希妍对任君飞说:“还有清芳呢,你请她跳吧,我休息下喝杯酒。”   任君飞笑了笑:“希妍姐,你很大方啊!”   任君飞转头看看,是的,刘清芳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冷淡,高雅,就是她。   任君飞就说:“希妍姐,那我可是说好的,你不能喝醉了啊。”   陈希妍挤了挤眼睛说:“喝醉了又怎么的。”   任君飞说:“那喝醉了,叫清芳送你回去了!”   陈希妍媚眼一翻说:“姐就要你送。好多人想送,姐都不给面子呢!信不信!”   任君飞道:“你真胆大,也不怕招个什么狼的。”   陈希妍就呵呵的笑了说:“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忘记跟你说了,老刘去省里开会去了,就是为着邪教那事去的,他说省里已经定性了,马上就要布置行动了。那点事,你放心吧!”   任君飞就笑着走到了刘清芳的身边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跳一去,当然了,你如果要拒绝,一定要说的委婉一点,不要让我太难堪。”   刘清芳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   任君飞就点点头说:“很可怕,你超过我对美丽的理解程度,其实我也有点拙姿陋质,确实有点自惭形污。”刘清芳的脸上就有了一种满意,她站起来,款款的走到了舞池的边沿,把纤纤玉笋般的手,放进了任君飞的掌心。她就问:“你刚才和希妍姐在谈什么呢?好投机哦!”   任君飞说:“还不是说村里的那些事吗。”   她问:“真羡慕你们,有那么多话说!”   任君飞点点头,很郑重的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清芳,记得昨天不,我说一千句,你却只给我一个字。”   刘清芳就愣了一下,过了少顷,   “俗!”她忍不住一下就伏在任君飞的肩头上笑了起来,她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贴紧了任君飞,让任君飞明显的感觉到了她那两只饱满,但又很结实的胸部,很清晰的感觉,甚至可以体会到那上面柔韧的弹性。   任君飞没有想往常那样激动,他还没有在林倩的纠结中恢复过来,他的激情和慾望现在是封闭的。他只是把这感受当作美好的一点体验罢了。   刘清芳笑过之后,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就适当的和任君飞拉开了一点距离,专心的跳舞了,她感觉任君飞的舞步十分标准,但是太标准了,让人觉得于他而言,跳舞也象是一种科学——那样的全神贯注且纹丝不错。   刘清芳正为这个特质感到好笑,谁料只一瞬,便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他所吸引。那种舞步优雅完美的男友们刘清芳不是没有见过,大抵和她出身相当,所以不是目空一切就是荒唐颓废,而这个男人就站在她对面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他有天使般的面容,让人温暖安适,不经意间却透漏出因过度自律而带来的危险气息;他有钻石般的眼睛,在光影中闪烁旋转,却在某个时刻,目光突然顿挫。如果再留意一些,会觉得他的瞳孔深处藏着一些东西:一只是修罗,一只却是芬芳温暖的小男孩儿,交错时令人窒息,而侧脸的瞬间,却似蝴蝶停留般的柔軟。   刘清芳沉静地笑着暗想:“过去的那些男朋友,他们是那样的美少年!当然他们如初雪般美丽,却也如初雪般不长久。自己最开始也曾认真地去记那些张三李四的姓名,但更替得频率实在太快,自己都没有能力分清他们黑白曲直——留在自己脑海里的,不过是一张张昙花般绚丽短暂的潇洒面庞。但是他全然不同,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好象来自另一个国度,甚至星球。他从容赴约不偏不倚,象完成工作那样事无巨细且周到熨帖。   她不禁失笑——自己突然很开心这次的舞会——这是自己一生一次别样的舞会,没有人来围绕,也没有人来大显殷勤,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开头。   一曲终了,也许是跳累了,任君飞很礼貌的送她到了座位,借着舞曲暂停,他就近坐在一张镂花藤椅上,趁势将袖口挽到了肘后,并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取过一杯矿泉水慢慢地喝——不过是一系列微小的动作,但由于他的姿势格外标准正规,看起来格外有一股魅力。   任君飞对刘清芳微笑一下,没有走过来,反而走到了陈希妍旁边,“希妍姐,我们回去吧!”   刘清芳还以为自己舞跳得不好,低下了头,又想到任君飞也不该这样啊,跳不好就说出来嘛,干什么要打脸呢!   却看到任君飞就抬起了脚说:“希妍姐,问题就出在这,明天你得给我报销了。”   刘清芳呆呆的看着任君飞,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的大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就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笑,一点斯文都没有了,好在音乐的声音很大,把自己的笑声给淹没了。   任君飞为了更真实的说明这个问题,就把脚上的袜子往下褪了一点,果然,那脚后跟上已经磨破了。   刘清芳笑不出来了,这个男人在刚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样子,他还是坚持的陪自己跳完了整个舞曲,可以想象,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难受,但他始终都在对自己微笑着。   刘清芳黯然了,她的心弦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拨动了,这是一个自己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的气质揉入一杯浓浓的香茶,淳厚又浓郁,可惜他应该对陈希妍更感兴趣一点,刘清芳就有了一种相逢恨晚的心境。   她只觉得时空交错,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敏感忧郁的少女,只能远远膜拜自己的偶像;或者谁在同自己开玩笑,故意安排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促不及防!   定下心性,发现他比过去自己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更深沉、更稳重、更从容也更冷峻,刘清芳一遍遍告诫自己,并不停诵持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名号,方才略略心安。然而暗自抚胸,那里仿佛还有一个伤口,在偷偷地渗血……。   没有谁喝醉,任君飞一一把她们送到家里,回到家里,刘清芳给任君飞发了个短信,“安!”陈希妍给他发了一张图片,任君飞打开一看,醉了! 正文 0077父亲的眼泪   回家的路上,刘清芳的心都是澎湃的,眼前老是浮现出任君飞翘起脚,让陈希妍看破皮鞋的可爱样子,来到门口,拢了拢头发,按着胸口顺了两口气,才把门打开,“爸,还没睡?”   父亲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是他最喜欢的足球英超联赛,可是此时他好像不感兴趣,阴沉着脸,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半截烟头子已经把烟灰缸给插满了,听到女儿回来,吐了口浓浓的烟雾,把烟蒂一丢,   “清芳,回来啦!”   “妈睡了?”刘清芳轻轻地问,来到饮水机边,给老爸续了点水。   “嗯!”父亲刘培民看了女儿一眼,飞快地转过了头。但还是被女儿扑捉到了。   “老爸,你哭啦?”   “我没哭,想到女儿快要毕业了,成材了,老爸我高兴啊!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回学校应该只有最后一个星期了吧,好好表现,干好这最后七天,可别让人家说了闲话,说咱刘家的子女做事虎头蛇尾。”   “老爸,你伤心了,是不是女儿有什么事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呢!”   “没,没有,真的清芳,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我骄傲呢!”刘培民凝视着乖巧孝顺的女儿,他的眼睛再度湿润了。   在他的眼里他的女儿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可爱的女人,原本就应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因为他,因为女儿就要嫁给举止粗俗,毫无教养的纨绔子弟吴小华。   想想吴小华,刘培民就觉得恶心,这样的人能给女儿幸福么,显然不能,今天吴家父母又来家里提到两人的事,妻子一口应承下来,他没有勇气拒绝,他知道女儿并不喜欢吴小华,两人的素质也相距很远,这等于是把女儿往火炕里推啊!   他与县委书记吴志军是战友,两人的感情更胜于亲兄弟,刘培民是农村兵,复员后没有安排工作,命运巧合的是吴志军到了凤阳县转业后当了县委组织部长,给他和爱人都安排了工作,并且在他的运作下,自己还当上了农业局长。欠人家的太多了。   父亲的目光一直躲躲闪闪,敏锐的刘清芳一下子就猜到了,“爸,是不是吴伯伯他们又到家里来了!”   “嗯,刚走!”刘培民埋头取出了一根烟,此时他觉得没烟,无法淡定了。   “我不会嫁给吴小华的,我不喜欢他,爸,吴伯伯他们对我们好,我始终记着他们的恩情,我也会加倍报答他们的,但是婚姻是女儿的终生大事,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女儿有自我选择的权力吧。。。”   “哪个都有,就是咱刘家没有!”这时刘妈穿着睡衣冲了出来,指着刘清芳骂道:   “翅膀硬了是吧,考取了研究生出息了是吧,哦,这时说不喜欢人家了是吧,当初当初为什么不说啊,人家给你送这又送那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啊,哼,我刘家就不能出忘恩负义的陈士美,今天吴书记一家都来了,我答应了,一上班马上定婚!”   “妈,你们不。。。”刘清芳还是第一次敢这么大声,不过老妈并不给机会,马上打断,并且声音更响亮:   “刘清芳,果然长本事了,敢和老妈顶嘴了,我告诉你这是不孝!”   少说两句,行不!刘培民还是忍不住咆哮了,他的脸部肌肉抽搐着,看来他的心也是绞痛到了极点。   太突然了,丈夫从来就没有这样大声说话过,结婚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刘妈也是吓了一跳,继而坐到地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喊。我不活,我不活了!   看着父亲佝偻着身子把老妈连哄带络,搀扶着走进卧室,刘清芳沉默了。   都说生活是五彩缤纷的,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只有黑色,都说未来是充满憧憬和希望的,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只是无边的渺茫!   “清芳啊,跟爸说实话,是不是心里有人啦?”刘培民走出来,静静地坐到女儿面前。   刘清芳脑海海里闪过了任君飞,继而又摇了摇头,刘培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清芳,你长大了,成熟了,再不是事事都要向爸爸问这问那的小丫头了,你说的对,你的人生还刚刚开始,路还很长,怎么选择应该是你的权利,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选择谁,老爸都替你高兴!傻孩子,怎么哭啦?”   刘清芳温顺地把头靠到爸爸的腿上,就像一只漂泊已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清芳啊,明天我就去找吴书记说,他是个开明的人,应该不会多心的!”刘培民用手轻轻地抚摸女儿的头,女儿的幸福在他的心里始终高于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爸,你也别,现在我还年轻,想做一番事业,不想太早谈个人的事情,这事过几年再说吧!”   而此时的县委书记家里,吴志军正与老伴在客厅里拌嘴,一气之下,老伴把电视关了,吴志军站起身来,瞪了老伴一眼,转身就要进卧室。   “我问你,你始终不说,不说就不许睡觉!”老伴拦住了他。   “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你到底赞成不赞成小华和清芳的事!”   “当然啦,能把清芳娶到咱家,都是烧高香了!”   “就是,那刚才在培民家的时候,你一个屁也没放!”   “就你一个人放,不就够了么,蠢家伙,清芳那丫头,要顺着来,你还不了解么?蠢!”   老伴一听,眉毛也笑了,对丈夫竖起大拇指来:“当书记就是当书记的,老狐狸!”   跑了几个单位,又到古城边转了一圈检查卫生,顺便到了好食尚坐一下子,与王洁妮谈到了经商的事情,任君飞说凤阳旅游一定会发展起来,建议在江边买些房子做投资,王洁妮天生的经商天赋,对于商机的捕捉有种与生俱来的敏锐性,当时就答应下来,要任君飞帮忙穿穿线联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身子有些疲倦,刚想休息一下,便走进来一个女人。   拎着坤包,身量不是很高,但也不算太矮,她的穿着也是时髦得体,仪态富有高贵,她一头短发,发梢在脸颊上轻轻拂动,肩上披着做工精细的披肩,脚上穿着奢华的漆皮浅口的高跟皮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指保养得宜,但就算她再怎么优雅和富有教养,看在季子强的眼里也都是恐怖和震惊,看她两边的眼袋子,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上下。   “阿姨!请坐,我这就。。。”任君飞客气地离开座位准备倒水。   “水就不用倒了,你就是任君飞?”   “是啊,我就是任君飞,阿姨,这里是创卫办,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坐我就不坐了,跟你说一句话就走!”   “阿姨请讲!”   “实话给你说吧,我是刘清芳的妈,我也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咱家清芳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她们的感情很好,并且马上就要定婚了,请你自重,不要去骚扰她!”   “阿姨,我和她没有什么啊!”   “年青人,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我再说一句,清芳已经有对象了,如果你还是很爱她的话,那么请你离开她好么?”   任君飞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开口澄清事实时,刘妈妈早走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认为与刘清芳没有什么,所以刘妈的兴师问罪,任君飞根本没放在心上。老人嘛,担心自己的女儿,这是人之长情。   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就来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一下子就让他来了精神。   这是刘清芳来的电话,她的声音很甜很美:“君飞,今天忙什么?”   任君飞实话实说:“我刚跑了几个单位回来,你不忙啊。”   “我有什么好忙的,该忙的忙完了,希妍局长特别照顾我,所以啊这几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嘻嘻嘻,这就是老百姓的好处。”刘清芳在那面欢快的说。   任君飞更让刘清芳的这份欢乐感染了,就说:“幸福啊,希妍局长对你多好。”   “乱说吧,希妍局长对你不好?”刘清芳带点调侃的语气说。   “那可不一样啦?比如她就不能给我请假吧!”   任君飞很想把刘妈来办公室的事情说给她听,细想一下,这有什么说的,这不存心挑拨人家母女之间的矛盾吗?这种事情任君飞还干不来。   老妈来找任君飞,刘清芳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她起一大早,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陈希妍也来了,笑了笑说:“呵呵,大清早地就埋头沉思,有什么好想的呢,是不是昨晚舞跳得不过瘾啊!”   刘清芳羞道:“姐,你瞎说些啥?”陈希妍说:“你看你,说谎都不会,真喜欢跳,今晚去约他啊!”刘清芳脸更红了,挠着头发,只不敢把眼睛看向陈希妍,陈希妍倒是大方:“不见得非要男的邀女的,女的也可以主动啊,现在什么年代了,清芳,呃,我还真没想到,你和任君飞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要不要姐。。。”“姐,不要,不要,你快去开会去吧!”撒着嗔把陈希妍推出去之后,刘清芳又陷入了沉思,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打了任君飞电话。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刘清芳放低了声音,很轻柔的说:“你喜欢跳舞吗?” 正文 0078飞来横祸   任君飞马上就理解了刘清芳的话意,知道这是一种很委婉的相邀,他稍微了想了下说:“我跳的少,要是踩你脚了,你不要后悔。”   这也是一种接受邀请的表达。   在电话的那头,刘清芳就有了幸福的感觉,任君飞的话显而易见的已经是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她马上就想到了任君飞渊博的学识、飞扬的文采、出众的仪容,她温柔起来说:“那我等你。”   他们两人约好了地点。   任君飞就快速的进卫生间冲洗收拾了一下,刮了刮本来一早都刮过的胡子,换上得体的衣服,准备赴约了。   这时候,他就想到了上次参加同学会,从省城带回来准备送给林倩的那件衬衣,估摸着刘清芳能穿上,打开柜子,他带上了这礼品,准备给刘清芳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们在一个大群舞厅的门口见面了,刘清芳今天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衣,上面有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让刘清芳显出了身段窈窕,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她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当任君飞把这件衬衣送到了刘清芳面前的时候,刘清芳的惊喜就掩饰不住了,她绝没有想到任君飞会送她礼物,她带点羞涩的问:“阿飞,怎么想到给我买东西了。”   任君飞也有点难为情的用手佛了下头发说:“其实,这个,呵呵,清芳啊,你看你也叫我阿飞,难道我外表就那么阿飞么。”   刘清芳愣了一下,呵呵一笑,想不到我也那样俗吧,亲昵的拉住任君飞的手,走了进去。   舞厅光线暗淡,也没有乐队,几个有点夸张的音响在轰鸣着,人也不是很多,舞池中有几对男女在跳着探戈,任君飞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点的角落坐下。   在下一曲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们一起走进了舞池,刘清芳热情万分,默契十足的与任君飞迈着优雅的步子,任君飞也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刘清芳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由地远思长想,她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她的长衣从风飘舞,是那样的雍容不迫,飘逸美丽。   任君飞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即若离的轻揽住刘清芳的细腰,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直面刘清芳,让刘清芳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她喜欢跳舞,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那时候大家知根知底,舞姿随意,无拘无束。面对高出她一头的仪表堂堂的任君飞,她感到紧张、慌乱,心头怦怦乱跳。但她看出任君飞比更她拘谨、局促。   实际上,任君飞比她跳得娴熟,踩点也踩得很准。反而使她更为慌乱。她生怕自己不留神踩上他的脚。   他穿了一件白底蓝条的衬衣,衬衣很平整、很干净,一看就是熨烫过的。   “热吧!”任君飞轻声笑道。   刘清芳瞪着晶亮的眼睛,回眸道:“挺闷热。”   任君飞手上紧了一下,把刘清芳抱的更近了一点。   他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腰圆润、极富肉感,很有弹性。她不时仰脸朝他笑一下,旋即垂下眼帘,一副矜持的楚楚动人。   “我好幸福!”任君飞由衷的说。   “怎么这么说。”刘清芳娇媚的谦虚着。   “和你这样的美女跳舞,想都不敢想过啊。”   “我漂亮?”刘清芳抬着头问,那对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里面是一对迷离似水的眸子,真把任君飞看得也是醉了。   “嗯!国色天香!”   “俗!”刘清芳猛地在任君飞腰间掐了下,任君飞故意作嘘嘘倒吸凉气的样子,刘清芳更是得意,“叫你乱说!”   “我不是乱说,是心里的感受!”   “阿飞,你很在乎自己的感受?”   “是啊,自己的感受都不在乎,又怎么会想到别人的感受呢!”   灯光在摇曳,音乐在催情,在任君飞的眼中,刘清芳便有了勾魂摄魄的吸引力,原来她有电人的眼神!她踮起脚尖,把身子凑近任君飞,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任君飞的眼睛,就仿佛往任君飞心里灌输一种使他振奋的力量。   就在任君飞想要彻底的去理解她眼中的含义之时,她又力避他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这惶惑和天真的感情也和夜空一样深邃、神秘。   好几次,当她的嘴唇在靠近了任君飞的脸颊时,任君飞都有一种想要吻住她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他依然还没有确定自己对刘清芳是喜欢,还是爱。是欣赏,还是征服。   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美丽和浪漫的时光终究还是要结束,当刘清芳恋恋不舍和任君飞的离开舞厅的时候,他们都还沉浸在那朦胧的幻想之中。   他们是温馨的,是享受的,尽情享受着上天的恩赐,不曾想到周围的危险。而在远处的阴影里,2个混混正在观察他们,其中一个说:“就是那个男的,我们动作麻溜点,记住不要伤了性命,点到为止。”   任君飞和刘清芳一无所知,他们继续交谈着,渐渐的离他们近了,他们没够发现那异常的几双眼睛。   看到他们走近,那两人就冲了出来,也不说话,一个举起一根木棒就向任君飞劈头打下。   任君飞猝不急防只好把头向旁边躲让,那一棒就打在了他的肩头,一阵火拉拉的疼痛,他奋起一脚,踢在了这人的胯挡,这人是一声嚎叫,抱住老2,弯下了腰。   任君飞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另外一个一看点子扎手,也不回答,提上棒就扑了上来,任君飞一看情况紧急,一把抓住刘清芳的胳膊就想撤退。   刘清芳到此时才由惊吓中反应过来,大声叫着:“你先跑,他们是冲你来的。”   任君飞哪又肯先跑,见刘清芳不动了,便又停了下来,迅速摸出手机说,快打李明,转身面对歹徒。   歹徒一听到李明两字,也是吓坏了,更想速战速决,两人咆哮徉再次举起铁棒向任君飞扑来,一棒就落在了任君飞肩膀上,还有一棒落到了脑门上。   刘清芳一声惨叫,任君飞摇晃一下倒在了地上,满头是血。   那两个混混也是惊恐万状,从头凉到了尾,在他们混迹江湖的峥嵘岁月里,撂个黑棒,摔个板砖,架是没少打,但都往后脑上打,今天却打在脑门,这还不要人命,快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   两人都一个心思,此地不可多呆,两个人转过身去,撒开脚牙子,一溜小跑。   李明赶来的时候,歹徒跑远了,他狠狠地瞪了刘清芳一眼,一把抱起任君飞跑到了县医院,值班的大夫是认识李明的,一见他怀里抱的伤员,都忙了起来,也不知道伤势如何,赶快送进了急救室,在医生给任君飞检查治疗的时候,刘清芳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你来干什么?”李明怒吼了一声。   “李明,我,我。。。”   “我,我什么,要不是你,我兄弟会成这样,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还不知道,气死,气死我了,都是你,刘清芳,你这个扫帚星,你这个红颜祸水,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滚!”李明暴跳如雷指着门口。这时过道里围来了很多人,刘清芳轻轻说:“那你照顾好君飞!我走了!”   滚!   刘清芳委屈地离开了,她没有眼泪,只有无比的愤恨,走出医院她打了吴小华,   “吴小华,这事是你干得么?”   “哦,清芳,敢情你打我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哈,是不是打到你心上人啦,你心疼啦,我跟你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吴小华,你知不知道,任君飞到现在还正在抢救之中,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   “清芳,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跟我倒毛,只有一个字,死!”   “我了解你,你不是人是畜牲!”刘清芳挂了电话,回到家里哭泣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了医院,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李明就在里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进去。至少她听到了任君飞的声音,尽管很微弱无力,但听到刘清芳的耳朵里还是百般的清晰悦耳,毕竟君飞他活过来了。   门缝开了一点点,李明坐在任君飞的床边,“君飞,你记得那两个混蛋样子吗?回忆一下!”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头好痛!不要再问了。”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么?”   “没有啊,明哥,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哦,是不是刘清芳已经有了男朋友,人家来找麻烦啦!”   “明哥,这事和清芳无关,你可千万不能乱来!” 正文 0079心灵的伤口   刘清芳下了几次决心想走进去,还是不敢。   病房里的谈话一直都在继续着,李明的声音很大,无论自己软磨硬逼,任君飞始终不肯说出谁是幕后的指使,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任君飞则是态度平和,说话轻言细语,反过来劝道李明消消气,平静得就像个身体痊愈快要出院的病人一样。   任君飞不可能不知道谁下的手,正因为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幕后人的背景,他之所以不肯说,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卷入到这场毫无一丝胜算的是非中来,他只想用一个人的忍让,买一场风平浪静。   “呃,不是老哥我怪你,女人以后给我少招惹些!下次不定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明哥,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嘿嘿!”   这是首劝人及时行乐的诗,意义上有些消极的因素,刘清芳一直不太喜欢,可是今天听到了任君飞以一种揶揄和轻松的口气读出,她的心里也忍不住触动一下。这个时候了还贫!   是啊,人生苦短,大好芳华也就数十载,享受生命的快乐又何尝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呢!   李明轻咳两声,“谁啊,怎么不进来呢?”   听到了脚步声,刘清芳不知所措了,一抬眼,一个漂亮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出来就作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你是?”   “我叫刘清芳,君飞他好点了么?”   “刘清芳,果然长得和名字一样漂亮,托你的福,好多了!”   “我想进去看看君飞,可以吗?”   “君飞他刚刚打完针,现在正好睡呢,哦,医生说的要他多休息,恢复得会更快一些,这样吧,东西就帮你带进去吧!有什么话你就给我讲吧!”漂亮女人微笑着接过刘清芳的果篮。   “我,我……”刘清芳埋着头,两手抓着肩膀上的秀发。   “哦,清芳,不要想多了,我们都没有怪你,阿飞也是一样,与女同事跳个舞,很正常的交往嘛,哪个没有几个女同事,何况我们阿飞,长得那么清爽,想与他跳舞的女同事一个个比花儿还漂亮呢,怪只怪那男人下手也太狠了,头上流血不说,那血还流到身子上,害得姐我呀,帮他擦了一个晚上的身子!呃!”说到这时,漂亮女子伸手在嘴巴上拍了拍,打了几个哈哈。   “君飞有你这么好的同事,我也放心了!等君飞哥他醒来了,麻烦告诉他一声,我来看过他了!”刘清芳明白自己是个很不让人待见的人了,不说任君飞会不会埋怨,就是李明和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会让自己进去,转身欲走。   “哦,清芳啊,还有句话忘记了告诉你了,医生说君飞脑部可能受了点影响,建议这段时间不能再用手机了,如果你找他有事,就打我电话,我叫林倩,和任君飞的好同事,我一定会一字不落地转告他的!”   “林倩姐,不用了,我不会打他电话的!”刘清芳走了,她只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两道焦灼的光芒正晒着她。她咚咚地跑下楼,冲出医院,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好好地大哭一场!   “走了!”李明走了出来。   “走了!李明,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呢?”   “林书记,你们女人的心我哪懂呢!”   此时新街口菜市场热闹得不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大戏,大家快看啊,两个官太太在干架呢!”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婆婆跳了几下,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里面,急得她抓耳挠腮,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水泥砖,踩到上面,趴到前面那人的肩膀上方才满意了。   毕竟还是要体力的活,没看一会,她下来了,拍了拍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让她整张脸缝缝更多了,笑起来十分灿烂:“嗨,嗨!这比耍猴子还热闹呢,也不知道这些官太太是怎么想的,吃饱喝足没事干,跑到这儿给大家演戏来啦!我才没有这闲功夫,买菜去罗!”   “弟妹,你说官太太?谁啊,”一位刚刚走过来的老年男子跟了进来。   “是啊,一个是退休人大柳主任老婆,一个是农业局长刘培民老婆,骂起街来比谁还要难听,丢人啊!”   刘清芳一听,脸色大白,赶快走到人群里,“让让!让让!”众人一见美女,还是很给面子,自然闪过了一条缝隙,刘清芳勉强挤了进去。身上让吃了多少豆腐,她都没法顾忌了。   两个穿着很是讲究的老女人正在跳着脚争吵,若不是后面两个男人死死地抱着,早就扭打在一起了!   “杨红霞,狗叫嚣有什么用,真咬到我,才算你本事。”   “姓李的,别人若是骂,你妹啊,或许我还会生气,但你不同,可以说,我可没有你那本事,生不出那些象你闺女那样的贱人来。”   “既然你不会做人那就不要做,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做看门的土狗,那样你想怎么吠就怎么吠。”   “妈,你怎么跑这儿闹啦?不丢人啊!”刘清芳走到老妈面前,今天一早来菜市场,气势汹汹的杨红霞就把自己给堵住了,没头没脑地就指着自己破口大骂,早就看不顺杨红霞的飞扬跋扈了,只不过顾到老公的前途,她都忍了,现在她老公退了,自然不必再忍了,再听到她骂自己的女儿,骂她勾引男人,骂她当小三,李清慧再也忍受不了。当场与她开起嘴仗来。   可是声音又没有她大,语速没有她快,脏话没有她脏,面子是丢尽了,正自窝火得紧!   李清慧一看是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矛头一转指着女儿骂道:“你这个贱人,不听话的东西,谁让你去找野男人跳舞去啦……”   “妈……”刘清芳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就在这时,杨红霞又说:   “其实吧,贱人也是人,你李清慧也不要太自卑!人要脸树要皮,贱人犯贱天下无敌!回去管好收好你那闺女,像你这样的女孩不能嫁人,长得太过骚气了,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   围观的人群哗地一下大笑起来,刘清芳只感到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掩脸跑了。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刘培志一看,大叫一声“清芳!”撇下了老婆马上追去,李清慧瞪了瞪杨红霞,也走了。   “老柳,怎么样?”杨红霞依然没有把叉腰的双手放下来,柳建立苦笑一声:“还行,回去回去吧!”   “什么叫还行?姓李的不知趣,我就给她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君飞他是乡下的,老实好欺侮,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有我杨红霞在,谁都别想动君飞他一根毫毛!”   “够了!够了,你这么一闹,可还不知道是帮了君飞,还是害了君飞呢?”   听到这话,杨红霞怔了下,拉着丈夫撤退了。   刘培民回到家里时,大门已经被反锁上了,情急之下,他借来一把大锤把门打坏了,打开家门,在浴室里找到了脸色苍白念念有词的女儿,她正拿着刀片正准备割自己的手腕。   “清芳,你疯啦!”刘增民一步踏上,抢过刀片,紧紧地抱住了女儿,久久的,此时他也吓得不知说些什么了,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说了。   “老爸,我……”   “清芳,你什么都不用说,爸妈再不逼你了,什么都依你!”   “老爸,我不想留凤阳了,青阳也不行,我想好了,一毕业我就去考公务员,不管考不考上,我都不会回来了……”   “嗯,爸支持你,你永远都是爸的好女儿!”此时刘培民已老泪纵横了。   人算不如天算,吴志军那招以退为进确实也厉害,如果没有昨晚那么一出,刘清芳是下决心与吴小华相处了,为了父母,为了家庭,更为了两家人的友谊。   突如其来这么多的状况,刘清芳总算是看透了,人性总是自私的,芸芸众生,谁敢说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保全别人的苛活呢!不会,不会,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会!   没有谁为你活着,你活着也不必为了谁,你就为自己而活,只有把自己活得如意了,你才会有多余的如意拿出来与别人分享!   第二天,刘清芳就赶到了文化局向陈希妍告别,   “清芳,决定了?”   “嗯!”刘清芳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去跟他说一声么?”   “不用了!”刘清芳摇了摇头。   多好的一个姑娘!刘清芳的事情陈希妍知道一些,她也不会相信刘清芳会看得上游手好闲的吴小华,她当然猜到了刘清芳离开的原因,她不想去问明白,不是不想关心,而是她害怕再次擦破她的伤口。   陈希妍只是笑笑地听着她说,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讲,在道别的时候,陈希妍说了一声:“清芳,你走了我不送你,你来了,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来接你!”两姐妹在办公室里拥抱着很久很久。   长途汽车一声长鸣,坐在车里的刘清芳看了看窗外,她的眼睛再次迷糊了。   这是多么亲切熟悉的地方啊,为什么就没有给我留下一个驻足停顿的地方呢! 正文 0080莫名其妙的爱   刘清芳走了,就像徐志摩再别康桥一样,挥一挥衣袖,抹一把眼泪,不带走西天一片云彩,凤阳的天空依旧那么清,那么蓝,人们还是带着详和开心的笑容,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打电话不接,找人找不到,吴小华也是急了,天天到刘家来要人,大骂刘家忘恩负义,骂道刘清芳寡廉鲜耻,跟着野男人私奔。   刘培民忍无可忍,他铁青着脸,推开了妻子,摸了一根棍子,就冲了下去,二话不说,照着吴小华咚咚就是两棒,吴小华嘴巴张开还未来得及合拢,身子摇晃两下,就倒了下去。   可怜那帮狐朋狗友,平时都是欺侮人惯了,哪曾见过这样的见面就打的架势,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倾时作鸟兽散。   “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着呢,等我打死了这混小子,然后再投案自首向老吴谢罪!”   “培民!你走了我们娘儿俩怎么办?”李清慧死死抱住丈夫。   吴小华进了医院,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内伤非常严重,至少要将养一到两年。   医生问谁打的啊,下手那么狠,可是却棒棒拿捏得恰到好处,外伤一点没有。吴志军苦笑着摇摇头,刘妈妈咬牙切齿说,是刘培民打的。   这怎么可能啊?刘培民,印象里,那是多么谦和老实的一个人,就算别人往他脸上吐口水,他也只擦掉然后笑笑算了,怎么可能去打人呢,而且还是书记的宝贝儿子。   书记的儿子被打成重伤,这消息想封锁也封锁不住,当晚就不胫而走,第二天闹得满城风雨,有人说吴小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该打。更有人拍着手掌说打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吴小华是罪有应得。   刘培民,那个永远笑眯眯的刘局长,凶手居然是他?   一边是局长,一边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且两家素来交好,这让李明为难了,一个电话打到局长那儿,局长专程跑到书记办公室请示。   吴志军的脸抽了抽,很快镇定下来,换了副笑容,“好啊,小华让他妈给惯侍得不象话了,培民代我教训教训,没有什么不好啊!你们这么小题大做,合适吗?”   一个月后,刘培民调到了县政协,吴小华被打的事情也被人淡忘了,据有人说,从此刘家与吴家再没有往来,吴志军远远地见了刘培民,也会绕道走。   从实职退了下来,没有人再半夜三更地提着礼品来登门造访了,日子过得很清闲,刘培民非常享受,上班看看报,和同事聊聊天,下班与老婆买买菜,陪陪儿子,想女儿了打个电话,享够了失而复得的天伦之乐。   官场是个名利场,在沉迷于名利的追逐中,很多人迷失了自我,忘掉了最根本的初心,这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刘培民一点都不后悔。包括他与吴志军二十多年的战友情,兄弟情,他都看得很透,离开了功利,一切感情都是虚幻的泡沫!   外面的情况,任君飞一概不知,创卫办的工作情况,镇政府的情况,都是林倩说与他听的。   任君飞有些不明白,怎么刘清芳一直没来看自己,电话都不打一个,她不比别人(任君飞一直要林倩不要把自己被打的事情说出去,),为什么呢?难道她觉得没有必要,又或者是怕男友多心不好来呢!   不来就不来吧,清芳,只要你感觉好,怎么做怎么好!   住院不到两天,就嚷嚷着要出院了,林倩不让:“出院?别人没病也打病假假,你倒好,才两天就要走啦!听我的,等医生开口了,同意出院了你再走!”   要医生开口,那是何其的难,用药往最好的用,价格往最贵里算,反正都由公安埋单,对于这个财神爷一样的病人,医院才舍不得就让他轻易走了呢!   夜很静,月亮很好,月光斜斜地穿过窗纱射了进来,刚好照在林倩身上,病房里一片静谧。   任君飞睁开了眼睛,发现林倩已趴在床头上睡着了。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双手交叠当枕,因为太过安静,可以听到她的吹气如兰,睡得正好香甜。   白色的雪纺衫并没有因为她这种极不正常的睡姿而影响她的雅恬的少妇风致,相反因为她的身子微微前弓,很容易看到她背部那秀美的曲线。   多好的女人啊!我任君飞前生积下了多少的阴德,才得到伊人的垂青呢!   看了看林倩完美的臀线,任君飞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悄悄地下床。   他来到了窗台边,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一片灯火辉煌,好一个万家灯火的繁华世界!   任君飞的思绪象乱麻一样的纷扰,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像原来那么任性了,林倩对自己是那么的一往情深,无论从道义还是责任上,他都不能再辜负佳人美意了,努力忘掉莫乔恩,就好像要从精神上把最重要的一根支柱硬生生地抽掉,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地残忍,多么地痛苦。对着窗外那模糊的山峦,他眼里充满了泪水,真想大喊一声……   “阿飞,你怎么下床啦?快回去休息!”林倩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任君飞。   “嗯!”任君飞抓着林倩的手,慢慢转身,两人十指紧紧地扣着,相拥来到了床边。   凝视着倦容怜怜的林倩,任君飞柔声道:“倩姐,你也睡床上吧!”   “我?”林倩杏眼里一道亮光一闪而逝,“床太小,还是你睡床上吧,我就这么趴着,挺舒服的!”   “倩姐,到床上吧,我想你陪我说说话!”   “嗯,那我睡外面!”林倩低着头道,任君飞笑了笑,当然他看见了林倩的小手不停地揉弄着自己的衣袂,胸口儿小鹿乱撞啊!   床还是有点小,等到林倩躺下来的时候,任君飞挪不下去了,一个侧身,床咯吱一声,声音特别清脆,两人都吓坏了。   而林倩也是如此,翻了过身,两个正好面对面,眼对眼,彼此可以闻得到呼吸,听得见对方的心跳。   放下了便踏实了,身边的这个美丽的女人此刻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和宁静,他把左手伸过去,搂住了她的腰,林倩身子抖了下,眼眼眶潮湿了。   比谁她都懂得这个男人,再平庸朴素的装束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面的高贵,他从来不会掩饰什么,也不会象别人那样得意起来就摆谙,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审美大师,好吃的他吃,好玩的他玩,什么东西好,他心里总有自己的判断。   “倩姐,老爸的生日也没有几天了,到时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么?”   “嗯,阿飞!”床咯吱摇晃了一下,林倩动了一下,把飘在脸间的头发全部拢到了脑后,然后把手搭到了任君飞的背上。头紧紧地贴到任君飞的怀里。   “阿飞,你说医生进来了会骂我们吗?”   “呵呵,还骂,只怕会吓跑了吧!”   “阿飞,你……”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到了,林倩很满足,她想如果能够这样相拥着,她宁愿以后再也见不到天亮,然而现实残酷的,天还没有全亮,房门便让王洁妮踢开了。   “呵呵,你俩个好啊,跑病房里谈恋爱了,病房有什么好,那么重的味道,想去,到宾馆去啊,姐帮你们买单!”   任君飞大窘,林倩嗔了一声,甜甜一笑,去外面买早餐去了。   王洁妮是来感谢任君飞的,因为他的牵线,自己到江边买了一套房子,是个占地八百多个平方的小四合院,价格特别实惠,她满意极了,今晚请任君飞吃饭。任君飞说:“请我?还是请倩姐啊!”   洁妮眨巴几下眼睛,“你看着办吧,我还有点私事要求你呐!”   ……   “洁妮呢?”林倩回来没有看到王洁妮。   “走了!”   “这丫头,从来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嗯,我看也是,有几个比得过倩姐宁静如水呢!”   林倩说城关镇出现大调整了,吴兴情顺利当了常委书记,代镇长由县长秘书许霖担任,其它不变,   “那莫书记呢?”这对于林倩来说,莫乔恩是字典里最害怕听到的三字组合,换做以前,任君飞是绝对不会在林倩面前说及这三个字的,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觉得自己放下了。   “你?”林倩果然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当然是高升了,因为创卫工作搞得好,直接当了县长啦,马云理当了书记,原书记呢,调市委组织部去了,呃,工作搞好了,领导都得了好处,可是办事的人呢,结果还不是,被人家丢到遗忘的角落去了!”   “倩姐,做事是做事,做出成绩不一定非要提拨啊,再说提拨也要看综合素质嘛!”任君飞并没有说虚伪的话,真心为莫乔恩而高兴。   “是啊,你这样想,别人不一定这样想,有些领导也是的,想想都让人寒心,事情要大家做,有功劳时却只想到自己!”   “倩姐,吃吧!粥凉了!”   任君飞知道林倩在影射着莫乔恩,他有点不高兴,尽管他选择了林倩,但同时讨厌林倩的那种咄咄逼人。昨晚他深思一夜所做出的决定是:“我可以选择你,可以陪伴你,但不能停止我内心爱慕莫乔恩!”   何况这辈子他认定了,无论莫乔恩对他怎么样,他都不会停止爱慕她,欣赏她,保护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 正文 0081不速之客   任君飞正在床上胡思乱想时,屋门忽然被人敲响了。他睁开眼睛望向门口,懒洋洋地坐起身来,对门口叫道“谁啊?”   门外无人应声。   但任君飞已经猜到门外站的是谁,脸上划过一丝悻悻之色,极不耐烦的下了床,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再看时,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正是莫乔恩;这个女人啊,对人的骄横态度无处不在,就连敲门都不屑自报家门。   眼下是六月的天儿,天气炎热之极,莫乔恩此次下乡检查便穿了较为凉爽的裙装,上身是雪白的短袖薄纱小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裙,衣装虽然普通寻常,可是穿在她高挑婀娜、凹凸有致的身子上,却依然显得性感迷人。若给不认识她的人见到她,肯定会以为她是外企女白领,又哪里会像个女县长了。   任君飞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心痒难挠,又见她秀发如瀑、形容冷艳,心中感叹一声,若能得妻如此,少活二十年都乐意啊,开口问道“莫书记,你……”   莫乔恩不等他说完就冷冷的截口道“你现在就回镇里,把车子开过来接我,再到下巴乡走一次,有几个数据要核实一下,上次凤阳旅游发展规划你重新整理一下,明天我就要看到。”任君飞大为吃惊,道“现在吗?”   莫乔恩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俏脸上俱是鄙夷之色。   任君飞叫道“什么规划啊,这么着急?”心中有点小愤愤:老大啊,看到我躺在病床上,你不闻不问一句,一来就派任务,做得出啊!再说,那份规划是文化局刘清芳执笔,你找陈局长啊,还有,县政府不给你配得有专职秘书么?   莫乔恩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我喜欢找你?看到你这副嘴脸,我就饱了,陈局长说了,刘清芳回校了?要不,哼,别给脸不要脸!”任君飞争辩道“可是……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大不了明天我再写……”莫乔恩淡淡的道“你明天再写,等写完报到市里再报省里。后天是周六,周末不上班,你这一拖就等于是拖到了下周。到时候误了全县的大事,你负得了那个责任么?”   任君飞听得暗里咬牙,却又无可奈何,人家都把县里的大局扛出来了,自己哪能不听,认命的说道“好吧,我这就办出院手续。”   “不用了,我都给你办好了!”   莫乔恩大大咧咧地往病床上一坐,两手搭到腿上,白嫩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副你想得挺美的鄙夷模样,白了任君飞一眼:“享受嘛,你小子鬼点子蛮多的!”   这是说自己没病请假,有很多干部为了休息,就常玩这一手,反正到了医院,领导管不着,还有公医。   任君飞气得三尸神暴跳,想要吼她一嗓子“莫乔恩你实在欺人太甚!”可一来没那个胆子跟她闹翻,二来看来这份规划得了省里重视,立上项来,那凤阳便会找到产业支撑点,经济必将迅猛发展,第三,人家说得也在理,要不是林倩的坚持,任君飞前天就出院了,只能忍气吞声下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任君飞却没心情享受,恨恨地哼了一声,先上了个厕所,顺便洗了把冷水脸走出了医院。却听到莫乔恩悠悠长叹一声。任君飞的满腔怒怨瞬间烟消云散,只骂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在去往政府的途中,他给王洁妮打个电话,说今天与领导出差,晚上可能要爽约了,王洁妮很能理解人,笑了笑说是让女领导霸占了吧。任君飞笑说看看你用的词。王洁妮嘿嘿大度地说:“领导面前,我王洁妮排最后,没关系,你说改日就改日吧!”天就是天,什么日不日的,多不雅!任君飞刚想纠正,人家挂了电话。   现在不像以前了,一说书记用车,于正二话没说亲自把车开到任君飞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了钥匙,任君飞一看车子擦得油光发亮,非常满意,晃了晃钥匙,笑问道:“于副主任,刹车检查过了吗?”于正呵呵一笑,“任主任真会开玩笑!”   心里有了林倩,任君飞觉得要告诉她一声,到办公室一问,林倩上省城开会去了,与徐丽去的,据说是参加全省计划生育表彰会,城关镇晋升一类了,这是件好事情。   其实城关镇的计划生育工作搞得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基础都还很差,尽管莫乔恩上任以来狠抓了几手,毕竟时间太短,离一类的要求相差太远,不仅如此,去年还被重管的安全生产工作也在今年晋类了,措施真有那么强?力度真有那么大?效果真是立竿见影么?那早干嘛去?   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永远让人啼笑皆非,不过这就是官场,你做得好与不好,没有多大的关系,关键还是上面要有人脉,任君飞又不由想到莫乔恩背后所隐藏的巨大能量了。   返到医院接了莫乔恩,车子很快到了下巴乡,但到了下巴乡的时候,吴吉帮的态度很是不冷不热,提供数据的时候语气非常生硬,“莫县,我说的这些数据,你懂么?”   一样的都是乡镇一把手,蹦达一下,你当了县长,成了领导,见面还得唯唯诺诺,这种强烈的反差搁谁谁难受啊!   怨气!绝对是怨气!吴乡长啊吴乡长,这可是个洞察力与漂亮成正比且报复心极强的女人,你这点小牢骚怎么逃得出她的慧眼,怎么不忍一忍哪,任君飞暗暗替吴乡长捏了把汗。   莫乔恩合上笔记本,放下钢笔微微一笑,“正因为不懂,我才要请教吴乡长你啊!吴乡长,你真是凤阳通,放到这里当个乡长屈才了!”   对了,对了,笑里藏刀就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印证了任君飞的判断,这女县长绝对是生气了,都晌午了,她还不饿,当吴吉帮盛情留下来吃饭的时候,她说吃点饼干凑合着算了,天星山路远,又不好走,趁早!   从天星山回来,驶往市里的路上,任君飞已饿得头昏眼花了,   “莫书记,我着实有点饿了!”   “哦,吃啊,饼干!”莫乔恩一手拿着材料目不转睛地看,一手从袋子里抓来一块饼干递给任君飞。   “我不吃,一看这东西就要泛恶心!”任君飞没接,   “不吃,这东西好吃着呢!”她也不管不顾,喝了口水,继续低头照看着材料,任君飞也暗暗佩服,坐到车子上看材料,头不晕,平衡感好啊!   过了一会,她仿佛想起什么,拎了拎饼干盒子,空中摇了摇,“完了,你没吃啊!”   “嗯,你吃完了!”任君飞苦笑。   “君飞啊,都说有本事的人侍才傲物,看不出,这个吴吉帮还真有两下子,规划让他这么一润笔,丰富不少了呢!非常好了,交到市里,怕也改不出什么了!”   还夸人家呐,都让你吓得晚饭都吃不香了!任君飞想了想说:“其实嘛,莫书记,我们应该到下巴乡吃饭的!,吴乡长那人特别的真挚,他的热情绝对不是假的,真心留你吃饭,你这样一走,人家心里不好想啊!”   “我怕是你不好想吧,累了一天,饼干一块都没得吃!”   “我嘛,天生就是这犯贱的命,怪什么呢?不怪!我只是想给你说一句,就算你爬得再高,下面也需要做事的人,你当了县长,更需要吴乡长这样的人为你卖力啊!”   “哼,还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懂你,牢骚满腹,非要用别人的话说出来,狡猾!”莫乔恩看了一下窗外,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是明明不可为而为之,有些是明明要为而没能力为之!难啊!”   她说话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再后来就没有说话了,正视着前方,看也没看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注意到了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道她可能是心里内疚了吧!   车子到了青阳市府,莫乔恩下了车,任君飞赶忙到路边店吃了个快餐,心说你狠,我先把肚子撑饱了,看谁饿得过谁?他刚刚吃饩坐到车上的时候,莫乔恩很快就走出来,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市里同意上报了。   在院门那里,他停下车,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用来驱散无边的醉意与困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后,正要上路,忽的瞥见莫乔恩出现在视线中,她白衣黑裙大长腿,高挑的身姿在夜色中分外显眼,但见她脚步匆匆走到路边,站在了一辆又高又壮的大号皮卡车副驾驶门那里。   任君飞从来没见过这么壮实洋气的皮卡车,不由自主就多看了几眼,目光扫过车尾的车标时,认出是福特,心中纳闷之极,福特不是生产轿车的嘛,什么时候生产这种皮卡了?开皮卡的大多数都是大老板,难道这小段时间不见,莫乔恩就交上了大老板么?长得那么妖精,交上个大老板又有什么稀奇得呢?只要她愿意!   只是那个人有我帅吗?   一想到这,他立时兴奋起来。 正文 0082捡了大便宜   任君飞的手机上出现了条信息:你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正是莫乔恩的。   还是蛮关心我的嘛!任君飞得意地取了根烟,刚准备点上,突然又把它插回去了。莫书记最不喜欢的就是烟味。有次在创建办会议室开会时,各大局长喷云吐雾,事后莫乔恩大骂烟味臭死了,也不知道男人抽烟图的是什么,她不喜欢。任君飞说有男人味。莫乔恩截口:我就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可见人家对于烟是多么地深恶痛绝。   莫乔恩是天纵骄女,天底下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任君飞认为是很少很少的,原来的那个男友任君飞见过,人帅,又有品位,而且还出身华贵,也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莫大美女的爱了,然而他不是去了美国了么,回来啦?如果不是,那么青阳市还会有谁呢?   任君飞眯起眼睛,凝目望向那辆皮卡的车头部位,可惜碍于角度,根本看不到司机所在的位置,更别说看清师傅的长相了,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开车过去近距离的扫量扫量他,却见副驾驶车门从里面推开了,而一直站在副驾驶门外的莫乔恩犹豫片刻便迈腿钻了进去,车门随后关死,皮卡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向西驶去了;   莫乔恩那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任君飞吃惊不已,她居然上了车,难道真是叶君飞回来了?难道他们死灰复燃了吗?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要玩车?最关键的还有,没叫我走,也没叫我等,我怎么办?   一时间任君飞心中生出数个谜团,原地思虑片刻,索性踩下油门跟了上去,反正今晚也睡不好了,那么此时耽误个一时半刻也不算什么,说不定又不是叶君飞呢!   他驾车小心翼翼的跟在那辆皮卡后面,保持着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唯恐被皮卡里的人发现,还特意关掉了车上所有的灯光,如同一个快速飘移的黑色幽灵,紧紧的咬在那辆皮卡后面。   那辆皮卡很快驶到丁字路口那里,折而向北,任君飞眯了眯眼睛,跟了上去。两车一路向北,没一会儿,已经驶出村子,到了郊外。就在此时,那辆皮卡停了下来,正停在从凤阳流入青阳市的沱江河边一个叫龙口村的地方。   任君飞见皮卡停了,不敢再跟,忙也停下来,打眼望过去,夜色中影影绰绰的,除去那辆皮卡的灯光,什么都瞧不见,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锁了,猫着腰,一路小跑快速凑了过去。   他摸到距那皮卡差不多五十米的地方时,仍是什么都瞧不见,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上前,忽见那皮卡熄灭了所有的灯光,彻底陷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中,心头一跳,就知道车里的人没干好事,想到高贵冷艳的莫乔恩大半夜不睡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车里玩那种调调,心里又酸又苦,可很快就咬紧牙关,愈加小心的摸了上去。   也就是十来秒的工夫,他已经摸到了皮卡车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车里的动静已经传到了耳朵里;   “啊……滚……周宇你敢……呃呜……”   “别叫,别叫……我的宝贝儿,叫也没用,不会有人听到的。乔恩,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嘛,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快要爱死你了,跟我好吧,我求求你了……啊!你还真咬呀,你跟我也下得去嘴?那就别怪我了,哼……”   “呜……救……啊呜呜……”   原来不是叶君飞,任君飞稍微松了口气,可是周宇何方神圣?听得耳朵一抖,敢情车里上演的是霸王硬上弓啊,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午夜幽会,心头先松了口气,又很快泛起一丝犹豫,这事,自己管是不管?   人家谈个恋爱要你干涉?你谁啊?   不管的话,今晚上莫乔恩绝对逃不掉被周宇玷污的下场。潜意识里,任君飞认为,象莫乔恩那样的女人,要碰也只能是叶君飞,除了他谁都不能。   “刺啦”一声响,从皮卡里传来,是撕裂衣服发出的动静。   任君飞脸色迅疾沉下去,腾地一下跳起身来,快步绕到车头驾驶位一侧,一把将门拉开,凝目望进去,里面黑糊糊的瞧不大清,也来不及分辨了,探手进去抓住一人就往外扯。   “谁!”那人发出了惊呼声,想赖在车里不出去,可哪里扛得住任君飞的大力拉扯,几乎是一照面就被扯出了车外。   任君飞把周宇上半身扯出车外,夜色下看不出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头大如斗,心底又恨又妒,心说你想强暴人家的女朋友,这已经很不道德了,现在又欺负我倾慕的女人,今儿个咱们就算算总账吧,也不言语,抬手就是一顿老拳,拳拳到肉,打得周宇是惨叫连连,打完后把他身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掼,冷冷骂道“禽兽不如!”   周宇扑倒在地,疼得呲牙咧嘴,嘴里痛呼连声,叫道“哎哟……嘶……你……你他妈谁呀,连我都敢打,你他妈不想活了吧!哎哟……疼死老子了。”   “打得就是你这种人渣!”开始还有点心虚,现在是不怕了,一点都不怕。   坐在副驾驶上的莫乔恩趁这个空儿已经逃到了车外,听到任君飞的声音后又惊又喜,失声叫道“任君飞?!”   任君飞之所以仗义出手,固然是要救下莫乔恩,可也存着另外一份心思,就是趁机狠狠教训周宇一顿,也算出口恶气了,也因此,他第一次才发现自己这么能打,第一拳就打破了他的鼻子,接下来几拳更是打得他满脸开花,反正夜色漆黑,也不担心被他看清相貌日后寻仇,打算得挺好,谁知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被莫乔恩听在耳朵里,更是被她一口叫破名字,这下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硬着头皮叫道“我不是……”   莫乔恩甫脱虎口,惊喜不定,欢天喜地的叫道“你不是谁是!你就是任君飞!”   任君飞都快被她气哭了,心说我好心好意救下大姐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是生怕周宇不知道我是谁吗?   此时,地上的周宇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躲开任君飞两步,指着他骂道“任君飞?你叫任君飞?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从哪儿钻出来的?连我都敢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周宇是什么人?你他妈有种就给我等着,我这回要不弄死你,我周字倒着写!”说完气呼呼的钻进车里摸出手机,看样子是要打电话叫人;   莫乔恩冷冷的说“你还有脸叫人?好啊,那我也打电话,我报警!”周宇愣了下,哼哼着说“你报警……报警干什么?”莫乔恩道“告你强暴!”周宇忙道“你瞎说!我可没强暴你。.”莫乔恩摸出手机道“你跟警察抵赖去吧。”周宇见她摸出手机,一下子怕了,悻悻地说“那要证据,你……你有什么证据?”莫乔恩冷冰冰的说“我衣服都让你给撕开了,这还不算证据吗?”周宇讪笑道“我……我就是跟你闹着玩。”莫乔恩喝道“你马上滚,今天这事我可以放过你,否则就法庭见!”   周宇叹道“唉,乔恩,都是老同学,至于嘛……我就是闹着玩。好吧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找你赔罪吧。”说完压低声音对任君飞道“任君飞是吧,你给老子等着的,哼!”说着钻进车里,发动之后掉头走了。   原地只剩下任君飞与莫乔恩二人,二人隔空对望,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听风声呼呼,河水潺潺,声音美妙,令人如梦如醉。   “你吃饱了?”,莫乔恩突然开口,“你跟踪我?”   任君飞听得心头肉跳,忙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随便上别人的车。”莫乔恩沉默不语。   任君飞见自己救了她,她却没有半点感恩的表示,心下暗暗不满,气呼呼的说“你说好好的你叫出我名字干什么?你是生怕那个周宇想报复我找不到人是吧?”莫乔恩嗤笑道“害怕了?”   任君飞强作大义凛然的说道“笑话,男子汉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可害怕的?别说他是什么暴发户,就是市委大老爷,我也照打不误。”莫乔恩道“他就是市委常委秘书长?”任君飞无奈的撇撇嘴,不再理她,迈步便走,道“走了,明天不是要去省城吗?”   深夜荒野,莫乔恩这时想到正事,叫道“等等我!”说着迈步急追,可也就是刚追到他身旁,脚下高跟鞋一扭,娇躯便不由自主的扑倒下去,失声叫道“啊……”   任君飞饶是反应奇快,可等醒悟过来她摔倒的时候,也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她斜斜倒在身前地上,忙猫下腰扶她,嘴里趁机讽刺她“平时总说我毛手毛脚,你自己不也是?”   他原本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扶她起来,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下居然没抓对地方,但觉入手处娇嫩滑腻,弹性十足,就跟没有骨头似的,根本不是上臂的手感,微微一呆,定睛看去才看出来,自己竟然抓在伊人那胸上面了;心想,她小衫刚才在车里被周宇撕开了,所以半江春色毕现于外,反倒便宜了自己。 正文 0083买保险了吗   莫乔恩大惊失色,惊呼道“任君飞你敢……!”任君飞忙缩回手来,趁势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别大呼小叫,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怪也是怪你自己,谁让你乱动。快起来吧。”说着双臂用力,将她高挑的身子从地上扶起来。   莫乔恩也没时间骂他,两手急急将撕裂的小衫紧紧掩合在一起,唯恐春光再泄。之前周宇太疯狂了,一把将她小衫从右胸处撕开了大半,好在他没来得及将文胸也扯开,否则刚才就完完全全的被任君飞抓在手里了。   任君飞怕她问罪于自己,等她站稳后当先问道“刚才怎么回事?脚崴了?”莫乔恩正要发作他,忽听他提起正事,也不好再说什么,哼道“还不是急着追你?你跑那么快干嘛?投胎去啊。”任君飞趁机表示对她的不满“我跑快点好把车开过来啊!”莫乔恩差点没扑哧笑出来,急忙忍住,没说什么。任君飞道“你脚要是崴了,那我扶你走吧,车在前面不远。”莫乔恩冷冷的说“用不着!”任君飞讨个没趣,道“那就走吧。”   两人踏着夜色往来路走去,虽无对话,却别有几分旖旎。任君飞一路都在回味刚才那误打误撞的收获,暗赞这女人真有料。   二人回到车里后,任君飞掉头往医院驶去。叶市长还在医院,她要去看一眼,明天走省城,也不知道要几天,需要打声招呼。   叶市长爱人很久以前死了,一个人守在青阳市,莫乔恩之所以回来工作,有一半原因就是替男友照顾老人。   车到医院门口,任君飞侧头瞥了莫乔恩一眼,伊人胸衣破裂、长发散乱,颇有几分狼狈。莫乔恩留意到他的目光,警惕的瞪向他,两只纤手扯紧了胸前撕裂的小衫。   任君飞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好笑,心说我刚才摸都摸了,现在看那么两眼,又怕什么?正儿八经的道“你这样子怎么看叶市长啊,要不我把衬衣脱给你?”莫乔恩屈辱而又鄙夷地横他一眼,扁了扁嘴,却没拒绝,问道“那你穿什么?”任君飞道“我不穿呗,光膀子开回县城,反正大男人也不怕人看。等回到家我再穿件就是了。”   莫乔恩不愿穿他的衣服,臭男人,衣服绝对也是很臭的吧,这要穿自己身上,还不成了臭女人,沉思片刻便道“行吧,先借我穿穿……你去我家里一趟,衣架上有件蓝色雪纺衫,马上给我拿来。”说完顿了顿,又道“你……你脱给我吧,快啊。婆婆妈妈的!”   任君飞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的将衬衣脱下来,随手递给她,却见她接在手里并不穿,只是直勾勾看着自己,微微纳罕,道“穿上啊,跟我不用客气。”莫乔恩杏眼生寒,冷冷的说“谁跟你客气?给我转过去。”任君飞这才知道她的用意,苦涩的笑了笑,转过头望向窗外,耳畔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了会儿,门声响动,伊人已经下了车去。   任君飞回头望去,见她步履盈盈,很快走到了医院旁边的公交站,大方坐下了。回想今天她对自己的百般尖刻,任君飞想不通了。到了创建办之后,两人的关系不是早都修合了吗?处处替自己考虑,难道这都是假象?如果是假象,那么只说利用了,可是自己小主任一个,能帮她什么呢!还不是顺顺利利当了县长?   他遐思未久,莫乔恩高挑的倩影又已经回到车旁。她拉开副驾驶门,躬身递给他一串钥匙,道“我家里钥匙你认得吧?”任君飞嗯了一声,将钥匙接到手里,就着车外射进来的昏暗光芒,打量她穿着自己衬衣的模样,衣服似乎大了一些,如此反倒越发显得她身形曼妙,眼睛舒服了心情自然好了些,领导果然是领导,关心人,还担心我套不出钥匙啊。   莫乔恩目光扫过他赤着的上身,嘴角抿了抿,淡淡的道“我的东西你不要乱翻,拿上衣服就走,哎,哎,我说的,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任君飞一脸灰色,再不耽搁,脸上带着笑驾车上路,往县城方向驶去。   莫乔恩很有深度地目送他驾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缓缓移步。   任君飞驶出医院没多远,也已经弄明白了,敢情今晚上带着病连夜奔波,只是为了给莫乔恩拿件衣服,说起来自己就跟傻小子一样让人家给使唤了,可奇怪的是心里并不排斥,相反还很欢喜,回想到了她家,看一下那大床,再想象一番那晚与她的水乳交融,心里如同喝了蜜一样甜,就在这时,前方路上出事了,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横占了对向车道,另有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停在那辆面包车后,看上去似乎没有撞上,但双方司机已经打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四五个中年汉子在围殴一个年轻男子,另有一个热裤女子在旁劝阻。   任君飞见多了这种事,本是不想理会的,只想绕开事故现场迅速离去;可就在此时,那名被围殴的年轻男子忽然被人一棍子打在头上,直接扑倒在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任君飞吓得打个机灵,急忙踩下刹车,多亏车速慢,这才没有碾轧他,车头离他身体还有一尺远,可此时再想离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郁闷的下车观瞧。   那热裤女子已经跑过来,蹲在那年轻男子身边查探他的伤势,脸上哭成了大花猫。   任君飞也走过去蹲下,看了看那男子,就着车灯的灯光,能看到他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不过伤势似乎不重,因为他还睁着眼睛,一脸的愤怒与痛苦之色,便问他道“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那热裤女子见他询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他光着膀子的不雅之态了,哭哭啼啼的说“大哥,救命啊,快救救我老公吧,要不然他就被这几个土匪活活打死了。”说的却不是青云县口音,而是所属的黄州市方言。   打人的几个汉子已经手持木棒、板砖、管钳围上来,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闻言骂道“滚你妈比的,谁是土匪啊?我说你们才是他妈活土匪!撞了老子的车不赔钱就想走,活该挨揍!快点,赔钱,不赔钱就继续挨揍,哼哼,今晚上打不出你屎来算你拉得干净!”   那女子哭着说“胡说,你胡说,谁撞你的车了?我们的车离着你的面包车还有十万八千里呢,一点都没碰上。我看你就是故意讹人!”那光头汉子狞笑骂道“十万八千里?你他妈倒会说,我车都被撞成那样了,还十万八千里……”   那女子叫道“那不是我们撞的。你说是我们撞得也行,那你先从我们车上找出撞车的痕迹来。你要是找不着,就不是我们撞的!”那光头汉子脸色略有几分不自然,骂骂咧咧的说“滚吧,你们那是宝马,天底下最结实的车了,撞我这破面包,当然不会有痕迹了,少他妈抵赖了。快点,少废话,快赔钱!”   任君飞在旁听了这番对话,心里已经清楚,这几个汉子是故意拦路碰瓷的,其实就跟拦路抢劫也差不多,否则何必动手打人?又怎会开口要钱?要知道,任何交通事故造成的损失,都有保险公司在前面顶着呢。   但他们能够存在于这里,必然有能够存在的道理,自己还是不要趟这滩浑水了,把这小伙子扶起来挪开路,自己就回车里继续前行,想到这,就手要扶这男子起来,却见他正乞怜一般的看着自己。   小伙子眉清目秀的,那种悲惨无依的眼神还真是令人同情。任君飞怔了下,还是先将这小伙子扶了起来,观察下他头上的伤口,见血已经止了,没什么大碍,便将他交到身边的热裤女子手里,转身问那个光头壮汉道“你们是哪个村的?”那光头汉子打量他几眼,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管得着吗?赶紧走人,要不然连你一块揍。”任君飞道“都是青云老乡,不用那么横吧。我听你口音,像是凤阳那边的,我也是是凤阳的,在城关镇政府上班呢。”   那光头汉子听他提起村官,与身旁同伴对视一眼,哈哈冷笑起来,骂道“少他妈拿镇干部吓唬人,妈的,你就是到市政府上班也不顶用了;快滚,再不滚可就对不住啦。”说完,有意无意的扬了扬手里的木棒。   任君飞见他不买镇政府大主任的帐,续道“好吧,这事本来也不归政府管,说起来要归交警队管。市交警队政治部主任张新宇是我同学,你要非想闹大了,那我只好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了。”那汉子一愣,目露凶光,道“他妈的,你当我是什么人,说个人名出来就吓死我了吗?我管他什么主任,你先把他叫过来再说吧。”   另有一个五短身材的瘦子手持管钳上前说道“哎我说,你他妈既然是青云老乡,干吗胳膊肘朝外拐啊?”   任君飞瞥了他一眼,对那光头汉子道“官不大是吧?那我还有个哥们在市委当秘书长,周宇,听说过没?怎么着,让我把他叫过来?看看你们这到底是交通事故还是碰瓷讹人?”   本来他是想叫金晓铭的,可又担心他莽撞打人,到时收不了场。是的,任君飞知道,一旦处理这些群众性纠纷,混社会的来了只有打架流血,老百姓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他把周宇抬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只盼能够吓住这几个莽汉,如果连周宇都压不住他们,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至于周宇是敌是友,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能吓人就行。 正文 0084拿出实际行动   那光头汉子还是不为所动,冷笑道“你他妈就算认识市委书记,也得先把他叫过来才行,老子会吃你这一套?”   那瘦子附和道“说几个人名吓唬谁呢?我他妈还认识省长呢,你怕不怕呀?哈哈,傻逼。”   市委秘书长也不管用啊!任君飞窘迫不已,想了想,抬手揽住那光头汉子的肩膀,把他往路边拉了拉,低声道“老乡,差不多就行了吧。就算你这是交通事故,你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也不对啊。真逼急了人家报警,你也好不了。我呢,平时信佛,今天要结他们一个善缘,你看我面子上,少要点吧。我钱包里差不多有三百多块,全给你了,你放他们走,好不好?”那汉子瞪大眼睛瞧着他,忽然失笑道“你他妈当我是傻比呀?三百块就想糊弄我?三百块都不够我们一人分一百的。滚你妈的!”   任君飞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说多少?”那汉子一口叫道“最少一万块,少一分钱都不行!”任君飞说“你说话之前动动脑子行吗,谁平时身上带着一万块到处跑啊?”那汉子道“没钱上银行给我取去!”任君飞道“哪家银行晚上也不上班。”那汉子急了,回头冲着那对年轻男女骂道“擦,最少也得五千块。”   那热裤女子哭腔说道“哪有那么多钱啊,我们俩加起来拢共也就一千多现金。”那汉子往地上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瞥了眼那辆宝马轿车,道“那就别走了,等明天天亮了去银行给我取去;!银行没钱卖车也得赔!”   任君飞叹了口气,道“老乡,你这样就更不对了,你无权扣押人家。再说了,人家让你打得头破血流,得马上去医院治疗……”那光头汉子瞪着他说“你再他妈废话我让你也尝尝头破血流的滋味。”任君飞叹道“那你就是死活不肯放了是吧?”那汉子点头道“不放!”任君飞又道“一分钱没得讲了是吧?”那汉子骂道“讲你妈比啊讲,三百块就想糊弄我们?”任君飞道“好吧,那我也没办法了,那就来吧。”那汉子傻呼呼的道“来吧?干什么?”任君飞打着哈哈说道“动手啊,你们不是能打嘛,看看我把你们全打趴下能不能带人走?”   那瘦子早就看任君飞不顺眼,闻言大怒,一声不响的扬起管钳就冲他额头上砸去。任君飞嗤笑一声,抬起右腿来就是一脚,狠狠蹬在这人小腹上,但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退几步坐倒在地,捂着肚子满地哀嚎起来。   那光头汉子大惊,侧过身来对着任君飞就是一棒子。任君飞离他最近,怎肯容他打中自己,在他扬起木棒的一刹那,已经欺身上前,右肘抬起对准他面门就是一击。那光头汉子痛叫一声,掩面后退几步,蹲在地上乱叫起来。   仅仅是两个照面,任君飞就干脆利索、轻轻松松击退了二人,这让光头汉子一伙剩下的两人吓破了胆,惊惧的望着他,却哪敢上去放对?   任君飞目光从那两人脸上扫过,见他们畏惧自己,淡淡一笑,走到那对年轻男女身边,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让你们见笑了,快走吧。”   这对男女无比感激的看着他,嘴里连声道谢。   任君飞看看小伙子头上的血迹,皱眉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小伙子道“是要去天星山风景区。”任君飞心里一喜,看来凤阳的旅游要出名了,还没开发就有人慕名而来,谦虚道“那能叫什么风景区。充其量也就是有几处苗民起义旧址而已,还没开发出来,路又难走,真没有什么看的!”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本来是打算野营的……”   原来如此!本还想再推介推介凤阳的几个景点,任君飞恍悟,时下的年轻人们喜欢回归自然,放着上好的宾馆不去住,非要睡荒山野岭,美其名曰是野营,再看那热裤女子貌相妖冶,估计两人野营之时还会野战吧,这是大晚上寻求野趣刺激来了,道“再往前开五十里路就到凤阳县城了,我建议你们先去医院看一下,然后在青阳住下来,从这里出发去天星山,和凤阳是一样的。”   小伙子跟没听到似的,眼睛盯着他身后,脸上却现出惊恐的神色。小伙子女友叫道“大哥小心……”任君飞见小伙子看向自己身后,就明白有人要偷袭自己,估计来不及躲避了,就先将脑袋一侧,躲开了要害,这才转过身去,果然已经迟了,肩上着了一记木棒,力量奇大无比,多亏肩肉厚实充满韧性,这才没被打断肩骨。   任君飞转过身来,就瞧见那光头汉子站在自己身后,手里的木棒刚刚落下,也不跟他废话,赶上两步,右掌并成手刀,对准他颈部大动脉狠狠一斩。那光头汉子脑袋猛地一晃,身子也站不住了,颓然倒在地上,似晕非晕的,总之是爬不起来了。   任君飞冷冷地看着他,心说老子打小练拳,还会怕你一个山中莽夫不成?还敢偷袭老子,真是活腻歪了。   忽听身后传来那小伙子的赞美声“好功夫!”任君飞回头对他一笑,道“先别夸我了,快回县里吧,去医院好好包扎一下。”小伙子点点头,却苦笑道“可是去你们青阳市医院……我不认路啊。”任君飞想了想,道“我也要去医院,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办点急事,回来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过去。”小伙子大为欢喜,道“那就谢谢你了。大哥,你人真不错。”任君飞摆摆手,道“你还能开车吗?不能就坐我的车。”还没等那小伙说话,女子看了看周围,抢道:“不等,不等了,我们后面跟着就是!”   小伙子确实已经不能开车了,不过他女友自告奋勇代驾。.于是任君飞驾车在前,二人驾驶宝马在后,三人二车往世纪山水小区驶去;   光头汉子一伙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无人敢拦。   三人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莫乔恩早已没了踪影,任君飞焦如火焚,但看到两人受伤,带二人到急诊室救治。   小伙子的伤虽都是外伤,但值班大夫还是负责任的问明了他是否还有其它不适感,确认之后才给他清理包扎伤口。   小伙子人很细心,等自己的伤势处理完毕后,问任君飞道“大哥你不是让那个光头打了一棍子嘛,你也看看吧。”任君飞微笑说道“我没事,皮糙肉厚,睡一觉就好了。”小伙子认真地说“还是检查检查吧,万一伤了骨头呢。”任君飞揉揉肩头被打的地方,虽有痛感,却不明显,就知道没什么事,笑了下,道“已经没事了,呃……要是你们也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小伙子闻言从病床上坐起来,郑重的道“大哥,今晚上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任君飞一摆手,笑道“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相逢就是缘嘛,咱们这就当是结个善缘。”小伙子眼中现出赞赏之色,道“还不知道大哥的名字?”任君飞便报了家门。小伙子说“任哥,我叫许晓北,这是我女朋友露露,我们俩都是沙市区人。”任君飞哦了一声,也没太往心里去,心里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在他看来,这番相识就是萍水相逢,萍聚萍散,日后不会有再碰面的机会,自然没必要深谈,何况还要去找莫书记呢,不现在是莫县长了。   许晓北看出了他的敷衍,却也不气,微笑说道“那就不耽误任哥休息了,不过还请任哥给我留个手机号。”任君飞还道他要报答自己,笑道“你太客气了。”许晓北正色道“任哥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想要报答你,你刚才也说了,相逢就是缘,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任哥你这么仗义的好朋友,我许晓北是一定要交的。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来凤阳找你玩。”   他都这么说了,任君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多说反倒显得矫情,只好将手机号留给了他。许晓北保存到手机里后,回拨了一个给他。   露露看着二人交换完手机号,打了个哈欠,抱着许晓北的手臂撒娇道“老公,困死我了,今晚住哪啊。”   许晓北抬头看向任君飞,道“任哥,你是本地人,要不你推荐个住的地方给我们?”任君飞略一思忖,道“如果你们想住上档次的,那就去锦龙大酒店,四星级,是我们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如果你们想要就近,那就去政府招待所,里面环境也不错,据说也有四星级标准了;”许晓北道“那就去政府招待所吧,”   政府招待所,这么有名的地方,就在汽车西站旁边,刚才来的时候都看见了的,不至于找不到吧,任君飞心想客气几句就问:“我要送送你们吧,那地挺不好找的”   “有任哥送,当然更好了!任哥,你人太好了!”女子拍手叫好!   三人驾车从县医院出来,往北往东,不到十分钟已经到了市政府招待所院里。   下车后,任君飞带着许晓北二人去前台开房。   开过房后,任君飞跟许晓北二人道别,转身走了。   许晓北留在前台那里没动,饶有兴趣叹道“多好的人啊。现在这样的年青人不多了!”   露露扯了许晓北一把,低声道“光叹有什么用,真要感激人家,拿出行动,找你老爸给人家帮帮忙啊!快走,去睡觉,困死我了。”许晓北对张翠说了句谢谢,这才跟露露去房间。 正文 0085让你看我的宝贝   任君飞再次返回医院时,哪里还有莫乔恩的影子,他也顾不得许多,把莫乔恩的雪纺衫往身上一套,问起叶市长的病房来。   医生是个半百老人,看了他半天,方才说道:“叶市长病情恶化,刚刚转到省城去了。”   那莫乔恩肯定是一同去了。   任君飞有点遗憾,如果他在身边,肯定可以帮上点忙,但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路见不平不能不拔刀相助啊!   莫书记她恨我也好,把我当路人也好,反正以后她当她的县长,我还是镇里头的小干部,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走到二楼时,听到了低低且熟悉的呻吟声音,任君飞猛然抬起头,远远地有一男一女搀扶着从病房里走出来,向着护士处走去,那个女的头发蓬松,形容非常憔悴,正是徐丽,那个男的身材高挑,绝不是白立志,二楼可是妇产科啊!来这里做什么,任君飞自然是知道的。   不用说,徐丽背着老公与别的男人好上了,暗结珠胎现在跑医院处理来了,问题是那个男人是谁呢?   正好有个拐角处,任君飞躲了起来,哈钦大咳一声,那个男人猛地回头,那副茶色眼镜,任君飞太熟悉了,这人正是马云理的秘书现在是城关镇的代镇长许霖。   任君飞明白了,徐丽为什么短短两年时间当上副镇长。   走出医院,任君飞发车返程。   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了,困意已极的任君飞本来可以住下来的,且不要花一分钱,但他还是决定回去,镇政府是基层,经常有突发的事件发生。   他脱下了雪纺衫,捧到手上,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又折叠整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手提袋里,想到刚才那老医生怪异的目光,他在想那些省里的女医生看到莫乔恩时,眼光是不是也一样的怪异!   突然手机响了,正是林倩,她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的轻柔,饱含着满满的关心,让你无法拒绝:   “睡啦?阿飞”   “差不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是什么,躺到床上了,还是准备到床上啊!”   “哦,是一只脚踩到床上,另一只脚准备上去呢!”   “哦,是吗?那你睡了,阿飞,好梦!”林倩悠悠挂了电话,好心情全没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任君飞也不想这样,他想多说一点,可是却感觉到脑子里面空空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电话又响了,刚一接,吴兴情便在那头吼起来了!“君飞,回来了没有?”   “吴镇,哦,现在应该叫吴书记吧,路上了!有什么指示!”他的嗓门一直就很大,尤其是对任君飞,早习惯了。   “见外了,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给你十五分钟,赶到好吃街来!”   创卫中,莫乔恩把原来的夜市街改造成了好吃街,原来那些杂乱无章的棚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边二层小砖房,白天是特色小饭店,晚上便成了烧烤夜市,窗明几净,整洁卫生又上档次,过去的脏乱差不见了,生活环境改变了,老百姓都说好,现在晚上也可做生意,收益增加了,承租的老板们都夸这是实在的惠民工程,交口称赞莫乔恩。   打电话的时候,任君飞已经把车子停到了好吃街路口,他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吴书记,我才到七道拐呢!”任君飞把车子调了个头。   “好,那就等你半个小时吧!酒可是给你倒好了,没人替你喝,你可不能不来啊!”   “嗯!吴书记你的召唤我敢不听,马上到!”任君飞返到了政府,把车停好,去宿舍里换了衣服,快到好吃街路口时,看了看时间,还要不到十分钟呢!   总不能去得太早了吧,任君飞点了一根烟,接着又是第二根,第三根,掐掐时间差不多了,才走了过去。   “嘿,我就说任老弟是个守时的人,他说半个小时,果然半个小时,于副主任,怎么样?”没想到,打死任君飞也不会想到体态比较肥胖的吴兴情居然会离开座位,亲切地拉着自己的手请到居中的位置来。   一阵不痛不痒的寒喧过后,便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说话,老板几次想跑过来提醒几句,但不敢,反而劝道那些有意见的客人,“看到我面上,大家包涵包涵吧!”   几杯酒下肚,于正就溜桌子了,任君飞说算了吧,吴兴情脸红得像关公,正喝得高兴,哪肯休息,说别管他,醉了,咱兄弟刚好掏掏心窝子,说说心里话。   任君飞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吴兴情酒后有什么心里话。   又是一杯酒下肚,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吴兴情竟然抱着任君飞呜呜大嚎起来。   “君飞啊……我吴兴情对不住你啊!”   “吴书记,没有,都是我工作做得不好,不能让领导满意,领导关心几句,是爱护,哪能说对不起呢!”   “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了,你要恨我骂我都行,但你千万不要记恨莫书记,莫书记她是个好领导,你知道吗?为了你当副镇长的事情,她和吴书记红过脸,与马书记掷过杯子,甚至把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得罪了,老弟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该得罪吴书记啊!”   任君飞恍然大悟,今天莫乔恩对自己如此反常,就是恨道自己不争气啊。莫书记,可是你知道吗?我本就没有当副乡长的心!   “吴书记,不提了,这次提不上,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以后还会有吗?君飞啊,你要知道,吴书记他不是退下休息了,而是调进了市委组织部,听说马上就要当部长,你说你的以后还会有么?老弟啊,你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你和吴小华争什么呢?”   酒喝得不少,吴兴情也醉了,好在他老婆来了把他接了回去,可是于正就不一样了,任君飞扶着他走到街上的时候,一阵风打来,任君飞清醒了一些,他却身子一软,差点跌倒了。   “于副,你还能走么?”于正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只是不说话,要不是任君飞使劲地拽住他胳膊,恐怕早就躺地上打呼噜,脚软得象泥,哪迈得动半步!   背吧!任君飞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会背起于正,这是个处处都与自己作对的仇人。   男人背男人,比什么都累!到宿舍时,任君飞早已是筋疲力尽,倒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任君飞起了个懒床,到办公室的时候差不多都快中午。看到自己的办公桌擦得干干净净,任君飞很不好意思。   “老马啊,怎么不喊我一声呢?”   “吴书记说你刚从医院出来,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哦,以后可不能这样,领导关心是领导胸怀,咱可不能拿鸡毛当令箭,当作我们迟到早退的理由!”   “呵呵,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说话有艺术,不过你也别怪老马了,是我安排的!”吴兴情乐呵呵地走了进来,把手机递到任君飞面前,“你手机关机了,莫书记找不到你,打到我这儿来了!”   任君飞手往裤子一摸,空空如也,绝对是昨晚背于正的时候滑掉了!   “吴书记,她没说什么吧?”   “你打过去问不就知道了吧!”   “嗯!手机没电了!只好用吴书记你的了!打完了退你!”   吴兴情又说,“退什么退,你那破手机也早该换了,这个手机刚好是新买的,正好给你用!”说完他就出门而去。   任君飞拿着手机掂了掂,银灰色的金属表面,入手非常滑腻舒服,苹果六啊,价格当然不菲,现在拿着这款手机的还只有吴兴情一个。   任君飞刚刚接通了莫乔恩,莫乔恩就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回不了,后天有一个同学从上海过来,估计是中午十一点到青阳火车站。你辛苦一趟,帮我陪陪她吧,标准嘛,只要她高兴就好。”   也不问是男是女,任君飞连忙答应下来,心说莫乔恩连陪同学的这样的事情都交给自己,那是莫大的信任了。后天?不是说后天吗?任君飞想再确认一下时间,人家挂了。任君飞这时才想到,她是县长,不是有自己的秘书么?政府办养着那么一堆闲人呢?   还好,想必她同学也不乍滴,要不也不会坐着火车来了,那简直就是活受罪,从上海到青阳至少都要三十多小时的颠波,谁受得了!这样的人应该好接待!   车子的事情还必须定好了,任君飞来到吴兴情办公室请示。谁知道吴兴情笑呵呵地把车钥匙都送了他,“从今天开始,这车子就归你支配了。”   吴兴情半句也没提到手机的事情,从政府大院走出去好远,任君飞摸手机想打王洁妮电话的时候才想起退还,不过看了看书记办公室,此时已经关上,想了想还是算了,人家送都送了,不能打人家的脸,退回去,你让人家情何以堪?   “洁妮,在哪?”   “终于排上我啦?大忙人。”王洁妮语气里有怪罪,但是任大哥哥听起来舒坦。   “呵呵,生气啦,我不是到忙吗?你看,一忙完,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所以给你打电话来啦!”   “我才没精力计较你那些!来吧,到江边我的新家来,我给你看个好宝贝!”王洁妮神秘刀刀的,任君飞嘿嘿一笑。 正文 0086不该劝你喝酒   宝贝?在我眼里你王洁妮还有什么宝贝的地方?嘿嘿,任君飞定下心神,敲了门。   这房子原来破败不堪,住在江边,一到春夏,就常常闹洪水,所以沿边的小角楼全都是悬空的,下面靠七八根矗立的木头支撑着,乍看上去就像光着脚丫子河边踩水的女娃子,非常地可爱,辉映着后面郁郁葱葱的南华山,河水悠悠,自有一番情趣!   情趣是情趣,安全还是第一要素,凤阳建了新区,有钱人都竞相搬到繁华的新区去了,江边的吊脚小楼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很少人想起它,这里变成了大家吃烧烤的地方,喝饱了就尿,吃完了就拉,闹得这里成了人们最厌恶的地方,王洁妮买这套房子之前,旁边早已长满了肩膀高的草,石板路爬满了青苔,一个不小心就让你滑倒了!   现在不同了,棚子撤掉了,青石板街道干净了,王洁妮的房子重新修饰了一下,房顶上飞了几处边角,摇身一变,成了居家的好所在!   暗香居!这个名字是任君飞取的,当时王洁妮很不理解,林倩也认为不可理喻,怎么你是指洁妮暗香浮动!任君飞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更有诗说化作春泥更护花,洁妮,不就是一朵梅花么,梅花当然太俗了,所以叫暗香居,正契合着主人的名字啊!   搬家入住的当天,王洁妮把任君飞拉到一边,偷偷地塞给了他一把钥匙,任君飞哪肯收下,坚决不要,当晚喝醉了酒,第二天却发现钥匙在自己的包里,赶快把钥匙收到抽屉里,锁上,任君飞相信这辈子也不会用上它。   任君飞暗暗骂了那些卖掉房子还沾沾自喜的人,鼠目寸光的东西,这儿马上变成黄金宝地,有你们后悔的日子呢!   开门的正是王洁妮,上半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条短衬衣,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黑色长发搭在两肩,眉角之处似有似无的风情,这妖娆的气息,只要是男人见到都会暗吞一口口水。   任君飞喉咙里动了动,“家里有水吗,渴死我了,这鬼大的太阳,才正午,不科学啊!”   王洁妮抿嘴笑了一下,把他带到屋内,摇曳生姿地来到冰箱,取来一瓶可乐,“喝啊!”   任君飞定了定神,“我不喝饮料,你给我倒杯水吧!”   “为什么啊?人家都说,口渴了,喝杯可乐,最过瘾了!”   “我怕……饮料,你就给我倒杯茶吧,如果有普洱那最好了!”阳萎两字差点脱口而出,任君飞曾经看过一则资料,可乐里面有***,喝多了会降低人的性能力,虽没有考证过,但他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硬生生地把可乐给戒掉了!   好咧!王洁妮自然非常乐意,取了个杯子,抓了点茶叶,来到饮水机面前,微微弓下了身子,后面的曲线便呈现出来,你瞧这腰,这臀,多完美啊!   在屋内打量了一番,任君飞暗暗佩服王洁妮的精致来,这是一个多么懂得生活的女人啊,含笑道:“宝贝呢!”   “我不宝贝吗。”王洁妮扁了扁嘴巴。   任君飞暗道洁妮真胆大,孤男寡女的同处一房,还敢这么明火执仗地撩拨自己?   不会吧……   “君飞,叫你来,是帮我陪下同学,从铜江来,人家可是个大老板,说是想承包你们镇的裱画厂,难道不是宝贝么?”   “哦,这事啊……洁妮的同学当然是我的同学啦,一定要陪,还要陪好!”任君飞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道。   裱画厂是乡镇企业,在大坪村,很早以前就倒闭了,现在一年要几万元保护,成了镇政府的包袱。   招商引资,本不是任君飞这样的小人物考虑的事情,但任君飞却想,真要把这件事情谈成了,给镇里减轻一点负担,给村里增加一些收入,那也是可喜的事情,上次承包鱼塘险些成了命案的那事,不就是因为村里的经济落后么。   做官不想,但能为百姓做一点有意义的实事,任君飞还是很乐意的。   “你同学,怎么陪才算好啊!”   “呵呵,什么我同学,只是原来做生意认识的了,当然啦,如果你们政府感兴趣,当然是让他喝得越醉越是好了!”   “你以为喝酒好玩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朋友醉了,自然有你照顾,我喝醉了,那可是没人理啊!”   “谁说我要照顾他啦?你……”王洁妮脸一红,眼睛闪过一边说道:“走吧,晚上要喝酒,咱们先去好食尚,我给你弄点东西填填肚子!”   听口气,王洁妮对她这个朋友不是太欢迎,甚至可以说很是讨厌,但是又不得不应付。   将任君飞带到饭店里到了好食尚,王洁妮亲自给任君飞做了几个菜,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菜,大煮干丝,八宝玉米羹,红烧鲫鱼,冬瓜淡菜海带汤。   任君飞也不客气,暗道要是倩姐要是也有手好厨艺多好。   王洁妮告了个饶,便独自去忙了。   任君飞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打量着好食尚的布置。   才几天不见,变化太大了,清一色的落地玻璃,挂着水蓝色薄纱窗帘,典雅高洁,一走进来清新之气就扑面而来,让人耳目一新,干净整洁,墙壁上刷得雪白,桌椅都擦得很干净,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最主要味道可口。   任君飞慢悠悠吃了一碗米饭,楼上突然吵了起来,他估摸应该是有人喝多了。   卡擦,砰砰,吵闹声越来越大。   过了半晌,王洁妮急冲冲地从楼梯上往楼下走。然后却见村长郭得利红着脸,从后面左右摇晃的跟着出来,并朝着王洁妮远远地扔了一个酒瓶,怒气冲冲地骂道:“一个小娘们,还当自己是金子,不表示表示,就想人家给你办事,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啪啦一声,酒瓶恰好落在任君飞的脚边,摔成碎片。任君飞虽没被玻璃刮到,但裤腿沾了些许酒水渣子,顿时脸就沉了下去。   “郭得利啊郭得利,上次还没长教训么!”任君飞站了起来。   “郭村长,你酒喝多了,快回去吧。”王洁妮瞅了任君飞一眼,脸色涨得通红,郭得利说话含糊不清,当真窘迫!急忙吩咐两个酒店员工,让他们拦住郭得利。   “你不搭理我?嘿嘿,没有我郭得利点头,你想要那裱画厂,没门!”郭得利喝得满脸通红,被几个服务员拉扯着,很是嚣张地离开了酒店。   王洁妮站在柜台上算了一下帐,心情十分低落,不禁多叹了几口气,看了看任君飞。   刚准备过去说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这郭得利居然胆大包天,竟又从门外冲进来,这厮今天摆明是喝多了,杀了个回马枪,不是一般嚣张。   “郭得利,你是疯了吗?”王洁妮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直往后缩。   “我是疯了,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小娘们弄上床。”郭得利眼睛血红,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不过,郭得利并没有捞到王洁妮,因为他的一个胳膊被人扯住了。   “谁啊,敢拉住老子。”郭得利回头,就是一巴掌,不过没有拍到对方的脸,这时他注意到里面的任君飞,方才灰溜溜地走了。   “谢明辉,你怎么来了啊。”   “嘿嘿,洁妮,这不都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嘛!”谢明辉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一条晦灰色的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大头皮鞋,脖子上吊着一根拇指粗大的黄金项链,头发一溜地往后倒,一看就知道混得好!   没见到任君飞时,谢明辉那是春风满面,一看到王洁妮把任君飞拉到面前时,脸色便暗了下来,勉强地伸出了手,“任主任啊,认识你很荣幸!”   “欢迎,洁妮说朋友来了,叫我来陪你喝酒了!”任君飞并不计较。   “陪我?”谢明辉看了看任君飞,然后看向王洁妮,眼光里充满了埋怨。我并没有说要喝酒啊!   菜上来了,谢明辉是完全无视任君飞的存在了,他只忙着和王洁妮说话,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手伸了过去,可都让王洁妮巧妙地躲过去,他狠不甘心,又挪动了自己的位置,王洁妮也往旁边让,结果反而是挨得任君飞越来越近了。   “洁妮,你还是和原来一样,还是那么怕我,远远地躲着我啊!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谢老板,我想洁妮可能不是怕你,她是尊重你哦!来,喝酒!我敬你一杯,欢迎你!”任君飞倒好了酒。   “我说过要喝酒了吗?任主任,你是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不应该是这个水平吧!”我们说话,外人插什么嘴,他白了一眼任君飞。   “人家谢老板不赏咱们的脸,君飞,他不喝,咱们喝,反正我们礼数到了,谁也说不上!”王洁妮欲拿走谢明辉的杯子,   “洁妮,我又没有说不喝啊!来,我喝我喝,任主任,你水平高啊!”   “哪里,谢老板,水平高的是洁妮呢!”   谢明辉想啊,自己这个块头,又加上久经沙场,要喝倒两个任君飞应该不成问题,等他一醉,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了,难道洁妮还能怪我酒后失德?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不应该劝我喝酒的,嘿嘿! 正文 0087裱画厂的秘密   林倩说过,王洁妮原来在铜江做生意,得到了谢明辉不少的帮忙,内心里她是很感激谢明辉的,感情上也把他当哥,所以才叫任君飞过来陪他喝酒,就是想让哥哥喝得开心一点。   但是谢明辉对王洁妮可不是这样,他认为王洁妮之所以迟迟没有结婚,就是为了等他,等他捅破了那张窗户纸之后,她便会嫁给他。   任君飞却不这样看,他总觉得谢明辉回来有另外的目的,商人面前最重要的是利益,如果只为了王洁妮,他绝对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凤阳。   酒越喝越多,话自然也是越来越多,这个谢明辉也着实不是那类除了钱什么都不多的暴发户,永远清楚什么最重要,说着说着,他就激动起来。抓着任君飞的手。   “任老弟,裱画厂的事情你一定得给我拿下来啊!”   嘿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刚才好像还把这个事作要挟,逼我喝酒呢!   “这事,这是镇政府的事情,你看我一个小主任哪做得了主呢!”   吴兴情最伤脑筋的就是裱画厂,要不是莫乔恩老顶着,裱画厂早都卖掉了。收益没有每年还要倒贴几万块保养,财政包袱啊。   如果谢明辉想要承包的话,倒不是难事儿,吴兴情恐怕巴不得有人愚蠢地将那个烂摊子给接手过去呢。   说到裱画厂,谢明辉的眼睛就明亮起来,闪烁着诡异神秘的光芒,他的瞳孔里完全没有王洁妮的存在,话语里再也提不到王洁妮,任君飞隐约猜出了谢明辉为什么这么迫切地要拿下这个裱画厂了。   而今的裱画厂,就是一幢烂砖房,且大坪村离县城有十多里远,开发也没有什么价值。谢明辉不懂袜画,会看上那幢破房子,会振兴裱画业务?他才不会呢,他要的是裱画厂仓库里面的那些画。   凤阳是个千年古城,文化底蕴还是非常深厚的,凤阳人特别喜欢舞文弄墨,尤其是字画收藏,近代出了几个在国内外很有影响的知名画家,凤阳也有了名人故里,千年画乡的美誉。   凤阳的裱画厂应运而生,一度很是兴旺,后来裱画厂垮了,但仓库里面的那些画,却隐藏着巨大的价值。   谢明辉就是土生土长的凤阳人,曾在裱画厂工作过,因为挪用厂里资金遭开除,后来游走在省内各个乡镇,专门收购古画、古籍、古董。他没有想过,能够找到千金难买的传世之作,不过,他现在手上有渠道,只要超过一定年限的画作,卖到云海、深州等地,至少也得有500块钱的收入。   他想到了家乡的裱画厂!想到了仓库里面的那些画。那是画么,不是,是我谢某的摇钱树啊!   来凤阳之前,他就找到了县委办主任胡朝晖,胡朝晖给他指点迷津,只要城关镇政府点个头,县里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   任君飞拍了拍谢明辉的肩膀,笑道:“谢老板啊,不逗你了,这事我是爱莫能助,帮不了你。这些画是裱画厂的,准确来说就是镇政府的,属于国家资产,我们政府就是吴书记他怕也没有这个处理权吧!”   “嫌少了吧,老弟,你也别忒贪心了吧!”   谢明辉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赚钱门路了。任君飞只笑笑地看着他。   “那好吧,再给你加个点,你可不能再咬了,胡主任那儿拿了四,你这儿再拿个四点,我可要瞎忙活了!行不!”谢明辉打了个三的手势。   开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优惠了,依照谢明辉的估算,藏画的数量不下五千幅,每幅五千元,拿三成也有四十多万,二十多万呢,这辈子想都不敢想过!   裱画厂由镇纪委书记张跃华负责,上次有恩于他,只要自己一说,这帐他铁定会买。何况上面还有县委办主任胡朝晖顶着,根本不存在一点风险啊!   任君飞扳了扳手指头,要说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他不动心是不可能的,王洁妮送的投资钱不同,那是洁妮一把汗水一分辛苦换来的,自己不能要,可是这钱,不拿也会全部落入谢明辉的口袋中,不拿白不拿啊!   “怎么样?老弟,都说响鼓不用重锤敲,何况也不用你做什么,村里那边我已打点好了,只要你找跃华书记签个字就行了!”谢明辉玩了玩酒杯,看向任君飞,嚼了半天,不就是让我多吐一点么?   “洁妮,你看呢?”任君飞看了看王洁妮。   “你看我干什么?”王洁妮也是怄气,原以为通过谢明辉刺激下任君飞,看姐的魅力,真以为自己才是宝啊!酒喝到一半,才知道人家谢明辉是奔着裱画厂来的。“不过,明辉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违法的事情能让你去做吗?呃,你也不要犹豫了,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公务员每月就千把块的工资,王洁妮买瓶香水都不够呢,她理解任君飞的困难,又要买住房,又要谈朋友,那点工资怎么用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在她的理解就是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双方同意了,那就合乎了道,这样的钱为什么不能要呢?   法律法规那都是条条框框,不打点擦边球,怎么去赚大钱?   “就是!”这是王洁妮第一次向着自己说话,谢明辉找到点感觉,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谢明辉酒量再大,喝了两斤白酒,突然面色一白,跑到厕所里呕吐起来。   王洁妮安排的是凤天国际,谢明辉却说政府招待所好。   谢明辉有两百多斤,尽管任君飞力气挺大,但扛着谢明辉还是有点吃力,出了包厢,王洁妮扑哧一笑,道:“人家猪八戒背的是老婆,某些人连猪八戒也不如啊。”   “唉,有什么办法呢,下次我也把自己灌醉了好啦。”任君飞无奈地笑道。   “这么沉,别把他送招待所了,饭店里面有一个专门给员工休息的房间,你就把他丢在那里吧。先让他醒醒酒再说!”王洁妮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笑着过来帮任君飞扶谢明辉。   任君飞想想,这里到招待所还有几百米路,如果扛过去,恐怕身体真得散架,“这样最好了。”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又不是你!”王洁妮千娇百媚的一笑,竟让任君飞为之一呆。   跟王洁妮一起扛着谢明辉来到宿舍,任君飞缓了一口气,将谢明辉往床上一扔。   不过王洁妮显然没有料到任君飞就这么将谢明辉给扔了下来,因为谢明辉的重量一带,腿脚一滑,身体一软,竟然往任君飞的身上靠过来。   “哎哟!”   王洁妮一声娇呼往右侧跌倒,斜着身子,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这时却感到一股温暖有力的手托住了自己。   她脸色微红,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任君飞想扶自己,哪里不好扶,竟抱住了自己!   入手饱满圆挺柔软弹性十足,任君飞竟不由自主地揉了两下。   “啊!”王洁妮忍不住一声娇呼,只觉得任君飞的五根手指陷入自己的胸部,似乎带着电,刺激得皮肤一阵酥麻。   “咳咳!”任君飞大窘,终于反应过来。   他没有想到这么巧,正好抱住了王洁妮与王洁妮挺翘而适中的臀部贴合在了一起,又是一阵销魂噬骨的感觉。   王洁妮也感受到这一点,忍不住张嘴喷了口热气,浑身都有些燥热。   任君飞终究还是忍住了,猛推了一把,将王洁妮送到了一边,“妹子,你看!”   幸好在宿舍里,灯光有点昏暗,王洁妮应该看不到自己火烧云一般的脸,任君飞心中暗想。   王洁妮原本无所谓的态度,但是看到任君飞假正经的模样,纯情小处男的模样,也就经不住噗嗤一笑,道:“怎么说还得感谢你刚才抱了我一下,不然我的屁股得摔两半咯。”王洁妮盯着任君飞望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提到“屁股”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念重了音……   任君飞心里为之一动,脑海里瞬间翻起了扶她入厕的那一幕布,很想再去抱抱,当然他更相信,王洁妮不会拒绝。   “哎,上次没有摔坏吧?”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找你负责就很便宜你了!”王洁妮右手肘撑着台面,偎在柜台边,一只手叉着小腰,样子是我的野蛮女友。   谢明辉的鬼话,任君飞当然不会全信,口口声声说还要政府签字,说不准他把镇里村里所有的手续都办好,明天就是去现场演演戏,然后正式接管了。如果这样,那么厂里面的那些画,岂不是全部都变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要阻止这种变相侵吞国有资产的行为,不是说自己有多么高尚,起码的良知任君飞自认还是有的。   “洁妮,我想去裱画厂看一看!”   “我也要去!”王洁妮小嘴一扁,跟到门口,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   “我是去裱画厂,又不是去歌厅唱歌。”任君飞笑道。   “哼,去唱歌,你还会跟我说?走,快走吧!” 正文 0088古画   来到了大坪村的村支部,支书董建柱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了。   王洁妮笑着说你这个主任蛮吃得开嘛,支书都来迎接你,我也跟你沾光了。任君飞笑而不答。你知道啥,来之前我可是说我们莫书记要来的啊!   任君飞从口袋里取了烟,递给董建柱一根,笑着说明了来意。   “不是说莫书记来了么?”董建柱接过烟,没有点上。   “呵呵,本来都走到路上来的,县委一个电话叫走了……”   董建柱听说任君飞他们要去裱画厂,靠在墙边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面有难色道:“这怕不好办吧。”   “哦?有什么困难不妨明说。”任君飞暗道其中果然有内情,至少是谢明辉与村里接触过了。   “早在前天,常林副镇长便带着个老板来村子里要承包裱画厂,郭得利村长已经和他谈好了。现在安排有人看守着,谁也不让进,”董建柱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愤然之色,道:“这裱画厂一直都是村集体经济,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过我,郭村长就这样决定下来了,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放眼里?要人家把你放眼里,首先你得把自己摆到人家心里去啊,你这个董建柱也太不主动了,只忙着自己的养猪场,对村里的事不闻不问,工作一点都不主动,谁把你当支书看啊!   权争,那就要主动,这一点任君飞非常鄙视董建柱,常说郭得利借着常林挤兑自己,可是你也要主动一些啊!   “董支书,仓库里的那些画?你知道吗?”任君飞问道。   “是的,原来是有一些,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人管着,拿得拿,偷的偷,现在怕也没有几幅了,任主任。你也想去看,这几天,郭得利每天派人住门,不准人随意进出。”董建柱说到这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看了,免得董支书为难,回去我告诉莫书记,就说厂里也没有什么好画,要给上面领导送礼,拿不出手啊!”   “不急,不急,不就是要进去看一看嘛,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得好的!”   董建柱看到任君飞要走,马上拉住。真要与郭得利掰掰手腕,夺回一个当支书的权力,还得拉住任君飞。   来到裱画厂,厂门紧紧地锁着,入口处有个小房子,是以前的厂传达室,里面坐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到董建柱走了过来,立马站了起来,远远地喊道:“老董,这个点了,不在家里抱嫂子,到外面瞎晃荡些啥?”   “董支书那自然睡不着,这个时候当然得出来,看看哪家的窗户没关啦!”另外一个年轻人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这得有多称职啊!王洁妮一听突然对眼前这个胡子比头发还长的老人肃然起敬,她扯了扯任君飞,任君飞笑了笑。他不想解释,董建柱是个什么货色,心花得要死,哪家媳妇长得漂亮,董建柱就经常找借口往人家屋里跑。   “这个是镇上的任主任,现在要进裱画厂一下,快点开门。”董建柱看了一眼任君飞,暗想这小任也真是好福气,进个裱画厂也有美女陪伴着。   “进去看?老董你这不是闹着玩么,郭村长的指示你没听见,除了他本人,裱画厂谁也不让进,就你啊,老董,叫你一声老董,也是看到你原来照顾我救济粮的面上,现在不同了,郭村长的天下了,你老董呀,有多远,滚多远。”小年轻哈哈笑道,显然没有将董建柱放在眼里。   “快点开门,不然,我得砸门了。”董建柱胡子翻了翻,显然是气坏了。   “还砸门,不是我说你,你有这个胆子吗?如果你有,大坪村也不会像这个样子啦……”   突然光当一声,就在这时,裱画厂紧锁的大门,却是被砸开了。   原来董建柱偷偷地到墙脚找了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头,然后来到了厂门边,用力一敲,将门锁给砸坏了。   支书就是支书,做什么事情就得有魄力,要不然何以服众!   “妈的,胆子倒是不小!”其中一个小年轻见砸坏了锁,便朝他跑了过来,飞起就是一脚。   董建柱看上去很臃肿,但这一刻,却是动作敏捷,很有经验地躲过了这一脚,抡着石块拍在了小年轻的头上。   一时间,小年轻头破血流,鬼哭狼嚎起来。   “呸,什么玩意儿?”董建柱原本颇有喜感的眉毛一挑,露出了凶样,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非常不解气道。“任主任,你俩只管进去,这儿有我看着,我就不信,这两个小混子我还治不了啦!”   另外一个小年轻吓了一跳,老董使起性子,也是挺怕人的,过去带队搞计划生育就是这样,遇到哪家不听话了,他第一个上墙掀瓦,因为他是支书,家族势力又大,村民还是怵着他。怯怯地瞪了任君飞一眼,架起同伙跑了。   “董建柱书记,那就烦你在外面看着,我们进去了。”   “去吧,去吧,里面没有电灯,任主任小心点便是了!”任君飞看了看董建柱,然后拿着手电筒往裱画厂里面走了进去。   “你等等我啊!”里面果然很黑,阴森森的,没走几步,王洁妮便感觉到后背凉凉的,赶紧跟上去抓住任君飞。   “你呀,叫你别来,你偏要来!这下知道好玩了么?”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手电筒快没电了,灯光十分微弱,偶或听到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王洁妮更怕了,紧紧地抓着任君飞,整个人几乎吊他身上去了。   虽然还是那么香软,可是任君飞此刻没有心情享受了,下脚的地方到处都是废纸和小木板,上面钉有生锈的铁钉,他不得不小心。   裱画厂其实并不是很大,是将八间平房搭在一起的厂房。因为许久没有开工,到处都是一股霉味。   任君飞走了一圈之后,有点郁闷道:“原来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没有想到屁都没有!”   “这下你失算了吧?”王洁妮笑道,“没听说支书说呀,这里的画,早就被两个村子里的人分走了。”虽说村民不懂得裱画厂里一些画作的潜在收藏价值,但村民们都喜欢贪小便宜,不拿白不拿,早在92年,裱画厂彻底垮台的时候,裱画厂里面的画就被抢空了。那些画大都低价卖走了。   可惜啊!任君飞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那些画不就是让村民们拿去了嘛,他们拿去了,卖几个钱贴补贴补家用有什么不好?总比烂到这儿强吧!”   “早知道这样,我也就不来了!”任君飞又叹了一声。   之所以决定半夜来看画,就是想探个虚实,看看那些画是不是还有,一旦找到画,就可以揭穿谢明辉和常林的阴谋,保住镇政府的资产不流失。   王洁妮却是脸色一白,娇呼一声,道:“不好,外面好吵,应该是有人冲过来,阿飞,不好了,他们好像把我们当偷画的贼了,这可怎么办。”   外面动静不小,村民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光听声音至少有百十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任主任在看……”突然一声喝,“什么董支书,给我打!”董建柱的话并没有讲完,便没了下句,肯定是让人给打晕了。   “郭村长,里面的是镇里的任主任啊!”   “任主任?哪个任主任?任主任会半夜里检查袜画厂么?大家都要注意安全,俗话说狗急了会咬人,看到贼了,大家先把他打晕了再说,有什么事情算我郭得利的!”   这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啊!郭得利知道是任君飞,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到画厂抓贼,借群众之手,混乱中除掉任君飞,法不责众,多好啊!   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此时的任君飞心提到了嗓门眼上,他真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早这样不应该带王洁妮来了。   “洁妮,我们会被他们打死的,你怕吗?”   “你不怕我就不怕!”说话里,她把任君飞抱得更紧了。   一个黑影走了过来,任君飞刚想站起来,肩膀却让来人按下去了,“任主任,你们往后面走,后面有个小房间,是高厂长用来藏礼的地方,很少人知道的。”   “谢谢啊三牛!”   “对不住你了,我也只能帮你这点了,你们快去躲躲吧,郭得利那家伙滑头得狠,谁都不相信的!”   任君飞赶快拉着王洁妮向后门而去,李三牛大喊一声,“郭村长,我看过了,这儿没人!”   “三牛,你手电都不打,怎么知道没人啦!”郭得利走了过来,这么多的人,裱画厂角角落落翻都翻遍了,任君飞长了翅膀不成?   厂长办公室并不大,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沙发,一进门便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按照李三牛的指点,任君飞来到了画前,轻轻地把画掀开,里面有个按钮,轻轻地一按,这面墙面便裂开了一道门。   任谁都不会知道后面还有房间了。   “快进去,”任君飞大喜,伸手一推王洁妮。却听王洁妮一声惊呼,瞬间没了身影,任君飞跟了进去,按下开关,那道墙又合上了。   “君飞啊,这么大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全是画啊。你这下想不发也不行了!”王洁妮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明末清初的古画,价值王洁妮当然知道。 正文 0089绝笔书   里面的房间后面开有窗户,斜斜的月光洒进来,虽然朦胧,但看画还是足够了。   “这得有多少幅啊!”王洁妮一幅幅从箱子里面取出来,然后一幅幅地打开,杏目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还有黄仙玉老师的呢!”   黄仙玉是凤阳走出来的画家,以擅长画荷花蜚声海内外,据说现在他的画作在市场上卖到十八万一平方尺了。   难怪裱画厂没风光几年就垮掉,好画精品都被高厂长偷梁换柱给收藏了!   高厂长原名高文化,当厂长之前是职校一名美术老师,在绘画上也有些造诣,尤其是在画虎上,应该不下于任何大师。   有一次厂里接了一单,高文化一看是猛虎出山图,画中老虎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他就爱不释手,一想到明天人家就要货,当即拿出画笔来照画了一张,等装裱师傅到他办公室拿画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厂长工作这么玩命,师傅也感动了,他不忍心叫醒厂长,可是桌面上摆的两张一模一样的猛虎出山图却让他犯难了,到底是哪一张呢?   他很认真地看起画来,两只老虎太像了,大小,花纹,神态,甚至是眼睛眉毛都太像了,一筹莫展之际,师傅下意识地摸了——把下巴,就是这一摸,他注意到了虎须上的差别,有一张是多了一根。呵呵,差点搞糊涂了,绝对就是这张啦,虎须越多就越值钱了!   后来高厂长醒来时,发现真画还在,仿制品却被拿走了,这可不仅仅是职业操守的问题了,认真起来就是犯罪,高厂长吓坏了,当即把装裱师傅叫来一问,师傅说画都裱好了,客人相当满意,还多给了一百元的装裱费呢!   这样啊,这样啊!高厂长一场虚惊,忐忑不安地过了个星期,没有人来找麻烦,他渐渐明白了,其实爱画的人不一定懂画,玩画的人不一定爱画,他们爱的只是附庸风雅而已!既然真品和赝品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何必一定要给他们真品呢!   当然后来高厂长出事了,就在贾道学局长双规后的第二天,有人说在他的家里翻出了数十根金条和几十万的现金。也有人说高厂长是冤枉的,是代人受过,但是没有人证实,也无法去证实,当天晚上高文化便在看守所里自杀了,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畏罪自杀。   突然王洁妮啊了一声,不看不看了,马上把画卷合上了,“怎么啦?让我欣赏欣赏!”   “没什么好看的,别看了!”王洁妮要关上箱子,任君飞不让,“你不看,我看看总是可以的吧!”   “要看你看,”王洁妮偏过头去,任君飞注意到她的俏脸似乎红了。   打开画一看,原来是张人体画,画的是初夏的时节里,阳光明媚,莺歌燕舞,垂柳依依的小河边,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岸边宽衣解带,尽露美妙**,手理云鬓,娇花照水,玉腕香腮,千娇百媚……   美啊!啧啧,任君飞轻叹一声,大师就是大师,画什么都那么传神!   “哼!还真看不够啦!”王洁妮把画卷了。   “艺术啊艺术啊!”任君飞失神了,很显然被画里美丽而个性丰满的美少女形象感染到了,王洁妮伸手过来到他眼前晃了晃,他都不知道。   “艺术,你可能要怪大师没给你把正面也画出来吧!”   “洁妮,看你说的,我任君飞是那样的人么!”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呵,那我还不如看你啦,你是正面的!”   “找打!”王洁妮看到箱底下有一个泛黄的信封,拿出来手里揉了揉就朝任君飞扔去。   正打到额头上,自然不痛不痒,任君飞捞起了纸团想扔回去,却看到了一个绝字,摊开一看是绝笔书:   这样写道:我的最爱最爱,甘霖:这也许是命运,也许是神迹,今生我们可以穿越人海相遇,能够在相同的时空里共同存在,甚至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对你而言,这也许最多只是命运的安排,只是旅程中最为短暂的一处停留,于我,却是命运女神的嫣然一笑,是千年祈愿的一朝得偿。如果与你相遇要耗费千年的时光祈祷,那么为了博你的笑颜一展,我可以再次祈求千年,经历时间的轮回,守望你的转世或永生。   当你静静走过我的身边我确信,我听见了百合花开的声音,你无意间的一次回眸,却吸引我久久伫立、凝视。   每次远远望着你时,心跳总会莫名加快,我的视线如此地被你吸引,却无法引起你的注意,这样的折磨如果使我带着对你的不舍和期待死去,也许倒成全了我的幸福。   我想永远守望你的侧脸,那每一根温柔的线条和每一种再细微的表情都已铭刻在我心里,就算经历百转千回也再难以抹去。   哪怕不能得到你的垂爱,只是让我守护你,也能让我无憾。你像从天而降的天使,降临在我的生命里,那样突然,那样美丽,让我不知所措,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就算只是羽翼上的一片羽毛,也能让我感到满足。   我喜欢你,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仅仅是听到你的名字就让我的心里有异样的感感觉,仅仅是看到你的容颜就让我没办法挪开眼睛。   我喜欢你,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是在神的指引下,无条件地默默喜欢着你。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渴望了解。那份迫切的心情,让我忍不住想成为你道路上的一株无名植物。就算在你注意到我之前就已被太阳烤干,就算在望到你的身影经过之前就已被狂风吹倒,也愿意带着心中的期盼长久地立在路边,直到与你相遇的一刻成为永恒。   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就能放弃一切。渴望着成为你眼中唯一的风景,却没有办法让你回头看一眼一直在身后凝视你的我。不知不觉中,眼里能看到的,只剩你一个人而已,我拼命掩饰着这份心情,但欺瞒所有人也无法骗过自己。所以你是我所有的梦想。   你是我梦中沉睡的公主。为了能让你安心入梦,我愿意选择不再醒来。直到一位王子温柔地吻醒了你,我守护你的使命就此失去意义,那么我将带着对你永远的柔情和思念,在黑暗中坠落,宁愿面对无边的暗夜也不要苏醒,不要回到那个没有你的一颦一笑的世界。   你看的见吗?我的心。你听的见吗?我的声音。那就请你深深地凝望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秒,也将化做我生命中的永恒。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你马上要从国外学成回来,我的使命也即将结束了,我很欣慰,我死了之后,不要难过,也不要怀疑我的死因,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和任何人无关!   永远爱你的高文化!   没想到高厂长还是一个至性至情的风流才子啊!   在凤阳来说,高文化算是个钻石王老五了,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是独身一人,原来他的心里一直默默地爱着一位叫甘霖的女人。   甘霖?任君飞脑子闪了一下,不会是陈希妍提到的那个文化厅厅长甘霖吧!诶,怎么可能呢!能当厅长的多半都是五十岁的人,高厂长的甘霖年纪应该没有那么大吧,最多只是四十上下。   “感动了吧?”王洁妮眼睛一眨道。   “文才还算不错,爱得太深了,真情流露,谁都会写出这样的情书来!”   “我不信,怎么没见你跟倩倩姐写过,你对她没有真情么?”   “现在哪还写情书啊!如果倩姐不嫌我土,我就给她写,一封门,一千封,多少封都行,洁妮,你刚才数了,多少幅啊?”任君飞转移了话题。   “看看你说的就是假话!”王洁妮又到箱子里面翻了翻,“四十八,呃,怎么还有笔记本啊!”   “让我看看!”任君飞拿来一翻,看到里面的字,他目瞪口呆了!手不由自住一甩,笔记本掉地上了。   里面记得非常清楚,某日某时某个地点,送给某人多少钱,记得非常详细。大到市领导,小到县直局局长,几乎都有啊!任君飞明白了,高文化为什么要留下绝笔书,他知道自己不能活下去了,因为他活着,这么多大人物都会活得不舒服。   闯大祸了!笔记本,那是什么笔记本,简直就是一个随时都要爆炸的炸弹,一旦有人知道任自己看到笔记本,便会遭到不明不白的追杀,到时什么时候死,什么人下的手,全都会不明不白!   “洁妮,把箱子锁起来,无论如何我们要带走!”任君飞脸一沉。   “呵呵,这下你想通了,我就说了嘛,你把画交上去,哪个会说你的好,交上去,你真以为那画真能到了国家的手里,还不是让那些大老鼠们贪走了!”王洁妮揶揄地看了任君飞一眼,笑眯眯地把笔记本装到箱子里面锁上了。   任君飞苦笑了一下,“洁妮,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啦?”   “绝对啦,这画都是宝贝,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君飞啊,这画都是你的,卖了画,买幢好房子,你可不能一辈子住单位宿舍啊!”   买房子?怕买了房子没命住啊!   任君飞眉头紧锁,他在考虑着怎么把箱子安全地带出去呢!突然王洁妮裤子一提,“飞哥,我,我……” 正文 0090忍忍行不行   这个秘室李三牛知道,那就肯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无论如何要把箱子带出去了,任君飞想到李明,想到董建柱,想到很多的方案,但都很快被否定了。   转念他又一想,问题是自己进了秘室,而且看到了那本笔记本,知道了那本来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件事情只有李三牛知道,他是治保大队长,出入裱画厂自由,把箱子带出来应该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看来也只有他能帮自己了。   “我想解个手!”王洁妮两手按着腹部,脚尖掂着地,脸已胀红。敢情是内里敝急了!   怎么不选个时候啊,外面那些人还没走,听见动静了怎么办!   “洁妮,忍忍行不?”   “忍?一时半会还可以,可是离天亮还那么久,忍不住,快忍不住了!”王洁妮可怜巴巴地看身任君飞。   “谁叫你喝那么多的酒!这样吧,我转过身不看,你也转身,对着墙角解决了就是!”   “你以为我是你啊!”   “哦,都怪我糊涂了,那你找些纸垫到地上,然后你就撒到纸上,动静应该不会太大!”任君飞转过身。王洁妮也没有办法,找来一些纸铺在了地上,双手把裤子往下面一拉,然后蹲了下来,   “不许偷看!”   “我看还用偷么?”   贫嘴!王洁妮只感觉小腹胀得快要爆炸了,可是当着一个男人,虽然只是背部,这尿哪又撒得出来。努力了几下还是没有用。   “那么久,还没好啊!”   “好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王洁妮正没好气。   “要不要我帮你!”   “少来!你别转身啊!”   任君飞嘿嘿两声,吹起口哨学风叫起来,王洁妮只感觉到腹里一阵虚空,惬意轻松瞬间向全身弥漫而来,啊地她长舒一声。   突然吱地一声,陡然屁股一凉,转身一看,后面有只大老鼠,吓得她跳了起来,直接扑向任君飞身上去了。   任君飞只听得尖叫,也不清楚情况,猛然转身,王洁妮已合身扑来,赶快张手接住。   “怎么啦?”   “老鼠,老鼠!”   “老鼠,是有只老鼠,估计是你淋到它了!”   “我是让你看看,它咬到我了!伤了没有!”   任君飞踮了踮脚往下一看,“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嗯,好怕人!”王洁妮身子抖得厉害,双手紧紧地搂着任君飞,完全忘记了裤子此时还吊到膝弯下。   热天衣服穿得薄,任君飞很快感到了王洁妮身上的温度,瞬间他觉得头脑有点热了。   怕吗?任君飞本能地搂紧了温香软玉,不过很快嗅到了王洁妮发际间散发出来的芳香,任君飞很快清醒了,他拍了拍王洁妮,然后弯下腰来替她提上了裤子,   “没事啦!看我一脚踩死它!”任君飞一脚踩去,慢悠悠的,本来可以轻易躲过,谁知那老鼠却像看破红尘一般,纹丝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任君飞很轻松地一脚踩死了,拨到墙角边,狠狠地挤了挤,肠子都压出来了。   “洁妮妹子,你威力大哦,都说胆小如鼠,你看这只,才让你淋了一点点,现在连死都不怕了哈!”   流氓!王洁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任君飞哪敢还嘴。   “你真狠啊!又是吱地一声,王洁妮回头一看,是挤扁了的大老鼠,顿时恶心得不行。   “洁妮,你听听,外面还有人呢!”   厂长办公室有人在说话,   “三牛哥,不对啊,里面肯定有个里间,而且肯定藏得有人,一定是偷画的贼了,你看看,这水就是里面流出来的,哦,是尿,还热着呢!”   “胡说,什么是偷画的贼,我怎么没看到,何况这里面本来就没有画,你看到啦,走走,天也快要亮了,郭得利那家伙就是不行,叫我俩守在这儿,他到家里睡热被窝!”   “三牛哥,不对啊,这铁定是人撒的尿了,咸咸的!”   “包子,想不到你跟了村长这么一段时间,学会动脑子了!”   “这以后还要靠三牛哥多提点提点了!”   “呵呵,忘记告诉你了,刚才忍不住了,撒了一泡,呵呵,还是瞒不了你火眼金睛!走啊,咱好食上去,哥请你整一杯!”   “哈哈!牛哥就是牛哥,尿都要比别人的味道重一些,好了,喝酒去!”听到大门一关,估计两人扬长而去了。   任君飞胳膊捅了捅王洁妮,“诶,等下你要好好敬李三牛一杯喽!”   任君飞,你去死吧!王洁妮大羞。   天麻麻亮,果然没有人,两人从墙上翻了出来直接到了好食上,刚好遇到李三牛他们在喝酒,王洁妮非常慷慨,表示说这桌老板请了,热情备致,殷勤劝酒,任君飞趁机把李三牛拉了出来,把事情说了一遍,见到李三牛有些犹豫,刚想提钱的事,李三牛却虎起了脸,“飞哥,你要再提钱的事,就别找我了!”   回到了政府,刚好在开会,谢明辉也参加了,应该是讨论裱画厂承包的事情。会议上张跃华与常林争得面红耳赤。因为有心事,任君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李三牛答是答应了,也一定能够把箱子运出来,可是出了任何一点偏差,比如让人发现了,那么问题就大了,直到王洁妮发消息来冰箱子已经顺利转入江边家中,任君飞才稍稍放下心,找了个借口,他出去打通了李三牛的电话,李三牛拍胸脯说,他这事做得很秘密,何况他一个治保主任,从里面搬一个空箱,很正常的事,怀疑不到他头上。任君飞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回到会议室里。   “任君飞,你昨晚跑到裱画厂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偷画去了,告诉你,现在谢老板不肯承包裱画厂了,你得负全责!”常林正被张跃华噎得没词,看到任君飞一脸轻松地走了进来,顿时怒不可遏喝道。   “是,我去裱画厂了,可是常镇长,按照分工,下巴村是我联系的,而裱画厂有三分之二的股份是村里的,我去检查检查应该不算违背什么规定了吧!工作加班加点,你当领导的不表扬我也就算了,还说我是去偷画来的,这我可是不接受了!”任君飞眼皮一翻,不温不火地说。   “强词夺理,那么我问你,厂子里的画哪儿去了!”常林又吼道。   “这我可要问你啦,前年,你就是联系裱画厂的镇领导,厂子垮就垮了,你不会连画去了哪儿都不知道吧!”   “任君飞,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嘿嘿,常镇长,别动火,伤肝气,我没有回避你的问题,压根也没有那个想法,如果不是你打断我,我正要讲下去呢,厂子清产的时候,在座的各位都在吧,有画么?没有啊!常镇长说我去偷画,敢情是他知道什么地方还有画,只是清产的时候大家没发现而已!”   讲到这里,任君飞不往下说了,他看了看常林,此时吹胡子瞪眼睛,凳子都让他踢到一边去了。   不就昨晚陪酒的那小子吗?这么能说啊!这个胡朝晖也是的,看人一点没有个准头,早知道这样不该听他的话,直接来找任君飞得了。谢明辉肥胖的身子往后靠了一靠,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失去了那些画自然可惜,但是也可以从合同中挺身而退,自己也没多大损失!他摆了摆手,“哈哈,大家都不要说了,这事都因我而起,我要是不承包这个裱画厂,就不是没有今天大家的不快了,算了,那个定金我也贡献了,今天我作东,表示我的歉意……”   “慢点,谢老板!”任君飞站了起来。   “君飞,你要搞什么?”裱画厂是块烫手山芋,要不是胡主任打电话,裱画厂的事情他考虑都不准备考虑,眼下,人家承包方主动撤退了,刚好给台阶啊,任君飞你瞎鼓捣什么?他想拉住任君飞,没拉住。   他那里知道任君飞的想法,哪怕裱画厂是块屎,他谢明辉也得给我啃下。   裱画厂这么一闹,肯定会引起上面的关注,眼下招商引资这么重要,一旦认真下来查找原因,必定会牵出自己,那自己就遭了。   倒不是关心要发生什么官场大地震,只怕是大地震来之前,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谢老板,中午这顿饭我看还是政府请了,吴书记,你说这应该吧,人家谢老板衣锦还乡,为家乡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这种精神就值得咱们敬佩啊,哦,谢老板,你先不要打岔,等我说完了你再说,承包合同双方都签字了,应该是即时生效了,难道你想毁约不成。”   “怎么说是我毁约呢,是你们说话不算话……”谢明辉开始闪烁其词了。   “难道政府还跟你承诺什么了,嗯,就算不写到合同上,我想政府也认了,谁跟你承诺什么了,是吴书记?张书记?还是徐副镇长……”   “都不是!没有,没有!承诺什么,那可能有这事呢!”   “哦,别怕嘛,你谢老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这点小阵势你还怕吗?我倒忘了一件事,合同是常镇长代和你签的,难不成他私底下给你承诺什么了?是不是这样啊,常副镇长?” 正文 0091太突然了   这不是说自己与谢明辉勾搭成奸,出卖政府利益吗?明明知道是被任君飞阴了一手,偏说又说不清楚,“任君飞,你这个狗杂种,我和你拼了!”常林本就气得发狂,一听这话,顿时又火了,解下皮鞋就朝任君飞头上扔去!   “嘿嘿,常镇长脾气蛮大的嘛,也学起前苏联的黑鲁小夫,发火了就扔皮鞋了!不过,人家开的可不是党委会,扔的那是皮鞋,可不是破鞋啊!“任君飞头一偏,没打着。皮鞋直直地往旁边飞去,正好打到了刚要拿茶水喝的徐丽。光当一声,茶杯掉地上了。   你们开你们的会,我想我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我招谁惹谁了,徐副镇长刚刚还沉浸在朋友圈晒幸福的喜悦中,没想到一破鞋砸来,好心静全没了,怎么不恼火!   盯着常林看了几秒钟,徐丽柳眉一挑,杏眼一睁,桌子一拍,震得桌上的杯子哗哗作响,此时眼里只有武器,哪管是谁的杯子,抓起吴兴情的茶杯就朝常林头上扔去。   常林压根也没意料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徐丽是谁,那是马云理的人,巴结都还来不及,惹得起吗?正想着怎么去解释,哪顾得杯子朝自己头上飞来,咚,砸了个正着,面门一热,茶水沿着额头哗哗而下。   “徐副,你?”   “够了,够了!党委会开成这样,还像党委会吗?”党委书记吴兴情拍了拍桌子。然而他的威严根本压不住徐丽的怒火,要不死任君飞死死地拽住,她早都扑上去要与常林拼命去了。   “吴书记,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里瞎了,常林这么欺侮我,你没说他一声,反过来说我的不是,都说书记是公正的班长,有你这样当班长的吗?哦,我明白了,你俩个关系好,敢情你的老婆都给他睡了!”   “不像话!”吴兴情把声调提高了好几倍。   徐丽白了吴兴情一眼,不理不睬,指着常林骂道:“常林,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你给我说清楚,你朝我身上扔鞋子,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没有……”   “那你是故意的喽!我就知道了,我当了副镇长,堵了吴雪莉那小骚货的路,你一直就不满,今天发泄出来,好啊,骂老娘破鞋,你老婆破鞋,你老妹破鞋,你全家都破鞋,老娘和你拼了!”   “徐副,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么?”徐丽不依不饶,常林也只顾赔礼道歉。   “徐丽你还有完没完啦,任主任,你在旁边也不劝劝徐副!”   “徐副,人家常镇长也承认,并且向你赔不是了,看到我的面子上,你原谅了他行不!”任君飞见闹剧也差不多了,拉了拉徐丽,他说得非常诚恳,徐丽还算给面子,看了看任君飞,瞪了常林一眼,哼一声坐下。   “任君飞,你还欠我一餐饭!”   “是,一直都想还你啦!徐镇,什么时候等你挑!”任君飞小声说。虽然当副镇长半年不到,但因与马云理有了那层关系后,徐丽说话的份量便高出其它的委员好几分,连吴兴情和许霖也得让着她,与她修好关系没什么不好。   我承认,我承认什么了?难道是我故意向徐丽扔鞋然后骂她破鞋啦!厉害啊任君飞,常林心里暗暗叫苦,但不管怎么说,徐丽的火气给压了下去,他还勉强接受,想到这事全因谢明辉而起,恶狠狠地瞪了谢明辉一眼。   “谢明辉,你好歹也是个带把的人吧,总不能出尔反尔吧,这裱画厂目前是没有业务,但是占地那么宽,就做地皮来卖也不只这个价格吧!”招商引资,城关镇还没有过先例,常林把裱画厂的事情当作自已的一项业绩在政府里四处炫耀,在县里新闻上做了一篇专题报道。   他知道谢明辉的真正目的是厂里的那些画,而谢明辉曾经是厂里的出纳,他说有画就应该有,没想到昨晚郭得利带着一帮人去厂里看一下,里面除了几只猪仔一般大横行无惮的老鼠外,空空如也。   在这之前,任君飞去过厂里,但要说任君飞把画带走,打死他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呢?那么大那么多的画,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带走啊!   应该是谢明辉过于自信了,都过了那么么些年了,厂里的画早就让人偷的偷,借的借都让人拿走了。然而招商引资的卫星已经让他放出去了,不光县里知道这件事,就是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就这样黄了,一齐来找他的麻烦,他也吃不消啊!对,那么大的老板,亏了一点点算什么呢,哪能让谢明辉说撤就撤!   党委会在谢明辉的心目里是非常神圣严肃的,没想到开成这样,谢明辉也暗暗好笑,经商这么多年,大小的农村墟场也到过,什么样刁钻古怪的人没见过,就是上当受骗的那些老婆婆也骂不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人民的公仆吵架骂起人来比老婆都还要难听啊!   虽然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但常林的话他并没有听清楚,   “常镇长,你说我……”   “哦,承包裱画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常林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口气冷冰冰的。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光就刀一样,看得谢明辉背后阵阵发凉。   要说当官的,谢明辉还不一定怕,但常林既是当官的,又经常玩些黑道上的手段,把他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生意不做事小,小命保不住那才是大事呢!就当把那块地买下来吧,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处理吧!   承包裱画厂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散会时,任君飞抽空打了李明一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李明说:“你怎么这么腹黑啊,上面又没任务?你叫我抓人就抓人啊,这事我做不来!”任君飞头一摸,“明哥,我这也是到救人,重病下猛药,看着他赌路上越陷越深,家庭到了解散的边缘,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政策啊!”李明沉吟了半晌,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哎,我的事呢?”   “明哥,你还有事?”任君飞刚想挂电话。   “扯蛋,没有事我跟你打电话啊!你说,你说那……什么时候给我啊!”   李明那叫什么事,他说刘雯变了,刚刚结婚那段时间,小两口那是巴不得天黑,天黑就到闺房里搞乐,每次刘雯都是那样的热情疯狂,可是最近刘雯却冷冰冰的,对那个事情仿佛没什么兴趣了。任君飞问他是怎么做的,李明说男上女下,原来她一直都很喜欢的啊!任君飞说红烧肉好吃吧,一顿两顿还可以,天天红烧肉,不把人腻歪了才怪呢!   “你是说那书啊,明哥,我是故意编的,我以为你也不会相信,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纯洁,男欢女爱这事啊,哪有固定的模式呢,你和刘老师商量商量,哪怕是你跪着,她站着,只要两人觉着舒服,怎么高兴就怎么做!”   挂了电话,任君飞轻轻骂了一声“装逼!”。想到刘老师与李明那干柴碰上烈火那样子,心里也不由一动,都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他想林倩了。   “倩姐,你还有多久回来啊?”   “阿飞,想我啦?”   “嗯,有点!”   “明天下午散会,我就坐上回程的客车,到家应该在七点左右吧,阿飞,我买了好多东西,你一定要过来接我啊!”   “倩,我想你了!”   “阿飞,姐也是,明天,明天我不就回来了么?”   中午吴兴情十分高兴,在县政府宾馆大摆了一桌,把班子成员都叫上,上最高档的菜,最高档的酒。高兴啊,上任没多久,第一把火就烧得那么旺。   “小任啊,你看你那么能干,要不是胡主任要人,我还真舍不得让你进县委办呢?你说进县委办有什么好,都是侍候人的活,还得看领导眼色,哪比得上咱们镇里,弄个一官半职,牛逼得狠,不瞒你说,我观察你很久了……”吴兴情摇晃着酒杯坐到了任君飞旁边。   “吴书记,你说什么?”任君飞,让自己进县委办?没听错吧!   “呵呵,想不到你任主任隐藏得那么深呢?把酒喝了,我再说给你听!”任君飞仰脖喝干。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这也是胡主任亲自给我打来的电话,说你过去一段时间,名义上是去参训,实际呢,肯定是调过去了的,你见过几个参训完了还回来的人呢,可喜可贺啊,到了那里,你可别忘了根啊!哎,我说各位,还要不要前程了,识相的,还不赶快向任主任敬酒啊!”   怪不得这几天吴兴情对自己这样好,原来如此啊!任君飞很纳闷,胡主任?自己连他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把自己调县委办了?这可是莫乔恩都办不好的事啊!   大家一听到任君飞要调进县委办的消息,都跑过来敬酒,看着一张张殷勤无比的笑脸,稀里糊涂的任君飞也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更不忍心拂逆了人家的好意,一口一杯,感觉到有些醉意朦胧了。   “任主任,我得敬你一杯,会上那是个小插曲,还望你大人别放心上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是爱开点小玩笑,其实裱画厂的事情,我早就定好了,还不是想支持家乡搞点建设吗?无论人家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呃,敬酒先干,任主任啊,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呢?”要论反应,谁也比不过谢明辉,吴兴情的话刚落,他就来到了任君飞面前,仰脖喝干,双手托起杯子,亮出了杯底。 正文 0092徐丽的邀请   呵呵,刚才还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呢,弯子转得这么快啊!任君飞一看,张跃华还有几个领导也要站起来敬酒,心想这么下去,酒量再大也会喝翻了。   “谢老板,吴书记拿我开个蒜你也信啊,你不想想,要是我这样的人都进了县委办,那县委办坐得下那么多人不?”   “任主任真是谦虚啊,吴书记说话向来谨慎,这样的玩笑他能开么?我知道了,任主任上了更高的平台,前程一定辉煌无量,不屑与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老板打交道而已……”   “谢老板快别这样说,你敬酒,当然要喝啦,不过我确实有点喝多了,这样,你心意我领了,喝一口意识一下行不行!”   “行,行!任主任抿一口,我谢明辉就感激不尽了!”   “不行!怎么说这酒席是为谢老板而摆的,坐到酒席上,谢老板就是我们政府最尊贵的客人,任君飞,你不是还没进到县委办吧,既然坐到这里,那就是我们政府的一员,你不敬谢老板也罢,人家反过来敬你,你不干不行啊!”常林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实在也想不通,昨晚把裱画厂的事情给舅舅胡朝晖原原本本地做了汇报,说了任君飞一大堆坏话,本想舅舅好好地收拾一下他,没想到舅舅却把他收拾到县委办来啦?   县委办那是什么地方,是培养领导干部的地方,难道舅舅是想培养他?任君飞这个人就是嘴巴有点厉害以外,看不出哪点好!   调到县委办又怎么啦,还不是在我舅舅底下混着,老子一句话,你生不如死呢,这点心境他和徐丽一样,给任君飞敬酒,他还是非常不屑的。之所以站起来,也就是想提醒一下谢明辉,谁才是你的贵人。   “常镇长,这酒我是不能喝的,要敬应该先敬你,要不是你常镇长,我们城关镇那么可能招来谢老板这样一只大凤凰呢,谢老板,这酒你应该先敬常镇长呀!”   谢明辉何等机灵,一下子明白了任君飞的用意,马上续了杯酒拿起来敬常林,常林正被任君飞的话哄得舒服,与谢明辉一碰杯,醉倒了。   “君飞,你也别只喝酒啊!林倩不在,醉了谁服侍你哦,不就调到县委办当个一般办事员么,值得你这样高兴?”徐丽放下酒杯,提醒道。   任君飞说:“徐镇,我不是高兴,只是闹不明白,我任君飞有什么本事,镇里一个小主任都当不好,还能去县委办那地方,那可是管着全县的事啊?我去那能够干什么?”   徐丽道:“看你自我感觉还是好吧,谁说让你干什么,调你去,也可能是那边缺少一个打扫厕所的人呢!”   刚刚还有些飘飘然,徐丽一句话便让任君飞清醒不少,县委办虽然好,但要是在那里坐冷板凳,那还不如在城关镇搞个主任舒服,大小还是个主任,手下还有于正小刘等三四个兵使唤着呢!   “徐镇,上个星期在市医院,有个人长得好像你,我差点想去打个招呼,最后又想徐镇那么好的身体,连白立志都候不住,那可能来医院啊,肯定是看走眼了,还是忍住了,要不就闹大笑话了!”   “上个星期?星期几?你去市医院啦?”   “哦,莫书记叫我去市医院接她,结果与她走散了,又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打电话呢又不接,没办法,我就一个个病房找,医生说你这个主任怎么当的啊,领导住哪间病房都不知道,嘿,丑可是丢到家了!”   “哎,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在哪里碰到我,哦,不是,不是,是那个像我的人?”   “三楼!是三楼,刚刚从病房出来,蓬头散发的,身子特别虚弱,走路都扶着墙壁,要不是有个男人搀着,我都想上去扶她了!”   “男人?你说她旁边还有男人!”   “是啊,徐镇不说我真还想不起来了,是个男人,个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吧,戴副眼镜,皮肤十分白净,对了,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有点像许霖镇长呢!”   坏了,坏了,还真让任君飞看到了,这个许霖也真是的,我说市医院熟人多,他说那会这么巧啊,偏偏把自已带到市医院,这下好了!   自那次去城关镇调研后,马云理就让莫乔恩和徐丽的美艳惊呆了,后来打听到莫乔恩与叶市长的关系,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徐丽,徐丽与白立志婚后感情一直不怎么好,徐丽很快上了马云理的床。   不知道是种子优良,还是土壤特别肥沃的问题,只一次,徐丽便珠胎暗结,她也是吓坏了,与白立志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怀上,医院诊断是白立志的问题,她找到了马云理,马云理把事情交给了许霖。   许霖啊许霖,你做事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君飞,我发誓,你绝对是看错人了,星期三,应该是上星期三吧,我请了一天假,一天都呆在家里啊!”   “徐镇,我又没说那人是你,你发什么誓,再说我又不是立志,你要发誓应该对着立志啊!”   对于老公,徐丽还是不怎么担心,只要她到床上摆个破斯,然后笼络几句,再大的火气她也能叫他灰飞烟灭。她担心的是任君飞拿这事说话,影响了马云理那才叫不值呢。几次接触,她发现自己爱上马云理。   “君飞,晚上有空么?”   “徐镇,该不会是想请我吃饭吧,老是你请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我都还欠着你的呢!”   “吃饭?吃饭那算什么请啊,你进了县委办,我真心为你高兴,不光要请你吃饭,吃完饭还要去歌厅嗨上几首呢!”   “请我,就我两个?”   “对,就我两个,哦,难道你还想叫什么人么!”   “我这人最怕进歌厅了,一进歌厅就兴奋,兴奋了就喝酒,一喝就要醉,一醉就管不住自己……”   “嗯,反正没有其它的人,你就不要管啊!”徐丽微微一笑,这小子,上次不就猴急得想要自己了吧,对,用身子吊住他,准成!   “徐镇,今晚我确实没有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要不等我有空时,再告诉你好不?”看了看白里透着红的徐丽,任君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说得很坚决,但没有把话说死。   与此同时,大坪村小卖部,这里打着小卖部的招牌,其实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大坪村那些无所事事的村民每天没事就往这里跑,李二牛更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家吃过早饭就来了。   “李二牛,昨天还没有输安逸啊,今天又来输了。”李二牛走进小卖部,就有人大声跟他打起了招呼。   “我曰你先人,老子今天是来赢钱的。”李二牛张嘴就骂了起来。   “想赢钱,你小子有本钱吗?你昨天应该已经输完了吧。”另外一人呵呵笑了起来。   这句话堵住了李二牛,他昨天真就把王洁妮给的那一万块钱都输光了,李二牛眼珠子一转,找到了小卖部老板:“刘二哥,借我点本钱嘛。”   “借多少?”小卖部老板斜眼看了李二牛一眼。   李二牛嘿嘿笑道:“不多,借个五百吧。”   小卖部老板一下子怒了,大声骂道:“李二牛,我曰你先人,你差我的账都一年多没还了,还想从我这里借钱,门都没有。”   “二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反正我是身无分文,你想我还你的钱,那就先借钱给我,我赢了钱,才有钱还给你,否则的话,那就只有一直欠着了。”李二牛耍起了无赖。   小卖部老板不为所动,说道:“就你小子这赌运,你这一辈子肯定是赢不了钱了。”   李二牛见自己这百试不爽的招数起不了作用了,便腆着脸笑道:“二哥,你这店还想不想再开了,上次老婆子到你这里拿了一包糖,小楠的肚子到现在还没好呢,你真希望我把这事捅到工商那边去啊,再说,我又不是不认帐,一有钱马上就还你,今天就借我两三百吧。”   还就靠卖点假冒伪劣赚点小钱,真让工商局的下来,又封又罚的,那小卖部还开得下去,一个小孩读大学,两个小孩上高中,可都是指望着这个小卖部啊!   小卖部老板想了想,犹豫了一会,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红大头:“李二牛,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手气好了,你第一个就把钱还我,你要是敢不还我钱,老子也豁出去了,叫公安局来抓你。”   李二牛抖了一下,一把把钱抢了过来,嘿嘿笑道:“刘二哥,你就那么喜欢公安局的呀,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就把输了的全赢回来,到时候就把钱还给你。”   “你小子要是能赢钱,太阳肯定就要打西边出来了。”小卖部老板摇摇头。心里把李二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害群之马!   李二牛有了本钱,心里也硬气了,大声喊道:“来,来,老子有本钱了,赢了老子钱的人都过来,老子要翻身了。” 正文 0093封口   李二牛是谁,是头大肥羊呀,这个人平时有些无赖,但是赌桌上一点也不赖,一掷千金绝不皱下眉头。昨晚也不知道他那里搞到的一万块,就这么轻松掷一下,掷没了!   那些人都知道李二牛的运气差,听李二牛这么一喊,很快就围了过来。   凤阳县人最喜欢的赌博方式是打麻将,但是人多了,打麻将就不合适了,有人提议斗牛牛,所有人都答应了下来。   “第一把老子来坐庄。”李二牛拿过扑克牌,大声的吆喝起来,不过想到自己只有两百块钱本钱,他又连忙道:“最多只能买10块啊,多了老子不接。”   听了李二牛这话,立刻有人笑骂起来:“李二牛,你没钱坐个锤子的庄啊。”   李二牛平时最爱面子,听了这话,立刻反驳起来:“谁说老子没钱,老子设个限,那是怕你们多输了,回去不好跟婆娘交代,既然你们不怕输,那就老规矩吧,上限20。”   李二牛这话一出,那些人就纷纷下注了,除了李二牛之外,另外还有八个人,其中有七个人下注的都是20,另外一个人下的10块,李二牛脸顿时黑了,手心里不由的都冒出汗来了。   斗牛牛是一个人发五张牌,字牌和花牌都有,花牌算10点,三张牌放一起,如果加起来等于10、20、30,那就是有牛,然后再把另外两张牌加一起,比谁的点子大,点子大的赢。这是最普通的规矩,不过李二牛他们玩的还有另外的规矩,七点以上翻一倍,十点也就是牛牛翻三倍,如果五张都是花牌,那就是五花牛,那是要翻五倍的,看台面上下注的钱,如果李二牛运气不好,说不定这200块钱本金还不够赔的。   “下好没有,老子要开始发牌了。”李二牛强作镇定,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能够抓一个牛牛,那一下子就可以进账200多,李二牛不由的又高兴了起来。   五张牌发完,李二牛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心里默默念着一定要给我牛牛,一定要给我牛牛。李二牛一张牌一张牌的看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李二牛的运气很不错,前三张牌都是花牌,也就是说他已经有牛了。   “花牌,花牌。”李二牛嘴里念叨着,一下子翻开了第四张牌,果然也是一张花牌。   “哈哈哈,老子四张花牌了,如果再来一张,你们就给老子乖乖给钱吧。”李二牛嚣张的大笑了起来。   有人笑骂道:“李二牛,就你那狗曰的运气,那一张肯定是一点。”   “滚你妹的,老子有那么衰吗?”李二牛大骂了一声,拿起纸牌,慢慢的翻了过来,一张花牌再一次出现,五张花牌,前所未有,李二牛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娘的,老子就算转运了,五花牛,都他妈给钱。”   七个20块,翻五倍的话,那就是100,另外还有一个10块,加一起那就是750了,一把就赢了750,李二牛心里那个激动劲,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赌客们骂骂咧咧的掏钱了,有人一边掏钱,一边骂李二牛昨晚是不是跟他家的母狗一起睡了,运气才这么好。   李二牛也不反骂,笑呵呵的,反正自己赢了,只要有钱赚,那就是好事。   “哟,玩得挺高兴的嘛。”就在这是,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安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派出所的李明。   “刘二哥,你这个狗日的,真把公安局的叫来了!”   “没啊,二牛,我刘二哥虽然恨你,但背后阴人的缺德事我还做不出!”   看见这群公安出现,那些赌客们顿时不敢掏钱了,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到了一边。   李明就是被任君飞派来的,他的目标是李二牛,当然是直接找上的李二牛:“李二牛,你小子又在聚众赌博了,忘记教训了是吧?”   李二牛连忙掏出烟,一边给李明敬烟,一边道:“警官啊,没赌博,就是玩会,也不大,几十块钱的事。”   李明也不接李二牛的烟,冷笑道:“是几十吗?老子可来好一会了,什么都看到了,一把的输赢就是七八百,这可是大赌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二牛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连忙求饶道:“警察,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李二牛,这话你可是已经在我们派出所说过好几回了,李二牛,我告诉你,如果只是赌的事,还轮不到我来抓你,废话就别说了,走吧。”李明朝跟着他来的几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警察一起上前,一下子就把李二牛给控制住了。   “我还有其它的事啊,你要抓我可以,不过等我把赢了的钱收了再说。”李二牛还想着自己赢的钱。   李明道:“收个屁,这些都是赌资,是非法的,给我没收了。”   李明的话音落下,便有一个警察上前把桌面上的钱都给收了起来,这也就包括了李二牛刚借来的200块钱,看见这一幕,李二牛面如死灰,双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带走。”李明可不管这些,朝那几个警察挥了挥手,他们就把李二牛给架着走了,李明没走,扭头看了一眼其他的赌客,朗声道:“你们这些人也都给我注意一点,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了,如果还有下一次,一定严惩不贷,还有,裱画厂现在让谢老板承包了,你们哪个敢再到厂里寻衅挑事,我不会客气的!”   到了公安局问讯室里,一看到头顶上的氙光灯,李二牛浑身就抖了,   “警官,我说,我全部就……”到厂里偷了多少画,什么画,卖了多少钱,李二牛说得清清楚楚,甚至把前几年与人合伙偷别人家的耕牛也说了出来。   “警官,我保证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从我当上治保主任后,真的金盆洗手了!”   还真是个软蛋子,李明心里暗笑,“金盆洗手,你以为洗得干净么,你说你偷的那些画,现在价值多少,那都是些名画,现在市场上每幅都要卖到七八万呢,还偷耕牛,你说这些年来,你犯下多大的罪,诶,判你个十年二十年的都不冤呢?”   李二牛两眼一黑,直接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下。晕了!   等他睁开眼时,隔壁有两个人在说话,有一个人是李警官,另外一个声音好像任主任,他真来探望自己呐,好人呢!   人家警官说的没错,这些年自己犯下的罪恶太多了,后半辈子可能就要在牢子里交待了,任主任来了好,自己刚好给他交待几句,请他照顾一下家里的人,也不知道他肯不肯!   突然门一开,李明带着任君飞走了进来,给李二牛脱了铐子,板着脸说:“李二牛啊李二牛,也不知道你前辈子积了什么阴德,遇上了任主任这么好的人!”   “李警官,你不是说我可以走了么?”   “那是当然,人家任主任替你把那些钱还上了,还替你担保你以后不干坏事,我干嘛还要关你呢?”   “那谢谢李警官了!”   “我公事公办,你可不要谢我,要谢你就好好谢人家任主任吧!还有,我警告你了,出去可不能再犯事了,若有下次,恐怕任主任也救不了你!”   李二牛连连说不敢不敢了,心底下暗道,还公事公办,说得那么漂亮,要不是任主任舍得花钱,你肯放得了我?   转身来到任君飞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任君飞赶忙扶了他,看到他感激涕零,任君飞知道箱子的秘密不可能再有别人知道了。   从派出所走出来,任君飞带着李二牛去好食上吃饭。   李二牛也是饿坏了,一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两眼便散发出绿光,不过他拿着筷子,并没有急着往碗里戳,眼珠转了转,咽了咽口水问道:“任主任,我可不可以打个包啊!”   “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   “够了,够了,我是想给老婆带点回去,我怕先吃弄脏了,这么好的菜,她从来都没吃过,”   “二牛,放开吃吧,等下再给嫂子点一份就是了!”   “任主任,你真好!”   还真没想到,把李明抬出来吓他一吓,李二牛人就变了个样,知道心疼家里人了,早知道这样,应该早就让李明出手了。   从李二牛家里出来时,任君飞的心情再也无法轻松了。看着他家徒四壁,妻子病怏怏地,还有两个瘦骨嶙峋的儿子,治标还得治本,得给李二牛找份工作做啊!   李二牛原来当过兵,而且是汽车兵,可不可以到金晓铭的修理厂啊!他拨通了金晓铭,金晓铭一听说李二牛当过兵,马上应承了下来,开口就说保底工资三千元,叫他明天就来上班。   任君飞马上回去告诉李二牛,李二牛高兴坏了,到金鑫修理厂上班,那是什么概念,等于进了国家企业,工资开得还要高呢!   “任主任,你是我李二牛的大恩人,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我只能说李二牛这条小命就是你的,以后有什么打打杀杀的,就交给我吧!”   “还打打杀杀,给我好好上班,挣钱养家就是了!别让人家瞧不起你!” 正文 0094女流氓   这次李二牛说啥也不让任君飞走了,把家里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也杀了,还去刘二蛋的小卖部赊了一瓶酒,二人把酒谈天,一直说到深夜。   喝多了酒,李二牛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不是本地人,和郭得利也没啥亲戚关系,受战友临终所托,来大坪村照顾战友的家人,后来他与嫂子相爱结婚了,生下一儿两女,日子过得虽不算殷实,但也算是甜美。   不巧的是,儿子到了七岁的时候,犯了一场大病,医院说要立即转院,否则有生命危险,他四处找人借钱,可是村里人哪个看得起他,都不肯借,他找到了政府,吴兴情也只是给他打发两百元了事,他甚至想到了去抢银行,可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却从医院里传来消息,儿子已经死了。   儿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村里的人情冷暖让他寒透了心,生活让他失去了信心,一来二去,他就变成村里的无赖了。人的好坏就是这样,全在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二牛,孩子走了,你和嫂子还可以再生啊,你俩还那么年轻!”   “生?你以为生个儿子那么容易啊,你看看,你嫂子那个体质,走起路来都困难,我还忍心让她生!”   “呵呵,二牛哥你是关心嫂子身体啊,这样啊,你应该带嫂子去医院检查一下,什么病赶快治啊!”   “看你,喝了点酒说话就没个遮拦,生儿子这样的事情也拿出来给外人说啊!”田贵芬刚好走过来,准备添菜,任君飞才注意到田桂芬衣着宽松,但身材很高,虽然有些显瘦,但也不瘦到病态的那种,该挺的地方挺,该陷的地方陷,应该属于特别有骨感美的那一种吧。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得,眼睛特别晶亮,尤其是那一头秀发,象瀑布一样的一泻而下,都挂到腰间来了,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丽村姑呢。   “任主任还是外人么?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好兄弟,好兄弟在一起,什么话不能说!”   “哼,不和你说,任主任,手艺不好,又没有什么调料,嫂子做的肯定比不过馆子里的鸡嘛!”   “不,没有调料更好,那叫原滋原味,君飞还就喜欢吃嫂子做的呢!”   “这还不简单,什么时候想吃就来家里,我叫你嫂子做,不就是一只**!”   这话不说还好,田桂芬一听马上说我去看看孩子,抬起手臂掩着脸,几乎是逃到里面的房间去了。   从二牛家里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月亮躲到山头后,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鸟叫声,蛙声,交织一片,好一个恬躁而又寂静的乡村世界!   任君飞有些醉意,调到县委办的消息一直就让他有点小兴奋,他不想这么早就睡去,生怕一醒来,这全都是假的。   他来到了董为民的池塘,那里有一个棚子,是为看守鱼塘而搭建的,平时董为民就住到那里,他想找董为民聊聊。董为民很有思想,他说要承包村里的二千亩桃树,搞一个生态观光农业园,带动全村的人致富。对于生态农业,任君飞不是太懂,但是他相信董为民的眼光,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农民青年,大坪村的这两千亩桃树,现在已经成了镇政府的笑话,这二千亩桃树就是县政府发动栽上的,现在带不来一点收益,政府的补偿款都还没有全部到位,村民们不提,只是时间过去了两三年,可是每到花开的时候,都会有村民陆续地来到镇政府问补偿款什么时候到位啊?任君飞没有给出正面回答。村民也没办法,真是感时花溅泪,农民受了罪。董为民想开发,是件好事啊,他很想听听他的想法。   还没走到棚子前,就听到里面发出的怪异声音,任君飞走近去找个缝里一瞅,董为民正与他的老婆在……   任君飞心潮澎湃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是想女人了。   他有点小后悔,早知这样,刚才就不应该挂了徐丽的电话,怎么说徐丽也是个身材与美貌俱为上品的女人。   “希妍姐?到忙什么呢?”他打通了陈希妍的电话。   “忙什么,现在还在办公室,还不是忙着旅游申报规划……”   “要不要我过来帮你啊!”任君飞一听心里暗喜,小声问道。   “你过来帮我当然最好了,电脑操作我还真不是太熟悉,哦,这么晚了,我怕你……”   “不晚不晚,我马上就来,这么晚了,你是不是饿了呀,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   是的,也应该去看看希妍姐了,只知道她与莫乔恩去了一趟省城后,马上换了单位,与原来招商局长对换了一下,过来当招商局长了。   虽然都是科级单位,但招商工作是县里第一重要的经济工作,县领导非常重视,县里还有招商领导小组,县长担任组长,招商局长是办公室主任,接触的都是些重要人物,也比较容易出成绩,社会地位那比文化局要高多了。   如果陈希妍一直想干局长,县里可能会让她一直当文化局长,直到干不动为止,但要想上一步,那可能就难了。但是当了招商局长,再往上进一进,不说弄个事县长事书记什么的,要弄个县级领导那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陈希妍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轻轻地推开,陈希妍正坐在电脑边,一手忙着操作鼠标,一手挠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地直起腰来,双手叉到腰间,胸脯挺了又挺,轻轻骂两句,“又错了,这电脑怎么搞的,我擦!”   呵呵,这哪像个局长,还美女呢!   “希妍姐,你是女人啊!”   “什么都让你听见了,没礼貌,进来也不知道敲门!”陈希妍只把玉手打来,任君飞也不客气,把她手捉住,手心里抠了几下,抠得她笑得花枝乱颤,“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任君飞并没有决定轻饶她,一手拉到怀里,两手伸到她背后,抱住了。   这小子,真这样猴急么!陈希妍羞涩地把头埋在他怀里,“路上碰见什么人了没?”   “没!”   “门锁好了没?”   “进来的时候我就打反锁了!”   “可是人家还没吃饭呢?”感受着任君飞有力的拥抱,品味着他身上浓浓的荷尔蒙气味,陈希妍真的是醉了,她才三十三岁,正值女人大好年华,她也需要年青人一样的热情啊,而这是比她大了十五岁的刘建明不能给予她的,当任君飞把她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她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你诶,还躺下了,怎么吃东西啊!”任君飞打开了提袋,把烤的鸡翅鸡胸等在茶几上陆续摊开。   你真坏!陈希妍大羞,讪讪地坐了起来,看到茶几上摆的几根冒油出来的火腿肠,顿感饿了,抓起就往嘴巴里塞。   “火腿肠就这么好吃啊,看把你馋的,一点吃相也没有,还美女局长呢,别急,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任君飞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君飞,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陈希妍鼓着腮帮子说。   “你自己说吧!”美女就是美女,吃东西的时候都是那么有风韵!   陈希妍白了他一眼,马上朝电脑上一指,任君飞老老实实向电脑边走去。   “不就是配一些插图吗?这交给我来做,保证马上做好!”   任君飞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完成了方案插图,别说加上那些景点插图,方案图本还是显得漂亮多了,两人又从头看了一遍,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君飞,真里手啊,要是我来弄,天亮都不知道弄得好不好,辛苦你了。”陈希妍拍了拍嘴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是太累了,刘建明去省城,这几天她就在办公室加班,一加就是三宿。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但是她看了看任君飞,他眼睛活灵活现的,像一点睡意也没有。   任君飞说道:“是啊,弄好了,是不是我该走了啊!”   陈希妍当然知道他的坏心思,陡然想到刚才他的可气,便道:“你不想睡啊,那你在外面,我自己到里面睡去了!”   “希妍姐,你刚才还说要好好谢谢我,是这样子谢啊!”任君飞眉毛一挑问道。   陈希妍撅撅嘴,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怯怯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你又不肯说,人家哪知道你要什么啦?”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太过客气了。”任君飞坏笑起来。   陈希妍脸上装做害怕的表情,娇声道:“你就饶了人家了嘛,人家已经知道错了。”   “不行,必须得给你留下一个深刻印象才成。”任君飞双手一揽,就把陈希妍从凳子上拉到了自己怀里。   挂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刻就会来临的,尽管心里有强烈的犯罪感,对家庭的愧疚感,但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你这个大坏蛋。”陈希妍紧闭着双目,耳根处已经是一片通红,她等了很久,却发现任君飞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睁开眼睛,却发现任君飞满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我很急是吗?”任君飞坏笑着问道。   “大坏蛋,大坏蛋。”   “惨了,遇到女流氓了。”任君飞嘿嘿笑着。   “我就是女流氓,我就流氓你了。”陈希妍气呼呼推倒了任君飞。 正文 0095城府太深   一个小时后,陈希妍才回过神来说,“我累了!”任君飞笑了笑,“你也应该累了!等我来吧。”陈希妍咬了咬嘴唇,十分错愕:“你不休息一会儿?”任君飞道:“不是我不想休息,是根本停不下来!你说我听!”   刘清芳回到了省城,很快与她的同学好上了,定到今年国庆举办婚礼,她的同学叫许晓北。许晓北陈希妍也没见过,只是听说他很有能力,他一句话便让刘清芳进了省财政厅。   “许晓北?”任君飞脑海里马上想起青阳市遇到车匪的那一幕,那男的也叫许晓北啊!   “你认识?”   任君飞摇了摇头,那时许晓北旁边还有个关系十分亲密的漂亮女子,而且当天晚上任君飞也只帮他们开一间房,他们并不反对,想必他们的关系已不是一般般,纵然这个许晓北再过花心,也不可能同时爱上刘清芳,并且马上谈婚论嫁。   “那你瞎鼓捣什么!诶,清芳的婚礼你去不去?”   “人家又不请我,我哪敢去啊!”   “清芳是个好女孩,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心地又好,关键还是人孝顺,但愿那个许晓北也是个好人,不要辜负了她,君飞,本来我是想搓合你们两个的,可惜啊!”   “是啊,希妍姐,你不搓也好,就算你搓,那也是搓不好的,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对于住院时刘清芳看都不来看一眼,问候也没一声,任君飞还是耿耿于怀的。   “你看不上她喽!”   “不是,是我配不上她!”   “呵呵,看你这小气样,对清芳的意见是蛮大的嘛,我想你是误会她了,后来我才知道,你住了院,她不是不去看你,而是不敢去看你,林倩对她极不友好呢!”   任君飞一直都不相信刘清芳如此绝情,但经过陈希妍这么一说,他心结打开了。原来都是林倩捣的鬼。   林倩也难,再大度她也是个女人,只怪嘴巴里的这块肉太香了,老鹰过来我嘶吼两声难道有错么!   陈希妍还说,就在莫乔恩带着她去发改委申报立项的第二天,叶市长死了,他没有什么亲人,那留在美国的儿子居然没有回来,丧事全是莫乔恩一手打理的。   “这个叶君飞真是个杂种!”   “你怎么骂自己来了!”   “希妍姐,叶市长的儿子也叫叶君飞,我就是骂那畜牲,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倒好,亲人死了,他还不赶回来,你说他还算是个人吗?”   “我看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希妍姐,我对父母那是孝顺着呢,你不会骂我也是禽兽吧!”   “你自己看看,我俩说话都有多久啦,加上刚才那一小时,你自己……”   “我不是,不是想让你更……”   这一夜,陈希妍是久旱逢甘雨,竟然跟任君飞盘肠大战了三百回合,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才舍得分开。   陈希妍叮嘱说:“你要注意啊,前后左右多看看!”   任君飞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下说:“妍姐,怕了?”   “不怕!”陈希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不是怕,心里有点慌!”   “你是对刘书记有点内疚感吧,我也是,后来我试着调整了一下心态,居然好了!”   “是吗?你说说!”   高文化的那本笔记本里没少记下刘建明的肮脏事情,任君飞本来想说刘建明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玩别人的老婆,你干嘛要对他忠贞呢?再说我和你玩,也算替那些受害而无处申冤的人伸张正义,有什么不可呢!可是这样的话他那敢说。   “妍姐,这和做贼一样,一次两次总是怕这怕那,多做几回便会心安理得了!”   “快走,快走!你还怕没遇到人啊!”陈希妍打开门,探出头,左右看了一眼,把任君飞推出门外,把门关上了。   回到沙发上,她找来一条毯子盖到身上,准备睡了。   任君飞说得对啊,旅游业的发展必须要找到它的内容,没有内容人家过来看你什么呢?凤阳的确是座千年古城,但不能你说是就是啊!   凤阳要发展旅游,首先要打造旅游的载体,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核心是一要保存文物特别丰富;二要历史建筑集中成片;保留着传统格局和历史风貌;三要历史上曾经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或者军事要地,或者发生过重要历史事件,或者其传统产业、历史上建设的重大工程对本地区的发展产生过重要影响,或者能够集中反映本地区建筑的文化特色、民族特色。这些要件对于凤阳来说都不是问题,但需要整理,整理这些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看来要发展旅游,通过招商引资来推动旅游业的发展还不是一蹙而就的事。   昏昏沉沉之间,手机响了起来,陈希妍迷迷糊糊摸到了手机,拿过来就摁下了接听键:“喂。”   “希妍呀,在家么?”手机里传来刘建明的声音。   陈希妍心里不爽了,你不是也没在家么,你还问我在不在家,便反问道:“你开会回来啦?”   “是啊,我就在门口呢,钥匙放到家里了……”   “哦,老刘啊,我在办公室,这几天为了赶莫乔恩县长的那个材料,都在加班呢,你在外面等等,我马上回来!”   “老婆,红光满面的,你是越加班越精神啊!”刘建明一看到陈希妍下车,就殷勤地迎了上去。   陈希妍心一凛,“老都老了,还什么红光啊,烂苦瓜了,诶,这班加得哟,腰都酸死了!”她取出钥匙刚要弯下腰,便让刘建明阻止了,接过她手里的钥匙,轻轻地开好了门,扶着她来到沙发上,绕到她身后,按住她双肩:“坐下来,坐下来,我帮你按按!”   “老刘别这样,你也坐了一宿的火车,铁定也累了,饿坏了吧,我起来帮你煮点面去!”   “坐下,坐下!我的老婆我不心疼谁来心疼呢!等我帮你按按就舒服了,面条等会我去煮,吃饱了你再休息!”   嗯!陈希妍点了点头,心里面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任君飞走出了南华街,反身一看见没有什么人,方才理了理衬衫,发觉扣子竟然上下扣反,怪不得肚皮老是凉嗖嗖的,进风呢,笑了一笑,马上扣正了。   一个激灵,是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莫乔恩的,赶忙说道:“莫书记,不是明天吗。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的火车,我记得呢!”   “呵呵。你记性倒是很好啊!”“那肯定啦,莫书记交待的事嘛,时时刻刻要记到心上,可不能出现半点差池的!”   “哦,我那同学来电话说,她不能来了!我告知你一声,让你好安排别的事情,哦,你到县委办那边报到了吗?”   “今天准备去,”   “那你就去呗!看不出你城府还是蛮深啊!”   “莫书记,听你这口气,好像不太高兴啊!”   “哦,高升了,我应该祝贺你,任君飞,你现在满意了吧!”   带气了,明显是生气了,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气一气她,为了她的朋友,任君飞拒绝了易军的好几次宴请,还推辞了带林倩回家的日期,她一个电话说不来就不来,理由都没给一个,任君飞胸口也堵得慌!   “莫书记,我呀,反正到哪里都是根废柴,偏还被县委办看中了,这叫什么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莫书,你说呢?”   “任君飞,你……”莫乔恩挂了电话。任君飞突然又心疼了。   也许莫乔恩也根本不知道他进县委办的事,如果她知道,那么陈希妍肯定也会知道,昨晚陈希妍早就会跟他说了。   县委办要进一个干部,虽然只是主任点点头的事,但也要某位更高领导的一句话,这位更高领导至少级别应该在胡朝晖主任之上,那么这位领导是谁呢?任君飞也不知道了。   也难怪莫乔恩生气,与她什么话都说,而这件事唯独没有跟她说,明摆着不是城府深心机重又是什么。   一切交给时间去解释吧,任君飞回到了城关镇政府,简单地办理一下工作交接,当他把住房钥匙退回的时候,马云理笑着说:“许镇长又不住政府,你刚去那边,肯定分不到宿舍,这套房子你先住着,什么时候买了房子什么时候再退!”   “吴书记,你这话就不体察下情呢,许镇长昨天还问我政府还有没有宿舍,他不想当走读干部的,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不是么!任主任能够主动让出来,当然好了!我今天就把钥匙交给许镇长去!”于正接过钥匙道。吴兴情白了于正一眼,“于副,你性子真急啊!”于正眼珠子转了转,走了。   “吴书记,是不是我也太急了点,试训不过那是要回来的哦!”   “县委办那个地方,都是些戴眼镜玩阴谋的,是有些难呆,不过凭老弟的能力,一定可以在那里左右逢源的,不是还有莫县长么,你可别忘了,她是第一副书记啊,老弟,现在不准搞那些欢迎欢送宴了,老兄想自己请你吃一顿饭,给你介绍几个人!”   吴兴情交接的朋友,那自然是很有身份和能量的人了,至少都是大局副职以上,以后为领导服务,一定会用得着,任君飞知道,吴兴情真心想帮他,他也很高兴。   “吴书记,应该是我请你才对!可惜今天林倩要回来,我得去接她,后天,后天行吧!”   “好!”吴兴情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任君飞捕捉到了他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正文 0096县委办报到   任君飞回到办公室,看了看,除了几本书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在这个地方三年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的时候很光棍,走的时候也很潇洒啊!   “任主任,任主任,”吴吉帮提着一个袋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吴乡长啊,快请坐,喝杯水!”   “水我就不喝了,莫县长还在县政府等着我,要去省城汇报文物保护工作呢,这是天星山来的蜂蜜,醒酒润喉好着呢!”   “吴乡长这样客气,蜂蜜我就收下了,你说要去和莫书记去汇报文物工作?”   “是了,我忘记跟你说了,莫县长真是胸怀宽大的好领导,上次我怠慢她了,她一点都不记仇,相反还得到她的重用呢,县常委讨论文化局长人选的时候,她力排众议否决了马书记的人选,推荐了我!”   “那恭喜你了,吴乡长,我想莫书记是看重了你的才能,你学问好,让你搞这个文物局长,真是好钢用刀刃上了!”   回来我请你吃饭!吴吉帮匆匆离开了。莫乔恩还真是个杀伐果断的领导,把陈希妍推到招商局长,吴吉帮推了搞文化局长,无非就是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对于旅游产业之路,凤阳县政府是铁了心走定了。   两瓶蜂蜜,怎么放呢?走出了政府大院,背着背包的任君飞回头看了看,看到宿舍走廊上悬挂的几件飘扬的衣服,才想到了自己的悲戚,安身的一个地方也没有啊!   希妍姐不是老咳嗽么,蜂蜜就给她吧!可是她电话在关机,敢情还在睡吧。   离上班还有点时间,东西先放到好食上。王洁妮说她马还有点事要找任君飞。   说来也巧,他刚把单车停好,王洁妮就开着她的宝马1进来了。她车速快,所以反倒后发先至,等她拎包下车的时候,任君飞早到门口了。   王洁妮留意到,任君飞除了背包之外,还有一个硬纸袋子,“你这是要去打工啊?”   今天王洁妮穿了一条深蓝色的长裙,爬楼之际,裙摆上下飘舞,时而露出一段秀丽雪白的小腿,而她那双精致瘦生的玉足则裹在一双乳白色的鱼嘴高跟皮凉鞋里,脚面肌肤白得接近透明,如同玉做的一样。   任君飞跟在她身下,落后三个台阶左右,目光被她的雪腿玉足所吸引,喉头那里忍不住就有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他有点担心,王洁妮象往常一样,一来就挂在他的胳膊上,被人看见了不好!   王洁妮伸手了,不过不是拉住他的胳膊,而是接过了他的提袋,“哟,多好的蜂蜜啊,飞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怎么知道我咳嗽了呢?”   任君飞冷冷一说:“瞎猜的,我哪知道你感冒了!”   看来以后还得要吴吉帮再弄两瓶了!   走进屋里,王洁妮打开蜂蜜,用水冲了,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巴,好甜啊好甜,任君飞说:“妹子,我调县委办去了,现在住处没了,东西先放你这儿吧!”   好呀,县委办好呀!王洁妮接道“你没有住处?我不是给把江边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你吗?丢啦?”任君飞笑了笑道“丢是没丢,但我也不敢去那儿住,哪儿没铺得我的床啊!”王洁妮回过头看着他,秀眉微蹙,半响问道“你还真介意了,今天,今天我就叫师傅给你铺一张!你不生气了吧!”任君飞用撒娇的语气说道“那又何必那么浪费,我看呐,你那张就够大的了,加上我应该不成问题!”王洁妮想也没想:“是啊,加上你和林倩都没问题!”   王洁妮向来就是大大咧咧的女子,也不知道说的时候,她有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反正任君飞是想了,你说如果林倩不介意的话,三个人睡到那张大床上,还真睡得下呢。   任君飞畅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折磨自己,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妹子,谢老板人呢,走啦?”   “你问我,我倒要问你呢,逼着人家去承包那个什么也没有的破厂子,人家不气走才怪呢!”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也是在落实你的指示啊!”   “是啊,我说是让你气气他,让他以后少来打扰我,可不是叫你赶走他,还让人家背了一个包袱啊!”   “这怎么是包袱呢,我看谢老板就是看上那块地才舍得出资的,你想想,现在的城市都喜欢往乡村跑,看看山,玩玩水,体验一把农家乐,你说在那块地上建一个农家乐,生意不会很好吗?”   王洁妮听到耳中,也觉是个好项目,马上沉下脸道“少来!说得好像你帮了人家一样的。”任君飞笑眯眯地说“反正我是这样想的,真要把那两千亩的桃花树承包下来,前景应该不错的。”王洁妮转回头走向办公桌,低头沉思一会儿说“任哥,你还真想着点事啊,对,等我把他叫回来,一起把这事做了。”   两人又说了画的问题,任君飞说等一等,其实他是没有路子,不知道怎么办,王洁妮说处理得越早越好,她已托了香港那边的朋友,只等好的下家了。   见她事事都为自己考虑着,任君飞也有些感动,“洁妮妹子,你可别跟我联系了张曼玉,她的钱我可是一分都不敢要的!”   “想得美,要联系我也联系刘德华!”   “那我不卖了!哈哈!”   任君飞确实是没事找事,就是想多跟她腻一会儿,见被她拆穿伎俩,又想到那个胡主任还在等着自己,便哦了一声,转身便走。   王洁妮直待屋门关上,又拿过他放在桌上那个袋子,从里面摸出另外一瓶两斤多重的玻璃瓶子,里面是蜜蜡色的粘稠蜂蜜,拧开盖子,不用去闻,一股新鲜浓烈的花香味就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欢喜,也有些欣慰,哼道“飞哥就是飞哥,好会心疼人。”说完脸孔泛了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离县委并不远,骑车十分钟也就到了。   任君飞赶到县委大院门口,凝望着里面那栋两层高的青灰色老楼,心情跟以往每次看到这座楼的心情是一样的。   凤阳县委是栋二层高的土木建筑,里面的房子青砖黑瓦,屋檐勾心斗角,围成一个四合院,中间一条水泥路直通主楼,两旁皆是两人合抱的樟树,笔直地像站岗的卫兵,宽广大气;在民国以前,这里都是凤阳县道台衙门的所在,大门口后便是一道墙,过去是道台的功牌,解放后某个领导提笔写上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搞得凤阳县委都有点像中南海了,很多老百姓都不敢进。   任君飞也是一样,读高中时,经常要路过县委,但是他只是站立一会儿,看看这个心目中最为肃穆的地方。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有那么一天,能像那些脚步匆匆但胸脯挺的老高目不斜视的人,夹着公文包在这个大门里自由出入。   任君飞进入县委大院停好自行车之后,迈步走上台阶,进入楼里,按铭牌指引找到了位于二层的县委办公室。   县委办是县委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人数多职能广,因此占据了整整半个楼层,共有十来间小办公室,分为办公室、秘书科、机要室、老干部科等等。任君飞四下里望了望,最后决定到办公室问一下。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他敲门而入,跟距门最近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说明了来意。   这男子还未说话,最里面角落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看着任君飞说“胡主任没说找你干什么吗?”任君飞看他的位置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办公室副主任一类的领导,便客客气气的说“这倒没说,只说让我来找他;”那男人起身道“我正好有事找他,你跟我一起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任君飞道了谢,跟在这人身后,往外走去。   路上两人闲聊了几句,没有怎么深谈。没几步路,就已经来到四层。这一层就多了森然素净的味道,长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看不到,所有的办公室都是关着的,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任君飞留意到身前男人不仅闭上了嘴巴,连步伐都变轻了,有点“恐惊天上人”的意思,便也有样学样。那男人又走几步,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房门很快就从里面开了,门内现出一个身材中等、稍微肥胖的男子,四五十岁年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有些严肃。他看到门外站的两人,微微一怔。   领任君飞来的男人说道“主任,我有点事跟你说一声。这是城关镇的任君飞,听说你要见他,我就顺道把他带过来了。”   此时任君飞也明白了,眼前这个胖男人就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胡朝晖,忙打招呼道“胡主任。”   胡朝晖不动声色的打量任君飞几眼,没说什么,对那男人道“老李你先没看到我正忙吗。不就是新来的同事么,你带他到各科室走走,熟悉熟悉情况就可以了,难道还要我……”   那男人老李与任君飞闻言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老李,看了看任君飞,脸色瞬间白了。 正文 0097危机四伏   老李看向任君飞,嘴角抹过了一道狡黠的笑,原来这小子是过来参训的,哈哈,想不到我李得怀给人家当了一辈子孙子,这回终于可以当回爷爷了。   看得出,胡主任对这个新来的不太感冒,敢情又是上面哪位领导打招呼过来的,胡主任不得不卖帐,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自己将这小子使唤得越厉害,胡主任就越欢心了。嘿嘿!   任君飞并不知道李得怀的心思,脱口而出地问道“胡主任,不是你要见我吗?”   胡朝晖鼻间轻嗤,心中冷笑,我要见你?你有什么好见的?你要是美女还差不多,冷冷的说“老李!”李得怀脸上一板道:“诶,小任,还不快跟来!”。任君飞赶快跟上。   胡朝晖心情有点不好,其实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哪有好过,县委主任本来就是个过渡的县领导职务,是为那些准备摆到重要职务上的年青领导,让他积累一些资历而作为跳板有意摆上去的,可是我们的胡主任却一当就是八年多,书记县长也培养了四五个,他还是铁屁股,一动也不动。   县委这次大换血,对他来说这本是最后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吴志军许诺让他当常务副县长的,没想莫乔恩一句话,常务副县长还是没有换人,他依旧干他的主任。   他也想得通,官当不当也就那么回事,抓紧时间捞几把才是硬道理,是的,这个主任虽然权力不乍滴,但是身为县委书记的大管家,只要胆子够大,钱还是很容易捞的,当主任这后五年,他胡朝晖就捞得不少,要不一双儿女,一个在澳大利亚,一个在英国,那高昂的学费谁给?   常林和谢明辉把裱画厂的事情跟他一说,他就对任君飞恨死了,然而他又想到了高文化入狱时那道充满怨恨而凶狠的目光,他浑身打了个激零,高文化说他把过来的罪过全都写进了日记本。   “舅舅,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把任君飞弄到最偏远的乡镇不就成了,大不了你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不就行了么?大小你是一个县委办主任,这种小事还难得了你!”   “愚蠢!”   不是他不可以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来说的确像他外甥说的那样,轻而易举,但是他不能确定高文化说得那些话是不是真的,那本笔记本是不是让任君飞拿到了,要是那样,触到了任君飞的底线,他把笔记本往上一交,那自己就完蛋了。   他特意了解了一下任君飞,来自农村,是一个胆小怕事而又爱贪点小便宜的人,好啊,胆小怕事,我就把他调进来,盯着他,吓吓他,贪点小便宜,那么我就给他点小便宜,大棒加萝卜,这不正是最上等的驭下之道么。   可是县委办现在只有一个编了,这个编是县委书记马云理特别打了招呼要留下的,正不知所措时,老同学许晓北打来电话要照顾一下任君飞,许晓北是谁,常务副省长的公子,胡朝晖刚好拿鸡毛当令箭,直接把任君飞调了进来,参训的程序也免掉了。马云理得知此事后,“是他省长照着你还是我这个书记照着你!”把他臭骂了一顿,马云理一句话,等于说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又要干上几年了,怎么不叫他恼火!   “办公室也就这几间,同事们都认识了吧,小任啊,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大家到一起就是有缘,要相互照顾,这几个办公室的卫生和开水,就由你负责了!”李得情一本正经地说。   “哦,领导那几间呢?”他们自己没有手么?介绍的时候,那些同事们满脸堆的笑容,不过他们的笑容让任君飞感到不是欢迎,而更像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哦,那几间有专职人员,你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诶,小任,这是你的办公室。”李得怀手一指。   “是,李主任说的是!”李得怀一听,眼睛里也有点乐了,县委办干了一辈子了,大家都喊自己李师傅,退都快要退休了,居然还被叫上一声李主任。这小任会说话啊!   楼梯口的确有一间房,如果不是挂着微机房的牌子,还不知道是办公室,更像一个放扫帚的杂物间了。   房间宽是够宽的,不过摆了两台电脑,一台文印机,旁边是一个装纸的大柜子,后面再是一排档案柜,凳子一放,似乎也没多少空间了。   “也就这条件了,小任,忍一忍,等县委搬到新区那边,我们的条件都会好了!”   “李主任,够好的了,比我们镇政府好多了!在镇里,办公室主任的办公桌也不是专用的喽!”任君飞撒了谎,在城关镇,他的办公室二十个平,老板桌老板凳子,背后还挂着一副天下为公的字呢,那家伙是要多气派就多气派!   李得怀那管他说得是真是假,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然后选出一把给了他,“哦,这是钥匙,收好了,你最好再去配几把,弄丢了我这里可没有备用的。还有,小任啊,你要记住,上班时间,这个门可不能随便关,你得留心走上来的人,如果是外人,你就要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来,不能影响领导他们办公,知道吗?”   敢情我这里又是传达室,任君飞坐上凳子往外看了看,还真有点优势,视野很好,外面的人看得见自己,自己也看得见外面的人。   “谢谢了,李主任!以后的工作还希望得到你指点啊!”李得怀走了,任君飞便打扫卫生,这东西摆的都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灰尘,窗户也挂满了蜘蛛网,这哪是什么办公室,分明是杂物间。   刚刚做完卫生,想休息一下,李得怀就来了,“小任,胡主任找你?”   “胡主任找我,刚才为什么不说,有什么事?”   说了这话,任君飞马上就后悔,这不表露了自己不满的情绪吗?果然李得怀阴阴地笑了笑,“我哪知道什么事,你去问领导啊!”   “胡主任。你找我?”等里面轻轻地应了声进来,任君飞才推门进去,胡朝晖正埋头修改文件,这时他才注意到胡朝晖的头部中央没有几根头发,看到的头发是从另一边搭过来的,美其名日西电东送。   胡主任年纪才多大啊,不是四十还不到嘛,头发就这样啦?这肾要亏虚到什么程度才能有这种效果啊!当主任得操劳多少事情!   “胡主任,你太辛苦了!”任君飞脱口说道。   请坐!胡朝晖放下文件夹,缓缓抬起头来,极其和蔼地注视着任君飞,呵呵笑道:“你怎么又站起来了!”   “嘿嘿,见领导紧张嘛!”本来任君飞是坐下来的,吃他这一声请坐,倒把他吓了一跳,幸好只是半边屁股沾到凳上,站得特别快,见他笑了,重新坐了下去。   李得怀说得不错,这小子不简单,特别沉得住气,外表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射出的目光特别坚毅,从政是把好手啊,心念一转,不正可以当把好枪使使吗!   对,按照既定方针,先打一顿杀威棒再说。   “任君飞,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还请领导明示!”   “你可以走了!给你几天假,把其它的事情处理一下,下个星期一准时来单位上班,机关可不像你们乡镇,上下班得准时,没事也给我坐到办公室,清楚了吗?”   “哦,没有什么事,我走了!“回到办公室,任君飞反复琢磨着胡朝晖的意思,他这是提醒自己,我胡朝晖既可以让你进来,也可以叫你马上滚蛋!   不想还好,一想任君飞冒出一身冷汗,本以为这是一件很高兴和光荣的调动,哪知是进了狼巢虎穴之地,处处都伏着杀机啊!   真损,难怪他头发没剩几根!   “任君飞,你怎么坐这儿啊!这儿是杂物间,胡主任怎么能这样安排呢,怎么说也是我们城关镇来的干部,我去找他,他不管我找书记!”,不知什么时候,许霖走了进来,看了看房间,很诧异又很气愤地说道。   任君飞伸出手与许霖握了握,笑道:“许镇,不必了不必了,办公室有什么讲究的,不就是个办事的地方么,能够摆得下办公桌可以写材料就够了!”   许霖跟他握手,微微用力,笑道“老弟,那委屈你了,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这就够了。”   许霖心思何等机敏,在办公室历练多年,他怎么不知道任君飞是个人才,根据他的判断,任君飞必定会在县委办一枝独秀,选上当县委书记秘书,因为徐丽的事,惹得马云理有些不高兴,所以先靠上任君飞了。   “许镇长是办公室元老了,刚好给我指点指点工作,也让我少走点弯路!”   许霖笑眯眯地说“那谈得上指点,以后还要你多关照呢。”   刚要开口说秘书的工作,就听到胡朝晖的脚步声,许霖叫了声胡主任,胡朝晖笑了笑,小许啊,你们慢慢聊。许霖马上转口说道“我这趟回来是有点手续没办完,正好碰上你,我那正好有些东西说不定对你有用,要不你过来看看?”   任君飞虽然不知道他用意几何,但能听出他对自己的好意,便笑道“好,那可多谢了。” 正文 0098又是老领导   许霖从包里摸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启电源后,笑着对他说道“我电脑里面有我之前给书记做秘书时所写的一些东西,包括讲话稿、材料、会议记录、活动计划什么的。我文笔烂,写得也不怎么好,君飞估计看不上眼,不过这些东西可以留给你做个参照大概。希望你老弟不要笑话我。”   对于一个刚进入县委办的菜鸟来说,讲啥啥不懂,干啥啥不会,正缺少一个师傅领进门,许霖这样帮助自己,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啊,任君飞也知道搞秘书的人一般都很清高,绝不会把自己的老底轻易抖给别人,许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虽然他是镇长,可是共事也没有几天,交情到了那份上?   一会儿电脑系统已经打开,许霖打开一个文件夹,向任君飞介绍了里面的文件内容。   这个大文件夹里包含了几个小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都是以年度命名,随便点进去一个年度文件夹,里面又按月份分了十二个子文件夹。再点进去任意一个月份,里面则显出又一层子文件夹,分别命名为“讲话稿”“会议记录”等等。再按目录点进去,就是具体的文件了。文件取名也很有特点,前面是名字,后面是数字,譬如,“政府常委会会议纪要届第号-20年月日”。   从这些细节,任君飞看得出来,许霖是一个条理性很强的人,工作中也必定是谨慎仔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胜任县委书记秘书一职啊。   许霖笑着说“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做秘书了,这些东西留着也就没用了。任老弟你要是不嫌粗糙,就拿过去当个参照。很多公文格式都是固定的,你只需改改细节内容就行了,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任君飞非常感动,许霖展示的这些材料,要是自己去收集的话,也能收集到,但未必有那么全,而他在材料里所展现出来的笔法与细节等等,要是自己慢慢揣摩、学习、使用、进阶的话,也能终有一天达到那个水平,但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而现在他却没有任何藏私的完全送给自己,这份心意实在厚重,足以令人感激涕零。   许霖又从包里摸出一个造型小巧的优盘来,插到电脑上面,将刚才给任君飞展示的那个大文件夹全部拷贝进去。.   电脑屏幕上显示文件拷贝的进度条正在一点点增加,而任君飞看到的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正在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可惜了自己在县委办还不是个写材料的秘书,根据刚才这情况,八成是把自己当勤杂工了,所以这些文件资料自己暂时还用不着。但他不能拒绝人家的热情。   文件拷贝完毕后,许霖将优盘拔出来,盖好盖子后递给任君飞,笑道“有参考价值就参考,没有参考价值就直接删了吧。”   任君飞将优盘接到手里,苦笑道“许镇好意,小弟就愧领了,不过这些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作用不是很大。”   “怎么讲?”许霖面露不悦之色。   任君飞指了指微机房的牌子,又指了指扫帚,笑道:“许镇,你看呢?”   “他们把你当小工?”   “也不是吧,卫生干部,管着好几间办公室呢!”   “呃,老弟,你怎么不早说呢?都十一点半了,我得走,等下张会计走了,我工资又转不成了!”许霖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走了,也没和任君飞打招呼,当然任君飞请他吃饭的话他也听不见了。   什么情况?敢情许镇长也认定我是过来当书记秘书了!   任君飞一路踩着云彩也似的轻飘飘的走出县委办公大楼,回头望一望这栋破旧的老楼,回忆起上午见到的那一张张嘴脸,真个感觉世态炎凉,刚刚进来的那兴奋劲全没了,从头到脚冷到了极点。   认命吧!我任君飞可能上辈子坐老爷了,这辈子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命,等林倩回来,明天就回家里,把婚事定了再说。男人嘛,总得要先成家后立业,好歹要抓住一样!嘿嘿!   “看来县委办很好,你很得意啊!”   “莫书记,怎么是你啊!你不是与吴乡长去省城了吗?”   “嗯,还没呢,找你有点事!政府宾馆!”   “你找我?”其实这话是多余的,每次都这样,任君飞说最后一句时,人家都挂了电话。   也怪,不管之前任君飞情绪是多么的低落,只要听到了莫乔恩的声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周身掩饰不住的兴奋。   连单车都不要了,出门就拦了个出租,往政府宾馆而去了,一路上脉脉的望着莫乔恩那清丽脱俗的美靥,   “额,额到了!”   “哦,这么快啊!嗯,钱,不用找了!”任君飞一眼就看到莫乔恩的那辆车,她正向自己招手。打开车门就走。可不曾想却被司机拉住了。   “师傅,不是说零钱不用找了,拿去买包烟抽么!”   “小兄弟,你看这是你给的!”师傅手里头捏着一张一块钱的大钞票。任君飞笑了笑掏出十块钱补上。   莫乔恩下了车看了一下,又不再理他,钻进车里,发动之后没有立时就走,而是侧头望了望外面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任君飞,想要说“我走了”,却没说出口,而是问道“高升了,到了更高的平台,感觉怎么样?”任君飞凑到她窗外,兴奋地说“感觉非常好,新同事对我特别照顾,站的位置也比较高……胡主任对我那是照顾有加,马上安排职务?”   “嗯,这可是先例啊?什么工作?”   “卫生委员,管着几个办公室的卫生呐!”   莫乔恩扑哧一声笑出来,极有风情的白他一眼,道“这叫因人而用,你也最适合干这个了!”任君飞嘿嘿一笑,点头道“是,是,还不是跟你学的,一直对我很好……”莫乔恩脸色又是一沉,嗔道“谁对你好来着,少给我胡说八道;”任君飞呵呵笑起来,道“那就是你一直对我不好。”莫乔恩拿他的惫怠样子没有办法,索性板起俏脸转回头看向前方。   任君飞见她轻嗔薄怒,极尽小女儿姿态,只看得眼前一亮,心中爱煞,那里还记得她是一县之长,大着胆子低声问道“虽然你是领导,但我现在也不直接在你下面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处心积虑地把我弄进县委办,是不是就因为……”莫乔恩猛地转过头来,犹疑地瞪着他,问道“就因为什么?”任君飞讪笑两声,小声道“就因为你想报复我……”说着目光扫向她前胸位置。   这事不提还好,莫乔恩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想不到他居然有胆子当面提起此事,简直就是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在发现自己胸口春光后所表现出来的炽热,一想起这事来就羞恼得不行,恨不得将他那双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   她俏脸一寒,忽然推开车门,任君飞吓了一跳,急忙往车后躲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莫乔恩已经探出一条大长腿,扬起来狠狠向他腿部踢去。任君飞闪躲不及,被她亮银色高跟鞋的鞋尖踢了个正着,只觉得小腿剧痛传来,骨头都要断了似的,惨叫一声,蹲在地上,两手飞快的揉搓起来。   莫乔恩这一脚倒是踢了个结结实实,可惜由于用力过大,鞋跟居然脱落,接着整只鞋子也飞了出去,落在任君飞身后不远处。   她俏脸上得逞的阴笑骤然消失,换上了惊讶与郁闷,想要下车去拣,可左足上没了鞋子,哪还有落脚之处,根本就钻不出去下不了车,立时僵住了,半响冲任君飞冷声喝道“少装蒜,我踢得又不疼,给我把鞋捡回来。”   任君飞早已撩起裤子看了,小腿前端被她这一脚踢得都青了,她还说自己在装蒜,真是可恶,可是看到她踢飞了鞋子,幸灾乐祸之下,也就不觉得疼了,转身将那只纤美秀丽的高跟鞋捡起,走到车门前递了给她,却见她左足正踏在门口踏板上,但见她左足纤瘦玲珑,在薄薄丝袜的包裹下,散发着无限的性感与诱惑,只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不假思索的说“我最多给你把鞋捡回来,但你别得寸进尺,还妄想让我给你穿上。”   莫乔恩本来还真没让他给自己穿鞋的心思,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意动了,瞪着他说“少给我废话,鞋是踢你才掉了的,你不给我穿谁给我穿?我不赖你赖谁?”说完把鞋扔在地上,又将左腿微微抬起,将左足送到他身前。   任君飞早就被她美足所诱,心里都要爱死了,刚才那么说纯粹是欲擒故纵,本以为莫乔恩会顾忌男女有别,不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给她穿鞋,谁知她竟然分外配合,爽快的答应了,这实在是在意料之外,心中狂喜,没有任何犹豫就蹲在了地上,捡起地上那只鞋子,抬手就凑了过去;   莫乔恩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女人的脚不能随便被男人碰,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就想跟他斗斗气,就在这种中心思想的指导下,假作无畏的让他给自己穿鞋,可眼看他逼上来,又有些心虚了,惊呼道“啊……还是……”任君飞抬头看她,问道“还是什么?” 正文 0099好妻子的犹豫   莫乔恩转头四下里望了望,生怕被熟人看到这一幕,却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   任君飞见状再不客气,左手握住她的左足,右手鞋子已经套了上去。莫乔恩但觉左足一热,就知已经被他抓在手里,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就绷紧了,脸也红了,心也乱了,不停地暗自埋怨自己,不就是因为他去了县委办吗,好事啊,为什么要跟他斗气。   滑腻温软的美足在手,任君飞心神都要飞起来了,却又不敢做出过分的动作,唯恐被莫乔恩觉得自己是好色之徒,勉强端正心思给她将鞋子穿好,又最后看了一眼这只近在咫尺的俏美脚丫,依依不舍的将它送了回去。   莫乔恩此时才松了口气,脸蛋却已经红得像是朝霞了。   任君飞也怕被人看到刚才这一幕亲热场景,毕竟县城就这么巴掌大小,到处都是熟人,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跟莫乔恩的亲昵场景,往外一传,自己是赚大了,莫乔恩可不要做人了。他慢慢站起身,做贼心虚的四下里望望,还好附近无人,这才踏实下来。   莫乔恩哼了一声,砰的一下子将车门关死了。   任君飞忙道“以后别随便踢人,你属驴的吗?”莫乔恩冷声骂道“去死!”就在这时吴吉帮和司机小陆来了。   “任主任,你也在啊!”吴吉帮热情地和任君飞握手。   莫乔恩摇下了窗户,“是啊,这小子进了县委办也不说一声,我把他喊来教育教育!”   “任主任,行啊!不声不响进了县委办,真行啊!”吴吉帮猛地往任君飞胸口上擂了一拳,任君飞刚到嘴边的话,给擂进去了。   “吴局长啊,那比得上你们这些局长,单位里还可以呼风唤雨,县委办呢,再怎么好也是个服侍人的地方,到了那里,只是换个不同的人服侍而已!”   任君飞又有些后悔,怎么情绪老是控制不住啊,他侧眼看了看车子里的莫乔恩,正好与她的眼光相对,莫乔恩迅速把头低下了,仅仅只几秒时间,任君飞注意到那眼神充满了愧疚,看来自己是误会她了,她非常关心自己,得知他在县委办过得不好,她心里也非常难受。   “话不能这样说喽,老弟,你想想,你在县委干得好了,就是为莫县长争气啊,也是,我们莫县长看上的人还有差劲的?”吴吉帮显得很兴奋,拉着任君飞的手说个不停。   “吴局长,莫县长是个好领导,可是她是县长,主要精力在政府这边,要为她争气,还得多靠你们这些局长大人,我县委一个小秘书,能替她些做什么?”   “谁说你不能做些什么?”吴吉帮把嘴巴凑过来,一字一句地说:“你要努力啊,争取当常委秘书,了解县委那边的动作,这样你的作用就比我们这些局长大多了……”   莫乔恩轻咳两声,吴吉帮便上了车,车子瞬间扬长而去。   是啊,吴吉帮说得没错,自己一定要在县委办站稳了脚跟,既是为了莫乔恩,也是为了他自己。正思考着,陈希妍来电话了。   “姐,这时才回我电话,蜂蜜都没了!”任君飞笑了笑说。   “这不行,本来你就是送给姐的。你得赔!”陈希妍从床上站起来,双腿却一软,又坐回到床上。   “哈哈哈——起不来了吧!”响声太大,任君飞知道她又坐回床上了,得意的笑了起来。   陈希妍嗔道:“都是你这个大坏蛋,都是你啦,被你害死了,你还笑。”   任君飞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如果不是你一直喊要,我……。”   “哎呀,不许说。”   与陈希妍调了一会情,任君飞又开始有点想那事了,好在林倩今晚就要回来了,一看时间,差不多了。   好在林倩是坐客车回来的,客车站距离县政府不远,任君飞拦了辆出租很快来到了车站,可还是有点晚了。   没错,那女人就是林倩,头发挽成了一个圆圈盘在脑后,披着灰色的长风衣,里面一个魄的衬衣下面配着黑色一步裙,这是林倩外出的标配,简明,干练!她没有象别人那样迈着匆匆的脚步往外冲,也没有象那些在等待的人四处张望,她手把着行李箱,象一朵荷花一样静静地站在没有人的一角。   “倩姐!我来晚了!”任君飞接过了她的行李。   “刚刚好,我也是刚刚到!”林倩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芫尔一笑,挽住了任君飞的胳膊。   任君飞心铮了一下,明明自己迟到了嘛,她真的不生气?若是换作莫乔恩,那铁定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了。如果林倩吼自己一顿,任君飞会觉得好受一些,谁知道她反过来宽慰自己,这让任君飞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任君飞说先到好食上去吃饭,回家就不要做了,林倩坚决不答应,她说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那能算上好妻子呢。任君飞说那是过去式了,现在好妻子才不会做饭呢,林倩笑着说你不会是说莫乔恩不会做饭吧,任君飞不做声,拗不过她。两人去菜场买了些菜,然后回家。   任君飞要帮忙洗菜,林倩不让他干,说你一个大男人,忙这些小事不怕笑话啊!任君飞说:“这也叫小事啊,哪没有什么大事了!”“没事你就给我好好看电视!”林倩不让,把他按到了沙发上。不多一会儿,任君飞睡着了。   “睡着了?”林倩看了一眼电视,放的正是天线宝宝,饶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多大了!”   “嗯,有点累,昨晚加班了!”   “加班,刚进新单位,就让你加班,县委办真有那么忙?”   “招商局那边有个材料要赶,我过去帮忙了!”   林倩走到任君飞身后,伸出手在任君飞的肩膀上按了起来,力度适中,让任君飞觉得非常舒服。   “希妍局长没陪你一块吧,人家可是个美女局长咧!”   任君飞道:“怎么可能呢。倩姐,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而是你让我想多了,阿飞,你得爱惜自己啊,就算你不爱惜你自己,你也得为我想一想,阿飞我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见不得自已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好,既然我们的事定了,那你一定要做到,除了莫乔恩以以外,不准你和别的女人好!”   “那为什么要除了莫书记呢?”   “因为她比我优秀!”   这是什么道理啊,比你优秀的女人都可以和我好,难道陈希妍就比不过你,想来想去,任君飞还是占了大便宜。   “陈局长是个美女不假,但结过了婚,哪比得上我们家倩倩啊!”   “不对,你是不是说要是结了婚,我就比不过她啦!”   “她陈希妍算什么,徐娘半老,那能与咱家倩倩比,又聪明又漂亮又会心疼人,走,我们去吃饭。肚子都饿了!”任君飞伸手过来拉林倩。这一招果然灵,林倩脸上便没有愠色了。   笑着起身,挽着他的手一起来到了餐厅。   林倩准备了两菜一汤,一荤一素,任君飞也着实饿了,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看见任君飞吃的这么快,林倩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拿起筷子给任君飞夹菜。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林倩收了碗筷,端到旁边洗了起来,任君飞吸着烟,看着林倩的背影,特别是背后优美的曲线,他一看便有点想入非非了。   任君飞掐灭烟,走到林倩身后用双手圈住了林倩。   “人家洗碗呢。”林倩扭过头白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嘿嘿笑道:“我抱我的,你洗你的。”   “你这么抱着我,我没法洗啦。”被那东西直直地顶着,林倩怎么还能专心洗碗嘛。   “我就是想这么抱着你。”任君飞把头靠到林倩的肩头,在她的脖子处拱着。   “你先去洗澡啦。”林倩转过身推开了任君飞。   任君飞嘿嘿笑了笑,转身就要朝厕所走去,可是刚走一步,他却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林倩:“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你等一下。”林倩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从那个简易的衣柜拿出了一套男士睡衣。   “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任君飞的表情有些不爽。   “新的,前天去买的,专门给你买的。”看着任君飞的模样,林倩咯咯笑了起来,能够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吃醋,那也算是一种本事。   “看来你老谋深算,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任君飞呵呵笑了起来。   林倩俏脸一红,嗔道:“才不是呢,我是打算送给你的。”   任君飞笑而不语,只是盯着林倩看。   林倩更羞了,把手里的睡衣塞到任君飞怀疑:“你快去洗吧,洗完了,我还要洗呢。”   “那我就先去洗了,洗完了在床上等你。”任君飞笑着去了。   才几分钟任君飞就出来了,比燕子还要快,等他出来时,林倩抬头一看羞红了脸,马上掩住了眼睛,“你这么快啊!淋着水了没有!”   “淋着了淋着了,你也快点啊!”   林倩抱着睡衣进了浴室,水蓬头早已打开,水正滋滋地对着墙壁射着。   站在水莲篷头下,林倩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想到任君飞那焦渴的眼光,她犹豫了。 正文 0100狠心的父母   站在莲篷头下,任流水淋到身上,累了洗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全身的毛孔都会得到熨帖,这本来是一件非常舒服又享受的事情,然而今天不了,林倩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头发很快淋湿了,披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林倩两手沿着面门,缓缓往上翻过头顶,等到抓住全部的头发后,顺成一束,绾了一个结,从旁边取出了一个浴包把头包了。   蹲下来汲出了一点沐浴露放到手心,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洁白水滑的肌肤,床上的任君飞此刻是怎样的焦急,她想都想得到。   “倩姐,还没好啊?洗个澡都那么久,是不是好久没洗了,省计生委太抠门了,开会都不安排个带浴室的宾馆呢!”   “阿飞,快好了,快好了!”不可能我点子那么背吧,林倩一咬牙,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关灯吧!”林倩羞涩地钻入了早已捂得不能再热的被窝,“倩姐还害羞啊!”任君飞还是听话地关了灯。   食髓知味的他们自然开始了原始运动,任君飞翻身把林倩压在了身下。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林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茬,声音是越来越高昂。   隔壁的墙壁,常林的耳朵紧紧地贴着墙面,一张脸阴沉的快滴下水来了,内心里充满的是满腔的仇恨。   “林倩,你这个贱女人,老子追了你那么久,你连正脸都没有给老子看过,任君飞是谁,要什么没什么,你居然把自己给了他,老子饶不了你。姓任的,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常林咬牙切齿的走了,他实在呆不下去了,那声音实在太销魂了,他必须得去找一个人解决一下。   叫声里有些苦涩,任君飞感觉到林倩有点异样,赶忙打开灯一看,擦!床单上都是血啊!   啊?怎么会,怎么会?林倩晕过去了。而且她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这得马上送医院啊!任君飞跳下了床,匆忙穿好了衣服,又替林倩穿,   “阿飞,我,我……”却在这时,林倩悠悠醒了过来,看到手忙脚乱的任君飞,手臂一张扑到任君飞怀里。   “听话,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医院不用去了,你看,血不是不流了吗?”   “那你现在还疼么?”任君飞看了一眼,果然血止住了。   “不疼了!”   “身上还有哪儿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刚才是有点痛,但现在不痛了,很舒服,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家里有,放在电视下边的橱柜里。”   “倩姐,那你等一下,我这就拿药去!”   林倩点了点头,等任君飞走后,她试着抬了抬屁股,无奈双腿酥软无力,肚子里更是钻心入骨的疼痛,满头香汗淋漓,她居然挪不动半点,   “倩姐,是我不好,我来帮你!”任君飞放下了水杯,双手伸入下面,轻轻地托起了林倩的屁股,轻轻地帮她挪了下身子。   “还痛?”   林倩摇了摇头。她不敢看任君飞的眼睛,诶,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他会原谅我吗?   “不痛,不痛就好了,倩姐,开口,要吃药了!”任君飞拿出几粒胶囊放在手心,等林倩启开朱唇后把药喂进她口中,然后让她喝水。   “倩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飞,都是我,都是我,太爱你了!”林倩竟然抓起自己的头发,嚎淘起来。   “倩姐,我也爱你!”任君飞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女人。   与任君飞有过那一夜后,林倩就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意外的发现让她欣喜如狂,自己都把任君飞的孩子怀上了,以后谁还能从身边抢走心爱的男人呢?   当她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任君飞时,任君飞却果断地接受了她,并答应带她见父母然后定婚,她又犹豫了,她又改变主意了,还是等等再说吧,他不是一直说自己有心计么,她可不想让任君飞因为这件事而把自己看扁了。   到了今天,身孕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多日不见,身心正常的任君飞肯定想那事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做肯定很危险,但她不想让任君飞知道怀孕的事,看到他急切的眼神,又不忍伤了他的心,想着这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一咬牙,却不料百分之七十的不幸降落到自己身上,流产了!   “林倩,你,你!太阴险狠毒了!”这可是一条生命啊,如果林倩坦然说出,任君飞肯定会百般高兴,他也喜欢孩子,当时莫乔恩去医院要拿掉肚子里孩子的时候,他就劝过她,完全可以考虑把孩子生下来嘛,但莫乔恩不同意,任君飞那是没办法,而现在林倩想生,却让这个当父亲的在肚子里就杀掉了,悲哀啊!   “阿飞,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林倩,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我任君飞的错,我瞎了眼把你看错了,本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无私的女人,没想到你心里永远最在乎的只是你自己!”任君飞头也不回夺门而出了。   是我的错么?看着任君飞离开的背影,林倩的泪水都要哭干了,她躺在床上不愿意动一下,真的,生活里没有了任君飞,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她情愿就这样躺在床上了,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我给阿姨叔叔她打个电话,叫他们给评评理,真的是我错了么。   “阿姨,还没睡么?这么晚了打扰你二老,林倩真是该死啊!”   “小倩,看你说的,以后不准再提该死啦,要死都轮到我两个,你说是不老任,”   “嗯,你要死先死吧!”旁边任重达一声闷哼,电话吵着他看西游记了。   “呸,我才不呢,我还要等到飞儿和小倩给我们生一个大胖孙子,到时我去帮他们带,你能吗?还是你先去吧!”周冬霞脚一踢,挂到了电话线,座机险些从桌子上掉了下来,赶快双手接起,白了丈夫一眼,才想起手里还抓着电话,   “小倩啊,听到没,我和你爸爸都急着抱大孙子呢,你和小飞都商量好了么?”   “妈,我,都是我不小心,对不住你二老啊……”   “哎!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   “妈,都是我不好,没有保住你们的乖孙子,你们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妈,后天就是叔叔的生日,你们不要怪了阿飞他,闹得大家都没了面子!”   “小倩,你心眼太好了,这节骨眼上你都还想着为他开脱,这孩子我还不知道,天生就是个风流情种,这一点把他爸那副德性是捡全了,才上小学就敢摸女同学的胸脯,”   “诶,儿媳妇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说紧要的!扯东扯西的,你不嫌电话费贵啊!”任重达又闷哼一句,周冬霞轻骂了一句“小气鬼!”继续说道:   “小倩啊!你也不要太难过,孩子没了就没了,你们那么年轻,一年都三百六十五天,你们还担心造不出第二个啊!”   “妈,你真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就怕……”两老的话让林倩听起来美滋滋地,突然她感觉脚底下一股清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下床已来到窗户边了。   “小倩啊,听飞儿说,明天你们就要回家,我可跟你们说,什么东西都不要买,别浪费那个钱,钱你们留着买房子,飞儿说城子贵得一点都没有谱,要交什么首付,一付都要二三十万的,以后还要扣利息,这让人怎么过日子啊,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你们马上就去买房子,上次你寄回的钱我们都给你们存着,再加上我们这些年来省下的,加起来也有七十多万,在城里买一个中等的也就算凑合吧,小倩啊,你阿姨和叔叔没有能力,让你受委屈了!”   “妈,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挂了电话良久,林倩又落泪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确是错了,错得她无地自容,那么纯洁质朴的二老,自己一开始还只是想着利用呢!   是啊,二老说的对,我们还年轻,什么都来得及,可是人流会引起习惯性流产,那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怀上呢!想到这里,林倩的眉头又锁上了。此时与她同样的发愁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那就是徐丽,不过她操心的不是肚子里没货,而是太容易有货了,她十分发愁。   “他不会突然回来吧”。马云理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很担心的说道。   “看把你吓得,以前干坏事的那些本事去哪里了,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这也太容易怀上了,土壤真那么肥沃——诶,要不,要不去做了吧”。黑暗里,马云理搂着徐丽的魔鬼身材,小声的很没有底气的说道。   我一个县长玩个漂亮女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徐丽啊徐丽,你真以为老子除了你之外,就没有漂亮的女人向我投怀送抱么?哄你几句,你当真了么?拿这事威胁我!   可眼下是什么时候,正是提拨公示的时候,只要七天一到,自己马上就是县委书记,当了县委书记,到那时,我还怕谁来着。忍一忍吧! 正文 0101美丽来源自信   “还不是你,人家要你戴,你却说隔靴搔痒不痛快,这下痛快了吧,做,你说的多轻巧,敢情痛得不是你啊,反正我是不再去医院了,”徐丽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马云理,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徐丽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狼一样,闪着幽光,不过这份幽光折射得不是贪婪和占有,而是内心深处无法透视的凄凉和悲哀。   说实话,玩了这么些年,徐丽的心也感到累了,这倒不是她感觉到有愧于白家,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老妈,她可能早和白立志离婚了。   除了白立志以外,白家人都把徐丽看成是红颜祸水,害人妖精,从他们开始相处时就不赞成这桩各方面都不对等的爱情。原因是徐丽太漂亮而白立志长相太猥琐,徐家条件太差而白家太优越了。   婆婆的话在他们的蜜月旅行中就得到了应验,他们遇了车祸,而白立志为了保护她受了重伤,结果让割去了右肾,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他是个律师,接的单子一天比一天少,白家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窘迫了。如果不是因为白立志,估计公婆连自家的门都不让徐丽进了。   徐丽再漂亮,她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有当母亲的想法,徐丽也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在白家的冷遇和孤独,更让她当妈妈的愿望更为强烈。   她想孩子了,可是真的确定已经怀孕了时,她感觉她的天都要塌了,关键的关键就是这孩子不是自己老公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晚回来之后,白立志鼓捣了很长时间还是望洋兴叹,谈何有孩子呢,所以这个孩子坚决不能要,可是她是多么希望马云理能说一句回去离婚后娶她,尽管这样的话只是骗骗她而已,而现在,马云理的胆子被吓破了,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她猜想,马云理现在一定想赶紧甩了自己;。   “我当然不舍的,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离了婚娶你吧”。   “为什么不能,你回去离婚,我也离婚,我们结婚”。徐丽斩钉截铁的说道。   “徐丽,别说傻话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就完了,我现在是县长,过了这个节骨眼,马上就要是书记了,你也不希望我这个县委书记当不成了吧!”。这才是马云理的症结所在。过去马云理那个高大而敢作敢当的男人形象就像雷峰塔一样轰然倒下了。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她让马云理的自私和冷酷彻底打败了,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个小丑,心里失望至极,对马云理自是鄙夷无比,为了这个家,她还想争取一下,抬起眼皮,说:“云理,你不爱我了吗?过去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宝贝,你那么漂亮,那么年青,我能不爱你吗?可是当不了书记,拿什么去好好爱你啊!”   “我才不在乎你当不当书记,就是你不当这个县长,哪怕你只是个一般的干部,我徐丽一样的喜欢你。”   “呵呵,丽丽,呵呵,我们都冷静冷静好吗?你要想明白一点,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男人那么多,如果我不是县长,你当初会跟我好吗?”马云理摸了摸徐丽的头发,女人就像小狗一样,抚抚额头就会好的,没想到徐丽一手拍开了他。   “宝贝,你生气啦?”   “马云理,你真无耻!”   “我无耻?丽丽,你不无耻?如果不是我,你小弟会安排到县教育局吗?你老公白立志班一天不上,还拿着司法局的工资吗?要不是我,你可能……不再说了,你仔细想想,说我无耻,你呢?”   “你不答应,那你就滚”。说着徐丽挣脱了马云理的怀抱,使劲一踢,将马云理踢到了地上。   马云理自知理亏,一声不敢吭,站起来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开了门,慢慢出去,他快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身,狠狠地说:   “我走了,丽丽,孩子在你肚子里。怎么做,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做决定,怎么样我是管不着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话,白立志不是还有个弟弟今年要复员了吗?政策变了,复员的兵可是再不用政府考虑的哟,拜拜了!”说完,马云理看了看低头啜泣的徐丽扬长而去。他笃定不用过得太久,徐丽照样还要主动宽衣解带来到他的怀抱里的。   “怎么办,怎么办……”徐丽没有时间思考马云理的无情了,现在的关键是将肚子里的孩子作何处理,男人都和马云理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这一点老公白立志也没有什么两样。她想找个人说说话,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任君飞。   任君飞一脑壳都是浆糊,冲出了镇政府大院后,回头一看宿舍楼几乎家家都关上了灯,想必都睡觉了,再一看没边的黑夜,才想起自己没有住的地方。一阵风吹来,他感觉有点凉爽,头脑开始清醒了。   自己都不知道怀孕期间爱爱会导致流产,她林倩又不是过来人,她怎么会知道呢?何况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动作太粗暴了呢!   夜间伫立良久,他看到林倩的宿舍还亮着灯,他掉了头便回去,就在这时,老妈来电话了,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小倩都这样了,你还跑外面瞎逛,存心要气死我们啊!任君飞温言宽慰了老妈几句,保证说这就回去。   返回去的路上,任君飞又有点不高兴了,林倩啊林倩,这些事情你也跟爹妈说,你还嫌弃老人家为儿女担的心还不够吗?   正想间徐丽的电话来了。   “徐镇,是你啊,怎么哭了,是不是白立志那家伙欺负你了,回头我教训他!”任君飞承认,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和小孩子的哭声了。   “他,他要是能欺侮我就好了!君飞,你在哪儿呢?”   话里意思任君飞是懂的,徐丽和马云理好上了,他没有觉得大惊小怪。是个健全的女人,谁受得了黑夜里无边的寂寞。   我在哪儿,我能在哪儿呢?徐丽应该知道我没有住的地方,现在我也不能说我正在往林倩那儿赶的路上吧!   “哦,我在,我在外面吃夜宵呢!”   “哪儿呢?”   “哪儿?除了好吃街,你说还有哪儿夜宵好吃,徐镇啊,你又不来,问那么清楚搞什么呢?”   “你也叫我徐镇,以后不许你这么叫我了,原来不是说我是你的徒弟吧,怎么你现在不想当我师傅啦?也不知怎么的,今晚我想喝酒了,你在好吃街,那太好了,等等我,我马上下来,你陪我喝一点好么?”   好吃街?就在徐丽家前面,徐丽下来穿过一条马路,只要几分钟便到,任君飞有点后悔了,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该说自己在青阳市了。打过电话过去,人家关机了。   转身走出政府大院,街上连出租车都找不到了。无奈只有跑步去了。   还好,到了土匪烧烤店的时候,徐丽也刚刚到,任君飞两手按着腿,弓下身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把你累的,我就知道你不在好吃街,夜宵也不一定非得今天吃,说句实话,你不是不要跑得这么辛苦么?”徐丽呵呵一笑,走了过来轻轻地拍打任君飞的肩膀。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享受,原来是感觉是这么舒坦啊,怪不道原来每次给莫乔恩按着肩膀的时候,她总会闭上眼睛,这要是拍呢?   “徐丽,我是到吃了,易军吃醉了,我送他回家的时候,刚好你打电话来了,他老婆就在旁边,我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敢情你的实话只是给别人的老婆说,幸好,你没结婚!走,里面去!”徐丽并没有生气,相反她很高兴,毕竟这么晚了,任君飞还肯跑出来陪自己吃夜宵。   此时的徐丽,已经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装,上身一件白色的双肩带背心,下边一条米灰色的麻质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拖鞋。   这穿着,她真是出来吃夜宵吗?   任君飞赶快直身向徐丽看去,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从她那已经绾成马尾的秀发上滑落,扫过她修长的玉颈、削瘦的香肩,经过她纤细的腰肢,来到了她丰美的臀部。见那条麻质长裤由于太过紧身的缘故,将她臀型曲线包裹得活灵活现、曲线玲珑,心中暗叹,立志啊立志,这样的女人你也敢娶回家啊。   见徐丽走了进去,便赶快跟上,欣赏着背后美妙的曲线,任君飞不由暗叹不已。   有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得更迷人,因此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穿得极少,恨不得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有的没事就撒嗲卖风,以为这样就能吸引男人……殊不知,真正的迷人,不用刻意去打扮,只要本身条件到了,迷人的因子就会无处不在。   譬如徐丽目前这样,人家也没穿得多暴露,更没有任何卖弄的表现,可让人一看,就是迷人绝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本事。   徐丽是美不假,可是任君飞发觉她过去没有那么美,入时的打扮和绝美的肤色美得让人瞠目结舌,但总给人觉得少了些什么,而多了几分轻浮!   可当了副镇长以后,再不刻意修饰打扮了,可是任君飞觉得她更迷人了,不是因为她头顶着副镇长的光环,而是言行举止里多了几分稳重和自信,人一旦自信了,内在与外在的美就很容易结合起来,就是美得让你窒息也不足为奇了! 正文 0102绝美的诱惑   两人漫步来到土匪烧烤店里,徐丽问任君飞想吃什么,任君飞说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徐丽掩嘴扑赤一声,笑道,我吃避孕药,你也吃啊!任君飞讪讪一笑,徐丽也没搭理,自去柜台安排去了,任君飞想徐丽就是这样,天生就喜欢照顾人!   就在这时,王洁妮来电话了,刚一打开,她就在电话里头咆哮起来:“任君飞,你不要太不知好歹了,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倩倩是对你是怎么地好,而你这个王八蛋又是怎么对待人家,人家真犯贱了么,告诉你,赶快回去向倩倩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倩又给王洁妮打电话啦,任君飞又是一肚子火,又不好对王洁妮发,强行压了压火气,“洁妮啊,我和林倩是有些小误会,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相信会澄清的,妹子,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啊!”   “管得太宽?你还了抱怨我管得太宽,告诉你,倩倩家人一个也没有,她就象我的姐姐一样,我不管谁管!”   “我怕了你,行不,洁妮,现在我在和同事吃宵夜呢,吃完了,我马上回去向她道歉行不!”电话的声音有点大,双肘撑着柜台的徐丽看了过来,“君飞,有事吗?”,任君飞赶忙说没事没事。   “任君飞,你这个王八蛋,原来你身边有女人啊,怪不得你不想回去,你告诉我,旁边那个骚狐狸精是谁,看我明天不……”   “洁妮,你骂谁啊,我也和你说了,我和林倩本来就没有什么,谁也不是狐狸精……”   “是不是林倩妹妹啊,让我来跟说几句,君飞和我吃夜宵,让她放心!”徐丽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任君飞赶快按了关机键,讪讪一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这下安心了,没电了!”   “真没有事?”   “哈哈,徒弟啊,你也太小看你师傅了,这点小事我还摆不平,那还指望摆平大事情么!”   “点了份烤鱼,还有些时令小菜,再加一点花生米!你看够不?”不一会,徐丽对面坐了下来,带来了一阵风,是香风,任君飞忍不住鼻子动了动。   “够了,就我俩人,点多了吃不完,花生米下酒,吃鱼嘛,又可以解了荤菜的馋,还不容易长胖,我说徒弟啊,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该不会是经常吃鱼吧!”   等鱼上桌的这段空隙,徐丽觑着任君飞问道:“看你的脸色不对劲,按理说不该啊,林倩刚从省城回来,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回事啊!”林倩怀孕这事哪能给人随便乱说,任君飞苦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总不能事事如意称心啊,来,酒来了,咱们不聊那些不痛快的!”一看酒菜端上来了,任君飞便岔开了话,徐丽说:“对,对,喝酒,明朝酒醒何处,一樽还酹江月,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嘿嘿。”   徐丽要了两瓶小牛栏山,给任君飞与自己倒上,赫然是要对饮。这是什么情况,牛栏山虽小,可也是六两一瓶,这是要喝趴下的节奏啊,难道她想买醉?   任君飞略有几分诧异,笑道:“多了点吧?要不我俩个分一瓶?”徐丽说:“呵呵,这可不像你任大主任的风采了,还记得上次吧,老是劝我喝酒,心怕我不醉。现在什么情况,难道让林倩管得性子都变了!”任君飞说:“过去我是怕你不醉,现在我担心我自己醉了!”徐丽闻言头一抬,眼睛眨巴一下,手托着腮帮问:“横竖都是有个人要醉,这有什么不一样呢?”任君飞不敢看她闪电的眼睛,眼睛不由得往下移了一点,正好看到她精致的下巴和洁白的脖颈,因为领口过于宽松,暴露的地方太多了,顿觉唇舌有些迟滞,结巴说道:“这大不一样了,原来你要是醉了,我可以送你回去,现在你家就在附近,而我还要走那么远,醉了睡大街上啊!”“谁说让你睡大街了!”徐丽端起酒杯,嘿嘿一笑,“酒量哪有那么寸?放心吧,没事,来,先走一个。”任君飞心说这女人倒是爽快,端起杯来跟她干掉。那边徐丽喝完杯中酒后,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道:“尝尝口味如何。”说完又抢着倒酒。   任君飞见她似乎有意奉承自己,也没跟她矫情,免得被她看小,吃了一口她给夹到碟子里的侉炖鱼肉,仔细品味,味道还真不错,新鲜,滑嫩,透着野生味儿,点头赞道:“好吃,真不错。”徐丽就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道:“那你就多吃点。”任君飞说:“你也吃,别净让我。”   这顿饭吃到凌晨两点,两人把桌面上的菜肴一扫而空,中途徐丽又要了两瓶酒,饶是酒量再大,醉意阵阵袭来,任君飞想抗也抗不住了。此时不走,再呆一会就要溜桌了。   “点单的时候,刚才那位女士就结了,任主任,。”等任君飞要去结账的时候,老板拍着嘴巴,看了看徐丽摇摇晃晃的背影,竖着大拇指说:“任主任,你女网友吧?外地的吧,真漂亮!”任君飞打了个饱嗝,看了老板一眼,“你认识我?”老板哈哈一笑,“门面承包的时候,不是找你签的字吗?任主任,当时我还和你吼了几句呢,这么快你就忘记了!”任君飞眼一瞪,“我是问你给打折了吗?”   老板恍然一惊,“打了打了,三百八,我把零头都省去了,本来我是不想收的,可是那个女士生气了!”“什么女士,是我过去的女同事,听清楚了没!”任君飞又低吼一声,“是,是,女同事,大爷你慢点走!”老板终于把走问号的任君飞扶出了店外。   刚要埋怨几句,徐丽却抱住了任君飞的胳膊,任君飞心头一跳,暗想这可是县委老大看中的女人啊,就算她主动投怀送抱,自己也绝对不能要,想轻轻推开她,没想到招致了她更用力的紧抱,几乎贴到他身上去了。任君飞也没别的办法,唯有苦笑,道:“徒弟啊,就知道酒量不如你,我还是醉了,你这是要把我送到哪儿啊?”徐丽笑道:“总不会让你睡到大街上吧,你跟我来就是了。”说完抱着他往后面走去。   路上任君飞很快糊糊了,过去都是别人醉了,他去服侍别人,没想到今天却让徐丽抱着,香啊,软啊,周身都是说不出的舒服,估计全身的细胞都醉死完了。走得是什么路,怎么到了这个房间,怎么躺在这沙发上,他一概不知。   “这是哪儿啊?”等他朦胧中睁开双眼时,却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眼前多了一杯蜂糖开水。而徐丽正半躺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电视。   “我家啊,醒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任君飞吓坏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徐丽不由分说把任君飞按在沙发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依旧是紧抱他的手臂,笑问道:“你以为政府李大爷这时还会起来给你开门吗,知道是你,他不骂死你才怪呢!”任君飞诚恳地说:“可我,我,也不能睡到你家啊!”徐丽带笑看向他,又问:“这有什么,这只是我的家!别说他父母了,白立志也不知道!”任君飞侧头看着她的美眸,里面光华闪烁,水雾朦胧,真可以说是美得一塌糊涂,更加慌了,说:“那我更不能了!”这次任君飞用的力有些大了,“你走吧,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我脏,我不是个好女人……”徐丽挽不住,竟然抱着头呜呜地哭了。   走到门口,任君飞犹豫了一下,反回来挨着徐丽坐了下来。   、“徐丽,好好地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你走吧,我不用你可怜我!”徐丽依旧把头埋在怀里不理他,看到她近乎抽搐打颤的样子,这气生得是何其大啊,这要是一时想不通了,不会就寻短见了吧,这该如何是好?任君飞这时感到事情摊得有点大了。   他伸手过去,揽了徐丽瘦削的肩膀,徐丽扭了几下身子,都说女人的肩膀都是香的,任君飞加了一些力,直接把她带到怀里来了,凑去一闻,哪是肩膀香啊,分明处处都香着呢!   “徐丽,我也知道,家里一直都对你不好,尤其是立志伤了以后,家里的主要收入都全靠你了,你一个弱女子,也是难啊,你做的什么事,我都能理解,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这个房子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马云理给你买的,你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你最亲的人,但是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就说明你把我当成了最亲最亲的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感谢你还来不呢?”   枕到任君飞的怀里,徐丽小绵羊一样地温顺,她抬起头来问道:“哪你说,我美吗?”任君飞不假思索地说,“美!”简直比她问话还要快。   徐丽捏了捏他的胳膊,问:“有多美?”任君飞说:“美得无法形容。”徐丽呵呵一笑,道:“那你喜欢我吗?”任君飞几乎是脱口而出:“喜欢……”说完就后悔了,赶忙改口:“我……我是说朋友层次那种喜欢,而不是……”徐丽笑道:“你不诚实哦。”任君飞暗叹口气,不说话了。 正文 0103帮帮我   徐丽握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随后把身子倚到他身上,把脑袋也靠在了他肩头。任君飞被她如此亲密的对待,全身如遭电击,打了个冷战,却也舍不得推开她,心想,她不会像上次在密林中那样,把我的水烧到快要烧开的时候,突然来个釜底抽薪吧,要是这样,那这个女人着实就太可恶了,管她以后干什么呢?眼下搂着伊人的旎旖时能多享受一刻便是一刻吧?便大着胆子将她环腰搂住。   沉寂片刻,徐丽问道:“不想问我说点什么吗?”任君飞说:“你不是都说了嘛,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啊,还用问吗?”徐丽说:“我又怀孕了,马云理他不管了……”   屁股这么大,不容易怀孕才叫怪呢,对于徐丽的又怀孕,任君飞一点不觉得惊讶,但他仍是错愕不已,他没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坦直,想了想,道:“这个马云理,还是个领导,真不是个东西!”徐丽叹了口气说:“现在凤阳的那些领导还不都是这样,台上是焦裕录,台下便是雷政富,一肚子男盗女娼,几时是个东西啦,都怪我让他的虚情假意给迷惑了,还乐滋滋的以为抱上一棵大树呢!”   对于徐丽抱上马云理的大腿,任君飞可以理解,但主观上是鄙夷的,都说名利终究只是一场云烟,何苦牺牲自己的肉体和尊严而拿来交换呢?他想了想说:“其实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徐丽说:“那你愿意给我做那棵大树吗?”任君飞双手一摊说:“我是愿意,但我是大树吗?连一根自由生长的小小草都不是,让人任意踩踏的青苔而已!”   徐丽说:“只要你愿意,你会成为大树的,君飞,我知道你在县委办那边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个地方啊,阴森森的,到了那边人人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害怕多说一句话,出气都不敢大声,生怕别人揪到了小辫子。”   任君飞说:“不可能吧,一样的搞办公室,为领导服务,和咱政府应该没有两样吧,只不过侍候的领导级别高一些而已,按理说呢,层次越高,说明领导知识越多,修养越好,更容易相与吧!”徐丽说:“你是傻啊还是故意在装。知识和修养那是两码事,一个人好不好相处其实和他读多少书没有多大关联,就拿城关镇来说,常林和吴兴情你愿意与哪个相处?”任君飞道,“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敬而远之!”   徐丽说,“如果硬要选择其中一个呢?”任君飞说:“常林!”徐丽笑着说:“我知道你会选择常镇长的,这人高中毕业,肚子里没有多少文化,虽然心思有点坏,但是心机没那么深,不满了会找你骂上几句,大不了两人撸起袖子干一架,架干完了气就没了!然而吴兴情不同,人家是名牌大学生,你没看他那个大肚子,全装着知识呢!他阴人怎么样狠,他整人怎么样毒,骂起人怎么样恶毒,比常林的还要难听几百倍,柳书记让他坑苦了,莫书记也不是?县委办那些人,个个都是有文化的……知道你进入县委办的时候,我并没有替你高兴,马云理想把我弄进县委办当副主任,我不肯,在城关镇当个副镇长,大小还是个领导,多自在!”   难怪吴兴情殷勤地送自己一款最新的手机,报到那边,让胡朝晖看见了,脸上立马阴了下来。是啊,谁都不可能相信,一个月千多点的工资,会舍得买七千多元的手机。   任君飞可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笑了笑说:“我到县委办,他们对我很好的,徒弟啊,你说的这些都是个例,个例不能代替普遍规律吧,莫书记她是海归博士,难不成还是女魔头了!”   徐丽坐直身子,道:“像莫书记那样的人太少了,算是另类!”任君飞说:“呵呵,说莫书记是另类,胆子真大啊。”   徐丽淡淡一笑说:“你去跟她说啊,我拦也不拦你,诶,谁叫她是个唯一让我敬佩的好领导呢,君飞啊,你的确很有才干,只可惜进了个不讲才干的地方,体制中啊,才干是什么,才干是领导嘴巴上的一句话,是领导心里的一杆秤,他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呵呵,才干还重要么?”任君飞说:“听你这样一讲,官场好像还真不适合我这样的人了,好在我并不想当多大的官,很容易满足!”   “满足?你以为这还由得你!”徐丽摇了摇头,又把脑袋靠在他肩头,慢慢地说:“也不瞒你,我确实那么想过,但我后来就又不想了。我实在不想跟老男人发生点什么。我虽然没节操,但不会没节操到那种地步。”任君飞说:“不说这些了,我们都不是懵懂小青年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杆秤!”“嗯。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换到以前,我去跟他说一声,没准你在县委办会好过一点,但是现在我不行了,也不想再去欠他这个人情了……”任君飞截口道:“对,对,徐丽,我们还是说说现在的事,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吧!”   徐丽伸手拿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看着坐立不安的任君飞,心里不禁一阵悲哀,难道自己要施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师傅,这样才能使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吗,可是这个人毕竟是天底下唯一理解自己的人,但是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徐丽偏过头,斜眼觑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眯眯地说:“你说的是这个吗?”任君飞道:“这不是你现在最头痛的么。”徐丽说:“这家是什么问题,我当过五年的手术医生,你不知道。”任君飞很没好气暗说是医生还让怀上,真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么?笑道:“真把医院当游乐场,那么好玩啊。忍着痛不说,就是那些个医生一个个阴阳怪气的,说话口没遮拦,听起来也是种折磨啊!”   徐丽笑道:“我才不要去医院,反正都是痛,我何不在痛苦中快乐一回呢?你说是吗,师傅。”   “你别这样看我,”任君飞忽然想到今天林倩痛苦的表情,她一直都在抽搐,那种痛苦几乎可以说是处于生死边缘上的挣扎。   “没叫你干啥坏事,师傅,不要激动嘛!”徐丽看着他,说:“咦,你嘴上有东西。”任君飞伸手触了触嘴巴,道:“没有啊。”徐丽说:“哎呀,还在呢,你过来,我给你拿下去。”任君飞又触了触,还是没触到,纳闷的说:“没东西吧?”徐丽说:“哎呀,你就把嘴凑过来吧,我给你拿下去。”任君飞见她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侧身凑头过去。徐丽指挥他凑嘴向自己凑来,眼看距离到了,忽然嘻嘻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凑过去,一下子就吻在了他的嘴上。   感受着徐丽的娇软,呼呼的灼热的气息喷在任君飞的脸上,他不由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徐丽,睁眼一看,徐丽的杏眼闭上了,只余得两道又长又黑的大睫毛,眼角间向两边勾起,露出绝美的弧度,好美啊!   若说身段,她不如时玉芬,若说脸蛋,她不如陈希妍,若论温柔她逊了林倩许多,若论综合,她跟莫乔恩是不能比了,但在任君飞的眼里,她依旧是个大美女,就是因为这两道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睛显得又大又黑,永远都是水汪汪的,晶亮亮的!   电视开得声音很大,但空气却被凝固了。   任君飞也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还要快,还要猛,都快蹦出胸口了,他是想放弃无谓的抵抗了,谁要咱口快,一开口就答应啥忙都找自己呢!   就在这时,徐丽的手机在手机上爬动了,发出滋滋的响声,非常难听。   “别管它!”徐丽说。   “这怕不好吧!你们班子成员可是要保证24小时联系上的!”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绝对是骚扰,能有什么急事?”   “没有急事,人家打你什么电话,你还是看看吧!正好,我先去方便一下!”   徐丽松开了手,任君飞起身看了她一眼,像我一样,把机关了,不是谁都吵不着了吗?   洗手间里抹了一把冷水,拍了拍脸,任君飞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了,我这是干什么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都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复了,右鬓角的一撮头发翘了起来,任君飞使劲地按住,一放手,又翘起来了,灵机一动,用手蘸了水,把那头发弄湿了,然后小按一会儿,诶居然让捋顺了。真逗,弄一点水,还不是顺了!嘿嘿!   走出来时,徐丽打完了电话,双手向后枕着头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洁白的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谁的电话?”任君飞这时不敢靠近她了,找了张小胶凳子远远地坐着。   “除了林倩还能有谁?”徐丽嘴巴一扁,看得出电话里头没有什么好话。   “她说什么啦?看你这样子,该不会和她吵上了吧,你俩可是好姐妹啊!”   “吵架?我才懒得和她吵架呢,不就是因为你,你就在我旁边,任君飞,过来,过来,帮帮我”,还没等任君飞走近来,徐丽伸手一拉,任君飞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压到了她身上。 正文 0104我不当君子   “徐丽,别这样,你那会很痛的”。接触地那一瞬间,任君飞短暂地眩晕了一会儿,听到徐丽低沉的闷哼,他彻底又醒了,使劲地要推开徐丽,挣扎着要起来。   “我不怕,不怕!”徐丽的脸仰起来,正好抵到任君飞的下巴,就那么直挺挺的看着他。   “你不怕我怕,徐丽,快松手!”。任君飞努力了几下,徐丽双手紧紧地缠住他的腰,一丝儿也不肯松开。   贴得太紧了,任君飞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快要膨胀到了爆炸的边缘,他终于抽出了手,高高地扬起。   啪!徐丽突然松开了手,手捂着脸,神情茫然地看着任君飞。   “徐丽,真的不能这样,这样对你和我来说都太残忍了,我做不到!”任君飞站了起来。   “你滚,滚!”   任君飞并没有理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地替她穿上,徐丽恨恨地看着她,但是很听话,张臂伸腿拱腰,像一个听话的乖乖女。   “徐丽,真的不必这样,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做掉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你怕痛而不去医院,但是你要想啊,医院毕竟是靠得住的地方,你这种想法是简单粗暴并且很不负责的,流了一点血,你就确定它流了吗?血流再多,你能确定它流干净了吗?不到医院,真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不怕?”   “我是医生,比你懂!”徐丽不服气。   “正因为你比我懂,所以你就更应该珍惜好自己的身体,你怕痛,现在不是有一种无痛人流么!”   “那是妇科医院有,这样的妇科医院只有省城有。那么远,我一个人去,谁来照顾我啊!你啊?”   “当然了!除了你师傅还有谁那么心疼你呢,徐丽什么都别想,看你这肚子,应该只有一个半月吧,不急,医生说了,等三个月了再做最好,对身体的伤害最少!”   “师傅,你对我真好!”徐丽把头埋在任君飞的腿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等到了窗户边的第一缕曙光!   任君飞买了早餐放到桌上,叮嘱了几声掩门走了,徐丽抹干了眼里的热泪,这一生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她想自己应该明白了,拿起了电话。   出来很顺利,没有碰上熟人,就算是熟人,谁起来这么早。还算自己灵活,及时关了机,要是林倩没完没了在电话里哭,一边是徐丽,一边是她,自己如何是好!   女人吗?不就爱使点小性子,哄哄不就好了,何况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任君飞!”突然肩膀上猛地被拍了一下,任君飞身子一凛,第一反应是被盯梢啦?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徐丽的窗户紧紧关着的,方才定下了神。   “哎……白立志!是你!”   “是我啊,怎么你也晨炼来了,以前没碰到你啊!”   “是啊,老跑一条线路,还不把人闷死了,锻炼嘛,当然也图个好心情,换了条线路,果然,这儿靠近江边,风景好多了!”任君飞甩了两下手臂,也学着白立志的样子慢跑起来。   “呵呵,你以前也是这样衣服也不换!”   “今天来不及了,单位说要下乡,七点钟集中,到单位随便洗洗就算了!”   “你呀,真奢侈,跑步还穿皮鞋,”白立志说:“新单位还适应吧,听说你进了县委办?”   “嗯,还行吧!徐丽跟你说的吧!”   “是啊!还能有谁,还行不?要不行,跟我说,我去找你们马书记,要他关照关照,我们那层关系,说不定还起作用呢!”   “那一定,一定!”任君飞胡乱地应承着,一夜没有睡,脑袋也开始有点混沌了。   “你怎么还跟着我,县委办不是在那边么?”   “呵呵,说话说着说着就忘记了!”任君飞马上转身慢跑,一直回头看白立志,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又回头跑了过来。这才是去往城关镇的方向。   都是这个白立志,害得自己白跑了这么长的路!   手机刚刚打开,林倩的电话来了,任君飞该说些什么呢,他选择了沉默。   “君飞啊,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你一晚上都去哪了,害人家担心了一晚上!”   “倩姐,我一个大男人你有什么担心的,昨晚喝了一点酒,想到很晚了不好再去吵你,到宾馆开个房睡了!”   “哦,你不要再讲了,徐丽什么都给我说了,是我误会你了,快过来吧,我和洁妮在好食尚,在等你吃早饭呢!”。   “好!我马上到!”任君飞转身就跑,一路跑一路说,嘿嘿,今天应该不差五公里了,运动量应该达到了。   “嘿嘿,洁妮,你也在啊,干嘛不先吃呢!”。林倩笑容满面的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王洁妮却横眉冷目的,任君飞有点怕了这家伙了,这家伙昨晚可是放话要把自己阄了,讪讪地起来帮她倒了一杯热牛奶。王洁妮推给了林倩,“我要自己倒,你倒的我喝不起!”   “我以为真不理我了,看来还是说话了吧,没关系,每人都倒一杯行不?”。王洁妮哼了一声,胸脯挺得老高,别惹我,本小姐很生气!任君飞又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你自己呢?”   “呵呵,不是说了吗?每人一杯,我不是美人,当然只有喝豆浆了!”。任君飞抓起桌上的油条便啃了起来。扑赤,王洁妮笑了出来,不过看到某人脸上的小得意,马上又板起了脸,“王八蛋嘛,人家气都气饱了!”   “唉,洁妮,吃吧吃吧,君飞都知道错了,你还生什么气,快吃完,等下我和君飞还要赶路呢,不能让二老等急了!”林倩说道。王洁妮又是哼了一声,白了任君飞一眼,“你要是真和那个徐狐狸精好上了,小心我把你阄了喂狗去!”太血惺了,谁也不会相信,这样充满暴力和血腥血淋淋的话居然出自一张刚刚点过朱丹的樱桃小口,而且还说得那么慢条斯理!任君飞自然不用理她。   “我错了,倩姐,徐丽真打你电话啦?”王洁妮一听这话又冒了火,指着任君飞骂道:“倩倩,你看你看,这是在认错吗?倩倩,你傻啊,他只是想从你的嘴巴里套出来那个徐狐狸跟你说的什么话!”   “洁妮,你心里阳光一点好不好!”任君飞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杯口。   “什么?我不阳光?你还好意思说我不阳光,是谁心里不阳光啊,如果你和那个狐狸精没有什么对不起倩姐的事,你还在意她跟倩姐说的话吗?你呀,我看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们的!”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声点”。林倩轻喝了一句,王洁妮停下了,林倩说:   “是我不对,我又打了徐丽电话,还不是想问问你在哪儿,徐丽很是爽快,什么都说了,君飞,我没看错,你是个坦坦荡荡的好男人,大君子!”任君飞得意地白了王洁妮一眼,看你倩姐是怎么说的。君子啊,昨晚差点都不君子了,当君子那么痛苦,任君飞开始考虑到以后要不要当君子了。车子是林倩的,早就停在好食尚门口了。车子后面堆满了东西,只留下前面的驾驶室和副驾室空着。   君飞埋怨说:“买这么多,怎么不知道放后备厢呢?”王洁妮很不友好地说:“还用你说,后备厢都装满了,倩姐好吗?孝敬老人就是舍得花钱,多好的媳妇啊,任君飞,你她妈的就知足了吧!”任君飞开车,两人一路这么说着,有说有笑,林倩满脸洋溢着兴奋和幸福,昨晚的不快都早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任君飞确实也满足了,自己一无所有,一无是处,能够娶到这么一个秀美而又温柔的城市女人,这是上天何等的眷顾啊,“倩姐,以后回家,不要买那么多东西!知道么!”林倩侧脸,“多吗?我觉得给老人买的东西,都不能嫌多!”   任君飞苦笑了一下,“那是你不懂农村的老人,他们一辈子节俭惯了,看到他们的儿女为他们花钱,他们心里会不舒服!东西他们吃得多少呢,他们心疼自己的儿女,他们舍不得吃啊,你上次买的那些八宝粥呢,估计现在都不能吃了!”   林倩砸了砸嘴巴,难道自己孝敬老人还能错了!任君飞看了看她,也不想再说了,是啊,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哪里能懂农村老人的心呢,只怕儿女受到半点委屈,半点劳累,这比要了他们的老命还要厉害。一定不要小看这些村寨,住了很多的工作队,原因为啥呢,贫穷啊!   在距县城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山旮旮里,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高山,高山下面是一个百来户人家的村寨,低矮的土木房子全部都是坐北向南,整齐有序。这就是任君飞的家乡,虎落坪乡虎落坪村。村东口的一个三间小瓦屋,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院子里低头说话。   老头子搁着个老烟枪,阳光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红朴朴的,精神好得很!“老婆子啊,这下无论如何你要请上黄支书了,上回没请他,见面老是数落我的不是呢!”。 正文 0105哑炮   “不要叭哒叭哒老抽你这个烟,跟你说了多少次啦,这烟儿味大,人家城里人不喜欢!等下别抽了!”周冬霞手里的竹扇子捅了捅任重达,“所以现在我才抓紧抽几口嘛!”任重达不满的看了老伴一眼,还是把烟枪卷了起来。   “老头子啊,我想了一宿,你这个花甲之喜呢,咱们还是别大操大办了,咱们谁也不请,等小倩他们回来,就我们一家四口,好好地说一说话!”凝眉沉思了半晌,周冬霞作出了决定。   “这点我赞成,刚才我还在为请不请黄支书的事为难呢,这个请了不请那个,都会落了别人的不是,你瞧不起我啊,这样好了,咱们谁也不请,大家都没意见了,你请他们,真以为他们乐意来啊,他们认为这是负担呢,随个三十四十的分子,一家五六口人全来了,又是烟又是酒的,咱家都赔了!”   “就你会算帐!还不宰鸡去!”看着老伴佝偻但脚步仍然轻快的背影,周冬霞脸上不由流出幸福的笑容,她一次又一次地眺望门口,我的儿媳妇这时到了哪里来了呢。   当年不顾一切嫁给了一贫如洗的任重达,生下了任君飞后,任重达的风浪本性还不改,四处沾花惹草,让黄支书打断了右腿,如果不是看到儿子的面上,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了。   车子翻过了下巴乡,还剩四十多公里的路,本来也不算很远,但是山路看起来还像个毛坯,旁边多处出现塌方,根本没有路基,路面坑坑洼洼的,因为上面的梨园村正在修路,掉了些大石头横到路中间,任君飞开得很小心。   “小心点阿飞!”   “倩倩,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么?越野E族都还指不定有我这技……”突然一块大石头飞到了前面,任君飞一脚刹车,还好德国货性能好,停下了,要不车子肯定会被砸个大窟窿。任君飞准备破口大骂。车窗被拍得啪啪响,一道黑影站到跟前。   “找死啊!这么大的几个字看不见吗?”   “字再大,你们也要站在路边指控啊!开着车,谁没事老看旁边!大哥,虽然这条路上跑的车子不多,可是你这样也不行,万一你牌玩迷了,恰好有车子经过,那还不要出命啦!”任君飞很没好气,路旁边确实竖着个警示标志,“正在放炮,停止通行!”,可是这位戴着袖章拿着小红旗凶神恶煞的大哥刚才还到与旁边那几个玩牌呢!   “路修了这么久,没出现过一起事故,就你这张乌鸦嘴!”听到十几声炮响,然后是碎石头滚落山坡的声音,红旗大哥红旗一挥,“你可以走了!”   “倩倩,刚才怕了吗?真让石头砸到了,我俩可就在荒山野岭中交待了!”耳边还在回响着轰隆隆的山炮声,任君飞兀自心有余悸,他把手伸给了林倩,   “阿飞,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林倩与他十指相扣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倩,你的伤感觉好些吗?”   “阿飞,你想我好就好!”林倩侧过头来羞涩地看了任君飞一眼,把他的手扣得更紧了。   “诶诶!到了到了,我要换档了!”任君飞赶忙抽了出来。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路只通到乡政府,任君飞的家在村西头,给了传达室宋大爷一包烟后,宋大爷便指挥着把车子停好了。   周冬霞早就在村口接了。见车子放了很多东西,埋怨了几句,打了任重达个电话后,她就搀扶着林倩回家去了,这么多东西自然要等父亲来了。   诶,你别看村子没有什么变化,乡政府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印象里的二层小砖房不见了,拔地而起的是一幢威武的五层办公大楼,旁边是一个水泥地板的篮球场,四周放满了各种健身器材,任君飞心想,虎落坪乡还是蛮重视体育事业的,这得要为国家培养多少个奥运冠军啊!   突然眼前一亮,一楼的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捏着几份文件,向任君飞这里看了几眼。任君飞有点呆了,这会是谁呢,怎么能够出没在这样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呢?   这是一个少妇,因为从任何一个方面看去,她身上的气质都不是一个未婚小姑娘所能拥有的。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女士衬衣加一条灰色的百摺裙,玲珑丰腴的身体紧紧裹在里面,煞是曼妙,肥臀,裸露出来的雪白水嫩,根本就是一个诱人的尤物。那只及膝上近二十公分的裙子,包裹着她肥美的翘向后挺翘,尽显女性曲线之美,那种成熟丰腴的美感更是令每一个男人都会怦然心动。   在她圆润挺翘的俏臀下露出的那双雪白修长的,毫无瑕疵,浑圆迷人的腿上穿着肉色保暖丝袜,使至小腿的线条如丝缎般的光滑匀称,她足下那双黑色三寸细跟高跟鞋将她圆柔的脚踝及的脚背衬得细致纤柔,看了简直要人命!   体态曲线优美,皮肤细腻白嫩,白中透红,那脸庞、那鼻眼、那一笑一蹙的神态,无不充满了成熟妩媚的迷人韵味,真可以说得上是风姿绰约,尤其令人沉迷的,是她那成熟妩媚的韵味中透着一缕花信少女的娇嫩、多情和略带羞涩的神彩,身材更是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苗条和玲珑。   这是乡政府的干部,或者是哪个干部的家属?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嘿嘿,那是笑话,尽管是家乡,来到乡政府还只有读大学办户口迁移的唯一一次呢!   这会是谁呢?这等仙女虽然比莫乔恩差了点,但是和陈希妍一个级别,应该在县里哪个大局当局长啊!任君飞直直地把眼光看了过去,那个女的好像也注意到了任君飞,一转身。就在这时,大院门口一个人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李乡长,出,出大事了”。那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站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个漂亮女人就定下了身子。原来人家是虎落坪乡长啊,父母官,看来回家的时候要多到乡政府这边来看看了,多少混个脸熟!   “梨园村修路时,刘勇军去看哑炮,让哑炮给炸死了,现在他们将人抬来了”。   “在哪儿呢?”李乡长一听是梨园村的,脸色瞬间变白了。任君飞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果然还是出事了。   “快,快到门口了”。张站长结结巴巴的说道。   “田书记呢?”。李乡长一看,乡政府门口已经开始聚集人群了。   “田书记不在,去县里了!”。   李乡长这时犯了难,刚从机关下来当这个乡长还不到两个月,什么经验也没有,这种突发事件该怎么处理啊!她想打电话但是却不知道该打给谁,这个时候要是打给田家亮,这家伙肯定不会回来的,乡长才是安全生产第一责任人呢!。   任君飞看到了五六个人一组抬看三具担架,每个担架上用白布蒙着一个人,看样子真是死了。   门卫老宋赶紧将大门关上了,人越来越多,倒是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但是都挥舞看手里的铁锹等家伙,高喊看:“政府出钱,修路,修路”。   这个时候应该说梨园村人的目的性就很明确了,就是要求修路,要求政府给他们修路,因为山路不好走,梨园村每年都会发生几起车毁人亡的事,外面的车子不敢进来,梨园村的梨销不出去,群众自发组织修路,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不满情绪瞬间爆发。   “李乡长,要不我再出去看看”。张站长看了一眼来回踱步的李小露说道。   “你出去有什么用,要起作用他们就不会来了?不行,得先息事宁人,快打电话给派出所,让赵所长带几个警察过来维持秩序。”李小露正在急速的运转脑袋,该向谁汇报,该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什么性质的事汇报这是以后的事了。   任君飞看了一眼体态肥胖挺着个将军肚的张站长,心想这么个大肚子,难道就没有装着一个办法?于是走到李小露身边,小声的说道:“李乡长,千万不能叫警察过来,路这么难走,且不说警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就是来了也要撵走,象这样的群体性事件我看得多了,来了警察,只会让他们更加反感,这样矛盾就会迅速激化,你现在是虎落坪乡的最高领导,出了事只会追究你的责任,处置不力”。   “那你说该怎么办?”几句话说得李小露额头冒汗,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田家亮这个王八蛋,怪不得,党委分工时第一个就把这项光荣的任务派给了我。   “怎么办?你让办公室召集所有在家的领导,能找到几个是几个,反正都是镇上的领导,要完大伙一起完,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形成的决议那也是集体的决定,就算田书记回来也不能改了吧,再说了,就算出了事,那也是集体领导的责任。   “嘿嘿,你小子,谁啊,不当官真是可惜了”。李小露不是没有脑子,只是一时着急上火而已,任君飞不着急是因为他是局外人,就算天塌了也和他关系不大,所以任君飞可以肆无忌惮的给李小露出主意。其实他也没处理过这样死了人的突发事件,开出的法子灵不灵,多半还要看李小露她个人的能耐了。他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获得李小露的重视。   “我任君飞!” 正文 0106硬着头皮也要上   任君飞夹起自己的衣服,向镇政府门口走去,“大爷,开开门,我出去”。任君飞又给了老头一颗烟,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才出了门。   “怎么回事啊这是,有事派几个代表来汇报?来这么多人干嘛?哟呵,还抬个死人,聚众闹事啊!叫你们村支书来!”任君飞的表情很严肃,他也知道没有多少人买他的帐,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梨园村那是个什么地方,路都不通呢。先唬他们几句,那是为了先镇住场子,归根结底,村民还是质朴的,就算是天大的冤枉,他们也担心政府给扣帽子。   “你谁啊,滚回去,我们要找乡上的领导,我们就是要讨个说法,我们就是代表”。   “讨什么说法?我就是你们的领导,我滚哪儿去?”任君飞问道。   “因为修路,刘勇军死了,他可是家里顶梁柱,这个家就算完了,乡上年年说修路,修路,但是去我们梨园村的路从来就没有列入过乡上的计划,我是村里的会计,这路要是再不修,我们梨园村老少爷们就住在镇政府了”。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人说道。   好这下好办了,终于逮住一个村干部了,这工作就有得做了,老会计的话透露了一个消息,死人的事情政府抚恤一点资金他完全可以压得住,前提是政府要答应修路。这老会计不是刚才那个红旗哥么?刚才自己还骂了他一通呢,会不会记恨啊!   “是你?”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老会计走了过来。   “是我,刚才还多谢你老兄提醒我呢!”   “小兄弟,你骂得对,都是我工作没做好,害了大家,现在我后悔啊,后悔没早听你的话,可是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人还不是死了!”老会计握住了任君飞的手叫喔喔地哭。   任君飞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瞅着李小露这时走了出来,任君飞拍了拍老会计的肩膀,向村民们鞠了一躬道:   “各位乡亲父老,这路呢,肯定要修,但是他有一个过程不是吗,我就是虎落坪乡虎落坪村的,我叫任君飞,现在在县委办工作,这位是咱们的父母官,是刚刚上任的乡长,李小露李乡长。因为还不太熟悉乡里的情况,所以梨园村自发修路的事她还不知道,她失职了吧,是的,她是失职了!”   这时下面一片哗然,“县委办的人也来了啊,看来这次乡政府是兜不住了”“可不是吗,年年拖,回回遍,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下好了!”“可惜啊,李乡长刚刚上任就当了替罪羊,好年青啊!”   李小露这时的俏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任君飞,你这是帮我吗?   任君飞得意极了,开始找到了感觉,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   “同时,我也在这是向大家通报个消息,刚才我和李乡长交流了一下,李乡长向大家表态了,政府就是砸锅卖铁,今年一定要把梨园村的路修通了,还要全程都是水泥马路,保证让大家以后出去卖梨都像走到城市的大街上。你们相信我吧,刘勇军走了,是为咱梨园村死的,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可以说是个英雄,你们仔细想想,把一具英雄尸体抬到政府来,你们这样做,不是往他脸上抹黑么,我想他若有灵,也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天大地大,死者为大,大老远抬到这里有什么用,我的意思是赶紧回去入土为安,要相信政府,相信我们的李乡长!”   果然是机关下派来的,魅力与魄力齐飞,李小露也不含糊,不光态表得硬,而且还表得好,说得老百姓一个个眉飞色舞的,眼睛里好像就看到了通往梨园村的水泥路。政府答应给刘家一定的经济补偿,并且往上报送他英雄的事迹,刘家答应了,老会计也指挥着人回去。   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而李小露只忙着给张站长交待工作,他有些失望,慢步走到了乡政府门口。   “诶,任君飞,等等!”   “李乡长,我没走啊!”任君飞转身停下了,但是他并没有往前走去,立定了身子笑笑地注视着李小露。   “李乡长,还有什么话呢?”   “哦,任主任,我想问你几句话!”   “你说什么,李乡长,我听不清啊!”   哦!也是!李小露轻移莲步向任君飞走来,一边走着一边捋着额头间几缕碎发,胸脯高挺,体态曼妙,伴随着那两条黑色裤袜紧裹的大长腿交换迈进,]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任君飞只感觉到眼也花了,鼻也醉了,这就是古典里传说的步步生花了么!   “任主任,你是县委办的,怪不得水平那么高啊,今天谢谢你了!任主任,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任君飞有点小窘迫,他很礼貌地从裤兜里抽出手来,本想伸过去,可是没看到人家有那个意思,讪讪地把手放了下去。   “谢什么呢,李乡长客气了,都拿着公家的饭碗,我们不是同事了吗?同事还用得着客气!”   “任主任很有水平呐,”李小露脸上一肃冷冷道:“你刚才的演讲很精彩啊!”   这是什么情况?卸磨杀驴来了!   “李乡长这话从何说起,有点不明白啊!”   “不明白,那我就说给你听,我几时和你交流过了?没有经过我同意,你瞎给我表什么态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   果不然,美女都是这副德行,要不前面怎么还要缀个蛇蝎呢!   “那李乡长如果介意的话,那我就把老会计叫回来,就说李乡长没表这个态,刚才她的表态都是让我逼的!”   “你看你,那么容易生气,和你说句玩笑嘛,虎落坪乡政府要啥没啥,我又初来乍到,也是压力山大,唉,要修路,没有钱,连买炸药的钱也没有,我们总不能来个愚公移山吧!”。   “噢,我明白了!”任君飞看着这个妖艳的女乡长,一对水汪汪里面不知藏着多少精灵古怪的大眼睛,就知道她把自己留下来绝对不会只为了感谢。他不敢多说,要仔细想想她下面的话。果不然,李小露也不让他多说,看了看任君飞又轻启朱唇道:   “任主任,我想了,要修路,光靠乡里村里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要靠政府的项目,各大局的项目啊,呵呵,你在县委办,不说天天见着大领导,就是各大局长你也和他们非常熟悉,你一句话那是要比我们几个报告管用得多!”。   “李乡,我是县委办的,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也太谦虚了是不,任主任,看你刚才说话那气势,那风度,在大领导身边没个两三年是到不了那高度的,你也别再推脱了,等我上城了,就去找你,你到时不会躲着我吧!”   还能说什么呢,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呵呵,应该的,我说县委办呢,应该不是只为上面的县领导服务,更多的不应该为下面的乡镇长服务,要不哪里来的基层情况,李乡长这话说得太好了,我不是怕你找我,怕你不找我呢!李乡,你的手……”   “哦,你是问我的手机吧,早不用了,这里又没有信号,大家用的都是座机,我用什么手机呢?”   “哦,这样啊,那你到了城里还是用手机吧,要不我怎么知道是你找我呢?”   “你傻啊,到了县城,我直接去县委办找你,还用打电话么?”   “那万一我不在呢?”   “这倒是。我忙完这两天就进城买一个,然后再告诉你!”   “那好!李乡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不说能力有多大,给你介绍几个项目局长认识认识,我还是做得到了的,你千万不要打量了!”   “任主任,我可要提醒你啊,你也是虎落坪乡的一员,你是到为家乡人办事啊!”   这话什么意思啊!看到李小露花一般的笑颜,任君飞恍然明白,要是这条路上不了县里项目,他任君飞也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了,真狠!你瞧那小蛇腰摇晃的,果不然比眼镜蛇还毒!   回到家里时,菜已经上桌了,看到系着围裙的林倩里外忙碌着,任君飞有些心疼。   “妈呢?”任君飞跟随着林倩溜进了厨房,一看没人胆子大了些,从后面抱住了林倩。   “妈说去外面买点东西!”“水果,糖,不是都买来了吗?难不成城里买不到的乡里还有?”   “她也没说,笑嘻嘻地出去了!”   “哦,倩倩,委屈你了,看到家里就这个样子,你不后悔吧?”   “不许你,不许你这样说!”林倩反身用手捂住了任君飞的嘴。   咳咳!这时外面轻咳两声,任君飞方才从厨房里退了出来,“爸,妈回来了?”   “咳什么咳,都不知道忍忍!”周冬霞横了老伴一眼,也不搭理任君飞,一看不见了林倩,快步走进了厨房把林倩拉了出来,一脸的愠色“小倩啊小倩,叫你坐着你就坐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身体又不好,这细皮嫩肉地哪能碰着这些冷水呢!”一边说一边替她解下了围裙。   晚饭很快就吃完了,周冬霞迫不及待地催促儿子休息了。   进了房间,任君飞一看,床上铺的盖的全都是新的,就连帐子也换成了白纱帐,床头上摆的两杯酒,还有一盘果子,林倩一看,脸立马红透了! 正文 0107不食人间烟火   枣子,桂圆,花生,莲子在盘子里围了心形,在心字的中央放着两杯糯米甜酒,妈妈此刻的心思,任君飞懂了,林倩也懂了,她低着头,更娇羞了,用低得只有任君飞听得见的声音道,“妈真有心啊!阿飞,是给我们喝的吧!”   “嗯,咱得喝,还要交杯?”   “交杯?怎么交?”   晚餐的时候,架不住周冬霞的热情,林倩也喝了一些,喝得俏脸酡红,面颊上有如两朵盛开的红玫瑰,娇艳欲滴,任君飞恨不得啃上一口。   “真的,阿飞,你别不相信,交杯酒我还真没喝过,还不知道怎么个交法呢?”林倩嗡言嗡语,但是说得是一本正经,因为天气有些闷热,上面简单的白色吊带小背心,一头栗色的碎发随意地散落在白嫩如玉的肩膀上,胸脯上,更突出她温顺如水的性格,下面一条质地非常讲究的灰色的修身休闲裤,自然下垂,非常慰贴,女人独有的优美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才看一眼,任君飞只觉得热血沸腾了。   在城关镇的时候,他知道林倩对自己很好,但他没有往男女之爱上想,林倩各方面都太优秀了,这一天,他一个农村娃娃想都不曾敢想过。   “你不知道就对了!照着我的做就行了!”任君飞伸手揽住了伊人的腰,这等柔情蜜意,我任哥哥只有竭尽一切好好地爱了!   “嗯,我都听你的!”林倩眼眉一垂,合身偎了过来。   坐在床边,头枕在任君飞的肩膀上,林倩感到,这一刻哪怕是死,她都无怨无悔了。   “不早了,睡吧!”   “嗯!”林倩掀开被子,闭上眼睛躺下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高喊着,王老师家着火了,大家快去救啊!   虎落坪的村寨是这样的,一家挨着一家,有的屋檐水都是共用的,一家起火,如果不及时扑灭,全村都要烧光。任君飞想也没想,与任重达提起水桶就去救火。   王家的火烧得太猛了,二楼已经全部烧上了,熊熊的火苗穿出瓦面和窗口往外吐,映红了半边天,里面不时传出噗噗的爆炸声,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站在前后不停地往上面浇水,然而火势依然控制不住,而且火苗似乎蹿到了旁边的瓦面,大有火烧连营的架势。   任君飞跑了过去,振臂一喊,“大家都听我的,女人继续往屋子里浇水,男人把黄支书家的小偏房拆了!”   “君飞,闭嘴,这儿轮不到你说话!”任重达朝儿子吼道。   “要不拆,全村都等着完蛋!”任君飞也大声喝道,那些男人都停了下来。   “这样不好吧!这可是黄支书家啊!”   “必须拆掉!”   “对,任君飞说得对!大家跟我来!”黄支书带头上了自己的屋顶,一阵棍子乱打,瓦片敕敕地落了下来,十几个男人再也不犹豫了,很快爬了上去帮忙,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战斗,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没有没有扩散起来,然而王文友的家已经烧成了灰烬,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和烧焦的土砖块,满目疮痍。   “王老师跑出来了么?”   “跑出来?他跑干什么?这火就是他自己故意放的,你没发现啊,自从那个门徒吴三保被抓走以后,他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老说教父要召见他……”   可怜的王老师,好端端的一个家,真让邪教给毁了!叹息了一阵子,任君飞想要离开,缮后的事情有乡政府和村委会,他管不着。   “君飞,你是对的!”   “黄支书,刚才那阵势,为了全村,我想你也会理解!”任君飞一看是黄支书,心里有些厌烦,不冷不热道。   “理解,理解,要不是我一时吓昏了头,我也会这样做。君飞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请你到家里来,喝杯水酒怎么样?”   “不必了,黄支书,你家的门槛高,我跨不过!”任君飞甩手就要离开。从懂事那时候起,他就非常讨厌黄家的人,特别是这个貌似和蔼可亲实则口蜜腹剑的黄士民黄支书。   与黄家的积怨怎么结上的,虽然父母亲从来都是讳莫如深,但是任君飞知道。   任君飞有个哥哥叫任可,任可非常疼爱这个比自己小着十来岁的小弟弟,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在任君飞上小学的时候,任可与黄士民的女儿黄**,任可长得玉树临风,黄**如花似玉,他俩的恋情羡煞了多少的年青人。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黄家怎么看上一贫如洗的任家。为了阻止他俩的爱情,黄士民想尽了一切办法,威逼利诱,依旧无法拆散这一对爱得如醉如痴年青的恋人。   最后黄士民托了战友关系,把女儿偷偷地嫁到了遥远的浙江,据说是一位大老板,当任可知道信后,在一个雷声隆隆的雨夜,他爬上了像一朵魔菇一样的天星山,然后跳了下去!   是黄家对不起任家,是黄士民的嫌贫爱富夺走了自己的亲哥哥。   “任君飞!”   “哎!”任君飞停下了,女子的声音。可是眼前全部都是小伙子啊!   “看,看哪儿呢,是我!”面前人才脱下了帽子,露出一头米黄色的披肩秀发。穿着一身宽大松垮的迷彩服,细细一看,好女人的特征还是蛮明显的。与昨天那副城市贵妇打扮相比,虽然少了很多妩媚,不过身材高挑,军装在身,英姿飒爽,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那一张小圆脸倒是不用恭维的了,除了说话时候,嘴巴里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和眼珠子转动时眼睑里面的几点白,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白的地方了,就是花猫也不待这样花的。   “原来是李乡长,还以为是民兵呐!穿军装要系腰带啊!”任君飞想笑又不敢。   “谢谢你啊,又是你帮了我!”   “那倒不必,我也是虎落坪人嘛!李乡长,赶快向县里报告吧!”   任君飞得走了,不知老妈怎么想的,昨晚就下了命令,今天一定要带林倩去一趟龙凤庵。路有点远,不能耽搁啊!   不是他不愿意和李乡长交流一会儿,凭判断,李乡长只要一去县城,肯定会去找他,至于是不是为了办事,那只能以后看情况再说了。对于女人方面,任君飞想,你不能太缓,缓了便没了感觉,也不能太急,急了则物极必反。   李小露看着任君飞远去的背影,愣了一阵子,这小子睚眦必报啊,昨天的话就还回来了!   龙凤庵在位于凤阳县西北与邻县麻山县交界的蜡烛山上。   山不是很高,形状像一根蜡烛,也谈不上什么秀。只有一条小路蜿蜒盘旋着上升,路也非常难走,但每天来这里的人还是很多。   两间破庙,前后一个院子,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后庙堂中央供着观世间的塑像,前面放着一个大功德箱,看到旁边有两个永远冒着青烟的香炉,你就知道这里的香火有多旺了。   上山的人络绎不绝,进庙奉香的人是接踵而至,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即使熟人见面也不用打招呼,彼此心照不宣,来这儿就是求神问卦的,心诚则灵。   到了山顶,已是下午五点,这要加上下山返城的时间,回到家里应该在夜里十点左右了。看到院子旁边一棵古树迎风飘扬的旗幡上写着几个有求必应的大字,任君飞才知道这里是问卦的。   他从来就不信鬼神这一套,心底暗暗叫悔,原来老妈与林倩密了一天的谋,就是来这儿卜一卦啊!   林倩会问什么呢?看到伊人一脸的虔诚,任君飞也不敢问,拈了根香尾随着伊人默默地踱进大庙内。   .龙凤庵之所以有名气,功劳自然要归功于这位麻大仙了,以前龙凤庵虽然也有名,但是没有现在这样火。   麻大仙本姓何,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倒是因为算卦奇准而被誉以麻姑献寿里面的“麻大仙姑”。她坐在香炉旁边,桌子上一本书还有一盒竹签,书是打开的,然而她的眼睛不在书上,而是静静地打量着每一位前来敬香的客人。   人家说她今年五十多岁年纪,任君飞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虽是青衣青帽,但她的眼角却没有一丝鱼尾,连眼袋子也看不出,相反眉清目秀,脸上还白得出奇。   果然仙风道骨啊!一定不食人间烟火吧!任君飞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大胆,只要发觉有一点不对之处,便盯住不放。   麻大仙丝毫不为所动,打量了任君飞几眼,冷淡地说“你抽签吧。..”   林倩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双手捧过签筒,闭起眼睛摇晃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嚓地一声,筒盒里跳出一支签来,写的是什么时,已经被麻大仙一把抢了过去。   麻大仙问道“算什么?”林倩红着脸低声道“算儿子……”麻大仙猛地一喝,“胡说!”林倩看了看任君飞慌道“仙姑请息怒,我现在是没有儿子,我想问问什么时候有儿子?”“这就是了嘛!”麻大仙老谋深算的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淡淡的笑。“心诚则灵啊。”   林倩叹服不已,摸出一百元塞到她身边的功德箱里,扯着任君飞道“你也算算吧,真准啊。” 正文 0108不会说话的女人   任君飞本来不想算卦的,可是看到林倩一脸的兴奋,也不好破坏她的兴致,便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走上前,拿过签筒使劲晃了晃,跳住一支签子,还没等麻大仙伸手,把竹签捏到手上,背面对着她,林倩在一边轻声催促,问婚姻,问婚姻!   任君飞心想,儿子你都问了,我还问什么婚姻,人家卦都算这么准,难道还看不出来我俩是一对。算了,还是别浪费一百元钱吧,问问事业吧,便提出那支签子递给她,道“我算下前程。”   麻大仙早就在打量他,接过签子来看了看,眼皮一抬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好事?”   此言一出,任君飞与林倩都是一惊,林倩两只美眸更是瞬都不瞬地盯在他脸上。   麻大仙将林倩的神色看在眼里,故作高深的一笑,对任君飞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大任在肩必然大权在握,什么算大任?至少要一个县的事才算得上是大任吧,什么是大权,起码像马云理那样的才算大权在握吧!   任君飞吃惊不已,心说这老妖婆还会背古文?怪不得名声传得那么远,果然有两下子,道“你就一口气说完吧。我抗得住!”   麻大仙道“你也不要指望能做多大的官,你这人命犯官冲,本来是没什么前途的,不过最近做了好事,积了阴德,因此苦尽甘来,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啦。”任君飞听得自是啼笑皆非。   没官当,能算飞黄腾达么?   麻大仙却已经闭紧嘴巴,更是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他。   “阿飞,快上香啊!”林倩捅了捅他的胳膊。   任君飞根本不相信麻大仙这一卦,不信又能怎样,麻大仙已经算完了,就等着自己掏钱了,自己总不能装傻充愣吧?便摸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刚要送到功德箱里,却听麻大仙叫道“且慢……”   她接着的话很多,说的都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只觉得她操的是方言里面的核武器,任君飞只听得前面两个字。   任君飞哭笑不得,道“啊?”麻大仙睁开眼睛,看着他道“你注定是大福之人,你的钱我不敢收。这一卦就算我送你的。”任君飞惊得呆住了,不知道她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麻大仙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多给我介绍几个贵人来。”说完又闭了眼睛。   携手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阿飞,你怎么不问婚姻呢?”下山的时候林倩问道。   “傻瓜,你就是我的婚姻,我还问什么啊?”   “哼哼,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问了,看人家还理不理你了!”   “快走,快走!今晚没有月亮!”   “阿飞,你相信仙姑的话么?”   “不相信!都是骗钱的把戏!”   “可是人家为什么不肯收你的钱啊!”   “这不就是嘛,怕我的算不准,坏了她的名声啊!”   “阿飞,我有种预感,”林倩的声音很低,任君飞听到里面有几分忧虑。   “倩,收你签的时候,麻仙姑什么都不说,那不是很好吗?”   “不,阿飞,正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有点不好,你看啊,我的签还没看到字她就抢了去,当时我是注意到了,她的眉毛动了一下,而你的呢,她一看到就在眼睛里笑了,我担心啊!”林倩强忍着,因为小腹一直在阴阴伤痛。   “倩,灵得话,你更不用担心了,我是大福之人,难道不能旺着你吗?”任君飞知道她的担心,怀不上孩子。   “我说万一,万一……”   “倩倩,没有万一!”任君飞紧紧地和她十指相扣着。   下到山脚下是一个小村子,也就七八户人家,任君飞也不知道是属于凤阳还是麻山的,他的车子停在那里。   村寨里有一个小卖部,点着煤油灯,不是很亮,灯下有五六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在推牌九,蚊子很多,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林倩想喝水了,任君飞赶快去买水,有个人回头一直盯着林倩,突然间发出嘿嘿的笑声,林倩吓了一跳,差不多缩到任君飞怀里去了。   任君飞自然不敢发火,牵着林倩的手走开了。   两人上了车走了几米,任君飞把车停了下来,“倩,你听什么响声?”   “嗯,像是孩子的哭声啊!”   “听这哭声越来越厉害了,怎么没有人哄啊,大人呢?”   “大人?估计都出去打工去了,多可怜啊,留守儿童!”   “倩倩,不行,我想下去看看!”   “别,君飞,你没注意到小卖部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吗?敢情是他们设的局啊!”   “倩,你呆在车子里,我去看一下!”   小孩子的哭声来自一个低矮的小土房,有一边墙面还是用雨胶做的。任君飞不假思索下了车向土屋跑去。   一进屋,任君飞就吓了一跳,屋里的板凳上正坐着一个女人,虽然很憔悴,但是任君飞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可惜的是,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神采,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脚上居然拴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了床腿上。   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奶孩子,看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躲避一下,大半个白皙的奶子就那样暴露在任君飞的眼前。   “大嫂,你这是?”   那个女人仿佛是化石复活一样,定定的看着任君飞,两只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而眼睛里却是急切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呆滞。   任君飞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边奶着孩子一边猛掐,孩子呜呜的哭她却毫无怜悯之色。   看到他探寻的目光,女人显得更加的急躁,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口型,任君飞虽然不懂口型,但是这么简单的口型他还是看的懂的,那就是“救我,救我”。   听到外面的狗叫声,她停下了掐孩子的手,脸马上又僵滞起来。孩子马上停下了哭声。她指了指后面,任君飞一看后面果然有一个装谷的大桶子,赶快躲了进去。   这一刻任君飞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神经病,是不是这家主妇不知道,但这个孩子一定是她的亲生,这里面肯定有事。   可是她又会是谁呢?为什么这么做?家暴?   狗叫声停了,外面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   等任君飞跳出来时,正好看到那个被锁住的女人惊慌的坐起来,用一床被单盖住了她的身体,黑夜里,她的身体愈发的白皙,看不清具体的摸样,但是和黑暗界限分明的躯体还是令任君飞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这是任君飞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你别怕,我是凤阳县委办的,我叫任君飞,到龙凤庵来玩,天黑迷了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放我出去,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家里很有钱,我一定会给你钱的,放我出去吧”。女人一听是县委办的干部,还主动报上了姓氏名,心想这下遇到救星了,不顾身上有没有穿衣服,急忙从床上下来跪倒在任君飞身边,夜里,这锁链的声音哗哗啦啦的,煞是瘆人。   “快起来,慢慢说”。任君飞伸手去扶这个女人,竟然在黑暗里扶住了两个饱满坚挺的双峰,于是他又急忙松手,好在是黑夜里,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否则,任君飞还是觉得很尴尬的。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了”。   “求求你,只要能救我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叫金彤娟,是一个大四的学生,一年前和一伙背包客出来旅游时,掉队了,后来遇到一个人贩子,把我卖到这了,求求你,救我出去吧,你是好人,你帮帮我”。   “你先起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肯定会帮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但是这孩子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孩子也不是我想要的,只要能救我出去就行,你一定要帮我,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求求你了”。   任君飞砸开了铁链子,但是她的脚伤得过重,任君飞把她背到了车上。   “你要干什么?“看到任君飞下了车又继续朝那屋子里跑,金彤娟喊道。她急得按下了车喇叭。   “我去救孩子!”任君飞当然不知道孩子此时是金彤娟最大的一块心病,他想得很简单,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离不开母亲。   就是这几声喇叭,小卖部那几个汉子听见了,   “那辆车还没走啊!”   “是啊!好像停在你家门前诶!标哥!”   “我操他爷的,三伢子,给我操家伙,抓住那两个人,刚才那个女的看到了没,逮住了她就是你的了!”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抄了块石头便跑向家里跑来。   眼看着几个黑影朝着车子越来越近,任君飞看了土屋一眼,转身上了车。 正文 0109农夫和蛇   “大家快起来抓强盗啊,有人偷了张二狗的老婆!”黑夜里谁这么高声大喊着,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这时都起来了,有的打着火把,有的拿着手电都往张三狗家跑过来了。   看到黑压压的人群,金娟一发狠,打叫了车子。林倩一把拉住了她,“你准备干什么?”   “走啊,难道等死啊!”   “可是我男朋人还没上车啊!”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这儿我是一秒也不想再多呆了,这个时候不走,难道等他们围上了再走!”   乡村里哪可能没有小孩子的哭声,或许是做错了事情被父母臭打一顿,这在农家太正常不过了。她也不太情愿任君飞把她一个人抛到车里去管这闲事。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四周一片黑压压的,她也紧张啊!   没想到任君飞往车子里塞来这么一个女人,虽然衣着有些破烂,可是看那皮肤,看那身段分明是个绝色女子啊!心中又多了几丝不快。   又见得这女人说要撇下任君飞把车开走,天呀,天下居然有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也是服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君飞可是去救你的小孩,你真连你的小孩子也不要了么!”   “操,谁要他多事!”金娟瞪着林倩,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死!”   挥舞着火把的人君一步步朝车子围上来了,林倩知道,一旦让这些村子里的人截住了,以拐人家老婆的借口,村子里的人会把她和任君飞打死的。“阿飞啊,你快点啊!”她心急如焚。   “快走!”还好任君飞上了车,“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后面沸腾了。   “哈哈!我看你们谁还走得掉!”林倩抬头一看,不好,张三狗已带着三个人张牙舞爪地拦到车头前,车子要冲过去,誓必要撞他们赔上几条人命了。林倩看了看任君飞,他摇摇头,也没辙了。   “妈的!姐就不信真有不怕死的!”金娟一发狠,不假思索地一脚老油门踩去,现代SUV一阵咆哮往前冲去,张三狗他们迅速闪开两边,兀自面面相觑。良久,等张三狗回过神来,现代SUV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白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二猴子:   “二猴子,话说得好听啊,有盐同咸,无盐同淡,刚才怎么搞得,都大尾巴狼啦?”   “三狗,你不也躲开了吗?哦,你的命是命,我们弟兄们的命就不是命啦,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这是你自家的事情,又不是我们丢老婆!小四,咱们不理他,自个玩牌去!”   ……   看着金娟娴熟地驾驶车子,任君飞再也不怀疑她的身份了,如果不是出身于很好的家庭,接触过小车,哪会有这么熟练的技术。   她开车的姿势很是优雅,身子坐得笔挺,胸脯抬得高高地,两只眼睛专注地看望前方,频繁地变速,金娟绾起袖子露出大半个洁白手臂的右手轻松地推着档柄,如蜻蜓点水般轻盈。光凭这一点,任君飞就自叹不如,他是五指扣住档柄,动作自是笨拙粗野多了。   这样的女人应该开着宝马啊!   后视镜里,虽然不时地皱着眉头,但从轻轻蠕动的樱桃小嘴巴里,任君飞还是捕捉到了金娟此时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着。是啊,小黑屋关了两年,听到的只有小孩子的哭声,遭到的只是一遍又遍的肉体摧残,那样的日子任君飞根本就不敢去想像,如果不是有着坚强的意志,人都会变疯了啊!   “金娟,只可惜,可惜我没把那孩子救出来!”   “孩子?谁的孩子!你让我掐死他啊!”金娟冷冷地说着,提起孩子她并没多少遗憾和怜悯之色。任君飞和林倩对视了一眼,都不作声了。   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时而转上几个几弯,车子颠波得很厉害,才走了一会,林倩就感到有点反胃了,   “我说金娟,后面没有人追了,能不能慢点开啊!”   “怎么?受不了啦,那你下车去啊!”金娟头也没回,冷冷地呼出了这一句,看到她那冰冷的脸,林倩把身子挪了挪,“阿飞抱紧我!”   任君飞听话地搂紧了林倩,让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因为途中迷了路,车子驶进麻山县城的时候都凌晨一点了,任君飞说反正现在安全了,不如找个宾馆住下来,明天再到青阳市上火车。   金娟不同意,在她眼里,这是个万恶的地方,离开得越快越好,等他们赶到青阳市火车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买好了票,上车的时候,任君飞翻出了几身林倩的衣服递给她。   “金娟妹子,上车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过去,过去就当是一场恶梦吧!”金娟犹豫了,一双美目含着晶莹的眼泪注视了任君飞一会,神马?该不会是上车之前,来个依依不舍的拥抱吧!这要不得,旁边这女人可是我女友啊!   “任君飞,你跟我来!”   “就这儿吧!”任君飞弱弱地应道。顺着金娟的手势,他看了看,好地方啊,灯光照不到那里,而且还有大柱子挡着,可以看见别人,别人看不见自己。   “也行!”金娟看了看林倩,说:“你俩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二位的……”   “金娟姑娘千万别这样想,救下你,我们也不指望你有什么报答的,只要你回到家后,完全忘掉过去的遭遇,开心地过着,这比什么都是对我俩最好的回报了,快上车吧!”   “任君飞,你们对我的好我一定要报答的,同时你也要给我注意了,如果你胆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半点,我会马上要了你们的小命!”   任君飞挥舞的手停住了,要不是林倩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都不知道列车已开走了。   “阿飞,敢情麻大仙算的也太过准了,救下了金娟就是你做的一件大好事了吧!我看得出,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丝毫不能掩饰她身上那种雍容华贵且又任性的大家小姐气质,她的出身一定非常好,要不是官宦之家就是富豪之第,总之啊,这下你是遇着贵人,想不飞黄腾达也不行了!”在入住宾馆的时候,林倩这样说。   “呵呵,是吗?我怎么感觉到有点像农夫和蛇呢!”想到金娟上车时候投来的那两道冷冰如刀的目光,任君飞只是苦笑。   “是蛇也是美女蛇,阿飞你说呢”林倩笑笑地看着他。继续说道:“是啊,也不奢望她了,那人我们好心好意救了她,她好像都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好话没说一句,瞧她临走说的那几句话,是对恩人说的么,好像是我们救她是救错了!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啊,每次提到她的孩子,她的情绪都要激动,这种激动并不是母亲对小孩子的亏欠,我感到那是一种恨,你说要是真把孩子抱到了车上,她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丢到路边喂狼吃啊!”   “会的,倩倩,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挺佩服她的,你想,一个对未来充满着无数种美好憧憬的女孩,却被命运捉弄,拐到了这样偏僻的小山村,身体上遭受的百般凌辱不说,单就这段耻辱的经历就足以让她煎熬一辈子的啊!这个孩子目前对她来说,只是她遭受耻辱的一个印记,此时她的心里只是满满的仇恨,还能有半点母爱么……”   “阿飞,你说的对,金娟确实太可怜了!我去放水了,等会洗个澡!”林倩拳头擂了擂任君飞的胸。   “是啊,没有多少时间睡了,得抓紧啊!”   “你就知道睡,猪啊!”   “是啊,我就是猪,专拱你这颗大白菜!”   “想得美!”林倩俏眼一翻,莲步轻摇,进浴室去了。   “妈,这么晚你还不睡啊?”   “睡?没有你们的好消息,我哪能睡得着啊,飞啊,跟妈说说,卦算得怎么样啊?”   什么卦?林倩的,麻仙姑根本没有透露半个字,自己的,麻仙姑倒是说了一大通,不过那些都是信口胡掐的,能当真么!   “妈,心诚则灵,卦哪能随便乱说啊!”   “那是!都怪娘糊涂了,不过你也不注意仙姑的表情,如果她高兴了,那便是好卦啊!”   “我的老妈诶,表情都让我们这些凡人看到了,那人家还能叫仙姑么,你也别想多了,反正我和林倩都抽了两签,麻仙姑虽然没说多少话,但我看得出她是很满意的。”   “哦,这就对了嘛!飞儿啊,你当不当什么官老妈管不着你,但成家可是件大事,你一定不能辜负了人家林倩,等你俩选好房子之后,就把婚结了,我可是等着抱孙子了!”   “嗯,必须滴,老妈!”听到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想像着林倩淋着水的百般俏模样,任君飞嫌老妈的话太多了。   “你别嫌弃你老妈啰嗦,老妈教你的是做人的道理。跟你说了,以前咱家可是从来没有个乡干部登门,今天可也巧了,乡长副乡长都来咱家了,一进门就说以前对咱家关心的太不够了,还说以后要更多地照顾咱家,这可把你爸高兴坏了,喝了一晚的酒,醉得一塌糊涂了!”   “那个女乡长?”   “是啊,村支书黄士民也来了,酒桌上还不住地检讨自己,说要把咱家当作精准扶贫户补录进来!哼,我才不要啦,都贫困了一辈子了,现在我还怕吗?” 正文 0110欢乐颂   “老妈,我为你骄傲!”挂电话的时候,任君飞也忍不住要为母亲叫好,其实也不是没有乡干部到任家来走访,印象里不是太多,每年还是有那么几天,收农业税征粮的时候,黄支书带着乡干部天天来,每天都要好几趟,不过年代太久远了,那时君飞还小,不记得了。   对于这些情况,任君飞也很理解,政府干部也是人,累了也要休息,乏了也需要娱乐,没事跑你家干什么!有吃的有喝的有拿的?   这个李小露,政治敏感性蛮强的嘛,一知道自己在县委办,便主动来咱家,当然不是来看咱家的情况,而是冲着我这个县委办干部的身份来了,呵呵,要是我当了主任,她会怎么样呢?   电视里正放着欢乐送,这是林倩最喜欢的电视剧,她说她都看了好几遍了,越看越是入迷。   欢乐送,任君飞也看的,虽然没有林倩她那么入迷,但里面动人的故事还是把任君飞常常打动了。尤其是故事里面的那几个个性鲜明的漂亮女主角,因为性格的不同而拥有不一样的爱情和命运。然而任君飞与林倩的感受是不同的,他每次看欢乐颂的时候,都会拿身边的女人相比较,他发觉找到了生活里的原型。   陈希妍算个例外,任君飞自认生命里处过三个女人,一个是时玉芬,他觉得她就像邱莹一样,除了年轻和青春热情以外,对爱情单纯得可笑,完全是有情饮水饱的女人,分不清哪是真爱,哪些是渣,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她就当真,当真正遭遇失恋和挫伤的人生低谷时,只知道一味地哭,一味地问着别人怎么办。   林倩就像樊胜美,她是睿智的,清醒的   在尘世繁扰中,她并不会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任何时候她都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她不会轻易丢掉自己的工作,能妥善处理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她八面玲珑,对于爱情她一眼看透象常林那样的渣男,也会拒绝吴兴情那种凌驾于权势权势之上的暧昧,她聪明又现实,但同时,她骨子里面还是有虚荣的,而且还特别强,任君飞曾经说过莫乔恩穿的那件星星碎花裙太有女人味了,第二天她就去买了一条。电视里樊胜美活得很累很累,林倩呢?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哦,你的一举一动左右着我的视线,你的眉目之间左右着我的爱恋,你是我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轻快的歌声从浴室里飘来。   浴室的门没有关好,露出一道缝隙,朦胧中,朦胧的雾气中,哼着歌,林倩在优雅的舞动着。   任君飞有点激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刹那间,就感觉到有点大脑缺氧。   “好了,阿飞,你也去洗洗吧!”   乳白色的雾气微微飘动,刚刚沐浴完的林倩,如同一颗雨后的翠竹,透着淡淡的出尘味道,带着一丝娇嗔妩媚,穿着半透明的真丝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抬起一双含情脉脉、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漆黑而略微有点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白皙脸蛋,在蒸汽的温润下,透出一丝妩媚诱人的红润,洁白的真丝浴袍没有系紧,精美性感,让人销魂的精美锁骨下,露出诱人的弧度,如同白玉一般的细腻。   这就是我任君飞的女人么?怎么可以这样美啊!任君飞一腔热血此时沸腾了。   “林倩,我爱你!”   看到林倩刚刚沐浴出来,任君飞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搂住林倩。   “你也去洗洗吧,臭死了!”   林倩嗔怪地住开了他,来到床边,扯开被子,撅着身子,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床单,念道,“脏死了,脏死了,还四星级宾馆呢,床单都不换!”   她的真丝睡袍背后让头发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现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因为前倾着身子,后面露出优美的臀线,任君飞一看就迷糊了。   “林倩,我不洗了,臭吧,我偏要臭着你!”   “阿飞,你好惹厌!”   “林倩,我爱你,”   “阿飞,我好想你!”   两人相拥抱着来到床上,手机响了,是李明的,他高兴地说刘雯生了,一个九斤多重的大胖儿子,要任君飞给想名字啦!他还要求了,名字一定要霸气,听起来还要有点文化。   是你给儿子取名重要,还是我准备生孩子的事重要啊,李明的口气多少还有点炫耀的意思,任君飞一听就来火!   “就叫九斤得了,李九斤,多有分量!”   “九斤,这名字多难听啊,留着你儿子用吧,妈也,你还够不够兄弟啦,这么晚了打你这个电话,容易吗我?要不是看到你是他叔叔的面上,这个名字我还求不到你啦!”   “九斤,不好吗?你不记得啦,有一部电影叫徐九斤升官记,那个徐九斤怎么样,左右逢源,从七品一直当到二品大员呢!”   “我才不像你,自己走上了这条路还不算,还想着把自己儿子也搭上,官场是什么场,是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名利场,官路是什么,那是一条不归路啊!我的宝贝儿子呀,长大了我才不让他当官呢!”   “好,看到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名字我来想,一定要想出一个既好听又有好意思的名字来!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啊!”   “哈哈,你还真以为我要你帮取名字啊,名字我早都取好了,李遇文,用我的姓,刘雯的名,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刘雯这样好的女人!你说好不?”   好!好!好!任君飞哭笑不得,挂了李明的电话。他甚至可以想像到李明那张欠揍的脸!   不过这名字还是取得蛮文艺的。李遇文,李明遇到刘雯,美女爱上英雄,可是你得意归得意,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倩,我去冲一下!”任君飞还是决定去洗个澡。等他匆匆洗完出来时,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佳人不见了。   “倩倩,我来了!”   “在呢……”林倩羞答答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娇滴滴而又轻声的回答,那带点吴侬软语尾子的普通话,传到任君飞耳中时,差点将他的骨头都酥得要化了。   任君飞猛然掀开被子,“怎么了?”林倩问,任君飞似乎突然被人施了定身符一般,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如一座千年古石拱桥般,直愣愣的固定在了床边上。   “呃……”任君飞顾不得听她说话,眼睛早就顺着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回看了千百遍,那眼神就如看见了,刚从湖水里冒出来,在湖边嬉戏的七仙女一般。   虽然知道她是美女,但在昏黄的灯泡下看她,凭空又多了几许风韵,任君飞依然还是被她的美,惊得呆住了傻傻的没有动。   双肘往后撑着身子,头微微往上抬起,洗过吹干了的头发,像瀑布一般垂下,被遮着的脸在她说话时,偷偷露出了明媚的下颔,秀气高挺的鼻尖,偶尔也会悄悄地冒出来,俏皮的和任君飞躲猫猫。   裁剪得体的真丝睡衣贴着身体,似乎不是穿在她的身上,而是穿在了任君飞的喉咙上一般。那被锦衣勾勒出来动人心魄的曲线,让他的喉咙如被扼住了般,发干发紧得能饮尽长江之水……   任君飞的眼珠子如玻璃球一般,机械的转动着。   “倩倩,好美!”   “坏蛋……以前没看过啊!”林倩俏脸微红嗔骂了一声。   美人虽然娇嗔,但语气中却并没有责骂的意思,清纯秀丽的面容,脸上格外容光焕发,胶原蛋白都快如水般溢了出来。   只是,任君飞迟疑中发现,她那夺人心魄娇羞动人的美眸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丝淡淡愁绪。不过此时的任君飞,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人家眼眸中的愁绪,他脑子已经被烧得只有一个念头。   “看是看过,没那么仔细,我来了……”听闻美女动听的嗔骂声,普通如任君飞这种人,绝对无法如柳下惠这般君子,看着性感美丽的女人都能无动于衷。   嗯!林倩点了点头,她旋了所有的按钮,只留下昏黄的床头灯,她把头移开了,并不是她不想看到任君飞那双贪婪的眼光,而是害怕他看到眼眶里的泪水。   那天她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情况太糟糕了,警告她说最好一年之风不能再有房事,否则后果很严重。林倩问后果,医生说如果再次出现出血,轻者以后再也当不上母亲,重者会有生命危险。洗澡的时候,她和上次一样犹豫了,但又想到了任妈那急切的眼光,想到了看卦时麻大仙姑那古怪的表情,再看到了任君飞那双喷血的眼睛,她又不忍了。   天呐?上天不会就这样对我吧!   上了床,他抱住了林倩,他已经顾不得伤害不伤害林倩了。   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好好地爱着她,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 正文 0111大事   任何侥幸都是疯狂的,而所有的疯狂都是有代价的,等林倩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全身酥软无力,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上是吊瓶。   “洁妮,君飞呢?”   “让胡主任叫走了,匆匆忙忙地就把我喊来了,怎么了姐,你身体向来不是都很棒得么,怎么进医院来了,等我看看吊的什么药水,甲硝唑!”   甲硝唑,妇科炎症首选,管过多年的计划生育林倩自然知道,   “轻点,都是消炎的药水,有什么看的?”林倩想动一下身子,却发觉下面没有知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瘫了?   双手往被子里一摸,在啊!咬着牙,强撑着又要动,突然感觉到下面一阵剧痛奔到胸口,差点又晕了。   “姐,是不得躺久了,姐,我帮你!”王洁妮掀开被子一看,啊地一声,“姐?你……”   林倩羞涩地拿过被子又盖上了,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是什么事了,敢情任君飞抱着自己来医院的时候,什么也没穿啊!   “任君飞,这个大王八蛋!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吧!”王洁妮牙齿咬得咯咯响。   “洁妮,不要怪君飞,都是我自找的,呃,这几天一直没去镇政府,你说说桃花山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姐你还挂着这事啊,进展得很顺利,谢明辉一早就去村里,估计是要和他们签约了,这事啊,还多亏了任君飞,他说服了谢明辉,还从县里请来专家做了设计,剩下这半年时间,搞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再往上面跑跑项目,明年桃花游的基地可就要建成了,这可是个日进斗金的朝阳产业啊,买下的那个裱画厂的地皮也是坐地起价了。提到任君飞,谢明辉呀,那是一个劲地竖起大拇指,好人能人啊,大家都说任君飞好,我就不觉得!”   “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人家说的是真话,干嘛要看你眼睛啦?”王洁妮只觉得林倩的眼光越来越冷,忽地起身说,“倩姐,你该吃早餐了,我这就去买,买!”   会是什么急事呢?我的假期都还没休完呢?何况我又是个新兵蛋子,叫我来能解决什么大事么?   然而领导叫上了,那自然是重视啊,给机会了。   任君飞到了综合办公室时,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李怀德副主任一下子就收住了笑眯眯的笑容。在他对面是虎落坪乡长李小露。看得出,李怀德之前的心情十分不错,两人也聊得很欢。   “你看,你看,这都过去多少时间了,呃,要是让你去抢险救灾啊,这速度,我都不敢想了!”   “李主任,什么事啊,这么急?哦,胡主任呢?”任君飞根本没有理李小露,直接坐到李怀德前面问道。   “呵呵,忘记了告诉你,胡主任是县领导,一般办公室的事情他是不直接插手的,来了,这位是虎落坪乡长李小露同志,想必你们早就认识了,这次给你一个任务,和李乡长去省城接个人回来。”   “什么人啊?这么重要?”任君飞问道。   李怀德横了他一眼,瞧你这态度,不服从我的安排啊?今天一早接了胡朝晖电话,要派个人配合虎落坪乡去省政府接访,这可是件棘手的事情,这个老上访户的情况了知道,难缠!他说任君飞是虎落坪的人,兴许是葛老根的亲戚呢。胡朝晖想也没想答应了。可是一看到李小露时,他的嘴巴开始泛点小苦涩了,美女啊,和她在一起出趟车那可是美差啊!只恨是去接访了。   “这不是快要开党代会了么,各地都在截访,我们县啊,虽然问题不是很大,但虎落坪就出了这么一个代表,这个人成了职业上访户了,每年都会去省里、北京上访,搞得我们很被动,昨天都冲到省政府去了,马书记也是急了,胡主任一个电话就打到我这儿,说实话,我也是没办法,别人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所以你必须跟着一起去,发生什么事一定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怕截访没有截成,再闹出更大的乱子就麻烦了”。李怀德抽了一口烟后,整个人仰卧在大班椅里,显得异常疲惫。   “信访局的呢,他们不管么?”   “管,怎么不管,要是他们工作能够主动一点,人家也不会冲到省政府了,”。李怀德长长吐出一口烟气说道。   原来这个老上访户叫刘朝奉,是个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兵,在开除之前是虎落坪乡卫生院院长,那个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要求高,所以各乡镇都想尽一切办法应付上面,与医院串通,报假手术,而基础最差的虎落坪乡报得最为厉害,因为弄虚作假进入了省里一类乡镇的行列,几任领导自然大受裨益,提拨的提拨,没想到省里一位记者下来偷偷调查,最后一遍报道红旗倒在手术刀下,上级大为恼火,要处理相关责任人,可是那些得到提拨的人哪会受到处理,无权无势刘朝奉便成了替罪羊,被开除了工职。   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住他的人都翻了脸,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说只是为了要个说法,可是这个说法谁能够给他?   刘朝奉说的不是假话,就算没有工作,但他的生活并不成问题,他的医术很高明,尤其是妇科这一块,看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但是现在也不看病了,成了专门的上访户,一级一级的上访,开始的时候,上级还批复要认真调查可是后来都懒得接待了,于是他又扬言要去北京,在天安门广场打大字标语,弄得凤阳县委很被动。   “那我有多大的权力?”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   “什么权力?什么李乡长都替你包了,你还要什么?”李怀德不解。   任君飞笑笑没说话,看来这又是一个操蛋的事。   “李乡长,我这可是给你乡政府打工,吃的住的玩的那都要看你的了!”。   “任主任啊,没问题,全包了!”。   “呵呵,李乡长,你这么大方,我都想跟你们一起去了”。李怀德说道,“小任啊,胡主任交待了,等下你去财务室去支个两万元,交给李乡长!”   怎么不是说好的是虎落坪乡拿的钱么?怎么还要到财务室去拿钱?看到李小露笑笑地看着自己,任君飞好像懂得了一点,这个女乡长好像与县委办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愣什么,快去啊!”   等任君飞从财务室拿到钱的时候,信访局的人也来了,很重视嘛,局长亲自来了,还开着别克商务车。看来李小露和这个叫石结中的人没少打交道,因为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任主任,这就是石主任,是我们县处理信访案件的老手了,这次去,我们都得指望石主任呢”。一见面,李小露就介绍道。   “石主任,你好,我是临山镇县委办的小任,劝不劝得回来,关键还是要看你石大主任的了”。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咱们上车吧,边走边聊,估计明天一睁眼,就到了省城了。”。石结中笑呵呵的说着,看了看任君飞,很是纳闷地问“小任,县委办我去多了,人没有一个不熟悉的,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我新来的,报到还没一个星期呢!”   “难怪,难怪喽!”石结中叹了口气,侧过头去和李小露说话去了。   说实话,有一点任君飞很不明白,居然信访部门是人见人烦的清水衙门,但是这个衙门为什么将石结中养成了一个肉球呢,石结中人不过一米六,但是估计体重超过一百六了,如果是横着切,那就是一公分一斤啊,任君飞在内心里坏坏的想到。   “吴主任,我有个朋友,想搭个顺风车去省城,不知道方便么?”任君飞想到了徐丽,借这个机会带她去省城。   “小任啊,我们这是出去接访,不是去考察,马书记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你自己说方便不方便!”石结中变了脸色。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任君飞,这素质,公私不分啊!   “哦,那就算了!”   “车子这么宽,就我们三个,既然任主任开口了,怎么不可以呢,石主任,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再说走长途,车上多个人说话,不是更好么?”   “这事是你牵头,李乡长说可以就可以的了,小任,你快打电话吧,叫赶到高速路口来,县城里转来转去,我可受不了!”   任君飞感激地看了李小露一眼,马上打通了徐丽的电话。   徐丽说她已到省城了,而且已经做好了手术,恢复得很好,正准备要回来呢!任君飞说那你在省城等,我们一块回来。“那你要快点啊!”徐丽爽快地答应了。   “石主任,年年接,年年还是要上,问题还是没有根本解决啊?”李小露低声问道。   “可不是嘛,李乡长,不过在这里我要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要不是因为他们的上访,哪还会有我们这样的单位,领导重视更是谈不上了,我们还不得失业了,李乡长,这都是时代的产物,我们都得接受啊!比如刘朝奉这位,这些年还在不停的上访,我来的时候粗略估计了一下,光花在他身上的差旅费就有二十多万了,这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成了百万富翁了”。石结中和李小露很明显信不过任君飞,两人坐在中间一排座位上嘀嘀咕咕的说道,而任君飞干脆躺在后座上假寐起来,但是耳朵却更加集中其精神来。   “石主任,就没有一个根本的办法啦?” 正文 0112苦差事   “会有什么办法,难道开除他举报的那些领导,恢复他的公职,我一个县信访办的主任做得到么,呃,上一次扔到路上了,回来让领导狠狠训了一顿,没想到人家还沿着火车道爬回来了,这一次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其自生自灭吧”。过了一会,石结中又补充道。   李小露啊地一声,始终没有说话,想必接访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原来是这样的啊。   “说实话,我们花的这些钱完全可以给刘朝奉,估计他也不会上访了”。李小露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这句话任君飞听起来还是比较顺耳的,这说明李小露的良心还没有彻底坏掉,但是这个笑面虎石结中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手段阴辣,杀人不见血。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政府开了这个以钱摆平上访的口子,你信不信,全县马上就会成为全国上访大县,屁大的事都会去上访,我们还不得忙死”。   “石主任说的也是,只是因为这件事无休止的上访,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李小露说完又是一叹。   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凤阳县委办能人那么多,要不就轮不到他任君飞了!   “洁妮啊,我出趟差,这几天可能回不来了,你倩姐这边你可要多费心了,你不是老说倩倩姐平时对你怎么怎么的好,这下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啊,记着啊,这个机会是我给你的!”一时也无聊,任君飞打通了王洁妮。   “哼,王八蛋,你说得很轻松啊,事情推给了别人,自己倒很光棍,你行啊,可是我也跟你说了,你那一套倩倩这儿好使,我这儿你不好使,要不是你,她会伤成这样吗?等会我也请个护工。”   “别,别,护工哪有自己人照顾得好呢,洁妮,算哥求你了不?”   “哼,怕你了,我是问,倩倩的衣服你放哪儿啦?”   “全部都在家里吧!”任君飞道,因为那时林倩流血不止,情况相当凶险,任君飞也顾不得替她穿上衣服,用床单包了就抱着往医院来了。   此时远在浙江的金府里,一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呼道:“夫人,夫人,金小姐回来了!”   “是吗?”黄**一脸的茫然,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会有这么一天,金大小姐真的回来了。她的眼睛很大,也很好看,但是很浑浊,两年啊,两年都是这样坐在家里呆呆地哭,静静地悔,眼睛能不混浊么?   金娟是前妻生的,黄**嫁过来时她就十五岁了。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表面上金娟叫妈,黄**也不拿大,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却亲如姐妹一般。   然而就在前年,金娟大学毕业,要与同学们搞一次背包旅行,黄**就推荐说去凤阳,那里山好水好人好,没想到金娟这一走就失踪了。   金家虽然没有埋怨她,但是她的心里难受啊!愧疚啊,要不是因为她的馊点子,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啊!她恨自己,也恨凤阳。   “妈,我回来了!”金娟扑到了黄**的怀里,屈辱的泪水那是一股接着一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凤阳那个地方,咱们再不去了!”黄**抚摸着金娟颤抖的肩膀,她实在不敢相信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弱女子,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妈,我……”   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着,不一会,任君飞再也打不起精神,就真的沉沉睡去,直到车外渐渐吵杂起来,任君飞才醒过来。   “到哪里了?”看到李小露没有睡,任君飞问道。   “你呀,真会享受啊,怎么样,春梦醒了?这一路睡的倒是很好啊任主任,都到了省城郊区了,马上进城”。   “什么,都到地了,这么快”。任君飞吃了一惊。   “唉,年轻就是好啊,像我,一夜也就睡个两三个小时,年纪大了,没觉”。石结中打了个哈欠说道。   “石主任,你不是年纪大了,你是为工作操劳睡不着,不像我们,没心没肺”。任君飞说道。   “小任,你是说我心眼小喽”。石结中已经知道了任君飞的身份,而且连任君飞和莫乔恩的关系也知道了,所以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表情,在官场上,宁栽花,不栽刺。   “不敢不敢,我是真的看石主任辛苦,这事是虎落坪乡的,还得麻烦你亲自来!”。   “呵呵,算了,已经跑习惯了,我们去凤阳县驻省办吧,那里的包子很不错,每次来,都在那里解决早餐,估计今天要是办不完的话,就得明天回去了,司机也得休息,开了一夜的车,疲劳驾驶可不好”。石结中是这三人的长者,而且又是处理信访事件的老手,所以一切都得听他的。   “石主任,我们凤阳县还有驻省办啊?前些阵子不是说要撤掉先机驻省办吗?”   “撤掉?哼,哪有那么容易,就像是我们凤阳县驻省办,原来叫驻省办,现在叫阳凤大酒店,凤阳,阳凤,妈的,就这么糊弄也行,驻省办是领导进省城的前哨,没有驻省办,你让领导住大街上去,再说了,那样花钱不比现在少,现在阳凤大酒店每年还往县里纳税呢,所以驻省办撤掉,基本上是很难的”。   凤阳县驻省办原来就是一个小院子,后来院子没了,建成了地下车库,而且建成了十八层的高楼,装修的富丽堂皇,虽然是在四环边上,但是这里现在已经算是中心城区了,再往里,门都没有。   有人说驻省办的改头换面是换汤不换药,凤阳县驻省办是汤也不换,药也不换,依旧是老汤炖老药,但是以前不对外,现在十层以下都对外营业,十层以上是内部客房,不对外营业,有专门的电梯直达。别克商务车刚刚停在大酒店门口,就看见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从大酒店出来了,胳膊上挎着个坤包,带着黑色的羊皮手套,一米七几的个头将这个都市里很多的美女都比下去了。   “邢主任,你这是出来迎接我吗?”看见这个妖娆的女人,石结中率先下车打起了招呼。   “这个女人叫邢睿,是凤阳县驻省办主任,居说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很多县里的官员都求她办事呢,一个女人居然能在这北京城闯出一片天来,不简单哦”。任君飞和李小露两人故意慢了一拍,等着石结中这个女人瞎扯,这个功夫,李小露给任君飞介绍道。   不是说她去了卫生局当局长么?怎么没当上?邢睿却像根本不认识任君飞一样,任君飞也理解,也许人多不好相认,晚上也有可能偷偷潜进自己的房间,与自己好好地相慰相思之苦吧!你道这双大长腿,要是架到肩膀上,那是什么滋味啊!   李小露介绍的时候,他配合地点了点头。   “看来凤阳县还是出人才的”。   “任主任,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才”。李小露附和道。   邢睿本来是要出去的,这会车还没有开过来,看见是石结中,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但是面子上的事还得过去,“石主任,是你啊,怎么,又来接王老头了”。   “可不是吗,这不,刚下车,邢主任不是来接我的,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看到邢睿不冷不热的,要是一般人肯定知难而退,该干啥干啥去了,但是石结中偏偏不,还在那里一味的腻歪,这个时候邢睿的车开过来了,居然是奔驰600,县委书记才偷着摸着坐奥迪A6,这个女人的座驾是大奔。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邢睿看都没看石结中,直接开开车门坐在了后面,大奔无声无息的滑了出去,消失在晨曦中。   这个时候任君飞和李小露才慢慢下来,而石结中竟然没有一点难堪之色,这脸皮真不是盖得。   徐丽说今晚不能过来了,被同学们拉着要去给班主任过寿。任君飞说没事啊,我们也住下来了,就在阳凤办事处,明天再约吧。   “石主任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人呢?”李小露很急。   “呵呵,李乡长,急什么啊,雷公劈人也得让人先吃饱饭啊,你就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我顶着!”石结中永远都是大将风度。   “我是不急,关键是县领导急啊!”   “我说小李,那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去接刘朝奉,你说刘朝奉在哪?”石结中面露不悦。   李小露吐了吐舌头,她也不知道刘朝奉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啊!   就在任君飞三人和司机一起在阳凤大酒店吃包子的时候,在离省政府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里,刘朝奉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地上是冰凉的瓷砖,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一个小旅馆,可是这件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刘朝奉年纪大了,不能久站,而自己带来的小马扎被门外的保安没收了。   他是昨天被带到这里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水米未进。   在信访队伍里隐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熟悉全国各地的语言,时常将自己打扮的破破烂烂,像是一个很可怜的上访户,混迹在排队领取上访登记表的人群里,不停的打听着身边的人来自哪里,然后躲到一边给不远处大面包车里的人发短信,指示他们给这些上访人员本地的信访办打电话,如果上访人员信访办经过核实,确实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很快就会在电话里将价格谈好,有那些穿着警服冒充警察的黑保安将这些人连蒙带骗的抓走。   刘朝奉就是这样被带到这里来的,这对于一个老上访户来说简直就是个耻辱,只不过他不是被蒙骗来的,而是一靠近省政府,就被黑保安发现了,然后被直接带到这里来了。   正在吃饭的时候,石结中的手机响了,“喂,你好,老吴辛苦了”。看起来两人很熟的样子。 正文 0113我有事找你   “我们正在吃饭,这样吧,你们先吃饭,等会我们就过去,什么?不会吧,老吴,你的手下还能看着还能让他进去填了表?老吴,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招你也给我使啊,行行,见面再说吧”。   石结中很不高兴的挂了电话,端起桌子上的粥猛喝了一口。   “这个吴如林真不是东西,这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了,居然也跟我玩这一套,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小李乡长,带的钱多不多?”   “还行,怎么了石主任,是不是出事了?”李小露有点担心地问道,虽然自己刚刚当上乡长不久,但是这毕竟是虎落坪乡的事,闹不好,自己也会挨板子的。   “事情倒是没有出,但是老吴说刘朝奉进了信访局填了表,要是把这个号消了,得拿五千块钱,我觉得这小子是在讹诈我们”。石结中叹了口气说道。   “五千?”李小露也吃了一惊。   “是啊,没办法,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刘朝奉还在他手上呢”。   石结中说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出去了,估计是和那个什么老吴谈判去了。   “李乡长,这钱不是信访办出啊?”   “哪有的事,信访办来个人就不错了,这人是我们乡的,你说这个钱他们会替你出吗?不可能啊,你以为老石真是为咱接访来么?我寻思呀,还是听到县委办给了笔接访的专款,他也是奔着这点来的。”李小露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老吴又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车上听老石说是省城一个地痞流氓,专门吃这碗饭的,和我们合作了好几年了,只要发现凤阳县的上访户,他就会和我们联系,然后将人控制起来,等我们来接人”。   “这个是不是也得花钱赎人?”   “这是肯定的,一般一天两千,所以我们急着连夜赶来了”。   任君飞感觉这个世道真是没治了,本来是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说的上访户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父母官们已经为他们张开了多大一张网。以前这些事他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不但是官场中人了,而且还是李怀德亲自派他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能只带个耳朵过来。   “李乡长啊,乱从下面起,你这个乡长呀,以后工作上可要多警醒一点了,再不能造出老刘头这样的事情了!”   “呵呵,任主任啊,什么叫乱从下面起,我说呢,祸根全在上。是的,你说的没错,乱子是出在下面,可是解决问题的根源还是上面啊,就拿老刘这件事情来说,如果市县领导真正重视了,给他解决了一个工作,很困难么?我看就不是的,你看老石那表情,好像他担心着刘朝奉下次不敢再来了!”   “嗯,你说的是这个理,但是我还是担心你,虎落坪那几件事,比如梨园村修路的事情,无论如何你得努力啊,没有正规的施工队,靠老百姓一锤一锤地这样敲,难免不再出事啊!”   “是啊,我是担心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找上面吗,那些部门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上访对象一样的,踢来踢去,我报告都不知道往哪儿送呀!我想了想,其实也不怪县里,县里也没有这个钱,要立项,还是要找省里,任主任,你在省城上过大学,省城肯定有些同学,你帮我找找路子!”   “我能有什么路子?我那些同学呀,你就别想指望他们了,他们是谁,是富二代啊,我们这些乡下来的,他们正眼都不瞧一眼的,求着他们,我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大学里任君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反正都是在懵懵懂懂中四年的时光便过去了,没有人注意过他,他也从来不去注意别人,正如他据说的,同学不是富家子弟,便是官二代,见面礼貌性的打打招呼,交情一点也没有。   然而在毕业会餐的那一晚,被誉为万千宠爱集一身的校花罗慧敏端着杯子向她走来了,一张俏脸红朴朴的,她是罗校长的宝贝闺女,是湘大所有男生心里的女神,在男生们诧异和仇恨的目光中,在他们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中,任君飞神色仓惶地逃掉了。   毕业已经六年了,什么都记不起,记得的只是当时罗慧敏那张木讷的鹅蛋脸和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你什么样子?我觉得很好啊,年纪轻轻就进了县委办,而且你和县委办那些迂夫子不同,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我断言你肯定会脱颖而出的!”   “是吗?李乡长,你真会说话啊,可以说我很不喜欢别人拍马屁,可是你这拍得也太有水平了,我舒服!省里我是没什么人脲,市里吗,我认识几个人,回去再说吧!”   “我说的是实话,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看到李小露笑笑的表情,任君飞轻喝了一声,“你骂我!”李小露自然笑得是花枝乱颤,十分动感。   “我们该去了!”石结中鼓了鼓腮帮子,只听咕咚一声,杯子里的水都下去一多半了,他白了白任君飞。   由于老吴有时间限定的,所以三个人吃完饭之后就让司机开车去了小旅店。   “老李你不厚道啊,你和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点事还敲我一笔”。一下车,石结中就冲一个年轻人嚷嚷道。   “石哥,你问问弟兄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消不了号,你们就是把他接回去又有什么用,反正是留下底了,这事兄弟们也是要打点的,再说了,你能保证他下次不来了?”吴如林很老道的说道,石结中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过不去了,于是指了指后面的小旅店,让任君飞和李小露去接人,他和吴如林走到了另一边。   在车上的时候李小露就将七千块钱给了石结中,而就在刚才的时候,他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经将两千元数了出来,而把剩下的伍仟元从兜里掏出来给了吴如林,谁都不知道,他在裤兜里还剩下两千元,只有他自己知道。   任君飞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上访的传奇人物,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但是眼睛炯炯有神。   “看什么看,给老子弄点吃的,妈的,这群缺德鬼一天没给老子吃东西了,要是把老子饿出个好歹来,你们回去怎么向你们的主子交代”。老头脾气还挺大,看到任君飞看他,张口就骂。   任君飞也是一个混不吝,笑了笑:“老爷子,想吃点啥?”   “阳凤大酒店的包子不错,给老子来两屉,再来点小米粥就行”。   “你想的美,你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想着吃,你等着吧,从现在起到家也不会让你吃一点东西的”。石结中这个时候进来正好听到刘朝奉要求吃的,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花出去七千块钱,心疼着呢,可惜的是,他还不知道石结中也截留了两千,要是知道了,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姓石的,你不感谢我倒还罢了,埋汰我,你还要不要良心啦?在场的,谁都有资格骂我,就是你石铁生没有资格骂我!”。   “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怎么没有资格了”。   “哦,我问你,上次马县长答应的那五千块钱,我一分钱都没有看到,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老头开始还没有那么激动,说了几句话,便气得如筛糠一样,猫起身子就要往石结中扑去。   “谁拿你的钱了,谁见着你的五千块了,我说你是老糊涂了,跑这儿乱咬人了!”石结中还是有点怕,往后退着。   “行了,先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小露插言道。   “你,你等着吧,回去再跟你算账,小任,这事就交给你了,把他给我带回去,”。石结中指了指刘朝奉转身走了。   你不和人家吵架,兴许我还说服得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谁还劝得动啊!看着刘朝奉哆嗦的样子,任君飞也是犯了难。   “姓石的,咱们的帐还没算完,你想跑,没那么容易!”看到石铁生想走,刘朝奉拨腿就追,李小露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这事不难啊!   回到驻省办时,正好遇到回来的邢睿,任君飞走在最后,中间是刘朝奉,前面是石结中和李小露。   “邢主任,你回来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回去,给安排个地方呗”。   看到邢睿,石结中又凑了上去,别看邢睿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并不起眼的驻省办主任,能力可是比一般的县级领导大得多,而且据说县里很多领导的孩子都让其办到省城来读书了,无论是上大学还是中学,邢睿居然都能办得到,当然了,能指挥得动邢睿的人也不是很多。这也难怪她不去当那个卫生局长了,一个局长有那么大的能量么?   “老石,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自己去前台登个记不就行了,我还有事呢”。   “邢主任,我也有事找你”。   “你能有什么事?”邢睿看了一眼石结中,并没有停下,而是走向了电梯。 正文 0114你拼得过人家吗   李小露慢慢落在了后面,等邢睿和石结中的电梯关门之后,她才带着任君飞和刘朝奉走向了另一部电梯。   “我家那小子今年要高考了,邢主任能不能帮个忙”。   “我一个小小的驻省办主任能帮你什么?”   “我想,能不能把户口办到省城来,那样高考就没问题了”。   “什么?你以为省城户口就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在凤阳啊”。邢睿听到石结中的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嘿嘿,这件事对别人来说肯定是很难了,但是对你邢主任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两人说着话,电梯停在了十三楼的办公区,石结中跟在邢睿身后去了她的办公室,看着前面包裹在套裙里的丰臀,石结中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老石,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办户口那是有风险的,而且即使你花了钱也不一定能办成,所以我可不敢给你什么承诺”。   “邢主任,我要什么承诺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将他安排好了,我这心里就落了地了”。   “行,我试试吧”。石结中坐在沙发上,看着邢睿脱掉风衣将其挂在风衣架上,他将一张卡按在了桌子上。   邢睿看了一眼没说话。   “邢主任,这是十万,不够你再说话”。邢睿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老石,这件事我只能是试试看,保不齐会把你儿子弄到哪个区的山沟沟里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怨我”。   “嘿嘿,不会,不会,只要是上了省城户口就行,管他哪里呢,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看看刘老头,这家伙好像有点兴奋,我们明天就回去了”。石结中看了看邢睿几乎是托在桌面上的胸部,尽管知道那不是自己该看的,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就要走出办公室的门。   他也担心,要是那个刘朝奉把事情全抖落出去,断了自己财路不说,让人揪了尾巴那才叫吃不消呢!   邢睿站起来拿起那张卡看了看,然后写上石结中的名字,扔进了抽屉里。   “老石,你等等?”   “邢主任,你叫我?”还怀疑是听错了,石结中迅速回转了身。   “我,我喊你了么?老石。”邢睿搔了搔头发,反问道。邢睿知道任君飞来了,她想打听一下任君飞的情况,甚至住到哪个房间,最后想到还有个大人物在等着自己,想了想也就忍住了。只要自己保住这个驻省办主任的位置,还怕没有与他相处的机会么。   “哦,邢主任,那没有其它的事我走了!”盯到邢睿的胸脯上,石结中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动过。邢睿厌恶极了,挥了挥手,“去吧!好好看着姓刘的,别让他又溜了!”   虽然有点小失望,但是邢睿收下了钱,那就意味着儿子户口的事情成了,借着这次接访的名义,回去把那十万块钱往马书记那里一递,他能不给签字么,他可是表过硬态,只要把人接回来,县里不惜一切代价么。   “我兴奋!”一路这么嘀咕着,来到了李小露的房间,想到车上李小露那动人的一颦一笑,石结中有点想推门而进的冲动,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官场里的女人你碰不得啊,你知道她是哪个领导的女人,弄不好那是要弄掉自己头上这红顶子啊!   红灯区里的那些女人强多了,年青,艳丽,风骚,放得开!最重要的还是安全!   “刘大哥,怎么样,包子不错吧”。看着刘朝奉狼吞虎咽的样子,任君飞问道。   三人开了四个房间,好不容易来趟省城,肯定都要办点自己的私事,所以住在一起不方便,任君飞主动承担了看守刘朝奉的责任,其实他不主动也不行,石结中人家是正科级,李小露是个女同志,就这样,他和刘朝奉一个屋。   “嗯,还行,就是粥有点凉了,能不能热一下我说小伙子,你多大啊,叫我刘哥,还不怕把你自己给叫老了哈。”呃,刘朝奉看来不是那种油盐不浸的犟老头相反很风趣的嘛。   “那你没意见,我就叫你刘叔了,刘叔,粥没了,来点热水凑合一下,中午我请你吃饭”。任君飞说道。   “你请我?哼,还不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那个石结中呢,他在哪?”。刘朝奉翻了个白眼说道。   “哎,石局长他忙,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刘叔,你说花国家的钱,确实没错,你想想,为了接你,每次都要掏出这么多钱,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单位也折腾不起啊,你说你进来时填了一张表,就害了李乡长掏了五千块,你说她一个人出得起么?”。   “填表?我没有填表啊?”刘朝奉一愣说道。   任君飞也是一愣,“你没有排队拿号进去填表?”   “没有,还没到信访局门口就被那帮黑保安认出来了,以前他们也抓过我,没办法,我年纪大了,打不过他们,要不然,我年轻的时候,哼……”   “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任君飞急忙拿出电话给石结中打了过去。   “小任,你还年轻,有好多事情你想得不一定那么周全,这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的人来上访呢,有时候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是出了事,省里批给市里,市长批给县长,今年一年白干不说,哥哥我这位置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兄弟,这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全省老百姓都去我上访,我也会这么干,任老弟,这事千万不要往外说,丢人啊,回去我请你喝酒”。任君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默默挂了电话。电话里石结中好像很耐烦,但是旁边却有嗯嗯哦哦的声音,石局长在做什么,任君飞自然很清楚了。   “是啊,小任,你说的对,我不来上访,石结中至少不会借着我的名义大把捞钱了,可是你想想,社会这样乱,冤屈这样多,我刘朝奉不来,张朝奉李朝奉也会来的啊!这个社会真是没得救了!”   “可不是这样的,刘叔,这点我和你看法不一样,就好比一个人生病一样,总不会一来就是全身出问题了吧,而是某一个器官,某一个部位,哪怕是一个脚趾溃烂,如果不及时治愈,也会影响一身的,如果我们像医生一样,哪儿烂了就治那儿呢,这个人可不就是个健康的人了么!”   两人聊来聊去,倒好像成了老朋友一般,但是提到让他回去,刘朝奉的口气还是坚决,工作他可以不要,非要把当初指使他做假手术的胡朝晖开除了才行。   虽然是被截访的,但是刘朝奉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看来真的不是第一次了,吃完饭之后,脱了身上的衣服就去洗澡间洗澡了,期间居然还要求任君飞进去给他搓搓背。   “唉,小任,我虽然是上访户,但是你也不能拿给我搓背当给猪刮毛啊,疼死我了,小心我回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你回不去了”。任君飞说道。   “怎么?这次又打算将我扔哪里去”。对这一点刘朝奉倒是门清。   “这次应该是不会吧,马书记说要见了人的,呃,我就想不明白了,老爷子,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有儿有女的,儿女都有了工作,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就是没有工作,你也不愁吃不愁喝的,高兴了,你给人看看病,多好,你这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的,有什么意思么?再说,你也得为你的儿女们想一想,真惹急了领导,人家拿你没办法,难道对你儿女,他们也没办法!”   “他敢?你这是跟我说话么,你滚,滚出去”。任君飞也没有料到这老头会突然发飙。   但是任君飞并没有滚,依然是拿着毛巾沾着水给刘朝奉擦拭后背,他知道这话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了,可怜的老人啊,这辈子没权没势,什么都不怕,唯一地就是担心牵累自己的一双儿女。   刘朝奉喊完之后就不吱声了,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他为什么不敢!刘叔,你还是糊涂了,用上访来弄垮胡主任,且不说人家是县委大领导,就说你,你凭什么?有什么扎实的证据,你是抓到人家贪污了还是受贿了,呵呵,凭上访,凭着你一股蛮劲,人家就拿你的理啦,不会吧,现在可是个**治的时代。再说,当初人家是党委书记,管着是党委的事,上面还有更高的领导,你以为假手术是他命令你做的,我告诉你,那是上面压的,没有上面,人家才懒得搭理你呐,你是手术医生,吃的是技术的饭,人家叫你做假,你就造假,你的道德操守呢?所以啊,刘叔,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那只会收到你不愿意看到的效果,看着吧,如果你再来上访的话,那么来接你的人也不再是我们了!”。   “谁?警察?”   “都不是,是你的子女!”任君飞冷脸道。   “小任,你当我愿意上访啊,你看我,也是老糊涂了,听了石结中几句话,便来了。这个石结中也真够阴险的,明天我就随你们回去,这个访我是再不来了!”。说着,刘朝奉居然是老泪纵横。 正文 0115你肯和他睡   “那我先睡了,小任,你这么一说我是想通了,放心吧,我哪里也不会去,明天就跟你们回去,以后不管谁再说,上访这事我是不会再有了。我睡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刘朝奉上了床,不一会便响起了如雷的呼噜声。敢情来省城这些天,一直都没睡过好觉呢!   多么朴实而质朴的一个老人啊!任君飞看了看刘朝奉脸上微微露出的憨厚笑容,来之前,李德怀还反复交待说不能轻信刘朝奉,他是一个冥玩不灵,阴险狡猾、诡计多端的小老头呢。   到底谁阴险狡猾,谁诡计多端,这个时候是显而易见了。   站在窗边,任君飞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省城,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可是仍旧存在许多黑暗的角落,这也许就是社会的本真,社会的本真就是这样的,光明与黑暗就是一对矛盾的存在,谁也离不开谁。   “任主任,睡了吗?”李小露在敲门。   “睡了,情绪很稳定!”   “你到我房间来一下,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阳凤大酒店第十八层的一间总统套房里,刘建明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他在等人,而且这个人对他来说还很重要,不单单是官路,还有床路。   过了一会,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身低胸套装的邢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   “信访办的老石去我办公室坐了一会”。   “石结中?他来干什么?找你什么事?”一连三个问题显示出刘建明很不耐烦。   “吆,吃醋了,放心,就他那样的,给我钱我才理他”。邢睿知道刘建明的死穴在哪里,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紧挨着刘建明坐了下来。   “虎落坪乡的刘朝奉又来上访了,他是来截访的,顺便让我帮他把儿子的户口办到北京来,说是为了高考用”。邢睿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了刘建明的两腿之间,刘建明立时就有反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老婆陈希妍可以说是美人中的美人了,可是刘建明却在她面前雄不起来,而唯独到了邢睿面前,他才能找到了男人的尊严,他是爱上了这个女人了。   刘建明没有再说话,轻轻的向后一仰,倚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在组织部那时两人就形成了一种默契,这是一个暗号,邢睿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听说许晓北要从中南大学里当副省长了,你找找门路,你约约那个赵秘书,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个面,看看谁来当许省长的秘书!”。刘建明自己满足了,完全不顾邢睿感受如何,直接谈起了自己的正事。   邢睿站起身,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我帮你引荐是没问题,但是我估计效果不会好,而且那要花很多的钱,效果也不一定好!”。   “看你还是妇人见识不是,舍得要舍得才有得嘛,花这点钱算什么,等我到了更高的位置,你还愁没有人跟我们送更多的钱么?睿儿啊,我说那股票这东西靠不住的,你也别再陷进去了,真到了血本无归的那一天我俩喝西北风去啊,不如把那些钱取出来买几套房产,心里才觉得踏实嘛!”   “嗯,听你的就是,我从别的渠道打听到一件事,这个许晓北是个红二代,人品很好,在大学里当校长时口碑一直很好,我是担心你花钱不讨好!”   “哼,我才不信呢,只有不香的诱饵,没有钓不上的鱼!”   “哦,收手了吧,老刘,这些年多少我们也积攒了一些,虽然不多,但是几辈子也花不完了,退下来吧,我实在不想让你再去冒险了,我等着你,如果你离不了婚,我愿意一辈子为你这样!”邢睿担心的说道。   “你傻啊?这事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永远没有金盆洗手的时候,越想保着自己不出事,你只有埋头往前冲,努力往上爬,争取找到更有力的靠山,你才能安全!”刘建明紧紧地搂着邢睿,也许邢睿打动他的就是这一点,会撒娇,会为她担心,这是陈希妍从来都没有过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邢睿并不是真正的关心他,邢睿关心的是他手中的权力和腰包,邢睿之所以不去当那个卫生局长而来当这个驻省办主任,不是局长没有人送钱,邢睿认为,那是受贿,是违法的,而驻办主任却是劳动合法所得,就像今天石结中送的,自己付出了劳动,顶多也只算灰色收入!   当然了,邢睿也不得不爱钱,奢华糜烂的生活不得不让她这样无法控制对金钱的贪婪,她养着两个小白脸,一个在湘南大学读书,另一个在社会上打溜,全靠她供着,要的是钱!   “老刘,我还听说一个消息,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   “你说!”。   “省反贪局有个消息说,有一封来自凤阳的实名举报信,说马云理滥用权力,生活奢糜,作风不好,杨书记亲自签批要好好查了!”   “好事啊!睿儿呀,你立大功了,给我马上约下耿秘书!”刘建明捏了捏邢睿的屁股,仿佛就捏到了县长的帽檐了。   “看你高兴的,老刘,你也别高兴太早,万一马云理根本没有什么经济问题呢,你不白高兴一场!”   “哈哈,从来作风和经济问题都是一对双胞胎,没有经济问题,他拿什么养晴妇啊,难道不要钱吗?”   “那我去打电话”。邢睿慌忙站起来要走,主要是想回去清理一下个人卫生,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我当然不是说你了,睿儿,太好了,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刘建明一伸手,将邢睿拉住,然后一下子推到沙发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而这时的凤阳县长办公室里,刘建明的老婆陈希妍正与代县长莫乔恩在商量着凤阳旅游景点招商引资的工作。   经过陈希妍的努力运作,再加上刘清芳的帮忙,凤阳县的景点招商有了突破性地进展,浙江有一家公司有意要来承包,答应了下个星期二过来。   谁来陪同接待呢,陈希妍想到了任君飞。   “这可不行,任君飞是不错,可人家都是县委办的了,我调他来不合适!”   “这有什么难的,你把他弄到政府办来不就行了么?再说你也是副书记,为什么不行!”   “这,这……”莫乔恩犹豫了。正在这时,政府办副主任杨先勇来了,“不好,不好,马书记让市纪委的带走了”   自始至终,任君飞一言不发,他感到很累,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动。   “不会这样吧,刘书记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吧,还有邢睿,那么年青……”,   “是不是觉得邢睿很现实?是不是觉得现实和梦想之间很遥远?任主任,你总把人想得太好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个社会,离了钱什么都不会发生,记住我的话,等你到了一定的高度后,什么都行!”。李小露笑笑,看着任君飞说道。   任君飞很心痛,一面是为了还让丈夫蒙在鼓里的陈希妍,另一面是为了邢睿,毕竟也是曾经让自己心动的一个女人啊,就这么让人糟塌了,看向李小露,很不解。她有什么得意的!   “如果是我到了那种高度,你也会像邢睿一样!”   “你这个人真坏,你先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姬可馨弯腰看向任君飞,问道。   李小露只是看着任君飞目光呆滞,还以为这小子受刺激了呢,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所以毫无防备的弯腰想要看看任君飞没事吧。   但是却忘记了自己今天不但是穿着低胸装,而且这么一弯腰,等于是将自己的前门大开,一下子朝着任君飞毫无设防的打开了大门。   任君飞看到的是她胸前的一对健美饱满,不由得呼吸沉重起来,此时李小露也发现了任君飞眼神不对,一低头,原来这小子的眼光换了地方了。   “瞎看什么呢你?”左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衣服,右手伸手在任君飞头上打了一巴掌,瞬间将任君飞打回了现实。   任君飞挨了一巴掌,但是却看到了李小露的宝贝,初步目测至少也是杯的,厉害啊,这会不会也和邢睿一样,成为某位领导的掌中玩物。   “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李小露又要打,但是被任君飞躲开了。   “听,听进去了”。   李小露身子一歪,也坐在了沙发上。而且离着任君飞不远,倚在沙发背上,斜着身体,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像是一只狐狸精看着一只公鸡一样看着任君飞,说道:“任主任,你不肯回答是吗?那我可以回答你,你问我愿不愿意当你的邢睿,我现在不敢说,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自从在虎落坪乡见到你的时候,这个人很有魅力,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就一点点?”任君飞脱口而出,看道李小露脸色不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马上说道。“那我回去休息了。”   “脏不拉西的,你和他睡?”李小露挤了挤眼睛,她真不相信。 正文 0116只赌这一把了   这个任主任,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这样的海拨在北方来说是个中等,但在南方来说已经是个伟男子了,尤其是凤阳,这样的身高在大街上很少见过。   一身黑西装里面翻着衬衫,黑白经典,整个人彰显得格外精神,宽额头,国字脸,高挺的鼻梁,两道剑眉,下面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大眼睛,随时泛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点的坏,但是非常舒服。这不是电视里的胡军么?怎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了,而且还伸手可及!   “怎么啊,不说话了,难道你想把我留下,和你睡啊!”任君飞坏坏地笑道。   “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说对你有好感,可不是那方面的,你可别想歪了!”在任君飞犀利如刀的目光中,李小露还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呵呵,我也不懂了,依你李大乡长的意思,如果是那个方面的,你就把我留下啦,那我问你,你指的什么,我这个人什么方面不强,学习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就你贫嘴,人家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就逮住不放啦!”因为靠得太近了,呼呼的气息喷到脸上,李小露觉得很不舒服,手指一伸点了点任君飞的额头,“看你急的,以后再告诉你!”   “真的!”任君飞却激动不已,捉住了她的手,李小露紧张了,猛地往回一抽,直接把任君飞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你?”李小露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我!”一阵酥麻舒爽奔赴全身,任君飞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啪地一声,空调的风把门给吹关了。李小露脸刷得红了,因为害怕,她抱住了任君飞。   李小露承认自己是个外貌协会,也正因为自己的肤浅而害了自己,她的老公是个大帅哥,在印刷厂时候的同事,从恋爱到结婚,李小露都是在女同事们艳羡的眼神里度过,她觉得幸福极了,这辈子满足了。   然而印刷厂没过几年就垮台了,尤其是生了小孩子以后,家里变得拮据起来,可是丈夫什么都不愿意做,什么也不肯做,整天闷在家里,家里的负担落在了李小露的身上,李小露没有怨言,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跑外单,拉保险,做小贩,什么苦活都没少干,因为人长得如花似玉,免不了外面起一些流言蜚语,丈夫偏听偏信,每天都疑神疑鬼捕风捉影,等她考取民政局并被提拨当乡长的时候,丈夫认定他是跟上了某个领导了,更是变本加厉,对她轻则动口辱骂,重则拳头教打,有一次还跟踪到县政府会议室,闹了一场大笑话。   很老实的说,让她怦然心动的不仅是帅气的外表,而是他那双有力的臂膀和身上那股浓浓的男人气息,而现在这种让人眩晕的气味正穿过每一个毛孔向全身袭来,她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与丈夫已经有两年多没过夫妻生活了,不是她不肯,是丈夫嫌弃她,说她脏!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任君飞松开了手,李小露愣在原地,捋了捋头发,怪怪地看向君飞,怎么会这样啊?他不会说我轻浮吧!   “石局长吧?”任君飞问。   “敲我的门,怎么可能,车子钥匙交给了我,今晚他不回来了!”   “那只会是邢睿了,他乡见老乡,可能和你拉家常来了!”   “哼,邢主任才没那空呢,你说任主任,这半夜三更的,不会是警察吧!现在扫黄抓得这么严。”   “呵呵,严又怎么了,我们也没做什么的!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传出去也不好听,毕竟我俩。。。”   “开门!警察!”外面又催促道。   任君飞把门一拉,两个五大三粗的警察便撞了进来,阴着脸喝道:“墨几半天,你们搞什么啊!”   “我们可没搞什么?警察同志!”李小露说。   “就是你俩搞什么,我也管不着!”警察亮出了证件,问任君飞道:“你叫任君飞?”   “嗯!”任君飞应道,他侧眼看了一下李小露,刚才还被吓白了,现在又红了,红了透着白,妩媚极了。   “那就好,你大哥石结中因为**,关到我们派出所里,你们快点拿钱,随我去赎他!”   “多少?”   “一万五,”   “怎么要那么多?”   “这还多啊,你那石哥给小姐出价一千,那位赵哥给了二百,我们也是按十倍罚款,有错吗?”   “应该是一万二!”   “哦,是一万二!”那个警察扳了指头嘀咕几下,脸一板,“别啰嗦了!带上钱马上走!”   “坐你们车?”警察还真是大方,看来应该是个拿事的吧,任君飞又问道。   “我们还要通知其它的人呢,你两个自己开车去,南门口派出所,见钱放人,你们快去,少让他受点苦!”   开上了别克车,两人很快来到了取款机。看到李小露准备往取款机里插卡时,任君飞问:   “李乡长,真要取钱来赎他?”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样他也是咱凤阳县的一个局长,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一起接访来的,他**了固然是他的错,然而丢了凤阳县的脸这就是大错了,你想想,我们花点钱把他赎了,这事就这么消了,丑也不会丢了,如果我们不赎他,回去还不让凤阳干部的唾沫淹死了么?”   不管李小露说得多么无奈,但是任君飞还是相信,她内心里是善良的,尽管她对石结中的丑行是多么地鄙夷,从她走出门的脚步和从包里掏卡的速度,任君飞就知道,她担心石结中在里面会受很多的苦。   夜已深沉,对面是一条酒吧街,灯火通明,陆续有三三两两的时尚男女搂肩搭背地进出,喧嚣已极,任君飞暗道后悔,早该请李小露去酒吧玩了,警察找不着,也摊不了这等破事。   突然间酒吧街里冲出了一个身影,嗒嗒嗒的高跟鞋的声音很响亮,急迫的向街口冲了过来,任君飞愣住了,因为这个人的后面好像还有两个人在追。   “看什么看,快开车走”。就在任君飞愣神的功夫,这个被追的高跟鞋女人已经拉开他的车门上了车。   任君飞这才醒悟过来,刀已经冰冷地贴到自己的脸上,一脚离合,挂上档,车立马嗡的一声咆哮起来,立刻窜了出去。   不见了自己,李小露会打个的去的。车上这个美女一定是被人追上了,我得帮帮她!   “美女,你,去哪里?”任君飞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累的快要虚脱的女人,问道。   “开,一直开”。女人似乎还没喘过气来。   他们开车是走了,但是就在任君飞的车开出去不久,追她的那两个人也到了街口,其中一人伸手从腰里拿出了手枪,对着任君飞的车差点开枪,是被另外一人拦住了。   “不能用枪,你忘了雇主的条件了,要活的,枪一响,我们什么都拿不到了”。   任君飞万万没想到,自己摊上了这么一桩事,而这只是开始,就在一个拐弯处,任君飞听到了身后汽车急速加油门的声音,从倒车镜里看到的是一辆轿车飞驰过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紧跟着任君飞的车追了过来。   这种声音也惊动了车里的女人,她惊恐的回头看去,脸色煞时变得煞白,叫道:“快点开,快点开,不准停……”   任君飞知道快点开,但问题是往哪开啊,这后面的车又是干什么的,任君飞立刻想到刚刚在街口追这个女人的那两个人,完了,人家开车追来了。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惹了谁了,这,这,咱们往警察局开吧?”任君飞边开车边说道。   “闭嘴,开你的车,想办法甩掉他们,我给你一万”。女人叫嚣道。   “大姐,咱们总得有个到点的地方吧,我这车可跑不过人家那车”。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后面的人是黑社会,找我追债的,你要是不开车,到时候被他们追上,一样砍了你”。女人坐在后排,一边看着后面越追越近的轿车,一边威胁任君飞道。   “你欠他们钱,又不是我欠钱”。任君飞腿肚子一哆嗦,油门立刻上去了。   “你不救我,就是在害我,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老公,看看他们会不会砍你”。女人狂喊道,她是真的怕任君飞一脚油门刹住了车。   “啊,你……”   “左,左。。。右右右,你什么,快啊,追上来了”。女人在后面尖叫道。   车速比不上后面的轿车,轿车还在后面不断的想超车,随时准备截停他,但是车技高超的任君飞不断的变换着行车轨迹,S形的行车轨迹让后面的本田雅阁无可奈何。   “系好安全带”。任君飞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街道,机会来了,反正不赖我,这是你追我的,出了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管我的事。   后面的女人听到任君飞这么说,立刻找到安全带系好,刚刚系好,前面就到了一段单行道,其实是因为施工,左半边成了施工工地,被栅栏隔开了,只有右半边能通行,任君飞陡然加速,后面的本田雅阁也加速追了上来。   “抓紧了”。任君飞再次吩咐道,成与不成,就赌这一把了。 正文 0117什么情况   前面是一个大转盘,这里已经是开发区了,路灯晚上不亮,和摆设差不多,因为这里极少有人通行,听着女人的指挥,任君飞准备左转了。   任君飞在加速,轿车也在加速,突然,彭地一声巨响,女人一声尖叫,别克商务摇晃了几下,任君飞死死把住方向,商务车歪歪扭扭前走了几十米才正常下来。   后面的轿车不见了,肯定车子给撞坏了,任君飞冷不丁地心里一凌,这可是信访局的车子啊,以后怎么交差!   他皱了皱眉头,瞬间一脸的愁容。女人一眼就看穿了,   “你还心疼你的车,后面的车子都撞翻了,小伙,你都杀人了!”其实不用她提醒,后面的本田轿车让商务车给撞开了,又一头撞在转盘中间的花坛上,翻了几个滚,任君飞不是没有看到,他只是没想到打几个滚会弄死人。   任君飞在想,如果真是撞死了,那么自己就是肇事逃逸罪上加罪,这样就等于捉刀杀人了,完了,我还是去看看情况吧,女人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刚刚的经历显然也让她感到了一丝后怕。   “你要干什么?”见任君飞调了头,赶忙抓住方向盘。   “回去说清楚!”   “他们带着枪,你认为你一个外地人能够说得清楚!”   “路边有监控,它总会还我一个清白吧!”   “这是开发区,你看看上面,哪只眼睛看到安有监控啦?”   顺着她的手一看,果不然几根电竿也是几零八落的,红绿灯都没装的,哪有监控录相。他也没了主意,继而又听到由远而近的尖叫刺耳的警笛声,更加慌了。   “愣什么,等警察抓你啊!”女人喝道。   ”去哪儿?”任君飞问道。   “盛世华庭”。女人说道。   此后,两个人再无交流,一个美女,一个英雄,在这个黑漆漆的飘着雨的夜里,本来这是一件英雄救美多么浪漫的事,却上演这么悲剧的故事,也许他们真的杀人了,但是这一点谁都没点破,任君飞在想,必须连夜回老家躲一躲。   李小露取了钱,转身一看,却不见了车子,心想可能他出去找人玩去了,一路上不停地和别人打电话呢,嘀咕了几句,便打了个的去南门口派出所。   警察十分守信用,交了一万二,打了个临时收据,石结中就出来了,握着李小露的手,“李乡长,真是太感谢你了。哎,小任呢?他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请田所长他们喝酒去了!嗯车子他开走了!”   “呵呵,我就知道这小子脑壳就是这么灵光,要不怎么能到县委办呢!”   李小露心里暗暗道,一路上还说人家是绣花枕头,也不知胡朝晖瞎了哪只眼,选上了这么一个人!   汽车在盛世华庭别墅区门口停下了,任君飞还是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位乘客不下车,而是让他把车开进去。   “干什么的?”保安过来问道。   “你就说是装修的”。后面座上的女人说道。   多亏这是个开盘不久的小区,装修的人员进进出出的不少,任君飞才开车混了进去,在女人的指挥下,终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里一片漆黑,女人下了车,但是却没上去开门,也没给任君飞钱,而是问道:“师傅,多少钱?”   “二万”。任君飞说道。   “二万?就算你是黑车,也不能这么黑吧?”女人说道。   “你没看车子撞坏了,门变形了,保险杠弯了,这是别克商务,光是这身漆”,没有万把是拿不下的吧!”任君飞绕着车子转了几圈。   “行,二万就二万,但是我有个条件,陪我上去?”女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别墅,说道。   “陪你上去,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为了这两万块钱而干掉我吧”。任君飞向后退了一步,说道。让人拿着枪追杀的人,很难让人有好的印象。   女人一愣,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害怕,你陪我上去看看,顺便拿钱给你”。   任君飞冷笑,你还害怕,我更怕呢,但是无奈,只能是按照女人说的去做,他想好了,拿到钱立刻离开,也不知道那辆车上的人死了没有,反正自己车上没有车牌号,又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唯一的念头还是尽快把钱拿到手,赶紧去修理厂,趁天亮之前把车子修理好。这事他做过,鑫城的金晓铭都修得好,省城的师傅还不如他?   早知道那么好说话,开口应该三万了,这种出入高档酒吧的女人,挣得也不是什么干净的钱,不讹白不讹!   “你是不是很害怕?”女人看着拿着钥匙开门的任君飞手有点哆嗦。   “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从后面偷袭我,刚才我是在等我哥们,他是省公安厅刑侦处的!”任君飞边开门,边问道。   “胆小鬼!”女人笑了笑。   任君飞一愣,此时已经进了屋里,女人打开了灯,看着屋里的一切,然后摆摆手,带着任君飞楼上楼下都看了一遍,确实是没人来过,这才放心的到了楼下客厅里。   让任君飞发愣的事多着呢,看着楼梯处挂着的女人的美丽照片,任君飞觉得很熟悉,再看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女人,他顿时想不起来,这不是那个谁……   “现在来谈谈我们的事吧”。女人拿着一沓钱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任君飞也坐下。   “你在湘南大学中文,99级的?”。任君飞看看墙上的照片,再看看对面的女人,问道。   “你是,你是任。。。”。   “不是,慧敏,罗慧敏,我就是任君飞啊”   罗慧敏一直都是任君飞心里的女神,因为地位太悬殊了,任君飞可不敢像那些男同学一样对女神穷追猛打,只用心里默默地装着,那时他这样想,只要看到女神的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背影都够了,没想到毕业的那一天,她向自己表白了,而自己却因为怯懦躲开了。   虽然是简单的家居装,看起来还是那么华贵,端庄,再度见到女神,怎么不让任君飞心潮澎湃!相比之下,罗慧敏却是冷静多了。   毕业后不久,她就分到了湘南电视台,成了省城星沙市的风云人物,不但是新闻主播,还主持着一档很火的节目,鉴宝风云。   最近这几年,百姓们手里都有钱了,所以开始了收藏热,鉴宝节目一直都是湘南电视台的收视率保证,每周一期,比新闻收视率都高。   任君飞也喜欢看,他看的不是古董宝贝,而是罗慧敏,罗慧敏每次主持这个节目,别的服装不穿,只穿旗袍,而且大多是青花瓷的旗袍,典雅,淑静,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而且据传言,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嫁出去,到现在都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这让省城星沙市的多少达官贵人和土豪们半夜里睡不着呢,那个时候他就怀疑是自己的同学罗慧敏,可是想到自己还在乡镇混不出什么名堂,短短几年,同学怎么就变成了大红人了呢?而且听说她与家里闹翻了呢,应该没什么借力的。这事就像现在居然住在了大明星的家里,说出去谁信?   ”君飞,上天真是开玩笑,以这样的方式安排我俩见面,这是你的钱,拿上走吧!”   一杯红酒,一支烟,一部一直不停振动的手机,还有,一个内心充满了恐惧的女人。联想到刚才被追杀的那一幕,任君飞忍不住问了:“慧敏,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慧敏,我们同学一场,难道有什么困难不能一起扛么?”   “君飞,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突然手机又振动了。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终于,罗慧敏拿起手机,接通了。   “慧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叫人请你过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是吗?我要是不去呢,你还会找人来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来,我等着你”。罗慧敏几乎是怒吼道。   “慧敏,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呢,这样吧,我们明天约个时间,见个面,把该说的事都说清楚,你看怎么样?”男人在电话里苦口婆心的说道。   “行啊,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地方我选,你等电话吧”。罗慧敏说完就把手机向墙壁上砸了过去,也不知道电话还能不能用了,起身仰面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感到的是深深的无助。   “你说要有人要追杀你?”任君飞大惊。   “你怕了?”罗慧敏眼皮轻轻一抬,看着任君飞反问道。   平生最害怕的就是罗慧敏的这种眼光,是期待,是嘲笑,是殷切,是怜悯,任君飞被看得怒火中烧,心底慢慢升腾了一股英雄之气。   “慧敏,要不是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给同事说一声,这天塌下来我都和你一起顶着!”他拿起了钱,准备站起身。   “你用我电话打啊,座机,新装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号码!”罗慧敏一点也不含糊,按了免提,把电话递给了任君飞。   “吴局长啊,我遇上同学了,哎,多少年没见了,老客气了,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八成是回不来了!”他使了个心眼,故意打石结中的电话,心想石结中对自己印象一直不好,自己开着他车去会朋友,一定会大吼一顿,然后叫自己马上赶回去。   “小任啊,没事,难得来省城一次,遇上了老同学,那自然得好好聚一下,我都决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坐班车回去,车票都让邢主任定好了,刘朝奉啊,不光给你说服了,还不停地夸奖你呐!省城你想留几天就留几天,胡主任那边我给你打圆场了,车子嘛,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退!挂了啊!”   什么情况啊!任君飞讷讷地挂上电话。 正文 0118没脾气   “到底什么事?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老同学,你就不能跟我说么?”罗慧敏笑笑的眼神看得让他发怵,任君飞现在才发现自己性格里有多么大的一个短板,那就是女人面前头脑易发热,说话一点也不严谨。   “哦,你是要知道什么事才肯帮我的吧!我说是生孩子呢,你相信不?”经过电话这么一出,罗慧敏的心思又变了,这人真带厌,还是和原来一样,嘴巴一套,心里想的又一套。   “慧敏开玩笑了,我不再问就是!”任君飞讪讪地陪着笑。谁看不起我老任都可以,但就是眼前这位不行,欠人家的太多了。   “我住哪儿?”任君飞看了看,旁边还有盘旋的钛金属楼梯,敢情这是一栋复式楼啊!   “你住一楼。那有个客房,看到了没,其实帮我也就几天,等那货一出手,你便可以走了!”罗慧敏伸手一指,任君飞急问:“什么货?”   “不该问的就别问!”罗慧敏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拍了拍嘴,又说:“早点睡,明天一早我叫你!”说完起身上楼了。上楼的时候,罗慧敏似乎精神了许多,臻首高抬,如果不是听到哒哒那富有韵律的节奏声,任君飞只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一个流动的大S符号从字母表里跳出来,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二楼之中。慧敏啊,还说你大学时唯一爱的就是我,都是玩我的吧!   虽然是客房,但里面的装饰却很讲究,干净舒适还冒着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罗慧敏身上也有,敢情她平时也是住在客房里啊,这样香!   躺在床上,任君飞撇撇嘴,又用手打了几下,心想我这是犯那门子贱啊,拿了钱走人就是了,人家又不领情,干嘛硬撑英雄呢!转念又想,林倩的情况也很好,且有洁妮照顾着,单位那边石结中会帮自己请假,与其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单位里受闷气,还不如在省城呆上几天,陪这个美女同学见见世面呢。   好是宝物栏目的主持人,肯定有很多宝物交易的路子,自己还不是有一箱古画么!这才是任君飞考虑问题的关键。   你说,她现在躺在床上,会不会和我一样地在煎烙饼呢!   遥远的凤阳县长室里,刚刚叭到桌上眯了一会儿的莫乔恩便让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朝晖主任,不会吧,才去县委办几天,他任君飞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啊,我也不相信,但是李小露乡长也这么说了,我想石局长的话有些推敲,但是一个女乡长的话总不能不信了吧!这趟差,李主任派他去,事后我才知道,可是还是迟了,最终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失误,罪过在我啊!小任啊,我就说太年轻了,和马书记一样,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啊!”   “哦,这是你县委办的事,你是主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只要求一点,消息绝对不能外传!”莫乔恩恨恨的挂了电话,节骨眼上,他给我整这等丑事,丢人呐!   莫书记还是年轻啊,胡朝晖满意地挂了电话,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莫书记还是护犊子啊!要不先打这个电话,险些要把未来的主要领导该得罪了。   罗慧敏其实也和任君飞一样的辗转反侧,认出任君飞的第一眼时她就流泪了,只不过那时泪流到心里,这个时候是流在脸上。   才几年时间的分别,再次重逢却是这样的尴尬和傍徨,他还是原来那个他,而自己呢,再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要不是他那么冷酷,要不是他那么绝情,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吗?看似风光无限,内心空虚无比,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我恨他!   天渐渐亮了!一个小时后,罗慧敏打扮停当,下了楼。   “走吧,要迟到了”。   任君飞连忙去外面,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罗慧敏叫住了:“这边,去地下车库,你去干什么,你那破别克我早就安排人去修了!”   任君飞很是无趣地退了回来,老同学啊老同学,你还是那么优势,从来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这让我情何以堪呢!   到了地下车库,任君飞才知道罗慧敏有多奢华,整个地下一层全是车库,四个分隔区停着四辆车,一辆q7,一辆宝马7系,一辆奔驰e级轿跑,最里面一辆是沃尔沃x90,一时间任君飞愣住了。   “钥匙”。看到任君飞愣愣的样子,罗慧敏伸手将车钥匙扔向了他。   任君飞忙接过钥匙,一看是最里面的沃尔沃x90,立刻跑了过去,进车后,发动汽车,心里想,这感觉,确实是比别克商务强多了。   车稳稳停在了罗慧敏面前,但是罗慧敏并没有上车,当任君飞看向她时,只听这女人说道:“你会不会做司机,下车,开门啊”。   哎呦,任君飞那叫一个气啊,我靠,你还真拿我当司机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于是停好车,绕到车那边,小心的为罗慧敏拉开车门,将其送进去,然后又轻轻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回到自己驾驶位上,这才启动汽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任君飞知道电视台的位置,所以自顾自的向前开,但是走到一个路口等红灯时,罗慧敏说道:“前面路口右拐”。   “右拐是单行线,”。任君飞好心劝说道。   “让你右拐就右拐,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罗慧敏不耐烦的说道。   任君飞真想下车走人,过去莫乔恩也这么使唤过自己,不过人家那口气相当婉转,没有你这么直接啊。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听你的,于是右拐,走了不大一会,果然是堵了,此时又听罗慧敏吩咐道:“前面靠边停,去路边的那家黑森林蛋糕店买一块轻乳酪蛋糕,要椭圆形的那种,再来一杯咖啡,不要放糖,带走”。   此时,任君飞已经被指挥的没脾气了,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还椭圆形的,饿你几天,什么形状的都吃了,但是人家是老板,伸手递过来一百元钱,任君飞乖乖靠边停车去买东西了。   本来十分钟可以到单位的路程,这么一绕,四十分钟才到单位,任君飞将车开到地下车库,一直开到电梯旁,迅速的下车打开车门,这一次罗慧敏没再说话,倒像是对任君飞学的这么快表示满意。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不要走远,我有事要出去的话,必须十分钟到位”。罗慧敏下车前说道。   任君飞点点头,将车停到了停车位,然后坐在车里,一会的功夫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啦,出了地下车库到街上买点东西吃。   可是刚刚叫了一碗馄饨,还没开始吃呢,罗慧敏的电话打了过来,要出去,任君飞那个气啊,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馄饨带走车上吃吧。   好歹走的不算远,罗慧敏走出电梯时,他已经把车开到了电梯口,打开车门让罗慧敏上了车。   “去四季酒店”。罗慧敏吩咐道。   任君飞答应了一声,然后开车去往四季酒店方向,但是心里却在想,大白天的就去四季酒店开房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罗慧敏,发现她眉头紧锁,好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待会,你和我一起进去”。罗慧敏好像是知道任君飞在看她似得,目光看着别处,但是却吩咐道。   “明白”。   但是,到了地方,任君飞才知道,来这里不是为了开房,而是在楼下的咖啡厅约了人,而且是个老头子,虽然任君飞和她一起进去的,但是按照她的吩咐,只是怕见面对象对她不利,一旦有人对她不利,立刻报警。   罗慧敏坐在了老头对面,任君飞则是选择了一个其他的位置,但是可以清楚的听到二人的谈话,不听不要紧,这一听,任君飞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已经被这个女人拽上了船,没想到自己这次算是彻底下不来了。   “如果早可以这么见面,又何必呢?”和罗慧敏见面的老男人说道。   “我们该说的事情早就说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是你自己太贪心了,不然的话,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罗慧敏不甘示弱的说道。   任君飞心想,这怎么听着像是仇人在谈判啊,难道昨晚的事和这个老男人有关系,但是接下来听到的事情让他感到浑身发冷。   人人都有好奇心,但是知道的太多绝不是好事,任君飞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可是,那些东西本来是不属于你的,你拿到手里就不嫌烫手?”男人问道。   “好像那些东西是属于你的一样,你还不是一样,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了,就真的会没人知道吗,这事早晚会漏出去,说不定现在就漏出去了,谁能想到德高望重的文物专家是个造假高手,谁又能想到博物馆的那些字画早就被你以赝品掉包了呢……”   “住嘴,罗慧敏,我们合作归合作,不合作了,也有情谊在吧,你我一起也有几年了,要是没有我,你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翻脸,是不是过分了?”老男人说道。   听到这里,任君飞猛然间想起,怪不得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面熟呢,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个男人,是一个文物鉴定专家,每次都参加罗慧敏主持的鉴宝风云节目,只是任君飞没有记住这个人叫什么,他只顾着**罗慧敏这个美丽的主持人了。 正文 0119跑调了   但是他们的谈话内容足以让任君飞心惊胆战了,这么重要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了,他们还不得杀人灭口啊,想到昨晚那辆追自己的车,任君飞的汗毛都开始竖起来了,虽然屋里空调很足,可是他的脊背上已经开始流汗。   “我说了,那些东西一人一半,这是我的底线,我把最好的几年都给了你,给我这点补偿也不过分吧,你要是觉得行,我们就交易,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罗慧敏俏面含霜的说道。   老男人不说话了,一半,别人可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一半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是最清楚的,一半的意思就是好几千万,如果那些东西到了国外,价格会更高,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费尽了心血,没想到为他人做嫁衣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当时和罗慧敏好的时候,那可是你侬我侬,但是随着这老男人的年纪越来越大,在和罗慧敏相处时,渐渐力不从心了,于是俩个人渐生间隙,老男人想拿回自己放在罗慧敏这里的东西,可是罗慧敏已经另有打算了,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开始了较量。   “慧敏,那些东西在你那里体现不出它们的价值,而且你也运不出去,在国内,你不敢卖出去,这都是有登记的,你的是真的,那博物馆里的是假的了?不客气的说,你拿着东西一露面,立刻就会被抓,我这不是吓唬你”。老男人拿出了杀手锏,说道。   罗慧敏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在这方面自己的确是不如他在行,但是最为关键的是那些东西在自己手里,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我不懂,但是不代表我找不到懂的人,只要是有钱,还能找不到人?   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个老男人快要从博物馆馆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而他放在自己这里的那些东西就是他这一辈子的积蓄,可是自己做了他七年的情人,难道自己就一点东西都不能得到?   况且来说,那些东西也不是他的,自己不要白不要。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都拿回去是吧,没门,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是你派去的人,我今早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开发区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人驾车撞到了石墙上,死了,别说那两人不是你派去的?”罗慧敏愤怒的低声说道。   老男人无语了,看着罗慧敏,估计这会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但是却无可奈何,他在和罗慧敏闹翻之前,不止一次的翻找那些存放罗慧敏处的名人字画,可是一直都是毫无踪影,这才不得不和罗慧敏摊牌,哪知道罗慧敏丝毫不顾及情份,开口就是三分之二,谈到现在,底线是一人一半,这让老头子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一半就一半,怎么分,你列个表单,我们再见面谈吧”。老头子终于是妥协了,这让罗慧敏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里却更加的害怕,和他一起呆了七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的为人,奸诈无比。   罗慧敏二话没说,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跟着的是任君飞,老头子脸色阴郁,看着任君飞的背影,此时任君飞鬼使神差的也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老家伙阴郁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追着罗慧敏出去了。   上了车,罗慧敏说回家,这班上的,还不如不出来呢,但是罗慧敏现在是电视台的台柱子,时间很自由,只要是不耽误录制时间,台里对她没有坐班的要求。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罗慧敏看着任君飞的背影,问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任君飞机灵的说道。罗慧敏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罗慧敏了,坐在对面就像是一个女魔头,让他觉得既陌生又可怕。   本来还想托她的关系卖掉家里的画,那点侥幸心理一点没有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女神,离开这个用生命和财富去博弈的漩涡。   “哼,想撤了吧,迟了,什么都迟了,昨晚的那两个人你也看到了吧,带着枪,就是那个老头派出的。今天他知道了你,我说你是我养的小白脸,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天下最毒妇人心,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任君飞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倚在沙发跟前,捂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人啊,你杀我,我杀你不算,罗慧敏看样子这是要疯啊。   可是她说的也是实情,只要他现在离她而去,很快就会死在那老头子的手下。而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留在她身边,然后再谋算合适的机会。   “慧敏,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你活该!”   “慧敏,我承认,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害了你,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过了很久,罗慧敏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坐在地毯上和任君飞遥遥相对,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刚才那个老头叫苏云,你应该认识的,他是湘南大学历史系教授,刚刚从国外归来,那时候他还没那么老,学识渊博又谈吐儒雅,最讨女青年青睐的那类精品,正处在悲痛欲绝的我很快爱上了他,也不知是让鬼摸了脑壳怎么了,苏云在画画的造诣很深,有一次让我去当人体模特,等那画像出来之后,我彻底被他的才华打动了,就在画室,我把第一次给了他,而且爱他爱得如痴如狂,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父母坚决反对,我和家里闹翻了,毅然从大学辞退出来,与苏云好上了,后来苏云帮忙到了湘南电视台……”   罗慧敏顿了顿又说:   “后来他来到博物馆当馆长,我的鉴宝节目也渐渐火了,我催着他结婚,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说他的妻子很快就要回国了,他很爱他的妻子,离婚是不可能的,妈呀,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口口声声对我的爱原来也只是一个幌子,来排解他内心的空虚和寂寞,于是我决定离开他,当然我得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是我给他出的主意,临摹博物馆的画作,然后偷天换日,怎么样,我聪明吧,还别说,到现在,在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些画作都是苏云做的赝品,谁看出来了?没有人,他快要退休了,所以想把那些真迹拿回去,完全的拿回去,怎么可能呢,我这几年白费了,我的青春呢?谁赔我的青春?”罗慧敏自言自语道。   “是!慧敏,这是你的青春,是你应该得到的,一点都不要送他,该死的老头,就让他落个人财两空,吐血而死!”任君飞恨恨地说,说话时还攥紧了拳头,恨不得苏云现在就来到他面前,让他一拳头打死。   “任君飞,你也是这样认为?”罗慧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扑朔迷离。脸也气抽搐了,为我?心里还装着我罗慧敏?   “慧敏,你也不是找不到买家,为什么你今天还要见他呢?”   “你相信不,如果我今天不去见他,让他吃个定心丸,我明天怎么死去的还不知道呢,”任君飞不是不知道这是一种犯罪行为,可是内心巨大的愤懑让他丧失了法律的底线。他的内心现在已经不是恐惧,而是帮助曾经唯一深爱过的女神度过这个难关。   任君飞心里一阵哀叹,自己一个小公务员多好,虽然偶然受点小欺侮,但那不危及性命,而且收入又稳定,只要自己点头,马上就会有一个家享受人伦之乐,但是外表光鲜让人顶礼膜拜的女神罗慧敏心里却藏着这么多事,肯定不舒服。   “所以我才说,这些东西越早出手我就越安全,明天我们就去找黄老板,你也早点休息吧,相信你昨晚一直都没有睡好!”罗慧敏上了旋梯,突然又转过身来,肘撑着扶手,托着香腮,唇红白齿,一头披肩的金丝卷发柔柔地贴在脸上,长长的眼睫毛里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充满迷离,直直地看向任君飞,风情已极。任君飞很快就说醉话了:   “我三宿不睡也没关系,慧敏,你不会说你也一直没有睡吧!”   “那随便你!”   “我下午想去见个人!行么!”   “什么人?”罗慧敏停下脚步回身。   “徐丽,我过去一个同事!”任君飞心一紧,脱口而出。   “行,你去吧!”   “慧敏,你不担心趁机我跑掉么!”   “哈哈,任君飞,你唱歌唱得那么好,怎么可能跑调呢,去吧!”这算是女神的幽默吧!   “慧敏,还是你懂我!”   “要不要车!”   “不用!”   “一脸的道貌岸然,内心一肚的猥琐,任君飞,哈哈,不懂你我就不是罗慧敏了!”罗慧敏芜尔一笑,进卧室去了。   女神就是女神,永远是那么自信,也正因为她身上这种特立独行的自信,散发出让任君飞销魂夺魄的魅力,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明知道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出了盛世华庭,任君飞很快找到了一辆车。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他下了车,   “徐丽,你和他们联系上了么?”   “阿飞,没和他们联系,我想见你,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你能马上来么?” 正文 0120漂亮女徒弟   听到许霖说任君飞在县委办混得很差,徐丽就去找马云理,并拿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威胁。马云理是谁?表面看起是个县委书记,内里却是一个十足的流氓!   为了这个小子,你居然威胁我?徐丽的态度让他怒不可遏,指着徐丽冷冷道:“徐丽,你老实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任君飞的!”   “马云理,你混蛋!你无耻!”徐丽气坏了。   “是啊,我马云理是混蛋,但不是笨蛋。我可不想看着别人把白米饭吃了,还傻乎乎地去刷碗!”马云理阴险地笑了。正愁没法撇清你的纠缠,你帮我想到了!   徐丽一脸沮丧地走出县委,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马云理居然把今天的话录了音,马云理立即叫来白立志,“立志啊,你也算是个男人吧!”白立志道:“屁话,我是不是男人,拿你老婆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马云理说:“别激动嘛,找你来,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男人找到漂亮的老婆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让漂亮老婆给带了绿帽,那就是最可怜的了!”白立志说:“狗日的马云理,虽然你是书记,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好色成性,从来就不做人做的事,我警告你了,如果你对我家丽丽有什么图谋的话,我第一时间会杀了你!”   “哈哈,我就是怕你啊,白立志,可是就有人不怕啊?你听听这个!”说完,把录音给他听。听到录音,白立志脸一阵青一阵紫的,身子抖得象筛糠一般。   “立志,你也听到了,为了任君飞,你家徐丽那是不惜与我撕破了脸皮,我是什么,是县委书记——抖一抖脚,凤阳的地皮都要抖上几抖,她又不是不懂,这又是什么呢?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在她的心里,任君飞已经越过了一切,包括她的前程和生命。立场啊,你也别在这里生气了,没用,事实都已经这样了,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白立志回去就把徐丽暴打了一顿,徐丽小产了。徐丽离了婚,来到了省城一封举报信送到了省纪委。   这直接导致马云理的被双规,这种后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到了,他太自信了,白立志不会与徐丽离婚,徐丽也不会有举报自己的胆量。那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徐丽没有那么傻,然而徐丽就是有这么傻!   “你傻啊,徒弟,你和他断绝关系就是,完全没必要去举报他,他是完了,可是你也毁了。”放下筷子,任君飞凝视着这个看起柔弱实际坚强的绝美女子,她本来应该有一个美好而幸福的人生啊,可就是这样混蛋的一个世界,注定了她的美丽只能成为高位者等待的猎物,本身就是一种错,叹口气说道。   “只要把他弄下去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师傅,我真的不在乎,来省城我就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凤阳我是再不回去了,”   “打住,打住,你工作也不要啦?”没有工作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外面打工你真以为那么好玩吗?任君飞觉得在体制里混了几年,胆子是越混越小了,真的,除了工作,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我一个女人还愁工作么,一间房就是办公室,一张小床就是办公桌,钱来得快呢!”   “徐丽,你可不能那样,我会看不起你!”   “哈哈,你心疼我?”   任君飞点了点头。   “那你娶了我!”   徐丽柳眉上扬,半笑半肃地看着任君飞。   其静如何,松生空谷。   其艳如何,霞映澄塘。   其神如何,月射寒江。   绝代风华啊!任君飞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又点了点头,“徐丽,我养活你!”   “呵呵,看把你吓的,开玩笑啦,就算你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这辈子我谁也不嫁了,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想爱就爱,该恨就恨,多自在!”徐丽说她明天就去浙江上班,黄**名下的服装公司缺少一个财务总监,一直要徐丽去,家乡人来管财务,黄**放心。   说到将来,徐丽有点哽咽了,她说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她只想好好地珍惜今夜,也许今夜就是人生最亮的一个点。   徐丽热火辣辣的目光让任君飞有点不自在了,他想回去休息,徐丽说泡个温泉再回去吧。大热天的泡什么温泉,还愁汗水出得少么?可是又怕伤了徐丽的心,任君飞还是答应了。   徐丽开着车,走着走着任君飞就觉得不对劲,车子不但上了高速公路,而且跑了个半小时后,已经跑出了市区,进入了常益市的地界。   任君飞正琢磨着,泡个温泉用得着跑这么远吗,徐丽莞尔一笑,“怕我把你拐了么?”任君飞笑笑说:“不怕倒贴,你就卖了吧!”徐丽又是一笑,“我可舍不得!”说完在一个路口下了高速公路,并且向山里开去。   终于,徐丽的汽车停在了一个温泉度假山庄。并且有意思的是徐丽将车停在了一片树林里,里面已经停了几辆车,奇怪的是,这些车的车牌都被糊上了,在引导员的指挥下,任君飞的车停在了离徐丽的车有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同样的引导员也用光盘盖上了车牌,这里戒备森严,保安牵着狼狗在不停的巡逻,所以安全问题好像不用担心。   “徒弟,我怎么觉得这里不像是洗温泉的,倒像是一个偷青的地方”。任君飞跟在徐丽身边,笑嘻嘻的低声说道。   “你说对了,这里就是偷青天堂,怎么样,后悔来了,现在晚了,至少你要明天才能出去,不住一晚就走,门都没有”。   “啊,这里还是一个黑店啊”。   “去你的,你开你的房,我开我的房,我们两个认识吗?”   任君飞一愣,“对,我们不认识”。于是快步向前走去,开完房间就去了自己房间,看都没有看徐丽一眼。   徐丽看了一眼任君飞的背影,转脸对前台服务员说道:“开一间房,就在那位先生的隔壁吧,有吗?”徐丽轻声细语的说道。   前台服务员轻轻一笑,“有的,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   在餐馆里喝了不少的酒,而出了门就跟在徐丽身后一路跑到这里,这一路上都没有撒尿,所以有点尿急。   “师傅,出来喝杯茶吧,这里的山茶不错”。任君飞一泡尿还没有撒完,徐丽就打来电话了,说实话任君飞现在有点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越往后面越到了理智崩溃的危险,可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呢?   “徒弟,你不累啊,你要是不累,我这就出来”。没办法,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而且看样子,这个徐丽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那么上一次和什么男人来过这里呢,是马云理么?一想到马云理那肥胖的身体压到娇小的徐丽身上时,任君飞能够想像马云理那张淫邪得意的马脸,毫无理由地心里泛酸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温泉和茶事并不在刚才开房的这些建筑里,要想喝到正宗的山茶,还要徒步进山走三公里左右,那里有很多的茶室,而且这是在山外,越是向山里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不大的天然湖泊,在湖泊的周围,大大小小的散落着不同的茶室,而每一个茶室基本都是依温泉而建,可以边喝茶边泡温泉。   此时已经是五点多了,残阳的阳光已经不再是那么酷热了,很温暖,照在这里的湖泊湖面上,就如铺盖了一张红床单一样,美化美奂得狠。   “徒弟,你经常来这里?看起来你和这里很熟似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经常来这里偷青?”徐丽俏脸一寒,愠怒道。   “哪里,徒弟,我可没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好找,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朋友介绍的,我们去这家吧,这家的山茶最正宗”。徐丽指着前面一家茶室说道。   任君飞是无所谓,反正是跟着她,只要她不要求自己做很过分的事,他是无所谓的,反正回去罗慧敏也不给自己好脸色,陪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妇人过年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你和林倩怎么样了?”在茶室坐定,茶师要过来表演茶道,但是被徐丽撵走了,她自己脱掉外面的外套,仅着一件双肩吊带白色背心,一大段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素手捏着紫砂茶壶做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可是这并没有耽误她和任君飞的聊天。   “还行吧,婚是定下了,喜酒什么时候喝那就看她的意思了,哦,到时你会回来吗?”任君飞一滞,问道,他真是不明白徐丽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你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但是你干么还要将我勾到这个地方来,这倒是很奇怪的举动。   “师傅,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这个事情哪有女人拿主意的啊,你喜欢他,就应该主动一点啊!”   “这个,我真没有想到,徒弟,你是开玩笑的吧”。任君飞接过徐丽递过来的一杯茶,喝在嘴里,小心的品味着,确实,这里茶叶和市面上卖的茶叶不一样,很浓郁,而且很提神。 正文 0121云端里   徐丽看了一眼任君飞,但是发现这家伙不像是在装,于是叹了口气对任君飞说道:“你这个人,看起来不着边际,实际嘛,挺好的!”   “哦,现在才知道,早干嘛去了!”   “呵呵,这不是帮林倩她这个大美人留着嘛,要不她可会哭鼻子了,呃,我也有点不明白,好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你看上她了!”徐丽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告诫任君飞。   “林倩不好吗?”   “不好你看得上!看到你对她的好,有时候还真让人眼红呢,听说你还和她一起到监狱里探望了她的前夫啦?”徐丽并没正面回答。   “是啊,挺可怜的一个人!好像是被冤枉的。”   “呵呵,我说你傻了吧,现在台上台下,哪有一个门可悬鱼的清官啊,随便抓一个都不是冤枉,贾道学冤枉?才不呢,你想想,现在风气是这样的,要是他不拿不送,能够当上局长么?你也别说他冤枉了,应该说他是运气比别人差一些,人家拿得多没出事,而他才伸手就出事了,相反领导没替他说话,没站出来保他而已!”。   任君飞不说话,捻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细心听着徐丽自言自语的唠叨。   “我知道不相信,你现在是县委办的人了,嗯,在领导身边,哪天让领导看上了,马上就会飞黄腾达起来,是啊,我也承认,你的能力很不错,在县委办所受的委屈也是暂时的,只要莫书记一入主县委办,立马会启用你,可是你想过没?莫书记她必定是空降下来的,也许是下来镀镀金而已,人家根本就没有安下心来的打算呢,何况在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根基,就算她本事再大,能力再强,但她骨子里清高却注定了她的缺陷,体制里的很多规则她不懂,甚至不耻于这样做,你说她还能有更高的位置么,我断言了,她是爬不上去的,一个县书记也就是她的顶点……你还有什么前途呢?”。   “哎哎,我说徒弟,你今天大老远的将我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的呀,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我只喜欢当官,不会再有其他的选择了,当然了,官当得大不大我并不在乎,但做不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我很在意。”。   “我知道说服不了你,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用再浪费口舌了。”徐丽狡猾的一笑,说道。   说完徐丽站起身,对任君飞说道:“走吧,泡温泉去,这里的温泉很好,和华清池的水是一样的,走吧,试试去”。   “呃,那个,是在一起泡还是单间啊”。任君飞有点口吃的问道。   “当然在一起泡啊,而且还是单间,放心,这里没有外人,你怕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我和你?”   “师傅,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不会连这点胆量也没有吧,走吧,就我们两个人”。徐丽一弯腰,伸手抓住了任君飞的手臂,就这弯腰的瞬间,任君飞看见了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风景,煞是诱人。   “好好,我去”。任君飞急忙站起来跟着徐丽出了茶室。   任君飞在男更衣室里磨磨唧唧了半个小时才出来,一看五个平方左右的温泉汤里已经有一个美人在泡汤了,任君飞穿着紧身的裤衩,尤其显得格外健美阳刚,再看一眼徐丽,居然不是穿的连体式的,而是最开放的分身式,白皙的皮肤掩映在烟雾缭绕的汤气里,显得如魅似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我说,师傅,你不会让林倩给管怕了,这么小胆吧,难道我会吃了你”。徐丽边说边把手伸进了浴池里,拍了拍,轻道一声这水还行,然后把手叉到腰间,小蛮腰扭了几圈,花滑运动员一样,踮了踮脚,那笔直的双腿,浮突的曲线,直把任君飞的眼珠子也晃定了,这才觉得,徐丽的腿真是长,而且隐隐约约还看见了那小巧玲珑的脚丫。   “不是,主要是我真的没有和女人单独洗过澡,这,有点不适应,你也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不是吗”。任君飞结结巴巴的探腿进了温泉汤,尽量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以免和徐丽碰到。   可是往往就是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任君飞越是委曲求全,徐丽越是得寸进尺,看到任君飞放不开,她竟然在任君飞愣神的功夫游了过来,两人之间就差那么一寸的距离,和任君飞并排倚在温泉池边。   任君飞想往边上散一散,但是还没有等撤开距离,徐丽一把抓住了任君飞的手腕子。   “徒弟,你这是……”   “任君飞,你就这么讨厌我,是不是看不起我,走了走了,还要跑出来勾搭你?”   “不是,徒弟,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徒弟,我啊,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了,真要有个什么情况的话,到时连马云理都不如啊!”。任君飞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   “你还是看不起我?”   “不是,我是看不起我自己呢”。任君飞说的很认真。   “哈哈,哈哈”。任君飞的表情把徐丽逗得大笑起来。   “师傅,我不会缠着你,只要,只要……”徐丽的脸色绯红,话还没有说完,任君飞就感觉自己被抱住了,嘴唇被徐丽扣了个严严实实,咬紧牙关。   “徒弟,呜呜,我,我”。任君飞没有预料到徐丽会突然袭击,所以像是一个初哥一样,没着没落的,他的手本想去推开徐丽,可是当他的手触及到徐丽的身躯时,顿时感觉更加的不妥,因为此时两人几乎是面对面,所以当任君飞的手触及到她胸部时,他感觉到这个地方更加的不是他可以摸得地方,于是赶紧松开了双手。   徐丽就像是一台已经启动的机器,就是要停下来也会有惯性啊,所以当她的唇接触到任君飞的牙齿时,她的一只手牢牢的掐住了任君飞的后颈,使得他后退不得,而另一只手早早的伸向了任君飞。   今天这个绝佳的机会她又岂会放过呢,所以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这下可苦了任君飞,这样一个美人在怀,而且温软如玉,他可不是柳下惠,所以即便是一再的忍,可是身体已经忍到了极限,再向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徒弟,徒弟,我们真不能这样,我,我不敢”。终于趁徐丽换气的功夫,任君飞终于将徐丽推开了,这下温泉池里气氛尴尬万分,任君飞想说什么,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这个话头该怎么起,而徐丽呢,也感觉自己是太冲动了,竟然在师傅面前失了身份。   “那个,徒弟,你慢慢泡,我去茶室里等你”。说完任君飞也不等徐丽答应,赶紧去更衣室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逃了出去。   徐丽看着任君飞逃出去的背影,一时间想笑,可是又想哭,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深深的埋进了水里,直到再也憋不住了,才浮出水面,满脸的水渍,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温泉水,但是看着她身体不断的耸动,这次是真的哭了,想想自己过的日子,这里面的苦楚向谁去说。   经历了刚才的荒唐,她顿时感觉身体疲惫的很,依靠在温泉池边,用一块毛巾垫在脑后,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不但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最奇怪的是这个梦居然是刚才和任君飞旖旎的继续,在梦境里任君飞极力的和她缠绵,将她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是飘在了云里一般,伸手便可以摸到月亮,惬意无比。   任君飞在茶室里喝着野山茶等着徐丽出来,他在想刚才徐丽说的话,但是徐丽说的很明白,要想真的让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做人上人,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找靠山,而靠山不可能是一个人,必需是一群人,而在中国,找这样一群人并不难,那就是从中国古代一直延续下来的世家。   世家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只是这些世家隐藏的很好,王朝更替,政府更迭,好像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总是扶持强者,再从强者那里谋得更大的利益。   在中国,有一个很无聊的比喻,但是这个无聊的比喻道出了为官之道的基本规则,那就是基层的干部都是干出来的,只有真抓实干,才能出成绩,出了成绩才能向上爬,这是基层干部的升官轨迹,可是县级以上的干部就不能靠干了,那得是生了,也就是看看你投胎的本事了,投的好,那你这辈子就注定升官发财,处处有人帮你铺路,处处有人提携,所以县级以上的干部那都是生出来的。   这个无聊的比喻听起来是有点酸葡萄的味道,可是细细一想,这何尝不是现实呢。   两个小时后,徐丽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几乎没有说话,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到了住的地方,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各自去想自己的事了。   一夜无眠,任君飞整夜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前台退了房间,一问才知道徐丽还在睡觉,想了想,从前台借了纸和笔,写了个便条从徐丽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一路狂奔,三个小时后,任君飞终于到了盛世华庭,此时罗慧敏在客厅里踱着步,过了这么久,依然是没有任君飞的消息,而且电话始终都是出于无法接通状态。   “你怎么才回来,跑哪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你看看都几点了?”罗慧敏见任君飞进来,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正文 0122打赌的结果   任君飞拿起茶几上的水灌了下去,然后喘了口气,这才说道:“别提了,与同事泡温泉去了,你说大热天的泡什么温泉,简直虐死人了!”任君飞说的很光棍,心情也显得很轻松,毕竟没有与徐丽做过什么,心里没有负担。   “与女同事一起吧,幸福啊,还跑到这里来给我诉苦,装逼啊!”罗慧敏比他还光棍,纤手往餐桌上一指,“快去吃早饭吧!”任君飞一看,这那是早餐啊,分明就是一桌席,十二道菜,菜名和大学毕业那时的一模一样,而且桌上摆的酒都是一样的,邵阳大曲,三十年的。   难道她想回到过去?任君飞感动了,正准备问,罗慧敏发话了,“酒不能喝,等会你要开车!”   “嗯,这点我知道,等晚上回来再喝!”任君飞此时嫌地球转得太慢了。   罗慧敏此时显得非常地随意,金色的卷发用一个水晶发卡束着,身穿紧身黑色小背心,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红色人字拖,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放在大腿上的杂志,只是在与任君飞说话时,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她的五官精致面容俊美,特别是那双透着淡兰色光芒的大眼睛格外有灵气,仔细一看居然还是没有化妆的素颜,下颌微微抬起,嘴角微翘,表情轻松自然,栗色头发披在两肩,整体透着一种高贵而又略有几份俏皮的气质,有如高高在上的女神却又不那么冰冷,让人产生亲近感而又不敢率然冒犯!   时间在她身上似乎静止了,但任君飞还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那种淡淡的忧伤,这是过去不曾有的。   是啊,我也想回到从前,但回得去么?   “慧敏,你现在名也有了,钱也有了,还缺什么,什么都不缺了,我弄不懂你了,你还要那些画干什么,真卖个几千万的,那么多钱,你用得完么!”苏云那阴狠的话在耳根前回荡,这让任君飞担忧罗慧敏的安全来。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明知道最后还是一场空,又何必呢?   “我也没想把它用完,这不正好么,可以拿这笔钱来养你啊,不好吗?”罗慧敏笑笑地看着他。   “慧敏,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贫穷,我愿意尽我的能力养活你!”任君飞也不知道养活这两个字就那么容易脱口,还没过十个小时,自己就说了两次,而且还是对两个女人。是啊,太不严谨了。   罗慧敏是他能养活的吗?人家一瓶香水就要去自己的一年的工资。   哼了一声,罗慧敏怨恨地看向任君飞,原来原来你怎么不敢说呢,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天底下,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地都该死!”   罗慧敏阴森的语气让任君飞觉得颤栗,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任君飞知道,苏云可能真的把全部的名人字画真迹都放到了罗慧敏这里,但是她也太狠了,竟然想全吞掉,如果不是苏云找了杀手来找她,恐怕那些不值钱的画也不想给苏云。   “慧敏,那些画很值钱吗?要我说,还是讲和算了,既然是讲好了一人一半,何不好聚好散,公平一点,这样对谁都好”。任君飞劝解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去和苏云打交道了,可是罗慧敏就会这么算了,肯定不会,只要一天不和苏云把帐算清楚,那就肯定不会算完的。   “你不懂,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罗慧敏不为所动道。   “那,我的事呢?”任君飞问道。   “哦,你那些画啊,真放心交给我,你不怕我独吞了!”   “那我也甘心情愿!”   “哼,说得那么轻巧,估计你那些画,来路也不是怎么光明正大吧!”   任君飞把夜入裱画厂的遭遇说了一通,罗慧敏的表情此时显得异常复杂,眉头始终是蹙的。最后她才轻叹一声,“嗯,你叫他们送过来了吗?人可靠吗?”   任君飞说画现在路上,一会儿去火车站去拿就是。“那你还不去!嗯,这是车钥匙!取到画马上回来,我约人了!”扔上了车钥匙,上楼而去。   任君飞赶到火车站,他拨下了徐丽的号码,徐丽说现在火车已经过了江西了,埋怨任君飞电话怎么老是关机,信息也不知道回一个。   电话里的徐丽语气很轻松,想必心情也十分平静,这让任君飞感觉到很舒服,这正是任君飞想要的,男人和女人的交往,是可以玩一点情爱上的小暧昧,就是不能突破那条界线,突破了,这种感情就是一种累赘和负担!   画是李二牛送过来的,用尼龙口袋装着,出来的时候,李二牛扛到肩上,不得不佩服王洁妮的精明,叫上不起眼的李二牛,人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赶火车打工仔,谁又会想到他的行李是几十幅价值连城的字画呢。   装上车,李二牛就返程了,任君飞客气地请他留省城玩几天,李二牛说要不是你和王老板的面子大,换任何人都使不动我的,谢明辉的“乡村新体验”农家乐已正式营业了,生意好得出奇,身为总经理的他可是忙坏了。可是忙坏了也不能耽搁工,谢老板对自己太好了!   总算把谢明辉留下了,这对于大坪村是一件大好事,虽然大部分的钱是让他赚走了,可是他的钱不是花掉了,而是继续扩大投资啊,这不解决了更多人的就业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真要办好农民的事,改变他们的生活,那就要替他们找到好的就业门路!   心情很好,上楼的时候,脚步也很轻快!   门从里面打开了,罗慧敏端着一杯红酒,敷着面膜,吓了任君飞一大跳,赶紧向后面退了两步,要不是知道这是罗慧敏,任君飞肯定就吓跑了。   “来啦,你也不留一留人家,好歹请人家到省城玩几天吧!”罗慧敏问道。   任君飞一愣,心想,这儿是你的家,我做得了这个主。   任君飞很急,他只想尽快把画出手,就算帮了罗慧敏的忙,然后就回去,他感觉家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了。可是罗慧敏不急,她说要睡个午觉,等睡醒了再说。   但是罗慧敏迟迟不起床,任君飞在楼下像是困兽一样来回走动着,一直到罗慧敏打扮完毕下来,看到任君飞的样子,说道:“我说,是不是这里不好呆,让你度日如年,看你倒是挺着急的?”   “慧敏,你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多得狠呢,”。任君飞说道。   “任君飞,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吧,告诉你,少了任何一个人,地球照样是转的,今天黄老板没空,陪我买几件衣服去!”。罗慧敏很是不屑的说道。   任君飞心里有些愤愤然,然而当罗慧敏轻舒猿臂,纤毛从他胳膊弯里穿过的时候,接着一声轻柔的“走吧!”任君飞又觉得什么愤懑都不存在了,   “包我来拿吧!”   “哼,长大了嘛!”   “什么长大不长大的,照顾女人是男人的天性!”   “哼,少来吧!人家那时摔倒了,也不见你来扶一下!”   是啊,是有那么一次,任君飞从教室里出来,他听得很清楚,后面是几个女孩子,她们好像在打赌,如果罗慧敏摔倒了,任君飞会不会回过身扶她。   打赌的结果是罗慧敏输了,当她摔倒了哭出声来的时候,任君飞并没转身,甚至没有回头看一下。   这事让任君飞到现在还在后悔,因为罗慧敏那时是真跌倒了,因为与同学说笑着,踩到了地上的西瓜皮,脚踝肿了整整一个月!那一个月,老师的批评,同学的白眼,任君飞是怎样度过的,大家想想而知。   “名人不好当啊!出门就要戴墨镜,看什么都是一片黑!”路人全部都是诧异而又艳羡的眼光,这让任君飞感觉好极了。同时他知道,外人并没有识破她就是大红大紫的著名主持人,那一双双红红的眼睛是让内心里充斥的嫉妒给烤红了。   “是啊,你都是黑的!”   罗慧敏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任君飞突然听到一声,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不可能啊,这么大的省城,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啊,声音很轻,但是任君飞听得特清楚,这声音太熟悉了。   果然,在超市门口看到了刘清芳,一袭白裙,穿着一双平底的休闲凉鞋,但是个子依然很高,比罗慧敏还要高,而且长的清纯可人,少了罗慧敏脸上的那些化学物质的装扮。   “刘清芳,没想到是你啊,还好吗?”。任君飞激动了,问道。   刘清芳一眼就看到了任君飞,现出一丝喜悦之色马上又不见了。她注意到了任君飞旁边的时尚女人,刚才还奇怪这短短时间,任君飞就开上了宝马,原来如此啊!   “这是,这是……”。罗慧敏抱住他的胳膊,抱得很紧,又看到刘清芳冷艳的俏脸上略带鄙夷的表情,他有点小尴尬。   “清芳小姐,你好,我姓罗,任君飞的同学,七年了,七年了,终于等到了!”罗慧敏话说得很大方得体,可任君飞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热情,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半点,手指老是掐着他的胳膊呢。 正文 0123漂亮不一定美丽   刘清芳一身黑色的套装,看起来庄重而大方,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使得她的一张俏脸展现在任君飞的面前,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苗条之感,而且身体却玲珑有至,那合体的黑色套装,衬托着如玉一般的皮肤,使得刘清芳在庄重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和妖娆。   细长的脖子之下,突然间高耸了起来,在黑色上衣的包裹之下,美妇的一对丰满而坚挺的山峰,骄傲的耸立着,那突然起伏的孤线,使人会不自觉的将目光停留在那上面好好的打量一番,以估算出美妇那正在黑色上衣的紧紧的包裹之下的丰满而充满了弹性的山峰的大小来。   高耸的胸脯之下,突然间收缩了起来,却是美妇盈盈一握的纤腰,做为成熟的妇人,美妇的纤腰无疑是个中极品,虽然被黑色上衣束缚着,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去感受它那柔软而细腻的感觉,那动人的曲线,张显出少妇动人到了极点的身材。   凤阳的时候,她虽然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漂亮之中更多的是青涩,可没见她如此的美艳和成熟,浑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华贵的女人味。漂亮的女子大街上比比皆是,只有漂亮而又有女人味的女人才称得上极品。   “清芳,有些日子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任君飞的嘴巴又油了。他努力甩了几下胳膊,想伸出手去,可罗慧敏抱得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出来。   “掐死你!”罗慧敏头偎在任君飞的肩膀上,脸上始终保持着花一般的笑容,没有人注意她的樱桃小嘴巴里吐出来恶毒的声音。她的食指和大拇指一直就在任君飞的胳膊弯里没闲着,肉硬吧,那我就掐皮。这可害苦了我们的小任哥哥,脸上强带着笑,痛又不能说出来。   回校以后,刘清芳很快就与许晓北结婚了,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把父母都接来了。   “哦,你结婚啦?怎么没告诉我们啊,怕我们过来喝你们的喜酒!”虽然对刘清芳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结婚心里还是酸酸的。   “是啊,老许也说这事对不住我的,他那个身份,办酒席不合适,老说等金婚之时再为我补上呢,我倒是挺想得开,结婚嘛,也就是领个证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亲戚和朋友我一个都不请……哦,我妈叫我了,我得走了,你在省城还要呆几天吧,到时我请你吃饭!”   听刘清芳的口气,好像也不太满意这桩婚事,确实陈希妍也说过,许晓北追着刘清芳也有好久了,那次在清阳市出事,许晓北就是要到凤阳找刘清芳的,对于这个既像兄长又像老师的许晓北,不知为什么,刘清芳就是爱不起,也恨不起。   任君飞还没说话,罗慧敏就说了,“清芳妹子,你放心吧,任君飞不走了!”刘清芳又看了看任君飞,嘴角边闪过一丝微微的笑,从那眼神和笑意中,任君飞读得懂里面的意味,有几许落寞,但更多的是嘲讽。看着刘清芳袅袅婷婷地离开,任君飞香肠百结。   这个许晓北,本事这样大,短短几个月便把刘清芳雕琢得如此完美了,以后得请教请教!   “这是和你昨晚泡温泉的那位女同事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县城的人呢,呵呵,任君飞,不是我说你吧,表面纯洁,心里比谁更猥琐,这个女同事,过去没少下功夫吧!”罗慧敏已经没了逛商场的兴致,又把任君飞拽到停车场来了。   “慧敏,你这是瞎说吧,要是我在大学里胆大再大一点的话,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这也是的,罗明都帮你办好的留校任教的手续,可是可是你却让他伤心了!”   是的,那个时候,真要留下一个学生,那只要校长一句话,更何况任君飞还是一个每年都拿头等奖学金的优秀生。   也许那样,任君飞现在也和刘清芳一样,安安心心地在大学里任教,然后把父母接来,也让他们过一过都市人的生活……   可是,可是时间能回流么?   “罗校长,那可是你的父亲啊!”   “罗明,他就是罗明,他不是我父亲,尤其是你,更没有资格说他是我父亲!”说到这里,罗慧敏松开了手,冷冷地看着任君飞。   任君飞怎么不明白,如果当初他不那么自卑,坦然接受罗慧敏的爱,怎么会造成今天的结局呢!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于父母尚且这样,那么对待我呢,还不是恨如骨骼,想到这,任君飞的心又软了下来,暗暗下定决心,那怕是这个女人对我怎样的飞扬跋扈,都得忍了!   “不提就不提了吧!”任君飞叹了口气,罗慧敏这时的手又往任君飞的胳膊里插了进来,拽得很紧,任君飞的胳膊有意无意碰到了胸部的柔软,他又有点飘飘然了。   “慧敏,知道那时为什么怕你吗?”   “为什么?”罗慧敏温顺地把头偏了过来,头发一甩,阵阵的香气传来,任君飞只觉得心也酥了。   “因为你太高了,”确实任君飞说的是实话,相对于身高只有一米七二的任君飞,一米六八的罗慧敏是太高了,如果今天不是为了去打台球,七公分的高跟鞋子,任君飞都只有看额头的份了。   “这就是你蹩脚的理由啊!”任君飞驾轻就熟地打开了车门,理所当然的罗慧敏进了副驾驶室,回眸一笑,“坐到车里还不一样么?”   “那要是躺着话,那就百分之百的一个样了!”   “你……”罗慧敏霞飞两腮。   “我……”在罗慧敏讷讷的眼光中,任君飞有点拘束了。   “我想问你还去打台球么?”他极力想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刚才闪过那么一个龌龊的念头,他想把罗慧敏按倒在宽敞的奔驰车里,弥补一下大学时的遗憾,但一想到罗慧敏是心中的女神,总是怕她看轻了。   车子里一时间陷入小沉默,不过仅仅过了几秒的时间,罗慧敏下指令了。   “去,异恋空间!”   这条被称作异恋空间的街道就在香江边,天一黑,便罩满神秘的色调,空气里都是另类味儿。   叫做贵妇人的酒吧是这儿的贵族乐园,十分有名,出入者大多是一些和身份特殊的妇人,当然也有慕名而来者。   泊好了车子,任君飞看了看这条喧闹的街道,心想,什么都不如酒吧事业的好,这条街大学时就是这么繁华,现在还是这么繁华,这么长盛不衰!而旁边那几条街道,破败不堪,却是相当的萧条冷静了。听说这里名堂多得狠,且都是贵妇来的地方,罗慧敏怎么带我到这地方来了呢?想到外面的种种传闻,任君飞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贵妇人就是贵妇人,刚穿过长廊,一股陌生而又紧张的空气便朝任君飞扑来,这是怎样一种空气,吹得人心麻凉麻凉的,又压得人迈不动步子。   罗慧敏在哪儿呢?任君飞站在大厅拐角处朝里面张望。   厅子里灯光迷离,气味怪异。设计别致的情人椅隐藏在冠状型的花盆后面,摇晃的烛光下是一对对粉红色的脸。身材排长体格健美的服务生手托果盘,穿梭在光线昏暗的通道里。   酒吧很大,这样的厅子严格来说根本不能叫做酒吧,它比公共舞厅小不到哪里,曼妙的钢琴曲下,着装性感的妇人们露着一双如饥似渴的眼,望穿秋水般地瞅着门洞,只要偶或闪进一两张年轻男人的脸,厅子里的空气便会哗哗地流动起来。   舞池里有几对影子在摇晃,那绝对不是跳舞,忘情的姿势让人想起了非洲丛林中的生态图。   还是大城市的人会玩啊!   依旧不见罗慧敏的身影,穿过第二条通道的时候,任君飞不由得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张比罗慧敏还要艳丽的脸。   看到任君飞木讷的样子,罗慧敏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好了,好了,别老在那里发呆了,想看坐下来看个够啊,坐下吧”。罗慧敏摆摆手,示意任君飞在旁边坐下。   “我真坐这儿啦!”任君飞才螵了对面一眼,慌得低下头去,他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没出息,喉咙骨耸动得特别厉害。慧敏啊,给我拉皮条来了吗?   一身黑色的套装,看起来庄重而大方,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使得美人的一张俏脸展示在大家的面前,她高挑的身材,身体玲珑有致,那合体的黑色套装,衬托着如玉一般的皮肤,使得美妇在庄重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和妖娆。   细长的脖子之下,突然间高耸了起来,在黑色上衣的包裹之下,美妇的一对丰满而坚挺的山峰,骄傲的耸立着,那突然起伏的孤线,使人会不自觉的将目光停留在那上面好好的打量一番,以估算出美人那正在黑色上衣的紧紧的包裹之下的丰满而充满了弹性的山峰的大小来。   高耸的胸脯之下,突然间收缩了起来,却是美人盈盈一握的纤腰,做为一名成熟的女人,美人的纤腰无疑是个中极品,虽然被黑色上衣束缚着,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去感受它那柔软而细腻的感觉,那动人的曲线,张显出她动人到了极点的身材。 正文 0124肖姐的魅力   你以为任君飞低头那是因为害羞,那就大错特错了,对于女人的判断,他自认为有最深刻的理解,一个女人,纵算是拥有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和傲视群雄的胸,如果没有大长腿,论道姿色也算平庸!   再往下,她的一双美腿给了黑色的套裙紧紧的包裹了起来,玉腿仿佛不甘受到黑色短裙的束缚一样的,正在努力的挣扎着,而黑色短裙却踏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样一来,黑色长裙就紧紧的贴在了美妇修长而笔直的双腿之上,将少妇美腿的轮廓尽情的展现了出来,而且,显得张力十足。   黑色的丝袜将黑色在她身上贯彻到了极致,虽然如此,在黑色丝袜使她的肌肤呈现出非洲女性的健康肤色,使得看惯了肉色和东方肤色的男人更加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看够了没?”罗慧敏伸手遮了他的眼睛。   “慧敏说啥呢,这不等着你介绍呢?”任君飞抬起头,把手伸向那美丽女子,“你好,我叫任君飞,罗慧敏的同学,现在在凤阳县委办工作……”   那女人芫然一笑,象征性地伸出了手,一沾而过,任君飞的手指反应不过来,瞬间捏成了拳头。这……   “敏妹,这是你同学吗?够实碜的!”那女人看了罗慧敏一眼道。   “肖姐,你这是在骂我啊!就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学习好,体育也好,是众多女同学心目中的男神呢,”说完罗慧敏站了起来,“哦,肖姐,我有个事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先玩一会!”   “你挺大方!不怕我把你同学吃没了啊!”肖姐吐了口烟雾,手指捏着雪茄往烟灰缸里按了按。任君飞才发现她的尖下巴正中有一个红痣,和邢睿的那颗一样,只是位置不同而已,都说长红痣的女人特别好色,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肖姐呢?   “那是他的荣幸啊!肖姐,我这位同学身体棒得狠,原来那些女同学都这么说!”   “去,去!你快去忙你的吧!”肖姐轻轻地摆了摆手,动作很是优雅。   “慧敏,我和你去!”任君飞腾得站起身来。   “你呀,今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帮我陪好肖姐,办好了事,我自然就会来接你的!”罗慧敏拍了拍他肩膀,说完就走了。   把我一个人撂这儿啦,不是你这鬼地方我来都不会来呢,任君飞讷讷坐下。   “先生,你要的酒!”这时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酒?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酒啦?”   “对不起,是这位女士点的!”服务生看了肖姐一眼,马上把眼光移开了。   “谁点你就让谁喝!给我来杯茶,普洱!”肖姐笑笑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很复杂,怪怪的,任君飞更没好气。   “先生,我们这是酒吧!”服务生态度有些生硬,不就是一只鸭子吗,到这儿来耍什么态度!   “酒吧又怎么啦,饭店也卖菜呢,叫你有你就必须有!”   “先生!你!”服务生胸脯一挺,鄙夷地瞪着任君飞,,   “我?我怎么了,大爷我花钱买的就是享受!”任君飞二郎腿晃得很悠然。两眼微闭,挑衅地看着服务生,那种得瑟样确实有点欠扁。服务生也是血气方刚之人,放下了托盘,肖姐一看神色不对,赶紧拉住他。   “小哥,多有冒犯,看到大姐面上,你多包涵一点,我这位小哥想喝普洱,麻烦你到外面买包袋装的如何!”她拿出了五百元塞到他手上。服务生把钱装进了兜,狠狠地瞪了小任一眼,走了。   喝茶的人才有品味,懂么?任君飞才不会与他一般见识,轻易动怒者才是肤浅的人呢!   “吃东西啊!”肖姐的声音很轻,但一点也不好听,也许抽多了烟的缘故,相当干涩,好印象在任君飞的心里大打折扣。   “吃饱了,不饿!”一看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干果,此时心中烦闷,任君飞很没食欲。   “呵呵,小任,谁说饿了才吃东西的,到酒吧来就是为了消遣娱乐的,放松一点不好吗?”   “哦,那是你们,我吃饱了就吃饱了,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不像你们,把吃东西也当消遣!”   “是吗?那你认为玩呢?”慧敏说得没错,这小子有点怪怪的,说来说去还是股小孩子气,社会上历练了七八年了,还没把他练成熟?   “玩也要看和谁一起了!”一会儿茶水端来了,任君飞端起茶杯,放到鼻下,左手轻轻地扇了扇,闻了一下,然后茗了一小口,放下杯子,   “香啊,这辈子离不开的就是这一口!”这时他似乎找到了一些自信,抬起头来直视着对面的女人。   “我又不好看?”也许是主场的缘故,肖姐的眼神比他更泼辣,更大胆。   “好看,好看!”任君飞再次败下阵来,因为明明看到肖姐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铂金项链,怎么再往下一点就看不见了呢?越往下看越是看不到,越看不到就越是心急如焚,最后只觉自己又口干舌燥,该喝口茶了!   看吧,还不是色中饿鬼?肖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什么样的男人她没接触过,有一种男人,骨子里面其实很风骚,但表面却很无邪,这样的男人有一半是装逼,另一半就是内心自卑。小任是第二种。   来时,罗慧敏就说给她介绍一个小哥,保证她如意,是啊,现在她是如意了,任君飞英俊的脸庞,虽然不是很高,但对于她来说却是足够了,何况西装里他那倒三角形健美的身材,还有那修长修长甚至都怀疑是钢琴大师的十个手指,这要拨了自己身上的琴铉,还不得奏出天籁般的音乐!不想还好,一想就血脉喷张,让人情何以堪!   “慧敏她没说来这儿是干什么吗?”   “嗯,她说谈生意!”   “这就是了!轻松一点,一会我叫她来接你就是!”肖姐款款站起来,把手伸了过来,   “也算是有缘份了,你不请肖姐跳曲舞么?”   “嗯!肖姐不要怪我踩了你的脚便是!”任君飞慌忙站起身来,把手递了过去,谁知哎哟一声,肖姐一个咧咀,直接扑入任君飞的怀里来了。   “肖姐,没伤到脚吧!”肖姐在任君飞的怀里扭了几扭,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边声音也是太吵了!”转了个身,肖姐把任君飞的手搭到自己的腰上,轻道一声,“咱们去吧”   顺着她的手指一看,一个外面挂满了假葡萄的卡座里,一个女子正坐在一个男人上面,发出阵阵狂野的尖叫……   “肖姐,这是你们的生活吗?”在肖姐的牵引下,任君飞步入了舞池。   “不好吗?大家谁都没有妨碍到谁!”肖姐搂住了任君飞的腰,把头贴到了他怀里。   “呵呵,我听到你的心跳了,跳得好厉害啊!”   “能不厉害么?我都紧张了!”任君飞还是配合得把双手环了她的腰,没想到刚刚搭在她的腰间,身子便抖了一下,呼之欲出啊!   “紧张什么,大家各玩各的,小任,放松,放松,习惯就好!”肖姐媚眼迷离,腰部轻柔地扭动着,但是动作非常有力。这是捡到宝了,身子那么敏感,肯定是个初哥。   “小任,小姐好看么?”   “好看,肖……肖姐国色天香,是仙女下凡!”任君飞有意识地把身子往后让了让,人家却又迎了上来。软,还是软啊!   “我和慧敏哪个好看!”   “你比她好看多了!两腿就像圆规一样,丑死了!”任君飞越来越感觉到热了!”   “呵呵,小任,这可是当下最让人眼红的大长腿了,我才不和她比,小任啊,在小县城的日子不好过吧,慧敏怎么不给你帮帮忙,把你弄进省城来,过一过都市人的生活呢?”   “我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多自由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肖姐的身子软得如泥鳅一样,双手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你看看他们。”   “肖姐,你和罗慧敏平时也经常来这儿玩!”那一幕幕本来让人激动的场面,感觉到罗慧敏以前是这样,任君飞只觉得犯呕,然则肖姐见他不作声了,以为他动心了,缓缓把手移了下来,拨弄他的腰带。   “你说,都想了!”   “放手!下贱!”任君飞大喝一声,这一声太大了,很多人都看过来了。肖姐此时的裤子已搭在腿弯上,向来高傲无比的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掩着脸跑开了。此时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向舞池看来,正是罗慧敏,她的表情是茫然的,心情是纠结的,她不知道今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是发自内心还是本心。   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她希望肖姐今天就拿下任君飞,打击一下他的傲气,为她的爱铺平道路。她失身于苏云,同样让任君飞沦陷于肖姐,这样两个人就对等了。她就可以把任君飞留到省城了。   然而她又希望任君飞拒绝肖雨寒,他能做到么?   “小姐,一个人啊,不介意我来职你喝杯酒么?”一个长相帅气温文尔雅的男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不用,我很烦!”罗慧敏厌烦地摆了摆手。   “不用你请,我请啊!”男士嘿嘿两声就要在旁边坐下,罗慧敏冷脸一肃,“滚,我叫保安来了!”   “哼,装什么正经,还来这地方!”那男士轻哼两声讪讪离开。 正文 0125大火点着了   当她再把眼光投向舞池的时候,哪还有肖雨寒和任君飞的半个身影,狗日的这一对!她狠狠地骂了一声,喝干了杯中的烈酒,心都要碎了!   颤抖的手从坤包里掏出阵小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模糊了,但容颜依然是娇艳成熟,风韵十足,那丰~腴的嘴唇,带着香艳与红润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种欲望腾空的~挑~逗。   但此刻的表情是黯然神伤的,这个男子,带给自己太多的思念和回忆,多的到了自己都没宁愿舍弃奢华的生活而与他去私奔。   这些年,苏云的百般呵护,她一点都没感觉温暖,观众的仰视,她却收不到功成名就的喜悦,相反让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怀而折磨着,这种情怀叫思念。她为自己当初那虚荣和世俗的选择在赎罪,红红绿绿,紫醉金迷的奢华和享受,一点都没有抚平她对任君飞的牵挂和怀念。   算了,明天他就回来了!她站起身来,忽觉一片天旋地转,脚儿一软,差点就要跌倒。   “小姐,我来送你回家!”一个男人搂住了她的腰,真是有心啊,守在自己身边一直没有离开,罗慧敏迷茫地点了点头。   慧敏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不是啊,你是那么的圣洁,那么的清纯,那么的高贵,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永远不会贪恋庸俗的人间烟火啊!   肖姐的诱惑和大胆至今都让他唏嘘不已,男欢女爱是每个年青男女都青睐的事,可是这么赤果果的,毫无一点感情基础,任君飞还很不耻。   酒吧街出来就是江边,百无聊赖的任君飞在江边徘徊着,想回盛世华庭,他又担心着罗慧敏,突然看到了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孩,她身材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那精致白皙的双腿,如玉石般的洁润,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款款深情,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少女的楚楚动人,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但这样美丽的女人现在似乎有了什么难事,任君飞就感觉她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后,有些尴尬和窘迫,任君飞的眼睛是很毒的,特别是在看女孩方面。   他就又站了一会,用自己的余光关注着这绝美的女孩,那女孩也看出了他关注的眼光,有点无奈的就对他笑了一笑。世间还有如此的笑,这淡淡的嫣然一笑,让她的两颊笑涡荡漾了勾魂的魅力,任君飞有点看傻了,他也不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人,但这样高雅的女人,这样醉人的笑容,让他不得不陶醉。   在这笑容的牵引下,他不由的就想好好的看看她,这一看,他算是明白了,呵呵原来这女孩确实遇到了难题。任君飞就走过去,笑着问:“我可以帮你吗?”这典型的就是搭讪。   美女感激的看看他,有了些温暖的感觉,自己已经在这站了一会,一直都没一个人想要帮助自己,也好,现在不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认识帅哥的机会了吗?她看看脚下那一支断掉高跟的鞋,优雅的笑着问:“你有什么办法吗,不会是准备帮我去买一双鞋吧?”   任君飞就有点好笑的走的更近点,这女人都是,好好的穿鞋嘛,偏要穿什么高跟的,一不小心这跟一断,立马就瓜了,路都不会走了。   任君飞轻松的调侃说:“买鞋那太远了,让你还要等好久,我来背你回去吧?”   说完就真的弯下了腰。   美女就脸上一阵的惊慌和羞涩,这到处都是人,要是把自己背回去,那才叫搞笑,不过看他这样,心里还是有了点“砰砰”的激动,一种奇特的感觉,在这春天的浪漫中就荡漾起来。激动是真的,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背自己,她就忙说:“想想其他办法啊,帅哥,背上多丢人。”   任君飞也不搭话,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没有断高跟的鞋,说了声:“你把脚抬一下。”   她在疑惑中抬起了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那个没有断掉的鞋跟竟然让他给一把折断了。   任君飞站直了身体,装着很潇洒的拍拍手说:“好了,现在你走到省城都没问题。”   这美女一下就明白了,她自己都笑了,原来就这样简单啊,自己还傻乎乎的发了这么长时间的愁,她就来回的走了两步,虽然没有高跟鞋那么舒服,但也不会像瘸子一样,一个腿短,一个腿长了。她有点崇拜的看看他说:“嗨,你怎么可以想的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办法。”   任君飞本来是想顺口说:“女人嘛,十个里面九个笨。”   但一想有点伤人家自尊心了,到底不熟,玩笑要有分寸,他就如实的回答:“我女朋友有一次……”   任君飞打住了话头,这一下勾起了他那难以忘记的回忆,他又想到了罗慧敏,想到了自己那刻个铭心的伤痛,让他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忧郁的眼神,蔓延出迷离的惆怅。   这神情让那美丽的女孩震惊了,她无法想象,一个这样的帅哥会有这样一种忧伤的眼神。应该是和他的恋人闹翻了吧,   “帅哥,与女朋友闹翻了吧,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情人街啊,听妹一句话,忍一忍,小心有人趁虚而入,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任君飞没有再去抬头看那个绝美的女孩,他低下头慢慢的离开了。   克制是具有弹性和压力的,每一次的克制都会给人带来更为强劲的反弹,于是,这傻傻的女孩就变得多愁善感和惆怅万千了。   任君飞回到了贵妇人酒吧,恰到门口就碰到一个男人半抱半搂地扶着罗慧敏出来,肺都要气炸了,扯住那男子的衣领就要挥拳,那个男人也给他的气势给压倒了,把罗慧敏往他怀里一推,里面女人多的是,又折身进去了。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了盛世华庭。   “这么快啊,是肖姐不行,还是你吃不消了?”。罗慧敏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慧敏,您这是什么意思?”任君飞吃惊的说道。   “肖姐是谁,是袁厅长的夫人,可是女人中的女人,贵妇中的贵妇,多少男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等着,就等着肖姐有一日猪油蒙心,然后一亲芳泽,你小子可是中了头彩了!”。罗慧敏冷笑。   “慧敏,我还道怎么了,原来这都是你安排的啊!”   “怎么了,满意吧,销魂吧,瞧你这小样,就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完,丢下一脸惊愕的任君飞,上楼去洗澡了。   看着袅袅婷婷,曼妙的身姿,任君飞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说道:“我靠,等你洗好了我再和你理论!   哇塞,我呆在省城多少天啦,盛世华庭都睡了一个星期了吧,怎么一点不觉得快呢?   哈哈,我明白了,她要不是带我去台球,要么就是逛夜总会,还不时地介绍朋友,就像今天这位肖姐,就是想让我沉迷于美色之中不可自拨,都是为了消磨我的意志。都说美人堆里英雄冢,可是罗慧敏啊罗慧敏,你也太小看老同学了吧!除非你亲自上阵还差不多!哼。   “你得意什么?”   罗慧敏坐在长长的沙发上,撩起前面开叉的长裙睡衣,不知道拿了什么膏之类的东西,伸出白皙细嫩,肌肉和骨骼结合的恰到好处的长腿,将润肤膏之类的东西挤到左手上,然后左右手相互一挤压,抹在长腿上,看得任君飞口干舌燥,这要是往腰间一盘,那该多销魂啊!   “慧敏,那画什么时候出手啊!”   “这么大的单子,你说出手就出手啊,还需找着合适的人啊,怎么了,呆不下去啦,哼,嘴巴别答应得那么快嘛?”。罗慧敏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慧敏,你是名人,娱乐也是上班,上班也是娱乐,我和你不同啊,分得可清楚了!”   “那是,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羡慕吧,去,我有点饿了,快去帮我买点夜宵去!”   “慧敏,这是新区啊,哪来的夜市,要不我把昨天的菜热热!”   “我不吃回锅的!”   “这?”任君飞回头看向罗慧敏,简直是太过分了。   刚刚还是伸出一只大长腿,现在居然撩了了起来,再往上撩可就到了……算了,你爱怎么撩就怎么撩吧,我不看了,于是任君飞低下头看着地面,等着罗慧敏吩咐。   “还说照顾我,这就是你的照顾啊,”罗慧敏幽怨的说道。   不得不说,罗慧敏总能找到任君飞的软肋,这一席话就把任君飞刚刚燃起的怒火浇的只剩下渣了,“我去我去就是了!”   看着任君飞离开的背影,罗慧敏突然有一种很得意的感觉,几时这家伙变得那么听话了,还不是和肖雨寒那狐狸精纠缠上了,觉得亏欠于我,才如此么?   一想到此,恨恨然起身,自上二楼睡去了。   任君飞开着车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来到市区,回到盛世华庭的时候,电梯却停了,咚咚地换了好几口气才爬到了三十九楼,推开门一看,客厅里哪还有罗慧敏,这个没良心的王八婆,居然睡去了!   门还是叫开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罗慧敏手叉着腰倚在门口,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整个在睡裙的包裹之下的诱惑轮廓,灯光照射在娇躯上,使得她本来就薄薄的睡裙,变得几乎透明了起来,任君飞甚至可以明显的看得到里面的风景,大火就在那一时间点燃了! 正文 0126奇怪的动物   伊人此时充满了一种诱惑的感觉,那种朦胧的感觉,让小任哥哥有了更大的瑕想的空间,使他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啊!睡裙下摆探出光滑如玉的玉腿,她的肌肤光润滑腻,大腿结实而饱满,小腿纤细而秀直……就连小小的脚踏进塑料拖鞋里也是那么的有看头。   噗的一声,夜宵袋子掉到地上,这个时候罗慧敏抬起下巴,喝问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刚才和肖姐还没玩够?”她不说话也许还能没事,这一说话,彻底将任君飞变成恶魔了。   “慧敏,我喜欢你,过去,现在和将来!”。就在罗慧敏即将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任君飞一个箭步踏了进来,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两条玉臂,使她动弹不得。   刚才接到了肖雨寒的电话,把任君飞数落了一通,骂他是乡巴佬,说他没见识,罗慧敏越听心里越舒服,君飞,果然经得住诱惑,慧敏没看错你!抱着枕头做了一个春梦,春梦的主角是她和任君飞。   现在梦醒了,她的心也开始冷静了,她不想伤害到心爱的人,抬起一只手抚摸住了爱人的英俊的脸庞,和颜悦色地说道。:“阿飞,不要这样,都过去了,我们,我们都回不去了?你是个好人,是值得我爱的好男人,让我们彼此都为对方保留一个美好的念想好么!”“我知道,无论怎么样,在你的眼里,我们还是不折不扣的下里巴人,不应该奢望得到你们这些白雪公主的爱,你对我说的话那只是怜悯,是同情,更是玩弄!”   罗慧敏没有说话,那种喷火的眼神也让他害怕了。她觉得此时就像叶公一样,天天盼着龙,可是龙来了,她却是这样的害怕!   “今晚你叫肖姐来勾引我,目的也就是为了玩弄我,然后好嘲笑我……”任君飞不管不顾,喋喋不休。   “不是这样的!阿飞!”罗慧敏边听边摇头,她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表达自己的冤屈,那么恨你,恨到骨骼里,还不是因为爱么。   “罗慧敏,你是个可恶的女人,你太可恶了!”说着话,任君飞的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就在任君飞想要上前吻住她时,意外发生了,眼前突然浮现了苏云那张猥琐的脸,她觉得厌恶极了,一下子推开了任君飞。   “阿飞,别这样,我是一个堕落的女人,你不值啊!”   “值,值,罗慧敏你知道,到现在,我只喜欢你,还要我再说多少遍?”   其实如果这时罗慧敏夺门而出,任君飞可能没有胆子再去纠缠的,但是罗慧敏却是急急地往后退,绊到了床沿,身子直直地往床上倒去,伴随她的一声轻哼,任君飞彻底是疯了,他已经抢步上前,将罗慧敏压在了床上。   天亮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又是新的一天,真舒服啊!   象往常一样的,她下了床,打开了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叉着腰,她试着扭了几下腰,这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课,活动几下,然后来个一字马。可是,痛啊!下面扯裂般的痛,痛得让她香汗流淌。   才想到昨晚的天翻地覆,水乳交融,任君飞呢?那个坏蛋哪儿去啦?   坏了,他不会是去找苏云吧?   是的,任君飞去找苏云了,这个人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罗慧敏怎么斗得过他?   接了电话,苏云早早地在等了。几个徒弟都让他支使走了,一个小子还对付不了,还是我苏云么?   手下人说,这小子极为机警,几次想在罗慧敏的座驾做些文章,都让他给识破了。看来他的反侦察能力特别强,自己不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么。任君飞他见过,眉清目秀,他动了爱才之心,他想收为已用。   “怎么?爱上那小表子啦?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啦?”苏云很和蔼地问道。   “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我来这儿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苏教授,做人都要留有一线!”任君飞瞟了一眼周围,淡淡地说道。他不想提及苏去和罗慧敏的事,只怕越提越让自己反感。   “哼,敢跟我这样说话,你还是第一个,小子,知道么?你想死,那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我眨眨眼睛!你就灰飞烟灭!”   “苏教授,你不会的,也不敢,罗慧敏知道我来这儿,也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你说你还有杀我的胆量么,苏教授,不是我说你,你压根就没有这个胆量,象你们这些所谓的名人,只能做偷鸡摸狗的事,你的盗画和你的杀人一样,只能在偷偷摸摸里做,你说对么?”   “果然厉害,呵呵,都是开玩笑的,你这么有才,我正缺少你这样的帮手呢,只要是跟着我干,我保证你比跟那个婊子干好多了,据我了解,你是凤阳县委办的一名普通干部吧,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要是缺钱呢,我这里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帮你解决一部分困难的,要是你想上到更高的位置,我也可以帮运作啊,何况你也不要做多少事,只要悄悄的查清楚,那些东西被她藏在哪里了就行了”。苏云干咳两声,认为任君飞之所以靠上罗慧敏,同样是为了这些。   “苏教授,我做不到!”。任君飞一口回绝。   “哼,看来你还是中了那个小表子的毒了,很深呐,年轻人,我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这个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你看危险,她就指使你来吧,再想想吧,不急,天下哪没有好女人,比罗慧敏好一千一万倍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你有了钱!嘿嘿!”。苏云笑笑地说道。   “额,苏教授,这可能是你们这些名人和我们凡人之间的不同思维方式了,我才不关心那些画谁能得到几分之几,今天来这里,我只是想警告你一句,如果罗慧敏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我会搞得你身败名裂,鸡飞蛋打!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苏云老眼昏花,眼神浑浊,但是心里还是很清楚,知道他说的句句都是自己的掣肘,冷冷的看了一眼任君飞。   “好,不说这个了,其实那些画对于我来说又没什么,人啊,食不过一斗,寝不过一平,上至王侯将相,下到庶夫俗子,谁不是光光地来,最后还是光光地走呢,我是看透了,慧敏喜欢就让她拿着,怎么说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弥补吧,年轻人,一言点醒梦中人,谢谢你啊,来,干一杯,交个朋友!”。苏云拿出了酒瓶,说道。   “朋友我可不敢,这杯酒,我借花献佛,就敬苏教授了!”。看着苏云皮笑肉不笑的脸,他当然知道他说的哪是真心话,不过目的达到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敢把罗慧敏怎么样,任君飞很豪爽地仰脖喝尽。   最感到悲哀的可是我们苏教授了,处心积虑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要想拿到其中一点点,还要讨这个混小子的好心情呢!   “咦,这字不错,你写的?”任君飞端着酒杯,看着画案上的一幅条幅,问道。   “昨晚写的,不是很满意,你懂这玩意?”苏云问道。   “不怎么懂,只是觉得看着好看”。任君飞实话实说道。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此之前,所有苏云单位里的人见到的领导都是醉心于创作,但是不苟言笑,轻易不和人打交道,可是自从和任君飞有了一种相互间都知道的秘密后,苏云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好为人师,不然也不会去电视台做鉴宝节目。   “你看看对面挂着的这幅字”。苏云对任君飞说道。   “嗯,是不大一样,模仿的痕迹太重,神韵上差了一点”。任君飞好像很懂似得,对着苏云写的和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字品头论足起来。   “你小子还懂得神韵,既然说的这么好,你写一个我看看”。苏云对任君飞这个门外汉说什么神韵就感觉很恼火,老子写了几十年的字了,都没敢说什么神韵之类的,你小子居然口出狂言。   任君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顿在画案上,拿起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开,拿起放在旁边砚台里的狼毫,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苏云正想阻止时,任君飞的笔已然是落到了雪白的宣纸之上。   任君飞还是那样,不看自己的笔下,只看对面墙上挂的那副字,可是下笔却如有神助,一挥而就,四个大字,写完第一个字时,苏云已经是变了脸色,任君飞写的太快,他还来不及仔细看,任君飞已经是写完了,尽管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可是写出来的字却和复印了真迹一般。   苏云看看对面的真迹,再看看手里的任君飞的杰作,不由得衷心叹道:“你小子真是个奇才啊,你当真是没学过写字?”   “没学过,不过,照着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此时任君飞已然是有点微醺了,可是居然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用这只酒杯喝下去酒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正文 0127他脑子有病吧   苏云看了看任君飞,若有所思,但是却没有说,他只顾着看那副字了,一瓶酒几乎都进了任君飞的肚里,他就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热乎乎的,脑子也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好像是一座塔,上尖下圆,可是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博古架上看到的那一尊酒壶的样式,自己喝了几杯酒,怎么会到了酒壶里呢?   任君飞大吃一惊,这时听到有人叫自己,慢慢睁开眼,发现是苏云在拍打他的脸。“喂,小子,醒醒,醒一醒”。苏云拍打着任君飞的脸。   “哦,怎么了这是,我喝醉了吗?”任君飞看着苏云,失神的问道。   苏云不言一语,只是看着任君飞,那眼神好像是一个色狼看到一个美女差不多,任君飞心里一动,手撑着地面,迅速的向后一动,我靠,这老头不是个变态吧,看自己那眼神怎么那么色呢,老子可不喜欢这个调调。   “你不用害怕,你起来,过来看看这幅字”。苏云没再逼迫任君飞,而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看看。   任君飞不明所以,起身走到画案前,看着自己刚刚写的那副字,是啊,没错,是自己写的。   “看出什么来没有?”苏云问道。   “看出来了,假的,真的在那里嘛”。任君飞信口说道。   “这是你写的,你当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在我看来,在纸张上做旧一下,这就是一副真迹,你看看对面的字和这幅字,我敢打赌,就是作者再生,也看不出来哪是真的哪是假的,小子,你真是个天才啊”。苏云看向任君飞的眼神好像是发现了一块宝玉似得。   “哎哎哎,打住,我可不干不出你干的那些事哈,我坚决不干”。任君飞焉能看不出在苏云眼里透露出的那种奸猾和贪婪,这老家伙莫不是想强迫自己来作假吧?   “你别急着下结论嘛,在画界,像你这样有天赋的青年不多了,可惜了,小伙子,我也不劝你,我们听一听天意如何?”。苏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枚一元的硬币,说道。   任君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自己以前写的字虽然不是很坏,但是绝不会有这水平这造诣,自己怎么会突然能模仿写这么好的字呢?难道自己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苏教授,我不相信天意这一套,”   “小子,就算你不想荣华富贵,也不想成名立万?”   “你什么意思?”任君飞皱眉问道。   “你虽然模仿能力不错,但是很可惜,你的底子太差,不如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书画功底,培养你成为一代大师怎么样?”   “有这么好的事?”任君飞不禁心动起来,书画大师的日子最好过,动动笔头,一个字可以卖好几万,这可是小时候的梦想啊,可见,在利益面前,很难有人保持镇静。   “这只是开始,我好歹也是个名人,你拜我为师,我保证过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书画界的翘楚,到时名利会滚滚而来,毫不夸张的说,到时会有很多的女人争相在你面前扒光了衣服让你为她们画画,想一想那场景?”苏云口中的唾沫星子像是一根根利剑,朝着任君飞的面孔迸发过去,只刺的任君飞连连后退。   “你是不是为罗慧敏画过?”任君飞瞅准了苏云说话的空隙,插了这么一句,问道。   苏云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看着任君飞说道:“你这个小东西,你知道你最令人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和别人谈话时乱换频道,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   “嗯,苏先生,我考虑一下好不好,不过我事先申明了,拜你为师,我只为学画,别的对我都是多余!”看着任君飞离开,苏云笑得十分苦涩,表情也很复杂。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地想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而这个不起眼的后生却拒绝了邀请,不正常啊!   其实到了苏云这一级的大师人物,什么功啊名啊利呀,只要他们想,那就可以信手拈来,毫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结,就是想找到一个优秀的关门弟子,让自己的技艺得以传承甚至发扬光大。   对于罗慧敏收藏的那些画,他似乎没有更多的注意力了,怎么说服任君飞这个年轻人投到自己门下,变成了当务之急了。   “你去见那个老东西了?”罗慧敏问道。   “嗯,去了,我和他摊牌了,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慧敏,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今天回去了!”。任君飞说道。   “傻瓜,你真以为他敢把我怎么样啊,听说过贪官家里失窃不敢报案的故事么,为啥,他怕捅出老底子啊!苏云他敢吗?他不怕我急了,闹过玉石俱焚,他什么都得不到,还将身败名裂吗?”罗慧敏笑道。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在没有得到他的承诺之前,我还是要担心!”   罗慧敏静静地看着任君飞,这个让自己恨到心底爱到骨髓的男人,昨晚什么都给自己说了,尽管在别人的眼里,这很微不足道,但是他离不开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你有你的路,我知道留不住你,你那些画,放我这儿,你不怕我吞了么?”   “唉,当然怕啦!你可是个无底洞啊!”任君飞一本正经地道。   “那你还不把它们带走,到时我给你联系上了线人,再通知你就是!你那些宝贝,放我这儿,还是一大累赘呢!”罗慧敏秀眉一扬,说得云淡风轻,俏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不悦,一闪即逝。心里略有些悲凉,世事沧桑,人心不古,我都把人和心都交给他了,还是换不来他的信任啊!   “慧敏,怎么啦?脸色那么白,病啦?”任君飞径直坐到罗慧敏的身边,麻着胆子用手扳过她的肩膀。   “没病!”罗慧敏冷冷地,不过身子没动,任由他抱在怀里。   “惜字如金啊,慧敏,你是生气了吧!”任君飞的盯着她的眼睛,神态很无耻。   “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还生气,不是找气受吗?少自作多情了吗,你!”罗慧敏感觉到他抱得有点紧,让自己有点不舒服,试着扭动一下身子,却更紧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把话说清楚……”罗慧敏柳眉微蹙,两边嘴角微微上翘,而这时因为略带娇嗔,一双雕琢白玉一般的瓜子脸映着些许酡红,任君飞一看就爱煞了!他的双手很不老实了。   “去,去,你那辆破车送回来了,把画装到车上,怎么来就怎么走吧!把手拿开!”罗慧敏拍开了他的手,这家伙也太不自重了,这地方能挠么?   “嘿嘿,慧敏,放到这里多好啊,又不要我操心,保管费也不要,我干嘛要拿走呢!慧敏,我人都让你吞没了,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么?”   “臭东西,鬼才稀罕,你呀,就是没个正形!”罗慧敏手指头点了点任君飞的脑门,破颜为笑。   “人啊,就是要没正形才好,昨晚你有正形了么,我看整一个晚上都脱了形!”   坏家伙!罗慧敏不堪娇羞,然而她感觉到某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挣扎着要起身来,“你要干什么,别乱来,都要出门了,人家还没化妆!”   “嗯,我抱你去吧!正好,我也看看镜子,你说那苏老头也真怪,对着我脖子咬了一口,看看有伤口没有,要不要打疫苗呢!”   罗慧敏很乖巧,让他抱到梳妆台前,   “变态?他真的怎么你了?”探过身,拉着任君飞的肩膀,看了一下脖子,问道。   “那个,老板,你想哪去了,我们……”任君飞期期艾艾的没说出来后面的话,这下罗慧敏可是急了,苏云这个老东西,现在?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说话和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有话说,有屁放”。   罗慧敏急了,一方面她想知道苏云对任君飞做了什么,还有就是任君飞这脾气,很不爷们。   “我平时也喜欢信笔涂鸦,不过纯粹是附庸风雅,往脸上贴一点文艺青年的标签而已,至于谈什么文化艺术,根本沾不着边吧,更不要提写字画画了,他居然要收我为徒弟,让我跟他学画画写字,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任君飞皱眉,装作一副很为难,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   “苏云收你为徒,他脑子有病吧?”罗慧敏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哪跟哪啊。   苏云没有任何的牌可打,只能是打一副情感牌了。只要是收了任君飞为徒弟,日久生情,保不准任君飞就会听他的话,情感的天平渐渐偏向他那边,当然了,这只是苏云的一厢情愿,哪知道任君飞一转脸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   “他的确有那个能耐,真的,他说的不假,他可以帮助你一举成名,君飞,你动心了么?”   “慧敏,人家怎么说无所谓,你就别埋汰我了,我从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怎么样,只想认真对待每一天,做好每一件事,仅此而已!”   “君飞,你真好!”   “别动,我在画眉呢,你这瓜子脸形,还是要描得细一些,这样更清新自然!”   “君飞,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啊,你跟我说实话,大学时,你真的对我不屑一顾么?” 正文 0128不想见的女人   你在学校里是那么的优秀,性格又好,我们那些男同学啊,哪一个不把你当女神来膜拜啊!”任君飞替她描了眉,又拿起梳子小心地梳理她一头的金色卷发。这一幕的温馨他似乎见过,不,是读大学时候的梦里,梦里他就这样的拨弄着罗慧敏的头发。   “别介,你们那些男同学,风流多情,对于哪个女孩子不是这样的,只要是个女的,哪个不是用情书狂轰乱炸,把对方和自己炸得遍体鳞伤还不算,这个不成追那个,所有的女同学都让他给追个遍,还美其名日广种薄收,君飞,你也一样的么?”   “无情未必豪杰,多情何尝不丈夫,慧敏,我也是个多情的人,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何尝例外,甚至可以说,我比他们任何一个更喜欢你!给你写的情书比谁都多!”   “得了,你要真喜欢,还造成现在这样子!你那些情书八成是给郭榕蓉写的,她才是你理想中的小娇娘吧!”   郭榕蓉也是大学同学,品貌俱佳,与罗慧敏并称湘大双艳,她来自怀市一个农村家庭,比罗慧敏,她身上少了很多小姐脾气,这让她在大学里更有人缘。后来听说她与某位学长好上了,那个学长父亲是部队领导,通过运作,两人在部队里实习,毕业了就留在部队。   郭榕蓉是不错,但任君飞从来不这样看,他觉得郭榕蓉身上的许多优点恰恰就是她的缺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堪称天纵骄女的女人,性格就不应该太从俗,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完美,一个人做到完美极致那便是一种虚假,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真正可爱的女人应该如罗慧敏一样,有一点点小脾气,不高兴时会发怒,委屈时会流眼泪,遇到不公时会发飚!   “郭榕蓉是不错,那不是我的菜!”   “嗯,你知道就好,”罗慧敏问道。“你写了那么多,哼,还说是用血和泪写的,我怎么一个字没看到呢?”   “呵呵,我写了,每天都写一封,可是我没敢给你啊,于是乎,我睡觉之前总要把情书再看一遍,然后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第二天把它烧了再写!”   “你真混蛋!”罗慧敏嘴里虽然骂着,但身子往后一靠,双手往上一伸抱住任君飞的头,自己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她的眼角已经流出了一滴,不是泪,而是珍珠!   站在镜子间,两人相拥了一会儿,久久不愿分开,   “送我去上班!”最后还是罗慧敏推开了他,咬着嘴唇说。   “当然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别克掉了你的价,我乐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省城以后还常来呢!   “那还不快拎包!”罗慧敏指了指架子上挂的LV。   “这把是大门钥匙,这把是房门钥匙,你拿着吧,以后来省城就住这儿!”罗慧敏塞到了一个金利来手包里,把包给了任君飞,任君飞笑笑接过,林倩的宿舍楼,王洁妮的梅香世第,加上罗慧敏的盛世华庭,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名下,自己却拿着另一半钥匙,真是天下无家处处家,青阳市里莫乔恩的世纪山水,什么时候拿得着呢?   省城终归是省城,修车的技术都比县市的好多了,你看这辆别克商务,比没出事之前漂亮多了。   凤阳离省城也不是太远,任君飞的时间还很充裕。节目录制在晚上,罗慧敏说吃个中饭再走。   “那算了,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罗慧敏说道。   任君飞以为他们两人在外面找个地方吃点饭就算了呢,但是还没等他问吃什么时,在后座的罗慧敏就开始打起了电话。   “肖姐啊,我是慧敏,中午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呗”。罗慧敏打电话的声音更是甜美,女人都很难拒绝。   但是那边好像在开会的样子,声音很低,任君飞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哦,哦,那我一个小时后你单位门口接你”。罗慧敏也小声说道。   打完电话,罗慧敏看着窗外,也没说去哪里,任君飞就只是往前开,过了几个路口,罗慧敏突然说道,“前面靠边停下,我下去逛逛,你停好车,一起去”。罗慧敏吩咐道。   任君飞无语,前面都是商业街,女人只要是有一点时间,都毫不吝啬的把时间用在逛街上,罗慧敏也不例外,虽然任君飞还不知道罗慧敏家里有多少衣服。   果然,罗慧敏是来买衣服的,逛了一家又一家,买了一件又一件,还让任君飞参考意见,任君飞知道个屁啊,每件都说好看,笑的脸都有点抽筋了。   “买这么多,你穿得完?过季了,明年又得换,不浪费么!”   “呵呵,你以为是我自己买的,是给林倩买的,要不我问你那么多搞什么?”任君飞恍然大悟,原来她老是问这问哪,林倩身高,三围,爱好什么颜色,就是为了给她选衣服,真是!还以为她吃醋了呢!   “林倩也穿不了那么多!”相信罗慧敏是与众不同的奇女子,但确实没想到特立独行的她竟然奇异到能够大度到如此境地,不光坦然接受男人身边的女人,还大方地为她挑选时尚衣服!可啊!任君飞啧啧砸舌,内心里他很不愿意让罗慧敏付款,可是款人家先付了。   “女人啊,就得对自己的男人狠一点!”   任君飞提着罗慧敏的战利品,大包小包的,最后一家店是海澜之家。   “把东西都放下,挑几件你喜欢的衣服”。罗慧敏边说边走到衣服架前扒拉着那些西装,衬衣,休闲的,正装的,应有尽有。   “还给我买衣服,不用了吧?”任君飞客气道。   “你看看你,就这一件衬衫还象样些吧,君飞啊,尤其是你们这些混体制的男人,场面上没几套象样的行头,行吗?不行,人靠衣裳,佛靠金妆,穿得体面一些,人家也不敢小看你!服务员,给他选几套西装,正装两套,休闲两套,衬衣十件,有皮鞋吗?”罗慧敏一上来就颐指气使,这让任君飞很不习惯。   听听她说的那话,再看看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自己真像是被这个女人包养的小白脸了,但是人家是为自己好,好吧,看在你我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不吭声了,等下我去付钱就是,身上还有点现金呢,不多,两千,应付这几件男人的衣服足够了吧。   “嗯,这一套不错,别脱了,就穿着吧”。罗慧敏看着任君飞穿好一套休闲西服,说道。   “嗯,老板,有点热”。任君飞心想,这是夏天,自己穿套西服出去,这不得热死。   罗慧敏白了任君飞一眼,说道:“忍着!”   好,忍着就忍着吧,更为让任君飞气愤的是,自己脱下来的那身衣服被服务员用袋子包起来后,罗慧敏居然说让服务员扔了就是了。   “不能扔!”任君飞发火了。这可是陈希妍姐姐给买的,扔了,以后怎么交待!   “呵呵,我知道了,林倩买的!舍不得啊!”   任君飞没搭理她,虎着脸去结账,服务员说那位小姐先刷会员卡了,任君飞问多少?服务员伸出了一个指头。   “一千?”   “一万!先生,快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等急了,多好的一个女人!”服务员笑了笑说。   任君飞敢怒不敢言,看着服务员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拿起门口买的衣服,跟在罗慧敏身后,颠颠的向别克商务车走去。   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是任君飞还是热,于是把空调调高了一个等级,但是罗慧敏却说:“你是不是傻,到了车里了,热了就脱下来啊,你开这么大的空调,我不冷啊,任君飞,都说你心细如发,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女孩子啊?”   “肖姐,不是昨晚那个吧,我可不想和她再见面了!”   “呵呵,你以为我想啊,可是人家电话里说一定要见到你,我有什么办法!”   省城星沙市委位于老城区的一条林荫道上,这里的法桐遮天蔽日,行走在这里感觉到很凉爽,这条街上车很多,好在道路足够宽阔。   “不要停在正门口,往前开一开,影响不好”。罗慧敏吩咐任君飞道。   任君飞将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听着罗慧敏给他讲她这位闺蜜的一些事,要任君飞少说话或者是不说话。   “肖雨寒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你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免得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了,让她不高兴……”   在罗慧敏的絮絮叨叨中,任君飞第一次知道,这位叫做肖雨寒的女人居然已经是省城星沙市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了,罗慧敏之所以成了电视台的台柱子,一方面是自己的真才实学,能力出众,另一方面就要归功于这个权势闺蜜的摇旗呐喊了。她说想见任君飞,罗慧敏哪敢说半个不字呢?   然而任君飞又想了,自己才见了肖雨寒一面,而且结局还闹得十分不愉快,她想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喜欢上自己,不可能吧!   这位肖姐,品行不怎么滴,可是却长得神仙姐姐一般,能多见一面算一面,这也是缘分呐!   罗慧敏打开了车窗,向后面看着,不一会,看到一个女人走出了门,朝着罗慧敏这辆车看了看,径直走了过来。   “肖姐来了,下去开车门”。罗慧敏命令道。 正文 0129不期而遇   无奈,任君飞只能乖乖下车,站在后车门旁边,看着远处的女人渐渐走进。   任君飞的视线随着美丽女人的娉娉走来而移动前行着,直到她快要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任君飞才从有些恍惚的精神状态中回过神来,赶紧拉开了车门。   肖雨寒的容貌是任君飞见过的女人之中可以说是最美的,肌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说她是一个天生尤物也并不过分。   身高大约一米六五,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   与昨晚的狂放不拘截然相反,今天,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纱质的连衣裙,自己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即便是穿在罗慧敏身上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肖姐,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想死你了”。罗慧敏摘掉墨镜,握住肖雨寒的小手,腻腻的说道,这声音,让在前面开车的任君飞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我?信你才怪呢,这位小白脸是谁啊?模样挺俊的,新找的?”肖雨寒毫不顾忌罗慧敏的脸面,更没有把任君飞放在眼里,就这么直接问道。   奶奶滴,还是自己下车帮她开的门呢,真是表子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昨晚都还主动投怀送抱呢!任君飞气得牙痒痒,不过她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在她们这些有钱的女人眼里,男人其实也是她们生活的谈资呢,说的更为过分一点,男人在她们眼里,可能也是一种可以买到的商品。而眼前这位肖姐,似乎对模样俊郎体型健美的小男生有一些偏爱。   “咦!这个男的倒是有味啦,看见女人眼睛就转不过来,原来是个小色鬼啊,慧敏啊,好看是好看,也不知道中用不中用,多少钱啊!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个!”肖雨寒挑衅地看着任君飞说道。   擦你妈的,你不认我也罢,故意把老子当鸭子了!任君飞差点要踩刹车了!   “哎呦,肖姐,你怎么这么看人家嘛,这是我表弟,来给我开车呢,人家还是小男孩,你可不要吓着人家”。罗慧敏暗地里伸出手去捏住了任君飞的腰说道。   “表弟?应该加个女字旁边的那个吧,这类男人贵妇酒吧里多的是!慧敏啊,你也要小心,小心玩个人财两空!”肖雨寒看着任君飞开车的背影,不依不饶的说道,此时任君飞只有强忍,和男人比起来,女人可能更加的无耻。   “好了,不说这事了,你这件衣服不错,哪买的?哇,这是云锦吧?是不是和范冰冰那件龙袍一样的布料?”   罗慧敏不愧是人际关系的老手,开始夸赞肖雨寒身上的衣服,果然,这正好挠到了肖雨寒的痒处,开始谈论起这件衣服来。   “慧敏啊,还是你识货,单位那帮老娘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我穿了好几天了,她们谁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面料”肖雨寒得意的说道。   “嗯,这肯定要花不少的钱吧,也只姐才配得这样的衣服!”   不声不响之中,任君飞从后视镜里看到罗慧敏把一张卡塞入了肖雨寒的包中,而肖雨寒却像没看见了般。   吃饭的地方任君飞根本没去过,都是罗慧敏指挥着任君飞在开车,开着开着就开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车开不进胡同,只能是在街上停下,然后三人一起进了胡同里,最后停在了一户小院的门口,从门外看起来和其他小院没什么区别,但是进入到内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大门开在东南角,进入之后就是院子,两边是厢房,都被改成了一个个的房间,而中间的庭院则是被改成了一个微型的景观带,中间是一条小溪,里面还有不少的观赏鱼在游来游去。   “肖部长来了,里面请”。他们三人一进门,一个身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迎上来,问候肖雨寒道。   “芸芸,黄老板来了吗?”肖雨寒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这位叫芸芸的女人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四合院的正房,但是却穿过正房,到了后面的小院里,原来这里是后花园,只是被改成了贵宾间。   “在呢,在后面喝茶呢,我这就去叫”。芸芸说道。   不过,肖雨寒想要见的那位梅老板一时半会没来,他们三人先进了包间里,四方的八仙桌,全都是红木的,满屋子里都弥漫着红木的香气。   “愣着干什么,给肖部长倒茶”。罗慧敏看到任君飞不知道干什么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呆呢。   当任君飞倒好茶递给肖雨寒后,肖雨寒只是微微一笑,但就是这一笑,差点让任君飞的眼睛都直了,虽然肖雨寒是官场中人,但是在她身上却找不到官场的沉沉暮气,也找不到官威带来的盛气凌人,但是唯有女人的高傲让人感觉到,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而且她这么美貌的女人就应该这么盛气凌人刀钻刻薄的。   “肖姐,黄老板那边可就要靠你多多美言了!”罗慧敏看着任君飞,可怜巴巴的对肖雨寒说道。   “帮忙?那肯定了,你我的关系还用说么,要是黄老板喜欢你这个表弟,”肖雨寒问道。   “嘿嘿,肖姐真会说笑话,黄老板又是女人,他要有那兴趣,我就舍得!”。罗慧敏抱起双拳作揖道。   “话可别说得太早了呵!到时后悔就没有眼泪啊,我跟你说啊……”   看到肖雨寒欲言又止的样子,任君飞这次终于是有了一次眼色,忙说自己去转转,于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肖姐,任君飞是个乡下小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可不要和这小子一般见识啊,这事很难办啊?”罗慧敏待任君飞出去后,握住肖雨寒的手道。   “慧敏,看把你急的,场子找回来了,姐当然不生气啦,这小子还蛮沉得住气的,我都这么刺激他了,他倒一点反映没有,你说这小子是从政的,他真的在凤阳县委办啊?”   “哎呦,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几时对你撒个谎了!姐,要是你能帮着他点就好了!”。   “慧敏,你我都是姐妹,我劝你一句,小鲜肉好吃,但是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他们这些小年轻可都是见异思迁的主,到时候你人财两空,你可不要怪姐姐没提醒你”。肖雨寒却答非所问。   罗慧敏当然知道,省市宣传部与凤阳县委办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是肖雨寒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量。   “呵呵,姐,你可真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帮不着他也行,只要你大姐不记着他的不好就是他幸运了,对了,姐,你说的那个黄老板人可靠吗?”罗慧敏还是着急卖画的事,那么多的名画摆在家里,多少人掂记着,那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当然,她没跟肖雨寒说到画的事情,听说这个黄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什么货都吃得下,她罗慧敏当然想结交下了。   “大老板都有点个性,这个黄老板啊,做着那么大的生意,当然有他的不同之处了,人我是可以给你介绍,但是人家对你感不感冒,我真不敢给你打包票”。肖雨寒悄声说道。   任君飞在后院看了看,就到了正房的客厅里,这是南北通透的,向南就是四合院的庭院,也即是那条微型的景观带,奇花异石充斥其中,往后就是后花园改成的贵宾间。   厅堂里挂着的一副画吸引了任君飞,这副画虽然说不上什么经典之作,但是韵味十足。画里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原野中,全是雪,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动物,没有一只鸟儿,可以说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雪地里只是两部单车,一是男式一是女士,还有两对鞋印子歪歪扭扭地向雪地深处走去。   人哪儿去了,只有看画的人自己去想了!   大学时,为了罗慧敏,他也画了这样一幅,上面的单车分别标着他和罗慧敏的名字,就是没敢寄出去。   “帅哥,你也喜欢这幅画?”任君飞正在看时,身后有人问到,因为任君飞在这里看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不过他看的不是画,而是回味着昨晚与罗慧敏的年少轻狂。   任君飞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直发披肩,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和皱纹,连眉毛都很自然,未经修饰,五官秀丽,不小心一看,还以为电视里的林青霞姐姐走了出来呢,年龄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七八左右,上身着一件白衬衣,饱满的胸部很是骄傲,下面一袭蓝色长裙,料子非常熨帖,露出羡煞人的弧度。   “嗯,看着玩呢”。任君飞说道。咦,这个女子好像在哪见过啊。   “这幅画我也很喜欢,尤其是这画里行间的意境!”女子笑笑地看着任君飞。   “是吗?你也懂画?是来这儿吃饭的?”一向自认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任君飞也架不住了。“美女,你老是这样看我,我们认识?”   “你不认识我啦?”美女反问。   “怎么可能呢!”   “昨晚在江边,你还弄断我的鞋根呢!” 正文 0130开不了那个口   等黄**抓着任君飞,把他带到包间里的时候,罗慧敏和肖雨寒都惊呆了。   “黄老板,你们认识?”肖雨寒错愕不已的站了起来。这下任君飞也给雷懵了,这美少妇就是传说中的黄老板,特么一点不矜持啊!   “肖部长,有啥大惊小怪的,我们是昨晚认识的,任君飞古道热肠,算是朋友了,哦,这个美丽的女士是?”黄**一看到罗慧敏,脸色立马变得不大好看了,问道。   罗慧敏看了看任君飞低声问道:“她就是黄老板?”不相信啊,在她眼里黄老板应该是个穿着铜钱唐装大腹便便五个手指戴满金戒指的小老头。   任君飞反应快,忙介绍道:“**,我这就准备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大学同学,罗慧敏,是我的女神呢!她早就想认识你了,所以才请肖部长搭个桥!”、   “我黄**商人一个,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其实想见我还不容易,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哪要劳烦人家肖部长,你就说是任君飞的同学好了!很高兴认识你,罗慧敏小姐,今天真开心,我作东,肖部长,你也一起啊!”黄**不失时机地把名片发到了各人的手里,任君飞一看,名片材料非常讲究,里面内容很简单,这是“华锐集团财务总监,黄**,”。   这是任君飞见过设计最具匠心的一张名片了,下面再是手机和电话号码,其它什么都没有,但一点也不降低了主人的身价,相反名片特别精致,更能体现名片主人的品味及个性,简明、优雅,从容。   名片最能折射主人的修养和品味了,原镇党委书记柳大华的名片任君飞就参与设计过,里面花花绿绿地全部写满了,他的职务,什么中共凤阳县城关镇党委常委、党委书记,城关镇大巴裱画厂董事长兼总经理等,背景是很夸张的古城图片,整个名片就这样花花绿绿的,让人一看就觉得累。   满招损,当然不是说的骄傲就会遭到惩罚,当然也告诫人们做事的道理,还是留有余地的好!正如黄老板的名片一样。   他们早都认识,我在这里本来就是一种可有可无,慧敏啊,你真狠,耍你肖姐来了!肖雨寒心里暗自腹腓,凤眼狠狠地瞪了任君飞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黄老板,真不好意思,刚才电话来了,市里还有个会,我得马上过去,你的好意看来我只有心领了,慧敏啊,黄老板你也算认识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合适了再找个时间我做个东,咱们好好地答谢黄老板呀!”   “那肖部长有事,我就不勉强了!改日再请你!”黄**也不挽留,肖雨寒走了。   “肖姐,中午难打车,我送送你吧,”   “那不用了,哪敢劳你大驾,我有司机,打个电话就到了!”   肖雨寒临走时又看了任君飞,那眼睛和刀子差不多,差点将任君飞身上的肉剜干净了。   “君飞,你到底跟肖姐说了什么嘛?看她走的时候,很不高兴啊!”罗慧敏疑惑的问道。   “我说什么,我哪有机会说,下车之后,都是你两个人在一起啊!”任君飞心有点苦。   “呵呵,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就是个小部长嘛,装什么大尾巴狼,当官的这些人我最看不惯了,如果不是生意,我才懒得去巴结这些人呢,时时刻刻都以自己为中心,总是担心着自己的存在感,别理她,我们吃!”黄**指了指桌上满满的一桌山珍海味,她的神态相当优雅,优雅里透着一份自信和从容,这份从容,在任君飞眼里,黄**极其性感。   黄**始终都带着微微的笑,看起来让人十分舒服,但任君飞却不是这样的认为,她的眼睛里很清澈,双目炯炯有神,看向人的眼光就如刀锋一样犀利,一眼就能把对方看透一样。   然而此时的黄**浑身上下都如烟雾笼罩一般若隐若现,要让他把眼前这位性感且又优雅的女人与驰名中外的华锐集团总监联系到一起,他还是没有这个胆量,更想不到一个偶然的一次邂逅居然让他结交了这样一个只能从报纸和杂志上看到的神秘人物。   世界真是这样大,又是这样小?   “怎么了?吃饭啊!”桌底下,罗慧敏踢了踢任君飞,任君飞赶忙收了心神。   “呵呵,我是失神了,难以置信啊!”任君飞看了看黄**,故意卖个关子。   “任主任啊,想看清楚我不是,我就坐你对面,你看便是,你才二十七八吧,我都大你快十岁,可以叫我阿姨了。”黄**芫尔一笑,继续说,“我可要告诉你啦,这种眼神可别对了人家小姑娘,不礼貌,还会惹出麻烦的,呵呵!”   任君飞只想找个地缝让他钻了进去。   “你是惊艳了吧!**姐貌如天仙,气吐幽兰,我都嫉妒了,你不会说你没一点感觉吧!”罗慧敏不愧是电视台一姐,处理这样的场面驾轻就熟。   吃完了饭,黄**说要与罗慧敏单独聊一会儿,知道她们在谈画的事情,任君飞很知趣地出去了。   罗慧敏收下银行卡之后,黄**紧蹙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这趟来湘南,对外说是处理公司上的业务,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却娟妹的这桩心事。   “娟妹啊,他把钱收下了,那件事将成永久的秘密,你也放心了,开始你全新的生活了,哦,你跟你哥说,我还要回老家看一看,估计还要四五天再回来!”   “慧姐,家里什么都好,你就安心去吧,多在家里呆几天,陪陪老人家,哦,还有一件事,现在招商平台上我看到凤阳要搞旅游,这可是个好项目啊,你顺便和县里的接触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政策……”   “看你不是恨凤阳么?怎么又想到凤阳投资来了!”   黄**挂了电话,但是作为一位对商机特别敏锐的商人,金娟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凤阳旅游资源十分丰富,尤其是凤阳古城,比周庄还要漂亮。   苹果5,慧敏给买的,六千多啊!黑色的金属外壳,拿到手上不大不小却相当有质感,好东西啊,这要比原来那个爱立信强多了,这不刚刚开机就来电话了。   “君飞啊,在哪儿呢?”时玉芬,一年之前还是准老婆。   “你说在哪儿就在哪儿!”找我干什么,早都没关系了,任君飞很没好气。   “放屁,老子跑到县委办找你,人家说你出差还没回来!”看来时玉芬还是没把他当路人。   “你没事跑我单位干什么?去告状啊,说我强尖了你啊!背时的,我在省城!”到新单位上班没两天,出差就是个把星期,你是怕我不显眼啊!   “你老实跟我说你在省城不就结了,那么大声吼我,你了不起啊!”   “快说,有什么事,我今天可以回到家了!”   “我新买的车子被撞了,交警不给处理,易队长不是和你铁哥们嘛,你能不能给他说一声!”   “易军啊,你让家辉去啊,他和易队长的关系比我还要铁呢!”   “是啊,家辉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正因为关系太好了,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才想起你来了!”   “梁家辉混帐东西!”任君飞气得挂了电话。他很快打了易军电话,易军也很给力,答应马上处理了。   一会儿,罗慧敏来到车上,神情很严肃,任君飞可不想和她严肃,饱暖思**,马上要分开了,吻别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谈得还行吧?”他把手伸过去搂住了她的腰,就要把把她拉了过来。   “大街上!”罗慧敏并不从他,扭了几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   “这是黄老板给你的!里面一百万!”   “她想买我啊,我值那么多吗?”   “我也不知道,她说这是答谢你的,好说你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个人,人家特意感谢你的,当然了。她也说了,要是你把这事说出去,立马会从这个世界上马上消失!”   这是救下那个女大学生金娟的台词啊!她应该远在浙江,在家人身边,怎么会到了黄**的口中。   此时任君飞还没有想到这个黄老板就是黄士民黄支书的妹妹,要是他想到她嫁到了浙江,而且还是嫁给一位姓金的老板,他就很容易想到金娟与黄明非的关系了,可惜,他没往哪想。   “还说你爱我,人家都买我的命了,你还收人家的钱,你怎么不问清楚啊!”   “当时我也是怕了,黄老板的脸色白得可怕,语气冷冰冰的!”罗慧敏一听也紧张了,身子吓得有点发抖了,任君飞一看又心疼起来,   “好了,钱不拿白不拿,事我不说就是,这不就安全了!画,她是怎么说的。”   “如果你收下钱的话,画她全要了,而且给最好的价钱!”   “哈哈,当然,当然要了!”   “一百万算什么,人家担心担心的是你啊!”罗慧敏期期艾艾,另有韵味,任君飞一看情意大动,斜过身子把嘴凑了过去,就要吻住罗慧敏的脸。 正文 0131林倩走了   等罗慧敏袅袅婷婷地走进了湘南电视台大院,看着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这是哪里啊?任君飞脑壳一拍,才想起根本不认识这条是什么路,从哪里才能上高速。呃,刚才光顾接吻了,路都忘记问了,该死!   省城任君飞呆过四年,不过那时太小了,三纵两横就这么几条大街,闭着眼睛任君飞也会走到学校。   可是这几年变化太大了,城区扩大了十多倍,大道不知道多了多少条,就说那桥上桥下都能走车的立交桥也不知道驾了多少?   也不怪任君飞路盲,就是经常出入省城的那些县委老司机也经常找不着北,原县委书记吴志军就遇到这样一个洋相,车子到了服务区的时候,大家都去解手,本来他也有点尿意,但是行动迟缓了一些,当麻师傅问吴书记,你不方便一下!吴志军正要答应,同行的妇联主席何凤华就接口道,像你们,停车就等不起尿尿,人家这是身体好啊!几个人立马附合着点头,领导就是领导嘛!   这样一说,吴志军还真不好意思下来了,“你们去吧,快点啊,谢厅长约我一点见面的,可不能失礼了的!”他收回了腿,重新坐正了身子,心想,都到了省城服务区了,到长城宾馆也就十来里路,这十几分钟我还敝不住!为了保险起见,他把手伸进了裤兜,捏住了。   可没曾想,下了高速进城的时候,原来通往长城宾馆的道路改为单行线了,要走长城还得绕道猴子石,这一下可难住了麻师傅,上了几次立交桥,下来时又回到了老地方,来来回回折腾了个多小时。   “吴书记,怎么就走不到呢,长城宾馆就在对面啊!”看着吴书记胀得通红发紫的脸,麻师傅也是急坏了。   时任办公室主任的马云理也急了,“麻师傅,你不是老跑省城的么,怎么不记路啊!白跟吴书记了!”   “我是白跟了,你们呢,你们记了吗?这车又不是我一个人,我跑省城是多了,可你们一个个比我少吗?吴书记每次来的时候,你们都来,吴书记没来的时候呢?”麻师傅也是火了,捉我发什么威风啊!   “你一个司机就是记路的,要不你就是失职!”   “失职就失职,你也是给书记服务的,你行,你来开啊!”   两个人唇枪舌剑干得正欢,何凤华注意到了,吴书记面色痛苦,身子还在瑟瑟地颤抖,她知道吴书记是让尿给逼急了,把头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吴书记,还坚持得了么?”   吴志军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嘘……!心痛领导,何凤华长长地嘘了一声,吴志军大吼了一声,“何凤华,你!”   何凤华一听,还以为领导交代什么事,又把头凑前面,一看脸色就吓白了,吴书记居然尿裤子了。   这件事本来是不容易让人知道的,然而还是在凤阳县传成了笑话,是麻师傅亲口说出来的,本来他也可以保密,但是马云理把他弄进了农机局之后,他不想再保密了。   任君飞可不是麻师傅,灵机一动,开了手机导航,在手机导航的帮助下,他很顺利地进了收费站。   现在是信息时代,不懂科技就要落伍!要是没有手机导航,我怎么转得出那个立交桥啊!任君飞按键取卡,心情大好,还不忘记开了小音乐。就在这时,罗慧敏来电话了。   “忘记跟你说了,直接往前走就,七十米右拐就进入高速了!”   “不会吧!我可是用手机导航的!”依照导航提示,任君飞掉头驶入三一大道,然后再下立交桥进入收费站的。   “这条路是新的,地图上还没有!”   原来高科技也有盲区啊,任君飞哑然了,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不早说。   “黄老板送的那卡,人家是给你的,你怎么塞我包里啊!”   “什么你的我的,就连我也是你的,还说卡么?慧敏啊,就当我给你的吧,”   “一掷千金,你可是真大方!”   “呵呵,怎么说嘛,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还说,昨晚都爱得人家现在站也不好站,坐也不好坐,只想躺个大字型这样才舒服了!”   “哈哈,你那个是大字吗?”   “任君飞,你坏死,坏死了!”停顿了一会儿,罗慧敏才反应过来,大羞骂道。   正在任君飞在车里与罗慧敏在煲电话粥的时候,人声鼎沸的青阳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林倩一手提着行李箱一边在和王洁妮说着话,列车员拿着喇叭正高叫着,“前往河西323次列车已到站,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   “倩倩,真要走么?”林倩不是冲动的人,从不会做出轻率的决定,一旦做出了决定,那便是通过深思熟虑了的,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看着林倩的眼睛,王洁妮心有不甘地问了一句。   “嗯,老贾出来了,我得去那边照顾他!”贾道学刑满释放了,贵定那边的同学开了个公司,请他当经理,他就留在贵定了。   “你连工作也不要了吗?”   “洁妮,你认为工作能够养得活我吗?”林倩笑了笑反问。   “倩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有点草率了些,你不等等任君飞么,他那么爱你,而你也那么爱他!”   “不等了!等了也是一样的,我还是要走的,道学更需要我陪在他身边!”林倩又看了一眼候车室门口,“洁妮,回去吧,代我照顾好君飞!”一扭头走了进去。   进入了车厢,把行李一放,爬上了床,摊开被子,蒙头就大哭了!   不爱任君飞,可能吗?心里刻着的都是任君飞的名字,能不爱他吗?   可是她不能拖累他。在医院的时候,常林带着任君飞的父母亲来看望,任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林倩道歉,主动说任家没有福气,没法娶上这样好的儿媳妇,退还了十万元,要回了那个银手镯。   林倩最后才追问医生,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了!当场林倩又晕倒了。   醒来时她叫王洁妮拿着钱,以后给任君飞,刚好贾道学来电话了,她思考一番做出了决定,一个是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最后她选择了一个最需要自己的男人。   君飞啊,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你现在还好吗?   “好,好,慧敏啊,你也把我当汉代张敞了,一天不思政事,就酷爱闺房之乐,我就是了,怎么滴,我还会哼诗耶,   凤冠金银带,   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   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   描花试手初,   等闲废了绣功夫!”   “我也回你一首,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问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两个人也够不消停的,出了收费站任君飞右手还举着手机呢,眼角里冷不妨闪过一道影子,路边一警察打着手势叫自己靠边停了。   “我没喝酒!”虽然是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警官,但眼睛里的肃杀之气还是任君飞有点小紧张。这得要罚多少款啊!   “我没说你酒驾!”感觉到任君飞那火辣辣的目光,女交警先脸红了。   呵呵,原来是个新兵弹子啊!任君飞一下来了底气,   “请问,我超速了吗?好像这也不归你们地方的管吧?”   女交警也是无奈,要不是你刚才打手机差点追尾了,我才懒得提醒你呢!   “根据新道交法第六十二条规定:驾驶机动车人员不得有接听拨打手持电话,观看电视等妨害交通安全的行为!”   “呵呵,这我知道,我要的是具体的法律规定呢,处罚呢?”   “这方面好像没有,那,那你走吧!”女交警一脸的羞愧,头天上路就碰到这刺头,倒霉啊!   “那拜拜了!警察同志,回去好好把法律再学一遍,上路时用得着啊!”任君飞大为得意,看了看后视镜,就有点后悔了,那个警察妹子居然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估计伤心得哭了。   都说少栽刺多栽花,怎么把这人生格言忘记了!   “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林倩是最有孝心最好的姑娘,是任家最满意的媳妇,这些话不都是你们说的,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林倩走了,不声不响地走了,电话又打不通,坐在好食上,任君飞一口一杯地喝着酒,眼睛都血红得快要喷出火了。   “飞儿啊,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几时说过人家不好啦,跟邻里乡亲,我没说林倩一个不字,是啊,林倩是个好姑娘,可是医生说了,她不能生娃,不能生娃啊,我的崽啊,你说妈就你这一根独苗苗!”   “妈,你们就知道生生生,那还不如儿给你们娶个老母猪回来,一胎生她个十来个!”   “只要你敢娶,我和你妈就敢要,你小子翅膀长硬了能飞了是吧,敢这样跟你妈说话啦!”一旁的任重达气不过,抢过老伴的电话。   “一边去,娶老母猪,亏你也说得出口!他是我儿子,要娶老母猪,你自个娶去!”   “我哪能啊!”任重达觉得十分委屈。 正文 0132稳稳的幸福   你也别怪阿姨他们啦,天下父母哪个不是这样想的,怪只怪你和倩姐有缘无分!“看着任君飞一口一杯的喝,王洁妮有点担心。   “我谁也不怪,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就那么没出息!”任君飞恨啊,他恨自己让幸福砸晕了头,当时就没仔细观察林倩身体上的变化,贪恋一时的欢娱,哪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怪自己,怪自己你就捉到酒来撒气么,想借酒忘掉一切了么,酒入愁肠愁更愁,你解得了这个愁吗?哦,你现在知道倩姐的好啦,现在才想起对不起她的爱啦,原来你干什么去了,倩姐去贵定,去找贾道学,贾道学才是靠得住的人,倩姐去就是去找稳稳的幸福,任君飞啊任君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什么啊,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一渣男,一个心里只想着自己不负责任的渣男,你问问你自己,你能给她吗?我看你还是留一点清醒,好好想一想,今晚睡哪儿吧!”   是啊,林倩一走,住房退了政府,自己当真是没有地方落脚啊。   “没,没有啊,我宾馆开房去!卫生不要我来做,只管睡,还管早餐,多舒服!”任君飞醉眼朦胧。   “任君飞,小任,我到处找你,你却在这儿快活啦!”杨韵霞风风火火地撞了进来,看了看王洁妮,哼了一声。   “杨姨找我什么事啊?”任君飞耐着性子问。肯定是遇上大事了,要不然杨姨也不会跑得这么急。   谁知杨韵霞双手拖着椅子,移到任君飞旁边,又看了看王洁妮,哦,是不方便说哦,便把头凑了过来。   “君飞,这女子是谁,长得这样惹人又这样骚,我从来没见过啊!”杨韵霞表情很神秘,低声问。   “哦,这是我朋友,王洁妮,这儿的老板娘!”   哦,难怪了,我道这店也没啥特色,生意这样火!杨韵霞频频点头,若有所思,念念有词。   “阿姨,你和君飞聊,我就先去看看帐,他喝多了,少让他喝啊!”王洁妮很知趣地离开了,心想我劝他的话可能不听,长辈来了,他不可能不听吧,醉酒我怎么办,难到还要我来服侍他?   “杨姨,家里到底有什么事啊,你快说啊,都急死人了!”   “等我喝口酒再说嘛,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杨韵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连连砸舌,也是的,自从丈夫从位置退下以后,五粮液是再也没碰到过了,美酒当前,香气诱人,候不住啊!   “不瞒你说,我都急死了!”杨韵霞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眼角处三五道皱纹,看那样子,她享受得很,急的是任君飞。   “李明啊,也不知这几天怎么了,班都不肯上了,整天闷在家里,门都不肯出一步,话也不多说一句,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却只摇头,这样下去,迟早都会憋出病来,我和你柳伯啊也是着急啊,没有办法,所以才找着你来了!”   “刘雯都没有办法,我还想出什么办法,难道他肯听我的不听老婆的!”   “当然也不是要你劝他,而是给他泼泼冷水,当个副局长又怎么啦,还不是个副科,你柳伯像他这个年纪早都副处了!”   原来新调来的公安局长一心想做出大成绩,第一把火便烧到人事调整上,来个派出所长大换血,表现优秀,业务优良的李明同志很快入了姚局长的视野,被派到最偏远的虎落坪乡当所长。   我们的李明同志那有当官的兴趣,要是想当所长,前几年就当上了,好不容易调到城里,又加上家里有了小宝宝,下了班,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他怎么舍得下乡啊!   然而姚局长的态度十分生硬。不服从安排的就地免职!   李明感到很苦闷,自己不应该干得那么突出了,就像候老五一样,一辈子都在政治部呆着。   “你去找下姚局长啊!也许人家根本没想让你走呢!”关键时刻还是柳建立拿得出主意,他也看准了,这人事不动动,姚局长哪来的好处啊!   正好是周末的晚上,大家都休息了。最里面的姚局长办公室灯还亮着。   姚局长真是干实事的好局长啊,这么废寝忘食!提着两条烟两瓶酒里面封了一万无的李明同志感动了。要不是此时眼前浮现出刘雯那双巴巴的大杏眼,李明早都要退回去了,这样的好领导,我怎么能腐蚀他呢!   然而他还是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前,他想敲门,又犹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   不会吧,这不是局花韩映雪的声音吗?小韩她也要加班?一个临时工,工作还这么拼?   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走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局长办公室的窗户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还有一个小角没有遮住。借助着月光往里一看,任君飞看到了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姚局长把一个女人按在办公桌上,正辛勤的耕耘着。空调的风嗡嗡地刮着,但一点吹不暖房间里的春意融融。   下面那女人当然不是姚局长的老婆。正是辅警韩映雪。韩映雪身段婀娜,体格风骚,平日里粉面含春,笑靥如花,但是谁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因为他的老公是虎落坪乡派出所的所长张洪武。   张洪武不仅是一个带枪的警察,而且是一个十分劲爆的警察,而且六亲不认。有一回所里的某位小兄弟和春兰嫂子讲了一个成人笑话,被张洪武知道了,愣是把小兄弟打了一顿。两人还差点动了枪。当天他还放言,谁敢动她的老婆,他就枪毙谁。有这样一个强悍的老公,谁还敢勾搭韩映雪。所以有意者也只能暗吞唾沫。   没想到姚局长竟然色胆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听姚启圣局长喘息着说:‘映雪,我终于得到你了!好、好舒服!明天我就叫他们办手续,把你要到办公室,我离,离不开你了!”   韩映雪说:“还不是他盯得太紧。要不然我早就给你了!”   姚局长说:“那么他上城的事情我也不再考虑了,就让他一辈子守在虎落坪乡,嘿嘿,机会难得!你我都是第一次,第一次贵如金。我特意喝了一点补肾的酒,今天我要好好享受你!”   韩映雪说:“难怪你这么威猛!你放心,他还在虎落坪也不知哪个山旮旮里数青蛙了!以后只要他不回来,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李明叹了口气,原来都是一场虚惊啊!他又看了看提袋。这酒正好拿回去孝敬孝敬柳伯,这种飞天茅台,老人家好久没闻到味儿了。   正准备离开时,却见姚局长突然口吐白沫,随即晕倒在一边。   韩映雪惊慌地坐了起来,问:“你怎么啦?姚局长!你别吓我呀!”姚局长没有回音。韩映雪赶紧穿好衣服,嘴里说道:“对不起,我得走了!这事要是让我们家洪武知道,我就死定了!”   说完,她拉开房门,准备离开,正好撞上李明。   “你一直在偷……”   “这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   人命关天,李明立即冲进去。他快速地帮姚局长提上裤子,背着姚局长就往县医院跑。幸好就在旁边,几分钟就到了。   医生毕竟是医生,很快就让姚局长醒了过来。然后,李明就陪着姚局长输液。等医生走后,   姚局长惊讶地问:“怎么是你在这儿?”   李明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她吓得跑了,我觉得   不能丢下你不管。就把您送到这里来了。”   姚局长恨恨地说:‘这无情无义的婆娘!幸好有你!”   闲聊了几句之后,姚局长开始做起善后工作了。   他和蔼可亲地对钟成说“李明!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不用去派出所了,不是还留得个管刑侦和常务的副局长吗,以后你就是我的二把手了。”   “好了,好了,杨姨,你这是向我报喜来了,李明提拨了,我为他高兴啊!还有什么事吗?”任君飞哭笑不得。   “哦,还没完呢,都是好事,别急,先陪姨走一个再跟你说!”说话中,杨姨一连下去了两三杯,摇了摇瓶子,居然没了。   “福无双至今日至,小任啊,没想到件件好事都给咱柳家遇上了,小遇雯下个星期三就一百天了,我们都商量好了,决定办个百日宴,刘雯说了,你这个大舅一定要来,一定要到啊!”   “好!好!杨姨,你回去告诉李明,我这个大舅呀,一定礼到人到!”   “瞧你这说的,就好像我杨韵霞是冲着你那份子来的,要不是纠风办那边抓得紧,我请柬都不用发得呢!”   “是啊,我任君飞是谁!”   “就是!刘老师又没有兄弟,遇雯可不能没有大舅啊,小任,你一定要到啊!”杨韵霞又特别嘱托了两句,抹了抹嘴巴,踩着云彩走了!   王洁妮一看趴到桌上的任君飞,暗叹了一句,“这家伙还是醉了,我该如何是好啊!” 正文 0133变本加厉   将他送到宾馆,开个房间?行吗?不行啊,这以后要让倩倩知道还不把我骂死。我让你照顾好任君飞,你是怎么好好照顾啦,把他灌醉了,往宾馆一扔,你没事了,如果他摔着了怎么办?   难不成还把他往家里带,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厮守一夜,让人看见了,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会说成有事,我一个生意人无所谓,可会影响到任君飞啊,他是官场中人,最怕的就是这些流言蜚语。   “酒,酒,我还要酒!“任君飞呓语着,头枕在一条手臂,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桌子。   “喝,喝,喝死你省心!”王洁妮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听便小声喝斥起来。看到任君飞难受的样子,心里又软了,轻轻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飞哥,醒醒!”   “哦,洁妮,你还没走,在等我,我睡着了吗?没睡着啊!”任君飞双目呆滞,胸前湿了一大片,嘴角还挂着一根水线,分明一个大街落魄醉鬼,哪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任哥哥,拿来手纸替他擦了。   “你站起来,看能不能走!我送你回家!”王洁妮架着任君飞的胳膊。   “家,我还有家?哪儿是我的家?”任君飞站起身来。   “嗯,走,我们回家!”   “走,那肯定能走了,我没醉,根本没醉!洁妮妹子,你不用扶我,你任哥哥英。。。”任君飞一把推开王洁妮,抬脚就往外走,没想到脚根本不听使唤,原地纹丝不动,身子朝前去了,跌了个狗抢屎,险些撞破了头。   “飞哥,你还能站起来不?“在王洁妮地帮助下,任君飞艰难地翻了身,坐到地上,全身软绵绵地,站起来根本不可能了。   “坐会,坐会我就能走了!”嘴巴这么说着,眼睛却闭上了,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便响起小呼噜了。   “明辉,你在哪儿呢?”王洁妮不得不已打了谢明辉电话。   “哦,我在农家乐这边,这不准备睡了呢?”接到王洁妮的电话,他还是相当惊喜。   “哦,任君飞醉得一塌糊涂,现在我这儿,你快来帮帮,把他送回家吧!”   挂了电话,谢明辉心里有点不舒服,洁妮啊,你要是对我也这样,不,哪怕是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不平归不平,女神的指示还得落实,下床开车就往好食尚飞奔而来。   背着任君飞,谢明辉也觉得特别吃力,这家伙忒么的沉,都不晓得自己使一点劲!   脚步蹒跚,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王洁妮的客厅,谢明辉准备把任君飞往沙发里放,王洁妮却打开了卧室门,“来,来,快把他放床上来!”   “他能睡这儿?”谢明辉看了看那收拾得特别干净的大床问。   “不睡床上,难道让他睡沙发?”王洁妮扶着任君飞躺到了床上。谢明辉脸色极不好看,自己前辈子造的这是什么孽啊,背着个男人往心爱的女人床上送!   “喝得这样醉,难受啊,飞哥,你这又是何苦啊!”王洁妮看着倒在床上的任君飞一头热汗,微皱娥眉,从手腕上拿下头绳,把一头秀发挽住,出去找到洗手间用脸盆打了半盆温水,找了条毛巾浸湿拧干,回到床前替他擦脸擦汗。   谢明辉酸溜溜地问道:“洁妮,那没事,我这就走了?”   “嗯,明天早晨我要去青阳,来不及弄早餐,你给他弄点早餐来,哦,喝醉酒的人要喝粥,飞哥最喜欢皮蛋瘦肉粥了!”   那好,我走了!谢明辉苦苦一笑,悄悄把门带上,转身出了门。   王洁妮给任君飞擦净面部与颈部后,回到洗手间,把毛巾洗了两遭晾起来,等出来的时候,左找右找找不到任君飞,有些纳闷,也没往心里去,回到床头,定定的看着任君飞那俊朗帅气的面庞,俏脸上慢慢现出笑意。   “我好热,”任君飞撕开了胸口的衬衫,王洁妮一看,小心就如钟给敲了一下,回荡着悠扬的回声。   这家伙可是几次把我看了个够啊!我?   能不能也把他看了,   “飞哥,我帮,我帮你!”她把手伸了出去,马上又缩了回来。两手拍着胸口,我怎么能这样啊,多丢人。   对,我不能这样,林倩托我好好照顾他,我不能对不住她。   “飞哥,你好好休息吧!醒酒了,你便什么都忘记了!”王洁妮站了起来想离开。   可她刚刚转过身去,手腕一热,已经被人抓住了。   王洁妮吓了一跳,差点没真的跳起来,回头看时,见是任君飞抓住的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嗔道:“讨厌,还以为屋里闹鬼呢,原来是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任君飞不说话。   王洁妮把他火热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去,转回身看着他,低声唤道:“喂,搞什么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任君飞还是没反应。   王洁妮好奇的打量他,嘀咕道:“难道是梦游?”   任君飞忽然咳嗽了一声,紧跟着又是两声咳嗽。   王洁妮轻呼道:“呀,怎么咳嗽开了呢?感冒了?”任君飞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上厕所……”王洁妮哭笑不得,低声道:“你上厕所就去啊,还跟我说什么?”任君飞把右手臂扬起来,道:“拉……拉我一把,我……我头……晕起不来。”王洁妮没奈何,扁扁嘴,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拉坐起来。   任君飞坐起来以后,眼睛也没完全睁开,勉强认清方向,片腿就要下床。可是他片腿的动作太大了,大脑神经根本把握不了这个平衡度,就见他上半身一歪,就要往床下跌去。   王洁妮就在旁边看着,看得真真的,吓得急忙一把扶住他。任君飞顺势抱住了她,一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王洁妮被他抱住腰肢,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又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弄了个窘迫不堪,嗔怒不已的低声埋怨:“那个死任君飞跑哪去了,还说是他哥们呢,这倒好,让他按住我了……”   任君飞结结巴巴地说:“起……起来,下床…………”王洁妮暗叹口气,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搀扶着他,让他慢慢下到地上,等他下地以后,暗松了口气,道:“好了,厕所就在外面,你自己去吧。”   任君飞将头埋在她香肩上,胡乱摇头,撒娇一样的说:“你……你再行……行好,扶我……我去吧,求……求你了……”王洁妮羞得脸色通红,神情大窘,哼道:“臭小子,你赶紧给我醒醒,我不是林倩,我是王洁妮。你让我扶你去厕所,太过分了吧?”任君飞根本就懒得睁眼,用手抱住王洁妮的手臂就往外迈步。   王洁妮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咬碎了银牙,甩手要推开他,可是刚刚甩了一下,他就如同没有根基的泥人一样往外侧倾倒。王洁妮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赶忙又把他拉回来。   任君飞还埋怨呢:“快……快点,我……我憋不住了。”   王洁妮脸色涨红的扶着他往外走,出了卧室来到厕所门口,把他往里面一推,心说他自己还不会尿吗?就算站不住,坐在马桶上总可以解决那事吧?   可任君飞此时弱不禁风一般,被她一推,就往里面撞去。看那势头,一旦摔在地上,绝对不是轻的。王洁妮吓得差点没喊出来,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拉住。而此时,两人正好站在了马桶前。   任君飞朦胧中张开眼皮看了看眼前,似乎是看到了马桶,伸手就去解裤链。   王洁妮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暗呼一声好险,心说这一幕好熟悉啊,只不过角色对调了个,要是他不肯松手,是不是自己非得守到他身边帮他解裤子啊!   正思量时,耳畔忽然传来哗哗的响声。她一开始没明白过味来,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傻兮兮的循着声音望下去,结果不偏不倚看到任君飞正在放水。   看到这一幕,只羞得她脸蛋发热,头皮发麻,两腿发颤,浑身发烧,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张嘴就要大声斥骂,可又想到一个醉鬼做什么都是没有意识的,他哪知道什么该与不该,好是不好!紧紧咬住银牙,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只在心里暗暗的咒骂:“好你个任君飞,报复心可是够强的啊,今天借醉恶心我,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又埋怨起自己来:“要是我把谢明辉留下来就好了,这活派给他,正好……”   任君飞痛痛快快的放完水,把衣服粗略整理了下,大喇喇的道:“走……吧。”王洁妮气得脸色发青,心说本小姐成了你的丫鬟还是怎么着,上次你送我,虽然我也醉了,可没这么恶心你吧,你这也太变本加厉了吧?想要放下他不管,又有些不忍,想着已经扶他出来了,就有始有终,再把他送回去,然后自己就走人回家,改天再回来收拾他。这么想着,忍着一肚子怨气扶他走出洗手间。 正文 0134厉害了我的哥   “洁妮,好了!”任君飞在里面喊道。   “好了,你就出来啊!”   “我脚全麻了!没有一点知觉了,洁妮,你说会不会残疾啊!”   “残你个头,你这是马桶上蹲久了!血液不流畅了,出来我扶你!”王洁妮走到门口。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再坐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点支烟啊!我想抽!”   “你真会享受啊,还想抽烟,你不嫌臭我嫌臭啊!你嫌闷,我给你弄块口香糖来!”   “那还是算了,你站在门口等一会,好了我再叫你!”任君飞还留有一点清醒,知道她在恶心自己,赶紧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在马桶上坐稳了。   我这脚什么时候才能利索啊!手托着腮,闭上了眼睛。   “嗯,那你也快点啊!”也因为站得太久,又穿着跟鞋,王洁妮也觉腰有点酸了,把手肘撑着门,稍稍减轻了一些痛苦。   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这么侍候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这个男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凭什么让自己放下尊严去服侍他?仅凭林倩的一句话?   偏生此时这个男人却是娇惯得狠,搀扶他的时候,你只要把手一伸过去,他就像大海里逃生的见着木板一样死死抓住,狠狠地掐着你的肉,也不管你痛与不痛!   更为厌恶的是,除了双手,他身上就没有一处地方不是软绵绵的,全身偎到你的身上,头枕到你的肩膀上,针一般的短胡须扎到你的脸,弄得人家心尖尖都痒痒的。   尤其是他碰到自己胸部的时候,为什么身体会有电流经过一般奇异的颤栗,弄得自己羞涩不已,可从主观来说,自己是排斥这种肌肤接触的,可是内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留恋和渴望呢!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自己真到了那份上了么,为了任君飞这个花心大萝卜?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赶快走到沙发上把手机接了。   “喂,喂,喂……哪位?再不哼声我就挂了!”王洁妮也是心烦意乱,来电号码都懒得看。   “洁妮,洁妮,是我,谢明辉,任君飞醒了?”谢明辉的声音很轻,但是语速很快。李二牛说得很急,当他风风火火地赶到桃花源农家乐的时候,却知道根本没有什么事,董为民的水库捕头季鱼了,特意送来了两条大红鲤,叫上谢总来整两杯。   谢总哪有吃鱼品酒的心情,这个时候哪怕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这两位好兄弟死拉硬拽着,他也只好留了下来。   “好,喝就喝,大家都在为着桃花山的事情在忙,平时也难得一聚,今天就喝个痛快!爷们喝酒看豪情,娘们喝酒才用小杯,换大碗!”谢明辉想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尽快把这两个缠人的家伙放倒了,他才好去想想晚上应该怎么办!   “大碗就大碗,呃,要是任主任在就好了,我们四兄弟喝得更过瘾了!”谢明辉同意留下喝酒,董为民十分高兴,打造桃花山的项目一直是他的夙愿,现在谢明辉来了,给他带来的雄厚的资金,可以说帮助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非常敬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但眼界比自己还大的合伙人。   “任君飞,你说那狗日的,我们吃一条鱼都要想着他,他呢,可有半点心思想到我们可几个!这个点,八成他是在县城里海吃海喝去了!”谢明辉阴沉着脸,咬了咬嘴唇低吼道。   不对呀,董为民看出了谢明辉的异样,平时他对任君飞言听计从的,尊敬得不得了,今天怎么把他骂上了,但他只把自己的话埋在心里。可是李二牛却不一样了,   “呵呵,我说也可能是的,任主任他现在进了县委办了,求他办事的人多的是,吃的喝的那还有少?他人长得又那么帅,难道那些个美女还不动心,倒追着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现在啊,估计是喝得差不多了,正在哪个美女的被窝里享受着高端贿赂呢!”   “李二牛,你满嘴喷粪!”满脑子都是任君飞和王洁妮鱼水谐欢的旖旎场面,谢明辉只觉得李二牛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穿自己脆弱的心,滴血,滴血,再滴血!   “老板,我说错了吗?任老大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树见花开,是个女人都会恋上他的床,这不是你说的吗?王洁妮老板也听到的,如果她在场,也可以给我证明!“李二牛也是个一根肠子的人,加上喝了一点酒,眼睛也没上没下的,当然受不了一点冤枉。   “李队长,你说话可要负点责任哟!”   “就是你说的,现在不认帐啦,我还跟你说得明白一点,也就是你这么说,洁妮老板才和你吵了起来,结果把人家给气走了的!”   “李二牛,我开,开除你!”谢明辉怒不可遏,指着李二牛鼻子。   “看看你俩兄弟,为了一句话就吵起来,至于吗?”董为民笑了笑说。:“我说二牛,你也不少说一句,也不好好想一想,一句话,明辉就不让你干了,会吗?”   “不,不干就不干了,我李二牛就是这样一个人,眼睛里就容不得一粒沙子!谢老板冤枉我,他就得向我道歉!”李二牛较起了真。   道歉,你不拉我喝酒,我会听到你说的这些臭屁话,要说伤,我比你伤得还严重呢,道歉那是没门!谢明辉心一横,“反正那些话我没说过!”   李二牛气得抓耳挠腮,跳起来直跺脚。   “那还不容易,打个电话问问王老板,冤不冤枉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可是这个点了,还打电话,也不知人家王老板睡了没有,如果睡了,那多唐突多不礼貌啊!”   嗯!李二牛停下了,摸了摸脑袋,眼睛一放亮光,盯了谢明辉两眼,继而沮丧地低下了头,这个电话他怎么有胆去打,怎么说人家王老板也是姑娘家家,这个时候还去打扰,流氓啊!   谢明辉却是意念一转,不错啊,自己不是一直不敢打电话么,要是李二牛打了,她王洁妮怪不到自己,还可以侧面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一箭双雕啊!   “你不敢打了是吗?”一看到李二牛把手机重新放回裤兜,谢明辉急了,摸出了自己手机。   “老板,我承认是我错了,那些话你没说过,都是我刚才酒糊涂了,糊说的行不,这样我喝这一碗,当作罚酒行不!”李二牛站起来就要喝酒,谢明辉却把他按了下去。   “你不糊说,一点也不,我承认,我说过那样的话,你快去打电话证明啊!”   “我输了,我不打!”   “今天这电话你不打也得打!”   “我手机没电了!”   “那你用我的电话啊,按下号码,你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李二牛说:“这个我会!”   谢明辉有点不耐烦,“会就按啊,电话接通了,你先解释一下,自己手机没电了!”   这可是你教我的啊!李二牛笑了一下,按了王洁妮的号码,然后把手机摆到桌子上,看到李二牛得意的神情,谢明辉一手揪住李二牛的衣领,一手把电话举到他的嘴边,可是电话里喂喂地叫,李二牛却只是笑笑的,声音也不哼一声。谢老板啊又气又急,把李二牛一掌打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直到王洁妮要挂了,谢明辉慌忙应答。   “喝醉了酒,哪能那么容易睡啊,任君飞也真是个闹腾的人,一个晚上都不肯消停一会儿,一会儿要到床上,一会儿又要下床,我呀,也真被他磨死了,额,全身都酸痛得要命,明天走路怕都成问题了!”   “他,他,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你还说他厉害?嗯,那倒是,这小子折磨人的功夫那倒是一般的厉害,至少比你厉害得多了!”喝酒厉害?还让杨韵霞给灌倒了,王洁妮呵呵笑道。   “洁妮,洁妮,洁妮……洁妮”谢明辉反复地呢喃着王洁妮的名字,嘴巴里似乎在咀嚼着一把青涩的黄连!   “哦,明辉,我得去了,下次再说,任君飞他又要了!”   放下了电话,谢明辉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来,给我倒酒,三大碗!”   李二牛马上倒来了三大碗酒,放到谢明辉的跟前,“老板,你承认冤枉我啦?”   “是的,我错了!罚酒!”咕咚咕咚,谢明辉仰脖干掉了三大碗酒,嘴巴一抹,稳了一下身子,叉着腰,瞪着血红的眼睛,“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谢老板是海量啊!”董为民开心,竖着大拇指赞不绝口,谢明辉如此放量,那是给足自己面子啊!   “哈哈,那是必须的……必……”话未说完,谢明辉身子一软,倒下了。   怎么,是我刚才听错了,没有一点声音啊?来到厕所门口,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王洁妮把耳朵贴到门上,还是没有啊!   自己打电话也足有十来分钟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没有弄好,不好,肯定出事了!王洁妮推开了门。   任君飞却坐到马桶上安静地睡着了,左手抓着马桶边沿,一手托着腮,睡得很安详,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很无邪! 正文 0135无邪   再往下看,王洁妮就被任君飞的无邪给彻底打败了,岂止又是无邪啊,简直就是无邪加上无耻,裤子根本没有拉上,吊在膝盖弯上。   “真佩服你了,这儿也睡得着,快站起来啊!“王洁妮扭头看着门外,拍了拍他肩膀。   “是啊,是啊我怎么就睡着了呢,哈哈,还真舒服,啊,啊!”   任君飞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两手往上一伸,扭了扭腰,   “你站起来啦,试试看能不能走,啊,你……”王洁妮吓得脸色苍白,这时也忘记再扭头了。   “我,我,”任君飞弯下腰去把裤子提上。这可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隐私啊,王洁妮有些害臊,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和兴奋,内心激动不已,刚才抱着他的时候,硬硬地抵到自己身上,估计就是这个丑陋无比的物件吧,可是自己为什么却讨厌不起来呢!短暂的尴尬过后,王洁妮开口:   “还能走吧?”   “走,估计是能走,估计得攀着墙壁绕着走了!”任君飞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墙边。   “还是我来扶着你吧,这辈子欠你的了!”   把任君飞扶到床上躺下,看他悠闲的闭起了眼睛,恨恨的祈祷道:“我的任哥哥小祖宗,水也喝了,手也解了,这下你总可以安心地睡下了吧……”   话刚到这儿,任君飞忽然朦朦胧胧的尴尬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叫道:“洁妮……洁妮。”   王洁妮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到了一定的时间,非要准时上床,要不然第二天就没精神,想着明天还要去青阳办理贷款的事情,那可是件大事,好不容易他消停了,反身准备洗个澡就休息,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喊声,于是哼道:“又怎么啦,你刚尿了,难不成你肾亏,不能一次性尿完,讨厌死了。”   任君飞挤出一丝苦笑,道:“刚才,刚才我那不是故意的,让你难堪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洁妮正纠结着刚才卫生间的那一幕,却被说破了,又羞又气又辩解不得,总不能说你那是故意的,那还不等于承认自己看到了,想了想道:“算了,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就这样吧,我也要洗个澡休息了,你睡觉吧。”任君飞却像溺水的人突然听到来人一样,急道:“先……先别走。”王洁妮警惕的看向他,没好气的说:“快说,你又想干嘛?我这是给你当丫鬟来了?哼。”   喔!任君飞讪笑了下,一股酒气从食道里窜上来,恶心得差点要吐,打了个嗝赶快把手捂住嘴巴才艰难的把酒气压下去。   王洁妮手捏着鼻子强忍着问:“怎么,不舒服?”任君飞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你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啥意思啊!”   “洁妮,我想洗个澡,洗个澡人就舒服了?”   洗澡?刚才那样我搀扶着你过去,你洗我还怎么洗,再说我这儿也没有你的衣服啊!   “这都几点了,你洗个屁啊,快睡!”   “要不洗个脚也行!”   “嗯,我服你了,你别动,我去帮你打水来!”王洁妮念念有词地返卫生间去打热水去了,从背后看她背部婀娜多姿的曲线,任君飞眯了眯眼睛,这酒醉也值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摸出手机,屏幕里闪烁着罗慧敏的照片。按照罗慧敏的意思,这张照片是要作为壁纸的,任君飞说这样不好,万一让林倩看到会伤心,罗慧敏笑话说他胆小,任君飞说不是胆小,而是一种尊重,罗慧敏说他偏心,任君飞说这不是偏心,正因为两个都爱,哪一方都不能失去,所以才选择这样一种中庸的方式。罗慧敏不再坚持,图像设成来电显示,她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她大学时的照片,那时候的她才十九岁,身穿一袭粉红修身长裙,背着一个黑色的斜挎书包,写尽了校园美女的清纯和质朴之美,脚上一双白底半透明高跟鞋,修长白皙的双腿有着细腻的光泽,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离开目光。   腰部纤细比例恰到好处,大小罢刚好的胸部在胸前薄纱的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香肩半露,脖颈曲线完美,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小吊坠。不是飞机,是心!   五官精致面容绝美,特别是那双透着淡蓝色的大眼睛格外有灵气,根本不用化妆,就一张素颜,那也是诱惑到了极致,下颌微微抬起,嘴角微翘,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双眉微微上扬,表情很是凝重,那样子就像一个正在朗读诗歌的清纯少女,又像一个思考中的女神,让人产生亲近感而又不可冒犯。   慧敏,我爱你,任君飞接听之前,亲了一下手机。   “慧敏,亲爱的,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想你了,睡不着!”   “嗯,哪里想啦?”   “心里!”罗慧敏刚刚洗了个澡,此刻她头发随意地用一个水晶发卡束着,身穿紧身黑色小背心,配上一条简单的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红色人字拖,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拿着抱着手机,大腿上放着一本时尚杂志,神情放松得狠。   录制节目,一般都在晚上,安静,和往常一样,下班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来到了办公室,这又算是一夜了。   不过这一夜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寂寞得可怕了,心里有了任君飞之后,她觉得生活里充满了希望和美好,处处都有阳光。   今天晚饭时她找到苏云摊牌了,她要把那些画退回博物馆,苏云大惊失色,“你是鬼迷心窍啊,那些画可是无价之宝啊,你以为退回去就没事了,偷画就是一种罪,你就不怕坐牢吗?”罗慧敏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   “嗯,洁妮,做得对!”那些画是任君飞最担心的事情,因为这直接威胁到了罗慧敏的安全,就算她把画出手了,因为有巨大的利益,苏云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把画退回国家,罗慧敏看来是想通了,任君飞十分高兴。   “哦,你那些画价值也不菲,估计也是来路不明,不如我一道把它交了!”   “别,别!我那些画你可别交!”   “看把你吓的,人啊,都会说漂亮话吧,涉及自己呢,大尾巴狼了吧,放心,你那些画,黄老板全要了,”   “哦,那就好了!慧敏啊,我确实想你了!”   “想我,你哪里想啊!你这人也真沉得住气,不问我卖多少啦?你猜猜,黄老板给了多少?”   “呵呵,慧敏,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几张画而已,值不了几个钱的,”任君飞心想,五百一幅,四五也就两万多点吧。   “这不好猜!”   “一千万!”   “啊……”任君飞抱着电话不知说什么话来了。电话里面是罗慧敏焦急的声音,“君飞,你怎么了?”   “你醒了,怎么不自己起床啊!”王洁妮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老远听到脚步声,任君飞把电话挂了,又躺好了,闭起眼睛。   “怎么了?能不能坐起来?”王洁妮关心地问。   “不行,还是有点晕!”其实任君飞的晕还是来自罗慧敏的电话,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千万富翁了。   “真娇贵!”王洁妮俯身过去,一手拽他胳膊,一手托他后背,将他慢慢扶坐起来。这个过程中,任君飞无意中发现,她心口雪纺衫因为重力作用垂落下去,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缝隙,而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望进这个缝隙里去,一下子就看到她那道最靓丽的风景线,立时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喝了点酒,细胞变得特别活跃,人当然十分兴奋,刚才又和罗慧敏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此刻,骤然见到王洁妮这对充满杀伤力的杀器,很难不变得心猿意马起来。腹中那股子邪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王洁妮忽然间发现了任君飞那邪恶的目光,顺着他目光垂下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粉面通红,把他往床头上重重一推,回手把衣服按在了心口上,气愤愤的说:“洗个脚也不老实,你……你……”   任君飞忙赔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洁妮怨气难解,哼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男人呢,想不到你也不是好东西。”   任君飞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只觉心口跳动加速,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似的,不自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王洁妮是心软的人,见他忽然间痛苦起来,还以为自己摔疼了他,忙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任君飞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说:“耽误你回……回家了。”到底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啊,谁的家他不可能也分不清楚啊,王洁妮苦笑着说:“没事,我晚些回家也没关系。”   任君飞咧嘴笑道:“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了,那你陪……陪我多待会儿吧。”王洁妮心里气得要死,说:“这都快一点啦。”任君飞笑道:“你不是……不是说再晚一些也没关系吗?”王洁妮扁扁嘴,道:“好吧,再陪你一会儿。” 正文 0136洁妮的愤怒   范进就因为突然中了举人而发了失心风,任君飞也听说过,有一些人因为中了彩票而突然欣喜若狂,受不了刺激而送去了性命。   一个被称为月光族的小职员一夜之间突然成了千万富翁,怎么不可能心潮澎湃。   我真有了一千万?这么多的钱我该怎么花得完啊?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了啊?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思想的浪潮一个接着一个打到任君飞的心头。他自己也闹不清此时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激动,兴奋,不可思议,反正是澎湃不已,回不到从前的平静了。   此时他想把王洁妮留下,其实并不是因为对于美色的邪念作怪,这个时候他是睡意全无,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了。   看到王洁妮低下了头,他知道王洁妮答应了,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王洁妮,王洁妮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任君飞摇摇头,道:“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王洁妮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多事,晚上不渴。”   任君飞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   王洁妮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一去省城,就是十多天,真有那么多事?电话都不打一个,你一点都不担心倩倩姐?”任君飞说:“有那么夸张吗?没……没几天呢。”   王洁妮慢慢坐下来,道:“是啊,你当然不用担心啦,一个电话把任务派送我,你当了甩手掌柜,挺潇洒啊!”任君飞笑道:“谢谢你了,洁妮,正因为有你照顾着,我才放心呀!”   王洁妮观音指捋了捋额边的头发说:“额,就是这个命,给你两个当回丫头让你们使来唤去的,都过去了,谁叫林倩是我的好姐姐呢,我能说什么呢?”动作轻柔,口里絮絮叨叨,就像一个充满怨气的小妇人,面对着自己的小丈夫,想埋怨又怕对方不高兴,仪态万方,妩媚动人,任君飞一看,思想又活跃了:“洁妮,如果是我,你肯定不会照顾了,至少没有那么悉心吧!”   “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讨厌的家伙,我让你自生自灭!”王洁妮忿忿地骂了一句。   “洁妮,我哪里讨厌了!”任君飞把手伸了过去,意思要抓到她的手,让她转过脸来,说话时看着自己,这是一种礼貌。   “臭美,你哪里都不受欢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的手放规矩些,不要到处乱放!”   “那我放哪儿?”   “就这样,放这……”王洁妮抓住了任君飞的手往他身上一放,却不料触到一处不该碰的地方,“洁妮。你……“任君飞身子颤栗了一下,轻呼了一声,床咯吱一声摇晃了一下。   “你这个大坏蛋,故意的啊!”王洁妮俏脸飞霞,头埋在怀里埋得更低了。   “我是坏蛋,洁妮,可是你要松手啊!”王洁妮赶快松了手,把脑后的头发全部弄到左边来,她已羞得不能让这个十恶不赦的任君飞看到自己的脸了。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任君飞问道:“你怎……怎么不问问那些画呢?你不想知道它卖了多少钱?”王洁妮又羞又气,道:“卖了多少钱,还不是你自己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任君飞摇头是脑道:“关系大着呢,原来我不是说过的吗?这画要是出事了,你也是帮凶,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王洁妮恍悟,脸色一正道:“哦,东窗事发让人家给抓了吧。我叫你别那么容易相信人,你倒好,我的话不听,这下好了,安心等着公安局的传唤吧!”   任君飞笑了笑说:“也是,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蹲大牢,在监狱里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了。”   王洁妮突然抓住任君飞的肩膀摇晃道:“我可不想坐牢。”任君飞心里暗暗好笑,“我也不想啊!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任君飞,你还好笑,做人能不能男人一点,把这事全部扛起呢!”王洁妮的脸色变白了,监狱里的日子想想都是可怕的,正是一个姑娘家的大好年华,她可不想在大牢里交待了青春。   “洁妮,我是男人,你刚才也不是看到了吗?可是这和我是不是男人没有一点关系啊,男人应该扛事,对,我也想一个人扛,可是人家能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吗?我一个人能够把那些画从秘室里运出来,还有,我能够想到那样的好点子,让李二牛装成进城的农民工,用尼龙袋子装画平安地送到省城里来!”   王洁妮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后悔啊,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冲动,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呢!   “任君飞,我那都是受了你的古惑唆使!”   “鬼才相信你,我的话对你的作用那么大?还古惑,就算我古惑你,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没有自己的判断么?”   “我没有判断!”王洁妮斩钉截铁。   “哦,说得轻巧,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那魅力!”   “不,你魅力大得狠!”   “怎么个大?我说什么你都听?吻我!”   啪地一声,王洁妮真还就转过头去往任君飞脸上亲了一口。不过很快,任君飞没有找到感觉,   “不算!”   “亲了,怎么不算!”   “需要抱住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再亲!”   这样才算啊!王洁妮又是恍悟,倾过身子捧着他的脸补亲了一口。   “这下满意了吧?”   “嘿嘿,我是满意了,问题是警察相不相信啊!”看着任君飞得意的笑,王洁妮才知道上了当。轻呼一声“你笑个头!”一掌拍了过来,任君飞正自凝神回味那一嘴的芳香,那知道飞来神掌,脸上正好被拍个正着,讷讷道:   “这事能怪我么!”   满脑都乱糟糟的,顿了顿,王洁妮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问:“君飞,林倩走了啊?”   “是啊,走了,你提这个搞什么?”   王洁妮笑道:“我在想啊,坐大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我是心疼你啊,你想进了大牢之后,林倩走了,而我也进了大牢,谁来给你送钱,谁给你送好吃的。”任君飞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办法呢,自作孽不可活。”   王洁妮吃了一惊,道:“你还真想那么干啊?真想让我和你一起进去啊!”任君飞冷笑道:“要不?你有什么办法?”王洁妮说:“现在都讲证据链,只要你一口咬定了,这事你一个人做的,和王洁妮一点关系也没有,哦,王洁妮是谁,你根本不认识。我不就没有事了,这样啊,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去牢里探望你了,想要什么就给你送什么,管让你在里面呆得和宾馆一样舒服!”   任君飞说:“你不是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啊?”王洁妮叹道:“谁说我俩个没有关系啊,那不是骗着公安那些人嘛。私下里我俩的关系亲得很呢?”任君飞砸了砸嘴巴,“亲,怎么个亲法?”王洁妮随口道:“你说怎么亲就怎么亲!”   任君飞忍不住笑起来。王洁妮也觉出了自己的言词不太妥当,讪笑道:“你别笑,这不都是为我俩个好吗?”任君飞涎着脸说:“那好……洁妮,我想向你要点关系好的证明呢!”王洁妮脸色大变,又是气愤又是羞臊的说:“你要死啊,瞎说什么,你和林倩才乱搞了呢,我可没有。”   “哈哈,别闹了!”任君飞把手搭在王洁妮的肩膀,出奇了,她居然不动了。   任君飞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道:“洁妮,我……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等着过上好日子吧!”王洁妮还是转不过时差,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能有什么好日子,天天在牢里呆着,”任君飞说:“那些画出手了,卖了一千万,是不是说我们的生活改变了?”王洁妮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出手了?你……你说什么?”   有钱人也不嫌钱多,这不灵验了么,任君飞看着她惊讶的桃花美靥,和之前判如两人,再度露出笑意,道:“让幸福砸晕了吧,呆了吧。没敢直接告诉你,也就怕你受不了!一开始我死活也不相信啊!”   王洁妮站起身,冷冷地道:“我还以为出事了,哦,你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我……我走了。”说着转身要走。任君飞急道:“洁妮,这么多钱,你……你一点不高兴吗?”王洁妮回过头,“我有什么高兴的,那钱是你的,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有关系,我说过的,一人一半啊!”   “无聊!我不要,钱是你的,我高兴的是你没事,没事我就放心了?”   王洁妮说得情真意切,这么大的财富面前,并不让她丧失本性,相反人家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安然,这让任君飞感到自愧不如,他有点感动了,抓住了王洁妮的手。   “洁妮,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多留你一会儿,陪我说说话。”王洁妮鼻子轻哼一声道:“是我让你失望了吧,君飞,你看错人了!”任君飞说:“我知道,我知道,洁妮,都是我的错……”王洁妮怨恨得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头,我真走了,哼!”说完就走。   任君飞目送王洁妮离去后,闻到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幽香,心里一阵阵舍不得:“任君飞啊任君飞,不要认为你想的就是别人想的,那么你就太天真了!” 正文 0137画圈   任君飞十分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自作聪明,王洁妮就不会走,和自己并排坐到床上,两人一直聊到天亮!   他想下床去追,却听噗地一声,对面的房门狠狠地关上了,接着是咔嚓一声,打了反锁,任君飞苦笑了一下,洁妮啊,防我任哥这样的君子,至于这样吗?   接下来的时间,他又睡不着了,自己有了一千万,一千万啊!这是他从来都没想过也没敢去想的事情,这么多的钱,自己该怎么花呢?这一点他也没想过。他苦恼了,他就像叶公一样,天天想着盼着龙,然而真龙来了,他却不知道吓怕了。   前几年有位非常酷爱彩票公益事业的医生,一不小心中了特等奖500万,喜庆之极,第二天就大摆宴席,请单位同事吃了一天一夜,而后接二连三的麻烦事便来了,家门口一天到晚都有些小混混在逡巡,读初中的儿子隔三岔五地被敲诈,自己的生活全被打乱了,还失去了工作,短短半年间不光赔光了所有的家当,就连老婆也给别人拐走了,现在靠摆个地摊讨生活,虽然不算凄苦,可是比中彩票之前的衣食无忧,那是差多了,他后悔啊,都是一夜暴富害了自己,害了全家啊!   这就是彩票之殃!任君飞突然也有点失望,自己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也不是说他大知大觉,拥有大智慧,多么地看破这些名利,他是真正觉得,巨额财富给自己带来的兴奋远没有王洁妮失望而走所带来的冲击那么大。   这事能让父母知道么?显然不能,父母都是祖辈都是老实质朴的农民,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安稳衣食无忧便是他们的指数!还是把钱放在慧敏那儿吧!   想通了,任君飞很快就进入梦乡,梦里身着洁白睡袍的王洁妮飘然而至,丝质睡袍薄如蝉翼,里面窈窕好身材一览无遗,也没有什么前奏,两人便纠缠一起,想到撕扯着来到了床上……   暖暖的阳光照到脸上,任君飞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啊。   突然感觉到下面有点凉,一摸内裤湿透了,暗叫一声不好,掀开被单一看,居然洁白的床单画了一个圈。这可怎么办,洁妮的床上,那得多丢人啊!   床头上摆放着叠得齐整的衣服,上面压着一张留言条,“饭在锅里,我去青阳,你自己动手!洁妮留!”   任君飞看了看,心道就是你在,我也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一看时间还有点,赶快扯下床单就往浴室里跑,脱下短裤一起丢到洗衣机里,心想等我洗好了澡,洗衣机差不多也该洗好了吧,再用电吹风吹一吹就干了,大热天裤子穿得薄,挂个空档的不雅观啊!   清早冲个凉,精神一整天!放了水,任君飞来到了水篷头下,让水从头淋了下来,真舒服啊!   呃,洁妮用的洗发水也和自己一样啊,飘柔,任君飞最喜欢的就是飘柔啦,洗过之后头发柔柔的,还带着好闻的香味。   刚刚取出一点抹到头上,手机却叫了,谁啊,这个点上打电话,不理他,以后打过去就是,任君飞抓着头发挠了几下。   可是手机却又倔强地响了,任君飞才想到今天要陪胡朝晖主任下乡,莫不是他催了,这个可怠慢不得,人家是县领导又是顶头上司,电话回过去意思不一样啊!   接就接吧,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任君飞一头泡沫光着身子怏怏走了出来,刚拿出手机,人家却挂了,一看号码,是李怀德的,松了一口气,李怀德主任毕竟副主任,接不到电话也好解释多了。   算了,干脆等我洗完澡再打过去吧!作如是想,任君飞便又返回浴室,却不料手机又响了。并且声音更尖锐,更刺耳!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李怀德啊,不知道我现在洗澡吗?   任君飞一边嘀咕一边拿起电话,   “李主任,你好!”   “打你几个电话不接,怎么回事?”电话里头冰冷的声音,有点像胡朝晖主任的,李怀德这人本事可就大啦,连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啊!   “李主任,电话我听到了,公交车上人挤,不好接,现在我下车了,刚准备回,你就来了……”   “都等你十多分钟了,你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啊,李怀德没跟你说嘛,今天要下乡,一车人都在等你,你现在在哪个位置?”这个声音来得有点熟悉,任君飞才恍然大悟,电话那头不是李怀德,而是胡朝晖!   “胡主任,我刚下公交,现在正往县委里赶呢!”   “哦,你不用往办公室里赶了,大伙都在政府宾馆!”胡朝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好,昨晚被莫乔恩说了几句,虽然不是什么严历的批评,可是听出来她对自己的工作非常不满。   胡朝晖也理解,虎落坪乡是县委办对口联系的扶贫点,挂着县委书记的旗号,工作搞得不好,那不是打着书记的脸吗?她还怎么去要求别人去做好工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急功近利,听信了李怀德,认为虎落坪基础差更容易出政绩,一时鬼迷心窍选择了民情和社情最为复杂的虎落坪乡。   尤其是今年,虎落坪乡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梨园村集体上访,接下来是山炮死人事件,还有火灾,虽然事情不大最后都压下去了,可是造成的影响不好啊,尤其是书记,她怎么看,这不能不关心,那决定着自己的政治命运啊!   胡朝晖可不是个没有追求的人,他才五十五啊,五十五下山虎,服侍了一辈子书记,他也想往前靠一靠,弄个副书记副县长什么的,过一把当大将军的瘾!   今天办公室没有什么事,他决定带队去虎落坪乡看一看,一是表示自己对扶贫工作重视,二是要让手下这些人明白一个道理,好材料来源于最基层。   一开始李怀德拿出的名单是没有任君飞的,可是想到他是虎落坪乡的人,胡朝晖看了看名单之后补上了任君飞的名字,他要带任君飞去,因为他觉得这些手下一个个都没有眼色,要么是写材料给写迂腐了,要么就是象李怀德那样的,光只会耍心眼,一点都没有眼色,而任君飞不一样,不仅任劳任怨,还特有眼色,特别善于领会领导意思。   “怀德啊,我忘问了,小任他的住房问题解决了没有啊!听说城关镇住房特别紧张,他不可能还住到城关镇吧,这可要丢咱们县委办的脸喽!”   “这……这我可没有问过!”李怀德无从对答,他实在不知道胡朝晖是什么意思,一个县委常委过问一个普通干部的住房,这是头一回啊!以前都是自己说了算,他知道任君飞没有住房,正想以此好好为难一下他呢。   “这就是你的失职了,分管着县委机关的后勤,关心机关内所有干部的生活起居都应该是你的职责啊!小任都过来一个月了吧,等下你问问,如果没有解决的话,许霖不是调走了吗?他那套就给他!”   是啊,许霖走了,空着一套,可是许霖是谁,是书记的秘书,那套房子与县领导的房子结构是一样的,只有书记的秘书才能住那样的房子,任君飞他够格吗?   “胡主任,任君飞他刚来,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他不够格吧!现在莫书记还没有秘书,看上谁来当他的秘书还不确定,你怎么就肯定看不上任君飞呢!”胡朝晖他是下赌注了,自给莫书记汇报任君飞省城**那事后,他就确定了任君飞与莫乔恩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虽说不上是什么关系,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莫书记非常关心这个任君飞,而且她特别护犊子。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好吧,那等下我问问,如果实在没有,那就给他吧!”李怀德翻了翻眼皮,回答得有气无力。   “不好了,胡主任,李主任,不好了!”文印室耿芳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李怀德很没好气,“慌什么,什么事,快说!”   “一辆奔驰车倒车时不小心刮到了李师傅的车,李师傅揪住人家不放呢!现在正闹着呢!”   “奔驰车?外地的?”   “是,那个司机说的是外地话,我不懂,牌照我也看清了,是浙江的!”   “哼!我最讨厌这些开奔驰的暴发户了,胡主任,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去处理,不敲他个一万八千的,我这个副主任也不干了!”   什么人会开奔驰车啊?可千万别是上面那些领导的亲戚子弟啊,胡朝晖正琢磨着奔驰的车主是谁,不曾注意李怀德,刚想阻止他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跑到人家车前面大骂起来了。还一口一个这是谁的天,这是谁的地,典型一个车匪路霸,哪还有一个县委办干部的基本素质!胡朝晖只有暗暗叹气,拜托那个车主只是个有钱的普通人才好。   这时,奔驰车的后面车窗打开了,露出了一张绝美少妇的脸,只见她轻轻对司机说了几句,司机便把两打红票子丢到地上,李怀德闪开了一条路,绝美少妇微微笑了下,徐徐放下车窗,随即一溜青烟,奔驰车扬长而去了。   那道犀利而又充满鄙夷的眼光似乎往自己身上看来,胡朝晖感觉到浑身一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正文 0138挂空档的后果   挂了电话,任君飞后悔了,怎么说自己在车上呢?公交站到政府宾馆多远,一袋烟的功夫。   看来这个澡也只能匆匆交待一下了,跑到莲篷头下冲了一下,扯过浴巾擦干了,想起穿衣服,可是洗衣机还在扑通扑通地滚着,心想穿着湿内裤还不如不穿,麻利地穿好了衣裤,伸展了几下,踢了踢腿,挂空档的感觉也蛮不错的嘛,凉快!只不过感觉到下面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东西,心里总不是很踏实。   看了看时间,离胡主任的规定时间不多了,夺门而出。   噗地一声,接着一声哎哟,谢明辉捂着额头。   “明辉,怎么会是你?”大清早的,你出现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门口,合适么?任君飞有些想不到。   “你,你,你竟然……”典型一副讨打的嘴脸,谢明辉恨不得给他迎面一拳。   酒一醒,他就起来找王洁妮,他多么希望给他开门的是王洁妮,而且根本看不到任君飞的影子,可偏偏开门的就是这个讨厌的家伙,好像还洗了澡,迟了还是迟了,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看来这对狗男女还是干了,他悔恨交加,也顾不得头上的痛,指着任君飞支支吾吾。   任君飞知道他误会了,可是这个时间也不允许他解释了,   “明辉,你车子开来了吗?”   “嗯!”   “送我去政府宾馆,有急事!”   “想得美我送你啊,你自己不会开啊!”   “会,可是我没有钥匙!”   “给你!”谢明辉也在气头上,伸手就把钥匙递了来,“谢谢辉哥了,”任君飞哈哈两声音,钻到车子里面把车子打响,摇下车窗,“明辉,我把钥匙放宾馆前台,等下你自己去取啊!”   自己还要到乡里去啊!谢明辉才想到自己也要用车,等想起来时,任君飞开着车驶出了小区,拍了拍脑袋苦笑几声,自己干的这是么事啊,把野男人送了来还不说,偏还要送他车子开回去,自己落得个徒步!   为了扩大声势,除了出差在外和搞外勤的,余下在家的二十多名干部都来了,胡朝晖带了辆中华车,另外请了辆嘴巴车,队伍十分庞大,他很满意,一个常委下乡,声势就得搞成这样的。   他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站在门口等着,有人抱怨,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幸灾乐祸,看来乐意下乡的人不多。   人群里任君飞一眼就发现了李小露,这倒不是因为她的身材高挑,也不因为她的奇装异服,相反,她今天的穿着很普通,很简约,一身黑色的职业工装里面翻着白礼服,下面是黑色尖嘴高跟鞋,就连手上拎的挎包也是黑色的,全身上下除了嘴唇以外,就是绝对的黑白经典。一头青丝简单地束在脑后,然后盘成一圈,露出洁白的脖颈,看上去是那么永远那么的干净而舒服,这就是她独有的气质,就算她站在人群中仍让人一眼就能发现的原因,简约而不简单   有些女人就不同了,生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一身上下穿得花花绿绿的,挂满了金银珠宝,结果却落得个让人贻笑大方的下场。深知穿衣五味的莫乔恩就说过,一个有品味而高贵的人,在他的身上,你永远不会看到第四种颜色。   她的神态很轻松,心情可不轻松,脚尖一直在轻轻地敲击着地面,看得出她的心里很是局促不安。   刚刚被胡朝晖说了几句,“你怎么也要搭车啊!”,李小露无从回答,她实在也没有理由回答,一个县领导去你的乡里,你应该做好一切接待安排然后留到乡里迎接才是,怎么反过来要搭我的车啊!   任君冲李小露笑了一笑,也算打了招呼,李小露回应笑了笑,笑得很牵强。   “任君飞到了,出发吧,小露乡长,你是主,得坐胡主任车上,请啊,”李怀德开了中华车的车门,殷勤地请过李小露,然后横了任君飞一眼,朝大巴车一指,“还不上车,也要人请你啊!”   等李小露上车后,李怀德叫了一声“搞定!陈师傅走!”身子一猫要钻进车里,胡朝晖却说:“怀德啊,你是领导,得压着后面的车。这儿还是叫任君飞来坐吧,我想问他点情况!”   李怀德看了看李小露,前脚极不情愿地放了下来,走到大巴车上,指着刚刚落座正准备返脸与同事回话的任君飞,“任君飞!下去!”   “李主任,我不让去了么?”   “啰嗦,老板有事找你,坐老板车上去!”   “哦,那我回完话就回来,那是老板的车,你是领导,你不坐我哪敢坐!”   “就你话多,叫你去就去!”李怀德这回是真发火了,因为他听到了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悄悄地说风凉话,然后就是幸灾乐祸的笑,他受不了。   “小任啊,家里还好吧?”胡朝晖态度聘期的和蔼,这是他们谈话的第二次,任君飞感觉到胡朝晖完全变成了一个人,从固执悭吝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好,身体都好,”   “那就好,父母健康就是儿女们最大的幸福,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等,小任啊,你要好好加油,搞出点名堂来,也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享福啊!”   “那是,胡主任,这得向你学习,你可是凤阳有名的大孝子。”如果换成以前,哪怕是前天,胡朝辉的变化肯定会让任君飞感动一番,但现在不同了,有了这一千万之后,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了,一切对他来说都很平淡无味的了,对于生活,他只是抱着一种享受的心态,淡泊宁静,笑看天外去卷云舒!   “是啊,孝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一个对父母都不能孝顺的人,岂敢奢望他对国家孝顺,对社会孝顺……”胡朝晖立马喜形于色,抛下了一大通硬道理。   其实也不是任君飞故意去拍胡朝晖的马屁,这世上帮父亲端屎端尿的孝顺儿子倒是屡见不鲜,但是肯为亲爹端的一千人中很难找到一个吧,我们的胡朝晖主任就是这样的人。   岳父常怀山前年患了脑溢血成了植物人,小舅子常林小姨不管不问,都是胡朝晖料理照顾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拉着家常,就像老朋友一般地亲热,完全忘记了李小露的存在,李小露看着十分羡慕,这哪像是上下级啊,这个任君飞也真有本事,初来乍到,与县领导的关系搞得这样好。她在心底暗暗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宝押到李怀德身上了,不有上次,与石结中嫁祸于任君飞,真是瞎眼了。   “常伯身体还好吧?”任君飞问。   “好,什么叫好,一天躺到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样下去也不会过得多久啊!”胡朝晖叹了一气。   “胡主任,你不找下民间医生,听说治这些病,草药偏方厉害得多呢?”   “找了,没有用!”   “不会吧,刘朝奉就有那个本事,我听他说他就治好了几个从大医院出来成了植物人的病人呢!”   “哪个刘朝奉?”   “就是那个老上访的医生啊!”   “他啊,算了,就算他有那个本事,他也不会给你常伯伯看的,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听胡朝晖的话,并不是他没请过刘朝奉,请过了,刘朝奉不肯,他根本不愿意为常怀山就医,这中间为什么呢?好像不是因为上访接访而与胡朝晖结下的矛盾,胡朝晖这么孝顺又明事理,他不会因为个人的恩怨去牺牲老人的身家性命的。   “胡主任,这事交给我吧!刘朝奉看起来还蛮听我的话!”   “听你的话?”胡朝晖回了头。   “嗯,”任君飞点了点头。   “小李啊,人要脸树要皮,咱们共产党员可得讲实事求是啊!”胡朝晖白了李小露一眼。   李小露两眼呆呆地望着前方,羞愧和悔恨已经到了顶点,就像一壶沸腾的开水,再往上只有变成水汽的分了。   不该啊,不该与石洁中沆瀣一气,汇了假报,说全凭石结中一人之力,从县委办这里又多支了五万元。虽然乡里得到了两万,这两万有什么用?因小失大,得罪了红人,这以后乡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怯怯地睨了任君飞一眼,恰好任君飞的眼光遇上了,立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说了一声,“任主任,你不冷吧!”任君飞微笑地点了点头。李小露侧过身子把窗户打开了,因为她转身,胸前那道雄伟的风景让任君飞看到了,接着就是背后的臀线,特别优美,这要是像那晚抱着罗慧敏那样该多美妙啊,任君飞怦然心动,下面猛然一跳,吓坏了赶快把手插进裤兜里去。   “开吧,吹点自然风也好!倒是空调把我给吹冷了!”   这一幕却让李小露看了个正着,笑了笑说:“年青人就是好,身体好!”   “还行吧,还行吧!”任君飞大窘,可是也没办法,手紧紧地把着,一点也不敢放松。看来挂空档还是不舒服啊,尤其是与美女在一起。   “前面怎么啦?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他们想干什么?”胡朝晖指着前面,阴沉着脸问。 正文 0139露馅   这群老人是腊尔山镇养老院的老人,人中间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那个病危的老人叫石奇保,本来只是些小感冒,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没办法,院里的老人们商议了下,决定把病人往县里送了。   “这怎么行啊!这个有事就去县里,那个有事也去县里,哦,县里就忙着应付他们这些小事,还要不要正常工作啦?小露乡长,石奇保他就没有子女吗?”胡朝晖虎着脸。他实在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带队下乡,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好兆头啊!以前也下过,不过那都是陪着书记,那是领导,有事有人顶着,可今天不同了,自己是最大的领导,大家都盯着自己,该怎么办?他没有一点思路,着急啊!   “胡主任,他是个参加自卫还击战的英雄,立过三等功,残酷的战争让他失去了男人的权利,他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收养了一个儿子,不过那个儿子长大了就去外地打工,听说娶了个富婆就不认他了!石奇保住孤苦伶仃的,进了敬老院,病成这样,也够惨的,腊尔山镇政府又没有专项资金拨下来,他们呀,准备抬着人去县委办呢!”   “那算什么事啊!镇政府是怎么把的关,基本的政策也不懂,象他这样有儿有女的老头就不该进敬老院,有了点事就找政府,政府是帮他家开的啊,太不像话了,抬我县委办来,我县委办就能帮他解决?想得天真,我县委办是搞什么的,是为着全县上百万的老百姓服务的,我们忙的可是全县的大事,岂是他石奇保一个人的,找我来解决,真把我当他儿子啦!”胡朝晖骂骂咧咧,想走又怕下属笑话,你领导遇事都不主动处理,还怎么表率啊!越想越气:“别叫我胡主任不胡主任,你还怕别人认不出我来?”   李小露不敢作声,双手摆弄着衣角,不安地站在车子旁边,进也不是,站也不是。领导的心意好难猜啊!   对于胡朝晖的态度,任君飞只觉得暗暗好笑,刚才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说得是多么冠冕堂皇,可是对于孤寡老人石奇保呢,你瞧那副嘴脸,真是可笑又可恶,看来啊,大家都喜欢的给别人讲大道理,自己未必尽然。   他笑了笑,给李小露打开了车门,“进来吧,李乡长!”   “我?”李小露心怯地看了看前面,双手互搓着,任君飞微笑地伸出了手,“上来吧,胡主任要走了!”   李小露犹豫了一下,钻进车里去。   任君飞说,“属地管理原则,这是腊尔镇的事情,你李乡长不能越河过办界啊!”李小露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按下了腊尔山镇许霖(许霖又提拨了,任腊尔山镇党委书记,虽然级别一样,但意义不一样)的号码。   “许书记!你好!”   “呵呵,老弟啊,是不是想酒喝了,来咱镇里来,请你喝个够!”才三个月就顺利当上了一把手,许霖大有优越感。   “我跟你说……。”任君飞把事情说了一遍,许霖马上变了声音。   “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不开玩笑,你自己看着办吧!胡主任现在市里开会,如果让他知道了,你日子就不好过了!府办出来的,这点敏感性应该有的吧!”说完任君飞就挂了。   胡朝晖赞许地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点了点头,说了声,“走!”   官场浸淫多年的他不是没想到可以给镇领导打电话,关键是这个电话怎么说,难道说我路过亲眼看见的,那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处理啊,就算我可以指派你们乡镇处理,但我说和任君飞说差别却大多了,任君飞说得那么有水平,嘿嘿,胡主任在开会,你看这个话说得多漂亮,人才啊!   “李乡长,我这次下来呢,主要是看看梨园村修路的情况,要想富,先修路,只有把梨园村的路和国道连通了,梨园村的梨子才能变成票子,老百姓才能脱贫致富,看看群众的积极性如何,去跟他们打打气,鼓鼓劲!力争早日把这条致富路给修通了!”胡朝晖心情大好。   “胡主任,那太好了,领导一到,他们的干劲还不大受鼓舞?这路呀今年不通也得通了,哦,等我先打个电话来着,让他们给弄个安全帽来着!”李小露说。   “安全帽?怎么还要戴安全帽?有危险?”   “也不是,但也要预防万一啊,我们总不能拿着领导的安全来开玩笑嘛!”李小露回答得很爽快,但听得出她有些被动,李怀德通知并没有说胡领导要去工地上视察啊。也不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这万一现场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刚才还说老百姓干劲冲天,打自己的脸不要紧,领导生气了怎么办?不行,得跟书记汇报一下。   此时虎落坪党委书记龙喜军正坐在会议室里,烟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蒂子,“哎,小邵,怎么还没到啊?”   “是啊,我也在纳闷呢,李主任电话里说啦,八点钟出发,到这个点也有三个多小时,路再难走也应该到了啊!”办公室邵兵知趣地给龙书记续了水,这记不得第几次了,反正一个热水瓶是倒完了,龙书记是怎么啦,水喝得这么多!   “哦,准备得差不多了吧!”龙喜军非常满意邵兵的工作。   “嗯,横幅标语都张贴悬挂好了,会议室也打扫好了,只等县领导来开会呢,哦对了,电话无法接通,会不会胡主任去看现场啊!”   “不可能吧,”龙喜军表情有点凝重了,因为上次爆破死人事件处理得不是很干净,群众的意见很大,怕领导来了再次引起群众起哄,龙喜军提前安排干部到梨园村做了工作,今天一个也不准上工,在家呆着每户补助误工费二百元的。   “哦,李乡长,我知道了,再就去安排!”龙喜军挂了电话,骂了声这个狗日的李怀德!继而命令道:“小邵,马上通知全体干部,换上衣服都给我上工地上去!马上!”   ……   “嗯,那有几面红旗,就是工地嘛,停,停,李乡长,我们走路去,一边走一边看!”胡朝晖下了车,兴致勃勃地走到前面,李小露和任君飞赶快跟着。   工地上插满了小红旗,迎风飘扬,到处是掀开的石块,虽然人数只有十几个,拿铲的拿铲,挑担的挑担,掀石头的掀石头,挥汗如雨,领导来了他们也看不见,场面自然热火朝天。   胡朝晖一看就受感染了,几步抢了上去,要抢过铁铲,谁知拿着铁铲的“民工”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夺过了铁铲,埋头继续干了起来。弄得胡朝晖很是没趣,就在这时,龙喜军骑着摩托车赶来了。   “胡主任,胡主任,我来迟了!”   “不,不,喜军书记啊,看你群众工作做得这样好,修路的热情这样高,我也受鼓舞啊!”胡朝晖接过铲子,学着民工的样子往后一拖,动作就停住了,这时李怀德早已取出相机,咔嚓咔嚓留下了好几张。   任君飞也让场面给感染到了,看了看身边扭忸不安的李小露,“领导都这样高兴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工作搞得好呀!”   李小露低声说:“就怕露馅啊!”   “露什么馅?”   “你没注意到那些民工,都是细皮嫩肉的,都是咱乡政府的干部吗?”   “任君飞,领导都在忙,你却在一边和美女乡长聊天,快过来!”听到李怀德喊,任君飞跑了过去。   “拿着,给我也拍张!”李怀德把手机往任君飞手里一塞,拿起铁铲也摆了个胡朝晖的造型。   “嗯,你的腰还要弯一点,对,对就这样,派头和胡主任像极了!”任君飞按下了快门,一看胡朝晖的脸早已气得发青了。   接着胡朝晖在工地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还表态说县委办帮助解决虎落坪乡一切的困难,有什么问题就来找县委办,他不在就找任君飞,找着任君飞就等于找到了他。   到了乡政府,胡朝晖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他就把任君飞叫过来说,“家里有点事,本来是要到黄支书家里慰问的,我是去不成了,你代表我去看一下!”   “我?胡主任,还是李主任带队吧,我跟着去就是了!”   “嗯,也好,其实谁代表我去都是一样的,县委办,大家的县委办嘛!”笑了笑,他就上车走了,龙喜军与李小露耳语了几句,坐上胡主任的中华车走了。   “李主任,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走?”李小露问。   “你问小任吧,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李乡长,这事哪能由我定呢,胡主任走了,李主任就是最大的,我不听他的听谁的!”   李怀德心里好受了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目光停在李小露身上:“要我说啊,这事也不急,先搞完联谊活动吧,说好的打场篮球吗?乡里的都准备好了吗?四加一的花球,李乡长你可不能缺了啊,我防你,呵呵!”   “呵呵,简单,任主任不缺我就不缺!”李小露答应得很爽快。 正文 0140李怀德的能耐   “我,我怕不行吧!”任君飞正想着趁他们打篮球的时候去家里看看,上次打完那个电话后,听说老爸老妈大吵了一架,还差点闹离婚,这是啥情况,老都老了,还真以为自己老来俏,弄个晚节不保?   “那不行,李主任,我可是说了,任主任不上场,我也不上啊!”李小露扁了扁嘴巴。   “我们打球的人多,也不少了小任他一个,哦,小李乡长莫非是看到小任他不会打,想捏软柿子吗?”李怀德涎着脸看着亭亭玉立的李小露,狠狠咽了咽口水,心想,等球场上再看我的功夫,一定要把你弄得心痒痒。   李怀德今年三十有五,这样的年纪呆在县委办显然不具备什么优势了,他是二十一岁来到县委办的,整整十四个年头一直没有离开过,身边的同事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是提拨到乡镇当了书记乡长,就是去县直当了局长副局长的,然而我们的李怀德同志却不以为然,对于别人的晋升他一点都不眼红,别人笑他是办公室千年的王八成精了,他心态却是出奇得好,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充耳不闻,死死地捍卫着县委办第一副主任的位置,他已经很知足了!   你可别小看这个副主任,平时被领导们呼来喝去,还要赔尽笑脸,便认为这个副主任没啥实权,那就错了,别看你是个书记镇长,局长副局长,只要这个副主任一句话,指不定你那乌纱帽就被摘了呢!   所以好多书记局长都怕他,暗地叫他李怀歹,我们的李主任也知道背地里有人这样叫他,但他完全不在乎。怕就怕呗,就是要让你们怕我,不怕你怎么会想到我李某人的存在。   李主任就是李主任,他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副主任的权限运用到了极致,他的老婆从乡下卫生院调进了县城,还当了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小舅子从一名流氓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城管局的正时工,很多局长办不好的事都来找他,这就是能耐啊!   如果你认为下面的人怕他,那你确实有点冤枉我们的李主任大人了,心态很好,脾气也很好,对上对下其实都是一样的,从来都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脸,一副心平气和的语气,让谁一看就感觉到这是一个可亲可交的人。   当然了,这不是没有前提的,前提是你不要威胁到他的存在,尤其是他最看重的这顶帽子,他就像一只叨着一块腐肉的乌鸦一样,只要头顶上偶或有大鸟飞过,便会朝着天空咆哮两声,“别抢我的肉啊!我会拼命的!”   在他眼里,任君飞就是要抢他肉吃的这只大鸟。那么任君飞在李主任眼里是怎样一个定位,想来也不用作者去啰嗦了。恨不得他喝了开水咽死,走到大街上让人给踩死!   可偏生这小子太不懂趣了,难道还看不出我对李乡长的那一点心思,非要和我过不去!   “小任,还愣着搞毛,换衣服啊!你不会就穿着这身衣服去打球吧!”李怀德没好气地喝道。   “李主任,又没通知我打球,我没准备啊!”   “那是!李乡长,你看……”李怀德很得意,这下你李小露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我那儿有!是我老公的,他和任主任身材差不多,应该穿得下,只要任主任不嫌弃!”   “李主任,你看这……”确实,一开始任君飞还不想打球,只是瞧不惯李怀德那副嘴脸,存心气气他。   “还问我,李乡长都这样客气,你还不跟着!”李怀德摆了摆手,自去换衣服去了。   “李主任,这个李乡长也真是大方,把老公的衣服都让别人穿了!该不会是看上我们任君飞的帅气吧!”杨梅走了过来。   “帅个屁!能当饭吃啊!”   “李主任,大伙都换好了,在等你呢!”杨梅转身离开,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也穿人家老公衣服啊!   。。。。。。   “任主任,你平时也打球吗?”   “以前经常打,后来上班了就基本没有时间了,好久没打了,李乡长,真不是我们李主任说的,你专捏软柿子吧!”李小露的家在三楼,上楼的时候,李小露的动作特别夸张,就是严谨而呆板的套装也一点隐藏不了背后那灵动美妙的曲线,一波又一波的,就像跳动的音符,美妙啊!看得任君飞是心惊肉跳,几时都想把眼睛移开,却又偏偏移不开。   “说你是软柿子,谁信啊,也只有你们李主任信,看你这副身板子,谁敢不相信你是个篮球高手!你不肯打,我猜得出是什么原因?”李小露停下了,转过身来,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任君飞。   “哪会有什么原因,李乡长看差了!的确我是不怎么会的,等下冲撞了你可要多担待点啊!”因为她的胯往前拧着,一抬头便看到了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还有西裤勾勒出来的曲线,任君飞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   “李乡长,怎么不走啊!”   “你是不是没穿小裤?所以你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呢?”任君飞脸严肃起来。   “还装,你自己看看吧!在车上我还是怀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哦!任君飞往下一看,赶快把手又伸进了裤兜里去,表情很是无辜。额,这次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站到门口等了一会,一身球服的李小露出来了,   “这么快啊!”一股清新气息扑鼻而来,清新还就罢了,偏生短衣短裤,更显长臂长腿,那四截嫩葱玉蒜般的雪白晃在人眼前,哪个又受得了,任君飞险些又晕了。   奶奶滴,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都能穿出味道来!   “换件衣服有什么快不快的!”李小露很不解。   “快就是快!佩服!”任君飞讷讷地点头。他是这么想的,太夸张了吧,胸部那两对,头埋到那里应该会让人窒息的吧。   感觉到任君飞火辣辣的眼光,李小露芫尔一笑,心说男人啊,都喜欢这点小调调。   “就放在沙发上,你快换吧!下面都催死了!”   果然李怀德站在球场上,使劲地吹着哨子,两眼死死地往这边望。   “上面都还没好,下面催什么催!”任君飞也有点生气,干脆让你久等些吧,于是说道:“李乡长,你说是吧!”   “任主任,你。。。我下去了,你快点啊!”李小露愣了下,马上咚咚地跑下楼去了。   “我什么啦?怎么脸红啦?”任君飞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没有啊,仔细一想,才知道刚才那话太不严谨了,下面催,催你个头啊!拍了拍嘴巴,进去换衣服去了。   不是说老公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的吗?怎么没有男人的一点气息。   摆在沙发上的运动衣和运动鞋干干净净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扯掉呢!   那么这衣服不是为他老公买的,给李怀德准备的,不会吧,早就让他换上了,难道是给我,我可没说自己要打球啊!   任君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暇想着,别说李宁就是李宁,穿到身上还是蛮熨帖的,就是这小裤没有,就怕候不住啊!   等任君飞走到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看到李小露在场下坐着,任君飞想过去感谢几句,顺便把钥匙还给她,刚才她忘记拿钥匙了,走到了李小露面前,“怎么就下场啦?挺累吧!”   “什么啊,人家还没上场呢?”李小露还是蛮在乎胜败的,只要乡政府的运球过了前场,她就跳起来加油,胸前那一对倒是跳得更欢,这倒害得场边的某些观众没有心思看球,更多的把目光瞄着这儿了。   “那你还等什么,你们都快输了,你这个乡长还不着急!”   “人家在等你呢!”李小露笑得很妩媚,任君飞刚要说“怎么会呢,”这时手机响了,是王洁妮找自己算帐来了。   “洁妮,我走得急了,所以,所以。。。”   “你这个不要脸的,所以你就把你的小裤放到洗衣机里面混着我的床单一块洗啦,我问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床单!”   “我,我。。。”   “老实说,是不是你尿了?”   “不是不是,是啊是啊!”这声音太大了,李小露也忍不住偏过头来笑笑地看着自己。任君飞一狠心道了一句,“回家再跟你解释!”然后把电话挂了,关了机。   李小露说:“你女朋友啊?我道你今天怎么的,原来昨晚到女朋友家里啊!”任君飞苦笑了一声,“李乡长,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女朋友!”李小露说:“没什么啊,现在年轻人看得开,睡都睡了,有几个人承认自己睡的就是女朋友的,小裤都落人家家里啦,任主任,看不出,你隐藏得蛮深的!”任君飞说:“李乡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照你这么说,那我现在衣服都还放你家里啦,难不成你就是我妻子啦!”李小露俏脸一红,头一偏,“不和你说了!”   “不打,不打了!”终于李怀德气呼呼地下场了,任君飞得到上场的机会,那边李小露也上来了,两人就好像事先说好了的,刚好对上位了,只要任君飞持球,李小露便过来防守,只要她持球,她便主动找任君飞打,免不了多少身体接触,李小露是越打越兴奋,“防我啊,有本事来啊!”场下是如潮般的喝彩声,李怀德不时地看着时间,这场球是看不下去了。   任君飞却是越打越蔫,最后索性下场盘着腿休息了,涨红着脸,难受啊,还是因为不穿小裤。 正文 0141卖妻   “没想到哈,你篮球打得这么棒,大学里肯定有不少女粉丝吧!”李小露绽开如花笑靥,运动的人是最美丽的,她打得十分卖力,所以汗水出得特别多,直把球衣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上,一阵阵充满朝气的青春气息向任君飞迎面扑来。   任君飞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定了定心神,“我哪算什么,李乡长那才打得好呢,我防都防不住,一投一个,一半的比分都是你拿得吧!”   “呵呵,那是你不用心防,我一拿球你就远远地躲着我,任主任,你很怕我么?”   “怕?这话从何说起?你又不是老虎,要是老虎,那也是一只美丽可爱而又温顺的老虎,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嘛,我变了老虎才好呢,第一个就先把你咬一口!”李小露一双闪电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任君飞,也看得任君飞有些心虚,把眼光移到一边。   “球赛打得如此精彩,家属差不多都来看了,大哥也应该到的吧,哪位是我家大哥呢,李乡长也不给介绍介绍,见面也好打个招呼,向他请教请教,怎么能追到你这样的女神啊!才子佳人,我想大哥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吧!”   李小露的脸变了下,“他不在,不说了!”眼神里闪过一道忧郁,一闪而过,任君飞很遗憾,她那好看的丹凤眼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么妩媚了。   任君飞也不再问她家里的事,两人接下来说到工作,说到工作上的人情世故,任君飞感觉到李小露比自己成熟得多了,对于官场上的阳奉阴违,弄虚作假,她都看得惯。   从政的女人很难,从政而又当上一官半职的女人就是难上加难了,尤其是李小露这样的女人,父母都是下岗职工,一无关系二没背景,从一个普通的干部摇身一变成为乡长,这叫喜好嚼舌的人们往何处想?李小露之所以青云直上,就是因为她的美貌和身体!   来到虎落坪乡,她的工作并不怎么顺心,受到其他党委成员的挤兑,权力让书记给架空,她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与县委办搞好关系,从而结识上面的领导,是她设法走出困境的第一步。   “怎么的,不打啦,你也休息啦?我看你在场上不是打得蛮开心嘛!”李怀德酸溜溜地说着,走过来,屁股往下一放,就坐到了任君飞和李小露的中间。李小露往左边挪了点,眉头一皱,好臭啊!   “要不是李主任下命令了,上命难违,我才不去丢那个丑呢,累都累死了,还是李主任打得好,三分球一投一个,大家都还说,萌神来咱虎落坪乡打表演赛来了。李主任,我想回家去看看,家里还有二老,到了这里还不回去看看,家乡父老会说我闲话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你赶紧回家吧,看好了马上回来,李乡长人家客气,还专门准备了全羊宴呢,早回来,我们还要好好敬我们李乡长喝一杯。可惜了,咱们还有活动,要不然我这个领导都应该和你一起去看看二老了!”李怀德接口道。这个时候,任君飞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哦,饭我就不来吃了,敬李乡长的酒呢,看来只有等下次了,下次李乡长来县里,我作东再敬,还有黄支书那里我也不去了!”因为哥哥的情结,任君飞还无法原谅支书黄士民。   “这怕不好吧,小任,这是胡主任交待的!”李怀德故作为难地说了一句。   “慰问送的是现金吧,又没有什么东西要提要背的,我去有什么用,胡主任他肯定是弄错了,还道像往常一样,要送棉被大米什么的,所以才叫上我,他是担心累着你李主任,你可是咱委办里面的顶梁柱,你垮了谁还给他把持着委办的日常工作。。。”   “小任,你快去吧,这是五百元钱,拿着,就当我是孝敬老人家的,本来我应该亲自登门的,呃!”李怀德越听越舒服,一张紧绷的肥脸渐渐松驰下来,才看见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眼睛。   “钱我不能拿,心意我代老人家领了,谢谢李主任,李乡长,要想以后好办事,今晚这餐酒可一定要让李主任喝好罗!”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李小露眉头一皱,“你来不了么?”   任君飞笑了笑,也没回答,李怀德又说了,“小任,吃了晚饭我们就走,你可别忘了时间哦!”   嗯!任君飞应了声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看着任君飞上楼的背影,李怀德轻叹了一气,年轻真好!   “好好的叹什么气啊,李主任!”乡政府办公室主任杨启富走了过来,讨好地问。李怀德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呵呵,李主任生什么气,我知道啦,是不是因为他!”杨启富伸手朝楼上一指,挤了挤眼睛,“马上有他哭的时候呢?”   “这什么意思?”   “呵呵,李主任把头偏过来。”接着杨启富嘴巴伸过去,几乎都要啃上李怀德的耳朵,用手遮拦着嘀咕了一阵子,直听到李怀德眼睛从大到小,到最后眯成了一条缝儿,“哈哈,真有你的!”一拳打到杨启富胸上。   “李主任这拳头真有劲!”杨启富捂着胸口讪笑道。只要李主任高兴,一句话,他就可以去县委办调训,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来了。   “小杨,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可是你保证了,不会把事情闹大了!”李怀德也有点担心,真要弄巧成拙把事情弄大了,他这个领导可要负责任的。   “李主任大可放心,周治中那人我太了解,他没有传说里那么喜欢李小露,只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   哦,瞧我这记性,钥匙都忘记还人家了,等会一定要记得退啊!上到三楼,任君飞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自嘲地说了一句,却听到里面低吼了一声。   “不用还了!”   “你是谁?”任君飞猛然抬头,见一绿发黑背心臂上纹着虎头的黑脸汉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里。   “我是谁,我是你兄弟!”黑脸汉子看来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满腔怒火。   “不认识,老兄你真会开玩笑!”任君飞笑了笑。   “是啊,好兄弟,帮我一起照顾老婆的好兄弟!感谢你啊!”   “兄弟,开大了啊,玩笑不待这样开的!”没想到这人是李小露老公,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房间并没有男人的气息,先入为主的缘故,他就不往哪想了。   再说这个男人也长得太寒碜了点,身材五大三粗,一颗头颅却小得出奇,为了给脸省地,那双眼睛于是小得都不能再小了,说话的时候还暴露出一嘴的黑牙,还有一颗嘴唇关不住,这等尊容让谁看着就会泛呕,又怎能想到他会是李小露的老公。李小露可是个天纵骄女啊,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这正应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句话,于是便有很多人大叹人心不古,世道不平。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忿忿不平,你看大街上,哪个美女旁边站的不是猥琐男,白菜就专让猪给拱的。   “开玩笑!你把你老婆让我玩了!我就和你扯平!”   “我没老婆!”   “哼,你承认得蛮快嘛,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敢做就敢当,我问你,你们好了多久了?”   “什么敢作敢当,我什么时候做过啊!”   “当然啦,你们现在是没有条件做了,背着我呢,你们是不是经常做啊,李小露啊李小露,她天生就是个骚螺子,几天没人做,她那儿就痒得慌!任君飞,其实女人还不都一个样,李小露她啊,要说比别人强点,那就是屁股,抓到手上殷实!”   “周治中,说这样的话,李小露还是不是你老婆啊!”   “不是我老婆是你老婆啊,你看你看,这是不是你的衣服啦,跑到家里换衣服啦,哦,运动鞋还是我的,你还不肯承认,莫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承认!”周治中一口截断了他的话。   “你等我说完嘛!我是县委办的,我叫任君飞,我和你老婆也只是见过几次面,你硬要说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回答你,那只是朋友关系,李小露很优秀,我很敬重她,你好好地看一下你自己,你是什么样子,老婆又是什么样子,她能嫁给你,我还以为是她的同情心作怪呢,你千万别不知好歹,玉米不当粮食……”   “住口!我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啊……啊”周治中伸手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形容极其颓废,眼神里泛着是灰色的光泽,他的身子在发抖,看得出,他很愤怒,不过比愤怒更多的只是恐慌,害怕。   “任君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事已至此,你喜欢她,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我成全你们,是男人,你就给个痛快话,给多少吧?”   敢不成他要卖妻了,看着他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任君飞恨不得给他一拳再说,以前他与李明办过一次毒品案,那些瘾君就是这样的,瘾发作了,夫妻情义算什么,眼睛里就只有毒品! 正文 0142我给你打个欠条   “你想要多少啊?“本来以为要有一场狠架要打,任君飞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一扑上来,自己扭头就跑,没想到他是这副德行,他也有心戏耍一下他。   “这个数!”周治中扬开了手掌。他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了,上次抢劫初中生,所长张洪武一直都在找他呢,接到杨启富的电话,小发一笔的机会来了,他决定铤而走险。   “五万?”任君飞很不解,他怎么不伸出两只手呢。   “呵呵,吓到你了吧,我哪敢要那么高啊,五千,我说的是五千,你应该拿得出来吧,当然了,你如果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我们再商量点,但四千一二的,你总应该有的吧!这货啊,它总也要讲个按质论价,要不是李小露,我还真不敢开口就要五千呐!”   “周兄果然爽快,只可惜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   “那你再看看,到底有多少?”   “也就二千五了,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欠条就不用打了,二千五就二千五!”周治中迫不及待,上来就要抢任君飞手里的钱。   “你这个天杀的大混蛋,恬不知耻地把你老婆卖了。我与你拼了!”李小露冲了进来,就与周治中撕扯到一起。   任君飞走了,她也没有多少心思打球,李怀德更没心情,球赛结束了,她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两个男人的谈话,越听越是羞怒,最后听到两人寡廉鲜耻地在那里讨价还价,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这个臭婊子,你的帐老子还没和你算呢,滚开!”周治中对老婆那可是够英雄的,一脚就往老婆小腹上踢去,只听李小露一声闷哼,双手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周治中看也没看,“任君飞啊,女人都是这样,贱,你不打她就不听话呢!”   任君飞平生最鄙夷地就是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了,如果说刚才对他有一些怜悯的话,那现在是一点都不存在了。   娶到李小露这样的女人,那是上天何等的眷顾,百般呵护犹恐不够,怎么舍得动粗呢!   “周治中!”门口一声如晴天霹雳,周治中回一看,立时吓得脚软了,狠狠瞪了李小露一眼,“哼,贱货,你叫警察啦?”   “哈哈,周治中啊周治中,我就知道你跑不远的!”张洪武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给我拷了!”就把周治中拷上了。   “张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李乡长,怎么回事?你自已问问你老公吧,他做的好事,现在那个初中生都不敢上学了,得罪了,人我带走了,有结果了再通知你!给我带走!”张洪武大喝一声,押着周治中扬长而去,临走时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老弟啊,干得漂亮,回头请你喝酒啊!哈哈!”   哈你个头!任君飞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小露瘫软在地上说话了,   “任主任,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任君飞有口说不清了,警察偏偏这个时候抓走他老公,不是他打的电话又是谁呢?   “小露,我知道,这个时候,你的心情很糟糕,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但我敢用我的良心来保证,警察真不是我叫来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你这里也不欢迎我了,我走!”   “是!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周治中虽然罪有应得,可是当着面把他带走,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她与周志中的夫妻感情早已破裂,最近正闹着离婚,因为她一时拿不出十万元补偿周志中,这事就这么拖着。眼下,丈夫却给带走了,少说也要判   个十年二十年的,与她离婚又变得遥遥无期了吧,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她真的不知道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下来,听朋友一句劝呢!   那时她在印刷厂上班,效益很不好,工资有一月没一月的,看着大街上的美女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内心也艳羡得不得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正值豆蔻年华的她当然也想啊,可是那么点可怜的工资,生活都成问题!   就在这时,周治中开着一辆野狼摩托出现了,车上永远都带着一束玫瑰,每天都殷勤地接送,带她去高档商场,带她去化妆店,她感觉到自己从灰姑娘一下变成了白雪公主,幸福极了,而长相丑陋的周治中在她眼里,已经成了钻石王老五。   很快,她就坠入了热恋之中,但却在订婚的当天,周治中让公安的带走了,监守自盗,一年内偷走了厂里五百多条香烟。为此他被判了二年刑。   好多人都劝李小露说,那样的男人不值得爱,可是我们的李小露却像着了魔一般,就连爹妈的话都听不进,为了我,违法犯罪的事情都去做,多么有情有义啊,这样的爱情不正是我李小露所要等待的么?等周治中刑满释放,两人便结了婚。   然而结了婚,周治中的本性彻底暴露了,整日就是好吃懒做,与一档狐朋狗友专做违法乱纪的勾当,李小露通过关系给他找了份临时工,是建筑工地上的活,他嫌太累了,干了两天就走人了。   没办法,李小露又托了朋友让他在县政府宾馆做保安,这回他倒是没理由说了,李小露也想这下算安稳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小两口脚踏实地,生活照样会过得很出彩。   李小露忘了,烂泥巴是根本扶不上墙的,有一天晚上,周治中半夜摸回来了,到了家里二话不说就把浑身精赤的李小露从热被窝里拎了出来。   “治中,这个时间你不是上班吗?”   “呵呵,要不是强哥提醒,我还险些中了你这小婊子的招啦,叫我晚上值班,正好你可以私会外面的小男人啊,哼,李小露,我问你,那点小九九还要打多久!”也不由李小露辩解,对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结果把妻子打小产了。   出了这件事后,周治中却不知悔改,索性工作也不要了,整天就跟在李小露身边,只要听到外面的一些风声,他就会把妻子毒打一顿。   婚姻就像恶梦一样,只要到了夜间,李小露就会惧怕,她想摆脱,可是周治中却不肯,提了两桶汽油威胁说要烧她的娘家。   “小李乡长,要开席了,怎么没看到你啊,我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一个人关到家里,思考人生啊,怎么了,还哭啊!”李怀德进来了。   “李主任,我,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李小露抹了抹眼角,勉强地笑了笑。   “小李乡长,你也不要瞒了,什么我都看见了,你心里很苦,你丈夫进去了,为这事你也很责怪任君飞,可是我得站出来为我的部下说说话了,他这样做是没有错的,换了谁,只要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这样做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老公,抢劫初中生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干得出来!”李怀德先是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说着说着就来到了李小露的身边。   “李主任,谁也不怪,我只怪自己瞎了眼睛,”   “是的,我也说你,怎么就嫁了一个人渣呢!”李怀德挨着李小露坐了下来。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是不会拒绝安慰的。最好的时机来了,眼神呆滞的李小露此时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离下口的时候应该是不远了。他试着把手搭到了李小露瘦削的肩膀上,只听到她的身子仿佛轻抖了一下,凄惶地看了他一眼,然而没有闪开。   特么的骨感啊!女人之美在骨而不在皮,虽然玩过不少的美女,但李小露那别样的骨感美却带给李怀德不一样的冲击,内心里他一阵狂喜,然而表面上他却没有一点表露,他依然象一个推心置腹的长者一样,开口就是循循善诱。   “小露乡长,其实你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些,挺让人痛心的,这不怪你,你那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你和他离了才对呢,你可能还放不下这个面子,认为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这有什么丢人的呢,两个人过不下去了,勉强凑合着那也不行啊,人呐,人生那么短,好年华又没有几个十年,干嘛还要死守着那些老观念呢,现在离婚的人比结婚的还要多,你别怕,我支持你!”说着李怀德又把手紧了紧。   “李大哥,我……好苦啊!”李小露就扑到李怀德的怀里去了,李怀德赶忙张开双手。   “李乡长,李乡长!”外面有人高喊起来,李小露方才醒悟过来,迅速直起身来,“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我很开心,很开心!你能够给我吐露心声,说明你把我老李当了大哥,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李怀德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心里暗暗骂道,杨启富啊杨启富,大呼小叫的,你怎么不挑时候呢!   这个张洪武也忒么地恶心,为什么要嫁祸于我呢,回家的路上,声,“找死啊!”任君飞猛然抬头,一辆任君飞一路走着一路想,哪天真还要劝劝李明,把他老婆韩映雪真干了,让他戴一辈子绿帽子。   突听嘎的一声,接着一车在前面停下了。   好险,不到三十公分啊! 正文 0143大舅   不是任君飞不惜死,而是反应有时差,看到车子突兀地来到面前,他本能地往旁边跳开,却感觉脚下一软一热,赶忙看去,脚已钻到一堆鲜鲜黄黄的牛粪里去了。   他想抽出来,又不敢。他很生气,往车子里一看,后座里坐着一个漂亮女人,顿时有点呆了,这不是黄老板吗?   没事她来这穷乡下干什么?考察吗?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考察的?   “你没事吧!”这时司机探出头来。   任君飞根本没反应,神情呆呆的,司机笑了笑,骂了声“傻逼!”关下了车窗户,一脚油门,车子走了。   “小邓,怎么回事?”漂亮女人问。   “哦,一头猪,差点撞车子上了!”   “哦,你开慢点,乡下猪多,你可别又撞了!”   “君飞,又回来看老人啦?你这孩子真懂事!”黄士民笑眯眯地站到家门口,乡下难得看到好车子,他肯定也是来看奔驰车来了。   “黄支书,你也出来啦,那车子不错啊,大奔!看看也好,别说咱乡下,就是县城也很难看到的,裸车都要三四百万,有几个人买得起!就是我们书记,这样的好车也没有坐过的!”   “不就是一辆代步的车子吗?君飞看你说得那么玄乎?”   “玄乎?你是说这车子玄乎?还是我的话有点玄乎?敢情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这是大奔。奔驰车你晓得么?”   “呵呵,君飞,这是小妹的,她说要把这车子送我,我呀,成天呆在这村子里,要那玩艺搞什么呢,有了车子,人就变懒了,锻炼少对身体不好呀,所以我没要,叫她开回去!”   “这,这……黄支书,你是真傻啊!”   “哦,听**说,她这次回来,好像要到县城投资什么项目,君飞,都是家乡人,你又在县委办,信息灵通得紧,你一定要帮帮她啊!”   啊,黄老板还真是黄**啊!   “黄支书,不要说得那么狭隘好不好,哦,家乡人我才帮,不是家乡人我就不帮了么,你一个支书,说出这么没有水平的话,得加强学习啊!对于招商引资,县委一惯的态度是不管天南地北,只要来凤阳投资建设的,一律双手欢迎,有条件地一定要配合,没有条件的也要创造条件……”   “君飞,你踩到……这么大一堆,你没看见!”黄士民指了指任君飞的脚。   任君飞这才把脚抽了出来,可是皮鞋里的牛粪都满了,只有把鞋子脱了,拎到手上。白了黄支书一眼:   “我就乐意踩!”说完奔家里去了。看到任君飞忽高忽低的背景,黄支书点了点头,这么一大堆牛粪摆到马路上,要不是故意踩的,谁都会躲开啊!   回到家里,老妈高兴极了,看到儿子一脚牛屎,马上叫他站到水龙头下冲洗,一边刷鞋子,一边吩咐任重达杀鸡,任重达提着菜刀往鸡圈里走了几分钟后又回来了。   “怎么?没抓到?”   “抓是抓到了,我又放了!只有一只了,正下蛋啊!要不等下次回来吧。”   “糊涂!儿子一年回来几次啊,鸡我们可以再喂,你看儿子都瘦成啥样了,快给我抓回来!”   一会儿,菜上桌了,平生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烧的菜了,看到香喷喷的宫爆鸡丁,任君飞就忍不住伸手要抓。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呵呵,我真是有口福啊!妹夫家一年也没杀几回鸡,今天让我这个当舅舅的遇上了。”大舅拎着一包东西进来。他从里面取出了两瓶酒放到桌上,“茅台,正宗的,今晚我和妹夫要好好地喝个醉了。君飞,今天又不是礼拜六,你也回来啦?一起喝杯!”   这有点怪了,大舅怎么会来咱家呢,而且还提着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任君飞这个大舅,很有些经济头脑,前些年买了辆小四轮,到处跑场,很找了些钱,去年还盖了个法式小洋房,他一直瞧不起任重达,更看不起任家,两家极少来往,在任君飞的记忆里,每年也只见到大舅一次,就是拜年的时候。   “大舅,我们单位集体下乡,所以我抽了个空回来啦,大舅,我不喝酒,你和爸爸喝吧!”   “呵呵,哪能不喝,飞天,这么好的酒,一生都难得遇上好几次呢,这是部队里的一个朋友带捎给我的,说是首长专用酒呐,君飞,你是县委办的,既要迎来送往,又要服侍好领导,不会喝酒怎么行呢!妹,你也拿个杯子,也当一回首长!”   任君飞推辞不过,也端了酒杯。大舅很高兴,一杯酒下去之后,夹了一颗鸡丁便塞进嘴巴里,嚼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嗯,妹子啊,不是大哥说你,以后菜少放点盐知道么?吃得太咸了,容易造成心血管疾病,你俩是吃惯了,可是你也得为君飞想想,他现在是出息了,进出的都是高档宾馆,吃得那都是些山珍海味,吃不习惯你这!”   “不,大舅,我就喜欢吃妈妈做的饭菜!”   “君飞啊,你还记得你表哥么?”又是一不酒下肚,大舅斜着眼睛问。   “生平表哥,他不是在桃花村小学教书么?我正寻思着,哪天找个下乡的机会,去看他呢,表哥小时候可疼我了!”   “嗯,你能记得你表哥的好,这趟我就没有白来了!你表哥现在变了,可是揪了我的心啊!”   刘生平是个大帅哥,中师毕业后分到了桃花村小学教书,一教就是十一年,现在三十一了都还是光棍一个。   这个年龄对于农村来说可是个大问题了,年纪大的人家嫁走了,年纪小的根本看不上你,眼看着就要成了剩男了,大舅一家着急了,四处为他张罗对象,可是刘生平说一定要找个城里的媳妇。大舅骂道,“城里的姑娘那是金子做的啊?”刘生平说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   前些日子刘生平又相处了一个城里的女朋友,刚刚大学毕业,在县医院实习,两人谈得很好,可是知道刘生平的工作单位后,人家父母便出来阻止了。要谈也可以,除非你调到县城来。   刚好县一中要招考一批老师,刘生平考了个第一,然而他到教育局去打听消息的时候,教育局的却说他是个中专生,一中要的是本科生,他不符条件。   不合条件,你还让我考试啊!刘生平气不过,跑到局长理论,几句话就争了起来,刘生平还打了吴局长一拳。   这下可不只进城的问题了,吴局长放话了,一定要把刘生平弄到更偏僻的村小。   刘生平这个署假就一直在家里发呆!   说着大舅话锋一转:“君飞,你表哥现在就呆在家里,话也不说,饭也很少吃,害得你舅妈天天掉眼泪,君飞啊,你表哥有不有救,那只有靠你了!”   “大舅,我是想帮表哥,可是我能力有限啊!现在的人啊,心眼都特别的实,你想求人家办事,首先要看自己能够帮人家解决什么事,一切都要有交换的啊,比如表哥这事吧,我得求教育局长吧,教育局长可要衡量了,这是谁?县委办小干部一个,能帮我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帮他啊!”   “君飞,当然不是要你去找局长啦,你可以找莫书记啊,只要她一句话,吴局长敢不听!你可别说莫书记你不熟悉吧,如果不是好一句话,你就能从城关镇进县委办?如果不是你们的关系好,她凭什么要帮你。这我都打听过了,都说啊,你和莫书记的关系非常得好,在城关镇的时候,莫书记对你那是言听计从呢!”   “大舅,我也不知道谁把我弄县委办的,反正胡主任说了是上面的一个领导,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以前,莫书记是关心我,但是现在不同了,人家是县委书记了,是大官了,我真不知道人家变了没变,开口求她,我还真开不了啊!”   “他大舅,君飞也是刚到县委办,脚还没有站稳,你也别为难他了。我听人说,现在当官的不都喜欢钱么?你可以给他钱啊,拿了你的钱,他敢不听你的话,二万不行就五万,五万不成就十万,呵呵,反正你又不差钱!”   “为难?重达,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把我当君飞的大舅么?几个钱算什么,为了儿子的事,我是卖车卖房子也要干,可是那个吴局长,他好像不爱钱啊,到他办公室,他把我骂走,到他家里,他把我赶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吴局长不爱财,他是一个君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认识的人送,人家坚决不收!这下好了,送了几次都没送成,他的下属都认识我了,想给他送也送不进去了!”   大舅摸出了一个信封,一看是厚厚的,这绝对是钱了,应该是一万吧!   “君飞,找人帮忙,也少不了要请人吃饭的,这点钱,你先拿去用,只要表哥的事办妥了,我还要重谢你。”   “大舅,你这是干什么,折杀外甥了,快收起来!”任君飞赶忙把钱推回去。 正文 0144喝出事了   “任君飞,你这头白眼狼,也枉你生平表哥小时候那么疼你了,妹子,重达,你们儿子现在有出息了,门槛高了,我这个大舅呀腿老了,跨不过了,也好!任家以后我再也不来了!”说完大舅把钱收了拂袖而去,老爸和老妈怎么拉都拉不住。   “小飞,你大舅走了,你也不起来留一留,他可是你大舅啊!”老妈回来,看到正在埋头吃饭的任君飞,埋怨了一句。   “妈,你也看到了,表哥那件事,我根本就办不了,我留得住他?”   “我的儿呀,你也看到了,老妈从来都不会过问你的工作,就是你当创建卫生办的那个时候来说吧,权力大得狠,村里的好多人都找到你要工程了吧,你没有给他们,我不反对,村子里人都说咱家儿子没人性,不懂感恩,我没看法,可是这次不同了,他是你大舅,这个忙你一定得帮,妈什么事都没求过你吧,当妈为难你这一回了。”   “老妈,你刚才也不是也说了吗?我是没能力啊!”   “哈哈,那话是说给你大舅听的,你可别当妈什么都不知道啊,莫书记对你特别关心,连林倩都说了,莫书记特别倚重你,你说的什么话她都听呢!”   “妈,等我想想吧!”老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任君飞决定想想办法了,当然莫乔恩他完全可以找的,也许正如林倩给老妈所说,只要他开口,莫乔恩会一口答应。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个怪物,越是在乎的女人,他就越怕开口求她,总觉得怕他把自己看低了。   陈希妍就不一样了,他始终只觉得她是一位可爱的大姐,在大姐面前他什么都可以放下,甚至在她的怀里撒撒娇,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应该有一定的人脉吧。   就在这时,杨梅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来,一路跑一路喊:“任君飞,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   等任君飞返到乡政府的时候,那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在政府大院里鸣叫着,晚了,晚了!几个乡干部穿来走去,神色很是严肃,院子里站满了人,有干部家属也有附近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眼珠子都定了,送县医院又有个屁用,这下政府又有好戏看了!”   “铁定是喝到假酒了,都是假酒害人啊!”   “绝对啦,小杨主任身体那么好,号称千杯不醉,哪个领导来了不是他陪?那个酒量你可以想像啦,喝成这样,绝对是假酒了!”   口吐白沫的杨启富被抬进了救护车,呼啸着奔上县城而去,李小露也醉得不轻,但没有那么严重,被送进了乡镇卫生院,李怀德吓坏了,紧紧握着任君飞的手,“老弟啊,这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照顾好李乡长,千万不能再出一点情况!”   说完他就带着同事先上大巴车回去。上了车,他第一时间便把这事给胡朝晖报告,挨了胡朝晖狠狠一通批评。挂了电话,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杨启富啊杨启富,你一定要坚强,给我挺过来!”   杨启富真要醒不过来的话,那作为县委办领导的他,罪过可就大了,虽然不至于获刑,但纪律上的处分那是少不了的。至少他这个县委办副主任的位置保不住了。   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后悔啊,不该色迷心窍,一心只想把李小露灌醉,没曾想陪着喝酒的杨启富却先醉倒了。   乡医院房子修得很大,今天的病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小露,到了晚上,医生全部都回家去了,空落落的,只听见野外的一片青蛙声,李小露的病房亮着灯。   “张医生,你们都走了,李乡长万一有事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人去?”值班的护士也要走,任君飞说。   “有事,能有什么事。你不是也看到了,李乡长醒过来了么!”   “我是说其它的事!”   “其它什么事?解手么,你不是她男人么?你不侍候让我来?”   “张护士,我想你弄错了!我真不是她男人!”   “那不更好吗?我给你们方便啊!”说完张护士把门一拉,恶趣味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又抛来一句话,“你总不会不给我方便吧,”回家去了。   李小露并没有大醉,去医院吊了几瓶水就醒了,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守候在床边的任君飞,粉脸一红,害羞地说:“让你看笑话了,辛苦你了!”   “没事,喝醉酒的人我服侍得多了!难受得还是你自己!”任君飞心道自己也不怎么苦,李小露一直都是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这要是王洁妮就辛苦了,这妞醉了酒,特别闹腾!   下面涨得难受,她要小解了,可是她试了好几次,上半身根本就爬不起来,看来身子虚弱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借助外力,否则就别想着能自己起来。   “你要起来?”   “嗯,吊的全是水!”李小露点了点头,真是聪明的女人,一句话就让任君飞明白了意思。   任君飞道:“还是我帮你吧。”李小露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嗯了一声。   任君飞把她大腿往里面推了推,床边腾出一个空当来,然后上半身俯下去,左腿站在外面,右腿放在床上面用作支撑,一手去拽她的胳膊,一手去她背后扳她,两手臂一叫劲,就将她拽了起来。不过,这女人身体丰而有肉,很有分量,任君飞这么强壮的男子扶她起来竟然有些吃力,好容易才把她扶正。   她的腿也真够长的,屁股坐在床边,脚就来到了地上,趿到了床下的鞋子,缓缓地转过身,两手撑着床边,像个做了手术要下床恢复的产妇一样,想挪动步子,犹豫了几下,还是不敢。   任君飞问道:“你好点了没?”李小露道:“没……”任君飞道:“那我还要扶你?”李小露道:“嗯。”任君飞:“……好吧,我扶你去。”   李小露身子已经软瘫如泥,脚踩在地面上就打滑。任君飞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却想不到她根本就站不住,直挺的往自己身上靠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她靠在了怀里,而且她有继续下滑的趋势,要是不赶紧抱住她,说不定她就从自己身上滑到地上去了,此时哪还有什么男女有别的顾忌,急忙出手把她抱住了,由于出手太快,也没掌握好力道,用的力气大了点,几乎是搂着她的身子撞向自己胸膛。   两人倏地撞在一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李小露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击撞,脑袋前后晃了晃,一头秀发也跟着乱摇,其中几缕还扫到了任君飞脸上。而与此同时,她嘴里也发出一声娇哦:“呃……嗯……”   任君飞听到这声吟哦,骨头都酥了,心里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这位姐以为在跟自己干什么?干吗发出这种动静?   李小露扑倒在他怀里,美眸似睁似闭,仰起头模糊看他两眼,两只手臂缓缓的抱住了他。任君飞心头一跳,还没等做出反应,眼看她又将脸埋在自己肩头,上下磨蹭,动作十分诡异,只看得纳闷不已,问道:“小李乡长,你……你又怎么了?”李小露暂时停下来,道:“我……我难受。”任君飞问:“哪难受?”李小露道:“全……全身都难受,你别抱着我了。”任君飞说:“可以是可以,可我不抱着你,你站得住吗?”   李小露不吱声了,半响说道:“扶我回家。”任君飞傻呼呼应声答应,把她身子从怀里转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带她回家,好在乡政府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你不是醒了么,先上去开门啊,”上楼时,李小露却躲在任君飞后面。   “嗯,这是钥匙,你先去开门!”   他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往里走,一手在墙壁上找,很快找到了电源开关。   “别开灯!”李小露惊呼了一声,可还是迟了,听得“啪嗒”一声轻响,屋里瞬间充满了光明。   李小露却用手捂着眼睛,任君飞扶着她来到沙发前,让她慢慢坐在沙发上,道:“我给你倒点水喝吧?”李小露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点了点头。   屋里倒是有饮水机,可惜没有通电。任君飞就只给她接了一杯凉水,回到沙发前递给她。李小露拿着水杯直摇晃,竟然送不到自己嘴边。任君飞暗叹口气,只好从她手里抢回来,亲自送到她嘴边。李小露轻啜一口,却有些恶心似的,又吐到了杯子里。任君飞看得恶心无比,忙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别硬撑着,咱们回医院去。”   李小露只是摇头,道:“没……没事……”说着仰头看他,看着看着,道:“你……你走吧。”任君飞说:“我走没问题,可你确定自己没事吗?”李小露只说:“你走……”   任君飞哦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一声异响,回头看时,见她摔在了沙发上,虽没有什么大碍,看上去却很不雅观,忙走回去扶她。 正文 0145美女乡长的苦恼   不用李小露发话,任君飞也想走了,深更半夜地呆在一个女人家里,这成什么话,别人的口水淹都要把自己淹死的。   刚走到门口,李怀德的电话又来了,知道李小露回到家里,狠狠批评了一顿,要他一直要守到天亮看着李小露能吃些东西。任君飞后来才知道,杨启富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原因虽然是心脏病,可也是因为饮酒而诱发的,李怀德正在与家属协调善后的事情,李小露自然再不能出意外了。   又不是陪我喝的?关我什么事,任君飞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推门进去,领导的话得听。   刚进门,就看到李小露痛苦地挣扎要爬起来。   “你不是走了么?”   “小李乡长,你没完全好,我怎么能走呢!”   “我好了,你回去吧!”   任君飞将她扶坐起来,叹道:“你这样不行,我扶你去床上躺下吧。”李小露一听不高兴了,道:“上?床……你……你想干什么?跟我上?床?”任君飞闻言为之愕然,嗤笑出声,道:“跟你上、床?我会那么无耻到要趁火打劫跟你上一床?你……你说什么胡话!我是怕你摔倒。”   李小露咧嘴笑了笑,美眸眯成了一道缝,用媚眼如丝来形容一点问题都没有,瞧着他道:“是,你……你是有前途的好青年,我这残花败柳你断然看不上的。”   任君飞急得直说脏话:“我靠,我哪句话说要上、床了?我是说扶你去床上,是‘去……床……上’,不是‘去……上、床’,你听差了不要紧,别害得我羊肉吃不到,惹得一身骚。”   李小露笑道:“呵呵,原来任主任是害怕惹骚哦…我错了,那你……扶我……去……浴室吧。”   “不是去床上啊?”   “不,先去浴室!我先洗个澡,一身酒味!”   她有意识地动了动腿,任君飞蓦然注意到她的裤子湿了好大一片,啊,怪不得呢,怎么都没见上厕所,上楼梯的时候非要走到后面呢,肯定是怕我发现了,怎么滴,在医院身体那一碰,于无声处解决了。   “小李乡长,酒不是好东西,以后少喝,就是助兴,那也只要点到为止最好,喝得这么醉,吃亏的是谁呢?”   “呵呵,你说不喝那行吗?领导想要喝,我们这些人得陪啊,要想事情办得顺,得陪领导喝高兴……”   “李乡长,你也是领导!”   “我们这些乡镇的,哪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县里随便来个人,我们都要管他叫爷爷奶奶的,人家捏的是项目,是帽子,人家想喝,你不陪行吗?额,我们政府小杨呢?”   “他呀,醉得比你还厉害,救护车都来了!”   “该死,谁让他吃里爬外,老是要讨李主任的好,替他喝!”   虽然不知道那酒是怎么喝的,不过依据白天杨启富那副嘴脸,极阿谀奉承之能事,想必在酒桌上,一心要把李小露喝醉,又要讨李怀德的好,结果却把自己喝倒了。   任君飞无趣的摇摇头,走过去扶她起来,却没想到,她刚起来就靠在了自己身上,心中冷笑,就你这癞皮狗似的模样,就算上了床也是你主动的。   替她关上门,听到里面哗哗地流水声,任君飞还是忍不住要作这样的臆想,要是自己的双手此时变成那些流水多好,要不变成自己的眼睛也可以的呀!   洗了澡,应该清醒了吧,任君飞想早一点离开,毕竟半夜了,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就算真没有那回事,明天别人可怕的口水也会把自己淹死,再说了李小露那身材也确实火辣,尤其那双狐眼,随时都迸发出电花来。   李小露很美丽,他承认,李小露的身材十分迷人,他也承认,甚至他认为李小露甚至到了那种层次,只要与你上得一回床便让你终身难忘的那种,你瞧这腿,这臀,这小蛮腰,哪一处不夺了你的心魄。   但是李小露的心机却和她的美丽成了正比,潜意识里李小露成了蛇蝎美女,这让任君飞心有余悸。   “我好晕!”一会儿门开了,一身真丝睡衣的李小露两手向后捧住脑后的青丝,背靠在浴室的门上,   灯光照射在李小露的娇躯上,使得她本来就薄薄的睡裙,变得几乎透明了起来,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   房间里的灯光本来就充满了诱惑,那种朦胧的感觉,让任君飞有了更大的瑕想的空间,使他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睡裙下摆探出李小露光滑如玉的玉腿,她的肌肤光润滑腻,大腿结实而饱满,小腿纤细而秀直……就连小小的脚踏进塑料拖鞋里也是那么的有看头。   这个时候李小露转过身来,看见了呆呆的任君飞,顾不得擦手上的水,娇羞的问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看你的样子,快来扶我啊,”   任君飞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晚怕也不怎么好走了。   “凉!”   “任主任,你好像很怕我啊!”   “我怕你?你是老虎,会吃了我啊?”   “那指不定!人们都说女人就是老虎的!”   “小李乡长真会说笑,世界上哪有这么温柔的老虎,如果你真是老虎,那我情愿让你吃了!”   任君飞扶着她往里面走,边问她卧室的方向,走进卧室后,信手开了灯。李小露却嚷道:“别……关灯!”任君飞奇道:“为什么关灯?”李小露道:“眼……眼睛不舒服。”任君飞已经看清席梦思的方位,就听她的把灯关了,扶着她一步步走到席梦思前,道:“到了,你上席梦思躺下吧。”李小露问道:“你……你呢?”任君飞道:“我自然是回家啊,你不会让我照顾你一晚上吧?”李小露闷声不响,过了会儿说道:“你们李主任不是交待了……你最好……是……是多照顾我一会儿,好……好吗?”   哈哈,原来刚才李怀德的电话她都听到了。真是有心啊!   不过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过分,任君飞点点头,道:“多照顾你一会儿也行,其实你这样我看了也很担心,真害怕你会突然出事。”李小露觑着他道:“你很担……担心……担心我吗?”任君飞点了点头。李小露笑道:“为……为什么……担心我?”任君飞道:“因为你是乡长啊,是我的父母官。虎落坪乡还等着你带领他们奔小康呢!”李小露笑容瞬即敛起,道:“我……我要不是……乡长呢?”任君飞想了想,道:“你要不是乡长,我们认识的话,我应该也会……也会担心你的。”李小露这才又笑了出来,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扶我躺下……好吗?”   任君飞嗯了一声,先把她扶坐在席梦思边上,又弯腰下去给她脱了脚上的皮鞋,随后直起身来,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把她腿抬到席梦思上,最后扶着她上半身慢慢躺下。可就在李小露完全躺在席梦思上的时候,令任君飞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双臂居然被李小露双手轻轻抓住了。   任君飞心头打了个突儿,凝目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梦幻爱慕的看着自己,口唇嗫喏,红艳艳的,十分迷人,紧张的问道:“李乡长,你……你休息吧,我走了。”李小露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道:“你过来下。”任君飞愣了下,道:“过去?怎么过去?”   李小露轻轻拽了拽他的手臂。任君飞这才明白过来,试探着俯身凑下去。李小露眼看他距离自己不远了,便松开他的手臂,将两手抬起,勉强搂住了他的脖子。任君飞心头大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正心神不定呢,忽然觉得她在微微用力下压自己,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她意思低头下去。刚刚低了一下,却觉口唇一热,已经被对方亲了一口。   他大惊失色,脑袋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迟疑了差不多一秒钟,可就是短短的一秒钟之后,已经有枝腻滑的丁香钻进了他的口中。   “不是吧,被她强吻了?”   任君飞这才惊醒过来,只吓得头皮发麻,尽管对方丁香腻滑香软,只要愿意,就能恣意品尝,可还是难以接受这种事,忙一把将李小露推开了去,脸红心跳的道:“李乡长,你……你喝多了,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李小露忙叫道:“不要,你别走……任君飞,你陪我……”   任君飞哪敢应声,也不理她,红着脸跑出卧室,反手将屋门重重关了,快步出了门去,等到楼下的时候,回想起刚才在李小露家里那一幕幕,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李小露啊,堂堂的乡长啊,居然主动亲吻自己,而且一上来就是火爆的湿吻,那种疯狂的劲头恨不得要献一身给自己一样。   要不是喝酒,她还会这样大胆么?   他胡思乱想一阵,也想不出任何头绪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干涩的口唇,却想到刚才李小露那丁香的口感,情不自禁吞了几口唾沫下去,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此时李怀德一定早就进入了梦乡,明天再给他汇报吧,快步走出乡政府,回往家中,老爸和老妈还在争吵。 正文 0146你很缺钱吗   原因很简单,出门的时候,大舅把那信封塞给任重达,任重达偷偷收了,结果被老妈发现了,两人大吵了一架。   老妈说老爸财迷心窍,认钱不认亲,大舅的钱都敢收,老爸却说怎么收不得啊,当年他开始做生意时,从咱家里拿走的还少么,你见他还过吗,就算收当年的利息了。   “爸,你很缺钱吗?”任君飞实在忍不住了。   “也不是,儿子。我就是看不惯你大舅那副脸色,看不起人啊!”   任君飞回来,老两口便安静下来,任重达勉强同意明天把钱退回大舅。因为害怕母亲老调重弹又要啰嗦女朋友的事,任君飞洗了脚,还没等干就到床上睡去了。老妈来到房门又是一阵叮嘱,表哥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好了,我回去就找人!哎,累了一天了,我想睡了!”   得到儿子的答复,老妈额了一声方才离去。   乡下的夜很清静,就连风也来得非常凉爽,只是蚊子比较多,老在头上飞来飞去,闹得任君飞心很烦。   被褥没换,还是上次的,红红的,林倩双手撑着坐在床边上,红红的被单,辉映着她那红红的俏脸,真个是人比花俏,被窝里香香的,仿佛还有林倩身上的香气,睹物思人,要是她此时在自己的身边多好啊!   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挺甜的,李小露的味道还在啊!甜味一时袭入大脑,瞬时脑海里便一片混沌了,满脑子都是李小露在床上扭动的样子,瞬间觉得睡意全无了,满身都跳动着愤怒的细胞。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还到佩服自己的定力呢,逃离美色的诱惑,尽管有些狼狈,但至少是从她家全身而退,现在怎么满脑子又都是人家了啊!   他有些恼悔,后悔自己冲动了,干嘛不到她家留上一宿,哪怕陪她说一宿的话,总要比清灯冷被地想着林倩强啊!   真傻!正念想间,手机嘀了一声,是条短消息,是陈希妍发的一条彩信,   彩信里她穿着蓝色比基尼,仰头站在海滩上,两手打开向上高高举起,仿佛要拥抱天上的太阳,胸脯高高挺起,脚尖微踮,两腿又细又长,像极了沙滩里的维秘天使。这样的好身材谁个驾驭得了,又有谁那么有幸亲近得了!   这不是存心不让我睡了么?那好,我也不让你睡了,任君飞想拨电话过去,看了看彩信发送时间,竟然是十点左右发的,而现在是凌晨了,还是不打扰希妍姐吧,熬夜很容易让人衰老的。   和任君飞一样,李小露也是在床上煎烙饼一样,叹一声翻到左边把灯灭了,呻一句又翻到右边把灯开了。   我错了么?这个乡长当错了么?到虎落坪乡还没到一年,乡情还没有完全摸清楚,棘手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自己忙得象驼螺一样,可就换不来领导的满意。几乎每隔一两天,驻片常委就要找自己约谈一次。约谈可不是叫你来喝喝茶,那是给你提醒提醒,你工作做得不行,得注意了!   书记龙习军的境遇就和自己不同了,人家泰山大人就是现县人大主任,放下来就是镀金的,一天坐到办公室,日晒不到雨淋不着,养得白白胖胖,上面领导来了,亲自接待,领导却说他驾驭能力强,工作摆得开,屁话,那是他工作根本就没有过问。   仕途确实难走啊,尤其是没有背景的人。其实李小露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仕途,她更想的是站在乡长的位置上,给老百姓切切实实地做几件实事,可是项目的审批权都在县里,要几万块钱还得打报告,到县直局求爷爷拜奶奶的,人家高兴了就打发一点,不高兴了就说等明年吧,一没权二没钱,到乡镇工作的地位最低了,县里来的都是爷,得陪好。   要不是今天自己投机取巧,偷换了几杯白开水,那么送县医院的就是自己了。自己之所以拼命地喝酒,还不是图得上面有个好的人脉,以后好办事!   任君飞,你凭什么小看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有本事你叫领导别端杯啊!   羞不羞人啊,没来由的怎么又想到人家啦,他是我的谁啊,小不小看我有必要在乎吗?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李乡,李乡!”   “是小宋吗?进来吧!”   “李,李乡长,县委办来电话说,杨启富主任死了,他的家属正聚结在县医院大喊大闹的,说要把尸体抬到县委大院,胡主任叫你赶快去!”看到李小露浮肿的眼睛,办公室副主任宋玉胜实在有点不忍心,他知道李乡长又是一夜没合眼了。   尽管来得时间不长,在宋玉胜的心里,李小露是个好领导,她勇于担当,工作上从来都不会推诿,同时也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尽管婚姻上的失败,给她造成多么巨大的痛苦,但她从来都不曾在脸上表现出来。   昨天晚上的酒席,他看穿了李怀德和杨启富的阴谋,才偷偷给李小露换上白开水的。   “哦,小宋,你联系下老陈,让他把车开过来,我马上走!”   “哦,李乡长,老马昨天和龙书记走了还没回来呢,”   “那不是没有车了么?班车要等十点才发,时间也来不及啊!”   “是啊,咱乡只有一部车,还让书记霸着,谁信他上城办事去啦,乡政府现在有急事要用车,他却开着车不知哪儿潇洒去了,真是的!真是急死人了!”   “小宋,可不要这么说,龙书记是办事去了,和胡主任一起去的,哦,畜牧站不是有辆摩托车么?”   “是啊,可惜站长学习去了,其它人也不会开啊!”   “我来开!”   “任主任,你怎么来啦?”   “小李乡长,我来给你当车夫啊!”任君飞笑了笑,跟宋玉胜去取摩托车。   摩托车放在畜牧站办公室里,保险杠弯了,挡泥板也坏了,缸体上全是油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而且还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宋玉胜一边擦着一边说道:“任主任,这公家的东西,你看不到一年就成了这样,让你委屈了!”   任君飞说:“我才没委屈呢,要说委屈呐,那还是李乡长了,人家领导不在乎我还计较什么,摆了这么久,电瓶亏了电,打不打得叫啊!”   连打了几下,车子没有叫,“只能逼档了!只有你来推我了!”任君飞坐到车上,“这样行吗?”宋玉胜虽然怀疑,但还是推了,来回折腾了几次,任君飞要不是离合放慢了,就是放快了,反正摩托就是没叫,宋玉胜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说任主任,你这法子行不行啊!”   任君飞方才注意到了,原来下面有启动杆,一踩车子嗡地一声叫了。他脸一红,“小宋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根本没想到有启动杆啊!”   宋玉胜苦笑,“发叫了就好!任主任,李乡长我可是交给你了!”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天还没有大亮,两人就出发前往县城。   任君飞第一次骑摩托车,免不了开始有点歪歪扭扭的。   “你会不会啊!”李小露是侧身坐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女人坐摩托车都会采取这样一个姿势,这样会给初学者增加了难度。   “我会开,但你这样坐,我不好把握重心啊,待会会把你甩下去的,我看你还是换个坐法吧”任君飞说道。   “那听你的!等出了村再换回来吧!”李小露不为所动。   “好,”任君飞笑着说道。   等出了村,李小露两腿叉开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不过,两手不敢放在任君飞的腰上,而是放在了自己身后摩托车的铁货架上,村里的庄稼人上坡上得早,说不定现在就有哪个好事的在黑暗里看着呢。   “还说这是破车子,怎么样,现在知道味道了,还好骑吧!”感觉到任君飞越开越稳,越开越快,李小露似乎找到了当年与周治中外面兜风的感觉。   “嗯,还行吧,小李乡长,你真会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说这是破车啦?”   “我难道还冤枉你,就是推车时你说的嘛,这破车,就是要有人天天骑着,要不然,摆也会摆坏的啊!嗯哼,没有一个字冤枉你吧!”   这个时候李小露胆子大了起来,双手搂过任君飞的腰际,在他的肚脐上会和,将任君飞扎的严严实实。   “我这么说有错么,小李乡长,你看那些电器,哪一样不是越用越新,就拿电视来说,隔一段时间不看,屏幕你看都看不清楚了,人啊,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李小露闻言脸一红,立马松开了手。他不会是挖苦我吧,毕竟自己也有三年没让周治中沾过自己的身了。   “小李乡长,你不能松手啊,抱紧我,我要提速了!”   不自觉的,任君飞并不知道李小露的想法,伸手一只手握着车把并没有停下来,一只手抓住李小露的手,将其引导向自己的腰间。   当李小露冰凉的小手无意碰到到某个东西时,两人都猛地一震,一震之下,任君飞手里的油门猛地加大,摩托车像野马一样猛地向前窜去,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李小露吓坏了,她只有将其死死抓在手里。。。 正文 0147花姐   “任君飞,你不要命啦?”车子越开越快,两边的樟木刷刷地后退,根本看不清,只听到耳边嗖嗖刮过的风,李小露急了。   “我,我。。。小李乡长,你松手啊!”任君飞想减速,但是手是僵硬的。   “开这么快,我不敢松啊!”   一路大呼小叫,李小露此时像极了扬鞭策马纵横杀敌的女将军,又像马背上与唐太宗(黎明)恩爱的新版武媚娘(范冰冰),这可苦了我们的小任同志他想说不是我想快啊,而是而是你小李乡长抓到我的要害,我兴奋!这样的话偏偏又说不出口,急中生智道:“你抓到我的油门啦!”   “是吗?”李小露一听,方才有了意识,赶快把右手松开,左手从后架上撤出,双手环住了任君飞的腰。   “我还以为你是想快点呢!”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李小露把头几乎贴到了任君飞的背上,害怕啊,害怕他回头看到自己早已羞红的脸,进而窥破了自己忐忑的心。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有任何杂念,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都是这般年纪的少妇,又何尝少了对于大千世界生命现象的好奇呢,对于结过婚的李小露来说,男人的生命之根没有什么好奇的地方,问题是任君飞也太出乎自己的想象了,也太彪悍了,这要是。。。李小露只把任君飞搂得更紧,其它的不敢想了。   “没什么!”任君飞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得云淡风清,其实刚才也像坐在蒸房一样,也是煎熬得紧。刚才让小露抓住的时候,他的身子其实都在一阵阵的颤栗,那种颤栗既让他害怕,又让他渴望,甚至有这么一点小愿望,想她就这样一直抓下去。   任君飞是明白了,他再一次体会到小裤的重要性,男人,尤其是一个生理健全的男人,一定要记得穿小裤啊!   两人又行进了一段,任君飞终于感觉自己有点放松了,摩托车减了速,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尴尬,却互不点破,一路再也无话,很快进入县城。   在刘朝奉的带领下,家属一齐冲进了太平间抢出了杨启富的尸体,现在摆在县医院的大门口,用一块白布盖着,旁边守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是杨启富的爱人,苗翠花,丈夫的意外死亡,让她哭得撕心裂肺,惨烈的哭声盖过了所有喧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吸引了过往的路人围了上来看热闹,一起挤在医院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   围观的人们啧啧的哀叹声显然打扰到了尸体旁边正在玩着手机游戏的小男孩,四岁左右,可能是游戏又失败了,他站了起来,抗议了:“你们看什么看,我爸正在睡觉,睡觉的人好看吗?真是!”表情很是不爽。   人群里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冷冷地说道:“你爸哪是睡觉,你爸死了。。。”“小军,你胡说!”旁边一位大人喝了一声。小孩子白了大人一眼,挺起小胸脯,“我没胡说,老爸,你是医生,不是经常给我说,医院里的死人都用白布盖着,而且还要盖住了头,现在他爸爸就是这样,不是死了是什么呢,哼!”   “不,你胡说!我妈说的,我爸是累了,他想睡一会,要我们在这儿等他,一会就醒了,爸爸就要带我去游乐园的!哼,你没有爸爸吧!”四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指着小军,说得理直气壮。   小军指着白布说:“哼,你爸没死,你去喊他,喊应了我就是你儿子!”   “这是你说的啊,你会后悔的!”四岁小男孩愣了愣,反身就走向妈妈而去。   “小军,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小军的父亲一把将小军抱住,挤出一条人缝儿走了,很远都听到他倔强的哭声,“爸爸你为什么打我,我没有胡说啊!”   来到尸体旁边,四岁小男孩俯下身来,揭开白布轻唤了几声“爸爸,爸爸!”没有应答,转头问妈妈,“爸爸真是睡了么?”   “皮蛋!你搞什么?”苗翠花一惊,马上又把白布盖上,一巴掌掴到儿子小脸蛋上,“妈妈,你打我?”小皮蛋捂着脸,不相信地看着妈妈,才看了几秒,哇地一声,跑了。   “小皮蛋,别跑,是我,”李小露正好进来。   “小李阿姨,妈妈打我!”小皮蛋投到李小露的怀里。   “小李阿姨知道了,小皮蛋,你和这位哥哥去那边玩!小李阿姨和妈妈说说话,说完话小李阿姨再带你玩好么?”李小露这时像极了一个慈祥的妈妈,指了指任君飞。   “好啊,哥哥,你愿意和小皮蛋一块玩么?’小皮蛋倒不认生,拉着任君飞的衣袖。   真狠啊,李小露,一句话就把我降了一辈。   “小皮蛋,哥哥带你去找个小弟弟玩好不好!”任君飞白了李小露一眼,抱起了小皮蛋。   “好呀,好呀,小皮蛋最喜欢小弟弟啦!”小皮蛋破涕为笑,拍着小手掌。   任君飞把小皮蛋送到了刘雯家,很快又返回医院。   “李乡长,启富这就撒手走了,叫我娘儿俩怎么过啊!”苗翠花哭着对李小露说。   “会有办法的,花姐,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好吧,对了,县委办李主任不是来了吗?他怎么说的啊?”   “哼,别说他了,他是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带着几个凶巴巴的警察来了,一来就抓人,表舅都让他们带走了!”   “刘朝奉,你表舅,他们凭什么抓他啊?”   “当官的要抓人,什么不是他的理由,我都说了,启富走了就走了,我们把他带回去,好好地把他送走就是,可是表舅他说启富走得冤,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找那些当官的给个说法,有个医生说了句,闹什么闹,自己心脏病发作还找人家单位,要不要脸啊!表舅和他争,两人没争几句就动了手,后来就让警察给带去了。”   “这个老刘也真是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把医生打啦?这下可不好办了,对了,那位医生伤得很严重么?”任君飞插口问道。   “伤?“苗翠花停住哭泣,欲言又止,看了看任君飞,然后问李小露道,“这位小哥是?”   “哦,忘了跟你介绍了,他是县委办的,任君飞,任主任!”李小露说。   “你好,小李乡长叫你花姐,那我也叫你花姐吧,花姐,我们来迟了!”任君飞这时才注意到苗翠花,虽然披头散发,一副村姑打扮,但是皮肤翅是出奇的白,用凝脂和牛奶形容皆不为过   本来就是一白遮百丑,皮肤一旦好了,五官长得稍微紧张一些,仍可以称得上美女。可是这个苗翠花却偏偏生了一张娃娃脸,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深不见底的大杏眼,就是不笑的时候,洁白的脸颊还依稀可见浅浅一印的两个小酒窝。还有长长的眼睫毛,一飞如瀑的青丝,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这端的就是一个极品美妇的标配了。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某位当红女明星,谁?李小苒!   再说她的身材,那就不是李小苒所能比的了,她更高挑,更丰满,虽然就穿着宽大的花格子衬衫和随意的阔腿牛仔裤,但仍看得出她浮突有型的好身材。   丰满而不是胖,而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人那种特有的健美,大腿笔直有力,小腿结实匀称;丰腴而不是肥,胸部鼓鼓的,衬衫也被挤得满满的,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美感,浑身充满了娇艳欲滴的成熟气息,直逼人眼。她与李小露站到一起,就像两束热情的玫瑰一样,一束红玫瑰,一束白玫瑰,任君飞说不出哪一束更好看。   这个杨启富也是艳福不浅,难怪他要如此拼命,就是为了让妻子幸福一些啊!   要是能和这样的极品美妇有过一度春风那就美了,男人的劣根性又来了,但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哦,任主任,你是来看热闹的吧,那很遗憾,这热闹你是看不到了。我想好了,启富他喝酒丢了命,这个丑丢得也够大了,现在人都死了,我还让他在这儿丢人现眼吗?李乡长,车子我请好了,一会儿就把启富带回去。”   一会儿,车子来了,在家属的帮助下,杨启富的尸体抬上了车,苗翠花想到小皮蛋,任君飞说小皮蛋有他照顾,让她处理好后事再过来接回去,苗翠花犹豫了一下,李小露说,“任主任你还不放心,他天性就喜欢小孩子,会把小皮蛋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照顾的。”任君飞马上接口说,“嗯,必须滴!”苗翠花看了看任君飞,还到犹豫,李小露又说,“还不放心,你看人家任主任,就像捡了宝贝一样啦!”   “小李乡长,本来我也应该一起处理后事的,但我还要找下警察,让他们把刘朝奉放出来。这是二十万,你先替花姐拿着!杨启富的丧事虽然不能大操大办,但也不能办得太过寒酸,人家会说花姐闲话的。”上车前,任君飞把李小露拉到一边。   “二十万?这么多钱?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李小露不敢接。 正文 0148小露的心思   钱是县委办的,书记莫乔恩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关注,考虑到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特别指示这么做的。   谁相信他的鬼话呢,任君飞昨天一直没有离开过虎落坪乡,他哪儿知道书记的指示呢。   这20万对于现在的苗翠花来说那是太重要了,丈夫的丧事,摆在眼前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后怎么过日子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电话里胡朝晖再次强调了,杨启富的死医院都出报告了,死于心脏病发作,和谁都没有关系,政府不会给一分钱,你这个当乡长的赶快把人接回去,否则你的乡长便当到头了。   县委办的钱会支这个钱,可能吗?   “任主任,这钱不会是你自己的吧,你真没想过,万一胡主任那边不同意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哈哈,李乡长是不相信莫书记怎么知道这件事,我给你说,我是莫书记的老部下,我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这是什么关系,你想想,小李乡长,你这可是怀疑我的能力了!我很伤心啊!”   “嗯,你说错了,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怀疑你的人品!”明知道是玩笑,但刚才任君飞看着苗翠花时,那道直直的目光却让李小露察觉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呵呵,看到我对花姐的事这么上心,小李乡长不会是吃醋了吧,”   “滚,鬼才吃你的干醋呢,要不是花姐现在伤心,你想上花姐的床,我还乐意成全呢!”   “成全?你打算怎么办?”   “蹭鼻子上脸啦,你是个国家干部,竟然有这样龌龊的思想,不觉得有失体统么?人家老公刚走,你不安慰也罢,还想着和人家上大床,你不害臊吗?”   “害臊,害臊,可是这话好像是你小李乡长说的呀,还说成全,我一开始是没有这念头,可是你一说现在我有了,我也到疑问,男欢女爱这事,是两个人情投意合的事,小李乡长,你说成全,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成全的?”   “哼,花姐会如意你,也不瞧你那副德行!”   “呵呵,真要有那一天,我让都不让你晓得,臆臆,这玩笑有点过了,说正经的吧,杨启富这一走,花姐又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个年老多病的母亲,生活的担子全压到了她瘦弱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她受得了吗?”   “额,额,我的肩膀也不宽厚呢!”李小露两手交叉抱胸,手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看了看吃瘪的任君飞,继而把手指放在脸上,继续说道:   “花姐的事情我考虑过了,她不是炒得一手好菜么,我想先把她弄进乡政府食堂来,这样她就不有份固定的收入了么,工资虽然不高,可是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那是够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都急死我了!”   “她只是个临时工。这仅仅是条权宜之计,真要是我不到乡里当乡长了,换了下任,人家是什么想法,人家有没有更好的人选,一个不高兴把她给辞退了,到时花姐又怎么办?真要帮到她,还是要帮她解决招工的事情,可是招工的事由不得我这个乡长了,得由人社局的说了。如果人社局的给个指标那就好办了,我直接把花姐招了进来,她这种情况,别人也不会说闲话的,只是那个龙建设局长,很难说话!”   “杨启富的事都定因公殉职,按政策是可以顶职的,不说政策没有抵触,看到花姐这种状况,是人都会答应,龙建设难道不是人,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也不是的,可以顶职,也可以不顶职,人家也没有错啊,任主任,你不是说和莫书记的关系很好么,你跟她汇报汇报,只要她一句话,也不管龙建设是人是鬼,他都得听!”   “嗯,那我尽力而为!”因为这事不关系到自己,任君飞认为可以理直气壮地向莫乔恩开口了,莫乔恩绝对不会鄙视他,相反还要落下一副古道人肠的好印象。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成,任主任,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会做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说服莫书记,花姐的下半生可要交给你了!”   “呵呵,小李乡长,你倒很会成全我啊!花姐的下半生,那你小李乡长的呢?”   “滚!”   任君飞嘿嘿笑了两声,向医院里走去了,他得去问问那个被打的医生,他一直怀疑杨启富死亡的真正原因,真如报告所说的心猝死吗?他觉得很不解,刘朝奉他们聚众起哄的时候,县委办没有一个人,他一个小小的医生,凭什么要强出头,仅仅是因为兴趣吗?   刚才让任君飞摸了一把,现在还觉得麻麻的!这坏家伙,看来不是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昨晚那样子都是装的,他想干嘛,想,他想放长线钩大鱼,让我爱上他,把我牢牢地套紧呢,想得美!坐到车上,李小露还到无边地暇想。   苗翠花是个知性女人,她当然知道一个女人啥时候啥原因变得痴痴呆呆,“小李乡,你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李小露一听,赶忙笑了笑掩饰说,“没想什么?花姐,到了么?”   “小李乡,到了?你当是飞机啊,你是刚刚上的车呀,呵呵,难不成,周大哥回来啦,让你这么开心?”   “瞎说,你周大哥是死是活管我屁事,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算他良心发现,进去之后,便带话来了,等他判刑入狱的时候。要我和他离婚!”   “嗯,离了也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周治中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什么事情不做,让一个女人家养着,一天吃喝嫖赌,回到家里还打女人,小李乡,也是你能忍耐,换作我,早就和他离了,还把三年的时间浪费到他身上吗?一个女人难啊,一开始我也埋怨自己命苦,总是拿我自己和别的女人比,穿也不如人家,吃也不如人家,可是后来我又看到了你,小李乡,你还是不如我啊,我家那口子虽然人没有什么能耐,人品也不怎么的好,可是有一点,他是爱我的,为了让我过得好一点,什么方面他都是相当拼命的,这一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我是相当满足的。”   “嗯,花姐说的没错,我是生离,你是死别,咱们都是不幸的女人!”   “小李乡,你是幸福的,从失败的婚姻里解脱出来,你又是自由的,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也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白马王子在等待你,一切从头再来,小李乡,我呢?”   “你?也可以从头再来啊!”也是高兴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李小露就有点后悔了,这是安慰人家的话么?就算是客观事实,也不能说得这么直接呀!赶快解释道:“花姐,花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李乡,是什么意思,这都不重要了,总之都还是要再找的,感情再好,我也不能帮他守一辈子寡吧,就是我不再嫁了,一辈子都想着他,他都变了泥土,又怎么知道我对他的好呢。要我不从头开始,那我是做不到的,我才二十六岁啊!不过,我可不比你,上面拖着一个年迈多病的老人,底下还有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也谈不上什么挑剔了,对于另一半,管他长得什么样,能不能干,只要勉强对得上眼,容得下老人和孩子,能够凑合着过下半辈子就成了!”   看来自己没有人家解放啊,思想着开导人家!李小露突然想到了与任君飞的玩笑,再看了看哀哀见怜又楚楚动人的俏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她正在任君飞身下承欢的样子,心思一动。   “是的,花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对于为夫守节而终的思想早都迂腐了,古人说的那些上了牌坊的贞妇烈女,你道那些都是真的吗?我说不是,这都是文人吃了事没事干的杜撰,他们要求女人这么做,自己干嘛还纳三妻四妾,你说女人真的就是他们所写的那样吗,我看也不竟然,有一个故事就这样的,一个妇女和丈夫十分恩爱,结果他的丈夫死了,按照约定,她必须要等到丈夫的坟土干了再嫁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妇女天天拿着扇子去扇丈夫的坟呢。邻居都让她给感动了,劝她道,你这么扇,一个死人也感觉不到啊,你猜小娘子怎么说,我哪里是扇他的凉,我是等不起坟头干了,没有男人的日子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小李乡,你说得是你自己吧,你可别说我看不出,你刚才为什么发呆,喜欢上人家小任主任啦?”   “花姐,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倒拿我来取笑啦,真的,你可不能这样想啊,万一也有让你心仪的白马王子在等着你呢!花姐,你可得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我也和你说正经的,你心里已经有了那小子,刚才你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这不会只是说着启富的事吧,而且那小子还摸了你的屁股,你好像很……”   “花姐,不说这了,哦,走这么久了,快到了么?” 正文 0149姓卢的   医院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大家又忙碌起来,楼道里不时来往着脚步匆匆神色紧张的人。   哪位才是我要找的医生啊?这么多的医生,个个都是白大褂,戴着白口罩,身量都差不多,前后看根本没有什么差别。任君飞十分后悔刚才应该问清楚那个医生的名字了。   “算了,我还是先去公安局吧,刘朝奉出来了,什么不都清楚了么?”正想间,只听丁当一声脆响,电梯门一开,他一头就扎了进去。   哎哟一声,一个白衣美女走了出来,正好让任君飞给撞到了,噗地一声,几瓶药水掉到地上,碎了!   “医生,对不起,我……”   这下好了,病人又要投诉了,今年还想转正么?都是这该死的冒失鬼,美女护士也是急了,破口大骂,   “你长不长眼睛啊!”   “长,我没注意看!”   “没注意,这要注意,你没坐过电梯,先下后上,不懂吗……”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只手伸来抓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拉,这也太流氓了吧,美女护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让任君飞紧紧地抱在怀里,紧接着就听到电梯门叮当一声,关上了,险些把她给夹到了。   要是这一夹,小命丢不丢不说,断胳膊少腿那是免不了的,美女护士兀自心有余悸,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恼火,正躲在任君飞的怀里瑟瑟发抖呢!   “好了,好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在电梯门口就不要讲话,记下了么?”感受了一阵柔软和芳香之后,任君飞轻轻地把护士推开,拍着她的后背说道,笑了笑,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药瓶子。   美女护士愣在原地几秒,方才回过神来,想到刚刚还在他的怀抱里那温顺的样子,一看任君飞撅起屁股在拾掇地上的破玻璃片,一边捡一边还念念有词,这回恼羞成怒了,走到跟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去。   尖嘴高根鞋,正好喂到任君飞的屁股上,那种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的,   “我说美女小医生,你姓卢吗?”不就是打破你几个瓶子吗?我赔了你就是,干嘛要踢人呢,任君飞直了直腰身,捂着屁股,细看地上,还真没有碎片了,转过身时,耳边又是叮当一声,美女护士却不见了。   这小卢医生身量应该和我差不多吧,屁股痛是痛了点,可胸口热烫着呢,刚才那一抱,胸贴着胸呢。嘿嘿,这样的美女也不是见什么人都愿意踢的。   又想到要给人家赔钱,可是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在什么科室,医院的护士比医生还要多,这就让任君飞更为难了,呵呵,县城这么小,还怕以后找不到么,也不在这一时半会,还是去公安局吧。   刚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进来,开到住院部就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了李怀德,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男人,戴着茶色眼镜,穿着白大褂,就像专门迎接李怀德似的,看到车子便迎了上去,两个人没说什么,并着肩往住院部走去。   还好李怀德没注意到自己,他来医院干什么呢,任君飞很想跟去,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刘朝奉的,心里有点不爽。   “刘伯伯,我这就过来啦,你也别急,还真不错吗,警察还能让你打电话!”   “呵呵,说的什么话呀,我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还怕我串供啊!你小子在哪啊,我都快饿死了,快请我吃个饭!”   “嗯,你稍等一会,我马上给你买过来!”   “哼,打个车到好食尚来,给你五分钟啊!”   刘朝奉被带到了公安局,见是位老同志,公安局的也没有怎么为难他,只把他关着没有一个人理他,任刘朝奉骂了个上午,恰好让检查工作的李明听到了,立即问明了情况,虎着脸说了声,“哪有人民公安抓人民的道理!”,命令立即把刘朝奉放了。   “刘伯,出来就好了,咱吃饭,”任君飞赶到了好食尚,一看刘朝奉正一个人坐到桌子边,菜都点好了,满满一桌。心想,他也是饿坏了。   “洁妮妹子早啊!”   “姓任的,正好你来了,姐还没找你算帐呢!”柜台边正端坐着俏脸如花的王洁妮,正低着头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念念有词的王洁妮,猛然抬起头来,柳眉一扬,眼皮一翻,斥道。   “我来找人谈事呢,在里边等我!”任君飞指了指刘朝奉,王洁妮立马变了脸色,“还忤这当棒棰,死样的,还不快滚!”   “臣下遵旨!”任君飞欣然领命,本来他想把手伸过去,摸一摸王洁妮那尖尖的小下巴,怎么长得与杨幂那么像!   其实不是他不想摸不敢摸,而是柜台下,王洁妮的另一只脚从里面抽了出来,踩到旁边的任君飞,就像踩死一只老鼠一样地咬牙切齿。   “回头找你好好算!”又是高跟鞋,痛得任君飞呲牙咧嘴,落荒而逃了。   “刘叔,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自己,你出哪门子头啊,你合适吗?不是我说你,你现在都是县里登记在册的重点管理对象,成了县领导的头块心病了,恨不得你死了。你还不知道吗?你上访,他们没办法,他们不是不想抓你,只是你没有犯什么事,没有抓你的理由,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块宝啦!”吃了一会儿饭,任君飞开始说了。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却不能……”   刘朝奉是个靠技术吃饭的人,就算没有工作,过硬的医术也足以养得活他,并且很滋润,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伤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从省城回来,任君飞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彻底把他给点醒了,他得低下一颗高傲的头颅,包藏自己那颗愤世嫉俗的心,他决定忍一切所不能忍,不再上访了。   然而世道却是这样,当你决定要从头开始的时候,偏偏却来了个你根本无力改变的情况,又把你推到了原来的轨道。   苗翠花是谁?谁的事自己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可唯独她不能,她是谁,她可是我和阿香的亲生骨肉啊!   刘朝奉小时候是个孤儿,年青时长得玉树临风,也不知道从那里学到了一门好医术,只要是疑难杂症,尤其是妇科病那是手到病除。他没有固定的住处,一路行医,医到哪里就住到哪里,虽不安身,但日子过得逍遥。   某日,他来到了桃花村,看到桃花村的桃园景色,他震撼了,便萌生了成家的想法,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了,刚好听到一个消息,谁治好了宝贝女儿苗玉香的病,苗家便把女儿嫁给他。   刘朝奉来到苗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在这三年的时间,刘朝奉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在家里煎汤熬药,在他的精心调理之下,苗玉香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又恢复了昔日光彩照人的容貌。   然而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健康,苗家便开始看不惯刘朝奉了,人好归好,但是穷啊,躲雨的地都没有一个,总不能把他招进门吧。正好这时黄家派媒人来了,黄家什么家族,镇里四大家族第一号啊!   两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又加上这两年来的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深深地爱上了对方。苗交找女儿说话的时候,女儿的态度很决然,这辈子非刘医生不嫁了,除非他不在了。   苗父犹豫了,苗母却按捺不住了,瞒着丈夫她把黄家公子请到了家,密谋着要把刘朝奉做了。   可是他们的谈话让苗玉香听到了,就在苗黄两家定婚的前一天晚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玉香,我们私奔吧,凭我的医术,我能养活你!”   “私奔?奔哪儿啊,哪儿不是黄家的势力啊,带着我走,你村都出不了,你知道吗?”   “我就不信黄家能这样,他们真敢把我弄死,难道没有法律吗?”   “朝奉,别天真了,你一个流浪的人,弄死你还不像弄死一只流浪狗一样,有谁来管呢,何况他们是暗地里下的手,说你自杀,甚至给你随便安个罪名,说你偷了村里东西,让村民失手打死了,法不责众,你不知道么?朝奉,认了吧,算我们这一生有缘无分,来世再做夫妻吧。”   “我不……”   “我和黄家的也说好了,他们答应了给你弄一个入伍的指标,秋后你就去部队,好好干,争取留到部队,永远也不要再来到这个伤心的地方好么?”   那天晚上两个相拥而泣,哭成两个泪人一样——他们做了一回又一回,一直做到天亮,还彼此搂抱爱抚着舍不得离开。   而后苗玉香嫁了黄家,刘朝奉顺利当兵去了。   在部队里,刘朝奉很优秀,他立了功,拿到了安置卡,复员时,他满怀希望地回到了凤阳县城,   他知道,黄家半年后知道儿媳妇婚前就怀上了的时候,就把苗玉香赶了出来,父母家也不要她,苗玉香便来到县城,一边打着零工,一边带着小女儿,   等刘朝奉回来找她的时候,苗玉香已经死去半年了,女儿苗翠花托给了一个摆地摊的老人,也姓苗,两人过得就像父女一样。想接走女儿,刘朝奉又不忍。 正文 0150刘叔   “刘叔,你别说,见到花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和你有点像,那对眼睛,清澈又明亮,真没想到,你也处处留情啊,作为男人啊,你也不枉此生了!”任君飞看到他老泪纵横的样子,知道他是动真情了,和盘说出了尘封在心底的往事。自己也没经历过,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想了想打趣道。   “什么意思,你小子骂我啊!”刘朝奉收住了眼泪,突然变了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任君飞道:   “不说多的了,这回你帮了我女儿,也算是帮了我,算我刘朝奉欠你的,想我刘朝奉一生光明磊落,除了阿香,什么都没有亏欠,没成想却欠了你这半大不小的小子。我可不想把人情带到棺材里去,任君飞,快说,你要我帮你什么,”   “刘叔你也是骂我了,帮花姐我是真心的,也压根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没图你给我帮什么啊?”   “真心,真什么心?”刘朝奉的语气很生硬,眼光也变得更犀利,就像要看破任君飞一样,这让任君飞极不舒服。但对面是个老人,任君飞并不敢造次。   “刘叔,也许我的同情心吧,花姐的遭遇那么可怜,我相信知道的人都会伸出正义之手的!”   “屁话,街上那么多要钱的乞丐,怎么不见你帮啊!”   “我给人家扔钱的时候你看到啦?你又没陪我上过大街。”任君飞不服。这真有点冤枉他了,这几年也不知刮的是什么风,凤阳隔三岔五地就从天而降下来一批要钱的残疾人,要么就是清一色断腿的,要么就是断手的,合理有序地分布在县城稍微繁华的几条主街。就连要钱的台词都是一样的,任君飞每见一个都要丢下十块八块的,害得时玉芬都说他迂腐,“这些都是骗人的团伙,幕后有人操纵,你的钱根本到不了他们手里,这一点看不出吗?”   “我怎么看不出,但是人家断胳膊少腿那是事实啊,”任君飞心里如是想,只是摇摇头。   “那次在省城办事处旁边,你想想,想不起了我再提醒你!”   任君飞猛然想起来,那天在办事处旁边吃早餐时,自己正拿着钱准备给他买小笼包,冷不防旁边走过来一个乞丐,一把将钱抢走了,因为当时有李小露在场,任君飞怕丢了面子,硬追着那乞丐把十块钱要了回来,这事还真是有,没想到这小老头记性这么好!   “刘叔,不用,不用提醒了,我记得了,不过那是一次误会!”   “没词了吧,帮助别人那是一种本性,如果发自内心的善举,难道你还会计较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是的,街上没少那些给乞丐丢钱的人,和你一样,他们也是见人就丢,可是你道他们是源自真正的内心么,也许他们只是想博得路人的一声溢美之词吧,瞧那小伙,心眼多好……”   任君飞感觉到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的站到他面前,感受着他鄙夷和嘲讽的眼光,顿觉羞辱无比。   “刘叔,我不是那种人!”   “你是什么人我不关心,话又说回来,你帮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根直肠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可给你说了,如果你对翠花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最好现在给我收住,否则以后别怪我撕破了老脸!”   说了半天的废话,还不惜言语恐吓,原来都是为了防我啊!犯得着吗?   “刘叔,你那么能干,又那么有钱,花姐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把她给认回去,这样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啦?”   任君飞不说还好,一说刘朝奉的眼皮又耷拉下来,拳头猛地往桌子上一砸,还没开口,两行老泪又落了下来。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好……”   原来刘朝奉刚进了医院,就被院长的女儿看上了,苗玉香死了,刘朝奉也没有什么想法,于是和卢昭红结了婚,优越的家境,养成了卢昭红横蛮霸道的性格,开始两人还算恩爱,可是自从知道刘朝奉与苗玉香的事后,夫妻关系便恶化起来,卢昭红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刘朝奉的过去,儿女都不能随刘朝奉的姓,想认回苗翠花刘朝奉想都不敢想了为了儿女,刘朝奉都忍了。   “刘叔,你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嗯,我哪是怕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现在我想好了,为了我的花儿,我什么都不再怕了!任君飞,我吃饱了,说好的这顿饭是你请我,我也得走了,花儿那边肯定还在等着我呢,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送你句话吧,以后在单位小心点,特别是那个李怀德,你得提防他点!”   抹了抹嘴巴,刘朝奉走了。   “走啦?”王洁妮凑了过来,下巴几乎都搁到任君飞的肩膀上了,发梢刺到了任君飞的脸上,痒痒的。   “走了,怎么,舍不得啊?你又不留人家!”   “哼,我留他?来时他说今天要请客,不曾想请的是你,人走了,帐还没结呢!”   “他没跟你说啊,他请客,我埋单吗?”   “哼,败家子,这个小店早晚都要让你折腾没了!”   任君飞说着就站了起来,走了几下,感觉到大腿间火辣辣地痛,心道完了,老头子的内裤太小了,准把皮给磨破了都!   “洁妮,店里有碘酒没?”很艰难地走到柜台边,趴在柜台上问。   “没有啊,你要碘酒干嘛?”   “没干嘛?和陈局长约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走了啊?”   “走你的啊,当你是宝稀罕啊!”还没等任君飞走几步,   “你等等!”便跟了上来拉住了任君飞。   “你脚摔到了?”   “没有啊!”   “那你走路怎么跟干鸭子一样一摆摆的,好难看啊!再走几步我看看,”   “洁妮,我,我……”任君飞又向前走了几步,痛得呲牙咧嘴。   “快坐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该死的,谁叫你小裤放我洗衣机啦,药店不远,我这就去给你买!”王洁妮又把任君飞拉到沙发上。   小妮子,知道我痛,你还拉得这么快!任君飞坐了下来,这回不仅仅是痛得呲牙咧嘴,满头大汗。   不管怎样,这个小妮子还是蛮疼人的。   一会儿,王洁妮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条内裤。   “最大的,应该适合你吧!”   “洁妮妹子买的,还有不合适的?黑色的,我可喜欢啦!”   “鬼才知道你穿多大的。我也是胡买的!”王洁妮一边说一边撕开了袋子,把裤子拿到手上,轻轻地抖了抖。   “啊,你不知道,洁妮,姑娘家可不要随意说谎的哟!”   “去死你!”王洁妮一个脸红,短裤子就扔了过来,正好照到任君飞的脸上。   “哎哟,”任君飞大叫一声。   “怎么啦?”王洁妮转过身。   “打到我眼睛了!”任君飞揉了揉,还是把眼睛闭上了,挤了挤,挤出了几滴水,“睁不开啊,八成是进尘子了!”   “不可能吧,新买的裤子还有灰尘!再说我都抖了啊!”   “也可能是你抖不干净吧!完了,我这眼睛是废掉了!”   “这些黑心的商人!我都选最贵的买呢!”王洁妮来到任君飞面前半蹲下来,“让我看看!”   “睁都睁不开,你怎么看?”   “哦,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的,阿婆给我吹一下就好了。但你也要尽量睁开啊,哪怕是眯也行!”   王洁妮虽然吹气若兰,热热的气息阵阵打到任君飞脸上,任君飞只感觉,眼睛瞎了也就那么回事。   “洁妮,你得再近些呀!”   “嗯,这样行了么?”任君飞坐着,他的脸几乎都贴到王洁妮的小肚子上了,真平啊!   “好,我开了。”   “我吹啦!你怎么又闭上了!”   “痛啊,我睁的时候你就赶快吹!”   噗地一声!   王洁妮吹得太用劲了,口水喷了任君飞一脸!   “这下好了么?”   “好了,好了!”任君飞眨了眨眼睛,睁开了。   “洁妮,你怎么朝我脸上吐口水啊?”   “哈哈,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右眼好了,左眼是不是也要吹啊!”   王洁妮笑了笑又走到柜台里面去了。   聪明不过王洁妮,以后可要小心了,不能再在她面前卖弄,搞不好会自取其辱!任君飞讪讪站起身来,拿着药水和内裤走到休息室。   任君飞要来,陈希妍提前下了班,到菜市场买了些菜,我就要让他看一看,什么叫上得厅堂,进得厨房!   杨梅也叫漂亮,看来离开自己这么段时间,这家伙是越来越没有品位了!   老刘今天又去省城了,正好把任君飞请进家里叙一叙呢!   这几天心情也是糟透了,黄**要来凤阳投资建一个药材市场,什么都谈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请黄老板吃饭,想请个县领导出面以示重视,没成想把胡朝晖给请来了。   酒席上,倒是没有什么,大家都很客气,胡朝晖走后,再说到投资的事情,黄**就变卦了,人家说了那天政府宾馆撞车的事情,身为县领导的胡朝晖却不闻不问,任其下属胡作非为,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环境,看来凤阳的投资环境不是很理想。虽然黄老板的话没有说死,她说过段时间再决定。过段时间,那就不一定是我陈希妍的成绩了。   她很郁闷。 正文 0151饿了   一个官场中的女人,目标远大,很想爬得更高走得更远,偏偏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自己去达到目标,因此为了达到目标,就要费心费力费神,甚至有的时候还要献身。可悲的是,大多数情况下,大多数的女人,就算给领导献了身,事后也很难得到提拔。   你想想,领导也是人,他既可以接受你,又何尝不可以喜欢别的更年轻的女下属呢!   这一点,陈希妍看得很透彻,之前还以为马云理对自己的爱是真的,真的又怎么啦,他还不是很快和徐丽玩上了?   陈希妍本来也想文化局长混完这一生算了,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却当了招商局长,虽然一样的是正科级单位,但做的事情不一样啊,县里的首要工作,容易出政绩啊!也只除了上届的钱局长以外,以往的局长都当上了副县长。   这可是莫书记的知遇之恩啊,重新又把陈希妍的希望之火点燃了,她要再努力一把,拼个副县长当当!   在厨房里一阵忙碌,一桌好菜全部做好了,怎么还没听到敲门声呢?那厮不会把我家也记错了吧?   想到任君飞,就如平静的湖水丢了一个小石子,顷刻间,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满脑满脑都是这家伙那坏坏的笑容。   怎么?姐这是爱上他啦?不能啊,我可是个有夫之妇!可是可是我……呃,还是先去冲个凉吧!   “招商局在城郊,出租车一般不喜欢走的,你也难搭到车,要不我开车送你去!”看着任君飞艰难地挪着步子,王洁妮跟出门来。   “五点半了,快到吃饭时间,店里肯定忙不过来,你还是别送了吧!也就几步路,当作锻炼锻炼也好,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吧!”任君飞犹豫了一下然后婉言谢绝道。其实他不是不想王洁妮开车送,只是他要去的是陈希妍的家,这不是张口咬自己的舌头么?   这出租车也是的,你不想坐吗?时时晃到你的跟前,你需要的时候,全他妈的没有一个影子。   夕阳西下,按理说应该清爽些了吧,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毒呢,才走得几步呀,浑身在冒汗,额头上出些汗,擦擦还受得了,可是股沟间,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啊!每走一步,任君飞的嘴就要咧一下。   嘀-嘀!按什么喇叭!旁边一辆黄色小跑车停到旁边,任君飞很气愤。   “阿飞,阿飞!”车窗户纺下了,一只芊手伸了出来。   “你把墨镜摘了好不好!”叫得这么亲热,谁啊,任君飞很没好气。   “阿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真是的……呃,你怎么这么快啊!”时玉芬把墨镜往头上一推。   “难道还要等你说请啊,玉芬,就是你不说话,十里之内我也难感受到你的!呵呵,这是心啊!”任君飞坐到副驾驶室,调了调风向,对着自己,嗨,舒服多了!   “走吧,县委大院!”刚刚接了杨梅电话,叫赶快来县委办,有要紧事。   下班了,那就一定是要紧事了!任君飞很高兴,县委办没多久,就常常接受紧要任务,领导重视啊!   “哎,瞧,你的美女同事都把你等得望眼欲穿呐,阿飞,真不错,我可警告你了,办公室恋情虽然很好玩,玩不好,那可是要引火烧身的!”   “看你用的是啥词语!玉芬,你也别到处逛了,小心肚子里面的宝宝!”   任君飞下了车,让空调吹了几下,股沟间不那么生痛,走的时候胸脯也挺得高多了。   “杨梅,办公室有啥急事?”   “走,看看你的宿舍吧,那座小楼就是,其实那是县政府招待所的对外接待处,一个小县哪有什么外事接待,后来就改成了外来领导的住处,最差的也有两间房间,胡主任说了,就先让你住这儿,走吧,你的那间在顶楼。”   “啊,这么高!”任君飞还正想着住房的问题呢。虽然现在很有钱,想买几十套都不成问题,但那不一样,单位安排的,那多有面子!   “三层楼而已,这还高啊”。杨梅笑道。   “三层确实不高,可是你算算一天多少个来回,一月,一年,这数字要加起来那就恐怖了,不高吗?”。   “一层比较澎,二楼的房间有点小,只有三层的房间比较大,是原来县政府的几个领导住的”。   “哦,那就将就吧,哎,对了,杨梅,你在哪里住啊?”   “我还和爹妈一块住呢,县政府家属院,怎么,你想住那儿?”杨梅转身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其他的住处”。   “怎么,你不想住这儿啊?我可告诉你,很多人想住这儿都还没资格呢,这住的都是县领导,风水好得狠呢!”   “哦,那就算了,我就住在这里吧,工作住宿都很方便”。   说话间,俩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楼梯口,以前是为了表示尊重,让领导走在前面,但是这一次很明显不合适,可是直到走到了第二层,杨梅和任君飞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上楼的时候,杨梅在前面,任君飞紧跟其后,高跟靴的高跟敲击在楼梯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两条修长的大腿紧裹着黑丝,细长而不臃肿,直到大腿根处才被外罩的黑色短裙盖住,由于刚刚吃完饭,杨梅有点热,所以外衣就叠放在左臂弯里,任君飞有意无意间就将杨梅的裙底风光尽收眼底,可惜的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就这,在二楼时也被杨梅发现了,不禁脸上一红,她摸不清他的脾性,所以只能是自认吃了个暗亏,不好将这件事当事说出来,只能是等了任君飞一步,两人并肩向三楼爬去。   这座小楼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当杨梅推开门时,任君飞还是大吃一惊,看不到地板的颜色,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连杨梅穿着高跟鞋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里以前是县长的休息室,所以装修的比较好”。杨梅介绍道。   “县长,马云理县长吗?”   “不是,马县长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是他的前任,盖好前面那座大楼就下去了”。杨梅面无表情的说道。   外间是客厅,靠墙摆放着淡紫色的真皮沙发,中间是个巨大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着一套功夫茶具,里间比外间还要大,因为里间兼具书房和卧室,而且还有一个洗手间。   “怎么样,还满意吧?”   “不是满意不满意,我只是觉得这里是不是太豪华了,我住这里合适吗?”任君飞内心里还真是怯怯的。   “他的秘书许霖主任以前就住这里,现在他把房间让出来了,你住着,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杨梅问道。   “可是我不是莫书记的秘书啊!”   这话还不是假的,任君飞现在谁的秘书都不是,看他的工作也可以说是个打字员,也可以说是个清洁员,胡主任为什么这么关照他啊!杨梅想不明白。   “胡主任的意思,我怎么知道,叫你住你就安心住下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谁住还不是住!”   “我就谢谢你了,怎么样,坐一会,我这个新房主给你侄杯茶”。   “算了,我还有事呢,改天你请我唱歌吧!”说完和任君飞说声再见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阵香风留在屋内。   看着杨梅袅袅婷婷的背影,就像一个跳动的大S,哒哒的踩着地面,浑身洋溢着青春与活力,任君飞又有点想入非非了,下车时,时玉芬说的那番话仅仅是个玩笑吧!   环顾这两间大房子,任君飞不由得感叹一声,这就是特权的好处,要是自己不是县长的秘书,能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来?还有就是,这也是地位的体现,在这官场上,处处体现着级别的差异,处处体现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现实。   站在洗手间里马桶边撒了一泡尿,看着镜子里英俊帅气的脸庞,任君飞不禁有点自我陶醉了,握起拳头,做了一个努力的姿势,他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地位上的,没有了官位和地位,你什么都不会有,这个社会制度,绝对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饿了?”   “嗯!很饿!”   “君飞,这些都是我给做的,你看香么,”这个时候陈希妍已经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但是一身白色家居服将她的完美身材展现无遗,而且由于衣服的布料都是纯棉的,有的地方还渗出了点点水渍,柔软的棉布包裹着她的浑圆的大腿,不用摸上去,单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由于是刚刚洗完澡,没有穿袜子,红色塑料鞋里的嫩白脚趾如蚕宝宝一样整齐而饱满,他看过很多女人的脚,但是由于有的女人喜欢穿凉鞋,特别是高跟凉鞋,尽管她们喜欢穿丝袜,但是还是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而且将脚趾甲涂得各式各样的颜色,丁二狗不喜欢,他喜欢这样白净无瑕,没有一丝人为色彩的原生态的东西。   “香!真香!”任君飞直接把她抱到了腿上,这时才感觉到他凶狠的目光,陈希妍慌了神,   “我说的是菜!”   “对,你就是我的菜!” 正文 0152堕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希妍才回过魂来,她落泪了,她恨自己没有底线,明明知道这是一件做了要后悔的事,可为什么偏偏还要去做。   “你后悔啦,妍姐?”任君飞让她坐在腿上,两手紧紧地抱着她,一秒也不松开。   “不!”陈希妍抿了一下鲜红的嘴唇,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想透了,这一生哪怕是背上一个荡妇的骂名,换来这一时极致之乐,也值了,一生能有多长呢?   “姐,都是我不好!”如果陈希妍说后悔,任君飞准备把刘部长与邢睿的事情说了,刘部长背着你乱搞,你用得着为他守节吗?   其实这句就是不折不扣的混帐话,这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哪一个用强,你承认自己不好,难道我没有问题么?   是啊,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什么叫对什么叫错,陈希妍现在是一脑壳的浆糊,不是浆糊,是幸福,满满的幸福。   “君飞,你喜欢姐么?”   “喜欢!”   “真心?”   “姐,要不你和刘部长离婚,我娶你,刘部长他……”任君飞刚想说,就让陈希妍打断了。   “我的傻君飞,姐大你那么多!”   “我不在乎!”   “君飞,你真傻,知道你是真心的,姐就心满意足了,要一段婚姻是容易的,而要一颗真心却太难了,也不怕你笑话,就拿我和刘建明,是啊,婚姻他给了我,他也对我发过誓,永远不会和我离婚,是啊,他是不会和我离婚,他是做得到的,为了他的形象,他也必须这么做,即使这样,他就把他的心给了我么,不,他一样地把心给了别的女人!”   “姐,刘部长不是那样的人!”任君飞见她表情幽幽,说得很动情,慌忙改口。   “其实你刚才就想说建明和邢睿的事吧,我早就知道了,我不能不知道啊,邢睿打电话找到了我,骂我占到茅坑不拉屎,不要脸,这个婚,我早就想离了,可是建明又找到我了,在他退休之前,我们的关系不要让外人知道!”   “妍姐,你答应啦?”   “嗯,我为什么不答应呢!君飞,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婚姻其实只是一张纸,一张没有一点实际内容的白纸,而爱情就是字,写到沙滩上它还是代表着内心的字!婚姻我是害怕了,就是我与他离了,我也不会再结的,既然这样,那么我干嘛不维系着现有的,至少我身心还是自由的嘛!”   陈希妍,一个县委常委的夫人,本人又是高高在上的局长,给人的永远是富贵典雅的样子,都会想她一定会过着养尊处优的贵妇日子,谁曾想到她却经受着怨妇一般的委屈和无奈,身入豪门又怎么样,还不如寻常百姓之家,小夫妻俩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越吵感情越好,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吓到你了吧?”   “没有啊!”   “那你嘴巴张这么大!”   “姐,我又饿了?”   “你这个死样的,这才多久啊,”陈希妍媚眼一翻,点了点任君飞的额头,摸索着又要伸手。任君飞赶快把她的手抓住放到桌边,   “我是说我肚子饿了,快,帮我喂块肉来!”   “想吃自己动手,敢寻姐开心,你等着,等下别求姐!”陈希妍大羞,腾地起了身坐对面去了,任君飞拉也拉不住。   李明来电话了,   “任君飞,真把我这儿当托儿所啦,你丢个孩子来怎么回事啊,游乐场闹了一整天,累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明天还要去,我不要上班啦,任君飞,是你的私生子么,他妈呢?”李明的声音很轻,电话估计是躲到阳台打的。   “呵呵,李明啊,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不也是带么,你不是很享受当父亲么?你泛滥的父爱哪里去了,要不你嫌烦,就把他丢了吧!”   “你这人,怎么没法交流哦,不和你说了,孩子哭了,好像尿湿了!”   哼,有个孩子在我面前显摆什么!还李遇雯,孩子的尿不湿你好好闻闻吧!   小皮蛋放到他家里,小皮蛋活泼可爱,张小嘴贼甜贼甜的,看到李遇雯就小弟弟的叫,杨韵霞和柳建立欢喜得不得了,要不是他说休假,那轮得着他带小皮蛋去游乐场。   挂了电话,他想到苗翠花可能会担心,心想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皮蛋很好,让她放心,又不知道她电话,就打了李小露的,李小露很高兴地说:“杨家的情绪很稳定,明天就要入土为安了!”任君飞说“好啊,你告诉花姐一声叫她放心。”李小露心儿仿佛被蛰了一下,有点痛,说:“要不是小皮蛋,你就不打这个电话啦?”任君飞说:“没事我也不好随便打扰你小李乡长啊!”却听嘟嘟两声,那边挂了,跟着就关了机。   心直口快不见得好啊,容易伤害到人!   “你比我还忙啊!”陈希妍有点不高兴。   “我也不是打扰到了,所以才提前把事情搞清楚,姐,我这都是为我们的今晚而考虑的,你还说我。”   “今晚不回家啦?”陈希妍杏眼睁大了,里面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嗯!姐,你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今天七月七啊!姐,我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任君飞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一根明晃晃的蓝宝石项链,在家中晃了晃!   “不喜欢!”陈希妍眼睛眨了一下说。   “姐,你不是怕贵吧,我有个同学做珠宝生意的,给我四折的优惠,”   “四折,那也要七八千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钱,你就不用管了,妍姐,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钱又算什么呢,快来,我给你戴上!”   “不,你不管我管,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要!”   “上次和石局长出差吧,石局长打发了一些,加上我填的补助,六千多,满意了吧!”   “君飞,姐值得你这样吗?”   陈希妍再一次坐到了任君飞的身上,她可不是走过来,而是扑过来,任君飞赶快张开双臂抱住。   “我们去卧室吧!”   “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我一个人睡!”嗯!点着头,抱着陈希妍,任君飞背后轻轻地勾了勾门,啪地一声,门关了,同时噗地一身,娇艳如花,媚如无骨的陈希妍给扔到床上去了。   “君飞啊,不是我不熟悉吴局长,正因为我太熟悉了,我才知道这个吴局长的脾气,什么人他都可以和你嘻嘻哈哈,但真要求起他办事来,他就摆谱来了,别说是我了,就是老刘说话,他也不肯给面子的。”   “吴局长真是那么过硬?”   “也不是,现在都是这种规则,这种规则所产生的官,有哪一个敢拍着胸脯说过硬的,老吴他呀,学区校长每两年就要换一批,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借换校长的时候让人给他送礼啊!他趁机大捞一笔。你看他当校长才几年,房子有好套,听说省城和海南那边都有了呢?”   “老鼠啊,任由他中饱私囊,群众没举报吗?纪委的不管吗?”   “管,他哥就是市纪委书记,谁敢管!也正因为怕他哥,所以书记县长也要将究他三分,你说一般常委的话他还听么?”   “妍姐,我真想不到这么复杂,算了,我跟表哥说一声,这样的对象也不值得珍惜,回头我给他找一个算了!”   “君飞,你给他找,你自己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那我怎么办,我又没能力把他调进城啊!”   “姐又不是说没帮你,要不你问问你表哥,愿意到我招商局来么,我这里刚好需要一个整理资料的,如果他愿意,我点个头就行了!”   “他哪有不愿意的,他的意见不用征求了,我做主了!说了半天,你根本就是在吊我的胃口啊?姐啊,你可吓到宝宝了!”   “是吗?你只说教育局吴局长啊,想到我了吗?”   “是,是姐,我错了!”   “嗯,知道错了,拿出实际行动啊!”   “得令!”任君飞又把她抱紧了。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陈希妍笑说,“某人吃饭时不是吹牛了么,怎么电话又打扰啦?”任君飞凝神听了听,不对啊,自己的铃音是你我的情人,而客厅里响的是明明白白我的心。   “谁这么混蛋,这个时候打手机,天大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姐!我来啦?”   任君飞按住了陈希妍。   “等等!”   “混蛋,知道是姐的电话!你为什么不说啊!”陈希妍推开了他,撑起身子,听了一会儿,突然飞起一脚,   然后跳下床来,急急的向客厅跑去,衣服也忘了穿。   谁的事谁着急啊,任君飞笑了笑,急忙拿下外套跟了出来帮她披上,陈希妍的表情很是着急,任君飞也不好问,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是想好整以暇,看来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果不然,陈希妍又匆匆走了进来,抓起一条短裤就要穿上,任君飞一把夺过,“姐,这是我的啊!”   “那我的呢?”陈希妍一点也感觉不到害羞,她的眼睛四处逡巡,两只小脚不停地在地板上跺着。   “姐,你本来就没穿啊!”   “是,是,洗澡时把它洗了!”这时,陈希妍才玉面飞霞,萌极了! 正文 0153算计   “出事了!”陈希妍急急地穿上衣服,拿起包就要出门。   “妍姐,现在凌晨三点,什么事啊?不能等到明天早上说么!”任君飞也跳下床来。   “小邓给绑票了!君飞,你在啊,刚好你陪我去,帮我开车!晚上我视力不好!”陈希妍像突然发现任君飞一样,露出了喜悦之色。   天啊,妍姐,敢情我刚才一直都不存在啊!   “哪个小邓,邓家在凤阳虽不是一个大姓,可是姓邓的人也不少啊!”   “还有哪个小邓,黄**黄老板的贴身司机,吃饭时看人老老实实的,怎么可能犯那样的事呢,呃,刚把胡朝晖陪吃饭是一大败笔,这下又出了这等事,黄老板急坏了,药材批发市场的投资八成要黄了!”   “妍姐,我看是你急坏了吧,人家黄老板可没有那么急的,到底什么事呀?”   “什么事,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管不住自己,黄老板的司机给绑票了!”   “绑票?报案啊了没?”   “报案?报案还打我电话?君飞,黄老板知不知道这事还不一定,是邓华给我打的电话!”   “哦,他打你电话你就去了,他只是个小司机啊!”   “小司机又怎么啦?你不也是个小职员吗?遇到这样的事情,小邓还敢跟老板说吗?老板不把他开啦?人家一个小伙子找一份事情也不容易。”   “妍姐,要我说,你这是看人家小司机长得帅气,同情心泛滥了吧!”   “小样的,去不去啊?不去我可走啦!”   “去,去!正好也去领略领略下小邓的风采,怎么样一个人物,居然把我们妍姐的魂儿也勾去了!”   对于厌倦了都市快节奏生活的邓华来说,这个落后而又偏远的小县城充满了神秘,这里的山是青,水是秀的,人是美的,他们脸上永远写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淡定和从容,常常挂着笑,那种笑充分表达他们的内心,对于现实生活是何等的惬意和满足。   “老板,晚上没事吧?”夜幕降临的时候,正是凤阳华灯初上的时候,河边两旁的酒吧街又开始喧闹起来了,政府宾馆隔河边并不远,小姐们尖锐的呼叫声和富有节奏的鼓乐声就如潮水一般地撞击着邓华的心口,他睡不下了。   “老板,晚上没有什么安排么?”他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敲开黄**的房间。黄**看了看小邓,这才二十几岁的小伙,正是好玩的年纪,天天跟在自己身边,闷都闷坏了。   “没有,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一会啊?都怪我,凤阳是个千年古城,多少人想来这里旅游而我却把这茬给忘了,小邓啊,你是想去酒吧?”   “老板,到酒吧转一圈就回来!”邓华有点脸红,但他是个军人出身,所以不会说假话。   “呵呵,都说凤阳是全国艳遇指数最高的旅游胜地,而凤阳酒吧是年轻人的天堂,到凤阳来玩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是奔着河边酒吧来的,我也听说了,凤阳的酒吧秩序很不好,尤其是爱玩仙人跳,经常敲诈单身客人的。”   “老板,什么叫仙人跳啊?”   “仙人跳?”黄**俏脸一红,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出门在外,还是多长一个心眼的好,尤其是我们这些经商的人,出不得一点差错的。”   “哦,我知道了!老板,你放心吧,我小心就是,去酒吧喝杯茶,看看那里的夜景,不去招惹别人,总不可能别人主动招惹到我头上吧,再说我在部队时候还是自由散打第一名,几个小流氓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嗯,那你去吧,哦,忘记问你了,钱带够了么?”   这什么意思啊,问我钱够不够,难道老板真怀疑我要去寻艳遇玩一夜晴啦?邓华有点不好意思,急道:   “老板,够了!”   “嗯,小邓,钱不够记得打我电话,别让钱难为了自己,钱可以解决的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知道么?”   “老板,我知道了!”邓华急急地走了,从窗户里看着邓华渐行渐远的身影,黄**有点担心了,酒吧里那么多诱惑,涉世未深的邓华他抗得住么?   难怪男人对凤阳如此趋之若鹜,原来这么好玩啊!河两边全部都是酒吧,两边的鼓乐声相互呼应着,邓华只觉得双耳都快要震聋了,然而他心里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只盼着自己的耳朵聋了才好!   “帅哥,一个人啊!”一个吊带背心热裤女子迎了上来热情地问。   “哦,我不是一个人,朋友还在后面呢!”邓华看着着装暴露的女子,哇塞,还真大胆,吞了吞口水,他还是很警惕的。   “呵呵,帅哥,你就别骗我了,来酒吧玩,谁还带着自己的朋友呢,帅哥,如果你不在意,我来陪你如何!你只要请我喝酒就行了!”性感女郎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邓华明显看到她挂着一块和玉佩一般大小的牌子,上面用红笔写着求一夜晴三个字,又猛吞了几下口水,犹豫了。   “帅哥,看你是个外地人吧,不瞒你说,我也是四川的,无聊了,想找个人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说有钱了,哪儿没有女人啊,是的酒吧里也有,可是你要想啊,酒吧那些都是老板安排的,怎么样还要给老板拿提成的吧,所以那些小姐贵得要死呢,还不如我,怎么样,四川的辣妹子,你就不感兴趣么?”说着性感女郎就抓住邓华的胳膊,让他的手肘有意无意地碰触到自己的胸部。一股股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绵软感觉奔上心头,邓华只觉得还没喝酒,人都先醉了。   “不,不,美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进酒吧也只是看看而已!”邓华离开得有点他惶,回头看了看性感女郎,性感女郎还站在原地饶有余味地看着他,顿觉不好意思,闪身就往旁边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酒吧,这只是一间普通的酒吧,然而对邓华来说,这,无疑是男人的花花世界。   浑浊嘈杂的空气扑面而来,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交织在这幽若酒吧,相比其他夜店,这里貌似热闹一些,吧台采用异域风情的色彩图案,粗糙的墙壁,枯枝、藤蔓随处可见,锯齿造型给人一种原始岩洞的感受,角落的小台是几个架子鼓等摇滚乐器,一不知名的乐队时不时登台吼上两嗓子,场面十分激烈啊。   舞池设在正中央,不大,旋转灯下,十几对善男信女伴随着铿锵有力的音乐声在舞池中央夸张地扭腰摆臀,旁边的茶几上也是卿卿我我,不是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   那些女人太放得开了,邓华此时的血也是沸腾的,他感觉到心跳几乎与这有力的鼓乐声产生了共振。   右手边的环行沙发看起来比较舒适,邓华点了一杯酒,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地坐到一无人的角落,心说我就拿眼睛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嘿嘿,把我当二百五啦,那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来?出台的小姐哪个开口就说自己是小姐啊!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惋惜了一阵子,毕竟刚才那个女郎的身材也太过火辣了,要是掐一下也不知道能掐出些什么来!   噗,不少人嘴里的那点酒都吐了出来,天啊,竟有这么纯真的女人出来卖?都还是个女学生啊,也……太扯了吧?   一时间,任盈盈只感觉自己成了酒吧的焦点,几十束目光齐齐射向自己,吓得小丫头猛地打了个哆嗦,不禁念叨了一句:“酒吧真可怕,真的。”   如果常来幽若酒吧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里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幽雅清纯的女人,她几乎每天都在酒吧的角落,静静淡淡地望着大门,仿佛在等待什么,她的目光很柔很淡,让你不知不觉就被她的眼眸儿深深吸引,似是一种魔力……   幽若酒吧这几天生意特别地火,就是这个女人,毫不夸张的说,每天睦名而来的吧客有一半是因为她,且仅仅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这个引得无数男子趋之若骛的少女,此时正坐在老位置,幽雅地品着一杯鸡尾酒,神情也如往常一般,温柔似水……   不是没人想过去搭讪她,然而,少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气质,直叫人望而却步。   闲来无事的几人又开始讨论起来:“你说她在等什么,看她的眼神我总是有一种感觉,她在等一个男人。”   “切,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呐,看起就是一个女大学生,等男人,哪来的男人啊,你可别这么说了,我和你急,知道么,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高贵典雅,我情愿天天这样看着她。”   “行啦,你孩子都上小学了,怎么还跟个小年青似的,我看老许的话对,她绝对是在等男人,象她这样清纯的女大学生,要不是为了等人,怎么可能来这人鱼龙混杂的鬼地方呢,与男朋友分手了,或许这是她们当初恋爱的地方,人家在怀旧呢。”   “对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我还真服了你了,毕竟是搞刑侦的,逻辑能力强,分析问题要比别人透彻些!”   “这位兄弟,你们也说这个女人是个大学生?”显然他们的谈话让邓华感了兴趣,他端着酒走了过来。 正文 0154大学生   “这位兄弟,你们也说这个女人是个大学生?”显然他们的谈话让邓华感了兴趣,他端着酒走了过来。   “你?谁啊?打听人家干什么?”叫老许的男人很不屑地睨了邓华一眼,邓华并不生气。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而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两位把那女子说得这么好,干嘛不去追啊!到了酒吧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是权利平等的啊!”   “追?我说兄弟,你是外地人吧?”   “是,我是浙江的!”   “难怪了,你不知道就算了,不要打听那么多好么,到酒吧来,不就是为了找个乐子吗?那个姓任的大学生啊,好看是好看,但不中用啊,得了,小兄弟,只要你有钱,那么多风骚的女子跟着你!”   “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我说的你还不懂啊,那女子是不错,可人家是天上的月亮,好看,那你摘得下来么?人家眼界高得狠,来酒吧好几天,我都从来没见过她身边坐有男人呢!哦,还是前天,有几个流氓想请她跳舞,结果被她掴了一耳光,你知道那男的是谁么,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我们原县委书记的公子吴小华,要条件有条件,有人才有人才,那女子却并不放眼里!”   邓华一听,禁不住又把头转过去看了任盈盈一眼,出污泥而不梁,这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孩啊!心里的爱慕和亲近之意全写在脸上了。   其实也不止邓华一人,酒吧里原把目光放在任盈盈那里的众男人,都齐刷刷地转换了角度,只见幽若轻轻起身,轻轻移步,动作娇柔似水,飘飘若蝶,乌黑的秀发长长垂下,一身上白下棕的职业装将女人成熟妩媚的躯体紧紧包裹,清秀如画的黛眉,清澈似水的美眸,直叫人生出种扑上去的冲动。   这全让老许给看见了,他朝同伴挤了挤眼睛,示意他沉住气,不要笑。   “真不错,好女子,大哥,你知道这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吗?”邓华回头看向老许。   “名字我怎么知道,有几回听到别人叫她,可能那是她的姓吧!”   “姓什么呢?”   “小老弟,我看你真让她给迷住了,真想知道啊!”老许拿着酒杯子顿了顿桌面,邓华马上理会到意思,慷慨地说:“哦,没想到与大哥一见如故,也真是缘分,这酒算我的,大哥尽量玩就是!”   老许客气了几下,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小老弟,酒我也不想再喝了,家里还有点事,可能也要走了!”他转身对同伴说:“我烟抽完了,你的呢!”那个同伴接口说:“老许,烟瘾犯了,问我要烟,我的烟不是给你都不要么!”同伴摸出了一包精品白沙放在桌子上。   “哦,问你要支烟你就这么啰里八嗦的,平时你抽我的还少啊!真是的。”老许从里面取出一支,啪地一下,点燃了。   多朴实的人啊,邓华马上点了两包和天下,给他们一人一包。   “小老弟,你那么客气,我再推辞也就矫情了,那个女子姓任,名字好像叫盈盈,只听得别人这么叫,也不知道真实不真实!”   “任盈盈,盈盈,这名字好啊,果然和笑傲江湖里的魔教大小姐一模一样!”   “嗯,小老弟,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说任盈盈了,从这酒吧里走出去的人呐,大都是这么说的,小老弟,你人长得很干净,我没看错,也应该是个多金男吧,可贵的是你身上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任盈盈正在等一个男人,也许就是等待你这样的男人吧!”   “呵呵,大哥,你别拿兄弟我开涮了,我对任美女也只是仰慕而已!”   “好,你能有如此心态,我就放心了。”   “许大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呵呵,我是多虑了,我还怕你对任小姐有什么想法,你没有我当然放心了。”   “这话从何说起?”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不是说了吧,任小姐抽了吴小华一记耳光,你说吴小华能不生气么?他能就此罢休么?他能放得过她吗?也许是今天晚上,也许是后天,他一定再来找麻烦的,我就是怕你一时冲动,到时会惹火烧身!时候不早了,我那位也到家了,我得回去了!”说完老许和那个同伴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吧。   如果不是老许最后那句话,也许就不会有下面的剧情了,邓华也是个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热血男人,他生平就痛恨那些对女人纠缠不放的男人,何况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女人了,是神,女神!他再向台上瞟了一眼,而任盈盈仿佛也感受到了,恰好也向这边看来,两个人的眼光在半空里撞上。   邓发再也无法淡定了,这是目光的际会么,不,是灵魂的闪电,难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么?而这时,酒吧里却是时候地换了音乐,回荡着充满幽怨而又空灵的轻音乐,“只为你临别时候的那一眼,我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想你时候在天边,想你时候在脑海……”   邓发只感觉到自己醉了!这一刻他只恨吴小华还不来,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个稀巴烂!   更让邓发目瞪口呆的是,任盈盈却离了座,端着酒杯正款款向这边走来,是来找我的么?不会吧!   任盈盈却姿态幽雅地走了过来,轻盈落座,动作给人一种很舒服很柔顺的感觉,看着呆若木鸡的男人,她缓缓开了芳口:“这位先生,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小邓蓦然回首,吓了一个大跳,对于女神的到来,恍如梦中啊……梦里才有女神,我真的还在梦中么?   桌下,邓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摇摇头又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盈……盈姑娘,真,真没,你,你想坐就随便坐吧!”   盈盈也是微微一怔,但转瞬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要说小邓的意志力也绝对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你想天天跟着个国色天香的老板娘,一个能看不能吃的绝色美人晃悠着,任谁对美女的抵抗力都得加强,可是眼前的这个任盈盈也不是美得太不象话,相反她的华美韵味输了老板不少,可也正是因为她与老板的这一点小小差距,才更容易走进邓发的内心。   他把上身西服拖掉,白色衬衫包裹着健壮的肌肉,很绅士地摆了摆手,低沉的嗓音道:“冒昧了,一来就打听你的名字,盈盈小姐不要生气哦,要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任盈盈淡然一笑:“先生不要自责,我都见怪不怪了,酒喝太多了也不好,瞧着先生就是个好人,想过来和你说说话!”   “任小姐。我是军人出身,粗鄙得很,又没什么文化,又是直来直去,可不懂得安慰别人的!”邓发慌张了:“找我,怕你盈盈小姐要失望啊。”   “当兵的,我可崇拜兵哥哥啦!我就喜欢兵哥哥的性格,直来直去的!”任盈盈刷的红了脸,娇躯颤抖着低下头。   小邓这下放心了,两人很欢快地聊了起来,任盈盈说得多,邓发才知道她也不是本地人,而是青阳大学毕业的一个大学生,来凤阳找工作,工作还没有找到,便来到酒吧先打临工来了,   邓发道:“呵呵,我还吓了一跳,刚才有两位朋友都说你在这儿是等男人呢!”   “呵呵,也许是邓哥你错了呢,我到这儿也可能是一边找工作一边在等男人呢,”   “怎么可能呢?在这鬼地方?”   “怎么不可能?越是乱的地方更能体现一个人的优良品质,荷花之所以高洁,不就是因为它出自污泥么?邓哥,实话也不瞒你,我来这儿就是等让我心动的男人出现,只要他出现,我就毫不犹豫地奔向他,那怕是一夜,我也知足了!让你笑话了,一个女孩子的想法这样疯狂,但这是我的心里话,邓哥,如果不是你,这些话我都埋藏在自己心底的!”   “盈盈,这也没什么!现在什么都变了,观念当然得跟上了,我想知道,要是你理想中的男子一直未出现,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嗯,不过!”任盈盈低下了头,兰花指梳了梳额边的几缕青丝,将它们全部拢到耳根后,露出洁白颀长的脖颈。   “不过什么?”   “出现了,就是,就是你!”任盈盈说得嗡言嗡语,可一字一句我们的邓华同志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个还在找工作的大学生,那我跟老板说一声,往华锐公司安排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对于任盈盈,他是一百个如意了,这一刻,就算让他娶了任盈盈,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是这幸福来得也太过突然了,邓华不敢相信,他不停地搓着手,头垂得比任盈盈更低。他在想,这是非之地,也许该尽早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碰的一声,酒吧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之大,将叫众人齐齐一滞,一时间,喧嚣的吧内鸦雀无声,热闹的人群噤若寒蝉。 正文 0155套中套   大约四五个人一涌而入,为首的一人西服正装,26、7岁,那弯弯的鹰勾鼻着实惹眼,余下全是休闲大裤衩,短衫等造型,个个金毛红毛,发型古怪,腹部衣服下面鼓鼓的,显然装着干架的家伙呢。   来者不善啊,一群不速之客进得酒吧就开始四下张望,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不少人,都呆坐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幽若酒吧的对面也是一个酒吧,此时在窗口的位置,正坐着两个喝酒的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向这儿看着,其中一个络腮胡的男子,正是刚才从幽若酒吧离开的老许。   “三哥,瞧那小子,绝对都上道了,还叫吴小华他们来,会不会画蛇添足啊!”   “你懂个屁!”   “三哥你说我懂个屁,那我就懂个屁,我只是担心盈盈啊!”   “担心盈盈,盈盈是你担心的么?我跟你说了,盈盈哪怕成了残花败柳,她也轮不到你,这叫演戏,得把戏份做足了,你知道么!要想钓到大鱼,你就得有足够的耐心,你别看那小子是个小司机,人家是侦察兵出身,嗅觉灵敏得很,只要我们稍露破绽,他就会察觉到了,到时我们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我张不三怎么有脸在老大的生日上给他献礼啊!海口我是夸下了,敢在凤阳的地界上与老大抢食的那都得死!邓华啊,你也别怪我,怪只怪你老板吧,她压根就不应该到凤阳来做投资!”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最快的就要属任盈盈了,“那个坏蛋还是来了!”她对危险的敏锐直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飞一般地扑向邓华,寻求保护。   “别怕,有我呢!你站我身后就好了,”邓华非但没有一丝害怕,相反脸上还洋溢着难得的兴奋,他站了起来,让任盈盈站到身后,回过头问,“哪个是吴小华?”   任盈盈害怕极了,紧紧地抓到邓华的胳膊,愤然地指着冲到最当中的那一个:“就是他,那天缠住我不放的就是这小子。”   “来了正好,我还正愁他不来呢!”邓华只感觉到此时被英雄气概填满了。“盈盈,你就在一边好好瞧着,看我怎么收拾这帮坏蛋的,敢对你不轨,他们简直不想活了!”   “任盈盈,我道你为什么躲着我,原来身边有个小白脸啊,这个小白脸是谁啊,貌相不错,盈盈,真看不出,你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小女孩,看男人也很有眼光的嘛!”   “是你老子!”邓华冷哼一声。   “我老子,真想当我老子啊,那就给我滚边去,别和我抢女人!”吴小华面色一沉,当下挥挥手臂,身后小弟得令齐齐让出一条道来:“我吴小华今天要见老朋友,无关人员赶紧给我走。”   呼啦,如临大赦的众人忙向外奔出,这架势,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邓华虽然不怕,然而任盈盈可在其中,出点什么事就不是他所乐见的了,想当年,比这大十倍的围攻都面不改色,心下揣测着如何应敌了。   任盈盈害怕极了,颤抖的小手揪着师傅的后衣角,“他目的就是把我带走,你就让我跟他们走吧,邓大哥,你别跟他们动武好么?”   这多么好的姑娘啊!   邓华动容了,他抓到了任盈盈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意思说有我在,他们就不能伤害到你,豪爽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神色从容:“吴小华,我不管你有多大势力,也不管你带了多少人,反正我跟你说了,任盈盈是我的朋友,今天你想把她带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呃……   不止吴小华的人,就连那几个不敢离开酒吧的服务员也愕然地看向他。   吴小华恼羞成怒,大喝一声:   “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上,一起上,给我废了他。谁废了这小子,任盈盈就是谁的女人!”   大哥一声令下,有个兄弟拖着钢管当其冲,一米长的钢管被他双手抡起,挥成一道弧线,碰,迎上的是邓华平挡的左手,两人身形齐齐一震,在他要抬腿功他下盘的时候,异变突起,只见邓华弹步后退,没有再次攻击,抱着膀子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灯光之下,玻璃片上滴淌着稠密血液,一滴……两滴……三滴……   猩红的液体十分刺眼,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血……是谁的?   钢管兄弟视线渐渐模糊,男人嘴角那抹淡然的微笑,越加狰狞、扭曲起来,身体越来越重,力量似被缓缓剥离、流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想到邓华手上那飘逸的晃动,一瞬间,他明白了……   那飘逸是挥动刀片的轨迹,由于度太快,让人视线产生错觉,仿佛在原地没有移动,可偏偏,刀片已经在自己身体里走过一圈了……   这……是什么度?   快!太快了!   在震惊中,钢管兄弟的身体倒落地面……   吴小华带来的小年青下意识止住脚步,在没闹清真相前,他们谁都不敢妄动了,毕竟,他们也是人,人,都会怕,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倒下的人。   吴小华蹙起眉头,看了看倒在血泊下刘凯,腹部的鲜血不断涌出,如若耽搁下去,一条命算交代了,他吩咐手下将伤者抬走,凌厉的目光落在邓华身上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今天我暂且放过你,可是你终归是个外来货,你认为今天护得住她,明天,后天,呢!”鹰勾鼻动了动,他看着手下命令道:“都听好,待我一声令下,把手上的家伙全都扔向他。”   邓华这时有点紧张了,他可以躲得过,可是任盈盈呢。   也就在这时,酒吧老板赶回来了,一见面就拉住了吴小华的手,好说歹说总算把吴小华一伙劝走了。重新坐下,看了看邓华,摇了摇头对任盈盈说:   “盈盈,很不好意思,我这儿留不住你了,这是你这个月的底薪,你拿上就走吧,最好离开凤阳,远远的!”   “不,张老板,我不走,我在这儿不是做得好好的么?”任盈盈一听就哭了。   “不离开?哪能行么?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你走,你说就你来的这半个月,我酒吧多了好多生意,可是你也看到了,吴小华隔三岔五的来闹一回事,再好的生意也经不起折腾啊,盈盈,走吧,谁让你就让那个大混子盯上了呢!”   “什么大混子,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哦,这是谁啊,是刚才弄伤吴小华兄弟的朋友吧,呃,我说朋友啊,你这不是在帮盈盈,相反你在害盈盈,你知道么,刚才我送他们走出去的时候,那个吴小华发了狠啦,他说只等你离开,他们就要把盈盈给抓住,然后把盈盈轮着犒赏兄弟们,你想想,那该有多惨啊!”   “张老板,我不!”任盈盈这时泪如雨下,哭得好一个花枝乱颤。   “我和这狗日的拼了!”邓华握紧拳头,就要冲出去,让张老板给抓住了。   “小兄弟,别冲动,吴小华就是个大混子,你现在去哪里找他,就算找着了他,你把他痛打一顿,好了他照样来纠缠盈盈,不是吗?所以啊,咱们得从长计议,力争找到压制他的人,这样他就会不再纠缠盈盈了,今晚也不早了,为了安全,辛苦你一趟,代我送盈盈回家吧!”   “应该的,不辛苦!”邓华高兴地答应道。   任盈盈住的房子是租的,在金都商贸城,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一进家,邓华就让房间里的摆设震撼到了,太简陋了,里外两个套间,外面那间除了脸盆提桶洗漱和一个鞋柜以外,凳子也没一张。里面就是一张床和打的壁柜,床铺得还算整洁以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这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对于生活的要求是这样的简单,恰如她的气质一样,让人感觉到是那么地舒服!   “我就坐到床上啊?”邓华想离开,任盈盈却叫他喝杯水再走,他走到了床边犹豫了。   “不坐床上坐哪呢?你瞧这房子里还有地吗?邓大哥,你不笑话我吧,一个女孩子,房间布置得这样的简单!”   “简单好啊,简单才让你有舒适感呢!”   “哦,我都差点忘了,这儿全部都是透明窗户呢!”任盈盈一边倒茶,回头一笑,哗地一声把窗帘给拉上了。   “邓大哥,凤阳虽然是个偏远的山区小县城,这几年旅游搞起来了,房价贵得无谱,古城地段甚至和一线城市的还差不多呢,像我们这样刚刚走入社会的人,能够在凤阳找到这么一个栖身之所就很不容易的了,当然了,这要感谢张老板的帮忙,邓大哥,你渴了吧!”倒好了茶,任盈盈把茶端了过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渴了!”邓华没渴,自进房间后,任盈盈忙上忙下,把个前后上下,背面侧面的靓影全让他看了个遍,只知忙不迭地咽口水,他那里知道渴了呢!   “哦,太烫了,等放凉了再喝!”任盈盈把茶水放到一边,然后紧挨着邓华坐了下来。   邓华心咚地一下,赶忙又往边上挪了挪,任盈盈又往里挤了挤,抓住了他的胳膊,邓华脸更红了,“盈盈。这……这……”   任盈盈笑了:“邓哥,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到了没有,那帮坏蛋下手也够狠的!” 正文 0156你不要说话   “没事,没事,盈盈,你放心吧,那一棒还伤不到我!”吴小华挣了挣,试图把手从任盈盈地怀抱里抽出,任盈盈却紧紧抱住不放,稍微动一下,手肘便触到了她那个软地方,她自不觉得,可是自己却如电击一般,阵阵电流通体传来,反觉自己有点借机揩油之嫌,索性也不挣了。   “还说没伤,你看,你看都青了,邓哥,好痛吧!”任盈盈的眼睛红红的,她都快哭了,又站了起来,走到邓华的前面,两手抱住的他的头,俯下身,两只手拂开邓华的平头,   “让我看看,头受伤了没有!”   此时的邓华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奇异又诱人的香气阵阵袭来,他仿佛听到了盈盈那颗跳动的心,比自己的那颗跳得还要厉害!   “盈盈,真没事,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邓华还是克制住了,他站了起来。   “邓大哥,你很讨厌我么,是不是我在酒吧做事,你看不起我?可我那是临时的呀!”   “傻盈盈,你这么可爱,哥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看不起你呢,安心等着我吧,我回去和老板说一声,让你到华锐公司来吧,公司要到这儿建一个药材大市场,刚好交给你来打理呢,再说你不是不想离开凤阳么!”   “邓大哥,你真好!男人啊,得以事业为重,你要走,我也不留你,喝杯茶再走吧,这会应该凉了!我这就给你拿来!”   “嗯!”邓华接过茶水,仰脖喝干,这会是真渴了。喝下去感觉到全身通体舒爽,毫无来由地全身冒起了奇妙的火,那个火,不那么烤人,像冬天里的炭火一样,很温暖!他重又坐下了。   “我爹妈死的早,从小都跟着哥哥,直到上了大学,因为嫂子容不下我,所以一毕业我就出来了,来到凤阳,接触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盈盈,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亲哥哥!”紧紧地把任盈盈抱在怀里,,什么华锐公司,什么老板司机,什么仙人跳的危险,邓华现在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他只感觉,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小,小得就如这个小套间一样,里面只容得下自己和任盈盈小姑娘!   “哥!你真好!”任盈盈顺势倒在床上,轻轻一拉,邓华便压了下来……   “邓华,他不是黄老板的司机么,怎么会来这地方,我都不知道啊!”下了车,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任君飞掩住了鼻子。   金都商贸城是凤阳第一个招商开发的房地产项目,结果楼建成了,商贸没有搞起来,地产商也给带走了,同时还带走了一批官员,林倩现在的老公也是那时带走的。   物业管理没有,到处都是脏乱差,哪里能住得下人啊!   原来到这里买楼的住户陆续搬了出去,房子租给了别人,有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也有摆地摊做小生意的,一天喧喧杂杂的,甚是热闹,又看团乌烟瘴气,那又像什么商贸城,分明是个贫民窟嘛。   “装什么装?这儿是凤阳有名的红灯区,男人的天堂,你没来过?”陈希妍下了车,揪住了他的耳朵。   “没来过就是没来过,妍姐,有本事你揪我的头发,揪我的耳朵算什么本事呀!”   陈希妍看了看,小平头,怎么揪得着!松开了手,“走,五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下你别说话!记住了吗?”“骂我也得忍着?”“当然啦,那是什么场合,大家情绪都在激动之中,你说话没轻没重的,万一哪一句点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哦!”任君飞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五楼的过道里站满了人,乱哄哄的,陈希妍轻喝一声,“我是陈希妍,给我让路!”也许是被她的威严气质所震撼到了,人群里闪开一条路,任君飞和陈希妍很快就走进了任盈盈的小出租屋。   陈希妍一走进屋内便转过了身,任君飞注意到,一丝不挂的邓华反铐着双手正趴到床上,而披着床单的任盈盈坐在床边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把被子给他盖了!”任君飞轻喝了声。陈希妍便掐了掐他,叫他站到身后。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就是要陈局长亲眼看到了,小虎,还愣着搞毛,快帮他盖上!”   “张洪武,你这个派出所长是怎么当的,小邓是来咱们凤阳来投资的,就是我们凤阳的客人,你把他抓了,这是存心破坏县里的招商引资,后果怎么样,相信你也清楚吧!还不把人放了!”   “陈局长,招商引资是县里第一件大事,各部门应该大力支持,我们努力工作,抓好凤阳治安环境,也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投资环境。邓华也没说他是你的客人,真要知道**的人是他,接到举报的时候我就不会来了,眼下要我放人,不是我不想放啊!”   “我的话你不听?”   “陈局长你不要激动,你到就如刘书记到,你的话我那敢不听,可是邓华他不仅仅是**的事啊……”   “呵,我看谁敢放人!”一个黑脸大汉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直接走到了陈希妍的面前。张洪武赶快迎上来介绍道:“三哥,这就是招商局陈希妍局长。没想到那小子没叫老板来,反而把陈局长给请来了!陈局长,邓华嫖的不是娼,而是他老婆啊!”   “好啊!只要钱带来了,谁来了都好使,我可不管什么陈局长新局长的,钱不来,县委书记来都不好使!”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警告你,这是仙人跳,是敲诈行为,是犯法的事,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呵呵,不愧是政法书记的夫人,懂点法嘛,陈希妍,我也跟你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才不要懂什么法律,我只要知道守护自己的尊严,谁睡了我的老婆,谁就得付出代价!”   “你说她,她是你老婆?”陈希妍指了指瑟瑟发抖的任盈盈。   “嗯,不可以吗?你不也嫁给刘建明吗?哦,你可以找个大叔,人家为什么不可以找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外面的那些人都附合着,这时他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言语自然离不开低级趣味,时不时还爆来阵阵地嘲笑声,陈希妍已经气得没有方寸了。   “你,你……”   “你什么你,陈希妍,看着你皮肤还水嫩,要不钱我也不要了,你就陪我睡上一觉,我们也就两清,怎么样,就算你为了凤阳的招商事业,牺牲自己怎……”   啪地一记,正好抽到张不三的嘴巴上,他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变骇然了,捂住了嘴巴:   “飞……飞哥,你怎么来啦!”   “我再不来,你这错就犯大了!快把人给我放了!”也不知任君飞什么时候从身后闪出来的,陈希妍发现时,拉也拉不住了,心道坏了,正在火头上,他一上来就给人家一嘴巴,绝对火上浇油了!   “飞哥说放,那自然要放的,小虎把人给我放了!任梅,给他穿好衣服!其它的人都给我散了!”张不三冲着人群里发号施令。   “三哥,就这样把人放啦?”张洪武走到他身边附着耳朵低声说。   “有什么别人听不得的话,摆开了说吧!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耳朵嘀嘀嘀咕了!”张不三却把头扭过一边,哈哈大笑两声,“不就是三千的出警费嘛,小意思,明天就让小虎送到所里!”   张洪武怯怯地看了陈希妍一眼,说了声“陈局长,误会啊,我先走了!”说完手一招,带着五六个人走了。原来都是穿着便衣,还以为是些流氓混混呢!   “不三啊,长本事了,警察都让你指挥啦!”   “飞哥,我哪能指挥得动张所长,张所长他不是听我的话,是听孔夫子的话。孔夫子叫他来他不敢不来啊!”   陈希妍胳膊肘捅了捅任君飞,低声问道:“孔夫子谁啊?凤阳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听都没听说过?”   “孔夫子就是孔老二,钱啊!”任君飞揶揄道,张不三嘿嘿地傻笑,陈希妍骂了一句,小样,走到床边去了,任君飞跟了过去。   “邓华,他们没伤到你吧?”   邓华感激地看了看任君飞,捉住了他的手:“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这么大量!那天真是对不住啊!”   “呵呵,有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我还要感谢你及时把国刹住了,要不然现在与你握手的就是鬼了!都是一场误会,我提个建议,由张不三来作东,大家去夜市街给邓华兄弟压压惊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虽然要挟不着邓华,可是也攀上了凤阳的招商大局长,金总那边也好交待了。   好!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个东当然由我来做!张不三爽快应道。   邓华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陈希妍,陈希妍摇了摇头,任君飞正欲说话,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任盈盈跪到了面前:“飞哥,都怪我不好,伤害到了你的朋友,你打我吧!”   “小梅,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个,认识到就好了,快起来!咱们一起吃夜宵去!”扶起任梅时,却不见了邓华和陈希妍,赶紧跟到楼下,陈希妍已启动了车子,任君飞说要上车,陈希妍冷笑一声,“你好有本事啊!”车子嗡地一声,开走了,任君飞赶快跳到旁边,怔怔地站着,希妍姐这下误会我了! 正文 0157生活   原来盈盈只是任梅的一个化名而已,本来还以为这是一场不错的艳遇,没成想这彻头彻尾只是一个圈套,坐在车上,邓华失望极了。可是盈盈她是个女骗子吗?不,我看不像,女骗子的眼睛不会那么清澈!   “陈局长,你看任梅怎么样?”   “一个女流氓,能怎么样?”见任君飞与这帮混子走到一起,好像还是他们的头,陈希妍的心也很纠结,见邓华如是问,回答得很直接。   “陈局长,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任梅一直在哭么,她为什么哭,也可能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更为可能的是,那帮流氓逼迫着她呢!”   “逼迫?一个人想坏,还需要别人逼迫?邓华,你刚从部队里出来,社会了解得还不多,形形色色的人你还不认识,你说,一个女大学生,做点什么正经事情不好,偏偏要与那帮混子搅到一起呢,哼,你是没看出来,瞧她发了黄的食指和中指,分明是吸烟上了瘾,难道说抽烟也是人强迫的么?”“陈局长,抽烟有什么啦?有人抽烟还是为了保护心脏呢!”   “反正抽烟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女人!痦里痦气的!”   “陈局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啦,我们黄老板就抽烟,一天一包,而且吃饭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你也抽!”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老板高兴,陪她抽一根!”   “就是了,你们抽的时候,我看不出你们那里痦气,相反还觉得相当优雅!”   “小邓,我们是我们,她是她,这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你们都是女人,唯一不同的是,任梅只是个没有找到工作的大学生而已,也许等到了你们这年纪,她的地位比你们高了呢!”   这小伙是真着了魔了!   陈希妍被噎住了。邓华继续说:“陈局长,我看这样叫你职务太有些生分了,你对我这样好,如果你不介意,叫你一声陈姐好么?”   这当然好了!邓华的身份陈希妍还不摸得一清二楚?他表面是黄**的司机,其实呢,他是某军区大领导的公子,华锐公司真正的后台还是他父亲呢!   不过陈希妍是何等人,要拿捏这样的小伙子还不易如反掌,她并不急于表态,也没说好与不好:   “小邓,你这么急着要拉我关系,有什么目的吧?”   “陈局长,我,我……”   “呵呵,瞧你还是当兵的,说话就不能爷们点,邓华,就不看黄老板的面子,冲着我们的私交,只要你开口了的,我帮得到的一定帮,帮不到的创造条件也要帮,你还有什么不好讲的么!快说,要不我可要生气啦!”   “陈局长果然是女中豪杰,明天黄老板要回去了,小梅这儿,这儿……”   “你不放心是么,呵呵,你真是爱上这小妮子了!”   “是。陈姐,我是爱上她了,我俩说好了等我再过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明天我就跟黄老板建议,一定要把凤阳药材市场的项目做了,小梅不是学管理的么,让她来负责正合适!”   “小邓,看不出你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到,可见你对任梅的用情有多深,我也是让你的真情感动到了,任梅啊,也是她逆天的福气,遇上你这么一个至情至信的好男人,让我羡慕啊!我知道了,你走这儿天,要我好好照顾任梅,不能让她再跟那么坏人搅到一起,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陈局长,黄老板说你精明,果然啊!”   精明,这是夸奖人的词语么,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呢?   陈希妍佯作生气道:“小邓,见外了吧,一口一个陈局长,姐都听得起鸡皮疙瘩了!我办事,你放心,明天我就把任梅招到单位帮忙,我那里正缺人手呢!”   “陈姐,你真好!”   “嗯,我这边你可以不要考虑了,你们那黄老板呀,我看呐,比我还精明着呢,而且特别有主见,一般人的意见她听不进去,必要的时候,你得请你老爸!”   夜宵不吃了,张不三拉着任君飞要请他到青阳去,任君飞不肯,当下几人分别了。   时间还是凌晨四点,街道上便有人来往了,几辆大卡车停在大转盘的路边,有几个人正在车上吆喝着往下搬货,才下到地上,便被挤在车旁边等待着人一抢而空,有一位很富态的妇女胸前吊着大挎包,手里拿着计算器,一边说不急,不急,今天到的货比较多,大家都有!一边嘀嘀地按着计算器,她始终都是笑眯眯地,看不出一点疲劳!   一天的早市到了,那些抢菜的人其实就是菜市场零售的菜贩子,为了拿到便宜一点的蔬菜,他们早早地来到这里,等候着外地而来的大卡车,为了生计,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的忙碌,周而复始地忙碌着一样的事情,同样的,你在他们忙碌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疲倦和懈怠,这就是生活!   卖菜的也不容易,以后我要到菜场上买菜,那是绝对不能再为一块两块的事情讨价还价了!任君飞边走边如是想。突然背后被猛拍了一下,赶快转身:   “杨姨,吓我一跳!”   “吓什么吓,没做亏心事,谁也吓不了你!”   “那是!杨姨,这么早就晨练来啦?”   “晨练什么呀,我哪有时间晨练啦,得给小宝贝买蛋补营养啊,刘雯说蛋也不能放,放了一夜就没营养,得买新鲜的!这活就落到老婆子头上啦!其实呢,放一夜就没营养啦,这算什么话啊,其实吃蛋也不见得营养,小飞,你说是吧,小时候也没吃几个蛋,都长得这么高大。不是吧!”   “杨姨,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比不得我们小时候了,小时候不是不想吃,是吃不到啊!话是这么说了,杨姨啊,你天天来这儿批,难道拿到的都是新鲜蛋啦?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手放了多少时间才装到车上的,你回去跟刘雯好好讲一讲,讲明白这个道理,你也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年纪大了到了半夜就睡不着了,要不是因为过来买蛋,我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呢!这下好了,小皮蛋又加了进来,一买就是双份,我这老婆是天天有事做!”   “哦,杨姨,那你买吧,办公室还有很长一段路,我得走了!”   刚刚来到办公室,推开门一看,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就连走的时候忘记带走的一包垃圾也不见了。   正自纳闷,李怀德一手提着桶子,一手拿着抹布走过来了,看了看他捋起的袖子,还是湿的,不会吧,他竟然帮我打扫办公室,任君飞吓着了;“李主任,这是折杀小任了,赶快放下!”他赶快抢过提桶。   “哦,不是,不是的,这是我办公室,我俩对换了,你的办公室是我原来那间,还有打扫卫生的事情你别管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主任?”   “这是钥匙,你拿着吧,去办公室等胡主任吧,胡主任会找你的,你就知道什么回事了,任主任啊,过去的确对你是苛刻了些,不过话又如何来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要求苛刻些总是好的,你看进步这样快,所以啊,小任啊,你不看一面看一面,以后还要多多包涵的是!”   “你说什么?我真不懂啊!”任君飞真蒙了,大清早地李怀德就说这没头没脑的话,真让任君飞一点都摸着头脑啊。   “李主任,你是领导,要说包涵,也是你包涵我啊!”   “你快回你办公室吧,任主任,别在这儿影响我的工作啦?”李怀德把他推走了,到了新的办公室,任君飞拿起钥匙瞧了瞧,仔细看了看牌子并无差错,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旋了几下,还真的开了。呃,看来李怀德说的不是假的。   关上门,李怀德悔啊,悔自己不该自作聪明,想借杨启富的事件把刘朝奉也抓了,谁知弄巧成拙,让胡朝晖一阵痛骂,反而成全了任君飞,胡朝晖表扬他办事识大体顾大局。胡朝晖找到莫乔恩商量了一下,便要把任君飞提拨当副主任了。   他摸起了电话,好一阵牢骚,然后才放下了电话,脸皮又开始松驰下来,两眼眯成一条缝儿,露出了阴险诡异的光:“不是还没有公示么?小子,咱们走着瞧,我叫你鸡飞蛋打!”   一切都很顺利,胡朝晖谈了话,着实勉励了一番,接着便是工作移交,李怀德事无巨细,知无不言,移交相当顺利。   这本来是一件相当高兴的事,但没过几天,任君飞便高兴不起来了,他发现,往日的同事都变了,一见他就嘻嘻哈哈打着招呼开着玩笑的事情也没有了,同事们见到他客气地喊了一声“任主任早!”然后就像躲着瘟疫一样的跑了。   更让任君飞不解的是,本来还是谈笑风生的办公室,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马上变得鸦雀无声。   只要他一离开,大家又变得欢歌笑语起来,甚至还有人说道:“有什么真本事,不就是学会傍领导吗?”   “傍好领导也是真本事啊,田满清,你一向不是自命不凡吗?六年了还捞不到一个副科,任君飞怎么样?不到一个月就当了副主任,你试试?”   “哈叭狗!我田某人做不来,那副主任,我也不稀罕!” 正文 0158文人相轻   都说文人相轻,用来形容机关里的同事关系那是最为贴切不过,都说机关的人际关系最为复杂,实际上也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文人引发的,他们内心里互相看不起,可表面上却应付得相当圆滑,只要某人有了一点成绩,或者得到了提拨,他们便会在私底下攻击诋毁,他有什么本事啊,换我来做,兴许比他做得更漂亮呢!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也难怪他们想不通,实际办公室的工作也相当简单,不就听着领导的话,领导指示做什么就做什么,拿拿文件不会?打个会议通知不会?又不是要计算什么微积分解方程之类的,非要大学本科以上的才做得好?就是初中毕业只要认得几个字就行的,所以啊,办公室的工作谁都做得来,做得好与不好,得由领导来说,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对于同事的进步,他们从来不会感觉到惊讶和羡慕,也从来不会有高兴和祝福,更多的只是无比的鄙夷和嫉妒,为此,他们也就更加抱怨自己的宿命,愤恨世道的不公!几曾念想到进步者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   然而因为他们的虚伪,所有的情绪只能在心底收着,就像一只潜伏在密林中等待猎物出现的狮子。   这种关系要比乡镇复杂得多了,城关镇时,也不乏田满清这样的人,比如常林,又比如副主任于正,可是他们呢,看不惯了可以指着你的鼻子骂,嫉妒了当着你的面说,这样的方式总是爷们多了,也爽多了!   从政研室遭遇了一番不尴不尬后,任君飞把自己关到办公室整整一天,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生性越挫越勇的他最后狠狠地放下了茶杯,自言自语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呵呵,任副主任,憋那么重的气,你这是要让谁心服口服啊!”杨梅风一样地飘了进来。   这还是第一个来到他办公室的同事,任君飞很有些感动,其它人的态度都变了,只有杨梅和原来一样。   “小杨,什么副主任,公示期还没过呢!”   “什么,你也叫我小杨?”   “你不姓杨么,叫你小杨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咧,一般办公室的同事都叫我杨会,年纪大且进来比我早的才叫我小杨,当然还有个例外,那就是胡主任了,人家是领导嘛!”   “哦,有这讲究啊,那我,我也叫你杨会吧!”   “哈哈,叫我小杨也好,杨梅也罢,只要你叫得顺口,我才不计较呢,任主任啊,你在担心公示吗?”   任君飞点了点头说:“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不担心啊!”   “你很在意这次机会,对么?”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信么?”正视着杨梅的眼睛,任君飞反问。   “我信!”   这大出乎任君飞所料,这话出自一个官场男人的口里,他本人也不相信!这丫头怎么又信了。任君飞饶有兴致地又问:   “这话怎么说?”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一个人坐到办公室,表面上装得很轻松,其实你心里很难受,同事们的种种议论压得你抬不了头,对吗?当然也不要你承认,刚进来时你的那一声长叹就表明了你的内心,让你们心服口服,你们是谁?还不是办公室的同事,说的更明白一点,是田满清,是他不冷不热的那些话让你感觉到很不舒服,对么,所以啊我断定了,你任主任不是一个想当官的人,那些真正想当官的,应该是李主任和许霖主任那样的,心里强大的狠,你嘲笑吧,说我没本事吧,说我自私吧,说我没有尊严吧,我都把你们当耳边风,我只考虑到领导,揣摩领导的意思,只有领导说我好才是顶真的好啊!你看看许霖跟着马县长,那才叫跟得一个紧,早晚都不离左右,帮提着包,人家都说许主任对自己老子也没那么好呢?可是如何,许霖脱层皮了吗?下去就当镇长,半年不到就当书记,坐火箭啊!”   难怪父亲一开始就反对自己进入官场,他说任君飞不适合,一是心没有那么狠,二是脸皮没有那么厚。   “杨梅,你错了,这个机会我很在意的,不管怎么说,对于我的前途来说,这总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吧,是男人谁不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博个飞黄腾达而封妻荫子呢!”   “这不最后一天了么?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啦!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公示嘛,说得不好听,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这么多年来,你看到哪位领导因为公示期间有问题受影响啦,该提的还是要提,领导定了的人难道能有问题,这还讲不讲政治啦,要不要组织啦!任副啊,我是想问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小杨,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好像没有吧!”   “哦,我忘了,领导健忘,这话算我没说吧!”杨梅搓了搓手,站起身就要离开。   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韩版中袖衫,衣角是精致的金黄色**花边,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纤细拉绳,不属于那种低胸衬衫,但领口相对较大,露了了她那洁白如玉的脖颈,下身也不知道有没有短裤,反正衬衫一直搭到大腿部位,裸在外面的两条笔直而又细长的腿自然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看上去相当清新又自然。   有这么好的同事,哪怕只有一个,县委办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苦逼了!   “和你闹着玩的呢,记得了,请你唱歌,你定个时间怎么样?”   “那还定什么时间,就今天晚上,今天不是公示最后一天吗?咱们一边唱一边等好消息!”   突然听到外面几句争吵声,然后就是小孩子的哭声,在寂静肃穆的大院里显得特别刺耳。   “谁家的小孩?这也太扯了吧!”任君飞和杨梅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任主任,不好了。”罗芬跑了进来。   “怎么啦?”   “也不知来了个什么人,抱了两岁不到小男孩,一见面就丢给李主任,李主任想追他时,他却跑了,李主任招架不住了,叫你过去。”   “怎么会有这怪事?那男人是谁啊?”   “听口音是个外地人!丢下小孩子就跑,哪里又找得着他!”   大办公室里,李怀德主任正长吁短叹地坐在凳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小孩不住啼哭,小手不住地撕扯着李怀德的衣领,除了摇头晃脑,李怀德似乎束手无策。旁边更有七八个同事,好像在津津有味地听着李主任讲些什么,一个个表情显得十分古怪,还不时发出嘿嘿的冷笑,看到任君飞和杨梅走了进来,便四下散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   “任主任,你终于来了,还以为胡主任找你,没敢打扰你呢!”李怀德站了起来,就把小孩子往任君飞怀里送。   “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任主任,我也不清楚,刚才在文印室值班的时候,正在看报纸,没曾注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进来,往我怀里一塞,就跑了,嗯,就这孩子!我追,追不上啊!”   “他跟你说了什么了没有?”   “说是说了,不过我不好在这里讲给你听啊!也是的,我也是让他那句话给雷蒙了,要不然,我不迟疑那一下子,铁定追得上他,也就不会有这麻烦事了!这下好了,县委办出了这等糗事,胡主任的面子可是给丢光了!”   “李主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不说问题怎么能得到及时解决呢!”   “任,任主任,那人说了他是邻省,蜡烛山脚下的一个农民,你任主任把他的老婆拐跑了,这个小孩子就是你的种,还给你!”   “糊说八道!”   “就是嘛,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任主任人中龙凤,那会做得出那样的事情呢,那庄稼汉八成是养活不了孩子啦,又想到孩子有个比较好的起步,所以才想到这种卑鄙的手段,任主任,你也别再烦恼了,这孩子我抱到派出所去!交给他们处理!”   “等我看看!”任君飞翻开孩子的衣领,果然锁骨处有人铜钱般大的胎记,是了,就是金娟被拐所留下的那个小男孩了。   哗哗地在脑海里,翻过了那晚凶险的一幕又一幕,交替出现的是金娟惊喜,愤恨,慈爱,凶巴巴的脸。   “别跟我提孩子了,这是我一生不可忘记的耻辱!”   当然金娟并不是不爱她的孩子,而是担心暴露了这段充满屈辱恶梦般的历史!如果交给了派出所,派出所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那段历史还不***,这样对得起金娟么!对得起分别时给她说的誓言么!不行,绝对不行!   “李主任,那个男人没有说错,这个孩子是我的!”任君飞看着众目睽睽的大家,咬了咬牙齿说。   下班了,在大家诧异而又鄙夷的目光中,任君飞抱着孩子刚走出大院门口,杨梅就跟了过来。   “你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对么?”   任君飞摇了摇头,问:“今晚怕没时间唱歌了!”   “谁要你唱歌啦,任君飞,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 正文 0159孩子   骂我大流氓?难道这小妮子对我有意思?不会吧,人家可是市财政局的宝贝女儿,掉下来嘴巴里就含着金钥匙,什么优秀的男人没见过。   听着哒哒的节奏声,看着杨梅窈窕的背影,常说性感的女人都长着水蛇腰,水蛇腰原来是这样的啊!任君飞好一阵怅然。   怀里的孩子也很争气,到了他怀里不哭不闹,居然乖乖地睡着了,还做梦,在啃手指头呢!   多漂亮的孩子啊,长得像他妈!任君飞看了看孩子,全然不敢去想遥不可知的未来,苦笑道:可怜的孩子啊,我不是你亲爹,你干嘛还要坑我呢。   他决定把孩子认了,可是问题来了,谁来带呢,他想到了老爸老妈。   “洁妮,你在哪儿呢?”得找辆车把孩子送回家去,李明的嘴巴太不严了,他想到了王洁妮,这个女人嘴巴特紧。打定了主意,去超市里给孩子买了几身衣服和糖果,任君飞来到了好食上,王洁妮不在。   “阿飞啊,我在银行转帐呢,正要问你呢,你那里说话方便不?”   “方便,洁妮妹子说话,不方便也要方便!”   “死样,我是问你旁边有没有人!”   “没有,洁妮妹子你尽管说吧!”   “哦,你跟我一下子转了一百万,哪来这么多钱啊?”   “洁妮妹子,我只问你够了吗?”   “够了,要不是谢明辉那家伙混帐,我也不会到处东挪西借了,乡亲们非常好说话,桃花山先让我经营着,租金呢第二年再给。目前需要的就是一些人员工资,这一百万呀,只怕是多了!”   “哦,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做生意嘛,那自然是本钱越大越好了!需要的时候给我吱一声!对了,你刚才说谢明辉混帐,他怎么啦?”   “他呀就是个典型的混帐,哦,他的事晚上再跟你说吧,任君飞,要钱就问你开口,你口气好大啊!我就问你一句,钱哪来的!”   “瞧你,还说不关心我,老是问我这钱哪来的,分明是怕我违法犯罪坐大牢嘛,妹子,你放心吧,这钱来路虽然不那么正,可也只算灰色,谈不上非法收入。一千万,有你的一半呐!”   “一千万?”   “对,一千万,那晚我不都跟你说了吗?画儿,我把那画卖了,敢情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了!”   “狗屁,你坐大牢管人家什么事,关心你我才没那闲功夫,我只记得你到我床上撒尿,哼不说啦,那一百万算你投资入股吧,挂啦!”   “别忙!我的话还没有说呢!”   洁妮很快就回来了,听了任君飞的陈述以后,长叹了一气道:“可怜的孩子,苦命的女人!君飞,真决定这么做啦,你的同事怎么看你,领导怎么看你,别说你这次的副主任弄黄了,也可能这一辈子的前途也玩完了,仅仅为了一句话,值得么?”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是决定了,洁妮,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自信一点,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守信的人,你想一个人连自己说出的承诺都兑现不了,还算什么言必行行必果的男人呢?”   “那确实,我也不认为你是什么好人,还好意思叫君飞,这个君字怕早飞掉了吧,不过呢,这次你总是爷们了一回,真不错,可是你这样为她牺牲,她知道么?人家可远在浙江啊!”   “洁妮,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别人呢,不瞒你说,在接到孩子的时候,我内心也在激烈地挣扎,可是最后我还是战胜了自私。”   王洁妮眨巴着眼睛看着任君飞,他知道任君飞不是说假话,抬起头来,这次变成凝视了,   “君飞,我不知道该说你另类还是说你傻了,不管怎么说,洁妮我都支持你,上车吧,路远又不好走,天黑了更麻烦!”   “嗯,你抱着孩子,那我来开吧!”   妈的,长这大,自己那抱过小孩子啊?   “这……这……”王洁妮犹豫了几下,还是从任君飞怀里接过孩子,可是孩子一到她怀里就醒了,惊恐地眨巴着小眼睛,突然放声大哭,“我要爸爸,”   “别哭,乖啊,别哭!”   可是孩子哭得更厉害了,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真像把把锋利的刀儿一样,刀刀都割到自己脆弱的心,   “退你的,退你的!”王洁妮也被搞慌了手脚,直把孩子往任君飞怀里送。   “宝宝乖啊,这就是宝宝的妈妈啊!宝宝不是想妈妈了吗,让妈妈抱着,咱们回家去见爷爷奶奶!”   孩子不哭了,眨了眨眼睛:“妈……妈妈?”   “快答应啊!”任君飞催促道。   王洁妮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孩子,很是别扭地说:“宝宝乖,妈妈这就抱你回家好么!”   “你还要拍拍他!”任君飞又道。   要你教!王洁妮一脚向任君飞踢去,任君飞不躲不闪,这一脚有些吃痛,但值啊!   王洁妮拍了拍孩子,果然孩子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妈之后,甜甜地睡着了。   “还不开车门!”   “遵旨!”   月亮出来了,洒在山野上一片银白,风比较凉,任君飞打开窗户,凉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格外舒爽,   “谁叫你开窗户的,关了!”王洁妮,轻喝道。   任君飞方才意识到了,孩子睡着了,可不能吹感冒了,马上把窗户关上,侧眼一看王洁妮,她并没有把身子靠在后背上,上身微微地向前倾,她并没有左顾右看,而是把头微微低着,一边轻轻地哼着歌,一边凝视着臂弯里熟睡并流露甜美笑容的孩子。此时的她哪里还像一个豆蔻未开的黄花闺女,分明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这个孩子是不幸的,他的母亲离开了,然而他又是幸运的,他得到了母爱,尽管是暂时的,但也是满足的,至少可以让他美美地做一回妈妈的梦了。   母爱是一片阳光,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受春天的温暖;母爱是一泓清泉,即使心灵岁月的风尘蒙沙,也能让你清澈澄净;母爱是一株树,即使季节轮回也固守家园,甘愿撑起一片绿荫。   母爱是一个女人的天性,王洁妮在任君飞眼里越来越模糊了,她是一首田园诗,悠远清净;是一幅山水画,自然清新;是一首歌,婉转深情。   他好想说一句,洁妮嫁给我吧!忽然发觉自己走神了,赶忙开口道:   “妹子,你说说谢明辉怎么回事?”   “哼,干的那些是人事么……窝边草也吃,兄弟妻也欺,带着董为贵的妻子跑路了!”   谢明辉一直爱慕着王洁妮,如果不是因为王洁妮,谢明辉是不会返回凤阳的,可是他从成都千里迢迢地来到这个小县城后,却发现王洁妮心有所属,他仍不死心,最后看见任君飞大清早从王洁妮家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   回到桃花源农家乐,他就把自已灌了个稀里糊涂,怎么进的房间,怎么睡到床上他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是被破门声给吵醒的,也可以说是被吓醒的,感觉到身上被什么压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旁边,哎哟,旁边里怎么会多了一个赤裸裸的女人。   “你是哪个?怎么会躺到我的床上!”   “谢总,我是荷花啊,”荷花一只腿搭在谢明辉的身上,双手搂紧了谢明辉,头紧紧地贴着。   就在这时,董为贵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他毒打一顿,他也没脸再呆凤阳了,第二天就跑了,走的时候想和你吃顿饭,可没想到你手机联系不上。”   “什么时候?”   “不久,上个月!后来才知道你在省城!”   “啊,这么快!”   “俗话说神仙才一日,人间已千年,你到省城潇洒,自然是乐不思蜀了!”   我潇洒?一天让罗慧敏支上支下,打得陀螺一般,手机也不能开,哪叫潇洒?   “洁妮,明辉就这么走啦,没说点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睡了兄弟老婆,他还有脸!”   “不是洁妮,我了解明辉,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你了解明辉?那你说说明辉应该是哪样的人,都捉奸在床了,难道还要看见……”王洁妮脸儿一红,把头低下去了。   “洁妮,明辉这个人虽然爱贪点小便宜,这都是商人的特性,但他的本质是不坏的,起码的廉耻之心他是有的,娼妓他都不屑于,你就别说他会欺占兄弟的老婆了,再说,他心里一直装着……”   “别说了,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我从来也不是好东西!洁妮啊,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要把明辉叫来,问一个青红皂白!”看到她洁白颀长的脖子都红透了,他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那天晚上,两人不也是搂作一团一床睡,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么。   “快到了吗?”沉默良久,王洁妮抬起头来,腾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嘴巴,接着又按了按胸部。   “累坏了吧!”   王洁妮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任君飞。   “妹子,你紧张!放心吧,只要我俩配合好,老爸老妈是察觉不到的。”   王洁妮还是摇了摇头,忽然把头低下,看向怀里的孩子,弱弱地说了句。 正文 0160心细如发   “见了阿叔阿姨我该怎么称呼呢?”王洁妮声音说得很低,但吐字相当清楚,看来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臆,这气氛有点太严肃了吧!   “妹子,在家里我是最小的,你是最大的,我老爸老妈绝对比你的大,你该叫伯伯、伯母啊!”   “阿飞,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洁妮摇了摇头,拢了拢头发,又把头转了过来。   “妹子,如果你不想叫,那就不叫了呗,我就说城里姑娘害羞!”   “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王洁妮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妹子,随便你叫什么都好,只要你心里舒服!放心,我家里也是没大没小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候我和老爸还称兄道弟呢!”   “我还是跟着你喊吧!阿飞难道你没想过咱们的孩子该有个名字么?”   听到这句话,任君飞眼睛都湿润了,   王洁妮不仅是个漂亮的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人,给人是永远都是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外在,其实内心是如此的通透和明白,是的如果小两口都扮得不像,老人又怎么会相信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呢。   “妹子,我们这儿的规矩是父母健在,儿子的大名得由爷爷来取,这样吧,你给取个小名吧!”   “好呀,任可!可可,可儿,多好听!”   “换个吧,这是他大伯的名讳!”   “那就叫任亦可!”   “好呀,妹子!有才啊!”   “都快到了,你还叫我妹子?不担心……”此时王洁妮是歪着头看着任君飞,一头金黄的卷发洋气自然,发梢微微内卷,一张瓜子脸蛋精致无比,洁白如玉里面泛着水红,犹如早上的红霞托出一轮朝阳,长长的睫毛里的一双大杏眼有如早晨里的露珠,似嗔还怨,当真有万种风情!   到了任家,王洁妮一口一声妈的叫,直把任老妈给乐坏了,任亦可呢,也特么地争气,一点也不认生,坐着任重达的大马外面出去玩了。   “飞儿,这唱得哪一出啊?”把儿子拉到一边,任老妈一脸严肃地道。   “老妈,什么叫唱啊,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孙子吗?给你带回来了,你却问我这个,哦,你是怕累了,那好,明天我们就带他回去,请个保姆算了!”   “你钱多啊!”   “老爸老妈年纪大了,还不是怕你们辛苦吗?”   “你小子少给我贫嘴,我是问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林倩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我可给你说了,咱有咱们的家风,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妈,都是孩儿不好,一直没跟你说清楚,洁妮是我高中同学,刚上班我们就好上了,结果呢就有了这个孩子,可是人家父母不愿意,于是我们也不敢张扬,现在他父母同意了,所以便敢带着孩子来见爸妈了。林倩姑娘吗,是洁妮的好闺蜜,还不是你想儿媳妇想慌了,她就帮了忙客串了一下你儿媳妇,老妈,你不生气吧!”   山村的夜很静也很美,王洁妮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她紧张极了,真的真的,他要过来吗?   任亦可确实乖极了,跟了任重达就像一块黏皮糖似的,去爷爷房间听故事去了。吃完饭,她问我睡哪儿?任老妈笑了笑,两口子当然要睡一起了,放心吧,床上都是新的!   床是木头做的,不是很软和,王洁妮能肯定睡到上面绝对很舒服,帐子很白,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床单和被子则一律地大红,被单上还绣着一朵并蒂的莲花,王洁妮才一瞟,脸就红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任君飞直直走了过来,面目红红的,晚上应该喝了不少酒。   真来啊!王洁妮着实吓了一跳。   “洁妮,时间不早了,让我帮你脱衣,咱们睡吧!”   “你?”王洁妮双手撑住床边,身子往后靠,睁大了眼睛。   嘘!任君飞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门口,然后转过头来。   “洁妮,我想死你了!”   靠里躺到床上,王洁妮索性把眼睛闭上了,心想,一床睡又如何,我真不给你,难道你还敢用强!   床咯吱咯吱地摇晃得厉害,就像躺在摇篮上,王洁妮格外的舒服,她也感到眼皮打架了,反转身一看,任君飞却找了个凳子,坐到床的另一头,一手拿着书在看,一手摇着床,嘴巴里还嗯嗯地叫。   这时又听到门外轻轻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王洁妮刷得脸红了。   这不是电视剧潜伏里面最熟悉的那一幕吗?   “好了,这下好了!”任君飞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捶了捶肩膀。   “难为你了,累坏了吧,过来,我给你按按吧!”   “嗯,洁妮,你睡吧,我坐着看回书,没事的,等下天就亮了!”   “阿飞,就是哄妈,你也用不了摇晃那么久啊!”   “你不是没听到,她刚刚才走的,这能怪我吗?”   “哼,你还真把自己当余则成了!”   “真要像电视剧里面的就好了,王翠平最后还不是与余则成走到一起了么?”   “阿飞……”   “洁妮!”   看着任君飞温暖的眼神,这时王洁妮的心房打开了,这样的男人不是一直都在等待的么,外表刚毅且充满力量,内在完善而又充满责任担当。只可惜呀,人家喜欢的不是我!   这么一失意,听着几声蛰叫,不争气的,尿意却上来了。   “洁妮,怎么啦?”   “没什,没什么,妈弄的糯米甜酒太好吃了。”王洁妮想上厕所,可是农村里的厕所黑乎乎的,里面还关着猪,想想都有些怕。   “哈哈,是想上厕所了吧,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知道你怕,我送你去吧!”   “还送,你不怕人笑话我怕!”王洁妮还是下了床,一个人往厕所里去了。   厕所的灯光也不算太暗,因为打扫地很干净,气味也不是那么让人受不了,简单地用几根木板支着,形成了一个坑,坑的后面便是猪圈,讨厌地就是那头猪了。因为栅栏太大,时时要伸出头来。   “猪啊,求求你,别拱我!”任君飞交待了,如果怕猪,就拿一根小木棒,只要往猪头上一打,它便会把头缩进去。王洁妮一路挥舞着小木棒,一路祈祷着,两脚往木板上一踏,蹲了下来。   一边尿着一边回头去打那猪,却不知猪被打恼了,嗡地一声,长长的嘴巴从栅栏里钻了出来,就向王洁妮拱去!   也算王洁妮反应快,腾地起身,跳到一边去了,却不料旁边的地面不平,高跟鞋往外一偏,人是站住了,可是脚踝给扭伤了。   目送着法妮的背影,任君飞摇头叹息了一声。自己和洁妮是假戏真演,老爸老妈却认定了王洁妮就是儿媳妇了。王洁妮进房间的时候,她就把任君飞留了下来,又把那副传家的银手镯拿了出来,说一定要亲自戴到王洁妮的手上。   老妈是当真了,要不然她就不会来听床了,就是林倩那次来了,也没见她这么较真过。问题是你儿子配得上人家吗?   他承认,心里最喜欢的女人还是莫乔恩,莫乔恩高贵典雅,就有如一朵高高在上的牡丹一样,自己够得着吗?所以他对于莫乔恩的爱永远只停留在心底,也许这样的爱是让崇拜给打败了;罗慧敏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可以说现在他仍然爱着她,可是罗慧敏自小养尊处优,养就了一副小姐脾气,她能够和自己一样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吗?更不可能的是,她能像王洁妮一样坦然欣然地接受自己的父母吗?也许她可以做到,那也会很别扭,因为她没有王洁妮那种真诚而朴实无华的内心!   正念想着,忽听厕所里面一声惊叫,便知道洁妮出事了。   王洁妮正双手扒着墙面,慢慢地往外挪,每挪一步都要休息一下。   “洁妮,”任君飞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疼得要死。   “阿飞,笑话啊,小心再小心,还是给它拱了!”   “洁妮,看脚都肿成这样子了,上来,我背你!”任君飞蹲下了身子。   王洁妮看了看,犹豫了,“阿飞,你先走吧,我能行的!”   “还逞什么强呢!”任君飞手一带,王洁妮便上背了。   伏在任君飞宽厚的背上,王洁妮感觉到让幸福笼罩起来。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幻想着某一天能够伏在一个男人宽大的后背上享受着被人背着的感觉,但是童年父亲早逝的她始终未能如愿,尤其是在跟着母亲改嫁之后,这样的念想更有如白日做梦一般的异想天开,小时候,继父留给她的只有凶狠和残暴,及至她长成大姑娘的时候,凶残暴戾的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狼一般的眼神,每每看到那种眼神,她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摆在饿狼面前的褪去了皮毛的小绵羊。   她从家里逃了出来,这些年,她一直在等待着理想中那个男人宽厚有力的肩膀。   “嘿嘿!洁妮,你说我这像不像猪八戒啊?”   “像,猪八戒背媳妇!”   “哈哈,白菜它也拱呢!” 正文 0161猪耳朵   刚才自己不是说让猪给拱了么,这家伙说自己是猪,那不是说自己让他拱了,王洁妮大为羞恼,也忘记了脚痛,本来两手还扒到任君飞的肩膀上,往上一抓,直接拧了某人的两只耳朵:“你就是猪,猪头猪脑的大笨猪!姐把你这两只猪耳朵拧下来,看你以后听不听话来!”   “听!听!你看你往卧室里揪我就不敢往正屋里走,你是方向。”   “好啊,那我往这边揪,驾!”王洁妮又往左边一拧,还真如骑摩托一样,忒么的爽!   “嗡,走咧!”   咳咳!突然听到两声轻咳,任君飞抬了头,老妈站到面前。   “老妈,还没睡啊!”   “妈……”洁妮弱弱地喊了一声,刚才高兴糊涂了,这个方向指向爸妈的卧室啊。   “伤到哪里了吗,洁妮,让妈看看!”   “妈,就扭了下脚!没事的!”   “还说没事,你看都肿成这样啦!不行,得上些药!老头子,老头子,任重达!”   “妈,我包里带得有药,等下让君飞给我揉一下就好了。真的没事,你们休息去吧!”   “是啊,妈!”任君飞附合道。   “那怎么成,你们用的那些药啊,我知道,正骨水,红花油,那都慢性得狠,那你不得要痛好几天啊,等你爸起来再说,臭小子,你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让你照顾好洁妮,你是怎么照顾得,还跟着起哄!”   “妈,能不能到正屋里说啊!”   “不成,哦,才背这一会,你就挺不住啦,洁妮,你也不要心疼他!”   “嗯,妈,我听你的!”   不一会,任重达把药来了,用矿泉水瓶装着,颜色红红的,有很重的酒味,还真是灵验,一涂到伤处,便感觉一阵清凉,痛感全没有了。   “好些了吗?”任君飞抬起头问。   “嗯,好了,好了!不用再揉了!你也上来休息吧!”王洁妮心已经融化了,在任家感受到的处处温情和关心彻底把她融化,她渴望有个家了。   任君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收拾了盆子,洗静了手,放到鼻子一闻了闻,好大一股酒味!   “我也上来,这怕不好吧!”   “那随便你,我困了,先睡了!”王洁妮躺下了,拉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洁妮!”   “嗯!”   “洁妮!我上来了!”   “你爱上不上!”王洁妮偷笑,尾巴露出来了吧,大尾巴狼!   “你转过来啊!”任君飞手拿着银手镯轻轻地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换作以前,他早就伸手去扳她的身子了,此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的心怵。   “不,这样躺着舒服,我习惯这样了。”   “我给你样东西,你肯收吗?”   “那要看什么东西啦?太贵重了,我要不起!”   “说贵重也不贵重,说不贵重呀也贵重,洁妮,只有你配得上它!把你的手给我好吗?”   “不会是银手镯吧!”王洁妮转了身。   “嗯,把你的手给我,我帮你戴上它吧?”任君飞柔声说道。   “我,我不能要!”   “洁妮,这是我们任家的,婆婆传给儿媳妇,一代一代传下来,现在我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当我的妻子好么?”   “阿飞,我,我……”王洁妮的眼睛红润了。当初看到林倩戴上它的时候,自己曾经就揶揄过任君飞说也要一个。   “洁妮,你嫌弃它?”   “不!”   “洁妮,我是对不住林倩,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没给我改错的机会啊!”   “阿飞,确实是的,一开始我是不理解,总觉得你太自私了,怎么能够那样对待林倩姐,她是那么爱你,对你又是那么好,慢慢地我也明白了,爱本来就没有对错,感情只有真假。你和倩姐吗,只能说有分无缘而已,不过这样也好,她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回到了贾道学的身边,听说他们在南京那边开了个自己的公司,生意很不错!这也就是她想要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你能给予她吗?”   “洁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很简单!”王洁妮一手摆弄着腮边的卷发,头埋在胸脯里,声音说得很轻。走的时候,林倩就托她好好照顾任君飞,闺蜜的话该不该听啊!   “洁妮,戴上她吧!”任君飞伸过手去把她搬了过来躺到自己的臂弯上,她并没有反抗,然后绕过她背后捉了她的芊芊玉手,左手拿了银手镯往上一套。   “套上了,好看吗?洁妮!”   “怎么说套上了,戴上了!”王洁妮扬了扬手腕子,灯光下,银手镯明晃晃的,散射着五颜六色的光,煞是好看!   “呵呵,不是套上是什么,你取出来试试!”   王洁妮右手真的抓住那银手镯子,往外推了推,脱不了啊!   “你好坏!你好坏!”王洁妮小粉拳在任君飞的胸膛上好一阵伺候,差不了,头枕到上面,双手环住他脖子,睡了。   不一会天就亮了,两人没有合过一会眼,他们一直就这么聊着,聊过往,聊现在,聊到将来,越聊越亲热,当然也有斗嘴的时候,王洁妮说要个男孩,长得跟爸爸一样英俊潇洒,任君飞说想要个女孩,长得和妈妈一样美丽大方,结果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生对龙凤胎。   这一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发生,不是王洁妮不急,是任君飞心疼着王洁妮的伤,套都套上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急在一时半会呢!   吃了早饭,任君飞他们得回城了,任亦可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让爷爷抱着串门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把王洁妮背上了车,任君飞向妈妈扬了扬手。“回去吧,妈!”   “嗯,一定要好好照顾洁妮啊,让我听到洁妮有什么委屈,你就不要认这个妈了。哦,可儿的事情你们别担心,他呀到这儿习惯的狠,等长大了些,我再送到城里来!你们快走吧,上班要紧!”   站到村口里,任老妈扬在空中的那只手,那是挥了又挥,久久不肯放下。今天早晨看到王洁妮戴了大手镯,上车时候还让任君飞背着,这些个年轻人,折腾得也不知道惜些身体!   开心啊!梦里头都有过多少年里,今日这来到眼前,怎么不乐呢!   “任家嫂子,君飞回来啦?”邻居石婶来到身边。   “可不,刚走!”   “君飞真是个孝顺孩子啊!”   “可不是嘛,城里工作那么忙,我也常常叮嘱他,单位事情多,不要影响工作,想家里了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不听,昨晚将妻带子一家人全带回来了!”   “怎么?君飞他有小孩啦?这下你和任大哥没有什么好想的了。”   “那是,那孙子呀,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和咱家君飞小时候那一个样,可把你任大哥乐坏了,一大早就抱去玩,也不知到哪家去了!”   “嗯,像你家君飞好,又聪明,小嘴巴又甜,别说招大人喜欢,就是村里的小孩子个个都喜欢和他玩呢!”   “可不是嘛,孩子他知道什么好坏,全靠家教啊!”对于这个邻居,她也不是太欢喜,小时候,他家石军偷了别人的柚子,吃完了却把皮子扔到任家,第二天人家找到任家,任老妈赔了二十元钱,任重达把儿子暴打了一顿,可是这事还不曾就此罢休,任君飞小偷小摸的名声一下子就在村里传开了,为此任君飞还让学校给退了出来,直到石军再次偷柚子的时候,在树上让人家给逮住了,任君飞才又重新回到学校。   这事,石婶是记不得了,但任老妈一直都无法释怀。   “那是,那是!”   “任姨,不好,不好了!”任老妈正自得意,忽然叔家小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拽住她的衣袖便走。   “怎么啦?你别拽着我,我走就是了!”   “亦可他要抢人家的玩具,还把人家眼睛抓伤了,国正叔跑到你家去了,任伯伯要你马上回家!”   “什么,我听不清!”任老妈对侄儿大叫了一声,然后转身看了看石婶,然后小跑着回家去了。   与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一路上,任君飞一手码着方向机,另一只手却放到了王洁妮的肩膀上,而王洁妮却侧过身来头枕到他的肩膀上,一手摸着头发,小鸟依人一样的,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而这时车子里正回落着优美的音乐: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爱一个人久了,心会醉;念一个人久了,心会碎。阿飞,你喜欢这首歌么?”   “喜欢。”任君飞正要往下说时,王洁妮却说,“你手机叫了!”   任君飞拿到手上,看了看屏幕,屏幕里闪烁着陈希妍的图像。有点不想接,他看了看王洁妮。   “谁打来的,我看看!”王洁妮转头看了看,“呵呵,还真的是美女,君飞你怎么不接呢?”   “洁妮我……”   “你是怕我多心吧,阿飞,亏你还说爱我。”   “洁妮,我也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啊!”   “爱没有一点信任,哪叫爱么!快接吧,虽让人等久了,不礼貌!”   常常还自诩自己内心阳光,看来要论光明磊落,心底坦荡荡,那不知要输于洁妮好多了! 正文 0162驭夫之道   “你说,黄老板她请我吃饭?”山间的信号时有时无,陈希妍的声音又小又时断时续,任君飞听得十分困难,手机贴得耳朵都生疼了。   虽然和黄**也只是有过两面之缘,但她的绝世之姿让任君飞念念不忘。   有的女人也很美,见第一面就能让你瞠目结舌,惊为天人。但等你见过第二面的时候,你就会有点点的后悔,还不如第一面的好。   而黄**却不同,她是那种你看了还想再看的女人,每一次你都会觉得不一样的美,这种美不是停留在你的眼睛,而是触碰到你的心灵。   “不是请你,是你陪我去!君飞,这可是待遇啊,县领导也只有莫书记一个呢!”   “好呀,我现在回来了,正在路上呢,不一会就到了。是中午还是晚上呢?哪个宾馆呢?”   “宾馆?呵呵,昨天晚上请的,现在估计人家都到家了。”   “那你还打我电话,妍姐,你这是存心羡我啊!”   “谁叫你电话一个晚上都在无法接通,给我坦白说,是不是背着我搞什么坏事去了!”   “我没搞什么啊!我在开车,挂了?”   “你敢?”   “这时信号不好,等到了我给你打回来好不好!”   “不好!”任君飞一时没办法。   “看不出,你这位妍姐还是蛮关心你的啊,”王洁妮笑笑地说了一声,看了任君飞一眼。   “妍姐,回来我再和你说!”感觉到洁妮似笑非笑的眼光里似乎是把把小刀,任君飞吓怕了,赶紧把电话挂了。   耶!敢挂姐的电话,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呢?陈希妍却并不生气,昨晚的洒喝得痛快啊,药材市场的项目上黄老板虽然表硬态,但从她与莫书记的谈话里,她不是说没有区位优势,就是说政府的政策不够宽松,很显然她是如意了,嫌货才是买货人嘛!   放下电话,扭了扭身子,然后抓过包来,却看到包里有一封信,黄老板说有一个朋友给任君飞的,刚才打电话就是准备说这事的,说着说着却把这事忘了。   呵呵,能怪我么?这年头电话,QQ,微信哪样不科学,还写信,想来任君飞这朋友也上不了什么档次。   “洁妮,她是陈局长!很关心我,私下了我都叫妍姐!”   “我还不知她是陈局长,大美女啊!”   “洁妮,我们的关系很正常啊!”   “阿飞,我也没说什么啊!”   “真的,洁妮,你相信我,我们真的只是姐弟关系!”任君飞悔呀,不该相信王洁妮的大度,应该把电话直接挂了才好。   “我没说姐弟关系不好啊,现在不挺时尚的!”   “洁妮,你这比说什么都还要厉害!”越描越黑,任君飞是真急了。   “都是你,我说不接你偏要我接!”   聪明如斯的王洁妮哪里又相信他的鬼话啦,她听得出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也知道任君飞身边有很多的女人,她在乎吗?在乎,心疼吗?痛心,可那又能怎样呢?男人啊,都是这样,你管得住他的人,可你管得了他的心么?   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也用不着那么紧张!说你跟谁关系好我可能还相信,说你和陈局长那是绝对不可能,人家是什么,书记太太,本身又是个大局长,你当官啦,还是有钱啦?人家看得上你什么嘛!”王洁妮她认为驭夫之道如战争,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就是嘛!妍姐也不是那样的人!洁妮,让你这一吓唬,把我尿都憋急了!”任君飞如释重负。   “阿飞,以后当着我的面,尽量少和别的女人打电话好吗?我也是个女人,听起来不舒服!这一点做得到么?”   “做得到,洁妮,以后我不当着你的面打,就是她们打来了,我也躲到一边接!”   “那不可能!你不可能没有女人的电话!”   “也是,那我躲到一边打!”   “你敢,我是说尽量少打!你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任君飞看见路边正好有一个小土坡,而且土坡上还有一些灌木丛可以遮挡,于是把车停到路边,下了车,爬上了土坡,捂了好一阵子的耳朵,生疼啊!不过心里暗暗庆幸,幸亏王洁妮没有再追问下去,自己差点没忍不住,把他和陈希妍的暧昧坦白了。   天下最舒服的事,莫不比让尿给憋急了然后在没人的荒郊野外痛痛快快地洒一泡了。空气还那么地清新。   我来了!任君飞轻呼一声,便解开了裤子,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兹兹地响声,抬起头来,他蒙圈了。   看着眼前那又大又白的屁股,任君飞的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几颗冷汗,尴尬之余,他却是进退不得。   妈的,这个好地方早让人占领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姓,并且刚刚解开裤子准备蹲下去,那又白又大的屁股正好就出现在了任君飞的眼前。   那女的是背对着任君飞的,并没有发现任君飞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任君飞连忙转身,不过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任君飞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大,真的很大,而且任君飞还发现女人的臀部上有着一颗红痣。   任君飞仓皇离开,脚下却没有注意到,正好猜到了一根枯枝上,咔嚓一声,任君飞心里一惊,脚步更快。那正在小解的女人听见声音,转头就看见了任君飞的背影,女人的俏脸顿时变得通红,但是那股释放的快感她却是控制不住的,哗哗哗的声音依旧在响着。   完事后,女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心里却懊恼不已,心里却怨上了李小露,大清早喝什么啤酒,还要我陪,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忍不住在这荒郊野外解决,如果不在这荒郊野外解决,自然也不会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   想到自己不知道被那陌生男人看到了些什么,女人又羞又恼,从另外一个方向下了小土坡。   这不应该是个村姑吧,村姑也有那么大那么白的屁股,但是因为长期从事农活的原因,应该不会有那么翘那么圆!   任君飞红着脸,他心里在嘀咕着,没有再找地方解决,只得暂时忍着,继续开车朝县城驶去。   “不舒服?”看到他两腮通红,王洁妮关心问道。   “没有啊!”   “呵呵,看你腿夹得这么紧,阿飞,敢情你刚才上去遇到人了,手没有解上啊!”   “洁妮,你记不得了,那天在裱画厂,你不也是这样的吗?”   你真坏!王洁妮偏过头看向窗外,羞啊,那天晚上居然当着这个男人面前小解,虽然光线很暗,但也咫尺之遥,声响可闻啊!   脑海里,任君飞正在努力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很自然脑海里浮现地全是刚才那又白又嫩、又圆又大的画面,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王洁妮那浑圆、挺翘、硕大的翘臀上,伯仲之间啊,忍不住伸了手去。   “安心开车!进城车子多!”手被王洁妮打了回来。   任君飞把王洁妮放到好食尚,便下了车。   “你不开车?挺远的!”   “这不是你的车吗?”   “你还分你的我的,连我都是你的,还车啊!”   “洁妮,晚上我来接你!”任君飞突然抱住了王洁妮的头,狠狠地在她脑门上啃了一口,这时听到门外咳咳两声,一个人影刚跨进门来,又闪出去了。   “都是你,也不看看场合?羞死了吧!”王洁妮俏脸飞霞,食指点了点某人的脑门。任君飞却捉了过来,放到嘴边,嘴唇再亲一下。   “你的就是我的,我亲自己的嘴有什么怕羞的呢!呵呵!”任君飞一阵风地飘走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经过办事处的时候,他特意停留了一会儿,三楼啊,自己住都没住一个晚上,眼下自己可不是副主任了,肯定得退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得了,我还是先主动些,找杨梅把钥匙退了,免得人家找了没趣。   “小任,这么早啊?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李怀德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主任,是你啊!你也早啊!”昨天还叫自己任主任呢!   “不早不行啊,莫书记要去市里开会,又没有秘书,我只好跟着去了!这不,来接她来了!”   “是吗?那你赶紧上去吧!迟了领导见怪不好!”   “那是,那是,伴君如伴虎嘛!”李怀德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俩办公室又换回来了,至于工作嘛,等我回来再定!”   看着任君飞的背影,李怀德眼睛又眯成一条缝儿了。   开心啊,眼看着副主任的位置朝不保夕了,没想到老天给了一个机会,自己一出手,任君飞便败得一塌糊涂了,我胡汉山又回来了。   自从老婆金娟被救走之后,石成汉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过得可是凄苦极了,最难熬的还是夜里,漂亮老婆抱不到了,孩子整夜整夜的哭,很快他就病倒了,看着可怜的孩子,他想到了任君飞,想把孩子托付给他(印象里,任君飞是个好人,想把孩子一起带走,)在临终之前,他把邻居叫到床前,嘱托邻居一定要到凤阳县委办,把孩子交给一个姓任的,话一说完就咽气了。   那邻居也是个从未出过门的人,背着孩子碾转来到凤阳。   哦者!这城市好大啊!人那么多,我去哪里姓任的呢?石成汉的交待他只记得姓任的这三个字了。 正文 0163李主任   找了七八天,没有一点进展,钱也花完了,稀里糊涂地来到了人民医院附近,突然灵光一现,对啊,不是说医院里经常有弃婴吗,我何不把孩子放到这儿,让那些城里人捡着了,至少这孩子以后就成了个城里人了,总比和我回到乡下当乡巴佬强吧,天上的石成汉如果知道了,还应该感谢我呢。   一念及此,他就把孩子放到了附近的小凳子上,准备撒腿跑时,却让下班回家的杨昌山杨院长抓了个正着,问了情况之后,便把他留了下来,第二天便把这事告诉了李怀德。   李怀德正在为杨启富的事情而给任君飞打电话,让那邻居听到了,问电话里那个姓任的是哪儿的呢?李怀德说是县委办的,邻居一听,才想起自己要找的就是县委办。   李怀德的脑筋却开窍了,这不正是拿下任君飞的好时机么?为了把事情做得隐蔽一点,他并没有与那个邻居说什么,而是指使着杨昌山去做。   突然看见面前放了这么两堆钱,那邻居却害怕了,方才醒悟道这是昧良心的事啊,可是却让人威胁了,如果不照他们的话去做,就把他定了拐卖儿童的罪,然后丢进大牢,于是邻居把孩子丢到了县委办,拿了钱就回乡下去了。   “李主任,”听得一声喊,李怀德马上转身。   “莫书,胡主任好!”李怀德有点诚惶诚恐,   “胡主任,让我来吧!”他想接过胡主任手里的包,他知道那是莫书记的包。   “哦,不用!不用!”却让胡朝晖拒绝了。“怀德啊,莫书记说了,开会带什么秘书,只要司机老马去就行了,你在办公室等着吧,我送下莫书记,你叫几个副主任不要走哪里去,我回来咱们再定定分工的事情!”怎么了,这不是昨晚都定下来了么,胡朝晖凌厉的目光让李怀德有些不安,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回到办公室,刚好看见任君飞在杨梅的办公室退钥匙,杨梅说没有接到胡主任的指示,她不能收。   胡朝晖这杂种,竟然越过我,直接把那套住房分给了任君飞,原来他对任君飞另眼相待,这就不怪了,私生子事件在机关里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他没说怎么处理,原来都是他在暗里保护着。老子鞍前马后的跟了他这么多年,却不及他两个多月,真是委屈啊!   “钥匙我拿着!我是分管后勤的,等下我交给胡主任就是了!”越想越气,李怀德伸手就去抓桌上的钥匙。   “李主任,你也不能拿,这事是我从胡主任手里拿的,要退也只能退给他,还是等胡主任有了指示再说吧!”杨梅看到李怀德进来时,就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就盯到钥匙,心里早有防备,还没等他伸手,就把钥匙抓了起来塞到了任君飞的手里。   “杨梅,你这是……我可是副主任啊!”   “李主任,我这也是听领导的话,可是你只副主任,难道比胡主任大么!”   李怀德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可是对于杨梅这个市财政局长千金,他可不敢有一点脾气。   “杨梅,你不该这样跟李主任说话,毕竟他也算是个老同志吧!”任君飞把钥匙重新放入包里,心想,杨梅说的也对,这把钥匙归谁,还得由胡主任说了算,如果从杨梅手里让李怀德拿走了,那就是杨梅的不是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杨梅两眼瞪着任君飞。在她的眼里,任君飞绝对不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怎么会有没母亲的私生子呢?就算他有了私生子,能够在办公室里坦然接受,这也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具有怎要的担当。她很得是,每当提及这件事时,任君飞却是笑着不说。   “你骂我就骂我,可别带个也字,别人听到还以为你骂他呢!”   “滚!”   一会儿,胡朝晖回来了,办公室开了个会,因为有人事的调整,分管人事的袁副部长也来了,田满清提拨当了副主任,分管文字工作;张跃华调进来了,接李怀德的分管后勤,而李怀德则被平调进了县政协。任君飞虽然受了点影响,当不上实职副主任,可还是晋了副主任科员,也可以说升了。   会开得很简短,最后是胡朝晖讲话,他强调了这是组织的意思,调整几个副主任,正是为了加强办公室的工作。   说是组织意识,其实还不是他的意思,他是县委办主任,如果县委书记不插手的话,县委办的人事当然他说了算,可是县委书记那么忙,才懒得管这么细的,更何况还要顾及到主任的面子。   可是这次莫乔恩居然插手了。   对于办公室工作的不温不火,莫乔恩一直都不很感冒,胡朝晖也知道,几个副主任得换换人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把外甥常林提上来,他决定牺牲李怀德,于是拿了份名单找到了莫乔恩,莫乔恩正与黄**吃着饭,瞟了一下名单说办公室的事情还是你来定吧!他便把名单交给了组织部长。   谁知第二天一早,部长却来电话了,名单有变化,常林换成了张跃华,这是莫书记的意思。   胡朝晖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费尽思量,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外甥啊外甥,不是舅舅不肯帮你,而是你命里没有官运啊。转念又一想,莫书记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从而也把自己有看法了呢,这么一想,他又后怕了,开始咒骂这个不争气的外甥了。   从来都被领导视为刺头的田满清高兴极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居然也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散会他就放话了,今晚他做东。办公室的全体都到政府宾馆砍大餐。   “李主任,你一定要到啊,虽然你调走了,不再是我们县委办的了,可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领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啊!”田满清拉着李怀德的手那是一再叮嘱。   “满清主任,真是为你高兴啊,本来这酒我是要喝的,可是你嫂子身体不争气,要我晚上陪她去趟医院,我可能到不了,等下次吧,有机会我单独请你!”   “走吧,田副主任,你们一个个都升了,可是李主任进了政协,政协政协,正好歇歇,人家怎么会去凑那热闹呢!”田满清还想再劝,却让保密局长杨小鹏给拉走了。   本来也只是想谦让几句,等田满清把自己说舒服了再走,现在人家走了,李怀德再想去也不好意思去了。他一个电话找来杨昌山,两个老同学开着车子来到了金三角。   江南省与贵阳省,重大市交界的地方,位于凤阳县西北部,距凤阳33公里地,这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第三产业很发达,尤其是娼妓,这里被誉为男人的天堂,有事没事时,杨昌山和李怀德都要来这个地方,一样地爱好嘛!   来到金三角,两人往包厢里一坐,也是老熟人了,老板很快就带了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进来,排成一队,按照以前的惯例,杨昌山会谦让着让李怀德先点,这回不一样了,也没对李怀德说什么,大大咧咧地走到那堆女人面前,挨个地看啊嗅啊,最后牵了当中最为漂亮的一个,回到了座位,便把她抱到了腿上。老板殷勤地笑了一声,“大哥啊,真有眼光!店里头牌让你给抓到了。还有这位哥呢?”李怀德白了杨昌山一眼,人失了势,连兄弟也变了。   “我啊,你随便安排吧!不就是吃个饭吗?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大哥,我来陪你好吗?”一道刺鼻的香水味道奔来,李怀德抬头一看,一个又老又丑的小姐来到了面前,一张本来不太精致的脸蛋因为粉打得太厚了,相反露出了周边的痕迹,而且微笑的时候,眼角处似乎还有几道很深的鱼尾纹,这应该有些年纪了吧。   老子是来找个年青漂亮来助兴的,你倒好,给我安排一个败兴的,老板你也欺负我。   然而他正要说话,杨昌山却开口了,“好呀,好呀,我这位大哥是个文化人,看人最看内在,小姐,只要你内在好,他就会喜欢你!是吗,哥!”   呸!换作以前敢这样待我,李怀德心里骂道,嘴上却说:“知我者,我这位兄弟也!坐吧!”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什么呢,就将究将究吧,毕竟等下还是杨昌山埋单呢!   美女哪个不喜欢,喝酒的时候李怀德就老是盯着那个头牌看,这让杨昌山心里不舒服,心想,老子忍你这么多年都忍了,你就忍这一次不成,还以为你是县委办副主任啊!   “德哥,你要是喜欢这个,那我俩就换换吧!”   “真的?”李怀德心里一动。   “兄弟情同手足,女人只比衣袖!这有什么真的假的!小红,快去向大哥敬一杯,”杨昌山是这样想,话说得这样明白了,你还要觊觎我的女人,那就是不够兄弟了。   李怀德不无感激地看向杨昌山,还是兄弟够义气啊,本来还以为他也看低了自己,原来都是自己小肚鸡肠作怪啊!   “好啊好啊!”当下大为喜悦,趁着那头牌站起来的时候,一把拉到怀里,就在凳子上又搂又啃,等他松开手的时候,杨昌山却不见了。 正文 0164电话借一下   可恨的是这个杨昌山居然开着车先走了,李怀德长叹了一声,都是酒肉朋友啊!   “大哥,结帐啊?”就在快出门时,小红拉住了李怀德。   “多少?”   “两个台费400加上酒水,哦走的时候杨哥还拿了两条烟,一共四千八百元!”   “这么多啊,是不是看着我们这种人好宰啊!”   “大哥说话太逗了,要不是看在熟人的面上,老板才不会给你打八折呢。就我这台费,你猜多少?”   “八百,一千?你哪儿又不是镶金镶玉的,再说我也只是摸摸,没有睡你啊!”   “真让你说对了,一千,我可是这里头牌,要不是老板的面子,我哪会过来陪你,好多年轻后生都抢着要。刚才人家衣服都脱光了,你没做,那是你没有能力,这可不赖我,少废话,结帐走人吧!”小红翻脸了。几个黑背心男人正向这边走来。这可是酒店里请的打手,认钱不认人的,李怀德慌了,摸了摸口袋,扔鬼的半个子也没有。   习惯了,过去和杨昌山来这儿,哪用得着自己花钱呢。   “杨哥没结帐?”   “哦,他说轮也该轮着你结一次了!”   “不结帐就剁手指!”面前一背心大汉虎吼一声,李怀德只觉两腿一软,跌倒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不一样的故事剧,政府宾馆南华山大包厢里,此时正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胡朝晖也来了,县委办的人都来齐了,坐了四桌。   田满清斟满了酒杯,来到任君飞面前,“君飞,我这人嘴巴烂,过去得罪之处请多包涵!这杯我敬你!”   “让领导给我敬酒,田主任,你这是折杀我了!本来应该我敬你的,可是又怕别人说我捧领导,所以没敢啊!”   田满清刷地脸红了,是啊,过去那样说人家,太不应该了。   田满清是武汉大学毕业的,专业就是语言文学系,可以说是凤阳县的第一笔杆子,因为性格高傲,心直口快,看不惯什么说什么,前几任领导都说他牢骚太多,政治不成熟,现在把他提上来了,可以说千里马被重用了,这是县委办的大好事,这个伯乐绝对不是胡朝晖,而是莫乔恩,只有莫乔恩她才有这样的胸怀。   响鼓不用重锤,任君飞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说:“兄弟喝酒,那得满清,满杯一口清!”他仰脖干了。   高手啊,一句小调侃既化解了我的小尴尬,又表示了原谅之意,田满清很少佩服人,但睿智而又思辨的任君飞他是佩服了。   “真够兄弟!”田满清乐坏了,张开双臂就给任君飞来了个熊抱。   “哎,哎!”这可受不了,任君飞推开了他。   “满清主任,快松开啊,你看任君飞都吐舌头了。   也是,也是没趣的狠,田满清哈哈松了手,睨了杨梅一眼,“要是你抱,他就不会吐舌头了!”   “你以为我不敢!”杨梅腾地站起身来。   “敢你就上啊!杨会计,做个架子糊弄谁呢!”资料员龙英建插话了。   这个老田,这玩笑也有点过火了吧!任君飞看了看杨梅,心里扑通了一下。   今天的杨梅也太可爱了吧,上身一件纯白无袖衫,下面一件水磨兰修身牛仔裤,双眼清澈明亮,一眨一眨的,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烂漫而又清新隽永的气息,这分明是个校园里的学生妹。哪里又是办公室的会计啦,胸口处印着一只大红兔,红免的两只耳朵特长,高高地往上耸着,正好支到了那饱满的胸口,胸很大,腰很细,任君飞犯难了,她抱上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该怎么放,放在那儿,这样既实惠又绅士了!   “抱啊!不抱就不是女汉子!”同事们起哄了。杨梅在办公室人缘极好,从没有名门大小姐的骄姐,自诩凤阳第一女汉纸,生就一副侠柔情,男女同事都喜欢她。   看到一片活跃的气氛,胡朝晖也很高兴,一个单位如果是死气沉沉,那就说明出问题了,这样的单位便不会有活力了。但政府宾馆是公共场所,该要的形象还得要,他轻轻咳了咳。   任君飞道:“杨梅,你看胡主任都有意见了!”   田满清接道:“是啊,你还是去抱胡主任吧!”   田满清这句话恰好解释了任君飞上面的话,这典型的目无领导,拿领导开玩笑啊!众人不敢笑了,目光刷刷地看向胡朝晖。   果然,胡朝晖把脸板了起来,众人大有幸灾乐祸之色,齐齐把目光看向任君飞,小人得志,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要抱也可以,可是那也不能到这个地方啊!呵呵,也难得大家这样齐,走,咱们找个歌厅嗨几首!”   原来胡主任也特么地幽默啊!全场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和叫好声。   宾馆在五楼,吃了饭大家就簇拥着胡朝晖上电梯了。坐不下人,任君飞留到了后面。   “你去吗?”   “杨梅,你还没走?”   “哦,坐不下了!”   鬼话,自己刚才看到她第一个进去了的,这妮子是在等我?   “我要去,胡主任下命令了,一个都不能少啊!”   “就是嘛,所以我留下就是监督你,怎么说也是落实领导的指示呀!”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专门留下来等我的!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这不一样吗?”   “这能一样么,如果是胡主任的命令,我是不敢不去,而如果是你在等我,那我是不想不去呢!”   “油嘴滑舌!”杨梅嘴巴里这么嗔着,心里头却甜蜜死了,她轻道了一声“舞都好久没跳了!”扭了扭腰身,小蛮腰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圈,任君飞才看一眼,就感觉有点窒息了,盈盈不堪一握的女人腰原来是这样的啊,美!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李怀德的,但说话的不是李怀德,叫任君飞赶快拿上一万块钱去金三角赎人,口气生硬粗暴,过了十二点李怀德可就是个残疾人了。   电话里头声音很大,杨梅这时的俏脸阴了下来,“自作蘖,不可活,君飞,你准备去?”   “我不去行么?你说这样的事谁还会去帮他?”   “可是他以前那么样对你!”   “是的,我一开始是不想去,但我又想了,既然他找到了我,说明他信得过我,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那阴暗的一面,我为什么就不能阳光一些呢。没有解不开的结,兴许以后我们还成为好朋友呢!”   “那我和你一块去!”   “那不成,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叫其它的人,就怕别人知道这事!”   杨梅不再争了,站到原声听着任君飞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她转身下来,累了,还嗨什么歌呢!   刚走到停车场,李明也来了,瞧这素质,不愧是搞公安的。   “你自己不会开车啊!”   “我喝酒了,你以为我犯贱,喜欢看你这副嘴脸吗?”   “你不请个代驾啊,钱我帮你出!”   “代驾?代驾能帮我淌事么?”任君飞把李怀德的事情说了,李明是公安局长,有面子。李明脸一沉,喝道:“上辈子欠你的,还不上车!”   “就是,你这辈子永远别想还完,拿来!”任群飞大模大样地坐进驾驶室里。   “什么?”   “手机啊!”   “你自己的手机呢?”   “没电了!”任君飞想也不想。   “还说你手机没电,你看这是什么!”任君飞一看裤档,一片透明的蓝色,分明是屏幕的灯还在亮着呢。   “拿你的吧,这是给你弟媳打的,我不就是想让她在家里放个心吗?”   “呵呵,你小子的鬼心思我还不知道,看到洁妮的面子上,给你!我说兄弟,和兄弟在一起,还要给家里打电话,你还嫌累么?”李明把电话给了任君飞,神情非常不屑,这还没结婚呢,就这样没有地位,你看我随便说一声,还不是想走哪儿就走哪儿了?   这就是好兄弟嘛!   “洁妮,我和李明有个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君飞。刚才刘老师打电话来问,你是不是找李明出去有事,我怕她不好想,就说是了,看来你俩真到一起,我是放心了!”   挂了电话,两兄弟一个看着一个,李明更是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嗯了一声,呵呵,你没有弟媳阳光啊!   到了金三角,李怀德被关到了一个小黑屋里,坐在一把椅子上,虽然没有五花大绑,可是前后一个彪形大汉,仍让他吓得瑟瑟发抖。   毗邻两县经常交叉执法,所以李明他们认识,李明一到店老板就要放人,钱一分也不提,任君飞坚持说要付饭钱和烟钱。   李红不干了,她说看都看了,摸都摸了,死拽住李怀德不让走,吵闹着要台费,头牌,老板也不好太过得罪,李明却傻乎乎地说,“君飞,把两百元给她,李主任不是没做过吗,那我们不急,等他们补上再说!”   李怀德长相本就丑陋,五官特别给脸省地,都挤到一块去了,再加上鼻涕和眼泪混杂把一张肥脸涂得花里胡哨,让人一看就反了胃口,李红骂了一声,“现世宝!”扭腰提臀地走了。 正文 0165小时代   “任主任,现在我调走了,真不知道能帮你做些什么了,要不我把孩子事件的真相说出来,还你一个清白!”车子快进入凤阳县城,李怀德说。   “别,别千万别这样做。李主任,帮你我是看在同事一场的情份上,真不图你帮我什么,晚了,早点回家,免得让嫂子担心!”   “嗯,那我走了,任主任,用着我的地方吱一声,老子我就是拼这张老脸不要了,也要帮你!哦,是老哥我不得跟你说一声,杨梅这个姑娘虽然很不错,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不能影响到你的前途!”说完李怀德就走了。   “嘿嘿,你这个老领导说话也是委婉啊,不直接说任君飞,你不要让办公室恋情耽搁了。看你不置可否的样子,是不是早已有了!”李明打趣道。   “明哥,哪能呐?你还不了解我,不是那号人!”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口口声声男人可以风流而不可以下流,其实你内心里呀,巴不得自己既风流又下流了吧,对你这骚牯子我也是没辙了,我只警告你,别像你老领导这样,到时我可没脸捞你!”   “我还不至于那么下流吧,明哥,大半夜了,饿了吧,喝一杯去?”   “这时良心发现呐!”说到酒,李明的眼睛亮了,呵呵,这辈子,没有什么其它爱好,还真就好这一口。   “你不跟刘老师打个电话?”   “电话?老夫老妻了,有这必要吗?倒   是你,要不要给弟媳打个,让留门啊!”   “你不用,我更不用了!要不我们兄弟打个赌,谁接了电话谁埋单!”   “就这么定了!”   李明偷偷拿出手机一看,没电了,心里一喜。   刚刚下了单子,任君飞的手机响了,李明不无嘲讽地说:“后悔了,后悔还来得及,叫把单子退了!”   “刘老师的,让你接!”任君飞把手机递了过来。   李明一看,脸色一变,赶忙扭头对老板说,“不烤了,不烤了!”   “差不多烤熟了!”   “烤熟了也不要!哦,哦,到了,马上到家!”   “马上,马上是多久?”电话里头的声音很威严。   “任君飞他解手,总要留个四五分钟吧?”挂了电话,李明长松一气,拽了任君飞的胳膊就走。   “给钱啊!”任君飞从老板手里接过包装袋,牛肉,香肠,基围虾、时蔬,香气扑鼻,回家与洁妮整两杯了。   “给,两百!”李明把钱包一拉,抽出两百给了老板。   停好了车,沿着河边,任君飞向河边走去,看着两边被各种灯光装饰得美仑美奂的酒吧,还有来往穿梭于街道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凤阳现在变得繁华了。他感到一种解脱的喜悦,觉得自己的精神要比原来充实一些。   正如王洁妮所说,我们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按照普通人的条件正正常常的生活,而不要做太多的非凡之想。当然普通并不等于庸俗,他可以一辈子做一个普通的人,但他要做一个不平庸的人,在许许多多平平常常的事情中,表现出不平常的看法和做法来。   “洁妮,开门啊!”来到梅开世第,任君飞先摸出了钥匙想了一下,然后又放了回去,打了电话。如果洁妮的脚没有问题了,任君飞决定把今晚的房圆了。   “你不是有钥匙吗?”王洁妮刚洗好澡,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拿了很多东西,不好开啊!”   一会儿门吱咯一声,门开了,王洁妮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真有心啊,这件睡裙就是省城回来带给她的。   睡裙很薄,隐约看到里面的风景,尤其是那小蛮腰,盈盈一握,很短,大约只到了腿根的位置,两条大腿洁白而又细长,下面一双人字拖,露出嫩白的脚趾,上面没着一点颜色,更让人觉得清纯可爱。   都说美女要有一对三寸金莲,可是任君飞却不明白了,这么小的一双脚板,撑起这么高大的身体,不折磨人吗?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准夫人,任君飞有点心疼了。   “你平时也这样穿?”   “家里有谁来啊!”王洁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食指一伸点了一下任君飞的头,“也就是你,一肚子花花心思!”   王洁妮在前面走着,她的步子迈得不大,但很均匀,属于莲步轻移的那种,背后看去,曲线缓缓舞动,虽不如扭腰提臀来得那样夸张,刺激得让人大喷鼻血,可是也因为她的曲线也太过丰美了,只需要这么轻轻一动,身上的端庄优雅流露得淋漓尽致,就要抓走了男人的眼睛,只疑惑这就是传说里的步步生花了。   “哦,谢明辉回来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陪到他吃饭呢,你这位李明哥呀,看起人木木讷讷地,做人的思想工作那是一套一套的,本来我以为,董为民这头犟牛,又占了理,谁也说不通,没想到你这明哥啊,几句话就把他说得服服帖帖,和谢明辉就和好了。这下我放心了,公司又可以恢复正常的轨道了,兄弟齐心,齐力断金!”   任君飞只恨不得把夜宵快点吃完,来到餐桌就把烧烤一样一样摆了开来,   “本来嘛,兄弟情同手足,妻……”   “还有下面一句呢?”   “没有了,我的没有了,洁妮,快来吃,你最喜欢的烤虾呢!”   “哼,谅你也不敢有,夜里还吃东西,你吃吧,我怕肥!”王洁妮走到沙发上就坐了下来,   “我就喜欢你再胖一点!”任君飞走了过来,搂住了王洁妮的腰,“肥是天生的,有些人喝凉水也会肥……”   “别闹了,没看到人家在看电视啊!刚好是大结局!”   “小时代啊,看得挺认真的,那我去吃了!”   这是王洁妮最喜欢看的电视剧,每每看的时候,王洁妮便会变得痴迷起来,和电视里面的人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泡沫剧赚赚女人的眼泪而已,有啥正能量,任君飞一个人去吃夜宵。   小时代曾经火遍神州大地,是一部当下时尚年轻人生活的真实写照。在一个宿舍朝夕相处的四个女生,开始了找工作实习的忙碌生活,面对巨大生存压力,在看似平静的校园生活相继发生着让她们措手不及、不知如何面对、抉择的事情。   故事刚开始时,林萧(男友简溪,后来喜欢崇光)、顾里(男友顾源)、南湘(男友先后席城,卫海,顾准(顾里的弟弟))、唐宛如(暗恋卫海)上了大学,成了好朋友,后来各自男朋友与其他人有各种复杂的关系和故事,导致许多误会和嫉妒,使这些人吵架之后又和好。(简溪和林泉离开)最后一次吵架和好聚会的时候,林萧坐宫洺车往聚会地走的时候,聚会的地方失火,顾里、南湘、唐宛如、顾源、Neil、崇光(陆烧)、顾准都被烧死了。   好可怜,可怜啊!看完电视剧,王洁妮早已一枝带雨梨花,身子在瑟瑟颤抖,两手不停地抹眼泪,眼神莫名的茫然。   可怜什么啊?这样的结局才好呢,都死了,一切恩怨情仇不就化解了么!任君飞拍了拍王洁妮的背,然后坐了下来,搂住了她的腰。   “你不懂阿飞,每一部电视剧都是优秀的,你没有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住,那只是你没有认真看下去,”让任君飞搂着,王洁妮更加感觉到不安,她觉得自己更像里面的主角林萧,从林倩的身边夺走了任君飞。   在她这样的年龄,一旦内心真正产生了爱情的骚动,平静的内心世界和有规律的生活就会一去不复返。她心里承认,自从自己的决心下了之后,很快,无论她是在走路,吃饭,工作,面前始终站着一个任君飞:   高挺的鼻梁,光洁的脸庞,两条壮实而修长的腿……而且她开始一幕一幕地回想着他们从认识到相爱所共同经历的一切。这回忆有时让她发笑,有时让她内疚,有时更让她恼怒!唉,可最终她还是失眠了,半夜半夜地翻来覆去就是合不住眼,一次一次地拉开电灯,又一次一次地把电灯拉灭。   “别哭了,洁妮,你喜欢电视剧,等我们赚足了钱,也拍一部电视剧,你当女主角,我当男主角,把我们的故事也搬上荧幕!”   “呵呵,只怕没有人看啊!”看着任君飞一本正经的样子,王洁妮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信口开河,真要起了这个心思,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兑现了。   “怎么会呢,就咱俩这颜值,比当红那些明星还差么?洁妮,真不是我说了,要是张天爱下了妆,皮肤还及不得上你白呢!”   “瞎说,人家拼得那是演技,你我凭什么,普通话都说不好,台词都念不顺溜呢!”   “那我俩就演哑巴戏!”   “什么是哑巴戏?”王洁妮此时已经小鸟依人样地在任君飞的怀抱了,任君飞往下看时,正好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眼睛毛,眼窝里就如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水里有一双晶亮的明珠,琼鼻下一张樱桃小口此时微微颤栗,就像一朵正在绽开的蓓蕾,闻到的是香的,看到的是玉的,抱到的温的,抱到的是软的,   “只做不说!”除了咬住那朵蓓蕾,任君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电话,你电话!”王洁妮双面酒红,气喘吁吁地从任君飞怀里挣脱出来,眼睛不无遗憾和恨意地看向茶几上跳跃的手机。小手轻扇几下鼻下,臭死,臭死了! 正文 0166花姐   不管你是伟人还是凡人,世界不会因为的悄然离去而悲伤,照样有人欢乐,有人高兴,有人悲痛,有人哀伤。   儿子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惨的莫过于杨老汉了,躺在病床之上的他毫无来由地终日以泪洗面,常年累月地躺在病床上,他恨啊,恨自己这一身不争气的病。   “儿啊,都是爹害了你,要不是送你去读书,你也不会入了这官场,你也不会喝了那么多的酒,也不会送掉了小命,爹我真是后悔啊,如果能够把我来换你,我宁愿现在就闭了眼睛……”   “正午伯,翠花嫂子在家么?”村长申二蛋推门进来了,十分不老实,两眼到处张望着。   这位申村长其实不叫二蛋,真名村子里谁也不知道,只因他老在村子里晃悠着,只要探道哪家男人出远门了,便经常往人家家里串,人家都说他不像村长,更象一头晃着两个蛋的大公狗,又不敢叫他大公狗,所以就喊他剩二蛋,他也骄傲的答应了。   这个二蛋村长来家里干什么,杨老汉心里是清清楚楚,早就对翠花的美貌垂涎三尺了,过去儿子大小是个镇政府办主任,他心存惧意,不敢骚扰,眼下儿子不在了,他自然来了。   “正午伯,翠花回来了,告诉她一声,要她马上到村里来孕检!过了明天就要罚款了!”   “孕检?启富他刚刚走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翠花没有怀上啊!”   “这肚子里怀上的,光看看哪会知道啊,过去启富在时,我都帮忙瞒着,检查组来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算过去了。现在不行了,政策紧了,瞒不过去的。”   “哦,知道了,我想休息一下了。”   “呵呵,你这就要赶我走啊,正午伯,你一年四季躺在床上,还累啊,也苦了翠花,丈夫死了,还摊上个上有老下有小。”   “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杨老汉气得发抖。   “我在等翠花,要不是为了翠花,你以为我愿意陪你这病老头子,咳咳的,痨病,我还怕传染了呢!也是苦了翠花嫂子,一朵花似的一个女人,偏就嫁了个短命鬼”申二蛋村长一边说一边朝那间卧室里看,眼前就好像浮现这么一幕,他正横抱着不胜羞怯的翠花嫂子大步流星地迈入那间小房子一样。   “二蛋,谁是短命鬼?”   “启富啊,哪个不喝酒,偏他喝酒死了,我还冤枉他啦!”   “滚!滚出去!”杨老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哆嗦的手指着二蛋村长咆哮道。   怎么坐起来啦?我把他气好啦?看他脸色铁青,声音是这样洪亮,还以为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申二蛋也吓坏了,慌忙站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毕竟给你们留下了那么多一笔钱,够花了吧!”   “你,你你……”这正戳到了杨老汉的心灵痛处,一下晕倒,等苗翠花接到邻居电话匆忙赶到家的时候,老人已咽气了。   伤口在自己心里,痛永远是自己的,苗翠花自然是悲痛欲绝,真不知道往下怎么过了。   “妈妈,爷爷是不是和爸爸一样,也睡着了?”小皮蛋牵着妈妈的手,小身子偎在妈妈怀里,小眼睛四处看,里面是满满的恐慌。   “嗯,和你爸爸一样,我可怜的皮蛋,爷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要爸爸,爸爸!”这声哭喊穿破这个简陋的小石屋,回荡在寂静而又广袤的夜空,传得很远很远。   “我好像听到了小皮蛋的哭声,君飞,你倒是开快点啊!”车子在山道上跑到了一百,已经不能再快了,可是副驾驶室的李小露还不住地敦促道。   “我也想快啊!可是你看这路,不能再快了,也是你这个乡长不作为,就不知道把路修好一点啊!”   李小露也不再说了,毕竟任君飞能来,已经很不错了。这样的男人不说义薄云天,就是说他重情重义也不为过。   还好,一会儿就到了,苗翠花正等在门外,看了任君飞一眼,虽然认识,可想不到他来,有点惊讶。李翠花率先说道:“君飞有车,送杨伯去医院啊!”   想,杨伯,他,好点了吗?任君飞问道。   不用了!用不着了,苗翠花摇摇头,带着任君飞进了屋,杨老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命的特征了。   花姐,看着小皮蛋,你要坚强啊!看到小皮蛋惊恐地缩在妈妈的怀抱里,任君飞只觉得眼睛温润了,语言也干枯了,除了这任君飞真的不知道该组织什么样的语言了,这个女人一个月之内失去了两位亲人,这还有什么比这更悲痛的呢。   苗翠花抬起头来,凝视着任君飞,点了点头,神情十分茫然。眼光里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感激,更没有希望和要求,任君飞明白,这是一种伤,是一种对什么都麻木了对什么都不抱幻想的伤,可谓伤到了极致。   “花姐,我们还要活下去,哭不是办法,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料理大伯的后事了,花姐,你说说,有什么打算呢!”   苗翠花又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杨老汉的后事,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村虽然落后,但对丧事特别讲究,又要请乐队,又要请道士,那个排场呀,没有十七八万是拿不下来的,那个二十万呀,都让丈夫的丧事给花光了。   “花姐,你是考虑到钱的问题吧,我那里有五万,明天我就拿给你!”李小露说。   就在这时,妈妈,你看看!小皮蛋一边叫着,一边朝妈妈的怀里拱,手指着床上。   杨老汉又笔挺挺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苗翠花骂道:“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扫把星。我们杨家都让你害死了,现在我走了,再也碍不着你的眼睛了,你可以安心地和你刘二蛋鬼混去了,我就是做鬼了也不放过你!”   他身体挺起,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但是话没说完,他又倒下了。这是真的回光反照,再一看时他仿佛完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心愿一样,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任君飞小松了口气,真还以为他回光返照骂的是自己呢。   我想,该怎么办还要怎么办,这送老公和送公公差别太大,村子的要说闲话,花姐也不好做人了,你现在是政府的人了,好大的事情找乡长。   “任君飞,我刚才说了,只五万啊!不信,这卡你拿!”李小露急了,翻起了包。   “谁要你拿钱啊,乡政府垫着,从花姐工资里慢慢扣嘛!”   “我的小李乡,你还不了解花姐吗?真正是你的钱她肯拿吗?我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这钱由我来拿,说是乡政府借的,一抬人很难,众抬一容易,何况还从自己工资里扣,花姐自然会坦然接受了!”任君飞借口把李小露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   “嗯,也只有你的心这么细!”李小露擂了任君飞胸口一拳,不痛不痒,正好舒服。   “干嘛干嘛啦,发什么呆啊,我可警告你了,发呆的女人,我是很难有免疫力的哦!”   “什么时候你也对我这样心细就好了,”李小露喃喃道。等她回过神一看,任君飞早已坐到了苗翠花旁边,两人在商量着。   别,该有仪式还是要有的,布置一个灵堂吧,李乡长来当那个吊唁的人,毕竞,她是乡长。任君飞说道。   皮蛋此时就挽着苗翠花的胳膊,一边抽泣着一边听两人的谈话,听到任君飞安排得事无巨细且头头是道,李小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抱起皮蛋就走了。   第二天同事们来了,按着任君飞的安排,李小露做了下分工,大家各忙各的去了,采购的采购,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找人的找人,一切井然有序。   虽然杨老汉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任君飞还是请人将灵堂布置一新,杨老汉就躺在租来的冰棺之中,周围全是鲜花旱拍,两旁全是花国,反正都是租来的。   老板,我看你们家这灵堂冷冷,要不要请人热闹热闹?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任君飞一愣:什么意思。   咱家政提供一条龙服务,这人要走了,不能这么冷冷清清的走,到了阴间也受其他小鬼的欺负,这要是弄得阵仗大一点,还能给家人带来好运气……喋喋不休的说道。   行了,你就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唤,不瞒您说,我就是干哭活的,你要是需要人,我给你拉人去,保管来了之后磕头大哭,弄得悲悲切切,热热闹闹的走,怎么样?   任君飞一愣,还有干这活的,真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杨老汉一辈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陪说话的人也没有,走的时候就请几个人好好陪他说说话吧。   怎么收费啊。   每人一百元,哭半个小时。   好,给我来两千块钱的。   好,定了吧。   等任君飞布置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苗翠花也来了,可是刷刷走进灵堂,就看见陆陆续续有人戴着孝服,穿着孝衣进来了,也不多说话,跪倒就哭,有哭哥哥的,有哭叔叔的,还有哭大爷的,也有哭老公的,反正什么顺口哭什么,场面是热热闹闹的,而且屋里还放着哀乐,而杨老汉收拾的干干净净,躺在屋子中间,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好笑呢还是悲惨呢。   正中的墙上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沉痛悼念著名书画家杨老汉同志,下面是杨老汉的黑白色遗像,这架势,颇有点重要领导的气场了。 正文 0167睡我的床吧   不单单是苗翠花呆了,就连小孩子皮蛋也呆住了,这是谁啊,除了躺在花丛中的爷爷之外,这些个好亲戚从来没见过,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轮到你了!任君飞胳膊捅了捅李小露。   李小露这个时候进了屋,然后鞠了三鞠躬,又和苗翠花皮蛋握手,这下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李小露并没有走,而是站在苗翠花身边,看着那些人在那里鬼哭狼嚎的哭。   这是怎么回事啊。苗翠花低声问道。   没事,君飞他说老伯不能走的太冷清,那样不好,你和皮蛋心里会更难受。李小露低声说道,脸上悲伤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这些话皮蛋也听见了,不禁指着站在外面的任君飞。“李阿姨,是那位叔叔么,心肠可好了,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他不说是我爸爸呢!”   “小皮蛋!不许瞎说!”苗翠花轻喝了一声孩子。小皮蛋不服,“我没有瞎说,当时你不也点头了吗?妈,你怎么脸红了!”   这时那些哭的人都抬起了头看了过来,只等到苗翠花说了一声“李乡,把小皮蛋抱走吧,”方才又趴下身子,嚎啕大哭。   真有这么好的男人?苗翠花忍不住向任君飞看了一眼,恰好与他微笑的眼光对上了,心里铮地一声,本来已经平静的一潭死水现在漾起了波澜,胸口似乎不是那么痛了。   任君飞的微笑不是假的,他只想通过这样的微笑,传递给花姐一种力量,告诉她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身边会有很多好朋友。   说他心里有悲伤,那是假的,杨父甚至杨老汉他并不认识,何来那生离死别的情感。所以他没必要悲伤。   俏不俏,三分孝,今天的苗翠花,一身白衣白帽,将她白暂的脸庞衬托的更加夺目,素面朝天,更加显得这个女人真实的魅力,腰间用一根稻草系着,显出高挑而又丰满的身材,尤其绕棺时迈动的每一步,美妙灵动的臀线忽左忽右,任君飞有点心灵相通,这样的美臀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人说撒娇的女人是有品的,慵懒的女人则是精品,那么忧郁中的女人就更是女人中的极品了,花姐的五官本来就精致无比,柳叶眉现在紧紧地锁着,丹凤眼   里此时闪烁着茫然的光芒,分明就是人见犹怜楚楚动人的电影里披麻戴孝的李小苒啊!   看着叭哒叭哒那些抽着旱烟不时摇头晃脑的乡下老汉,一双双贼一样的眼睛盯着苗翠花,再看到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甚至有点歪歪斜斜的破房子,花姐是不能在这儿住了。   “是啊,君飞,你说得对,这儿除了无尽的伤感是没有什么了,为了小皮蛋的未来,她应该搬到城里去了,只怪她,始终不肯认城里那个爹,”   “刘朝奉?她还不肯认?”   “是啊,上次杨启富的丧事,花姐就把人家哄走了,这次都不敢告诉他了!”   “是吗?那可要好好说说花姐了,什么大的仇恨都代替不了血肉之亲啊!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在城里找套房子,刘朝奉也不行,虽然是他爹,那也是老鼠的尾巴,出不了多少脓的。”   “人家毕竟是亲爹啊!正好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补偿?亲情能够说补偿么。李乡,我是这么个意思,感情不是一件衣服,破了我还可以补,接受它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我们需要给它一个充足的时间,刘朝奉是花姐的爹不假,可是他也是卢医生的丈夫,那里也有他的亲人儿女,他总不能顾了这头丢了那头吧。相信人性的善良吧,排斥只是暂时,融合接受才是结果。”   “你不会说这事也让你来操心吧!”李小露这时眼光已经含有微微的妒意了。   “是的,我和洁妮商量下,金都商贸城那套房子租又租不了多少钱,干脆就租给花姐住吧!”洁妮的脾气任君飞还是一拿一个准,老婆啊,就是最见不得别人不如她了,一听到花姐的事,从床上把任君飞赶来了。   “花姐遇上你,那是她的福分了!”李小露眼皮耷了下来,这时听到里面有人喊,又抱着小皮蛋走了,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那眼神怪怪的。   李乡这是怎么啦?   “这位兄弟,你是城一样向额头两边冲出去,看上去非常邋遢。里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三十一二岁,身材中等,打扮得也很派头,上身一件条纹T恤,下身一条青色西裤,浓眉大眼,脚下一双拖人字拖,头发不短不长,有几缕头发如同刺枪   “二蛋村长吧!果然有派头,我又不是官场里人,二蛋村长怎么会见过我呢!”   “呵呵,有眼力价啊!你不混官场,那确实有点可惜了。”申二蛋也不生分,找了张凳子就坐到任君飞身边来。一股刺鼻难闻的烟草混合酒味向任君飞袭来,他忍不住以手当扇,在鼻间扇了扇。   “抽烟不?”申二蛋掏出了支芙蓉王烟。   “不会!”   “呵呵,不会也好,抽这烟,贼他妈要的是钱,二十五一包,掏自己的腰包谁抽得起?我也寻思着要把它戒了。”   “好好的,怎么又要戒了?”   “哈哈,总不能一辈子都当村长吧,不当村长,谁来跟我送烟,我是想当,当到闭眼的那一天,可人家不答应啊!”   以前还以为村长不算个官,看来自己是错了,村长是官,而且权力还大得狠,要不然谁去跟他送烟。   “二蛋村长,我不太明白,从村里迁户口难么?”   “这事呀,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主要是看什么人了?”申二蛋吸了口烟,这口烟吸得可够猛,烟支直接燃去了三分之二。   “哦,不就是要你签个字,然后村里盖个章么?”   “呵呵,就说你脑瓜子好使,一点就明白,这事得看我的态度了,摆明了,有些人要迁走,我当然不会难为他了,可是有些人,我就不能那么随便了。要不我没有点态度,人家还不把咱村当茅房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啊!就拿苗嫂子她家来说吧,当时启富在政府工作,她就完全可以把户口迁走,可是杨家贪着村里的那几亩田,硬是把她的户口留到村里,现在田被征了,她呀,再想要迁走,我看是难了!”说话的时候,申二蛋的眼睛根本不看任君飞,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堂屋里面,偶或嘴角挤出得意的笑意。   户口的事情任君飞不急,二蛋村长再怎么横,李小露的话他不敢不听。   “哦,造孽啊,红颜薄命!”   “小老弟,你也这么说!”申二蛋转头过来,高兴的那样子像是遇到了知音。话匣子一下打开了。   他说苗翠花是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了,杨启富回来时,半夜里他就躲到他们墙角听房,听着听着就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他还偷偷地跟着苗翠花去洗澡,他还说苗翠花的那屁股蛋子又圆又大又白,上面还有一个红印子。   啊?不会那么巧吧,那天小土坡解手的女人是花姐?一时那又香又艳的图面又浮现到了眼前,任君飞只觉得自己有些亢奋了。   “小老弟,你身体真好!”申二蛋停了下来,看了看任君飞。   “我……”   “你看你,我也只是说说,反应就这样了,如果要是亲眼看了,哪还得了!哈哈,都叫我二蛋,看来这个雅号要让给你了!”   任君飞赶快把手伸进裢袋里去,暗骂道: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君飞,把你弄辛苦了,感谢的话我以后再说吧,累了吧,要不嫌弃的话,你和小露到我房间休息一会。”这时乐队和哭丧的人都散去了,堂屋里又是一片沉寂,阴森林的让人感觉到更加的凄凉,苗翠花走了过来。   “花姐?你怎么来啦?招个手我就来的”任君飞弓着腰站了起来,身子前倾,象极了那些奴颜婢膝的人接见大领导。“到你房间?只我和小露?”   “怎么啦?这不是啦!”李小露抱着说睡着的小皮蛋,说话的时候,她把皮蛋换到了右边,敢情她也抱累了。   “里面有两张床,被褥我是刚换的,你和小露姐就将究将究吧!”   “花姐,那你呢?”这话说了任君飞也觉得意思怪怪的,觉得自己像极了广告里的徐帆,这什么意思啊,难道也希望她来一起睡。   果不然花姐脸部抽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这个点,我哪能睡!好了,你们去吧,明天小露还要去县里有事呢!”   “把门关上啊!”进了房间,李小露反过头来对任君飞说。   “不好吧!”任君飞还是把它掩上了。堂屋里的香火开始闻起来香,闻多了便是臭了。   “怎么样,象由心生,都是你花花肠子作怪吧,两张床,我和皮蛋睡这张,你睡那张!”李小露把皮蛋放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双手十指相扣,反转起来举到头顶上,腰肢左右前后扭了几下,体态自然风流妩媚已极,本来刚刚有点平静下来的任君飞一见,马上又激动起来。   “我睡觉不是打呼噜吗?怕影响到你啊!”任君飞有点气恼,竟然忘记了要把手先伸裤兜里,直接一把抓了按了下去。   “我没说错吧,人长得很干净,内心很委琐吧!” 正文 0168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   怎么会放两张床呢?而且大小还差不多,如果其中一张是留给小皮蛋睡的,那也用不着那么大吧,难道杨启富和花姐早就分床睡了?是不是他们的婚姻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和希妍姐一样不离婚只是为了虚荣的表面呢!   任君飞本来就是个精力十分充沛的人,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觉,给他个十分钟稍微眯一下,睁开眼了他又照样精神焕发。那次柳建立出车祸了,他就在旁边守了三天三夜,不曾合过一次眼。   我这张几不知是花姐睡的吧,这么一想,花姐那丰腴有型的屁股又浮现到了眼前,这时,墙角里有两只小老鼠在打架,吱吱地撕咬着,他就更难睡着了。   房间很小,李小露的声息可闻。   李小露也不知睡着了没,小皮蛋睡在里边,她则侧着身,左手搭在小皮蛋身上,背对着任君飞,半天也没动一下。   哼,这娘们,心机够深的,明天就要到组织部去,那绝对是有好事了,要不是今天花姐说了,也不知道她还要瞒自己多久。   美啊,美的女人不管是站着躺着,平着躺,侧着躺都是美的啊,被单很薄,只盖到了李小露胳膊窝以下,一头青丝束成一束很自然地放在脑后,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由于她上身往里靠着,下身便微微向后拱起,这腰的细,臀的圆,腿的长便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任君飞面前了。这样的女人就是没有一张高圆圆的脸,任君飞也认为可以称得上极品女人了,偏偏她又长着一张高圆圆的脸。   呃,同房?我和李小露这算不算同房啦?   实然咯吱一声,李小露翻转了身,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睡着?”   “嗯,刚睡着,你一惊一乍的,让你吵醒了!”   “睡了?还叹什么气啊!”   “睡觉的人可以说梦话,我叹口气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你笑话我,你不是也没睡着吧!”   “睡,这么吵,怎么睡得着?呃,那两只小老鼠,你也不知道起来打一下。”这确实有点冤枉我们的小老鼠了,李小露没睡着那里又是因为小老鼠的过了,故意把背留给任君飞,她是不敢再看到任君飞,刚才进来的时候,任君飞脚被绊了一下,撞到了她身上,屁股上那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还没去呢?而且坐摩托拉风的时候,自己好像还把过,太雄伟了哈!   她羞,她睡不着,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从那天以后,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到床上翻烙饼,脑海里想的都是任君飞,抱着她拥着她,然后才得一丝合眼,然而天又亮了!   “我早就想起来打了,也是怕响声太大,吵着你睡觉,都说世间最残忍的事,莫不过于惊搅佳人美梦,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起来打了。”任君飞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其实老鼠他也怕,那毛茸茸的,肥嘟嘟的,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过可以用脚踩嘛?   来到墙角边,两只老鼠似乎也发现了敌人,不打架了,一起抬起头来怒视着任君飞。这一脚要是没踩着,它们会不会跳起来咬我啊!任君飞刚刚抬起脚,就犹豫地放下了。   “君飞,呵呵,小老鼠你也怕啊!”李小露回头笑笑地看着任君飞,这时她也下了床,正弯着身子撅着屁股穿鞋子。反正睡不着了,起来陪花姐说说话吧!   可恶的老鼠,看爷不踩死你!任君飞这一脚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眼睛一闭,狠狠地踩了下去,突然感觉到脚跟一痛,一道黑影一闪,自己只踩到了一只。   “踩死了吗?”李小露轻声问。   “死了一只,另一只吓跑了!”任君飞把鞋子拿到手上,跟断了!   却不料那只老鼠蹿到床底下,刚好撞到了小皮蛋的尿盆,咣当一声翻了,小老鼠转了个弯,朝有亮处蹿来,任君飞眼疾手快,手里皮鞋一扔,我看你往哪里跑!   却不料那只老鼠猛地往上一跳,却落到了李小露拱起的屁股上,小土坡,这下安全了!小老鼠直起身子怒视着任君飞。我与你何冤何仇,凭什么踩死我的夫人!   任君飞当然不能下手了!   “君飞你!”李小露自然娇羞不堪,还以为任君飞不老实,回手拍了一下,却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老鼠也不是善类,张口就咬,李小露尖叫一声,老鼠跳开了,再往床下一钻,瞬间没了踪影。   “流血啦?”任君飞抓到李小露的手指说到,李小露睁开大眼睛一看,果然殷红的血从柔嫩的手指汩汩冒了出来,啊地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任君飞怀里了。   嘴巴含着能止血,小时候刀划破了手指头就是这么操作的,任君飞想也没想,把李小露抱到怀里,把她的手指放在了嘴巴里。   都说血是甜的,可这味也太咸了吧!   今晚没有月亮,很黑也很静,吊唁的客人和哭丧的人都走光了,昏黄的灵堂里只剩下憔悴而悲伤的苗翠花一人,坐在棺材旁边,一张一张地把那冥纸撕开,然后一张一张地丢入那灰盒里,丢下去的时候,冥纸再一次燃起,红红的火苗辉映着苗翠花那张忧伤的脸。   她揉了揉眼角,往棺材底下的长明灯添了一些油,心情就像那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焰,一会儿飘向西方,一会儿飘向北方。   天气还闷热,怕要下雨了吧,可怎么风还是那么凉呢?   她扫了一眼灵堂,虽然布置得周周整整,体体面面,再看那孤零零黑漆漆的棺材,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所有的悲伤还是自己的,那些给自己带来安慰的宾客们在他们走的时候,却没有把她的悲伤带走。   一个月内连走两个亲人,对谁来说,这都是难以承受的痛,偏偏要让这个瘦弱的女人去承受,老天啊,你于心何忍呢?   这一次的丧事办得比上次还要热闹,村里的人满意极了,纷纷夸道苗翠花有孝心,是个好儿媳。   这要的是钱跟啊!有了钱什么不好办,连代哭的人都可以请呢!苗翠花觉得这世道确实有些滑稽。   这一次至少也要10多万吧,小露说是政府借的,可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债,无论如何,事情总算办好了,以后再慢慢还吧!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她心情稍微好了些,这时听到卧室里有些响声,立马想到李小露和任君飞一对佳人才女,也可以说是干柴烈火,会不会一下点燃了,心里春思一动,蓦地俏脸红了,鬼使神差地离了凳子,居然慢慢挪动了步子往卧室里来。   轻轻地推开门,一看两个人正搂抱到一起,天呐!她立即捂上嘴巴,关上房门,悄悄地回到了棺材旁边。而这时她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脸已经不再苍白了,眼睛每隔不久就要往卧室里面瞧一下,心不再是死水一般了,她只感觉到快要跳出来了。   “姐,村里有医务室吗?”任君飞抱着李小露出来。   “任君飞,怎么啦?”   “小露她晕了!”   “呵呵,不用去医院,没事的,这事我也经过,你别急,放到床上躺会就好了!”苗翠花不敢看任君飞,不羞么,也不知道轻柔些,把人家弄晕了,这事犯得去医院么!   “姐,刚才打老鼠,小露让老鼠咬了,我怕破作风!”   “哦,村医务室那是挂牌子应付检查的,不济事,去乡医院吧,”苗翠花也急了。   看着任君飞和李小露上了车,苗翠花的俏脸羞得更红了,她一遍一遍地骂着自己,都想些什么,想些什么呢?   但愿小露没有什么事才好,苗翠花回了屋,这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淫笑着。   呵呵,请神容易送神难,终于走了!黑暗里跳出一个黑影来,看着苗翠花的背影,他向四周扫了几眼,然后阴笑几声,大踏步跟了进去。   “花花!”   “叫嫂子,你启富哥尸骨未寒,你就这样没大没小了,申村长,你不是回去睡了么?”正是申二蛋,是的,他刚才回去了,但是他并没有睡,而是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一边抽一边计算着时间。   乐鼓声停下了,他知道是时候了,于是他就猫着身子出了门,却不料刚要进苗翠花家的时候,遇着了任君飞抱着一个女人出来,一跳就闪到了一边,心里不住的懊悔,慢了一步,待到苗翠花跟了出来,方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苗翠花,又乐坏了。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那是!那是!翠花嫂子,其实呢,我叫你什么,他听得见吗?我就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位他听得见么,起来打我啊!”申二蛋拍了拍棺材,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听不见吧,死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地活着,你说不是这个理么。嫂子呀,你一个人守着灵,想必也十分害怕,担心你,我在家哪又睡得着了,这不,过来陪你说说话了!”   “我一个人不怕!村长,你回去吧,明天还要靠着你喊人送公公上山呢!”苗翠花脸一寒。   “嫂子,我就这么招你厌啊,放心吧,明天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别说启富在时,我就一直照顾着你家,启富现在不在了,我这个村长更应该关照嫂子你……你怎么和我还那么生分,不能像他们那样叫我一声二蛋么?”昏黄的灯光下,苗翠花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更显得梦幻妩媚了,申二蛋见苗翠花不作声,还以为把她打动了,搬起凳子又往苗翠花身边挪了挪。 正文 0169好人的标准   “皮蛋在睡呢,让我看看他醒了没。”苗翠花借机起了身。申二蛋却以为她要带自己去卧室,一时也是急色攻心,鬼迷心窍,赶忙伸手一抱,嘴巴却道:“孩子醒了会哭。哪里都是一样的,想死我了,花儿,让我摸摸你怀上了没!”   “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嫂子!”苗翠花惊叫一声,手掌一挥,只听嘎嘎几声,夜空里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几声轰隆隆的雷声。   “你居然打我!嘿嘿!我不是说了吗,好玩不过嫂子!”申二蛋并不震惊,在他眼里,现在苗翠花就是阳春白雪,而他就是下里巴人。下里巴人这就要吃到阳春白雪了。   “这可是要遭雷劈的啊!”苗翠花想反抗,可是申二蛋的力量太过大了,扭了几下,没有挣脱。   “雷劈,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一回,雷劈死我也值了!”申二蛋边说边把苗翠花推到了墙边,右手往边上一扯,腰间的稻草一断,苗翠花白衣便分开了,胸口那一抹嫩白瞬间闪花了申二蛋的眼。   “等等!”   “是不是到床上去哦,嫂子?”还以为苗翠花同意了,申二蛋松开了手。   突然外面响起了两声音车喇叭声,该死的!申二蛋骂了一声,溜门而去。   ……   还算运气好,到了医院,刚好碰到个加班的医生,给李小露检查了一下,笑着说没有什么事,用块创可贴就好了,可是任君飞却坚持说要打一针。医生看着任君飞笑了笑说“嗯,打吧,这样保险一点!”最后也没坚持,给李小露打了针。   “医生还不如你啊!”一针下去,李小露痛醒了,回去的路上,她捂着屁股说。   “我哪想到,医生这么听我的话呢!”想想这些医生,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就没有自己一点判断么?任君飞是无语了。   “现在交通好了,有个什么病的,谁不往县医院市医院跑呢,乡镇的医院,一天有几个病人,就是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像这样的能打个针的医生已经算不错的了!”   “那村卫生室呢?现在不是作为一项民生工程,政绩工程,要求村村都有医务室吗?”   “呵呵,那都是些形象工程了,君飞啊,你在县里是不知道,我们在基层那是一清二楚的了,乡镇卫生院都要倒了,还说村卫生室,放在那儿就是个摆设,是让领导检查看的,老百姓有了病也不会往村卫生室跑,相反还说这是资源浪费,白白养活一个吃闲饭的人。就说我们乡吧,哪一个村的卫生员不是让支书爱人兼着,她们懂医术吗?不懂,群众的意见可大了。停车停车!”   “忍忍吧,快要到了!”任君飞说。   “你还是停下吧!”李小露脸胀红了,那种痛苦,任君飞感同身受,想也没想把车靠边停下了。   “我,我……”   “哦,瞧我,”任君飞把灯光灭了,笑道:“这下不怕了吧!”李小露点了点头,把车门打开,右脚伸了出去,看了任君飞一眼,然后走了下去。   昏黑的夜色下,任君飞瞧见,李小露走得似乎很急,想着她没带手电,可别走到水沟里去,忙掏出手机,冲过去道:“你用手机照亮啦!”   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冲到跟前时,李小露就已经蹲在了地上。   李小露闻声抬头看来,笑道:“用不着,我看得清。”任君飞哦了一声。李小露笑问:“干吗?你要看着我解手吗?”任君飞听得脸红不已,赶忙转过身往亭里去,也就是刚刚转身,李小露那边已经传出了清晰的放水声。任君飞笑了笑,以为你那是高山流水,我喜欢听啊!   坐在车里,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洁妮,是啊,明天上午,两个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结婚证一拿,自己便是个有家有责任的人了。   你说这个婚姻也真是奇怪啊,可以说自己相处了那么多的女人,如罗慧敏,如时玉芬,又如林倩,都在王洁妮之前,且没有一个不优秀,可是与自己结婚的偏偏就是王洁妮呢?看来,相好是相好,婚姻是婚姻,这是两回事啊!   他想点开洁妮的相片看一看,陈希妍却跳了出来,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身子如一条上岸的美人鱼一般,任哥哥一时移不开眼睛。   李小露抬手拽住了他,道:“过来拉我下嘛!”   脚蹲麻了吧!任君飞哈哈一笑,说:“我啊,这怕不好吧!”   “叫你来你就来!”   哦!任君飞闷哼了一声,低着头走到了她身边,把手一伸,“给!”   耳听她窸窸窣窣忙碌的声音,只觉得这是自己生平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引惑,如果自己胆子再大一些,似乎现在就可以扑上去,抱住她求爱,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来看,自己就算真要了她,她也不会拒绝的。只是很可惜,自己没那么大的胆子唐突如此佳人,再加上心中有了和洁妮的婚约,就更不敢胡来了。   “走吧!”   “呃,呃,这是怎么回事,脚不听话了!眼看着李小露的身子在摇晃,任君飞右手一张。李小露就跌扑在他怀里,咯咯的娇笑起来。任君飞被她这小女儿情态弄得好笑不已,自觉年轻了最少十岁,似乎又回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年代了。   李小露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可惜?”任君飞愣了下,问道:“什么很可惜?”李小露说:“可惜不是白天呀。如果是白天的话,你不就能趁机看到好多不该看的地方了吗?”任君飞忍俊不禁,笑道:“李乡啊,你就别再诱引我了,小心我把持不住自己,那你可就遭殃了。”   李小露笑眯眯地说:“我就是要你把持不住。好嘛,从我走入社会以来,不知道多少男人对我动心,很多男人主动对我动手动脚,我都没给他们机会。跟你在一块,你竟然始终把持得住自己,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我要通过诱引你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任君飞说:“你已经无须证明,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李妹妹,一等一的尤物。”李小露听得眉开眼笑,眼一瞪任君飞,很是认真地问道:“那晚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任君飞凄苦一笑,你真以为我那时不痛苦吗?嘴巴却弱弱地说:“你又不早说?”   李小露忽然叫道:“哎呀,裤衩还没穿上呢,我说怎么这么别扭,嘿嘿。”说着站直身子,两手去下面勾起小裤穿上。   任君飞听得暗自苦笑,这位美女乡长,美则美矣,却似乎有些马虎,解完手了竟然可以忘掉穿上小裤,这要是传出去,全乡八万多人民肯定就坐不住了,说不定都要跑到乡政府去,专门在女厕所门口等她,等着看她的春景。   搀扶着上了车,李小露看着任君飞叹口气说:“现在我知道了!”任君飞问:“你知道什么了?”李小露说:“你是个好人,真正地对我好!”任君飞有些得意,问:“怎么个好法?”   李小露说:“你挺关心我的,小时候谁不让小猫老鼠抓一下,咬一口的,医生说不要打针,而你要坚持,就是怕以后感染破作风,这不是关心我么?君飞其实去的时候我早就醒了,我故意装着,就是看你抱我的时候,是不是趁机吃我的豆腐!结果呢,你没,你是个正人君子!”任君飞苦逼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你心目中的正人君子,标准这样低么!”   “可不是嘛!”李小露看着他,说:“咦,你嘴上有东西。”任君飞伸手触了触嘴巴,道:“没有啊。”李小露说:“哎呀,还在呢,你过来,我给你拿下去。”任君飞又触了触,还是没触到,纳闷的说:“没东西吧?”   李小露说:“哎呀,你就把嘴凑过来吧,我给你拿下去。”任君飞见她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侧身凑头过去。李小露指挥他凑嘴向自己凑来,眼看距离到了,忽然嘻嘻一笑,以闪电般的速度凑过去,一下子就吻在了他的嘴上。   拉拉手,摸摸背,所有的情节都预想过了,这偷吻任君飞确实没想过,眼见一张俏脸往自己凑来,任君飞想打开嘴巴,伸出香舌准备迎接客人时,客人却不见了。   “呵呵,怪自己反应太迟钝了吧!”李小露冲任君飞眨了眨眼睛。   “李乡,你真不地道啊!”   这时夜空里一道亮光划过,李小露说了声“快下大雨了!”   亮光里任君飞似乎看见了申二蛋的脸,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脚下一踩,车子全速赶回村子。   走到村口,刚好看到一个黑影从花姐家里出来,看到车子,那道黑影停了一瞬,任君飞大喝一声,“鬼鬼祟祟地,你给我站住!”那道黑影一跑瞬间没入了夜色之中,任君飞拨脚想追,却让李小露拉住了。   “追什么追,你不怕村里人把你当强盗啦!”   “花姐,没有什么吧?”任君飞进门就问。   “没什么啊?你们这就回来啦,挺快的啊,医生说没有什么麻烦吧!”苗翠花挤了挤笑容。   “花姐,我是问申二蛋把你怎么吧?”   “没啊,他过来就是和商量明天出殡的事宜,他是村长,这事得他来作主啊!”任君飞愤怒的眼光里,苗翠花却感到阵阵的暖意。如果不是小露在旁边,她真会忍不住扑到任君飞的怀里,把满肚子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可是能吗?   第二天早早地出了殡,事情很顺利,苗翠花要留到家里守一个星期的灵,李小露给她批了一个星期的假。 正文 0170结婚   小皮蛋现在很懂事了,拉着妈妈的手不哭也不闹,任君飞拿出笔,将自已的电话,写到了皮蛋的手掌上。“小皮蛋,听话,陪好妈妈,有什么事了给叔叔打电话好吗?”   愣愣地站着等他写完,小皮蛋哇地一声,扑到妈妈怀里放声大哭了。苗翠花抱着孩子,“皮蛋别哭,快跟叔叔阿姨再见!”小皮蛋只是紧紧地搂着妈妈脖子,看都不看一眼。   我错了吗?除了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任君飞一时不知所措。   “你呀,想给花姐留号码,不直接说,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子懂得什么?你也想利用。”   “这。这。李乡,其实我也是担心那个申二蛋,你说花姐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一点防犯之心,还不得受他欺负!”任君飞白了白李小露。就你聪明!   “好好地开你的车吧,这边我都安排好了!”   “你又不是这儿的乡长,申二蛋怕你?”   “呵呵,花姐那儿我说通了,接受她老父亲了,等下就过来,陪她一起。孩子这样小,也需要有个人带啊。花姐也要上班,带着个孩子也不是事吧,刘老也答应了,等花姐上班后,他就带着小皮蛋进城里的幼儿园呢!”   都说我们这位花姐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可是她就是不能原谅自己的生身父亲,也许不是为了她自己,一想到一辈子含辛茹苦临终前还念叨着父亲名字的老妈,提到刘朝奉,花姐就是恨。听说丈夫死的那天,花姐当着众宾客的面宣布,她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死去的苗仁和。   也不知道李小露用什么样的方法说服了倔强的苗翠花,总之父女相认了,这就是一件大好事。   “太好了,果然是乡长,考虑事情就是这样周到!这样说,是不是金都那套房子不需要啦?”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不知怎么的,任君飞竟然有了小小的失落。   那次失火后,黄士民家得到了十几万的政府赔偿,直接由民政局支付的,一个小茅房而已,县里那么重视,村民想不通,李小露乡长也想不通。任君飞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人家有个老妹是大老板,县里想拍人家的马屁啊!   “李乡,你可是乡长啊,再怎么说我俩也算是朋友了吧,我家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啊?”   “呵呵,还以为你多过硬,终于也开口了吧。是的,我和习军书记也商量过了,民政局那个扶贫建房款给谁不是给,你老爸是没有说什么,刘阿姨呢,说什么也不肯要,她说比她困难的人家多了是啦。”   “额,我妈就是这样的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那一套,我说李乡啊,花姐你都讲得通,我妈你讲不通?”   “阿姨怎么了?我倒发觉阿姨比你硬气的多!”   任君飞砸了砸嘴巴,不敢说话了。   “拿开,拿开!也不怕人笑话!”李小露笑了笑,打开了任君飞的手。   “我住啊!君飞你不会有意见吧!”   “可以是可以,就是怕周治中多心!”   “呵呵,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躲着我,为的就是这个,放心,我们的离婚手续早都办好了!”   你明白什么了?任君飞不语了。   到了组织部,李小露下了车,在大门口时停下了,扭转身来,回看了任君飞一眼,然后进去了。尽管不是回眸一笑,但看着那风摆弱柳体态,万种风情却尽在其中了。   隐约预感到,这个像极了偶像高圆圆的美女乡长,一定会在以后发生点什么,想着想着,任君飞突然感觉到某处有点不对劲了,往下看了看,嘿嘿,我还真变成赵又挺了!   女神啊!任君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摸出电话给办公室请了个假,正想开车离开时,易军却走了过来。   “君飞,好久不见了,你这只辛苦的小蜜蜂又忙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歪,刚才那女人是谁啊,好漂亮!刚泡的女朋友啊!”   “没文化真可怕,什么泡不泡的,我要是能够泡上这样好的女友就好了,人家是虎落坪的乡长,李,李小露!”   易军眼睛一亮:“那太好不过了,兄弟,你有她的号码吗?”   “你想干嘛?”   “这还用问,我想干嘛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既然与你没有瓜葛,那我就不客气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碾转反侧,这话你记不得了么?”   哇塞!易军常以正人君子自居,现在却要打人家李小露的主意,原来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圣人。可是你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啊!   任君飞看着易军,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人家搭个顺风车而矣!我哪好要人家的号码!”   “你真不知道?”易军不相信地盯着他。   “知道我还不跟你说了!一个女人的号码,有必要瞒你兄弟吗?”   哦,那就好!易军说了声“没关系!”然后走了。   虽然走的时候还是带着笑,但任君飞知道,以后易军可能不会再把他当兄弟了。可是我的兄弟啊,你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玩,为啥偏偏要看上李小露呢?   “君飞啊,你在哪呢?”刘生平到了招商局之后,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在陈希妍的关照下,工作可谓如鱼得水,不到两个月就被提升为办公室主任。俗话说人亲礼不亲,想到这位小表弟,他自然想请他吃顿饭以示感谢了。   “请我吃饭?你见外了吧,表哥,你是钱多了没处花了吧,把钱好好留着,去讨你那位女友的欢喜吧。生平哥,你那女友是何方仙女啊,竟然为了她,都不惜和家庭闹翻了,听大舅说,前段时间,为了你的事,舅妈可是终日以泪洗面,饭都不得好好吃一餐,人都瘦了,这太不像话了,表哥,可不是我说你,好女人那么多,随便一个哪个又不可以当你的女友啦,你非得恋上那一个,父亲母亲只一个,谁也替代不了!”   “任君飞,果然长大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多省点心想想你自己吧,不要以为你帮我弄进城来,我就欠着你的人情,就可以到我头上拉屎拉尿,我可对你说了,你少在我面前充大。没有你,凭我的能力和努力,一样地可以调进城来!”   “表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激动,其实我也知道,那里又说得动你,为了这个女朋友,你连爹妈都可以不要,哪又在乎我这个表弟呢!”   挂了表弟的电话,任君飞有点想不通了,表哥找什么样的女朋友,那是人家的事,用得着自己去评头论足吗?   可是这要是换了别人,自己给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一辈子,还敢跟自己这样说话么?   民政局很大,但是办理婚姻登记的却只有一个窗口,前来登记的队伍早排成了一条长龙,从柜台一直站到了厅门口。   想到自己就要结婚了,任君飞觉得非常神圣,再看了一眼娇滴滴的王洁妮,想着晚上的旖旎风光,他心情大好,拉过王洁妮的手亲切地说:“这日子选得好吧,结婚的人这么多!”   “是啊,好日子!”多细心体贴的好男人啊,早上叫自己起床,殷勤地给自己洗脸梳头,还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原来惊喜就是好日子,两人的幸福就要绑在一起,王洁妮捧着九十九朵玫瑰,小鸟依人样地偎在任君飞怀里,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花儿映红了她的脸,真说不出是花儿,人儿哪一个更俏了!   站到前面的几个人齐齐扭过头来看任君飞,其中有一个人又看了看王洁妮,然后说:“我们是来离婚的!”   这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王洁妮轻说了声“阿飞,我们换个时间再来!”   “洁妮,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改变呢?你先到休息区那边坐会,我来排队。也不用好久,离婚手续很简单,应该挺快的!”   前面那人又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年轻人没有说错,结婚快,离婚也快,结婚和离婚都很快!”   怎么办?队还得排吧!任君飞老老实实地站到后面,终于轮到他了,他兴奋地喊道,“洁妮,拿东西过来,到我们了!   办证员是个年轻的女同志,惊奇地看了任君飞一眼,“没看时间?瞧瞧你后面还有人么?”   任君飞说:“看了啊,后面没有人了!”   办证员说:“人家都知道中午了,你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啊?”   任君飞说:“这不还有几分钟么,排了一上午了,你总不能……”   办证员马脸一拉,说:“你以为结婚是分分钟的事情啊,我得跟你们录入信息,还得帮你们照相,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啦,超过了工作时间,你来付我加班费啊!”   王洁妮有点失望,轻轻捅了捅任君飞胳膊,“人家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回去吧,哪个时候再办算了。”   “洁妮,把你的证件给我,我真还不相信,今天我们这婚还结不成了!”   任君飞从王洁妮手里接过证件,想塞进去,却听光当一声,窗口给关上了。   生气归生气,结果并没有因为他的生气而改变什么。   “等我当了民政局长,一定先把这个泼妇给撤了!”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任君飞怏怏不乐,反倒是王洁妮看开了,“阿飞,好事多磨,有什么不好想的呢!” 正文 0171生活要过得精致   还好那个办证员也不是很做得很绝,丢下了两张表格叫任君飞先填上,下午办的时候可以节约一点时间。   任君飞把表格小心地装进了公文包,提起拍了拍,“是嘛,总要给点答复嘛,这样无交无接走了,哪个没有意见啊!还人民公仆呢?就这作风!”   回头一看,王洁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任君飞又道:“老婆,干嘛怪怪地看着我啊,我急还不是为了我们俩,早一点拿到结婚证么?”   “就怕某人说的是实话,心里未必不想其它的吧!”   “嘿嘿!嘿嘿!”   “嘿什么嘿,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告诉你,今晚得陪着我,哪儿也不许走!”王洁妮点了点任君飞的脑门。   “你太好了,洁妮,我早就看上你那张大床了,今晚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了!”任君飞得意地搂住了王洁妮的小蛮腰,两人相偎着出了民政局。   “君飞,到民政局干嘛来了?”门口遇见了时玉芬,一身的牛仔,拎着包,戴着墨镜,见了任君飞把墨镜摘了下来,完全是一副名记者的范,开口就问。   “玉芬,到民政局还能有啥事,当然是办证来了,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老婆,王洁妮!”   谁是你老婆啦!王洁妮嗔了一声,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身子靠得任君飞更紧了,伸出手来,   “玉芬姐好!”   “好靓的妹妹啊!”时玉芬惊呼一声,愣了愣,方才伸出右手,“洁妮妹子好,才子佳人,恭喜你们了!”   王洁妮突然有个电话,走到一边接去了,时玉芬陡然变了脸色,手里的墨镜敲了敲任君飞的脑门说:“你动作倒是蛮快的啊!”   任君飞盯着她的眼睛道:“快吗?你孩子都半岁了哈!”   时玉芬说:“这能比吗?我是女人啊!”   任君飞笑了笑说:“可我也是个人啊!”   “你呀,还是那副德性,君飞,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得理不铙人的毛病,和女孩要懂得谦让,这叫绅士风度,懂不……说什么呢,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时玉芬忽然长叹一气,“呵呵,君飞,过来,我问你句话!”   “就这儿吧,我听得见!”任君飞看了看一边打电话的王洁妮,脚往前了一步,时玉芬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手掩着嘴凑到他耳边:“洁妮和我相比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方面?”   “哪方面?”   “还有哪方面,当然是指性生活方面上的事啦,现在的年青人先相处再结婚,不就是为了考察这方面的和谐吗?你是这方面要求很强烈的人,你可千万不要说,你和她还没有弄过这事吧!”   “玉芬,这事还真没弄过!”真以为你天下第一啊,任君飞本来想讥讽她一句,想了想,还是没说。   “呵呵,鬼才信你!和我才第三天,就要了,我什么姿色,哪比得上洁妮啊,你瞧那胸,我都想去摸一摸的,更别说你了,你不说也就算了,好歹与你相好一场,我也就劝你几句,洁妮是个好姑娘,别欺负了人家。”   “嗯,玉芬,我想我肯定会了,这事,就不必你操心的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问了吗?”时玉芬还是说了。清阳市民政局系统今年举办了最美民政员评选活动,凤阳县非常重视,特别请时玉芬来组织材料来了。   “这也太闹了吧,就她?她哪一点够格啊,最美,我看最丑陋还差不多!”一听说对象就是那个长相不堪且服务态度冷淡的办证员时,任君飞大呼道。   “有什么不服的,人家有个好舅舅啊,她舅舅是谁,你真不知道?”时玉芬很奇怪,别人不知道还罢,任君飞在县委办混,能不知道。   “玉芬,弄好我的本职就阿弥陀佛了!”   时玉芬眨了眨眼睛说:“她叫柳眉……”   “她那样的也可以叫柳眉啊,我看叫八万还差不多!”   “你别不服,人家舅舅就是我们的老书记吴志华,马上就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了。君飞,那我又得说你了,你也太过稚嫩了,混官场的人,哪一个不是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呢,听家辉说,你是莫书记的秘书,那就是她的耳目,这样重要的情况你不掌握,怎么帮助到她去做正确的决策呢?”   这样的话吴吉邦说过一次,不过说的没有那么直接,很快他就忘记了,现在时玉芬把这话说得更透更直接,他打了个机灵。   是啊,真要当好领导的秘书,那心就一定要比领导的眼睛还要细,眼睛还要亮,就像最美民政员的确定一样,如果让莫乔恩一拍脑袋而枪毙下来,那就是摸着老虎的屁股了。   “玉芬,你真有水平!”任君飞傻傻地对时玉芬竖起了大拇指,时玉芬也是怪怪地看着他,说了声,“以后再聊!”,进民政局了。   自从有了那一千万之后,任君飞只想找个心爱的人结了婚,生个一儿一女,不在乎了,可是一提到莫乔恩,任君飞仕途上的那颗野心又活跃了,是的,自己一定得努象刘清芳那样,把老爸老妈接到城里来,好好地过下小日子算了。当不当官,任君飞真力,不是为了他,是莫乔恩。   他自己也不知道,无论他在内心做出怎样的挣扎,心底里始终不会抹掉了莫乔恩一笑一颦,相反的是更清晰,更深刻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王洁妮上了车。   “也没聊什么……一天办理离婚上百件,那一个月,一年不知道要拆散多少家庭,这样的人也叫最美,洁妮,你不觉得有些滑稽么?”   “这也是人家的工作嘛。哎,你怎么不请玉芬一起吃饭呢?”   “我请,为什么啊?”   “瞧你又想多了不是,我没有吃你那个醋,主动请女孩子吃饭那是一种礼貌,我可不想我的男人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老婆,还是你最好!我们中午不回好食上了,到外面随便吃点,顺便帮你买几件衣服怎么样,你看你要么就……”   “牛仔裤加T恤衫,要么就连衣裙,土得掉渣了是不是?”   “洁妮,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说实话,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可是我又觉得了哈,一个人活到这个世界上,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为什么就不去大胆尝试占有一些更美的东西,让自己的生活过得精致一些呢?”   王洁妮天生丽质,但在穿衣打扮上却是相当随便的,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价,不说一日一件名牌时装,哪怕是镶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也不为过。任君飞不是嫌弃她,是心疼自己的女人。   “那好吧!”王洁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任君飞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任君飞有些烦躁,心想李小露总不会那么没趣吧,自己都告诉她了,要和洁妮办结婚证,没空陪她和组织部的吃饭,嘴巴说道,不理它。电话狂叫,王洁妮不高兴地说:“你看看到底是谁打来的,如果不是办公室的,不然就把手机关了吧。”   任君飞点点头,拿出手机一看,这可不要紧,还真是李小露打来的。他赶紧接了电话,他突然然惊呆了,郝阳的说话声如同游丝一样,说:“君飞,到我家来……上楼……”   一阵男人那猛烈的呵斥后手机就关掉了。   任君飞愣了一下,她家里怎么会有男人?马上对王洁妮说:“不好,我走了。”   王洁妮淡然一笑说:“去吧,还说哪儿也不去,今天陪着我,牛吹早了吧,我也正好去桃花源办点事情!”   好老婆!任君飞亲了王洁妮一下,疯了一般的跑出去,发动了汽车就向轻工业局家属楼奔去。   这男人是谁啊?是她寂寞了找个男人,没想到那男人既要色又要财不成?   李小露那声若游丝般的声音,就像遭受着什么痛苦,或者受到毒打之后的求救。   任君飞车开的飞了起来一般,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任君飞就把车停在家属楼下,往上一看,这么大的一层楼,自己总不能一家一户地敲门吧。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提着一袋垃圾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任君飞马上走上前问:“大姐,你知道李小露的家么?”   “知道啊,就在!”中年妇女看了看任君飞马上打住了说:“你打听人家干什么么?”   “哦,我是她同事!我叫任君飞!”   “任君飞、没听说过,呵呵,你是她朋友,你还不知道她的家,逗我玩啊!”   眼看大妈要走,任君飞急了,喝了声:“给我站住!”   大妈也是愣了,笑道:“你对我这样的老婆婆也感兴趣,口味重了点吧,小伙子,告诉你吧,人家丈夫刚回来,你还是别去打扰人家的好!”   “她老公是越狱出来的,你不知道?”   大妈白了任君飞一眼:“你是警察,早不说,嗯,三楼,三楼就是!”   任君飞也不答谢,一步三个台阶地跨上了三楼,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男人在疯狂地咆哮。   任君飞听出,正是周治中的声音,可是,任君飞想不明白的是,周治中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越狱?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就不能贸然进去了,他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他把李小露杀害了。 正文 0172好药   如果这是人家小两口子的事,就算他怎么折腾李小露,任君飞压根也不想管的,问题是李小露说已经离了婚了,那就不一样了,何况在任君飞的眼里,李小露还是女神高圆圆,而且他认为自己就是赵又挺。   站在家门口,任君飞并没有马上就敲门进去,他想了解一些细节,这样才能不让进一步的被动。   这个时候应该是吃饭的点吧,任君飞灵机一动,敲了敲门。没应,再敲!   门里面的男人果然没了耐心,大声的吼叫说:“谁他妈的没什么事,敲什么敲!”   “外卖!”   “滚!我家没有叫外卖!”   “叫了,电话18974386258,大哥!”是啊,这是李小露的电话,周治中想了下又是一声虎吼。李小露却听出了任君飞的声音,“是我叫的,要不中午你吃什么!”   周治中点了点头,把门一拉,任君飞便闯了进来。   周治中一看是任君飞,大骂了一声:“你这个奸夫!”任君飞不卑不亢地说:“准确来说,你应该算前夫吧,还有脸来,周治中,你不是判刑了么?”   周治中闻言一声说:“你没报警吧?”任君飞一看周治中虽然上面没穿什么,但下面还算齐整,一颗心便落了一半,不慌不忙地说:“你说呢!”看了看周治中然后不屑地说:“要治你还不容易,我再把你送到警察局也不迟啊。”周治中扑通一声跪下了,“任大哥,求求你别报警好么,小露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我再不打扰你们了!”任君飞冷笑两声,抓住了他的胳膊,拎小鸡一样地提了起来:“一个粉哥说的话我还能当真么,真那样,那我比粉哥还粉了!走,跟我到公安局去!”周治中一时吓腿软了。   忽听卧室里面传来一声别!接着扑通一声,怎么了,李乡?任君飞暗呼一声,手一松,立马跑到卧室里。   门开着一道缝,里面不断发出哼哼声。忙推开门闯进去,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脸色大变,叫了声“李乡”,大步冲到席梦思前。   原来,李小露刚刚解开脚上的绳子,一听任君飞要把周治中送公安局,一时急了,一个侧歪竟然从席梦思上翻倒下去摔在地上,居然一下子就给摔晕了,她仰倒在木地板上一动不动,脸色痛苦之极,竟然是晕过去了。当然,洁白的身上一件衣物也无,在光线阴暗的卧室里依然非常耀眼!   任君飞吓了好大一跳,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反正救人要紧,只要自己心存正气,又何惧男女之别、礼仪之防?而且原来抱也抱过,现在再来一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忙大步冲将过去,将李小露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想要给她拉过被子盖上。   可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门口忽然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喝声。“对,就是他!”   还没等他扭头,冲进来两个警察一下把他按倒在地。   难道是周治中外面叫来同伙来收拾自己了,任君飞十分后悔,要不自己一时心软,早就将他打晕在地了。   “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有种放开我再来啊!”   “妈的,你还嘴硬!”一个人踢了一脚,正好踢到屁股上。这可是实打实的皮鞋啊!   怎么是警察呢?忍住痛,任君飞又喝了一声:“打人犯法,你们是警察,知法犯法!”   “张队长,好像,好像你们抓错了人!”那个老妇女不正是楼下遇到的那位吧。   “错了?何大姐,别开玩笑了吧,你就在楼下住着,会错,八成你是怕他报复吧,放心,这次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再逃出来了!”一直坐在沙发上埋头抽烟的男人把烟头一丢,站了起来,这不正是张洪武吗?   “张所长!”任君飞高兴地喊了一声,这下有救了。   张洪武愣了一下,看了看任君飞,“任主任,怎么会是你?”   “张队,都是我眼花看错人了,你可不能治我的罪啊!”那妇女也是慌着了,警察他不敢拉,转过来拉住任君飞的胳膊,“大兄弟,你可别怪我嘴巴多啊……”   “大姐,你也是关心着李乡长,所以你才这么做,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啊!”任君飞苦笑两声。   张洪武忽然狞笑,大喝一声“报假警,你当警察好玩么,给我带走,”   又有两个警察掏出手铐走近了那妇女,那妇女可怜巴巴地看着任君飞,眼看着就要拷上了,任君飞道:   “张所长她说的没错,周治中是回来了,我来时他在家!”   “是啊,任主任,那么我请问了,现在人呢?他可是个通缉在逃的罪犯啊!”,   “张队长,你不会是怀疑我来通风报信的吧?”   “没办法,你说我是相信我看到的,还是相信你嘴巴上说的,任主任,得罪了,请你配合下,到局子里走一趟了!”   门刚刚关上,席梦思上晕着的李小露就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看了看房门,又艰难的爬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屈辱的泪水已经忍不住的从眸子里再度滚落而下,她想放声大哭又不敢哭出来,生怕被门外的那些人闯了进来,自己这时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且不说自己的狼狈形容,孤男寡女的呆在一间屋子里,说没有点什么,谁信呢。   张洪武是龙习军的人,故意为难任君飞,意思就是把自己逼出来,然后好拿这说事——搞臭她这个乡长!她恨呀!   听到张洪武要把任君飞带走,她穿好衣服下了床,走了出来:   “张队长,周治中欲对我无礼,是我叫任君飞来的!周治中现在跑了,你们要抓抓我吧!”   “嘿嘿!李乡长,终于出来了,你说周治中对你无礼,周治中,哪来的周治中!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周治中没有?”   “没有!”   “那你们看到什么人?”   “一个野男人!”众弟兄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一齐哈哈大笑。   “胡说!这是任主任,大家放尊重点,李乡长,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收队了!有消息的话,还是麻烦领导你相信警察!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完手一挥,带着他的一帮警察兄弟走了。   楼下那大姐也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小露,我什么也没看到!”   “谢谢何大姐,吵着你了!”   “没事,没事!”   李小露脸一红,关上了门,见任君飞坐得姿势有些搞怪,半边屁股沾着沙发,一只手在摸着屁股,不时地此牙咧嘴,忍不住问道:“你屁股痛?”   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你屁股才痛!”   “还给我装,你坐好一点看看!”   任君飞屁股刚刚挪正了一些,马上又移开,那一脚也确实踢得太狠了,痛啊!   “趴下吧!”   “趴下?”   “是啊,你不趴下,怎么给你上药?”给我上药啊,嗯,是该上些药了,要不走路都会成问题了,任君飞听话地趴到沙发上,李小露折身进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药水。   “解裤子啊?”李小露按了按瓶嘴,对着空中赤赤地喷了两下。   “裤子!”   “瞧你,不解,怎么给你上药啊!喷裤子上啊!”说话间李小露的手已经放在任君飞的腰间了,这一下下,任君飞的心便剧烈地震了一下,原来男的也怕摸腰啊!   “呵呵,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再说你不是也把我看了个干净,让我看看,顶多也是扯平了吧!”   嗯,这倒是!任君飞试着把手抽出来,可是因为被压久了,居然麻了。   “趴着,我手动不了啊!”   “那我来帮你吧!屁股抬起来一点。”李小露俯下身来,一只手绕过任君飞的背,插到他腰间,背部自然感受到阵阵绵软。忽然绵软没了,感觉到屁股一凉,任君飞才知道,这身子算暴露了。   “上药的时候会感觉到很冰的,你要忍住啊!”   “嗯,我会忍住的!快点吧!”任君飞闭起了眼睛。那双柔荑般的小手轻轻地揉到屁股上,那该是啥感觉啊!   李小露举着药瓶子呼呼地对着他屁股喷了几下。“好了,好了,这药水挺好的,等会你就不痛了!”   “就这样好了,不用揉揉!”   “我的君飞,你傻冒啊,这是喷雾剂,揉不得的!”   哦,哦!任君飞恨恨地说:“你怎么不报警啊?”李小露闻言羞得脖子根都红了,摇摇头,口唇嗫喏,欲言又止。任君飞见她实在不想说,也不逼问,想了一想,道:“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这种人渣,以后你没安宁日子过了,那个张洪武我看也信不过,不行,一定得给李明打个电话!”   李小露一听慌了抓住任君飞手道:“君飞,求求你,别这样。放过他这一马好吗?”任君飞心里有点不愉快了,甩掉了她的手,“你放过他,他肯放过你吗?”   李小露点了点头道:“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我……我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我真没想到,打死也想不到,他会对我这样……婚也离了,钱我也给了他,他还!啊……呜。”说完又哭出声来。 正文 0173傍大树   任君飞叹道:“李乡,这正是他拿捏你的所在,你太善良了。对于他来说,你的善良只是他的摇钱树,他沾上了毒品,就是一个无底洞,你能给他多少,一次。两次,一万,一百万,最终都会把他害得越来越深!”李小露停下了哭泣,眨巴着眼睛,“你这样说,我是害了他了!”任君飞咬咬牙点了点头。   看着李小露讷讷地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任君飞不由地感叹起来,多好的女人啊!   任君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李乡,你中午不是和组织部的吃饭么?怎么又到家里啦?”   “本来说好要请干部组的,他们也答应了,可是邢副部长一来,他们都说不去了,我就回了家,心想买点菜自己到家里做,然后请你过来,没成想,周治中就跟进来了!”   “邢副部长?”   “呵呵,一个大院的,你也不知道啊,就是驻省办事处那个邢睿主任啊!”   “她?怎么可能呢?”   “呵呵,你呀,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省办事处撤了,她就回来了,真好啊,傍上了刘书记这棵大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组织部好像就是为她开的!!”   “那有什么,女人嘛,大腿分得开,官场混得开!可怜呐,一点都不爱惜她的屁股!”提到邢睿,任君飞就没好气,本来还以为是美女一个,居然是刘建明的小三,彻底颠覆了任君飞的印象,他有点恼火。   “不管怎么样,人家还是成功了嘛!”   “是啊,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也学学她,也找一棵大树傍一榜,指不定比她混得还好,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条件?”任君飞说话时,眼睛看着电视,一点没有注意到此时李小露有些生气了。   “我已经傍上了!”   “是吗?怪不得今天组织部找了你,肯定升了吧,呃,那我得祝贺你啊!”大树,莫不就是县里的几个常委,莫书记是个女的,刘建明有了邢睿,除了武装部长稍微年青点以外,剩下的就是几个糟老头子,一想到娇滴滴的李小露躺在那几具枯瘦如柴的怀抱里,任君飞心里酸溜溜地。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么?”李小露玉脸飞霞,美目流波,体态更是风流已极,可是此时任君飞却是越看越觉讨厌了。   “反正又不是我,有啥好问的!”任君飞起了身要走,看了看发呆的李小露,忽然停下,低声道:“我这就走了啊。”   李小露微微吃惊,道:“你这就走?”任君飞道:“是啊,我才想到李明还在等我吃饭呢。”李小露道:“这个点了,人家怕早就等不起了,呵呵,都怪我糊涂,都忘记问你吃饭了没,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去。”   任君飞又一次暗暗感叹,多好的人啊,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平复伤痕,就先考虑别人吃饭的问题。唉,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为什么让这么好的女人受这种委屈呢?忙道:“不打紧的,瞧我这身板,饿上一顿两顿是不成问题吧。”   李小露变了脸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吃那怎么行呢。”李小露扭了几下身子,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任君飞大着胆子问:“你是不是坐久了,腿麻了呢?”   李小露说:“那你还不伸手拉一把啊!”哦了一声,任君飞忙把手伸了过去,轻轻一拉,李小露便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厨房,那些菜我都洗好了,很快的,你给我好好坐着,哪儿也不许去!”任君飞摇了摇头坐了下来道:“李乡,炒鸭子的时候别放太多的酱油,颜色重了不好看,家里有啤酒吗?记得倒一些,味道更鲜些!”   李小露愣了愣,她实在不知道任君飞刚才起身时,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灶台上的鸭子,“呵呵,啤酒鸭,你这小子挺会吃的嘛!”任君飞却让电视里的足球节目感染到了,握着拳头,传啊!往边路传啊!李小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进入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炒鸭子的阵阵香味,闻闻都是那么香,吃起来肯定是更香了,李乡长果然比那高圆圆强多了,能上厅堂,又下得厨房。   咕咚一声,肚子叫了,任君飞摸了摸肚子,安抚了一下,快了快了,我的好兄弟!   “君飞,等久了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李小露果然能干,啤酒鸭子,红烧猪蹄,泥巴辣子炒牛肉……全是些大菜。   “嗯,真是香啊!”任君飞把手扬到空中,往鼻子轻轻扇了扇,然后坐了下来。   “好吃,你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吗?”看着任君飞拿着筷子不动,李小露问道。   “这么好的菜,我总觉得少些什么?”   “呵呵,你不会是想酒喝了吧?”   “呵呵,算了算了,你一个女人家里,那会有那东西呢?”   “你还真小看我了,我家里还真放着两瓶五粮液,过年时剩下的,要不是想着中午不能喝酒,我刚才就拿来了!”   “是这样的,李乡,你说这人怪不怪,原来我跟办公室请假,只请一个上午,人家死活不批,今天呢,我说上午有点事,人家一口爽朗朗的,批了,还一天!”   “哦,那我去拿了!”   “不用了吧,那酒太贵了!留着吧,等来了贵客再喝!”   “瞧你说的,今天你就是我最重要的贵客!”   “我,我这样的人也算,李乡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算!算!当然算了!李小露边说边走向酒柜,看着李小露婀娜多姿的背影,任君飞眯了眯眼睛,锦上添花五粮液,一千九百八一瓶!   “阿飞,忙好了吗?”王洁妮电话来了。   “哦,不是还有半个小时么!”任君飞心想,十分钟喝酒,五分钟吃饭,开着车去民政局,十五分钟足够了,排队呀准排第一。   “阿飞,这边有点事得处理,下午可能去不了啦!”   “没关系,你安心处理事情吧,队明天我再去排!”任君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下安心了,而这时李小露酒杯也拿过来了。   “李乡,别倒太满,不够等下再加就行!倒太满了不好喝!”任君飞点了点桌子,眼睛盯着那如丝线的酒,好酒啊,辨色都泛着金黄色呢!   “李乡,你不喝一杯么?”   “我下午要回政府,不能喝!就不陪你了!”   “不打紧,不打紧!规定还是要守的,谁叫咱们是国家公务员呢!”任君飞把酒杯拿起,放到鼻间闻了闻,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缝,好酒啊好酒!   刚放到嘴边时,电话又来了,而且叫得很疯狂,任君飞讪讪放下酒杯,陈希妍的。   “妍姐,在吃饭呢!”   “这个点还在吃饭啊,你可别喝酒了,等下开车到市医院来。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呃,呃,我的陈大局长,好像我不是你招商局的吧!”   “就知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喊不动你了是吧!”   “不是喊不动,主要是今天我请假了!”   “哦,请假?多大的理由啊!我知道我请不动你,我说这是莫书记的意思,她能请动你不?”   “她又没打我电话!”   “她就在我旁边,要不要她亲自跟你说!”   “不用不用,你告诉莫书记,我一个小时后到!”任君飞放了电话,脸色难看极了,“李乡,把酒倒回去,下次我再来喝吧!”   “莫书记?县委书记!”李小露媚眼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当然是莫乔恩了,凤阳有几个姓莫的!”   “君飞,看得出,一提到莫书记,你就变得很激动,是不是你想攀莫书记这棵大树啊!”   “李乡,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对莫书记,那只是崇拜而已!”   “瞧你,崇拜都说上了,其实莫书记人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而且有气质,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我个人觉得,喜欢莫书记也很正常的嘛!”李小露抬起头来,此时四目相对,李小露显得更加妩媚,任君飞不禁呆了,讷讷道:“李乡,其实你也很好看嘛!”   “快吃你的饭!”李小露赶忙移开眼光。   匆匆扒了几碗饭,任君飞也算是饱了,因为时间太紧,所以那个好吃的鸭子他一块都不敢动着,吐骨头,根本来不及啊。   离开凤阳,黄**又到市里停了几天看了几个朋友,当她和小邓开车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肚子痛了,而且痛得不可忍受,她知道急性阑尾炎发作了,必须动手术了。   小邓很是高兴,因为他又可以多留几天陪任梅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希妍,陈希妍高兴坏了,马上过来料理黄**手术的一切事宜。   手术做了两个多小时,黄**刚被推出手术室,陈希妍就接到了电话,说刘建明出事了,他死在了省城的一家宾馆中,作为家属她必须马上赶过去。   没人照顾黄**,不是没有护理医生,但是陈希妍不愿意这样做,这可是个感动黄**的大好机会,她不想失去,本来刘生平挺不错,可是要跟着她去省城。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任君飞,没想到莫乔恩也是这么想的。   任君飞赶到的时候,几个护士推着黄**进了病房,“莫书记呢?” 正文 0174侍候人的命   陈希妍却不回答他反而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才来?快帮忙推着,君飞啊,好好照顾着黄老板,要让我听到点什么,你不会好过,我有点急事要走了!”   妈的,匆匆把自己叫来原来是来当护工,接过推车,狠狠瞪了陈希妍一眼小声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打电话的时候,任君飞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还认为是莫乔恩病了,勉强可以接受,结果一看是黄**,一时有些想不通了!黄**是谁,那是负了哥哥的仇人啊!   陈希妍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打着电话,神色匆匆走出去去了。   黄**还在沉睡,任君飞坐到旁边不时地看着她,嘴巴呢喃道,“哼,想不到吧,想不到吧,你一辈子醒不来才好呢!”   可是看着看着,他又不能原谅自己了,我这样的还算个有胸怀的男人么?这都过去了七八年的事情,怎么还能耿耿于怀呢,老妈不是说了吗?哥哥的死,和她没有毛线的关系,再说像黄**这样美丽而又文静的一个女人,她能有害人的心思么?   黄**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很整齐地束成一束折了几个叠放在右腮边,一张瓜子脸蛋此时没有一点血色,相反被衬托得更加苍白了,这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会心痛的女人。任君飞甚至想,如果明天要帮她去梳洗头发,那可不是什么美事了!   她的眉毛很细也很长,整齐地镶嵌在那薄得不能再薄的眼皮之上,那种精致就是画也画不出这种效果的。眼睫毛很长,因为眼睛闭着,往下看,你肯定以为这是夜空里的两道下弦月,更不说那琼鼻了,端得去描那张嘴巴,你就说它就是一粒好看又好吃的樱桃就够了。   静如处子,都是来形容极品美女的,现在任君飞知道了,所谓的极品美女应该就是黄**这样,安静地犹如一朵空谷中静静开放的兰花。   任君飞轻轻打了打自己的脸,看向窗外,轻叫了一声,“我的亲哥哥,你好没福气啊!”   空调呼呼地吹着,病房里很凉爽,任君飞很快就趴到床边睡着了。   “呃,呃,空调开得那么冷,”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把空调关了。   “空调费不是含在住院费用里面的么?”任君飞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高兴,刚睡得舒服。护士换好了药水,又替黄**拉了拉被单,返转了声,满是鄙夷地说:   “你是乡下来的么,是,空调费不另外算,可是你也要看什么情况,病人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不知道么,你看你看,病人都冷得嘴唇发紫了!”   任君飞说:“你早来一些不就好了么……你是,姓卢?”美女护士也有些惊讶,“你是你是?”任君飞赶快说:“我叫任君飞,你忘啦,那天县医院我撞了你,正要向你赔礼,你却走了,闹得我心里呀,现在都过不去呢!”   “我早都忘了!”美女护士芜然一笑,“对,我叫卢昭红,刚刚调到市医院来!”   “昭红,昭红这个名字好啊,名字好听人好看,我就说嘛,你在凤阳是呆不久的,小县城,林子太小了,留不住你们这样的大凤凰的,嘿嘿,我再斗胆说一句,市里你也不会待多久的,以后到了省城,可要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哟!”   卢昭红眼睛一亮,立马俏脸如花绽放:“任君飞,你真逗啊,真在市里扎下根来我就满足了,当然啦,能够去省城谁不想去,那毕竟是大城市啊,可是想去的优秀人才那么多,哪轮到我们呢,不过,你说的话我很爱听!”   “想听啊,不忙的时候就过来呗,我这个人其它什么都不懂,看相算命倒还是很有一套!”   卢昭红又是眼睛一亮,犹豫了一下,“我得走了!这位是……”   任君飞当然知道她问得绝对不是黄**,而是他和黄**的关系。   任君飞说:“哦,黄女士是来我们县里投资的,我们的客人。”卢昭红看了看任君飞,介绍了一些病人的情况,手术的非常及时,如果半小时之内不能做手术,就会出现穿孔。那样就不像现在这样简单了。   任君飞笑着说:“那我代表凤阳县谢谢你啊。”   卢昭红笑着说:“你怎么不连一百多万老百姓也一齐说了啊?”任君飞讪讪说:“我就是书记安排过来的,书记要比县长大一些,你知道么?”卢昭红说:“我们的眼里,只有病人。”   卢昭红别有意思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转身走了。   李小露的电话来了,这才分开多久,就想我啦,哥魅力那么大吗?   “嗯,什么事?快说!我在忙呢!”   “哦,你忙就算了,等会再跟你打过来吧!”   “李乡,中午那酒,你盖紧了吗,最好要套上薄膜,别跑气了啊!”   “刘建明书记死了,在省城一家四星级大酒店死的,等服务员开门发现时,他倒在浴室里三天了,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县城里炒得可热闹了,有人说他是脑溢血死的,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死的,也有人说他是被谋财害命死的,更有人说事发前天晚上,他找了两个女人,脱阳而死的……”   刘建明与任君飞并没有什么感情,相反因为邢睿的关系,他对刘建明还有一点点的妒恨之意呢。   眼下刘建明死了,一个常委的位子空了出来,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了争这个位子而打得头破血流了,凤阳的县长一直没有定下来,政法书记又这样走了,眼看着凤阳的官场上就要掀起一场大波荡来,任君飞真的替莫乔恩担心了。   “小露,这叫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啊!”   “你终于叫我小露啦?”   “终于?我不是急了,一时口误了嘛!”   “不,不,以后你就叫我小露,李乡,李乡,别人还误以为是大明星呢!”   “嗯,那以后我就叫你小露了,你可千万别多心啊,好像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吧!”   “是啊,我就不懂了,今天邢部长找我谈话,表情轻松自如,就像刘书记的死她一点都不知道!倒是陈局长,听说见了丈夫哭得当场晕厥了!”   “呸,她能不知道,小露,正应了那句话,妻子还是原配的好哦!”   两人又煲了一会电话粥,叫了小露以后,两人的谈话便有些随便了,偶而带些不荤不素的,惹得李小露咯咯直笑,她说明天要来市里,问任君飞有没有时间和她去一趟市人大,任君飞看了看黄**一眼,说了一声必须有!   心里想明天黄老板肯定还像今天这样能睡!   挂了电话,他又给陈希妍拨了过去,可惜一直都在关机,任君飞摇了摇头,心说刘建明如此亏欠于她,她也应该没有多大的悲伤吧!   空调关了,室内变得躁热起来,任君飞站了起来,不小心又看到了病床上的黄**,才一看就联想到了今天被困在床上那样子,一丝不挂,娇滴滴的,你说多可人就有多可人!立马心潮澎湃了!   她忍不住又把黄**与李小露比了一下,可哪里又比得出个结果,一朵月季,一朵郁金香!你能说哪一朵更美好?   下午快到吃饭的时候,黄**还没醒来。小邓和任梅来了,任君飞松了一气,心想,她司机来了,自己总可以走了吧。就对小邓说:“还没醒呢,呃,也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二位盼来了。”任梅把一个盒饭往任君飞手里一递:“君飞,怕你走不开,所以饭我们就给你带来了,辣椒炒肉,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任君飞接过盒饭,看了看小邓,小邓立即说:“这样的,陈局长那边不是忙不过来嘛,我和任梅商量好了,这就赶往省城去,看有什么要帮的!”   任君飞赶忙说:“这样啊,那你们赶快去吧,辣椒炒肉,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啦。”“那黄老板这儿只有辛苦任哥你了!”看着小邓与任梅十指相扣走出病房,任君飞心里很不是滋味,小邓这行为算不算吃里爬外啊!   能怪谁呢,怪命,老子天生就是侍候女人的命!   任君飞一阵气愤,本来还以为任梅过来是侍候黄**,毕竟女人服侍女人要更方便些,但人家居然说走就走,而且理由还十分充足,任大哥哥只能自己在这里护理黄**了。但好歹卢昭红在,也不知道晚上她会不会来,聊聊天总可以的吧!   只听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就是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任君飞赶紧来到床边看到黄**睁开了眼睛,脸上是痛苦表情,嘴张着,像是要喝水的样子。任君飞说:“黄老板,您醒了?”黄**总算发出了声音:“你是谁啊?”任君飞说:“我叫任君飞,我们见过二次面的!”黄**眼皮动了一下,说:“我知道,知道你叫任君飞,虎落坪的!”任君飞点了点头说:“黄老板,医生说了,让你少说些话。”   黄**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嗯,我这是手术完了?”任君飞说:“是的,手术完了,如果再晚半个小时,就会穿孔了。”   让陈局长费心了!黄**又是凄苦地一笑,任君飞问:“是不是口渴?现在还不能喝水吃东西,我给你洇洇嘴唇吧。” 正文 0175杨梅很讨厌   任君飞用小勺装着一点水星放在黄**的唇上,黄**伸出舌头接触湿润的小勺,这就让她得到些许的满足。黄**问:“现在几点了?”任君飞说:“现在是晚上七点,马上就要天黑了。需要跟家里联系一下吗?”黄**摇摇头说:“暂时不用,   明天再说吧,这里有你,我也放心了。”   任君飞想,这样我可就遭罪了。黄**突然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觉得特无聊!”任君飞赶忙说:“怎么会,怎么会呢!”   黄**侧着头看向任君飞问:“君飞,你是不是特恨我?”任君飞摇了摇头,“过去是,现在不是了!”黄**如释重负,“嗯,我相信你终究会明白的,两个相爱的人并不一定最终会走到一起,我和你哥就是这样,也不存在谁辜负谁的,结果就是我们最终没到一起,也许吧,这是命里注定了的。”任君飞点了点头,自己心里虽然早放下了,但是总不如听着黄**亲口说出来舒服,现在他真的是放下了。   黄**说:”“君飞,你能把我当姐姐么?”任君飞说:“黄老板,我是非常想有一位姐姐,可是搞我们这行的,对于姐弟这两个字是最忌讳了的,什么姐呀弟呀,总要认为里面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黄**俏脸一红,脸上略有些失望,“哦,是这样啊,那你也别叫我黄老板,黄老板的,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总不能在别人面前还那么生份,肯定以为我们邻里关系也处理得很差吧。”   任君飞说:“慧姐,其实我又想了,你原来和我老哥好,还差点成了我的嫂子,我哥以前对我可好了,别人爱怎么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还是叫你慧姐吧,总比黄老板好听多了,别人听起来,还以为我那么低俗呢!”   黄**是什么样人?浙江华锐集团总裁夫人,省市县多少领导都要将究于她,我小小一个副科级干部算个球啊!能把这样的人叫声姐那该多有体面啊,任君飞甚至想,只要黄**肯答应,愿意叫她亲妈、亲奶奶的人站起队来,可以从青阳排到凤阳!   兴奋归兴奋,表面上任君飞古井不波,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脸皮越来越藏得住东西了,功力啊!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黄**芫然一笑,可能扯到了伤口,嘴角抽了一下,任君飞腾地站起来问:“慧姐,还痛是么?”   这时外面传来就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轻微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女人说:“就是这个房间了。”任君飞听出这是杨梅的声音,郝阳出现就说明县委办的领导到了,任君飞对黄**说:“县里领导来看你了。”说着就大步走了出去。果然是胡朝晖等几个县里的领导,令任君飞皱眉的是里面居然没有莫乔恩,他有些愤愤然,一个县委书记,真有那么忙吗。   任君飞高兴地叫道:“胡主任、梁县长。黄老板恢复得很好呢,快请进来吧。”胡主任先走到别人的前头说:“是吗,这我就放心了,小任,你辛苦了!”任君飞说:“我问了医生,医生说因为领导的重视,手术做的非常及时。虽然说这是个简单的手术,但是一旦耽误了就很麻烦的。”胡朝晖把手搭在任君飞的肩膀上,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样的举动就是对他的鼓励。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六左右,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小礼服,拎着包,看上去很有点领导的风范。她并没有注意任君飞,而是直奔病床与黄**搭话。   任君飞捅了捅杨梅,轻声问:“这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也是我们县里的吗?”杨梅却受不了他的小动作说:“宣传部姚部长,你不认识啊!”任君飞又捅了下,“哪个姚部长啊!总该有个名字吧”杨梅气不过,“捅什么捅,姚雨婷部长,凤阳有几个姚部长!”姚雨婷回过头问:“杨梅,有什么事吗。”杨梅慌忙道:“没事,没事,姚部长!”   任君飞透过胡晓丽的眼镜,看到胡晓丽的眼睛看自己时很有神采,他的心动了一下,心想,这女部长也是个很知性的女人哦,他还是第一次正面看这个女人,就给出了肤白貌美知性的定义。杨梅却伸手往他的腰间拧了一下:“都是你!”可是这货的腰间肉也太紧了,手指拧痛了,反而把他给拧得笑嘻嘻地,“舒服,使劲啊!”一下怒不可遏,兀自小皮鞋踢了去,正踢到半月板上,某货开始捂腿吃痛了,“怎么说踢就踢啊!”杨梅这下得意了,“嘿嘿,我没说吧!”   与杨梅打闹了一阵,走进了病房,胡朝晖在跟黄**说着什么,只听黄**用虚弱的声音说:“让你们县领导费心了,我现在好多了,这儿有护士……”胡朝晖马上说:“黄总,您就别见外了,好好的休息,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多说话。我一定转告我们书记,说你恢复得很好!”   胡朝晖笑着说:“你们看,县委办的干部素质还是高吧,把黄总当成家里人一样护理照料着,什么是工作?这就是工作,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任君飞说:“那几位领导也回去休息吧。”   走出去的时候,胡朝晖把任君飞叫到一边,意重深长地说:“君飞啊,这次县里有没有希望,那得看你的了!你一定不要辜负莫书记对你的期望哦!”任君飞有点不明白,但态度很诚恳,“胡主任,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心尽力就是!只是我一个男人好像不太适合啊!万一。”他把眼睛看向了杨梅,这个丫头,又不是什么领导,说走的时候,屁股抬得比谁还快,难道她来不是来接替他的么!   “你休想打我的主意,服侍别人,本小姐还没有这个习惯呢!”杨梅眼睛一瞪。   “君飞,你不是尽力,而要一定!知道么,我们还要回去准备一下,莫书记指示了,不管怎么样,刘书记也是个老同志了,追悼会还得开!”   “你说莫书记现在还在省城是么?”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压力大得狠呢!黄总这边全靠你了!”胡朝晖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然后走了。   杨梅偷偷地折了回来,“任君飞!”   “良心发现啦?”任君飞很没好气。   “我可以想像得出你端着尿盆跪在黄总面前的样子!哈哈,哈哈!”杨梅踩着哒哒的节奏也走了。   回到病房,黄**微笑的看着任君飞,对他很满意的样子,说:“谢谢你让他们离开,这些人做的都是官样文章,我不喜欢,病人就要好好休息,你做的对。”   突然,黄**的身子一震,脸刷地红了,像是发生了什么,任君飞马上问:“刀口疼了吗?”黄**摇摇头说:“我想上……”任君飞马上说:“我去叫个护士来帮你。”刚要出门,黄**说:“你回来吧,把门自己关上。”任君飞狐疑地把门关上,来到黄**的面前问:“是没了吗?”黄**看着任君飞说:“既然是你护理我,那你就帮我吧,知道怎么办吧?”   任君飞张大嘴巴说:“你是要我……”黄**似乎也很是无耐,但看上去的确是尿急,任君飞从床底下拿出大便器,看着黄**,像是不知道怎么用,黄**说:“把我的腰部扶起来。”等任君飞伸手放在黄**的身子下面,扶起她的腰部,黄**突然变了脸,叫道:“不行,痛,痛!”   任君飞看到她瞬间脑门有了汗珠,心想肯定是痛得不轻,赶忙把手抽了回来,“慧姐,我笨手笨脚,弄痛你了吧!这可怎么办啊!”黄**点了点头,“扶腰不行,你得托住我的屁股!”哦!那我再试试,慧姐,痛了你就直说啊!任君飞重新又把手伸了进去,左手托起她的屁股,便盆往下面一送,居然好了!   黄**对任君飞说:“别掀开被子,然后脱下,对,就这样。”任君飞明白了,黄**是让被子遮住她不该让他看的地方,然后把坐便器放在她的身子的下面。   虽然不让他看到,手和黄**却不能没有接触,这已经避免一些让他看到的尴尬。听到溪流流动的声音,任君飞缓解压力似的喘口气,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好了,拿出去吧。”   左手伸过去的时候,好像摸到些不一样的地方,不想还好,一想任君飞就彻底乱套了,刚才那溪流淙淙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那小腰,那屁股……   “好了?这就好啦?这么快啊!”任君飞一手托住黄**的身子,一手抽出坐便器,原来也侍候着林倩和王洁妮尿尿过,可从来没有肢体上的接触,虽然黄**的什么他也没看到,不过却碰到了,还是别有一番好感觉啊。 正文 0176美女护士的病   这事一过,黄**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目光也变得象往常一样柔媚了许多,她对任君飞说:“你吃过饭了没?”任君飞指着垃圾桶里饭盒说:“我怕你醒来不见我,叫外卖呢!你饿了吗?”黄**眉毛扬了扬说:“打了那么多的糖水,你说会饿吗?我是担心,担心……”任君飞笑着说:“你担心什么呢,有了一次,我还怕第二次吗?你休息会,等我去倒了尿再说。”黄**俏脸一红说:“好,你最好多领几个!”   任君飞明白黄**话里是什么意思,她爱干净,尿盆她不想反复使用,这个他也理解,人家是什么样人,讲究点也不为过啊!可是这也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莫乔恩住院那时,尿盆一直用到第三天,直到能咬牙下床,于是说:“慧姐。那我去了!”   和他哥一模一样,人本分老实又会体贴人!黄**满意地笑了,然而正因为这一笑,似乎又扯到了伤口,面容抽了一下。   黄**的眼睛湿润了,模糊的视线里,她回到了八年前,在山后的一块玉米地里,她与年轻帅气的任可头靠着头,相互依偎着坐在任可的衣服上。他们约好了,今晚是情定终生的日子,明天他们就一齐出走,远离他们的家乡,至于什么地方,他们没有计划过。   月亮害羞了,挂在树梢上,星星隐去了,躲在云层里,月光纱一样地罩在黄**洁白如玉的身子上,人朦胧,夜色朦胧,都美得如画!   “任可,要了我吧!”看着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英俊而坚毅的脸,想着他对自己的好,她褪去了应有的矜持和羞涩,褪掉了最后一道屏障,吊住了他的脖子。然而却被任可推开了,“慧儿,不能,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方式而亵渎神圣的爱!相信吧,上帝会为我们的坚持而感动的,会有那一天,你会穿上最美丽的婚纱,到那时好么?”   好!好!黄**含着泪花说好,然而就是她这一秒的软弱,却定格成了一生的后悔,第二天,她就送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一年后回来,才知道心爱的人已经跳了崖!   回,回不去了!慧儿再也回不去了!她躺在床上低语呢喃,脸上泪水涟涟。   “什么回不去了!慧姐,小手术恢复得快,不用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回家了!”任君飞一下子提了五六个便盆进来。也算顺利,护士室正是卢昭红值班,说你要多少就拿多少。   “那么多?用得了吗?”黄**偷偷抹干了眼泪,转过头来。   “我还怕不够呢!不过也不要紧,和那护士说好了,不够再去拿!慧姐,看你嘴唇好干,是不是又想喝水了?”   黄**心里又是一动,点了点头。   她这次回来,一是想回家看看,但最主要的还是想了却小妹金娟的一个心意,金娟一再担心自己那段耻辱的历史被掀开,她和小邓回来就是想把“丈夫”石成发偷偷做掉,然后把孩子抱回来,他们去了蜡烛山下,石成发死了,孩子也不见了,于是他们又去找任君飞,那天晚上在省城滨江边上,她无意间遇到了任君飞,也算任君飞没有一点轻佻之意,如果有,他可能就会让躲在黑暗里的小邓一枪干掉了。   黄**回了趟家,再次确定任君飞就是任可的亲弟弟后,她决定偷偷地帮他一把了,他的那些画,你以为真是什么名古画,能值一千万?   这些,黄**决定尘封了,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任君飞马上拿过水杯,给黄**洇了洇嗓子,黄**觉得舒服了一些,说:“我这个阑尾炎总是给我惹麻烦,我就是害怕手术,要知道有今天,我早就做了,还在这里麻烦了你。”   任君飞笑着说:“是的啊,小病小治,绝不能讳疾忌医,养成大病那可不仅仅是麻烦别人的事了。慧姐,你想想,如果你不是病在这里,天天陪着你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儒商巨贾,那轮得上我这样的小干部呢。记得吗,那时在滨江边,我遇到了你,我就认为这是天上的仙女下到凡间,不可能再遇到第二次,结果在那满口香,又见了你第二面,我都怀疑是梦,真没想到第三面,我就这样坐到你的身边,慧姐哦,我想这是哥哥留给我的福,欠你的,要我这个当弟弟的来还呢!”   是么?你愿意来还么?黄**的心弦又被拨了一下,内里便荡起了涟漪,然而仅仅是一会,她的心又平静下来,暗暗责备自己,害不害臊啊,人家可是任可弟弟啊!   “小飞,我说句话你也不要多心,其实一开始你也不是乐意服侍我的,官场里的那一套我是见多了,要做什么事目的性特别强,呵呵,就是你们经常说的那个效率吧,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投资,我一个小病,县里会这样兴师动众,竟然惊动所有的县委常委?”   “慧姐,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呵呵,小飞,你关心的也是这个吧!”   “哪里,哪里,这事我哪儿操得上心,我只是说了,不管怎么样,莫书记和陈局长待你是一片真心的!”   “是啊,正因为莫书记和陈局长两个对我太好了,我才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慧姐,我确实不明白了!”   “莫书记有可能被调……”   这时卢昭红走了进来,任君飞迎了上去,看到那护士的身前的工作卡上的名字叫卢昭红,卢昭红的睫毛很长,但又不像是按上去的假睫毛,一个女孩有个真的长睫毛,的确给女孩增了几分,有几分像刘诗诗,如果不是因为吴奇隆的关系,她也是任君飞很喜欢的女演员之一。而卢昭红却似乎比刘诗诗身材还要高挑,所以他对卢昭红就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可是对她来的不是时候,任君飞有点小反感,苦笑着说:“我不是说让你等会嘛!”   卢昭红看了看病人,对任君飞说:“病人上厕所了吗?”任君飞说:“刚才上了。”卢昭红挑了挑眉毛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懂么?”任君飞马上说:“我知道了。”卢昭红说:“你跟我来一下!”任君飞看了看黄**,黄**笑了笑说:“去啊,正好我有点困了。”   走到了过道,瞅了瞅没人,卢昭红停了下来,伸手把任君飞一拉,带到了配电房。   这么大的劲啊,任君飞也有些站不稳,有点小生气,怒道: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把我带到这儿,你想干什么?你再不说我可要喊有人耍流氓啦!”   “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吗?你喊呀,让大家看看,有我这样被动的流氓么?”   卢昭红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你是干什么的?嘻嘻。”任君飞说:“你看我像干什么的?”卢昭红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你是当官的,刚才那一帮都是当官的,不过你呢,就不像个干正经工作的,一副小刘芒之相。”任君飞说:“知道了你还问。”   卢昭红忽然抓着了任君飞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留在市医院。”还真是个百变免女郎啊,任君飞说:“我只是个小流氓,哪有能力帮到你!”卢昭红哭了,抱住了任君飞的胳膊摇晃着,“你有能力,你的朋友有能力!”任君飞心软了,里面可能有原因,慢慢取下了她的手,“昭红,什么情一况,慢慢说,哥一定想办法帮你!”   原来卢昭红的美貌让科室主任给盯上了,卢昭红的转正申请交到他那里两个星期了,他迟迟不肯签字,以此作为当他秘密晴人的要胁,不时来办公室骚扰卢昭红,卢昭红又不敢说出来,闹得科室的医生都说卢昭红不是个正经女孩。   “龌龊!卑鄙!畜牲!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昭红,你把他叫来!”任君飞低吼道。   “不行!不行!”   “要彻底断绝了他的想法,又要保证你的转正,只能这样了!”任君飞俯下头,在卢昭红耳前轻轻说了一会儿,卢昭红按着胸口的手才缓缓放了下来,惊恐的脸慢慢恢复了苹果色。   黄**有卢昭红照顾着,任君飞十分放心,人家特级护理,能比自己差?可惜了,不能再给慧姐抽尿了!   护士休息室很宽,里面还有一间,放着一张床,不大,但比一般的病床那是好多了,任君飞灭了灯,被子一拉,侧身睡了。   接到了卢昭红的电话,范英建科长就下楼来了,这段时间他经常加班,把院长老人家都弄感动了,每次开会都要把他表扬一番,号召全院以他为榜样。   护士办公室和医生办公室不在一层楼,我们的范主任觉得这样的结构非常合理,医生和护士搞到一起,那病人怎么办啦?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来,看了看护士办公室,灯一下子灭了,他心头动了一下,唉,小美人还怕羞咧!   跟我矜持什么呢?要是不能让你服服帖帖的从了我,我还要拼死拼活地抢这个科室主任干什么呢?   楼道很安静,皮鞋踩到上面还是太响了,范英建索性把皮鞋提到手上,再看看护士室时,心里一急,脚下一快,变成小跑了! 正文 0177磨难   拧了拧门手把,门开了!范英建心里一阵狂喜,轻轻地推开门闪了进去。   呵呵,昭红啊,我的小心肝儿,我这就来了!   灯关着,但凭经验,他很容易摸到了床前,就在他抬起脚准备跨上床时,床咯吱摇了一下。   瞧我这性子,最关键的让我忘记了,你说的,不喜欢穿袜子洗脚,我呢,还不一样?嘿嘿!   他把脚退了下来,两手抓住裤腰带往下一推。   要是能上莫乔恩的床,估计我也怕好不了多少吧!默想着范英建此时的样子,任君飞躲在被窝里暗暗发笑。突然听到穿袜子洗脚,那天莫乔恩不是也说过这句话么,噗扑,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感觉不妙,一拉,被子蒙住了头。   “怎么会有男人声音呢?”范英建又把裤子往上一拉,在床边停下了。   这个时候要是抓住他,他会反咬一口说他是来抓奸的,毕竟任君飞在床上,任君飞后悔啊,自己怎那么沉不住气呢。这一急倒好了,小腹气一涨,噗地一声一个响屁就打出来了。这屁有多臭,他也来不及关心了。   任君飞更慌了,他干脆转过了身,只要范英建想跑,自己就跳下床来抓他,反正屋内黑,范英建也看不到。   岂不知道,范英建嘀咕着探头探脑地,把房间前后上下看了几遍,听到屁响之后,猛拍脑袋,昭红啊,我险些自己吓着了自己,电话里你不就是说屁大的胆子你就不要来么,真是,真是!   他直接把裤子褪到地上,嘿嘿,我就来了!还没等他脚跨进来,任君飞伸手一拉,就把他掀翻在床上,跳下了床,把灯一开!   “你是……”这一世英名难保了,范英建吓得浑身发抖,要扯过被子替自己盖了。   “畜牲还知道遮羞?”任君飞一扯,被子便掉到地上,他拿出手机,想了想便放回去了,没那必要,何况把这样的小虾米放到手机里,会侮辱到自己的手机。   男人看男人,怎么看都不如自己!   看到任君飞把手机放下了,范英建兀自松了一口气,嗯,还好,不是政治阴谋。   “你怎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医生不准私自进入护士休息室,而你还脱了裤子,想干什么?”   “你是昭红男友?”   “不是!”   这事好办了,钱解决的问题嘛,不算个事!范英建眉毛开始松驰下来:“直接给个数,多少?”   “你很有钱吗?”   “钱也不算很多,但我想还是可以满足得了你!”   “呸,你那些钱都是病人给的红包吧!脏!”   “钱本来就很脏的,年青人!”   “范英建,钱我不要你的,你家里也不是很宽裕,实话告诉你吧,卢昭红是我师妹,医院美女护士那么多,你喜欢谁我可不管,但你要为难了她,我就不会放过你。穿上吧,你的裤子!”   “真的,你放过我啦!”任君飞点了点头,范英建抓起裤子,跳下了床穿上,惶惶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走到了门口。   “回来!”   这一声不大,但范英建听得犹如晴天霹雳,身上一个机灵,腿间一热,妈的,小便失禁了。   卢昭红说,范英建这个人就是有点好色之外,其它人品方面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医术方面,他是市医院外科的一把刀,可以说市医院的外科在省内享有很高的美名,主要还是因为范英建这个人的存在。任君飞不想他因此而垮了。   拿着范英建的保证书,任君飞回到病房,黄**还在睡,而卢昭红坐到床边,两手托着腮,看不到眼睛,也不知道睡还是没睡,身子往前弓着,因为没有空调,她的粉红大褂拢到腰间处打了个结,背后露出了一大块白肉和粉红色的**,着实也是诱惑已极。   任君飞真想走上去抓一把,但是他还是咽了咽口水,忍住了,我比范英建强多了,范英建,犯**还差不多!   “昭红,”他轻轻叫了一声,卢昭红立即回过头来,示意他不要作声,踮起脚尖缓缓走了出来。这要好大的劲哦,任君飞看着又有些心疼。   “弄好了?”任君飞把保证书一扬,给你,卢昭红看了,突然一扑过来,“哥,你太好了!”   “轻点声!”任君飞赶快把双手打开。但是已来不及了,房间里咳咳两声,黄**醒了。   “卢医生,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一下吧!”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温香玉软,任君飞大有遗憾。   “嗯!”卢昭红突然双手吊住他脖子,啪地往他脸上啃了一口,奖励你的!甜美一笑,咚咚地跑走了!   任君飞摸了摸脸,呆子一样地笑,我图的是这个么?   “小飞!”黄**的声音有些急。   任君飞马上跑进去问:“慧姐。有什么事儿吗?”黄**苦笑着说:“我憋了一个晚上,难受,赶紧的,我要……”   我的天呐,你憋一个晚上就是等着我啊!任君飞再一看拿回来的七个尿盆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儿,一、二……四五六七,一个没动。   “我不是不好意思吗?”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很为难地说。   我来你就好意思啦!这话也只在心里说一下,任君飞就拿来尿盆。   昨天已经有了经验,拿过坐便器,扶起黄**的身子,把尿盆放在她的身下盖上被子,一会就听到那股溪流的声音,黄**如释重负地说:“真是太爽了。”这太爽从一个女人口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黄**这样的女人。任君飞不由地愣了一下。   而黄**自然也听出了自己的语误,非常害羞,打了下任君飞的手,“小飞,快抽出来啊!羞死人了!”任君飞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这下好了,黄**啊地一声说:“真是不方便,还是你们男人……”任君飞看了看黄**,忽然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是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撒尿的时候就没有男人那么方便,一定是把被褥弄湿了。   黄**掀了起来,任君飞就看到一片白色的东西闪了一下,他的心也一阵慌乱,说:“湿了?”黄**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任君飞说:“我去让护士给换被褥。”   “别!”黄**却把他的手拉住了,任君飞说:“不换怎么行啊。”黄**指了指壁柜说:“那儿有!”任君飞摸了膜脑袋说:“呵呵,什么都想到喊护士,真笨我!”黄**也是被他的傻样逗乐了说:“其实你也可以抱着我啊?”任君飞说:“慧姐,你以为你是个孩子呢?快换啊。”黄**脸一红,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任君飞拿了一床被褥出来,但是换还是个问题,刚手术完还不到一天,病人完全不能动,任君飞看着黄**难受的表情,就说:“我抱你到这里,然后我换了再抱你过来。”黄**说:“真是不好意思,来吧。”黄**倒也是大方,伸手搂住任君飞的脖子,任君飞忽然想到这个时候黄**下面是什么也没穿,但也就不管那么多,现在他什么也不能想,她是他护理的病人,把黄**的牀榻弄好,又把黄**抱回到她的床上,黄**并不觉得自己被任君飞看了感觉羞涩,而是说:“好久没人抱过我了,你这样一抱,我还有点激动的感觉呢。”任君飞说:“你是我护理的病人,怎么做都是应该的。”黄**补充说:“也是正常的。是不是?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任君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到黄**眼睛里亮晶晶的,不但身体恢复的很好,而且似乎还有特别的念头,这让他深为吃惊,但他不能造次,就说:“我没看到什么啊?”黄**嘻嘻一笑,说:“好吧。今天小邓回来了,我让任梅来,你就可以休息去了。小飞,累了你一天一夜,陪我这个半老的女人。”   任君飞惊讶地说:“啊,慧姐,我还刚刚入了道,你不会让我下岗了吧?”黄**笑着说:“这个岗位实在是难为你。年青人,谁不是有这事那事的,安心走吧,这样,我身体恢复好,我就跟你联系,你要是想来看我,我的门是对你敞开的。”   任君飞的情绪显得有些落寞,黄**摆摆手让任君飞坐在她的身边,凝视着任君飞说:“你不会是担心投资的事吧,你放心吧,我昨天想了一宿,决定放在凤阳呢,家乡那么好,为什么我不能为家乡的建设而尽一些力呢。再说莫书记,陈局长还有你……”   任君飞赶忙说:“慧姐,投资可不是我的事哦。”黄**说:“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要让你天天在这里跟着我一个女人,对你也是不公平啊。你去吧。”突然,黄**伸手在任君飞的脸上莫了几下,无限温存地说:“好了。就这样吧。”   任君飞决定直说了,“你昨晚说莫书记她……”   小飞,我知道你会问的,真关心你领导啊!黄**笑了一下,说了。   任君飞一听便起火了,“他们这样做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你说莫书记来到凤阳,给凤阳做了多少好事,城市亮了,干净了,旅游搞起来了,老百姓生活富裕了……不提也就算了,弄到省厅里当一个小处长那算什么事啊!”   “小飞,这就是你的不成熟了……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呢!” 正文 0178丫头有意思   投资是一种博弈,是智慧与耐性的博弈,贵为华锐集团的CEO黄**岂能错过凤阳药材专业市场的项目,她之所以迟迟决定,只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政策上的优惠而已。   然而省城里的消息却说,凤阳的政界将会有大的调整,县委书记兼县长的莫乔恩可能要调走,政府的产业政策势必会有所调整,她也担心这会影响到药材市场的投资,今天身体稍微好了点,她约了陈希妍,想把投资协议签了。她并不想让任君飞看到自己在谈判中商人的另一面,所以决定把他支开。   黄**笑着说:“等过几天我好了,我会跟你联系的。”任君飞却一心系着莫乔恩的情况,他也知道这消息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因为黄**这样的人,官场上有很多的朋友,他们的消息比官场上的还要灵通:“慧姐,我是想,如果莫书记走了,政府方面的政策变了,投资你还做不做啊。”黄**笑着说:“做啊,这样好的机遇,我为什么不做。莫书记调走了,难道会把政府的优惠政策一并带走么?”   任君飞马上说:“政策不会变了,可是政策这东西,可不是下下文件说重视就能重视的,关键还要看执行,看落实,就拿这药材市场来说,政府承诺的所有优惠条款都白纸黑字地写到了合同上,可是执行不到位你怎么办,那些部门还来为难你你怎么办,哦,是的,你有合同,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把他们靠上法院,并且你打赢了,可是今天这个部门,明天那个部门,且不说你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应付这些,就是生意你也做不成啊!”   黄**皱了皱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任君飞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任君飞说:“慧姐,你也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官场上的那些领导啊最喜欢交往你们这些有钱的老板了,在省里,市里你一定有很深的关系,恕我冒昧说一句,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你也不会来家乡来投资的,对吗?所以啊,你动用一下你的关系,替莫书记活动活动?”   “呵呵,我有那么大的能耐么?小飞啊,且不说我能不能,你说说,我一个商界上的人,只问赚不赚钱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帮莫书记啊?谁来当这个县委书记都不会影响我做生意啊!”   “慧姐,莫书记是一个真正为咱凤阳做事的好官,为了咱凤阳的老百姓,难道你不想留下这样的好官么?”   “这就是你的理由?”   “嗯,”任君飞郑重地点了点头,此刻他觉得自己非常地高尚,因为心里爱慕着莫乔恩,内心里也有让她留任的愿望,但比及一个地方来说,他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凤阳更需要莫乔恩,凤阳的百万人民更需要她留下。   一个地方遇上一个有作为而敢作为的好领导,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种机遇,发展的步伐会迈得更快。   莫乔恩主政以来,凤阳百业待举,迅速进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要不了几年,便会成为江南的经济强县。   “好吧,小飞,你一个普通干部都能这样想,的确让我感动了,本来吧,我是不想过问官场上的事情,得罪了谁都不好,既然这样,我就过问一下吧,但有没有效果可不一定啊!”   “慧姐,太好了,你答应帮了,那一定得成,别说保下一个县委书记,就是保她去当副市长,你只要一个电话,市委书记还敢不听你的!”   任君飞这话看起是在说笑话,其实也未必不无一点道理,其实官员的升迁在某些时候也只是某一个人一句话的事。   对于莫乔恩的调整,黄**是知道内幕的,这并不是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意思,而是组织部长吴志军的意思,原因是莫乔恩要拿掉教育局长吴如森。   吴如森是谁,他是吴志军的二叔,还有一个哥在林业局当第一副厅长,可谓皇亲国戚,在凤阳的关系又盘根错节,可以说是凤阳政界上的座山雕,偏莫乔恩不知天高地厚,所以触到了吴志军的底线。他说弄不下莫乔恩的帽子,他这个市委组织部长也就不当了。市委书记也没奈何,总不能因为一个县委书记而伤害到同事的关系吧。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一个站出来替莫乔恩说话的人,那真的,莫乔恩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牺牲”了。   黄**更知道,就算市委书记不想撤掉莫乔恩,但是他也需要一个台阶,他才好打发吴志军,而给他这个台阶来替莫乔恩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要高过市这一级,她想到了常务副省长许晓北。   “小飞,看你激动的,把我手都抓痛了!”   “慧姐,我是高兴啊,替凤阳一百多万的家乡父老而高兴啊!”任君飞赶紧松了手,一看黄**的手背上还真多了几条红印,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谁知道黄**却入了神,让一个男人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那种有力的抓握所传递来的安全感阵阵冲击着黄**的心,神思一乱,眼前的任君飞一下子变成了昔日的任可,还是那么英俊和坚毅,她竟然说道:   “如果我留下了莫书记,你怎么报答我?”   “好的,慧姐,你要我怎么滴我就怎么滴!”   “呵呵,这是你说的!”自己这是干什么呀,黄**此时又清醒过来,怎么能跟小弟弟开这样的玩笑啊。   一会儿,小邓和任梅回来了,任梅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下摆着的几个尿盆,鬼鬼祟祟地把任君飞拉到一边,嬉笑着问:   “哥,黄总想尿尿了,你就用那个玩艺帮她弄的!”   “嗯,要不你以为她还能动啊!”“那黄总的身体你岂不是看……”   “看你个头!”任君飞很没好气,打了打这丫头的头。   “呵呵,哥,黄总长得那么好看,却让你看了个遍,你不感谢我倒罢了,还打我!真不够哥们!”任梅嘿嘿地笑。   “小飞,任梅,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进来啊!”黄**在里面说话了。   “黄总,飞哥在给我交待打针的事情呢,他说呀,别人照顾你他不放心!”   “胡说!小飞哪有你们这么有时间,人家是单位上的人,哪有时间呢,再说人家一个小伙子,陪着我一个老婆婆,还不受罪么?”   “黄总这话差了,要是你也说自己是老婆婆,那就让我们这些人没法活了,不信你问问君飞,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再留下来也没有必要,想着李小露要过来,给小邓和任梅一番叮嘱后,告辞出来。   路过卢昭红的护士办公室时,任君飞向里面看了看,卢昭红正在换衣服,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更加显得身材修长美好,就故意咳嗽一声,卢昭红对他摆摆手,说:“我找你有点事,你先到楼下等我吧。”   任君飞就先下楼去等卢昭红。下楼的时候李小露就来了电话,估计是没在办公室,或者是办公室没人,话语里就显得十分的娇气,说:“阿飞,说真的,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来啊!”   任君飞说:“你来是办自己的事,哪有我希望不希望你的,难道你来了是为了看我?”李小露格格地一阵笑,说:“那你说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啊?”任君飞笑骂道:“你要是在青阳住下来,我就希望你来了。”   李小露认真起来,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是喝醉酒了,你陪我到青阳宾馆开个房间,那不定多刺激呢,真的,长这么大,青阳我还没住过一夜呢。”任君飞想到李小露的醉样,忽然心里一动说:“那你还不赶快飞过来。”   李小露说:“就知道你想我来。我也希望能来啊,县委办来电话了,莫书记把梨园村的公路项目搞定了,今天要来咱乡里现场办公,我现在准备现场呢!”   这个莫乔恩,难道她真的一点不知道自己的消息,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着工作上的事情?什么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在莫乔恩身上,任君飞是看到了。   挂了电话,任君飞又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如果李小露真的能来,那该多好啊,且不说真如她所说的醉了开房那样,但至少可以多一个伴啊!在黄**彻底康复之前,凤阳他是不能回去的,胡朝晖早就说这就是他的工作了。   站在门口等卢昭红,任君飞忽然觉得这个丫头很有点意思,   这样想着,就看到卢昭红袅袅婷婷地从医院的大门里走了出来,虽然身边的人摩肩接踵,也不乏长的很好看的女孩,但眼前的这些女孩还真没有比卢昭红还漂亮的,卢昭红完全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把卢昭红看成纯洁的天使一样的女孩完全不为过。   那卢昭红身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枚红玛瑙的鸡心坠,略施粉黛的脸让她更加的秀美妩媚,纤细的腰肢微微的扭摆,一双长腿风请十足,整个一个女孩仿佛是刘诗诗从镜头上出来。这让任君飞的心里狂跳着。也许卢昭红就是自己今天的红颜知己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天陪这位美女开心开心总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吧,再怎么说,她是护士,黄**的照顾还要多靠人家呢,自己与她搞好关系也是为了工作嘛!   任君飞挥挥手叫道:“喂,卢昭红。我在这儿。”卢昭红大步走过来小声说:“你喊什么啊,人家还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任君飞大咧咧地说:“怎么,我当你的男朋友不够格吗?”卢昭红撇嘴说:“够啊,当然够了。我的男朋友可没那么好当的哦?”任君飞说:“我这个样子也不算太差劲吧!”卢昭红掩嘴一笑,“你土不土啊,这个时候还说样子,样子好有个屁用,得有车子,票子,你有吗?” 正文 0179哥哥其实也疯狂   男人都有好胜之心,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哪个男人都不会轻易示弱,汉王难道不知道烽火戏诸侯那是玩掉江山的事,他内心清楚的狠,但是在千金难买一笑的美人面前他忘记了江山,忘记了自己。   这色迷心窍是吗?那今天任君飞的确也是色迷心窍了,他现在可是有钱的主了,决定也为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掷千金一把,说:“昭红,在县医院那时,我打坏了你的药瓶子,就说过要赔偿你的,正好你说要车子,所以,你哥我今天出血,我们现在就去4s店,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车。”   卢昭红脖子一歪说:“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当真的,我说跟你去就跟你去的。”任君飞说:“我也告诉你,我今天也是当真的,说给你买就给你买的。”卢昭红说:“切,我就没看见你这样吹牛逼的,走,我到底看看你能不能马上就拿出三十万。”任君飞拦了辆车就对司机说:“拉我去最好的一家4s店,”那司机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卢昭红,这对男女还真是绝配,就说:“好,是去买车吗?”卢昭红笑着说:“我老公要给我买辆宝马呢。哈哈。”卢昭红笑了起来。把那司机笑的直发蒙。   到了4s店,卢昭红看着任君飞,以为他不会下车,但任君飞主动下了车,对卢昭红说:“下车吧,这里的车还真全。”卢昭红多少有点相信了:“这是你朋友开的店吧,但那也是要给人钱的。”任君飞把卢昭红从车里拉出来说:“交车钱。”卢昭红马上冷笑着说:“还说给我买宝马,连个坐出租车的钱都吗的没有,还几吧的宝马。哼。”说着就塞给司机五十元:“不用找了。”赌气地不看他。   卢昭红的这股劲让任君飞很喜欢,就笑着说:“出租车钱是没有,但是买宝马的钱还是有的,走啊,进去啊。”卢昭红的眼睛拧了一下任君飞,大步地走了进去,任君飞跟着身边,对走过来的一位导购车模笑着说:“我给我的女朋友买一辆宝马,什么款型好些?”   那车模笑着说:“当你的女朋友是真幸福啊。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就喋喋不休地介绍了半个小时,卢昭红冷笑着说:“你搞的像真事儿似的,,好,我也不想要那么贵的车,就这辆十八万的就行,我看你是不是吹,还是真的。”任君飞问:“这辆你喜欢吗?”卢昭红说:“喜欢啊,赶紧交钱吧?”那样子是想逼着任君飞向她求饶。   任君飞点点头,对那女孩说:“就这辆了。走吧,带我去划卡。卢昭红,拿出你的身份证,办理手续。”任君飞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卢昭红脸上的不屑和嘲弄慢慢的不见了。说:“难道这是真的?”她摸出身份证,交给了任君飞。自己在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卢昭红好看的嘴张长一个o型,漂亮的眼睛更加的满是惊骇,就像是突然遇见了鬼了,或者是好端端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   怎么会是这样?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有钱人都是这样的?长这么大,虽然听说过一掷千金,但是今天才亲眼目睹,卢昭红的脆弱的灵魂被震撼了。   不,这不能不是真的,因为卢昭红已经看到任君飞划了卡,那车模带着他去提车了。   但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就没有这样慷慨到傻逼一样的人,她没给他付出任何东西,就大方到给自己买车,这可是十八万呢,对一般的人家来说就是一辆好车了。   如果说世界上有奇迹发生,她今天绝对是遇见了奇闻,那就是一个跟她是半毛钱关系没有的人,居然买了辆车给她。   卢昭红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任君飞付款,办手续,提车这一系列过程。最后任君飞把车开到门口,来到她的身边,她才傻了似的看着任君飞。   任君飞一脸的无所谓,高兴的劲头显然在他的脸上难以掩饰,卢昭红的目瞪口呆让任君飞体会到了花钱的快乐。难怪人人都想当有钱人,有钱人就是好啊,一个小小的行为就能让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孩变得痴痴傻傻!   卢昭红痴呆一般地看着任君飞说:“这是干什么啊?这是真的啊?”任君飞笑着说:“这不是真的还是就假的?好了,今天我高兴,我就是花一百万也值得,过了今天也许就没这个心情了。”卢昭红傻傻地看着任君飞:“你高兴什么呢?是因为认识了我吗?”任君飞笑了笑说:“你说呢,”卢昭红还是不解地,讷讷地说:“我可是有男朋友了!我很他的,等我在市医院稳定下来,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这个小医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任君飞可不想买一辆车就送给她讨她的欢心,主要是任君飞想着自已有很多的钱,又不敢堂而皇之地用,心里着实憋屈,另外一方面,他突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他想看看金钱在人的面前魅力有多大,不是因为卢昭红,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他也会这样的,于是淡然一笑,他揽过卢昭红的手说:“别多想了,你就把我当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暴发户吧,走吧,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吧,能开车吗?”卢昭红说:“能,我有证,就是没车。”任君飞说:“现在你有车了,你拉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卢昭红忽然说:“早上范主任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说转正的事情批下来了。”   任君飞马上说:“好事,好事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卢昭红一听就低下了头,“他敢吗?”脸红到了脖子根,煞是妩媚。   卢昭红先是上来司机的座位,觉得不会开车了似的,就对任君飞说:“我有些紧张,还是你来吧。”任君飞问:“紧张什么啊?”卢昭红说:“这突然就有辆车,我觉得这像做梦似的。我的手脚不好使似的。”   任君飞说:“那好,这车我先替你开一会。”卢昭红坐在那里没定地方,忽然,把手放在任君飞的手上说:“你捏我一下。”任君飞说:“我可使劲地捏了。”卢昭红说:“你就是要使劲地捏。”任君飞看着卢昭红说:“那我就不捏你手,”卢昭红说:“不管你捏哪,你就捏我一下。”任君飞看了看卢昭红,把手放在卢昭红的上臂的松软部位,说:“这里疼痛感是最强的,我只要一捏,你就受不了。”卢昭红咬牙说:“来,你捏,我受得了。”   任君飞的手搭上去,并没有捏,而是轻轻地抚摩着,突然,卢昭红发痒地笑了起来,说:“好,你真会,我现在好了。刚才真是紧张,你一逗我笑,我就好了。我现在能开车了。你放心我会保证安全的。”   突然,卢昭红开的车像离弦之箭在马路上奔驰起来,还好,总算没有撞上什么,很快就把握好了方向,车子也开的很稳,卢昭红看着任君飞,任君飞显得气定神闲,浑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卢昭红敬佩地说:“昨天我还觉得你色迷迷的,眼睛总是喜欢往人家漂亮小姑娘身上漂!讨厌极了!”   任君飞说:“那现在呢。”卢昭红笑着说:“正派极了!无论什么都好!”任君飞知道卢昭红之所以说他好,并不是因为买车的事情,说多了也怕她多心,伤了她的自尊,呵呵一笑说:“那你还不好好地陪我吃饭。”   卢昭红微笑着说:“肯定的啦,你喜欢吃什么?”任君飞说:“你想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方向盘在你手上啊!不过你得找个有住宿的,先吃饭,然后我还要好好的睡一觉。这一夜都没怎么睡觉。”卢昭红笑着说:“嘻嘻,是不是光给你那个黄总接尿了吧?你对那个年纪的女人有兴趣?”   卢昭红的妩媚和俊俏,让任君飞看的有些发呆,现在才发现这钱花的那么的值得,让一个美女高兴,本身就是男人最该做的事儿,所以古人的千金一笑就是这个道理,江山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美女的江山,那何谈江山?   听卢昭红这样一说,任君飞就回过神来说:“你这样问岂不是太不讲良心了,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为了你的事,我会呆在你们护士的休息室等吗?其实也不能全怪着范英建主任,只怪你长得也太过妖精了,换我做科室主任,也指不定会那么的!”卢昭红心里喜欢听,但嘴上却说:“你敢?你就得了吧,我想你身边的女孩都被你忽悠了。”任君飞问:“你被我忽悠住了没?”卢昭红笑着看了任君飞一眼,那俊朗的神色让她心里一动,说:“你在这样忽悠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任君飞说:“那好,我给你在这里按个家。我可以随时来看看你。”卢昭红摆摆手说:“你快拉倒吧,我知道你有钱,可以到处按家。”任君飞说:“好呀,我现在就有个家,等我们吃点饭,我带你去看我的家如何。”卢昭红撇了一下嘴说:“宾馆吧,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能跟你去?”任君飞拉了一下卢昭红的胳膊说:“臆臆,我可记得了,某人可是说过的,我买了车,就是某人的男友啊!”卢昭红瞪了一下眼说:“那我下车了。”任君飞赶忙拉住,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渐进啊,虽然自己对卢昭红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是这样唐突了美人,那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任君飞看到车开到了一件连锁酒店,楼下就是肯德基,反正才是上午,也不能现在就喝酒,再说他现在还真有点困,就说:“那就这里吧。反正就是吃个饭。” 正文 0180比范英建强多了   很快饭就上来了,吃饭的时候,卢昭红的眼睛还在看着门外的小车,不时地又扭过头看看任君飞,任君飞也被她逗乐了,问:“喜欢吗?”卢昭红耸了耸肩,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说:“喜欢,这车真的是我的了?”任君飞说:“发票上都写着你卢昭红的名字,难道还能是别人的?”卢昭红说:“你就对我没什么企图?”任君飞咬了一口鸡排说:“你说只要送你车就可以当你一天的男朋友,你反悔了,我也没办法。”卢昭红突然红了脸说:“意思说这车你不收回去?”任君飞敲了一下桌子说:“你以为我象你啊,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说是送你就是送你的。”卢昭红娇媚地看着任君飞说:“真看不出,我居然遇见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谢谢你。吃了饭你就休息,我可开车回家了啊。”任君飞说:“你随便,我绝不强求任何人。   吃了饭,任君飞上楼开了个房间,忽然发现身边没了卢昭红,回头看也没见她的身影,就知道这个人是中途溜了,这也没影响他什么,反正他现在急需的睡觉。   让服务员开了间房,任君飞倒下就睡,一觉睡的日头西沉,忽然听到房间有人走动,么得,总不会在这大白天的客房里出现盗贼吧?他微微眯着眼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心里大喜,卢昭红似乎很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任君飞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说:“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卢昭红委屈地说:“我就没走,可是我光看你在睡觉,你再不醒来,我就拿凉水泼你了。真是气人。”   任君飞大受感动,猛地把卢昭红抱进怀里亲了一下说:“真是对不起啊,要知道你在,我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要陪着你啊。”卢昭红身上的芳香自有不同,也许是跟她做了护士有关,更加让人感到刺急,这样就连续亲了几下,脸上脖子上,都让他弄的湿漉漉的,这让他的心情大好,毕竟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头十足。   卢昭红一点也不忸怩,说:“我可告诉你,你做一天男朋友是不行的,要做就总要做下去,不然我可不让你。”   任君飞心想,你就是个小护士呗,还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不成?于是就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今天我可就要给你打个多钢印了!”说着就抱起了卢昭红,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卢昭红格格地笑了一阵,觉得任君飞是把自己当成个孩子一样稀罕着,就说:“放下吧,可别把我当成你的布娃娃。”任君飞亲了一下卢昭红的脸蛋,把卢昭红放了下来,但整个身子还是在他的怀里,互相近的都能感受带彼此的心跳,或者能闻到彼此的味道,任君飞说:“我还真是想把你当成布娃娃来稀罕,来一个。”任君飞又香了一个,卢昭红伸手挡住任君飞的嘴说:“我看你不像的晴人,倒像是我爹似的。就会亲啊。”   任君飞一怔,眼睛雪亮地看着卢昭红:“你以为我真是光会亲你这个布娃娃啊,我还有让你惊喜地事情要做,只是怕你马上接受不了。”卢昭红慢慢的靠在任君飞的身上,任君飞身上那股强烈的男人的味道让她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张开了一眼,吸吮着那独特的营养,很有几分痴迷地说:“你说你给我那么大个礼物,我怎么还呢?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吗?”任君飞说:“如果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该犯的错误就犯吧。”卢昭红挥着拳头打了任君飞一下,说:“什么没有外人,你不就是外人啊?”任君飞说:“咱俩在一起你把我当成外人就不对了。再说你跟我在一起做什么,又没影响别人,这不叫犯错误。”   卢昭红噗嗤笑了一声,接着就主动地把她红润性赶的唇凑到任君飞的嘴边,任君飞马上就迎了上去,就像是用嘴去咬一颗硕大的樱哦桃,看着任君飞竟然来咬她的唇,卢昭红马上就把凑过去的唇收了回来说:“你干嘛咬我啊?”任君飞笑着说:“好了,我不咬了,我含在嘴里可以吧,真是有食欲啊。”卢昭红笑着说:“这可是不能吃啊。”卢昭红的吃字还没说出来,那嘟在一起的唇在任君飞的嘴里。卢昭红被任君飞这样举动时候终于失去了抵御能力,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任君飞的怀里,任君飞慢慢地推着卢昭红,然后腾地一下倒在巨大的沙发上。   卢昭红的笑里有些想看透任君飞的意味,说:“我发现你第一眼看我时候,就想这样的事儿是不是?”任君飞在卢昭红的脸蛋上拧了一下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那时我就想,这丫头可真漂亮,我可不能找这样漂亮的女孩当老婆,不然我可是不放心的。”卢昭红笑着说:“切,男人都想找漂亮的女人,又怕漂亮的女人给自己戴绿是不是?”任君飞搂紧了卢昭红,悄悄地给她慢慢的拖去身上的衣物,说:“你要是给我当老婆,我就把你拴在他的裤腰带上,我走到哪里,你就跟我到哪里。”卢昭红刚要恰任君飞的嘴,马上叫道:“该死的,你都把我弄光了啊……你这个……”   就是任君飞即将得手的时候,卢昭红像是猛地发现了什么,腾地一下推开就要攻下她最后阵地的任君飞,任君飞气的脸都变色,正要尽享人间的美味,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刚要发火,卢昭红满脸的难为情,微微鞠躬,求饶般地说:“哥,今天真的不行,我不是不愿意,我刚才明明是愿意的,可今天绝对是危险期,不然你就采取措施,那样我也让。”   任君飞就像泄气的皮球登地一下倒在沙发上,涛涛洪水马上就风息浪止,看着卢昭红并没有完全拒绝的样子,而是进到卧室里找那个东西,就说:“拉倒吧,我现在也被你弄的没心情了。”卢昭红难为情地说:“哥哥,真是的对不起,我没想让你不高兴。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戴那个东西,可是今天真是没办法。”   任君飞冷冷地看着卢昭红:“你有过很多次那样的经历吗?”卢昭红的脸红了一下,说:“其实,我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恋爱也已经三年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是知道的。但我绝对就我那一个男朋友,即使是今天这样,你也不过是第二个。”   听卢昭红说她已经是即将结婚的人,自己居然还有点强迫地对人家女孩,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说:“我给你买这辆车,你男朋友不会多想什么吧?”卢昭红十分不屑地说:“现在知道怕了吧,刚才的那股子干劲呢,实话告诉你,我男朋友很厉害的,拿过市里面的散打冠军!让他知道还不揍你个稀巴烂!”任君飞笑了笑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做了就做了,又没留什么记号!”卢昭红哈哈乐了,“你这人确实有点坏坏的!”任君飞说:“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怕,大学时候我可是百米跑赛第一名呢!”卢昭红呵呵笑了两声,“都让你扭到了!”说着两手叉到腰间,扭了几个圈,说:“他知道也没关系,我就说我自己买的啊,我也不是没有钱,但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会倍加的爱惜,还有,这情是我欠你的,以后我定当加倍奉还。”卢昭红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就说:“我该回去了,你是休息还是回医院去护理你的那个什么病人,你就知道安排好了,我可不能陪你了,我男朋友从凤阳过来,如果知道我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那可就出大事儿了。再见啊。”   卢昭红边说话的时候边穿衣服,说完这番话,也穿好了衣服,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整理一下头发,看着任君飞发呆地坐在那里,微微一笑说:“我走了,我的好哥哥,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好处的。我不是买不起车的人,但我珍惜的是你这番高兴劲儿,明白了吗?这是你给我的车钥匙,我开走了啊。”   门开后卢昭红美好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任君飞很想说让我再抱抱你,第一次相会就弄得这么儿女情场,也会让她小瞧了,他听出了卢昭红话里的意思,这个漂亮的女孩不是不接受他,而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和耐性,这方面,任君飞自认为有。   漂亮女孩谁不爱,谁不想与人家亲近,但总要等人家心甘情愿啊!得不到人家,就用强迫,甚至以权力来作交易,虽然得到了人家的身,可得不到人家的心,这与娼妓有什么两样,还不如娼妓来得干净,这一点范英建是比我任君飞差多了。   卢昭红走后,一个人安静了下来,任君飞很快就睡着了,他确实是累了,然而仅仅是几分钟,他的电话响了。 正文 0181宋部长请吃饭   电话是杨梅打来的,她说刘朝奉组织了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包了两台大巴车,洁洁荡荡地前往市里上访来了,宣传部宋部长正把他们拦在二道拐,要任君飞赶忙去协助做工作。   不知什么时候,莫乔恩要调离凤阳的消息传开了,这事有如一枚炸弹丢进了平静的凤阳城,一时全乱了。   我们的好书记受到排挤要被调走了,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呢?团结起来吧,我们组织一支请愿队伍,去市里反映,留下我们的好书记,市里不答应,我们就去省里,去北京!   因为发展了旅游,江边坐地起价,翻了好几番,原来在江边住着整日提心吊胆担心着水患的人们,把江边的房子出租了,每年坐收着几十万的租金,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他们感恩啊,感恩他们的好书记好领导。   一人奔走呼告,群情立马响应,一支请愿团就向市里杀来了。   “有宋部长在,我还去做什么啊,我真比宋部长能力还强吗,人家可是县委常委啊!”任君飞并没有说去与不去,但是话已经相当明了,这事他才懒得去管呢,闹吧,市里不行,就往省里去闹,闹得越大越好,谁叫那些当官的这么没长眼睛,非要把民心书记给调走呢!   “宋部长行吗?刘朝奉这个人是老上访户了,一张嘴巴能说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宋玉婷部长又是市里刚下来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我担心她招架不住!”   “她招架不住,我就招架得住啦?梅梅啊,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痛!我就说了,招架不住才好呢,等他们闹到市里去,说不准市领导看到莫书记在凤阳是这样的受欢迎,改了主意才好呢!”任君飞有点小高兴。   “任君飞,你这是天真啊!领导铁了心想把莫书记调走,难道还在乎几个平头百姓的意见,他们这样闹非但一点作用也没有,相反会害了莫书记!”   “梅梅,这话怎么说!”   “别烦我,梅梅的叫,我和你没有那么好,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想啊,莫书记的文件不是还没有下来么,这说明什么?也许领导也在考虑之中,调走还是不调走好呢?他们这么一闹倒好了,领导会怎么想,难道他们不会想这些人是莫书记煽动起来的……”   “杨梅,我知道知道了,这就马上去!”这一层任君飞还真没想过,挂了电话他身上不由泛起了微微的冷汗,险些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了莫书记啊!   不愧是将门虎女,虽然比自己小几岁,但作为市财政局长的女儿,看问题就是深就是透。   打车来到那家4s店,给卢昭红买车的时候,车还停在这里,任君飞上了车就走。   到了二道拐坡下的时候,请愿团的人又坐进大巴车里,大巴车发叫了,眼看就要启动了。   刘朝奉根本没有听她的,没有办法,她叫司机把车堵到了大巴车的前面,没想到刘朝奉却叫了几个人把她的车推到了旁边的水沟里。   “你们要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宋玉婷打开双手,站在大巴车面前。刘朝奉这时从大巴车叹出头来叫道:“别以为我们不敢,法不责众,宋部长,我数到十,你再不闪开,我就真压了,一、二、三……”   司机配合着把油门踩得嗡嗡地叫,那情势显得相当地紧张。   从来没见过这等阵势,宋玉婷那是又急又气又怕,一张好看的鹅蛋脸那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真不知道自己该闪到旁边,还是让车子就这么碾压过来!   这一刻,她是后悔了,真不该动了仕途的心思,下来当这个破部长了,自己老老实实地呆在市财政局当个预算科长,多少县领导见了自己还要点头哈腰,多好啊!   “宋部长,我来了!”任君飞把车也停到了路中间,下了车,就朝宋玉婷走来。   “小、小任!你来做什么?”   “这儿交给我吧,宋部长,你休息一下!”宋玉婷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眼目中闪过一道亮光,然而仅仅是一闪而过,她又摇了摇头。   那帮人看着前面又有一辆车停下,又在刘朝奉的带领下陆续下了车,想如法炮制地把车往水沟里推去。   “任主任,怎么是你?”刘朝奉抬头一看是任君飞,“任主任,任主任!”后面的人都跟着亲切地叫起来。任君飞他们认识,江边房子集中整治的时候,任君飞就是当时的办公室主任,一天挨家挨户地做工作,他们没有一个不认识,都记得他的好呢!   “呵呵,这么多人来上访,我就是来接你们回去的呀!”   “任主任,我们这次来不是上访闹事,我们是为民请愿而来的,我们要到市里去问一问,那些个吃饭没事做养得肥头大耳的人,他们一天在想着些什么事,我们莫书记当得好好的,老百姓都欢迎她,凭什么要把她弄走,要走也行,那得往上提一级,当市长我们欢迎,平调去省里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坚决不答应!说好了,我们要见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弄不好,我们就去见省书记……”刘朝奉胸脯挺得高高的,上访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这次硬气过,为啥,他自己认为这次不是上访,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给凤阳留下一个好领导,这种使命是很神圣很伟大的!   “你以为组织部是你家开的啊!提一级,当市长,你想当就当啊!”   “可是当官的也得尊重一下咱老百姓的意见不……任主任,你!”刘朝奉突然停下了话头,瞪起眼睛看着任君飞。   有人叫道:“来警察了!”这时一辆警车从凤阳方向呼啸而来,下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向这边冲了过来,人群里顿时骚乱起来!   “大家别慌,警察真要抓人,咱们和他们干!”刘朝奉手一挥,那些请愿的人很自然地把这十几个警察围在了中间。   杨和平走到了宋玉婷部长,谦恭地说,“宋部长,不好意思,来晚了!”   宋玉婷十分反感地说:“杨局长,谁让你来的!”尽管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但宋玉婷知道,上访的人最不害怕的就是警察叔叔,警察来了,只会让他们一个个打了鸡血,立马来了劲。   “宋部长没事就好!”杨和平并没有回答宋玉婷的话,反过身来,“听好了,大家没事都给我上车去,张队长,把带头的几个跟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上访的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倒是围了上来,圈子越围越小,一场殴斗一触即发。   有一个女记者在不停地拍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任君飞怒不可遏,冲上去,一把拿掉了她的相机,往地上一扔,摔碎了!   “你拍什么照!”   女记者先是一愣,待听到光当一声,发现相机碎了,才醒过神来,竟然张开手指向任君飞脸上抓来,任君飞眼疾手快,伸手一格,没想到力道太猛,那个女记者脚步踉跄几下,身子摇晃了几下,噗地一声,坐地上了,手捂着脚,原来高跟鞋断了!   任君飞却并不理会,反而走到了杨和平面前,“杨局长,叫你的人撤回去!”   “凭什么?我得保护宋部长的安全!”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都是很安全的,杨局长,我的安全不用你来保护,你是个老局长了,应该知道警察的天职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而不是保护领导的吧!”宋玉婷走了过来。   “宋部长,你看这些刀民……”杨和平依然不肯撤走。   “杨局长,宋部长都这样说了,你得仔细听懂里面的话了,你看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么,一个个都是见过世面的,不是你举举枪就能把他们吓跑了的,他们现在情绪正在激动之中,真要闹出什么人命的话,那责任可是你一个人要担待的了!”任君飞冷眼看了看这个公安局长,虽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但也一肚子花花肠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把张洪武的老婆杨君兰也上了。   张洪武愣了愣,立马脸色一正,喝了一声,“洪武,收队!”对任君飞说了声,“那宋部长我可交给你了!”说完又和宋玉婷打了声招呼,走了。   “等等我!”那个女记者慌忙爬了起来,狠狠瞪了任君飞一眼,用手拎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追上警车走了。   警察走了,群众立马又安静下来,任君飞松了一口气,把厉害关系跟大家一说,众人无不骇然失色,尤其是刘朝奉拍着胸脯,“瞧我们这等糊涂,误听了奸人的话,险些把莫书记给害了!”   “刘叔,谁跟你说的啊?”   “还能有谁,当然是常林了,他大晚上的找到我,说莫书记受到诬告,要调离凤阳,还问我有没有这个胆量,替莫书记要回这个公道,我也没多加思量,跟大伙这么一说,大伙便来了,真是阴险,阴险啊!好在宋部长把我们拦下了,才免得我们犯了大错,宋部长,我们谢谢你了!”   常林是谁,一个县委办的副主任,他怎么得到的消息,对,绝对是他的表舅胡朝晖了。再次回想胡朝晖那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表情,任君飞什么都懂了。   宋玉婷也很高兴,“我才劝不动你们,要谢你们就谢人家小任主任才是!”   刘朝奉脸一红,手一挥,“大家还愣着搞毛啊,赶快掀车啊!”大家一听,马上来到水沟里,把宋玉婷的座驾从水沟里推了上来。   “小任,你吃饭了没,要不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宋玉婷上了车,摇下了车窗,笑得相当灿烂。   美女部长请吃饭,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任君飞赶忙说道:“没,没吃,宋部长肯赏脸,应该我来请才是!” 正文 0182老婆的电话   “宋部长,你想吃些什么呢?凤阳也没有什么特色的店子,不如到青阳,毕竟是个市,好吃的东西多,仔姜鸭子怎么。。。”任君飞拉开车门,却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一手把着车门,回转身殷勤地问宋玉婷。话没说完,手机响了,“老公,老公,来电话啦。”叫声非常倔强且特别刺耳。   “快接电话吧!”宋玉婷看着一脸尴尬的任君飞,笑了笑说。   哦,他拿出电话一看,看也不看就说:“洁妮,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报告呢?”   好听的声音传来:“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啦?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任君飞赶快拿起电话确认了一下,没办法,现在敢在自己面前咆哮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自己不能一错再错啊!   “慧敏啊,亲爱的,想死我了,你就那么狠心,到现在想起才给我打电话啊!”   “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口口声声说想死我,谁信你,想我你怎么不先打!”   “我想你,我可以在电视上天天看到你,而你却。。。”   “宋部,这小子在煲电话粥呢!”司机看了看旁边的宋玉婷,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白净如玉的俏脸上抽搐了一下,明显生气了,暗暗替任君飞捏了一把汗,小子啊小子,你摊上事了,叫你接电话你就接,让领导干巴巴地等,眼里还有没有领导啦?   确实宋玉婷也根本没有请任君飞吃饭的意思,摆个姿态客气一下,没想到他却认了真,嘴角拧出一抹微笑,“小杜,我们走吧!”   杜佳毫是个老实人,嘀嘀地按了几声喇叭,意思要提醒任君飞,谁知任君飞正聊得热乎,居然挥了挥手。正好宋玉婷看到了,俏脸一肃,“杜师傅,还不走!”   杜佳毫反光镜看了看任君飞,还在那里打着电话,心里暗暗叹息,年轻人啊年轻人,有什么重要的电话比请宋部长吃饭还重要呢,好多人削尖脑袋想巴结一下宋部长都没有机会,你却不珍惜啊!   “你还是那么要强,我不打给你你就永远不会先打我,算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升新闻部副部长了,正处了呢?”罗慧敏一和任君飞说上了话,什么都忘记了,洁妮的事也忘记问了。   “呵呵,正处?你还是正处啊,记不得那个晚上了,一次破了你的处,二次你副处都不是,那晚多少次,你不会记不得了吧,我想现在班长都不一定有资格了!我才不关心你当什么处不处的,只要我到了省城,你就得要有时间让我稀罕!”   “那还不是人家喜欢你嘛。。。呃,这几天部里有个任务,我可能要去趟四川,但是哪天还没定,一提到坐飞机,我就头害怕,我想去青阳坐,时间总要短点。。。我怕我找不到你,就先跟你打个招呼。”   短点,这能短多少公里,无非是找个理由想见见我吧,一股温情上了身来,任君飞说:“呵呵,你这是把我给预定了吧,亲爱的,那这样,今天你就来青阳啊。”罗慧敏说:“这么急啊,就今天晚上,你想干什么?”任君飞笑着说:“你说你都送上门了,我还能干些什么。”罗慧敏笑骂着说:“急色鬼,人家偏不让你!””   女人的话得反过来听,再说既然来了,那种事还由得她么?   罗慧敏曾经是女神,大学里唯一爱着的女孩,玉洁冰清,如一朵水莲花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个时候的罗慧敏就是这样的女孩,可是再次相会时,她已经不再是纯洁的女孩,也不再是高傲的女神了,相反因为与恩师有过那段并不光彩的历史,让她身上多了很多世俗的东西,这叫风尘,但不是美发厅里的那种风尘,是一种生活所积淀下来的尘埃。   罗慧敏的眼睛还是以前那么大,那么好看,但没有以前那么清澈明亮了。原来世界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和敞亮,但现在不同了,世界是灰色的,人们也是晦色的,她的心境也是晦色的。   可这些一点都不影响任君飞对她的爱,相反,任君飞只觉得一直在神坛上供着的女神走下来了,她比原来更美丽更真实,更鲜活有肉了。与罗慧敏在一起,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疑嫉,罗慧敏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过去,也没有过问他的未来,两人在一起,非常轻松,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相爱。   一想到罗慧敏在身下辗转承欢时那万种风情的俏模样,任君飞感到生活是无比的美好,挂了电话,他喃喃对自己说,该去开个房间了。得去民族大酒店,全市唯一一家五星。   任君飞说:“你倒是给个准数,什么时候啊!”罗慧敏说:“部里等下开会,还要确定人选,我去不去还不一定呢?”任君飞讷讷道:“这点你都做不了主,还当什么副部长!”罗慧敏说:“上面还有部长,台长呢,我尽力争取吧,等我电话!”   突然一辆中巴车擦身而过,从窗户丢下一块香蕉皮,正好打到了头上,“什么素质!”任君飞刚想开口骂时,中巴车上探出一张灿烂如花的脸来,谁啊,美丽女同事杨梅!   “得瑟,看哥哪天不收拾你!”任君飞恨恨骂了一句,忽然想到宋部长,人呢,几时走的,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   人家是什么,是大领导,能和我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吗?人家只是客气客气,我却傻傻地当真了,真傻!   任君飞怏怏上了车,又拿出手机打开了罗慧敏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就浑身振奋。   “洁妮,胡主任给我派了个任务,在市医院照顾一个病人,县里很重要的客人,他说得很死,病人一天不出院,我就一天不能出来,说好的,我们去领结婚证,这怕又要拖上几天了!呃,这怕要有好些日子见不着你了!”老婆的电话得打,尊重嘛,又不是一天两天!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啦?”   “你在医院照顾人啊!”   “是啊,一个老女人,老不老了还那么娇气,可会折腾人了,我让她喊这喊那的,昨晚一直就没怎么休息!苦啊!”任君飞大松一气。   “老女人?飞哥,你这话就差了吧,不是黄**黄大老板么,电视上看着可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啊!”   “是啊是啊,看上去是比较年轻,可是心态老了,洁妮啊,你知道么,年纪大那不叫老,心态老了那才叫可怕呢,这位黄老板,就知道使唤人!”   “哦,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啊!你现在在哪呢?怎么好多车子声音啊!”   “哦,医院也设在这样的大街上,病人还怎么休息,真不科学,不科学!”   “飞哥,呵呵,旁边怎么还有牛叫呢!”任君飞往窗户边上一看,一个叨着烟斗的老头正好赶着一头大黄牛经过,那黄牛一咱甩着尾巴,一路忙忙地嚎叫,任君飞把手伸向窗外猛挥手,快走!快走!   “小伙子,车子打不叫了么,要不要我帮你叫几个人来推一下!”老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一张满是线条的脸凑了过来,咧着黄牙热情地问。   一股烟叶与大蒜味还有酒味混杂的气味打了过来,任君飞也不好意思用手捂了嘴巴,屏住呼吸,把手机放到一边,取了包烟塞给老人,轻声说:“我这儿没有什么事,你去忙吧!”   “1916,好烟啊!这烟我还没抽过呢,多少钱一包,”老人撕开包装,从里面掏出一根,然后把烟退给任君飞。   “一包你拿去啊,大伯,你拿去啊!”手机里王洁妮不停地喂喂着,任君飞只想老头儿快走。   “哈哈,你是个好小伙子,是不是迷路了啊,你说说想到青阳哪里,我给你指指路!”   “大伯,我就是本地人呢!”   “呵呵,小伙子,多谢你,你这烟我抽一支就够了,抽多了上瘾买不起啊!”老头哈哈大笑,跟着牛去了。   多朴实厚道的乡下老人!   “飞哥,我刚才都看见你了,你没有注意到一辆中巴车!”   任君飞一听,原来她也在中巴车上啊!“洁妮,外面有点事,我跑二道拐来了!”   “呵呵,飞哥,你没有必要跟我编这编那的,我早就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做什么,只要心里想着我,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满足了,你来二道拐,明辉都跟我说了,这事你做得漂亮做得漂亮,我都感到自豪呢!”   是啊,自己一再想着要让人家心里好想,善意的谎言编了一个又一个,可结果怎么样呢,越编越露出马脚,越说越是心虚,还不如洁妮敞亮一句话,直说了,比什么都好!   桃花源家农乐少了点装修材料,王洁妮来青阳采购来了,大老板坐中巴车,居然一点也不讲究,任君飞想想也替她冤屈,可是看了看车子,她的车子不是让自己开着嘛。   “洁妮,要么晚上你不回去啦,我陪你到青阳玩玩?”   “我也想啊,可是村里的事情得忙着呢,看了货我就走!”   “有这么急吗?要不一起吃个中饭?”   “中饭也没时间了,你还不回医院去,你跑出来了黄老板怎么办?快点,你给我赶回去!”   “遵旨,老婆大人!”任君飞启动了车子,返回了青阳方向。 正文 0183他怎么受得了   市医院的特别护理病房内,窗帘已拉上了,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微弱得不能再微弱了,可躺在病床上的黄**还是觉得特别刺眼,她倔强地闭着眼睛,努力强迫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做不到心静如水,昨晚发生的那一幕一幕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满满的。   不是自己让人家走的吗?为什么人家走了,心里就空落落的呢?   想到了任君飞,想到了任君飞那双富有力量而充满柔情的手,她不由得浑身一个战栗起来,浑身肌肉不由得一紧,臀部马上变得富有弹性起来,这是什么反应啊,她瞬间羞臊了脸,不敢再往下想了。   呸,呸!我这是干什么哟,莫不是喜欢他了吗?不,不,这绝对不行的,他可是我的小弟弟,况且我比他大了那么多!   “醒了?黄总!”任梅看到黄**睁开了眼睛,也是羞红了,拿开了邓华的手,横了他一眼,腾地起身俯到床前问。   “嗯!你们两个懂不懂照顾人啊,病人需要休息,在旁边这么闹,能不醒吗?”黄**杏眼半耷,朱唇轻启。你们打情骂俏也要看时候啊,真以为我睡着了吗?   “是,黄总,都怪这家伙,我说一个人守着就行了,叫他开个房去休息,他却不肯,跑这儿添乱来了,看我赶走他。”任梅回过头,手指点了下邓华的脑门,“看吧,黄总不待见你吧,还不滚去啦!”   “嘿嘿,我偏不滚,盈盈你到哪我就到哪儿!”邓华嘿嘿一笑,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这哪是赶他走啊,分明在秀恩爱呢,这要换作平时倒还罢了,邓华与任梅走到一起,一个金童,一个玉女,黄**也真心祝福这一对姻缘,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来就是火,无名火!   “闹够了没有!”这话说出来,黄**也觉震惊,听得任梅和邓华也是为之一怔。赶快把手抽了出来,任梅想,我这是说错什么了么?   黄总怎么脸红了啊,而且脖子上也红了,难道真气得她脸红脖子粗了吗,她的嘴唇轻微的颤动,再看到她的手并没有放出来,而且被窝还在轻轻地耸动,任梅什么都明白了。我就是对她再殷勤备至也不能如她的意了。   “给我倒点水好么?”黄**也觉有些失态,忙道。   “嗯,我这就去!”邓华抢道。   “回来!”黄**柳眉一蹙。   怎么了,今天老板有点怪怪的!向来端庄典雅的她可从来不这样啊!   “黄总,怎么啦?”邓华拿着黄**的专用茶杯,忤在原地,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个稳重的老板。黄**也睁着眼瞪他,嘴里却没有一句话,还是任梅读破了她的心思,呵呵一笑,   “你毛手毛脚的,哪倒得好水,等我来!”接过邓华的杯子,冲他笑了笑,然后倒水去了。   “嗯!”黄**方才点了点头。   “黄总,水来了!”任梅寻思着她渴了,一定喝得急,所以往里面况了一些冷开水,弄好之后,小心翼翼地端来了。   “凉了,医生说不能喝凉的哦!”黄**摇了摇头。   “嗯,我去加点热水!”任梅又把水拿了过来。   “烫了,烫了,太烫了!”黄**又摆手道。   任梅又说,“哦,烫了,烫了那我再去加点开水来!”   黄**却发飙了,“你想毒死我啊,开水加冷水,合来合去,最容易滋生细菌的,你不知道吗?”   任梅说:“黄总,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水适合你,要不我倒一杯开水,然后放到床头柜这儿,先凉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想喝我再给你拿好么?”   黄**说:“那我还要你们服侍我搞什么呢,在还如不在的好,你们走吧,都走吧!”   任梅苦笑了笑,“黄总,我。。。”   邓华早瞧不下去了,他实在也不明白今天的老板为什么老要和任梅过不去,前面说过了,他并不是黄**的专职司机,他在华锐上班而仅仅是因为父亲的面子,虽然敬重黄**,可是见她如此欺负心爱的人,一时也恼火万分,什么也顾不得了,接过茶杯,猛地往口里一倒,“烫,等它烫死我好了!”   “邓华,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说你们两句不行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总了!”   “老板,你说我一句,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没有关系,可是你要说盈盈半句,我就不答应!”   “反了,反了,气死我了!”黄**刚要挣扎爬起来,却感到腹中肚子一痛,继而浑身痛得颤抖,额头上黄豆般在的汗珠滚落下来,任梅一看,脸色吓得苍白,她知道黄**的伤口撕开了。   “愣什么,快去叫医生!”   “哦!”邓华马上跑出去。   一会儿,医生来了,伤口不算撕开得太大,没有再度缝合的必要,给黄**打了止痛针方才安定。   “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啊,心情好是良好恢复的第一要素,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怎么要刺激她,这也算是万幸的了,如果伤口再撕开半点的话,那黄总的身体又要开第二刀了。。。”医生走后,卢昭红眼睛白了白这对护理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眉来眼去的,说他们跑这儿谈情说爱还差不多。   情况有这么严重!卢昭红又是一番叮嘱之后走了,好久,邓华和任梅还坐在床边,你望着我,我看着你,身上吓得瑟瑟发抖。   “都是你!”任梅起来扯了扯黄**的被单,又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她安静地睡着了,轻轻叹了叹,坐了下来,没想到邓华把手伸了过来,很没好气,一把打开。   “怨我,怨我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你说是不是针打多了,好人也打糊涂了!”邓华却把她的手抓住了,紧紧地擤在手心里,这双柔软的手,自己要在自己手心里握一辈子了。   在幽若酒吧见到任梅之前,邓华从来都不会相信人世间真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事,他认为那是一种轻浮,是不负责任,是对爱情的一种亵渎。   优越的出身,养就了邓华高贵的贵族品格,他承认自己也是外貌协会的,但是跟随黄老板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来,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豪门贵妇,大家闺秀,酒场艳女,他都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让他动过心。   然而经见了任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魂儿被掳走了,他情愿让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一见钟情击得丢盔弃甲,因为任梅的美,他情愿低下高傲的头颅,因为任梅,他情愿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信仰和尊严。邓华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变得如此疯狂!   邓华温柔而又坚毅的目光让任梅感到阵阵温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把身子慢慢偎了过来,歪着头枕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她好希望就这样一辈子!   “邓华,我有点担心啊,如果黄总醒来,又生气了怎么办!”   “是啊,我倒是不怕她生气,只怕她又扯到了伤口,真是啊,又不知道她生的什么气,知道了我们就改,呃,服侍的人的活也真是难啊!苦了君飞哥,昨晚耐了她一个晚上!”   “呵呵,这不见得吧,我们来之前,你看到过黄总变过脸吗?春风满面和颜悦色的,那个高兴啊,我都看不出她是住院来的,还以为她是度假来了!”   “是啊,要不我们再叫他来吧!这也是为黄总好!”   。。。。。。   开车来到市医院,任君飞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老婆王洁妮这么理解自己的工作,贤妻啊!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王洁妮是伟大了,那自己也不能不成功啊!   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昨天给卢昭红买的那辆车就停在前面,心想,这丫头,就开上啦,开车的时候想不想到我啊!   看了一会儿,他并不忙着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来电,轻轻叹了气,仰头看了看远处,喃喃道:慧敏啊,你来了,我也陪不了你啊!   他站在车前点着支烟,一个三十几岁的保安看了他一眼,大喝一声,“瞎眼了吗,这儿不准停车!”   是啊,这是大门口,任君飞猛然醒悟,慌忙钻进车子里,可是那个保安却黑着脸走了过来,   “罚款!”   “我没堵车啊!”任君飞头探出来,往后面看了看,“后面没车啊,我堵谁啦!”   “堵不堵谁没关系,你违反规定了,违反规定就得罚,两百,这是规定!”   罚款是小,两百也不算什么钱,可是大楼里有几双眼睛笑笑地往这边看来,面子倒是丢大了。   任君飞就笑着走了过去,把那包才抽了一支的黄鹤楼1916递给保安说:“来,老哥,抽一支。”那保安一看是1916,就笑着抽出来一支没舍得点,任君飞说:“拿着吧,别推来推去的,我还要取罚款呢!”那保安就笑了,说:“罚什么款呀,老弟,这是跟你闹闹玩的,医院也没有那个规定,就是有,我也不能罚你,你又没有堵到哪个,不是这样吗?”任君飞问:“大哥姓什么啊?”那保安说:“我姓马。别叫我大哥,我不好意思。” 正文 0184出入自由   “你等一下,我给你一样东西!”指挥任君飞把车停下来后,老马又特意从办公室拿来一张草绿色的卡片,递给任君飞,说:“老弟,这是我们院里车子的出入通行证,你把它贴到车前面,以后见了这个,任何人都不敢收你的停车费了!”   “这怕不好吧,我又不是你们的家属!”任君飞接到手上,反复看了看,真精致,好东西啊!上次来医院接莫乔恩时,才停了三分钟,就要二十元的停车费,以后有了这个玩艺,那不是愿意停多久就多久啦!   “老弟,你没说错,这种出入卡管理是有规定的,别说家属,就是内部人员也要科室主任一级才有资格发的,院长额外给了我二张,我又没有车,放着也是浪费,看着你老弟人好,你可不要见外啦!”   “那谢谢啊!”任君飞把卡片放到车台上,心想,我就送给卢昭红吧,她不是才有了车么。自己可不想那个便宜,在医院里讨个出入方便,没事谁想进医院。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和老马哈哈一阵。   快进主楼的时候,任君飞回身看了看,远远地,老马还站在传达室的门口向他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尊敬。   任君飞知道,老马之所以前倨后恭,并不是因为给了他一包烟的缘故,他再没有见识,也不会因为一包烟就送了自己一张出入卡。   老马不愧是个城里人,他比那个赶牛的乡下老伯见识广多了,黄鹤楼1916是个不一般的烟,而抽得起这种烟的人就绝不是一般的人,结识这样的人就绝对没有错。   人和人啊,又没有多深的交往,有几个人注意到你的内在呢,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只有看你的衣着和举止了!   在城关镇的时候,每次出门,林倩总要把任君飞叫到跟前,仔细地看一遍,不是给他翻翻衬衫上的领子,就是检查检查他的皮鞋有没有擦亮,唠叨着一个男人出门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首先先看看自己的仪表,形象特别重要,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特别的重要,着装打扮虽然不体现他的内涵,但至少可以折射出他的品味,还说一个男人在外面,至少需要几套象样的“行头”,也是的,谁也不会想像到一个形像邋遢脸上老是挂着鼻涕印痕的人会有多高的修养。   走在宽敞的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任君飞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自己这一身自然没得说,上下都是阿马尼的休闲装,一点皱折也没有,脚下蹬的,还有胳膊弯里夹的都是金利来,一身的名牌,我还怕谁!呵呵!   胸脯一抬,昂首向住院部走去。   这人是谁啊,来医院还那么神气!   好帅啊,他不会是来瞧女朋友的吧!也不知道医院里哪个烧高香了,居然谈上这样的高富帅,你瞧那身行头,多气派!   一路感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听着几个女人的窃窃私语,任君飞受用极了,脚步迈得轻快,很快上到了十一楼,来到病房时,他才感觉到出气有些喘,突然丁当一声,旁边的电梯门开了,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忘记了市医院装有电梯。   对啊,好久都没有倩姐的消息了,毕竟相好一回,不关心关心太不应该了。   嘟地一声,居然通了,任君飞立马兴奋起来,   “倩姐,你电话没换?”任君飞有些喜出望外,同时也有些紧张。   “阿飞,谁说我的电话换了,现在不都是一机双卡的么,我自然是两个号码啦!前天我还和洁妮联系着呢,怎么她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倩姐,洁妮说你在那边过得很好,道学大哥特别疼你,我也就放心了!”是的,自从分手以后,任君飞一直就没有主动打过林倩电话,理由当然是不知道人家的新号码,可是人家还在用原来的号码,自己试都没有试过,这叫真正的想念么?   “那是当然的了,阿飞,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哦,阿飞,公司有点紧张,我问洁妮借了五十万,她和你说了吗?你不会责怪她吧!”   “倩姐,怎么会有意见呢,如果五十万不够,尽管说,我和洁妮再打点来!”   “够了,够了!只要你没有责备洁妮妹子,我就感觉很欣慰的了!”   “呵呵,倩姐,你还不知道我和洁妮么,我是脑壳!”   “啊?你可不要太大男子主义了,欺负了洁妮妹子,我和你没玩!”   “呵呵,倩姐,洁妮是脖子,脑壳要往哪儿转,还得听脖子的!”   “哈哈,这就好,就好!”   说着说着,任君飞来到了配电室里,这里没有人,刚好两个聊了一阵子,知道林倩在南阳那边的情况很好,她和贾道学结了婚,并且到医院里认领了一个遗弃的孤儿,现在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任君飞也不好往下说了。   本来,刘朝奉曾经对他许诺过,一定要治好林倩的不孕不育症,他想让她回来试一试,可现在人家已经有了儿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人家同样感觉到很幸福,很满足,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其实也是的,只要你对孩子付出了真情,那么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他的父母,你自己就会感受到作为父母亲的快乐,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大爱无疆,任君飞又不得不佩服林倩一个女人的胸怀了。至少他现在还做不到。   洁妮啊洁妮,与林倩通电话了,还借给了五十万,说都不说一声,老公在你的眼里还有木有地位啊!你给我等着,圆房那时,老公一定要好好地稀罕你,叫你生对双胞胎来,痛死你!嘿嘿!   “飞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看到任君飞走了进来,邓华先是眼睛一亮,继而故作惊讶地问。   “哦,没办法啊,回到单位,手头本来有一大堆事情,刚刚准备开始做,莫书记就来电话了,喂,你小任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能够比得上黄老板的身体重要啊,马上,马上,给我回医院去,黄老板什么时候出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县委书记都发话了,我一个小干部敢不听么!”任君飞看着黄**还在睡觉,眼皮一抬,说道。   “哦,既然你来了,你来我们就放心了,我和盈盈想啊,老板这儿你一个人照顾就行了,忙不来的时候不是还有护士嘛,医院这边也有规定,照顾的人太多了也不是个事,陈局长那边还有些事,我们想去看看,能不能搭个帮手来着。”邓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也不等任君飞说话,拉了任梅的手,说道:“咱们走吧!这儿我们也帮不上忙!”   “好吧!你们去吧,见了希妍姐,代我说一声节哀顺变!”任君飞苦笑道。瞧你这两个,多呆一分钟都不行,哪来的细心照顾好黄老板呢!   刚走出病房,任梅就有点不安了,拉了拉邓华的手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如果黄老板醒后不见了我们会不会生气啊!”   邓华笑了笑:“自私?我才不觉得呢,你没注意飞哥的那副愁眉苦脸情样吗?都是装的,其实我跟你说他的心里一直都到乐,巴不得我俩快走了呢,”   “你怎么知道?”   “飞哥啊,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其实他自己想来,却又不好意思,偏要说莫书记叫她来,这怎么可能,莫书记她和陈局长昨天就去省城了,还没回来呐,他在说假话啊!”   “陈局长也去了?”林倩笑笑地看着邓华。   “我?我嘛,怎么说他也不会见怪的!嘿嘿!”邓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笑了,说:“你看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呢,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吗?黄老板醒了看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哪又会想到我俩呢,走吧,凤阳去,刚好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选个房子,然后装修一下,下个月就结婚!”   “结婚?我,我……”任梅张大了嘴巴。   “盈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是太高兴了!”看着邓华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感受着他真诚而又热烈的眼神,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求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要得到一个男人的求婚,这确实有点难了。和邓华相识也只是短短时间,两个人虽有爱慕之心,但从来没有挑破过,如今他开口就是求婚,这怎么不让任梅感到惊讶啊!   她还在睡,不如趁这当儿,我去看一看卢昭红在不在,也好把这出入卡给了她,他起了身。   “小飞。你来啦?邓华和任梅呢?”黄**把头转了过来。   “哦,慧姐,你醒啦,他俩刚刚走了!”   “小飞,他们走了,那就得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呢!慧姐,是我叫他们走的,你想她两个,都还是个小孩子心性,照顾自己都不会,还能照顾别人,我不放心,所以就主动来了!”   “哦,小飞,你就是这么会说话,听起来让人心里舒服!”   “慧姐,看你说的,主要是要有心,漂亮话谁不会说!”   “是吗?小飞,莫书记没批评你吧!要不,你给我拨个电话,我跟她说一说!”   奶奶呀,原来慧姐一直在装睡啊!任君飞赶快说:“慧姐,电话不用打了,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正文 0185屁的说法   莫书记与陈希妍这次去省城,是去省里给许副省长汇报工作,这释放了一种积极的信号,凤阳的官场风波算是尘埃落定了。   书记没有变,县人大主任易泽明过来当县长,胡朝晖调任县政协当副主席,而陈希妍因为工作突出提拨,接替胡朝晖任县委党委县委办主任。   这个县长本来是刘建明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省城没有回来,就是为了运作这个县长宝座,邢睿也算是有能耐,省委机关的大小官员几乎给他介绍认识了一半,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得到了某位领导的承诺,他高兴坏了。   准备回城的那天晚上,他和省委办的几个副秘书长喝了一整夜的酒,回到宾馆,冲了个凉,发了脑溢血死了。   胡朝晖是最想当这个县长,他也认为他是最有资历的,毕竟在常委这个位置上他已经是两届了,书记县长他都培养了几任!   然而正是他的活动太积极了,引起了市委书记的反感,一个内讧的人怎么能够团结好别人,朝晖年纪大了,就让他到政协去吧!耿书记一句话他就去了政协……易主任都五十多了,他可不曾想到过要当这个县长,呵呵,刘书记和胡主任也真是的,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是帮易主任铺路……   一个枕头垫着,黄**在床上坐着,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和她的名字一样,明艳动人,看到任君飞听得十分认真,凤阳的官场她是越说越有劲,   “慧姐,你是市委组织部长啊?”任君飞满是崇拜地看着她。   “是吗,这算什么!不说凤阳的,就是市里省里的,我也十分清楚!小飞你要不要知道!”任君飞惊讶的表情,让黄**十分得意。   “慧姐,别说了,你还是休息吧!”   “我睡不着!”黄**显然正说到劲头上,一只手忽尔拧着被单,忽尔抓着衣袖,一双眼睛一会儿看向门口,一会儿瞟向窗外,这那是一个稳重端庄的集团CEO,分明是一位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呢!   “你不感兴趣?”见任君飞不说话,黄**很意外,官场上的人哪一个不关注着官场上的消息,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情,都千方百计地想弄清楚,就算和自己没有关系,以后在同事面前摆出来,那也是一种炫耀,你看你看,我的信息来得多灵通啊,这就是本事!   这种人就是所谓的民间组织部长,神通广大,在地方上可是吃香的狠呐!   她还是弄错了,任君飞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很懒,凡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关心。知道莫乔恩保下来,陈希妍提拨了,他就够了,其它的他再也不感兴趣。   任君飞摇了摇头,黄**也觉得十分没趣。任君飞说:“慧姐,您想吃点水果什么的吗?我去给您买点。”   黄**眼睛一亮,“好啊,芒果!”两天没吃水果了,心都慌了,忽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暗了下来。   “算了,还是别买吧,忍几天再说!”   “慧姐,现在我就去买,你立马就可以吃上了,怎么还要忍?”   “是这样的,医生说,要等放,放,那个,那个……屁!”黄**红着脸,头埋在怀里,说话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当说到那个屁的时候,任君飞都听不见了。   “屁吧!”黄**羞答答的样子,确实好看极了,任君飞脱口道。   “慧姐,那你放了没有啊!”   “人家,人家……”这下黄**更羞了,右手拧着被单,紧了又松,松了又拧,长长的眼睫毛往下耷着,又黑又长,从来没看到过黄**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任君飞倒是没安好心了:“慧姐,到底放了还是没有啊?”   “放了,好像又没放,呃呃,人家也记不清楚了!”   “放不放都不能吃,哎哎,吊液完了,你怎么不叫一声,怎么守护的!”一个护士拿着药瓶走了进来,看到药水完了,对任君飞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教训。   换好了药水,任君飞跟到了门口,护士厌恶地问:“不好好守着,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问一下,今天不是卢昭红的班么?”   “你和她熟?”护士十分鄙夷地看着任君飞,男人都怎么那么地无耻,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们都喜欢打听。   “不是,我是他大哥!”   “大哥?他大哥我还不认识?在县检察院工作,呵呵,我看你是想当人家的大哥哥吧!”   “医生,我真的认识她,我们是高中时的同学,我是她的师兄。”   “哦,她回去了!回县里去了!”   “回去了?你是说她调回去了,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一个女人能够为爱情做出任何牺牲,你们这些臭男人做得到吗?你还是要安分一点,好好地守着你这位女友,别这山望着那山高,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知道吗?”   任君飞讷然地点了点头,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心向往着大城市的卢昭红居然会主动要求调回县城,而且原因竟然是为了他。   这太荒唐了!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任君飞尴尬的是,卢昭红的男友不是别人,正是任君飞的表哥刘生平。   更让任君飞想不到的是,那天与卢昭红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刘生平也和陈希妍来到医院看望黄**,他发现了他俩,然而他俩没有发现他,他一路跟着他们,去了4S店,看到了任君飞给卢昭红买车,又跟着他们去了餐馆,到最后他们开了房间一起走了进去,刘生平便回来了。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他很冷静,并没有与表弟大干一场,也没有找卢昭红破口大骂,而是选择退出了,他给卢昭红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我们分了吧”。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时,他的心里是无比苦涩的,自己这么奋斗,还不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吗?可是他发现,卢昭红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当他在乡下的时候,她就说等他进城了再说,等他进了城,她却来到了市里,这何时是个头啊!与其说是他放弃了,还不如说他是心灰意冷了。   然而他的决定却让卢昭红受到了震撼,自从进了市医院以后,刘生平的电话越来越少,偶然来了个电话,说的也很少,语气也相当别扭,是啊,隔远了,心自然就远了,于是乎,卢昭红也做出了决定,放弃市里的机会,回到凤阳,一切为了爱情。   “小任好哦!有什么不方便的么?”楼道里一个医生擦肩而过,突然转过了身,殷勤地看向任君飞。   “呵呵,范主任,没呢!”   “哦,小卢回去了,院长都做工作了做不好!真可惜!”   “嗯,知道了,谢谢你啊,范主任!”   “那小任没有什么事,我这就走了!还有病人等着我呢!”范英建感激地看着任君飞,这小子果然言出必践,没有什么坏心眼。   “范主任,等等!”   范英建心咯的一下,直直地返转了身,“小任,还有什么?”   “我是想问一句,如果小卢还想再调回来,有没有可能啊!”   “呵呵,怎么没有可能啊,小卢护理技术高超,本人又十分敬业,市医院正缺少这样的好护士呢,别说我了,就是院长,对她也是欣赏得不得了,她想回来,不是没有可能,是一定可以!”   “好了,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小任啊,要请饭也是我请你,只要你有时间!”   结果两人客气了一下,谁也没有请谁,因为都没时间。   病房里,黄**自然是煎熬极了,看着吊瓶里的吊液一滴一滴地滴着,她恨不得拨了管子,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倒个痛快。   斜眼看了看门外,这小子遇见谁了,那么能说啊!   听着任君飞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黄**突然翻转了身,把头靠向了里边,伤口感觉到扯了一下,哎嗨,怪了,今天怎么不那么痛了!   “慧姐也真能睡啊!等他睡会儿,我也出去透透气!一天呆在病房里,憋都憋出病来了!”任君飞看了看吊瓶,转身欲走。   “小飞,你这是要去哪?”黄**突然翻了过来,这回有点猛了,只感觉到缝合处两边一拉,伤口就像撕开了,哎呀,那个痛呀,简直能要了人的小命!   “慧姐,别乱动嘛!”任君飞心疼地看着黄**那张扭得几乎变了形的俏脸,拿来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还疼吗?慧姐!”   “不疼了!”任君飞俯下身子,粗重的鼻息呼呼地打到黄**的身上,黄**只感觉到那件病号服此时薄如蝉翼,那气息直像打到了自己的皮肤上,令人都麻到害羞了。   她陶醉了,伤口上的那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飞,小飞,你觉得臭么?”   “臭?哪里来的臭,医院的味道,香着呢!”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   “呵呵,你说的自己呀,嗯让我闻闻,”任君飞佯装俯下身子,鼻子用力抽了抽,“慧姐呀,香着呢!”   “瞎说,两天没洗澡了,还香,没臭着你吧!”黄**动了动身子。   妈也,她不会是想洗澡吧! 正文 0186干洗   确实在这大热天的,要不冲下身子,就算不出汗,浑身也是糯溜溜的,谁也受不了,更别说养尊处优的黄**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萌我了,是臭的,我自己知道!”黄**呢喃道。   “慧姐,你不会是想洗澡了吧,”   黄**抬起头来看着任君飞,点了点头轻启丹唇道:“嗯,再不洗,真要变酸了!”   “这可要不得,感染到了伤口,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等我去问问医生,医生说能洗你就洗!”   “医生怎么敢开这个口啊!你也不要去问了,人家肯定说不行!”   “所以啊,慧姐,你就听医生的话,稍微忍忍,等你出院了,我陪你去泡温泉,把这几天来的泥垢都泡出来!”   哇,哇!黄**恶心死了,干呕了几下,   “小飞,别说,别说,我受不了啦!”   “慧姐,澡又不能洗,那你说怎么办?”任君飞看了看门外,摊了摊手,表情也很无奈。   “有了!”   “什么?慧姐。”   “我不用水淋,你用湿毛巾替我抹一抹身子,怎么也会强一些吧!”   “对啊,衣服也有这么洗的,叫干洗,慧姐真是厉害,既洗了澡,又避免了伤口的感染,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护士,你是特护,她应该满足!”   “不,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身子!”   “慧姐,那我就去买毛巾去了,这医院的毛巾虽然一天一换,也消了毒,但是想到别人也擦过的,弄到自己身上还是不舒服!”   “嗯,小飞,你想得真周到!去吧!”等任君飞快走到门口,黄**又道:“等等。”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任君飞问:“慧姐不会又想吃芒果了吧,医生的话得听啊!”   “带几件内,内……没穿着不舒服!”   “慧姐,我早就想好了,慧姐喜欢黑色带**的……”   “快去!”   “那我出去买去了,你自己看着点,别睡着了。”习惯性的,任君飞嘱咐了一句,听在黄**耳朵里,却有些别样的感觉。   “哎,小飞!”就在任君飞将要关门的时候,黄**又把他叫住了。“干啥?”任君飞停下将要走出去的脚步。   “给你钱”黄**拿过手包,掏出她那玲珑小巧的红色钱包“再帮我卖点零食回来,像可比克什么的。”   “呃。。。。”任君飞一阵石化,可比克,貌似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许是看出了任君飞的疑问,黄**脸上飞过一片红晕:“拿着,快去!”   这句话,却是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任君飞那肯要她的钱,哦了一声便出门而去。   小飞怎么啦,好像他比我还要高兴啊!关上门那一刹那,黄**忽然想到,等会抹澡的时候,自己的全身岂不让他摸了个遍,这么一想,她臊得不能再臊了,接过被单蒙住了自己的头。   可怜我们的任君飞同志,还在为黄**穿多大的码子而犯愁呢。   这内衣可不比外衣,大小一点都没关系,小了穿起就夹档,大了就不贴身!   时间也不早了,商场马上要关门了,售货员也不在乎这几件内裤的生意,看到任君飞双手比划来比划去,一时哭笑不得:“说呀,到底是LR还是L啊!”   “什么3个L不4个L的,我听不懂!”   “真是的,谁当了你的女友谁也是背时,直接说吧,臀围多少?”   “你没看我在想吗?”印象里黄**的屁股是有点大,但现在要用双手比划它有多大,对于任君飞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跟你来形象一点吧,你就直说,有我的大没?”售货员是个三十一二的少妇,打扮得也颇为妖艳,穿着牛仔裤,下面蹦得特别壮观,所以她十分自信,说话时,她把背转给了任君飞,紧绷的臀往后撅了撅,霸道地扭了几下!流线很是壮观。   “呵呵,没有你的大!”   “呵呵,年轻人,也不是我夸口,在咱青阳市啊,漂亮脸蛋一找一大堆,可是论性感啊还是没有几个,知道同行里叫我什么吗,青阳卡戴珊。好,你也不用再想了,我知道她穿多大了,我呀,3个L,你女朋友啊,比我的小一点是不,那就穿两个L够了!”售货员笑容可掬地递给了任君飞,“诗兰黛尔的,给你八折!”   “你还是给我拿3个L的吧,我那女友啊,不是没有你的大,而是比你更往上翘,看起来没有你的那么肥!”   “给,九折!”售货员从柜台里取出另外一包扔给了任君飞。   突然他看见了一对熟悉的身影,两个人十指相扣,正向自己走来,这不正是邓华和任梅吗?不是去看陈局长吗,跑这儿卿卿我我了啦!   任君飞本来想叫住他俩,然后调侃一番,可是一看到手里提着的东西,立马闪到一边,而这时任梅回过头来,“邓华,邓华,我好象看见飞哥了!”   邓华转过了头,扫视了一眼,哈哈笑道,“盈盈,怎么可能呢,飞哥这时啊,肯定在病房里,让黄总呼着来,唤着去,折腾得要死了呢,嘿嘿,走吧,给你买衣服去!”说完就搂着任梅的小蛮腰上了电梯。   眼神不错啊!邓华呃!任君飞躲在角落里暗暗侥幸。   青阳市的夜景漂亮极了,万家灯火点缀在座座高楼上,光彩夺目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各种样式的汽车在红白相间的灯海里往返行驶,有的打着旋儿,或快或慢。远处古城楼上不时传来沉闷的钟声,与这绚丽的夜色达成了一种默契。   任君飞心情大好,又去花店里买了一束康乃馨,买好了该买的东西,一路哼着小曲,很快回到了病房。   莫非我真要让他看我的身子,这可多丢人啊,就连他的哥哥也从来没有看到我的身子啊!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无耻了,可可啊,你在天上会原谅我吗?   黄**躺在床上一遍又遍地责备着自己,又一遍一遍地原谅了自己,直到任君飞回来了,她还下不了决心。   “这么快啊?小飞!”   “慧姐,你这是骂我吗?”任君飞嘿嘿一笑,心想,慧姐也真有水平,嫌我慢了不直说,还奚落我快呢!   “慧姐,我这就给你打水去!”任君飞想,慧姐肯定也是难受了,这澡早洗早舒服。   任君飞的眼神是纯洁的,这点黄**很自信,都三十一二的阅历了,什么样的人她不能一眼就看透,抽尿盆时,任君飞不是也一样地看过自己的身子么,然而他的眼睛里是纯洁的。黄**咬了咬嘴唇道:“慢点,小飞你先把门锁上!”   “慧姐,病房的门是不能锁上的!你不用脱衣服的,被子也不用掀开,外人……”   黄**脸红了,“哦,那你去打水吧,回来把窗帘关上!”羞啊!自己还以为要脱个精光光,躺在床上让他慢慢地擦呢!   任君飞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盆子接水去了。   “慧姐,水来了!”任君飞关上了窗帘子,把盆子放到床底下,这水温他是试了又试,绝对不凉不烫,熨到身上绝对舒服。   “嗯,小飞,来吧!”黄**闭上了眼睛,   “好,那我开始了!”任君飞拿出了盆子里毛巾,拧了拧,掀开了被窝,然而他却吓得闭上了眼,马上把被子又盖了上去。   怎么了,刚才任君飞去打水的时候,黄**已经把衣服给脱掉了。玉体横陈在病床上,病号衣丢在身边,病号裤挂在腿弯处。   “怎么了,小飞?”黄**睁开了眼睛。   “慧姐,我怕你受凉,所以还是用被子盖着,我抹抹就好了!”   嗯,黄**点了点头。   任君飞先替她擦了脸,然后抹了上身,又来到后背,虽然不免碰着柔软,可是任君飞尽力强迫着自己,总也算是心无旁鹜,再抹了腿以下,也还算顺利。一看黄**竟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   “怎么停了!”感觉到任君飞停了下来,黄**睁开了眼睛,十分不解。   不停怎么办,剩下就是小腹部位了,这就有点危险了,这要抹到伤口可怎么办?   “慧姐,我怕,”   “呵呵,你怕什么,弄到伤口是吧!”   任君飞点了点头!   “姐不怕你还怕么!来吧,姐相信你!”   嗯!任君飞拉开了被单罩住了自己的头,暗暗帮了个深呼吸,强多了,把毛巾放在黄**的身上,又是一点一点地抹着,虽说慧姐看不见,怎么自己有种掩耳盗铃的难受呢!   “好啦!”黄**再次睁开了眼睛,   “好了,衣服都穿上了!”任君飞看着黄**,此时已经不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头发虽然蓬松,可是丸子头大侧分,乌黑的头发披在左边,衬映着洁白而又富有光泽的俏脸,两眼炯炯有神,明艳动人,娇美不可方物了。   “是吗?”黄**摸了摸身上,又看了看床边,果然见到盆子里放着换掉的病号服,嘴巴一扁,轻声道:“小飞,过来!”   “慧姐,什么……”   黄**抱住了任君飞的头,飞快地亲了一口。   “慧姐,这是……”   然而黄**拉过被单蒙住了头,任他怎么喊再也不肯理会他了。   罗慧敏的电话来了,她说她已经到青阳了,任君飞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事先告知一声说你要来呢,罗慧敏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惊喜?这叫什么惊喜,简直是添乱!挂了电话,任君飞嘟哝两声,黄**却说,“小飞,有事你去吧,明天早晨来也不要紧,洗了澡我舒服多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任君飞把门关上时,黄**又坐到床上,抱着枕头发呆了,睡我又怎么睡得着呢! 正文 0187闲到蛋疼   看着床头上的那束康及馨,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的黄**两道柳眉紧紧地蹙着,一会儿失神发呆,一会儿偷偷地笑,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是刚才洗澡的场面,心里自是杂陈。   商场自古离不开官场,官场里的男人,黄**就没有一个好印象的,不管是官大官小,都是一副德性,头上戴着公仆的高帽,却生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披着华美的外衣,包藏着色中饿狼的本心,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占为已有!更有些官员,变态到把自己的丑行当作一项成就,制作某样标本,写成回忆录,以供退位之后的缅怀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那些位高权重的,不外乎是隐藏得深一些,没人的地方,他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色性本色,就像青阳市委何书记一样,吃饭喝酒的时候,桌底下照样还不是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真是令人讨厌,要不是为了生意,黄**才不会这样的领导交往。   一开始,当金娟妹子口口声声念叨着任君飞的时候,黄**没觉得怎么样,听说他是县委办的时候,他便觉得十分讨厌,然而随着慢慢了解,她越来越感觉到任君飞的与众不同来,可以说他也十分好色,和别人一样,他也长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见美女他也一样的转不动眼珠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好色却显得特别可爱,特别率真,特别容易让人接受。   是啊,应了那句话,人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窈窕淑女,本就是为养眼而存在的,但君子和小人的区别是,君子动眼,小人动手,这便是风流和下流的径渭之别了。   真是个好小伙子啊,难怪妹子金娟对他念念不忘。   “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呢?该不会见了老情人,乐不思蜀了吧!我和徐丽姐说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可是来接你了!”金娟在电话那头一阵子的牢骚。   “娟妹,不要来,不要来,项目谈得差不多了,等合同一签字,我马上就回来。”这次回来,乍感受和以前迥然不同了呢,原来没过几天,就这儿不顺眼,那儿不习惯,老想着回去,现在却觉得处处都那么可爱,事事都那么如意呢!本来和金小妹说好的,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可现在都快一个月了,黄**赶忙道。   “慧姐,你见着任君飞了吗?”   “嗯,他是县委办的,怎么少得了他呢!”   “呵呵,慧姐,见着啦,你该不会现在就和他在一起吧!”   “嗯,他刚走!”黄**一紧张,话一滑而出。   “这么晚了,他刚走,呵呵,慧姐,你现在应该是在宾馆的床上吧!”   “娟妹,你不要瞎说!人家是年轻人,影响不好!”黄**方寸更乱了。   “呵呵,他影响不好,你影响就好了,慧姐啊,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娟妹,你再胡说,姐就挂了!”金娟自是咄咄逼人,黄**使了杀手锏。金娟打小就死了母亲,哥哥又忙着生意,黄**嫁到金家以后,就一直是黄**带着,两人年纪相差不大,看似姑嫂,实则亲如姐妹,然则黄**偶然也托些大,金娟也没法。   岂料这回不灵了,金娟更得势了:“你敢挂,我和徐姐现在就坐高铁来!”   “呵呵,娟妹,你还有什么说的!”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姐姐,我跟你说了,凤阳药材专业市场的项目赶快签字了,那边的项目必须交给我!”   “哦,娟妹,凤阳不是你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来的地方么?怎么滴,你变心啦?这是做事业,可容不得儿戏,你要是一拍屁股撂挑子怎么办?”拿捏小姑子,黄**确实很有心得,什么时候该张,什么时候该驰,她自认得心应手,这不,先来个激将法。   “话我跟你撂这儿了,我是不二人选,你自己放明白点,本小姐睡了!”   睡吧,睡吧!黄**会意地笑了笑,小姑子,你是华南医科大学毕业生,我不交给你交给谁呢,打虎亲兄弟,上阵姑嫂兵嘛!   挂了电话,黄**想了想,娟妹为什么转变如此快呢?难道是因为任君飞,这么一想,黄**皱了皱眉,心潮又翻滚起来,再想睡着怕是不容易了。   有了出入证,还真是待遇不一样,车子刚从停车场露出头来,哗啦啦地一声响,大门自动打开了。   青阳市太大了,车子开了半个小时,任君飞环城还只踱了三圈,不踱不行啊,刚才慧姐带给自己的震撼确实太大了,内心惊涛骇浪现在还没有平复,到了个没人的地方,他停下车,按了按胸口,又摸了摸脸,还是有点烫,哈哈猛吹了两口气,然后给罗慧敏打了电话,罗慧敏接的很快,语调温柔滴说:“你到哪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任君飞就有些骚动,似乎看到了满脸是笑,满眼温柔的罗慧敏,他精神康奋地说:“直接点,我去那里等你。”罗慧敏说:“你真想见我吗?”任君飞叫道:“废话!这半年没见你了,我……我怎么不想见你呢?再说你天天在电视里出现,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看得见而又摸不着,你说能不想吗。”   罗慧敏格格一笑说:“呵呵,终于说实话了吧,好的,你到红玫瑰酒吧等我吧,我马上就过去,让你看一眼。”任君飞高兴地说:“好,我现在就去红玫瑰酒吧。”   奶奶滴,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一件本来很正常的事,还要讲究什么情调!不过,我喜欢!   把车开到红玫瑰酒吧,上了楼,到处都是红男绿女,有的打扮的分外惹眼,新潮的无以复加,这里是青阳市里最有品位的酒吧,音响里放着外国歌曲,很是魅惑,任君飞找个角落坐下来,想到那天送莫乔恩回家时的那个落魄,心中微微感到凄凉。然而命运好像也从那个时刻改变了。   一个身着短裙,任君飞估计里面根本就没穿小内的女孩扭扭哒哒地来到任君飞的面前,红润的唇嘟着,像是让人上去咬一口,轻声软语地说:“大哥,是你自己吗?要不要我来陪你啊?”说着就拿起任君飞的手似乎很随便地她裙里摸了一下,任君飞笑了,果然像他差的那样。   任君飞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我的女朋友马上到了。”摸出一张钞票说:“去买杯酒喝吧。”那女孩满意地要靠近任君飞,像是让他再进一步地享受一下,任君飞轻轻推开那软香如玉的身子,说:“今天是不行的,哪天,我来跟你聊天。”那女孩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应付,她在任君飞的脸上捏了一把说:“真是个帅哥,好好的陪着你女朋友吧。”说着扭扭哒哒地走了。   其实任君飞对这样的女孩并不反感,他也不是装逼的人,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如果自己不努力,虽然是大学生,也许自己也狗屁不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正想着,电话来了,该不会是黄**的吧,要是她叫我回去,那我该怎么办?   任君飞慢悠悠地拿起电话,眯着眼一看,美女高圆圆在屏幕里闪烁着,任君飞马上接了电话,说:“小露啊,正想问你呢,现场会开得怎么样?群众的积极性调动了没有?”李小露说:“哈哈,你关心的是这个啊,现场会就不用说了,老百姓的热情呀,那更不用说了,你想想,这么多年了,有几个书记能象莫书记那样,跑到修路工地上和民工们一起吃盒饭来了。群众的积极性是起来了,资金也到位了,梨园村的路啊我看要不了两个月就要完工了”   那你还以为我关心什么呢,任君飞笑得非常狡黠,“那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了,小露啊,官场比你早进几年,我可要跟你说了,你现在是书记了,书记和乡长自然不同了,乡长可以冲锋在第一线,逼到绝境还有书记,可是书记就不能了,没有退的余地,就只有等着上面打屁股了!”本来任君飞应该说打板子的,可是他觉得现在李小露和他已经很熟悉了,话说得中规中矩那太俗套了,生分!果然李小露嘿嘿一笑,   “要打我也让你打!”   任君飞哈哈一笑,“我是必须要打滴!”   接着李小露又说了,苗翠花不愿意到食堂去,她说不喜欢官场里的那一套,再说为了小皮蛋的未来,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她决定在县城里找份事情做。李小露还说花姐是不是多心了,任君飞赶忙安慰道,没有本事的人才一心想着走官场这一路呢,象花姐这样的人,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饿不着,几不知,让她在城里学做点生意就是她最正确的道路呢。   本来还想再问问花姐的情况,但李小露匆忙说了声,“我有事,以后再打电话!”就挂了。   哈哈,乡镇就是乡镇,当个书记也没清闲,不如我,闲到蛋疼! 正文 0188敏敏太伟大了   任君飞的眼睛在盯着大门熙来攘往的人流,忽然,一个身材高挑,显得朴实,秀色却也挡不住的墨镜女人走了进来,任君飞的眼睛一亮,心想,这丫头真变了个人,原来都是华裳丽服的,现在怎么朴素低调了,这是不是我的功劳啊,任君飞再次想到了女为悦已者容这句话,林倩曾经当着他的面连换了四套睡衣呢!嘿嘿,不管她穿什么样普通的衣裳,都显得这样的美丽。   任君飞向罗慧敏招手,罗慧敏看到了任君飞,抿嘴微笑,走了过来,摘了墨镜说:“这里人不少啊,”任君飞说:“你不就是喜欢瞎凑热闹么!”这话一出,罗慧敏蹙了蹙眉头,任哥哥赶快接道:“其实呢,人多人少跟我们没关系,人世间百媚千红,而我独爱这一种。”罗慧敏瞥了任君飞一眼说:“老没正经!谁稀罕!”   任君飞欣赏着罗慧敏的气质,淡蓝色的小衫,领口处只露出一小块白析的领地,长裙子只露出脚踝以下的部位,把纯美的娇区完全遮掩住了,但正因为这样,就更让人难免多有想法,那就是里面该有怎样美好的躯体?在这里各种艳丽的女人中,绝对是美女中的优物。   按理说,这么些年了,罗慧敏再美也不会有什么新鲜感了,可是她却不同,每一次见到,任君飞都会发现让他心动的地方,是啊,男人和女人,难得的就是彼此的怦然心动,心动了,对方无论是怎样一种状态,都能让自己欣悦!   任君飞说:“不是我奉承你,你在这里绝对是女神,跟你在一起,我的脸上都老有面子了。”罗慧敏嫣然一笑说:“去你的,别以为赞美我,我就高兴。”任君飞说:“那好,我们今晚喝酒?”   罗慧敏看了看说:“美景良辰,喝酒就喝酒,美酒加咖啡,你一杯我一杯,不醉都不归,喝什么酒啊?档次可不能太掉了!”“好!好!不可不醉,不可太醉,酒中君子,酒鬼上品!”任君飞就对服务先生说:“就来酒鬼酒。”然后转身对罗慧敏说:“你知道这几天我在干什么吗?陪着一位富婆,那个富婆可能折腾了,把我折腾得要死了!等下你要给我好好捏捏!”罗慧敏手伸了过来,照着任君飞的下巴拧了一下:“去死吧,你和富婆快活,跑我这儿撒娇,要我捏,捏死你啊!”这妞也真会找地,下巴肉多,一捏就着,加上她力道也够猛,任君飞不免痛得有些龇牙咧嘴,但他仍想到,在场这么多人,能让伊人下手的还只有我一个,心里也着实欢喜,摸了一下下巴,连道:“意思意思就行了,那么狠,真不当这是肉啊!”   “哼,让你长点记性!”   “你不想知道这个富婆是谁么?”任君飞涎着脸问。   “干我什么……谁啊?快说!”罗慧敏狠狠瞪了他一眼,扬起的手指又放了下来。   “你认识!”   “废话!我认识很多富婆,哪想得是哪一个!”   “给我们买画的……”   “你说的是黄**!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看着人家长得美艳,又够不着,嘴巴上说说,过守干瘾罢了吧,哼!”印象里,黄**只与省里面的那些领导接触,就是市县这一级她也不怎么乐于交往的,折腾任君飞,这也太滑稽了吧!   最后经过任君飞一番解释,罗慧敏还是信了,不过她仍是目瞪口呆的,举着杯子喃喃道,“这下你可要发达了!”   任君飞却没有听到她的话,还以为她是吃醒了,嘿嘿一笑,说道:“这是什么事儿啊?你说就我一个大男人,护理一个女人,亏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要是你这么年青,你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罗慧敏笑着说:“我这么年轻的女孩要你护理?那岂不是把肉放在虎口里?”任君飞说:“放在虎口里也是适得其所,总比浪费了强。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让我护理,真是折我的寿啊。”罗慧敏笑着说:“三十岁的女人怎么了?三十岁的女人也很很年轻漂亮的啊,你别沾了便宜还说自己吃亏。”   想到黄**让自己给洗澡时不住呻吟的样子,任君飞就想笑,刚要把这说给罗慧敏听,好好刺激刺激她,罗慧敏却说:“别说你那个三十岁的女人了。我发现你身边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女人?电话也不打,信息也不来,微信也不上,给我玩人间蒸发了啊!”任君飞忙说:“也不是啊,这不还有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嘛?敏敏,你也理解我的,一个国家公务员,没事老抱着一个手机,象话么!”罗慧敏笑着说:“你也快省了吧。这话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我觉得正常,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我觉得特么的恶心,你们公务员啊,一天无所事事,又饿不死你们,哪个不是整天抱着个手机,在微信圈里摇啊摇的,摇到一个就约炮,呵呵,就像一条发情的狗一样的!”任君飞心里格登了一下说:“你这只是个人看法!”   罗慧敏又是呵呵一笑,看得任君飞有些发慌,还好她也没有就这事纠缠下去,眉毛一耸,略带伤感地说:“阿飞,其实我去四川那边是假的,我太想你了,找个借口来看你,社里提拨我了,副社长,明天我就要去北京那边学习去了,有一年,一年我就见不到你了。”   “这是好事啊!敏敏,想你了我可以到北京去看你啊,北京我可没去过,你正好可以给我当导游啊!”这是一件高兴的事,任君飞心里涌起一股伤感,罗慧敏在省城,自己想了,开个车四个小时都能见到,可是到了北京,真想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一年,一年啊!相濡以沫的两个人,一生之中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年!   罗慧敏伸手在任君飞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说:“你也努力啊,要是你到省城来,我们不就可以天天见着了!”任君飞幽幽地说:“我也想到省城来,可是我能吗?”罗慧敏摇摇头说:“这可不是我心里的任君飞,我心爱的君飞可不是这样的,心里有志向,天高任君飞,好了,我一到北京就给你打电话,你如果到北京办事什么的,也去看看我。”   罗慧敏的话语真诚,让任君飞的心里一阵感激,临走了还不忘记来看自己,想着她的至深真情,任君飞感动了,眼睛发热地举杯说:“快喝吧,我定好了宾馆,咱们也早去休息,你明天还要坐飞机呢。”罗慧敏笑着说:“我真喝不动了,等下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任君飞说:“哦,那我喝了。”自己先喝了一杯,拿起罗慧敏的杯子又喝了个底朝天,起身道:“我们走吧!”罗慧敏坐着不动,玩味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去宾馆啦?”   “啊?你到这儿不要住啦!”比眼睛大吗,任哥哥比你还大!   “住什么住,飞机票都买好了,十点五十的飞机,青阳荷花机场的!”   “这,这……”任君飞站在那儿不停地摸脑袋。   罗慧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说实话我比你还想,可是,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   “医生说我有了,是个男娃!”罗慧敏摸了摸小肚子,甜美地看了任君飞一眼。   “让我摸摸!”任君飞急道。这声音也太过亢奋了,厅里几十道犀利的眼光刷刷地看来,罗慧敏羞涩已极,任君飞也不好过,讪讪地放下了手,“激动了,激动了!”   怎么不激动啊,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就要当爸爸啦,能不激动!   “阿飞喜欢跳舞的,我陪你跳舞好吗?”罗慧敏抬腕看了看时间,看着任君飞那充满欲忘的眼睛,想了一下站了起来说:“到机场要不了一个小时,再不还有点时间,你抱抱我好么。”   不说她此时柔情万种让人抗不住,就是她现在的肚子也让任君飞该爱煞了,不说罗慧敏不想着那事,就算这时罗慧敏想,任君飞也不敢了!   前车之鉴啊!   任君飞有些蛮横地把罗慧敏搂紧怀里,小声说:“我的敏敏,你太伟大了。”罗慧敏轻轻地移动着脚步说:“放心吧,阿飞,我会好好爱护他的,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任君飞的脸轻轻地贴在罗慧敏的脸上,说:“嗯,我会当一个称职的好老爸的!”   罗慧敏认真地看了一眼任君飞,问:“你真的愿意娶我?”这话有点突兀,刚刚在车上,自己还跟母亲说了他已经和洁妮妹子扯了证的,任君飞愣住了。   “呵呵,阿飞,看把你紧张的,我可不是什么小脚女人,你的心思我懂,我不求占着你心里的一片天,只要你给我腾出一个角落,让我和宝宝能找得着地方休息休息就足够了!”   突然,任君飞紧紧地把罗慧敏抱住,说:“敏敏,你太伟大了。”罗慧敏想挣脱,但任君飞的力量很大,她也就放弃挣脱的念头,嘻嘻一笑说:“松开。松开,宝宝可要踢你了!”任君飞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伸手在罗慧敏的脸上深情地抚摩着说:“敏敏,我爱你。” 正文 0189爱的表达方式   谁说两个相爱的人,必须要做那种事才能够身心愉悦呢,那是一种低层次动物性的爱,真正的爱人,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对方便能心领神会,便能身心交融。   今夜对于任君飞来说,那已经是太奢侈了,不光是眼神,还能紧紧地抱着,爱抚着。   罗慧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的眼睛已经被幸福冲击得流了泪,但这是晶莹的泪水,使得她的眼睛变得更明亮起来,听凭任君飞的脸在自己的发际厮磨着,此一刻,两个人都不想说话,只想在悠扬的音乐里紧紧地搂抱着,相互向对方传感自己的体温。   然而时间却是最公平的,给了人快乐,也会给人快乐后的伤感,罗慧敏松开了手,任君飞知道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任君飞满心的失落,失落而又内疚,怀胎之苦,想想都知道,但这一切也不是什么意外,罗慧敏这样美好的女人,身边怎么会没有出色的男人?再说就是选择几十个男人,也不会选择到他的头上,可是她就选择了自己,而且还甘愿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他心里五味杂陈,说:“敏敏,这辈子我欠你太多太多了。”罗慧敏在任君飞的脸上捏了一下说:“呵呵,那你下辈子好好还啊!再搂我一下,我可是要离开了啊。”   再也不能控制着即将离开的情绪,任君飞猛地在罗慧敏的脸上亲了起来。罗慧敏还真是听话,没有拒绝,更没有反对,听凭着任君飞的嘴在自己的唇上肆虐,但罗慧敏也没怎么配合,嘴就是不张开,让任君飞想得到她的舌尖就是得不到,但这也让任君飞很满足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罗慧敏轻轻推开任君飞说:“好了,我也该走了。”   任君飞点点头,复又揽了她的腰说:“走吧。”   出了红玫瑰酒吧,罗慧敏说:“你就别送我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工作呢。”   罗慧敏摆摆手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任君飞想开车送她,都没给他机会。   多好的女人啊,我任君飞前辈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今生才有今天的眷顾呢!   静想了一会儿,任君飞想到了金晓铭,事事都麻烦着人家,到了青阳也不说一声,真不够义气了。   上了车,任君飞就给金晓铭打了电话,“铭哥,在哪里哦?”   金晓铭说:“你在哪啊,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说!”任君飞哭笑不得,心想这个电话打得还算及时,以后再打,怕他也不会接得那么爽快了!“铭哥,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么,咱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啊,你只要给我说声在哪?”金晓铭连忙说,“家里!”任君飞说,“赶快给我出来,一个大男人老是呆什么家里,窝囊!”忽然听到电话里面一个女人轻轻咳了咳,慌忙改口道:“铭哥,你跟嫂子请个假,我在一条龙夜市这边等你!咱哥俩好久不见了,好好喝一杯!”金晓铭说:“我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嫂子。”任君飞挂了电话,心里暗暗后悔,不会是金阿姨吧!   一条龙夜市就在火车站旁边,虽然不是主道,可是旁边有一个大的农贸市场,对面便是青阳艺术学院,来往的人很多,经常要造成交通拥堵,还好在夜间,任君飞的车子也开得很畅通。   找到了一个停车的位置,任君飞下了车,看着这条人声鼎沸的街道,心里大发感叹,真要我当了市长,首当其冲的就是把这夜市搬了!   突然在农贸市场出口的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尖厉激愤的声音:“还给我,你还给我……”   “他妈的,臭婆娘,你放开老子,快放开老子,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随之响起,但明显底气不足。   “你拿了我的钱包,有八百多块钱,还有我的卡,你快还我。”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子没拿过你的钱包,不信你搜我的衣服。”男子挣扎着想摆脱被女人紧紧抓着的衣服。   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上前帮助女人说话的,因为那小子一看就是一个小混混或者扒手,一般人都不敢去招惹这种烂人。   女人大概二十几岁,穿着黑底红条衫和蓝色七分牛仔裤,肩膀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大挎包,她长得还比较漂亮,一张好看的椭圆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只见她紧紧的抓着那个小偷的衣服坚决不放。   女人大概二十几岁,穿着黑底红条衫和蓝色七分牛仔裤,肩膀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大挎包,她长得还比较漂亮,一张好看的椭圆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只见她紧紧的抓着那个小偷的衣服坚决不放。   小偷看到有不少人围观,好像也不敢放肆,只是一个劲儿地辩解:“你他妈的几时看到老子拿你的钱包了,老子没有拿过,你来搜我的衣服,来搜嘛?”   女人坚持道:“就是你拿了,你是用夹子从我的挎包里夹走钱包的。我当时在前面走,你悄悄跟在我的后面,你用夹子从我的挎包里悄悄夹走了我的钱包,传给另外一个人拿走了,我就找你,你还我钱包,里面有八百多块钱。”   小偷嚷嚷起来:“是哪个狗一的说的,你给老子把他找来对证,如果老子真的拿了你的钱包,老子就还给你。你把他找来。是哪个胎神说的,你给老子站出来。”   其实那个告诉女人的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他现在就站在人群中看热闹呢,但他就是不敢站出来,怕小偷认出自己,以后报复自己。   女人看着周围的人解释道:“他是个过路人,清清楚楚看到你用夹子夹出了我的钱包,传给你的同伙拿跑了,他当时不敢说,等你转身想跑才悄悄告诉我的,他指着你的背说就是你,然后他就走了。”   小偷嚷了起来:“你这个臭婆娘,简直打胡乱说,根本没有的事,是你瞎扯淡,你自己不晓得几时把钱包弄掉了,就赖我,老子根本就没有拿过你的钱包,你马上放开老子,要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是你拿了我的钱包,我就不放。”女人毫不示弱。   小偷立刻扬起手来吓唬道:“你放不放,不放老子抽你了?”   “你敢?”女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她好像料定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偷不敢太放肆。   “他妈的,硬是欠抽啊!”小偷抬起拳头恶狠狠地往女人头上砸去。他比女人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砸她的头。大概想把女人砸晕,然后逃之夭夭。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小偷的拳头就要落在女人的头上,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一下就抓着了他的手腕,同时一个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在人群中炸响:“你想干啥子,你偷了人家的钱包还想打人家,你狗日的还凶得很呢!”   小偷一看是一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小伙子,而且这小伙子气宇不凡身强体壮,一下就心虚了,不禁用力挣扎了几下,竟然挣不脱小伙子的手,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哥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我真的没有拿过她的钱包,不信你搜我的身嘛。”   “大哥,你真帅!”女人见有正义的人站了出来,立刻胆气一壮,指着小偷又简单地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把钱包拿出来,要不然老子揍你。”任君飞立刻抬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小偷的鼻子厉声喝道,并且那一只一直抓着小偷手腕的手顺势用劲往前面一带,一下就把小偷摔倒在地。   小偷骤不及防摔倒在地面上,裤子口袋里突然滑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夹子来,不过只是滑出来了一半左右,这种不锈钢的长夹子是医院的医生做手术用的那种夹子,现在有不少小偷扒手都使用这种夹子插进别人的挎包或者衣服口袋里夹钱的。这种夹子长,而且占的空间极小,所以往往插进人家的挎包或者衣服口袋里不容易被人察觉。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看到夹子,就完全相信是这个小伙子偷了人家的钱包,而且现在有任君飞在这里镇着了小偷,就不怕他了,所以就不禁议论纷纷起来,纷纷指责小偷。还有人劝小偷把钱包还给人家。   任君飞一看到夹子,立刻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看着小偷质问道:“你还说不是你偷的,现在你还有啥子话说。”   小偷无言以对,只好告饶道:“哥们,钱包是我拿了,可我那个哥们已经拿走,我马上就去找他拿,拿来还你好不好?”   “你别跟我耍阴的,我比你还阴!”任君飞问。他知道钱包断然给同伙转移走了。要想找回,那只有小偷本人。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他,找到了他,拿了钱包就回来还给你们。”小偷居然一本正经地说。 正文 0190天生贵族血统   “你在把老子当瓜娃子耍索。”任君飞没好气地踢了小偷一脚:“你马上打电话把他给老子叫回来,规规矩矩把钱包给老子拿回来,要不然,今天老子有你好看。”   小偷仿佛如梦初醒,立刻掏出电话,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有有有,有电话,我马上打。”   这时有一个人拉了拉任君飞的衣袖,使了使眼色,样子很急,意思说你快跑啊,他同伙来了你还不等着挨揍!   任君飞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仔细一想,脑袋一拍,“这不是咱们的张所……”   就是虎落坪乡派出所长张洪武,诶,人呢?   “你看!”那个女人鄙夷地往边上一指。   老鼠如此过街横行,原来都是猫绕道走了!任君飞摇了摇头,但是张洪武的话还是让他有点警惕,真要是他同伙来了怎么办,一个还好,一对二不怎么怕,要是来了四五个,还操着家伙,这要是带了点彩,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么想着,任君飞又踢了小偷一脚,“你这个狗娘养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张不三的兄弟,张不三听说过没?”   “听说过,张不三大哥!”   “我操,张不三大爷的名号也是你说出来的吗!”啪,任君飞又给了小偷一记耳光。   这下小偷是彻底服了,哆嗦着打了个电话,稀里哗啦地说了一通,大意是说他现在被人捉住了,脱不了身,而且有个很厉害的人在这里押着了他,必须把钱包退回来才能离开。   结束了电话之后,他就看看任君飞和那个钱包被偷了的女人点头哈腰道:“马上,他马上就过来。”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流里流气的板寸头小子挤进了人群中,小偷一看到他就赶忙说:“小槽子,快点把钱包拿出来还给人家这位哥们。”   板寸头小子规规矩矩地掏出钱包递给任君飞,任君飞立刻把钱包给那个女人说:“美女,你仔细看看钱少了没有?”   “不,不,你拿着吧!”那个女人看了看,脸现恐惧,身子哆嗦得比刚才还厉害了。任君飞明白了,他肯定把自己当成更坏的人了。三哥啊,以后小弟再也不敢借你的光了,苦笑着道:“小同学,放心吧,我不是个坏人,虽然我有一些坏人朋友,但出污泥而不染,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学生?”女人接过了钱包。任君飞指了指她胸上的校徽。   在女人点钱的时候,板寸头小子立刻掏出一包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抽出一总来请任君飞抽,并且不断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哥们,是兄弟们没长眼,下次再也不敢了。”   任君飞推开他们递来的烟说:“钱少了一分,我对你们不客气。”   “一分都不少,我动都没动过。”板寸头发誓道。   女人点完了钱看着任君飞说:“没有少。”   “好,没有少就好说。”任君飞看看两个小偷挥挥手道:“你们快滚,这次饶了你们,下次再让我碰上,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两个小偷如蒙大赦立刻逃之夭夭了。   两个小偷逃之夭夭之后,看热闹的人们很快就散开了,那个被偷了钱包的女人望着任君飞感激不尽地连连道谢:“谢谢你啊,大哥哥,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拿不回钱包了,钱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我所有的卡都放在包里,丢了麻烦大了!”   任君飞摆摆手笑道:“不用谢不用谢,象你这样的美女遇了麻烦,谁不出手相助,那就是犯了天条。好好用劲吧,争取成了明星我都跟你沾光呢!”   女人嫣然一笑道:“我叫许美玲,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记住你这个恩人的尊姓大名嘛!”许美玲目不转睛地看着任君飞问。   “我叫任君飞。”任君飞一接触到了许美玲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掏出烟点燃抽起来。   许美玲看到他抽烟,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跑到了附近的一个超市买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拿过来塞向任君飞的手里:“任大哥,不晓得咋个感谢你,给你买包烟,”   “不要,不要。”任君飞连连摆手推迟道。   许美玲硬塞在他的手里道:“你不要嫌弃嘛,这是我的一片小小的心意嘛。”   “使不得,使不得。美玲你太客气了!”   “我已经买起来了,我又不会抽烟,你不接倒,让我拿来干啥子嘛?”许美玲嫣然一笑道。   “接倒嘛,人家也是一片心意。”几个一起开电瓶车跑出租的同行哥们也劝道,他们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任君飞只好接在手里面,拆开来把烟一一散给了旁边围观的人群,“记好了,邪恶最张害怕正义,好人自有好报!”哦,接烟,那些人无不点头称是!   许美玲再次感谢了两句,就进学院去了。   “妈的,天下只你一个好人,剩下的他妈全是坏蛋啦!”突然肩膀被拍了拍,任君飞猛然回头。   “铭哥快坐,三哥,我这不是随口这么说说嘛,快坐下,小弟好好敬你一杯!”任君飞慌忙道。   “哼,这种地方喝酒,你把铭哥当成啥人啦!”张不四一向不喜欢官场上的人,他认为任君飞花花心思太多。   “正是,正是!今天是铭哥的大喜日子,咱们应该找个好的地方去庆贺庆贺,这地方,太掉价了!”张不三附合道。   “铭哥,什么喜啊?兄弟我都不知道,你这很不仗义的啊!”   “还能有什么,铭哥升官了,市个协主席,政协副主席!”张不三抢道。   这不是副厅级了吗?我的个妈呀,还以为金晓铭只不过是个开修理厂的老板,充其量也只是个官二代,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个副厅级干部,这什么情况啊!   金晓铭也看出了任君飞的尴尬,笑了笑说,“都是虚的,虚的,不管怎么样,不三说的还是有理,这个地方太吵了,喝酒都不尽兴,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原来厅级干部还只是从电视里膜拜——现在居然和自己称兄道弟,这也太离奇了吧!   因为要喝酒,任君飞把车开到医院,然后上了张不三的车,兄弟四人便来到了“情缘酒阁”。   “这地方不错啊,如果不是因为铭哥,我们还进不了这样的地方呢!”张不三是这样介绍的,任君飞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的,一样不是为了喝酒。   在张不三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包厢,外面是一间装潢考究的酒阁,一面墙上储藏柜里摆放着都是高档的红酒,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耀人。   张不三对服务员道:“上瑞格尔侯爵酒园陈年陈酿的或者拉菲,最好是小酒庄产的,国内酒庄的不要。”   服务员微笑着从酒架上熟练地取下几瓶,张不三仔细端详了遍,道:“好,就这个干红上…一人一瓶。”   任君飞虽没有听过张不三口中的那些名堂,但能够感觉出来此酒的价格不菲,后来黄**告诉他,一瓶酒就要上千,让任君飞听着咋舌。   与金晓铭说了一会儿话,金晓铭始终淡定从容,低调自然,这让任君飞佩服得不行,铭哥天生就是贵族血统啊!   一会儿酒上来了,张不三问,“铭哥,好久不见,咱们怎么喝!”   张不四早已急不可耐地道:“来个痛快的,老子那有心情品酒啊。”   “那好,走,进里屋。”说完,张不三起身,推开了摆满葡萄酒的那扇墙,进到里面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偌大的房间里中间是一个嵌入式跳舞池,两边则是两排深红色沙发,正中央墙上悬挂着一块投影幕,里面播放着妙龄女郎在沐浴晨光,极其诱惑,这时任君飞眼界大开了。喝酒也要讲个情调啊!   不一会儿,从旁边的侧门又走进四位身材火辣的陪酒女。   女郎坐到身边,金晓铭的眼睛还是盯着大屏幕,右手优雅地拖起高脚杯,细细品味着。 正文 0191假道学   任君飞没有想到,这些人在平常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可换一个环境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举动。随着地位的上升,接触的人群不同,生活品位也随之改变,如果自己不是和他们当同学,那有机会参与如此高档的派对,更不可能融入这种只有达官商贾才能享受的人间盛宴。是啊,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什么样的圈子装什么样的人!   一位画着浓妆的女郎,身上穿着一袭黑白配紧身抹胸超短连衣裙,胸前的透明薄纱映衬着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优美的腰线,挺拔的梨臀,白皙笔直的双腿,整个人犹如一辆小型跑车,流线十足,极具诱惑力。   只见她撩拨着波浪卷长发,轻盈地向后一甩,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来到任君飞跟前,在耳边咬语道:“帅锅,请我喝杯酒如何?”说完指尖在任君飞脖颈上游走着,并用魅惑的眼神挑逗着任君飞。   任君飞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从来没有与自己不熟的女人有过亲密接触。以前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无数个这样的场景,经常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又一次放纵,可曾经的意银变成了现实,却感到手脚麻木,身体动弹不得。   可自己明显已经被这位女郎身上的印度精油味和撩人的挑逗完全击垮,但内心还是过不去那道坎。任君飞大喘了几口气,把浓烈地葡萄酒仰头喝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甚至极力躲避女郎勾魂的目光。   远处的张不三看到这一幕,拿着一瓶葡萄酒款款走了过来,给任君飞倒满酒后,笑呵呵地道:“兄弟,味道如何?“   “压抑!”   ”压抑?这男人嘛,活在世上,就要学会享受,尽情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到了这种地方,你就必须放开来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别人会说你假正经或者是性无能了,放开些,尽情地享受,我请客!呵呵。”   一旁的张不四也探过头来道:“谁都有第一次,这可是人间美味啊,哈哈……我再不和你们在这里瞎胡闹了,进去办正事去了!”说完就抱着女郎走了进去,任君飞才注意到,里面还有几间昏黄的房间,里面放着床,不用说,那一定是很结实的了!   远处的金晓铭笑而不语,也算认同了大家的看法,抬起手在怀抱中女郎屁股上狠狠一拍,端起酒灌了下去。   被众人劝说,任君飞虽心里上放下了丝许包袱,但双手还是牢牢攥着,旁边的女郎“扑哧”一笑,起身后用右手中指勾着任君飞的皮带,往舞池中央走去。   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五颜六色的激光射灯来回扫射着,音乐也变成了比较舒缓的曲子,女郎双手搂着任君飞的脖颈,紧紧贴在他胸前,随着音乐摆动起身姿来。   任君飞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双腿感到酥麻,尤其是女郎有意用身子贴紧自己时,更是内火烧身,欲罢不能。   稍显羞涩且阳光帅气的任君飞让漂亮女郎感觉到眼前一亮,那些猴急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见了面就恨不得立马占有她。而任君飞不同,面带羞涩,眼神慌乱,没有其他男人的老练,清澈得犹如一弘平静的湖水,虽表面静怡,但如果受到外力冲击,立刻会激起涟漪,迅速扩散。   为了缓解尴尬,女郎主动与任君飞沟通起来:“大哥,你今年也就是二十七八吧?”   女郎吹气如兰,让任君飞有些神魂颠倒,他慌乱地避开女郎勾魂的眼神,晃了晃头,又点了点。   女郎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们这种红尘女子嗤之以鼻?呵呵,你不会是真的无能吧!”   听到女郎如此问,任君飞紧张地看着女郎道:“没有,绝对没有。”任君飞本想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但还是咽了下去。   任君飞那真诚的目光让女郎感觉有一些温暖,是啊,不是被生活迫到万不到一的境地,谁又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尊严呢,好像触动了敏感神经,她抬起头,不无感激地看着任君飞,刚才优雅的眼神也露出一丝无奈与惆怅,歪着头道:“你以为我想干这行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哎!不说了!”女郎两行泪流了下来,抬起头想把泪水憋回去。   讲起生活经历,每个人都是一把辛酸史。任君飞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女郎,女郎从任君飞脖颈下抽回手,拿起手帕擦拭了两下,又笑着道:   “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每天的工作,卖笑,卖肉,卖身,陪客人吃饭喝酒,或许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生活所迫。为了生活,我放下了尊严,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而我今天的付出,就是为了赢得今后更有尊严地活着。”   说完,把手帕递给任君飞,又嘲笑道:“像你这样拿手帕的男人还真少。”   任君飞被女郎一番发自肺腑的心声彻底击醒,他并不鄙视女郎,反而对她产生了敬佩。于是他道:“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   女郎拉着任君飞的手,往沙发走去。然后拿起葡萄酒倒满一杯,屏住呼吸喝了大半杯后,红着脸道:“对,我家在大山里面,父母都上年纪了,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上学,每年学费都要花大笔的钱,你说我没上过学,没什么本事,能舍得放弃这份高薪工作吗?”   感同身受,看着眼前的女郎堕落于红尘,却无时不刻与命运在抗争,更增添了内心里无奈的凄凉。   此时,张不三他们带着几位女郎进了里面,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任君飞与那位女郎。   呵呵,金大哥也脱不了俗啊,任君飞深为自得,呵呵笑了,女郎问:“我很好笑吗?”   任君飞赶忙说,“没呢,没呢,我都把你当小妹了,怎么能笑话你呢!”试探地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郎哈哈大笑,然后又把剩下的酒喝下去,道:“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我们这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记女’。你可以这样叫我,我不介意。”说完,又拿起酒倒满。   女郎走到任君飞身边,挨着坐下,与任君飞碰了一下杯道:“我们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今天我是为你服务,明天就是为下一个男人服务,走出这个门,你就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留下点什么,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什么都是交易,什么也可以交易,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现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所谓的自欺欺人之中,只不过让这位没有文化的记女轻描淡写地道出来而已。   任君飞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原始冲动了,而是多了一层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面前这位女郎的同情和怜悯。换个思维想,如果面前是自己的亲友,又作何感想呢?任君飞也倒满酒,道:“虽然你我初次相识,我更希望我们今后彼此再不相见,这样我们相互都少了些罪恶的忏悔,多了些对这份过往的怀念。”   女郎再次落泪,一下子扑到任君飞怀里紧紧抱着,又用嘴唇亲吻着任君飞,并把嘴里苦涩的葡萄酒吐到任君飞嘴里。泪水、葡萄酒混杂着,是对人生的品味,也是对命运无言的抗争。   女郎伏贴在任君飞耳边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或许脏了些,但我的灵魂是纯洁的,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坏人,而是我心爱的男人。”说完,拉开连衣裙侧面的拉链,重重地压了下去。   任君飞本想抗争,却被女郎压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双手抱住女郎的细腰,试图把她推起来,女郎却纹丝不动,反而抱着更紧了。   “别,别这样,不可以这样,妹子,”   任君飞有些负罪感,愣是把女郎推起来,道:“如果你愿意,不要把我当成‘漂客’,我还可以当成你的‘朋友’。”   女郎果露着胸部失神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任君飞看,然后双手插进头发拨弄了几下头发,把衣服整理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变了脸恶狠狠地道:   “我不需要朋友,只要你多消费几瓶这样的酒我就感谢你了,我说了,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像我这种人也不会动感情的,收起你那一套吧,在我眼中只有钱,你们男人就是我的摇钱树,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似的,没用的,大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任君飞一个人,大屏幕还播放着刘欢的《从头再来》。   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于是他下了楼,坐到台阶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对面是一家包子铺,一对中年夫妇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   任君飞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就走了过去,却发现金晓铭正坐在那里抽烟,前面摆着碟饺子。   不知怎么滴,任君飞心里突然泛起了难以名状的苦楚,反身走了。 正文 0192不同世界的人   金道铭神态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应该是他并没有象张不三两兄弟那样搂着漂亮女郎风流快活,早早地出来了,兄弟们的“轻薄”,他抱以十分的理解,并且他有足够的涵养和耐性等候他的兄弟。   铭哥,你也太小看我任君飞了吧,你洁身自好,难道我任君飞就不是君子了吗?   任君飞没有和他打招呼,侧着身子悄悄离开了。他知道,可能在相当长的以后,他和金晓铭会越走越远了。   夜很深,人和车都很少了,如果这个时候慧姐来个电话多好,那么我又可以去医院陪她了。走到冷清的大街上,任君飞感觉到无比的孤独。他掏出了手机仔细看了一下,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耸了耸肩膀,算了吧,也许慧姐这时正睡得好呢,我还是明天再去陪她吧。转身就向民族宾馆走去。   他错了,黄**却根本没有睡着,在床上,她坐累了又睡会儿,腰酸了,又把枕头靠在背上坐会儿,想着自己,想着任君飞,想着自己的未来,她除了一声声的叹息还是叹息。   生活,生活,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难题?如果不是这次回家省亲,如果不是遇到任君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手术,她怎么会和任君飞有过这么深的接触,任君飞也不会走到她的心里,她现在会和过去一样,安安稳稳而又忙忙碌碌地操心着公司里的事,内心平静得象一泓湖水―――这是她最乐意的,也是她得意的状态。   可是,为什么要给这湖面投进来一块石头,搅乱她平静的内心世界?而更为不幸的是,由于这块石头的撞击,又使她对另一个人释放出真正炽热的爱情冲动,可是当她给别人心里投进去一块石头的暑假,却没有溅起任何一点水花呢!   民族宾馆是青阳市最好也是最大的宾馆,座落于市北郊花果山下,依山傍水,环境很是清幽,占地面积很大,青阳是个山区市,土地本来金贵,这样的占地并不多见,光看这气势就足以看出民族宾馆在青阳市的地位了。   外面建筑古色古香,里面楼阁亭台,勾心斗角,到了这里,既可以感受到山水的青美俊秀,又能感受到江南水乡的清灵风韵。   它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一般人也住不起那个地方,在这里住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豪商巨贾。   因为来这里住宿的人身份都很纯,所以公安很少也不会来这里,民族宾馆也成了私会情人网友约炮的好地方。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从停车场走来了一男一女,远远看去,也不是看得十分清楚,不过单从身材和穿着来看,这两人应该很有身份。   男的替女士拎着包走到前面,而那个女的好像有点害怕,有意落下一些距离,一边向大厅走,眼睛不时地往左右看。   啊,这不是希妍姐吗?任君飞差点要喊出来,可是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疑问,从青阳到凤阳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希妍姐为什么不赶回凤阳,前面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啊?任君飞心里一痛,赶忙躲了起来。   等陈希妍和那男人拿到房卡走上去的时候,任君飞才提心吊胆走到前台打听,知道她们要了两个房间,任君飞方才松了口气,自己总是把希妍姐给误会了。   他不想在民族宾馆住了,退了房卡,他来到了市医院,今晚也只有在车子上将究将究了。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顿时一股法国香奈尔的香水扑鼻而来,令他心旷神怡,打开了音乐,车内瞬间回荡着轻柔的音乐,他放下了凳子,整个人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呵呵,比民族宾馆那一晚988的豪华情侣房舒服多了,你说那大的床,罗慧敏走了,自己一个人睡那不得多浪费啊!   正要闭眼,手机响了,哈哈,慧姐醒啦!任君飞腾地坐了起来,抓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好心情一下没了。   “嗯,谁啊?”   “君飞,我,我啊,昭红,睡了么?”   “洗个澡就准备睡的,昭红妹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君飞哥,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说说话么?”   “当然了,我是你哥,你说!”   突然电话里哇地一声大哭,任君飞慌了神,   “昭红,你这是怎么了,快跟我说!”   停了一会儿,卢昭红终于如泣如诉地说了。   怀着换回爱情的心,卢昭红回到凤阳,然而等着她的却是刘生平生硬且冰冷的态度,“昭红,求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好吗,我有我的工作,你这样缠着我,不理睬你又说不过去,毕竟我们还是朋友,理睬你,却要耽误我的时间,是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已经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又何必勉强地在一起呢,分手吧,这对谁都好!”   “不,我不可能和你分手的,生平,你不是说我贪恋大都市的生活么,你不是说我虚荣么,现在我跟你说,我不贪恋了,也不虚荣了,我回来了,与你相亲相爱再不分开好么?”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呢,昭红,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是的,爱不在,还可以再来,但心死了,一切都不在了!你不适合我,我也不合适你,分手吧,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强一百倍一万倍的人!”   “不,我不,生平,你变了!”   “哼,我变,是谁变了,卢昭红,你脸皮真厚啊,本来我想跟你留点面子,你却不自觉,我问你,你和任君飞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要送你车子!”   “生平,我……”   但刘生平再也没有搭理她。电话也不接,手机也不回,见了她都是老远地躲着。   “昭红,原来是这事啊,我去找他解释一下就清楚了,你别灰心,我那个表哥我知道,别看外表那么的冰凉,其实内心火一样的热呢,此时他不理你,可能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毕竟,你的父母把他的心伤得也够透了,相信我,过一段时间。等他冷静了,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来的!”   “不,回不来了,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有了别人,他是不愿意再回来了!”   “不可能吧,我那表哥心里会有别人,什么样的女人啊,比得过你?”   “哼,君飞哥,这事凤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全城都知道了,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领导陈希妍,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知羞耻,丈夫尸骨未寒,就勾搭上了小白脸!生平也是生平,这样的女人他也要,口味真重!”这话听得任君飞心口一痛,这不是在骂我吗?   “昭红,你可别跟着人家后面瞎说,你不是行政上的,你不知道,陈希妍是局长,生平哥他是办公室主任,主任就得为领导服好务,保证领导随叫随到,这很正常啊!”   “正常?这怕只有在你们这些官场里的人眼里,是正常的吧,人们都说了,他俩下乡在一起,开会在一起,一天到晚就形影不离的,还有人说,有一天大清早,碰到生平从陈希妍家里走出来呢……”   “昭红,这绝对是误会,希妍局长不是那样的人,也可能是她升任县委办主任了,有人在造谣中伤她呢,你也冷静想想……”任君飞此时的心也是乱极了,卢昭红这么一说,任君飞立马想到,刚才民族宾馆里给陈希妍的那个男人就是刘生平了。难道真的应了古人那句话,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他们有意开了两间房,只是想遮人耳目!   陈希妍是个婚姻上不幸的女人,她还只三十二岁,丈夫死了,她当然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表哥刘生平也是三十一岁,朝夕相处,一个集成熟知性美丽的女人,一个是帅气阳光略显青涩的男人,产生相爱也是非常正常的。   只不过,这样的故事发生在陈希妍和表哥身上,任君飞是不容易接受了。   “君飞哥,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爱是不能强求的,天底下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再多的眼泪永远换不来男人的怜悯,相反只有他的不屑和鄙视!”   “天底下?昭红,其实你不了解生平!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说服他,重新回到你身边!”   “君飞哥,你当然靠得住了,你也不要去找生平了,就是他愿意回心转意,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他了,呵呵,心死了,我的心死了!”   “昭红,昨天我见着范主任了,他表态了,随时欢迎你回来!”   “君飞哥,你真好!”啪地一声,卢昭红好像对着电话亲了一口,任君飞却脸红了。   挂了电话,任君飞好一阵懊悔,以后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女人东西了,要先摸清楚,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先!   希妍姐和刘生平真的,任君飞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个人都关机,任君飞苦笑着对自己说,谢天谢地,我也是笨到家了,电话打通了,我该怎么说呢?难道我问你们在干什么?人家会承认吗?就是我,打死也不承认! 正文 0193表哥的想法   把陈希妍送进房间后,陈希妍并没有叫他坐下,刘升平十分无趣地退了出来,又把车开了出来,疯开了一段,渐渐看到湖水在月色里泛出的光泽,刘生平直一拳打到车台上,他咬了咬牙,无毒不丈夫,成功成仁在此一搏了,他把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慢慢驶回了民族宾馆。   陈希妍明天要到县委办任职去了,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她是不可能把自己带到县委办的,要是真的离开陈希妍,他心里实在是不舍。   一个出身于农村的年轻男人,在仕途上遇到一个好的女人,要比遇上一个好的男人,对自己各个方面都更加有利。   本来他是不抽烟的,都是在大学毕业后,因为和卢昭红这段错误的感情给闹的,这也让他知道,真正地抵制诱或是不容易的。为了解闷,也为了排遣心里的委屈和寂寞,他就随意地抽了起来,就这样染上了这个不良嗜好,这也让他由此联想到,有人为领导干部送美女,有人给他们送金钱,都是人,也就难免有心里脆弱的时候。在这个社会里,金钱和美女,就是相当一些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无比美好的事物。   谁会拒绝美好的东西呢?当那金光闪闪的金子,在你眼前对你散发着金光;当那娇媚温婉,温香款语的美人投怀送抱,一个人能不为所动,是太需要定力了,这些美好的东西如果在他面前,他相信自己没什么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或,虽然这样的机会他也在渴求,但他这个小小的科员,也许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想到卢家父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想到女友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他心里泛出几许淡淡的悲伤。   可是,刘生平又是不服输的人,就不相信他跟这些美好的东西没缘。路过市政府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特色的办公大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凤阳近段时间风传着他和陈希妍的流言蜚语,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相反还有着一丝丝的窃喜,女友为了这事和他闹别扭,谁知道刚好成了他的籍口,让他给甩了。   陈希妍是凤阳县有名的美女局长,一米六八的个头,虽然已经三十有二,但还是像一个没结婚的女孩似的青春靓丽,风采迷人,有着这样条件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那是自然的。谁看了这样的美女,都会产生一种美感和特别的向往。   陈希妍在穿着打扮上,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她在上班期间从不涂口红,抹美白之类的东西,而且穿的裙子,长度绝对在膝盖以下,领口暴露的部分,绝对不能低于第二个扣子,身上绝对不能让人闻出香水的味道,给人的印象是美丽而不妖冶,端庄而不风留。   给陈希妍开车三个多月来,刘生平多少了解些这个美女领导的性格,虽然陈希妍是个娇媚秀美,语调悠扬,看上去让人怜爱的女子,但陈希妍性格开朗外向,漂亮的脸上,多半的时间都是笑,有时候笑的让你很难不去做不该有的猜想,时常跟他聊聊天的时候也显得大大咧咧,丢三落四。   但人无完人,一个美女书记这样,不更显得美女是个惹人爱的人间优物吗?而那种被人们称呼为天使,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美女,这个时代就根本没有。   尽管刘生平让自己做到心无旁骛,但有时不是他故意的,陈希妍一抬腿,一弯腰,甚至在偶尔喝多的时候,坐在车里,就难免在他的眼前露出春色,就让他的心里不时的咯噔咯噔地颤颤巍巍。   哪个男人能享受陈希妍这样的美女书记,那可真是老饕吃了龙肉,酒鬼喝了玉液琼浆。刘生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疯狂,而不仅仅是为了仕途,而是陈希妍这个人把自己弄疯了!   这次省城出差,刘生平就一直打着这样的主意,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陈希妍这瓶琼浆玉液喝了,可是莫乔恩一直在旁边盯着,自己也没有机会下手。今天办完了事,本来莫乔恩留陈希妍再住一晚,刘生平却说老爸病了,在市医院住着,到了青阳,他拒绝了陈希妍要和他一道去医院的要求,把她放到民族宾馆。今晚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让她把我送进监狱也心甘情愿了!   上楼的时候,他的步伐非常坚定,然而到了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他有点犹豫了,他在想,如果把她惹毛了,连一般的朋友都没得做,哪该如何是好呢?他摇了摇头转身想走。   应该不会吧,貌似陈局长也不是那么讨厌我?今天下午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好像还……刘生平又把身子转回来。   今天中午吃饭时候,陈希妍踩到了一块西瓜皮(其实西瓜皮是刘生平故意往她桌下丢的),把屁股给跌坏了,刘生平将她扶到了宾馆里,打开芦荟胶,给陈希妍的屯部敷药。陈希妍的屯部跌着的地方火辣辣的,药到之处,立刻就感觉非常的舒服,凉爽宜人。什么东西在蹭着,她回身一看,居然是刘生平在……   她抡起巴掌就要打去,刘生平手快,就捏住陈希妍的手说:“你这是干嘛啊?怎么打人啊?”陈希妍佯装生气地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刘生平说:“我在给你敷药啊?”陈希妍说:“那你下面在干嘛?”刘生平故作镇静地说:“什么下面?”   陈希妍脸一红,她知道刘生平是故意的,只是自己觉得刘生平在自己的部位蹭着,但她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就说:“你可给我老实点啊,你面前的可是美女局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刘生平说:“我的美女局长,我知道怎么做。”   敷完了药,陈希妍看了看时间,说:“我想休息一会儿。”刘生平说:“你站起来。”陈希妍站了起来说:“干什么?”刘生平说:“你坐下的姿势自然些,别想着你屁故疼的事。再来。坐。”   “你……”陈希妍就要打过去,但也知道刘生平是对的,就跟平时一样坐了下来。刘生平说:“再来,鼻子别抽抽。”陈希妍委屈的说:“你让我站我就站,你让我坐我就坐?”   说着就站了起来,陈希妍却还没动地方,刘生平就推了一下陈希妍,陈希妍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倒在刘生平的怀里:“我怎么突然头有点晕啊?”   刘生平摸摸陈希妍的额头,说:“额头冰凉,是紧张的,再说昨天晚上也没休息好,神经高度紧张。你可能也有点血压偏低。”   “我想再休息几分钟,时间赶趟吧?”陈希妍说这话的时候,脸突然红了,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看着刘生平。刘生平发现这个时候的陈希妍让自己翻腾了几天几夜的心,再也难以安奈下去了。   他猛地把陈希妍拉进自己怀里,嘴在陈希妍的脖子上狂热的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说,“我爱你”。   陈希妍压根也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节奏,凭心而论,刘生平是俊美的,这一点甚至任君飞也不如,陈希妍是女人,但也是个人,同样地她也喜欢与俊美阳光的男人在一起,确实,这个刘生平不仅外表好,而且会体贴人,要不是喜欢,陈希妍也不会叫他当办公室主任,还叫他给自己开车了。   喜欢归喜欢,但她从来都是理智的,清醒的,这不是爱情,仅管刘生平每次看象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意无意还碰触自己的身体,但陈希妍认为那只是姐弟间的好玩,至于爱,她从来没有想过。   刘生平的疯狂让她呆住了,头脑一时模糊了,忘记了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任凭刘生平把自己整个地都放在那壮硕的身躯上。   这是错误的信号,面对就要征服自己的美女书记,刘生平心里产生奇妙的想法,他要好好看看陈希妍整个的人,在这个时候处在什么激动的状态中,他轻轻地托起陈希妍,就要解开那条拉链的时候,没想到陈希妍突然翻了脸,一记不重也不轻的耳光清脆的响了起来,刘生平登时愣在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希妍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刘生平,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领导,不是你的什么小妹。”刘生平也气坏了,这几把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他也不客气地说:“你个领导不也是女人吗?你刚才不是那样的表示,我怎么敢对你下手?现在你还装个像人似的。”   陈希妍本想第二个耳光就上去,可她被刘生平说的不好意思了,就说:“走吧,别让人等急了。”刘生平也来了脾气,刚才的热火烧的他非常的兴奋,可他居然从高峰被这个几把翻脸就不是人的美女局长马上就打翻在地狱之门,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说着就躺在沙发上。   陈希妍哈哈笑了起来,上来就拉着刘生平说:“看你,还是我的办公室主任呢,就跟个孩子似的。怎么能想着和自己的领导干那个?不过,刚才也是我的问题,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还有,今天不能,等你真的做出让我满意的事情,你想怎样,我就满足你,这样行了吧?”   满足我?失去了你我还怎么做得出让你满意的事情,刘生平横下心了,敲了敲门。 正文 0194糊涂的爱   “谢谢了,莫书记,我洗个澡也准备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挂了电话,陈希妍眼睛都湿润了。   莫乔恩虽然比自己小上四五岁,可是却像个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自己,而且想得还比自己周到,让人不心服口服也不行了,陈希妍的心这会是铁了,这一生为她鞍前马后哪怕是当个小卒也心甘情愿了。   和丈夫的感情并不怎么样,但是和他家里的人关系却是很好,公公因为腰椎间盘突出一年四季下不了床,她看着也是痛心,大小医院也不知进了多少回,就是治不好。   这次去省城,就是带公公去省人民医院做手术的,一个在腰椎方面很有权威的专家来省人民医院坐诊,消息是莫乔恩知道的,当公公来到省医院的时候,莫乔恩已经把所有的手续给办好了。   洗好了澡,陈希妍吹了头发,来到沙发上,头发她不喜欢吹得太干,吹得太干容易对发质造成损伤,她必须让它自然干,难怪她有这么好的头发,一飞如瀑。   屁股还是有点痛,她只能坐一边,咧了咧嘴,你说那西瓜皮怎么会掉到我桌下就让我踩到啊,突然浮现出来给自己上药时刘生平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她轻轻叹了口气。   拿出小镜子,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么白,还是那么美。   她轻轻地放下镜子,突然莫乔恩中午的一句俏皮话在耳边响起,“希妍局长,只要你点点头,后面跟着你的帅小伙那是一拨一拨的,你是小鲜肉收割机哦!”   突然电视里出现了一组令人热血喷张的镜头,陈希妍煞地脸红了,她迅速移开目光,手拿着遥控器想换了台,可是耳朵里还是老回响着暧昧的呻吟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希妍移回目光,更羞了,遥控器指的哪是电视,是饮水机呢!   丈夫死了,其实好几年前,丈夫在自己的心里就死了,两人就一直没有夫妻生活了,更长的时间都是在寂寞的夜晚和白日慢慢煎熬,可以说,如果没有单位里的那些事缠着她,或许她早已经崩溃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作为三十刚刚冒出头来且身体很好的陈希妍来说,到了夜晚,那种寂寞和对温存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她甚至想,婚姻如此,情爱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一种不可能触摸到的奢侈了,算了,还是拼命工作吧,也许繁忙的工作会让自己遗忘一些。   任君飞的出现,虽然他的初衷是猥琐的,但当他野蛮地进入自己的身体时,她却发觉,心门一下子打开了,随着和任君飞的接触一天比一天多,好感一点比一点加深,她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她感觉生活不仅仅是吃饱了喝足了那么简单,还有精神上的生活可以追求,现在,任君飞就是她精神上的追求。   可是任君飞能给自己婚姻么。   这时,门外有了敲门声。   “谁啊?”查房的?陈希妍惊慌站了起来,一个个扣上了睡衣上的扣子。一个人在房间里,陈希妍可不喜欢穿得严严实实的。   “陈局长,我!小刘!我来问你上药了吗,一天不能少于三次的!”   “哦,上了,小刘啊,你不是去医院了么?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   “陈局长,你开门啊,我总不能站到外面和你说话吧,你也听不清楚啊!”听到咔嚓一声,刘生平就把门推开,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陈希妍本来有着依天地灵气而生的秀丽轮廓,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透露出山野村姑的独特气质,就像是一朵待采的小花悄悄的绽放在山野丛林里。   垂肩的乌黑秀发衬托看洁白的散发看古瓷光芒的肌肤,一双蕴含淡淡泪光的明眸更加难以抗拒,皓齿如两行洁白碎王引人心动,那是一种真淳朴素的天然,宛如清水中的芙蓉,令人诧异天生丽质可以到这种境界。   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心灵也会得到净化,两个人说着工作,刘生平十分开心,也慢慢地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了。他只想,只想与这位漂亮的女领导在一起。   “陈局长,你马上就要去当县委办主任了,难得有你这么好的领导,真舍不得你离开啊!”   “小刘,可别这么说,我看你就很有能力,在招商局干得好好的,招商局是个好单位,容易出成绩,很有前途呢!”   “陈局长,前途,什么前途,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走了,以后谁还敢用我啊,要不,你帮我弄进县委办吧,跟着你,我什么都愿意!”   “这怎么行呢,刚去就要带上自己的人,别人会怎么说我这个县委办主任啊!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开车呢!”陈希妍还是忍不住困意,拍了拍腮帮子说。   她实在是不知道刘生平是怎么想的,县里关于她们的是非传闻都满天飞了,要是再把他带到县委办,那岂不是把流言给坐实了吗?说实话,刘生平做事细致勤勉,头脑也算灵活,陈希妍也非常欣赏,但是刘生平有时太聪明了,事事都只会先想着自己,这让陈希妍有点失望。   “我一点不累,才十一点呢,陈局长这就要休息了!”刘生平站了起来。   “不累?到点了也要休息啊,嗯,明天还要见几个领导,精神不好可不行!小刘,明天你去找一下任君飞,听听他的意见,与黄总的这次签约仪式可不能搞得太寒碜了!”   “任君飞,他能有什么好建议,这可是招商局的事啊!”   “小刘,黄总是和咱县里签约,又不是和招商局签约,这是县里的事,怎么只是招商局的事呢!任君飞这方面有经验,原来凤阳古城圣火采集仪式就是他策划的,省里市里领导可满意了!”   说到任君飞的时候,陈希妍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不时捋着漆黑蜷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细腻白嫩的脖颈上,本来精致漂亮的脸蛋,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丝妩媚的红润。雪白的脖颈下面,两个深深地肩窝把锁骨显示成秀美的轮廓,?刘生平只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不道陈希妍和任君飞的关系,以前开车的时候,老听着陈希妍在梦里喊着任君飞的名字,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一时妒火中烧,内心里本来就要熄灭的邪火就要熊熊燃烧了。   “陈局长,我要你!”刘生平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就抱住了陈希妍,   “小刘,你不能。。。”陈希妍想说也说不出了,因为厚实的双唇紧紧的堵上了自己红润而性感的小嘴唇,她只有不停地用小拳头噗噗地打在刘生平的背上。然而她的力量毕竟是弱小的,她被丢到了床上,无论她怎么抓扯,一点都不能保护到自己的衣物,很快她被脱光了,就在刘生平扑上来的时候,她把头给扭开了,落泪了。   刘生平喘着粗气,伸手关上了床头的电灯,屋子里一下子漆黑一片,还没有等陈希妍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一张大嘴就将的樱桃小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生平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如同飘在天上一样,暗想,有这么一次享受,现在就把我丢进大牢也无所谓了。   “小刘,我们不该这样的……”陈希妍忽然启口说话,眼睛闭着的,一张潮红的脸上面满是泪水。   “陈局长,我太爱你了!所以,所以。。。”刘生平翻身下床,噗地一声跪在床头边。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吧!嗯,这下你满意了,走吧!”陈希妍还是睁开了眼睛,冷冷地说。   “陈局长,我为什么就不能爱你了,我搞不明白,你现在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相爱了!只要你答应,明天我就和你去领结婚证!”   “你去睡吧!”陈希妍的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那好,陈局长,你好好休息吧!”这个女人迟早都是自己的了!刘生平转过身来,拿上手机,得意地笑了笑,他一点都不担心陈希妍会拒绝她,刚才的过程,他已经全程录了相,他要回到房间好好回味回味了,那么美好!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刘生平走后,陈希妍又闭上了眼睛,她在想,刘生平说的并不是假话,他对自己的爱绝对是真的,只要自己答应,他一定会娶了她。   刘生平长得高大英俊,并且很有才华,在无数的帅哥中也属于翘楚那一类,自己一个离过婚的人,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很不错了。   可是陈希妍却在心里放不下任君飞,过了今晚,应该把他放下了。   “任君飞,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可否和我一样的辗转反侧呢!”   任君飞哪里能辗转反侧呢,车里虽然舒服,可老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诶,腰也酸了,腿也麻了,   “这车子看来是不行了,空间太小,我一个人睡着都不舒服,要是洁妮再加进来,那还不。。。嘿嘿,换,换辆加长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任君飞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电话却响了。一看是杨梅的,分外恼火!   “杨梅,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看看什么时候啦,睡,睡,你就知道睡觉,猪啊!”美女就是美女,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不会有前兆,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这是美女的权利!   任君飞方才看了看时间,妈也,都十点多了,地下车库那么黑,搞得自己的生物钟也失灵了! 正文 0195讨打的节奏   省办系统在全省内推举十个优秀通讯员进行表彰,届时省主要领导将莅临会场并亲自给受奖者颁发荣誉奖章,对于那些默默无闻辛苦笔耕在信息第一线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好消息。   在县委办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最忙碌最辛苦的不是那些常在领导身边转的副主任,而是经常外出调研的信息员,他们白天下乡,晚上还要加班写稿子,只要工作上稍微出现一点差错,马上会引起领导的批评。然而他们的辛苦领导没有看到,因为他们所从事的工作在领导眼里是那么的不重要,他们的辛苦是应该的,取得的成绩是理所当然的,晋升没有他们的份,奖励更没有他们的份。   一旦被评上了,可以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而且还要得到主要领导的重视,提拨甚至调往省里市里都不是问题,后面的路那就好走了。   凤阳县委办因为工作出色,省里给了一个指标,杨梅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坐不住了,就给任君飞打电话来了,她认为任君飞写的材料最多,被采用的每日要情也最多,他是最有资格评上优秀通讯员的。   “梅子,这大清早的,你不让我睡觉,为的就是这个啊!”杨梅的关心,还是让任君飞心里暖暖的。   “任君飞,这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别浪费了!”   “梅子,还以为你找我聊天呢,这事啊,我早知道了,满清主任也找到了我,我说了,这次就不要考虑我了,我在县委办还是个新兵弹子,好处总不能让我都占了!”   “你占什么好处了?任君飞,你赶快回来,今天就要交表了,你要知道,好多人都争得头破血流,你主动放弃,别人非但不会说你的好,反而说你害怕退出了!”   “我在这里照顾黄总,这也是县委办的任务,今天不能回来了!”   “任君飞,你是个懦夫!”   电话那头,杨梅是色厉内荏,任君飞知道,她是让自己的无为不争给打败了。   要说不想这个荣誉,那是骗人的,任君飞比谁都渴望,但是他不能,昨晚信息员龙书剑就给自己打电话来了,“飞哥,我借调县委办两年了,手续还没有办进来,为什么,领导没有看到我啊,这次机会,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飞哥,从你调进来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是我的好大哥……”请求任君飞退出这次竞争。事实也是这样,只要任君飞主动退出。那这个优秀通讯员就是他的了,而他可以顺利调进县委办。   龙书剑是前年从水利局借调过来的,马云理在水利局调研防汛工作的时候,发现他材料写得好,头脑灵活,一眼看上了他,把他弄到县委办来,可是龙书剑这个人有个毛病,调子特别高,到了县委办之后,更有点飘飘然了,眼睛里只有胡朝晖这个常委主任一人,和同志们打招呼时眼睛总是往上的,老子是县委书记点名过来的,很快就要当常委秘书了,你们影响不到我什么,只要胡主任一个人对我好就行了。   县委办这档人,一个个都是窝着一肚子的气,哪个受得了龙书剑的小人得志,表面上没有说什么,背地里却暗暗使劲,龙书剑很快就被孤立起来。   最后他并没有当上党委秘书,然而因为马云理被停了职,他的调进手续也搁浅了。他又不好意思回水利局,厚着脸皮找到胡朝晖,就这样以借调的身份留在县委办,都两年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书记都说话了,调一个干部进来就这么难,其实这原因很简单,他得罪了胡朝晖,县委办还是主任说了算,县委书记根本不会管那么宽。   这事要得从一篇典型材料说起,是林业局往上申报的材料,龙书剑几易其稿,然而却没有得到胡朝晖的满意,他签了几点意见,其中有一个,要他把林业大县改为林业强县,强县和大县都是做强做大的意思,表明政府的魅力和决心,在意思上本来就没有多大区别,龙书剑发了几句牢骚,却让李怀德听到了,他如获至宝,立马跟胡朝晖,胡朝晖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紫的,咚咚地敲着桌子道:“诶,这样的材料我写少了,哼,我这个主任看过的材料还少吗?什么是好,什么不好我心里还不清楚吗。大县和强县本来就有差别嘛,大不一定强,而强也不一定大,他比我懂,那就照着他写的好了!这常委会上能通过吗,我这儿首先就通不过!”   “胡主任,其实也不怪人家小龙,你看你这几个字写得也太潦草了,我都看不出这是字!也难为了人家小龙,看了半天,还道,胡主任这字啊,得练练了!”   “我练他娘的逼!他真的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了,怀德,这材料你不要交他了,你把田满清来,我让他写!”   可怜我们的龙书剑同志,到现在都还在念叨着胡朝晖的好呢!   “书剑,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啊!”   “飞哥,求你了,你已经调进来了,对你影响没有什么,对我来说那就是人生的大转折了同,你知道的,水利局那边我是再也没有脸回去的了,这次不能进县委办,那我只有辞职下海了,飞哥,你也知道,我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混到今天确实不容易,老爸老妈辛苦培养我可不就是让我有一个安稳的工作吗!只要你答应让给我这次机会,那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哦,你不是对杨会计有意思吗?以后我退出来,再也不会和你争了……”   呵呵,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在他心目中,杨梅是他手到就来的女朋友啦。任君飞苦笑了,   “书剑,你好好工作,我答应就是!”   任君飞答应退出来了,田满清非常不理解,任君飞还是坚持了。当然他是有考虑的,一个是龙书剑本质也算不错,材料也写得不错,不能留到县委办也是可惜了,更何况说到了农村里的父母,任君飞想到了自己,父望子成龙,天下做父母谁不是这样的心呢。他决定把这个机会留给龙书剑。   其次,他也想了,同事获得晋升有什么不好呢,都发达了才好呢,以后才好办事呢。   龙书剑当了优秀通讯员以后,被市里一位领导看上了,直接调到市里,后来到了重要的位置,念道任君飞的好,每每在关键时刻都帮了任君飞的大忙,这就是任君飞的智慧,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提。   手术恢复得很好,医生说要加强锻炼,医生走后,黄**便下了床,两手抓着床边,慢慢地挪动,突然看到了床底下的那几个尿盆,回想到抽尿时任君飞一脸严肃的表情,越想越觉得好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诶,怎么滴,不用扶着东西,行走自如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小飞他来了!我可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么快就好了!”刷地霞飞两腮,几步走到床上,一坐,哎哟,哎哟,马上又呻吟了。   “妹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报到的时候,我该怎么向老爹老妈交待啊!”黄士民提着一个果篮进来了。   “哥,只是个小手术,就不想让哥你担心了,你看这不是好了吗?等我下来帮你倒杯水喝!”黄**要下床给哥倒水。她想告诉大哥,好了,别担心。   “妹子,你躺着别乱动,我口渴了自己倒!”黄士民赶忙阻止。   “呵呵,恢复得这么快啊,慧姐,你这就可以下床了么?医生同意啦?”任君飞拿着一碗粥进来了,卢昭红说的,病人体虚,粥补那是最好的了,而且还不能放糖,所以任君飞选择了皮蛋瘦肉粥,妈的,其实不是卢昭红交待,他也会点这个,因为他认为这个最好吃。   “黄支书,你也在啊,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黄士民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神色拘束的妹子,十分不解,这个任君飞怎么搞得象个主人似的。   “医生,医生可没有讲,我这是要……”   “呵,慧姐可不是想要解手了吧!黄支书,不好意思,你先出去一下!”任君飞指了指床底下。   黄士民看了一眼床底,妹子就这样方便啊,是不是这小子在旁边帮忙,倒是便宜这小子了。不过看到任君飞对妹子这么殷勤,他是高兴的,无论如何,他感觉到与任家的一场恩怨,应该化解了。   “君飞,远亲不如近邻,这全靠你了!”   “不用,不用,我能下床了,自己去就行了!”黄**挣扎着下了床,她很想任君飞伸过手来扶着她去,事实上任君飞也伸出了手,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哥哥在呢!   每一步地迈出,她都是咬着牙齿,脸色显示得很艰难,其实并不因为她的双脚无力,也不是因为她的伤口,她的心里在犯着愁,到了卫生间,我这尿怎么放得出来,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尿意。   说了一会儿话,黄士民走了,任君飞很感激他,给他带来了很多家里的消息,尤其是小任可,嘴巴特别甜,村子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可都喜欢着呢!   “你有小孩啦!多大啦?”黄**问。   “两岁了!”任君飞抬起头,正好碰到黄**犀利的眼光,他知道这种眼神是鄙夷的,也低下了头,差点忍不住把实情和盘托出来了。   “弟妹一定很优秀吧!”   “嗯,优秀!”任君飞点了点头。   黄**眼睛一暗,轻叹了一声,“小飞,给我剥个荔枝吧!”   “慧姐,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好,我知道为什么了!”任君飞一边剥一边说。   “怎么了?”   “杨贵妃就喜欢吃荔枝!”   “呵呵,小飞,你这是讨打啊,把姐比喻成杨贵妃了!” 正文 0196人走茶凉   刚才陈希妍局长来了,说道了签约仪式的安排问题,但在参加人员的名单中没有任君飞,这不应该啊,原来她是那么关心任君飞,出席这样的活动,对于一个年青干部来说,不仅可以展现自己的才华,又可以加深领导的印象,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不给任君飞啊!   黄**想问,但是她不敢也不好问,自己一个做生意的,怎么能够干涉人家政府的事情呢,因为哥哥被安排进政府的事情,她就说了陈希妍几句,她也对黄士民说了,回去就把乡政府的干部身份辞掉,这算哪门回事,人家好多年青优秀的大学生想分得一个工作都好难,哥哥五十多快六十了凭啥就获得一个好工作呢!   她的意思很明确也很尖锐,作为商家,她与政府是平等的,对于政府,她在乎的只是合同上应该履行的义务。除此之外,她和政府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也不希望得到政府合同之外的特殊照顾。   陈希妍当时尴尬极了,又对黄**叮嘱几声便和刘生平退了出去,绝口不提任君飞半个字。   刘生平,黄**是认识的,人很不错,也灵活,但就是灵活得有点过分,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原来在陈希妍身边唯唯诺诺的,今天怎么啦,任性得都带点蛮横撒娇的专宠心态了,然而陈局长却仿佛总像一个大姐姐似的由他。   呵呵,陈局长又谈恋爱了。恋上了小弟弟,把任君飞抛云外九宵了!   黄**翘着兰花指,一手平放在腿上,一手托着右腮,似乎在沉思,安静的样子十分安详,就像莲花宝座上的观世音,   其静如何,松生空谷。   其艳如何,霞映澄塘。   其神如何,月射寒江。   可能由于病床久卧的原因,让她清澈的眼珠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里面写满了情欲的骚动和诱惑,似乎在向外界传递着一种信息:这样的女子爱上怎样的男人,那个男人便能享有天堂一样的幸福。可是像慧姐这样的女人,爱上她的成千上万,哪一个男人能够有幸得到她的芳心呢!   不看还好!任君飞一看就迷失了心智,他只觉得这样的女人生来就应该是男人伺候的,哪怕是让她抬一抬手接住荔枝,那便是天大的不应该。   “慧姐,你张口啊,我喂你吧!”   黄**看着任君飞,越看越觉得他就是任可,枇杷熟了的时候,他俩就相约到枇杷树下,然后任可上树摘了枇杷,一个一个剥了皮,喂到她的口中。   嗯!黄**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口,咬住了一小口。   “慧姐,你的嘴巴太小了!”任君飞打趣道。   黄**突然醒过来了,羞极了。   “干什么,干什么,还没拆线,你就吃上荔枝,不想活了啊!”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就骂道,   任君飞愣了一下,赶快把手里的荔枝往嘴巴里一塞,一边吃着一边说,“真好吃,怪不得古人说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人间美味啊!”   医生瞪了任君飞一眼,又嘱托了几句,意思就是劝黄**要管好嘴巴。   医生走后,黄**悄声问:“小飞,你也喜欢吃荔枝!”   “不,不太喜欢,太甜了!”任君飞实话实说,这东西糖分太多,剥的时候,汁水流到手上,粘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好吃!”说这话的时候,黄**头埋得低低的,两只芊手不停地抓揉着被单,嗡言嗡语的。是啊,刚才那个荔枝,分明是让自己咬上了一小口,上面还沾着自己的口水,剩下的落到了他的口中,那不是自己和他同咬一颗荔枝了吗,这与亲嘴又有什么两样呢!   任君飞说:“我也不知道了,刚才那一个就是好吃!”   “好吃,你就把它们都吃了吧!”   黄士民也真是大方,来看妹子,一下子提来五斤,又不能留着让慧姐看到心慌,没办法,任君飞只有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吃得牙齿也酸了,打了几个饱嗝,拍了拍手,“慧姐,我去洗手去了!”   “小飞,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等任君飞回来时,黄**果决地说。她说服了自己,是时候回去了。   “慧姐,你不会是说你就要走了吧,医生同意你走啦?你不多留几天,我照顾你还很不够呢!”任君飞确实有点不舍,他始终相信,如果再多给一点相处的时间,一定会和这位漂亮姐姐发生点什么,不一定是那种赤诚相见的情爱,但他宁愿多陪她一些时间,那怕是用自己的疲劳换取她一个会意的眼神,一个俏皮的笑脸,他也就很乐意的了。   当然这些天来,慧姐教他很多道理,仅管有些观点他不一定赞同,但是慧姐的心是好的,她希望任君飞好。她还教会了任君飞一些礼仪人情的规矩,这确实让任君飞大受裨益,在以后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上更显得挥洒自如,得心应手。   “我也不希望自己恢复得这么快,还不是你,照顾得这么周到!呵呵,小飞,下午拆线,晚上我就坐飞机走了!”黄**抬起头来看向窗外,有点小怅然,这片曾经属于自己的蓝天,明天还会一样么?   “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慧姐,邓华不和你一起回去么?”   “他哪肯回去啊,跟他家里闹翻了,男儿处处为家处处家,早在凤阳买了套房子,小两口正忙着装修,赶到国庆节结婚!我一个人回去啰!”   “慧姐,什么男人?只要有心,女人不也可以处处为家吗?现在高速高铁飞机,千里之外也不就一堵之隔吗?”   “小飞,你……呃,不说这些了。邓华这个人,耿直义气,就是少了点人情世故,你得答应慧姐,给我好好看着他!”黄**柳眉一扬,眼睛一亮,瞬间又暗了下来。是啊,老公金强是个性障碍,自嫁到金家,老公虽然宠爱着自己,可是只把自己供着当花瓶,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得到爱而得不到性爱,这个爱不是残缺么,这个家还完美么?   “好,慧姐,晚上你走,我可不会送你,你来时,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一定会接你!”   任君飞走了,黄**怅然了一会,鼻子一酸,两行泪水扑达扑达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看门口,小飞啊小飞,你怎么就不想多说一句话呢,如果你说:好呀,好呀,那我就在凤阳江边给我定一套房子,还怕我不来住么,凤阳古城多幽静宜人啊!   任君飞走得毅然决然,头也不回,既然事实无法更改了,何必纠结缠绵,不让自己走得悲壮洒脱一些呢!   他想到过要问黄**的电话,但是他更想到,像黄**这样的人,哪个男人在他面前不是千方百计索要她的电话,他不能流于俗套,不能让她瞧扁了,像她这样成功的女人,还愁身边没有哈叭狗一样的男人,想要征服她,首先要征服她的心。   “飞哥!”   “昭红,回来啦!”   “嗯,范主任亲自跑到县医院接我了,感谢你啊,飞哥,要不是你,我铁定回不来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昭红,你扯到哪儿去了,医院也不养闲人,我就是县委书记市委书记,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啊,还是你的素质好,业务又过得硬,人家稀罕嘛。”   “是啊,是啊,人家稀罕,就你不稀罕!”说这话,卢昭红羞涩地捏着小辫子,把小辫子弯了过来,发梢不时地拂过白嫩的脸蛋,恁是把白玉一样的一张脸蛋给弄得通红。   上次说过要稀罕她的话,但是伊人拒绝了,现在说起来,任君飞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小桃红了。   看她充满阳光的状态,应该是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任君飞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该欢喜呢,还是惆怅呢?   “单位还有事,我走了!”   胡朝晖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啦?请大家吃餐饭就这么难,一个个不说在外地出差,就是说老妈生病了,反正就是为了自己的不能光临找各种理由。真应了那句话,人走茶也凉,世态更炎凉啊。   要不是任君飞的说服,杨梅也不肯来,她说啊,胡主任在位时,一天计较着自己的事,也不知提拨着什么人,人的感情是平等的,你不关心人家,人家又凭什么敬重你,何况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留给人家。   关键时刻想到自己的还是原来的打压对象任君飞啊!胡朝晖现在有点后悔了,他觉得对不起任君飞,要是在位的时候,把他竭力推向常委秘书的位置那该多好啊!莫书记一定会同意,现在想到了,可惜权利却不在了。   一个人早早地来到凤阳宾馆大包厢,他想了很久,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给任君飞打了个电话。   非常理解胡朝晖焦躁的心情,所以不再说话,集中精力开车。   当汽车风驰电掣般驶出青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时,正准备就近拐角进往青凤大道时,突然发现路边一个果摊旁边摆着一块牌子,是禁止右转弯标志,   该死的标志,怎么能放到这里呢,这不是在钓鱼吗?任君飞骂了一声,赶快刹车,想倒回去的时候,车子还没有完全刹住,一辆交警的摩托车也开了进来,而且就横在了任君飞的车前面。 正文 0197酒驾   “下来,说你呢,看什么看”。虽然交警给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但是任君飞知道完了,红灯闯了一个,车速一直超速,在路上就看到这个摩托车在后面跟着了,他还侥幸地以为,也可能拐过这个弯她就可能不见了。   任君飞本不想下车,但是突然间觉得这个警察似乎有点面熟,仔细想起,原来正是原来高速出口处理过自己的警察。呵呵,追得这样紧,难怪,公报私仇,徇私报复!   “美女,我们认识!”   “少废话,下来,驾驶证,行驶证拿来”。交警将头盔摘下来挂在摩托车把上,哦呵,一点都没变,一头齐耳短发的女警英姿飒爽的样子倒是将任君飞的警察情结狠狠的震撼了一番。   那时不是正闹着艳照门的风波吗?只要打开电脑,搜索一下艳照这两个字,身穿警察制服的柏芝姐姐便跳出来了。那撩人的姿势,那迷离的眼神,那半醉的表情,简直把任君飞给迷呆了,从此他开始知道什么叫制服控,也知道自己从此迷上了制服控,当然,他也明白,他迷上的并不是什么制服,而是穿着制服的伯芝姐姐,如果换作其它的人,他绝对是嗤之以鼻了。   而眼前这位,无论从容貌上看,还是从气质上说,都与柏芝姐姐另无一二的,如果硬说要有差别,那就是蓝色制服下的那条大长腿了,尽管裤脚显得有些宽大,但是让风吹得微微飘动,你就很容易想像得到,这两条大长腿到底有多细,有多直,而且有多长了!   任君飞甚至想了,要是当时的柏芝姐姐也有着这样一双长腿,哪怕是官方费尽了洪荒之力,艳照门的那些照片也不一定删除得那么干净了。   我罪过大了!   “警官,我知道错了,这,这次就算了吧”。   “知道违反什么规定了吗?”   “知道”。   “说说”。女警并不买他的帐,一手接过驾驶证和行驶证,一边拿出笔开单子,不一会,就递到了任君飞手里,不过没有驾驶证和行驶证,只有一张单子。   “我闯灯了,又转弯……警官同志,我下次……”   “仅仅这些吗?看到红灯还要闯,胆子挺大的,过来,把嘴巴对着这儿吹一下!”“柏芝姐姐”警察招了招手,叫任君飞走过去,然后拿着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对准了任君飞的嘴巴。   “酒精测试仪啊,这东西科学,警察同志,你怀疑我是酒驾!那是不是说,如果我没有喝酒,你就可以放过我这次啦!”任君飞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话说得越多,事情就越有回旋的余地。   “少废话!”柏芝姐姐警察此时杏眼圆睁,一副谁都欠着她几文钱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了!   不说行,也不说不可以,铁定是心里默认了,呵呵,好呀,不光人长得好,心灵也好,自己原来都那么埋汰人家了,人家非但不记仇,还变着法子给自己想办法,真是遇到好人了。   “看好啊!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任君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仪器猛地一吹,眉毛立马上扬了,微笑着看向美女警官,心道,如果不是今晚有事,我一定请你吃饭。   “哈哈,我就没有料错,2点5,哈哈!”美女把那测试仪放到眼下,看了又看,突然发出哈哈的笑声。   难道测试仪出问题了吗?我根本没有喝酒啊!这个笑声听得任君飞有点毛骨悚然了!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酒驾,拘留十五天,扣十二分,罚款2000元,今天你不要再想开车了,把钥匙给我吧,这个交给你,跟到我后面,然后到三大队”。   “什么,不会吧,警官,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真没有喝酒啊!骗你不是人!”。   “呵呵,和我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是不是人管我什么事,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快跟我来啊,嘻嘻”。她倒是很会开车,也不管什么单向不单向,启动了车子往前开着就走,走了两三米远,把车子停了下来,探出个脑袋,“呃呃,把头盔戴上,守法知道吗!”   这明显是单行道,你却叫我跟你走,那不是叫我跟着你违法嘛!   任君飞气得差点想骂娘,但又无可奈何,只有把头盔好好戴了。任君飞在想,这位美女警官一定在某个角落里蹲好久了!   “哎哎,美女,贵姓啊,我上哪找你啊”。   “免贵姓吴,吴雨辰,交警三大队找我就行”。   这下有点托大了,你说闯个红灯什么的,顶多罚个200的了事,可是酒驾这玩艺,它实在不是什么好玩艺,得拘留啊!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喝酒。   “明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救我啊?”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君飞又给李明打了电话。   “怎么了,我现在外地办案呢”。李明那边声音很小,估计是在和刘雯在一起不想理会自己。这会他办什么案子,上次为了二道拐截访的事件,他和杨和平大吵了一架,副局长险些丢了,这时正一边凉着呢,。他能有什么案子。   “明哥,谁叫你是我的明哥,遇事了不找你找哪个……”任君飞边说边听,突然听到电话里一女人问道,谁的电话。李明很不耐烦道,能有谁,任君飞!   任君飞马上道,“明哥,你不想听,就叫嫂子接,我给她讲!”   算你狠!李明轻斥一声,“说!”   “我的车子都被扣了,我现在就在青阳市呢,你在交警三大队有认识的人吗?帮帮忙给要回来吧”。   “酒驾了吧,你这是找死,知不道这是集中整治时期啊,乖乖地认罚吧,谁也救不了你!”李明没好气地吼道。   “一个叫吴雨辰的女警,哎呀,一点道理都不讲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   “臆,臆,我说君飞老弟啊,你酒驾了还怪人家不讲道理,放过你了,就是讲道理啦,你做人怎么能这样,还是个国家干部呢!”。   “明哥,问题是根本没有喝酒啊!你知道的,我在医院照顾着黄老板,想喝酒也没时间啊!”   “真是啊!那你中午吃着什么了!”作为警察的李明他知道一些常识,一些糖分很高的水果,如果吃多了,在胃里很容易被酸化而产生酒精来,这其中就以荔枝为最,只要吃下一颗,往酒精测试仪上一测,指数会彪到0.5,吃下两颗,指数马上会指到1,这就是酒驾了。任君飞今天吃了多少,2点5公斤,这是什么概念。难怪吴雨辰看到测试仪时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误会,误会了,这全他妈的是误会了,这本来就是科学的测试仪,还要掌握在懂科学的人手里,那才叫科学。不是这个理吗?   “你也别高兴太早!”李明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人家非要说你酒驾了,你也没有辙,关键还是要找个可靠的人!”   这不等于白说了吗,又绕到了原点。任君飞瞬间觉得手脚冰凉,他是可以找金晓铭,金晓铭也有能力摆平这事,然而经过了喝酒找娱乐那次小事件之后,任君飞是不想再求他的了。   “明哥,瞧你这人脉,混得也不怎么样啊!”   “哼,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又怎样了,我这是公安局,她是交警队,各管各的事,当然没有什么交情了,你呢,你那个女同事杨梅,就是吴雨辰的表姐,你怎么不去求她啊,不好意思吧,人家不尿你吧!”   “粗俗!”任君飞轻骂了一声,一张苦脸又灿烂起来,这也不算走多少弯路路嘛!   想到给杨梅打电话,任君飞心里有点虚也不知道这妞早晨的气消了还是没有消,任君飞觉得有些窝囊,又觉得有些委屈。   我说梅子啊梅子,想不想进步,抓不抓住机会,那是我的事,里面有你什么事,难道我提拨了,飞黄腾达了会有你的好?你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再说了,你不是也有机会吗?你自己为什么不争一争,难道你就不想进步吗?任君飞也听说了,胡朝晖都找过她好几次了,说把她放到乡镇锻炼锻炼,说实话,那叫什么锻炼,简直就是把官帽子扔给她,杀个回马枪回来当县领导,可是我们这位同志却不识时务得狠,几次都辞掉了,你猜她是怎么跟县领导说的,“主任啊,你们就别再为难我了,我不是那块料,也不想当领导啊,我嫌累!”   确实也是,这丫头自己不思进取,还强迫别人进取,真是没安好心。   果然电话一接通,任君飞才说了声梅子,那边便抢过话来,机关枪一样地对任君飞一阵埋怨,直到子弹打完为止。   “说完了?梅子!”任君飞向来自信,和美女打交道,他有足够的耐性和涵养。   “哼,不想说了!”此时的杨梅屌得狠,正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抓着手机,茶几上还放着个电话,没有挂,这个电话正是表妹吴雨辰打来的,说道今天出师告捷,逮住了一个酒驾的,敢情她把剧情编得特别有趣,逗得杨梅一边笑,一边悠闲地晃着大长腿呢!   “那你不说,我就说了!”是时候反戈一击了,任君飞决定拿回气场,“你在哪啊?”   “本小姐想在哪在哪,你管得着?”   “我知道你在青阳,现在什么时候了?”   “五点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胡主任的请饭是六点,你现在青阳,路上要有个堵车什么的,你一个小时赶得过去吗?”   “是啊,我差点忘了,对了,我得马上走!挂了!”   “梅子,你先到三中队来接我!” 正文 0198高手害怕寂寞   人熟礼不熟,虽然梅子是吴雨辰的表妹,那也必须公事公办,不能以熟相欺!任君飞很快决定下来,打车青阳一家最有名的燕归来健身美容中心买了两张健身美容卡,面值两万。   他知道,既然做了就要把人情做足,可不能丢了梅子的面子。而且她判断,像吴雨辰这样的女人肯定爱健身,要不然那会来这么好的身材,依任君飞估计,吴雨辰那样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身材,横竖琰个劈叉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在劈叉的时候,还能反手摸肚脐呢!   想到给卢昭红送车闹出的尴尬,任君飞忽地想起,这是不是有失妥帖啊,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啊,可是转念一想,哈哈,这是梅子送的,就是她老公知道了,又奈得我何!梅子啊梅子,你真是我的保护伞啊!   杨梅是那种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女孩,果不然,在任君飞刚刚走到三中队的时候,她就开车来了。任君飞简单地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通,她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真没想到,雨辰说的这个冒失鬼是你啊!”自己刚想下车,却见任君飞上了车,   “怎么,摆平了啊?”   “梅子,这个酒不酒驾也很难说,就看看这个雨辰表妹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个就要看梅子的了”。   “唉,健身卡?”。杨梅眼睛一亮。“两万,你这么大方啊!”   “这是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老了?”杨梅俏脸一寒说道,健身卡她都有好几张,但是任君飞送的,她还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梅子,你婚都没结,对象还没有,皮肤吹弹可破,我哪敢说你老哟,你也别误会了,我是说你表妹,你看看人家,整天在外面晒,唉,看把一个美女晒的,唉……”任君飞说的唉声叹气。   “怎么,心疼了?”任君飞轻蔑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脸色更寒了,那张尖得不能再尖的小下巴哟,撅得高高得,任君飞觉得上面能挂二斤肉。   “心疼?唉,谈不上,人家干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业,保家卫国嘛,再说了,心疼也轮不到我心疼啊”。任君飞撇撇嘴说道。   “哼,你这个风流情种,我还不知道你,就喜欢处处留情,这么跟你吧,我这个表妹还没有男朋友,人家那个眼界呀,青阳市就找不着一个配得上人家的,哼,给你讲了也是白讲了吧!怎么样,心里有点不好受吧,任君飞!”。   “梅子,所以啊,你这可以放心了,无论我怎样留情,你表妹都不会待见我的,我也伤害不到她,这点你放心了吧,”。   “那也不一定,你那么无赖!”杨梅好像松了一口气,不过神情还是焦虑得紧。   “梅子,别再浪费时间了,拿着!这是你的!”。任君飞抓住了她的手,又把一张卡塞到了她手里。   “我也有?”杨梅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任君飞。   “当然了,健身那也得找个伴,要不你表妹感觉孤独不做了,那这卡不得多学浪费啊!”   “花那么多的钱,你才浪费呐!”杨梅猛然抱住了任君飞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害羞地下车了。   任君飞摸了摸脸,愣了愣,这香吻两万块钱一个,得仔细回味回味啊。   杨梅交待了,好好在车里呆着,任君飞很配合,老老实实地在车里呆着,正好可以盘算盘算和洁妮的婚事呢,好久没有亲近女人了,食髓知味,不想那可能吗?再加上这几天与黄**那么亲密接触,近观又不能亵渎,真要把自己给憋死了。当然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随便找一个女的解决这个问题了,这是对婚姻的忠诚,也是任君飞对于王洁妮的一个承诺。   他决定趁这个周末,把结婚证领了,然后去省城玩上一两天,顺便照个结婚照什么的,要不然老了,怎么看到年青时候的风流倜傥的好模样。   正想拨王洁妮电话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来了。老妈说,大舅家送贴子来了,表哥刘生平娶了一个女领导,大舅觉得风光极了,大摆宴席,准备请上村里的人吃上三天三夜,还连放三天大戏呢!   任君飞心一凛,真的是陈希妍啊!   君飞啊君飞,你不知道吗?城里早就传开了,开始我还不相信,生平啊也真有本事,居然能够和领导好上了!电话里头老妈很兴奋,忽然任重达暴了一声,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不就个二手货吗?接着电话就挂了,老两口铁定又在吵嘴巴子了。   任君飞不用再打电话过去,因为他知道,刘生平一定会亲自给自己发请贴的,自从表哥上城以后,他觉得他变了,变得自私和贪婪了,变得狭隘和功利了,过去的他那是多么地温文尔雅,又懂得包容和谦让,对人彬彬有礼啊!这是怎么了,难道长期处于郁郁不得志的环境中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扭曲一个人的良好品格。   陈希妍是一个自负然而冰清玉洁的好女人,他相信陈希妍说的是真话,心里有了任君飞,就绝对不会再装下其它的男人,就算刘生平再怎么优秀。他更相信,刘生平一定采取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从而胁迫着陈希妍。   难过是有点难过,不过任君飞还是真心祝福陈希妍的,他也知道,刘生平是爱着陈希妍的,并且也能给她以依靠,而这些恰恰就是任君飞无法做到的,希妍姐,请接受我默默地祝福吧!   杨梅进去的时候吴雨辰正在办公室和内勤逗笑呢,杨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驾驶证是任君飞的,于是在吴雨辰身后拍了她一下。   “表姐,怎么是你,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先不说事,说吧,请我去哪里吃饭?”吴雨辰一看是杨梅,满脸的惊喜,才挂的电话,她就来帮我庆功了,真是我的好表姐啊!关心!   “吃你个头啊,你差点把表姐给吭死了!坐下,你坐下,吃饭的事待会再说,这个证你先拿着,先别往电脑里输啊”。说罢,拉住吴雨辰就出去了。   “今天给我个面子,把那驾驶证还给我,青阳市吃的地方你挑”。   “真的?不过,我能不能问一句,那小子是谁啊,同事?不可能吧,你同事我也逮了几个,没见你这么认真过,值得表姐你亲自出面,不会是你偷偷养的小白脸吧”。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可告诉你,你差点犯大错误了,我在纠正你,知道不!人家根本没有喝酒,是吃了荔枝,吃荔枝会查出酒驾,你这是逮错了,”。杨梅打开了手机,果然看到了荔枝会造成酒驾错误的小常识。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吴雨辰嘴巴呢喃,脸色渐渐发白,突然说道:   “不看了,我得相信仪器,得相信科学!”。   “雨辰,事实就是科学,你得尊重事实啊!”。   “哼,反正,我不管,仪器就是那么显示的,我也没有错!”   “对于你来说,这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好了,表姐这点面子你不给,做绝了吧,你也别怪表姐了,我要把你拉黑!”杨梅一副吃定了吴雨辰的架势,笑嘻嘻的看着她。   不行,找不到她谁来陪我打乒乓球啊,偌大个青阳市,就难找到表姐这样的对手,高手不能寂寞啊,还有,把她惹毛了,老爸那儿告一状下来,那罪也够受的!   “行行,还给他没问题,不过,表姐能够看上他,我倒想见识一下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让他请我们吃个饭吧,地点呢,就定在金红楼吧”。   “吴雨辰,不带这么宰人的,金红楼,那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他一个来自凤阳县这种小地方的人,又是个小干部,能和你们这些车匪路霸比得么?人家请不起”。杨梅想给任君飞省钱,因为刚才那张卡她看过了,是两万,这小子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幸好自己也有一张,要不这张卡她是准备瞒下了。用不着浪费,事情都解决了。   “算了,还是我请你去美容吧,燕归来,怎么样,人家是跟着领导来的,要是离开的时间长了,人家的饭碗还要不要?”拿到了驾驶证和行驶证,杨梅方才把卡塞到表妹手里。   “表姐,两万?你怎么能啊……”。吴雨辰有点愤怒。   “呵呵,我的不是你的,你的还不是我的,谁叫咱俩是表姐妹呢,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收下吧!表姐奖励你的!”说这话的时候,杨梅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她知道这话有点昧了良心,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因为看到表妹的眼睛,她又想到了刚才表妹和自己打电话的表情,似乎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任君飞,而且听她的语气,弱弱地说任君飞有点点坏!   这可不是一个女人讨厌某位男人的信号,相反,如果有某位女人说你释放出你很坏的信号,那小伙子,努力吧,曙光就在前头!   这卡要再说是任君飞送的,那剧情不知要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啊!反正我杨梅不希望看到。 正文 0199美女打屁   这还差不多!杨梅把两证放进包里,拿着车钥匙转身就走,回头一看,吴雨辰也跟了出来,杏眼一瞪:   “卡你都收了,还跟着我搞什么啊?“   “我得教育教育他两句啊!”吴雨辰也是一惊。   “哦,教育也就免了吧,就你这水平还教育人,基本的常识也不懂,你还是留点时间多学点科普知识才好!”   “嗯!”吴雨辰小嘴巴一嘟,转身就回办公室,看在你是姐的面上,不和你理论。   杨梅玉脸上露出些许得意,别看你在单位里颐指气使,还得听我的,嘿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喝道:“给我回来!”   “表姐,又怎么啦?”吴雨辰停住了。   “这个你拿着,晚上帮我把车开回去!”杨梅把钥匙往表妹手里一塞。   “你不是说要赶县里去么,不用车!”   “你傻啊,他有车,我还开车干嘛,讨累啊!”   哼,外面吃个早点都开车去,谁信!吴雨辰也不知道表姐这回怎么了,她也不想关心,   “那我的车呢?总不能我先把你的车开回来再回单位取我的车啊!”   “你傻啊,你打个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啰里八嗦!”   杨梅风摆弱柳地离开,是我傻吗?吴雨辰一愣一愣地呆在那里,突然窗外一阵狂风吹来,她急忙走到窗户边,看了看黑如墨的天空,立马关上了窗户,嗯,天要下雨了!   “下来!”杨梅直接走到车子旁,把门打开。   “弄好了!这么快啊!”任君飞下了车。   “这本来就是件小事,那小妮子敢不给面子,看我不抽她,”   “想不到你表妹也讲情讲义啊!我还以为凡是美女都不好说话的。”   这话听得杨梅心头一凛,怎么那么别扭啊,看了看任君飞又说道:“你以为是她好说话?我告诉你吧,是你那卡好说话呢,没有那张卡,我这个表姐在她眼里不值一文!”   “哦,”任君飞点了点头。杨梅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跟你说啊,以后你要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跟她理论,没用,她也不会听你的,你直接打我电话,我来处理就行了!”   “嗯!”任君飞看了看天,“好像要下雨了!”   杨梅按了一下电子解锁,那台路虎一亮,瞪了任君飞一眼,“开这么好的车,有点腐败啊!”然后向路虎走去。   这算什么腐败,你开的宝马呢!任君飞心里是这么想着,脸上还得赔着笑脸。   其实有很多事情你无需要解释,你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有很多道理都是约定俗成的,有条件的官二代富二代,像杨梅这样的就应当开宝马,而像任君飞这样的农二代,贫二代哪怕是开着桑塔纳也是奢侈。   “嗯,钥匙,你开车。”杨梅钻进了副驾驶室,调了调位置,系上了安全带,   “嗯,这车子真香!”   “吃好饭,你今晚不回去吗?”任君飞纺下车窗,特意看了看她的那辆白色宝马。   “回去?回哪儿去,凤阳就是我的家啊!哦,我明白了,你是说我晚上回青阳吧,瞧你,这素质,都把我当走读生了,错了,我现在想明白了,走读生真如莫书记说的那样,太不像话了,就根本没有一个国家干部的样子,我决定改了,从今晚上开始!”   因为凤阳和青阳隔得近,所以凤阳的干部基本上都家安到青阳市,清早过来上班,晚上回青阳住,被老百姓戏称为走读生。   影响很不好,莫乔恩一度就想纠正这一现象,然而那些走读生都是些有背景的人,文件还没下发,就有很多领导施加压力了,众怒难犯,更何况是众领导,莫乔恩也只好暂时作罢。   而这样的走读生,就以杨梅为代表。   杨梅胸脯挺得高高的,她很自豪,朝闻夕改,善莫大焉,就你任君飞不识人而已!   “呃,呃,梅子,今天是星期五啊!”   杨梅愣了下,“我加班,我乐意,不行么?”   “哦,雨还是下了!”任君飞打开了雨括器,山道凶险,得把路看清楚啊!   “怎么,停车干嘛?”忽见任君飞把车停了下来。   “你没看有人招手吗?”路边果然有一个女人在招手,仔细一看,还是个美女,虽然雨雾中不太看清楚此女的容貌,但就那身材和基本轮廓,再看到任君飞那殷勤的神态,杨梅便知道这是个美女了,不好,这刚驱了豺狼,又来虎豹,我该如何是好,当即俏脸一寒,   “见人你就停,真把自己的车当公交了!”   “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梅子,这不是你常常跟我教育的么?”   “我才没有资格教育你呢,哼,还不是看到人家是个美女,换作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你会停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梅也只能嘀咕两句。毕竟她的内心也是善良的,当然,这个上车的人要是位老婆婆就更好了。   这话说得任君飞动了一容,怯怯地看了杨梅一眼,弱弱地应道:“那也是一样的!”   嗯,村里还有什么美女,顶多也只是个乡野村姑吧,你看抖嗦的身子,年纪也应该不小了吧,本小姐用不着担心。   然则等那女人上到车里的时候,后视镜里,那惊世骇俗的容颜也让一向吹毛求疵的杨梅震撼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就是她的母亲精心雕琢也不可以这样美!   她优雅动人的鹅蛋脸,相当精致,不用精心打扮,也显得小巧玲珑,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双黑眼睛,两道弯月眉,仿佛画出来似的。当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的暗影就落在玫瑰色的面颊上,她鼻子小巧,笔直而富有张力,鼻翼微张,仿佛在欢迎情欲的到来。小嘴轮廓分明而端正,娇唇里一口乳白色的贝齿。皮肤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汗毛,犹如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毛。杨梅都忍不住要去摸一摸了。   杨梅是彻底后悔了,这不仅仅是个美女,而且还和飞哥很熟,说话的事,基本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花姐,怎么是你啊?”   “君飞,是你啊,真是我的贵人啊,我还真以为要走路去竿子坪呢!”   苗翠花开了个化妆品店,生意很不错,这次来青阳市进货,回来时她想顺便到竿子坪看看姑父家,为了节省几块钱,她就坐了摩的,谁知道半路上摩的坏了,就把她撂这儿了。   “花姐,挣钱要紧,可是安全更重要啊,你不该为了省几个钱而去坐摩的,多不安全啊!这要是有什么危险……”   “嗯,我知道了!小露也经常这样说我,可是我想啊,如果手头一松,你那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嗯,就是这样的,花姐你别听他危言耸听,坐摩的能有什么危险,人家技术不好,还敢出来开,以前没车的时候,我就老坐摩的,你见我出了什么事吗?还不照样好好的!”杨梅终于插上话了。   “梅子,问题是你没有没车的时候啊!”   杨梅一时语塞,默默地打开了窗户,   “这么大的雨,你开什么窗户。”   “我闷,透透风不行啊!”   “行,可是你也要考虑到人家花姐,雨水也往后头飘啊!”   “这我可管不着了!”   聪明的苗翠花焉能看不出杨梅的心思,人家好好的两人世界,怎么能多了自己这么一个灯泡呢!她微笑道:“嗯,杨梅,就开着吧,这山道弯多,晕车的滋味也不好受呢,我也快到了……哈欣!”一阵冷风打来,苗翠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还不把窗户关上!”任君飞怒了。   “关就关,那么凶干嘛!”杨梅讪讪把窗户关了。   “花姐,给!”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往后一递,低着头,这会错大了。   “君飞,停下,快停下,我想下车!”   “外面这么大的雨,还没到啊?”   任君飞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苗翠花,苗翠花柳眉紧锁,两手互抓着,头埋得很低,很是扭怩不安。   杨梅突然捂着鼻子,大叫一声,“臭死了,熏死了!”任君飞再看看花姐,脸臊得已经不能再了臊,突然鼻间传来一阵很不好闻的气味,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刚才那一声哈钦,把花姐肚子里的屁给震出来了。   “生理现象,打个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打的?”杨梅回头看了看苗翠花,然后转过头不相信地看着任君飞。   “当然啦,中午多吃了几颗毛豆,肚子不舒服,我也知道车里打屁不好,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不起了,梅子,没有通知你一声!”   “哼,怪不得,屁这么臭,原来是你这个臭男人打的!”   任君飞才不理会她,他又看了看苗翠花,一张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刚才的雪白,恰好与苗翠花那温柔的眼神对上了。任君飞点了点头,意思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车子刚过了竿子坪,苗翠花刚下了车,一直阴着脸的杨梅突然道:“你很行啊!” 正文 0200保守和开放   雨下得还是那么大,地上哗哗地流着水,因为风很大,苗翠花不由得一手打着伞,一手抓着花裙子,这样花裙子便把她整个婀娜多姿的身子包裹得紧紧的,又因为怕雨水打湿了鞋,每走一脚,她都是踮着脚尖,这样前面更挺了,后面更翘了,就更像T台上走着猫步的维秘天使了,晃动地永远都是最优美最诱惑的曲线。   她就像换了一个人,柳眉不再蹙紧了,眼神不再迷离了,脸上不再充满忧伤了,过去的那个楚楚可怜的花姐再也不见了,但是任君飞一点不遗憾,他更愿意看到现在的花姐,浑身散发着希望的气息,花姐高兴,他比花姐更高兴,花姐阳光,他就比花姐更阳光。   “花痴,都走远了,还看,呃,我在问你话呢!”   “哦,梅子,”任君飞方才回过神来。   “我问你,明明那个屁不是你放的,你为什么要顶缸!”   “梅子,老是提这干嘛呢,换作你,我一样也会顶缸的!”   “废话,我才放不出那样的臭屁呢!臭不可闻!”   “梅子,既然你知道了,还有必要再问么!”任君飞耸了耸肩,他当然知道梅子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他心里暗暗发着怵,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这小妮子工作上的事情不怎么认真,但感情上的事情却特别认真,自己可不能让她陷得越来越深。   玩玩暧昧无伤大雅,但要发展什么办公室恋情他可不敢。人家的青春他可赔不起。任君飞在思考,该找一句什么样的话来点醒她。   “不要耸你那个肩,我也不会说你潇洒的!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知道,一定要把别人弄得那么难堪,你心里才会舒服么?”   杨梅本来是这样想的,可能听了任君飞的说话,心里会好受些,却没成想,他一开口说话,就觉得厌恶极了。   “事实就是事实,谁做了亏心事谁就得承认!”   “梅子,打个屁多正常的事,干嘛和亏心事扯上了,这有点蛮不讲理了吧,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就刁了,我就蛮了!我就大小姐脾气怎么着了,任君飞,你停车,我自己走路!”杨梅侧过身子就要开门,任君飞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杨梅回头就是一口,任君飞看了看手,居然深深地两排牙齿印,而且缝里似乎冒出血来了。而此时的杨梅却是把嘴巴张成了O型,睁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任君飞。   爱和恨是对应的,有多大的恨就有多大的爱,任君飞觉得再也不能迟疑了;   “梅子,知道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种小姐脾气!”   果然杨梅听了这句话,木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然后把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我这话有点说重了!看到杨梅那瘦削的肩膀,任君飞有些后悔了,要不是杨梅今晚上这种状态,保不定酒席上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你想胡主任的酒席上,常林、李怀德那少得了吗?那些个个都是惟恐不生是非的人,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杨梅还对自己这样,他们能不看出端倪?这样一想,他也不再作解释,车子很快开到了政府宾馆。   门口,胡朝晖一身正装紧紧裹住他拿圆球状的身体,笑脸迎接着他们两人。他虽然微笑着,但不像往常那么笑得自然了,他的胸,也没有原来挺得那么高了。   任君飞心里一阵内疚,胡主任,我们找得到包房,你又何必出来呢!   "哎吆,人家都说,一夜白发,胡主任,你头发白了好多呢!"杨梅还是那种性格,看到什么说什么。胡朝晖愣了愣,嘴角抽了抽,任君飞担心他会发火,没想到胡朝晖居然笑了起来,“年纪大了,能不白么,走,走,菜都凉了哈!”   "杨会除了这张嘴,其他地方我都喜欢。"李怀德调笑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杨梅谁也不顾,径直走进了政府宾馆。   胡朝晖在前面牵引着,跟随着胡朝晖来到三楼的"666总统间",一进门就有一"宫女"弯腰行礼接过客人手中的车钥匙、上衣、手机、包包等物品,任君飞更加感觉不自然了。这造化弄人啊,一个月前,自己就和现在的胡主任调了个。   包房很大,到了包房,任君飞才知道,胡朝晖为什么出来迎接了,到的人没有几个,李怀德,常林,还有门卫老王,显得太空了。   杨梅一点也不客气,往主位上一坐,便发话了,“什么时候开始啊?我都饿了!”   胡朝晖手一挥,“饿就开始吧,倒酒,常林!”   任君飞小声问:“胡主任,不在等等么?兴许有的人在路上呢!”   胡朝晖看了看门口,说:“该来的都来了,还等什么呢!”他的手还在挥着,但任君飞看到,他挥得是那么地苍白无力,那么地心有不甘。   开喝了,几个人轮番上阵给朝主任敬酒,没想到一轮下来,任君飞却成了主角,他也不计较,一是为了不冷场,二是确实也高兴,杨梅老老实实地吃喝,根本不理会自己。   常林和李怀德轮番给自己敬酒,几轮下来,任君飞已有了几分酒意,赶忙出了房间去卫生间放水,准备回来迎接更残酷的斗争。   政府宾馆一共四层,四楼已经是"总统套房"类的住宿场所了。饮食场所就到三楼,三楼已经是最高规格的贵宾间了,除了"666总统间"外,还有一间是"888富贵间",由于三楼来的人极少,平时都是空着的,所以三楼只设计了一个厕所,不分男女,没想到今天两间房都有客,任君飞喝得晕晕乎乎的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一推门就进了厕所,一阵释放之后倍感酸爽,听到响声一转脸发现一个丝袜美女拿着新开包的丝袜金鸡独立般的在往腿上套,旁边的垃圾桶扔着两只有了污迹的丝袜,另一只腿上的丝袜已经套到底部,白色花纹的底裤紧紧包裹着一对曲线鲜明而富有弹性的双臀。   女人也被任君飞惊呆了,任君飞抬头看到女人杀人的目光赶紧提着裤子出去带上了门,临走不忘冲女人来了句友情提示:"丝袜妹妹,别忘了在里面锁上门。"   回到包房,任君飞还是有点小兴奋。这时胡朝晖站了起来,“你们喝,宋部长在隔壁陪市领导喝酒,我去敬一下!”   “宋部长?”任君飞忽然想起,刚才那张脸为什么觉得那么熟呢!天呐,看谁的屁股不好,偏偏是宋部长的,你说这些破事怎么老让我老任给碰上了呢,这该乍整哦,人家可是县委常委啊!这政府宾馆也太不讲究了!   “当然了,宋玉婷部长了,我们来的时候就碰见她了,看来我们这杯不能喝了,得留着,待会宋部长肯定会过来给我们回敬的!”常林道。   “宋部长真会过来吗?常主任,你不会乱说的吧!”   “绝对会过来的,他们当官的最讲究的就是这些礼节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任君飞,你要是等不起了,你喝啊,别扯上我们!”   “不是的,刚才我不是去方便,而是家里来电话了,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这酒我喝了,等胡主任回来时,麻烦你们帮我解释一声!”任君飞是这样想,刚才紧张,宋部长不一定看得清楚是自己,这万一她来了,瞧见自己坐到这儿,肯定就会想起这事,还是趁早溜之大吉。   “我这边好说,你和杨会一起来的,你问问杨会,她放你走了你再走!”常林说道。他想试试杨梅和任君飞的关系,在办公室里老是听到,杨梅喜欢任君飞,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烦!   “看我干什么,想滚就滚!”杨梅自然是白眼一翻。任君飞道了一声多谢,然后夺门而去。   还是老婆好,打个电话,马上就打车来了。   “怎么喝那么多酒啊!”   “正是喝多了,才想着早点回去休息嘛。老婆,你真好!”任君飞爱恋的抚摸着王洁妮的秀发,看到老婆,就像回到了家,家的感觉真好。   “臭死了,好好坐着,我跟人说个事?”   林倩的老公贾道学在南阳开的根本不是什么公司,他玩的是非法集资,结果出事了,而他也再度入狱了,据说数额特别巨大,很可能要枪毙呢!   林倩也受到牵连,王洁妮又给她打去了一百万,并且已经安排谢明辉前去解救她。   在王洁妮看来,林倩虽然是任君飞昔时的女友,但分手了,两人的关系虽说不是形同路人,但已经不如往前,任君飞就不会再会关心她了,更何况给她打了50万,任君飞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然而林倩不仅是自己的好姐妹,更是自己的表姐,她不能不管,所以她觉得亏欠于任君飞。   “洁妮,你做的对啊,钱是人找的,只要把人救出来,多少钱都值啊!”其实王洁妮是多虑了,任君飞就是这样开明的一个人。   王洁妮猛然熄火拔下车钥匙,车子瞬间变得漆黑。   “老公,你真好!”   “等回。。。。。。”任君飞刚想问为什么,突然,自己的嘴巴就被堵上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王洁妮上前抱住他的脖子,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当然,也只是堵住,因为,王洁妮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怎么做,就是这,任君飞已经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的快感。嘿嘿,老婆啊老婆,你穿得那么保守,思想可不会那么开放吧! 正文 0201两个凡是   黑夜里,彼此只能看到对方明晃晃的眼睛,车子里,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声。   刚刚开了一路的空调,也就是二十几度的样子,但是现在感觉车内温度立马上了三四十度。   对于吻,王洁妮是陌生的,是排斥的,这和她保守的思想有关,因为看多了肥皂剧的缘故,几乎没有什么情节的铺垫,剧中的男女就接吻了,相爱了,王洁妮认为这是对爱情的一种亵渎。   起初的时候,王洁妮只是想跟任君飞来一个吻别,因为她大学时同寝室的同学都是这么做的,经常,她在窗户边看下去,女生宿舍楼前会有不少胶着的双方恋恋不舍的松开对方的嘴唇,当时王洁妮还在想,他们这么紧密的贴在一起,该如何呼吸呢?   王洁妮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闭上了眼睛。对于这样一对多情的人,路虎提供的空间足够大了,任君飞探出一只手把王洁妮那边的座椅放下,抽身起来压到了王洁妮软绵绵的身子上。   想要进一步动作却被王洁妮抓住了双手“君飞,不要在这里!”   任君飞松开了手,他知道王洁妮对自己的第一次十分重视,“夜深了,我们回家吧。”王洁妮羞答答地诺了一声,两人各回到座位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进了洁梅世第,王洁妮打开了灯,随着光明的到来,一股温馨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迅速遍及全身,装修虽不是富丽堂皇,但绝对精致,且用料特别讲究,折射出来的光线也非常柔和,真应了那句话,简约而不简单,这正是任君飞想要的格调。   “这是我的家么?”任君飞激动地搂住了王洁妮。   “笑话,不是你的还有谁的!”王洁妮食指点了点任君飞的额头,把头靠到了他怀里,左手攀到了任君飞宽厚的肩膀,一直渴望着有一双肩膀,这肩膀就是我王洁妮一辈子的港湾了。   “君飞,我没和你商量,就做了决定,你不会生我的气么?”   “什么呀,还在想倩姐的事么,我怎么会有意见呢,等明辉把她接回来,我在凤阳给她找份事情做好了,大不了让她住在这儿,我们养着她就是!”任君飞用下巴磕了磕她的脸,滑滑地,真舒服。   “你想得美啊!老公,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你看家里装修都弄好了,你忙,我就擅自作主了,也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同意,同意!老婆,以后这样的大事你大胆做主就好了,我还是两个凡是。凡是老婆满意的我都满意,凡是老婆不满意的我都不满意!”任君飞才懒得料理这些繁杂的家务事呢,就算他有心,也做不到王洁妮那样的精致。   “就知道你懒!”王洁妮媚眼一翻,任君飞哈哈笑道:“这叫懒人有懒福嘛!”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内阳台里,有一张老树藤条做的太师椅上,似乎与整个客厅的装修不合格调,如果说不满意的,也可能就是这点吧。   这是老人家喜欢的,难道她家里还有老人,怎么一直没有跟我说啊!   “小气鬼,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呢,我呀,是这么安排的,等我们照完婚纱回来,就把老人接来,一楼是他们的,那张太师椅啊,就是给任伯伯的……给任亦可留了个儿童房,在两老旁边,你要不要看看!”   多好多贤淑的老婆啊,任君飞想到的,任君飞想不到的,她全想到并且安排好了,   “看什么看!上二楼去!”任君飞实在忍不住了,把王洁妮一个横抱就迈脚上楼。   ”看看人家,好多都关灯睡了,王洁妮双手吊着任君飞的脖子,用那比蚊子哼哼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到。   “我们也别落后!”任君飞是这样想,哪怕二楼什么装修也没搞,只要放上一张床,他也十分满意了。   然而他争气,手机却不很争气,刚刚进了二楼的客厅,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先接电话,我先休息一下。”王洁妮拿过遥控打开空调,一下子把自己扔进宽大的沙发里。   是表哥刘生平打来的,果然是叫自己喝喜酒来了,国庆节,地点政府宾馆,他把请柬送到了县委办公室,特别叮嘱任君飞一定要带女朋友来,任君飞说一定,一定。   表哥家也真是有钱啊,城里大摆宴席,乡里还要大摆三天,一桩好事,儿子和老子各玩各的,也真是有钱没处花啊!挂了电话,任君飞轻轻骂了声,没劲!   借着灯光,任君飞环视了一下客厅,如果按照一个总的级别来看,二楼客厅里的摆设比一楼简单多了,正面墙上挂着一台电视,看样子在48寸左右,电视下面一个算不上时髦和高档的电视柜,再旁边是两只大花瓶,上面写着景德镇制造,这年头,景德镇制造实在太多,任君飞这种级别的根本分不出好坏,看向左边两卧室门口的中间,是一个马到成功的雕塑,黑漆漆的。   王洁妮躺着的沙发特别宽,宽到任君飞似乎没见过这么宽的。   “老婆,这沙发这么宽啊,二楼的整个格调不怎么样,我还就满意这张沙发!”   “哦,这沙发是定做的,这客厅太大,沙发小了不好看。”王洁妮拍了拍自己身边“你看,就算是我躺在这里,这旁边再坐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就是,我也来坐!”任君飞眼神坏坏地走了过去。   王洁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飞快的起身,穿上拖鞋直接跑进了离她最近的卫生间。   “你先坐会,我洗完你再洗。”进去之后,王洁妮打开一道门缝,露出脑袋笑呵呵的冲任君飞说道。   “我们一块洗得了。”任君飞鬼使神差的说到,脚下不由自主的向王洁妮所在的浴室走去。   “不要!”王洁妮砰的一下关上了门,还在里面拧了几道。   任君飞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百无聊赖的看起来,心中想着浴室内的王洁妮正在花洒下冲洗着自己的娇躯,欲念支使着任君飞来到了卫生间门口,透过卫生间的毛玻璃,任君飞隐隐约约的看见王洁妮身体那优美的线条……他在想,为什么一听到女人洗澡,自己就会怦然心动,会想入非非,难道是新鲜感?可是自己看到她洗澡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每次都有那么多的新鲜感呢!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三下五除二,任君飞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想要破门而入,恰在这时,王洁妮在里面轻声扭动了几下。   门锁开了!   任君飞一阵惊喜,抬手向门上推去,刚刚接触到门边,门自动打开了,映入任君飞眼帘的是正在雾气中的王洁妮柔美的身体。   “老公,我好看吗?”王洁妮羞红着脸看着傻站在门口的任君飞。   “好,好看!”任君飞挠了挠头,原来的伶牙俐齿不见了,才思敏捷也不见了,整个人只傻乎乎的。   “不要动”待到任君飞走进浴室之后,王洁妮猛然指着任君飞说道。虽然已是欲火中烧,任君飞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立在那里真的就一动不动。   “我帮你洗澡”王洁妮拿过花洒冲洗着任君飞健硕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在任君飞的皮肤上划过,王洁妮的内心一阵激荡:以后,就要与这个男子一起生活了。   在王洁妮的悉心照料下,任君飞美美的闭上了眼睛,躺在浴缸里任由王洁妮把沐浴露抹遍全身,然后仔细细的冲刷掉。   “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把你的衣服洗一下,明天早上就能穿了。”王洁妮拿过浴巾围在任君飞的身上。   “不要洗了,这么晚了。”任君飞怜惜的说道。   “乖,你先去休息,我马上就好。”王洁妮红着脸小声说着把任君飞送进了卧室。   进到卧室,一股天然体香扑面而来,淡红色的窗帘,米黄色的墙壁,好一张大床,上面摆放着一个比胡朝晖还要胖的布狗熊。   美美的吸了一口香气,任君飞把自己扔进了软软的床上,顺手拿起枕边的遥控器对着墙上的空调摁了一下,吱的一声,空调开始工作,而任君飞的眼皮却开始打架,这几天折腾的不轻,也没能好好地休息,现在,困意倦意一并涌上心头,不一会,任君飞便沉沉的睡去。   王洁妮羞红着脸洗完了任君飞的外套加贴身衣物,晾在阳台上之后,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久久不动,就要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了,脑海里又浮现了妈妈的脸,虽然再和妈妈的那个新家和自己再没有关系,但是妈妈的话还是萦绕心头。   女儿啊,男人是女人的一生,知道么,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错了,便毁了你的一生。娘不在你身边,娘也管不到你,但是你一定要慎重,不要轻易地相信身边的男人,也绝对不能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他,知道么?   可是,妈妈啊,你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眼睛,是我的手,是我的全部,就像空气一样,没有他,我将无法生存!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王洁妮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欣喜的同时也有少许的失望,因为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忍耐不住的任君飞,而是已经进入了梦乡的任君飞,甚至,对方还微微的打着鼾。 正文 0202眼不见心不烦   那颗扑通扑通的心终于算是恢复正常,王洁妮蹑手蹑脚地上了床,隔得很远,两手放到额头,往后一顺,一头金黄色的波浪头发全披到了后面,胆气又壮了许多,像往常一样把狗熊搂进怀里,却是久久不能入睡,回身看了看任君飞熟睡中的模样,心底中涌现出一股别样的味道,以后,怕是自己怀里的狗熊要退役了,因为,自己以后就要跟一个活人在一起了。   通常女人会有两种爱的方式,或者她们打心底爱着她们的情人,或者她们因性而爱,这两种方式互为因果,互相促进,一个女子接受她们的情人经常出于满足情人的需求,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又领悟到了那种超越的情欲的愉悦体验。   真是这样的么,王洁妮满是忐忑地伸出手去摸任君飞那张英武绝伦的脸,希望啊,希望别把他给弄醒了!   “嘿嘿!”任君飞却猛然翻过身来,捉住了王洁妮的手。   “你没睡啊!”王洁妮羞坏了。   “睡了,你来了,我醒了!”   “好坏,你!”王洁妮掐了掐任君飞的胳膊,“坏也是因为你!”任君飞伸手一拉,王洁妮整个便压到自己身上了。   王洁妮想要阻拦,却发觉浑身没有丁点的力气,想要叫喊,嘴巴正被对方堵着,王洁妮索性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的门铃却响了。   真是!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不理它!”任君飞气呼呼地骂道。   “嗯,别闹了,说不准是阿姨他们从乡下来的呢,两个老人家年纪都大了,还带着一个小孩子,你放心?你不开,我去!”王洁妮推开了任君飞,边说边穿衣服。   任君飞看着风情万种又柔情似水的娇妻王洁妮。他知道这个时刻,其实王洁妮比他还要想继续下去。   现在工作稳定,又娶娇妻,诸事和谐,任君飞是万事如意的了,要说担心,那也只是乡下的老父老母了,正如洁妮说的,年纪大了,谁敢保个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洁妮是对的。   这对不省心的老家伙,受苦受累的命,接他进城来,不肯,还说城里闷得慌!   任君飞三下五下穿好了衣服,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声,   “别动,我去去就来!”   “罗老师,怎么会是你啊!快请进来!”推门一看,正是大学里的罗教授,罗慧敏的父亲。虽然欣喜,任君飞心里也有点麻麻的,罗老师不会是为女儿的婚事找上门来吧,这下可好了,正房还在床上躺着呢!   “罗老师,我先替你倒杯茶!还是喜欢普洱么?”任君飞有些慌,借倒茶掩饰自己的心怵。   “君飞啊,茶水你就不要倒了,我坐会儿就走!”罗教授坐了下来,衣着还是那么考究,腰板也挺得直直的,虽然戴着眼镜,但仍让人感觉还是那么精神。只不过头发白了,给人感觉到些许的沧桑。毕竟岁月是一把刀啊!   大学时候,罗教授对任君飞可是严格着呢,后来因为罗慧敏,还特意找上了任君飞,要他远离自己的女儿,对此任君飞仍是耿耿于怀。所以看到罗老师现在脸色肃了下来,他也不是怎么怕,要不是你,我和你女儿会是这样子么?   “君飞,坐过来点。”罗教授指了指旁边。   “罗老师,你的话我听得见!”任君飞抱着膝,坐得特端正。   “你好像很怕我啊,叫你坐过来就坐过来,你的话我听不清楚!”罗教授笑了笑说。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敏儿一定会嫁给这个人,过着快快乐乐的日子,纵然这日子短暂,敏敏也会感觉到幸福和满足,而现在敏敏走了,一切都只剩下后悔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个孩子不怕父亲!”罗教授的眼光越是和蔼,任君飞就越感受到威严,抬了抬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对,对,这句话说得好,我就是你的父亲!”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罗教授突然老泪纵横,激动起来,颤抖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个小本子,抓住了任君飞的手,   “飞儿啊,这是敏敏留给你的东西!”任君飞一看,一张银行卡和一本房产证,顿感不妙。   “敏敏怎么啦?”   “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罗教授接过任君飞递来的纸巾伸进了眼镜里,擦了擦。   罗慧敏以为自己怀上了,到医院里检查,却发现不是怀孕,而是患上了子宫癌,并且是晚期,医生说最迟也不会超过两个月了。   她说去参加培训,其实就是上北京治疗,绕道来看任君飞,就是想见最后一眼。   “罗老师,我不相信,不相信,我这就去北京陪她!”任君飞投到罗教授怀里,像个小孩一样地放声大哭,这一刻,他是无比的脆弱,感觉到天真的塌下来了。   “迟了,迟了,她就是怕大家为她操心,所以连我们也瞒着,昨天接到医院的通知,我才知道,她走了,她把自己的身体捐给了医院!君飞,我知道你们是相爱的,我也对不住你们,我不该反对你们,不过啊,我们都得坦然接受这样的结局,敏敏走了,但她走得潇洒,走得无牵无挂,也许这是她认为最好的方式吧。她是善良的,她不想让任何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担心。”   “嗯,嗯”任君飞已哭得泣不成声。   “所以,如果你还爱着她,就为她好好活下去。临走的时候,她留了言,说这银行卡有700万是你的,这张盛世华庭的房产,是她唯一留给你的,其它她都捐给了国家……”   任君飞再三挽留,罗教授不肯留下来,外面的车子等着他赶回去,他们做出了决定,明天他们就要离开省城这个让他们伤感的地方,返回偏僻的老家安度晚年去了,出门的时候还握着任君飞的手,“忘了,一定忘了!”   忘了?我怎么忘得了!这不是一段阴差阳错的艳遇,而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啊!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美艳不可方物,就连生病而消瘦时也别有一种韵味,让人如痴如醉。   她犯过错,但她不是那些贪图享受而又好逸恶劳的女子,在她的犯错中,她依然不忘记自己的奋斗,她不爱慕虚荣,始终不肯曲意逢迎,所以不愿委身于一个集权势和财富于一身并且愿意为她倾家荡产的名家,即使她犯过错误,只为这一点,你就可以彻底地原谅她。   她身上还停留着一种叫单纯的品质。   显而易见,即使她失过足,但还保留着纯真。她步态稳健,身段婀娜,玫瑰色鼻孔微张,一双大大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蓝色,表明了生性热情,她向四周散发出情欲的芳香与魅惑,犹如东方的藏香瓶,虽然盖得严实,仍然香气四溢。   任君飞记得了酒吧分别的那晚,或者是天性使然,又或者是因为生病而导致的亢奋,她的眼中不时闪烁着一丝欲望的光芒,让人觉得,她爱上的人一定会像在一堂一样幸福。然而爱她的人不计其数,而有幸被她爱上的寥寥无几!   “飞哥,我都知道了!”王洁妮温柔地把头靠在任君飞的肩膀上。   “洁妮,你不知道!”   “慧敏姐是天下最纯洁最美的女人!你忘不了她!”   “对,洁妮,我爱她,这一生我永远忘不了!”任君飞凝视着王洁妮,重重地点了头。   “飞哥,我也爱你!”王洁妮双手抱了任君飞的头,身子倚了过来,坐到他大腿上。   “洁妮,你一点不生气?”   “我有必要吗?不怕人家笑话?”王洁妮眨了眨眼睛,笑着反问他,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我傻?   任君飞马上反应过来,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老公,明天我们不去省城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不,一定要去,慧敏说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得好好的!”   到了床上,任君飞又想了,但被王洁妮制止了,天都快亮了,你还不抓紧时间眯会,明天还要开车,你敢开我不敢坐啊!   转眼天亮,估计王洁妮今天的穿衣速度是最快的,任君飞也只是刚刚把衣服穿好,王洁妮已经拎着手包等在门口了。   任君飞在茶几上随后抓了两盒奶,跟在王洁妮的身后蹬蹬蹬的下了楼,到了车上,任君飞抓起手机就给办公室请假,电话正好是陈希妍接的,她简单问了一些黄**住院的情况,然后悠悠地说:“嗯,办公室也没什么事,你想请几天就几天吧!”   谢谢主任了!新领导,真好说话!任君飞一脸轻松,这下可以安心陪着洁妮玩几天了。   “今天星期几?”王洁妮问。   “星期六!”   “星期六你们还上班!”   “这……”任君飞无语了。   “领导好说话,我看你在办公室可能是可有可无,要不了多少时间,怕要凉拌了!”王洁妮打趣道。   “那不会吧!”任君飞虽然表面微笑着,可是心里头被震了一下,一个单位,什么人最好请假,就是那些无所事事老在领导眼皮底下晃悠的人,晃得领导心烦,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莫非我任君飞也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也让希妍姐看着心烦么? 正文 0203这么黏人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气死本小姐了!你不让本小姐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任君飞的冷淡让杨梅气坏了,来到床上,她仍喋喋不休地骂着,就这样翻了一晚上的烙饼,天亮了。   “表姐,说好的,今天陪我打网球,现在都七点了,你在哪呢?”吴雨辰的电话来了。   坏了,一生气把这茬事给忘了,   “雨辰啊,都是表姐不好,没想到要加班,这两天可能都没空陪你了!”   “表姐,你昨天就没说要加班的。”   这倒是啊,昨天求她办事,在她面前那可是表过硬态:就算全天下都忙死了,我杨梅也能抽出时间陪你打网球的。   “呵呵,雨辰啊,我们可不比你们,八小时就是八小时,八小时之外谁也管不着,我们这儿是县委办,管着全县的事,老百姓的事可不分你八小时内还是八小时外,领导一个电话我们就必须来!这样吧,下个礼拜,姐好好陪你,再说了,不就是打个网球,你随便找一个人陪你打,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和别人打没劲!”   “哦,那这样吧,等我加完班看有没有时间,我回来陪你!”   哼,老大不小了,还这么黏人,害不害臊啊!抹了把脸,杨梅来办公室。   “啊哟,今天太阳从哪边出哦,恁早,杨会计就来上班了!”值班老王笑呵呵道。   也不是老王大惊小怪,正常的工作日,这位局长千金上班最后一个来,下班最先一个走,今天是礼拜六啊!   “哦,王伯伯,你也早啊?”杨梅也冲老王笑了笑,心情再差,基本礼貌还是要的,这是素质。   “陈主任,这么早就上班来了,我迟到了!”看到陈希妍从大办公室出来,杨梅赶快迎了上去。   陈希妍愣了下,今天没有安排大家加班啊!“今天休息,我有个东西落办公室了,所以过来取下,没想值班电话响了,就过来接下。”   “哦,今天不是小姚值班么,也真是,这个点了还不来,才七点二十,哪个这么无聊,大清早就打电话来了!”杨梅看了看表。   “任君飞,他请假,说和女朋友去省城照什么婚纱照,也是高兴糊涂了,双休日还请假!”   “就是,这个人,也真是一塌糊涂,星期几都不知道!”杨梅叹了一气,看到陈希妍怪怪地眼光,十分不解。   “陈主任,我说错了么?”   “没错,小杨啊,班是加不完的,该休息还要休息,我走了!”   对我爱理不理的,原来是为这个啊,任君飞,你快活啊,本小姐偏让你不快活。   陈希妍走后,杨梅就迫不及待地拿了手机,又怕任君飞看到自己的号码不接,立即跑到大办公室抓起值班电话,按下了任君飞的号码。   手机响起时,任君飞快到高速入口,他弄得十分专注。   “老公,电话!”   “看看谁来的,谁的电话也不接!”   “哟,办公室!接不接?”   “铁定找我有什么事,那当然要接了,老婆,你看你,说错了吧,我在办公室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任君飞把车停到一边,   “喂,有什么事吗?”   “任君飞,陈希妍主任要我到省城拿份材料,听说你要去省城,可不可以搭个便车啊!”   “哦,梅子,你这是去出差,没跟你派车么?”   “陈主任要派,我说算了,难得一个周末,师傅也要陪陪家人啊!”   “哦,那你可以坐高铁啊,我都快上高速了,梅子,搭我便车,你不会是心疼几个钱吧!”   “瞧你说的,本小姐是乱花钱的人吗?别废话了,你不是还没上吗,赶快调头来接我,我在办公室等你!”   王洁妮在一旁听不耐烦了说,“走啊!”   任君飞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王洁妮,   “去县委啊,有这时间磨叽,都到县委大院了。”   哦,任君飞赶紧对电话里吼了一声,“你走到大门口来,我可不再打你电话啦!”   “废话!”那边骂了一声,挂了电话。   杨梅上了车之后,一路上除了好好开车,就基本上没有任君飞什么事了,她和王洁妮就打得火热,从这部电视剧说到那部电视剧,这个女明星说到那个女明星,一直到了省城两个还没聊完。任君飞心说到了省城,你该把洁妮还我了吧!   “呃,呃!梅子,说够了吧,你倒给我指指路啊,省政府我找不到啊!”这几年省城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路增加了不少,任君飞绕了几圈,又绕回来了。   “谁说我要去省政府啊?”正说得起劲呢,突然被打断了,杨梅十分不耐烦。   “不是说要去拿文件么?”   “你蠢啊,周末了哪个来上班!洁妮姐,我们继续,刚才我说到哪儿啦?”   “小骨让师傅冤枉了,正要去找师傅……”王洁妮看了看任君飞应道。   “梅子,我和洁妮还有事要办,你总得找个宾馆吧!”任君飞是这样想,应该把她送到宾馆才能安神。   “住的地方?这么早啊,呵呵,我知道了,你这是想把我一个人撇到一边,真不够意思,是吗,洁妮姐!”杨梅扯了扯王洁妮的衣袖,王洁妮苦笑着说,“怎么可能呢?”   “哼,我就知道这只是某些人的意思,选择无视!洁妮姐,虽然很近,没事谁来省城,听说省城新开了几个大的商场,我还没有去看看,不如这样,我们去逛逛,也帮妮姐去选几件漂亮的衣服!”   “这……”王洁妮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逛商场,她还真没有兴趣。   这个提议好,任君飞高兴了,这不正好给洁妮添件衣服么,有杨梅这个外人在,她应该会给自己一点面子,不骂败家子了吧,“走,走,平和堂,华南地区最大的商场,那里要什么有什么!”   平和堂也真够大,从一楼走到七楼,时间就来到了六点了。王洁妮只买了一件裙子和一对耳环,杨梅却是大包小包提着斩获颇丰,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呵呵,省城就是省城,好看的衣服那么多,我件件都想买!”   上了车,任君飞白了白杨梅,一点不自觉,他故意没启动车子,心想,这回你应该自觉了吧。   王洁妮先愣了,“飞哥,怎么不走啊?”   杨梅也跟着道,“就是啊!”她看了看任君飞,表情比王洁妮还要纳闷。   “我走?省城路我不熟悉,我不开导航,怎么走!交警还不得罚死我!”   “洁妮姐,你看你看,意见大得狠嘛,刚才我就说了,那套旗袍你穿着特别好看,你不买,他生气了!”   王洁妮一羞,“才不是呢!”   杨梅双手拍了拍,嘴巴一扁“废话,你往宾馆走啊,这么晚了,你不找个宾馆住,难道晚上还逛,”   “梅子,我是说你,你想去哪个宾馆?”   “废话,你们住哪个宾馆,我就住哪个宾馆,难不成你又想把我一个人撂开吧!我一个小女子住,亏你也是个男人,那么忍心!“   “我们住不起宾馆!”   ”随便你,你们住哪我就住哪,本小姐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那么挑!”   简直女无赖女流氓啊,任君飞彻底让她的无耻给打败了。王洁妮说,“是啊,君飞,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怎么能让杨梅妹子到一边呢!”   “我就说,还是洁妮姐好!不像某些人,豆腐嘴巴刀子心,洁妮姐,晚上我和你睡,还有好多好多片子没跟你讲呢!”   王洁妮嗯地一声,把脸看向窗外去了,“省城的马路真宽啊!”   杨梅却把摆在后面的包取了出来放到腿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件T恤,两手捏着肩头,放在自已胸前比了比,“好看,好看,明天,我再去买件红色的!”   这丫头真是这么没心没肺么?上班的时候,任君飞就没少吃她的苦,比如偷偷地往任君飞杯子里倒墨水,在任君飞的凳子上泼水,在会场上故意打任君飞的电话……反正只要能让任君飞难堪,她什么样的招数都敢出。可是我的姑奶奶,你也得看看情况,看看什么场合和什么人,我这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啊!   直接开到盛世华庭,上到了复式楼,   “哟呵,这么好的地方,怪不得某些人要把我撇开呢!“杨梅却像个主人一样,把房间分配上了,指着一楼的那间房对任君飞说,“你住那儿!”然后抢过了王洁妮的包,”洁妮姐,我俩住二楼,走,我们上去看看!”   任君飞没辙了,本来想带老婆好好玩几天,享受享受二人世界,没想到让这小妮子给黏上了,真是苦逼啊!   还好,上楼梯的时候,王洁妮回过头来对自己笑了笑,好像在后背还做了个二的手势。   任君飞立马又高兴了,呵呵,凌晨两点!洁妮就下来和我……   好老婆就是好老婆,和老公总是那么心有灵犀!心心相印!   得到了王洁妮的暗示,任君飞对杨梅的意见也不那么大了。 正文 0204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杨梅说了,昨天他走后不久,宋玉婷部长果然来敬酒了,但是唯独常林敬她的酒她不肯喝,还说了一通古里古怪的话,弄得常林心情非常不舒服。宋部长走后,他就说道,“怎么宋部长对我意见那么大啊,我也是第一次和她见面啊!”   在车上的时候,任君飞因为生着杨梅的气,来不得仔细想,现在静下来,一想,一拍脑门,乐了。   不小心看到了宋部长的隐私,现在自己不用担惊受怕,有常林副主任帮挡枪了。   为什么?因为就两个包厢,一个卫生间,两个包厢的人宋部长都见的,那个666包厢只坐着4个人,胡朝晖、李怀德、杨梅,那个人不是常林还能有谁!   他小小的得意了一阵子,然后拧开了电视,两腿往沙发上一放,心想,这里就是他和王洁妮在省城的家了。抬头看到了罗慧敏的照片,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然后把她取了下来,亲了又亲,然后把它放在抽屉里。   是啊,慧敏希望我好好活着,那么我就好好活着,活得越开心越好,这就是她的心愿。   李明打电话来了,“君飞啊,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你该不会又和刘雯老师拌嘴巴了?”阴阳怪气的,准不是什么好事。   “哼,你不想听就算了,以后别怪我没跟你讲!”   “明哥,你讲!”   “国家明年就要放开生育政策了,像我们这些人,可以生两个!”   “生!生,就知道生,少生孩子多栽树!你们知道吗!”任君飞气坏了,挂了电话。   时间来到了十二点,快了快了!任君飞眯起眼睛看了看楼上。他在想,再过两个小时,洁妮袅袅婷婷地下楼时,他是不是要在下面张开怀抱迎接她呢!   一点,   一点五十一,   一点五十二、   ……任君飞特别有耐心,扳着手指头。   二点过五分、   二点过十分。   二点半。   任君飞不解了,他怅然了,洁妮难道睡着了吗?她的手势不是表示凌晨两点,而是说我是个二货吗?   这可冤枉我们的洁妮了,躺在床上,她也苦着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丈夫办公室的那个杨梅同志呀,硬要让自己睡到里边,而且还精神头足得狠,唠唠叨叨地给自己说故事呢。   “梅子,你精神头真好!”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洁妮姐就好得狠呢!”   “不说了,明天还要有事呢?”   “我一点不累!”   “哦,那我先睡了!”   “好,你睡吧,我把音量调小点,看个通宵也没事,大不了明天再睡!”   王洁妮心想,好吧,明天她在家睡一天,这也是件好事啊!索性闭了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刚亮,王洁妮睁开了眼睛,看看身边的杨梅,睡得正香,仔细一听,还打着小呼噜呢,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然后又把枕头取来让手垫着,还是没醒,呵呵,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看到任君飞站到门口,便指了指房里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相牵着手下了楼。   当下,任君飞不由分说弄好了早餐,拉出椅子,摆好筷子,将王洁妮伺候的极其到位,如若不是王洁妮阻拦,任哥哥恨不得一口一口喂她吃饭了,生怕她累着。   “老婆,今天我们不照相了,难得把她甩掉,今天去游乐场,好好玩一天!”杨梅大言不惭地说过,照婚纱照的时候可不能没有她,她就是来给洁妮姐当参谋的。所以任君飞才想到这个点子。   “好呀!”   王洁妮眉宇之间洋溢着兴奋,只想着丈夫对自己太好了,感激之情,更加愈甚。   “我看也好,方特游乐场,华南五省规模最大设施最好的游乐场呢,只是听说,我也没去过,就到方特吧!”   今天杨梅穿得花花绿绿的,还装可爱,扎上了两条小辫子,一摇一摆十分闹心。   天杀的,刚才脚步也够轻的,怎么把她给吵醒了。王洁妮苦笑着看了看任君飞,任君飞吐了吐舌头,王洁妮道,“我也正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等下叫你一起去呢,快吃饭!”   “哼,我就说洁妮姐好,不像某些人……坏死了!”杨梅边说边接近任君飞,蓦然,屁股使劲向他拱去,噔噔噔,措手不及的任君飞差点从客厅被撞到厕所去,你就琢磨吧,她得多用力。   杨梅得意一笑,顶替了任君飞的位置的她示威地昂昂脑袋,旋即脸色骤变,当面对王洁妮时,早已换上了极其献媚的笑容:“洁妮姐,我给你们当向导,你们才知道怎么玩呢,你以为我喜欢跟着你们啊,在家睡觉不舒服?”   十分钟后,打点好东西的三人打着的朝方特游乐园进发了……   “哇,简直太刺激啦。”云霄飞车上的杨梅激动地望着蚂蚁大小的人群,爆发一阵惊呼:“这也太高了吧,呀呀,要掉下去可怎么办呀?”   任君飞:“……”这谁是主角啊!   王洁妮也被这缓慢的速度带上困意,有些提不起兴趣,显然,游乐园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有趣。   任君飞贼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在出得云霄飞车后,他张罗道:“咱们去过山车那边玩玩吧,那个刺激。”任君飞暗肘,不行,得让老婆开心,她是女人,又是第一次坐,定然会心惊肉跳,嘿嘿。   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很大差距,过山车带起嗖嗖罡风,头发飞舞,重心混乱,失重的感觉直叫人浑身不自在,即便如任君飞这等体制,都不免脸色微白。   但让他惊掉下巴的是,王洁妮竟然一点没事,相当淡定的坐在那里,看看惊讶的任君飞,看看尖叫的杨梅,眨巴眨巴眼,挺迷茫,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任君飞这才知道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原来自己这个性格淡漠的老婆,胆子比他还大。   过山车上,就听杨梅那嚷嚷了:“啊,太可怕啦,呀,太刺激啦,呜,我要死啦。”   车在缓冲下停止前进,下来的人全是捂着耳朵,他们没被过山车吓着,反倒被杨梅杀猪般的大嗓门吓得够呛。   杨梅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姐,咱们先去玩玩别的,待会我还要坐一回,呀呀,太好玩了。”她拽着王洁妮的手,仿佛她才是王洁妮的老公。   约莫一个小时,逛游乐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每项室外运动都需要排上很久的队,方能轮上,准备坐过山车的杨梅只能怏怏退去,但说到做到的她还是拽着他们俩去别处逛荡了。   室外人多,不是还有室内的么?   眼前,一间骷髅大口式的入口晃过视线,杨梅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揪揪王洁妮:“这里是鬼屋,我听别人说过,里面可吓人了,我也一直都没敢进,洁妮姐,你怕不怕。”在杨梅眼中,王洁妮和自己同是女人,对神神鬼鬼的东西自然有种天生的恐惧,而任君飞是男子汉,自然要保护她们,有个男人陪同,杨梅那米粒大小的胆子,也稍稍膨胀了些,足足两个米粒大了。   王洁妮从进来这里,便显得很是无所谓的态度:“去就去,反正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过山车也坐了,刺激的也玩了,可王洁妮真没感觉哪里有意思,只想敷衍了事,早早回家。   杨梅心说了,哼哼,不可怕?待会你可别叫唤。   于是乎,三人迈入了骷髅张开的大口,方一进入,一股阴寒之气铺面而来,直叫杨梅呀呀一叫,噌地窜到任君飞身旁,颤颤小手紧紧拽着他:“君飞,你听,里面是什么声啊,呀呀,太可怕啦,你,你可得保护我。”她可算找到了依靠,此时的任君飞在她眼中犹如天神般高大威武。   任君飞正恨着她,心里说:“你就早就应该让鬼给吓坏了才好呢!”转而捅捅四顾张望的王洁妮:“洁妮,你也拉着我吧,里面危险,有个意外可就不好了。”王洁妮笑了笑说,我不怕!杨梅却把手伸了过来,催促道:走,咱们走!   柔软的小手攥在手心,虽然不是最理想的,可也软和,任君飞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儿,不然如何凸显出老子的强大。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红绿光芒交错闪过,空气中不时传来呜呜鬼叫,气氛森然阴冷,杨梅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吓得她死死挂在任君飞身上,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进来了,不,等到胆子有板砖大小时再来吧。   一个转角后,黑色鬼魅般身形徒然窜出,霎那间,已近在咫尺,它浑身坑坑洼洼,好似腐烂一般,面目狰狞,脸色阴冷,更加甚然的是,眼角下一丝血迹缓缓流淌!!!   任君飞倒吸一口冷气,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工作人员扮的,然而,这猛然杀出外加可怕造型,还是叫任君飞心中一颤,不得不承认,他被吓到了。   杨梅更加不堪,惊得差点晕过去,小脸比那厉鬼还是惨白,直勾勾地盯着它,全然忘记了转移视线。   被杨梅的惨白脸色误认为同类的厉鬼霍然窜出,直奔倒霉丫头杀去,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不和谐的女声响了起来:“咳咳,厉鬼先生,你别把眼角的油漆滴到我妹妹身上好么,听说那东西不好洗。”   厉鬼:“……”   任君飞:“……”   杨梅:“……”   王洁妮奇怪地扫了几人一眼,大为不解:“你们知道这是假扮的还那么害怕?不行咱们就原路返回吧,里面也肯定没意思。”   任君飞恨呀,他哪里服输,今天不让你惊声尖叫了,我就不姓任!   “走,继续前进。”任君飞下达指令。 正文 0205被同学卖了   忽然,任君飞声音缓慢而森冷道:“洁妮,你看那个是什么……”手指向角落绿光指去,初一看,倒没什么可怕,只是一个男子蹲在哪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然而细看之下,不禁叫人头皮发麻,即便任君飞胃口翻腾,恶心坏了。   黑衣男子前赫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腹部被剖开一个窟窿,男子竟然从中掏取内脏,一口口送入嘴中,鲜血淋漓的肝脏煞是刺眼。   男子吃得很香,很香,咕噜……咕噜……   杨梅终于受不了了,这次是惊恶交加,哇地一声,早餐一股脑地吐在地面,太恶心了……他,他竟然在吃人内脏!!!   任君飞撇撇嘴,显然也被恶心够呛……   却说,男子可能感觉给几人的威慑还不够强大,又是扣开嗓子眼,把方才吃下的内脏又吐了出来……   王洁妮面无表情地说,“也没什么好玩的,太假了嘟!”   任君飞被好老婆彻彻底底地打败了,出了鬼屋,他很自然地牵住了王洁妮的手。   杨梅蹲在一旁,吐过之后,舒服多了,起身叫道:“洁妮姐,你真厉害,嘿嘿,本小姐真服了你。”突然看到任君飞和王洁妮十指相扣地走在前面,脸色立即暗了下来。   “走啊,杨梅,我们再到那边看看!”王洁妮招呼了一声,走了。杨梅停下了,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任君飞有力抓握的感觉,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抓着的,什么时候放下的呢?她一点都记不得了,闹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多余的人。   人家来照婚纱照,自己却跟来了,如果说这是报复,是让任君飞不快活,可是自己又得到快活了么?自己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让任君飞吃瘪,他是吃到了,可结果呢,看到他抓耳挠腮咬牙切齿的吃瘪状,自己非但没有感受到报复后的痛快淋漓,反而对他的“恨意”却是俞来愈深,自己的心越来越痛呢!   刚才坐游船的时候,杨梅就揶揄地问,如果我和洁妮姐都掉了河里,你先会救哪一个?他支支吾吾半天,后来才说那一定先救梅子的了。尽管她知道这话并不一定出自任君飞的本心,但听起来还是让自己感觉到舒服。   她现在明白了,在任君飞的眼里,自己最多的也只是个可亲可爱的小妹,而他的心里,王洁妮才是心心相印的爱人。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她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城市还是好多了吧,要什么有什么,走玩的地方都比小县城多!你看那些小朋友,一个个玩得多开心,多幸福。。。”   “想孩子了吧?”   “嗯,你不想?”   “我比你还想!”   “那你昨晚怎么不下来哦?”   “我。。。呃,杨梅怎么没跟上来啊?”王洁妮羞死了,昨晚她何尝不想下来啊,杨梅盯得忒紧,睡觉时手脚都缠住她,都恨不得把她绑到身上了。   “她玩兴大,肯定一边玩去了,”   “你不去看看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丢?玩累了,她自然会来找我们的!等她玩累了才好呢!”   “哼,就掂着你那点鬼事!”   快到大门时,几声欢笑引起了王洁妮的注意。   那是一片供小孩子们娱乐的东西,秋千呀,平衡木呀……由于游乐园大部分设施都属于刺激性的,不适合孩子玩,建立了这么个场所。   鬼使神差的,王洁妮幽幽走了去,晃晃秋千,后而矮着身子坐了下,她蹬蹬脚,向前用力,秋千连带王洁妮动人的身姿一同向后摆荡,呼……呼……呼……   力量有限,摆幅不是很大,王洁妮眼眸儿中难得露出几分神采,她朝任君飞挥挥手:“老公,过来帮我推推,我怎么总是荡不高啊?”   好老婆,终于找着感兴趣的了。哪个来推嘛,当然是我罗!   秋千在任君飞的推动下翩翩起舞,秀发飞扬的王洁妮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开心的笑了……   也许,王洁妮追求的不是一时的刺激,而仅仅是那童年的回忆吧……   这一玩,就是一个小时,浑然忘却了时间,在她的记忆中,小时候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这秋千了,她喜欢这种感觉,迎风飘舞,随心所欲。   任君飞累得满头大汗,但他没有埋怨,只要老婆喜欢,就是叫他推一辈子,他亦无怨无悔……   中午时分,阳光渐渐猛烈起来,同样累得不清的王洁妮方是瞧见的呼呼喘息的丈夫,汗水涔涔打湿了衣襟,上气不接下气,王洁妮心中一痛,暗暗自责,她完全沈浸在回忆之中,偏偏忘记了丈夫还在身后。   王洁妮晃晃小腿,示意自己玩够了,要下来,待任君飞扶稳秋千,内疚的她方是踱步到丈夫身前,玉臂轻抬,掏出一片白色手帕,沾着那缓缓流淌的汗迹:“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你干嘛不提醒我一声啊,唉,看你累的,都怪我。”   “没事。”任君飞借势捏上了老婆的嫩手,呵呵一笑:“你不是爱玩秋千么,以后我叫你玩个够,嗯,到时咱们再生几个孩子,让孩子们推你玩,我就省劲喽。”   是啊,这就是他任君飞,向往的生活……   面色酡红的王洁妮掐他一把,方转移话题:“嗯,杨梅呐,玩得这么开心,肚子都不饿啦?呃,呃,你手机叫了!”   任君飞接了手机,脸色变了,“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对洁妮说了声,“你打个的先回去!”   任君飞与王洁妮正玩秋千的时候,杨梅哪里也没去,她坐在一个亭子里,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满是羡慕地看向他们。她好孤独啊,这施乐场里的人成千上万,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哪怕是来陪自己说说话。   “杨梅!”突然有一个叫她,反脸一看,这不正是大学里的同学潘晓芳吗?   大学时,潘晓芳可是出了名的交际花,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加上性格比较开放,围绕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那是一拨一拨的,大三的时候,就把男生带进了宿舍,结果当场抓住,让学校开除了。听说后来嫁给了一个官二代,她具体做什么,杨梅也不知道。   两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毕竟同学一场,潘晓梅说请饭,找几个同学聊聊,杨梅也不好推辞,两人就来到了湘妃情酒家。   “杨梅,我一点也不后悔,你说,读了大学又怎么样,比如你,成绩比我好,人长得也比我漂亮,可是你至今还在小县城,还是单身一人,我呢,要什么有什么,想玩啥玩啥,这叫潇洒,人生嘛,不就是睁一只眼闭只眼,闭眼,明天都不是你的,我还是那个态度,及时行乐的好!”等人的时候,潘晓芳侃侃而谈,杨梅只有听的份。   等潘晓芳把两个男同学叫来时,杨梅才后悔了,这那是什么同学,一个个流里流气的。还说比她们高两届,按算应该是她们的师哥。   四个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荤段子,喝了几杯,杨梅就发现潘晓芳已经坐到一位师哥的腿上了,笑眯眯地说:“杨梅,开开心心玩,叶师哥可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女人还入不了他的法眼!是不是叶师哥!”   “是,是!”那个姓刘的色迷迷地看着杨梅,拿起酒瓶殷勤地给杨梅续上酒。   “我不,真不能再喝了!”碍于面子,杨梅也不好拒绝。   “是吧,能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你看晓芳他们就是喝到位了,所以才。。。”又喝了几杯之后,姓叶的身子越靠越近,桌下一只手已搭到了杨梅的大腿上了。   “晓芳他们呢?”   “他们?里边快乐去了!”姓叶的朝里边一指,杨梅才发现包房里面还有两个房间,只是用帘子遮着,根本遮不住什么,潘晓芳夸张的声音一波波向外面传来,杨梅刷地脸红了,然而这个时候,姓叶的师哥已经抱住自己了。   她瞬间酒醒了,她知道被老同学卖了,这个时候要是她反抗,也会无济于事了。   于是她装出一副比叶师哥还要急迫的样子,狂吻着他,撕扯着他的衣服,叶师哥也是高兴极了,抱起她就要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等等,我去外面方便一下!”叶师哥根本没怀疑,因为杨梅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拿包。   到了卫生间,刚好遇到一个女子,便借了手机打了任君飞电话,电话打完了,这下不怕了!不怕了!却不料脚下一滑,居然摔倒了。   任君飞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杨梅摔倒在地上的一幕。   杨梅很没形象地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   任君飞急忙走过去,双手从杨梅腋下钻进去,一用力,将杨梅提了起来。   杨梅却像是变傻了,呆呆地看着任君飞。   “看什么看,我是任君飞!”   哇地一声,杨梅扑进了任君飞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良久她才泣道: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傻梅子,我几时说过不管你啦!”抱就抱一会吧,反正这儿的人我都不认识。 正文 0206禽兽不如   还没听完杨梅的哭诉,任君飞立即冲到了刚才包间,而那位叶师哥正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晃悠晃悠的。一边晃还一边哼着十八摸。   狗杂种!任君飞暴喝一声,两三步跳到床前,把姓叶的拎了起来,二话不说,啪啪赏了两记耳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摔到地上,一阵猛踢,姓叶的一下子头破血流,可怜我们的叶师哥,一心只想着风月,昏迷不醒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飞哥,别打了,再打就死了!”杨梅急忙上去死死抱住了任君飞。   “死,这些人留着也是害人!潘,姓潘的狗婆娘!你给老子滚出来!”任君飞狠狠踢了一脚,大叫道。然而没有回答,在任君飞冲进来之前,潘晓芳和野男人早都溜之大吉了。   在杨梅的眼里,任君飞从来都是谦让随合的,虽算不上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可从来不敢想过他有如此暴力的一面,为了自己就变了个人,说打就打,杨梅心里那个美呀,就如酷署难耐遇到了可口的冰琪淋一般,美得无法可以描述,如果不是这时有人来了,她只想这样抱着,头贴到他的背上,能多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任君飞还是清醒了,他拿过杨梅的包,“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杨梅看了一下,摇了摇头,任君飞又朝叶师哥吼了一句,“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我妹妹都敢欺负,要不看到我妹面子上,今天非把你废了不可!”   “君飞,他没有欺负我!”杨梅见任君飞又要往叶师哥身上踢,马上拉住他说。   任君飞气愤地说,“都这样了,还不叫欺负,你要怎么样才叫欺负,”杨梅瞅了瞅躺在地上的叶师哥,浑身精赤,只着了一条四脚小裤,便知道任君飞误会了,顿时急了,拉住任君飞的胳膊直摇晃,“你别乱想,我不是跑出来给你打电话了么!”   在办公室里,杨梅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任性起来,就连身为办公室主任的胡朝晖也得让她三分,可是她偏偏就对任君飞的话惟命是从。每天都换着不同的服装,制造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任君飞的关注。   对于这位任性又可爱的小妹,任君飞是又气又爱,又爱又心疼,“都是你,我们还在大门口等你,你倒好,一个人跑走了。”杨梅说:“好了,好了,瞧你,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气,不像个大男人!走!”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了包厢。   “站住!”就在任君飞扶着杨梅准备离开湘妃情酒家的时候,一个胖男人蹿到任君飞和杨梅的前面拦住他们,伸手指着他,气焰嚣张地大声嚷道:“哪个叫你走的?打了人能走么,让我打一顿再走,至于这位美女陪我喝杯酒,我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啊,嘿嘿,身材不错嘛,里面还是黑色的,有档次!怪不得叶老弟喜欢,我更喜欢!”   “流氓!你,你要为你的臭嘴巴负责!”杨梅羞愤交加,伸手指着那胖男人,又急又气,骂了一声之后又扭头对任君飞喝了一声,“走啊!”   任君飞狠狠瞪了他两眼,心说,暂且忍吧,这是公共场所,暴露了身份也不好,何况欺侮杨梅的那个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必须早点离开,然后伸手往前一推,想推开那男人然后带着杨梅尽快离开这里。   “妹妹你这也太不讲信用了吧,收了我叶老弟的钱,放心,哥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放你妈的狗屁!”这本来是一句粗俗不过的话,出自一个女孩的樱桃小口,听起来非但不觉粗俗,反觉别有一番意趣,杨梅气得花枝乱颤,小模样可爱极了,任君飞一看,心里忍不住道,梅子,你真有水平。   “还会骂粗的,嘿嘿,带刺的玫瑰,我喜欢,小妹子,你去问问潘晓芳,我们叶少给了她多少钱,敢情你的老同学没跟你讲吧,八千,不少了!”   “啊……晓芳你……”杨梅晕了。   “识相的滚远点,让我来抱!”那男人奸笑着走了过来,见到任君飞伸手推来,不止不让,反倒还主动扑了上来,一幅先下手为强的模样。   任君飞不等他靠上前,手上掌式一变,再次扣住他的手腕,脚下对着他的小腿一踹一勾,胖男人便重心不稳,营养过剩的身体跟湿漉漉的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今天算你运气!”在男人的惨叫和怒吼声中,任君飞扶着杨梅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胖男人后面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冲着电话咆哮道:“老二、老四,老六,你们都给我滚出来,有人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找大爷我的麻烦。”   胖男人话音刚落,就从酒家里冲出三个醉醺醺的男人,三个男人都是一脸的痞子相。   不用说,三人和胖男人还有叶少是一伙的。   见来了救兵,胖男人气焰更加嚣张起来,指着任君飞骂道:“你他妈的活腻了,敢跟大爷我动手,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老三、老四、老六,你们给我上,给我好好修理修理这狗娘养的,给叶少报仇。”   此时,三个家伙已经冲上前来,其中,一个家伙还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指着任君飞,不无恐吓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和我三哥过不去。得罪了我三哥,看老子不活剥了你。”说完,挥拳向任君飞的面部砸了下来。   任君飞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但脸上还是挨了一拳。   任君飞怒火中烧,借着痞子往回收拳的空,往旁边一闪,来了个顺手牵羊,抓住痞子拿匕首的手,向前一带,紧接着又向后一送,痞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匕首也落在了地上。   任君飞顺手捡起匕首,指着另外两位两个痞子以及那个叫老三的胖子断喝道:“马上放了我……我妹妹。”   匕首虽然落入到任君飞的手中,但胖男人自恃人多势众,根本不把任君飞放在眼中,依然非常嚣张,歇斯底里地冲任君飞嚎叫着:“小子,你有种!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你他妈真的是不是不想在省城混了。我一个电话,让你小子活不到明天天亮,你小子信不信。   胖男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任君飞,任君飞冷笑着冲胖男人道:“我倒要看你到底怎么让我活不到明天天亮。”一边说一边向前迈出了一步。   见任君飞真的不怕事,胖男人指着在一旁发愣的两个痞子,嚷道:“老三,老六,你他妈的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你没看到叶少还在地上躺着吗,都是这小子弄的,快弄死这个狗杂种。”   那个被称作老三和老六的痞子这才回过神来,和胖男人一起呈三角形向任君飞围拢过来。   打架,那可是要流血的,谁不怕,可是动手打过两次之后,打架对于任君飞来说,并不是那么可怕了,相反,他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战斗力,每每遇到了打架的场面,任君飞都有点心痒痒,想试一试。   但今天不能,他非常明白,如果放手一搏,虽然不能保证全胜,但也不至于落败,最起码杀开一条血路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问题是我身边还有一个柔若无骨,手无缚鸡之力的杨梅,任君飞担心打斗起来伤害了杨梅,那就过大了。   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指着杨梅冲另外其中一个痞子道:“老六,你去对付那个娘们,这小子由我、老三和老四三人对付。”   听胖子如此说,任君飞顿时紧张起来。   因为任君飞非常清楚,只要杨梅落入他们的手中,他们以杨梅来要挟,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只能任其宰割。   而且就在这时候,又有三个人从先前那个包厢的隔壁走了出来,而且三人好像和那伙人是一伙的,径直向这边围了过来。   见又有三人围上过来,任君飞心里叫苦不迭,暗暗替杨梅担心。   胖子他们四人已经够我应付了,现在又过来三个人,该如何应对。   当然了,趁三人还没围拢上来之前,任君飞完全可以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包围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对任君飞来说,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包围圈全身而退不成什么问题。   可是,我跑了,杨梅怎么办?   我跑了之后,这伙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拿杨梅出气。   而且任君飞非常清楚,如果这时候弃杨梅于不顾自己逃走,那不是杨梅开玩笑,自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就在任君飞顾虑重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三人已经走到身边。   为首的中年人边走边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的声音虽然不是很高,但我还是听到了,而且,我感觉中年男人的声音非常耳熟,于是就把目光投向了中年男人。   与中年男人目光相迎的一瞬间,我嘴中发出了一声惊呼:“金大哥,是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晓铭。 正文 0207眼泪才能赚认同   金晓铭道:“飞弟,是你?”他想不到任君飞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同任君飞打完招呼后,金晓铭立即把脸转向了胖子他们,道:“这位朋友,里边这位是我兄弟,希望老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我兄弟一马。”   胖子一脸不屑道:“你他妈的算老几,我他妈的凭什么听你的。”任君飞听得也是一惊,他想到,金晓铭虽然也算个人物,可那是青阳,而这是在省城!   胖子话音刚落,金晓铭的脸就变了颜色。   跟在金晓铭身后的张不三张不四察言观色,见金晓铭变了脸色,不等金晓铭吩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胖子他们面前。   其中一人一击漂亮的直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胖子的左脸上。   胖子惨叫一声,随之摔倒在地板上。   就在胖子摔倒在地板上的同时,另外一个年轻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另外三人全部撂倒在地板上。   这伙人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金晓铭一伙不过是过来看热闹,做梦也没想到金晓铭一伙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而且做梦也没想到金晓铭的这两个手下如此厉害,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意识到金晓铭一伙的厉害之后,胖子一伙全都胆怯起来,胖男人更被吓破了胆,再加上脸部被捶的那一拳的确不轻,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   胖子爬起来后,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嚣张气焰,战战兢兢地冲金晓铭道:“请问老大尊姓大名?”   金晓铭冷脸不答,强龙不压地头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不三扫了胖子一眼,冷冷道:“咱们金老大的名号你也配打听么。”   本来胖子吓得差点尿裤子,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听了张不三这么一说,反而挺起了胸脯道:“姓金的,看你也有模有样,怎么这样不明事理,兄弟伤了叶少,你就想这样和稀泥。”   张不三又扬起拳头,“叶少,狗屁的叶少,少拿老虎皮当衣穿!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闭嘴!”金晓铭瞪了张不三一眼,然后对胖子道:“你说的叶少?可是……”   胖子鼻子一哼:“还能有谁,省城有几个叶君飞!告诉你,你摊上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事,你摊上大事了!”   胖子此话一出,金晓铭英俊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倾刻便寒了一下来,他看了看任君飞,然后说:“飞弟,你太鲁莽了,不该打伤了人,事已如此,你看是不是暂时别走,我带你去看看叶少,顺便给他赔礼!”   能够让金晓铭闻之色变的人毕竟不多,可见这位叶少真的不简单,要么是官场上的显要,要么就是混社会的龙头老大了。但是任君飞又想了,如果他真是社会上的,这个时候早应该冲过来了,按理说,他伤得再重,这时也应该爬起来了。他之所以隐身,应该也是惧怕暴露自己的身价了。   这样顾虑自己的身份,这位叶少,一定不是纯粹的黑帮老大,而是官场上的人,黑帮的保护伞了。这样一想,任君飞胆气又壮了许多。   “金大哥,我真得去医院看看了,他们动手了,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应该有点什么了,现在心里慌得狠。”   胖子这时得了势,吼道:“想走迟了,在场的一个都不能走!”。   就算叶少真来了,多少还要给自己点面子,一个下人尚且对自己如此不恭,金晓铭也是恼火了,“那你说怎么办?”再恼火又怎么办?火气还得压啊,叶少是谁,省公安叶厅长的儿子,本人又是雨花区公安分局局长,这个人黑白通吃,他惹不起。   胖子淫笑地说:“嘿嘿,我说怎么办!好,那就按我说的办,那个女的留下,他从我这儿爬过去!然后叫我一声爷!”   “这也太不像话了吧!”金晓铭怒道。张不三吼了一声,“你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吧!”杨梅也有点害怕了,紧紧地抓住任君飞的胳膊,眼神闪烁地说了声:“君飞哥!”   叶少越是不敢露面,任君飞就越拿定了他,他比自己还怕,怕事情传扬出去,影响不好,经过刚才的争吵,已经惊动了周围几间包厢里的客人,已经有不少客人从包间里走出来看景,现在要想解决事情,只有把事情再闹大了些。于是大声道:“大家给评评理啊,叶少的兄弟就会欺负人,打了我还要叫我受他胯下之辱……”   这太不像话了,啧啧,围观的人发出了阵阵鄙夷声。   胖子喝道:“少废话!你钻不钻!”他双手叉腰,两腿分开,因为肚子特别大,所以腿显得特别短。   任君飞说道“我钻,当然要钻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就得自己解决!和这位金大哥没有任何关系。你准备好了?”   “好了!”胖子又特意往下蹲了蹲,来了,得降低点难度。   快到胖子身边的时候,任君飞真爬到地上了,就快钻到胖子胯下的时候,突然张不三叫了一声,叶少!   “你喊我!”任君飞猛地抬头,噗地一声,胖子肥胖的身躯应声倒地,而他痛得满头是汗,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裤档坐在地上呲牙咧嘴。   金晓铭这才指着狼狈不堪的胖男人和另外三个痞子,不无训斥道:“好了,滚吧!”   三个痞子这才架起胖男人,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湘妃情酒家。   客套了两句,金晓铭把脸转向杨梅,道:“这位美女是?”   就在任君飞准备把杨梅介绍给金晓铭的时候,杨梅抬起手轻轻地拍打了我背部一下,并使了个眼色。   任君飞立即明白了杨梅的意思。   杨梅的用意非常明显,她不想和陌生人说话,尤其这是个男人。   任君飞没有把杨梅的真实身份告诉金晓铭,只是说杨梅是我的一个同事。   “这儿什么地方,这档次,飞弟,你也不找个好地方!”金晓铭也就把杨梅当成了我的女同事,不过,他一定误会了我和杨梅的关系,认为我和杨梅之间存有暧昧关系,来这里是偷情的,一脸暧昧地扫了眼杨梅就把脸转向了我,继续和任君飞聊了起来。   同我聊了几句家常,金晓铭就向任君飞和杨梅提出了告辞,转身走出湘妃情。   金晓铭他们离开后,杨梅长舒一口气,抬脚走到任君飞的面前,一脸关切地冲着任君飞道:“你真狠啊!”   危险化解了,任君飞心放下来了,随着杨梅身体的靠近,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沁入的心脾,他不由心里一震,忙道:“这还算狠!”   见我真的没事,杨梅心里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道:“还不狠啊,那一下,我估计那个胖子一个月都上不了床!”   任君飞道:“你就关心这个。”   杨梅瞬间把头低下了,羞答答地道:“人家是说,下不了床!”   任君飞更没好气道:“这还不是一个意思。”杨梅更羞了,指着任君飞道:“你,你……”任君飞骂道:“你什么你,要不是你这么不省心,我哪会落他一个人情了?”   杨梅似乎对金晓铭的大名并不陌生。任君飞话音刚落,她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你很讨厌他。”接着又道:“你是怎么认识金晓铭的?”   任君飞道:“也说不上吧,相反我还挺感激他的,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帮了我,哦,咱们走吧!”   两人匆匆赶到方特游乐园,王洁妮也真乖,还在那里悠悠地晃着秋千呢。   三个人到外面吃了饭,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杨梅又不安分了,她说时间还早,不如去看看电影。   任君飞说那电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家看电视。杨梅说你想回你就一个人先回,又没有人拦你,反正我和洁妮姐都喜欢看,是吗,洁妮姐!王洁妮连忙道,是啊,是啊,君飞,那你先回去,我和梅子看完电影,打个的回来。   任君飞瞪了杨梅一眼,讪讪道:“我还是去吧,总不能让你们两个小女子排队去买票吧!”   也不是什么大片,一部八十年代初的老片子,《等到满山红叶时》故事里讲的是三峡某个山村里一对不幸的恋人,为了帮助女友圆大学梦,男主角情愿放下返城的机会,替女友照顾家里的老母,结果女友考上了大学并在大城市里找到了象样的工作,然而等她返到家里去接自己的男友时,就在那一天早上,她的男友为了救一个掉入江里的人不幸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这本来就是老掉了牙的爱情故事,可是王洁妮和杨梅两个,却看得你抹一把鼻涕,我擦一下眼泪,两人几乎头都抱一起了。   “太感人了,梅子!”   “是啊,洁妮姐,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纯洁的爱情!我不明白了,为什么经典的爱情电影都是悲剧,这太惨了!”   “这有什么悲惨的,人嘛,谁愿意看到比自己了的呢,眼泪才能赚取更多的认同嘛!要我是导演,我就不这样安排,我……”   “得了,得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收起你那一套,”杨梅打断了任君飞的话,   “呃,呃,我们要睡了!”   “送过头了嘿嘿!”任君飞慌忙转身下楼,嘿,自己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她们上二楼了呢! 正文 0208世纪之约   完了,昨晚上楼的时候,可爱的洁妮妹妹还给个暗号,让人多少还有点念想,今天什么都没有,任君飞摇了摇头,倒到了沙发上。   世上最痛苦的感受是什么?任君飞想告诉你,那就是当你饥肠辘辘时,你面前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而你只能瞪着眼睛看!   任君飞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咬牙切齿地将杨梅这个不懂事的女孩子编排了一阵,小丫头片子,回去看哥不好好收拾你!   陈希妍来电话了,她说药材市场的签约仪式定在明天,杨梅是会计,明天清早必须赶回去。   华锐集团落户凤阳,促使黄**下了决心,这里面没少任君飞的功劳,但电话里面,陈希妍带都不带一句,这让任君飞多少有点伤感,蹙着眉头,真有一种鸟尽弓藏的怆慨了。   “陈主任,明天一早我跟她说就是了,但是我想提醒你,你一个当领导的不应该讲这样的话,这很不严谨,什么叫我带着她到处跑,她又不是小女孩,腿长到她身上,想走哪儿走哪儿,我管得着吗?”任君飞想叫一声妍姐,但他不敢叫,以后也不可能再叫了,想到刘生平那张得瑟的脸,他更不想把陈希妍称作表嫂。尽管陈主任这几个字叫着有些别扭,但任君飞觉得好一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任君飞历来都喜欢中性词。   “哼,你意思是说杨梅到哪儿都黏上你了!”   “怎么能说黏呢,我是说我到省城来,她,她也跟,跟来了……”任君飞感觉越说越不对劲。   “哼,任君飞,真行啊你,原来以为你脸比城墙还厚,没想到你是连脸也不要了,不和你说了!”   这下坏了,不管任君飞说不说得清楚,都不重要了,反正陈希妍已经把他当作那种既想偷吃果子,又将责任推给他人的无耻小人了。   “不是的,希……”但陈希妍并不再给他机会,嘟地一声把电话掐了。   有一种误会是不能解释的!你苍白的解释只能让误会越来越深!电话之前,任君飞只是觉得自己窝囊,电话之后,任君飞觉得委屈了。   不过,明天杨梅就要回去了,这个家便是他和洁妮的二人世界了,想到此,任君飞又心情大好,伸手拿过一只布袋大棕熊,抱在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诶,你怎么打人啊!”任君飞屁股感觉到突然一凉,猛地睁开眼睛,杨梅就站到旁边,一手叉腰,一手提着还在滴水的拖把,胸脯高挺,多骄傲!   “打你?谁叫你不老实!”   好像是这样的,任君飞一直在做梦,梦里头,任君飞一直在和王洁妮在缠绵……   “就算我,我……可是你也不能用拖把啊,你才拖得的地,这得有多脏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得出,任君飞摸了摸屁股,多不舒服,啊哟,全湿了!   “哦,难道还要本小姐用手,去拍你屁股,美得你!”   杨梅今天穿的是一件紧身长裙,紧身长裙把她那小巧玲珑的屁股兜的生机勃勃。看见杨梅被长裙兜的生机勃勃的屁股,任君飞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发了,心里一荡,不觉又想到杨梅的好处来,人家是谁,大小姐,大清早就起来拖地,进步相当明显了。   再看杨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冲任君飞微微一笑,就低下头继续拖地。   丫头长大了!任君飞赞许地点了点头,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吃了饭,任君飞开车把杨梅送到汽车站,把她送上车了两人才返回来。   “这下终于好了!”任君飞长叹一气。   王洁妮一抹逼人的眼光射了过来,任君飞咳咳两声,“我是说,杨梅那丫头太能吃了,今天早上,每人一个鸡蛋,她把你那个也吃了!”   任君飞眼角余光瞄了瞄王洁妮,有妻如此,老天真的是太眷顾我任君飞了。   王洁妮并不爱化妆,但皮肤白皙,丽质天生,出门之前只简单地扑了扑粉,一张俏脸便如堆玉凝脂一样,相反,正因为洁妮的不施粉黛,让她看起来特别清新脱俗,别有一番高端大气的气质。   今天穿着一件紫色旗袍,非常贴身,挺着胸坐在副驾驶室里,好身材自然展露无遗!单看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下面那一堆丰腴,任君飞就非常兴奋了。   他一直都喜欢看金卡戴珊的照片,他觉得好身材就应该长成这样的,当然了,每次看的时候,他都忽略掉了金卡的那张脸。   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满意,任哥哥情不自禁,诗兴大发,欲把洁妮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老婆,真好看,瞧这旗袍,多修身,就像为你量身定制的呢,我们再去选几套怎么样!”任君飞有点小讨好。是啊,这样乖的老婆,不好好呵护那都是罪过呀!   “不买了,杨梅不在,你会看什么衣服呢!诶,你看,前面好多人呢?”   “好像是一个什么婚纱摄影搞活动呢!”找借口,还不是怕花几个钱嘛,任君飞心里这样想,拉开车门下车看了看,几对假新人穿着婚纱礼服一步步走着,脸上都这带着迷人的微笑,无一例外,女主角的婚纱都是长长地拖着地的,每个人后面都有四个小姑娘在帮忙拉着婚纱。   “好漂亮”此时的王洁妮也下车看到了这一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暗暗想着如果是自己穿上这样的婚纱该是什么样子的。   待到这些人走到另一条马路上,堵车的情况终于有所缓解。   “我们现在去照相怎么样?”车子开动后,王洁妮突然开口说道。   “啊?”任君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了看王洁妮充满期待的眼神,想也没想应道,“好啊!”   “就去刚才搞活动的这一家,应该是‘世纪之约’吧!”王洁妮兴奋的说到,脸上写满了期待。   “嗯”答应一声,任君飞驱车向‘爱人之约’而去。   很快,任君飞两人便来到了世纪之约门口,门口广告牌上一对新人正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昭示着在这里走出去的人都会幸福一人。   走出车子,王洁妮很自然的挽上了任君飞的胳膊,楞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变得主动啦,嘿嘿,杨梅变了,洁妮也变了,全世界都在变!   路人投过来羡慕的眼光,感觉好极了!任君飞胸脯挺了挺,还是由着王洁妮去了。   两人拉着手像大多数的情侣一样走进了影楼,冲面而来的先是一股凉气,初秋午后的阳光依然毒辣,进到里面倒给人一股惬意的清凉。   紧接着凉气的是迎面而来的能将路雪都能融化的热情:“两位,是第一次来吗?”   来人三十多岁,并没有穿什么制服,看样子应该不是服务员。   看出了王洁妮眼中的疑惑,来人赶紧自我介绍:“两位我,我是本店的老板,服务员今天都出去做广告了。”   老板娘的热情当人不是三伏天的太阳,确切来说,应该是冬日的暖阳,脸上的笑容让你一看上去就觉得心中暖暖的。   怪不得爱人之约能争得过其他几家影楼,这里的服务果然不一般,这年头,硬件都差不多,所差的,那就是软件服务,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这年头,卖的就是服务。   “两位要拍照吗?”老板娘热情的拿过手边的一本影集递给王洁妮“我们这里有这么几个套系,688、1088、1688、1888,2888,依次类推,我们最拿手的是8888,这8888的套系,我们将带你领略非同一般的享受,其中包括…….”   老板娘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任君飞的思维却依然停留在那几个让他比较在意的数字上。   “就来个4888的吧,反正这玩意也不能当饭吃,”本来任君飞想要个8888的,担心王洁妮心疼钱,4688不上不下,刚好。于是小声对埋头欣赏的王洁妮说到,虽然声音不高,还是被老板娘敏锐的耳朵给听到了。   “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在这里了,所以,一定要多拍一些以作留念。”老板娘哪能放过大手的肥肉,所谓的688那都是唬人的,那是用来做广告时跟其他店面打价格战用的,688,如果来的都是拍这个,那自己这影楼早就关闭了,自己手底下二十几号人,每个月广发工资也得两万多。   “洁妮,你说。”任君飞老老实实的小声对王洁妮说到。   “人生只有一次,就来个8888的吧!”王洁妮用同样的小声跟任君飞说到“老公,你不会觉得贵了点吧。”   “老婆,你和我想到一起了!”任君飞差点就要抱起王洁妮啃上了。   “毛病吧!”老板娘暗地里将任君飞埋汰了一把,来照相的小情侣她看了不少,人家男的都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心只希望自己老婆点最便宜的,他这是怎么了!管他呢,一只大肥羊,今天要不狠狠宰一刀,那是自己有毛病了。   她笑容可掬地看着王洁妮,“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第一,速度要快,我们一会就要照,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拿到照片,尤其是这几张家里墙上挂的。”王洁妮指了指价目表上列出来的相册尺寸数。   “这个。。。。。”老板笑容凝固了,犹豫了一下“时间紧点,行,我让他们几个加加班!” 正文 0209你是风儿我是沙   “第二,在原有的衣服套数上再加两套。”王洁妮伸出两根手指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美女,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老板皱了皱眉头“哪种价位换几身衣服那都是订好了的,如果给你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我就不好办了。”   “最少加一套,否则免谈。”王洁妮知道这确实有点为难对方,索性主动降了点要求,不过确实一口咬定必须这样。   “行”老板咬咬牙说到“今天我豁出去了。”   “还有就是。。。。。。”王洁妮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看到老板娘苦瓜一样的脸,任君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婆,那样子是崇拜极了。   “姑娘,我这样已经很为难了,你不会还有要求吧?!”老板哭丧着脸说道,刚才见王洁妮挺慷慨的,还以为逮住了一只大肥羊,没想到,肥羊也有角,顶起人来蛮痛的。她可怜的眼光看向了任君飞。   老婆,你也太狠了点吧,人家开个店子,养着那么多人,也难啊!任君飞动了慈悲之心,开口想说。王洁妮摆了摆手,任君飞嘴巴刚刚张开,马上闭上了。   “你别看他,他说了也没用,还有要求,不过,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了。”王洁妮笑了笑“那就是结婚当天的化妆盘头,还有婚纱旗袍摄影录像司仪什么的,你全都要给我准备好。”   “美女啊,如果这样的啊,我们可真做不来。”老板连连摇头。   “做不来就算了,我们走。”没有丝毫的犹豫,王洁妮站起身拉起任君飞就往外走。   任君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王洁妮拉着来到了门口。   “哎哎,等等等等。”老板忙上前拉住王洁妮“美女,咱再商量商量。”   说实话,老板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客户,一句话不合说走就走,大部分人都是磨一磨,成功最好,不成功也罢,总之这相是一定要照的,这位倒好。   “没得商量,行我马上掏钱,不行就算。”王洁妮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美女,哎,等等,唉,好,我答应你。”老板见自己的拖延术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含恨答应下来。   “答应可以,还有一条,当然,这一条对你来说更不是问题了。”王洁妮停下脚步冲老板笑了笑。   听了王洁妮的话,老板一下子没站好,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美女,不是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照外景的时候,我们得把过程自己录下来。”王洁妮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这个没有问题。”对老板来说,这个确实不是问题“不过,你得自己找人找DV,我们可不出人。”   把拍外景的花絮录下来,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老板又不会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   “好了,没有了,成交。”王洁妮的笑此刻在老板看来是如此的恐怖“老公,你刷卡去。”   “哦,我早都刷好了!”任君飞道。   王洁妮白了任君飞一眼,吐了吐舌头,嚼了半天的舌头,原来白嚼了。不过争取到了这么多优惠,心里还是很舒服。   “来,我们去化妆。”老板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他交钱了,凭什么和她谈了半天,爱照不照,还由得她!想想,这也是一笔大单子,尽管笑得很牵强,终归还是笑了,把王洁妮领到化妆间。   接下来就是室内拍摄,换着不同的各种服装,生硬的微笑加任人摆布的摆各种造型,终于听到摄影师说了声OK”,任君飞说,这8888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再看王洁妮,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还红扑扑的脸蛋这会也变得有些煞白了。   “休息一下,喝点水。”任君飞把王洁妮扶到墙角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刚才准备的矿泉水“顺便吃点东西吧,我买了几块好吃点。”   “嗯”王洁妮任由任君飞扶着来到沙发上坐下,虽然累点,心中却是写满了幸福,这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室内是没有多少区别,但是外景可就区别大了,你俩抓紧时间稍稍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去拍外景。”   “嗯,谢谢老板。”世纪之约有个小休息室,任君飞两人也就在这里将究一下了。   “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喝了口水,任君飞转身对王洁妮说道。她知道王洁妮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招数,尽管是省城,能够花8888元照结婚照的也算是少数了,乍一听这个数,老板肯定会心花怒放,这个时候你再提一些她能接受的要求,那一切就好办多了,最重要的,这样一来,很多需要自己跑腿的事情都在这里办好了。   “还说,谁叫你那么快就付钱了,幸好她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什么都甭谈了!”王洁妮横了任君飞一眼,悠悠说道:“就是这,估计老板也能挣我们好几百甚至上千。你不懂,以后关于生意上的事,你少给我表态!”任君飞耸了耸肩膀,“老婆,我唯你马首是瞻!”   很快到了下午,两人便被叫去化妆,任君飞与上午没有多大变化,外头多了件黑色的燕尾服,打上了领结,手上多了根文明棍。   毕竟人家8888也不是乱喊的,当老板搀扶着王洁妮走出来时,尽管早有准备,任君飞还是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老婆么?   世上再无这般绝色女子了。   她身材高挑,且天赋才能,只要稍化功夫,便能完美掩饰这个小小缺陷,她披着长可及地的开司米大披肩,两边露出丝绸长裙宽阔的镶边,双手藏在厚厚的手笼里,紧贴在胸前,四周布满了精妙绝伦的褶皱,即使用吹毛求疵的眼光来看,她身上的任何曲线都是无可挑剔的。   她的脸相当精致,经过精心打扮,越发显得小巧玲珑,就象缪塞所说的那样,她母亲精心雕琢,有意把她生成这样。她优雅动人的鹅蛋脸,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双黑眼睛,两道弯月眉,仿佛画出来似的。   当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的暗影就落在玫瑰色的面颊上,她鼻子小巧,笔直而富有张力,鼻翼微张,仿佛在欢迎情欲的到来。   小嘴轮廓分明而端正,娇唇里一口乳白色的贝齿。皮肤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汗毛,犹如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毛。好些描写,大家便可以对这张迷人的脸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吧。   她黑玉色的头发,呈波浪状卷曲着,不知是生来如此抑或梳理的缘故,在前额分成两大绺,像瀑布一样地流到脑后,露出了两个耳垂,上面有两个价值不菲的宝石耳环熠熠生辉。   “怎么,傻啦,接到啊!”老板把王洁妮的手送给了任君飞。   “是,是,老板,你很有水平!”任君飞慌忙接过。   突然一辆马车开了过来,王洁妮有点莫名其妙,她也知道这样的装束,如果坐上马车,那更具古巴黎的浪漫风情了。但是这要加上两千元,她舍不得!   “老婆,我爱你,请上车吧!”任君飞拿起王洁妮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亲,欠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老公早把钱打上了,上去吧,对你多好,不要辜负了人家!”老板自然得意,她胜利了,最终还是找到了突破口,还是男人的腰包好掏。   算来算去,反被老公和外人联合算计上了,这胳膊往外拐啊,得给点惩罚!   王洁妮气得不行,粉目含嗔,小嘴巴一扁,“我没劲,抱我上去!”   任大哥哥不敢不从。   “好漂亮啊!”路人甲回过头说。   “多浪漫啊!”路人乙停下了脚步,怔道。   “你看看人家,对自己的老婆多好!”   “这不是烧钱么!有那么多钱,我也跟你办一个!”   “钱,钱,你的眼里除了钱,还能不能有点别的……”这显然是一对年青的情侣在吵架。   坐在马车上,感受到路人看过来羡慕的眼光,王洁妮觉得温馨极了。   外景拍摄地在世界之窗,里面有着各个国家的标志性建筑,且有各国的风情小街,比如法国著名的香榭里舍大街,照起相来还真如到实地一样。   “老公,我真幸福!”休息的时候,王洁妮斜着身子,头埋在任君飞怀里。   “傻瓜,这你就满足啦!我还真有这个计划。我们来一次世界之旅呢!”任君飞俯下身子,在王洁妮的眼睑亲了亲,有点闲,老婆落泪了。   照好了相,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任君飞建议说在外面随便吃点算了,可是王洁妮不依,她说不会做饭的女人不够格。没办法,两人又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包菜,回到了盛世华庭。   “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做饭。”此时的王洁妮,像极了那刚刚结婚的小媳妇,话出口后似乎觉察着有些不妥,扭着身子快速的钻进了厨房。   坐在客厅的任君飞几乎是蹦起来钻进的卫生间,哼着小曲麻利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浓眉大眼,拍了拍脸,还是挺帅的嘛!   想到王洁妮还在厨房,自己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碗筷,餐桌椅子摆好架势,任君飞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   “你是风儿我是砂,缠缠绵绵到天涯。。。。。。”刚刚靠近厨房,一阵优美的歌声飘过,厨房里正挥舞着锅铲的王洁妮轻摆着身子活脱脱一个人间仙女。   “如若有此妻,此生足矣!”伫立在厨房的门口,任君飞实在不忍心打断这美好的时刻,怎奈,再美好的故事也是会有结局的,这样一个美妙的场景,伴随着菜的出勺而结束。 正文 0210事情是做不完的   “饿啦?”转身的瞬间,看到任君飞那深情的眼神,王洁妮一阵慌乱。。。。。。   “有点,老婆,我……我能抱抱你吗?”任君飞鼓起勇气说出了压在心底的一句话。“我。。。。。”闪现在王洁妮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待到看到任君飞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的时候,王洁妮却是心软了,竟然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等我把菜放下好吗?”   “不要,就现在。”听到肯定的话语之后,任君飞哪里还容许时间在自己的手中浪费,伸开双臂抱住了扎着围裙,一手还在端着菜的王洁妮。   男人那特有的气息刺激着王洁妮的神经线,任君飞粗重的呼吸让王洁妮一阵腿软,下意识的,那只空着的手轻轻的环住了任君飞的腰。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感受着王洁妮胸前那两处软抵着自己的胸膛,出人预料的,任君飞竟没有丝毫要做坏事的冲动。   “赶紧吃饭吧!”见任君飞没有下意识的动作,王洁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轻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心底深处却是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潜意识里似乎渴望任君飞能够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就不能矜持一点呢!   王洁妮轻轻的骂了自己一句。   “你说什么?”此时的任君飞也在梦境中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地并没有听清楚王洁妮说的什么。   “啊?!哦,我说吃饭!”王洁妮慌乱的解释道。   饭桌上静的很,只能听得到两个人的咀嚼声,中间那盘黄灿灿的炒鸡蛋虽然诱人,两个人却都没有下筷子的勇气,只是无声的扒拉着面前碗里的面条,终于,两双筷子动了,那动作出奇的一致,就连目标都是一样的。   最终的结果,两双筷子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王洁妮那本来就有些泛红的脸顷刻间像是上了一层红漆。   “那你自己来!”两个人同时收回筷子来了这么一句。   “不,我吃好了!”又是一次异口同声。两人默默地看向了对方。   王洁妮一下子起身扑了上来,身子紧紧地贴着任君飞的身子:“老公,我们一起去洗澡吧!我要你给我洗。。。。”   热气冲击着任君飞的耳部神经,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低吼一声,任君飞抱起王洁妮的身子向浴室走去。。。   浴室内的浴缸里,任君飞早就放好了水,特意往上面放了不少的玫瑰花。   看着怀里王洁妮娇艳欲滴的样子,任君飞低头吻向王洁妮的红唇,现在,两人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很快,四片嘴唇紧紧的黏在了一起,不一会,两人便没有什么外在的装备了。   扶着王洁妮,看她一点点的把身子消失在水中,花瓣把她的整个身子团团包围,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你也进来啊!”王洁妮微睁着眉目看向任君飞,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浴缸实在够大,任君飞进去后两人还能并排着躺在那里,但是,王洁妮显然不肯就这样躺着,慢慢地,一下一下的拱进了任君飞的怀里,两人再次纠缠到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了水的凉意,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在浴缸里起身。   任君飞用沐浴液把王洁妮的全身涂满了泡沫,自上而下一点点的划过王洁妮的每一寸肌肤。   双手交叠,王洁妮趴在浴室的墙上,把自己完美的脊背展现在任君飞的面前。   洗完了身上,任君飞弯腰下去抓住王洁妮的脚“抬起脚来,我帮你洗一洗。”   “君飞,你对我真好。”王洁妮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眼看着任君飞抚摸着自己的脚丫子,王洁妮被幸福冲击的辨不清东西南北。   “老公,该我给你洗了。”待到任君飞给自己洗碗脚丫,王洁妮一把夺过花洒。   “我刚才都洗过了。”任君飞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小样,人家想服侍你也不给机会啊!”王洁妮舀了舀浴缸里的水浇向任君飞,那种轻嗔薄怒的小女人情态让任君飞彻底失去控制了。抓过衣架上的浴巾胡乱的擦了几下身子,拦腰抱起王洁妮用脚背勾开虚掩着的门,快步向卧室走去。   王洁妮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自己人生重大的第一次终于要来了,恐惧、期待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而甜蜜,却是更多一些。   把王洁妮扔到软软的床上,任君飞撤掉腰际的浴巾扑了上去。王洁妮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是浪漫的,又是激情的,浪漫渐渐让位于激情,激情渐渐地让位于默契。   任君飞有着好身板,白天也没什么事,吃得又好,心情舒畅,他身体的能量从来没有如此爆满,他甚至想如果现在叫他去参加什么奥运会啥的,不定能得个什么举重的奖牌回来。那些个运动员整天训练,没什么杂事,吃得又好,得个奖牌有什么了不起的。奥运会这辈子是无缘了。   整整一晚,他总是把每个规定动作做得很到位,额外动作也做得出彩,博得唯一的观众王洁妮的阵阵喝彩。当然,嫂子助威的方式也是独到而富于效果的。她唱的啦啦队歌每个音符都让春水入迷,这些音符既是春水的背景音乐,也是春水的节奏指挥。   这一晚是神圣的,王洁妮闭了眼,又马上睁开,她要看清楚,明天自己就要变成少妇,这其中要经过怎么样的洗礼。   她总是等待着任君飞的结束,带着一副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一个满足的女人所迸发出的面容的美,焕发出的夺人的光彩和身体内凝聚着不断蔓延开去的温情,让他一下子觉得女人的美好来。这种美好在一点一点地铺陈着,衬托着他不断地向上升去,他已感觉他的意识已不属于他自己。   和谐永远是最美好的主题!天和地,男人和女人,和谐才是最美好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进来照到王洁妮那张潮红而又迷离的俏脸上时,任君飞终于停下来了。   “老公,你真棒!”   “嗯,你也不差!”任君飞拍了拍王洁妮的屁股,满意极了。   “快,快去接电话!八成是倩姐回来了!”手机叫得很厉害,王洁妮把任君飞推开了。   果然是林倩打来的,因为罪恶极大,贾道学被判了死刑,林倩从南阳回来了。   可惜了,贾局长过去多么正派的一个人!王洁妮叹了口气。   是啊,看来好人不一定永远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永远是坏人,两者隔得相当的近,从好变坏,从坏变好,都在一念之间啊!   回到南阳再见林倩时,穿得还是那么端庄得体,身材还是那么好,脸蛋还是那么精致迷人,可是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清澈了,而且还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光芒,她憔悴了!   “倩姐,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两姐妹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了。这让旁边站着的谢明辉和任君飞很是尴尬。   “辉哥,让你跑这一趟,你辛苦了!”任君飞热情地把手伸了出去。谢明辉却根本没有接住,反过来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说道:“辛苦什么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两个呢!”   这是反话!任君飞有点小窘迫!瞬间看到谢明辉闪烁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林倩时,任君飞明白了。   什么叫匠心独运,我的老婆厉害!   然而更厉害的还在后面,你听:“倩姐,我一直就愁着没个人管理好食尚,你来刚好,交给你了,我好腾出手来弄弄乡村游了!”   真够豪爽,一句话就把日进斗金的好食尚就交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不过任君飞特别满足,过日子,就得要这样,安安稳稳,白天老实上班,晚上抱着老婆拱被窝。这就是幸福生活嘛!   一开始,任君飞还对自己的身体比较满意,怎么说都能和王洁妮打个平手,严格一点来说,自己还些许占了上风。   不过这是一项长跑比赛,比得还是耐力,渐渐的任君飞发现,自己讨不到一点便宜,很多次都是咬紧牙关才坚持下去的。   老婆这身体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今天,和往常一样,脚步有点飘,他向单位走去。   “小任,瞧你都有黑眼圈了,也别太辛苦了,你再加班,事情还是那么多,你做得完吗?”门卫老王关心了几句。任君飞这小伙子心地实诚,没事老给自己打烟。   “王叔,谢谢你啊,这是烟,你抽!”任君飞索性把一包烟都给了老王,转身去了办公室。   “小心,别摔倒了!”老王发出长长的感慨,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工作如此玩命,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打扫完卫生,任君飞伸了伸懒腰坐了下来,他掏出了小镜子,看了看,老王并没有吓唬自己,眼圈真的黑了!再一摸腰间,还真就酸痛酸痛了。   摇了摇头,女人是老虎,身体好的女人是大老虎,这话不假,晚上还真的要和老婆谈谈,主动投降也不怎么丢丑的!   正想着,外面突然走进一个人来。   “你是任君飞!”   “是啊,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正文 0211他好我也好   “我是健康大药房的,我叫董为利,今天有位女士过来买药,哦,应该是你太太吧,她吩咐把药送给你!呃,任科长,你们机关上班的真是好,可以说笑话,照样有工资!”说着他取出几瓶药放到办公桌上。   “小董,别这样叫,在办公室里我官最小了,如果不介意,你叫我一声任哥,可别叫科长,我们这儿只有主任,没有科长!”这会是哪个人给我送药呢,洁妮,不会啊,她一大早就和林倩去了省城啊!别眼一看,拿过瓶子一看,居然是汇仁肾宝,顿时哭笑不得。   新婚燕尔,卿卿我我在所难免,这几天,自己着实也是累得够呛,办公室的同事老拿自己说笑,注意身体啊,要有节制啊,什么话只要沾上点那话题的边,他们都往任君飞头上扣。   “是不是弄错了啊!我没有买药,我太太也不在家啊!”   “哦,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叫任君飞没错吧!”   “没错!责任的任,君子的君……”   “嗯,这就行了!这药反正是一个女士定的,她点了名送县委办任君飞的。刚才我也问了,只有一个任君飞。药我送到了,我得回去干活了!”董为利眼光睨了睨任君飞,眼神里满是嘲讽。   “任干部,作为一个学医的人,我还得提醒你注意一下,爱惜身体,重要地还是节制,别什么都指望着药,是药三分毒!”   在他眼里,自己肯定是个纵欲过度不知节制的人了,这到底是哪位好心的女人这么关心自己呢?突然又想到小董的话,“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不好,小董肯定把那位女人当成自己外面养的小晴人了。这年头,成功的男人都喜欢过着家外有家的生活,这样的男人还少么。   任君飞刚想解释,而小董走远了,任君飞耸了耸肩膀,苦笑了一下,咬着牙齿暗暗赌咒道,埋汰我,让我知道你是谁,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不过瓶子挺精致的,任君飞拿起了药瓶子又看了看,看到下面的几行小字,脑海里浮现了电视里面的广告,男人抱着身穿长裙的太太原地打了个转,那长裙像一把张开的伞一样转了一个圈,然后太太柔情万种地贴在丈夫怀里,羞达达地说了一句,“汇仁肾宝,他好我也好!”   又不是伟哥,真有那么灵么?让我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他拧开瓶盖,撕开瓶口覆着的一层胶纸,然后左手在下,右手拿着瓶子,翻转底朝上,轻轻地晃了晃,便有两粒红色的丹囊落到了手心里。   这没有什么啊,也就是颜色艳了些!任君飞把手移到鼻子下,瞬间一股难闻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任君飞从来都是怕药不怕针,尤其是中药,闻着就想呕。他扬手就要扔垃圾桶里去。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这药是不是也一个理呢,一念即到,五指马上并拢,那两颗红色的药囊便牢牢掌控在手心之中。   再次拿到眼前凝望一会,似乎出现幻象了,这哪是什么药囊啊,分明是王洁妮的烈焰红唇呐!   任君飞张口就咬。   苦!他感到脸部肌肉都僵硬了!第一条件反射便是吐出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任君飞赶快闭上了嘴巴。瞧这速度,连澳洲里的鳄鱼也难望其项背了。   他即刻抓起了杯子,刚送到嘴边时,门口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大家现在才知道任主任的本事了吧,都用药补了!哎哟,还是汇仁肾宝呢,它好我也好!”田满清一说,十几个同事男男女女,全笑得前俯后仰。   任君飞现在才知道了,吹牛皮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昨天也是闲来无聊,和田满清他们聊到那方面的话题,因为好胜之心,自己一不小心往实数上加了一次,结果就让他们认为自己在吹大牛逼,值不得啊!   “满清主任,我吃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了!”咕咚一下,任君飞感觉药囊应该落到了肚子里了,底气涨了不少。   “哈哈,就知道你是马路上的牛粪,又臭又硬!内盖都打开了,还不承认!”   “哪有什么?我自己的东西,打开看看不行么!”任君飞觉得这句话已经足够有说服力了。原来在学校时,自己就经常把书打开,然后闭上眼睛睡觉,可还是让老师抓住了,“任君飞啊任君飞,,打开书了我就以为你在看书,你这是自作聪明,自欺欺人!”他斜着眼睛看向田满清,难道你会把药囊从瓶子里倒出来数数?   “好!你狠,看来我田满清不认真来和你玩一下,铁定是玩不过你了!”田满清一把抢过药瓶子,叫付雪红找来一张干净的纸,铺在办公桌上   “田主任,你玩真……”任君飞脸色大变,然而没起作用,田满清已把药囊倒了,正一双两双地数起来。   数到四十八,没了!田满清又问了一句:“雪红,说明上标的是多少?”   “100!”   “满清主任,哎,各位大哥大姐,大家行行好,放过君飞一马,晚上作东,请大家去好食尚搓一顿!”任君飞一边说一边把桌上的药囊一粒一粒捡起来,又一粒一粒放回瓶中。心里暗自叫苦不迭,突然一想,办公室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梅子呢,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这当儿怎么她安分啦!   一定是她的杰作了!这几天,她的眼十分地不友好!这个时候的她一定是无意苦争春,自在办公室里偷偷笑!   “呵呵,一顿饭就想把我们打发了,你想得美!我们是叫花子么!”田满清一开口,周围的人马上又附合起来。   “那你们还想什么,尽管说,我全认!”任君飞把药瓶子收好,放进了抽屉里,往外拉了拉,有点松动,心想,应该要换把锁了,抬起头,一副死牛认剥的样子。   “呵呵,也是你命好,本来想让你放点血的,可是却有人替你捡单了,大家记好了,今天晚上六点,天下凤阳大酒店见,吃喝玩乐一条龙,龙书剑请客!办公室埋单,我这儿有一条规定,不能带家属啊……哈哈!”   果然,龙书剑评上了全省优秀通讯员,得到了某位省领导的重视,一下子提到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去了,也可以说连跳三级了,这是办公室的骄傲,也是凤阳县的骄傲,陈希妍决定开一个象样的欢送会。   突然大家的面容凝住了,陈希妍正站在门口,面容冷峻,一双大眼睛正狠狠地生里面看,众人纷纷走向门口,道了声“陈主任,”返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陈主任,你好!”任君飞站了起来。   “任君飞,上班时间,你这儿好热闹啊!”陈希妍冷冷说了一句,也转身走了。   犹如一盆冷水往头上一浇,任君飞顿时从头凉到了脚,自己伏到案头奋笔疾书的时候她怎么不来呢,真是骑牛碰不到亲家,骑着驴子却撞上了,点儿背啊!   “飞哥,你还好吧!”杨梅笑嘻嘻走了进来。   “嗯,拜你所赐,我好得不行了呢!”任君飞很没好气,把我整惨了,你倒好笑。   “呵呵,你别生气嘛,我一点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过来我只想跟你说一声,药补好,但也不能太过急性,吃多了!”   “要你废话,小董刚才都跟我讲了!”   “要不是满清主任说了,我也不会过来,你一次吃了四粒,你不看看医嘱!”   是吗?任君飞又取出瓶子一看,上面明明写得一日两次,一次一粒,这么醒目,自己就不知道看一看。嘿嘿两声,人家梅子早已走出门口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任君飞抓耳挠腮,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小妮子就是这样一个个性,骂不得,恨不得,关键还是没被她欺负够呢!   “任主任!”一个人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于正主任!怎么会是你啊!”稀客,正是原来的副手,于正。   “不,不,还是副的!”   任君飞走了,于正认为这个办公室主任位置非他莫属了,党委书记许霖也亲口作了承诺,可是认命文件迟迟没有出来,就这样他一直代理到了现在还没有去掉副的帽子。   办公室又从学校进来一位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贾天爱,各方面条件都是杠杠的啦,有人说她是许书记重点培养的人,就是来当办公室主任的,于正急了,政府里又没有个说话的人,想到了任君飞。   “任主任,你一定得帮我啊,我也不是非要抢着那个主任,我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前途,只是我想那个贾天爱,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才来政府多久啊,就和许书记传出了这样的口舌来,你让领导怎么想,群众怎么想,还不说咱城关镇一团乌烟瘴气……所以这个位置我得要,这口气我得争!”   于正啊于正,都四十多岁了,你还弄不明白一个事理么,人人都喜欢能做事会办事的人,而你除了耍耍嘴巴皮还有什么能耐呢!什么都不能干,人家提你?你是人家他亲戚啊!   “这是镇党委的事,我怎么好插手,就算我愿意插手,我一个小干部的话,许书记能听么?”任君飞耐着性子说道。 正文 0212来的不是时候   “呵呵,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了,和你共事了三年了,你什么样的人我于正不清楚,别看你官不大,能量却是大得狠呢,我就说一般常委的话许霖书记不一定听,但你的话他绝对要听!这个主任是不是我的,也只是我的一句话,当然了,你不愿开这个口,我也没办法。毕竟过往对不住你的事,太多了!”于正声音越说越低,说到结尾,低下了头。   有你这样说话的么!任君飞听得心里不太舒服。   然而他说的没错,是的只要自己开口,许霖一定会听,于正马上会当上主任。任君飞的这个面子他一定要给的。   这事还得从许霖下到城关镇当副镇长说起,那时候马云理是县委书记,让他下去当镇长就是镀金的,没想到在他接任镇党委书记的时候,马云理出事了,前任的亲信自然不能重用,时任书记的莫乔恩也想借机把他清理掉。   他找到了任君飞,任君飞找到了莫乔恩,没想到他顺利当上城关镇书记了,而且现在与莫书记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听说莫书记正忙着帮他运作高挂常委的职务呢。   任君飞不是个记仇的人,他认为人和人之间本来应该没有什么仇不仇恨的,各吃各的饭,谁穿谁的衣,大家谁也碍不了谁。   同事之间能有多大矛盾呢,都不过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蒙住了眼睛,看不清后面的路,这后面的路啊,路还得有多长!   “于主任,你也别灰心了,我答应你,我去跟许书记说一说,不过你……”   “那太谢谢你了,任主任,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够义气,够兄弟!”   还兄弟,照年纪你都是我叔了!   “我想是这样的,我这个口也难得开,要开就来个狠的,你也别想着什么办公室主任了,你们那个政协联络员不是到年纪了么……”   政协联络员,虽然是副科级,平时没有什么事,于正也四十多了,又做不来什么具体事,刚好让许霖给于正个顺水人情,落个尊重老同志的好名声。这样许霖就不会觉得任君飞求他办事,而是帮他建言献策了。   如果这要说是任君飞的心机,那不如说是他的聪明过人之处了,在思考每一个问题,他都能比别人多一个角度,所以他的办事风格让别人觉得更老练,更成熟。   “任老弟,真能这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你以德报怨,真让我于正情何以堪!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好!”于正声音打颤,一只手按着胸口,生怕心就要跳了出来,情绪激动极了。   任君飞心里说,我也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开着玩笑道,“我也不要你说我好,只要你不说坏话就好了!”   于正乐滋滋地退去,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任君飞也觉得人生悲凉也极,象于正这样的人,四十多岁了还是个金字塔最底层挣扎着的小科员,机关里还少么。不少,当官毕竟是少数!   可是,他们能怪别人么,能怪命运么?能怪环境么?不能!就像于正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具备成功的可能性,这一类人,实际上本身的逻辑就有问题,他们目光短浅,个性庸俗贪婪,只知道索取,一点也不想付出,这本质上就是一种扭曲分裂的人格。   这些人牢骚最多,口口声声骂着特权,骂着贪官,可骨子里面却认为权力是为掌握权力者服务的,权力就应该用来贪污的,他们比谁还要渴望着有那么一天,拥有特权,成为一个大贪官。   这样的人之所以一辈子都混不明白,就是因为他们这种扭曲的人格,只想得到,不想付出。   于正走后,他想立即给许霖打电话,想一想,觉得不是时候,乡镇换届还不要等国庆过后么,这事不急。   “陈希妍,你这只骚狐狸精,刚克死了男人,又来抢别人的男人,你要不要脸!出来,有本事你给我出来!”   突然主任办公室传来一阵争吵声,任君飞赶快走了出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主任门口手舞足蹈地骂着,要不是田满清他们几个并排挡到门口,业许他都冲进去了,但是田满清他们几个也不敢推他,然而老头又骂得特别难听,他们着急也无可奈何。   这不正是刘朝奉么?任君飞走了过去,“刘叔,你这是怎么了!”   “君飞,你来刚好,给我评评理,有这样的领导么,利用职权抢了别人的男朋友……”   “够了!”任君飞一看里面,陈希妍伏在办公桌上,暴喝一声,不光是刘朝奉给震住了,田满清他们都给怔住了,任君飞这是老虎屁股也敢摸啊,这根老油条还不知道么,撒泼使横很有一套的。   “君飞,你骂我!”   “我就是要骂你,你为老不尊,凭什么来这里撒野,恋爱自由,婚姻自由,陈主任与刘生平相亲相爱,这妨碍谁了,哦,你说,陈主任抢你女儿的男朋友了,我说那是你女儿没本事,你倒好,跑这儿来闹,你是恨全天下人不知道啊……”   “君飞,我没想过……那我走了”   “不准走!进去,给陈主任赔礼去!”   陈希妍哪要他的道歉,摆了摆手,说了声大家都散去吧。   “希妍姐,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注意到他,就不会让你那么委屈了!”走到门口,任君飞停下了脚步。   “不,不,是我做得不好!”陈希妍看过任君飞一眼,显得十分慌乱,马上低下头去,任君飞看到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   “妍姐,你哭啦?”任君飞走到办公桌边,抽出了纸巾递给了陈希妍。“擦擦!人家看见不美了!”娇柔不堪的身子因为抽泣,一抖一颤的,任君飞看着就心碎。时间要是往前推一个月,他肯定就把伊人拥入怀里,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会了。   “嗯”陈希妍低着头羞涩地应了一声,手伸了过来,却抓到了任君飞的手,恻地脸红到脖子上了,   “君飞,对不起,对不起!”然而她却不记得松手,那张洁白的纸巾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   “陈主任!”一个美女站在门口,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这是怎样一个深知穿衣五味的美女哟,身材高挑,但不失丰满,拧着一个白色的挎包,外面一件黑色外套,里面穿着一套白色吊带连衣裙,又是绝对的黑白经典,把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   她的胸口也开得过分低了吧,下巴下面露出的那一抹不仅白得壮观,更白得耀眼。   也许是质地太好的原故,长得有些夸张的黑色外套一点也不张扬,相反非常贴身,紧紧地把身体包裹起来,又圆又翘的臀部便拱出一道羡煞人的弧线。   她的腿上没穿丝袜,裸露出一段白嫩的大腿,在洁白娇嫩的脚上,踩着一双上面镶有黑珠子的水晶凉鞋,要不是白嫩的脚丫涂着粉红色的趾甲油,任君飞肯定那以为是五只刚刚吃饱桑叶的蚕宝宝。   任君飞差点忍不住走过去摸一摸,小时候,奶奶就跟他说,蚕宝宝一身都是宝,可爱极了!   “玉婷部长!快请坐啊!”刚才抓到任君飞的手,她铁定看见了,陈希妍赶忙站起来说。   “宋部长好,”任君飞也说了声。   “妍姐,是不是我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哦!”宋玉婷看了看任君飞,任君飞马上说,“宋部长坐,我给你倒杯茶去!”   陈希妍赶快说,“是啊是啊,君飞啊,宋部长是谁,是大领导,你还不抓住机会服务服务!这个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得抓住哦!”   这话听来太有意思了,服务,倒杯水怎么能说服务啊,陈希妍也是随口乱说,可是听到宋玉婷耳朵里,味道就不一样了。关键任君飞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大小伙子,自己也不怎么讨厌,她这样一说,反倒把自己说得怦然心动,瞬间脸红了。   “妍姐,你客气了!我过来只是问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几个部门转一转。一句话就走!”   “有,你宋部长点将了,我没有也得有,不急,你先喝杯水再走!到了姐办公室,好茶没有,水不喝一口,那是打姐脸啊!”   “就是,就是!宋部长真不喝茶?”任君飞拿起杯子就往饮水机而去。   “不用,真不用了!”宋玉婷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陈主任批评我!”任君飞很任性地把身子弯了下去,头正好磕到宋玉婷的胸脯上,哇塞,他蒙了!   宋玉婷起先也没有什么感觉,突然想到了什么,瞅了任君飞一眼,然后缓缓去沙发上坐下。   水流着,任君飞的眼睛可没闲着,他一路看着宋玉婷轻移莲步,背后那道优美的臀线一跳一跳的,犹如字母大S,任君飞甚至想,这样的大S要放到手心上会不会跳啊!   手被烫了一下,原来杯子接满了。他轻轻地拿起,走到茶几边,   “宋部长,你们两领导慢慢商量,我就退了,陈主任啊,你刚才交待的那份材料啊,我知道什么意思了,这就回去写好!” 正文 0213有故事的人   呵呵,今天太美好了,不仅修好了和陈希妍的关系,而且还亲密接触了一下美女部长。   太阳啊!任君飞又不由想起政府宾馆那天晚上,宋部长背后那一道真实的风景,一看就是多么富有弹性的美!   想想也真是可笑,常林他也被调往农机局去了,这是个边缘单位,等于说仕途的大门就此关上了。可怜的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老是埋怨自己的舅舅失了势。   还是杨梅告诉了任君飞,原因是他开罪了宋部长,宋部长找到了希妍姐,一纸调令就把常林弄走了。   任君飞知道原因,他很乐,自己踩着了蛇,蛇咬到了常林。还是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惜造化弄人,误了自己卿卿前程!   他美美地往沙发上一躺,抓起电话就要到了刘生平,你有没有能力爱女人啊,没有就给我滚边去!   果然刘生平听了他的话,并保证说一定要找卢昭红好好说清楚,象今天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任君飞大骂,“你去谈个屁啊,还自我感觉良好,昭红她说和你分手是老天开了另一只眼,你不要再去骚扰她了,多留一份心好好对待希妍姐吧!”   任君飞今天才发现自己口才是那么好,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向来口齿伶俐,从不言败的表哥刘生平只有听的份。   亲情到底是亲情,无论表哥对自己怎么样苛刻,任君飞都不会放在心里,教训了他一通之后,任君飞感觉到所有的委屈都得到释放了,心里痛快极了,他开始想到了晚上,晚上这个酒应该怎么喝呢!   屁股底下有点软软的,不好,任君飞赶忙起来一看,屁股撅起一看,扯着一根长长的丝!   谁那么可恶,往沙发上丢口香糖了!   糟了,这样子还能见人啊!   拿来镜子,任君飞在裤子上一阵猛抠,可是越抠情况越糟,口香糖弥散开来,直接渗到线缝里面去了。   完了,办公室又没有裤子换呀!   “飞哥,你这是怎么啦?”杨梅进来了。   “怎么了,看你做的好事,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也不要进我办公室来了!”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为这个事啊,我赔你两条,不就是阿马妮吗?好大事!”   这可不是一般的阿马妮,这可是生日那天,罗慧敏给买的,这件裤子任君飞平时也很少穿,总就为着那么一点念想,这能普通么!   “够了!杨梅,你很有钱是么,告诉你,在人家眼里你是金枝玉叶,在我任君飞眼里,你就是个胡搅蛮缠不知轻重的小泼妇!”   “飞哥,你骂我?这口香糖真不是我弄的!”杨梅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你走,马上走!我一分一秒再不想见到你”   杨梅走后,任君飞有点后悔了,事实已经造成了,冲一个小女孩发什么火呢,过去一直不是很盼望她的小脾气么!   中午自然不能去食堂了,饭是田满清给打来的,吃完饭两个人就聊了一会儿,田满清是办公室元老,说得兴起,嘴巴一张,一个口香糖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任君飞才知道错怪了杨梅。   下午,杨梅提来一个纸带子,“任君飞,还你的,”   “梅子,真不用!”   “我知道你不稀罕,反正我是赔了,你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把它烧掉好了!”杨梅说完就走。   任君飞拿起一看,两件休闲裤,一灰一黑,都是阿玛尼!   如果今天晚上我就把它穿上,梅子看见那该多高兴啊!   收下,收下!佳人一片心意,自己可不能把人家的小心心弄得拨凉拨凉的哦!   “老婆,还顺利么?”任君飞打通了老婆的电话。   “嗯,非常顺利,医生说了,倩姐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休息不好,回去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受不了你俩个了,一天不见,腻甜腻甜的,好肉麻!”电话里面林倩说。   “亲爱的,那不是晚上就可以回来啦,我去接你们!”任君飞道。   “那不,医生建议了,到医院观察几天!”王洁妮说。   “哦,亲爱的,想死你了……”   “是吗?老公,我也想你啊……”   “肉麻,呵呵,洁妮,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你快问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林倩道。   “哦,快说!”王洁妮道。   “我们单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互相开得起玩笑,亲得如兄弟姐妹一般,和他们相处,好玩着呐!”   “哼,你们这帮吃饱饭没事干的!”   “今天不知哪个在我沙发上放了一块口香糖……不知道这算不算!”   “哦,就这点破事,不就是梅子给你买两件裤子,那丫头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还以为什么事呢!”   “老婆,你还以为什么?”   “切!等我回家收拾你!”王洁妮挂了电话,俏脸兀自红了,心里美滋滋的。   挂了电话,任君飞美滋滋地把门关上了,换上了灰色的阿玛尼,镜子里一瞧,还真合身,梅子啊梅子,哥这身材,你怕也研究好久了吧!   欢送会地点还是政府宾馆,这次换成了888那个包厢,经过楼道时,任君飞特意往那个大卫生间看了看。   因为陈希妍的参加,办公室的人一个也没有落下,连调走的胡朝晖、李怀德还有常林都请来了。   任君飞不由暗暗佩服陈希妍的老到政治智慧,一则做足了龙书剑的面子,二来给他做了个表率,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进来时还是一脸阴郁的杨梅一看到任君飞立马绽出了甜美的笑颜,她变得非常活跃,一会儿安排着这个,安排着那个,龙书剑坐了上位,陈希妍和胡朝晖一左一右坐到两边,最后留了两个座位,紧挨着,她招呼着任君飞坐下。坐下来的时候,任君飞注意到了,陈希妍的脸部抽了抽。   随后陈希妍说了话,等龙书剑再讲了一大通感谢的话之后,酒席便开始了,大家分别向陈胡两位敬酒,气氛虽然很热闹,但因为陈希妍在,同志们还是放不开,氛围依旧不轻松。   途中,陈希妍接了个电话,面色变得很严肃,站了起来,说:“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了!”   任君飞跟了出来,“妍姐,什么事了?”   陈希妍说,“虎落坪乡出了点事,那是我的联系片,我得去看看,”   “我陪你去?”   “不用,你快回去和他们喝酒,别让大家等久了,败了兴致!”   “嗯,妍姐,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别忘了我是虎落坪乡的!”农村有时是这样的,县委领导的面子不一定给,但家乡人的面子一定会给。   陈希妍却动容了,犹豫了一下,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快回去,注意一下场面,大家喝得尽兴好了,可别喝醉,丢了咱单位的洋相!我看胡主任挺来兴致的,你讲究点方法!”   嗯,我有分寸!任君飞知道,这也是陈希妍放不下心的,作为一个领导,如果下属喝醉出了洋相,第一责任还是她。看着陈希妍匆匆而去的背影,任君飞感叹道,当领导有什么好呢,吃个酒都不得安心!   回到包间,气氛就很热闹了,胡朝晖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着荤段子,不管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老同事也罢,新同事也罢,一个个都被胡主任的段子逗乐了,笑得东倒西歪,笑声此起彼伏。   嘿嘿,原来在酒席上,胡主任一本正经的,不是很讨厌别人说荤段子么!现在居然自己说上了,而且还那么精彩,看来人呐,都在演戏,给什么样的剧本就演什么样的角。   “小任,没有什么事吧!”胡朝晖看到任君飞回来,有点小尴尬,有一次外县一个主任来了,任君飞参加接待,那个主任特有水平,酒席上黄段子一个比一个还精彩,任君飞都听入迷了,事后胡朝晖狠狠批评了任君飞一通,说是低级趣味。   任君飞说道:“一点小事,但陈主任可能来不了啦,她特意交待我了,今晚胡主任就是最大的,要陪开心了!”   “好!好!我老胡很久没有今天这么痛快了!”   又讲了两个段子后,胡朝晖抬头扫了付雪红、关智群,杨梅她们一眼,邪恶一笑,道:“这半天怎么光我一个人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行,每人都得来一段,关智群,你带头,先给我们来一段,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必须说招人笑的,不招人笑的,罚酒一杯。”   关智群扫了眼我,道:“还是让任主任先来吧,任主任讲完后,我再接着讲。”听关智群这么说,胡朝晖把脸转向我,道:“要不,君飞给我们来一段?”   付雪红也在一旁道:“以!对,任主任长得那么帅,一定是有故事的人,给我们大家来一段。”   我道:“呵呵,还有故事,要有故事那也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付姐,你爱听啊,不爱吧,所以你们就放我一马吧。”   任君飞话音刚落,付雪红立即道:“我说你也太谦虚了吧,昨天,我还在梅梅手机看到你发的不少好短信。你敢说你不会,快,来一段!”说完,她又看了看杨梅,“是吧,梅梅,我没冤枉他吧!”   嗯!杨梅怯怯地瞟了任君飞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埋在怀里里。 正文 0214我是今天的主角   坑爹,梅子,诈唬你的,你点什么头啊!但是吃了上午这么一回当,任君飞也不敢太较真了,毕竟没事时,他是给杨梅发过一些黄段子,那是为了吓吓她。   无奈,我只好拿出手机,调出短信,随口念了一段:“一位业务员回来,又饥又饿,厨房却是冷锅冷灶,却发现老婆在床边又蹦又跳,怒问:我不是叫你提前热菜吗?老婆不解道:我这不是一直在热吗。呵呵,我说得不好,但是菜凉了可不好吃,来,来,大家吃菜,”   众人听后哈哈一阵大笑,都说任主任有水平,会劝菜。   笑毕,付雪红道:“任主任讲得好,欢迎再来一个。”   “不,还是我来吧!“   大家一看,原来是常林跃跃欲试了。   付雪红笑了笑,“得了吧,常主任,你又讲出什么经典了呢,还是竖起耳朵好好听吧!”   “付雪红,你小看我!”常林最怕别人小看自己了。   “常主任,你讲讲,我们正等着听呢!”   常林却讲了个低俗不堪的笑话,大家没笑,他自己闹了个大笑话。看来这荤段子也不是越低俗越招人喜欢,里面也要有点科技含量!   现世宝!胡朝晖轻骂了一句,又讲了一个,接下来,胡朝晖、关智群、李怀德付雪红每人也都讲了一个。   最后,轮到了杨梅。   领导走了,个个都变成有故事的人,讲黄段子自然不在话下。   而杨梅虽然性格赖浪,思想新潮,但毕竟还没结婚,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黄段子,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快临到她的时候,她借口上厕所躲了出去。   这样一来,再次轮到胡朝晖的头上。   胡朝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刚才君飞也说了哈,这里我是最大的,我没喝开心,谁也不能走,现在,我来定个规矩,猜谜语,我说个谜语,大家来猜,猜错了,罚酒一杯。”说完,也不管大家同意不同意,就随口说道:“上边毛、下边毛、晚上毛挨毛!大家说说看,谜底是什么?”   这个段子倒是有点巧妙,逗人不说,还黄的不露声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女人的那部位。   之前,胡朝晖经常拿这个段子捉弄女人,这次,他又拿出来捉弄关智群她们。   关智群她们都是过来人,当然不会说,四人都笑而不语。   见没有主动站出来猜谜,胡朝晖开始点将,首先点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付雪红:“雪红,你来说,谜底是什么。”   付雪红脸一红,一脸娇羞道:“这个,我可猜不出来啊。”   关智群、王娟与刘婷婷三人也都很配合地哈哈大笑。   “猜不出来,喝酒。”胡朝晖一听之下猛笑一声,身子不由得同时一抖,喷出的唾沫星子差点窜到我的面门上来。   付雪红非常配合地端起酒杯,一仰头,把一杯酒全部倒进了肚子中,放下酒杯后,冲胡朝晖:“胡主任,下面该谁猜了?”   胡朝晖指着坐在付雪红旁边的关智群道:“按顺序来,关智群你来猜,猜不出来,罚酒一杯。”   关智群脸一红,道:“我也猜不出来。”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按顺序该轮着我了。   就在这时候,杨梅推门走了进来。   见杨梅回来后,胡朝晖立即指着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杨梅道:“小杨,现在该你来猜了?”   关智群她们也都在一旁起哄,说杨梅刚才没说段子,这个谜语必须杨梅来猜。   杨梅不知道是阴谋,立马答应了下来,道:“猜谜语啊,没问题,谜团是什么?”   胡朝晖狡黠一笑,重复了一遍。   杨梅听后大囧,脸上随之升起一层红晕,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中了胡朝晖的着,可为时已晚,于是,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任君飞,希望我能够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见杨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君飞心里不由产生怜悯之意,于是就站了出来,替杨梅解围道:“胡主任,不对吧,按顺序应该我猜才对,怎么不让我猜了?”   胡朝晖讪笑道:“小杨刚才不是没说段子吗?再说,就是让你猜,你也猜不出来,还不如直接让小杨来猜。”   任君飞收起笑容,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既然临到我了,我怎么能不猜呢?还是我来猜吧。”   任君飞非常清楚,胡朝晖本意是想捉弄捉弄杨梅,弄杨梅难堪的。   胡朝晖之所以捉弄杨梅,想弄杨梅难堪是有原因的。   在办公室的所有女人中,杨梅是最年轻最靓丽最惹男人眼球的一个,在胡朝晖眼中,杨梅清丽而不失娇艳,靓丽而尽显女人之妩媚,跟那些整天用白粉口红涂抹的老娘们相比,她的漂亮是天然浑成的,不加任何雕饰,而且身材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的地方凸,走起路来,扭得让他心慌,恨不得想伸手捏一把,那感觉一定很爽。   可是想归想,现实归现实,不管他如何暗示与示好,杨梅就是不吃他那一套,始终装作没看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当初,他寻找一切机会想带她出去喝酒,交际,杨梅总是找出各种各种理由推辞,让他没有办法对她下手。   现在人调走了,心犹不死,喝了点酒,酒壮色胆,胡朝晖才想报复杨梅一番,让杨梅在众人面前出丑。   “那怎么行,任主任,这怕不好吧,到了我你怎么不帮呢!”关照群跳了出来。   “关姐,有胡主任帮你还不够么,那轮到任主任怜香惜玉来了!”杨梅当即讽道,关智群黑了黑脸,不敢说了。   关智群三十五六岁,也算颇有姿色,又加爱好打扮,多少也有点徐娘半老的韵味,她的老公是一名老实巴交的长途司机,一年下来没有多少天在家。   关智群原来是乡下的一个文化专干,胡朝晖当上主任之后才把她弄进来的,有很多人都说她和胡朝晖有一腿,但胡朝晖做得牢靠,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说他俩有关系,也只有杨梅同志她敢!   这彻底惹恼了胡朝晖,他简直把任君飞给恨上了,胡朝晖皮笑肉不笑地冲任君飞道:“既然小任要猜,那你就猜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里坐的可都是女同志,你可不能胡乱猜,要是胡乱猜,同样得罚酒一杯的哦,怀德,满清,你们都给我准备好了,等会小任要是抵赖不喝,你们给我扯住他往里灌。”任君飞道:“胡主任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有分寸的。”   胡朝晖讪笑道:“那好,你猜。”   任君飞微微一笑,平静而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眼睛。”   胡朝晖做梦也没想到任君飞能说出另外一个谜底,而且这个谜底正好照应谜面,这让他很是恼火。   他讪笑几声,道:“嘿嘿,人才啊!不愧是中大毕业的高材生,水平就是不一般!”   桌底下,杨梅踢了踢任君飞,眼睛眨了眨,意思很明显,别猜了,打不羸,咱们跑!   付雪红也替任君飞捏着一把汗,担心任君飞说不出来。这可是三大杯啊,那要倒人的!   田满清也向任君飞使了个眼色,老弟,行不行啊,别猜了,酒老田帮你一半!   常林乐坏了,迷底不明摆着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啊,蠢!看那么多女同事面前你说得出口,说出来也丢丑!   任君飞淡淡一笑道:“我说了!”   几个女同志全部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常林和李怀德齐道:“说啊!”   任君飞说:“让你们失望了,是眼睛!”   付雪红,田满清和杨梅禁不住鼓起掌来,就连李怀德也纷纷冲任君飞伸出大拇指。   这下,胡朝晖的脸挂不住了。   对他来说,当着全体下属的面下不来台,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依然不甘心失败,悻悻地扫了任君飞一眼,道:“呦呵!今天还真遇着有才的了。”   说着,胡朝晖拿起瓶子咕咚咚斟了一满玻璃杯的白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一脸挑衅地冲我道:“我再说一个,这个你还能猜中,我就把它干了,你要猜不出来,你给我干了。”   见胡朝晖倒了一大杯酒,任君飞心里也产生了一缕怵意。   这么大一杯酒,任君飞还真没喝过,这杯酒,足足有半斤多,喝完这么一大杯的白酒,没准会现场直播,甚至直接趴到桌子底下。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杨梅有点急了,直接把手伸到桌底下在任君飞腿上一阵猛掐,胡朝晖疯了,你也跟着疯。   这怎么变成我和胡朝晖的斗酒了呢,这样闹下去,非出事不可,任君飞道:“算了,主人不在,我们瞎喝什么呢,胡主任,时间不早,改天我请你。”   任君飞的意思非常明显,陈希妍和龙书剑两个主角都走了,我们还在这里瞎胡闹什么。   然而,胡朝晖却看到了杨梅和他的亲昵,更觉面子丢尽了,而且,他认为任君飞胆怯了,害怕了,不敢应战了,大声嚷道:“谁是主,谁是客,陈主任都说了,在桌我最大,小任啊,你猜还是不猜,不猜的话,那就是认输,输了,就得把这杯喝了。”他是铁了心,一定要把任君飞整下去。 正文 0215天上掉下好妹妹   任君飞耐着性子,语气平静地冲胡朝晖道:“胡主任,刚才不是说好的嘛,猜完这个就不猜了,怎么还要喝酒呢?”   胡朝晖道:“不行,你不想猜就是认输,既然输了,这一大杯酒必须给我喝下去。”   就在任君飞和胡朝晖相持不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杨梅端起了她面前的一小杯酒,笑着冲胡朝晖道:“胡主任,这样吧,我再敬你一杯,谜语就不要再猜了。”   胡朝晖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见杨梅又站出来横插一杆子,心里的火气似乎更大,一脸不耐烦地冲杨梅说:“小杨,你要是真心敬我酒,你就把这杯酒干了,别跟猜谜扯到一起来。”   杨梅不急不恼,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干了,接着又说:“胡主任,我看大家酒也喝差不多到位了,也是时候散了吧。”   “就知道小杨应该能喝酒的,瞧这身材,装都装得不少!开始还说不喝,不实在!”胡朝晖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杨梅。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那照这样说,那杜康酒祖就应该是个超级**了!暗地里,任君飞鄙夷了胡朝晖一阵,也怪不得县委办老被政府那边压上一头,都是头儿不如人家啊!   胡朝晖手一挥,道:“急什么?大家还没有尽兴呢。我这个做主任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别给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话把杨梅噎住了,脸红耳赤的,站在那里坐下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任君飞看这情形再僵持下去,非闹翻脸了不可,也罢,我不醉这酒局就没个完了,就让我醉上一回吧。于是,任君飞端起了那个大酒杯,陪着小心说:“胡主任,我认罚,怎样?”   可以说,话说到这份上等于给足了胡朝晖的面子,胡朝晖要是识时务的话,应该借坡下驴。   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到此为止,彼此都好收场,也不至于闹僵。   然而,胡朝晖得寸进尺,依然不肯罢休,继续在那里不依不饶地叫嚣着:“不行,你这么认罚就算了,传出去还以为我胡朝晖欺负你们年轻人,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猜,猜不出来你再喝不迟。”   杨梅本来就对胡朝晖的行为非常看不惯,再加上杨梅本身也喝了几酒,更加看不惯胡朝晖的流氓行.为,一时冲动,也不再计较后果,脱开而出:“飞哥,猜就猜,真要猜不出来,我陪你一块儿喝。有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一大杯酒吗?”   “好!”胡朝晖又倒上了一大杯。“猜出来了我一个人喝两杯。”   任君飞骑虎难下,暗暗叫苦,心里道,杨梅啊杨梅,你是不是也喝多了,怎么跟胡朝晖这种人一般见识,意气用事呢。而胡朝晖则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得意洋洋,不等任君飞和杨梅再说什么,手在空中一挥画了一个圆圈,大声说:“猜吧……”   这同样是一个非常刁钻的谜语,猜出来倒是不难,难的是要说得出口啊,就算厚着脸皮说出来,也羞死个人哪。   杨梅脸“唰”地红了,顾不得多想,端起一个大杯子咕咚就喝了大半杯。   任君飞上前一把就抢了过来,说:“急什么,我还没猜呢。”   杨梅本来酒量就很一般,而且刚才被胡朝晖、付雪红她们合伙灌了不少酒,现在一下子又喝下去了大半杯酒,再也顶不住了,她一脸委屈地大声嚷道:“猜什么猜?明摆着欺负人嘛。”她太了解任君飞了,这样的迷底,打死任君飞,也不会当众说出来。   “哈哈哈哈……”见状,胡朝晖大笑,指着杨梅说:“你个小姑娘家的,想哪儿去了你!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不说就把它喝光了!”说完,把脸转向我,一脸挑衅道:“小任怎么不猜了?是不是猜不来了?现在,不管你猜不猜出来,照样要喝了这一杯。”   任君飞不无蔑视地扫了胡朝晖一眼,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说出两个字:“钻石。”   任君飞说出答案之后,全屋人一下子都惊呆了。   这个答案太确切了,钻石的确越硬,质地就越好,女人就越喜欢,尤其是结过的婚的女人,没有不喜欢钻石的,要知道,一块钻石价值连城,卖的钱,足够她们花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   胡朝晖更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杨梅则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指着任君飞面前的两个大杯子,道:“胡主任,这两大杯酒可都是你的了,胡主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经杨梅这么一将,胡朝晖脸青一阵红一阵,狠狠盯了杨梅一眼,悻悻端起面前的大杯子,道:“我说话当然算话”说完,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全部倒进了肚子中。   胡朝晖本来就喝高了,现在又是一大杯子,立马就醉趴下了,嘴里胡言乱语,丑态百出。   就这样,酒宴因为胡朝晖酒醉而不欢而散。   酒宴散了之后,大家分头散去,最后,只剩下我和杨梅两人。   想起胡朝晖倒在地上的那个醉样子,杨梅就心有余悸,这要是任君飞倒下去,那自己得多担心啊!胡朝晖被送走了好久,杨梅还怔在原地,不停地拍着胸脯。   “你担心我?”   “是啊,能那么喝吗,那么两大杯,搁谁头上谁发愁!”   “我不愁!”   “为啥?”   “我嘛,他难不到我,我有才呗。”   “呸!你也就这才。”   “嘿嘿,这些鬼东西,胡朝晖也编不出来,还不是听别人讲的,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   杨梅讽刺道:“哼,你倒是过目不忘啊。”   “嘿嘿,我就这么点优点,也被你看出来了。”任君飞耸耸肩,不无调侃道。   “这也叫优点?如果你这也叫优点,那做人直接都没有缺点了。”杨梅半开玩笑半挖苦道。   任君飞呵呵笑道:“我这当然叫优点了,要不是优点,今天能替你解得了围吗?”   杨梅哭笑不得,拿眼白了任君飞一下,道:“无语,今天是我帮你解围好不好。”   我道:“是,是,快说,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杨梅白了任君飞一眼道:“哼,这话你都不知说过多少回了,我问你,你做得到吗?”   我道:“那看你要什么了,你要天上的月亮,我自然没有能力帮你摘来了!其它的好说!”   杨梅嘴巴一扁道:“那我真说了!”   任君飞紧张了:“我先申明啊,再喝酒我可不干,喝醉了,我可不敢送回家!”送女人回家,任君飞是送怕了,今天吃了四粒汇仁肾宝,又喝了那么多酒,杨梅在眼里是越来越可怕了。   “飞哥,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那么爱喝酒,我是说现在才九点露头,你陪我散散步。”杨梅看了眼时间,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冲我道,而且任君飞发现,小妮子的眼神中全是莫名其妙。   任君飞道:“没问题,你说去哪里?”   杨梅抬头想了想,道:“去江边,怎样?”   任君飞道:“好啊,我们去江边。”说完,转身走向路边,准备拦出租车。   然而,杨梅却叫住了他,指着苍茫的夜色道:“飞哥你看夜色多么美好,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任君飞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你这样一位大美女陪伴在身边,还是步行过去的好。”   说笑间,他们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边走边聊。   路过一家歌舞厅的时候,杨梅指着歌舞厅冲我道:“飞哥,江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你请我进去跳会舞。”   “走就走呗,反正你洁妮姐又不在家!”任君飞一路心思荡漾,话脱口而出。   “飞哥,你说些什么啊?”   “走,梅子,咱们快进去!”任君飞暗骂自己缺心眼,拉着杨梅的手一起走进那家名叫“麦乐星”的歌舞厅。   歌舞厅中霓虹闪烁,音乐如痴如醉,舞池里的人们,成双捉对,如癫似狂。   舞厅旁边是一长溜包厢,任君飞对杨梅说:“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喝一会茶再跳舞。”   杨梅说:“听凭领导安排。”   任君飞笑了笑,“也就你把我当领导!”   杨梅说,“你不是领导,但你的话我听!”   多听话的妹妹啊,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任君飞发誓了,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爱护她,绝不让她受别人欺负!   任君飞就对引导我们的服务员说:“麻烦帮忙找一间包厢。”   女孩答应一声,继续向前走,差不多在舞厅的尽头找到了一间包厢。   走进包厢后,任君飞点了茶水,并特意给杨梅点了女孩子都喜欢喝的八宝茶。   杨梅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八宝粥,冲任君飞说了声:“谢谢。”边说边端起八宝茶,抿了一小口,随之打了一个哈欠。   打完哈欠后,杨梅眨巴了两下美丽的大眼睛,冲我道:“对了,飞哥,裤子合不合身啊?”   任君飞讪讪一笑,道:“合不合身,你没看出来吗?”   说话的时候,任君飞的眼睛不经意间瞥了杨梅的胸部一眼。   透过宽松的领口,正好可以看到杨梅性感的**文胸,看到若隐若现的秀丽春色,任君飞又不由想起王洁妮来! 正文 0216难看的电视   佳人在侧,一个人想要管住自己的心不难,但是要管住自己的眼睛,那可太为难我们的任大哥哥了,他试着想把眼光移到帘外,可是眼珠子就是不肯动。   “飞哥,在想什么呢。”杨梅发现任君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胸前位置,一阵娇羞,脸上随之升起一抹红晕。自己一度是多么渴望飞哥哥用这样灼热的眼光看着自己,真正到来的时候,她的心却有点小恐慌。   “哦,没想什么。”任君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脸转向另一边。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还是杨梅开了口,冲任君飞道:“飞哥,洁妮姐说,你最初的志向是当一名老师,最后怎么选择了从政呢!”   是啊,任君飞一直都想当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现在也想。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那是多么神圣和光荣的事业!可就是因为为时玉芬出气,打了教育局长,当老师的梦便破灭了,阴差阳错,他进了城关镇。   对于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农村孩子来说,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理想丰满,而现实却不得不面对,这些杨梅能理解么。   任君飞苦笑道:“也许我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吧,诶,梅子,听你的口气,好像对官场有些不满啊!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也走这条路了!”   杨梅抬起头看了一眼任君飞,神情有点错愕,继而一笑,“舒服啊!当官舒服啊!”   任君飞心说,你有个好老爸,书还没有读完,工作都帮你安排好了,做什么不舒服啊!但他没作声。   杨梅的美目里飘过一道幽幽的光芒,抿了口水,她又说:“很小的时候,我想当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高考的时候,我也报的是医科大学,也不瞒你,要不是家里人逼着,我也不会来行政单位的,我总觉得官场很脏……”   梅子哦,在单位里,就你一个人过得潇潇洒洒,谁的脸色也不用怕,谁的情绪你也不用顾及,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全由着你的性子,有你老爸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风吹不到你,雨淋不着你,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你是体会不到外面的艰辛和险恶,说官场脏,你这是人云亦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而你没有资格说。   任君飞说:“那你可以改行啊,找你老爸,想去哪个单位,不就一句话!”   杨梅嗔道,“讨厌我,就想赶我走啦?”   任君飞说:“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同事,我喜欢还来不及,哪来的讨厌呢,只是你说官场脏啊!”   杨梅道:“那是过去,现在我不想离开了,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句话么,相由心生,一切都是看着自己的心态,心净了,所看见的就是干净的,心脏了,看到的都是肮脏不堪的,后来我又想了,社会其实就不乱,官场里就不脏……任何角落里都存在着正能量!”   任君飞皱了皱眉头,这小妮子看来也并不是胸大无脑哟!   “为官从政,首在做人。做人首在心境,正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诱于誉,不恐于诽。须得有一番修养的功夫,方能从容淡定,心平如镜。少数人耐不住寂寞,守不住清贫,禁不住诱惑,从意志消沉到精神空虚,再到被居心叵测的人围猎,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教训极为深刻。干部要有良好心态,方可在纷繁嘈杂中保持定力,在信息过剩中辨别真伪,不为物欲所动,不因小利失节,不被外界左右,于宁静中致远,淡泊中明志,方能成就自己的精彩人生。飞哥,喝了点酒,说了这么多,让你见笑了!”   “岂敢,岂敢,梅子你都让我受教育了!”   任君飞不由得一下子目瞪口呆,好像不认识地看着杨梅。确实,杨梅平时都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压根没有想到她对社会对官场居然能有这样深刻的认识。   接下来又是一小段的沉默,任君飞觉得该转移话题了,他笑了笑说,“梅子,你这么爱好体育锻炼,可不是为了保持好身材吧!”   “爱好就是爱好,有目的那就不叫爱好了!”   “这也是,像梅子这样的好身材,还用体育锻炼来保持么,你的男友也真是有眼光,找到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好女人!”   “飞哥,瞎说。”最后,杨梅孩子气地说:“人家根本没有男朋友,能叫女人么。”   我笑了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好说:“是我瞎说,女孩,女孩,梅子是好女孩!梅子,告诉哥,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按照任君飞的理解,像杨梅这样的白富美,追求她的男人少说也有一个排。   “我根本不想找!”杨梅看了看任君飞。   任君飞摇了摇头,呃,自己怎么也这样无聊呢,问人家这个话题,人家怎么跟你说呢!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唐突,杨梅显得不好意思起来,说:“好了,不聊这些了,我们跳舞去。”   边说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悠悠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任君飞身旁,摆摆手,向任君飞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任君飞不无调侃道:“我先申明了,跳得不好,影响你的形象,你可别怪我?”   杨梅说:“不会跳就放谦虚点,跟我好好学嘛。”   任君飞于是站起身来,走出包厢,随着音乐,和杨梅一起滑进舞池中。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彩色的灯光下,杨梅亭亭玉立,有若仙女,任君飞一把右手搭上杨梅的腰间,就感觉到好像从内心深处泛出的轻微颤栗。   “飞哥,说实话,我好看么?”   “不好看!”   “就知道,你眼里只有洁妮姐!”   “梅子岂止又是好看,可爱!”   “讨厌,飞哥说话总是半句半句!”   灯光闪烁迷离,舞池里的爱人如痴如醉。   “飞哥,放松点,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跳得!”   “怎么跳?”   “就这样,”杨梅把任君飞的双手拿下放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双手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   异性的芳香袭来,任君飞瞬间有了如痴如醉的感觉,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   突然之间,任君飞觉得自己和杨梅就是两片浮在海面的叶片,仿佛已失去了知觉,任凭音乐的海潮托举着,推拥着,向没有边际的海之纵深荡去……   散场了,杨梅和任君飞走了出来。   “飞哥,你骗人,跳得这样棒!”   “真不会,如果你硬说我跳得好的话,那就是老师你教得好了!”两人虽然没有手牵着手,可也算挨得很近,就这样默默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谁也没有说回去。   “哈,飞哥!”背上挨了一记老拳,任君飞转头一看,是邓小华和任盈盈。他们可要开放得多,邓华在与任君飞说话的时候右手还在搂着任盈盈的腰呢。   杨梅莞尔一笑,道:“任主任,你们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说完,风摆荷花腰,扭着丰满性.感的大屁股,走向街道旁,伸手拦下一辆出租,拉开车门,钻进车中,走了。   任君飞向车子挥了挥手,他相信梅子应该看得见,因为他看得见杨梅钻进车里的时候,窗户降了下来,然后又飞快地升了上去。   “邓华,有什么事?”   “看什么看!飞哥在和你说话呢。”任盈盈揪住了邓华的耳朵。   邓华说了,下个星期金娟小姐要来,要到怀化高铁站去接。任君飞正没好气,“又不远,你去接就是!这是你们华锐集团的事,给我说什么。”   邓华忽然拉住任君飞的说,“我不是没时间嘛!”   “打住,打住!你少打我主意!”任君飞想抽出手来,可是邓华力大,抽不出来。   “飞哥,主要是下个星期我不在凤阳了,我和盈盈都要结婚了,她的老人家我还没见一面,你说我对得起盈盈么,所以啊,下个星期我和盈盈去一趟老家,接小姐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算是怕了你们!前辈子欠你们的,说吧,把你家小姐的号码给我!”任君飞心想下个星期是十月初六,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接金小姐的时候顺便带王洁妮到怀化走走,这老婆一天到晚只知道忙。   “我哪有小姐的电话!是黄总给我说的。”   “那就说你黄总的啊?”   “这……这……”邓华反而大兵了。   “这什么这,保密就算了,到时别怪我接不到你家小姐就是!”   “哦,我不是保密,我是说黄总的电话你能不知道么?”   “不说,拉倒!哥回家睡觉了!”   邓华砸了砸嘴巴,这才把黄**的号码告诉了任君飞,在输入名字的时候,任君飞输了个黄眼狼,意思说黄**回去之后,一个电话也没来,也不知道她身子康复完全了没。   回到家里,看了一会电视,肥皂剧太啰嗦,体育节目又老受气,这哪是有抱负的青年才俊看的哟! 正文 0217惊变   邓华如此尊重任盈盈的家人,这说明他对任盈盈的爱,自己理应支持.受到感染,任君飞甚至也想对洁妮建议建议,我俩都这样了,是不是也该见见你的母亲啊!   可恨的是那个黄**,签约那样重要的活动也不提一提自己,她的话县里敢不听,早知如此,照顾她时也不用这么尽心尽力了,还慧姐呢,给她存了个黄眼狼也不算委屈了她。   慧姐?蓦然他又想起给服侍慧姐时那旖旎的一幕又一幕,全身又燥热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什么都没有捞着,不由叹道,老婆啊老婆,你在哪儿呢,我可是吃了四粒汇仁肾宝啊!   他跳下了床,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去找刘朝奉去谈谈,以后别再找陈希妍的麻烦,爱情没有谁对谁错,陈希妍没有错,刘生平没有错,卢昭红更没有错,要说错,那只有我任君飞了,老刘,你原不原谅嘛。   主意打定,他麻利穿了衣服。可就在这时,电话来了,是刘雯的,电话里刘雯味哭哭啼啼,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说你过来就清楚了。   挂了电话,任君飞就往柳家里跑,一路上他这么想着,两口子感情不是一直都很恩爱的,李明前阵子不是还打电话说要个二孩吗?如果不是吵架,刘老帅怎么会哭呢,吵架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李明出轨了?不可能!李明性格任君飞非常了解。   “不可能?我知道你会帮你兄弟说话,等会你看!”刘雯收住哭声,冷笑着说。   这天晚上,任君飞与刘雯等到很晚,接近十一点半了,才等到李明回来,而且还是让一个妖娆的女人“搀”回来的,因为李明喝得酩酊大醉,腿都站不住了,要不是杨春兰搀扶他进家,他就回不来了。   任君飞差点叫出声来,怎么可能是她呢,她是虎落坪派出所长张洪武的爱人,局长杨和平曾经的晴妇啊!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对了,明哥什么时候有这么重的口味啊!   杨春兰这个女人胆子也是真大,居然一点影响都不顾及,就那么亲密无间的搀着李明回到家中客厅里,毫不避讳被女主人刘雯看到,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胆大,还是故意表现给刘雯看的:呶,你看,我跟你老公只是老同学关系,要不然我也不敢把他送回家。   刘雯等了他小半宿,本来就很不高兴,又看到他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更是打心眼里厌恶,再见到他身边陪着杨春兰这个妖冶女人,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好在当着杨春兰这个外人的面没有爆发出来。   她不冷不热的跟杨春兰说了几句客气话,等杨春兰走后,毫不顾及任君飞在场,对着仰靠在沙发上的李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大通,骂完后仍然是气咻咻的,一看就知她火还没撒完。   李明喝得大醉,虽然听得到她的责骂,却完全进不了脑子,只是傻呵呵的闭着眼睛发懵。   刘雯气愤难平,又骂他几句,转身上楼睡觉去了,竟是把他丢在楼下不管他了。   她可以不管李明,但作为好兄弟,怎么能不管明哥呢?只能暂时取代刘雯的职责,走到沙发前,将李明搀起来,扶着他去往楼上卧室。   楼上夫妻二人的卧室里,刘雯从洗手间回来,一看任君飞居然把李明搀过来了,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恨恨地横他一眼,道:“你要管他呢,让他喝去,不是喜欢喝大酒嘛,那就喝个够,干脆喝死算了,正好身边还有美女老同桌陪着,多滋腻啊,喝多少都不够啊……”   任君飞劝慰道:“刘老师你就少说几句吧,谁没个酒场啊?明哥好不容易跟老同学见面吃饭,一时高兴,多喝了点,也是可以接受的,他又不是天天这样。再说,杨春兰只是他老同学,没别的关系,要不然也不敢送他进家啊,你说是不是?你就少说几句吧,让明哥赶紧躺下睡觉,等明早再让他给你赔罪。”   李明听到这,摇头晃脑的道:“还是……还是兄弟……兄弟……好……好啊。”说完傻笑起来。   刘雯看到他喝得醉醺醺的还要笑,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真恨不得一个嘴巴抽上他那张大红脸,强自忍了忍,对任君飞道:“小飞,你也看到了,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今天给你面子,先让他睡觉,你也回去休息去吧,都等半天,肯定早困了……”   任君飞见她不再吵闹,自觉办了件大好事,转身出去了。   屋里头,刘雯一脸不高兴的给李明脱下衣服鞋袜,又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期间自然少不了埋怨。李明时而傻笑,时而应和她两句,表面上看起来,夫妻间刚才那场风波已经渐渐消弭下去了。   熄灯后,刘雯刚闭上眼睛,李明就凑了过来,先是大手放到她心前抓捏了一阵子,随后下行钻到了她的睡裤里。   刘雯是认定了李明出轨,现在他在眼里脏得要死,怎么还可能跟他亲热,想都没想,抬手就把他的手甩开了去,冷冰冰的骂道:“脏!别碰我!”   李明酒后淫心炽烈,因此反倒恢复了几许意识,听到她这么不留情面的呵责,自尊心多少受到几分伤害,但还没恼,厚着脸皮再度伸手过去,褪她的睡裤,陪着笑道:“来……来一次嘛!”   “啪”的一声响起,刘雯毫不留情的抬手打在他手臂上,怒道:“想来找你的女同学去,少烦我!”   这回李明可是受不了了,感觉身体与自尊心都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怒道:“你……你什么……什么意思?”   刘雯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嗷,在外面和别人鬼混的时候想不起我来,这回到人家走了,想要了,才想起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滚!”   “好了,刘叔,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么,刘生平那算什么,凭着昭红这样的条件,难道还不能找到比他好的,我说,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也指不定呢!”任君飞并没有走多远。   “这怕难了,小任,像你这样的年青人不多了!”   “刘叔,早点睡吧!我也要休息了!”任君飞听到屋子里吵骂声越来越大,心想,小两口拌点嘴还不正常么,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这过去算什么嘛!可是万一两人真要打起来怎么办,真要有个手轻手重的,那后悔也来不及啊!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突然听得大门咯吱一声,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甩门而出的刘雯,眼见她已经气得脸色通红、神情愤怒,吓了一跳,任君飞忙拦下她问道:“刘老师,怎么又吵起来了?”   刘雯冷冷的看向他,道:“你别问我,你问他去……”   话音未落,屋里传出李明的叫骂声:“滚,你特么给我滚,这是老子的家!”   刘雯冷笑两声,回头叫道:“就这水平你李明还当公安局长呐,你个法盲!我告诉你李明,这栋房子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其中有一半是我的,你没权力让我滚!不过你这么恶心我也不想再住下去了,我这就走,你就自个儿住吧,哼!”说完转身就走。   任君飞忙扯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到底怎么了啊?你先别生气,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   刘雯拍拍他的手,道:“小飞你别拦着我,我这就走,回学校宿舍住去。让你看笑话了,你别笑话我。”说着眼圈红了,对他笑笑,推开他的手往楼梯口走去。   任君飞见她毅然决然,根本拦阻不下,便暂时放弃了,跑到夫妻卧室里,一看李明正在床上坐着呢,脸色血红的瞪视向门口,目光凶狠如同独狼,只吓得心头一跳,心说这可是头一回看到他生这么大的气,可这是怎么搞的呢?正要上前劝说,却听他道:“小飞你……你别拦着她,让她滚,特么的,把我李明当……当什么人了?离了她刘雯就活不了了吗?”   任君飞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道:“明哥……”李明猛地一摆手,道:“你把我……我手机拿给我,我要给杨春兰打电话,让她过来陪我……陪我睡觉。她刘雯不是让我找她睡觉嘛,那我就真把她叫过来睡,哼哼,以为我做不到?我这就告诉告诉她,我不是做不到,而是顾忌夫妻情分,不那么做而已。哼,既然她刘雯先不考虑夫妻情分,那我还考虑什么?快给我拿手机……”   任君飞听得瞠目结舌,心说明哥是真喝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没有理智的话来呢?就算真是那么想的,也不能那么说更不能那么做啊,真要是那么做了,这回可就跟刘雯彻底决裂了,说不定两口子还要打离婚,两口子真要是离了婚,那小遇雯怎么办?柳家二老该怎么办,忙规劝道:“明哥您先消消气,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看您跟刘老师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   李明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瞪眼喝道:“任君飞,你还是不是兄弟啦,原来明哥怎么帮你你都记不得了,啊!我让你给我拿手机,你干什么呢?”   任君飞哪还敢再劝下去,只好四下里翻找他的手机,等找到后没有递给他,再次小声劝道:“明哥,就算您真要叫杨春兰过来,也千万别让她来家里,不如让她去酒店开个房间等您,要不然,被刘老师看到,去张洪武那里一说,张洪武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全城都要看到你们的笑话啦。”   李明似乎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又似乎被离婚这个词吓到了,一下子愣住了。 正文 0218后宫方略   任君飞又劝道:“明哥,要不您也联系下杨春兰,听听她是怎么说的,也许她跟你说说话,你的气便消了;我呢,马上去追刘老师,就是用拉也非把她拉回来家不可,这多大的事呢,闹离婚,至于吗?我就不信她不要这个家呢。”   李明眼瞪了瞪任君飞,忽然变得非常亢奋,他道:“离就离!她想一个人过,就让她一个人好了,家是老人的,遇雯是我儿子,这谁也抢不走,老人嘛,照样跟着我……我受够了,刘雯她算什么,她真以为我离了她就过不了了吗?你去追她也行,不过不用劝她,你帮我看看,她是干别的什么去了?哼,我看她是有外心了……”   任君飞听到这里不寒而栗,明哥就是明哥,不愧是搞刑侦队长出身的,推测犯罪分子心里的那一套用到爱妻身上了,如果他也以这样的逻辑推测我,那就不美了。正自犹豫,李明又吼了声,“快去啊!难道还要我求你!”   不能再犹豫了,任君飞点头道:“好吧,那我这就去追刘老师,给您手机。”   刘雯并未走远,任君飞追出家门没几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扯住她,道:“刘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啊,”刘雯侧过身看着他,半响问道:“你怎么追我来了?”任君飞道:“大半夜的你跑出去我不放心,另外也想劝劝你。”   刘雯呆了一忽儿,又问:“是你不放心我,还是李明不放心我,让你出来追我?”任君飞心说,你一个大美女半夜出来,任谁也不放心啊,问这个,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正犹豫的当儿,刘雯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问这种白痴问题?他怎么会不放心我?他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哪管我死活?”任君飞忙道:“刘老师,你快别那么说,明哥还是很在乎你的。”刘雯嗤笑出声,道:“小飞,你别帮他说好话了,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要劝我是吗?那好,你先陪我走走。”   任君飞想了想,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明哥也在气头上,两个见了面还不又是吵架,倒不如陪她在外面走一走,兴许风吹一吹,她的火气便消了呢。   刘雯心情很糟糕,抱着臂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任君飞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劝她,也只好默默地跟着她朝前走。   夜很静,街道很长,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一阵风吹过,任君飞也感觉到微有凉意,忽然明白,刘雯之所以抱着双臂,多半也是因为寒冷,她确实是穿得太少了,吊带睡裙。哎哟,你可以想像得出,她们刚才吵得是多么激烈,刘老师是多么的伤心!任君飞急走几步跟上,赶紧解下衬衫替她披了。   “天凉,快把衣穿了!”   “我不冷,也用不着你关心,假惺惺的!”刘雯扭了几下身子。   “身体要紧,先穿上,有什么话好好说!”   “冷死了才好,不就趁了你的心么,好去找杨春兰啊!”   “刘老师,是我!”任君飞那肯松手。   刘雯方才回过头怔怔地凝视着任君飞,杏眼里扑朔迷离,也不知道洋溢着的意思是惊愕,感激还是恨意。“哦,小飞!”   “刘老师,对不起了!”任君飞赶忙松开双手,窘得不行,该死,该死,我怎么能这样抱着人家刘老师啊,人家穿得又单又薄,而自己在后面和她贴得那样紧,两手貌似还箍住了她的腰。。。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哦!   “刘老师,天凉了,我们回去吧?”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任君飞先开口。   “天凉?我心不凉?小飞,你怕冷,你先回去,我再走走!”刘雯愣了愣,又抱胸继续前行。   “刘老师,你不回去,我怎么能走呢,来就是看护你的,天这么黑,真要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跟明哥他交待!”   “哼,交待?原来你陪着我走是他交待,那你可以回去跟他交待了,我刘雯不回来了!”   “刘老师,我说错了,明哥他没有跟我说什么,看到你出来,我不放心,所以就跟出来了!”任君飞急步跟了上去。   刘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任君飞,眼睛清亮了许多,她轻轻嗡了一声,“小飞。。。”   “哎!”任君飞大喜,刘老师终于想明白了。然而就在他刚要说我们回去吧的时候,刘雯把食指竖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难道有什么情况,任君飞警惕地四周望了望。   现在他在发觉,两人已来到了城关镇小学的后山花园,在半山腰,往下一看便是黑漆漆的几幛教学楼。这可是孩子们下课躲猫猫的好地方啊!   后山花园是南华山森林公园的一部分,并不是学校的,零散地修建有很多的小亭子,那是供爬山锻炼者休憩的地方。因为这里绿化很好,很幽静,坐在亭子里谁也看不见谁,所以这里便成为年青恋人喜欢来的地方,以天为被,地为床,就一席欢爱又不要花钱开房。当然了,不光是年青人,那些中年人也喜欢来这里,带着别人的老婆,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怕花钱,找的就是不一样的刺激!   刘老师也不是气糊涂了嘛,糊涂了还知道往家里走,学校也是她的家啊!   刘雯猫着腰,轻轻地迈着脚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扶住树干,身子尽量地往前倾着。此时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往人间倾洒着银色的光,朦朦胧胧的一片,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很美!而这时,月光也一样地洒在往前弓着的刘雯身上,她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太过薄了,里面包裹的绮丽风景若隐若现,腰是腰,臀是臀,曲线优美,好一幅树下美人思夫图,美极了!   搞得都像特务一样,刘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任君飞也小心翼翼跟了上去,说道:“看什么啦?”   “不准看!”刘雯急忙回身用手遮住了任君飞的眼睛,眼睛一时是被拦住了,可是耳朵没有聋,此起彼落的嗯呀哎呀的声音阵阵传入任君飞的耳朵里,更挑起了他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拿开了刘雯的手,他惊呆了:两米多远的一个小亭子里,一男一女正搂抱在。。。   任君飞激动不已,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和洁妮也要试试这个!   “看够了!”刘雯胳膊捅了捅任君飞胳膊。   “刘,刘。。。这,”任君飞羞愧的无以自容,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有一张休息的长椅凳子,??刘雯拉着任君飞的手,“累了,坐一会吧!”任君飞点了点头。   这时刘雯的俏脸松驰了许多,那两道好看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里面的两个黑珠子就像宝石一样发出晶亮的光,任君飞心说,看这样子,她的气应该是消了,之所以要坐一会儿,肯定也是累着了,她家到学校少说也有两三公里,平时上班都是开着车,现在是步行,她不累才怪呢!   刘雯朱唇轻启:“小飞,你知道那两人是谁吗?”   “谁啊?”任君飞用手指了指那边问,“你指的是那两位啊!”   “那你以为我说谁呢!”刘雯笑了,笑得比以前更优雅,更有味道了。她本来就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脸蛋长得非常精致,笑起来有个浅浅的小酒窝,她的笑一直都很迷人,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动人,她的笑就仿佛抓到了你的心,她要告诉你,她是满足的,是幸福的。   女人啊,只有当母亲了,她才更完美!   刘雯说:“我看清楚了,那女的是我们校长老婆,叫滕榕蓉,男的叫袁自立,是副校长,同时也是位体育老师,怪了,袁校长一直都和杨校长对不来,怎么和他老婆对得来呢!”   “怪不得!怪不得!”任君飞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砸舌。这么大的臂力,这么强的体力,就是我任君飞也不一定能吃得消,难怪啊,是位体育老师!   刘雯眉毛一扬,“什么怪不得,你说什么啊,小飞,你在听我说话么?”   “听,听,刘老师你说!”   “我实在闹不明白,袁老师人那么年轻,条件也不错,女朋友还没找,怎么会和她搞到一起了,腾榕蓉是什么东西,就算她有点姿色,一天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毕竟年纪大了哈,身上哪儿不是松松垮垮的,也不知袁老师看上她哪点了!”   “多大了?腾老师。”   “四十七了!”   “嗯,是有点大,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吗?你们袁副校长想把这个副字去掉,走得是后宫方略啊!不过,也不算太亏了他,腾榕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大!”   刘雯看了看任君飞,有点莫名其妙。   任君飞有点不好意思,“刘老师,我又不是你们袁老师,你干嘛这样看我啊!”   刘雯芫然一笑说:“小飞,你说你明哥会不会也走的是这路线,换作你,会吗?”   “我是绝对不会的!”任君飞说。   “别出声,”刘雯把身子偏了过来,倒在任君飞的怀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正往这边走来了。 正文 0219胆子比天大   脚步声越来越近,任君飞一时也慌了,俯下身子抱住了刘雯。   过来的是滕榕蓉和袁自立,并没有发现他们,滕榕蓉嗲声嗲气地说,“小袁,年轻就是年轻,和你在一起呀,我好像都回到十八年前了,下个星期六,你还来么?”   袁自立说:“蓉姐,我太爱你了,我都发觉我已离不开你了,要不,你和杨校长离了,我娶你吧!”   滕蓉蓉说,“姐比你大那么多,姐也没有几年就要50了,而你也只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会有好多的年青姑娘等着你,怎么可能还记得人老珠黄的蓉姐呢,不过,你说的我爱听,哪怕是你哄姐的,姐也很开心!”   袁自立说:“蓉姐,你还不相信我的爱吗,要不要我一刀剜了自己的胸脯,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啊!”   滕榕蓉说:“看你,又耍孩子脾气了,好了,蓉姐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姐也一定会帮你的,告诉你吧,老杨今天就是为了你接任校长的事,请吴局长他们吃饭,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呀,转正的事情应该是铁板钉钉,雷打不动的了。”   “真的?蓉姐,你对我太好了,我太爱你了!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才好啊!”   “知道蓉姐对你的好就够了,诶,小袁,你说你当了校长之后,会把蓉姐忘了么?”   “怎么可能呢?蓉姐,你是我最爱的人,这一辈子,我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忘记我亲爱的蓉姐!”   “那好,小袁,我问你,下个星期这个时候你还来这儿么?”   “蓉姐,我有点担心。。。”   “这是我俩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小袁,实话跟你说,我对你的身体不仅仅是迷恋,而是离不开了!”   “蓉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想,我想。。。”   “小袁,你就说你会不会来啊!一句话,有那么困难吗?”   “蓉姐,我。。。我想。。。”   “呵呵,你也别想了,你想怎样把我甩掉吧,小袁啊,你要记得,我有能力把你推上去,也有能力把你弄下来,你可能忘记了,教育局吴局长是我姐夫。姐走了。”   “蓉姐,等我,等我!”袁自立赶紧跟了上去,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任君飞直起了身子,哼哈哼哈地大口喘着气,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刚才他一直不出气,倒不是怕滕榕蓉她们发现,而是因为他俯下身子,头正好贴到刘雯的后背上,你说那丝质睡裙又薄又贴身,出的气都悉数吹在人家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他不敢啊!   “走啦?”刘雯也直了身,捋了捋头发。她不敢抬起头,害怕任君飞看破她的心事。   是啊,一下子解除了紧张,胸口里的小小梅花鹿四处乱闯,如果不是紧紧抱着双臂,怕都要撞出胸口来了。   蓉姐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这是我俩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只有天知道,”她偷偷瞄了任君飞一眼,脸更红了,心更臊了。   三十二三,正是一个女人如儿狼似虎的年龄,这段时间,丈夫李明都是很晚才回到家里,要么喝得酩酊大醉,要么就是说太累了,反正倒头就睡,看着丈夫,我们的刘老师只有一阵阵的叹息,然后是一场场无声的抽泣。   刚才看到了那场令人心潮澎湃的场面,又紧紧地让任君飞抱着,鼻间感受到男人那种久违了的气息,她感觉到全身的每一个沉睡的细胞又被唤醒了,她兴奋,她激动,她羞涩,她甚至渴望蓉姐她们再度回来,让她再一次投入任君飞的怀抱中。   “走了,”任君飞坐了一会儿,见刘雯不说话,以为她火气消了,便站起了身,“刘老师,我们也回家吧!”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李明打来的,   “好了,明哥,我和刘老师在回来路上呢!你再等等!”   “我等,她爱回不回,我有事出去了!”李明说完就挂了电话,任君飞摇了摇头,暗暗叫苦,明哥的火气还没消啊!这个时候他要出去,出去干什么,是不是去和杨春兰鬼混去了。   自己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呢,叫他找杨春兰,这下好了,刘老师也听见了,自己该怎么跟他圆这个场呢?   刘雯冷冷地道:“你明哥出去干什么去!是不是去找那个贱人!”   任君飞蒙了,“不可能吧!”听到刘雯鼻子间轻斥一声,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漏洞,急忙补充道:“我了解明哥,他不是那种人,胆子比哪个都还小,这种事,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杨春兰比滕榕蓉年青多了,他袁自立敢,你明哥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一只爱偷腥的猫,闻着了腥味,胆子比天都大!”   这下是天下男人一起骂了,任君飞这才嗯了一声。   刘雯猛地拍了一下胸口,咬牙切齿的说道:“还真是,好啊,好啊……”任君飞纳闷的道:“刘老师,你们俩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啊,怎么闹得这么大,以前不是挺和美的吗?得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兴许把他半路上拦住了,你说明哥也在气头上,万一他……就真这么干了。”   刘雯到这一刻反而平静了下来,语气沉静地道:“他爱干不干,爱是相互的,他对我不忠,我何尝不可以对他不忠啊!”   任君飞见她不仅没有爆发怒火,反而平静得有些可怕,心头打了个突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不会因为这事跟他打离婚吧?”刘雯语气淡淡的道:“想打,但我不会打,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打什么离婚,还不够被人笑话的呢,何况还有两老。你放心吧,我会忍下来的,就跟上次忍郭晓禾的事情一样。”任君飞总算是松了口气,道:“刘老师,你受委屈了,可惜明哥他太不听我的话了,要不然也不会一错再错了,哎,”刘雯突然道:“你怎么还叫我刘老师呢。怪难听的!”说完躺了下去。   “我不一直都这样称呼你的么!”   任君飞脸色凄苦的摇摇头,再也无话。   几分钟后,刘雯那边忽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哭泣声,声音被刻意压制住了,不大,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到的。   任君飞耳朵一跳,人也跟着坐了起来,凑过去问道:“刘老师你怎么了?”刘雯呜咽着说道:“我没事,你别管我。”说着话哭泣声更大了。任君飞怎么可能不管她,索性挪了挪身子,和她靠近了些,一只手绕过后背放在她肩膀上,另一只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劝道:“刘老师,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哭也不解决问题啊,你越哭心情就越糟糕,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要不你把肚子里的委屈跟我说说吧,说出来还能好受点。”刘雯侧过身来,两手抓住他的手,泣道:“小飞……”任君飞连连点头,道:“我在这,你说吧,我听着,你别哭了。”刘雯嗯了一声,还真是慢慢止住了抽泣,不过憋了半响也没倾诉出什么委屈来,良久之后说道:“小飞,我好想哭啊!”   “啊……”   他心中惊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因为刘雯突如其来的凑到他身畔,紧紧依偎着他。   “刘老师,你……这……”   他惊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身子迅疾燃烧起来,已经变成了一块人体火炭。   刘雯没说话,只是抓起他的手,轻轻牵住。任君飞如同被烫到一样,忙缩手回去,同时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惊惧不安的叫道:“刘老师你……”刘雯低声埋怨道:“你跑什么?”说完把他拉回来,凑头过去,轻轻吻上了他的脸。任君飞如被雷电劈中,瞬间炭化,一动也动不了。   刘雯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又去亲他的嘴。任君飞感到她正试探着渡给自己丁香,这才如梦方醒,忙一把推开她,羞恼不堪的叫道:“刘老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刘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任君飞被她这番话惊呆了,尽管她道出的是实情,可这种事心里想是一回事,当面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她还如此主动的献吻,更是令人难以接受。   刘雯见他不言语,又问了一遍:“小飞,你说心里话,你喜欢我吗?”任君飞苦恼的叫道:“刘老师你别这样……”刘雯不高兴了,佯怒说道:“你不喜欢我?你嫌我老?”任君飞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一点都不老,你还很年轻。”刘雯转怒为喜,柔声道:“那你喜欢我吗?”任君飞干咽了两口唾沫,低低的嗯了一声。刘雯撒娇道:“你说出来。”任君飞很不想答应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知道一旦答应就会往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心底却有另外一股力量压迫着嘴巴往外说:“我喜欢……你。” 正文 0220天亮了   “小飞,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刘雯大为欢喜,起身坐到他腿上,扑到他怀里。任君飞还未回过神来,已经是伊人在怀,感受着对方那软柔的身体,闻嗅着对方那淡淡的香味,不由自主的就搂紧了她。刘雯很快又吻上了他,任君飞受宠若惊,外加兴奋激动,瞬间迷失了心智,彻底陷入了温柔乡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开始清醒过来,定了定神,失声问道:“刘老师,你……你这不会是在报复明哥吧?”   刚才情戏最开始的时候,刘雯表现得非常主动,几乎是引导着任君飞开始了这段绮艳之旅,但当任君飞尝试着主动之后,她就变得被动消极起来,甚至有点萎靡不振,直到现在任君飞掀开她的睡裙时,她居然一动不动了。这种大为反常的表现,引起了任君飞的疑虑,这才开口质疑。他怀疑,刘雯之所以跟自己亲热,就是为了报复老公的不忠无义,要不然,平日里端庄娴静的刘老师怎么会变成眼下这个放浪妖冶的样子?   刘雯听了这话,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柔情款款的道:“怎么可能?我是真喜欢你小飞,真的……”说完这话,如同被再度上紧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又开始主动起来。   任君飞木然的跟她吻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脑袋里乱蒙蒙的,最后实在犹疑不定,索性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了。   刘雯微微一惊,忙追过去抱住他,道:“你干什么?”任君飞语气沉重的说道:“刘老师,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突然这样,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肯定是生明哥的气,所以利用我来报复他……”刘雯截口道:“没有,绝对没有,小飞,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利用你,我是真喜欢你,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任君飞无从判断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沉默不语,开始考虑是不是马上起身走人。   刘雯语气激动的道:“其实你跟上老柳那时候,你阳光帅气,心眼又好,老柳走后,我是真正的垮了,要不是你陪着我,要不是你鼓励我,可能也没有今天的我了,小飞,真的,那时就开始喜欢你了,我也不知道是感激你还是身子被你看了的缘故,反正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后来越跟你相处,就越喜欢你,但我不能跟你说,所以一直在心里藏着。再到后来,你还记得那晚么,我请你到家里喝酒,本意就是想把你灌醉了然后好让我服侍你,可是你却叫来了李明,最后我和他……今晚上,要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会跟你说出来的,可说了就是说了,我一点不后悔。我跟你说,我绝对没有利用你,我只是觉得,既然他李明能跟杨春兰乱来,我为什么不能跟我喜欢的小飞好?”   任君飞听了这番话,心中很是感动,却苦叹道:“你这么想其实还是在报复明哥啊。”刘雯语气坚决的道:“不是,那个烂人根本不值得我报复。”任君飞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容易一时冲动,做出可能后悔终生的事情来……”刘雯截口道:“不会,跟你好我一辈子都不后悔。你对我那么好,我就算为你出一轨也值了。”任君飞哭笑不得,心中却很享受对方那浓厚的情意。刘雯轻轻扯他,低声道:“要了我吧。”任君飞想了想,道:“不管怎样,咱俩都不能……都不能这样。”刘雯奇道:“你不是也喜欢我吗?难道你骗我?”任君飞苦笑道:“我的刘老师哟,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能跟你这样,要不然咱俩就全完了。”   刘雯道:“你怕什么?我不会跟李明说的。”任君飞语气坚绝的道:“那也不行,我不能背叛明哥啊,他可是我换过帖子的大哥。”刘雯哼道:“他算个狗屁大哥!没事他就在我面前唠叨着你的坏话,他说你放荡不堪,喜新厌旧,女朋友见一个换一个,合该打一辈子光棍,你看这心多歹毒啊,你说还有天底下还有这样当大哥的吗?”   任君飞听得好笑无比,这些话,当着任君飞的面,李明就经常这样说,他早有了免疫力,又怎么会多明哥的心呢!看来,急于报复李明,平时端庄贤淑的刘老师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敢使啊,道:“那也不行。兄弟妻不可欺,只要他一天是我大哥,我就不能背叛他。刘老师你的情意我心领了,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刘雯见说不动他,有些急了,道:“你怎么也那么虚伪啊?你刚才跟我又抱又亲的,就不是背叛他了?”   搂着刘雯颤抖的身子,看着她渴望的眼睛,任君飞犯难了。   凭心而论,他的头脑冷静了,欲火也浇灭了,然而他在担心,刘雯今天这样主动,那不知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气,下了多大的决心,而让自己拒绝了,她会不会因此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了呢!会不会因此而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来了呢,那就更对不起明哥了!   刘雯见他不说话了,抬手去牵他的手。任君飞急忙闪躲,急中生智,叫道:“要不这样吧?”刘雯停下来,问道:“怎样啊?”任君飞提议道:“刘老师,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的腰白天撞伤了,现在实在不方便……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好不好?”刘雯仿佛这才感受到后腰处的伤,怔了下,道:“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任君飞抚摩了下她后腰处贴着膏药的地方,道:“腰可是人身之宝,必须要小心伺候着,一点点的伤都不能怠慢,要不然伤到骨头可就是一辈子的毛病了,相信你也不想腰病缠身吧?所以还是赶紧休息吧,改天再说好吧?”   刘雯心知肚明,他其实是用腰伤作为借口不跟自己好,不过他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谁知道真折腾起来会不会碰到伤处,引发更大的伤势?再说自己也不好死乞白赖的缠着他要,那样反倒显得自己下贱了,只得答应道:“好吧,听你的。”说完想到,自己之前用腰伤作为借口拒绝了李明,现在却被人同样用腰伤作为借口拒绝了,就忍不住苦笑,但若是对比一下李明与任君飞在这两件事中的表现,又忍不住为前者齿冷,为后者感动,唉,还是这个小飞好啊。   接下来,两人没再亲热,刘雯也不再闹了,乖巧地让任君飞牵着手慢慢走回了家。   “小飞,不上去喝杯水再走?”站在门口,刘雯凝目问道。   “不了,这都要天亮了,我还是回去眯一会儿,很快就要天亮了!你也抓紧时间休息,睡一觉,什么都忘了!”任君飞看着面色红润而又羞答答的刘雯,真是楚楚动人,天见犹怜,明哥啊明哥,你今晚这事做得也忒不地道了吧!   “是吗?其它的我可能会忘掉,你的话我是不会忘的!你会忘记吗?”倚在门口,刘雯抬起头来看着任君飞。   “快上去吧!”任君飞手抓着门环把门给带上了。刘老师啊刘老师,今晚我劝你的话够多了,我记得是哪一句呢!   回家的路上,任君飞兀自唏嘘不已,他回想起刚才的旎旖,兀自有些心动,可转念想到二人关系的改变,摇头叹气一番。暗暗佩服自己,定力强啊!   可来到了床上,又看到空空如也,心里却失落得不行呢?细细一想,还是刚才的场景,心里舍不得啊,是舍不得这段令人心跳加速的私情,还是舍不得她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本身?   他胡思乱想,心绪烦乱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手机却响了。   是陈希妍的,“小飞,我现在在下河村,你别说话,听我说,你到我办公室去帮我拿个包来,就在办公桌上,马上,马上赶过来!”任君飞刚想说我哪有你办公室的钥匙啊,没想到陈希妍就挂了电话。   看来一定是急事,并且是非常棘手的事,要不然妍姐从酒席中匆匆离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真是县领导不好当啊!任君飞跳下床,就往办公室跑去。   确实,虎落坪乡下河村发生了大事!惨绝人寰的杀人案。   和往常一样,今天吃了早饭,申二蛋照样去村里晃悠,这是他的工作,只要他在晃悠中发现哪家媳妇情况不对了,第一时间就报告乡政府,乡政府计划生育常年工作组就来抓人,所以下河村的计划生育工作一直都搞得非常好,为此,二蛋村长没少受到乡政府的表扬,去年还上了县里,接受县领导亲自给戴的大红花呢!   经过苗翠花家的时候,他推了推那两扇紧紧闭着的大门,心中好一阵惆怅,花花,城里就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就那么喜欢在城里呆么?现在乡下要什么有什么,我看就挺好的嘛!   突然听到了两声轻轻地咳嗽声,仔细一听,是女人的声音,正是隔壁传来。   这不是许大有家么?难道是他在市艺术学院的大女儿许美玲回来了么? 正文 0221你的日子我算得准   许大有,名字是大有,其实家道一贫如洗,前年,妻子患了绝症,许大有四处求医,妻子的病没有治好,反倒欠下一屁股的债,为了供着几个孩子读书,许大有南下广东打工,孩子交给年迈的老妈照顾。   大女儿许美玲生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每次回家,二蛋村长总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瞧着她那脑后一甩甩的小辫子,激动好一阵子。   嫩就是好啊,一想到美玲的小辫子,申二蛋着了魔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叫了几声许婶,没人应答,他又大胆地朝里面的房间走进去,门虚掩着,他很容易地看到了床上。他啊地一声,嘴巴张成了O型,嘴角边马上有一道糯湿的丝线钻了出来。这不是二女儿庆玲么,什么时候也长得这么大了!   许庆玲还不到十四岁,正在读初二,因为重感冒请了天假,奶奶到镇医院给自己抓药去了,因为热得不行,又想到一个人在自己家里,贪图凉爽,小庆玲便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听到响声,腾地坐了起来,一看是申二蛋走进来,马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申,申二叔,你给我出去!出去!”   “小玲,是申二叔来看你来了,别怕,过来,等叔看看,你是哪里不舒服了!”申二蛋一步一步地移到床前来,他在想,不能再犹豫了,原来错过了苗翠花,又错过了许美玲,她们跑到了城里自己想看都看不到了,而现在的庆玲就像快升到天上的风筝,自己必须紧紧抓牢手里的线,而这根线就是把她变为自己的女人。   是的,她肯定会反抗,不过,我申二蛋怕么,要是怕了,那就不是申二蛋了,我是村长,这方圆几里是我的地盘,在这地盘上生活的都是我的子民,她们都应该怕我。小庆玲算什么,村里那么多的妇女都让他给制服了,这么多年来,可曾听到过有人说过半个不字么?这小丫头难道还会难到了我,吓唬吓唬然后给她一些钱络一络不就好了么!   他涎着脸来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就去摸许庆玲的额头,好烫啊,好烫啊!   “别碰我!申二叔,你快给我滚!”许庆玲一下拍开他的手,忽然意识到身上没有什么东西,急得往下了抓,意要把那头的被单盖上,而申二蛋眼疾手快,一手抄到了被单,往床下一丢。   许庆玲可怜巴巴地看着申二蛋,突然抱住头哭了。   按理说,听到女孩的哭声,是个男人都应该到此为止了,可偏我们的申二蛋就是个人才。反倒是许庆玲的哭声更诱发了他的欲望,他向着泪人儿一样的许庆玲扑了上去。   “别怕,小庆玲,二叔就是帮你治病来的,听话啊……”   “狗日的,跑家里欺负我孙女来了!”不知什么时候,许老奶奶冲了进来,一扫帚就对着申二蛋的屁股打去。   申二蛋也正气愤,因为许庆玲的抵死反抗,自己弄了半天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突然挨了这么一下,一时气急败坏,想也没想,回头就是一脚,正好踢到了许老奶奶的小肚子上,许老奶奶捂着肚子应声就倒,却不料头搁着了床沿,又是噗地一声,倒在地上,眼皮一翻,居然咽气了。   “奶奶,”许美玲也顾不得羞耻,跳下床去抱住奶奶痛哭。   死了!自己是杀人了!申二蛋这回是真害怕了!那不能让许庆玲这样哭把人招来了,恶向胆边生,掐着许庆玲的脖子,推到墙上,一直等她嘴角吐了白沫。   他又想到,许大有还不是有个在读小学的儿子吗?不行,我得等他放学回家一道把他做掉,这样就算有人发现报案了,也是两三天以后的事,有了两三天的时间,我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这么一盘算,他又定下了心,真是禽兽不如,最后把老太太也给玷辱了。   等许家的小儿子放学回来后,他又把他杀害了,为了不引起村子里的注意。他大模大样地在许家烧火做饭,吃了饭,扼到了天黑,他到家里取了一些钱,跟家里人说了声要去开会,然后就往山上跑去。   后面就是莽莽大山,植被相当得好,而且翻过山,就是邻省的地界,那边有他很多的朋友,他就安全了。   “李明啊李明,今晚能不能抓住申二蛋就全指望你了!”坐在许大有家的院子里,陈希妍抬头看了看银幕一样的天空,一遍一遍地祈祷着。   “陈主任,许家的人的情绪也差不多稳定,局面基本上控制下来了,你看是不是你到乡政府休息休息,这儿有我看着就行了。”李小露看着凝神苦思的陈希妍,时不时地拍着腮帮子,她知道陈主任也是困极了。   “我不能走,小露书记,你没看到门口坐着的那些人吗?都是许家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坐这儿,他们也在等着抓到申二蛋的消息呢,如果天亮之前还没有抓到他,那就说明他可能跑远了,你想许家的人还会冷静么,这都是憋着一肚子闷火的人啊,再说许有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他回到了家,一时冲动了点一火怎么办,还不得冲到申家拼命去啦!这群众的矛盾啊,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工作一定要做到前面,有一点点苗头,我们就要把它消化了,真起了大火,谁又救得了呢!”   “陈主任,你批评的是,申二蛋有这个毛病,其实我们党委政府早都注意了,一直想要下掉他,可是我们又考虑了,眼下不是什么工作都难做嘛,这个申二蛋偏生又不怕得罪人,工作能力又强,所以就一直让他这么当着,没想到……”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坏蛋,申二蛋也是这样的,有头脑,有干劲,有能力,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回家当了农民,跑了运输,办起了砖厂,成了全乡有名的富人,被全票推选当上了村长,带领全村人民修公路,修水渠,求发展,几年时间便改变了下河村的落后面貌,下河村就成了全县十个新型现代小农村之一,申二蛋也因此成了凤阳县的知名人物,为此,时任县委书记的吴志军还专门在政府宾馆宴请了他,称赞他是凤阳的吴仁宝呢。   在鲜花和掌声面前,我们的申二蛋村长渐渐不淡定了,在村里变得独断专一,飞扬跋扈,除了镇党委书记以外,谁的话他也不听。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张少军的老婆林群在河边洗澡,他就在河边强暴了她,事后林群寻死觅活的,张少军也放言说非把申二蛋弄死不可,可是这事情后来不了了之,申二蛋的胆子更大了。   “没想到?你这个党委书记早就应该想到了,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干部条例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么,出了申二蛋这样的事情,你可要负一定的责任了。算了,眼下也不说这个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杨和平,杨局长还没有到么?”   “哦,刚才杨局长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市里,明天早晨再赶过来,这里有李明局长到就行了!”   这真是麻木不仁!陈希妍气坏了,发生了这样恶劣的刑事案件,自己一个县委常委都赶来了,公安局长他还不来,她板着脸,拿起电话滴滴地按下了杨和平的号码,大骂了一通。   “杨局长,你完全可以不来,但是我告诉有话和你说到前面,上面追责下来,你就别怪我如实汇报了!”   “陈主任,开玩笑,开玩笑的,我马上就来,马上就到!”   看着陈希妍杀伐果断的魄力,李小露由衷佩服极了,都说陈希妍是个端庄优雅的美女局长,从来没有见过她铁血英雄的另一面,此时眼里的陈希妍,她觉得帅呆了!   你说常委都有十一个人,县级领导更有三四十个,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陈主任一个小女子来处理呢?县委排名她可是最后一位啊!看来那些县领导也并不怎么样,台上说的只是要求别人怎么怎么样,见了事情,还不是一个个绕道跑!   “陈主任,你不舒服么?”看到陈希妍的眉头紧蹙着,李小露有点心疼。   “没有,小露书记,明天早晨,我想到村部开个会,明天你要发言,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我去打个电话!”陈希妍站了起来。   李小露有点好奇,怎么这个电话她要躲到一边去打啊?该不会是打给家里人吧,笑了笑。   “小飞,来了吗?”   “在半路上了!很快就到了!”因为担心着陈希妍,任君飞不住地催促着邓华,开快点,再快点!邓华说不能再快,再快就起飞了。   “哎哟,坏了!”   “妍姐,什么坏了?”   “错了,我的包没有在办公室,在家里!”   “妍姐,放心吧,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拿来了,车上有人我不好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车子一到,任君飞提着东西来到屋子里,陈希妍打开一看,正是自己需要的七度空间和内裤。她睨着眼看了看任君飞,任君飞冲她笑了笑,妍姐,你的日子我算得准着呢! 正文 0222我这就来   “小飞,把你车钥匙给我!”陈希妍晃了晃手提袋。   任君飞知道她要换里面的小裤了,耸了耸肩,“车子是朋友的,我叫他回去了!要不,你到里面去!”任君飞指了指屋里面。陈希妍闻言脸色大变。   屋子里并排躺着三具尸体,一片血淋淋,她也是个小女人,哪敢啊!陈希妍皮鞋尖嘟嘟地敲击着地面,任君飞知道她肯定是焦急了。   一个女人最害怕的就是经期来的这几天了,一个不注意,就会弄脏了自己的裤子,而看那痛苦不安的样子,陈希妍的潮水已经来过一些了。   “要不,你去厕所!”   “咦!”陈希妍扁了扁嘴巴吐吐舌头。到厕所去换,人家早都想到了。   任君飞一看,那叫什么厕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外面的墙体还没有任君飞高,像任君飞这样的人,稍微踮踮脚就可以看到什么人在里面方便了。   “妍姐,我知道你怕,叫小露和你去,她站到外面帮你看着,这样你就不怕了!”   “小露?你说的是小露书记,你没看到她在和别人说话么?”陈希妍摇了摇头,看着任君飞。   这是什么话,说话就不能打扰一下?这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啊,任君飞明白了,陈希妍还是害羞,她羞于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些让人难堪的事。   可是我任君飞不是外人么?表嫂啊表嫂,你都不把我当外人了,我再装不懂那就是典型的装逼了!   “妍姐,那我陪你去吧!”   “嗯,那你也不能偷看!”   “走吧,走吧,不能再大意了,把外裤都打湿了,我看你还怎么见人!”任君飞走到前面,一边走一边暗暗好笑,妍姐啊妍姐,你现在都是我表嫂了,我就是想看也不能看啊!   还好,厕所在主屋的右侧,因为小得太多,所以坐在院子里根本看不到厕所,任君飞只要站到这里防着有人过来就行了。   “小飞,这也太亮了!”走到门口,陈希妍又踌躇了。   “还亮啊,灯都没有!”任君飞拉了几下开关,没有一点反应。   “好黑!我有点怕!”   “妍姐,现在才知道抽烟的好处了吧,走,进去啊!”任君飞啪地一下把打火机点燃了。一手拉开门,让陈希妍进去,然后把打火机给了她,自己走出去了。忽听得里面嘶地一声,这是妍姐在拉开裤键的声音,犹如撕到小任哥哥的小心心一样,整个魂儿呀都荡到天上去了!   他知道,那里面包裹得不是一堆棉花,而是一具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身体,它比棉花还要白,还要软,只要你有幸挨碰到了它的边儿,你会陷入无比的癫狂,甚至认为什么事业,什么江山,就连你的小命,都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就不是太美妙了,很急促很粉碎,陈希妍啊哟一声,一声长叹,那该憋多久了,我的妍姐。   “小飞,我,我还要……”   “妍姐,你是说你想解大手吧,尽管解吧,你不要怕我累,你蹲着都不怕,我站着还怕!”   “哦!”陈希妍羞涩地应了一声,心说怎么我肚子里想的什么他都知道呢。   “妍姐,刚才听了你和杨和平局长商量的,我有几点不同的看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小飞,你说!”   “第一,我认为你们在车站就把许大有拦下来,这种做法不妥,是的,我不否认,这样做出发点是好的,避免他看到这血腥的场面,等他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让他知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该要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让他早日面对,尽早暴露问题的好!”   “嗯,你继续。”   “第二点,你说要让宋部长封锁消息,妍姐,你想过没有,现在的通讯发达得不得了,各网站,各种跟贴,你封得住么,你能封得也只有正规的网站和媒体而已,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我们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大加炒作,破坏我们凤阳整体的稳定局面啊!”   “这点我也想过了,小飞,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既然我们不能控制到别有用心的宣传造谣,那我们就要加大正面宣传的力道,我建议县里专门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把这次事件的原本始末给人民群众做一个全面的交待,人心是向善的,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别有用心,他们是清楚的,这样非但没有给县里抹黑,反而让老百姓更加清楚,这一届的县领导是有担当的。”   “说得真好!”耳边听到声音,任君飞突然转头,什么时候李小露站到了旁边。   “宋部长在里边?”   任君飞点了点头,李小露笑了笑道,“这厕所也太委屈我们陈主任了,你继续说啊!”她并没有走开,而是两手抓着墙沿,身子向前倾,两只脚不曾闲着,一会儿右脚打开,甩到半空90度,放下来又换到右脚。   这准是坐一天了,累坏了,出来甩甩腿。可是因为她穿着白色的修身裤,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在空中甩来甩去的,晃得任君飞好一阵心惊肉跳,这要是风一吹,会不会断啊,那么细!   “小飞,你继续讲啊!”   任君飞慌忙移开眼光,顿了顿才说:“许美玲暂时就不要告知她了,她不是随团去外地演出去了么,我打听过了,这次演出,她是带着任务去的,直接和她的转正挂勾呢,这虽然对她来说有点残忍,可是事情都这样了,谁也不能挽回点什么,再也不能让她把工作也搭上了!”   “你真是狠心啊!”李小露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任君飞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   任君飞自然不知道,这是最糟糕的一条建议,后来许美玲知道这件事之后,对他恨之入骨。   “姐姐,你……”门然咯吱一声,陈希妍抱着电话出来了,   “和平局长,你说什么,申二蛋抓着了!我这就来!”   这下好了,申二蛋抓着了,那么许家的人就可以散去,就可以顺利开会商量缮后的工作了。任君飞瞪了李小露一眼,怎么,还不快跟上。   “咦……啊……啊……”旁边的李小露忽然尖叫起来,两脚在地上跺了两脚,身子开始跟着跳起来。任君飞抬头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李小露说:“哎呀,快帮帮我,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上爬呢,快帮我看看,吓死我了,不会是蛇吧?”   任君飞闻言也吓了一跳,急忙转到她身后,定睛看时,她后背上果然有一只黑色的甲壳类昆虫,黑油油的颜色,瘦长的身子,在她背上忽走忽停,看样子很是灵活,笑道:“不是蜈蚣,是只虫子,你别动,我给你抓住它。”李小露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住不动。   任君飞伸出右手,五指捂出一个空心的“五指山”,对准那昆虫所在罩了过去。那小虫却很是敏捷,忽然爬起来,一下子就逃离了他的五指范围,却又很快停下来。任君飞便再次去罩,可又一次被它及时躲开。   李小露感受到那只虫子乱爬,都快吓哭了:“你干吗呢,你快点啊,痒死我,快给我弄死它……”   任君飞嗯了一声,忙再次出手,这次可不是抓它,而是想着直接扫落它。可是那虫子堪巧爬过她的腰带所在,这一下竟然没扫到它。   一只小虫子都这么狡猾,那抓申二蛋不得多费力啊!想到明哥的辛苦,任君飞可怒了,哼了一声,两手一起扑上去打它,眼看它忽然停下不动,心下大喜,暗叫一声:“去死吧!”左手扬起来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这虫子身上,可是,打中它的同时,却也打中了李小露。李小露被打得哎哟轻呼一声,嗔道:“讨厌,你打我屁股干什么?”   任君飞闻言愣了下,定睛看时,又是脸红又是窃笑,可不是,自己只顾了打虫子,却忽视了那虫子已经爬到她臀峰上,这一下可不正打在人家的屁股上?   他吐了下舌头,飞快将左手撤离李小露的丰臀,那只虫子外壳很硬,竟然没被打个血肉模糊,掉落在地上后,死了一会儿,忽然六足挠动,翅膀分开,原地转了几圈翻起身来,很快的飞走了。   任君飞惊奇不已,叫道:“这都打不死它?”又看了看李小露那被黑色修身裤包裹的丰满屁股,心说,还是她屁股弹性太好,那只虫子虽被自己大力击打,却被她臀蛋卸去了大部分力量,这才侥幸得活,唉,也真有趣。   李小露转过身来,脸红不已的瞪向他,嗔道:“你干吗打我屁股?”任君飞陪笑道:“那只虫子爬到你……上面去了,我只顾了打死它……没留意。”李小露羞恼不已的看了他一会儿,看他似笑非笑的,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不是存心戏弄自己,可也不像无心之作,暗嗤一声,也没说什么。   回到院子里,杨和平正口沫翻飞地在跟陈希妍汇报着李明抓捕申二蛋的情况。   “陈主任啊,这可不是我要向你邀功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给我们李明局长请一功啊,要不是他,谁会想得到这个丧心病狂的申二蛋逃走了还想着要去会会晴人呢……” 正文 0223花姐来了   任君飞悄悄对李小露说,“听,你听,坏人喜欢去什么地方?”   李小露白了他一眼,头转过一边去了。   听到申二蛋被抓捕的消息,许家的人方才慢慢散了,杨和平重重地吐了口气,如果真让申二蛋在眼皮底下跑了,那他这个公安局长还能再当下去,不说上面追责下来,就是这些许家的人,一个一口都能把自己这个公安局长咬死!陈希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在青阳民族宾馆的床上和兄弟孝敬来的小妹滚床单呢!   凶手归案,剩下的就不再是我公安局长的事了,要发生这些命案,我也无能为力,我也不知道这个申二蛋会犯罪杀人,要怪只能怪道他妈,生下来的时候不把他捏死。   “这后面的工作就要看李小露美女书记的了,陈主任,弟兄们都熬了一夜,你看我们可不可以收队了!”   “嗯,收吧!”陈希妍看了看这个号称日不落肥头大耳的公安局长,来得最慢,撤得最早,腆着个将军肚,也不知道他肚子里面装得是些什么?   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自己再到村里留下来是没有多大用,眼下的事情就是稳定许大有的情绪,让他把尸体埋了,这些工作太具体了,乡政府来做更加合适,更重要的还是县委常委会还在等自己的汇报呢。   “小露,这就拜托你了,有什么困难么?”陈希妍问李小露,昨晚与她说了一晚上的话,对于这个面容酷似高圆圆的美女书记,非常有担当,人又长得清纯水灵,她很喜欢。   “陈主任,你说拜托那可就折杀我了,虎落坪乡发生这样的丑事,严重影响了全县,在这里我要向陈主任检讨了,作为一个党委书记,忽视了干部平时的道德品质教育。陈主任,你放心,我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等处理完后,我再向莫书记检讨……”   “免不免职要等组织决定,但是诫勉谈话那是肯定的,小露啊,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做通许大有的思想工作,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许大有可以说家破人亡,既送白发人,又黑发人,这样的悲惨并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承受的,你们做工作一定要有耐心,一定要做到推心置腹,入土为安,把人埋了,剩下的事情再慢慢商量解决的办法……乡镇困难,我给你解决十万元的工作经费。我还要回县里汇报,如果有什么其它的困难,电话直接跟我说。”   “陈主任,十万元,哪够啊!”任君飞插话了,陈希妍眼睛白了白他,十万能够到位,都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自己在常委排名末位,在财政上还没有过多的话语权呢!   解决问题,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她知道任君飞在帮助自己,虽然陈希妍不一定听他的话,但陈希妍毕竟是个县委领导,把情况说出来,也让她了解到乡政府在这件事情上所摆的态度和决心,这也很重要,李小露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赶忙说,“陈主任能够解决十万我都感激不尽了,不够的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事情做好!”   “要不,我留下来,配合李书记一起做工作!”任君飞道。   “不用,任主任是县委办的人,又跟着陈主任,县里还有好多的大事等着你去忙呢?”   “君飞,你想好了!”任君飞留下来,陈希妍当然高兴,上次处理喝酒死人事件,他就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   任君飞说:“嗯,没有几天就要过国庆了,事情还是在国庆之前处理清楚最好,我留下来,不一定帮到李书记,但是我是县委办的人,我在那就等于陈主任在,联络各单位要方便一些。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啊,和平局长!”说完,任君飞特意看了看杨和平,杨和平马上接口道:“是的是的,任主任考虑得真周到,我表态了,派出所的同志这几天就让你来指挥!”   他心底里暗暗骂了张洪武的娘,“狗日的张洪武呀,人家案子报到派出所,你不理不睬,还说什么这是刑事案件,不归派出所管,这是一个派出所长所说的话么,这素质,春兰啊春兰,你再我讲什么都是空的了,等这事情完了之后,我一定得把他下了,否则迟早会有一天,别人也会把我的帽子拿了!”   交待完后,陈希妍回县里去了,在路上她就给远在党校学习的莫乔恩打了电话,莫乔恩听后很同意她的做法,特别交待了几句,记者接待会的事情,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和方寸,绝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在这个事情上大做文章。   刚刚回到办公室,刘生平便闯进来了,气势汹汹地,开口就问:“你昨晚到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陈希妍道,“我去村里处理事情去了,下河村发生这样的事件你不知道!”刘生平冷笑着说:“你责任心很强啊!”陈希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生平说:“就你一个是常委?政法邵书记他不是常委?杀人强尖,这是人家政法上的事,人家不去你去,这里边有你什么事啦?”陈希妍耐着性子说,“生平,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那儿的驻片常委,当然我得去啊!”刘生平又是嘿嘿冷笑,“恐怕陈主任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吧,我问你,你带谁去了?”   “就带一个司机,当然公安局的同志也去了!”   “陈希妍,你不老实,我问你任君飞,他怎么也跟着去了!”   “哦,我叫他给我拿些东西!”   “他?办公室谁你不好叫,你叫他!陈希妍啊陈希妍,到了现在,你还要蒙骗我吗,你和任君飞一直都有私情,凤阳人都传开了,县委办是任君飞的县委办,大小事情都是他点头了算……”   “无聊!无耻!”   “我无聊,是啊,我无聊,我从来没有听过,女领导和男下属关系搞得如此亲密,一天到晚形影不离……”   “生平,以后我再和你解释,现在我要去找宋部长有事,你先回去好么!”   “不行,你给我戴了绿帽子,现在就跟我说清楚!”   “无聊!”陈希妍甩门走了。   村里只留下李小露和任君飞,许大有黑着脸,抽着烟,一言不发。   “任主任,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要不,你先到乡政府我那儿休息一会儿吧,你拿着,我的房间钥匙,”李小露从包里取出一串钥匙,从中取出一把递给任君飞。   “我一个人睡,那你呢?”任君飞笑了笑问道。   “我?我自然得陪着许大哥说话了,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看着任君飞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李小露心里怦地一下,他这话听起来太有味了。   “呵呵,你一个党委书记都不睡,我睡着还能安心,小露,你就不要再考虑我了,我身体棒棒的,三宿五宿不合一次眼,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钥匙,你还是收好吧!”   “你先拿着吧,我有两把,你带在身上,困了就自己去,省得我又要给你拿!”   “我不会困的,这是你的房门钥匙啊,我拿?”   “这有什么?等事情处理完后,也就几天时间,你再退我不行吗?”   “那好吧!”任君飞觉得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已是不能再推辞了,人家心地如此光明磊落,反而自己显得却小肠子小心眼了。   “许大哥,天气热,尸体这样摆着也不是事,我们想还是先把人埋了,行与不行,你总要给个话啊!”从早说到了晚上,又是一天,李小露说。屋子里的气味渐渐臭不可闻,很多的绿头苍蝇在房间飞来飞去,尸体开始腐烂了,再这样拖下去,更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尸体?你哪只眼睛看到尸体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那是尸体吗?哪能叫尸体吗?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妹崽,我的妈!如果换成你,你同意吗?”许大有头也懒得抬,闷哼道。   “许大有,你好好看看这人是谁,是我们李书记,你知道吗?从昨天到现在,为了你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合上眼休息一会,哦,欠你的啊!”乡民政员说。   “我的事?要不是申二蛋那个狗日的,我家里会出这样的事?他申家的人来看都不看一眼,声都不来吱一声,我和申家的没玩,我的工作,你们就不要做了,人我是不会埋的,我就等着那么一天,让省里的,或者是中央的记者来了,把这些事情都写上,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官官相护!”   别看申二蛋平时在家里为非作歹,可是却特别怕老婆,这并不是说他俩感情有多好,而是他的老婆田洁香特别凶。为着这次,民政干部曾经去申家几次了,每次都给轰了回来,态度相当蛮横,一人做事一人当,人你们都抓走了,还要怎么着,要想我给他赔款,除非你们把人放了。   任君飞把李小露拉到一边,“小露啊,你怎么忘记了一个人呢,她呀,做许大哥的工作,比你我都要强一万倍呢,她要来,准好!”   “哪个呀?”   “花姐!”   “还是你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 正文 0224溪水边的小树林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花姐可是许大有的邻居啊,家里又刚刚遭受这么大的重创,感同身受,她的话许大有绝对爱听。   “这是不是对花姐太残忍了些?任主任,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李小露转念又是这样想,苗翠花心伤初愈,又要揭开她的伤疤,这合适吗?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了,小露,我见过花姐,她是真解脱了,我相信,她也不愿意看到许大有这样!”   “嗯,那你呐!”月光下,李小露用袖子擦拭着脸颊处汗水,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格外诱惑人。   “我自然要去会会这个,人人怕惧怕的“泼妇”邵洁香了,怎么说她也是申家的人,来跟许大有说一声也应该啊,申家的人不来,许大有的心结永远不能够打开,就算花姐做通了他的工作,那也是暂时的,他对申家的仇恨还在心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点着了,到那时又要来一场血雨腥风,那就是我们的过失了,做工作不能留后遗症,尤其是农村工作!”   邵洁香这个女人,李小露也不认识,但听民政干部吴应安说,她不止是一泼妇,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不仅嘴巴厉害,动手能力也特别强,三言两语对不到点子上,手里抓到什么就往对方头上使去。别看申二蛋在村里耀武扬威,回到家里屁都不敢大声放的,他后脑上少了一撮头发,那就是老婆大人用铁钦给留的记号。吴应安还说,今天早晨幸亏是他溜得快,没等他说完话,邵洁香就起了身,一只手就要抄凳子了。   “这么晚了!你还去?”   “不晚点怎么能碰到人在家!”   “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还是不要去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再说花姐等下就要来了!”   “这怎么行呢?万一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陈主任交差啊!”   任君飞目光打量着李小露,柳眉杏眼,好看的大眼睛有股子迷离的光彩,尤其是那散发着点点红润光泽的小嘴,闪耀着让人头晕目眩的魅力,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妩媚气质。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七分袖衬衣,衬衣的扣子似乎承受不住里面包裹着的两团大凶器,崩得紧紧的,颤颤巍巍的翘挺着,呼之欲出,如磁石般吸引着任君飞的目光,再往下看,那就是白色修身裤紧包裹着的那两条大长腿了,就这一点,任君飞发觉,他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迷恋高圆圆了,如果你说高圆圆还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腿有点粗,有点短。   任君飞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英明决定,王洁妮这几天都在省城陪着林倩,回去也是冷床冷被,还不如自告奋勇留下陪着李小露,这样的美女,能够呆在她的身边,根本无需和她做点什么,你只要陪她说说话,然后看她的一颦一笑,那也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小露,你说,万一我有闪失,你想的只有怎么跟陈主任交差?”   “嗯,那你还以为什么呢?”   “我以为你是关心我呢!”   “臭美,我是想关心你,可是轮得上我么!”   “好了,开句玩笑,看把你脸红的,来,喝口水!”任君飞把自己的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她,也许是渴了,李小露看也没看,拧开瓶盖就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农夫山泉,有点甜,呃,君飞,还真有点渴了!”   “当然了,那是我喝过的啊!”   “呸,呸!真脏!”看着他一脸坏坏的笑容,自己这不是隐形喝下这厮的口水么,李小露小吐了一阵,然后冷不及防,手一扬,瓶子里剩下的水便直奔任君飞的面门而来。   任君飞根本没有料到,被水淋了一脸,眉毛上挂着水珠,样子狼狈极了。李小露自然笑得前仰后俯,任君飞用手擦了擦脸,李小露拿出一张纸巾,“我来给你擦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突然,一股淡幽幽的暗香在鼻息处飘荡着,瞬间一股酥软的感觉自手心间向全身传来,在这银色的月光下,任君飞发现捉住的不是纸巾,而是李小露的一只柔荑,而她的面颊连同勃颈处布满着一片迷人的绯红,松开了手,讪讪道:“刚说到泼妇,没想到泼妇就来了!”   “你说我泼妇,我看你小子欠打!”   李小露目光瞪着任君飞,竖起自己的右手,做出要打人的手势,心里听着格外的受用。   “打啊!打啊!”任君飞脑袋故意向李小露靠过去,嬉皮笑脸的调侃着,“小露!你舍得打我吗?”   闻言,李小露看着任君飞这赖皮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玉指在他脸上的轻轻拍了一下,这分明是打情骂俏。   见状,任君飞嘴唇凑到李小露耳边,趁其不备吹了一口热气,温柔的说道:“你再不打,我可就要走了。”任君飞拨脚就走。   此时,李小露身子一颤栗,一股难以遏制的感觉在体内荡漾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白眼,发觉他已走远,赶快迈步追去!   申二蛋的家在五组,河上游,一条马路傍河而修,河对岸便是河滩,河滩上全是几人抱的大柳树,?到了夜间,忙碌了一天的下河村人都喜欢把自己扔到河里面,洗去身上的汗渍,然后到坐到树底下纳一会凉,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活的一种享受了。   “任主任,你有几成把握说得动邵洁香啊?”   “小露,一点把握也没有,她愿不愿意见我也说不定呢,但总得要试一试,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哎,你别往河里扔石头啊,砸到人了怎么办!”   “任主任,这个点了,还有人在河边洗澡?你也别唬人了吧!”   “那也不能乱扔啊,你是党委书记,可不是小女孩啊!”   “要你管!”李小露娇斥一声,扬起的手慢慢放下,一块小石块落到路边。   申二蛋的家村口处,一栋三层西式小洋房就在马路边,院子非常大,四面是高高的围墙,很是气派。   邵洁香正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忧心冲冲,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挂钟,一边看一边说,“这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到家呢!”   她在等她的小女儿,申雪,在县城一中上高二,成绩相当好,人又长得漂亮,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得不得了,被学校当作重点培养对象呢!   今天女儿打电话说放学要赶回家,可是这个点了!难不成她还留在学校没回来,邵洁香打她电话又打不通,打班主任电话也不接,邵洁香只有在家里等啊等!这可是宝贝心肝啊,要不是为了女儿,自己早和申二蛋离了!   “香香,你都累一天了快睡去吧,雪儿可能是不回来,你也不要坐着干等啊,再说还有我呢!”婆婆在一边道。   “妈,你先睡!我一时也睡不着!”邵洁香与申二蛋关系不怎么样,但婆媳之间处理得很好,好得就像母女一般。   “香香啊,都是申家对不住你,这么些年了,你为申家含辛茹苦,都是那个不争气的混帐儿子,让你受苦了,香香,你说,他们把二蛋抓走了,我们花点钱,是不是可以保了二蛋的命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要花钱,你会救他么?”   “妈!你睡吧,我说了,只要二蛋没事,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认了!”哄着婆婆睡去了,邵洁香落泪了。妈啊,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啊!   “七月蜂,八月蛇!你给我走前头!”正在邵洁香在家里独自落泪时,任君飞和李小露手牵手正在马路上走着,李小露突然抽出了手,身子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救……救命啊!”   突然,听见不远处河对面传来女人急促的求救声。   “呃?君飞,你听,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闻言,任君飞眉头微微的皱起,细细一听,这是一个年轻女人求救的声音,一阵微微的凉风从河对岸吹来,顺着年轻女人传来求救声音的地方,慢慢的走了过去,合人抱的柳树几十棵,自然围成了一片小树林。   “别动,别跟老子墨迹了,老子可没啥耐心,要不然老子的刀,可没长眼睛。”   一个沉重的中年男人声音传入任君飞耳边,在寂静的废墟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你们要干什么?”   年轻女人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惊恐,可威慑力不大,明显是底气不足,威胁道:“你……们要是再这样的话,我……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救你,你喊啊,看谁过来救你,……哈哈!”   另一个中年男人嘲讽的笑声响起,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讽刺道:“瞧你老爸干的那些好事,老子就是弄你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为过,申雪,你这小丫头,就当替你爸还债吧!乖乖地听话些,我们会让你舒服些!”   “我……我哥哥知道我回来了,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可是跆拳道高手,识相的话把我给我放了,赶紧离开,若不然你们一定会被挨揍的,可要三思而后行。”   年轻女人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强行镇定自己的说话情绪,不过她的身子不敢丝毫反抗,她感受到架在自己脖子上匕首刺骨的寒意,这匕首轻易的能划开自己的喉咙。   “你……你哥?” 正文 0225谁是谁的猎物   两个中年男人听见女人的话,没有丝毫的惊慌,嬉笑的说道:“你怎么不叫你老爸来啊,呵呵,忘记告诉你了,你老爸已经被公安局的抓走了,你应该叫你妈来呢,你妈比你老是老了点,怎么说原来也是下河村九里香,风韵犹存,一老一少,刚好让我俩兄弟换换口味呢。”   见状,女人心里非常的害怕,自己不该起了到河边洗个澡的心思,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两个意图不轨的臭男人。   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回家的路上,她和同学在镇上玩了一会,看了一场电影,等她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这两个臭男人就悄悄跟上她了。   “你……你们……”   申雪身子微微颤抖着,看着眼前两个一脸奸笑的中年男人,像是两只饥饿的野狼一般,随时扑向自己,把自己吃抹的干干净净,眼下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哈哈!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你爸的事情?我告诉你吧,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连许老奶奶也不放过!”中年男人看着浑身颤抖的女人,忍不禁嬉笑打趣着。   “你们骗人,你们胡说!”闻言,申雪羞愧的面红耳赤,目光愤怒的瞪着他们两人。   “骗人?回去你妈就会跟你说的了。有这么一个光彩的老爸,你也应该自豪啊!”   “老大,别跟她废话了,她听不懂!”年青的男人在一旁催促道,他觉得老大话有点多了,依他来看,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早都应该掏枪了,申雪十七了,发育那叫一个劲地棒,瞧后面那屁股弹子,他都咬牙切齿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目光鄙夷的看着女人,这女人也太笨了吧,你爸犯了这么大的罪过,你就不能为他赎一点点,真是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你……你们……”   申雪听见这话,惊恐的说不出话来,眼眸里流露出绝望无助的目光,这么晚了,很少有人路过这里,就算有人路过,估计也不会帮自己出头,她落泪了,暗暗悔恨,不该那么逞强,妈妈说要去学校接她,她偏说要一个人回来。   ……   “小露,这两个混蛋是许家的人!”任君飞小声说道。   “君飞,你要小心,他们手里有刀!”   任君飞偷偷摸摸的向前走着,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并没有莽撞的冲上前,而是躲在一旁的树后,窥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任君飞目光在两个中年男人身上扫视着,这两个男人任君飞见过,昨天在许大有家里围着的那些人,就是这两个吵得最凶,陈希妍还没说上一句,这二人便说你三四句,当时任君飞就觉得这二人非常讨厌。   其中一个瘦高个,长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留着小平头,高挺的鼻子显得更加阴险,菱角分明的嘴唇上长满了像是钢针似的胡子。   另一个是胖墩子,完全看不出腰围在哪里,好像是大瓶装的可口可乐,那张大饼脸上满是赘肉,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脑袋搭在肩膀上,一点都看不出脖子的深浅,身子非常的臃肿,特别是那啤酒肚,像是怀孕几个月的女人,不过更像是真人版的不倒翁。   “这叫替许家仇啊,真是法盲……”   任君飞皱着眉头,目光落到一旁申雪的身上,看到她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蛋,心头剧烈一震,妈的,这两个奶奶滴,真的也太会报仇啊,他们怎么不去找申老奶奶啊。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还小啊!”申雪目光惊恐的看着两人。   “问你老爸去,庆玲不小吗?”   胖墩子阴笑的看着申雪,肥硕的舌头在唇瓣上轻轻的舔舐着,阴险的说道:“你也不小了,好多的事情应该懂得,你说男女在一起,能做什么事情?”   申雪面色一怔,回想着胖墩子说的话,虽说他没有明说,不过心里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要把自己给……吓得双手护在胸前,一脸的惊慌失措,拒绝道:“不……我不要!”   “不要?嘿嘿!”   瘦高个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看着申雪,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讥讽道:“你真好傻好天真,还没看清楚眼下的形势,你觉得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是啊!你还是乖乖配合吧!”   胖墩子在一旁随声附和着,“今日,你乖乖的,我们不会对你如何,若是你不乖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对你动粗,我们这把刀可是没长眼睛,若是一不留神划破你的脸颊,那可是要毁容的……”   “啊!我……我不要!”   申雪护在胸前的双手,赶紧捂在自己脸颊上,目光恐惧看着眼前这两个恶魔般的男人,若是真被毁容的话,那想死的心都有了,容貌对于女人那可是第二生命。   “要不要毁容,那可是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胖墩子一脸阴笑的看着申雪,肥硕的舌头在唇瓣上舔舐着,眼睛眯成一条线,面颊赘肉纠集在一起,嬉笑调侃着,“至于你不老实,我们根本是无所谓,其实我们最喜欢对女人使用手段。”   说着,胖墩子手里寒光凛凛的匕首在申雪勃颈处轻轻的移动着。   眼下,申雪吓出一身冷汗,感受到匕首的刀口似乎要划破自己的表皮,身子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慌乱道:“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两个中年男人听见申雪的哀求声,相互对视一眼,一脸狡黠的笑容。   “你要是听话,我们是不会对你咋样的。”   瘦高个一脸奸笑的看着申雪,不过那笑容在她眼中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我们会好好爱护你的。”   “对!没错!我们可是文明人。”   胖墩子笑嘻嘻的点着头,拖拉着长长的口水喇子,“我们很会怜香惜玉的。”   说着,胖墩子手中的匕首从申雪光滑如玉般的勃颈处移开,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拍着,威迫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若是惹怒我们的话,这一刀下去,你再后悔,那可来不及了。”   此时,申雪很想反抗,可是面对这两个恶狼,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况且这两个男人似乎喝了点酒,若是自己反抗惹怒了他们,他们脑子一时短路的话,这匕首……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我回家,要多少钱,我妈都会给你们的。”   说着,申雪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裤子。   “不要钱!老子要的是你的人。”   瘦高个阴笑的说道:“金钱是挺诱惑人,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你这个人比金钱对我们更有诱惑力。”   “你们可以拿钱去找小……”   话没说完,胖墩子笑嘻嘻打断道:“小姐哪里有你让人心动,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清纯女学生。”   “求求你们不要……”   胖墩子笑嘻嘻的看着申雪,眼中泛滥着渗人的精光,温柔的说道:“你是自己知趣动手呢?还是希望我们兄弟俩亲自动手?”   “不……我不要!”   “靠!可不要惹火老子,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瘦高个阴笑的脸,舌头在唇瓣上舔舐着,一双贪婪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看着她那惊恐、慌乱、无助、羞涩交加的模样,越发勾起心中对女人的征服。   “妈的!今天赚翻了,盯着你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要不是你到了河边,我们兄弟俩还正愁没机会。”   “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申雪一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人。   “没错!我们早就盯上你了,不过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你这人挺谨慎的,可我们一直没放弃。”瘦高个嘴角微微上扬,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们抓住机会了。”   “你……你们……”   申雪无言以对,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猎物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看来你不愿意自己动手,需要我们来帮你啊!”   胖墩子笑得面颊赘肉不住颤晃着,像是筛面一般,咸猪手向申雪伸过去。   “不……不要!”   申雪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用自己的小手挡住胖墩子咸猪手的侵犯。   此时,瘦高个也不甘落后,咸猪手也伸向了申雪。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申雪吓得要哭出来,自己小手极力遮挡着,面对两只恶狼的侵犯,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哒”的一声,她上衣的纽扣被崩飞了一枚……   “真的好美啊!”   瘦高个眼中泛滥着丝丝精光,一脸陶醉的表情。   见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狡黠的笑了笑,从对方脸上都看出了一脸的猴急。   此时,申雪也不敢挣扎的太过剧烈,紧紧皱着眉头,忍受着他们嘴里扑鼻的酒臭味,毕竟匕首还放在自己的脸上,若是一不小心,那自己可是有破相的危险,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可是无比的在乎……   两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嘴里发出“啧啧”的口水,恨不得把申雪给一口吞下去。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正文 0226好好考虑   此时,申雪眼眶里含着泪水,一脸的绝望,就象一只温驯的小绵羊一样面对着两匹饿坏了的狼,它们锋利的獠牙随时都可能把自己撕碎,何况他们手里拿着匕首,这些被饥饿迷昏理智的恶狼,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抿着嘴唇,看着他们因为兴奋而扭曲的嘴脸,难道自己真的要被他们两个臭男人给强占不成……   此时,胖墩子见申雪小手阻挡自己,索性转移了阵地……   “不……不要!求……”   申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断线的珠子,簌簌的滚落下来,娇躯剧烈颤抖着,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早已如同一滩烂泥倒在地面上。   “不要?哈哈!”   瘦高个一脸阴笑,嗅着醉人的幽香,“估计过一会儿你就不这样说了,申雪,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   一旁,躲在墙角处的任君飞看到这样的场景,眉头微皱,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两个恶狼在光天化日之下给霸占。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任君飞从墙角处走出来,目光凶狠的看着眼前两人。   “谁?是谁的声音?”   两个中年男人的咸猪手正欲要对申雪的身子采取进一步探索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开男人的呵斥声,急忙停止咸猪手,转过身子,想看看这个多管闲事之人是谁。   “啊哈,是你?”   两个中年男人阴险的目光在任君飞身上打量着,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打扰自己的好事,心里很是不满,皱眉怒斥道:“你小子想要干嘛?”   胖子道,“嘿嘿,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许哥家见过的,跟在陈主任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老大,别理他!”   “我还想问你们要干嘛?你们这是在犯法,知道吗?”任君飞喝道。   瘦高个看了看任君飞,见他一身正气,心里也有点虚,捏了捏鼻子道:“你是县委的,我问你,这世道上有过法么?就算申二蛋判刑挨枪子了,许大哥他一家三口的生命能够挽回来么!我们想干嘛,当然想弄这小丫头了,犯法?那就犯这一次吧,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小丫头也不能怪我们,怪只怪她不该有那样一个爹!哥们,识相点,你就走的远远的,这儿你就当作什么也没瞧见!”   任君飞怒目瞪着两个下流的人渣,气势上也丝毫不落后,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二人,凭自己的身手,对付这两个人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担心他们以申雪的性命安全来威胁自己,那寒光凛凛的匕首,正掐在申雪的脖颈上,所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伺机……   “嘿嘿,哥们,你这话就不仗义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的,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瘦高个冷漠的目光看着任君飞,自己的好事被打断,心里岂能高兴得起来。   “你认为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俩个么,何况。。。”瘦高个变了脸冷笑道,把刀子在空中晃了晃,然后又在申雪的俏脸上比划了几下,锋利的刀在月光下冷光闪闪,挺恐怖。   话没说完,胖墩子不耐烦地说道:“老大别再和他嚼舌了,直接问他滚不滚,”说完他又朝任君飞吼道:   “妈的!赶快离开,不要逼我们动手。”   瘦高个在一旁随声附和着,面对着任君飞这般年轻小伙子,他们不想发生正面冲突,如果能把他吓走,那是再好不过了,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什么意外。   闻言,任君飞挑了挑眉,嘴角露出轻浮的笑容,“呃?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是说,你们俩玩过之后,是不是我也可以。。。”   一旁,胖墩子哈哈大笑道:“老大,看你还担心个球,把这小子想英雄救美,原来他也想趁火打劫,嘿嘿,比我俩还要坏!”   “这叫坏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觉得这是坏吗?”   任君飞嬉皮笑脸,顺手掐断一只草芥,走到瘦子面前,摸了一把申雪的脸,“哎哟,还挺水灵的嘛!”   “呸!人渣!”开始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没想居然是一匹更凶残更无耻的狼,申雪只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一口唾沫喷到了任君飞脸上!瘦高个和胖子都惊呆了,他们一齐看向任君飞,如果他暴怒而打申雪,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嘿嘿,这小胸脯可不是假的吧!”任君飞并不生气,反而涎着脸,一手掏出纸巾往脸上擦了一下,一手忽地往申雪胸部上摸去。   申雪气得晕了!   人才啊!瘦高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一起朝任君飞竖了个大拇指。   “靠!老大,你这是要把小宝贝锁死啊,快把人放下来。”   瘦高个一看,马上松手把申雪放到地上。说时迟,那时快,任君飞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申雪挡到身后。   “你想干什么?”瘦高个才发觉上了当。   “我想干什么,我在拯救你们两个!”   瘦高个从裤带里掏出一只匕首,在任君飞面前不断比划着,冷漠威胁道:“你小子想英雄救美,先要问过我的匕首,是否同意?”   “是吗?还、真没有几个人敢用刀来威胁我。”   任君飞目光冷笑的看着他们,现在申雪不在他们手里了,一对二,任君飞一点都不担心。   突然,“嗖”的一声,一块石头从黑暗处打来,直打到胖子的脑门上,他痛得呲牙咧嘴。   “我靠!你小子还带……狗日的,你给老子滚出来,熊包蛋一个!”可是他骂了一阵,黑暗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白练啊,石头扔得特么准!任君飞暗暗佩服李小露的沉着冷静,心理素质特么过硬,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出来还不让你们抓住威胁任君飞啊!   “妈的,你看我敢不敢!”瘦高个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想要向任君飞刺过去,可发现自己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拉住,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见胖墩子拉着自己,眉头微皱,狐疑质问道:“胖子,你这是干嘛?让老子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老大,不要激动。”   胖墩子摇着头,对瘦高个使眼色,低头私语道:“我们要镇定一点,看那小子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必这小子后面还带着一帮公安,你这般莽撞的冲上前,可能正中了他的计谋。”   “中计?”   瘦高个目光狐疑的看着胖墩子,皱眉询问道:“小胖,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不是官场上的人么,你想想,昨晚我们是怎么替许大有出的头,我琢磨着呀,他们早就想拿住我们的把柄来抓我们了,我觉得他是故意在激怒你,你莽撞的冲上前之后,他就说你杀人,然后他身后那些警察啊就一哄而上把我俩抓了,所以你千万不能冲动,不能自乱阵脚,先看看情况!”   胖墩子眼角余光偷瞄着任君飞,轻声私语道:“老大,这个女人我们可是等了好久,眼下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闻言,瘦高个识趣的点点头,“小胖,你说的没错,那……那我们该如何……”   “别紧张,我已经有办法了。”   胖墩子示意瘦高个不要着急,在他耳边滴滴私语着。   “小子,我们现在打个商量如何?”   胖墩子笑眯眯的看着任君飞,眼角深处的奸诈一闪而逝。   “商量?”   任君飞面色一愣,狐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皱眉道:“什么商量?”   “你能碰到这样的事情,算你小子走运,你可知道现在这般漂亮女人是很少见的,我们可以把她先让给你……”   “呃?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与你们狼狈为奸?”   任君飞犀利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唇角肌肉微微颤抖着,没想到他们会抛出这个诱人的诱饵。   “什么?”   一旁,申雪醒过来了,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我就是死……也不要……”   话没说完,一旁,胖墩子凶狠的目光瞪了申雪的一眼,冷漠威胁道:“你是不是想找死吖?你要是再敢乱说一个字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刀在你脸上划一下?”   说着,胖墩子比划着手中的匕首,刀背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的拍击着。   申雪又晕过去了。   “小子,考虑的咋样?”   瘦高个笑嘻嘻的看着任君飞,觉得他不说话,想必是心动了,蛊惑道:“你小子可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这样的好事不见得天天能遇到。”   此时,任君飞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见瘦高个笑容里隐藏着丝丝的奸诈,心里已经大概猜测出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他们想在在自己慌神的时候,从后背伺机制服自己。   “小子,怎么样?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   胖墩子一旁微笑附和着,他们心里的打算,果然如任君飞猜测的一般,这般漂亮的猎物,拱手让给任君飞,他们岂能甘心,这可是自己潜伏很久才得来的,他们是想在任君飞放松警惕的时候,两人在一旁伺机制服他,到时候把他手脚捆绑起来,看他还如何个英雄救美。   “那好!”   任君飞点点头,心里有了打算,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们,借此让他们放松警惕,笑呵呵的说着,“你们可不许耍赖。” 正文 0227信任   这两个人并不是歹徒,而是被仇恨蒙瞎了眼睛的农民,任君飞并不想伤害他们,不过眼下也是擒虎难下,要不制服了他们,自己和申雪并不能安然脱身,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李小露呢,虽然她是书记,可是在夜间里,在这个没人的地方,人家只认得她是可亲可人的大美女,谁还知道她是书记!   假戏得真做!他俯下身子,解开了申雪上衣的第一个钮扣。   身后,胖墩子与瘦高个两人见任君飞走进自己的圈套之中,两人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奸笑,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计谋早已被任君飞给看穿。   “小子,这女人是不是够粉嫩的?”   胖墩下故意麻痹任君飞的神经,让他整个人放松警惕,到时候自己能迅速的制服,对一旁的瘦高个使了眼色,让他做好随时下手制服的准备。   “还真够水灵。”任君飞笑眯眯的回应着,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的。   “兄弟,天色也不早了,可不要让我们兄弟等急了。”   胖墩子嘻嘻哈哈的说着,给瘦高个使了一眼色,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知道了,我……”   此时任君飞一点也不急,倒是躲在树后的李小露急了,她隐隐约约听到任君飞与这两人的说话,知道他们在说关于申雪的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任君飞他俯下身子,居然,居然要解申雪的衣服!   她想站出来喝住任君飞,可是又怕暴露了自己,扔石头嘛,又怕伤着了任君飞,情急智生,到旁边一块田里捏了一块泥巴,手里抓捏了几下,口里念念有词,我叫你美,叫你美!捏成一个小泥球,对准了任君飞瞄了又瞄,然后一发狠,轻喝一声“着!”   听脚步声,任君飞知道这两个人按耐不住,要对自己动手了,转身见他们挥着匕首,他们两人没想到任君飞会突然转身,不禁一晃神。   这一晃神,任君飞就知道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抓住瘦高个的手腕,可就在这个转眼即逝的节骨眼上,突然一道阴影闪来,任君飞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两人身上了,根本不知道躲避,等他发现不明物体是向自己飞来时,迟了,额头上正打个正着。   疼是不疼,但任君飞还是分了神,然而仅仅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局势便掉了个转。   “你……你找死。”瘦高个的刀子便砍了过来。   “小……小心!”   李小露看见瘦高个手中的匕首,似乎要刺到任君飞的身上,面露惊恐之色,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从树后蹿了出来提醒道:“君飞,刀!”   说时迟那时快,任君飞迅速的转过身子,一记飞脚,狠狠的踢在瘦高个右手的手腕关节处,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匕首如断线风筝般,掉落在一旁的垃圾堆里,瘦高个左手捂着右手的关节处,痛苦的嚎叫着。   “嗖”的一下,任君飞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整个人跪在地面上。   “快放了我兄弟,看看我抓的是谁,如果你不想让她漂亮的脸蛋上多一条疤,你马上放了我兄弟。”胖子一脸的狞笑,他左手锁住李小露的脖子,右手拿着刀子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比划,一步一步来到了任君飞的面前。李小露可怜巴巴地看着任君飞,那种眼神好像在祈求他的原谅,君飞啊,都是我给你添乱了哈!   “她是你们书记!!”这与刚才的情况又不同了,现在任君飞已经制住了他的兄弟,他极有可能穷凶极恶,随时都对李小露造成伤害,得冷静,冷静!再找机会,任君飞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   “我当然知道她是书记啦,不过我更相信她是你的小晴人,你俩这个时候跑来河边,不是为了打野炮又是做什么呢?少废话,快把我兄弟放了,否则我就往你小晴人的脸上划一道记号!”   “不,不,你不要冲动!我答应你。”任君飞松开了脚。   “放屁,我们不是晴人!”李小露道,“君飞,你别管我,把他们抓住了,邵大姐才会相信我们,工作才好做啊!”   “你看,你男人都点头了,你还说不是!人家说的没假,当官的人屁股上就没有一坨实肉!嘿嘿!”   “我放了,你还不放人!”任君飞怒道。   “好,好,我放!”胖子刚要把李小露松开,瘦高个却吼起来,“胖子,不能松手啊!一放手咱们就完了!”   等任君飞回头看时,情况就更糟糕了,他也控制住了申雪,和胖子一模一样。任君飞暗呼不好,投鼠忌器,对方一下控制俩!   “胖子,你以为申家的人会放过你们?”任君飞决定展开心理攻势。   “那,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胖子说了一句,又对李小露怒喝了一声别乱动,动就捅死你!   “胖子,你也是怕了吧,怕死了对不对,这事要想让申家的人不知道,你俩只有弄死我们三个,杀人偿命,你们也知道,所以你们也不敢杀了我们是不是!”   “我,我可没想过!”胖子的话开始有点结巴了。   “哼,你没想过,是啊,你们哪会想过,如果你们想过这些,就根本不会想到用这种糊涂的手段来报复申家了,依我看,你和你老大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吧,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还指望着你们给顶着,就算你们自己想死,家人也不想啊!”   “可是我们已经。。。呃,许家的人会放过我们吧!”胖子的态度动摇了。   “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么,对谁也没有造成伤害,许家的人工作由我来做,哦,还有你们李书记,你放心么!听我的,赶快把李书记放了!”任君飞心里暗暗高兴,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再要不了多少嘴皮上的功夫,胖子会放刀投降的,却不料那边瘦高个急了,喝道:“胖子,你少听他胡说八道,中了他的招!”胖子一听,马上又把手臂紧了紧,满怀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把我们吓唬走,你偷着把申家那丫头办了,然后再嫁祸给我哥俩吧!”   这有点让任君飞哭笑不得!向来还以为自己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上,没想到在两个农民兄弟的眼里,是如此地龌龊不堪!悲耶!   “胖子,那是畜牲做的事,你说我会是那种人么?”   “这可说不准,你自己都说申家丫头特么水灵。。。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信任呀,我也是虎落坪乡的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不认识!”   “那好,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你们李书记吧,你相信她好了!”   “李书记,呵呵,我信她还不如信你,她是你的相好,能不向着你!”   堂堂一个党委书记,一会儿被说成任君飞的晴人,一会儿被说成他的相好,李小露当真也是气坏了,瞅了个空儿,扭过了头,往胖子手臂上张口就是一咬,胖子也是本能反应,手臂一动,刀子便划破了李小露的脖子,李小露瞬间晕了,光当一声,胖子吓得刀子掉到地上,松开了李小露,往下一蹲,竟然抱住头哭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任君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手往空中一伸,李小露酥软的娇躯便在半空中搂到怀里了。   一看脖子上的伤口,只是一道小刮痕,血都没有渗出来,李小露晕血,刚才她看到的是胖子手臂上流出来的血。   “君飞,是你吗?”李小露悠悠睁开杏眼,好一副娇柔无力的俏模样。   “嗯,是我!”任君飞说。   “我还活着吗?”   “哦,你还没死!”任君飞没好气,这个美女书记哪里记得在意自己的生和死,媚眼迷离,你看那一双手,已悄悄从后背绕了过去,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   “嗯,这样真好!”   就在这时,传来阵阵呼喊声,有一帮人有的打着火把,有的拿着手电,向这边走过来了。   原来申雪的班主任回家看到邵洁香的未接来电,马上回过去说申雪下午就回家了,邵洁香一听就急坏了,她想一定是许家的人报复来了,于是登高一呼,申家的人全都聚齐起来,一起来找申雪来了。   “胖子,还愣着搞毛,你真想让申家的人打死啊,快跑啊!”任君飞脚尖踢了踢胖子,胖子慌张地抬起了头,四周看了看,“你肯放过我们!”任君飞点了点头,“记住,以后别再做这样的糊涂事了!”胖子叫了一声,“老大,我们走!”倾刻间便在黑夜中消失了。   “胖子,等等我啊!”瘦高个也撒手放开了申雪,跟着胖子消失了,申雪身子摇晃了几下,但是没摔到地上,半空里让任君飞接住了。   “申雪,你妈她们来了,你醒醒啊,”任君飞想,今天的事情可算也够完美的了,申雪没有受到伤害,许家胖瘦二人也及时悬崖勒马,遗憾的是让我们的美女书记受了一场虚惊。   “你,你流氓!”申雪睁开了眼,自己正躺在任君飞怀里,想到刚才的事,一时怒不可遏,扬手就是一掌,往任君飞的脸上打去。   啪地一声特么清脆,耳光正好扇到脸上。任君飞苦道,“你打我?”   “打得好!”申雪还在茫然地看到任君飞的时候,李小露那边却喝起了彩! 正文 0228憋屈的美女书记   “拿走你的爪子!”申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凝思一阵,忽然感觉到粗重的气息阵阵打在脸上,才意识到让一个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又羞又恼,急道。   “哦,哦!我没注意到!”任君飞赶快松了手,自己也觉得有些小尴尬,他在想一样的是女人,为什么抱在怀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呢,李小露是一堆棉花,抱住你就想往里面扎,申雪却有如一捆青草,你只想多闻闻她散发出来的青香。   “那两个坏人呢?”申雪怨恨的目光看着任君飞,一想到那两个坏人,自己就想到他们的咸猪手在自己身上侵犯的画面,身子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直犯恶心。   学生妹就是学生妹,流氓混蛋两个词都不会说,   “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了?”申雪又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的事情真心有余悸,若不是任君飞突然出现的话,恐怕自己现在清白不保。   “申同学,你晕倒的时候,你……你没事吧!”任君飞微笑的看着申雪,见她面色惨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谁让他们走的?是你?我说过他们可以走了么?”申雪大眼一瞪。   “是啊,你没说,你当时晕着了,哦,你还有事没说啊,要不我把他们叫回来!”   “我……我没事!”   申雪愣了一下,嘴角挤出一点笑意,摇了摇头,从魔爪中逃脱出来,整个人身子不像刚才那般紧绷,酥软下来,刚走了一小步,只听见她嘴里尖叫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地面摔去。   “申同学,你……你……”   任君飞心里想自己到底扶不扶,一犹豫,申雪整个人摔倒在地面上,少个纽扣的衣领口崩开了……   “没……没事!”   申雪感觉屁股有些痛,不过与刚才差点被施暴的事情相比,这点小痛算不了什么,微笑的解释着,“刚才脚软,一不小心没站稳!”   一旁,任君飞咽了咽口水,急忙从申雪衣领口移开视线,关心询问着,“你真的没事?”   “没……没……”   申雪微笑的摇摇头,见任君飞刚才那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头小鹿乱撞,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羞涩的面红耳赤,低声私语着,“我没事!”   “申同学,你没事就好!”   任君飞笑眯眯的点点头,想着刚才自己看到的火爆画面,不由的一阵口干舌燥。   “谢谢!”   申雪的看着任君飞,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狐疑道:“你……你咋知道我姓申?”   “呃?”任君飞面色一愣,微笑的打趣着,“我会算,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个学生,在县一中里是学霸。”   “呃,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和那两个坏人是一伙的呢,打了你一巴掌,你不会怪罪我吧!”   申雪尴尬的笑了笑,一想到刚才之事,仍觉得手脚发凉,心有余悸。   “没事,没事,我脸皮厚,别说一巴掌,就是扇两巴掌也没关系的。只要你以后晓得保护自己就好了,晚上,一个人不要在小河边乱走!”   “嗯!我知道了!”申雪弱弱地应了一声,她不敢看任君飞,要不是想洗个澡,直接走着大道回去,那两个坏人怎么有机会呢!   此时,任君飞见申雪瘫坐在地面上,走上前,微笑的说道:“你脚踝没事吧!”火热的目光忍不禁盯着申雪,鼻子里嗅到一股淡幽幽的香气,……   看到这般动人心魂的视觉盛宴,任君飞忍不禁往肚子里咽着口水,青春美少女,对男人们来说,果然是烈性美酒,穿肠毒药。   “应该没事!”   申雪见任君飞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低下头,发现自己衣衫领口处的纽扣崩开,急忙用手遮掩着。“任君飞,快来扶我起来!”这个天杀的,见了人家美少女,把我撂一边不管不顾了,李小露刚刚要站起来,见到任君飞根本没有看过来,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往地上一坐,喊起来了。   “小露,申同学受伤了,你忍一忍,等会我再来扶你吧!”任君飞头也没抬一下,李小露白了任君飞一眼,鼻子轻斥一声“生色轻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两手往地上一撑,腾地跃起来了。   任君飞还在关心着美女小同学,他见申雪久久坐在地上不起来,不知道她脚伤是否严重。   “申同学,你自己能站起来不?”   “嗯!应该可以!”   申雪也发觉了还有人,脸色一红,点点头,双手支撑着身子,缓缓的从地面上站起来。   一旁,任君飞看见她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似乎在强忍着脚踝的疼痛,突然,脚下一歪,见她又要摔倒在地面上,这次,任君飞没有犹豫,本能上的反应,上前一把扶着申雪的身子,顿时,软软的……   “嗯……”   申雪眼前一花,铁墙般的肩膀拥来,娇躯完全瘫痪在任君飞的怀里。   任君飞拥抱申雪柔软的娇躯,感受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一股股幽幽的体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申同学,你的脚似乎扭了?“   任君飞皱着眉头,低下头,发现申雪脚踝处似乎有些红肿。   “嗯!”   申雪轻语的点点头,尴尬的说着,“可能刚才没站稳,一不小心扭了脚踝。”   “申同学,要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脚崴了,只要回去上点药酒就可以了。”   申雪急忙摇摇头,这医院如同大嘴巴狼,不怕你钱多,只怕吃不够。   “真的不用?申同学!”   “不用!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去医院,我可以回去的。”   说着,申雪试图推开任君飞强有力的臂膀,这男人的肩膀给自己一股舒心的安全感,可并不是自己的避风港,自己……   “可你的脚踝……”   “你跟我让边去!”李小露走了近来,拨开了任君飞,双手抓住了申雪的胳膊,“还是让我来吧!”申雪回头一看,是李小露,想到刚才任君飞抱着自己的时候,她肯定看到了,羞得无法自容,连连说:   “我……谁也不用……”迈脚就往前走,可是她的脚踝崴了,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眼看,身子又要倒下去。   一旁,任君飞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抱住申雪的身子,温和的说道:“申同学,你脚崴了,应该没办法走路了,要……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走开!”申雪倔强地要掰开任君飞的手,   “申同学,你不要这么逞能!”任君飞的手并没有松开。李小露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低着头不敢作声,谁也不曾这时有一个人悄悄走到了任君飞后面,大棒一举,就朝任君飞后脑勺打去,李小露和申雪同时尖叫一声,任君飞返头一看,顿时眼冒金星,伟岸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到了床上,看着头上的吊瓶,方才知道自己进了医院,头有点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却摸着了绷带。   “你醒过来啦!好好想想,还知道我是谁吗!”李小露抬起了头,拍了拍嘴巴,很勉强地把一个哈欠压了回去,俄尔她手掌一伸,探到任君飞的额头,轻声问。   “小露,怎么啦?我怎么到了医院呢!”   “好了,我还担心你变了植物人啦!”李小露拍了拍手坐了下去。   你知道那一棒是谁打的你吗?是邵洁香,她肯定是误会了,把你当成了坏人,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恨你哦,你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还不肯放过你,要不是我死死抱住她,她绝对要把你打死了呢!   李小露芜然一笑,嘴角边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现在还想再抱人家小姑娘吗,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小露,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嘛!快说呀,后来呢!”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李小露暗地里又鄙夷了一句,白了白任君飞,小嘴巴一扁,继续往下说。   后来那胖子和瘦高个也来了,还带来了一大帮许家的人,他们看到你倒在了地上,就要和申家的人动手,眼看着一场群架就要打起来了,这时派出所的人来了,可是根本也没有用,最后还是所长张洪武鸣了枪,才把势头压了下来,邵洁香被带到派出所去了,听所长说,先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被安排进了医院,看看你的伤势情况,弄不好,还要治她故意伤害的罪呢!   “我这不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嘛,还吊这水,瞎胡闹!”任君飞左手抓住吊管一扯,。李小露啊地一声,她站起来想阻拦,却发现任君飞的针头已经从手上拨出来了。   许家的事情,解决的关键还是在邵洁香的态度,现在把她给拘留了,更激化了许申两家的矛盾,要想申家心甘情愿拿出安葬费么?这怎么可能,也不知道这个张洪武怎么想的!   “张所长糊涂,你一个党委书记也跟着糊涂啊!”   “我,我……”李小露怯怯地看着任君飞,捏着衣角,样子委屈极了,人家怎么不清楚,关键是放心不了你啊!   “走!我们到派出所去!”任君飞撕掉了手上的创可贴,跳下了床。 正文 0229添乱   一听到儿媳邵洁香被派出所的带走了,申老太坐不住了,找到了族长,族长迅速把族里两百多号男女老少都叫来了,“这也太欺负我们申家没人了,你们快到派出所去,抢也要把人给我抢回来了!”族长一声令下,两百多号人马浩浩荡荡地往派出所开来了,民政干部姚本元想拦也不拦不住。   这么多人去派出所,性质又有点变化了,张洪武又是个一根筋的人,绝对不会屈服于他们的人多势众,刚好给了他围攻派出所的借口,真起了冲突,再闹出人命案子,那情况就更不可收拾了。   “小姚,一定要拦住他们,郑乡长呢!”李小露急道。   “郑乡长?他说政府有急事,回去了,李书记,他们情绪激动得狠,我根本拦不住,”   妈的,还有什么事比这事还大呢!乡政府这边她和乡长郑元爽做了分工,申家这边的工作由郑元爽负责,怎么他反而先跑了,   李小露气得脸色变青了,“小姚,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拦住他们,如果他们离开村子一步,我唯你是问!”   群众的火一燃起来便是燎原之势,想灭又怎么能轻易灭得了的,一个村子,从来不少几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这样的人申家肯定很多,原来申二蛋当村长,所以他们在村子里都贵气得紧,何时受过今天这样的侮辱,今天上午刚抓了申二蛋,正憋着一肚子闷气,晚上又把邵洁香带走,就如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一点就燃,又有族长出来担事,更加得势,别说是姚本元一个小干部,就是李小露拿着机关枪拦在村口,恐怕也拦不住了。   “小露,别急,你急也没有用,等我和小姚说两句,”任君飞说,李小露犹豫了一下,把手机给他。   “小姚,他们出发了么?”   “任主任,还没有!”   “从村子里到派出所要多久时间?”   “任主任,大概也有十多里,他们步行,应该要半个多小时吧!”   “小姚,这样的,你也不要再劝他们了,他们要去派出所就由他们,你跟着走,注意不让发生其它状况就行了!”   “这样行吗?”打完电话,李小露狐疑地看着任君飞。   “情况很明显了,要想不再出事,只有尽快想办法把邵洁香从派出所弄出来,我们必须赶到他们前面。”   “嗯,那我去把车开来!”李小露先下了楼。   任君飞刚下到一楼,一辆半新不旧的面的车开到了旁边,现在很多乡镇还没有车,虎落坪乡还有一辆价值四五万,可以坐得下七八个人的面的车,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了。想到自己一个冲动,便送了卢昭红一辆价值十多万的车,故事还真有点荒诞!得了,找个机会,也给李小露买一辆吧,你瞧人家开车那个姿势,多飒爽!   李小露摇下了车窗,“上车!”   钻进了车子里,李小露眉头紧蹙,就算她和任君飞赶到了派出所,但是张洪武会不会放人,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十分焦急。任君飞道:“派出所应该不会远吧!”李小露说:“在镇东头,也就两三里路吧!”因为任君飞笑着打趣道,“两三里路,我们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你该不会公车私用,借机过过车瘾吧!”李小露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任君飞又说道,“我都忘记了,你拿没拿驾驶证啊,一个党委书记,你可不能带头知法违法……”李小露忍不住了,“你丫,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婆婆,有完没完了,没有驾证又怎么了,我照样不开得好好的,下乡同事们都敢坐,哦,他们不怕死,就你个人的命金贵啊!”   任君飞呵呵一笑说:“当然了,那可不一样!”李小露也是鄙夷一笑,“有什么不一样,你头上多两只角啊!”任君飞说:“你是他们领导,你开得好与不好,他们敢编排你半个不字,下了车,我估摸他们呀,一个个心里把你恨得要死,暗地里骂你呀,这是什么领导啊,把我们的脑袋一个个系到她的裤腰带上!”李小露扑赤一笑“敢情你是我的领导了哟!”   前方小路上一道白光闪过,   “快往右打!”任君飞大叫一声,左手往旁边一伸。然而还是迟了,李小露吓得叫了一声妈呀,猛地踩下刹车,看了任君飞一眼,傻傻地叫了一声,“我撞人了!”接着就往任君飞怀里扑去。   多亏车速不快,因此刹车后惯性没有太大,两人身子只是稍微往前一冲,很快坐回了原位。任君飞自然知道撞到的不是人,顶多只是些野狗野猫之类的,心里没那么紧张,低头看时,李小露已经捂着俏脸趴在了自己腿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往车前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忙拍拍她的肩头,问道:“你怎么啦?”李小露哼哼唧唧的说:“我……我……”任君飞说:“放心吧,看清楚了,是一只小白狗,我原来开车就没少轧死的,要不我把它捡来让你瞧瞧……”说完推开门要出去。李小露却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许动,道:“别……别出去,我害怕。”任君飞笑道:“怕什么?就算轧死了,不过是条狗,又不是人。”李小露哼道:“那我也害怕啊……”又道:“你怎么说话呢,你太没人性了吧,狗怎么啦,狗也是生命啊,是人类的好朋友,轧死它就行了吗?”任君飞结结巴巴的说:“怎么说的……像……像是我轧死的?”李小露嘻嘻笑起来,道:“其实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跟我说话,我不就能好好开车了吗?”说完微微起身仰头看他。   以两人目前的距离,面部相距不过半尺。任君飞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李小露俏脸上的可爱笑容,偏巧她此时眯着眼,又稍微侧头,这时那又像什么党委书记,分明是电视剧小时代里走出来的高圆圆嘛,这一幕在电视剧里经常出现,任君飞每看到这一幕都相当震撼,此时此景,正和电视剧里的情景一模一样,任君飞呆了,痴痴的瞧着她。   李小露开始还跟他对视,后来见他眼神不对,略略害羞,想要转头,有些舍不得,嗔道:“干吗,看上我啦?这么盯着我瞧?”说完又娇笑起来。任君飞见她美眸灵动,一脸娇媚之色,活脱脱就是大明星本人,情不自禁,凑头过去吻在了她的脸上。   李小露吓得呆住了,一动也动不了,就感觉他嘴唇在自己脸上轻轻吻着,心底又羞又怕,哪里说得出话来。   “嘀嘀嘀……”   任君飞正在如梦似幻的亲吻李小露,冷不防车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这声音异常尖利,同时惊醒了二人。   任君飞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怀搂美女书记正在热吻,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推开她,道:“你……我……我不是……”李小露羞答答的坐回自己座位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半响也不说话。   又是几声嘀嘀传来,任君飞侧头看去,见是一辆大型的货车刚刚绕到李小露这辆轿车的左边超车,心说村里人就是不礼貌,你直接超车不得了,按喇叭吓唬人算什么本事啊?   车里气氛很尴尬,两人谁也不说话。   半响,任君飞才想到派出所的事情,大着胆子说:“快开啊!”李小露方才回过神来,慌不迭地应道:“是啊,是啊,我差一点忘记了!”任君飞看见她脸红了,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也在回味之中,不好再点破,忙道:“小露,你看这个点了,我还没休息,陪着你跑这跑那,还轧了人家的狗,这事解决了,你得好好谢我了!”李小露并没有理会他,将车子发动,继续前行。   发生了这么一件令人尴尬的事,任君飞实在没脸再跟李小露说话,一路上都闭紧了嘴巴。他偷眼看了看李小露,看到她腮边下的脖子都红透了,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此时的心跳应该也和自己的一样剧烈吧!移过眼光,任君飞砸了砸嘴巴,唇边余留的暗香还在!脑海里反复重播着刚才的一幕又一幕,好似她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眼睛里的眼光似乎比自己还要热烈!   两个人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张洪武正和一帮兄弟在吃全羊宴,他已经喝得不少,看到李小露和任君飞立即把他们拉到席上来,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了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从此与任君飞修好,他高兴!   “张所长,邵洁香呢!”李小露冷着脸。   “邵洁香,谁啊,哦,李书记说的是那个打了任主任的凶手吧,放心,那泼妇是跑不掉的!任主任没事就好,来,来,喝杯酒压压惊!”   邵洁香就关在隔壁,这边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当听到张洪武热情地邀请任君飞喝酒的时候,她的心凉透了,她知道打任君飞那一棒,力度拿捏得很好,不会有什么脑震荡,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派出所也会拿她没有办法,可眼下,这人来了,自己可少不了要吃一番苦头——她叹了一声,“雪儿,你走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你不走我怎么能走,也怪你冒失了,问也不问,就给人家一棒!”申雪在一旁道。她跟着老妈一起来到了派出所,好话也跟张洪武说尽了,没用。   “我问?我怎么问?他都把你搂成那样了,我还怎么问!”   “妈,什么样啦,看你说的!不和你说了。”申雪又急又气又无奈,眼睛不时地看向门口,她真想门此时开了,好让她和妈妈大大方方地走回家去。 正文 0230天和地   “李书记,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是书记,一个乡的最高领导,我敢不听你的,问题是这个邵洁香也太歹毒了,那么大的一根棒子她都敢朝任主任的后脑上砸去,这分明是要取任主任的命啊,这可不是一般的行为,比其性质,那就非常严重得了。也算任主任结实,没受多大伤害,不过她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我不能就这样把她放走的……群众也不会答应的……”张洪武说得很是为难,他看了看李小露,迅速移开了眼光,咽了咽口水。对于这位年轻漂亮的美女书记,他是有贼心而没有贼胆,晚上睡觉想想而已。   这个美女书记,不仅漂亮,而且整人的手段也特别漂亮,他张洪武就领教过一回,从那以后,他对李小露是既爱又怕,又恨又服。   那是李小露刚来当乡长那时,张洪武就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他仔细打听了李小露的家庭关系,得知她的老公周治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粉哥,两个人关系十分不好,这让张洪武欣喜如狂,奶奶滴,我勒的个小心肝呀,为了你,我张洪武等了你一千年!   那一段时间,张洪武几乎天天到乡政府早请示晚汇报,对乡里工作特别支持,什么事都以政府的工作为中心,派出所的干警都全部抽到乡里计划生育工作组,乡政府叫抓人就抓人,短短半年时间,虎落坪乡就摘掉了重管单位的帽子,走上了全县的先进行列。   对于张洪武的热心,李小露当然不会拒绝,也不会怀疑,这说明什么?领导有方,乡政府和派出所的关系搞得好,张所长讲政治嘛!   到了后来,李小露便发觉张洪武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只要哪一天自己裤子稍微穿得紧身一点,他的眼睛便定定地朝着腿间那儿看,眼珠子一动不动,喷出的好像燃烧的火焰,能灼伤人都!   男人都是这样的嘛,正常!同事之间,谁没有一点小毛病,不能因为一些生活小事而影响大团结啊!   李小露选择装傻,可张洪武接收到的信号就不一样了,她动心了?美女乡长喜欢我了?一样的是男人,可我高大英武,孔武有力,床上那事,绝对比她那个短胳膊短腿的病夫子老公给力多了!   像今天这样,那次派出所又办了一次全羊宴,结果李小露喝高了,张洪武送她回家,扶她进了房间的时候,他反手就把门锁上了,扑通一声,跪在李小露的跟前,双手抱住李小露的腿部,“李乡长,我太爱你了……”   李小露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说,“我也想啊,不过今晚喝多了酒,这事伤身,你不爱惜你的身体,我可要替你宝贝着呢。”张洪武细细一想,想着每次回家跟老婆杨春兰交作业,都是醉酒之后,当时搞得很欢腾,可是事后呢,自己好几天都无精打采,提起作业就害怕,还真是那么回事,心里大为感动,“小露,你真好,要不是家里那只母老虎太厉害了,我都想把婚离了,娶了你,咱们做个长久夫妻!”   李小露芫然一笑,拍了拍他的头,“张所长,看你又说傻话了不,我可不指望做你的妻子,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真认为这只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我们做小女人的就没有这种心理么?我跟你说,我们这方面比你们男人还要强呢!金朝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你说你高大威猛,谁不喜欢与你这样的男人枕一席欢爱呢!”   “不,不,是两席,三席,很多……”   “就是嘛,所以今晚上不要急,只要有心,还怕没有机会么?”   “嗯,这倒是!要不明天晚上吧!你去我那儿,就说我们谈工作!”   “是的,也只能去你那儿了,我这儿人多,让人看见了你从我这儿走出去,那别人还怎么想,早不把你看成了雷政富啊!你明晚就要,这么急啊!”   “明晚你酒还不醒啊!我给你打电话!”   “呵呵,偷偷的感觉真好,张所长,我都有点找到了西厢记里面崔莺莺的感觉了,这么美好的事情,你电话一打,那多不浪漫啊!”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让我的部下去当红娘啊!”   “好,明晚就明晚,我也等不起了,这样,张所长,明晚也就这个时候,你先把澡洗好了,然后站到窗户边,扬一扬红内裤,我看到信号便过来!”   “有趣,就这样定了!小露,今晚就这样了!”张洪武猛拍一下大腿,站起身来到窗户边,往外面望了望,确认了自己的窗口位置之后,豪爽地拍了拍手,挺着胸出去了。   看着牛高马大的张洪武走了,李小露长长地舒了口气,真要是他用了强,自己一个小女子还能乍样呢,抗得过色欲熏心的他。幸好自己机智,要不今晚肯定难逃魔爪了。   第二天,张洪武便跟老婆杨春兰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办案,可能晚上不回县城了,到了晚上他就躲到宿舍里,把门关上了,想着李小露那火辣的身材,那一张清水芙蓉的脸蛋,那一掐出水的肌肤,他的澡洗了遍又一遍,可汗水也是争气,当他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多久,汗水马上又冒出来。   他想反正等会也要脱的,索性把身子光上了,躺到沙发上,哼起小曲半眯着眼养精蓄锐,终于等到了十一点,他来到窗户边,一看对面的宿舍李小露那间亮着灯,四周看了一看,然后手举着内裤扬了几扬,又迅速回到沙发上枕戈待旦。   这也太浪漫了吧!过了一会儿,他又站到门后,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那噶哒噶哒令人心跳的脚步声,迟迟没有听到,是不是李乡长没收到信号啊,张洪武又来到窗户边,把红内裤扬了扬,又害怕被人看见了,灵机一动,找了根钢丝捆住了,系到窗户边让它像小红旗一样地飘扬呢!   终于,激动人心的噶哒噶哒的声音有了,并且由远而近,张洪武再也坐不住了,来到门口,张开了怀抱,他可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只要门一开,他就要抱住伊人往卧室里去。   灯都不让开,嘿嘿!你还怕羞,等会我还看你怕不怕了,门开了,张洪武轻呼了一声,“来啦?”   对方并没有应声,张洪武张手一抱,嗯,不太对啊,不是说好了么,晚上不吃大蒜么?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露,你说我这个人,命犯白虎,真是巧啊,你这和春兰一样……”   话没说完,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张洪武停下了手,愣道:   “小露,怎么还打人了呢?”   “张洪武,好好睁大了你的狗眼睛,好好看清了,我是谁?”房间突然亮如白昼。   “春兰,是你,你怎么来了!”张洪武大骇,这一辈子谁也不怕,唯独这只母老虎,你不要命,她比你更不要命!   “小露,要不是小露她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色胆包天,领导都敢上……”   李小露啊李小露,你不答应我也罢,光明正大拒绝我就是,干嘛要让春兰知道了呢,这下好了,非要和我闹离婚,我这个家算是破了,完了,完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穿好了衣服,黑着脸提着枪就走!   “干嘛去?”   “找她去!”   “你混帐啊,小露这是在帮助你,你恩将仇报?”   “哦?”   “你是所长,大小都是个领导,如果当面对你说,你面子上挂得住么,也难得小露一番苦心,迂回告诉我,你不觉得这样要妥当些……”   妥当是妥当了,自此,张洪武对李小露是不敢再存觊觎之心了,因为李小露和杨春兰已经成了最好的姐妹。   “张所长,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给,任主任的面子你也不给么,陈主任临走时可是交待了又交待的,任主任是代表县里来处理这件事的,在这儿他最大,你敢不听他的!”   “小露书记,最大不最大,那是你们行政上的,我们是警察,只知服从上级的命令为天职,依我看,哪怕任主任是代表县里,但也不能称为我的领导吧,我的领导只有县局……”   正说着,派出所小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张所长,不好,不好了,申家的人闯进来了!”   慌什么!张洪武非但不怕,反倒眼睛一亮,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任主任,小露书记,不是我张某人不讲理,只是这帮刀民太刀了,小张,马上把干警集合起来,操家伙,我就看哪个敢往里冲……”   派出所的干警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警棍,一字儿地排在门口,双方就这样对峙着,申家的人站在派出所大门口,不敢往里……   但李小露知道,一碰着火星子就要燃!刚刚易县长才打来电话,说这事一定要处理好,否则把她给撤了。撤了职是小事,冲突发生了闹出人命那我这个党委书记罪过大了!胳膊捅了捅任君飞,呃,想想办法!   任君飞摇了摇头苦笑,张洪武是这样一个人,循循善诱去引导他说服他,任君飞还自认难度不大,可是申家人来这么一出,事情就更复杂了,张洪武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他,只要受到了威胁,他的眼里就只有天和地。 正文 0231幕后之人   “你看我搞什么,我脸上不有办法啊?”李小露白了白任君飞,心说你不是很有能耐么,刚才我想叫杨春兰来,让她也来做做工作,兴许张洪武迫于妻子的压力,会放了邵洁香,可你不让,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这下好了,看你怎么收场。   张洪武一开始是说因为邵洁香打了任君飞而把她抓起来的,这自然是为了讨自己的好,可是自己都站出来为邵洁香求情了,张洪武还不肯放了她,这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了。任君飞觉得事情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一定是幕后有人指使他这样做,这个人肯定很厉害,没有这个人的意思,张洪武绝对不敢放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任君飞很想弄清楚。   任君飞耸耸肩,朝李小露吐了吐舌头,气得李小露扬起小手要打他,张洪武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嫉妒得要死,这两人,哪是来处理事情来着,跑我这儿打情骂俏来了!   突然,两道亮光从远处射来,一辆车子缓缓向派出所驶来,到了门口,下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人群很自然让开了一条道,那人便向派出所走了进来。   怎么会是他啊!他怎么来啦?李小露和任君飞同时发出了响声:易军!   “易局,你来……”没错,来人正是凤阳易县长的公子,现在的公安局副局长,凤阳官场上最为炙手可热的官场新进,张洪武热情地伸出手去,易军却阴着脸不理会,径直走到李小露跟前,脸上马上转晴,堆满了笑容,   “小露书记好……任科长你也到啊!”李小露并没有和他握手,他有点不自然,讪讪地把头转向任君飞,问:   “什么情况,任科长?这么多人围到派出所,这是要刮地皮风啊!”   在古城整治指控部那会,任君飞和易军,梁朝晖结成了兄弟,因为各忙各的事情,三兄弟聚少离多,彼此间的联系也渐渐少了,尤其是易军,父亲当上了县长,自己又当上了公安局第一副局长之后,兄弟情义更显得淡漠了,为这事,梁家辉好几次要找易军理论,都让任君飞劝住了。任君飞认为,兄弟这东西,也要讲究情投意合,任何一方勉强自己,那这样的兄弟情义还有什么珍贵的呢。   易军一副大领导居高临下的样子,问话像很关心,语气听来却是幸灾乐祸,任君飞心里很不舒服,本不想理会他,可是念道他曾经也是玩得好的兄弟,忍了忍,开口准备说,然而却让李小露扯了扯衣袖,李小露却先说了,   “易局长,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任主任也没有义务跟你汇报吧!”   “呵呵,那是!”易军笑得很是勉强。还是张洪武灵活,马上跟了过来,把事情原本说了。易军叹了口气,“君飞啊君飞,你乡镇都呆了四五年了,这点常识也没有,群众的事情啊,最怕起的就是地皮风了,小露书记啊,你也是,方向也不给把一把!”   易军像模像样地走到申家人面前,双手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我叫易军,你们这么多人来到派出所,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是啊,一没犯罪,二没违法,家人就让派出所的给抓走了,能不来派出所的要个说法嘛,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谁能容忍自己的兄弟姐妹无缘无故地让派出所的人带走,换作我,我也不答应!所以啊,在这里,谁要把这件事定性为冲击派出所,我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第一个不答应...”   易军有意停顿了下,申家的人私底下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多好的局长啊,年纪轻轻的,人长得帅气,理论水平高,又理解咱老百姓,将来一定前途无量!”申小二说。   “还不是嘛,人家是谁,易县长的儿子,我真没想到,他没有一点官二代的纨绔之气,相反一身正气,全都是我们都不多见的正能量,嗯,我相信他呀,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他父亲还要高,看好他了!”申军义说。   “看好?军义哥,你闺女在深圳那边忙些什么,都老大不小了,赶快叫回来,嫁给人家年青有为的易局长啊!这样他不就成了你的半个儿子啦?”   “哈哈,不瞒你说,小二,我还真有这个想法了,也不知道人家易局长成家了没有,还没有处上对象,我马上把女儿喊回来,安排他俩见见面!”   易军得意地看了看李小露,小露啊小露,听到底下都说些什么啦?   “易局,如果不是她打了任主任,我能抓她!”听着易军越说越不对,有意要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张洪武有点忍耐不住了,刚才在问讯邵洁香的时候,就得了他的指示,把邵洁香整得越惨越好,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些怜香惜玉之心,手段上留了点,此时邵洁香应该没个人形了。这下好了,过错全是他的,那以后自己还能安全进入申家寨开展工作么?   “任主任站在这儿好好的,你说她打任主任?谁看见了,谁证明了,你看见了?你能证明啊!”   “我,我没看见!”张洪武低下头去。李小露刚要开口,却让任君飞捅了捅胳膊阻止了。李小露讷然地看着任君飞,为什么受了冤枉还不让说。   “这就是嘛,我就不相信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她敢拿棒子打人,而且不往头上打,大家都知道,头是一个人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一棒下去,没轻没重就会要了人命,邵大姐难道不知道,哦,我知道了,邵大姐也是一个母亲,作为一个母亲,一定是看到了最亲爱的人,比如她的儿女受到侵害时,便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举动,任科长,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邵大姐打的,你如实说来,我绝对不偏袒哪一方,还你一个公道!”   这一招真毒,能说得清楚吗?当时棒打下来的时候,自己正抱着衣衫不整的申雪,就算这事自己说清楚了,那么势必又要把许家胖瘦二人说了出来,更会激化了许申两家的矛盾。那么许大有家的事情便会变得杳杳无期了。所以任君飞不能说。   “易局,我是不小心摔倒了磕伤的!”   李小露恍然大悟,她鄙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做贼心虚,不敢让我辩解,他真就存了揩人家小姑娘豆腐的色心啊!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激动了,都是一场误会,罪过在我,都怪我治下不严,学习抓得不够,张所长不讲政治,把**用到咱人民群众头上了,张所长,你还不立马放人!”   张洪武委屈地应了一声,然后亲自跑去放人了。不一会儿,邵洁香在申雪的搀扶下走出来了,申家的人跟着散去。   “还愣着搞什么,上车啊!”李小露上了面的车,就对任君飞喝道。任君飞道了声易局,谢谢你啊,上了副驾驶室。   “小露,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去!”易军走到了车子跟前。   “不用了,谢局长,我们有车!”李小露说。   “呵呵,小露,瞧你这辆破车,早都该报废了,你还开着,能安全吗?”   “安全,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小露你太能说了,一个党委书记,开这车子,不嫌掉价?我叫你开我的车你又不肯,这样吧,回头我给老爸说一声,给你乡里配一台别克来!”   “那可别,易局长,有条件你还考虑其它乡镇的吧,没有车的乡镇多的是呢,面的破了点。好歹我们乡还有一辆,下个村,上个城的不用两条腿,很不错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和君飞就要走了,申家那边的工作还等着我们去呢!”   “任主任,你在李书记鞍前马后的,那你可要保护好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就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易军手打了打车门,看向任君飞,酸溜溜地说,真想一把把任君飞揪了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必须滴!有我在,易局长完全可以放心!”任君飞笑得很是爽朗。   车子走了一阵,两人谁也不做声,李小露在生任君飞的气,恨他色胆包天,申雪这样的高中生也不放过。   任君飞在想,果然没有猜错,张洪武背后的人就是易军,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博取李小露的好感,然后再去追她。   易军这个人,不达目的绝不放手,并且不择一切手段,今晚的戏还只是个开头,也不知道以后他还要玩出什么样的花招,任君飞不知道了。真如原来所担心的,一旦易军对李小露出手了,自己该怎么办?   梳着丸子头,几缕栗色温顺的头发有意无意的散落下来,有的搭在肩膀上,有的垂落到腮边间,一张雪白如玉的脸蛋掩映在发丝间,而她又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让人觉得妩媚极了。   “小露,你不觉得这事有点怪么?”   “怪什么怪!你如果不抱着人家女儿,人家能打你么?人家不打你,张洪武有什么借口把邵洁香抓了啊……” 正文 0232换座   这个美女书记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逻辑啦?吃醋了!任君飞听了心里暗暗高兴,也不急于反驳她搞乱,就着她的势头说:“情况你不是也看到吗?人家是倒在地上了啊,人家是美女不假,年纪还小不假,但我总不能因为她漂亮,因为她年纪小而不去扶她吧!再说我要不去扶,回头你也不批评我的呀!”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吃了人家小姑娘豆腐,反倒是我叫你去的了!”   “虽然你没说,但是我看你那眼神,绝对是叫我这样做了!”   “哼,就你眼神很好使,那我跌倒了怎么你看不见啊!”   “你?你那叫跌么,我都看见了,两手撑着,慢慢坐下去的,怎么样?没把屁股坐痛了吧!”   这不说的是事实吗?当时在柳树林,李小露刚刚要爬起来,抬头一看,任君飞正抱着申雪,忽地脑壳断了片,赶紧又往地上坐了下去,还加了一声啊哟,可惜人家压根就没往这边看一眼!   去你的!李小露大为羞怒,伸手一打,却不料正打到任君飞的要害所在.任君飞啊地一声,哀叫道,”你这是杀人啊!”双手捂着,疼得呲牙咧嘴.   李小露羞得不行,一张脸儿都装不了那羞色,连脖子都一起帮上忙了.任君飞的痛楚,让她十分心疼,真不该啊,自己不该那么用力,真如他说的,折断了怎么办啊?   羞归羞,悔归悔,她的芳心还是为之一振,这也太威武了吧,任君飞啊任君飞,你完全可以凭颜值吃饭,凭气质立世,为何上帝那么钟爱与你,送你这么一副好身体,让你变得十全十美呢!   正好这时,任老妈的电话打来了,李小露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抬起头来看了看任君飞,看到他那英俊的脸庞和高挺的鼻梁,我要是能有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啊!心里又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派出所内,全羊宴又重新开始,并且因为易局长的加入,大家争先恐后地向易局长敬酒,易局长也是英雄得紧,今晚这一手确实搞得漂亮,虽然不至于获得李小露的好感,但至少让她知道我易军是一个有能量会办事的人,这就够了,钓大鱼么,那得要下最多的诱饵,用最大的耐心,慢慢来嘛,心情大好,来者不拒,一时觥筹交错,又把气氛推向新的高潮。   因为上次二道拐截访那事,宋玉婷实情跟莫乔恩作了汇报,莫乔恩一怒之下,指示要追究相关责任,结果杨和平玩了招丢车保帅,把张洪武拉来当替罪羊,弄了个严重警告处分,撤除了刑侦队长的职务,回到了虎落坪派出所,张洪武大叫冤枉,就在这时易军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并承诺他一年之内让他官复原职。   股票得买潜力股,在公安局,易军这样的人才是潜力股,从交警队来到公安局当第一副局长,杨和平的年纪大了,他就是接任局长的不二人选,这难道不是他县长父亲的特意安排?   易军的示好让张洪武受宠若惊,对于易军他是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易局,捉鬼是你放鬼也是你,这一招玩得可真叫漂亮啊,刚才申家那些人可都把你比到天上了,我想呐,小露书记一定听到了,今晚他也别想睡好觉了,就在床上滚来滚去,脑子里全装得是易局长你了!”   “洪武,先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好,李小露那人可不比一般的,脑子里精明得狠呢,你要少说话,千万不要让她嗅到了什么味道,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想了,既然要让她入戏,那得把戏份做足!”   “易局,你尽管指示!我唯你马首是瞻!”   “你把头偏过来!”   张洪武把头偏了过来,易军用手遮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说完之后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了阴鸷的笑容,张洪武一看,也顾不得脸上溅满了的唾沫星子,浑身打了个哆嗦。   “易局,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张洪武有个表叔在市政法委当副书记,负责着综合治理这一块,易军的意思是让张洪武把许大有这件事情捅到市政法委,按照综合治理的责任规定,市里就会追究县里和乡里的责任,到时候李小露就会求到自己。   “呵呵,我知道你是担心到县里吧!你大可放心,3人以下,影响不到县里,就是公安局也没有影响呢,你就按我的意思去办吧,找到你表叔,叫他灵活点,这点见面礼,你就先代我送给他了,你也告诉他,我一定去拜望他!”   为了追到李小露,易局果然是不择一切手段!张洪武也不得不佩服了,对于精品女人,他也喜欢,不过要让他花费这样大的精力,臣妾做不到!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前往申家村的马路上,正行驶着一辆白色的面的车,车内坐的正是任君飞和李小露。   “任主任,你要结婚啦?”李小露打破了沉寂。   “是啊,国庆吧,老妈比我还急,刚才就问着我这事呢!我说了,城里我就不办酒席了,放在村里,请父老乡亲吃一顿意思一下就行了!到时你一定要来啊!”   “哦,真羡慕你们!”李小露心被刺痛了一下,继而笑了笑掩饰道:“你跟我说了,那一定要人到礼到得啦!”   车子没有空调,虽然是深夜,但是空气依然酷热,坐在车里,任君飞仿佛感觉到发动机发出的热气一阵阵往车里钻,自然热得满头是汗。这要是空调车就好了!   “刚才易局长说要把车子给你,你为什么不要啊?这么热,我们也少受这份苦啊!”   “受不了,你下车啊,走路凉快多了!”李小露看来并不领易军的情,任君飞暗暗欢喜,又看到李小露气呼呼的可爱样子,有心揶揄一下。   “小露,看来易局长对你蛮不错的,还拍胸脯要到县里帮你要车,没有车的乡镇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要帮虎落坪乡,是不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瞧你这副得瑟样子,要说又不敢说,你不会是想说他对我有想法吧!”   “我不敢这样想,我只是想说,没有无缘无故地好,你得要小心一点好!”   “易局长怎么啦?人又长得帅,又年轻有为,我离了婚,谁也管不着我,我喜欢他又怎么啦?”   “小露,你喜欢谁,当然是你的权利,我也管不着,更无权过问,但是我想说一句,易军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叫任红霞,他们已经有一个小男孩,一家人喜欢得不得了,易军他不能为你而离婚的!”   “哦,你们男人啊,就不要随便说别人了好不,你能啊?如果你喜欢我,你会舍得离开洁妮吗?”   “随便提醒几句,小露,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爱听不听,就当我没说而已!”李小露犀利的目光让任君飞低下了头。   突然车前有一道影子闪过,这回李小露陡地踩住了刹车,停下了,一劲地猛拍着胸脯,看来是吓坏了。   “不是没压着吗?走啊!”   “我,我……怕了。”李小露脸色苍白,手哆嗦得厉害,车子不敢开了,   “我不行了,还是你来开吧!”说着她解下了安全带。   “你这是要干嘛去啊?”看着李小露要站起来,任君飞拉住了她的胳膊。   “让你啊!我不下车,你怎么换过来!”   “小露,其实我们俩人都不用下车,在车子里完全可以换位置。”   任君飞笑眯眯的看着李小露,“何必要下车那般麻烦,我们就在车上换位置,这岂不是更方便。”   其实,任君飞说这番话,是冒着被骂的风险,终于提出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这车子空间这么窄,换起来怎么可能方便呢?”   李小露狐疑看着任君飞,不明白他脑袋是不是坏了?在车里换位置,怎么可能会方便?   任君飞趁李小露不备,大手搂抱着她身子,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既然她说两人是统一战线上的蚂蚱,那总是要证明一下。   “啊?”李小露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住了,就算她气场再大,再怎么盛气凌人,眼下也惊呆了,整个人,身子紧绷的坐在任君飞的怀里。   此时,任君飞嗅到李小露身上一股幽幽的体香,身子在诱惑下再次有了反应,摸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肌肤,心跳疯狂加速着,大手情不自禁向上靠近着。   和美女在一起是最危险的,诱惑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就算你内心笃定,那也是防不胜防,只一闪念间,任君飞便觉脑壳短了路,也不去想李小露会不会因此而勃然大怒的,他只想把她抱住,后果不去想了。   “君飞!这是在干什么?你不要……”   李小露轻喝一声,她的身体伴随着心儿轻轻一振,感受到任君飞大手在自己身上温柔触碰着,一股别样的感觉在体内波荡着,她嘴上虽不说讨厌任君飞,可她心里非常享受任君飞柔情似水的抚摸。   “小露!你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你不会讨厌我吗。”   任君飞嘴唇附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试图化解掉她心里的防线,自己要尽快把她给拿下,大手伸进李小露衣衫,触碰到她那硕大的水蜜桃,滑滑的、嫩嫩的、软软的,手指捏着那水蜜桃诱人的尖嘴,轻轻的捻着……   女人都是软耳朵根,李小露也不另外,听见任君飞这柔情的话语,整颗心都被融化了,感觉到浑身坐立难受,不知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轻轻的磨蹭了几下,面红耳赤的说道:“君飞,松开我啊,你这人真讨厌,抱得那样紧。”   李小露心里本想骂任君飞几句,可到嘴边说出的话,却变味了。 正文 0233美人鱼   我了!美人在怀,这感觉又软又麻,真他妈的让人受不了,李小露杏眼里媚意盎然,身子柔软得象一条蛇,任君飞心里暗暗的想着,轻轻的摩擦着,她这是在拒绝自己,还是在故意诱惑自己?   “啊!”任君飞发出一声尖叫,急忙哀求道:“小露!倒是你,你快把手松开啊!”   闻言,李小露更面红耳赤,鬼使神差地自己小手刚才一测量,生生把自己吓了一跳,更具体了,这还是人吗?这完全是禽兽。   丢人!李小露轻骂了一句,趁着任君飞吃痛之余,把他身子推到驾驶座上。   此时,任君飞眼泪差点痛得掉出来,眼神怨愤的看着李小露,这里虽说是男人最强硬的地方,也是最柔弱的地方,难以承受女人的拔苗助长。   “小露,父母给的,我有什么办法!也是你,使那么大的劲,不知道这也是肉长的啊!”任君飞皱着眉诉苦道,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敢情小露刚才真把他捏痛了。   “君飞,我又不说你这。”   李小露尴尬的看着任君飞,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根棍子。”   “棍子?”闻言,任君飞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这李小露说话也太瞎了吧!自己怎么可能放根棍子在中间。   “小露!这么瞎的话,你都说的出来。”   任君飞喃喃自语着,瞥过视线,发现李小露目光一直落在自己。   “你说什么?”李小露一失神,没听清任君飞的话。   “呃?没啥。”任君飞摇摇头,看见她一脸贪婪的表情,那诱人的眸子里,闪烁着炽热的精光,看来她对自己产生极大的兴趣。   “君飞!你……”   李小露一时间,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似乎通过外面,已经看清楚本质,脑海里浮现出了曾经做过的梦,梦里一幅幅任君飞折磨自己的火爆场景,顿时,喉咙干燥,心潮澎湃,忍不禁咽着口水……   任君飞左手拿着方向盘,右手尴尬的挠着脑袋,看着一旁拿着矿泉水平漱口的李小露,“小露,坐好了,我们走了!”   李小露擦了擦嘴角,轻声说道:“嗯,开啊。”   就在这时,李小露的电话响了,民政干部姚本元高兴地说,邵洁香带着一家人来到许大有家道歉了,还送去了十万元钱,两家的矛盾化解了,许大有根本不肯要钱,同意明天一早把人埋了。   这事总算画了个句号,李小露给陈希妍汇报了一下,陈希妍十分满意,挂了电话,李小露紧蹙的眉头向两边扬了开来,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小露,你终于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任君飞也为她长松一气,这几天,李小露一直都紧蹙着眉,从来都没怎么笑过,你可以想像她的压力有多大。   “呵呵,君飞,你不知道,事情一开始并不是这么顺利的,邵洁香刚回到家,听到要她去许家,当时又发了横,死活不肯去许家认错,还说你们放我回来,原来是为了这事,那我还不如回派出所呆着去,死活不肯去许家,这时你的老同事于正来了,呃,也真是一物降一物,这邵洁香平时谁的话也不听,真想不到,于正说什么就是什么,真就去许家了。最后我才知道,于正是邵洁香的表哥,邵洁香最怕的就是她这位于表哥了,我又疑惑了,这又不是他城关镇的事,他正好在旁边看笑话啊,怎么会来帮咱虎落坪乡呢,君飞,是不是你打的电话呢!”   “我?早知道于正他有这层关系,我早就一个电话把他叫来了,还让你担心这么久吗?小露,看你这几天愁眉苦脸的,你不知道啊,我的心疼得要死了,这下好了,你我的压力都可以放下了!”   “就你嘴甜!”李小露知道任君飞的话也不是刻意讨好自己,心里头一阵暖烘烘的,身子靠后,两手向空中一举,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随后又坐正了,右手不停轻轻地拍着小嘴巴“不瞒你说,这几天我是累了,君飞,现在呀,真想好好地睡一觉!”   此时,李小露发现任君飞目光打量着自己,心头小鹿“砰砰“的乱撞着,秀眉微皱,紧张询问道:“君飞,你怎么了?莫非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啥,可能是眼睛有些不好使,眼下这么热的天气,我们都出了一身汗,臭得要死,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洗个澡。”   任君飞感觉身上黏稠稠的难受,想找个地方洗下澡,脱口而出。   “洗澡?”李小露面色一愣,   “嗯,洗澡!”任君飞咬牙又说了一句,一提到洗澡,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日自己和刘清芳到天星山洗澡的那一幕幕,虽然是远远的看着,可是清芳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敞开身子在水里头悠游的,那种优美,那种那种悠然的神态绝对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刺激人的五脏六腑,让任君飞至今难以忘记,目光偷偷瞥着一旁浑身汗水的李小露,整个人陷入邪念之中……   “你说我和你?一起洗?”眼下,她不过是想找点水洗把脸,根本没想过洗澡,可被任君飞这么一说,全身黏稠稠的,若是能用凉水冲洗一下,的确非常的舒服,可是想到自己孤身一女人与任君飞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起洗澡有些不太好,虽然觉得任君飞是正人君子,可正人君子会不会突然变成猛虎……   “要不你自己找个地方洗吧,我在车上等你。”   “也好!”任君飞心想你回到宿舍里自然可以洗,而我还不知道今晚睡在哪里,刚才老妈问他回不回家,他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一口说不回去了,哼,先不去想了,我先凉快快再说,皱眉说道:“你在车上呆着,哪儿也别去,如果有什么情况,你按车子喇叭,声音传得远。”“洗个澡,你要跑多远啊!”李小露说了也是白说,任君飞早都消失了。   眼下,漆黑一片,虽然车子里有音乐,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本来很好听的音乐更突显了李小露的孤单,她心里不免有些害怕,索性关掉了音乐,可是没了音乐,她却更怕了,小嘴巴一努,这个没良心的,抛下人家自己一个人快活去了,麻起胆子,下了车朝着任君飞刚才方向跑了去。   任君飞心里一怔,眉头皱起,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这中间相隔着一片芦苇,看不清是谁,就算看清,估计也不认识,无风无浪的睡眠,一片寂静。   “终于抓到你了!”任君飞正倚在一棵大柳树后,正撅着屁股,往前看呢,李小露一脚踢去。   “你怎么老是踢人啊,驴变得啊!”任君飞正看得入神,挨了一脚,有点生气。   “不是说热得不行吗,还站到这儿,看什么看?”   “嘘!小露,你仔细听听那声音是谁?”   突然,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从那边传了过来,声音听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   “你摸着我,怪得劲里。”   “不错,摸着怪舒服,要不把你这两个大东西割下来喂鱼吧。”男人浑厚的声音再次在那边响起,听起来大概四十岁的年纪,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与威严。   女人娇媚的说着,“讨厌,割掉的话,你吃什么?傻吖!”   “不过你这对大皮球,摸起来的确是真带劲。”   男人笑嘻嘻的说着,只听见那边传来吸吮“啪啪啪”的口水声。   “哎呦!”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与兴奋。   “咋的?”男人忍不禁质问着。   女人笑嘻嘻的说着,“是鱼儿咬着我那里了。”   “真没想到鱼儿还想好事,你那地方骚得很,连鱼儿都受不了诱惑了,要不你使劲的张开来,让鱼儿也来吃点美味。”   “讨厌!难道你不想好事了?”女人撒娇着。   这不是她的乡长郑元爽么,他不是说乡政府有事,原来是跑小河边与小学女校长李亚慧忙这档事了!这些骚情的话让李小露听得面红耳赤,可一看任君飞不争气的样子,却又恼得不行。   “这有什么好看的!回去!”   “小露,不是我想看些什么,问题是他是乡长,你以为李亚慧心甘情愿地给他,难道没有什么阴谋吗,这以后就要影响到郑乡长以后的做事,难道作为一个党委书记,你不想知道吗?小露,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李小露想想也是,郑元爽老是和她对着干,真拿住了他的把柄也好,粉脸一红,嗔道:“你要看你看,别扯上我,哼,真是便宜了你!”   任君飞嘿嘿一笑,屏住呼吸,河对面的那些声音像磁铁一样紧紧的吸引着他,他慢慢地又往前靠近了,拨开了有人高的芦苇,   那边,传来李亚慧娇媚的声音,“你要干嘛?”   “当然是好事了。”郑元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猥琐的味道。   闻言,任君飞心脏像是触电一般,疯狂跳动着,蹑手蹑脚的游到芦苇胖,拨开芦苇叶子,妈的!果然是这对狗男女在这里打水战。   他们两人站在浅水区石头上,任君飞看不出他的身高,不过他比怀里女人高不了多少,估计他个子不高,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弱,后背稍微有点驼弯,一双大手长得像蟹钳一般有力,紧紧搂抱着怀中的女人,一丛稀疏而干枯的头发,像小鸭的绒毛点缀在头顶上,颈间褐色皮肤横着几条皱纹,清晰地暴出条条青筋,青筋在下巴深处消失掉,又在鬓角间出现。 正文 0234诈骗电话   郑元爽在李亚慧耳边不知私语了什么,惹得女人一阵似笑非笑的娇媚声音,郑元爽是长脸,本应当很有威严,可是他的眼睛太小,一笑起来便变成一条缝子,黄暗的脸庞,细长的眉须上扬,眼角腮边旁全皱出永远含笑的纹溜,小眼深深的藏在笑纹与眉须中,看去总是笑眯眯的显示和善,小眼里时不时放出一点点光,倒好像是无限的智慧而不肯一下子全放出来。   “讨厌,你真是个坏人。”不是恭维,真还不得不承认李亚慧是个尤物,擅长风月,只这一声嗔,听到了任君飞的耳朵里,就仿佛听到了天籁一般,他的心怦然一动,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妖艳的脸蛋,这么风骚的体态,这那是什么女校长,端得就是个小妖精啊!   李亚慧撒娇着说着,粉手握拳轻轻敲击在郑元爽的后背上。   眼前这少妇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粉面含春,散发出成熟迷人的少妇风情。   “靠!好一个极品美少妇。”   这山村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水灵,少妇、小媳妇一个个风情万种、娇艳如花,眼前的少妇在容貌与气质上,一点都不输于城里的少妇,而且她们身上散出一股质朴的韵味,眼神里射出野性的光芒,这让看多了城里少妇的任君飞,一阵心猿意马,怪不道人人都要拼个一官半职,手中有了权力,这等于抓住了这些美少妇的缰绳,她们就会任你骑,任你驰驱。   醉在风月场,睡在花柳间,这样的生活的确过得很爽,可是这样会不会伤了风化,引起人伦道德体系的崩塌呀!   又看到女人柔软的娇躯在水里很柔曼,像是流动的水,在瓦蓝天空的映衬下,肌肤洁白又蓝亮,柔和又飘动,突然,一股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奔来胸口,任君飞就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虽然说不上道德的捍卫者,但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自己应该站出来做点什么了!   “郑乡长!你这个姓就叫得特别好,郑的,正的,一叫起来就相当顺口,我家里那位你准备如何安排?”女人笑眯眯的看着郑元爽。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   “郑乡长!难道人家的表现的还不够好吗?”李亚慧嘟着嘴,媚眼轻飘的看着郑元爽,发现他脸上粗粗的毛孔与道道皱纹,零乱的头发加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显得人特别邋遢,上下还散发出一种烟叶酒味汗水味混合的气味,可李亚慧都得忍,老公年底就要复员了,虽然拿着安置卡,可是分到乡镇,能不能分到一个有实权的岗位,关键还得看着臭不可闻的这位,人家是乡长,一句话,丈夫也可以在天上,也可以在地下。   为了老公,为了未来的生活,于是她选择了把自己当作糖衣炮弹,这正如了郑乡长的意,两个很快就妾意郎情,随着两人接触的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对这个郑元爽有了好感。   ……   “操!这个郑元爽竟然以权谋私!”   半晌后,这对狗男女的说话声越来越大,仿佛是在争吵。   “呃,我的眼镜呢?慧慧,刚才我就放在你裙子上的,是不是你藏着啦!”   “我知道你近视800多度,没了眼镜就和一个瞎子差不多,我藏它干嘛!”   “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脱了你的裙子之后,我就把眼镜放在上面的,怪了,难道让风给吹走了!慧慧,是不是我们大意了,旁边有人啊!”   “瞧你,还是个乡长,就这么点儿胆量,到这儿来,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人发现我们吗,有人说起闲话了吗,没有,所以啊,你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好好想想,可能是你放到其它什么地方了!”李亚慧看了看周围,拍了拍郑元爽的肩膀宽慰说。   心理素质超强啊!郑元慧,不光人长得好,该肥的地方肥,重要的是胆儿够肥,关键的时刻她比你挺得住,这样的女人有强烈的保护欲,你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用担心啊!小露这话算是说错了,什么便宜我了,我看倒是便宜了郑元爽,坑苦了我。   任君飞暗自问候了郑家的祖宗十八代,扬了扬手里的眼镜,我该不访还他啊,嘿,还蛮讲究的,茶色镜片镀金框边嘛!   正想着,李小露发信息来了,   “还没好?”   “嗯”   “那么久,怎么回事啊?”   “这你得问你们郑乡长!”   “李亚慧可是教育系统一枝花,你大饱眼福了吧,这时候心里特么不舒服,恨郑元爽恨得要死,恨不得把他一把提走了自己取而代之!”   “呵呵,她一枝花,可我认为和你一比,她就是豆腐渣呢。看她我还不如看你!”   “你!”这时李小露只发了一个字,任君飞估摸自己是说错话让她生气了,再一看河对面,那两个人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离开的,是不是郑元爽让李亚慧搀扶着,真是那样的话,那李亚慧在任君飞的眼里更高大了!   回到车子上,任君飞还在兴奋,李小露眼睛白了白他,“没出息,看你像捡了个宝是的!”   任君飞嘿嘿一笑说,“小露,遵照你的指示,我还真收获不小!”   “少来,我可没有指示你,是你自己愿意去看的,那时我拦得住你么,不说这些了,你拍下了视频?”   “那么远,又在夜间,视频怎么拍!”李小露俏脸顿时暗了下来,任君飞心里一紧,原来这美女书记也是个腹黑之人,更想拿到郑元爽的把柄,从而成功制约郑元爽,这个手段,虽然不那么光明正大,可是官场上运用起来那是屡试不爽,对于李小露,任君飞充分的理解,成功驾驭一个乡镇,面对来自各方面的阻挠,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件易事,更何况一个小女子。   “小露,你看这是什么?”任君飞拿出了眼镜。   “郑元爽的?哈哈,你任君飞的胆子也太肥了吧,你敢走近他们身边啊!”   “呵呵,收下吧,小露,明天你就退给郑元爽,以后他就再不敢和你嚼经摆脸谱了。”任君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眼镜装到李小露的包里。   这眼镜,本来他是想退给李亚慧的,李亚慧一看到眼镜,必然就会害怕,会乖巧得像一只小绵羊一样听候自己的处置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人啊,要收服美色,难道还要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行,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任大哥哥得以德服人!   就在这时,天空变得墨黑,空气燥热得不行,突然一道亮光划破了夜空,映白了李小露惊恐又好看的小圆脸,嘎地一声,如撕破布一样的,跟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李小露轻道了一声,“下雨了,这么热!”   “小露,回家去?”   “当然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去许大有家!”   雨下得很大,任君飞的车子也开得很快,到了乡政府,李小露下了车客气了一声,“上去坐会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一天都没吃啥东西,现在肚子造反了,我得去找点吃的!”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找吃的呀,这样吧,宿舍里还有几包泡面,我再给你打几个荷包蛋,你勉强凑合一下!”   “有没有老干妈啊?”   “有啊!”   “嗯,看来我没有理由不去了,泡面加老干妈,那可是美味佳肴啊!”任君飞下了车,主动提上了李小露的包。   门很快开了,李小露说了声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转身往里屋走去。任君飞在沙发上坐下后,看了一眼摆设,和离婚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呃,俗话说家里摆设和主人心情有关,离婚对于小露没造成什么伤害,兴许对她来说还是一种解脱,以后的好日子等着她去过了!   突然手机响了,这个点了,谁还这么无聊,任君飞有点郁闷,拿起电话一看,是易军的,还是接了,自己还没说话,那边易军就吵嚷起来:“任君飞,你在哪?”八成是喝糊涂了,电话里都闻到一股酸酸味,任君飞叹了口气,说:“我在床上,兄弟,你还没休息啊。”易军说:“你是不是和李小露在一起?”这也真是糊涂虫,刚才我都说了在床上,难道是和李小露在一起,想着易军的那副嘴脸,任君飞有心气气他,故意不回答,那边易军咆哮了,“任君飞,你这只骚蹄子,兄弟妻不可欺,我看上的女人,你还和我抢,好,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易军强忍火气,压低了声音,冷笑道:“兄弟,什么妻不妻的,你不是有家的人么,就算你想和人家好,可你也得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和你好啊!小露有在我旁边,要不要让她接个电话,”易军又吼道,“不要,算你狠!”说完就挂了电话,电话里一直都有张洪武的声音,敢情易军他喝得一塌糊涂,要不然他也不敢直接给任君飞打电话。   “谁的电话?这个时候还有电话,你真是个大忙人啊,”李小露端着两碗泡面走了出来,招呼着任君飞过来。   “诈骗的!”   “那你还和他说了那么久,人才啊!”   李小露没说什么,反身走进厨房,过了会儿,手里多了一个雅致光洁的咖啡杯,持着那只杯子的单耳,来到他身边,把杯子放到他跟前茶几上,道:“我热了奶,你也喝点吧。” 正文 0235脏话   任君飞凝目看去,见这杯子质地白净,光洁无瑕、造型别致,里面盛着多半杯牛奶,更是白得无法形容,表面生着一些蟹眼小泡,又细又密,再有一股浓郁的奶香飘将起来,扑进鼻孔,令人难以抵抗这种惑诱,舔了舔嘴唇,道:“我都喝了,你怎么办?”李小露说:“厨房里还有。”说完又回到厨房,又端出一个小杯,站在他对面,自顾自的慢慢喝起来。   任君飞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咂么咂么味道,赞道:“香,真香,好喝。”李小露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有酒那就更好了!”任君飞悻悻的笑了笑,心想,人家都说借酒装疯,你倒好,就不怕我发酒疯啊?李小露说:“我说真的,县城家里那瓶酒还帮你留着呢。”任君飞道,“说得好听,不是别人喝过的吧!”李小露说,“怎么是别人喝剩下的,封还是你给开的,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其它男人进过我那家里,你别不认帐啊!”任君飞满意地笑了笑说:“认帐,认帐!”李小露轻斥一声,“就你爱讨嘴巴子便宜,不和你说了!”李小露俏脸一红,转身去厨房把两只杯子洗了。   任君飞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在面的车上蜷睡一夜,又在她这儿喝了一杯热奶,又跟她平平淡淡的聊了几句,竟然产生了一种家庭的温馨感受,有些舍不得走,却也没有理由留下来,有些发愁。他斜眼看了看卧室,那张床够大了,而且棉被绝对柔和,躺在上面那质感一定很美!   嗯,这沙发也够宽的,就是在这沙发上将究一晚也总比到车子里强啊,那么大的雨!   “小露,你要洗澡了,我也该走了!”过了一会儿,见到李小露捧着要换的衣服走了出来,知道她要去洗澡去了,任君飞赶忙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回家里去,就算家里给你留着门,这么大的雨,视线又不好,开着车也不安全啊!”   “哦,家里我是不回去了,刚才我都说不回去了,门肯定就没跟我留着,我总不能留你这儿吧,咱俩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就是没事也让别人说有事啊,小露,你放心,我这身子骨硬朗得狠,去车上将究一晚应该没事!”   “那好吧,”李小露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叹了口气道。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啊,人家本来是可以答应让自己留下来的,干嘛要跟李小露说了这么多废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真是搬来石头砸自己的脚,任君飞暗骂自己画蛇添足,此时已走到门口,一咬牙说:“小露,那你洗好澡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在车上等你!”   恰在这时,噗地一声,一阵狂风把窗户掀开了,夜空里好似有火车走过,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房间里倾刻间一片黑漆漆的,任君飞摸不到开门的把手,窗外又是几道闪电划了过来,突然惊现了李小露苍白的俏脸,任君飞正要开口说“别怕,是打雷!”,突然听道一声,“我怕!”瞬间就有黑影向自己扑来,任君飞急忙张手接住,软香温玉!要说丰满的女人,任君飞抱过很多,林倩,王洁妮,陈希妍,莫乔恩,黄**,哪一个不是极品,哪一个不是软软地酥酥的,而且还给你女儿般的体香呢,可是李小露她却不同,她很丰满,但这种丰满并不是肥胖,而是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这让她的身子不光柔软,而且柔软之中更多一弹性,这种弹性带着静电,任君飞手刚刚碰到她的臀部,就被电开了!   多刺激啊,这雷打的也真是时候啊!   “可能是打雷的原因,灯管坏了!你看传达室的灯还亮着呢!”李小露和任君飞差不多高,因为她双手抬起,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手臂上有几缕调皮的发俏钻进了任君飞的鼻孔,让他很是难受,他轻轻咳了咳,摇了摇头,总算把发梢弄出来,说道。   李小露问道:“你会修吗?”任君飞道:“灯泡烂了哪能修啊,明天买了换上就是!”李小露说:“就不知道是灯泡坏了还是哪有问题。上次也是这样的,最后小姚一来,这儿弄一下,那儿弄一下,就好了!”任君飞起身道:“是吗,那让我给你瞧瞧。对了,你家有电笔吗?”李小露奇道:“什么是电笔?”任君飞笑着解释道:“就是用来检测有没有电的笔。”李小露摇头,道:“听都没听说过。”任君飞说:“你呀,是该考虑考虑成个家,家里呀没个男人不行。”   李小露羞说,“我找你啊,你要我吗?”任君飞连忙说,“小露,咱别开这种玩笑好么?”李小露说:“你怕啦?我说找个男人,又不一定要和你成家,这辈子,我是不想再成家了,累!”任君飞说:“你吓了我一跳,好了,我去看一下,也许没有工具我也修好了呢!”任君飞松开了手,找到了开关,一看果然是跳了闸,找个小凳子垫上,手儿一拉,房间顿时又亮如白昼。   “君飞,你真厉害!”   “这小儿科了,真不是吹牛,原来在城关镇那会,没有事就往家电维修那儿跑,看多了,一般的家用电器真还难不到我呢!”任君飞这话没有说谎,的确,那段时间他闲得狠,没事就往龙师傅那店上跑,可是他目的却不是学什么维修技术,而是却那儿讨几杯茶喝,因为龙师傅经常不在店上,而老板娘长得特别水灵,人又好客大方,对任君飞也特别热情,又是好茶伺候,又是说彩段子让他听,逗得任君飞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别人都说他心里素质过硬,坐了冷板凳还笑得出来。   维修技术没怎么学到,然后荤段子却是信手拈来,上次轻易打败胡朝晖,全凭着嘴巴硬功夫,这硬功夫便是拜这位女家电老板所赐!   “电脑,我的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黑屏了,再也打不开了!”   “小露,这是为难我了,电脑是办公工具,能算家用电器啊,这个我不一定修得好,不过我答应帮你看看,修不好,你可不要怪我啊!”   “你就是把它修坏了,我也怪不上你,你去看看吧,我去洗澡了!”李小露芫然一笑,扭腰提臀往浴室去了。背后,任君飞自然移不开目光,忽然头碰到了吊柜,方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电脑边。   电脑任君飞还是懂得一些,坐到电脑边按下了开启键,听到轰轰的声音,电脑还是黑屏,任君飞过去也遇到这种情况,驱动系统坏了,他站了起来,来到浴室边,轻轻敲了敲门,却听里面咔嚓一声,估计是门被锁上了,任君飞心里暗说,小露啊小露,你防我倒是防得蛮好的!   “小露,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想问你光盘放哪儿啦!”   “什么是光盘?”   “就是驱动盘,随机一起送你的,”   “哦,电脑桌下那个抽屉里,电脑买来的时候,那些东西我都扔抽屉里,你没看见么!”   “哦,”任君飞摇了摇头,他哪分得下神来想李小露会把光盘放抽屉里呢,这洗澡的水声也太过撩拨人了。   重新装入系统,再一打开,果然修好了,任君飞得意地挠了挠头,谢天谢地,幸亏是这小问题,复杂一点我还真弄不好!   任君飞刚要玩上一会游戏,可是眼前一黑,停电了,突然听到浴室尖叫一声,他马上站起来跑到浴室,门一开,李小露冲出来了,正好撞到自己怀里,任君飞赶紧伸手一抱,手里一阵光滑且湿漉漉的,原来她是光着身子啊,女人就是女人,在自己家里,胆子还这样小!   “你家里有蜡烛么?”   “有,在厨房!”   “你松开我啊!小露!我去点蜡烛,亮了你就不怕了!”   “不,我怕!我要跟着你去!”   这会任君飞遇到困难了,如果是穿着衣服的话,那么抱着她也不算很困难,可是这时的她光溜溜地,打着的沐浴液好像还没有冲洗,浑身上下光滑得就如一条泥鳅一样,没个下力的地方,无奈,任君飞只有弯下身子,我背你吧!李小露并没说话,而是爬到了他的背上,任君飞两手往后交叉,托住了她的屁股,轻喝了一声起,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厨房迈去。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她身上有水的缘故,到了厨房,任君飞的衣服业已湿透了。   终于摸到了蜡烛,虽然是半截不到,对付一个澡应该够了,任君飞拿到打火机,想点燃蜡烛,可是却让李小露抢走了,“哼,你想看我光身子,那不成!”任君飞苦笑半晌,小露啊小露,我摸都摸遍了,难道还用看么,无奈只有把打火机和蜡烛给了她,原模原样地又把她背回浴室。   等李小露刚刚把蜡烛点燃了,电却来了!听到她在浴室里骂道,妈拉个巴子的,电也要与我作对啊!门外任君飞自是暗暗好笑,美女偶然一句脏话,也蛮有味道的嘛! 正文 0236同被   “君飞,修好啦?”任君飞正玩着俄罗斯方块,突然听得一声黄鹂娇啼,赶忙返身一看,这个时候李小露已经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但是一身白色家居服将她的完美身材展现无遗,而且由于衣服的布料都是纯棉的,有的地方还渗出了点点水渍,柔软的棉布包裹着她的浑圆的大腿,不用摸上去,单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由于是刚刚洗完澡,没有穿袜子,红色塑料鞋里的嫩白脚趾如蚕宝宝一样整齐而饱满,他看过很多女人的脚,但是由于有的女人喜欢穿凉鞋,特别是高跟凉鞋,尽管她们喜欢穿丝袜,但是还是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而且将脚趾甲涂得各式各样的颜色,任君飞不喜欢,他喜欢这样白净无瑕,没有一丝人为色彩的原生态的东西。   “小问题,重新装一下就好了!”   “哎呀,你的额头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渗血丝呢,你等会啊,我去给你拿云南白药抹一抹,可别感染了”。李小露还没有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呢,就跑去卧室拿药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刚才没电时磕到墙上了!你快坐到沙发上去!”   李小露拿来药之后,和任君飞并排坐在长沙发上,两人都斜着身子尽量面对着对方,为了便于上药,两人挨得很紧,任君飞已经闻到了李小露刚刚沐浴后身上散发出的芳香。   “小露,你胆子这样小,这以后怎么过啊!”任君飞刻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呵呵,又来啦,又要劝我找男人了,告诉你,我这辈子谁也不嫁了,你看看,我们过去的吴领导人,她就一辈子没嫁!”   “小露,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人家不是凡人,而我们是,是凡人就免不了要有生老病死,要有七情六欲!身边多个人照顾总是要好些!”   “那我找你啊,难道你不肯照顾我?”   “你肯找我,那自然是我的荣幸了,我哪有推辞的道理,只要你吱一声,我绝对二话不说,拍马赶到,可是我说呐,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能时时象这样呆到你的身边啊!”   “谁要你时时啦,人家也那么忙,才没有时间时时想起你呐!”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李小露终于反应过来,站了起来,说道:“你也去洗个澡吧,看你一身湿的,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再吹干了,明天好穿!”   任君飞点了点头,往浴室走去。这一身确实汗汗的,阴干了,发出的味道肯定让人受不了!   来到浴室任君飞脱下了衣服,打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递了出去,李小露忍不住笑道:“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害羞的小男生一样。不就是帮你洗下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怕,我是感动了!”任君飞这还真是实话。真的,从上学以来,衣服不从来没有人替自己洗过,洁妮虽然是自己的准妻子,可是她太忙了,她的衣服也是任君飞洗!   “真没出息,这点就让你感动啦,那要是我再对你好一点,你还不得感动得痛哭流涕。”李小露大咧咧地笑道。   “那当然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知道感恩!”任君飞嘻嘻一笑,掩上了房门,打开了开关,一道清水倾头淋来,爽死了!易军啊易军,你恨我也没有办法,我真想告诉你,小露啊不仅让我留了下来,还帮我洗了衣服,现在我就站在她刚才站过的位置在冲凉呢!   洗好了澡,李小露的衣服也吹干了,任君飞穿好了之后走了出来,经过的时候,他特意瞟了瞟卧室,见门开着,一转头,李小露正平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仍放到地上,胸口盖着一张大红绒毯。任君飞急了,“小露,你怎么能睡沙发呢,这要是冷着你,我该怎么是好!”一急,他就轻咳两声,的确,这虽然是九月的天,可是到了夜里,空气还是格外的冷,何况这是雨夜!   李小露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她指了指指卧室,道:“看你都咳上了,还跟我来争,你睡里面的床,我睡外面沙发。”任君飞忙摆手道:“不不,还是反过来吧,你睡里面,我睡沙发。”李小露笑着指指沙发,道:“你看沙发睡得下你这么大的个子吗?”   任君飞这才留意到,沙发很小,是个双人小沙发,别说睡下自己了,怕就算李小露躺上去也要蜷着腿,摇头道:“还是算了,你要是睡这儿一宿肯定也很累,要不我还是去车里睡吧……”   李小露忙阻拦道:“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不是说好的么,你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吧。”任君飞苦笑道:“我要是留下来你就得睡沙发,可这沙发又这么小……”李小露想了想,道:“要不干脆咱俩都睡那张床吧,那床挺大的,两米乘两米的,睡俩人完全没问题。”说着话,脸孔有些泛红,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光明正大的神情来。   任君飞听了这话有点尴尬,爽快答应吧,貌似自己算计已久,不太合适;可不答应吧,又显得自己心中有私似的,真是左右为难。   他正犯愁的时候,李小露又来了一句:“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还是我睡沙发你睡床。”任君飞下意识道:“别,我愿意。”李小露抿嘴笑起来,柔声道:“那就赶紧睡吧,也不早了,”   李小露简单收拾了下床铺,被子正好有两套,原本是预备冬天冷的时候一套用来盖一套用来压的,现在正好分给两人一人一套,不过枕头却缺一个。李小露将自己的大衣叠起来,做了个简易的枕头,留给自己用,把那个枕头给了任君飞。   “我睡里边,你睡外边!”李小露先上了床,发现任君飞正在床边坐着看着自己,对他一笑,道:“睡吧。把衣脱了吧,明天还要穿,起了皱折可不好!”说完关了屋里的灯。   灯光瞬间全部消失,这间十几平米大小的卧室立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二人分左右两边上了床,窸窸窣窣的脱去外衣,钻进被窝里躺了。   任君飞心头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自己一直爱慕着长得酷似高圆圆的李小露,可是也从不敢想有朝一日会和她同被而眠,想一想还是挺兴奋的。他留神倾听李小露的呼吸,想要判断她是否睡过去了,却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心下纳闷,微微偏头看她。可惜屋里太黑了,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雨是停了,可是风吹得很大,因为有一扇窗户玻璃坏了,冷风呼呼地往里面刮,听着李小露均匀的出气声,心想她肯定睡下了,任君飞把手也钻进了被窝。   正要合上眼时,李小露忽然说道:“有点冷。”这屋里确实有点冷,采暖季刚结束,气温又迟迟没升上来,便显得寒凉,要不然李小露也不会把之前用来压的那套被子还留在床上了,任君飞呆了下,问道:“冷怎么办?开空调?”李小露道:“没空调,我之前睡觉都是盖两个被子的。”任君飞这才明白过来,原先她盖两套被子才不觉得冷,今天跟自己分了一人一套,自然会冷了,道:“那……要不……你盖我的被子?”李小露道:“那你盖什么?算了,你过来盖我的被子,把你那套被子压在上面。”   这话很简单也很朴素,但任君飞却听得心惊肉跳,跟她共宿一起已经很过分了,要是再跟她钻一个被窝,传出去让洁妮知道,那自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小人,那小人欢蹦乱跳的叫道:“她不说,你不说,谁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他正犹豫呢,李小露轻轻拉了他一下,嗔道:“快点,你想冻死我啊。”语气有些轻快,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刚才的苦楚与烦闷。   任君飞咽下口唾沫,没再犹豫,爬起来凑过去,先把自己的被子压到她被子上,随后片腿钻进了她的被窝。李小露非常主动的撩起半边被子,等他钻进来才放手。被窝里暖烘烘的,令人钻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   任君飞很快又恢复了仰卧的姿势,可躺下了是躺下了,却如同躺在仙人掌做的褥子上,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刺痒不难受,别提多别扭了,内心深处却隐约有些兴奋,身体更是蠢蠢欲动。他尽力不去碰触李小露的身体,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当日从周治中魔爪下救下她时她所呈现出来的春景。   “啊……”   他心中惊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因为李小露突如其来的凑到他身畔,紧紧依偎着他。   “小露,你……这……”   他惊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身子迅疾燃烧起来,已经变成了一块人体火炭。   李小露没说话,只是抓起他的手,轻轻牵住。任君飞如同被烫到一样,忙缩手回去,同时身子后退,惊惧不安的叫道:“小露,你……”李小露低声埋怨道:“你跑什么?”说完把他拉回来,凑头过去,轻轻吻上了他的脸。任君飞如被雷电劈中,瞬间炭化,一动也动不了。   李小露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又去亲他的嘴。任君飞感到她正试探着渡给自己丁香,这才如梦方醒,忙一把推开她,羞恼不堪的叫道:“小露,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李小露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任君飞被她这番话惊呆了,尽管她道出的是实情,可这种事心里想是一回事,当面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况她还如此主动的献吻,更是令人难以接受。 正文 0237生物钟   李小露见他不言语,又问了一遍:“你说心里话,你喜欢我吗?”任君飞苦恼的叫道:“小露你别这样……”李小露不高兴了,佯怒说道:“你不喜欢我?你嫌我结过婚?”任君飞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一点都不老,你还很年轻。”李小露转怒为喜,柔声道:“那你喜欢我吗?”任君飞干咽了两口唾沫,低低的嗯了一声。李小露撒娇道:“你说出来。”任君飞很不想答应她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知道一旦答应就会往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心底却有另外一股力量压迫着嘴巴往外说:“我喜欢……你。”   李小露大为欢喜,起身扑到他怀里。任君飞还未回过神来,已经是伊人在怀,感受着对方那软柔的身体,闻嗅着对方那淡淡的香味,不由自主的就搂紧了她。李小露很快又吻上了他,任君飞受宠若惊,外加兴奋激动,瞬间迷失了心智,彻底陷入了温柔乡里……   任君飞睡觉倒还好,特别是现在很疲倦,所以也老实。但是李小露就不同了,十足十的女汉子,家里的大双人床都不一定够她一个人睡的。   没过一会就翻起身来,只一翻身,人就压倒了任君飞的身上。她丝毫没有觉察,睡的还挺香。面颊压在胸上,一只手抱住任君飞的肩膀,一条腿抬起来压在任君飞的两腿之间。   这若是平常,以任君飞的警惕和觉察里,有个动静他就惊醒的。可是今晚,他实在是太困倦了,睡的就跟死猪差不多,根本就没发现有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到了早上差不多五点的时候,任君飞终于有了感觉,赶紧一睁眼,发现原来是李小露。   李小露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人睡的很香,还有轻轻的鼾声。一片软绵绵的禁地,贴在任君飞的肋下,散开的脆发有意无意地遮挡着一张微微泛着酒红的脸蛋,更显温润和水灵了;一双眼睛似开似合,似笑非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慵懒和满足,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她处在满足的状态,而李小露此时正处于这种状态,任君飞才一看又难免有些心痒。   最为要命的是,他的身体素质也太过好了,每天早上的这个点,任君飞都会非常准时地大旗竖起,王洁妮开玩笑说你这比闹钟还要灵,但是心疼他,都会和他来上半个小时,然后他才安心地去上班。   “这个……”任君飞有心想要挪动一下,奈何再往边上去就掉地上了。他不敢妄动,心跳却在加快,要知道,一个女人,一时一个心思,也许刚刚和你翻云覆雨,瞬间便恨你恨到入骨,何况依然听到,昨晚疯狂的时候,她叫喊得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有点无所适从,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经历过。   “额……”   李小露的嘴里突然发出一个声响,任君飞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人发现。   他才闭眼,李小露便幽幽地睁开明眸。只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压在任君飞的身上,一种强烈的羞涩感立刻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怦怦乱跳。昨晚也太疯狂了,他会不会因此而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知检点举止放荡的女人呢?   李小露连忙把身子向旁一扭,一阵强烈的痛楚自下面传来,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无奈地苦笑了下,咬着牙强忍着,小心翼翼地从任君飞的身上下来,不过那小心肝仿佛跳的更快。而躺着的任君飞发现身上的压力消失,不由得松了口气,但他仍然不敢睁眼,像是生怕李小露发现他醒来。   李小露捋了捋额头间的秀发,缓了片刻,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偷眼看向任君飞,见任君飞闭着眼睛,才算勉强松了口气。不过瞥眼间,她却再度看到任君飞那张英俊有型的脸庞,还有那双放在被窝外的大手时,再次让她的俏脸红了。就是这一双有力的大手,昨晚一直托着自己在云端上飞翔的。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呀……睡觉的时候竟然都……”李小露咬了咬嘴唇,跟着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点不得劲。   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内内被扔到了床底下,全身上下不着一丝一缕,她赶紧又看向任君飞,确定任君飞的眼睛仍是闭着的,这才跳下床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那是鬼精的一个人,如果让他看破了我心里的小九九,那才叫羞死人呐。她出去洗漱,任君飞本来还想在床上继续装一会,实在不行再睡一觉,昨天精力透支,今天必须要缓回来。   奈何憋了泡尿,怎么也睡不着,硬憋了一会,确定李小露洗漱完了,他才敢从床上爬起来。   李小露手里拿着两包方便面,以前下村回来的时候,食堂早就关上了门,她又从来不做饭,也不会做,经常拿泡面对付一顿了事,所以宿舍里准备了很多的方便面。   见任君飞从卧室里出来,李小露也不知为何就一阵紧张,手上一抖,方便面就掉到了地上。   “哗啦!”   任君飞本想跑进卫生间解决问题,听到声响,转头一瞧,见是方便面掉了。于是说道:“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么,别老吃这个,你等我方便之后,出来给你做吧。”   说完,就进到卫生间。   李小露捡起泡面,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扁起小嘴。此刻的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任君飞很快解决了问题,他的气色还不是很好,仍带着憔悴,但已然进到阳台那里,这是厨房。他的动作很是麻利,没一会功夫,就做好了两大碗荷蛋面。   “吃饭吧。”   他把面端了出来,一人一碗。任君飞没有马上开动,和一般的乡下人一样,他喜欢吃蒜头,特别是吃面条的时候,总喜欢拔两瓣蒜。   李小露已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热乎乎的荷蛋面,味道特别香。印象中,自己很少吃这个,好像只有小时候的一次感冒,母亲给自己做了碗荷蛋面,吃了之后,发了一身汗,身上的病也好了。可是母亲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就离开她了。   父亲很快再结了婚,因为和继母关系处理得不好,在上高中的时候,李小露就独立了,所以她要比一般的女生坚强的多。   后来她赌气与周治中成了家,可是周治中却从来没有给她家的感觉,可是现在,她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家的温暖。手里的筷子停下,眸子上竟然泛起一层薄雾。   任君飞拔好了蒜头,也是心太大,并没有注意到李小露此刻的状态,只是下意识地抵过蒜瓣,说道:“吃蒜吗?”   “啊?”李小露突然惊醒,赶紧用手擦了下眼睛。   “你怎么了?”任君飞纳闷地问道。   总不能,还有吃面吃到哭的吧。   “没、没什么……我不吃蒜头,嘴里有味,你自己吃吧……”李小露扁着嘴说完,便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   任君飞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接将一个蒜瓣扔进嘴里,也开始闷头吃面。   人越是疲惫的时候,越应该填饱肚子,这是莫乔恩经常在自己耳边唠叨的一句话。   李小露一口气吃了半碗面,觉得特别的好吃,昨晚光喝酒了,肚子能不难受么。这碗面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   她偷眼看向任君飞,任君飞吃的更香,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有一丝失落。   “从今天之后……是不是就吃不到他煮的面了……”   “我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不就是一碗面么……”   李小露胡思乱想,而任君飞已经吃完了。   他站起身子,说道:“我吃饱了,先去整理一下床……”   “嗯。”李小露微微点头,眼睛却不自觉地随着任君飞的身子移动。   等任君飞进了卧室之后,李小露不由得摇头苦笑,轻轻地叹息一声。   填饱了肚子,人也有了精神,李小露决定不要再胡思乱想,走进卧室一看,见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出来了。   这一辈子怕也就这样交待了,饿的时候,叫任君飞过来煮一碗荷蛋面就行了。   花姐那边打来电话说,许大有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清楚了,人已经入土为安,邵洁香做得非常好,昨晚来到许家就没有回去,披麻带孝一直守到灵堂前,直到许大有都不忍心了,方才叫她回去。许申两家的恩怨算是化掉了。   她将任君飞送到门口,   “你真不让我送你?”   “嗯,等下洁妮过来接我,你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等你处理呢,我想,陈主任答应的那十万块钱,必须要过政府的帐上,真要取出来的话,那就不一定那么容易的!”   “呵呵,你是担心郑元爽吧,这钱就是补贴许大有,陈主任都交待又交待了的,截留?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吧!”   “嗯,你也别太小瞧了他,昨晚他那个胆子你还没见,比天还大吧!款到了政府的帐上,那就是他法人说了算,他说资金周转困难,暂时拨不出来,你又奈何得了他?” 正文 0238王道   还说别人胆子大?你胆子不大啊,昨晚在人家的床上,都把人家折腾得没个人形!看着大言不惭的任君飞,李小露觉得好笑,   “知道了,学校前年修宿舍,还有十万的工程款还没有结清,昨晚李亚慧和郑元爽肯定就为这个,呵呵,受人贿赂,当然得替人办事,你是担心郑元爽把这款挪到学校里去,放心吧,我想郑元爽还不至于这么糊涂,陈主任的指示他也敢不听!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他的把柄么,只有我这个一亮出来,难道他还敢跟我唱反反调?”李小露拿出了眼镜亮了亮,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小露,你也别太大意,郑元爽他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你想想,他任职乡长时就是乡人大主席,乡人大主席是什么,一样的是正科,当这个乡长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着实权大,退居二线之后趁机捞一把么,这种人可不比那些二十多岁的人,一心还要往上爬,想飞得更高,所以还要爱惜好自己的羽毛,考虑到自己的名声名.郑元爽不同,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要把手中的权力用活用足,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在名和利,金钱和美色的面前,他们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贪婪...”   郑元爽担任乡长,等于是易立民县长与县委书记莫乔恩的权力权力平衡,莫乔恩指定李小露任书记,易立民便推荐郑元爽来任代乡长,这导致很多人都把郑元爽看成是易县长的人,其实不是,因为当时易立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临时就把郑元爽抬出来,郑元爽也乐意以易县长的红人自居,自认为自己背后也有靠山,完全有能力与李小露掰掰手腕.   ”君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一件,特别重要!”任君飞严肃起来。   “还有什么?”   “你站近些啊?”   “不!你臭死了!”话虽如此,李小露还是走近了些,任君飞就在她耳边轻道:   “小露,昨晚措施了吗?”   “哼,就你!”李小露伸出手狠狠拧了一把任君飞的胳膊.还好意思问,人家的门还没开,自己推门硬闯进来了!   “小露,我是认真的,什么风险能冒,唯独这事不可以大意,如果真的怀上了,我俩悔都悔不完的!”   哪知道李小露听了,粉面一红,杏眼一睁,怒道:“任君飞啊任君飞,我李小露一直还认为你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懦夫,有了,我就生下来,一个人带着,绝不会牵累你!”说完转身走了。   任君飞怔了半晌,难道我关心错了吗?   看着走进政府大院李小露窈窕的背影,任君飞下意识地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胸口,阵阵芳香扑鼻而来,倾刻汇入自己的五脏六腑,立马心旷神怡起来,脑海里再次浮腾起昨晚与她彻夜贪欢的绮丽场景,情不自禁地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叹息,难怪男人都喜欢女人既要一张好脸蛋,又要有一副好身材,原来道理在这儿啊!   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对于李小露,这注定了我任君飞一生的亏欠了。   王洁妮来接他了,因为不放心,任君飞去了许大有家,许大有眼神里仍然很呆茫,但是情绪镇定了很多,他并没有招呼任君飞进屋,而是从里面搬了两张凳子让他们坐到院子里.   “许大哥,你放心吧,这事乡政府一定会处理好的,另外申二蛋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之后,你还要去外面打工么?”   “嗯,小任啊,你和小露书记都是好人,我当然放心了,申二蛋那个混蛋,这一害等于毁了两家人啊,刚才胖子来了,他说洁香她也不轻松,因为出了这样的爹,申雪死活不肯再去学校,一家人正闹着呢,申雪那丫头,可是块读书的料,县一中就是当着清华北大的重点生来培养的,你想想我们县一年又有几个清华北大,我们乡更不用说了,我们可不能因为这而影响了这孩子的前程,等会你也去她那儿看一看吧,我这儿你放心,等政府的补贴款一到,我拿去还了贷款,再过几天,我还得去外面找活去!”   多朴实的乡下汉子啊,任君飞心头一热,赶快伸手抹了抹眼角,道:“眼下的政策那么好,支持农村发展的力度那么大,在农村也有很多的机遇,你干嘛还要背井离乡啊,许大哥,你不想家吗?”   “家?任老弟,你说我还有家吗?”许大有看了看任君飞,任君飞知道说错话了,马上把头转过去,幸好许大有没注意,叹了口气接道:”机会是多,可是我什么也不会,也不懂,只知道做几亩田,那是挣不来钱的,没有钱,我拿什么来还帐,总不能全指望咱政府吧,再说,美玲还在艺术学院读书,要的是钱,我不打工,难道忍心让她缀了学?”   屋子里的哭声停止了,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略带沙哑的喊声,”哥,外面是谁啊?”   “县里的任主任!”   “美玲,”突然一个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任君飞抬头一看,这不是那天在青阳火车旁,那个被小偷偷了包的小女生许美玲吗?   “是你?”许美玲眼睛瞪得老大,在说许大有有个在艺院学舞蹈的大女儿时,任君飞猜到有可能是许美玲,但今天确认就是那天自己救下的人时,未免还是有些吃惊.   却不料许美玲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柳眉一竖,瞪着任君飞一喝:”我问你,不通知我,是不是你的主意?”   “是,美玲!”任君飞点了点头.   “任君飞,都是你,奶奶最后一面我都见不了,你给我滚,滚!许家不欢迎你!”许美玲跑到墙角边抄起扫帚就朝任君飞打来.   “美玲,我...我”刚打扫卫生,扫帚很脏还往下滴着水,任君飞一边解释一边退,十分窘迫.   “美玲,你这是瞎胡闹!”许大有想劝,却根本无济于事,一会儿任君飞和王洁妮便被赶到门外去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任君飞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洁妮嘲弄地骂了他一声,”该死!”任君飞辩解道,”我这还不是帮她考虑么!”王洁妮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吧,我的夫君,你这也是为别人考虑吗?天大地大,有什么比人间的亲情还要大,妈妈多病,美玲一直都是奶奶带大的,她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比母女还要深,哦,你说你为了她的前途而不让她知道奶奶走的消息,她见不着奶奶最后一面,当然会饶不过你了,换作是我,也会把你恨之入骨的.你认为你是替人家考虑了,可人家呢,却是认为你害了人家,知道为什么吗?人家认为亲情重要,而你认为前程更重要!”   “老婆,别这么批评你老公了好吧,你老公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功名如粪土,情义值千金...”任君飞嘿嘿讪笑.正笑着,大门开了,许大有走了出来,”小任,对不起,美玲她和她奶奶的感情太深了!你可不要见怪了啊!”   “呵呵,许大哥放心吧,我一个大哥哥,哪可能不理解美玲的心情呢!你快回去吧!宽慰着她要紧!”   许大有走了,王洁妮伸手朝车一指,“你还不上去开车,”   任君飞说,”怎么是我开啊,你不开得好好的吗?”   “有老公在,谁还抢着开车啊,哼,坐着享受,多舒服!”王洁妮自顾上了副驾驶室,拉上了安全带,往后一躺,居然闭上了眼睛.   任君飞吐了吐舌头,遇到这样的懒婆娘,想偷一会懒也不成啊!活动了一下手脚,特意扭了一下腰身,听到了咯咯几声,身子才舒服了些,上了车,还是打了个哈欠,奶奶滴,昨晚的格斗运动也是太拼了!   上来就睡,她有那么累么?任君飞偷眼看了看王洁妮,这老婆打扮还是那么”邋遢”,永远都是白T恤加牛仔裤,因为双臂往后举着,露出了白皙的小腹,原来这是平坦的,怎么现在有微微隆起了呢?难道是?任君飞情不自禁伸手过去.   “老婆,你?”   “我什么我,都是你说的,老是说吃宵夜不要紧,你看我肚子都肥了一圈了!”王洁妮云淡风清地拿掉任君飞的手.   “老婆,你是不是怀上了?”   “去你的,那有这么快?”   任君飞煞有介事地扳了扳手指头,心里也有些不相信,真要按第一次来算,应该差不多了,可事情总不会那么凑巧了吧,如果真有那么凑巧,那自己的威力可就是核武器了!昨晚李小露那就一定中!   “小露,这段时间,你是不是经常泛酸,想呕吐,又特别喜欢吃酸萝卜酸菜之类的...”   “得了吧,我喜欢大鱼大肉!”一句话噎得任君飞不敢再作声.心里反而宽慰了许多,这样说,李小露也不一定就中了枪,自己是瞎担心了!安心开车是王道. 正文 0239野战   从申家出来的时候,任君飞的心便放下了,经过于正的耐心说服,申雪答应复学,但前提是离开县一中,是啊,出了这样的父亲,背后少不了同学的指指点点,哪还能安心学习呢.这让所有人都犯了难,任君飞恰恰这个时候来了,他说申雪成绩这样好,要转学也得往省城里转,他想到恩师罗教授,也就是罗慧敏的父亲,罗教授说回乡下好几年了,人走茶凉,说的话不管用了,任君飞有些失望,罗教授说你呀,怎么不去找找刘清芳啊,老公是副省长,她可有面子了!任君飞又一个电话找到了刘清芳,刘清芳听了申雪的情况,满口应允下来,申雪转到江南大学附中的事情便定下来了.   一生最牵挂的就是女儿,女儿的事情定下来之后,邵洁香一扫脸上的阴霾,热情地要留下任君飞吃饭,任君飞还没有表态,王洁妮说话了,太忙了,饭就不吃了.   忙啊,酒席都定好了,请帖一张都还没有发出去,扳着手指头算上一算,离十月四日也就六天时间,怎么不叫人急.   “我说啊,请酒席就是热闹了他们,辛苦了我俩个,真是身不由已,依我说的,咱俩酒席不办,来个新婚旅行,多舒服!”王洁妮鼓胀胀的大挎包,任君飞一拎,沉沉的,便知道里面的请帖装得不少!   说起请帖,任君飞就犯了难,到底该请谁啊,谁看到请帖不是像日本鬼子看到地雷一样,傻眼了!表面上乐呵呵的,嘴巴上道着恭喜恭喜,心里头一个个不是暗地里骂娘,   可是你不给他请帖吧,却落了他的口舌,呃,兄弟啊,喜事都不吱一声,瞧不起人啊!   请也不好,不请也不好!这真让任君飞发了愁!   “老婆,你别只顾睡觉啊,请谁不请谁,你总要帮我提提建议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王洁妮却闭上了眼睛.   想了想,任君飞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办,同事和朋友谁都不请,回到乡下请上族里的人吃上一顿,以后大家好打招呼就行了.新事新办,又何必兴师动众!   ......   “老公,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王洁妮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敢情她刚才一直都在想许家的事啊!   “你是不是想说,你想帮许大有一把?我可给你说了,许大有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可不愿意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施舍哈!”任君飞按了按喇叭,斜眼睨了睨老婆,心里十分得意,我还不了解你,看到许家这情况,你会袖手旁观?   许大有的情况任君飞是了解的,这次丧事花去了二十多万,政府和邵洁香给他补了二十万,尚有七八万的亏空,又加上往年为妻子治病欠下的二十几万,对于农村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那就是巨大的债务了,何况许美玲还在艺术学院,读书的时候,那可是个烧钱的地方,如此大的负担都靠许大有一个人扛着,难怪他四十刚刚出头,背都有点驼上了.任君飞有心想帮他一把,却把这个人情给了老婆.   “许大哥什么样的人,我还看不出,这不正和你商量着嘛,桃花山现在不是有了五千亩的规模了么,我们成立了一支护林队,一时找不到队长的人选,我看许大哥本分老实,一定是个工作勤勉靠得住的人,我想请他来当这个队长.”   五千亩啊!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下巴村,金坪村,大轿村...等周围八个村的山地都全种上了桃树,漫山遍野都是桃树,车子刚刚驶出了城关镇,就到了名符其实的桃花源!   这是何等的魄力,任君飞也暗暗吃了一惊,记得谈意向的时候,所有的桃花林地还只有三千亩左右,仅仅半年的时间,王洁妮就把规模扩大到五千亩,太厉害了!   “这个想法当然好了,许大有也用不着再去外面辛苦了,但是这只是你的想法,董事会通得过么?你是想照顾许大哥,董为民和谢明辉未必这样想啊!”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这点事情我都没有权利拍板,还当什么董事长呢,呃,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呢!”   “老婆,我自认为也够善良的,可是比你这个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来说,差距很大的.”“刚才到他家的时候,我就差点忍不住了,想支助他钱,后来觉得由我来送不合适,最后我想到了你,忍住了!”王洁妮看向了任君飞.   “你可别打我主意,”   “你那里不是还有钱么,支出来一点!”   “这,这...”   “这什么这,连你都是我的!嗯!明天我就找李小露,叫她给许大哥家送去!任君飞应得很无力.   “你不直接送啊,找李小露干嘛?”   “老婆,人家是书记,由她出面,许大哥拿着会心安理得一些.”   “哦,我还以为你一刻都离不开人家李书记呢,也难怪,李书记那么优秀,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长得和那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我一时也叫不出名字来,我要是男人,绝对也会粘着她!”   “高圆圆!”任君飞脱口而出.   “是吗,你反应挺快的!”   “老婆,你干嘛这样看我!怪怪的!”   “怪吗?我不觉得啊!看着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看就看!”王洁妮扭头过来,任君飞也大起胆子与她对视起来,心道,只要我心里不怵,表面若无其事,她还看得出来,她又不是火眼金睛,更不是千里眼!   哪知道王洁妮却把头凑到他胸口一闻,马上把头抬起,凝视着任君飞,   “老婆,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吧,要是有,那也是想你的味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你的老公了吧,你老公虽然帅了点,可是他品性高尚,洁身自好,你大可放一百个心!”任君飞知道王洁妮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鼻子了,所以今天早晨洗澡的时候,他仔细地冲刷了三遍,确认身上没有一点异味然后才从澡室里走出来,当时李小露还笑话他洗个澡都那么啰嗦,比女人还要女人.防患于未然,果然做到有备无患!他有些小得意.   “我对你是一百个不放心!”王洁妮脸色严肃了.   “老婆,有话好好说啊,”   “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你这衣领上怎么回事?”   任君飞低头一看,右腮下果然有一圈鲜红的印痕,不是李小露留下的唇印又是什么?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李小露会忘我地把唇印留到了衣领上.   这下怎么解释啊!   任君飞灵机一动,把从胖瘦二人手里救出申雪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女孩一时感动,把吻留到这上面了.   这一招果然有用,王洁妮全神贯注地听了,脸色渐渐又缓和下来,听任君飞说完,俏脸洋溢赞许之色,”做得对,没成想,你当了一回英雄,反倒是我错怪老公了,对不起啊!”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人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以后谁还敢站出来当英雄了!”任君飞得势了,心里暗道愧疚于胖瘦二人,本来答应对谁都不说的,无奈之下,把这事拿来应急,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们也放心,我这老婆绝对不是八卦之人,这事到了她肚子里,也就烂了!   “以后我也保证决不瞎猜你了,行么?我的好老公,”   “行啊,你得拿出点保证!”任君飞得理不饶人.   “好啦,好啦,我吻你还不行么?”王洁妮倒是大方,左手扳过任君飞的头,嘴巴往上一凑,啪地来了个脆脆的香吻,拍了拍他的脸,”满意了吧,小样!”说话中,王洁妮轻道了声太热了,从坤包里取了胶圈叨在嘴巴里,双手举起往脑后一抹,抓起满头金黄色的卷发,束成了一束,腾出右手来,拿了胶圈往后一系,梳了一个时尚的丸子头来.露出洁白的下腮和脖颈.任君飞才一睨就有点眩晕.   “不满意!”任君飞指了指右腮下的衣领.看到那枚鲜艳的红唇,王洁妮刷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让自己的唇印盖在上面啊,亏他想得出!   “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了!”   “上管天下管地,还管着我任君飞的空气,你王洁妮就是我的环保局,看到污染了你不治理,你这是渎职!”   好了,好了,就你啰嗦!王洁妮被他逗乐了,倒是把身子转了过来,双手吊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衣领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你别说,王洁妮的香吻穿透力还特别强,一种酥麻酥麻的感觉瞬间到了任君飞的五脏六腑,他实在忍不住心神荡漾了.   他看了看车外,这是一段鲜有车走的路,右边似乎还有一条分路徐徐进入那个小林子,如果把车子开往那里,小林子一遮,应该不会有人看到了吧!   任君飞想和老婆玩一会儿野战了!   啊!王洁妮尖叫了一声,一辆摩托车对着开了过来,太快了,任君飞想避是避不开了,一脚踩了刹车,闭起了眼睛,车祸免不了,死不死人也只有看天老爷的意思! 正文 0240心眼   幸好摩托车的速度也减了下来,突然往右一扭,走了个曲线,歪歪扭扭来到旁边的排水沟边停了下来.开车的男人右脚往地上一撑,可是却撑了个空,摩托车顺势往右倾倒下来,眼看着车子就要压了上来,后面的女人吓得大叫,那个男人也算反应快,人往水沟倒的时候,左脚用力一蹬,男人和女人掉到了水沟里,摩托车在水沟边晃了几晃,最终没有掉下来.   站起来的时候,女人一身的碎花连衣裙都湿透了,但她浑然不知,眼睛瞪大了心悸地看着着上面摇晃的摩托车,双手按着高耸的胸部,两条笔直的美腿兀自在颤栗,敢情她让刚才的场景吓坏了.这水沟也修得太深了吧,足足两米,这摩托车要是一同掉了下来,不说被砸死,半死肯定免不了.   “摔哪儿了,慧慧!”男人关切地问道.   “叫你专心点,不听话,看,摔了吧!”女人推开了他的手,没好气道。   “我的慧慧没事就好!嘿嘿,”男人并不生气,赔着笑,“我说慧慧,你一个劲地乱摸,我能专得下心么!”   “哼,也就你个不中用的傻大兵,开个摩托都要摔,看以后还相信不相信你的话了!”   任君飞扶起了摩托车,往下面一看,水沟里的两人还在水沟里斗嘴,   “李校长,我拉你上来吧!”   “你认识我?”李亚慧抬起头,看到上面有人,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一看是位大帅哥,眼睛顿时来了电,瞳孔也缩小了。   “乡里能有几个校长,李校长大名鼎鼎,教育系统一枝花,我哪能不认识啊,快上来吧,我拉你!”   “好,你拉我!”李亚慧左手拧住了裙摆,把右手伸了上来。   “你是谁?不劳烦你,”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任君飞一眼.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谁,李校长的未婚夫朱启茂吧!复员回来啦!”   “知道就好,小子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慧慧,不用他拉,我托你上去!”   “你有本事,你先上去啊!”“好,那我先上去!一会儿拉你上来!”朱启茂闻言一喜,撸起袖子,往上跳了几下,试图攀住路边,可是他根本没有跳多高,努力几下还是没有够到。   “朱哥,来,我先拉你!”任君飞看不过,蹲下身子,把手伸了下来。   “我自己上得来,你给我滚开,”朱启茂觉得这是羞辱。对任君飞骂道,又继续往上跳,几番折腾,累得他满头是汗,又加上刚才确实摔得不轻,这么一跳,又撕扯到伤口,痛得他赤牙咧嘴。   任君飞站到路上暗暗好笑,呵呵,都说军人身体素质过硬,我看这个朱启茂是一个例外啊!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喜欢蹦达你就蹦达吧!   “你们自己上来,那我走了啊!”   李亚慧一直在用鄙夷眼光看着上下蹦达的小丑一样的未婚夫朱启茂,看着他五短的身材,再看看上面英武的任君飞,心里灰色得就像潘金莲回家看到烧饼哥一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厌恶。这厮,不光人长得短小,心眼也够小!   呃,命啊,当初我为什么就看上了他呢?   朱启茂是闺蜜的男朋友,可是因为朱启茂的小气,每次回家探亲,都对女友疑神疑鬼的,两人经常吵架,每次吵架李亚慧便出来调停,有一次喝醉了酒,却直接把自己调到了朱启茂的床上去了,事后,李亚慧觉得有些后悔想分手,可是朱启茂却不肯放手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得了李家父母的喜欢,迫于父母的压力,李亚慧再也不敢提分手两字,两个人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什么啊,赶快拉我啊!”李亚慧一听任君飞要走,方才回神,急忙喊道。   “李校长,这怕不好吧,你还是耐心等等,等你男人爬上来之后再拉你吧!”任君飞把手收了回去。   “他,你没看他那个样子,靠得住吗?”   “李校长,你要相信你的男人啊!没事,你多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他能够上来的!”   “我跳不上去,十多年的兵也就白当了!”朱启茂又恼又羞,蹲下身子,然后往上一纵,这时跳得够高,嘿嘿,双手终于攀着了路基的边沿了。   “李校长,你看,这还是跳上来了么,真厉害!”任君飞大叫一声。朱启茂一个回头,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婆,“慧慧,一会儿我就……”   可怜的兵哥哥,他太高估了水泥路的结实,乡下的路哟,都是些豆腐渣工程,尤其是路边,都是些碎石块垒起来的,上面浇上一层水泥,看起来平整水滑,可哪有一处结实的,更不说要承受朱启茂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了。让他这么一抓,顿时裂开了,话音未落,朱启茂便跌了个平沙落雁式,又坐到水沟里面去了,两手还分别抓着两水泥块,样子格外狼狈。   “哼,逞能……”李亚慧鼻间轻斥一声,抬头又对任君飞道。   “可以吗?”   “帅哥,你把我拉上去,就别管那个窝囊废了!”李亚慧有点急,堂堂一个校长,掉到水沟里去,让人看到有失体面啊!   “朱哥,你看我?”任君飞看了看朱启茂,目光很诚恳。   “叫你拉,你就拉啊!”朱启茂拳头捶了捶胸脯,恨恨地道。   哦!还在愣神的任君飞抓住了李亚慧的柔荑般的手,轻喝一声起,往上用力一拽,李亚慧的身体便像仙女飞天一样腾空飞了起来,   个子那么大,身子怎么那么轻盈啊!我只用一只手啊!任君飞有点不解了,他在想,如果携着她的手,来上一曲华尔滋,那不是想玩什么动作都很轻松!   这手得多有力啊,如果让他把着自己的小弯腰,来上一曲酒醉的探戈,裙子是不是撑得像一把乎一样美丽!空中的李亚慧有点眩晕,但并没有停止暇想。   “啊哟,”李亚慧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冲,任君飞眼前一黑,本能地张开了手,   “呵呵,伤着脚了吧,李校长,你不该穿高跟鞋的!”香软在怀,任君飞也忘记李亚慧一身都是湿的了。   “呵呵,帅哥,你好有力!”身子贴着身子,紧紧地,李亚慧很自然地感受到任君飞身体的微妙变化,有点晕。   两个人的反应迥然不同,显然不在一个频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路那么宽,还开到水沟里去了,跌坏了吧!”   “我哪穿什么高跟鞋啊,都是那人,车技不好,还……”李亚慧有点脸红了。阳光下,那张俏脸分外娇艳水灵。这是李亚慧吗,怎么越看越像年轻时候的凯丽姐啊!果然不假,她穿的是平底波鞋,和自己鼻子咬着鼻子,那还不得也有173,真高!   嘀,嘀!突然很清脆地鸣了两声,任君飞怯怯地看了一眼对面那辆白色的车子,讪讪松开了手,也就在这时,路边露出了朱启茂的半个头来,还是老婆好啊,若不及时提醒,让这厮看到了抱着他老婆,那还有得个玩!   “朱大哥,我来帮你一把!”任君飞热情地走了过去。   “谁稀罕了,看着好笑吧,给我走!”   任君飞苦笑转了身,恰好与李亚慧的眼神对上了,眼神火辣辣地,任君飞挤了下眼睛,逃走了!   “老婆,看到了吧,那是她老公,真小气,呃,还是我的老婆好,会想!”任君飞上了车,发叫了车子。脑子里依旧浮现着李亚慧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长着这样眼睛的女人是美丽的,同时又是迷人的,他情不自禁地又拿老婆来比,王洁妮的眼睛也大也清澈,也美也明亮,但李亚慧的眼角处却多了点向上弯的弧度,如上弦月,正面一看,自然多了几份曲折的韵致了!   这样的女人在性方面的要求是很疯狂的,她们的精力和欲望有如一汪清泉,永远取之不涸,用之不枯,想到了她和郑元爽在河边激情的那一幕幕,任君飞就觉得血脉喷张。他暗暗惊叹李亚慧的傻,把老公的工作系到郑元爽身上,能行吗?   “嗯,也就我会想!”   “就是,一个男人,心眼那么小,难受!”   “是啊,你是好受了,哪管人家难受不难受!”   不对劲啊,老婆从来都不这样阴阳怪气的,一个瞥眼,看到她的樱桃小嘴闭得紧紧地,知道她难受了,立马涎下脸来,   “老婆,我的好老婆,我知错了……”   “哼!”   ……   刚刚到办公室坐了下来,汗水还没出得干净,砰的一声,杨梅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我说梅子,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啊!”   “我不淑女么?”杨梅愣了愣,今天自己也不奇装异服,一身工装,够得体了啊!   “你还淑女,要是我往门上放一把扫帚,你想想砸到的人是谁!”   “呵呵,你都这么大了,不会那么无聊吧!”杨梅看了看门上,掩嘴笑了笑。   “恭喜你,你看这……”杨梅把文件放到任君飞桌上。   一份文件表彰通知,全省开会表彰招商引资突出贡献人员,共十人,而任君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正文 0241这才像个绅士   省领导亲自出来授奖,这该多高的荣誉啊!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到我身上呢,招商引资是政府归口的工作,这么重的奖项,受奖的应该是一县之长,至少也应该是招商局长,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县委办的小科员呢!   “陈主任,她知道了么?”任君飞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晕头了吧,淡定淡定!陈主任当然知道了,她特别高兴,还指示说派专车送你去开会呢!”   在引进华锐公司入驻凤阳的过程中,任君飞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也可以说,因为他一个星期的悉心照料,无微不至的体贴最终打动了黄**,最终让她下了决心。可是苦劳归苦劳,功劳是功劳,到了县委常委会上的时候,哪个都会说是领导有方,谁还会想到任君飞。   任君飞明白,自己之所以评上,应该是上面指定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上面任君飞认识什么人呢?许晓北?不可能吧,他那么大的官,怎么会记得我这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平头百姓呢!慧姐?才想到慧姐,任君飞就想到在被窝里给她抽尿盆的画面了,那是何等的雪白耀眼,就像看到了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沃原,走到边上就忍不住要想在上面打几个滚!   应该是她,她熟悉上面的人,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   那天离开青阳,黄**并没有立刻回去,走了一趟沙市,请许晓北省长吃了一顿饭,席间说到招商引资的事情,谈到省政府要表彰一批先进的时候,黄**想到了任君飞。   她心里老记着任君飞的好,一心只想给任君飞留下一点念想,于是他报了任君飞的名字,许晓北欣然答应。   任君飞又何尝不知道,黄**是何等精明睿智的一个人,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还是政府的优惠政策和软环境,自己虽然让她有一点点好感,但远远影响不到她的决定,被评为全省招商引资先进个人,实在受之有愧!   任君飞拿出手机,翻到了联系人黄眼狼,改成慧姐,然后在旁边又加了个QQ的图像,十分满意,想拨过去证实一下,想了想,又把它放下了,杨梅还在呢,等她走了再打吧。   “怎么,找不着北了?原来看到你把新闻标兵让给龙书剑,还以为你多清高,原来名利之前,你也免不了俗!”   “梅子,这怎么能叫俗呢,哦,人要没有一点名利之心,那还知道什么进取,你想人一旦少了进取之心,就没有方向和目标,得过且过,这难道不俗么?”   “哼,强词夺理!”   “梅子,这不是强词夺理,俗和雅我认为都是人生状态的一种写照,其实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和区别,俗能见雅,才是小俗,雅里通俗,方是大雅!哦,俗人离不开一日三餐,雅士也免不了七情六欲吧!”   “好了,好了,我辨不过你,我只问你一句,请客作不作数啊!”   “当然作数!呃,把你那交警表妹一起叫上!”   “呵呵,一箭双雕,你真会讨便宜啊!告诉你,没门!”   “我这不是事情多,拖久了怕你表妹说我没有诚心嘛!”   “这你放心,她不会多心的,我不同意,她绝对不会和别的男人吃饭的!”   坏了坏了,自己以后要请吴雨辰吃饭还得通过她了!一提到吴雨辰,任君飞便恨恨然,人家明明是吃多了荔枝,她偏说是喝多了酒。穿着一身虎皮有什么了不起啦,胸脯挺得那么高,难不成你就是吃人的大老虎啦!   “呃,看你嘴巴喋喋不休的,不会是请一次客就让你这么为难了吧!”   不是任君飞小气,因为下车的时候,王洁妮拧着他的耳朵一再交待说,今晚李明家请吃饭,哪里都别去,下班我过来接你!听了好消息,最高指示都忘了。   任君飞看看她那漂亮的笑脸心里就有点不忍,不无歉疚的说:“请饭就请饭吧,不过说好了,你不能喝酒,而且晚上也不能再搞什么项目。”他是下定决心了,叫王洁妮先去,自己加完班,一会儿再赶过去。都老夫老妻了,还在意什么双宿双飞么,那多假!   杨梅就笑了:“这才像个绅士吗?那好,今天就宰你一顿,吃点好的吧,火锅怎么样?”   任君飞就心里发笑,这火锅也算是好的,真不知道女人都是怎么了,对火锅就那么情有独钟的。   任君飞也满口答应说:“没问题,今天让你吃个饱。”不过任君飞也是明白,杨梅一个官二代,白富美,什么没吃过,人家不过是对自己有点好感,想和自己亲近一下,吃什么也就是个意思。   杨梅就不再多说什么,站起了身,走到了任君飞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要了个包间。然后得意地说了声,“等下我过来接你!”说完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杨梅走后,任君飞好一阵兴奋,都说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奇迹,还真应验到自己身上了,招商引资先进个人可不比新闻标兵,这是综合性的,是从上到下党委政府始终摆在第一位的工作,具有很高的含金量,闭起眼睛,任君飞便能想像,他站在高高的颁奖台上,在掌声雷动中接受省领导亲自授发的奖状,台下是几万双羡慕而嫉妒的眼光,多高大上!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   任君飞摸出了电话,我该对慧姐表达些什么呢,感谢之语,那太俗了,想念的话,那太渎了,最后绞尽脑汁还是整理了一大腹的话,按下了慧姐的号码,响起的却是嘟嘟的声音,一连几次,都是这样,任君飞心想,可能是换号码了!   陈希妍的电话来了,声音轻轻的,她说她想通了,再不去和刘建明的父亲去争什么家产了,钱财身外之物,人都没了,情义不在了,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陈希妍是不服气的,老公刘建明有了外遇,负了她,她也是为了争一口气,才想到要争家产的,可是刘家却不这样想,他们说陈希妍太没有孝心了,不思到公公婆婆的丧子之痛,还雪上加霜地与他们争夺养老的家产!官司打了几次,每次都是陈希妍胜了,可胜了又如何,刘家人仍不肯放过她,天天来县委里闹,闹得陈希妍班都上不了。   说实话,任君飞为陈希妍的遭遇而感到不平,可哪又如何呢,在人们的眼里,陈希妍贵为一个县领导,比起丧子之痛的刘家父母来说,当然她是个强者,世上本来就没有同情强者的天平。但是,陈希妍的放弃,任君飞觉得这并不是一种妥协,俗话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能舍既得之利,焉不是为了后来之福呢,这才是大智慧啊!   “妍姐,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老弟我为你高兴,也真原你一生幸福,永无烦恼!妍姐,国庆就要到了,那就是你的大喜事,你可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啊!”   “呵呵,我还用打扮么?”   “对,对!妍姐天生丽质,还要刻意打扮,也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刘生平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娶了姐!”   “没有那么夸张,阿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能答应吗?”   “妍姐,你说,”   “我想出门的那一天,你来背着我!”   凤阳有个风俗,新娘子出门,得由亲兄弟背着,看来陈希妍已经把自己当成比亲兄弟还亲的人了。能得她这么高的信任,任君飞受宠若惊,立即答应了,没问题!没问题!   挂了电话,任君飞眉头皱了一下,当了亲兄弟,是不是以后手摸一摸都不能了,呃,呃!我怎么就这么龌龊了呢,怎么说也是自己表嫂啊!   时间来到了五点二十,任君飞的心又扑扑跳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任君飞暗道一声,梅子,要是你嫂子态度强硬,那你一定要理解我了!   “老婆,这就到了,不是还有几分钟吗?”拿起电话一看,正是老婆的头像在闪烁,非常可爱!   “老公,林倩邀我去市医院看一下,刘雯姐那儿我可能去不成了,你代我解释一声,改天我们回请她们!”   谢天谢地!任君飞暗地里轻呼一声,“没事,老婆,我一定转告到位!至于回请他们,我看就免了吧,我们得节约点钱,好给我们未来的宝宝买奶粉啊!”任君飞大放宽心,李明那口舌笨拙,自己要不了几句话,就会把他摆得服贴。   “老婆,那你们晚上还赶回来么?太晚了,你们就到青阳住一宿吧,我一个人在家也不要紧的!”   “这要看倩姐检查的情况了,如果顺利,我们就赶回来,哎,我听你口气,好像巴不得我留在青阳啊……”   “老婆,看你又想哪里去了,肚子里怀着小宝宝,体质本来就虚,还要跑来跑去的,我就是不心疼你,也该心疼咱小宝宝是不?”   “就你会说,是这样,等下我和倩姐说一下,能不能就在青阳住一晚。”   “嗯,这就对嘛,谢明辉那边我去说他,自己女友不去陪,让我老婆陪,太不像话了!”   “嗯!”王洁妮挂了电话,这真是时候,任君飞眉头展开了,门外适时地响起了噶哒噶哒的节奏声,任君飞觉得动听极了!   任君飞一路就跟着杨梅,说说笑笑的,这两人一起到了一家火锅店,老板早就在门口相候了,看来杨梅在凤阳县还是蛮吃得开的,也难怪,就这一个小县城,她又是县委机关分管后勤的美女副主任,自然就成了全县人民关注的焦点了。 正文 0242规矩是死的   老板亲热又恭顺的把他们带到了包间,才客气的离开,任君飞就和杨梅坐了下来。   嗯,也就这家上点档次了!杨梅一边倒茶一边说,任君飞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四周,这火锅店有什么档次不档次的,不就是设了几个包厢,墙面挂着几幅梅兰竹菊吗?   倒好了茶,她推到任君飞面前。   “你自己不喝茶啊!”嗯,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杨梅近来的表现让任君飞相当满意,与以前相比,不仅矜持了许多,而且还知道尊重人了,就如今天这茶水一样,晓得礼让大哥了!人啊,都会长大懂事的,你要多给她一点耐心嘛!   “我不喝,晚上睡不着!”   任君飞砸了砸嘴巴,“也是,女孩子晚上是不能喝茶,容易衰老!”   “知道你还问!”很显然,任君飞的回答让杨梅很不满意,白了任君飞一眼,肘撑着桌面,右手枕着香腮作等待状,左手放到桌子上,五个手指轮番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还没过十天,这小丫头变得这样胖啦,你瞧那胸,简直都“坐”到桌子上了,嘿嘿,不过这样会省力些,毕竟除了胸部和臀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丰满的地方了!   俗话说秀色可餐,美女养眼,任君飞承认,他非常喜欢和美女在一起,就像今天晚上,为了和杨梅吃一顿饭,他会挖空心思,寻找一百条理由,可是你千万不要误会任君飞有什么猥琐之心,不轨之意,和美女在一起,说说笑话,逗她们个轻嗔薄怒,看看她们的巧笑倩兮,品味她们千娇百媚的小女儿情态,任君飞就觉得够了!   男人啊,不喜欢和美女在一起是一种病态,喜欢和抠脚大汉在一起,那是变态!   任君飞就调侃的问杨梅:“你现在敢吃肉吗,怕不怕发胖,我看就点一些素菜怎么样?”   杨梅察觉到了任君飞的目光,直了直身子,扬起了漂亮的脸蛋,哼了一声说,娇气的说:“你想的美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请客当然是要吃点好的。”   杨梅说完就放开的点了起来,任君飞是一点也不紧张,就你这火锅,撑死你也就是百十元的事情。一会就看见那火锅沸腾起来,闻着那香味儿的浓郁,都会禁不住诱惑,口水直流“三千尺”!   那锅里仍冒着鲜红的汤,如同一片红色海洋,那一个个辣椒、花椒,如同翻滚着的海浪,看着令人生畏,待至浪花翻滚的“涨潮”之时,那香味儿,无人可挡!这火锅将麻、辣、鲜、香、烫融为一体,或许你已经被辣得大口哈气,但你却还觉得辣得痛快,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吃过一次火锅,便还会想要吃第二次,接踵而来的,便是第三次、四次……。   任君飞也就试探的问了一句:“梅子,要不要来瓶酒啊?”   杨梅媚眼一飞,“怎么了,刚才是谁约法三章,今晚不能喝酒哦!”   任君飞呵呵一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规矩是人定的嘛!”   杨梅小嘴巴一扁,“哦,合着规矩都是你定,你说喝就喝,你不想喝就不能喝,规矩都跟着你走啊!”   任君飞笑了笑说:“看,谁爱上纲上线啦,还说我?这样吧,啤酒是饮料,喝点啤酒总是可以的吧,”   杨梅说:“啤酒喝多了也会醉人,呃,我就不明白了,你变着法儿劝我喝酒,是不是巴不得我醉了,我醉了,你有什么好处啊!”   任君飞道:“好处?你喝醉了,我能有什么好处?多花点钱请个代驾送你回家呗!”   “哼,你也就这点出息!”杨梅又是一嗔,很是鄙夷地说:“当然了,无酒不成宴,看到你为凤阳招商引资做出重大贡献的面上,今天我就敞量,陪你好好喝两杯。”   任君飞摇下头:“准备一点都不客气。”   杨梅就嘻嘻的笑了,带点亲昵的味道说:“和你,我就不打算客气。”   任君飞挤了挤眼睛,“嘿嘿,其实你不用敞量,两杯我就倒了!”   两人再点了一瓶酒,过去办公室聚会的时候,杨梅并不怎么喝酒,偶或有几次端杯,她都是沾沾嘴唇,所以酒量如何,任君飞并不知道,不过今天人家敢要酒,任君飞就相信杨梅是能喝的。   在酒桌上谁都知道,女人只要敢端杯,酒量肯定不小,那你最好小心点。更何况她的胸不是一般的大,铁定比别人能装酒!谦虚几句,为自己留条退路。   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吃到中途,这任君飞就感觉杨梅酒量确实不错,自己怎么喝,人家一点都不含糊,还不时的主动要和自己碰杯,时间不大,一瓶酒就喝光了。   杨梅就又要了一瓶就上来,这让任君飞诧异不小,本来自己是心里有戒备的,知道杨梅一定能喝,但没想到她的酒量超出了自己的估算,任君飞不得不小心了,他可不想在凤阳县留下一个让女人灌翻的笑话出来。   杨梅也甩掉了平时那任性野蛮的神态,一抹桃红掩映在脸上,让她娇媚婀娜的女儿情态显示了出来。   房间有点热了,杨梅就脱掉了外套那一身雪白的衬衣将身材衬的曲线衬托的分外美丽。每每在任君飞想要推辞少喝一杯的时候,杨梅都会站起来,走到任君飞的背后,提着酒瓶来给他倒酒,这让任君飞很有点尴尬,看来不想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一次倒酒的时候,杨梅就干脆就贴在了任君飞的后背,任君飞冷不订的一阵战抖,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的感受,杨梅那隔着单薄衣杉的体温,迅速传到任君飞的后背,就象一阵阵的浪潮在拍打坚实的海岸,任君飞真有点受不了,他真想就这样享受下去。   酒精在发挥助力作用,他的头也开始晕转,身体也有了疲惫,眼光也有了荡漾。   杨梅突然问:你还记得我那次去城关镇里找你的情形么?   那天刚刚从事故现场那里回来,任君飞还没回过神,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任君飞没有站起来,他还没回过神来。柳书记的死状那太吓人了,脑门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脸皮撕破,掉下好大一块挂在下巴上,很奇怪的是,死的时候,他并不坐在驾驶室里,而是一丝不挂地坐在后厢里,怀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一丝不挂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死了,手上捏着一只避孕套,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任君飞轻轻地推开了女孩,替他们穿上衣服,把柳书记放到了驾驶室……他在担心,警察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门推开了,任君飞很快就转过了头,他就看到了一个美女,一个称得上美女的女人——杨梅。任君飞对这个县委机关最年轻美貌的副主任,不过要说早有耳闻,那还是她的脾气。   任君飞就见杨梅在含笑的望着他,任君飞感觉出她的漂亮,惊人的漂亮!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她的自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本来就很出类拔萃,据传,她还有一个扎实的靠山,说是省财政厅的人,到底这信息是否真实,任君飞就不得而知了,但毫无疑问的是,杨梅确实是有人罩着,换句话说,像这样一个少有的美女,倘如没有人来罩着,不要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市上领导,就那好色的胡朝晖主任,只怕也早就对她下口了。   也是为了车祸的事情,杨梅那天说得很多,具体说了什么,任君飞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天,杨梅并不是传说中的刀蛮,她是那么地理性,声音是那么地悦耳,言谈间那一张一合的樱唇煞是迷人,令人真想一亲芳泽,两人距离一近,任君飞就更可以感觉到杨梅那肌肤雪白细嫩,还有凹凸玲珑的身材了,这一切都被紧紧包裹在休闲服中,纤纤柳腰,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皮鞋,丽洁白圆润的粉臂,成熟、艳丽,充满着风韵的妩媚。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了!”杨梅痴痴的说,眼中充满了哀怨。   有什么不一样啊,那天我一句话不说而已!任君飞知道她真的喝多了。   杨梅早就注意过任君飞,她看不上凤阳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趋炎附势,嘴里没有一句能落到地上的话。这些人身边的女人就更不用提了,简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让她把自己交给这些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而任君飞不一样,不论是长相,还是修养,都是凤阳县少有的娇娇者,虽然憋居乡镇,但他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杨梅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龙,总有一日会一飞冲天,现在差得只是时间和机遇。   桌上的菜动的不多,他们最后到底还是喝掉了那第二瓶酒,这个时候,两人都有点微微的醉意了,任君飞希望赶快回去,好好睡一下,他抢先付了帐,走出了火锅店。 正文 0243蹭鼻子上脸   出来以后,那凉爽的春风轻轻一吹,任君飞就看到杨梅有点摇晃了,这就把任君飞给难住了,不送吧,天也黑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也麻烦,送吧,好像也不大好,她就住机关宿舍啊!   他还没想好这问题,那杨梅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嘿嘿,你老实告诉我,洁妮姐是不是不在家啊!”   任君飞说:“梅子,这话什么意思?在家我就不敢出来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和你一起吃顿饭吗,又不是做什么!”   “嗯,做什么,你敢吗?”   “这,这……”   “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你敢我也不敢啊,你要想,就留着点等着和洁妮姐做吧,”   “梅子,其实我……”“   “好了,不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我说不喝酒不喝酒,你偏要我喝,现在我兴奋了,你看着办吧!”   “要不我们去去酒吧,边听歌边喝喝酒怎么样?”   “好啊,不过酒吧人太杂了!”   “那我们去KTV吧,那儿安静,我们要个包厢!”杨梅不等他说完,拉起他的手臂就走,兴奋的说道:“我知道一个唱歌的好地方,什么都便宜,快跟我来!”   半小时以后,任君飞与杨梅二人已经出现在城北区西郊一座地上KTV里。   这里位置有些偏僻,因此客人很少,歌厅就不得不以打折优惠活动招徕顾客。   牛,这小地方都翻得到,不愧是县委办管后勤的。其实这话有点委屈了杨梅,这个地方她也只来过一次,是替胡朝晖结帐,所以对于这里不论唱歌还是酒水消费的性价比很有印象,所以想都不想就带任君飞来了这里。   两人要了一组小瓶装的青岛啤酒,又要了一些小吃零食,就在昏黄幽暗的包间里唱了起来。   再一次坐进KTV的包间里,任君飞很自然就想起上次与她跳黑灯舞的情景,想到她主动献身却被自己推拒,又是惋惜又是唏嘘,耳听杨梅一连唱了好几首,讶异的发现,这丫头不光人长得像杨玉莹,唱起歌来居然很有情哥天后那温柔绵缠、情深意重甜甜的味道,性野声甜,人美歌辣,赞叹不已,连连给她鼓掌。   杨梅属于那种“麦霸”的类型,一旦抢到麦克风,绝对不会让给别人,被任君飞夸了之后,也不说让他唱两首,而是更加带劲的唱了下去,一口气就唱了五支歌,唱完后又跟他喝酒,搞得精神很是亢奋。   后来任君飞不愿意了,笑道:“不行不行,光是你唱可不行,臭丫头,让我唱一首。”说着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其实茶几上还有另外一只麦克风,他却故意视而不见,真实心意自然是跟她调笑嬉闹。   杨梅笑嘻嘻的推他的手,一边推一边唱,还忙中偷空说道:“想唱自己去点,不要烦我!”任君飞才懒得去点呢,大喇喇的仰靠在沙发上,四肢摆出一个大字,跟她手臂来回推拒,道:“你去给我点。”杨梅呵呵笑道:“凭什么呀?”任君飞说:“凭我是你大哥。”杨梅笑道:“呵呵,那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把你当大哥。”任君飞道:“好吧,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大哥了,好了,那就别怪我了,后天想跟我去省城,没门!”杨梅说,“这哪跟哪啊!”任君飞一招得手,岂肯轻易停下,喝了口酒,道:“你不是我妹,我为啥要带你去,陈主任都答应给我派车了,我坐公家车,两眼一闭,啥也不管不舒服啊,非让你开车,你那臭技术,我不担心?”   刚才喝酒的时候,杨梅就吵着任君飞说后天不要单位派车,她要去省城办点事,捎上他行了。也不知道她话里是不是假,反正当时任君飞是答应了,她很高兴,为此还主动多喝了一杯酒。   杨梅咬了咬嘴唇道:“行,等我唱完了再说,呵呵。”说完嫌他给自己捣蛋,就特意坐开了一些躲开他。   任君飞喝了一口啤酒,屁股挪了挪窝,追到她身边,又去抢她手里的麦克风,道:“给我唱一句……”两人便又拉扯起来,没拉几下,杨梅忽然间被他拉得往他怀里倒来,嘴里还笑呵呵的说着:“讨厌,净给我捣乱!”   杨梅一下子就斜斜倒在任君飞怀里,脸上还带着暖味的笑。任君飞忙用右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彻底倒下去。   杨梅稳住身形后回头横他一眼,笑道:“你真讨厌,干吗非跟我抢,不是还有一只麦克风吗?你看不见啊?”这丫头本来就生得俏美清秀,这一轻嗔薄怒,更是美艳动人。借着包间里闪烁的五彩光线,任君飞盯着她的俏脸看了一阵,忽忽就给痴了。杨梅见他呆呆的瞧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羞臊,咳嗽一声,道:“好吧好吧,给你,你唱!”说完把麦克风递了过去。任君飞摇头道:“你喜欢唱就继续唱吧,我不唱了。”杨梅哼道:“那你跟我抢什么呀?”任君飞笑着不说话。   杨梅被他笑得芳心心乱如麻,不敢跟他对视,从他怀里坐起身,接着唱了起来,唱歌的间隙还会跟他喝酒。   这样玩了一会儿,三小瓶啤酒灌进了肚子里,任君飞便渐渐有了酒意。他微微侧头,见杨梅这丫头就坐在自己身边,鼻间闻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儿香萦绕在身边,心里也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想要跟她亲近的欲念,左手手臂就不老实的从沙发靠背上滑落下去,到她后腰所在,探手绕过,将她小蛮腰勾了起来。杨梅怎么可能没有知觉,感受到他的动作之后,心里激动得不行,又是开心又是羞涩,也没心思唱歌了,更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僵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任君飞故作正经的说:“怎么不唱了?”杨梅心道:“坏蛋,你这样让我怎么唱啊?”嘴上说:“我不唱了,你唱吧。”说着把麦克风递给他。任君飞接到手里,道:“全是你点的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唱?”杨梅笑道:“那我去给你点男人唱的歌。”说着就要起身。任君飞勾住她小蛮腰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搂紧了,道:“不用了,还是你唱吧。”杨梅横了横心,羞答答的说:“你讨厌,你这样……我……我还怎么唱?”任君飞奇道:“我怎样啊?我好像没怎么样你吧?”杨梅羞恼成怒,伸手去推他的手,道:“那你手放这儿算怎么回事?”   任君飞笑着任她把自己手推开,可很快又揽上去。杨梅心里其实是很愿意跟他这样的,见他赖皮,正中心意,就没再推他,只说:“这样我唱不了,你唱吧。”任君飞问道:“为什么唱不了?你唱功可是很厉害呢,我认识的会唱歌的女孩子里面,你最少可以排第二。”杨梅当然不能说:“我让你搂得心都乱了。”哼哼唧唧的说:“反正就是唱不了,你唱吧。”任君飞说:“那这样,你去点几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咱俩一起唱。”说完放开了她的腰肢。杨梅闻言大喜,起身道:“好,我这就去。”   她走到点歌器前面,点了几首KTV里点唱概率最高的男女对唱情歌,然后就乖乖的坐回到任君飞身边,唯恐他不再搂着自己,还特意往他身边蹭了蹭。任君飞很自然的再次把她搂住,递给她一只麦克风,自己拿起茶几上那只,道:“看看咱俩配合的如何。”杨梅笑道:“一定是很好的。”   两人先唱了一首《小酒窝》,也谈不上什么配合,反正就是按着节奏与提示各自唱出来,唱完之后,也不知道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唱得好坏与否,毕竟旁边没有观众。   杨梅却很满意,笑道:“你唱得比我好。”任君飞说:“不许拍大哥马屁。”杨梅哼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哥呀妹呀的,容易出事!”任君飞笑着说:“出事没有?现在你就是我的甜妹妹啊!”“去你的!”杨梅嗔骂一声就呵呵的笑。   两人又唱了一曲《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唱完之后,两人酒瓶碰酒瓶各自喝了一口,杨梅就侧过脸看着他笑。   任君飞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可笑的?哪句跑调了?”杨梅摇头道:“不是跑调。我是觉得,你比李伟峰还要帅,嘻嘻。”任君飞笑道:“李伟峰的歌有我唱得好么!”蹭鼻子上脸啦!杨梅轻骂了一句,转过脸去不理他的话茬,道:“赶紧赶紧,又来啦,继续……”任君飞说:“先不唱了,休息一会儿。”说着把麦克风放回到茶几上。   杨梅点点头,也把麦克风放到一边,从果盘里拿出几颗开心果,剥出其中一粒,很自然的转过身往任君飞嘴里送。任君飞有些惊讶,但看她面带甜笑,就张开嘴巴接了,心中非常得意。杨梅自己吃了一粒,把剩下一粒又送到他嘴里。任君飞忽然把她柔荑握住,柔声道:“休息会儿吧。”杨梅被他抓住右手,芳心怦怦乱跳,也不敢说什么,转开脸去。 正文 0244高大上   任君飞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害臊,因为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前揽腰牵手相比之前两人发生的事情只能算是小克斯,就搂着她靠在舒适宽大的沙发上。杨梅本来坐得直直的,也被他带的靠在上面,心里有紧张,也有期盼,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包间里却并不寂静,伴奏音乐已经响起,却无人哼唱,包间里就生出了一股诡异爱昧的氛围。   这么着过了两分钟,看到杨梅的眼神渐渐变得神惘迷离,任君飞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再招惹这个还有几分天真的小丫头,毕竟两人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撩拨玩点可以,但要是拿捏不好分寸,真发生点爱昧情那可不美了。重要的还是现在杨梅和王洁妮走得太近了,如果哪一句话出现点纰漏,那王洁妮还饶得过自己?   一想到这,他酒意就醒了几分,放开她的手与腰,道:“再唱会儿吧,再唱会儿咱就走。我去上个厕所。”说完站起身来。杨梅感受到他态度的明显转变,虽然心中纳闷,却也不好说破,只能目送他出门而去。   任君飞上了个厕所,又洗了把脸,走出这家KTV,拿出手机给王洁妮拨去了电话。   两人刚说没两句,彼端就响起了林倩那冷冰高贵的声音,似乎在奚落他什么。   任君飞问道:“倩姐的情况还好么?医生怎么说?”王洁妮笑道:“好,好得狠,买了一大袋山西大枣,我们正在吃枣子呢。哦,今晚我们不回来了!”任君飞闻言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心想,林倩不是病了么,怎么反而是她出去买枣子啦?不管怎么说,有林倩这个话唠在,王洁妮是抽不出时间打自己电话了,开玩笑道:“倩姐也是太霸道了,霸到我的老婆不知道还了,呃,呃,今晚只有独守枯灯,孤枕难眠了!”   “君飞,你好好说话,谁霸道了。”那边林倩就抢了电话,里头喝道。任君飞嘻嘻一笑,“倩姐耳朵还是那么好使,不过我没有恶意,你霸着她最好,省得没事时她都唠叨着你,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正好,你俩姐妹好好聊聊!”   林倩说:“你别得了好处还卖乖,今天是我陪洁妮好不,她想肚子里的孩子是啥,来市医院检查来了!”任君飞一急截口道:“啥?”林倩那边道:“不告诉你?”任君飞道:“跟我卖关子,这可不是倩姐的风格,”林倩说,“急坏你了吧,恭喜你了,洁妮怀了大任公子!”任君飞冷道,“倩姐,孩子的情况呢?”林倩道:“当然好啦,医生说这孩子特别天赋,这时都能听音乐啦!”任君飞这才笑道,“对了,我的儿子嘛,这点随我!”   王洁妮大羞,抢过电话嗔道:“胡说八道,再说这种话题我就挂了。”   任君飞哈哈笑道:“干吗,不想要儿子吗?”王洁妮羞答答的说:“想,比你还想。”   电话里头听了林倩一声轻叹,任君飞心猛然一凛,他知道戳到林倩的伤口了,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任家父母一直反对他们的婚事,最终他们离开,也就是林倩不能怀孕生育的原因。   洁妮,你怎么这样糊涂呢?   任君飞问:“老婆,你怎么不叫我陪你?”王洁妮说,“我不是怕你忙不开吗?再说,这方面的事情,我和倩姐不是更好交流吗?”任君飞冷道:“交流!交流!还有什么和自己老公不好交流,和别人好交流的,王洁妮,你真自私!”任君飞从来对自己都是轻言细语,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王洁妮莫名其妙,“我怎么就自私啦?”任君飞怒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王洁妮哇地一声哭了。   洁妮妹,等我来!林倩接过电话吼道:“任君飞,你凶什么凶!”   “倩姐,对不起,洁妮她不该……”   “洁妮,她有什么不该的,我就认为她做得很好,你家就这一棵独苗苗,你父母千盼万盼地就是要抱一个孙子,难道她不该先来医院问一下,告诉你,没叫你陪,那也是被你家逼的!”   这话不假,自己的老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他们一心就指望着王洁妮给他们生下一个宝贝孙子,为此他们是问遍了算命先生,做全了迎孙法事,还偷偷找了王洁妮几次,任君飞也找到父母沟通几次,但是收效不佳。   王洁妮为此也感到压力山大,知道自己怀了孕,对谁她都不说,想来医院检查一下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她准备流掉!   “老婆,我错怪你了!”听到电话里的抽泣,任君飞知道王洁妮接过电话了,柔声道。   “不,老公,都是我,我太爱你了!”   “老婆,你好傻!男孩和女孩不是一样的,都是我们的宝贝么!”   “嗯!”   电话挂掉后,王洁妮心情大好,用纤纤玉指从嘴里取出一粒大枣子,道:“我说倩姐,你也要大补一补,该说说你的事情了!”林倩怔了下,坐回到沙发上,道:“我有什么好说的!”王洁妮说:“你和谢明辉的事啊。”林倩脸色微变,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想欢乐了我们就爱爱,爱爱中我们就感受到欢乐了。明辉呀,他又不是独苗苗,我们没你们想那么多!”王洁妮一听脸红了,倩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啦!   宽慰老婆是这么宽慰的,话你再说得高大上也没有关系!可是任君飞的本意还是偏爱男孩子的。知道洁妮肚子里的是男娃,任君飞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任君飞回到包间里的时候,娃儿的名字都想好了,他十分得意,这名字高端大气,比李遇雯内涵多了,什么时候找李明说一说,气气他!   听到轻轻咳了两声,猛然发现杨梅已经不唱了,正坐着发呆,笑道:“干吗呢?”杨梅见他回来,讪笑了下,道:“没什么,你不是要走吗,还唱什么?”任君飞见她刚才还很好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道:“不急,再唱会儿。”杨梅可怜巴巴的看向他,虽然不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表达了她的心意,好像在说:“你怎么忽然对我冷淡下来了?”   任君飞心里五味杂陈,悔不该又招惹她,可是此时,除了安慰她哄她开心,似乎也没有别的赎罪的办法,就坐在她身边,大着胆子再次把手臂揽到她腰肢上。   杨梅被他搂住,身心立时又兴奋起来,感觉心窝里热烘烘的,全身都舒服得不行,脸上就又现出笑意,侧头瞧着他。任君飞尴尬的解释道:“我是怕……”话没说完,刚刚说出三个字,杨梅忽然凑头过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就紧张不安的盯着他,生怕他厌烦。   这一吻极快,任君飞刚刚感受到她双唇的热度,她双唇已经退回去了,有些惆怅的看向她,见到她诚惶诚恐的神情,苦笑道:“我那样就已经很不应该了,你还这样。”杨梅羞涩的笑着说:“什么这样那样的,又怕什么了?我就是喜欢你,也早告诉你了。”任君飞说:“你喜欢谁也不要喜欢我,我一来是你的同事,二来就要结婚了,不能跟你这样,这是耽误你,也是害你。”杨梅说:“这两个理由哪个都站不住脚。我喜欢你又关你身份什么事了?你结婚行啊,我又没让你不结婚,再说了,哼,你不接受我的话,刚才干嘛主动抱我?”   这话点中了任君飞的软肋,让他羞愧难言,总不能说:“我妈又没帮我生个妹妹,要是那样,我就不抱你了。”   杨梅见他不言语,趁机表白:“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当你的小妹妹,晴妹妹。我也不要你对我怎么样,你接受我就行,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与生活的。”任君飞说:“你既然对我这么青睐,那我更不能害你了。”杨梅说:“怎么是害我呢?我喜欢你,你不理我才是害我,你愿意跟我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只要天天开心,管别的事情干什么?”任君飞听了她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心中那道底线就慢慢松弛了,加上喝了酒,有点意动,暗想,她说的也有道理,爱情没有对错,只有真和假,你情我愿有什么不行呢!为什么不能跟她好呢?只要平时小心点,应该不会露出破绽吧,这么想着,就把她搂紧了。   杨梅见他似乎已经被自己劝服了,大喜过望,顺势靠在他身上,撒娇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天天都梦到你。”任君飞牵住她的小手,问道:“都梦到什么了?”杨梅说:“跟你一起工作,吃饭,旅游,还一起游泳,呵呵,还梦到你……”任君飞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任君飞愣了愣,杨梅扑了上来道:“不接。”任君飞拂了拂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不接,怎么行啊。”杨梅不作声乖巧地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正文 0245人性化   电话是李小露打来的,她说,今天下午,也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申家不久,邵洁香让检察院的带走了,电话里她十分焦急,而且在她的旁边有一个女孩在嘤嘤地抽泣,听声音好像是申雪。   谁也没想到在审讯里,申二蛋交待出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在他当村长这十五年来,贪污公款近十五万,收受贿金四十余万,在这个并不发达的贫困乡村里,这个数目已经相当惊人,申二蛋,这个并不上品的小官,可以说蝇官巨贪的典型,作为申二蛋的老婆,检查院把她带走,要她配合调查。   她急任君飞不急,手里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耳边熏陶着悠扬婉转的音乐,怀里抱着温柔听话的美人儿,只想着能多抱一会是一会,他怎么会急。   再说,今天他和王洁妮到了申家,毫无来头地遭到邵洁香一顿臭骂,还险些被扫帚打了出来,任君飞至今都还有点生气呢,慢吞吞地道:“小露啊,这事你也操心,我问你,全乡几万人,你人人都要操心,你操得过来嘛。再说,检查院把她带走,程序上也是合法的呀!”   李小露说:“君飞,你不知道真实情况,他俩早已分开过了,申二蛋的腐败邵洁香根本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申二蛋有多少钱,申二蛋从来就没给家里负担过一分钱,他的钱都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去了!”   据说,在申二蛋任村长的这十几年里,与他有染的妇女多达数十人,有人妻,也有未出阁的闺女,他们看上的是申二蛋鼓胀的钱包,当然申二蛋对她们出手也特别大方,腐败而来的几十万赃款全数花在她们身上了!   这狗娘养的,官不大,玩过的女人倒比哪个都多!这要是到了我这一级,哪还不得上百数?真是天理难容!任君飞暗自腹腓着申二蛋的人品,说:“分开过?她不会是为了转移赃款吧?”这种事情也不少,有些贪官做得狡猾,提前和妻子离了婚,把赃款转移到妻子名下,目的就是为以后东窗事发留条后路。   李小露说:“任君飞,你要帮就帮,不帮拉倒,用不着这么挤兑人,我以我的党性担保,洁香姐绝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任君飞嘻嘻一笑说,“那好啊,既然没有问题,那还要我想办法搞什么,事情说清楚了,检察院肯定就会马上放人,他们一个个忙得要死,总不可能无聊到要留下邵洁香喝茶聊天,再说……”   本来任君飞还想说,就算邵洁香也有些姿色,可是她那嘴巴太损了,谁喜欢和她聊天!   还没说完,李小露挂了电话,任君飞叹了口气,道:“不行了,突然有急事,我得马上走。”这么说着,老脸有些羞红。杨梅很懂事,道:“既然你有急事,那就先去忙吧,咱俩……咱俩下次再约也一样的。”说着站起身来。任君飞对她多少有些歉意,见她勉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则眼神里透着不舍,就把她拥到怀里,却让杨梅推开了,“快走,快走吧!”   任君飞有点纳闷,难道她唱得不开心,比我还要急着离开!还是意犹未尽,看到我要走了,生气了!   杨梅芫尔一笑,“不要想多了,早去一点,邵洁香会少受一些苦头,现在办案那一套,我见多了,到号房里坐一夜,没事的也会被问成有事的了!”   真是通情达理的小丫头啊,任君飞大受感动,在她耳畔低声道:“下回我再请你出来唱歌,我们唱个通宵。”杨梅连连点头。两人拿上包,来到前台结账。   杨梅抢着摸出钱包掏钱,任君飞本来就觉得对不起她呢,何况自己请客,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子埋单,就把她钱包抢过来不给,拿出自己的钱结了,到外面才把钱包还给她。   任君飞说:“我打车过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杨梅说:“我回家不急,真的,检察院,我送你过去吧。”李小露说了在检察院门口等着,怎么可能让她送自己过去,就说:“真不用,很远的,来回要很久,你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所以啊,你还是回家吧。”   杨梅见他接连推拒两次,就没再说什么,依依不舍的跟他道别,驾车离去了。   等她走后,任君飞打了辆出租车,赶奔凤阳的建设大道。   建设大道本来是一条萧条的街,但因为检察院的搬来,每天来这里“办事”的人很多,车来车往,这条街道又变得繁华起来!   杨梅说的不假,被请进检察院喝茶的,都是好端端地进去,但绝没有一个好端端地从那里走出来,呆在号房里,多呆一秒便会多受一份罪,多说一句,会多受一分苦,还有很多皮薄肉嫩的,受不了罪和苦,说了不想说的话,最后自己反而成了带罪之身了!   小露啊小露,你急我也急啊,你真把我当万能的么,检察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人家能买我的面么?一路心事重重,任君飞黑着脸,不说话,车内的气氛很是紧张。   出租车司机倒是知趣,“哥们,带不出来吧,我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在包房里,该办的还不是办了,为了只花钱就能买到的鸡,怄气不值得!”   “十个司机九个嫖!你们这些人,一天就想着那破事!”   “是啊,不嫖行么,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比不得你们这些当官做老爷的,想了有人投怀送抱,嫖了还有人替你们送钱,没错,我们是嫖,可是我们得花自己的钱,怎么说这也是自食其力,是不是比你们要光荣多了……呵呵!”   “呵呵个屁,我不会少了你一分钱!”任君飞横了他一眼,一心想着,邵洁香啊邵洁香,你一定要挺住啊!   ……   邵洁香眼瞧着三个凶神恶煞,一脸彪悍的女人进到房间,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这可比不得派出所,这里面的人仿佛不会笑,一个个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眼光特别犀利。到处都是一片阴森森的,空气里都充斥着诡……   嘿嘿,检察院办案还是蛮人性化的嘛,知道我是女的,问话的也换了女同志了!   这三个女人慢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其中一个询问邵洁香是怎么进来的。邵洁香有些害怕,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也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分开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见邵洁香这么说,三个女人互相瞧了瞧,站在中间的女人甲咧着大嘴说道:“检察院是你家开的,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具体说说,是什么样的案子呀?”   “他们说申二蛋的钱大部分给了我,房子就是用他的赃款修建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事……”邵洁香如实说道。   “原来就这么大点事儿呀,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呢。”女人甲假装关心地说道:“哦,他外面有女人了啊,那是不是他觉得有愧于你,偷偷往你卡里打了钱,而你预制场里的往来帐多,你没有注意到呢,姐,你仔细回忆回忆,真点出来了,责任不在你啊!”   “我会那么糊涂吗……”邵洁香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她双腿都在发抖,期盼能够好心人帮她一把,所以才如实相告。   “其实这也不算多大个事,就算他真往你卡里打钱,那又算什么事,他贪污的款项那么多,就算检察院再认真,他们还在意几笔小钱吗?姐啊,我跟你分析一下,之所以问你,也只是走走程序而已,所以啊,你大胆说出来,没有人会追究的!”女人甲又关心道。   “问题是他从来都没有往家里打钱啊……”邵洁香说道。   “这就难办了,要不是他主动坦白,我们也不会找你问这些的,办案得讲究证据链,你是知道的,就算申二蛋承认,我们也要找到下家的,当然了,你不配合也可以,我们总有办法让你承认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主动说了,那是立功,兴许会不受牵累,真要是让我们查出来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女人甲继续开导道。   “是的。政策我知道!”邵洁香说道。   见邵洁香这般回答,女人甲微微点头,咂了咂嘴巴说道:“当然了,我也相信你是无辜的,如果你在外面有什么关系的话,就不算什么了,可是你没有什么关系,那就难办了。你自己瞧瞧,通常被关在这里的人,是没有被铐着的,你被铐在这里,显然是人家知道你的底细,就算欺负你了,你要找不到地方说理呀。”   “我就不信没王法,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扣罪名呀……”邵洁香委屈地说道。   “想要出去,你也得能活着出去呀。我跟你说,这拘留所里面,一年下来,无缘无故死的人可不少。如果死在里面,连个叫屈的人都没有。你想想,就这么铐着你,过两天你就不行了。”女人甲故作关心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呀?”邵洁香无助地说道。   “我看要不然这样,你先把罪名认了,警察让你怎么签字,你就怎么签字,总得先出去再说呀。你这案子也不是杀人放火,估计赔两个钱就能解决,何必在这里受苦呀。”女人甲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没做,为什么要认呀。如果真认罪,而且……搞不好还得蹲监狱……”邵洁香也不傻,她也知道,要是自己认罪,那可就完了。 正文 0246羁縻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先认了,这样才能不受苦,才能有机会出去。等你上了法院,再翻供不承认不就行了么。要不然,总这么被关着,你能受得了吗?当然了,我知道你是心里善良,害怕自己坦白了,坐实了你丈夫的罪名,刚才我都说了,他犯下了那么大的罪行,就是没有经济问题,也是死人一个,你根本保不了他,何苦呢!为了他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你大义凛然地站出来指正他,揭发他,没有人会说你半个不字,相反还要说你深明大义,赞许你大义灭亲!”女人甲循循善诱道。   “这个……”邵洁香不禁迟疑,她现在的脚又冷又疼,双腿都有些麻木,大母手指头更是疼得要命。如果真按照对方说的那样,暂时确实不用吃苦,可到了法庭翻供,这样可行么?   邵洁香不敢确定,但她隐隐觉得不妥。官字两个口,自己现在不认罪,人家只能耗着,可若是认罪,只怕上了法庭,凭着那假的证据,也足够给她定上罪名,这和她上了法院翻供,已经没有关系了。   “别和她浪费时间了,媛姐,该说的你说了,该劝的你都劝了。。。我想咱们也可以跟何检察长交待了,这女人死不悔改,我们也没办法了!”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慢点。。。”到我家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何检察长吗?可是他给我说的可不是这样,只要我说一句话,就放我走的啊!   她刚要开口,女人甲旁边的女人乙说道:“你就赶紧认了吧,还少受点苦头,到了法院之后再翻供也来得及。”   再次听到这个劝说,邵洁香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莫名其妙放三个女人进来,一进来就劝自己认罪,邵洁香渐渐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是警察派来的,目的就是让她认罪。可以确定,如果自己认了,肯定洗不白。   于是,邵洁香一咬牙,说道:“我没干,为什么要认呀。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你们能一直把我关在这。”   “哎呦我擦!嘴巴还挺硬呀!”两个女人听见邵洁香这么说,耳语了几句,叫媛姐的那个女人立刻变了副面孔,没好气地说道:“大姐,我看要不然给她点颜色瞧瞧吧。”   “没错,有的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边的女人丙也跟着说道。   与此同时,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何常在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说话一边喝酒,茶几上摆满了烧烤。   “何局长,以夷制夷,这叫羁縻政策,过去清朝治服凤阳苗民就使的这一招啊,真高!“   ”小李,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好东西那是太多了,那都是些宝贝,好好学,你会一生都受益无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邵洁香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这个女人很犟,光吓唬吓唬几下不行,你过去看看,进展怎么样了?“   “何局,你大可放心吧,她们几个办这事你还不放心,我跟你说了,她们的手段高明得狠,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刚才孟媛都跟我说了,呃,那手段狠,我讲都不好意思讲出来呢,就算她邵洁香再硬气,也会伏法的,何局,喝酒,明天你就会看到想要的结果了!“   “哼,就是,我一定要让她倾家荡产,让她知道,出来混江湖,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嘿嘿,邵洁香啊邵洁香!我看你能硬到几时,还不乖乖爬上我何常在的床!“何常在摸了摸锃亮的脑门,思绪回到了十年前,得意地笑了一笑。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检察员,一次坐班车下乡办案,没有座位,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前面就站着婷婷玉立的邵洁香,山道弯弯,车子一晃一晃,邵洁香软软的身子不时与他作了亲密的接触,让何常在心神荡漾,因为人挤,邵洁香也不好发作,这让何常在更为得寸进尺,居然掀开了邵洁香的短裙,当邵洁香大呼流氓的时候,他才惊慌失措地收起了自己愤怒的小兄弟!   为这事,他挨了申二狗一顿好打,还把他告到上面害得自己差点丢了饭碗。他恨邵洁香,更恨申二蛋,一直在等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等到了。   号房内,   “好,那就给她点小小的颜色瞧瞧。”女人甲指着邵洁香,接着又道:“我看她站着的姿势挺别扭的,你们俩把她的腿掰开,让她换个姿势站!”   “好嘞!”   女人乙和女人丙答应一声,跟着一起上去,一人扯住邵洁香的一只脚,朝左右两侧分去。   邵洁香现在是站不起来蹲不下,只能曲着双腿,因为这里冷,两条腿并在一起。此刻一被分开,身子就向下一沉,被铐住的大母手指头势必要向下拽动,一股钻心的疼痛,让邵洁香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   然而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将邵洁香的腿分到不能再分开。可以说,现在的邵洁香,随时都有可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可她又不可能坐下,大母手指上的疼痛,简直让人撕心裂肺。她只能咬着牙,把身体的力量都作用在双腿上,硬撑住身体。   但是现在,她的双腿已经无法移动,只要一动,身子就会彻底失去重心。   女人甲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那两个女人把边上的草垫子拿过来,她们三个就坐到邵洁香的面前,跟着还掏出烟来,一人分了一支,然后就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看着邵洁香。   人要是平常没事的时候,这么站一会倒是没什么,可一直这么站着,脚下又是冰冷刺骨,铁人也受不了呀。有的时候,软刑要比酷刑更加折磨人,酷刑只是折磨人的身体,软刑是身体和心灵一块折磨。   没一会功夫,邵洁香就有些撑不住了,她都觉得自己的双脚有些不是自己的了,双腿也都麻木,身子不停地打颤。特别是被铐住的大拇指,更好像是要断掉一样。   她早上起来没吃饭,中午更没饭吃,现在眼前都有点发黑。若不是手指上强烈的疼痛感,她都能昏过去。此刻的她,在心中大喊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李小露书记临走前告诉他的,他说这个人一定会出来救他,她真的好希望这个人现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救离苦海。   “任君飞……任君飞……快来啊!”邵洁香在心中呐喊,屈辱啊!眼泪止不住地淌出。   “挺能坚持的嘛!”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女人甲终于开口说道。   “怎么不能坚持,那么流氓的老公都受了,这点还不能受,不过,你狠,我比你更狠,我看你能撑多久?”女人乙用调笑的口吻说道。   “光这么玩,我看也没什么意思。大姐,我带了这东西来,要不然,咱们跟她玩个游戏,也让她爽一爽。”女人丙说着,从后腰那里抽出一根擀面杖。   女人甲故意问道:“怎么玩呀?”   “还能怎么玩呀,他老公不是挺能耐的吗,连六旬老太也不放过,这么重的口味,是不是她老婆培出来的,我倒要看看她的老婆到底能有多深……”女人丙笑嘻嘻地说道。   “不能有伤吧?”这次是女人乙故意问道。   “放心好了,根本不可能有伤,再者说,就算有点破损,谁还能看到呀。估计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女人丙得意地说道。   女人甲马上点头,“这法子倒是不错,她现在的姿势,似乎也挺适合。别弄错了地方,哈哈哈哈……”   “那可没准!”女人丙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嘴里又道:“你到底认不认呀!要是不认,就让你好好爽爽……”   “你们、你们……你们简直禽兽不如……”听了对方的对话,邵洁香简直都好气疯了,这些人还算是人么。她实在不知道,这三个女人其实就不是人,而是负罪在身的女犯人,多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她们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我靠!还敢骂老娘,那老娘这次就不客气了!你放心,除了这招,老娘还有别的招让你更舒服。二姐,过来搭把手,把她的裤衩扒了!”女人丙得意地笑道。   “没问题!”女人乙也站了起来,二人一起上去,由女人丙先是抱住邵洁香的双腿,女人乙动手去拽邵洁香的内裤。   邵洁香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窄裙,见对方这么干,急的她大叫,“放开我!救命啊!来人救命呀……”   她的喊声,在这三个女人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是徒劳的。   女人乙嘴里叫着,“喊吧,大声喊吧,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说话间,她已经把邵洁香的内裤拽到膝盖,嘴里又阴阳怪气的叫道:“穿的还是**的呢,老都老了,还装风情……”   “混蛋!”邵洁香羞愤的大叫,这次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那个声音,“任君飞,救我……”   “咔!”   也就这一刻,号房的铁门突然被推开,紧跟着就见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 正文 0247大棒子   “混蛋!”何时受过这般这无人性的羞辱,邵洁香羞愤的大叫,这次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喊出了心底的那个声音,“任君飞,救我……”   “咔!”   也就这一刻,号房的铁门突然被推开,紧跟着就见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李小露一看情况不对,喝了一声“回来!”伸手一拉,根本没拉住。   听到这一声喊,那三个女人松了手,邵洁香抬头一看,见任君飞跑了过来,知道是救自己来了,欣喜如狂,大喊一声,“你终于来了!”也忘记下面一丝不挂,起了身就往任君飞身上扑过来。   发自本能,任君飞张开了双手,敞开了怀抱,怀里顿时多了一具温软娇躯,手往下一放,入得手心里处又是一片香软,且湿凉滑腻,心怕滑手而去,不自觉十指相扣,加了一些力道,听得怀里人娇哼一声,嗯哟!反而搂得更紧了!   “任君飞,给我出来啊!”李小露在门口处大呼小叫。   “小露,我找到了,邵大姐在这里啊,快进来啊!”   “流氓,滚出来!”   “申雪,你怎么不进来,这是你妈妈啊!”任君飞不解,申雪见了自己的妈妈,为何还要背转了身,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嘿嘿,这位警官哥哥是谁啊,蛮帅的,姐几个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可不能忘了姐几个的好了哟!”叫孟媛的女人扬了扬手里湿漉漉的大棍子,不无得意地说道。   “你们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滚!信不信,我一个个戳死你们!”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虐待邵姐,任君飞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孟媛骂道。   “戳就戳啊!吓着老娘啦,那么凶干嘛!”孟媛嘴巴嘟哝着,看了看怒发冲冠的任君飞,心里也觉害怕,对另外两个女人说了一声,“芳妹,闪人!”   “想闪人,没那么便宜!”任君飞又喝道。   “帅哥警官,我们几个可比你邵姐差多了,你也……”孟媛一副嬉皮笑脸。   “把东西留下!”   “嘻嘻,我身上东西很多啊,就不知道帅警官要哪一样,要不我……”孟媛一只手伸到胸口间,小指往外钩了钩,胸口间的一抹雪白有意无意裸露出来。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棒子留下,人给我滚!”   “滚就滚!那么凶人家干嘛?姐几个还不是在给你们办事!过河拆桥,哈哈!”孟媛棒子往地上一扔,听得咣当一声,不无羡慕地看了看章鱼一样搂着任君飞的邵洁香,轻骂了一声,“老不老,水挺多的!”哈哈一笑,出门而去,另外两个女人叫了一声媛姐,等我,跟了上去。   “邵大姐,人走了!”任君飞抚了抚邵洁香的头发,乌黑发亮的,柔顺得如小时候妈妈手里的蚕丝一般,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都说下河青青流水养女人,在河边长大的女人个个都长得水灵秀艳,有着一头好秀发,而邵大姐就是其中的姣姣者,三十五了,头发又长又黑,比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还要水润营养!   “嗯,她们简直不是人!”邵洁香羞得不行,心怕一旦松手,就让那三个可恶的女人抓了,双手紧紧地吊住任君飞的脖子,头埋在他的怀里,身体哆嗦得厉害。   “邵姐,别怕,有我在呢!”有几根发丝俏皮地钻进了鼻孔,任君飞食指伸到鼻间抹了抹,却不料头发钻得更深,顿觉鼻间又酸又痒,哈钦!一个喷嚏钻了出来,又怕喷到邵洁香,头往后一转,身子不由往前一冲,   “啊!”某个部位被顶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邵洁香低吟一声,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羞坏了,把任君飞抱得更紧,紧紧地贴到他!   任君飞也感觉到不对劲,老脸也红了,赶忙松了手,指着地上的衣裤说道,“你的,你的,邵大姐,我去,帮你拿来……”   “出来!”李小露站在门口又是大呼一声,任君飞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早已羞得捂住眼睛的邵大姐一眼,捡了孟媛丢下的棒子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申雪哭喊了一声“妈!”跑了进去,什么情况?任君飞头很不自觉地往回扭,   “看什么看,”李小露这时手快,拧住耳朵硬生生地把他的头给扭了回来。   “小露,我们来得刚刚好啊,看到吧,那几个女人忒无耻了。再迟一点,那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了!”看到李小露,任君飞一阵感叹。   李小露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何尝在带着几个人来了。   你也忒没有同情心了吧,还恨我!有本事,你刚才冲进去啊!任君飞也不理会她。   “任主任,真对不起,真不知道你……”何尝在努力挤出笑脸,伸过手来。这时邵洁香在申雪的搀扶下走出来了,任君飞,赶快迎了上去,并不搭理何尝在。   何尝在脸色暗了一下,连连道,“好,好,没事就好!”赔着笑脸恭迎他们几个上了车。   看到车子缓缓驶了出去,小李有点心有不甘,邵洁香虽然徐娘半老,可是看那风韵,还有那身材,仍不失为一个极品尤物啊,她是何局长的一盘菜,自己搭到喝点汤也足够了!   “何局,就这么走了?”他十分纳闷,在他的心里,何尝在就是大神一级的存在,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一定要得到,今天怎么了!   “小李,你以为我愿意啊,可是不放不行啊,你再去易副局长那儿问清楚,邵洁香到底有什么背景,怎么吴副检察长都替她说话呢!”吴副检察长是市检察院的二把手,直接管着人事,对各县区的检察长任免有很重要的话语权,刚才他冲何尝在一顿咆哮,把何尝在一颗小心吓得是砰砰乱跳,看着车子消失了,长舒一气,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   “吴检察长?怎么可能啊、易局长说得非常清楚,嫁到申家以前,邵洁香是桃花村人,祖孙三代都是农民,也没听说她有什么有出息的亲戚,申家就更不用说了……”   “哦,这就对了,肯定是这个任主任了,我和他握手他爱理不理,牛逼哄哄的,一定是他的面子了,吴检察长不是有个女儿吗?对了,叫吴雨辰,在市交警队,正好和这小子年纪差不多,这小子长得挺帅,一定是吴雨辰的男朋友,吴检察长护犊子,当然会……”何尝在抓耳挠腮,摇头晃脑,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嗯,我看也是这个道理,何局——领导就是领导啊!”小李对何尝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李,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放他们走了吗?这人啊,尤其是搞咱们这一行的,要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明明知道那东西吃了会卡喉咙,你还囫囵吞枣,只有骨鲠在喉了;什么时候退,明知道前头是一堵墙壁,你还硬着头皮闯,那就只能头破血流了!呃,孟媛她们几个使的手段也太过下流了,都是女人,何苦这样相互为难了呢,还好人家老实,反过来咬我们办案不择手段,那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了,你把孟媛叫到我办公室来,我要说她几句!”   “嗯,我马上去!”小李应着却不马上走,他心里对何尝在也是一肚子意见,每次找孟媛训话,为什么都是你啊,她可是我管的犯人啊!   “怎么了?”   “何局长,有点我感觉不对,走的时候,那个叫任主任的手里一直拿着根棒子……”   “啊!”何尝在如闻霹雳,两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小李赶快上前扶住。   “何局长,怎么了?”   “你快去找孟媛,一定要让她咬定棒子不是她的,还有,你无论如何要找到任主任,把棒子要回来,对了,不惜一切代价!”   小李嗯了一声,立时不见了踪影,嘿嘿,他才不着急去找任君飞,自去找孟媛逍遥快活去了!   “君飞,还说你没熟人,一个电话就让何尝在毕恭毕敬,你埋得深啊!”李小露和何尝在交涉过,何尝在阴阳怪气,对她爱理不理,她知道检察院的人牛逼,党委的也不一定管得着他,申雪又在旁边哭得厉害,没办法,一个着急电话要到了任君飞。这小子推三阻四的,当时还骂他冷血动物,可没想到事情还真让他搞定了。   其实任君飞也是糊里糊涂,他找了李明,找了陈希妍,更找了市政协副主席金晓铭,也没有一个人给他肯定答复的。至于是谁起的作用,他更不知道。   李小露开车,任君飞坐副驾驶室,邵洁香两母女自坐在后面抱着痛哭。   “小露,党委书记给我开车,我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像大领导啊!”也不好打扰人家母女,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开车,挂档,踩油门,一只手抹方向盘,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捋额间的秀发,很是有模有样,忍不住打趣道。   “是,是!你本来就是大领导,不过看你啊,手里舞着根棒子,这么顽皮,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正文 0248乱伦   “你知道什么,这是指挥棒,棒子大,官就大!兄弟们,给我冲!”任君飞把棒子伸出窗外往前面一指,挺威风的!   “嗯,还好意思说,你丫也就棒子大!”李小露斜眼看了看任君飞,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这也是优点嘛!”任君飞将棒子拿到手里,拇指和食指叉开,在棒子上比划了一下,有些洋洋自得,”还长,那可比老师教鞭长多了!”   “丢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疯卖傻啊,不知道我奚落他?李小露本想再嘲弄几句,忽地看到后视镜里有一双眼睛惊诧地盯着自己,赶忙坐直了身子,专注地开起车来。   “呵呵,你也知道怕了吧,安心开车,要不棒子抽你!”任君飞更为得意.这是何常在刑讯逼供的罪证了,有了这根棒子,等于拿住了他的七寸,再也不怕他再来找麻烦了。   “给我!”背后忽然一声娇喝,任君飞返头一看,邵洁香正怒目瞪视自己,   “邵大姐,怎么了?”   “棒子给我!”   “邵大姐也喜欢棒子啊!”任君飞一愣,怪了,邵大姐也喜欢耍棒子啊!   “少废话!”   “邵大姐,给你可以,有借有还,玩够了你可要退我啊!”   “退,我让你退!”邵洁香一手夺过棒子,打开窗户,往窗外一扔,老远,直接飞进下河里去了,   任君飞啧啧两声,“可惜了!”又返头瞟了邵洁香一眼,见她头看窗外,玉腮飞霞,也自不敢说话了。这什么棒子,那可是邵大姐一生的耻辱啊!   “妈!”申雪惊呼了一声,扯了扯老妈的衣袖,埋怨道,“你这是怎么了,棒子是人家任主任的,你怎么给丢了!”   “臭丫头,闭嘴!”邵洁香气得直打哆嗦。   “老妈,闭嘴就闭嘴,人家任主任辛辛苦苦过来救你,也不见你说声谢谢,上了车后,一直都阴沉着脸,没给人家一个好脸色,敢情是救你救错了,还扔人家的东西,恩将仇报,我也懒得和你说话了!”   “你知道个屁!”   “就你知道!”申雪很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这让邵洁香无语了,她知道此时的脸一定红得厉害,厉害到人家能够一眼看破自己的小心思,羞啊,立马把头扭向窗外去了。   是的!只有他知道,刚才在号房里让人羞涩的那一抱,下身紧紧地贴着,小任主任的那道棒子一直紧紧地抵着她,太霸道了,印象太真实了,至今都让自己感觉到它的存在!   砰地一声,邵洁香感觉到自己就像一粒快要坏的种子,突然一场春雨,就要生根发芽了!   因为申二蛋生活不检点,所以邵洁香很早以前就与他分居了,申雪小的时候还好,有申雪陪着,云雨那方面的事便很少想起,可是申雪上了初中之后,每每到了夜里,孤枕冷被,彻夜寂寞,邵洁香便渐渐受不了啦!   她,她才三十五岁啊!又因为身体保养得好,哪一处不是富有弹性,而且都是水汪汪的,一掐就能出水啊!   因为闺蜜李亚慧的建议,她到情趣店买了一款情趣用品,是一胶棒子,感觉十分惬意,用得也十分顺手,所以当孟媛那三个女仔拿出那根棒子的时候,她并没多少紧张,她习惯了棒子,并且也对它十分依赖,这么多年的漫漫彻夜她就是靠着它过来的.心想,这注定是我一生的伴侣,这也就是的宿命了.   可是今天却从任君飞身上领略到不一样的滋味,有温度,更有力度,这才是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她有意识地瞟了任君飞一眼,看到他那那魁梧的后背和他那粗壮的臂膀,芳心就一阵乱颤,这小腰要是让这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抓握,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任意绽放摇曳了!   瞧,我这是想什么了?人家才多大啊,比咱闺女也大不了多少,怎么能那么想呢,羞,羞死人了!   哼,抽风!申雪鼻子哼了一声,转头道,“任大哥,妈妈脾气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见我妈这个样子,兴许刚从号房里出来,她不高兴,你可要多担待点啊!”   “申雪,不能这样说你妈妈,她的一生都是为了你,什么也别想,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你妈才会高兴,那才是对你妈妈最好的报答!”   “任大哥,你这话我不太同意,为什么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妈妈才会高兴呢,考上其他的大学就不能报答她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父望子成龙这年代早就过去了……”   看这一对斗嘴母女,一个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个严辞厉色,穷追猛打;一个艳赛桃李,羞胜霜雪,一个出水芙蓉,含苞欲放,这哪是一对母女,分外争邀夺宠的姐妹花,任君飞心里想,认了这对母女当姐妹也不枉是人生一桩美事,笑了笑道:“申雪妹,话可以这样说,但理不是这个理,考上好的大学,那就会得到更好的教育,起点就比别人高……”   “任大哥,那你当初怎么不考清华北大!”   “我?这……”任君飞被噎住了,要知道自己当年,因为早恋,江南大学都差点没考上。承认吧,那简直打了自己的嘴巴,说自己愚笨吧,心里又有些不甘!   还好,申雪非常懂事,并不就着这个问题纠缠不休,托起了香腮自言自语道:“北京是我们的首都,我当然想去那儿学习了,清华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考上!”   “嗯,这就对了吗!申雪妹妹真懂事!你说是吧,小露书记,你读书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吧!”任君飞觉得有点冷落了李小露.自然要平衡一下.   “是啊,我当然不懂事,可不比某些人,自己不懂好多,却老爱当老师!”李小露横了他一眼.   “小露,你这是说我吧,是的,我知道冷落了你,你生气了!”   “臭美!”   “就是嘛,我劝申雪妹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这对她好,对邵大姐也好,劝人向善,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任君飞,那我问你,你叫申雪什么?”   “妹!”   “邵大姐?”   “邵大姐,这有问题吗”?   “哼,你自己说有没有问题?”   “咳咳,这好像有点乱,乱了辈啊!”   “岂止是乱了辈份,照你这么论,那么申雪得叫妈妈为邵大姐,妈妈变成了大姐,伦理纲常都变了,你简直就是在胡闹,在乱伦!”   “乱伦,小露,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任君飞大为窘迫.申雪低下头,两只手顺捋肩头上的碎发,邵洁香更是头一动也不动,看向窗外.   “难听,别装得那么无辜好不好,其实你就有意这么做的,当初申雪叫你哥的时候,你犹豫了一下没有应答,那时你就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会纠正她的称呼,可没想到你居然若无其事地应了下来,还回就了一声申雪妹,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口味重,老少通吃!”   还以为她专心致志开车,哪想到一双贼眼目老盯着我啊,连这点小细节都让她注意到了,任君飞老羞成怒急了,   “李小露,你这是强词夺理了,这和口味不口味有什么关系呢,老少通吃,邵大姐和申雪都是两个大活人,我又不是老虎,能吃吗?”   “让不让你吃不知道,但想不想吃,你心里比谁清楚!”李小露毫不相让,向来她就对口是心非的人深恶痛绝.   “小露,你...”任君飞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嘴巴在李小露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其实也不是他言辞笨拙,关键是他时不时地要看看邵洁香的反应,心怕哪句话说得过头了让她反感,顾虑太多,自然口舌不怎么伶俐.   “小露姐,其实任大哥说得也没错啊,什么叫乱伦,我想我也不用再多说了,我们这关系离着乱伦还差得远呢!对吧,任大哥!”申雪这时站出来帮腔.   “就是!”任君飞得意地睨了睨李小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看看!   李小露扑哧一笑.邵洁香一听申雪的话不对,扯了扯女儿.   “妈,你老扯我衣干嘛!”申雪继续说道:”我认我的哥,我妈认我妈的弟,大家各叫各的,互不相干啊,我妈还是我妈啊,再说,我就希望有一位像姐姐一样听我说话,让我任性的妈妈,妈妈,你愿不愿意当我这样的妈妈!”   “我的宝贝闺女啊,在你眼里,妈妈不一直是你的姐姐么?”邵洁香情不自禁地把女儿揽到了怀里,女儿就是自己的心,是自己的肝,是自己活下去的支柱,要不是看着女儿,自己早都死千次百次了!   “所以嘛,这说明任大哥人好,老的少的都喜欢!”倒在妈妈怀里,申雪又补了这么一句,三个大人都不敢说话了,各自把眼神看向该看的地方.   任君飞狠狠瞪了李小露一眼,哼,害得我糗大了,等着瞧,等会看我怎么还你! 正文 0249爬雪山过草地   “邵大姐,累了吧,刚才李书记要送我们你不许,看你出得一身的汗,看着我都心疼,你这是何苦呢?”邵洁香在前面走着,的确,她是汗透了,白色的衬衫紧紧地贴着后背,洁白的后背和黑色的胸衣基本全露了,要说热,任君飞更热,他不光汗流如雨,更兼口干舌燥!   申雪说要去拜访一下班主任老师,留在城里,半路中,李小露接了个电话说政府有急事,赶回去了,临走时还特意指示,一定要把邵大姐安全送回家.   “那当然是单位的事要紧了,早赶回去早好,反正路也不远了,我俩走一走又要什么紧呢,任老弟,我可知道,你也是虎落坪乡长大的,走几脚山路,不至于那么娇贵了吧!”   “还不是心疼你邵姐吧,陪邵姐走着,哪怕爬雪山,过草地,走个二万五千里都没有关系.”   “呵呵,姐年纪大了,也不指望与你爬什么雪山,过什么草地,只指望你少数落点小露书记的不是就很好了,呃,也真是热,要有个地方洗洗就好了,呃,这一身臭得呃...”   “嘿嘿,男人出的才是臭汗,你没见骂人都说是臭男人呐,邵姐出的可是香汗,没听说吗?美女香汗淋漓,美!”   “美!姐这样子还能叫美,呃,岁月不饶人,若换到十年前,姐可不会这么谦虚!”邵洁香撩了撩额头间的几缕秀发,别有意思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妩媚一笑,眼神闪过一道岁月沧桑的惘然.   “邵姐可不要这么说自己了,我认为你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好最美的时段,少女青涩,虽形容靓丽但不解风情,而你现在不同,既有少女般艳丽绝美的容颜,又有成熟的内在,既懂人情世故,又优雅知性,正是男人理想女人中的精品之中的极品啊!”   “风情,这么难听!呵,怪不得小露说你特能说,还叫我少说话,上了你的套,果然!”   “邵大姐,你看,这里!我找到了。”任君飞发现一个小水池,“这里还不错。”   邵洁香刚走到水池边,感觉到一股舒服的凉意袭来,水池四周矗立着树木,格外的幽静,时不时听到几声鸟鸣,池水中倒印着绿树,水色一天。   邵洁香目光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的搅拌池水,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这鬼天气,洗个凉水澡,一定是很舒服的。”任君飞恨不得立即脱去身上的衣衫,一个猛子潜进池水里,感觉池水凉意迎面而来,全身的筋骨都酥软了。   邵洁香同意任君飞的话,这么热的天气,跳进池水里洗澡,把昨晚所受的全部屈辱都洗得干干净净,那确是非常得惬意。   此时,任君飞并没有猴急的脱掉衣服,蹲下身子,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   出城时,检察院的小李,李庆虎追上来了,请他们吃了一顿饭,还给了邵洁香两万元作为精神补偿,任君飞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真的好凉啊!”邵洁香撸起袖子,冰凉的池水,轻轻的抹在胳膊上,一股凉意袭来,身体说不尽的舒服。   “邵大姐,要不你先洗澡,我去替你放哨。”   “任老弟,这好像不太好吧!我……”邵洁香露为难之色,难道自己要在任君飞面前脱光了衣服洗澡?真要论起来,自己可是长辈啊,可是这水真的好凉爽,她很想到凉水里,冲洗一下被汗水浸透的身子。   任君飞看出邵大姐面色为难,知道她心里担忧着什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都把你当大姐了,有谁还这么不要脸,偷看自己的姐姐洗澡呢?邵大姐,你放心吧,我是决定不会偷看的,你放心的洗澡吧。”   邵洁香脸红语塞,反而觉得自己不坦荡磊落了,总之她被池水悠悠可以濯我身给心动了,可转而又觉得有点伤心,莫非自己没有一点吸引力?心里像是有只小猫轻轻的挠着,红着脸低声道:“任老弟,其实我也是为你好!”   “放心吧!我这就去放哨,我不看,更不许别人看。”   说着,任君飞转过身子,向一边走了十几米,背对着邵洁香。   君子啊!邵洁香被任君飞这话一说,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臊得慌,顾不得那么多,看了看四周,脱掉身上的衣衫,遮掩着全身,整个人缓缓的走进水潭里。   邵洁香向水池里走去,大概走到水迹过腰的部位,不敢再向前走,缓缓的蹲下身子,池水的深度大概到胸口,感觉到池水的凉气瞬间遍布全身,比井水还要凉爽,她小手轻轻的捧起清澈的池水往身上抹着,身上的热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舒服,真凉快。”邵洁香幽幽的喘着气,感受到水流滑过肌肤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温柔的小手在轻轻触摸着,感觉到身子痒痒的。   哪有男人不偷腥的,男人的话,若是能相信,母猪都会爬树了。   任君飞呆在不远处,嘴里叼着草芥,哼唱着小曲,听到身后池水中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心底深处似乎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痒痒的,忍不住向池水的方向偷偷的看过去。   白皙如玉石般的肌肤,长长的秀发,一副美人洗浴图在眼前,任君飞不敢大口的喘气,都止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和心,仿佛天底下最美的事物已经被他发现,脸颊的汗水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毕竟偷窥是不道德的行为,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这哪里又是三十少妇呢,分明是二八伟人,那多好的一头头发啊,顺溜溜地一直垂到腰间,扭动几下腰肢,还不得漫天飞舞!   此刻,邵洁香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的身子,一定是自己那个说话不算数的任老弟,自己面红耳赤臊得慌,秀眉怒目狠狠的瞪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感觉不能再看下去,若不然真要犯罪了,眼下浑身湿透的他,想用池水的凉意冲冲他的和要犯罪的心思。   任君飞正处于失魂落魄的时候,耳边传来邵洁香熟悉的声音,“任老弟,你去洗下啵?我来帮你放哨。”   “呃?”任君飞吓了一跳,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发现邵大姐站在面前,尴尬的说道:“你洗完澡了?”   说着,任君飞眼神落在邵洁香身上,意外的发现,她身子只是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衣衫,衣衫内光溜溜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春光无限好……   邵洁香发现任君飞火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胸口看着,心里虽然有点小得意,可是挂不住面子,怒眉微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埋怨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啦?”   任君飞面色发愣,尴尬的挠着头,“邵大姐!那池水不凉么,怎么不多泡一会儿!”   说罢,任君飞转身向池边走去,脑子里一直闪烁着邵洁香那让人心生邪念的好身材。   池水边,任君飞迅速脱去身上的衣衫,身子光溜溜,急忙冲进池水中,池水的那股凉意荡遍全身,任君飞没有选择呆在浅水区,而像鱼一般在深水中翻滚着。   邵洁香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内裤与胸罩被汗水浸湿了,穿在身上像是胶水一般粘人,非常的难受,索性她并没有穿,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向这边看过来,脱去身上的衣服,放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晾干。   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邵洁香这边看,传来“啧啧”的口水声。   邵洁香不着片缕的身子坐在青草上,感受到青草丝丝凉意传来,爷爷的病情让她心里很是担忧,不过任君飞的出现,让自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任君飞总是能给自己带来信心与希望,自己与他在一起,自己心里有股强烈的安全感,脑海里浮现出他优雅的气质,健硕的身材,这不是自己一直所期望的男人,可是……   任君飞整个人漂浮在池水中,经受池水的凉意浸透,心底的欲火被遏制住,心里暗暗又咒骂李小露,算你跑得快,要不整你个三天走路都不利索。   归根结底还得要恨那个郑元爽,怎么想出这样的昏招,虎落坪乡接二连三地出事,请了个风水先生,说大门犯了白虎,折腾着要换大门了.   换个大门少说也要十几万,对于财力并不雄厚的虎落坪乡来说肯定是浪费民脂民膏了,干部当然不答应了,郑元爽一意孤行,今天就要拆了,发生了冲突,李小露不得不赶回去.   暗处,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向这边走过来,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而邵洁香此时脑海里想着任君飞,根本就没意识到身后草丛中的危险,一步一步逼近。   ……   突然,邵洁香似乎听到身后有动静,心中一囧,难道是任君飞偷偷的过来?   “任老弟你……”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袭击而来,邵洁香整个人怔住了,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任君飞,而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男人李庆虎,那个在酒桌上老劝着自己喝酒的反贪副局长。 正文 0250上套   “李副局长,你……怎么会是你?”邵洁香吓得身子往后退,话没说完,李庆虎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下半句话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眼神惊恐的看着李庆虎。   “洁香姐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你啊,头发这么湿,你刚洗澡了吧!真是巧啊。”李庆虎一脸贱笑的表情看着邵洁香,看到她全身半裸,白皙嫩如白玉的肌肤,忍不禁吞咽着口水,兴奋的说道:“洁香姐姐,今天的酒好喝吗?我也不知道你那么能喝,原来美女都能喝酒啊,洁香姐,你真的很美啊!你皮肤这般光滑、细皮嫩肉的,身上该鼓的地方鼓,该扁的地方扁,比姓孟的那几个老女人让人喜欢多了。”   邵洁香嘴巴被李庆虎给捂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乞求。?“不……不……”邵洁香满脸尽是恐慌,身子剧烈颤抖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李庆虎,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摆平邵洁香,这可是何局长的指示,在酒桌上,李庆虎不停地敬任君飞酒,然后就一直跟踪着他们,没想到有效果了,不见了任君飞,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啊!   邵洁香的美色,进了号房他就垂涎三尺了,无奈那个时候何尝在也觊觎着,所以自己也只能望洋兴叹,现在不同了,何尝在放口了,出了什么事有他兜着,李庆虎更是无所顾忌,他想女人都是这样,身体上征服了,还怕精神上的,还愁她不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美味就在嘴边,李庆虎这只恶狼岂会轻易放过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邵洁香这般楚楚怜人的表情,越是激发他心底的恶念,脸颊处的肌肉纠集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的猥琐,舌头不停舔着嘴唇,面色狰狞的说道:“洁香姐,不用羞涩了,你身体怎么样,孟媛都给我说了,那可不是一般的货啊,你看,衣服自己都给脱了,想必是你的身子,好久没了男人的亲近,寂寞的很,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老子我来好好的陪陪你,你这个身子,老子我可是想了好长时间,今日终于要得手了,真是让老子兴奋的很。”   ”你混蛋,你流氓,我要告你!”?邵洁香娇躯在李庆虎的大手下剧烈挣扎着,岂会甘愿让李庆虎侵犯她的身子。   “洁香姐,告啊,你这个强尖杀人犯的妻子,你去告啊,看人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这个检察官!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的话,会说你用身体引诱贿赂人民检察官,就算我办了你,法律也不会制裁到我,人们还要说我伸张正义,替天行道!”   是啊,提到丈夫申二蛋,人人都对他令人发指的行径恨得咬牙切齿,恨屋及乌,真和李庆虎闹起来,那谁也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谁也不会相信自己不是为了丈夫而对他投怀送抱的...邵洁香落泪了,她暗暗骂道,任君飞,洗个澡要那么久吗?我都丢了你也不知道吗?   “洁香姐,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也不要动,孟媛那妇人说得没错,你的肉嫩,放在盘子里,拌拌酱油就可以下了半碗饭的,果然如此,洁香姐姐,你的身子真好白、好滑啊!我都没怎莫滴,看看你都兴奋成这个样子,呵呵,孟媛她也没有冤枉你,你也是一个……”   李庆虎眼中泛滥着疯狂恶念,左手捂着邵洁香的嘴巴,右手揉捏着她的身子。   “李庆虎,求求你,放过我吧!”   邵洁香嘴里痛苦的哀嚎着,可大嘴被捂住,她只能通过鼻子哼出来,可这娇媚的求饶声音像是催化剂一般,在李庆虎心里炸开,流窜到体内每一个细胞之中。   李庆虎阴笑的看着邵洁香,见她娇躯在自己身下剧烈挣扎着,左手在口袋里不知道摸着什么,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趁其不备,一下塞进她的嘴里。   “呃?”邵洁香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崩出来,目光惊愕的看着李庆虎,不明白他到底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用脚趾头想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嘿!”李庆虎一脸狡黠的笑意,脸上的奸笑都凑在一起,笑嘻嘻的看着邵洁香,“洁香姐,我给你吃得可是好东西,这东西一般人可是买不到的。”   “什么东西?”   邵洁香眼珠子瞪着老大,嘴里虽说不清楚,不过她知道李庆虎明白自己的意思,看他这般下流不堪的表情,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方面的朋友还会少吗,这可是我在外面,拖了很多朋友,才买的进口药,这东西贵得很。”   李庆虎一脸奸诈的笑意,舌尖舔了舔唇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呵呵阴笑道:“洁香姐啊洁香姐,这也怪不了别人,孟媛找你谈的时候,你直接答应20万,我就保证把你提出来不好么,可是你啊,情愿遭了这份罪,现在何局长要我办你,我也没办法,洁香姐姐,你可不要怪我啊,把腿崩直了,乖乖听我的话,兴许把我伺候得舒服了,跟着我,我以后罩着你!”   任君飞是溺水了么,喝醉酒的人下了水,是很容易溺水而亡的,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见,这样一想,邵洁香真的是有点绝望了,   此时,邵洁香身子剧烈挣扎着,眼神惊恐的看着李庆虎,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若是被这个陌生的臭李庆虎占了便宜,自己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洁香,别紧张!我会好好的满足你的,你一定会快乐的。”李庆虎大手感受到邵洁香身子的嫩滑,比棉花摸起来还富有弹性,自己的嘴角耷拉着长长的口水喇子。   “咚”的一声,邵洁香抓住机会,狠狠的踹了李庆虎一下,李庆虎一不留神被她踹了一个狗吃屎,她整个人逃脱魔爪的揉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邵洁香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李庆虎,准备站起身子离开,可是两只脚麻木了,全身力气一点都使不出来,身子缓缓的向一边移动着。   “贱货!真是野性难训!”李庆虎嘴里咒骂着,急忙从地面上站起身子,如饿虎般向她扑过去。   邵洁香看到李庆虎眼中闪烁着幽幽绿光,向自己扑过来,整个人怔住在原地。   “不,不要过来,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啦!”邵洁香惊慌失措的向后面推着,赤果果的坐在草地上,像是一条跃出水面的美人鱼。   “嘿嘿!”李庆虎嘴角咧出奸诈的笑意,邵洁香在他眼中就是一只无路可逃的猎物,再多的挣扎不过是激情前的开胃菜,“你别躲嘛,我可憋了好久,好不容易抓到你,你就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吧!你也会很舒服的,这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   李庆虎毫无顾忌之心向邵洁香扑过去,那架势似乎要把她撕咬成碎片。   “李庆虎,你身为一个检察官,应该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犯罪,是要坐牢的。”邵洁香大声威胁着眼前这个恶变发狂的李庆虎,眼神焦急的寻找着任君飞,发现池水中不见他的身影。   “呵呵,我是想死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们女人不是很看重名声吗?若是让村民们知道你被我占有的话,你怕是会被村民们戳脊梁骨,到时候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你要清楚,你的女儿还在上高三,正是接力最后一棒的关键时候,她老爸的丑恶事情还没有冷却,而她老妈又闹出了大新闻,让她抬不起头,做不好人了吧,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老子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若不然……”李庆虎看到邵洁香那玲珑剔透的身子,体内的邪念疯狂燃烧着,阴笑道:“难怪何局长对你念念不忘,也真是极品,老子能占有了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邵洁香没想到自己威胁的话对李庆虎一点作用都没有,目光四处寻找任君飞的身影,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小腿受到重物积压,发现李庆虎粗壮的大腿正重重的压住自己的小腿。   “你这两只小腿,挺有力道的,眼下被老子我压住,不知你还能不能再动弹?”李庆虎奸笑的看着邵洁香,自己的大腿压在邵洁香小腿上,粗汗毛的手掌按住她的手臂,看到邵洁香满脸恐惧,却无法动弹的表情,心中充满征服的。   “李庆虎,不要!求求你不要。你放了我,20万,我一分不少全给了你好不!”邵洁香苦苦哀求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莫非自己真要被这个李庆虎在野外给占有了?   ”迟了,一切都迟了,你现在就是答应我40万也迟了!来吧...我也...”欲念上脑的李庆虎岂会因为邵洁香的哀求而放弃到嘴边的美味,她越发挣扎,愈加勾起自己心中的,李庆虎早已脱下自己的衣衫。 正文 0251下手太狠   邵洁香看到李庆虎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知道是唤不回他的理智,看到他狰狞的面目,疯狂的举动,粗暴不堪的行为,整个人……   “任老弟!救救我!任老弟!你死了吗……”   邵洁香大声呼喊着,知道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唤醒任君飞。   李庆虎听见邵洁香大喊救命,知道任君飞就在一旁,若是任君飞过来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眼下的事情就是快刀斩乱麻。   ……   任君飞哪里料想到李庆虎会一直跟踪在后面啊,喝了很多酒,又加上看到了邵洁香那精妙绝伦的好身材,心神兀自荡漾得紧,正好在清冷的水里泡泡让膨胀难受的身体慢慢冷却下来,在凉爽的池水里四处游着,一不小心就游得有些远了,这阴错阳差让一边蠢蠢欲动的李庆虎逮到了机会。   “任老弟!任老弟……”   任君飞向回游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呃?”任君飞眉头微皱,仔细一听,辨别出来这是邵洁香的声音,心里疑惑她为什么叫自己,难道她身子寂寞,想找自己帮她,这不可能,难道是……   “任老弟,救命啊,不要啊……”   任君飞心里正在臆想着邵洁香的意图,耳边再次传来她急促的求救声,这次听得格外的清楚,她是在向自己求救,任君飞心中一怔,难不成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山里豺狼虽说很少,可不代表没有,难道邵洁香真遇到什么野兽不成?任君飞奋力向池水边对面划过。   “邵大姐,你要坚持住!你要坚持住!我来救你了。”   任君飞心里乱糟糟的,若是邵洁香在山里出现什么意外,他会遗憾终身的,毕竟自己答应李小露好好照顾她的。   “不要!不要啊!”   邵洁香痛苦哀求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入任君飞耳内,任君飞终于看到邵洁香求救的方向,并没有看到野兽的踪迹,而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屁股在眼前晃动着。   擦!在老子眼皮下做坏事,老子跟你拼了。   ……   “不要!求求你不要!”邵洁香苦苦哀求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时间竟然能抵抗住李庆虎疯狂的攻势,可胸前多了几条鲜红的疤痕。   “臭婊子!”李庆虎没想到邵洁香的力气突然变得这般大,自己一时间不好下手,自己弄来的可是易局长赠送的烈性春药,还说是美利坚那边带回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发作,难不成是自己被骗了?邵洁香就是再厉害,难道还比得上那些洋妞!心中格外的恼火,他知道邵洁香是有任君飞当做帮手的,若是任君飞回来的话,到时候恐怕到嘴的肥肉要飞走了,所以要尽快的把邵洁香给上了。   邵洁香俏脸憋得通红,身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让防线失守,整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着。   “贱货,骚蹄子,你跟老子我装贞洁烈女,老子倒想看看,你这个贱货能坚持到什么事情,等药在你体内发作了,到时候你哭着求着老子,难怪你老公连老妇人也不放过,都是你太带厌了,你这个浪荡的狐狸精。”   李庆虎的词汇也够丰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邪念,李庆虎非常清楚,女人开始挣扎的很厉害,但只要自己占有她身子之后,女人身子就会彻底的软了下来,到时候随意自己如何的摧残,折磨。   “不,不要!求求你,我不要!”邵洁香使劲的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们女人就是犯贱,天生是贱骨头,明明心里很需要,嘴角却说不需要,我现在就占有你的身体,我看你还能挣扎到什么时候。哼,嘿嘿!”   李庆虎一脸无耻下流的阴笑,舌尖舔舐着厚厚的唇瓣,嘴角露出恶心的口水喇子,拖的好长,滴落到邵洁香的娇躯上。   邵洁香听到李庆虎要占有自己的身体,吓得是面色惨白,身子挣扎的越发剧烈起来。   “不,不要。”邵洁香泪水湿润了眼眶,难道自己真躲不过被强占的命运吗?   有人说,既然逃不过被强占的命运,那就闭着眼睛享受吧,难道自己也要闭着眼睛等待屈辱来临的时候吗?她知道自己吃了药,意志力怕是会慢慢被腐蚀掉,任君飞再不过来的话,自己真的要了。   “你这身子还真是美味多汁,你可要做好准备,我要进去了。”   李庆虎咽了咽口水,心情非常的激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玩弄到这样成熟知性风情万种的绝品少妇,李庆虎是个好学的人,特别爱看小说,当然是网络小说,那一部非常火的<一号红人>他是看了又看,对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那是膜拜不已,他玩过的每一个女人,李庆虎都觉得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自己都喜欢!就像现在的邵洁香一样,这可是自己想念了好久的女人,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让自己有兴趣。   ……   “任老弟,你在哪里啦,快来救救我。”   邵洁香有气无力的躺在草地上,看到李庆虎那一嘴的黄板牙,牙缝里还残留着几枚葱渣儿,她想呕吐,屈辱的泪水从眼眶中挣脱,滴落到草丛里。可惜旁边没有大石头,她宁愿一头撞死算了!   “洁香姐,别哭啊!爱爱就像坐五色彩云一样,轻飘飘的,待会你一定会笑起来……”   话没说完,只听见任君飞大声呵斥道:“邵大姐,不要怕!你任老弟来了。”   邵洁香听到任君飞的声音,瞥过视线发现任君飞像猎豹一般冲过来.   “呃?”李庆虎身子忍不禁打个机灵,瞥过视线看见任君飞冲过来,手中拿着石块,狠狠的向他的脑袋劈过去。   “去死吧!”任君飞冲到李庆虎的身边,手中的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去。   邵洁香担心任君飞这一棍子下去会出人命,不过想到这个李庆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的恨意涌上心头,她希望任君飞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李庆虎看到任君飞不带感情的一石头砸劈下来,准头可就是自己的脑袋,若是自己执意霸占邵洁香的身子,怕是这一记会硬生生劈在自己的脑袋上,就算不死也剩下半条命,自己当然不会傻到做这样的蠢事,整个人鱼跃龙门的向一边扑过去。   “嘿嘿!”任君飞嘴角咧出奸诈笑意,似乎早就料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招,手中的石块急忙的变线,向一旁逃脱的李庆虎袭击而去。   李庆虎自以为自己逃脱任君飞的偷袭,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呼”的啸声,瞥过视线看了一眼,看到任君飞一脸冷笑的看着他,手中的石块想他劈过来。   “操!”李庆虎嘴里骂出一句脏话,迅速的向一边逃走。   李庆虎失去最佳逃跑时机,只听见“啪”的一声,石块击打的声音,李庆虎嘴里发出痛苦的猪嚎声,整个人忍受着疼痛,身子借势在草地上向一边滚了滚。   任君飞再次袭来,不过李庆虎躲闪的及时,第二下没有击打到他的身子。   李庆虎在草地上大概滚了七八米的距离停下,站起身子,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楚,看到石块把草地上硬生生的轰出一个凹坑,可以想象任君飞刚才出手是多么的狠辣无情。   “你……竟敢袭警!”李庆虎咬着牙关忍受着的肩膀的痛楚,愤怒的眼神看着任君飞。   任君飞嘴角露出冷漠的笑意,看到草地上凹坑,冷笑道:“我就喜欢袭击你这样的警察,呵呵,算你命大。”   “任君飞!你不就是县委办一个小小副主任科员么,别以为我怕你。”李庆虎痛得额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感觉到右胳膊似乎脱臼了,垂落在半空,根本无法动弹。   任君飞见李庆虎右手臂垂落在半空中,知道他右胳膊被自己刚才那一下,打得脱臼了,眼下作战力大减折扣,勾着手指,冷笑讥讽道:“李庆虎,有本事过来啊!”   李庆虎看到任君飞鄙视的手势,一肚子火气,气得牙痒痒,可他知道自己眼下根本就不是任君飞的对手,他这种欺软怕硬,小命看得比啥都重的人,当然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右臂疼得他眼冒金星,心想,任君飞这小子下手太狠了,若是刚才一闷棍打在自己脑袋上,怕是不死也要变成白痴,想想,后背忍不禁渗出一丝寒意。   “不服气就过来啊!”任君飞咧着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那挑衅的架势像是在唤狗。   “你……你……”李庆虎愤怒的眼神看着任君飞,恨不得把他给大卸八块,可身体的疼痛告诉他自己不能冲动,眼下自己的情况是处于劣势,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咬牙切齿怒斥道:“任君飞,你小子给我等着,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言,任君飞一脸轻蔑的笑意,他知道李庆虎会选择退缩,突然,任君飞眼冒金光,握紧手中的木棍,大吼道:“混蛋,还不给老子我滚!” 正文 0252越礼的事儿   李庆虎以为任君飞要上前拼命,吓得他屁滚尿流的逃跑,跑了大概半里路,转过身子发现任君飞并没有追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受到胳膊锥心的痛楚,目光看着任君飞的方向,女人没玩到,搞得一身伤,气得他蛋疼,咬牙切齿的说道:   “任君飞,夺爱之恨,这笔账给老子记着,老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邵洁香,不要以为有任君飞护着你,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你给老子急着,老子迟早是要占有你的身子,老子看中的人,没人能逃脱老子的手心。”   而此时的邵洁香姐姐已经玉体横陈地躺在草丛里,披头散发,一双大眼睛格外迷离,如烟似雾,仿佛一个温柔的旋涡,就等着让你陷了进去!   便宜小子你了!李庆虎咽了咽口水,怨恨无比地瞪了任君飞一眼,转身跑向车子,得赶紧去医院,一点都不敢耽搁,担心时间长会留下后遗症。   猪狗不如的东西!任君飞骂了一句,尽管心中忿忿然,但一腔怒火还是勉强压了下去,都是吃国家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为以后留条后路.扔掉手中的石块,深吸一口气,刚才跑的有些急促,转身向邵洁香身边走去。   ”邵大姐,那畜牲没怎么你吧!”   邵洁香看到李庆虎知趣的离开了,紧张绷紧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任君飞能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自己的身边,犹如自己的守护神一般,让她心里又惊又喜,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剥光了,全身的暴露在任君飞眼前,能看的,不能看的,都任君飞尽收眼底,捂着眼睛道:”你先别过来!”   我没走啊,你还是放心把衣服穿了吧!任君飞赶忙移开目光,   嗯,邵洁香点了点头,悉索了一会儿,轻道了一声,”都湿透了,好不舒服!”   任君飞这才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邵大姐今天穿了一件单薄的碎花连衣裙,腰系一条蓝色布带,显得细腰盈盈一握。现在她全身湿透,薄如轻纱的裙子全部紧紧贴在身上,前凸后凹的曼妙身材暴露无遗,如同没有穿衣服一般,连她胸前的**花边的肉色胸罩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任君飞暗暗批评自己,还说关注人家邵大姐,到现在才知道人家穿的是连衣裙,这是关心人家吗?也真是,想尽了人家的好身材,尽把外在给忽略了.   好在邵洁香只是出神地望了他半晌,双眼空洞,表情呆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泪水长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要是以前的任君飞恐怕还会和闷葫芦一样,假装没看见,不过现在的他却站起身来,来到邵洁香面前,递过一张纸巾,说道:“擦擦脸,汗水对眼睛不好,容易刺得眼疼。”   邵洁香木然地接过纸巾,却没有擦脸,而是攥在手中,紧紧握住不放,由于用力过猛,洁白的手上迸发一条条青筋,显露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她紧咬嘴唇,突然一把扑入任君飞怀中,终于嘤嘤地哭出声来,就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格外痛心格外痛快。   任君飞轻轻将邵洁香揽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感受到她躯体之上传来一阵阵体香和体热,随着她的抽泣,她在他怀中一耸一动,磨擦在他的胸膛之上,痒痒得令人难受。   一直哭了有5分钟之久,邵洁香才渐渐平静下来,苍白的脸上呈现病态的绯红,任君飞一惊,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热得烫手。   “邵大姐,你感冒了,带的有药吗?”??邵洁香只是呆呆地“我不吃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句话,又将头埋进任君飞怀里。   这可难办了,她病了,应该尽快找医生,可是她现在身子软得像一堆泥,走得动么?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接着轰隆隆一声,娘呃,快下大雨了,这么闷,一定是暴雨!   可不能让邵大姐再淋透了,得找个地方躲躲再说,任君飞想也没想,捞起邵洁香就往前面奔去,还好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一间茅草房,那是放牛娃随意搭建用来休憩躲雨的地方,十分简陋,里面铺盖着稻草,里里外外还散发着一股霉味,任君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走了进去,就把邵洁香放在稻草堆上.   “邵大姐,没办法,天要下雨了,躲一会吧!”   “老弟,姐重吗?看把你累得,气都出不匀了!”邵洁香小手轻轻地放在任君飞的额头,怜爱地替他擦了擦汗水.   “邵大姐一点不重,真的一点不重!”一只芊手在脑门上轻轻抚摸,那可是天眼啊,任君飞只感觉到天眼闭了,整个人眩晕得紧,有点痴痴呆呆.   “呵呵,不重?那就是姐没有分量了!”虎口脱险,邵洁香很是释然,她想把气氛调和得轻松一些.   “不,邵大姐有分量,只是我抱着刚好称手!”任君飞道.   “呵呵,任老弟真是会说话,抱着称手,我喜欢,哦,你也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心里阵阵暖流涌起,邵洁香指了指旁边,又看到任君飞迟疑不动,媚眼一翻,抓起任君飞的手一拉,傻傻的任君飞便往地上一坐,   “哎哟,我坐着什么了!”任君飞往屁股上一摸,哇塞,手上黄黄的,且有股异味,好臭啊!腾地站了起来,原来坐牛粪上去了.   邵洁香并没有笑,她感觉自己屁股下温热温热的,也下意识地摸一下屁股,拿出来一看,自己也坐牛粪上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还得从牛粪上说去,牛粪干了,也是桔黄色,这看上去就和枯黄的稻草没有什么分别了,因为心急,任君飞并没有注意那么多,当然把邵大姐放在拉着牛粪的稻草上了.牛粪是干的,也没有什么意味,随着雨水的慢慢浸泡,牛粪便渐渐软了下来,再度发酵起来,当然就有臭不可闻的气味发出来了.   很显然,自己下面那是一屁股的牛粪了,脏,邵洁香并不怕,她怕,穿着这样的连衣裙,就算是雨停了,她也不好意思走出去了.她很难受得扭了扭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邵大姐,我俩这样狼狈,铁定是不好走出去的了,你包里还有其它的衣服么?”   “说了马上就能回家的,我哪想到要带衣服哈!”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时不时地溅着水花,邵洁香轻轻地哼了一声,叹了口气,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不,你脱下来,我到外面帮你搓一搓,这热天干得快,指不准一会儿就阴干了!”   “我,我...这!”邵洁香美目一亮,是啊,他说得没错,就算阴个半干,穿在身上也比这会强啊!迅即又暗淡了下来.   “邵大姐,你害羞是吗?你不是里面还穿得小裤吗?你留着小裤不脱,还不是和海滩上的那些差不多吗?她们不也穿得是小裤吗?”   “不,人家那是比基尼,不一样的!”   “有啥不一样,比基尼就是小裤,小裤就是比基尼,快别拖时间了,一会儿雨停了,我想洗也洗不成了,这样吧,我先到外面把自己的裤子洗了,你脱好了,给我扔外面来!”   “我,我...”邵洁香还是羞涩得说不出话来,看到任君飞往外面走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己的腰带,解开了第一颗钮扣.羞啊,自已刚才的小裤让李庆虎给扔草丛里去,找不到了!   任君飞很知事,出去之前,把地面重新收拾了一下,铺上了干净的稻草,邵洁香心惊胆战地脱光了自己,躲到门后,突然看到雨里光着屁股的任君飞,心猛地一跳,别过了脸,轻声道:”任老弟,接着!”把连衣裙抛给了任君飞.回过身来就跑到干净的稻草堆上,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她坐下又躺,躺了又坐起来,真不知道是坐下来好还是躺着好了.   任君飞背部那有型的线条,这时一道一道地汇集到自己的眼前,就像现在的雨帘一样,她想一刀斩去那是斩不去的了,这样的腰线,一定非常有力...她脸红了,心燥了!   呸!呸!羞!羞!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内心空空,那么色相哪怕裸露在自己的面前,也是视而不见,又有何妨呢!   这么想着,心里淡定坦然了一些,俄而感觉到大腿上有些奇痒,低头一看,有一只嫩绿肥得几乎冒油的大青虫在上面爬,当即啊的一声,晕厥了!   “邵大姐,怎么了?”任君飞本能地冲了进来,邵洁香惶恐地睁开眼睛,往大腿上一指,”虫,虫!”扑到任君飞怀里去了,任君飞捏走了大青虫,往边上一扔,一脚踩扁了.   “邵大姐,你看,都踩死了,毛毛虫你也怕啊?”   “怕,我就怕这毛茸茸的东西!”邵洁香并没有松开吊住任君飞脖子的手,身子本能地动了一下.任君飞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两人不由地意识到,两人根本什么都没穿!   “邵姐,我穿衣服先!”任君飞挣扎着要起来.邵洁香不肯松手,头埋在他怀里.   “任老弟,再等一会,等衣服稍微干了一点再穿,穿湿衣服以后容易得风湿!抱着我,只要我俩心里都没有龌龊的念头,不做越礼的事,谁还敢笑话我们呢!” 正文 0253可怜天下父母心   “邵大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啊!”娇酥在怀,嗡言嗡语,这种折磨纵是柳下惠君也不一定抗得住啊!任君飞感觉自己就像在炸药库里坐着一般,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然则他又想了,连这点诱惑都抗拒不了,那自己还算男人么,以后自己的官越当越大,像这样的诱惑还会更多更猛,那自己还怎么办?会不会受着欲望的驱使,来者不拒,照单全收,那样,自己与动物还有什么区别,不用说男人了,还算是个人么?更对不得起许给王洁妮的那些永不相负的誓言了!   要比端庄,她不及莫乔恩,比温柔她不及王洁妮吧,比野性她不及时玉芬吧,比知性,她还差了陈希妍那么一点点,她有什么诱惑我的地方,不就是屁股比别人翘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点吗?可这些与恩爱的和谐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么一想,任君飞的身体慢慢冷却了下来.他轻轻地抚摸着邵洁香,只觉得滑滑的,很柔软,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什么感觉.   “邵大姐,申雪妹这就要转学去省城了,对她来说,这又到了新的环境,能不能马上适应下来,不难说又是一种新的挑战了,邵大姐,你想好了吗,是去陪读啊还是让她住校啊!”   “陪读?我还有家里啦,生意上不说,堂上还有位老太太呢!”   凤阳县的教育一直比较差,只要子女读了高中,有条件的父母便会想方设法把子女送到外地,比如青阳市,省城去就读,更有心疼儿女的父母,索性辞了工作,到学校周围点了房子,司职子女的饮食起居,一心只想子女专心学业,考个好的大学,可是好大学也就那么几个,焉能从了天下父母的愿,让他们的每个子女都能进了高等学府,所以每年考上好大学的学生寥寥无几,更有些学生因为承受了父母陪读带来的心里压力,成绩越来越差,甚至一般的大学都考不上,更有一些学生学坏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陪读不可能,但是在外面给申雪租个房子,让她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这点想法邵洁香还是有的,当任君飞说校园附近有一套房子要租,是他朋友的,朋友出国留学去了,要他帮忙联系,邵洁香马上说,任老弟,这事就拜托你了。   其实这套房子就是罗慧敏留给自己的盛世华庭,因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真要让申雪去住了,给她一个好的学习条件,就当为凤阳培养一名名牌大学生做点贡献又有何不可呢!这一点,任君飞看得很远,也很大气!   “洁香姐,我不明白了,为了许家的事情,郑元爽到了你家,你毫不客气地把他打了出来,而于正一来,没说几句话,你就想通了,这是为什么呢?你这么听他的话,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你的老表吗?”   “不,其实我也是想通的,不管怎么说,申二蛋毕竟是雪儿的父亲,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许家家破人亡,我哪能不管不问。但是乡政府的来了,我心里就不服气了,心想,政府你不是有本事吗,我就拖你一拖,至于我老表啊,只是捡个顺水人情罢了!”   “洁香姐,怕不这样简单吧!”   “还有什么?”邵洁香抬起了头看了看任君飞。   “洁香姐不说就不说吧!事情都过去了!”任君飞似笑非笑,他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了,所以欲擒故纵。果然邵洁香长长舒了一口气,“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喜欢听,我就说与你听!”   “洁香姐,不是我喜欢听,这只是聊天嘛,聊天就要轻松一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天马行空,那才叫轻松呐,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看不用说了!”   “不,我想说,闷到心里十多年了,我也难受。。。”   “邵大姐,你还是别说了吧,有些往事,该忘记的还是忘记了的好,就好像一道伤疤,里面的肉娇嫩无比,你不去弄它没事,捅破了,你会遭受第二次伤害的,真要是这样,我也不想看到,邵大姐,虽然我们认识没有多久,你对我的了解还没有多深,在你的心里,我还只是泛泛之交而已,邵大姐,你不知道,我一直就希望有一个疼我受我宝贝我的亲姐姐,可惜我妈没有给我,邵大姐,不怕你笑话,虽然我们接触没有多深,但是你美丽,聪明,又知道心疼人,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我的亲姐姐了。我唯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不经意地受到伤害,哪怕是一点点。。。”   “任老弟,说什么话呢,姐如果不把你当知音,你想想,会把申雪托付给你吗?”想换个姿势,邵洁香扭了下身子,碰到了某样物件,刷地脸红了,看看任老弟没有什么反应,暗地里吐了吐舌头,继续说下去。   于正是舅老表,比邵洁香大三岁,邵洁香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两家的父母一心想着亲上加亲,搦腹为婚,把邵洁香许给了表哥于正。   表兄妹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看得村里的人相当羡慕,都道两人是珠联璧合,天设地造。   可是好景不长,等于正上初中的时候,家道中落了,父亲沉迷上了赌博,欠下了大量的高利贷,后来不堪忍受赌徒的相逼自杀了,留下母亲一个人独自支撑着一个家,日子越过越是艰难,最终因为劳累过度而撒手人寰。   于正是块读书的料,临终前,于妈妈把于正托给了小姑,于正从此就寄住姑妈家,   “邵大姐,这样不是更方便你们在一起么?”任君飞忍不住插了嘴。邵洁香睨了睨任君飞,她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莞尔一笑,   “听得很认真嘛。。。你以为我们那时像现在的你们啊,认识没有多久,还只知道对方的名字,第二次见面就又搂又抱的,甚至还去开房,好不好没有关系,反正大家都无所谓,我们那时牵牵手都不敢的!”   于正后来也没有考上大学,回去自承家业,提到和表妹的婚事时,邵父就变心了,你自己都养不活,还能养活一个家?虽然定的是娃娃亲,可此一时,彼一时,你总不能拿鸡毛当令箭,让你表妹跟着你受苦啊!   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夫妻两个的心思是非常默契的,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于家的忙邵家可以帮,但他和邵洁香的婚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恰在这时,申二蛋出现了,他一看到貌美如花的邵洁香,便疯狂地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无奈邵洁香心有所属,对他冷如冰水,申二蛋并不心灰意冷,他始终相信一点,事在人为,爱情也是如此,从来不曾停止过爱的追求。   那时的他,部队转业回来了,英姿飒爽,又兼出手十分阔绰,马上得到了邵家父母的喜爱,才到邵家几次,就被奉为上宾。已被邵家默认为理想之中的乘龙快婿了。   邵洁香心里深爱着表哥,当然不允许父母悔婚,可是又怕父母伤心,所以和表哥的关系也渐渐冷淡下来,但只要父母一说起申二蛋的时候,她就又哭又闹,说什么这辈子谁也不嫁。   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消瘦,父母也是着急,母亲竟然莫名其妙地病倒了,找遍了医院,都得不出一个结果,不知道母亲到底患了什么病,就在这时,申二蛋的父亲说他能治好邵妈妈的病,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邵家要把女儿嫁给他儿子。   看着父亲满是皱纹的老脸时,邵洁香答应了,申父便过来给母亲治病,不打针不吃药,让人异想不到的是,不出一个星期,母亲居然下床了,不出一个月,邵洁香便成了申家的媳妇,新人回门的那天晚上,母亲居然上桌喝酒了,而且喝得很多很醉,无意间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父母与申二蛋设定好的一个局,目的很干脆,那就是千方百计,一定要让邵洁香嫁给申二蛋,当邵洁香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因为她已怀上了申二蛋的孩子,便是现在的申雪。   强扭的瓜是苦涩的,申二蛋虽然不择手段得到了邵洁香的身子,可是始终得不到妻子的心,很快,两个人的关系便破裂了,但是父母以死相逼,自己也不敢和丈夫离婚,这么多年来,两口子的状态就是分居。   “邵大姐,都是一个人,商量的地都没有,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呃!”   “是啊,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所有的伤痛只能一个人扛着,不能哭,不能说,到了夜里,想听句体已的话也没有,能不苦么,这么多年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后来申雪慢慢长大了,我渐渐也习惯了,”邵洁香挠了挠头发,洁净的身子睡在丢弃的稻草上,浑身不舒服,都痒到头发根上了,“呃,任老弟,薄命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叹什么气呢,” 正文 0254讨厌的雨   “邵姐,你还年轻,后头的日子还长着,申雪这时也懂事了,你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因为生意,你少不了要有各种酒场应酬,你又单身一人,就不怕某些人见色起义,和今天一样吗?”   “任老弟,你说笑了,我都老了,哪还说得上什么色不色呢!哪个要是起了心,只怕是从小就缺少母爱吧!”   “邵大姐,你可不要这样说,武媚娘不就是李世民的后妈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成了他的皇后了吗?”   “我哪能和人家武媚娘比啊,人家可是天之骄女。”   “邵大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能拿你和武媚娘相比,我想说的是这个理,见了美人,不管皇帝还是平民,都是一样会动心的,思之不得辗转反侧,男人啊,都这样!邵大姐,你趁早找一个可以托附的人,也好死了那些男人的心!”   “我。。。任老弟,看这架势,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了!”邵洁香凝目看着任君飞,此时雨越下越大,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想到刚才一幕,仍然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任君飞及时赶到的话,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臭李庆虎占有身子,轻声询问道:“任老弟,刚才你哪里去了?”   “刚才?刚才我不是到外面搓衣服去了么?呵呵,那臭屎,就跟粘上去的,特别紧,费了我好大力呢!”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自懂事起,从来都是帮别人洗衣服了,没有享受过让别人的感觉,邵洁香是感动了,正如她开始所想的,这还没有认识多久,任君飞就对自己这样好,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闭起眼睛,她就无端地想起,任君飞的双手就像搓在自已的身上,她愈觉害羞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邵洁香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脑子里的想法越发的不受自己控制,胡思乱想起来,身子越发的燥热,热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邵大姐,困了,睡一会吧!”   任君飞见邵洁香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微笑的说着。   正热得迷迷糊糊的邵洁香,听到任君飞的声音,“猛”的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见任君飞微笑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给看穿,手心紧张的都冒出汗水。   “好冷啊……任老弟!”邵洁香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哆嗦着身子,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的胸前,面红耳赤臊得慌,然而她却忘记了遮挡自己的眼睛,   这任老弟不就是自己心目中一直希望遇到的男人吗?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刀削一般的脸颊,显得格外的迷人、有魅力,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男人味,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邵大姐!怎么不睡了?”   “我好冷,换紧我好么?”   任君飞见邵洁香的嘴唇都青了,说话的时候,牙齿叩击得咯咯响,   “雨下久了。是冷!”任君飞搂紧了邵洁香,   嗯!邵洁香轻微地呻吟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任君飞比别的男人强多了。赤身相抱,尚能保持着镇定自若,敬佩之余,邵洁香都有点怀疑自已的魅力了。   “嘿嘿!你别想多了!”任君飞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手指在邵洁香鼻翼上轻轻地刮着,“困了,就睡会。”   此时,邵洁香全身燥热难受,脑袋越来越重,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着,看来应该是李庆虎给自己吃得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任君飞看见邵洁香,面红耳赤,皱眉询问道:“邵大姐,你又怎么了?”   “热!我感觉有点热。”   邵洁香呼出来的气息,带着一炽热,小手竟然搭在自己了自己的胸上。   “邵大姐!你这样……”   此刻,任君飞看见了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的邵洁香,后面所有的话,都咔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任老弟,无论你怎么样,姐都会理解你的!我知道你也冷的,搂紧我,你也会取得一些热量!”邵洁香眼皮一直在跳,说话也是时断时续,看起来相当的吃力。   嗯!任君飞点了点头,他感动了,邵大姐都这样难受了,心里还在担心着自己,他恍然明白了,刚才一直在思考着舍不下邵洁香的理由,原来就是如此。   她的身上少了城市女人的风骚,多了都是农村人的清纯和质朴,这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也让她在认识的各种出色女人里独树一帜。   她的肌肤像是白玉般光洁,白里面透着诱人的红色,粉嫩的仿佛能够掐出水来。   这种女人朴实无华,咋一看,可能不感觉到有多么的迷人、好看,可是仔细看看,才发现她原来是美丽的,这是耐看型的美女,越看越会觉得她更美。   此时,邵洁香坐在自己怀里,小巧而略带下尖的脸蛋,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一览无遗,暗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那双修长的双腿蜷缩着,这般楚楚模样,她若不动还好,然则她的身子因为哆嗦,时不时轻轻地蠕动,一动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任君飞不禁再次心血澎湃。   “靠!这雨不停下来,我非垮了不可!”   任君飞抬头看了看苍茫的天,何时会明亮起来,心里暗暗骂道,而小棚子里空气依然十分的闷热,口干舌燥,狠狠的咽着口水,理智的大堤正一点点地被无情的洪水撞击着,他咬着舌头,几乎都要咬穿了,强烈的痛楚才让他换来一些清醒,强行控制自己心中的,难受啊,此情此景,备受煎熬,谁不难受呢?   “任老弟,抱紧我,姐,姐好难受啊!”   邵洁香浑身灼热的身子,愈发燥热起来,她知道是自己体内春药在作祟,可是自己不好跟任君飞说出口,咬紧牙关强忍着,尽力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股欲罢不能的冲动,希望自己能要紧牙关忍过去。   “邵大姐,你时冷时热,一定是感冒了,不过雨太大了,你得忍着,再坚持一会儿!”   任君飞尴尬的笑了笑,见邵洁香面红耳赤,以为她非常难受,自己却也无能为力,自己身体里那股邪火反而渐渐熄灭了。   邵洁香吐着粗重的气息,“我……”   “邵大姐,别担心,我出去看看天色咋样,雨水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任君飞微笑的看着邵洁香,邵洁香羞涩地松开了手,任君飞又咽了咽口水,从枯草上站起身子,顾不得穿衣服,反正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过来的,整个人径直的向屋外走去,借助冰凉的雨水,洗个凉水澡,把自己脑子内的那股邪念给彻底冲刷掉。   “我怕……任老弟,你……你去吧!”   邵洁香低着头,把自己散乱的头发都拢到了自己的前面,也真是又多又长,竟然遮住了大半个害羞的地方,拳头紧紧的握着,强忍着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邪念,任君飞既然要出去,她也不想让任君飞看见自己痛苦忍受的模样,看见任君飞身子那一抹男人的强健,面上露出一丝羞涩,随即被满面红潮给淹没了。   欲摘琵琶半遮面,欲露不露,诱惑更大了!任君飞深吸一口气,果断来到门口,发现雨水稀里哗啦的下着,手指放在雨水中,感受到雨水的凉爽,整个人缓缓走进雨中,任由雨水浇灌着。   邵洁香迷蒙的目光看着任君飞站在雨中,像是高昂的斗士,自己的粉拳紧紧的握着,手心里尽是汗水,胸口一阵高低起伏。   她紧张了,不知道自己待会忍受不住春药的侵蚀,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自己在任君飞眼中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放荡不堪的模样,呈现在任君飞的面前,她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感觉到自己喘息,变得愈发沉重,眼皮越来越重。   五分钟后,任君飞全身湿透的走回走回来,大手在脸颊上轻轻的一抹,刚才凉爽的雨水,确实把自己心中的恶念给冲刷掉,见邵洁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想打搅她的美梦,蹑手蹑脚的向洞里面走去。   可这几分钟,对邵洁香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像是一个世纪般的难熬,李庆虎的春药已经融入她体内每一寸肌肤中,眼下,她身子热得想要能煮熟鸡蛋,那张精致的萝莉容颜,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任君飞走近了,见邵洁香软弱无力的倒在枯草上,神色似乎很痛苦,心神一颤,急忙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把她扶在自己的怀里,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急问道:“洁香姐,你太烫了!~”   “我……”   邵洁香全身无力的躺在任君飞的怀里,刚从雨中回来的任君飞,全身带着雨水的凉意,两人肌肤靠在一起,令全身燥热难受的邵洁香,嘴里发出娇媚声。   “洁香姐,你……你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邵洁香神智迷糊,嘴里嘀咕着,“药!……药!”   “啥?你不是说包里没药吗?”   任君飞一脸惊愕之色,她怎么变得这样糊糊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脉搏非常的急促,目光在她脸上张望着,发现她面红耳赤,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是什么情况啊,念头一闪,眼前浮现出临走时李庆虎那张恨恨的脸,便宜你了!难道是他给邵大姐吃药了,原来刘雯不巧喝了公公的那药时,也是这样的症状啊!眼下一阵冷一阵热的,肯定是药效发作了。   “热!好热啊!” 正文 0255无药可救   小茅草屋外,天空降下无数条雨柱子,砰砰地落到地面上,瞬间炸成无数朵洁白的水花。   邵洁香迷离而又贪婪的双眼此时在冒火,紧紧的搂抱在任君飞身上,吸收着他身上的凉气,缓解自己身体的灼热,此时,就算让她瞬间炸成水花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了。   “邵大姐,真没想到李庆虎他这样卑鄙,你是让他给下药了!”   任君飞咬着牙齿骂道,看着邵洁香一脸痛苦的模样,恨不得把李庆虎千刀万剐。   “热!我好热,好难受……任……弟。。。抱。。。”   邵洁香神智涣散,嘴里胡乱的说着,她恨,她悔,她甚至恨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在邪恶而又霸道的李庆虎面前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她又怕,体内那团越烧越旺的火还要持续多久。   “邵大姐,我抱着你啊!”除此之外,任君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然而见邵洁香娇躯紧紧的依靠在自己怀里,雨水的凉意克制着药的灼热,给她带来片刻的舒服,鼻腔中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   “邵大姐,不要乱摸,这不是你能摸……”然而没消停多久,任君飞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急忙道。   他好不容易让冰凉的雨水冲刷掉体内的恶念,把自己浴火给熄灭掉,可是被邵洁香胡乱的一摸,恶念再次被挑出来……   眼下,邵洁香浑身燥热难受,理智都被吞噬掉七七八八,哪里还管任君飞是否受得了,整个人像紧紧搂抱在任君飞的身上,想用能量传递,来缓解自己燥热的痛苦,邵洁香越发的贪恋任君飞身子的凉爽。   “邵大姐,我们不能这样!”   “你,你不喜欢!”邵洁香迷离的眼神茫然地看着他。   任君飞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怀中的邵洁香,强忍着心底的,很想帮她一把,可是自己不忍辣手摧花,苦逼的忍受着……   说着,任君飞轻轻推开怀里的邵洁香,截口道:“邵大姐,我喜欢,可是你是我亲爱的大姐,我不能对你这样啊,来吧,还是我用雨水给你降降温。”   “我热!好热吖!热死我了。”   邵洁香失去任君飞这尊“冰窟”,身子愈发燥热起来,整个人在枯草上打转着,山洞地表的凉意,根本压不住她身上的热。“李庆虎,还说你不会放过我,把邵大姐害成这样,你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了!”   任君飞心里很不好受,再次走到屋外,用手接了一些凉水,急忙走到邵洁香身边,用雨水擦洗着她灼热的娇躯,任君飞觉得自己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我……我……想!”   邵洁香嘴里吐出灼热的气息,这点雨水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任君飞看到她这般模样,想把她抱到外面雨地里,用雨水浇灭她体内的邪火,可是一想到她是女人,真要是遇到有个淋雨的路人,那以后还让不让她活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没法跟小露交待了,再说这个法子不一定管用,眼下没有十足把握,可不能冒这个险。   “哎!到底该怎么办呢?”   任君飞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素手无策,根本想不出救人的方法。   “我热!我好热啊!”   邵洁香隐隐约约看见身边有个人,也顾不得是谁,立即抱了上去。   “洁香姐,不要这样,我说过我们不可以的,我……”   任君飞没想到邵洁香再次拥入自己怀里,怀里漏报着柔软、香软的,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光滑,细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两具身子无意间摩擦着,使得任君飞体内的火,再次“怦怦”的燃烧起来。   此时,邵洁香被药那强劲的药效,搞得是昏昏沉沉,哪里还能听见任君飞的话,现在最好抱着一座冰山,紧紧搂抱着任君飞的身子,娇软的嘴唇堵住了任君飞的口。   不能,越到这个时候,我越要坚持住,邵大姐现在是在迷糊中,醒来后一定会骂我趁火打劫,禽兽不如的!   虽然脑袋一阵充血,任君飞还是再次推开了邵洁香,咬紧牙关说道:“洁香姐,你……你醒醒啊!可不能这样!”   “我……我想要!”   “邵大姐,你再忍忍,等我再想别的办法!”   任君飞别开自己的视线,试图除去自己脑袋里胡乱的想法,想立即推开她的身子,可是她紧紧抱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弃她于不顾?   “我……好热吖!好热啊!”   邵洁香娇躯紧紧搂抱在任君飞怀里,贪婪吸收着他身子的凉意。   “我到底该怎么办?”久在李明的身边,他知道的不少,国外有一种药,性子相当烈,女人一旦吃下,身体便会时冷时热,冷的时候如坐冰窖,热的时候如坠火窟,除了和男人云雨释放,根本就没药可解,   任君飞皱着眉头,眉头深深的挤压出一条线。他恨啊,研究这些狗屁***的人算什么狗屁科学家,都不知道研究解药!   “我好热,好热。”   邵洁香面色涨红的有些可怕,像是盛开的鸡血石一般,鲜艳夺目,炽热的气息碰撞在任君飞胸口,一波接一波的刺激着。   “邵大姐,我。。。我。。。你再忍受一下,可能药效待会就过去了。”   任君飞抓耳挠腮,痛心疾首,如果有可能,他情愿与邵洁香换了个。   可邵洁香的气息愈发灼热,任君飞知道离药效退去,还远得很,看着她面红耳赤,一脸痛苦的模样,感受到她身子微微的抽搐着。   “任……老弟,我……我喜欢你。”   邵洁香睁开迷蒙的双眼,小手在任君飞肩膀上轻轻的抚摸着,一直触碰到他脸颊上,小手轻轻抹着任君飞刀削般的脸颊,面露妩媚的笑容,含情脉脉的说道:“我……我,你……你可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我就喜欢你了。”   说着,邵洁香把自己的身子向前凑凑,红唇再次触碰在任君飞的唇瓣上。   “邵大姐,这药真的很厉害,你是糊涂了!”   任君飞面色一怔,没想到邵洁香在这个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竟然会向自己表白,这到底处于任君飞自己的意料。   邵洁香三十五岁,这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情感没经历过,什么样的精品男人没有见过,就算她们遇到偶或心动的男人,也只会把他埋在心底,要从嘴巴里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任……老弟,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不自爱?”   邵洁香媚眼诱人的看着任君飞,刚才还是端庄沉静的少妇,在药的作祟下,俨然变成一枚娇艳魅惑的小妖精,细滑的藕臂搭在任君飞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朱唇微动,吐着若兰齿香,微笑的说道:“任老弟,你不用浪费心思,李庆虎说了,这根本就没有解药的,除非你。。。”   此时,邵洁香虽说是神智涣散,脑袋昏昏沉沉,不过还是有些理智,李庆虎说得太吓唬人了,吃了他的药后,她会生不如死,如果换作以前,她真的不怕死,不惜死,但是现在不同了,申雪转到了省城,稍微努力,清华北大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自己不能现在就死,必须看到宝贝女儿考上重点大学的那一天,又加上任君飞的及时出现,宛如漆黑的夜空里闪过了一道亮光,让她看到了生命的亮光,对于美好生活,她重新又点燃了希望。现在她发觉自己不能死了!得好好地活着,可是现在身体五内俱焚,特别地难受,生怕自己的眼睛一闭,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话说完,邵洁香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轻轻放在任君飞的唇瓣上,含情脉脉的说道:“任老弟,你……你不要说……我是自愿的……”   此刻,任君飞正恨着自己无能,心乱如麻,听到这句话,吓得魂儿都掉了。赶忙又推开了她,   “邵大姐,不,我不能,你会后悔的!”   “不,我绝不后悔,我爱你!”   “邵大姐,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心里也难受,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我真不能亵渎于你,你可是我心目中最圣洁的好姐姐。。。”   一听圣洁两个字,邵洁香怔住了,她惶恐地看了看任君飞,他这样地推辞着,敢情就是把我当成圣洁的女人了,而我却在他面前表现得这般淫荡,真是羞到点了,突然间万般懊恼奔上心头,只想死去了事!一头就向旁边柱子撞去。   “邵大姐,你。。。”任君飞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当他反应过来抱住她时,邵洁香的头部已经碰到了柱子时,柱子摇了摇,滴落下来很多雨水,幸好任君飞抱住了,缷下了不少力,头皮蹭破了,任君飞瞧着心如刀割,   “邵大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瞧不起我,就不要抱我,让我去死!”   “邵大姐,我不。。。”   “任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看我笑话么,我偏不让你。。。”邵洁香在任君飞苦苦地挣扎着。   “不行,说过要照顾你的,你要死,就让我先死!”任君飞任她在怀里扭来扭去,就是不敢松手。奈何她的身子像一条水里的泥鳅一样,才控制一会,她又挣脱了要往前冲,任君飞不得不一脚踏出,横到她前面,丝毫不曾料到,踩着了刚才丢得不远沾着牛屎的那把稻草,脚下一滑,竟然往后一倒,而邵洁香酸软的身子压到了身上。。。   这雨下得也够大够猛够久的,风收雨住的时候,已是残阳西下的光景了,一缕微弱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照到邵洁香酒红的脸蛋上,雨过天晴后的一切美极了! 正文 0256我全认了   整个过程,尽管疯狂,但理智仍然不会迷失,任君飞都是清醒的,男人因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他知道这种事情并非情爱始然,对于邵洁香来说,这是一场劫难,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投怀送抱,奉献一席欢爱的,就如一园熟得就要掉下来的桃子,他也只不过是一名幸运遇见的路人而已。   其实在这之前,任君飞就想得非常透彻,如果邵洁香像杨梅一样是个黄花闺女,他会紧紧地抱着她,但绝不会配合她做出原始的举动,哪怕让她在自己的怀抱里难受得死去,他都会留住她的清白之身。   又兴许邵洁香是个姿色平庸的女人,那么任君飞的选择可就多了,再大的雨,他也要把她送到医院去,抢救的时间多争一秒就是一秒。   可惜我们的邵洁香偏偏什么都不是,没有了外面的衣服,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足够魅惑的漂亮女人,任君飞于是想了,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在大仁大义大是大非面前,自己如果还在为着自己的名节而瞻前顾后的纠结着,那么自己未免太过自私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她醒来时,给自己几个耳光然后臭骂一顿,说什么都忍了!   任君飞怜爱地看着熟睡的邵洁香,把她搂抱在自己怀里,嘴唇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珠。   邵洁香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缕阳光射在她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随即感受到下身传来的不适,令她睡意全无。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情景,阳光有些明媚,轻轻的挪动脑袋,避开光线照射,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睡躺在小茅屋里,身上盖着任君飞的衬衫,身子却是冰凉冰凉的,十分地舒服。   “我这是在做梦吧?”邵洁香感觉脑袋有些阵痛,右手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虽说当时自己吃了药,导致自己整个人变得不听使唤、意乱情迷,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却是分外的清晰,片段不断融入自己的脑子里,依稀记得是自己扑倒在任君飞的怀里,后开两人就倒在稻草堆上去了。。。   “不,邵姐,你不是在做梦,我和你是真。。。”声音越说越轻,任君飞垂着头坐在旁边,一根小枝条,他折了又折,不时面前摆满了一大堆短得不能再短的小枝条,心思就像地上的这些小枝条一样,毫无个头绪。   她试着抬了抬腿,没用,根本没有抬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耳边时时传来动听悦耳的蝉鸣声,看向门外,树叶是那么的绿,天空是那么的红,极目处一片生机盎然,世界是那么的精彩,邵洁香觉得心情好极了!   刚才发生什么?邵洁香是知道的,她更知道如果不是可恶的李庆虎,她就不会吃了他的药,更不会丧失了自己的本性。。。   可是现在现在,她一点都没想过这一茬,更想不起要恨什么人,她的脑子里让满满的幸福装着,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去理会那些因果恩怨了。   此刻,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任君飞若有若无然而却又非常真实的身影,突然,她身子一个激灵,难不成自己真的对任君飞动情了,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使劲的甩了甩脑袋,试图把任君飞从自己脑袋中赶走。   可任君飞的形象像是蔓藤一般,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无法驱散开来,想到他对自己每一份的侵犯,都是那么的温柔,这种温柔的爱抚,自己从来都不曾经历过,爱抚之后所带来的颤栗是那么的美妙,心里是多么地渴望,多么地害怕失去啊,邵洁香不禁一阵羞愧。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到邵洁香的耳边,她瞥过视线,看见任君飞站在自己身边,温柔的目光注视自己,邵洁香粉拳紧紧地握着,面色羞涩,小心脏“噗通”的跳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洁香姐,对不起!要打要骂,全由着你。。。我无话可说!”任君飞目光怜怜,态度端正得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任君飞!满意了吧,美得找不着北了吧!”邵洁香紧闭美目,悠悠地怨气从一张一翕的樱桃小嘴吐了出来,听得任君飞毛骨悚然,邵大姐这是把自己恨到骨头里面去了。   “邵大姐,是我,是我定力太差,经受不住诱惑。。。”   “诱惑?你经受不住,任君飞,你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我诱惑你了吗?”邵洁香顿了顿,根本不容任君飞解释,机关枪一样地继续:“就是我在你的面前失了态,可是我是有原因的,我那是受了药物的控制,而你却不同了,你是清醒的,你完全可以不理会我。。。”   “邵大姐,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样子,太痛苦了,丢下你,我实在不忍啊!”任君飞冤屈极了,他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理由,偏偏一条也不能说。   “不忍?你是不忍失去这个偷香窃玉的好机会吧,我邵洁香虽然是个结了婚的人,也说不上什么圣女节妇,但是我也有廉耻之心,懂得伦理纲常,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眼下,你夺走了我的身子,夺掉了我的名节,你说怎么办吧?”   “邵大姐,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我和她虽然没有办过酒,但是我们已扯了证,而且她怀了我的孩子,除了娶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句怨言都没有!”任君飞一拳头砸到稻草堆上,软软地,一点都不觉得疼痛。明明知道那是火坑,偏偏要往火坑里跳,怪得了谁呢,让它把自己烧死算了!   “哼,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刚才那浑身的胆气和勇气到哪儿去了?哦,你不会装装痴,卖卖傻,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吧!”邵洁香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丝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她内心是茅盾的。   任君飞是年轻的,深身上下都充满着无尽的阳光活力,他在身上那种纵横驰骋所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刻骨铭心,这一生注定忘记不了,她想时时都抓住这种感觉,但这毕竟是一种感觉,抓得住么?   突然,只见任君飞蹲下身子,大手轻轻抓住邵洁香的脚踝,嘴巴咬住了他的脚踝。   “啊?”邵洁香心脏剧烈一颤,闭紧双腿,小脸一片惊恐,“你要干嘛?”   “你这里受伤了,血是止住了,但不能让他感染,等下,我给你拿些药。”任君飞松开了嘴巴,跑了出去。邵洁香一看到自己划破了的脚踝,里面现出了鲜红鲜红的嫩肉,方才感觉到丝丝的辣痛,心里铮地一下,羞死人家了,恨不能地上有个缝儿,让她一头扎了进去。   还好意思指责人家,自己也太投入了,脚踝磕坏了尚且不知道!   一会儿从屋外跑了进来,微笑的看着邵洁香,嘴角不停嚼着青草。   “上什么药?我不需要!”邵洁香心里涌起阵阵暖流,现在每一秒她都害怕一闪而逝,她故意道。   “别使小性子,你这里撕裂了,需要上药。”任君飞大手抓着邵洁香的脚踝,从嘴里吐出绿色粘稠的青草,放在手心,准备向……邵洁香满脸红晕,讪讪说道:“任老弟!我,我自己来。”   “不行!你不方便,还是我来。”任君飞手指轻轻揉捏着青草,缓缓的送过去,刚下完雨,不会有人上山的,所以不怕被人看见,温和的说道:“你不要动,这草有消炎的作用,很快就消肿不痛了。”   邵洁香看到任君飞那凝重的神情,心里倒有些小小的感动,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总觉得他似乎离自己很远。   “别紧张,我会轻轻的。”   邵洁香看到任君飞温柔的眼神,嘴角迷人的微笑,心头小鹿怦怦的乱撞,心里有种奇妙的满足感,只要自己在任君飞身边,是最安全的。   草药,带着淡淡的香气,感觉很清凉,让人精神一震,感受到任君飞的手指上带着薄薄的茧子,轻轻摩擦,身子不知觉的微颤着,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任老弟,好讨厌!”邵洁香皱眉埋怨着,感觉任君飞“坏”的透顶,看到他嘴角得逞的笑容,埋怨道:“你这哪里是帮人家上药,分明是……”   “邵大姐,我知道你很恨我,但一码归一码,我现在给你上药,你先别动,等我上好了药,你新帐旧帐再一块儿算,行么?”任君飞表情严肃,言辞凿凿。   “行啊,我等着!”看着任君飞现在一脸的人畜无害,邵洁香终于笑了,她嗔道:“你分明就是这个大坏蛋。变着花样折磨人家。”   “我可是帮你上药,怎么会折磨你?”任君飞摇头申辩道。包忽听一声,我这就要和你算了!任君飞感觉脖子再度被吊住了,一张花儿一样的脸蛋突然来到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他根本无法闪躲,两人的唇瓣轻轻触碰在一起,一直吻到邵洁香几乎被吻得断氧…… 正文 0257痛苦并快乐着   热烈的相吻,小茅屋的空气热得再度凝固起来,   “邵大姐,我们不能!”任君飞很是残忍地把邵洁香推开了。   “任老弟,你这是。。。”犹如飘浮在茫茫大海里的一位溺水者一样,突然抓到了救生小艇的船帮,然而手却被无情地掰开了,她愤恨,她不甘,她恐惧。。。邵洁香不得其解,杏眼睁得不能再大了。   “邵大姐,我们已经错过一次,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你吃了药,错得情有可原,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你是清醒的,我也是清楚的,明明知道这是一种错误,却还要坚持下去,那我真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任君飞移开眼光,看向窗外,喃喃地说。   “谁要你原谅啦!你这个混蛋,人家是喜欢你的!”邵洁香岂肯半途而废,张开怀抱,又扑了上去。   “邵大姐,你是这样想,但我不是这样想,你的心意我也能理解,真的,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一点请你理解!”任君飞一只手打开,轻轻地搂住了她大半个柔软的身子,弯下腰身,拾起了她的碎花连衣裙,   “瞧,都干了,干得这样快,邵大姐,穿上吧,天色晚了,我们得回去了!”   “要穿你穿!”   “我穿,呵呵,那也得等我长发及腰啊,快别闹了,雨停了,万一有人来了,反倒不美了!”任君飞拍了拍她的臀,又圆又翘,特么地调皮。   “你呀,就该长长头发,长发及腰!”邵洁香明白,他的话不是拿来吓唬自己,既然这里搭有棚子,就会有人来,真让人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什么都是枉然了。   “你给我穿!”   “当然了,解铃还需要第铃人,是我脱下的,当然得由我亲自负责了!邵大姐,把手举起来啊!”   “哼,把人家比成老虎,人家有那么厉害么!”邵洁香嘴巴虽然这么念叨着,两条玉臂往上举起,两边打开。茫茫一片映入眼帘,任君飞悄然失了神,这不是刚才发的誓么,爬雪山过草地,自己不就陪她走过一回么?   “邵大姐,厉害不厉害,我说了不算,反正你现在蛮温柔的,嗯,转个身来,让我帮你扣了后面的扣子!”   “你自己不绕过去啊!土包子,这点都不知道,连衣裙,谁的后面还有扣子啊!”邵洁香转过了身。   头发又顺又长!又何止及腰,把个粉白如玉的美臀都遮挡得若隐若现,任君飞瞧着就诗兴大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轻轻地拨开她的青丝,拢成一束,凑过头去,“邵大姐,拿得胶圈么!”   “那叫发带,在包里!”   “哦,不早说!邵大姐,我发觉你特不实在呢,呵呵!”任君飞腾出右手来挠了挠邵洁香的腋窝。要说邵洁香有所缺陷的话,那就是腋毛有点重了。不过任君飞一点都不觉得,反而这给他别样的感觉!   “咯,咯!你真坏,嘿,嘿。。。”邵洁香笑得花枝乱颤!   任君飞拿了发带,系住了她的青丝,洁白的背便露出来了,古人说的,肤如凝脂,怕也是如此了,他实在忍不住,嘴唇往上凑了凑,不争气的小舌头便钻出来了,   “混蛋,脏啊!快拉上!”邵洁香让他的小胡茬扎得心痒痒!   “不脏!有点甜甜的!”任君飞两指夹住拉链,一狠心,往下一拉,嘶的一声响得好干脆,什么都消失了。   “任君飞!邵大姐!任君飞!”喊声越来越近!   “李书记来了,还不穿上衣服!”   “对头,对头!”任君飞立马手忙脚乱,刚刚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李小露就站到门口了。   任君飞瞟了瞟邵洁香,看她脸色潮红,心里暗暗担心,邵大姐,这时一定要沉得住气,万万不能做贼心虚,是贼也要做到底啊!   “你俩真会找地方啊?”李小露开口就问。   “不找地方,那么大的雨,我淋啊!小露,散会啦,开得怎么样,郑乡长没怎么为难你吧!”任君飞搓了搓手,“邵大姐,雨停了,还不走么!这可是关牛的地方,你不会赖上这里吧!呵呵!”   郑元爽是不敢与她叫板,可是想不到,为了一个乡政府的大门,易县长居然下来作指示了,堂堂一个乡长,这点权力都没有,那还算得上一把手么,换大门他非常支持,临走时一再强调,书记和乡长一定要搞好团结,但这个前提就是要搞好党政分开。   “小露书记,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县长都表态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我就说了,换换大门也好,他批了你二十万,你还有赚的啊!”   李小露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总想亲耳听到任君飞这样说,心里才觉得踏实,现在她满意了。   “当然啦,这些屁话还要你说,呃,呃,你这衬衫怎么了,一边高一边低的?”   “是吗?”李小露刀子一样犀利的眼光吓到任君飞了,低头一看,果然扣子扣错了,胸口居然露出了一个大洞。这还怎么往下说呢,摆明了衣服是慌乱穿上去的,那么刚才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能做些什么呢,窘迫已极!   “小露,我和邵大姐相待以礼,什么都没做,你可不要乱想啊!”   “我可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心虚了!”   “呵呵,李书记,你不会揪着这事不放吧,你好好想想,这事说来,罪过还在你呢!”邵洁香轻蔑地扫了任君飞一眼,就这点能耐,给姐一边去。   “邵大姐,他分明是急忙了,衣服扣不整齐,关我什么事啦?”   “还说,你不喝就不喝,干嘛还要接下李庆虎敬的那杯酒,任老弟也是心疼你,帮你喝下了,当场就呛上了,你替他解的扣子,你记不得了么?”   “是这样吗?我怎么记不得了!”李小露喃喃道。   任君飞胳膊肘捅了捅邵洁香,“邵大姐,替她挡酒不假,可是她给我解扣子,我好像记不得了,你这招灵么?”   “准灵,你大可放心吧,大家都喝了酒,谁还那么较真呢,何况是女人,更傻!”   果不然李小露迷糊了一会儿,自个脸蛋红了,甩了甩手,“车就在那边停着,你们不走,还要我一个个背啊!”   还是邵姐厉害!任君飞悄悄给了邵洁香个大拇指,自个跑到驾驶室去了,这个马夫他当定了。   任老弟,哪是我厉害啦!只是我是女人,更知道一个女人的心,心里装了爱,眼睛便不再明亮,哪还察觉到别的东西,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坐在车后座里,邵洁香低头叹息了一会,看到边门打开,李小露弯着身子要钻进来,脸色一变,赶忙移过身去,双手往外推,   “使不得,使不得!“   “邵大姐,我要和你坐,干嘛推我啊!”   砰的一声,邵洁香把车门关上,笑道,“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安全,李书记,你得往前坐!”   “小露,你就别谦虚了,快上来啊,老师傅坐到旁边,我开起车来胆子都要足些!”任君飞笑嘻嘻地打开了边门,摆出了个请的手势。   “滚,边去!”李小露把他的手打走了,坐了进去,身子往后一靠,变了脸,   “你这是要暗杀我,包放在这儿,你想按坏我的小腰啊!”李小露一个反身,把包拿了出来,任君飞马上双手接过,赔笑道,“是,是,是我虑事不周,邵大姐,接好,把包放在后面!”   “嗯,这样才像话吗,贴身司机,就得这样!”邵洁香放好了包,心里也放下了,真要让李小露坐在后面,久了还不露馅,因为自己确实没穿内裤,里头没底气啊!   “邵大姐,你别开玩笑了,我的贴身司机?人家什么级别,我李小露配吗?”李小露转过头看了看任君飞,眯着眼问道,“配吗?”   “配是不配!”   “我就知道!”李小露嘴角抽了一下,感觉俏脸有些紧,赶忙转头看向窗外。   “但我情愿!”   “哼!人家才不稀罕!”李小露一听此话,手掌刚刚打开,迅速把身子坐正了,要不是想到邵大姐就坐在后面,拧耳朵,打肩头的大招早就把某人伺候上了!她看了看后视镜,里面看到了邵洁香,赶忙双手伸出窗外,把镜片往里面扳,直到看不见为止。   “小露,你这是干嘛,赶快扳回来!”后面有辆摩托从右边超车,任君飞急道。   李小露赶快把反光镜扳回原位,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险些给撞上了,吓得她脸色大白,一手叉着小腰,一手拍着小胸,“好险,开得这样快,不要命啦!”   虽然坐在后面,邵洁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涌出阵阵莫名的痛楚,有一种爱,注定是一种痛,可自己去依然不管不顾那么执着,邵洁香闭上了美目,劫数?注定了,就让我保留最好的心态,痛苦然而快乐着吧!   “雪儿,你回来啦?不是说明天回来的么?”辞别他俩,邵洁香脚步轻飘飘地回到了客厅,申雪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奶奶呢?” 正文 0258老姜   “嘘。。。楞!”申雪食指放到唇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往卧室里一指。   “睡多久了?”邵洁香轻声问。   “刚睡一会儿!”申雪没好气,电视刚看得入迷,老是来打扰,恁谁也受不了!   “她没说什么吗?”   “老妈,你有完没完啊!”申雪白了老妈一眼,咔嚓一声,电视关了,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   “瞧你这孩子,这时候就嫌你妈啰嗦了,妈还没老啊,真要是以后老了,还指望得上你吗?”扔了也好,这么大了,还让光头强逗得哈哈作笑,不羞人啊!邵洁香心里暗暗发笑。作为母亲,她就希望自己的女儿单纯,保持一颗纯洁的心,这样才能心无旁骛,专心于学业。   “奶奶会说什么,不就关心了一句,恁晚了,你妈还不回家?雪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啦,我说没事,任大哥送他回家的,她才放了心就睡去了,老妈,你今天怎么啦,疑神疑鬼的,是不是。。。”   “雪儿不要瞎说。。。不早了,快收拾一下睡去!”   老人家瞌睡浅,大声不得,雪儿真是长大了,懂事!邵洁香如释重负,来到三人沙发上,两手往上一托,打了几个哈欠,酸死我了!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   “妈,你不是比我先回来吗?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到哪儿去啦?”   “臭丫头,问那么多,你妈当然是躲雨去了!”邵洁香脱口而出。   “妈,你这是怎么啦?”申雪腾地坐起来了。   刚才邵洁香的话只回答后一句,前一问自然是默认了,自己是比申雪先回到家里,而且是大雨之前。   躲雨?不在自己家里,跑到外面,这是什么荒唐的逻辑!女儿冰雪聪明,邵洁香看来是难圆其说了。   看到女儿犀利的目光,“看什么看!”邵洁香轻喝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摇晃的双腿,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忙站起来,“你爱睡不睡,我喝口水,自个睡去!”来到饮水机旁,弯下身子,撅起屁股,倒起水来。   水还没有喝上,屁股就被摸了一把,立马转身,刚要发火,却瞧见女儿一张错愕的脸,   “老妈,你今天也挂空档啊!”   “臭丫头,就不学好!”邵洁香羞愧不已,一把拿掉女儿的手。就在娘儿俩打闹的时候,房门哇嘎一声开了,老太太一脸严肃地站到门口。   “妈!”   “奶奶!”母女俩同时喊了一声。   “雪儿,快去睡!”老太太面无表情。   “奶奶,为什么是我!”申雪也有个毛病,平时不喜欢穿小裤,太束缚,老妈老是拿这档说事,说一个女儿家家的,不穿小裤有失检点,今天好不容易打了一下老妈的脸,岂能轻易放过,听到奶奶这么一说,心里哪肯服了,小嘴巴一翘,顶嘴道。   “嗯,长大啦,奶奶的话不听了?”老太太面带愠色,语气加重了些。申雪一看果然着了慌,极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走还一路回头看着老妈,哼,今天暂且放过了你。   “妈,把你吵醒了,雪儿就是这样,任性!她就只听你的,要不是你啊,她肯定会闹个没完!”邵洁香愧疚地看着这位慈爱的老人,这些年来,她与申二蛋形同路人,如果不是这位老人,真不知道她留到申家能否坚持到今天。   “我根本没有睡!”老太太冷冷地说,眉头一皱,老脸一收,一条条皱纹都挤到一块儿去了,看上去特别地沧桑,邵洁香一看心更疼了,关切道:   “妈,快去睡吧,外面凉!我洗一下,洗好也去睡了!”   “你进来!”   “妈找我说话!”   嗯!老太太点了点头。   等到邵洁香进了屋,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邵洁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老太太飞快地打上了反锁。那动作敏捷到人家都要怀疑她的年龄!   “妈,这。。。”突然感觉下面一凉,邵洁香急转了身,却看到老太太双手已经把她的裙子搂了起来。   “香儿,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妈,不是没带小裤去吗,这几天正好是日子,小裤弄脏了,穿着不舒服,把它丢了,心想也要回家了,也懒得去街上买!”   “我问你,这儿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邵洁香低头一看,真是啊,两边臀瓣确实青了好大一块,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中了两记朱砂掌,心里暗暗骂道,任老弟啊任老弟,你忒么地如此心狠手辣呢?你不知道人家这里的血管是多丰富得么?   坏了!这要往哪儿去圆呢!怎么圆都瞒不过老太太的火眼金睛啊!   “妈,我这是跌了,跌了!”邵洁香一急,最蹩脚的理由也说出来了。   “一跌,屁股上就跌出两个手把印,你真会跌啊,再跌个我看看!”   “妈,我。。。”   啪地一声,老太太一巴掌拍到邵洁香的屁股上,放下了裙子,突然指着地上,“贱货,跪下!”   “妈,”旧伤新痛,邵洁香强忍着,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这个骚蹄子,二蛋现在锒铛入狱,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申家遭受了这样大的灾难,你倒是起了二心,外面养汉子了,你还有没有良心,还要不要脸啦,哦,二蛋确实不争气,申家也确实对不住你,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你俩早也没了夫妻的情分,你多少看到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等个三年两载不行吗?”老太太捶胸顿足,那样子伤心得不得了。   “妈,能,我答应你,等!”邵洁香含泪应道。   啪地又是一句耳光,邵洁香捂着脸错愕了,“妈,你打我?”   “你,你外面真有人啦!气死我了。。。”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指着邵洁香,突然往后一倒,昏死过去了。   一直守在床边,看到老太太苍白的脸慢慢有了些血色,邵洁香方才舒了口气,   “妈,你醒啦!”老太太并不理会,翻了个身,把背部给了她。   “妈,你安心睡吧,没想到你这么生气,下次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我答应过你的,不管二蛋与我的情分如何,但我既然嫁了过来,就是你的儿媳妇,生是申家的人,死是申家的鬼,这辈子,我是不会再嫁了!你永远就是我的妈妈!”   “你说的是真的?”话没说完,老太太身子就翻了过来,睁着眼睛看她。   “妈,你不生我的气啦?”邵洁香道。   “你先回答我!”   “妈,这么些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不,我不相信!把你的手给我!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邵洁香听话地把手给了她,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老太太把两人的小指钩起来,空中晃了几下,   “香儿,有你这句话,我死也闭上眼睛了,只要你不离开咱申家,还认我这个婆婆,你做什么我都不管!”   “妈,你安心睡吧!”邵洁香哭笑不得,看着老太太得意洋洋的眼神,姜还是老的辣,从头到尾,老太太一直都在跟自己玩苦肉计。   “不!你和我睡!”老太太撒了娇。老大,老大就是小孩子,原来婆婆没少这样,每次外面听到了儿子在外面风流的声音,她都要邵洁香和她睡,和她说话,这么些年了习惯了。   “好,好!我得去洗个澡啊!”邵洁香开了门,申雪却笔直笔直地站到门口。邵洁香把门关上了,转过头喝道:   “死丫头,还不睡,杵这儿当棒槌!”   “老妈,你真厉害!”申雪对老妈竖起了大拇指。   “瞧你这丫头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就没个谱谱,你老妈什么时候厉害啦?”   “不是厉害,是腹黑。。。”申雪凑到老妈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听得邵洁香脸色红了变白,白了变青,   “看你这小丫头,一天到晚不知想的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气得呀手掌高高扬起,就在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申雪却跑开了,“你打呀,打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站在喷头下,任温水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该翘的翘,该陷的陷,皮肤还是那么娕,一点不老啊,取了一些沐浴露,涂在丰满的身子上,兀自地打了个机灵,脸色立时又红了,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水淋到地上,升腾起阵阵水雾,缭绕的水雾中,慢慢又幻化出一具矫健的身体,那是我亲爱的任老弟么?   “君飞,晚上跟老婆请个假,陪我去赶趟应酬,你知道我不太能喝酒,你坐到边上,我放心!”凉风习习,大门的事情虽然没有阻止得了,可是许大有的十万元钱却落实下来,并且郑元爽还当着易县长的面表了态,在党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这表明乡政府的事情就算理顺了,李小露非常开心,所以易军的请饭,她想也没想答应了。   真是气质女神,怎么打扮都是那么漂亮,今天一身白裙亮相,裙子上还有一个刺绣,给整件衣服提升了优雅靓丽的感觉,配上齐肩的短发加上淡淡的红色,更添一份知性。简单不失时尚,性感又不失美丽,再加上完美的笑容,就如一缕春风,能抚慰任何受伤的心灵。   妻子要是在穿衣打扮上能有她一半的能耐就好了,看着就让任君飞暗叹不已。 正文 0259保护费   “小露,怕喝酒你就别去啊,你一个党委书记,巴结你的人多的是,饭局时时都有,你不可能局局都去吧!”想到易军看向小露时那双猥琐的三角眼,任君飞就觉得反胃。他知道易军不会欢迎他,又不好驳了李小露,心里只希望她别去。   “所以啊,叫上你了,你在边上,我就往你杯子里倒嘛!”   “这是啥话,要么你不接,要么你就喝,往我杯子里倒,真把我当酒桶啊!”   “你是不是酒桶,我哪里知道,反正我知道某人特别想喝酒,今天下午不是挺厉害的嘛,呃,来,来,往我杯子里倒,我千杯不醉呢!”   还真是!今天李庆虎请饭的时候,老往邵大姐的杯子倒酒,任君飞先把酒喝干了,然后又把邵洁香的酒倒自己杯子里。这些都落在李小露的眼里,然而李小露的反应他却不放在心上。   “这能一样吗?小露,就算我再能喝,中午的酒还没解完,晚上还再帮你,这是不是找死的节奏啊!”   “得了,知道你是气管炎,算了,我一个人去,也真是,我和易局长没那么熟,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酒呢?”   任君飞暗暗发笑,你是不熟人家,可人家很掌握你呢,哼,早都盯上你了,胸大无脑!   “只要我有事,洁妮她会理解的,这个假我也不用请,哎,你就不能不去赴这个酒局啊!”   “你以为我愿意去啊,如果是易军一个人的面子,我还可以找个理由推掉,可他还说有几个局长,我还推得掉吗?人家怎么说,一个党委书记就这样摆谱,以后还要不要求人家办事啦!乡镇最小,县里大小局长都是爷。。。”   “小露,别说了,我去!”   “哼,啰嗦那么多,就知道你不会不去。。。你电话!”李小露不说了。   “飞哥,你还好吗?”杨梅的声音有点期期艾艾,像马上要生离死别一样的悲情,这可不是她一惯的风格啊!   “梅子,我很好啊,好得那是不要不要的了,你呢,在凤阳还是清阳?”   “我在外面。。。我想告诉你,宋部长一直都很关心你,这次要不是她出面,何局长是不会放人的,你最好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邵洁香从检察院出来的时候,陈希妍就告诉他了,是何检察长叫何尝在放人,而何检察长是宋玉婷的老公。   “梅子,我最应该感谢的是你啊,要不是你,宋部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梅子,怎么啦?你哭啦?”   “飞哥,我没,没哭,现在好,好着呢!真的?”   “呵呵,我也知道梅子是个可爱的乐天派,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哪有时间哭呢,是不是雨唇表妹不陪你打网球啦,告诉飞哥,飞哥打她小屁股!”   龌龊!李小露实在忍不住轻骂了一声。嘟的一声,杨梅把电话挂掉了。   “谁龌龊,偷听别人的话那才叫龌龊呢!”无故插上别人的话,这种行为是最不礼貌的,任君飞忿忿然。   “电话声音那么大,你当我聋子吗?”   好男不与女斗!任君飞摇了摇头,看到是杨梅的电话,他大为放心,习惯性地按上了免提,以证明自己的敞亮。   车子经过阿拉镇,镇子上每逢农历4、9是集市,这时已经下午六点,依然是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李小露看着窗外,叹了一声,如果虎落坪乡也有这么繁荣那就好了!   “小露,不远了!”任君飞看了看李小露,眼里只有经济,心里只装着百姓,一个地方有了这样的带头人,又何愁不能腾飞呢!   如今的凤阳,像李小露这样的党委书记是少之又少了,大多数的书记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升迁,关心的是自己的荣辱。   这是湘渝黔三省交界边区,各省的土特产都会拿来交流,在这里经常买到一些城里买不到的东西,所以城市的人也经常来这儿赶集。   是啊,梅子提醒的对,应该去感谢感谢宋部长了,这事宜早不宜迟,马上要过国庆了,自己还要和洁妮去度蜜月,这一拖又不知道要多久了。   “小露,时间不赶吗?”任君飞想赶会集,也许能够碰到些稀奇的东西,馈赠宋部长。   宋部长是搞宣传的,应该是文化人,总不能送衣服送香水之类的,太俗,人家不一定稀罕。   “赶什么赶,他们请我,难道还要我去等他们吗?走,看看有没有核桃,给香姐带点!”   “香姐怎么了,要吃核桃?”任君飞问道。   “核桃补脑,香姐啊,这段时间晚上老是睡不着觉,挺让人担心的!”   “哦,你这话我不同意,晚上睡不着觉就一定是神经衰弱,不会有其它的原因么,比如。。。”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空房独守,孤枕难眠,能轻易睡得着么?任君飞作如是想。   “你别比如了,一看你这张嘴巴,不会吐出什么好词来!香姐晚上再睡不着,也不会想到你!”   “小露,你说些什么啊,香姐睡不着是因为想着男人,这样的话亏你还说得出来,我是说香姐的店子才开张,事情肯定很多,各种压力绝对很大,她怎么睡得着呢!”   “得了吧,你想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懒跟你一般见识!”   任君飞的车子刚刚在路边停好,李小露便推开车门,拎着包下去了,   “哎,哎,你别拽我裙子啊!”任君飞才一看,原来她走急了,原来座位垫子破了,旁边露出了小钩子把她的裙边钩着了,幸好裙子的质地非常过硬,没有把裙子给扯破了。   任君飞别过身去,帮她扯出了裙子。   “小露,做什么都不能急,知道吗?还好,裙子没破,裙子破了,你还能下去吗?”   “嗯,你说的对,你先陪我选核桃,买好了核桃我再陪你!”   “现在核桃到处都是,你还是先。。。”   “正宗山核桃,早上十五块钱一斤,现在十块了。快来买啊!”突然有人大声吆喝起来。   普通的薄皮核桃都十五块钱一斤,而十块钱的山核桃在集市上是从未出现过的。   本来想数落任君飞几句,听到吆喝声之后,李小露就走了过去。   “真是山核桃?十块钱一斤?”   那人指了指地摊上的核桃道:“恩呢,不是纯正的山核桃一分钱不要。”   “我能尝尝吗?”李小露问。   “欢迎啊。”那人随手拿了几个递了过去。   “香脆可口,不错。”李小露道:“好滴,给我来五斤。君飞,愣着搞什么,拿袋子给我选啊!”   任君飞正要拿起提袋装核桃,忽然那人脸色大变,拿开任君飞的手,“我不卖了,”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摊子。   “说好的,哪能不卖呢,你不做生意啦?”   “大姐,你行行好,放过我吧!”那人央求道。   不放!李小露拽住摊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忽然间,四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抽着烟,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每个人都留着寸头,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显得十分魁梧。尤其是为首那人肩膀上还纹着一条过江龙,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新来的是吧?在这里卖东西和凯哥我说过了吗?”为首的青年停在摊位前,怒视着他。   任君飞心中有些打鼓,如此嚣张,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地头蛇?乾坤朗朗,居然还有些小的存在!   “我不知道来这里卖东西要和凯哥您说啊。”卖核桃那人,站起身来,显得有些紧张。   王凯道:“念在你没占着摊位,又是个老农,摊位费就给你免了。不过既然要在这里卖东西,肯定要交保护费的。”   “凯哥,那要交多少啊?”那人小声问。   王凯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那人吃了一惊,这可是五斤山核桃的价格啊。   在口袋里取出五张十块的钞票,老农递给了王凯。   王凯一巴掌将那五十块钱打掉,怒骂道:“妈毕的,五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是吗?”   王凯身后那三个青年更是趾高气昂的看着老农,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看着那五张十块的钞票飘然落下,老农怎不知那五个手指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要五十,是要五百啊。   老农道:“把我这些核桃全卖了也凑不了那么多啊!”王凯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的笑容:“那你走人,核桃我来卖了。弟兄们,把东西搬走!”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过来抢老农的尼龙袋子。   “凯哥,行行好,放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我绝不会来这儿卖了!”老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然而任君飞注意到了,哀求的时候,他的眼睛不是看向凯哥,而是看着李小露,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滚!“凯哥一脚踢向老农,老农惨叫了一声,李小露忍不住了,任君飞想拉都拉不住,她鄙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走了上去。   不是任君飞没有正义感,而是老农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蹊跷,还有那个保护费叫得也太过离谱了,500?真把收保护费的那些哥哥当二百五啊,竭泽而渔的事情他们做得出来? 正文 0260另类救美   ”哟呵,抱不平,怎么?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么?蹦来个大美女,是来买核桃的,还是来陪凯哥我喝酒的!”李小露的出现,王凯眼睛一亮,淫邪地笑着伸手就拽住李小露的胳膊。   啪地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李小露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们欺行霸市,欺负人家一个老农,还要不要良心啦?”   “嘿嘿,野味难驯,我喜欢!”王凯并不松手,趁李小露不注意地时候,一拉,就把她抱到怀里,”良心,我有啊,在这里,不信你摸摸!嘿嘿!”   “任,任...”李小露又羞又恼,羞得是王凯搂抱着自己,挣又挣不脱,恼的任君飞偏着头,眼睛并不往这儿看.   不是有心的人根本不会注意,不远处,在市场的另一头停着一辆白色的路虎,屁股冒着白烟,显然车子上在开空调,不曾熄火,很明显,车子上坐的有人,这就怪了,既然来赶集,怎么不下车来呢?   这车已经停了好一会了,拐进市场的时候任君飞已经注意到了这辆车了,这是易军的座驾,难道他也来了,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来买土特产?   “呵呵,果然是明白人,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任,任我好了,我也给你个面子,不欺负他,就欺负你,走走,我们喝酒去!”   “放开她!”一个高大的男子拨开人群冲了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女人.   “刘老师,马上要打架了,误伤着你怎么办,快随我出来!”来人正是及时雨李明,打架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了,他把刘雯拉了出来.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袁自立的后宫路线走得并不成功,滕蓉榕迷恋上了他的身体,不满足于一个星期来一次,只要有了一点空闲,两人就搂在一起欢爱,而且地点也不局限于公园,宾馆,办公室,甚至学校的厕所里,终于东窗事发,让杨校长当场逮住了.夫妻俩闹翻了,袁自立受了处分,免去副校长的职务,还被发配到最偏远的一所村小去了.杨校长向教育局推荐了刘雯,就这样刘雯就当上了文昌小学校长.   文昌小学是凤阳排在第一位的重点小学,校长更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刘雯虽然没有参于竞争,并不说明她不想当这个校长,别人撞得头破血流,校长的帽子却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自己头上,全家人都很高兴,周末,一家三口去天星山玩,回来刚好路过这儿.他们也想买点东西带回去.   “小遇雯,让叔叔抱抱!”任君飞接过李遇雯,”瞧,这小脸蛋红朴朴的,像全了他妈!”,叭地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小李遇雯常年被爷爷奶奶宠着惯着,那里让别的人抱过,睁大了眼睛,坐在任君飞怀里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让他这突兀一亲,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小遇雯,别哭,我是你任叔叔啊!叔叔给你糖,”任君飞一边笼络一边摸出了几片巧克力,李小露特别爱吃小巧克力,他的口袋得有.   看到巧克力,李遇雯哭得更厉害,“遇雯从小就不爱吃糖,小飞,我来抱吧!”刘雯接过孩子.   “巧克力不是糖啊!”任君飞大为尴尬,讪讪道:”刘老师,生活过得挺惬意的嘛!”   “生活嘛,不就是这样么?”刘雯淡淡地说了一句,立马把头转过去,满是忧虑地看向争吵的地方.   任君飞知道,那晚拒绝了刘雯,肯定伤到了她的自尊,后来刘雯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他都不理会,有一种伤害,最好的医生便是自己,而时间是最好的药方,只有交给时间慢慢地去冷却.心里放下了便是康复.   “刘老师,你别担心,这几个小混混奈何不了明哥的!”   “是吗?你这样有把握,不愧是李明的好兄弟啊!”刘雯余光瞥了瞥他.   “嗯,你看吧!”任君飞应了一声.刘雯再怎么嘲讽都行,对方人多手杂,他得护住他们娘儿俩的周全,更何况,还有那辆车,他还断定不了是不是王凯的同伙.   “麻痹的,敢和凯哥这样说话,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王凯身后一个青年怒了,抬起脚对着李明的胸口踹了过去。   眼瞅着青年有力的一脚踹了过来,李明快速的伸出双手,直接抓住了青年的脚踝,然后猛地向后一掀。   “啊。”   青年因重心不稳,惨叫一声就被掀飞出去,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   ”傻了么?操家伙,上啊。”王凯怒喝。今日若不将任君飞打趴在地上,那么他也没脸在集市上混了。   ,你不是有能耐吗?继续跑啊?”王凯扛着一根木棍,一脸狰狞的说。   其他人也都握着木棍围上前来。每个人脸上都散发着玩味的笑容,如同羊如狼群一样,很显然是吃定了李明。   “几人打人家一个,还拿棍子,这下小伙要吃亏了!怎么就没个人站出来帮忙呢,好人都死绝了么?”有几个人义愤填膺,嘴巴嘟哝着,”太不像话了,我发朋友圈,大家来谴责这些行为!”拿出手机不停地猛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没有一个上去帮忙.   而人群外面,任君飞正若无其事地抱着双臂与一个女人聊天,李小露更是气得差点骂娘.   “凯哥,这美女好像高圆圆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要是来一发不得爽死啊!光是想想就受不了了。好想和他妈啪啪啪啊。”一个光头青年咧嘴大笑。   其他人更是哄然大笑起来:“我也喜欢,算上我一个啊,话说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不得把他妈轮死啊!”   “闭嘴!易老大看上的女人,你们敢胡说八道,找死啊。”王凯喝道.   易老大?莫不就是易军,任君飞豁然明白了,怪不得老是感觉有一辆车子跟着自己,原来是易军,这就是他设的局,想制造英雄救美的剧本,同时把任君飞比下去,换来李小露的好感,却不料遇到了李明,真是用心良苦,任君飞一看,那辆路虎已然远去.   “找死。”   李明已然看到了任君飞,见他寸步不离地护在妻儿旁边,全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低吼一声,直接冲向光头青年,抓着他的衣领猛地向后一拉,顺势一记猛烈的提膝直接撞了过去。   啊!   光头青年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趴在地上抽搐着。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显然没想到在如此大的力量悬殊下李明竟然敢主动进攻。   “一起上,废了他。”王凯反应极快。   “是!”   其他人反应过来,拿着家伙事就向前冲去。   可是李明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大吼一声,疾如闪电,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发现他们的凯哥被李明放倒在地,一只脚踏上了他的胸脯.   “啪!”   李明伸出巴掌,狠狠抽在王凯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凯直接就被打懵了,当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张开口吐出一口血水,里面清楚的看到有白色牙齿。   ”明哥威武!这些人交给我了吧!”任君飞微笑着鼓掌走了近来.   “充好汉的人来了!”不知是谁呸了一声,人群里发出鄙夷的笑声来.更让人掉眼球的是,李明听到任君飞说了几句,表情错愕了一会,居然说这儿交给你了,说完就走了.   看向光头青年,任君飞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刚才好像是你骂的最凶吧?”   “哥我错了,求你把我当成屁给放了吧。”光头青年顿时就怂了,直接被吓尿。   “你不是想啪啪啪吗?老子满足你。”任君飞直接抡起巴掌,对着光头青年的脸就抽了过去。   每一巴掌都近乎用尽了全力,发出清脆的耳光声,让所有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十多巴掌过后,光头青年被打的变成一个猪头,彻底昏死过去。   “你是大哥,叫王凯对吧,”任君飞站起身,径直走到了王凯面前,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是是是!”王凯生生吃痛,同时也有点吃惊,这人什么来头,路子来得这么野,捏下巴那是和美女调情时候使的啊!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义气么,看到你们老大了么,把你们撇下了,跑了!”任君飞往路虎车的方向一指,嘴角也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了.   看到王凯回头去看,任君飞确认背后指使就是易军了,所以叫李明先走开了,但易军也是兄弟,自己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当王凯差点要说出易军的名字时,任君飞叫他们滚了.   “小露,四五十斤哟,一分钱也不用花,嘿嘿,赚大了!”任君飞丝毫不理会周围人鄙夷的眼神,把核桃装到尼龙袋里,大咧咧地搬进李小露的面的车上了.   “你这算什么,还没给人家钱呢!”李小露掏出了钱包,可是人呢,那个卖核桃的老人家呢!   “好了,以后碰着再给吧!”   这时,易军正在回往县城的路上,脸色阴沉沉的,旁边的小老弟看了看他,想说又有点怕.   “发崽,有屁就放!”易军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声. 正文 0261要难度   “老大,是你犹豫了,刚才李小露被抱住那会你就应该冲上去了,事情摆平了,李明局长也不会出来多事了!”易军的小弟叫郭鹏,本是个街头混混,因为凶猛强悍,让易军看上了,当上了联防队长,从此吃上了公家的饭,知遇之恩,甘心情愿地当了易军的马前卒。看到老大眉头紧锁,他心里也不十分敞亮。   是的,他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自己提前出手,那英雄救美的故事就会出现在李小露的面前,可是自己还想等,等任君飞彻底露怯的那一刻,自己再出来制服王凯,那样,相形见拙,好坏立判,就会把任君飞比下去,在李小露的心里,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上,再也没有任君飞那厮的位置。   这本来就是设定好的剧情,王凯那党就是郭鹏事先安排好的,最后还是因为易军的优柔寡断,不,也可以说贪婪,他太急于一招就把任君飞比下去了,所以才误了时机。   易军长得很帅,衣着也很光鲜,让人一看上去就知道他出身很优越的那种,但他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同时他还有很好的文化和智慧。   女人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往往是很缺乏免疫力的,可是李小露却不!不但对易军的主动示好没有丁点表示,有意无意之间还流露出她喜欢着任君飞,这让易军有点受不了,我怎么能输给任君飞呢!   “鹏子,张洪武那边你要摧摧,不管花多少代价,一定要把他的表哥拿下,哼,我就要让小露看看,谁能保住了她的书记!”   “老大,听洪武说,这事有点难度,他那个老表一身正气,有点六亲不认啊,洪武找到他时,他把洪武骂了一通,说他心术不正,饭都不给他吃给赶回来了!”   “哼,心术不正?他心术就正啦,不就是让他在年终的时候提一提申二蛋的杀人事件,给虎落坪乡搞个重管吗?他一个政法委副书记,办这事有什么难度,他有什么损失,分明就是不愿意帮忙嘛,说得多好听,最恨窝里斗,自家人搞自家人。官场有如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家人不搞自家人,那自己还怎么提得上去啊!真是个迂腐子,哦,我明白了,他刚刚提上来的,可谓官场新进,前程大好一片,自然爱惜着自己的羽毛呢!”   “老大,你也不要灰心,我和洪武去的时候,我瞧出点道道来!”   “什么道道?”   “我怕洪武哥多心!”   “我说鹏子,你这话就说得忒伤我心了,我和张洪武到底谁是老大?”   “当然是易哥你了,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们找了周尚武三次,虽然都在他的办公室,我注意到了,洪武谈到公事的时候周书记很不高兴,几句话就把话头引到家里情况上了,说到洪武家里的时候,周书记便全神贯注,时时发问,露出关心的表情。。。”   “鹏子,这就是你看出的道道么,洪武的家庭情况,和求他的事有什么联系,你这不是拿易哥我开蒜么!”   “老大,你稍安勿躁,等我仔细跟你说来,你就明白了,谈到家里的情况,我就发现周书记的脸色不同了,尤其是提到嫂子杨春兰的时候,周书记的眼睛便闪烁着光芒,那种光哟,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和你刚才看到李小露时是一样的。。。”   “狗屁,你倒学会埋汰你易哥了!”   “这不没有文化嘛,易哥,所以啊,我私下里就断定了,我们这位周书记啊,和他的表嫂子关系一定不一般,回来的时候,我就找人打听,你猜情况怎么样?”   “怎么样?”   作为工作队员,周尚武被派到虎落坪乡扶贫,因为乡政府伙食差,他经常到表哥张洪武家改善伙食,表嫂杨春兰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有一手漂亮的厨艺,一年时间不到,就传出来他和表嫂的流言来。周尚武被提前召了回来,挨了处分,大家都说杨春兰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见了俊俏男人都想上,所以才做得出勾引自家表弟的乱伦事体。   这话有点冤枉了杨春兰,她长得甜,长得媚,这些都不假,但说她勾引男人那确实不应该了,杨春兰不是一个性欲旺盛者,她也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成为一个少妇的,记得刚嫁给张洪武时,那时张洪武刚刚退伍回来,还能时常达到她所认为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但是自从一次群体性事件让张洪武摘掉了一个肾之后,那种感觉就渐渐没有了。   六年前的一个晚上,周尚武来家里喝酒,就当两人喝到一半时,村长匆忙地来说,邻村组织了近六十多人要来村里找事的时候,不得已,作为村里的治保主任张洪武责无旁贷地带着村里人出去应战了,按说这个时候周尚武应该也走才对,但是张洪武坚持要等他回来继续喝,老表相当的自信,分分钟就能摆平的事情,一点不会影响到喝酒,所以周尚武就留下了,边喝边等张洪武。   夜渐渐深了,可是张洪武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而这个时候陪着周尚武喝酒的杨春兰喝的也不少了,正处懵懂之年的周尚武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紧身的衣服包裹着的年轻**,一个没忍住,将杨春兰拉上了床。   虽然杨春兰当时也喝了酒,但是还算是清醒,于是使劲挣扎,可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喝了酒的女人,怎么可能挣扎的过一个男人,但是杨春兰这种挣扎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上来周尚武就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张洪武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从那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和周尚武之间的感觉时,她就忍不住会夹紧双腿阻止这种蚀骨销魂的感觉蔓延,但是灵魂已经沦陷,更何况身体呢。   而周尚武回去后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过分了,毕竟是自己的表嫂子,朋友妻不可欺,现在倒好,连表嫂子都不客气了。   可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这使他胆子大了起来,他断定,杨春兰没有敢将这件事告诉表哥张洪武,一定是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他身上读书人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了,毕竟他是一个大学生,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得知张洪武不在家,他都会悄悄溜到杨春兰家,开始的时候,杨春兰还是半推半就,到了后来就成了水到渠成了。   后来,流言出来了,张洪武找到了周尚武,杨春兰却站出来为他证明清白,这让周尚武内心非常歉疚,表嫂子的好,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一心想着回报表哥表嫂对他的好,回去以后,通过运作,两夫妻都来到了公安队伍成了干警,表哥张洪武还当上了派出所长,中层干部!   “鹏子,长进了,学会注意细节了,呵呵,还是老话说得好,是男人都会有弱点,鱼儿不上钩只是你没有挂上它感兴趣的诱饵,你告诉洪武,叫嫂子上,务必要把他老表拿下!”   “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又担心了,嫂子出面,会不会让他俩旧情复燃呢,看周尚武那用神,我是敢打这个赌的,这样怕对洪武哥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如果他不肯,你就问他是不是还想当这个刑侦队长了,好多人都想着那个位置,比他有能力的人多得是!”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易大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也可怜张洪武对他那么忠心耿耿,到了关键的时刻,他是不惜他的牺牲。想到自己,郭鹏砸了砸嘴巴,说:   “老大,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嫂子在银行系统也算上一枝花了吧,比脸蛋,比身材,哪一点比李小露差,要说气质,我看娜姐要比她强得多!”其实也不是郭鹏胡扯,易军的妻子赵莉娜是县工行副行长,又出身银行世家,气质确实高贵得很,把赵莉娜变成自己的老婆,易军没少花心思。   在郭鹏眼里,嫂子赵莉娜是女人中的女人,能有这样的女人成为妻子那是一个男人几生修来的福气,老大不好好珍惜,反而低三下四地追求着李小露,大有舍本逐末之嫌了。像他就不会这么傻,老大这是怎么啦?   “小郭,你知道什么,这女人呀,哪有可比性,和鲜花一样,只能看你的品性和爱好好,我这么给你说吧,莉娜好比是一朵君子兰,放在家里,搁置厅堂,你整个房子的品味便会提升好几个档次,我当然宝贝着她,可李小露呢,你刚才没注意吗,穿着那一套白裙,亭亭玉立,丰姿绰约,不就是一朵高傲出尘的睡莲花么!嘿嘿,这样的女人带在外面,你不觉得整个人都拨高了么,呃,小露那皮肤水灵得那叫一个白里透红,我都怀疑只要稍微掐一掐,是不是就要出水的!”说到李小露,易军就两眼放光,眉飞色舞,很快从忧郁中解脱出来。 正文 0262不识货   “我说老大,你那么喜欢她,不找个机会单独和她在一起,直接把她办了,难道她还能告你?我心想啊,表面越是高傲的女人内心里就越是脆弱,就像李小露这样,表面装得这样冰清玉洁,对大哥你爱理不理的,你要了她一次,没准她就听话了,用不着这样大费周折!”老大什么人,县长公子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痴迷着讨好着李小露,不值啊,她很一般啊。   “呵呵,鹏子,这你真的不明白了,这泡女人啊,一泡你就得手了,那你还有什么成就感呢。这事好比爬山,无限风光在险峰,你只有历尽千辛万苦到了最顶峰,才能品尝到胜利后的喜悦,对了,这是层次,也叫品位,和你说多你也不明白,”   “哼,除了脸蛋有点像那个大明星外,我就看不出她哪里好,那双腿长是长,一点也不美,夹得那样紧,我敢说这样的女人思想一定很保守,真让你抱到了床上,这也不许,那也不让,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我看还不如去美容厅,夜总会,那里的小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放得开,什么样的动作都玩得出来,弄到床上来就有味得多!”   “你就是这样,关心结果不关注过程,安心开好你的车!今晚酒席散了,你叫上王凯几个,去映山红散散心,解解闷!”   “诺!”郭鹏咧嘴笑了笑,映山红是易大哥名下的一个KTV,那里面有个叫小红的小妹,姿色虽不怎么样,但是特别会伺候人,每次都把自己服侍得很舒服,郭鹏承认自己是个粗人,是个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人,可是在这事上,粗人和文雅人又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不是图着女人宽衣解带,和自己云雨一番!   车子的空调呼呼地吹着,想到自己周密的安排,就仿佛再过几个小时,李小露就躺到宾馆的床上等着自己去攻城掠地了,易军心情很好。   “鹏子,我养一会儿神!”他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任君飞啊任君飞,和我抢李小露,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这年头,得凭硬实力!   “走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做事一点都不洒脱,想买就买,别耽搁时间,我还有饭局呢!”陪着任君飞转了几个摊子,这货老是挑三拣四的,谈好价钱了他又说再去逛逛,分明是无聊嘛!   “你丫,真不仗义,本来是说陪我买东西的,你的核桃买到了,现在你催起我来了!”   “就知道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男人,我算怕你了,你也别这么磨叽好不!想好了就买!”   王凯他们走了,李小露对任君飞的临阵脱逃非常不满,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帮助教育,任君飞没有辩解一句,只有点头认错的份。   他能辩解么,能说破这是易军设的局么,李小露是个火爆脾气,知道真相后必然会和易军撕破脸,一面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知己红颜,自己可不想看到他们闹翻啊,易军不把自己当兄弟,自己不能不把他当兄弟。   “小露,我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啊,怎么样?还不够满意!”任君飞咧嘴笑着。   “这事也拿来这儿说,你要不要脸啊!”李小露粉脸一寒,张牙舞爪,就要拧任君飞的耳朵,可惜任君飞走开了。   “帅哥,你这什么鸟啊?”前面是一个茶馆,有一个穿着花哨的年青人走了出来,走走停停,不时看着手里提着的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只颜色鲜艳的小鸟,上窜下跳,十分活泼可爱。   任君飞想,宋玉婷一个人呆在凤阳,晚上没有个人陪,自己如果买只鸟儿陪陪她,她应该不会那么孤单了,当然如果这是一只能说人话的鸟儿那最好了!   “鸟?什么眼神啊,这是鸟吗?我兄弟啊!”小青年本不愿搭理任君飞的,看着他穿着还算体面,这一声帅哥又听得舒服,回过身来。他话一落,旁边有几个人便发出了格格的笑声,小青年一瞪眼,那些人全都吓得走开了。可想而知,这个小青年在这一带也不是什么善类。   “长着爪子翅膀,这分明就是一只鸟嘛,”任君飞越看越喜欢,他吹了声口哨,笼子里的小鸟便停下了,站在支架上凝神看着任君飞。   “看见没,是鸟,那也是一只神鸟!通人性!”小青年得意洋洋。   “那还会说人话么?”任君飞急问。   “当然了!要不然还称神鸟!”   “我看就是一只八哥,会说几句鸟语,也不算什么稀奇的!”   “说你不识货吧,你偏要装内行,这就是只八哥,不过它不是普通的八哥,要不是刚才受了点惊吓,我逗它说几句,听了它的话,你便知道它的神奇了!”   八哥:本种鸟类通体黑色,粗看起来颇似乌鸦,但与乌鸦有着显著的区别,首先八哥体形较各类乌鸦均远远为小(大嘴乌鸦体长50厘米;八哥体长25厘米),其次八哥喙足均为鲜黄色。本物种在喙与头部的交接处有着明显的额羽,细看头颈部的体羽,黑色中有绿色的金属光泽闪动,初级覆羽和初级飞羽的基部均为白色,因此在飞行过程中两翅中央有明显的白斑,从下方仰视,两块白斑呈“八”字型,这也是八哥名称的来源,两块白斑与黑色的体羽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是八哥的一个重要辨识特征;尾羽端部白色。本物种的亚成体额羽不发达,体羽颜色也不似成鸟那般黑得很成熟,略呈咖啡色。   八哥体长约25厘米。全身羽毛黑色而有光泽,嘴和脚黄色额前羽毛耸立如冠状;两翅有白色斑,飞行时尤为明显,从下面看宛如“八字”,故有八哥之称;尾羽具有白色端。   鹦鹉:鹦形目(Psittaciformes)有鹦鹉科(Psittacidae)与凤头鹦鹉科(Cacatuidae)两科,种类非常繁多,有82属350多种,是鸟类最大的科之一。鸟是人类的朋友,鹦鹉指鹦形目众多艳丽、爱叫的鸟。它们以其美丽无比的羽毛,善学人语技能的特点,更为人们所欣赏和钟爱。这些属于鹦形目、鹦鹉科的飞禽,分布在温、亚热、热带的广大地域。   鹦鹉是典型的攀禽,对趾型足,两趾向前两趾向后,适合抓握,鹦鹉的鸟喙强劲有力,可以食用硬壳果。鹦鹉主要是热带,亚热带森林中羽色鲜艳的食果鸟类。   任君飞心里暗暗发笑,亏他还当宝贝,什么鸟都分不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只鹦鹉嘛,一直比较喜欢看动物世界的任君飞岂能不知道八哥和鹦鹉的差别,故意把它说成是八哥,目的就想把价格往下压一压,这只紫蓝金刚鹦鹉他是要定了,要知道,虽然都是会说话的鸟,但是鹦鹉要比八哥珍贵得多,而且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鹦鹉,   而是鹦鹉中体形最大的当属紫蓝金刚鹦鹉,身长可达100cm,分布在南美的玻利维亚和巴西。虽然在某些地区常见,但人们为盈利而大量诱捕,已使它们面临严重威胁。最小的是生活在马来半岛、苏门答腊、婆罗洲一带的蓝冠短尾鹦鹉,身长仅有12cm,这些小精灵携带巢材的方式很特别,不是用那弯而有力的喙,而是将巢材塞进很短的尾羽中,同类的其他的情侣鹦鹉,也是用这种方式携材筑巢的。这种鹦鹉在市场很少见,一只能卖七八千甚至几万呢?   “兄弟,八哥卖不卖啊?”   “卖?你太爱开玩笑了吧,这是我的兄弟啊,能卖?”小青年拨脚就要走。   “你别急啊,你不卖,那是价钱没有送到位,我送你八百,八百一只,怎么样?这可是好几只八哥的价钱啊!”   “不卖,一千也不卖!”   简直是不误正业,李小露早已不耐烦任君飞,“君飞,你到底还买不买东西,要不买,我们趁早走,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着。”   “小露,这就是我想要买的。”   “哼,你说要送人的,就是这东西,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李小露嘴巴一撇。   “你才不是东西!”   还敢骂我,任君飞,你不想活了,然而她看任君飞,目瞪口呆的,还有点喜出望外的表情,   “看什么看,你才不是东西!”笼子里的鸟儿又补了一句。李小露也呆了,半晌才喃喃道:“奇了怪了,只知道鹦鹉学舌,没想到这畜牲会顶嘴啊!”   “我是飞禽,你才是畜生!”鹦鹉争辩道,李小露羞怒交加,但也无可奈何,她总不能和一只鸟儿一较短长吧!   “呵呵,兄弟,我给你一千六怎样。。。”小鸟如此可爱,任君飞铁下心了。   “别让他跑了!”小青年往后一看,有几个人往这边跑来,脸色一变,撒腿就跑,任君飞一手抓住。   “别跑啊,我们的生意还没有谈好呢!”   “叫你跑!霍道光!”几个穿着打手衣服的青年冲了过来,一把将霍道光按翻在地。霍道光手一松,那个鸟笼子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任君飞赶忙跑过去,把笼子端了起来,鹦鹉吓得浑身哆嗦。 正文 0263宝贝   “霍道光,把钱给我吐出来!”领头的凶神恶煞地揪了霍道光的衣领,一拳打在霍道光的鼻子上,两道鲜血立即冒了出来,他用手抹,顿时满脸都是血污,看起来非常可怜。   阿拉这市场繁华是够繁华,秩序也有些乱,各种各样的**也特别多,经常有些赌徒输得血本无归,赌红了眼,便借起高利贷,有些人瞅准了这条生财之道,专门做起高利贷的生意,只要日期一到,他们便向赌徒催贷,还不起就拳脚相向,甚至还剁手指砍腿的,一天下来,发生几起打架斗殴的事件,并不稀奇。   但是任君飞不能不管,因为他看上了霍道光的那只宝贝鹦鹉。   任君飞走上前说道:“你们怎么打人啊?”   “肿么?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啊,知不道爷是谁,爷的事敢管?找打啊!”被任君飞拉住不放,领头的那人不得不放了霍道光,回过身来对任君飞狠狠地说道,扬起手来。在这个地界上,王凯是老大,那他邢无畏就是老二了,犯到自己手上,就是凯哥也要让他三分的。   “老大,这小子有些来头。。。”一小弟赶忙劝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邢无畏才放下拳头,拱手道:“兄弟,这是我场子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过问,大家以后好相见些!”   虽然是陪着笑脸,但是那一脸的横肉,让人看起来还是觉得可怕,但任君飞不怕,嘿嘿一笑说,“场子?什么场子?赌,场吗?这事我不得不管了!且说说怎么回事!”   你!邢无畏有些恼怒,毕竟经过些风浪,心里有些承受能力,刚要发作便马上控制住了,冲动是魔鬼,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李副局长都听他的哟!   “兄弟,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想不管什么人,都得讲道理的吧,不管你做什么,总不能影响到人家的吃饭吧,不瞒你说,我们的这个茶馆其实就是个小**,小打小闹,那也是派出所允许了的,我们几个就靠着这个茶馆吃饭穿衣,你自己问问,他犯了什么,居然敢在这里出老千,你说我们能放过他吗?”   “是,不能放过,按照规矩,数额一千,断其一指吧!”任君飞煞有介事地问道。   霍道光狠狠瞪了任君飞一眼,一手夺过鸟笼子,说道:“你们哪只眼看到我出老千了,拿出证据来啊。。。愿赌服输,我看是你们老板输不起啊!”声音来得很有底气,刚才自己的确出了几把老千,赚了一万,出门的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把那副千牌丢走了,就是搜身他们也搜不着啊!   “是啊,霍老弟说得也有道理,赌也有赌的规矩,总不能见人家手气好了就说人家是出老千,得有证据啊!这位大哥,你应该抓到了吧!”   邢无畏轻道了一声,“没有,所以我们才追他。。。”   任君飞瞟了一眼李小露,别这么没有耐性好不好,没看到我在帮助落水青年吗?转过头嘿嘿一笑说,“大哥,要是我在你们茶馆里也出了老千,你们是不是也一样地要追啊!”   “大哥,瞧你说的,看看你的派头,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出老千呢,那是下等人做的事!”邢无畏赔着笑,牙齿咬得咯咯响,要不是忌惮那个李局长,早就出手把眼前这个给阄了。   “那不,十赌九诈,不出老千我怎么保证赢钱呢,这么说,要是我到你们茶馆赌上几把,那铁定会输个血本无归了!”   “怎么可能?兄弟,你来了,当然会得到照顾,保证你只赢不输,我跟你说,”打了个手势,任君飞便把头凑过去,邢无畏便在他旁边轻声说了几句。   “就这样?”任君飞有些动心。   “当然了!”   “我就说嘛,十赌九输,老千是必杀技,没被识破也是一项能耐!”   “嗯,大哥你说的对,以后欢迎你来茶馆玩,如果有可能,带上你的兄弟!”有人帮你说话,今天就放过你这回,邢无畏狠狠地瞪了霍道光一眼,转头就叫兄弟们走。   “那是自然,自然,只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喜欢做呢,除非让门挤了脑壳!”   霍道光长松了一口气,赌不比欠债,放过就放过了,大不了以后不出老千就是,要不是这小子,今天手指至少会被剁了两截的。他不无感激地看了看任君飞,想到他一心只想买自己心爱的八哥,呃,要不是这玩艺太宝贝了,还真想赠送了他。   “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哥几个慢忙走啊!”任君飞叫住了邢无畏几个,转身问霍道光:   “霍老弟,我知道你肯定出千了,高明啊,监控也拍不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看到邢无畏几个停了下来,一个个奸笑着又靠了上来,霍道光气坏了,他冲任君飞怒道。   “你也太不诚实了吧,二元钱一注,赢到一千八,手风这么好,你不出老千,谁信呢!要不,我们再去邢大哥茶馆里去坐一坐,我陪你赌一把,我输了就替你结了一千八的债,你输了就把八哥给我!”   “好啊!茶水我们请了!”邢无畏几个齐声附合。   “休想!”霍道光哪敢答应,笼子里的神鸟却喊了起来。   “呵呵,霍老弟啊霍老弟,鸟话都比你可信呢!”   “屁话,屁话!”八哥叫道。   “神乌啊,那么我问你,你主人是不是用了老千!”任君飞追问。   “老千,老千!”   “宝贝,你别胡说!”   “方块A!方块a!”   这正是刚才使诈的那张牌,霍道光脸色变白了,喝道:“八哥,再胡说我就把你扔了!”   “扔了,扔了!垃圾桶!垃圾桶!”八哥在笼子里跳得更欢了,它的任务就是逗主人生气的,主人越急,任务就完成得越好!   “邢哥,茶馆里的垃圾桶都找遍了,没有。”一个小弟扯了扯邢无畏的衣服。   “笨蛋!谁会丢到馆子里,去那个垃圾桶看看!”不远处有个垃圾桶,邢无畏伸手一指,那个弟兄就跑了过去,不一会,就拿着一张牌,方块A,方块A,我翻到了。   “霍道光,你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了,还有什么说的!”邢无畏逼了过来。   “还道你是什么宝贝,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害主啊!”霍道光非常绝望,举着笼子看了一下,扔了。   干什么呀!任君飞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任君飞出了一千八百元得到了神鸟,邢无畏的茶馆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也不追究霍道光的过错,霍道光得了一千八百元,失去了一只害主的小鸟,大家皆大欢喜。   “漂亮吧,小露!斩获破丰啊!”索性车子也交给李小露开了,坐了副驾驶室,任君飞就双手抱着笼子,笼子里的那只鹦鹉色彩艳丽,活泼可爱,越看越觉得喜欢。   赶到了县城,酒菜都摆好了,易军喝得也不开心,不知怎么滴,梁家辉也来了。   梁家辉不仅是兄弟,而且还是情敌,原来和他一直在追赵莉娜,虽然赵丽娜最后成了自己的妻子,可是梁家辉和她亲如兄妹一般。有他这个大舅子在,易军纵是色胆包天,也得有所收敛了。他恨恨地看着任君飞,不是这小子把梁家辉招来,又是谁呢!   可惜任君飞没有理会他,让梁家辉缠着,兄弟好久不见,拉拉家常也嫌多余,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没空啊!   酒喝得很轻松,气氛也很好,因为易军的关系,几个局长都认为李小露的来头很大,纷纷向李小露敬酒,还表态说只要虎落坪乡有困难,他们自当有求必应。   结果李小露喝高了,任君飞开着车送她去苗翠花那里,到了楼下,他把车停下了,   “小露,我就不和你上去了?”   “你这人说话也是有味,为什么不说送呢?”   “当然有区别了,我和花姐也是朋友嘛,送你上去,那好生分!”   “呵呵,你这人也太容易自作多情了吧,花姐可从来没有承认是你的朋友啊,别以为你借了人家二十万,人家就应该对你好,我跟你说,花姐说了,你这双眼睛呀色迷迷的,摆明了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到花姐,任君飞就想到了土丘上那丰翘浑圆的两瓣硕白,是苗翠花的啊!也不知是酒喝多了口干的缘故,他本能地抽了抽喉咙,一点口水也没有。   “我色迷迷,那我问你,你漂亮吧!”   “我。。。怎么说呢,一点不漂亮!”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尤其是让心仪的男人看着,李小露羞涩地说。   “姐姐骗人!”鹦鹉道。   “你这鸟儿,还真逗。”李小露很高兴。   “宝贝,宝贝!”鹦鹉道。   “呵呵,好,好,宝贝,照你这么说,姐是美女喽!”   “美女!美女!”   “那这位呢?”李小露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   “帅哥!帅哥!” 正文 0264求见宋部长   好险啊!走到县委接待处的小道上,任君飞忐忑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要不是这只叫做‘的卢’的神鸟救了自己,那在花姐的面前,自己绝对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相信大家也知道,三国演义里有一匹马儿就叫的卢,那是堂哥刘表送与刘皇叔的,差点送了刘皇叔的命!因为这只鹦鹉出卖了霍道光,所以李小露笑称它为的卢,任君飞也觉得的卢这个名字好听,又有些意思,也把它叫做的卢,可没想到关键时刻的卢却挽救了自己。   原来两个人在车里一囝嬉闹之后,原本就是一对情侣,很自然地,在任君飞地牵引下,李小露的大长腿便跨了过来,骑到了任君飞的身上,就在两人进入物我两忘的时候,后边的卢叫唤上了,   “有人!有人!”两人分开了,苗翠花走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脸色有些潮红,声音虽有些气短,但是说喝多了酒,苗翠花也不会想太多,不至于露了馅。   接待处三楼,都是外来县领导住的,如莫乔恩,宋玉婷等,任君飞差点分到了二楼的房子,但是他最后没有当上县委书记的秘书,所以房子他也退掉了,但杨梅带他来过这儿,并给他一一介绍了领导们的房间,所以宋玉婷的房间,他在楼下一看就知道,   亮着灯,人还在家?   任君飞却有点高兴不起了,走到楼梯时,脚始终抬不起来。自己小干部一个,半夜三更地去县领导家里干什么?合适吗?谈业务?拉家常?自己是县委办,人家是宣传部,能说到一块吗?   虽然这的卢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也谈不上行贿送礼,可是人家宋玉婷也是个常委,你敢说你就没有刻意巴结讨好的意思么,李小露刚才那眼神就表明了她也非常喜欢这只的卢,不见你有个态度,宋玉婷你就那么大方啦!   梅子啊梅子,尽跟我出的馊主意,一想到上班碰见她的时候,她总是那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面孔,任君飞就觉得不太舒服,罢了,罢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老任还没有那么贱!   任君飞回身往外走,突然两道亮光照了过来,任君飞猛地往旁边一跳,一辆车子歪歪扭扭地擦身而去,好险,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任君飞想骂,但是不敢骂出来,这里面出入的都是大爷,能骂么?   那辆车子在不远处停下了,突然咣当一声,任君飞知道车库的拉闸门开了,车子应该进库了。   那两道灯光就一直这么亮着,一会儿左一会右的,始终没有灭下来,呵呵,这酒鬼,喝那么多,车子都进不了库!   “要我帮一把么?”任君飞走了过去。一看到驾驶室里的人便有点后悔了,不是宋玉婷又是谁,看到领导出糗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连忙道:   “宋部长,你。。。”转身想离开。   “小任啊,你来了刚好,替我倒倒车,也不知怎么滴,车库门好像变小了好多,怎么倒也倒不进去!”还好宋玉婷不介意许多,大大方方下了车,把钥匙给了任君飞。   “不会吧,是宋部长你眼大了,门就小了”开着玩笑,任君飞几手就把车子倒进了库,拉下了门。   “小任的技术蛮好的嘛!”宋玉婷接过钥匙,表情有些错愕,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这里,抱着一只笼子,任君飞谦逊的笑了笑,道:“一般一般,不过能够为宋部长效力一回,我还是很荣幸的!”任君飞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印象,说不上怎么讨厌,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二道拐截访那次,是任君飞站了出来解了自己的围,那时觉得他还有些能力,可后来几次见面,发觉他的眼光老是往自己的胸上看,便把他定为举止轻浮的那一类了。顿了顿又道:“有空吗?有空的话来我家里坐坐,我请你吃瓜,也让我表示下谢意。”   任君飞又惊又喜,忙道:“好啊……”说完之后,又忙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很能吃的啊?”宋玉婷心里暗暗叫苦,这人也忒实在了吧,道:“别的没有,瓜嘛,保证你吃个饱。”任君飞听了这话,心头莫名高兴起来,道:“哦,这个时候口渴,瓜最好了。”   “走吧。”宋玉婷右手拎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坤包,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任君飞看到的那身深蓝色西装套裙,但上身的西服已经脱了搭在手臂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她婀娜多姿的身子穿着这身色调样式稍嫌朴素的衣裙,哪怕是在夜色中,也是同样的优雅动人。如同一朵风中盛开的雪莲花,摇曳生姿。   “吃瓜,吃瓜!”的卢兴奋上了,任君飞拍了拍笼子,它便不作声了,抱着笼子,任君飞说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那晚在政府宾馆,自己就偷看到宋玉婷的背面,她也知道长着这样大长腿的美女身量一定很高。如果不是站到身边,任君飞无法想像到能这么高。   宋玉婷身量实在太高了,踩在高跟鞋上面,比任君飞还要高出一些,这让任君飞产生了一种无奈的自卑感。唉,你就不能长得稍微矮一点点吗?或者,穿双平底鞋也好哇。   淡淡的香气扑进他的鼻孔,似乎是她的体香,又像是某种格调高雅的香水的味道,这让他在这漆黑的夜里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感受,脚下轻飘飘的,似乎就要飞上天去。   两人并肩走上台阶,宋玉婷先进单元门领路,任君飞跟在后面。宋玉婷身姿曼妙,尤以腰肢上下的曲线最为动人,真是腰瘦如蜂、臀肥似梨,走动之际,哪怕不去刻意的扭动,落在她身后下方的任君飞也是看得心神荡漾。   似乎感受到了任君飞的火辣目光,宋玉婷忽然回头望了他一眼。任君飞余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的时候,再想把目光从她臀瓣上抬起来已经晚了,心里想着,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幕已经落在她眼里了,她会怎么想?想到此处,羞愧莫名,脸热发烧,去她家做客的心思忽然消失了。   宋玉婷却没说什么,转回了头去。   任君飞尴尬之极,定了定神,决定转移她的心思,假作随意的出口问道:“宣传工作应该没有那么具体吧,”宋玉婷说:“欲举大事,舆论先行,你说呢!”   这几年凤阳县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各种产业进入了大建设的良好格局,作为文化产业建设的领导小组组长,身上的担子着实不轻。任君飞怎么不知道呢,要不是应酬,这么晚了她才回来,还喝了酒!   任君飞说:“领导自然忙了,现在呀,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下面的老是怕承担责任同,事事都往领导这儿推,真把领导当下人使了!”宋玉婷看了他一眼,戏谑的语气说道:“所以啊,你在下面就多辛苦一点,希妍主任就少受一点累了!”   任君飞苦笑,搞宣传的就是搞宣传的,什么话都敢说,这话多有歧义啊,什么上面下面的,别人一听准会往那方面想,也难怪了,跟着宣传部天天犯错误,这实在令自己有些尴尬,道:“宋部长,你不也是我们上面的领导么?”   宋玉婷看了任君飞一眼,没说什么,掏出钥匙开了门。   宋玉婷这套房子却是典型的精装修,随便拿眼一扫量,地上是实木地板,墙上是高级壁纸,家具电器灯具无一不是高档货。任君飞进到这里,就跟走进了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间一样,心下暗暗后悔,当初不该把房子主动退了,住到下面,可以时时来这儿坐啊。   宋玉婷回头看他一眼,道:“你抱着这是什么?”任君飞嗯了一声。宋玉婷道:“笼子里面这是什么?”任君飞恍然道:“鹦鹉,挺好玩的一只鹦鹉。”宋玉婷又说:“鹦鹉有什么好玩的,”任君飞道:“会说人话,非常逗。宋部长,我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的卢呢!”宋玉婷说:“一只鹦鹉有什么好玩的,”任君飞苦笑道:“可逗了,宋部长你一定喜欢它的,”宋玉婷说:“我才不喜欢呢,玩物丧志。”说着开始脱下高跟鞋。   任君飞目光扫到她的脚上,其时她刚刚脱下鞋子,露出了穿着黑色丝袜的玉足。令任君飞想不到的是,她这么高的女子,用来支撑身体的脚丫却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八码上下,足型纤瘦单薄,脚趾修长敛齐,整体观来玲珑秀气,在丝袜的掩映下,神秘性感,真可称得上是极品美足。他只看了两眼,就觉得口水分泌速度加快了许多,忙转移目光,免得再次露怯。   宋玉婷往里屋走去,道:“进来呀。”任君飞问道:“不用换鞋吗?”宋玉婷说:“用不着。”   宋玉婷把任君飞带到富丽堂皇的客厅里,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回身到厨房那里,从冰箱里取出半个冰镇的西瓜,用刀切成均匀的数片,放到一个白色的大磁盘里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茶几上,道:“吃吧。”   任君飞也不跟她客气,随手拿起一片,斯文的吃了起来。宋玉婷坐在上首位的单人沙发上,默默的看着他的吃相。 正文 0265非诚勿扰   任君飞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停下来,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回来?”宋玉婷嗯了一声,道:“差不多,不忙就早点,忙起来就晚点。”任君飞又问:“哦,宋部长,你真辛苦,要是你也配个通讯员,可以帮你处理一些琐事,比如应酬之类的,你也会轻松不少。。。呃,你怎么不吃?”宋玉婷闻言看向那盘西瓜,只是望着,也不动手。任君飞主动拿过一片递过去,宋玉婷这才接到手里,却也只吃了一口就又放回到茶几上。   任君飞没话找话道:“换句话来说,领导忙点也好,了解情况嘛,虽然辛苦一点,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就享受到领导的福泽了,要不是你出面啊,邵洁香绝对还冤里冤枉地关在检察院不能出来呢。真是谢谢你了!”宋玉婷冷笑道:“你别谢谢我,要谢你谢杨梅去,要不是看到她面子上,我才懒得去求我家那口子呢!”任君飞想要示好却碰了个软钉子,非常的尴尬,不过他并不失望,因为比之前,宋玉婷还是多说了好多字呢!   那口子?她怎么把自己丈夫称为我家那口子,宋玉婷年龄并不大啊,就算她不亲昵地叫我老公,那也会说我爱人啊!莫非她俩的关系不怎么好,这就是了,两个优秀的人并不一定组成一个优秀的家庭!任君飞瞟了一眼宋玉婷,见她眉头微皱,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脱口说道:“曾大哥也真厉害,一个电话就让何局长放了人,呃,年纪轻轻就当了市里第一副检查长,真是前途无量,像我这等人一辈子都难望项背!”宋玉婷嘴巴一撇,“年纪轻轻?你怎么知道他年轻啊!”任君飞咧嘴巴一笑,“呵呵,这还用说,看宋部长就知道了,宋部长你这么年轻,人又这么优秀,找的老公难道还会差么。虽然官场里面有很多老夫少妻,不过那些都是政治婚姻,毕竟是少数现象啊!”宋玉婷警惕地看了任君飞一眼,看到他脸上古井不波,方才轻轻叹了一气,“小任,命运如此安排,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怎么说起这些了,快,快吃瓜,要不我捡了!”   是的,这方面不能再深入下去了,再问下去就有点打探别人隐私之嫌了,宋部长绝对会打脸。任君飞笑笑地又拿起一块,“嗯,真甜,我平时也不怎么爱吃瓜的,一吃就要拉肚子,今天也怪了,一块接着一块,越吃越好吃,宋部长,你那一个瓜切几块啊,差不多都让我吃完了吧!”宋玉婷道,“喜欢吃你就多吃点,瓜我冰箱还有呢!”   看着任君飞津津有味地吃着瓜,宋玉婷也十分高兴,希妍主任果然说得不错,这小伙心底坦荡,在领导面前轻松自若,得体大方。   领导也是人,领导也有七情六欲,谁希望自己八小时外还让下属们当着神像一样地供着呢!通讯员宋玉婷换了好几个,都没有碰到称心如意的,要么就是太灵活驾驭不住,要么就是太死板,上个厕所都要跟自己说一声,这样的通讯员还有什么创意呢?   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位既可以当贴心下属,又可以当知心朋友的通讯员就好了,希妍主任真是好福气。   “宋部长,宋部长,我刚从邵大姐那里回来,她说一定好好谢谢你呢!”   “哦,哦,邵洁香是冤枉的,家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杨梅不跟我说,我知道了也会出面说话的。”   “谢自然是要谢的,宋部长,你知道老百姓呀,他们的心最质朴的,谁对他们好,那他们一定会感恩的,你不让他们答谢,他们会因此不安,宋部长,难道你就忍心啦,放心好了,这个事交给我来操作,抽个空,我叫邵大姐做个东,哦,不去馆子,那太俗气了,就在家里,宰只鸡,砍上几斤肉,办上一桌农家宴,到时我们一起去,那邵大姐该会多感动啊,你猜猜她会怎么说,这还是县委宋部长吗?不可能吧,那么大的领导,怎么看不出她有一点官架子,说话那么真诚,态度那么和蔼,真是我们老百姓的贴心人啊!宋部长,那场面哈,我想想都激动!”   一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从宋玉婷坤包里响起,她起身走到门口,从鞋柜上的坤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对任君飞说:“我家那口子打过来的。”任君飞会意点了点头,宋玉婷一甩鬓边秀发,已经接听了电话。   宋部长好爱学习啊,茶几上放着几本精装本的书,有一本好像还翻到一半,中缝处露出一根红线,那是看书的记号。   哟,是三言两拍,和自己的品味一样的嘛,这几本书任君飞可喜欢了,尤其是两拍,初刻拍案惊奇和二刻拍案惊奇,那里面的性事描写,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代过,但是任君飞觉得精美无比,引人入胜,看着那书,就好像自己钻到了书里头一样。   在城关镇那会,任君飞就把它们在床头边,睡觉前任君飞就会翻一翻,翻着翻着自己便安然入睡了,然后做一个甜美的梦。   印象里《初刻》中缝处有一篇叫做夺风情村妇捐娇躯,弄风月命妇杀亲夫,那文笔呀,情节呀。。。找个时间要和宋部长探讨探讨!   电话很快就挂了,宋玉婷走回客厅,昂着头叉着腰,红着脸瞪着眼,气得胸脯一颤一颤的,本来就高耸,这下更显得颤危危的,任君飞一看就心惊肉跳,关心道:“怎么了?气得你这样?”宋玉婷截口道:“还能怎么的,他自己女儿要买几本书,他说没时间,要我买,三天就要,我哪有时间啊!”宋玉婷坐回沙发上,霸道的翘起二郎腿,道:“就是我明天买到北京,买到那些书,时间也来不及了!”   任君飞讷讷道:“宋部长,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他女儿,你们的女儿,要考研?”宋玉婷只手抬起,捋了捋额头间的几绺秀发,看着任君飞笑了笑道:“小婉是老曾的女儿,老曾他比我大十五岁,在我们。。。”   任君飞截口道,“宋部长,其它的你不用说了,你很急,我看得出你和小婉的关系肯定很好,你很爱她,你在为书的事情而恼火对吗?我们得想想办法啊,”   宋玉婷内心暖了一下,不无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又垂下眼睑,叹道,“有什么办法,明天我又抽不开身啊!”   任君飞说:“这事好办啊。我们可以在网上买啊,网上的东西齐全得多,且方便快捷!”宋玉婷杏眼一亮“网上这东西靠谱吗?”任君飞说:“宋部长就是分管这方面的,哪能说网上不靠谱啦,呵呵,虚拟指的是网络上的感情,那是不靠谱的,我们这是在网上购物,又不是聊天见网友!”宋玉婷点了点头,一张俏脸红透了。任君飞在想,一亲芳泽是男人苦苦寻找的美得不能再美的享受,如果自己也能亲亲宋玉婷的这张俏脸,那想必也是人生之一大乐事美事了!   “宋部长,你这儿只看到网线,没看到电脑啊?”   “在卧室,睡觉之前看看电脑,平时我哪有时间,呃!”   “宋部长,这。。。”   “这有什么不方便,你是在帮我忙啊!”   “哦,那你还是先进去,我喝口水再来!”   真是细心入微的好小伙啊,“嗯,开好了机,我叫你!”宋玉婷进入卧室,先把床上收拾了一阵,你别说,这几天那个来了,心情老不好,怎么睡都睡不落实,床上自是乱得一塌糊涂。   还有床底下那几条小内内,装到盆子里就一直没空洗,脏兮兮的还发出难闻的血腥味,宋玉婷把盆子往里面推了推,用床单罩住,然后拿起空气清新剂四处喷了喷,确认没有异味方才去开电脑。心里兀自忐忑,这要是让任君飞看见了,那该情何以堪!   任君飞很想去翻翻那本书,看看宋部长看到哪一章了,这么好看,还特意打上记号。但他没有时间,攘外必先安内。   “老婆,有点事,要忙!”   “嗯,忙吧!”王洁妮比他还要惜字如金,这让任君飞感觉有点不舒服。   “你不问问我有什么事,忙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吗?”可是这条信息一发出去,几分钟都没有回音,任君飞更加失落了,老婆啊老婆,你就睡得这么早么?   滴,滴,等了两分钟,老婆回信了,任君飞欣喜一看,却不是,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睡了吗?”   哪位啊,精力那么充沛,这个点还不睡!任君飞有些谨慎。   “谁?”   “你邵大姐”   怎么?这个点邵大姐还给自己发信息来?为什么呢,难道他要找自己说话,干嘛要发信息啊,多不方便!   滴滴,又是两声,“没影响到你吧!”   任君飞才想起,原来她给自己打电话是怕影响到别人,可是如果洁妮睡在旁边,你这么滴滴地发信息来,不受影响才怪了呢。这么一想,任君飞有点慌了,他想告诉她有什么事白天打电话,然而宋玉婷却在卧室里面召唤了。 正文 0266礼物   电脑已经开机,宋玉婷帮着连猫上网。任君飞熟练的打开浏览器,在百度里搜索某个大型电子商城的网站,搜到后点击进去,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分类页面,在里面搜索thinkpadx系列的笔记本电脑,很快搜出几十台,指着屏幕对宋玉婷道:“你看吧,这里面的书什么都有,不比北京图书馆的少吧。”宋玉婷谦虚的道:“真的呃,那么多啊,我把书名拿来,你看着买就是了。”任君飞也不客气,粗略浏览了一番,很快找到了曾小婉要的那几本书说:“宋部长,方便吧,付款后,书就会准时无误地送到小婉的手中,”宋玉婷道:“方便,方便,怎么买?”   任君飞便教她注册了一个商城的用户账号,又教她如何购买付款。   其实,宋玉婷对电脑也不是一窍不通,偶尔还会从淘宝上购物,对于任君飞教的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有他这个高手在跟前,自己就乐得藏拙,假作什么都不懂,全听他讲解,但听他语气柔和,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竟然产生了一种听老师上课的温存感受,偶尔看他一眼,见他表情认真而又温和,心中越发的喜欢。   这么暖心的一幕宋玉婷是很久没有经历过了,那是十年前,那时候的她刚刚来到团市委,对什么都不懂,曾命清也是这样手把手地教她,结了婚后便再也没有了。   宋玉婷付款后,这几本书是买下来了。接下来,商城会按照宋玉婷所填写的曾小婉所在学校宿舍的地址直接发过去,曾小婉等着领取就是了。整个过程,两人不用去外面商场奔波,也不用跟人讨价还价,更不用拿着大笔现金,一切都在家里电脑跟前解决,可谓是安全便捷效率。   宋玉婷欣喜地说:“这就算买完了?真方便啊。”任君飞说:“是啊,网络可是个好东西,方便了千家万户啊。”宋玉婷明知故问的说:“那我可不可以在网上买别的商品?什么衣服啊鞋子啊化妆品啊,都能买吗?”任君飞点头道:“对,都能买,你有钱的话,还能买直升机呢。”宋玉婷失笑道:“买直升机干什么。”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宋玉婷变了脸,任君飞惊惶地要站起来。   “你干什么啊?”   “我得出去啊,这么晚了,我一个大男人在你家里算什么回事!”   “别慌!”宋玉婷双手按住他肩膀又把他按了回去。   “我怎么不慌,别人会抓住这事大造是非,三妇市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清清白白地没有什么事,也会变成有事儿的了,不行,宋部长,你还是让我走吧!”任君飞扭了几扭身子,可是在宋玉婷死死地按住之下显得很是无力。   不过扭那么几下,背部偶或蹭上了宋玉婷的胸,软软地酥酥地,这要是换到前面来,那还不。。。   “你这也不是办法,这时出门还不正好和他撞上了,你安心坐这儿玩会电脑,我分分钟就把他打发走!”领导就是领导,遇事不惊。   就要关上房门时,宋玉婷回眸一笑,非常歉意地说,“委屈你了!”任君飞微笑着点了点头,意思他是想告诉宋玉婷没关系,你去忙吧。   来人是何尝在,是来跑关系的了,他要送两件古董,结果让宋玉婷义正辞严地给打发回去了,前后时间很短,任君飞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边佩服何局长的厚黑,一边暗暗鄙视他的轻率,不了解情况,宋玉婷和老公曾命清关系并不乍滴,又怎么会帮他收受贿赂呢!   余下的任君飞也不想听了,他继续浏览了几条新闻,不知道碰了哪里,一个页面倏地跳将出来,立时占据了满屏。页面内容很快载入,竟然是个不雅网站,上面既有各种污秽的图片与视频,还有那种动态的flash小广告。其中一个广告在右下角出现,一个赤身的金发美女扭来摇去,搔首弄姿。   门咯吱一声,宋玉婷进来了。   “这么快啊。。。”   任君飞手忙脚乱的将这个页面关掉,可是不关还好,刚一关掉立时又弹出四五个页面,全都是类似的银秽网站,很快的,满屏幕都是女人的不雅部位。   “小任,你也。。。”宋玉婷来到了旁边,显然也让电脑上的画面窘到了。   当着宋玉婷的面,任君飞别提有多尴尬了,偏偏这种事还无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页面一一关掉,讪讪地问:“宋部长,你这电脑没有杀毒软件吗?”宋玉婷羞臊的说:“没……没有吧。”   任君飞倒是有过浏览不雅网站中毒的经历,知道这些网站大多数都植有木马病毒,就等人浏览的时候发作,趁机潜入对方的电脑,伺机盗取重要信息与密码,可问题是,这些网站虽坏,却不害好人。简单地说,如果你不浏览这些网站,那就永远不会电脑中毒,这些页面也不会突如其来就跳出来。它们之所以能够跳出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之前在这台电脑上已经浏览过它们。想到此,心中打了个突儿,侧头看向宋玉婷。   宋玉婷根本不敢跟他的眼睛对视,留意到他看过来,忙转开脸去,故作镇定的说:“这是中毒了吗?小任,你要是懂杀毒,就帮我杀杀吧。以前这些页面也经常弹出来呢。”   任君飞哦了一声,没有杀毒,而是先打开浏览器的历史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最近几天,天天有人浏览不雅网站,浏览的内容五花八门,有小说,有图片,也有视频,她的卧室,没有她的同意谁进得来,想到可能是她看的,心中惊讶莫名,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宋玉婷就在他旁边坐着,如何看不到那些历史记录?只看了最上面两栏就已经心惊肉跳,暗暗叫苦,忙垂下头去假作不见。   任君飞不动声色的将这些历史记录全部删除,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宋部长,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看吧。”宋玉婷羞得满脸通红,却咬着牙狡辩:“不是我看的。”任君飞见老板还没回来,又仗着自己跟她关系不错,就取笑她道:“不是你看的,难道是电脑自己看的?”宋玉婷羞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别人看的呀。”任君飞笑道:“这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曾大哥来了,这几天他一直住在这儿!”宋玉婷哼道:“他来?他还有脸来我这儿。”看她激动的样子,任君飞又判断出宋玉婷与老公的关系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紧张,只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表面装得很平静而已,任君飞心里暗暗高兴,虽然他不想再在她们夫妻感情上的问题纠缠下去,但并不代表他想轻饶了宋玉婷,他觉得必须要拆穿她的虚伪,于是他脸色一肃沉言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宋部长不想让我知道了!”宋玉婷一听急道:“你别胡思乱想,这是我的卧室,怎么可能还有其它的人呢,我,我,就是我看行了吧!”这下宋玉婷没词了,心里已经把他恨死了。   任君飞找到杀毒软件,打开后全面清查电脑杀毒,看了宋玉婷一眼,见她红着脸,娇媚动人,虽然眉梢眼角略露一些疲态,看上去有些慵懒,举止间却更显成熟女人温柔知性的一面,真是个极品御姐啊!忍不住戏她道:“男人喜欢看这个,还有情可原,怎么你们女人也喜欢看?”宋玉婷嗔道:“我没看,我就是没看。我刚才都说了,这些窗口总是跳出来,我不是故意看的。”任君飞笑了笑,没说话。宋玉婷见他发笑,有些心虚,哼道:“你笑什么?”任君飞笑道:“跳出来的都是不雅网站首页,可是浏览历史记录里却都是一个个的分页,什么跟女同事在宾馆偷会啊,什么在车里跟女友车震啊,这些分页不点进去可是看不到的,也不会留下历史记录。”宋玉婷窘迫得都要羞死过去了,强辩道:“我没看,我就是胡乱点进去的,你……你别冤枉好人。”   任君飞忽然话锋一转,道:“实在不行,以后你每晚都回青阳去陪曾大哥吧,他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宋玉婷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深意,羞恼成怒,哼道:“你怎么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啊!”   任君飞见她一会儿嗔一会儿笑,哪里还有半点领导威严肃穆的样子,分明就是我的野蛮女友嘛,心想时间不早了,于是站起身来,   “宋部长,时间过得真快,都快十一点了!”   “真急着走啊,不多坐一会,一个瓜还没吃完,你还说能吃!”宋玉婷已先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任君飞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拿捏得好,稍迟一会儿人家就会端茶送客,那多没面子啊!   “宋部长,你的瓜我哪能吃得完呢,留下次吧,哦,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一只鹦鹉,会说好多话,挺逗的,想着宋部长你没个伴儿,有时间逗一逗它也挺好,送给你,不成敬意,还请宋部长收下!” 正文 0267妈求你了   “宋部长,好的东西我也买不起,送了你也不会收,我又想了,像你这样大的领导,巴结讨好你的人多的是,给你送的奇珍异宝还会少么,我就是再有心,可是手长衣袖短,再比也比不过人家的,看到了这只鹦鹉,觉得它十分逗,所以送给宋部长你解解闷!”看到宋玉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任君飞有点小不平,这么好玩的鸟儿,应该先让洁妮玩上几天,等玩腻了再送宋部长啊!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宋玉婷脸色一肃。   任君飞回答得也很光棍,“是,宋部长,你和何局长的谈话我全听到了,你是个洁身自好的领导,我爱戴你!”   爱戴?这个词用得也太奢侈了吧,宋玉婷心里突地一下,虽然任君飞这么说,但他未必会这么想,他可能认为自己在演戏给他看呢!   “小任,你怎么想的我可不管,我做事向来都只求问心无愧,别人要巴结我我有什么办法,重要的是我领情不领情了!”   宋玉婷撇撇嘴,回答得更光棍,俏脸上挂了一道红晕,轻道一声,让我看看,接过笼子,见那鹦鹉色彩鲜艳,活蹦乱跳,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眼睛一亮道:“真是送给我的?”任君飞笑了笑道:“不是送给你的,大晚上我抱着一只鸟儿,宋部长又要说我玩物丧志了。”宋玉婷愣了愣说:“你很记仇啊。”两道犀利的目光杀了过来,任君飞打了个冷战慌忙说:“你喜欢就好,宋部长,我走了!   ”喜欢,喜欢!”宋玉婷脸上泛起一丝绯红,仿佛一枚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掐就会淌出津甜的汁液。   “我走了!”任君飞又道。   “不准走!”任君飞停下了脚步,”宋部长,你叫我啊?”   ”没有啊?”宋玉婷手枕门边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一看,十分惊讶.   ”帅哥留下,啪啪!”房间里听到扑腾两下,原来声音是鹦鹉发出来的.   ”宋部长,我不是故意的!”一看羞如桃花的宋玉婷,任君飞连忙解释道:“宋部长,它就是一只鹦鹉,你千万别听它的啊。”   此刻,任君飞后悔得不得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急呢,鹦鹉跟着什么人学什么话,应该把它训练纯洁了再送宋部长啊,这个霍道光也真是的,尽叫坏的!   ”真是才买的!”宋玉婷冷冷地问道.   ”嗯,宋部长,今天我在阿拉集市买的,李小露书记可以做证!”   ”色鸟!”宋玉婷骂了一声,脸色缓和了许多.   ”宋部长,要不,我抱回去,驯好后再给你!”   ”算了,我自己来!”宋玉婷鄙夷地看着任君飞,你能训好,只会把它训得更色吧。   “嗯,宋部长是管什么的,自然能把它训好了,我走了,宋部长晚安!”说完,任君飞咚咚下楼去了.   对于今天的结果,他非常满意,嫌货才是买货人,宋玉婷非常喜爱这只鹦鹉,看到这只鹦鹉,宋玉婷会想起他,这就够了!想想何尝在送了两件古董却遭打脸,自己一只小鸟便获成功,真是赚大了.   走到大街上,街上已没了行人,任君飞才知道确实已是深夜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邵洁香打了过去.   “邵大姐,”   “小飞,你.”邵洁香接得很快,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惊讶,这让任君飞有点想不明白了,邵大姐喜欢接听电话?要是自己,这个点的电话一般都是听到不耐烦了才去接的.   “邵大姐,还没睡啊?”开始时还有很多很多话,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睡不着!”   “邵大姐过去也这样吗?”   “没,好久都没有过这样了,小飞,下午的雨下得好猛哦!”   “邵大姐,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大了,你是不是可以去买点核桃,核桃能够治好失眠的病!”   “核桃?治好我的病,小飞,你...不说了,我根本没有什么病!”小飞你就是我的核桃啊,邵洁香刚刚洗了澡,温润的头发披在香肩上,洁白的睡裙弄湿了好一大块,紧贴着身,她觉得很不舒服,半懒地躺在沙发上,她想坐一会儿,等头发干了再睡。   电视没有一个节目好看的,原来喜欢看着花千骨,花千骨与师傅纠缠不清,凄美动人的爱恨纠葛每每把自己折磨得声泪俱下,可是今天一看,心里却泛不起一点波澜,那些爱多么的虚假,那些恨是多么的无病呻吟!   坐久了,她觉得屁股有点麻,她扭了扭腰部,突然觉得这腰特么地酸痛,脑海里瞬间浮现了雷电交加的下午,这个任老弟,任老弟也特么地忒狠些了吧,死掐着人家的小腰,也不怕断了哈!   “邵大姐没病就好了,睡不着也没关系,一天睡到晚,那还不成猪啦,睡眠这东西,我赞成越少越好,邵大姐,小雪的行李你替她准备好,我想明天我们早走点,凉快!”   “小雪她可有主张了,我想替她张罗她也不让呢,你早来点,我给你做早饭...”卧室里咳咳轻咳两声,邵洁香惊慌地挂了电话,   ”妈,你还没睡?”   “香儿,你进来,娘有几句话问你。”吴翠兰倚在门边看着惊慌的儿媳妇说。   “娘,你有啥事说就是了。”邵洁香道。   吴翠兰认真地问:“妈下午骂了你,是妈的不对,都是妈太自私了,其实妈也是个母亲,当母亲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妈想了个下午,最终还是想通了,妈也是个女人,非常了解你现在的难处,是咱申家对不住你,是二蛋他有眼无珠,没有好好珍惜你,现在二蛋走了,你还年青,未来还长着,我只问你,你真的有了打算了?”   邵洁香郑重的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二蛋怎么对不住我,那都过去了,但作为他的妻子,他的老人就是我的老人,现在他走了,我不能走,我不能抛下你和申家。”   吴翠兰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心中特别感动:“既然你不打算改嫁了,娘这边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邵洁香问:“娘,你今天是咋了?说话咋犹犹豫豫的呢?你就啥想法就说呗。”   吴翠兰轻咳一声:“香儿,你想过没,小雪虽然不错,可惜是个女娃,始终要嫁出去的啊,咱申家不能没个男人啊,我想着你能不能要个孩子,这样一来咱们家也像个家了啊。”   “要孩子?娘,你没开玩笑吧?我一个女的自己也要不了孩子啊。”邵洁香笑出声来。   吴翠兰道:“你一人的确要不了孩子,找个男人不就可以了吗?”   邵洁香一听就羞得不行了,急道:“妈,这怎么行呢?”   吴翠花搂住了邵洁香,长叹了一气,“香儿,是啊,我也知道这事有点荒唐,这样做有点太为难你了,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申家不能无后啊,香儿,你思想不能比我还要封建保守啊,从一而终守节保寡这一套现在是行不通了,当然了,这事关重大,我们得从长计较,要找个既可靠又配得上我们香儿的好男人,村里那些男人,身体条件确实好,不过没有文化,绝对是配不上咱香儿的,你说乡政府那些吧,一个个贼眉鼠眼的,牛皮吹翻了天,没有一点真本事,那也不是咱香儿的菜。。。”   邵洁香更羞了,“妈,你胡说些什么呢?”   吴翠花怜爱地摸了摸儿媳妇的头发,“嗯,这事就这样定了,就当着娘求你,以后别老是忙着生意,感情上的也要留意一些,发现了适合的男人,就往家里带,娘帮你!”   邵洁香显然没想到婆婆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沉默许久,问:“娘,如果有了孩子随谁的姓?”   “当然是咱老申家的。”吴翠兰道。   邵洁香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道:“香儿没有什么打算,全听娘的。”   吴翠花大喜,借种这事在许多人看来都很荒诞,可在一些封建的农村来说,别说同辈借种,就算是差辈借种的也不在少数。   吴翠兰和邵洁香都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是全华夏妇女中一个缩影,没有什么文化。这辈子更没有什么理想和追求了。如果能借种成功,也算是给申家延续香火了。   当然了,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但这种做法却远比她们娘俩无依无靠的活下去要好。   开始的时候邵洁香的心情是忐忑的,是内疚的,她的心里早已有了这样的男人,并且借种的事情今天下午早就做上了,怀不怀上那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现在听婆婆这样一说,心里就释然了。   “婆婆啊,你儿媳妇自然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人家他的态度怎么样?”邵洁香一边搓着身子一边红着脸想。   挂了电话,任君飞才想到该说的话居然忘记说了,邵大姐,有什么话白天不可以说么,晚上打电话那可是很浪费钱的哟。   喧闹的江边消停了,酒吧准备关门,李老二坐在吧台上,一边嘟嘟地按着计算器,一边督促着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丰厚的营业收入让他春风满面,他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经过的任君飞.   “飞哥,来,喝杯!” 正文 0268财大气粗   “牛哥,发达了吧!”喝酒,任君飞不敢,这到了家门口,还让拉出去喝酒,太说不过去了。   李二牛也算有些魄力,在王洁妮的帮助下,转了一家酒吧,改名玫瑰,做起了酒吧老板,日进斗金,小日子过得惬意得狠。   一身的阿玛尼休闲西服,挺着个将军肚,嘴巴叨着根进口雪茄,笑眯眯地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一副老板派头。一边走一边回头,“莎莎,贵客来了,还不出来帮我陪一陪?”   “牛哥,还以为你想不起莎莎了,是哪一位啊,等我出来瞧一瞧,“有一帮打扮得非常时尚的女子正坐在卡座里喝酒,李二牛话音未落,便有一个穿着露脐背心小热裤的年轻女郎站了起来。看到李二牛正与任君飞聊着,一把拽住了任君飞的胳膊,“哟呵,还是个大帅哥呢,走,走里面喝杯去,姐妹几个都等着你呐!”   阵阵劣质的香水气味扑鼻而来,很香,但是任君飞不适应,一看莎莎,不愧是玫瑰酒吧的头牌,虽然打扮得妖艳了一些,不过面容俊俏,身材特别棒,也说不出特别地讨厌,连忙道:“莎莎妹子,我看你们喝得够开心的了,”   “你来了我们会更开心,是吗姐妹们,”   “对啊!”里面几个姐妹纷纷看了过来,瓶子碰得当当作响,异口同声道。   不愧是酒吧头牌,莎莎的身子很软也很热,有意无意地碰着胳膊间,让任君飞也有点燥热,干得他咽了咽口水,再一看里面那些起哄的姑娘们,很无奈地说道:“我是想和大家乐一乐,可是今晚没空啊,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我请客,咱们来个不醉不休怎么样?”   看着李二牛,莎莎耸了耸肩膀,李二牛则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莎莎心领神会,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任君飞,口里大叫,“姐妹们,你们几个帮忙啊,任大哥不肯陪咱喝酒,那就是看不起姐几个,姐几个把他打油了。。。”那几个姑娘一听这话,一个个饿狼一样地冲了出来,这要是一人一口,自己骨头岂能剩下?沉脸道,“二牛,好了,该打住了,有这么闹的吗?”   “莎莎,算了!别吓到任哥了!“李二牛冲莎莎一摆手,莎莎松开了手,恨恨地往任君飞屁股拧了一把,扭腰提臀又到里面喝酒去了。   莎莎,对不住了,不是哥狠心,而是时间太不凑合了,等哪天方便了,哥请你,你要喝多少,哥都请你!莎莎伤心离开,任君飞心里也不好受。屁股上有点痛,但心里更痛,所以任君飞嘴角还是抽了抽。   聊了一会儿,当问到任君飞与洁妮的婚礼时,李二牛说了,一定要把婚礼搞得热热闹闹的,至少要把吴生平和陈希妍的比下去,他们不是请了一场阳戏么,他和江边几个酒吧老板商量好了,在婚礼那天,酒吧免费开放。   使不得,使不得!任君飞当场就否定了,他说你要是想报答王洁妮的好,那就好好经营着酒吧,多赚些钱让家里人过得好一些便是最好的报答。   从玫瑰酒吧出来,任君飞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李二牛又说了,常林老想着和任君飞过不去,那就是和他李二牛过不去,他很生气,想花钱找几个人把常林给偷偷做了,这年头,口袋里有钱,还有啥事不能做到的!   任君飞立马喝道:“这样的念头你想也别想,常林对我怎么样,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少来掺合。野蛮动用武力,以暴制暴,你真以为有了钱,就为所欲为,告诉你,上面还有道德和法律呢!”   没错,现在李二牛今非昔比,他现在财大气粗,没有想办而又办不成的事情了,更何况是花几个小钱去摆平一个人,现在杀手多的是,四五千元买一条胳膊,十万买条人命,简单啊!   过去的李二牛是多么老实的一个农民啊,真是有钱了,眼就大了,再看事情当然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任君飞想着这些都是教育缺失,这是个大的社会问题,他再忧愁也没有用,快来到梅落世第时,他就豁然开朗了,在开门之前,他又想到了那只鹦鹉,但愿它不要再说痞话,惹宋部长生气了!   回到房间,宋玉婷顿时就感觉小心肝快速跳动起来。虽然贵为一部之长,但她也是一个正常女人,尤其是电脑上购物那一阵撩拨,任君飞的那胳膊肘似乎一直都顶着她的胸,痒得芳心就一直噗噗地跳着,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了夜深人静这个时候自然会有那些想法了。   “色鸟。”将西瓜切成碎片,一个小瓶盖装着送到了笼子里面,那只鹦鹉欢快地上蹿下跳,时不时歪着头看着宋玉婷,宋玉婷没好气冲着笼子里嗔了一声。   “美女,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喲,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的腰,你的臀,我就想搂着你和你啪啪了!”鹦鹉道。   宋玉婷这时却不生气了,再嗔道:“色鸟,哪个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鹦鹉道:“月黑风高夜,情意正浓时,来吧,敞开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混帐东西!宋玉婷这时怒了,她把鹦鹉丢到茶几上,狠狠瞪了它一眼,没有理会这只色鸟,自己扭身进了卧室。   然而此刻她又哪来的睡意,宋玉婷再度来到电脑边,打开了电脑,杀了毒,现在电脑挺快的,下意识地她想到了几个网页,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任君飞那副笑笑的表情,她不敢点开了,捋了捋头发,上了床。丈夫曾命清的电话来了,她懒洋洋地接了。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和你说说话么?”   “说啊,现在说,我怕你忙啊,占用你的时间不好啊!”   “呵呵,小气鬼,还到生我的气啊,我跟你说啊,你老公这么多年的辛苦是值得的,上面终于看到了,翻到了我这页,组织今天找我谈话了,我马上要转正了!”   “哦,”   “玉婷,怎么啦,这么好的事,怎么听不出你有一点高兴啊!”   “这是你的事,我高兴什么,”   “玉婷,夫贵妻荣,你是我老婆,难道这不是你的事么!好了,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这事,把你给怠慢了,想我了吧,咱们视频一下,让你看看我,好吗?”曾命清热情地发出了视频请求,   “老不老还玩这个,睡了吧!”看到曾命清那晃动的头像,宋玉婷就想吐,她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挂了机,翻看了床头上的二刻拍案惊奇。   曾命清今年四十多岁了,因为谢顶的缘故,头上少有几根头发,有人说,谢头顶的男人性欲往往比较旺盛,谢头顶顶的男人没有阳痿的,这话用在曾命清身上倒是恰如其分。   曾命清对女人方面的喜好的确比一般男人更加强烈些,年轻的时候如公狗,每天回家都要抱着女人做几次,现在四十多岁了,也是性欲旺盛,每天晚上不熄火,她俩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种错误,并且宋玉婷也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说起她的婚姻,宋玉婷只有摇头叹息。   丈夫对她的爱是百分百的,但是丈夫的爱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幸福,而是让她越发恐慌害怕,心里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爱他。   那时候,宋玉婷刚刚大学毕业,到县里的化工厂上班,刚好那个厂的厂长被举报有了经济问题,曾命清作为市检察院的业务精英,很自然地成为专案组的组长,厂领导为了配合好专案组的调查取证工作,刻意的安排的几个漂亮姑娘当接待员。   社会上说的接待也是生产力,接待也是润滑剂,很有道理。   对于做官的,只要接待好了,那么一些的优惠也就来了,包括扶持的资金、优惠的政策、大的项目等。   当然了,对于那些办案的,同样行之有效,只要接待陪同好了,很多问题可以睁一只眼一笑而过,案子的疑点难点证据,都可以在灯红酒绿美人怀抱中烟消云散。   工厂安排的姑娘中,其中最漂亮的就属宋玉婷,那时的曾命清三十五岁,玉树临风,全身散发着动人的男性魅力,宋玉婷一眼就迷住了,而曾命清也对这长相出众的姑娘颇有好感,没有想到这个行将破产的厂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时的宋玉婷不到二十岁,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双美目含水般勾人心魄,曾命清只看了一眼,他就觉得她特别的美,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他没有不洁的想法,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让他呆呆地看着她,他就满足了,因为他成了家,妻子为他生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不想对不住家庭和孩子。   那天,晚上的接待宋玉婷就成为曾命清口中的话题,厂领导那是心知肚明,酒席结束后,安排了一场舞会。   厂长找宋玉婷深刻谈话,理所当然,那晚宋玉婷就是曾命清的舞伴。 正文 0269蜕变   那晚舞厅的灯光很旋转,搂着心仪的年轻女人,喝多了酒的曾命清有些意乱情迷,他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时时很不老实的在女人的身上乱碰,因为厂领导的吩咐,宋玉婷也不敢笑话他土气,反而附在曾命清身上像是恋爱中的情侣。   舞会结束后,曾命清那是无法忘记这个女人,私下几次想请宋玉婷吃饭,被宋玉婷拒绝了,作为一个长相比较漂亮的姑娘,宋玉婷对周边男人的奉承早已习以为常,在她心里,尽管曾命清是个领导,可毕竟有家庭有孩子,年纪也比自己大了很多,这样的男人肯定是不能作为交往对象的。   越是得不到的女人,那越是让人难受。   那时候的曾命清晚上,不和家里的老婆做,却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宋玉婷的身子,在自己打着飞机。   后来,一次被企业的老板请吃饭,饭后到按摩房找小姐,进入房间,什么也不说就开始亲吻、脱衣…..动作娴熟而默契。   那个女人被曾命清弄的浑身热得像炭炉,眼波流转,皮肤白嫩里透出红晕,就着按摩房间内的沙发的扶手放她上去……   在回家的路上,曾命清细细的回味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感觉女人是那么的体贴、那么投入,技术也很熟练了,配合起来完美无缺,天衣无缝……   “好小姐。”   忍不住独自一人赞叹出声。   后来,突然想到了宋玉婷,假如和宋玉婷这样做,那是多么的欧意。   曾命清感觉到天空黑暗了,生活过得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寡然无味,他觉得自己是爱上了宋玉婷,宋玉婷就是他的空气,他的世界,是他的全部,为了宋玉婷,他宁愿失去一切的一切。   他没辙,他找到了那个厂长,说只要让他得到宋玉婷,就可以保他无罪。   厂长找到宋玉婷的时候,他说曾局长手眼通天,攀上他了还愁以后的干部身份么,全厂一千多员工的命运捆在她身上了,女人的思想动摇了。   一旦进了机关单位,那可真是鸟枪换炮了,不仅工资要翻番,整个人的身份也不同于往日了,毕竟是国家干部的身份,这在当时还是比较值得自豪的。   女人思想上一旦有些松动,就给男人有了可乘之机。   一个夏日的傍晚,在王厂长的精心安排下,曾命清特意到宋玉婷上班的厂后门口等着宋玉婷,下班时间到了,远远的,瞧见身穿花裙子的宋玉婷在一群人中相当醒目的从门口走出来,曾命清的一颗心差点激动的跳出来,今晚宋玉婷答应了跟他吃饭,他就觉得委满足了。   宋玉婷远远的瞧见曾命清,心里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些心虚的自顾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偏僻的地方,才脸红的冲着紧跟其后的曾命清叫了一声:   “曾局长好!”   曾命清瞧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就站在面前,真是恨不得立即就把女人给生吞了一般,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有气度领导模样,伸手拍了拍宋玉婷的肩膀说,小宋啊,今天请你吃饭,就想和你聊聊天,没有别的事情,你也别紧张,放轻松一点,真让你紧张了,我可担待不起啊。   “曾局长,你看我紧张么?”   细如蚊声。   曾命清后来领着宋玉婷进了一家早已定好的酒店包间,在面带羞涩的漂亮姑娘面前,曾命清起初还装出正经模样,几杯酒下肚后,说出来的话越发显得轻薄起来。   宋玉婷此时霞飞两腮,妩媚动人,曾命清再也无法淡定如初了,他说,原来有首诗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过去我不体会到,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首诗的辛酸之处了,小宋啊,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这心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宋玉婷的俏脸上立即飞起一抹红晕,曾命清真心喜欢她,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   “曾局长,你一点都不老啊!这杯酒你替我喝了!”   利用曾命清对她的喜欢,达到调动工作的目的是她心里所愿,她心里的打算是,等到工作调动手续一完成,就没准备再继续跟曾命清周旋下去。   曾命清过去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的迎来送往他都不去参加,哪里又经受过这样的阵状,旁边是一位娇嗲嗲的漂亮女人,几声轻嗔薄怒,曾命清便找不着北了,大几杯酒落了肚,于是曾命清顺理成章的让女孩扶进了宾馆的房间。   朦胧的灯光下,床边的女孩羞达达地解开花裙子,她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裙子拉链在侧面,双手背向后面摸索了半天却找不到拉环,突然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闷哼一声,她才找到了拉链。   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女孩这样想,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理了理起皱了的床单,抚平了,片起右腿,缓缓地爬上了床。   迷糊中,曾命清隐约地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于是他伸出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的碰女孩嫩藕般的大腿,触感是极其柔顺丝滑的,极品的姑娘,极品的好皮肤,眼下就在自己的手下任意把玩着,“老男人”的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曾命清把自己的一只大手狠狠的按在了女孩的突起上,女孩的身体微微的战栗了一下,伸手想要拒绝什么,却因为浑身无力只好放弃。   一只手搓揉的舒服迅速让酒后的老男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刺激,这可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多少日子的姑娘,眼下正在自己身旁毫无防备的躺着,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有此娇人,夫复何求!怀里抱着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年轻漂亮姑娘,曾命清浑身的激动可想而知,曾命清用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的全部武装,然后又亟不可待的扒掉姑娘那巴掌大小的白色小内内。。。   等到姑娘醒来后,只感觉下面刺痛,自己正赤身泪水婆娑地躺在曾命清的怀里,曾命清说,宋玉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若是把这件事传扬出去了,我被单位处理后,你调动工作的事情也黄了,从此以后,你的名声也就臭了,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回家,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对你我来说,都不利。   宋玉婷含恨的眼神盯着曾命清,软软的说了一句,可是你这样对我,我要你受到惩罚。   曾命清真诚的口气说,我答应你,等你调进机关后,想办法提拔你当副科长,再帮你找一个条件好的对象,以后一辈子你都不用再过那种工人的生活,好日子就在眼前,你到底怎么选,我任凭你自己挑。   涉世未深的姑娘眼里流着屈辱的泪,最终选择了屈从,当她再次被老男人搂在怀里,肆意的侵略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这辈子,只怕自己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是,曾命清却被这个流泪的女人再次的迷惑。其实,对女人来说,第一次接触男人,内心难免会有恐慌,陌生的环境里面对陌生的男人,如何调整心态,以己之软,解男人之悍,征服男人,是每个“不甘心”女人要面对的问题。   是开始,也是结束;是句号,也是逗号。如何让这第一次继续,才是重要的。第一次与男人做是小本买卖,须用心经营,日后才有发展。   宋玉婷第一次要陪睡觉。她当然知道,在同辈之间,有许多竞争者。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采取一些手段,女人用眼泪能系住男人。但是,女人有泪也不要轻弹,喜欢女人流泪的男人,把泪珠当珍珠;不喜欢的会因此而生厌。   女人流泪时要看男人的脸,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既保住了家庭又稳住了女人的心,曾命清喜上眉梢,在他的眼里,这眼泪就像稀世珍宝似的,如果不少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哭过,她们为了讨好自己,都是都拼命的忍耐,木偶般的脸上强露出死板的笑。而怀中的宋玉婷却不同,她并不隐藏此时的痛苦,她梨花般娇美的脸颊上泪珠晶莹剔透,闪着妩媚之光,让男人倍感珍贵,心中非常快慰。他第一次觉得怀中拥有的不是傀儡,而是个活生生的第一次女孩。   宋玉婷在男人面前大胆、机智的运用了哭这一招,她完成了身份的蜕变。   被迷惑的曾命清没有食言,当然是尽力的操着,事后不久果然想办法把宋玉婷调动工作进了市检察院。   宋玉婷也不想破坏曾命清的家庭,当一个让人唾骂的第三者,事情本该这样结束了,调入机关后,虽然两人见着面,都是相互一笑,恩怨一泯而之。有几次曾命清喝醉了酒,找宋玉婷,宋玉婷拒绝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化工厂还是倒闭了,抓走了一帮蛀虫,王厂长罪过太大了,曾命清没法保住王厂长,他更没想到那晚,王厂长居然拍下了视频,很快视频便落到了妻子的手中。 正文 0270不好拒绝   曾命清的老婆李成敏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直接跑到检察院把宋玉婷打了一顿,然后闹到了检察长那儿要离婚。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宋玉婷居然被打得流产了,医生告诉她说,这一生她再也不能当母亲了,在曾命清的办公室里,宋玉婷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看了非常痛心。   曾命清把女人轻轻的搂在怀里,愤愤不平的口气说,她下手这样狠,这样的老婆还能叫女人么,一点慈爱悲悯之心也没有,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她不肯离我也离了。   宋玉婷杏眼含泪,“老曾,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   曾命清伸手拍了拍宋玉婷的肩膀说,没事,有我呢,那个女人不敢把你怎么样,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一个月后,曾命清离了婚,半年后宋玉婷成了他的妻子。   宋玉婷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幸福,丈夫对她越好,她就觉得更害怕,不是担心丈夫有一天会变心,而是担心自己,因为她发觉自己,只要丈夫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便会感觉到难以名状的轻松和开心,真的,她害怕守在丈夫身边。   正好,市委组织部选派中层青年干部任职的机会,她报了名,结果被录取了,于是她就当上了凤阳宣传部长,家就是这样了,她只想拼命的工作,让事业上的成就帮助忘记生活上的困扰。   离开了丈夫,自己是得到片刻的轻松,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发觉不是那么回事了,每到夜晚这个点,她总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渴望着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把自己压着,甚至把自己压成了一块薄饼,当然这具强健的身体并不是曾命清的,都是电视剧里不停出现的各种小鲜肉大明星,一会儿是李易峰,一会儿是冯绍峰。。。   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买书,然后通过沉到书里面,眼前就幻化出奇怪的景像,自己就在似梦如幻的景像中慢慢迷糊,今天她又迷糊了,她成了那位不甘寂寞的太守夫人,而他的情人居然珊珊向她走来了,   “任君飞,是你么?”她喜不自禁,张开双臂往空中一抓,然而她抓了个空,哪有什么任君飞啊,分明是梦幻!   任君飞进来的时候,王洁妮躺到床上,但她并没有睡着,   “还没睡啊,老婆,是不是想我啦!”今天下午与邵洁香的梅开二度,每一度都是全力绽放,本来就有些肾亏的任君飞的确有些吃紧,但没有办法,样子得做,不能露馅啊!   任君飞一下子把被单掀开,身着薄纱的王洁妮慵懒地侧卧着,里面的绰约风景若隐若现,他一抬腿,便到了床上,搂住了王洁妮。   “洁妮,怎么哭了?”   “君飞,我惹老妈生气了,她老人家下午回乡下去了!”王洁妮转过身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老婆,你是个好媳妇,但是这件事你做错了,妈喜欢吃剩饭,那是假的,放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白米饭不吃,谁说爱吃剩饭,我猜他准不是人了,妈是苦日子过来的,她是见不得浪费的,吃剩饭久而久之便成了她的习惯,你倒了她的剩饭,当然是你的不对了,老婆,别想多了,妈也是在气头上,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想明白的!”   “老公,别说那没有什么营养,吃多了会伤胃的!我这是替老人想,你不替我说话,反倒说我做的不对,难道说这就是你一个当儿子应有的孝心吗?”   孝心?儿女有出息了,在城市买了房子然后把老人接过来享受着都市生活,这就是做儿女的孝心。陈希妍也老是这样唠叨着,小飞啊,你看你都快成家了,怎么还不把老人接过来呢,莫非一定要等到洁妮生了,你才把老人接来替你们照顾孩子吧!   不是任君飞不想接,而是老人家压根不想来啊,前些日子,王洁妮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怀孕了,老妈才被赚了来,可是来到城里,王洁妮事事都抢着干,自己倒变成了个闲人,心里只是闷得慌,老想着回去,今天起早一看,冰箱不见了自己的剩饭,一问王洁妮,得知让媳妇倒掉了,一气之下,带着任重大和小任可回乡下去了。   “老婆,老小,老小,老大了就小了嘛,妈这个习惯确实不好,对身体也不健康,甚至可以说这是陋习,但那有什么办法,你改变不了它啊,相信我,妈会想明白的,我敢断定,过一会她就会来电话的!”   任君飞话单未落,座机电话便丁零零响了,王洁妮美目一亮,抬起头说,“是妈的?”   “母子连心,绝对啦!”任君飞大咧咧地要取床头上的烟,   “不准抽!”手被王洁妮一把拍掉了。   “老婆,电话,你怎么不接呢?”电话一直想着,王洁妮却站到床边,身子扭来扭去,任君飞有点奇怪。   啪地一声,任君飞的屁股挨了一记火锅,很响很清脆,因为肉贴着肉!   “死鬼,你坐到我的衣服了!”任君飞挪了挪屁股,还真是压到了。   “妈,都是我。。。”没想到老人还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这怎生让王洁妮受得了,提起电话,她就激动地认了错。   “呵呵,洁妮,我不是妈,是李小露啊!”   王洁妮大羞,“找你的!”   电话里,省城有个化妆品展销活动,苗翠花想去进一些货,因为她从小都没去过省城,李小露担心她,一想到任君飞要去省城,刚好有个照应,马上就出来拉皮条了。   想到花姐,任君飞就想到了土丘上那又圆浑又挺翘的屁股,当然了,花姐还长着李小苒那张花一样的脸蛋,有着她的陪伴,就是坐大客车也不会寂寞了,他有点激动,但娇妻在旁,他得拿出态度,   “小露,是啊,明天我是要去,可是我是坐班车去的,花姐就不怕累着吗?”斜眼瞟了下老婆,若无其事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很满意呢!   “花姐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娇贵,你不怕累,她更不怕!说好了,明天几点钟出发?”   “嗯,大概是八点吧,不过晚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票还没有买上,去省城的车子两点一趟,挺多的,我想也不必去得太早,要不,咱以花姐的时间为准吧,她什么时候来了,我什么时候买票!”   “嗯,那就这么定啦!”   “你担心我,我还担心你咧!搞定!”任君飞长叹了一声真没办法,说完挂了电话。   “你叹什么气!”王洁妮寒着玉脸。   “哎,熟人熟面的,开口了不好拒绝,接受了又多了一份担心,真是难啊!”   “难?我看你是高兴得心里乐开了花了吧!”王洁妮说完倒身就睡,把后背留给了任君飞。   坏了!老婆还是生气了哈!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任君飞再也不敢瞎说是老妈的了,   “怎么不去接啊,敢情你和小露的话还没有说完吧!”王洁妮转身回来,两眼瞪着任君飞。   是啊,李小露确实也有点太过了,自己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他不想去接,但老婆寒冷的目光让他一步步走过去,心想,自己和李小露的那些事应该是天知地知自己知,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怕什么,勇气一时来了,抓起电话就喝道:“李小露,你有完没完。。。”   “李小露,谁是李小露!你给我说清楚!”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老妈。   “妈,刚才我接了个电话。。。”任君飞好说歹说,总算把事情交待清楚。   “哦,是这样的吗?洁妮知道了吗,龟儿子,妈告诉你,妈清楚不清楚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跟洁妮说清楚,得了,她睡了吗?”   任君飞刚要反脸,王洁妮就来到身边,抢过电话,“妈,我是洁妮,还没睡呢!”   两婆媳抱着电话煲了好一阵子,眼皮争地一下,任君飞都觉得有些困了。   “老婆,你受苦了,睡了吧,”他怜爱地看着妻子,摸了摸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十月怀胎是最辛苦的,而老婆已经有三个月了。   “不成,我得把你榨干了,免得你见了别的女人有想法!”王洁妮俯下头去,任君飞一边按着她的头一边乐呵呵地大叫,“老婆,这也行啊!”   。。。   竖日一早,王洁妮和任君飞便来到了申家,开门的是申妈妈,打量了任君飞一阵子,突然笑容灿烂,脸上的煞纹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来就来了,还要带什么东西,快去,香儿正准备着早饭呢!”任君飞自然被看得不好意思,赶忙拉过洁妮介绍道,“阿姨,这是我老婆,特意来送我们去汽车站的!”   “呵呵,你老婆,好漂亮哟,八成是来盯梢的吧!”申妈妈并没表示多少热情,提着东西先进去了。   任君飞走进来的时候,正在摆着碗筷的邵洁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任君飞时,脸刷地一下红了,冲里面叫了一声,“雪儿,任大哥来了,快出来,吃完了好走!”   “这是弟妹啊,真的是个仙女,快请坐!”邵洁香拉着王洁妮的手,她第一次发现,强装作笑原来是那么的尴尬。 正文 0271常规科目   早饭办得特别丰盛,鸡鸭鱼各种硬菜摆满了一大桌,都是任君飞爱吃的菜,任君飞吃得很欢,王洁妮屡屡捅捅他的胳膊,斯文,斯文!   “好吃啊!”任君飞眼睛直直的,筷子又要往红烧肉的盘子戳,眼看着就要夹住了的时候,桌底下被踩了一脚,生生吃痛,筷子一松,噗地一声,那块红烧肉掉到盘子里。   “干嘛踩人啊!”任君飞很委屈,王洁妮努了努嘴巴,他才注意到了,一桌只有他和申雪吃得欢,前面都堆起了一座小骨头山。   “老婆,香姐整这么一大桌容易吗,又要杀鸡又要宰鸭的,手脚再算利索,六点钟起来,忙到现在也不定忙得出来,你以为我是替自己夹的啊,我是想聊表感谢,借花献佛,感谢邵大姐的盛情款待!”说完他的筷子又重新伸到碗里。   “贫嘴!”王洁妮白了他一眼,吃货一个,姐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邵大姐,你辛苦了!也吃一块!”头发往后梳了个马尾,中间松散地垂落遮住两边玉腮,慵懒极致更富女人味,脸色还是那么红润,可是眼皮稍稍有些浮肿,任君飞不敢断定邵大姐昨晚一夜没睡,但至少睡得很少。   邵洁香怔了一下,她可没想到任君飞会替自己夹菜,在农村,替客人夹菜那是热情的表现,可是城里人爱卫生,筷子里沾着自己的**,认为替别人夹菜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上面真有任君飞的**?邵洁香很想吃。   “妈,妈!我们车票还没有买呢!”申雪叫唤了。   “急什么急,班车那么多,赶不了这趟有下趟,是不是想到离开老妈,等不起啦!”邵洁香把那块红烧肉夹起放到王洁妮的碗里:“任老弟是个大忙人,家里肯定都是弟妹一个人忙活,要说辛苦,还是弟妹你更辛苦,该弟妹吃!”   “我,我!”看着那块油腻的红烧肉,王洁妮就害怕,慌忙夹起来,“这虽然是借花献佛,但也是咱家君飞的一片心意,香姐还是你吃吧!”   “弟妹,这不合适。。。”两人就这么客气的想到推辞着,   “不就一块肉吗?来,我吃!”申雪抓了老妈的手,那块肉很快就掉到自己碗里,嘿嘿,小丫头也不客气,大口咀嚼起来。   “你们怕胖,我不怕!”一句话破了饭场上的尴尬,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啊!   邵洁香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就你馋嘴!”   大家继续埋头吃饭,任君飞突然感到有一只脚伸了过来,脚丫子蹭着自己的腿肚子慢慢往上爬,然后来到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搓着,真痒真难受,任君飞不满地看了看王洁妮,这是别人家啊,但是王洁妮一张玉脸是云淡风轻,古井不波。   真能装!   诶!这顿大餐吃得那叫一个憋屈,肚子吃饱了,嘴巴还到饿!任君飞拍了拍肚子,看到王洁妮出去了,赶忙对申雪说了声“把行李箱给我,”马上提着行李跟了出去。   “老婆,你生气啦?”   “瞧你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好像没见过好吃的一样,你没有听呀,申奶奶说什么啦,嗯洁妮做不出这样的好菜,想吃,来家里啊,我叫香儿给你做,你叫我这张脸往哪里放,我可是你的老婆啊,我承认,我是没有香姐那手艺,也做不出这样的好菜,但我可以学啊,求你了,以后别这样馋了,给我长点脸好不好!”   “老婆,你误会我了,邵大姐饭菜再做得好,我也不至于连个吃相也没有吧,我之所以装得那么馋,就是想真心感谢人家邵大姐,你说人家对我们那么热情,我能不有所表示?不是有句话说,客人吃得越香,主人就越开心吗?老婆,我知道你一直忙着生意,饭菜自然不太会做,可是你一直在学,在进步啊,你是我的老婆,难道我看不出吗?我跟你说,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简单的一碗蛋炒饭,对我来说也是饕餮大餐,为啥,因为里面有浓浓的爱吗?”   任君飞没冤枉王洁妮,两人没少吃蛋炒饭,家里的菜一般都是任君飞做的,只要他回来得晚了些,王洁妮只有炒饭,然后加一个蛋。可是每回任君飞都吃得特别香特别甜,真是爱在里面!   王洁妮的脸色渐渐缓和,打叫了车子,“忤这儿干嘛,快去,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进去帮人家拿些行李!”   “老婆,我也说你一句,以后在桌底下,少拿脚来踢我,不好!”   王洁妮小嘴一扁道:“谁踢你了?”   任君飞涎着脸,提了提裤子,“你看,把这儿都踢肿了!“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王洁妮柳眉一挑,俏脸一肃,任君飞马上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对劲,老婆虽然大大咧咧,骨子里面却是端庄贤雅,桌底下的勾当她绝对做不出,那么刚才那只脚会是谁的呢?任君飞有点后悔,应该把手往桌下摸一摸,看谁脸色变了就知道是谁了!   “邵大姐,还有行李么?”任君飞刚刚走到门口,邵洁香便走了出来。   “没有了,上学,又不是搬家!”   “我来提吧!”任君飞殷勤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提袋,看到她站着不动,“邵大姐,怎么不走啊?呵呵,邵大姐,你还穿拖鞋啊!”   邵洁香刷得脸红了,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就不,不去了,你送雪儿,我还不放心么?到了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申雪又催促起来,任君飞说了声,我会给我打电话的,匆匆上了车.   坐到车子上,任君飞还在想着邵洁香那羞涩而又灼人的眼光,看了看专注开车一脸人畜无害的王洁妮,他的心更加不安了.得想想办法,让邵大姐冷静下来,像桌底下用脚撩拨这样的动作那是太危险了.   “好好坐车,看人家干什么!”王洁妮腾出右手,轻轻地撩了撩耳朵边的头发.   是啊,得找邵大姐去说清楚了,我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我很爱我的老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与别的女人结婚的,你要爱我,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无权拒绝,但必须要以不要破坏我的婚姻为前提,这是我任君飞的立场和态度.这事回来就马上办.   “嗯,谁叫你是我老婆,哦,我看自己的老婆还有错啊!”   ”看,看,看不够啊!”王洁妮嗔道.在外人面前,老公仍然偷眼去看自己的老婆,这样的感觉是奇妙的,王洁妮感觉到味道怪怪的,但心里特别舒服.   任君飞捏了捏王洁妮的脸蛋,红里透着白,白里映着红,水嫩得就像秋天里苹果,啃也啃不够.   “看哪又看得够!如果不是申雪小妹在,我都想啃!”   “哦,你,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啊!”申雪在后面插话道.   王洁妮白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看也不看,取出了两粒木糖椁,”张口,”   “嗯,”王洁妮自然知道这是糖.这是他们小夫妻驾车的常规科目.   “张大一点!”   “啊!”王洁妮很听话,把俏脸侧了过来.   “还是让我先尝尝,变质了吗?”任君飞自己嘴巴一张,两粒木糖椁便到自己嘴巴里去了.   “哎,我跟你说句话!”王洁妮嘴巴动了动.任君飞听不见,”你说什么?大点声!”王洁妮嘴巴努了努,悄悄话,任君飞高兴地把头侧了过去.   “我叫你死!”王洁妮一脸挣拧,右手飞快地从方向盘撤出,狠狠拧住了某货的耳朵,痛得他屁股都要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洁妮,打住,打住!”任君飞认错求铙也没有用,忽然注意到了后视镜,往上指了指,王洁妮方才松开手来,镜子里的申雪两眼看向窗外,表情是一脸的失落.   “任大哥,洁妮姐,你们真幸福!”车子忽然沉寂了下来,冰雪聪明的申雪怎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她把头转了过来,笑了笑,不无羡慕的说.十七岁的年龄,正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花季,然而父母亲的婚姻一直就给了她一个错误的认知,爱情是甜美的,婚姻是苦涩的,现在看来都是错了.   “小雪,其实你也很幸福啊,你看,妈妈那么爱你,奶奶那么疼你...”任君飞说道.   “嗯,任大哥的对,申雪是幸福的,所以申雪一定要努力,为了奶奶,为了妈妈,也为了自己,申雪一定要考上清华...任大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妈了,她的压力那么大,答应我,有时间帮我去照顾照顾她么?”   多么懂事和坚强的女孩啊,这点小要求还能不答应么,”绝对的!小雪,有我呢,你安心学习就好了!”任君飞答应得特别爽快,瞅见王洁妮的眉头皱了皱,本来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他全咽肚子去了.   “人都走远了,香儿,还站这儿呀!”   “哦,妈,我回去收拾一下,咱们就走!”车子走后,邵洁香含着泪久久地倚在门边凝望着,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婆婆来了.   儿女揪着老妈的心,申雪从来没出过远门,今天就要转学到新的环境,邵洁香非常想陪女儿一起去,可是没有办法,接到检察院的通知,丈夫申二狗的侦查程序已走完了,家属今天去见最后一次面,马上要转到异地宣判了.   “香儿,你不舒服,要么你不要去了!” 正文 0272花姐   “妈,说好的,我那能不去呢,怎么说他也是申雪的父亲啊!”邵洁香道.停下来,看到老人的脸抽了抽,她就知道后悔了,这话怎么说的,要不是申雪的面上,难道她就不去看申二蛋一眼么,再怎么说还有句老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呀,真的与丈夫没有一点点情分了么?就算真的没有,那也不能在老人面前表现出来啊!   申二蛋罪有余辜,天下最大的悲痛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的只有他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妈,   “妈,二蛋说了,她最想吃的是我做的红烧肉,我得给他送去啊!”邵洁香继续说道,   “嗯,香儿,就看他最后一眼,以后我们再也不欠他的了!”邵洁香包好饭菜,婆媳俩相互搀扶着出了门.   吃到了妻子的红烧肉,又知道了申雪转到省城读书的消息,铁窗内申二蛋泪流满面,他说想抓抓妻子的手,邵洁香点了点头,把手从窗口了进去,   “香香,说什么都迟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香香,有一件事,看到我俩夫妻一场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好么?”抚摸着妻子的手,申二蛋感慨万千,自己贪污了这么多,全让自己荒唐地挥霍一空,家里没得一角一分,反要给还上四十多万的赃款。他一生都在亏欠妻子呀。   “你别说了,我早答应咱妈了,我这辈子生是申家的人,死是申家的鬼,我绝不会离开咱申家的!”邵洁香心里发出冷笑,申二蛋啊申二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死之前,你还想着法子捆绑我么,你的心是特么地狠毒啊!   “香香,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走得更不安心!”   要我和你陪葬?我俩感情没有到那一步吧!   “香香,你是个好女人,你还年轻,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申二蛋对不住你,咱申家对不住你,我也没脸要求你再为咱家牺牲自己了,以后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你们好好生活,不要再提起我!”   “二蛋,看你多傻,这个时候还说这些话!”邵洁香又把左手伸了进来,覆到丈夫的手上,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主动握了丈夫的手。   自从旅游业发展起来以后,倒闭的运输公司再次兴旺起来,发往省城的车子一个小时一班,很方便。   “小露,花姐,你们先到啦?”赶到了车站,李小露和苗翠花早已提着行李站到入口处了,任君飞眼力好,一眼就认出来。   苗翠花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裙子,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跟这一袭白裙一搭配就好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清新自然,带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一路上,旁边就坐着这样的仙女,感受着那些臭男人要吃人的眼光,那该是多么地快意!车子时不时来一个颠波,花姐软软的身子往我身上靠,我是不是可以搂住她的腰呢。。。诶,想都不敢想!   “还早,再不来,我就要退票去了!”李小露白了任君飞一眼,把票给了过来。   “雪妹,你几号啊?”任君飞侧过头问。   “18!”   “花姐,你呢?”   “25!”   “小露,你怎么买的票啊?”任君飞扬了扬手里的票,21.   “这一趟靠窗口的只有这三张了,花姐晕车,你不知道吗?”   “是啊,花姐晕车,她可以靠窗口边,我和小雪不晕啊。。。”任君飞接过行李,手上肩膀基本是全用上了。   “小露姐,你也别说飞哥了,他肯定是这样想的,让我们三个人坐到一起的,他既可以看着我们,也可以看护行李!”   “你看,你看,还党委书记呢,觉悟都没有普通老百姓高!”任君飞忿忿然地看着李小露,这事你办得太不漂亮了,这趟没有,可以买下一趟,我们又不赶时!   “快去,快去,广播都在催了,要想三个人坐到一起,下回坐火车吧!”李小露摆了摆手,她的电话响了。   到了车上,费了一番功夫,通过换座位,好不容易换到了一张同坐的票,申雪说她想和苗翠花坐一起,任君飞只能远远地坐到一边看行李。   还好车子开得很快,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省城,有了刘清芳的招呼,申雪入学的手续办得非常顺利,她的新班主任是个女的,戴着眼镜,也不知道她的脸蛋漂不漂亮,不过身材是很不错的,申雪差不多也有164,站到她面前还只及到了眼睛。   任君飞想看清楚,但是他不敢,旁边还站着苗翠花,这女人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多半还是自己一见了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这一点她特别反感,多次跟李小露说过,还说任君飞比较轻浮。   申雪似乎也非常喜欢新的环境,任君飞彻底放了心,提到了申雪的住宿,他想申雪别住校了,他的盛世华庭就在学校旁边,学习环境要好一些。   “你很有钱么?”女班主任抬起头来问。   “不,老师,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嫌我学校的条件差么,告诉你,我们学校是全省的重点中学,各方面的条件都是第一流的啦,要不是清芳处长的面子,照你这条件呀,想进这个门休想!”女班主任又把下巴抬起来一点,够尖的,长着这样下巴的女子多半脸形都是瓜子脸,任君飞凭经验判断。   “老师,既然是学校规定,那么我们就遵守!”   “哦,忘记问了,你真是申雪的父亲么?”女班主任眨巴着眼睛看着任君飞,她也在怀疑,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女儿住在外面呢,何况他还那么年轻。这年头,人发育得快,有多少高中女学生就懂事了,白天在学校读书,晚上就让老板在外面包着呢。   “耿老师,他是我的哥哥,任君飞!”申雪解释道。   “哦,这就好,那么这位一定是你的嫂子了,诶,真有气质,交到我们学校你们就放心了,走了,你们回去吧,申雪,带上你的行李,我带你到宿舍去。”   学校有规定,家长是不允许到学生宿舍的。   “耿老师,你的电话呢?”任君飞问。   耿老师愣了一下,任君飞忙说,“你不是申雪的班主任吗?”   耿老师方才笑道,“对了,对了,你看我一高兴就把这事忘了,班主任要给家长留电话啊!记好了,139.。。。”   “记住了,谢谢耿老师,以后可不要挂我的电话哦!”任君飞挥了挥手,然而耿老师和申雪都没有往回看。   “你记性真好!”声音真凉,是花姐。   “主要是耿老师的电话好记,你看0741是区号,我只要记后面四位数就行了,7788,多好记!”很难得到花姐的夸奖,任君飞自然很谦虚。   “7。。。8,你个流氓!”抬眼看到苗翠花冷艳如冰,任君飞方才体会到方言的缺陷,78说成**了。   “花姐,号码本来就是这样的,要怪你只能怪耿老师,干嘛要这样一个号码,她是钱多了!”   “别为你的五音不全找借口,7说成鸡,你是广东人啊,哼,还有,我问你,耿老师说我是嫂子时,你怎么不解释!”   “哦,花姐,原来你是为这事生气啊,那你可冤枉我了,你没看到我把耿老师叫住了么,我就是想解释这个事的,可是你看到了吗?说完电话,人家转身就走,给我机会了么?”   “那你不先解释?”   “是啊,我是想先解释,可你想想,她性子这么急,说声我知道了转向就走怎么办,那不是问不到她电话了,申雪妈妈想了解一下女儿的学习情况都没有办法,你说是解释重要还是问电话重要,你自己说!”   “那是电话重要!”   看着苗翠花的头低下去,脸色因为羞愧而红了起来,任君飞接着说:“就是嘛,再说,我去向耿老师怎么解释,哦,我说,耿老师,你误会了,她不是嫂子,她和我根本没有关系,她是好玩,跟着来省城耍耍而已。。。我说这些耿老师会听吗,还不骂我神经啊!”   “那你也不能。。。”   “是的,我知道让别人误会了,你心里是有些委屈,我又何尝不是,牵牵手都不成,还让别人说成夫妻,我不窝囊啊,花姐,你等等我啊!”苗翠花越走越快,任君飞有点跟不上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星沙商业园,任君飞不急,他的会是明天上午开。   这里是省城最新开发的产业园,各种大型商场星罗棋布,化妆品展销会就在这儿开。   商场里转了几个圈,从未到过大城市的苗翠花才知道任君飞的重要了,只要看不到任君飞,她就找不着北了,她捅了捅任君飞的胳膊   “你别左看右看,跟紧了,”   “花姐,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要不放心,你就把根带子将的手拴着,你牵着,”   “你又不是牛,我牵着,那还不让人家城里人笑话啊,来,把你的手给我!”苗翠花把手臂弯了弯,很自然地拱出了一个洞,任君飞笑了笑,胳膊动了动,“花姐,你别闹笑话吧,我是男的啊!”   “呵呵,就你聪明!”苗翠花终于伸手挽住了任君飞的胳膊, 正文 0273交杯酒   “花姐,你看前面的那对,那才像个样子嘛?”任君飞嘴巴朝前面努了努,刚好有一对情侣走到前面,那个女的紧紧抱着那男的胳膊,头几乎都贴到他怀里去了。   “美得你!”苗翠花嗔了一声,还是听话的把头侧了过来。有人做过一项调查,找了一百名男士问,金卡戴珊愿意,两个选项:一是春风一度,二是陪逛一天商场,结果一百名男人都选了第二项。任君飞此时的感觉好极了。   “这会如你的意了吧!”   “花姐,还不是怕我走丢了嘛!”任君飞抽了抽胳膊,苗翠花的手紧了紧,两人相视一笑,里面的意思谁都懂的。   几个月前,妹妹卢昭红如愿调入市医院,为了感谢范英建帮忙,苗翠花请他吃饭,本来说是在饭店的,后来范英建却说科室的人喜欢唱歌,于是请客的地点便换到了一家KTV的包间。毕竟,现在四风抓得紧。相比饭店,KTV的包间隐秘性更好。   作为中间人,任君飞自然少不了,可是因为和陈希妍下乡,迟到了,等他匆忙走进KTV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任君飞刚一进来,便有几个漂亮的女护士亲热地叫着飞哥,凑上来,要跟他拼酒。   任君飞用目光搜寻,见苗翠花也已经来到,她正盘腿坐在皮沙发上。她今晚穿的是一套墨绿色的超短裙,裙摆短得连内内的快要露出来了,一双大腿白嫩又修长,低低的领口鼓鼓的。正端着杯子抿酒的她,见到任君飞,立马朝任君飞举了举酒杯,妩媚地笑了笑。   任君飞正要走过去问苗翠花打招呼时,突然,一个人挤过来,拦住他的去路。任君飞收回目光一看,此人竟然是县医院的院长杨昌山。   想起杨昌山的为人时,任君飞有反胃感,恨不得此人永远在他面前消失,他实在不想见到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古人说,宁可友山翁不可交市侩,他宁愿去跟普通的山村老头交往,也不要跟这种市侩之人接近!   “任主任啊,这个世界也真小,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面了,我早就想找机会跟你喝酒了。今晚,你的第一杯酒必须跟我喝。以前,兄弟我不识抬举,有得罪任大主任的地方,请多多海涵!不管怎么说,兄弟我杨昌山的一颗心是热的是红的,以后,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着,杨昌山就要把任君飞拽去喝酒。   一旁的范英建看出任君飞有厌恶感,赶忙将杨昌山推开,说:“哎哎哎,杨院长,你着什么急啊?今晚最大的是马院,人家还没发话呢,你先等会儿行不?”   任君飞才注意到苗翠花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五十开外,头发谢顶,不过双目炯炯有神。   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女护士,任君飞冲他笑了笑,“马院长好,”   “小任吧,快来坐,这下好了,大家玩得更开心了!”他并没有接住任君飞的手,朝苗翠花的身边指了指。   待马院长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后,范英建就扯开嗓子大吼道:“同志们,兄弟姐妹们,大家说小卢这酒好不好喝,大家喝得开不开心!”   “开心!”马院长带头,众人齐声附合。   范英建随之大喊道:“大家想不想加点颜色!“   “想!“   “那我告诉你们吧,小任是昭红的男朋友,他在县委办,是县委书记的红人,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我提议,咱们让这对金童玉女给咱们表演啪啪啪节目好不好?”   “范英建,你搞什么名堂?什么啪啪啪节目?”任君飞有点急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卢昭红的男朋友了,竟然还要表演节目!   “啪啪啪你都不懂?就那个......”范英建做了一个男欢女爱的动作。范英建所说的游戏节目是这么样一个玩法:让任君飞坐在椅子上,抱着卢昭红,然后在两人之间放一个气球,两人配合一起动作,用裆部将气球挤破。因为两人是用身体挤压气球,看上去很像那种的动作,所以才有这么个名字。   这叫什么回事,范英建这斯也太可恶了,没想到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去报复卢昭红,人家可是一个黄花闺女,听马院长说好时那高亢的声音,他知道不能扫了他的兴,他是院长,既可以把卢照红收下,又可以把她调走,想了想,自己倒不存在多大问题,他看了看卢昭红。   卢昭红抓着衣摆不作声,范英建坏笑道:“任主任啊,人家大姑娘都没意见,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啊!”   任君飞不大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昭红没意见?”   范英建掉头大声说:“卢护士,你敢不敢跟任大主任玩这种游戏?”   卢昭红扭捏着刚要站起来,这时,苗翠花狠狠地瞪了任君飞一眼,站了起来,“范科长,马院长,昭红她没见过世面,弄不好会扫大家的兴,不如我这个当姐的顶上吧,大家怎么开心,我就怎么玩!”   马院长两眼一眯,那是啊,无论哪一方面,这个当姐的都要强上许多,他俩来玩,那不看着更刺激,迫不及待地拍手叫好。   苗翠花端着一杯酒走过来,眉毛一挑,鼻子一哼,说:“你很喜欢玩吗?来,我陪你!”   “花姐,你没必要当真啊!”这游戏听着也有些刺激,任君飞一看,科室有几个男医生和护士都抱成一块了,自己也没必要那么拘束,再看看花姐那细细的腰,宽宽的盆,他也有些彷徨了,他端起杯子想喝点水,却不料抓到了酒杯,一口猛的,太辣了!他一扭头,卢昭红不见了。   “看什么看,“苗翠花一手捏住任君飞的下巴,把他的头扭了回来,样子非常地轻佻,这时众人都乐得鼓掌叫好!   任君飞知道,她是在保护妹子了。   范英建拿着一个气球笑嘻嘻地走过来,说:“任主任,你和苗大姐商量好了没?”   “我是准备好了!“任君飞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冲苗翠花微笑道:“花姐,这些人都是昭红的同事,以后还得要和他们和平相处,也不好开罪了人家,你看,我这是没问题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苗翠花也不含糊,她喝了口酒,将裙摆一撩,白皙的美腿一跨,坐在了任君飞的大腿上。一股柔软的感觉从大腿传遍全身,一种奇妙的感觉不停地冲撞着任君飞的大脑。   仔细算来,这是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和苗翠花接触了。   第一次是替他丈夫守灵那天晚上,他顾不上仔细去欣赏苗翠花的美貌。今晚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一下,他把苗翠花看了个真真切切。这美女真的太漂亮了,脸蛋上的五官搭配得非常和谐,该凸的凸,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简直就是雕塑艺术家的传世佳作。   原来还把花姐比作李小苒,单说这琼鼻,又挺又拨,就要胜过李小苒好几分的。(小苒美中不足就是鼻梁有些塌陷)   看着苗翠花的美丽容颜,加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水味和女孩子特有的味道,任君飞进入一种有点虚幻的状态之中,仿佛牵着苗翠花的手行走在一个美丽的花园中,这种感受是任何词语都无法描绘出来的。   苗翠花这么一坐到任君飞的大腿上,立即引起了一阵轰动,人们为他们俩鼓掌和呐喊。这个时候,任君飞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偷拍这惹火的一幕并发到网上,败坏他的名声。因为来的时候,马院长就叫服务员把把大家的手机给收走了,说是不到点不让走,期间谁也不许接听电话。其实,就算有人想偷拍也未必能成功。因为包厢里的光线很暗,拍出来的效果很差。要是开闪光灯,肯定就被发觉。   等任君飞和苗翠花坐好,范英建拿过一个已经吹了气的小气球,放在他们俩的胯间,要他们俩以身体的动作将气球给挤破。   任君飞原以为,苗翠花可能会有点矜持和放不开,哪里想到,这大美女玩起来,比他还嗨。范英建刚把气球放好,她便扭动身子,不停地顶撞气球。如此动作,像极了那种动作,引得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苗翠花自己也笑,笑得花枝乱颤。偶尔抬头看到苗翠花美丽的笑容,任君飞心弦竟微微地颤动。真是太过瘾了,谁发明的这么好玩的游戏,真有可能,任君飞希望时间从此静止!   起初,任君飞很费力扭动腰部,想尽快地把气球给挤破。不曾想,他的动作幅度越是大,坐在他腿上的苗翠花却有意往后让。如此一来,他撞了几次都没能把气球给撞破。   事实上,如果苗翠花配合的话,两人一齐发力,气球估计一两下就被挤破了。苗翠花有意不挤破气球,让任君飞大惑不解,这美女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她很享受这个游戏?   正寻思间,突然听见范英建喊道:“任主任和花姐,你们俩这么长时间可能有点累了,我看,要不你们俩歇一会儿,喝一杯交杯酒吧?” 正文 0274范英建的阴谋   范英建的话音刚落,杨昌山便嚷道:“喝交杯酒不需要停下来,可以一边挤气球,一边喝交杯酒的!”   这个提议又得到众人的附和,立即就有人递过来两杯酒。   任君飞很无辜地看了看花姐,苗翠花却豪爽地把酒杯举了举,向他发出“挑战”。   苗翠花既然都放开了跟任君飞玩这种大尺度的游戏,喝交杯酒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在众人的起哄下,两人的手交缠着,喝了一杯交杯酒。   放下酒杯,任君飞和苗翠花继续玩游戏。这次,苗翠花不像刚才那样,一味退缩,而是主动“进攻”,大幅度地扭着翘臀,用身体使劲地撞气球。   任君飞想到苗翠花刚才一味退缩,心里暗道,花姐啊,花姐,刚才我那么主动“进攻”,你却一味“躲闪”。你现在想结束游戏了是吧?老子偏不让你结束!   苗翠花每次用力撞过来的时候,任君飞便悄悄地把身子往后挪。如此一来,苗翠花撞到气球的力气小了许多,撞了几次都被把气球撞破。   旁边的范英建吼道:“任主任的功能太强大了,这么久还没结束,想必吃了太多的冬虫夏草了吧!”   说来也奇怪,被苗翠花这么主动“进攻”,任君飞不由得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儿,陈希妍送他来的路上,两人开到一边,准备玩一会儿车震,没想到正在宽衣解带时,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两人不得不慨然作罢,此时喝了些酒,胆子大了一些,又加上心里确实喜欢着花姐,一来二去竟然有了起应。幸亏KTV包间里的光线太暗,不然的话,他今晚可要出糗了。   又玩了一会儿游戏,任君飞看得出苗翠花有点累了,他不想过分为难她,就使劲用力一顶。这次,苗翠花没往后推让,小小的气球被任君飞这么一顶,顿时就啪的一声破掉了。   范英建大笑着叫喊道:“太棒了,花姐,任主任,你们真厉害!”   被范英建这么一叫嚷,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喝起彩来,苗翠花双颊火辣辣的,看向任君飞,此时,任君飞也看向她,两人的目光相遇,任君飞看到,苗翠花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却说不上来。   任君飞本以为玩了这个啪啪啪的游戏就没事了,没想到,众人还没放过他。苗翠花从他腿上下来,范英建立即就凑上来,大声说:“你们俩好事都办了,接下来该送入洞房了!”   说着,在范英建的带头下,众人推推搡搡,就把任君飞和苗翠花推进KTV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并从外面把门给锁上。这个小房间的门是厚实的木门,隔音效果还不错。门关上之后,外面大厅里的舞蹈声就小了许多。   和苗翠花面对面站在小房间里,任君飞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得很不自然地站着。   苗翠花比他还要紧张,说:“任君飞,你们这些上班的就这么会玩啊!”   仔细地看着苗翠花美丽的脸蛋,任君飞突然就不拘束了,他坏笑了一下,说:“花姐,你刚才不是挺开心的吗!”   福至心灵,任君飞说着,一把将苗翠花搂进怀里。   苗翠花没料到任君飞会有如此举动,有点意外又有点生气,挣扎着想从任君飞怀里挣脱出来:“任君飞,你要干吗呢,你?”   “刚才在外面,你不是挺放得开的吗?可惜,外面玩的是游戏。敢不敢跟我来真的?”任君飞挑衅地看着苗翠花。虽然他也讨厌这个灰暗的地方,但他却非常喜欢和花姐呆在一起,能呆多久就呆多久。   刚才进来的时候,苗翠花手里还端着一杯饮料,她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将杯子里的饮料给干了,说:“敢,当然敢!谁怕谁?”   “真敢?”任君飞心里大呼意外。   “那还有假?任君飞,你该不会怕了吧?”苗翠花戏谑地看着任君飞。   “谁怕了?这事是我提出来的,我会怕你?”任君飞被苗翠花的话激起了男人的气概,低头在苗翠花白嫩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下,手朝苗翠花按去。苗翠花刚才嘴上是说敢和任君飞在小包间里啪啪啪,事实上也只不过是打嘴仗而已,她料想,任君飞也只是跟她打打嘴仗,外面那么多人呢,他好意思来真的吗?   眼见任君飞把手伸向她领口,苗翠花吓了一跳,这个任君飞怎么来真的了?事实上,任君飞这么一抓,也只是吓唬一下苗翠花而已。他料想苗翠花会在他的手落下来之前闪身躲开。   任君飞料想的没错,苗翠花也想躲开。可是,她刚往后迈了一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趔趄,竟然往前倾,领口反倒迎着任君飞的手撞去。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任君飞想抽手已经来不及。   手上传来的美妙感觉,让任君飞整个人仿佛被电到似的,连说话都结巴了:“花姐,你、你还真来真的呀?”   苗翠花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按理被任君飞占了便宜,她该生气才是。可是,如果生气就表示,她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她不敢跟任君飞来真的。如此一来,她不是输了吗?   摸都摸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有什么怕的,而且他觉得任君飞与那个范英建很熟,今天晚上这些游戏是不是他俩串通好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昭红肯定会遭殃了,不行,我一定要假戏真做,套出他的真实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想玩昭红,如果不是玩,她凭什么给她买车,如果是和她好,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结婚。   “当然来真的了?你问问李小露,我苗翠花是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鼠辈!”   本就是欲火焚身,任君飞哪里想过苗翠花肚子里的主意,   “花姐,你不会是骗我吧!“   “那你自己看着吧,给你不要,那我可要出去了!“   这个小房间不大,大概也就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摆有一张单人床,估计是给玩通宵的客人准备的。床上有枕头,铺着蓝色的床垫,还有一张蓝色的被子。   任君飞心情一激动,拦腰将苗翠花抱起,扔到单人床上,像猛虎扑食似的,扑上去,将苗翠花压在身下,厚唇堵着她的红润的樱桃小嘴狂亲她。   嘴巴被任君飞堵着的那一刻,苗翠花感到有点眩晕,这才后悔,刚才不该跟任君飞较劲。狗怎么改得了吃屎的毛病,这厮既然可以在这里把自己上了,哪会保证他不能在别处把昭红妹也上了么,自己真是讨苦吃吗?   苗翠花想反抗,却终究还是没反抗。一来,她刚才喝了酒,头有点胀痛,身体软绵绵的,没几个力气。二来,他也确实有点喜欢任君飞,这家伙也太英俊了。乖乖地让任君飞亲她,是有一种报复男友的心理。   让苗翠花不可思议的是,任君飞的接吻技巧竟然很高,把她带到了一种美妙的境界。这让她所有的拘束感和戒备心什么的,统统烟消云散,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将任君飞和苗翠花推进小房间是范英建提出来的,目的是让大家知道苗翠花跟任君飞独处,以后传开了,卢昭红就会恨上任君飞了。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老范得不到的宝贝,你也休想染指。   ”范科长,我姐呢?“卢昭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发现不见了姐和任君飞。   “嘿嘿,在里面,“范英建朝里面指了指。”我的包呢,“   “放在总台那里,马院长有规定的,包和手机都不准备带进来,她们在里面干什么啊?“   “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   门是虚掩的,卢昭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她惊呆了。   小房间里,任君飞和苗翠花竟然都进入了角色,忘记了外面还有人。任君飞的手正按在苗翠花的腿根处,而苗翠花也已经像视死如归的战士似的,抛开了一切顾虑,进入一种如梦似幻的状态。   我没有这样的姐!卢昭红大叫一声,掩脸跑出去了,卢昭红的叫喊他们没听到,但是门噗地一声给合上了,任君飞和苗翠花都仿佛被电到似的,两人都打了个激灵。   “你看,门都忘记关了!“小房间的灯光不是太亮,苗翠花睁开眼开了任君飞一眼,迅疾移开目光,把头扭到一边,一脸的羞怯。苗翠花如此含羞的模样,让任君飞满心欢喜,怎么看都觉得,苗翠花就像他梦里的女人一样!   任君飞嘿嘿干笑着,理了理衣服,转身走到门口,打了反锁说:“没事,没事,这会谁也别想打扰了!”他来到床上,重新抓住了花姐的手。   美妙气氛荡然无存,苗翠花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下去?坐直了身子。她细长的柳眉挑了挑,得意地笑笑,说:“任君飞,我赢了!”   “你赢了?”任君飞有点惊讶地看着苗翠花。   “难道不是吗?”苗翠花撇撇嘴,说:“刚才的打赌,你输了,你不敢上我!”   任君飞又好笑又好气,你不是叫我去关门吗?腆着脸道:“花姐,就算我输了,可是看我这样子,你也得可怜可怜我吧!” 正文 0275马拉松   “可怜你行啊,那你得亲口承认你输了!”看到任君飞泛着绿光的眼睛,苗翠花一点也不怵,把脚伸直了,晃动着脚板,那五个脚丫子像五只蚕宝宝,非常地可爱。任君飞看着就恨不得一手抓摸,急道:   “我输了!”   “我听不见,大声一点!”色迷心窍,苗翠花心里暗骂一声,歪起头狡黠地说。怎么那儿鼓鼓的,这要是。。。岂不是好美的呀,两眼只专注欣赏花姐曼妙的身体,任君飞那里记得要看她的眼睛,脱口道:   “今晚的赌,我输了!”   “呵呵,你终于承认了吧!”   “花姐,你耍我?”任君飞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睁眼说瞎话,难道是我冤枉你啦,呵呵,输了就是输了,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苗翠花将头发往后挽了挽,摆出一副获胜者的姿态。   “谁说我输了?我现在就要你!”苗翠花那带着嘲笑的语气,把任君飞给惹毛了,他抓着苗翠花背后的吊带就要用力扯。   苗翠花急了,喊道:“任君飞,你可别乱来!你把吊带扯断了,我怎么出去见人?”   任君飞根本没有要扯断苗翠花吊带的意思,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见她上当,他得意地笑笑,说:“怎么样,你认输了吧?”   “谁认输了?”苗翠花将任君飞的手拿开:“我只不过不让你扯断吊带罢了,这跟认输有关系吗?你输了就输了,别不服气!”   “谁输了?”苗翠花左一口输又一口输,让任君飞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他干脆重新将苗翠花压在身下,伸手就要解她的裙子。   苗翠花双手捂住纽扣,不让任君飞得逞:“任君飞,你不能乱来!”   “那你还说我输不?”   “你就输了!”   “我哪里输了,明明是你不给我,要说输那也是你输!”   “我没输,输的人是你!你有见过比赛输了,还要求裁判重来的吗?你输了还想再来一次,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苗翠花的话,把任君飞噎得无语。她说得也对啊,两人的打赌只有一次机会,刚才他没上到她就是他输了!   任君飞还是不服气,想了想,说:“刚才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拉松长跑,我停顿几秒再跑,总不能取消我的比赛资格了吧!”   “还狡辩呢?”苗翠花嗤笑了一下,说:“我问你,运动在赛场上赛跑,观众让他停下来,他会停下来吗?说你输了,你还不服气!”   任君飞再次被驳得无语。   “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了吗?”苗翠花再次捏起了任君飞的下巴。   “胆子太小了!”   “胆子小?你小子胆子还小,外面那么多人,你还和我进这房间来吗?如果说你胆子还小,那就没有胆子大的了,看看你这双眼睛,再瞧瞧你那副德行,你的胆子比熊瞎子还肥!”   “还不都是为了昭红妹子嘛,我宁愿自己多牺牲一点,也不能得罪他们啊,花姐,我知道,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就说刚才那个游戏,那尺度就大得吓人,依我现在的感觉真还和床上实战差不了多少,花姐,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开心,你说,你会下那么大的力气吗?扭得那个屁股呀,看看都让人心焦。。。”   “闭嘴!”   “花姐,你不让我闭嘴,我也讲不下去的,诶,那种事情得在闺房里说,这儿又不是闺房,当然了还有一点,这话还得跟红颜来交流才有情趣,花姐也不是我的红颜啊,我想让花姐当我的红颜,我配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花姐貌美如花又品性高洁,我是谁,渣男一个,今天能和姐玩这小游戏,已经是上天的造化了,我很知足了,确实,今天的赌是我输了,胆子小了点,其实那时,我只要再强硬一点点,还不进去了,难道谁还会拦门不成!”任君飞认真地检讨。   这话有点违背事实,其实刚才那时,苗翠花就像一个优秀的守门员一样,比德国的门神卡恩还要厉害,双手紧紧护着门,只要有球进来,手指轻轻一托,便把来球卡了回去!   任君飞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在打悲情牌,在玩以退为进,他知道,只要是美女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软肋,当她们在越斗越勇的时候,你只要装一次可怜,她们就会乱了分寸,果然苗翠花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任君飞顿了顿继续说:   “花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昭红,要不是为了昭红,要不是为了昭红,我现在哪又能抓到你的手呢!”说着,任君飞的手就伸了过来,苗翠花抽了抽,任君飞并没松手,反而随着她的劲放到她的大腿上去了,软软地,任君飞爽呆了,   “花姐,不瞒你说,我心里是喜欢昭红的,可是那种喜欢能和你和小露相比么,她是个小姑娘,纯洁的小姑娘,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你总说的,我给她买车,能说是我给她买的么,花的可是她的钱,我只不过是给她垫了首付而已,”   “真是这样的啊,你对昭红没有想法?”   “花姐,我以人格担保!”   “人格?你这种人还有人格么?要不是你色欲熏心,今晚的赌输的可是我了!”   “那我对天发誓吧!只要我对昭红妹子有不良念头,天打五雷轰!”任君飞本来想说以党性担保,可是想到她是平头百姓一个,没有那么高的认识。   任君飞才不担心誓言发得有多狠,他留有一条后路,只要不主动有想法,那么昭红对自己有想法那可不在誓言之内了,他管得住自己,可没有权利管别人。   “对,我就相信天!君飞,我问你,你得说实话!”   “花姐,我句句都是心里话啊!“   “如果我没听错,你说喜欢我和小露,那我问你,我俩个都是离了婚的人,你喜欢我们什么呢?“   “呵呵,你别混淆了好不,花姐,我喜欢小露,那是同事,同事之间的欣赏,小露她家里有那么大的困难,你看到她跟谁说一句,吭过一声,一心埋在岗位上,一头就想着怎么样怎么样跟老百姓办好事,这样的好书记,谁不佩服。。。“   “得了,这要你说,要组织说!“   “是,花姐,你成熟知性,会心疼人。。。“   “真的!“苗翠花眼睛一亮,瞥了任君飞一眼,顿了顿,说:“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哦,你要给我什么惊喜?”任君飞感到有点意外,这花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可人了?   “这个嘛......”苗翠花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你先闭上眼睛!”   任君飞不明白苗翠花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只要她不讨厌他,随她怎么着都可以!   这么一想,任君飞就闭上了双眼。   “你真的闭上双眼了吗?”苗翠花不大放心地问道。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任君飞话里带话地说,然后隔着眼皮,他好像感觉到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料想应该是苗翠花在试探他是否真的闭上双眼。这美女到底搞什么名堂?她真的要给他惊喜吗?   “任君飞,你再稍微等一会儿啊,惊喜马上就到了!”苗翠花笑嘻嘻地说。很快地,任君飞听到一阵倒水发出的哗啦啦声,心下十分狐疑,这美女倒水干吗?她到底要给他什么惊喜?“花姐,好了没有呀?你到底要给我什么惊喜?”   “快好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任君飞能感觉到,苗翠花已经坐在他身旁:“任君飞,我问你个问题,你有经历过冰火两重天吗?”   “冰火两重天?”任君飞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从苗翠花口中说出来。   关于冰火两重天,他只是听说过,却没经历过。那是陪着黄**住院那阵子,黄**无聊说起,不止一次地吹嘘,这种事情好玩,经历一次简直能让人飞到天上去。怎么好玩,黄**却不肯说了。   苗翠花可是大美女,她也懂这个?   却说苗翠花听到任君飞的大呼小叫,讪笑了一下,说:“君飞,像你这么潇洒和洒脱的男人,见多识广,难道你没有过这种经历?”   “额......,花姐,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冰火两重天到底是哪一种!”任君飞不好意思地说。   “哪一种?”苗翠花又讪笑了一下,说:“冰火两重天不是只有一种吗?难道还有很多种不成?”   任君飞觉得,他真的低估苗翠花了,这美女严肃的时候非常严肃,玩的时候竟然如此放得开!这真是让他大跌眼镜啊!既然她都放得开,他干吗还扭扭捏捏?“花姐,实话告诉你吧,这种经历我确确实实没有经历过!”   “哦!”苗翠花语气中有点惊讶:“为什么?难道我看错人了,你不是那种洒脱的男人?”   “额......,这怎么说呢,主要是因为,我还算是个挺传统的男人吧!”   “切!你就吹吧!”苗翠花心里就来了气,这混蛋说话都不脸红!   “花姐,你到底要给我什么惊喜?该不会是让我体会冰火两重天吧?”   “没错,给你猜着了!我就是想让你体会冰火两重天!” 正文 0276美容店和情趣店   “啊......”任君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把眼睁开,见旁边的桌子上有两杯水,把眼睛睁得更大了:“花姐,你、你真的要给我见识这种我不曾见识过的运动?......”   “你什么你?快把眼睛闭上!谁让你睁开眼了?讨厌!”苗翠花说着,伸手一抹,把任君飞的眼睛给闭上。   被苗翠花柔软的小手这么一抹,任君飞感觉眼睛舒服极了,这种感觉简直比推拿还享受啊!而对于苗翠花要给他开开眼界,见识一种他没见识过的东西,他感到难以置信,同时又非常期待。这美妇这么漂亮,别说给让他开开眼界,就是让他摸摸她的小手,他都很开心的!   “任君飞,你别紧张啊!我的技术虽然没有专业技师好,但是,我敢保证会让你大开眼界的的!好了,现在马上要开始了......”   苗翠花话音刚落,任君飞听到一阵倒水的声音,紧接着,他感觉到身体一阵冰凉,随之,又是一阵发烫。睁开眼睛一看,苗翠花正拿着杯子往他身上倒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任君飞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生气呢,还是生气!下身被烫得发痛,他却不敢叫喊,怒目瞪着苗翠花。“苗翠花,你......”   “我就是这样的人!”苗翠花凑过来,往任君飞脸上吹出暖暖的、芳香的热气:“只要跟我走得很近的人,我都会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怎么样,我给的冰火两重天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了?”   此时,热水的热度已经冷却,身体已经不疼痛。饶是如此,那湿漉漉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好受!任君飞拿床单抹了抹身上的水珠,说:“你就不怕我教训你?”   “你......”苗翠花拿不屑的目光看了任君飞一眼,小嘴一噘:“不怕!”   任君飞被苗翠花那不屑的目光给惹毛了,要知道,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尤其这人还是个大美妇!他一把将手上的床单丢开,抓着苗翠花的手狠力一拽。   苗翠花根本没提防,冷不丁被任君飞这么一拽,扑通一声倒在单人床上。因为动作过猛,那裙摆好像被风吹动似的,撩了撩,让任君飞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任君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按住苗翠花,往她那饱满的辟啪的一声,狠狠地抡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好像打在海绵上似的,一声脆响过后,屁屁大幅度地弹跳了几下。   屁屁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让苗翠花尖叫了一声:“任君飞,这是征求了你的意见你同意的,你再打我,我可就翻脸了!”   “你敢翻脸,我不放过你!”任君飞也非常痛恨别人威胁他,过去当小小的副科长都是如此,更别提现在当了市委书记秘书了。不顾苗翠花的威胁,他又往苗翠花屁屁来了脆响的一巴掌,打得苗翠花杀猪般嚎叫,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就在任君飞还想抡第三巴掌的时候,门咚咚咚地响起来,紧接着是范英建的声音:“任主任,都出大事了,你们还在折腾啊,快开门!”   姐姐怎么能这样啊,当着同事们的面和任君飞做那样无耻的事情,这在同事们的面前,我以后还怎么说得起话啊!   从KTV出来,卢昭红心灰意冷,街上那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她觉得不是以前的华丽,而是一双双嘲笑的眼睛,来到青阳市的二桥上,她双目一闭,跳河了。   虽然卢昭红被好心人救上来,可是她再也不肯原谅姐姐和任君飞了。虽然这事范英建出来认了错,但是杨昌山却没有闲住,任君飞和苗翠花假戏真做的荒唐事便被传遍了街头巷尾,苗翠花更不理会任君飞了。虽然李小露出面调停几次,效果也不怎么明显,苗翠花对任君飞爱理不理的,要不是生意事大,她才不会跟着来省城呢。   一连转了几个商场,苗翠花都没有找到如意的项目,她很失望。   任君飞说,花姐,你也别急,明天你还有一个上午你还可以接着看,说不定又看上了呢,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饭了我们再转。   “吃饭,哪急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花姐吃饱了才有力气转嘛!花姐,我说你也不用急的,商业城那么大,商机那么多,你也不一定非要做化妆品这一类啊!”   凤阳是座古边城,不大,这些年外来人口有些增多,但加上流动人口也不到三十万,这样小的县城光是做化妆品的店子就有十多家,生意并不景气,也难怪,消费人群有限嘛,不是店子做得不高档,高档了那成本就高,再说买高档品,谁不去省城,现在交通又这么方便?   一开始,苗翠花要做化妆品生意,任君飞就是持反对态度的,可是他的建议苍白无力,苗翠花根本没有听进去。   “我不做这做什么啊,总之我得挣钱,要不然你那二十万我怎么还?”   “花姐,还不了你就不还了嘛,我又没逼着你,花姐,我倒有个门路,目前凤阳还没有,绝对是个朝阳产业,就怕你敢不敢做了!”让苗翠花抓着舒服,再感受路人频频露出嫉恨的目光,任君飞有点心浮气荡,他忍不住在想花姐在给客人介绍情趣用品时那可爱的模样!   “你把我当什么啦,要我做那个,打死我也丢不起那张脸!”苗翠花生气了,任君飞明显地感受到了,这妇人一生气了,身子老不安静,这样,任君飞的胳膊肘有意无意地蹭到了她胸部的柔软,他心情大好。   “花姐,其实你这是封建,情趣用品怎么啦?我认为高尚得狠,男人想了,找个充气娃娃,女人想了,可以买个那电震动的,那叫什么,我忘记了,不做出乱伦的事,这不是一个道德卫士该做的事情么!”   “得了,你羞人不羞啊!再说我就不理你!”   “好,好,不说了,花姐,是这样的,你要开化妆品也没有错,凤阳的化妆品店很多,而且经营了这么多年,无论客源还有资本都比你雄厚得多,你想挤进去,你得培养你的竞争力,你竞争力是什么,那就是你自己啊!”   “继续!”苗翠花眨了眨眼睛,停下了脚步。   “对,就是你自己,你以前不是学美体的吗,瑜咖,健美操,塑体,你不是都会么,我想了,你就把它弄成一个美体中心,相当于俱乐部的形式,你教她们这些,现代的女人都爱美,看着你这样的好身材,还愁她们不乐意当你的学生么?这样好了,顺理成章,她们就会把你当老师了,你那些美容护肤的还用得着你去推销么。。。”   “是啊!君飞,我怎么没想到呢,呵呵,小露说你聪明,我看不是,呵呵!”   “你别听小露她胡说,我那是什么聪明,一孔之明!”   “我说也是,不是聪明,是精明,说得不好,是狡猾!是的,我也不用考察什么了,就这么定了,等下你给我买票,明天早晨的,天一亮我就走!”   “花姐,也用不着那么急吧,省城这么大。。。”任君飞皱了皱眉头。   “呵呵,你别说了,省城热闹我知道,我又不是来玩的,再说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啊,明天我就到工商局去,把执照改一改!”   “明天嘛,到时再说,现在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吃饱了,什么都不怕了!”   “哦,你说吃饭,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了,我住那儿还不知道呢,这省城可不比咱小县城,宾馆虽然多,但不见得随时空着,对了,我们得马上去定房间!”   “不急,这是商业区,宾馆应该很多吧,花姐就担心住的啦?”任君飞笑了笑。   “不急哪成,没了房间,我住哪儿,总不能睡车站吧!”任君飞又笑了笑,笑而不答,花姐啊,哪会忍心让你睡大街上呢,我的盛世华庭那么宽,六间房,你想睡哪间睡哪间啊!   “不行,我们得定个房间,这样我心里才踏实!”苗翠花挽着任君飞的手出了商场。   任君飞抬腕看了看手表,嗯,六点多了,以往的经验,象样的宾馆应该差不多满了。   “你笑什么?”   “花姐,几十元的宾馆我是住不下的,房间那个臭味不说,铺盖好久不洗,里面藏着那虱子,你见了都肉麻的!”   “嗯,差的宾馆我也不想住,出门打拼,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适一些,真要住车站旁边那些旅社,我情愿在候车室呆着!”   “就是,花姐讲究!我也是这么说了,一个人对自己不好,还怎么奢望他对别人好呢!”两人问了好几家宾馆,都说没房间了。苗翠花的一张瓜子脸,此时阴霾重重,而任君飞却是晴空万里,好一片艳阳天!   “花姐,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却在这儿手机响了,他不敢不接,刘清芳说了要请他们吃饭呢!   接了电话,刘清芳说有紧急任务下县去了,不过宾馆她给安排好了,商业区,慧诚商务大酒店,两标准间,只要任君飞报下名字就拿到房卡。   “我就说嘛,还是老乡好!君飞,什么时候,你也带我认识认识这个清芳妹。”   “嗯,那自然了,不过她这个人文化高,爱摆谱,最爱教训人了!”   好什么好!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一枪,谁叫她定房间了,还俩!两个人表情瞬间调了个。 正文 0277煎熬   新区果然就是新区,修的大酒店都气派,外面一看亭台楼阁,绿水环绕,进到里面一片雕梁画栋,一片金碧辉煌。大厅人来人往,生意好得狠!   有家不住,这些人都跑来浪费啊!   任君飞和苗翠花来到了前台,“房间定好的,拿房卡!”   前台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非常有素质,甜美一笑,“先生,请问谁定的?”   “财政厅刘清芳刘处长!”   “哦,原来是刘处长的客人啊,欢迎欢迎,请出示你的证件!”   这货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苗翠花上前道,“小姐,证件我有,你看身份证行不!“   “行,根据规定,一个房间一张身份证,没办法,我只能给你们一间房!“苗翠花拿了房卡催促道,”快拿你房间啊!“   “我没带,什么破规定,有人定房间了还要证件,这不是磨人吗?“前台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任君飞更加生气,   前台小姐抱歉一笑,“我也没办法,先生!这是规定!“   “合着你这些规定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啊,“任君飞只得认输,翻了翻自己的包,居然真没带上。细细一想,前段时间给洁妮拿去银行办贷款,没用得上,所以忘记要回来。   “瞧你,还说我没出远门,我都记得要带身份证,我看你丫,也差不了多少!“苗翠花讥笑道。   “花姐,我这不是。。。“任君飞表情讪讪。苗翠花忽地念头一闪,这货是不是故意的啊,想和我睡一房间啊,那没门。   “要不我给刘处长打个电话,她跟你说,你看这样行吗?“花姐鄙夷的眼光让任君飞有些难受。   “很抱歉,先生,这是。。。“这时小姐的笑容在任君飞看来是那么的虚假讨厌,他忍不住道,”这是规定,你不要说了,我不住这儿行了吗?“   “嗯,先生,这是你的权利!“   “那你住哪儿?大马路?“苗翠花嘴角挤出了一丝冷笑,   “花姐,我就是睡大马路,也不会和你挤一个房间里去的,你忘记了,我在哪儿读的大学,我的同学就混得这么差,省城工作的能没有几个?“苗翠花的戒备之心让任君飞觉得有些心寒,他忍不住抢白道,在省城的同学很多,他也不会去惊扰同学,大不了打个的去盛世华庭,那是他的家呢,不过他并不想让苗翠花知道。   “我,我其实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睡马路!大不了你。。。“苗翠花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任君飞虽然也有些流氓,但也算是个很有文化懂得尊重别人的流氓,就说KTV那晚,如果他真要强行,自己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见任君飞不作声,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愣什么,进房间去啊,“   “嗯!“任君飞委屈地点了点头,推上苗翠花的行李箱就走,”先生,先生,等一下!“前台小姐招手叫道。   “不是不麻烦你了么?“任君飞极不耐烦地回了头。   “刘处长叫你接电话!“   “花姐,你先到房间去,我随后进来,我先看看这个前台还玩出什么花样!“   刘清芳可没和他拉家常,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教训,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啊,还是县委书记秘书,做事都这样丢三落四,还想着提高吗?   说完,刘清芳就挂了电话,这话点醒了任君飞,是啊,自己还不是县委书记的秘书,眼下莫乔恩学习还没有回来,但并没有说明她回来之后,任君飞就没有给她当秘书的想法,秘书那得三头六臂,领导不好做的事情你得做,领导想不到的事情你得想,自己就这样马大哈,还够格么!   “先生,这是你的房卡,请拿好!”前台小姐很礼貌。   “刚才不是说不行么?”   “哦,是这样的,看着你刚才很为难,我就想帮你的忙,变通了一下,我登记了刘处长的号码就行了,抱歉,刚才很不好意思!”   我看你就好意思得!任君飞心里暗暗骂道,不过表面得装绅士,刘清芳说得好,小节说明一个人的修养,为了更高的目标,他得从细节上做起。   “谢谢,刚才对不起了,请多包涵!”任君飞双手伸出,客客气气地接过房卡。一看是1208,又不高兴了,花姐是1235,远着呢?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你们这房间是。。。”   “哦,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你是担心和你来的那位女伴,请放心,我们这儿左边是单号,右边是双号,你们的房间刚好是门对门呢!”   “嗯,没什么问题了!小姐,你的服务态度很好,笑容也特别美,我一定给你加分的!”   知道苗翠花就住对门,到了12层,任君飞也不着急敲门了,女人就是小鸡,你越讨好她,她尾巴就翘得越高,凉一凉她,她会想到你的好来!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嘿嘿,真够高档的,不说各种摆设齐全,单说这张床,诶,也够滚来滚去的了!   躺在床上,他美美得闭上了眼睛,突然想到明天的会议,自己还没准备发言稿呢,这可是全省的表彰大会,省领导也来了,虽然没有安排自己发言什么的,万一记者采访了,自己也得有个说话稿啊!   这么一想,他马上爬起来,坐到电脑边上,刚梳理好了思路,手机响了。是黄**的,她说金娟2号来凤阳,希望任君飞关照一下。任君飞问你不来吗?黄**截口问,“你希望我来吗?”任君飞说:“慧姐,我说我很想你,你肯定不相信,除非你亲自来,我用行动表示,你才会懂得啊!”   这话有点唐突,黄**毕竟是个有身份的集团老总啊,任君飞也知道不妥,在它人面前他也不敢这样说,可是这是两个人的对话,听到黄**的嗡言嗡语,脑海里瞬间浮现了病房被窝里给她端屎端尿的一幕幕,他无法淡定了。   遥远的杭州,金家别墅的客厅里,黄**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打电话呢。   挂了电话之后,她长叹一气,像一尊雕塑似的坐着,怅然若失,魂不守舍。任君飞的音容笑貌久久地在她眼前浮现,怎么挥都挥不去,怎么可能挥得去呢,都映入心底去了。   她思念任君飞并不是因为害怕对于婚姻的背叛,因为老公没有那方面的功能,也觉得她委屈了,只要她不提离婚,外面小白脸她可以养。   身为富豪女强人,其实只要她愿意,又何须要养小白脸,她的追求者排成了长队,只要她答应,那些男人都会趋之如鹬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其中不乏上榜福布斯的商界翘楚,可惜都不入黄**的法眼。   黄**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这些商界骄子太过精明了,善于算计,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见惯了那些张狂的富二代,忽然见到任君飞这么一个彬彬有礼、斯文儒雅又质朴真诚的男人,她仿佛从城市的钢筋水泥出来,骤然见到山间一泓清泉,瞬间就有了好感。自从有了贴身护理那一事后,这种好感爆发了,升华为一种莫名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感情,她也说不上来,她只是特别想跟他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或者,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他都行!   失魂落魄了一阵子,黄**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柔声问道:“慧儿,吃晚饭了吗?今天忙不忙?”   黄**无精打采地说:“吃过了,工作还行,不是很忙!”   男人感觉到黄**语气的不正常,讶异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黄**说:“没有!就是有点累,不多说了,我挂了!”老公永远都是这么心平气和,黄**觉得心很累。   “别忙挂啊,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你说!”   “慧儿,我差点忙糊涂了,娟儿那么鲁莽任性,我怎么能叫她一个人去凤阳呢,业务落下了不要紧,人出事了那后悔也没有药了,“   “老公,你不用担心呐,娟儿都长大了,学法律的,不欺负别人都好了,哪个还敢欺负她,“   “你怎么忘了,法律,凤阳那些人还**律吗?要**律,娟儿还闹那么大事情吗?“   “嗯?“   “慧慧,我不是说凤阳了,我只说个别的人,这话总没有错吧,我想了,是不是你辛苦一点,你和她一起去!“   “这怕不好吧,老公,娟儿个性那么强,我跟着她去,她倒是疑心我监督她呢!“黄**心里一喜。正愁没理由去凤阳呢,今天上午金娟还在显摆着,姐啊,你要给家里带什么话,跟我说啊,还有,你不是喜欢苗家酸鱼吗,到了,我给你寄一百斤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她嫂子,又是CEO,她敢和你顶嘴,你就把她给我赶回来!“   “老公,为了集团,你想得真周到,辛苦你了,哦,你给娟妹打个电话,省得她给我脸色!“   “她敢!我马上给好打!“   挂了老公电话,黄**便起了身收拾行李,几下几下便走了出来,   “夫人,你这是要出远门啊!“佣人吴妈有点吃惊。夫人做事特别严谨,每次要出门,从来都不会提前通知一声,今天是怎么啦?   “吴妈,我想试试,这个行李箱是不是该换一个了!“黄晨慧讪讪返回房间,倒在床上,两天,两天怎么这么煎熬啊! 正文 0278优秀作品的批判   返回卧室,黄**把自己扔到床上,这几天真得把自己给忙坏了。   徐丽和公司里的一名保安给好上了,公司里早有风言风语,说徐丽是小三,黄**便提醒徐丽要注意点,徐丽说造谣呢,黄**也没深究,不是她偏袒徐丽,而是她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徐丽是财务经理,白领丽人,那保安进来前是一名退伍退伍军人,其貌不扬,年龄比徐丽小上十岁,家庭条件又不好,徐丽看上他什么呢,打死黄**她也不相信。   然而就在上个星期六的下午,一个电话通知她到金华宾馆去要人,当她看到床上赤裸裸的徐丽和保安时,她相信了,事后徐丽给别人赔上了一笔钱,方才平息了事情。   当黄**要她离开那位保安时,徐丽态度相当坚决,她说宁愿被公司开除,宁愿被世人唾骂,也不能把他俩分开,黄**说她好傻,徐丽却说,姐,你是有一个有男人的女人,你永远体会不到没有男人的不幸。   最后徐丽被开除了,黄**通过关系替她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但是待遇比华锐差多了。   没有男人就不幸么?她这指的是。。。那我这样算不算有男人呢?   刚刚把美眸闭上,脑海里又浮出那张帅气而刚毅的脸,心突地一下,仿佛引着了身体里的火,脸一红,全身不由得燥热起来,和往常一样,她解开了皮带,慢慢地褪去了外面的裤子。。。   “让我看,饭都不吃,是不是又到思春了!”金娟捏着一根黄瓜闯了进来,黄**大臊,双手抓住裤子就要往上提,   “别急,别急,让我看盾!”可是金娟反应极快,黄瓜往小嘴巴一塞,跑过来按住黄**的手。   姑嫂俩年纪相差不大,关系极好,相处得比亲姐妹还亲,有时也睡到一起,开的玩笑闺蜜间的尺度还要大,所以黄**也没害羞得不行,明知扭不过她,索性把腿打开,   “看,看,来,来,看个够!傻丫头!”   金娟俯下身子,低下头,却不料忘记嘴巴外的黄瓜还有好长一截,   “嗯哟,”黄**被碰了一下,身子也不由得一抖动。   “呵呵,姐动情了!动情了!”金娟心里说,美啊,美啊,不住地点头又摇头。黄**这时是真恼羞成怒了,一手抓起她的头发,等她的头稍微抬起,另一只手握住那根黄瓜,使劲一拉,却听一声咖嚓,断成两截,一截还到金娟的嘴巴里,一截握到自己手里。   金娟见她真动了气,也有点吃不住,赶忙帮她提上了裤子,嘴巴咀嚼几下,拍了拍胸脯把黄瓜咽了下去,讨好地说:“姐,想人了吧?”黄**十分警惕,变脸道,“胡说八道!”   金娟撇撇嘴,道:“都春情泛滥了,还嘴巴硬,说说那个人是谁。”黄**低下头,搓了搓衣角,不语,金娟却得了势,欺身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脚踏在床上,弯下身子说:“看着我的眼睛,快从实招来!”黄**急道,“诶,诶,这是睡觉的床诶!”金娟嘴巴一扁,“嘿嘿,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黄**支吾道,“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金娟笑了笑道:“慧姐,别装了,你瞒不过我的,你要知道,晚上和你睡一起的是谁,是本小姐啊!”   黄**白天嘴巴挺严的,难道晚上失控了吗?不可能啊,从凤阳回来以后,是的,自己没少做过绮丽无边的春梦,可是梦里头好像自己也是三缄其口,只知用鼻子说话呀!   “呵呵,你个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想套我的话吧,门都没有!”   “好,算你狠,看来我不放点大招是不行了!”金娟咬着牙,双手往下一拉,转个身来,芊手往屁股上一指,   “你看,都青了,这十个手指印谁抓的,特么地狠,现都还在痛呢!”   是啊,昨晚她是和自己搂着一块睡的,可是在梦里,那个跨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抓住屁股的人是任君飞呀,难道搞错啦?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的!”   “春梦,有个心仪的人,谁不做过春梦,这有什么稀奇的啊,娟妹,你在梦里面,不也是经常叫喊李易峰,李易峰吗?”   “慧姐,真是嘴巴比咪咪还要硬,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老实交待吗?你自己没发现啊,自从你凤阳回来之后,一天到晚都是神经刀刀的,这是什么,这是内心有了人啊,你不承认也罢,我就跟哥说了,别让慧姐再去凤阳了,去了一次饭少吃了,再去一次,那水也会少喝了,这样会死人的!”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为你好啊!”   “那你说,我真说梦话了么!”   “其实严格一点来说,也算不上梦话!”   “嗯,对的嘛,晚上睡觉,谁不呻吟几声!”黄**手里的黄瓜扬了扬。   “你是呻吟,不过你呻吟之后就叫了三个字,任。。。”   “任君飞?”黄**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早这样不就结了吗?那个男人我见过,人长得蛮秀气的,不过挺功利的,品行也有点猥琐,我不喜欢,慧姐,那男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本钱有点大,对了,和你手里这黄瓜差不多,器大活好,你是不是喜欢他这一点啊!”   两人经常拌嘴,金娟首胜,眉毛扬了扬,   “把手给我。”黄**沉声道。金娟有点蒙圈,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过去,黄**左手抓了她用力一拉,金娟便倒在她腿上,   “姐,你干嘛,痛。。。”   黄**根本不容她挣扎,啪,啪几声,黄瓜便朝着她的屁股抽上了。   姑嫂俩又是一阵打闹,结果两人都累得不行,达成了淑女协定,停战了。   原来金娟接到哥哥的电话,便疑心是嫂子捣的鬼,她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才华,而凤阳药材专业项目恰好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她不想受到嫂子的节制,所以她就找嫂子理论了。   两人变得最后条件是,业务上的事情黄**一概不问,生活上的事情必须黄**把关。   十分了解小姑的能力,别说一个市场,十个一百个她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刚好落得个清闲,黄**心情大好,搂着娟妹的肩膀说:“别老说我了,换个话题,说说你吧,“金娟挪了挪身子,”一片空白,我有什么好说的!“黄**道:”张子豪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他总缠着你不放,人家海外刚回来,年纪也差不多了,答应不答应,你倒给个痛快话。也别耽误了人家。”金娟哼了一声,“他爱乍滴,这是他的权力,我也没办法拦他啊!”黄**叹了口气,看着金娟脸上有些愠怒,她也不再多问。   张子豪是个富家子,差不多二十七八岁,人长得帅,去年海外留学归来,气质温文尔雅,时下女人非常青睐的那种高富帅,疯狂追求着金娟,可是娟小妹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这是为何?   黄**道:“不说他了,洗洗澡早点睡吧。”金娟笑道:“嘿嘿,好啊,咱俩一块洗,你给我按摩按摩小馒头,看看最近有没有变大?”黄**笑出来,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同性恋!”金娟大怒,扑上前就去抓她的胸,道:“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姓任的……”   心灵感应,沙市商业城的电影院里,任君飞正看得入迷,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胳膊被捏了捏,   “花姐,不精彩吗?”电影色戒,逛街的时候,任君飞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广告,想必十分精彩,丰富一下生活,便拉花姐一块儿来看。   “羞死人了,哪能这样的呀,这些个丑事还排成电影让人家看!”苗翠花想用手捂住眼睛又怕别人笑话她土气,头埋得低低的。   “花姐,不待这么看一部优秀作品的,谁导演的?是知名导演李安,要说美,他比谁更懂吧,根据什么人的小说改编的,张爱玲,一个优秀唯美的作家,她的笔下总不会泛黑泛黄吧!判断一部作品的好坏,你得看它的主题,就拿这部电影来说吧,它的主题就是为了宣传抗日,为了除掉汉奸首恶,保卫自己的祖国,大批大批的爱国青年学生不惜抛头颅撒热血,这是多么高尚的爱国情操啊,弘扬这样的精神有错吗?没有,当然了,电影里面的爱爱戏份是多了些,是的,也太逼真了些,有时我都怀疑梁朝伟是在假戏真做了,呸,这个臭六毛,还说什么德艺双馨。可惜了汤唯,可惜了她的那两条大长腿,有时我想想也觉得受不了,可是受不了又怎么样呢,特务头子那么狡猾,王佳芝不演得卖力一些,会穿帮啊。。。”   “你可惜什么!”   “要是换个档次差一点的女演员就好了,诶,真可怜!还要挨鞭子抽。。。“任君飞喃喃道。   “又抽啦?“刚才就有那么一个片段,男的是个变态狂,用皮带把女主角抽得满地打滚,苗翠花那时看得泪水涟涟,听到这么一喊,同情心又泛滥,忍不住抬头一看,电影里满屏的都是令人热血喷张的场面,声音又放得特别大。 正文 0279千金难买一笑   苗翠花这次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伸手拧他,而是拢了拢头发,面无表情地把电影看完了。   “花姐,可以吧!“走出来的时候,苗翠花走得很快,任君飞急走几步才跟了上去。   “总体来说还行吧!“苗翠花伸手招了招,一辆的士开了过来,她急啊,全身都燥热着,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宾馆冲个凉。   任君飞也不敢耽搁,先上了车,然而回头一看,却看到苗翠花还站在外面,两手不住地往身上摸着。   “花姐,怎么不上车啊?“任君飞有点好奇。   “君飞,项链好像掉了!“苗翠花往回跑。   这项链是今天下午买的,苗翠说卢昭红带上一定会很漂亮,价格也不菲,平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苗翠花眼睛也不眨一下,扔下一万八就买下了。   钱不算什么?姐妹之情无价,任君飞深知这条项链的重要性,也没多说什么,扔了一百块钱说声买包烟抽吧,说完就下车跟了上去。   电影院早已没有了人,追上去的时候,一保安拦在前面,而苗翠花话也不说,一个劲地往里闯。   “保安大哥,让她进去一下吧,好的确落下了东西,这东西虽不是什么宝贝,但对他很重要。“   保安一开始不准,等到任君飞拿出钱后,那保安才为难地说,“你们快进去,找到东西快回来,开灯就让人发现,对不起了,我不能开灯!“   “没关系!“任君飞刚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糊涂了,不开灯,黑漆漆的,项链那么小的东西,怎么找啊!   “你怕么,要不你等在门口,我一个人去找吧!“   “我怕什么,乡下那会,大半夜的我一个人去引田水,我怕,别啰嗦了,保安说了,十分钟就关门,我可不想一晚上被关到这里。‘   “花姐,好了,这是第七排,对了,我们坐得就是中间第七排,但是具体是哪个位置我也搞不准了,这样吧,你从这头开始,我去那头,碰头了便会找着了。”   还没交待完,苗翠花便伏下了身子,任君飞想了想,她的屁股一定翘得很高,如果这时突然一亮,她绝对会很别扭。   任君飞很快跑到另一头,蹲下身子,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悔呀,刚才在给保安点烟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要回打火机了。   悔又有什么用!没办法,任君飞只有学狗一样地慢慢往前爬,急啊,早一点找着项链,花姐少担一点心。   爬着爬着,突然眼前一亮,那不是项链么,那么晶亮晶亮的,喜不自禁,伸手一捉。   可是那亮点又往前走,诶,怪事了,项链哪有脚啊!   他又往前进了一点点,头顶上软绵绵的,还很有热度,呵呵,这下顶到座位上去了,恰在这时头皮有些痒痒的,蹭着刚舒服,于是头又往前拱了拱,左右摆了摆,酥麻酥麻的,舒服呀!   “死鬼,是我,顶,顶哪儿啦!”   任君飞才发觉自己错大了,他看到亮点是花姐高跟鞋子上面镶嵌的饰品,而她手里抓着的才是掉落的项链。   “诶,终于找着了!”苗翠花欣喜异常,拍了拍屁股。   “找着就好,咱们回去吧!”   “嗯,还是我的眼睛好吧!”苗翠花拍了拍屁股。   “那当然了!”任君飞有点内疚,还说帮人家找项链,头都吃人家豆腐啦,不过自责归自责,失而复得,花姐开心,他也开心。   “都是我不好,花姐,都是我撺掇你来看电影,要不是,你也不会担惊一场啦!”捡到了项链,苗翠花特别高兴,走起路来头也抬得特别高,整一个前突后翘的曲线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任君飞大为感慨,这女人实在是一个尤物,若是谁娶了她,恐怕这辈子都得被累死,这样的女人不做几次也就是浪费。   你怎么老落我后面呢?快到宾馆的时候,苗翠花停下了脚步,“好吧,给你一次补偿的机会,请我去吃饭,因为你让我生气,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走吧!”   刚好慧诚酒店的旁边有一个看上去精致的小饭店。   刚到门口,苗翠花似乎看到了什么,退了出来,对任君飞说,走吧,到别的地方去吧。   任君飞很是奇怪,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暴发户一样的男人,脖子上的项链如粗粗的黄亮亮的绳子,对着苗翠花说,真是有缘啊,这个时候了也能遇到美女。   说着,就出来准备拉着苗翠花的手。   苗翠花后退几步,很是惶恐的样子说,我和男朋友出来吃饭的,不要打扰我们。   那个男人是个典型的富二代,父亲是个大企业的老板,一直都是横着走路,认为世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这个时候似乎才看到任君飞,如打量牲口一样的看了很久,不屑的说,是男朋友又怎么样,不就是个土老帽,跟我走,大爷有的是钱,要多少都随你。   “我喜欢,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有关系,只要我看好的东西,不可能不得到手的,不过是时间和方法的问题,哈哈哈,你以后做了我的女人,你说,和我能没有关系吗?”   那个那人很是放肆的说。   “闭上你的臭嘴!”   任君飞听到他说苗翠花是东西,很是不高兴,恨不得立即上去走这个人一顿。   “你是什么鸟东西,大爷我一个指头就可以弄死你,趁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滚蛋,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那个男人的脸上被打了一个耳光。   “你敢打老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又是被打了一个耳光。   “敢打老子,再打一下看看!”   任君飞一看,正是让杨梅险遭毒手的那个混蛋小子,新仇旧恨,上去又是一下。   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在商业区这个地盘上,敢打自己的人很少,今晚在心爱的女人前面被人打了三个耳光,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自己确实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刚才的出手就看出来,于是狠狠的说:   “狗日的,外地佬,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有种你就来,大爷就住慧诚大酒店,慧姐,房间号多少!”任君飞正气凛然,苗翠花也受了感动,脱口道,“1235”   “听清楚了吗,1235!不来找你是我孙子!”   等到那个男人走远,苗翠花很是兴奋的说,任君飞,你真的是好样的,以后保护姐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任君飞看着这个女人,心里想,如果我再不装一点害怕,那她肯定以为我品性里是个争强好斗的小流氓了。   “诶,花姐,打架,头破血流的,谁不怕!现在让你得意,过后我来报复,归根结底,双方都要吃亏的。”   “怎么,你心怵了?”   看到任君飞没有说话,苗翠花很是不高兴的问。   “心怵倒也未必,我这个人呀,什么都可以忍,就是见不得男人欺侮女人,看着花姐受了欺侮,我哪有考虑得了那么多!就是把我的小命要了,我也无所谓了!”   “哼,谁会要了你的小命!”女人都喜欢男人为了自己而逞强斗狠,这一点苗翠花也免不了俗。听到任君飞这么一说,全身一股暖流经过,十分的熨帖。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到了里面吃饭的时候,就显得很是亲切。   “君飞,你这样地护着我,可不是因为小露的话吧!”苗翠破开荒地帮任君飞拈了一根牛肉串。   “花姐,小露这人爱唠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教训我的话可多了,我都记不得是哪一句了!”   苗翠花说,真的看不出来,你下手还是很厉害的吗。   苗翠花妩媚一笑,千金难买美人一笑,任君飞觉得值得了,他也非常开心。   回到宾馆,任君飞说了声,“时间不早了,花姐你早休息吧!”说完就埋头开自己的门,却没听到苗翠花开门,“怎么了,花姐!”   “你说那个坏蛋会找上这儿来么?”   “极有可能,这种人渣呀,向来都是为所欲为,受不了一点委屈,我把他鼻子打烂了,他怎么不会报复啊,宾馆里的保安我是绝对指望不上了,你想那恶少敢在宾馆边为所欲为,难道还不是与宾馆蛇鼠一窝么,花姐,你不用担心的,没看到我的武力值,还信不过,别说单打独斗了,就是两个三个,我也不在话下的,你放心好了,你关紧门,这样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要是有七八个人,而且还拿着武器呢?”   “这个,这个,反正,你别管,快进去吧!”任君飞替她打开房间,一手搂着她的小腰,把她带了进去。   听到这话,宋玉婷不知怎么的,心中竟升起一股愧疚感。可是愧疚归愧疚,自己终归是一个弱女子,忙也帮不上,总不能帮他帮倒的啊。   她也没有关门,看到对面砰的关了一下,哈,怎么可能啊,1207,赶忙走出来,看了自己的号码,1235,刚才跟那个恶少报的就是这个呀!   一时急了,赶忙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来到1207前,砰砰地拍门。 正文 0280很没营养   任君飞把门打开,苗翠花就闪了进来,不好了,刚才报的是我房间。   “花姐,那些是些什么人呢,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要给他们说你的房间呢!”任君飞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   “干嘛去啊?”苗翠花抓住了任君飞的手。   “我去对门啊!”任君飞放下行李,另外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欲要掰花姐的手。   “你找死啊!”   “那有什么办法!”苗翠花的注意力不在手上,任君飞也不急于去掰开,而是把手放在她手上,这样,她的那双柔荑,A面B面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君飞,要不咱俩住一间得了。”苗翠花红着脸说。其实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她潜意识里甚至想和任君飞睡一个房间,只是睡觉。   “这样不好!”任君飞表情严肃起来。   “我想了,只要那伙人到1235找不到人,他们也会无趣走去,难道他们还会一间间去找,这样,你不也安全了么!”苗翠花眼睛一亮,斜着眼看任君飞,她也骄傲,自己的脑子怎么总要比任君飞好使那么一点点呢。   “花姐,你还是让我过去吧,真的,和你睡觉我确实有点怕!”   苗翠花笑道:“不就一起睡个觉吗?有什么好怕的,就这样说定了。”   看苗翠花态度如此坚决,任君飞也没再说什么,“花姐,我要纠正你一句,不是一起睡觉,而是一起睡一个房间!”   你小子别想多了!砰的一声,苗翠花把门给关上了。   此时非彼时,多了个人,任君飞心情不一样了,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标价1288的房间,确实气派啊,一个简短的过道,门口的地方有个独立的卫生间,面积越有十多个平方。淋浴,浴缸应有尽有,看上去很上档次。   走进里面,一张柔软的大床出现在二人眼中,电视,电脑应有尽有。橱柜上还有很多的小吃饮料以及酒水。   当然了,最让任君飞想入非非的是床头柜前摆放的那六盒情趣用品。虽然都是写的英文,但以前住过酒店的他怎不认识?   “我还是第一次住这样高档的酒店。”苗翠花满脸新奇,按了按柔软的床铺。若非身上一身的汗水,她肯定会躺上去好好感受一下。   任君飞道:“花姐,累了一身的汗,您先去洗个澡吧。千万别感冒了。”说着拿起床头上摆放的浴袍递给她:“你洗完澡换上这个就可以了,湿衣服可以让酒店的员工清洗并且烘干。”   苗翠花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浴袍向着浴室走去了。   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流声,任君飞不淡定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尤其是在酒店这种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地方,任谁都会不淡定的。   任君飞正是阳刚之年,本身身体素质又好,哪能受得了这种气氛。当即就感觉全身发烫。   深吸一口气,任君飞打开了电脑,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上起网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流声消失了。随即,一身白色浴袍的苗翠花穿着拖鞋走了出来。犹如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脸蛋通红,美眸中散发着娇羞。   一头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前,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胸前的雪白,以及那诱人的沟壑。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浴袍虽然遮住了苗翠花身上的风景,但膝盖以下的小腿却是暴漏在任君飞眼中的。尤其是腰间系着的腰带,视乎只要轻轻一拉那件浴袍就会滑落。   见此一幕,任君飞的呼吸顿时不争气的加快了许多,眼中也散发出异样的目光。   “好看吗?”苗翠花红着脸问。   任君飞连连点头:“好看,可好看了。”   “要不要姐把衣服脱下来让你好好看看?”苗翠花又问。   “好啊好啊!”任君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看到苗翠花近乎暴怒的眼神,任君飞不寒而栗,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反话。   苗翠花没好气的说:“任君飞,刚刚表扬了你几句,吃屎的本性就露出来啦,真是烂泥。”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任君飞恨不得抽自己两个打耳光,连忙道:“花姐,我是畜生,还希望您不要生气。”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不说话。”苗翠花慢吞吞的说。   任君飞被打败了,不知道苗翠花是什么意思。那举足无措的模样别提有多尴尬了。   苗翠花叹了口气:“小飞,记得你以前也挺幽默的,怎么连个玩笑也开不起了?”   “花姐您刚才没生气啊?”任君飞大喜。他真的很怕苗翠花不理自己,这种情感,任君飞也说得不清楚,也许她太像李小苒了,《凤穿牡丹》,小冉叫郁无瑕,角色和名字一样,白玉无瑕,明明是弱女子,对亲人宽容,对爱情坚贞,为朋友义气,在**中坚韧,郁无暇便成了任君飞心目中的女神。   苗翠花得意的说:“这有啥值得生气的呢?这样能说明姐的魅力不减当年啊!起码连你一个大男孩都对姐有想法,我应该高兴才是。”   此刻,任君飞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了,你永远也想不到她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行了,赶紧去洗个澡吧。”看着任君飞凸起的某处,苗翠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把头扭开。   任君飞嗯了一声,落荒而逃。回头提醒道,“花姐,橱柜里的东西,你千万不要碰啊!”   他不是怕花钱,关键不是自已结账,刘清芳说她来结,否则和他急,多少得给自己留些体面。   你房间难道又有什么不同啦?就在任君飞离开之后,苗翠花好奇,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房间的布局,橱柜上的小吃她都见过,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真正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那六盒写满英文的东西。   “这是啥东西?”   苗翠花拿起一个粉色的盒子,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将其打开,然后一个粉色的电动装置出现在她眼中。   一头是个椭圆形的物体,连接着一根电线,另一头则是存放电池的装置。推开开关后,顿时就震动起来。   “这东西好有趣啊。”感受到那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苗翠花顿时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虽然她不知道如何使用。   看到旁边的电脑,苗翠花拿着那个小东西走了过去。她不懂电脑,也没玩过。拿着鼠标就乱点起来。   也不知道点到了什么,只见屏幕一闪,一个播放器弹了出来,然后音箱中响起了无数宅男耳中熟悉而又经典的‘京东热’。   在然后,波多老师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当然了,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很正经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苗翠花震惊的发现,电影中的男女主角竟然吻在了一起。   本以为只是个接吻,但苗翠花却发现,尺度越来越大了,里面的男女主角更是一丝不苟的出现在屏幕中。而她也越来越难受,虽然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动作片,但她却是不想关掉,满是期待的看着。   “花姐,你在干啥?”   任君飞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顿时就懵逼了。任君飞懵逼了,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苗翠花竟坐在电脑前观看爱情动作片。   听到任君飞的声音,苗翠花宛若雷击一样,瞬间石化。内心的火热也像是被一盆冷水给熄灭了。   完了完了完了,光顾着看里面的情节了,却忽略了任君飞还在洗澡,这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此刻,苗翠花后悔了,不该手贱乱点,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故事情节的电影?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来这个了。”苗翠花连忙解释。脸上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脖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任君飞当即走上前去,将播放器关掉。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毕竟屏幕中的画面给他的冲击力也很强大。   “小飞,姐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要相信姐啊。”看着任君飞面无表情,苗翠花焦急的说。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任君飞微笑着道。心中却是升起火热,他很想告诉苗翠花,我可以当你的男主角,和你一起上演爱情动作片的。   苗翠花露出一丝微笑,她真的很怕任君飞误会自己。微微愣了下,举起手中的跳蛋,好奇的问:“小飞,这是啥东西,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吗?”   看到那个粉色圆球,任君飞只感觉口干舌燥,他怎不知这圆球的用法?只是,他该如何说出口呢?   “花姐,你饿了吧?你想吃啥,我去帮你买。”任君飞连忙岔开了话题,他有些后悔和苗翠花住在一起了,尤其是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这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啊。   “外面的雨太大了,就别处去了。泡一桶方便面就可以。”苗翠花说。   “方便面没营养,而且这里的价格死贵。你先等会,我很快就回来。”任君飞说着就拿着房卡走了出去。 正文 0281额外消费   看到那个粉色圆球,任君飞只感觉口干舌燥,他怎不知这圆球的用法?只是,他该如何说出口呢?   “花姐,你饿了吧?你想吃啥,我去帮你买。”任君飞连忙岔开了话题,他有些后悔和苗翠花住在一起了,尤其是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懂。这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啊。   “外面的雨太大了,就别处去了。泡一桶方便面就可以。”苗翠花说。   “方便面没营养,而且这里的价格死贵。你先等会,我很快就回来。”任君飞说着就拿着房卡走了出去。   “你小心点,注意安全啊。”苗翠花大声道。当看到房门关上,她笑了笑,小男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刚吃了饭,谁饿啦。   色戒的震撼现在脑海里还没有消失,又看到这些让人面红心跳的画面,苗翠花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又点开了之前的播放器。   “原来这东西是这样用的啊!”看到屏幕中的画面,苗翠花顿时就明白了跳蛋的用处。一时间心跳徒然加快了许多,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然后狠下心来,竟然现学现用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房内响起了阵阵或低沉,或高亢的旋律。房间中更是弥漫着春的气息,若任君飞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禽兽不如的。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没多久苗翠花的身体就微微抽搐起来,美眸含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绯红。   “这东西太好了。可惜不过瘾啊。”苗翠花心中升起一丝遗憾和渴望。自从男人死后,她一直都单着,除了做过几次美梦,还没有像今天一样。勾起的火焰让她对那种事越发渴望了。   考虑着任君飞应该快要回来了,苗翠花连忙关掉电脑,并且将那个粉色小东西收了起来。   刚刚打开电视,房门就打开了,任君飞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房间里是什么味?”进入房间后,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任君飞不由得皱起眉头。   “有吗?”苗翠花佯装镇定,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是知道那种味道的。   任君飞没有多想什么,将两个塑料袋打开,里面是酸辣土豆丝和一份辣子鸡,还有两个刚出炉的烧饼。   天已经黑了,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除了雨水哗哗的声音,世界很安静。   “花姐,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先睡觉吧。”任君飞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你不睡吗?”苗翠花问。   任君飞轻咳一声,道:“我睡沙发上就可以了。”   苗翠花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问:“怎么,还怕姐吃了你不成?”   任君飞大囧,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你吗?我怕我会吃了你好么?   任君飞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平常时期开开玩笑倒也罢了,这时候是没有勇气说出心中的想法的。   “别扭扭捏捏了,让你睡床上你就睡,否则我也睡沙发。”苗翠花态度坚决的说。   任君飞紧张的说:“花姐,我不好意思?”   “你骂人啊?”苗翠花反问道。   任君飞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咳嗽一声:“我怕睡着后不小心碰到了您的身子,冒犯到您。”   苗翠花当即就笑出声来:“有啥大不了的?就算真的碰到姐的身子,姐子也不会介意的。”   任君飞不喜欢被人瞧不起,强调道:“花姐,我是个男人,任何男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   “然后呢?”苗翠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任君飞深吸一口气:“花姐,我是个男人,正常男人啊。偏偏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就不怕我把你正法了吗?”   苗翠花本想调戏下任君飞的,却没想到这个混小子竟然说出了如此直接的话,这让她显得有些慌乱,但还是笑着问:“你敢吗?”   “不知道。”任君飞如实说。   苗翠花咯咯一笑:“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就喜欢图个嘴巴快活,不弄吧,叫得比谁都欢,比谁都厉害,真要弄吧,我看也没有几下子,还记得请范主任吃饭那次吧,就那么几下子,谁的小裤就不行啦?嘿嘿!”   听到这话,任君飞顿时就有点蔫了。那么刺激的游戏,谁又抵挡得了呢。   “嘿嘿,不行了吧!就说你,顶多也只能算个快枪手!”   苗翠花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在挑战着任君飞的尊严,向来克己复礼的他,并不代表不在乎自己的尊严,有挑衅的时候,应该站出来表示了。   “呵呵,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没有诋毁你,小露说你就是根小牙签!”   “既然姐瞧不起我,那我只能证明给你看了。”是可忍,熟不能忍,任君飞深吸一口气,解开腰间的腰带。   浴袍滑落,任君飞整个人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苗翠花眼中。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体虽然瘦弱,但线条明确,尤其是那八块明显的腹肌,以及那条性感的人鱼线。任君飞的身材堪比电视中那些男模了。   当然了,让苗翠花小心肝乱颤的还是那不可形容的某处,看到这一幕,苗翠花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滚烫。   “赶紧把衣服穿上。”苗翠花连忙把头扭开,但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瞄向任君飞。心中暗自比较,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发育的?   任君飞开始犯倔了,直接就躺在苗翠花身边,理所应当的说:“不是说要睡觉吗?睡觉肯定要脱了衣服啊!”苗翠花有些后悔了,不该调戏任君飞的。现在倒好,这家伙竟然开始耍无聊了。   虽然口中说着不介意,但苗翠花真的不介意吗?   关掉灯,房间内的视线顿时变得黑暗起来。苗翠花努力不如自己去想那些事。气氛更是异常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没多久苗翠花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苗翠花虽然睡了,但任君飞却是睡不着。活了十六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睡在一起。内心自然是无法淡定的,尤其是苗翠花这种风韵犹存的寡妇,只要是个男人就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倦意悄然来袭,任君飞打了个哈欠,也进入梦乡中。   转眼间天亮了,当感受到一个有力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睡梦中的苗翠花当即就清醒过来。睁眼一看,二人正相拥在一起,那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   “这个混小子,睡觉的时候竟然这么不老实。”苗翠花红着脸。轻轻的把手任君飞的手拿开,这才松了口气。   但当她看到任君飞的资本后,心跳又不争气的跳动起来。不容多想,苗翠花连忙走到卫生间。   听到浴室中传来的水流声,任君飞也张开了眼。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看了看窗外,雨早已经停了,东边也浮现出一轮骄阳。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震。   给前台打了电话,把昨天的衣服送了上来。没多久苗翠花就在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你醒了啊,昨晚睡得咋样?”苗翠花问。   任君飞点点头:“挺好的。花姐你呢?”   何止好啊,昨晚他还做了美梦,那种感觉别提有多嗨皮了。   “还可以。”苗翠花微笑着道。   “你先收拾一下,我在前台等你!”不容她多问,任君飞先出门来到一楼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您好先生,刘处长已交待了,帐她来接,你可以走了。”还是昨晚那位爱笑的小姐,看到任君飞要掏钱,她客气的说。   “不是的,还有个消费,你不要打到帐单上,我现金来接!”   “好的,我查查是哪一项。哦,这个啊,先生,六十八!”小姐不相信地看了看任君飞。   “六十八?小飞,你傻啦,那些夜宵都是你在外面买的,你给她们说清楚啊!”苗翠花抓住了任君飞的手,及时阻止。   任君飞轻咳一声,怎不知是那盒粉色的小东西,当即就在苗翠花耳边悄声说了句。   听到任君飞的话,苗翠花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朵红霞。尤其是看到收银员那诧异的眼神,恨不得扭头就跑。她肯定是误会了自己和任君飞的关系了。   把苗翠花送到汽车站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到了七点半,会议九点开始,任君飞默算了下时间,从汽车站到华天宾馆,虽然没有多远,但这段路堵车,时间应该不宽裕了。   “花姐,小露会到车站接你吧,回到家了,美体店的事情也不要太着急,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业务要越综合越好,比如再加点中医保健养身之类的那就好了,这个朝奉叔有经验了,你找找他,听听他的意见。。。花姐,你在听我说么!”   抱着我一宿,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苗翠花眼睛里多了一层迷雾,她喃喃道,“在听,右听,你说什么样了?”   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就是硬道理,招商引资就是敲门砖,全省招商引资工作表彰会选择在华天宾馆开,就体现了省委省政府的重视。   华天宾馆是南江省档次最高的五星级大酒店,依山傍水,环境优雅,国领们来了,省里的领导都会放在这里接待。 正文 0282平凡的女人   “君飞,姐,姐跟你说件事,行不?”临上车,苗翠花有点扭捏了,她支吾道.   “姐,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都行的,只要在我能力之内,快上车,你看一车人都在等你咧!”任君飞也觉不好意思,司机正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们,十分不耐烦,如果自己不是雇来的司机.以他的脾气,早把车开走了.   “一散会,你马上回来,我亲自去车站接你.”   “花姐,会是中午就散了,可是我和同学好久没见面了,约好了聚一聚的,后天不是国庆假吗?正好到省城玩一玩!”   “省城有什么好玩的,真是个小孩子,我看也就是楼高街宽人多,你没见过啊,还玩那么久啊,哦,你走这么久,跟洁妮说了么?”   “哪能不说呢!说了!”   “我就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呀,做事就这么毛燥,想风就是雨,前年不聚,今年不聚,偏偏今年要聚,你不能告诉他们啊,想聚去我们凤阳古城,千年古城,象征着你们的友谊,那才叫有意义呢,哦,忘记问了,洁妮没说什么吧!”   这个主意妙啊!真要是要开同学会,凤阳是个好地方啊。可惜任君飞口里所说的同学会只是信口开河,他想试试苗翠花的态度。   “花姐,洁妮又不小气,何况我又是来开会,洁妮哪会说什么呢?”   “难怪,你这样说,洁妮当然不好说你什么了,小子,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姐,也是洁妮的姐,洁妮是个好姑娘,别让她受委屈了,否则我打烂你的头!”   ”卿卿我我就去开房去,别占了大家的时间,不上车我们就走了!”有几个乘客耐不住了,站到车门口骂起来了.   “开就开,碍你眼睛啦!”苗翠花羞怒了,第一次开口骂人,看了看任君飞,还是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茫然地看着两旁一闪而逝的风景,苗翠花竟然感受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失落,失去老公时她也未曾有过,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多了一层白雾,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呢?   昨晚两人聊了很多很多,当然都是关于她美体店的事情,任君飞侃侃而谈,头头是道,从经营到管理,说得非常全面,她心服口服又茅塞顿开,是啊,说得好,走不通了,任何人都知道要换条路,可是路在哪儿呢,有几个人知道?   是啊,有文化就是好,这个小飞,看人的时候眼睛有点那个,其实总体上人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蛮帅!   她一直都很坚强,男人死后,她也认为凭着自己的肩膀,独立撑开一片天空,昨晚让任君飞搂在怀里,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在那浓浓的男人气息下,她的心颤抖得那么厉害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像之中那么坚强,只是一个平凡得再也不能平凡的小女人,也渴望着一个有力的拥抱。   任君飞自然不会知道苗翠花在琢磨自己,此时他正焦急地坐在出租车上,时间不多了,不能迟到啊,这可是全省的大会,不能丢了凤阳的丑啊!   料想到记者会采访任君飞,易县长还把任君飞叫到办公室,对他特别培训了半个小时,也不外乎是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哪些要重点说,哪些要说得飘忽一些,直到任君飞准确无误地把他的交待重述一遍方才罢休,由此可见县里对这次会议的重视。   “这是最快的了!先生,不过你放心,照这种速度,只要不出意外,会保证你按时参加会议的.”出租车司机看身任君飞的眼光,自然崇拜极了,才二十七八吧,就做出那么大的成就,真是后生可畏啊,前途一定不得了!   出租车师傅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全省招商引资表彰大会要在华天召开,省领导在会上要表彰一批做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   “嗯,你也不用太快,总不能因为我要赶开会,而让你违规的!”   “大领导,不是我拍马屁,一听你说话,这么理解人,就知道你是个平易近人的好领导,难得啊!”   ”没什么,我这也是将心比心,说的也是实话,总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而让你超带交上罚款吧,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我也做不来,哦,我不是什么大领导,要我是大领导,县委书记或者县长什么的,哪会坐出租车去开会啊!”   “呵呵,叫大领导你不喜欢听,那就叫领导吧,你不知道啊,坐我这出租车怎么啦?我跟你说啊,我的车晚上那大部分还坐的都是些书记县长呢!只要到了十点钟,我就把车泊到大宾馆,那些领导啊,没少坐我的车呢,给钱又利索!”说这话的时候,师傅的眼睛闪着光,有点恨白天太长了.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我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我先问你,先前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以后我会记得你吗?”   “不可能吧,我俩一面之交,每天坐你车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除非你刻意去做,而你也没有必要啊!”   “这不就结了!”   “这有什么联系啊!”任君飞有点蒙圈了.   “呵呵,你可能上任不久吧,这些套套都不知道啊,我说明了吧,你坐出租车去办事,谁会注意你啦,安全保密卫生啊,不瞒你说,我上半年,就接了一个领导,听口音是凤阳那边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领导,一口气从酒吧里叫了两个妹子,到了车上又搂又摸的,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女的居然还坐到了领导身上,裙子都被掀开了,屁股也露出来了,叫得那声音啊,简直就让人受不了,也是我那天心情不好,结果我就说他们几句,你们就不能忍一忍吧,那个领导就和我吵起来了,其中有个妹子见我动了怒,便叫住了那领导,她说刘书记,这儿忒窄了,你顾得了小袁,那我怎么办,让我干看啊!那个领导也便消了气,我把他们三人送到长城宾馆,再过几天便听说长城宾馆死人了,我就断言准是他了,那么大年纪,还玩双飞,找死啊,呵呵,我记得了,那个妹子叫的什么刘书记,口音和你差不多咧!”   那个人准是刘建明了!虽然官方给出的死因是工作劳累,死于心肌梗塞,但是外面却有很多种说法,现在任君飞总算知道了,   传言有时也不是空穴来风,往往比经过处理过的一些舆论更为接近事实.刘建明对妻子都那么不忠,陈希妍也没有必要对他守身如玉了,过去任君飞一直还在为自己和陈希妍的不轨,对刘建明抱有深深的歉疚,现在一下子放下了.   看到任君飞在沉思,出租车司机也有些得意,”小领导,这一点你得好好学啊,到了省城,可不要坐自己的车哦!”   ”大哥,我不是领导,你也别叫我领导啦,我听着不太舒服!”   再次想起刘建明,任君飞心里还是感到些许的哀伤,他虽然对自己不怎么样,可是要不是他那天给了自己墙角里钥匙,任君飞是不可能和陈希妍走得那么近的.   “前面怎么了,那么多人?”任君飞猛然抬起头。前面的车子纷纷掉了头。   “是啊,好像有个老人倒在马路上,大家都在看,车子堵了,我掉个头吧,绕过这条街,去开会你还来得及!”司机吐了吐舌头,碰到这种情况,他也很抱歉。   “不,开上前去,我看一看!”   “你想管这件事?别傻了,没看那些人都围着看热闹吗?要有心,老人早不在地上躺着了,领导,你还是别管了好,谁也不会说你什么,再说你还要赶着开会呢!”   “如果不是发了疾病,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倒马路上呢,不及时抢救那是要出人命的!不行,别人不管我得管,在人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司机没办法,又往前开了几步,等到实在不能再往前了,方才停了下来,还没说我在这儿等你啊,任君飞便打开了车门下去了。   看着任君飞高大的背影,司机赞许地点了点头,好人啊!   马路中躺着一个头发花白昏不醒人事的老人,两眼紧闭,神情是那么安详,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在马路上睡着一样。“多可怜啊?也不知道谁家的老人!他的子女都哪儿去啦,老人都倒到大街上了,都不知道?”“现在啊,养的都是独生子女,自私自得利,有几个孝顺的。。。”围观的路人很多,大家都恨愤慨,不停地唏嘘着,咒骂着,就是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拉一把。   一看老人,任君飞便知道他是犯了低血糖,得了这种病饿了就会晕倒,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就会丢了性命,过去柳书记也有这种病,所以他随身都会带些糖,只要柳书记感到饿了,他就会吃糖,而眼下老人已经躺了很久,吃糖也没有用。分开众人,任君飞便把老人抱起,上了出租车。 正文 0283抱歉   等医生电话联系上了老人的家属之后,任君飞离开了医院,走到大门口,看了一眼,大街上川流不息,却没有一辆愿意为他停下。会,赶不上了!   “领导快上车啊!”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师傅打开了车门,招呼着。   “师傅,你还没走么?”任君飞有点欣喜,正是那位师傅,刚才捉急,下车也没给他打声音招呼,想不到他还在这儿等着。   “领导,我不能耽误你的会呢?抽根烟不?”等任君飞系了安全带,师傅给他递了根烟。   “不抽,不会抽!”任君飞摆了摆手,“可这要耽搁你的生意啊!”   “呵呵,不抽,是我这烟丑吧!”   “真不是!”   “领导,你不说真话了吧,看看你的手指头?”   “哦,师傅,是刚才抽多了,现在不想抽,真不是嫌你的烟!”   “呵呵,我这烟啊,丑是丑了点,可是怎么说也是我自己花钱买的烟,劲大,抽着提神!”说这话的时候,师傅不无玩味地看着任君飞,但眼神里没有一点鄙夷,他的笑声很是爽朗,充满了劳动者的自豪。   师傅叫林志远,青阳市人,市纺织厂改制了便来到省城开出租车谋生。   到了宾馆,他死活都不肯要车费,任君飞没办法,往车里丢了一百块钱转身走了。   林志远为人质朴老实,一副古道热肠,身上没有一点小市侩的影子,任君飞很乐意结交这样的人,把他的电话留下,说到了省城一定照顾他的生意。   哟,省里的会就是大气,四个大氢气球两前两后高高地飘着,吊着四幅大条幅,全是大魄力,大发展,大战略,大建设,大动作之类的,具体内容是些什么,任君飞猜也猜得出。   门口竖着两块一米多高的欢迎牌,左一块是祝领导身体健康,任君飞也不去看右边那块,嘿嘿笑了两声,我健康得很呢,往前急走几步,方才立定身子,旋转门啊,洋气是洋气,不过也不很科学,稍稍慢点,就让它给转出去了。   刚刚站定,一名穿着旗袍的小姐便迎了上来,微笑地问:   “先生,你是来开会的么?”   “不是开会,我来这干嘛?”因为捉急,任君飞的话很不得体。   “会议室在三楼,”服务小姐往左一指,转身就走,“会都快散了,现在才来,素质!”   在会议室门口,任君飞被一名身穿浅蓝色制服的保安给拦住。对方上下打量了任君飞一番,冷冷地问道:“你的入场证呢?”   “额......”任君飞被问住了,急了,忘记先去报到处了,哪里有什么入场证?“保安大哥,是这么回事,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有去报到!”   “没有入场证?”保安抽出警棍拿在手里扬了扬,冷哼道:“没有入场证就别进去!”   “保安大哥,我是获奖代表,会议马上要开始了,你不让我进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得起吗?”   “你?获奖代表?哪个县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任君飞一遍。   “没错,我是凤阳县的,”   “嗯,电视上说了,凤阳工作不错,你是县长?”   “不是,我是县委办的,叫任君飞!”凤阳的工作连宾馆的小保安都知道了,任君飞挺了挺胸,“是不是我现在可以进去了!”   “站住!”   “还要问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不是县长!“   “不是这个!前面的!“   “获奖代表?“   “对,对!就是这一句!”保安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这有什么问题么?”   “呵呵,问题大得狠呢,你要是获奖代表,那我就是给你颁奖的了,哟,要不是小夏提醒,还险些让你蒙混过关呢!瞧你这口气,好像你是大人物似的!你们凤阳啊,什么都不出名,就是上访出名,上半年那个姓刘的,差点害我丢了工作,马上给老子滚!叫你滚,听见没有?再不滚,老子对你不客气了?”保安高高地举起手中的警棍,做出要打的样子,恐吓道。   莫跟鲁莽人讲理,莫跟有钱人提钱!   任君飞生怕这鲁莽的保安冲动之下,抽他一警棍,他识趣地退到一边,心里却是一阵苦笑。原来保安对凤阳是这印象啊!   突然背后咯咯的笑,任君飞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小姐,正掩着嘴巴朝自己偷笑呢,敢情她就是保安口里的小夏了,心眼也真小!   会议室的掌声此起彼伏,想必现在到了高潮了,高潮之后很可能就散会了,任君飞特么急,可是惧怕保安手里的警棍,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开门从会议室出来了,他身材高大,三七分的头发梳得光亮,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浓眉大眼,鹰钩鼻,看上去挺精神的一个人。   不过他手里拿着电话,一边走一边说,神态有些焦急。   男子看了看,目光落在任君飞身上,微微怔了一下,继而放下电话,微笑着大步走过来,人还没走近,手就伸过来了:“任主任,怎么是你!”   “书剑,你也来参加会!”任君飞和对方握了握手。   组织部长来了,作为秘书他自然就跟来了,他看了一下会务资料,上面看到了任君飞的名字,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么露脸的好机会,易县长怎么可能让给任君飞啊?   会议开到了一半,他更确定了,也许是会务组的弄错了,他觉得有些遗憾,家乡做出成绩,他也自豪啊,更何况任君飞是好大哥,正盼着与他聚上一聚呢。   会上,医院来电话了,肖部长的父亲住院了,他得去医院料理。   “任大哥,保安目不识丁,误将您拦在外面,真的很抱歉!您快去吧!”龙书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任君飞进入会议室。   开会的都是些书记县市长,都是让秘书提着包前呼后拥着上来的,任君飞却是孤家寡人,而且还要迟到?要知道,这样高规格的会议,副省长都要来的,与会者哪个敢让省长等着。   眼看龙处长赔笑地跟在任君飞身边走过来,保安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仿佛被无数虫子噬咬似的,非常不自在。   任君飞和龙书剑越走越近,保安把头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头看龙书剑。   突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走进保安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龙书剑飞起一脚,将保安踢倒在地上,骂道:“你个王八蛋,瞎了狗眼了,知不知道他是谁?敢拦他?还想不想混了你?”   保安从地上爬起来,怯怯地看了龙书剑一眼,嗫嚅道:“龙处,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刚才不该把任代表拦在外面!”   “书剑,这事也不怪他!”眼看着龙书剑第二脚又要踢去,任君飞赶忙拉住他。   龙书剑转头对保安说道,“看在我大哥面上,就放过你,还不向任大哥道歉!”   保安怨恨地瞟了任君飞一眼,怯怯地看着龙书剑,就是不肯道歉。也是他坚持要看证,那也没什么错!   任君飞微笑道:“保安大哥,你坚持原则没有错,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了!”   保安愣了一下,赶忙走过去,把门打开,非常谦恭地将任君飞请进去。   任君飞进入会议室之前,扭头看了一眼那保安,见他在冲自己微笑,胸脯挺得高高的,十分骄傲的样子。任君飞回了他一个微笑。   会议室也不算大,不过灯光很亮,地面全铺上了红地毯,台下的全是软皮单人沙发,前面还有一个写字台,会场四个角都有记者在摄相,来的时候,易县长就提醒说,这次会议省台经济频道会全程直播,与会的人座位都写着名字,因为迟到,任君飞也没找自己的座位,见旁边有个空位便坐了下来。   主席台上正襟危坐地有七个人,前面写着名字,看了看资料,任君飞很容易辨别得出,居中而坐的就是省委组织部长肖大让了。左右分别是是省政府秘书长,招商办主任,发改厅长,商务厅长等,反正全都是电视里经常露面的人物,这次会议的规格有多高,你想也想得到,一个个坐在台上,脸上似笑非笑表情谦和的凝视着台下,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这怕也是一种功夫吧!   任君飞非常佩服,他最怕开会了,主要怕的是会太长,讲得太多,他容易睡瞌睡。   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前面一排坐的十九个人,胸上全都佩着红绶带,他知道了,表彰已经结束了,他还是迟到了。好了,这下也不要想着记者采访时怎么发言了,还是准备好回去怎么跟易县长检讨了。   台上讲话的正是肖部长,他声如洪钟,讲到激动处不停地挥舞着手势,的确很精彩,下面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县里的会议任君飞没少参加,但从来没有这样好的气氛,台上的领导讲得眉飞色舞,但是台下的人却各忙各的,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埋头玩手机,听到台上的掌声,方才抬头鼓掌。   不愧是县市长,素质就是高,受到感染,任君飞的掌声来得大了一些,前面的大   背头冷不丁地回了头,鄙夷地扫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见过。 正文 0284副县长的眼泪   能说会道怕是每个领导必备的才能,黄部长天生的演讲家,讲话的时候,他声情并茂,观点鲜明并且极富逻辑,他说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金钥匙,省委明确了用人的指导思想,经济上干部上。   任君飞大受鼓舞,民间有消息说,青阳市一直缺少常务副市长,最有资格的就是市财政局长杨平利和凤阳县委书记莫乔恩。莫乔恩所做出的政绩有目共睹,一定会在竞争中胜出了。   莫乔恩真当上副市长,实现她的抱负,任君飞自然为她高兴,虽然莫乔恩当了县委书记就去中央党校学习,任君飞再也没有见过她的面,但是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任君飞还是想到她,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到她对自己横眉冷目的可爱样子。。。   正如林倩所说的,他和莫乔恩就是两根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时候,他想也是白想,是啊,又何尝不是呢,自己胸无大志,小富即安,她却积极上进,怀着远大的抱负,追求不同,品位不同,又谈什么志同道合呢?   但任君飞还是忍不住要想,并且越是得意的时候越想得厉害,他想给她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开不开心?睡得好吗?可是他又不敢,她害怕听到她的声音。   突然手机响了,声音朡得刺耳,“老公,老公,来电话啦!“周围鄙夷的眼光刷刷地看了过来,任君飞大为窘迫,诶,自己怎么糊涂了呢,开会不准接手机啊!赶快摁了电话,迅速把它关了。   一阵惊慌之后,任君飞只觉得小腹胀得难受,难受得头脑一片恍惚,台上黄部长再讲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了,所幸这个时候秘书长宣布散会。   跑到卫生间快意了一把,任君飞感觉舒服极了,如果不经历憋尿的痛苦,又怎么体会到释放的快乐呢,这会,长但还有水平!   “任君飞!“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不会是记者堵住我要采访吧,任君飞慢悠悠地转过身,双手抖了抖,刚才走得匆忙,忘记用吹风机烘手了。   “你是?“大背头,任君飞仍想不起是谁。   “我是陶湘宁啊!“陶湘宁当胸给了任君飞一拳,两个老同学紧紧抱到一起。   从大一到大四,陶湘宁一直都睡在任君飞的下铺,两个人一起打过架,一起逃过课,一起追过女同学,好得几乎同穿一条裤子,陶湘宁来自湘中一农村,家里条件不是太好,相对来说,任君飞家境要宽裕一些,经济上没少帮助他。   毕业后便各奔一方,因为分到城关镇,且又混得不舒心,任君飞便很少和同学联系,听得罗慧敏说,陶湘宁混得不错。   “哇塞,兄弟,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相比大学时瘦猴一样穿着邋里拉遢的陶湘宁,此时的他整个人胖了一圈,腆着个将军肚,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一丝不苟地往后倒,露出油光发亮的脑门,一看就是个大领导,任君飞怎么敢认。   “能不变吗?要不开会,要不应酬,吃好的,喝好的,能不变吗?我都想念大学那段生活了,清苦确实是清苦了点,可是人健康着呢,君飞兄弟,我倒羡慕你,一点没变啊!“   是啊,变?除了变得老一些,沧桑一些,还能往哪儿变呢,接着两个人又叙了一会儿往事,说到开心时,陶湘宁时不时发出爽朗豪迈的笑声。任君飞一旁附合着,他的心里有一点点的酸痛,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眼神总让任君飞觉得不太舒服,是啊,都是同学,人家现在已经是副县长,而自己还是一名打括号的副科级干部,能舒服么?   分歧还是出现了,吃饭的时候,任君飞说就吃会议餐吧,丰盛得很!陶湘宁说会议餐有什么吃的,他来省城开会从来不吃会议餐的,他说要去火宫殿,不去火宫殿都对不住好兄弟一场。   夫薪尽火传,饮和食德,由火文化引发的"火庙文化"所孕育发展之饮食文化,成为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火宫殿独具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吃便成了古城文化的重要标竿。   这里几经修建,面积扩大了许多,搭建了古戏台,凉亭,茶楼等配套建筑,一路寻着臭豆腐的香味,任君飞与陶湘宁来到了这个享誉海内外的地方——火宫殿。   但见小桥流水,舞台歌榭,歌声,丝竹声,笑声不绝于耳,找了一间包房,任君飞靠窗坐下,看着窗外大为感叹。   “比原来繁华多了,兄弟,还记得以前不,经过火宫殿时,脚步都要走得快一些,为啥,受不了香味的刺激啊!”   “不是吗?一张饭票恨不得撕成两半用,这种地方能来么?想来孔老二也不允许啊,兄弟,现在不同了,咱想来就来,用不着看谁的脸色,喜欢吃什么你只管点,对,挑最贵的点!别给我节约!”陶湘宁摆了摆手,对他的司机说,“你自己安排吧,等我电话。”   任君飞说:“湘宁,你怎么能叫人走呢?又不是外人。”   “哪有领导和秘书同桌的,这是规矩!”陶湘宁见到任君飞怔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兄弟,你真以为他愿意留下来啊,他才不呢,难得来省城一次,没有老婆管着,开销还有公家埋单,这个时候,他呀,心早不知道跑哪个休闲城去了!”   “贴身秘书,怕也不见得个个都是这样吧!”   “你看我说着说着又转到这儿了,我可不是说你啊,兄弟,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别想多了啊,来,喝什么酒?”   “湘宁,我多什么心,你说的是领导的秘书和司机,我不是秘书,也不是司机,挂不上啊,酒嘛,随便来吧,我就觉得四特二两装的挺好!”   “哥,你杀了我好不,四特那酒还能喝么!好了,我也不征求你的意见了,服务员,来两瓶茅台特供!”   “湘宁,下午指不定还有事,我看白酒就免了吧,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就来两瓶长城干红吧!”任君飞喝酒就脸红,他可不想脸红得像关公一样,走到哪里都知道他喝酒呢.   “那不成,万水千山总是情,白酒不喝就不行,君飞啊,你不能不承认吧,大学时就你我的关系最铁了,我说叫其它同学一起来,你不同意,我依你,这事你得依我了吧,凤阳亲友若相问,我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服务员,听我的,就上两瓶茅台,我两兄弟包干到户!”   “说好了,一瓶不加了!”任君飞点了点头,忽然龙书剑的电话来了,他还在医院,一时走不开,叫任君飞不忙回去,晚上叫刘清芳一起吃个晚饭.   听陈希妍说,刘清芳过得不怎么开心,任君飞一直想见刘清芳一面.他想明天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参加表哥刘生平和陈希妍的婚礼,明天一早走,来得及.   “兄弟,不错啊,到哪儿都有人请你吃饭!”   “什么叫有人,是以前要好的两个老同事!进省城了,想聚一聚!”   “龙书剑吧?省组织部办公室龙主任吧,肖部长的红人呢!”   “湘宁,是的,他在省委组织部,可我没听说他是什么部长红人呢?”   “兄弟,刚才电话里你就应该把他请这儿来了,你的面子他能不给么,诶,算了算了,你说你不知道就算了,来,来,咱们喝酒吧!”各县挖空心思地都要找机会结交省组的人,在官场上混的任君飞不可能不知道,没有把龙书剑请来,当然是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了,真是变了,铁兄弟都变以,一切都变了,陶湘宁有点黯然神伤.   但他这时确实有点冤枉了任君飞,他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也没有那么成熟,虽然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但接触的都是些最底层,矛盾也很复杂,但都是些明来明往的,?那些工于心计,韬光养晦的政治谋略他还不懂得.他又怎么知道陶湘宁心里不快.   酒喝到一半,陶湘宁的话便越来越多,突然便放声哭了.   大学毕业后,他回到了家乡,被安排进了县文化局,他高大英俊又文质彬彬,很招人喜欢.县组织部长找到他说有一桩好姻缘,只要他答应,以后一定会扶摇直上.   后来在组织部长的安排下,他与那位姑娘见面了,姑娘在市财政局工作,长得也是花容月貌,又是市委副书记的”小女儿”,陶湘宁也是一见倾心.   两人很快就结了婚,果然没让他失望,仕途上他平步青云,仅仅三年时间就顺利当上了常务副县长.   可是婚姻上他是痛苦和耻辱的,他的妻子并不是市委副书记的小女儿,而是副书记的一个小晴人,和陶湘宁结婚,她就是要一个生孩子的名义,在这之前,她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儿子!这可是副书记的命根子,他是三代单传.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便让人接走了,妻子也爱上了陶湘宁,和那位市委副书记再无暧昧关系,陶湘宁虽然说不上爱上妻子,可他也狠不下心来离婚,他也不敢离,婚姻就这么维持着. 正文 0285再遇柳静   人生本有很多选择,官场里更是这样,有很多存在的状态,哪一种状态都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就看你选择哪一种了.   “擦擦吧!好兄弟,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任君飞递上一纸巾,他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好兄弟,说什么样的话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丢丑了,兄弟!说给你听,我心里好受些!”   “不,湘宁兄弟,我理解!”是的,他不说谁又能知道他内心里的辛酸呢?毕竟在台前人后,他是一个高高在上令人景羡的副县长啊!在关系至上,背景至上的混帐社会里,一个一无所有的贫二代,要想混个出人头地,不作出千倍万倍的牺牲,做得到么?   “谢谢你,好兄弟,我理解,这是我听到的最贴心的一句话,是的,活着,一切都是为了活着,活着就好!喝酒!”   “酒别再喝了,咱们说一说话好了!”   陶湘宁并不问及任君飞的近况,任君飞倒是光棍,他一点不隐瞒自己的情况,还把在城关镇与于正抢副主任的趣事说得有声有色,不时发出爽朗豪迈的笑声.   “兄弟,你真潇洒!”   “湘宁,照这样来说,我承认,是比你快活一些!”   “兄弟,我问你一句,你得跟我说实话!”   “湘宁,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还不了解我么?”   “你真心爱过罗慧敏么?”   陶湘宁的脸色有些凝重,两个人谈话里刻意要绕开的话题最终还是抬出来了。   大学时,陶湘宁和任君飞都是罗教授的最得意的弟子,罗老授也说了,他们中的哪一位当上自己的乘龙快婿他都满意。   陶湘宁爱着罗慧敏,从大一到大四都在追求着罗慧敏,他知道任君飞也喜欢罗慧敏,于是他就问,任君飞相当自卑,一个农村出生的穷小子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教授女儿,他说他不喜欢,也劝陶湘宁要冷静一些。   陶湘宁一听便放心了,他知道罗慧敏只对他两人有好感,只要任君飞退出来,他就胜券在握,他追求罗慧敏的攻势更猛了。   某一天的雨夜,他准时地来到教室门口去接罗慧敏时,罗慧敏的同学却告诉他,罗慧敏早让男朋友给接走了。他跟着来到教师楼下,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到一把雨乎下的两个人影,在紧紧的拥抱,然而等到那个男人回头时,他就怨恨地跑开了,原来男人正是他的好兄弟任君飞,当然任君飞也看见了他。   而后两人就不说话了,一直到毕业晚宴,任君飞过来敬酒,陶湘宁一口干了,杯子一掷,说他们的兄弟情义就如这杯子,碎了!   “湘宁,慧敏这么优秀,哪个男人不爱呢,是的,和你一样,我爱着慧敏,我是真心的,但无论我们怎么爱她,她都感受不到了。。。”   “嗯,兄弟,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两个大男人都真心爱着她,谁也得不到她,也不知是我们没福还是她没福啊,公平!”陶湘宁拿着酒杯咯咯地傻笑。   说着喝着,两人不知不觉又把最后的酒喝完了,都有了一些醉意,陶湘宁说开了一上午的会,身子早累了,找个技师按摩一下,任君飞也想着下午没地方可去,于是两人来到了龟汤温泉疗养中心.   现在人,生活好了,便意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注意到养生来,于是各地的温泉疗养便雨后春笋般地建了起来。   更有些地方其实没有什么温泉,用水加热,放一些硫磺,也打着温泉的幌子,照样门庭若市,是进斗金。   龟汤温泉中心在省城西城郊结合部,不是很远,打个的就到了。   与其说这里是个温泉,还不如说是个高档宾馆,几栋建筑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飞檐钩角,建得古色古香。   外面露天停车场摆满了豪华小车,车上下来无数美女,一路扭腰提臀挽着大腹便便的男子步入主楼而去。   龟汤是不是神奇的药水,是不是让人延年益寿就不重要了,这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李亚。。。”前面那女子不是李亚慧么,搂着她腰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赵长文么?任君飞差点要叫出声来,陶湘宁及时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使了使眼色。   “遇到熟人啦,呵呵!”陶湘宁玩味地眨了眨眼睛。任君飞点了点头。   “到这个地方,那怕碰着你的亲爹,你也得装作不认识的了,那个男的我认识,就是你们副县长赵长文,一起开个会我认识,那个女的有些姿色,气质也上佳,有点像小学老师,应该不是他爱人吧!”   任君飞也不作声,陶湘宁一边走着一边打着电话,任君飞道:   “我俩消费,你叫别人来埋单,不妥吧!”刚才火宫殿一顿吃掉了一万八,陶湘宁一个电话叫来了一个人,眉头不皱一下就给结了,任君飞有点担心。   “担心啥,我又没拿他的,你就放心给我玩好玩开心就行了,喊不来几个人埋单,我还当什么县长呢。兄弟,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看!”   要了两个贵宾间,陶湘宁叫来的女人到了,也不管任君飞在场,一见面就投入了陶湘宁的怀抱又亲又拱地,   “嘿嘿,别急,旭芳,这位是校友,我的好兄弟!”陶湘宁轻轻地推了她,介绍道。   “校友?”女郎摘掉了眼睛,虽然化着浓妆,多了脂粉俗气,但明眸亮齿,琼鼻高挺,樱桃小嘴,端得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我兄弟也说了,大概是吧!我叫任君飞,79班的!”任君飞礼貌地伸出了手。   “哦,认识你很高兴,我。。。”女郎小手自然是一沾而过。   “君飞,你真不认识啦,每年的学校晚会,你看哪儿去啦,这正是学校里的白天鹅,白旭芳同学啊!”陶湘宁大力地捏了几把白旭芳的丰臀,白旭芳扭姿作态,嗔道,“急啥急啥!“   在学校里,白旭芳比罗慧敏要活跃许多了,她是山南大学的女神,任君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校花,不光人长得好,而且舞也跳得好,尤其是晚会上那一套天鹅舞,令多少男学生都心驰神往着呢,任君飞就曾听很多同学说,有好多的男同学在睡觉前,一边默念着白旭芳的名字,一边在***呢!   可是当她迫不及待地把陶湘宁推到贵宾间的时候,任君飞注意到了陶湘宁的表情,虽然有些苦涩,但那苦涩之中,更多的却是自豪优越感,他知道,陶湘宁的婚这辈子是离不了的,他舍不得!   白旭芳与他进了贵宾房,做什么那自然很清楚的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女神,现在一个电话就让她来投怀送抱,人生真有太多的想不到啊,是造化弄人?还是命里使然?   柳静推门进来的时候,任君飞正躺在床上伸懒腰。她身穿一套粉红色的超短裙,有点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玉腿十分修长白嫩,脸蛋跟玉腿一样白,大眼睛乌黑又明亮,秀发绾到后面扎了个结。   人还没近前,一阵迷人的混着体香的香水味便扑鼻而来:“任大哥,您终于来了!”语气中饱含着惊喜。   陶湘宁说享受,没有技师的按摩服务还谈什么享受,拗不过他,任君飞随意的朝着墙上一指,那个主管便失声叫道,“先生说没来过这种地方,那是谦虚了,你看,随意一下,我们这儿的头牌便让你点上了。“   那次是在青阳夜玫瑰夜总会,柳静曾抱着任君飞央求要了他,还怀疑是金晓铭的考验,任君飞没有这么做,他也相信茫茫人海,这样的女子以后也不可能再相遇了,真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真是注定的缘分么?   “任大哥,你进来时我就发现你了,我当时就想啊,任大哥是不是来找柳妹来了,可是我一想,任大哥怎么可能来这儿找我呢,任大哥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啊,你点人的时候,我心里就在祈祷着,点上我,点上我,没想到还真是灵了。。。“   “嗯!”任君飞轻轻哼了一声,手撑着床,坐起来,靠着床头,细细看着美丽的柳静:“柳妹,你一点没变啊!”   “人哪有不变的啊!”柳静莞尔一笑:“但我要说了,倒是任大哥你,越来越成熟稳重来了!”   “哦,你说我那兄弟喝了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休闲的地方,鱼龙混杂,是非的所在,陶湘宁那么放浪形骸,任君飞有点不放心。   “兄弟,你那兄弟,是陶老板吧!呵呵,任大哥,我就说你这人不简单,真没想到我们的大老板就是你兄弟哦,那个女的你也见了吧,白姐,是这儿的总经理呢!“   原来说陶湘宁混得不错,任君飞还不太相信,就一个副县长吗,很普通啊,没想到他竟是龟汤温泉的大老板,这就让人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龟汤温泉,年上交财政税收一个多亿,就连省市领导也捧为财政菩萨啊!   “你们那个白经理看起来很不简单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张老板的客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柳静近前来,玉腿一抬,半只屁股坐在床沿:“不说人家了,既然我们有缘分,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说吧,任大哥,我想给您背一首诗,可以吗?”   “你会背诗?”任君飞微微地惊讶,印象中,干这种工作的人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这美女会背诗,真出乎他的意料。 正文 0286怦然心动   “高深的诗歌不会,一些耳熟能详的还是会的!”柳静又是莞尔一笑,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好吧,你要给我背什么诗?”任君飞翘首以待。   柳静朱唇轻轻蠕动,用情地背起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柳静的声音本来很动听,可念这几句诗的时候,语气中满是伤感,仿佛她就是诗中空笑春风的桃花一样。   任君飞心弦微微地动了几下,真看不出啊,这美女还能背唐诗,而且别的诗不背,偏偏背这首。他明白她的心思,但不敢确定她的意思,她一心想着要和自己做一次,是不是出于真心,好也不知道龟汤里的技师是不是和按摩小姐样,也要提供那样的服务,但他明白,作为技师,如果他不拒绝服务,她就会挨老板的骂,就会没有业绩。长期下去,她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被开除。   打心里,任君飞很同情柳静,这么水嫩的一个女孩,多少男人都想好好疼爱她呢。她做什么不好,偏偏来做这个?凭她的美貌,她找个条件好的男友完全不是个问题。她这是何苦?   “柳静,这首诗你背得很好!可惜我不是人面,你也不是桃花,我们只是偶然遇见的两滴晨露而已!”世事无常,任君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忍不住叹道。   “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柳静笑笑,她笑得有点勉强:“任大哥,你也不希望等到有心无力的那一天吧!”   “有的花开到枝头上还是好些,真要摘下来,就不一定有原来那么美了!“柳静的芊手不时地抚弄着腮边的碎发,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样子极是妩媚,任君飞不敢直视。   “任大哥,你想多了,真不是这样的!“   柳静俏脸默了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抓起任君飞的手:“任大哥,你肯定是很累才来这里的,对吗?您的时间很宝贵,我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赶快躺下,我给您做推拿!”   柳静说了,任君飞才明白,龟汤里面的技师与外边的按摩女郎不一样,她们的地位高出很多,并且是拿固定工资的,如果不是她们愿意,客人是无法要求她们提供别的服务的。   “哟,这样我就放心了!“   任君飞可从来没被女孩子主动摸过手,从来都是他主动摸女孩子,被柳静这么一摸,他有种触电的感觉,一股暖暖的奇妙电流涌遍了全身。   任君飞反将柳静的手抓住,这只小手是如此的柔软和顺滑:“柳静,你怪我吗?”   “怪你?为什么要怪您?”柳静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一泓秋水。   “我都从来没想起要找你啊!”不知道为什么,任君飞心里满是歉意,好像欠了柳静什么似的。   “您这不是来了吗?”柳静微微一笑:“身为技师,我们是没有权力怪客人的。您快躺下吧!”   任君飞依依不舍地松开柳静的手,顺从地躺下。   像上次一样,柳静的双手力度恰到好处地在任君飞身上游走。所过之处,任君飞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被暖水包裹般,十分舒服。一股股生物电流通过神经传导到大脑,将他带入到一种十分美妙的境界。   任君飞暗自感慨,柳静的技术这么好,人又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谁娶到她,那真是一种福气啊!老实说,无论她是在夜总会,还是现在的温泉中心,任君飞都觉得她是无辜的,是纯洁的,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一样,永远是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最主要的是,柳静的性格很温柔,这点任何男人都喜欢!不像有的女人,依仗几分姿色,或靠着几分家势背景,虚伪做作又有点飞扬跋扈!柳静就像是一朵刚刚开放的花朵,对于任何正常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任君飞也不例外,身体上感受着柳静小手温暖的游走,思维仿佛脱缰的野马似的,无边无际地驰骋着,无端地生出许许多多美好的想象来。他要是大老板该多好,那样的话,花高价聘请柳静当他的私人推拿师,每天忙完工作都能享受到柳静贴心的服务。   就在这时,陈希妍的电话来了,她说华锐集团公司金大小姐二号要来了,要任君飞代表县委办去接她。来就来呗,干嘛要给县委办打电话呀,真是小姐脾气,任君飞心里暗骂金娟小题大做,嘴巴道:”陈主任,你安心享受你的蜜月好了,这事我来搞定!“   “君飞,你可别当儿戏,莫书记对这件事情很重视的,一再打电话叮嘱一定要接待好这位金小姐,我可听说了,这位金小姐个性泼辣,不是那么好打交道,你和吉帮局长可一定要跟我接待好了!“   两人又说到了李小露的事情,陈希妍说听到一些消息,因为稳定工作的问题,市里很可能要拿掉李小露的书记,任君飞急问,陈希妍说她也为这事着急呢,不过目前还只是小道消息,县委莫书记正在与市里交涉此事。   挂了电话,任君飞方才知道冷落了柳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静停止了推拿,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尊美丽的雕像。   任君飞转头看柳静,朦胧的橘黄灯光在她脸上涂抹上一层圣洁的色彩,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被窗帘密密遮住的窗户,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柳静你怎么了?”任君飞有些愧疚,不自主地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这美女怎么了?一副犯痴模样,莫非他的话触动了她内心的思绪?   “呃,没什么!”柳静目光拉回来笑了笑,纤纤玉手又继续在任君飞身上推拿起来。   这个时候,柳静的双手已经推拿到任君飞的大腿,她双手跪在任君飞的两腿间,专注地揉着任君飞结实的大腿,那专注的模样仿佛一个虔诚的教徒。   任君飞不敢看柳静胸前,她推拿的时候,随着身体晃动,那里荡漾的弧线能引爆一个威力无比的炸弹。   “任大哥,您知道你哪点最迷人吗!”从她那羡慕的语气可以看出,柳静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绝非虚伪的阿谀奉承。   任君飞自认俗物一个,官不上品,学不成究,又不多金,全身上下一无是处,听柳静这么一说,还以为她是奉承自己,也忍不住打趣道:“柳妹啊,那你可不要让我给迷住了呵!”   “任大哥,你确实让你迷住了,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不能欺骗自己,你确实是我见了一眼就怦然心动的男人!“   柳静今晚是从脚底开始给任君飞做推拿,做完脚底推拿接着是双手。她把任君飞的右手拿过来,往她身上一甩,抓着她的臂膀便揉捏起来。   柳静甩任君飞肩膀的动作有点大,任君飞没提防,手仿佛失去控制似的,划了一个弧线,从柳静胸口扫过,扫到了不该扫的东西。好比果实旁的树叶,有风吹过的时候,树叶从沉甸甸的果实上扫过。   任君飞仿佛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过一颗挂满果实的柚子树,他摘下沉甸甸的大柚子,仿佛勤劳的农民,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任大哥,你是个好人!”柳静说。   “哦,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个好人?”任君飞问。   “因为,你很老实,不像别的男人不安分!”   “别的男人?”任君飞微微地有些失望:“你接待过很多的男人吗?”   “是啊!”柳静花一般的笑容绽开了,她拍了拍任君飞的屁股,笑笑说:“可是你也别忘记了,我可是这儿的技师哦,我说的别的男人是指,别的来这里放松的男人。有时候从走廊里走过,那些人看到了,那眼神好像是狼的眼神似的,很恶心,有的甚至还要上来动手动脚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任君飞心稍微宽了宽:“问题是,安分并不等于就是好人啊!人心是藏在肚子里的,哪里能看得清啊!”   “不用看!人心是能感受得到的,比如,任大哥您,直觉告诉我,你就是个好人!”   “柳静,你别傻了,直觉是最容易欺骗人的!”任君飞讪笑了一下,要不是自己骨子里的自卑,他那会这么安分啊!   “不,直觉它不会欺骗人!”柳静斩钉截铁地说:“如果直觉都靠不住,别的就更靠不住了!”   任君飞心里暗暗好笑,这美女也太感性化了,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被骗得很惨的。不觉地,他又深深地同情和怜惜起这美女来。   都说,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这女孩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却没一个人来疼爱。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要是落在坏人手里,那该有多可惜啊!“柳静,大哥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任大哥,只要是您的建议,我都想听!”柳静十分诚恳地说,那态度仿佛徒弟满怀期待师傅的教诲。 正文 0287摸了白摸   实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任君飞感觉到声音有点熟悉,便不顾柳静的劝阻,走了出来,前台有两个吵架的女人,那个女人浴袍在手里拿着,穿着三点式,浑身的水珠,正是李亚慧,指着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人骂,她的旁边就是赵长文,此时他气得脸色发紫,偏又作声不得,站到旁边,两腿琵琶地颤抖。   李亚慧说那个猥琐男子摸了她的屁股,一定要让那个猥琐男人道歉,猥琐男人当然愿意,可是她旁边的女人不答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公摸你屁股了,我看你是没人疼爱,发情了吧!”   “摸没摸,你问老公去!大男人做事敢作敢当,有本事摸就要有本事承认啊!”李亚慧说话的时候,扭了扭屁股,洁白如玉的臀瓣上果然好大的一块青印。   “你看你,有你这么穿得吗,卖弄风骚,你不就是想让人摸吗?不要脸!”   任君飞看了看,说得对啊,从背面看,是看不出李亚慧穿的比基尼呀,两又圆又挺硕大的两瓣雪白露在外面,谁不以为是两个雪球,不摸一摸呢!   “你才不要脸!”   两个都是上帝,保安也不知道该劝谁,眼看着两个女人就要撕打起来了,赵长文又气又急,他怕人多了露出身份啊!   任君飞黑着脸,来到了那个猥琐男人面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还不快向这位女士赔礼!”   “我?”那个猥琐男子捂着脸,错愕地看着任君飞。就算场子的保安也不敢这样哦。   “对,就是你,这么好看的屁股,你不能白摸了,怎么样,还要再赏一记!”任君飞又扬了扬手。   瞧,说来就打,话语都这么猛,铁定是遇到黑道大哥了,还是猥琐男人身边的女人反应得快,拉着男人向李亚慧道了歉。   “你是。。。”李亚慧愣愣地看着任君飞。任君飞转身就走,李亚慧追了上来,任君飞轻声说,“如果你不想让别人认出赵县长,你大可以在这儿站一会儿!”李亚慧不无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脸一红,道了声谢谢,扭身走了。   这果然是块是非之地,客人都难免骚扰,更何况这里的技师呢,柳静在这儿,能保一时,可难保长久啊!   回到房间,任君飞再次想到了刚才欲言又止的话,“你是个好姑娘,大哥给你的建议就是,别再干这一行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相信他会好好疼爱你的!”   出乎意料地,柳静突然停止推拿,身体伏在任君飞身体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胸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部,哀求道:“任大哥,你要了我吧!”   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此主动,是男人都会激动和把持不住。可是,任君飞更多的是惊讶,好端端的,柳静怎么这样?第一次享受柳静的推拿,柳静也曾主动提出,让他要了她。   可是,那次,柳静只是嘴巴上说说,现在,她竟然主动抱他,言语中似乎还有许多无奈和痛苦!她这是怎么了?   “柳静,你怎么了?你先冷静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任君飞没有动柳静,他是喜欢美女的女孩没错,可还不至于见到美丽女孩就上。   见了美女就上,那自己还算是好人么?人都不是!额外虽然上了莫乔恩和李小露,还有邵洁香,可那是在糊涂的状态下,眼下自己又不糊涂,更不可能随便去做这种荒唐的事情。   “不,任大哥,你要了我吧,算我求你了,行吗?”柳静将脸蛋埋在任君飞胸前。   任君飞感觉到胸脯已经湿润了,毫无疑问,柳静流泪了。女孩子的眼泪是融化冰山的火焰,哪怕是钻石都会被融化。“柳静,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跟大哥说说,大哥能帮的,一定帮!”   柳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任君飞:“你要我就是帮我!”   任君飞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逻辑?他要了她,以后她还怎么嫁人?要了她明明是伤害她,她却说是帮她,这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柳静,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清楚,好吗?”   柳静却沉默着,像刚才那样,仍然把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如此温柔模样,仿佛妻子亲密地依偎在丈夫怀中。   任君飞可不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人,他没有要柳静。他将柳静推开,靠着床头坐着,摸出一根烟想吸,却又觉得封闭的房间喷出烟雾对柳静是种伤害,就把烟放回兜里。   “柳静,其实我很尊重你,也挺在乎你。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有要你。我要是要了你,那就等于把你当成发泄的工具了,你明白吗?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你的难处和苦处?你这是信不过我呢?”   “不,我不是信不过你!恰恰相反,我很信得过你!”柳静眼里已经有泪花在闪烁:“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难处告诉别人的,你能不能别再问了?”   任君飞果然没有再问,他到底还是摸出烟,滋滋地吸着,顾不上让柳静吸二手烟是伤害她。特么的,偶尔抽一次二手烟又不能死人。他心里悲愤,不是悲愤柳静没告诉他原因,而是悲愤命运对柳静的不公。凭什么别的女孩有好工作,有好男人爱,而柳静没有!   他也知道,柳静一定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工作在这样的地方,她想守信自己的清白也很难,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自己的身子献给心爱的人。她肯定是这样想的!   柳静似乎感受到了任君飞的内心变化,她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任君飞的身旁,头埋得很低很低,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等待任君飞的惩罚似的。   烟抽了一半,任君飞觉得无趣,就将剩下的半截烟给摁灭。冷不丁地,他将柳静搂进怀里,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柳静大概是没料到任君飞会动她,身体动了一下,本能地推开任君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非但没有推开任君飞,反而将双手伸到任君飞背后,缠绕着他宽厚的腰。   “柳妹,你好傻啊!“任君飞像是剥柚子似的,很快地脱去柳静的存缕,将她压在身下。   柳静刚才口口声声让任君飞要她,可当任君飞真要要她的时候,她却免不了有些害怕。到底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她岂能不害怕?但是,她更多的是高兴,只要任君飞要她,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打心里,她是认可任君飞的,这个男人看上去真的不坏,把第一次给这个男人,她愿意,甚至乐意!   这么想着,柳静干脆闭上了双眼,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恰在这个时候,刘清芳的电话来了,她说晚上要给任君飞介绍几个好朋友,任君飞说龙书剑晚上请客,就一桌算了。   任君飞没有要柳静,他只是趴在柳静身子上,虚假地动作了几下,就把柳静拉起来了:“好了,柳妹,任大哥要谢谢你了,我已经要了你了!”   ”任大哥,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反正你是有原因的,也许你还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过你放心好了,妹这身子,我一定帮你留着!“   “好了,好了,不要发什么誓言,哥都相信你,快,起来,要不哥都不能替你穿上裤子啦!“任君飞拍了拍柳静的屁股,虽然没有李亚慧的那么肥那么大,不过声音还是来得很脆,啪啪啪滴!   “任大哥,我。。。“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任君飞斩钉截铁地说,然后穿好衣服,拎着洪玉刚给的那个精致纸袋,转身走了。他不敢再多停留一分钟,身体就好像被烤红的煤气瓶,必须远离火源,多停留一秒钟都会爆炸!   从贵宾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是白旭芳接待的他,白旭芳说陶湘宁让一个电话叫走了,害怕打扰着所以没有惊扰到他。   “老弟,柳静可是我店的头牌啊,服务得满不满意哦!“白旭芳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刚才受了滋润,说话的时候她拿出了一张金晃晃的卡,递给了任君飞。   “任老弟,这是湘宁的意思,你可不要见外啊!“   “满意,满意!“白旭芳那双比狐仙还要妩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任君飞的档部,任君飞也觉得不好意思,他掂了掂,”金卡,是不是我随时可以来这儿来消费啦!“   “那当然了,拿着金卡,你就是贵宾啊!“   “那好,白总,金卡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是我的店子,我说了算,除了和我睡觉,这我做不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答应你,说说,什么事情?“   美女都自信啊!   “白总,你是经理,以后可别为难了柳静!“   白旭芳一愣,还真是个情种啊,堆着笑脸道:“那自然,自然了,这卡你拿着,要不湘宁又要怪我怠慢他兄弟了!“   离开的时候,任君飞看到了倚在门边上的柳静,她的那张脸不是桃花,而是梨花,整个人就是一枝带雨的梨花。   虽然柳静死活不肯说出原因,任君飞可不傻,柳静一定是遇到什么样巨大的困难,她迫切地需要用钱,而相对来说,这种行业钱来得最快! 正文 0288兄弟的好心   自己一定要帮她,要帮这个美丽纯洁的小女孩,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龟汤温泉,一阵热浪打来,任君飞觉得全身又燥热了。   都走出来好久了,柳静那美丽的身体还在让任君飞浑身的热血翻滚着,沸腾着。   这柳妹妹以后可别再这么主动了,不然的话,他肯定把持不住的!任君飞心想。   任君飞在街边绿化带的草坪上坐着,酣畅淋漓地吸了根烟,喷出一团团烟雾。烟雾飘飘缈缈的,他感觉太像自己的命运了,想抓也抓不住。   柳静是个清纯、善良的女孩,一个人的品质从其外表是能判断出个大概的。柳静的面相很善良,尤其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点城府都没有,心里想什么,眼神里全流露出来了。   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狠得下心来要她!   可救她,自己有那个能耐么?   电话响了,陶湘宁说县里有事,他正在赶回去的路上。任君飞说那你小心点。陶湘宁叹了口气,只可惜晚上没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任君飞才想起,自己曾答应晚上带他去见龙书剑的,他遗憾的不是没和好兄弟吃饭,而是错掉了一个认识省组干部的好机会。   兄弟情义本来无价,但世俗却让它染上了功利的色彩,变得不尴不尬,多少任君飞内心里有点感伤,“湘宁,龙书剑这个人性格豪爽,很爱交朋友,想和他认识,以后多的是机会。”   罗教授告老还乡,恰好是陶湘宁所在的县,陶湘宁把他们当作自己的老人,经常抽时间去看望。   “九泉之下,慧敏知道你代他照顾二老,她得有多感激你啊!湘宁,你做得真好!”对于老人,任君飞又叮嘱了几句。   “兄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照顾罗老,可不是为了慧敏,而是我本身敬重罗老师啊!”   任君飞知道他的话不假,他一定会照顾得非常周到,这让任君飞很放心,要没有陶湘宁,任君飞也会说服二老来凤阳,让他来照顾的。   罗慧敏留下的盛世华庭那套房子,任君飞也叫陶湘宁退给二老,他们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人不在了,占着她的房子老让他内心不安。   正想间,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这一跳吓得不小,任君飞有些不爽,慢悠悠摸出了手机,易军怎么会想到给自己打电话来了。刚想喂一声,易军那边就开讲了,“任君飞,省里开会很风光嘛,什么时候回来,告诉兄弟一声,我为你接风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根本没等任君飞回话就挂了,任君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代表县里参加省里的表彰会,的确十分风光,但也没有必要为我接风洗尘啊,更何况,因为李小露,他对我意见大得狠呢!   直到陈希妍打电话来,他才知道其中原委,原来表彰会全程直播,县里非常光荣,易县长便组织在家领导集体观看,在颁奖的时候,居然不见了任君飞,这么重要的会议,这家伙居然迟到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当即大发雷霆,在会上就表态说一定要狠狠处理任君飞。   这事很快就在凤阳传开,易军便打来电话恭喜自己了。   “任君飞,你不是昨天就走的吗?给姐老实交待,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是这样的。。。”任君飞把救人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你好糊涂,真以为就你一个好人,没了你,别人就不会救了么,易县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你自己回来跟他解释吧!”   是啊,自己这回是错大了,而且不是丢了自己的丑,是丢了凤阳七千多干部的丑,来之前,易县长就一再告诫自己,一定要注意,注意,而自己偏偏要在这个环节上犯错。   县长是党委第一副书记,也管着县委办,铁心要拿下一个秘书,还真不是一件难事,何况任君飞犯了这么大一个错,听到易县长要把任君飞弄到偏远的乡下当一般干部,这样任君飞的什么前程也没有了,陈希妍想保护他可是又没办法,她也是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说出前程比人命重要的话。   “下乡就下乡,我本来就是农村娃子,喜欢农村的山山水水!”   “你就不能争争气么!”陈希妍气得挂了电话。   今天随同肖部长开会,无意中看到了任君飞的名字,本想散会和他好好地聚一下,谁想肖部长的老爷子在大街上出事了,接到医院的电话便马上去处理,可是见义勇为的那个小伙子却走了,联系方式也不留一个,肖部长指示,一定要找到那个小伙子,要把他作为典型来宣传,全社会要树立这样的好风气,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心凉了。   茳茫人海,这要去哪里找,更何况那人不留姓名,也不留号码,分明就不想让人知道,这可苦了龙书剑,最后医院的人说,是一辆出租车送来的,但是不知道车牌号,省城出租车有三家公司,三万多辆,一个个问,那要等什么时候。   快到五点的时候,他才想到一个办法,那就去电视台打个寻物广告吧,就说老人丢失了重要证件,希望那位“做好事”的司机退还。忙完了之后,他才告诉任君飞,地点在聚贤楼。   省文化厅旁边有个小餐馆,叫聚贤楼,这里虽然不太高档,但口味还算不错,更何况这里隔省委近,万一肖部长有什么急事,自己可以立马赶到,可是这有点委屈了刘清芳,怎么说人家是财政厅预算处大处长,平时哪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书剑,你我是老乡,哪来这么多客套话,地方是小气了点,只要冯处和马主任不计较了就好!你看看,这任君飞怎么搞的,也太拿大了吧,不会等到钱处来了他才到吧!”   “冯处?你这位朋友是?”   “计划生育委员会统计处的冯传芳冯处长了,人口工作一票否决,捏着县委书记的帽子,多少县都想巴结上她,她不一定领情啦!这小子,真是太不像话!”   介绍给任君飞认识,无非就是想让他混个脸熟,以后好办事呢!   不知为什么,刘清芳对家乡人一直不太感冒,有一次,易县长找到了财政厅,她把易县长大骂了一通,还把提来的东西丢了出去同,弄得易县长十分狼狈。   从她焦急的眼神,龙书剑感觉到她对任君飞的关心,这让他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自己到省城这么久了,每次想请她吃饭,她都找各种理由拒绝,没想到,自己请任君飞吃饭,她却不请自来。   在凤阳时,龙书剑是联系文教口的秘书,经常去文化局要资料,每次都是刘清芳接待他,那时心里只装着杨梅,对别的姑娘没什么留心,印象里刘清芳只是一个热情开朗但稚嫩的小姑娘。   她也已经舍弃了当年的学生头,换上了时尚成熟的披肩发,脸型还是当年那样瓜子脸中略带几分婴儿肥,美眸还是当年那般的清秀灵气,口唇单薄一如当年的英姿飒飒,气质也是高傲出尘,原来清芳是那样的甜美,她与杨梅的甜美可亲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任君飞,他真的就比我强出这么多吗?   “清芳,你也要不要太过担心,说不准任君飞和冯处长坐一个车来的呢!”   “妈的!这人咋这么多。”任君飞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整个人好不容易挤进了地铁,还以为地铁不会堵车,可没想到地铁上人这么多。   “还有一个小时。”任君飞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五点,而请客的时间正是五点半,眼下,还不到半个钟头,心里不禁急躁起来,希望能及时赶过去,他可不敢迟到。   伴随着“砰”的一声,地铁车门被关上,任君飞整个人依靠在铁管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手在脸上轻轻的拍击着,缓解紧张的情绪,看了一下时间,应该能赶上聚餐的时间。   突然,不远处,一只咸猪手在自己眼前悄然的出现。   “呃?咸猪手?”任君飞面色一愣,看了一下四周,莫非自己今日撞见,传说中的电车痴汉?眼前,这是一双皱纹密布、满是沧桑感的老咸猪手,看来这电车痴汉的岁数应该不小。   眼下,地铁车厢内人挤人,若不是任君飞站着的位置独特,也不会看到这只意图不轨的咸猪手,这咸猪手正在向自己面前一个漂亮的女人,悄然无息的靠近着。   这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粉嫩,像是婴儿肌肤一般,吹弹可破,似乎轻轻一捏,都能挤出水来,她上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外套,里面衬着一件白色的内衣,细长的天鹅脖颈上挂着一件心形蓝宝石吊坠。   她那白色的内衣是v字型领口,胸前白皙的嫩肌暴露出来,一条深邃的沟壑,着实让人垂涎三尺,下身穿着一件深蓝色夹着白色波浪形条纹的短裙,纤细、修长的美腿上套着诱人丝袜,一直蔓延着,香足上套着一双高跟鞋。   “哇塞!省城女人也真敢穿啊,怪不得,能引起电车痴汉们的兴趣。”任君飞心里暗暗嘀咕着,突然,发现眼前女人的这身打扮与之前大片里的女人差不多。   此时,那只咸猪手蠢蠢欲动的咸猪手,正好放在女人的臀部上。 正文 0289我没醉   “这女人要被咸猪手给偷袭了。”任君飞心里一惊,目光顺着那只下流的咸猪手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穿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倒是挺正派的,不过,此时他却獐头鼠目,留着小胡子,露出一脸的猥琐,目光四处看着,似乎为自己放哨着。   “妈的!现在这些男人是人老心不老,有句话说得好,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任君飞心里暗自感慨着,看着老头子那只不甘寂寞的咸猪手,按住了女人的臀部。   此时,女人身子微微一颤,感觉到自己臀部上,似乎有个东西正在用力的按着,这显然不是车厢内,人挤人引起的,而显然是有人故意偷做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有色狼,意图要对自己行为不轨。   老头子见女人意识到自己偷偷的占她便宜,可她却没有吱声说话,选择站出来,而是哑口忍受着,自己越发的胆大起来,那只沧桑的咸猪手隔着裙子,在女人的臀部上,肆无忌惮的触碰着。   “妈的!老子应该怎么办?”任君飞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上前制止住这电车痴汉的下流行径,还是视而不见呢。   上前制止,他怕万一老汉反咬一口,他和老汉并排站到女人的后面,很难说手是谁的啊,更何况老汉的欺骗性要大多了,周围的人怎么会相信是他呢。   眼下,女人身子微微颤抖着,牙齿咬着嘴唇忍受着,地铁里这么多人,若是自己大叫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导致自己颜面大失,眼下,她希望身后猥琐的男人能见好就收。   可是身后无耻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老头子见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默许自己的行径,心里不禁一喜,一脸猥琐的笑容,莫非自己遇到的是个寂寞的女人,不可自拔的咸猪手,愈发变得肆无忌惮。   此时,老头子舌尖在唇瓣上舔舐着,那张脸笑容乐开了花,见女人无动于衷,一只手已经不过瘾,两只咸猪手一起袭击,手指透过裙子   女人咬着嘴唇,眉头挤出一条线,这男人怎么这般无耻,只见她不动声色的转过脑袋,正好看见任君飞那张面容,那个老头子站在女人的侧面,女人根本没有看见。   “你?”   “呃!”任君飞见女人忿忿地看着自己,向她挤出苦苦的笑容。   “嘿嘿!”老汉捉侠地看了任君飞一眼,胆子大了更多,又伸出咸猪手就要撩起女人的裙子。   这也太无耻了吧,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任君飞很想抓住那双咸猪手,来个捉贼拿赃,可是自己手里又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来,忽然灵机一动,我怎么这么傻啊,我把他拦在后面不就成了么。   “让!让!”任君飞大叫两声,一步跨上,来到了那老汉的前面,也就是漂亮女人的正后面。   本来缝隙就小,任君飞硬生生的挤了进来,很自然地碰到了那漂亮女人的身体,不由得一热。感觉到不对劲,抬头就看到女人喷火的眼睛。   “小,小姐!我!”话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狠狠抽在任君飞的脸上,大声骂道:“臭流氓!看来人模狗样的,你真猪狗不如啊。”   刚说完话,女人不禁有些后悔,眼下,被自己这么一叫,一定会引起周围众人的注意,果然不出所料,周围众人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这里,看到这一幕,不禁羞愧的面红耳赤。恰好这时门打开了,女人夺门而去。   此时,任君飞整个人彻底的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女人竟然会当众对自己动手,虽说这一巴掌不重,可眼下,被周围众人这般看着,面颊感觉到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委屈的要命,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腥。   任君飞也是急了,冲着车门喊道:“小姐!真不是我,我手里拿着东西,你觉得我可能吗?”   老汉却朝任君飞呸了一声,指着他道,“是不是他,大家看看他下面就知道了!”   啧!啧!真龌龊!车厢里的人鄙夷地看着任君飞,有女朋友的本能地把女朋友往外面推了推,给任君飞腾出好大一块地来。   这会不挤了!任君飞想和老汉理论几句,老汉也不见了。暗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砰”的一声,地铁的门被关上了,任君飞缓过神来,看了一下站牌,整个人怔住了,惊叫一声,“啊!我要下啊。”   地铁到了下一站,任君飞赶紧下车,在这一站下车,自己也就多走两里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聚贤楼。   坐了下来,自然让刘清芳数落了几句,任君飞说对不起,迟到了我自罚三杯!   “谁要罚你酒啦!”刘清芳按住他的手,“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可是你们县委书记的菩萨,计生委的冯处长,当然,吃了这餐饭后,你也可以叫冯大姐!”   “冯处。。。是你?”任君飞猛然刘清芳身边发现多了一个女人,站起身来,手却举到了半空中。正是地铁里误会自己的漂亮女人啊。   “是我,巧啊!我也没想到!”冯传芳嘴角挤出了一道轻蔑的弧度,冷冷道,“坐吧!”   刘清芳疑惑地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最好的闺蜜,一个大处长?一个县里的小兵?认识吗?   “别看我,刚认识,不信你问他!”冯传芳有点生气,不是说带我去见一个朋友吗?你朋友是这等货色啊!   刘清芳怎么不了解闺蜜的性格,虽然高傲,但非常识大体,顾大局,无论再生气,像拒绝握手这样当众打脸的事情她也做不来,任君飞一定是做了什么了?   她转过头看向任君飞,“君飞,你说!”   龙书剑也催促道,“君飞快说!”   可这怎么解释呢,难道坦言说了冯处长在地铁上遭遇咸猪手,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有失体面?能说吗?   任君飞哗哗地在自己面前摆了三杯酒,倒上了,然后说了一声,“都是我的错,我认罚了!”一口气喝了三大杯。   刘清芳想拦阻已来不及,看着任君飞苦皱的脸,忍不住嗔道,“传芳,都怪你!”   冯传芳似乎找到了一些平衡感,脸上绽开了些许笑容,“我又没叫他喝!”   接下来便是说话喝酒,当然话说得不多,酒却喝得很多,尤其是冯处长,一口一杯,来者不拒,眉头也不皱一下,刘清芳也是一样,这就让任君飞有点不解了,原来在县里时,她喝杯啤酒就会脸红,到了省里酒量便大得有些吓人了,还是水平高,酒量也高啊!   冯传芳也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很甜,不大但听得很清楚,她说下面的县里领导啊,工作浮华不求实际,一心只想蒙混过关,所以最怕的就是省里的评估检查了,自己一个电话就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龙书剑笑道,“不怕冯处行么,冯处可捏着他们的帽子啊!”   “呵呵,你们管帮人戴帽子,我们帮人摘帽子!”冯传芳有些得意,刘清芳使眼色叫任君飞赶快敬酒。   酒入愁肠,联想到自己的际遇,任君飞意识便跟不上嘴巴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突然豪气一生,觉得天是老大,我就是老二,拿起酒杯就向冯处长挑战,“冯处长,都说计生的人最神气,上不管天,下不管地,专管人类生殖器,来,来我敬你,最可爱的人,我干,你随意!”   “你,你!”冯传芳指着任君飞,摇了摇头,对刘清芳说,“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任君飞今天是怎么啦?尽说混帐话!”将冯传芳送走,刘清芳转过身对龙书剑说。   “酒醉显本性!”龙书剑抬眼看到了刘清芳错愕的眼光,赶忙又说道,“我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清芳,你压根就不应该请冯处长来!”   “放手,我没醉!”任君飞奋力挣开了龙书剑的搀扶,回头看去,见只有他们俩,松了口气,忽然咧嘴笑起来,道:“走啦,好!大杯没意思,大碗才过瘾。走,我请你俩喝酒。”   真醉了!龙书剑与刘清芳看他脸色古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呵呵,我没醉,我醉了吗?哈哈,是你们醉了!”任君飞往前走了几步,脚步趔趄了一下,身子险些跌倒,龙书剑赶紧跟上扶住,   “君飞,你真醉了,我来扶你!”   “你走开,我没醉,还要喝,”任君飞倔强地把他推开。偏偏这时肖部长电话来了,龙书剑躲到旁边接,余光瞟了一眼,任君飞居然摇晃着身子来到大马路,嘎地一声,前面停了一辆车。   “找死啊!”司机探出头来怒喝道。   “呵呵,你不撞我我能死吗?我死了难道你不抵命!好笑!”   酒鬼!司机忽然发现了刘清芳,于是喝道,“诶诶,好好管住你的人,别把人害了!”   哦!刘清芳应了一声,赶快跑上前来把任君飞搀到路边。   挂了电话,龙书剑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刘清芳扶着任君飞进去之后,不好意思地说:“清芳,不好意思,老板有事,君飞这儿辛苦你了!” 正文 0290原凶   “去吧,我在你还不放心!”刘清芳道。   “龙书剑,你算哪门子兄弟啊,老哥醉死到大街上你都不管,你敢走,我铙不了你!”车子启动的那一刹那,任君飞突然坐起身子,睁开了眼睛骂道。师傅吓得不轻,一脚把车刹住了,刘清芳摆了摆手道,“师傅,喝大了,走吧,没事!”   “我送你,你还不放心!都是你,瞎逞能,倒把我害苦了!”任君飞仿佛睡着了,再也没言语,刘清芳叹了口气。   突然感觉到腰有点酸了,她想扭一扭腰身,可任君飞却双手紧紧搂信她的腰,头枕在她的双腿之间,想动又怕他醒来又说胡话,不敢动,又轻叹一气,磨人啊!   “是的,男人醉酒后都是这样的!”师傅附合了一声。   到了慧诚大酒店,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刘清芳叫师傅一起把任君飞扶进房间,送到床上。   “麻烦你了,师傅!这钱不用找了!”   师傅捏着崭新得还发出油香味的百元大钱,笑道,“嗯,你这朋友醉得不轻啊!”说完转身离去。   刘清芳看着倒在床上的任君飞一头热汗,微皱娥眉,从手腕上拿下头绳,把一头秀发挽住,用脸盆打了半盆温水,找了条毛巾浸湿拧干,回到床前替他擦脸擦汗。   刘清芳给任君飞擦净面部与颈部后,回到洗手间,把毛巾洗了两遭晾起来,回到床头,定定的看着任君飞那俊朗帅气的面庞,俏脸上慢慢现出笑意。   可当她看了手表时间之后,笑容就全部消失了,脸色急慌慌的,低声对已经睡过去的任君飞说:“你好好睡觉吧,我要回去了……”想了想又说:“今晚算你欠我的,下次你可要单独请我吃大餐,呵呵,我走了啊。”说完,又看了看他,脸上现出悻悻的神情,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便走。   可她刚刚转过身去,手腕一热,已经被人抓住了。   刘清芳吓了一跳,差点没真的跳起来,回头看时,见是任君飞抓住的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嗔道:“讨厌,还以为屋里闹鬼呢,原来是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任君飞不说话。   刘清芳把他火热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去,转回身看着他,低声唤道:“喂,搞什么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任君飞还是没反应。   刘清芳好奇的打量他,嘀咕道:“难道是梦游?”   任君飞忽然咳嗽了一声,紧跟着又是两声咳嗽。   刘清芳轻呼道:“呀,怎么咳嗽开了呢?感冒了?”任君飞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上厕所……”刘清芳哭笑不得,低声道:“你上厕所就去啊,还跟我说什么?”任君飞把右手臂扬起来,道:“拉……拉我一把,我……我头……晕起不来。”刘清芳没奈何,扁扁嘴,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拉坐起来。   任君飞坐起来以后,眼睛也没完全睁开,勉强认清方向,片腿就要下床。可是他片腿的动作太大了,大脑神经根本把握不了这个平衡度,就见他上半身一歪,就要往床下跌去。   刘清芳就在旁边看着,看得真真的,吓得急忙一把扶住他。任君飞顺势抱住了她,一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刘清芳被他抱住腰肢,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又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弄了个窘迫不堪,嗔怒不已的低声埋怨:“怪就怪这个冯传芳,不惹他生气,他能喝得这么醉么?这倒好,让他按住我了……”   任君飞结结巴巴地说:“起……起来,下床…………”刘清芳暗叹口气,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搀扶着他,让他慢慢下到地上,等他下地以后,暗松了口气,道:“好了,厕所就在外面,你自己去吧。”任君飞将头埋在她香肩上,胡乱摇头,撒娇一样的说:“兄弟,你……你再行……行好,扶我……我去吧,求……求你了……”刘清芳羞得脸色通红,神情大窘,哼道:“臭小子,你赶紧给我醒醒,我不是兄弟,我是刘清芳。你让我扶你去厕所,太过分了吧?”任君飞根本就懒得睁眼,用手抱住刘清芳的手臂就往外迈步。   刘清芳见他油盐不进,气得咬碎了银牙,甩手要推开他,可是刚刚甩了一下,他就如同没有根基的泥人一样往外侧倾倒。刘清芳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赶忙又把他拉回来。   任君飞还埋怨呢:“快……快点,我……我憋不住了。”   刘清芳脸色涨红的扶着他来到厕所门口,把他往里面一推,心说他自己还不会尿吗?就算站不住,坐在马桶上总可以解决那事吧?   可任君飞此时弱不禁风一般,被她一推,就往里面撞去。看那势头,一旦摔在地上,绝对不是轻的。刘清芳吓得差点没喊出来,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把他拉住。而此时,两人正好站在了马桶前。   任君飞朦胧中张开眼皮看了看眼前,似乎是看到了马桶,伸手就去解裤链。   刘清芳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暗呼一声好险,心说他都醉成这样,要是在床上吐了,万一卡着了喉咙怎么办?看来今晚不能走了,算了算了,等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正思量时,耳畔忽然传来哗哗的响声。她一开始没明白过味来,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傻兮兮的循着声音望下去,结果不偏不倚看到任君飞正在放水。   看到这一幕,只羞得她脸蛋发热,头皮发麻,两腿发颤,浑身发烧,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张嘴就要大声斥骂,忽然觉得不妥,紧咬住银牙,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只在心里暗暗的咒骂:“好你个任君飞,今天借醉恶心我,等你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又埋怨起冯传芳来:“好你个冯传芳,把人喝大了你却跑了,那天也让你服侍一会,看看……”   任君飞痛痛快快的放完水,把衣服粗略整理了下,大喇喇的道:“走……吧。”刘清芳气得脸色发青,心说本小姐成了你的丫鬟还是怎么着,这是过来伺候你来了?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想要放下他不管,又有些不忍,想着已经扶他出来了,就有始有终,再把他送回去,然后自己就走人回家,改天再回来收拾他。这么想着,忍着一肚子怨气扶他走出洗手间。   刘清芳把任君飞扶到床上躺下,看他悠闲的闭起了眼睛,恨恨的低声骂道:“你今天竟敢恶心我,你给我等着的,看我下次不把你……”话刚到这儿,任君飞忽然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眼,叫道:“刘……清芳。”刘清芳哼道:“废话,不是我是谁?你现在才知道是我啊,给你脱鞋洗脸,甚至……哼,你讨厌死了。”任君飞挤出一丝苦笑,道:“谢……谢谢你。”刘清芳摆手道:“算了,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就这样吧,我要回家了,你睡觉吧。”任君飞忙道:“先……先别走。”刘清芳警惕的看向他,没好气的说:“还要我为你干吗?我这是给你当丫鬟来了?哼。”   任君飞讪笑了下,一股酒气从食道里窜上来,恶心得差点要吐,打了个嗝才艰难的把酒气压下去。   刘清芳说:“怎么,不舒服?”任君飞皱眉点了点头。刘清芳想了想,道:“要不我扶你起来,你靠在床上待会儿,可能会舒服点。”任君飞说:“好,谢……你。”   刘清芳俯身过去,一手拽他胳膊,一手托他后背,将他慢慢扶坐起来。这个过程中,任君飞无意中发现,她心口雪纺衫因为重力作用垂落下去,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缝隙,而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望进这个缝隙里去,一下子就看到她那道最靓丽的风景线,立时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骤然见到刘清芳这对充满杀伤力的杀器,很难不变得心猿意马起来。再有身体里酒精的催化剂作用,腹中那股子邪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刘清芳忽然间发现了任君飞那邪恶的目光,顺着他目光垂下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羞得粉面通红,把他往床头上重重一推,回手把衣服按在了心口上,气愤愤的说:“你……你……”任君飞忙赔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清芳怨气难解,哼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男人呢,想不到你也不是好东西。”任君飞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只觉心口跳动加速,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似的,不自禁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刘清芳是心软的人,见他忽然间痛苦起来,还以为自己摔疼了他,忙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任君飞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说:“耽误你回……回家了。”刘清芳大度的说:“没事,我回家时间都打到十二点了。”任君飞咧嘴笑道:“那……那你回去晚了,你老公,他……他能答应吗?”刘清芳说:“我这两天在娘家住呢,他管不着。”任君飞笑了笑,说:“那你陪……陪我多待会儿吧。”刘清芳看看手表,说:“这都快十一点啦。”任君飞笑道:“你不是……不是打到十二点了吗?”刘清芳扁扁嘴,道:“好吧,再陪你一会儿。” 正文 0291月是故乡明   任君飞之所以想要留下她,倒不是身体里的邪念在作怪,只是觉得醉酒以后心情很凄凉,希望有个人陪着,这个人是龙书剑还是刘清芳都可以。当然,刘清芳这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   任君飞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刘清芳,刘清芳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任君飞摇摇头,道:“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刘清芳摇头道:“我不渴。”   任君飞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刘清芳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明天就要回去啊?”任君飞说:“是啊,……一早就走呢!”刘清芳慢慢坐下来,道:“对了,明天陈大姐那儿我去不了,礼只有让你给带上了!”任君飞苦笑道:“两千,这么多啊,你没问问她肯不肯收啊!”刘清芳笑了笑,说:“又不是送你的,你多什么话。我和陈姐的情分,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厅里要开会,我百分百要去人的!”任君飞耸耸肩膀,“那我结婚呢?“刘清芳说:”一分不分!“任君飞摇了摇头,”算好,我没打算结婚!“刘清芳似乎扬起了什么,眼睛眨了眨,追问道:“是不是你也要办酒啊,可不能忘了我啊!”任君飞说,“那是一定的,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的,你是我的好妹妹啊,关键我还没有准备好!”刘清芳笑了笑,“你怕是野惯了吧!”任君飞点了点头。   刘清芳的笑容很动人,这让任君飞心弦一动,过去要是自己答应,她完全会成为自己妻子的。他很想告诉刘清芳,他已经结婚了,妻子温柔漂亮,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说,也许是怕说来尴尬吧。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任君飞脑袋里混浆浆的,头疼欲裂,挣扎着问道:“我怎么喝得那么醉,什么都记不起了,对了,我没把你怎么样吧?”在出租车上又搂又抱的,闹得人家心慌慌的,还故意让人家看你撒尿,不算啊,刘清芳又羞又气,道:“你还想怎么样……”任君飞缓缓摇头,道:“没怎么样就好,我也担心这点,酒后很容易失态的……清芳,你没发觉,今天你像个拉皮条的吗?”刘清芳恍悟,道:“现在县市最怕什么,最怕计生一票否决了,人家是个大处长,多少县市领导都想巴结也不定巴结得上的,你丫的,倒是把人家给得罪上了。”任君飞苦涩的说:“清芳,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有些也得随缘,半点强求不来,你看她对我的鄙视,你……你都瞧见了,我……好像只能喝酒了。”刘清芳撇了撇小嘴道:“哦,我想起来了,正好问你呢,无缘无故,人家怎么鄙视你呢。”任君飞皱了皱眉头道,“能不能不说啊!”刘清芳截口道,“快说,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任君飞便把地铁上的事情原本地描述了一番,刘清芳啊地一声:“你……你原来是个替罪羊啊!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澄清啊!”任君飞反问,“你认为合适吗?”刘清芳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腾地站了起来,“不行!等我来和她说!”   “清芳,别!”任君飞双手抱住了刘清芳。   “你怕?”刘清芳扭回头。   “不是我怕,而是现在不合适,”   “是啥说啥,有什么不合适!”   “清芳,坐下来吧,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来,”   “嗯,你说!”刘清芳拿着手机,不相信地看着任君飞,她更不知道自己坐到任君飞的腿上了。   “谁告诉你的,还不是我,你想方设法想让我巴结她,听了这事不会立马给她解释?你再想想,她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啊,这么晚了,她会怎么想?”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说是这么说,刘清芳脸还是红了,放下了电话。又道了一句,“其实也怪她自己,打扮得那么性感!“   刘清芳也觉出了自己的思想不太正派,讪笑道:“你别笑,本来就是嘛,要我是个男的,也盼着和她好。”任君飞笑问:“清芳,你也很性感啊!”刘清芳方才意识道坐到他腿上,脸色大变,又是气愤又是羞臊的说:“你要死啊,装疯卖傻啊!”   “清芳,你放心好了,我敢说,冯处长她已把我装到心里去了,想忘记也忘记不了啦!”   “是吗?”刘清芳不以为然。   “是的,我敢打赌!”   “怎么说?”   “我很帅啊!”   “呸,呸!臭美,我跟你说了,人家冯处长是冯副省长的女儿,又是公认的大美女,什么样的帅哥没见着,能稀罕你,就说吧,人家老公是大学体育老师,你丫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但我帅得有特点啊,呵呵,不开玩笑了,清芳,冯处长这样位居高位的人,什么样的话她没听过,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但全都是些赞美的话,全都是些阿谀奉承的人,像我这样的,第一次见面就敢和她叫板,敢把她从高高的台上拉下来,敢在她的面前露出真实的一面,你说,她能把我轻易忘了么?”任君飞笑笑地看着刘清芳,刘清芳恍然明白,原来这家伙故意喝得那么醉,露出狂态,目的是加深冯传芳的印象。不得不说,想要吸引冯传芳的注意,这是最为行之有效,何况那时任君飞既巧妙回避解释她受***的尴尬,又体现了他的大度,等自己以后再向冯传芳解释此事时,冯传芳该有怎样的震撼!   “你真狡猾,不过,君飞,你这也太损自己了吧!”   任君飞松开了手,看着她,脸上笑容慢慢凝固,道:“清芳,都说宦门深似海,晓北那么忙,你没受冷落吧!”刘清芳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不提那些了。”任君飞说:“怎么能不提啊,清芳,没事,他让你委屈,你就给我说,我去找他,这么好的老婆,丈夫不心疼谁心疼呢,我就看不起那些当大官的,总借口忙忙的,好像离开了他,地球就不转似的,抽抽时间陪陪妻子就不行么,真那么忙啊,我看八成是忙着外面找女人了,”刘清芳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胡说什么?”任君飞看着她的桃花美靥,竟然挂上了两道泪痕,也不再往下说了,:“清芳,我也相信晓北不是那样的人。”   刘清芳叹了口气道:“人呐,你怎么看得清楚呢,好了,你酒醒了,我得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任君飞急道:“你……你不要走啊!你看我这样子,还能送你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啊!”刘清芳害羞的垂下头,道:“不走,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和你呆一个房啊。”任君飞说:“清芳,你太咬文嚼字了,同房就同房,那有什么呢,只要我们问心无愧,还怕别人胡说吗?这儿不是还有一铺床吗,你可以睡那铺啊!”刘清芳羞得脸皮都要出血了,怨恨得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头,哼!”任君飞拉住她的手,“就这样,我们说一宿的话!”刘清芳说,“一宿?你明天不要回去啊!”任君飞说,“不累,到车上睡!”刘清芳说,“你丫,就自私,”接着又道,“我也不怕,开会好睡!”   “你扶我起来!“   “你又要上厕所啊?”   “不是,我是想打开包,让你看看,邵大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你不是醒酒了么?自己起来!”   “头是不晕了,可脚没有劲,我怕摔啊!”任君飞动了动身子,脚移到床边,迟迟不敢放下去。   “你摔个让我看看!”刘清芳上来抓住他的胳膊,任君飞身子晃了一下,“慢点!慢点!”刘清芳索性抱住,任君飞道,“嗯,就这样的,我们去看看吧!   “清芳,听说刘伯伯最喜欢吃的家乡酸辣椒了,邵大姐特意做的,伯母她的病好些了么,邵大姐说蜂蜜对治疗支气管炎有帮助,她叫给伯母带上,以后。。。”   “他们还记得这些?”   “是啊,清芳,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走多远,凤阳都是你的家乡,那里有你的亲人,你牵挂着他们的心啊!”   为了摆脱吴大恶少的纠缠,刘清芳是怀着仇恨离开凤阳的,当时她恨吴志军,也恨凤阳。   “好了,好了,清芳,不要哭了,人是家乡好,月是故乡明,有时间多回家看看,现在凤阳建设得可漂亮啦!”任君飞把刘清芳白嫩柔软的小手握在手里,开玩笑道:“你有没有想我呀?”   刘清芳就把头埋得很低,婴宁地说:“想又怎么样,不想又能怎样?”   任君飞看她支支吾吾,不胜媚娇,顿觉怜爱无比,情不自禁地将柳静搂进怀里:“清芳,任大哥这段时间都想你呢!”   不曾想,刘清芳身体刚和他接触,就轻声呻吟了一声。   任君飞怔了一下,问道:“清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受伤了?”   没什么,没什么啦!刘清芳推开任君飞,就噙着眼泪不说话,那红润的小嘴紧紧地抿着,头埋得很低。   任君飞更加困惑不解了,心里也很着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任大哥呀!” 正文 0292清芳的秘密   刘清芳抬起头,泪花闪闪地说:“君飞,我没事!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刘清芳眼里的泪水深深地就好像一把利剑插在任君飞心头,几次问到她家里的事,她都是闪烁其词,肯定有难言之隐,不肯说出原因,任君飞岂能安静,“清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跟我说啊!”   “没什么,君飞!”刘清芳倔强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晓北欺负了你!”   “没呢,你怎么会说起他呢!”刘清芳眼睛暗了一下,这就让任君飞更确认了。   “让我看看!”   他急了,撩起她的上衣,转过身,只见她后背有许多触目惊心的鞭痕。   “这些,都是他打的!”任君飞怒问。   “我,我,自愿的!”   “变态!”任君飞恨恨地骂了一句。鞭打自己的妻子,看着妻子痛得满地打滚,然后获得巨大的心理满足,这是一种病态,在很多的书里任君飞看过,他不相信,现实生活里会有这样变态的丈夫,更不相信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许晓北会做出这样卑劣的行径,他不是爱清芳爱到死吗?   但他不能恨许晓北,人家毕竟是两夫妻,他只有同情刘清芳,心疼刘清芳。   “清芳,你受苦了!”是的,他没有权力追问为什么会这样,问了刘清芳也不会说。   “习惯了,君飞,生活就是这样的,慢慢地就会习惯了!”刘清芳整了整衣服,又捋了捋头发,目光平静地看着任君飞。   有的女人,你只消看到一眼,便产生一辈子保护她呵护她的欲望,刘清芳恰恰就是这种女孩。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任君飞把刘清芳的双手都握在手里,动情地说:“清芳,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任君飞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刘清芳一把拽住他:“任君飞,你这是要上哪儿去?”任君飞轻轻地拍拍她的小手:“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看看电视!”   任君飞出了酒店,在附近一家药店买了一些创可贴以及红花油。他又想了,许晓北会不会和小说里的那些人一样,鞭打自己的妻子并不是憎恨他的妻子,而是一种疯狂地爱,爱到害怕失去呢!如果这样,那清芳真是掉到火坑去了。   “君飞,你干吗去了?”任君飞推门进来,刘清芳起身问道,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已十分清澈明亮,好像夜空中的星星。   任君飞将创可贴和红花油等药品放在床头柜上,说:“清芳,你身上都有那些伤口,你指给我,我帮你擦红花油和涂创可贴!”   刘清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的!任大哥,您是大男人,我怎么能让你给我擦红花油和贴创可贴?我身上的伤,回头我再找个姐妹帮帮我就行了!”   任君飞心里美极了,刘清芳还从来没叫过他任大哥呢,板起脸,装作很严肃和微微生气的样子,说:“清芳,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和我扭捏什么,不上药,怎么行,化脓了谁负得起这个责啊!”   “这,”刘清芳双手抓着衣角,还是有些犹豫,任君飞又说,“害什么羞嘛,你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那不是你捉虫子扔到人家身上嘛!”刘清芳嗔道,低下了头,慢慢去掉了身上的衣物。   任君飞语气柔和了下来,说:“清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啦,心底无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瞧你,那么高的文化,这点弄不明白么,要是不及时疗伤,留下伤疤,以后会被人嫌弃的。听任大哥的话,快把伤口指给任大哥!”   刘清芳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红润的小嘴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任君飞干脆走过去,将她轻轻地按坐在床上,伸手要帮刘清芳把外衣给脱去。刘清芳美丽的脸蛋瞬间就红了,轻声说:“君飞,我自己来!”   刘清芳缓缓地把外衣给除去,紧身而鼓胀的白色短衣让任君飞叹为观止,许晓北真是个大混蛋,竟然下如此毒手!这么白嫩细滑的皮肤,真要是留下伤疤,那简直就跟毁坏一副世界名画差不多。   看着这一道旧痕新伤,任君飞暗道自己混蛋,刚才还借酒装疯搂住人家的伤口呢,真是不应该!   刘清芳身上的伤还有些红肿,显然是昨晚留下的,如果流血的,任君飞就给她涂红花油止血。如果不流血,他就先用碘酒消毒,再贴上创可贴。   “清芳,你想过离婚吗?”任君飞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在刘清芳后背的一道伤口上贴上创可贴。   “离婚?晓北很爱我,而且我也很爱他,好好的,干嘛要离婚啊!”刘清芳的身子颤栗了一下,呢喃地说。   “好好的!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说这是爱?”   “嗯,他是爱我的,我也爱他!”刘清芳突然抓住任君飞的手,说:“任大哥,你就别问了!”   任君飞大惑不解:他最为害怕的事看来还是出现了,许晓北是个病态的人,他深爱着刘清芳,然而他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爱,老实说,一开始,任君飞也这么想过,但他根本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他信了。那么刘清芳真的太可怜了。别人面前她还是人人仰慕的财政厅大处长,省委领导的贵妇呢!   刘清芳幽幽地说:“任大哥,答应我,不要去找他!”   “你个大傻瓜!他官那么大,我哪见得着他!”任君飞轻笑了一下,嗔怪地说:“清芳,那我冒昧问了,除了这些,他还把你当老婆么!”   任君飞自然问的是闺房生活,刘清芳冰雪聪明,焉能不懂,她突然就沉默不语,把头微微地埋下,眼神流露出无限的悲伤。   这已经作了解答!   “我可怜的清芳妹妹啊!”任君飞长叹一声,往床上一坐,伸手一揽,刘清芳倒到了她的怀里。他不敢去触碰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爱抚着她柔顺的秀发。   过了好一会儿,刘清芳才抬起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任大哥,你是个好男人!”任君飞轻叹一声,是啊,我承认是个好男人,可是好男人现在不吃香啊!   “任大哥,你喝了那么多酒,这会肯定累了,要不,你躺下,我给你做推拿!”刘清芳腾地坐了起来,两手轻轻抓着任君飞的肩膀,想把他按倒在按摩床上。   任君飞反手捉住她柔软的小手,说:“清芳,别说你不会,就是你会,我也不敢让你帮我做啊,你身上这么多伤,以后吧,以后等我再喝多了再做好不!”   刘清芳态度有点霸道了:“瞧不起我的手法是不,那不行!我这套手法刚从雅韩那边学的,实不实用还不知道呢,正好,你来当我的实验品!”   “好吧,那你一定要轻点哦,”任君飞拗不过,只好躺在床上,让刘清芳给他做推拿。   真没想到,刘清芳的技法那么娴熟,她白嫩小巧的手,就好像两条鱼在他身上游走,随着她的压、捏、敲、打、拿,一股股暖流激荡而起,迅疾扩散到全身,激起一股股十分舒坦的人体电流。   “舒服吗?”   “忒舒服了,清芳,你什么时候学会这门手法了,而且还那样好!”   任君飞坐直身子的时候,刘清芳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任君飞,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动情地说:“任大哥,你要了我吧?”   胸膛一片柔软,任君飞只觉得一股美妙的电流不断地冲击他的大脑。刘清芳这么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是男人都想拥有他。他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心田已经干涸继续大雨浇灌的男人,刘清芳如此主动,他哪里受得了?   仿佛火山爆发般,任君飞紧紧地抱着刘清芳,疯狂地亲吻她。   任君飞如此猛烈的举动,让刘清芳始料不及。尽管任君飞手上粗暴的动作触痛了她身上的伤口,她仍然忍住不呻吟,也热烈地回应他。   许晓北呀许晓北,你不心疼你的女人,我来代你心疼吧!任君飞恨恨地将刘清芳放倒在床上,正要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居然是莫乔恩的。任君飞腾地坐了起来,要知道,自从进了县委办之后,他都有半年多都没见过她了。   “清芳,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看你这么激动!”   莫乔恩电话里没有多话,她说可能参加不了陈希妍的婚礼,要任君飞代为随礼。说完就挂了。   本来还想好好地跟人家汇报汇报工作,人家不给机会,任君飞很感无趣,怏怏回到了床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刘清芳乌黑柔软的秀发,说:“清芳,你是不是责怪我?”   刘清芳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羞红着脸:“君飞,刚才,刚才。。。”   任君飞双手捧起刘清芳的脸,给了她一个深吻,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来,我们。。。”他轻轻地把刘清芳推倒在床,片腿压了上去,正准备有所动作时,刘清芳却把他的手抓住了,慢慢移到自己的肩膀,   “任大哥,就这样,我们说说话好了!” 正文 0293伦敦   美人在怀,又是相拥而眠,任君飞睁开眼的时候,刘清芳正睡得香,双手攀在任君飞的肩膀上,半个娇躯压到了他的身上,好一个香甜的睡美人啊!   任君飞轻呼一声,轻轻掰走压到自己身上的玉腿,下了床,回头又看了一眼,见她没有惊醒,麻利穿了衣服,一狠心悄悄地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回想着昨晚,任君飞一点不后悔,虽然没有和清芳发生实质性的接触,可是摸了碰了抱了,他认为这就足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要留有一点念想,那才叫美。   他相信清芳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制止了他的进入,他相信自己的潜意识,要不然他也不会踩那一脚急刹,那会很伤发动机的。   外面还是朦朦胧胧的,大街上一辆车也没有,习惯了夜生活的都市人此时应该还在睡梦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安宁。   好不容易,他叫到了一辆出租,在山南大学附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高挑的申雪,她正有说有笑地和几个女同学赶往食堂,胸脯高抬着,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信。   这小妮子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还真强啊!任君飞没有打扰她,让门卫转交了两千块钱悄悄地去汽车站了。   感谢有了高速,距离变得短了,到家时八点不到,老妈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任君飞回来走了出来,“轻点,轻点,洁妮还在睡!别吵着啦!”   “老妈,气消啦!”任君飞嗯了一声,轻轻地放下自己的行李。   “瞧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一家人有什么气不气的,你妈我是回去拿些土鸡蛋,不喂饲料的鸡,你城里的能比么?我儿媳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可不能有半点将就啊!”   “老妈,你看,这是给你二老买的。。。”任君飞打开了行李。   “妈知道了,有钱没处花了吧,瞎浪费,妈去忙啦,你还不快去看看洁妮,不像话!”   “听老妈的!”任君飞兴奋地应了一声,换上了拖鞋,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却不料被老妈一把扯住,   “又怎么了吗?”   “你不要给我多事!”老太太的眼光充满了不信任。   “嗯,老妈,你有完没完,就你心疼她啊!”   在车上的时候,任君飞就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当时车上很空,他坐到了后面,可就在他的前面就坐着一对情侣,那对情侣也真不讲究,又搂又摸得,还不是发出嗯呐嗯呐的噪音,搞得我们小任同志那个心慌得呀,恨不得马上飞回家。   他推算着洁妮的时间,应该有三个月了吧,按照医生说的,这个时候宝宝已经成了形,坐了肚,如果自己的动作轻柔一点,他是不可能反对的。   这是科学,不是侥幸!   “回来啦?”任君飞推开门,王洁妮刚刚下床,可能是昨晚的拖鞋踢进去了一些,正弯着身子想要够到床底下的拖鞋,那一身真丝睡袍特别薄,特别熨帖,任君飞一眼就看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风景。   “别动啊,老婆,等我来!”任君飞急走上去把娇娘的身子扶了正,让其端端地坐到床边。自已挨边坐了,“想我了吗?“   “不想!“王洁妮扁了扁嘴巴。   “我就不信!“任君飞伸手一搂,娇娘自倒入怀,右手插入娇娘的腋窝,轻轻一挠,美娇娘自是痒得花枝乱颤,娇啼声声,红着脸骂:”算怕你了,坏蛋。。“   小任同志却不急于住手,直把她挠得粉腮挂泪,浑身无力,拍打的小手放了下来方才停了手。   “真怕啦?”   “嗯,怕,你真坏!”是啊,这么坏的夫君,能不怕么,小娇娘胸部依旧高耸,还要托着两个巨大的山峰,一起一伏的,她感觉到全身一点多余的力气也没有了。   “想不想!”   “还问!”   嗯!任君飞将王洁妮扶坐床上,板起脸曰:“吾欲敦伦,不知新娘子尊意允否?”王洁妮曰:“伦敦何难,待吾儿平安诞下之后,妾与官人游遍西欧也成,从心所欲。”任君飞大喜下床,举手扞其裤,分其两腿,高举之,详视其私,点头赞叹,于是退三步,恭对长揖者三,曰:‘既蒙俯允,请娘子展股开肱,学生无礼又无礼矣。”   “坏蛋,你想我是假,忘不了的是那一点点事啊!”王洁妮大怒,两手紧紧抓住床边,玉足便向任大官人踢去,任大官人眼疾手快,反手捉住,另一只又到,照汤抓药,一手一只放在腰间,矮下身子,用胳膊夹住,手却腾了出来去扒其裤子。   因为屁股坐到床边只是一半,王洁妮感觉到身子是悬空的,所以手也不敢离开床边保护裤子,眼睁睁地看着老公把裤子褪了个干净,骂也骂不出声,哼地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你就那么想啊!”等任君飞坐到床上时,王洁妮一把抱住了他的头。   “嗯,老婆你也别担心,为了这事,我还专门咨询过专家。专家说一点影响也没有,运动运动,有助于宝宝的成长呢!当然了,这事要轻一点,你不要动。。。”任君飞拍了拍美娇娘的肥臀,看看这副臀就知道,娃儿生下来还不得有**斤啊!   “妮儿啊!还没醒么,起来吃早饭啦,要不凉啦!“老妈在外面拍门了。   “嗯,妈,我。。。“王洁妮扭着身子。   “等下再应她!“任君飞低沉地吼道,把她的身子又扳了回来!   “这样不好,他是咱妈啊!“   “这会不行!咱妈也不行!“   “妮儿,不舒服啊!妈猜到了,你不想起床,妈把饭给你端上来了,快开门啊!“   两个人才匆匆忙忙地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开门一看,老妈果然端着早饭,虎着脸在门口站着,任君飞自然来到门口接着,老妈说,你和我到下面吃。   吃早饭的时候,老妈把任君飞痛骂了一顿,直接将他的住宿调到一楼的客房。“妈,医生说的,你这很不科学啊!“任君飞掰了掰手指头,急道,老妈老眼皮耷了耷,”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你再不同意也得给我忍着,我这是为咱任家好!“   “是,是!我听!“任君飞点着头,刚好这时洁妮下楼,一个劲地给他做眼色,满足脸地幸灾乐祸,呵呵,小子,知道了吧,现在知道什么碰不得了吧!   “洁妮,你坐下,我想问问你们,今天你表哥结婚,准备随多少礼啊!“   任君飞没经过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随份子,本来他想同事随多少他就随多少,这事又不争先进,后来想想又不对,他和陈希妍是同事,刘生平却是表哥,不考虑到这一点,老妈会伤心的!   “妈,这事我听君飞的!“王洁妮摸了摸肚子,睨了任君飞一眼,意思是说,儿子要是长大了,我可不会听你的。   “妈,我想听听你的!“   “嗯,“老妈正要开口,”敢情你们背着我说事啊,这事得听我的!“老爸任重达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也不往沙发,旁边抓了一张木板凳,大马金刀坐了下来,气呼呼地道:   “照我说的,一桩好事,哪有两处送礼的,我们去人就很给他刘家面子了!“   “看你这话说的。。。“老妈白了任重达一眼,任重达却不买帐,”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送了他刘家一万,难道还要再送一万么,他还好意思收吗?脸皮厚不厚啊!“   同是儿子的喜事,但刘朝奉很早就放出话来,说要请乡亲们吃三天三夜,谁也找不着他,他把日子往前挪了挪,那些会来事的人去都去了,该收的人情收都收了,到了婚礼这天,也只剩下双方的同事还有一些要好的朋友,这样压力就轻多了,纪委的就是查也查不到。   “说你不懂你就不懂吧,我俩送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人情,可是君飞他们呢,以后不要有往来啦?君飞,不要听你老爸的,希妍虽然是你表嫂,但也是你领导,俗话说人亲礼不亲,你不要考虑我们,想随多少就随多少吧!“   原来老妈是担心自己,善意地提醒一下,知道了老妈的心思,任君飞放心多了。   “嗯,老妈,我知道了!“   今天的陈希妍真是漂亮,一袭火红的婚纱拖在地上,既优雅又漂亮,乌黑的头发往后一絻,盘成了一个结,高高地束上,右边插上了一朵鲜艳的花,只要客人来了,不管多远,她都会笑脸相迎,扭着身子前去迎接。   站在她旁边的新郎虽然也一直在笑,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的笑有多么难堪,因为前来道贺的人都不怎么认识他,陈希妍介绍之后才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说恭喜,恭喜,那种眼光让刘生平很不舒服。   前几年凤阳就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本来呼声极高的易强民要接任县长,可结果如何,县长让吴治军给抢去了,他县长没当成,反而被挪到了县政协当了副主席。为什么?就是在儿子结婚请客的事上出了问题,他的爱礼单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市纪委,哪些人送的,送多少,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陈希妍可不会这么傻,负责收礼登记可一定要可靠的人,这项任务自然落到了任君飞头上,亲戚啊! 正文 0294绝代双娇   明天就要国庆了,在凤阳一个不算偏远但也说不上十分方便的小山村,乡民第一次感受到了国庆节的气氛,在他们质朴的眼里,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酒喝,谁给他们戏看,那谁就是他们的娘,除此之外,他们不再关心什么。   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眼睛瞪大了盯着戏台上扭来扭去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大姑娘,这是何等惬意的生活啊,刘家真好,刘家公子要是天天大婚那多好!   看着乡亲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刘勇军这时满足了,儿子三十而立,不光进了城进了公务员队伍当了副局长,而且娶到了陈希妍,儿媳是县委领导,又貌美如花,刘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这么些年的起早贪黑,不就是图着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么,当然他也明白,乡亲们的祝贺并不是真诚的,他们的笑容是非常虚假的,里面还藏着深深的嫉妒和鄙夷,但越是这样,刘勇军也觉得痛快,我刘家就是要比你们强!   “生平,来的都是贵客,一定要招呼好,你和希妍该向大家敬杯酒啊!你去看看那桌,来头不小啊!”他拿着酒杯穿梭于酒席间,仍不忘叮嘱着儿子儿媳。   刘生平一看,差点吓了一跳,来头还小啊?正中一人是公安局第一副局长易军易大公子,旁边是反贪局长何长在,梁家辉等,都在各大局当着一官半职,蓬荜生辉啊!马上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易大局长,感谢你哥几个看得起,我向大家敬一杯酒,表示诚挚谢意!”刘生平刚要端杯,却被易军按住了手,   “新娘呢,大喜日子,她怎么不出来敬酒呢?没有诚意嘛!”   “易局长,希妍她感冒了,实在不能过来敬酒,要不我代她敬,喝两杯成不!”刘生平又倒了一杯。   “算了,军子,自己婆娘自己背,生平都这样说了,你再闹下去就有点过了!”   易军眼睛白了白梁家辉,拿起刘生平的杯子往鼻子嗅了嗅。   “慢点,等我看看你这是不是酒!”   “不愧是搞刑侦的,易局长眼里就掺不得假,我杯子里的全是上好的牛栏山二锅头,如假任罚!”   “哈哈,免检了,不用吻,我就知道老弟杯子里的不是水,是真酒,而且还是二锅头,哈哈!”   “是啊,生平局长就喜欢二锅头!二锅头好啊,回味无穷!希妍主任不敢来,大概是怕我们说她喝二锅头吧!”何长在话音刚落,一桌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俯。   二锅头,影射的不就是陈希妍么?陈希妍再怎么高贵,再怎么漂亮,她毕竟有过一段婚史啊!   这下可戳到刘生平的痛处了,可以这么说,他对于陈希妍的爱可以说是爱到骨子里头去了,偏偏爱之深,痛之切,陈希妍的婚史成了他内心永远的伤疤。他恨刘建明,他不能原谅刘建明,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把刘建明从坟墓里刨出来,将其尸首剁为肉酱!   “是不是打架啦?希妍主任出来没有,你倒是快说啊!”怪不得希妍姐今天的笑这么别扭,原来不是发自内心的哟,刘生平更不用说了,虽然一直在笑,但比哭还要难看,难道两人吵架了!任君飞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   “架倒是没打,希妍主任人也没有出来,诶,恐怕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的是委屈受了!”田满清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也在为陈希妍的未来而担忧。   “快说啊!”   “急啥,总要让人抽根烟嘛!”   “嗯,这烟给你,这下你总可以讲了吧!”任君飞摸了一包烟往田满清面前一甩,“早这样我不就一口气说了!”田满清毫不客气,撕开包装,抽出一根,啪地点燃,深吸一口,悠悠说了。   刘生平一张白脸那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然而他头脑相当的清楚,今天是他的大好事,可不能因此而搞砸了,他也知道,不能让妻子过来,以妻子那脾气只会把局面弄得更糟糕!他强压着怒火,端着杯道:   “易局长,兄弟我也想和大哥们一样,喝茅台,喝五粮液,行吗?不行啊,兄弟我只有喝二锅头的命,我敬酒就先干了啊!然而。。。”   “然而什么?”   “然而意外却出现了。。。”   村里有个勤快人叫刘五,为了把客人招待好,刘勇军便把他请来,端着茶盘专门负责客人添菜,听得这边哈哈大笑,还以为是菜不够了,便趿着一双拖拖鞋过来添菜。   却不料劲爆音乐一响,几个火辣辣的城市姑娘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在戏台上又是扭腰又是拱屁股的,乡下人哪有几回看到过这么要人命的姑娘哦,他甚至觉得那几个姑娘全部都是扭给他看的,当下就把他的眼光和小魂儿全收去了,哪里还记得脚底下的台阶,一脚踩了个空,身子就往前扑,急迈几脚方才立住身子,可是光当一声茶盘上的菜碗便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几块白骨头和白萝卜全泼到地上,这时有几桌食客听到响声,纷纷转过头朝这边看。   这回脸丢大了!刘五又羞又急,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办,双手端着空盘子忤在原地。可偏巧后边跟着一只大黄狗,一见骨头掉到地上,汪地一声,扑了上去,咬住骨头便啃了起来。   原来都是这厮惹的祸啊!刘五恼怒交加,咬着牙一脚就向大黄狗踢去,却不料大黄狗早有防备,叨起骨头往旁边一跃,狠狠瞪他一眼,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刘五的脚是收住了,可是他的脸色吓得更白了,两眼望向空中,张着嘴巴,原来他脚下的拖鞋已经飞往了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这时刘生平的杯子刚刚举起来,那只破拖鞋却比美国的飞毛腿还要精准,稳稳地落在了刘生平的杯子里。   “破鞋!生平局长接的是破鞋!”易军大叫一声。这时所有的人都笑了。。。   “易军这人真的太不地道了,就算刘生平本人不去想,也强制着自己不要去在乎,但是闲人会说,他会不在乎吗?你想想以后他会怎么对待希妍主任,希妍主人未来的日子,想想我都怕啊,我也劝过陈主任了,你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非得要嫁一个心眼小的刘生平么!刘生平他是什么,和陈主任之前,他什么都不是,没有陈主任,他能够进招商,能够当副局长?你猜陈主任怎么说,她说也许就是我的命,认命吧!”   “满清,也许希妍主任是对的,命吧!”   田满清不知道刘生平是他的表兄,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说刘生平,当然这也是田满清的心里话,其实像陈希妍这样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女人,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种错,除非嫁给自己!   “不和你说了,宋部长来了,我去迎一下!”田满清腾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任君飞扭头看去,一个美艳高冷的少妇挎着小包,扭着小蛮腰向这边走来,她与田满清擦肩而过,好像不知道田满清主任就是来接她的。   “宋部长你好!”县领导来了,任君飞一点不敢怠慢,赶忙起身。   “嗯,小任啊,辛苦你了,麻烦你把礼章拿来!”宋玉婷停了下来,摸出了一个信封给任君飞,挺沉。   送礼的一般都要留下自己的名字,表示自己人到了,但领导往往不会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之前陈希妍就嘱咐过了,凡是县领导的只要写名字的后一个字就行了。可能宋玉婷不放心,她要亲自写。   “给,宋部长,”任君飞恭恭敬敬地把礼推了过去,又递上了笔。就在宋玉婷弯腰写字的时候,任君飞倒落得好好欣赏一下这个美丽的女部长。   黑密的齐耳短发,脸呈鹅蛋,生着一双又轻又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对不大的眼睛,但很秀气,鼻挺唇红,脸部肌肤又白又嫩,脸上始终带着矜持的笑,如果不告诉你她就是凤阳县委常委的话,你看到她的第一眼一定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漂亮很有气质的普通女子。   没错,她眼小眉细,肤色又白,脸上笑容含而不发,矜持得很,在她的身上你看不到那些女领导专制跋扈的高官之气,相反让你感受到一种文弱的气质,那种气质犹如林黛玉一般,婉约柔美,让人从心底里想亲近她。   任君飞可不敢亲近,上次送八哥的误会都还没消除呢,他只想套近她,探探好了的态度,是不是原谅他啦!扯什么呢,总不能扯她家里的电灯泡换好了没有吧,是可以这么问,但田满清在旁边啊。   “宋部长,字如其人,你这一手柳体字写得多潇洒漂亮!”等宋玉婷直起身,任君飞看着那个秀丽的婷字,脱口道。   “呵呵,这也叫漂亮啊!”宋玉婷顿时和颜悦色,拎起包,“要说字啊,希妍主任的那才叫漂亮呢!”   “都漂亮,人家都说,宋部长和陈主任是县委里面的绝代双娇了,瞧你这架势,是不吃饭啦!”   “希妍主任的喜酒我当然想喝,可是我手头有一大堆的事,喝不上啊,你可给我把话带上,叫希妍主任给我补上!”   一定!任君飞挥着手送宋玉婷离开。 正文 0295嚼舌头   那只八哥也真是有才,大白天睡着觉,一到了晚上便兴奋得狠,尤其是等到宋部长看完了书关灯躺在床上的时候,它就嗯啊嗯啊没完没了的呻吟,那个声音哟,酥酥的,怪怪的,都肉麻到人家的骨子里面去了。   来到凤阳,繁杂的工作本来就搞得宋部长有点神经衰弱,让它这么一吵,还真是合不上眼了,起来打那野物,可那野物却一点不惧着她,她打得越欢,她叫得越欢,用劲啊,使力啊!   这分明就是个人嘛,宋部长下不了手,拿起笼子猛抖几下,待它不作声,方又上了大床。   刚要闭眼,那野物又呻唤上了,一声比一声冗长,一声比一声柔媚,闹得我们宋部长是彻底没辙了,想宰了又不忍佛心,想送人不又找不着下家,没办法,将究着呗!后果是她也变了夜猫子,到了白天就打不起精神,甚至在常委会上因为闭目养神而闹了一次笑话,易县长停下话问她刚才讲到哪里啦,她愣住了,易县长说宋部长在思考人生啊!众领导顿时笑成一团!   宋玉婷气坏了,散会一个电话打到杨梅那儿,她想知道任君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借着一只鸟儿来调戏自己,那么他也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部长生气,后果肯定很严重,听了事情的经过,杨梅赶快说任君飞不是那样的人,婷姐,你别生气,等我先教育教育他。   杨梅共帮助了三次,但前两次不方便,深度不够,最后一次总算逮住了机会,任君飞身边没有人。   “君飞,叫你给宋部长送点小东西,你怎么送一只鸟儿呢?”   “梅子,这不是你说的么,宋部长什么没有,她还会稀罕什么?我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猜想着她晚上闷得慌,所以才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帮她解解闷呢!”   “是啊,这是我说的,婷姐她是喜欢鸟儿,可是事先你也应该考察考察它,能不能送人啊,瞧你送的那只八哥,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人说的吗?害得宋部长都连我一道骂了!”   “梅子,八哥本来就不是人啊,好了,既然你这么说了,哪一天我去要回这畜牲,驯顺了再送!”   任君飞没有食言,他找了几次宋部长想要回那只八哥,可是见到宋玉婷,宋玉婷却只谈工作,压根没提到八哥的事情,最后任君飞忍不住提了,宋玉婷却说八哥被它给宰吃肉了。   这次宋玉婷也没提到八哥的事,任君飞想,可能它是被处理掉了,宰掉是不可能的,她八成是转送别人了。   “饭也没时间吃,宋部长可真是忙啊,像她这样敬业的领导现在不多了,个个都像她这样,凤阳的发展还不要快上一二十年!”看着宋玉婷风风火火地离开,任君飞不由感叹道。   “快什么快,我还说倒退几年呢,宋部长是什么,她是救火队员,越忙就说明咱凤阳的问题越多,诶,现在咱凤阳旅游是出名了,好多人想来凤阳旅游,又不想自己掏钱,去上面找个同学或亲戚打个电话,凤阳就不得不又管玩又管喝的,便宜啊!这可苦了宋部长这个产业建设组长,一天到晚应酬都自顾不暇,嗨,昨天听说又来了几个记者,说是采访环境保护的,我寻思啊,这那是什么采访,准是来挑刺的,宋部长绝对是去陪他们了。”田满清说。   “是啊,记者可是无冕之王,得罪不起啊!”   “可不是嘛,打着采访的名义,其实就是来凤阳蹭吃蹭喝,陈主任还叫我给他们打红包呐!”   任君飞和田满清又聊了一会儿,这时该来的客人都差不多了,酒席开到五点左右陆续散了,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刘生平喝到烂醉如泥,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差点丢了性命。   田满清是大总管,他把礼金仔细点好了数,确认无误后一齐交给了田满清,田满清一边收下一边自言自语,是啊,这重要,可不能让某些人知道了无事生非啊!末了他问任君飞晚上同事们还要唱歌,不去啦?任君飞说还有点事,不去了。   任君飞来到医院,表哥刘生平在吊水,陈希妍在床边守护着,漂亮的眼睛,眼皮耷拉下来不少,一副憔悴的形容,让任君飞小小心疼。   一场大好事,经过几下折腾,大家心情都不爽了,真是弄巧不成啊!   为了任君飞的事情,陈希妍找到了易县长,没想到易县长却与她开除了条件,结果双方都让了步,任君飞可以在县委办留下来,但邢睿要调进县委办来任第一副主任。   刘建明走后,邢睿虽然受到了影响,从驻省办调了回来,不过没有多久,马上得到提拔重用,现在又要调进县委办来,据说,她很快就傍上了易强林县长。   当然这是易县长的算盘,在县委办里安排一个可靠的人,以后就不愁对县委的掌控了。   因为邢睿当过丈夫的小三,陈希妍尽管不爱自己的丈夫,但是对邢睿的成见还是挺深的,眼下,要接收昔日的敌人来当自己的下属,她感觉到喉咙里像堵了一只苍蝇,虽然恶心的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妍姐,你不该跟易县长妥协了,他能开除我吗?显然不能吧,大不了就是把我弄到乡里去,乡里又有什么啦,也不就是几年时间,我还年轻,他都五十啦,我还熬不过他?”任君飞说。   几年,一个在政治上有所追求的人,时间对他来说又有几个几年,何况这事对于任君飞来说,他这次下去,不是去提拨镀金,而是被贬发配,要想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你看又叫我妍姐了,好了,这些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能留到县委办就是好事,你就有机会,莫书记还有三个月就回来了,等她回来,我找找她,把你当常委秘书的事情定了,这样易县长要想动你也不那么容易了。明天我和生平出去了,华锐集团的金小姐来了,莫书记电话里叮嘱了又叮嘱一定要搞好接待,你可不能误事了!”   “来了就来了,还给办公室打电话,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   西天的火烧云如绸如缎,一丝一缕飘荡在天边,又有一群飞鸟飞过,远远传来一阵阵鸟鸣,正是难得的夕阳美景。雨后初晴的黄昏,路灯次第点亮,秋夜的轻风吹拂,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令人格外清爽。   回到家休息了片刻,任君飞提着两袋水果来到邵洁香家里,此刻小婆媳俩正在院子里的大樟树下在剥玉米呢。   如画的乡村傍晚,坐在大树下,听着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吹着凉爽的微风。这种舒适的环境是城市人根本不曾感受过的。   门没关,邵奶奶低着头在忙碌,旁边一堆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邵洁香就不一样了,她却在旁边睡觉,一条黑色短裙,面对着门口,躺在那里双腿微微敞开,可清楚的看到一抹白色风光在裙底浮现。   见此一幕,任君飞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作为一个男人,又喝了点小酒,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加诱惑人心的了。   “来啦,还提东西啊!又不是外人!”老人家惊醒,邵奶奶一眼就看到门口里的任君飞,当她看到任君飞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一直盯着媳妇时,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邵奶,婶,”任君飞尴尬无比,恨不得掉头就跑。但是不能,今天来就是告诉申雪入学的情况,顺便说道说道邵洁香,别老在深更半夜打电话进来了,洁妮就在旁边说话非常不方便。   深吸一口气,任君飞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他却万万都没想到,邵奶奶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板凳招呼任君飞坐下。   坐下来,任君飞把申雪的情况给她们说了一遍,要她们放心,还把申雪与同学们一起去食堂打饭的视频给她们放了一遍,看到申雪在学校高高兴兴的,邵洁香彻底放心了。   “君飞,你待申雪这样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邵洁香说。   “香姐,申雪这样乖,谁都喜欢,都是刘清芳在帮忙,我又没帮到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了,更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那见外了!”   “小任,你也喜欢申雪!”邵奶奶乐了,她给任君飞倒了杯茶后问道。   “是啊,喜欢!我一直就想有一个妹妹,可惜父母不给力啊!”任君飞想也没想。   “呵呵,我就说吧,申雪聪明又漂亮,人见人喜欢,要不,你认申雪当小妹妹如何?”说起这个乖孙女,邵奶奶就眉开眼笑。   任君飞正想回答好,邵洁香却说话了,“妈,这怎么好呢?”   邵奶奶一愣,“有什么不好啊!”   任君飞也疑惑了,邵大姐为啥不同意哦?   邵洁香轻抿朱唇,“妈,君飞当了申雪的哥,那他还怎么称呼我,这不是矛盾了吗。。。”   邵奶奶猛拍一下大腿,“呵呵,看我,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糊涂,是啊是啊,你当了申雪的哥,刚才又叫了香姐,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嘛,得了,干脆,你就当申雪的干爸爸吧!”   任君飞瞟了瞟邵洁香,看她低下了头,心道她可能更不会答应了,的确,申雪很可爱,而且极有可能要考上清花大学的,任君飞一直就想考清华,通过干女儿来圆了清华梦,那也不错啊!   “邵婶,这怕不好。。。”   邵洁香却抬起了头捋了捋头发,云淡风轻地说,“也只有这样了,要没有个名头,君飞也不好经常来咱家,咱也不知道雪儿在学校里的表现,这可如何是好,嗯,认了干爸爸就方便了,我看哪个还敢背后乱嚼舌头,我不撕烂了她的嘴巴!” 正文 0296跟不上节奏   邵奶奶腾地起身道:“好!好!亲上加亲,等我去整几个菜,君飞留下来,香香陪你好好喝几杯!”   任君飞道:“邵婶,饭我就不吃了,刚刚到吃了酒席,肚子里的酒还没消化呢,得了,你们还在忙,我留下来又帮不上忙,我还是走了吧!”说着放下水果就要走。   “哪个说你帮不上忙啦!”邵奶奶忽然道:“既然你吃不下了,那我就不做了,你再坐会,我正好有事和你说咧。”   这一刻,邵洁香的脸红的更厉害了,紧张的说:“娘,你们说吧。我先进屋了。”   邵洁香又不是傻子,怎不知娘要和任君飞说什么,这正是婆媳俩商量了一上午的事情,婆婆步步为营,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着计划呢。而她作为这件事的女主角,肯定要回去洗洗准备下不是么?任君飞自然不知道邵洁香为什么会离开,还以为她有事,心里也没有多想。   “小任,你能帮婶一个忙吗?”邵洁香离开后,邵奶奶再次把任君飞按到座位上,一脸认真的问。   任君飞昂首挺胸:“婶,咱都是一家人了,还说那见外的话?别说一个忙,就算是刀山和火海,我任君飞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邵洁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着道:“就是!就是!男人就应该这样,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婶和你说这件事啊,可能你一时会转不过弯来,不过,我又想了,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亏的,毕竟香香的条件摆在那儿!”   “婶,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定帮你做好的。”任君飞郑重的说。   邵奶奶叹了口气,眼神伤感的说:“小任,你感觉婶下半辈子还有啥盼头没有?”   任君飞一滞,难道邵洁香不肯给她养老送终,不可能啊。   邵奶奶继续道:“婶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太大的盼头了,老公和孩子已经死了,我活着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婶,你不是还有洁香,还有雪儿吗,雪儿明年可就要成大学生了。。。”任君飞低下了头。   邵洁香勉强一笑:“我一点也不瞒你,香香对我很好,比亲女儿还要亲,可是家里也不能没了一个男人啊!”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其实婶这次找你,是有件事和你商量的。我和香香我们娘俩太孤单了,我们想着要个孩子,这样一来家里多了个人,我们娘俩也不孤单,也有盼头了。”邵洁香道。   任君飞眼前一亮,有点明白邵奶奶的意思了:“婶,您是想领养一个孩子吗?可以啊,明天我就去县城的孤儿院看看有没有年龄小又建康的孩子,完全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的。”   邵奶奶道:“领养的孩子终归是别人的,我的意思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婶,您这是几个意思?”任君飞有些不解。   邵奶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想着让你和香香生个孩子,这样咱申家也有个男人了,有希望了,我也有个盼头!”   “啥?”任君飞豁然起身,瞳孔不断的收缩着,他没想到邵奶奶竟然会说这种事。借种?这也是说借就借的吗?   太扯淡了啊。   “你刚才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皱眉头的吗?现在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你刚才在糊弄我吗?”邵奶奶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任君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道:“婶,这件事事关重大啊。如果香姐真的生了我的孩子,以后怎么和村民们解释?人言可畏,您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别说生孩子,以前村里有个寡妇和一个光棍搞破鞋,被村民得知后,各种辱骂和讽刺。直接逼迫的那个寡妇喝药自杀了,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了。   邵奶奶道:“怎么解释?老娘需要向她们解释吗?二蛋他不是还没有被哥枪决啊,我就说是在探监里时怀上的,谁敢说个不字!”   “这太突然了,邵婶,是不是可以容我考虑考虑!”什么她都考虑到了,任君飞只觉酒喝多了,思维跟不上老太太的节奏。   “你可以考虑,但是时间不要超过今天,反正我话已和你挑明了,你要是反悔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这是怎么啦,邵奶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邵婶,你真不会想不通吧!”   “小任,婶婶也不是吓唬你,你也知道,一个对生活没有了盼头的人,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的!”   任君飞无语了,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反驳。他看了看残阳下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的老人,刚刚经受了丧子之痛,她真的不能再经受什么风雨的打击了。   这事虽然有点荒诞不经,但如果能够唤醒一个老人生活下去的希望,拯救一个家庭,倒显得有几份神圣和伟大了!   “婶,这是你个人的意思吗?”任君飞问。   邵奶奶道:“废话,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关系吗?如果她不同意,我会通知你这件事吗?”   直到这时,任君飞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到邵洁香裙底的风光她不仅没生气甚至还露出一丝羞红。原来她想借自己的种啊。   “婶,你真的那么喜欢一个娃儿吗,要是怀了女娃怎么办?”任君飞苦笑道。   邵奶奶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咱香香,你们一定能生个男娃儿。当然了,这事也没有十拿九稳的,只要你们努力了,生什么我都喜欢!”   “...”任君飞直接就被打败了,生男生女全凭她相信,也真是服了。   邵奶奶接着道:“我知道你担心日后损了你的名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这个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我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就算村民们问我也能糊弄过去。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当然了,你可以不答应。但我要说了,是你毁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就别怪我翻脸了,你不是在县委办吗?那好,我就天天到县委办去闹。。。”   真要是这样,那什么都完蛋了!   深吸一口气,任君飞眼神坚定的说道:“婶,我说过,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任君飞别的本领没有,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今您和香姐看得起我,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就是要个男娃么。这方面任君飞也很自信,自己强健的体魄,再加上邵洁香那硕大崩翘的美臀,只要认真经营,生个大胖小子不会有太大问题!   老太太恩威并重,任君飞没办法有说辞。   邵奶奶大喜:“好好好,这才是雪儿的干爸爸嘛,早都应该这样的。小任,你香姐进屋等你了,你快点进去吧。可别让她等急了。那啥,婶还要到林老婆子家串门去,管饭,回来可能就晚了,你们自己做吃的了。”说着笑呵呵的走向了门外。临走时,她得意地看了看邵洁香的门,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香香啊,婆婆的事办到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可不要给我搞砸了!   看着邵洁香房间紧闭的房门,任君飞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心情,激动,忐忑,甚至还有一些期待,以及害怕。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任君飞还是向着邵洁香房间走去了。来到邵洁香房门口,任君飞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没有开门进去的勇气。   他和邵洁香不是没有做过,只是那次邵洁香喝着了药,表现得特别贪婪,弄得任君飞疲于招架,至于香姐的表情他倒不怎么记得了,那是他知道她的身子很白很白,很软很软。。。   但那种感觉是很美好的,是销魂的,怀了孕,王洁妮一直都不让任君飞碰她的身子,所以任君飞也非常渴望那种感觉,但是今天却是带了神圣的使命,任君飞就感觉到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了。   上了二楼,拐个角就到了邵洁香的大卧室,深吸了一口气,任君飞鼓起勇气,轻声问:“香姐,我能进来吗?”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大不了到时候想一些悲伤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   “门没锁,你,你进来吧。”房间里传来邵洁香紧张的声音。   任君飞缓缓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平方的房间,房间中有一个崭新的双人床,以及两个橱柜,还有一台二十一寸的彩电。   房间的装饰很高档了,香姐真是有心啊,为了这事,她把卧室重新装修了。   双人床边上,邵洁香已经换上了一件粉色低胸吊带裙,白嫩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以及胸前的雪白和浑圆,让任君飞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尤其是那修长的双腿,更是充满着别样的诱惑。   “好看吗?”邵洁香红着脸问。   任君飞点点头:“好看。香姐,我进来啦!”说归说,但脚步却是没有迈出一步。他太紧张了,根本就不知道先迈哪一只脚。   “好看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该干什么吗?”邵洁香嗔道。虽说已经三十七岁了,但皮肤水嫩光滑,身材丰满圆润,倒像个二十五六的少妇,且有种小女人的娇羞。   任君飞讪讪一笑,然后紧张的走上前去,在距离邵洁香不足一米的位置,他清楚的闻到了一股好闻的体香。   邵洁香郁闷了,红着脸说:“任君飞,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当了你还在装,你想让姐主动吗?”   任君飞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认真的问:“香姐,你真的想要个孩子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你还年轻,完全可以改嫁。我相信凭你的长相,完全能找个好人家。”   邵洁香道:“我已经发过誓,要照顾好婆婆,是不会改嫁的。”   “你是个好媳妇。”任君飞道。   邵洁香勉强一笑,声若蚊呐的说道:“行了,咱们抓紧办正事吧。”   任君飞紧张的说:“香姐,你再仔细想想,一定要这样吗?” 正文 0297顽皮的少妇   邵洁香愣了下,柳眉一蹙,脸色立马变了,冷冷道:“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后悔就走,姐不拦你!”   “不,香姐,这也太快了,我是说还不太习惯呢!”任君飞一眼看到了床头上摆着一盘水果,上面有大枣、莲子和花生,寓意当然是早生贵子了,任君飞顿感压力山大,小声道。   邵洁香脸一红,连忙道:“就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多事,就这么直接的事,还要弄什么前戏,前戏真有那么好么。来吧,上来吧!”邵洁香掀开了被窝,哟呵,除了一件镂空的黑色渔网裤袜,她基本上没穿呢。她的后背微微地向后曲着,像一张拉满了的弓,看来她已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想不到香姐还蛮有情调呢,任君飞顿感胸闷:“香姐,其实,其实。。。”   邵洁香拉着任君飞的手,道:“还其实,其实什么呢,瞧你这儿,还装,你先躺在床上吧,让姐也学学你们这些文化人,怎么把那事整得有滋有味的。”任君飞倒到了床上,邵洁香就翻了个身,伏到他身上。   感受到她微凉而又充满弹性的小手,任君飞心中顿时产生一丝涟漪,心脏视乎要跳出胸腔。   “香姐,那天的雨下得真大!”粉红色的窗帘已被拉上,床头灯调得很暗,漫射出玫瑰色的灯光,邵洁香挪动了一下柔软的身子,任君飞方才露出半个头来,透了一口气。   “起来吧!”邵洁香浅浅吟了一声,她双手伸往脑后,抓住披落在肩膀胸口上那及腰长的头发,十指灵活地穿插,便在脑后绾成了一个发盘,上面还露出调皮的发尾。   “嗯,香姐,想明白啦!我就说嘛,你会后悔的,现在还来得及!”邵洁香的渔网裤袜不知什么时候褪去的,她侧过身子手伸向床头柜,不知在翻什么东西,雪白丰盈的身子就在眼前一晃一晃的,任君飞并不敢看,他把头偏过一边。他在想,也许她在找避孕的东西吧,可是不对啊,不做了,还用得着那东西吗?就是要做,也用不着那啊,她不就是想怀上么?   “坐好了!”   “嗯!这样还行么?”任君飞坐到床上,把腿蹬直了。   “嗯,这样还行!”邵洁香片了腿,面对面跨坐到他腿上了,“我沉么?呵呵,又没有人要推倒你,两手别往后撑!抱着我啊!”   “是,香姐。。。这是什么,感觉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不软吗?”   “软是软,冰凉冰凉的!”   “飞弟弟,你们城里人不就喜欢玩花样么?是啊,姐就陪你玩,姐也知道姐的身子不干净,和你在一起也委屈了你,姐也不想太为难了你,姐特意买了一个气球,现在就放到你我的胸口,只要你把它顶破了,姐便放过你!”   顶气球,任君飞和苗翠花玩过,不过那不是在胸口,而是用小腹部位撞,按理说胸口没有下腹有力,难度应该较大,不过刺激和危险性应该少一些。   “万一顶不破呢?”试着胸口往前顶了顶,可是气球却移开让力了,一招失利,任君飞有点信心不足。   “不破,那就别怪姐要破你的身子了!”邵洁香双手吊住任君飞的脖子,此时她感觉到比花园里玩秋千的大家小姐还要幸福。   人生就像一场旅程,细节就是沿途的风景,这些风景只是零星的点缀,但如果没有这些,那旅程又何尝不剩下枯燥和乏味呢!   “香姐,你不会只吹了一半气吧!”任君飞不服气,又用了几下力,可是那气球乖巧,只要任君飞胸口一挤,见缝就钻,钻进邵洁香胸口里面去了,有东西挡着,任君飞自然压不到它了。   “香姐,你不能让啊!”几个回合,任君飞自然满头大汗,而邵洁香却得意极了,笑得花枝乱颤,却不忘了紧紧抱住任君飞,不让气球滑落下来。   “顶不破就顶不破,还怪人家不配合!我让了吗?你强词夺理啊!”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知道他又要用力顶上了,邵洁香却做受不了撞击一样,上身往后一仰,四两拨千斤,很自然地又避开了顶撞之力!   这不是办法啊,胸顶的难度太大了,顶破不是没有可能,但得消耗我多少无谓的体力和精力啊,对了,我何不用小腹呢!   “香姐,是不是怎么都行!”   “当然啦,除了手,你怎么都行!”邵洁香捏了捏任君飞的鼻子。臭小子,你非得要把它挤破啊,不过这是两个人的事,老娘不配合你,你也没辙。   “咯,咯。。。挠人,你耍坏。。。”突然间感觉到腋窝间一阵奇怪痒,邵洁香再次笑得颤抖,任君飞却并不停止,反而挠得更凶。   呵呵!呵呵!你坏死了!   邵洁香最终忍不住,上身往后一退,气球便落到了下面,就在这时,她的下腹有前顶之势,任君飞瞅准机会,下面往前一冲,噗地一声,气球爆了!   “嘿嘿!成功了,香姐,我就说了,你难不住我?”   “嗯,你走吧,可以走了!”邵洁香幽怨地看了看任君飞,往后一倒,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走的时候麻烦给我带上门!”   “香姐,你不会生气吧?”任君飞下床走了两步,有点不放心,他又回过了头。   “快走吧,姐想一个人静一静!”邵洁香摆了摆手。   “香姐,你哭啦?”如果这个时候就离开,那还算个男人,任君飞移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忽然想起老婆洁妮说过的一句话,女人生气了有两种解气的方法,一是疯狂购物,一是疯狂吃东西,吃得痛快了气便消了。便拿起床头柜上的干果盘子,   “香姐,你吃点果子吧!”   “你想吃,你吃吧!”邵洁香一动不动。这还得了,绝对是气大了,东西都不想吃了。   “你别生气了好么?香姐,你多少吃一点啊,看着你吃,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行,你拉我起来!”邵洁香眼睛一亮,她是过来人,她知道男人的心性,要知道见好就收!   “嗯,这还差不多!是我亲姐姐!给,”任君飞拈了一个枣子,塞到了邵洁香的樱桃小嘴里。   “不行,我俩一起吃!”邵洁香并不咽到口里,而是贝齿咬住,含糊不清地说着。   “好呀,香姐真顽皮啊,吃东西也要找伴!”任君飞又拈了个枣子,往嘴巴里一塞,咀嚼几下,便咽肚子里去了。   “不是,不是!谁叫你。。。”邵洁香说不清,直接双手吊住了任君飞的脖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吃你这个!”她的嘴巴动了动,任君飞心领神会。   “嗯!”邵洁香点了点头。   “这怕不好吧!”任君飞犹豫了,邵洁香却并不犹豫,把枣子喂到了他的嘴边。   “甜吗?”邵洁香问。   “甜是甜,可是我。。。”任君飞砸了砸舌头,枣子是让他囫囵吞下去的,那知道它的味道呢!   然而他根本就吃不到枣子了,邵洁香轻轻地呻唤了一声,“君飞,给我吧!”嘴巴便咬住了他的嘴巴。   两人出了一身的汗,任君飞慢慢地放倒邵洁香的身子。   “香姐,您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了,要不等您身体恢复些吧?这样一来生出来孩子也会建康很多的。”任君飞忽然说。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邵洁香噗呲一笑:“你以为生孩子是买东西吗?给钱就能买到?姐告诉你,生孩子可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工作,有些人一次就能怀孕,而有些人就算努力十年也不会怀孕的。这次姐先教你一些知识,能中就中,不中就当学习了。反正有些技巧你早晚也要懂得的。”   “哦。”任君飞紧张的问:“那我们上次做了,是不是就怀上了啊!”   邵洁香红着脸反问,眼中也出现一丝媚态:“这个我拿不准,不过你也不要有顾虑,这种事,做得越多,概率就越大!”   任君飞轻咳一声,无耻的问:“我好想摸摸,能摸摸吗?”他需要一些过渡,得找一些理由,这样多少会抵消自己的负罪感。   邵洁香愕然,很想破口大骂他一顿,做都做了,会不让你摸吗?   当然了,作为一个典型的小媳妇,有些话邵洁香是不会说出口的,就算要说也不会说的那么直接。   “你想摸哪就摸哪吧。”邵洁香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断起伏的胸口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看到这一幕,任君飞只感觉口干舌燥,心中的燥热也越发强烈。可是,他却有种无法下手的感觉。虽然他知道邵洁香任自己摆布了,而且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极品美妇,但他还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想到很多,以后怎么面对妻子,面对家庭,面对申雪。。。这事确实有点太过荒唐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穷小子看到一桌好菜一样,道道都是山珍海味,就不知道先从哪道下口。 正文 0298食言   “发什么呆啊,君飞小弟,这事很正常。”邵洁香心中大骂任君飞坏蛋,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这家伙爱装逼呢?   “搅得人家都心慌慌了。”邵洁香嗔道,她打算自己主动一点了。如果让任君飞主动,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哦。”任君飞答应一声,又倒了下去,他的身子喝说不上特别强壮,但看上去十分健硕的胸膛。尤其是那一块块肌肉,给人一种力量的美感。   当然了,最让邵洁香面红耳赤的还是那条马甲线了,不可否认,任君飞的身材完爆电视上那些男人了。作为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恐怕没有什么是比眼前这一幕更让人迷恋和喜爱了。   当任君飞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出现在邵洁香眼中的时候,邵洁香的瞳孔顿时不争气的颤抖起来,嘴巴也长得大大的,可想而知她心中的震撼有多么强烈了。她在暗暗庆幸自己,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货有这么好的本钱,牛棚里那一次,自己只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后来瘸了一个星期,还以为路上扭伤的呢!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也太吓人了吧?”邵洁香咽了口口水,又啧啧砸舌道,心中有些害怕了。   任君飞可以看出邵洁香的怯意,当即道:“如果香姐害怕那就算了。”   “你香姐我就喜欢挑战自己。”邵洁香眼中闪过一抹炙热的光芒。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看到邵洁香眼中那抹精光,任君飞突然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感受到一双温润而又柔软的双唇吻向了他,而这一刻,任君飞心中的火山也爆发开来。   虽然没有什么技巧,但口腔里面你追我赶你拼我杀所带来的刺激还是让邵洁香感受到激情在燃烧。没多久就娇喘吁吁了。   趴在任君飞耳边,慢点来啊!邵洁香轻轻嘱咐了一声,然后仰身躺在了床上。   看着邵洁香绯红的脸蛋,微微颤抖的睫毛,任君飞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胸奴犯边,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像个大将军一样,就想跃马扬鞭奋勇杀敌了。   但在这时,家里来电话了,老妈说家里出大事了。   “香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任君飞快速的下了床,手忙脚乱地套上了衣服。   “瞧你,慌成什么样啦!”邵洁香替任君飞系上了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姐客气什么呢,家里事大,赶快去办吧!”   “嗯,香姐,下次,下次我再给你补上吧!”任君飞推开门落荒而逃。   “站住,哼,就这么走了!”邵奶奶双手一手叉腰,横眉冷目地拦到了门口。   “邵婶,你一直在门。。。”任君飞惊问。   “呵呵,要不是我在门口守着,我还险些被你们蒙混过了去,以为我老了,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要多,这点鬼把戏,想耍我,没门!”   任君飞感激地望了望邵洁香,自己真得错怪她了,她变着法子找前戏,还没怎么碰到她的身子,她就嗯呀嗯呀地叫唤,弄得比真做还要骚情,还以为她故意做作,原来不是,她都在演戏,帮助任君飞骗过门口窃听的老太太啊!   “邵婶,我。。。”   “你一边去,我问香香,”老太太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看向儿媳妇,也只有儿媳妇是最可靠的人了,“香香,你说!”   “嗯,妈,他没骗你,我们,我们真的做了!”   “这家伙这么快就完事了?”邵奶奶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儿媳妇,松开了手,邵洁香冲任君飞笑了笑,任君飞马上意识到便冲着邵洁香做了个拉钩的手势扭跑走了。   起身回到家里,邵奶奶看着正在整理床铺的儿媳妇,忍不住问:“香香,你们真的做了,这么快就完事了?”   邵洁香脸色一红,总不能说任君飞让家里给叫走了吧?这样一来婆婆肯定会伤感的。   红着脸嗯了声,邵洁香没有多言。   邵奶奶哦了一声,“香香,你没骗我吧?”   “妈,你不相信我?”邵洁香扭了一下腰身,轻轻地捶了捶,“诶,酸死了!”   邵奶奶仍有怀疑,她又往床上看了看,瞟到了丢在床头上邵洁香那条黑色的小内裤,方才眉头一舒,叹了口气:“呵呵,本以为任君飞长得牛高马大的,没想到这么不经事。好了,只要能怀孕就成了。香香,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打几个蛋。”   刚走到门口,她又折了回来,抓住儿媳妇的胳膊,直接把她推上了床道:   “对了,你俩刚刚行完房事,你可要躺在床上,尤其记住,要撅起屁股,腰上要垫上一个枕头。这样一来怀孕的几率会很大的。”说话间,她拿来了枕头塞到了儿媳妇的屁股底下。   “我知道了妈。”邵洁香俏脸通红。   任家出大事了。   任君飞赶到江边的时候,那里围满了人,中间盖着一张白布,而老妈正坐到旁边呆呆的。   白布盖着的正是老爸任重达。   任重达一直就主张儿子也办个婚礼,今天早晨又啰嗦了几句,不仅没有得到儿子的答应,反而让老伴给抢白了几句,心里一天不快活,在酒席上难免多喝了几杯,结果在江边公园睡着了,一觉醒来,早已过了接园的时间,匆匆忙忙跑到幼儿园一看,老师说小亦可早被一个漂亮阿姨接走了,马上问老伴,老伴说没有啊,小亦可根本没有回家。   最近,都市新闻不时播放拐卖儿童的事,街头巷尾吵得沸沸扬扬,说什么凤阳有一个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   漂亮阿姨,我家根本没有什么漂亮阿姨呐,亦可被拐了,任重达吓得酒全醒了!一点意识也没有了,他只感觉到眼前是空茫茫地一片,他一步一步地向着河中央迈去。。。   下午六点,河边上便漂流着他的尸体。   “飞儿,过来,和你爸爸说几句话!”任妈妈朝儿子招了招手,慢慢掀开了白布的一角,“不,老妈,老爸的话我听得见!”任君飞止住了老妈,又把白布盖了上去。   “飞儿,你父亲这回是真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唠叨你了。。。”   是啊,老爸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他的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了,上学的时候说他懒,学习不用功,上班的时候说他消极,没有上进心,工作稳定了又天天催促着他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了又唠叨着想要抱个孙子。。。   反正呀,在他的眼里,任君飞就没有做过一件让他满意的事,在他的心里,任君飞就从来没有长大过!   如果有可能,任君飞真希望老爸此时坐起来,听他唠叨几句,哪怕他是指着鼻子大骂一通!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以后也不可能了,当亲情泛滥转到你认为是一种奢侈的时候,你才会觉得亲情的珍贵和伟大。   任君飞的心弦猛地被拨动了一下,瞬间胸腔内百感交集,热泪差点盈眶而出。   “君飞兄弟,法医我带来了,你看要不要给伯伯做个尸检?”易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   “易局长,你认为有这必要吗?”任君飞强忍着悲痛,冷冷地看向这位昔时的好兄弟,怎么看他都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呢。   “我认为很有必要,伯伯死得太突然了,我们可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啊!”   “易局长,我告诉你好了,我父亲他死得很明白,是跳河自杀,他一生老老实实,可没有得罪什么仇人,也没有人加害于他,易局长,你还站在这儿干嘛,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好了,不用就不用!那你节哀顺变啊!”易军招呼军医讪讪离开了。   “明哥,亦可真的找不到啦?”任君飞问。   李明正扶着任妈妈,“可能性不大,我派人到幼儿园杳了,亦可真的让一个年轻的女子接走了,她说是任亦可的阿姨,可巧那位老师是个刚刚实习三天的学生,一听阿姨来接,便把亦可放走了,我们找到她时,她连那个女子的相貌特征都说不清楚,可惜学校里又没安的摄相头,据我们掌握,青阳一直就藏着一伙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组织,而且行动非常猖獗。。。不是我说,现在亦可早就让他们带出省外去了。。。”   “小明,你是说亦可可能这样丢了?”任妈妈凝视着李明,“嗯,阿姨!”李明沉重地点了点头,任妈妈茫然地看了天上一眼,再度晕眩过去了。   “妈。。。”任君飞赶快上前扶住老妈,就在这时,腰里的手机响了,声音催得很急!   “嗯!哪位,”任君飞压抑着情绪接道。   “你猜!”电话里是娇滴滴的声音。   “你说,我猜不出!”   “猜猜嘛,人家就喜欢你猜猜!”   “小姐,我现在很忙,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挂了!”   “挂你个头啊,我是金娟!”   “哦,原来是金大小姐,你不是明天下午才到吗?我还正考虑着明天是不是抽得出时间来接你呐!”   “看你说的,我一点不受你欢迎啊!”   “你来凤阳,是给县里投资,又不是给我投资,我欢迎你什么啊!不多说了,明天火车站再见吧!”任君飞还是决定了,明天安排好父亲丧事的事情后,他还是抽出时间去接金娟,他答应了邓华,答应了陈希妍,他不能失言。 正文 0299本来面目   凤阳有个风俗,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都是因为前世造了很多的蘖,他们是没有资格设灵堂吊唁的,任重达是自杀,所以第二天就埋上山了,入土为安。   “妈,你和我一起回城吧,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老妈说要为老爸守灵一个月,两老的感情该有多深啊,看着一言不发面容呆滞的老妈,老爸的死让她伤心过了头,她一个人在家,任君飞岂肯放心,劝说道。   “飞儿啊,有一件秘密我一直想跟你说,你爸在时,他一直不肯让我说,现在他走了,我想也是时候给你说了,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真实生世了,任重达他不是你的父亲。。。”母亲刘秀兰语速来得很慢,仿佛是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更让任君飞大跌眼镜的是她的面容很冰冷,里面丝毫看不出死去老伴而应有的悲恸,相反平静得像得到了释放和解脱一样。   刘家和任家关系一直就相处得不错,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刘秀兰就被父母指腹为婚给了任重达,刘秀兰长到七岁的时候,父母相继离世,刘秀兰和十岁的大哥刘吉军便来到了刘家。   十八岁了,刘秀兰长成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任家人那是越看越如意,尤其是任重达,恨不得父母早日做主,把他和秀兰的好事办了,可是让任家人遗憾的是,刘秀兰却心有所属,偏偏与英俊潇洒的黄士民好上了。   “兰妹啊,哥知道你心里只有黄士民,但是有什么办法,任家对咱们太好了,咱兄妹俩可不能让人家背后戳背梁骨骂啊!你别再和黄士民纠缠不清了。。。”刘吉军说得没错,任家是太好了,不光收养了兄妹俩,还帮他娶了媳妇成了家,恩太大了,情债难还啊!   “哥,我爱士民,士民也爱我,我们说好了一辈子永不相负,永不分开。。。任家的情我只有以后还了!”   新时代了虽然不再搞指腹为婚那一套,但是忘恩负义的行径却会遭到唾骂的。   当然两个人在村子里结婚是不可能的,两人便商量好了,一起南下打工,远走高飞,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坐到村口里的老槐树下,黄士民等啊等啊,最后却等来了刘吉军。   刘吉军说刘秀兰病倒了,她现在最想见得的人就是黄士民,想跟他说上几句话。   然而到了任家,郑秀兰哪儿是病了呢,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在与任重达的堂哥任真君云雨呢!   黄士民一怒之下便一个人离开了村里,几年后才回来。等他回来时,刘秀兰已经成了任重达的妻子,而且任君飞也老大了。   “老妈,这么说二伯才是我的父亲喽,不对啊,那大哥又是怎么说!”听了母亲的诉说,任君飞味同嚼蜡。二伯任真君死十多年了,是砍柴时失足掉下悬崖死的,印象里他疯疯癫癫的,见人只是嘿嘿地笑!   “任可?他不是你哥,是你的表哥,也不知道你姑姑怀上了谁的孩子,任家为了遮羞,所以随着任家的姓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任重达的阴谋,他太爱刘秀兰了,爱得让他心里变态了,他恨母亲薄情寡义,恨黄士民夺走了母亲的芳心,他想我得不到的人,你黄士民也别想得到。   他对郑秀兰说爱你一个人并不是占有,而是给她想要的幸福并且幸福着她的幸福,当他知道黄士民与郑秀兰一起离家出走的消息之后,他表示非常理解和支持,那天晚上,他专门为郑秀兰做了一顿晚餐,希望她找到幸福。   那晚郑秀兰喝了一杯酒,结果就晕倒了,任重达便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可就在这时,却有人叫他有事,他掩上了房门,却不曾注意到窗口里还有一双贼一样的眼睛,他前脚刚走,任真君后脚便闪了进去,看到床上昏睡不醒的刘秀兰,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刘秀兰醒来的时候,任重达还光着身子坐在床边嘿嘿地傻笑。   刘秀兰想去告发刘家,老哥刘吉军却出来跪到了她的面前,他说因为生意亏了,任重达替他还了几万元的高利贷,如果刘秀兰要告,那任重达也不得安宁。   最后刘秀兰才嫁给了任重达。   怪不得黄士民见了老妈,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怪不得提到黄士民老爸就要发起无名火,怪不得老妈一个喷嚏,老爸都会吓得浑身哆嗦,原来都是在将究,凑合着维持这个貌似温馨的家啊!   “老妈,你不应该给我说这些的!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慈爱的父亲变成了无耻的恶魔,疯癫的二伯居然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强势的大舅原来是那么地懦弱和自私,不算富有但非常温馨的家庭原来充满着阴谋算计。。。这颠覆着任君飞的一切认知!   “不,孩子,我说过,这是你的权利,何况我相信你,有能力承受着这一切!”   “老妈,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受委屈了!你恨任家吗?”   “孩子,老都老了,还有什么恨呢?给你说这些,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下雪了,你不要以为什么都是干净的,那都是假象,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得学会接受!”   “嗯,老妈,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老妈真的老了,背都弯了。所有的压力都压到她瘦小的肩膀上,能不弯么?   想到黄士民,老婆死了十多年了一直没有续弦,是不是在等老妈哦,如果老妈真的和黄支书好上了,这也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任君飞也很支持,他想问问老妈,但又考虑到不太是时候,正犹豫着,金娟来电话了,劈头盖脸对任君飞一通痛骂,任君飞一看,接站的时间早过了。金娟人早到了,一看没有人来接,正在气头上呢!   从凤阳到青阳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任君飞想了想,“路上堵车了,也不知道要堵到好久,麻烦你找个宾馆开个钟点房,一会儿我再过来!”   “还要我找房啊,你不会连这点礼貌也没有吧!赶快定吧,我要最高档的!”   昨晚陈希妍又打电话叮嘱一定要搞好金小姐的接待,没办法,任君飞通过张不三找到了房间,铁道天旅,就在火车站广场旁边。   除了民族宾馆之外,这可是青阳市里最高档的快捷酒店了,应该不委屈金大小姐了,任君飞告诉了金娟号码之后,挂了电话,辞了老妈,便往青阳而去。   “混得不错嘛!这酒店还上些档次!”   金娟很快到了523房间,重新洗了脸,取出梳子和化妆品,对着镜子悄悄梳妆打扮起来。   那晚是出逃,任君飞她也没看太清楚,只记得他身边有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女人。   我也不能马虎,印象里,任君飞的嘴损,万一哪一眼没看好,说不定就会含沙射影地挖苦人。水汪汪的眼眸,红嘟嘟的嘴唇,白晃晃的脖颈,点染、勾勒、涂抹,抚摸,金娟像一个精练的工匠,不忘记任何一个敏感的部位。   金娟与镜子里的人对视着,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往事不堪回首哦,可幸的是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与刚毕业时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最满意的是自己的颌下的双峰,似乎比原来更丰满了,即使穿上外套,仍然特别有型。   一阵悠然的捯饬之后,金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怎么人还没到啊,本小姐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青阳的风味小吃可有名气啦,尤其是那蒿菜芭,在浙江的家里时金娟仍掂记着她的清香。   “还是老味道,真香!”一路走一路吃,金娟乘电梯直接来到五楼,找到了房间,门露了条缝儿。   出来时忘记关门啦?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削男子迎了出来。金娟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了笑,嗨,任君飞居然来了,也不吱一声。   “请进吧,老板正等你呢。”年轻男子说。   “客气。”金娟心里暗暗感觉好笑,一个小秘书,出门还带司机,跟本小姐玩这套。   男子向屋里指了指,对金娟做了个鬼脸。金娟探头向屋里瞅了一眼,见房间里有人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穿着袜子的脚。   怪不得没见任君飞出来,原来躲在屋里睡懒觉呢。   金娟步履款款了进了房间,在离床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躺在床上的人脸上蒙着一张报纸。   “呵呵,任君飞,你这也太摆谱了吧!”金娟把报纸拿开,然而她吃惊地发现,这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身材并没有任君飞高,是个中等身材。   难道自己进错房间了?金娟感到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头,转身就往外走。可是已经晚了,跟在她后面的年轻男子“咚”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找死啊!”躺在床上的人腾地坐了起来。   金娟一看,哪里是任君飞,是一个长相有些凶巴巴的中年男子,留着寸头。   “呵呵,小娘们模样不错!”“寸头”瞬间嬉皮笑脸。 正文 0300自救   完了。金娟在心里嘀咕着,怎么会这样?她才知道自己转错了身走错了房间啊,天啊,我怎么这么贪吃啊,进到房间之后再吃不行么,金娟手一扬,粑粑便到墙角里去了。   “大哥!”金娟身后的年轻人转到前面,对“络腮胡”做着鬼脸。   “络腮胡”摆了摆手,在金娟的对面来回转悠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金娟再次转身想冲出去,被那个年轻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让开!”这是两头饿狼啊,难道五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金娟骇急了。   “呀!”两个陌生男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叹。   “野性难驯,这样的野味四爷我喜欢,山弟,给哥弄过来!”“络腮胡”说。   “识相点!”年轻人抓住金娟的胳膊,用力一抡,金娟的身体就失去了重心,轻飘飘地扑倒在床上。金娟趴在床上,这时她后悔了,应该等嫂子黄**一起来了,为了摆脱嫂子,她竟然退掉了机票,提前一个星期坐火车来了。   都怪这个任君飞,如果他来了,还会碰上这些破事!   后悔归后悔,抱怨归抱怨,这些终究没有用,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自救!   金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强硬了。她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如果她态度强硬,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样想着,金娟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她的这一招果真奏效了,两个人都没有对她动手。   “我是来会朋友的,可能是走错了房间。”金娟说。她拿不准这两个是什么人,所以不敢说实话,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会朋友?谁是你朋友?”“络腮胡”凑到金娟的身边,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   金娟这次没有反抗,而冲他笑了笑。   “就是嘛,还以为你不会笑,小娘们儿,笑得挺甜啊。”“络腮胡”也跟着她笑了起来,“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金娟的心里略感轻松,面前的两个人显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只要想办法逃出这间屋子,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我……我是商店的售货员。”金娟知道自己拒绝回答的后果,随口编了一个身份。   “嗯,这种态度嘛,还差不多。”“络腮胡”说,“我看你不像找朋友的,我看你像只鸡。大白天的,你打扮得这么讨人喜欢,来找谁啊?不会是来找我吧?”   金娟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装束,今天的装束是考究了点,但也不至于过分啊,怎么会被人误人为一只鸡呢。   “你还不是一般的鸡。”“络腮胡”用手指点着金娟,“一只牛逼哄哄的独来独往的鸡。”   “大哥,你搞错了。”金娟说,“我真是来找人的,我的朋友就在隔壁。”   “哈哈……”“络腮胡”大笑起来,“这妞儿,真他妈的太幽默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吧,这两边的房间,我两天前就包下来了。你说你的朋友住隔壁?说了半天,你的朋友是我啊。”   金娟并不相信“络腮胡”的话是真的,隔壁的房卡就在自己的手上,张嘴就是谎话,这样的人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也是不三不四的社会人渣了。   金娟此刻最盼望的就是:任君飞突然推门进来,笑嘻嘻地走向她,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毕恭毕敬地对她说:“金小姐,知道你爱乐,所以才给你这样一个特别的欢迎方式,希望你喜欢才好呢。”   她想掏出手机给任君飞打一个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因为那样有一个危险,就是眼前的两个人很可能把她的手机没收,那样,她就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了。   “大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金娟想了半天,还是想从眼前的男人下手,想办法取得他们的同情,设法逃出去。   “想问我是干什么的?”“络腮胡”掏出一盒中华烟,点了一颗烟,“老子是贩卖人口的,你信吗?”   “我不信,我相信你是个好人。”金娟说,“让我走吧。”   “不可能,老子正愁没人解闷呢。”“络腮胡”说,“一会儿陪老子喝二两。”   “我真得走了,要不朋友该找我了。”金娟有所暗示地说。   “你朋友啊?暗娼就是暗娼,屁股就没有一块实肉,你一个说普通话的,青阳还能有朋友,扯蛋!”“络腮胡”不为所动,狠狠捏了金娟一把屁股之后,猛拍了一下脑袋,“哈哈,你的朋友也是暗娼吧,刚好还有个兄弟呢,叫上你朋友来,一起耍耍,老子有的是钱!”   屁股痛得金娟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她得强忍着,她又想了,还想着要付钱,这个流氓也不算坏到无药可救。只要自己晓以利害,还是可以自保的。   见“络腮胡”不为所动,便想有分寸地吓唬他一下,但最好不要激怒他。她来到镜前,整理了头发和衣服,在“络腮胡”的注视下转过身来。   “大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骚扰我,再这样下去,你可就犯法了!”金娟说。   “络腮胡”凑到金娟的面前,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又在她的胸上弹了两下。   “小模样真招人稀罕啊!”“络腮胡”感叹着,“我还真没碰到像你这么不讲理的,我就奇了怪了,到底谁骚扰谁啊。明明是你在我睡觉的时候闯进了我的房间,怎么成了我骚扰你了,咱们今天得说道说道。”   “络腮胡”的话让金娟哭笑不得,他说得没错啊,的确是她闯进了他的房间,说他骚扰了她,确实有点不妥。   “络腮胡”的脑袋顶在金娟的脑门上,手揽过金娟的腰,不停地摸索着。金娟扭动着身子,却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络腮胡”对另一个年轻人说,“山弟,你回避一下。”   那个被称为山弟的人尴尬地笑笑,转身走向房门。   “别让他走。”金娟几乎绝望了,如果山弟出去,她可能就要遭殃了。   “络腮胡”似乎有所醒悟,忙叫住了山弟:“你回来吧,这小娘们要跟咱俩一起玩。”   金娟瞪大的眼睛,恐惧地看着转回身来的山弟。   “大哥,还是你……你来吧。”山弟说,“我不好这口。”   “什么好不好的,玩一次就好了。”“络腮胡”说,“那你就别出去了,帮我守着门,别让外人打扰我。”   金娟在“络腮胡”的怀里挣扎着,好容易才挣脱他。还好,“络腮胡”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只是他的两只手不太老实。在这种时候,守住衣服就是胜利,她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络腮胡”拦腰抱起金娟,把她轻轻放到床上。金娟脚上还穿着高跟鞋,慌乱地躲到了床头靠墙的位置。   “络腮胡”并没有脱衣服,而是走向桌子上的一个帆布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打现金来,慢悠悠走到金娟的身边,把现金扔在床上。金娟立刻明白了“络腮胡”的意思,他这是真把她当暗娼了。   “我不是暗娼,我真是不是暗娼!”金娟不停地解释着。   “大哥,你这么有钱,飘点毛毛雨,漂亮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就要为难我呢!”   “你说的对,老子平常是只赌不嫖。”“络腮胡”说,“不过呢,今天看到你,老子改主意了!”   “让我搞一下。你不亏,我也不吹牛,盼着让我搞一下的,像你这样的货色,青阳多的是!”“络腮胡”说笑嘻嘻地说。   “就是嘛,你钱那么多!”金娟慌张地摇头,不敢想像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乖,就一下。”“络腮胡”说。   “不要,我不要。”金娟说,“你也有母亲,你也有老婆孩子,我希望你尊重女人。”   “小妞,别客气了。”“络腮胡”说,“你试试就知道,老子很厉害的,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金娟见山弟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便产生了一种侥幸心理,忙抬起手来:“小兄弟!救我!”   “络腮胡”回头看了一眼山弟,扫兴地直起身来,叹了口气。   “得,原来嫌我丑了,喜欢模样好的。”“络腮胡”说着翻身坐在床边,颤抖着双手又点燃一支烟,喷出了浓浓的烟雾。   “大哥,谢谢你。”金娟不失失机地向“络腮胡”讨好。   金娟哆哆嗦嗦地看着“络腮胡”,这个家伙好奇怪,想上她又有一点胆怯,抽着和天下,手指缝里却是黑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大白天就在星级宾馆的耗着。会不会是吸粉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现在处境非常危险,她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暴露出自己是个有钱的小姐,只要这个“络腮胡”上了邪念,她今天肯定躲不过这一劫了,必须趁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抓紧把他降住。   “我认识你们省公安厅的孙厅长。”金娟说,“我希望你慎重行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说你是做那个的吧,你还不承认,你们这些鸡最喜欢拿公安局的来吓唬人。可惜,你说大了,孙厅长官大了,我们这儿他管不到,”“络腮胡”又笑了,“你不会是嫌钱少吧?”   山弟凑到“络腮胡”身边,声音放得很低:“大哥,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看她不像一只鸡啊。” 正文 0301有底线的流氓   “为什么这么说?”“络腮胡”问道。   山弟在床边走了一个来回,站到“络腮胡”的旁边,夸张地晃了晃脑袋。   “你想想看,她要真是一只鸡,会吓成这样吗?”山弟说,“再说了,哪只鸡见了票子,不是先往兜里揣啊。你再看她,就好像跟钱有仇似的。”   “络腮胡”不感冒地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你说的那是野鸡,这种鸡档次要讲究得多,口味也非常挑剔,也不是什么人都伺候的,我怀疑她呀,不是来会情人儿的,就是要找什么人的,你瞧她这身打扮,浑身上下都是国际名牌啊,她说自己是商店卖货的,我真信,不过那是她的主业。她还有一个业余爱好,就是卖。”   山弟频频点头,不时地瞟金娟一眼。金娟再次整理衣襟,把双腿顺到床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提起公安孙厅长起到了作用,反正“络腮胡”没有刚才那么凶了。其实她也不认识什么孙厅长,只是听到嫂子在闲聊中无意间提过,自己一急便想出来了。   “你老实给我呆那儿!”“络腮胡”又冲金娟来了,“你今天要是敢跑,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金娟听着两个人的话,哭的心都有了。这他妈的是哪儿跟哪儿啊,平白无故地遇上这么两个法盲,早知道会这样,凤阳就是再好,商机再多,打死她也不会来啊。   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络腮胡”跳上床上,在金娟的身边躺下来,斜着眼睛看着她背影,似乎还不死心。   金娟不敢起身,怕激怒“络腮胡”,只能用求援的目光看着山弟。山弟在地上来回晃荡着,不时地瞄她一眼。   “络腮胡”突然坐了起来,从背后抱住金娟,两只手在她的身上用力的揉搓着。金娟抓住他的双手,用力地掰着,掰了半天也没有掰开。   “大哥,你把手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金娟见硬掰不行,只好换一个办法。   “络腮胡”没等金娟说完,就抱着她向后一仰,两个人摞在了一起。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金娟抓住他的双手。   “有意思啊,太他妈有意思了!玩了这么多女人,还真没碰到一个有你这么香过,真香!”“络腮胡”边说边往金娟的怀里拱。   “大哥,你快松开手,我看你是条汉子,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金娟说。   “络腮胡”这次松开手,下了床,手搭在金娟的肩膀上:“交朋友?怎么个交法?”   “交朋友还能有什么交法。”金娟说,“普通朋友可以互相帮忙,要好的朋友可以性命相交啊。”   “我不要性命相交,我要姓交!”“络腮胡”得意地捏了金娟尖削的下巴一把,他虽然没买金娟的账,但显然没有刚才的凶劲儿了。   金娟觉得山弟不像“络腮胡”这么野蛮,必须靠他分散“络腮胡”的注意力,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僵局,争取安全地走出这个房间。   她拨开“络腮胡”的手,站起身来,对山弟说:“小兄弟,你来评评理,大哥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山弟并没有回答金娟的话,走到“络腮胡”身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络腮胡”不满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金娟从山弟的动作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并不是“络腮胡”的随从或手下,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这种态度让金娟看到了一线希望。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山弟说,“你搂也搂了,摸也摸了,该占的便宜也都占了,放她走吧。”   “发她走?没那么便宜吧。”“络腮胡”说,“她骚扰了我,我本来睡得好好的,想晚上大干一场呢,让这个娘们把我的觉给搅黄了。”   晚上大干一场?金娟听得真切。他们能干什么呢?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两个男人大白天窝在宾馆里能干什么呢?无非是这些烂事而已。偷盗?不像,他们似乎并不缺钱。抢劫?也不像,他们也没有搜她的包。搞鸡,有点像,但也不是,因为她一直没有看到女人。   金娟弄不清两个人的身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并不是那种小偷小摸的鸡鸣狗盗之徒,至少在社会上有点身份,单从他们堂而皇之地住进这样的高档宾馆,就能说明问题。   都这么长时间了,任君飞啊任君飞,办事怎么一点不靠谱呢!。等我嫂子来了,去你们领导参上一本,够你受的!让络腮胡抱在怀里,重重地出气声喷打在自己的脸上,金娟非常不舒服,强压着心中的愤怒,   “山弟,我看你长得挺帅气的。”金娟准备挑拨面前这两个人的关系,“你多大了?碰过女人了没?”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金娟。“络腮胡”面带诡异的微笑,瞪了山弟一眼,伸手给了他一拳。   “怎么样?哥的眼睛毒吧,我说山弟,我说你怎么老是替这个小娘们说话呢。”“络腮胡”说,“原来她看上你了。”   “大哥,我可没那意思,既然大哥看上了,我怎么好再插一杠子呢。”山弟说。   “你这话我愿意听。”“络腮胡”说。   金娟的话果真产生了效果,山弟拉过桌前的椅子让她坐下,回身坐在了桌子上,“络腮胡”则盘腿坐在了床边。   “这样吧。”“络腮胡”说:“想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干那强人所难的事呢?强扭的瓜不甜啊。你伺候伺候我,给我来个日式按摩,让老爷舒服舒服,我一高兴,兴许就放了你。”   金娟轻轻“哼”了一声,笑话,给他做按摩,德性。长这么大,她只让别人给做按摩,还没给别人做过按摩呢。   “怎么着?”“络腮胡”问。   “我不会。”金娟摇头道。   “不会?那就亲我一下,要舌吻,这个总会吧?”“络腮胡”说。   “回家让你老婆亲吧。”金娟道。   金娟本想给他几句,想想算了,这时候最好别激怒他,让他轻则臭骂一顿,重则拳脚相加,不能吃这个亏。   “你们女人会什么啊,就会往床上一躺,等着老爷们搞吧?”“络腮胡”说,“那你就在这儿耗着,反正大爷我有的是时间。”   这时,金娟的手机响了。山弟看上去有一点紧张,“络腮胡”仍然像没事似的,看着金娟从包里取出手机。   金娟见是任君飞打来的电话,不禁一阵苦笑,电话来的太是时候了,让她怎么接呢。   “络腮胡”腾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金娟的身边,看着她的手机,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瞎说,小心我收拾你!”   金娟笑着点头:“你放心吧,同事的电话,我不会出卖朋友的。”   金娟不敢冒着风险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任君飞,那样说不定会惹怒“络腮胡”,逼他采取什么不当手段。   “任主任啊,我很好呢,现在房间里休息呢。”金娟接通了电话。   “呵呵,那就好,路塌方了,工人们正到抢修,交警的说估计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通呢!”任君飞说。   任君飞这次不是撒谎,二道拐处真塌方了,两头的车子估计一头排到凤阳县城,一头排到青阳市区。   他和其它的司机一样,等待的时候便玩起了手机。玩累了,他想起来给金娟打一个电话。   但他也撒了谎,因为路快要修好了,照着正常速度赶到火车站应该不要半个小时,但他得留一手,因为青阳市区容易堵车。   “啊,没关系,正好我可以睡一觉,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可把我累坏了。”金娟说。   “哦,这样啊,我就放心了!”任君飞挂上了电话,只要这位小姐不因为无聊而生气那就阿弥陀佛了,他那里还想到金大小姐此时面临的凶险。   放心你个屁!金娟阴着心里骂道,合上手机,放回包里,冲“络腮胡”摊了摊手,意思是,我没有乱说吧?   “络腮胡”挠了挠头发,来到窗前,向外面张望着。金娟向门口扫了一眼,只要“络腮胡”不回头,她就可以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轻轻一开门,就可以溜出去了。她估计山弟即使看到她也不会阻拦他,只要她溜到走廊里,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可以顺着走廊往外跑,边跑边向人求救。   这么做有点太危险了,如果被“络腮胡”抓住,她可能就要皮肉受苦。   金娟决定赌一把,拎着手包,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平静地走向门口,山弟笑了笑,果然没有阻拦她。   “嗨!嗨嗨!你还想跑啊!”“络腮胡”马上发现了她,从后面追了过来,将她拦腰抱住。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金娟转过身,推开“络腮胡”。   “虽然我很有底线,但现在不行,你撩得我心里直发痒。”“络腮胡”说,“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大哥,你也是条汉子,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就不相信,没了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金娟的态度咄咄逼人,“络腮胡”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跟我玩嘴皮子是不是?行,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别想让我这么容易就放了你。”“络腮胡”这次甘拜下风了。   山弟围着金娟转了一圈,冲“络腮胡”耳语了几句,“络腮胡”一边听一边点头:“行,你给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山弟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去了洗手间。   金娟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在等一个叫老大的人。 正文 0302重蹈覆辙   这个老大能是什么人呢?他们的头?那可就麻烦了,就算是这个“络腮胡”放过了她,那个所谓的老大也不会放过他啊。看来她必须抓紧时间了,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他们这些人肯定要在这里吃晚饭的。   “老大是谁啊?”金娟笑吟吟地问“络腮胡”。   “络腮胡”表情神秘:“不应该问的就不要问。”   金娟已经料到“络腮胡”会这样回答她,但她很不甘心。她最希望见到的人就是任君飞,难道这个老大会是任君飞吗?绝对不可能,那没有那么老。   山弟从洗手间出来,毫不避讳地系着裤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唉,等吧,老大说了,晚上有局子,吃完饭直接过来。”   金娟有点明白了,原来几个人约好晚上过来打牌,如此而已。   听说那个叫老大的人要吃完晚饭才能来,金娟的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不过所谓的老大不来也好,这两个人总得吃晚饭吧,她就不信他们会守着她不吃饭。不论是到餐厅吃饭,还是在房间里吃饭,只要他们吃饭,她就有机会溜走。   “山弟,一会儿你去餐厅吃吧,吃完给我捎点回来。”“络腮胡”说。   “太不够朋友了吧。”金娟说,“把我扣在这儿不说,连饭也不管。”   “好好,管饭管饭!”“络腮胡”拦腰把金娟抱起来,“你不是要吃饭吗?我先把你喂饱了再说。”   金娟双腿在空中踢腾着:“山弟,救救我。”   “络腮胡”低头在金娟的脸上亲着,她躲避不及,只好把脸扭向一边。“络腮胡”见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便把她扔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金娟一个翻身坐起来:“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就撞墙!”   山弟闻言,把“络腮胡”推到一边,笑嘻嘻地招呼金娟下床。金娟爬下床就要往外走,却被山弟拦住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山弟问金娟。   “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是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可以考虑放了你。”“络腮胡”说。   金娟不想说,也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前年就是因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结果被卖到了小山村当了村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屈辱了一年冰清玉洁的身子,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前车之覆,兵车之鉴,如果她把真实身份告诉他们,唉!万一他们是利欲熏心的黑社会卷呢?她不敢想像会是什么后果。   金娟走了几步,靠在桌子上,准备先套一套他们的身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再决定是否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   “好啊,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金娟说。   “这小娘们,心眼真多。”“络腮胡”笑了,“山弟,告诉她,你是干什么的?”   “不说。”山弟晃了一下脑袋,“要说还是你说吧。”   “络腮胡”用手指划着山弟,看样子对他非常不满,却没有什么办法。   “我告诉你是干什么的,你可得给我站稳喽!”“络腮胡”双手叉腰。“老子就是人贩子,各种南来北往的盲流我都要。老子就是阎王爷,掌管着十八层地狱,凡是上辈子做过恶的,这辈子都会被我发配到阴曹地府去打工,赚钱糊口,干活赎罪。你猜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金娟侧耳静听着,这个人不可能是贩卖人口的,那可是重罪,他不会那么口无遮拦,破车滥揽债,他更不可能是什么阎王爷了,把人发配到阴间去打工,她难道是做死人生意的?不像,那就是挖煤的!对,挖煤的!   “你是不是开煤矿的?”金娟不动声色地问。   “噢?”两个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金娟。   “我说的对不对?”金娟一阵欣喜,如果这小子真是挖煤的,她就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了,煤老板穷得只剩钱,他们是不会为了钱而打起自己的主意。   “你猜错了。”“络腮胡”平静地说。   “你是猜错了。”山弟说,“根本不靠谱。”   金娟的心再次降到了冰点,那这小子刚才就是信口胡诌了,她又不是相面大师,上哪儿能猜到他是干什么的。这么说吧,他们反正不是政府公职人员,也不是正经八经的农民,那范围就大了。   “不过我得告诉你,你他妈的确聪明。”“络腮胡”说,“你要说我是收尸的,那就比较准确了。”   “既然你们不想说实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金娟说,“大哥,天不早了,你放我走吧。”   “想得美!”“络腮胡”说着,的桌子上取了一瓶矿泉水,“咚咚”地喝了起来。   金娟的身体在悄悄地向门口的方向挪动,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她必须抓紧时间跑出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络腮胡”拍了拍肚子:“山弟,肚子闹意见了,你快去吧,捎几个菜上来,整一瓶白酒,让小娘们陪我喝两盅。”   山弟随口应着,去衣架上取外套。金娟凑到山弟身边,摇着他的胳膊,试图让他带她出去。她心里清楚,只要山弟一出门,“络腮胡”就会对他下手,凭她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了这只已经发情的恶狼。   山弟边往外走边推开金娟,向着“络腮胡”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估计是碍于“络腮胡”在场,不愿意带她出去。   “你等我一下。”金娟转身来到“络腮胡”身边,“大哥,我想跟山弟一起去餐厅。”   “哟,我靠,你俩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络腮胡”对金娟的要求感到意外。   “大哥,不要这么说。”金娟又摇起了“络腮胡”胳膊,“山弟不是咱弟嘛!你说是不是啊?”   “山弟,你给我看着办,这娘们可是我先看上的。”“络腮胡”不理不睬地说。   “大哥,她想去就让她去吧,有我在,她跑不了。”山弟说。   “你糊弄傻子呢?”“络腮胡”回了山弟一句。   山弟无可奈何地向金娟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了。金娟已经决定了,趁山弟出门的功夫,说什么也要冲出去,只要不被“络腮胡”抓住,她就赢了。   这时,“络腮胡”的手机响了,他从外套里掏出手机,“呀”了一声,立刻把手机放到耳边。金娟见机会到了,这正是她逃走的好时候,如果再不跑可就真遭殃了。   谁知“络腮胡”举着手机先走向门口,边走边说:“512房间,你要的房间我都安排好了,512。”   金娟逃跑的路线被“络腮胡”切断了,她见“络腮胡”挥手招呼山弟:“来了。”   “老大不是吃完饭来吗?”山弟问。   “哪是什么老大。任君飞来了,”“络腮胡”说着,心神不定地看着金娟,“这娘们怎么办?”   “放她走啊。”山弟说。   “来不及了,他已经到五楼了。”“络腮胡”瞪起了眼睛。   金娟不敢确定他们嘴巴里的任君飞就是接他的那个任君飞,不过见两个人的慌张劲儿,知道他们很怕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很正派,只要这个人来了,必定自己也安全了。心里觉得可笑。他们刚才那种不可一世的派头哪去了,来一个老大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门外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声音越来越近。   “把她送给任君飞。老大肯定会高兴的!”“络腮胡”淫邪地笑起来,“小娘们,给我稳住喽,别嘚瑟,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我看这主意不错。”山弟说,“不是说任君飞眼界高嘛,我就说未必,像他这种山大炮,就喜欢这种风骚漂亮看上去又有些矜持的娘们。”   金娟不知道要进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这次可真的乱了方寸,现在要跑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待来人进来以后再寻找机会。   “络腮胡”把跟上来的金娟往里推了一把,回身打开了门,领着山弟迎出了门。   “君飞兄弟!金老大!”两个人站在门口,冲着走廊一侧谄媚地笑着。   来的人正是任君飞和金晓铭。   任君飞在楼下遇到了金晓铭,一问才知道他是来打麻将的,现在四风抓得严了,所以才跑到宾馆开房来了,这里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金娟不记得任君飞,但是任君飞没有忘记金娟,身材还是那么鼓鼓突突,皮肤还是那么水嫩光滑,所不同的只是着装打扮变了,那时一身的村妇打扮,现在一身的名牌,全身上下散发着高端华美之气。   她怎么跑到了513,难道她和张不四原本就熟悉。   “金娟,我是任君飞,来接你啊!”   “任君飞?”金娟眉毛一挑,张开了红润性感的嘴唇。   金娟看到任君飞,心里一阵狂喜,她躲到了任君飞的身后。   任君飞便给金晓铭介绍了金娟,金晓铭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即向金娟伸出手来:“欢迎啊,欢迎华集团的金大小姐,你来我们青阳,便是我们青阳的贵客,欢迎啊欢迎!”   “络腮胡”和山弟眼睛都直了,“络腮胡”忙挤到金晓铭的身边:“大哥,这这……我我……” 正文 0303就是这个水平   “老四啊,你怎么认识金小姐的?没听你说过啊。”金晓铭口气平淡。   “我……”张不四对着金娟拱起双手,一阵挤眉弄眼,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金晓铭了。   金娟走向上去,“啪”、“啪”在“张不四”的脸上来了两个嘴巴。这是金娟的看家功夫,她一旦遇到自己看不上的人,往往会抡起手来,在对方的脸上拍两下,既像摸,又像打,但更像开玩笑。谁要是挨了她这两巴掌,是想急又急不得,想笑又笑不出来,但金娟这两下,打得明显重了一点。   金晓铭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坏笑,眯起眼看了看张不四:“打得好,打得好,看来你个小犊子,瞒着我,先认识我们金大小姐的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没有的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金大小姐了。”张不四哈着腰说道。   “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人家大小姐非礼了?”叫山弟的人在金晓铭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抬脚踢在张不四的屁股上,声音很严厉,“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真那么饿吗?小姐多的是,吓跑了我们的金凤凰,你就等着死吧!”   金娟抬头的那一刻,目光正好和金晓铭的目光相遇,两人都怔住了。   茫茫人海,一见钟情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此刻,两人心里几乎同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两人前世曾经认识过似的。   金娟觉得金晓铭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如此强烈,以至于心弦不停地跳动着。这种反应扩散到脸上,使她的脸颊泛红。   这男的挺帅挺有风度的!   任君飞其实也挺帅挺有风度,但是,人心灵就是这么奇怪,任君飞这种帅气和风度少了一点稳重而多了几份顽浮气,反正无法使她一下子动心!   金晓铭的反应跟金娟差不多!   官位不可谓不高,平时投怀送抱的美女也很多,金晓铭却没遇到使他有感觉的。今天,仅仅跟金娟对了一眼,他就被这貌美胸大的美女跟吸引住了。这美女身上有一股气质一股魅力,这股气质和魅力是普通美女所不具备的。恰恰是这股气质和魅力,使她与众不同,深深地吸引了他!   如果不是身份作怪,金晓铭早主动搭讪了,而现在,他只能冲金娟微微笑了一下,把注意力转移到张不四身上,说是转移过去,实际上还是在金娟身上。   “老四,忤棒棰啊,还不快向人家金大小姐恕罪,否则我也轻饶不了你!”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金主席,哦,可以叫金哥了吧,以后会没少麻烦你了,可不要厌烦了哦。任君飞,我们走!”金娟没有理会他们,拉住任君飞的胳膊往屋里走。   “随时欢迎叨拢!”金晓铭扭头看看张不四和山弟:“你们两个还愣什么。”   “大小姐,下楼吃饭吧。”张不四试探道。   金晓铭附合道:“终于灵活一次啦,现在什么时候了,吃饭的点啊,君飞也一起去,咱们兄弟也好久没聚一块啦,借着金大小姐的面子,今天好好喝上一杯,金梦宾馆餐厅还是不错的,让土财主买单。”   金娟看了看任君飞,意思是征求任君飞的意见,尽管他对金娟没有什么想法,   但看到她看向金晓铭那花痴一样的眼神,任君飞心里酸得要死,男人也有嫉妒心啊。   “金主席,金小姐是凤阳的贵客,陈主任早就在凤阳宾馆摆上接风宴了,要不是被不四这么一耽搁,估计现在都吃上了,我想你的好意我想金大小姐心领了,下次如何!”任君飞知道金晓铭的心思,但他无论如何是不会答应留下来吃饭的,他现在只是想尽快把金娟送到邓华手里,交了差,金小姐你爱上金晓铭银小铭那和我毛线关系了。   张不四瞪了任君飞一眼,你这厮倒会撇清干系啊,如果你早把人接走了,还会闹出这糗事吗?   也不知道任君飞说的是不是真话,金娟摆了摆手,独自走向电梯间的方向,金晓铭在后面喊了一声:“看什么?还不赶紧替我送送大小姐!”   张不四从后面跟了上来,边走边嘟囔着:“大小姐,大小姐,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金娟斜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她真想踹他几脚解解恨,刚才让他沾了那么大的便宜,她那么央求他,他都不放她走,现在却像一只狗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不想上我了?”金娟气哼哼地问。   “唉呀呀,我这张臭嘴,不敢,再也不敢了!”张不四又起拱起手来,露出一脸苦笑。   “你说我要当着你老大的面,给你的脑袋来个坑,你说你冤不冤?”金娟问。   “不冤,不冤,你宰了我都不冤。”张不四说。   金娟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作,也不好发作。这个张不四虽然一直想占她便宜,好在没有霸王强上弓,都是嘴上汇气,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要是他真敢把她怎么样,她肯定饶不了这小子。   “不就挖点矿么,就成了企业家啦?很有钱是么,你那点钱儿,我还真没看上。”金娟说。   “是……是……大小姐饶了我这一把,我给您做牛做马。”张不四说。   “瞧瞧你那指甲缝!再瞧瞧你那头皮屑!”金娟捂起了嘴,“再闻闻你这身汗臭!你要真想泡妞,怎么也得把自己好好倒饬倒饬吧?你以为你有两个臭钱,都能荡平天下美女啊,做梦去吧你!你那臭钱上有一股你的口臭味,知道不?”   “大小姐,您就骂我吧,您就是把我骂死,我也认!”张不四低下了头。   “好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了。”金娟独自进了电梯间,把张不四挡在了外面。   到了停车场,任君飞把车开了出来,“金小姐,上车吧!”   “来接我,你就开这破车啊?”金娟看了看车子,迟疑着不肯上车。   这车还破啊,这是李明刚买的新车,路虎霸道,偌大一个凤阳县也没有几辆的。要不是想着帮你金大小姐挣些面子,自己会开着办公室那台普桑来了,真是千金小姐脾气。   “这可是我拿到最好的车了,你就将究一下吧!”任君飞耐着性子。   “你估计也只是这个水平了!”任君飞侧过身子殷勤地把副驾驶室的门打开,金娟哼了一声,自己打开后面坐了进去。   “就是嘛,金小姐,这是内地,是落后地区,能有这样的车就相当有水平了,再说,车破人不破啊!”   “你说什么?”   后视镜里金娟脸色瞬间苍白了,任君飞才知道话语戳到了她的伤心之处了,人破?那不是隐指她当了人妇的事吗?金娟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当初她就想派人把那个村汉和孩子杀了,后来那个村汉病死,孩子却阴差阳错地被任君飞收养起来,起名任亦可。   现在任亦可又被拐走了,什么时候找到还是个未知数,而金娟却是生身母亲,任君飞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说又从何说起?那段屈辱,她真的在心里放下了么?   正好龙书剑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说告示起作用了,第二天,一个叫林志远的出租车师傅就找到了他告诉他,救肖部长老爸的人叫做任君飞,是凤阳县的人。   “君飞啊,你隐藏得深啊!”   “书剑,这没有什么,一个老人倒在大街上,任谁见了都会去救的,换了你,不会吗?”   “呵呵,我不会,除非我知道他是肖部长的老爸!肖部长要我安排一个时间想当面感谢你,君飞,我看你啊,是要走上好运了!”   “走好运?我看是你老弟吧,天天跟着肖部长,首长红人,天下都是你的啊,你就别埋汰我了,肖部长管着一省的事,而我县里面的一个副科还要打括号,他能想到我,罩到我,只怕罩到也是鞭长莫及吧!”话里听出龙书剑些些的妒意,任君飞不是傻子,他想见肖部长,可是这事得由龙书剑安排,真把他给惹毛了,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肖部长,自己就可能一辈子见不着肖部长了。   “啊,他们还给你打括号啊,太不像话了,一下等我给易强打个电话。。。君飞,肖部长想见你,你总不能说没有空吧!”   “书剑,时间你定吧!你招呼,我随时都有时间!”   “那好!你等我电话!哦,还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我和杨梅元旦要结婚了,到时你不能不来啊!”   杨梅调往省城去了,这事任君飞知道,但那么快就要和龙书剑结婚了,这任君飞一点都不知道,才见了龙书剑,龙书剑都没和他说。也许是不好意思说吧,毕竟当着任君飞的面表态过的,不会和他去抢杨梅了。   过去在县委办时,龙书剑就对杨梅死缠烂打,可是杨梅却对龙书剑不感冒,现在为什么一下子就要结婚了呢?任君飞想不明白,一时也参不透。   “书剑,我一定来!”挂了电话,任君飞知道要见肖部长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元旦那一天了。 正文 0304爪哇国   什么叫怦然心动,金晓铭原来没有感受到,嫁个好夫婿,少奋斗几十年,时下的美女都喜欢那些多金男,富二代,只要是富,至于高和帅那几点倒不重要了,就算你是武大郎,只要腰里有银子,依然是美女们眼里的香饽饽,依然会花枝招展地围在你身边团团转。   我们的金晓铭同志却是个典型的官二代,长得又高又帅,自然身边美女如云,是的,从小到大,婚前婚后,他就从来不曾缺少过暗送秋波的美女,甚至主动投怀送抱的,但金晓铭就从来不曾动心过,用他的话说,审美都疲劳了。   但今天金娟的出现,却深深地唤醒了他,不是因为金娟的样子好看,老实说,金娟的模样也很一般,倒是那口别样的吴音软语让他难忘,吴间软语他也听过,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如此悦耳,听得他心尖尖都痛了。   金晓铭的婚姻是一场政治婚姻,战友何泽中来到了青阳当市委书记,在父亲的安排下,他父亲顺利地当上了政协主席,也就在那一年他与何书记的女儿结婚了。   结婚五六年了,金晓铭是个情感比较迟钝的人,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老婆何晓莉,相貌一般,因为小时有病,落下了跛脚的后遗症,在青阳大学图书馆工作,温柔贤惠,两口子相敬如宾。   金晓铭也认为人生就是这样了,也就这样才叫过日子,当上了市个协主席之后,他更懂得满足,一天到晚与朋友们喝喝酒,打打麻将。。。   可是我今天。。。   “玉婷,凤阳招商引资的动作大啊,听说又来了个金老板,做什么项目的?”   “没有啊,华锐集团是有个漂亮的女老总,不过人家姓黄,叫黄**,他们的团队我也接待过,并没有什么姓金的,何况没有什么消息说她们要来啊,真要来了我还不知道,我是招商引资的副组长啊!”   “哦,玉婷,不,应该叫宋部长才对,主政一方,现在可有你忙的了!再忙也要抽个空看看你金大哥啊!”金晓铭岔开了话题。   “是啊,忙得跟打驼螺似的,记者调研的还没忙清楚,听说省里计划生育检查的又来了,怎么办呢,认命吧,谁叫你宋妹妹就是个受苦的命呢,哎,你金大少不是寄情山水,远离江湖,怎么想起关心我们招商引资的事情啦?是不是。。。”   宋玉婷嘴巴很损,赶快截了她的话,金晓铭道,“宋部长,工作再忙,那也得常回家看看,家里的猫儿喂不饱,那是非常容易到外边偷吃的!”   “你说我家那位?呵呵,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当然啦,我不说曾检查长说谁,年纪轻轻,就是市第一副检查长,打他主意的美女多得无谱,你可别太大意啊!”   “呵呵,真是这样,我还得感谢那些美女,给我做好后方工作!”   与宋玉婷聊了一会,挂了电话,金晓铭有些失落,居然问不出关于金大小姐的一点情况,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听人家金小姐的情况了啊。   “老大,你怎么啦?”张不四回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金晓铭一会儿低着头深思不语,一会儿摇头晃脑呢喃着,忍不住问道。   “啊,啊,没什么?都送走了啊?”   “走了,送神难啊!又不是请的,真晦气!还挨了两耳巴子!”张不四摸索了摸被打的脸,神情十分不屑,几步来到了麻将机边,伸手一按开关,麻将便升了起来,“来,来,老大,开战吧!手都痒了!”   “不四,你。。。你过来!”金晓铭怒视着张不四,一步一步地移到床前。床上凌乱不堪,床单卷起差点掉到地上,张不四嘿嘿一笑道,“老大,这不是刚才等你。。。”   “刚才我问你对人家非礼了没,你还说没有。。。”金晓铭手一扬,啪地一记耳光打在了脸上,张不四神情错愕,“老大,你打我?”   “看看你干得好事,我掐死你!”金晓铭目露凶光,居然扑了上去,两手掐住了张不四的脖子。   张不四还省不过来,只吓得目瞪口呆,还是杨昌山知道其中原委,   “老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那金小姐,眼睛一眨一个主意,嘿嘿,不玩死四爷都不错了,四爷能沾她便宜,我能证明,我就在旁边的!”   “哼,看昌山面子,饶你这回,可给我记好了,别见一个女的就上,搞得像只狼狗一样的!”   “是!是!”张不四连连点头,心里十分不满,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至于吗?杨昌山则在一旁好笑,“来,来,三爷不来,咱三人玩推磨!”   等金晓铭坐下,看见他的脸色有点缓和,张不四嘻嘻道:“老大,真的不错,那个金小姐呀,你别看打扮得像个太妹,鬼精鬼精的,真要玩起来,也不是那么好上手呢,有点味!老大,是不是看上了,兄弟我找几个人先铺铺路。。。”   “铺你个球,还臭,再说我就抽你!”金晓铭又扬了手掌,“嗯,找几个人,跟我盯着点!”   。。。。。。   龙书剑人虽然有点尖酸刻薄,身上时时浮出小市民之气气,毕竟为人还算正派,本质还算不错,何况又深爱着杨梅,又在省城工作,梅子能嫁给他,也应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归宿了。   爱情又不能当面包,按理说应该祝福杨梅了,可是任君飞心里却有点酸酸的,脑海里没来由地老是浮现杨梅醉酒送她回家的那一幕幕,杨梅披头散发,扭动着白皙的身子,难受地在床上打滚。。。   “肖部长?多大的官啊,”金娟在后边问道。   任君飞正在找服务员下单,冷不防金娟冒然来了这么一句,任君飞被打断了,心里有点不高兴,“金小姐,别这样一惊一乍好不,不就一个部长吗?看把你吓得这样,还是个大小姐呢!”   “哦,主席和部长哪个大呢?”又是一副花痴模样!任君飞心里好笑,别看这个大小姐说起生意头头是道,官场一窍不通啊!   乡镇有人大主席,县上有妇联主席,残联主席,都叫主席,就是市里的政协主席也只是个正厅级,怎么能和副省级的肖部长比呢,更何况金晓铭还只是市政协里面的个体工商协会主席,只是正处,还是个社团机构,离权力中心远着呢!   “哈哈,我这么跟你说吧,金副主席的帽子还是肖部长给戴上去的呢!”   “那不是肖部长一个不高兴,又可以把它摘下来啊!”金娟小嘴巴扁了又扁。   “也不是吧,又没犯什么错误,肖部长干嘛要摘他帽子呢,组织是干部的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整干部呢!”   “哦,你们官场的就是复杂!”   任君飞看看心里都觉得既好笑又可怜,真是大家小姐,感情就是那么随便和轻浮。你一厢情愿喜欢人家金晓铭,也不问问你是不是人家的菜!   最让任君飞自豪的是,凤阳好吃街整治所获得的巨大成功,各地纷纷仿效起来,都把地方特色小吃集中起来,建到江边,管理规范了,档次上去了,生意也上来了。   青阳烧烤城也是一样,河堤工程完成之后,在二环路口和新城小区的相交之处,形成了一片以烧烤为主的美食区。这里小店林立,各色人等都喜欢在夏天的晚上来这里吃烧烤,不管是开奔驰宝马的大款,还是骑自行车或是步行的普通市民,都呼朋唤友来这里要上几个烤翅,几十串羊肉串,一碟毛豆,一盘花生,再来一桶扎啤,在百姓河的哗哗流水声中,大吃大喝一通,一醉方休。   这一片的烧烤号称是青阳市最正宗的烧烤,尤其是以烤鸡翅出名的翅香阁,光是鸡翅的吃法就有十几种,比如说有麻辣鸡翅、普通鸡翅、变态鸡翅、超辣鸡翅,等等,一到夜晚就人满为患,一晚上卖出上千只鸡翅也不在话下。   任君飞和金娟来得晚了一些,翅香阁已经没有了位置,二人只好又向里走了几步,来到一家名叫“醉春风”的烧烤店,要了一个房间内的座位,为了图个清静,坐在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   服务员站在旁边早已不耐烦了,这对小情侣是不是来吃夜宵的啊,跑这聊天来了,我可没功夫在这儿听你们聊着。   任君飞请金娟点菜,金娟却将手一摆,将菜单还给任君飞,说道:“你请客,你做主。”   任君飞逗她:“那我就不客气了,只点我爱吃的。”   金娟不上当:“随你便,只要你心里过意得去就行。再说了,一男一女前来吃饭,女士将点菜权拱手相让,是对男士的绝对信任,是对他有信心的表现。”   说话时,金娟眼睛带笑,双眼之中升腾起似烟似雾的朦胧神色,如一个旋涡,直勾勾地看向任君飞。   因为刚才拒绝了金晓铭的请饭,任君飞编了个县里有安排的理由,走了一会,他却把车子开到烧烤城说吃饭,金娟就老大不乐意。   别样的环境别样的情趣,阵阵诱人的清香不时传来,金大小姐的脸色和悦了许多。   还真是个吃货,只要有吃的,什么烦恼,忧愁不如意,全放爪哇国去了! 正文 0305会错意思   任君飞说道:“那好,就来一份毛豆,一盘花生米,六个鸡翅,二十串羊肉串,两杯扎啤,怎么样?”   他不是不想再客气几句,显得绅士一些,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香姐,有什么事?我现在陪一个客人呢!”   “没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不是啊,香姐,你别想多了,我真的在忙,你要有什么事快说!”   “我,我没有什么事,挂了啊!”是啊,能有什么事呢,今天中午,有一辆白色的旅行车开到村子里,下来了七八个说着普通话的陌生人,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风衣的女人说了几句,那帮人就两个一伙,三个一帮地分散着往几个寨子跑,只要看到哪家院子里头晾着小孩衣服就进哪家,一直弄到很晚很晚。。。邵洁香觉得十分奇怪,她想问问任君飞,这是啥回事?这是事么?邵洁香挂了电话,流泪了。婆婆闻声走了进来。   “香儿,是不是他又欺侮你了,哼,那天我找他评评理去,捡了宝贝还不知道珍惜,咱家香儿恁地好的女人,这方圆十里八里也难找一个,给他睡了,他还摆谱!真是!”   “说啥呢娘,没呢,我和他说了咱预制砖厂的事情,我想把它盘了,要他帮联系合适的人!”   “正是,正是!你不说我也这样想,就我娘儿俩个,吃得多少,用得多少,还那么拼干啥,何况你又有了身孕,那就得好好养着身子,砖厂赶紧的给我盘了,哦,对了,这猪脚汤,赶紧趁热喝了!”老婆子看得长远,生怕产后奶水不够,猪脚汤提前补。   “哇!”一闻到汤味道,邵洁香就胃里泛酸,爬起身来,三步两步跟向卫生间。   怀了!怀了!邵婆婆立时眉笑眼开,亦步亦趋地跟到卫生间,“香儿啊,慢点吐,轻点,别动着了肚子里的胎儿!”   香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不能没有礼义廉耻啊!任君飞放下了电话,那晚香姐虽然在被窝里头是光着身子的,但是从她幽怨的眼神可以判断出,她本意也不想借种,只是迫于老太太的压力。解铃还要系铃人,这事要找老太太,别再让香姐为难了!   “你也太没礼貌了吧!”金娟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又消失不见,却说:“以后接电话之前,要先问问你旁边的人,知道不,这叫基本!”   “是,感谢大小姐教诲!喝点啥?”   “拉菲吧,82版的!”   噗哧!服务员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拿着笔,一听拉灰,差点失声大笑,赶快掩住了嘴巴。   夜市烧烤要不是白酒就是啤酒,喝红酒的人很少,服务员自然不知道拉菲是什么东东了,然而拉菲出自金娟的口中就变成了拉灰,而拉灰在青阳里是句骂人的话,意思是吃别人的白食,拉空肚子的下场。   “大小姐,吃烧烤的,大多就是喜欢里面的那股剽悍和豪爽劲,红酒那斯斯文文的,怎么适合呢,要不喝扎啤吧!”   “嗯,有点道理,不要扎啤,度数太低了,跟水一样,要四瓶啤酒。”   任君飞急忙说道:“我可就一瓶啤酒的酒量,多了就醉了,你能喝两瓶?”   金娟不满地说道:“怎么,看不起人?告诉你任君飞,我要是发威,喝六瓶啤酒也没事,能你把喝倒。”   任君飞嘿嘿一笑没说话,啤酒只当漱口,要不是涨肚子,一件喝下也很轻松,但现在可不是拼酒,何况还有辆车呢。   很快酒菜就一起上来,两个人虽然坐在角落里,但小店不大,人又不多,难免还是吵吵嚷嚷。不过谁也不在意吵闹,仿佛周围越吵,就越有气氛一样。吃烧烤就是吃一个热闹。   金娟让人一下子打开四瓶啤酒,拿了一瓶给任君飞,先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杯来说道:“任主任,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说完,也不等任君飞有所表示,一饮而尽。   任君飞不是没有见过能喝的女子,不过象金娟这样,一口菜不吃,先喝了满满一大杯喝酒,还真是少见。她用的是扎啤杯,一杯就差不多相当于多半瓶啤酒。任君飞一向自认为酒量不错,要是空肚子喝酒,这样的杯子一杯下肚,也受不了。   任君飞也不矫情,也是一口喝干杯中酒。两个人都各自倒满,先是默默吃了一会儿菜,任君飞见金娟脸上的笑容不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不主动开口,只顾低头对付手中的鸡翅。   过了半晌,金娟突然“扑哧”一乐:“你是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   这话多少有点歧义,任君飞假装不解,喝了一口酒压了压嘴中的麻辣味,问道:“主动什么?我一直在主动吃饭,主动喝酒,从来没有落后你半分。”   “讨厌!油嘴滑舌!”金娟飞了任君飞一眼,不过是一刹那的风情闪过,也让任君飞眼睛一亮,心猛然收缩,几乎停止了呼吸,金娟的美丽,也是他见过的女人之中,最具风情最有妩媚味道的一个。   然而金娟的美丽又与黄**的忧郁美不同,因为那一道耻辱的经历,她又比别人更敏感,无意间要流露一些对社会的不满和仇恨来。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她笑得好开心哦,任君飞跟着笑。   金娟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来,一只手拿着鸡翅,一只手指着任君飞:“你,你,你想沾光多吃一点,还想出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真难为你了。来,乖,姐姐把这个鸡翅让给你吃,好不好?只要你叫声姐姐就成!”   任君飞一把从金娟手中抢过半个鸡翅,毫不犹豫塞到嘴中,连肉带骨头都含在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叫姐姐可以,得先吃了再说。”   金娟不知何故脸上一红,声音低了下来:“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连肉带骨头都一起吃,也不嫌硌牙。真想吃的话,姐姐帮你剔了骨头。”   “还真想当我姐姐?你不过比我大了半年?”任君飞说话间才想起手中的鸡翅是直接从金娟嘴中抢来的,金娟吃了一半,他又吃,似乎有吃人家口水的嫌疑。   再想到刚才两个人所说的含义和联想都十分丰富的话,不由地心想,难道他是有意挑逗金娟?   任君飞定了定神,又问金娟:“继续说,到底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金娟眼神轻佻,咬着嘴唇:“叫姐姐,不叫姐姐不给你说。”   “真要叫?”任君飞有些吃不消金娟的媚态,酒劲还没上来,已经觉得浑身发热。   “就得叫,你已经吃我的肉,不叫不行!”这句话说得太露骨太让人浮想联翩,话一出口,金娟也意识到了不妥,吐了吐舌头,羞涩地一笑。   任君飞拗不过她,只好叫道:“大姐……”   金娟捂住了耳朵:“哎呀,难听死了,大姐?好象我是三四十岁的农村花大姐一样!不许叫大姐,就叫姐姐!”   任君飞无奈,只好低低的声音叫道:“姐姐……这下总可以了吧?”   “算你识相!”金娟得意地笑了笑,“别不情不愿的,认我这个姐姐,你只有赚的没有赔的,不信?不信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任君飞竖起了耳朵。   凤阳城这几年扩大了好几倍,大街道都多了好几条,但总觉得乱乱的,脏脏的,很不整洁,一直提升不了品味,为什么呢?县里也很纳闷,住建局长吴吉帮调研此事,也一直找不问题症结。   现在金娟说了,要成立一个广告公司,把城里大小广告集中起来,在十字路口建几个液晶显示屏收费播放,还可以开发灯箱广告。。。这样乱七八糟的广告便得到规范,城市品位就提高了,县里的难题解决了,公司还能赚钱,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可帮县里解决了大难题,我的姐啊!   任君飞大惊失色。?金娟很满意任君飞一脸的惊讶,眉毛一扬,问道:“你可别感谢我,我是个商人,只想怎么赚钱!我问你,想不想也赚个100万,当上百万富翁?”   任君飞假装生气:“废话,谁不想赚钱。要说快说,别装腔作势。”都是红尘中人,谁嫌钱它妈烫手啊!   卖画的还有几百万,全让王洁妮投到桃花村的乡村旅游项目上去了,什么时候有收益还说不上,最近任君飞的手头不是一般的紧,撒手惯了,身上没揣着个万儿八千的,任君飞感觉到走路腰都直不起来。   “大小姐,我手头钱可不是很多啊!”   金娟也不恼,一扬脖又喝完一杯啤酒,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能有几个钱啊,我手指缝里蹦出来的都比你多,钱,一分也不用你出,只要你认个干股,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先不急于声张,等我调研一下,确定好了之后再找你!”   “没问题,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只要不犯法,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对不对?”   金娟上下打量任君飞几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幽幽地说道:“任君飞,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你认为,违法的事情我会找你做?” 正文 0306猪手全是油   咳咳……任君飞被羊肉串上的辣椒呛了一下,嗓子发痒,禁不住咳嗽起来,急忙喝了一口啤酒压了压,忙道:“这,这怕不合适吧!”   不用掏钱,不管经营,只管分红,这是何等的好事,像这样认干股的好事在凤阳也屡见不鲜,不过那都是手中有权力的人才这么做的,比如公安的就在娱乐场所,管矿的就在矿山,管卫生的就在宾馆,管教育的就在私营学校。。。一个个挣得盆满钵满,养得脑满肠肥!   我只是一个小干部,手中没有可供交易的权力?   “我说合适就合适,你救过我,我得回报你,不过你也别想图舒坦,有你出力的地方,官场上我不太明白,程序上的事情还得你多辛苦一些!”   程序上自然是指立项的事情,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跟吉帮局长说了,县里特定会支持。   “这些好说!”任君飞一口答应下来,他粗略地算了算,凤阳这几年的广告业来得很猛,公司月赢利应该不下百万以上,就算他只分自己一股,那自己的月收入也有十万,哈哈,又可潇洒了!   “想明白了吧?”金娟的眼光有些玩味,好像在说,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场中人,想从自家腰包里抠出一分钱怕比登天还难吧!   金娟的眼光让任君飞很不自在,耸耸肩,腆着脸道:“明白了,好事啊!想通了吧!大小姐,你别这样看我,我觉得怪怪的!”呵呵,金娟笑了笑,扭过头去冲老板喊道:“老板,再来四瓶啤酒。”   话音刚落,四瓶啤酒就已经送了上来,好象还唯恐两个人喝不完一样,二话不说全部开了盖。这效率也是高得吓人!   突然听到一声“老板,结帐!”声音有点熟悉,任君飞回头一看,一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向收银台这边走来,那个女的仿佛醉得不轻,几步一个摇晃,如果不是男子紧紧搂住,恐怕都要摔地上了。   等经过身边时,任君飞赶忙把头移开了,这女子是谁,是张洪武之妻杨春兰啊,这男子是谁,高高大大的,略微发福,看着有些气派,应该也是个体制里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是谁啊!   结好了帐,男人便把杨春兰扶进了车里开走了,至于开往哪儿去,做什么事,那只由得他了,反正杨春兰喝醉了。   张洪武啊张洪武,就喜欢跟着易军瞎胡闹,有那份精力,不多关心关心家人,老婆都让别人喝醉了!   “你在看什么呢?”金娟把着杯子问道。   “没有,没有!”任君飞抽出了一支烟,过滤嘴朝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却被金娟一把抢了去,修长的手指一夹便送到嘴巴里。   “大小姐你也抽烟啊,”任君飞一怔。   “很奇怪么?”   “在我们这个地方,抽烟的女人可不多的,除非。。。”   “快点上!”闻言,啪地一声,任君飞打燃了火机,火苗腾地一下蹿起老高,呃,呃,你想烧我眉毛啊!金娟往旁边闪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除非,除非是娱乐场所里的那些小太妹不是!”烟点着了,金娟美美的吸上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从樱桃小嘴巴里蹦出一串浓浓的烟圈向任君飞奔来。   抽烟和养狗一样,是一种无聊的渲泻和情感的慰藉,都是一种心理上的病态,任君飞从来不接受抽烟和养狗的女人,可是今天他又一次被颠覆了,因为在烟雾缭绕中,金娟很健康,很优雅,很美!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抽烟容易使人衰老!”   “我老了么?”夹烟的手放在额头上,轻轻地捋了捋额边的脆发,悠悠地又吐了一个烟圈,睨眼看任君飞。   “不老,不老,大小姐貌美如花,永远不老!”   “瞧你这张嘴巴,比锅里的还油了吧,人哪有不会老的,那只有王八和妖精!”   “是啊,大小姐你就不是人!”   “你!”   “呵呵,大小姐是女神,女神又怎么会老呢!”   “油嘴滑舌,官场里的人屁股就没块实肉,净说瞎话!”金娟白了任君飞一眼,又道,有点玩世不恭地说:“是的,抽烟是不好,你以为姐抽的是烟,姐抽得是对生命的蔑视!”   太霸气了!戒烟可以找到数百条理由,犯戒却只要一条,想不到这样的话从金娟的嘴里说出来,任君飞讷然了。两眼茫然地看着金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顷沉默,半截烟蒂往烟灰缸里重重一按,金娟又启朱唇道: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女人你认识!”   “嗯,认识。。。”见瞒不过,任君飞实话实说,末了叹了一气,“呃,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想要喝醉,怪得谁呢!”   “你是不是心里特别不舒服?”   “大小姐,心里不舒服!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哈哈,你也别装了,你丫,不满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不是你吧!”   “大小姐,我可不是这样的。。。”   “鬼,你也别再描了,越描越黑,官场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只是部分,大多数还。。。”   “你别打岔,”金娟摆了摆手,“你可别给我偷偷换概念说什么大多数,极少数,当领导的当然是极少数啦,大多数的干部当然是好的,他们手中没有权力,都说了,官员背后都有一个红楼,权贵子女全部西游,地方政府正在上演三四,老百姓只能酝酿着水浒!”   “网上有一段精彩的话,给我们现实的素描,我们拼爹,却又恨爹不成钢,鄙视一夜暴富,但私下里又喜欢买彩票,恨贪官,却又想着傍贪官发财。看不起富有二代,结婚时又想着傍大款。我们讥讽不正之风,自己办起事来却又处处想着找关系,痛恨收礼的人,却盼着别人收下自己的礼,痛骂炒房团,可一回头便又四处找寻买卖的机会。我们鄙视崇洋媚外,却又总是偏爱外国的品牌。痛恨那些潜规则,却又希望自己是潜规则的受益者,我们抨击那些不良的价值观,但又希望自己成为不良价值观的实践者,任君飞,你可别不承认。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呵呵,你承认了吧,所以啊,我只有一句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左右铭,你不必为谁而活!”   接下来,金娟又说到了感情,她的话就更让任君飞震撼了,她说爱是纯粹的,是高于生活的,如果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了一起,就要面对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面临着养老育儿的压力,他们的爱将会是一种爱情的枷锁,这副枷锁沉重得只让他们呼吸困难,还有什么心情体悦爱情的甜美和幸福呢!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结婚,他们可以做爱,哪怕是每天一次,结婚的不一定要找相爱的人,彼此能够维持就行了!   金娟的话很系统,也很在理,凭心而论,任君飞还是很赞成的,自己爱着那么多的人,可是结婚的只能是王洁妮一个,是啊,都是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又不妨碍着谁,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小姐,你喝醉了。。。老板,结帐!”不能再让金娟再说下去了,任君飞摆了摆手叫结帐。   “别急嘛!”   情急之下,金娟的小手按在任君飞的手上,任君飞感觉手上传来一丝丝微热和滑腻,低头一看,金娟的小手洁白如葱白,纤细如玉,手型整体匀称,不大不小,手指粗细得当,当真是任君飞平生所见的最美的玉手。   任君飞忍不住又把左手覆了上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金娟点点头,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还拉扯在一起,还是她主动拉住任君飞的手,不由脸上一红,急忙缩回手去,尴尬地说道:“你的猪手全是油,离我的手远一点。”   任君飞随口就说:“我说怎么这么滑,刚才还以为是你的手细腻,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油……”   走出“醉春风”饭店,夜色如水,二人沿着百姓河向回走。金娟说青阳的夜景很美,她想走一走,任君飞想了想,晚上也没什么事,回凤阳也就个把小时车程不打紧,点头答应了。   金娟的眼睛在沉醉的夜色之中,闪耀着令人心醉的光泽,如同天边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她时而背着双手,时而又双手甩来甩去,开心得就象得糖果的小女孩。因为两个人离得近了一些,金娟的手总是无意间碰到任君飞的手,甚至还有一次落在了他的大腿之上。金娟恍然不觉,依然蹦跳个不停。   “青阳真美啊……”金娟突然脸上飞上一片红霞,尽管夜色昏暗,却依然可以看清她脸上的娇羞和美艳,让酒后的任君飞莫名地感觉身上一热,差点把持不住。   “好啊,青阳好,你就留下来嘛,这里就需要你们这样的金凤凰啊!”   “是吗?”金哏睁着一双夺人的大眼睛,鼓动勇气说道:“任君飞,我还真的想留下来呢。” 正文 0307对得起发型   “干什么?”金娟猛然抬头,迎面跑来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伸出脏兮兮的手,“姐,行行好,给我点钱吧,我几天没吃东西了!”   “呸!你吃不吃干我屁事!别碰我,”金娟看也不看,继续往前走。   “姐姐,漂亮姐姐,你就给我买个饭吃吧!”那男孩并没有走开,反而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金娟的衣摆。   “有钱也不给你!小杂种!”金娟气得玉脸青了,欲要掰开他的小手,“你放不放,”   “你骂人,我不放!”小男孩并不惧怕金娟,“不给你就别想走!”   青阳这几年也是怪了,街头上,乞讨的怪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一波是少胳膊少腿的中年人,一波又是学费毫无着落的大学生,一会又是被父母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孩子,看到人就纠缠乞讨,而且你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一般碰到这样的情况,任君飞都是丢下十块钱,然后就迅速跑走,因为他知道,周围还有很多的小孩子,只要你给了一个,他们会一窝蜂地跑过来问你要!   “大小姐,你丢下十块钱,我们就走吧!”任君飞向金娟丢了个眼色,他相信金娟应该懂,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么!   啪地一声,金娟一记响亮的耳光居然打在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手捂着脸错愕地道,“姐姐,你打我?”   “是啊,抓着我,难道不该打么!”   “姐姐打人了!”小男孩一屁股坐地上,双手牢牢地抱着金娟的腿。   “真是手狠心毒啊,不给算了,怎么能打人呢!”“是啊,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咱们可不能放她走了!”“对,别放过她,嘿嘿,穿得那么漂亮,就应该扒开衣服看看里面。。。”七嘴八舌,几个黑影一下子围了上来。   任君飞回头一看,果然夜色之中,有两个年约20岁左右的小伙子摇晃着走过来,“小弟弟,你快去买吃的!”大小姐啊大小姐,你不合动手打人啊,惹大祸了,你知道吗?他暗叫不好,往地上扔了十块钱,看着那小男孩松手,一步踏到金娟身边,急道一声,“金娟,快跑!”抓起她的手就要跑。   “站住!”哪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其中一个人穿着花衬衫,手中拎着啤酒瓶,流里流气地说道:“呵呵,打小朋友,很牛掰嘛,嘿嘿,美女呀!小手蛮嫩蛮香的嘛。。。“花衬衫抓住了金娟的手就朝自己脸上凑,“打哥,哥让你打!”   “放开我!”金娟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气得花枝乱颤,任君飞走了上去。   “兄弟,给个面子,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我们跟了你们半天了,了解了一个情况,你不是她的男朋友,犯不着替她出头。怎么样,今天哥们高兴,好,给你个面子,你现在转身就走,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把这个小妞儿给我们哥儿俩留下,我们乐呵乐呵!”   另一个人光着背,胸前露出一个狼头刺青,一脸凶狠之色,把手指按得啪啪直响:“识趣的话,赶紧的,跑得越快越好,要不哥们今天就帮你松松骨!”   可怕的一幕又要重演,金娟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任君飞长得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虽然看不去不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也绝对不是孔武有力的外形。金娟紧紧抱住任君飞,唯恐他真会丢下她转身就跑。一晚上,自己没少奚落任君飞,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绝对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去拼命!   不但金娟认为任君飞肯定会明哲保身,跑了再说,就连两个小流氓也认定经他们一吓,任君飞指定抱头鼠窜,不会犹豫半分。因为这两个人跟在任君飞和金娟身后,观察了半天,发现任君飞对金娟不但不亲热,还多少有些冷淡。这两个人喝了点酒,酒装怂人胆,见金娟漂亮得不象话,就动了色心。提着酒瓶一直跟到了后面,正好逮住了这么一个借口,准备连吓带蒙,吓跑了男的再说。   任君飞轻轻笑了笑,伸手推开金娟的双手,说道:“多谢两位大哥放我一马,我这就走,绝对不耽误两们大哥的好事,马上走!”说完,也不看金娟一眼,迎着两个小流氓正面走过来,“我家在哪边,请两位大哥让让路……”   金娟面如死灰,双手绞在一起,浑身颤抖,想喊住任君飞,张了半天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两个小流氓见任君飞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正好走到两个人中间。见他十分配合,又低头弯腰表现良好,就心情大好,两个人都向旁边一站,从中间给任君飞让开一条道,花衬衫还得意地说上几句:“光棍不吃眼前亏,兄弟,算你有眼力,反正又不是你的妞,用不着替她挡事,是不是?等下哥几个好好玩玩……”   走到两人中间的任君飞突然脸色一沉,双眼冒火,恶狠狠地大喊一声:“玩你妈个头!”   话未说完,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在花衬衫的小腹之上——小腹是人体最柔软最不经打的地方,轻轻一击就会巨痛难忍,任君飞全力一击之下,花衬衫猝不及防,叫都没有叫出来,就疼得弯下腰来,如同一个大虾米一样。   一击得手,任君飞毫不犹豫一伸手从花衬衫手中抢过啤酒瓶,抡圆了胳膊,一下拍在左边还在愣神的光背身上。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中,只听“嘭”的一声,打得光背站立不稳,向前一冲,差点摔倒在地上。任君飞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转身,双手抓住光背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按,右腿上提,“嗵”的一声,他的膝盖和光背的脸来个了零距离接触,顿时让光背满脸开花,痛得哗哗直叫,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支持不住,扑通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一旁的花衬衫突逢变故,又被任君飞打得巨痛难忍,正要直起腰来反击,不料任君飞猛然蹲下,以左腿为圆心,右腿为半径呼地就地一扫,正踢中花衬衫的小腿前面的胫骨之上。胫骨脆弱又不耐疼,被任君飞横扫一记,花衬衫吃疼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啃屎。   电光火花之间,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内,任君飞兔起鹘落,三下两下就将两个小流氓打倒在地,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让金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如同见到平生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呆呆地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任君飞将两个人打倒,犹不解恨,又上前每人踢了一脚,骂道:“王八蛋,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学流氓。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对女人用强的人,没本领连个女人都不能哄到心甘情愿地跟你上床,活着也是窝囊废……”   看着任君飞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金娟惊醒过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是那个有点腼腆有点老实从来不和人发火的任君飞吗?他发作起来,原来这么可怕这么恐怖!   任君飞骂完之后,见金娟还在原地站立不动,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撒腿就跑:“还不快跑,愣着干什么?万一这两个人有同伙,我要是打不过的话,就只能牺牲你了。”   两个人手拉手,一路飞奔,一口气跑到停车的地方,两人才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先是对视一眼,接下来金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混帐东西,流氓,狗流氓……”骂了几句,好象金娟骂人的水平实在有限,翻天覆地就几个词。   “任君飞,看不出,你还蛮对得起你这个发型的!”金娟一脸真诚,右手抚在胸口,正好落在两乳之间,仿佛是在故意揶揄任君飞,不过眼神之中却流露出感激之色,没有丝毫的挑逗意味。   任君飞摸了摸脑袋,嘻嘻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没什么!只要你不说我这个发型难看就好!”   金娟睨了任君飞一眼嗔怒道:“你丫的就小心眼,睚眦必报!”   刚才喝酒的时候,又聊到了金晓铭,任君飞很不服气,他说也看不出金晓铭怎么有风度,头上还不是留着小流氓一样的小板寸吗?金娟看了看他说,是啊,人家那个小板寸留的是精神干练,你呢,留的是痦里痦气!   车子很快驶往回凤阳的路上。   金娟把身子靠到座位上上,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一阵阵后怕,一手放在胸口处轻轻地拍打,一手放在大腿上摩挲,尽管在昏黄的灯光之下,骄傲的胸口和修长的大腿格外诱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爱惜。   过了半晌,金娟又冒出一句:“真的谢谢你任君飞,要不是你的勇敢,我今天真过不去这一关了!”   “别乱想了,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今晚做得也很不好!”   “什么?你说我打那小孩子?”金娟腾地直起身来。   “难道你还看不出,这是一个诈骗团伙,那是有组织的。。。傻冒!”   “不管怎么样,那是个小孩子,你下得了手?” 正文 0308坏心眼   “小孩,你说小孩?”金娟竟然侧过了身子,盯着任君飞问。   “是啊,多可怜的,如果她是你的,你还下得了手!”任君飞推了推档位,恰恰好躲开了她的手。   “任君飞,你。。。”金娟铁青着脸,指着任君飞的鼻子。   这可坏了,戳到了金娟一生的痛处了,怎么能提孩子呢?提到孩子的事情,金娟不惜要杀他灭口。   轰隆隆,一阵雷声响过。   “你下车吧!”   “嗯!”又一道闪电划过,金娟那张好看的锥子脸雪白了,任君飞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任君飞,你去死吧!”任君飞还在想着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实然嗡地一声,路虎霸道猛地往前一踨,任君飞赶快闪到一边,车子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去了!   凭感觉,应该是刚刚下了二道拐,也就是说身在半程,前不巴村,后不挨店的,真是个难侍候的小姐!任君飞摇了摇头,而这时伸手不见五指,闷热得就要大雨倾盆,任君飞只有默默向前走去。   有救了!前面有一辆车,任君飞慢慢靠了前去。   “你这是去哪儿啊,天这么黑,喝了那么多酒,咱还是回去吧”。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一辆桑塔纳的副驾驶上,搂着身边一个很富态的男人央求道。   “老是开房有没意思,我带你出来散散心,上来,咱也找找新鲜的,”。驾驶座的男人放下了靠椅,腾出了把女人抱到腿上淫笑道。   “晦气,打野战来了!”。任君飞轻轻骂了一句,正准备退走,忽然心里又打起鼓来,这辆车是干什么的,看起也很高档啊,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都是有钱人,有钱人过得那么舒服,我乍不饱饱眼福呢!   他这时很有兴致,因为邓华来电话了,金大小姐让她接着了,安排在凤阳大酒店住下了。   于是猫着腰,慢慢向那辆车走去,昏暗的车内灯光里,任君飞看到了他一生中最向往的一件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辆车里的女人竟然是刚才喝醉酒的杨春兰。   因为视力很好,不用靠得很近,他不用费力就看得很清楚,看到了车子里的风光春色,两人在汽车的后座上抵死缠绵。   “张洪武啊张洪武,刚才我还是怀疑,真没想到你这么可怜,掂记着别人的老婆,可你的老婆却和别人搞上了!”。任君飞自言自语道。   看看周围黑漆漆的夜,嘿嘿,张洪武这婆娘腰也够扭得!任君飞想听到一些声音,慢慢的向汽车走去,直到离汽车还有几米远时,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面,而且他也喜欢上了那个动作,浪里个浪。   就在任君飞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春宫图时,男人一头栽在女人胸前,一动不动,开始时,女人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随即感觉不对劲,于是拍着男人的脑袋。   “命清,你怎么了,醒醒啊”。可是男人一动不动,这个时候男人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就动不了,并开始有窒息的感觉,这个时候,求生的欲望高过了一切,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人,但是她还是拍打着车窗,艰难的发出求救的声音。   任君飞犹豫了一会,直到快要听不见声音时,他才意识到可能真有危险了,于是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里面的女人当时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人,但是快要死的人能得救,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而且新鲜的空气使她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但是随即感到自己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由得心里一阵羞怒。   借着灯光,眼前的杨春兰还是让小任同志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人他认识,可没穿衣服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啊。   玉面飞霞,粉目带春,肤如白玉,娇滴滴的,让人很容易想到那句诗,始是新承恩泽时,侍儿扶起娇无力!媚啊!   “你看什么,快点帮帮我”。杨春兰看到这个半大小子居然这么毫无顾忌的看着她,心里很恼怒。   “哦,他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快点让我出去,压死我了”。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将杨春兰给拯救了出来,她急忙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好,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没有救过来呢,不由得啊的一声,坏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办啊!   “快把他拉出来,快点”。杨春兰很着急的说道。   人命关天,任君飞可不敢怠慢,看着拉出来的这个胖子,五官端正,但是由于肥膘太多,整个人显得很臃肿,不由得又回头看看身边着急的杨春兰,心想,这女人蛮有眼光的嘛,这个男人比自己差了一点,可也斯斯文文的,比粗鲁野蛮的张洪武来说那不知要强多少倍。   “你是任君飞?”杨春兰的眼里有了一些恐慌。   “对!”   “你什么都看到了?”   “是,春兰姐,你好潇洒啊!都出汗了!”任君飞递过一张纸巾,擦擦吧!   “任君飞,求求你,你,看看他怎么回事?”杨春兰接过纸巾,凝视了任君飞半晌,看到他一脸的人畜无害,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慢慢挪到胖子身边,却不敢伸手去摸他,鬼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醒来之后没完没了地报复我怎么办?任君飞也怕惹事,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杨春兰带着哭腔的求助,他又不忍心了。   任君飞看了看胖子,用手指伸到胖子的鼻子下面,感觉到还有呼吸。   “应该死不了,还会喘气呢”。任君飞很肯定的下了结论。   “没用的,春兰,这是一痒化碳中毒了,你这样拍是没用的,拍不醒他!”   “真的吗,命清,命清,醒醒啊,你走了我也不活了……”杨春兰一边喊,一边用手扇着胖子的脸蛋。   “春兰,这位哥可是市里曾书记?”任君飞问道。   “嗯,君飞,你也看到了,我喜欢他!”   哦,春兰,那你电话叫120吧!任君飞撒腿就跑,不跑,行么?人家可是腰里佩枪的人啊!   “站住,你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杨春兰对跌倒在地上的任君飞喊道。   任君飞不得不开上了红旗车,将曾命清送往医院。   下了雨,车速很慢,车子里沉默得有点压抑,最后还是杨春兰忍不住了,   “任君飞,我很坏吧,我是个坏女人!”   “这怎么说呢?”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是豁出去了,我知道和张洪武是过不下去了,就算命清他离不了婚,我都宁愿一辈子跟着他,守着他!”   这还真应了金娟的爱情理论,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   “是啊,春兰,我理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我不明白的是,洪武大哥人长得牛高马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满足?他都少了一个。。。呵呵,任君飞,你埋汰我!”   “呵呵,春兰,你想多了!”   “任君飞,丑都丢尽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实话对你说了吧,在驻到我家那会,我和曾书记就好上了,确实那个时候我是嫌弃张洪武的身体不太给力,每晚都想要,可是搞得人家心慌慌的时候他就软蛋了,而那时曾书记血气方刚,我俩好上了,我承认那时我是贪恋曾书记的身体,可是现在我改变了,我更加迷恋更需要的却是曾书记的温存啊,怎么说呢,现在曾书记的身体也一样的有些差了,虽然有些力不从心,可人家还是心疼人。。。”   “春兰,你问我,怎么你没中毒,而曾书记中毒了,具体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呵呵!”   呵呵,你真坏!杨春兰哪能不明白,估计两人在车里的时间长了,由于车窗紧闭,车内空气不足,而曾命清的运动量又大,缺氧导致昏迷,要不是任君飞,估计两人都得窒息而亡。   到了市医院,任君飞找了个借口走了,看着任君飞远去的背影,杨春兰的杏眼里多了一层迷雾。   不一会,曾命清悠悠醒转,满眼迷茫的看着杨春兰,他抓住了杨春兰的手,   “兰兰,这是哪儿啊!”   “你醒啦?你个没良心的,骇死我了!”杨春兰左手拍了拍胸脯,长吐一气道:“要不是任君飞,我俩早都没命了啊?”   “任君飞?他是什么人啊!”曾命清立马脸上一暗,腾地坐了起来。   杨春兰也暗暗后悔,怎么一高兴就把这事给抖了出来呢,“命清,是出了点小问题,你现在在医院。“   “快说,任君飞那小子是谁?”曾命清下意识地往腰间里摸了摸,眼睛里散发出浓浓的杀机,即便是旁边的杨春兰看了也是心悸不已。   “凤阳县委办的。。。人家可是你的恩人,今晚没有他,我俩可就成了大笑话啦,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   “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哼,人家什么都没说,好了,你别瞎想了,那个小伙子,我认得准,没有那么多坏心眼!“   “春兰,是不是你和他做了什么吧!“曾命清摸了摸杨春兰的裙子下面,瞪着眼问。   “就你心眼多,人家比你正多了!“杨春兰恶狠狠地捏着曾命清的鼻子。直把他弄得摇头晃脑,咯咯作笑。   ”好的,好的,这样的好人我喜欢,朋友我交定了,回去你就把我的另外一个号码给他,“   任君飞当然不知道自己交上了市政法委书记,因为他此时已在返回凤阳的路途里,   “能不快点!”任君飞催促道,很心烦,手机响个不停。   “嫌慢你开啊,下雨路滑,我可不敢!”出租车司机回道。 正文 0309悠着点   “任君飞,我使不动你了么?”刚走到政府宾馆大厅,邢睿便朝着任君飞吼道。   “使得动,使得动,邢主任,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青阳,你看这么大的雨,我不是立马赶了过来吗?什么急事啊!”任君飞抹了抹额头,尽管上面没有什么汗。   哼,邢睿鼻子轻轻一嗤,板着的一张玉脸和悦了许多,“宋部长被省城来的两个记者缠上了,你快去救救火!”   省城来了两个记者,意思是调研环境保护,其实就是为了找刺,这件事任君飞早已听说过,而且还知道,这几天他们接到了很多的举报,查出了很多问题,记者是无冕之王,谁也得罪不起,宋部长这几天全程陪着,应该没少受委屈,这说去救火,无非就是帮助陪酒了。   对于自己的酒量,任君飞不太担心,他担心的是宋部长,从没见过她喝酒,也不知道她的酒量如何,今天她又是主陪,一旦喝醉了怎么办,我送她回家,不方便啊!   “你别看我,省计生检查组的接待还在等我去安排呢,也真是的,搞得那么神神秘秘,还要市领导陪同接待,君飞,你快去支援宋部长,这边我还要联系市委里呢?”   “那我去了!邢主任,你也少喝点酒!”   “好,我知道了,快去吧,别让宋部长等急了!”任君飞的关心是真诚的,邢睿的心里一暖,这样体己的话自己是好久没有听到过了,自从与刘建明的绯闻出来之后,大家都像瘟神一样地躲着她,骂她狐狸精,骚蹄子,只要她到了哪个单位,哪个家里就会把自己的男人看得死死的。。。   任君飞很快来到了政府宾馆三楼,看了看楼道尽头的公用卫生间,猛然想到了宋部长背后的春光,禁不住咽了咽唾沫,然后嘿嘿地笑了。   来到888豪包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清脆但甜美。   “谢谢,宋部长,那我进来啦!”任君飞按了按胸口,脑海里的宋玉婷渐渐隐去,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在想,宋部长怎么向两个记者隆重介绍自己,是说枪手呢还是帮凶?   “啰嗦!”   “宋部长,客人还没来啊!”推开门,任君飞迅速扫了一眼,只看见宋玉婷双手枕着额头,似乎在休息,是啊,每天迎来送往,客换主不换,谁不累呢!   “是你啊!”宋玉婷放下手,抬起头,两只杏眼睁得老大,似乎有点意外。   “对,宋部长,接到邢主任电话,我就来了,对了,宋部长,我很能喝酒的!”任君飞很知趣,走到宋玉婷旁边续了一些热茶。   “嗯,放这儿吧!”宋玉婷手指头轻轻点了点桌子,然后指了指对面,“你先坐那儿!”   意思相当明确了,背靠着门,当然是服务的位置,女领导真是高明,小小的一个举动就把今晚的任务给交待了。   “没问题,只要宋部长一声令下,说让谁倒下就谁倒下!”任君飞遵命在对面正襟危坐。   “小任,你很能喝酒?”   “是啊,要不邢主任怎么会点到我的名字呢,宋部长,你大可放心!”任君飞扬起手想拍拍胸脯表硬态,想了想,对面可是领导,觉得不妥,又放了下来。   “能喝半斤?”   “润润喉呢!”   “八两?”   “不在话下!”   “一斤?”   “没得问题!”   “一斤半呢?”   “这,这。。。”   “这什么这,就你能喝一斤半,那也会醉的,可是客人能喝两斤,你还能陪?小任啊,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不知道吗?光能喝酒,那只是匹夫之勇,是没有战斗力的。。。”   “对,对,宋部长教导的是!”   “我说话,你可别乱插,”宋玉婷轻启朱唇,抿了抿茶杯。   “是,是,我不乱插!”   “体制里的酒啊,难陪,你要知道,你的酒量再大也是有限的,你要把客人陪好,那就得把话说好,才能让他们喝好,客人不醉你倒醉了,这叫什么话呀,小任啊,不是我说你,酒量好有个屁的用,关键还是要学会说话!”   “是!”   “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你得学会观察,哪些客人应该陪好,哪些客人可以随意表示,你都得整明白,还有时机你要把握好,哪个时候该采取迂回战术,哪个时候该主动出击,”   “宋部长,你要教我的太多了,我一时半会也难全掌握,为了把这两个记者陪好,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全听你的,你要我敬谁我就敬谁!”   “嗯,不错,组织的人就得有这个认识!不过,今晚的这两个客人太重要了,我不主动也不行,到时你看我的眼色就行了!”   “宋部长,你的意思我懂了,是在你的酒里做些手脚,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不弄巧成拙吗?”   “那怎么行,我宋部长酒量虽然不行,但对待朋友也绝不搞假酒真心那一套!不行,不行!”   也许是坐累了,宋玉婷站了起来,两只芊手叉着腰,左右摆了几下,风摆弱柳,绰约娉婷,任君飞只觉得美极了,   当日初见宋玉婷之时,他便觉得这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长相虽不算特别出众,但那气质却是一般女人所没有的,三十出头正是一个女人最具风韵之时,宋玉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身宝石蓝的套装使得宋玉婷看上去端庄得体,白色线衫下波涛汹涌,充满了诱惑力,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光亮。   “那我们怎么办?”任君飞想也没想就问。心道,给这样的美女部长当枪使,哪怕是枪膛打红打软了也值!   “这么的吧,你倒酒时,注意看看我的表情,我挠挠头,表示我还能喝,你就大胆给我倒,我摸摸鼻子,意思就是我不能喝了,你就赶快。。。”   “哈哈,美女部长,让你久等了,真是折杀我们啊!”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来两个身材魁梧但穿着比较得体的中年人。老远地就伸出了热情的大手。   “荣幸之至!耿记,姚记快请坐!”宋玉婷也客气地伸出手。指了指任君飞,介绍说县委办副主任。   “任主任好!”耿记仔细打量了任君飞,眼睛亮了一下,呵呵,搬能人来了!胳膊捅了捅姚记者,算是提醒。   “耿记好,姚记好!”握手的时候,任君飞感激地看了宋玉婷两眼,要不是她给自己拨高了一个层次,两个记者的握手也绝不会那么有力度!   “这是莫书记的一点心意,还望两位名记不嫌弃!”宋玉婷也不避嫌,直接摸出了两个牛皮信封放在两个记者的面前。   这种信封是县委特制的,装个一万八千的特轻松,原来听田满清说过,那就是为领导送礼专制的,纸包太显眼了,信封装着,可以说里面是报告。   挺沉,应该是一万!   “呵呵,真是太客气了!”耿记者大大方方地撕开了自己的公文包,把信封塞了进去,又取出了一沓纸来,   “宋部长,你看你看,举报有时也毫无厘头,凤阳县各项建设一片形势大好,四处都是青山绿水,哪来什么小污染,小渣河啦?要不是我和姚记者亲自来一趟调研,岂不是是非颠倒啦,这下放心了,这些材料呀就退给宋部长了,这些无须有的事啊就到这里为止了!”   “谢谢!谢谢,”爷爷奶奶一样地侍奉着这两尊大佛五天了,就是图着他们手里的举报材料,终于功到自然成了。宋玉婷接过材料看了一遍,放进了包里,冷不丁地站了起来,“耿弟,姚弟,你这两位老弟我交定了,你两个,我两个,一对一,今晚不醉不归!”   “好咧!”两个记者拍手叫好,只有任君飞心里暗暗捉急,宋部长啊宋部长,都捉对厮杀了,等会你挠头抠鼻子也没有作用了。   政府这两个字也不是胡乱加的,效率就是高效,下了单,没出半个小时,一桌山珍海味便出来了。   接待规格如此之高,原因很简单,这两位记者都是省报的名记,其中一位还挂着新闻部副主任的头衔,市委何书记特意给县委打过招呼,从一开始宋玉婷都不敢大意。要不也不会不参加陈希妍的婚宴了。   记者走南闯北的,要么滴酒不沾,要么便是酒缸、酒坛。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耿正道经历的场面多一些,他对任君飞还是有些惧怕,他也不敢轻易出手,脚底下踩了踩姚本中,而姚本中显然要好斗一些,见老耿总要踩着自己的脚,这几天都以老耿为主,心里也有些恼火,瞪了老兄一眼后,我还要你提醒吗?擒贼先擒王,宋部长是个女的,还能喝得我过!于是将炮火转移到了宋玉婷身上。   在敬酒之前,耿正道便申明,我这酒是专敬县领导的,其他人别掺和。   这一大杯得有三两啊,一般男人都受不了的!任君飞抬了一半的屁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任主任,你别急啊!”耿正道把任君飞按了下去,这话虽有几分玩笑之意,意思非常明白了,我俩悠着点,看他们喝。 正文 0310暗号   宋玉婷听后,倒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端起高脚杯面带微笑道:“好啊好啊。小任,规矩定下了,你也主动一点啊!”   宋玉婷也是酒场老手,既然知道这酒躲不过去,她索性变被动为主动,抢在耿正道前面出击,既可以表示自己的真诚,又可以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手。   任君飞听到宋玉婷的话后,当即给耿正道敬了酒,两个便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当的一阵脆响响之后,两人端起酒杯俱一饮而尽。   让任君飞担心的是宋玉婷和姚本中竟然都将杯中酒给干了,然而让他高兴的是从外表上看,宋玉婷还挠了挠头,看不出任何异样,很有几分经过不让须眉之意。   姚记好酒量啊!任君飞先给姚本中续上,然后来到宋玉婷身边,轻轻地说了几声,“宋部长,别老挠头啊!”   宋玉婷会意地点了点头,“吃菜啊,吃菜啊!我们要学会两条腿走路啊!”   “呵呵,宋部长真幽默!”耿正道说。   姚本中看了看耿正道的酒杯还剩一半,脸上非常不高兴。兄弟你玩我啊,还说这小子能喝酒,你俩就是这样喝啊!   宋玉婷一看他这表情,自然以为他露了怯,还道是他被自己的气势吓怕了,正好乘胜追击,一鼓作气,   “来,来,姚老弟,好事成双,姐再敬你一杯!”   姚本中酒量也不是盖的,又因为赌着气,气壮酒胆,又回敬了两杯,三四一斤二两,俗话说舍得一身寡,皇帝也能拉下马,宋玉婷有点吃不消了。   “宋部长,喝啊!”第三杯时,姚本中又是咕咚咕咚喝下,杯子一托,底朝天,两眼牛鼓一样地盯着宋玉婷,看着那明晃晃的酒杯,更像恶魔怪兽的血盆大口,她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头,任君飞一看放心了,领导没有事呢!   “来,来,耿记,我俩也别冷场了哈!”   耿正道为人倒也爽快,连接三杯,无奈他的酒量和任君飞相差太远了,三杯喝下,朝任君竖起大拇指,“老弟,能喝,前程无量。。。”话没说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感谢刘朝奉啊,任君飞原来是不会喝酒的,刘朝奉说一个男人在官场上混,没有酒量怎么行呢。他教给了任君飞一种硬功夫,喝酒的时候,只要运运气,脑门心心就出汗,不,准确来说就是出酒,喝下去的酒,不管多少,都能从脑门上排出来,喉咙都不经过,那怎么可能醉呢!   放倒了一个,宋部长!任君飞抬起头来看看宋玉婷,宋玉婷此时也无助地看向他,任君飞使了个眼色,快喝啊,宋部长,那是水啊!   没错,虽然宋玉婷一开始就定了调子要喝醉,但任君飞知道领导那是在表态,真让领导醉了,那自己就失职了。于是在第四杯的时候,他特意叫服务员处理了一下,宋玉婷酒杯里的换成冷白开。   “快喝啊,宋部长,要不然就太看不起人了!”姚本中催促道。   宋玉婷急了,猛然想起事先的暗号,便摸了摸鼻子,任君飞立马会意了,宋部长水都不能再装下去了。于是走上前去,“领导叫上咱就得上!”道了一声,也不待姚本中答不答应,拿起宋玉婷酒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了咂了咂嘴巴,诶,这1573,就是香!   任君飞脸不改色心不跳,尽管头脑有些迷迷糊糊,宋玉婷还是奇怪,不应该啊,再怎么能喝,也有七八杯了,他那么能喝,伸手叫了服务员,服务员会错了她的意,还以为问的是刚才那杯酒,低头在耳边对她说,“任主任喝的是水!”   原来如此,灵活!   “呵呵,英雄海量!今天遇着姚老弟,不喝尽兴我看是没有完的!”宋玉婷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又是两手叉腰,胸脯挺了挺,“小任,倒酒!”那气势,非要把姚本中喝趴不可了。   “我,我实在不行了,宋部长高抬贵手,放过老弟一马吧!”姚本中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男人哪能说不行呢!小任,快倒酒。”   前一句任君飞不是没有听见,他犹豫是因为他在琢磨,宋部长是要给她倒真酒还是假酒呢,更让他无法确定的是宋部长到底还能不能喝,他需要宋部长的暗号。   “看什么看,我鼻子又没长啥,快倒酒!我要陪姚记大干一杯!”   这就好办了,任君飞满满地给二个倒上了酒。海量啊,领导,任君飞给宋部长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   宋玉婷会意地笑了笑,小任,好样的,下回喝酒就带你了!双手端起酒杯,转身对摇摇晃晃的姚本中说。   “姚名记,一切尽在酒中,我先干为尽了!”   刚送到嘴边,一股刺鼻的酒味奔来鼻音,她就皱起柳叶眉,一张好看的锥子脸儿便变白了,她恨恨地看了任君飞。   “乍啦?不会是酒出了问题吧!”姚本中问道。   “怎么可能!姚记你闻闻!”   “那倒不用,宋部长,喝啊!”姚本中情知这杯酒下去,自己非倒不可,他是豁出去了不在乎,倒下当然要拉个垫背的,他冲任君飞摆了摆手,“小任,你别动,稍安勿躁!”   宋玉婷横下心,一仰脖喝了下去,顿觉天旋地转,趴在桌上了。   宋玉婷事先已帮耿正道和姚本中在宾馆各开了一间房,任君飞让服务员将两人送上去休息以后,他跟邢睿报告,邢睿说在家的县级领导几乎都出面了,正和检查组的那帮在酒桌上火拼,抽不出人手,要任君飞将宋玉婷送回家去。   任君飞人虽说清醒,但也觉得有点头昏脑胀的,上车以后,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十多分钟以后,便到了县委宿舍十号楼前了,任君飞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宋玉婷,低声说道:“宋部长,到家了,下车吧!”   宋玉婷真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就是不见行动,任君飞无奈之下,只得半抱半架的将她从车上弄下来。   别看宋玉婷只有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百吧来斤的体重,这会却把任君飞累的够呛。宋玉婷除了嘴里不知兰兰呀呀的在说些什么,根本不配合,压根就不往前面迈步。   任君飞此时也顾不得宋玉婷的身份了,半搂半抱着她往前走,走了几步以后,他彻底泄气了,这要是继续下去的话,不等走到三楼,他只怕得累趴在楼梯上了。   任君飞扶着宋玉婷站在原地,重重的喘了两口气,随即便低下头来轻声喊道:“宋部长,醒醒,到你家了,我扶你上楼!”   “我不……回家,我还要喝……,你们怎么都不喝了,嘻嘻!”宋玉婷语无伦次的说道。   任君飞见此情况,轻摇了两下头,以宋玉婷此刻的状态,要想她配合着走上楼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君飞犹豫了片刻,还是拿不定主意,决定再问一问宋玉婷。   “宋部长,他们都喝醉了!“   “他们,他们醉了,我没醉,我还要喝!”   “我们不喝了,现在回家,你能不能上楼,要是不能的话,我背你,好吗?”任君飞低声问道。   任君飞说话的时候刻意将声音压在嗓子里,生怕被有心人听到,那可对宋玉婷大大的不利。   “我不……不回家,接着喝……来,干杯,嘿嘿!”宋玉婷此时全无半点县领导的样子,成了一个十足的醉鬼。   任君飞见此情况,也不再犹豫了,在扶住宋玉婷的手臂的同时,慢慢走到她身前,弯下腰,让对方的身体靠在他的后背上,然后伸手紧抓住她的两条玉腿,猛地一用力,将宋玉婷背了起来。   尽管背着也很吃力,但至少比之前扶着对方走要方便许多,奇怪的是,宋玉婷到任君飞的背上反倒安静了下来,双手从后面紧搂着他的脖子,身体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任君飞顿觉后背上一阵舒爽的感觉袭来,使他有种难以抑制的感觉。   受此刺激,任君飞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道,将宋玉婷的身体往他背上挪了挪,这个动作看似担心宋玉婷滑落下来,实则为了什么,怕是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   任君飞竟然没怎么吃力,便将宋玉婷背到了三楼,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宋玉婷放下以后,任君飞顾不上喘气,便出声问道:“宋部长,到你家门口了,你有钥匙吗?”   宋玉婷这会倒是没有再提喝酒,很是配合的扬了扬手中的蓝色小包,那意思是说钥匙在这包里。   任君飞见状,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包,仔细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一串钥匙。他一手搂抱着宋玉婷,一手艰难的开锁,一番折腾以后,总算打开了厚实的防盗门。   居然没有那只神鸟的动静,敢情宋部长把那只讨厌的鸟儿给处理掉了,这可是任君飞放不下来的一块心病啊,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对宋玉婷说道:“宋部长,我扶你进去!” 作者有话说: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正文 0311心比身痛   说完这话后,任君飞也不等宋玉婷回答了,直接扶着她进了门,啪的一声打开灯,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欢迎主人回家,看书书,洗白白,睡觉觉!”就在这时,阳台里却叫起来了,讨厌的八哥,任君飞有点沮丧,宋部长怎么还留着它啊。   任君飞顾不上换鞋什么的,扶着宋玉婷径直走到沙发前,然后在其耳边小声说道:“宋部长,到家了,坐下来休息一会!”   宋玉婷此时的状态比之前更加不堪,听到任君飞的话后,下意识的便往沙发上瘫坐下去。任君飞想不到宋玉婷突然往沙发上坐去,心里毫无准备,立足不稳,跟着宋玉婷一起往沙发上倒去。   半摔半倒在沙发上以后,任君飞只觉得头脑里嗡的一下,随即便感到身下一阵柔软。在这之前,他和宋玉婷是并排站在沙发前的,被对方这一拉,他整个便压在了宋玉婷的身上。任君飞本就要比宋玉婷高十多厘米,这一压可以说是将其全覆盖住了。   宋玉婷被任君飞猛的一压,当即便发出嘤咛一声,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舒服。   任君飞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将宋玉婷从车上弄到家里,这会可以说是筋疲力尽,心里虽知道压在宋玉婷身上了,但就是使不上力气,无法直起身子。   任君飞休息了半分钟以后,待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伸手推住沙发背,用力往下一挪身,直接从沙发上滚落到了地上。沙发距离地面本就不高,再加上任君飞腿脚先着地,对其并没有任何影响。   滚落到地板上以后,任君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下子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得好好休息一会,才有力气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一番牛喘之后,任君飞总选回过神来了,他从地上费力的直起身子,刚准备出声招呼宋玉婷,突然令其血脉贲张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当晚,宋玉婷穿着一款白色的风衣,里面则是一件粉色的线衫,一款米色的半身百褶裙,看上去既上档次,又有淑女范,非常不错的搭配。   吃完晚饭以后,风衣是任君飞帮宋玉婷披上的,这会已被其压在了身下,粉色线衫是V字领的,领口并不低,但此刻任君飞是从宋玉婷的头部往下看,那风景可就不一般了,成熟少妇的风韵,绝非青涩少女所能比拟的。   任君飞的眼睛落在宋玉婷的胸前再也拔不出来了,浑身有种热血沸腾之感。看到眼前这一幕,毫无反应的男人,不是阳痿,便是柳下惠,任君飞两者都不是,有此表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说看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但任君飞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强迫自己将头转向一边,连做两个深呼吸以后,蹲身站在了宋玉婷的身侧。   难啊,混官场难啊,更何况一个女人,没完没了的应酬,为了工作,酒你不能不喝,喝醉了别人还说你水性杨花,肯定又让哪个领导睡了!   有失偏颇嘛,就像宋部长这样,喝醉了还不干干净净地回了家!   嗯!三妇市虎,我再呆下去,可要影响宋部长的名声了!不好,任君飞站了起身。   嗯哟一声,然而宋部长扭了扭身子,似乎很难受,任君飞又不得不蹲下了身子。   宋玉婷此刻不光上身风光无限,米色百褶裙也往微微向上翻起,洁白无瑕的美腿暴露在了任君飞的眼前。   看到这一幕后,任君飞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将目光挪开。任君飞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轻推了两下宋玉婷的肩膀,低声唤道:“宋部长,醒醒,不能睡在这儿,我扶你到床上去。”   宋玉婷对任君飞的招呼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故我的呼呼大睡。任君飞见此情况,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只得故技重施,将其背到房间里去了。   任君飞现在很是后悔,早知如此的话,进门以后,他便直接将宋玉婷扶到房间里去,现在还得将对方从沙发上扶坐起来,然后再背进房间去,那可不是一般的费劲。   尽管如此,任君飞也不得不那么去做,如果就让宋玉婷睡在这儿的话,明天准得感冒不可。   打定主意以后,任君飞便不再犹豫了,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酒劲上来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话,就算他想将宋玉婷背进去,也没那个力气了。   任君飞将手臂探到宋玉婷的脖颈处,然后将其扶坐在沙发上。宋玉婷睡的正香,对任君飞的这个动作很是不满,伸手想要推开任君飞,与此同时,身体便想向下倒去。   任君飞见状,一边用力稳住宋玉婷的身体,一边低声说道:“宋部长,这是沙发,不能睡,我们到床上去。”   不知是任君飞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宋玉婷没了力气,总之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再乱动了,嘴里小声的嘀咕道:“水,我要喝水!”   任君飞听到了宋玉婷的话,但此时他却没有空帮对方去倒水,那样的话,她铁定又得躺在沙发上了。   任君飞本想将宋玉婷背到房间里去,但当将对方扶坐在沙发上以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那个力气了,只得如之前那般半楼半抱着宋玉婷,将她从沙发上扶站起身来。   任君飞用身体顶着宋玉婷艰难的向房间里挪步,走两步便要停下了歇一会,这是任君飞二十多年来走过的最为艰难的一段路程。   好不容易来到主卧门口后,任君飞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灯,随即一张铺着红色被褥的大床出现了他的面前。任君飞隐约看到床头的墙上是一张结婚照,他此时已无心顾及这个细节了,将手由宋玉婷的后背伸到腋下,然后搂着她艰难的向近在咫尺的红色大床前进。   宋玉婷不知是被任君飞的手臂勒的难受,还是折腾了许久觉得太热了,伸手用力一挣,有种想要挣脱任君飞的控制的意思。   任君飞没想到宋玉婷会突然做出此动作来,毫无防备,手上一滑,宋玉婷整个人便向大床扑去了。   任君飞见此情况,下意识的伸手去捞,结果和宋玉婷一起向床上摔去。   这次任君飞没有压在宋玉婷的身上,两人几乎并排摔了下去。床上不比地板,虽然摔的很狠,但却一点事也没有。   就在任君飞暗感庆幸之时,突然两片温润的红唇吻在了他的嘴上,顿觉头脑中嗡的一下,彻底懵住了。   虽然理智告诉任君飞应该推开宋玉婷,但手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片刻犹豫之后,他的手背猛然按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恰在这时宋玉婷肘撑着床想要让上身起来,枕头被挪开了,出现了一本翻开了的书,线装版的,任君飞一看就知道是金瓶梅,翻开的那一页正好是一张精致的插图。。。   金瓶梅任君飞读过好几遍,里面的章节可以说倒背如流,他很快被里面的故事感染到了,大脑一时短了路,抱紧了宋玉婷,狠狠的回吻了过去,双手同时不受控制的攀上了宋玉婷的身体。   激情的堤坝一旦打开便不会再受理智的控制,这段时间任君飞除了和白倩梅春风一度之外,便再也没有释放激情的机会,这会某种想法如洪水猛兽一般在他心头滋长起来。   宋玉婷欲拒还迎般的轻推了任君飞两下以后,便配合起他来,两人很快便融为了一体。   足足半个小时以后,房间里才恢复了平静,任君飞和宋玉婷的嘴角都挂着满足的微笑沉沉的睡去了。   “啊——,你,你怎么……”任君飞睡的正香时,耳边突然想起一声惊呼,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见一个女人正一脸惊恐的半坐在床上,尽管她竭力用被子遮挡住身体,但任君飞还是能看见不着一缕的香肩与玉腿。   见此一幕后,任君飞头脑中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片刻的愣神之后,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竟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宋玉婷。周围的环境既陌生又熟悉,任君飞隐约记起昨晚将宋玉婷送回家的事,这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家。   意识到这点后,任君飞头上冷汗直冒,后脊梁凉飕飕的,他竟然在宋玉婷的家里把她给睡了,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这对宋部长多不公平,别说前途了,极有可能身陷囹圄。   “宋部长,这……,那什么,我……”任君飞虽竭力想为自己辩解,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偏生那只神鸟说话了,“啪啪,啪啪,好听,主人,你好棒啊!”   任君飞看了一眼阳台,死八哥,不把老子害死你不甘心啊!   “闭嘴!”宋玉婷脆喝一声,阳台那边就安静了。   事实都造成了,悔也无用,还是死牛认剥吧,要打要罚,全交宋部长定夺吧,这么一想,任君飞心里倒坦然下来。   “宋部长,你真有本事,一只鸟儿都让你教乖了!”   “哼,就是教不乖你这只鸟!”宋玉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腿,冰凉冰凉的,乍就那么酸啊!   “宋部长,我又不是鸟!”   “是的,我忘记了,你连一只鸟儿也不如!”   宋玉婷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任君飞明白,她是伤心透了,为了党的事业自己拼死拼活的,结果反让一个不文一名的小干部给上了,心比身痛啊! 正文 0-312责任   “宋部长,这早上有点凉,盖好了,身体是自己的,”任君飞拉了拉被子,替宋玉婷裸露出来的部分盖好。   “少给我假惺惺的!”委屈极了,话从琼鼻哼出来的,然而委屈归委屈,宋玉婷还是配合地扭了扭白皙的身子,让被子全部美好了。   “宋部长,不该做的都做下了,我没有说的,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不要碰我!宋玉婷拿掉了任君飞的手,她心里也异常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看到任君飞一副认罪伏诛的样子,她反倒略微冷静下来了,沉声说道:“你先出去,穿……上衣服,然后再说!”   任君飞听到这话后,如遇大赦,手忙脚乱的寻找起他的衣服来。昨晚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衣服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这会找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任君飞好不容易找全他的衣服,将其往胸前一抱,推开房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幸亏客厅里的窗帘都放着,否则,某人可就要光身亮相了。   不过在客厅里他停下了脚步,他又想了,女人善变,一会儿一个心思,万一宋部长又想不能了,这要有了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对,我是个敢于负责的人,不能就这么走了,于是他转身去了阳台。   “早上好啊!”神鸟八哥很有礼貌。   “好个屁!”任君飞没好气,所以很没素质。   “啪啪,啪啪!”今天天气很好,笼子里的八哥蹦得特别欢,一边蹦一边唱。任君飞才想起原来是这只讨厌的鸟儿在说话。   “都是你,都怪你!再说我就废了你!”任君飞一时怒火攻心,捧起笼子一阵摇晃。   “废啊!君飞,我爱死你了,用点力啊,我就是死,也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什么鸟啊,什么时候会唱流行歌曲啦,哼,还一定要死在你手里!”任君飞无奈又把笼子放下,旁边有鸟食,索性抓了一把塞了进去。   “君飞,抱紧我。。。要我。。。”八哥却唱得更欢了,听得个任君飞耳朵脖子都红了,心想,宋部长知道,又要误会他不怀好心唆坏神鸟那可不得了,“怕你了,不和你玩了!”任君飞返回客厅,感觉到沙发有点乱,他用手拍了拍,然后老老实实坐了上去,电视遥控器就在手边,他不敢拿,算好,茶几玻璃下面放着一本书《二刻拍案惊奇》,好书!任君飞拿起就看。   看到任君飞出门以后,宋玉婷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定了定神以后,连忙寻找起她的衣服来。当在床头和床尾分别找到两件贴身的衣物时,宋玉婷的脸更红了。对于昨晚的荒唐,她头脑中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但从床上一片狼藉的状况来看,这定是个疯狂的夜晚。竭力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这个臭小子,居然。。。难道是我主动的?   想了好一会儿,宋玉婷只记得明天两个大记者要走,今晚的接待特别重要,她特意指示邢睿副主任,一定要帮安排个有经验的帮手一同接待,好像任君飞来了,两人齐心协力,好像还把两名记者干倒了,事情办成了。   对!材料在哪呢,那太重要了!   想到这儿,宋玉婷一掀被子就下了床来,几步就奔到客厅来到了茶几上,   “我的包呢!”   “我哪儿知道,别烦我,有味呢!”正看得津津有味,任君飞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他哪里还记得这是谁的家,就更别说宋部长的包啦,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看,看我叫你还看!”找不到包,宋玉婷急坏了,一把夺过书就往地上一扔,   “宋部长,你。。。你。。。”任君飞猛然抬头,他被宋玉婷的豪放吓到了,嘴巴张得老大就是说不出话。   “哈哈,原来在这里啊!”那本书刚好扔到了坤包的旁边,宋玉婷顿时两眼一亮,跑了过去,根本不理会任君飞,喃喃着“怎么会丢到地上了呢!”蹲下了身子,撕开了包,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材料,“哈哈,在这儿啊,我办到了,办到了!”   她的臀很白很肥,但是很富弹性,纵然是蹲着身子,也能看到向上挺顶的完美弧度,就如一副让人百看不厌的壁画一样,大煞风景的是,一边有一副手模子,任君飞拿起自己的手放到眼下看了看,臆,臆,摇了摇头。   “耿老弟,昨晚喝得有点多了,对了,你们起来了么?我过来陪你们吃。。。啊,你们上高速啦,真不该啊。。。这样。。。”宋玉婷一手拿着材料,一手拿着包,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返回卧室,沙发上的任君飞就如空气一样。   用丰姿绰约也好,用步步生花也成,风摆弱柳也罢,反正一阵清香迎面而来,任君飞目瞪口呆,只感觉到昨晚的1573此时上头了,他醉得厉害!   心里只有工作,自己也忘记了,呃,像这样敬业的领导很少有了,任君飞甚至想,如果再多有宋玉婷这样的领导,凤阳的发展要快上几年,甚至几十年!   是啊,发展的道路上,哪个地方不会出现几个发展中的问题呢,比如这次举报河里网箱养鱼,破坏生态环境,这样的问题哪个地方没有呢,何况这些要比青阳造纸厂的直接排污影响轻多了,体制里的事情是这样的,不暴露问题大家就不会重视,不会重视就不是问题,一旦见了报,政府就会重视,层层施压,压得地方透不过气来,哪还有精力致力于经济建设中呢?   问题摆平了,可是任君飞又担心了,这次摆平的是省报的耿记者,姚记者,还有李记者,王记者呢,更别说国家的了,每次宋部长都这样全力以赴,她应付得过来么?   宋玉婷进了卧室,看到自己床上的衣服,方才想起自己的身子是光溜溜的,再看到手里的材料,猛然想到刚才客厅里似乎听到男人的声音,这个天杀的,他居然躲在客厅里窥我啊,一时怒火攻心,打开卧室门吼道,   “任君飞!”   “哎!”任君飞正想着事,一听喊就猛然抬头。看到了宋玉婷还是光着身子,赶快把头低了下去。   “背时的!”宋玉婷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噗地一声,把门给甩上了。   昨晚那个也就算了,怎么今天我主动还让她看了两次呢,是我很贱么?这我以后还如何面对他呢,他可是下属啊!   脑海里猛然浮现任君飞那张英俊的脸,宋玉婷心怦然一动,这小子不错啊,不像有的男人,做了错事,拨脚就跑!算了,今天周末,我得先去洗个澡,把身子洗白白了,要不检查长又要说风凉话了!   “任君飞,”   “在!”任君飞这时特别老实,头埋得低低的,两手放在大腿上,身子端端正正地像个忘记交作业的小学生。   “我要洗澡!”   “宋部长,你是要叫我避开一下么,嗯,我到阳台去了!”任君飞不是无趣之人,他当然知道宋玉婷说要洗澡,绝不是要他帮什么忙,而是叫他离开,因为她去浴室要穿过客厅。   “宋部长,你可以放心出来了,我到阳台了,”到了阳台,任君飞就冲里面喊道,他的头一直都扭向窗外,尽管宋部长的身段很美,但偷窥这种卑劣行径,他任君飞做不出。   “蛮正派的嘛!”经过客厅的时候,宋玉婷特意看了看阳台,任君飞埋头看书,一动不动。   到了浴室,宋玉婷伸展了一下身子,怪了,怎么今天全身那么清爽啊,虽然腿根有点酸,可酸得舒服啊,这是怎么了?   她打开了水莲蓬头,水噗地一下全打到身上的时候,凉凉的,滑滑的,怪事啊!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哎,今天的水怎么这样温柔呢!   记者走了,最重要的事情办成了,今天又没有什么事,她也不急,洗澡的时候她特别认真,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身上每一处,那滑如凝脂的肌肤。   洗好了澡,她又重新洗了脸,然后到了化妆吧前,取出梳子和化妆品,对着镜子悄悄梳妆打扮起来。   水汪汪的眼眸,红嘟嘟的嘴唇,白晃晃的脖颈,点染、勾勒、涂抹,抚摸,宋玉婷像一个精练的工匠,不忘记任何一个敏感的部位。   宋玉婷与镜子里的人对视着,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经过几年仕途的劳碌奔波,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与刚结婚时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最满意的是自己的颌下的双峰,似乎比原来更丰满了,即使穿上外套,仍然特别有型。   记者的问题总算是摆平了,总算可以腾出手来组织文艺宣传队下乡的事情了,宋部长一直认为,人决定一切,人的素质建设比什么都重要,常委会上,她就提出了组织文艺宣传队下乡的方案,得到了重视,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有空了,她得好好地策划一下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宋玉婷冲着门外说道:“任君飞,你先走吧,昨晚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 正文 0313好老公   任君飞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阳台里来回转悠,苗翠花的电话没了命的催,花姐可从来没打过他电话,打了那一定有急事,是什么呢?任君飞想接又不敢。   听到宋玉婷的话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冲着房间里的宋玉婷道了一声再见以后,便打开防盗门,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花姐,啥事呢?”任君飞拨了过去。   “小露她。。。你快来啊,谁也劝不动她,你快来啊,要不。。。”电话里苗翠花又是担忧又是着急。   “好的,我马上到!”任君飞挂了电话,骂了一声,大清早地喝什么酒,拦了部出租车便往金都赶去。   宋玉婷听到防盗门关闭的声响之后,胸口里的心铮地一下,竟然感觉到有点小小的失落。然而她毕竟是个工作狂,仅仅是一会儿,她就想到了工作,一想到工作,她就精神和兴奋。   文艺下乡,关键还是文化局的事,宋玉婷曾经找过几次文化局长米婷,米局长一个字,难!   她说文化局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文化局,阳戏剧团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阳戏剧团了,这些年,各样精彩的活动层出不穷,各样的电影电视令人目不暇接,谁还看节目单一,样式古板的阳戏呢,剧团收入每况愈下,又加上它没有纳入财政拨款,人心早已涣散,原来几十人的队伍现在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都在为生计而奔波,要想把队伍重新拉扯起来,难于上青天啊!   凤阳的阳戏,有人把它归集为楚巫文化,文化是反映并且来源于生活的,有很强的地域性,这从大的归类是没有错,但是从小的视角来看,凤阳的阳戏还是很独特的,尤其以赶尸表演,整个过程充满阴森鬼魅之气,既神秘又勾人心魄。   在秋决临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亲属和同乡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会凑一些银子给他们请来的老司(惯例是各着青衣和红衣的两位),买好一应物品。行刑当天,老司和助手以及帮忙的人都要在法场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头落地。   一等到监斩官离开法场,红衣老司即行法事念咒语,助手帮忙将被斩的客籍死囚身首缝合在一起,再由青衣老司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然后用五色布条绑紧。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辰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魂魄留在死者体内。   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面而戴)。诸事办妥,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活人,当地人叫做“赶尸匠”。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手执铜锣,腰包藏着一包符。   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不打灯笼,因为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的,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赶尸途中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   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到目的地两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属,准备好衣衾棺材,等“死人”一到,立刻将寿衣帽寿鞋给死人穿戴齐备,装进寿木。这种入殓过程,全由“赶尸”者承担,绝对不允许旁人插手和旁观,正如出发时将尸体“扶出棺材”不允许窥视一样。说是在这些关键时刻,生人一接近尸体,便会有“惊尸”和“诈尸”的危险,而入殓过程,必须在三更半夜。   一切安排就绪,就是说将死者装殓以后,丧家才去认领。棺盖一揭开,须眉毕现,果然是丧家亲人,象貌宛如昨日,却翘翘长眠在棺材里了,伤心惨目,摧人肺腑,顿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声。   这就是阳戏里面的赶尸表演,宋玉婷就曾经陪同过上面的领导看过一次,灯光一黑,全场一片静默,这时响起了萧萧的风声,然后就是无数的黑影穿来飘去,就像从和自己擦肩而过,看客们都吓怕了,尖叫了,灯光瞬间亮如白昼,   “别怕,小叶,完事了!”领导大手一边拍着小叶的肩膀,一边安慰道。而那位小叶缓缓从领导怀里坐正的时候,身子兀自吓得瑟瑟发抖。   “小宋,赶尸是个民族的好文化,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你是个宣传部长,一定要发扬光大,让我们的文化走向世界啊!”   那个叫小叶的是邻县宣传部长,听到上面领导来了,便过来陪同看戏!看过表演之后,领导也就改变了主意,当晚就和叶部长走了。   生活搬到台上了那就是艺术,是地方文化,凤阳阳戏虽然上不了大台面,但宋玉婷还是觉得,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丢了。   剧团为什么一定要财政养呢,为什么不能自己养自己呢,眼下凤阳的旅游发展得这么快,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剧团的名称改一改,组建一个演出公司,一方面传播本土文化,一方面赚钱养活自己呢!   “人喊回来了吗?”宋玉婷上一个月就布置了,通知在外面的那些职工回来,一个月不到者按除名处理。   “宋部长,到我这儿报到的共有二十四名,其它的十八人也不见有消息回来,估计是不肯回来了!”米局长对宋部长的指示那是言听计从,宋部长的决策是英明的,是睿智的,上下都提出了发展文化经济的号召了,承载着弘扬地方文化的阳戏剧团,那有自己养活不了自己的道理呢,更何况宋玉婷还指出了剧团发展的道路和方向,在阳戏里加一些现代的元素,米局长认为路子对着呢。   “鼠目寸光!”   “是,我已经报告人事部门走程序了!对了,今天学生都回家了,艺校怕去不成了!”米局长道,宋玉婷指示从艺校吸收二十名毕业生,只差面试,今天周末,肯定不能去了。   “回家,今天星期几啊?”   “宋部长,看你累得星期几都不知道了,你不想家,可不能也不允许别人不想家啊!”   “哦。。。”   “宋部长,妹子给你说一句,工作是工作,家是家,一样重要啊!”   “呵呵,谢谢你关心,难得有个周末,正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呢!”   “就是,你赶快回家,大将不怕冲锋陷阵,就怕后方出问题啊!”   女人对这些事情是敏感的,尽管宋玉婷是个女强人,一样的她也有小女人心态,闻言不由心头一紧,   “是不是咱家老曾的事,你听到些什么啦?”   “都是我多嘴,其实也没什么,宋部长,曾大哥作风正派是有了名的,你可不要瞎想啊!”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答应我,不要发火啊!”   “你再这样扭扭捏捏我就真的要发火了!”   “曾大哥他昨晚打我几个电话,问你忙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宋部长,你答应。。。”   好滴,居然查老娘的岗来了!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信任是基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了,那爱情的高楼大厦还不得摇摇欲坠!   她按下了曾有为的号码,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打自己电话,而要打下属电话,难道他就放得下这张脸么,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个送外卖的人走了进来,   “宋女士,这是你的早餐,一杯酸奶,一杯皮蛋瘦肉粥,一个鸡蛋,两个馒头,你看一下。。。”外卖的一样一样摆到茶几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啊,谁这么细心,宋玉婷睁大了眼睛道:   “我没叫啊?”   “哦,没错,县委宿舍301室,”外卖的小伙回头看了看房号,确认没错了便起身,走到了门口又道:“宋女士,你放心吃吧,是电话叫的,真体贴,你有个好老公啊!” 正文 0314不实在   “兄弟,情人吧,一定是个极品吧!”刚刚放下电话,出租车司机就热情地给任君飞递上一只烟,见任君飞摆手,自个点上了,猛吸一口后不无羡慕地说。   “什么?自己老婆呗。。。”任君飞忽得发现衬衫的扣子给系错了,脑海里猛然浮出宋玉婷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旖旎模样,耸耸肩咧着嘴道。   “才不信呢,老婆,谁还会对自己老婆这样好!”司机神秘地笑了笑,任君飞也懒得去跟他解释了,犯不着!   “你个死任君飞,在哪儿!”刚想挂下电话,金娟又叫上了。   “我嘛,让你扔到了马路上,你还问我在那儿!我在回来的路上!”任君飞一肚子的火,但必须得压着。   “那你快赶回来啊,我还没吃早饭呢。。。”   吃了饭,还得陪她去情人谷,晚上又要参加金晓铭的酒会,任君飞的一天都让她排得满满的,事先也不打个招呼,而且说话就像下命令似的,这怎让任君飞受得了,更何况眼下李小露出事了,他不能不先去处理一下,顿时大光其火吼道:“金娟,你没吃饭管我屁事,你没有腿啊,你不知道自己去买啊,饿死你管我屁事,要我给你买,下辈子吧!”任君飞心横下了,说完啪地挂了电话。非常有男人气势。   “这就对了嘛,”司机吐了口烟子,接过任君飞的钱,笑了笑说。   “这好笑吗?师傅!”   “你应该是个当官的吧,说话一点不实在,金娟才是你老婆吗?”   任君飞啪地关上车门就进金都小区去了。   房门开了,一股刺鼻的酒味袭来,任君飞一看,餐桌下七倒八歪的是一些空啤酒瓶。。。   李小露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哭,而苗翠花则坐在旁边摇头叹息,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那么多酒?”任君飞进来就问。李小露抬头看到任君飞,呵呵,傻笑几下,哭得更厉害了!   “飞弟,劝了一早上了,没用,走,咱们先到阳台上,边抽烟边说!”李明把任君飞拉到了阳台。   听李明说完,任君飞脸一拉,“书记不当就不当了呗,一个没品的乡党委书记,还真把它当个官啊!小露还真是个官迷啊!”   “飞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不是么,小露当了党委书记,修通了梨园村的最后一公里通过公路,完小的老师宿舍楼全面竣工,特色产业小村在稳步进行。。。哪一项不是她的政绩,不提拨也就算了,还被免职,搁谁头上谁舒服啊。。。”   “你那么啰嗦搞什么?讲重点的!”   于是李明又说了。   某天夜里,杨春兰坐在江滨广场的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里,等待着曾命清的到来。   她的心情那是又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老情人了,当年曾命清挥剑断情丝,可是自己这儿没断呀,是丈夫怂恿她来的,她用不着害怕,她唯一害怕的就是曾哥哥会来吗?   等了一会,就看到也个长的不算高大,但也有几分威严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走进来。这就是曾大哥,虽然穿着普通,但双目炯炯有神,举止投足从容不迫,一看就给人一种大领导的气派。   杨春兰心想,男人到这个年纪,还真是比年轻的时候更有魅力了,年青的时候,如果说是迷恋他的身体,那么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动作都会搅动她的芳心,她对他的爱,已经是到了骨头的存在了。   顾及着曾命清的身份,杨春兰只对曾命清招招手,曾命清就看到在角落里坐着一个相貌娇媚,气质不俗,很有品位的女人,这就是杨春兰吗,再一次看到杨春兰,曾命清的心咯噔一下,哦,还是那样的娇媚,不,似乎比过去更加的娇媚漂亮,这让他悲喜交集,心中涌动着波澜。   他大步走了过来,眼睛放射着光彩,想抓住杨春兰的手,但他知道这不能轻举妄动,激动地说:“兰兰,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还是那么漂亮,不,应该说,比过去更加的漂亮了。”   杨春兰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对曾命清满意地一笑说:“老了,倒是你,越活越年轻,比过去更加的精神了。坐啊。”   见到十几年前的恋人,曾命清这个三十几岁的大汉悲喜交集,眼睛被泪水模糊了,杨春兰也有些感动,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过去的恩怨或者情恨,都是天真时候的表现,现在可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下午的时候,曾命清就接到了杨春兰的电话,他就说有什么事来办公室谈吧,现在自己是最年轻的市委党委政法委书记,前程一片大好,所以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更何况杨春兰是自己的老相好。   回到家里,看着冷锅冷灶,饥肠辘辘的他便后悔了,怎么不请杨春兰吃上一餐晚饭,老住户,请吃一餐饭很正常的啊,自己也可填填肚子啊,妻子出差都有一个星期了,谁还会给他做饭?   就在这时,杨秀兰的电话又来了,约他到茶楼坐坐。他犹豫了一下就赶来了。   杨春兰主动拉过曾命清的手:“看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服务员,快上,刚才点的红烧肉大碗饭!”曾命清说:“兰兰,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杨春兰眼睛眨了眨说:“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就知道你最喜欢的是红烧肉,没来之前,就点上了,可又怕放冷了,”   曾命清说:“兰兰,还是你最了解老哥,不瞒你说,那个山珍海味我也是见多了,就不如红烧肉来得实在,爽口,滑而不腻。”   曾命清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说话,杨春兰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食不言,这也就是他最迷人的地方,怎么看都是个君子,不像那个粗鲁的张洪武,经常喷你一脸的饭沫子!   “曾哥,凑过来!”等曾命清吃好了饭,杨春兰掏出了一张纸巾拈到手里,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兰。。。”   “我是你小妹,你还见外啊!”杨春兰站了起来给他擦了嘴巴。   也不知是纸巾的芳香还是兰妹子的柔荑香,反正一阵清香扑入鼻间,曾命清只有伸嘴巴的份。   “有品位的就应该让老婆服侍着,这是男人的待遇,还跟小妹客气!”杨春兰扔掉了纸巾,“曾哥,在家,嫂子也经常这样侍候你吧!”   “你说的可是洪武老弟吧,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春兰的胸口开得很低,只要一正眼,眼前就是一片波涛汹涌,曾命清立马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赶快移开目光。   “曾哥骗人,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谁嫁你就是她的福气,不服侍你,那太说不过去吧!”说了句好热,杨春兰却并不把外套脱下,往上提了提,让它耷到两个肩膀上,这样胸前的饱满更突出了。   “你嫂子忙得狠呢,为着厂里的事,经常江南海北,半月半月的不归家呢,这不又去海南,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回来来喽,兰兰,人影子也难见着,你说大哥还能指望其它的福气吗?”   “那是,曾哥,那委屈你了,都说两个优秀的人不一定组成一个优秀的家庭,谁让你和嫂子都这么优秀呢!”   “是啊,为谁辛苦为谁忙呢,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温柔而又体贴的妻子呢,真要按我意思,我宁愿你嫂子不那么优秀!”   工作队结束之后,为了快速忘掉杨春兰,在别人的介绍下,曾命清很快就和棉纺厂的田玉霞结了婚,田玉霞姿色虽不如杨春兰妩媚,但也算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又是副厂长,有些身份。   开始几个月还不错,两人你恩我爱,可是等田玉霞当了厂长之后,忙得没有时间和曾命清恩爱了,后来竟然变得厌倦了,可是曾命清是个在那方面特别旺盛的人,两口子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冷淡了,幸福呢,无法指望了!   无意间杨春兰扭了一下腰肢,胸口间的那两对雪白无意露出了冰山一角,这可是原来任意把玩的好球啊,曾命清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喉咙。   “曾大哥,这么说,我俩是同病相怜了!”   “兰兰,这话有点意思,从何说起!”   “这还用说,洪武那个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比哪个还饿得凶,真做了,却比哪个还要怂,也不怕你笑话,每次都是这样,我刚刚有些感觉的时候,他就嗯哼一声,猪一样的趴下了,曾哥,你比我好多了,你是没人躺在身边,我是身边躺上一头死猪,全当守活寡了!”   “命啊,都是命!”曾命清叹道。   “是啊,曾哥,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们好好珍惜当下!”   杨春兰把曾命清拉到座位上说:“来,先喝杯咖啡,今天我陪你,和原来一样,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曾命清一愣,接着就是心里一阵兴奋,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拉着杨春兰的手说:“真的!”杨春兰点点头说:“真的。”曾命清发现自己抓着杨春兰的手,猛撒开,杨春兰看到曾命清居然还是那么胆怯,就主动把自己的手放在曾命清的手里,突然,曾命清眼中的热泪流了出来。 正文 0315花好月圆   包厢很幽暗,杨春兰主动把身子靠近了曾命清,曾命清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四周扫了扫,没有熟悉的脸孔,方才露了微笑,但他没敢拥抱。一切没有逃过杨春兰的眼睛,包括他的心思,杨春兰轻启朱唇,“曾哥,我包下了,没事不会有人进来的!”   “这得要怎么破费啊!”曾命清呐呐道。这里是湘鄂情会所,青阳市里有钱有地位人光顾的地方,这么大一个包厢,没个大几千是拿不下的。   “曾哥,拼命工作就是为了赚钱,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么,我的工作是曾哥给找的,也可以说我的钱原本就是曾哥的,小妹为曾哥花这点钱又算什么呢,”杨春兰擦了擦手,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胳膊说:“今天可是我们两人相逢的日子,曾哥,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盼望着这一天吗?自从你走了之后,兰兰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你,白天白天想,夜里夜里想,可是,可是。。。呃,别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我们的情绪,所以,喝了这杯咖啡,我们去喝酒跳舞好吗!”   曾命清一度认为,情感只是一时的慰藉,时间会冲淡一切,杨春兰会把他忘到九宵云外,怎么也不会想到杨春兰今天居然这样的热情,这样的情景是在梦里吗,多少次他在梦里都呢喃着兰兰的名字,惊醒之后,身边却是一脸愕然冷冰冰的妻子。   他抓住了杨春兰的手高兴地说:“好啊,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杨春兰娇俏地一笑,看着曾命清,“曾哥,你真想不起吗!”   “兰兰,什么日子让你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分享分享!”   “你想想,”   “兰兰,我真不知道!快说嘛!”   “曾大哥,你猜猜啊!”杨春兰抱着任君飞的胳膊扭动着身子撒娇。   “快说啊,兰兰,要不大哥真要生气了!”柔软的香酥感阵阵从胳膊处涌来,曾命清真受不了啦。   “真要人家说!”   “真的!”   “曾大哥好坏啊!今天是吃汤圆的日子!”杨春兰头使劲地朝曾命清的怀里拱,小拳头不住地打在他的肩膀上。   吃汤圆,曾命清怎么记不得,那天晚上,累了一天的曾命清刚刚睡下,杨春兰就端着一碗汤圆敲门了,因为光着身子,曾命清只能躲在被窝里,杨春兰坐到床边一匙一匙地喂他吃,待吃到最后一个时,杨春兰却说她也想尝尝这一碗的味道,曾命清张开嘴巴问,那怎么办呢,最后一颗已经在自己嘴巴里了,杨春兰说好办,你给我留半边就好了!说完就抱住了他的头,嘴巴一对,舌头一钻,自去找汤圆去了。。。   那晚张洪武没有回来,那晚电闪雷鸣,雷雨交加,那晚曾命清几度丢盔弃甲又几度东山再起,那晚床板都被压坏了一块,太疯狂了,就算忘了生日,曾命清也没法把那晚忘记了!   强悍的男人心里是脆弱的,听到杨春兰的话,曾命清十分感动,心里的话就流露了出来,说:“我好害怕啊,我担心我自己能不能。。。”杨春兰赶快伸出两个手指蒙住了曾命清的嘴巴说:“曾哥,别说了,咱们跳跳舞。”   兰兰小鸟依人一样地偎在自己怀里,就是这具火热滚烫的身子同样长着一颗火热的心。杨春兰可怜兮兮又妙目转动,曾命清又何尝不想多抱一会多爱一份!   这样的结局曾命清早就想过了,他不可能逼着杨春兰离婚跟自己,杨春兰也不可能会离开张洪武而嫁给自己,但即使能得到杨春兰一次,他就满足了,也许他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   “走,跳舞去,”曾命清右手搂住了杨春兰的就蛮腰,杨春兰夸张地扭了一下,“好痒!”仅仅是一下,她的身子马上贴了过来,贴得很紧很紧。   “兰兰,你好美!”曾命清一手放在杨春兰的腰,笔挺笔挺地站着,举起右手,带范的国标!   “自然点!曾哥,”杨春兰并没有把手交给他,而是放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地说,“曾哥专会欺侮别人!”   曾命清闻言自然一惊,“大哥怎么欺侮你啦?”   “老都老了,还美?这不是埋汰小妹是什么?”   “美,在大哥的眼里小妹就是最美的,永远都不会老!”   “呵呵,那不成王八啦!”   “好呀,兰兰是女王八,大哥就是男王八!”   “我才不要当王八呢,曾哥好坏!骂兰兰是女王八!”杨春兰小拳头打得曾命清胸脯咚咚作响。   “打吧,大哥嘴巴贱,该打!该打!”   “偏不大了,打着人家心上了!”杨春兰扁着嘴巴,双手自然吊住了曾大哥的脖子。就在这时,灯光暗下来了。很自然的,曾命清的双手下滑,放到了兰兰的翘臀上。   “曾哥,你怕吗?”   “不怕!”耳鬓厮磨,温情款款,郎情妾意正是时候,曾命清哪里还记得怕这个字,只想着这美妙的一刻越久越好。   曾命清站了起来,拉着杨春兰的手说:我们去喝酒,对我们喝酒,今天这个好日子不喝醉,我就对不起你。   杨春兰站了起来,说:“这可是我们十几年陈酿的酒,你喝多了我陪着你。你喝醉了我侍候着你!”   在酒楼开了一间豪华包间,一切都由杨春兰安排,曾命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杨春兰,似乎生怕她飘走了似的,杨春兰轻轻地靠了一下曾命清说:“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也许是憋了十几年的基情,也许是看到杨春兰依然是那么的美好漂亮,而且比过去温柔的多,江山美人,哪一个更重要,曾命清再也没有时间去想了,他不需要矜持,一把就把杨春兰抱进怀里,杨春兰一愣神,也没躲闪,坐在曾命清的怀里,看着那张男人幸福的脸,笑着说:“曾哥,你的胆子可是大了起来了。”   曾命清脸一红,想试探地把手放进杨春兰的衣服里,感觉一下让他着迷了十几年的那美好的半球,曾经多少次,想着杨春兰的美好,以及那梦想中的娇躯,就自己解决,或者梦里就跑了个马,现在终于在自己手的边上,他的心都要醉了。   可是被杨春兰这样一说,手就缩了回来。他并不是害怕什么,而是他从来不想做让杨春兰这个自己心中的女神不高兴的事。   杨春兰感觉着曾命清的心态,心里微微一笑,心想,曾哥那么高的地位,多少漂亮女人投怀送抱,可他还是那么羞涩,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啊!于是就挑豆地说:“除了嫂子,你真的没抱过女人没亲过女人。”   曾命清忙说:“那自然,庸脂俗粉我还看得上?”杨春兰翘了翘嘴巴,“大哥骗人!”曾命清一脸严肃,“怎么能跟你撒谎不信,要不你检查一下。”杨春兰微微一笑,看了看曾命清的身子说:“我怎么检查啊,女孩子还能查是不是个处,你们男人真的没法说。”   “当然了,也不是没碰过,那就是兰兰你!”曾命清看了看杨春兰娇媚的脸蛋,亲了一下,很笨拙的样子。油腔滑调!杨春兰点了点他的脑门,嘻嘻一笑说:“鬼才相信你呢。好了,酒逢知音饮,我们俩喝点酒吧。”   曾命清说:“兰兰,几时不见,说话增加斯文了,好,对,佳期如梦,美酒美人,只想把酒交欢,买个一樽还酹江月!我们再来一场恋爱。”杨春兰惊奇地一笑,曾命清还真的是个浪漫的种子,他就喜欢的是曾命清骨子里面的诗文。   女人一生中最想的就是谈恋爱,或者说有人爱她,女人是最需要爱的动物,不管是精神的,还是身上的。男人的爱是一股劲,女人的爱是一片情。   那片情,也包括身上身子下的,那种特别的让人产生莫名其妙感觉的东西,有的时候,这东西甚至比男人那股劲更来的凶猛。对于专门研究怎么让女人变得怎么漂亮的杨春兰来说,更懂得这才是真正让女人高雅漂亮的至胜法宝。   听到曾命清的一番话,杨春兰知道这是曾命清发自内心的表白,也是经过了十几年的人生,产生的真情实感,杨春兰上去亲了一下曾命清,“曾哥,你的心我知道,这是对你的奖励。嘻嘻。怎么样”   曾命清这辈子期望的就是这样的一吻,但现在感到这样的吻已经不够了,那长久压抑的男人的基情终于爆发出来,猛地把杨春兰紧紧搂进怀里,嘴就在杨春兰的唇上狂热地亲着,手就准备解开杨春兰的寸缕!   杨春兰拦住曾命清的手,心想,这就来了,但她要把持住节点的,于是就娇柔地说:“曾哥,你让我苦苦相思你这么十几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光华的十几年,你太狠心了,我不能就这么原谅了你。。。”说话时杨春兰居然哽咽了,委屈得花枝乱颤抖,   “兰兰,对不起,我。。。”曾命清紧紧抱住这可人的娇躯,心都化了。   杨春兰坐了起来,“曾哥,你看看,女人就是这么脆弱,就是这么自私,其实兰兰也知道曾哥有曾哥的难处,不是忘记了兰兰,而是心里装着兰兰,但是害怕伤害兰兰,兰兰知道,曾哥爱着兰兰,兰兰何尝又不想飞蛾一样地爱着哥哥,只怕哥哥是一团火,烧成灰烬也不自惜,可是兰兰想了,也不差这么一会是不是这里可不是做这个的地方,我们还没喝酒呢。来,咱俩喝个交杯酒,为了今晚的花好月圆。” 正文 0316抠脚大汉   “嗯,哥哥没用,让兰兰委屈了!”从来都不知道给自己提出要求,还要时时设身处地为自己思考,这是多么好的女人啊,曾命清禁不住热泪盈眶,压抑着心里勃发的感情,松开杨春兰,杨春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两个人喝了交杯酒。   杨春兰问:“你就不想问问,兰兰过得怎么样?”   曾命清不好意思脸红了,捉住杨春兰的手说:“嗯,嗯,敢问我的兰兰小宝贝,别来无恙?”杨春兰柳眉蹙了蹙说:“无恙?还问无恙,痒死了都!”曾命清哈哈一笑说:“那是,那是。”杨春兰冷笑着说:“你笑什么?”曾命清啪地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好香!”抬起头来,“这还用说,洪武他少了一个肾,兰兰那儿自然是痒了!”   “真坏!老不正经!”杨春兰破涕一笑说:“喝酒,喝酒。可不能让这酒也冷了!”   对!曾命清举杯说:“兰兰,这些年我是真是在想你,就想,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哪怕就一次我就知足了。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慢点。”杨春兰斜着眼睛看他,曾命清很奇怪,酒不是她主动要喝的?   “兰兰,怎么啦?”   “我想问问,谁是金朝,谁是玉露?”   “我喝醉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没等杨春兰说什么,曾命清哈哈大笑几声,连喝三杯,眯着眼睛问:“兰兰,你如实告诉大哥,洪武,他没让你委屈吗?”   “曾哥,我。。。”杨春兰凝视着曾命清一会儿,突然号哭起来。   “兰兰,你别哭啊,你一哭大哥的心就全乱了。。。说,受什么委屈了,拼了这个乌纱帽不要了,我也要收拾他!”   杨春兰捉住了曾命清的手,她的心念电转,此次奉命出轨,意图就是扳倒李小露,她想了,如果直接给曾命清说了,曾命清肯定会答应,可是曾命清以后会怎么看她?   还不如把老公搭上去,那样在曾大哥的眼里,自己才永远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   心念一转,又哽咽起来:“曾大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本来都不想跟你说的。。。兰兰命苦啊!”   曾命清听完一拳头砸到了茶几上:“勾引人家老公,作风**,品德败坏,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乡党委书记!”“曾大哥,”杨春兰兀自拱到曾命清的怀里,呜呜地哭,   谁让我的兰兰不好过,我就先让她不好过。虎落坪乡发生一起村干部灭一家三口的惨案,事情已经解决好了,陈希妍这个老朋友又打来电话,他也想卖个人情,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毕竟认真了,市委也不好过!   报告放在他办公室,他把它压下去了,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李小露勾引了张洪武,伤害了心爱的兰兰,那她党委书记也当到头了!   “哭吧,兰兰,尽情地哭吧,曾哥会为你作主的!”他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任由杨春兰在自己怀里颤抖。他甚至想,把兰兰弄到市政法委,就让她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杨春兰轻轻地推开曾命清,用她那小巧的手在曾命清的脸上擦了擦流下的眼泪,柔声说:“曾大哥,你别再说了,兰兰不再是过去的兰兰了,张洪武哪怕是一块牛屎,我也得吃了它,你也是一样,玉霞嫂子和你成了家,你也不可能离开她,曾哥你有责任心,是个很好的人,这也正是兰兰爱你的地方,兰兰也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兰兰并不奢望每天陪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心里有着兰兰,爱着兰兰,疼着兰兰,就像这样,兰兰就知足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曾命清此时豪情万丈,猛地抬头说:“兰兰,只要你曾大哥在,谁都别想欺侮你。”   “就你,谁还会欺侮我呢!”杨春兰娇媚地笑了笑,把曾命清推到座位上,自己坐在曾命清的蹆上,这让曾命清身子一抖,杨春兰身上那股高级化妆品的味道让曾命清又进入到对眼前这个他爱的太深的女人的渴望中,事情就是这样的复杂又这样的简单,本能的东西是什么都难以阻挡的。   杨春兰的大胆本来是最让曾命清希望的,但刚才却惹的这个美女不高兴了,这让他有了几分的担忧。   但是,让曾命清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痛彻心扉的伤心之后,杨春兰迅速调整过来情绪,又以这样的温情对待他,这不是浓浓的爱又是什么呢?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春兰的小腰,下面贴得不能再紧了。   杨春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曾大哥,你经常做梦吗?”   曾命清立刻激动地说:“兰兰,全国人都在做梦,我怎么没有梦呢?几乎夜夜都做啊!”   “告诉我,你梦到了些什么?”杨春兰微微一笑,似乎是为了展示那非常注意锻炼,非常注意保养的娇媚的身体,那道美丽的风景扭动了一下。让曾命清的眼睛直愣愣地注视着这绝美的优物的最原始的状态。   风晴万种,那是结婚前的记忆,自从与田玉霞结婚之后,任何事情田玉霞都是公事公办的作风,就连敦伦之礼,她都是机械一样的应付,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万种风情了,为了不让自己想着难受,凡是有女人过分亲昵的电视剧他应该不看,凡是有男女亲密的景象他一概远离,但他心里是清楚的,他不是不需要,而是心里太痛苦,对杨春兰这个他心中的女神太过思念。   现在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自己的手边,而且那美好的娇驱纤丝不着,这既让他振奋,即使自己压抑着,那东西可是不听话的,这让杨春兰觉得很是有趣,杨春兰白啊嫩的肌肤仿佛在奶液中泡过,这是做高级化妆品生意的女人,最会保养自己肌肤的诀窍,杨春兰紧紧的靠近曾命清,说话也温柔起来,说:“曾哥,我想死了,就这样,某一天,能死在你怀里真好!”   曾命清连忙拒绝着说:“兰兰,说瞎话不是,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杨春兰又有些动情,温情款款地说:“今晚能和你相会,下次见面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杨春兰泪水涟涟,曾命清心也脆了,口舌显得有些笨拙:“兰兰,我想。我想。。。”   杨春兰娇巧地一笑腰肢一扭说:“你呀,一点也不会哄女孩子高兴,快说啊。”   “我,我。。。“身子轻轻地摩挲着,曾命清感觉到自己快要溃不成军了,他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杨春兰已经投身在自己的怀里,他已经没有力量把她推开,只能在自己的心灵防线做着最后的努力。   “急死人家了,曾哥快说啊!”杨春兰媚眼如丝,伴随着撒娇,加快了身子扭动的节奏。   曾命清终于崩溃了,钢牙一咬,“兰,我想搞你了!”猛地把杨春兰紧紧搂进怀里。   杨春兰咬着他的耳朵说:“曾哥,兰兰不就是为你而留着的吗。。。”   经过了万水千山,其实到头就是最后的那点事,是男人都会给女人解衣服,脱库子,杨春兰在他的怀里,曾命清的手就拉开杨春兰衣服上的拉链,又解开那个罩子,一个让曾命清精神振奋,更让他晕眩的美好,就呈现在眼前。   曾命清惊叹一声,杨春兰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扭动了一下说:“怎么了,是失望了吗”   曾命清热泪横流,自己这些年真白活,兰兰也是有心啊,为了自己,她把自己保养得这样好,他像第一次看到女人到底有多么的美好,那几乎是晶莹的半球体,圆润光泽,那朱红的一粒果实,犹如耸立在山头上的珍珠。杨春兰推了一下发呆的曾命清说:“不准看,不准看,人家羞死了。”   哗地一下,杨春兰身上所有的饰物都剥下,犹如一阵闷雷,一下子就击倒了一向以强悍自居的曾命清,杨春兰的本来就让他无限的痴迷,而眼前的一切都完整真实地呈现在自己面前,悲伤,喜悦,振奋,基情迸发,猛地扑到杨春兰的身上。   杨春兰看着眼前的曾命清,虽然真诚的情感让她感动,但笨拙的样子,像一个十几岁的男生,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大领导,却甘心情愿地受自己摆布着,她忽然多了几份成就感。   杨春兰忽然推开曾命清,笑吟地说:“亲爱的,你稍等啊,我去趟卫生间,我觉得有些你不知道女人有多么麻烦,总是流出东西来,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要干干净净的是不是。。。”杨春兰说着就去了卫生间,但她并不做别的,而是拿着手机坐了那里。   包里手机一直都在滴滴的响,她知道这是老公的短信,他十分在乎事情的结果,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他刑侦副队长的转正。一看果然是,问的最多的是事情办好了没有,几时回来,她没好气,小声喝道:“不回来了!还没成!”   老婆上了别人的床,张洪武心里酸酸的,但为了官帽子得忍,“怎么没成,你不是去了那么久吗?”   杨春兰更没好气,“你以为曾哥像你啊,抠脚大汉,人家有情调,讲浪漫,刚刚做了前戏,让你一个信息给搅黄了!背时的!” 正文 0317抓阄子   张洪武气得把电话挂了,想想心里又觉得不舒服,很快又发来短信:“哼,幸亏不是我,是我,事情早都成了。”   发了之后,张洪武又觉得不太放心,真怕妻子放弃了害得自己鸡飞蛋打,索性又发了一条,“春兰,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叫自己老婆去钩引男人,还叫主动点,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奇葩的男人,作为妻子杨春兰也是无语了,她这会不生气了,微微一笑,心想,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跟的呢,倒不如利用此来和他做个交换,方便自己天天和曾大哥相好了。   她觉得短信可能说不清楚,又打了张洪武的电话,同时开了免提。   “洪武,不是我不主动,关键是。。。”   “是个屁,还自命清高,自命清高原来还与你勾搭上,我看八成是你扭捏了,不信,你脱下裤子试试!”   “洪武呀,你丫,就是改不了口臭的病,不是我不主动,实话告诉你,该脱的我们都脱了,可是到了床上,曾大哥就不肯了。。。”   “为什么,不就是让他帮这点小忙吗?他还。。。”听到这里,曾命清也把头贴门上贴得紧一些。   “命清大哥又不是傻子,你这时求着人家,当然不会找麻烦,可是事情办成了之后呢,你会后悔,又会找上人家!人家虽然不怕你,但是你也会闹得人家不安宁。。。”   “别,别!春兰,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告诉曾大哥,就说我愿意这样做的,你俩是相爱的,哪怕是现在,就是以后,你俩要怎么搞,我也只当不知道!”   “洪武,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你快去找曾大哥!赶快把事办了!”   “哼,也不怕你说话不算话,人家照样把你捏得死死的!”杨春兰挂了电话,伸了伸腰,俏媚的脸蛋浮出了玫瑰般的笑容,美极了。   有点不对头啊!挂电话都这么迫不及待呢!酸意阵阵奔上心头,张洪武内里五味杂陈,说不出酸甜苦辣了。春兰毕竟是他爱着的女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力不行,给不了春兰想要的爱,让她从曾命清那里得到性福,又何尝不是对爱人的一种成全呢,只要当了刑侦队长,那还愁着没有女人摸吗?对于女人,现在他的兴趣也只能摸摸而已。   曾命清咧嘴笑了,他蹑手蹑脚地又跑回了床上。   杨春兰又打开手机上的录音,放了水,然后在自己的关键部位喷了些香水,这是人生最美好的一天了,从来都没有这样称心如意过,不,不仅是今天,还有更美好的很长很长的未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啊。她内心微微一笑,忽然脚底滑了一下,啊哟一声,   “兰兰,怎么啦?”曾命清马上就在门口出现。   “没什么,脚扭到了,我扶着墙慢慢过。。。”   “看你还逞能!”曾命清方寸大乱,拉过杨春兰,横抱而起放到床上。蹲下身子就抓住她的双脚,“我看看,伤到哪儿啦?”   “上面,哎呦,再上面!”听着指令,曾命清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上挪,杨春兰痛苦的呻吟来得越加频繁了。   “到底是哪儿痛啦。”快到大腿根部里,曾命清停下了手。再往上一厘米,自己还是人么。   “就是这儿,”杨春兰却捉住了她的手,“人家就是让你看一看,这儿香不香!”   曾命清说:“兰兰,你想的真周到,能做你的男人该有多幸福啊每天能亲你,爱你,给你做饭,为你做一切的事情,然后到了晚上搂你睡觉,让你得到应有的快乐。可是,我没这个福气啊。”   曾命清说到这里,发出沉闷的叹息,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任由曾命清解开了宽大的浴巾,杨春兰慢慢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双手吊住了曾命清的脖子说:“来吧,尊贵的王,请接受贱婢的侍候吧。。。”   曾命清哪还肯让她再说下去,扑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就这样完了?说得活灵活现,就像你亲自见到的一样!明哥,你什么时候这样有才啊!”怪不得昨晚看到车震,原来杨春兰与曾命清好上了,听完李明绘声绘色的描述,任君飞睨了一眼李明说道。他也到推测自己,如果杨春兰也对自己这样热情,他也不一定抗得住。   男人喜欢美女是本性,女人喜欢帅哥是天性,男人和女人都好色,只是女人比男人羞涩而已!   男人是猫,没有不喜欢偷腥的,之所以拒绝漂亮女人的投怀送抱,并不是他品格多么高尚,原因只有两点,一是他根本看不上这个女人,二是他担心这个女的会利用他,操纵他,有这个心,没有那个胆。   一旦这个女人像杨春兰一样,既主动,又不抱任何企图,任君飞相信,所有的男人都会和曾书记一样,想也不想就会上前扑倒。   “发挥是发挥了一点,但基本剧情是这样的,要不怎么就传了风声,虎落坪乡今年的综治工作要否决了呢,之所以要说得这样详细,还是站到你的角度去想的,不发挥一下,你不喜欢听啊!”李明笑笑地看着任君飞,听课太认真了,尤其讲到杨春兰到卫生间那一段,一言不发,只看到喉咙骨不停地上下耸动,这要早几年,那还不得要考个清华北大?   “你怪怪地看我干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杨春兰连曾书记都拿下了,难道你。。。”   “你就不能轻点声,你怕你嫂子听不见?”李明很不爽,上次杨春兰送自己回家,家里引发了一场世界大战,好不容易冷却了些,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得什么心啊!   “心虚啦?”   “我虚什么虚,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算你狠,刘老师。。。”任君飞朝里屋喊了一声。   “别,别,我怕你行了吗,老大!”李明脸色一下变白,双手告饶,这话要是被屋里的刘雯听到了,哪自己还有安宁日子过啊,虽然自己和那杨春兰没有什么,但是刘雯天生就善于吃醋,生气了,让自己睡几天沙发,那也难受!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任君飞本想问问任亦可被拐的案子有没有进展,看着李明一副歉疚的样子,问了也是白问,这些搞公安的,办案子不行,抓赌抓嫖在行!   任君飞看了李明一眼,不耐烦地拿起手机。   电话是谢明辉打来的,任君飞撇了撇嘴,这死胖子自打和林倩好上了之后,浓得像鱼和水,分分秒秒都不能离开,任君飞想见他都得先预约,更别说打电话了。   “飞哥。”谢明辉带着哭腔。   “怎么了,明辉,出什么事了?”任君飞问。   “我……我被派出所抓起来了。”谢明辉说。   任君飞感到不妙,谢明辉能被派出所瞄上,应该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谢明辉,派出所为什么抓你?你做什么了?”任君飞问。   这时刘雯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大男人来干嘛的,跑这儿聊天来啦!”   “**。”谢明辉说。   “啊?”任君飞看了刘雯一眼,赶快关掉免提,刘雯鄙夷地看了任君飞一眼,直接扭了李明的耳朵进去了。   这谢明辉,真能惹祸啊,娟子这一进来,他还不能深问了,“谢明辉,你一定要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没嫖上,刚脱完衣服。”谢明辉哭叽叽地说。   按照谢明辉的说法,这几天,他在青阳市考试,吃过晚饭以后,出去闲逛,被暗娼瞄上了。他经不住挑逗,就跟着暗娼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到了旅店,谢明辉还没有得手呢,就被派出所的便衣警察给抓住了。   任君飞恨得直咬牙,不用说,这傻小子,让人家点炮了。他很无奈,谢明辉太不让人省心了,这才几天啊,他就惹这么大的麻烦。   “飞哥,千万不要告诉我林倩,林倩知道了,我就完了。”谢明辉央求着。   “你等着吧,我想想办法。”任君飞挂断了电话。   把谢明辉抓走的叫望月楼派出所,那个派出所在青阳火车站附近,张不三就多次警告过任君飞,一定不要在那个地域惹事,那个派出所认钱不认人,且后台特硬,晓铭大哥都不定摆得平。   林倩说了,要想和她结婚,必须要拿到大学文凭,没办法谢明辉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   从来就不是读书的料,让他参加自考,这无疑是赶鸭子上架,今天考了两门,会做的和能做的只有选择和判断题,后面的就只有望洋兴叹了,因为问答和简答题,阄子不起作用了。   自考一共有二十二门课,要拿到毕业证那是难于上青天啊,越想越觉渺茫,出了门,跑到了附近一家歌厅。他听说在这里唱歌有女人陪,就想进去试试。在歌厅前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凑到他的近前。   “帅哥,我陪陪你好吗?”女人说。   谢明辉见这女子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林倩的影子,便动了心思。他想,只要自己不说出去,林倩应该不会知道吧。 正文 0318花姐   “行,就你了。”谢明辉从口袋里掏出票子,走向前台。   那女子看到了谢明辉口袋里的票子,一把拉住他,紧贴在他的身上:“我还有个地方,比这里好玩多了。”   “什么地方?”谢明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跟我走嘛,到了你就知道了。”女子说。   任君飞一听就知道,谢明辉这是在歌厅里遇到了打野食的鸡,谢明辉这是鬼迷心窍了,要不根本不会跟着她走。   女子挽着谢明辉的胳膊,出了歌厅,来到附近的一家小旅店。女子跟旅店的老板很熟,打了个招呼,取了房间钥匙,就上了二楼。谢明辉跟着女子进了屋,与女子一番亲热,就要抱她上床。   “帅哥,不要着急嘛。”女子说,“你去洗洗。”   谢明辉非常听话,脱了衣服就进了洗漱间。不出十分钟的功夫,旅店里就来了两个警察,把谢明辉堵在了洗漱间里,谢明辉光着身子从洗漱间出来,发现自己身上一千多块钱全没了,刚才那个女子也不知去向。   “明哥,有个兄弟犯事了,在望江楼派出所关着,你有没路子把人捞出来!”李明走了出来,任君飞就问道。   “什么事啊,是不是找小姐啊!”   “正是,刚才你电话不是也听到了嘛?是望江楼派出所!”   “哼,**吧,君飞啊,枉你是我兄弟。我李明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平生最恨就是那些找小姐对家庭不忠的人,这样的事我一概不帮!”李明说得理直气壮,声音特别大。   “你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聊天?”刘雯沉着脸跟出来,把李明拽了进去,反正老公和任君飞在一起,她十分不放心。李明得意地跟任君飞吐了吐舌头。   其实望江楼派出的人,除了钱就六亲不认,李明也没有关系,但李明平时太要强了,常在任君飞面前说自己通天能耐,还说自己这张脸是全市公安系统的通行证,走到哪儿,人家都得给面子。任君飞想捉弄一下他,谁知道反而被他一番风凉,很是无味。   人进了派出所,那就非得用钱说话了,没有钱交,那就至少要关上十天半个月了,在这期间,少不了要吃上苦头了,要说整人,派出所从不缺乏手段,不用动手,保管让你受了一身的伤,外人还看不出来。   谢明辉手头上应该没有多少钱,又不敢向林倩要,可自己又走不开,这可怎么办呢?   我不妨试试,给杨春兰打个电话,她不是给我留了曾书记的号码,说不论公事和私事都可以去找他吗?   他没有那么傻,傻到直接去打曾书记的电话,跟杨春兰说了,其实就等于给曾书记说了,何况还避免了曾书记的尴尬。他果断按下了杨春兰的电话,杨春兰很高兴,听他说完之后就说小事一桩,马上去办,叫任君飞耐心等一会儿。   挂了电话,任君飞就回了客厅,李小露还在哭,苗翠花一直在劝,一看到任君飞进来就说,   “君飞,你来,你嘴巴会说,小露她听你的!”   “嘴巴会说有什么用,我又不能给她官当,人家小露啊,现在是一心想着那个书记,谁摘了她的帽子谁是她仇人,谁让她当上了谁就是她的亲娘!”任君飞坐了下来,刚才他不是没有想过跟曾命清打电话,提提李小露的事情,想让他网开一面,但他又想了,曾命清大书记一个,签出去的文件岂能朝令夕改,事情不一定办得好,还要落下一个要挟领导的误会,不能这么办,他又放弃了,小露也太顺了,受点小挫折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小露啊,书记免就免了呗,这点小打击都受不了哈,你还年轻着呢,书记咱不当就不当呗,老蒋还要让位十一次,邓伟人也有个三起三落呢,再说你正科不还是正科?党员不还是党员么,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李小露终于停下了哭泣,怔怔地看了任君飞一眼,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   “花姐,你看,不是我。。。”任君飞摊摊两手,无奈地看着苗翠花,不是我不劝,是小露她不听劝啊!   “君飞,有你这么劝人的么?你这是劝人的话么?别说小露了,我听着就不舒服,什么跌了一交爬起来,什么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那都是些没用的屁话!那些安慰人的大道理呀,谁都会讲,并且讲得更漂亮,可是到了他自己头上呢,比谁还要激动,还要颓废!”停顿了一下,刘雯俏眼扫了一下任君飞,“君飞,我说得不对么?”   “对,对,对!”任君飞迭口道。   “呵呵,那还用说,我老婆说话她是委婉了些,我就说白了吧,其实君飞呢,也只是话说得漂亮,其实心理呢比谁都还要在乎,在城关镇那时,为了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硬拉着我,陪他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酒,每天都是稀糊乱醉,有一次还钻了女厕所。。。”   噗哧一声,李小露这会掩着嘴巴笑出声了,看着李明,“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厕所里面原本就有一个老女人在解手,看到他进来,裤子也忘记提了,大骂,你这小流氓口味真重,喜欢看就进来,老娘让你看个饱!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么说,他肯定进去看了!“李小露俏眼流波。   “绝对的,任君飞喝高了,他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啊!“苗翠花拍了拍大腿道。   “呵呵,肯定是让人家给打出来的吧!“刘雯有些幸灾乐祸。   “明哥,你说话不要一截一截地啊,让大家怎么看我!“任君飞摸了摸口袋,居然烟抽没了,轻轻叹了口气,”都怪喝酒误事,我省悟过来,可是脚不听使唤,结果让人家保安请出来的!“   哈哈!一屋笑成一团,以苗翠花笑得最为开心,那丰满高挑的身材就像一个舞动的大S,上面那一对饱满颤颤危危的就像风中挂在枝头上的两个大柚子。。。   李小露说了,其实她当不当这个书记无所谓,她受不了的就是镇长居然要把梨园村希望小学的那笔专款截留下来。。。   众人全都傻眼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劝了这半天的好话,全都是白说了!   “小露,镇长说这是县长的意思,你为什么不找找易军啊,他是县长的公子,也许他能够帮你说句话呢!“刘雯抱着胸,抿了抿朱唇,建议道。   “是啊!这是个好办法!“李明帮腔道。   “对啊,小露,我看易军这个人很不错的,应该是个热心肠,你找找他啊!“苗翠花道。   对个屁!这不是赶羊去给狼拜年吗?任君飞刚想说话,却在这时杨春兰回电话说谢明辉出来了,这才多久啊,十分钟都不到,谢明辉自然没受什么苦头了,任君飞十分感激,   “春兰啊,你还在青阳啊,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   “君飞,吃饭?你请我吃饭?“   “是啊,现在客难请啊,就不知道春兰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啦!“   “好啊,大帅哥的面子我当然要给啦,就这么定了啊。。。“   “春兰?哪个春兰,杨春兰?“任君飞电话的时候,刘雯悄悄地问李明。   “这还用说,老婆,凤阳有几个杨春兰呢?“李明悄声答。他也很纳闷,任君飞什么时候与杨春兰搭上了,居然还这么熟络?   “呃,好事呀,任君飞要请她吃饭,你怎么不叫她捎上你啊?“   “人家去吃饭,我凑什么热闹,再说我去,也不一定合适啊!“   “合适,非常合适,我就看合适得狠!“   “老婆,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刘雯冷冷的目光让李明鼻尖直冒汗,赶快说道,”君飞,你不是说要我送你去宾馆么,快走啊!“   “去吧,去吧,我没事了,等下我去政府那边看看,你们就放心吧!“李小露站了起来。   任君飞出门的时候,李小露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点异样,任君飞只感觉到不太舒服,但他没有心思去琢磨,今天还得陪着这位无聊的金大小姐,想想都没心情得很!   “花姐,不是我说吧,我来也没有多大作用,我的话她根本不听,“   “是啊,谁想到呢,刘老师说话这么管用,早不该叫你来了!“苗翠花在前面走着,十分不屑地说。   任君飞苦笑了笑,在后面跟着,进了城来,花姐走路的姿势都改变了许多,这小腰扭得,就如风吹柳条一般,既从容又有范,还有那水磨蓝牛仔紧包裹着的大臀,一上一下,忽左忽右,好有流线啊!好美!眼里似乎又浮现出土丘看见的那一幕,这要是双手托着,也不知道手劲够不够用!   看见这样的美臀,潜意识里没有一点猥琐,那是假道学,任君飞稍微定了定神,马上跟了上去。   “花姐,店里还行吧!“   “可以,我都忙死了,君飞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帮约约时玉芬,我请她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正文 0319宋部长的奖励   短短一个月,苗翠花的美体店会员就达到了一千多,这么好看的老板娘,大家都想向她看齐,保持模特一般的完美身材呢,当然这还得要归功于时玉芬的广告策划,还没营业,广告就在地方电视台里弄得铺天盖地,人人都知道有个教人美体健身的漂亮老板娘咧!   “嗯,这事好说!看我哪天有空吧!“   “你有空?“   “哦,哦,会错意思了,是看时记者有没有空,你请她吃饭,我瞎凑什么热闹!“   “就是嘛,我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你掺合什么,不合适啊!“苗翠花忽然又说,”君飞,我老感觉到小露有点不对劲啊,真这么放下了啊,我看也未必吧,虽然笑了,但是我却看到她一点不高兴,敢情也像李清照说的那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吧!“   “呵呵,花姐这回玩诗了,小露啊,我觉得谁劝都没有用,关键还看她本人。。。让她静一静也好!“   “那你给我多注意点!“下了车,苗翠花又对任君飞一番嘱咐。   任君飞并没有直接去宾馆,虽然是周末,但县委办的却安排有人值班,任君飞想去签个到,至少他要向单位说清楚,今天的接待是办公室的安排,一切费用还得由单位来掏。   邢睿并没有在办公室,值班的是田满清,一见面,他就打开了话匣子,他说昨晚易县长和在家的常委都到了,统共摆了三桌,计生检查组的那些人也真能喝,常委们一个个都喝趴下了,就连号称第一大侠的武装部武部长也未曾幸免。   检查组带队的是一名美少妇,美到何种程度,田满清他说不出来,他只说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哪怕是电视和女人画报!他只记得,这个组长姓冯,是省计生委的处长?   “冯处长?冯传芳?“任君飞嘀咕了一声,昨天,刘清芳就打来电话说冯传芳带人下县检查来了,搞得非常神秘,具体哪一个县她也不知道,她提醒任君飞如果到了凤阳县,想办法都要见一下,关乎到一年的计生工作结果,非常重要!当时任君飞正让金娟缠着,尽把这事忘了。   “呵呵,飞老弟,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只要是美女,你都认识,得了吧,人家冯处长是什么人,易县长低三下四地给人家敬酒,可人家架子摆得老大,根本不尿咧,你猜人家跟易县长怎么说?“   计划生育工作那是一票否决,是帽子工程,9月份,全省计生工作检查应该结束了,这次省里又下来,那一定是接到举报,下来复查来了,任君飞蓦地心里一紧,不好了,凤阳肯定出问题了,在这当儿,莫书记要想升任副市长,那肯定也没戏了。   “说什么?“   “呵呵,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劈头盖脸一通批语,基础不劳,地动山摇。。。听得易县长那叫一具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呵呵,我真不敢相信,那几句话是从冯组长那樱桃小嘴里说出来的!“   “那可不是好事,县里没有什么办法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任君飞猛然回过头,宋玉婷正沉着脸站到门口,于是赶快挤了挤嘴巴,想阻止田满清往下说。   “呵呵,你砸什么嘴巴,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我操心什么,刚好看热闹啊,否决了才好呢,那些个领导都让撤了才好呢,换哪个领导,照样还不得要我来写材料?君飞,看你好像很捉急啊!”因为背对着门,田满清自然没想到宋玉婷站在门口,他也正说得兴起,一时哪又杀得住,看了看任君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花钱呗,一大早,邢主任就让易县长叫了去,还不是张罗着去买特产,好去省城打点关系呢,真是。。。宋,宋部长,你。。。”   “田主任,高见啊,下面是不是该说,脑袋被驴子踢了,领导也就这水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宋部长。。。”   “不是就好,小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宋玉婷转身走了。   “你丫,怎么不提醒一下呢?”田满清的肠子也悔青了,一脸苦相地埋怨着任君飞。   “我提醒你了,可是你没听,还。。。”   “你就不能用嘴巴说话么!”田满清忽地醒悟,哭丧着脸挥了挥手,“去,去,快去吧,别让宋部长等急了!”   宋部长反悔啦?她现在又不肯原谅我啦?得了吧,怎么整都由得人家去吧,谁叫自己没脸没皮地上了人家呢!   一路忐忑地来到宋玉婷的办公室,然而让任君飞意想不到的是,宋玉婷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殷勤地给了他倒了一杯热茶,   “宋部长,还让你给我倒茶,你太客气了!”任君飞有点受宠若惊,两手拱起,诚惶诚恐地拿住了杯子的上沿,心怕碰到了宋玉婷的手。   “哦,烟,你拿去抽吧!”等任君飞坐下来,宋玉婷在对面坐了,拿过包,从里面翻来一包和天下,推到任君飞面前。   和天下,一百块钱一包,任君飞虽然烟瘾不大,但是他知道这么贵的烟,抽起来一定很香,更何况是宋部长送的,就更为弥足珍贵了。   “宋部长,你不抽,检查长大哥可是抽烟的,你带回去给他抽吧!”   “他呀,等我来供他烟抽,那么他这个检查长我看就别当了吧!”忽然宋玉婷觉得失言,脸红了下,“啰嗦什么,叫你拿着就拿着!”   “这不好吧,我抽这烟,有点奢侈了!”任君飞接过烟,往鼻间嗅了嗅,真香!往口袋里一放,成自己的了!   “你不抽一根?”   “不好,这是你办公室!”任君飞手摸了摸口袋。   “想抽就抽吧,随便一点,就当作在你的办公室,”   嗯!任君飞抽出了一根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这烟啊,确实香!   宋玉婷说了,她现在想配个副部长,分担一些压力,这个人选她有了,就是虎落坪乡党委书记李小露,但是她不知道李小露的意思,又不好放下架子去问,毕竟她是个县委常委,何况她还要过陈希妍这道关,陈希妍可是那个片区的常委,调走李小露必须要陈希妍点头。   这真是个好机会,已经有了在乡镇当党委书记的资历,再往宣传部靠一靠,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平台更狭窄了,高度来说它却更高了,虽然还是正科级的副部长,但和其它那些到机关里提拨的副部长不一样,明摆着,她就是来接替正部长的。   这个李小露,官运亨通啊!任君飞心里暗暗为李小露高兴,   “宋部长,是啊,到了宣传部,还不是个正科?这和她在乡里没有什么两样啊,陈主任这边肯不肯放人,我可以出面说一说,估计问题不是太大,怎么说宋部长的面子她要给的,我是担心李小露这边。。。”   “呵呵,我还道什么问题呢,原来这小事啊,你叫小露放心,我这就给姚镇长打个电话,梨园村小学的款一定要专款专用!”   “是!是,我一定给她说!”任君飞抽完了烟,金娟的电话又催上了,   “宋部长,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我就走了!”   “哦,忘记跟你通个气了,县里成立了文艺下乡活动小组,希妍主任点头了,让你来当这个办公室主任。。。”   “这么说,我要在县委办和宣传部两边签到啦?”   “对滴!县委办那边我不知道,宣传部这边你是一定要的,至少,你去哪儿,有什么事,得告诉我一声!”   嗯,嗯!任君飞出了宋玉婷的办公室,自己这回不得消停了,县委办这边本来就忙,又要抽去宣传部,这可够自己累得了!本来还答应王洁妮说,等国庆假错开了就休个假陪她来个蜜月旅行,看来又要泡汤了。   真是身在江湖,由不得自己安排啊!   到了政府宾馆,金娟却在大厅里等着了,让任君飞意想不到的是金晓铭居然也来了,一身休闲,在大厅的沙发上与金娟有说有笑,说不出的亲昵。   不要脸!任君飞心里暗暗骂道。虽然金娟不是自己的菜,但他们这么快就好上了,任君飞情感上还不能接受。   “君飞老弟,你快去吃饭!吃好了,我们去蜡烛山,路远着呢?“   蜡烛山?县城什么好玩的没有,非得去爬山,脑袋没让门给挤了吧?   “你不是来陪金小姐的么?我看我就不必了吧!”来的时候,任君飞就注意到了停车场的那部黑色大奔,正是金晓铭的座驾,他自然是来陪金大小姐来的了。   “那怎么行,车子总得要个师傅开吧,总不能叫金大哥开,人家还得听着他讲讲乡下的风土人情呢!”金娟说话了。   这一天,任君飞过得十分憋屈,金娟和金晓铭就像一对亲热的恋人一样,手拉着手在前面走着,任君飞就像个仆人一样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稍微走慢了一点,金娟就在前面骂上了。   吃饭的时候,吴吉帮赶来了,金晓铭提到了广告公司的事情,吴吉帮爽快地答应了。   在金娟眼里,金晓铭的形像是越来越伟大了,酒席散后,她让金晓铭搀着,可是那叫什么搀扶,几乎是把整个娇躯都偎在他怀里了。 正文 0320想不通   “我要唱歌,我要唱歌!”金娟醉眼翻飞。   “金大哥,你要回去了吧,我来扶吧!”任君飞走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房子都开好了,在凤阳住下了,金小姐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走。她想唱歌,那我们就陪她一起去嘛,难得她那么开心,君飞,你不想去么?”   “去,去,当然得去了!”任君飞讪讪地在后面跟着。心里暗骂,邓华啊邓华,关什么机呢,你家小姐都要让人给办了,你在哪儿啊!   到歌厅里坐了下来,金娟就去点歌,金晓铭端起了杯子,   “走一个,兄弟!”   “我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任君飞摇了摇头。   “兄弟,喝酒不就是图个醉么,不醉还喝什么酒啊!”金晓铭饶有趣味地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风情万种的金娟,他猛地仰头把酒干了。   “金大哥,我不是怕自己喝醉,是担心金小姐啊,一个女人醉起来总是不好的嘛!”   “你别说了,我也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是的,我承认我喜欢金娟,可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啊,我只想尽量让她开心一点,真没有别的想法,你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任君飞窘了窘,拿起杯子,“来,来,金大哥,我敬你一杯吧!”   那晚,金晓铭并没有让金娟再喝酒,他们唱了很久的歌,也跳了很多的舞,直到把金娟送回去,金晓铭也没有做出什么样过份的动作。   “兄弟,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是,金大哥,那你也早点休息啊!”任君飞讪讪地从政府宾馆走了出来,一阵风打过来,他心里无味得狠。   突然一道靓影一闪,这不是小露么?这么晚了她干什么去?   李小露打扮得很漂亮,上身穿一条黑色的短衣,外面披一条薄似蝉翼的披肩,裤子是什么样的看不到。脸蛋明显化过淡妆,在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十分妩媚动人。   就这一身妩媚的打扮,绝对不是奔着工作而去!敢不情她是去找易军去的吧!   任君飞突然有些嫉妒和生气起来。和李小露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这美女和他在一起,极少精心打扮。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那么欣赏她,她什么时候精心打扮给他看过?   看来,这句话应该改一下,应该叫做:女为己阅者容才对!   和李小露并非男女朋友关系,这美女去见谁,他都管不着。你找什么样的男人我都没意见,干嘛非要去找那个易军,我一见就恶心。任君飞想不通。   刘雯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任君飞恍然明白,自己今天嘴巴一直没有味,原来就是担心着这回事,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   任君飞实在放不下李小露,叫了辆车追了上去。   这一路拐过好几条街道,李小露驱车来到靠近郊区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这家名为夜色之星的四星级酒店,外面的装修很一般,不像五星酒店有一个十分宽敞的前庭。左边倒是有一块空地,目测能停下二十几辆车。   李小露停好车,戴着个墨镜就大步走进酒店。她不戴墨镜便罢,这一戴就让任君飞更加生疑了,李小露这是要去见易军了!这家酒店位置偏僻不说,她从车上下来还戴着墨镜,神秘兮兮的样子!   下了车,任君飞跟了进去。和李小露保持着大概五六米远的距离,从背后看李小露,这美女的臀部好像又大了一些,走起路来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这姿势真是迷人!   进了酒店,李小露也没到前台登记开房什么的,径直就走到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   黄**恰好这个时候打进电话,任君飞拿着手机躲到角落接听。黄**说:“君飞啊,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在哪儿?”   任君飞并不知道是黄**,这时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李小露身上,生怕被李小露听到,就压低声音不耐烦地说:“我这会儿正忙呢,有什么事以后说!”   等挂了电话,探头往李小露所站的地方看去,这美女竟然也在通话,小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跟人说什么,仅仅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转身往外走。   刚才看到李小露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任君飞的第一反应是,李小露来这里跟人约炮,不管这人是不是易军,他心里都十分难受,说不上什么滋味。   其实李小露又不是他什么,人家和谁约,与他毛线的关系!   问题是,任君飞说服不了自己啊!   见李小露出了酒店,任君飞心情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瞧这架势,应该是对方取笑约P了。可那又如何,过段时间,他们肯定还会约的!   这么一想,任君飞的心又是一阵剧痛!   本以为李小露应该驱车回去了,可在后面跟了一段路,李小露竟然把车子开到一个城中村的一幢三层民房前停下。像刚才在四星级酒店前一样,李小露从车上下来时,没忘戴上墨镜。   任君飞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悬得老高!难不成,他们把约P的地点从酒店改到民房出租屋了吗?   老实说,这幢出租屋挺隐秘,在这里租一个房间作为约P的固定地点,不但能省钱,而且还很安全!不过,对于李小露这个乡党委书记来说,档次似乎低了点。   别看李小露官职不高,但是,她对生活是很讲究的,穿的、用的全是名牌。就他对李小露的了解,李小露应该不会跟别人来这种档次低的地方约P的。   别说这里,就是刚才那个四星级酒店,李小露估计都会嫌弃档次低!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竟然有这样的能耐将李小露约到这里!   任君飞坐在车里,抽着烟,看着李小露缓缓地朝那幢三层民宅走去,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过去。   民宅跟酒店不同,酒店谁都可以进;民宅除非是房东的亲友或者租户,不然会被拦在外面的,如果房东在家的话。房东态度好还没什么,这要是遇到一个态度差的,大声呵斥几句,李小露岂不是听到?   可不跟进去的话,万一李小露真的跟易军约P,那岂不是......   任君飞,你想的太多,管的也太多了!李小露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吗要干涉她的私生活?这美女也绝对没有要跟你发展情侣关系的意思,冒然跟进去被发现,她估计会跟你撕破脸皮的!   目送李小露进了那幢三层出租屋,任君飞狠狠地吸了几下,就把大半截烟跟全吸完了。他将烟头摁灭,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晚上将近九点!   黄**又打来电话,不耐烦地说:“君飞,你在干吗呢?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任君飞懒得回答弟弟刚才问过的问题,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管李小露的事情了。人家怎么说也是自由的,生活怎么过那是别人的权利,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呢!   李小露进入那幢三层民宅之前,这幢三层民宅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的。李小露进入之后,第二层的一个窗口就亮起了灯光。可惜的是,窗是关着的,窗玻璃并不是透明的,看不到李小露!   窗户上却是有一个且仅仅一个影子在晃动!   任君飞就有些纳闷了,李小露如果跟人好上了,那应该有两个影子晃动才对啊!为何只有一个影子在晃动?另外一个人呢?莫不是自己猜错了,李小露来这儿压根就不是跟人约P!   可如果不是跟人约P,她来这幢外表挺陈旧的民宅干吗?   任君飞那出手机,给李小露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干吗?”   在等待李小露回复的时候,任君飞很紧张,甚至手都微微地抖动。他又特别害怕看到李小露的回复,如果她撒了谎。那就明摆着,李小露是跟人去约炮了,不管是跟谁,那么以后,李小露的形象就不再纯洁了!至少她不再是心目中的高圆圆了!   李小露到底还是欺骗了他!   李小露回复说:“没干吗,在家看电视!”   任君飞的心仿佛被人拿锤子猛烈地敲打了一下,哗啦一声全碎了,还抑制不住地疼痛。这美女到底还是欺骗了他,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   “自己在看吗?花姐有没有和你一起看?”任君飞强忍着心痛的感觉,又给李小露发了条短信。   李小露仍然继续欺骗他,而且回复的速度还很快:“是啊,我在和花姐一起看电视!”   “是吗?”心痛的感觉加重了许多,任君飞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不得不借助咬住嘴唇来缓解心痛的感觉:“在看什么节目?”   “除了那些狗血的电视剧,还能有什么?”李小露回复说。   “是吗?那能不能让莉莉跟我说几句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你让她用微信语音给我发信息也行!”除了这行字,任君飞还发了两个嬉笑的表情。   “听什么呀?”李小露发过来好几个怒目而视的表情:“花姐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特么心软,看这些电视都哭成泪人儿的,哭声,你也想听。” 正文 0321有话跟我说   “哭了又怎么了?”任君飞耐着性子回复道:“花姐整天笑嘻嘻的,我很少看看她哭的样子,是不是梨花带雨,我说小露同志,你就不能满足满足我一下!”   “变态!”躲在民宅里的李小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任君飞就在民宅外面。   原本就对李小露鬼鬼祟祟来这里感到奇怪,李小露再怎么撒谎,任君飞好像被人在心上扎了一刀般难受!他飞快地按了按键盘,回复道:“那是因为,我想你了嘛!”外加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去,又发神经了,不跟你聊了!”李小露回复道。今天回到政府,财政所小龙就告诉她,梨园村希望小学的修建款拨下去了,小露问姚镇长没说什么,小龙说赵县长的指示,他敢打折扣?   赵县长还真关心人啊,这下算是跟对人了。她不想让赵县长误会,狠心挂了任君飞的电话。   “这才跟我聊几句,就不跟我聊了?”任君飞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迅速回复道。   李小露这娘们果然不再回复他的信息!   任君飞连着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泥牛入海。   抬手看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民宅二楼那个影子还在晃动。   不一会儿,窗户打开,李小露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她已经把外披肩脱去,身上穿的就那件黑色的超短上衣,这上衣短得肚脐都露出来了,又很紧身,将胸脯勒出巨大的弧度。   任君飞以为李小露已经发现他在外面,吓得赶紧把头埋低。等他有点紧张地朝窗户看去,这才发现,李小露不是往他这里看,而是往来路远处看,好像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似的。   仅仅看了一眼,李小露就把窗户给关上,隔着半透明的窗玻璃,只看到有个影子在晃动。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悄然而至,缓缓地朝民宅前面的空地开过去,那儿停着李小露的车子。从后面看,只能看到司机的背部,是个男的。   车挨着李小露的车子停好,车门打开,等司机走下来,任君飞他看了个清楚。此人身高中等,大概一米七左右,身子发福,有个肚腩。虽然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整张脸,但很清楚地看到他下巴那个玉米粒大的黑痣。易军可没长这么一颗黑痣,这人是谁呢?印象里赵海丰县长下巴也有一粒黑痣?这人是赵县长,不应该啊!   人愈近愈清晰,正是赵海丰!   赵海丰有些警惕,四下看了看,才快步走进民宅。   妈的,你不自爱,我还管你做什么,你爱和谁搞和谁搞去,贱娘们!   任君飞的心更痛了,到现在他才明白,其实不管这男人是不是易军,只要他是个男人,任君飞都会心痛的,他感觉到胸口有一团火,火苗呼呼直往上冒,他想扭头走开,继而又想到灰汤洗浴场里越海丰那张挣拧和猥琐的脸,小露不是最讨厌这张脸么,怎么可能和他搞上了,他在玩她?不行,我更应该弄个明白了。   任君飞一路嘀咕着来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下,他停下了,那里光线较暗,离民宅大概有将近一百米,想要发现他,几乎不可能。   这狗娘养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哦!看着赵海丰像做贼似的溜进那幢三层民宅,任君飞仿佛被人拿刀把他的心一块一块割下来似的,十分难受。   偷偷摸摸。李小露这娘们到底还是跟这道貌岸然的副县长这杂种给玩上了!任君飞钢牙咬得咯咯响。   酒醉后得到李小露的第一次,任君飞承认感觉很好,小露那绝好的身体所给自己带来的美妙不说,光说她那别致的神态,想想都让任君飞美得不行,太特别了,李小露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动情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她反而把眼睛睁得老大,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你只感觉到那水汪汪的里面,不知道蕴藏着怎样的激情和欲望呢!反正你想休息一会都难,因为你根本停不下来。   但他一直认为李小露是个自重自爱的人。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想法,自从跟李小露交往以来,他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去做伤害李小露的事情。甚至,有一次,李小露主动要给他的时候,他都像个圣人似的拒绝。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他认为很圣洁的美女,竟然跟人偷情,而且对方还是一名副县长!早知道这样,他还装什么圣人?在好几次单独跟她相处的时候就不该对这娘们这么“君子”了!   到了县委办这些日子,任君飞感觉到自己进步了,要说最大的收获,那便是锻炼出了冷静沉稳的心态。目睹易军进去,任君飞被刺激得不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凡事讲究证据,都还没亲眼看到李小露和别人亲热呢,怎么就能断定她和别人偷情!也许她在求着副县长给他办事呢?她身边不是一大堆的麻烦事么,而赵海丰大小也是个分管常务的副县长啊!   任君飞想了想,给苗翠花打了个电话。花姐是李小露的闺蜜,他想知道李小露与赵县长什么时候好上的,抱着手机,他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摸了摸鼻子,居然摸出一手的水,呃,鼻子尖尖都冒汗了,是啊,他害怕了,害怕听到花姐的真话,他真希望苗翠花也跟李小露一样,说她们在一起看电视。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苗翠花刚刚沐浴完:“任君飞,洗个澡都不得安神,快说,有什么事?是不是给我约好了时记者,什么时候?”   “花姐,那你再去洗,我一会再打过来!”任君飞心里一阵苦笑,美女为什么总是这个思维,不是替她办事就不应该打她电话哟!   “还洗个屁啊,衣服都穿上了,”苗翠花语气中难掩失望:“快说,有什么事!人家都累一天了!”   “也没什么事!”任君飞不开门见山一下子就提到李小露,怕苗翠花警惕,就说:“花姐,你到看了昭红妹没有,听朋友说她升了护士长了,很好啊!”   “是啊!我这个妹子,科班出身,又聪明又能干,她如果不当这个护士长,那是院领导瞎了眼睛!”一提到妹子,苗翠花就自豪。   “花姐,昭红是不错,业务能力又强,人还长得漂亮。。。”   “呃!任君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花姐,我说昭红妹漂亮,但是这和她当上护士长没有什么关系!”   “哼,你心里想说什么我知道,别以为我笨,拿捏你的小心思还是绰绰有余,你们这些官场里的人,就喜欢这样,女的有本事了就说人家靠的是女色,什么狗屁逻辑,典型葡萄心理。本来我也不想提到昭红的,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再次告诉你,我家没什么背景,什么也帮不上她,昭红当上护士长,全凭的是业务能力,你这张臭嘴巴,少埋汰了她!”   “那是,那是,昭红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嘛!“   “哦,我还忘记了告诉你,昭红处了个男朋友,也在他们医院,人我见过,高高大大的,戴着副小眼镜,文质彬彬的,与我家小露刚好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们一家都特别喜欢,两人的感情也特别好,昭红呀,还说他是一只小海龟呢。。。”   “花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昭红她幸福,不正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么,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她的!”花姐这是把我当狼一样地防着啊!   “嗯,这就对了嘛,做人啊不能太贪心!”   “是,花姐批评的是,对了,花姐,小露她在你那儿么?”绕了一会儿,不明不白被粉了一通,任君飞十分无趣,假装很无意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没良心的呀?以前她没事就要找我,到我这儿混吃混喝的,还要陪她笑脸,现在呢,几天都见不着她的影子,想她我都还要打电话预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书记真的那么重要吗?”   “瞧你这口气,她今晚又没在家了?”任君飞试探性地问道,瞥了一眼那幢民宅二楼,灯影下,已经有两个影子在晃动。   “是啊!”苗翠花叹息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她一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你看看她这个党委书记有什么用,衣服都舍不得买,好饭都舍不得吃,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下几趟村送人都送完了,这图的是啥啊!我就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小女人一个,一心赚着我的钱,吃好,喝好,穿好,我就满足了。。。”   “是啊,我也这样想,小露图的是啥呢!现在她情绪这样低落,我怕她越陷越深啊!”   “对啊,你就应该多关心关心小露,一个女人伤心的时候,最需要男人的关心!”   “知道的,你不用解释!”任君飞笑了笑,又试探性地问道:“小露今晚干吗去了,知道吗?她有没有告诉你?”   “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在我这儿看电视!”听到任君飞的语气有些加重,苗翠花毕竟有点心怵,她佯装不满地说:“你就是这么不相信人,要不让她来接电话?”   “好啊!叫她接吧,刚好我有几句话要亲自跟她说,好消息!”   “不能跟我说吗?”   “不能!”   “小露,小露。。。呃,君飞,小露她上厕所去了,她说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正文 0322一枝花   “得了!你不要再演戏了!李小露根本就没和你在一起!”任君飞沉声道。   “君飞,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小露去哪儿了,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一定不能瞒我啊!”苗翠花变得紧张起来。   “目前是没有什么事,但以后我可不敢保证,你这个当姐的,当得好啊!”   任君飞看向那幢民宅二层楼,见里面的灯光已经暗下来,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任君飞脑子禁不住勾勒出一幅画面来:李小露雪白的身体和赵县长在床上滚动着,发出恶心的声音!一股怒火就瞬间烧起,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他十分气愤地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他又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自己一人窝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影响到花姐呢,花姐铁定今晚也是辗转反侧了。   吱,吱!尖锐的叫声更让任君飞心浮气躁,抬头一看,树桠上居然有两只麻雀在打架,任君飞想赶走它,看了看路边,被水泥砌得光溜溜的,一粒沙子都找不到,更不说小石块了,没办法,任君飞用力推了推树,可那又推得动半分,那两只麻雀却叫得更欢了!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两只小麻雀,任君飞弯下腰,脱下皮鞋,对准枝头上那两只小麻雀一扔,   刷地一声,两个黑影自然掠空而去!   哼!跟我玩!玩不死你!   任君飞昂起头,突然一道黑影迎面砸来,他才意识到是皮鞋落下来了,可根本躲闪不及,正好砸到鼻梁上,还真是痛!   得!李小露又不是他女友,他干吗要操这个心?她是个大人,而且是个很聪明的大人,什么样的事儿该做,什么样的事儿不该做,她心里清楚得很呢。   跟人偷情是她心甘情愿的,这会儿说不定正在个人玩得嗨,他要是进去干涉,她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和他反目成仇!   再说,她攀上的可是大贵人赵县长啊,凤阳又不知道有多少像李亚慧一样的大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作为朋友,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啊!   任君飞心里又生气又难过,他准备远离这个令他伤心难过的地方,去找个酒吧喝个痛快。也许喝醉了酒,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官场就是个虚伪的圈子,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在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连自己身边最近的女人都这样了,更别提他人了!   没走几步,任君飞就听到背后清脆地咳嗽声,回头一看民宅里走出一个老头,身穿白色背心,蓝色中裤,手里拎着个鼓鼓的垃圾袋,往他这边走过来。在他车子附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个垃圾池,里面堆了许多垃圾,想必老头是来扔垃圾的。   任君飞猜测,老头是那幢民宅的主人,转身跑到他身边停下,探出脑袋,说:“老伯,想问您个事儿,可以吗?”   “你想问什么?”老头借着昏黄的路灯把任君飞看了个仔细,这小伙子看上去挺面善的。   “老伯,我刚才看到您从那幢房子里出来,您是房东吧?有房子出租吗?”任君飞问道。   “你还真问对人了!”老头距离垃圾池已经不远,他用力一甩,将手中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池里:“昨天有个房客刚搬走,空出一套房,三居室的!”   “是吗?那太好了!”任君飞假装很高兴的样子:“那能带我上去看看吗?”   老头看了看手表,说:“我孙子正在上辅导班补习,我得过去接他。你自己上去看吧,就在二楼,201房。二楼有两套房,其中一套就是202房已经租给别人。201是空房,房门是开着的,你看完把灯光关了就可以!”   为了不让老头起疑心,任君飞说:“老伯,那您留个手机号码可以吗?我要是看上了好跟您联系!”   老头等任君飞把手机拿出来,就念了个号码给他。任君飞假装记号号码,戴上了墨镜朝那幢三层民宅走去。   短短一段距离,他走得很艰难,好像胸腔里压着块石头似的,每走一步都觉得很窒息,有种快要喘过不气的感觉。与此同时,心还在剧烈地疼痛,一股怒火好像喷射出来似的。   进了那幢民宅,踩着不太干净的楼梯上到二楼,不算太宽的楼道里,201的房门果然是开着的,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对面的202房,房门是关着的,门缝里投射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任君飞正要把耳朵贴到202的房门偷听,突然,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从三楼下来,一名女子出现在楼梯口,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一套薄似蝉翼的裙子,裙子里裹着的是紫色的上衣和灰色的裤子。   “哎,你干吗的呀?”女子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戴着墨镜的任君飞。   “没干吗!租房的,刚刚跟房东聊过,房东让自己上来看房!”任君飞恨死这娘们了,有她什么事了?他又没偷她抢她,喊什么喊?   “真是租房的?”女子明显不相信任君飞:“那我问你,房东长什么样子?”   任君飞无奈,只好将房东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女子才信了他,笃笃笃,踩着坚硬的鞋子下楼去。   等女子的声音在楼道里消失了,管你屁事!任君飞方才看到这女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但他现在不关心这些了,重新把耳朵贴到202房间的门板上,仔细倾听。这一听,他吓了一跳,和李小露说话的人正是常务副县长赵海丰。   这狗日的,一个李亚慧他还嫌不够啊!任君飞完全搞蒙了,开始的时候,他怀疑这个男人是赵海丰,但是他又不敢确定,或许他心里不愿意他就是赵海丰。   因为办公室经费的事情,他和赵海丰打过几次交道,赵海丰都是文质彬彬的,十分平易近人,任君飞就曾想这是多好的领导啊,要真让这样有文化作风正派的人去主凤阳的大政,那凤阳还不得风清气正,一片净土!   尽管在硅汤温泉那次,他不意发现了李亚慧和他在一起,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与女下属泡一次温泉就说明是勾搭了么?完全不是的,也许是一到开会,领导关心体恤下属,请下属享受享受一次那也是很正常的嘛!这不正好体现赵县长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一面么?   但现在任君飞不这么看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简直就是禽兽,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县长哦,放在乡里害一个乡,放在县里会害一个县!   赵海丰原先在他心目中的纯洁崇高形象轰然倒塌!   李小露呀,李小露,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还以为,你是名利场中一朵纯洁的花儿呢,没想到,你已经开始腐烂了。既然你这么下作,那成,我也对宋部长说,你根本无意去当那个宣传部副部长,你还说,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整人!   任君飞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尽管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对话,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下走去。   才下了几级楼梯,任君飞却再也迈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李小露这个人的追求还是很高尚的,她这样做也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她只想把工作搞好!官场是这样的规则,这能是她的错么?   再说了,他十分自信李小露对他一片痴心,虽然他从来都没跟小露许诺过什么,李小露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清澈透明的,他迷恋这样的眼神,他不能没有这样的眼神,不管自己是在得意还是失意时。   当然了,如果不知道赵海丰和李亚慧的事情,任君飞是不会反对她攀上赵海丰的,但是现在他不能了,如果不及时阻止李小露和赵海丰来往,李小露将会成为赵海丰的玩物,玩腻了会一脚踢开!   脑子进行了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任君飞还是转身返回来。   尽管有心阻止李小露继续“沦陷”下去,但总不能破门而入。要是把楼上楼下的人引来观看,把事情闹大,对李小露绝对百害无一利。既然要帮她,那就得帮对方法!   任君飞想了想,躲进201房间,他想叫李亚慧来,可惜又没有号码,想打办公室要,可又怕影响扩大了,灵机一动拨打了119火警报警电话,谎称这幢民宅发生了火警。   民警出警要一段时间,鬼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李小露和赵海丰会不会已经完事离去!   在拨打了119报警电话后,任君飞从201房间里找来一根短小的木棒,他嘭的一声,将木棒狠狠地砸在202房间的房门上,然后,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从民宅里出来,任君飞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继续躲在大树下察看民宅的动静。   这一路跑下来,任君飞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又摸了摸鼻子,还到生生地痛,李亚慧啊李亚慧,也枉你是个教育系统一枝花,怎么一个小小的晴人都看不住呢!   他往那幢民宅看去,二楼的窗户还是紧闭着的。不过,半透明玻璃窗里的灯光比刚才亮了许多。想必是赵海丰和李小露开灯出去看究竟! 正文 0323伊甸园   “呃,那个!”讨厌的电话又来了,金娟的,任君飞不敢不接,   “呃,金小姐,我有名字的!你不想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小任啊!”   “不是一下想不起来嘛,瞧你就是这么小气,这都要计较。。。我问你,饿不饿啊?”   “很饿,你给我不!”任君飞没好气。   “就知道你饿,刚才只顾着喝酒了,没吃多少饭,我们也饿了,我和金大哥商量一下,想出来吃点宵夜,问你来不?”   “不要,我不饿,你们饿你们吃吧!”   “摆谱,要不要金大哥请你才肯来呀!”   “他也请不动我!”说完任君飞就挂了,至少他知道,金娟这时酒已醒了,要是她再喝醉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自己的责任。   “好大的火气哟,我得罪了他么?”金娟看了看手机,又把目光移向金晓铭,   “可以理解!”   “什么?”金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金晓铭耸了耸肩膀,笑了笑道,“不是你,这家伙对我意见大得狠呢!”   金娟似乎听懂了,俏脸红了一下,主动挽了金晓铭的胳膊,“走,金大哥,但愿他就在夜宵摊上,就要气死他!”   其实也不用她来刺激,任君飞现在已经双眼喷火了,这才多久啊,二楼房间里的灯光又变得像刚才那样昏暗。难不成,他们俩开门出去没发现什么问题,重新又关上门要继续好事吗?   赵海丰,你个衣冠禽兽,你个腐官,只要有我任君飞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动着李小露一根毫毛!   任君飞又戴上墨镜,悄悄地朝那幢民宅摸过去,半路还捡了根小木棍捏在手里。   在大楼门口,先贴着墙,悄悄往二楼楼梯处看,隐约可见二楼的202的房门是关着的。这才悄悄地潜进去,楼梯只上到一半,任君飞就停下脚步,操起小木棍,对准202房门,嘭的一声,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以最快的速度逃出来,任君飞这次并没有回到大树下,而是躲在大楼门口对面的墙角处,偷偷往里面看。趁着夜色,任君飞看到赵海丰和李小露都探头出来看究竟。   他们俩先是探头看,然后,赵海丰出来在楼道里看,他并未脱去存缕。片刻之后,李小露又探出半个身子,只见她已经脱去披肩,光穿着那条黑色的短衣,把雪白的颈胸和肚脐周围大片雪白都露出来了。   虽然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赵海丰脸上明显有惶恐之色。   然后,就在这时,外面一个人正缓步朝这幢二层民宅走过去。光线有点昏暗,任君飞一时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只觉得身影有点熟悉。等对方走进民宅楼顶悬挂下来的那盏灯的光照范围,任君飞这才把对方看清楚,原来,此人正是李亚慧。   任君飞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幢民宅二楼的出租屋肯定是赵海丰租给李亚慧住的,是两人寻欢作乐的一个点。今晚,赵海丰本来约李小露去那家四星级酒店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地点改到这里。   这个赵县长实在太可恶了,把李亚慧弄到手还不够?还想品尝李小露这道“美味大餐”?精力这么旺盛啊,这好身体是怎么补的?   李亚慧的身子任君飞见过也抱过,软软地就如一堆儿棉花,抱在怀里,身体就没有一处不是实实在在的接触,将你皮肤里的毛孔熨帖得舒舒服服,还有那条笔直的大腿,绕到自己的姿态,哟,想想都解渴!   李亚慧边走边打电话,估计是跟赵海丰通话。因为,她刚打完电话,赵海丰就从房间出来了,还满脸怒气。   李亚慧走到大楼门口,赵海丰也恰好从楼上下来。   赵海丰冷冷地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加班吗?你这是存心想欺骗我吗?”   赵海丰的态度明显把李亚慧给吓到了:“加班取消,我就回来了,这有什么不对吗?这怎么是骗你呢?老公,您今晚怎么了?好像不大对劲?”   “没什么!”赵海丰气呼呼地说:“你说加班却又突然回来,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李亚慧上前去,伸出纤纤玉手抚摸了一下赵海丰的脸蛋,发嗲地说:“好了好了,就算人家欺骗您,人家这就补偿您还不行吗?快进去吧,快进去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赵海丰推开李亚慧的手,说:“不用了,你走吧!”   “老公,你说什么?你让我走?”李亚慧皱了皱眉头,仿佛不认识赵海丰似的,十分惊讶地看着他。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口口声声喊她老婆、声称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的男人,会让她走!   “是这么回事!”赵海丰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一朋友谈,别的地方都不方便,我就把朋友叫到你这儿了。朋友这会儿正在房间里等着我呢,你先回避一下,等我和他谈完工作了,再给你电话。”   “老公,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在跟人谈事吗?”李亚慧不大相信地问道。   “真的,当然真的!我最爱的人是你,我总不能把一个女人叫到你的住处吧?”赵海丰嬉笑道,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李亚慧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赵海丰真的敢把别的女人带到她的住处寻欢作乐,就傻乎乎地相信了赵海丰的话,转身就走。   这招也太好使了!赵海丰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转身上楼去了。   李亚慧没走几步,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不安。赵海丰可是堂堂常务副县长,他想跟人谈工作,什么隐蔽的地方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来她的住处?虽说,这套房子是赵海丰花钱租给她的,但其实是两人的伊甸园。   把朋友带到女人的闺房谈事,怎么想都不合逻辑!   李亚慧脚步先是慢慢地缓慢下来,继而转身大步朝那幢民宅走去。   民宅里,赵海丰差不多已经走到202房门口,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到李亚慧,脸色顿时一沉:“你怎么又回来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把包放好,然后再出去走走。”李亚慧说,抬头见赵海丰的脸色不对,心里更加紧张了。赵海丰可是对她说过,等过一段时间,他那边条件成熟了,就和老婆离婚娶她为妻。他说得很诚恳,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话。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办?   “把包给我,我替你放!”赵海丰脸上蒙霜,朝李亚慧伸出手。   “我、我自己放好吗?我还想进去喝口水!”一股不祥之兆笼罩在李亚慧的心头,李亚慧感觉到无边的恐惧和悲哀,正慢慢地朝她奔袭过来,她不知道该往何处躲藏。   “我帮你放不是一样的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你这是不信任我呢?”赵海丰声音大了起来。李亚慧仿佛不认识赵海丰似的,惊讶地看着他,只不过放个包,多大一件事,赵海丰为什么这么凶?曾几何时,他信誓旦旦,这世上他最爱的人是她,这才过了多久就变了个人似的?“赵海丰,你到底几个意思?我是你宝贝,凭什么大声对我说话?”   房间里还有个李小露,赵海丰不想把事情闹大,声音就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宝贝,我这不跟朋友谈很重要的事儿吗?朋友不想见外人,你先出去逛逛吧,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乖啊!”   这时,一阵凄厉的警笛声隐约响起,朝着这边的方向越来越清晰。   赵海丰抬头往远处看了看,神色有点焦急又有点紧张。他想了想,说:“咱们走吧!”   “走?上哪儿去?”刚刚还说要跟朋友谈重要的事儿,这会儿突然要走,李亚慧被赵海丰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别问那么多了,叫你走就走,哪儿那么多废话你?”赵海丰干脆拽着李亚慧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   两人一个拽,一个不停地问,拉拉扯扯就离开民宅,上了车。赵海丰把车子开得很快,调转过车头,呼的一声就没了踪影。   任君飞这才从黑暗中出来,进入民宅。   上到二楼,他站在202房门前,抬手使劲地拍门:“小露,你把门开一下!小露,是我,任君飞......”   吱呀一声,李小露把门打开,见敲门的人果然是任君飞,那张白嫩、美丽的脸蛋就交织着复杂的神色。今儿是赵海丰把她约到这儿的,这件事她最不愿任君飞知道,可任君飞竟然偏偏就出现在门口。   “任君飞,你是不是跟踪我?你有病啊,你?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走远点!”李小露的语气很冰冷,放鞭炮似的把话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任君飞顶住门,不让她关:“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你不招我惹我,可我就不想见到你。可以了吧?你走!”李小露命令道,她上半身仍然像刚才那样,只穿着黑色的超短上衣,把雪白的颈胸和肚脐都露出来了。 正文 0324伪君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任君飞没做坏事,自然不用害怕什么。但,火警毕竟是他报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警察叫去教育,就拽着李小露的手将她往外拽:“小露,快走吧,警察马上要来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警察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任君飞,你脑子有病啊,你?”李小露骂道,声音大了许多。   任君飞不想再跟李小露啰嗦下去了,他打算把李小露先弄出来,弄到车上再好好跟她解释。手上加大力气,使劲一拉,李小露就被拉出来了:“小露,跟我走!”   “我不走!任君飞,你快放手!你不放手,我真生气了!”李小露弓着腰,抓着门板,仍然不肯走。   任君飞四下看看,见周遭没人,就低声焦急地说:“你还想等赵海丰回来是吧?实话告诉你吧,李亚慧就是赵海丰的晴妇,赵海丰已经和她走了。你以为赵海丰喜欢你,他是在玩你,玩腻了一脚把你踢边去!”   “不可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反正李小露还是无法相信他。   “可不可能,你跟我出去就知道了!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对你的心是怎么样的,你还不知道?”   李小露探头往外看了看,见赵海丰的车子果然已经不在,就有点相信任君飞的话了。耳边消防车咆哮着向这边走来,她有些醒悟,回首道:   “电话是你打的!”   “嗯,你不希望他们把我给带走了吧!”   就你馊点子多!李小露笑了笑,往后捋了捋有点凌乱的头发,说:“你等会儿,我拿一下包!”   任君飞生怕李小露欺骗他,从里面把门反锁,就把门推开。于是,李小露整个人就暴露在眼前了。这美女下半身穿的是一条齐那啥的超短黑裙,那双大腿非常白嫩润滑,好像是完美无瑕的宝玉雕刻而成。   李小露拿过包,看到任君飞还在愣神,急喊道:“还不走啊,真想让他们给带走啊!”拽着任君飞就出了房间,两人咚咚咚地下楼,还没上车,就让人给喝住了。   “站住!站住!”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至,刚刚停下就有人从车里下来追了过来。   “同志,不是我们报的警!我们也不知道!”李小露拉了拉任君飞的衣袖不让他作声,回头道。   “任君飞,你干得好事!”那人却不管不顾,走了近来,一手搭住任君飞的胳膊,硬生生地把他给扳了回来。   “火警是我报的,啊,吴,雨辰啊,怎么会是你啊?”原来一身警服的吴雨辰,不说身材曼妙,倒是英姿飒爽,但现在一身消防队服,确实有些大了,再加上外面罩着防火服,看上去十分臃肿,任君飞怎会一下子想起她呢?再说她什么时候改行啦?   “想不到吧,我一看电话就知道是你报的!”吴雨辰得意地亮了亮自己的手机。   嘿嘿,有心啊,这美女还存着自己的电话,任君飞心情一下感动起来,   “可能是不小心按着了,打扰吴队长你了,什么时候请你吃饭啊?”   “吃饭?你就想这么一了了之,报假火警是违法的,你知不道啦!”吴雨辰脸色一冷,任君飞这才想到这位可是位公事公办的主,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吴队长,要不这样,你们这次出来的费用我来掏,另外,明天我安排一桌饭,给各位兄弟压压惊!”李小露嗔了任君飞一声自作聪明,急道。   “任君飞,这就是你的本事啊!”吴雨辰看了看李小露,点了点头,同时嘴角抽了抽。   “吴队长意思就这样算了!那太谢谢了!”   “谢个屁啊!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没,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无聊,那我们还忙得过来么。。。”   “雨辰,哦,不,吴队,你杨梅姐想和你说几句话!”任君飞按了下免提,把手机递了过去,吴雨辰立即脸色大变,指着任君飞的鼻子吼道:“这有我姐什么事,打她电话,任君飞,你真卑鄙!”   “谁卑鄙了,雨辰,人家好意请你吃饭,你不但不领情,还说人家卑鄙,真有你的啊!”电话里头杨梅的声音响起来了,任君飞轻道一声,你还是接吧!   “梅姐,他骗你的,他报假警!”吴雨辰红着脸气呼呼地道。   “报假警?你没开玩笑吧,任君飞是什么人,县委办的,法律比你懂得多呢,人家变着法子逗逗你,你真相信了,说人家报假警,你省省心吧!”   “梅姐,情况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我给你说了,我不管他求你办什么事,反正你就不能为难了他,为难了他就为难了你表姐,不和你说了,我还要洗澡!”   退你!吴雨辰把手机退给了任君飞,鼻子一哼,算你狠!说完上了消防车,手一挥,走了!   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大小自己还是个地主,不尽一下地主之谊那太说不过去了。   “任君飞,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跟踪我?你凭什么跟踪我?”刚才一路小跑出来,李小露累得直喘粗气,胸脯不停地起伏着。   她伸手将凌乱地披散着的长发往后捋整齐,整张美丽的脸蛋就完全显露出来。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任君飞觉得很好看,怎么看都不够。   “今晚,我回家路上看到你打扮很漂亮,而且自己一人开车,就觉得奇怪,所以就跟随......”   “不是跟随,是跟踪!”没等任君飞把话说完,李小露就毫不客气地“纠正”他,然后斥责道:“任君飞,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跟踪我,你有什么权力跟踪我?”   “就算我是跟踪你,我为什么跟踪你?还不是为你好?那么多人我不跟踪偏偏跟踪你,我吃饱了撑着?”任君飞反客为主,从后座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李小露。   李小露丢给他一个白眼,气鼓鼓地说:“我不喝,喝不下去!”   任君飞看了一眼李小露雪白的颈胸,觉得渴就扭开盖子,灌了两口。“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这下该我问你了,你怎么和赵海丰搅和到一块儿了?”   “凭什么要回答你?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知道不?”李小露气还没消,她抓着上衣,使劲地往下拉,那样子是想把肚脐遮住。但是,短衣太短,根本就遮不住。   “你个没良心的,老子问你,是为你好,知道不?”   “为我好?”李小露嗤笑了一下,说:“我看是为你好吧?”   任君飞自然明白李小露这句话的意思,她的意思是,男人没什么两样,对女人好无非就是想上那个女人。一股怒火嗖地从心底蹿起,他真要是这样的人,那次李小露主动给他,他早就上她了。他对她的一片好心这么明显,这美女怎么还不明白?   任君飞将矿泉水瓶盖子拧上,丢到后座,一把揪住李小露的胸襟,将她抵在座位上,狠狠地揉搓她。李小露气坏了,张嘴对着任君飞的嘴巴咬去:“任君飞,你个混蛋,你想干吗?你给我松手!”   “你不是说,我是为我自己吗?没错,我就是为我自己,我确实想上你,我现在就上你!”任君飞越说越气,就将李小露放倒在他的大腿上,嘴巴堵着李小露的嘴巴,狂吻她。   “唔......”被任君飞如此强吻,李小露自然生气,双腿不停地蹬着,想挣脱出来。怎奈,任君飞手上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整不脱。   任君飞强吻了李小露好一会儿才把她松开,两人一番挣扎都有些累,不停地喘着粗气。   “任君飞,你就是个大混蛋!”李小露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一边整理被任君飞弄得有点凌乱的上衣。   “是,我是个混蛋。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别看赵海丰他现在是个副县长,看起风风光光,他这么乱搞女人,一定是个大贪官,有句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反腐一直在路上,我就敢断言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你说,你继续和赵海丰鬼混,能有好的出路么,不是我说,下场绝对比他还惨,到时你怎么哭得都不知道,知道不?我这是帮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情愿,我喜欢!”李小露厉声喝道:“任君飞,你也高尚不到那儿去,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我伪君子?”任君飞哭笑不得:“李小露,你说这句话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今天早晨听到你的消息,我吃着早饭放下碗马上过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着急么?”   “你还不就是想来看我的热闹,回忆回忆,你上午说的那些话!”李小露情绪有点激动,说话好像吵架,看任君飞的目光满是愤怒。   任君飞没再跟李小露争吵,他从兜里摸出根烟自顾自地吸起来。他发觉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了,每当这时,他不得不借助香烟来给自己缓解压力,这个方法对稳定激动的情绪同样也有效。   吸了几口烟,任君飞情绪稳定了许多。他扭头看了仍然气鼓鼓的李小露一眼,说:“小露,就算你把我看白了,但好歹我没把你不当朋友吧,那你告诉我,你和赵海丰搅和到一起是想让他帮你忙,对吧?我问你,他到底帮了你什么忙?他是不是已经保住了你的书记帽子啦?”   “......”李小露丢给任君飞一个白眼,把头扭过去,不说话。 正文 0325我有病   任君飞拽着她雪白的双肩,愣是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呀!”   “你是我的谁啊?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李小露伸手去掰任君飞的手,却掰不动。任君飞那双手好像铁钳般,紧紧地夹着她的双肩,哪怕她使尽全力都无济于事。“任君飞,你给我放手啊!”任君飞松开手说:“李小露,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别人就越是幸灾乐祸,这个世上就从来没有过救世主,我求求你,清楚一点好不好,别再做那些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好不好,谁也不会在意你,只有我,任君飞!”   “只有你?”李小露这会她是抬起头了,不过眼睛睁得老大,神情自是错愕得紧。   今天李小露说要去找人,她没有找易军,而是到县政府去找赵海丰赵县长的。   赵海丰是从市委组织部下来的,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经验,但他也是个务实的人,早就听说虎落坪乡是个经济落后工作被动的乡镇,他去了一次虎落坪乡,看到乡里天翻地覆的变化,干部积极向上,农民情绪高涨,干劲冲天,处处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真是火车跑得快,还要车头带,也不由得佩服这个精明能干而又年轻美貌的书记。他对李小露非常欣赏,还亲口承诺只要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下午的时候,小龙又打来电话,说要钱报告让财政局给卡住了,赵海丰管着财政局长,这事不找他找谁?   “送报告送到出租房来,你蒙谁啊!“其实是任君飞吃逼了故意这么说的,这是一套三居室,县政府办还没有腾出多余的房间,所以就把这套房子租出来给赵县长暂时住着。   “你以为人家常务副县长像你一样闲么,不到他的住处我还见不着他!“李小露嘴巴翘起,对于任君飞一脸不屑。   “那报告签字了没?“任君飞头都不好意思抬了,弱弱地问。   “签你个头啊,听说有火警,人家还以为古城着了火,跑去指挥去了!“   “那他也不应该这么慌张,消防车是奔着这儿来的嘛!“   “这儿?这儿走古城不是更近么?也就是你,心里比哪个还要龌龊!“   “我抽一支烟!”沉默良久,任君飞点上烟,猛地吸了一口,“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谁稀罕!李小露嘴角抽了一下,看到任君飞凝眉聚神,低头抽烟,知道他吃瘪,伸出芊芊玉手,“这么香啊,给我也来一支!“   从她的眉头中任君飞看到了欣喜之色,他知道这丫头感动到了,真如花姐所说,女人要求的很少很少,只要你对她真诚一点她就满足了。   任君飞看了一眼李小露那美丽的小手,迟疑着没给她烟。这美女可从来没抽过烟,他可不希望她因为一次意外而染上烟瘾,毕竟,吸烟这玩意对身体有害。就他自己来说,如果不是工作应酬需要,他也不会抽烟的!   “给我一支烟,听见没有?”李小露有些生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玩意儿,玩玩可以,别当真!”任君飞到底还是摸出一根烟递给李小露。   黄**就在他的面前抽过烟,任君飞只记得,她很华贵很优雅,尤其那盘腿吞云吐雾的姿势,就是一副佳作。也不知道这个官场美女是不是也这样,替李小露把烟点上,李小露两条雪白的大腿交缠在一起,纤纤细指擎着烟吸了一口,这动作就跟演戏似的。   不过,才吸了一口,李小露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辣,什么破玩意儿这是?”   任君飞不敢去看李小露领口像精灵般跳动,伸手到背后,轻轻地拍她的肩膀:“都叫你别吸了!这玩意儿刚吸的时候头晕目眩,很难受的。吸上瘾了,对身体又不好!”   李小露将刚点着的烟给摁灭,推开任君飞的手:“行了,你别碰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代驾公司的,李小露让代驾公司的人帮她把车开回家去。交代完毕,李小露甩了一下头发,说:“任君飞,我现在想喝酒,你跟我去喝酒!”   酒后吐真言,不错,刚好自己还有些事与她说一说,不仅仅是宋部长交待的事情,还有要教会这个胸大无脑的美女领导,不要轻易相信任何男人的鬼话,尤其是那个易军。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君飞很爽快地答道。可他也不想和李小露去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公众场合。后来,他想了个办法。他买了好几瓶洋酒,带李小露去一家KTV开了个包间,把KTV包间当做酒吧。   “君飞,任伯走那天,我。。。”坐了下来,李小露捋了捋头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说道。   凤阳人一般都比较重感情,但凡红白喜事,亲朋好友一般都会礼到人到,对于红事来说,礼到人不到,人们也不会有多大怪罪,但是白事就不一样,必须礼到人到,否则就被视为大不敬,任重达入殡那天,李小露在外面赶不回来,也没有说给她听,等她回来时,任重达已入土三天了。她一直觉得对不住任君飞,为此她曾经与苗翠花大吵一通。   “小露,呵呵,不知者不怪,我是不会怪罪你的,要怪罪那只有你任伯伯了,这么好吧,等清明时候,你和我去看看他,当面跟他解释一下不就行了么,喝酒!“   任君飞给李小露充当服务员,帮她开酒和倒酒。   ”就知道嘴巴快活,人家又不是你媳妇,凭啥和你去啊!“   “哈哈,你想去我就有办法,清明前三后四,我们第二天去不就行了么?“   “是不是第三天就轮花姐了,君飞,你真把自己当韦小宝啊!“   “我。。。嘿嘿!“   接下来就是小沉默,李小露光坐着喝酒,一句话都不说。任君飞给杯子满上,她端起来一口就喝光。任君飞再满上,她就再干了。   “小露,你不能这么喝酒!”任君飞没再给李小露倒酒。   “爱怎么喝怎么喝,我高兴,快给我倒酒!”李小露命令道。   任君飞干脆把酒瓶给盖上,藏到身后。   李小露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拿另外一瓶,却被任君飞将她白嫩的小手给抓在手里:“小露,你这是干吗呀?酒喝多了会伤胃的,干吗要伤害自己?慢点喝不行吗?”   “我伤害自己是我自己的事儿,你管得着吗?把手松开!”李小露厉声喝道,见任君飞没松开手,她干脆低头张口朝任君飞的手咬去。   这美女真是有个性啊!任君飞不得不松开手,不过,他不让李小露拿到酒,那几瓶酒全被他藏到身后。   没抢到酒的李小露把头发绾到后面,绑成一个大辫子,如此一来,哪怕动作太大,头发都不会散乱。“任君飞,既然我是来喝酒的,你就该让我喝个痛快,你把酒藏起来干吗?你有病啊你?”   “是,我是有病!”李小露不说,任君飞不生气:“我的病是因你而起的,还病得不轻!小露,你都不知道,我差点都要去市里找那个是非不察的曾书记去了!”   “哼,话说得好听,你不是没有去么?”李小露乜斜地看着任君飞。   “当然不是!”任君飞拿遥控器把包间里的音响声音调小:“我只是怕你说我添堵!我告诉你,亲爱的,好事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李小露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任君飞。   “你不相信我,那我不说了!”   两人沉默的空当,李小露手机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说:“自己看,是谁打来的!”   任君飞眼角一扫,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赵海丰三个字,赶忙把音响给关了。“小露,你还会骗我么?不看了,你快点接,别让赵县等急了!“   更让任君飞得意的是,李小露竟然开着免提跟赵海丰通话。   赵海丰说:“小露书记,谁报的假火警,倒把我骇了一跳,你还在那儿吗?”   李小露白了任君飞一眼,正了正衣服说:“赵县长,辛苦你了!”   赵海丰笑了笑,捏着那他标志性的沙哑声音说:“哈哈,辛苦我什么,我这不临时有急事吗?要说辛苦,还是你们一线的同志辛苦了,我只是几个字,而你们要跑几个来回,要不,明天早晨你来我办公室吧!”   李小露抬头看了任君飞一眼,说:“好呀,那太谢谢领导了,辛苦你了!”   “呵呵。。。呵呵!“响了几声,那边挂了电话。   “赵县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没说话啊!“李小露现了担忧之色,难道我说错什么,领导不高兴啦?   “你笑什么?“   “辛苦挂在嘴上,你以为那是礼貌吗?你看看大阅兵,辛苦两个字是谁先说的!“   “嘿嘿,嘿嘿,赵县长不会见怪吧!“   ”他呀,只会觉得我们的小露书记可爱吧!“   “你才可爱!“李小露的小手往任君飞脑门上拍来,任君飞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把她的手掌摊开,挠了挠她手心,只把小露挠得花枝乱颤连连求饶才放手。   一番打闹之后,包厢里多了几份温馨,眼神之间,两人情意绵绵,气氛好极了!   任君飞把酒拿出来,给她的杯子满上。这次,李小露果然不像刚才那样,一口干了。 正文 0326记号   让任君飞意想不到的是,当她听完去当宣传部副部长的时候,她没有任君飞想像的那么兴奋和激动,很平静地站了起来,走到任君飞身后拿了一瓶酒,也没倒进杯里,扭开盖子,像是喝矿泉水般,咕噜咕噜地大口灌。有那么几滴酒水从嘴角渗出来,滑落下去,低落在雪白的领口上,她也懒得去管。   肯定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吧!任君飞灌了口酒,感觉到李小露的后背很柔软,就问道:“你要怎么感谢我?”   李小露转过身来,正对着任君飞,双手托着下巴,醉意朦胧地看着任君飞,反问道:“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任君飞可从来没见过李小露如此打扮,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他上上下下将李小露看了个够。这张国民好儿媳的脸蛋,还有这具白皙美丽的身体,被超短的上衣和短裙紧紧地裹着,曲线就很完美地展现出来了。   任君飞看一眼李小露那被挤得连缝隙都快没有的领口,也反问道:“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李小露讪笑了一下,冷哼道:“还说人家是个官迷,我看你才是官迷呢!宣传部长第一副部长,我还真就不想当!”拿过酒瓶,又灌了一口酒。   多少书记削尖了脑袋都想爬的位置,你不想去,不会是喝酒喝坏大脑了吧!   忽然想到了什么,李小露深深地不安起来,她皱了皱眉头,说:“任君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我这个书记当不当都无所谓的,你看看前几任,谁想到他们曾经是虎落坪的党委书记啦,谁又提到过他们啦,政府是铁打的营盘,我们是流动的兵,在位的时候,不为老百姓做一点事情不给他们留一点念想是不行的,我说过了,不把虎落坪乡弄出一个新的面貌,我哪儿也不去,就算我不再是书记!“   “你天真啊!”任君飞喝了口酒,说:“你真以为少了你一个李铁匠,就没有装梨的么,换了一个书记,乡里照样会发展,再说,这是宋部长的一片心意,你就不怕打她的脸么?”   “任君飞,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啊,你以为宋部长是真关心我?你断定我在她手底下就一定好过?”李小露眼睛流露许许不安。   这一层任君飞真还没想过,一般来说,在一个单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容易处理好的,更别说两个很要强的女领导了,宋玉婷真没有意识到这点,不可能吧?她真就那么欣赏李小露,恐怕也未必吧!   还有,李小露这样的人,她的调动应该由驻片常委说了算,如今宋玉婷甘愿冒着这样的忌讳,从陈希妍的辖区下挖人,她就那么蠢,不会吧。宋玉婷到底是什么目的,任君飞不敢去想了,但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面临免职的李小露来说。   “小露,这事也不急,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再跟宋部长说!“   任君飞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晚了,就说:“小露,咱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夺下李小露手中的酒瓶,拽着她白嫩的小手,要将她拉起来。   李小露却不想马上离开,免职消息一传开,在乡政府她就受够了人情冷暖,姚镇长开始在她面前飞扬跋扈了,部下也不再唯她是从了,见面远远地躲开她。。。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居然在大院里流出了她勾搭张洪武的流言蜚语!   任君飞的眼神是温暖的,他的关心是真诚的,从他温暖的眼神里,李小露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她无所畏惧,坚持自己。这一刻,她正感受着这样的力量,怎么舍得离开呢?   她推开任君飞的手,懒懒地坐着不肯走,眼波流转地看着任君飞:“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反拽着任君飞的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轮到我问你了,你和宋玉婷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跟你说!”   是啊,宋部长怎么会跟他说呢,不上章片的小干部一个啊!   任君飞敷衍道:“机关里都传开了,哪个不知道啊!”   “知道了!不再提那些烦心的事情了,好累啊!”李小露当然知道他在忽悠,但她实在不想因为其它而破坏了现在的温馨,身体就靠过来,背部靠着任君飞的肩膀,高高地把那双洁白的玉腿抬起来,搁在沙发上。   这姿势,让任君飞不由得想起要李小露第一次的情形,心里就燃起一团火。不,也许他只是一堆干柴,而恰恰遇着了李小露这把火,这美女浑身没有一处不诱惑人。   想和李小露更好地交流,任君飞就转过身子,正对着李小露。如此一来,李小露的上半身就依偎到他怀里了。这美女今晚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身上有一股花香的味道。穿着超短黑上衣和黑短裙,整个身子就黑白分明,整个青春女神的形象,叫人如何不动心?!   要是以前,李小露早坐起身子,刻意跟任君飞保持距离了。可是今晚,她就这么乖乖地躺着,任由任君飞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欣赏她的身子。   任君飞事事都为她着想,事事都关心着她,想想心里就有点感动,想想就感到幸福,她想和任君飞多待一会儿。   “小露,你累不累?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好上班?”   “不累,人家想多待一会儿嘛!”李小露语气里已经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习惯了李小露的冷冰冰和挖苦嘲讽,突然听到李小露这种温软撒娇的语气,任君飞就好像被主人虐得很惨的奴隶突然得到主人关心,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任君飞把头低下,躺在他怀里的李小露刚好抬眼往上看,不太明亮的光线中,李小露那双眼睛好像黑夜中的两颗星,十分明亮和迷人。   “真不累?”任君飞忍不住刮了一下李小露的鼻子。   “真不累啦!”李小露翻了一下身子,环抱了任君飞一下,说:“听你的,我以后不搭理易军了!”   李小露那温软的语气,任君飞就已经受不了了,再被她这么甜蜜地一呼唤,全身的神经都快麻醉了。这美女终于良心发现,知道他对她好了,真不枉他真心关心她一场。   这温柔的呼唤,把任君飞唤得牙根都发痒了,恨不得狠狠地咬李小露几口。   “这KTV包间空调挺冷的,你穿得这么少,冷不冷呀?”任君飞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李小露的全身,心里就有一条温情的河流,暖暖的河水在泛滥。   “不冷!”李小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软:“再说了,这不有你给我温暖吗?我要是觉得冷了,就抱抱你,或者让你抱抱我,给我取暖,嘻嘻!”   说着,李小露就紧紧地抱了任君飞一下。她是躺在任君飞的双腿上抱任君飞的,头和领口都贴着任君飞的身子。任君飞有苦尽甘来的感觉,好像看到了李小露的真心。   “你呀,就是东郭先生,好坏不分!”任君飞嗔怪道,实在受不了被李小露这么拥抱,就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李小露一声惨叫,要从任君飞怀里挣扎出来,却被任君飞按住,不让她动弹,还是像刚才那样,软哒哒地躺在他双腿上,贴着他的身子。   “干吗咬我?”李小露抽回纤细柔滑的小手,轻轻地在任君飞胸脯上捶了一拳。   “你说呢?”觉得牙根还发痒,任君飞又轻咬了一下:“给你打个记号!”   “才不要呢,手背上要是留下伤疤,那丑死了!”   “你还说呢,记得你以前咬我胳膊吗?咬得那么重,都流血了,现在我的胳膊上已经留下一个伤疤!”   “你骗人!”   “谁骗你了?不信你看看!”   任君飞穿的是黑色的T恤,他将短袖给挽起,那上面果然有一排牙齿咬伤留下的伤疤。   “现在还疼么?”从任君飞怀里坐起来的李小露看到这一排伤疤,十分惊讶,愣了一会儿,才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可不是故意的。这事要怪只能怪你,谁叫你在办公室都敢打我主意?我这人就这样,别人想侵犯我,我会毫不留情地反抗反击!”   “说你笨还不承认,伤疤怎么会痛,没听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吗?不过这个伤疤真好,我要带着它给阎王老爷看一看,李小露欺侮我,叫她死了也当我的嫁娘!”   “成呐,就怕你吃不消啊!”李小露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还卖了个萌。   任君飞掐了掐她细小的腰,笑笑说:“吃不消也得吃啊,谁叫我身小偏负重呢!”   “呸!”李小露啐道:“就知道胡思乱想!”见任君飞好像有点不开心,就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哎,咱们俩合唱一首歌好不好?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好像你还没请我唱过歌!” 正文 0327爱情你姓什么   “嘿嘿,还真没有啊!”任君飞把李小露的小手抓在自己手里,放到自己鼻子下嗅了嗅,真香。“我不是为你着想么,一个国家干部,老来这些娱乐场所,影响不好!”   “那陈主任不是国家干部?”李小露拂开了他的手,不无揶揄地看着他。   陈主任,自然指的是陈希妍,刘建明刚死那会儿,陈希妍特别消沉,任君飞便经常陪她唱歌,有一次他们唱得很晚,从歌厅里出来恰好遇着了李小露,陈希妍尴尬得不行,赶忙从任君飞的胳膊里抽出手来。。。   “你呀,压根就没有那份心,你的歌啊,要不就是陪领导,要不就是陪美女,我李小露哪有这福气啊!”   “你既是美女,又是领导,呀,又生气了?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唱,来首夫妻双双不回家!”   酸!李小露不生气了,像只小鸟,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电脑前挑选歌曲。她没有坐着挑,而是弓着身子,从背后看,该细的细该粗的粗,该圆的圆该翘的翘,让任君飞暗自感叹,这样的极品,哪怕是在一起说说话也算一种人生享受啊!   李小露点了一首《一生无悔》。   舒缓的旋律响起,任君飞拿着话筒和李小露跟着曲调唱起来。   和陈希妍唱歌,当时任君飞还以为只有陈希妍的歌喉是天籁,没想到李小露的歌喉一点不逊于陈希妍,而且在仪态上更放得开,更像一位富有气场的大歌星,声音清甜极具穿透力。如果不用曲调,哪怕是清唱,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别样的韵味。   “无怨无悔爱一生......,和你相遇老地方,莫让爱人哭断肠......”   两人一口气合唱了三首歌。   歇息的片刻,李小露拿起酒瓶仰头就灌酒。任君飞把她的酒瓶给夺下来:“你别喝太多,不然会醉的!”   “你管得着吗?我喜欢,我高兴!”李小露连声说,那语气显然不是生气,而是一种讨好。   难得喝一次酒,难有一次放纵,既然都喝了,就别去考虑后果了。任君飞受到感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像李小露那样,直接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灌。   两人唱累了,换上了舞曲,轻轻的舞曲回荡着,两人紧紧地相拥着,缓缓地踏着优美的舞步。   “小露,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小露并没有急于回答,眼睛溜溜地看着任君飞,仿佛在琢磨任君飞的心思。   “怎么了?不愿回答?你可别怀疑我有什么企图,既然是朋友,讨论感情方面的话题是很正常的,不讨论才不正常!”   任君飞发现舞曲完了,他和李小露还是这么机械地迈着脚步,而李小露的神情是发愣的,眼里有泪花在闪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露,你这是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了吗?你总得有一个家啊。”   李小露笑了笑,声音柔柔地说:“说真的,我现在对爱情有点害怕和没信心,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还真答不上来!说不定,我这一辈子不再谈恋爱了,就当一个自梳女,原来不就有个女总理,一生都单身么?”   “说梦话呀你?我们可是凡人啊!“任君飞捏了捏李小露的鼻子。   跟身体其他部位不同,这美女的鼻子有点硬。老家的老人都说,鼻子软的人听话、温顺;鼻子硬的人则倔强、固执。看来,传说还真不假,李小露就是个挺倔强和固执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叫你负责的!“李小露歪头倒进任君飞的怀里。   “小露,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让我为难过,你真好。。。“也不知道灯光什么时候暗下来了,俯下头,只看见李小露那尖尖的下巴和亮亮的大眼睛,任君飞不由得心里一动,将李小露放平在沙发上。。。   “小露,别离开我好吗?“   “这儿不会有问题吧,服务员进来了怎么办?“   “小露,我无法保证娶你,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你打反锁了没有?“   两个各说各的,简直牛头对不了马嘴,任君飞笑了笑,   “放心吧,反锁打了,这是贵宾间,没有招呼,服务员也不会进来的。。。“   “哦,那赶紧点,我们也不能呆太久!“   此时沙发上一片雪白,任君飞花眼了,他只想做个调皮的小孩子,看到白茫茫的雪地,最迫不及待地就是在上面打个滚!   咚,咚!敲门声,很清脆,也很倔强!任君飞皱了皱眉头,讨厌!   “看你办的事!”李小露厌烦地推开了任君飞,抓住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慢点,慢点,我不开门,他就不敢闯进来!”等李小露站起身来,任君飞替她理了理衣服,看着她一脸的慌张,禁不住想起了沉着的陈希妍,在她的办公室,两人也把事情进行到了这样的程度,送文件的大爷敲门了,人家却叫放在门口,那事啊一点都不让耽搁!   呵呵,要比胆量,陈大美女倒要甩她好几条街了!   “花姐,怎么是你啊?”开了门,一身睡衣的苗翠花冷冰冰的站在门口。   “害我一路担心,你俩跑这儿潇洒来啦!”花姐没说假话,她那么讲究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担心,她是不会穿着睡衣就到大街上逛的。   那晚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由花姐开着李小露的车回去了,经过金都的时候,她却没有停车,而是先把任君飞送回去。   “君飞,你到了!”任君飞下了车。   “嗯,今晚小露有我照顾,你就安心睡吧!”   “那好!那好!”任君飞讪讪地转身回家,花姐这什么表情啊,怪怪的。   “花花,你照顾我,什么意思啊!你真要和我睡啊,我才不要呢!”   “臭美的你,人家稀罕和你睡啊,睡觉一点都不老实,和你睡都起我鸡皮疙瘩呢!”   “那你还胡说,不怕他笑话!”   “哼,我在保护你呢!”   “。。。”   “你没注意那家伙的眼神啊,我不这么说行吗?我一走他可能就要折回来敲你的门啊!”   “去,去,就你想得多!”到了门口,李小露就把苗翠花往外推。   “小露,你们干上啦?”苗翠花一动不动。   “胡说什么呀?”   “我胡说,你自己看看。”顺着她的目光,李小露往下一看,羞坏了,七分牛仔裤的拉链居然忘记扣上了,露出了粉红色的底裤。。。   苗翠花找到歌厅任君飞一点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么就知道他们所在的包厢,后来他问了那个前台的才知道,原来他用的是贵宾卡,卡里留有他的信息,当然苗翠花到前台查一查就知道了。   诶!看来不花钱的便宜不一定好!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便来到了床上,诶,这么大的床,少了个人还挺不习惯的,捏了平时王洁妮用的枕头往怀里一塞,慢洋洋地抓起电话:   “老婆,想我了没?”   “想。。。”王洁妮呜呜地哭了。   前面交待过了,王洁妮的家是一个组合家庭,继父过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个姐姐,因为姐姐的关系,王洁妮离家出走了,受到任君飞的感染,她才认识到了亲情的可贵,原谅了她的家人,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家庭的团聚而去的。   后来那个姐姐嫁人了,生下了一个儿子,两口子都下岗了,生活十分拮据,更加不幸的是儿子不幸被发现了有尿毒症,医生说了必须换肾,否则生命维持不到半年。   生命宝贵一切!年轻的父母下了决心,可是这需要好大一笔钱啊,无奈之下,姐姐便向妹妹王洁妮求援。   “妮儿,你和君飞商量一下吧,这么大的事情!”母亲说道。   “洁妮,我看你也不要和任君飞商量了,不必要,那么大一笔钱,他什么时候还得上啊!她也怨不得你,谁叫她那么对你!”继父也哽咽了。   继父说的没错,这位大姐一直尖酸刻薄,过来时都已经十**岁,可一点也没有当大姐的样子,对王洁妮不是横眉就是挑眼睛,更让王洁妮受不了的还是,她从来就不接受自己的母亲。   但是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还有姐姐的痛哭流涕,王洁妮想请任君飞来做决定,可是任君飞的手机却一直不接,她就一口回绝了姐姐。   “你好糊涂啊?老婆,听我的,明天,对了,明天早晨你就把钱借给大姐,手术做得越快越好!”   “老公,洁妮,洁妮我想你!”   两个人电话里又温存了一会儿,谁也不肯先挂,最后任君飞说你得为我们的宝贝考虑啊,王洁妮才先挂了电话,再度躺下的时候,泪水已打湿了枕头,爱情啊,你姓什么呢?她的眼睛模糊了:   领了结婚证的那天,两人特别地喝了很多酒庆祝一下,回家的时候,王洁妮担心任君飞喝酒,她要开车。   “老婆,一斤茅台,我根本就没带酒意,呵呵,还是我开吧。”   王洁妮知道任君飞的酒量,就没坚持,任君飞开着车。   “老公,晚上到哪里去?”   王洁妮轻声问道。   “老婆,到我家吧。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啊!”   “呵呵,你才丑!”王洁妮自然小粉拳伺候一通了。   “打吧,打吧,我生来就是让你打的!”   任君飞想到这里,血液就开始加速起来,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呀。嘿嘿,眉儿打赌输了,哈哈……。   车子刚开到乌龙山水库大堤,王洁妮就被大堤上的漂亮景色吸引住了。   “老公,我想下去看看,太漂亮了。” 正文 0328太有柴了   任君飞一听王洁妮要下去看看,他找了一个停车的地方,停好车,摆了个绅士的姿势极其谦卑地笑道:“请吧,我的好老婆。”   王洁妮和任君飞走下车来,此时残阳已下,但天空仍有火烧云,晚风带着清凉的水汽,迎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而水库边的农家乐,此时已经灯火辉煌,一对对情侣,依偎在一起,漫步在幽径之中,窃窃私语。   王洁妮挽着任君飞的胳膊,小鸟依人样地依偎在老公的身旁,慢慢的向前走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到浓烈的爱意。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向前走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温暖。   皎洁的月光,透过淡淡的云层,飘洒下来,照在王洁妮清秀典雅的脸上,任君飞看着王洁妮,忍不住轻轻的亲了王洁妮的嘴唇一下,是那样的香甜甘醇。   “坏蛋,人家看见了。”   王洁妮的脸色一红,把脸藏在了他的怀里,整个娇躯都软了。   旁边的一个帐篷里,隐约可以看到一对恋人在忘情的拥抱着,亲吻着,十月金秋,这是恋爱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   天际猛然一亮,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云从中穿越着,留下一道很长的烈焰。   “流星。”   王洁妮兴奋的大声喊道。   一颗、两颗、三颗,眨眼间,十几颗流星,如同耀眼的瀑布,滑向南方的夜幕。   天哪,流星雨!   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灿烂的星雨。   大提上,所有的情侣都看到了这一灿烂的流星雨。   “老婆,快许个愿。”   任君飞从后面拥住老婆微笑道。   王洁妮合起手掌,虔诚的立在胸前,闭上眼睛,心中念道:山无棱,江无绝,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妮儿,妮儿!”耳边响起了轻轻的呼唤声,王洁妮睁开眼睛,妈妈站在床边正看着她,一脸的担忧。   “妈,你还没睡啊?”原来是场梦啊,洁妮有点害羞。   “妮儿,你现在这身子,我哪敢有半点懈怠啊,刚才听到你在说话,还以为你在发烧呢!”王妈妈伸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并没有异样,松了一气展脸笑道。   “妈,我没说什么吧?”王洁妮竟然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你这孩子,不行,不行,这样会着凉的!”老妈却捉了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去,呵呵笑道,   “好了,什么都没说,和老妈还害什么羞,想君飞了吧,”   嗯!王洁妮羞涩地点了点头。   天天都是这么过就好了!挂了老婆电话,任君飞美美地清点着自己今天的收获。   第一件事,是广告公司的事,吴吉帮答应,一切报批程序由他负责,任君飞就知道,这事情基本上就成了,局长亲自出面,那还不是一路开着绿灯,要不了一个月,公司就可以正式营业了,金娟说的,任君飞占股一成,每个月最低二万元的分红,呵呵,一不小心私房钱就出来了!这件事稍微有点瑕疵,那就是金娟看向金晓铭的那眼神也太暧昧了,她竟然无视我的存在!   第二件,宋部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一点也没有和他清算旧帐的意思,相反殷勤地给他送最高档的烟,还交办最重要的事,这不是把自己当心腹的架势么?混官场的人,哪几个不削尖脑袋不想成为领导的心腹啊,任君飞却不削尖脑袋,相反他却稀里糊涂地在领导身上得到最美妙的享受!太棒了!   第三件,小露的消极一再让他牵肠挂肚,如今小露振作了,重新焕发了青春和激情。。。   第四件,老婆的身体很健康,精神状态也很好,老婆说肚子里的孩子调皮捣蛋,老爱拿脚蹬人,长大一定要学足球,成为中国未来的梅西!   当然还有,比如黄**的电话,花姐的秋波,易军的嫉妒。。。件件都让他爽,真可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顺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反正睡得特别香,第二天天还麻麻亮就起来了,到镜子里面耍了一会儿帅,黄**来了,要和任君飞吃个早饭。   黄**来了,那金大小姐就不用担心了,有她嫂子盯着,金娟胆子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儿去,夹上公文包哼着轻快的小曲儿便出了门,却在门口让一脸苦相的谢明辉给堵住了,“飞哥,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啊!”   因为**的事情心里就一直觉得内疚,对不住林倩,但是任君飞一再说了,要保不出事,一定要大大方方,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谢明辉觉得很有道理,回到家里,林倩正在厨房忙碌着,谢大哥把包往茶几上一扔,沙发上一躺,   “熟饭了没,快点都饿死了!”   “快了,快了,辛苦你了!”   “是啊,可不比年青人,好不容易记了后面的,又把前面忘记了,诶,都把我整死了!”   “对头,表现得很好啊!”任君飞听了半天没听出什么乐头。   “你别急嘛!麻烦在后面呢!”谢明辉拽住了任君飞,   “那你快说,黄总还等我吃早饭呢!”任君飞抬腕看了看表,于是谢明辉又说道。   “后来我一想又不太对,你说我外面呆了一个月,那事我能不想么?一个大男人?我一点不表示,林倩肯定以为外面的女人把我喂饱了呢,于是我就跑进了厨房,当时林倩正在炒菜,我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就去掀她的裙子。。。”   任君飞眉头一蹙,插话道:“她从你了吗?”   “没有!”谢明辉摇了摇头,苦笑着,手往头发上一翻,右额头露出好大一个包,林倩说不急,等吃完饭了再好好做,他不同意,于是她手上的锅铲便无意碰到了他的额头。   任君飞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有点过了,这事应该听林倩的,人家是女的嘛!”   “是有点过了,开始我还想演下戏,做做样子罢了,可是一看到她的后背,我就知道自己是真想了,再到抱住她身体抵住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不行了,根本控制不住啊!”   “活该!打你两个包才好呢,哼,也就你没用,这点气都沉不住,你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林倩会怎么想?”任君飞恨恨地说。   “对的啊,林倩她也是这么说的!嘿嘿,不过你飞哥提醒得好,打死也不承认,最后她也没办法,吃饭的时候也就不再问了!”   “你闲得狠啊,我可没有时间听你秀恩爱!别拉我,”任君飞真生气了,掰开谢明辉的手拨脚就走,谁料谢明辉又跟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他。   “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哀求着,谢明辉又撸了自己的裤筒,膝盖两块青瘀。   “跪搓衣板啦?”   “不!”   “是嘛,我就说,你又没犯什么大错,能那么罚你吗?”   “键盘!”   “这还不是差不多!”任君飞讷讷道。   谢明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吃晚饭的时候,林倩说要造一造气氛,建议喝点酒,谢明辉也认为老婆说得有道理,久别胜新婚,喝点酒不仅浪漫,而且还能助兴。于是小两口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起酒来,一边喝酒一边说起情话来,端得是你恩我爱,情意绵绵。   喝着喝着,突然谢明辉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请求林倩的原谅,林倩那肯原谅他,任他跪了一夜的键盘,至今还不肯理睬他。   到了政府宾馆,任君飞把这事儿一说,金娟哈哈大笑,嘴里咬了一截的小海虾差点喷了出来,黄**还算矜持一点,喝了一口水关切地问:“后来呢,怎么把你朋友给打发了的?”   趁他们笑的时候,任君飞又去趁了一碗米粉,还抓了两个鸡蛋,见黄**发问,侧头说道,“我哪有什么好办法给他呢,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换了谁都不会一下转过弯的,除了真诚,我是想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我叫他去买两个大榴莲,肉给老婆吃,尖壳就当搓衣板来跪了,我就真不相信,她林倩就那么铁石心肠!”   “任君飞,你他妈的太有柴了!”金娟这次又是捧腹大笑,不过没有嘴里喷饭,而是眼睛喷出眼泪来了,金晓铭正在喝茶,听得咕咚一声赶快咽了下去,跟着拿了纸巾掩住嘴巴,要不肯定会打喷嚏,任君飞十分不解,这很好笑吗?真是莫名其妙!埋头吃饭,花姐说送他几张美体中心的贵宾卡,他还得赶着去拿呢!   “慢点吃,慢点吃!”黄**在一旁关心道。   吃好了饭,金娟坐上金晓铭的车走了,看到一脸微笑的黄**,任君飞有点纳闷了,怎么?一点不担心啊,问道:“觉得金晓铭这个人怎么样?”黄**道,“挺好的呀!”任君飞便不再问了。   黄**说要回乡下住几天,问任君飞回不回去看看。   父亲走后,老妈一个人呆在乡下也有个多月了,虽然电话一直联系着,但是任君飞也不十分放心,也想回家看看,顺道把老母亲接来,刚好黄总有车,大奔,这样的车书记县长都不一定坐过。   “好呀,慧姐,是想回去一趟,可是我明天还得上班啊!”   “呵呵,你是怕乡下没有车吧,这简单啊,想回去,这车你开着就是。。。这还有一把钥匙,你拿着!”黄**摸出了一个黑黑的小方块。 正文 0329买房   “慧姐,我不吃甜食!”任君飞不接。   “哈哈,这是车钥匙!不是巧克力,”   “是吗?这也太不科学了吧,我看看!”任君飞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插件也没有啊!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黄**的手触碰了一下任君飞的手。虽然仅仅短短一瞬间的触碰,任君飞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股暖流,瞬间就流遍全身,有说不出的温暖。   可能是按到了警报开关,突然停车场的那辆大奔灯光一闪一闪地,还呜呜地尖叫着,任君飞赶快又从裤袋里摸出钥匙,找到了撤消按钮一按,那辆车子才又安静下来,黄**微微一笑,任君飞嘿嘿干笑两声,他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骇到了旁边一位刚刚打开车门的师傅,刚要把钻进车里去,还以为不是自己的车,猛然退了出来,噗地把门又给关上了,发现是旁边的奔驰在作怪,远远地看到任君飞拿着遥控器指着,狠狠地瞪了一眼,重新钻进车子里,等任君飞两人走过来时,猛地把油门一踩,任君飞眼疾手快,将黄**往旁边一拉,黄总花容失色,可也算有惊无险,可怜的是自己,却被车子尾气喷了一脸的灰。   自古英雄爱宝马,大奔任君飞并没有开过,看见了好车,他就忍不住有点跃跃欲试,黄**自然瞧破了他心思,借口说自己累了,问任君飞能不能代驾一下,任君飞说没问题,一边说一边向大奔跑去。   这是要去开大奔啊,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都在艳羡地看着自己,胸脯抬得特别高,步伐也迈得特么轻快有力,却不料被恶搞了这么一下,虽然有惊无险,可好心情全没了。   他刚想骂几声,却不料那广本车在前面停下了,师傅探出头来,十分鄙夷骂了一声“拽什么拽,老子开广本,好歹也是自食其力!”   还有脸骂人啊!任君飞接道:“就气死你怎么着,有大奔开就是本事!”   这是骂他傍富婆,吃软饭啊,黄**一听,她哪不明白那位师傅的弦外之音啊,看了看任君飞,却见他一脸满不在乎,心里也疑了,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白嫩的脸蛋微微地泛红,似有一丝羞怯之意。   她掏出纸巾,“擦擦吧,”任君飞慌忙接过:“慧姐,你帮我擦,哪敢,还是我自己来!”   黄**俏脸又是一红,“你不生气就好!”任君飞笑呵呵道,“我生什么气,他就是嫉妒嘛,可以理解!慧姐,上车,我送你回家!”   两人上了车,任君飞马上又眉飞色舞起来了,豪车啊,坐上去就是不一样,宽敞又舒适,摸着哪儿都倍感舒服。任君飞一边开着车,一边和黄**开心的聊着,黄**问得多,大多数都是问他的情况,家里怎么样?工作开不开心?有没有受到领导的重视。。。任君飞才知道他在全省工作会上获了奖,是黄**直接跟省里打的招呼。   黄**问话的时候,她把墨镜摘了下来,眼里自然地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这让任君飞心弦微微地动了一下,这个超级大富婆,身边根本不缺少帅哥,不缺少对她阿谀奉承的人,瞧她自然流露的神色,她所说的不假,她真的为他担心过。   都说,物欲能改变人性,这句话用在黄**身上似乎不妥。这么有钱的一个超级富婆,她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铜臭,反倒像一泓清澈无污染的清泉,这真是难得!任君飞只觉得,那一个星期的医院陪护,没有白干!   “小飞,你知道吗?我住院那会,陈主任说要安排人,为什么是你呢?”短暂沉默了一会,黄**问。   是啊,办公室除了杨梅,还有几个女同志,为什么安排我呢!任君飞道,“是啊,我也道纳闷,为啥只我有这等福气呢?”   “呵呵,福气?累怕了吧!”黄**很优雅地点上了一根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手指擎着,左手挠了挠额头,她讲起了一件事。   这种事情虽然不是太多,但毕竟太小了,时间又过了不少,任君飞当然忘记了,听黄**娓娓道来,他才想起:   正是那时,他要去找时玉芬撤消那段负面新闻,时玉芬说了在办公室等他,过点不候,他一看时间不多了,加快了步伐,刚刚穿过了兴华街,就在这时,一辆锃亮的奔驰车悄然开过来,在任君飞旁边停下,车窗摇下,一美女探出头。   美女朱唇蠕动了几下,难以启齿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洗手间吗?”   任君飞细看这美女,不由得愣住了。这美女弯弯细眉,樱桃小嘴,明亮的大眼睛,粉嫩的脸蛋,美得让人窒息。居高临下,他还看到她白皙的领口非常鼓胀!   任君飞有种恍惚感,他现在不是在马路边,而是在仙界,眼前的美女是闭月羞花的仙女!只是这美女神色很焦急,估计憋得不行了!   任君飞四下看了看,这条路附近哪有什么公厕啊。这美女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急,偏偏这个时候急,这真是要命啊!   任君飞说:“这附近没有洗手间呢!”   美女上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说:“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美女缩回头,想继续开车。对她来说,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女人每月最烦的问题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还来得如此汹涌。如果不是急需马上找个洗手间,她才不会冒然停车问一路人。她身份是那么特殊,这要是让人认出来,绝对不是件好事。   此时,任君飞突然想起什么事,就赶忙喊道:“等会儿!”   美女重新探出头,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怎么了?”   任君飞说:“这附近有一家单位,里面有洗手间的!”   美女高兴地说:“太好了!”迅疾皱了皱细长的柳眉,有点难为情地说:“我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你能给我带路吗?”   任君飞这下可犯难了,这要是耽误了时间,时玉芬可要生气走人的啊,可是不给美女带路吧,人家是外地人,又那么急,他实在不忍心!   抬手看了看手表,任君飞一狠心就对美女说:“算了,我给你指你也找不到,我就上你的车带你去吧!”   美女说:“那太好不过了!赶快上车吧!”   将美女带到县电视台后,任君飞下车给门卫丢了包烟,问清厕所的位置后才跟美女说,“说好了,你去吧,我还有点急事呢!”美女说,“要不,你等我一会,我开车送你去吧!”任君飞说,“来不急了,我打辆车行了。”等黄**进厕所后,任君飞飞快地上了楼去找时玉芬去了。   黄**意犹未尽,“哪天没有影响到你,看得出你也挺急的!”   “这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当天找不到人,第二天我还可以找的嘛,慧姐,人有三急,内急排第一,我帮帮你也是应该的嘛,嗨,就这点小事,你记住了哈?”那天任君飞急急地赶到时玉芬办公室的时候,时玉芬正要关门走人,那天打不着车,要不是有了黄**的车,说不定就见不着时玉芬了。   黄**说,“小事?小事才能体现一个人的大品格嘛,小飞啊,从那之后,我便记住了你,后来我又知道你是虎落坪乡的人,咱们可以说是老乡了,于是,于是。。。”   “于是,于是慧姐你便让我荣幸了!”   一想到任君飞钻进被窝给自己接尿的场面,黄**的头就低下了,脸也红了,任君飞也不再往下说了。接下来又是片刻的沉静。   凤阳这几年变化太大了,城区扩大了几倍,街道也变宽了,看着鳞次栉比拔地而起的幢幢高楼,任君飞又感到豪情澎湃,不由道,“凤阳漂亮了!”   黄**说:“是啊,一天比一天漂亮了,我都想在这里买套房子,以后两边住着。两边都可以照顾上了!小飞,您不赶着时间吗?能不能先陪我在县城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开着奔驰车,任君飞也想不出今天能有什么事了,刚才他都答应和黄**一起回乡下,晚一点回去没有什么关系,他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黄**高兴坏了,说:“小飞,非常谢谢你!那,咱们走吧?”   任君飞点了一下头,找了个停车的地方,便和黄**下了车来到了江边。和黄**并排走的时候,黄**身散发出来香水味非常迷人,这绝非一般的香水。而她的身高竟然达到他的耳朵那里,这使得两人走在一起非常般配,那亭亭玉立的身材非常迷人。   江边不是没有房子,光是吊脚楼就不下七百多栋,没搞旅游的时候,这些都是无人问津的房子,住在这里的,都是条件不好的人,不要一万,就可以说买到好大一栋。   可是同在不同了,现在江边坐地生金,吊脚楼没有大几百万根本拿不下来了,转了一个上午,黄**并没有找到如意的房子,并不是她出不起这个价格,而是人家根本没出售的意思。 正文 0330硬茬   离开故乡的时候,黄**是带着憎恶和怨恨的心情离开的,那个时候,她只想,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哪怕是以后,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可随着年龄慢慢地增大,家乡的记忆却在脑海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只要闭上眼,她就想到了家乡的亲人,想起了儿时的往事,每到夜间醒来的时候,枕头总会被梦后的泪水打湿了,她才明白,原来家乡永远潜伏在心的底里,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啊,而且时间愈久,想得更热烈!   离开家乡整整十二年,去年回了一趟家,县里热情的接待,亲人的团聚,当哥哥亲自给她端上来热腾腾的家乡菜时,让她倍感到家乡的温暖,她才知道,人是家乡好,月是故乡明,人的一生,永远忘记不了的就是乡愁!   家乡还是那么落后,乡亲们的条件还是那么困难,作为公司的总裁她知道,现在应该是自己为家乡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她决定在凤阳买套房子,安心的住下来,替乡亲父老们找到一条致富路子。昨晚她就把想法跟金宣元一说,没想到老公一口答应下来,“好啊,现在高铁通了,你两边住着,两边都不耽误,很好啊!”   她也听说,江边的房子现在可不比往年了,她也想了,大不了和一线城市差不多啊,七万一个平吧,我黄**又不差这几个钱,接连问了几家,说起买房子,人家却不愿意再谈了,多少钱我也不卖,她才知道,原来现在凤阳江边的吊脚楼那不是天价,而是无价!   看出黄**有点失望,任君飞安慰道,“现在江边的房子确实成俏货了,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过去住到江边的穷人,现在一个都变成牛逼哄哄的大老板呢,不用他们做什么,一年就能有几十万的租金,不让他们任性也难啊,慧姐,买房子的事情,你也不要急,等我慢慢问一下,我就不相信,有钱它鬼还不推磨!”   “好吧,那你就给我打听吧!”黄**也知道任君飞的话只是安慰,江边的房子现在谁也买不到的,旁边有一茶楼,刚好有点渴了,“君飞,我们去喝杯茶吧?”“好呀!”任君飞点了点头,黄**的电话响了,   “慧姐,哦,江边不错啊,帅哥鞍前马后地拎着包,心情肯定不错吧!”   黄**说了声把包给我,并且急走了几步和任君飞拉开了一些距离,举着电话问道:“娟妹,你在哪?不是走了么?”金娟不是和金晓铭去青阳了么,怎么知道她在江边呢。   “呵呵,慧姐,是不是找茶楼啊,边城摆渡女挺不错的哟!”   黄**抬头一看,茶楼正写着边城摆渡女几个大字,心里不由得一紧,“金娟,你到底在哪?”   “哈哈,你说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骗我说要回老家,原来是找借口与帅哥来江边谈情说爱来了,给我老实点,走到哪儿我的眼睛都在盯着你!”   黄**四周张望了几下,神情变得慌张起来,赶忙说道,“君飞,我们还是去城区里喝吧,那儿档次应该高一些!”说着拉上任君飞就走。   边城摆渡女茶楼靠江的位置,金娟正笑得前俯后仰,金晓铭敲了敲桌子,“这样捉弄你嫂子,这也太过了吧,”   “呵呵,金大哥,你不知道,我嫂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吃硬不吃软,你以为来这儿是什么意思,就是来监督我的,我给她来这么一下,以后她想管我,哼她还敢!和我比,她手段还愣着呢!”   这次来凤阳,黄**是有私心的,她是想来看任君飞的,那次住院回到家里后,脑子里有事没事便想起任君飞来,那张帅气而又坚毅的面孔,多像他那死去的哥哥任可啊,想着想着她就模糊了,两张面孔就重叠了,任可就是任君飞,她的旧情人就是任君飞。   但她不能让金娟窥破了自己的心思,因为她是小姑子。到哪喝茶还不是一个样,粗线条的任君飞当然不去想那么多,让黄**给带着到了一个叫露水情缘的酒吧,刚到了门口,任君飞的电话响了。声音很急,小芳说有个男人在店上闹事,都快要打起来了。   任君飞想起来了,刚才到店里取卡的时候,外面就有个男人来报名学瑜珈,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善类,哪有男人学瑜珈的,但看到那男人还算老实,所以就没多停留,拿下卡就走。   “还是那个男人?”任君飞站在门口,问小芳。   “是的,可凶了呢。”小芳说。   “那男的现在在哪儿呢?”任君飞问。   “在练功房呢,和苗翠花老板在一起。”小芳说,“我早就想打电话找你,可是花姐一直给我使眼,好像不想让我过来。”   苗翠花就是这样,能自己处理的事,从来不会来找任君飞,任君飞不能不去管了,面对一个不着四六的男人,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啊。他没有心思再听小芳说话,把电话挂了,   “花姐,我不能和你喝茶了,我朋友有点急事。。。”   “要我送你去吧?”   “那,那不用了,不远,那路经常堵车,我走路兴许还要快些!”任君飞愣了下,很快又否定了,他并不想让小芳看到黄**,这小妞好奇心太强,嘴巴又没轻没重的,影响不好!   “那行,我在这儿等你,办完了事,你来?”   “好吧,那我尽快!”等黄**进了酒吧,任君飞顺手招了个的上车赶往翠翠美体俱乐部。   “小芳,你带我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就不知道这店是谁罩着?”   “嗯,”小芳跟在后面,两人就往二楼上去。   任君飞黑着脸,一边走边扯开胸前的两个扭扣,把衬衣的对襟打开,露出结实的胸大肌,就他这胸肌,一般人看了都会打怵。对付一些不怀好意的顾客,就得靠这么一唬二吓。任君飞以前在好食尚的时候,也经常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想到店里吃霸王餐。任君飞就拿出这招吓唬吓唬,当然也碰到一些无头无脑又无钱的人,他也会笑脸相迎,想方设想把他们送出门去,即使对方无理,他也只能隐忍一下。   没办法,这是做生意啊,万一激怒了这些社会闲散人员,不要说大动干戈了,就是砸点东西他都吃亏啊。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手更不会报警的。   二楼的练功房,一个留着盖头、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扭扭歪歪地坐在毯子上,与苗翠花只有咫尺之隔。   苗翠花眼尖,立刻就看到了任君飞,像看到救星似地站了起来。盖头头也不回,伸出手来,按在苗翠花的肩膀上。任君飞一看就明白了,苗翠花今天是遇上茬子了,否则她不会对这小子的冒犯毫无反应。   “任君飞。”苗翠花一个趔趄坐了回去。   盖头回头看了任君飞一眼,马上又把头转了回去,显然把任君飞当成了这里的客人。   “我来早了,李明这人就是这么不守时,当个公安局副局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花姐,你记得,他说过什么时候过来么?”任君飞问。   听到李明这两个字,这坏蛋应该向自己求饶示好了吧,任君飞是这么想的。   “李明说来了么?我怎么不知道,诶,这女人来的地方,他来干什么,君飞,你没搞错吧?”苗翠花说。   任君飞挤了挤眼睛,“哈哈,我怎么会记错,兴许是给刘老师报名吧,”苗翠花似乎明白了任君飞的用意,一拍脑门,“是啊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忘了呢,瞧我这记性!凤阳有几个副局长,我居然都忘了都!”   “李明?”盖头说,“李明是谁啊?高手么?”   坏了,人家根本不认识什么李大局长哦,当然不会卖他的面子了,他看了看盖头的手臂,一根一根的,好像也是个练家子,这类人可不是提个官名就能吓走的。   任君飞靠在前台边上,笑嘻嘻地看着盖头,看来这小子是最近瞄上这个店的,他报名来学瑜珈,分明是想沾苗翠花的便宜。   “兄弟,你可别当着李明的面这么说啊。”任君飞说。   “怎么着,他还有三头六臂不成?”盖头说。   任君飞把头凑近了盖头,装着很神秘的样子。盖头很想听听任君飞到底要说什么,特意把耳朵凑了过去。   “李明可是省散打队退役的!”任君飞表情非常严肃。   盖头的表情僵住了,疑惑地看着苗翠花,好像并没有完全相信任君飞。   苗翠花先是一愣,继而噘起了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李明?我都不愿意搭理他。”苗翠花说,“不就是在刑侦队呆过嘛,当了副局长又怎么样,想省几个报名费,嗨,没门。”   “你是谁啊?”盖头立刻对任君飞产生了兴趣。   任君飞从来没有见过盖头,至少他来店里玩的时候这个人没有来过,所以盖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在想,怎么才能让这小子离开呢,最好今后不要再来店里找麻烦。   “他是我男友。”苗翠花站起来,走到任君飞的身边。 正文 0331美体店的不速之客   盖头的目光跟着苗翠花转动,最后停留在任君飞的身上,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任君飞很理解苗翠花,他也觉得盖头这种人应该懂得些义气,这时候她把他当成男友,盖头至少不会轻举妄动了。不过冲盖头这五大三粗的样子,要想让他从心里打消邪念,两个人还真得较量一下。   任君飞顺势把苗翠花搂进怀里,一股沁香袭来,他不禁抽了一下鼻子。   苗翠花白了任君飞一眼:“干什么你,当着外人的面卿卿我我的,你不嫌害臊么,有本事,等客人走了,你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亲,我不就闻一闻嘛。”任君飞说。   “收费!”苗翠花向任君飞伸出了手。   盖头站在一边,插不上话,可又贼心不死,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我怎么没见过你啊?”盖头对任君飞说。   任君飞甩了甩头发:“我是李明的徒弟。”任君飞说。   “嘻嘻。”苗翠花突然捂着嘴笑起来,看样子是没憋住。   苗翠花的笑声很夸张,任君飞立刻就听出来了,她在笑他,在她面前,任君飞已经不止一次自降身份了,有时为了讨好对方,有时为了吓唬对方,任君飞经常这样做,这是第八次。   盖头眼角瞟了下苗翠花,喉咙明显地动了一下,不满地盯了任君飞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唬我是不?”盖头丢给了任君飞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根吸了,然后盯着任君飞说。   任君飞正在琢磨怎么答对盖头,哪知道盖头会给他烟,伸手一格,那支烟掉到地上,再一看,盖头忽地脸色变黑了。   苗翠花忙把任君飞推到身后,显然在袒护他。   任君飞也很后悔,一看盖头抽的烟是极为普通的软白沙,这四块一包的香烟,一般的打工者都看不起这个烟啊,想必这盖头也不是啥有身份的,这么一想,他又有底气了,掏出了一包和天下,这是他为黄**准备的,没用上。   “兄弟,这烟你拿着,香!”   盖头拿过烟,并没有打开,放到鼻下一闻,嗯,还挺香!手指间把玩了一下,丢了回来,   “这烟是你自己买的?”眼睛盯着任君飞,一脸的不屑。   任君飞犯难了,摆明了啊,这位盖头大哥不是仇官就是仇富,说是自己买的那就是抖富,说是别人买的,那就是显官,激化盖头的不满情绪啊!   “他谦虚了,他不是李明的徒弟,是李明的师傅。徒弟孝敬师傅包把好烟,奇怪么?”苗翠花笑道。   “到底是徒弟还是师傅啊?”盖头问。   任君飞对苗翠花很不满,这美女店长嘴太快了,差点把事搞杂。不过听盖头这么一问,说明他还蛮在意李明的,至少他认识李明。   “是这样的,其实我和李明呢,都是爱好拳脚的朋友,要是论散打,我是李明的徒弟。”任君飞厚起脸皮地说,“不过要是论拳击嘛,他就是我的徒弟啦!”   苗翠花站在一旁连连点头,她和任君飞的话终于接上茬了。   任君飞一手抓着另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里外晃动了几下。   苗翠花似乎看出了任君飞的用意,忙把他前往前了推,任君飞险些和盖头撞在一起。   “我看你个头跟我差不多。”任君飞说,“但你的爆发力可能不如我,你要不信,咱们就扳个腕子试试。”   “好呀!我还一直找不到对手呢!”盖头听任君飞这么说,大喜过望,美女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上前就抓住任君飞的手,把他拉到了前台的案子上。   苗翠花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嗔怪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你也不看看情况!   本来任君飞是瞅着盖头有些气馁,想趁热打铁,在气势上吓一吓他,可没想到他会主动应战,这下可好,手被他抓住了,还非得扳上一扳了,可是看到盖头那粗壮有力的臂膀,精悍的手指,这样的人,就把吃奶的力气使上了,都搞不定他啊!   “花姐,得有个裁判!花姐你来!”任君飞笑呵呵地拉好架子。苗翠花不肯动,盖头笑道,“人家是不愿意看到你出洋相啊!你敢不敢啊,少啰嗦!我数一二。。。”   任君飞加了些力试了试,这哪是手腕,简直是座大山,撼山难啊!   “等等,由我来数。”   “行,那你。。。你”盖头松了松劲,却没想到任君飞根本不去数一二三,却说了一声倒,一下使出全力,将他的手扣在了桌面上。   “你使诈!”盖头脸红了。   苗翠花说道,“兵不厌诈,这年头吃的就是智慧,谁还拼蛮力啊!”   “不算,”盖头黑着脸,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完这两个字的。   盖头真的是生气了,任君飞深知和气生财的道理。当着苗翠花的面,他不想让盖头难堪,像盖头这种街头小混混,他并不陌生。输赢一回是小事,但要输得他心服口服,真惹恼了他,他能咽下这口气吗?回过头来,他要是纠集几个社会混混,来找麻烦,那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盖头的手他一直没有松开,任君飞手指上用了一些力,这是李明教给他的,要知道一个人腕上有多大的劲,试试手指就知道了,试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被盖头的块子吓到了,虽然他有些力,但肯定也是搬不过自己的。   “呵呵,当然不算了,兄弟一看就是个重义气的人,我怎么好意思使诈呢,来,花姐,你来当裁判!”   苗翠花有些担心,“我也数一二三?”   “当然了,还要说开始,要不然你还当什么裁判。”   好!盖头似乎并没把任君飞看到眼里,一上来硬拼足了劲,想一决雌雄。但任君飞的防线相当稳固,两个回合下来,盖头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候,只要任君飞稍一用力,盖头就会败下阵去。盖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丝毫不敢松懈,脸憋得涨红,小臂也有些发紫。   这样僵持了足有几分钟的功夫,盖头快挺不住了,表情已经扭曲变形。任君飞呢,只有当盖头进攻的时候,才会屏住呼吸,用力撑住自己的腕子,其它的时间基本是在与盖头僵持。   “哎呀,你们玩得可真墨迹。”苗翠花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盖头听了苗翠花的话,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可惜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力量了。   苗翠花见状,抬起双手,轻轻地压在两个人的手上,嘻嘻地笑了。   “你要干什么?”盖头不满地瞄了苗翠花一眼。   “我要帮帮你啊。”苗翠花对盖头说着,双手用力把两只正在较劲的手掌拼命地往自己的怀里拉。   任君飞感觉苗翠花是要帮他,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准备用力了,凭苗翠花一个人的力量,是扳不过盖头的。   别看盖头张牙舞爪的,其实没有多大力量了,只要他稍微加一点力量,盖头就会败在他的手下。   但苗翠花的力量完全相反,是帮着盖头用力的,他立刻明白了苗翠花的意思,她这是不想让他赢啊。   任君飞先是闷头挺住,然后装做体力不支的样子,手腕猛地向苗翠花的方向歪了过去。   “哈哈哈”盖头一阵惊喜,像捡了天大的便宜,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平了!”苗翠花喊了一声。   “平了,平了!”任君飞笑着打着圆场。   苗翠花的举动,盖头并不领情。他指着苗翠花,喘着粗气,半天没说出话来。苗翠花凑到任君飞近前,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着盖头。   盖头喘匀了气,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拉住任君飞的胳膊,往前台的案子上拽。任君飞想,看来这盖头挺不知好歹啊,得给他点颜看看,省着他眼里没人。盖头重新站到前台边上,凑近任君飞的耳朵,悄悄嘀咕了一句,任君飞并没有听清。   “你让着我了!”盖头又说了一遍。   “是你让着我。”任君飞说,“你的劲儿满大,我撑起来费劲。”   原来盖头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任君飞的对手,却又不好当着苗翠花的面直说,只好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咬耳朵。   任君飞寻思,盖头这小子,虽然有点粗野,但还算有点悟性。他今天已经给足了盖头面子,要是这小子真知道好歹,就应该知难而退了。   谁知盖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忽然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白沙烟,故作潇洒地弹出一颗,递给任君飞。“我不抽烟。”任君飞连忙摆手。   “不抽不够朋友。”盖头还上来认真劲了。   任君飞一想,不就抽根烟嘛,没有必要那么认真,抽就抽吧,别驳了人家的面子。   “大哥,我看你这作派,像吃公家饭的?在哪里高就啊?”盖头为任君飞把烟点燃。   任君飞一时哭笑不得,这盖头还跟他套上近乎了。   “县委办吧。”任君飞吐了一口烟雾。   他实在弄不清楚盖头搞什么的,打扮虽然狂放了些,但是一身的名牌,而且说话也有些身份,为什么抽这连他也看不上的香烟呢。   “噢!”盖头连连点头,表情变得亲切多了。 正文 0332真实感   苗翠花见任君飞和盖头聊了起来,知道今天晚上没事了,便凑到任君飞的身后,贴着他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盖头见今晚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叼着烟对任君飞挥了挥手,不想再呆下去了。   “不坐下来聊聊吗?”任君飞一边跟着盖头往外走,一边说。   “不聊了,你叫苗老板明天拿报告来就是,”盖头回头瞄了苗翠花一眼。   任君飞笑了,原来盖头是凤阳农村银行行长,来这里是了解情况的,看到女老板貌美如花,便动了一些念头。盖头见任君飞把他送出门来,又回头瞅了瞅。   “那个女老板,真是你的女朋友?”盖头神秘兮兮地问。   “你看呢?”任君飞并没有直接回答盖头。   刚才苗翠花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纯粹是一种自卫本能,因为这样任君飞就可以保护她了。任君飞倒是觉得苗翠花大可不必这样,难道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就不能保护她了吗?既然苗翠花已经这么对盖头说了,他就不好直接否认了,那样盖头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事已至此,他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盖头不等任君飞说话,就嘻嘻笑着,摸着油光光的脑门:“上她了吗?”   任君飞连忙摇头,没法再跟盖头唠下去了,这行长的话越来越下道了吧。   盖头转回身来,逼视着任君飞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和你公平竞争一下,你信不信!”   任君飞没想到盖头会这么自信,心里有点不快,脱口道,“老兄,你还是省省吧,我们都同居了!”   谁信呢!盖头抛下话儿就兴冲冲地走了。   “我们是谁,谁和你同居啦,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苗翠花就拎了他耳朵。   “我,我就那么一说,还不是想吓唬吓唬他吗。。。”苗翠花和王洁妮不一样,王洁妮扯的是耳垂,苗翠花却是食指和大拇指捏了耳根,使劲地往上拽,任君飞吃痛不过,一手捂着一边求饶。   “花姐,你快松手啊!”小芳在一旁早看不过,过来帮忙。   “小芳,我还没和你理论,叫你别喊人来,你怎么喊他!”苗翠花松了手,指着小芳。   小芳也不怕,“我喊他有错吗?上次不也是有个男的来,非要缠住你学摔跤,要不是李明大哥来了,你解得开交吗?你又不说他是焉行长,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万一又是个好色之徒呢,任大哥,别理这种人了,你关心她在乎她,她却全当驴肝肝了,不理他,我们走!”   “你给我站住!”苗翠花气得手舞足蹈,然而任君飞听不见,任由小芳搀扶着下楼去了。   “小芳,以后,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感觉到不对劲,马上打我电话,知道吗?”   “嗯,君飞哥,我。。。”走到门口,小芳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小芳,把我当哥,有什么尽管说!”   “如果我不是在上班,也可以打你电话么?”   可以!可以!任君飞可不敢看小芳的眼睛,招手叫了辆车,上车去酒吧找黄**去了。   因为是白天,酒吧里没有什么人,放的都是轻音乐,灯光并不是闪烁的霓虹,浅浅的蓝色,很柔和,黄**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她在静静地想,为什么任君飞才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呢,我这次没名没头地回来,真的就是为了他,难道我真地爱上了他?   她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一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非常厉害,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似乎踏实了些,她是公司老总,老公也很爱她,在别人的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她应该什么都不缺,可是她却觉得比谁过得都不幸福,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一样,比谁都孤单,比谁都寂寞。   烟圈吐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大,串成一串儿,向空中飘去,在渐渐消逝的烟雾里,她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黄**很清楚地记得,那是春天里的一个晚上。那是她接手公司老总之后的第一次出差,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她就在床上等丈夫,等了好一会,直到自己的妆都卸完了,又做了一个面膜,还不见丈夫金宣元回来,无奈,起身向办公室走去,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放进了睡衣口袋里,然后又扎紧了连体睡衣的腰带。   按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奈何金宣元根本没有心思在男女之事上,这一点让黄**也是很无奈,可以说自从两人结婚之后,男女之事的次数都数的过来,有时候黄**都怀疑金宣元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可是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严格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性冷淡者。   “宣元,睡吧,很晚了”。黄**从金宣元身后抱住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但是这也是金宣元不喜欢的方式之一,于是偏了偏头,想要躲开她,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妥协。   “宣元,我想要个孩子,你现在在这里工作,我自己一个人闷死了,我们要个孩子玩好不好”。黄**以一种小女孩的语气央求道。   “玩,扑哧,你生孩子就是为了玩啊”。金宣元简直要笑喷了。   “也不是啊,你那些朋友老拿我开玩笑,要是再不要个孩子的话,我都没脸去见他们了!”。黄**嘴里说着话,芊芊玉手从金宣元的领子里伸进去。   “别闹了,我还要看材料呢,明天可要等着用哦”。金宣元的声音有点低沉,但是并没有制止,他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更增加了黄**的兴趣,想一想都觉得刺激,平时哪有机会在办公室里搞这事,那都是在上看的那些小电影才有的内容,这一下子使得黄**激情勃发。   既然一切都是为了孩子,那么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于是她绕过老板椅,坐到了金宣元的腿上……   金宣元努力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送到想要去的地方,只能望洋兴叹,最后趴在她的肚皮上呜呜地哭泣了:“**,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一路任君飞还在想着,要是苗翠花真让鄢行长给追上手了,也算是郎才女貌的顶配啊,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啊,直到进了酒吧,任君飞还是皱着眉头,开心不起来,定了定神推开了门,看到了一手擎着烟,一手托着香腮若有所思的黄**时,心情忽地又好了起来,慧姐真有心啊,等我等了那么久!   包间是密闭的,是那扇小窗都被厚厚的窗帘给遮挡住。好在小包间有空调,两人坐在里面一点不觉得热,再配橘黄的暖色灯光,气氛有点暧昧。   黄**点的是洋酒,她跟任君飞碰了一下杯子,眼波流转地说:“小飞,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你结了婚,爱人叫王洁妮,是一位大美女对么?”   任君飞有点蒙,黄**怎么说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像小女人一样地打听别人的私事呢,这对他们的交往重要么?   这也难怪了,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丈夫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了。黄**应该没见过王洁妮,说她是个大美女,里面多少有点讥讽的意思在里面了,这可是不能忍受的。   任君飞喝了口饮料,点了点头说:“洁妮虽然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缺点,但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丽最圣洁的,谁都取代不了她,慧姐,您是人龙凤,您的另一半必定很优秀,对吗?”“瞧你,又没有谁说要取代她!”黄**笑了笑,这让任君飞觉得十分尴尬,嘀咕了几句没有出声,好在黄**并不注意他,继续说:“没错,他确实是人龙凤,可是......”   黄**突然打住不说,冲任君飞笑了笑。任君飞觉得,她的笑像是苦笑,又像是甜蜜的微笑,这笑容到底是什么含义,他一时无法辨别。   任君飞凝视着黄**,期待她把话说完,黄**却话锋一转,说:“小飞,你知道吗,有时候太完美的东西反倒让人无法动心,因为太完美容易让人觉得不真实。人们往往用完美无瑕来形容惊世艺术,而实际,真正惊世的艺术是不完美的,是有瑕疵的,譬如断臂的维纳斯雕像,它没了手臂,却能带给人无限遐想。人也一样,真正有魅力的人,是缺点和优点的完美结合,而不是众多优点淹没了微小的缺点!”   黄**的这一番理论很有见地,只是,任君飞不明白,她为什么跟他说这个。刚才,两人可是谈感情话题的,她突然说这个到底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她的男友太完美了,让她无法动心?人人都追求完美呢,她得到了完美还要嫌弃?这不大可能!像她这么有钱的人,要是另一半无法让她动心,她早一脚踢开了!   任君飞说:“您的另一半是缺点和优点的完美结合,对吧?”黄**苦笑了一下,说:“恰恰相反,他身上的优点太多,几乎看不到缺点。你知道的,在这滚滚红尘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瑕的,生活也一样。所以,太完美的东西就会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正文 0333一号红人   任君飞有点发蒙,黄**跟他说他男人的不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算是诉苦吗?既然她觉得男人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跟他保持关系,一纸把他休了重新再找不得了?   一直让任君飞感动的是:老婆王洁妮倒不会在另一个人面前论道自己的不是,相反她非常维护自己的丈夫,与其说维护,还不如说宠溺,曾经因为一次闲聊中,林倩说过了任君飞爱挖鼻孔的坏毛病,王洁妮便和她急上了,一个礼拜不和她说话,直到林倩主动道了歉。   一个女人如果不维护自己的丈夫,只能说明她不爱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她过得并不幸福!   任君飞马上觉得自己气场占了上风,笑道:“慧姐,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的感情不是很幸福?”黄**沉吟片刻,说:“幸福这概念是很难说得清的,我的婚姻是被安排的,古井不波,我的感情,是枯燥、单调。你说生活不经几番周折,感情不历几次波澜起伏,就如一部作品,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不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任君飞见黄**已经把杯里的酒给干完了,拿起酒瓶给她加满。酒是好的人头马,卖好几万块钱一瓶。黄**刚才说过,她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光这瓶酒要将近十万。天呐,神仙喝的琼浆玉液也没这么贵啊!   这一年来,任君飞参加过的饭局和酒局很多,这种名酒也没少喝。但凡是好东西,只要享受过了,总会念念不忘。好酒也一样,喝多了自然也喜欢。眼前不但有好酒,更有身价不菲的大美女,要不是待会儿要开车,任君飞真想跟黄**大干一场。   黄**突然按着任君飞的手,目光迷离地说:“小飞,非常谢谢你给我斟酒,你是县委书记身边的一号红人,你给姐斟酒,我说出去是很有面子的!”任君飞觉得黄**的手很柔软,好像还微微地发烫,他笑笑说:“慧姐,您太抬举我了!我倒是觉得,我能为您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强人倒酒是一种荣幸。”黄**眼波流转地看着任君飞:“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任君飞点点头:“当然!”黄**笑笑说:“那咱们俩是互相仰慕呢!”   任君飞觉得黄**那迷离的目光好像是吸引力强大的磁铁,他不敢多看,怕看久了会被吸住再也移不开。   任君飞不愿在感情上的问题越扯越远,手指点了点嘴唇说:“慧姐,你这次回来,一定又发现了什么商机吧,告诉老弟,你又想投资什么项目?”黄**反问道:“你希望我投资什么项目?”   任君飞有些惊讶,黄**干吗问他这个问题,投资是她的事儿,又不是他的事儿!任君飞说:“慧姐,这不是开涮我吗?很抱歉,我对商业投资一窍不通,您没听说过三拍干部吗?拍脑袋决定,拍胸脯上项,然后拍屁股走人,说得就是我这类人啊,你要问我怎么坐上董事长的宝座,我可以给你提一百条建议,这个投资,我还真提不出!”黄**说:“这个我也没想好,投资这事和谈感情一样,有时也看机缘的!“说完黄**就脸红了。   任君飞说:“那得要好好想一下,不要太过相信商务局的那些资料,”黄**含笑地说:“从商和从政看似有区别,实际,差别是不大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乐意开一家公司交你管理。”   任君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缘无故的,黄**干吗说这话?而从黄**那迷离的眼神,任君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医院时,自己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她一个星期,可是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真有那么重情重义?   算是,像黄**这种超级富婆岂能是那么容易伺候的?人有钱了总想尝试各种新的事物,想必黄**是这样吧。她那么有钱,哪里是个缺男人的人?这种富婆只适合玩玩,互相尝试一下,等新鲜感过去了,互相说拜拜。   任君飞根本不把黄**的话当真,不过,他倒是对这个天姿国色的富婆有兴趣。这种富婆普天之下难找,和她来一段浪漫的交往倒是很有成感的。上了这类有地位的富婆,不管在什么样的朋友圈子里吹嘘都会很有面子的。   任君飞又给黄**斟满了酒,说:“慧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只怕会误了您的生意!”黄**喝了口酒说:“一家企业那么多人,哪里那么容易误事?再说了,就算误事也没事的。经营企业,亏损是常有的事儿。对我们公司来说,投资一家企业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看你愿不愿意!”   任君飞不知道黄**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不过,不管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他都不会放弃现在的职位去管理企业的。他非常明白,这种社会,光是有钱还很不够的,   人要有地位,还得戴上权力的光环,你没看到那些大老板么?都那么有钱了,还要挖空心思地去混个什么政协委员的。   任君飞怕拒绝黄**使她难堪,说:“慧姐,这一瓶酒,你都快喝完了,您有点醉了,咱们回去吧!”黄**突然抓住任君飞的手,说:“小飞,我没醉!小飞,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不缺钱的人,感情生活是很痛苦的。因为不缺钱,跟我交往的人,大都冲着我的钱而来,大多数都特么的是伪君子。。。而我出于自我保护,也戴着虚伪的面具。你根本体会不到,我风光背后的心酸。我的内心是很孤独的!”   说话中,任君飞才知道,黄**的奔驰车被邢睿一个电话给调走了,本来她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拒绝的,但她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不论她身家多少,她都不敢开罪县委任何一名干部,因为人家的一个喷嚏,会直接影响到企业的经营。   任君飞不想再跟黄**在酒吧纠缠下去了,刚才邵洁香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怕邵洁香听到黄**的声音引起误会都挂了。邵洁香很少打这么多电话,他有点担心,一定是家里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是,他又不能把黄**丢在酒吧。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带黄**离开酒吧!   任君飞说:“慧姐,醉酒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酒,你肯定醉了。咱们走吧!”伸手去抓黄**的手,黄**却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很固执地说:“小飞,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我还想再多喝一会儿!你再陪我喝一会儿,好吧?我真的特别想跟你喝酒!”   任君飞仔细看黄**,见她的双颊已经通红,张嘴是酒气。不过,那双迷离的眼睛,眼神看去像是涣散,又像是很有神,一下子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在这时,一个座机电话打了进来,任君飞不敢不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任君飞,晚上有没有空?”除了老妈以外,还从来没有一个老女人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这样的没礼貌,任君飞心里有点不快,“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说你是不是任君飞!”   “是啊,我就是任君飞!”   “任君飞,我跟你讲了,你可以不来,但香香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啪地一声,邵奶奶把电话挂了,拍了拍儿媳的肩膀,“放心好了,出城半小时,路上不好走,两个小时应该够了吧,我算死了,两个半小时,他就必须赶到这儿!”老太太掰着手指头,一边嘀咕道。   “妈,也许他在忙呢,”邵洁香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太高兴了,今天到县城B**一下,医生说位置很好,胎儿很健康,后来再打了二千元的红包,问出了是个带把的小子,申家有后了,自豪啊!她不想让任君飞知道,可是老太太善良,天下哪有不让亲生父亲知道的道理,她坚持要把任君飞找来,要他给小孩子取个有文化有出息的名字。   “忙?他有什么忙的?你看镇上那些,一天到晚不就喝茶打屁聊天么?他敢不来,那就别怪我这个老太婆做事不留情面了,我就去他单位大骂陈士美,非弄他个身败名裂丢了饭碗不可!”   “别,妈,这是我自愿的!”   “呵呵,别紧张,我才不会那么笨呢,自己的姑父也要搞啊,怎么说,你俩的好事也是我安排的!”   “妈,你。。。真逗!”   挂了电话,任君飞打了个喷嚏,申家一定出事了,要不然邵洁香也不会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最后连老太太也出动了!见黄**投过来复杂的目光,任君飞觉得是时候走了,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去申家一趟。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黄**拿起杯子喝酒,杯子挡着她的脸的时候,她问道:“小飞,看来你也不太自由,喝杯茶也不安神啊,谁打的的电话,是你的夫人吗?”任君飞想在半路上去看看邵洁香,又不知道怎么去跟黄**说,苦笑一下,说:“不是!是一个非常讨厌我和我非常讨厌的人!”黄**放下酒杯,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任君飞:“既然是非常讨厌你的人和你非常讨厌的人,为什么你不敢挂电话?”任君飞苦笑说:“不礼貌啊!”   任君飞收好手机,见黄**直接拿着酒瓶咕噜咕噜地灌酒。他把酒瓶抢过来时,酒瓶里剩下的小半瓶酒已被喝光。 正文 0334阴差阳错   任君飞嗔怪地说:“慧姐,您这是干吗呢?干吗喝这么多的酒?”黄**咧嘴一笑,说:“我喜欢!我喜欢和你喝酒!”任君飞说:“我可没喝酒,我喝的是饮料!”黄**说:“那也一样的!只要你这个小老弟坐在我面前,我高兴!”   黄**的脸颊更加泛红了,好像两朵盛开的桃花,目光如秋水,迷离而多情。她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酒瓶,发现酒瓶已经空,伸手要按服务铃声,任君飞按住她白嫩的小手:“慧姐,您醉了,不要再喝了,咱们走吧!”   黄**翻翻眼皮,说:“我没醉!小飞,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你喝酒,我很开心,想多喝一会儿。我还很清醒呢,你别拦我,让多喝一会儿!”任君飞说:“机会多的是,你不是要在凤阳住下来么,只要你有空,咱们随时可以约的!”黄**苦笑一下,说:“问题是,你我都很忙,我有空的时候,你不一定有空,你有空的时候,我也不一定有空。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任君飞说:“不会的!时间像是海绵,挤挤总是会有的,只要您想,打个电话,我就来陪你!”   冷不防地,黄**推开任君飞的手,啪的一声按了一下呼叫铃,她说:“话说得漂亮,姐真要打电话,你一定会为姐挤海绵么!”任君飞摸了摸脑袋:“嘿嘿,前提还是我不忙啦。”   黄**张嘴想说话的时候,身穿咖啡色工作服的男服务员推门进来了,他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任君飞抢在黄**前面说:“买单!”   任君飞习惯了在女性朋友面前买单,把手伸向口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黄**喝的这瓶酒要将近十万,手不敢动了。算把钱包里的几张卡刷完,都不够十万。钱的问题,还是使他这个风流才子不敢太任性。   黄**没再坚持喝酒,她舌头有点打结地说:“小飞,我也知道你公务繁忙,既然你不希望我继续喝酒,那我听你的。走吧,咱们回家去!”   黄**哆嗦着从包里摸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不知道黄**的身份,好心提醒黄**说:“这位女士,这瓶酒本身要三万多块钱,刚才您说,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三倍的价格是将近十万,再加包厢费要十多万了,您这卡里的钱够吗?”   不曾想,这句话把黄**给惹毛了,黄**嗖地站起来,怒目注视着服务员:“你什么意思?”服务员说:“没什么意思,我是告诉你,你刚才说过,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喝酒。所有的消费加起来,要十多万!”   黄**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服务员一个清脆的耳光:“你给我听着,这张卡是黑卡,全世界通用,没有额度限制,别说十几万,算是把酒吧买下来都没问题!”   吱吱的响过,黄**从毕恭毕敬的服务员里接过银行卡,起身要走,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瘫软地坐回到座位,纤纤细手扶着头,细眉微微地皱着,看去有点痛苦的样子。   任君飞急问道:“慧姐,您怎么了?”黄**一张嘴是浓浓的酒气:“我、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而已!”   任君飞见再次起身的黄**走得歪歪斜斜,过去右手勾着黄**的左手,说:“慧姐,我扶你!”黄**好像即将倾倒的大厦找到支撑似的,整个身子靠在任君飞身:“小飞,你真好!”   被黄**这么贴着身子,任君飞每走一步都很困难。他干脆将黄**抱起,手触到黄**细腰的时候,黄**浑身猛烈颤动了一下,这种电击般的感觉竟也传导到任君飞的手。   任君飞说:“慧姐,你这么走路太困难,所以我干脆把你抱起来,你不见怪吧?”黄**只是觉得头痛,意识还挺清醒的,她说:“人家什么时候见怪你啦?“黄**斜着眼看着任君飞,眼神迷离,语气里有些期待,又有几份嗔怪,当真风情万种,媚态万千,直把小任哥哥雷得里嫩外胶,蒙了!黄**又莞尔一笑,”还等什么呢,你这是为我好,我怎么会见怪你呢?只是,你抱着我,辛苦你了!”   出门没走几步,“等等,这位先生!”前台服务员跟了出来。说有位漂亮的女士留下来车钥匙,人走了。   黄**的车让邢睿调走了,要回乡下,总不至于打车吧,这样也太损她身份了,任君飞才想到苗翠花买了一辆车,档次虽然不怎么样,可车子是新的。   任君飞接过车钥匙,有点不高兴,“你怎么早不给我啊!”   服务员看了看黄**,低声说:“我开始不敢啊!”   出了酒吧,任君飞本来打算将黄**放在后座,好让她舒服地躺着,可黄**嚷着非要坐在副驾驶座,任君飞拗不过她,只好将她放在副驾驶座。等他坐在驾驶座,黄**却没靠着椅背,半身瘫软在他的大腿。幸好黄**身材苗条,哪怕是垫着他的双腿,外面的人也是不轻易看到。   路全用水泥给砍上了,任君飞的车子很快,没到一个半小时,他就进村子了,一路也不怎么颠簸,黄**好像伏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可能是喝多了难受,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轻微的呻吟。   “慧姐,到了!”他不敢用手碰她。   “哦,这么快啊!”黄**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头枕在了任君飞腿上,猛地坐了起来,“累坏了吧!”她手捋秀发,露出洁白的脖颈,胸脯更是一起一伏得厉害,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样子,任君飞笑了笑,没作声,心里暗道,是累坏了!   “君飞,快下车啊,晚上不要动车了,喝杯酒啊!”黄士民热情地邀请,但任君飞借口说要退车,晚上要赶回去。黄**问了,那明天你不来么?任君飞说明天再借啊!反正答应了陪她玩一天,就不会失言。   从黄家里出来,经过自己家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喂鸡食的老妈,他轻轻踩了踩油门便过去了,有了退车的理由,老妈也不会怪罪他的。   “姑爷来了,呵呵,我就说嘛,他不会不来的!快倒上酒来!”就仿佛是掐好时间摆上的,任君飞推门进来,饭菜还是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来啦!”邵洁香轻呼一声,眼睛一亮,马上起身,“我这就取!”   “香姐,什么事啊?”任君飞扫了扫家里,没有什么变化啊,再看看一张老脸乐开了花的老太太,康健得紧呐,他确实有些着急。   “急什么,雷公要劈人也要等人先吃饱饭吧,嘿,你俩慢慢喝,慢慢聊,香香啊,你秋婶她一家都做客去了,我得陪她说话去了,今晚我就在她那儿了!”老太太下了围裙,抖了抖,往墙上一挂,撒脚就往外跑,老不老,步伐挺轻快的。   任君飞恍然省到进门时,老太太给他接包时,从包里拿了车钥匙,好像并没有放回去的,这万一要啥情况,车子不是动不了都!   “申姨,我车钥匙呢!”   “我给你保管着呢,不会弄丢的,今晚好好陪香香,明儿我过来给你们煮早饭!”咣当一声,大门给关上了。   这分明是绑架自己啊,任君飞扒了几口饭,喝了一杯酒,“香姐,我睡哪儿啊?”他凌厉的眼光看向邵洁香,你们再逼,我也不会和你睡一起了。   “君飞,别急,吃饱了我再和你说。”邵洁香给任君飞续酒,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任君飞的眼睛。是啊,自己不是答应过人家了吗?过去就是一次误会,以后再也不提借种这种荒唐的事么?   “香姐,你快说,憋着我就吃不下饭!”任君飞更着急。   “君飞,我,我有了!”邵洁香弱弱道。   “好啊,好事啊!”   “可是我和申雪他爸有十多年没到一起了!”邵洁香眼光瞟了瞟任君飞,又迅速闪了过去。   意思很明显了,孩子不就是我任君飞的吗?一不小心让莫乔恩怀了孩子,虽然孩子被打掉了,莫乔恩也原谅了他,但他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内疚和自责这两副沉重的担子就一直压得他喘不过去来,没想到邵洁香也怀上了,这让他身何以堪啊!   “你怎么,怎么不采取措施呢!”任君飞暴怒了,此时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天下午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牛棚里翻来覆去的两具洁白的身体。。。   “我,我。。。”邵洁香哇地一声伏在桌上哭了。   呜呜的哭泣声一下子惊醒了暴躁的任君飞,是啊,我怎么把责任往香姐身上推呢,虽然那是治病救人,可完全可以把人家送到医院啊,再说如果自己意志坚定,香姐还能脱掉自己的裤子吗?   呵呵,真不是个男人,还怪道人家不采取措施,那套套啥的牛棚里有吗?   “哈哈!真没想到,老天有眼,我任君飞就要当爸爸了!”任君飞仰头大笑了几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头伏到邵洁香的腿上,“香姐,难为你了!”   “君飞,孩子我自己带,不会烦着你的,本来我也不想让你知道,可妈她。。。”   “老妈就是比你有良心,哪有孩子不认亲爹的道理!”现在任君飞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一进门就叫姑爷了。 正文 0335意外的孩子   “你看,香姐,那是牛郎星,正挑着一担儿女去找他的织女呢!”初冬的夜,虽然没有月亮,但满天的星星,星星下面便一对相互依偎甜蜜的爱人,坐在三楼的阳台上,任君飞指了指天上的星空说。   “那是大熊星座好不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牛郎织女星,这些鬼话,你去骗城里妹子吧!”邵洁香玉指点了点任君飞的脑门,甜美地笑了。对于男人,她从来不敢奢望太多,更不敢奢望得到任君飞的爱,在空闲的时候,能偶尔想一想他就足够了。   晚风习习,吹到身上有点冷,但两人相互依偎着,都把各自的体温呵护着对方,饶是北风啸啸,我想也不能冷却子他们说话的兴致,任君飞说一阵,邵洁香说一阵,无非就是以后的安排,邵洁香说,等孩子长大了,一定要送到美国去读书,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任君飞不同意,中国五千年的文化,难道就没有好的教育啦,说到孩子邵洁香就不再让了,她很激动,竟然腾地从任君飞怀里坐了起来,“我是孩子的妈,教育我说了算!”   “好,依你,依你!行了吧,别激动了,影响了宝宝!”他伸手一揽,又把邵洁香揽入怀中。邵洁香赌气地扭了几下,刚好屁股正坐到了他的大腿根部,下面热了一下,   “你。。。”邵洁香明显感受到了,点了一下任君飞的鼻子,欲说还羞。   任君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问,“医生怎么说的呢?”   邵洁香白了他一眼说:“我哪开得了口啊!”   哦,那算了吧!任君飞摸了摸下巴,香姐的发梢弄得痒痒的怪不舒服。   天晚了,两人又依偎着下了楼来到了客厅,邵洁香说等等,走进卧室,拿了一件男士睡衣递给我说,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上吧,大冷天,睡觉穿着衣服人要舒服些。   任君飞点点头,咬着嘴唇说谢谢。她却一笑说:和我还这么客气,放开点儿,又没别人,当自己家就好了。   说完她把任君飞带到浴室,又打开浴霸试了试水温说,“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洗个热水澡,不容易感冒。还有,洗澡的时候,小心别让耳朵进了水,容易发炎。”   “嗯,知道了!”任君飞脸红的要命,因为她刚才弯腰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胸,又白又大,他把过的,感觉好极了。   试好水温,邵洁香就出去了;任君飞脱下衣服,竟然发现自己硬了!当时简直羞死了,想按都按不下去。而且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老想着邵洁香的大胸,越想脸越红。   本来他可以不羞的,但他当着人家面拍着胸脯说自己心如止水。   却在这时,邵洁香推门走了进来。   穿着粉色的睡裙,长发散落在肩后,白皙的脸颊带着几丝红晕。   任君飞都懵了!几乎本能地捂住那里,可当时的情况很不好,根本按不住;赶紧转身,屁股对着邵洁香说:你…你怎么进来了?   邵洁香巧笑倩兮:你也知道害羞啊。。。我怕你洗不好。   “没事,我可以的!”任君飞捂着菊花,脸烫的厉害,他妈的,丢死人了!   “你…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给你搓搓背吧,要不洗不干净。”她刚说完,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就摸到了任君飞的背上。   任君飞一哆嗦,手压着墙壁,吓得不敢动弹,真的不知道她想干嘛!这女人一定疯了!   邵洁香把浴霸拿下来,一边给任君飞搓背,一边朝任君飞身上冲水。   “舒服么?”   “不太…舒服!”任君飞第一次让女人帮洗澡,大脑一片空白。   “站好!”她说着,往前一靠,两枚大胸瞬间弹了我一下,任君飞吓得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墙上。张着嘴,眼睛时时瞟着邵洁香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摇了摇头干脆闭了眼睛。   “就好啦!这么快!”没听到水响了,任君飞睁开眼睛傻傻地问了一句。   “不敢洗了!”邵洁香伸手关了水,捏了任君飞一下鼻子,“傻样儿,回屋说!”   嘿嘿,   “额……”任君飞往下面一看,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亦步亦趋地跟进了卧室,而邵洁香已躺进了被窝。   “我和你睡?”任君飞移步来到床边。他不敢确定关键时刻是否能够控制自己。   “你可以睡沙发。”邵洁香指了指外面似笑非笑。   “冷!”   “你就别再装了!”   正当任君飞踌躇的时候,被子里突然有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了任君飞的手,把他拉进了被窝,接着一只手摸到了他下面。   任君飞身子又是一个哆嗦,吃惊地转头看着她,“不是。。。”   “我开口了!不过医生说你要侧位,还要轻点!”邵洁香红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任君飞。   一切水到渠成,任君飞轻轻吻向了那张娇艳欲滴的唇。。。   “起来,起来,我收拾一下!”邵洁香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床上乱了她就睡不安稳。   “香姐,别那么讲究好不好,人家是真累了!”任君飞累得眼睛都难睁开,张着嘴巴,像一只癞蛤蟆一样地喘着气,刚才太拼了。   “你再不动姐就采取措施啦!”   嗯,任君飞鼻子哼了一下,不就打屁股么,那儿肉多!   “诶,你怎么弹。。。”任君飞突然下面吃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怕了吧!邵洁香坏笑着,食指弯曲,空中弹了两下。   任君飞下了床,嘴角抽了抽,白了她一眼,得意什么,弹坏了着急的是你!   邵洁香收拾好床单,整理了一下睡裙,突然一笑,面颊红润地看着任君飞说:上来睡啊,不怕冷啊!   两人一前一后又钻进了被窝,热度还在,非常地舒服。   任君飞说:香姐,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邵洁香微微一笑说,那今晚,你搂着姐睡觉好不好?姐也需要安全感。   “嗯!”任君飞张开臂膀,邵洁香拱在了我怀里,像个孩子一样。   任君飞轻轻拍着她,很温柔地说,“香姐,我想好了,咱们的儿子就叫申君洁吧!”   申家的姓,任君飞和邵洁香各取一个字,用意很深啊!   好听!   邵洁香爬了上来,堵住他的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抱着我,抱我。。。   第二天一大早,任君飞就来到了黄士民家。   一杯水还没有喝完,黄**背着一个包就出现在了任君飞的面前,后面跟着的是黄士民,和黄士民的西装革履不同,今天的黄**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背包,最离谱的是,她的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根拐杖。   “慧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任君飞惊讶的问道,这幅装扮完全就是要去登山啊。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们就去找个山爬爬,好长时间没有锻炼了,爬着玩玩呗,怎么,不行?”黄**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任君飞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啊,急忙看向后面的黄士民,黄士民倒是没有说什么,看着黄**的背影,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你看着办吧,对于任君飞着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在意。   “这是什么情况啊,我带慧姐去哪儿啊?”   “你自己看着办吧,哎,对了,你可以带她去桃花山去看看,那不是你的地盘嘛,找个山里人弄点野味,估计待不了一天就回来了,她哪吃过那个苦啊”。黄士民撇撇嘴说道。   好事啊,带这位女老总去看桃花山,万一她如意了,搞个投资加股的那就太好了,农村休闲林业投资太大了,听老婆说,银行那边没有关系,资金有点吃紧了。   “不是,万一慧姐玩上瘾了,今天不回来怎么办,我怎么办?”看着黄士民十分不耐烦的表情,任君飞不明白,这是当哥的么,怎么巴不得外人把自己的亲妹妹带走呢。   “我不是说了吗,你自己看着办,找个地方住下就是了,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找不到个住的地方?行了,我这还有事呢,对了,你开着手机啊,我要是有事找你,别找不到你”。黄士民说完这话就没下文了,任君飞也不好再问什么,急忙出去了。   一米七多的黄**没有穿高跟鞋依然挺拔玉立,此刻正站在门口等着任君飞呢。   “慧姐,不好意思,让你等着了,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好!”黄**愣了一下,“你也不错吧!”   “我嘛,凑合,凑合吧!”任君飞嘿嘿干笑,昨晚说了一宿的话,根本没有合眼。   花姐的新广本十分争气,一路上向临山镇开去,好在上车后黄**就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起来,没有说话,任君飞自然不会主动去搭讪,此时正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事呢。   邵洁香虽然说了孩子不要他操心,可是作为孩子的爹,他能不操心吗?他在想,这事以后怎么给王洁妮说,她心里才能好受一些。而眼下是不合适的,香姐啊,你一定要挺住,别比正宫娘娘先生了。   “你这是往哪儿开啊,”黄**睁开了眼睛。 正文 0336癞死的蛤蟆   “这是要去桃花山啊,那里的风景不错,野味也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吧”。   “桃花山?现在有桃花么?还是去梨园村吧,我想爬天星山。”   任君飞无奈,只能是开车向梨园村跑去。   梨园村的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因为前段时间阴雨绵绵,路边很滑,车子走到砂石和泥土还不是结合得很好的毛坯上特别吃力,只要一个不小心滑过边了,连人带车都会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小心地驾着车,任君飞兀自满头大汗。可是尽管他再小心,车子还是陷入了泥沼里面,他挂了一档,踩了几脚油门想冲过去,只听到滋滋地响,还是没有前进半步,再踩几下,车底下一股黑烟冲了上来,任君飞不敢再踩,再踩新车都自燃了。   坏了,这要下来推了!任君飞皱了皱眉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叹了一声。   “怎么停下来了!”黄**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头来问道。   “慧姐,车轮陷黄泥巴了,要不你来开,我下车去推!”   “我?”黄**指了指自己鼻子,然后又看了看窗外,   “我哪走过这种山路,还是你开着,我在下面推!”   “好吧,慧姐,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喊一二三,喊到三我们就一起使劲好么!”黄**下了车,双手撑在车子后部,任君飞从车窗探了头关心道。   “嗯,按你说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黄**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敢情推车比坐车还要舒服一些。   “慧姐,还有,你看到我车子往前走,马上就要松手,知道不?”   “知道,你快来吧!”   “好,一二。。。三”任君飞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嗡嗡地咆哮着,他一点也不分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慧姐,你用点力啊!”车子还是纹丝不动,任君飞叫道。   “我都快没劲了,还是不动啊。。。黑烟,又起黑烟了!”   一听到黑烟,任君飞赶忙熄了火,不见了黄**,慌道,“慧姐,你躲在哪儿呢?”   “我一直在车后头啊!”黑烟慢慢消散,才看到了摇头晃脑的黄**,一身的泥水,发梢也滴着水,一张白脸,此时全成黑的了,只露出两粒还算晶亮的大眼睛,   “劲太小了,这下怎么办呢?”   “慧姐,不怪你,这车本来就很难推的,你可别着急啊,我再想想办法!”任君飞下了车,看了看陷进去的车轮子,因为前后揉了几下,便有了一定的空隙,找来一些石块,把空隙填满了,他知道这会车轮有抓力点了,应该可以爬上来了,重新上了车。   “慧姐,你再听我的口令!”   “嗯,小飞,你喊吧!”黄**居然撸起了袖子,双手顶在车后,迈着弓箭步,这回是更认真了!   “一二,三!”任君飞咬了一下钢牙,暗道给我起,果然车子一声怒吼,往前急冲而去,   “呵呵,这点小困难能难到我!”任君飞得意了一阵,车子往前走了几十米远才想到推车的黄**,赶忙停下探头一看,黄**正双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呢,“慧姐,你摔着啦?”   “小飞,你别过来,小心再陷进去了,”看到任君飞要下车,黄**喊道。   嗯,任君飞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头,有点闷,他开了DVD,车里便回响着轻柔的音乐,“当你老啦,走不动啦。。。”嘿嘿,这个花姐,挺有品的!   “慧姐,上车啊!”   “算了,万一再陷进去就麻烦了,你安心开着,等过了这段烂泥巴路再说吧!”黄**往前面指了指,任君飞往前一看,还有好几百米呢,而且都快要进村口了。   “你又不肯开,那好吧,我慢慢开着!你在旁边跟!”   就这样,任君飞开着车,黄**在旁边走,两人慢慢来到了梨园村。   “黄总,你来了?路不好走,辛苦你了。”接到任君飞的电话,李小露高兴万分,可是见到车上还下来一个天仙似的美女,心里就凉了半截,这个嘴巴没毛的,居然带了女人回来,还说是老板。   “你是?”这位美丽村姑是谁啊?黄**看了看任君飞。   认识黄**这样的老板,自然会有利于仕途的发展,任君飞想把李小露介绍给黄**,打电话的时候,任君飞才知道李小露这几天一直在梨园村,以为她也就是开开会算了,哪想到李小露却来真的,天天与村民一起拉石头,搬水泥,一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要不是看到脸蛋还算洁净,都想不到她是个党委书记了。   “慧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虎落坪乡党委书记,李小露李书记,人人都说她像国民好女儿高圆圆,你看像不,李大书记,这位是咱们虎落坪乡这个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黄**黄女士,特地来梨园村看看有什么投资项目的,我们屋里谈吧!”任君飞赶紧凑上前介绍道。   “呵呵,岂止像高圆圆,我看高圆圆也不见得有这样美,你看这气质,多英姿飒爽,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父母官李书记啊!”   李小露白了任君飞一眼,把他扯到旁边,赶忙伸手迎了上去:“欢迎首长来视察”。李小露一紧张,竟然称呼黄**为首长,这下逗得黄**哈哈大笑。   “李书记,我可不是什么首长,你也别听小飞忽悠你,我也不是来视察投资项目的,我只是在县城待得难受,这才想到山里来透透气,哎呀,这里的空气真是太新鲜了,在大城市里根本不可能呼吸到这样的空气,真想呆在这里不走了”。黄**张开双臂,仰着头,贪婪的呼吸着大山里的空气。   趁这个功夫,任君飞和李小露迅即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里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小飞,好了,我们同在可以去爬山了吧!”黄**提议道。   “慧姐,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们还是先吃了饭再去吧,李书记,你做好饭了吗?”任君飞回头问李小露。   “做的差不多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回去看看做完了吗,好不好”。李小露有点失望,黄**她早就认识的,这个女人很有钱,但特么地一毛不拨,这么些年就从来没有看到她为家乡建设添一块砖加一块瓦。再听到任君飞带她来爬山的,心里更加有气,闲得蛋痛了啊,可是有气归有气,既然任君飞叫安排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且看看后效吧。   “慧姐,你先在这里转转吧,这里是村委会,据说这村委会后面有几块碑有年头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任君飞说道,他自己则掀开前车盖,观察着发动机,来的路上,车子里冒了很多黑烟啊。   黄**将包扔进车里就朝村委会后面走去,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她也饿了,于是接受了李小露的安排,但是这会闲的无聊,于是到处走走看看。   她扶着几块古碑,看起来这碑像是明朝的时候刻得,是为了表彰一个孝子而立的,就在这时,碑后面传来吱吱声,把黄**吓了一跳,转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只母狗和一只公狗正在交配,而且还是正在进行中,这让黄**感觉很不好意思,本想转身回去,可是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在这里,于是就倚在石碑边上看了起来。   越看脸也红,心越跳,这事真那么好玩么?不光是人类,动物都对这事那么乐此不疲呢,这么一想,她不由得又想起昨晚的古怪事来:   夜已经深了,黄**刚想闭眼,便听到了清脆的敲门声,黄**透过窗口一看,大哥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来到了大门前。   只听见大门无声的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让大哥牵着手慢慢向房间走去,“她睡了吧?”那女人小声问道,“早就睡了,不要担心……这城里人睡得比死猪还要沉!”大哥安慰道。女人似乎还有些犹豫。   “快进屋里说”。大哥显然不想在院子里呆太久被黄**听见,于是拉着那女人回了东屋,而黄**就住在堂屋,也就是这里的北屋。   可是黄士民竟然忘记了,妹妹有个毛病,就是换一个新地方,晚上就睡不死,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换了个地方,还是睡不沉,正在朦朦胧胧间,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而且出去的时候是一个,她想弄明白,大哥一直不肯再娶,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这女人到底啥样啊?   她悄悄起身,正看见两个黑影从大门往院子里来,但是由于天黑,仍看不见是谁。   强烈的好奇心使她跟了出去,想看一看到底这个半夜来的女人是谁,。   黄家和其他人家一样,厨房分里外间,外间是厨房灶台,但是里间却是土炕,外面做饭的余热通过火炕再通到屋外,这样晚上在土炕上睡觉的时候,就像是铺了一层电热毯似的,很暖和。   此刻大哥解开了外衣的钮扣,就像是一个蛤蟆一样,仰面躺在土炕上,而那女人则将大哥的鞋脱掉,又脱掉袜子,端来一盆热水,开始给他洗脚。 正文 0337浪漫主义   啊?这不是小飞的妈妈刘秀兰么?任家和黄家不是死敌么,大哥怎么会和刘秀兰好呢?   “士民,叫你别耕了别耕了,明天再耕也不迟,你偏不听,看累坏了吗?”   “这冬种啊,虽然不比春播,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能赶早一天是一天,地里还是热的,对种子重根发芽有好处啊,阿兰,你别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有时还管用得狠!”   “就你逞能!”   屋内两人你呵我护,情意绵绵,黄**更好奇了。   刘秀兰这边用水帮黄**洗着脚,而黄**也在用水和门较劲呢,因为农村的门大都是木门,而门栓由于年久失修,又缺了油,所以开关起来就会发出吱拗声,白天还好说,这种声音不太明显,可是要是在夜里,就特别的刺耳,而刚才黄**小心翼翼的开了一点,门就开始出声了,吓得她赶紧停止了一切动作。   可是不出去看看心里又难受的要命,所以她灵机一动,就拿出自己的水杯,将水倒在了门栓上,这样门就不响了,这一招是在电视上学的,不过人家用的是尿,她用的是水。   “唉,要是一辈子这样就好了,你搬过来,我也不用两头跑,可惜君飞他。。。”。黄士民由衷的发出这样的感叹,也难怪,用热水泡完脚,刘秀兰又将他的脚抱在怀里,用劲在脚底板上做着按摩,老伴老伴,老来相伴,不就图的是老的时候相互有个照应么。他和刘秀兰一直都是相爱的,但是父亲刚刚过世,向来对他有些仇视的刘君飞不可能接受他,他也一直不敢向任君飞提起此事。   “民哥,你别着急,君飞他是有文化的人,总有一天他会理解我们的。”刘秀兰安慰道。   “阿兰,有时我就恨我自己,当时就那么糊涂,怎么就让猪油蒙了心呢!”。   “哎呀,民哥,都过去了,呵呵,现在不是更好吗,花还是老来俏啊!”。   “嗯,老来俏!阿兰,我。。。”   “民哥,我也想了!”   黄**终于小心翼翼的将门开到了足以让她出去的宽度,再也不敢继续打开了,于是侧身出了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慢慢挪到窗户底下,她的运气不错,帘子只拉了四分之三,还有好一块没有拉上,其实这已经不错了,整个炕上的情况一览无余。   在这一夜里,黄**脑壳一直就是昏昏沉沉的,说睡着吧眼睛还是开着的,要说不睡着吧,可偏偏做起了梦,梦里她变成了刘秀兰,而大哥居然变成了任君飞。更为令她感到羞耻的是,任君飞就像眼前这只不知疲倦的公狗一样,不知疲倦地侵犯着她。。。   这个狗日的!还没完啊,眼前又浮现了任君飞那张挣拧的脸,黄**感觉到脚有点酸,站了起来,轻轻骂道。   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脚步声,黄**猛然惊觉,一回头看见任君飞叼着根烟过来了。   “慧姐,怎么样,这石碑有年头了吧?”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快点”。黄**说着走向任君飞,她不想让任君飞看见石碑后两只狗正在秀恩爱,如果是那样,自己这张脸简直就没地方搁了。于是她弯腰捡了小石块,往那狗头上一扔,吓得那狗尖叫了一声,从背上跳了下来,吐着舌头尖叫着,惊恐地看着黄**,然而它们无法分开。   “慧姐,这个时候你扔石头是没有用的,走吧,李书记他们都在桌上等着了,别看它们叫得这么惨,你放心,等一会它们就自然好了!”黄**两手挠着头发,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乖乖地让任君飞牵着手来到了村部。   哟呵,气派!村支两委班子都来齐了,十四人,桌子摆满了鸡鸭鱼猪脚等硬菜,你看,真下得血本,连野鸡野兔都上了。任君飞不无赞许地看了看李小露,干练啊,李小露却丢来一个不屑的眼神,等下给我注意点,不要没了吃相。   到底是吃多了山珍海味,遇到了不加佐料的原滋原味,这一餐,黄**吃的格外多,酒也喝得特别到位,而且吃到高兴处,还不顾形象的连呼撑死了,这里是家乡,无拘无束,她还真有点喜欢这里的生活了。   午饭安排得特别好,黄**开口了,从梨园村到国道接口处道路硬化所需的水泥和砂子她全出了。心想着与李小露说一会儿贴心的话,可是李小露根本不理睬他,午饭一散,就跟着开动员会,落实任务,说争取年底一定要让梨园村的人走上干净的水泥路。   午饭后,任君飞开车带着黄**去了山里修路的地方,此时刚刚交冬,山里偶或飘来几片枯黄的树叶,让人感觉到处都是一片肃杀衰败的感觉,但是唯一使人感觉舒服的就是这里空气很好,清冽而新鲜。   “慧姐,前面开不过去了,我们当初修路就修到这里,本来是想再往前修的,但是县里说要修一个高规格的公路,那么,梨园村修得这个简易公路恐怕就不符合要求了,所以一切就停下了,就是我们修得这条路也要加宽,至少要修双向四车道,规模不小啊”。   “哦,这就是县里说的一号公路吗?”   “对,就是这里,估计过了十五就要启动了”。   “嗯,听说投资很大”。   “嗯,将近一个亿的工程,估计差不多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修完,不过明年这个时候应该是初具规模了,到时候慧姐你要是从省城来的话,直接走220国道就可以了”。   黄**没说话,只是慢慢登上旁边的山坡,向远处眺望着。   趁这个功夫,任君飞摸出电话向金娟求救。   “大小姐,你把慧姐叫回去吧,”。   “嗯?怎么了?给你气受了?”金娟没好气道。   “这倒没有,只是,我担心她现在是在兴头上不知道累,到了晚上她肯定腰酸背痛,走都走不能走了!”任君飞实在不想爬山,他又不敢让黄**知道,所以才想到金娟。   “哈哈,你不知道吧,你慧姐是江浙省登山协会的,每年都要出去登好几次山,行了,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只管跟着就是了,就这样吧,我忙着呢”。黄士民不等任君飞说话,直接挂掉了。   任君飞无奈,又下了车看着已经登上山坡的黄**,这个时候黄**朝山下喊着什么,还指着远处的地方,任君飞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于是赶紧往山上爬,可是来的时候并不知道黄**会真的爬山,所以穿着皮鞋的他歪歪斜斜的爬上了山。   “怎么了,慧姐,出什么事了?”任君飞本来体力也是极好的,可惜昨晚力气使完了元气大伤,现在唯有弯着腰,累的真像是一条狗,就差伸着舌头喘气了。   “你看看,那个山沟里,你看到什么了?”黄**兴奋地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沟沟说道。   “树啊,草啊!”任君飞顺着黄**的手指看去,这就是有名的七道拐,除了凶险还是凶险,说看到树啊草啊,任君飞也非常叹服自己身上那股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了。   “不,你再看看!”   “慧姐,石头!”   “不是石头,是黄金!”   “慧姐,你不会是想到这里开一个碎石场吧!”任君飞头脑也不差。   “就是啊,这不是这里要修路嘛,到时候肯定要用很多的碎石子,你算过没有,这一条路修下来一百多公里,这得用多少方砂子,小飞,这天然的岩场,不是岩场,是人民银行啊!”黄**丹凤眼越说越亮,“你想想,我们还可以办砖厂,现在老百姓有钱了,都想住新房。。。”   “好是好,慧姐,我也看好了这是个包赚不赔的好项目,可这得要多少大机器,要花不少钱吧,我没那个钱,哎!”任君飞一声长叹,大有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之悲慨。   “是吗,我说过你来投资吗?”黄**斜着眼,似笑非笑的。   “是啊,我就是有本钱也不能做投资啊,公务员管得紧,我更不能知法犯法,更不说要打擦边球了!”任君飞抬眼看了看黄**,嘴角一抽一抽地,有什么好笑的,接着道:“慧姐你也不太适合这个项目!”   “为啥?”这下黄**不再笑了,偏过头来问,一本正经的。   “这也不好说!”任君飞丢给黄**一根烟,自己点上了一根,吐了一口浓烟后慢条斯理道:“可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担心什么?”   “村子里的人野蛮啊,他们就最见不得外地人来这儿发财了,你发财了,他们眼里是怎么看你的,你是强盗,你是抢犯,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呢,当然了,慧姐你也不算是一个彻底的外地人,何况还有黄支书罩着,是啊,你开个碎石场,合理合法地做着你的生意,明里谁也不敢把你怎么着,可是你想过没,暗里,他们下阴招怎么样,他们破坏你的机器怎么样?别说黄支书了,就连公安局来了也查不出是谁,你想,你还做得安心么?” 正文 0338有备而来   看着黄**不作声,任君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人手你怎么请,请外地的人吧,他们根本不敢来,请本地的吧,对了,你也只能请本地的。可是你了解他们吗?要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你可是一个大老板摇钱树啊,他们对你能忠心吗?如果他们昧下良心算计你怎么办,去年阿拉就发生了这么一桩怪事,当然了也是碎石场的,正在红火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一起事故,几个工人一齐受了伤,有的瘸了腿,有的断了胳膊,后来那个老板倾家荡产了不说,还被检察院地给带走了!”   “啊,真有这么回事?那是阿拉的人才这么做,我们的乡亲可没这么蛮吧!我觉得他们挺亲热的!”   “没有利益,大家都笑着脸,真要见着你发财了,呃,这事不好说,人心隔肚皮啊!”   “这么说,厂子不能开了!”黄**有些失望,眼睛的光泽瞬间暗了许多。作为商人,看到商机从身边溜走那是极难受的。   “走,慧姐,日头那么大,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任君飞指了指前面一棵大树,树冠很大,叶子非常浓密,像一把巨大的伞一样下面有一块巨石刚好休息。   “慧姐,古人为什么喜欢爬山,原来我不曾体会到那么深,今天呀,的确体会到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荡胸生层云,令人心旷神怡啊。嗯,爬山真好!”任君飞并没有坐下,而是来到了巨石边,双手叉着腰,目光凝视着远方。   “怎么样,没把你害了吧,瞧你这小心眼的,来的时候撅着嘴巴一声不哼的,现在才知道爬山的好处了吧!像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就应该挤点时间爬爬山,运动运动,一可心锻炼身体,二可以愉悦心情陶冶情操!”   “那是!那是!”任君飞嘴巴应着,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一副思想家的样子。   “那是下河村吧,都是小洋房,一条溪流从村子里蜿蜒穿过,两边全是杨柳,真漂亮啊。。。小飞,你再往前看,那不是开的个采石场吗?谁开的呀?”   “是申家开的,申二蛋,你听说过么,以前说一不二的村长,后来出事了。。。”   “难怪。这样的矿石场也只有申家开得了,弟兄多,家族势力大!”   “是啊,慧姐,这就是我们凤阳农村的现实,凭实力说话嘛,原来我还纳闷了,为什么别人开不得而只有他申家能开,别人开了就麻烦不断而他申家却风平浪静,凭的就是兄弟多啊,来明的我们可以见官,来暗的我可以和你血拼,乡里人自然不敢惹他了。。。”   “小飞,你现在才知道这个理啊!我们做生意的也是,拼的就是硬实力,明摆着欺侮你就是欺侮你,你还得心服口服,这就是法则,生存的丛林法则,难道你们官场不是这样的么?”   “呵呵,慧姐,你这么一点我又明了,怪不得啊,申家的人在镇里头这样爱重视,你看申二蛋他当村长都出事了,可是镇政府的怎么了,照样还让他妻子当上了村支书,他们说没有申家的人罩着,下河村会出乱子的哟!”   “小飞,我有个想法,不知。。。”   “慧姐,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我不知道邵洁香她的想法怎么样啊,农村人,你是知道的,丰衣足食他们就满足了。。。”   “不成,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慧姐,你慧姐一直想为家乡做点事情,公司那边指望不上,全就看这矿石场了,你一定要跟邵洁香说了,我出资,她和我大哥管理,她们各占三十的股份。。。呃,你和她熟么?”   “也不算很熟,她老公被抓时,我帮了一把,冲这面子,我想她也不至于把我轰出门去吧,嘿嘿,何况这还是双赢!”   就是!黄**点头。突然往下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足足有寸多长青色的毛毛虫爬到了鞋帮上,毛毛虫,这是她最怕的了,她用力一蹬,想把大青虫蹬走。   她不蹬还好,大青虫趴在她鞋面上一动不动,这么一蹬,大青虫似乎蹬醒了,昂起了头,左右看了一下,蠕动着身子向她脚上爬过来。   “啊。。。小飞”黄**只觉眼前一黑,脚一软,本能地往前一扑。   “什么,什么事啊?”因为要替申二蛋还上一百多万的赃款,申家所有的家当都赔上了,银行又不肯贷款,下面的欠款又收不上来,银行又不肯贷款,没有周转资金,邵洁香的预制厂和采石场都停产了,这段时间,任君飞也正为帮不到邵洁香而烦恼,今天黄**来雪中送炭,任君飞怎么不高兴啊,但是他又不想让黄**看出来,只是远远地看着邵家的那个阳台,昨晚他俩依偎在那里数着天上的星星,多浪漫啊。突然听到尖叫,忙一转身,就见到黑影扑来,赶紧双手抱住,岂不料脚下一个不稳,两人抱团儿往下滚去了。。。   其实山坡的坡度并不大,但是架不住是一个女人在底下阻挡一个男人,所以很悲剧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概率应该是很低的,但是事实情况就是先是任君飞不小心碰到了转身面朝他的黄**,继而黄**被撞得要仰面跌下山去,但是任君飞动作还算是敏捷,在使劲拽了一把黄**之后,任君飞自己反而挡在了黄**的下面,结果就是任君飞抱住了黄**,两人就这样向山坡下滚去。   这个时候任君飞真的有点感谢邵洁香的一夜温存了,黄**身子再软,气息再香,也不能搅乱了他的心志,因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任君飞依然保持着清明的思维,而且动作敏捷的在半山腰的地方一脚蹬住了一棵小树,这才止住了两人继续下滚的势头,当然,也同时止住了黄**的尖叫声。   “我们,我们没事了吧”。黄**此时还被任君飞紧紧抱在怀里,就是到此刻,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没,没事了,吓死我了,慧姐,你没受伤吧?”   “你,你先放开我,放开我”。黄**挣扎了一下,只是没敢大动,生怕自己再掉下去,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在自己的登上生涯中好几次都是这样,不过这样被人抱着倒是第一次,以前那几次都是绳子救了自己,但是这一次却是人绳”。   任君飞这才意识到不对,因为虽然穿着衣服,可是黄**穿的是冲锋衣,这种衣服的特点就是薄,但是柔软、保暖,所以此刻黄**的纤腰正北任君飞抱在手里,于是顾不上细细品味,赶紧松开了。   “慧姐,对不起,这事都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任君飞一脚蹬着那棵小树,一边赶紧承认错误。   “你有什么错啊,算了,我没事,这样的事常有,哎呀,你的手磨破了,我看看要不要紧”。黄**看见任君飞的手被锋利的石头磨得出了血,有些地方连皮都没有了,反倒是自己,穿的戴的都是专业登山设备,刚才还带着真皮手套,所以除了衣服脏点之外,其他真的没有受什么伤。   “没事,小意思”。任君飞强装道。   “装什么装,走,下山,我带着药和绷带呢,到时候我帮你绑扎一下”。   虽然很疼,但是任君飞咬牙挺住了,因为当酒精杀菌时,那个滋味的确是很疼,伤的地方又是手,简直是十指连心啊,可是当着黄**的面,他不想表现的不像个男人。   “疼吧,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黄**看着任君飞忍得难受,于是开玩笑道。   “真的?”   “当然,我知道很疼的……”   “啊……疼死我了,啊……”黄**话还没有说完,任君飞就像是狼嚎一样叫了起来。   “哎哎哎,有那么疼吗?鬼哭狼嚎的,吓死个人!”。黄**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拿着云南白药,准备待会给任君飞涂上。   看着最后一圈白色的绷带缠上,又打了一个结,“好了,最多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伤了点皮而已,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黄**玩味的看着任君飞说道。   “什么,意思,你救了我?”任君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翻脸比翻还快,刚才是谁救得谁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对啊,要不然我不帮你包扎的话,你说不定会得破伤风呢,知不知道?得破伤风会死人的懂不懂?”   “可是,好吧,慧姐,是你救了我”。   回程的路上,黄**说你受伤了,车子等我来开吧,任君飞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何况只是手,哪怕两只脚跌断了,照开不误,咬着牙握紧方向盘。   其实呀,他哪想开车,可是没办法,刚才宋部长来电话了说宿舍水管漏水,问他在哪里,可不可以过来帮修一下,说明什么,领导信任啊,要是不信任,人家不一个电话打到行政科?当然不能放过这些种机会,任君飞也没说在哪里,只保证半个小时赶到。 正文 0339游泳   见识多了,其实黄**也说不出现在的心境,是燥动了?还是淡然了?她越来越不喜欢名山大川,而喜欢人迹罕至的青山绿水,而蜡烛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山道走了一个多小时,见一条溪水沿山洞潺潺流出,溪水清澈无比,两岸峰高树密,层林枝拂,清幽迷人。   他们又沿溪水而下,溪水中偶或突出大块大块的巨石,这些石头都是绿色的,原来这里两侧树木茂密郁闭,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间隙射进几缕细细的光线,谷里湿润得很,石头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黄**想,是不是自己也因为得不阳光的照射,就像这些石块,也长满了厚厚的青苔,那么就可怕了。   走在石谷中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偶然的一声鸟鸣让人觉得荡气回肠,黄**才知道原来自己为的就是找回这种感觉,那种毫不张扬自由自在的感觉,聆听上帝的笑声,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样才算一个幸福的人。   任君飞可不是个乐山爱水的人,邢睿电话里告诉他,他们这次去省里活动的效果很不好,厅长副厅长一个也没见着,统计处冯处长在办公室见着了,可根本没有给他们好脸色,说什么你们凤阳县不搞常规动作,专搞加分动作,不注意夯实基础,乐做表面文章,凤阳县的工作就一个字,基础不牢,怕查,也经不起查,把易县长好好说了一通,易县长也真有涵养,自己是个年已半百的人了,偏偏沉得住气,唯唯诺诺地让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女子教训了一通,脸上一点不满也看不出来。邢睿说一车的土特产一份也没送出去,易县长把一腔的火都发泄到她身上,说她办事不知道与时俱进,这个时候了,谁还送土特产,又不值几个钱,哪里又不能买到。   “邢主任,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我知道你也是遵照领导意思办的,可是事情办不好,领导心里有火啊,他不朝你发,难道发别人身上,这行吗?你是领导的秘书,你就是领导最信任的人啊!”这么一安慰,邢睿又好想了许多,其实她也是官场的老油条了,任君飞说的这些道理她比任君飞还懂,但是从任君飞这里听到安慰之话,就很中听了。任君飞也乐意,邢睿有了委屈要她安慰,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个可以给她安慰的人,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这年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啊!   但是邢睿却说了一件不很好的消息,凤阳县的计划生育工作可能要被重管了,真要重管的话,凤阳县委的班子一年之内不能提拨调动了,也就是说莫乔恩竞争副市长的资格被剥掉了。   人生并没有多少次机遇,任君飞很为莫乔恩可惜,不过他又觉得,也许莫乔恩真当了这个副市长也未必是什么好事,的确,她跑得也太快了,到了高层,比的就是心计,拼得就是手腕,恐怕她一时难以适应,让她在县里多经历一些磨难,懂得韬光养晦会更好。   尽管是初冬,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通体舒服,黄**却像一下子年青了十多数,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一样一崩一跳地踩着河里的石块,偶或搅动一下水面,看着水里被揉碎了的自己,傻傻地笑。   “慧姐,大自然真好啊!”显然让黄**的情绪感染到了,现在任君飞也来了跋涉的乐趣,捡了根棍子开路,领着黄**朝溪的方向走去。   两人披荆斩棘,走了约百十步,便闻流水叮咚。再行十来步,撩开高过人头的艾蒿丛,两人同时呀了一声。原来这里有一个清湛的水潭,水潭不大,横顺三十来米,因水太清澈,倒叫人看不出它的深度。对岸是陡峭的崖壁,往上直达山巅。“多好的天然游泳池!”黄**兴奋地说。   任君飞说:“对对。小是小了些,好在干净,清净。”黄**说:“说小也不小,游泳馆里的游泳池不就这么大?”两人站在潭边,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这里的空气也格外清新,带着水的清凉。任君飞说:“潭水清且依,可以濯我缨,潭水清且秀依,可以濯我足,可惜了,水太凉了。。。”任君飞便望望黄**,黄**却只管看着潭水发呆。   “慧姐,你不会想到这里游泳吧?”   “是啊,多好的大自然啊,我为什么不游一下呢,小飞?”   “嗯,慧姐,太阳这么大,下水游个泳,别游太久,应该不会感冒的,慧姐,你应该带着泳衣吧!”   黄**包里果然带着游泳服,她从包里取了出来。看到任君飞转过身便问他怎么了,任君飞不好意思地说难道我也和你一块游?黄**说那有什么不行啊,男男女女共浴一池大城市里司空见惯的啊,任君飞哦哦扭捏着,却找不出合理的说辞来,黄**笑了笑说,知道你想些什么了,其实啊,你想的这些都不是理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你心里无色,那你看到的什么都是空的,又何惧一具本不着色的肉体呢!   任君飞便不再扭捏了,其实黄**的身体他是见过的,白,软,该突的地方一点不含糊,该陷的地方一点也不夸张,这样的肉体诱惑对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都是摧枯拉朽的,黄**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不答应就有点俗气了,他心想,借此考验一下自己的定力也好!   到了潭边,黄**脱衣服时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这时任君飞比她大方得体了,笑她太神经兮兮了,刚刚还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里只有上帝看见我们。黄**嘿嘿地说小飞报复心好强,她也觉得自己好笑,说这是女人本能。她才准备穿上游泳服,任君飞抢了过来,说干脆不穿算了。黄**红了脸,说那怎么行?万一有人过来了怎么办?任君飞说只有上帝看得见了,而我们就是上帝用手捏出来的。黄**说什么也要穿游泳服,任君飞只好把游泳服递给她。   两人试探着下了水,才发现水潭原来很深。任君飞很多年没有游泳了,觉得胸口叫水压得紧紧的,身子显得很沉。而黄**只哈着气试了一下水,就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像一条美人鱼。她的双腿鱼尾一样灵巧地摆动着,两手向前舒展,并不动作。到了潭中央,黄**慢慢地浮出水面。她踩着水,摸了摸脸,举手叫任君飞过去。任君飞向黄**游去,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松些,可下半身飘不起来。快到黄**身边了,黄**却又向着对岸游去了。他只得继续向前游。这边没处落脚,黄**一手附在崖壁上,侧着身子朝任君飞笑。任君飞气喘吁吁地游到岸边,连说老了老了不行了。   黄**笑话他年纪轻轻的充什么老。任君飞笑笑,说:“不骗你,真的感觉不行了。小时候我在水里比泥鳅还灵活。好多年没下水,胸口硬是让水压得慌。”   黄**伸手过来托着任君飞,说:“是吗?锻炼少了。今后你也要注意些,加强锻炼,什么宝贵,都不如自己的身体宝贵啊,网球啊,保龄啊,什么运动都做些,别老呆在床上。”黄**本意是说别总是睡懒觉,可说出之后就发现这话会让任君飞钻空子的。果然任君飞笑了,说:“好,别老呆在床上。”他表情鬼里鬼气,逗得黄**笑喘了。   说笑会儿,黄**说:“我们是来游泳的啊,游。”黄**嫌来回游着不过瘾,便顺岸包着水潭游。她游得轻松自在,不断的变化着姿势。只要不游得太快,任君飞还能跟上。两人且游且停,打水仗,说话,开玩笑。黄**间或又会撒撒娇,鱼一样在任君飞怀里乱撞。就这么玩着玩着,任君飞气力越来越足了,一次次地潜入潭底摸鹅卵石。   黄**看中了两个石头,一个有着奇怪的花纹,一个晶莹剔透几如白玉。任君飞兴头正高,黄**却有些累了。任君飞问黄**是不是休息一下?黄**说不想马上就回去,这地方多好。岸边正好有个光滑平整的大石头,可容三四人躺卧。任君飞搂着黄**过去,躺下,让黄**伏在他的身上。黄**趴了一会儿,也翻身同任君飞并排躺着。头顶是一线天,白云从东边山顶飘来,很快就挂在西边山顶上了。   任君飞心想,望着这飘忽的云朵,哲人或作家们总要想起些什么,不然就对不起神奇的造化了。可他凡骨俗胎,只感觉心旷神怡,却说不出什么。他突然发现黄**也一直不做声,像在沉思,就问她为什么这么深沉?黄**真的就叹了一声,说:“我刚才在想,总见报纸报道什么什么地方又有人被外星人掳走了,还说有人叫外星人掳走之后又被送了回来,却被外星人像洗磁带一样洗掉了所有关于外星的记忆。我想,你哥哥就是外星人给带走的,让我不解的是,他们怎么就不把我俩双双掳走呢?神话说,洞中方七日,人间过千年。再过若干年,外星人又把我俩送回来,故人都已作古,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年轻,多好。”黄**说罢又深深地叹了一声。 正文 0340鬼压人   任君飞本来觉得黄**这想法古灵精怪,挺好玩的。可是见她的神情绝不像是在编造美丽的神话,他的心也就有了种往下沉的感觉。这可怜的女人生活在狂想里!也可怜了她对哥哥的一往情深,有这么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九泉之下的哥哥也该值了,任君飞这么想着,一种悲凉的感觉重重地袭来心头。   “慧姐,我想你的话大哥也应该听见了!”他不是木头人,动情地搂过黄**,听着绵绵情话。黄**似乎被自己感动到了,在他怀里啜泣起来。   黄**说她要在凤阳定居的时候,任君飞还以为她是说着玩的,也可能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是当黄**再说她不仅要留下来,而且还要竞争凤阳及至青阳市政协常委时,任君飞才明白,黄**对于故乡有着一种深厚的情感,当然这里面包藏着的是对哥哥最浓烈的思念。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着,为自己的搂人的举动羞愧不已。而黄**却以为他感动了,便为他的感动而愈加感动,爬到他身上狂乱地亲吻他。任君飞此时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好像他的灵魂已经飞出了他的身体,而回应着热吻的只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感触的肉体,当黄**吻着他的脖子和胸脯时,他睁开了眼睛。白云,青山,流泉,鸟鸣,多么美妙!   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来吧,小飞,姐什么都给你!黄**闭着眼说。太阳出来了。阳光下的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像凝着一层亮亮的水珠,不小心一碰就会渗出清清爽爽的水汁来。   “嗯,慧姐,也许。。。”   “不许你瞎说!”黄**芊手迅速点上了他的嘴唇,一双丹凤眼紧紧地闭着,腥红的嘴唇却一张一合,好像在呢喃,又听不见什么声音,看那潮红而又透着水灵的玉脸,再看那一起一伏的身子,似乎在说,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风晓残月,风是冷的,月是残的,她管不了啦!   嗯!任君飞此时的头脑已被无尽的欲望充斥得一片空白,沉沉地应了一声,他把黄**的身子扳了过来。   “别!”然而就在他准备叩关挺入的时候,黄**却捉住了他。   “怎么了,姐?”任君飞僵住了,黄**摇了摇头,不知哪时眼睛睁开了,眼角盈满了晶莹的泪花,任君飞一见就怜,伸出舌头为她舔去泪花,   “你哭啦?”   “小飞,你不是任可,我们不能。。。”   “慧姐,任可知道你是爱他的,可是他没有福啊,慧姐,我一开始就说我不是任可,慧姐,你也是明明知道的,可你为什么还要亲我,慧姐,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是喜欢我的,是爱我的,我甚至敢说,你刚才的冲动,并不是你意识迷糊,相反你很清醒,你也需要,为什么不能啊?”此时的黄**艳得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箭在弦上,任君飞哪肯罢休。   “需要?”黄**玉脸抽了抽,她困惑而又失望地看了看任君飞,如果说刚才是迷糊的,那么现在她清醒了,人清醒了,一切欲望便是可控制的了,她推开任君飞坐了起来,机械地拿了自己的衣裤,   “慧姐,你到底怎么了?”任君飞一手抢过。   “小飞,你没说错,我没有把你当成你哥的替身,我是喜欢你的,但这事,我还没有准备好,等哪天,我准备好了,再给你好么?”   “慧姐,可是我。。。”要真是强上了,慧姐不一定会反抗,但任君飞不想这样做,这本来就是一件双方都很愉悦的事,干嘛要弄起两人都后悔呢,他替黄**穿上了衣服,苦笑了一下,黄**一看,眼睛迅速移开,“小飞,要不,我用手。。。”   “不用!不用!”黄**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任君飞已跳入潭水中,扑腾了近半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方才上岸。   回来的路上,黄**开着车,因为任君飞的手受伤了,刚才又在水里泡着,所以她一再叮嘱,回去一定要打针,要不然会有破伤风,任君飞说自己没那么娇情,最后还是任君飞带开了话题。   慧姐,不瞒你说,在城市住久了,偶然回一次,还是很难习惯啊,不说粗茶淡饭,就是住的到处都是气味,也很难适应啊,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呢,还是怕啊!   “你怕什么?”   “你听过鬼压人么?呵呵,我就遇到过这么一件怪事,可那不是鬼压人,后来我告诉奶奶,奶奶说你碰着狐仙了,鬼压人比这还可怕呢!”任君飞瞧了瞧黄**,又接着说道:   “也是我八岁那时,妈妈带我去省舅舅家,那时我舅舅家的条件你也知道的,穷。我和姥姥住在老屋里。老屋是露着房脊的。第二天早上,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我姥姥在饭屋里做饭,不停地拉着风匣,我躺在床上睡懒觉,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醒着的,后来一睁眼身子就动不了,难受得很,只见屋梁上坐着一个小人冲着我直笑,还对我比比画画的,我既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但心里清清楚楚的,我拼命地挣扎,越挣扎,那小人越笑,我急坏了!”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我姥姥唤鸡的叫声,并且推门进了屋,那个小人突然不见了,我的身子也能动了,我一扑棱坐了起来,浑身已经出满了汗,衣服都打湿了,姥姥问我怎么了,我没敢说,后来才知道原来姥爷就是在那老屋吊死的,敢情他知道外孙来了,特意来看看。。。”   “呵呵,鬼压人,我倒希望碰上一次呢,小飞,你这什么意思,想劝我回县里住,我说了,我骨子里就是个乡下人,难得回来一次,就想在乡下好好住几天,我还没住够呢!”黄**眨了眨眼睛,仿佛识破了他的心思,任君飞不得不皱皱眉头道:   “可是,晚间那耗子也要人着啊!”。   “那你回去好了,刚好和邵洁香谈一谈,哦,你赶点时间通知她啊!”。   将黄**送到黄士民家时,黄**喊了一声,“小飞!”   “慧姐,还有什么?”任君飞赶忙探出头,“没事,路上小心点!”黄**欲言又止,看着车子渐渐走远方才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倒了一杯热茶想暖一暖身子,往沙发上一坐,想着今天的事,再想想自己编造各种理由回来,不就是想见任君飞一面,不就是想了却自己的那点灰色甚至有点邪乎的念头么,想方设法想要勾引人家,可人家真要了,自己却退却了,嘿嘿,还真有点叶公好龙的味道。   茶水刚刚送到嘴边,却不料一个哈钦,手不由一抖,茶水尽泼了,她想站起来收拾一下,可是两腿死沉死沉地竟然站不起来,两个眼皮这时也像千斤重,怎么睁也睁不开,下意识道,不好!肯定是感冒了!身子往沙发上一倒,睡着了。   任君飞赶到家,看到家门口的大门从外面反锁着,刚好石婶回来,笑嘻嘻地告诉他,他老妈和黄支书赶集去了,还开玩笑说城里上班不要忘本了,要常回家看看。石婶的表情有点怪,石婶是个爱八卦的人,任君飞也没把她话当回事。   刚刚将车停在邵洁香家门口,任君飞还没下车,邵洁香就站在大门口等上了,一看到任君飞手上缠着绷带,立刻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邵洁香的关切之意显而易见,才看一眼,眼泪就叭哒叭哒地掉下来了。   “没事,就是从山上滚下来,刮破点皮,慧姐都帮我包扎好了,没事了”。任君飞轻描淡写的说道,见邵洁香并不在意投资的事,反而纠心自己的小伤,心里大为感动,女人还是往大里找,年纪大的心疼人啊。   任君飞又叮嘱几句,要她赶快找黄**,邵洁香却告诉他,黄**早派人和她谈上了,就等着签合同了,任君飞说那你赶快催合同啊,没有合同就没有保障,邵洁香说就你要合同保障,人家黄总可不是你这样没谱的人,要是让她骗了也心甘情愿。任君飞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摸了一把香姐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香姐,可不能累着宝宝啊,”说完就走了。   出了门,任君飞的思想又复杂了,脑海里又不时地浮现出水潭里,黄**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优雅的一幕又一幕,如果说黄**算是未过门的嫂子,那自己就权当她是嫂子了,古人有句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敢情这是真的!   宋玉婷的电话一直没有接,任君飞很不甘心,赶到一号楼去问,看门的大爷说宋部长让一辆黑色的车子给接走了,大爷看了看任君飞的表情,还补充了几句,说那辆车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气派的车子了,来接她的人一定是她的老公,宋部长配坐这样的好车。 正文 0341少喝点   也许宋部长家的水管早都该修好了,用不着我了,我不去也好,真要去宋部长家,我还是有些忐忑的!任君飞惺惺地从县委里出来,把车还给了苗翠花,花姐不在,小芳说花姐请人唱歌去了,任君飞问是不是为了贷款的事情,小芳说当然是了,难道你还看不出彭行长对花姐有那个意思,任君飞截口问贷款就要陪唱歌,那男的就不能贷款了?小芳嘿嘿一笑,飞哥,你敢不情是对花姐也有意思了吧,任君飞说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呢,担心她贷款办不到,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呵呵,飞哥,你骗小孩子都不会!”小芳接过车钥匙,不无揶揄地扫了他一眼,笑道,“你不必担心,花姐比你还精,亏本的买卖她才不会做呢,贷款今天办到了,为了答谢彭行长,今晚才请他吃饭唱歌的,人家是邀了李小露姐一块去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放心的是小露,不是她!”任君飞又是灰溜溜从美容院里出来,今晚算是没着落了,本想到美容院里讨杯茶水喝,喝到眼皮打架回家一躺便算安稳了,可是现在不行了,他有点想打她们电话,却又怕人家说自己太不知趣了。   正犹豫着,电话响了,何尝在电话来了,他说请任君飞吃饭,问任君飞在哪儿,要不要过来接。   自己和何尝在没什么交情啊,难道因为上次救香姐独闯号房气势把他这个检察长压住了,断然不会的。任君飞还在犹豫着,何尝在却帮他答应了,说在政府宾馆摆了一桌,准六点,不见不散。   当然了,别人向你抛来了橄榄枝,如果你仍不理不睬的,那你就不谙官场之道了,更何况人家是检察院的,一纸传唤就让你鸡飞狗跳的,这样的朋友何尝可交呢?   包厢还是那个888,每到这里的时候,任君飞都会忍不住往那公厕里瞟一瞟,   “君。。。小宋,你怎么也来啦?”宋玉婷撩了撩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部长,你在啊,”此时宋玉婷一袭黑色呢子外套,下面白色过膝长裙,身材丰腴多姿,拎着黑色包,说多高贵就有多高贵,任君飞只道她是赴舞会去的,那敢想到她是在这里吃饭啊!宋玉婷很优雅地伸出了手,任君飞就绅士一样地握住。   本想同她握一下手就放开的,却感觉放不下,里面的门开了。宋玉婷才嗔了声松不开啊,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何尝在从里面走了出来,握着任君飞的手,一边说道欢迎欢迎,一边把他迎了进去。房间里面早坐上了几个人,喊道任主任你好。任君飞回头一看,见是吴铁良等县教委、财政局、水电局的几位头儿,算是认识的了。他们都点着头对任君飞微笑,任君飞很礼貌地道歉,让大家久等了,几位头儿都说应该的,应该的,你是杨检察长点名的客人,客来客大嘛!   任君飞顺着他们的目光才注意到居中坐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身材瘦削皮肤白皙的中年人,他一直都在冷冷地看着任君飞,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不用说了,就是宋玉婷的老公了,任君飞走了过去伸出了热情的手,“杨检察长好!”任君飞心里是毛的,杨检察长怎么会请自己吃饭啊?这是哪国的玩笑?   “来了,坐啊!”杨检察长头一抬,一道凌厉的眼光杀了过来,任君飞知道这时不应该心怵了,赶紧抬起头,微笑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杨检察长才收回目光,指了指黄**旁边叫任君飞坐下,回头看了何尝在,尝在,快点菜啊!又说家宴,家宴,大家随便些啊,说完又看了宋玉婷一眼,但是宋玉婷根本没有理会她。   事后,任君飞才知道,原来宋玉婷几个星期不回去,杨检察长便忍不住下来探亲来了。   自从与任君飞有了那事之后,宋玉婷也觉得对不起老公,她也想好好表现一番,老公一到,她就把窗帘拉上了,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风骚,从结婚以来,杨明飞哪受过这种待遇,一时也兴奋了,战斗还没进行到一半就缴械投降了,婷婷,我不行了!   “不,你行,你行的!”宋玉婷岂肯放过他。杨明飞心里便不舒服了,妻子这样旺盛,那晚上怎么过的。   可偏在这时,阳台那只八哥叫了,哥啊,加油,加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杨明飞气坏了,拿起鸟笼子往楼下一扔,那只神鸟死了。宋玉婷便哭了起来,不就是一只鸟儿吗,是我喂的,你不在,我让鸟儿陪陪我就不行么?你就特么的自私啊!杨明飞猛然才意识到自己错怪妻子了,妻子身子这样地好,难道非要找个男人给他戴绿帽子?找只鸟儿解解乏,也是一心为丈夫着想啊!他安慰,可是没有用了,鸟儿死了,好妻子的心伤透了,无奈,他才想到这个家宴,想逗妻子开心开心!   调子定下了,大家便依次落了座,服务小姐便上茶、递热毛巾,一应如仪。上茶的正是上次斟酒的那位小姐很漂亮。任君飞望了一眼,刚想开句玩笑,又怕宋玉婷说他轻浮,所以也不敢太过造次。他表面虽然很沉着,但心里一直没有落下来。   虽然那天在宋部长宿舍里,何尝在并没有发现他,但是何尝在肯定会猜出有别的男人,而宋玉婷刚刚来到凤阳,应该没有认识别的什么人,再加上出了邵洁香的事后,他就很容易猜到是任君飞了,要不是关系不一般,她怎么会出面呢!   任君飞看了看何尝在,见他一脸轻松的表情,便知道他应该没有向杨明飞说起过这事,这事说来也是费力不讨好,他何尝在又没有那么傻,何况,他也想走走市领导的后宫路线呢!   这么一想,任君飞的心便又稍微踏实下来,他非常从容地迎接着杨明飞冰冷的目光,他觉得,这种目光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越热烈越好!宋玉婷坐在他的身边,暗香阵阵。眼前这些服务小姐的艳丽也不像刚才那样刺眼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既然杨检察长定了饭局的调子,那么自己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把气氛弄得轻松愉快一些了,剩下的便是其它人的事,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那就由得别人了,然而任君飞心仪着宋玉婷,他今天不想表现得太那个了,掉了档次怕宋玉婷小瞧了。   小姐端了酒水过来,就望望何尝在。何尝在本是个什么场合都放得开的人,今天见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座,就显得有些拘谨了,竟忘了招呼大家喝什么酒,他看了看杨明飞。杨明飞并没看他,任君飞就说:“何局长什么样的酒没喝过!当然是最好的了!”   杨明飞抿嘴笑了下,“还是县委办的懂接待,尝在,你得学啊!”任君飞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我来了,你还不上最好的,呵呵,妻子面前,我想挣回的就是这面子啊!   何尝在这才有了状态,忙说:“一律飞天茅台。”   杨明飞说好,酒就这么定了,任君飞有点不舒服,茅台虽然好,但那股香,他还是很难接受,如果是五粮液就好了,自己倒想多喝两杯去去身上的寒气。   宋玉婷说:“我喝矿泉水。”   任君飞也脱口道,“我也喝矿泉水!”   “你怎么能和宋部长一样啊!”何尝在接道。   却见杨明飞目光一寒,众人皆愣愣地看向任君飞。   任君飞想也没想就说:“宋部长,按理说你是领导,我该尊重你才是,可是今天不同了,刚才杨检察长大哥说这是家宴,家宴之上就没有领导不领导了,检察长大哥是今晚的主人,你是他爱人,所以你也是主人了,主不吃,客不饮,这基本礼仪,人之长情,你不应该是嘴巴上说说算了吧!”   杨明飞一听,顿感觉五脏六腑全被熨帖了,赞许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便把目光移向老婆,“玉婷,别让大家扫兴了,给我个面子!”   “好吧!”宋玉婷脚便在下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轻声道:“就你能说,傻瓜!”   这声傻瓜叫得任君飞很是舒服,他抬眼瞟了瞟宋玉婷,见她樱桃小嘴巴一抽一抽得,像极了那晚满足时销魂的样子,酒还没喝,差点儿醉了,听何尝在轻轻咳了一声,赶忙收回心神,瞟了瞟杨明飞,幸好,他一直没朝自己看。   菜一上来,杨明飞就简单地来了个开场白,然后大家便要向他敬酒,宋玉婷知道,敬他那肯定少不了她,于是便主动站了起来,说她和老杨就敬大家一杯,杨明飞也高兴地说是啊,是啊,玉婷就喝这一杯算了,大家要敬我,随时都可以!   陪了多少次酒,头一回见杨明飞这么开心,众人肯定不会放过巴结领导的机会,接二连三地向杨明飞敬酒,妻子今天给足了脸面,杨明飞心情大好,自然来者不拒。   趁着众人敬酒的当口,宋玉婷轻声对任君飞说,“你少喝点!”任君飞点了点头,这时他感觉到现在叫他当个市检察长都不干了。   突然宋玉婷有个电话来说有事,杨明飞心情大好,说有事,你去忙吧!   宋玉婷便跟大家说了一声,“各位,老杨年纪大了,你们也让他少喝点!” 正文 0342还是你会说话   这话听得杨明飞感动得差点要当场落泪了,心情好豪情自然生,挥手道,去吧,去吧,就这几个人还喝不倒我!   杨夫人走了,大家说话便少了很多顾忌几杯酒下肚子,杨明飞也忘记了检察长的架子,嘿嘿地笑着说好好,众人顿感觉到他的平易近人,拘束更是一点也没有了,对杨明飞又是新一轮轰炸,任君飞看着也暗暗奇了,按照胸大才能装酒,可杨明飞胸不大啊,甚至可以说很小。认真的说,任君飞还没有同大领导一起吃个饭,刚好现在长长见识,于是他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一桌的好菜他一个人吃了不少。   杨明飞酒量本来不错的,今天却也差不多了,便说:“我们放慢节拍,抽抽烟,扯扯淡。我常与县里的同志一块吃饭,发现县里同志很能说笑话的,今天怎么不见各位说笑?”   吴铁良便笑道:“这些局长们啊,个个一肚子坏水。只是今天见了检察长领导,不敢放肆了。”   杨明飞说:“但说无妨。都是凡人啊!尝在知道的,我们搞检察的也不是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有时聚在一起也说说笑话。都还说得很有水平哩。”   何尝在就对吴铁良说:“吴局长,你那里女老师最多,段子也应该最多,起个头!”   气氛马上热烈起来了。吴铁良有点不悦,瞪了何尝在一眼,就干笑几声说:“呵呵,没有何局长说的那样,学校毕竟还是块净土,女老师多了是多了些,但都是些呆板的人,大家一天都在忙着上课,谁还有闲心编段子,不过,既然何局长点将了,我就说一个助助兴,我们那里有位老太太,一天带着小孙子出去玩,碰上几个老伙伴,就坐下来说白话。那小孙子老师要奶奶抱,奶奶就说,你不听话,奶奶抱你不起。小孙子就撅起个嘴说,爷爷比我还重些,你怎么老是抱他呢?”   大家便轰然而笑。财政局长说:“说起老太太的笑话,我倒有一个。有个老太太最喜欢放屁,可能是肠胃不好。一天,老太太要去做客,又怕老是放屁不好意思,就带了个小孙子去。交代好了,奶奶放屁,由孙子认账。吃饭时候,奶奶就屁声不断,孙子就老挨骂。这小家伙是个放屁精哩!奶奶吃饭慢些,又要同人家应酬。孙子三两下就吃完了,坐不住,想去玩去了,就问奶奶,你还放屁吗?不放屁我就玩去了。”   又是哄堂大笑。杨明飞笑了一会,说:“笑是好笑,不过这饭桌上就不要再讲这种屁话了。”   水电局长说:“这两个笑话都是我们那地方流传多年的笑话,也算是经典。我就讲一个新的。现在下面计划生育抓得紧,真是年年讲,月月讲。但也有些地方讲得很多,落实不够。有位县领导在乡镇党委书记会议上就发脾气了,说你们一年到头只讲上环上环,就上在你们嘴巴上!”   杨明飞扬了扬眉头说:“这个笑话有点儿水平。小姐,你也别光顾听啊,要不,你也一同坐下来一个?”   小姐把着酒壶子一阵谦虚,最后还是让何尝在拉了过来,按到刚才宋玉婷坐的凳子上,任君飞一看,杨明飞变了变脸,开始还道使不得,使不得,但等小姐坐了下来,他也就不说话了。都说杨检察长怕老婆,想必都是当面怕,背后不怕的了。   只听那小姐仍是谦恭地说:“我姓吴,叫吴小华,是这儿的服务员,在座都是大领导,这哪是我说话的地方?不过杨首长高兴了,我也就说一个。我是听别人说的,也是计划生育的笑话。有个乡的计划生育专干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他搞计划生育知识讲座,介绍避孕套的用法。她说,先吹一口气,看是不是漏气,再这么套上。说着就示范起来,但一个未婚女子,又不好怎么比划,便把避孕套装在大拇指上。偏偏听讲座的有个男的是个憨憨,回去对老婆说,今天学了个新鲜名堂,只要把这个东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会坏小孩了,省得你吃药了。过几个月,这男的就跑到乡里找麻烦了,说他按照政府说的办,还是怀了,这就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了,硬要生下来。”   大家又是一笑,杨明飞说:“小吴只怕还没结婚,就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小吴便不好意思了。   吴小华开关就介绍自己,着实有点轻浮态,任君飞虽然有点看不惯,可是又见她受窘了于心不忍,于是打趣说:“就许你们水平高,就不许年青人水平高么,我看呢,有志不在年高!”   “对,对,小任说得好!”其实杨明飞也为自己的话后悔,听到了任君飞的话,他便拍了拍吴小华的背部以示安慰,吴小华自然甜美地回给一个微笑,杨明飞也开心地笑了。   何尝在也来了一个,可惜太过荤了,吴小华低下了头,杨明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忘记笑了。   何尝在向任君飞求援,“任主任,你来一个!”   任君飞便说起一个笑话:“葬礼完毕,女友安慰新寡妇道:‘不要往坏的一面想,应该想想好的一面。’新寡妇想了一会儿说:‘这是我结婚二十年来第一次知道晚上他在哪里过’”   小华再补一句:“这笑话我也听过,说的是大领导夫人啊!”   杨明飞说,小任水平高,确实高!大家轰然大笑了。   再喝了一会儿酒,杨明飞说:“大家都尽兴了?我是要不行了。”   因为坐在旁边,任君飞早就看到杨明飞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吴小华的腿根上了,还没等何尝在说话,任君飞就说:“喝酒本就是为了助兴,喝醉了败兴自然不好,难得杨检兴致这样高,大家就别再喝酒了。何局长,你不会还有其它的活动吧!”   大家便说是啊是啊。何尝在犹豫了一下,现在管得太严,再加上他和杨明飞也不是那么熟,倒是任君飞大起胆子说:“呵呵,杨检察长说了,搞检察的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眼下抓得这么紧,你问检察长,检察长那好回答你,杨检察长也难得来一次,喝了这么多酒,刚好按个摩,这事我定了,小吴,你熟悉这一行,知不知道哪儿地方安全!”   吴小华倒是心领神会,要说安全当然就是这里了,政府宾馆,谁敢来!   何尝在又看了看杨检察长,杨检察长并没有看他,鼻子哼了一声,听小任的!   小华灵活,马上说那我先去安排一下,任君飞笑说你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啊!吴小华嫣然一笑,说哪会呢,安排好了房间我就告诉你们,我想走人,杨大哥也不答应啊!   桑拿,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吴铁良他们几个也知趣,都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了,请杨检察长不要介意,杨检察长自然很体贴地说家事就是大事,你们尽管去忙吧,这里有小任和尝在就行,尝在啊,你可要灵活一点,可不要让小任抢着埋单啊!那能呢,我检察院还差这点娱乐的钱!何尝在头点得鸡啄米似的。   “小任啊,我知道玉婷下来,占了别人的位置,肯定有好多人不服,你在机关,听到点什么没有?”   “杨大哥,宋部长这个人呢,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开始大家都还说她高傲,眼里没有别人,可是后来呢,大家才知道,宋部长这个人是作风正派,不喜欢搞拉帮结派那一套,当然她更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了,后来熟悉了,大家都知道了宋部长这个人啊,就是个工作狂,有几次下乡,竟然把午饭都忘记吃了,诶,杨大哥,有空你也说说宋部长,她不饿,可也要想想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啊。。。”   “哈哈,玉婷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回头我说一说她,”出了电梯,杨明飞犹豫了下,任君飞马上明白,“杨大哥,这里很安全的!”   “我是说那个小吴靠得住么?”   何尝在抢着说,“杨检,你放心了!”当然他可以拍胸脯了,因为刚才小吴上楼的时候,他私自找到了小吴,答应给她推荐当领班,他能办到,小吴自然也会答应了,领班也算个白领,手下有四五十人呼来喝去,一个乡下姑娘出来打拼,混到这种层次也就不容易了。   “你别搭话,我要小任说!”杨明飞摆了摆手。   任君飞说:“杨大哥难道就忘记了刚才我的笑话了么?一个成功的男人,当然应该过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啦,当然了,这里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其实又说了,这世上哪又有百分安全的事呢,男人偷性,女人偷情,同样是偷,不冒一点点风险,哪来的刺激呢?你要我说,小吴同志,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举止得体大方,我敢断言,她不是一般的小姐,而是一个训练有素极有职业素养的服务员,也可能她就是这里的领班,看到杨大哥你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想亲自聆听你的教诲也是可能的呀,杨大哥,你大不必担心!”   还是小任会说话啊!杨明飞笑了笑,昂首向前走去。 正文 0343女为悦已者容   任君飞当然不好与杨明飞齐头并进,有意落下四五步的距离,别人瞧见了也不会认为他和杨明飞是一起的,这样的会让杨明飞更放心,何尝在急走几步跟了上来,扯了扯他的衣袖,向他竖起大拇指说道:   “任主任,你丫,揣摩领导的心思,一掐一个准,真有一套!”   停下脚步,任君飞正色道:“呵呵,何局,领导的心思?你揣摩得明白吗?没有,我根本没有去揣摩,只是在这些场合里,压根不把他当作领导而已!”   “高,高,实在是高,领导也是人,是男人啊!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嘿嘿!”   “何局,你不是不明白,是装糊涂,难得糊涂,对不对?”   “对,对,难得糊涂,境界,境界啊!”   说话间就到了桑拿室的大厅,杨明飞已坐到靠边的一张沙发上,低着头,眼睛却四处乱瞟,看起来有些滑稽,那种状态就像一个刚刚解开衣服的新娘子,既兴奋又害怕。   杨明飞不太适应这里的香味,感觉有些窒息。进去一间像是休息室,灯光幽微,却不显昏暗,似乎飘悠着一种虚幻的雾霭。杨明飞这会儿也有些醉眼朦胧了,只见四壁摆了些是沙发又不像沙发的玩意儿,有些女人懒懒得歪在那里,他心萌去意,有点想离开这里,但又有点舍不得,想看吴小华再说,这女人也说不上哪里美,可偏偏却驻进了他的心,上了他的眼,怎么挥也挥不去。   吴小华走过来,问杨明飞是先按摩一下呢,还是先去桑拿?这种场合他是头一次来,不懂里面的套路,怕弄不好就出丑了。   站在面前的那是什么服务小姐,分明就是可人可爱俏皮的邻家小女孩嘛!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虽不如宋玉婷那么澎湃,但也有了不小的规模。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瓷娃娃,明亮的双眼像是会说话,散发着灵动的光芒。嘴角有颗小米粒大小的美人痣,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   只见她上身穿着蓝白相间的插肩袖,胸前印有一只海贼王中乔巴的图案,下面则是穿着一条天蓝色牛仔短裤,露出雪白的大长腿。   杨明飞才看一眼,醉意又加了些,心里早恨不得把这小女孩搂起抱起狂啃一通才过瘾,哪还知道按摩不按摩呢,可又念着自己的身份,虽然这里是安全的,可是万一家里那位听到了什么,打上这儿来了,那就不美了,还是先等等情况再说吧,摸着石头过河,反正我又不回她宿舍去了,有的是时间。他就说,先问小任吧,他们做什么就给我安排什么。   任君飞神色紧张地捂着手机,嘘!挥手示意吴小华先别作声,看了看杨明飞,轻声道:   “杨大哥,宋姐的,你。。。”   “哦,不接!”杨明飞很有气度地挥了挥手。   “饭我们早吃好了,宋姐啊,现在我们和尝在玩麻将呢。。。杨大哥兴致很高,他说要玩通宵呢。。。那绝对,杨大哥和我在一起你就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事的,哎,尝在,你打快点呀,想卡领导的牌是不。。。”   何尝在赶快念了一声,“奶子(两筒)!”   杨明飞立马接道:“糊!”   配合天衣无缝!   “宋姐,你听到了吧!”任君飞挂了电话,而几乎同时,吴小华就被杨明飞拉进怀里坐到腿上。   “你们男人啊。。。”吴小华点了点杨明飞的鼻子。   “呵呵,小吴啊,领导高不高兴,那就全看你的了!”任君飞说道。   “杨大哥,我们走吧!”吴小华牵起了杨明飞的手,任君飞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原来还没有吴小华高,嘿嘿,浓缩的才是精华才能当大官,苦只苦了宋部长了,想和老公亲个嘴还得弯下腰来!   “小任,”杨明飞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任君飞。   “杨大哥,安心去的,等会我们也叫人,说好的,要走我们也只能一起走的!”杨明飞这才放心跟着吴小华去。   “任老弟,我真服你了,杨检察长以前也经常来凤阳,可从来没有如此随便过,这得感谢你啊?”何尝在呷了一口茶道。   “何局长,服什么服啊,还不都是为了领导高兴,我们这些县里的难啊,人家一个文件下来,我们就要做具体的工作,做不好了就要挨骂,都是命呐,何局长,拼一拼,哪天也弄个市领导混一混!”   “呵呵,老弟,你真以为上面那么好混啊,就比如说我们检察里,好混的也只有四五个,我嘛年纪大了,真要把我调到市里当个什么科长不科长的,那我不干,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放在县里,我还能使唤百把号人,可在科里,又有几个人能供我使唤,倒是你老弟,我看你聪明,好好干,一定会有个好的前途!”   “何局长开玩笑了,你看我,三十了还是个副科级,还要带上括号,呵呵!”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我很看好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很情愿认你这个老弟,”   “好啊!何大哥!那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了!”   “那是肯定的,老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尽管说!”   “要想当官,就切莫近女色!”   “呵呵,何大哥,你抬举我了,别说我想当官,就说我不想当官,女色我也不会沾的,我不是君子,但洁身自好。。。”   “呵呵,你也别谦虚了,瞧你这双眼睛,命里带的,你不想近女色,女色要近你呀,不过我的话也有些绝对,也不尽是女色都是祸,但看你怎么近了,有些近的,有些近不的,就看你怎么把握了,比如你刚才。。。”   任君飞心里一凛,猛然想起喝酒时何尝在的咳咳声,显然那时他就发现了他和宋玉婷的暧昧之意,有意分散杨明飞的注意力而已。   “呵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不爱美,那只有禽兽之类了,禽兽是不懂美丑之分的,可是人也是有分寸的,哪些美是可以欣赏的,哪些美是可以采摘的。。。”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何尝在点了个小姐也去了,剩下任君飞坐在那儿苦思冥想,   人的心是受两面控制的,一是佛性,一是魔性,心魔一旦形成,便会在心中像风暴一样升腾,所有的结果缘于诱因,这诱因却缘于人的两面性,善的和恶的,人性的和兽性的。一旦人的兽性把人性踩在脚下,兽性就统治了人的灵魂,不过,每当人的兽性复发向前走时,人性都会不住地呐喊,停下来,停下来。凡是能停下来的人都不会对内心即兴的疯狂不作抵抗,凡是停不下来的人都是那种对各种欲望顶礼膜拜的人。   而今晚的杨明飞就是这样的人,然而魔性的驱使,不仅没有内心佛性的呐喊,反而却是推波助澜。   任君飞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因为他不得不自保,尽管他采取的措施有点卑劣,不过他想,如果杨明飞是坐怀不乱的柳下先生,他自己会坏么?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又好受些,只怪宋部长嫁的不是真正的君子,怪得了别人么?今晚的收获是巨大的,不光得到了杨检察长的赏识,又结交了何尝在这样一个大哥,以后也不用担心易军再去骚扰小露的事情了,何大哥一个电话,他屁都不敢放!   越想越是疲倦,眼皮一合,任君飞居然倒在沙发上睡了,这里且说说我们的检察长大人。   吴小华一路请请,也不知拐了多少弯,引他到了一扇门前。吴小华一推门,门就开了。吴小华再说请,杨明飞就径自进去了。里面竟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床,一对沙发,一套桌椅,简单却不失雅致。   这里温度又高些,叫人想脱衣服。他回头一看,吴小华又是嫣然一笑,“杨大哥,等我再换身衣服!”杨明飞还没回过神,她已拉上门出去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杨明飞是个有文化的人,他感动了!他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体会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宋玉婷嫁给了他,从来都是别人说一朵鲜花插了牛粪,好白菜给猪拱了,他在妻子面前也从来没讨好脸色过,就是房间那事,也全由宋玉婷说了算,她愿意了就做,不愿意了就算,哪怕杨明飞还正在半途中,她才懒得管呢!   是啊,君飞说得好呀,人活在世上,争权夺利,到头来都不是奔着个美好的享受来着!自己现在也快五十岁了,还能再往上当下去,不行,年纪大了!   “杨大哥,等久了吗?”也就在这档口,浴室的门敞开了,跟着就见一个倩丽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玉般的娇躯,身上只穿着白色的**文胸和白色的**小裤裤,让她那妙曼的身材,全部暴露在杨明飞的眼前。她正用双手捋起秀发,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坐起来的杨明飞,因为双臂向后,脖颈微微抬起,身材更是舒展。   杨明飞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有点拔不出来了。曾几何时,这幅美丽的画卷也曾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那个时候,他在梦里! 正文 0344魔性   现在是真实的肉体,曲线玲珑,张弛有度,充满了诱惑,在这柔和的光线下,更显诱惑。   杨明飞腾地站了起来。吴小华莞尔一笑,说先生请坐呀!任君飞想,是坐在床上还是坐在沙发上呢?照说按摩应该是躺着的,他就坐在了床上。   “杨大哥紧张啊?”吴小华软言软语也就紧紧挨着他坐下,手搭在了他肩上。   “不,是,不,不!”杨明飞顿时有些口干,使劲咽了下口水。   “杨大哥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嗯!”杨明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也不十分明白自己,要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很生气,但是现在他一点气也出不来,相反觉得异常的害羞!   “难得啊!杨大哥,我吴小华有幸啊!”吴小华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见他这样子,一定是渴了,就问:“杨大哥渴了是不是?我给你倒杯茶?”   “不渴不渴,真的不渴。”他尽量不让自己语无伦次。   吴小华的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摩挲,凑在他耳边柔声问道:“杨大哥,一看你这气质,就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哪来这么好的气质,大哥,你也别紧张,我是餐厅那边的,这个地方我也是头道来,技法肯定不能让你满意,一会儿抓痛你了,你可不要批评我啊!”   一听吴小华把他当成外地人,不知怎么他心里就踏实些了,说:“是的是的,按摩啊,你抓痛了才舒服呢!”   “杨大哥真会心痛人,人都是肉长的,抓痛了怎么能好呢,你换换,你要是抓痛我了,看我不叫才怪呢!”   “呵呵,那我就抓了!”杨明飞再也抗不住了,反手过来抓住吴小华的大腿摩挲起来,吴小华嗯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说:“杨大哥,你肯定也会和别的男人一样认为,是好女人还会来这种地方?”   “不,小华,小妹妹!”杨明飞叫道。   “杨大哥,其实你怎么看我,我都不应该计较的,一个人把心都给你了,还在乎他的回报吗?杨大哥,在酒席上,我就让你的气质给迷住了,当时我就想啊,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呢,就是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杨大哥,我也知道,你成了家,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这一辈子是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的男人了,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忍不住的喜欢,我想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你,哪怕是一次,可是,可是我,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要去换衣服吗?我就是心里犹豫啊,我要想明白,自己是冲动啊还是无知呢?”   杨明飞紧张地坐了起来,“结果呢?”   吴小华做了个媚眼,娇生生地应了声嗯,又颤着声儿叫了一声大哥,手却径直往他下面伸去。   他顿时心晃神摇,忙捉住吴小华的手。本能想说不要这样,又怕人家笑他老土,就握着吴小华的手捏了起来。吴小华的手很嫩,很有质感。吴小华却更加风情了,说:“我的手就像没有骨头样的,你说是吗?”   他只知口中哦哦着。这会儿女人移了移身子,正面向着他。女人眼中似乎有一种油光光的东西在流溢。这目光叫他心慌意乱。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他在心里叫自己赶快离开这里。可女人的手却摸到他那地方了,用力捏着。他喉头像快要燃火了。女人的目光迷离起来,忽明忽暗。   他受不了这目光啦,忙低了头。一低头,却看见了那片炫目的雪白。他刚才一直不敢看这地方,现在是躲都躲不及了。深深的乳沟,高耸的酥胸。   女人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脯间插进去。   我的天哪!世界上真有这么大的乳房?他浑身颤抖不止。平时他爱同老婆开玩笑,说她乳房太小了,你看画报里的那些女人!玉婷却说,你真是傻,那些哪是真的乳房?外国有些女人还用一种塑料垫乳房哩。他想如果往这个美妙的地方塞进一些塑料,的确是煞风景的事。可这女人的乳房真的这么丰满啊!这会儿他捏着揉着的可是真真实实的乳房啊!   “你的怎么会这么大?”杨明飞仍不敢望这女人。   “它自己要长这么大呀!不过我相信,明天它肯定还要长大的!”女人说着就把嘴唇贴了过来,将舌头送进他的嘴里。   女人不说乳房说奶子,听起来粗鲁,却更加刺激。他衔着女人温润的舌头,含含混混道:“更大……大……”   “来,喜欢就来……”女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为他脱衣。他猜得出这女人的喘气有些夸张,但仍是说不出的兴奋。女人把他一脱光,他突然害怕起来。这个时候若是一下子冲进几个彪形大汉,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这时,他猛然想起今天的招待好像不正常。这里面有没有一个阴谋?他想赶快穿好衣服走了算了,但又起不了身,就说:“你怎么不脱?”吴小华说:“看你急的,我马上就让你痛快个够。我在给你拿套子哩。”吴小华取出避孕套给他带上。他只催她快点脱了。吴小华开始脱衣服了,其实也就那么几缕,但看着她自己脱了,杨明飞也就放心了。   人生的快意莫不过如此了,就这时,把他检察长撤掉他也不管了,扑上去,捧着女人揉呀,亲呀,女人嗬嗬地欢叫,他便觉得五脏六腑叫人掏空了。这真叫他爱不释手,可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就想快点完事算了。   他本来早就被这吴小华撩拨得兴冲冲了,这会儿却突然软绵绵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不中用过,就愈加着急。越是着急就越是起不来。   吴小华就笑着逗他,问他是不是刚在老婆那里要过了。他说没有,真的没有。女人便来撩他,一边揉他,一边喃喃道,我真的好想好想你玩我,吴小华的呢喃只是让他胸口空了一阵,并没有让他挺起来。自己怎么如此差火了?他想这女人最让他动心的是这胸脯,便又去拨弄。吴小华只不停地揉着他,揉着揉着,就逗小孩似的,说你看你看,起来了起来了。   他这才上去了,吴小华脆生生地啊了一声,浑身一颤,紧紧地抱了他的腰。他知道这女人的样子八成是做出来的,却仍感到格外刺激。可是,这对他来说就太刺激了,不曾想刚刚到位,他就憋不住了。只好一脸痛苦地动了几下,就山崩水泻了。女人哼哼哈哈地叫了几声我还要我还要,就睁开了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快?”   他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快点走!他交代自己不要再贪恋那对可爱的大白兔。吴小华却抢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陪我再玩一会儿,你刚才是太紧张了。我看出你是个正经男人,从来没有出来玩过的。来,我抱着你躺一会儿,过会儿我再把你慢慢舔起来。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   他也不好意思太生硬了,就拍拍女人的脸蛋儿,说:“我今天状态不好,明天,明天我一定满足你。”说明天当然是推脱话,他想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   女人赤裸着身子坐了起来,目光幽幽的,说:“你不高兴是吗?”   “没有,”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你的脸色不好,是怪我没有陪好你是吗?”女人双手抱着乳房,自怜自爱地抚摸着。   “没有哩。”他仍是埋头理着衣服,不去看她。他知道她又在招惹他了。他发誓不再去碰它们。去他妈的,不就是两团肉吗!一样的碳水化合物!   才要离开,他又怕太失礼了,就端起女人的下巴,说我忘不了你的。吴小华歪着头,做了一个娇态,“杨大哥,小妹是你的,永远为你留着!”   就在杨明飞推门出去那时,吴小华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棵树算是傍上了!   开了门,见任君飞在沙发上睡着,杨明飞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个任兄弟,有情有义啊!   叫醒了任君飞,何尝在也出来了,大家自此心照不宣,前后出了政府宾馆,当晚杨明飞就开车回市里去了。   何尝在硬给任君飞塞了一张卡,推辞不过,任君飞只有收下,当他说要送他回去,任君飞谢着推辞了。他要往李小露那儿去,看看她们唱歌回来了没有,顺便告诉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易军的骚扰了。   结果很让他满意,李小露和花姐都没有喝醉,倒是彭行长喝醉了,让下属给送了回去。   他去的时候,小露刚刚洗完了澡,问他是不是在她那里住,他说当然啦,你菜都热好了,我再不吃就对不起人了,李小露打了他一下,他就发火了,把小露横着抱起丢到了沙发上,狠狠地整了李小露一通,直把她弄得筋疲力尽,叫都叫不出声音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小露早走了,桌上倒给他准备了早点,丰盛谈不上,但很对任君飞的胃口。 正文 0345妍姐病了   今天星期一,大家都来得很早,任君飞跑到大院的时候,脚步有些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昨天洗澡把人泡着凉了,还是晚上与李小露太辛苦了透支体力了。但他又想多半是感冒了,要说透支,小露乍能起得这么早呢,而且出门的时候还接到伊人的电话,人早到乡里了,她一个女的不累,还能累着我吗?   上楼的时候,他更觉得脚步灌了铅一样的沉,很想扒扒旁边的扶手,可又害怕别人看见,于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着,特别怕让人看见。   “老弟,感冒啦?看你满头的汗,要不要老兄弟扶你一把!”只听咚咚几声,田满清跟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任君飞笑了笑,“不用,不用!什么好事啊,看你满面春风的!”   “呵呵,等进了办公室跟你说!”田满清不由分说,几乎是把他架着进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田满清才说了,   原来县里的计划生育工作被省里重管了,要说计划生育,凤阳几乎是青阳市里的一块牌子,年年都要领着全省的先进,可是今年却被省里否决了,这好比是一个衣着体面的人,突然让人剥得一丝不挂的人一样,市里领导大光其火,昨晚分管计生的向副书记就带着市局长来凤阳主持常委会了,向书记明确指示说一定要处理人,而且还要处理到位。   其实凤阳的计生工作,基础向来就是不牢的,这一点任君飞再也清楚不过了,就说他过去所在的城关镇,年年一类单位,其实那又是一类单位的水准啊,手术是假的,指标是假的,数字那完全就是领导摸脑壳摸出来的,上面没认真,下面自然也不会认真了,大家都懒得认真,所以凤阳县的超生户该生的还照样生,计外的照样还是计外,先进照常还是先进,就好比马路上的牛屎,只要大家都不去掀开它,表面还是非常好看的。   原来就有一篇报道,题目叫做红旗将倒在手术刀下,意思就是披露那些为了私利虚报手术领奖励的医生,全县上下一片哗然,然而也仅仅是一天之内,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这篇报道了。任君飞记得那个记者的笔名叫做湖楚狂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笔名了,那名医生当然被开除了,开除的时候她快到了六十岁,她很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很冤,她说自己是在替领导背锅,责任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所以一直在上访,一直到病死在上访的途中还没有恢复自己的公职。   不过说县里不重视也有点冤枉,县里对计生工作那是高看一等,厚爱一分,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就是计生委主任龙国平,权力比一般的副县长还大,记得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到了一个乡镇检查春耕生产,后来龙国平也去了,书记镇长便陪同龙主任去了,那个副县长发了几句牢骚,不抓农业,你们就吃计划生育去!后来龙国平听到了,跑去县委吴书记那儿一说,很快那个副县长就去政协喝烟去了!   依照现在的基础水平,凤阳不被否决已经很不错了,任君飞知道一定是刘清芳在起作用。重管毕竟只影响到局长的位置,所以在常委会上,所有的人都责骂着龙国平,把他骂得老鼠过街一样的,一句话也不敢辩驳。田满清说的时候,眉飞色舞,毫无悲悯之心,竟然还多有大快人心之态,任君飞也理解,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这话放在官场上也管用,你想想,过去龙国平多牛逼,一屋的亲戚早就进了单位了。   会议结果是,凤阳县新成立县委计划生育工作领导小组,领导小组由莫乔恩亲自挂帅,易强辉县长,县委副书记宣传部长宋玉婷任副组长,宋玉婷主持工作,办公室主任由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计生局长田满清担任。   “恭喜,恭喜,满清啊,你是左中堂出山啊!什么时候上任?我来跟你饯行!”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当然还得看宋书记怎么安排,如果那边还没有安排,我这么仓促着去,人家会说我太急了!”   田满清这个人心直口快,过去在胡朝晖底下就一直不得志,不过他却是个有能力的人,放在计生委主任这个位置刚刚合适,任君飞猜想之所以田满清得以重用,这应该不是莫乔恩的主意,莫乔恩一直在党校学习,对他也没有那么了解,那么这个人就只有陈希妍了,好久,好久没有听到陈希妍的消息了,听别人说蜜月还没有度完,她和表哥刘生平就离婚了。   “好,那你决定了告诉我一声。”   “嗯,必须的,这个办公室,我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了你和陈主任,你是我的知己,陈主任是我的伯乐,可惜下午宋书记叫我去市里认识市局的人,要不然我肯定邀你一同去看看陈主任,她病了!”   “病啦?怎么病得?”任君飞心一凛,立马回过神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病,要不然办公室会通知的,去看不急,我等着你回来,一起去看!”   嗯,好兄弟!田满清用力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收拾东西去了。   接下来,任君飞就做不到气定神闲了,看什么都不是滋味,对于妍姐和表哥的结合,他一直就没有抱着乐观的态度,他太了解表哥这个人了,人是个好人,可是心胸狭窄得紧,眼里进不得一粒沙子。而妍姐却是个求上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静下来做他的小女人。   有好多次,他就想过要去劝劝这位表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这么好的一位妻子,打着灯笼你也难找,要珍惜啊,他又怕表哥抢白了他:好,好呀,你自己收着!   没想到最后还是离了,多悲剧啊,蜜月还没过完。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吃了晚饭,任君飞去陈希妍那里,希妍这时搬回了文化局的老房子。   开门进去,不见一丝灯光,便以为陈希妍还没回来。开灯去卧室一看,见陈希妍躺在床上。任君飞说:“这么早就睡了?”不听陈希妍回话,任君飞跑去床头,见陈希妍病恹恹的,眼睛微微睁着。   任君飞吓了一跳,俯身抚摸着陈希妍,“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成这个样子了?”陈希妍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眨了眨眼睛,说道:“前天我去教育局开个协调会,回来后,下午感觉就不好,浑身无力,到晚上就开始发烧。人整个儿昏昏沉沉,恶梦不断。总梦见自己泡在一个冰冷的水潭里,有好多水蛇在游来游去,吓死人了。用了两天药,不发烧了,人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挺不起来。”   任君飞搂起陈希妍,感觉她全身软绵绵的,肌肤似乎也松驰了。“你这两天吃东西了吗?任君飞问。陈希妍摇头说:“没胃口。想着吃东西就恶心。”任君飞说:“那怎么行?你好好想想,这会儿吃得下什么?人是铁,饭是钢啊。”陈希妍仍是摇头,不想吃任何东西。   任君飞想起自己生病时只想吃稀饭,就说:“想不想吃稀饭?银杏大道有家台湾老板开的阿里山快餐店,听说那里的稀饭做得好。我去给你买一份来。”   陈希妍抓住任君飞的手,说:“难得跑,不要去。有你在身边,我感觉会好些的。”任君飞亲亲陈希妍,说:“妍姐,你这样子叫我心疼啊,别说傻话了,不吃怎么行?你先躺着,我马上回来。”   任君飞下楼,驱车去了银杏大道的阿里山快餐店,买了份皮蛋虾仁粥。回来开了门,见陈希妍已起床了,坐在客厅里,柔柔地望着他笑。陈希妍还专门梳洗过了,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任君飞进厨房取了碗筷,先盛了一小碗端到陈希妍面前。陈希妍刚想伸手,任君飞把她的手压住了,说:“你别动,我来喂你。”   任君飞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喂着陈希妍,他的眼神里充满爱意。喂到小半碗,陈希妍就有些气喘了,额上渗满了汗珠。   任君飞拿了靠垫塞在陈希妍背后,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他打开冰箱,见里面有梨子,便拿了一个,一边削一边说:“梨子好,吃着清爽。狠狠地咬一口,嚼得满嘴脆脆的,凉凉的,甜甜的,那个味道,……,”他有意夸张着,嘴巴里还咝咝地响。   梨子削好了,切成小片儿,放在小碗里,拿调羹喂陈希妍,“吃点儿梨,爽口爽心又开胃。”   陈希妍早笑了,说:“听你就像做广告似的,我不想吃也想吃了。”陈希妍吃了几片梨,胃口真的就好些了,便又吃了半碗稀饭。任君飞晚上不走了,留下来陪陈希妍。两人谁也没提及工作上的事,只是相互依偎着说着情话体己的话。   直到三四天以后,陈希妍身子才完全恢复。这几天任君飞晚上侍奉陈希妍,要么那里过夜,要么呆晚一点再回去。这天见陈希妍气色精力都好多了,任君飞就说:“妍姐,为了庆祝你身体康复,去给你买件衣服。” 正文 0346小心眼的男人   陈希妍说:“你有这番心我就满足了。算了,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任君飞却是非要去买不可,拉着陈希妍下了楼。   凤阳档次不够,任君飞驱车去了青阳市最够档次的太阳城商厦。陈希妍说:“君飞你是不是暴发户了?这里衣服还是够些档次的,你可要有准备了,凡是我看得中的,差不多都是千儿八百的。”任君飞扬了扬手里的卡笑笑:“那就买千儿八百的。”然而他没有告诉陈希妍这张卡是何尝在送的,里面装着两万呢!   上了女装部,陈希妍尽量往便宜的选,可不论是衣、裤还是裙,都是好几百的价格。任君飞却都嫌档次太低了。最后陈希妍看中了一件香港产的墨绿色的真丝连衣裙,价格是一千零八十八。陈希妍试了试,她皮肤白皙,长相典雅,穿上显得很贵气、可她嫌太贵了。任君飞不由分说,收银台交了款,当然自己垫上八十八块钱。   买好了衣服,不再多转悠,径直回家。两人心里都有数,在商场里呆得太久了,说不定就碰上熟人。正是俗话说的,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碰鬼。   陈希妍自然特别高兴,上了车就偎进任君飞的怀里。陈希妍心里很甜,嘴上却还在为裙子的价格唠叨,说:“裙子是好,就是太贵了。女装的价格怎么越来越高得没边了。”   其实陈希妍自己平时买的衣服也高档货,价格都在千元左右,因为她的工作多半是面子上的事。但这钱让任君飞出她就觉得太贵了,因为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一千快。任君飞笑道:“高档女装贵有贵的道理。   因为高档女装都是漂亮女人穿的。而商家都知道一个漂亮女人身后至少站着一个傻男人。”   陈希妍乐了,说:“你也是这么一个傻男人?”任君飞玩笑道:“傻有傻福,我就喜欢当这么一个有福气的傻子!”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陈希妍都叫任君飞傻男人,两人觉得很好玩,当然这只是两人世界的话。   回到家里,陈希妍让任君飞先洗澡。任君飞说陈希妍的身子还有些虚,两人一块洗,他为她擦身子。陈希妍就撒起娇来,软软地瘫进任君飞的怀里。   任君飞先将陈希妍洗了,抱她去床上,回浴室自己洗。等他洗完回来,陈希妍却站在卧室中央,望着任君飞笑。她没有穿睡衣,穿的是刚买的墨绿色连衣裙。任君飞过去一把搂起女人,深情地亲吻。   来到了大床上,陈希妍感觉到的却是他的激情,便略显羞涩,点了点他的鼻子说:“想要啦?你丫你,就喜欢当这样的傻子。”   任君飞本来没那意思,但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搂紧了她,说:“傻子就知道蛮干,有时恰恰好。”   一阵抚摸过后,陈希妍目光渐渐迷离,像烟波浩渺的海面。这是任君飞最熟稔的目光,一种无数次让他化作滚滚海浪的目光。他总是要捉摸到女人这种目光,才能真正地满怀激情,不然过后他会沮丧。   每次,他都醉心品尝陈希妍那种无以言表的情绪变化。她的目光迷离了,他知道这是美妙乐章的序曲,轻柔而幽远。迷离的目光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混沌,慢慢地成了浓浓的雾霭,低低的漂浮在海面。长长的眼睫毛一点点地下垂,陈希妍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   陈希妍的胸脯开始起伏,起伏。最激越的乐章奏起了。海面掀起了风暴。任君飞只是被风暴卷起的浪头,在海面上疯狂地奔腾,涌过去、涌过去,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时间,似乎这滔滔白浪要翻滚到天荒地老。   天要塌了,海要漏了。飓风卷着浪头轰隆隆冲向海滩,重重地摔了下来……   陈希妍柔柔地躺着,像一湾松软的海滩……她多想,这一刻注定成了此生的永恒!   “君飞,你都不给洁妮打个电话,她不担心吗?作为一个好丈夫,你不应该啊!”   “打了,每天去办公室的时候,我都打了,洁妮很好,估计她一时也回不来,她妈病了,她身体又不方便!”   “哦,没想到那点电话费你也占,君飞,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你以后混得怎么样,都别忘记了你的家,家是你的港湾,洁妮是你的妻子,你要一辈子对她好,知道么?”任君飞点了点头,捏了捏陈希妍的屁股,“妍姐,我也会对你好!”   “嗯,我才不要你对我好呢,只要你偶或想我一下我就感到满足了,凤阳我是再没有一个说话的亲人朋友了!我过得太累了,”   “你要走了?走哪里啊?妍姐,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呢?”   专职副书记向明胜退了,在谁来出任这个副书记的问题上,县长和书记的意见不太一致,莫书记提了陈希妍,她说自当县委办主任以来,陈希妍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的;易县长提了赵海峰,赵海峰进常委的资格比陈希妍早,两个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谁也不肯让步,放在常委会上表决居然是旗鼓相当,最后还是陈希妍说话了,她说对于副书记的人选,常委应该有个明确的态度,要不上面又要派人下来了,这对凤阳没有什么好处,她提了宋玉婷的名,结果大家都同意了。   莫乔恩找到陈希妍的时候,陈希妍说了,太累了,想找个不太累的地方休息了,市财政局杨局长当上了副市长,班子里刚好空缺了一个副局长,陈希妍下个礼拜将走马上任。   “妍姐,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任君飞紧紧抱住陈希妍的身体,生怕一松手她就要飞走似的。其实任君飞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尴不尬的,他也不可能给妍姐承诺什么,但只要想到她的离开,心里就没名地恐慌。   “呵呵,我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市局那边事情应该少了一些,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你表哥下去了,你在县委办,又在领导身边,能给他说话就多说一些!”   结婚以后,表哥刘生平对陈希妍的态度立马变得变本加厉了,成天都是疑神疑鬼的,回到家里,只要第一眼见不着陈希妍,电话里头就会对她冷言冷语,“你忙啊?忙什么?忙到陪人家喝酒跳舞,陪来陪去还不只是个副处级!~”再忙陈希妍还得赶回来,只要她稍微顶一下嘴,就会拳脚相加。   两人在海南度蜜月的时候,刚好在海滩上邂逅了市招商办的一句领导,这名领导姓耿,市招商办副主任,这次带队去广州洽谈一个项目,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和陈希妍年纪不相上下。   因为耿主任过去对凤阳的工作非常照顾,所以陈希妍就热情邀请领导吃饭,当时刘生平就不高兴了,他说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又不是办公事,用得着请领导吃饭么?陈希妍说朋友相处就是在平时,在无意之间,求着人家的时候你再去巴结人家那能叫人脉么?刘生平看了看妻子,只是小心地撅了撅嘴巴。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刘生平就彻底失态了,他居然摔了酒杯,还扭住了耿副主任的胳膊,质问他和老婆的关系。结果酒席不欢而散。   原因是这样的,酒桌上他怎么看耿主任都不顺眼,坐在那里冷冰冰的就像谁都欠着他钱似的。   耿主任自然知道他心眼小,所以也特别注意讲话的分寸,可是与他同来的几个朋友可受不了刘生平的小气,官场中的人都是大大咧咧习惯了的,知道他越是小气,就越把他逗来开心。   陈希妍喝红酒,可惜渔家乐里并没有开酒器,恰好耿主任随身带着开酒器,那个朋友就开玩笑说,嗨,陈主任现在当县领导了,想喝口红酒,还得找耿主任啊!刘生平一听马上就不是味道了。   陈主任想缓和一下气氛,便邀刘生平一起给耿主任敬酒,刘生平却说他是你领导,又不是我领导,他照顾过你又没关照过我,我凭什么一起敬啊,他就找了个借口说去厕所。   等他从顾所回来的时候,耿主任和陈希妍的杯子没酒了,耿主任正在殷勤地给陈希妍续酒,而陈希妍却半推半拒,又听到那位朋友说,“陈主任啊,做女人难啊,尤其是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女人,背后一定要有一位心胸宽广的男人啊!”这分明是挖苦自己啊,刘生平再也受不了,看到妻子和姓耿的眉来眼去,便以为妻子一定和他有什么勾搭,怒从心起,拽住老婆的手便走,耿主任便数落了那朋友几句,拉住刘生平安静下来,不料刘生平却暴喝一声,“你是谁,我家里的事用不着你管!”陈希妍见丈夫太不像话了,也说了他几句,谁也没有想到,刘生平竟然揪住了耿主任的胸脯,高高地扬起了拳头,要耿主任交待清楚他和陈希妍的关系。。。   结果一场酒席闹得不欢而散,刘生平竟然不管不顾,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当晚就撇下陈希妍,买上飞机票回凤阳了。 正文 0347谁来为青春埋单   等陈希妍回凤阳第二天,两人便去民政办了手续离了婚。闪婚闪离,陈希妍与刘生平短暂的婚姻给无聊的凤阳人民平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人说刘生平是利欲薰心,看上陈希妍的地位,有的人说陈希妍是水性杨花,爱上了刘生平的外貌和青春,这种建立在权色交换的基础上的婚姻压根就不是靠谱的。   当然人们将此事津津乐道的时候,更多的是同情刘生平,都认为他是受害者,而将陈希妍说成一个作风放荡,生活放纵,人尽可夫的女人。   是啊,那个朋友说得没错,在官场里混的女人很难,尤其是想混出名堂的女人更难,首先各种场合你得适应,各种话你都得包容,甚至各种暧昧你都得应对从容,官场里少不了这些的,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大俗通往大雅,没有了通俗的生活,就难以衬托领导们的大雅之情趣了。   官场里是个大染缸,正基于此,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官场里还有清白的女人,尤其是像陈希妍这样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女人。   要娶官场里的女人,你要么就是聋子,要么就是傻子,很显然,刘生平两种人都不是。   “嗯,妍姐,他这样对你,你还事事为他着想,临走之前还帮他摆了个乡长位置,难为了你,生平哥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生平是个老实人,我们走不到一起,这不是他的错,错在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君飞,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在这里我也坦诚地告诉你,当初嫁给建明的时候,我还是个爱做梦的女孩,以为他就是我梦里曾经梦见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结果怎么样呢,梦很快就破灭了,建明竟然和女下属好上了,后来呢又嫁给了你表哥,现在呢,还不是又回到起点啦?君飞,过去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老不信,但现在我相信了,我害怕了,我也看透了,如果婚姻只能给你带来无穷的恐惧和不安,那干嘛我非要去结婚呢,诶,这个问题太,太深刻了,等我以后再做决定吧,现在要谈打算,太早,太早了,至少现在我不想那么多!”   “妍姐,想你了,我就去市里找你!”任君飞明白,陈希妍是爱他的,但他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是只会开花不会结果的,这正和他俩在蜡烛山旅游时,算命先生说的那样,陈希妍是个一辈子不愁吃穿但感情上是只开会不结果的女人,当时任君飞不相信,但现在他相信了。   “好!我的方便之门永远为你敞开!君飞,我爱你!”陈希妍张开双臂搂紧了任君飞,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迷离的眼神里,陈希妍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一点羞耻之心的女人,在一块无人问津的平野上在疯狂:   她只能凝视着苍白的天空伸出赤裸而且渗出汗水的手臂,那个角度看到的天空是被砖墙顶端、男人沾了树叶的卷发与自己变换着手势的右手折叠过的。   她纤细的手指构成了一句眼睛可以看懂的手语--缺乏羞耻感的情欲。若是在黑夜,在墙体上固定的并且会滴落煤油的火把下,她还会饶有兴趣地在男人赤裸的脊背上制作一匹手影马。由于相当冷静的缘故,她出色地把握住激动的分寸,像踩着踏板驾驭海浪的冲浪者般驾驭着高潮,不时咬住自己的下唇或男人的耳垂。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女人。仿佛是对着洁白的画板,脚下到处是揉作一团的废纸的画家,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到她看到手肘、臂部与脚踝附近散落着两人的一件件衣物,类似于只画了几根线条的废纸团,她知道创作的灵感又没名没由地消失了,她于是泪流满面。   一个星期之后,陈希妍去市财政局走马上任了,县委办开了欢送会,规格相当高,莫书记易县长都参加了,会议由副书记宋玉婷主持,田满清说这是开了凤阳县的先例,陈主任做出的成绩太突出了,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   莫乔恩是在欢送宴会时赶到的,在酒宴上她坐在陈希妍身边,这是调到县委办之后第一次见到莫乔恩,她黑西装里面套着白衬衣,肤色还是那么地白皙水嫩,仪态还是那么地端庄典雅,只不过眼睛里不再像原来那样,洋溢着稚嫩而又热情的眼波,现在内敛从容,不时射出犀利逼人的光芒,她的讲话很简短,用词也非常普通,但很煽情,尤其在历数陈希妍为凤阳所做的一切时,每每都要被干部的掌声所打断,这是一个决策者的稳重和沉着,莫书记成熟了。   赵海峰是易县长的人,一旦让他当了副书记,这是莫乔恩不能接受的,当然由她提名陈希妍,易县长也不会答应,结果陈希妍推出了宋玉婷,易县长就没有言辞了,这等于在一场角力的战斗中,莫乔恩取得了完胜。   只不过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陈希妍,给陈希妍敬酒的时候,她眼睛紧紧地凝视着陈希妍的眼睛,任君飞看到,两双眼睛都湿润了。   陈希妍的离开,其实并没有给凤阳带来多大的震动,县委办还是县委办,因为公示期间未满,邢睿暂时主持办里工作,田满清离开了,很快从教育局来了一枝笔杆子替代他的位置,一切都正常不过,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对于陈希妍的离开,干部们的反应却并不是欢送会他们所说的那样,陈主任是个关心人的好领导,他们不舍陈主任的离开,之中还是破有微词的,一些干部忿忿地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什么主任啊?什么好领导?关心干部个狗毛啊?该上的福利一点不安排,唯利是图,唯亲是举,要说关心,她只关心任君飞和田满清。   是的,得到提拔的也只有田满清和任君飞,所以这几天任君飞上班的时候就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头发不敢往后梳了(尽管他的小板寸还没有长长),走路也不敢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了,遇到同志他都是堆着笑脸,率先问声你早!   督查室主任高挂正科级,比县委办副主任高半级,一般都由第一副主任兼着,为的就是让他高套一个级别,原来的督查室主任麻吉平去年退休了,这个位置一直空着,大家都在猜测着,这个香饽饽到底会花落谁家,有很多种想法,有的说是乡镇的党委书记,有的说是那些快要进入县领导班子的大局长,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连任君飞自己也不敢想,自己竟然当上了这个主任。   督查室主任的办公室紧紧挨着县委办主任的办公室,你想想就可以想得出它的地位了,到了办公室一看,任君飞就不得不发出惊叹了,二十多个平的独立办公区,宽大的办公桌坐北向南,后面就是一副凤阳古城山水画,对面是茶几,接待沙发一字排开,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想想一个多月以前,自己还把二楼的杂物间当成办公室时心里暗暗发笑,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啊,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唐师傅,你忙你的吧,这个办公室我自己来抹!”任君飞扫视了一下整个布局,觉得相当的满意,看到唐师傅佝偻着身子在给他仔细地擦着办公桌时,便抢了上来。   “不,任主任,这是我的工作,还是我来吧!”唐师傅怔了一下,又夺过了抹布。   “唐师傅,你年纪和我爸一般大,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一声唐叔也不为过啊,我这么年轻,让你叔叔来替我抹桌子,我爸知道了那一定会责骂我的,唐叔,这样好么?我自己的卫生我自己来打扫,你给其它领导怎么服务我也不干涉,我把打扫卫生当作一种活动,唐叔,你不会把我活动的权利也剥夺了吧!”   “任主任,你这是。。。”   “唐叔,听我的吧!”任君飞抢过抹布抹起桌子来,唐师傅轻叹了一气,默默地离开了任君飞的办公室。   抹完桌子,他又打扫了一下房间,做完卫生,已经九点钟了,他拿开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短消息,陈希妍的:“傻瓜,世上的人太多,相见皆有缘分,如果我是法官,我将判决你终身监禁,在我心里。”   任君飞心里一暖,立即回复了:“我就是那个囚!”   中午他得回老家一次,至少应该向老妈妥协了,上次回家,他发现了老妈和黄士民在一起,想到乡亲们嘲笑的眼光,怪异的表情,再想到刚刚去世的父亲,他恼怒了将黄士民掀翻在地,如果不是母亲死死抱住他的腿苦苦求情,他把黄士民打死打残也愿意了,黄士民和老妈一直跪到地上说他们是相爱的,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任重达,要不是任重达从中破坏,他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可是这些爱情的表白却在残酷的事实却显得多么地强词夺理和苍白无力啊!要不是曾经,哪还是今天的现在,要不是过去的任重达,哪还有今天的任君飞?恨不起啊,岁月!谁来替它埋单?   任君飞噗地一声甩门走了。 正文 0348上告无门   是黄**的一句话点醒了任君飞:“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不让她好过一些呢?”   是啊,既然任君飞爱着自己的妈妈,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老妈的选择,也是老妈选择幸福的权利,为什么就不能呢?   县委督查室行政上还是归县委办管,吃了中饭的时候,他就向邢睿告了个假,邢睿爽快答应了,要给他安排车子,他婉拒了,他说现在是领导了,就应该有个领导的样子,各方面都应该做表率。逗得邢睿哈哈直笑,你好大的领导啊,还不是在我下面。任君飞说那是当然了,你能力强嘛!就这样,他和邢睿的关系总算是理顺了,虽然上下级,但可以开点彼此意会的玩笑。   “呵呵,兄弟,你又高升了,看来你这种人在官场里面很受欢迎嘛,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客啊!”任君飞不想自己开车,所以只有麻烦李明了,李明从浙江那边办案刚回来,这段时间在家里休假,接到电话不过十分钟,驾着车子来到县委大院了。   “是啊,保安,治安,公安,社会不安,我看啊,公安队伍也很适合你这些人!”车子在门口停下,任君飞白了李明一眼,径自把门打开。   “君飞主任,你上哪儿去?”突然后面响起一声娇喝,宋玉婷姗姗走来。   “家里有点事,邢睿主任已经批我假了!”任君飞回头一看,玉婷柳眉紧锁,玉面冰冷,谁惹她生气啦?   “哦,原来你跟邢主任说了的啊,那你去吧!”   “宋书记,你不会有什么事吧,那我办完了事再去,反正我赶上晚饭就行了,也不急的!”   “算了,你去吧,既然邢主任批了你就去吧,以后,以后走哪儿记得给我说一声!”宋玉婷投来一丝不屑的眼神走了。   任君飞心里不由一凛,是啊,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自己在办公室这边归邢睿管,可是在县委计划生育领导小组那边,自己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可归宋玉婷管啊!   “兄弟,这位美女是谁啊?那么拽!”李明一直看向窗外,任君飞看到了这厮喉咙明显地耸动一下。   “宋部长,宋副书记,诶,你都看不出来啊,亏你还是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呢,这点眼神也没有!”   “作为男人,我眼里只有男人和女人,作为刑侦队长,我只要分得清歹徒和群众就行了,她是副书记还是部长,捱着我什么,我只知道她是个美女就行了,呵呵,难怪你那么迷恋官场,美女都集中到官场里面去了!”   “哼,不上进!”   “嘿嘿,任君飞,我上不上进没关系,反正我家雯雯也不希望我多大的官,要是有可能,我还希望把这个副局长辞掉了,当一名普通老百姓,上班没事干,下班抱老婆呐!君飞,说实在的,并不是我不知道县里有个美女副书记,是你误导了我啊!”   “是你自己没眼神,你别赖我!”   “不,像你这样的人,见了领导不说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可是刚才你怎么着,嬉皮笑脸嘻嘻哈哈的,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谈什么怕吗?不太符合逻辑!”   任君飞头上一丝黑线,“照你这么说,所有的部下都应该怕领导了,在领导面前就必须缩手缩脚的了,下属不怕领导,在领导面前大大方方,这正好说明领导的平易近人,说明领导接地气,是个好领导啊,哦,照你这逻辑,怕领导才是尊重领导,你那是什么狗屁逻辑,不和你贫了,开快点,到了村子我找个厕所解个手!”   “厕所,哪儿不是厕所,你就在这儿吧!”李明把车靠了路边,停了下来,任君飞看了看呼啸而过的来往车辆,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李明,   “就是啊,下车!”李明却帮他开了门。   “没人看到?”   “看到了又怎么啦?前段时间我在温州那边,男男女女在大街上就是这么解决的,人家说那是一种文化,你觉得不可理喻那是你没见识呢!”   “好,好,我算怕你了行不,你跟我开快点!去了江浙那边半个月,人家的勤奋进取的精神你学不来,相反把人家的屎尿文化学到了,真有你的!”任君飞扑地把门关上了。他的脸胀得通红通红的,李明也想他肯定是让尿给憋急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对于这位好兄弟,任亦可走丢了,他就答应一定要帮找回来,县里也成立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专案组,他们在浙江那边侦查了半个月,案子刚刚找到了一些线索,上面便来了通知说专案组撤掉了,专项行动就这样不了了之。   任君飞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他和黄**手牵着手走到温州的大街上,他也来这么一泡尿,慧姐会不会羞他?   赶到家里的时候,老妈和黄士民早已忙碌好了,鸡鸭鱼野味摆满了一大桌,“小飞,终于回来啦,回来就好!”黄士民再不像原来那么拘谨了,招呼着任君飞和李明坐。   “黄叔,你坐!老妈,你也坐!”任君飞把李明拉到了旁边。   “你还叫黄叔啊,真是!”老妈刘秀兰白了任君飞一眼,在黄士民身边坐下。   “那我。。。”任君飞知道不如老妈的意,电话里面他说过要叫黄士民爸爸的,可是词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这个弯比七道拐还要难转得过来啊!   “秀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要孩子高兴,叫什么都好,就叫黄叔,秀兰,把我们的好酒拿来啊!今天我要和两个后生拼一拼!”   “黄叔,要不我到车里取,有茅台!”李明白了白任君飞,就要走身拿酒。   “快坐,快坐,你那茅台算什么好酒,要说好酒,谁都比不上你刘姨酿的!”很快刘秀兰就从里面抱来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红坛子,揭开红布,盖子上还覆着一层泥巴,李明眼睛一亮,“黄叔,这酒陈了应该不下三十年了吧!”   “呵呵,君飞有多大,这酒就有多大!”黄士民开了盖子,满屋便弥漫了一股诱人的醇香。   曾听老爸说,妈妈是酿酒的好手,可是从小到大,任君飞就看不到妈妈亲手酿过,老爸任重达一直都是喝着经销店里的包谷烧。   那坛老酒,小时候任君飞也见过,当时他十分好奇,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他想揭开看看,结果被回家的老妈看到了,将他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将坛子摆到更高的地方了。老爸笑了笑说,这是你妈最宝贵的东西,你千万不能碰!   没想到是酒,可怜爱酒的老爸,陪了妈妈一生,硬是一口也没喝上老妈亲酿的酒。   李明也是个爱酒的人,才喝了几杯,便和黄士民斗上了,酒桌上两个人居然没大没小,称兄道弟起来,任君飞恍然后悔,回去没人开车了。   多好的月光啊,好一个静谧地乡村夜晚,任君飞不愿意和他们斗酒,就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思绪很复杂,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儿,你等等,”母亲刘秀兰从里面追了出来。   “妈,什么事吗?”任君飞转身停了下来。   “你不怪你妈么?儿子,说真的!”刘秀兰解下了围裙。   “妈,你是勇敢的,我为你骄傲啊,老妈,我真的祝福你和黄叔!”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刘秀兰顿了顿,又说:“现在计划生育又要紧起来了是么?村里人都说了,又要搞通不能三分钟那一套了,你在县里清楚,真是这样的么?”   “应该是的吧,妈,你怎么关心这个啦?”   “不是我关心,是政府他们那边太欺负人了,你猜怎么了,那个麻副镇长是怎么了,天天来黄家找**,一会儿说要结婚证,一会儿说要结扎证,一会儿又要流动人口证,**说了,她来省亲的,哪办的流动人口证啊,更为气人的是,他们说**肚子里面有了,非要拉着她去乡计生办做孕情检查,真是开玩笑,幸亏你黄叔抄起了扁担才把他赶出去,他说了明天还要带更多的人来呢!”   “所以,慧姐她今天一早就走了?”   “不,**家里人病了,她也要赶回去,不过她本来也不必赶这样急的,说要吃完这饭再走,可是不行啊,真让他们给抓起来也不是个事!我是说,政策归政策,严是严了点,我就放不下心你那表哥,才当镇长,少不了头昏脑胀,真要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到时连家乡也回不去。你的话他听,你跟他说一说!”   说实在的,任君飞参加工作也没有碰到计划生育告状无门的时代,他到城关镇的时候,计划生育早都晋了类,已经抓得不那么严了,那些宁愿家破人亡,不能放生一个的听闻,也是聊天时候听于正讲的。但那种恐怖的场面他可以想像,那种紧张的气氛他可以想像得到。   任君飞都上高中了,老妈刘秀兰那时也快四十九了,还被带到乡计生办,后来确认为绝经了才勉强躲过了一刀。 正文 0349差别这么大   “老妈,你放心吧,生平他比我要聪明得多!”任君飞安慰了老妈几句,等老妈返回屋了又继续往前走。抬眼看了看村子,凉凉的风打在他脸上还是有些冷,酒略醒了些才觉得有些异样,不应该啊,家家户户大门都关得紧紧的,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要聚到任老四的商店旁谈天说地,现在都没人了,怎么啦?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啦?   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后面刮来,任君飞赶快往旁边一让,一道黑影擦身而过,走了两步多远,那道黑影转了身,瞪了任君飞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又往村子里走了。   这是谁啊,横着走,村子里应该没有这样的神仙啊!   任君飞突然有股抽烟的冲动,下意识地摸了摸烟,口袋里扁扁的,邢睿给的那包好烟和天下不在了,细细一想,出来的时候,烟被李明给榨走了。他想去任老四店上去买包烟,顺便去聊聊,在整建办那时,好多村里的人都要找事做,任君飞一个也没有答应,乡亲们意见很大都说任君飞忘本,还是任老四出面说的话,乡亲们才理解他的难处,任君飞一直没有来得及感激他。   到了老四家的店子,闸门早给关上了,喊了好一阵子,任老四才从窗户边探出头来,看到是任君飞,方才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君飞啊,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就出来了,害你等了那么久,真是对不住了!”   “没事,老四,怎么,村里人睡得恁么早啊,现在可是冬闲啊。。。”   任老四给任君飞取了烟,又替他倒了一杯开水,很热情。接着他就说了:   最近一段时间,乡政府的干部经常下来,只要听到哪家有小孩哭声,便去人家查计划生育,主人那得像贵客一样地伺候着,递茶敬烟的,稍稍一个不满意,便把人问成违法对象,带到乡政府去。受不了骚扰,大家吃了饭便早早地把门关上了,惹不起我躲得起啊!诶,也不知道这阵风要刮多久啊!   “呵呵,那是,大家又没有违法现象,怕他干毛,再说上面不是有个规定,计划生育七不准吗?”原来都是在躲乡政府啊,任君飞肚子里笑了笑。   “是啊,上面有上面的规定,上面的规定好啊,都是为了保护咱老百姓,可是下面有下面的做法,他们的做法却走了样,变了味道,可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啊,是的,我们都没有违法生育,可也受不了他们的骚扰啊,权在他们手里,我们的理也说不过去啊,你说平生嫂子吧,丈夫都去世了十多年,她也结扎多年了,麻副镇长却硬要逼她交风险保证金,你看,这是什么道理啊,不是侮辱人嘛;还有建设他家,老婆都快要生了,可是准生证硬是办不下来,报告递上去一次又一次,每回都是泥牛入海;志生前年超了生,被罚了十二万,志生卖了牛,拿出全部的家当,最后还是打了三万的欠条,可是麻副镇长却不认账了,说原来的计算没达到标准,按标准重新计算,气得志生哥呀,现病在床上都个把月了,诶,这年头,照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安生了!任老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县里肯定不知道下面会是这样的,至少宋玉婷不知道。这个麻副镇长也太胆大妄为了!   任君飞告辞了,任老四把他送出门来,四处探望了一下,方才说,别说这些是我讲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看看任老四鬼鬼祟祟的样子,任君飞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这是在自己家里啊,他还这样怕?   计划生育工作抓得紧那是好,但也不能严到人人自危,人心惶惶,非要闹到鸡犬不宁的地步啊!任君飞知道,让老百姓害怕的不是国策,而是像麻副镇长这样扯虎皮拉大旗的干部中的害群之马,只怕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各乡镇都还有,而且不在少数,真要村村乡乡都这样,就算凤阳计生工作脱了帽,宋玉婷的官声也被老百姓的唾沫给抹没了。   回去一定要跟宋书记建议,一定要严肃约束好干部的行为。   香姐不是要生了么?想到邵洁香,任君飞不由得担心起来,乡政府抓计划生育的会不会也过来为难她?出了任老四家的门,任君飞就给香姐挂了电话,邵洁香说政府的人来过了,并没有为难她,任君飞说不可能啊?最后邵洁香才说出来,原来于正在镇里当书记,谁还敢为难党委书记的表妹,任君飞哈哈挂了电话,心彻底放下了。   经过黄士民家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怎么墙头上有个人头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有一个人在爬墙,很显然他准备翻墙过去,因为翻过去便到了厢房的窗口下,那个厢房是黄**住的。月黑风高,那人进去想干嘛?   只可惜,他搞不清楚情况,黄**大清早人都走了,任君飞暗暗觉得慧姐够调皮的,走了走了还不忘调戏那流氓一下,故意让房间亮着灯!   石头垫得很高,但是因为那人过于肥胖了,饶他扒住墙边的双手怎么用力,还是没有把他肥胖的身子送上去半点。   “嗨,兄弟!”任君飞轻轻走了过去,到了旁边猛然地抬起手掌往那撅得高高地屁股一拍,只听哗啦啦的石头倒塌的声音,接着一声哎呦,一个肥胖的身子倒在地上。   “是你啊?”那人费力地站了起来,看了看任君飞。   “对,是我,你是麻正标吧!”   “知道你还不滚开,我就是麻正标,麻镇副!”   “嘿嘿,你到底叫麻副镇还是麻镇副啊?”   “我叫麻正标,他们习惯叫我麻镇副,你还是叫我麻镇副吧,这样比较文化一点!”   “呵呵,麻镇副,你可不能冤枉我一片好心啊!我正想帮你一把,谁料你脚软了跌了下来,诶,我不明白了,你一个副镇长,也算个角色,怎么翻人家墙头啊!”   “你知道个屁,我这是在执行公务知道么?这家是计划生育对象,非常的狡猾,我在监视着她,滚开,你算个屁啊,费了老子这么多话!”麻正标拍了拍屁股,又看了看那个亮着灯光的窗户,转身就走。   “这个对象是不是黄**,那可是个大美女咧!听说嫁去多年没有回来,现在回来啦?”   “是啊,回来了,我想啊,敢情是那边的计划生育抓严了,她过来想躲一阵子的,嗨嗨,她没想到,我这儿比她抓得更严啦,我盯着她,就是怕她跑了!”   “哦,那你麻镇长确实太辛苦了,人人都像你一样,那工作肯定好得没法说,对了,你就不怕黄士民多心,他大小还是个退位的老支书啊!”   “你懂个球,就是这些当过支书的人,私心才叫重呢,对别人那是恨政策不严,对于自己的亲戚呢,那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方面漏洞才叫大呢,我看这位黄支书也是这样的,别说他退位了,就是他在任上,我也不怕他,你说他那个妹,十多年都没回来一次,偏偏这时来啦,不是想躲生又是什么,嘿嘿,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感谢老天,让她落到我手里了!”   “麻镇副,那个黄**我也见过,美是美,可我认为她比殷小桃(凤阳公认的美女也是有名的妓女)也美不到哪里去,”   “呵呵,老弟,看你也瞒懂女人嘛,和黄**相比,大城市就是大城市的,大城市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殷小桃算得上什么,我这么跟你比吧,如果比喻成一道菜,那殷小桃只能算一盘家常菜,吃多了你就不想吃了,而人家黄**就是一盘海味山珍,要色相有色相,要味道有味道,你一看见了便忍不住就拿筷子往里戳!”   顿了顿,麻正标又说:“这么比还有点抽象,你也想像不到,那我就再说具体一些吧,你没瞧见她的皮肤,水娕得,诶,我相信,如果割下一块来,蘸点酱油我都能下上三碗白米饭。。。诶,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是这个村里的,不过也在外面打工,一年也难回家几次,想找黄支书聊聊,听说他去任家吃酒去了!”   “嗯,何止是吃酒,我早听说了,这黄士民与任家那老娘子是相好,人家刚死了老公,铁定去钻人家被窝了。”说着麻正标又瞟了瞟窗户,然后把目光移向任君飞。   “麻镇副,你是不是还想翻过去啊?”任君飞问道。   “是啊,这么晚还亮着灯,不是等着我吗?昨天到她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有那个意思了,诶,女人家面子薄,不好意思!”   “是不是想我帮你一把?”   “老弟,你这人太够意思了,我会记住你的,快来,你助我一把!”麻正标边说边垒起石头,然后站了上去,两手扒住墙头。   “麻镇副,你也要用点力啊!”任君飞很听话,过去托他的屁股,一碰到那肥嘟嘟的肉,任君飞就一阵手麻恶心,记得他曾经也一样地托过莫乔恩的屁股,那时全身过电一样地感觉,诶,一样的是屁股,反差为什么就这样大呐,也难怪,男人的叫屁股,女人的便叫美臀! 正文 0350老妈也是自私的   诶!好了!可以松手了。。。麻正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坐上墙头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墙下,心里有点怵,我这么拼,划不划算啊,这得多高啊,少说也有四米多吧,那可是要跌断脚筋骨的啊!   任君飞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抓住他的脚,用力往上一托,   啊!麻正标大惊失色,双手凭空乱抓,只可惜,没有一处着力点了。   只听扑通一声,麻正标直接头朝下往墙里面栽去了!   狗日的!慧姐的豆腐你也敢吃!任君飞不无惬意地拍了拍手,心里骂道,但他不敢急于离开,贴着墙面听听里面,真要听不见什么动静,他也准备翻墙了,惩罚是惩罚,但不能出人命啊!   一会儿听到啊啊的呻吟声,想必是麻正标痛醒了,方才得意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打扫卫生,而黄士民和李明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各自回房间睡去了。   “飞儿,上哪儿去了?”老妈的声音有些冷,任君飞对黄士民的冷淡让她有些不高兴。   上面红色的羽绒服,下身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将腰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当然曲线也十分曼妙地展现出来,尽管略略有些富态,但作为一个将近六旬的女人,这样的身村仍不失为让人羡慕的,这还是原来那位穿得松松垮垮的一身灰扑扑的老妈么?   老妈的头发一直都很好,不光多,而且一根白发也找不到,此时在脑后盘起一个大大的结,旁边插了一朵花,脸白里透红,上面扑着些白粉,看起来十分光滑,冷不丁一看,你还道是哪个豪门里的贵妇呢。   花是老来俏,任君飞心里一亮,什么都坦然了,自己最大的孝道,莫不就是看到老妈现在的状态么?   “妈,我去老四家了。”任君飞话锋一转,“黄叔还好么?年纪大了,还喝那么多酒!”   “开心嘛,你黄叔就是这样一个人,高兴了就喝酒,喝酒谁也劝不住,非要把自己喝倒了才算,诶,一辈子了,也难得见他醉过这么一回,由他去吧,飞儿,有些话我想必须跟你说,至少让你和洁妮有个心理准备,我和你黄叔决定了,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享受享受属于我们的生活,我想过了,等洁妮有了,我这儿你是指望不上了,你们找个保姆带,钱我来出,飞儿,你不会怪妈太自私了吧!”   “妈,洁妮说了,孩子她自己带,没有问题的,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实在忙不开了,就请个保姆,现在保姆很好请,也要不了多少钱,老妈,你和黄叔在一起,只要你们觉得幸福就好了,我想,老爸在天上,他也是那么想的!”   “嗯,飞儿,你能这么想老妈就安心了,**她说要接我们去杭州那边住上一段时间,人间天堂,下是苏杭,我还没到过呢,你黄叔说了,等这边忙完,可能是过完元旦,我们就去,到时你能不能送送我们呢!”   “妈,到时再说吧,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我就陪你们一块去!”   刘秀兰很开心,娘儿俩又聊了一会儿,说到将来的打算,母亲也不再告诉他应该怎么怎么做,只是听他说完之后频频地点头,他知道母亲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本来任君飞是这样规划的,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让老妈带着,他是公家的人,时间不属于自己,而王洁妮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桃花村的旅游才有了个开始,她是不可能半途而废的,要她放下事业在家带孩子显然不可能,这以后还是慢慢想办法吧!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虽然是一句封建的话,放到现在又何尝不是这个理呢,老妈都是先站到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更何况于其他人呢!   “妈,我睡了!”老妈打了个哈欠,任君飞知道时间不早了,便站起身来,刘秀兰说:“嗯,去看看李明吧,喝得太多了,他的电话老是在响,敢情家里人不知道担心,你给回个电话,也免得人家担心。”   任君飞辞了母亲来到房间,一看李明正倒在床上睡得正香,那小呼噜打得那叫一个有节奏,就好像煮熟饭的高压阀门一样,啊赤。。。哈赤。。。赤、赤、赤。   连个小老头都喝不过,有鸟用!任君飞嘟哝着几句,抓起了他电话一看,都是刘雯打来的。   “李明,你是不是在哪儿鬼混去了,不回电话可以,不回家也行,算你狠,限你半个小时以内,不出现在我面前,以后你就看着办吧?”   “雯姐,你说什么啊,你说得太急了,我听不清啊!”   “妈的,你小子喝了二两马尿就不晓得自己是谁啦,那我就告诉你,你是李明,一个二十八岁还不找不婆姨的李明,你有什么屌本事啊,要不是因为任君飞的恶作剧,我会嫁给你吧,你想得美吧,要不是因为遇雯。。。”呜---呜。   “我乍地啦,哪一点对不住你刘雯啦,你哭,那是你恶人先告状,那是你心虚,要说委屈,应该是我受委屈才是,在家里你说了算,在单位还是你说了算,你不和我说我还以为这事装痴算了,没想到你那么认真,我就和你掏心窝子说了,你到底把我当不当一回事,当不当一个男人啊,好歹我也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啊,我有我的人际关系,我有我的朋友,我有我的社交啊,我之所以没有进步,就因为我心里想着你,领导点名的我都不去应酬,领导喜欢的我都不去捧场。。。这怪我吗?”   “那你要好好检讨下你自己,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做,我在任君飞家里,陪叔叔多喝了几杯,现在我们正在看第五频道,关于国足出线的,如果国足这次出不了线,我说换就换了!”   “李明,你。。。”   “刘雯老师,你还没听出来么,我是任君飞啊!明哥和我在一起啊,呵呵,你该多多关注他的身体啦,连我快到六十多岁的黄叔他都喝不过,肾气不足了啊,刘老师,你难辞其咎啊!”   “任君飞,你和李明和伙玩我,我和你没玩!”   妈的,幸亏没有什么发挥的,不理解啊,刚才呼噜还打得震天响,一听到刘雯的声音他就警觉了。   “明哥,你没睡着啊?”任君飞把电话放在床头柜上,一看李明眼睛睁得老大盯着自己,   “呵呵,君飞,妈的,真有你的,有你这张嘴,哪个女的不会倒在你枪口下啊,幸好,雯雯是你嫂子,你不敢,对么?谢谢,我得走了!”李明此时已经下了床,穿好了衣服。   “明哥,你这就要走么?这才几点啊,凌晨一点了,要不你再睡睡,明天我们一早就走,赶到家里也是七点,不影响你送遇雯去幼儿园行么?”   “要是遇雯的事情还好办了,问题是刘老师打了我电话,那肯定是要我回去,君飞,我得先回去了!婶婶睡了,你明天跟我说一声,就说我失礼了。。。”   老妈的房间灯已经熄了,任君飞把李明送到了村口,“没问题吧,明哥,你喝了那么多酒?”   李明道:“飞弟,天再黑,我心里不是还有一台灯么?只要它不熄灭,我一定找到回家的路,你说对么?”   送走了李明,任君飞一个人回到了家里,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下来,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儿时的记忆他是找不到一点了,天还是那个天,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洁妮,我的老婆,我想你!”   “老公,我也好想你!”   任君飞又忍不住给老婆打电话了,这个时候,其实也是每个夜静人深的时候,他都会跟老婆打电话,因为他在数着星星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了那个星星的旁边,绝对少不了另外一个星星的存在,   “飞,你看,那两颗星啊,好灿烂,可惜,可惜。。。“   “妮儿,如果我们是那俩颗星,我情愿你是先落下来的那颗。。。”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你承担失去所爱之后的痛苦啊,这样的痛苦让我承担足矣!”   任君飞还在老家为自己的儿女情场感慨得千秋愁肠的时候,宋玉婷书记可是为着一桩又一桩的事而睡不着觉呢,刚刚处理好了林湾村征收社会抚养费征收打伤人的事情,这不,有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林湾村的支书,被举报养二奶,生二孩,群众敢怒而不敢言,真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就别怪纸不遮火,火不怪纸无情啦!   接电话时,宋玉婷正和田满清主任,也是后来的人口和计划生育局长在商量计划生育脱帽的事情,这个帽子,谁都知道,是凭空盖下来的,但田满清和宋玉婷更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机遇,要不是这种机遇,她哪可能当得上副书记,他那又可能当上帮书记县长保管着帽子的计生局长,全县的计划生育情况他确实非常担心,林湾村的工作现状他是太清楚不过了,这个乡村总共只有367户,但是计生情况太复杂了,计外的,超生的比比皆是,就连十孩高位生育的对象也大有人在,前几届不是不认识到这个问题,只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就拿前任说吧,请了公安力量配合工作,结果公安派出三个人过来协助工作,因为那三个公安的人不姓那个邪,分组进了村,半个月之后,人们就发现了三具死尸体,都是在水库边上发现的,最后公安的也出来调查了,结果都是醉酒溺水。。。   “玉婷书记,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县计生工作被动的局面不是一朝一日所造成的,也不是哪一个村哪一个人所造成的,对于你私自去林湾去调研,我作为领导小组的成员,我负责地跟你说一,你不合适,也不能这么轻率。。。” 正文 0351麻镇长   凤阳县位于南江省最西端,出了大湾乡便是邻省的地界,因为省情不一样,两边都想管,但两边都管不到位,所以这里的治安状况非常糟糕,打架抢劫强奸恶性事件经常发生,宋玉婷要微服私下到大湾村去调研,她的安全很让田满清担心。   但宋玉婷决定了的事情,一般是很难改变的,但他必须考虑到领导的安全,得找一个熟悉农村且头脑灵活的干部陪着去,于是他想到了任君飞。   当任君飞接到田满清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虎落坪乡党委书记的办公室,李小露去当县委宣传副部长之后,于正接替她的位置,虎落坪乡虽然不如城关镇,但来这里是当党委书记,一把手,已近不惑之年还是个政协联络员的于正同志来说,那是一件想也不敢想的大喜事,任君飞必然要去祝贺一下,顺道说说那个“麻镇”的情况。   于正一看到任君飞来了高兴极了,拉着他的手责怪他昨晚为什么没有通知他,特意叫食堂弄几个凉菜要任君飞过早,任君飞说在家里吃过了,就是来看看你老兄。   “你给我坐坐看,这个凳子还舒服么?”到了办公室于正把任君飞按在自己的老板凳上,替他倒上了普洱茶,“哈哈,你不来,我也要去拜访你老弟啊!你淑兰嫂子说了,你老弟是我的贵人,你看遇上你,我事事都顺心如意啦!”   去年,老婆患了病急需动手术,一问手术费他呆了,十多万,对他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他是个半边户,石淑兰身体一直不好,一家的生活只靠着他那点工资,一双儿女一个在上大学,一个在上初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去哪筹这么一大笔钱啊,银行不敢借,亲戚不肯借,于正求到了好哥们常林,常林非但不肯借他,反而说他背叛了他,有钱也不借给他这样背信弃义的人。   晚上看着垂头丧气的丈夫,老婆不忍心了,躺在病床上泪眼花花地说,“没用的,其实也不怪你那些朋友,你看我们这个家底,借上钱了,以后拿什么还人家啊!老于,你别再折腾了,有了这么一对争气的儿女,又嫁了你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这辈子我也没有遗憾了,走到黄泉路上脸也是笑的。。。”   “不!淑兰,说好我们一起白头到老的,你怎么能说这些丧气的话呢,哪怕是砸锅卖铁,我都不会撇下你,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   可是于正推开窗户望向满天星空的时候,他的眼光又黯淡了,天上闪烁着那么多的星星,哪一颗是我于家的救星啊!   正当夫妻俩相互抱头痛哭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任君飞带着妻子王洁妮进来了,给他们送上了十万元,淑兰的生命得救了,于家得救了,在于正的心里,任君飞是再生父母,于家的救命恩人。   “嗯,书记就是书记,一方诸候,沙发坐起来就是舒服,诶,于哥啊,你别在沙发上坐舒服了,想不到下面的老百姓舒不舒服啊!”   看着于正的眼睛又泛起水雾了,知道他又要说起这些事,任君飞最怕听到别人说道感恩的话了,赶忙岔开话题,两人聊了一阵,“麻镇”进来了,看到书记座位上居然坐的是另外一个人,细细一看,竟然是昨晚遇到的把自己推下墙头的那位,不免有点愕然了。什么情况啊?   “你好,麻镇。”任君飞抿了口茶,然后伸出手来。   “你还是叫我麻正标吧。。。你”麻正标赶忙伸出手,能够坐到书记的座位上,如果不是大官,那就铁定是于书记的好兄弟了,人家姿态放得这么低,我麻某人的面子啊,然而快要够到任君飞的时候,任君飞却把手收了回去,笑笑地道:   “呵呵,我忘记了,麻镇不方便啊,还握手?”   别说是一般干部,就连乡里副职平时也是对自己敬重有加,麻正标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但是今天不同,于正书记冷冷地看着自己,这窝囊气得受啊,麻正标嘴角抽了抽,咧嘴笑道:“是啊,是啊,领导体贴啊!”   心里他恨任君飞恨得要死,昨晚就那么一掀,自己就头朝下往墙上摔了下来,幸好脑袋正砸中墙角下的一个垃圾桶,垃圾桶装满了垃圾,缷掉了许多力,这要砸到水泥地上,小命怕都不保了!   其实他那是什么副镇长,不在政府编制,只是乡里游手好闲的一个混混而已,因为做事不顾忌后果,所以乡亲们都怕他,乡政府就看上他这一点,组建了一个计划生育工作执法队,队员都是些横行乡里的小混混,麻正标当上了头,他们敢于攻坚克难,敢于拨掉钉子户,敢于啃硬骨头,所以政府难做的工作都交给执法队去办,而且效果非常地好。   这是个临时机构,没有财政拨款,但是他们的经费却从来不用发愁,他们靠罚款养着,并且养得很好,可以这么说,乡政府的车子开不动了,但是执法队的两台猎豹车却从来没有停过,乡政府没有工作经费了,姚镇长还得找麻正标借!   麻正标这个队长当得十分滋润,偏他这个人性格有点怪,一般不喜欢别人叫他麻队长,他说叫职务太正规了,也不允许别人和他称兄道弟,他说革命队伍里的关系应该是纯洁的,于是手下人都叫他名字,麻正标也是这么爽朗地答应着,后来人们又发现了,麻正标不再爱答应人了,只是鼻子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有一次副队长有一件急事要请示他,追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一样,最后副队长有点急了,大叫一声,麻正。。。!麻正标突然转过身来,“你叫我什么?”   副队长显然有点害怕,“麻正!”   “好,好,这个叫法好!”就这样大家都叫麻正标为麻镇了!   如今的麻镇长头上缠着绷带,双手下垂不时地抓着衣摆,毕恭毕敬地站在于正书记前面接受批评,样子分外滑稽,很显然于正书记也批评得有点累了。   “正标,认识到错误了吗?”   “认识了!”   “那你说说看,”   “黄**是任主任看上的女人,我不该,不该打她主意!”   这就是你的认识啊!看着哭笑不得的任君飞,于正确实有点生气了,指着麻正标吼道:“滚,你给我滚,回去跟我写检查,好好写,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麻正标双手搓了搓,看向任君飞,“任主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保证,以后你看上的女人,我想都不会去想,如果想了,就让我下面烂了,一辈子不能干那事了,好么,你放过我一马!”   “走吧,听于书记的,好好写检查!”任君飞摆了摆手,麻正标才推门离开。于正摇了摇头,   “君飞老弟,你看,下面的就这素质啊!”   “于书记,据我掌握的,麻正标应该不是在编人员,不算你的下面吧,我个人认为,要推动一项工作,更多的是要靠力度,但这个力度不能片面地理解为强制和暴力啊,宣传,思想政治工作不也是力度么?现在为了推动计生工作,现在各个乡镇都组织了执法队,可以说执法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是他们的经费哪里来?还不是摊到咱老百姓头上吗?”   “是啊,我们凤阳县并不是一类县市的水平,工作基础还相当薄弱,重管以来,各乡镇顶着很大的压力,尤其是你们这些乡镇一把手,一心只想把工作搞好,把帽子摘了去,背负的压力比谁还要大。可是于书记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工作为什么落后?为什么就比别人差啦?别人能做到一孩上环,二孩结扎,难道我们凤阳的群众做不到吗?难道他们就那么地热衷于造人运动,呵呵,我说个事你也是知道的,一位搞计划生育调研的领导问到一名多孩对象,生了那么多,负担那么大,你自己也过得那么苦?图得是啥嘛?那计生对象苦着脸说领导啊,人生短短,你以为我不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啊,你以为我不知道生那么多我会很累很辛苦的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想生,可是到了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可搞的,只有睡觉,谁也没想到,弄着弄着她就有了。“   “君飞,我懂你的意思,一切工作落后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经济落后,所以嘛邓伟人才说过经典的话,发展是硬道理,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金钥匙,可是经济发展那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到的事,计划生育一时搞不好,那上面会拿掉我的帽子啊!你意思是要我解除执法队,是的,既然乡镇有了专项工作领导小组,那还要这个执法队干什么呢?我个人也认为它对于乡镇是一种负担,对老百姓和计划生育户更是一种负担,可是各乡镇都这么做,我也不能带头破这个例啊!“   “不,于书记,你既然认识到这一点,就应该有这个敢为天下先的魄力,凤阳县的计生状况为什么搞得这么差,不是我们的群众没有素质,而是因为有执法队这个包袱的存在,为了养活这批人,很多乡镇就动起放水养鱼的歪点子,卡着生育证不办,到时就给老百姓罚款,群众怀了不给办手续,生下来又不敢给政府报告,恶性循环,凤阳计生工作搞得好那才叫怪了呢,我相信上面会看到并且纠正这个问题的,所以你率先做出来,也许就可能是你的亮点了呢!“   “嗯,君飞老弟这番话让我拨云见雾,我马上解散执法队,“于正紧紧地握住任君飞的手。 正文 0352父母在不远游   党委书记是计划生育工作第一责任人,自来到虎落坪乡以来,于正也碰到了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行政处罚力度一天比一天加大,入库的社会抚养费一天比一天多,按理来说,计生工作应该是越来越好啊,可事实不是这样的,计外生育越来越多,超生情况越来越严重!   是的,还是这个包袱的存在,昨天晚上,党委会还在研究经费的问题,罗镇长就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说要不把执法队给解散了,罗镇长其实在将他的军,计生工作只能加强,不能消弱,解散执法队,于书记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于正识破了他的意思,他也想顺水推舟,把执法队这个包袱缷下了,但是他不知道上面的意思,生怕因为此事让别人大做他的文章,说他不重视计划生育工作,现在有了任君飞这番话,任君飞是领导身边的人,他心里有底气了。   乡镇工作就是这样,保证不给县里添乱添堵就行了,要谈有多少亮点,哪个乡镇做得到呢,除非是另辟新径。而率先在全县解散这个让人头痛的执法队,照样把计生工作做得很好,无疑就是一条新径,是一个亮点。   接到田满清的电话时,任君飞并没给于正说起宋玉婷下乡调研的事,他只说他要到大湾村去,于正要亲自开车送他,任君飞说只要个派辆车送他到那儿就行了,你还要坐镇呢。   送任君飞去的是民政办干部小杨,小伙子刚刚转业回来,口才非常好,也十分健谈,从小杨身上,任君飞似乎看到了刚刚参加工作时的那种状态,对一切充满热情和冲劲,上了车便和小杨亲切地攀谈起来。听到小杨对乡里的工作谈了一些看法,任君飞就着急道:   “小杨,我是过来人,跟你谈点体会可以吗?年青人有思想,有自己的思考和看法,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你说县直也就那么几个单位,能接收得了那么多待分配的大学生?换句话说,人人都满足要求都到县直来工作,那乡政府呢?基层不要了吗?显然不能吧,小杨,听了你的观点,我个人觉得你很不错,很有能力,分到乡镇来是有一些委屈,但千万不能带着情绪知道吗?乡镇条件是苦了点,不过能锻炼人,好好干,一定会大有作为的!你看我,不也照样进城了吗?”   小杨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是大领导吧,看问题就是这么辩证,这一点就像易伯伯,和我老爸看问题就是不一样!”   “易伯伯?”   “是啊,易强伯伯,老爸要我到财政局,我就说啊,年纪轻轻的,到县局干什么,享清福吗?还没到那份上吧,找到了易伯伯,要到最困难的地方来,于是便到了虎落坪乡来。。。”   “好,好,好呀。。。”任君飞有种吃苍蝇的感觉,原来是公安杨和平局长的公子,一位官二代呀,人家下乡镇是自愿来的,还用得着你任君飞来安慰?   杨和平局长给任君飞的印象一直都是个脑满肠肥无事哈哈的官场老油条,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任君飞道:“小杨,你回去写份材料,题目我给你想好了,就叫关于我县计划生育工作现状破局的思考,把你婚育新风进万家和变罚为奖的观点加进去,交到县委计生工作领导小组,一个星期后交上来,办得到不?”   “你是县委的人?”   “于书记没和你说?”于正啊于正,你都是位老革命啦,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啦,叫小杨来送我,你应该告诉小杨我是谁啊?   “哪用我们书记说啊,其实我早都知道你是谁了,县委督查室主任,君飞主任是不是?”   “没错!”任君飞眉毛一扬。   “任主任,县里开动员大会时,你坐在主席台上,虽然你没有讲话,但那仪态,那眼神,无不流露出威严的气质,这也就是书上常说的不怒自威吧,当时我就想大领导就应该是这样的。。。”   任君飞只觉得心情格外地好,本来他是极不情愿与宋玉婷一起下乡调研的,他个人认为宋玉婷下来调研只是一时冲动,没有一点实际意义的,县里的,乡里的常年累月地就干这个事都问不出真实情况?你一天就能?   而且只有他两个人,这万一要细究杨检查长夜不归家的问题该怎么办?怎么说,杨检查长一步一步地陷入了吴秀华的温柔乡里,可没少任君飞的推波助澜啊,为这事,他一直害怕和宋玉婷单独相处,要不是田满清求着他,他会找理由推辞的。   “小杨,好样的,材料你要当回事,现在上面关注这项工作,说不准你这份材料就是亮点了,我再问一句,一个星期之内拿得下么?”   “任主任,材料我早就写好了,不过要交县里,我想还是要补充一下几个调研数据。。。两天,两天我交!”   “好,好得啊!”任君飞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个年青人的节奏太快了,自己为什么老是落后半拍呢,莫非自己真的老了吗?   宋玉婷从来没有到过乡镇,第一站少不了要去乡政府吧,快到大湾乡的时候,任君飞叫小杨回去了,他不想让宋玉婷看到是车子送来的,既然领导要“微服私访”,自己也应摆出些小德子的姿态。   大湾乡地势较为平坦,便满目苍翠,不是碧绿的油菜田,就是迎风招展的大树。天蓝得仿佛一块刚出厂的布,朵朵白云悠游地漂浮着。空气清新,还夹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跟县城污浊的空气完全两样,任君飞贪婪地呼吸着,那沁入心脾的感觉,令他有一种超然的感觉,心情也格外地灿烂起来。   通往大湾村的小路两旁有成片的竹林,青翠的竹叶,迎风轻拂,发出沙沙的响声。路面铺着碎石,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路上还没有什么行人,任君飞心想宋玉婷还没到吧,一定要抢在她的前面,于是哼着歌快步朝政府大楼走去。   一女子骑着一辆电动车迎面驶来。   女子大概二十出头,长发披肩,洁白、光滑的颈胸,大而闪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嘴,长得很漂亮。   女子骑着电动车行驶到任君飞前方几米开外的地方的时候,突然,一条小狗从旁边蹿出。   眼见电动车将要撞上小狗,女子一声尖叫,急忙来个急刹车。随着一声尖锐的电动车刹车声响起,女子身子失去平衡,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任君飞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女子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拍去身上的尘土,摇摇头说:“我没事!”伸手要去扶起电动车。   “电动车挺重的,让我来吧!”任君飞弯身将电动车扶起。   女子投来感激的目光,说:“谢谢你!”   任君飞说:“小事一桩,不用客气的!”   女子目光盈盈不无错愕地看着任君飞,说:“你是任君飞?”   “徐丽,怎么是你啊?你不是在杭州吗?”任君飞其实早都认出这个漂亮女子,他只是不敢确认她是徐丽,徐丽不是在华锐集团当财务经理,干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回来呢?再说黄**也会告诉他啊。   “阿飞!是我没想到你会来啊!大湾可是县里最穷的地方啊!”徐丽还是那样甜,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还有四颗洁白的小虎牙,煞是好看又可爱。   徐丽老家就是大湾乡的,离了婚,城里的房子全给了丈夫,如果回来也只能回大湾乡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丽丽,休假回来的吧,多久了,怎么都不打个招呼,让我也请你吃顿饭啊!”任君飞紧紧地抓着徐丽的胳膊。   “阿飞,你都把我拧痛了!”   “嗯,嗯,我是太激动了!”没有见到徐丽,任君飞一直都没想起她,他自己也怀疑徐丽是不是被自己忘掉了,可是一见面,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兴奋,想必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留下她这个名字,只不过让短暂的忙碌而蒙蔽而已!   “呵呵,请我吃饭?时间多的是啊,阿飞,我不去了!”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黄总怎么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她!”   徐丽怔了一下,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任君飞,任君飞慌忙解释道,“我是说可以找陈希妍主任啊,她两人关系好!”   “呵呵,你紧张什么,我又不疑心你,我回来了,主要是来照顾老妈的,年纪大了,什么病都出来了,这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没见到最后一面总是遗憾啊,外面确实是好,可那毕竟是别人的,黄总对我很好,待遇也相当好,可是我又想了,钱多了又有什么用,比得上亲情珍贵么?父母在不远游,现在政府对农村的政策这样好,农村的资源这么丰富,多少大学生都争着下来创事业,谋发展,那我又何必拿着金饭盆而去讨饭吃呢!”   “原来这样!”任君飞笑笑,说:“这么说,你不回镇政府工作?”任君飞是这样想的,原来徐丽办的停薪留职,现在回来了自然可以恢复公职,怎么说,拿着国家的工资去创业,就算失败了,也还有生活保障啊!   “不,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既然辞职了,也就不想再回去了,要创事业,就不要留有后路,那才能全力以赴呢!”   “哦,等你想好了项目,一定要告诉我,我支持你!”没想到徐丽的想法比自己还要爷们,任君飞暗暗觉得自己确实落后了。   任君飞推着车,徐丽偎在旁边,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地走了许多路,   “大湾村!”徐丽笑了笑说:“你怎么不早说,大湾村离乡政府这儿还有将近三公里的路程,走路挺远的,正好顺路,你坐我车过去吧。” 正文 0353露怯   “呃,这、这不太好吧?”任君飞说,他自己不会骑电动车,总觉得让一女人骑车载他很难为情。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上来吧!”徐丽催促道。   任君飞只好坐上了徐丽的电动车。徐丽按下开关,电动车便缓缓地朝镇政府驶去。   微微轻轻地拂来,任君飞坐在徐丽身后,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香水味和女人特有的味道,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情顿时如朝霞般灿烂。   “你手机响了?”任君飞说。   “你帮我接下!如果是家里的,你就说我过半个小时回来!”徐丽说。   “那要是你男朋友的呢!”徐丽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手机喜欢装在裤兜里,手伸进一个女人的裤兜里,虽然理由大如天,但任君飞多少还是有点尴尬,徐丽穿的是牛仔裤,虽然不是紧身的那种,可是穿到她身上,也变得紧身了,你就看那裹得紧紧的大臀,绷得缝都不留一点儿了,任君飞暗暗咽了咽口水,屏神静气,手刚伸进了一半,就感觉到里面的温度太不一样了,于是停下来说。   “呵呵,你当我男朋友,你会吗?好了,别再开玩笑了,快取吧,说不准家里着急呢!”   “太小了,你要抬抬屁股啊!”任君飞又把手往里面伸了伸,拇指和食指刚刚触到了手机,却不料徐丽本能地收了收小腹,手机便往更深里去了。   “往前还是往后?”   “往后吧,往前我根本就够不到!”   任君飞也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随着徐丽抬起屁股,他手猛地往里面一伸,把手机握了个正着。手机却不知怎么滴,铃音突然变成了震动,在任君飞的手里震个不停,手背自然碰到了一些敏感的地方,软软的感觉不时传来,又加上紧贴着徐丽的后背,芳香阵阵袭来,任君飞一下子忘记该怎么办了?   “丽丽,你抖什么啊?”任君飞感觉到徐丽的身子收紧了在不停地颤栗着。   “快掏出来啊!”徐丽本能地收了收大腿,见她身子刻意地往后弓着,任君飞才知道自己的举止有点龌龊了,赶快把手机掏出来。   一接电话才知道原来徐母不行了,马上得去县医院,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搁不得,任君飞想和徐丽一起回去,徐丽说医院那边我都熟悉,你留下来和宋部长调研,这是你的工作,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   看着徐丽娇俏的背影渐渐远去,任君飞心陡的落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头上的太阳,此时红通通的,还那样圆满,徐丽回来了,自己也就再无牵挂了,虽然知道她在那边很好,可是你知来知道那儿的菜对不对她的胃口,那儿的饭她吃不吃得饱啊!   她说要办个公司,那就办个公司吧,就冲他这一声阿飞,我一定竭尽全力来帮她!管他是什么公司,也管它是赢是亏,只要她在凤阳留下来,一切都算我的!   对着太阳笑了笑,一眼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飘着红旗的地方,想必那是村部了,拍了拍胸脯,昂首向前走去。   到了村口,正要进村的时候,突然一阵犬吠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前面一闪,抓到了自己,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任君飞根本没注意到是谁,扭头一看,三只大狗从一村巷里蹿出,狂吠着,朝任君飞扑去。   任君飞虽然在农村里长大,可一生最怕的就是恶狗(小时候他就被狗咬过),尤其是这种一边叫一边吐着舌头的大恶狗,他吓得一声尖叫,转身拔腿便跑,早已不分东南西北。那几条大狗紧追不舍,还汪汪地狂叫着。   纵然再忙,任君飞一直没有耽搁过晨跑,他有充沛的体能,很快将几条大狗甩在身后。眼见狗吠声越来越小,任君飞停下来,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要是跑慢些,被那几条大狗追上可就麻烦了。要是被狗咬了,他得赶去县城打狂犬疫苗呢!   刚才那人是谁啊,故意把狗往我这儿引啊!真他妈缺德!   那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啊,任君飞鼻子往胳膊里嗅了嗅,难道是宋部长?应该不会吧,她能那么早?   任君飞还没来得及喘顺气,突然狗叫声又响起,那三条大狗再次出现,疯了似的,朝他扑来。   “哎呀,我的妈呀!”任君飞惊叫一声,拔腿狂奔。   那几条大狗紧追不舍,这次,它们好像串通好了似的,兵分三路,从左右和后面包抄任君飞。   任君飞使进全力,只要见到路,便没命地逃跑,根本顾不上自己跑到哪儿了。很快,他跑出了竹林,跑在一条两边有农田的小路上。   农田里有几个劳作的农民,见到他的狼狈样,不禁捧腹大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君飞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那几条大狗却仍旧疯狂地追赶他,速度还是那么快。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突然,任君飞扑通一声,被一小石块绊倒,啃了一嘴泥巴,洁裤子和上衣均沾满了泥土。他顾不上疼痛,慌忙爬起来,拔腿便跑。说时迟那时快,跑在最前面的一条大狗一声闷叫,扑将过来,张口咬住任君飞左腿的裤管,嘶的一声给撕了下来。   任君飞吓坏了,一声惊叫,继续往前跑。后面又一条大狗扑上来,咬住他的右裤腿,使劲地撕扯着。   “畜生,走开!”任君飞抬脚踢那条大狗,大狗猛地一扯,右裤腿也给撕了下来。   此时,另外两条大狗,龇牙咧嘴相继扑过来。   任君飞不敢停留,拼尽全力狂奔。他这一发力,迅速将那几条大狗甩在身后。尽管如此,那几条大狗仍然紧追不舍。   任君飞刚才那一发力已是“强弩之末”,跑没多远,他便气喘吁吁,体力不支,速度又慢了下来。   身后大狗的吼叫声又越来越近,任君飞突感悲哀,自己今天是来为宋部长保驾护航的,难道要被这几条恶狗给咬死吗?   眼见几条大狗离任君飞越来越近,任君飞都差不多要喊救命来了,便在这时,突然后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暴喝,“阿黄,回来!”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道:“蹲下!快蹲下!”   任君飞不知道她喊话的对象是自己,仍然没命地奔跑着。   那个女声又喊道:“你没长耳朵呢?狗都跑走了,你跑什么跑啊!”   听喊得急切,这不可能是开玩笑的,人命关天的事啊,任君飞稍稍减了些速度,凝神听了听后面没有狗叫声,赶紧转过身子蹲了下来。可是刚才的恶狗早都没影子了,却多了个一男一女,男的没有女的高,穿着一身西装,里面白衬衫还打着红领带,下面套着一双运动白色鞋,任君飞想一定是村干部来解围了。女的则是红色修身羽绒服,下面一条藏青色牛仔裤,全身裹得紧紧的,背着一个药箱,黑色的斜背带从饱满的胸前穿出,往前走过来时,胸前上下一耸一耸,药箱前后一晃一晃地动感十足,这十足的一个乡里防疫员啊!   “小任,你比我还怕狗啊!没事吧?”宋玉婷走过来问道。   “呃,没事,好久没跑这么过瘾了,今天来这么几下,还真舒服!”任君飞双手拍了几下,赶快站了起来,在女人面前露了怯,确实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宋部长,你早到了啊,诶,你这打扮还真。。。”   “接地气吧!刚才我去那家,那位大妈就说我是防疫站的,嗨,生了几个,什么时候生的,全都给我说了!”宋玉婷掏出了笔记本,用笔在上面点了点,很自豪!   “你是县委来的任君飞任主任吧,事先不来个通知说你要来,我也好来接你们嘛,你看闹出这等别扭来,你想让马书记骂我啊!”男人正是支书,王喜发,也是位自来熟,走了上来就一把握住任君飞的手大力地摇晃着,好像老友多年不见一般。   “没事!没事!”宋玉婷频频给任君飞使眼色,任君飞便知道她并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还想继续微服私访。   “王支书,这是我女朋友,县防疫站的,来了解一下接种疫苗情况,刚好今天我休假,所以陪着她来了,王支书,不打扰你们了,你忙你的吧!”   “哦,任主任,你的女朋友真漂亮,呃,有气质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妨碍你们了,我这就回家里做饭去,中午就在我家吃了!哦,任主任,这里是两省交界的地方,治安复杂一些,家家都养着恶狗,我告诉你,见了狗,你别怕,蹲下来,它们就会跑的!”王支书很胖,胖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了,但是任君飞还是发现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道他回去做饭是真的,但一定会通知大湾乡政府,乡政府必然会马上派人来这里,宋玉婷再想继续调研恐怕也有人陪着啦,想想那些狗,任君飞仍是不寒而栗。   “小任,没想到你比我还怕狗呢,”   “你不怕就别跑啊!”任君飞心里暗暗骂道,想想宋玉婷把狗引到自己身上,心里便恨起她的自私,非常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恰好宋玉婷也在看他,她的眼睛清澈得仿佛一潭没有受过污染的山间清泉。不仅脸蛋俊俏,而且身材苗条,皮肤饱满又有弹性,仿佛一颗成熟的水蜜桃似的,掐一下能出好多水。   心里又便恨不起来了,狗只追跑的人,如果自己不跑,那狗也不会追上自己的,哪能怪道人家呢,再说人家还不是叫人来帮忙来了吗? 正文 0354小森林   “药箱你给我拿着,诶,看起来没有多重,背久了,还挺沉的呢!”宋玉婷走了走忽然停了下来,双手抓住背带就要解掉药箱。任君飞第一意识想的是,恶狗追了上来,背着个药箱还怎么撒开腿啊,要不得,下意识地抓着宋玉婷的手,”宋书记,使不得!使不得!”   “你还叫我宋书记!”   “不,玉婷,”   “你是担心狗咬你,你不好跑吧!”宋玉婷变了脸色。   “不是的,我是怕暴露你的身份啊,刚才王支书都怀疑了,说你的气质像领导,这药箱要让我给背上了,那人家还不看出你是县领导吗?你想想县里有几个美女领导,人家很容易就想到是你宋书记的,身份一暴露,人家吓都吓得要死,还敢跟你说真话,宋书记,虽然是有点沉,但是你得坚持,不是我说,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早就想到给你背了,还用得着你吩咐?”   算你狠!宋玉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手往前面一指,“你走前面!”   王喜发走后,任君飞和宋玉婷便又继续调研,不过这个时候任君飞不必再怕狗了,因为每当他们想进农家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拿着木棒的男子来替他们敲门,狗是不再招惹他们了,可是问题也就来了,农户讲的居然和乡政府的报表一模一样,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那么凤阳县的计生工作应该是搞得好啊?   宋玉婷不是傻子,她知道老百姓说的不是真话,在门口,她问了那个男子,“你谁啊?”   “同志,这里狗多,又凶,我是来帮你们赶狗的,怎么说,你也是为着咱村里的好才来的不,要是真要让狗给养伤了,我对不住咱村子里的人啊!”那个男人丢下了手里的烟蒂子,任君飞一眼就瞧出,这肯定是名村干部,一般的老百姓哪抽得起带过滤嘴的盖白沙啊!但他不挑破,因为他更怕狗!   “你是王支书派来的吧!”   “你这同志什么觉悟嘛,我刚才就说了,你们是我们的客人,我自愿地来给你们打狗不行吗?这还要王支书吩咐吗?”   “那好,等下你进去不要插嘴说话好吗!”   突然里面传来婴儿一声啼哭,宋玉婷脸上一喜,那个男人脸色一变,抢先把门推开了,一脚踏了进去,一个破落的农家小院子,两旁两根铁丝网东西拉着,上面挂满了尿布尿片,此时在阳光照射下冒着热气,味道自然很是特别,任君飞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一看宋玉婷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心想,这个领导,不光是这一身打扮,各方面都很接地气啊!   “来,来,小朋友,吃糖果!一个一个来,都有!”门槛上坐着一排小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很瘦,穿得十分破烂,分不清男孩女孩,有特点的只是黑窟窿里两只不时泛着白的眼珠子,看到了生人进来,射出来心悸的光,才让人们感觉到她们是活的。宋玉婷走到他们跟前蹲下身子给他们发糖果。   “小任啊,你没想到吧,她们居然是姐妹啊,六个啊,有的相差还不到一岁,诶,她们的妈妈谁啊,一样的是女人,她也太不把自己当人咧!”这可是高位多孩啊,发现一例,足可以否定全县的,问题是不知道像这样的高位多孩,全县不知道还有多少,身为第一责任人的宋玉婷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她想过凤阳的被动,但实在没有想到过糟糕到如此局面,真的她是忧虑了,眉头紧紧地锁着。   “玉婷,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知道她们全都是女孩子呢!”任君飞想打打趣来宽慰她。   “这不用你说,农村不就想个男娃吗?”宋玉婷白了白任君飞。   “谁啊?”里面一声喊道。   “马大婶,是我,顺德,县防疫站的来了,她想了解一下孩子们接种疫苗的情况。”李顺德抢先应道。   “哦,那请她进来吧,你嫂子她不方便,你就不要进来了吧!”   “好的,马大婶,听你的我就不进来了,不过我要提醒一句,不知道的事情不要随便乱说啊,耽误了全村,全村的人都会戳你背梁骨啊!”   宋玉婷横了男子一眼,便对任君飞说,你也不要进去了,说完走了进去。   房间里虽然点着灯,但灯光很微弱,屋里的光线依旧很暗,一眼就看见了床,帐子打开的,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靠着厚厚的枕头坐在床上,端着一碗汤,一边喝一边看着旁边躺着婴儿,不时低叹着摇了摇头,床边坐着个老婆婆,应该是刚才向外面喊话的人,此时她正看着床上的娘儿俩,“多喝点,喝骨头汤奶水足!”一边叮嘱着儿媳妇喝汤,一边紧张地看向门外。李顺德来了就是罚款,能有什么好事啊?   “你别紧张啊,婶婶,我不是来搞计划生育的,”宋玉婷坐了下来想缓解缓解老婆婆紧张的情绪。   “我紧张什么?就是县里来的,省里来的我都不怕,反正我这几个都是通过下面批了下来的!走到哪儿我都不怕,见了谁我都这么说!“   “你是说,生了这么多,乡政府都批下来啦!“   “呵呵,同志啊,你不知道,乡政府的和村里的都一个样,罚点款他们就算了,这不等于是同意了么!“   “放屁!马大婶,乡政府和村里的怎么你了,还不是可怜你,一直想要生个男娃继承马家的香火,所以一直帮你隐瞒着,没想到你居然狗咬吕洞宾,老实说,你儿子儿媳一直躲在外面,我们都不掌握情况,要说你这孩子也通过下面的批,那才叫“李顺德在外面越听越急,忍不住冲进来了。   因为李顺德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太太明显是生气,再加上他激动有加,放话的时候有点刻意咬文嚼字,那个下面的批越听越是刺耳,又想到多年了一直没有给马家续上香火,一时热血冲头,老太太也指着他鼻子,“李顺德,你这个石头崩出来的狗杂种,你他妈生你的时候才没有通过呢!“   说完便挥起扫帚将宋玉婷和李顺德打将出去。   “对不住了,村里人都是这么野蛮的,小同志,你别见怪啊,至于她说的。。。“出了院子,李顺德赶快道歉。然而任君飞看到宋玉婷脸色红红的都红到脖子里面去了,就赶快打断了李顺德的话。   因为有了李顺德的干扰,调研继续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宋玉婷坚持说要换个寨子,任君飞说效果是一样的,王喜发肯定早就通知村干部了,问不出真情况的。宋玉婷说要去五组,五组那里偏僻,手机应该没有信号,任君飞说你去情况也是一样的,即便你了解了真实情况,那又怎么滴,还不是要靠乡政府去做工作!因为玉婷玉婷地叫着,叫得特么顺口,任君飞一时也忘记了她的书记身份了,而宋玉婷也是如此,听着听着也似乎忘却了应有的威严了,两个人起了争执,宋玉婷竟然撒起骄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人家想再走一走吗,陪陪人家不行么?“   任君飞猛然一醒,赶快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担心你,走了这么久的路,“   宋玉婷松开了手,突然问任君飞:“想通了?”   “我倒是很想通啊!”任君飞挤了挤眼睛。   “赚我一天的便宜,你还嫌累,找打啊。”宋玉婷扬了扬手,并没有打下来,相反笑了起来,她其实也没想到任君飞来是田满清安排的,对任君飞留下来陪自己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原本是不抱希望的,结果这希望和幸福来得有些突然,整个人又兴奋起来。   “好了,好了,走路小心点,别再崴了脚。”任君飞提醒宋玉婷,这姑姑一生气,自己的下场可就悲惨了,她是掉到灰尘里的豆腐,吹不得,打不得,更是啪不得的。   宋玉婷偏偏不省心,这时又笑着说:“看不出来哈,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撒哪里,哪里发芽,开花,结果。刚才那骑电动摩托带你的是谁啊,挺好看的,你怎么不留一下人家啊!”   “你别挤兑我了,早点调研完,早点收工。”任君飞不想和宋玉婷谈这个,催宋玉婷快走。这些女人从老到小,一遇到爱情,八成全是疯子。当然了,他和宋玉婷不是爱情,可因为和她亲密接触过,两个人之间自然真正的工作关系要亲近得多。   宋玉婷却说:“其实吧,我有些喜欢这里了。”这个,宋玉婷还真有些这感觉了,虽然村庄里很脏,很破败,可青山绿水还是很美,很美的。   任君飞一惊,装作不懂地说:“乡镇的空气好,我也喜欢这里。”   宋玉婷便不再说话,一边四下打量着乡村的风景,一边时不时挪一下胯间的药箱,后背露出那道丰腴的白线时隐时现地在任君飞视线晃动,晃得他的心起起伏伏地乱跳。   恰在这里,他们路过了那片小树林,宋玉婷才想起今天还没有上厕所,这时尿意侵来,大有一分钟也憋不住的架式,不由得回过头望住任君飞问:“这里应该没人再来吧?”   “怎么啦?”任君飞一惊,问的话显得不自然起来。   宋玉婷因为真的内急了,没注意任君飞的脸色,说:“你守在这里,我去方便一下。”   任君飞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四下看了看,确实是没人,说:“去吧。” 正文 0355夜会   不愧是当书记的人,就是这么大气!   宋玉婷钻进了小树林,任君飞把目光移向了远处,暗暗赞叹道。   从莫乔恩到林倩,从陈希妍又到宋玉婷,一个个都是极品美女中的领导,美女领导之中的极品,为什么自己阴差阳错地与她们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她们与自己的关系反而变得亲密有加,这是为什么呢?莫非是自己把她们伺候舒服啦?不会吧?   因为是冬天,枯叶也多,宋玉婷唱歌出来的内容,自然充满了无穷的引诱力,本来被宋玉婷美足引诱得心乱跳的任君飞,此时婉如听到了最动听的一曲歌一般,整个人被震呆了,大脑里满是畅想着他和宋玉婷钻小树林的场景,一幕接一幕,排山倒海而来。   任君飞的尿意一下子暴棚了,大有不排放极为难受的感觉了。偏偏宋玉婷喊:“哎,从包包里拿点纸巾给我。”   任君飞从包里拿了一包纸巾出来,可是怎么给宋玉婷啊,说:“我丢给你好吧?”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怎么丢?”宋玉婷问。   任君飞越来越感觉自己想撒尿了,又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说:“那我不看你,我送给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任君飞往小树林进时,第一眼看到了两片白花花的大花瓣,正对着他的视线处,高高地翘着,他没想到宋玉婷是种姿势,以为她肯定会找个偏僻的地方,至少应该是这白花花的两片收着藏着才对,可她竟然正对着小树林外的方向,搞得任君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玉婷却一副没事似的又在问:“来了吗?”说这话时,枯叶还哗啦啦地演奏着,这可是任君飞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那玩意是真心引不住这种艳丽的画面,再加他老感觉自己要尿尿,说:“我来了,我闭着眼啊,你告诉我怎么走吧,我,我也要尿尿了。”   任君飞这时真的闭起了眼睛,摸索着朝宋玉婷靠过去,逗得宋玉婷直乐,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放纵一回,以前是想象,现在真的实现时,她还是挺兴奋的,再说了,旅游时,导演喊唱歌时,有时候不也这样男生一边,女生一边地集体唱歌吗?便说:“一起唱啊。”   “你快接过去,我,我真的要尿尿了。”任君飞只知道那玩意难受极了,可他硬是不敢睁眼睛,他很害怕遇宋玉婷不该看的地方。   “你要看看吧,看了又不会怀什么,真是的。”宋玉婷突然说,因为她看到任君飞摸错了方向,她总不能翘着屁股朝任君飞靠过去吧?   任君飞实在是崩不住了,把眼睛睁开了,这回离宋玉婷近了,刚刚是白花花的两瓣,现在换了一个姿式,面对的却是正面那片丛林,任君飞的眼睛还是扫到面去了,赶紧把纸巾往宋玉婷手里一塞,立马弹跳开来,朝着另一边奔去。   宋玉婷喊:“喂,别走远了。你看了我,我要看回来。”   任君飞没遇这种窘事,再加他真的急了,也顾不太多,背对着宋玉婷,稀里哗啦地开始放水着。   宋玉婷听到了落在枯叶的声音,哈哈地笑着说:“我们算是一对活宝了,一起那啥过了。哈哈,哈哈。”   任君飞也顾不被宋玉婷取笑,总算是舒服多了,可是一尿完,他那玩意还是不肯老实,他没得法,拍了又拍,把这东西往最深处收着藏着,生怕被宋玉婷发现,又该被她取笑死了。   正拍着,宋玉婷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任君飞身后,喊:“你拍啥呢?”   吓得任君飞一边快速地提裤子,一边说:“哎,你快出去,快出去。”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宋玉婷一边调皮地大笑,一边喊着。   任君飞是真拿宋玉婷没办法,这哪里象个县委副书记啊,简直是个爱闹的小丫头,明明满满都是邪恶的任君飞,此时反而啥想法也不敢有,径直朝小树林外冲去。   宋玉婷见任君飞冲得这么快,喊:“你干嘛呢?其实我啥也看不见,你害什么羞啊,真是的,等等我,不会有蛇吧?”   两个人正在小树林闹时,冷不丁有一只狗狂吠着冲了进来,任君飞赶忙将宋玉婷掩到身后,弯腰下来,果然那狗停下来了,惊恐地看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骂了一句,“我还怕你,滚!”那狗便夹着尾巴跑了,转过身正要向宋玉婷炫耀一番,突然宋玉婷骂了声流氓,掩着眼睛跑走了,任君飞下面突然一凉,才发觉站起身的时候,裤子掉下去了。。。   看来宋书记还是怕真家伙的!任君飞嘟哝着提上了裤子,走出了林子。   路边上宋玉婷正对着一帮人声色俱厉地吼着,任君飞一看,田满清也来了,而在宋玉婷面前低头挨骂的肯定就是大湾乡的马建华书记和他的表哥刘生平乡长了。   其实任君飞知道,王喜发不可能不把今天的情况通报乡政府的,这是下面所强调的政治敏锐性,乡政府接到情况立马报告书记镇长,刚好马书记和刘镇长在田满清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一听到情况田满清便以为宋玉婷出事了,马书记和刘乡长脸色也吓白了,坐着田满清的车子便一路向大湾村杀来。   接下的调研是做不成了,宋玉婷叫召开了一个乡党政班子会,在会上任君飞接到了徐丽的电话,她说老妈的病情稳定了,她要回来给老妈拿几件衣服,问任君飞还在不在乡政府,任君飞小声说我等你啊,等你说完了事,我再坐你的车回去就行了。徐丽笑着说了,我没有车啊,何况我也不用马上回去啊!说完便挂了电话,任君飞吐了吐舌头,今晚是不能留下来的,说好了明天八点去农信社,给花姐去办担保,不能失信于人啊!何况是花姐!任君飞看了看越说越激动的宋玉婷,心知她被大湾乡的糟糕情况彻底伤透了,肯定一说完马上就走人,留下来到乡政府吃饭的可能性很小了。他随便找个理由可以留下来会会徐丽,宋玉婷一定会满口答应,关键是他也想坐宋玉婷的车子一道回去啊!   桌子下,他扯了扯表哥的衣袖,“老表,饭安排了么?”   “早都安排好了,就在政府食堂,怕的是宋书记她拨脚就走啊!”   “是啊,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到了饭点时间,如果不吃饭就走,那后果就很严重了,说明你们所做的工作领导太不满意了,情况确实也如此,今天我陪了她走了一天,不仅你们的情况很糟糕,而且检查的时候,你们还派出村干部不停的干扰,宋书记很生气,很生气啊!”   “君飞,那你说说,我和马书记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又不是乡长,我知道该怎么办?”任君飞故意拿了关子。   “君飞,你就别再玩弄玄虚了,都把我和马书记急死了,算我求你了好吗?你快说啊,怎么样才能留下宋书记吃饭啊!”   任君飞这才低声道,“你把头偏过来!”跟着在刘生平耳边低语了几句,刘生平脸色一变道,“这行得通吗?”   任君飞随即道,“那有什么行不通的,轮胎扎着玻璃,小石子那是经常的事,你到镇上找个补胎的来补不就行了么!”刘生平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就这么定了。   后来是这样的,宋玉婷说完就走的时候,马建华书记就说食堂准备好饭菜了,宋书记不妨吃一口再走。宋玉婷说我吃不下,马书记又看了看田满清,田满清自然也不想得罪马书记,很为难,宋玉婷鼻子一哼,反正我不吃。田满清便说,那既然宋书记不饿,我们也不饿,走吧,回城里吃!   就在这时,计生局的田师傅来了,宋书记,轮胎没气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宋玉婷一张俏脸气白了,谁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任君飞道:“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诶,再抱怨什么都是空的了,刘镇长,镇上有补胎的么?”   刘生平赶快道:“有是有,我马上去安排,不过都是手工补胎,估计也得费些时间!”   “多久?看到你们的工作,宋书记气都气饱了啊,人是铁饭是钢,真把宋书记的身子累垮了,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话很是幽默,果然看到宋玉婷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宋玉婷又何尝不是一个开明的领导,如此的现状,也不是刘生平和马建华两个人无能而造成的,也不是哪一届班子所能担当起来的,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找他们渲泻不满呢,刚好任君飞的话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也就借坡下驴,“呵呵,那也不能闹着肚子干工作啊,走,既然马书记和刘乡长都准备了,那还客气什么呢!满清主任啊,吃完了饭,我们不是还要听听书记和乡长的打算,是么?”说完就带头向政府食堂走去。   席上,又上了酒,任君飞心里一算,因为他知道田满清是个健谈的人,尤其是喝了酒之后,那么三大点里面三小点,没有三个小时是做不完报告的,再加上书记和乡长一个人一个小时,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正文 0356风险太大了   并没有等席散了,任君飞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刚刚要溜出政府大院的时候,却被正在检查轮胎的田师傅发现了,跟了出来,知道他要过问车胎漏气的事,还没等他说话,任君飞就把刚才在酒席上拿的烟给了田师傅,“田师傅,烟你拿着,人家来了,总要打上几根烟是不,怎么说,咱们是领导的人,也要有点姿态啊!”   烟是和天下,一百块钱一包,平时田师傅也不舍得抽这个烟的,他咧着嘴巴拿着烟放到鼻子嗅了嗅,道了声真香,然后放进了口袋,又从另一边口袋取出了一包白沙烟,“任主任,是啊,发烟又不是散烟,怎么能根根呢,要包包!”   任君飞心说不愧是领导身边的人啊,都跟着领导会变通了,不过他这一变通也真是正确,乡里人喜欢多,正如田师傅说的,你给他几根好烟,还不如给他一包差烟,笑了笑说那是!田师傅便说道任主任有事尽管去忙吧,胎补好了,我第一个先通知你!任君飞更加放心了,轻道一声多谢了!走出了大院。今天害了田师傅冤里冤枉受了徐丽一顿骂,看来只有以后再找机会弥补了。   头顶着星星月亮,脚踩凹凸不平的砂石路,悄悄行进在街道的边缘。   朦胧的夜色里,远处的山脉如同一座座虎踞龙盘的怪兽,矗立在东西北三个方向,险些与夜色隐匿在一起。半空里已经起了雾气,白蒙蒙的,在空中飘荡,给人一种升仙的不真切感受。空气中飘荡着露水的味道,别有几分清新。   徐丽上次不辞而别去了浙江,虽然过后听到她在那边工作得很好,黄**待她很好,任君飞也为她高兴,但是他一直都搞不懂徐丽为什么不打电话亲自告诉他,而且看到他打来的电话她就挂掉,这让任君飞一直就很苦恼,为什么啊?难道她刻意要忘掉阿飞哥么?   想着徐丽那一笑就露出小虎牙既可爱又娇俏的样子,任君飞既兴奋又有些胆小,很怕再遇到恶狗,虽然今天才学到了一招克狗致胜不战而屈人之狗的奇招,问题是夜色里,狗那看得清我有没有蹲下身子,扑上来狂咬几口,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咋滴?   一路提心吊胆的走着,走到街角的十字路口,转而往北行去。路上偶尔驶过几辆摩托车,灯光射得人眼睛睁不开,车过以后要走上一阵才能恢复视力。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任君飞心情有些激动,接起就着急地问:“说具体点,镇粮库在哪个位置啊?”   “什么镇粮库,任君飞,你搞什么嘛?”声音有些嘶哑,一点不像徐丽的声音,任君飞才反应过来,这才一看是刘清芳,   “清芳啊,你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呢,骇我一跳!”   “任君飞,你到底怎么啦?”刘清芳也让任君飞不明不白的话吓到了,声音提高了许多,语气里充满殷殷关切之情。   “嘿嘿,清芳,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兴奋啊,兴奋得快要发狂了!快说有什么好事啊!”   “元旦龙书剑就要结婚了,他问你请贴收到了没,请帖是我代发的,我不敢不问啊!”   龙书剑啊龙书剑,就喜欢使些小人伎俩,任君飞道:“清芳,你告诉他,我任君飞人到礼到!”   “那如果不是为了参加婚礼,你就不来啦。。。”   声音弱弱的,任君飞也来不及想刘清芳要表达什么意思,看到手机屏幕又现了徐丽两个字,就道:“清芳,现在我有点急事,以后再跟你说啦。”   接了徐丽的电话,任君飞知道了粮库的大致方位,在镇北头,任君飞轻轻摇了摇头调转了身子。是啊,粮站早都改制,粮店的房子早都卖给私人了,我怎么还往南边跑呢,南辕北辙!   一路激动着,心里一边想,不知道徐丽到了没有,也应该到了吧,要不怎么会电话来催呢,肯定是等不及了。   两人这番深夜约会,徐丽定在了荒弃的粮库里面,好浪漫啊,好有野趣啊,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想起上次在她城里的家,在她的大床上,她喝醉了酒赤果着抱着自己,而自己却退缩了,第二天她就不辞而别了,任君飞的心里又纠结上了。   往北走了百十米,开始看到一堵高高的围墙,延伸出去不知道几百米,一看就是一个大型建筑,估计这就是徐丽所说的粮库了吧。他拿出手机,给徐丽拨去了电话。   徐丽却没接,直接给他拒接了。任君飞微微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突然觉得不合适啦?还是另有什么要事?能有什么要事啊,她母亲不是说不要紧吗?除了母亲的病难道还有什么比约会更重要?难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要夭折?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前面不远处墙角黑暗里走出一个黑影,低声唤道:“这儿呢。”任君飞听出这是徐丽的声音,心中大喜,急忙迎了过去。   徐丽直接把他拉到高墙下的黑暗里,道:“我刚到,你来得挺快呀。”任君飞说:“这就是粮库吧,保护得真好!”徐丽点点头,道:“跟我来。”说着拉着他的手,沿着墙角往北续行。任君飞道:“我们从正门进去吗?”徐丽说:“不是,正门锁着,我带你从墙窟窿里钻进去。”   听说还要钻墙窟窿,任君飞忍不住好笑,这哪是约会来了,明明就是地下组织接头来了。不过,从中也能享受到一丝丝的野趣。   徐丽拉着他往北走,走了一百多米,粮库的西围墙已经到头儿,现出一个东西向的幽深静谧的小胡同,迈步走进,直直往东折去,沿着粮库北围墙又走了几十米,这才停下来。从始至终,没碰到一个人,这就更为两人的约会增添了隐秘刺激的气氛。   徐丽低声道:“就是这儿了,我先钻,你跟着。”说着走到墙根底下。   任君飞站到她身后,定睛瞧去,见这里的墙皮上现出一个“0”形的窟窿,窟窿下边接了地皮,高有一米上下,最宽的地方一尺左右,堪堪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钻过,从这个窟窿望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由得有几分心虚,低声问:“里边没人吧?”徐丽轻笑道:“有人我还敢带你过来?”任君飞柔声道:“你小心点儿。”   徐丽嗯了一声,蹲下身子,侧着往里面钻去。   任君飞少不得上前扶住她,想到这位美女为了自己,竟然甘心钻入这狗洞一般大小的窟窿,丝毫不顾及女人应有的矜持,心里很是感动。   徐丽很快钻了进去,转身招呼他也进来。任君飞身形高大,钻进去有些吃力,最后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爬了进去,虽然狼狈,却避免了被墙窟窿两侧的红色砖灰弄脏衣裤。   此时,两人已经站在粮库北围墙内,脚下都是草地,提鼻子一闻就是秋草清香,竖耳朵辨听则是寒虫嘶鸣,四下里扫视,尽管天色黑暗,却也能看清粮库面积极大,建筑却少,只有东北两个方向建有几排硕大无朋的建筑,连绵成线,估计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库房。另外的空地,不消说,自然是晾晒场地。   徐丽牵着他手往里面去,低声介绍道:“这座镇属粮库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成的,容量是三千吨,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完全不能使用,现在基本就是荒废的局面。”   任君飞道:“这么大的粮库,在镇中心空置着,太浪费了吧。”徐丽道:“谁说不是呢,可不荒废着又能干什么?开发房地产?在镇里面根本就别想。找人承包?哪个老板也不是傻子,承包了这么大的地方干什么用?只能闲着。”任君飞点点头,道:“是啊,在城里,地皮是寸土寸金;可在村子里,那是一文不值。丽丽,你不会是看上这块地了吧!”   徐丽点了点头道:“就是,要不我怎么会带你到这儿来呢,我就是想把这个粮库承包起来,还能结合我们大湾乡的独特资源,成立一个公司,专门往外销售我们的资源!”任君飞乍一听,心凉了一下,继而又听到徐丽后面的话,正合自己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动,道:“你说说看,要是可行的话,我给你找几个老板投资。”徐丽道:“投资?你以为这个公司需要多少钱,场地是现成的,用工也要不了多少,再说我还可以贷款啊,现在政策对于农村挺扶持的。”任君飞苦笑道:“我的傻丽丽,就为了这个事,你给我拍个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就行,干嘛要约我到这儿来啊,你看,怕被熟人发现,搞得像地下组织接头一样的。还好,进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可是出去呢,我被发现了无所谓,我是个男人,和你这么一个大美女约会,我是赚大了,可你就不同了,人家会说你不检点啊,风险太大了,不值得啊!丽丽,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正文 0357狮子大开口   比如梨园村的梨,多了就只能在树上烂掉,可在县城就可以卖到三块钱一斤?还有桃花山的桃子,省城售价就是十块钱一斤,任君飞知道那是因为交通不便,梨子桃子卖不出去,如果运到外地就变成俏货了,但是任君飞没想到,要成立一个公司,把这些山货集中起来,不仅可以减少成本,而且可以增加产品附加值,这一点他没想到,这是他思考的瓶颈,而今徐丽就这么做了,真的是,人出去了,眼界就拓宽了。   看了看徐丽,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任君飞的心更灰了,他害怕她起身就走,赶紧说道:“傻丽丽,公司是好,而且一定能成功,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可是我说了,你也不一定非要辞去公务员的身份啊,你看看那些大老板,削尖了脑袋,一掷千金去买个政协委员身份,他们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个委员身份,他们傻吗?不傻,他们一个个比鬼还精!你呢,放着公务员不要,公务员是响当当的,这政协委员哪能比啊,你说你不傻是什么呢?更何况,你办公司,非要挂你的名字,你妈的,你兄弟的不行么?”   徐丽眼睛一亮,道:“是啊,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任君飞道:“你说说吧,想怎么干。”徐丽道:“不在外面说……”任君飞问道:“那去哪?”徐丽笑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手牵着手,朝东面一排库房走去。   小的时候,任君飞也和伙伴们曾经在这种类似的废弃库房里面玩过,知道里面是什么场景:里面从上到下,到处都是蜘蛛网;屋顶梁椽之上都是麻雀的窝巢;老鼠在墙角里乱跑乱钻,每隔几米就是一个老鼠洞;地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土灰,散落着无数的老鼠屎与鸟粪,还有蛀虫啃食梁椽所落下来的木屑;空气中飘荡着发霉腐臭的味道……只要是正常人,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在里面停留过久。心中纳闷之极,她不是要把自己带到库房里去吧,那可不是歇脚的好去处,还不如就在晾晒场上呢。   徐丽拉着他来到东边这排库房最南端一个门户,伸手一推,但听“嘎吱吱”几声响过,就把双开木门推开了,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照着亮往里边走。   任君飞随她走进屋里,刚走没两步,借着手机的光亮,已经看清,这个屋子面积不大,类似一个单身宿舍的大小,十几平米左右,里面堆了多半屋子的青蒿,最里面的已经顶到了房梁上,脚下也都是厚厚的青蒿,徐丽指着青蒿笑道,你看你看,这就是你们政府做的好事!任君飞笑道,你不是政府的人啊!   说起这些青蒿,还得感谢县里的产业办,不知是那位领导去南边几个城市考察了几家医药公司,回来便在县里强行上了项,于是乎凤阳县城里漫山遍野地种植了青蒿,甚至有些农户舍了水田改种青蒿,怕啥,反正有政府负责收购呢,结果呢就造成了这个局面,家家户户家里都堆满了青蒿,老百姓一看到青蒿就要呕吐,政府看到老百姓就头痛,据说因为政府赔款的问题,青蒿农还在不停地上访呐!   再打量四壁,可以发现这间屋子保养得还不错,墙壁没有脱皮,依旧是干净结实,屋里也没有任何发霉的味道,与想象中废弃库房的景象全然不同,问道:“这不是库房吧?”   徐丽道:“嗯,这是当年粮库工人的宿舍,后来就被当地农户当做储藏青蒿玉米秆的地方了。要是没有这儿啊,咱们还真没有落脚的地方。”说着话,用手从深处的青蒿堆里抓了几把干净的青蒿抛在地上,连抓了四五把,笑道:“要请尊贵的县领导坐在这上面,实在有些寒酸,市领导不会嫌弃吧?”任君飞哂笑道:“这是特殊待遇啊,你想想青蒿是做什么的,是提炼青蒿素,青蒿素有什么用,抗癌良药啊,坐在上面,以后就不会有痔疮癌了!”说着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在青蒿上面,道:“舒服嘛,比席梦思还要舒服。”   徐丽听得非常满意,笑呵呵的伴着他坐下。此时,她手机屏幕自动锁屏,光亮没有了,屋子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突然一声吱嘎,一只小老鼠一蹿而逝,徐丽似乎有些胆小,下意识抱住了任君飞的手臂。任君飞却将左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很自然的绕到她腰肢上,把她搂了过来,右手伸过去,牵起了她的柔荑。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飘荡起一股暖昧的气氛。   任君飞只觉得满屋子都是青蒿芳香的味道,他贪婪地嗅着,徐丽看了看他好香吗,任君飞说好香,定了定,先跟她谈点具体的事吧,问道:“你打算如何利用这个废弃粮库?又打算搞什么事业?”徐丽说:“现在大城市里的人们有钱了,生活变好了,对身体健康的要求无形中也就增加了,以前是食不厌精,现在却都喜欢吃粗粮了。像以前,粗粮都没人吃,现在超市里的粗粮动辄十数元甚至数十元一斤。”任君飞连连点头,道:“小时候是吃大米吃不起,现在好嘛,是吃粗粮吃不起了。”   徐丽道:“还有,干果一类越来越受人们的欢迎,比如红枣、栗子、核桃、榛子等等,这些干果在城市里最便宜的也要几十元一斤,可在我们九坡镇山区,几元钱一斤都没人买。每年都有很多外地商贩来我们这里收山货,随便给点钱,这里的老百姓就很愿意卖掉。”任君飞道:“是啊,山区物产资源丰富,就盛产这些山货。什么东西都怕多,一多就不值钱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什么,道:“哦,你想开个收购公司,低价从山区百姓手里收购,再运到城市高价售出。”徐丽摇了摇头,道:“现在当地百姓也都学精了,坐地要价,再这么干已经赚不了几个钱了。我的想法是,粗粮与山货资源在我们九坡镇非常丰富,而这两样又很受城市中人的欢迎,所以我想成立一个杂粮干果加工厂,对粗粮进行简单加工,对干果直接进行包装,这样就能使用这座废弃的粮库,一部分仓库就当做库房使用,另外一部分当做加工厂房使用。再在县里与市里开独家经营的专卖店,不搞分销与加盟,也不走量,主要经营品牌,应该会卖得很不错。没办法,城里人就好这一口儿。”   任君飞赞不绝口,道:“厉害了你,才到浙江半年,你就变成了个智慧商人了,我算服了你了,呵呵,我也服了李明,去了浙江那边,什么好的没学到,就学会了学狗狗撒尿!”徐丽脸一红,笑了笑,道:“其实啊,这些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看到的事物都一样,关键还是要看自己的思考啦。我在华锐集团的时候,内务管理也忙,在外面的见闻也不多,但我很珍惜每一次的出去,都是带着思考去看问题的,所以得到的效果就不一样了,有一次在闲逛的时候,正好赶上一期农业食品大促销的活动,就点开页面进去看了看,一看全都是包装精美的粗粮加工品与山货,看得我眼前一亮。我心说,这算个什么呀,我们镇遍地都是这些东西,凭什么他打个包装就能卖几十上百,我们这儿却只卖几元十几元?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大可以直接学习人家的经营方式,不外乎打个牌子,做个漂亮包装呗。弄得档次高点,城里人一看就喜欢,买了可以自己食用,也能当做礼品送人,多好啊。”   任君飞握了握她的小手,道:“丽丽,干吧,注册公司的手续我全给你办。”徐丽被他夸赞,非常开心,笑道:“这些小事我早都办好了,你丫就等着我请客就行,我已经问过了,跟镇里承包这座粮库,每年给镇里十万块就行了。至于修缮库房的投入,也没多少钱,几万块也就打住了。再注册成立一个私营企业,购买一些加工机械,雇佣一些工人,在市县租两个门面,总投资应该不到三十万。当然了,还要有一些本金作为收购原材料的资金,这个钱可多可少,如果担心产品卖不出去的话,那就先少投入一些,几万块也就够了。销路我一点不愁,**姐是我坚强的后盾呢!”   什么都办好了,那你还找我来商量什么呢?任君飞很没有存在感,想了想,“你那十万块钱的承包费也太贵了,这是什么破地方,屋子破的,门也是烂的,知道的人还道这是个粮站,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个垃圾站,张口就是十万,他们还真把这山沟沟当县城狮子大开口啊,再说一个农民创业容易吗?他们不支持还罢了,要这么多的承包费,简直就是刀难啊,不行,刘镇长是我老表,我的话他不敢不听,等会我就去找他,多少也要把这承包费压下来!” 正文 0358开花不结果的命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十万已经很优惠的了,承包费你以为是乡政府的拿啊,都给那些粮站退休职工了,就当我为他们做一点事情,那又算什么呢,再说,开公司还不是要政府支持,有了政府,我才能安心地开好公司,政府才是我最大的后台啊!”   见徐丽如此说,任君飞也不再作声,其实这么一大块地,而且还有现成的楼房,仓库,稍加改造就可以成了工厂和办公楼,这么一算,十万块钱还是挺便宜的,再说公司以后的经营还得靠着人家政府不是?两人就闲聊起来。没闲聊几句,任君飞的手机响了,他疑心是田师傅的电话,皱了皱眉头,刚好徐丽看见了,“你有事啊?”任君飞阴着脸看了看,是谢明辉的,顿时放下心来,“明辉,什么事啊?”   “什么事?好事,二缺一,你来不来!”任君飞道:“我有事啊!”谢明辉道:“又不影响你办事,你一边办事一边玩啊,快点进来啊,林倩都开好房间了!”任君飞道:“那还不如把钱送你的好,还讨个人情!”   见任君飞挂了电话,徐丽表情有点奇怪,“阿飞,林倩开好房间?”任君飞马上解释道:“呵呵,我知道你误会了,这是款新开发的软件,叫三人夜夜麻将,只要开了房间,三个人就可以在手机上打麻将啦,诶,这两口子也真会算计人,两个人坐到床上打联手,害得我输了不少钱呢!”徐丽哦了一声,脸色严肃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感叹于内陆人在玩法上的创新,还是心疼于任君飞的输钱,反正不太高兴。   任君飞道:“丽丽,你怎么说走就走呢,晚上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第二天早晨我跑去你房间一看,人不在,行李也不在,打你电话又不接,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啊。”徐丽咂了咂舌头道:“你想想当时那个情况,我不走行吗?”任君飞说:“是不是林倩逼你啊。”徐丽头忽然抬起,看着顶上道:“呵呵,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呢,再说我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听她如此说,任君飞更加确信过去的猜测了,林倩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怎么容得下徐丽和任君飞的好呢,叹道:“我确实想不通,人啊,穷其一生,争来抢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徐丽叹了口气,说:“也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吧,有些人就把爱情看得很重,很真,比如林倩,她就是这样较真的女人,对待什么都很真,当然她也要求得到别人真诚的回报,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多真诚的人和事呢,我和林倩就不一样,一切随缘,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不珍惜我那我也不宝贝你,君飞,也不瞒你,今天我碰到了林倩了,她还是那么漂亮,旁边是一个很富态很有风度的男人帮她拿着包,估计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吧,我当时不想理她,就推着妈妈进了医院,可没想到她竟然跟进病房来了,后来我想啊,是啊,仇敌都可以变成好姐妹,更何况我们曾经还是好姐妹呢……”   “丽丽,你做得好,林倩就是那样一个人,对什么都认真,让人感到难受!”   徐丽忽然变得一本正经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一个女人?”   “美丽、漂亮、可爱!”   “还有?”   “没有了!”任君飞挪了挪屁股,久坐青蒿,再软也扎屁股啊!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很随便,是个很随便的坏女人!你看不起我?”   任君飞暗想,她该不会是怪道上次没把她要了吧,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就是有点恨你,恨你那么狠心,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微信也不上,你就活活要让我想死你,你才舒服了啊!”说完,瞧着徐丽抬起头盯着自己的样子,任君飞忍不住往下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徐丽娇身自然是一阵颤栗,她等得不就是这一刻么?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额头,“阿飞,你吻我?”   “不吻,我恨你!”   徐丽撒娇道:“你吻了我,求求你,再吻吻我,行吗,你别恨我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听她这一撒娇,任君飞耳根子就有点软,身子某个部位也不由自主的有点别扭,凑嘴到她耳畔问道:“你要怎么道歉?”   徐丽被他火烫的口气吹到耳朵眼,身子酸麻慵懒,别提多别扭了,可就在这股别扭里面,又别有几分快活,忍不住就往他身上靠了靠,柔柔的道:“你说吧,只要你能不恨我,让我干啥都行。”   任君飞跟她调笑道:“不让我恨你,我就只能爱你咯?”徐丽心头如同喝了蜜一样甜,羞答答的不想说话。任君飞继续逗她:“你快说,到底是让我恨你,还是让我爱你。”徐丽嗔道:“当然是爱我了,你不许恨我,什么时候都不许。”任君飞得意的笑起来,低声道:“还记得上次在长城宾馆的床上了吧,咱俩……”徐丽嗔道:“你还说呢,你再说我就该恨你了,人家都……”任君飞道:“我错了,关键是那次我心理还没有足够强大”徐丽抬头看向他,问道:“那现在呢?”   任君飞不再说话,低头凑嘴吻了过去,黑暗中也看不太清,这一口没能吻在徐丽嘴上,却将她鼻子亲了个正着。徐丽扑哧笑出声来,低低地说:“亲哪呢?”任君飞还是没说话,嘴巴稍微往下凑了凑,这次正好盖在她软柔丰腴的小嘴上。徐丽鼻间嘤咛一声,再也无法开口。两人四唇相接,很快就陷入了火烫的激吻之中。   从这一刻开始,屋子里就再也难以保持安静的氛围,各种稀奇古怪的动静如同变戏法似的,被任君飞与徐丽从异空间变了出来,很快充斥了整个屋子。此时若是有人经过门口,听到这些动静,肯定要吓一跳,还以为是闹鬼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没有人一样。事实上,此时若真有人走进屋里,还真是看不到人。那之前屋里的两个人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屋里中间多出一个微微隆起的青蒿堆,而任君飞与徐丽就藏在里面。原来两人刚才滚到这里,后来因为剧烈的动作,把旁边青蒿堆上面的青蒿震落下来,就把两人给掩盖在了下面。两人就拿这层厚厚的青蒿当了被子,躲在了里边。   休息了一会儿,徐丽身子依旧控制不住地阵阵颤栗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无限感慨的说:“看来我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你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男人。”任君飞一听忽然想到刚才的疏忽,又想到现在计划生育抓得太紧,眉头皱了皱,却让徐丽察觉到了,“阿飞,你不舒服?”   “舒服!舒服啊!”   “那我怎么看出你一点不高兴啊?是不是怕了啊!”   “我怕什么,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你还是我的红颜知己!”如果怀上了,这算是谁的孩子,这又要去哪个地方办准生证啊?任君飞心事重重,但仍不忘男人风度,替徐丽丽捋了捋秀发,将她一揽入怀。   徐丽却捏了捏他的鼻子,“怕我怀上,胆小鬼,你是只顾害怕,忘记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徐丽原来是妇科医生,哪个时候是安全期,她比谁都更清楚。   “呵呵,你这个小骚蹄子!”任君飞捏了捏徐丽的肥臀,你别说徐丽看起来特别骨感,可是抓起来,却是满手的肉!   然而徐丽却把他的手拿开了,同时任君飞还看到她眼睛闪过一道忧郁的光,任君飞心里就疼了,是啊,既然给人家,为什么就不能给人家一个正当的名份呢,就连人家一个当母亲的权利也不给,太残忍了。   不过任君飞也想好了,等这风头过一过,再和她谋划这件事也不迟,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刚才你那话是怎么说的?”徐丽说:“我去年在西湖边时找人算过命,”任君飞道:“那不一定准,丽丽,算命你怎么不去灵隐寺啊,那是天下第一灵寺呢。”徐丽道:“对啊,那个老和尚就是灵隐寺的,她说和我有眼缘,帮我算了个命。那个老尼姑告诉我,我是个只开花不结果的命,现在我算明白了。”   任君飞好笑不已,知道那老尼姑只是信口胡诌,主要目的是骗她的钱罢了,想不到她就信了,却也不愿意说穿,道:“丽丽,你受委屈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一辈子当你的男人好么。”徐丽道:“你别那么说,这是我的荣幸才对啊。你是老天赏赐给我的礼物呢……”   两人相互抚摸着又说了一会儿亲热话,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各自穿好衣服,清理一下头上身上的青蒿,从屋里走了出去,沿原路回到北围墙那处窟窿所在,一先一后的钻了出去。   在这里,两人再一起走就不合适了,说了道别的话,又亲了几口,徐丽就先走一步,回家去了。任君飞等她走远,这才提步回往乡政府,路上想起刚才两人在青蒿堆里大战的情形,只觉跟做梦似的,根本不敢相信居然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正文 0359不经吓   就在任君飞与徐丽在青蒿堆里大战的时候,我们的宋书记还在乡政府的会议室里认真地听取党委班子的工作汇报呢,此时已是冬天,夜晚有些冷,可是宋书记不让开空调,她说要的就是同志们这股战天斗地的热情,结果让她非常满意,大湾乡的认识非常深刻,下一步的部署非常到位,措施也是非常有力,   “就是嘛,干工作就要这样,愚公都可以移山,我们何尝又不能呢。。。落后了怕什么,重管了怕什么,就怕我们认识不到我们的落后,不能反思到我们的落后,只要我们认真工作,把问题找准了,把底子摸清了,把措施搞具体了,还有什么我们不能做到的呢!”宋玉婷很满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满清局长几点啦?”   田满清道:“十一点了!宋书记,”   宋玉婷道:“不早了,就散会了吧!”   走到大院,田满清问车子修好了吗,田师傅刚要回答早就修好了,一看宋玉婷下来了,张口就问任君飞,于是就说道:“车胎刚刚补好,任主任一定要送麻师傅回去呢!”   这人还挺情义的!宋玉婷点了点头,道了一声,“那就等等他吧!”话没说完,任君飞就小跑着走进来了。宋玉婷一看玉脸就凝固了。田师傅说,“任主任,你不是说要送到家吗,怎么就回来了!其实不用急啊,宋书记都说等你的!”任君飞焉能不明白田师傅的意思,接口说道:“我开始是这样想的,不过走到门口了我就听到了下楼的声音,想必宋书记要走了,我又想了,麻师傅家里就在镇上,回去马上就可以睡觉,而我们呢,还要赶一个多小时的路,这么晚了,那不是要耽搁宋书记的休息啊,我想啊,麻师傅也会理解的!”   马建华书记接口道:“是啊,是啊,一心考虑着领导,应该,应该啊!”宋玉婷方才在大家的簇拥下上了车。   上车的时候,任君飞特意地看了这个马书记一眼,恰好他也看向自己,任君飞觉得好面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上了车之后,宋玉婷又和田满清谈起工作来,当宋玉婷问道,“你看大湾乡会不会。。。”会是个关键的字眼,任君飞一下子反应出来,李亚慧,马书记就是李亚慧的丈夫啦,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当时他俩骑摩托摔下水沟里的狼狈样,心想今夜虽然钻了狗洞,最后却是进了一次温柔乡里,舒服得要死,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事实上,宋玉婷这次的调研很成功,通过对情况的了解,她清楚了问题的根本出在哪里,回去后的第二天,她就主持召开了县委计划生育工作领导会议,明确了撤掉各乡镇计划生育执法队,规范了政府的执法行为,还提出了婚育新风进万家的概念,将凤阳的计生工作调整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各乡镇的工作都变主动了,群众相互监督,相互举报,全县的计划生育底子很快就摸上来了,于是乎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又浮现上来了,六百多个多孩,两千多个计划外啊,上报不上报,上报也是死,查到也是死,该怎么办?看到这张人口报表,宋玉婷眉头又锁了,这张报表她已经看了无数次,红笔也在上面圈了好多道,但就是拿不准啊!   宋玉婷找到易强县长汇报的时候,易强县长笑笑地说,“宋书记,按照常委的分工,乔恩书记是第一责任人,你是直接责任人,我可是一项职务也没沾上啊,你现在要我表态,我能表啥态,再说我表态也不算数啊,我说,这多大点事情,总不会你拿到常委会去讨论吧!要开常委也可以,你来征求乔恩书记意见!”赵海峰也知道了,暗地里说那是县委的事,政府这边我还忙不过来呢。更有的常委冷嘲热讽,怕担当啊,怕担当当时就别抢着干啊,又要抢摘红玫瑰,又怕刺到手,天下的便宜都让她占尽了。   宋书记几天都吃不好饭了,明显地她瘦了,田满清实在不忍道:“宋书记,我看还是交给常委吧,大家心知肚明,这个现状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交到县常委会,怎么定那就是班子的事!”   “不行,这样会连累莫书记的,既然她这么信任我,叫我来当这个副书记,叫我来负责这项工作,我就应该有这个担当。。。”   “宋书记,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都和你站到一起。。。宋书记,你真的想好啦?”田满清感动地双手都在颤抖,杯子里的热水溢了出来都不觉得烫手,在他眼里,宋玉婷简直就是一位大将军,大元帅,反正他是真心服了!   “想好了,前几天我问任君飞,他说不报也是死,报了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那我们何必不死得理直气壮一些呢,现在我想也是这个理,既然省里都把我们县里重管了,虽然说不上是否决,但和否决又有什么区别呢,是的,这不仅是个包袱,而且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的炸药包,我们不能再瞒下去了,瞒过一年瞒不过两年,瞒过一任瞒不过两任,检查组一来,我们就提心吊胆的,不是我们怕,而是我们心里不敞亮,做贼心虚啊,我还是决定了,上报,凤阳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就按什么样的情况如实汇报,一切的后果,我来负责!”   “宋书记,你。。。”田满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宋玉婷倒是很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   “当然,我们也不能等死,我想你把整个汇报资料再写具体一点,过两天,我,你,哦,带上任君飞,希妍局长她说君飞省里有点关系。”   “君飞他,他。。。”田满清有点说不出口了,只有他知道,任君飞的妻子在去医院给母亲送饭的过程中让车给撞了,一尸两命,昨天任君飞才把洁妮的骨灰抱了回来,反锁了门,一个人抱着骨灰盒话也不说,谁也不理,坐在床上痴痴呆呆的。为着材料的事,田满清敲开了他的门,才知道他的变故,但任君飞交待了,谁也不准说。   “君飞主任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田满清咬了咬嘴唇,发了狠坚定地说。   “洁妮啊,我的好洁妮,都说好了要白头偕老的,你怎么特么地心狠呢,要先我而去呢。。。洁妮啊洁妮,你怎么那么的自私呢,都说过要死,那也让我先死,你怎么就那么地言而无信呢,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替田满清开好门之后,任君飞一句话也不说,又依旧抱着骨灰盒坐到床上发起呆来,看着墙上两人相互依偎着亲昵的样子,看着洁妮那甜美幸福的笑容,想着两人铿锵有力的山盟海誓,想着两人互敬互爱的甜蜜日子,任君飞的眼神是迷茫的,是无助的,他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王洁妮是个苦命的女孩,但这并不影响到她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她与生俱来的品位,在凤阳,她的朋友不多,只有林倩和刘雯,她经常请林倩和刘雯吃饭,每次她都要精心准备,生怕菜品做得不够精细对不起朋友,为了让朋友吃得更好,她在穿着上也特别讲究,她说衣着不整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而当时的任君飞很不理解,任君飞随性懒散习惯了,为了应景,每次也打扮得像个绅士一般,坐在餐桌旁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听她们头头是道地讨论着养生美容等大事,要不是极力克制,有时他会忍不住要打哈欠。   可是等客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任君飞抢着要去刷碗,王洁妮就不让他去了,而是换上了可以透视的家居服,叫先去床上等着,系上围裙便去厨房刷碗,一边刷还一边哼着明明白白我的心。   而听着厨房里飘来的这些悦耳动听的小曲,喝了几杯小酒的小任丈夫就特别兴奋,到了床上便不断地尝试岛片学来的各种新花样,小两口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地上地下滚得不亦乐乎。   怎么办?怎么办?任君飞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君飞,你愣什么呢?”田满清本来想给他当头棒喝,死了才好呢,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但看到任君飞痴呆的样子,他不忍心了,他知道小两口的感情太好了。对于任君飞,他是又心疼又敬佩的,肇事者85万的赔偿金,任君飞不仅全给了还在病床上的岳母,每月还要承担岳母的生活费,试问天下男人,有几个做得到呢!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能擅自进别人家的门呢!”任君飞指着田满清,紧紧地抱住骨灰盒,样子有点害怕。   “我是满清啊!你真的不认识我啦?”   “满清?那你是道光还是光绪,嘿嘿,都是些没主意的家伙!”   这哪是傻,分明是疯了嘛,不能再耽搁了,明天就送精神病院去,田满清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又叹什么气!”任君飞脑壳偏了偏。田满清这时没好气了,   “完了,宋书记完了,莫书记也完了,就你没完!”   “什么?谁完了,田满清,你给我说清楚!”任君飞瞬间放下了骨灰盒,下了床,把田满清牵到了卧室问。田满清暗暗后悔,这小子这么不经吓,早就应该直接了。 正文 0360一半   其实田满清哪又知道,任君飞其实在和宋玉婷在赌气。   吃喝嫖赌毒为什么并称五害,不是因为它沾不得,碰不得,而是因为沾了它你就会上瘾,一旦上瘾你就离不开了,我们的杨检察长就是这样的,本怀着好奇猎艳的心理去嫖了一次,可是仅仅一次,他就离不开吴小华了,他觉得是吴小华的温柔让他找回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是吴小华的浅吟低唱让他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是吴小华的曲意逢迎让他品尝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闭眼就是她的影子,张鼻就是她的气味,他发觉他上瘾了,于是何尝在便在政府宾馆给他长租一套房间,算做他在凤阳的家,也就是他和吴小华的爱巢。每天都等不起下班,下了班就来到凤阳的家,当然他不会让宋玉婷知道,可世上也没不透风的墙,任你做得再好,终究一天都会有人知道的,他完全忘记了,这是宋玉婷的地盘,到处都是妻子的眼睛!   其实宋玉婷也根本没有发现老公的出轨,开会,下乡,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她累得筋疲力尽,每天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连小说都不看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老公。原因就出在吴小华身上,她做人太高调了,尤其是当了领班以后,少不了对以前的姐妹颐指气使,这就让姐妹晏晓红看不惯,当她碾转知道吴小华傍上的大树是检察长,是县委副书记宋玉婷的老公后,她就动了念头,她跟吴小华摊牌了,说要一笔钱,而吴小华高调惯了,又加上心疼钱,当场就把她骂了一通,说你这是敲诈,是想钱想疯了,你知道这人是谁,是检察长,是一个随时可以把你丢进大牢的人。   也就是那天晚上,晏晓红就打了宋玉婷的电话,叫宋玉婷来政府宾馆捉奸,接电话的时候,宋玉婷还正在大湾乡听汇报。   宋玉婷也够沉得住气,心里其实在滴血,但是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坚持听完了汇报,回来的路上还与田满清商量工作。   回到政府宾馆,宋玉婷看到了丈夫的车子,在地下停车场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但对于宋玉婷来说这已经太耀眼了,她默默地拿起了电话,很久才听到丈夫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在家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早都睡了,宋玉婷咬了咬嘴唇,哦,那你睡吧!   丈夫真的外面有人了,宋玉婷并没有去宾馆去捉奸,她很冷静,捉了奸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爆出新闻让别人增添津津乐道的谈资,让丈夫和自己的名誉扫地还能有什么呢,回到了宿舍,她再也不能像平时那样倒头就睡,而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了一夜的天花板,泪水她落干了。   她一直在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老实巴交见了女人就脸红的丈夫怎么可能出轨呢?很没趣,她打了任君飞的电话,君飞,睡啦?任君飞呢,早就与杨检察长有了约定,只要杨检察长下来,如果宋玉婷问起那就说两人在一起打麻将,很显然宋玉婷是问这个事了,他想也没想,没呢,杨大哥来了,他没跟你说吗?现在我们在一起呢!宋玉婷忽然想起那晚老公没来宿舍任君飞也是这样说,于是问:“打麻将吗?”任君飞哈哈道,是啊,是啊!宋玉婷道:“你杨哥正在**!”任君飞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想解释几句,然而宋玉婷挂了电话。   第二天本来他是想要去宋玉婷办公室去问情况的,可是他接到了王洁妮出事的电话,就在这时,宋玉婷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妻子的车祸让他心情十分糟糕,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他发怒了,宋玉婷,你丈夫是猪啊,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没有脑子吗?也就是你这种女人,有了事从来不找自己的原因,只知道怪罪别人的不是,像你这样的女人,杨大哥不离开你那才叫怪!   任君飞是骂舒服了,他也不知道宋玉婷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他只记得离开的时候,宋玉婷是双手掩着脸的。   他很后悔,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尤其是对于宋玉婷这样的女人,他一直都很内疚,一直都想给她道歉,可是宋玉婷一看到他的电话就摁掉了,洁妮的丧事刚好给了他一个请假的理由,每天抱着洁妮的骨灰盒,他自己非常明白,一半是因为洁妮深厚的感情,一半是他还没想到怎么去向宋玉婷解释的说辞。他是这样想的,如果真的宋玉婷淡漠他了,他就会去死,也许黄泉路上还能追得上王洁妮。   而现在宋玉婷主动示好了,他岂能不高兴呢,马上起来收拾行李,“满清局长,找我是找对了,关系到那儿去了,冯处长能不接见我们,我还要她省厅管饭呢,现在就走吗?”   “后天,后天呢!你在家好好休息,走的时候我过来接你!”田满清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走了出去。   单位任君飞可以不去,但他想好好休息也是不可能的,第二天刚好吃完早饭,李小露就来电话说,邵洁香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九斤九两呢!挂了电话,任君飞就提了两大包奶粉,拿了一束鲜花就直奔人民医院而去。   病床上的邵洁香身子很虚弱,脸色很苍白,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她的身子还是不停地颤抖,任君飞又着急又心疼,问前来换药的护士,“冷成这样,你就不想一点办法吗?”护士白了他一眼,“刚出产房都是这样的,过会就好了!”任君飞说那你试试,白衣护士不再搭理他,换好了药扭身走了,走到门口时轻轻骂了一句“不可理喻!”但任君飞听不到了,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到孩子身上了,   “小露,你抱得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到我啦!”可是李小露一点也不自觉,只顾着逗孩子笑,真蠢,刚出来的孩子哪会笑!任君飞实在忍无可忍了。   “我就怪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小孩子,嗯,你来,小心点!”李小露惊讶地看了看任君飞,把孩子递了过来。   “嗯,嗯,只差一两,我原来也是这样的!”任君飞乐呵呵地抱着孩子。   “呵呵,香姐,我还在想这孩子像谁,眉清目秀的,君飞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下巴,简直和君飞一模一样啊!”李小露站了起来,看了看婴儿,突然咧嘴一笑,对着邵洁香说。   邵洁香脸一红,弱弱地道:“小露,你别瞎说!”   旁边的申奶奶早就忍不住了,“什么瞎说,本来就。。。”抬头一看,任君飞抱着婴儿就要走出去了,着急地喊道,“回来,回来,孩子怕风!”跑到门口从任君飞怀里把孩子抢了回来。   “小露,你不上班?”任君飞坐了下来抬腕看了看时间。   “你呢?”李小露反问。   “你比我啊,我请了假,这两天休息!”   “哦,又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申姨忙不过来,刚好我那边不忙,也请了几天假来打个帮手!”   “哦,你们宣传部也真闲啊,难怪人说,跟着宣传部,天天犯错误,一天就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假都这么好请!”本来任君飞是想把李小露支开了,他好和邵洁香说几句体贴的话,人家给生了这么一个大胖儿子,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至少要吻吻额头什么的,看来赶不走李小露了,任君飞只得走了。   申奶奶一听说他要走,脸上便乐开了,笑眯眯地把他送到医院门口,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孩子不用他操心,她和香儿会照顾好的。任君飞苦笑了一下,摸出了一万块钱要给申奶奶,你以为我缺钱吗?气得申奶奶扔在了地上。任君飞理解老人的心,孩子是老人的宝贝,她害怕谁把他抢走,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生身父亲。   很无趣,任君飞去了一趟美体店,他希望遇到苗翠花,希望在练功房里看到香汗淋漓,让黑色的练功服紧裹着身体的花姐,看着她做着各种意想不到的高难度动作,那曲线,那姿态确实太美了。   然而小芳告诉他,花姐走了,任君飞问还回来吗?小芳笑了笑说这儿是她的家啊!任君飞也笑了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悠然地点起了烟。   小芳明白了他的意思,飞哥,花姐你今天是见不着了,花姐去海南旅游去了,任君飞急道:她一个人?小芳说怎么可能呢,彭大行长大清早就开着个大奔驰来接人了,又帮提包又帮开门的,诶,看看都让人羡慕!   羡慕个屁!任君飞心里暗骂,嘴巴嘟哝道,好啊,好啊!   “飞哥,你脸色怎么好难看!等等,我给你泡杯茶来着!“   不用了!任君飞心里五味杂陈,神情怏怏地离开了美体店。 正文 0361失落的人   走在大街上,看着脚步匆匆神色紧张的行人,任君飞只觉得乏味至极,忙!忙个什么呢?   去海南?旅游?度假?过蜜月?敢情这对男女早都勾搭上了,任君飞再想到办贷款担保的那天早上,就在彭光成的办公室,任君飞刚要在担保人的项上签字时,彭光成却抢过了表,笑道不用了,不必了。任君飞一楞,叫我来不就是担保的么。彭光成道花花我还信不过么,再说要担保那也应该是我啊!说完笑容可掬地在文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天中午,彭光成请饭,连刘朝奉一家人也请来了,任君飞没去,苗翠花跟李小露说任君飞真小气。   苗翠花是个很矜持的女人,关系要不是到一定的程度,她是决不会和男人眉来眼去拍拍打打的,甚至当着任君飞的面,彭光成也叫她花花,居然她一点也不生气,呵呵,看来他俩真是好上了,只是任君飞不愿意相信而已,他多次找到了李小露,小露啊,你是花姐的好姐妹,你得劝劝她,别往火坑里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像彭行长这样又有钱又有地位的男人,我担心他只是看上花姐的容貌玩玩而已。李小露说彭行长这个人各方面都很好,刚好与花姐一对壁人。任君飞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能光看相貌。李小露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任君飞忙说有你我还吃什么醋,我是担心花姐受骗。李小露骂他瞎操心。   “没带眼睛啊!”肩头被撞了一下,任君飞很不爽,扭头骂了一句。   “撞你了怎么啦!”那人停下了,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平头的后生,这不正是虎落坪乡那个“麻镇”吗?   “麻镇!”任君飞往后一瞟,又有两个人从身后走近来,手都藏在衣服里,那肯定是刀,心里暗暗叫苦,麻正标队长当不成了,绝对怀恨在心,今天局面不好收拾了。   “麻镇,你冷静!”   “狗日的,我麻镇什么人,你也不问问,大爷我重情重义,更讲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姓任的,你让老子没饭吃,老子叫你没命吃!”   “麻正标,这是大街上,你不能乱来。。。”   “兄弟们,给我砍,砍死算我的!”麻正标双手举起往前招了招,后面便冲来两人,高举砍刀向任君飞头上砍来。   砍人了!路人远远地躲开了,不过他们舍不得亲眼目睹这现实版的暴力片,走到差不多的地方便停下来,七嘴八舌地畅谈自己的见解来。   “四个人砍一个人,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吗?”   “什么至于吗?肯定是睡了人家的老婆啦?你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绝对是给人戴了绿帽子,是可忍,熟不可忍!”   打是打不过的,跑嘛,任君飞第一反应就是撒腿,这一点他非常自信,连狗都追不上,况这几个酒囊饭袋?   也不知是哪个小孩子太调皮了,就在任君飞迈腿的时候,适时地扔来了一根香蕉,正好让任君飞踩着了,任君飞脚下一滑,大叫一声坑爹啊,地上摆了一个一字码,下面自是撕筋裂肉般的疼痛,可是这下顾不上了,抬头一看,四把明晃晃地砍刀响着呼呼的风,在太阳的照射下映耀着刺眼的光芒,任君飞两眼一闭,这回完了!   可就在这时,住手!一声娇喝,吴雨辰出现了,麻正标一看穿警服的来了,对着任君飞骂了一声我和你没完!挥手一招,带着兄弟们跑开了。吴雨辰白了任君飞一眼,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谢谢你啊,吴队长。”任君飞站了起来,赶忙跟了上去。   “你不嫌丑啊!”吴雨辰又丢了一个白眼。   “这有什么丑的,光是英雄救美,美女就不能救英雄吗?”   “呸,你也算英雄!狗熊!”   “狗熊就狗熊!一级保护动物。”任君飞涎着脸和吴雨辰并排,吴雨辰又急走了两步,任君飞又跟了上去。   “大街上打架,都这么大个人了,你好意思,诶,还是个国家公务员!”   “我哪里和他们打架了,你看到我还手了吗?”   “呵呵,你是不敢还手,软蛋子!”   “软蛋就软蛋,要不哪来衬托你吴队长的英明神武,你得感谢我,对不对,小吴队长?嘿嘿!”   “嘿你个头,任君飞,表姐说我还不相信,你呀,诶!”   “你表姐说我什么啦?”   “脸皮真厚!”吴雨辰停下来了,伸手招了招,一辆出租车就过来了,她上了车,放下车窗问:“任君飞你去哪儿啊?”任君飞刚想回答,车子却留下一股青烟开走了。   一点不实在!任君飞暗暗骂了句,五十米远,那辆出租停下了,吴雨辰大大方方地从车里走了出来,转身就往大润发超市走去了。   我就那么招人厌么?是不是我说要请她吃饭而没有请,可问题不在我啊,我每次都请了,你自己说没空,能怪我么?回到家,任君飞猛喝了一通水,依旧想不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轻柔的音乐,温馨的灯光,苗翠花女士赤着一双脚,袅袅婷婷地站在一张弹子台上跳舞呐!   就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苗翠花轻轻托开了白玉般的双臂,提起一条腿,提得那么高。   她用一脚尖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在那平稳的弹子台的绿呢子上飞快地旋转,她衣服的下缘伞一样地张开来,她的白嫩的大腿,她的紧裹着臀部的淡红印度绸的裹衣,全都露出来了。任君飞的眼睛定了,嘴巴张开了,大口大口地出着气。   忽然苗翠花像燕子似的从他所站的弹子台跳到另一张弹子台上去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苗翠花似乎一滑,腰肢一扭,屁股一撅,很像就要跌倒,幸而任君飞眼疾手快,抢上前去,贴胸抱住了她。   倒在任君飞怀里后,苗翠花呵呵干笑两声,娇憨十足的看着他的眼睛,歉意的道:“对不起,君飞,我不是故意的。”任君飞心里一乐,花姐并没生气啊,他没有松手,这时才体会到阵阵的酥麻感向全身袭来,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一些道:“没伤到就好,没伤到就好!”苗翠花嘿嘿笑道:“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抱抱。”任君飞说:“花姐,你好坏哦!”苗翠花指了指他裤子上面有个帐篷,脸孔一红,忙转开脸去“你不坏吗?”。任君飞佯怒,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坏也是因为你!”   “就你坏!就你坏!”苗翠花面如桃花,在他腿上不停地晃动着腰身。   让你说我!任君飞掀开她的裙子。。。   就在这时,凶神恶煞的彭光成和哭哭啼啼的王洁妮冲了进来,任君飞和苗翠花吓傻了!   原来是春梦一场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任君飞懒洋洋地抓过电话,是何尝在的,他说杨检察长今晚请他吃饭,重要事情商量。任君飞说能有什么重要事,干嘛自己不打电话,何尝在并不回答,说了声一定要来啊!   扔了电话,任君飞的怨气还没有减少半点,双手抱着头,身子往后一靠,妈的,这电话,也不等人家做完了再来!   怪了,怎么梦里的那个女人不是洁妮,也不是李小露,为什么单单就是苗翠花呢?洁妮和小露的舞蹈也跳得很不错啊!   继而又想到梦里的旖旎,心想彭光成和苗翠花此番去旅游,那绝对是住一起了,彭光成倒是时时和苗翠花去干着梦里的事,心里不由得一酸,长叹一口气,唉!   好不容易时间到了六点,想到杨检察长的饭局,任君飞掩了大门,拨脚走了出去,可是没走几步就退回来了,拿出手机,“何局长,你过来接我啊!”   “政府宾馆呢,才几步路!”何尝在的声音很小,正在开会。   “我不管,反正你不来接,我就不去!”   “好!学会端架子了,我算怕你了,那你等着,十分钟后我过来接你!”   嘿嘿,这下不怕路上再遇到那个麻正标了!任君飞笑了笑,反身进屋去了。再次看到床头柜上那个骨灰盒时,他下定决心了,明天就把洁妮带回老家埋了,坟地他们都选好了,就在老家后背的那个山顶上,虽然当时两个是开着玩笑的,但是任君飞想洁妮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入土为安,自己老是这样睹物思人,不是让她的魂灵也不安吗?   忘了吧,是时候了!任君飞抹了一把眼泪,对自己说。   麻烦事还是来了,因为不好意思,邵洁香一直不敢去乡里办准生证,孩子刚刚在医院生下来,乡里的计划生育工作常年队便跟到了医院,说要罚款,谁有本事谁生孩子,还罚什么款,申老奶奶当时正喝着水,争了几句,一怒便把杯里滚烫的开水朝干部脸上一泼,把人家女干部脸上给烫伤了。 正文 0362低调   女干部的家属当然不干了,纠集了一大帮人闹到了乡政府,一定要严惩邵家,不仅要罚款,而且还要赔偿医药费。   于正想听听任君飞的意见,接了电话任君飞就道,“你糊涂啊,洁香可是你表妹啊,不就是忘记给你们乡里打声招呼吗?她是农村户口,又不是没有达到生二孩的条件,要罚款,你真好意思开这个口中。”   事实上,没有办准生证,这孩子便是计划外,性质和超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任君飞是这样认为,你虎落坪乡工作基础本来就差,无证生育又不是苗翠花,罚她一个,就能把你的工作罚好啦?就能先进啦?问题怕没有这样简单吧。   “洁香那个性子,我也知道,如果要她认罚,可能这辈子的表哥我也当不成了,可是。。。”电话里头,于正支支吾吾,闹事的家属都把政府的门给堵住了,就等着他的回话,他想让表姐掏钱出来,息事宁人,可是一想到表姐那张不冷不热的脸,他又不敢了,于是打电话来问任君飞。   “你才知道这个理啊,大家一心盼着你当书记,做大官,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好办事。哦,当了书记,你就忘乎所以,第一把火就往自己表妹身上烧,那才叫人寒心呢,说实话,我都看不起你!”   “你不知道,婶的那杯水也太烫了,人家可能也要住好几天院,现在人家的亲属在这儿,不肯走!”   “哼,那你叫派出所啊,谁闹事就抓起来,我就不相信这党刀民,犯法都不怕!”   “行不通!”电话里头更加吵了,任君飞方才知道自己有点激动了,这种事情叫抓人,能行吗?方才对着电话喊道:   “赔钱,赔钱,要多少赔多少!怎么说,小潘也是在执行公务受的伤,也算是因公,你们党委政府总得负责吧!”   “嗯,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问题是老罗他?”   “老罗他怎么了,你是书记还是他是书记,一个镇长他也只是二把手嘛!”说完任君飞就挂了电话,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自说自话:这多大个事啊!   晚饭定在政府宾馆的南华夺翠小包间内,何尝在送他来就说还要开会便走了,任君飞说等下你接我。何尝在看了看他,重重地嗯了一声,任君飞方才转身,昂然向包间走去。   南华夺翠?联想到字面意思,花姐的芳容眼前一闪,任君飞的小心心被重重戳了一下,谁取的这个名字,俗气!   推门一看,杨检察长和吴小华正坐在里面,而吴小华正坐到杨检察长的腿上,看到门开了,马上站了起来,坐到另外一张凳子去了。   “继续,杨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任君飞倒是落落大方走了进来。   “来,来,小任,我正要找你呢!”杨检查长的面容还是那么的清秀,白净的脸上到处都是列焰红唇的痕迹,此时看起来有点滑稽。   “杨大哥,是不是关于宋书记的事!”吴小华推给了任君飞一杯茶,任君飞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以示多谢,转头去跟杨检察长说话。   “是啊,老弟,你玉婷嫂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办法多,人稳重,十分欣赏你,我想也只能你帮得到我了!”   杨检察长确实遇到难题了,不是因为面临着妻子和晴人之间的选择,而是仕途与爱情的选择,这个月正是他的考察期,如果不出什么问题,下个月他就是正院长了。他想要宋玉婷忍一忍,等他当上了正院长之后才提离婚的事。妻子的个性他晓得,所以他才找任君飞来商量。   宋玉婷比你还精,会在你面前提起她的“小情郎”,鬼才信你咧!   诶,这事难办啊!任君飞看了看吴小华,又看了看杨检察长,欲言又止。杨检察长似乎明白意思,拍了拍吴小华的屁股,“小吴,要不你出去一会!”   吴小华狠狠瞪了任君飞一眼,往杨检察长身上一坐,“我偏不去!”   “好啦,好啦!别使小性子啦,我们商量的事,还不就是为了我俩以后能够在一起吗,去吧,就一会!”扭捏了一阵,吴小华才肯站起来,身子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虽然穿着职业装,但是依然看得出她的腰身很细,因为对比起来,她那臀部也太具规模了,和金卡戴珊的有得一比。任君飞再一看杨检察长那副瘦削的身板,心想,做那事的时候,是杨检察长在上面还是吴小华在上面啊!   “小吴有啦?”任君飞抽出了一根烟,刚刚送到嘴巴上,啪地一声,杨检察长就把火给点燃了。   “有了,都两个月了!”   任君飞美美地吸上了一口,看了看门外。   “杨大哥,早就提醒你了,男人嘛,外面玩玩是可以的,不能动真感情了啊!家庭责任感还是要的,你看看现在,两头都不是不?可惜了宋书记,那么好的一个女人,诶!”   “是啊,她是一百个好,问题是我已经对不住她了,难道我还能继续伤害小华吗?这婚我算是要离定了,只是不是这个时候!”   真是恬不知耻,任君飞心里对这个自私的男人鄙夷不已,他是笃定了宋玉婷这个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是不会离婚的,那怕没有一点感情,她也不会,因为她把脸面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杨大哥,你放心吧,宋书记的工作我还是有把握的,问题是你不能主动提离婚啊,不止这个月,以后都不能!”   杨检察长点了点头,叹道:“是呐,这当然好啦!社会上,我是检察长,她是县委副书记,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吧,真要离婚,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议论,我和她都经不起这个折腾啊!”   “是啊,小华倒不是考虑的事,女人嘛,她又那么年轻,赔她一些钱就是,只是可怜这个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杨大哥,你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吗?”   “想是想到了,老弟,也不瞒你笑话,一到了小华的肚皮上,我便什么都记不得了,小华也提醒过戴套啊,我呢,全把它当耳边风啦!”   任君飞恍然,既然杨检察长能与吴小华怀上孩子,为什么结婚那么多年,宋玉婷就没有怀上呢?难道家里要戴套。   “那宋书记呢?”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任君飞开了口。   “别提你那宋姐啦,都怪我。。。”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杨检察长送宋玉婷回家,卧室里两人热烈地拥吻着,宋玉婷脱下了衣服,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她说要把最珍贵的交给心爱的人,杨检察长一边脱脱衣服一边担心地问,家里人回来怎么办?宋玉婷娇滴滴地说还有谁啊,只有他大哥,大哥他外地办案去了。宋玉婷的大哥是个警察,长得高高大大的,一直不欢喜这个奶油小生一样的“妹夫”,可怜兮兮检察长也特别怕他。   当他脱完了,轻手轻脚地爬上宋玉婷身上的时候,她大哥回来了,杨检察长吓得全身都软了,更为可恨的是,他的小弟也吓出病来了,只要碰到宋玉婷就不中用了,所以啊,每夜对着这样的饕餮大餐,杨检察长也只有干咽口水的份。   任君飞恍然大悟,一连破解了许多道难题,他知道了,难怪宋玉婷宿舍里摆了这么多小黄书,难怪宋玉婷那晚的眼睛显得多么地贪婪,难怪她的声音叫得那么疯狂,难怪她屁股底下会出现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   “那我不明白了,为什么碰到小华,你就行了呢?”   “是啊,我也奇怪了,为什么碰到小华我就行了呢,不瞒你,我那小弟,一看到小华那下面,它就特别争气,每次,每次都是小华哭着对我说,杨哥,你真行,你真行!”说到这儿,杨检察长挺了挺胸脯,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平时的炯炯有神来,非常自信地看着任君飞,在他看来,这方面行与不行,有没有战斗力,应该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优秀的唯一标准了。   “打掉孩子,那对小华是太不公平了,万万不能这样做,你说人家一个黄花闺女,没头没脑地要受那份罪,换作谁也不忍心啊,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那些大官大款,有几个没有在外面养小三啊,呵呵,还把这当作一种身份的标志呢!关键是你要沉得住气,宋书记她怎么样质问你,你一声都不要哼,问起你和小华的事,你打死都不要承认,拖段时间,我想宋书记就不会再纠缠下去了,等孩子生下来了,大局就定了,她除了沉默还能怎么样呢?”   “高,高,老弟!就这样做了,”杨检察长佩服地五体投地,他很灵活,看到任君飞伸手取烟,立马把打火机点燃了。   “你先别慌,我还要再说一句,男人坏事多半就坏在女人身上,你要小华低调一点,别老是争强好胜,巧于内而拙于外,她就不懂吗?” 正文 0363感动   女人嘛,不就喜欢那个调调!杨检察长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对于这个小老弟他是满意极了,这个男人不光帮他找到了生活里的乐趣,而且还帮助他解决了最头痛的难题。   他也是个男人,对于他来说,吴小华是鱼,宋玉婷是熊掌,如果非要选择,他还是要舍鱼而取熊掌的,一个男人不可没有担当,不离不弃,这应该算作他的担当了!何况吴小华答应把小孩生下来,小孩子一出生,那么他也有后了,只要宋玉婷不闹,那么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应该算是非常幸福圆满的。   其实吴小华的高调,也多半都是宠溺出来的,自傍上了杨检察长之后,吴小华的衣着变了,妆也变了,甚至身上用的香水也变了,原来都是百元一瓶的香水,现在不是几千元一瓶的法兰西她不肯用了。   任君飞相信,他们之间的这种孽情是维系不了多长时间的,只要冷却一段时间,只要面临着生活的平淡,爱做梦的吴小华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杨大哥,事情也只有这样解决了,关键还是看你的,小华这边还是要靠你费心去安抚啊,诶,有句话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时间差不多了,杨检察长头看向门外,任君飞知道自己应该走了,心里有点不高兴,喝了口茶,挥挥手说道。   老弟还有什么?杨检察长把身子靠了过来。   呵呵,只怕小华肚子里没有啊!任君飞眼睛眨了眨。   不可能吧!小华亲口对我说的。杨检察长的眼睛暗了下来。   “你摸了吗?”任君飞一本正经道。   这。。。这。。。倒没有!杨检察长拿下了眼镜,手指点了点眼角,表情有些不相信,然后摇了摇头。   杨华,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的心让那只狗给吃了,我辛辛苦苦地帮你怀上了,你却不信,你倒过来损我,你摸啊,来摸啊,就当我怀的不是你杨华的,是野杂种算了!吴小华冲了进来,到了杨检察长面前,两手往裤子里一插,然后往上一拉,居然露出白肚皮来,任君飞一看,诶,微微隆起的小腹,应该是怀上了。妈的,这女人身材确实好啊,一点也没走样啊。   杨华也没想到吴小华躲在外面,她冲进来时他根本没有准备,当听到她说你摸,你摸,竟然怔怔地把手伸向了吴小华的小腹。   “还真的要摸啊,你摸,你摸!”吴小华气坏了,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小腹上送。   杨华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慌忙缩回手来,可是吴小华不肯松开,两人僵持不下。   “杨大哥,小华叫你摸,你还真摸啊,这么大的事情,小华她能骗你么,诶,你这事也做得太不敞亮了,嗯,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错了,小华!   杨华心里好生后悔,拉了一把,吴小华便倒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   “你太没良心了,你就不如人家君飞哥!”   “杨大哥,那我就走了!”任君飞心里暗暗得意,自己虽然正科都不是,可比起杨华来说,自己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有层次,无论气质和档次,哪一个不比吴小华强上千倍百倍,诶,真不能比啊!找了个理由退出来,他一边给何尝在打电话,可是何尝在说有事,叫他先在宾馆等一会,忙完就过来接他。于是任君飞便在大厅旁边找了个小卡座,服务员眼色也很好,殷勤地给他上了普洱茶。   那不是小露么?她不在医院陪邵洁香,跑宾馆来干什么来啦?   酒店大厅里台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影好像李小露,他就往大厅走去,果然是李小露。他刚踏进大厅,李小露无意间回过头来,看见他了,朝他笑笑。这笑容只在她的脸上飞快地闪了一下,立即就消失了。李小露板起脸望着台里的小姐嘴里却对任君飞轻声说:“你先回家去。”任君飞顿时手足无措,搔头抓耳地回过身,出了大厅,心想今天李小露怎么了?笑得那么勉强?脸色那么冰凉?任君飞隐隐不快,转而想起李小露叫他回家去,心头也就熨帖些了。他打开李小露的家门,真的是一种回家的感觉。   一开灯,却见矮柜上新放了一个花篮。任君飞上前看了看,又嗅一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猜想这一定是李小露刚买的。他不太懂花,只识得其中的菊花、玫瑰、康乃馨,还有一种好像是郁金香,别的几种就不知名了。十几种颜色各异的鲜花,让一蓬叫不上名的细碎小百花云一样烘托着,格外漂亮。有这花篮,客厅里的气氛就完全不同了。   一会李小露开门进来了。任君飞忙迎上去,拥抱着李小露。两人便像八辈子没见面似的,站在门后吻得气喘。   两人坐到沙发里,仍是拥在一起。任君飞问今天什么重要日子。还买了花篮?李小露偏头一笑,有意卖关子,要任君飞猜。任君飞猜了好久却猜不中。李小露噘起了嘴巴,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生日呢?”   早上在医院,李小露还拿刚出生的婴儿开玩笑,说长得像任君飞,任君飞还以为她是为这事而生气,看来不是的。   任君飞这时大为放心,立马圆睁了眼睛,说:“哎呀呀,你怎么不早同我说呢?你看你看,我什么表示也没有,这怎么得了?你这样不是陷我于不情不义吗?”   李小露见任君飞这急样儿,很是可爱,便抚摸着他的胸膛,说:“看你急的!好了好了,我又不需要你送我什么。我是有意不同你说的。我早就想好了,要碰碰自己的运气。我想要是我生日那天,你来陪我了,就说明我还有福气。可从上午起,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本想打电话问问你今天在干什么的,还是忍住了。直等到晚饭时候还不见你来,我就不畅快,连吃饭都没胃口,我很不高兴,就一个人出去随便走走。转到了政府宾馆这边,我就想起来一件事情,政府宾馆不是说要改制了么?有个朋友想买,叫我帮她留意些,于是我就进来看看了!”   任君飞说:“我还以为是我哪里错了哩!你板起脸还真能吓人哩!原来是小露同志替朋友考察投资项目来了,诶,什么朋友啊,这么有钱,一手买掉政府宾馆?”   比起很多新兴的宾馆,政府宾馆的各项设施都很落后了,但是因为地处古城边缘,住在宾馆,出门就是古城旅游区,有着独特的区位优势,又加上政府的金字招牌,一年创收也不下两三个亿,凤阳政府一直舍不得这个固定财源,虽然上面要求政企分开,企业要实行改制。   政府宾馆与古城旅游的格调越来越不和谐了,尤其是它那钢筋混泥土四层楼房的结构,本身就是古城让人诟病的一种存在,推倒重建,按照古城的要求重建,凤阳县便决定走招商的路子。   李小露笑道:“你丫,问这个干什么?”   任君飞笑着问:“小露,你有这样一个有钱的朋友,难道不应该为你高兴么?”   对于政府宾馆招商,任君飞是有私心的,他私下认为这是一块宝地,这个项目他想当作一件礼物送给黄**,只是上面的意思还没有明确下来,他不好给黄**说。   李小露戳一下任君飞额头,说:“我知道你是往坏里猜我了。难道只许你有大款朋友,我一个宣传部的副部长,联系着招商引资这一块,就不许有几个有钱的朋友,告诉你吧,难道看你这小心眼模样,我这个朋友是黄**,”   任君飞忙赔不是。他知道今天李小露过生日,心里高兴,不然他这么问她,她会很生气的。任君飞心里有点灰灰的,自己还以为是条秘而不宣的好消息,没想到黄**早知道了,真是商人那边的消息永远比政府来得快啊.凝望着小露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想到这个女人一直都守在自己身边,从来不曾提过什么要求,两眼一热说:“小露,再怎么着,我俩不能这么冷冰冰地坐在家里为你过生日呀!你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只说,我马上就去替你买。当然你说要一辆漂亮的跑车我就只有登天了。”   李小露钻进他的怀里,手在他身上哈痒痒,说:“谁说人家要你的跑车啦,我的傻男人!有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任君飞很感动地抱起李小露,深情地亲吻着。李小露的手不闹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那温润的嘴唇抒情地翕动着,散发着醇香的气息。任君飞闭着眼睛,吻着这心爱的女人,感觉这女人化成雾或云,在他呼吸吐纳之间同他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任君飞睁开了眼睛。李小露却早已张大眼睛凝望着他了。她那目光水一样流泻着,让他觉得自己沐浴在清澈的山泉里。他说:“露露,我这礼物当然是你的。但我想我俩还是莫干巴巴坐在屋里,今天的日子毕竟不同。我俩出去一下好吗?找个地方,好好玩玩。你不是没吃晚饭吗?去吃一顿也行。”是啊,应该浪漫一些,要不自己也太对不住这个女人了。   李小露问:“去哪里?一时想不起好地方。” 正文 0364分身   任君飞把李小露扶起来,说:“我俩先出去,看哪里合适就去哪里。”   李小露说好,她站起来去壁橱取衣服,他说今天外面很冷,你要穿上呢大衣才行。他说着就上前取了李小露的呢大衣,替她穿上。李小露享受着男人的体贴,脸上洇着淡淡潮红。   任君飞说:“不要自己开车,去的地方远就坐的士,近呢就散着步去。”   李小露说:“好,先不管远近,我俩走走。碰上什么地方就上什么地方。反正我今天不想上什么高档的地方,也不想去热闹的地方。”   这也正合任君飞的意,他从来就不太喜欢去那些嘈杂的娱乐场所,去了也是逢场作戏而已。这么久了他同李小露还只上过一次舞厅,那是他俩刚相识那天晚上。那个舞厅在他俩是值得纪念的,可他俩谁也没想起应再去那里一次。   两人相依相偎走在林荫道下,梧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尽,只有光溜溜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索着,时而发出尖利的怪叫。“冷吗?”   任君飞把李小露紧紧地搂了一下,问她。“不冷。有你这么搂着,再冷我也觉得温暖。”任君飞猛然记起在哪里看过的一位医生专家关于恋爱的研究,就笑了起来,说:“露露,我想不起在哪里看过一个小资料,说是美国有位著名医学专家经过多年研究证实人类恋爱实际是一种精神病症状。这么说,我俩现在都是病人哩。”   李小露听了,钻进任君飞怀里大笑不已。笑过之后,她说:“美国人实在不聪明。凭这种研究成果就是专家的话,中国老百姓人人都是专家。中国人早就认为恋爱是病。相思病,不是让中国人说了千百年了吗?美国人倒今天才弄清楚!居然还要通过科学研究哩!”这个李小露!任君飞爱意无限,忍不住去捏她的小鼻子。   见路边有家茶屋,李小露说:“这地方看样子清净,我俩进去坐好吗?”   “你还没吃晚饭啊!”任君飞说。   李小露拉着任君飞往茶屋去,边走边说:“现在不饿。家里有点心,想吃回去吃就是。”   进去一看,果然是清静的地方。大堂可容茶座五六十张小桌,一面设有乐坛,几位琴师在那里演奏曲子,这会儿正好奏的是《二泉映月》。楼上有包厢,服务小姐送来单子,两人点了茶水、点心、水果等。一会儿,他俩点的东西就上齐了。这地方真的不错,不见人声喧哗,只听丝竹悠悠。任君飞抿了一口茶,茶也不错。   演奏的全是民族乐曲,就像这茶一样很对任君飞的脾胃。这会儿演奏的是《春江花月夜》。   任君飞其实不懂音乐,但他熟悉张若虚笔下的意境。听着这如泣如诉的曲子,他脑海里萦回着的是《春江花月夜》的诗句。那些灵光闪闪的诗句,零零碎碎的,在他的脑子里水珠般蹦着,滑着,淌着。“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春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尽,江月年年望相似!”“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阿飞!”李小露轻轻推推他,他才知道自己眼睑有些湿润了。他微叹一声,说:“这曲子真动人。”又摇头笑笑,说:“露露,这曲子就真的是从千千万万相思病人血里肉里魂里流出了的啊。”   李小露故意逗他:“这病有药吗?”任君飞揉着她的脸蛋蛋儿,长叹一声,说:“我愿这样长病不起啊!还要什么药?”李小露懒懒靠在任君飞肩头,说:“我俩也许都病的不轻?大概病入膏肓了。”   有小姐进来续茶,任君飞问这里营业到什么时候。小姐说到午夜一点停止营业,民间演奏到十一点就结束了。   乐曲又起了。刚才任君飞同小姐说话去了,没听清曲目。他和目欣赏了一会儿,才知是《十面埋伏》。他微合双目:楚汉古战场,金戈铁马,血雨腥风,惨烈,悲壮,刘邦,韩信,彭越,楚霸王,绝望,万古遗恨,衰草残阳,寒夜冷月……   任君飞正忘情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笑眯眯地打拱道:“欢迎光临。是头一次光顾吗?”这男子忙又递烟、递名片。任君飞接过名片眯眼一看,见是茶屋的经理,大名刘志。任君飞只得客套,说:“对对,头次来。这里不错,很有特色。喝茶要听点什么,就只能听民乐。要是来点摇滚就不像了。”   刘志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任君飞一时想不起来。   “上次你和宋部长接待我的啊,宋部长喝多了,你送。。。”   “哦,原来是刘大记者啊!我就纳闷了,贵人,贵人,今天怎么就让我遇见了呢!”任君飞才想起调查环境保护问题的两个大记者,他陪同宋玉婷去摆平他们,结果问题是摆平了,他还把美女领导也给摆平了。   “嘿嘿,那点工资啊,根本就养不了人,没办法,开了这个小店!也算搞点实业来了!”刘志竟坐了下来。   后来宋玉婷才告诉任君飞,其实不是他们一顿酒几个红包便把事情摆平了,其实刘志早看上了凤阳一块地方,想开个茶馆,凤阳政府给了他最低廉的地价,才把那桩事情摆平了。   任君飞点了点头说:“是啊,那点工资确实也太低了,混混日子还可以,如果真说要过高质量的生活那就远远说不上了,是,应该置点产业的!刘兄弟,你独具慧眼,这是凤阳第一家茶馆,生活不错吧!”   刘志说:“还算可以。现在饭店、酒、咖啡厅之类太多了,我就不喜欢跟风。跟你说,荆都的咖啡厅最早就是我搞的。你问问荆都老搞生意的,没有谁不知道我刘志。我搞了咖啡厅,生意红火,马上就有人一窝蜂跟着搞了。我就不搞咖啡厅了,改做鲜花生意。一做,生意又不错。人家眼红了,又跟着我搞。你看现在街上哪里不是鲜花店?你搞,我不搞了。我开茶屋。现在看来茶屋还不错。我猜过不了多久,又是一窝蜂。现在已经有人跟着我搞了。哼!本地人!”   没想到这刘老板侃瘾这么足。任君飞想止住他,就打断他的话头,说:“你的确不错,点子多。”   “哪里,兄弟过过奖了。你还在县委办吧?这位小姐好漂亮,应该是你同事吧!”刘志看了看李小露,眼角有点不屑,意思是像他这样要钱没钱的小干部,就不应该出来喝茶,更不应该带着李小露这样漂亮的女人。   “什么女同事,女朋。。。”任君飞抿了口茶,接道。   李小露脚在下面踢了一下任君飞。他会意了,就玩笑道:“现在谁还上那个班啊,几百块的工资,养活自己都不够,也就是那些没本事的人。”   刘志马上对任君飞二位肃然起敬了,说:“兄弟,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我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有学问的人。现在真正又学问的人,谁还死守着一个单位领那几百块钱薪水?不是我吹,那几百块钱,我抽烟都不够!”   任君飞越发听出这人的俗气来了,真有些不耐烦,却又下不了面子,只得说:“刘老板果然是名记出身,腹有诗书气自化,谈吐不俗,就是经商那也是位儒商啊!”   刘志谦虚道:“朋友们都说我是儒商,夸奖我了。其实我呢,只是把握一下大局而已,真正的经营还是底下人来做,我可不能丢了咱文化人的傲骨,不能忘掉自己的本职所在啊!一般我不来店里的。不过我倒是喜欢把生意做得有些文化气息。你看这氛围,这情调,还算过得去?都是我自己策划的。我想啊,钱少赚点没关系,别把人搞俗了。还搭帮我这里不算太坏,生意很好。今天是天气太冷了,平日啊,全场爆满。跟你说,市里的头头脑脑,也爱到这里来喝喝茶。昨天晚上,易县长就来了,带了十来个人,坐了个把钟头,花了五百来快钱。他硬要付钱,我也就收了。过后员工说我不该收易县长的钱。我想怎么不该?钱又不多,就五百多块。我不能让易县长为这五百来块落个不干不净是不是?”   任君飞暗自觉得好笑,恐怕没有你记者这块金字招牌,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来你这里喝茶吧,有意问道:“当县长的那么忙,也有时间来这里喝茶?”   刘志说:“他们领导可能的确忙。他昨晚八点钟到的,九点刚过就走了。”   看样子刘志侃兴正浓,任君飞只好客气道:“刘先生你忙你的,我们坐坐就走了。”   刘志忙拱手道歉,说是打搅了,欢迎多多光临。   这人一走,任君飞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小露说这人很不懂做生意的礼貌,还硬充斯文人。《十面埋伏》早完了,整个节目也已结束,任君飞顿觉兴趣索然,但他不想败李小露的兴,只问她是不是回去了?李小露说好。   走到外面就觉得很冷了。任君飞紧紧拥着李小露,说:“明天会下雪的。”李小露说:“下就下,谁也管不了天老爷。”   任君飞说:“这刘志真狂,本身就违纪了,调子还摆得这样高,到处炫耀自己是位儒商,屁的儒商,真哪天纪检委的来了,我看他还叫自己儒商,我想他只有心伤的份。不过啊,露露,他这性格也典型,凤阳生意人当中,很有一层他这个样子,好吹牛皮。易县长都还在省城开会没有回来。可能易县长有分身术,分出一个来这里喝茶了。” 正文 0365把你带回来就行了   李小露听了就笑。任君飞又说:“这些人,吹这种牛皮连常识都不懂。首先,易县长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喝茶,除非他神经出了毛病。第二,就算他神经出了毛病,来这里喝了回茶,也不可能由他亲自掏钱付账。”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任君飞又说:“本来听音乐听得好好的,这人蹦出来败兴致!不过也好,今天听的曲目,美则美矣,却都有些凄婉。他插在中间吹一通牛,倒也增添了幽默,乐得我俩好笑。”   李小露笑笑,又佯作生气,说:“我也是生意人,你眼里,我也是这号人?”   任君飞拍拍李小露的脸蛋儿,说:“小宝贝,要说你的缺点,就是太真诚了。”   “那我哪天假给你看看。”李小露说。   任君飞不在乎她的玩话,只说:“你不是本地人,我说这里的人多喜欢吹牛,你不会生气?我刚调来那会儿,常听有些年轻人吹牛,说他妈的我昨天晚上又输了五千块钱!六毛那小子,今晚我找他扳本,不输得他脱裤子,就不算我本事!我就觉得奇怪,只听人吹牛说输了多少,从来没听人吹自己赢了多少。后来我才明白,如今赢得起的人未必算好汉,输得起才是好汉。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气魄?但我不相信我碰上那些吹牛的人都是有钱的人。哪有那么多有钱人?难道这世上只我一个穷光蛋了?原来他们多半是在吹牛!”   李小露笑道:“我看你完全当得网络作家,观察这么细致,感觉又这么敏锐。”   任君飞说:“作家就作家,你干嘛还加个前缀,就好像网络作家就不是作家似的。你还别说,我原先是想过当作家,给你说很好玩的。我大学学的是财经,却偷偷写哩。当然一个字也没发表。后来我知道,作家不是谁想当就当的,得具备天赋。有些人,特别是自以为混得人模人样的,常藐视作家这样的文化人。我觉得他们很可笑。当然再后来我又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当作家。如果我真的当了作家,说不定有一天会喝西北风的。如今在中国当个真正的作家,注定是要受穷的。”   李小露说:“只要是你,穷也好,富也好,我都要。”   任君飞微笑着望望李小露,没说什么。李小露却已懂得他的意思了,头搭在他肩上厮磨着。任君飞还要想刚才的话题,说:“我敢断言,中国目前出不了世界级的大作家。这不是中国作家无能,而是别的原因。我注意到,每年诺贝尔文学奖一评出,都会在中国文坛掀起一些波澜。这不完全是因为那一百万美元奖金诱人,而是这个奖项的确是中国文学长期的梦想。当然奖金的确也诱人。作为大多数一辈子生活在国内的中国人,都习惯把美元折算成人民币,再去衡量其分量。那么一百万美元就相当于一千万人民币。这还不诱人?几乎让你想起它就气喘!但是,中国现在如果真的有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可能并不会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李小露夸张地睁大眼睛,望着任君飞说:“我发现你今天好深刻啊!尽说些我平时从未想过也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不过我终于知道你对作家其实很敬重的,可是你对那些网络作家好像不以为然?”   任君飞摇头晒然,道:“网络作家也能称作家?那些只是写手而已,也难怪人们看不起网络作家,你看看现在流行的那些网络小说,玄幻的还要好些,那些都市官场的,主角粗俗无比,女主角就穿衣打扮千篇一律,情节要么就是推倒,要么就是跌倒,要文采没文采,要内涵没内涵,纯粹就是满足现在人的猎奇心理。。。诶,你看到过哪家的大排档让人家叫上盛宴么?”   李小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阿飞,给你说,你别瞧不起刘志那样的人,你别说,那人的文章不怎么样,但是商业头脑还是蛮够用的,他那一套商业理论,我还是蛮敬佩的。”   他呀,其实也算不得上什么头脑,只不过很好地经营手中的权力而已!任君飞叹了一声,说:“如今的事情说不清啊!说不清就不。我俩只说我俩,说我,说你,说你这个小东西!”其实听李小露这么一说,任君飞内心也有些尴尬。他不也是这样的么,到了县委办之后,虽然还没有明确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可是凤阳也就这么传开了,只要他办起事来,各个单位都无条件地卖他的帐,这还不是看上他手中的权力是什么呢,现在想来,自己真有些小丑的味道了。   任君飞内心别扭,嘴上却是轻松的。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家了。一进门,李小露就偎进任君飞怀里,柔声说:“阿飞,你老说我是小东西,你知道今天是我多少岁生日吗?过了今天,我就满二十九,上三十岁了。女人一过三十,再也小不了啦!”   任君飞从来不在乎李小露的年龄,也就从没问过她。他见李小露似乎有些伤感,便搂起她往沙发上去,一边脱去她的外套,一边说:“你永远是我的小东西!小东西,你还要吃什么?今天我去为你做。”   李小露妩媚一笑,说:“有你这话我就够了。不要吃什么了,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和水果,饱了。你还担心我不高兴?告诉你,这个生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好的生日。今后都能这样就好。我可以不要鲜花,不要生日蛋糕,不要山珍海味,也不要别人来祝福,只要你。”   李小露说着,眼睑微微湿润了,嘴唇轻轻努起。任君飞小心地张嘴迎过去,慢慢地吮吸着,觉得今天这张小嘴唇格外柔润清香。今晚两人都不显得狂热,只是咬着嘴儿黏在一起,柔情万般。   李小露早早就醒来了。她今天本来很恋床,只想贴着心爱的男人好好儿睡,睡个一天,两天,三天,就这么睡,把一辈子的瞌睡全睡完了才干净!可她还得上班,只得轻轻舔了舔男人的耳朵,无可奈何起床了。   她怕吵醒任君飞,轻轻去洗漱间洗脸刷牙,然后来客厅打扫卫生。可当她猛一抬头,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任君飞听见了,衣服都来不及穿,跑了出来。只见李小露惊愕地呆站在客厅中央。   原来,昨天李小露买的那个漂亮的花篮完全枯萎了,好些花朵已经凋谢。   任君飞知道李小露可能神经兮兮地想到别的什么了,便搂着她的肩头,安慰说:“没什么,不就是一个花篮吗?我待会儿就去买一个更漂亮的来,保证你喜欢。”   李小露叹道:“我平日买的花篮,侍候得好,能放半个月,这回只一个晚上就这样了。我想这只怕不是个好兆头。”   任君飞把李小露重又搂回床上,拥在被窝里说:“你疑神疑鬼,太想多了。我想一定是昨晚我俩把空调开大了,里面气高,又干燥,哪有不枯萎的?要说这怪我,我该想到这一点。好了,小东西,你别太林妹妹了,花是花,人是人,两不相干。”   任君飞觉得窗帘亮得异常,下床拉开窗帘一看,果然下雪了。他忙过来把李小露抱到窗口,说:“你看,多漂亮!这是老天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该满意了?”   李小露眼睛一亮,哇了一声,她猛然发现任君飞还只穿着内衣裤,忙下来为他取了衣服。等任君飞穿好衣服,李小露推开了窗户。寒风裹着雪花飘然而入,两人一阵激灵,透体清爽。雪已很厚了,天地一片银白,任君飞伸手想去抓窗台上的积雪,李小露扯住他,说:“别动它,多漂亮!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看雪。每逢下雪,我都希望人们不要出门,不要去踩坏它。”   任君飞笑道:“我的小宝贝是个爱幻想的傻孩子。我正好相反,我从小就喜欢在雪地里跑,最喜欢的就是在还没人去过的厚厚的雪地里踏上第一个脚印。我一路跑着,一边回头看自己新鲜的脚印,非常得意。”   “你是个破坏者!”李小露噘起嘴巴说。   赏了一会儿雪,李小露摇头说:“真是身不由己!班是不能不上的。你去洗洗,我去下面条。”   任君飞去了洗漱间,小便时无意间望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横七竖八,脸胀巴巴的像漏气的气球。心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一个男人却叫李小露看做宝贝似的?真是莫名其妙!相爱的人也许真的是精神病!他洗了脸,仍觉得人不清通,就干脆脱衣冲澡。他刚冲着,李小露推门催他吃早饭。见他在洗澡,李小露就把手比作手枪,眯起左眼朝他下面叭叭就是几枪。任君飞应声倒下,躺在浴池里一动不动。李小露过来为他擦着身子,说:“快点,别赖皮了,面条快成面糊糊了。”李小露替他擦干了,又取了干净内衣裤来让他换上。   吃了面条,李小露说:“我上班去了。你在这里休息也好,有事去忙你的也好,由你。”   任君飞说:“事也没什么事,今天要回老家一趟。过两天我和玉婷书记要去省城。要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玉婷书记?你们?”李小露的眼睛暗了一下。   “为着计划生育的事情,还有满清,易县长在省城那边等着。。。”   “哦,把你给我带回来就行了!” 正文 0366健忘是一种本领   漫山遍野皆是雪,回头看了看两行鞋印,任君飞又落泪了,刚才还是和雪妮一起来的,这回去了,怎么就要变成一个人来了呢?   你是风儿我是沙又如何?白头偕老爱到地老天荒又如何?山盟海誓又如何?如果有缘无份?到头来还不是心在咫尺,人却阴阳两隔!   此时炊烟穿过盖满白雪的屋顶袅袅升起,似乎在与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嬉戏,远看如诗如画,任君飞从来不曾发现过,原来家乡很静也很美!   整个村子也就是二三十户人家,竟然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大多数人家的屋子还是青瓦泥巴墙,并且破烂不堪,交通也非常闭塞。   这是个贫穷得再不过的地方,成了任君飞心里的一块硬伤,在朋友面前,即使林倩和他已经确立了关系,他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乡。   第一次来到这里,王洁妮就说这里的人很淳朴,山里面的风景优美,空气新鲜,这里就是她的世外桃源。   记得当时他和王洁妮躺在半山坡的一颗树底下,一边偶偶私语,一边听着风掠过高高的树梢,不远处还有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淌。   一颗心顿时徜徉在爱情的和风细雨中,柔软的就像是池塘边上随风飞舞的柳条,任君飞只觉得王洁妮也是一样,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只喜欢数着天空上的星星,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身外的生活,梦醒了,就会落泪的。   婚后,两人就很少一起回老家去了,不是因为洁妮不肯去,而是任君飞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倒是王洁妮,到了周末,都要回去看看婆婆,听婆婆唠叨些家常话。日子久了,洁妮也变得像老妈一样絮叨了,回到床上便跟任君飞说哪家起了新房,哪家添了娃,而每每这个时候,任君飞都会说那你什么时候也为任家添一个呢,王洁妮羞涩一笑,任君飞便爬到了她的身上。   炊烟升到半空便让吹散了,妻子的音容笑貌却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最令人难以忘记的还是在小村子度过的每个夜晚,这里的夜晚跟城里不一样,寂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流淌,躺在床上能够听见几里之外的蛙鸣。   每当这个时候,任君飞就无法入睡,虽然王洁妮就睡在隔壁的房间,可他还是思念得浑身发热,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等到父母都入睡之后,就偷偷摸进了王洁妮房间。   而王洁妮好像也在等着他似的,激动的深身直颤抖,一边假装抗拒着男朋友的轻薄,一边抓过一条枕巾塞进嘴巴里,生怕忍不住发出的呻吟惊动了隔壁的父母。   事实上任君飞的父母对这个儿媳很满意,巴不得儿子他她看紧一点,所以,为了给他们提供方便,找个借口就去村上串门去了,让儿子和儿媳留在家里。   这样,王洁妮就可以不用再用枕巾堵住嘴巴了,而任君飞也让她的呻吟充斥着这栋小瓦房的每个角落。   不管怎么说,虽然任君飞和王洁妮在小山村只待了四天,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即使在后来的婚姻生活中也经常回想起那美好而又短暂的时刻,甚至他觉得自己就是在那个小山村真正爱上了王洁妮。   洁妮啊,我最亲爱的妻子,你就安息吧,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你的话我已经记在心上了,一定好好活着活下去!任君飞看了看堆得不高的坟头,抹了抹一把眼泪,一狠心扭身往山下走去。   冷风呼呼地刮到脸上有些生痛,乱麻一般的杂想也渐渐让他理出一丝头绪来。   昨晚抱着小露的时候,有很多次,他都差点忍不住了,“小露,你做我的妻子吧?”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强行咽了回去,他想到了洁妮,妻子过世还不满一百天,他不能啊,不能!   回到家里,老妈早已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叫你带把雨乎你不肯,一身的雪,没冷着吧”在门口接住了他,一边念叨一边替他拍去了身上的雪花,把他带到饭桌上坐了下来。   “君飞啊,喝一杯,暖暖身子!”黄士民拿上了烫好的酒。   “叔,酒我不喝了!”   “君飞,洁妮走了,我和你妈一样地非常难过,不管怎么说,洁妮也是咱们家的人啊,可是君飞呐,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为她悲痛,她在地下也不知道的,所以啊我们活着的人该吃的还是要吃,该喝的还是要喝,”黄士民殷勤地要跟任君飞倒上酒。   “我不喝,要喝你喝吧,我还有事!”任君飞抢过酒杯,语气有些生硬。   老妈白了孩子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好,那我一个人喝,去去寒!”黄士民笑了笑,扭头对刘秀兰说,“君飞和洁妮的感情太好了,我们应该理解才是,怎么能怪孩子呢!”   回去的时候,老妈把他送到门口,语重心长地说:“飞儿,你和妮儿的感情很深,妮儿离开了,你很伤心,娘理解,不过娘要告诉你,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无辜,就你一个人痛苦,你的痛苦别人应当理解,错了,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在别人的面前,你随意流露自己的痛苦,人家只会说你是懦夫,是自私,是活该!记住,飞儿,健忘也是一种本领!”任君飞热泪满眼,沉沉地点了头,“妈,你的话我记住了,回去吧,黄叔喝酒了,给他沏杯热茶!”   任君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雪还在下,南方难得下几次大雪,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任君飞嘟哝了一声,“省城怕是去不成了!”   话音刚落,田满清就推门进来了,开口就问,“走,宋书记在下面都等急了!”   “还要走啊,雪天路滑,宋书记不要命啦?”   “宋书记说,这个情况省里知道得越早越好,这雪越下越大,再不早点,等下交警封了路,那想走也走不成了,是啊,刚好让省里看看我们凤阳的决心嘛!”   屁的决心,脱裤子露丑的决心!任君飞口里嘟哝,但是心里十分赞同宋玉婷的做法,提了行李箱就跟了出去。   计生委的车,任君飞叫田师傅开后备厢,田师傅说放不下了,没有办法,任君飞只有抱着行李箱低着头钻进后座,心里暗暗叫苦,后面本来就窄,脚本来就长,这么蜷曲着三四个小时到了省城,谁也吃不消啊!任君飞想把箱子放在座位上,好给大腿让开一点空间,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还往里挤,你都坐到我身上啦!”   “宋书记,是你啊,你怎么不坐前面去!”任君飞侧头一看,见宋玉婷坐到旁边赶忙又把箱子放了下去,屁股一扭,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满清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车子虽然是你们计生局的,但归根结底是县里的,宋书记是县委的副书记,也是车上最大的官。。。”   “是啊,我叫宋书记坐前面来,她不肯!”田满清赶忙回过身解释道。   “我喜欢坐后排!”宋玉婷扁了扁嘴,白了任君飞一眼。   “是啊,领导坐前排,那是县里的讲究,我忘了,宋书记是市里面下来的,而且还要回市里面去,应该坐后排啊!”宋玉婷眼皮抬了抬,任君飞赶忙移开目光,抽了抽鼻子,旁边阵阵好闻的香味奔涌而来,心情大好,把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再也不敢吱声,他还真怕宋玉婷一个不高兴坐副驾驶室去。   雪越下越大,前方已看不到五十米远了,车子开得很慢,压在雪上沙沙地响,田师傅轻道了一声“路有点滑,大家小心点啊!”   走了几个小时也看不到一辆车,高速早在几个小时前封路了,出站口的时候除了让执勤的民警训斥几句之外,很是顺当,   “呵呵,宋书记真英明啊,连高速费都给省下了!”任君飞呵呵一声。   正说着,田满清的电话响了,是邢睿打来的,要他们直接赶到办事处,莫书记和县长都在办事处等上了,挂了电话,   “宋书记,你看?”田满清看向宋玉婷,因为不久前,宋玉婷也接了这样的电话,好像宋玉婷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眉头一直就这样锁着,他也拿准领导的意思。   “现在几点?”宋玉婷问。   “四点!”任君飞道。   “去省计生委!哦,小任,你不是有点私事要办么,你下车去打个的吧,”   他也不知道宋玉婷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也许自己够不到那个档次,一起去会掉了她的身份吧!再说就冯传芳对自己的那个印象,嘿嘿,去了反而会起反作用呢,心想,还是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吧,要办的事情太多了。   第一件事情他想去肖部长家,上次救了他老爷子之后,龙书剑就经常来电话说肖老爷子就一直想见见他,当面感谢感谢这个救命恩人,虽然不是肖部长亲自打的电话,龙书剑是他的秘书,那自然就代表他的意思了。   本来这件事任君飞是不以为然的,不管是谁家的老人,只要跌倒了,他都会伸手扶一把的,那时看见老爷子倒在大街上,他可没想到他就是肖部长的父亲。 正文 0367健忘也是本事   漫山遍野皆是雪,回头看了看两行鞋印,任君飞又落泪了,刚才还是和雪妮一起来的,这回去了,怎么就要变成一个人来了呢?   你是风儿我是沙又如何?白头偕老爱到地老天荒又如何?山盟海誓又如何?如果有缘无份?到头来还不是心在咫尺,人却阴阳两隔!   此时炊烟穿过盖满白雪的屋顶袅袅升起,似乎在与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嬉戏,远看如诗如画,任君飞从来不曾发现过,原来家乡很静也很美!   整个村子也就是二三十户人家,竟然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大多数人家的屋子还是青瓦泥巴墙,并且破烂不堪,交通也非常闭塞。   这是个贫穷得再不过的地方,成了任君飞心里的一块硬伤,在朋友面前,即使林倩和他已经确立了关系,他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乡。   第一次来到这里,王洁妮就说这里的人很淳朴,山里面的风景优美,空气新鲜,这里就是她的世外桃源。   记得当时他和王洁妮躺在半山坡的一颗树底下,一边偶偶私语,一边听着风掠过高高的树梢,不远处还有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淌。   一颗心顿时徜徉在爱情的和风细雨中,柔软的就像是池塘边上随风飞舞的柳条,任君飞只觉得王洁妮也是一样,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只喜欢数着天空上的星星,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身外的生活,梦醒了,就会落泪的。   婚后,两人就很少一起回老家去了,不是因为洁妮不肯去,而是任君飞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倒是王洁妮,到了周末,都要回去看看婆婆,听婆婆唠叨些家常话。日子久了,洁妮也变得像老妈一样絮叨了,回到床上便跟任君飞说哪家起了新房,哪家添了娃,而每每这个时候,任君飞都会说那你什么时候也为任家添一个呢,王洁妮羞涩一笑,任君飞便爬到了她的身上。   炊烟升到半空便让吹散了,妻子的音容笑貌却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最令人难以忘记的还是在小村子度过的每个夜晚,这里的夜晚跟城里不一样,寂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流淌,躺在床上能够听见几里之外的蛙鸣。   每当这个时候,任君飞就无法入睡,虽然王洁妮就睡在隔壁的房间,可他还是思念得浑身发热,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等到父母都入睡之后,就偷偷摸进了王洁妮房间。   而王洁妮好像也在等着他似的,激动的深身直颤抖,一边假装抗拒着男朋友的轻薄,一边抓过一条枕巾塞进嘴巴里,生怕忍不住发出的呻吟惊动了隔壁的父母。   事实上任君飞的父母对这个儿媳很满意,巴不得儿子他她看紧一点,所以,为了给他们提供方便,找个借口就去村上串门去了,让儿子和儿媳留在家里。   这样,王洁妮就可以不用再用枕巾堵住嘴巴了,而任君飞也让她的呻吟充斥着这栋小瓦房的每个角落。   不管怎么说,虽然任君飞和王洁妮在小山村只待了四天,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即使在后来的婚姻生活中也经常回想起那美好而又短暂的时刻,甚至他觉得自己就是在那个小山村真正爱上了王洁妮。   洁妮啊,我最亲爱的妻子,你就安息吧,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你的话我已经记在心上了,一定好好活着活下去!任君飞看了看堆得不高的坟头,抹了抹一把眼泪,一狠心扭身往山下走去。   冷风呼呼地刮到脸上有些生痛,乱麻一般的杂想也渐渐让他理出一丝头绪来。   昨晚抱着小露的时候,有很多次,他都差点忍不住了,“小露,你做我的妻子吧?”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强行咽了回去,他想到了洁妮,妻子过世还不满一百天,他不能啊,不能!   回到家里,老妈早已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叫你带把雨乎你不肯,一身的雪,没冷着吧”在门口接住了他,一边念叨一边替他拍去了身上的雪花,把他带到饭桌上坐了下来。   “君飞啊,喝一杯,暖暖身子!”黄士民拿上了烫好的酒。   “叔,酒我不喝了!”   “君飞,洁妮走了,我和你妈一样地非常难过,不管怎么说,洁妮也是咱们家的人啊,可是君飞呐,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为她悲痛,她在地下也不知道的,所以啊我们活着的人该吃的还是要吃,该喝的还是要喝,”黄士民殷勤地要跟任君飞倒上酒。   “我不喝,要喝你喝吧,我还有事!”任君飞抢过酒杯,语气有些生硬。   老妈白了孩子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好,那我一个人喝,去去寒!”黄士民笑了笑,扭头对刘秀兰说,“君飞和洁妮的感情太好了,我们应该理解才是,怎么能怪孩子呢!”   回去的时候,老妈把他送到门口,语重心长地说:“飞儿,你和妮儿的感情很深,妮儿离开了,你很伤心,娘理解,不过娘要告诉你,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无辜,就你一个人痛苦,你的痛苦别人应当理解,错了,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在别人的面前,你随意流露自己的痛苦,人家只会说你是懦夫,是自私,是活该!记住,飞儿,健忘也是一种本领!”任君飞热泪满眼,沉沉地点了头,“妈,你的话我记住了,回去吧,黄叔喝酒了,给他沏杯热茶!”   任君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雪还在下,南方难得下几次大雪,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任君飞嘟哝了一声,“省城怕是去不成了!”   话音刚落,田满清就推门进来了,开口就问,“走,宋书记在下面都等急了!”   “还要走啊,雪天路滑,宋书记不要命啦?”   “宋书记说,这个情况省里知道得越早越好,这雪越下越大,再不早点,等下交警封了路,那想走也走不成了,是啊,刚好让省里看看我们凤阳的决心嘛!”   屁的决心,脱裤子露丑的决心!任君飞口里嘟哝,但是心里十分赞同宋玉婷的做法,提了行李箱就跟了出去。   计生委的车,任君飞叫田师傅开后备厢,田师傅说放不下了,没有办法,任君飞只有抱着行李箱低着头钻进后座,心里暗暗叫苦,后面本来就窄,脚本来就长,这么蜷曲着三四个小时到了省城,谁也吃不消啊!任君飞想把箱子放在座位上,好给大腿让开一点空间,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还往里挤,你都坐到我身上啦!”   “宋书记,是你啊,你怎么不坐前面去!”任君飞侧头一看,见宋玉婷坐到旁边赶忙又把箱子放了下去,屁股一扭,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满清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车子虽然是你们计生局的,但归根结底是县里的,宋书记是县委的副书记,也是车上最大的官。。。”   “是啊,我叫宋书记坐前面来,她不肯!”田满清赶忙回过身解释道。   “我喜欢坐后排!”宋玉婷扁了扁嘴,白了任君飞一眼。   “是啊,领导坐前排,那是县里的讲究,我忘了,宋书记是市里面下来的,而且还要回市里面去,应该坐后排啊!”宋玉婷眼皮抬了抬,任君飞赶忙移开目光,抽了抽鼻子,旁边阵阵好闻的香味奔涌而来,心情大好,把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再也不敢吱声,他还真怕宋玉婷一个不高兴坐副驾驶室去。   雪越下越大,前方已看不到五十米远了,车子开得很慢,压在雪上沙沙地响,田师傅轻道了一声“路有点滑,大家小心点啊!”   走了几个小时也看不到一辆车,高速早在几个小时前封路了,出站口的时候除了让执勤的民警训斥几句之外,很是顺当,   “呵呵,宋书记真英明啊,连高速费都给省下了!”任君飞呵呵一声。   正说着,田满清的电话响了,是邢睿打来的,要他们直接赶到办事处,莫书记和县长都在办事处等上了,挂了电话,   “宋书记,你看?”田满清看向宋玉婷,因为不久前,宋玉婷也接了这样的电话,好像宋玉婷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眉头一直就这样锁着,他也拿准领导的意思。   “现在几点?”宋玉婷问。   “四点!”任君飞道。   “去省计生委!哦,小任,你不是有点私事要办么,你下车去打个的吧,”   他也不知道宋玉婷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也许自己够不到那个档次,一起去会掉了她的身份吧!再说就冯传芳对自己的那个印象,嘿嘿,去了反而会起反作用呢,心想,还是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吧,要办的事情太多了。   第一件事情他想去肖部长家,上次救了他老爷子之后,龙书剑就经常来电话说肖老爷子就一直想见见他,当面感谢感谢这个救命恩人,虽然不是肖部长亲自打的电话,龙书剑是他的秘书,那自然就代表他的意思了。   本来这件事任君飞是不以为然的,不管是谁家的老人,只要跌倒了,他都会伸手扶一把的,那时看见老爷子倒在大街上,他可没想到他就是肖部长的父亲。 正文 0368屈服   这可是省委组织部长的父亲啊,全省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他病了,甚至或者死了,好找个借口接近他。   老人是自己救的,救下之后再也不闻不问,那在凤阳也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我和那些人不一样啊!抬头看了看森严的省委大楼,任君飞的眼神又坚定了许多,提着行李,昂然往前走去。   “书剑,我到省委了,你在哪儿啊?”幸好下车的地方离省委不远,没走几步任君飞便到了省委家属院外面,出入要通行证,直接进是门都没有,再说了,就是进去自己也找不到哪家是肖部长的家,他想到了龙书剑。   “诶,你在门口等会,一会儿我出来接你!”龙书剑说完挂了电话,任君飞心想肯定他和肖部长在一起脱不开身,要不早就出来将自己接到办公室去喝热茶了,看了看沉沉的行李箱。   真是侯门深似海啊!来看望老人,任君飞原本不打算送东西了,现在流行的就是红包,多省事。而黄士民可不一样,一听说他要去见肖老爷子,反复叮嘱说不能送钱,抱来了自己泡的两坛药酒,而且这些药酒都是埋在地底下好几年的陈酒。   任君飞在门口等了十分钟左右,因为穿得有点少,风吹到身上还是有些冷,手不时从裤兜里取出来放在嘴边哈了哈又放进裤兜里,不时地跺着脚,两眼瞟向省委大院。   “装什么可怜!就算你冻死了,拿不出证,就别想进来!”站得笔直的武警斜眼看了看他,神情鄙夷无比,越是这些貌似可怜的人,你越要铁石心肠,不能放他进来,前任那个兄弟就是这样,放了一个人进来,结果那个人一看到首长就跪了下来,结果那个兄弟便被换到别处去了。   武警轻蔑的眼神任君飞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遭受白眼而不愉快,反而把腰挺得更笔直了,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才不是来找人的,是肖部长请我的,知道不,傻大个!   一时想起热播剧里面有一个场景,神医喜来乐一家从宫廷逃出来,却让守门的卫兵拦上了,怎么解释也说不通,就连小德子穿上那件皇上御赐的黄马袿也派不上用场了,小德子灵机一动,什么也不说,反手就给那卫兵几个耳光子,结果那卫兵傻眼了,喜来乐也出城了。任君飞心想这个法子也许管用,但毕竟是想想而已,他不敢学小德子,这个武警足足比自己高上一个头,五大三粗的,真要踢上自己一脚那不找死啊!再说现在是文明社会了,能那样做吗?   他想摸出电话问问田满清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刚刚摸出手机,就听到嘀地一声,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雍容妩媚,气质很好,长发披肩的美妇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皮衣,衣领是貂皮毛,黝黑明亮,黑色筒裤将两条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她拿出证件亮了一下,等那个武警摆出了请的手势,便往里面走去。   任君飞实在忍不住,喂地一声,等那个美女回过头来,任君飞便看清楚了:   一张标准的美女瓜子脸,是那种令人一看就心动不己的瓜子脸,眉如远方青山,妩媚的双眼,流转间兴彩四溢,令人脸红心跳,琼鼻若玉,一张嘴略显宽大大,但弧度优美,娇艳欲滴,令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肌肤细嫩,欺霜赛雪,这不是省计生委统计处长冯传芳又是谁呢?   冯传芳两道冰冷的眼光杀了过来,任君飞赶快把手机捂到耳边,冯传芳鼻子轻哼一声,转身走进去了。   “拽什么拽,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任君飞拿着手机冲着冯传芳的背影,突然噗地一声,侧头一看,那个僵尸一样的傻大兵竟然手掩着口在偷偷地笑,心里恨恨地却又无可奈何,感觉自己真如小丑一般。   书剑啊书剑,你再忙也该出来招呼一声,不该让我站在这里忍饥挨饿的,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啊,正自腹腓着龙书剑的不是,远远地看到龙书剑从里面走出来了,任君飞不由地迈脚向大门走了进去。   “干什么你?”武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小鸡一样地拎了回来。   力气大啊,任君飞强忍着胳膊上的疼,暗暗庆幸自己没学小德子,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货一掌啊!   “有人接我来了,龙处长,你不认识?”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处长,我只认识出入证,这是我的职责,请你配。。。”武警神气凛然,那样子很骄傲!   然而没有多久,他便不骄傲了,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他回头一看,龙书剑已来到了他面前。   “你凭什么打人?”他瞪了瞪眼,声音很响亮。   “肖部长请来的客人你也拦,该打!”   又是一记耳光,那个武警便低下头了。任君飞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拉了拉龙书剑说道:“算了算了,人家坚持原则是对的,你该表扬啊,怎么打人呢!”   “人家?这些能算人么?一点见识也没有,狗都认人呢!”   这还是原来那个谨小慎微待人彬彬有礼然而热情有加的龙书剑吗?怎么到了上面就变得如此冷漠啦?眼看着他越说越不像话,任君飞赶快止住他,转过身对那武警战士赔着笑脸,“同志,对不住啦,我这兄弟口快,你别放心上!”   “不,首长教训地是!这是教我长见识!”武警战士啪地立正,来了个标准的军礼。礼是向着任君飞敬的,眼睛却看的是龙书剑,这样他话里的首长是谁了!   “走吧!运气好,肖部长在家!”龙书剑笑了笑,拉着任君飞进去了。   “我是来看肖老爷子的,又不是肖部长!”任君飞提着行李跟在后面,龙书剑回头笑了笑,看了看他的行李箱,没说什么。   这是一个时代很老的院落,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绿化很好,清一色的法桐将整个大院的主干道遮蔽了,雪停了,阳光洒落在道路上,而路上基本没有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时不时还有五六个武警排着整齐的队列巡逻,足见这里警卫森严,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都是一栋栋的小别墅,而且从外边看来,陈旧斑驳,可是看起来古色古香,据说这片家属院是五六十年代建立起来的,可是这里的第一代主人并不是现在这些省委要员,而是当时的苏联专家,这样的情况在全国比比皆是。   “就是这里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来到一幢别墅的正门前,龙书剑说道,任君飞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别墅的门牌,是七号别墅,按说肖部长是中南省的三号人物,怎么可能住七号别墅呢,心想,这些当官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摩的。   龙书剑敲了敲门,就看见一位五十左右的女人伸头向外看了一眼,龙书剑赶忙迎了上去亲切地叫了声“许妈!客人来了。”   任君飞也跟了上去,叫了声“许妈!”那女人怔了怔,旋即露出笑脸,“快请进,快请进!”   龙书剑伸手要去接过任君飞手里的东西,奶奶的,这一路上你都不帮老子提,这会你充什么好人的,于是嘿嘿一笑,将提箱换到左手,刚好避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提着箱子进了门。   进了门便是一个院子,不大,墙角下摆满了各种盆景,因为整整齐齐的,所以并不显得拥挤,反而显得特别别致,看起来像个精致的小花园了。任君飞心说什么时候自己在省城也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那就不枉此生了。   沙发上,一个白发老头在生闷气,旁边一个中年人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是无论怎么劝,那个老头仍旧是气呼呼的。屋子里还有几个人,穿得极为体面,光看西服敞出来的那个大肚子,就知道其身份应该在正副厅长这级别上了。让任君飞意外的是怎么冯传芳怎么也在这里?同样地冯传芳也用讶然的表情看着他。   何止冯处长,先来的客人都让任君飞的到来给怔住了,眼光齐刷刷地向着这名不速之客看来,有玩味的,有不屑的,更有哂笑的。。。怎么没听说过肖部长有这样的亲戚啊!谁啊?还提着个大箱子,送礼也不待这样嚣张的吧!   “奥,小任来了,我的救命恩人来了,过来坐!”龙书剑看出了任君飞的尴尬,刚想开口介绍,沙发上那白发老头就站起来了,见到好友一般地拉着任君飞的手,走到餐桌前,把任君飞按到主客位上来。   “肖伯,我不能坐这儿!”任君飞当然知道这是主客位,屁股腾地站了起来,肖老爷子哈哈一笑,重又把他按了下去,“今天我最大,你活了我的命,你不坐谁有资格坐这儿!”任君飞谦让不过,只得坐了下来,刚好冯传芳在自己对面坐着,他便抬头看了一下,恰好看到冯传芳与龙书剑对视了一眼,露出诡异的笑。   “这很好笑吗?”任君飞迅即扫了一下众人的脸色,眼角里都露出讥讽之意,一时不明白什么回事,只有端端正正地坐着,听着肖老爷子给自己一一介绍,“李厅长,你好!”建设厅厅长。   “吴厅长,荣幸!”文化厅长。   “冯处长,幸会啊幸会!”抓住冯传芳的手,本想一沾而过,可是那双柔荑太软了,又想到刚才受了鄙视,不由得食指卷曲,在她手心里捅了一下,冯传芳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又不敢马上把手抽回去,任由他捏着,看着她嘴巴嘟嘟的无奈样,任君飞自是得意之极。 正文 0369家规   这豆腐未免也吃得太胆大了吧,都吃到咱舅眼皮底下了,真是流氓到家了。虽然与表哥肖建军同在一个大院里上班,但表哥的影子却从来没见着,心想今天舅舅的生日,表哥也一定会像她一样,请了下午假,结果到了舅舅家却没见着表哥,问了舅舅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回来,冯传芳心情自然有点沮丧,凭空又遭受了任君飞的“无礼”,实在气不过,柳眉一拧,瞪了一眼任君飞,手猛地往回一缩想收回来,可是任君飞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笑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尊容:“冯处长,要知道你不忙,我早都想去你那儿汇报了!”反而握得更紧了。   “是吗,那我告诉你,你们宋书记来过了,情况嘛,你想知道就去问她们吧!”冯传芳手收不回来,上身只有往前倾着,看上去更像是她主动的,姿势非常别扭,心里别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了。   “传芳,你们认识啊,你看你,手握得那么紧,都不肯松开了!”肖老爷子拈了拈花白的胡须,看着任君飞,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医院里醒来时,医生告诉他是一个年轻人背他来的,当时他就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后生家啊,不是张飞那样五大三粗的草莽大汉,也应该是鲁智深那样虎背熊腰的人物吧,要不然也荷不动自己近两百斤的体重啊,今天一看,是位举止儒雅,长相俊美的男生,心里已暗自喜欢几分,一时心情大好,见两人手握得这么紧,忍不住打打趣。   “舅舅,不是这样的。。。”冯传芳这时粉脸都红透了,她知道从老爷子的角度,很像她抓住任君飞的手不放似的。   “那是怎样的,难道要我说你们一见如故吗?好,好,都认识才好,省得我这个老头子浪费口舌了!小许,开席了,今天我高兴,上酒啊!”这样一说冯传芳更羞涩了,嘟哝着低着头在任君飞对面坐了下来,肖老爷子坐到了上席,冲许妈摆了摆手。   “肖老,建军还没有回来呢,不等等?”许妈走了近来。   “不等了,这小犊子,有点孝心没有,今天什么日子啊,是我生日,他再忙,请个假不行么?我看不是不行,是他没有这份心,官场里的事情,有几个是火烧眉毛的,我看他啊,是忙到应酬,眼里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早就叫他请人家小任来,他是怎么做的,嘴巴答应得好好的,总说等忙清楚了再请,你看他什么时候忙清楚了,诶,人家小任不忙吗?可人家是怎么做的,为了我这个糟老头子的七十大寿,这么大的雪,还要从县城赶过来,这是什么,这是心,这是一颗孝心啊,这没良心的,要不是人家小任懂礼节,我怕眼睛闭了,还不知道那天背我去医院的恩人是哪一个了!”   果然是肖老爷子的生日啊!任君飞闻言不由心头一凛,按照南江省的风俗,自己也应该备一个二千元的红包啊,许妈微笑地看着点了点头,一定是许妈刚才跟老爷子说了任君飞就是来祝寿的。问题是电话里龙书剑没提到一声,来之前去了一趟学校,身上的五千块钱现金全给了申雪,包里剩下的全是毛票,卡有几张,但红包不能包卡啊!   龙书剑有点生气地看了看龙书剑,龙书剑有点心怵,赶忙移开眼光低着头在和冯传芳说话,说话的时候嘴角不时流出狡黠的笑容,任君飞这才明白,龙书剑是故意让他受窘出丑啊!   基本礼仪都不懂,乡里冒!李厅长几个人嘲讽的眼光刷刷地看着,任君飞讷讷地站着。   “怎么不坐啊?小任,你不坐大家也不好坐啊!”肖老爷子呵呵地笑着扯扯任君飞的衣袖。   就在这时,许妈抱着几瓶飞天茅台来了,任君飞对许妈说,“酒就慢点上吧!”在座的两位厅长脸色一正,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酒是他说不喝就不喝的?冯传芳更是用手掩了嘴巴,他这位老舅的脾气,她是太熟悉不过了,当了一辈子的一把手,听不得半句忤逆的话,这个乡下来的小子,果真不懂礼数,老爷子发起火来,肯定有他罪受了,杏眼里瞟了瞟任君飞,尽管这小子很讨厌,可想到马上要挨上老爷子一通劈头盖脸的批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起来。   “冯处,你担心他?”龙书剑笑笑地看着冯传芳问。   “我担心什么,自找的不痛快,我只是担心坏了气氛!”   “哼,他这人就是这样的!”龙书剑鼻子轻哼一声。   “龙主任,我记得你和小任原来是同事啊!”冯传芳眼角瞥了瞥龙书剑,意思是说同事丢丑,你脸上也无光啊!   “肖伯,你是寿星,请受小侄一拜,祝你身体健康,寿比南山不老山!”一边说任君飞迎着肖老爷子就是一个鞠躬。   “二拜你家庭和美,儿孙满堂,永享天伦之乐!”   “三拜你。。。”   “你是我的恩人,这等大礼,我如何当得起!”等肖老爷子反应过来抓住任君飞胳膊时,任君飞三拜已完成。   人到了这种年纪,焉不知健康的重要,说实话,当了一辈子的大官,还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礼数,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诚挚而珍贵的祝福,肖老爷子冰冷的心重又温暖了,把任君飞按下去之后,抬起湿润的眼睛看了看大家说:“这是过生日以后收到的第一份最温暖最珍贵的礼物了,是啊,是小任给我的,你们几个啊,也得好好想一想,我这个年纪的人了,什么看不透呢?你们送我红包,送我钱,我是爱钱的人么?我缺过钱么?我吃得了多少,穿得了多少?用得了多少?你们不想想,我每月的稿费还捐给敬老院呢!你们得向小任学学,给人家送礼,首先要知道人家宝贝什么?我现在宝贝的是真情,只要你们几个来看我,陪我说说话我就欢喜得不得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懒想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一来就送红包,我说你们几个就是俗!俗不可耐!还有你书剑,跟着建军啥也没学好,就学成俗物一个!”   龙书剑低下了头,是!是,肖老批评的是!李厅长他们几个连连点着头,这时又一个个地看着任君飞,眼睛里不再是幸灾乐祸而是充满恨意了。   “七十古来稀,本来就是一桩雅事,让你们一搅倒没趣味了,幸好小任来个拨乱反正,这样啊,我给大家定个规矩,以后我每年都过生日,在座的几位一定要到,红妹,还忤着干嘛啊,倒酒啊!”   龙书剑赶忙移开凳子走了过来,“医生不让你喝酒的!”   “医生只说少喝酒,又不是不让喝酒,哈哈,人活一世,真句句都听了医生,那活着还有啥滋味,来,今天高兴,就破个例!”肖老爷子挥了挥手,执意要许妈倒酒。   出院时,医生一再嘱托,如果再碰酒,那以后不要再找医院了,意思也不是不让喝酒,问题是肖老爷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拿起酒杯就根本停不下来,听到舅舅要喝酒,她也怕了,她知道只要舅舅起了喝酒的念头,恐怕谁也劝不动了,心里暗叫不好,无奈的眼光却鬼使神差地看向了任君飞。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肖伯,今天你高兴,应该得喝点酒,不过啦,我劝你别喝茅台,茅台让李厅长他们喝,你喝点我家里带来的果酒,软化血管降血压的很有效果呢,家里酿的,封了十多年都舍不得喝呢!”说话时,任君飞就打开了行李箱,把两坛果酒抱了出来放在桌上,   李厅长一看,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赶快用手捂住嘴巴,以免笑出声来贻笑大方,这小任也太敢吹了吧,就这坛子,旅游区到处都是,顶多也就四五十块钱一斤,能比得过茅台?龙书剑更是得意地看了冯传芳一眼,信我了吧,就说这是农民的小聪明,得意不了多久的。   肖老爷子一看眼睛就放了光。   “小任,你是虎落坪乡的?”   “是啊,听说我要来看你老人家,一位老乡特意叫我给你捎来的!他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喜欢,哪能不喜欢呢!这酒救过我的命啊!”肖老爷子拿过一坛,举在面前转着看了许久,放在桌上,掀开了盖上的红绸子,用力地拨开了瓶塞,凑上去一闻,“香啊,老黄的酒就是香啊!”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两行热泪竟然流出眼角,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淌落下来。   众人都错愕了!这位在南江官场上纵横驰骋成熟稳重的泰斗何止于在一坛老酒前涕泪交零,任君飞也纳闷了,要他带酒的时候,黄士民也没跟他说什么啊,更何况他也不知道黄士民认识肖老爷子啊,大家的眼睛都一齐看向肖老爷子,因为只有老爷子的嘴巴里才有答案。 正文 0370村姑   四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刚刚毕业大学等待分配的肖青春来到了凤阳县写生,当他来到奇秀陡峭的蜡烛山下时,很快被这里的秀丽景色迷住了,眼眺望着流纱一样的瀑布,踩着清澈见底的河水,他不停地画啊画啊,他发誓要把这里所有的美丽景色都装进他的画作里,告诉省城的人们这里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结果他在一块岩石板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一直睡到月亮爬上来了。当然他是痛醒的,当他醒来时,发现右脚背上有两个浅浅的刺痕,他以为是走路时让野草给划到了,没在意,忍着痛,赶紧起身返程。   没走几步,他便满身是汗,不是因为累,而是脚下传来的痛感已经让他达到承受的临界点了,他往下一看,五个脚趾头已经肿得像小萝卜,而且脚踝处也开始青肿了。肯定是被毒蛇咬到了,他嘀咕着忍着疼痛想尽力往回赶,可是他内心里非常地清楚,他可能已经没有力气走出这峽谷中了,就算走出峽谷到了乡上,也回不到百里之外的县城了,他咬着牙艰难地往回走着,最后还是迈不动脚步了,瘫坐在一块岩石上,看了看幽深幽深的峽谷,此时已不再是白日里的幽美,而是一头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向着自己走来,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肖青春的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   “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他被摇醒了,再次睁开眼时,旁边多了位眨巴着大眼睛的姑娘。   “喂,我这是死了么?你是仙女吧!”肖青春也张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记得自己刚刚在桥上过啊,这应该是人们口中经常说起的奈何桥吧,到了桥的彼岸,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入口,他正徘徊着等待使者的牵引呢!   “仙你个头啊!大哥,你真不要命啦,这里野物很多,到了晚上便到河边喝水,遇着它们你就只有死,你不怕啊,再说毒蛇也特别多,尤其是五步蛇,也叫五步倒,咬你一口,那你还有命么,起来,起来,我带你回去!”姑娘用力拽他。   “姑娘,我实在是不行了!”   “屁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一个大男人!”那姑娘竟然弯下腰,从后面抱他,肖青春也是从容的人,情知自己确实让五步蛇咬了,走了也是死,还不如死在美丽村姑的怀里那也算不冤了。   “妹子,你把我抱紧一点,别松开好么,你是个好姑娘,我求你了!”头靠着姑娘软绵绵的胸脯,一种让人酥心醉神的感觉迅速从背后传遍全身,临死也这么美上一回,肖青春竟然把眼睛闭上了。   “大哥,你流氓?”姑娘想松手,然而手却被肖青春给抓住了,她十分生气。   “流氓,你看有我这样的流氓吗?妹子,如果这是流氓,那你就让我流氓一回吧!”姑娘的声音婉如黄莺,肖青春此时也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了,他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此时酒已喝得不少,李厅长的脸也红通通的,显然他的胃口也让肖老爷子的故事噱头给调足了,见老爷子伸手,马上把烟点燃了递过去:“老肖,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节风流佳话,快说下去啊,别老是睡着了,睡着了的。。。”   “我不慌你慌什么,嘿嘿,那是什么风流佳话,是蹲牛棚,蹲牛棚那种苦日子你经历过么?”老爷子美美的抽上了一口烟,徐徐地吐了出来,嘴角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在烟雾缭绕中眼神拉得悠长悠长。   肖青春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盖的是被子,但下面没有被褥,直接就是床单铺在稻草堆上,一点不像床,对面是门,门边有一个烧着火的炉子,炉子上煨着一个坛子,火很旺,水似乎烧开了,往外冒着气,冲得坛盖啪啪地响,任君飞想过去拿开坛盖,掀开被子,身子挪了挪,可是腿上居然麻了,使不上一点气力,一看肿得如柱子一般,脚背上那两个咬痕不见了,上面覆裹着一层凉凉的草药。   “别动!别动!谁叫你动啦!”一位姑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见肖青春疵牙咧嘴的样子,便跑过来责备道。   “妹子,我这是在哪儿啊?”肖青春意识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是眼前这位美丽的村姑背到这儿,救下了自己。   “我家牛棚!少说话,来吃点东西,吃饱了好休息,知道吗?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知道吗?”美丽村姑脸色异常严肃,她年龄不大,应该比肖青春小上两三岁,却偏偏要装一副老大姐的样子,一边板着脸教训着肖青春,一边一匙一匙殷勤地给他喂粥。   “妹子,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咧,告诉我,以后我要报答你!”   “就你们这些城里人花花肠子多,救人就指望别人报答,如果说要指望你报答,我才不会去救你呐,别说话,吃!”   “你不说,我就不吃!”   “呃,我救了你,我的话你还敢不听啦,快,张嘴巴,”   “就不听,有恩不报就不是君子,你不讲,我就不吃!”   “五步蛇是很毒的,让它咬到了一般都是九死一生的,你知道么?虽然你体内的蛇毒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大部分还留存你的血液里,要靠你出汗才能排放出去,你没有恢复好的体力,怎么可能啊!一旦复发了再好的药也没用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是怕死,可是让我糊里糊涂地活着,还不让我去死。。。”   “呃,真怕了你们这些城里人啦!我说,我说,我叫田友茹,是虎落坪乡虎落村人。这儿是我家关牛的地方,昨晚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把你放在这里!你不会生气吧?”   肖青春是听过这里风俗的,村里的女人不可以带陌生的男人回家,只要让村里人发现了,便会被看作是伤风败俗,两人会一起受家族最厉害的处罚,沉潭!   “你救了我,友茹,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快吃,吃好了便好好睡一觉,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给家里人做饭呢!”田友茹收拾了碗筷,站起了身。   “友茹,那你晚上还来么?”肖青春也不知那里来的劲,腾地坐起身来,抓住了田友茹的手。   “傻蛋,我不来送饭,你吃什么呢,快松手吧,都抓痛我了!”田友茹嫣然一笑,肖青春心一甜,手情不自禁地松开了,田友茹便提着篮子出去了。   看着田友茹美丽的背影,肖青春再看看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茅草顶,只觉得阳光穿透进来,散成点点亮光,美丽极了,这还是臭气哄哄的牛棚么?这时要让他去住五星宾馆,怕也不肯了。   山里才一日,世间已千年,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肖青春的脚肿也消了,虽然还是用不上力,可是有了田友茹相扶着,他还是轻松地走出了牛棚,和田友茹并肩坐到了悬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一个月都是如此,田友茹便早早地过来给他送饭,陪他说话,肖青春便给她说起外面的世界。每每说到新奇处,田友茹便睁大美丽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清澈如水的眸子,“青春哥,外面,山外面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肖青春便点点头,“等我好了,便带你出去好么?”田友茹凝视着肖青春,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   “友茹,外面确实很精彩,你不想出去么?”   “青春哥,我是出不去了,诶,你画得那么好,能不能把我画在画里面,这样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到省城,见到外面的大世界么?”田友茹眼睛亮了一下。   抬眼远眺,极目处都是一片郁郁葱葱,斜阳下去了半边脸,金红色的阳光洒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上,真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美景如画啊!   “青春哥,你说我好看么?”肖青春转头时,田友茹已经脱光了衣服,露出了洁白而丰腴的身子,残阳的红光倾在白玉般的身子上,漫射着金色的光芒,回头时肖青春便忘记再把头转回去了,嘴巴张得老大,话却说不出来了,眼光痴呆地落在了田友茹的身上。静雅,恬适,端庄,绝美,这哪还是什么村姑啊,分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女啊!   “青春哥,问你呐!”田友茹轻轻唤了一声。   “友茹,你太美了!我不敢看你了,”肖青春脸红了,急忙转过头去躲避田友茹清纯的目光。   “青春哥,你为什么不敢啊!”   “我怕,我怕。。。”   “青春哥,你别说了,你说过,人间最艺术最美丽的就是光了身子的女人,我想你回省城时,带上最美丽的我,不是吗?”田友茹一边说一边娴熟地替肖青春支好了画架,这些天她一直陪着肖青春,不光知道了外面的世界,而且还知道了画画。然后走到岩石上躺了下去,“青春哥,开始吧!等会天色晚了就不行了!”   “友茹,你不能。。。”肖青春鼓了鼓腮帮子。 正文 0371嫂子和小叔   “青春哥,你不是说艺术家的眼里只有最美的东西,里面没有邪恶和欲望么?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毕加索,你就是艺术家,还有,你刚才不说我很美丽,难道你是骗我的么?”田友茹斜躺着,一只腿蜷起来,一只手支了起来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肖青春。   “不是,是,是!”田友茹眼含着笑,伸腿抬手间自然云淡风清,可在肖青春眼里却是仪态万千,诱惑已极,胸口间闷得慌,只见他取来两枝笔,一枝叨在嘴里,一枝用手拿起,来到了画架上,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收摄着自己的心神。   “友茹,嗯,就这样好!别动了,这样最好看了!”他咬了咬舌头,拿起了画笔。   “老肖,打住,打住,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听到这里,李厅长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了抹嘴角,偷偷地瞟了大家一眼,不好意思,涎水都挂了尺多长了!   “你说啊!”正徜徉在幸福的回忆中,被打断了话,肖老爷子显然很不舒服。   “你就这样心无旁骛地画了,我实在有点不相信,除非那位村姑并不像你所讲的,她原本就很丑!”李厅长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貌似有点不屑。   “丑你个头,说友茹难看,那天下便没有好看的女子了。。。你以为我是你啊,呃呃,你还是个厅长呢,脑子里面能不能装点别的!”后脑勺被拍了一记,李厅长不由得看了冯传芳一眼,见她满是鄙夷的眼光,自觉少了些长者风范,咂了咂嘴巴,拿出一支烟给堵住了。   “老爸,你快往下讲啊!”任君飞赶忙侧头一看,也不由得一愣,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中年男人啊?这是谁啊?   “表哥!”还是冯传芳反应灵敏,玉容上掠过一丝惊喜,表哥一声脱口而出,众人才反应过来,肖部长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搬了凳子坐到了任君飞身后,一齐张开了嘴巴,任君飞赶快道,“肖部长好!”肖部长很礼貌地冲任君飞笑了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大家听老爷子把故事讲完。   和其它的高级领导不同,肖部长没有梳大背头,头发很浓也很黑,三七往右分,也没有大腹便便的将军肚,眉清目秀,体态风流,一眼看去不像个大领导,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学者,看样子,也大不了自己几岁吧,四十不到就副省级了,厉害啊!任君飞暗暗砸舌。他瞟了瞟冯传芳,冯传芳支着下巴,貌似被舅舅的风流佳话给迷住了,其实不然,她的眼珠子一直没有移过肖表哥的那张脸,任君飞轻轻咳了咳,冯传芳发现了,马上移开眼神俏脸红了。   画还没有做完,肖青春后脑便挨上一棍被打晕了,醒来时他发现身在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棵柱子上。他感觉到嘴角边湿湿的热热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甜的,咸咸的,那是血。   “友茹,她在哪儿?他们不会把她怎么样吧?”肖青春第一反应是遇上歹徒了,扭了扭身子,可绑得牢牢得,哪儿能挣脱半点!   恰在这时,门嘎吱一声,一个男人摸着进来了。   “你别出声,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一边说一边给他松绑。   “你救我,那友茹她呢,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呢,他们要害她,我要带她一起走!”   “呸,你还好意思提友茹,友茹让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田友茹是死了,跳崖死的,肖青春被打晕的时候,田友茹便知道是族长父亲带着族人来捉拿他们来了,她不要命地扑到肖青春的身上,替他挨着未婚夫喷着怒火打来的充满仇恨的棒子,她抱着未婚夫的腿苦苦地哀求着族人,情愿用自己的死来换肖青春的生。   “你看,大家看看,光着身子让人家画在这上面,还说没有奸情,谁信啊!”黄士昌指着那张未完的画叫大家看,“诶,诶,真不要脸,族长家哪有这么不要脸的闺女,”与来的乡亲们都凑过来看画,啧啧地发出鄙夷地骂声。   “把我的东西给我!”田友茹站了起来,指着黄士昌,   “老婆,你要这个!”田友茹太美了,黄士昌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她那族长老爸的命,田友茹就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感情,而他此时的心里还在挣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老婆肯回心转意,他也认了。   “是啊,这是艺术,你懂么?”田友茹一把抢过画,来到了悬崖边,又看了父亲一眼,父母大恩,女儿只有来生再报了,说完纵身一跳。   女儿死了,黄家人更容不得肖青春的存在了,他们把肖青春绑到了这间黑屋子里,只等鸡叫三更,便会把这个可恶的流氓投到深潭里喂鱼!   “友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也不要救我了,就让我留在这里,让他们打死好了!”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我打死你,你害死了我的嫂子,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啊,”黄士民照着肖青春的屁股就是一脚,“走,跟着我,听见声音了吗?肯定是让他们发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远处一片火光向这边走来,黄士民低吼了一声,拉着肖青春一下,两人迅速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两人不敢走大路,只能抄着山路,一路没命地跑着,也不知身上被刮了多少道伤口,天渐渐亮了,“这下安全了,”黄士民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出着气。前面探路,又要拉着肖青春,铁塔般的汉子也累坏了。   “安全了?”肖青春问。   “是啊,下了坡,便是下巴乡了,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的,看见没,那是汽车站,刚好赶到上城的头班车!”   “谢谢你啊!小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快走吧,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你这种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这儿的人不欢迎你!”   “嗯,”肖青春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次的写生不是写生,只像一场恶梦一般。   “站住,”没跑几步,黄士民又追上来了。   “小哥,你后悔啦,我也知道你回去不好交待,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跟你回去吧!”   “嗯,这还有点像个爷们,嫂子这段时间一直就在泡酒,我就知道这是为你酿的,要不是嫂子说了,还不知道你小子踩绳子了,拿着,这酒活血,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肖青春说完这些,就反身进了卧室,抱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坛子,还没开口,又是两行老泪先流了出来。   冯传芳眼尖,失声道,“怎么一模一样啊!”李厅长一听,瞬间脸红了,低下了头,刚才还道人家这是旅游市场上的摊子货呢。   “你们看,这是不是一样的,这酒是友茹给我留下来的念想,快四十年了,我一口都没敢喝啊!”   声音悲怆,在座无不为之动容,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坛子里面,蕴藏的不仅仅是美酒,也不是什么风流佳话,还有一个动人凄美的爱情故事。任君飞皱了皱眉头,这个虽然是发生在家乡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过啊。   还是肖部长忍不住了,“老爸,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友茹的爱你负了就负了,黄家那个以德报怨的小哥你就应该联系联系吧!”   “我哪能不联系啊,我打听过了,那小伙叫黄士民,我叫县上的人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却打我电话骂了我一通,警告我不要随便打扰他平静的生活,还没等我解释,他就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时,他手机却联系不上了,县里的人都说他从不用手机,家里也不装电话,我也没办法啊!”   难怪黄士民从来不肯用手机,原来就是想避开肖青春的“骚扰”,不想接受肖副书记的报答啊!   “肖伯,你不必担心,士民叔叔过得很好,很幸福!”任君飞知道黄士民的良苦用心,他自己可以清高,但为了能够让任君飞博得肖青春的好感,他老脸都不要了。本来他很想说黄士民现在和老妈在一起,但他说不出口。   “来,喝酒,喝酒,看看,菜都凉了!”肖部长也为老爸今天的变化诧异不已,从小到大,老爸只给他铁汉的一面,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柔情的一面,虽然老爸是哭着的,不过他知道,那种哭里面带着笑,带着释然,带着解脱,比笑还好看。他满是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   这酒还这么有来历!呵呵,宝贝啊,今晚就喝这个了!一醉方休!李厅长呵呵笑着,抱着坛子左看右看,别看肖老爷子年纪大了,反应倒是极快的,想得美!话到手到,抢过坛子,一手抱了一坛就往卧室里走,口里还念念有词,我都舍不得,你们想喝就喝茅台!   没听见吗?那是酒吗?不是酒,是他的血啊,我们不能喝他老人家的血啊!李李厅长打着趣,众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   一会儿许妈把热好的菜端来了,大家便端着杯高兴地喝了起来,任君飞看了看杯子里微微泛着淡黄的酒浆,鼻子轻轻地抽着,阵阵好闻的香气便奔来鼻间,好酒就是好酒,光是味儿就能把人给闻醉了! 正文 0372黄花崽   肖老爷子高兴,肖部长便高兴,肖部长高兴,冯传芳更是来了兴致,酒喝好了说要打打麻将,不让众人回家,说谁回家谁就是小狗。   知道表妹动了念头,这麻将不打是不行的了,肖部长呵呵一笑,来到麻将桌边坐了下来,“表妹就是心细,表哥唯一这么点小爱好,都让你发现了,好,打就打,虽然明天是周末,但大家都是领导,保不准有什么意外的情况,我看我们就玩到十二点钟,怎么样?”   正在收拾餐桌的许妈扯了扯任君飞的袖子递眼色,暗示他坐肖部长上家,好讨好肖部长。“十二点就十二点!”却不料,冯传芳鼻子一哼,很自然地在肖部长的上首给坐了下来。还没等任君飞反应过来,文厅长和龙书剑抢着过去,在另外两张凳子坐了下来。   李厅长确实喝得多了,找了个借口回家,任君飞心挂着宋玉婷,也不知道她汇报的情况怎么样了,想告辞回去,却没想被肖部长叫住了,“小任,你别走啊,一起来玩玩嘛,等下我还有件重要事情要交给你呢!小龙,你给大家倒杯茶去!”   “好的,”龙书剑起身倒茶,肖部长便指了指那个空位,“小任,家庭娱乐嘛,你别紧张,我们打的不大,就十块而已,对,你就坐那儿,让小龙搞搞服务嘛!”   “肖部长有什么交待啊,你不说我可不敢坐啊!”   冯传芳鼻子又是一哼,冷冷地白了任君飞一眼,肖部长瞅了瞅她说:“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等会你就知道了!”   这对表兄妹关系似乎有点不正常啊,冯传芳不是结过婚的人么?干嘛看到表哥那眼神就如犯了花痴一样啊?相反地肖部长却在刻意地躲着她呢?这以后要找刘清芳问问了,想要打进这个圈子,关系理不顺,会处处碰壁的,正好龙书剑倒好了茶走了过来,任君飞赶忙让开,“书剑,你来打?”   “你们刚好四家,正好有场NBA直播,我去看电视了,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   鬼!你什么时候爱看体育频道啦!任君飞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又客套了几句,“君飞就是君飞,果然是君子之风,谦让有礼啊!”文厅长夸奖了一句,肖部长点点头,四个人就在肖部长家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开始打麻将。   麻将开打之后,冯传芳频频给肖部长“放水”,专门挑好牌打,喂给肖部长吃。肖部长自然乐得呵呵笑,第一把牌还没打多久,肖部长就自摸了。   开钱时,冯传芳便打开了包,笑眯眯地取出了厚厚地一沓百元大钞放在抽屉里,呃,不是打十块吗,要得了这么多,任君飞的眼神恰好被冯传芳捕捉到了,她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掏出两张递给了肖部长。   四人玩的长沙麻将,全开放,大和特别多,还要抓鸟,说是十块,其实相当于传统麻将的一百元,刚才肖部长就是清一色自摸,带桩中了两个鸟,每家得开二百一。   三人把钱给肖部长,任君飞摸了摸口袋,确实有些窘,照这种玩法,顶多只能三把玩完,摸了下鼻子,他在思考怎么办了。冯传芳笑靥如花,以无比热烈的眼神看着肖部长:“表哥,您的运气太好了!就连鸟儿也这么听话!”   肖部长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冯传芳放水,却不揭穿:“主要是你们几个让着我!你们可不能这样啊,再这么让我,我怕你们仨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表哥,那你看过谁的裤衩啦?”冯传芳咧嘴一笑,肖部长的嘴角抽了抽,“给你们提个醒而已,大家带的货都足,输都输不完,我又怎么看到别人的裤衩呢!”   肖部长说是这么说,冯传芳还是继续放水,给肖部长“喂”好牌,把肖部长乐得眯眯笑。   她们输得起,任君飞可输不起,没钱开了,那面子可丢得更大了,别说冯传芳看不起他,恐怕肖部长也会瞧不起他了,没带钱,还打什么麻将,不是搞投机么?   任君飞就坐在肖部长下家,也就是冯传芳对面。肖部长打的牌,该吃的吃,该碰的碰,该和的和,也算心想事成,几把下来,抽屉里的钱渐渐装不下了。   “厉害啊,年轻人就是反应快,什么牌都能吃!”冯传芳打了一张牌,肖部长刚说了声要吃,任君飞就说碰,文厅长抓了牌,嘻嘻一笑。   “我看他就是饿死鬼投胎,见什么吃什么!”冯传芳扔了一个白眼,补了一句。   “打牌就是这样,要的就是公平,比的就是运气,你们老是让着我,那玩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干脆你们把钱直接送给我好了!有这样的玩法么?你们呀,就应该好好学学小任,竞技场上就是对手,全力以赴就是最好的尊重,呵呵!”   “呵呵,我又和了!”   任君飞刚把钱收进抽屉,无奈钱太多了又把抽屉撑开了,他急忙伸出左手压了压,突然听到轻咳两声。   猛一抬头,冯传芳那两道犀利如刀的眼光杀了过来。今晚这美女喝了些酒,脸蛋红通通的,又加上任君飞老是和牌,小嘴巴气嘟嘟的,分外可爱了。   “冯处长,点了你的炮,你可不要生气啊,肖部长说的话,我可不敢违背啊!”   “钱都给你了,你还啰嗦,没见过钱?”   这会儿,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这美女的打扮就十分清楚地映入眼睑。她穿得这套大红裙子十分薄,美景如晨雾中大山般朦胧。   要说任君飞的位置跟肖部长和文厅长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一抬头就能看到冯传芳美丽的脸蛋和傲然的领口。心想着宋书记大老远冒着大雪过来给她汇报工作,她不肯见上一面,却跑到这儿来喝酒打牌来了,任君飞越想越不平衡,本钱已经攒足,任君飞再不把专注力放到麻将桌上了,有意地要捉弄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美女处长了。   桌不是很大,把腿一伸就能触碰到对方的腿。任君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地把腿伸过去,把冯传芳的一条腿给夹住。   小腿上突如其来的触觉,让冯传芳不由得浑身一颤。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任君飞,见他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就知道是他干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她除了默默地忍受,没别的选择。   总不能说任君飞你好猥琐吧!   冯传芳的不动声色,让任君飞胆子更大了。用自己的小腿腿肚,使劲地摩挲冯传芳的腿肚。虽然不比夏天,但这美女穿着的是悠闲弹力裤,贴上去还是那么柔软,而且还很光滑,好像抹了油似的。   再瞧瞧抬头看冯传芳,只见这么美女原本已经有些泛红的脸蛋,更加通红了,好像熟透的桃子,十分迷人。   如此夹着冯传芳的腿,任君飞哪里还有心情打麻将?几次打错了牌,被肖部长看出端倪:“小任,你怎么了?可不能骄傲啊?运来挡不住,运败如山倒啊!”   “额,没什么,起伏才是正常嘛!黄花崽!”任君飞随手丢了个七饼,肖部长看了看牌,大喜,“七筒,我和了,七巧对!”   文厅长从桌上抓了一张七筒一看,呵呵一笑,“有趣,有趣,小任真有柴啊?”   肖部长愣了一下,冯传芳说“小任看人真准啊!笑死我了,牌都掉地上了,”说着就俯身去捡。   任君飞不得不松开双腿,继续打麻将。继续打了一会儿麻将,任君飞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谁碰了一下。抬头看冯传芳,见这美女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心里就料定,是冯传芳干的。难不成,刚才是夹舒服了,她这是为了表示还要继续夹她的腿?任君飞怎么想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于是,心里一阵狂喜,就把双腿伸过去,稍微用力地夹了一下。   这一夹,任君飞果然夹住了一条腿。   咦!   可是不对劲啊,这条腿,已经不是刚才那条柔软光滑的美腿了,这条腿有点粗,而且感觉皮肤挺粗糙的。很明显不是冯传芳的腿,突然见旁边的肖部长脸色有点不自然,任君飞吓得心扑扑地乱跳,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似的,只听到脑袋嗡的一声响。   完了,他夹到的不是冯传芳的腿,而是肖部长的!冯传芳这美女把他害惨了,肖部长肯定知道腿被夹,这下可怎么收场啊?   关键时刻,沉着稳定的优秀品格起了作用,任君飞表面不动声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忙松开了肖部长的腿。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小腿,被一双小腿给夹住了。   任君飞又是一阵发蒙,这到底怎么回事?谁夹他的腿?   难不成,他刚才夹了肖部长的腿,肖部长反过来夹他的腿?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肖部长无缘无故,干吗夹他的腿?搞基也不是这么搞的!   正困惑的时候,突见对面的冯传芳小脸蛋泛红,频频地肖部长放电,于是整件事的经过就明了于心!   原来,刚才他的腿被碰到,是冯传芳的“试探”行为,冯传芳这是学他的样儿,使用这个方法去夹肖部长的腿,给肖部长传递信号。却不料,试探错了,试探到他任君飞的腿上,并且夹的也是他任君飞的腿。 正文 0373袭击   任君飞哭笑不得,特么的,这美女可把他害惨了!不过,这样也好,就她这频频发电的眼神,肖部长必定以为,刚才夹他腿的是冯传芳,而不是他任君飞!   更加好笑的是,冯传芳以为夹着的是肖部长的腿,见这条腿没“反抗”,竟然夹得更紧了,还两条腿的腿肚,使劲地摩擦任君飞的腿。   感受着冯传芳那双美腿的摩挲,任君飞又好气又好笑,这美女也太未免太主动了吧?用眼神电击肖部长还不够,还要用腿来“袭击”?   偷偷观察肖部长,这家伙还真是有风度,尽管被夹过腿,却还是不动声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不过,仔细留意,还是能注意到,他偶尔瞥冯传芳一眼,眼里有些惊讶。   就肖部长这眼神,任君飞再次确定,肖部长以为刚才夹他腿的是冯传芳,而不是他,心才完全放了下来。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表妹”双腿的摩挲。   好笑的是,冯传芳还没发觉自己的错误,仍然一边紧紧地夹着双小腿,一边仍然继续向肖部长放电,可惜的是,肖部长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没办法,冯传芳只好松开了双腿。   麻将打到十二点准时散了,本来冯传芳正打得起劲,她说要来个通宵大战,可无奈表哥肖部长却板着个脸,“芳妹,都说好了十二点,你不能言而无信吧,改天再打,时间多的是嘛,你输不起是吧,要不,我把你输的都退你,你心里舒服了吧!”冯传芳小嘴巴一扁,“谁稀罕你几个臭钱!”   几分钟之后,冯传芳气呼呼地拎着包从省委大院走了出来,   “冯处长,我给你拎包吧!”此时天气很冷,再加上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看到冯传芳不时地把手放到嘴边哈着气,任君飞很绅士地从裤兜里抽出手来。   “我受不起,”看到投下来的两道黑影,时不时地重叠到一起,想到表哥对自己的爱理不理,心情更加烦躁,“跟着我干什么,你没地方住啊!”   “有,有的,传芳处长不必费心,来的时候我们就安排好房间了,慧诚宾馆,不远。”任君飞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那你还不去,这么晚了?”   “正因为晚了,肖部长才叫我送你,领导的指示我可不敢打折扣!到了你楼下,我就会离开,冯处长,如果你讨厌我,那就快走吧,早点到我也好早点离开你!”   “看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讨厌你吗?讨厌你还让你跟到后面吗?还不早打电话叫人来接我?年青人就爱胡思乱想,小任,出来的时候,我表哥和你说了很多话,你告诉我,他真的是担心我吗?”   “是啊,夜深了,路又滑,肖部长不担心你担心谁啊,他说了,要不是老爷子喝了那么多的酒,他肯定会亲自送你的。”   “嗯,你这人挺实在的,拿着,与女士走一起,不知道主动拿包,谈什么绅士!”   “嗯,冯处长教导的是!”   原来这美女处长花痴病犯得厉害啊,老实说,肖部长那样的人,身在高位,长相又俊郎,谈吐还那么儒雅,就连任君飞见了也生嫉妒之心,难怪成了女人爱慕的对象了,且不说肖部长成家了没有,冯传芳可是成了家的女人,现在反过来爱慕自己的表哥,当初她干嘛去了,有悖常理啊!   接下来,任君飞就根本插不上话了,一路上冯传芳就不停地说话,话题始终离不开她的表哥,说他的工作,说他的为人,说他是如何如何的优秀,还不时地转过头来垂询任君飞的意见,任君飞只有点头的份。   冯传芳停了,任君飞以为说话的机会来了,也停了下来,   “把包给我!”冯传芳指了指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几个烫金大字,   “这。。。”   “小任,我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不就是你们县被不被否决的情况么,我实话跟你说吧,否不否决,那是省领导定的事,找我没有用,我也说不上话,不过我给你一句话,你回去转告你们领导,会哭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要把工作抓好,大雪天赶来省城,有这份干劲,什么工作又做不好呢!”说完,便转身进了大院。   是啊,说得也有理啊!冯传芳的脚虽然长,但是迈的步幅不大,从后面看,很属于那种风摆弱柳步步生花的姿态了,很美,任君飞呆了半晌,细想到刚才打麻将时,就是这样一双小腿自己腿上摩挲时,忍不住笑了,真美!   “喂,兄弟!冯处长美吧?”背上挨了一拍,任君飞猛地一转身,龙书剑笑笑地站在后面。   “书剑,是你啊,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是鬼呢!”任君飞顿了顿,“你跟踪我?”   “你们出门不久,我也出来了,没想就赶上了你们,看到你和冯处长有说有笑的,我也不好打扰,只能跟在后面,鬼?有我这样憋屈的鬼么?君飞,冯处长没请你上去坐一坐吗?”   “深更半夜的,我到人家一个女人家里去,你觉得合适吗?“任君飞有些生气。   “哦,冯处长嘛?住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男人。。。都到家门口了,不上去坐坐?叫梅子整几个小菜,咱们哥俩喝一杯?”任君飞恍然大悟,杨梅调进了省计生委,两人已结了婚,自然也住在省计生委大院里来。龙书剑是诚心的,但人家新婚燕尔,能多亲昵一会就多一会儿,如果自己坦然接受邀请,那便大错特错了。   “不了,书剑,太晚了,改天再来你家讨杯茶喝!”任君飞招了招手,一辆出租便开了过来,任君飞上车就直奔慧诚大酒店。   这个田满清,也不知道要打个电话,不知道人家心里多着急啊!上了车,任君飞才想到自己手机关机了,刚一打开,信息便滴滴地叫个不停:   “任君飞,跑那儿鬼混去了,手机关机,信息也不回,领导找又找不到你!都骂人了!”   “任君飞,领导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在哪儿,收到信息赶快回电话!”   醉了就醉了,领导难受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我替她醉吧?任君飞脑海里倏地掠过宋玉婷醉酒后的样子,马上从包里取出两百元,“师傅,再快点,超速罚款我出了!”   从关了房门那一刻起,田满清就在楼道里来回踱着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走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不敢离开8122房间,宋书记喝得太多了,是他背回来的,但是把她放到床上时,他却马上离开了,因为他也喝了酒,宋书记那种低沉而又痛苦的呻吟声让他受不了,他逃了出来。   口渴了怎么办?吐了怎么办?万一吐的东西塞住了气管怎么办?喝酒的人身边要一个人服侍,这个该死的任君飞,关键时刻就是不靠谱啊!不行,管不了别人以后的闲话了,我一定要陪在领导身边!   田满清一咬牙,带着惊悸轻手轻脚的用钥匙拧开宋书记的门走了进去,正想开灯,却马上听到了一种十分让人惊讶的声音,居然是女人带着焦渴的呢喃呻吟声!   田满清一听领导的呻吟声与刚才的不一样了,登时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叫苦,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逃出去,可是他马上就被这种奇异的声音吸引了---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领导病了!可是,这是什么病啊?发出的声音居然像是……   他在黑暗中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着里面的声音,果然,那是一种压抑的女人的呼唤。   只是这声音怎么能从领导、特别是女领导,更特别的还是一个从冷冰冰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女领导的里屋发出来呢?   今天下午,莫书记和易县长请计生委的刘副厅长吃饭,田满清也喝了不少,只不过他的反应慢一点而已,在楼道里来回走着,并没有让他清醒一点,反而让他的意思更迷糊了,要不是迷糊,他是不敢进来的,于是,他的好奇心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按捺,居然把门推开了一点偷眼往里面看去!   宋书记,不就是易县长冲你发了一通脾气,你醉成这个样子,至于吗?   屋里还开着一盏柔和的小灯,田满清隐约记得,床头灯是他走的时候给开上的,他咽了咽口水,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的在那张大床上,有一团雪白在辗转。   他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看的越来越投入,听的也越来越血脉贲张,双腿间的本钱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硬成了一根铁棒。   他身子原本在门外,仅仅把脑袋伸进门去偷窥,可不知不觉间就整个人都顺着虚掩的房门走进去了!   “宋书记,你口渴了么?“田满清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上,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一头老太婆般的发髻散落了下来,居然长长地披散了一整个枕头,黑黝黝的把她的脸衬托的那么白嫩,那个黑框眼镜丢在床头柜上,眼睛紧闭着。宋玉婷可能也是尚在醉中,更加是好久没有的一次发泄了,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床边有一个她平时根本连留意都不曾留意过的男下属正贪婪的盯着她,只顾一个人沉醉在忘我的快乐中。   田满清也没想到,自己的领导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副好身材?平时穿着刻板的正装,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有这么美丽。 正文 0374谁脱了我衣服   “我要,我要!”宋玉婷一手打掉了床头上的水,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蜷曲着身子,难受极了。   要什么?要的是男人的爱抚啊!   精力充沛的人往往性事方面的能力也比较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还有两个月就到了四十的田满清同志正值当年,这段时间因为仕途比较顺利,这方面的要求更旺盛了些,每晚都要,可妻子是个中学老师,又兼着毕业班的班主任,每天晚自习回到家已精疲力竭,对男女之事总是显得十分勉强,可又怕他不高兴,对他的要求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满脸的不耐烦死鱼一般躺着不动,让他就算是要了她也寡淡无味,跟吃了少油没盐的菜一般难受。   宋书记太美了,可以说在田满清的眼里,宋玉婷向来都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像这样的女神只能在梦里遇见。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之所以他的性欲那么强,更是因为白天对宋玉婷的仰慕而造成的,每次抱着妻子的时候,他都极力在想像着,身下的嗷嗷低叫着的女人就是宋玉婷。   宋书记的婚姻是极不幸福的,杨检察长他见过,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很斯文,当时他就怀疑了,这么瘦削的身板,怎能给宋书记这样的女神带来男人的快乐,他就有点同情宋书记,可怜宋书记,这么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不嫁一个身强力壮的好男人呢?   田满清是个爱读书并且很有想法的人,原来不得志时,他就经常爱看些网络官场小说,几度都被小说里千篇一律的情节给迷住了,女领导醉酒了,男下属送她回家,一不小心睡了女领导,然后就成功上位,呵呵,让人喷血的狗屁情节啊,田满清一直都不以为然,但现在他只觉得心浮气短,有点轻飘飘的站不住了。   看着床上这个极度需要男人的抚慰的女神,忽然忘记了这个女人就是他平时敬爱有加的、能一言确定他成败荣辱的领导,在他的眼里,此刻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可怜到极点的柔弱女人,而他,正可以跟扶危济困的大侠客一般帮她一把,让她畅快淋漓的尝到男人的味道。   陈希妍与任君飞的关系田满清一直都是知道的,任君飞他可以和女领导这样,我田满清为什么就不能呢?我文韬武略,身体强壮,哪一点就不如他了?   酒精的力量跟床上女人的诱惑这双重作用让田满清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拼一把吧,爱拼才会赢!他色胆包天,昏头昏脑的、手忙脚乱的、忘乎所以的扑上了床。   “满清,你这是做什么啊?”田满清掀开了被子,而此时的宋玉婷已经让他睁不开眼了,他双眼闪着可怕的火焰,只知道双手插入宋玉婷的裤带间用力地往下扯,就在这时,任君飞冲进来了,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拉,扑通他掉地下了。   任君飞替宋玉婷盖上了被子,还未转身,大腿给田满清给抱住了。   “糊涂什么?满清,我是君飞。”   “君飞,我该死啊,都怪我鬼迷心窍。。。”   嘘!任君飞看了看宋玉婷,马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马上离开了房间。   “满清,你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间,田满清头都不敢抬了,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任君飞却打开了电视,把音量调大了一点,跷着二郎腿问。   “君飞,你看到的,我不该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不该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我怎么帮你!”   “宋书记醉酒了,我不该脱了她的衣裤。这让她知道了,我还有活的吗?”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你不用跟我说啊,喝醉了酒怕热,你给宋书记脱衣服,那是很正常的哟!”   “君飞,你该知道的,男人脱女人衣服,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你也清楚,是啊,我不该见色起意,竟起了侮辱宋书记的念头,君飞,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回来,那我可是一错再错,局面就无法收拾了。”任君飞答应守口如瓶,这让田满清长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还没有脱掉宋书记的小内内,身子也没挨着她。   哼,任君飞鼻子一哼。   “君飞,你要反悔?”   “满清,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你想想宋书记要是醒了,看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她会怎么想,一个喝得不省人事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的人,难道会有力气脱自己的衣服?我承认,美女多半胸大无脑,可我们的宋书记却不是无脑,她的脑袋比任何人都要空,都要好使,不是你一个人送她回酒店,难道还有别人?”   田满清脸色大变,神情木讷地摇了摇头,任君飞也摇了摇头随手捡起了门后塞进来的几张彩色名片,看了一会儿,“诶,服务还真周到,保你舒服呢!”叹道:   “满清啊,我看你是真糊涂了,想女人了,照着这些名片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吗?多少钱啊,不就几百块钱吗?我承认,宋书记是很美,更何况床上那种样子,那种诱惑,任谁都抗拒不了的,可我们是她下属,她是我们敬爱的领导,我们能对自己的领导有不洁的心么?亏你,还动了邪念,真不应该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宋书记和她的丈夫正闹着矛盾,如果这事让她的老公知道了,她老公你也知道,市检察院的副院长,一个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君飞,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糊涂,你把人家衣服都脱光了,我怎么帮你啊!”   “君飞,刚才我们出来时,宋书记不是还在迷迷糊糊之中么?我猜她这个时候应该还没醒来,你过去帮她穿好了,然后守在她身边,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田满清啊田满清,当了局长,你真是做事不择手段啊,这样损人不利已的想法亏你也想得出,你倒好,把我推进去了,万一宋书记醒来怎么办?还不给我一记耳光,你这个臭流氓,什么事都变成是我的了,你倒没事偷着乐啦?不行!”任君飞眼珠子转了转,心说田满清破局的点子还是蛮多的,也可以如此说,想要宋玉婷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君飞,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你得帮我,我不是舍不得这个局长,这个局长当不当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我不想让宋书记看低了我。。。你就答应了我这一次,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都情愿,”   “满清啊,一边是领导,一边是兄弟,你这是特么地让我为难啊,不帮你,你局长肯定是当不成了,闹大了,杨检察长还会问你个强干妇女的罪名,怎么办呢,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兄弟局长当不成,反而要坐大牢啊,好了,就让我赌赌运气吧,但愿宋书记的酒还没醒来。”   “好的,兄弟,我替你开门,”田满清一听便站了起来,晃了一下房门钥匙。   “你还想死啊!”任君飞抢过钥匙,田满清愣了愣,好兄弟,快去!把任君飞推出了房间,噗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个田满清,也真是沉不住气,要是他把门关了,我就根本进不来了。   回到8122时,任君飞看了看床上的宋玉婷,反手把门给打了反锁。   宋玉婷还在呻吟,酒看似还没醒,真是喝得太多了,田满清说了,他们到省计生委汇报的结果很不理想,刘厅长虽然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可在席上他也讲了没想到凤阳的情况这样糟糕,否不否决还要报省领导小组来定,还要凤阳县委安心把工作抓到实处,剩下的别多想,话已经很明白了,凤阳县是要遭否决的。否决就否决嘛,这都是前几任所欠下来的债,轮得上我一个小女子来还么?   进她的房间时,他无限关切地问:“宋书记,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啊?”   宋玉婷却像个僵尸般腾地坐了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同时指了指床对面的沙发说:“你,坐吧。”   “你早就醒了啊!宋书记,如果你不需要什么,那我就不影响你休息了,”任君飞起身准备离开,这一天跑上跑下,又到肖部长家喝了不少酒,也有点累了,瞧了瞧宋玉婷,看到她穿上了睡袍,头发上还很温润,一定是洗好澡的,心里暗暗对不起田满清,还是迟了。   任君飞越是这个态度,宋玉婷越是生气,醒来时她就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看了看床底下的衣服,她头痛了,谁啊,谁帮我脱了衣服,是田满清吗?不可能啊,迷糊中自己隐约听到任君飞的名字啊?   “任君飞,”宋玉婷突然连名带姓地冲着任君飞叫着,叫得他一愣,不由得紧张地看住了她,生怕自己犯了什么大过错。   “宋书记,我去朋友家喝酒去了,接到满清局长电话,我就赶回来,没想到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的,” 正文 0375婷姐的心   谁知道这话确实有点画蛇添足,不解释,宋玉婷还以为是任君飞脱的,也想就这样算了,他这么一说,倒让宋玉婷更加确定是田满清了,田满清想干什么?脱自己的衣服他想干什么?   这几天也是让鬼摸了脑壳,工作上的事呢,汇报不顺,反来还遭主要领导埋怨,家里呢,老公又在外面养了小三,并且还有了小孩子,宋玉婷正不知道怎么办?身子又差点让手下一个局长给糟塌了,诶,真是人见人欺,想想就火冒三丈,指着任君骂道:“你跑哪儿去啦,怎么滴你撇下我一个人呢?你特么忍心啊!“   任君飞一副苦相,“宋书记,你可冤枉我了,我办完事回来,就一直守在你床边,哪儿也没去啊,“   宋玉婷吼道:“放屁,给我叫田满清来,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任君飞一愣,“满清局长怎么啦?就算他再不修边幅,可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看不出哪一点像猪像狗的,宋书记,你哪一点看得出啊?”任君飞说话声音特别大,一直头贴在门边的田满清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好!好!兄弟骂得好,只要宋书记骂痛快了,便想不起我的事来了!   任君飞走出房间的时候,田满清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十分看好任君飞,这小子鬼点子多,特别擅长察言观色见缝插针,他一定能够说服宋书记,可是他走就走吧,却帮自己关上了门,不对头啊,田满清便起身走到门口里看,果然穿过猫眼看到,任君飞并没有直接去8122,而是背着手在楼道里踱了个来回,然后才来到8122门口,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打开房门,闪身进去,怎么搞得这么鬼鬼祟祟啊,难道任君飞他?正想间,突然听了一声咔嚓,那是打反锁的声音,任君飞到底想干嘛,田满清再也忍不住了,他也来到门口监视保护领导来了,只要任君飞对宋书记有点不敬,他会立马冲进去,先打个半死,然后才送公安局。   “宋书记,回来时我就敲田局长的门,没人答应,可能他也喝醉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不能,我说不能就是不能,”宋玉婷竟然掀了掀自己的被窝,眼睛往下看了看,任君飞暗叫不好,满清啊满清,看来兄弟我帮不上你!   “宋书记,到底有什么事,满清局长问起我也好说,你们都是领导,他真要发起火来,那也够我受的!”   “你,你。。。你怎么和他一个鼻孔出气!”   “宋书记,你喝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我也累了一天了,”任君飞又要转身。   宋玉婷冲着他喊:“对!对,你赶快把田满清给我叫过来!”   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噗地一声,宋玉婷拍了拍床边,“忤什么忤,看看是不是走了!”   “好的!”任君飞跳到门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回过头来,十分佩服地说,“走了!”   “君飞,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宋玉婷玉手指了指壁柜,   任君飞一看,壁柜里挂着外套还有内衣,整整齐齐的,诶,这女人真是讲究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对自己要求一丝不苟。   “领导,你要出去啊!”任君飞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到床头边,问道。   “嗯,这儿太闷了,我想到外面透透气!”宋玉婷掀开了被窝,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胸口里露出的那一抹雪白还是炫得让任君飞毅然转了头。他自己也搞不懂,今天怎么就那么君子啦,面对极品,心静如止水!   眼前的宋玉婷,此时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而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女人,什么委屈什么压力都装在心里,而表面却要装得比谁都风轻云淡,   “好的,宋书记,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哪怕是嚎几声,嚎出来了,人就舒畅了!”却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大床时不时地摇晃一下,任君飞咽了咽口水道:“宋书记,要不要我去卫生间一下。”   “你这小子装什么装,要上卫生间你不去,干嘛还问我啊,好的,你过关啦!”   背后猛地挨了一拳,任君飞赶忙回身,宋玉婷已经跪在床上了,   “领导,你这也太速度了吧?”   “呵呵,后悔了吧,知道世上没得后悔药了吧,活该,拿钥匙开车去,我随后就来!”   在昏暗的包房里,轻柔的音乐萦绕着,柔媚的灯光洒在宋玉婷的俏脸上,音乐美酒佳人,任君飞心都醉了,晃了晃杯里的酒:“领导,走一个。”   “你看我都走神了!”宋玉婷端起杯子,与任君飞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莞然一笑,“君飞,这场合不要叫领导,你看我不是也叫你君飞么?”   “那我怎么叫你呢,总不能叫你婷姐吧?”任君飞咧嘴笑道:“我怕别人说我花痴呢!”   “就叫婷姐,本来我就比你大,叫我婷姐,一点也不亏了你!亏你说得出口,花痴一般说的是女人好不?”宋玉婷笑了笑,是啊,田满清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子,这的确是大不敬,可拿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揭露他,自己也不落好啊,更何况自己还是个领导,是个女人,这以后脸还往哪儿放啦,算了,还是任君飞说的好,汉武帝的爱妾被手下摸了,汉武帝却叫把灯灭了,叫手下的人都把帽缨断了来保护那个手下,结果那个手下尽心尽力辅佐他成就千秋帝业,自己又何尝不效法效法古人呢?   “婷姐,年纪我俩应该差不多吧,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任君飞取出了身份证往桌上一拍。   “呵呵,还真是,4331231985091800XX,君飞,你是9月18日的,你比我大整整三个月呢,”   “是啊,我就说嘛,你的一围比我小,剩下这两围,我比都不敢比的咯!”任君飞指了指自己的胸脯,然后傻傻地笑。   “有你那么比的嘛!就会埋汰人家!”宋玉婷笑了,这会是真笑,柳眉也舒展开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和这小子在一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都烦不起来了,一心想的只是好好珍惜当下的好心情。   “君飞,这么悠扬的歌声,咱们跳个舞吧。”宋玉婷不等任君飞应声,就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舞池里。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不知是谁的歌声,让任君飞有些着迷,因为这浑厚的声音,优美的旋律,更是因为这达观悲壮的歌词。   任君飞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舞池里几对男女,几乎都是胸贴胸,黏到一起了,再看看宋玉婷,端正的舞姿,笔挺的身板,倒显得很另类了。   “婷姐,你不觉得有点别扭么。”任君飞说。   “没有啊!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有好多双嘲讽的眼睛盯着我俩!”   “我跳我的,他们爱盯就让他们盯!”   “婷姐,不是的,我总感觉到音乐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啦,是不是我跳得不好,直说嘛!”宋玉婷眼神一暗说,“不想跳,我们就休息好吗?”   任君飞赶忙挽起宋玉婷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婷姐,我是说这音乐不适合那么跳,你看看人家,这种音乐应该像他们那样跳啊。”   “喝了一杯再跳!”宋玉婷轻挪身子,凑了过来,跟他紧贴坐在一起。任君飞感受到她身子的热度,嗅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心头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侧头看她。宋玉婷对他嫣然一笑,情态妩媚之极。任君飞看得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忽然产生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哦,原来是婷姐酒没喝够,放不开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任君飞接过酒杯,仰脖杯干。   两人走进舞池,任君飞发现,音乐又换了,刚才还是轻柔的,现在变劲爆了,这叫人怎么跳啊!发愣的时候,宋玉婷早下了舞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扭摆腰肢,甩头摆臀,尽情摇摆起来,看得叹为观止,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宋玉婷,倒疑心是酒吧女郎了。   “下来啊,”   “婷姐,我不会!”   “有什么不会的,乱扭乱摆,怎么开心怎么好!还要我请你啊!”   宋玉婷见他傻乎乎不动,笑着上前拉住他手,教他扭摆。   “说好了,那我碰着你了,你可不能生气啊!”任君飞酒喝多了,心防也就放开了,也不管会不会出丑,学着她的样子扭摆起来。   “呵呵,你这会小样啦,姐什么时候怪你啦!”   两人扭头甩腰的跳了一阵,任君飞都是瞎跳,根本就没有宋玉婷跳得那么唯美自然,充满女性的柔美与活力,令人心动。由于两人靠得过近,还不小心撞了她几下。有一次两人屁股撞到一起,任君飞感受到她的弹性,心中暗暗敲鼓。   跳了一刻钟左右,任君飞刚刚找到了些感觉,音乐却又换成了舒缓的舞曲,舞池都静了下来,成双成对地慢舞,任君飞还在那里一个人扭腰摆臀。 正文 0376没品味   任君飞自己都没留神,就被宋玉婷拉到身前搂住,被她教摆出了跳舞的姿势,心中暗惊这位嫂子的主动与大方。两人手牵着手,互相勾着腰,甭提多亲密了。任君飞喝酒喝得几乎快要醉了,很难再有什么自制力,何况身前贴着美女身子,跳舞的过程中两人肢体又发生擦碰,很自然就因此产生了反应。   “婷姐,就说我跳得不好,要你好好带,看把你踩着啦?”   任君飞羞惭欲绝,赶忙收腹,避免给宋玉婷造成尴尬。   “你这个小鬼,还用骗我,希妍都跟我交底啦,大学时,你都是国标冠军呢!”   “她这都跟你说啊!”任君飞愣了愣,步伐有点乱了,哪知道宋玉婷点了点他的鼻子,嗔道:“躲什么?和你妍姐就跳得好,和我跳得就不舒服,是不是嫌弃婷姐年纪大了吗?”任君飞脸色涨红的说:“当……当然不是,不过……”宋玉婷娇声说道:“没有不过!上这儿玩就是开心来了,怎么开心怎么找,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你不开心。”任君飞恍然意识到今天的使命,把手一伸发出邀请;“对,对!”   “对什么对,我来当男的!”   宋玉婷却搂住了他的腰,妙目流转,冲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控制着他的身体左转右转。这样一来,两人身子相贴部位擦碰得更加频繁。宋玉婷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脸上始终布满了开心的笑容。任君飞也让她的热情感染到了,舞动的时候相当卖力,舞姿也更潇洒了,是啊,人啊,就应该这样过,干嘛老想着那些不愉快的呢!   “你觉得是妍姐好还是我好?”   “怎么又说起妍姐呢!”   “不,就说,我想亲口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你们两个都好!”宋玉婷身子扭了扭,任君飞的身子又是一热,顿了顿,“要说差别吗?妍姐她冷艳,而婷姐你多情!”   “那你是喜欢冷艳的,还是多情的?”   “我嘛,性格比较包容,冷艳也好,多情也好,我都喜欢!”   “呵呵,你心真是挺大的,通吃,小心闪了舌头啊!”   “你看看闪了没?”任君飞故意吐出舌头,难看死啦,宋玉婷羞涩地把头埋在任君飞肩膀上,这样任君飞的舌头便舔到宋玉婷的俏脸上,也不至于丢了斯文。   灯光比原来的更朦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停止了跳舞,彼此已经紧贴在一起,与拥抱唯一的不同,是两人手臂没有搂着彼此而已。   下面已经硬得不行,感受到婷姐滚烫的脸颊,听着婷姐粗重的呼吸,任君飞直觉这样有些无礼,很对不起干哥杨检察长,但想想,他可能此时还在吴小华的白肚皮上翻滚,心里便让不平充满?反正婷姐开心,那我就当替婷姐报复一下他吧,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许多,舞池里黑糊糊的,也不会被别人瞧见,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要不是突然一下舞池亮了,他还真想把婷姐抱住,贴得严丝合缝。   “休息会吧,”任君飞讪讪松开了手,任由宋玉婷牵着。   “君飞,你不想给我唱首歌吗。”宋玉婷妙目一转。   任君飞说,“好呀,我只会唱情歌,唱得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啊!”说完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向大屏幕,拱了拱手,“各位朋友,今天我婷姐生日,在这里我想给她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好呀,帅哥,来一个!”台下便响起了口哨声,尖叫声,   “这帅哥谁啊,舞跳得那么好,歌也唱得好么?”一个妙龄女子突然甩掉男友扒在肩膀上的手。   “别花痴了好不好,你没听人家说婷姐么,就是人家女盆友,嗯,你看,就是那个女的,你能和人家比么,也不看看自己,哼!”   屏幕上换了一首新歌,这首歌任君飞并没有唱过,也根本不会唱。   “换一首吧。”任君飞对着麦克说,屏幕很快换了一首歌,现在意识渐渐清醒了,任君飞才想到,自己还没有想好给婷姐唱什么歌。   唱选择嘛,太媚了,不适合,唱知心爱人吗?太艳了,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吻别挺拿手,可拿得出来吗?太轻佻了,刚才还介绍是婷姐啊!   台下一男人冲任君飞喊道:“诶,到底会不会唱啊,不会唱就快滚下来,别老在上面丢人现眼了!”   “最新换掉的这首歌。”任君飞发现刚才切掉的第二首歌,正是此时他最想唱的。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任君飞本来就有点小兴奋,听到这支曲子,他的情绪立刻被调动起来。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可以说任君飞的声线特别地美,唱得和原唱几乎一般,又加上看着本人,大家都仿佛身临其境地在演唱会,坐在一起,都在静静地看着屏幕上唯美的画面,谁也没有下来跳舞。   任君飞沉浸在如泣如诉的旋律里,却并没有忽略眼前发生的一幕,宋玉婷已经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赶忙伸出手来牵住宋玉婷的手,拉到自己的身边: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任君飞忽然有一点儿伤感。在这样一个平静温馨的夜晚,唱着一首平淡而无奈的歌曲,就像他的自言自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他觉得这歌词那么凄凉,那么忧伤,那么孤独,很像他的宿命。是啊,情爱他只需要一点点,可是谁能给他呢,洁妮能给他,可是洁妮却离开了他,永远地离开了他。   宋玉婷偎在他的身边,任君飞唱着唱着,眼眶湿润了,音乐的力量让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到了对情爱的无奈。   他正在专注地唱着,忽然宋玉婷碰了碰他的肩膀,冲他轻轻地点头,任君飞忽然明白,这首是合唱的歌,到女生唱了,宋玉婷芜然一笑,拉着任君飞的手,旁若无人的唱起来: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任君飞站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听着,被这低沉婉转的声音所打动,被屏幕上诗一样美丽的画面所吸引,唉,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宋玉婷用肘部轻轻碰了一下任君飞,他这才意识到,女生独唱的部分已经结束,到了两个人合唱的部分了。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歌声已经结束,乐曲仍然在回旋,掌声响起,任君飞却浑然不觉。他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宋玉婷一眼:“谢谢你,婷姐,唱得真好。”   “你唱得也很好。”白裙女子看上去对自己的歌声很自信。   回去的路上,宋玉婷放慢了车速,左右观望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任君飞吐了吐舌头:“婷姐,怎么不回宾馆啊,满清局长可能都睡成猪一样的了!”   宋玉婷白了任君飞一眼:“君飞,我知道你那点小九九,可是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我们就这样兜兜风,唠会儿嗑吧,”宋玉婷在一家门市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婷姐。你心情又不好啦?”任君飞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刘厅长不是说结果还是要看省领导的意思吗?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工作上?”宋玉婷说,“既然我决定,也不会计较后果了,否不否决那是上面的事,我今天都当着他们表态了,回去一定从最基础抓起,其它的我才不想那么多呢!”   “是啊,那个刘副厅长也真是的,忙不上就帮不上,还心安理得地受了易县长的请,谁不知道他在省计生委的位置,连个处长都比不上。”   “你别乱说领导!”宋玉婷的眉头又锁起来了,   “嗯,婷姐!”任君飞才知道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索性点破了说,“那就是杨大哥的事惹你生气了。”   宋玉婷沉默了,看来任君飞太了解她了,轻松的两句话都击中了她内心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车里寂静无声,只有路边的车辆不停地驶过,传来声声风声。   “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不妨就告诉你吧。”宋玉婷说,“你杨大哥和政府宾馆姓吴的那个小狐狸精好上了,两人有了小孩。”   “闹这么大动静,怎么收场啊?婷姐,这你可怪我,那天也是酒喝多了,杨大哥说累了,我知道吴小华这女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按摩这个在技师里面却是做得最好的,我就推荐了她,呸,真没想到她却把杨大哥给勾搭上了,也怪杨大哥,他就这么没品味啊,你说,那吴小华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更别说气质,那和婷姐你没法比啊!” 正文 0377把你臭嘴堵上   宋玉婷头转了过来,“我什么时候怪你啦?”   “不,婷姐,不管怎么说,这事责任还是要算到我头上的,要不是我的开始,就不会有今天你的伤心了!你还是好好骂我一顿吧,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不,你没错,你做得对,我不仅不批评你,反而要感谢你呢!”宋玉婷忽然咧嘴冷笑,任君飞骨头都感觉冷了。   “婷姐,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啊!领导,你心里不好受,骂我就是,怎么难听就怎么骂,别这样笑啊!”   “茄子要烂,能怪虫子么,君飞啊,你也不要自责了,和你无关,吴小华不是你先认识的么?要说勾引,那也是勾引你在先啊,你不是没上钩么?只能怪你杨大哥没原则没底线,就算没有吴小华,那以后要碰到李小华,马小华,那结果还不是一回事么?我想通了,事情迟早是要有的,早来早好呢?”   任君飞刚刚收了一会魂,乍又听到这么一句早来早好,突然想到了给杨检察长做的保证,身子冷不丁地又打了个激零,   “婷姐,你不是和杨大哥就这样算了吧?”   “那你说,还怎么办呢,吴小华孩子都怀上了,难道我还不退出来,成全他们吗?”   “婷姐,你是善良的,你之所以坚持离婚,就是考虑到吴小华,想到她一个未婚女青年,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你担心她以后不好做人是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替杨大哥想一想,”   “我替他想,他在外面快乐的时候,有没有替我想过啊?”宋玉婷微微闭着眼睛说,“你也别再说了,是的,你杨大哥一再求着我,说只要我不离婚,他什么都改,我也知道他的心是爱着我的,只不过让吴小华的美色一时迷住了眼睛,他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他也不会和吴小华结婚的,你杨大哥表面看起来很木讷,其实心里比谁还明白,他很清楚吴小华爱上的是他手里的权力,他俩根本就没法一起过,可是他没想过,我的心死了,我准备和他签一份离婚协议,如果他不签约的话,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婷姐,千万不能这样,一旦走了法律,那你把所有的人都害了!”   “君飞,你想要说什么,我是受害者,怎么的我又变成害人的啦?”   “婷姐,你要我说,那我就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话成不?”宋玉婷向来杀伐果断,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只要一个字眼听得不舒服,一切都会成无用功,他得字斟句酌啊!   “你一走程序,那吴小华就害苦了,你也知道凤阳这么一个小地方,什么都不好,可偏偏大家的道德家风还是好的,勾引人家的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你想她一个农村来的姑娘,在凤阳还呆得下去么?街头巷尾的唾沫淹都会把她淹死,你刚才也说过,杨大哥根本不会要她,是啊,她还年青,没有工作她可以南下打工,可是你想过没有,她肚子里的小孩怎么办?她农村的父母怎么办?她那还正在念大学的老弟怎么办?”任君飞瞟了瞟宋玉婷的眼睛,见她眉头蹙了蹙,继续道:“诶,我说那么多干什么,天作做蘖,犹可恕,自作蘖,不可活,吴小华她这是活该!”   “锣敲一面不响,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吴小华!”   “对,婷姐说的对,杨大哥这个人好么?”   “不好,好还会变心?”   “婷姐,你不用回答那么多,问你的时候,你只需答是或不是就行了,否则我们就谈不下去了!”   “哼,就依你!”   “杨大哥对你怎么样?哦,我可是听说过的。。。含在口里怕融了,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诶,当时我就羡慕啊,这么好的男人,往哪儿找啊,要是我任君飞有个姐姐就好了,一定要把姐姐嫁给他!”   “屁话,你作得了你姐姐的主么?”   “婷姐,你不是我姐么?”   “哼,你学会耍嘴皮子啦。。。那都过去啦,现在只要我一想起他那个脏身子就恶心!”   “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   “婷姐,我笑你啊!”   “你。。。”宋玉婷气坏了,那晚都把人家折腾了三次,这回好意思笑,手向任君飞抓来。   任君飞自然伸手抓住,又一手覆在上面,“多么好看的一只手啊!只恨道青山不在,红颜易老啊!”叹了一会儿,忽又抬起头:   “婷姐,你说人死了,一切还重要吗?”   “人死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君飞,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婷姐,说着说着我就想起了我的妻子洁妮,我非常地爱她,可是我再怎么爱她,她现在能感受得到么?是啊,都是我做得不好,她在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地陪她,爱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昨日黄花了,呃!”任君飞抹了一下眼睛,眼眶居然湿润了.   “你这点小九九,在为你的错误找理由么?”   任君飞嘿嘿一笑说:“话又说回来了,婷姐,杨大哥有错在先,离婚对你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你这么好的条件,要找到另外一个男人,也很轻松。”   “男人?你吗?”宋玉婷抿嘴一笑,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你说呢?”任君飞把宋玉婷踢过来的球又踢了回去。   宋玉婷咯咯地笑了:“我有那么贱吗?”   任君飞嘻嘻笑着,觉得宋玉婷有点太认真了。谁敢说她贱啊,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他很怕宋玉婷耍娇,她只要在他面前一嗲,他肯定溃败得一塌糊涂。   “唉!别再说那些闹心的事啦!”任君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说来也怪,他常常因为女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内心膨胀,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   “冷不冷?”任君飞侧过头来,在昏暗的车中凝视着她,“要不我们回去好吗?”   宋玉婷还是那样的目光幽幽,任君飞捉住了他的手,宋玉婷手落了下来,很自然任君飞的手便放到了宋玉婷的腿上,她的身体颤栗了一下,看了任君飞一眼,黑夜里,任君飞捕捉到了一丝亮光,那亮光里写满了仇恨,报复、心悸和渴望。   他知道宋玉婷是想明白了,尽管她对婚姻失望了,但她也不会离婚,至少现在不会,她在黑暗里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好好活着,因为她也好面子,她更是一个女人。   宋玉婷朱唇轻启,“君飞,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车子里面的空气顿时暧昧起来,   “还是回去吧,车上太冷了!”   任君飞明白婷姐在挖苦他,就这气候,就这温度,在车里折腾,那可真是找病啊,更何况这车停的也不是地方啊。虽然周围比较暗,但咫尺之遥就是车来车往的街市,旁边还是过往的行人。   “君飞,依你的!”   宋玉婷伸出一只手,抚弄着任君飞的脖子,偎在她的怀里,像一只无依无靠的猫。   “婷姐,咱们回吧!”任君飞开始心旗神摇了,轻拍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陪她说一宿的话他也情愿。   宋玉婷一手握着方向盘,直挺挺地坐着。她的内心有一种孤独感,这种孤独感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丈夫背叛,家庭不顺,官场失意,易县长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就连莫书记也批评了他。她推测,这次否决已成定局了,因为今天酒席散后,她没有按照意思,去敲刘厅长的房间。   一个人在官场上混,如果说没有进步之心,那是假的,更何况她是一个好强的人,本来她就想了,接下这个烂摊子,打一个翻身漂亮的翻身仗,然后莫书记提拔了给自己腾出个位置,可是仗还没打起来,县里便遭否决了,自己这个副书记保住不保不说,想晋升那是痴人说梦!   也许她今晚进了刘厅长的房间,结果也许不会那么严重,但是一想到刘厅长那色眯眯的眼睛,那一口脏乎乎的黄板牙,她就泛呕了。   难啊,一个官场里的女人真难啊!   可是这一切又能向何人诉说呢?无处诉说,对任君飞都不能说。   “君飞,你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儿吧。”宋玉婷说,“你就这样坐着,就让我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哈哈……”任君飞笑出了声,“你本来就不老啊,叫你婷妹吧,要不都把你叫老了。”   宋玉婷笑也不是,恼也不是,用两只手指掐住任君飞手背上的一块肉,用力的向上提着。任君飞咧着嘴,笑得更厉害了。   “贫嘴,我得找张卫生巾,把你这张臭嘴堵上。”宋玉婷说。   任君飞连连告饶,宋玉婷这才松开了手。他搬过她的肩膀,想和她亲热一下,被宋玉婷拒绝了。这种地方,显然不适合两个非婚男女在一起亲热。   宋玉婷不容任君飞反对,就启动了小车,沿着马路平稳地前行。   “我有一种感觉,见到你,就像见到了好多年未见的小弟弟。”宋玉婷说。   “呵呵,是好感吧。挺咬文嚼字的呀,婷姐,你没有弟弟吧!”任君飞说。   “任君飞!”宋玉婷说,“他怎么这么喜欢画蛇添足呢,你这样都破坏我的心情了。” 正文 0378小把戏   “罪过,罪过。”任君飞说,“开个玩笑,其实我见到你,也有一种新奇的感觉,感觉你不再像过去那么熟悉,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又开始变得陌生了。”   任君飞现在想的是,今晚应该整个新鲜一点的姿势,老是男上女下,没有一点新奇感,弄来弄去宋玉婷也会厌烦的,他相信她已经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了,怎么活才能对得住自己,她比谁都清楚,现在不过是内心在做激烈的挣扎而已。   “和你在一起,我的内心很纠结。”宋玉婷说。   “纠结什么?你情我愿,你不该有什么纠结。”任君飞说。   宋玉婷把车开进了一条次干道,车速也更慢了。任君飞看得出,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只想在街上逛逛,没有任何目标。   “我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宋玉婷说。   “说服什么?”任君飞疑惑不解。   “我为什么只许自己放火,却不允许配偶点灯。”宋玉婷说。   任君飞沉默了。   宋玉婷的问题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一个道德高地,自己给自己当起了道德卫官。他终于知道宋玉婷在她的面前为什么很少责备自己的老公了,按理说,他们的生活应该很富足,衣食无忧,受不尊重和羡慕,但是在感情上,两个人都互相背叛了。   现在,她把自己的老公纠了出来,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停地在道德的天平上反复权衡着自己的重量。   “婧姐,你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任君飞说,“不过我觉得,你和杨大哥还是不一样的,你也不必为此背上沉重的十字架。”   “怎么不一样,你说来我听。”宋玉婷说。   “他错在先!更不该一错再错!”   “在先?那晚我们?”   “婷姐,不是这样看问题的,是的,那晚我俩都喝醉了,所以我们就。。。可这不是你的错啊,你想要不是你喝醉了,要不是你迷迷糊糊,你说我会轻易接近你吗,你会让我脱掉你的裤子吗?我又能得到你的身子吗?不能吧?”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美死你了吧!”   “那当然,美得我都找不着北了,婷姐什么样的女人,一直都是女神的存在,凤阳那些个男人啊,哪一个不是看着婷姐眼睛都发绿了,我呢,什么都不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抱着婷姐得以一度良宵,当时我就想了,婷姐别停啊,就让我在婷姐身上累趴下了,累死了算了!”   “是你不知道累好么,还好意思说,”宋玉婷抚了抚腮前的几缕头发,露出了玉脸上的一抹红晕。   “但是杨大哥就不一样了,你看啊,明明知道那是错,反而一错再错,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我不知道他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什么样,但我可以肯定,这些年,随时地位的身份的变化,他的处境也在发生变化,送上门的女人还会少,所以搞个女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君飞。”宋玉婷打断了任君飞,“你杨大哥没有多大变化,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和我结婚的时候,甚至在和我结婚之前,都是这个样子。他不可能随便接受其它的女人,他胆子很小,不是那种人,”   “人会变的。”任君飞说。   “和你说实话吧。”宋玉婷说,“当时我很羡慕他的家庭背景,他的办事能力很强,所到之处没有能难住他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如果他没有很好的人品,我也不会嫁给他的。吴小华这事,其实我也有责任,是我给他的关心太少了,如果我陪他的时间多一点,你说吴小华她还会有机会么?我有点担心。。。”说到这里宋玉婷欲言又止,低下头去了。   任君飞从心里感叹宋玉婷的坦诚,看来她真想和他交心,已经把他当成了心灵上的朋友,否则,她不会这么无情的剖析自己。   杨检察长曾经说过自己一看到宋玉婷就不行,估计还不是简单的不行,他俩是夫妻,结婚了那么多年没有生子,应该去医院检查过的,至少是哪一方出了问题,而这问题不可能是宋玉婷,你看那身段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生个双胞胎都不成问题,这多半是杨检察长的原因了,因为是男人,他说得有些隐晦而已。   “婷姐?你怀疑吴小华怀孕是假的?她可能是制造假象来要挟杨大哥,借此来提更多的条件吗?”任君飞心想这种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看吴小华眼角边那个红痣,就知道这是一个爱慕虚荣且好吃懒做又生性放荡的女人,那个肚子也许是别的男人搞大的,然后让杨大哥戴帽也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姓吴的也太可恶,这个痴情的杨大哥也太可怜了!   宋玉婷点点头,“好了,不说别人了,都过去了,我还老提他干什么呢,只要他们一刀两断就好了,君飞,我老是说你大哥这样那样,可我自己怎么总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呢。”   “你是一个性情中人,但你不是一个乱性的人,我敢说,你可能出于某种动机接触男人,但你决不会向他投入感情。”任君飞说,“所以,在主观上,你和杨大哥有着本质的区别。”   “任君飞,在你的面前,我怎么有一种被剥光了的感觉。”宋玉婷说。   “是吗?那等回了宾馆再!”   “美得你!就不让!”宋玉婷点了点任君飞的鼻子。   任君飞手搂过她的腰,动情地看着宋玉婷:“婷姐,你对我不是这样,你是从心里喜欢我,尤其让我感动的是,你从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一直在毫无保留地帮助我。就像今天中午,你故意把我支下车,就是不让主要领导误会,汇报的事情和我有关么?”   “算你还有良心。”宋玉婷说,“我喜欢你不仅因为你的形象符合我的审美,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很有悟性,和你相处非常轻松,一点都不累。”   “可是我累啊,我怕自己跟不上你的节拍,怕被你挑剔。”任君飞说。   “任君飞你知道吗?和你认识以来,现在和你在一起,是我心里最轻松的时候。”宋玉婷说。   “以前都很沉重吗?”任君飞说,“看来我太大意了。”   “以前我是人家的老婆,现在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宋玉婷说,“虽然我和他不离婚,但我现在心里没有任何负担了,唉,生活真好。君飞,我问你,你刚才那话是哄我的么?”   “婷姐,哪一句?”   “如果我离了,你。。。”   “那当然了,我对天发誓!”   “君飞,不用对天发誓,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我可以说了,就是我离婚了,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的,生活可没有谈情说爱那么浪漫,我可不想我们的感情陷进那些生活琐事里,被柴米油盐破坏。”宋玉婷说,“更重要的是,如果和你在一起,我缺乏一种安全感,你知道什么叫安全感吗?”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牵着你的手,不许勾搭别的女人,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吗?”任君飞说。   任君飞像是发现了什么,在一边捅了宋玉婷的胳膊。   宋玉婷放慢了车速,在等待下文。   “我开一会儿吧。”任君飞说,“你累了,休息一下。”   宋玉婷点点下车,和任君飞调换了位置。   任君飞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要掌控方向盘,只有一个念头,把宋玉婷带回宾馆去,那才是他们应该去的地方,现在车在他的手里,宋玉婷即使想反对,也拿他没辙了。   宋玉婷咯咯地笑了,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没有你驾龄长,没有你经验丰富嘛。”任君飞说装傻道。   “我笑你竟然和我玩这么天真的把戏。”宋玉婷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胜算,很成功啊,换个坐的功夫,就把我劫持了。”   任君飞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小把戏被宋玉婷轻松识破了。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任君飞说。   “好了好了,有钱难买我愿意,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宋玉婷说,“不就是劫持嘛,我还求之不得呢,我现在真想有人把我劫持到另一个星球去,心里再没有烦恼和纷争。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受到宋玉婷的怂恿,任君飞再无所顾忌,直接把车拐上了城市主干道,直奔慧诚宾馆。   “我有点害怕。”宋玉婷忽然娇羞地说。   “你怕什么?满清局长喝酒睡着了,死沉死沉的。那个田师傅哟,我都听说有个典故,笑死人了!”任君飞得意地说。身边坐着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官场女人,而且就要带到宾馆的大床上,在那里……任君飞一想到这里立刻心花怒放。   “吊胃口,快说!”宋玉婷这时不用开车,腾出手了,一拧。   “好了,我说,我说。诶,我的个姑奶奶,拧坏了,等下你干哭啊!”任君飞嬉皮笑脸地说了。 正文 0379女领导交办的任务   话说有一天,田师傅酒醉夜归。因惧内,未敢上楼与妻同睡,遂推开楼下一门,择地而卧。朦胧中,忽觉脸面有股热流淌过,继而觉有舌在唇边舔舐。田师傅不禁心头一热,曰:“奇也?平日里吾醉酒,悍妻必恶语相加,今夜怎的如此温存?”呐闷之际,手却向其妻伸去,周身抚摸起来。俄倾,田师傅觉手有皮质感,暗忖:“吾妻素来节俭,今日缘何舍得花钱买件皮大衣穿穿,而且还是带毛的。”再摸,更觉诧异:“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妇竟赶起了时髦,兴起了双排扣。”想毕,不觉酣然入睡。   及至次日,日头已上三竿,田师傅被一阵叫骂声惊醒,原来是其妻在院中撒泼,诅咒其夫何不醉死村头,免得老娘伺候。田师傅嗖的惊起,抬头一望,昨夜竟是睡在自家猪圈。相伴而卧的哪是自己的老婆,原是自家养的那头老母猪。带毛的皮大衣实是猪身上的皮和毛,双排扣原是老母猪肚皮上的两排乳房。   “这太埋汰人了,君飞,你也跟着起哄啊!”   “是啊,田师傅怎么说起文言文呢!故事多半就是杜撰的,我也奇了,田师傅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他真有那么好的涵养么?”   “他,他有什么办法,人活在世上,不就是谁弱,谁就成了别人的笑料是么?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任君飞和宋玉婷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扑面而来的竟然是一股香中带甜的酒气。   宋玉婷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随手拿起任君飞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看着我干什么?开电视啊!”   马上,马上!任君飞很心急,拦腰抱起宋玉婷,就要去床上。   宋玉婷连忙躲开,在沙发上坐下来。   “君飞,你慌什么,我还有话要说呢。”宋玉婷说,“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县,天气预报说了,明天还得下雪,再不走,估计明天又走不成了,现在外面打工的人陆续都回家了,正是抓计生工作的好时机,以前错过的太多了,这次我不能再耽搁了。。。书剑的婚礼我可能不得参加了,你替我随份礼。。。冯处长估计也会去的,到时你想办法接近接近她!”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任君飞把她拥在沙发上,上下齐手说。   “什么啊,你是刀啊,还是柴,真的不行。”宋玉婷说,“好了好了,你别和我讲条件了,我人都送上门来了,你不能得寸进尺不是。再说了,我不是没赶你么,一晚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怎么了,还嫌不够,就算你能力强吧,咱们也不能工作一宿吧?”   宋玉婷说着说着,娇羞地转回身去,脱去了衣裳,只剩下内衣,直接去了浴室。她走了几步,见任君飞还站在原地发呆,便冲她招了招手:“傻啊!”   任君飞恍然大悟,忙跟了上去。宋玉婷今天特别大方,他以前哪见过她这么大方啊。   宋玉婷和任君飞刚进了浴室,她的手机就响了。   宋玉婷“嗯”了一声,出了浴室,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陈希妍打过来的。这个女人,不会长着千里眼了吧,知道我与他的小心肝在一起,吃醋了吧!   “妍姐,你要找君飞吧,他就在我旁边,要不要他来接!”宋玉婷接通手机说。   “我知道你两个在一起,而且还睡在一个被窝里,对吗?婷妹,我就跟你说,君飞那兄弟行吧,是不是把你伺候得很舒服,你哼几声让姐听听。”陈希妍的话更猛。   “有事说事。”无情无义的,还真是怒不到她,宋玉婷说,“我要睡了,明天还要起早。”   “我没事,没事我能打你电话么?。。。就你不识好人心,还真以为我喜欢听你两个的嘿咻呢,”陈希妍说。   “噢。”宋玉婷柳眉紧锁,沉默了良久,然后重重地说了一声,“妍姐,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婷妹,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会去做的,要不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宋玉婷了,呵呵,我可警告你,君飞能力再强,你也得给我留着点,否则别怪我翻脸!”   “好,好,那牛犊子生猛得狠,兴许我和姐一块上,也只能打个平手呢!”   “笑什么呢?”任君飞从浴室里出来,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凑到宋玉婷的身旁,用满是怜爱的目光看着她。   “笑天下可笑之人,我喜欢笑,你管得着。”宋玉婷说。   “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任君飞就把她拦腰横抱起来,脚一踢门进了浴室。便把宋玉婷丰腴白皙的身子放在了早就充满好热水的浴池。真舒服,剩下的只有闭起美目,等着一波又一波海水猛烈的撞击了!   “我的女王,请接受我的侍候吧!”他竟然没有进来,而是跪下了一只腿,蹲下来为宋玉婷搓一会儿背,宋玉婷彻底感动了,说你也来洗。任君飞便出来脱了外面衣服,穿着里衣服进去了。   剩下的便是老一套了。宋玉婷趴在任君飞身上,长舒一口气,说:“好舒服啊!我一天到晚太累了,真想睡它几天几夜!你摸摸我的背,拍拍我的屁股,哄一哄我。唉,真恨不得把筋骨抽尽了,全身松松垮垮地黏在你身上,就这么黏着你……”   任君飞便在宋玉婷身上抚摸起来,抚摸她的胳膊,她的背脊,她的屁股。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屁股,说着情话,像呵护孩子。他怕凉着了宋玉婷,不时用毛巾浸了热水,淋着她露出水面的背脊。宋玉婷这时又翻过身来,仰卧在他身上。任君飞便爱抚着她,爱抚着她的一切。   他记得在哪里看见过的小知识,便说:“婷姐,女人像你这样的,肚脐眼儿浑圆的,说明卵巢功能好,最会生孩子的。”他正说得陶醉,却隐隐感觉宋玉婷的身子沉了一下。原来他无意间触及了宋玉婷最敏感的神经。任君飞不便再作解释,只好装糊涂,把宋玉婷身子慢慢地翻了个儿,再深深地亲吻她。   “擦干了,去床上……”宋玉婷的声音柔柔的。   任君飞先潦草地擦了自己,再细心擦干宋玉婷,抱起她去了卧室。他克制住急切的心情,从容地把宋玉婷放在床上,然后温柔地亲吻,爱怜地抚摸。任君飞激动而不失清醒,他感觉着宋玉婷的忘情,几乎有一种成就感,甚至为自己的成熟和艺术而骄傲。直到宋玉婷开始紧紧地拥抱他了,他才一边喊着好孩子好孩子,一边慢慢地给了她,就像仁慈的上帝。   宋玉婷完全浸润在无边的幸福里,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任君飞一直在她耳边软语绵绵,他说些什么,已没有意义,她感觉到的只是一股热浪,一阵狂,一种什么也说不上的激越。   宋玉婷突然哼哼地问:“你说我说……说……野话,我,……我说了什么……什么……野……野话嘛!”任君飞笑了起来说:“傻婷姐,你不是用这个来方便的?这不是你的方便之门?我要你永远向我大开方便之门啊!”   “你好坏,这么美妙的事,让你说得好难听。”宋玉婷说着便狂野起来,不停地叫着你坏你坏。任君飞更是推波助澜,把两个人的境界弄得风起云涌。   任君飞刚平躺下来,宋玉婷便爬了上来,疲沓沓的像个橡皮人。他知道她太委屈了,他只想通过自己的帮助,能让她的压力得到释放,那怕只是一点点,任君飞才把她放下来,揽在怀里,问:“你现在气色好多了,是不是妍姐给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高兴!”   “我原来气色不好么。”宋玉婷撒着娇说。   “不,不一直都这样好,不过我猜一定是妍姐给你说了些什么好消息,是不是不否决啦。”任君飞说。   “你看你,抱着我,嘴巴里念叨的还是妍姐,我没有妍姐好么。”宋玉婷当然不想跟任君飞讲了,其实电话里头,陈希妍说了,计生委的事情还是那个刘厅长说了算,他不愿过问业务上的事,还是因为他那个在首都上大学的女儿让他心力交瘁,工作上的事他已经无暇关注了。他的女儿找了个男朋友,是个日本人,这让他受不了,但他又没法改变女儿。宋玉婷如果能够帮助说服他的女儿,可能会给刘厅长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现在的年青人,个个都有主见,谁又能说得服谁,更何况宋玉婷又不认识刘厅长的女儿,更不了解她的个性,恐怕说几句话都难,说服又谈何说起。宋玉婷也知道这事很不靠谱,但她还是想拼一把。   堂堂一个县委副书记,居然要去做这种与工作毫无联系的事,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是的,对谁都不能说,哪怕是任君飞。   “又来了,”宋玉婷佯装生气。   “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来,帮我堵住这张烂嘴巴!”   “等等,”宋玉婷轻轻地把任君飞的头扳了起来,捏着他的下巴问。“那个冯处长,别看她装得那么清高,我一看,家庭也是极不幸福的,瞧那眼神,心都怕骚到骨头里面去了,凭你,摆平个女处长还不容易吗?” 正文 0380看你怎么做人   “又来了,”宋玉婷佯装生气。   “好,我错了还不行吗?来,帮我堵住这张烂嘴巴!”任君飞俯下头在宋玉婷的怀里乱拱着,像极了一头没吃饱奶水的小猪仔。   “呵呵,等等,”宋玉婷轻轻地把任君飞的头扳了起来,捏着他的下巴问。“那个冯处长,别看她装得那么清高,我一看,家庭也是极不幸福的,瞧那看人的眼神,带着火,那是一种想把自己烧掉的火,心都怕骚到骨头里面去了。”   “不可能吧?这你也看得出来?”任君飞佩服地点点头,宋玉婷没有说错,冯传芳的眼睛里是带着火,尤其是看向自己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一火烧没了。   “你见过她?”   “没,没见过,只知道她是个女的,年纪不大,也不知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任君飞叠口否认,这个冯处长见过两次,但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指不定在大街遇见了,她也会形同陌路的,这样的人,说不认识也罢!   “冯传芳,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统计处长长,现年32岁,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她从小没有父母,在舅舅家长大,她舅舅你知道么,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么一说你就知道了,现在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肖建军,就是她的表哥,两个人年纪相仿,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又一起考上了大学,人家都说这表兄妹俩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两兄妹也是郎有情,妾有意。。。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没到一起,肖建军留学回来,很快和另外一个女子结了婚,而冯传芳已嫁了一个体育老师,两个人感情不好,长期闹着分居,听说是因为肖部长的原因呢。”   这就不怪了,打麻将时,冯传芳那双眼睛频频放电,原来是为着心爱的表哥,想死灰复燃呐,可为什么肖建军却无动于衷呢?难道这只是表妹的一厢情愿,他感受不到吗?不可能吧,是男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就连我这个旁边人也感受到了啊!   “婷姐,看来你工作做得很到位啊,为了拉关系,就差把人家的祖宗三代给刨个底朝天了,你知道,他俩为什么没到一起么?”   “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呢,呃,规矩点,说话呢!”   “婷姐,咋啦?”   “腿,我说你的腿,老摩挲着我干什么?”宋玉婷拨开了他的腿,   哦,哦,任君飞恍然意识到自己走了些神,还真把这条腿当成晚上打麻将时那只了,冯处长的那一只可没有那么丰腴,好像要更细更直一些,不过都是美腿,给人的感觉都一样的,酥酥的,麻麻的,很容易点燃心火:“婷姐,呃!”   “你这人也太好战了,只要我不乐意,你想也是白想!”两个相对侧卧着,宋玉婷弓着身子,弯起了右脚顶到了任君飞的小腹。   “婷姐,你把脚放下来好不好,顶着小肚子我也不舒服啊,你都抓着他了,还不保险吗?”   呵呵,呵呵!宋玉婷讪笑着把手松开了,拧了一把任君飞的腰,轻嗔了一声,叫你不老实!   “想办法接近她,不,一定要搞定她,这对我们以后有好处,我相信,就凭你,摆平一个女处长应该不难!”   “这怕有难度吧,而且还不是一般般,你不知道,这个冯处长荤素不吃。”任君飞说。   “荤素不吃?怎么,你还想上手啊?”宋玉婷说。   “上手,哪有这么容易。我是说,人家冯处长在单位里虽然心高气傲,没有什么人缘,但是为人正派,两袖清风,官声挺好的。”任君飞挠了挠头。   “别逼了,不要在我面前讨嘴巴便宜,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想**啊,想上人家冯处长,上啊,有本事你就上啊,婷姐一点都不会吃你的醋,如果有需要,婷姐还可以站在你们跟前推一推呢,人家冯处长是谁,是女神,是阳春白雪,会看得上你这个下里巴人。别梦了,我的好弟弟!”   “婷姐,这可是你说的,”不知什么时候,宋玉婷把腿放下了,任君飞赶忙顶上前去抱住了她。   “是啊,我说的!只要你事情办得好了,婷姐还要。。。话还没说完呢,你。。。”宋玉婷说不下去了,下面已被填满,身子软得无力,闭上眼睛把头藏在弟弟的怀抱里去了。   也不知道两人折腾到什么时候,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大亮了,阳光穿过窗户晒进来,分外刺眼!呵呵,昨晚也太大意了吧,窗帘都忘记关了。   太舒服了,任君飞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腰有点酸痛,呃,早知道要在省城呆这么久,应该把那汇仁肾宝带来了,那药别人说药效不怎么样,可任君飞一吃一个灵,晚上不管和王洁妮怎么折腾,折腾到什么时候,只要到了第二天一早,小弟照样会揭竿而起,威风凛凛。   “婷姐?婷姐!”他冲着浴室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再一看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婷姐一大早就走了,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累死也是美死,任君飞嘿嘿一笑,一掀被窝,顿时傻眼了。   怎么下面两边不一样啊,一边是濯濯童山,一边是郁郁葱葱?他挪了挪身子,忽然看到床单上掉落的几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要是一刀不小心,剪错了地方,那不是一辈子都玩完啦!想到此,脸色大骇,身子不由颤栗一下,周身尽泛起鸡皮疙瘩来。   抓起床头上的手机,他看到了一条信息,“一次一根,做个纪念,待你长发及腰,看你怎么做人,嘿嘿,”   原来婷姐有这爱好啊,不过她也太没常识了,剪得完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就不懂?   龙书剑的喜宴摆在小华天大酒店,任君飞曾跟他客套几句,说要不要来帮忙,就像在咱县城一样,要摆酒水饮料什么的,龙书剑呵呵一笑,不用了,你只管来吃好喝好就行了,我又没请好多人,就几个同事和亲戚,酒店一条龙包好。   亲戚?任君飞一听心里稍稍暖了些,其实就算龙书剑不把自己当兄弟看,但任君飞也一定会把他当兄弟看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杨梅,杨梅是他的妹,他把她交给了他,就不会允许她受一丁点委屈。   调进省城的前一天,杨梅把任君飞请到青阳市,吃了饭,杨梅又在玫瑰歌厅包下了一个大包厢,杨梅喝得很醉,把头埋在任君飞的怀里,睁着红红的眼睛对任君飞说,“飞哥,要了我吧!”这时音乐正响起,“。。。明天我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任君飞却说,“梅子,相爱于沫,不如想忘于江湖,”轻轻地把她推开了。   其实那句话有点辞不达意,后来任君飞查了一下出处,方才知道意思是说两只相爱的鱼在大陆上,彼此用自己的唾沫维持着对方的生命,还不如分开,在大江大河里畅游。   当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梅子白皙的身子让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但庆幸的一点,他看到了梅子眼角里的一滴泪珠,就是那滴泪珠让他残存一点理智:我不能伤害梅子。   梅子是恨他的,但他不能恨梅子,来的时候他就给她打电话告诉他来了,可是梅子却把他的电话挂掉了,很显然,梅子不欢迎他来,但是他不能不来。   尽管龙书剑说请的人不多,但任君飞相信,宾客一定不会少,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贴身秘书的结婚大喜,就连通过任君飞而仅仅与龙书剑见过一面的陶湘宁也说要来,捧场的人还能少么?傻子也知道这是个混个脸熟的好机会啊!   既然他说不要帮忙,所以任君飞也不要着急过去,酒席定在中午十二点,时间还很充裕。   “清芳,书剑的酒你什么时候去,要不我提前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哦,今天是书剑的酒啊,我都不知道啊!”   “他没给你请柬?”   “送是送了,时间久了,我都记不得了,几点的?”   “五点半。小华天大酒店,离你财政厅有几站路呢,要不我提前来接你?”   “好,你来也好,代我随个礼,年底了,我这儿很忙,抽不开身啊!”说完刘清芳就挂了电话。   怎么,刘清芳好像很不乐意去啊,这可要不得,凤阳籍的在省城掰着手指头也没几个,这么大的事,只随个礼,别人会笑话人的。一定会说,你看看,这就是凤阳人,就这几个人关系也搞不团结。   刘清芳的个性任君飞明白,说到做到,不行,不管她与龙书剑有多大误会,自己还得去说服她,任君飞取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老板,多少钱?”   老板扫了一眼桌子,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滴滴地按着计算器,一边按一边念,“牛肉粉,两碗,每碗十块。。。油条两根,蛋两个,凉菜两碟。。。牛奶两杯,得了,一共六十八元。”   “给,七十元,那两块不用找了,”任君飞大方地数出七张十元大钞放在柜台上,“味道不错嘛!”心满意足大步走出去了。 正文 0381迟早要还的   大街上,任君飞抬手看了看表,便往师大附中走去,虽然见着了申雪,但是没说上几句话,班主任说申雪成绩垮得厉害,当家长的也不来学校看看,太不称职了。   好好的,成绩怎么说垮就垮了呢,申雪冰雪聪明,天生就是当学霸的料啊!原因只有一点,早恋了,心思不花在学习上。这一点任君飞深有体会,那时曾是高中生的他,与班花搞起了恋爱,哪还有心思专心听课,只想老师快点念完,下课了把路红曼带到校园后面的山坡上亲嘴。幸好被班主任发现了,将路红曼换了个班级,生生地把他们给拆开了,不过到现在,任君飞还是蛮感激班主任的,要不是班主任,他可能连大学的门都进不了,而当时的他,学校是当作清华北大的重点生培养的。   千万不能早恋啊?任君飞越想越急,不由加快了一些步伐。   “唉哟!”一声,撞到人了,一个包掉到了地上,因为没有拉上,从包口里滑出一盒包装很好看的东西,任君飞目力极好,一眼看到包装上的图案和说明,电动棒啊,美女处长平时用这个啊,咂了咂嘴巴,马上蹲下身子,把那东西装到包里,拉上了拉链,一起身抬头,嘴巴张大了:   “冯,冯处!”   “没带眼睛啊!”冯传芳瞪着眼睛,脸都气白了。   “没!”任君飞躲开了冯传芳愤怒的眼光。   “退我!”   “是!”   “有风度的人就绝对不会是你这个样子,知道吗?”任君飞嗯了一声,冯传芳一把抢过包,扭身走了。   难道撞了别人,不道一声歉才叫风度么?不去想那些了,她怎么骂也值得,毕竟又知道了她又一个秘密,嘿嘿!   “任君飞!”才走没几步,冯传芳转过头来。   “在!”   “我不是你的冯处,以后也不要叫我冯处!”   那叫什么呢?任君飞正想张口,而人家早已走远了。   “哥们,说话挺逗的,你女朋友吧,真漂亮!”一个青年男子过来搭讪。   “还行吧!”瞟了瞟男子身后的女子,浓妆艳抹,一身的脂粉气,与冯传芳那是天上地下,谦虚的点了点头。   “我问你句话,行么?”男子低下了声。   “问吧,挺投缘的,当知无不言!”   “那玩意儿真可以补么?效果是不是一样的哦?”   滚!任君飞大喝一声,那男子让女人生拉硬扯地给扯走了。   李明打来电话,很啰嗦,任君飞也听不出什么乐头,但是隐约听到是易军出事了,按捺不住兴奋,   “你挑重点的说啊,哥!”   “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别人的老婆好玩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李明呵呵接下说道:   公安局团拜会刚散,喝了点小酒的易军走出电梯厅,正往大堂走去,就在这时,忽然瞥见一个短裙长腿的女子正在大堂总台那里站着,看身形十分眼熟,凝目瞧去,赫然就是老婆顾兰芝,心下纳闷,大晚上的她不回家吃饭,跑政府宾馆来干什么?刚想到这,脑海里刷的回忆起一幕场景,是前几天她早晨从这家酒店出去被自己撞见的那一幕,靠,不是吧,她不会有奸情吧?   他刚想到这,就马上看到,顾兰芝正从总台小姐手里接过一张房卡,那明显是开房的标志啊,她一个人不可能来酒店住宿,明显就是来跟人偷情,她竟然花她自己的钱来开房迎合尖夫吗?而平时自己想要跟她求欢还要预先给她送礼……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冲上他的胸膛,让他瞬间暴怒,只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将这个贱女人一脚踹飞出去,但是他不能,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这种事必须要冷静。   他心中暗暗觉得自己的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老是在想着玩别人的老婆,却不曾想到自己的老婆却先给自己扛上了一顶绿帽子。   顾兰芝嫁了自己,不用工作,也不用做家务,一天忙着购物打牌美容,过着富太太一样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也怪自己,优越感太强了,他怎么会想到老婆会背叛呢?   今天要抓她抓个正着,眼见顾兰芝要从总台离开,知道她下一步会来电梯厅乘电梯上楼,忙转身往电梯厅里走。   在电梯厅最深处角落里,是消防楼道的入口,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楼梯间,易军快步走过去,推开门躲进里面,隔着门上那块狭长的玻璃偷窥着电梯厅里的动静。   顾兰芝很快踩着高跟鞋出现在电梯厅里,随后走进其中一个电梯。说来易军运气真好,顾兰芝所进的电梯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样一来,电梯停在哪一层,就说明她开的房间在哪一层。   等电梯开始上行后,易军从楼梯里走出来,眼睁睁望着上行的楼层数字,想到刚才她所裹着黑丝袜的修长大腿,再想到她即将要干的勾当,只恨得咬牙切齿。   电梯最后停在八层,易军毫不犹豫按下了上行键,等了会儿有电梯下来,便走进去,按了数字八之后,在心里琢磨过会儿该如何抓。   很简单,先找到顾兰芝所开的房间,再把门打开,然后将她跟尖夫按到一块,这就完事了,但具体到每一步,却不是那么轻松。首先,如何找到顾兰芝的房间,这就是一个大难题。易军只知道她开的房间在八层,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房间,八层有数十个房间,不可能一间一间的叩开来找,更不可能去楼下总台那里询问,那样会惹人怀疑,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不过易军到达八层电梯厅的时候,已经成竹在胸了。别忘了,这个房间是顾兰芝开的,也就是说尖夫还没到,但尖夫肯定会来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候在电梯厅,等尖夫来到后,尾随而行,来个顺藤摸瓜,还愁找不到顾兰芝所在吗?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如何确定尖夫?   这个倒也不难,易军可以推理出来,男人年纪一定不会太大,估计在二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甚至可以直接判定,年纪跟顾兰芝相差无几,而且也应该是个体力旺盛的大块头,否则她也不会愿意。这附带就有一个问题来了:要是那个尖夫恼羞成怒怎么办?换到平时,完全可以拿枪来震慑一下他,可今晚没带枪出来啊。   他想到了孔武有力的张洪武。   他电话还没打完,只听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这男子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上下,穿着打扮都很时髦,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手里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哎我的宝贝,我这不已经到了么,八零八是吧,马上就到,洗干净了么?还没洗啊,那就跟我一块洗,我给你从里到外好好搓搓,嘿嘿……”这男子操着普通话,还瞥了易军一眼,见他也在打电话,便没怎么理会。易军看到这个男子的年纪与打扮,心中已经起了疑心,又听他说了这几句,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此人就是尖夫无疑。   他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到兜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男子,目送他往电梯厅右手通道走去,便小心地跟了过去。   此人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根本不看门牌指引,直接大步而行,很快就到了八零八屋门口。   落在他身后六七米远的易军本以为他要先敲门呢,那样自己就能趁门开的时候跟他一起进屋了,哪知道八零八屋门居然是开着的,那男子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易军暗叫一声糟糕,忙甩开大步追上去,等追到门口时,已经悔之晚矣,屋门已经关了。   屋门既然关了,可就不那么容易敲开了,尤其里面的人还是准备偷-情的狗男女,心虚之下,必定不会随便开门。这可怎么办呢?   不过这可难不住易军,脑筋一转就有了主意,走到门边,抬手就叩响了屋门,三短两长,但他只敲门,没有吱声。   没错,他就是要利用屋中人的好奇心理,诱使他们自己打开屋门。   果然,屋门内很快响起一个男子声音:“谁呀?”   易军没搭言,过了会儿,等里面没动静了,就又叩响了木门。   如是三次,里面的人再也没有耐心了,呼的一声就把屋门拉开,嘴里骂骂咧咧的探头望出来。   易军等的就是这一刻,还是不言语,却直接动了手,抬起右臂,用手卡在那男子脖子上,推着他就往屋里走。那男子大惊失色,想要大叫出声,脖子却已被他卡得死死的,连呼吸都难,又怎么叫得出来?几乎是身不由己被他推了进去。   易军走进里屋后,眼睛已经瞧见,顾兰芝正靠在床头坐着,脸色欢喜,手里把玩着一只还带着铭牌的坤包,一看就是新买的,她上身衬衣大开,露出了里面的蕾-丝边文-胸,大片雪白的胸-肉暴在外面,下身双腿并拢,被黑丝-袜包裹的大-腿性感诱人之极。这一幕虽然不雅,却比他想象的偷-情场景要干净多了,因此没有特别愤怒。   顾兰芝看清来人是他,只吓得三魂出窍,猛地打了个颤,手上的坤包也失落在床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呼道:“易。。。军,怎么是你?!” 正文 0382婚礼   易军冷笑两声,没有言语,右手猛地一推。那男子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再也稳不住,后仰倒在床上,正倒在顾兰芝的大腿旁。   易军左手已经从兜里摸出手机,很快打开照相功能,对着床上二人拍了两张。顾兰芝半响才猜到他的用意,脸色遽变,忙伸手掩住衬衣,却已经晚了,早被易军拍了个结结实实。   不知是哪家报纸曾经说过,凤阳是世界艳遇指数最高的地方,在这里你永远不会寂寞,有时只要你买一束鲜花,甚至是几杯红酒,便可以得到一夜情的艳遇,第二天清早提起裤子就走人,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用对谁负责。   现在的人思想解放,对于婚外性行为也坦然接受了,有些人还为自己没有婚外性行为而感到羞耻,一夜情一开始是外地人玩的,可看着有趣,越看越觉得潇洒,认为这是一种时尚的生活,本地人也渐渐学起来,只要到了晚上,便会来酒吧坐坐,遇到心仪的人,便和他(她)玩上一宿,这比娼妓安全得多干净得多!   打扮得这么妖艳,不是来玩一夜情又是什么?   看着顾兰芝那又惊又怕的神情,易军气得手臂都开始抖了,真想冲过去,扬起手臂来给她一个大嘴巴,给那男人狠狠揍上一顿,可是转念一想,我这么一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我这张脸还要不要啦,再看了看那个男人,手臂很粗,肌肉一条一条的,生怕逼急了他和自己放对起来,那自己还要吃不少亏呢,冷冷扫了她一眼,说了声,“我在办公室里等你们!”转身往外走去。   软货!说到这里,李明骂了一声,停了停,见任君飞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   开门的时候,那个男人冷不妨被一推倒了,心里本来就怒火中烧,但是想了想又忍了,哪怕让他痛打一顿,只要他把照片删除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睡了人家的老婆。顾兰芝说了老公在公安局,不过混得不怎么样,不过说要在办公室等他,那就等于要把事情往大里闹啊,受点皮肉之苦他不怕,破点小财也不在乎,但是要闹得让家里人知道了那就不能接受了,一看到易军却把相机收了回去,当下急了便拦住要抢相机,易军那肯给,当下两人便争夺起来,岂不料顾兰芝却过来抱住易军的腿,叫那男人快跑,这当儿了,这贱女人居然想的还是野男人,易军更气了,朝顾兰芝一脚过去,没想到那男人也是急了,往前一推,易军竟然摔倒了,正好这个时候,张洪武闯了进来,见老大吃了亏,不问青红皂白,拨出枪就朝那男人就是一枪。。。   “幸好张洪武的枪法太差,偏了心脏一点点。。。在县人民医院抢救,伤害罪,这下有易军收拾的了,那男人是个江南师大体育老师,个人不怎么样,不过听说他背景硬得狠,老婆在要害部门当处长呢!”   “明哥,易军怎么的,我不去想,关键是这个张洪武,他才是冤大头啊,你想想,这里面有他什么事,然而要去坐牢的是他。易军这个人啊,我向来还以为他比较冷静的,难道他就不知道洪武的性格么?把他叫去干什么呢?呃,跟我说这些事情干什么,你没事,我忙得紧呢,“   “呵呵,你不想听?那你不挂啊,易军不是一直和你过不去吗?听他的糗事你不高兴?“   “高兴你个头!无聊。“任君飞挂了电话,他笑了笑,易军啊易军,想不到吧,外面灯红酒绿过得潇洒,居然料不到后院起火了!   太同意易军的做法,抓奸这么糗的事,他叫张洪武去,那不是欠考虑么?   也不知道那体育老师有什么背景,但愿也硬也好,把这事闹大一些,搞掉易军公安第一副局长的帽子才好。   到附中的时候,他让门卫给拦住了,学校的管理很严,家长只能在传达室与学生见面。   是啊,家长可不是一两位,如果人人都进去了,那校园还不成了菜园子了?学生还怎么安心上课?名校果然是名校!   “管理真严啊,好!”任君飞递了一根烟,坐下了,空调呼呼地吹着,也不算太冷。   “好吧,要不全省的子女都想往这儿送呢!”门卫接了烟,点上了,脸上颇为得意,说起学校,他也有自豪感。两人寒喧一阵,任君飞才知道他叫刘达伍,是第一副校长的大舅子,退了休没事做,便来学校贡献余热来了,一下子肃然起敬。   两人又说到教育的事情,刘达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很多家长都在附近租了房子,安心当陪读来了。得知申雪在上高三,马上说学校管理太差了,尤其是寝室的管理,想安静休息一会也不可能,太吵了,便动员任君飞也在外面租个房子。   一个人想学习,什么环境不可以,毛主席还专门跑到菜市场看书呢!   “这么抢手,房子怕不好租吧?”任君飞抬腕看了看手表,都一个小时了,申雪还没来啊。   “是啊,要靠熟人啊,没熟人,谁敢把房子租给你,老乡,看你也有些见识,要不你付我点辛苦费,我帮你找找怎么样?”   原来刘大爷是个炒房的人!知道学校附近的房子很抢手,他们便提前把房子租下来,然后再心几倍的价格租给学生的家长,光这一项收入,一年下来就是十几万,是他门卫收入的好几倍咧!   任君飞正要说话时,申雪来了,上面穿着红色羽绒服,下面则蓝色牛仔裤,身材没怎么见长,该鼓的还是鼓鼓的,整体和原来也差不多,但任君飞一看还是吓了一跳,浓妆艳抹,绣了眉,抹了粉,还把嘴唇弄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   “雪儿,怎么画得这么妖里妖怪的,你看这嘴唇,画得这么红,吃得下饭吗?”漂亮女人,任君飞见过不少,不论是莫乔恩也好,陈希妍也罢,就说宋玉婷,那也是略施粉黛,天生丽质难自弃!更何况还是个学生,一个学生小丫头,整天描眉画眼的搞什么,还有时间来学习么?   “君飞哥,这叫时尚,我班的女孩子都这样画的,你说我的眉毛绣得好看么?“申雪竟然不知道任君飞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竟然拉着他的手,兴致满满的讨论起她的纹眉,女孩子爱美,这可以理解,问题是雪儿啊,你应该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啊!任君飞应承了几声好看,好看,想好了一通大道理,准备将申雪说道一通时,外面便有人“申雪,申雪”的叫喊起来。   “君飞哥,我去了,同学在叫我呢!”   任君飞往外一看,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在往这边看,看那狐疑的眼神,他应该和申雪的关系不一般啊,他刚想质问申雪,申雪却跑了出去,与那男生手拉着手走了。   臭小子,泡妞居然泡我申雪来了,找死!任君飞欲冲进去将那男生教训教训,却让刘红伍拉住了,警告他再闹就打110。无奈,任君飞只有作罢。   应该找申雪好好谈一下了,学习是第一要务,考上大学了,呵呵,你爱怎么谈就怎么谈,哪怕你找个外国男朋友,谁还管得了你!   下午五点,任君飞准时来到了财政厅,没等一会儿,刘清芳便开着一辆白色宝马车子出来了,   “君飞,上车啊!“刘清芳替他开了车门。   “嘿嘿,玩上宝马啦?“上了车,任君飞搓了搓手,特殊待遇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人家可是财政厅预算处货真价实的处长,下到县市,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代开车门啊!   “叫我去,原来是叫我帮你当车夫啊,“   “清芳,你这是说哪里话啊,我这是为你好你不晓得么?首先,我不管你和龙书剑闹了什么不愉快,但像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再不想去也得去,知道为什么吗?你说凤阳有几个人在省城,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去捧场,人家会怎么想,会说你气量小,不会做人啊。。。“   “好了,我听你的行了吧!瞧你说得还没完了!“任君飞说的也是道理,省城也算他乡故土,老乡本来就不多,应该搞好团结,可是龙书剑阴险狡猾,城府很深,又怎么能成为朋友啊!   她不好说,在冯传芳面前,龙书剑可没少说凤阳县的坏话,说到计生工作时,他批评得体无完肤,依那意思,省计生委不把凤阳县否决了他不解恨呢!   两人又扯了一会家常,得知刘清芳的父母身体很好,任君飞也很高兴,他说时间太急忙了,要不他会去家里拜望一下叔叔和婶婶的,刘清芳呵呵一笑,是啊,你忙,我还得感谢龙书剑呢,要不是他这好事,她也见不着任君飞了。   两人说笑一会儿,车子很快到了小华天大酒店,“君飞,清芳,你们来啦,快里面请!“龙书剑西装革履,头发也梳得油光发亮,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分外精神,杨梅站到他旁边,穿着红色的新娘装,手捧着鲜花,一张脸儿,与花相映着,让人分不清人与花儿,哪个更艳。 正文 0383给你面子   杨梅俏丽的脸蛋抹着厚厚的脂粉,植着长长的假睫毛,这让她的眼睛看上去又大又黑又有神,她一直都带着笑,看人的时候也永远带着一种温暖的光芒,让你根本感觉到外面飘飞的雪。   梅子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啊,杨梅只看了任君飞一眼就迅速把眼光移开了,也只在一刹那间,他就捕捉到了她眼神里包含的复杂情感,那里面有纠结,有恨意,有满足也有无奈,任君飞想,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幸福,又何尝不是我挥刀断袍的初心呢!   “梅子,恭喜你啊!“刘清芳捅了捅任君飞的胳膊,任君飞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   “谢谢!”杨梅轻道了一声,却并没看他,而是微笑着跟另外的客人打了招呼。   “君飞,听龙书剑说,你们以前是同事,你没给他扛一顶绿帽子吧!“   “清芳,你可不能乱说,人家新婚之喜,你可不能破坏情绪啊!“任君飞赶紧跟了上去。   “呵呵,心虚了吧!“坐定后,刘清芳白了任君飞一眼。   “我虚什么,压根就没那破事!“任君飞回答得理直气壮。   “是不是有些遗憾了,看你气鼓气胀的!“刘清芳却从包里取了纸巾,往桌边上抹了抹,然后才在座位上坐了下去。   瞎讲究,桌子有那么脏吗?任君飞有些不满,不过看刘清芳表情自然,一点也没有做作意思,又觉得她这动作非常优雅,想想自己,不由不服,高雅非本意,装是装不出来的。   “清芳,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一会儿,宾客来齐了,十八桌没有坐满,这大大的出乎任君飞的意料,   “清芳,客人不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是龙书剑的聪明之处,你看看我的请贴,地点和你的一样么?“   “是啊,你的怎么是长城宾馆呢,写错了,不应该啊!“   “呵呵,龙书剑怎么可能会出错呢,实话告诉你吧,他的酒席分三个地方办,省里的同事朋友在长城,县市来的宾客在慧诚酒店,这里是领导和娘家来的客人,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谁叫廉政那边抓得严呢,头脑也真好使,竟想出这么个好法子来,诶,要不是你,我还到不了这儿来吃酒呢!“   “法子好是好,新郎新娘那还不得三个地方跑来跑去,不累吗?”   “累,是累一点,不过到了晚上,数着那些礼金,累也值得啊!”刘清芳调侃着。   “能有多少礼金啊?”任君飞瞟了瞟宾客,也就百来人,一人五百也只是一万左右,这算啥?易军结婚那时,金老板一个红包都二十万呢!   “你呢,送多少?”   红包送多少,送少了他送不出手,再怎么说新郎和新娘都是自己曾经的同事,送多了又怕龙书剑多心,本来他想问一问刘清芳的,可一想到宋玉婷的份,他也不好问了,   “5000,你呢?”   “我的当然只是500,这只是省城的行情,不过对于县市来说,你这5000也只是个基本数,县市来了多少人,你想想也知道的,能收多少?不会是个小数字啦!”   “百多万吧!”任君飞掰了掰手指头道,结果还是让自己唏嘘了一阵,一次婚礼就收个百把万,工资多少呢?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年啊!   “呵呵,心动了不?你不是还有机会么?”   “是啊,我是有机会,可是没有对象哦,清芳,要么,你离婚,我俩也办一次!”   “你尽瞎说,就算我离了,也不会嫁给你,吃菜啊,你不是喜欢虾么,来,姐给你夹一个!”   想到刘清芳身上的道道鞭痕,任君飞的心便阵阵的难受,衣冠楚楚的许晓北是个变态狂,婚姻对于清芳来说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火坑,也不知她从陷阱里爬出来没有?和现在一样,任君飞好几次都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怕再度挑破她的伤口。   “肖部长,”不知谁喊了一声,龙书剑一手摆着请走在前面,肖部长在后面让一帮人簇拥着走了进来,“肖部长好!”在桌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鼓起掌来,肖部长则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于是大家便又坐了下来,一时凳子移动刮擦地面发出嘎嘎的响声,这一幕看起十分滑稽。   任君飞抽了抽嘴角,刘清芳则呵呵一笑道:“看见了吧,”   任君飞也是会意一笑,“是啊,大家倒像是来喝肖部长的喜酒来了!”   “小任,”肖部长停了下来。   “肖部长好!”任君飞腾地站起身来,桌子摇晃了一下,刘清芳马上扶住了杯子,非常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这位漂亮女士是?”肖部长看了看刘清芳。“刘。。。”任君飞刚想说,桌子底下被狠狠踩了一下,“我老乡,一道来喝喜酒的。”   “老乡,还是老乡好啊!小任,多喝几杯啊!”肖部长又看了看刘清芳,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包厢。那些人中有几张脸孔任君飞是认识的,细细一想,市电视台本地时政经常见过的,那就是何书记和向市长了。   任君飞心里莫名其妙的一个感动,肖部长这招真是高啊,不经意间给地方官引见了自己。   “清芳,你不高兴啊!”   “君飞,你也是来喝肖部长的酒吧,瞧把你乐的!“   “我,我那是一种礼貌!“任君飞的辩解很是无力,见刘清芳很不以为然,问道:”怪了,这种场合,怎么少了个人呢?“   “你是说冯传芳吧,来不了啦?“   “怎么啦?“   “你自己问她去吧!“   因为不喝酒,吃了十几分钟,两人正准备离席的时候,龙书剑走了出来,“怠慢了,清芳,下面还有节目呢,我已经叫湘宁安排了,等下他就联系你,书剑,你一定要带清芳去啊,“   等他们刚刚走出酒店的时候,陶湘宁到了,他问任君飞想玩什么,是不是去灰汤泡泡温泉,你看这天气,到温泉里泡一泡,挺舒服的。   刘清芳说,你们去泡温泉,我去凑什么热闹,我就回去吧,给你们个方便!   “这不行啊,清芳处长,你不去,我几个爷们泡着还有啥趣味,大不了,给你点个贵宾间,今晚主客可是你啊!“   “是啊,清芳,你到过基层,基层的情况你也知道,想见一见上面的人好难,湘宁大小也是个常务副县长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推辞,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那好吧,我可说好了,单间!“刘清芳补充了一句。   “是啊,都说死了,你的是单间,贵宾间,难不成他还会定个鸳鸯房?“   “这也可能,哈哈,还是君飞有面子啊!“   刘清芳要开车去,任君飞坐了她的车,陶湘宁的车子在前面带路。   刘清芳等他坐好后,也没说话,直接踩下了油门,宝马车便上了路。   任君飞侧头看去,看清刘清芳的衣着打扮之后,惊艳无比。这个女人,可真会打扮啊,就见她一头茂密的披肩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露出了大气美艳的脸庞,光是那双大大的美眸就足以迷死无数的男人,上身里面穿着件棕灰色的高领棉衣,衣服上一点花式它色都无,就是一水的全棕灰色,而在这件棉衣之外,包裹着一件U字领的草绿色小衫。这件小衫同样是干净利落,上面没有任何的点缀,一水儿的草绿。外面的草绿与里面的棕灰配到一起,互相映衬,显得她这个人既成熟稳重,又充满年轻活力。视线移到她心前,小衫U领两侧正好卡在她身前的饱满两边,U型中空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棉衣,而里面薄薄的棉衣将那对圆丘无声无息的衬托出来,又高又鼓,极其有料,令人眼前一亮。   她下边穿着一条深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裤料一看就很高档名贵,估计不是凡品。从上到下,她只穿着三件简约却不简单的小衣服,却将她这个年纪的女性风姿衬托得活灵活现,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夜幕降临,来往的灯光不时穿过车窗照在脸上,更让刘清芳流光溢彩,分外娇媚了,任君飞刚才还在为申雪的事而忧心冲冲,这会儿荡然无存了,眼看着渐渐跟不上前面的大奔驰,着急道:“清芳,开快点啊,千万别跟丢了!”   刘清芳面带娇笑,美眸只盯着前路,有点不屑的说:“怎么,跟丢了,你就找不到路啦,别说你只是第一次!”任君飞认认真真的说:“不!我是担心陶湘宁笑话你车技不好!”刘清芳扑哧笑出声来。任君飞很快就不敢作声。   停了一会儿,刘清芳侧过头来说:“你好像很兴奋啊!”任君飞说:“那当然啦,享受谁不高兴?”刘清芳说:“享受,你回房间不可以泡啊。多少度,随你调,不舒服啊?”任君飞吃惊地说:“清芳,这哪能一样啊?”刘清芳莞尔一笑,看着他道:“你们这些男人啊,脑子里面就装的那么一点点事,灰汤那里是什么?你们泡的是澡,不是,是妞!” 正文 0384弄错对象   任君飞虽然没说话,但是嘴里却念念有词,“你不是也没拒绝么?”刘清芳一听,脸儿一红,目光移向前方,自然也没话了。是啊,灰汤那是个什么地方,其实就是个男女约炮的地方,那里的水特别的脏,不穿上泳衣都很容易怀孕的。明明自己不愿去的,为何自己却也有了恨不能马上到了灰汤,一探究竟的好奇和激动呢?难道是为了他?任君飞轻轻咳了声,刘清芳的头更低了。   还是任君飞开了口:“清芳啊,其实人和人之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有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想复杂了,清芳,你别打岔,等我说完,就像今天泡澡去吧,我也知道那儿不是个干净的地方,有很多男女借着泡澡的名字,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打炮而已,可是我们就不同啦,你在你的房间,我在我的房间,总不至于池子里的水也不干净吧!”   “打,炮!亏你也讲得出口!”   “是,最,我承认自己口误,有点粗俗,可我说的是一种道理啊,境由心生,只要你的心里是一块净土,那你眼睛看到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呢,清芳,你不能不承认,我这话是俗了点,可不是痞,要说痞,也是雅痞!”   “好,好,你是雅痞,我怕你好不!”任君飞一字一句地认真着,确实把刘清芳给逗乐了,这人啊,总是说不清楚,一样的话,说到他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心里,却为何感觉到无比的放松呢?   丈夫许晓北并没有当上青阳市委书记,去了省委党校当副校长,政治失意得紧,这段时间也很少回来折磨自己了,刘清芳去看他时,他就像变了个人,“清芳啊,我们分手吧!”刘清芳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但她知道他们的婚姻早已经走到了尽头,离不离那只是程序而已。   刘清芳是一个清高的人,但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许晓北帮助了她,她是不会忘记的,当然她也不可能在许晓北最失意的时候离开他。   但是从希妍姐的口中,她知道了任君飞离了婚,她的心便像随时随地被人挠着一般,只要听到了他的声音,她便会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清芳,这是哪儿啊!”   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市南区东南区域,这不是清芳住的小区么,任君飞道,刘清芳把车驶入一座小区里面道:“我回家拿点东西,你就在车里等着我。”任君飞问道:“拿什么啊?”刘清芳冲他嫣然一笑,逗他道:“你猜?”任君飞笑着摇头道:“你快去拿吧。不猜我也想得到!不过清芳啊,人家那里挂的是四星级,你要的东西总不会没有吧!”刘清芳见他笑得很邪恶,知道他话里有话,便正色喝斥道:“就你想入非非,我这是去拿泳衣,那边的东西能穿吗?”任君飞笑不出来了。   车子缓缓驶入大门后,任君飞借着近光灯向前望去,看到不远处蹲着一座黝黑的东西,看模样是座小山,暗想,这景色不错啊,过去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呵呵,每次都是喝醉来的,也不知澡泡了没泡,那还有力开眼看两边的景色,今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刘清芳驾车行驶在庄园内的狭窄小路上,车速不快。任君飞信手把车窗玻璃降下半扇,可以听到外面秋风吹动树叶的呼呼响声,鼻子也能闻嗅到风中那股草木的清新自然味道,沁人心脾。旁边时而闪过黑糊糊的树林,时而路过灯火通明的小楼,偶尔还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亭台楼阁。车子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越行越深,也不知道最终要开到哪里去。   任君飞赞叹说道:“好大的庄园!”刘清芳说:“是吧,呵呵,马上就到酒店了,别急。”任君飞被她这句促狭的玩笑弄得有些狼狈,道:“我没急啊,我哪表现出着急来啦?是你急了吧?”刘清芳俏脸含笑斜了他一眼,道:“没错,是我急了,我急了还不行吗?好人都让给你做,坏人都让我承包,你满意了吧?”任君飞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享受着秋意满庄园的浪漫,不用因为工作而劳累,也不用因为琐事而烦心,全身心都可以很自然的放松下来,实在是一种极好且难得的体验。旁边更有妖娆佳人相伴,任君飞简直无法找到比此时更惬意的时候了,心中暗想,现在啊,就算让我到天上去做神仙,我也不答应。   没过一会儿,前面现出一座四层高的带有欧洲古堡风格的小楼,就是那种四面皆有楼体,中间为空类似天井的楼型。楼体表面凹凸不平,用料极为讲究,都是那种棕黄色的厚石料,整体观来,很有欧洲古典建筑风格,像是一座中古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迹。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小楼后面高处还矗立着一座钟楼,上面镶嵌着一款白底黑字的圆形大钟表,钟楼楼顶尖尖的插入半空,极富美感。   从远处看,小楼体积不大,很是秀气,离近了看,也不很大,正面从左到右,眼睛可见的,每一层也就是十来扇窗户。此时,很多窗户都黑着,只有一两扇窗户是亮着灯的。   任君飞赞叹不已,道:“如果你把我蒙着眼睛带到这里,我一定以为出国来到欧洲了。这座楼很有欧洲古堡风格啊。”刘清芳笑道:“还装,蒙了眼睛你都不会迷路。”任君飞嘿嘿笑了一声,朝前面一指,果然陶湘宁站在门口等候着了,他旁边是白姐,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任君飞认识,“快走,清芳,别让人家等久了!”   见了面,陶湘宁又介绍了一下,然后面带愧色地说,“清芳处长,家乡有个老领导邀去打牌,我不能不去。。。”任君飞正与姐说着话,马上回过头说:“湘宁,领导邀去打牌,那不能不去的啊,这儿有我,你放心去吧,呃,呃,不是还有白姐么!”   “娜娜,这俩是我的贵宾,你可要帮我接待好啊,”陶湘宁叮嘱了一声走了。   “二位跟我来吧!”白姐袅袅婷婷地走到前面,任君飞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再后就是拎包的刘清芳。   “二位想怎么泡?”白姐问。   “白姐怎么安排怎么好!”任君飞随口道。这时刘清芳却紧了张,跑到前面,“别听他的,我一个人泡!”   白姐笑了笑,招了招手,前台便送来两张卡,白姐便把卡递给了刘清芳,“二位玩得开心,有什么需要按下服务器就行了!”   “嗯,你的!自己拿着,”白姐走后,刘清芳胳膊捅了捅任君飞。快走啊,你还怕这儿没熟人啊!   “清芳,你帮我拿着,等我先去处理个事情。”   任君飞却木讷讷地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刘清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在这大厅里呆着也不是事,去了包间,任君飞要卡时,按上服务器叫服务员送去便是。   “好小子,老子正到处寻你,屁颠屁颠地走在前面喝饮料呢,等我看到了雪儿,那你就死定了。”   鬼使神差地跟着前面这个小伙子来到了造浪池,波浪一阵一阵地向着浅水区打来,每打来一阵,就听到深水区的人发出的咆哮声,人很多,但任君飞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申雪,身着泳衣的她此时正浮在浅水区,仰着头,双腿在水面上啪哒啪哒地打着,浅起阵阵的小水花,正像小女孩一样,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饶有成就感地游过来游过去呢!   雪儿的情况非常严重了,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早恋了,而且还是不可收拾了,要不怎么可能会一起来这种地方呢!   “小子,你给我站住!”任君飞胸口里只被愤怒填满了,眼里喷出灼人的火焰,小男生转身,也让任君飞的凶相给吓到了。   “我没惹到你吧!”   “惹了!”任君飞一巴掌过去,打在小男生的右脸上。   “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任君飞又一巴掌打在小男生的左脸上。小男生眼泪在打滚,强忍着疼痛,   “你是申雪的。。。”   “终于想起来了吧,小子,不管你家里多有钱,也不管你多有才华,都给我他们的滚蛋去吧,我警告你,申雪现在是个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安心学习,以后都离申雪远点,知道吗?我虽然是凤阳的,可是这儿的朋友我多的是,让我听到你再纠缠申雪,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骚扰?你这话从何说起,要不是申雪说她想学游泳,我才不。。。”   “你才不要脸对吧,开始还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没想到这么不识趣,不狠狠教训你一下,你是没记性了!”任君飞恶狠狠地一脚把小男生踢倒在地,这时又围上来几个人,有男的也有女的,任君飞心里有点小后悔,莫非自己鲁莽了,人家是几个同学相邀游泳的,如果是集体活动,那就和私情没有毛线关系了。   “劲光,这人是谁啊,怎么能打人呐,报警吧!”有人忿然道,而那倒地的小男生却摆手道:“别报,他是申雪的哥哥!” 正文 0385师傅和班主任   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么,任君飞恨恨地往泳池那边看了一眼,这时申雪游累了,正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喝橙汁,那雪白嫩滑的肌肤,以及苗条的身材,这那又是什么高三学生,分明就是躺在海滩上卖弄风骚的维秘天使啊!把学生带到这叫什么地方,分明是在误人子弟嘛,任君飞刚才是羞怒交加,现在只剩痛恨和愤怒了,牙齿咬得嘎嘎响,“你们说了不算,我去问申雪,如果说的不一样,你们一个个别想好过!”   跑到泳池边缘,申雪也看到了他,很意外:“飞。。。哥,怎么是你啊?”   哼,要不是我来,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好好学习,跑这地方来逍遥,这是你一个学生来的地方么?简直不误正业,你这是要把你妈的心伤透了你知道吗?本来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任君飞却说不出来,冷冷道:“笑话,你能来我不能来!”   “同学过生日,请我们来啊!”   “是不是劲光,教你游泳来着?”   “是啊,飞哥,你怎么知道,劲光他可优秀啦,不光成绩顶瓜瓜,体育也特别地棒,尤其是游泳,,,你,你怎么啦?”   “你不是想游泳吗?我教你!”任君飞沉着脸一步一步向申雪走去。   “飞,你。。。”   任君飞根本听不到她说些什么,走到申雪面前,两手绕到身后,托起她的屁股就抱将整个人抱了起来向澡池走去。冷不防被任君飞这么一抱,申雪除了意外,更多的是震惊,不明白任君飞到底想干吗。这是什么节奏?看那凶猛的眼光,把自己往深水区一丢那可怎么办?无奈,只有双腿弯曲过来,紧紧地夹紧他的腰,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头,样子直是惊惶已极。   任君飞脸色黑得吓人,一声不哼地向深水走去,水渐渐漫到屁股,腰际,然后到了胸脯。。。   申雪又生气又害怕,身子本能地往上爬着,然后往后仰,一边大叫起来:“任君飞,你到底想干吗?你快把我放下来!”   任君飞非但没有把申雪放下来,反而将她往泳池的深水区扔过去。   伴随着申雪的一声尖叫,只听到扑通一声,申雪被扔进深水区。不会游泳的她,在深水区拼命地挣扎着,白嫩的双手使劲地拍水,把水拍得哗啦啦响,水花四溅。修长白皙的玉腿在水底下使劲地蹬着:“任君飞,我、我不会游泳,你快、快把我救上去......”   泳池边站着十来个人,在窃窃私语道:“吕老师,他这是教申雪游泳吗?我看他这是在害申雪啊,要不要报。。。”一男生不无担忧地说。   “是啊,吕老师,你快想办法吧,兴许这人是个**,看到申雪漂亮,想猥亵呢!“   “不行啊,吕老师,这人八成是疯了,我看申雪不行了,你快想办法吧,“   “这怎么可能,这人是申雪哥哥,哥又怎么害妹呢,你们不要紧张,我看这人有点办法,也许他的方法是对的,看看吧,我相信,要不了一个小时,申雪就学会游泳了的!”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神色淡定,两手往下压了压,大家便不再作声,屏神静气地一齐往澡池里看着。   任君飞却根本理会到池边的一切,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我的好雪儿,你这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牛不是吹的,你飞哥我在大学里就是游泳冠军,偌大湘江我一口气游两个来回,人家送我绰号浪里白条呢,这么好的师傅你不拜,你拜他们?”   “任君飞,我、我要杀了你......”拍打了一会儿水花,申雪感到体力渐渐不支。   “学游泳?有你这样学的吗?在澡池里学,学会了也是一只干鸭子,你是小孩子你不懂,现在人心叵测,你以为你那些同学真心教你啊,他们是看到你漂亮,一个个想吃你豆腐。。。”眼见申雪拍水的动作越来越弱,任君飞却越说越带劲。   像所有不会游泳的人一样,身体渐渐沉下去的申雪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岸上的时候,看着平静的深水区没什么好怕的,可一旦掉进里面,却仿佛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似的,濒临死亡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任君飞......”申雪感到身子一沉,赶紧蹬腿划臂,身体浮上了一点:“我、我要......”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申雪的脑袋已经沉入水中,她不得不屏住呼吸,防止呛水。   任君飞见状,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拦腰将申雪从水底捞上来。这细腰真是软,洁白的香肩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这感觉真是美好!怪不得那些男同学这么殷勤!   申雪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两手紧紧地揪住任君飞的耳朵,两腿紧紧地盘住他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长长秀发尾部浸在水中,像海草似的飘逸地扩散开,洁白的小脸蛋上满是水珠。   “任君飞,我打死你这个混蛋!”申雪腾出粉拳,在任君飞的胸膛上不停地抡粉着,噗噗作响。   一大美女能有几个力气?任君飞一点都不感到疼痛,相反地,有种做按摩的感觉。而且,随着申雪手臂的挥动,他一低头就看到申雪的领口好像有个美丽的精灵在跳动。   “知道吗?水有浮力,只要你身子不动,飘在水上也不会沉,你只要把头使劲往上抬,就不会呛到水的。。。”   申雪注意到任君飞看她的目光异常,才发觉自己做了蠢事,她停止捶打任君飞,在任君飞身上乱掐:“任君飞,你是王八蛋,你不是人!”   “你再骂我,雪儿,我就把你扔下来了?”任君飞威胁道,轻笑地低头看着湿漉漉的申雪。被水浸泡过的申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美。   “我不但要骂你,还要杀了你!”申雪有种被耍弄的感觉,气愤难当:“有你这样的教法么,让我呛水。你是个卑鄙无耻的恶魔!”   “雪儿,你不知道我有担心你吗!”任君飞腾出右手,在申雪白嫩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我为什么把你扔到深水区?还不是想让你学会游泳?你以为,你在浅水区划动几下臂膀就能学会游泳?你不是才学的开车吗?光在训练场练出的能叫师傅,不到马路上跑一跑那能叫会开,游泳也是这个道理,你不呛上几口水,永远都学不会游泳!”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扔到深水区是让我学会游泳?”申雪冷哼了一声:“可我都快差点淹死了,知道不?”   “你淹死了吗?你要是淹死了,还能和我说话吗?我这不看着你吗?”任君飞怀里这么抱着申雪,脚下踏浪就这么浮在水面,真有种怀抱仙女飘飞在云端的感觉。   “可我学会游泳了吗?”申雪不服气地反击道。   “一次不会,两次、三次,你要是再不会,我把头砍下来给你!诶,把头尽量往后仰,对,就这样,手加油划,双腿用力打!”申雪听到任君飞的声音越来越远,回头一看,远远的任君飞却站在那儿傻笑,是自己游过来的?自己会游泳啦?   “鬼,你放手啦?“   “雪儿,我早就放手了,是你自己游过去的,怎么样?学会游泳了吧!“   ”呵呵,我真会游泳啦!“申雪游到了浅水区,站了起来,这时池边响起了哗哗地掌声。   从此以后,我也可以像美人鱼一样地大水里优雅地游来游去了,多美啊!申雪兴奋地跳了起来,却不料脚底下一滑,啪地一声,跌了个面朝天,四周溅起一片水花,任君飞赶快游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申雪双腿在泳池底部站定,把湿漉漉的长头发绾到后面,目光闪烁地看着任君飞:“人家不行了,抱人家回去!”   “别闹笑话!”任君飞嘴巴朝池边努了努,往申雪的翘臀上拍了拍,申雪垂下了眼帘,也只好作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任君飞,你很厉害啊!是的,游泳就应该这样学!“两人上到池边,申雪就让一群学生缠住问这问那,班主任吕盛兰却微笑着拿着一瓶可乐向任君飞走来。   “吕老师好!教申雪游泳,让你见笑了!”接过可乐,任君飞抹了抹眼睛,不由得一亮,原来不知吕老师的身材也这么好啊!   与学生不同,吕老师的泳装是粉红色的,而且很薄。再这么被水打湿,就紧紧地贴着身子,洁白的肌肤便若隐若现,给任君飞一个朦胧而无比美丽的想象空间。   吕盛兰抹了一把水珠,一脸膜拜地说:“任君飞,真没想到,你教得真好,申雪学得这么快,游泳真的很简单么?”   任君飞喝了口可乐,看着吕盛兰明亮的眼睛,隐隐想到进来时,澡池里就有一个粉红色泳衣的女子,身子泡在水里头,两手却紧紧地扒在池边上,想松手又害怕,那女子一定是吕老师了,讪笑了一下说:“这没什么啊,游泳本来就很简单的,只要不怕呛几口水,一学就会!”   吕盛兰伸手挠了挠额头说:“我看就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任君飞说:“吕老师,你不可能也不会游水的吧,如果你不介意,下来,我教你几个要领,保证你一学就会!” 正文 0386受贿第一要素   “你们几个看看劲光怎么了,申雪的家长来了,我和人家说几句,说完就走!”吕盛兰扭头对学生说话.背对着,任君飞正好凝目打量她的身材,见她身高在一米七上下,穿着高跟鞋比自己都差不了多少,暗自点头赞赏,又见她大腿又瘦又长,中间几乎没有缝隙,十分迷人;臀部虽然并不如何丰满,但胜在青春高翘;小腰很瘦,两手卡着估计会很舒服;双肩如削,脖子修长,整个身材如同模特一般,曲线玲珑,越看越是觉得妙不可言,忍不住搓了搓手。   如果吕盛兰肯下来,任君飞是想教她几招的,申雪的班主任,不巴结她巴结谁,只要她成了自己的人,有她监督着申雪的学习,那还不放心?嘿嘿,只要她愿意,水底下给她当马骑也行。可是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人家并没开口,自己却主动要教,也太不矜持了吧,好歹自己也是个国家干部呢。算好,自己话说得极轻,想必她的学生也没有听见,糗也不是丢得太大。见吕盛兰转过头来,急忙道:“吕老师,你们经常来这种地方么?”“这种地方?”吕盛兰一愣呵呵道:“这是什么地方,温泉嘛,不过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还得看条件,任家长,申雪说你在政府工作,想必这种地方你是常客了!“   “不,不,哪能经常呐,这儿好玩,哪也不能天天来,还得处理公务呢!”   “公务?呵呵,这有点幽默了吧,谁不知道,你们官场中人。。。你们不潇洒谁潇洒!而我们这些老师呀,天天带着学生,就活该受苦受累的命啦!”   两人说到了申雪,当听说学校经常打任君飞电话时,吕盛兰有点诧异,“怎么可能啊,我没打电话啊,申雪这孩子特别懂事,学习非常用功,成绩在年级上也是名列前茅,我都以她为骄傲,怎么可能告她的状呢!”   任君飞一颗心落了地,也是记忆力太好,随口说了那个号码,吕盛兰一听,立即怒道:“我就疑心这方面有漏洞,还真没想到竟被我说中了,太可恨了,我一定要告诉校长,彻底刹住这些不正之风。。。”   吕盛兰意料的和今天任君飞在学校遇到的一模一样,刘全伍要炒学校附近的房子,他假冒学生的班主任吓唬家长,说学校管理很乱,要想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建议家长高价租房,家长不明情况,又望子成龙,自然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了。下午的时候,要不是刘清芳的电话在催,弄不好,让他几吓几骗,任君飞也难幸免了。   “吕老师,你等等!”人家学校的事情,自己也不好点评什么,听到申雪表现优秀,任君飞忽然才意识到在自己的面前赫然就是申雪的班主任,突然想到应该送点小礼物,起身走了出去,到柜台要了一张贵宾卡,马上又返了回来,   “吕老师,感谢你对申雪的关心,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的一份小心意,你拿着!”   “金卡?”吕盛兰眼睛一亮,接到手里看了看,喃喃道:“小心意?价值可是五万啊,这么贵重,我不能要!”说完就退了回来。   “吕老师看不起?”   “没有,没有,听人家说,灰汤里的金卡是限量的,总共也只一百张,我哪配得上呢!”吕盛兰双手急摆着,目光有些躲闪,任君飞抓住她的右手,把卡塞进她的手里,又一手抓了过来,包住她的手,   “吕老师这是说哪里话啦,难不成持金卡来的,给他们泡的是神仙水,不可能吧,世上哪来的神仙呢,吕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像你们这么辛苦,累了乏了,就来这儿泡一泡,肌肉放松放松,人还是蛮舒服的,不瞒你说,像吕老师这样又有气质,身材又好的人多来这灰汤走一走,生意肯定红火不少呢!拿着,拿着!”   “你是这儿的老板?”吕盛兰的眼睛这时睁大了,周围多了一圈朦胧的光芒,灰汤是华南第一温泉胜地,旅游休闲第一品牌,任老板居然是这儿的小老板,真是年青有为啊!   “哪能呢,有一点小股份,要说也只能算个小股东而已!”吕老师的手不光柔软,而且滑腻,握在手里分外舒服,任君飞并不想浪费许多精力去否认自己。   “任,任主任,我想我还是不能收!”想到什么,吕盛兰脸色一变,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任君飞吓得不小。   “吕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吕盛兰也觉得有些尴尬,解释道:“没什么,对不住了,任主任,这怎么说也值5万,就是我一年的工资,太贵重了!”   “呵呵,口口声声说贵重,我知道吕老师你担心什么了,是担心受贿吧,的确,5万刚好是受贿定罪的起点,可是吕老师,这你就不知道了,受贿还有一个要素,那就是行贿人的动机,他是想通过行贿来获取受贿人职务权力所带来的利益,我呢,我有什么动机,是不可能要求吕老师给我个一官半职吧,再说了,受贿也要有人举报,你看我这个人,是那种人么?收着吧,推来推去的,别人看了会笑话!”   吕盛兰妙目一闪,“任主任真会说话,这卡如果我不收,那倒是没见识了。哦,时间不早了,学生们还等着回去休息呢!”任君飞说好吧。   都说老师纯洁,还真是纯洁啊,收点小东西就往法律那边想,真要如此容易,那不是人人都要抓了起来,那政府还有不有人啦?没有人,还要不要给老百姓办事啦!   他瞟了瞟吕盛兰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细长细长的,眼角微微往上扬起,任君飞瞬间就想起了蜡烛山上那老道士的话,眼角上扬的叫狐狸眼,生着狐狸的女人多半都长得非常漂亮,唯一的不足是这样的女人性欲特别强,一般的男人根本满足不了她,很容易红杏出墙,也可以说这种女人本来就是水性杨花。当然,吕盛兰也长着这样的眼睛,至于她有没有水性杨花,任君飞倒不是很关心,他在想老道士的第二句话,这样的女人适合当晴人,不适合当老婆,这句瞒不错,谁说好女人就一定非要当老婆呢,你看这小蛮腰,双手掐掐都是一种享受啊,更何况。。。   “谢谢你啊!”吕盛兰回眸一笑,   “谢什么呢!”他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又瞧见了吕老师的下面,叹为观止:这逼挤你,也太小了点吧!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也只好转身走了。   也就是说:吕老师收了卡,那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申雪的学习自然就有她来关心的了,有些什么想法,直接找吕老师交流交流就行了。   两人分手,吕盛兰自去换衣服,任君飞不用换,又去前台招呼了声,那帮学生的单子他一块儿结了。服务台小姐笑了笑说,“任先生,你真大方!”任君飞并没理会,抬头看了看时间,一看时间,脸色都变了,叫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是完了,怕是要误大事了。”说着跳起脚来就往贵宾房跑去。他一身湿漉漉的,裤脚还往下面滴水,一路跑着,地下出现了两条水印子,就像两条铁轨,那服务员掩了嘴巴笑着说:“喂,喂,你那个朋友人早走了!”   他立即拨了刘清芳的电话说:“清芳,对不住了,刚才遇到申雪的班主任,问了下她的学习情况。。。”   刘清芳呵呵一笑,说,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其实我也没时间,刚刚进了房间,单位一个电话又把我叫办公室来了。   “哦,真辛苦啊,清芳,那你加完班了早点回去休。。。哈亲!”风一吹,任君飞鼻子一酸,打了个大喷嚏。   “怎么了,你着凉啦?”   “哈欠!刚洗澡,出来有些冷,不过清芳你放心,我打个车,打到我就回去!”   刘清芳说:“别,你快回大厅等我,我过来接你。那儿我知道,晚上没有出租愿意跑那儿。”   任君飞没想到刘清芳会提出来接他,忙说:“不劳你了,你正忙着哩。”   刘清芳说:“我下班了。等等我,我这就去开车。”   也不由他说什么,刘清芳就挂了电话。任君飞返回大厅,问白姐要了一把吹风,去了包间把衣服吹干了。   一会儿,那辆白色宝马开到他面前。刘清芳在里面开了车门,请他上车。   任君飞上了车,一把就摸上了挂件,嬉皮笑脸地说:“清芳,你开慢些,路滑,真要出事了,这伟人怕要保佑不了你!”   刘清芳偏头朝他笑笑,说:“我会小心的,要是让你这个大主任有什么闪失,我就担当不起了。呃,感冒好了些么?”   “没吃药,哪能好得那么快呢?”任君飞马上又轻咳两声,声音立马弱了下来,说过之后,有补了一句,“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这体质还行,感冒从不吃药,药有副作用呐!”   刘清芳侧过头望他一眼。他感觉刘清芳在望他,却不回过头去,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前面闪烁的车灯。刘清芳开了音乐,曲子缠绵而忧伤。本来想与任君飞好好地泡一次温泉,可到了灰汤,却没了他的影子,离开的时候刘清芳是带着恨意离开的,她也想要是没接到他的电话,她今生再也不会理他了,可是任君飞却打来了电话,而且一开口就打了喷嚏,这个喷嚏让她的心一下子收紧了,怨恨,恼怒的什么都没有了。 正文 0387一首老歌   她侧头看了看那张清秀而又俊郎的脸,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文静而又懦弱的男人啊,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总会爆发出恐怖的能量。清芳的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凤阳歌舞厅的那一幕,任君飞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住了砍向她身上的刀,结果他昏迷了,然而当他睁开眼时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清芳,你没事吧?”   是啊,任君飞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她遭受威胁的时候,他挺身相护,毫不吝惜自己的生死。因为文化的熏陶,刘清芳身上的浪漫色彩很重,她很崇拜英雄,她也畅想某天身边出现一位英雄,现在这位英雄出现了,就是任君飞,只不过他出现的不是时候,自己已嫁为人妇了,可那又有什么呐?自己只想多看他一眼,多陪他一会,哪怕是多嗅嗅几口他身上的气息也好啊!这过了吗?   回到单位,本来也就是几分钟办完的事情,可是事情办完了,父母和丈夫晓北的电话打来了好几个,她都说还要忙,可能要忙通宵了,要他们先睡。   刘清芳呆呆地坐在办公室,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心怕它没有电了,尽管手机还显示着电量充足。   两人都不说话了。车开得很慢,任君飞微微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空虚。想想陈希妍的话,他心里就羞愧难当。陈希妍说了,刘清芳不比原来了,她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而且丈夫还是个有脸有面的人物,自己的确不应该去打扰她,开始的时候他也想了,希望清芳就此事恨上了从此忘记他了才好呢,可是想想,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难道只是为了给她解释一下么?而且一听到她紧张,为什么自己还要装感冒呢?   亏吕盛兰吕老师还说自己是个人物。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东西!   “冷么?”沉寂太压抑了,任君飞还是受不了,先开了口。   “我穿得羽绒服,还冷,倒是你,大雪天的还穿西装,你是典型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着家伙了吧,呃,好些了没?”   “清芳,你还好么?”再次想到她身上瘀青的道道鞭痕,任君飞再也忍住心碎了,这是一个内心比谁都苦的女人,可你永远只能看到她幸福和轻松的笑。   “当然好啊,一天喝茶看报聊天,又不要忙具体的,要不人家怎么说,当官要往上当呢,到了省级,那就光剩动动嘴皮的事了,呃,君飞,刚才冯传芳打电话来了,要我和她去一趟凤阳,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又不肯说。”   “你答应啦?”   “我没答应,这大雪天的,她能有什么事,说不准是恶作剧呢,这婆娘就喜欢这样,每次下去检查时,都会打我电话,等我到了她那儿,她人却早走了,不管她说得这么好,我都不会再上当了,何况今晚还。。。”刘清芳饶有意味地看了任君飞一眼。   计划生育已经兜底上报,任你怎么查也不会有意外了,任君飞哼了一声说,“冯处长责任心还真是强啊,凤阳都差脱裤衩让她看了,她还不放心,还要下去翻,她爱翻就让她翻,清芳,不用理她!”   到了慧诚宾馆大门口,任君飞看了看岗亭才开腔说:“谢谢你,清芳。车就不进去了,查验证件,好麻烦的。”才要下车,他又回过头说:“清芳你看现在雪越下越大,一个人开车回去小心一点。这样,二十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你。我要知道你安全到家了才放心。”   刘清芳回过头来望了他一会儿,才淡淡一笑,说:“你真的这么担心我?”   “真的呀,是真的呀!你不相信吗?”任君飞很恳切的样子。   刘清芳说:“其实现在还早,不到十点钟。你真的这么担心我,我们找个地方,你陪我喝杯酒赏赏雪怎么样?”   他只好又把车门拉上,说很愿意奉陪。刘清芳把车开到蓝月亮夜总会,任君飞心里就有些打鼓。   吕盛兰建议说给申雪买台笔记本电脑,他听了,出来的时候给申雪留下了一万元,口袋里只有三百多块钱,怕买单不下出了丑。下了车,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你等等,我去买票。刘清芳说不用。她挽了他的手,在门口拿出贵宾卡亮了一下。   刘清芳问他是要包厢还是散座。他就说散座,也好感受感受气氛。两人找了一个散座坐下,就有一位小姐过来问二位要些什么。刘清芳把单子递给任君飞,他看都没看,说:“就来两杯红酒,清芳,你是喝红酒的,你别说你不会喝啦,说我也不信,你这么好的皮肤不是喝红酒喝出来的。我俩在一起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刘清芳就交代小姐要两个玻璃杯。小姐刚要走,刘清芳又叫回她,请她把这里多余的两张椅子撤了。   任君飞暗暗佩服刘清芳的细心。只留两张椅子,就免得有人坐过来打搅他俩了。舞池了正跳着快三,任君飞跳不好,只坐着不动。刘清芳凑过来说话,可音乐太高了,听不清楚,她便移了椅子,同他挨到一起。   刘清芳说:“我今天的心情只适合慢四,我俩只跳慢四好吗?”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当然说好。心想这女人只怕是个感情极细腻的人。他现在的心情特别轻松。舞昨天才跳,不过那是和宋玉婷,可是和宋玉婷跳的时候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老是紧紧的呢?   有的人跳舞还要选曲子,任君飞是个舞林高手,不管什么节奏,他都能踩出想要的舞步,而且点上丝毫不差,曲子对他来说纯属一种多余,激越的也好,婉约的也好,在他耳朵里仿佛都是幽幽咽咽的,如同哀乐。他猜想女人被人强暴之后也许就是这个状态了。   这是一曲慢四了,刘清芳问怎么样?他便携着刘清芳进了舞池。刘清芳在他耳边轻轻说:“同人家跳舞,最怕的是找不到话说。不说些什么呢,又很拘谨;要说些什么呢,又得搜肠刮肚。说来说去无非是先生哪里高就?先生的舞跳得很好。这才叫难受!我俩就破个例。有话说呢,就随便说说,没话说呢,就不做声,只是慢慢走走,听听音乐。你说呢?”   “好好,好好,我最喜欢这样了。清芳啊,我以前总是想,要是能同谁跳舞时自自在在,无拘无束,也不顾及什么舞姿,想跳就散步样的走一走,要么就只是站在舞池里说话也无所谓,那就好了。我想要是真能碰上这样的女士,肯定就是我的知音了。却就是碰不上。今天算是碰上了。”说完,任君飞这才惊奇自己刚才这么一套怎么说得这么顺溜。   刘清芳便眼睁睁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抖动的一下,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有意装糊涂,问她:“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   刘清芳点头说相信,忙把目光移开了。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显得特别悠远。   接下来又是快节奏的曲子,他俩就坐下来听音乐。任君飞不知道刘清芳的心情怎么会坏的。他当然不好去问她。   几曲过后,灯光全部暗了下来,他连刘清芳的人影都看不清了。这是情调舞时间,通常是晴人之间跳的,他不好意思请刘清芳。可一只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心头不由一跳,牵着刘清芳站了起来。   刘清芳身子一悠,轻轻地贴了上来,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他便不紧不松地搂着她,脸贴着她的头发。怀里的女人是那么自自然然,随随便便,不显一丝狂野或做作。男歌手在极抒情地唱着:“我们跳啊,我们摇啊……我愿和你永远开心到老,哪怕明天风雨难料……”   任君飞本是从来不在乎流行歌的,可今天这歌声的字字句句都深深地震撼着他,叫他唏嘘不已。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默默无语。一曲终了,任君飞还不知道下来。刘清芳拉了他一下,他才怔怔地下来了。   两人坐下来喝茶,谁也不说话。到了来宾点唱时间,刘清芳柔声说:“君飞,我想为你点首歌,一首老歌,我自己去唱。你要听吗?”   “当然要听。我想我听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任君飞说。   刘清芳在他肩头捏了一下,就去点了歌,过了一会儿,主持人宣布说,下面,有请我们的来宾,漂亮的刘清芳小姐为大家演唱一首《枉凝眉》!   她要唱的是《枉凝眉》!任君飞不及听歌,早已心神恍惚了。刘清芳款步上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句开场白:“这首歌献给我最亲爱的朋友,希望各位喜欢。”这种场合,刘清芳这话来得去得,任君飞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歌声显得那么悠远、飘渺,而又凄婉动人。任君飞沉醉了。一个多么清纯,多么甜蜜的女人!同这样一位女人相知,也不枉然一世。可是,就算刘清芳还是阆苑仙葩,我任某人也早不是美玉无瑕了。 正文 0388痛经   经典就是经典,永远都是那么悠扬动听!   刘清芳的歌声博得满堂喝彩。任君飞却忘了鼓掌,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刘清芳下来,也不坐下,就说君飞我俩走好吗?说着就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压在杯子下面。   刘清芳挽着任君飞,低着头一声不响往外走。任君飞被弄得没头没脑,上了车才无话找话,问刘清芳是否醒酒了。刘清芳双手扶着方向盘,仰着头摇了摇说,我只怕永远醒不了啦!   任君飞的心猛然一沉,身子反而轻飘飘起来。他一把抓住刘清芳的手,又说不出一句话。刘清芳闭上了眼睛,身子懒懒地靠着。任君飞胸口狂跳不已,却尽量镇静自己,从容地楼起刘清芳。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摩挲着,亲吻着。刘清芳圆润的肩膀止不住颤抖。他便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肩,慢慢变化了姿势,把刘清芳平放着揽在怀里,忘情地爱抚。刘清芳静静地躺着,睡美人一般。   任君飞忽然一个激灵,我怎么可以这样啊,清芳她那么玉洁冰清,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梁,我怎么可以对她心有邪念呐,该死该死!   “清芳,你额头上出了那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啦?”   “跳舞热的,又喝了那么多酒,”   “清芳,不舒服你要说啊,不行我们去医院!”刘清芳的脸抽了抽,任君飞非常担心。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冲个澡,发发汗,感冒就会好的,药吃多了也不是个事!”   夜已深沉,车流稀了,刘清芳却仍然把车开得很慢。两人一路上都不说话。   车又回到宾馆门口,任君飞凑过嘴去亲刘清芳,却亲到一张湿漉漉的泪脸儿。   任君飞狠心下了车,站在那儿不动,相望着刘清芳把车开走。却只见车灯熄了,车却一动不动。他就挥手示意,让她快走。仍是不见动静。他想刘清芳一定是要看着他先走,他就挥挥手往大门里面走。他一边走一边回头,仍只见那辆白色宝马车无声无息停在那里。   不好!清芳一定是有事了!任君飞迅速跑到车旁,拉开了驾驶门,一看里面就吓怕了,刘清芳双手放在小腹上,仰躺在靠背上,她的丸子头早已散开,零乱地散在肩膀上,粉脸煞白,娇脸流满香汗,媚眼翻白,樱桃小嘴咆哮不已。   “清芳,你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任君飞把她抱了出来,放在后座上,她可以蜷曲地睡在凳子上,这样痛楚会减轻一些。回到驾驭室,任君飞马上发动了车子,把灯打亮了。   “君飞,我不要去医院!”刘清芳腾地坐了起来,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怎么行,有病就得看医生,清芳,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使小性子呢,忍忍!”可能是羞于让医生看到身上的伤痕,她才讳疾忌医吧,任君飞反手放在刘清芳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不,反正我不去医院,你去医院,我就下车!”刘清芳拨开了他的手,伸手就要开车门。   任君飞马上踩了离合器,点了刹车。   “听我的,我没有什么病,这种痛女同志经常有,这叫痛经,疼一阵子,忍一会儿就好了,你把我抱到你房间,让我休息一会就好的!”   痛经任君飞有一些了解,是由于子宫收缩引起的,虽然痛经患者子宫收缩压力与正常妇女基本相同,但子宫收缩持续时间过长,且往往不易放松,导致子宫收缩变得很不正常,子宫平滑肌制备,子宫肌肉缺血又引起子宫肌肉的痉挛性收缩,从而产生疼痛。   这种疼痛不叫病,经期的时候,一般女人多少会有,只不过是时间不同而已,但是那些生活不幸福思想长期处于忧郁苦闷的女人又要多一些。   这不是病,但发作起来却是要了命,当任君飞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昏迷了,身上全是汗,往外冒着水汽,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得把内衣换掉,可不能让她感冒啊!   任君飞没有说话,两步走到刘清芳的旁边,先是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跟着又摸了下脉门,说完伸手拉开刚刚盖在刘清芳身上的被子。   他屏神静气,一件一件地剥去刘清芳身上的衣服,是啊,这还怎么穿啊,等会我出去帮她买一套!   尽管自己心无杂念,但是刘清芳的身体还是让他兴奋不已,鞭痕哪儿去啦?莫非老公不再虐待她了?   她的肌肤好似凝雪,看起来吹弹即破,一对蓓蕾,好似含苞待放的花蕾。虽然小了点,可那种在灯光下傲然挺立的姿态却更加诱人。   一看到这个,任君飞的脸登时一红,赶紧将头扭到一边,拿过了宾馆里的睡袍给她穿上,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就在这时刘朝奉电话回过来了。   “徒弟。。。医院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顶多是给你几粒去痛片,消炎药,那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我不是教你一些气功吗?正好用得上,你听我的。。。保证会断了根!”   “师傅,我坐到她的身上,推了前面还要背面,上面还有下。。。可不可以?”   “对,对,气血不通,你以为哪儿痛就是哪儿不通,笑话,你就听我的吧,一次症状就会缓解很多,不过要断根,那可能要花些时间了!”   “师傅我?”刘朝奉挂了电话,任君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唉了一声。   “君飞,你师傅说的对!”   “清芳,你怎么坐起来了呢!”任君飞闻声回过了头,刘清芳咬了咬嘴唇,将身上的睡袍缓缓脱下。   她举手投足,如诗如画,一颦一笑,浑然天成。纤细的柳腰,一双毫无赘肉的腿,洁白的小脚散发出迷人的光辉。   她又趴到床上,用细如蚊丝的声音说道:“咱,咱们开始……”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任君飞彻底看光了,上次自己是被动的,也就罢了,可是这次,自己却是主动的。当任君飞弯腰脱鞋子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别扭,“先背面还是正面?”   “还是先背面吧!”任君飞的确跟刘朝奉学了气功,尽管师傅说他很有天赋,才几个月就到了八成的境界,推拿治病没有一点问题,但任君飞对自己的手法没有信心,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应道。   其实他那又不知道,要想减轻刘清芳的痛楚,最好先推正面,一点一点地往下。他想,如果清芳感觉不好,那就不要再推了,自己也推不到她的正面,这样会少了很多尴尬。   “那我上来啦!”任君飞片腿上床,两腿一跨坐到了刘清芳的屁股上。   刘清芳一声闷哼。   就在这时,任君飞的手机又响了,幸好放在床头,任君飞抓起一接,又是刘朝奉的,刘朝奉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知道他先从背面开始,破口大骂他基本的程序都要搞错,痛经推拿要先从胸口开始往下推,这叫湿气下沉。   “清芳,我师傅他说。。。”任君飞双手在半空里停下了,   “嗯,就照你师傅说的,君飞,你得起来啊!”任君飞哦了一声,方才又片起腿跪到刘清芳的身旁,刘清芳比她大方许多,翻了个面,突然看到任君飞猛地偏了头,再看看自己下面,抓过枕头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了,君飞,上来吧!”   “嗯!”任君飞应了一声,喉咙咕咚叫了一下,坐了上去,开始用双手给她推拿,试图将她身体的经脉打通,痛不通,通不痛,身上的病全是因经脉不通引起,只要通畅了,体内便没有瘀郁之气了。   “君飞,没想到你会气功啊,还可以给人治病哎!跟谁学的啊!”果然推了几下,刘清芳的痛楚减少了许多。   “刘朝奉,除了这个疯子,还有谁这么好为人师,我不想学,他压着我学,没办法,跟他练了几个月,他总算放我走了。”   “那说明你有天赋吗?一学就出师了,君飞,你学得好,年青人就应该多学门技能,人多一门本事有什么不好呢!有这手绝活,万一攀上了某位官太太,那也是有可能的了!”   “清芳,你是处长,不也是官太太吗!嘿嘿!”   手上干活,他的嘴倒也没停,这是任君飞的强项,看到刘清芳脸色渐渐红润,鼻子不时发出低闷的呻吟声,知道推拿起了作用,他也很高兴。   “清芳,如果觉得舒服,你不必压抑自己,反正没别人,你想叫就放开叫,你叫得越舒服,我就越有劲,手法可能越到位呢!”   “嗯,外面还在下雪吗?”   “是,我真粗心,居然窗帘也忘关了!”任君飞苦笑了下,还叫别人放开声音呢,就这样的也可能春光外泄了!   “雪,好美,啊哟,啊哟!”刘清芳一会儿闭上眼睛,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身体里一股暖流在流动,疼痛完全不见了,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她幻化了,   在刘清芳的脑海之中,伴随着雪花飘舞,傲然与雪中的梅花花瓣也开始翩翩起舞,白色、粉红色,交织在一起,是那样的美。   似乎被这美景所感染,刘清芳也在这雪中舞动起来。 正文 0389难受就哼出来   刘清芳以前经常去做松骨按摩,当然,她都是找女人给她按。此番感受着任君飞的按摩,那个手劲,以及按摩的位置,都是那样的舒服。任君飞似乎没用多大劲,但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那些按摩师,哪怕是十分有名的,和任君飞的手法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太舒服了,就像光着脚板踩在松软的沙滩;太美妙了,就像在洋洋洒洒的雪花里跳舞!   刘清芳沉醉在意境之中,根本都没感觉到任君飞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仿佛是神游天外。可是现在,从意境中醒来之后,马上就能感觉到任君飞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来回动着,而且现在已经到了不太雅观的地方。   “哥,我真的受不了啦?”刘清芳扭了扭身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我的手法不好么?我真该死,学的时候不好好学,诶,清芳,既然你不舒服,那就不要按了,咱们去医院!”任君飞明显看到刘清芳的玉脸在抽搐,心想推拿并没有缓解她的痛楚,正暗自懊悔自己学艺不精,不过又想起刘朝奉那故弄玄虚的样子,兴许他是闹着玩的,我却把它当真了,推拿哪能治什么痛经,还得打针吃药才是!   他现在已经推拿到了刘清芳的腰部,接下就是她的三角区了。   “舒服!”这种花钱也买不来的享受,眼看就要停下来,她怎么舍得,捉急了一下子捉住了任君飞的手:   “不要停!”   “我,我。。。”任君飞身子颤栗一下,两只手在空中舞了舞,僵住了。   “我,我。。。我!”一阵从未有过的羞臊感立刻涌上心头,刘清芳的俏脸瞬间涨红,小手赶忙松开。捉的那是人家的手啊,糗大了!   “清芳,是我不好!”任君飞想从她身上撤下来,这种姿势也太不雅观了,只要一个分神,好不容易筑建的意志大堤就会垮掉的。   “不,是我不好!”刘清芳却腾地坐了起来,两手抱住了他的腰,胸膛一片柔软,任君飞只觉得一股美妙的电流不断地冲击他的大脑。这么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女孩,是男人都想拥有他。他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心田已经干涸继续大雨浇灌的男人,何况现在,两人的姿势都已经如此暧昧,只要他钢枪一出,马上就可以攻城掠地了,如此香艳,他哪里受得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金钢经,手心里全是汗,但他还是忍住了,手放在裤子上抹了抹,拍了拍她的香肩,   “好,咱们继续,躺下来,听话!”右手揽着她的腰,又慢慢把她放下来,自己屁股往后退了退,坐在她的大腿上,他实在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用说下面了,清芳发育得太好了,老先生说过,下面毛发长得很好的女人,是女人之中的极品,这样的女人能温柔如水,也能坚强如钢,这样的女人既有大女人素质,也有小女人情怀,聪慧果敢,又精明强干,和别的女人一样,她也拥有一颗浪漫的心,懂得艺术地生活,受了伤,她们也会小鸟依人一样地躺在男人怀里索求呵护,但她们骄傲,自尊,往往在表达上会显得非常矜持,这正如她们眼里的爱一样,从不刻意追求,也从不轻言放弃,爱来时,她们会以无限的热情接纳它,让它达到极致。   “清芳,都怪我,反应太大了,”任君飞道着歉,他的额头一直在冒汗,刚坐上刘清芳身上的时候,他的帐篷已搭起来了,因为刘清芳闭着眼,所以也没有什么难堪,不料刚才被刘清芳芊手盈盈一握,微电流自下而上全身一过,立即神飞九宵。   早知道给别人推拿是这么一件苦差事,那打死自己也不会去学了,勉强坚持了半年,刘朝奉还要教他另外一种功法,以后少不了要给女人做推拿,而这种推拿,患者又必须赤裸身子,要不经受不了诱惑怎么办?还不病没治好,反把人先给干了?   他说这种气功也叫修行,如果你努力达到了非非想天的境界,那么即使你柔肌着体,你也会如抱冰雪般感觉,看见媚姿,如见尘土,不会为色相动心,如果修行到了四天的境界,那么花自照镜,镜不如花,月白映水,水不知月,再到,则花亦非花,镜亦非镜,月亦无月,水亦无水,即无色之相,无离不离。   任君飞说不用,他意志坚定,哪怕是金卡戴珊在床上搔首弄姿也诱惑不了他,所以他就放弃了。   “怎么是你,都怨我,不该乱摸!”刘清芳柔声安慰道。   “清芳,反正我就按刘师傅说的,按到哪儿你不说了,咱们就停下来,你说好不?”看了一会儿窗外,任君飞感觉到心跳平静了许多。   “别,别停,刘师傅怎么说的,你就怎么来,哪一处省下来,就好比吃药只吃了一半,没有达到功效呢!”   刘清芳舒服,差点发出声来,她的贝齿紧紧咬住双唇,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来。   “嗯!想叫就叫出来吧,憋到心里人更难受!”   “哥,能给我唱首歌吗?”   “好呀,我给你哼几句吧,”任君飞正想哼几首小曲分散注意力。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一心想着他呀他,我想得真心焦,为了那心上人,我情愿多操劳!”   这是少女时代的情歌,刘清芳最喜欢听了,在任君飞悠扬的歌声中,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多梦的季节,在山花烂漫,如诗如画的乡村里等待着心爱的人。   “完了么?”刘清芳开起了眼睛,任君飞蹲起来了。   “哪里,还有腿部和足部呢,足心有许多穴位,师傅说,什么地方都可以省,但那里是不能省的。   “哦,“刘清芳轻轻松了口气,虽然很舒服,但是也担心任君飞笑话她放浪,所以她也就刻意这么忍着,她的心里也十分难受。   脚板什么位置,再舒服再刺激也不会比得过小腹下面吧!刘清芳朱唇一启,“来吧!“   从小腹到大腿再到小腿,最后再到足心处,身体的舒适,让她倍感轻松,实在舒服透了,这是刘清芳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种脚底按摩所带来的刺激,还不知道要比三角区强过多少倍,就像涨潮时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简直要吞没了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也顾不得刻意的去压制这种感觉。   “嗯……啊……”   “好舒服!”   这并不大的空间之中,一个漂亮的女人躺在床上,一个男人捏着,按着女人的脚掌,甚至很猥琐的喘着气,有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女人漂亮的脚掌被他放在自己的大腿根部,顶着什么!   任君飞哼着歌,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的脚掌心,不时地触碰着他的那个东西。   “舒服吧!清芳,”   “嗯,好舒服,你快顶死我了……又来了……嗯……”   “这个骚表子,不肯和我去凤阳,原来跑这儿来和这姓任的快活来了!“站在门口已经半个小时,冯传芳已经听得耳红心跳了。   其实给刘清芳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她办公室楼下,听着葛哒葛哒的皮鞋声,冯传芳悄悄地躲到一边,等刘清芳把车开了出来,她便跟了上去,想不通啊,她不是和许晓北分居了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比我这事还大么?   丈夫去凤阳玩一夜情,玩到了公安局副局长的头上,还把人家给打伤了,正等着她去协调啊!   丈夫罗明亮,是大学体育老师,因为肖建军去了英国,就在那个时候,有言语传出来了,表哥与时任省委副书记的千金好上了,一怒之下,冯传芳便嫁给了一身罗明亮。   罗明亮长相英俊,吹拉弹唱,样样来得几手,再加上家境很好,也非常符合女生心目中理想的高帅富。冯传芳也这样想过,这一生也就这么踏实过了。   开始几年还行,小两口你恩我爱,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特别甜蜜。   表哥再一次回到了省城,冯传芳为表哥办了一次接风宴,那晚表哥喝得很醉很醉,说的话也很多很多,虽然言语有些吞吐,但冯传芳听得清清楚楚。   表哥并不爱副书记的千金,那个千金也不爱他,他们只是父母在政治追求上用来交换的砝码。   牺牲了肖建军的爱情,父亲换来了青阳市委书记,肖建军明明爱的是表妹,却不得不听老父的安排。   也许表哥说这些话也是无意的,两个都成了家的人,什么事都看得淡了,难道还像年青人一样,内心充满了热情,还擦得出爱情的火花么?可是冯传芳却不这样,表哥的一番话却把她内心最深处的一根弦给拨动了,表哥是爱我的,当初他也是无奈啊!再几年,表嫂患了子宫癌去世了,看到表哥又是单身,冯传芳蠢蠢欲动了,她想,如果我也离婚了,那么表哥也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正文 0390哑巴亏   尽管在眼里,丈夫罗明亮风流成性,生活放荡,是个很不堪的人,但冯传芳是不敢主动提出离婚的,从县里干到市里再到省里,甚至当上了权力核心的处长,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当然不排除自己的努力,但谁都知道,最根本的还是罗家的深厚背景起了作用,她不能当女陈士美,不能忘记了罗家的恩。要不,人们的唾沫水都能把自己淹死了。   罗明亮也不会和她离婚的,这样优秀的媳妇哪里去找啊,就算罗明亮提出了,罗家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冯传芳采取的策略只能是耐心等待,等待丈夫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时她再理直气壮地提出离婚,就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他太了解自己的丈夫,身体很好,精力也旺盛,一天就离不开那个事儿,只要一天没有那个事儿,他就像丢了魂儿一样的没精打采。   很果断,她敲开了丈夫的一口秘密存放的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女孩子写给老公的情书,如获至宝,在丈夫的面前她客串了一把声情并茂的朗读者,罗明亮吓得两腿如筛糠,抱着她的腿求饶,只要她不离婚,什么都由得她。   一封情书,说明不了多大问题,如果仅凭一封情书就闹离婚,那冯传芳也不是生性要强的冯传芳了,她轻易不打你,一旦打了你,还要你心服口服,她不是诸葛亮,但七擒七纵孟获的佳话她听过千百遍,对于老公她也想如此,做到仁至义尽,让他心服口服,任谁也挑剔不出一点毛病来。她说很难适应丈夫的变心,提出分房一段时间,罗明亮流着泪咬着嘴唇答应了。   一切如她所预料的,很快,罗明亮借口学校太忙,搬到学校去住,并且很快传出他与几个女老师的绯闻,冯传芳大喜,跑去学校去理论,可因为没有事实,罗明亮却倒打一耙,说她是器量小心胸狭窄的小女人,那几个女老师说要告冯传芳诽谤。那事闹得很大,双方的领导都出面了,各打五十大板,厅里的同事都知道了,闹得冯传芳很没面子。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罗明亮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了,不仅玩女老师,而且玩女学生,因为他俊郎的外形和幽默的谈吐,有不少的女学生心甘情愿地为他打胎。   冯传芳很想去抓奸,她也相信一定抓得到,可是她太忙了,业务上的事情也要忙,下面的情况也要下县去摸,一年也没有几天时间在家里,哪还有去学校跟踪盯梢的时间。   现在丈夫出事了,而且在凤阳,冯传芳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闺蜜也是,凤阳那儿她熟,打她电话爱理不理,原来跑这儿和野男人快活来了,   这男人是谁啊?战斗力那强?一向说话稍微大声点都觉得丢人的刘清芳也发出这么大的叫声?   这是什么样一种叫声,这种叫声冯传芳太熟悉不过了,刚刚结婚那时,到了夜晚,她就会发出这样的叫声,那是内心底里发出来的,不受意识所控制的,是完全忘记自我,是压抑已久的释放,是一种快乐到了极致的本能!   房间里刘清芳的叫声渐渐小了,男人的歌声也没了,一会儿都沉静了下来。   冯传芳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按了按门铃,叮咚一声,她手收了回来,心想,清芳,我这事太急了,我也只能这样了,但愿听到铃声之后,你把衣服穿好了,让那男人躲一会儿卫生间,不见面,大家也没有难堪。   “谁啊?”里面男人应道。   “冯传芳!”冯传芳很没好气,这闺蜜今天怎么了,还怕我不知道她和男人偷情啊!   “冯处,你来啦?”任君飞开了门。   “你,小任啊,手脚挺麻利嘛!”一看是任君飞,冯传芳就不拿正眼看他了,冷笑两声,迈脚就往里闯。   “跟师傅学的,手法还不怎么熟呢!”任君飞赶忙闪到一边。   “清芳呢?”冯传芳一眼看到了刘清芳的衣服,内衣内裤全在,却不见了人。   “在卫生间呢!”任君飞指了指。   “你,你怎么不去?”   “我?”任君飞指了指自己鼻子,一愣,冯传芳极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往凳子一坐,抓起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指一指的了。   “冯处,你想吃点什么?“买衣服的时候,任君飞想带一点夜宵回来,酒宴上没吃多少饭,清芳也一定饿了。   “你不累?“冯传芳抬走头,一双妙目像看国宝一样地打量着他。怎么你还要回来啊,我都坐这儿了,把我当空气?真是恬不知耻!   “不累!那冯处长不要,我就不买你那份了!“任君飞带上了门。   “等,等!”   “冯处想吃什么?”任君飞转身很快。   “房卡给我,交了押金,丢了可要罚钱的。”接了房卡,她也站了起来,等任君飞脚刚迈出去,她噗地把门给关上了。还想再占清芳的便宜,也不问问老娘答不答应。   刘清芳虽然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但刘清芳的不幸她早就知道,许晓北是个爱情上变态的人,根本不可能给刘清芳一个女人想要的爱。她非常理解刘清芳,无论她做什么,哪怕是有悖于道德的事她都能理解,可是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对象你可得要认真挑一挑啊,清芳啊清芳,许晓北再怎么对你不好,你要找也找个比许晓北强的男人吧,这个任君飞是啥,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就是外相好看一点,外相当当饭吃?我们可不是肤浅的人啊。   “传芳,你来啦?“刘清芳推开浴室走了出来。   “快来,快到被窝里躺着,诶,这天杀的,怎么空调都不知道开呢!“刘清芳虽然赤果着身子,但冯传芳并没大惊小怪,把刘清芳推到了床上,殷勤地开了空调。   看着面目红润,娇滴滴的刘清芳,冯传芳暗暗懊悔,这分明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一个女儿状态啊,她实在没有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刘清芳会看上姓任的,而且还真干上了,冯传芳心里咯咚了一下,为啥找晴人,不就图得这个么?难道还要靠他上位什么的,金钱?地位?自己还缺什么啊!   “好啦?”她怜爱地摸了摸刘清芳温润的头发,   “嗯,好啦!任君飞还真有本事,舒服多了!”刘清芳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摸了摸肚子,自去卫生间排掉了臭不可闻的污物之后,就一直是温热温热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冯传芳心里一直是矛盾的,她多么希望刘清芳说一声“不”来否定一下,任君飞在她眼里是个渣,给刘清芳担鞋都不配,怎么可以一起去做那件事。她很想骂她一顿,可又觉得不合适,想了想叹口气道:   “清芳,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谨慎了,这种事你多少也该选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啊,这宾馆是谁开的,你不知道么?老板是黄**,许晓北也是大股东,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你就不怕他知道么?“   “传芳,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清芳有点吞吐地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看你,内裤都丢那儿啦......你自己说还能有什么事,谁叫咱俩是好姐妹呢,这件事到我这里就打止了,清芳,你就放一百个心!”冯传芳马上温柔地说道。   “我放什么心,给我说清楚,你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啊?”刘清芳脸色一红说道。   “还能几个意思?男女那事,你和姓任的干了!”   “没有,没有啊!”   “没有你叫那么大声干毛啊!”   “我声音大还不是被你气得!”   “被我气得?我气得着你,在外面冷了半天,脚都站麻了,你叫得那样舒服,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们?”冯传芳上了床,手伸进了被子,   “嘿嘿,让我摸摸,屁股蛋子都这样软松垮垮的,你还敢抵赖!“   ”冷!冷!“刘清芳生气地拿开了她的手,看着嬉皮笑脸的冯传芳,正色道:”人家这是给我治病啊!”   “你这病生得也怪啊,医院不去,在宾馆里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开房治病,脱光了衣服,有什么病需要脱光衣服才能治?我还没听说呢!”   “谁不三不四?任君飞,不许你这么说他了,他是真的会。。。“   冯传芳听说过刘清芳的痛经,看了很多医生就从来没有好过,见今天刘清芳这样放松,也就不再和她争论,   “即使这样,那也不能说是他推拿起的作用吧,也许你本来就要好了,他刚好赶到这个巧呢,清芳,这个姓任的,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是你老乡,但我还是要这样说,这样的人你以后躲着他点!“   “你对任君飞,很熟悉?“   “哼,熟悉,那是什么人啊,我怎么熟悉那种人!“三次见面,都让任君飞吃了豆腐,有两次是屁股和胸,还有一次是腿肚子,屁股和胸那两次不是主观故意,可以原谅,腿肚子的那一次就纯属不可原谅了,从头到尾,他就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也太欺负人了。吃了哑巴亏又不能说出来,提起任君飞心里就起火,鼻子一哼冷冷地道。 正文 0391临时起意   “不熟悉,你都不了解他,那还说他坏!“刘清芳松了口气。女人都是善妒的,清芳她再高洁,终究还是个女人,骨子里还是不愿意看到,心仪的男人身边还有其它的女人。   “我也不是说他有多坏,就是那双看人的眼睛,色迷迷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怎么?我怎么没发觉呢,“   你丫中毒太深,会发觉才怪呢?冯传芳心里这么说,却闭口不言,笑笑地看向刘清芳。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你怎么说,如果你提到凤阳计划生育工作的事情,我一口拒绝就是。   “这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你这样的美女,谁不多看两眼,那就是这个人很没品位的了,这样的人还算得上什么君子,风流而不下流,富有情趣而不失高雅,这样的人才称得上君子嘛!“   “好,好,他是好人行了么?“冯传芳扁了扁嘴巴,白了刘清芳一眼,暗道一声花痴,再也不去和她争辩。   “。。。他这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你的印象可能不怎么好,因为他是小县城的人,先入为主,你肯定会觉得很土,哪怕是他的热情,你也会觉得很俗气,可是交往多了,你就会觉得他的那种土其实就是一种老实,他对人的热情是真诚的,他给你的每一个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巴结讨好,让你感到特别的自然......这和那些臭男人一点也不一样......”刘清芳仰着下巴说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小子可能是套路比较深,假装老实......”冯传芳听刘清芳直把任君飞夸到天上了,马上这般说道。   “老实是装不了的。”刘清芳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老是提他呀,我一进来,你就从来没停过,你都不问一问我找你干嘛来啦。”冯传芳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是么......”刘清芳立刻发现冯传芳的语气不对,她嫣然一笑,说道:“你不会还是为着电话里的事吧?”   “其实也没啥!”冯传芳违心地摇了摇头说道。刘清芳病了,自己那还敢提起去凤阳的事哦,凤阳她还是要去的,只不过她这时想坐一会儿,等任君飞回来,有个人照顾她才能放心。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都替你想好了,等他回来,任君飞和你去,不是凤阳那边的事么,他是县委办的人,处理事情可比我方便得多。”刘清芳白了冯传芳一眼,然后轻轻地下了床,轻移莲步朝窗边走去。   “你做什么?”冯传芳好奇地问道。   “我想透透气......”刘清芳将窗户拉开,但是她幽幽的目光却不是远方的雪景,而是楼下的大门入口。   “君飞他说,要想断根,像这样的推拿每个星期一次,至少要做半年,半年?他能坚持下来么?半年以后,是不是我的病断根了,他就不会再给我推了,我再也享受不到他的推拿啦?那好还是不好。。。”刘清芳在心中念叨起来,她的脚步也跟着不由自己地移动起来。   她的腰肢轻摆,莲步轻盈,一双玉臂渐渐舒展开来。   别看她穿着睡袍,可那姿态优美无比,好似漫步云端的仙女一般。   望着刘清芳优美的姿态,靠在床上冯传芳渐渐看的痴了。   一会儿,门铃响了,刘清芳返回了床上,冯传芳替她盖上了被子,板着脸把四周扎得严严实实,刘清芳笑道:“没有那么夸张,传芳,你快去开门啊!”   “哦!”冯传芳极不情愿地来到门口,很没好气地说道:“大领导,你没手啊!“   “我有什么办法,房卡在你手里啊!“任君飞笑了笑,把买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又从里面取出几件衣服来到了床边,   “清芳,太晚了,专卖店都关门了,法曼儿买不到,这几件是华歌儿的,可能也是开张没多久,那个老板要想打开生意,经不住我软泡硬麿,开门了。要比法曼儿差一点,但也是个品牌,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你就将究着穿吧!穿好了,我们就吃夜宵,确实也有点饿了。”   华歌儿还差?这话听到冯传芳耳里都有点炸雷般的反应了,给女人买几件内衣都那么讲究,足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不寻常之处了。   内衣是女人最好的呵护,这一点马虎不得。   “任君飞,干嘛去?”等冯传芳从内衣移向任君飞时,任君飞已来到了门口。   “出去啊,清芳要换衣服啊!”   “那不是等下我要起来给你开门?”   “那当然啦!我还要吃宵夜啊!”   “退你的,又不是什么宝贝!“冯传芳把房卡扔给了任君飞。任君飞开了门,嘿嘿一笑,“可要快点啊!”   冯传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到门一关,看了看门口,蠢头八脑的,都不知道去卫生间。   “好看么?”刘清芳下了床,胸脯高挺着,两手打开,原地转了转。   两个字“熨帖”,四个字,“恰到好处!”   “好看,你给她说过?”   “这种事我怎么开口,都是他自作主张,他是说了我内衣湿了,得换套新的,我也以为他是说着玩的,这么晚了,谁还会等着他,真没想到他居然买到了,还这么合身!”   “合身,合身,你快把外衣给穿上吧,好看是要付出代价的!”冯传芳替她披上了外套,坐了下来,这时觉得电视特别的吵,拿起遥控器吧地一下关了。   过去看到刘清芳那么开心,她就更开心,为什么现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夜宵买的挺丰盛,烧烤俱全,还有红烧猪手,一看就让人眼馋,接到凤阳那边的电话后,冯传芳就没吃什么东西,这时正是肚子打鼓的时候,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们倒吃得很欢,还喝上了酒。   “你们俩倒是快点啊!”   “冯处,要不你也来吃一点,虽然你说不要,但我还是多买了一点!”任君飞放下了酒瓶子,拍了拍肚子,轻轻打了个饱嗝。   “我?”冯传芳眼睛一亮,看向了袋子里那几只红得冒油应该是香喷喷的猪手。   “是啊,传芳,君飞都说了,反正有多的,一起来吃一点,吃不完浪费了!”刘清芳抬头说道。   这一听,冯传芳就忍住了,“浪费就浪费吧,吃到肚子里还不是浪费,你们吃吧,我没宵夜习惯。”   “清芳,对啊,肥胖是吃出来的,你没看人家冯处那身材,怎么可能有吃宵夜的习惯呢,咱俩不管,吃饱了才是硬道理!”   冯传芳眉头一扬,丢了他一个白眼,嘴巴嘀咕道:“吃吧,你们两个吃出来个三高!”   吃完了夜宵,刘清芳说让任君飞陪冯传芳走一趟凤阳,任君飞说什么事啊,不能等明天么。刘清芳说你自己问人家嘛,任君飞说我喝酒了,刘清芳说又不要你开车,就是和冯处长打个伴,车上说说话,你不愿意?   到底能不能去啊,不去我一个人去!冯传芳早在一边看不惯了,正待说话,任君飞就迭口说愿意,愿意,说完就钻进了副驾驶室。   “开车走啊,冯处,路蛮远呢,“任君飞侧过身子殷勤地打开了驾驶室内的门。   嗯,冯传芳鼻子哼了一声,一百个不乐意,堂堂一个处长,却受一个小科级干部指挥,心里那道坎难得迈过去。   因为雪下得很大,高速路被封了,任冯传芳怎么说,交警就是不肯放行,话放得也很恶毒,你们想找死就走国道吧,那儿没人管,累不到别人。   高速通了之后,国道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车走了,国道要比高速要低很多,往往雪到了高速结成了冰,而到了国道却融成了水,没有封路也很正常。   “冯处,我说的对吧!”   “事后诸葛亮,你有什么好得瑟的,我喜欢走高速,我喜欢和交警斗嘴,斗嘴我舒服,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说完横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也不再作声。这个女处长当时确实是气坏了,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依照刚才她那愤怒,早就一个电话叫上计划生育服务站的,把那个讨厌的交警叔叔给男扎了。   车子很快驶入了国道,走了好久,冯传芳还是气呼呼的,任君飞呵呵一笑,冯传芳眼一瞪,“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任君飞说:“我笑那个交警,也太没眼色了,冯处长他都不认识,以后可别犯到我们冯处长手上,那有他好看的!”冯传芳鼻子哼了一声,“必须的!”   “别和他们这些小人物怄气了,吃点东西吧?”任君飞变戏法的拿出了一大包吃的来,冯清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猪手,“哪来的?”任君飞说:“你还问出处?如果我说是偷来的,你还不吃罗!”冯传芳点了点头,那肯定的。任君飞摇下了车窗,“那正好是我偷来的,把它扔了!免得污了冯处长的口!”   “别,别!”冯传芳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笑颜一展,“开句玩笑都开不起,呵呵,你偷,上哪儿去偷啊!” 正文 0392谁赢谁开   诶,谁说猪手胆固醇高呢?真是没有常识,这分明是胶原蛋白嘛,饿坏了,冯传芳也不顾斯文,停下车两手就从任君飞手里抢过猪手,两手抓着,放在嘴边就撕咬起来。两腮满是油,那馋模样确实有点不雅。   人在饿的时候,又有几个还记得斯文了呢?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见她嘴角边的油快滴到下巴去了,任君飞笑了笑,递过了一张纸巾。   “我确实饿了!”冯传芳揩了揩嘴巴,然后瞪了任君飞一眼,十分不屑地道:“你也只会笑,刚才我和交警搞架时,你躲哪里去啦?”   “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吗?”   “哼,在还不如不再,哼都不敢哼一声!”   “冯处,你这话可就说大了,我帮你,怎么帮,人家也是按照规定办事,难不成要我也骂他几句,”   “哼,你小子也敢?”冯传芳拍了拍方向盘,“其实我也不是不讲道理,我就是气不过,难道国道他们就不管啦!”   任君飞点了点头,也不再往下说,刘清芳说了,冯传芳非常要强,理亏了但嘴巴上永远不会亏的。   吃饱了,困意就来了,路上虽然没有雪,但是满山满野的雪在月光下发出刺眼的光,冯传芳的眼睛不怎么睁得开。   “呃,吃饱了,赶路啊!”任君飞催道。   冯传芳摇了摇头,并没打话,而是下了车,打开了任君飞的门,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冯处!”   “废话,你来开!”   任君飞摇头拒绝:“我不是说过我喝酒了么。”冯传芳哂笑道:“你少给我耍赖了。那点葡萄酒能把你喝醉了?”   是啊,肖老爷子生日那天晚上,任君飞在她眼皮底下可是硬生生喝掉四五个高脚杯的,这能量,瓶把葡萄酒对他来说也仅仅是打下口感,能影响驾驶,任君飞道:“你别拽我,我没带驾照。”冯传芳冷冷笑道:“找理由都不会,这大半夜的还有交警,要不刚才那家伙怎么还叫走国道呢,意思就是说这国道上没有交警,人头猪脑。”   任君飞道:“可我真的很累,你也知道,推拿消耗太多的体能,现在我晕头转向,你不怕我把车开到沟里去?”冯传芳愣了愣,松开了手,任君飞赶快把门给关上了,笑道:“要不这样吧?咱俩猜拳比比输赢如何。”冯传芳道:“好,来呀。”   一个在车内坐着,一个在车外站着,看着彼此,喊了一二三一齐出手。虽是一齐出手,但任君飞故意放慢了挥臂的动作,等看到冯传芳手里摆出剪刀来了,这才挥舞着拳头冲过去,哈哈笑道:“我赢啦。”冯传芳忽然急中生智将钥匙丢了进来,双手就要拉开车门道:“哈哈,快给我下车,”任君飞也赶忙拉住车门,“怎么回事,愿赌服输!”冯传芳在外面喊道:“谁赢谁开。”   “我开就我开吧!”没办法,任君飞坐到了驾驶室,把车子打叫了,埋头往下面看了一会儿,“你这车一档在哪儿,”   “老土啊,D就是档位,1234档全在那儿,你不知道啊!”   “我哪知道,上面又没写着,没有一档怎么起步?”   “这是全制动车子,你真没摸过?”   任君飞摇了摇头,这种车子还真就只摸了一次,那次他一脚刹车踩到底,副驾驶室的陈希妍险些从前窗飞了出去。后来他看到全制动的就心有余悸,要他开这辆Q5,还真没有把握。   “那我来开吧!”冯传芳让了步。   两人换了座位,任君飞笑嘻嘻的把车钥匙递给她,道:“你还谦虚什么呢,我真要是开到沟里去,你还不骂死我了。”   “看好了!我教你,”冯传芳调好坐姿与左右后视镜,熟练的打火之后,缓慢起步,慢慢上了路。   任君飞赞道:“嗯,开得这不挺稳当的嘛。冯处,你开车的样子很潇洒。”冯传芳不理会,任君飞又说:“冯处,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跑这一趟,有什么要求,一个电话下面还敢不卖你的帐,就是我,也可以打呀。。。”冯传芳脸一变喝斥道:“不要没话找话!”任君飞说:“嗯,那我不说了,你安心开着,我眯会儿。”冯传芳也不说话,只是凝神开车。   因为看不到她的腿,任君飞只有看上半部分了,看着冯传芳,他又禁不住要把她和刘清芳比较起来。   如果说刘清芳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话,那么冯传芳就是属于比较爱打扮的那一类美女了,不过她的打扮却极得体,极自然,让你丝毫感觉不到做作,你看,眉毛乡得比线还要细,还要直,涂着淡淡的眼影,这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又大又亮,格外清澈,相比之下,唇涂得艳了一点,可一点也不呆板,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一看就要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呃,其它的就不啰嗦了,光这张下巴也是够耐人寻味,尖尖的,瘦瘦的,要是搁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别提有多享受了!   任君飞把座位又往下调一点,塞入了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闭上眼睛休息,嗯,还特么舒服。   她老公罗明亮睡了易军的老婆,还打伤了易军,如果她不去及时处理,送到看守所里那就难得出来了。   多好的女人,丈夫都出轨了,她胸怀尚能如此,重感情啊!这样的女人天下又能有几个?迷迷糊糊里,任君飞又想到了亡妻王洁妮,那时候他与林倩正打得火热,王洁妮却在店里天天等他去吃牛鞭火锅,她说这东西大补,正派上用场。呵呵,这能比么?那时洁妮连女友都不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忽然剧烈向右边倾倒。任君飞还没睁开眼睛,身子就已经往右边车门上撞去,耳听冯传芳出一声惊呼,又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去势总算停住了,但车体已经严重右一倾。   任君飞侧着撞在右车窗上,要不是门关着,这下就得摔出去了,心中一惊,难道冯传芳真把车开到沟里来了?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身侧一股香味扑来,紧跟着一具娇软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他也是昏昏沉沉的,大脑思考度明显变缓,好半天才想到是冯传芳压过来了,毕竟车身已经严重右一倾,自己都已经侧倒在车门上了,何况冯传芳坐在驾驶位,处于相对来说较高的位置,自然也要受惯性影响撞过来。   冯传芳压到他身上后才又惊呼出声,此时两腿还在驾驶位前舱,大脑先是一片空白,半响才知道车子已经熄火,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冒出一身冷汗,刚才小饮一杯得来的酒意全醒了。   任君飞叫道:“我靠,你真开到沟里来啦?”说完探手在她头上触了触,问道:“你没事吧?”冯传芳颤颤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开眼就成这个样子了!”这处长真的还累得打瞌睡啦?任君飞心里有些愧疚,手摸到她脸上,也没想着这样做是否过分,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道:“你没受伤吧?”冯传芳惊魂稍定,道:“我没事,你呢?”任君飞心里也是一暖,笑道:“我除了快被你压死了,也没受伤。”   冯传芳知道自己身材瘦削苗条,就算全部压在任君飞身上也不会有多沉,何况自己两腿还在座位那边呢,心知他这话是逗弄自己,哼道:“那你怎么不死?”任君飞笑道:“你得全压上来才行呢。”   冯传芳抬手打了他一下,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车身都是右一倾的,她又怎么爬的起来,着急地说:“怎么办啊?”任君飞道:“别问我,我已经被你压死了。”冯传芳拧他一把,道:“少没正经,快点想办法。”   任君飞找到她的手抓住,道:“别拧我了。”冯传芳道:“你想办法我就不拧你。”任君飞就牵着她的手想办法。冯传芳看透了他的鬼心思,两手一起用力把他手推开去,冷冷的说:“我给你脸了啊?”任君飞厚着脸皮道:“我怕你拧我啊。”冯传芳怒哼一声,道:“少废话,赶紧想办法。”任君飞说:“我这边车门都压地上了,肯定出不去,想出去只能从驾驶位出去。你……你先钻出去吧。”冯传芳道:“我人都是歪着的,爬都爬不起来,又怎么钻出去?”任君飞道:“可是你压在我身上,我也爬不起来啊。”   冯传芳急得直哼哼,道:“那怎么办?咱俩这就出不去了?车子会不会爆炸啊?”任君飞吓了一跳,道:“你可别吓我,车子不是已经熄火了吗,又怎么会爆炸?”冯传芳连连推他,道:“快想办法,快点出去。”任君飞道:“这样,你自己爬,我这边也推着你,你从驾驶位爬出去。”冯传芳犹疑地说:“这样能行吗?”任君飞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一手抓住方向盘借力,我这边推你,试一试吧。”   冯传芳哦了一声,回头找到方向盘,左手伸过去抓住,用力扯着想把自己身体带过去。任君飞左手推向她身侧,哪知她右手臂很滑很有弹性,手刚推上去就滑了出去,说巧不巧,不偏不倚的滑落在她右峰之上,一路碾压过去,最后停在她左峰上,等于瞬间将她胸部摸了个遍。 正文 0393要你何用   冯传芳哎哟一声惨叫,好像经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样,左手再也抓不住方向盘,整个人再度摔了下来,再次压在任君飞身上。这下摔得更狠,因为她两腿也在用力的时候抬到了半空,所以她整个人彻底从驾驶位摔落出来,全部压在了任君飞身上。   任君飞吃了一惊,本想跟她道歉呢,见状问道:“你……你怎么了?”冯传芳疼得痛苦哀嚎,嘴里不停地倒吸凉气。任君飞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冯传芳痛苦的叫道:“你……你……”任君飞说:“我怎么了?哦,刚才那下我不是故意的,你手臂太滑,我推你的时候不小心就滑落了,结果就……真不是故意的。”冯传芳有气无力的说:“你……你差点疼死我!”任君飞奇道:“我差点疼死你?什么意思?说中国话好吗?”冯传芳无比痛苦的道:“你……你碰到我胸……疼……”任君飞恍悟,道:“哦,我明白了,你乳腺增生,我正好碰到你吃痛的地方了。”冯传芳嗯了一声,不忘伸手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   任君飞也痛呼出声,道:“哎哟,别拧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冯传芳哼道:“你要是故意的,我……我就拧死你。”任君飞问:“疼得厉害吗?”冯传芳道:“废话!我都要疼晕过去了。”任君飞下意识接口道:“我给你揉揉?”冯传芳骂道:“你去死,不要脸,无耻!”任君飞嘻嘻讪笑道:“呃,对不起,忘记你是女性了。”冯传芳道:“我要疼死了,从来没这么疼过,让你害死了,我……我真想踢死你!”   两人僵持了一阵,任君飞让她给自己腾出空间,勉强踩着副驾驶门往驾驶位爬去。期间两人自然少不了肢体接触。任君飞那双手在她腰间臀侧大腿上全部摸过,只是两人本无暖昧之情,此时又非欢好情场,因此摸上去也没什么感觉。   终于,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后,任君飞终于打开驾驶门钻了出去,刚刚钻了出去,手机就响了,吕盛兰的,那可不能不接,指不定申雪有什么不听话了,当下一急,按了就捂到耳边:“喂,吕老师,你找任君飞么,我就是!”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是任君飞!”   “吕老师,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么?”   “能,当然能!”任君飞怯怯地看了车里的冯传芳一眼,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马上又抱着电话说道,“荣幸接到美女老师的电话,我想都想不到呢,吕老师,是不是申雪出什么问题啦,我可交待过了的,你就把她当作你的亲女儿,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宽是害,严是爱嘛!”   “呵呵,我要是有这么大又这么懂事的女儿就好了!申雪能有问题?她有问题,师大附中就不要办了!”吕盛兰笑了笑,突然停了下来,   “你这会在什么地方呢?”   任君飞又看了冯传芳一眼,然后低低地说:“吕老师,我在外面,你呢?”   “我现在灰汤,”   “呵呵,吕老师,你不会又扒在澡池边看别人游泳吧!”一想到上次吕盛兰在澡池里的样子,任君飞就好笑。   “你还笑话,人家不会游泳嘛,能如何!”   “吕老师,游泳其实很简单的,别怕,胆子放大一点,多喝几口水就好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喝水还不多,都喝好多了,就是不会!”   “吕老师,你也别性急,等我忙清楚了,一定过来教你,保证你一口水也不要喝,比表情包游得还要好!”   “那你现在忙什么呢?”   意思就是我等你,等你忙清楚了,任君飞说:“不用等我了,我在。。。”   “任君飞,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我在这儿受苦,你却和别人煲电话粥了,打情骂俏,你真以为我听不出来,是那只狐狸,让你这么上心!”车子里,冯传芳的电话早都骂开了,声音特别清脆尖锐,又加上夜晚寂静,吕盛兰应该听个清清楚楚了。   果然吕老师的话软了下来,“真没想到,嫂子还吃醋了,对不起哦!”   “吕老师,你可别误会,这女人不是我老婆,她。。。”可惜吕老师把电话挂了。   吕老师一定问过申雪,一定知道他现在还单着身,这下好啦,这么晚了,身边还有个爱吃醋的女人,以后又要费力解释一番了。难啊,一切都是为了申雪,谁叫她是申雪的班主任呢!   站到地上一看,好嘛,整辆车的右半边全部在沟里陷着,左半边则在路边高高翘起,如同耍杂技一般,也真是恰到好处,再过一点就翻了。   “挂了,你现在满意了吧!”任君飞看了看车子里一动不动的冯传芳,既可怜又可恨。   冯传芳在车里哼道:“人家挂你电话该我屁事,少废话,赶紧救我出去,我感觉要爆炸了呢。”任君飞道:“你不动,车子怎么可能翻。。。呵呵,我也是糊涂了,不动,冯处长又怎么得出来呢,你说,你怎么出来?你在里面转个身,自己爬出来,还是我拽着你腿出来?”冯传芳道:“我转不了身啊。”任君飞道:“那就只能我拽你出来了。”冯传芳道:“嗯,你轻点。”   任君飞上半身探入车里,两手抓住她两条瘦削的小腿,轻轻往外拽了一段距离,等她身子拉过来之后,又去抱她的大腿,同样拖拽一段距离,等她上身靠过来后,就直接用两手卡住她的胸侧左近,把她似拖似抱的从车里面抱了出来,等她落地后,柔声问道:“你没事吧?还疼吗?”冯传芳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先是被他袭胸,又被他摸腿抱身的摸了个遍,心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复杂的心理变化,闻言冷冰冰的说:“我现在出来了,电话,怎么不打了啊,不是有好多说不完的话么?”   任君飞心想让她知道吕盛兰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人家是个大处长,以后少不了要帮助的地方,于是陪着笑把事情说了一通,不过内容全变了,他说吕老师对申雪是如何如何的照顾和关心,果然冯传芳叹了口气,道了一声,还真敬业,现在这样的老师可不多了!话头一过,眉头渐渐展开,颤抖的身子也慢慢平定下来。   任君飞正待要说:“那我帮你揉揉。”冯传芳电话来了,她看了任君飞一眼,忽然走到一边去说了,回来脸色又变了:“赶紧想办法啊,赶紧把车子正过来。”任君飞叫苦道:“你车都开到沟里去了,我又不是大力士,怎么弄出来?”冯传芳听了又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办?只有一个小时了,可不能误了我的事啊!”   任君飞想了想,突然道:“这是哪儿啊!”冯传芳轻蔑地说:“你问我,我问谁?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么?”   任君飞赶忙看了看,这一看,他又吓了一跳,这不是凤阳县的七道拐么?这个美女,睡觉了车子还开得这么猛,老师傅四个小时的路程她只开了一个半钟头。   “我给熟人打电话,让他从乡里找帮手过来。”冯传芳本能的问:“你可别找书记县长,我可不见他们。”任君飞苦笑着道:“我找朋友,修车的朋友,这你可放心了吧!”冯传芳漫不经心道:“这由你!”   任君飞给金晓铭打去电话,金晓铭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他又赶紧打了张不三,问金晓铭电话怎么老打不通。   张不三说,金晓铭已经和金娟好上了,可是妻子不同意离婚,金晓铭一怒之下,官也不做了,生意也不要了,现在谁也找不到他,修理厂全是张不三打理。得知任君飞车祸之后,马上说亲自带师傅过来。   金晓铭执意闹离婚,任君飞很容易理解,也很支持,父母包办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又怎么能长久,那个何秀珍全身上下没有一优点,还是个瘸子,偏偏就有一副大小姐脾气,这换到谁身上谁难受,只是有一点任君飞很难受:金晓铭离了婚便可以娶上如花似玉比何秀珍强上一百倍的金娟,而何秀珍要找到像金晓铭那样英武潇洒的男人便是难上加难了,这一点有些不公平。   挂掉电话,任君飞忿忿不平了好一阵子,看到冯传芳变了脸色方才抬头笑道:“冯处,咱们也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全靠你车技过硬啊,你看就差那么一点点,再多那么一点点,就开到沟里去了,咱俩却一点事都没有。”冯传芳骂道:“滚,少讽刺我。”任君飞笑道:“我说真心话呢。”冯传芳道:“下回你要是再敢让我开车,我就先把你踢到沟里去。”任君飞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不到十分钟,张不三就带着四五个人来了,大家一道才把车子掀了上来。   张不三检查了一下车子,然后看了看任君飞,疑惑的问:“你开的?”   任君飞看了看冯传芳,冯传芳骂道,“人家问你呢,你看我干什么?”任君飞方才点了点头。张不三胸口上重重给了任君飞一拳,“这么宽的路,你往沟里开,肯定是睡着了!”任君飞点了点头,也不否定:“能不睡着吗?”张不三看了冯传芳一眼狡黠一笑,带来的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任君飞一看,冯传芳头埋得低低的,只像娇羞的小媳妇,那还有平时臻首高抬自信满满的的美女处长样子。   张不三要请任君飞到青阳压惊,任君飞推辞了,谢过四人后,目送他们驶离,这才与冯传芳上车,驾车赶往凤阳。 正文 0394熟透了的水蜜桃   路象一条龙一样地盘旋而上,虽然没有怀化雪峰山那么雄伟有规模,但弯子转得大,惊险一点也不差于雪峰山。   凤阳盛产柑桔,尤以椪柑为佳,到了椪柑采摘的时候,很多外地的司机都会来凤阳运柑桔,到了这七道拐,他们的脚就会发抖,只能请本地人代驾,于是乎很多本地人到了这个时候就来到七道拐专干代驾,并因此有了一份工作,虽然是季节性的,不过收入颇丰。   以前下县时,也经常走过这里,并没有感觉那么险啊,右边万丈悬崖,稍一偏差,就会粉身碎骨,想想刚才的车祸,冯传芳心有余悸,两眼紧盯前方,双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膝盖。   “动作蛮娴熟的,一看就是老司机了,这条路很熟?不过也要小心啊,你熟路,路不定熟你啊!”尽管没看任君飞,但相信任君飞听得见。   “嗯,马路一根线,情况千万变,我会小心的,冯处长,就算我不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但我可要为你负责,你说是不?”   “是个鬼啊,你自己都不负责,你还拿什么对人家负责!”   “冯处教导的是,啊。。。”任君飞拍了拍嘴巴。   “困了啊?”冯传芳偏过头问。   “是啊,到了这个点,怎么不困呢,刚才又经了那么一阵,不困也累啊!”   “要不要点根烟提提神啊!对了,以前下县调查的时候,师傅也是从早开到晚,累得不行了就抽支烟提神,小任,怎么没见你抽烟呢?”   “我,我。。。”任君飞拍了拍自己的裤兜,欲言又止,有点为难。冯传芳一手就摸了过来,诶,你抽烟呢!   任君飞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烟瘾,也只是困得不行抽一根提下神,这不怕冯处不喜欢烟味,所以,所以就!”   “哈哈,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冯传芳芳心一慰,“抽吧,想抽你就放开抽,下县多了,这烟味啊,我早都闻习惯了,不瞒你说,闻起来还有点香呢!”   烟味都是臭的,怎么可能香呢,这话明显就是怕自己开车走神,根本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安全呢。   任君飞双手拍了拍方向盘,身子扭了扭,车子偏了一下,冯传芳吓了一跳,叮嘱道,“小心点!”   任君飞道:“是啊,我手都不敢丢方向盘!冯处,没见?”   鬼头鬼脑的!想让我帮你取烟吧,冯传芳嗔了一句,“我就帮你拿,又有什么的!”说完就把手伸进了任君飞的裤兜,本来刚才任君飞几扭,那盒烟就在兜口,冯传芳只要两指轻轻一拈就可以抓住,可谁知她的手指刚到了兜口边,任君飞道了一声,痒!屁股抬了起来,那盒烟又滑到兜底去了。   冯传芳也不示弱,手往兜里一插,   “拿到了吗?”任君飞心都酥了。   “拿出来了!”冯传芳十分解气地掏了出来,放在手上拍了拍,观摩了一下,“和天下,一百块钱一包,小任,你还蛮奢侈的,哪来这么多钱!”   明明碰到了嘛,自己的身子也不由抖了一下,这美女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也许是人家是计划生育权威,见多识广,某些东西见怪不怪了吧!   “朋友分的,就我那几个工资,吃饭都紧张,还能抽烟!”   “呵呵,你手没得空呢!”冯传芳侧着看了一眼,撕开了包装,然后取出一根,食指和拇指夹住,又偏过头来问,“要我跟你点上?”   任君飞双手敲了敲盘子也偏过头反问:“你说呢?”   “你这家伙狡猾狡猾的,想要人家办事,偏偏要等人家说,好吧,姐也不和你计较了,就跟你点回烟,打火机呢?”   打火机本来也是放在裤兜里的,任君飞想了,也许有了打火机,她肯定就把烟放到自己嘴巴里,然后啪地给他点上就成,太简单了,任君飞不想搞得这么简单。   “打火机,在左边呢!”任君飞扭了扭屁股,表示在左边,样子很费力。   “别扭了,车上有点烟器嘛,你丫,脑壳长得那么大,也不知道里面装得是些么子!”冯传芳打开了点烟器,把烟对了过去。看到冒烟子时,取出来就灭了,一连几下都是如此。这怎么可能呢?冯传芳柳眉挑了起来,样子是有点急了。   “冯处,你得用嘴吸上几口,火才接得上来。”   “嗯,对,你说得对!”冯传芳竟然弯下身子,把烟含到嘴巴里猛吸上几口。   “燃了,燃了!”任君飞也为她的成功而高兴。   “嗯,给你!”冯传芳把烟给了任君飞,被呛得只有抹眼泪了。   “这烟真香!谢谢你啊!”任君飞美美的吸上了一口,让烟子在口里打了个转,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得细细品味,过滤嘴上可是有美女处长的口水啊,怪不道那么香那么甜,好比飞天茅台,隽永绵扬!   “谢我啥,该说谢谢的是我啊,不陪我来,你能遭这回罪吗?”冯传芳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突然冷冷一笑,“其实我也不用记你的好,要记也只记清芳的好,要不是她要你来你肯来吗?一说是陪我,你老夫子就说路封了,喝酒了,总是找各种理由,要不是清芳她发了火,你这时那可能坐到我身边,几不知这时正在搂着哪个美女睡大觉吧!所以我也不用还你的情,要还也是清芳她还!”   “冯处,既然你这样想,我也没话说,我任君飞是怎样一个人,留待你以后慢慢评价吧,但是我只想说一点,我对谁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认识人很容易,但了解就很难了,这需要一个过程,自己和冯传芳本来就相识不久,而且还有那么多误会,此时再说再多的话,只可能是弄巧成拙了,让她了解自己,只有以后了。   “还叫冯处,我不是不让你叫我冯处了吗?”   “我刚才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吗?也没见你有什么不对,相反应得很干脆啊?”   “那是刚才,我一下没转过弯来!”   “那我总不能叫你冯姐吧,这也太俗了吧!叫你名字,打死我都叫不出啊!”   “是啊,现在的风气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本来称姐道弟的,又亲热又叫得顺口,听得心里又舒服,多好的称谓啊,这偏偏就要把人带沟里去了,姐弟,什么姐弟,就是搞暧昧关系的代名词,你看看,这么纯洁的词语偏就让这不良风气给毁掉了。”   “其实我不这样认为,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内心无愧,便无所畏惧!”   “诶,小任,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可能还不多,是啊,你内心是无愧的,你谁也不怕,可是流言,无端猜疑你怕不怕,俗话说三妇市虎,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人多了便就有了,你不怕?官场上善于捕风捉影的大有人在。。。你躲得过来吗?防得周全吗?这样,你还是叫我冯处吧!”   “冯处,”   “诶,”   “一会到了派出所,我可要叫你姐啦!”   “必须的!”冯传芳脸色又渐渐好看起来了。   丈夫**,这不是什么出彩的事情,冯传芳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小子真是善解人意啊,看着任君飞清澈的眼睛,她的心咯登了一下,不知怎么跳出了刘清芳。   “快到了,是不是该打清芳个电话?”县城越来越近,任君飞忽然道。   是啊,平安到达了,应该给清芳说一声的,这家伙怎么总想到我前面呢?冯传芳脸一红,拨通了刘清芳的电话。   果然刘清芳还没睡,一直在等他们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煲了一通好粥然后才挂了电话。   “小任,清芳很担心你啊!”挂了电话,冯传芳心情大好。   “姐,你就少来吧,担心我,担心我怎么问都不问一声!”   “呵呵,吃醋了,吃醋了!”   “我才不吃醋,我只是觉得有些憋屈!”   “呵呵,还说没吃醋,你看这小样!”冯传芳伸手点了点任君飞的鼻子,“我和清芳的醋你也吃,告诉你吧,清芳担心我就是担心你!”   “这,这弯子有点大了吧!”   “大什么?这你想不到,我俩坐一辆车上,命都绑到一块去了,我出事了,你躲得脱?”   “是啊!”任君飞恍然大悟。   “是什么是,要不我说你头大!”   “冯姐,你刚才有句话说得不太准确?”任君飞严肃起来。   “哪句?”见他说得认真,冯传芳捋了捋头发,偏过头来认真的问。   “其实那算不上什么车祸,掉了一个轮子,经常遇到的情况,你说让我受惊了,你说错了,这点小状况,我一个大男人受什么惊!”   “呵呵,我还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担心,以后在清芳面前丢了面子哦,死要面子,臭男人就这么个通病,好了,好了,算姐口误,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受惊,受惊的就是我这个小女人,行不!”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冯传芳一听,马上偏过头看向窗外了。任君飞这时才瞟了瞟,这美女姐姐的脖颈好长好白好嫩啊,不过这时红透了,像极了熟透了的水蜜桃! 正文 0395他也配叫大哥   因为显赫的家庭背景和身份,易家儿媳妇与人通奸一事很快成了凤阳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从来都是听说他搞别人的老婆,别人敢怒而不敢言,现在居然有人搞了他的老婆,还差点打掉了他的蛋蛋,真是大快人心啊!   易家哪丢得了这脸啊,找个罪名就要把野男人关上十年二十年的方才解气。公安就像是他家开的,一招就来,商量怎么妥善解决这糗事。听说本来是想做成强奸铁案的,可惜儿媳妇不肯配合,无论做工作,她都一口咬定要说勾引,那也是她主动勾引人家的。诶,你看这话说得那个有水平,易县长胡子都要气竖了。街头李说。   呵呵,怎么能这么说,这样说就有点冤枉人家顾兰芝了,没嫁到易家以前,小顾在纺织厂里可是老老实实的一个小姑娘。嫁到易家之后怎么就变了呢,要我说呀,要错也不是小顾的错,错在易家,错在易军,这么年青漂亮的老婆放在家里不呵不护,一天到晚知道在外面寻花问柳,回来哪还有精力,就是换成我,我也受不了,更何况人家小顾年青,正是热衷于嘿咻的年纪,我想多半是在家里受冷落了,才出来找野男人的,听说那个野男人是省城某大学的一位老师,风度翩翩自不用说,光是长相气质我想也要强过易少好几百倍,吃桃子谁不喜欢好的,小顾爱上人家也是很正常的。呃,呃,好像那个老师是教体育的,身体好得狠咧!街头张年纪不大,但也是个爱八卦的,一说这事就两眼放光,唾沫翻飞。   呃,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易家都这样了,你们背后还说这样的风凉话,就不怕雷霹啊,要我说啊,小顾也有小顾的不是,工作不要,一天到晚不是打牌购物,就是美容旅游,人,还是应该懂得感恩,关键时刻还是要记着家里的好,总不能和别人干舒服了就找不着北了,分不清是谁供你养你?外面偷偷腥,可以,但是不能当真,当不得正餐啊!巷尾王听这边热闹,也过来搭腔。   就是,这下可怜我们的易少了,那一枪打得也真准,刚好在下面,擦破了一点皮,医生说再往上一点点,卵子就没了,我的朋友到看了,都这么些天了,易少还躺在床上,双目痴呆,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见人进来就说“别开枪,别开枪,我想敢情是疯了!真可怜!”巷头丁又补充说。   听说两人都好上半年了,那个体育老师每个星期都来凤阳,来干什么,凤阳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来找舒服的了,也真是,把别人老婆搞了也就搞了,让别人老公揍一顿又有什么呢,忍一忍又能有什么啦,偏偏他就英雄气短,一看张洪武掏枪,他就上来抢,他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一个干警能够随便开枪打人吗?也只有搞体育的才是这水平,这下抢好了,两人你夺我抢,也不知道是谁触碰的扳机,也怪,那个子弹也像长了眼睛一样的,顾兰芝打不着,倒打着她身后的易大少了,你说怪不!   街头巷尾的话带有浓烈的个人感情色彩,从来都当不得真的,但有一点是真的,这事可大可小,可重可轻,怎么处理,全看背景。   易军受伤,显然触到了易强县长的逆鳞,这事他岂能简单放过!谈判地点在红旗门派出所,任君飞开车进去的时候,时间已到了凌晨两点,而派出所的一楼问讯室里还灯火通明,里面还不时发出嗷嗷的惨叫声,想必还在审讯犯人吧,这帮同志也真是敬业,任君飞忽发奇想,如果人人都这样敬业敬职,那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离我们还会远吗?   “冯姐,我要一起去吗?”看着冯传芳下了车,任君飞问道。   “你下来干什么?姐的笑话还没看够,还想看?”冯传芳笑了笑道。   这话倒是实在的,要把搞外遇的丈夫赎出来,这怎么说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要重的冯传芳又怎么受得了,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把知道这件事的人杀了,又怎么会让任君飞去看她去丢人呢。任君飞选择不作声。   “你去帮我找家客栈,对,江边,那儿人比较杂,一会儿办完事了,我就给你电话!”   这个时候,家家都睡了,谁还敢给你开门!任君飞想了想。   “怎么有困难?”   “姐,你住我那儿,也在江边,行么?”   “行,怎么不行,清芳都说了,你还是个单身汉,难道还怕你吃了我不成!定了!”冯传芳说完就去了派出所。   凝视着冯传芳美丽的背影渐渐远去,任君飞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多么伟大而又善良的一位女性啊!长息过后,他竟然觉得眼睛有点痒,手一擦,居然有眼泪了。对,我一定要帮帮这个女人。   “春兰姐,这么晚了,打扰你了!”还真没想到杨春兰一打就接。   “打扰?你跟我还说打扰?再给我见外,我就挂了!”   听了这话,任君飞再次感动得要落泪了,我任君飞何德何能啊,偏偏得到了这么多好女人的待见,赶紧抱住电话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长话短说。。。”任君飞把罗明亮干了易军老婆的事复述了一遍,又把罗明亮在派出所里遭受严刑拷打说了一遍。   “这没有什么啊?小飞!”杨春兰语气很平淡。   “是,没什么,可他们要问强奸罪啊!”   “罗明亮是你哥们?”   “也不算哥们,不过我和他老婆玩得好!”   “呵呵,小飞就是有本事,少妇杀手,你要老吴来摆平这事?”   “春兰姐,都开枪打人啦,这事不小了,吴大哥是管政法的,我应当给他汇报这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他!”   话筒里一声找你!就听床响了一下,紧接着有个沉闷的声音,嗯!   任君飞着实骇了一跳,原来春兰姐就躺在吴书记身边啊,还好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要不,什么都黄了!   “吴书记,是我,小任!”任君飞摸了一把脑门,低声道。   “小飞嘛,还小任小任的,多正规,兰兰叫得你小飞,我就叫不得你小飞啦!”   突然听到一声娇滴滴的撒娇声,这你也要眼热啊,接着男人的声音,是啊,我眼热了,你吃我一口啊!你掐疼我了,接下来便是咯吱咯吱的床动声了。   任君飞又是大喜,看来吴书记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想想,自己县里一个小干部,市委领导厚爱如此,还有什么比这更荣耀的事情呢?   任君飞又将事情说了一遍,跟杨春兰不一样,他并没有回避到冯传芳的名字,因为吴书记是个领导,才不会到处八卦,另外,任君飞也有私心,他想在吴书记面前表露自己的坦诚。   果不然,吴书记很高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走火伤人么?擦破了点皮,多大的事啊,长出来不就没事了,通奸嘛,又不是什么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愿挨,能怪人家么,你送了人家能不要?人家又不是傻子白痴,人家体育老师也没什么错,要怪也只能怪他老易,生下那么一个没本事的儿子,明知没本事守住自己的老婆,还要娶得这么漂亮,呃,把人抓了,还要问人家的罪,我看他刑讯逼供才是犯罪呢!   挂了电话,任君飞放下了半颗心,老吴出马,那这事就变得轻松了,易强再大的气,也只能把它压缩了,再压缩了,压成一颗血牙往肚里咽。   任君飞美美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徐徐吐了出来,那袅袅的烟雾就好像在跳舞,在烟雾里他仿佛又看到了冯传芳那洁白如玉的长脖颈,还有那两条又细又直的大长腿。。。   罗明亮这人真是该死啊,自己的老婆这样漂亮,他还要睡别人的老婆,他的命就这样好,艳福就这样多?这样的人就是关上十年八年的哪怕杀头也可以的,怎么自己一个电话就让他轻轻松松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任君飞越想越忿忿不平了,猛然掐灭了烟头,再抬头一看,冯传芳出来了。任君飞赶紧开了车门。   “我还没打你电话呢,这么快!”冯传芳上了车。   “回屋里收拾了一下,我就来了,外面这样冷,我总不能让冯姐你等我吧!”   冯传芳看了看任君飞,美目闪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包往后面一丢,身子往后一靠,双手往上一伸,“总算好了!好了!”   任君飞的空调开得很大,一上了车,冯传芳外套的拉链就开了,她这么一下,里面白衬衣包裹的那两座大山落在任君飞的眼里便非常雄伟了,偏他又是目力极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那两个突兀挺立的山峰!   “姐,办好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呢,明亮大哥呢!”任君飞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大哥,谁是你大哥?这样的人你也叫他大哥?”一听这话,冯传芳的身子便坐直了。 正文 0396误伤   “冯姐,事情没谈成,他们不肯放人?为什么啊?”没有看到罗明亮一同出来,任君飞有点纳闷,不应该啊!难道吴书记没有给易强打电话?   “没有,谈好了,罗明亮受了点伤,说要去县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明天就可以放回来。”冯传芳抿了抿嘴唇,任君飞赶快给她递上了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继续道:“吊着双手,就让你身体悬挂着问你话,这以前还是在电影电视里看过,没想到今天在凤阳一个小派出所里亲眼看见了,呃,还真是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公安问讯人还搞这一套,我到时,罗明亮才被放下来,人怕都是给吊晕了,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是啊,冯姐,上面是三令五申不能搞刑讯逼供,可那只是规定,规定是死的,它可没长眼睛看到下面怎么做?我就有个朋友,以前干过刑侦队长,他就说了,那些犯人骨头就是贱,你不打就问不出什么一点线索,只要你把他们打得越痛,他们供出来的情况就越多,越有价值,所以啊,刑讯逼供屡试不爽,警察们都非常喜欢使上这一招呢,要是我早点知道消息,打个电话,明亮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了!”   “他吃苦头?他这也叫吃苦头,把人家老婆睡了,得了风流快活,没让人家打死就十分幸运了,呵呵,他这也叫苦头,是活该!”冯传芳嘴巴里喃喃着“电话,打个电话。”突然偏过头来盯着任君飞的眼睛问道:“你找了人?”   任君飞摇了摇头。   “你说谎,分明是你打电话找了人,而且你找的这个人很厉害,我也纳闷了,开始时,那几个特别凶,尤其是中间坐的那个,肥头大耳,全身无一处不是圆的,样子本来长得很是喜庆,偏板着张老脸就像你欠他几百万似的,中途他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变了个样,马上吩咐手下给我又是倒茶又是端水里的,干脆把他的桌子给撤走,移了凳子和我坐下面来了。。。太客气了,我都说不喜欢吃石榴的,他不依,说石榴对女人好处多多,硬要给我塞两个,给你!”   “冯姐,是的,我找了人,不过我没说起你,人家也没问起,只是说了声小事一桩,真还就把事办了!”   正说着,突然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往派出所来,走下了几个白大褂,不过五分钟,罗明亮就被几个人用担架抬了出来,上了车救护车又呼啸着往医院驶去。   “呵呵,真是杨和平局长啊,他亲自出马了!”抬着担架走到前面的正是杨和平局长,走路都有些吃力,还要抬上担架,没走几步就非常吃力了,可他不敢松手,偏偏要装着轻松的样子,任君飞看看就觉得好笑,忍不住打趣。   “哦,他就是杨局长啊,还真是个当官的好料子,脸变得可够快的!”停了停,冯传芳叫了一声,“任君飞!”   “哎!”任君飞应道。冯传芳叫自己时,要么就直接一个哎要么就叫小任,正儿八经地叫出自己名字还是头一次,这让他有点高兴。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医院这边看来要麻烦你了,依我判断,罗明亮不过是些皮肉之伤。。。”   “这个不用你担心,明亮大哥我会照顾的!”   “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不要叫他大哥,他和你没什么关系,也走不到一起,我的面子你也不用看,他是他。。。如果你还叫他大哥的话,那你也不用再和我联系了!”   “冯姐,我听你的便是!”   “还有个事?”冯传芳反身从后座拿了包,翻了一下。   “冯姐,尽管说!你交待的我一定照办,没有条件也有创造条件!”   “哦,还是算了吧!”冯传芳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想了想,还是重新放进包里。   任君飞眼尖,一眼看到上面那几个字,自愿解除婚约协议书,心一凛,看来刘清芳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并不是来救丈夫的,而是借着这个好机会来逼离婚的。看情况,一定是罗明亮拒绝了,才想到让任君飞帮忙做做工作。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护桩婚,她没往下说,任君飞也就装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进家门,冯传芳就让里面的装修给吓到了,不说富丽堂皇,但说典雅精致却是一点不过份的,材料以及所有的家具电器全都是意大利进口的,这得要花好多钱啊?自己一个处长,住的也只有百多个平,他小科长一个,单家独院,上下三层,还不得有五六百个平?真奢侈啊!   “这房子不便宜吧?”这几年旅游搞起来了,凤阳的地价涨得特别高,尤其是河边两岸,没到两万一平那是谈都不用谈的。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钱?   “买得早,只要一万多点,想想也是好笑,房东还怕我反悔,急急地催我交钱呢,也是,那个时候,旅游还没有搞起来,上面又没有修水库,这一年到头都要发几次大水,河边住的都是些在城里买不起房子的穷人,他们也想搬往城里来,当一回城里人,后来旅游搞了起来,河两边的坐地生金,房价呼呼往上蹿,现在没个五六万一平,你给算一算,江边随便一栋房子那得要多少钱,那些人啊,摇身一变,全成百万千万富翁了,呵呵,你想买他们的房子,多少钱你也别想,他们把房子租了,一年租金也有个百来万的,什么事都不用做,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呢。”   “呵呵,往下你该说,凤阳老百姓对这一届班子的政绩是非常满意的吧,我们计生委执意要否决他们是违背民意的吧?”   “冯姐,你说不谈工作,我哪还敢说,再说我说的意见你会听?既然说到河边的房子,我才说起这些的,至于老百姓的那些想法,我们用得着去考虑吗?他们是领导还是我们?”   “呵呵,你也不要激我!激我也没用!我也说不上话,这都是省里的意思,我想也是这样的,工作搞得好就是搞得好,搞不好就是搞不好,总不能因为你经济工作抓得好就掩盖一切了吧,计划生育就是一票否决,你们县的计划生育高位多孩就有三百多例,这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大家对计划生育工作也不能说不重视,投入那么多经费,组建了那么多常年工作队,每个乡镇都有一支,他们,他们都做些什么事啦?光吃饭不做事?”   任君飞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冯传芳又道:“不过看到你和清芳的情份上,我也跟你说了吧,刚才刘厅长来电话了,要我明天清早赶回去,估计是考核评估定等的事,我也奇了,这本来方案早都做好了,这个时候又要重新讨论,想必是方案不能通过,可能是哪个环节打通了,领导的意思转变了,也可能你们县不要被否决了!”   “那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睡上一觉就好了,难道我开车不如你?”   在灯光下,任君飞见冯传芳一脸痛苦,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忙问:“刚才伤到了?还疼得厉害?”冯传芳哼道:“要你管?”任君飞道:“我误伤你的,我当然要管了。”冯传芳撇撇嘴,道:“你管也管不了,睡你的觉去吧。”说着拿着脸盆往外走。任君飞追上去问道:“你干什么去?”冯传芳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任君飞道:“我是看你疼得厉害,你要是干什么体力活,我就帮你干了。”冯传芳道:“我去打水洗脸洗脚。”任君飞从她手里抢过脸盆,道:“你回客房床上等着,我去给你打水。”说完走出了屋子。   冯传芳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回到了客房。   任君飞先给她接了洗脸水,又给她接了一缸子刷牙的水,把这些全部送到客房里边。冯传芳瞥他一眼,有点神秘地道:“你也是给清芳这样洗的吧.”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冯传芳确实有点累了,她想到了刘清芳享受按摩时那大呼小叫的样子,心里的确也咕咚了一下。   任君飞笑道:“你先洗脸刷牙,我过会儿去给你接洗脚水。”冯传芳道:“那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叫你。”   过了五六分钟,冯传芳把任君飞叫了进去,已是洗脸刷牙完毕。任君飞端着脸盆来到院子里,把废水随地洒了,又接了点凉水,回到屋里兑了点热水,再次送到客房里边,笑道:“冯姐洗脚吧。”   冯传芳坐在床头,当着他的面脱下鞋子,露出两只穿着肉色丝袜的纤瘦脚丫,正要脱掉袜子,见他不走,问道:“干吗?不走给我洗脚吗?”任君飞笑道:“行啊。”冯传芳愕然道:“真答应假答应?”任君飞笑了笑,凑过去就要给她脱袜子。这下冯传芳吓坏了,急忙推他,道:“去去去,别耍讨厌了,我自己会洗。”任君飞道:“没事,我不嫌你脚臭,呵呵。”冯传芳羞恼成怒,道:“你才脚臭呢。”忽然间胸口一滞,乳根那里又疼起来,哎哟一声轻呼,立时就蔫了。 正文 0397还有什么比这好玩的   任君飞道:“又疼了吗?”冯传芳皱着秀眉微微颔。任君飞道:“那你就别乱动了,老实坐着,我给你洗。”说着一把抓起她的脚丫,另一手已经将袜子摘了下去,如是炮制,将另一只袜子也脱下来,再抓着两只白嫩如玉的脚丫塞到了盆里,人也跟着蹲了下去。   冯传芳想要拦他,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他拿着自己的脚在盆里搓洗起来,想到他,竟然亲自给自己洗脚,一时间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的瞧着他,这么一分神,乳根处的痛楚似乎也就消失了。   任君飞之所以愿意给冯传芳洗脚,一方面还是因为她位高权重,自己也想跟她亲近亲近,另一方面她的这双美腿确实也让他有点动心,想想那天晚上,把自己摩挲得这样舒服,到底是啥材料做成的,恁地软?这对脚丫就更是美得没话说了,脚趾敛齐、足型纤美,瘦生玲珑,雪白腻滑,其肌肤嫩娇程度不亚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委实是难得一见的美足。这样完美的脚丫摆在他这个恋足癖的面前,就好像山珍海味摆在贪食老饕的跟前一样,如何能够放过?   于是,他就堂而皇之借着给她洗脚的机会,美美的把玩了一番。唯一有些遗憾的地方,就是不能在它们还被丝袜包裹着的时候尽情抚摩。要知道,被丝袜包裹的女人脚丫,对男人而言,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诱或,足以令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骨蚀魂销。   洗完这对脚丫,他恋恋不舍的放下去,四下里望了望,道:“擦脚布在哪?”冯传芳只是垂头看着他,也不言语。任君飞呵呵一笑道:“我都忘记这是谁的住处来着,擦脚的,冯姐哪敢自己去取啊,等等,我替帮你拿来着。”   说着任君飞就要起身,冯传芳低头看了看盆子,忽然啊了一声,任君飞赶快俯下身子去看,冯传芳忽然用脚丫从盆里撩起水花来,甩在他脸上。任君飞愕然不解,问道:“你干什么?”冯传芳见自己的洗脚水甩了他一脸,连嘴上都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却依旧不说话。   任君飞见她笑得太过暖昧,心中一动,站起身问道:“你干什么呀?”冯传芳抬头觑着他,还是不说话,嘴角带着得意而又怪异的笑容。任君飞笑道:“我好心给你洗脚,你就这样对我呀?”冯传芳还是不言语,只是盯着他看,表情与眼神都带着暖昧的笑意。任君飞跟她对视片刻,只觉身体燥热得不行,似乎屋子里升起了一个大火炉,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火烫的暖昧因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床沿前,几乎跟她身贴身了,这才停下,用暖昧的口吻低声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干吗撩我一脸洗脚水?”   冯传芳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又笑出来,往日里凌厉高傲的丹凤眼在这一刻眯成了月牙,白中透红的俏脸如同开了花似的美丽动人。笑靥如花,形容的就是她这一刻。   “你这人坏,就该泼你一脸!”说完她也不敢盯着任君飞,把头扭过一边看向窗外去了。如果建军表哥也能如此知冷知热,给自己这样洗一次脚,那人生就太圆满了。   微微躬身,大着胆子凑头到她笑靥跟前,盯着她的美眸,柔声道:“说,为什么撩我一脸水?”冯传芳还是不说话,只是上半身往后躲了躲,免得被他撞在脸上,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一些。任君飞得理不饶人,两手撑住床沿,上半身追了过去,始终贴在她的脸庞跟前,佯作恐吓的说道:“快说,要不然我可跟你没完!”冯传芳继续后躲,嬉笑道:“活该,谁让你给我洗脚呢。”任君飞跟着追上去,佯怒道:“好啊,敢情我伺候你还是好心没好报啦。”   冯传芳嗔道:“哎呀别闹了,我都快摔倒了。”说着忙用双臂在身后撑在床上,饶是如此,上半身与床面也已经形成了四十五度的夹角。任君飞扬厚脸皮精神,继续往她身上压,道:“到底谁在闹啊?”说着话,已经再次逼近了她的脸庞。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嘴里说着没营养更没意思的话,慢慢的往床上倒去。空气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屋里气氛既火爆又压抑,似乎即将下起暴风雨。   终于,冯传芳仰倒在了床上,也再没有后退闪躲的空间。任君飞虚压在她身上,两人衣服已经接到一起了。彼此对视着,神情各异。   冯传芳终于意识到玩过了,忙嗔道:“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任君飞道:“现在认错,你不觉得晚了吗?”冯传芳似乎已经看到他虎目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忙转移了视线,低声道:“你起来,别太过分哦。”任君飞道:“你往我脸上撩洗脚水不过分吗?”冯传芳笑了笑,委屈的说:“我是女人,又是你客人,你是这样接待客人的。”任君飞道:“你看看你像个客人样子吗?舒舒服服地坐着,还让主人给洗脚,有你这样的待遇吗?那我俩换换。”冯传芳道:“是嘛,还不赶快拿毛巾给我擦脚?”   任君飞起身走到浴室,浴室什么东西都没去过,毛巾和浴巾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不得不感叹,有修养就是有修养,没有主人的允许,就不会乱翻别人的东西。   “冯姐,其实我忘告诉你了,浴室那一套浴品是你的,你放心用就是了!”心里有些歉意,拽了一根洗脸帕,任君飞便走了出来。   “是吗?不会是你老婆的吧,消过毒吗?任君飞,我告诉你,没消过毒我可不敢用的!”   消毒?就算是老婆留下的,那也不用消毒啊,什么意思啊?分明是说老婆不干净啊,这让任君飞受不了啦。   “冯传芳!”   “哎!”冯传芳这下应得够爽快。   “你这么说话,我们就谈不下去了。”任君飞铁青着脸,胸脯起伏得厉害,看得出他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对不起,我说错了行么?”冯传芳很害怕,她怎么不知道那套浴品是任君飞刚刚放进去的,想开个玩笑,没想任君飞生气了,她也有点后悔。   “嗯!”任君飞点了点头,埋头给她擦脚了。   “你很爱她吗?”沉默了半晌,冯传芳忽然道。   她,自然是自己的亡妻王洁妮,任君飞抬起头来凝视着冯传芳的眼睛,然后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吐出一句,“可惜她走了!”   “是啊,清芳跟我讲了,小任,你现在还很想她吗?”   “哼,那还用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任君飞头也懒得抬,不假思索地回道。   冯传芳似乎看到了任君飞的虚伪,斜眼看他一眼,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就是突然想……”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很快反问道:“你为什么给我洗脚?你不觉得给女人洗脚丢人吗?”任君飞道:“不觉得,一点都不丢人。别人想给你洗还没机会呢。”冯传芳心头一甜,道:“那你把袜子也给我洗了吧?”任君飞:“……”冯传芳见他无语凝噎,忍不住又想笑,道:“知道了吧,我这个人喜欢得寸进尺。”   任君飞笑道:“我能得寸进尺吗?”冯传芳犹疑了下,摇摇头,道:“你要知足常乐。”任君飞道:“凭什么你能得寸进尺,我就只能知足常乐呢?”冯传芳讪笑道:“我是女人呀。”任君飞说:“可我就想得寸进尺。”冯传芳忙叫:“你不能!”任君飞说:“如果我非要呢?”冯传芳道:“那……那我就……”   任君飞对她帅气的一笑,落落大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声:“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一大早还要赶路呢!”说完把她袜子捡起来扔到脸盆里,端起盆去院子里洗袜子去了。   冯传芳缓缓坐起身,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仍觉得脸皮烫身子热,抬手抚额,半响后微微摇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忽然使小性子一样的往空中踢了一脚,踢完这一脚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又扑哧笑出声来。这个小涩鬼,明明是个薄情寡义,四处沾花惹草之徒,非要装出假道学样子,还有什么比这好玩的!   丝袜轻薄,容易被风吹落,所以任君飞洗完之后没有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而是拿回了屋里,放到椅背上搭好,此时闲下来,也有空回想刚才在客房里生的那旎旖一幕,心中得意万分,原来她也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的冷淡凉薄,会调笑也会打情骂俏,比自己想象中容易亲近多了,原以为征服她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不过是心中一念就可以做到。此时回想,刚才若是厚着脸皮继续亲她,说不定现在好事已经成了,非要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唉,这可有的等了。   他时而高兴时而失落的胡思乱想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洗漱一番躺到床上睡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听到客房传来低低的脚步声,知道是冯传芳出来了,估计是出去小解,也没理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对刚才自己的亲热举动又有什么态度,心里还是很期望了解她的心思的。 正文 0398白日做梦   小解之后,冯传芳仍觉得小腹热热的,里面好像澎湃着一股灼热的东西,在洗脸台前,对着镜子,冯传芳倒饬了好一阵子,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捏了捏粉嫩的脸蛋,自己还年青啊!   这次来凤阳,一方面确实也担心罗明亮受苦,任君飞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丈夫出了事,妻子应该挺身相救,不过另一方面,她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丈夫同意离婚的,也不管她离婚之后,表哥能不能娶她,这个婚她是铁定心要离的,因为他对罗明亮这个人失望了,也对她的婚姻死心了,可以说和罗明亮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次欺骗。   大学刚刚毕业,冯传芳分到了县妇联,因为一个活动需要学校支持,冯传芳便被派到学校去洽谈工作。   那时的她刚刚二十岁,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双美目含水般勾人心魄,身为副校长的罗明亮只看了一眼,脚底下就再也挪不动步子了,近年虽然漫步花丛,阅美无数,可那些都是俗脂庸粉,怎及得上要颜值有颜值要气质有气质的冯传芳,就在那一瞬间,他疯狂地爱上了冯传芳,并且发誓一定要娶到她。   那次活动举办得非常成功,妇联为了感谢学校的支持,特别请了学校领导吃饭,而贵为市主要领导公子同时又是校领导的罗明亮自然就成了重要的客人,那天,晚上的接待冯传芳就成为罗明亮口中的话题,县妇联领导那是心知肚明,酒席结束后,安排了一场舞会。   理所当然,冯传芳就是罗明亮的舞伴。   搂着女人在旋转,罗明亮的手却很不老实的在女人的身上乱碰,当时罗明亮长相俊郎,也算是翩翩佳公子,可是喜欢寻花问柳,名声不是太好,冯传芳向来洁身自好,她可不喜欢结识这些华而不实浑身散发戾气的官二代,因为县领导的吩咐,冯传芳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陪着罗明亮。   舞会结束后,在送冯传芳回家的途中,罗明亮就大胆表达了自己怕爱,可是冯传芳却无情地拒绝了,拒绝得很干脆,拒绝得不为以后留下一点余地,在她心里,尽管罗明亮的家庭背景很好,能够给自己的仕途带来很多的帮助,但这种公子哥儿是决不可能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这样的男人不能作为交往对象的。   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想得到。越是女人无情的拒绝,更能坚定男人追求的决心,这就是男人身上的贱性,这种贱性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不管你是贫是富。   为了得到冯传芳,罗明亮绞尽了脑汁,想到了很多办法,送鲜花,写情书,请吃饭,还找领导做工作,反正只要能够接触到冯传芳,哪怕是再卑鄙的欺骗,他也用,各种招数使尽了,但冯传芳就是软硬不吃。   有一次,经不住软磨硬泡,冯传芳无奈答应和他一起出来吃饭,吃饭时正好遇到了一群喝醉了酒的小混混,要调戏冯传芳,罗明亮此时就像英雄一般地站了出来挺身相护,赤手空拳地打退了小混混,而自己屁股上却让混混刺了一刀,他却不管不顾自己,反而跑过来问冯传芳受伤了没?冯传芳当时就感动得热泪盈眶。   住院的时候,冯传芳请了假照顾他的,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罗明亮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好,   “芳芳,你回去吧,我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不能影响你的工作啊!”医院里,罗明亮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不,你的伤因我而起,我不能撒手不管!”冯传芳决然道。   “芳芳,怎么能这么说呢,换了别人,遇到那样的情况,我也会出手的,所以啊,你也不要记我的情,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的父母吧,谁叫他们把你生得这么漂亮了,让那些流氓一见就想入非非忘乎所以呢!”   “好了,不要多说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咳嗽起来会撕了伤口的!”站在床边,冯传芳替他拉了拉被子,却不料双手让罗明亮捉住了。   “明亮,你这是。。。”冯传芳有些错愕,但是她却没有挣扎。   “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罗明亮抱住了她。   那时候,刚刚得到了表哥出国的消息,冯传芳头脑一片空白,恰好罗明亮走了进来,男人不就是女人的保护神么?一个男人为了你而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冯传芳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动作也没做,仍由忐忑不定的罗明亮把他放倒在病床上,一件件地脱去她身上的只衣片缕,她木讷地望着天花板,只说了一声,“不会有人来么?”罗明亮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闷哼一声,就跃上了她的身子。   那晚,她如僵尸一样地躺着,哪怕再猛烈的撞击,再疼痛的撕裂都没让她感觉到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罗明亮事后摸了摸她的屁股,然后放在眼下看了看欣喜地道:“芳芳,想不到你还是处。。。”   那时,冯传芳流了很多泪,她也搞不清是苦涩的还是甜蜜的,她认定了这个男人,嫁给了罗明亮,成了罗明亮的老婆。   后来在一次兄弟喝酒中,罗明亮却在炫耀中泄露了秘密,原来英雄救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那帮小混混就是罗明亮花钱雇来的。   离婚协议她来时都写好了,她拿出来让罗明亮签字,她认为罗明亮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异议,出了这档丑事,他应该没有脸,可是她却想错了,她完全低估了男人的寡廉鲜耻,罗明亮接过离婚协议,粗略看了下就扔了回来,“净身出门?决心蛮大嘛,为了离婚,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了!是吗?多潇洒啊,冯传芳,你也太狠了,我走到这一步,还不是你给逼的,你掰你的手指头好好算一下,这几年你和我睡过几回,就是有那么几回,你也是权当可怜,应付了事,而我却把每一回当作过年啊!我是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冯传芳,我知道你为啥要闹离婚,是为了你表哥肖建军是吗?他回来了,你想甩掉我与他重修旧好是吗?你不要给我说不是,你也否定不了,你和你表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洞房花烛的那晚,你喝多了酒,知道吗,你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迎接着我的冲击,嘴巴上叫出的名字却是肖建军,而不是我,这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肯定会注意的,你知道吗?在以后我俩的每次房事中,只要你到高潮了,你还是叫他的名字,是啊,我是男人,是男人谁受得了这样的事呢,可是我又想了,毕竟是我罗明亮得到了你的人,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们俩相爱多年,他竟然没要你的身子,充这一点,让我对肖建军的人格有点敬佩,冯传芳,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人家说我风流成性也好,不务正业也罢,但我不会因为别人而做一点改变,我生活只为了我自己,告诉你,你可以和你的表哥好,我也答应以后再也不碰你,但想要和我离婚,那是白日做梦。”   是啊,我是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了,逼急了,他乱咬一阵,咬到了表哥那可不好,毕竟表哥前面是一片光明的仕途大道啊!   正想着,房子里传来呼噜声,冯传芳心一凛,这个小任,二楼卧室不睡,睡正屋沙发搞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太困啦?还是。。。   思忖了一会儿,冯传芳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把门关了,瞥眼瞧见晾在椅背上的丝袜,不由自主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任君飞,望着他出了会儿神,轻声说道:“我关灯啦?”任君飞睁开眼睛瞧她,道:“关啊,我没不让你关啊。.”冯传芳问:“原来你一直没睡啊?”任君飞说:“本来睡着了,让你给叫醒了!”冯传芳怒道:“强词夺理,我说话那么轻,睡着了你还能听见?”任君飞道:“我这人瞌睡浅,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你也是,知道我睡着了还故意吵醒我,以后睡不着得了神经衰弱我找就找你,呃,呃,关灯呀!”   听到他这略带挑衅意味的话,忍不住有气:“切,你自己怎么不关?我不关啦,你自己关吧。”任君飞笑道:“我那是好心给你留灯,方便你上厕所。”冯传芳哼了一声,道:“虚情假意!你会有好心?”说完,用她独有的潇洒傲娇走路姿势往客房走去。   任君飞坐起身叫道:“站住!”冯传芳站住后问道:“干吗啊?”任君飞笑道:“给我关了灯再走,不然不许走。”冯传芳忍俊不禁,冷笑道:“这是什么规矩?哼,我今天偏偏就不给你关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继续前行。任君飞片腿从床上跳下来,嘴里叫着:“你不给我关是吧。”已经冲她追了过去。冯传芳一路小跑进了客房,笑道:“要关就自己关,少赖上我。”   任君飞追到门口,想要推门进去,可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回到门口关了灯,回了自己床上睡了。 正文 0399日理万机   等她把门关上了,任君飞转身去了厨房,切了一些肉丝,淘了米和着几片皮蛋放入电饭锅里,冯传芳早晨喜欢喝粥,这样一来,第二天一早,她就可以喝上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了。   忙好了,任君飞又返到客房门口,耳朵贴到门边听了听,听到里面轻微的打鼾声,确认冯传芳睡下之后,这美女也真不简单,睡个觉动静也那么大!   任君飞咧嘴笑了笑,顺手把灯关了,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时间这么短,要睡就要睡个高质量的,没有大床怎么行!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冯传芳一直按着胸口的手才放了下来,她努力睁了睁早已疲惫不行的眼睛,摇摇晃晃地向着床上走去,心里面只感觉杂陈,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早知道你这样胆小,我也不用打反锁了,嘿嘿!不过到了床上,不小心地摸到了自己的胸口,她又得意了,任君飞啊任君飞,你不上楼去,老娘才睡不安稳呢!   “君飞,睡了吗?”任君飞刚刚脱衣上了床,田满清就来电话了。   “睡了,刚做好梦,让你给吵醒了!”   “我问你,那个女人是谁啊?”   “什么女人?我在省城啊!”   “你就别装了,李二牛都看到你了,他说你带了个漂亮女人回家,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见过,气质高贵,一定是大城市来的,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冯传芳来啦?”   任君飞骂李二牛多事,心里也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别在小县城里做,这儿熟人多!   “是,怎么可能是传芳处长,那么大个领导,又是个女人,她会住我家里吗?”像冯传芳这样重要的处长,一般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会到场来陪的,如果事后让他们知道冯传芳来了凤阳,那任君飞就会受处分的,而且这件事,迟早都会让他们知道的,但任君飞决定还是暂时不让田满清知道,因为他知道了,那就成了官方的事情,他誓必要给书记县长汇报,县领导就会来陪同,事情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了,冯传芳肯定会生气,一生气就不会对凤阳有什么好印象了。   其实这事任君飞也是有私心的,想见冯处长吗?我偏就不给你们机会,冯处长是我的朋友,想讨好她,你们先得讨好我,不是?   “哦,不是我也就不问了,只要你这小子身体吃得消,你爱带谁回家就带谁,我老田才懒得管你哩!”   接着两人就聊了一会工作,因为县里重视,田满清天天下乡督阵,各乡镇一点不敢懈怠,集中全部精力人力投入计划生育冬季突击工作,一个月下来结扎就有三千例,其中双女结扎户就达到三百多例,成效十分显著,就是汇报跟不上去。   汇报也就是工作简报,这是县委领导小组一开始就定的,宋玉婷说了,一定要加大简报工作力度,不光要让省里看到我们落后的过去,更要看到我们努力改变现状的决心和行动。按分工,简报这一块是督查室负责,田满清这么说,当然是侧面批评任君飞的不是了。   县委督查室有四个人,也就是说任君飞有三个兵,两男一女,男的一个叫颜长文,另一个叫郑经,女的欧阳娜娜。   这三个兵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督查室任君飞要做到令行禁止,政令畅通,那还要花一番心思。   颜长文,年纪四十三了,这样的年龄在仕途上没什么指望了,虽然挂着副主任,他却不想督查室的事,更别说下去搜集信息编发简报的事了,只想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混到天黑下班,每天关心的只是福利问题。   郑经进督查室是一肚子怨言,在这之前,他是政府办副主任,兼着常务副县长赵海峰的通讯员,显然就是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可是却不知怎么的,一纸调令,把他弄到了县委督查室,而且什么职务也没有。心里窝着火,不无端生事就阿弥陀佛了,那还敢指望他做事!   欧阳娜娜就更指望不上了,你要她喝酒跳舞唱歌还可以,要她去写简报,难为了她也是为难了你,她写得那个简报呀,保证你修改起来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还不如自己写一篇来得快来得好!   每一次任务来了,他们三个就推来推去,最后又回到任君飞自己身上来了。任君飞也只有摇头苦笑,谁叫自己摊上这些佛爷同事呢。   拿着国家的工资,不给老百姓办事怎么行?这股不正之风是该杀杀了,县委办主任刑睿就曾笑话过自己的领导能力,任主任,你呀,你这个领导也太霸道了吧,大权独揽,什么事都亲自做,怎么就不叫手下给分分忧呢,我可对你说了,别宠坏了他们,你落得一个人累,他们却不会说你好!就今天了,上午去医院看看罗明亮,下午就回办公室开个会,纠风会!就这么定了,任君飞很快睡着了。   次日早上天还没亮,任君飞早早的起来做饭,也没做什么复杂的早餐,就是洗了几根黄瓜和水果,女人水色好,都是爱吃蔬菜和水果吃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冯传芳感慨的话语声:“也真难为你了。”任君飞回头看她一眼,奇道:“这有什么难为的?”冯传芳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说:“让你这么早起来做早餐啊!”   “早餐,我也要吃啊!”任君飞笑了笑道。他抖了抖黄瓜上的水,冯传芳眼里一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黄瓜?”。   “这还用问,女人都喜欢吃这个!”任君飞伸手一送,道:“给,就这么吃了,口感好!”“这。。。”冯传芳扭捏,不敢伸手去接,移过眼神不敢看任君飞了,任君飞才知道自己失了言,慌忙道:“这也太长了,还是让我切片了吃,”冯传芳忽然把头抬起来,嫣然一笑,“看我都让你带偏了,想多了,不就一根黄瓜嘛,切片不新鲜了!”把手一伸,接过黄瓜就往樱桃小嘴巴里一塞,烈焰红唇给塞得满满的!哟,还真是性感!   “你手艺还真不赖啊,粥做得这么香!”冯传芳吃得很香。任君飞也很开心,别看冯传芳吃得很开心,却一点也不失淑女风雅,她这么一小勺一小勺舀着往樱桃小嘴里送,没有听到一丁点响声。   “好吃,那就再吃一碗!”   “不,不,美味不可多得!我吃上瘾了怎么办?你给我弄?你可。。。”冯传芳突然停了下来,抽出了一张纸巾往嘴巴一捂,轻轻地打了个饱嗝,讪讪地抬起头,“让你笑话了,吃得太饱了!”   任君飞欣慰地笑了笑,“有冯姐这句话,便是我任君飞最好的奖赏了,你这就要走了,我还真有点难过!”   “难过?”冯传芳手枕下巴,很是惊讶地道。   “是啊,刚刚叫冯姐习惯了,下次见面了又得改口叫冯处长了,你叫我怎么适应啊!”   “呵呵,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冲你这份心,姐也把你这个小弟弟认了,这样吧,不管在哪里,以后你都叫我芳姐!叫我一声芳姐,不委屈你吧!”   任君飞内心大喜,嘴巴却嘟哝道:“我可不小了,不是小弟弟了!”   吃饱了,冯传芳要帮忙收拾餐具,任君飞哪肯让她帮忙,不就几个碗筷的事吗?往洗碗池里一丢不就了事,这是任君飞的习惯,池里的碗不到十个以上,他是不会动手洗的。   冯传芳吃饱了就要回去了,任君飞自然陪着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冯传芳打响了车子,却迟迟不见起步,不知何因,任君飞走上前去:“芳姐,你是怕么,昨晚开车是你睡着了,小心点,不会有事的!”   “我才不担心这个呢,我是在想,回去清芳要是问我昨晚住哪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她呢!”   “这,光明正大,芳姐,你就实话实说吧!”   “对!就这么说了,住任君飞的,睡任君飞的,还吃任君飞的,气死她!”   “芳姐,你不能这样。。。”任君飞捉急叫了起来,可是一阵清烟,车子一骑绝尘而去。   一个芳姐,一个芳妹,从此我任君飞在省厅里有了两个处长朋友咧,一个管着帽子,一个管着票子,嘿嘿,我看哪个当官的还敢轻视我!   雪后放晴,应该是最冷的天气,尤其是早晨的风,可是任君飞并不觉得特别冷,他在回忆着与冯传芳在一起时发生的,温馨的一幕又一幕,与这样的又有地位又有美貌的美女处长能有这么一段浪漫时光确实应该知足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件发生,但任君飞依然觉得受用。   如果说他不想和冯传芳发生一点更进一步的接触,那是太抬举他了,任君飞不是那样高尚的人,冯传芳和刘清芳不一样,刘清芳的善解人意只能激起任君飞的保护欲,而冯传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野性,那种野性只能激发任君飞强烈的征服欲!   他当然更不用担心肖部长了,肖部长日理万机忙都忙不过来,哪还顾得上儿女情场这些小事,至于罗明亮他更不用担心了,他都能睡别人的老婆,难道还不让别人睡他老婆!   任君飞唯一担心的就是,冯传芳讨厌他,如果强行把她做了,说不准她一怒之下就会把自己送到监狱的。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嘛!   伴随着一阵风声,一辆红色跑车迎面而来,任君飞本能反应,腾地跳到了旁边。 正文 0400舍不得你的温柔   旁边不知谁扔了一块香蕉皮,任君飞跳过去的时候,正好右脚踏到了香蕉皮上面,右脚往前面一滑,身子猛然感觉悬空了。   这是要大哥玩个一字码了吗,哪还不把大腿根也给撕裂啦,情急智生,任君飞屁股猛然往后一撅,双手往前一撑,趴到地面上,这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像四脚着地的动物了,姿势虽然有点不雅观,不过免了腿根撕开的痛楚,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任君飞站了起来,手揩了揩眼睛,地面上有很多水,扑下去的时候,脸上溅了不少的水。   嘎吱一声,红色轿车在身边停下了。   “赶去奔丧啊!”任君飞正要开口大骂,忽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车窗摇下来,伴随着一番阵银铃般的笑声后,探出一张娇媚无比的笑脸来。   “任主任哈,你这是要去哪,上班吗?来,上车!我送你去!”   既然回来了,还是先去办公室打个转签个到,免得别人讲闲话,自己的车子放在大院里,等会开车去医院也方便。   “去哪?上班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迟到?”任君飞白了欧阳娜娜一眼,坐了上去,打开副驾驶室,欧阳娜娜也睨了他一眼,小嘴巴嘟了嘟,不作声。   本来想激一激让欧阳娜娜让她生气,然后自己就拿她迟到的问题而大做文章,好好批评一顿,不料她却乖巧得如邻家小女孩一般,任君飞哪还舍得教训半句,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格外不是滋味,讪讪地问,“车上有纸么?”   “给!”欧阳娜娜忍住笑,递来纸巾。   “嗯!”任君飞接过。在脸上擦了擦。   “还有这儿!”欧阳娜娜伸手指了指他的耳朵下面,“知道,开好你的车!”任君飞没好气的说,欧阳娜娜吐了吐舌头,咕哝几声,专心开车。   “这样开车很危险,会撞死人的,你知道么?”任君飞一边擦脸一边说,看到欧阳娜娜不敢回话,“我说的对不,你想想,撞伤了人,你家有钱,赔点钱你不在乎,可是你想过没?那人怎么办?如果他上有小,下有老,那他的家怎么办?社会又怎么办?娜娜,开车就开车,不是炫车,就算不为自己负责,那也要为别人,为整个和谐社会想一想,是不?”颇为得意,大小姐又怎么啦,还不让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摇下车窗,说了声,“去你的!”随手一丢,那张脏纸巾便飘出了窗外。   嘎的一声,车子停下了,任君飞大惑不解,   “娜娜?”   “下车!”   “这不还没到吗?”县委大院虽然在前面,可还有四五十米的路啊,任君飞讷讷道。   “把纸捡起来!”欧阳娜娜板着脸道。任君飞方才下了车,把那纸巾捡了起来,丢到旁边的垃圾箱里。   “一张纸巾确实不算什么,可是你想呃,你丢一张,我丢一张,那县城还像个什么样子,卫生城市还创得下来么。。。一些小习惯更能说明一个人。。。”等任君飞上了车之后,欧阳娜娜才打开话匣子,一直到停好了车还没有说完,任君飞红着脸一句话也不敢回,打开车门就跑走了。   此时还早,办公室没人来,任君飞签了个到,便跟欧阳娜娜交待一声下午碰下头,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欧阳娜却反问他是不是工作时间,任君飞说当然是了,他保证下午上班之前回来,欧阳娜娜得意说那你还交待什么,上班时间谁不在啊!这话自然就是指他了,他是领导,经常在外面有事,任君飞暗骂了一句,先让你得瑟得瑟,下午有你好看的!讪讪地出了办公室。   任君飞到了停车场后,人刚在驾驶室里坐稳,副座的门竟然被李小露拉开了,吓了他一大跳,整个人紧张得大气都不喘一下,赶紧把车发动,迅速离开了政府大楼。   李小露才不管任君飞怎么想她,在副座上得意地笑个不停。   任君飞直到开离政府大楼好远,心才平静下来,瞪着李小露问:“你要害死我啊。”   “就要。”李小露说完,就去摸任君飞的脸,摸得任君飞哭笑不得。   “小妖精,你下次不要这样,会吓死人的。”任君飞真的吓得不浅,此时上班时间,又在政府大楼前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啊,他哪里敢和李小露拉拉扯扯。   “哼,如果不是我办事下楼恰好看到了你的车,你是不是决定又不告诉我是不是又只见老女人是不是说。”李小露说时,手已经往任君飞的裤裆里下手了。   任君飞被李小露弄得火烧火燎的,可这是大街啊,他示饶地说:“小妖精,你不要弄我了啊,好难受的。”   “就要让你难受,谁让你回来不告诉我的,看你下次还告不告我。”李小露这么说时,更加买力了,大有不让任君飞崩溃不罢手的架势。   任君飞被挑得招架不住了,低声调笑地说:“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还想我?”   “鬼才想你。”李小露撒娇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搭在了任君飞身上,任君飞没得法,一边往城边开,一边说:“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不好。”李小露竟然这么说。   “那你要怎么样啊,小妖精。”任君飞急了啊,很有些日子没沾过女人,昨晚和冯传芳又抱又亲,自己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现在被李小露这么卖力地挑衅他,他要忍都没法子忍了。   任君飞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沾女人,理智上是这样的,可李小露这个小缠人哪里肯放过他啊,而且久别成新婚,好象在他和李小露这里就是这感觉。   没见到李小露时,任君飞还真不怎么想这个女人,一见她,特别是她现在这么卖力地弄他时,他真的被勾搭得忘掉了一切,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小妖精,而且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弄一下。   “我要车震,我就忘了那个晚上,我还要。”李小露喘着气地喃喃说着。   任君飞傻了,这可是大白天啊。   “我的姑,这可是大白天啊,被人看到,你和我就完了。”任君飞讨饶地说着。   “我才不管,我就要,就要。”李小露说着,手旋转起来,让任君飞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那我们去老地方好不好!”老地方就是笔架山公园,虽然是城中心,不过地势较高,空气新鲜,上班的人早晨锻炼的好地方,到了上班时间,那些人都回去了,上面就不会再有人了,李小露不敢去开房,她说开房遇见人了更不容易说清楚,   还不如就在车上,又刺激又安全,于是任君飞才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屡试不爽,两个搞半年了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任君飞一边往笔架山驶出,一边说:“小妖精,轻点,轻点好不好”   “不好,让你不听话,不听话。”李小露竟用手不断地拍打起来,让任君飞又难受,又憋闷。   “好,好,好,小妖精,我听话,听话,你说怎么来就怎么来,别打了,小姑。”任君飞苦笑着求饶。   “哼,下次再回来不告诉我,我就这样。”说着,李小露的两手指做了一个剪刀样,吓得任君飞赶紧说:“我通知你,通知你,你别这样哈,那比命还可怕的。”   李小露见任君飞吓倒了,赶紧娇笑地说:“吓你的,我哪里舍得剪掉啊,这么好的宝贝啊,我都恨不得天天占有呢,笨蛋。”说着,李小露的手温柔了起来,让任君飞恨不得马上找个僻静的地方。   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不干坏事时,好象总有安静的地方,这要想干个坏啊,走老半天都有人影在晃。   任君飞就笑:“是不是都知道我们要干坏事啊,妈的,怎么这么破的车子上还有人啊。”   李小露就扒在任君飞怀里大笑,整个人埋了进去,手不规矩的同时,把她看蝶片学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往任君飞身上运用着,她就是想把这个男人牢牢住。   除了这个技术外,李小露没有任何可以和宋玉婷抗衡的东西,这是她这一段想明白的一个东西,也是她极力去练习技术的理由,她就不信,她不能战胜宋玉婷,而且她不能中途退出,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离不开自己,所以,她是真的学得很认真,很仔细,每一个动作她都用回放的功能去学,学捉摸的。   任君飞被激得完全是李小露这个小妖精的画面,就一个劲往最可能没人的地方开,没想到车一下子陷到了一个泥潭里,气得任君飞下车一边踢车胎,一边骂:“什么破路啊。”   李小露却一点也不在乎,她只要跟着任君飞在一起就行,才不管这些呢。   “不管这个了,我们找个地方玩玩,指不定呆会就能发动的。”   呃,这是大路,过往的车子很多,车震是不可能了,任君飞唏嘘一声外面冷静啊!   “我不管!”李小露说完,就去拉任君飞的手,把他往一旁的树林里扯,仿佛她等了八百年才遇到此时的情景一样。任君飞已经被李小露挑衅得很是难受,也就没再多想,还好,山半腰有一片小森林!   绿化好啊,没有绿色就没有城市文明,任君飞一路感谢着林业局的同志,跟着李小露钻进了树林里,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大白天钻树林,说实在的,还真是刺激。 正文 0401戾气   呃,这是大路,过往的车子很多,车震是不可能了,任君飞看了看公园上面,双掌搓了搓,唏嘘一声外面好冷啊!   “我不管!”李小露说完,就去拉任君飞的手,把他往一旁的树林里扯,仿佛她等了八百年才遇到此时的情景一样。任君飞已经被李小露挑衅得很是难受,也就没再多想,还好,山半腰有一片小森林!   绿化好啊,没有绿色就没有城市文明,任君飞随手从车里拽了一张毯子,一路感谢着林业局的同志,跟着李小露钻进了树林里,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大雪天钻树林,说实在的,还真是刺激。   人就这德性,这事如同吃饭一样,吃了上顿,下顿还得照常吃。任君飞哪怕心里装着一堆的事,被李小露刺激一番后,他就如同个初恋似的,牵着李小露的手找个最容易发挥的地方。   “小露,你说这会都九点了,不会碰到什么人吧!”抱着毯子,任君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此时的他特别机警,两眼不时地往上看,竖起耳朵,只要听到一点异常的动静,他就会反身走回车里去。   “不叫我小妖精啦?”   “小妖精,你这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李小露穿着水红色的长款修身羽绒服,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随着步伐地迈动,美妙的臀线和腰线忽左忽右时隐时现起来,这朦胧的诱惑来得可比实景要烈得多,任君飞忍不住摸了一把。   “嗯,这你就不怕人看到啦?”李小露转过头嫣然一笑,这张高圆圆一样的脸此时红得就是六月间的水蜜桃,让人仿佛置身酷署,一看就只想啃上一口解解渴,哪里还记得这是白雪皑皑的季节。   “怕,可我有什么办法啊!”任君飞涎着脸说。   “你抱毛毯干嘛?”李小露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担心你冷么?”任君飞指了指路旁厚厚的积雪。   “呵呵,你真有柴啊,呵呵!”李小露一手指着任君飞的鼻子,一手捂着樱桃小嘴巴,笑得花枝招展。   “小妖精,这是公园,笑这么大声,你怕不招人来啊!”任君飞惊慌地左瞧右看,胳膊夹着毛毯夹得紧紧的,生怕让谁抢走一般。   “不可能吧,这都几点了,还能有人?”李小露停下了脚步,歪着头,神情紧张地左顾右盼起来。   “怕了吧,还以为你色胆包天,什么都不怕呢!”   “你不怕?不怕你老走我后面干什么?飞哥,我也不是怕,就是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老嚼舌头,现在的人闲得太无聊了,最喜欢看到别人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好让他去八卦呢!真让人看到了,影响确实不好呐!”   “小露,我不怕,真的,一点也不怕,你想想,这个点了,正经的人还不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谁还会在这笔架山公园里,就算在那也不是些正经人,既然不是正经人,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怕他呢?不是有句话说,邪不胜正?走吧,我走前面,这你就安心了吧!”从县委出来的时候,任君飞注意到了一辆红车子也跟出来了,当时他有些紧张,不过转了几个弯之后,那辆车被甩掉了,任君飞才放下心来,暗骂自己不该多疑,此时满脑子就想的是,雪地上和小露浪漫激情的画面,眼见李小露打退堂鼓了,他如何舍得,一手揽住李小露的腰。   不过他说的也很有道理,留在山上的不是什么正经人,看到自己来了也会老远地躲着了,怎么可能注意自己是谁呢?这么一想,“还说别人,你才不是正经的呢!”李小露嗲了一声,扭了几下身子,又笑了:   “呵呵,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副臭德性,明明比谁都还要想,偏偏就要装个一本正经,人家主动给了,这也怕,哪也怕,人家不给了,偏又腆起老脸要!当自己是八岁小男孩啊!”   “小露,我不是没说什么吗?”任君飞拍了拍李小露的肩膀走到了前面。   两个人终于看到了一个好地方,李小露可是积蓄这么久的力量,此时在任君飞身上要暴发。   等两个人扭在一起的时候,任君飞才发现原来他带着毛毯出来根本就是多余的,两个人谁也不用躺在雪地上,李小露扶着树干,而任君飞从后面扶着她,两人就这样纠缠起来。。。   李小露一步一步地把她学的技术在任君飞身上继续发挥着,而且她发现自己特别地兴奋,大有英雄找到了用武之地的激动,发挥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   任君飞好意外啊,如果车上被挑衅是李小露临场发挥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些动作,完全是陌生,而且李小露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的动作呢?他之前怎么就没尝过呢?   一股醋意让任君飞不由得问李小露:“这是跟谁学的啊,小露,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我,我。。。就要有人,你有人,我难道不能有人啊。这不公平。”李小露没有离开任君飞,把他粘得更紧了。   “小露,如果你真找到好的了,那咱们就不能这样搞了,这很对不住人的!”任君飞一听就很是不舒服,虽然确实被这个小妖精弄得很舒服,可一想这是另一个男人教她的,整个动作不由得缓慢下来。   李小露感觉到了,咯咯直笑。   笑得任君飞很有些尴尬,就想抽东西走人了。   李小露赶紧抱住任君飞贴着他的耳根说:“笨蛋,我跟着碟片学的,笨。”   任君飞又惊又喜,问李小露:“就为了我?没那个必要啊?”   “哼,”李小露哼了一下,立马又说:“才不是你呢。”   “你说看了那些?”任君飞问。   “你们平时喜欢看的那些呗,我偷着看的。你是不是也想学学,西洋的,东洋的,文化执法队要多少有多少,要不要给你弄几本?”说完,李小露很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任君飞怀钻着,钻得任君飞好是欢喜,第一次有一个女人为了他去学习这种技术,这种感觉又刺激又挺感动的。   “哦,这个以后再讲吧!”因为这个,任君飞也非常地卖力,这种事双方都想着把对方刺激到最最顶峰才能真正完美,所以,虽然站在地上远不如躺在床上舒服,可是因为新鲜的地方,因为新鲜的动作,也因为久别胜新婚的种种,任君飞和李小露竟然把这事演绎出了新水平,新高峰,至少让任君飞极有成就感的同时,也被李小露弄得无比地爽。   两个人演绎了很有一段时间,才完完美美地收工。   “飞哥,我发现,我快要死了!”   “傻瓜,你不是又活过来了吗?”任君飞拍了拍她的臀部。   “飞哥,人活着太累了,有时我真想死去!那里有天堂!”说着李小露的眼睛便起了雾,不一会便从眼角里淌出两滴清泪来。   李小露去宣传部当副手,本来就是要接任正职的,可是在公示期间却出现了举报,说她生活作风放荡,不仅靠着身体上位,还利用色相勾引男下属,在任乡镇正职期间大搞言堂,只手遮天。   举报受到了纪委的重视,等查清楚了,纯属子虚乌有,举报人是李小露的同事,当时的党委副书记,叫李和平,因为工作上的分歧,李小露很不给他面子,他一直就怀恨在心。   事后李和平受了处分撤了职,李小露的名声也被恢复了,可公示期已过,宣传部长却有了新的人选。   “李和平这个人虽然和我没有什么深交,可在城关镇时,这个人我还很了解,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举报你啊,”   “君飞,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是啊,李和平就是这样的笑面虎,听到有举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乡长龙志清呢,当书记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服过我,每次开会的时候,我俩都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到拍桌子。万没想到,纪委调查的时候,龙志清还给我说了不少好话。真的,要不是梁家辉跟我说,我还真不敢相信是李和平呢,作为党委书记,我确实专断了些,可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扪心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私人矛盾,他就那么恨我。。。人和人真不一样啊!”   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说的就是官场,官场上的人心险恶,害起来你来叫你防不胜防。   当然原因也不一定是因为李小露得罪了他,所以李和平才起举报之心,官场上也有这种人,勤奋多年,一直得不到晋升提拔,心里便忿忿不平,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郁闷之气,看到别人进步了,破口大骂别人走了歪门邪道,这是一种戾气,看似像为全世界主持公道实则是为发泄自己不满的戾气,现在官场上这样的人太多了,李和平快五十了还是个副科级,他正是这样的人。 正文 0402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仕途上行走的人,谁愿意驻步不前,谁希望一个职位干到老,对于职位升迁,李小露本就是一个十分在意的人,当初调她来时,宋玉婷就释放出这个信号,让好了接自己的班,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而这样的机会一生之中能遇到几回?她怎么不失落伤心呢?   “小露,李和平这种人真是太可痞了,造谣诽谤,他就这样算了?”   “撤了职,还能怎么样?”李小露点了点头,不解地看向任君飞。   “诬告那是犯罪啊!”   “哦,你指的是法律责任啊,要不要开除他的公职的时候,调查组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撤职让他长长教训就行了,其它的就算了。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很难。”李小露理了理头发,悠悠地说。   “你不恨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说来简单,做来挺难,更何况一个女人了,任君飞也不由得佩服李小露的心胸来。   “恨,不是一般地恨,都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可是我想了,只要起诉了他,他就得坐牢,坐牢就得丢了工作,没了工作就没了饭碗,没了饭碗还怎么养家,他的一家只靠他一个人撑着,我不能抢了他的饭碗啊!”   “露露,你真善良!李和平遇到你,也是前生积了阴德了,换做别人,看他还脱层皮,好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不就是个宣传部长么,一个副处有啥了不起的,你还年轻,只要努力,机会还多得是,以后当上正处,正师级也有可能了,别太悲观了,一悲观就说天堂天堂什么的,倒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活的念头都没有了呢,天堂真有那么干净吗?我看也不尽然,它不也有玉皇大帝,文武百官吗?露露,别天真了,只要有官场,哪儿都干净不了!”任君飞亲了亲李小露脸上的泪珠,站了起来,此刻他也想不到怎么去安慰这个官场失意的小美女,一心只想的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想陪我说说话!”李小露却死死地抱着他。   “露露,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让人看见了不好啊!要不晚上吧,晚上你来我家!”看着李小露可怜巴巴的眼睛,任君飞替她拉上了衣服拉链,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道。   “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抽脚走人。。。哎,走吧,反正我也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当这个宣传部长最好,无官一身轻,我这个副部长啊,正好享受享受美好的生活呢!”李小露怏怏地站了起来,突然抬起头来冷视着任君飞,这让任君飞感到很讶异,   “露露,怎么啦?”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宝贝,我有什么瞒你的啊,心都给了你,除了心,你说还有什么呢?”   “哼,你还要装,要不是邢睿告诉我说伯母和黄支书结了婚,他们还去了浙江,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前天还准备到乡下去看望她老人家。。。”   呵呵,原来这美女在吃邢睿的飞来醋啊!   “露露,是这样的,本来说好的,我陪老妈他们去浙江,可是昨天接到电话时,老妈她们都到浙江了,我也是才知道消息的,你又不问,我总不能一见你就说这些事吧!”   “是啊,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瞎操心什么,可是我不懂了,邢睿她就不是外人,难不成你们什么时候私定终身啦?”   “露露,这你就不讲理了,我什么时候把邢睿当家人看了,她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原本我想,如果这几天没有什么事,那我也请个假去江浙那边玩一玩,顺道接老妈回来,昨天我就跟邢主任讲了!”   “嗯,看你老实,姐就不和你计较这一回了,记住,下不为例,否则!”   “痛!痛!”下体的疼痛让任君飞额头冒汗,使劲地掰着她的手,可是这妞却一个劲地往死里捏,根本不管它的死活。   “你打我?”后脑勺挨了一下,任君飞问道。   “我那腾得出空啊!是雪。。。有人。”李小露赶忙松开了手,抬起头来。   “着!”只听一声娇喝,雪球在后脑上炸开,雪沙子呼呼地往身子里头钻,此时的任君飞那顾得上寒冷,迅即转了身,“谁?”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追了,追着了也没用!”李小露冷着脸,把任君飞给拉住了。   “露露,看清楚了,谁这么无聊啊?”   “还能有谁?这个女的也真狠辣,不就是捕风捉影怀疑我俩的事情吗,又没让她抓到什么证据,就这样等不及啦,哼,我还没初一,她倒先十五了!”   “邢睿?”不是欧阳娜娜,任君飞压力就小多了,轻舒一气,如释重负,刚才看到红车子跟了出来,他就疑心有人在跟踪,而这人就极可能是欧阳娜娜,大院里的车子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只有她的是红色。   邢睿就好办多了,虽然她是自己的领导,可是自己知道她和刘建明那么多不太光彩的过去,也就是拿住了她很多把柄,她还不至于敢把自己怎么滴。   “呵呵,爱看还不让她看,用得着偷偷摸摸?露,露,她这么好这口,要不,下回咱们满足她,给她搞一回现场直播?”   “不,这人不是邢睿!”李小露摇了摇头,狠狠地说:“和我玩盯梢,一定是邢睿安排的!”   “你说欧阳。。。”任君飞头都大了。   “除了欧阳娜娜,县委办的,你以为还有谁愿意让邢睿当枪使呢!也就是这小妮子,正儿八经的工作她不干,偏偏乐意要干这些男盗女娼的事情!”   让下属看到了这些糗事,以后还怎么摆得出领导的威严啊!下午开会,还准备拿欧阳娜娜捉刀,狠狠地批评一顿以敬效尤,这还说得出口?   “露露,这下完了,你办法多,快想想办法啊!”上了车,任君飞系好了安全带,就要发动车子了,还不忘抓住李小露的手央求道。   “孬啦!我不怕你怕什么?”李小露非常厌恶,甩开他的手。   “是啊,怎么不孬?她可是我的兵啊!”任君飞认怂了。看到他示弱了,李小露方才露出了笑脸,拍了拍他肩膀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露露,这又何解?”仅仅是慌张了一小阵子,李小露马上就气定神闲起来,这让任君飞好生佩服,摊上了事,这美女的气量和风度那要甩自己好几条街的!   “首先,你得确信一点,这不是什么好事!”李小露轻启朱唇,任君飞可等不及下文,急忙附合,“那是!”   “就是嘛,依我对欧阳娜娜的观察,她应该是一位黄花闺女吧,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友,但至少有一点我敢断定,那种事,她一定没有经历过。”   “这还用你说,露露,人家大学毕业才两年,上班之前一直呆在家里,来到单位后,我也没看见她有什么男友的!”   “有?人家会引来让你看,不比我们那会了,牵过手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大学里同居的男女学生多得是呢,不过嘛,我还是相信我的眼力,你瞧欧阳娜娜走路的那个架势,两腿直得就如圆规,你说这样的女人还不是黄花女么,飞哥,你说是不是?”李小露调皮地对任君飞眨了眨眼睛,并不等他回答,继续又说道:   “所以啊,我敢断言,别说她没看到什么,就是她看到什么,她也不敢到处乱说,一个黄花闺女,去偷看人家干这样的鬼事,她还好意思乱说,别人的唾沫淹都淹得死她!”   “嗯,露露,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欧阳家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之第,可也是个富商之门,在咱凤阳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家庭,她欧阳娜娜丢得下这张脸,我又算什么呢!”嘿的一声,任君飞摸了摸下巴。   “话也不能说得太满,现在不敢说,那也未必以后不敢说,总归她是你的兵吧,让兵拿住你的短处,这好比如芒在背,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是不挑出来,始终不是太舒服,对的,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一定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一辈子也不敢说出来!当然,这事需要你的配合!”李小露嘴角流露出几丝阴森森的狡黠来,   “威胁?恐吓?露露,你可要知道,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可使不出来啊!”   “臆,你把我李小露看成什么人啦?威胁,恐吓,亏你还说得出口,在你眼里,我李小露就是那么不堪么!”   “露,我不也是急了嘛,算我口误,口误行了么?”啪啪两声,任君飞自己掌嘴巴。   “不算,再打响点!”李小露眉毛一扬。   “好,打响点就打响点!”任君飞无奈,只有狠狠地抽了两下嘴巴,这下估计脸都打红了,手板心也听到痛了呢!   “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正文 0403睹物思人   嗨,叫你打你还真打啊,别打了别打了,和你开个玩笑,你当真,打到你嘴巴上,疼在我心里你知道么?李小露往上提了提打底裤,然后倾来身子,双手捧住任君飞的下巴,意犹未尽地说:“根据你刚才的表现,好,姐就奖赏一个!”   接下来李小露说出来自己的办法,直接把任君飞给雷得目瞪口呆,“小露,你这法子管,管用么?”   “管用!我也考虑了好久,对于欧阳娜娜这样的女孩,只有这办法又直接又有效,当然了,这也要你配合,哪个时候,要你怎么做,等我安排好了再具体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就这么装着,当什么事情也没有。”李小露自信满满,斩钉截铁地说。   “嗯,露,不是你对我好,具体怎么做,你大胆安排就是了,我全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能拖得太久啊!”任君飞服得五体投地,点了点头。   “呵呵,瞧你这副猴样,就等不起啦,也不顾顾我的感受,我也是个女人啊!”   “露露,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说是吗?我好你也好啊!”任君飞摸了摸李小露的肩膀安慰道,突然想到要先问罗明亮在哪个科室,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好多未接电话,全是李明的,任君飞整个人一沉,难道担心的事发生吗?   迫于吴书记压力,罗明亮的事情官方是处理好了,但易军未必心服口服,尤其是他下面养的社会上那**兄弟,指不定会来医院生事,为了罗明亮的安全,任君飞建议由李明亲自来守护。   任君飞赶紧先给李明回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明哥,有事是吧”   “是啊,来了几中巴的人呢,局里又增派了三十多名干警,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呢!”李明赶紧把他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任君飞。   “现在?”任君飞大惊,急着问李明。   “不是现在,我急着打你电话,你这个时候在哪,还不来接我的班,你可要知道,起了群体性事件,如果有个流血或伤亡的,我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可是难辞其咎啊!”   这个事情闹得还有些滑稽,那些闹事的并不是易军的社会兄弟,而是顾兰芝乡下来的家族,一听说顾兰芝喝药便包上几辆中巴车大清早来医院了。   这些天,顾兰芝一直都不敢出门,虽然易家没有说她什么,可是顾兰芝一直都是闷闷不乐,她在为晴人担心,担心他受不了易军的折磨,担心他从此没了胆子,再也不来和她幽会了,如果是这样,自己就再也不能体会那种酣畅淋漓而又让人刻骨铭心的爱了,就好比一朵含苞欲放的蓓蕾,如果没有雨露的滋养,它就会慢慢枯萎,如果这样,她还不如死。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刚刚从派出所回来闹了一肚子不快的婆婆看见了,骂她骚蹄子,骂她天性贱天生就喜欢让男人搞,骂她把易家的名声给丢尽了。。。   顾兰芝再也受不了,既而又听到罗明亮将要被判刑时,想想自己,未来是看不到一点希望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割开了杀虫刘的瓶子,将那半瓶毒液咕咚咕咚地喝干了。   一百多人拿着柴刀棍棒在医院里等着,只要抢救室里有一点不好的消息,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冲到病房里把易军打死。   他们是老百姓,他们没有文化,他们更不知道什么是法,他们的眼里只有亲人,只要自己的亲人受了委屈,他们就会站出来为他出气撑腰。穿皮鞋怕穿草鞋的,懂法的怕不讲理的,往往这群人被那些当官的视为悍民的一种群体存在,但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存在,顾兰芝一个农家女子,在易家的地位才受到尊重,要不然,她早都让易公子给抛弃了。   “好,我马上到。”说完,任君飞就挂掉了电话。   任君飞心急地去发动车,越是急,车子越是纹丝不动。任君飞被弄得满身是汗,可车子就是弄不出来。   任君飞只得下了车,为难地对李小露说:“我要叫拖车来弄,你能不能自己往城里走,离开我远一些时,叫朋友来接一下”   李小露一听,很有些不舒服,但是见任君飞急成这样,而她又听到了又出事了,这个时候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否则她学的技术再厉害也留不住这个男人的心。   “你叫吧,不用管我,现在是白天,我知道怎么解决的。”李小露说着,转身就走。   李小露越这样,任君飞反而越是觉得挺对不住李小露的,一下子冲过去抱了抱她说:“露露,我,我。。。”   后面的话任君飞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事,他怎么说呢   “别解释了,我懂。晚上给我开门就行。”李小露笑着摸了摸任君飞的脸,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大踏步往前走去。   等任君飞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家的人都不散走了,李明拉住任君飞的手,“谢天谢地,你终于到了!”说完就要走。   “人都走了,不是没有事了么?”任君飞问。   “哪能没有事,事情大了呢,顾兰芝喝的药太多了,发现得又有些迟了,情况十分糟糕,县里没有这个把握,人正往市医院赶呢,顾家的人都跟着去了,吴书记来电话说了,如果在市里闹事,就要问凤阳的责,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都走了!”说完,李明便走了。   “同志,你是县计生局,来陪护我的!”听到喊声,任君飞才回过头一看,病床上坐着一个人,一手拿着苹果,一边看着NBA直播,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国字脸,大平头,坐在病床上,个子还和任君飞差不多高,眼睛很大,但没有光泽,剔除这一点,罗明亮的确也算得上一个难得一见的帅哥。加上身板魁梧,四肢有力,也难怪顾兰芝一见倾心了。   “我不是计生局的,也不是来陪护你的,我过来看看结果,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就走了。”想到这男人是冯传芳的男人,任君飞莫名其妙地反感起来,没好气的说。   “哦,兄弟,检查结果出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麻烦你给我联系一下你们田满清局长,给我派一辆车,这儿太闷,我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刚才李明的话他一定听到了,顾兰芝的情况他问都不问一句,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情无义啊!   任君飞也很喜欢女人,但他自信,和他每个好过的女人他都会特别呵护珍惜她,要像眼前这位,抽东西潇洒走人,他还做不到。   你可是瞎眼了,顾兰芝!   “呆不下?是不是这儿的护士小姐不够漂亮,留不住罗老师你的心啊!”   “呵呵,老弟,你真会开玩笑,看看我这个样子,还有心情动那些心思么?你还是给我联系一下田局长吧,就说我是冯处长的爱人,派辆车送我回去。”   这脸皮也真厚到家了,老婆都闹着离婚了,还恬不知耻地打着老婆的旗号发号施令,任君飞犹豫了一下。   “呵呵,我忘了,田局长不一定听你的,要不,你拨通他的电话,我自己跟他说!”   “还是我跟他说吧!”任君飞心想他在凤阳多呆一天,就多一天担惊受怕,还不如早走早好,反正已经去医院看了他,以后冯传芳也不会对自己有看法。   田满清的电话打通了,他答应马上派车,挂了电话,罗明亮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任君飞忍不住说道:“罗老师,顾兰芝人都喝药了,你知道吗?”   “是啊,听说了,情况很危险啊,听说县医院都没有办法了。呃,干嘛轻生呢,真傻啊!”罗明亮表现得好像比他更惊讶,他十分好奇,任君飞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十分喜欢八卦别人的事情。   任君飞心里气死了,恨不得易军的那些兄弟此时闯进来,一阵乱刀把眼前这个男人砍死才好。   “傻?你说她傻?难道你不认为自己也有一点责任,你不想想,要不是你,她会喝药轻生么?”   “嘿,你这话也太好笑了吧,她服毒和我有什么关系,相好时,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们相互取悦的只是身体,绝不可以轻易地爱上对方,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把对方拖累了。。。可惜了,兰芝,你的味道我还没尝够呢。”   “可是你没发觉,也许她爱上你了!”任君飞忍不住打断了他。   “就是啊,要不我说她傻,我既然可以和她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不会和别的女人呢,难道她就不知道,人心是变的吗?”   任君飞真想大骂一声畜生,就在这时,田满清过来了,由田师傅送罗明亮回省城去。   中午,任君飞和田满清在好食尚里吃一顿便餐,饭菜的味道变了,生意也比原来冷清了很多。   一问才知道,林倩接手后,饭店的生意就江河日下,很快到了交租金都成问题的光景了,没办法,林倩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把店子转给别人,跟着谢明辉走南闯北去了。   物是人非,睹物思人,此时又想起亡妻洁妮,音容笑貌浮现眼前,任君飞禁不住又百感交集来。 正文 0404五十二   “老弟,也怪我这个当哥的太自私了,对你关心不够,这是五千块钱,你拿着,都到年边了,家里缺点什么你就买点吧!”田满清结了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给任君飞。   任君飞才知道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过年了,到了年边,无论手头有多心,无论身在何方,都会放下工作不远千里赶回家里与家人过一个年。所以说年是一道乡愁,是出门在外的游子对家人无比思念的一缕情结,于是回家过年这句话成了人们相互问候时最美好的祝福!   而凤阳的年味特别浓,不论你是富有的,贫穷的,只要到了腊月,都会花上大笔的钱来为家里添置年货,为家人购买一身新衣,有人戏说,到了过年,凤阳没有过不起年的穷人。   年货也就是一些过冬吃的食品,水果,糖还有各种肉类,吃完年饭的时候,大家都会出来,相互炫耀今年的菜肴,我家摆了几道菜啊,哪几道菜色香味俱佳,菜品少了会让人看不起。   以往,都是母亲操办年货,任君飞给母亲2000元便当甩手掌柜,今年情况不同了,母亲去了浙江,过年回不回来也不一定,年货当然只有任君飞亲手置办了。   “满清,这。。。”任君飞犹豫,他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他想如果母亲不回来,那自己也不一定要买了,年饭,他早都答应邵洁香,和她既然有了孩子,一家人总得团圆一次,香姐的婆婆可是交待又交待了,什么东西都备齐了,任君飞来个人带张嘴巴就行,否则就和他急。   “嫌少?”田满清又把信封推近了一点点说:“老弟,你这份可是和县主要领导一样的,宋书记也没拿这么多。”   基层就是这样的,谁都是领导,谁都可以品头论足,谁都得罪不起,上面一句话,基层就得忙个死,而工作的推动,离不开主要领导的重视,计生工作那么重要,当然更离不开主县要领导的关心,每年,计生局都要准备很多红包,拜完省里市里的,就会拜县里的头头脑脑,县长书记最为重要,当然也参照市里标准,五千,其它的县领导两千,每年都是这样,雷打不动。虽然一年只是一次,可是有那么多人,每年花在拜年上面的钱,也不会少于50万。大家都在抱怨,计划生育的经费投入太大了,只有田满清才明白,多半的钱到底是去哪儿了。   任君飞摇了摇头,他问:“你呐?”   田满清笑了笑道:“今年工作你看搞得这个样子,我还敢考虑自己吗?汇报的时候,我多报一个省里面的领导就是了,省厅那么多的处长,他们认都认不全,哪会起疑心呢!老弟,你放心拿着,县委办什么样的情况我清楚,工作有的忙,福利呀一点都没有!”   田满清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说没拿那就一定没拿,其实要说家里,他的老婆没有工作,全家人就靠着他那点工资吃饭穿衣上大学,日子可以说得比谁还要紧巴巴。   要说这钱,他更需要。   “你嫌这钱脏?”田满清脸居然红了。   看到一本正经的田满清,任君飞不由地对他的人格起了仰慕之心,他本想说这钱你拿吧,想了想,要是全部给他,他一定会拒绝的,于是从里面抽出了两千元,把余下的推给了他,   “满清,咱俩兄弟有盐同咸无盐同淡,这脏东西,咱俩一起担了!”任君飞十分奇怪自己的感觉,本来这钱是虚报出来的,确实脏,看到田满清把那三千块钱收下了,他觉得自己也相当心安理得。   和田满清又说了一会儿话,分手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下午要开会,自己总得先理个思路,总不能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这样会闹笑话的。   任君飞前脚刚进了办公室,何尝在后脚就跟进来了,笑眯眯地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好烟好酒。   “何局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这是让我这简陋的办公室篷筚生辉啊!坐!”   “早都想来看你了,你办公室的人说你和领导去省城办事,哎,要不是我何某多了个心眼,不亲自登门,还不知要让他们糊弄到什么时候!”何尝在是个自来熟,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哪里,昨晚刚回来,省里有位领导来凤阳办点事,要不是宋书记指定我陪同,这个时候我还在省城办事呢,请坐,我给你泡杯茶来着!”任君飞一眼瞟向袋口,看到了上面包装精美的烟,和天下呢!   “何局长,人来看我就非常高兴了,你看你,还带着东西,你这是让我为难啊!”   “这还用说,就知道玉婷书记对老弟那是欣赏有加,重点培养呢,这个嘛,一点小心意,又不是现金,你担心什么啊,如果你还纠结,那么下次我请饭,你请酒,我们拿出来喝就是!”   好酒好烟你何局长家里还缺?国际玩笑吧!任君飞会意一笑。   “何局长话说的这样敞亮,我再说不字未免太过矫情了,反显得我们的关系生疏了,其实我也想,何大哥你就是贪官腐官的天敌,怎么样是人情,怎么样是搞腐败,你比谁都明白,难道你还会来害自己兄弟!礼多人不怪,礼尚往来,谁叫咱国是重情重义的礼仪之邦呢!何兄,你等等,柜子里面好像还有普洱,不泡香茶怎么对得起好兄弟呢!”任君飞提起袋子就往办公桌后面走去,那里还有一个房间,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当了主任之后,任君飞收拾一下,在里面放了一张床和柜子,没想到马上就起了作用。   泡好了茶,两人就聊开了,说了才知道,何尝在人已经五十二了,按照规定,五十二的人要退出领导岗位,市里也有了让他退下来的方案,但是因为杨检查长的一句话,他的位置保住了。   什么规定,什么制度,归根结底还不是主要领导一句话,说你能你就能,不能也能,说你不能你就不能,能也不能!   任君飞取了一支烟客气地问:“抽不?”何尝在接了过来,并没有马上点燃,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抬起头讶然地问:“老弟,你平时都抽的是这烟?”   “是啊,到了县委办这边,什么都没有进步,呵呵,压力大了,烟瘾倒是进步大大的,一天一包,不抽这个,你说我能抽什么,难道也学他们一天一包和天下,就我那点工资,嘿嘿,每天有这么一包精品,不断供,我就很满足了。”任君飞点上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有些呛,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烟怎么能抽呢?味道太涩了,抽多会害了身体的,再说,老弟啊,你也该顾一顾你的身份吧,堂堂一个正科级干部,还抽这十块一包的精品,你这是在说党的坏话,否定咱的改革开放啊,你看看财政局,教育局那些,一个小屁股长他们嘴巴叨的是什么,和天下啊!”   “呵呵,何兄,这怎么能比呢,我们是牛,出的是牛奶,吃的是草;他们是人,吃的是肉,拉出来的,呵呵,这太不雅了,我都不想说了!”   “就是,一样的都是在工作,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好,不说这些了,他们给我的烟我也抽不完,你嫂子处理给礼品回收店么,又太不合算,这样,你先别说不,老弟以后的烟,就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这个局长还在!”   “何兄,谁还敢弄掉你的局长,杨大哥也不答应啊!”   “是啊,老弟,能攀上杨检察长这棵大树,全靠老弟你啊,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意当不当这个官,只是心里不舒服,那些比我工作搞得差的人为什么就当上去了,而我就不能,是啊,我就咽不了这口气,现在不同了,检察官也不好当了,你不办案嘛,上面的任务下得死死的,你不完成不行,你认真办案了嘛,你也知道,现在那些当官的,又有几个屁股干净,你还没有进入单位,上面领导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来,你还敢认真查下去吗?指不定哪天案子还没有查出点眉目,你的帽子早让人给摘走了。。。”   发了一阵牢骚,何尝在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件事情,杨检察长和吴小华分手了,杨检察长最近情绪十分低落,如果有时间,建议任君飞去看看他。   原因当然很简单,杨检察长发现了他和吴小华的爱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错误。吴小华爱上的只是他手中的权力,她在欺骗他。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因为省里的会议取消了,想给心爱的人一个惊喜,走到半路上的杨检察长便兴冲冲的返回了凤阳,那里他买了一套房子,那是他和吴小华的安乐窝。   拿着鲜花,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他想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等吴小华回来,搂着她好好地恩爱一番,攒了一个星期的精力,也够旺盛的了。 正文 0405驭下   他刚坐下来,卧室里嗯嗯喔喔的奇怪声音便让他站起来了,怎么,“不上班?难道小华不舒服?”   门是虚掩的,留出一条缝儿,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大床上,一对男女正在像路边上那些野狗一样地纠缠着。   “亲。。。亲爱的,别。。。叫。。。得那么大声好不好,叫得我都紧张了!”   “怕什么呢,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那老家伙不是出差了么?这是我家,我乐意叫多大声就多大声,谁也管不着,啊呀,龙哥,你太棒,太棒了!”   “小华,我不是怕他,主要是你这么一叫,很容易让我想到你们!”   “鬼,你这是胡思乱想,那老家伙就像一只小虾米一样,大海它能游到边么,笑话,那样子我能叫得出来,龙哥,妹就喜欢你,喜欢你这样。。。”   任君飞抬腕看了看时间,快到上班了,下面的情节猜都猜得出,他不想听下去了。   “捉奸在床,这对狗男女应该受惩罚了吧!何兄,杨大哥和吴小华本来就不是一路的,我不怎么看好,正好分了啊!”   “本来我说也是这样的,可是他分不了,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何尝在冷笑了两声。   “难不成是顶头上司?不应该啊!”   “屁顶头上司,说来你也会大吃一惊,家贼难防,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个搞他女人的男人居然是他的贴身司机林子龙,”   “啊?”任君飞这下彻底蒙圈了。   “是啊,一看到是自己的司机在和晴人鬼混,杨检察长当场就气晕了,万没料到睁眼看时,林子龙和吴小华坐到他的对面,两人又亲又搂的,就像杨检察长是空气一样,杨检察长怒不可遏,但他顾及自己的脸面,认为这是家丑不可外扬,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满腔怒火,提出要和吴小华分手,可是林子龙却黑起脸说,如果他敢抛弃吴小华,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结果怎么的,手没分成,林子龙也开除不了,相反,杨检察长还给他提了个车队队长。”   “不应该啊,杨检察长那么强势,不应该怕一个小司机啊!”   “怕,怎么不怕!比如我就非常怕我的司机,这些年,我坏事虽然没做过,可是那些昧良心的事也做过不少,哪一件不是司机和秘书经的手,这些事情一旦爆光,我不仅帽子保不住了,而且还要锒铛入狱,你说我能不怕他们么?可是我和杨大哥不一样,我有我的一套,既能笼络他们,又能制服他们,和我唱反调,他们还嫩的呐!”   说的是事实啊,难怪在选自己的秘书和司机时,每个领导都是慎之又慎,考察又考察,恨不得把祖宗三代也考察了。经手领导的事情太多,当然也有很多见光死的,拿出来反制领导,那就不美了。   这么一想他突然想到李小露出的馊主意,欧阳娜娜掌握了自己的秘密,自己时时处于她的威胁之中啊,就像何局长说的,要制服她,哪怕是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这时他觉得那主意不一定馊了。   “好的,一定去,一定叫你一块,这种事哪少得了你,何兄!”何尝在听了非常高兴,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你老弟真够意思,老兄没看错人,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刚送走了何尝在,副主任颜长文就进来了,这是他当主任以来,颜长文第一次来他办公室,任君飞赶忙站了起来,就要去倒茶。   “快请坐,老颜,我给你泡杯普洱去!”   “你是领导,让你给我倒茶,这哪能啊?”颜长文赶忙拉住任君飞。   “行啊,怎么不行,领导就应该为部下服务的!我是领导,难道不听我的!”任君飞把他按了下去。   “听领导的!”颜长文坐了下来。   “小心烫!”任君飞倒好了茶放在茶几上,盯着颜长文的眼睛,笑着问道:“老颜一般不会来我办公室,这次来,一定有什么事吧!”   “我,我。。。我不是怕领导忙吗?”颜长文竟然脸红了。   “忙?我一点不忙,都是下属在忙,你看到哪个领导在忙啦,只要部下干到忙了,领导就不会忙,我也是,有的是时间啊!”任君飞又笑了笑。   “那是,那是!”颜长文竟然低下了头躲开了任君飞的目光。   响鼓不用重锤,颜长文也是位老机关了,焉能不明白任君飞的意思,任君飞决定见好就收,给他递了一支烟,   “老颜,你别支支吾吾了,你的眼睛瞒不过我的,你一定有事,而且是私事,真把我当兄弟了,你就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办公室这块事我肯定不如你,但外面这些事你不一定如我!”   “任主任,那我就说了。。。”颜长文的话结结巴巴,大冷的天,额头上居然全是细汗了。   他的舅子想建一栋房子,需要交纳二百多元的税费,二百多元本来不是什么数字,一栋房子二三十万都要花了,难道还在乎这二百元,可是舅子不这样想,他想自己的妹夫是县里的干部,领导身边的人,只要一个电话打下来,乡国土所还敢不卖他的帐,几不知还会开着车亲自把手续送家里来呢!   颜长文家境并不怎么样,个人条件也非常一般,命运也是作怪,偏就让他娶到了一位美貌如花的仙女。好多人都说,年头变了,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舅子找到他的时候,他犯难了,他本想说,多大的事啊,不就二百元吗,你不交我替你交上,犯得着求人吗?可是妻子却不答应了,又哭又闹的,这点小事情你都办不好,还呆在县委办?当时我眼睛就是瞎了,嫁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老男人,你想想,跟着你这些年来,我又忙家里又忙外的,哪一点拖你后腿了,这事不办,以后别想碰我身子!   妻子说到做到,当晚就抱起毯子睡到女儿房间去了。颜长文想给乡领导打个电话,可谁肯卖他的帐啊!后来他打听到那个乡的党委书记叫于正,听说和任君飞玩得很好,他想求任君飞,可又怕让任君飞拒绝了丢了面子,纠结了一个月,妻子也和女儿睡了一个月。   “想嫂子了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颜正是虎狼之年呢!”任君飞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嗯,有点吧!”颜长文讪讪地笑了笑,很苦涩。   都过了不惑之年了,什么都应该看淡了,无欲则刚,难道我会怵这小子,更何况我在县委办已呆了十来年了,怎么说也是他师兄吧!   颜长文为自己打着气,强撑着抬起头,不料一接触到任君飞那刀一样锐利的眼光,突然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了。   高手过招,比的就是心理,眼光露怯,那么人就认输了,领导的眼光颜长文经历过无数,有慈爱的,有凶狠的,有威严的,但没有一双像任君飞这样,温和里带着威严,威严里含着锐利,仿佛要穿透你的心的底里。   “老颜,你是想让我给于书记打个电话?”   “主任要能这样,那老颜我就感激不尽了!”颜长文欣喜地推了推眼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是服了,但任君飞还想把文章再做足一些,又点了根烟,徐徐地吐出烟圈,“不瞒你说,于书记和我同过事,在镇里的时候,我们就是竞争对手,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可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成了好朋友!”   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颜长文,相信他一定懂,我任君飞是大量大度的人,只要成见放下,谁都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   “老颜啊,要不是你信任我这个领导,我相信你也不会向我开这个口,这个电话我一定要打,只是。。。”任君飞又打住了。   “只是什么?”颜长文忽然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又道:“如果为难,君飞主任也不要在意,就当我没说过这回事算了!”   “呵呵,老颜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说过帮,那一定要=帮的,跟我说了,就是我的事了,与其说是帮你老颜的忙,归根结底还不是帮我自己?”   看到希望,颜长文的脸色又暖色了些,“任主任说笑了,这点小事都没本事办好,我惭愧啊!”   “老颜,我是说你一定得做好准备啊,政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环境变了,位置变了,人心也会变的,我承认,于正和我是有点私交,但是这么久没见,更何况他现在当了党委书记,党委书记那可是封疆大吏啊,说实话,我不太敢确定他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万一我这个电话一打,他不答应怎么办,让他知道了,那事情不是再没有退路了,所以啊,我得好好想想,不能打电话,而要亲自登门拜访。。。”   “任主任,我理解,怎么办我都放心。那我去忙了,下午不是要碰头吗?我去看看会议室!”   “嗯,那你通知一下郑经,如果他不在,你就打他电话!”   任君飞也不相留,等颜长文走到门口,他提了一句。   “那必须滴!”颜长文回了一声走了。 正文 0406玩英雄联盟的女人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任君飞差点忍不住笑了,机关是不能呆太久,呆久了,像颜长文这样,人都会变“傻”的。   当然,这种傻并不是真傻,而是官场中一群特殊的存在,也是需要,他们不懂圆滑,不明世故,甚至不擅变通,但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官场才有了循规蹈矩,有了遵纪守法,有了求真务实,有了起码的正义和良知,这样,老百姓才看到希望!   等他说完这事的时候,于正也笑了,多大的事啊,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么?任君飞赶忙道:“于书记,容易是容易,但你总不能办得太快啊!”   “哈哈,你小子不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了吧,这样吧,我交待一下,一个星期之后再给他办!”于正哈哈道。   挂了电话,任君飞兀自得意地笑,自己正思考着怎么制服颜长文这块硬骨头,却没想到天给了这么好的机会。   根据判断,颜长文是被自己收服了,能不能做到言听计从,任君飞相信一定能。颜长文拿下了,郑经应该不成什么问题,无论比什么,他都比颜长文差得远呐,如果不听话,任君飞可以不留情面义正辞严地呵斥他。   只有欧阳娜娜了,想到欧阳娜娜,任君飞的好心情顿时又没有了,眉头拧紧了,恰在这时,电话来了,任君飞懒洋洋地打开一看,陈希妍的。   “妍姐,有事吗?”   “没。没有事啊!”陈希妍凄惶的说,调到市里面,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一天到晚就坐到办公室喝茶看报聊天,这让一向忙惯了陈希妍非常不适应,她又不愿学人家那样,一家办公室转转,说说话来打发时间,一到了办公室,她便发起了呆。   好多次她都想给任君飞打个电话,问一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每次按完手机号码的时候,她又犹豫了,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不再联系的么,我配不上他,不能影响了他。犹豫之后,她又把手机放下了,每天都是这样,一天要反复好几次。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而任君飞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刺穿了她的心,人都快要死了,   她一狠心,把电话挂了,冰冷的泪花沿着苍白的脸颊慢慢滴落下来。   嘟的一声,任君飞知道事情坏了,赶忙回电话过去,可是妍姐挂了,任君飞叹了一声,他不再坚持,妍姐就是这个性,以后再找机会解释吧,摇了摇头,夹着笔记本走向会议室。   本来督查室的会是不需要到会议室开的,就四个人,在主任办公室开也不会挤,但任君飞他想打破这个例规,在部下面前展现一下他不是一般的能量,你们看,一号会议室我也借得来!   偌大的椭圆桌只坐了两个人,会议室空荡荡的一点没有气氛,任君飞也不知道哪里有点不对劲,脚步轻飘飘的,踩在地板上很没一点实感,走到中间扫了一眼,非常严肃地问:“欧阳娜娜呢?怎么,老颜,你没通知到她?”   颜长文唔了一声,没说,郑经就说话了:“来了,又回办公室了!”   “她不知道马上开会?”   “知道啊!”   “知道她干嘛要走!”   “这你问我,我也要问你呢,通知几点,现在什么时候,哎,上梁不正下梁歪,哼,要不是老颜拉着我,我早也开溜了!”   任君飞才意识到是自己迟到了,放下笔记本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迟到,我去办公室请她,”说完他就转身去了欧阳娜娜的办公室。他听到背后冷冷的讥笑声,“你请得动娜娜才怪,领导呀,就是个屁,专找软泥巴捏!”   督查室本来只有两间办公室,主任一间,其它的一间,任君飞怕他们聚到一起容易抱团,找到邢睿主任,邢主任很给面子,调了两间给督查室,一人一间,督查室的条件改善了,任君飞分而治之的目的也达到了。   门是关着的,但是任君飞相信欧阳娜娜一定在里面,电脑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任君飞敲了两下,没人应,敢情她电脑玩入迷了。   这难不住任君飞,他是主任,每个办公室都有钥匙,他轻轻地把门打开了,推开门,迎面一阵热浪扑了过来,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空气里的香水味女儿香,任君飞第一反应的是,开这么大的空调,不要钱么?   督查室虽然隶属于县委办,但是工作经费是分开的,原来没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现在当了一把手,才知道当家的难处,一年十万块,水电费订报费就去了一半多,还有四个人的下乡补助?往哪出?   黑色的风衣搭在凳子上,敢情是腰有点坐酸了,欧阳娜娜人站了起来,一手码着鼠标,一手往后捶打着自己的背部,身子向前弓着,咧着嘴巴忽而歪向右,忽而歪向左,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任君飞开门,来到她身后,她一点都不察觉。   原来这妞在玩英雄联盟,玩得正嘿呢!   “娜娜,开会啦,娜娜!”任君飞耐着性子轻轻唤了两声,人家没反应,黑色打底裤紧紧包裹住的大屁股撅得又高又特么气人,任君飞恨不得往上面拍两拍,把她拍回神来才好,可是他不敢,一看那有棱有形白皙若隐若现的大屁股就知道,打底裤的质地不是一般地讲究,这一拍下去肯定要闹误会,而他不想惹这位姑奶奶生气。   任君飞强行吞了吞已到唇边的口水,把眼光移向电脑,手往桌子上敲了敲。   “欧阳娜娜,开会啦,大家都在等你呢?”   “笑话,在等那个唐百虎吧!”欧阳娜娜头也没抬。   屏幕里,电光闪闪,杀声不绝,一群小人举着刀追着一个人在砍杀,形势相当凶险,任君飞眉头也渐渐拧紧了,差点要喊,“快跳出来,快!”忽然听到欧阳娜娜说了话,脱口应道:   “不,就差你一个,大家伙在等你哩!”应过之后才有点后悔,吐了吐舌头。   咦,自己什么时候成唐百虎了呢?唐百虎是南江省分管农业的副省长,最近揪出来的一只大老虎,事发时办案人员从他家里就翻出几千万的现金,据说,这位大人有个癖好,他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处女情结,相反特别钟爱那些结过婚而有个生育经历的少妇,他说那种女人懂风情,擅风月,只有熟而没有涩,每和一位女性发生关系时,都要记录下不同的感受,厚厚的笔记本都记了好几本呢!   可最为讽刺的是,就是这样的人,案发当天,他还在省委党校处级干部培训班发表着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要讲话呢!   这成了南江一大笑话,往往南江人奉告某人别腐时,总会说,别忘了唐百虎啊!唐百虎也就成了作风腐败道德败坏的标杆!陈希妍和刘清芳也经常说任君飞和唐百虎长得有点像,长得干干净净,举止温文尔雅,具有很大的欺骗性。   “嗯,太残酷了,根本不能停的!”   “欧阳娜娜,你不想看看我是谁!”   “是谁,你是唐百虎?笑话,唐百虎也得等我打完,太激烈了!”   “欧阳娜娜,你太不像话了!”任君飞忍不住把桌子拍响了。   忽地屏幕现黄了,“郑经,你这个死东西!都怪。。。”欧阳娜娜腾地起身,也把桌子一拍,气呼呼地扭过头,“你。。。”   “我什么我,现在三令五申不准上班时间玩游戏,这根高压线你也敢碰,你欧阳娜娜这是找死啊!好在是我碰到了,你快关,马上跟我去开会!”任君飞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什么?”郑经却闯了进来,跑到电脑边一看,说:“嘿嘿,娜娜,我们大家都在等你,你却在这儿玩游戏啊!老颜,你说呢?”说完斜着眼看向任君飞,眼角露出几份诡异来。   是啊,大家都在场,都看到欧阳娜娜在玩游戏,这事情就棘手了,处理吗,得罪了欧阳娜娜,不处理吗,肯定又得罪了郑经。他不满地看向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颜长文,你怎么不拦下郑经呢,颜长文怯怯地躲过他目光,头摇了摇,一脸地无奈。   “欧阳娜娜,你自己说,怎么办?”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闭闭眼这事也就过去了,眼下郑经来压逼自己,任君飞一时也找不到退路,强压着怒火问。   “呵呵,你是主任啊,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问我,我是主任啊!”欧阳娜娜坐了下来,把那外套披上了,两手扬起往空中抓了抓,然后又抓住了鼠标。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样子。   “你还想玩!”如果她口头认了错,任君飞也想这么算了,恨其不取,怒其不争,他感觉到郑经挑衅和讥讽的眼神,抢过了鼠标,往地下一扔。   “操蛋!给我捡起!”欧阳娜娜腾地站了起来,凤目圆睁瞪着任君飞,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地面,胸脯挺得老高老高,兀自气得颤危危的! 正文 0407节约洗澡水   真是胸大无脑!任君飞大怒,指着欧阳娜娜的鼻子吼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目无领导,性质很严重,你知道吗?”   “我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欧阳娜娜却伸出小手轻轻地把他手拨开了,“呃,有理不在声高,这点赏识你没普及?”不屑地睨了睨任君飞,鼻子里面哼道:“失态,你这是失态,知道么?”   “欧阳。。。你!”任君飞已经气得脸部都抽筋了,颜长文过来劝说,“任主任,算了!多说多怄气,何必呢!”,郑经也过去劝欧阳娜娜:“娜娜,你也少说两句,怎么说任主任还是我们的领导吧,要靠咱们维护!”   “哼,他不是我领导,我的领导是邢主任,我没有这样的领导!”   邢主任?还这样的领导?那下面不就要抖出他和小露的糗事了吗?任君飞彻底失控了,指着门口:“欧阳娜娜,我不是你的领导,这儿是督查室,你给我滚出去,”   “现在?”欧阳娜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包,正眼看着暴怒的任君飞,眼光很是玩味。   “对,就现在!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是啊,你向纪委一说,把我开除了,好呀,那就谢谢了!”欧阳娜娜拎着包还不忘拱了拱拳,大笑几声,夸张地扭腰提臀走出去了。   “会还开么?”颜长文问。   “不开!”任君飞看着门口,想也没想。   “好!”郑经一听如获至宝,跑到门口,任君飞大喝一声,“郑经,你跑干嘛?”   郑经一愣,“不是说不开了吗?”   “开!照常开,我就不信少了黄铁匠,就没人装犁啦!”   “家里有点事,我得先走!”   “不行,天塌下来了也要把会开完再走,”从窗户能看到楼下的停车场,欧阳娜娜上了车,摇下了车窗,探出头来看向楼上,微笑着招了招手,留下一阵青烟走了。   “欧阳娜娜她?”郑经心里虽然也一肚子气,但看到任君飞铁青着脸,还是有些惧怕。   “她是她,你是你!她可以你不可以!”   “任主任,这怕有点不公平吧!我俩有什么不一样,不就她是女同志吗?”   “对,她蹲着屙尿你也这样吗?”   呵呵,任主任真有水平!颜长文笑了,过来千说万劝终于把郑经劝好了。   会议开了不到半个小时,效率很高。议下了三件大事,一是郑经抽到县委计划生育领导小组。那里领导关注的多,等于说给郑经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二是明确了工作方向,不仅要做好常规督查,还要搞好单位创收,针对老百姓关心的热点难点工作编发有质量上档次的领导内参,对各单位进行有偿订阅。这个由颜长文具体负责,三是今年每人发放慰问金5000。会弄得非常成功,皆大欢喜。   “任主任,明天我就去计生局报到?”郑经不太敢相信是真的,会一散,他又问了一句。   “是啊,田满清我已讲好了,现在下缺少你这样会写材料的高手呢!”   “那太谢谢任主任了!刚才顶撞了你,还望你大人大量啊!”   “去吧,去吧,好好干,干出成绩来!”   又一个给收服了,只剩下欧阳娜娜一人,如果不是担心她把那事抖出来,任君飞是不想管她的,材料不会写,话又不会说,还能指望她办什么事情呢?   会散了好久颜长文仍不想离去。   “任主任,你真有魄力啊,过去的主任啊没有一个是这样的,不是单位没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份心,钱还不是人找的,心里只要装着干部,放下身子去财政那边化化缘,钱不就出来了吗?四五两万,要多少啊?呃,那欧阳娜娜有没有啊?”终于感觉到和原来不一样了,颜长文抹了眼镜重新又戴上了。   “当然有了,吓吓她,真还以为我把她上交纪委啊,我这个主任也不光彩啊!”   “是的,任主任,你这样处理就对了,告诉你吧,如果不是老爷压着,欧阳娜娜本身就不想上班的,你知道她换了几个单位吗?银行,供电,教育,财政,不管是企业还是行政,凡是咱县里最好的单位,她都换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一处留得住她的。你这么一说要开除她,怎么不刚好称了她的心意?”   “她这么屌!”   “何止屌呢,你不看看人家手里提的是什么包,什么牌子我也说不出,我老婆说了,光是那个包就要十几万的,吃的穿的玩的就更不消讲了,你说那点工资,填牙缝都不够,人家能稀罕么?她老爷也就是怕她没工作到处野,所以就放到县委办,迫于压力,邢主任也不得不接收,只能把她放在督查室,意思是说把她菩萨一样地供着,只要见不到,心不烦!”   “她老爷是谁啊,邢主任也怕他?”   “何止邢主任,连莫书记,市里何书记,哪一个不怕,欧阳志远,极品幕后,你应该知道吧!正是她老爷!”   欧阳志远在南江省就是一个奇迹的存在,因为一只鸭子,救活了前任省委书记的命(当时还是个代课老师),自己不当官,却影响了南江官场近二十年。   “哦,难怪那么牛!老颜,刚才我那话不是留有余地么?”任君飞有点哑巴吃黄连的苦愁。   “是啊,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能伸能缩,换我呀,倒不会那么老练的了,任主任,你和我交心,我也把心肺掏给你,像欧阳娜娜这样的人你惹不起,碰不得,真要把她给惹烦了,她不上班了,那你的麻烦就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前程也就是这个主任到头了。虽然靠山退了,但欧阳的影响还在,你懂我的意思么?”   哟呵,那自己还不得去笼络她了,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工作,很快到了下班时间,颜长文客气地邀请,“任主任,忘了你一个人了,要不去我家里,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如何?”   早就听说颜长文的妻子是个大美女了,但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小露那样性感,妍姐那样冷艳,还是莫乔恩那样华美,任君飞很想去瞧瞧!   “好呀,正好我那儿有两瓶好酒!今晚我俩好好醉一醉!”   “好,那我先回家了!”任主任能去他家喝酒,他太高兴了,他是有私心的,他想,喝了点酒,自己再把舅子那事再提一提,说不准任君飞一个高兴,压着那于正书记把事情办好了。就算没办好,妻子也看到他尽力了,也不会再怎么为难他了,不是?   回到办公室,任君飞打了李小露电话,告诉她外面喝酒,可能晚一点回来。   “好啊,我正在和娜娜吃饭呢?你真厉害,把娜娜心情搞得这么好,还说你活宝,活宝呢!”   “小露,你套过她话了吗?我俩的。。。”   “这没有,吃饭时,除了一个劲嘲笑你活宝之外,她没有什么异样呃,还有,她好像很能吃,米饭放了两大碗!”   “小露,你不能让她的假像迷惑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阴险,尽快想办法,知道吗,晚上记住了,洗好澡了再来!我家停水了!”说完任君飞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任君飞提着烟和酒来颜长文家,教育局宿舍A栋303,颜长文以前是老师,分到了一套宿舍。   房子也修得有些久远了,房子灰不溜瞅的,看上去比实际的年数还要大,楼道里黑黑的,顶上的灯根本就没有亮,是啊,公家的,谁来摊这个电费呢?   楼道里一股异味,臭不可闻,但任君飞丝毫顾不得掩上鼻子,只有老老实实的看着地面,稍不小心就会踩着了地上的瓜皮。   303,这到了吧,任君飞伸出手指,心情又忐忑起来,如果颜嫂子长得不乍滴,或者说根本不是凤阳人口里传说的那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就有点糟塌自己的好心情了。   咔嚓一声,门开了,任君飞一直不敢抬眼看前面这位嫂子,他总觉得眼皮涩涩的,似乎这女人身上释放着炫目的光芒。   “你是任主任吧!”女主人微笑着伸出手来。   “你是嫂。。。颜嫂子,”任君飞抬起头来,下巴都快要掉了,美人啊!唇如点丹,眉如描画,肤赛霜雪,头发般在脑后,两腮坠有碎发,既飘逸而不失风雅,既慵懒而又不失端庄,端的就是位成熟到了极致的美女啊!   “我叫左人爱!老颜说过你来,没想到任主任这么年青帅气,真是贵客,快请进!”   “很高兴认识嫂子!添麻烦了!”同左人爱握手的一刹那,任君飞胸口空空的晃悠了一下。他立即微笑起来,这样的气度才显得很有涵养。   “颜主任呢?”   “还能哪儿去,你来,当然是去菜场了!”   “老颜也真是讲究,填肚子啥不一样?”   落了座,左人爱把遥控器给了任君飞,“想换什么台就换吧,我给你倒杯茶来!”说完左人爱就转身倒茶去了。   白色针织衫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可到了腰际这一节,却陡得束紧了,这小腰未免也太细了吧,下面套着水磨兰牛仔裤,硕大而翘的屁股绷得紧紧的,线缝都看得出来快要绷开了,再到下面又是陡然直下,又细又长,欣赏这样一个人,就如欣赏一篇情节跌宕起伏的好小说,让人心潮澎湃,欲罢不能啊!   有妻如此,胜过良田万顷啊,颜大哥,真是有福啊!   “我家没有什么好茶,”左人爱一个转身,任君飞赶忙把眼光移开了。 正文 0408大不了很多   “嫂子,客气了,我不那么讲究的!”任君飞一按,咔嚓,电视居然给关了。他暗暗骂自己不争气,腆着脸一笑,“又是新闻,太假了,看着就烦!”   摆好了茶水,左人爱并没有和任君飞坐在沙发上,而是找了一张木凳子坐到对面,双手放在大腿上,抬起头来妩媚一笑,说:“家里条件不好。任主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请你包涵了。”   左人爱的腿形特别好看,长长的,细细的,牛仔裤包裹着的大腿前面有个破洞,露出白皙的皮肤,任君飞一看有点缺氧。   和外面的感觉不同,颜家的装修还是很讲究的,乳白色的地砖,乳白色的墙贴,顶子分三级,也是乳白色的,中间吊着枝叶状的水晶电灯,整体给人一种简约而不简单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主人家的品味。   老颜常常抱怨工资发得太慢,估计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些了。其实也是无病呻吟,从结婚之时起,他就没见过自己的工资卡,随分子钱还得拿请帖去老婆那里报账,难啊,做好男人难啊,谁叫你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任君飞哪是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这里的豪华气派早让他在心里喊了了啦。只是故作大气,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随便随便,我这人很随便的。”   “你是来我家的第一位领导。老颜这人思想保守,写点东西还可以,当官嘛,那就一塌糊涂了,今后可要你任主任多多关照!”这女人的声音沙沙的,是熟透了的哈密瓜的那种沙,叫人荡气回肠,满嘴生津。   “不,不,嫂子你说错了,官场上正需要老颜这样的人呢,要不就没有人认真做事了!”   “就是,现在做事的都是没本事的,有本事的谁还去做事,动动嘴巴子就行了,不是这样的么?”人爱抬起手臂,玉葱般的手指稍稍弯曲,把脸上的头发拢在耳后,然后抬着头看任君飞,这个动作非常的女人味,非常的妩媚,只一看,任君飞便分了神,马上把眼光移向一边。   “分工不同而已!都是工作嘛,”任君飞没理会她的揶揄,打着哈哈。   “任主任有点拘束啊!”左人爱微笑着盯着他,眼光很大胆。   “不是,嫂子,空调开得太大了,有点热!”针织衫松松垮垮的很贴身,领口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长颈,灯光下,自然如凝脂白玉一般,任君飞松掉了衣领上的第一个扣子,扭了扭身子,后背开始冒汗来了。   “热吗?我还怕你冷呢,一听说你来,我提前开上的,平时老颜都不让开的呢,费电!”   “开太高了,人也不舒服,干口不说,要是身上出了汗,那就容易感冒了。要不,嫂子你把它关了吧!”任君飞喝了水,感觉好了些。   “那不成,老颜回来会说我的,再说一热一冷最容易着凉,要不?你把外套脱了。”说着左人爱便站了起来。   “这怕不好吧!”口里虽然是这么说,但任君飞还是把外套脱了,刚要把衣服往沙发上扔,左人爱就接住了。任君飞说怎么好让你亲自来?左人爱抱了他的衣服,挂到衣架上去,一遍又玩笑似地说:“你这么帅,又是老颜他领导,能为你挂衣服,是我的荣幸啊!”   任君飞见左人爱不是随便提着他的衣服,而是放在她胸前抱着,他便莫名其妙的感到有点心笙飘摇。   不一会儿,颜长文提着鸭子回来了,“任主任,让你久等了,怪只怪今天的生意太好了,修鸭子的老婆婆忙不过来,饿了吧,我这就去弄!”和任君飞寒喧几句,颜长文就进了厨房。   左人爱就像没看到丈夫一般,头也不抬,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电视。   任君飞觉得很不好意思,站起来跟进厨房,没想到颜长文把他给推了出来,“你莫折杀我了,这点小事还用你来帮忙,快坐下,陪好我家长,把她陪开心了,这才是帮我的忙呢!”   左人爱把眼睛一瞪,颜长文又闪入厨房,咔嚓一声,还从里面锁上了。   “任主任,你别管他,习惯了!你安心坐吧,看,看,只顾说话了,你的水干了我都不知道哩!”左人爱拿过任君飞的杯子。   “嫂子,我自己来吧!”任君飞伸手过去,却抓着了左人爱的手,随即一股酥麻滑腻的感觉自手心里传来。   左人爱自是一怔,   “你是客人,”   “那我就随便啰!”任君飞方才松开了这双美丽的手,十指纤细柳长,尖尖的,手心不厚,握起来却是那么的肉感。就是这双手本来就是弹琴搞艺术的,如果用来洗菜刷碗的,那太暴殄天物了!   有很多女人,脸蛋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但一摸起手来,和男人的一样皮糙肉厚,那这个美在印象里就大打折扣了。   意想着这双美丽的手在老颜的身上到处移走,甚至抓住了某件东西,任君飞看了看厨房,这些家务理所当然应该由老颜来做了,这么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颜长文回来了,任君飞不再拘束,胆量也增大了许多,他不再躲闪左人爱热情的目光,而是微微把头抬起,凝视着左人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嫂子,我现在才知道,老颜每到下午就没精打采,等不及回家了,换作是我,也要天天早退的?”   “呵呵,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呢?”   “家有娇妻,温暖啊,嫂子,颜大哥可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你,倒是同事经常说起,嫂子是个倩佳人,今天才知道,人不我欺,嫂子你果然是个美女之中的精品,老颜在家里宝贝着呢!”   “是吗?领导就是领导,真会说话!”左人爱柳眉扬了扬,看了任君飞一眼,脸上很快出现一抹红晕来,“老颜啊,他就那点出息,恨不得把我天天锁在家里他才放心,我就跟他说过,呆,呆,天天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外面那么精彩,不趁年青时候好好玩一下,等走不动了还有什么玩的?不行啊,认识不到一个层面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去疼一个女人,老想着守,守。你守得住她的人守得住她的心么?”停了停,她又补充了一句,“把我惹毛了,哪天我也学学顾兰芝,也去酒吧弄个帅哥来着!”   “嫂子,你可不能学她,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凤阳人可没一个人说她好啊,还自杀,差点丢了自家性命,何苦呢!”   “哪一条法律规定了,男人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养小二小三,女人只能在家里操持家务带孩子啦?我就说她好,且不论她的作风怎么样,单就她出去找男人这一点,我就觉得她为我们这些当女人的指明了一条路,怎么活才对得起自己的一辈子,现在生活这样丰富多彩,成天把自己锁在家里,守着一个男人,把幸福吊在一棵树上的女人那才叫悲催呢!当然了,这也得看个人条件,那是烧钱的地方啊!”说话的时候,左人爱眼眉垂下了,流露出失落的情绪来。   果然这是个好逸恶劳的女人,她不是不想和顾兰芝一样去享受外面的生活,是条件不允许啊!任君飞最喜欢这种女人了,懂得享受才叫爱惜自己,爱惜自己才叫享受生活,一个女人,如果连起码的享受都不会,那她还谈得上生活上的情调呢,她的幸福感又从何谈起呢?   没有幸福感的女人,不是美丽的女人。   “嫂子,帅哥到处都有啊,非一定要去酒吧么?再说酒吧那地方,都是些小青年去的,搞得乌烟瘴气的,并不适合我们这些。。。”   “我们?我们也不老吗?我今年二十八,任主任,我看你也不到三十吧!”   “不,今年刚满三十,而立之年,不小了!”那个木凳子似乎太小了,根本就装不下左人爱那具又圆又肥又翘的大臀,一多半落在外面,这很让任君飞联想到宋玉婷部长的那一具,让他拍得啪啪响啊!   “嫂子,你也坐沙发上来吧,要我随便,你这个当主人的先要放开啊!”   “呵呵,是啊,任主任,跟你提个意见好么?”左人爱抽起了凳子,和任君飞坐到了沙发上,虽然有一些距离,但她身上的香味伴着空调风徐徐向任君飞鼻间送来,足令他心旷神怡了。   “嫂子,你说。”任君飞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双手放在了腿上,笑了笑说。   “正是这,你一口一声嫂子,都把我叫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任主任,你是城里人,城里人应该不是这么称呼的吧!”   “是,是,城里人都把嫂子叫姐的,总不能我。。。”   “你就叫姐又怎么了,难道你还嫌弃我!”   “那不是这个意思,多了你这么一个神仙姐姐,以后我出去都长脸了,能叫你姐,当然我巴不得了,只是,只是,爱姐,你也知道,现在不同往常了,只要一听到姐弟两个字,便会乱说人家关系不正常,在搞姐弟恋,诶,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的内心就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么。。。” 正文 0409爱姐   “你们这些当官的啊,就是想得多,顾虑也多,这也怕,哪也怕,认个姐弟有啥的,一定就做过那啥事了,呃,还不如我们这些老百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人家爱乍乍滴。。。”   “爱姐,我也不怕,只是,只是老颜他,可能会不高兴啊!”任君飞声音放得很轻,说话的时候他不忘看了看厨房,听到里面咚咚的切菜声他也才渐渐放心下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男人我拿得住,你别听他在外面吹牛,我是没和他计较,要说在家他是头,那我就是脖子,我叫他往左他不敢往右的。”   姐弟相称之后,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谈得更投机了,过去和现在,人生和爱情,无所不谈,当然以左人爱说的居多,她说得非常兴奋,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要来到任君飞的身边了,任君飞瞅着也是心慌慌,恨不得一手搂住那小蛮腰,在那丰满的臀上抓一把,但是这时厨房里已没有声音,他也只得往旁边挪了挪,强咽一下口水,只得把目光看向电视了。   正好,电视里播着美体养身的节目,那个优雅动人的瑜珈老师还表演了绝活,反手摸肚脐,引得了学员们雷鸣般的掌声。   这说明身体柔韧性好啊!任君飞也不由得着迷了。回头时见左人爱翘起嘴巴看着自己,当即有点不好意思,   “爱姐,好神奇啊,反过手来能摸自己的肚脐眼,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有什么,练过舞蹈,谁不能来这么一下呢?”说完,左人爱腾地站了起来,右手绕到身后,还真摸到了,至于是不是肚脐眼处,隔着针织衫,任君飞也只有目测了,依他的目测结果是,应该比肚脐眼还过了些,因为她的手指早就过了中线的位置。   “行了,行了,我相信,爱姐真厉害!”眼见为实,任君飞不由得轻轻地拍手小声赞叹道。   “呵呵,这些都是基本功,最起码的,要不爱姐再给你玩个高难度的?”左人爱又拢了拢头发,这个动作妩媚已极,任君飞抬头一看,感觉到血压呼呼地往上蹿。   “够了,够了,爱姐的身子这么柔软,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左人爱俏脸上一朵红霞飞过,她居然返身进了卧室,难不成她发现了我的心思,生气了,这下可不好了,任君飞心里叫苦不迭,就在这时,左人爱抱着一个像框出来了。   “爱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任君飞心稍稍放下来。   “你看看,这个动作还算标准不?”左人爱把像框放到茶几上,指着里面说道。   画面上,她脑后留着短短的马尾,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健美服,将魔鬼般的身材尤其是身前那对暴凸包裹得活灵活现,跃然画上,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左腿金鸡独立,手臂抱着高高直立的右腿,右足足尖举在头顶,竟然玩了个直立的“一字马”,姿态标准而又唯美,别提多感人了。   任君飞看呆了,半响指着那个黑衣女子问道:“这是你吗?”左人爱呵呵笑道:“怎么,认不出我?”任君飞摇头道:“不是认不出,而是压根就不敢认。好嘛,一字马都能随随便便摆出来……”   左人爱呵呵一笑,忽然站起身,走到屋里较为空旷的地方,没有任何前置动作,忽然踢出右腿,等右腿踢到最高高度后,用右手勾住小腿往上掰去,左手臂横在身侧用以保持平衡,也就是三四秒钟的工夫,她已经摆出了与像框上上一模一样的姿势,侧头冲他笑道:“是这样吗?”任君飞看得叹为观止,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这位凤阳一中过去的舞蹈队长,喃喃的说:“你这也太神了吧!”左人爱得意的笑道:“这是我每天的必练科目之一,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是啊,我知道了,世上只有懒的女人,而没有不美丽的女人!”任君飞恍然大悟,目光从她高高直立的修长右腿上滑落,在她腿间那处小小的夹角里停留了一会儿,如此盯着人家要害处看,倒不是借机耍流盲,因为看也看不到,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牛仔裤裤料,而是想要看清她腿间的角度,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八十度,半响后,伸手出去压了压,道:“我信了,我信了,快放下来吧,这样摆着多累呀。”左人爱嘻嘻一笑,身子一斜,竟然直直的朝沙发边坐着的他砸过来。任君飞吓得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又怕她摔伤,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左人爱呵呵娇笑中,右腿直上直下的砸了下来,要不是任君飞两手抢先抱住她的右腿,势必被她修长结实的大腿砸个正着。而她下落的过程中,自始至终,她两腿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过,始终都是一百八十度。   任君飞抱住她的大腿后,由于惯性,顺势砸落在自己大腿上,还好双手已经卸了力,砸得并不疼。而此时左人爱左脚据地,右腿压在他两腿上,摆出一个大拉跨的姿势,笑吟的瞧着他,也不起身,似乎在卖弄自己的腿功。   任君飞哭笑不得的说:“你要砸死我呀。”左人爱笑道:“我可不敢,开个玩笑嘛。”任君飞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是舞蹈队的队长了,佩服,实在佩服,你起来吧。”左人爱笑道:“我起不来了,你帮我一把。”任君飞奇道:“我怎么帮你?”左人爱递出两手给他,说:“你扶我一把就行了。”任君飞忙把手机放在席梦思上,傻乎乎的伸手过去接她的手。   两人四手刚刚接触,左人爱就将他手紧紧抓住,用力一拽,借力一跳。任君飞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左人爱已经从地上跳起,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不说,上身还将他撞倒在席梦思,随后她自己也惊呼一声,扑面跌倒下去。   “完了,这下可丢人了!”任君飞悻悻的想着,心中对左人爱的胡闹与调皮感到既厌恶又感激。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却偏偏同时产生。   左人爱压在任君飞身上后,呵呵干笑两声,娇憨十足的看着他的眼睛,歉意的道:“对不起,君飞老弟,我不是故意的。”任君飞苦笑道:“你把我当成你的舞伴了吗?”左人爱嘿嘿笑道:“我不跳双人舞,所以从来没有舞伴。”任君飞说:“你快起来吧,可要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沉?”左人爱奇道:“我很沉吗?我老师同学都说我很轻的呀。”任君飞说:“反正我是受不了,快起来吧。”左人爱很爽快的答应,从他身上爬起来,无意间瞥见他裤子上面有个帐篷,脸孔一红,忙转开脸去。   任君飞坐起身,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忙往里缩了缩腹,好把尽可能多的空间留出来给愤怒的小兄弟,看了左人爱一眼,又偷偷地看了厨房一眼,待听到里面刷刷的声音,方才倒舒了一口凉气。好险啊,如果刚才老颜打开厨房门,那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啊!   闹了一阵,左人爱便把像框收起,不一会就走了出来,一出来她就把话题转移了:   “既然我是你姐姐了,什么时候也带姐姐出去透透气,姐呆在家里,闷都闷死了!”   “一定,一定!”任君飞正还自回味着刚才抱她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一样的女人,为什么学过舞蹈的就和那些没跳过舞的不一样,抱起来是那么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明明松开了很久还让人回味不绝呢,这和吃牛肉是不是一样,需要有点韧性而更有嚼头味更悠长呢,陡然听见问话,忙不迭口。   就在这时,颜长文端着菜出来了,啤酒鸭子,真香,任君飞站起来走到桌边,手往鼻子扇了扇,不住地点头说道:“色香味俱佳,我看啊,新东方厨师也就这个水平了,老颜啊,能里能外,你行啊!”   颜长文也很高兴,“只怕有点辣,”   “哈哈,这你可就小看我了,我还怕不辣呢,毛主席曾经就说过,不吃辣椒的人革命意志就不强,我的革命意志可是杠杠滴哩!”任君飞看了一眼左爱爱,“爱姐,你好福气啊!”   “哼,也就这个能耐!”左人爱白了颜长文一眼,大大咧咧地来到任君飞旁边坐下了。   任君飞这话说到颜长文心里去了,谁不喜欢别人当着妻子的面恭维自己啊,他自然也是神采飞扬,乐呵呵地把任君飞按到了左人爱的旁边。然后自己在任君飞旁边坐下了。   这样一来,任君飞坐在了中间,倒有点像主人的样子了。他也不拘束,   “这两条烟就当慰问你了,”把两条烟往颜长文手上一塞,打开了带来的酒,颜长文眼睛一亮,飞天茅台啊,这得多少钱一瓶?左人爱也轻轻地啊了一声,她知道飞天茅台贵得吓人,不相信任君飞就这样随便拿出来喝了就喝了。   任君飞自然得意,但在口里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喝酒嘛,我也不太那么讲究,只要投缘了,水酒也能喝出茅台的味道来,这两瓶也是朋友送的,我一个人又不喝,拿来和老颜喝了!要不,爱姐,你也品一杯,如果你说这酒还好,那以后我就指定这个为专门用酒了!”任君飞知道,越是这样云淡风清,自己就越显得深不可测,左人爱越把自己奉如神明! 正文 0410对着干   左人爱看了看杯子,没有作声,颜长文有点不高兴,摆了摆手说:“任主任客气了,一个女人家喝什么酒啊!”   谁知左人爱一听,就站起身来,自己取了个酒杯往任君飞面前一放,道:“你们男人又怎么了,你喝得我就喝不得,哪有这样的理,就是有,我左人爱也不吃那一套,君飞老弟,你给我倒上!今天我还非要陪你来个不醉不休!”   任君飞十分为难地看了看颜长文,颜长文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好吧,你就给她倒上一点吧!”   “嗯,爱姐,不可不醉,但不可太醉啊!”任君飞象征性地给左人爱倒了半杯,偷偷看了颜长文,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你看人家怎么说的,真是君子就是君子,不像某些人,鼻子插葱,却吐不出象牙来!”左爱爱睨了丈夫一眼,坐下,杯子一举,主动向任君飞敬了酒来,   任君飞说:“还是我敬你俩吧,看到颜哥颜嫂举爱齐眉,双栖双飞,恩爱有加,我十分羡慕,祝贺你们。”   “谁和他恩爱有加啦!”左人爱再次看了看丈夫,原来还觉得过得去,今天怎么越看越觉得丑陋猥琐了,那个五官呀也长得太挤了。她哼了一声。   “是的是的,应该我俩个敬你才对,”颜长文马上说道,“爱爱,这次要感谢任主任了,任主任已经答应了舅子的事了,要不是我死皮赖脸地拽着任主任来我家里喝酒,你想想,任主任工作那么忙,应酬又多,哪肯赏脸?”   “真的?”左人爱杏眼一睁,颜长文得意地应了一声“这还有假,估计要不了几天,小舅子的新居就可以破土动工了!”然而老婆惊喜的眼光却不是投向他,而是任君飞。   任君飞知道颜长文的用意,他在向老婆表功,索性帮他一帮,于是拿出手机打通了于正的电话,说了一会就交给颜长文来接,颜长文哪敢,左人爱接了,听了一阵,“于书记,那太感谢了!”挂了电话,“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一句话就把事情给办好了!任主任,你帮了我的忙,等下我敬你,你可不能推辞啊!”把手机还给了任君飞,双眼朦胧,表情那是一脸的膜拜。   任君飞说:“哪会哪会,我这人哪有那么大的架子?举手之劳,爱姐你不必挂到心上,也不是谦虚,我这个人什么优点没有,可是仗义这一点我还是有的,心肠特别软,就见不得朋友有难处,今后我们交往多了,你们就会知道,我这人是最好交朋友的。现在啊,就靠朋友。”这话既对左人爱说,又对颜长文说。   颜长文忙说:“是的是的。我这人也不是随便交朋友的。可任主任我同他一打交道,就觉得关心人。不说别的,没有架子呀!”   “这还用你说!废话!”左人爱嫌弃丈夫絮絮叨叨。   任君飞随和的笑笑。他明白颜长文并不是真的说他没有架子。当领导的,你越是有架子,人家当面就越说你没有架子。一般人想在领导面前讨个好脸色,都是这样做的。就像大人哄小孩,明明这小孩不听话,却偏要说宝宝最听话了。他自然不会关心自己的架子,而是注意到了左人爱那双朦胧的大眼睛,只要一说到领导,看向自己的时候,那里便多了一层雾水,更朦胧!   一杯酒三个人很自然喝下,本来任君飞还想拿一下风度,轻轻品一口,眼一瞟,人家两夫妻喝了个底朝天了!   “任主任,你海量啊!让我来倒酒!”左人爱抢过酒瓶,开始斟酒,   “爱姐,我也喝不了好多的!”任君飞就用手优雅地捂了杯子,说你可要悠着点啊!一看到茅台,他的酒瘾几乎要发了。但他知道一般有身份的人物,喝酒总喝的含蓄,总显出不胜酒力的样子,他也只得忍了。   “好,好,难不成你还要叫我怜香惜玉来了,怜香惜玉该是你啊!”左人爱娇笑倩傿,越发妩媚动人。   “来,来,吃菜,光顾喝酒,菜都凉了,看看我手艺如何,”颜长文替任君飞夹了一块鸭子肉,任君飞就尝了一点。味道还真不错,只是不知是什么东西。   “来,来,任主任,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啊!”左人爱转过身来。   任君飞发现这女人的目光很是特别,仿佛是一种水一样的东西向你无声无息的流泻而来。任君飞心里就有些发毛,总是想躲过这目光。可即使他埋头吃菜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有一种温柔的水一样的东西向她悄悄地漫过来。他心里就开始打鼓。猛然想起有关外眼角的说法,他就装着很自然的样子同她搭话,却眼睁睁地望着这女人的眼角。果然是一双翘翘的外角眼!那外角眼向上轻轻一挑,这双本来不算大的眼睛就飞扬着一种迷人的气息。左人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嫣然一笑。   “说好的,你可不许耍赖啊!”左人爱眼睛往上一扬,举杯望着他。   任君飞心里很是乐意同这女人喝一杯的,看了一眼自斟自饮的颜长文,口上却说,要敬你两人一起敬,只要有颜大哥在,你不能跟我玩单飞,我也不答应!   颜长文这时拿起杯子,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喝好了我也就喝好了,你看谁是家长了吧,家长陪好了,高兴了,你老弟就是帮我大忙了啊!”   任君飞笑笑,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爱姐这么看得起,我也只好放量了。不过我提议,既然要喝,我们也不能冷落了颜大哥,你敬我一杯,颜大哥也得陪一杯。”   左人爱看了看丈夫说:“死鬼,听到了没!”   “听到了!”颜长文老老实实地应道,很是感激地看了看任君飞,桌子底下还不忘记拍了拍任君飞的大腿以示奖励,这一拍,让老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马上喝水压住,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那全要倒出来了。   有了颜长文这句话,任君飞喝酒也不再扭捏了,只要左人爱敬酒,他便接,甚至她抽抽眉毛,感到难受的时候,任君飞也会主动出击。要比喝差酒,任君飞不一定行,要说这飞天啊,就算这两口子加起来,任君飞仍有把握甩他们好几条街呢。几个回合下来,左人爱便有点云里雾里了,   “爱姐,爱姐,任主任,你也不担心把爱姐叫老了啊!”   颜长文头早都叭在桌子上了,勉强抬起来说:“这也是的。结婚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喊我一声长文。我说,任主任你也不要什么爱姐爱姐的,还是叫她左人爱好了。”   “好好,叫左人爱叫左人爱。君飞!以后就这么叫!”   一声君飞,任君飞只感觉方寸全乱了,他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很是感慨。真是奇怪,不论什么话从她的嘴里出来,都显得那么自然得体,又显得那么富有感染力。这伤心不伤心的话,在老公面前,要是别的女人说出来,不要算掉大牙才怪。可她这么一说,你无心呢?只当是玩笑话;你有心呢?就心领神会了。任君飞发现自己对这女人竟有些上心了。这是怎么了?对她并不了解呀?一时无人说话,他便疑心自己刚才的走神是不是让人家察觉了,就索性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从容地喝完,才举起杯子敬各位颜长文。   颜长文却不肯举杯,说:“我不行,真不行了!”   “君飞,看到没,就是这样,关键时刻扫兴了!你就别劝他了,休息一会儿,人爱陪你喝!”左人爱说。   “我不行,我偏要喝给你看!”颜长文受了刺激,腾地站起身来,把酒干了,任君飞也只得把酒干了。一看颜长文居然趴桌子上了,涎水还从嘴角边里溢出来,桌子流了一大滩了。任君飞心想,这会老颜是再也起不来了。   他使了使眼色,要不要先送老颜回房间休息,这时,左人爱又来为任君飞斟酒。任君飞抬手掠头发,不经意间碰着了她饱满的乳房,顿时心惊肉跳,忙缩回了手。左人爱似乎不在意,仍站在他身边慢慢为他斟酒。他便又抬手去掠头发,想不经意间再摸一下。左人爱却已斟完酒,走到雷总那边去了。   眼看着两瓶茅台快完了,左人爱起身要去拿酒,任君飞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扯扯淡,酒就算了。我真的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左人爱似嗔非嗔瞟着任君飞说:“你还是先听我的,把手放了再。”   左人爱说:“初次相叙,还是留一点余地。君飞,你们当领导的就是含蓄,不太显山显水。不过我们之间就不要见外了。下次相叙,我不放倒你就不算我的本事!”   “好好,下次下次,”任君飞琢磨着左人爱说的放倒二字,心里有些怦怦跳。酒壮人胆,他接着她的话说:“都说好男不和女斗。我看左人爱不是一般人物,下次我也不怕人家笑话,专门同你左人爱对着干!”   左人爱笑吟吟地应道:“那就约好了,我俩对着干,分个上下。” 正文 0411机警的爱姐   气氛突然冷落了下来,左人爱变得不爱说话了,任君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颜长文的呼噜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响彻着整个房间,这让任君飞很无所适从。   他实在不知道,左人爱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雾一样的眼睛,现在清澈如水了,对自己不咸不淡的,不时冷冷地看向他,就好像对他的心思洞如观火一般。   按照设定的情节发展,也不至于这样啊,看像框抱她的时候,她微闭着眼睛,刻意地扭动着身体去迎合自己,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像条缺水的金鱼,按理说,她的心火应该比我更旺啊,老公现在醉得一塌糊涂,天塌下来只有等死,对她来说是个水到渠成的好机会啊,不说主动和我那啥,就是坐到我怀里亲热亲热也应该吧,难道说酒让她越喝越明白,而我却越喝越糊涂?   他很想说,天不早了,可是看了看桌子上趴着的颜长文,口里却说,爱姐,不能让老颜这样趴着,容易着凉!   “就让他趴着,不要管他!”左人爱看了老公一眼,一声不响地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老颜,醒醒啊,我扶你到床上睡去!”任君飞拍了拍颜长文的肩膀,颜长文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他,   “你是谁啊?这是哪儿啊!”   任君飞哭笑不得,“我是任君飞!老颜,你不会喝糊涂了,家都不。。。”   哇!一口秽物从老颜口里喷出,箭一样地向任君飞迎喷来,即便他反应再快,可那又躲闪得及,更何况他手还要抓着摇摇晃晃的老颜,他不敢松手,一松老颜肯定要摔个脑震荡。   “搭把手啊!爱姐,”喝醉酒的人都沉,尤其是男人,任君飞也不是架不过来,他心里不平衡。   “你不动他他就没事,过一会他就会醒,给,擦,擦,眉毛上都挂着辣椒皮了!”左人爱抓起一把纸巾款款走来、一脸的厌恶。   “我手哪得空!”尽管恶心得不行,但任君飞也只得强忍着,谁叫自己自讨晦气呢。早走不就啥事没有了么!   “颜大哥身子好沉啊!”放下了颜长文,任君飞睨了睨左人爱。   “是吗?我看你也挺有劲的,大气都不出一口呢!”左人爱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摊开了被子替丈夫盖上了,然后把毛巾打湿了,覆到了他的额头。   送颜长文到床上之后,任君飞去洗了把脸,他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呵呵,不喝杯茶,等酒醒了再走!”左人爱挽留道。   “不了,爱姐,你也要休息了!”   “休息?你听房间里那动静,能让人睡得着吗?你不也是一个人,不想陪姐说说话?”   “爱姐,我得回去了!”   “哦,你开车来吗?”   “没有,明知道要喝酒,我还开什么车。”   “那我送送你吧!”左人爱起身,披上了外套。   “爱姐,你也喝得不少啊!”看着她穿了外套出来,任君飞心里稍稍舒贴了一些。   “你以为我有车啊,送你到大门口,走吧!”   “嗯,那你要小心些,楼道很暗的!”任君飞惺惺应道。   “那你拉着我的手啊!”刚把门关上,让任君飞意想不到的是,左人爱却主动把手伸了过来,任君飞大喜,也不去接她的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爱姐,这栋房子有电梯么?”两人依偎着,左人爱身体上发出的淡淡清香徐徐飘进任君飞的鼻里,这感觉就好像刚才喝那飞天茅台,五脏六腑,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得到了熨帖,舒爽透了!   “老房子,哪可能装电梯啊,有钱人早都搬走了,留下我们这些没有钱的人呃,在城里有个住处就不错了!你放心吧,这个点了,楼道不会有人了。”光线虽然很暗,但还是看到左人爱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家没有钱?”任君飞心思动了动,不过没有把握住左人爱的心思,他也只有强作镇定,偏着头问。   “儿子去贵族学校,一年老颜那点工资都不够,我在幼儿园又是个零时的,能有多少?勉强对付点生活开支都不错了,钱重要啊!”   “这问题好办啊,怎么不找个人帮下忙,转个正困难不就解决了?”   “是吗?找人容易吗?现在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特别的现实,要么就是送钱,我的家底你又不是没看到,送得起吗?要么就是交换,人家跟你帮忙了,你能帮人家什么忙啊,老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有本事的人吗?”   “是啊,你的事我记到心里了,能不能找个机会跟吴铁良局长提一提。。。”   “吴局长不管事,找李亚慧局长就行了。。。”   “哎哟,一声!”左人爱踩到了香蕉皮,脚步一个趔趄,“爱姐,”   任君飞低呼一声,赶忙从后面抱住。   “伤到了吗?”   “没有吧,我看看。”左人爱并没有直起身来,而是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脚。   “呵呵,怪了,鞋子居然脱了!”左人爱屁股又往上撅了撅,任君飞却把眼睛给闭上了,只想就这样紧紧抱着,哪怕地震来了他也不想走了。   “好了,”左人爱终于直起身来,扭动了几下身子,“呃,你丫,真坏,也不知道帮帮人家!”   美人这么轻嗔薄怒,妩媚万千,早就心旌飘摇的任君飞那还再能承受再多刺激。   “爱姐,你好香!”他死死抱住她的腰,左人爱只有把头偎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放在他手上面,另一只手反过来搂住了他的头,娇滴滴地说。   “香吗?”   “香!”   “知道了姐为什么送你下楼了吗?”   “知道,楼道里清静,姐想奖励我!”任君飞迫不及待地要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   “呵呵,就不怕对不住你颜大哥?他可是你属下啊!”   “这,这,他应该不会知道吧!”任君飞此时愤怒得不行了。好像一匹烈马,恨不得缰绳,立即到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纵横驰骋一样。   “果然是色胆包天!”   任君飞一愣,莫非她又是在戏弄自己?手松开了。   “呵呵,小样,又生气啦?”左人爱返过身来,手捏着他的下巴。   “没有,我只是搞不透爱姐,明明。。。”   “你想搞透我,为什么啊?”   “因为爱姐你深不可测。”   “就凭你?呵呵,不说了,快回家吧,再停一会,就可能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任君飞又抱住了她的腰,这回左人爱却把他的手掰开了。   “听话,回吧,什么也别多想,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要想搞透爱姐,就等以后,换个别的地方!”   任君飞不再多话,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向三楼一望,窗户边一个人影迅速消失了!   哈哈,这个贼老颜,醒酒醒得恁地快!   回到了家里,任君飞很舒服地躺到了浴池里,反复地摩挲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遍,得把身上的酒味全部洗干净。   闭闭眼,眼前浮现的却是左人爱那扭动着的大屁股,还有那双细长而又笔直的腿。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又瘦又长的腿,怎么又承载得起那么大的屁股呢?是天然的造化,还是舞蹈的练成?   这个老颜,居心叵测,他压根就没有喝醉,幸亏爱姐机警,我老任才不至于着了他的道道!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和爱姐风浪一回,世上白走一遭,内心里任君飞早已打定了主意,但是一想到老颜那么老实,又是忠心耿耿的属下,现在倒好,画皮揭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了。   是的,爱姐说的好,要换别的地方,至少不能在凤阳,得找个不认识的宾馆,找个三米乘四米的大床,要不怎么对得住爱姐那富有柔韧性和弹性的身体呢!   “追命啊!”正想入非非间,手机响了。任君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工作使然,为保证让领导联系得到,县委办的人二四小时都不能离开手机,不管洗澡睡觉,任君飞都放在旁边。   “开门!”手机一开,电话里便有人叫了起来。   “小露,我在洗澡呢!”   “快点,外面冷死了!”任君飞只有起身,浴袍随便一裹就出来了。   嗯,外面还真冷,开了门,风呼呼打来,任君飞的身子也瑟瑟发抖。   “你蠢啊,也不知道穿上衣服再出来!”   “我穿了啊!”他往地上一看,原来浴袍早掉地上去了。   “我爱死你了!”还没等他弯腰,李小露就像运动员一样跳了过来,他只有张手接住,李小露双腿很自然地绕住了他的腰。“进去!快!”任君飞只有抬脚就往屋里跑。   “你喝不得不少啊!”小露的脸都冻红了,浴室相对要热一些,他替小露除去了内衣,抱到热气腾腾地浴池里,拍了拍李小露的脸,   “还不是为了你?快来,都想死人家了!”李小露伸手一拉,任君飞一个没防备,脚下一个不稳,居然倒进了浴池里,正好把李小露给压上了。   潮去潮来,阵阵潮水拍打着水岸,激越片片五颜六色的水花!格外的美! 正文 0412花姐怀孕了   机关里的人,欧阳娜娜谁也看不起,而唯独李小露,人长得俊俏,性格大大咧咧,非常对自己的品味,早有接近之心,可惜又放不下架子,今天李小露主动请自己来吃农家乐了,欣然答应。   李小露说城里的农家乐不正宗,要吃就吃乡下的,那才叫原汁原味呐。   五点多一点,欧阳娜娜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不一会,戴着墨镜一身牛仔的李小露骑着一辆银白色的摩托车驶来了。   真有生活情调啊,这种天气如果开着小车那就俗不可耐了。   “露姐,你好帅啊!”车到身边停下,李小露单脚着地,一手摘了墨镜,欧阳娜娜由衷地赞叹道。   “不是吧,娜娜你尽管穿着裤子,可在我眼里你是玉树临风,要比帅?我还只及娜娜一半呢,来,你开,我坐后面指路。”   下午的阳光热烈地洒在两个女孩白皙的肌肤上,公路两旁铺满了浓浓的绿色,这个丘陵地区的早秋还没有完全从夏的热烈中解脱出来。   村级公路洁净而安宁,除了偶尔从旁边的山坡上,树林里传来的一声声鸟叫虫鸣外,包围着她们的就是灿烂的阳光和大自然绿的芳香。   欧阳娜娜骑车,李小露斜着身子坐在后面,当她们经过一个乖弯处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狗压抑着的低吠。   一拐弯,欧阳娜娜连忙把车刹住了,乖乖,两个女子停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只见在路的中央,一条黑狗正趴在一条黄狗的背上,正使劲地冲刺着呢!   而黄狗不是别家的狗,正是李小露阿姨家的大黄!   这个臭家伙,挺准点的,还真是一天也不让耽搁啊!李小露小声嘀咕着。欧阳娜娜竟然羞得不知道开车逃跑,李小露也不提醒。   摩托车沉闷地低吼着,很久,两条畜生才看到有人来了,似乎受到了惊吓,黑的家伙连忙从大黄的背上爬了下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骑在车上的两个不识趣的异类。   “露姐,你看。。。”看着挡在路中央正呜呜低叫着的自家“姑娘”似乎正享受着动物本能,感觉又羞又急。   大黄扭过头来,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主人,本能地想要摇摇尾巴,被主人这么一叱喝,似一个被人窥破了隐私的少女一样,急急地就想要离开。而那条得了便宜的黑家伙也似乎有点慌不择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地,却不料自己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情人的体内,一下子却是出不来的。   “看什么看,很正常嘛!”坐在后面的娜娜看着连接在两条狗屁股中间的东东,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在李小露的背上,两座坚挺的山峰紧紧地压了过来,“娜娜,这是它们的权利与自由,你和我也是一样的。。。”   本来就是,人畜一般同。而人类总是喜欢标榜自己,恨不得自然界的一切生物都按照他们的标准来生存。就如这两只狗的交配,应该要躲在人类或者牲畜们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正道,而他们似乎早已经忘记,上帝造出亚当和夏娃的时候,本来就是相对的。   猥琐的不应该是造爱者,而应该是偷窥者。   “唉,还是原始社会好啊!”李小露靠在欧阳娜娜的背上,一只手悄悄地就在欧阳娜娜白嫩嫩的大腿间摩挲着,感觉到娜娜的腿不停地哆嗦,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这句话她是从《手机》里克隆过来的,本是费墨说的一句话,“唉,还是农业社会好啊,进京赶个考少说也得三五个月,怎么说都是成立的……”   费墨在外面找了个情人,被老婆知道了,闹的焦头难额,意思是在农业社会,通讯不方便,消息也不灵通,无论怎么说都是符合逻辑的。而李小露的想法就更加干脆了,在李小露看来,原始社会的男女,衣不遮体,男女混居,没有现在的这些所谓伦理道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多好。而现在的所谓文明社会,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又有多少女人能完完全全享受到那种无拘无束的原始所带给人类的至高无上的满足!   “如若在原始社会,露姐你现在已经早变成老母猪了!”欧阳娜娜拿开那只不老实的手,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只修长而饱满的男性手,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是二十四小时之内,她想起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之前,她是从未有过的。   “老母猪又怎么样,总比憋着难受死了要强。”   两个女人在那里心潮澎湃着,两只狗拉扯着爬上了路旁山丘上茂密的树林里,躲避着人类的野蛮干扰。。。   “娜娜,谈男友了么?人长得这么漂亮,条件又这么好,男友一定很帅的吧?”   欧阳娜娜野是野了点,但恋爱真是没有谈过,大学的时候,的确有不少男孩子追求过她,她瞧不上眼,她喜欢的是她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却拒绝了她。   因为有了英语老师这个标准,毕业后更认为身边的男子不堪入目了,结果一晃年纪就到了二十八,女到二十八,就是大龄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李小露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男女之事方面上引,一开始欧阳娜娜还羞羞答答,后来也放开了。   “没有,不就找个男人打个伴吗?急什么呢?”欧阳娜娜故作轻松地答道。   “娜娜,理是这个理,但女人的好时光可不能让它白白流走啊,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你说是那段,不就十八到二十八这十年之间吗,要浪漫有浪漫,要身体有身体。。。你才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悔不当初咧!”   “露姐,男女之事真如你说的那么美妙么?你不也单身么?”欧阳娜娜脸红了。   “我和你不同,娜娜,该经过的我都经过了,是什么味道,我都尝过了,小露,真不瞒你,女人是花,花是缺少不了雨露滋润的,没有雨露,花枯萎得就很快,你没见那些不幸福的女人么,年纪轻轻就出现了鱼尾纹,眼袋子,娜娜啊,那些都是愁出来的,是哭出来的。。。看姐这个岁数了,皮肤也不差吧?”   “何止不差,水嫩水嫩的,露姐,不说男的,我都想啃一口!”   “娜娜,你露姐不是好女人,但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虽然单身,但那方面的事从来都不会少过,食髓知味,等你有了第一次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上瘾了,娜娜,姐这儿有个视频,你看看。。。”借着酒劲,李小露在手机打开了小电影,播放的正是色戒,梁朝伟和汤唯抵死缠绵那令人喷张的画面。。。   梁朝伟长得和英语老师一模一样,欧阳娜娜唰地脸红了!   “哪里来的?”欧阳娜娜接过手机。   “网上下的!网上这类电影多的是呢!”   “我怎么就找不到?”   “娜娜啊,这些算什么呢,露姐还有好多好看的呢,你要,就到我办公室来,姐给你。。。”因为喝了酒,欧阳娜娜也不再矜持,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双腿慢慢地收紧并拢。。。   李小露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啊,按照她的计划,那是一步一步地把欧阳娜娜变成一个欲女!   可是为了任君飞,她也想不出其它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这不会是缺氧了吧!”任君飞昂起头,困惑地看了看满室的雾气。   胳膊里李小露的头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出着气:“缺你个头啊,把人家死死的压在下面,缺氧的应该是人家好吗?”   任君飞动情地看着李小露:“但你对我不是这样,你是从心里喜欢我,尤其让我感动的是,你从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一直在毫无保留地帮助我。”   “算你还有良心。”李小露说,“我喜欢你不仅因为你的形象符合我的审美,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很有悟性,和你相处非常轻松,一点都不累。”   “可是我累啊,我怕自己跟不上你的节拍,怕被你挑剔。”任君飞说。   “任君飞你知道吗?和你认识以来,现在和你在一起,是我心里最轻松的时候。”李小露说。   “以前都很沉重吗?”任君飞说,“看来我太大意了。”   “花姐有了。”   “嗯!”任君飞轻哼一声,没在意。   “我说花姐怀上了,你怎么没心没肺的,真没听见没?”李小露在下面,正好腾出双手来拧了任君飞的耳朵。   “哦,这么快啊!彭光盛你别看肥头大耳的,战斗力还真强啊!”一想到土丘上那具肥臀,任君飞心里就酸溜溜的,要是自己再勇敢一点,花姐也可能早和小露一样是自己的女人了。   “是啊,我正要问你,花姐和彭行长才好没多久,怎么肚子看起来就像两个月的呢?”除了任君飞,花姐也不和别的男人来往,真如任君飞说的,彭行长一炮打响?   “你别这样看我,眼神怪怪的,我告诉你,花姐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 正文 0413暴风雨   李小露只是呵呵地笑,笑得让任君飞心里直发毛,倒不是他做错事不敢承认,而是自己根本没有做。   “小露,别笑了,你笑得让我心慌慌啊!“   “哼,你心慌什么,我说过是你搞大的么,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告诉你,你喜欢花姐,可是花姐人家不尿你,人家喜欢的可是彭大行长,人家有权有势,而且种子还好!”   “也不见得吧!”   “什么不见得,你看你?”   “当然也要看土壤了,种子再好,撒到沙漠里它还能生根发芽吗?”   “谁,谁是沙漠了?”   “小露,我只是随意打个比方说有这种可能性啊。。。你松手啊!”任君飞想证明一下,可是被她拧着吃痛不过,也只有下来。   是啊,为了怀上孩子,小露可是特意找关系取了环的,象今晚这样高质量的夫妻生活,他和小露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过上一次的,为什么小露的小腹还是扁平扁平的呢,只一次,邵洁香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呢?   “露儿,有电话来了?”   “真的啊,这个时候谁还打座机呢?真是的,君飞,你去接!”座机在楼下,要下楼去接。   “我去说不好吧,这是你家!”   “哦,”李小露惺惺下了床,任君飞说道,“顺便给我洗个苹果来啊!”李小露点了点头。   “怪了,我一到就挂了。真是的,是不是毛病啊!”过了一会,李小露拿着苹果上来了。   “可能是打错了吧,露儿,安心睡吧,电话不可能再来了!”任君飞大口啃了一下苹果,真甜!这个时候补点维生素是不错的。   李小露也没提欧阳娜娜的事,任君飞也没问。   吃完苹果,转身一看,小露已经头朝里面弓着雪白的身子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诶,还真是神经大条的女人咧,这点小把戏她也看不出?   等忙完了这段间,该带小露去大医院看看,有什么病赶快治,她也应该有个小孩子了,他自言自语,拍了拍小露雪白的臀部,看李小露那姣好充满满足的面容,就朝里边让了让,任君飞合身躺了下去。   他也得抓紧时间睡一觉,明天还要往北京赶呢,一开始说要他和田满清去省城接,后来又要任君飞一个人赶往北京,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第二天,任君飞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他得向邢睿请个假,虽然督查室是县委的,但归她管。   可是颜长文比他更早,任君飞到的时候,所有办公室的卫生他都做完了。任君飞爱干净,不管在哪儿,办公室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摆放昨井井有条的。   刚来督查室那会,打扫卫生从来都是他这个领导动手,等做完了,那三个兵才踩着点到了。   “老颜,以后我的办公室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有脚有手的!”颜长文变得这样快,任君飞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没事的,不就多几手功夫么,办公室坐久了,就当作活动活动嘛!以后的卫生工作我包了!”   “哈哈,老颜,你这话我可是听到了,不能说话不算话喽!”欧阳娜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好,归我,归我!”此时颜长文撸着衣袖,拿着抹布,一身的水水点点,以加上身子瘦小,那还有半点官员的样子,分明一个勤杂工呢。   “欧阳娜娜,老颜年纪都当你叔了,叫他给你打扫办公室,你不害臊吗?”   “又不是我要他打扫的,要讨好领导,不做点牺牲行吗?”还没等任君飞开口,“嗒嗒嗒……”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舒缓的节奏,欧阳娜娜竟然走了。   “任主任,小娜不懂事,你可别和她生气啊!”颜长文说道。   办公室有了颜长文主持着,欧阳娜娜做不做事都无所谓了,要收拾她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呢。   “老颜,昨晚酒没喝好吧,你呀,还真是可以,要是我酒喝成那个样子,今天这个时候估计还在床上了!”   “任主任,其实我没醉,没醉,都怪我心眼小。。。”颜长文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   看到任君飞回去了,他的心才放了下来,听到妻子上楼的脚步声,他很快就倒在床上装睡着了。   一会儿,左人爱来到房间,悉悉索索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坐到床边好一阵摆弄,一边摆弄还一边叹息,不时发出嗯嗯,哎呀的叫声。。。   听到妻子悉索的脱衣声,颜长文早就血脉喷张了,当妻子赤着身子钻进他被窝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翻身上来压住了妻子,可是妻子却捏住了他,说你不是醉酒了吗,醉酒房事伤身体啊,颜长文说没醉,那点酒只当潄口,离醉还差得远呢,左人爱说你不醉,干嘛要装醉。颜长文说不出话,只有苦苦地给她认错,可怜可怜他,都一个月没沾到她身子。   “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人家任主任,人家何等大器,没有当场点破你而已,长文,你爱我我知道,可你那是爱吗?动不动就猜疑我,你这种爱让我感到侮辱啊,不是吹牛,要是我左人爱不自爱,凭我这颜值,街上手随便一招,十个男人便有九个男人跟着来,哪一个不比你帅气比你年轻,要搞事,那还不容易么?你凭啥怀疑人家任主任,就算我喜欢人家任主任,任主任也不一定会看得上我,话又说回来,真要是他看上我了,我要和他搞事,还会让你知道吗?我不会躲着你?我蠢啊!长文,爱情爱情,没有信任那就不爱不情了,你想想,管住我的人,你难道管得住我的心。。。好好睡,明天晚上看你表现再说!”   。。。。。。   邢睿的办公室,任君飞没事的时候根本不去。先不说邢睿人品和能力怎么样,一个打字员,没过几年时间就成了县委常委县领导了,想想自己就觉得有些别扭,若非是工作上的事情,任君飞很少去她的办公室。   邢睿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张和蔼的笑脸,今天仍然如此。他进了办公室,直奔办公桌,等他请了假之后,邢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君飞,过来坐。”   任君飞乖乖地坐了过去,猜想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不好多嘴。   “君飞啊,有一个大馅饼,砸到我们县委办啦!”邢睿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任君飞心中疑窦,能有什么大馅饼能砸到县委办呢,话里有话啊。   “你现在住哪儿呢?”邢睿问。   “我……我住在自己家里。”任君飞说。   “最近买房子没有?”邢睿又问。   “没有,有钱我买门面去了!”任君飞说。   “现在买房子,可要长个心眼。”邢睿说,“凤阳接连发生‘一房多售’的案子,有套房子卖给了十九个购房者。”   邢睿双手插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讲了起来。   这几年,房地产开发权逐步放开,一夜之间冒出了一批民营房地产开发公司,一些人勾结不法势力,参与房地产开发和居民拆迁,给老百姓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根据市民反映,一些无良的开发商,不顾百姓的死活,把已经签约卖出的房子重复出售,有多个小区出现了一房多售现象。据目前掌握的数据,已有上千户居民受骗,有社会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现在县里已经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刚才易县长把我叫去,责成咱们县委办对这项工作进行定期跟踪督查,把工作进展情况及时反馈上来。”邢睿说。   任君飞像鸡啄米一样点头,心里却感到很为难。这些工作都是政府工作,小组长应该是常务副县长赵海峰,易县长怎么可能叫县委办主任去牵这个头了?   “我就说把这项工作交给你,看来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啊!”邢睿见任君飞不停地点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由易县长亲自担任,我担任副组长。”   任君飞差一点没有惊掉下巴,看来官场上的流言也不一定是毫无根据的,有人说等省里经济工作会一开,各县市的计生工作评比结果下来之后,县市的班子就有大调整,没想到经济工作会还没开,凤阳的班子早就有动作了。   邢睿接任常务副县长,赵海峰接宋玉婷任县委副书记,宋玉婷退出常委班子。   可怜宋玉婷,上任还不到三个月,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还在为凤阳县的工作而奔波劳累,这就是官场。   邢睿忽然顿了一下:“君飞,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有,没有。”任君飞连声说。   “这项工作说难就难,说易就易。”邢睿说,“具体的工作,专业性很强,咱们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啊,你的任务主要是跟踪协调,到时候咱们好对易县长有个交待。”   “是,是。”任君飞说。   邢睿笑了,“易县长一直很欣赏你,有了这层关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任君飞忽然知道邢睿为什么进步那么快了。   “现在当上督查室主任,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吧?”邢睿问。 正文 0414渣男   如果邢睿不问这句话,任君飞可能就起身告辞了。   “长文这个人能力蛮称职的,总体来说还行吧。”任君飞绝口不提欧阳娜娜,“我尽量主动分担一点吧。”   邢睿的脸忽然撂了下来:“欧阳娜娜怎么样?”   任君飞为难地笑了笑,不说话了,他是真不想提起欧阳娜娜啊,因为那不符合他的一贯作派。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邢睿说,“这个欧阳娜娜,我再忍她一段时间,一个女人要文化没文化,要水平没水平,要悟性没悟性,又不肯吃苦卖力,我可不养这样的姑奶奶。”   任君飞这回可真有点坐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邢睿对欧阳娜娜的评价,话可够狠了,怎么以前没听到呢,是邢睿不屑还是不敢?   任君飞仿佛嗅觉到了凤阳官场将有一场暴风雨的到来,他站了起来:“领导,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邢睿站起来:“君飞,好好干吧。督查室这个地方,是政府的“督军”、市长的“钦差”,接触部门多,接触干部多,对你是一个难得的锻炼的机会,在这个岗位工作,你以后回忆起来,一定不会后悔的。”   任君飞离开邢睿的办公室,心里却不安起来,邢睿要把欧阳娜娜怎么样?他后悔刚才没有为欧阳娜娜开脱几句,不论她有多少缺点,心里多么不平衡,但她毕竟是他手下的兵啊。   且说长城饭店与任君飞分手,第二天上午,宋玉婷搭乘航班飞往北京。   计生委主任刘明的女儿叫刘丹,是清华大学财务管理专业的研究生,正在与一位艺术设计系的外籍留学生恋爱。这个留学生放浪不羁,不拘小节,却得到了刘丹的青睐,两个人最近打得火热。现在大学生允许结婚恋爱,这本来也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刘丹不能,她已经和张副省长的儿子已经定了婚,双方的父母都已经见了面,听到女儿的风流韵事,这让刘明很没面子,也很苦恼。   能否说服他的女儿,能否帮助到他摆脱被副职架空的局面,从而让他振作起来,通过他来挽回县里被动的局面,宋玉婷没有把握,但是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唯一的机会,她决定要试一试。   两个小时以后,飞机到达北京机场。她本来是到省城拜年的,如今不仅不能马上回去,还要飞到北京,她要给县委书记莫乔恩报告一下。   “委屈你了,玉婷!你别担心,我保证,在省委经济工作会之前,没有人能动你。”计生工作被重管了,易强县长要拉宋玉婷来垫背,莫乔恩不同意,可是市里面压着,她也无可奈何,想想宋玉婷的境遇,莫乔恩捂着电话说道。   “不,莫书记,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做事,不为任何人,也不是为了官帽子,只求心安而已!”   宋玉婷出了航站楼,不禁犹豫起来。如果按往常的习惯,她都会乘坐专线车,到王府井或者前门,找个地方住下来。可是这次不行了,她必须住在清华大学附近,那样接触刘丹才比较方便。   宋玉婷决定坐出租车到清华,然后在附近下,这样效率会比较高,而且今天就能看到刘丹。她在出租车停车点等了一会儿,出租车不是要价太高,就是对她摇头,表示她人太少,走一趟不合算。   她拦住一辆出租车,问也没问,就坐了进去,结果硬是让司机给赶了下来,还告诉她,再往前,那里有中巴,可以去清华北大那边。   宋玉婷步行几十米,坐进了一辆开往清华大学的专线中巴,车上坐着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她在中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高靠背坐椅、织锦的窗帘,车里的环境还不错。   她坐进车里,就开始犯愁了,刘丹是一个大活人啊,家庭优越又这么优越,肯定是习惯了指手划脚,怎么可能听她的呢。   如果刘丹就是认为那个搞艺术设计的外国男人好,她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劝她改变想法,怎么办呢?她望着窗外陷入了苦思。   门口上来一位高个的外籍青年,李发碧眼,高鼻梁,白皮肤,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与两个女生打着招呼,吹着口哨,头也不抬地坐在了宋玉婷左侧,只是中间隔着一条通道。   坐在他前排的两个女学生侧过身来,用英语与他说着什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中巴很快启动了,这个外国青年把一双户外鞋脱掉,露出一双穿着白袜子的脚,背靠着窗口,伸直了腿。   宋玉婷以为那双穿着白袜子的脚可能会有异味,但出乎她意料,这双脚不仅没有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她隐约听前面的女生管这个外国男子叫“李”,一直在用英语与他对话。   “李”似乎也越聊越开心,后来他干脆换到边坐上,与那个女生隔着椅背聊了起来,还不时动手动脚的。   “李”无视宋玉婷的存在,把脚搭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宋玉婷忍无可忍,用并不流畅的英语请他把脚拿开。   “对不起!”“李”的嘴里冒出了比较地道的汉语,迅速把脚收了回去。   “你汉语说得很好。”宋玉婷说,“用中国话讲,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我太大意了,没发现这里还坐着一个姑娘。”“李”对宋玉婷说。   听见对方称自己为姑娘,宋玉婷捂住嘴笑了,她心里的火顿时消了。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国家的?”宋玉婷问。   “我叫丹尼尔。琼斯,同学说琼斯就是穷得要死,说我的名字里缺钱,我就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大卫李,叫我李吧,同学们都这么叫。我来自澳洲,在清华大学留学。”李说。   宋玉婷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看不出年纪和国籍的人,原来是清华大学的留学生,怪不得他会坐上这辆车呢。大卫李静静地审视着宋玉婷,然后把身子转到她这边,无所顾忌地看着她,看得她很不好意思。   “你刚才为什么笑?难道你不是姑娘?”大卫李问。   “你把我说得太年轻了,她们才是姑娘。”宋玉婷指着前排的女生。   这回轮到大卫李笑了,边笑边摇头:“她们希望别人这么叫,其实她们已经是女人了。”李说。   这下大卫李可惹祸了,从前面立刻蹿过来几个女学生,其中就有他前排的两名女生。   她们堵在李的座位旁边,你掐一下,我拍一下,你揪一下耳朵,我捏一下鼻子,大卫李连忙用手捂住头,夸张地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救命,救命!”   宋玉婷坐在座位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些女学生还没等大卫李抬头起来,就纷纷跑回自己的座位,在车上笑成一片。   大卫李从座位上爬起来,对宋玉婷做了个鬼脸。   “这就叫祸从口出。”宋玉婷说。   “现在,姑娘和女人到底应该怎么区别呢?”大卫李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女友是一个女人,可看上去仍然是一个姑娘。”   “这其实就是一种感觉,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宋玉婷说。   “我喜欢姑娘,更喜欢女人。成熟的女人让人,姑娘则……。”大卫李看了看前面,放低声音说,“让人乏味。”   宋玉婷发现,眼前这个操着一口汉语的外籍青年,实在不像学生。   “你很了解女人吗?”宋玉婷说。   “我经常去三里屯、后海的酒吧,那里的很多女性,表面看是姑娘,实际是上女人。”大卫李说着,两个手掌叉在一起,嘎嘎地笑了起来。   在宋玉婷的眼里,这个黄头发的留学生,倒很像一个游走于风月场的公子哥儿。   大卫李见宋玉婷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便毫不见外地离开座位,坐到了宋玉婷这边,健壮的胳膊紧靠着她的胳膊。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可以留一点距离。   宋玉婷的胳膊没有动,她在想,自己的胳膊是挪开呢,还是这样保持不动?如果不动,就等默认了他的骚扰,如果挪开呢,外国人会认为她这个中国女人假正经。   假正经就假正经吧,宋玉婷想到这里,抬起胳膊,向里挪了一下。   谁知道大卫李又往她这边挪了挪,胳膊又贴了上来。宋玉婷没办法了,当着一群女学生的面,她不好发作,只好再次抬起胳膊,躲开了大卫李。   “你看着像姑娘,风格也像姑娘。”大卫李呵呵笑着。   “我都是姑娘她妈了。”宋玉婷大声说。她的话在车里引起一阵大笑,许多学生都转过头来看她。   大卫李连连摇头,表示不可思议:“你长得像公主,王室的,你肯定是姑娘。”   “中国女人长得年轻,我儿子都有你这么大了。”宋玉婷板着脸说,车里又传来一阵哄笑。   大卫李并没有任何不快:“在我们澳洲,女人都把男人当儿子养。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宋之问。”宋玉婷笑得特别温柔。   “宋之问,唐朝大诗人啊,好名字,我喜欢。”大卫李抓住宋玉婷的手,“一会下了车,我请你喝一杯吧?” 正文 0415金毛狗   宋玉婷感到太好笑了,今天怎么遇到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要不是车里坐着这些大学生,她真想拉下脸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你想喝什么?”宋玉婷用力把手挣脱出来。   “随便喝什么,你做主,我买单。”大卫李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显然已经随便惯了。   宋玉婷已经没有退路了,里面就是车窗,她总不能从车窗跳下去吧。她捏住大卫李胳膊上的一小撮汗毛,猛地往回一拉,一绺李色的汗毛就被揪下来了。   大卫李咧了咧嘴,呵呵笑了起来:“好爽,好爽。”   宋玉婷这回真没辙了,这个大卫李皮糙肉厚,又不知好歹,不好对付啊。看他这架势,她要是再不有所行动,他都有把她吞下去的心。   她打量着大卫李的身体,想继续揪他的胸毛,那个位置应该更疼,万一大卫李受不了,对她发狠怎么办?那她可就太被动了。她想了想,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宋玉婷犹豫片刻,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准备吓唬吓唬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她胡乱按了几个按键,把手机举到耳边:“学生处吗?你向你们反映一个情况。”   车上的人都听到了宋玉婷的声音,车厢里立刻静了下来。   “有一个澳洲的留学生,中文名叫大卫李,他在机场专线车上……”宋玉婷的话只说了一半,大卫李的手就从她的腿上移开,腾地站起来,连连摆着双手,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来啊!”宋玉婷向大卫李招手,“来吧,你不是要请我喝点什么吗?”   大卫李连连摇头:“你认识学生处的,中国有句古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宋玉婷下车后,没有急着去清华园,而是先在学校周边找了一家快捷宾馆往下。说服刘丹,并试图改变她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与刘丹见面并不顺利,她接到宋玉婷的电话后,推说晚上约了朋友,不方便出来,宋玉婷只好放弃了请她吃饭的打算。   宋玉婷在宿舍门前见到了刘丹,与其说她是在接待宋玉婷,还不如说是她在接收宋玉婷送来的平板电脑。   现在给领导送礼手段多种多样,有人选择了领导在读大学的子女,不可以不说这是一种极其聪明的方法,一可以避免直面领导的尴尬,二在校子女涉世不深,容易成功。   宋玉婷花了一万多元买了一台平板电脑,刘丹一定会很喜欢。一路上想着自己并不光彩的行为,宋玉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如果刘丹拒绝了趁机教育自己一番,那就糗大了。   “太漂亮了!”没想到,在宿舍的门厅里,刘丹当着宋玉婷的面打开了平板电脑的包装。   宋玉婷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很多余的了。   “你是省计生委的,我爸同事,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哦?”刘丹说。   “啊?啊,算是吧。我在县里工作,你爸是我们的领导咧,你爸这个人,就是没有领导架子,我和你爸呀,可以说上下级,也可以说是朋友了,刚好来北京开个会,所以代老朋友看看他的女儿,”   “我是应该叫你姐呢,还是叫你阿姨?”刘丹像是在与宋玉婷商量。   “当然叫姐了,我比你大不了十岁。”宋玉婷说。   “呵呵,怪不得那么眼熟呢,你就是青阳市红极一时的情感热线宋玉婷啊,可以说我是听着你那甜美的声音长大的呢,玉婷姐,你真漂亮!”   “那些都过去了!”宋玉婷多了一些感慨,是啊,当初不去团市委,也不会碰到现在的老公,更不会有现在,那又会是怎么样一种状况呢?   “玉婷姐,我陪你看一看,”刘丹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提出陪宋玉婷在校园里转转。   这正是宋玉婷所需要的,她只是担心自己影响了刘丹与朋友的约会,万一刘丹在老爸那里告她一状,她可就吃不消了。她决定趁这个机会与她好好聊聊,然后就顺道闪人,这样既能向刘丹说明利弊,也不耽误她的约会。   两个人沿着大道往前走,刘丹边走边向宋玉婷介绍着校园的布局和建筑。   宋玉婷表面应承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说服她,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推心置腹、开门见山为好。   “丹丹,你这么优秀,身边应该不少男孩子吧,告诉姐,男朋友是做什么?”宋玉婷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刘丹问。   “你说没有男朋友,会有人信吗?”宋玉婷反问。   “这个嘛,怕你回去跟老爸说,暂时保密。”刘丹说。   “那我就不问了。”宋玉婷说,“不过,你老爸很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也让我和你聊聊,希望你把精力适当向学业上倾斜一下。”   “你转告我爸,让他放心吧,我可不想出了校门就嫁人。”刘丹话外有音,显然在默认自己有男友,而且不乏追求者。   刘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平静地看了看,没有接。   宋玉婷对她的这个举动有一丝的感动,说明刘丹还是很尊重她的。   “像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最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学财经的学生,作风严谨,处事周密,最该防患的是那种经常去泡吧的公子哥,还有那种只知道泡妞的洋学生,他们会使你心志涣散,迷失方向。”宋玉婷说。   “我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老爸派来的特工。”刘丹说,“你好像是说我常去酒吧?”   “我并没有说你常去那里啊。”宋玉婷说。   “那就对了,那些地方我很少去。”刘丹说,“不过,学校里有些留学生很喜欢去那种地方,有的在校生也到那里勤工俭学。”   刘丹的电话又响了,她置若罔闻,还是没有接。   宋玉婷有些不好意思了,停下脚步,等着刘丹接电话。她清楚,刘丹不接电话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她对打电话的人不感冒,不想和这个人说话。另一个原因,应该是她怕宋玉婷听到电话的内容,这样的话,这个打电话的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宋玉婷见刘丹还是不接电话,就有胳膊碰了她一下:“你接电话吧,我们就是随便聊。”   刘丹显然不想让宋玉婷听到电话内容,举着手机,向路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宋玉婷据此推断,这个电话,应该是男生打来的。   就在宋玉婷在等刘丹打电话的功夫,让她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大卫李举着手机正朝她走来:“我出去了十天,你真的不想我吗?家乡来了客人,并不影响我们见面,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去酒吧。”大卫李说话时,已经走了到宋玉婷的对面。   宋玉婷此时已无处可躲,刘丹也转过身来,发现了眼前的一幕。   宋玉婷推测,面前的大卫李应该是刘丹很熟悉,搞不好他就是莫乔恩说的那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外国留学生。   大卫李并不避讳宋玉婷,上前抱住刘丹,一阵疯狂的亲吻,刘丹的胳膊用力的推开他,很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宋玉婷转过头去,向远处走了几步。   刘丹领着大卫李来到宋玉婷的面前,大卫李忙摆摆手:“不用介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宋玉婷本来想回避和大卫李见面这件事,但他既然已经说出来,她也只能默认了。   “幸会,我请您和丹去吃西餐。”大卫李摊着双手说。   “他就是你的那个吗?”宋玉婷转向刘丹。   “人都让你看到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刘丹说。   宋玉婷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因为大卫李的到来,而是因为大卫李竟然是刘丹的男朋友。下午在专线汽车上,大卫李那些露骨的言行,让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羞耻,他见到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难堪,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请她和刘丹一起吃西餐,宋玉婷不得不佩服大卫李的心理素质。   “我这几天不走,找时间再和你聊吧。”宋玉婷低声对刘丹说,随后抬高了声音,“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卫李说,“我和丹希望很快就能再见到你。”   宋玉婷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心想,臭美什么啊,就你这样一个花花公子,还想和刘厅长的千金套近乎,简直是做梦啊。刘丹找男友怎么也不睁开眼睛呢,就凭他长着一脑袋金色的头发吗?   宋玉婷想到这里,友善地笑着,迅速转身走开。   她回到宾馆,心里很扫兴,第一次见刘丹就遇到了大卫李,要办的事情没有任何起色,看来,三天完成任务的计划要搁浅了。   她从心里同情起刘厅长来,他一个堂堂厅级干部,还让女儿住在条件简陋的学校宿舍里。在别人眼里,他可能无限风光,可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女儿。看到刘丹与大卫李亲热的一幕,宋玉婷断定,要想靠几句话,就让刘丹离开大卫李恐怕不可能了。   宋玉婷的心里焦躁而忧虑,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她现在想的是,刘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可不能就让这只金毛狗给毁了。 正文 0416有钱鬼推磨   第二天中午,清华大学某餐厅。   刘丹与大卫李正在餐桌前吃饭,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轻轻地拍拍了大卫李的后背,在众目睽睽之中,转到他的旁边,小声和他嘀咕着什么。   正在就餐的学生们都以为这个女子是大卫李的一个朋友,就连刘丹也没有在意,把她当成了大卫李的普通朋友。可是,这个女子与大卫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由小声的嘀咕变成了大声的斥责。刘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打扮性感入时的女人,是在向大卫李要钱。   “你失踪了一个多礼拜,就是为了躲我!”女子抬高声音说。   “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大卫李说。   “你扒了皮我也认得,丹尼尔?琼斯!你的中文名字叫大卫李。”女子说,“你以为,躲过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吗?”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大卫李也急了。   “你喊什么?”刘丹冷冷地对大卫李说,“你不认识她,她就会来找你?”   “丹,你不要相信她。”大卫李说。   “丹?你叫得挺亲啊。她是谁,告诉我,她是谁?”女子的头快要碰到大卫李的大号鼻子了。   一些学生呼啦围了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刘丹霍地站起身来,转身匆匆走开了,大卫李要追上去,不料被那女子拉住了胳膊。   “在酒吧里说爱我,然后骗我去开房。”女子说,“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好,其实是一直在骗我。”   “你松开手,我要报警了。”大卫李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做痛苦状。   “现在你不理我了,我也不爱你了,我决不纠缠你,给我钱。”女子说。   大卫李摊开双手,无奈地摇着头。   “李,这回栽了吧?”有人在旁边起哄。“一共是二十九次,一次五百,一万四千五百元,给我钱。”女子说,“还和我说,你们家族有很多实业,你还入股了艺术设计公司,你不是有很多合同吗?一个小合同就收入十万。你不会拿不出这点钱吧,骗子。”   大卫李趁女子松手数落他的机会,转身就跑,女子在学生们的议论和哄笑声中,紧紧追了上去。   宋玉婷很快就从任君飞的电话中得知了这一幕,她确信这件事会使刘丹受到刺激,至于她到底能不能相信这一幕的真实性,会不会和大卫李散伙,至少要经过一个晚上才能确认。   宋玉婷逛完街,早早地回到宾馆,如果任君飞那边能够掌握刘丹的行踪,她今天晚上就能知道结果。宋玉婷接了几个电话,都不是任君飞打来的,她边吃水果,边看电视,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任君飞终于打进了电话。   “他妈的,白干了,他们晚上去吃西餐了,回来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任君飞阴沉沉地说。   “消息可靠吗?”宋玉婷将信将疑。   “我任君飞的本事你还怀疑么?”任君飞说。   “这个姑奶奶挺顽固啊。”宋玉婷觉得很扫兴,却不好对任君飞发作。   “不行的话,那个什么李,给他点颜色?”任君飞试探道。   “不行。”宋玉婷坚定地说,“君飞,我告诉你,这件事,决不许乱来。”   “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任君飞说,   “讲点效率,我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宋玉婷说。   “是啊,得讲点效率,再这么折磨下去,我人都要疯了!”任君飞来北京好几天了,可是宋玉婷叫他住到一边,面都见不着,不能不说是一种折磨了。   “那你就疯好了!”   这天晚上,刘丹本来是准备和大卫李分手的。中午的事让她太没面子了,全系里的同学都在传播着大卫李被女人找上门来要钱的事,而她与大卫李的关系,对于研究生院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校外的一间酒吧里,大卫李向刘丹解释了一个晚上,他上指天、下指地,对刘丹发誓,说如果他和那个女人认识,那就让他头上长脚,身上长疮,脚底流脓,变身为《巴黎圣母院》里的阿西莫多,在上帝的注视下,痛苦地死去。   就在大卫李口口声声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刘丹的信念也发生了动摇。她觉得大卫李是有点好色,但哪个男人不好色呢,但他还不至于去找酒吧女整夜整夜的鬼混。   刘丹冷若冰霜地答应大卫李:相信他一次,对这件事不再追究。   这个晚上,大卫李与刘丹和好了,他们抱着膀子,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酒吧。   跟踪大卫李的人,是任君飞花大价钱收买的,这个人很快向任君飞传回了消息。   宋玉婷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又急着要结果,才找到了任君飞。她不是不信任任君飞的办事能力,主要是担心他把握不好分寸步,把事情搞杂。她特意叮嘱他不要乱来,无论是大卫李,还是刘丹,他们谁出点差错,事情都会朝着她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宋玉婷因为心里郁闷,晚上没有休息好,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在想,既然在经过了一场闹剧之后,刘丹仍然没有和大卫李分开,那单凭她的一张嘴,使他们分开的可能性很小。她暂时不想去见刘丹,因为不会有任何后果,她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任君飞,相信他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也是如此。   周五早晨,刘丹吃过早餐,和同学从宿舍去教室。刘丹刚走出楼门,就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你给我站住!”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女子有恃无恐地说。   刘丹看见,在离女子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两个凶巴巴的男人,显然是和这个女子一起来的。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不过已经预感到此人似乎有些来头。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刘丹说。   “你为什么要霸占我的男人?”四川女子的口气忽然缓和起来。   “你的男人,谁是你的男人?”刘丹说。   “大卫李。”四川女子说,“我们早就好上了。”   “大卫李?你和大卫李?”刘丹晕死,眼前的女子显然不是大闹餐厅的那位,“我是和大卫李好了,怎么样?我不知道他的背后还有你的存在啊。就算我知道你的存在,我和他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做生意,还可以随便砍价。”   “你挺想得开啊,你这是心甘情愿,做大卫李的小妾啊。”四川女子说。   “你说谁是小妾?”刘丹挥起胳膊就给了那女子一巴掌。   那女子愣了一下,抡起手中的包向刘丹的头上甩了过去,刘丹向旁边一闪,包正好砸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一阵疼痛,立刻出现一道红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这时,女子身后的两个男人同时冲过来,拉住了那个女子。刘丹显然吃了亏,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再次冲了上来。   这两个男人,也是任君飞派来压阵的,这样既能为女子壮胆,又能防止发生意外。这女子已经得到死命令,任何情况下,绝不能对刘丹动手,但谁也没有想到,刘丹受不了对方的这等侮辱,点火就着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四川女子和刘丹被两个男子拉开。   “垃圾!”刘丹说,“敢说我是小妾,我撕烂你的乌鸦嘴。”   四川女子被两个男人拉着,鼻子里渗出了血。她想用力挣脱,却被两双手紧紧地拽着,动弹不得,便蹲在地方,捂着被打的脸哭起来。   旁边围上了几个学生,被两个男人驱散了。刘丹仍然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她本来想跟眼前的女子拼个你死我活,可两个男人的出现,场面被迅速控制了。   “你是名校的高才生,是有文凭的人,想不到你也这么野蛮。”一个男子说。   “他和大卫李过了半年多了,现在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另一个男子说。   “怀上孩子,找我做什么,找大卫李去啊。”刘丹刚才一时冲动,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也觉得有点理亏。   男子从四川女子的包里取出两张照片,递给刘丹,她看也不看,就把头扭到一边。男子就这么一直举着照片,刘丹的同学,上去看了一眼照片,拉了一下刘丹。刘丹这才往照片上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她发现,照片上大卫李和四川女子挎着胳膊,在三里屯的酒吧门前的亲热呢。   “我把大卫李让给你了,你去找他吧。”刘丹说着,拉上同学就走了。   任君飞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宋玉婷,她当时就在电话里责备起任君飞来,怪他不该让这个没有耐心的女人去找刘丹。任君飞在电话那边不停地道歉,让她不要生气。   “他们的合影是哪儿来的?”宋玉婷还是有些好奇。   “照片?就一张大团结,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那个老外的照片,是我找人去偷拍的,拍回来,选几张,合成,技术处理,跟真的一样。有钱鬼也能推磨。。。”任君飞得意地说。   “拜托,不要再去找他们了。”宋玉婷说,“看看动静再说。” 正文 0417办事处   宋玉婷放下电话,心里非常不安。既担心刘丹受伤的事被家里人知道,更怕刘丹再去找大卫李对证,如果大卫李的解释合乎情理,他们的关系仍然很难破裂。   宋玉婷想趁刘丹没有和大卫李见面之前,亲自出面,为刘丹再浇上一把火。   中午吃过饭,宋玉婷在校区的操场附近找到了正在与同学散步的刘丹。她的借口很简单,一周的学习马上结束了,她要和刘丹再见个面,请她吃顿饭。   刘丹情绪不高,甚至有些沮丧。   宋玉婷见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便故作惊讶的问她怎么了。这一问不要紧,刘丹的眼圈立刻红了。在宋玉婷的一再追问下,她讲起了这几天遇到的伤心事。   “我很失望。”刘丹说,“大卫李出了一趟门,突然冒出这么多事来。”   “你真以为这些事是突然冒出来的吗?”宋玉婷说。   “他虽然有点色,但没感觉到他很乱啊。”刘丹说,“其实这两个女人我也没有全信,大卫李这么招风,我肯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怀疑,是不是谁在背后捣鬼。”   宋玉婷心里一陡,果然不出她所料,刘丹对大卫李还是没有死心。   “大卫李,不就是那天我见到的黄毛吗?他真的不适合你。”宋玉婷说,“我这么说可能太直接了,希望不要得罪你。”   “为什么这么说?”刘丹问。   “丹,本来我不想对你说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得罪大卫李,就说说我对他的印象吧。”宋玉婷说。   “你能对他有什么印象,你们又不认识。”刘丹说。   宋玉婷向刘丹描述大卫李,比她在车上遇到的大卫李更加低级下流。   她抓住大卫李与她同乘专线中巴这个事实,大胆地添枝加叶,把他如何和女学生调笑、打闹,如何暴露自己在酒吧里泡妞,如何鉴别姑娘和女人等等,向刘丹说了一遍,在她的陈述里,大卫李成了一个专门游走于女学生、女白领和酒吧女之间,不知疲惫的猎艳高手。   刘丹本来很好奇,渐渐地,好奇变成了愤怒,最后,脸上竟然泛起了笑意,冷冷地笑起来。   “你为什么不和我早说?”刘丹的脸色沉了下来。   “丹,你想想,你们关系那么好,我当时要是对你说,你会相信吗?”宋玉婷说。   “他的确太花了,以前没发现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看来他一直都在伪装。”刘丹说。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值,你也别伤心了。”宋玉婷说。   “在你说起他之前,我都一直在怀疑,刚刚走了个酒吧女,又来了个四川妹,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我相信了,大卫李就一个情种。”刘丹说,“别人没有委屈他。”   “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宋玉婷问。   “可能是因为陌生和好奇吧,还有一点虚荣心在作怪。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他,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为历史了。”刘丹长吁了一口气。   一等美女漂洋过海,二等美女深圳珠海,三等美女北京上海,四等美女等待下海.多俊的一个女孩啊,为何就那样傻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老外?真有那么好?人品靠不住不用说,就是晚上睡觉时那一身毛也够让人受得啊,熄了灯,知道还是个人,不知道还以为爬在自己身上的,还是一只猢狲呢!   宋玉婷犹豫了半天,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大卫李骚扰她的事告诉刘丹。为了让刘丹的心更坚硬一些,与大卫李分手更坚决一些,她觉得有必要把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告诉刘丹。   “丹,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生气。”宋玉婷说。   “你说吧。”刘丹看着宋玉婷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想对你说。”宋玉婷说,“在从机场到这里的中巴车上,大卫李故意从别的地方蹿到我的旁边,把胳膊贴在我的身上,见我躲开了,他就以为我不会声张,紧接着就把手放到了我的腿上。”   “啊?这是真的吗?”刘丹问。   “这件事,其实想瞒你都瞒不住,车上有不少女生都认识大卫李,你早晚都会知道。他的右胳膊上,还被我揪下了一撮毛,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宋玉婷说,“我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假装给学生处打电话,他怕学校追究这件事,才走开的。”   宋玉婷的语速很快,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就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卫李。   “这个王八蛋!”刘丹恨恨地说。   宋玉婷心里有底了,刘丹终于和洋男友分道扬镳,至于她能不能与张公子重修旧好,那就是以后的事,至少刘明厅长也不会再为女儿的事再担忧了,她的北京之行总算成功了。   明天就要召开省委经济工作会了,经济工作会无疑就是省委总结一年来的经济工作和明年的安排部署,这是每年规格最高,内容最丰富,人们最为关注的一个大会。   但是他们关心的却并不是全省的经济工作怎么样?关心的却是自己在几项工作中在全省的排位情况,因为这直接牵涉到他们的升迁。其中一项就是计生工作,最后一名就得一票否决,领导干部就地免职。   省检一结束,计生委便成了最忙碌的单位,每天都要接待县市的领导,他们口头上是来汇报工作,其实就是关注着自己的排名情况。   自从受张省长冷落后,计生委的大权基本上由副主任张义昌把持着,更因为女儿的事,刘明也乐得个清闲。当张义昌把报省里的材料送到办公室时,刘明看了看,看到被重管的三个县时,心道,你们爱否谁就否定谁吧,还不是由你说了算,说了声,就这么好了,想也没想签下名字。   晚上回到家里,老婆却告诉他,女儿变了,孝顺了,变得通情达理,知道主动打电话回来,说她和外国男友分手了,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凤阳县委副书记宋玉婷,刘明动容了。猛地一下,他想到了今天下午的名单,马上拨通了办公室主任的电话,立即召开厅党组会议,名单要进行调整。   在会上,张义昌与他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要命的是几个副主任都向着张义昌,一致反对把凤阳从否决县市名单调出来,最后刘明发火了:   “你们几个真正地了解下面的情况吗?哪一个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表分析报表,我可以说,县市真正的情况你们是一知半解,报表报得好,不一定工作做得实,凤阳以前不是这样吗?在问题暴露之前,大家都说一类的水平,谁会想到存在这么严重的问题,我说同志们啊,我们都是坐在高层上的人,我们的每句话,每一个草率的决定,都是一种导向,会关及到下面的稳定,不得不慎重啊。就凤阳这个问题,我个人的意见是调到二类,说实话,敢负责,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态度,我们计生人人事的是天下第一难事,更需要的就是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我们不能因为要树立我们的权威,而去否定凤阳这样的精神,这样下面会寒心的。。。就这样定了,张省长有什么意见,我负责向他解释!”   莫乔恩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打了宋玉婷的电话,她要宋玉婷留下,在北京好好玩几天。   接电话的时候,宋玉婷正在高铁站,任君飞在排队买票,买了票,她们就要赶回去,上面的事情摆平了,可下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无法放心啊,再说家里的事情又让杨志勇弄得乱糟糟的,留下来在北京玩,她没有那个心情,尽管北京没有来玩过。   长长的队伍都排到外面的广场来了,任君飞退了出来,   “宋书记,今天怕是走不成了!不是说有黄油党吗?怎么我一个也没有碰上啊!”   “呃,人这么多,你看我,什么都忘了,现在到年边了,大家都赶着回去,票哪有这么好买呢,今晚住下,明天再来吧!”   “嗯,”任君飞并不想和她争辩,宋玉婷是个电脑盲,她不太相信网上,他也不想让她说他懒,其实购票在网上就可以操作,现在什么都可以在网上查得到,更不用说车票的信息了。   “宋书记,你说我们住哪儿呢?”   “你想住哪儿?自己办事处不住,难道还去别的地方?”   “我是怕碰到熟人。。。”   “这有什么,我是领导,你是下级,一起出差不是很正常么?”   “嗯,正常!”任君飞下了车,付了车费,然后接过了宋玉婷的包,看到宋玉婷要过斑马线,赶忙跟到她的右边,用左手虚挽了她的胳膊。   “熟人见了。。。”宋玉婷挣扎了几下,任君飞却不看她,而是右手不停地往右边挥着,向过来的车辆示意。   绿灯亮着,车子都停了下来,走到路上,虽不至于让车子撞了,但任君飞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让她心里一暖,胳膊由他挽着去了。 正文 0418驻京办主任的苦恼   市政府驻京办事处不太红火,前几年还在王府井附近,这几年换了几个地方,离首都中心越来越远了。   任君飞没来过北京,不过这难不到文化人,在一个地摊上置办了一张城市地图,很快就在北京西站附近找到了驻京办事处的地儿。   “怎么?找不到地方了吗?”宋玉婷问。   “是这儿啊,地图难道还有错?可是这儿。。。”任君飞拿着地图,手指点了点,四周看了看,一脸的茫然,这四处都是店面,哪有半点驻京办事处的影子啊?   任君飞的印象里,办事处不一定要弄得凤阳的天下凤凰宾馆那样高端大气,前面挂满灯笼,但至少标志要醒目一些吧,驻京嘛,多少都代表着整个青阳人的形象!都这样寒碜,把青阳人的脸面丢尽了!   “大姐,如果我没看错,你是凤阳的吧?”说话间,刚才还在向顾客介绍酒的老板笑着走了出来,问宋玉婷。   “对啊!老板,你?”宋玉婷应道,她也有点纳闷,难道自己的普通话还不够标准,才说一句话,就让人家听出来啦?为了不让人猜疑,她和任君飞之间也讲普通话的。   这个老板四十左右年纪,身材在一米六五左右,这在高大的北方人眼里,典型的瘦矮挫了,戴着金丝眼镜,模样十分清秀,不过在任君飞眼里,尖嘴猴腮,一副奸商的样子。   “是啊,老板,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介绍你的酒啦!我可告诉你啊,要比酒,哪儿都没有我们的酒鬼酒好,黄永玉大师亲赐的酒名呢!黄永玉,国宝,你知道么?”相比宋玉婷,任君飞的警惕性要高出好多。   “小老乡,你不看看我卖的是什么酒吗?”老板笑了笑指了指柜台,任君飞方才转头一看,一柜台的酒鬼系列酒。   老板姓朱,市政府办副主任兼驻京办主任好多年了。   任君飞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市政府驻京办事处,包下了三层楼,下面两间门面,卖的是青阳土特产,二三层是客房,也只十来间。还好,这时没有一个客人,任君飞爱挑哪间就是哪间了。   老乡见老乡,朱主任很是热情,带着他们到客房里转了个遍,客房相当小,一张桌子加上一张小得不能再小的床房间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空间了,墙间还有几排暖气管,就更为讨嫌了。   “小宋书记,条件马虎了些!望你担待了。”朱主任脸露歉疚,虽然一样的是副处级,但他在市府,所以这样叫宋玉婷,很得体。   “呵呵,朱主任你客气了,北京这个地方寸土成金,能在这儿占个地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就是睡个觉吗,条件我也没那么多讲究的。”宋玉婷看了看,房间里面有个浴室,又问:“热水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二十四小时供应着呢!”   “朱主任,你也不容易啊!”   宋玉婷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睡觉没那么多讲究,可是洗澡哪是少一天都不行的,只要误了一天,衣服就像粘在身上一样,极不自在。   见宋玉婷没有嫌弃,朱主任也很高兴,安顿下来,便主动提出来要请他俩吃饭。   晚饭时,朱主任拿出了最高档的酒,酒鬼内参!比飞天茅台还贵,朱主任这么舍得血本,事后任君飞才知道,原来宋玉婷在情感热线当主播时,朱主任一直都是宋玉婷的粉丝,从来就没有变过。   “朱主任,真没有再早的了吗?”毕竟有些关系,朱主任还是弄到了两张回程的软卧票,后天晚上八点的,也就是说要在北京多留两个白天,后天到火车上睡一觉,第二天眼一开,就是青阳了。可尽管这样,宋玉婷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没有了!这两张都还是我从老同学那儿弄来的,宋书记,你归心似箭我理解,可是这个时候我也是。。。”   “宋书记,这叫人不留客天留客,人家宋主任都尽力了,你还这样不是存心让宋主任为难么?我说啊,要不是朱主任,一个星期之后的票我们都难搞到呢?”任君飞啜了口内参,你丫的,这酒也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嘛,恁地贵!   “也是啊,宋姐,你没有来过北京。刚好我这几天休假,陪你四处逛一逛啊,怎么说这里还是个古都,文化名胜多得狠呢!”刘丹拢了拢头发,说话了。   宋玉婷对她还不太放心,既然她在北京住下来了,她就想邀她来吃个饭,还真没想到,一个电话就把她约出来了。这和前几天的境遇截然两样,她知道,刘丹这是真改变了。   对,工作上的事情,光靠你一个人忙,哪忙得过来吗?小宋,小任和小刘说得对,刚好你留下来在北京玩玩,毕竟是古都,每一个景点都有文化典故呢,凤阳这旅游也不是搞得挺热闹的么?但要我说,这要比起北京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你走走,也算是考察学习嘛!要不是我走不开,我也想陪你一同学习了,不怕你笑话,来北京这么多年,颐和园我还没去过呢!朱主任接过了话。   “啊,朱叔叔,你说你忙。。。”刘丹眼角扫了扫神情悠闲自得的任君飞,再看看朱主任,实在是不理解,办事处,门前冷落鞍马稀,一个办事处主任还有什么忙的。   “小刘啊,我们的工作其实你不理解,你别看我表面是清闲了,其实清闲的表面是暗机四伏啊,每一天,我都要赶到火车站,只要是从青阳或者省城那边发过来的列车,每一个下车的客人我都要注意了,只要是青阳市的我都得去问问,如果是来上访的那我就麻烦大了。。。”   办事处离中心越来越远,最后竟然设在了西站附近,原来就是为把好最后一道上访的关口,朱主任可以说是重任在肩啊!真是有愧,刚才还把人家当奸商看了都!任君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朱主任,你火眼金睛啊!宋玉婷叹服道。   “小宋,你这话我真不好回答了,不过,那些上访户你也得辩证地看待,也不见得他们有多大的冤情和理由,他们是找机会来北京游玩来了,打着上访的帽子,在北京有好吃有好玩的,最后还给买车票回去,费用全由财政埋单,这样的好事还会少人去做吗?当然了,这得有一张厚脸皮,这年头,你说厚脸皮的人还少么,小宋,你道我是清闲,我一点也不清闲啊!”   饭吃到一半,朱主任的电话来了,一个青阳籍在部里当司长的家里水管坏了,叫朱主任过去看一下。朱主任对宋玉婷苦笑了一下,说了声,“小宋,你看,我一顿饭也吃不宁啊!”   “你挺不容易,朱主任,你去忙吧!”宋玉婷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不一会,朱主任则叫来服务员交待了几声然后出去了。   “宋姐,修水管,难道那位司长家里就没有人会修?打个电话请个师傅也很容易的啊,非要朱叔叔去!不就是个司长吗?那么大的谱?”刘丹说。   “就是!刘丹说的对,也就是个司长啊,北京随便一块瓦片掉下来,砸到的都是个司长,司长有什么了不起,哦,哪一个司长水管坏了,朱主任都要去,那他还忙得过来?”从一开始,刘丹对任君飞就是不冷不热,更谈不上有话说了,这让他很无趣,可是又不好主动搭腔,眼看机会来了,赶快附合着道。   “哦,你意思是说如果是部长家里就可以了!”刘丹白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取过一张纸巾,嘴巴开了开,砸了砸腮帮子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没看朱主任刚才出门那样子,收拾得这么妖儿精光,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猫腻?你不会怀疑那位司长是出差了吧,呵呵!你是不是网络里的官场小说看多了!”   刘丹笑了,任君飞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刘丹可没放过他,又接连对他嘲讽了几句,说他是不是没办法混了,所以也想起当官来了。任君飞也没和她理论,心想,让她说一会儿也无妨,等她心里说痛快了,还不乖乖地回学校去,自己照样不落个两耳清静,也好安心与玉婷书记说说情话了,真的,到北京这么多天,嘿咻那事他又想了。   “宋姐,等下我们去吃点宵夜吧,地庙那里天南地北的风味小吃都有。。。不去尝尝小吃,等于白来一趟北京啊。”   “这。。。”宋玉婷很想去,不是因为要去吃,而是想看看那里的夜宵市场,是怎么管理的,凤阳的夜市虽然搞起来了,可是还乱糟糟的,一点也不上档次。   “又是吃,刘丹,你就不怕长胖啊!”见宋玉婷有些动心,任君飞忍无可忍了,对一个女孩子说胖,那就是狠毒了,他一时着急,也不管不顾了。   “屁,你懂什么,什么叫吃,刚才朱主任就说,宋姐应该好好地考察一下北京的旅游文化,饮食文化也是一部分啊。。。”   “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一点,晚上还出来吃东西,那是耗子干的事!”   “好啊,有人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屁了!” 正文 0419美女的核武器   用刘丹的话说,十一点钟,都市人的夜生活还刚刚开始,在办公室煎熬了一整天的美女帅哥们都像犯人放风一样地出来疯吃疯玩了。北风虽然很冷,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他们的心是野的,更是热的。   真不是吹出来的,地坛不愧是全国各地特色小吃的集中地,只要叫得上名号的小吃,这里全都能找到。其实做地方特色小吃的也不一定非要当地人,虽然味道不一定地道,只要加上正宗这两个字,那也有点模样了,外地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在北京还能吃上云南的过桥米线呢!   烧烤的,糖果类的,卖面点的,大排档的各在一边,各忙各的生意,此时虽然坐满了豪言壮语的食客,但一点不显得嘈杂和杂乱无章,相反更增添了几份夜市独有的豪放趣味来。   和美女逛街,男士从来都只有拎包的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着送钱结帐,本来刘丹的包是自己拎的,后来因为一手要拿着肉串,一手又要挽住宋姐的玉臂,索性把包也丢给了小任秘书。   也不知道她的包装了些什么杂七古董,反正是又大又沉,这可有点让小任秘书遭点小罪。   看看那些美女帅哥投过来的那些杀人的眼光,任君飞很快又觉得脚步有些飘飘然了,两大美女,能跟在屁股后面搞搞服务,福气啊!   而一开始他是一只手拎着一只包,后来想明白了,原来可以一只手提两个包的。   刘丹极有见识,也是个年轻有为的美食家,每个地方的风味小吃她都能介绍一二,并在品味上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一点让小任同志暗叹不如,好家伙,真才实学啊!   美女都爱美食,但并不是所有的美女都热衷于美食,有的美女见了美食,尽管口水煤爆棚,也只能望洋兴叹,为什么,怕胖,胖了就不是美女了。   而真正的美女就是这样,见了美食就大开祭不管不顾,为什么?因为她们就是这样,怎么吃也不会胖!   刘丹也很能吃,每一个地方的小吃,她都会要上两份,一份自己享用,一份叫宋玉婷吃。   “君飞,你吃!”宋玉婷每次都是这样,她很爱惜自己的身材,象征性地吃上一小口后,便交给任君飞处理了,风味小吃也不怎么占地,再想想上面沾着宋书记的口水,任君飞毫不含糊地把它吃了,一来二去,他也觉得肚子有些撑了。   “烤地瓜啊!这不是烤红薯么,算什么风味小吃,宋书记,我们凤阳遍地都是啊!”他扎实打了个饱嗝,接过宋玉婷递过来的地瓜,反复看了看,怎么看,这玩艺和凤阳的红薯没有什么两样啊!   “味道怎么样?”还真佩服,没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大红薯又让刘丹下了肚,眼里洋溢着兴奋的神情问。   宋玉婷笑了笑指了指任君飞,   “还行吧,”任君飞拿着红薯又看了看,剥好了皮,恁是没敢吃一口,这东西可不太好消化,吃多了肚子会放炮的,这样很不雅。   “你不吃,怎么知道味道,糊说!你。。。啊,就是没一句实话!”刘丹的眼睛里尽是鄙夷,她本来想说你们这些官场里的人啊,看了看宋玉婷,把那几个字咽了回去。   “在家里我吃多了,还用尝吗?”   “家乡是家乡的味道,这儿是这儿的特色,南柑北枳的道理你不知道吗?红薯到了北方它就叫地瓜,你呀,真是一肚子油水了!”刘丹也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巴,继续道:“劝你吃,又不是劝你赌,地瓜是粗粮,多吃能够防癌。。。”   “是啊,丹丹说的有道理,君飞,你就吃了吧,吃好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好好玩上一天呢!”宋玉婷眼色示意了任君飞,赶快吃啊,吃完我们回去睡觉,难道还让这丫头这么耗着。   “我没有说不吃啊!”任君飞心领神会,只觉得手里的不再是地雷而是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红苹果了,张口就咬。   “是啊,我就说嘛,做事得讲效率,把时间耗在这上面有意义吗,你时间多,我和宋姐可没,回去我还要跟宋姐说说园明园的历史呢。。。”   任君飞差点让咽住了:“你跟学校请假啦?”   “现在大学生都可以在外面同居了,我陪宋姐在外面睡上一晚,难道还要报告,白痴!宋姐,你先上!”公交车来了,刘丹侧过身很有礼貌地让宋玉婷先上,等任君飞走过来时,她却抢先上了车。   嘿!这丫头对我成见蛮深嘛!任君飞摇了摇头,但他没有时间细想哪儿出了问题,他得注意着车上拥挤的乘客,上来这么两个大美女,很难没有咸猪手啊!   “让让!”任君飞把包抱在胸前叫道。   “嫌挤,打的去啊!傻冒!”前面的人瞪了任君飞一眼。   车上的人太多了,任君飞挤不进去,只能远远地焦急地看着宋玉婷和刘丹夹在人群中间。   而刘丹的后面正有一个戴着金框眼镜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梳着一丝不苟的分头,看上去极有风度,他的手一直都放在下面,只要车子里稍微摇晃一下,他的身子便略略靠上前去,很是歉意地对刘丹笑了一笑,对不起哦!   明明下面感觉到不太对劲,可是人太挤了,刘丹尽管很生气,可也无可奈何,看着刘丹扭过了脸,那个男人估计也闭上了眼睛,嘴角挂出一丝微笑。   瞧着这一幕,任君飞只有干着急,他总不能高喊制止那个男人的猥琐举动吧!他心里暗暗埋怨,都怪宋书记,非要坐什么公交车呢!   就在这时,噗地一声,只见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也不知什么时候抽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惊讶地看着刘丹,身子刻意地往后退,很自然,刘丹和宋玉婷的身边便出现了一道缝,   “臭死了,这是公共场合,讲点文明好不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乘客都纷纷说没道德,没素质,掏出了自己的手巾将鼻子捂住。   “美女,你真是核武器啊!”中年男子揶揄地说。   “我,我。。。我”一道道鄙夷的目光锐利得如匕首一般,刘丹紧紧地拽住宋玉婷的胳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如果车上有一条缝,她立马钻进去了。   宋玉婷笑了笑说:“对不住大家了,刚才吃多了地瓜,我保证不再了!”   咦!这素质!满车的诧异和鄙视的眼光纷纷看向了这个端庄贤淑的美女贵妇,她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放出这么臭的屁!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一站下了车,下车刘丹仍然紧紧地抓住宋玉婷的胳膊,比起来的时候,她的活泼劲不见了。   “宋姐,好丑人啊!”   “没事,都过去了,丹丹,”   “就是,都吃五谷杂粮,谁不放两个屁呢,刘丹,很正常,你也不。。。”任君飞也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刚才哪儿去?”见了任君飞,刘丹就转为愤怒。   “我刚才后面站着呢,我知道你怪我没有站出来承认那个屁是我放的,可是我离你们那么远,承认了也没有人相信啊!”   “你,谁要你承认了!”刘丹俏脸一红拽着宋玉婷往前走了。   到了办事处,朱主任还没有回来,刘丹自和宋玉婷去一个房间睡了,任君飞也玩得很累,洗了个澡,匆匆上了床,养精蓄锐,明天还得好好在北京玩一玩呢!   刘丹和宋玉婷打伴也好,自己也免了那个想法,自从和杨大哥通过几次电话后,他感觉到自己在感情上应该和宋玉婷有个了断,再也不能做出那些对不住杨大哥的事了。   要是小露来了多好,说不定到了首都医院,她的病早都治好了!来到了床上,他想了一阵子,再无杂念,很快睡着了。   而隔壁房间的床上,刘丹正拱在宋玉婷的怀里,一双玉手很不老实地在她的胸前游来游去,宋玉婷不时地拿开她的手,然而过了几秒,她的手又上来了。   “宋姐,你这儿好大啊,是不是美女都这样呢!”刘丹十分艳羡地呢喃道。   “宋姐都老了,还美女,丹丹,要说美女,丹丹才是呢!”   “宋姐你谦虚了,走到街上,你是没注意到那些男人看姐的眼神啊,都恨不得吃了宋姐你是的,哦,你还别说其它人,就连那个姓任的,眼睛就老盯着姐这儿,一点也不老实!你带着他,他是你的秘书吗?”   “怎么说呢,在单位我们是同事,我是领导,也算是秘书吧!”   “哦,秘书?是不是贴身秘书哪一类的,网络小说的秘书可是很坏得哟!”   “瞎说些什么,人家也是督查室主任,怎么能说是我秘书啊,快睡,快睡!明天还要旅游呢!”   刘丹很听话,闭上眼睛睡了,可是宋玉婷却把眼睛睁开了,想到了老公杨正敬,她无法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办事处吃了个早饭就开车出发了,车子是朱主任借的,路虎,挺拉风的。给任君飞车钥匙的时候,他反复叮嘱着任君飞哪儿可以停车,哪儿不可以停车,看着他浮肿的眼皮,任君飞客气地邀他一块儿玩,朱主任说我走不开,说完就回去休息了。听说他睡了一天,直到任君飞回来时他才醒。   游玩的路线是刘丹定的。任君飞驾车,刘丹坐在副驾驶室指挥。   “昨晚休息得还好,刘丹?”任君飞搭讪道。   “好好看你的路,这儿不能随意变道,知道么,你得提前!”刘丹瞪了任君飞一眼兀自转个身去和宋玉婷有说有笑。 正文 0420活地图   九点出头赶到了北京西南门户杜家坎,对面就是卢沟桥,脚下则是重新修缮的永定河。   “丹丹,厉害啊,什么你都知道!比讲解员还说得好呢!”听着刘丹滔滔不绝地讲解,宋玉婷不由叹服。   “宋姐,这算什么学问呢,学历史的,这点都不知道,那就闹笑话了!”   “才不是咧,丹丹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肚子里有文化,这叫内外兼修呐!”   “可不!哪像某些人,里面就是一肚子民脂民膏!”刘丹得意地扫了扫任君飞,任君飞却忙着拍照,根本没听见。   逛完宛平城,又数过了卢沟桥上的狮子,三人又驱车入城,过了前门,到了长安街。   不愧是首都,什么时候都是旅游旺季,北风萧杀,游客依然很多,受到感染,三个人都有些兴奋,在广场上对着东西南北著名的景致拍照,什么天安门,什么人民大会堂,什么英雄纪念碑,什么主席纪念堂,都成为了照片里的背景。一顿狂拍之后,三人赶奔故宫。   “快去买票啊!”宋玉婷吩咐道。   任君飞排着长长的队伍,花了半个多小时,这才买了三张票,随着长长的人流一点点的蹭入了故宫。   从午门到神武门,由南至北,走下来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但对于旅游者来说,走一圈下来就要很久了。   任君飞受影视作品与小说的影响,是一位标准的清史爱好者,头一次来到故宫,来到这座康熙与韦小宝的冒险乐园、乾隆耍帅的地方,还是很兴奋的,恨不得把所有地方全部逛遍,可惜很多地方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只能饮恨离去。饶是如此,却也已经足够感受到明清两代皇室的气派奢华,心中暗想,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原来当了皇帝是好啊,住这么大这么气派的院子,还养着这么多的女人,想玩哪个玩哪个,每天接受无数臣民的叩拜,靠,这么多的好处,真是做神仙都不换呢。   从故宫北门出来,对面就是景山公园,斜对面就是北海。看看天色已近下午,下午还要去颐和园,任君飞担心的说:“听说北海很大,估计是逛不完了,只能等明天了。”宋玉婷问刘丹道:“丹丹,你有什么想法?”刘丹指着景山公园道:“去里面看看吧,崇祯是在里面吊死的……”任君飞失声笑道:“丹丹,你胆子可真大,这天都快黑了,你不怕崇祯的冤魂找你啊?”刘丹笑道:“那是最好,我巴不得能跟崇祯当面探讨一下呢。”   任君飞便笑着买了票,领姐妹二人进去游玩。   煤山不高,进去后爬了一会儿就到顶了,看到了崇祯上吊的地方,有一座古朴庄严的石碑,载有“明思宗殉国处”几个繁体字,旁边有一棵张牙舞爪的古树,就着阴森的天色,看上去有些诡异可怖。   刘丹幽幽的看着这棵古树,也不吱声。   任君飞与宋玉婷对望一眼,都有些纳闷。   过了会儿,刘丹落寞地说:“崇祯死得郁闷!”宋玉婷点头道:“是啊,命不好。”任君飞道:“也行啦,起码享受了几十年的皇帝生活。”刘丹就问他道:“哥,如果换成你是崇祯,你会像他这么做吗?”任君飞有些吃惊,道:“我……唉,不好说啊,崇祯太倒霉啦,生不逢时,碰上天灾、满清崛起……如果换成我是他,我怕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自杀,我估计我做不到,哪怕我退守长江以南,还有继续跟满清决斗的机会啊。他还是太偏激了。”   下午三点,三人准时来到了颐和园,任君飞很快又买好了票,为了游园方便,他准备买一张游园地图。   “君飞,干什么呢,丹丹就是活地图,活历史,用得着吗?”   “是啊,是啊,我倒把这茬忘记了!”任君飞摸了摸脑袋,伴随着刘丹轻哧一声,赶快跟了上去。   才进入园内,活历史又开讲了:地址位于北京西北郊,主要由万寿山和昆明湖组成。早在元明时期,这里就以其优美自然的田园景色成为“壮观神州第一”的著名游览胜地。今之万寿山,元朝名瓮山,传说有一位老人在山上掘出一装满宝物的石瓮而得名。山前有湖名瓮山泊。   公元1292年(元朝至元二十九年),科学家郭守敬开挖通慧河,将昌平及西山一带泉水汇引湖内,注入宫墙,接济漕运,瓮山泊始成为调济京城用水的蓄水库。由此至明,环湖先后建有多座颇具影响的寺观,其中尤以湖西北岸的“大承天护圣寺”规模最巨,楼宇恢弘,汉白玉钓台延入湖中,元朝皇帝常至此泛舟游幸,捕鱼垂钓。明朝时,瓮山泊改称西湖,“环湖十里,为一郡之胜地”。每年桃红柳绿时,京城百姓扶老携幼,争往西湖踏青赏春,名曰:“耍西湖景”。时人尚有“西湖十寺”与“西湖十景”之誉。   颐和园原是清朝帝王的行宫和花园,前身清漪园,是三山五园中最后兴建的一座园林,始建于1750年,1764年建成,面积290公顷,水面约占四分之三。乾隆继位以前,在北京西郊一带,已建起了四座大型皇家园林,从海淀到香山这四座园林自成体系,相互间缺乏有机的联系,中间的“瓮山泊”成了一片空旷地带。   乾隆十五年(1750年),乾隆皇帝在这里改建为清漪园,以此为中心把两边的四个园子连成一体,形成了从现清华园到香山长达二十公里的皇家园林区。咸丰十年(1860年),清漪园被英法联军焚毁。光绪十四年(1888年),慈禧太后以筹措海军经费的名义动用3000万两白银重建,改称颐和园,作消夏游乐地。到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颐和园又遭“八国联军”的破坏,烧毁了许多建筑物。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修复。后来在军阀混战、国民党统治时期,又遭破坏,1949年之后政府不断拨款修缮,1961年3月4日,颐和园被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8年11月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07年5月8日,颐和园经国家旅游局正式批准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在颐和园最东边。这一带原是清朝皇帝从事政治活动和生活起居的地方,包括朝见大臣的仁寿殿和南北朝房、寝宫、大戏台、庭院等。仁寿殿东宫门现在是颐和园的正门,它坐西朝东,门楣檐下全部用油彩描绘着绚丽的图案。六扇朱红色大门上嵌着整齐的黄色门钉,中间檐下挂着九龙金字大匾,上书“颐和园”三个大字,为光绪皇帝御笔亲题。门前御道丹陛上的云龙石雕刻着二龙戏珠,为乾隆年代所刻,是从圆明园废墟(安佑宫)上移来的,它是皇帝尊严的象征。东宫门当年只供清朝帝后出入。   在颐和园大门东宫门内。是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坐朝听政、会见外宾的大殿。原名勤政殿,光绪时重建,改称仁寿殿。东向,面阔七间,两侧有南北配殿,前有仁寿门,门外为南北九卿房,所陈的铜龙、铜凤、铜鼎等,雕制均极精美。   “这就是太后垂帘听政的地方,不太像啊?”任君飞一直就不相信历史上直的存在着垂帘听政,他认为太后可能是太疼爱自己的皇帝小孙子,所以大包大揽,把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的,垂帘听政就是从这儿发生的,也就是在这儿,太后下了密诏捉拿了八大臣,变法就此失败了,也可以说大清朝就是从这儿开始走向没落的,一个皇帝的能力,直接影响到一朝的命运呢!”刘丹有点可怜地看着一脸讷然的任君飞,验在他一副诚恳,她也不好再奚落他的无知了。   再过去就是乐寿堂,面临昆明湖,背倚万寿山,东达仁寿殿,西接长廊,是园内位置最好的居住和游乐的地方。,堂前有慈禧乘船的码头“乐寿堂”黑底金字横匾为光绪手书。庭院中栽植玉兰、西府海棠、牡丹等名贵花木,取“玉堂富贵”之意。乐寿堂殿内设宝座、御案、掌扇及玻璃屏风。座旁有两只盛水果闻香味用的青龙花大磁盘,四只烧檀香用的九桃大铜炉。   西套间为卧室,东套间为更衣室。室内紫檀大衣柜为乾隆时遗物。乐寿堂庭院内陈列着铜鹿、铜鹤和铜花瓶,取意为“六合太平”。院内花卉植有玉兰、海棠、牡丹,寒梅等,名花满院,此时只有梅花怒放了。   “丹丹,你知道为什么院里要栽这四种花么?”宋玉婷非常喜欢花,她停了下来,攀了一枝梅枝问。   这一点刘丹还没有知道,脸露尴尬,“可能是老佛爷偏爱这几种花吧!”   宋玉婷站在梅花前,真不知道是花俏还是人俏,任君飞抓住机会,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   “君飞,你说说!”   “皇家最图口彩,当然是寓意玉堂满院了!”   宋玉婷微笑着点了点头,刘丹脸刷地一下脸红了。 正文 0421黄袍加身   “刚才乐寿堂庭院内陈列着铜鹿、铜鹤和铜花瓶,知道是什么意思没?那也是极有讲究的,皇帝取意为‘六合太平’,呵呵,没想到愿望是好的,他自己却不太平了,被太后老佛爷关到这里来了。。。”来到了乐寿堂,任君飞依然停不住话头,宋玉婷扯了扯他衣袖,   “宋书记,难道我说错了?”   宋玉婷轻轻地道:“你这叫肤浅,知道么?”任君飞方才一看,刘丹一脸的阴霾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接下来刘丹不怎么说话了,三人走马观花很快走了佛香阁:排云殿,穿过长廊来到了苏州街:   店家都穿着明清时的服装,走到街上就仿佛找到了明清时的感觉,“我们去照个相吧,挺好玩的!”有一个照相的店子,摆设着很多服装,有太后的,大将军的,士兵的,更有皇上的,太监的。。。任君飞很想看一看,自己穿上黄大褂,是不是有点皇帝的样子。   “刚才不是照了很多吗?   “刚才是自家相机照的,兴许花些钱,效果会不一样呐!”   “那你和丹丹去照好了,”宋玉婷感觉到有点累,她不想再动了。   “宋姐,有人想黄袍加身,咱也让人家满足满足一下虚荣心吧!”刘丹扁了扁嘴巴。   “对,对,不就是玩个心情,穿上这皇帝服装,当几分钟假皇帝也未尝不可呢!”   “我就怕某些人,骨子里头没有命,穿上皇帝衣服还是个太监呢!”   “嘿嘿,太监就太监吧,混得好比亲王还要吃香呢!”   店老板很会做生意,很快伺候任君飞穿好了黄袍,任君飞转了个身,抖了下衣袖,然后往龙椅上一坐,还真有那么点风采呢!   “宋姐,看来旁边这张凤椅非你莫属了!”   “丹丹,这玩笑开不得啊,”龙衣凤服,皇帝贵妃,意思自然有点暧昧了,宋玉婷俏脸刷地红了,身子急急地往后退,   “谁说使不得,我看宋姐是龙凤之姿,穿上这皇后服装,足可以母仪天下呢!”刘丹却拽住了宋玉婷。   “就是啊,丹丹说的对,都是好玩,宋姐你别太当真啊!”任君飞把手放到膝盖上。   不一会,宋玉婷穿好了凤服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店老板一看,也不由地啧啧作叹,这是开店以来扮得最像的一对皇帝皇后了,举着照相机,他屏神静气,心思早已有了安排,一定要把要多洗几张出来,留几张贴到店面上作为标牌了。   “等会,”任君飞突然叫道。   “怎么了?君飞,”虽然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刘丹怪怪的笑容和目光还是让宋玉婷感觉到如坐针毡,只想马上照了走人,偏生任君飞这么多事。   “皇后身边还应该有个使唤的宫女啊!”   “好,把本小姐当宫女,哼,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把你这个臭皇帝掀下台来!”刘丹勃然作怒,走上前去就要把任君飞拉下龙椅。   一番打闹,最后相还是照了,刘丹也进去了,店老板又找来一张凳子,放在宋玉婷旁边,刘丹穿的是格格衣服,偎在宋玉婷旁边,变了个人,倒很像温顺知性的紫薇格格了。   拿着照片,三人都对自己的表情很满意,   “我就说嘛,成不了皇帝就是成不了,还茄子呐!笑话。”突然刘丹指着照片呵呵笑得捧腹,宋玉婷一看,瞪了任君飞一眼,   任君飞恍然,原来刚才在拍照的时候,忍不住摆了个茄子的波斯,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第一位茄子皇帝了!   接下来就是湖面上滑冰了,滑冰可就是刘丹的强项了,她穿上冰鞋,忽地一下滑去好远,停下来之后就地来了几个旋转,   “丹,丹别摔了啊!”任君飞是南国人,平时就没怎么看到雪,滑冰自然是怕的了,他定了定神,提醒道。   “这算什么?”刘丹滑得兴起,竟然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来了两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任君飞吓得蒙住了眼睛,这下准摔屁股了。   只听咚地一声,刘丹稳稳地站住了身子,任君飞眼睛一开,“丹丹,你真厉害啊!”   “来啊,我教你啊!”   “不了,你去滑吧,我休息一会!”任君飞脱下了冰鞋,来到了宋玉婷旁边。   “婷姐,你不滑?”   “累了!”   “是不是杨大哥打你电话了?”   没错,杨正敬每天都要打她电话嘘寒问暖的,这让她心里很纠结啊,虽然前些日子铁下了心要与他离婚,可是最近这几天心却渐渐软了。   “君飞,你知道这园里面有多少冤魂么?”   “权力在的地方,冤魂当然少不了啦,就说那些民工也不知道冤枉死了多少,”   “呵,我不是说那些民工,说的是这湖里面,1927年在这里跳湖的王国维。。。”   王国维是浙江省海宁人。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学者。王国维早年追求新学,接受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把西方哲学、美学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相融合,研究哲学与美学,形成了独特的美学思想体系,继而攻词曲戏剧,后又治史学、古文字学、考古学。郭沫若称他为新史学的开山,不止如此,他平生学无专师,自辟户牖,成就卓越,贡献突出,在教育、哲学、文学、戏曲、美学、史学、古文学等方面均有深诣和创新,为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留下了广博精深的学术遗产。   “他不也是个人么,难道他的命要比那些民工高贵啦?”   “不,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他从来就没有到过这里,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沉湖呢,这太让人想不通了。”宋玉婷幽幽道。   1927年,王国维沉湖事件牵动了当时及后世众多学者的诸多情思,人们纷纷撰文阐述己见,至今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殉清”说   中华民国成立以后,王国维始终不肯剪去辫子,不仅自称“亡国之民”,而且其着作及书信对清室始终以“我朝”、“本朝”、“国朝”、“大清”相称,无一例外。可见,他始终以清朝遗老自居,其忠于亡清的态度极为坚定。   清朝被推翻时,王国维曾感叹“汉土由来贵忠节,而今文谢安在哉”。其中的“文谢”指文天祥、谢枋得。后者于抗元失败后拒不出仕,绝食而死。而在王国维自杀以前,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流露过“殉清”的念头,例如,他在1924年“甲子之变”时曾“援君辱臣死之义,欲自沉神武门者再”。在1925年8月,他又曾说到“事到艰危誓致身”。   王国维“自沉”昆明湖的时间,正是冯玉祥军队逼溥仪搬出故宫,避居“日使馆”,又转天津“张园”之后。而王国维为清朝遗老,此前还曾“奉召入宫”,做了溥仪的“五品衔南书房行者”,实即溥仪的“老师”兼“图书馆馆长”,如此种种,完全可以说明王与溥仪的关系之密。其至死仍留一条辫子的举动,更表达了对溥仪的国士知遇之感。由此推论,王国维死于“殉清”,也并非捕风捉影。其思想基础和遗老心态,导致最后以自杀而“完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逼债致死”说   当年溥仪在其《我的前半生》中说:内务府大臣绍英委托王国维代售宫内字画,事被罗振玉知悉,罗振玉以代卖为名将画取走,并以售画所得抵王国维欠他债务,致使王国维无法向绍英交待,遂愧而觅死。当时报纸还传说,王国维曾与罗振玉合作做生意亏本,欠罗振玉巨债。罗振玉在女婿——王国维长子潜明死后,和王国维关系破裂,罗振玉令女儿回娘家为夫守节,逼王国维每年供其生活费2000元。王国维一介书生,债务在身,羞愤交集,便萌生短见。此说经郭沫若宣扬,几成定论。   “惊惧”说   1927年春,北伐军进逼北方,而北洋系统的冯玉祥、阎锡山先后易帜,京师震动。有人认为,王国维自杀是怕自己这个前清遗老落入北伐军手中,蒙受耻辱;又因为王国维脑后留有辫子,当时传言北伐军入城后将尽诛留有发辫者,所以与其被辱,莫若自我了断。   “殉学术”说   民国初期,战乱四起,权力纷争,持枪的人异常活跃,而平民百姓心神不安,学者王国维更是无法应付得了这种场面。当北伐军步步逼近,清华园里传单雪飞,漫画张贴攻击研究院,各路学者各寻后路,也有逃往国外者,只会握笔杆子的王国维,面临枪杆子,说无所畏惧,是不近情理的。据说,他曾经悄然问他的学生——山西籍的卫聚贤:“将何以为之?”卫聚贤回答,可以到山西去,先生每周授课一次,每月百元大洋酬金。当时晋祠正筹办“兴贤大学”,而卫聚贤是筹办者之一。这不能不说也是一条去路,但王国维只说了这么一句“山西无书”,就于当晚写好遗书,次日赴昆明湖。可能在他心里,只有这里才有一片净土,一泓清泉。   “性格所致”说   王国维“体素羸弱,性复忧郁”,思深而言寡,内心存满矛盾,却不形于言表,便是于死前数日,依然工作如故,从容自若。而其内在情绪的波击,却无人察觉。王国维选择“自沉”却不露声色,这是他个性的集中显现。 正文 0422懦夫   “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殉清也罢,殉节也罢,被逼债也好,性格也好,反正选择死亡,他就是一个懦夫,还是一个大学者,这点都转不个弯来,我看他还不如那些目不识丁的民工了!真想死就去跳海,干嘛来跳湖啊,脏污了这好园林!”   看着这一碧万顷的湖面,联想到了黄国维的死,触景生情,宋玉婷又想起老杨了,不管丈夫老杨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毕竟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是她给的。   “走了,回去了!什么死不死人的,搞得人家滑冰都没心思了!”刘丹见两人只顾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些什么,没有理睬自己,也没有心思再玩了。   任君飞看了看刘丹,摇了摇头,还学历史的呢!   刘丹回学校去了,回到办事处,朱主任也醒了,他说要带宋玉婷去见一名领导,宋玉婷答应了,任君飞当然不好跟着去,随便弄了些吃的,便回客房看电视了。因为担心宋玉婷喝酒,便发了个信息,“少喝点酒,伤身!”可惜泥牛入海,久久没有回音,正准备发第二条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谁啊?”   “任大哥,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就不认人啦!”   “丹丹啊,哪想到是你呢,呃,你怎么有我的电话?”任君飞有些飘飘然,一个女孩主动留下自己的号码,说明什么?嘿嘿。   尽管刘丹的个性任君飞不是太喜欢,但人家也是个美女啊!   “这个你不管我,我只问你,你恨不恨我啊?”   “丹丹,这恨字哪里说起啊!你聪明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行了,别臭美了行不,我只问你,你真的是宋姐的秘书吗?”   “是啊,我在县委办,她是副书记,说是她秘书也很官方的啊!”   “你就少骗我了,昨晚宋姐说了一夜的梦话,念叨的就是你啊。。。不说了,有同学约我来了,”说完刘丹就挂了电话,原来这丫头早就看出我和婷姐的关系了,瞧出就瞧出吧,她一个文化人,又是一个小女孩子,也不至于到处搬弄是非吧,但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出来可不好了,任君飞蓦然一惊,才想到今天的合照还留到老板电脑里。   他赶忙打了个车,还好没有关园,找到了老板,直到确认找不到存盘才放心离开。   从园里出来觉得无事可做,溜达着想再找点吃的东西,来到一个小摊前坐了下来,要了20串羊肉串一瓶啤酒,自己倒酒自己慢饮,此时的任君飞觉得生活是这么的美好,抬头望着首都的夜景,此刻任君飞才觉得自己对大都市是这么的陌生。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纷纷向对面的"ktv"走去,不时传出哪位鬼叫的声音。   看着这些同龄人醉生梦死的情景,任君飞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有追求、有理想、有目标,有志气,简直都快成"四有"青年了。   "哥,要服务吗?"一个年轻妖娆穿着一身大红裙子的女子坐在任君飞对面说道。   "服务?什么服务?"任君飞问出后马上就想到了答案,后悔自己没反应过来,多嘴没立马拒绝。   "服务分为全套和零售!全套的就是任你摆弄,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满意就好,当然了,价格相对高点!"女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己的产品和服务。   "对不起,我身上钱不够!"任君飞连忙出言制止,希望女人能好自为之,快点离去。   "钱不够不要急,我们还可以零售,哥,你选一个部位吧?"女人低声说道。   "选……一个部位?"任君飞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方面还有零售的。   "这个怎么样?"说罢女人把手放在胸上晃了晃继续道:“我们那边去吧?”顺着女人目光的方向,任君飞看到对面有一个小树林,尽管光线很暗,距离又远,但任君飞依然看到地上雪白一片。   "对不起,我带的钱不多,要不你帮我把啤酒钱和羊肉串钱先结了,咱们到那边角落里去吃,等我有钱了一并结账给你!"任君飞不好意思的说道。   "神经病你……",女人说完忙不迭的离去。   大都市啊,无怪不有!   看着女人匆匆离去的身影,任君飞嘴角露出笑意。"老板,找几个妞陪大爷喝酒,漂亮点的。"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酒吧门口走进一个带着眼镜,穿一身花衣服,扎着小辫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十几号穿着打扮类似人。   "贺老大,那不是有个吗,有个假洋鬼子在旁边呢?"   "那就是她了,别说是假的了,就是真洋鬼子又怎么了,他洋鬼子吃得我就吃不得?"贺老大淫笑着向角落里一对男女走去。   “老板,你怎么不管管,天子脚下,还由着这些人胡来!”任君飞暗暗替那对男女捏了把汗,正好夜摊老板走了过来。   "我管,我算哪根葱啊,贺老大是谁你知道吗?姥爷是国领,太子党啊,手下这是一帮亡命之徒,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公安局长来了都没办法,我有啥能耐,只怪那女的不该来这儿了。。。"店老板的声音比任君飞还要低。   任君飞转头一瞧,怎么那个女的有些面熟啊,对是刘丹,旁边那位假洋鬼子就是大卫李了。   "这位小妞长的盘子挺亮,身段子很顺溜,看着就养眼,陪大爷消遣消遣!"没想到贺老大一眼就看到气质不凡的刘丹,美女走到哪都是焦点,何况像刘丹这样要气质有气质,要品味有品位,天使的面容加上魔鬼身材的极品美女。   "这几位大哥,抽颗烟,过来喝一杯,今天兄弟们的花销我请客!"大卫李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滚,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狐臭味了,“啪地一记耳光把大卫李给抽蒙了。   “大哥,你怎么打人?只要你们走开,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呵呵,这洋鬼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有什么事我贺炳辉担着!”   大卫李脸色大变慌然离了席,道了声,“丹,丹,只能改天再约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是,是真的。。。”说完就不见踪影了。   “有多远就滚多远!”贺炳辉吼道。   刘丹圆睁杏眼,一张玉脸是气白了,她恨的不是贺炳辉,恨的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让大卫李的甜言蜜语给欺骗了,宋姐说的,把幸福绑在别人的嘴巴上那是不可靠的,   “嘿嘿,见了吧,美女,这就是你的男朋友!”贺老大咧着嘴巴笑。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了,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一点,我绝不会撇下我心爱的女人就走啊,我看你啊,也应该是个大学生吧,怎么也喜欢有钱的啦,有钱了不起呀?大爷我不缺的就是钱,这是小费!"说着贺老大掏出一沓钞票扔在刘丹的面前。   "我记住你了,你要倒霉了,你会后悔的,拿起你的臭钱滚出去!"刘丹怒气冲冲的嚷道。   "野性难训,这家伙还是个小辣椒,哥哥就好这口!妹妹,一会咱俩找个地方你把我绑起来用鞭子抽哥哥都乐意,咱就喜欢玩花样的!"说着贺老大将手搭在刘丹的肩上。   "等等,这位大哥,我陪你喝怎么样?这位美女酒量有限,怕大哥你喝的不尽兴。"在众人的注视下任君飞拿掉贺老大的手,潇洒的走到贺老大身旁的桌前坐下,倒了杯桌上的白酒,对着嘴唇缓缓的倒入,然后翻开酒杯让众人看了看杯底。   贺老大看了看任君飞陌生的面孔,不知是什么来路,一时没了主意,大厅内一时陷入了恐怖的寂静当中。   这种寂静仅仅维持了一霎那,贺老大发了发狠,一不做二不休,随即又大声喝道:"今晚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照样办了他。你,不管你是什么人,哥们得罪了,改天给你赔罪,希望你别插手。"   贺老大看任君飞的穿着一般,又说着广东版的普通话,明摆着就是个外地人,长得也不是五大三粗的样子,但是一接触他的眼睛自己心里就莫名的发怵。   任君飞的双目中突然精光四射,直视着贺老大道:"你想好了,今天的事你一定做?"说完这句话,任君飞缓缓地站起,一股王八之气向周围扩散。   事到如此,贺老大骑虎难下,"废话少说,今天大爷决不让步。"贺老大一扭脖子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任君飞那张不算英俊的脸,店老板也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这小子是在找死,刘丹心中则在交战,既感动又愤恨,真没想到,这两天来,自己处处奚落为难他,百般看不起他,没想到为她挺身而出的却是他。   只见任君飞拿起刚才倒酒的那个酒瓶,贺老大及其几个跟班迅速向后撤了撤,谁都不想挨这第一下,只见任君飞一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响后,紧跟着的是"噼里啪啦"的碎玻璃落地的声音,任君飞手中空酒瓶只剩下半截,瓶子的碎裂处露出参差不齐的玻璃碴。 正文 0423三高女的脾气   "噗"的一声,只见半截酒瓶握在任君飞的手中,头上的鲜血很快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场面格外恐怖。   此时的贺老大倒是毫不含糊,走上前去微一抱拳:"兄弟,道上的朋友都敬重的好汉,你是好汉,我敬重你,如果我在步步紧逼,那是我贺老大不仗义,道上的人都会小看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我请酒赔罪。"   贺老大说完这么几句匪气较重的话便转身离去,刚一出门,一个跟班就问道:"大哥,怎么怕这小子,咱们人多。   贺老大斜眼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是不能惹的,这种人最可怕。"   。。。。。。   漆黑如墨的天空,一轮圆月冉冉升起,挂在天穹中.仿若那是由另一个世界引进这一个世界的关口,令人遐想不已.月色渐渐朦胧,仿佛在浓浓白雾中迷失了方向.几朵乌云围绕在月的周围,似乎在等待,在那一刹间不留神,就将月亮永远封闭.   任君飞抬头凝望着头顶的月亮,本以为一定会被乌云掩盖的它,月色却越发皎洁,因为,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将那朵朵乌云吹散了,神圣温和的月光洒在被夜色朦胧的大地中.像是忽然有了兴致,很自然地,他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摆荡,双脚如灌入了重重魔力般旋转着……在微凉的夜风中,他闭着眼睛,轻轻起舞……随着树叶迎风吹过的沙沙声,手脚灵活地配着节奏,上演如精灵般的舞蹈.手微微抬起,越过头顶,仿若琉璃般的月华在手间层层流荡,似乎,连月亮都开始起舞.周围很静,很静,除了风的声音与树叶摩擦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此刻的他,犹如走进了透眀的水晶球的小人儿,在幽闭的空间里悄然起舞.脚一边不快地旋转,一边慢慢地向前移动.随着他的一个纵身一跃,这次在月色中上演的舞蹈完美地画上了一个句点.   “皇上学得真快,爱妃来陪你滑来了!”   伴随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一只的美丽小天鹅飞入冰场中心,时而翩翩起舞,时而腾空跃起,时而原地旋转,时而金鸡独立,向任君飞奔来……   “来吧,爱妃,朕苦练滑冰正是想和你一起玩双人滑呢。。。”这只小天鹅不是别人,正是新纳的妃子刘丹,外号冰皇后,曾拿过多届奥林匹克冰舞冠军,人长得如花似玉,而且温柔知性,尤其擅长枕席之乐,才一入宫便获专宠,二人迅速如胶似漆了,此刻的他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就在张开双臂快要接住刘丹的曼妙身子时,冷不防面前冒出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如同贞子一般,一头黑乌乌的长发全部垂下来盖在脸上,看不清面目,冷声笑道:“呵呵,。。。忠奸不辨,好坏不分,六君子他们一心为着国家的富强,改革旧政,他们有什么错,你为什么把他们推到菜市口杀了,你这个昏君,我今天就是代他们讨公道来了!”说完,一只冷冰冰的鬼爪已经抓在了任君飞腕上,入手便如同铁箍一般,根本挣脱不了。   任君飞一看正是跳湖自尽的黄国维,吓得失声叫道:“黄国维,你不要乱来!杀掉八大臣根本不关我的事,这都是老佛爷和六王爷干的,你可不能算在我头上啦!”黄国维道:“你是皇帝,天下的权力你握着,你不点头,太后能杀了他们,你就是原凶!”   “黄国维,拜托你搞清楚一下状况好不好,太后势大,我也是没办法的,你不看看,我也是被她囚禁到这儿的好不好!”   “所以你就在这儿终日淫乐,八国联军烧了园明园你不知道,起义军建都南京!”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又不想当皇帝,谁爱当谁就当去,我只要天天陪着我的爱妃跳舞,只这点要求,过了吗?”   “你看清楚了,谁是你的爱妃,”黄国维声嘶力竭地吼道。   任君飞一看,丹妃不见了,黄国维身后站着的正是黄国维的妻子梅玉婷。   “你这个狗皇帝,淫人妻女,留到人间也是祸害,不如陪我一起到湖底去吧!”   说完拽着他就往湖心走去,不知什么时候,湖面上多了一个冰窟窿,掉下去那铁定没命了。   “啊……”   任君飞尖叫了一嗓子,全身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四肢剧烈抖动了几下子,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处辨视,借着外面窗户映射进来的天色,可以看清,这正是清阳驻京办,自己正在床上躺着,侧脸看,刘丹趴在床边,可能也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扰,已经醒来,回头看向自己,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干吗呢?不睡觉抽什么疯啊?”   刘丹轻叹了一气,“你终于醒了,”带着任君飞到了医院,做完检查没什么大问题,根本不用住院治疗,可是回到办事处,他人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着,刘丹还真担心他可能伤得很厉害,医院检查不出而已,她不敢离开。   任君飞喃喃的说:“做梦……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此时回想梦里的黄国维,还有他拉着自己去投湖的情形,逼真形象,如同真实经历一般,兀自心有余悸,全身发凉。   任君飞就把刚才那个梦说了一遍,看看时间,此时十点半多一些,“活该,谁要你说人家坏话啊!”刘丹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道:“估计宋姐也快要回来了,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嗯,也不早了。”任君飞淡然应道。从刘丹的对话里知道她明白了很多事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人是长大了,他很放心。   “任大哥,你就不那么讨厌我,不想我多留一会儿?”却不料刘丹反身扑到了床上抱住了任君飞。   “丹丹,快松开!”坐在床上,任君飞根本使不上力,他吓怕了,这什么剧情啊,如果让宋玉婷闯了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家可是警告了又警告的,胆敢招惹小妮子一根毛发,人家宋书记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不松,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宋姐其实。。。你说不讨厌我,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她能我就不能!”   “丹丹,你还是个学生,有好多事情你不明白!”让一个漂亮的小丫头紧紧抱着,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巴望的事,可是现在任君飞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倒不是他心怵,而是压根他是有些抵制心理的,刘丹再漂亮,还是个学生妹,还是个未谙世事的黄花女,不太成熟,这不对他的口味。   “我懂,我什么都懂,任哥,不信你摸摸看,人家是不是都准备好了!”其实初见任君飞时,刘丹就让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着迷了,短暂相处的一天里,她处处都向他发难,而他却处处包容,这样的男人还去哪里找,再加上任君飞不顾个人安危相救自己时,她就认定了他就是理想中的男人,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此时已经很没教养地捉住任君飞的手往下面送了。   “丹丹,你太放肆吧,快快松手,否则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这一招果然起了作用,刘丹愣住了,红着脸呢喃道:“你还是讨厌我!是不是宋姐跟你说了什么?”   “丹丹,宋姐说你高颜值高学历高身材,是宅男理想中的女神,我喜欢都来不及,还说什么讨厌咧。”替刘丹穿上了外套,任君飞借机好好地打量一下她。   美女啊,还从来没有发现呢!留着一头披肩短发,越发衬得瓜子脸瘦削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光清丽,美白绝伦,一件月白色的鸡心领长袖毛衫,雪白的脖子上吊着一根亮银色的铂金项链,下边穿着一条棕黑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裤,极为合身,紧紧的包裹着她那修长的大腿,完美无遗的现出她腿的美型,腰间是一条棕黄色的三指宽的腰带,随意的勾在牛仔裤裤腰上,不像是衣服的一部分,反倒像是个装饰品,脚上未着丝袜,穿着双赭石色的鹿皮小瓢鞋,脚面纤瘦雪白,映衬出青色的血管,令人眼前一亮。   总体来说,她穿得很随意,可就是这身随意的穿着,却在她本身的容貌体态之下,打扮出了一个明艳多姿的大美人。饶是任君飞最近阅尽美女,此刻见到她也是怦然心动。之前还以为,宋玉婷好好打扮一番,美貌不输于眼前这位大小姐呢,此时才知道,两人还是差着一段距离的,至少是年青。   “骗人,那你怎么不要了我?”刘丹小嘴巴一撇,看了任君飞一眼,头迅速低下了。   “丹丹,你说的是男欢女爱吧,是啊,爱,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你少给我来什么之乎者也,你那么多情,那么多礼,怎么不和宋姐讲呢?”   “她,她。。。比你大呢!”   “你嫌我小。。。”   “不,不,丹丹,其实爱这东西,看起来很浪漫,实际它也是双面的,处理不好就是一种伤害,生理上承受的喜悦,往往要变成心理上的负担,这需要有足够的心理。。。我相信意思你会明白,这事等你长大了再探讨好吗?”   “我什么时候长大由你说了算,忽悠人吧?”   “好,我答应你,等你毕业之后,如果咱们还有缘。。。”   “你说的,一定等我!”   “一定!”   刘丹并不让任君飞送下楼,他只有透过窗户远远地看着刘丹上了出租车离去,悠悠长叹了一口气,这三高女怎么都这脾气呢! 正文 0424命   上车的那一刹,刘丹回眸一笑,向任君飞挥了挥手,走后良久,他仍愣愣地倚在窗前,一颗心空落落的,早让刘丹的衣袖给带走了。   这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啊,他暗自庆幸自己打败了假洋鬼子大卫李,今晚的事,不说会影响到刘丹的审美观价值观,至少在以后的选择中,她绝对不会再那么固执地认为西方的月亮比东方还亮了。   呵呵,凭什么要我等她啊,任君飞也让自己的自欺欺人给弄乐了,给就给啊,反正她也不当真,不是还有两年毕业吧,只要这两年之内自己不见她一面,年青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年一过,她应当就忘记了。   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可以让人愉悦得死去活来,但同样也能会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情感上的爱他已经不再想不再要了。   洁妮走了,他也不想再爱再婚了,也许算命先生说的对,自己的命太硬了,克了自己的爱人,那么婚姻除了是一种灵魂上的负担,还能是什么呢?那方面的需要,他从来就没有缺少过,李小露,邵洁香,还有宋玉婷,邢睿。。。哪一个不来满足他,哪一个不算绝代佳人,哪一个给他提出一点要求让他感到烦恼啊,真的什么都不缺了,给他皇帝他也不会动心了,只想有一副好身体,安心乐道地享受着现在的美好生活!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而且向门口走来,任君飞喜出望外,赶紧闭上了眼睛,宋玉婷回来了。   “咚咚,”门敲了两声,突然听到“嗯,睡得这么沉,怪了,这么早?”任君飞赶快应道:“门没关呢!”立即披衣下床,急急赶去把门一拉,宋玉婷却打开了对面的房间,任君飞轻呼一声,“婷姐,回来啦?”   “是啊,还以为你睡了,想跟你说点事,明天再说吧!”   “现在还早着呢!”任君飞急道。   宋玉婷倚在对门门口妩媚一笑,“累了,明天再说吧,晚安!”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今晚见了什么人,让她这么高兴?   “小任,还没休息?”正愣着,朱主任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海王金樽,看了看宋玉婷的房间,低问道:“宋书记睡啦?”这东西是护肝解酒的,任君飞试过,虽然对于酒量没有什么帮助,但是醉了服下,痛苦还是减缓很多的。   “嗯!应该睡了吧!”任君飞点了点头,根本没等他接话,接过他手里的海王金樽,说道:“朱主任好细心啊,喝多了,这海王金樽服得越早,效果越好,这样吧,这药交给我,等会我给她送去好了!”   “这。。。”朱主任搓着手,既没说好也没说不。   “呵呵,朱主任是怕我贪污了不给宋书记了吧,这是药,我又没喝酒,喝它还不是喝毒药。。。”   “小任真会开玩笑,你是宋书记秘书,当然交你手里我放心啦,我,我走了!”朱主任看了看宋玉婷紧闭的房门又反身叮嘱道:“记得啊,早叫她服啊,越快越好,”   “朱主任”任君飞叫道。“小任,还有什么事?”朱主任眼睛一亮,又转身走了回来。   “一般情况下,我是很少看到宋书记喝酒的,有人跟我说,并不是宋书记不喜欢喝酒,而是因为她的老公,她老公特别反对她喝酒,她老公,在市检察院第一副检察长,专管案子的,你认识么?”   小子威胁我?朱主任脸红了一下,不过他迅速又想到,也许这小子是善意的呢,像他这样一个办事处主任,说到底还是一个伺候人的职务,本身就没有什么权力,哪一路的神仙也不好得罪,试想当年,如果自己胆子稍稍再大一点,脸皮再无耻一点,那么他和宋玉婷的关系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兴许自己成了她丈夫都还有可能!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还不是这样过了?   “我哪敢叫宋书记喝酒,是她自己想喝,我劝都劝不下来。。。”朱主任迅速换了张笑脸,表示无奈。   原来宋玉婷今晚拜见了教育部的一位司长,一起吃了饭,司长姓宋,宋初正,是南江人,两人还是大学里的校友,在酒桌上认了兄妹,应师妹的邀请,宋初正答应明年五一来凤阳调研工作呢!“宋书记也是,不就一个小小的司长吗?在京城算啥,随便瓦片掉下来都砸到一个,认识一个小司长就这么高兴,如果是部长,那还不得喝倒在桌子底下不可了!”明明知道宋玉婷不方便带他一起去,但任君飞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   “小任,这你就不懂了,司长在京城是不算什么,但往你们地方上一走,他就不是一般的了,天子脚下的,见官大三级,这一点相信你也懂,大凡司长下来,省里的领导也都要亲自陪同的吧,那级别是省部级吧,他为什么违背级别对等接待原则自降身份来陪同呢,说白了,讨人家京官喜欢啊,人家高兴了,大笔一挥,你就几千万,甚至上亿到手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来得更快更实惠得呢。。。宋书记真厉害了,这会凤阳不出名怕也难了!”“也未必吧,可不要骗吃骗喝的好!”任君飞喃喃道,“京官”他不是没见过,那是在城关镇的时候,在青阳一位副市长的陪同下,某部一位京官来到了凤阳,凤阳举家领导都出来陪同了,又是陪玩又是陪喝,走了还送红包,最后跑到京城去落实那些表态的项目时,却找不到了那个京官,部里也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在基层当官的,谁不希望上面有人啊,可宋玉婷没有,可以说除了有一个相信她信任她的莫乔恩以外,市里省里她就没有什么人,易县长可以无视她,邢睿可以架空她,虽然是县里的三把手,但她又无可奈何。   今天结识了教育部的宋司长,这让宋玉婷非常高兴,只要这位学长往下面一走,自然会点到她的名字,那么省里市里她都会挣上面子了,权利场上,拼的就是这个,这就是资本。   今晚她喝了很多酒,把师哥都喝倒了,她还只是微醺而已。   “你好像很怕我啊?坐啊。”服下了海王金樽,任君飞毕恭毕敬地给她递上了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只感到合身的细胞在唱歌,身体似乎热了,没让任君飞出去,   “怕你累了!”任君飞看了看房门,很快就坐了下来,其实说走的时候,他弓着身子,屁股没有离开沙发多远。   “婷姐,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就这么和宋玉婷面对面地坐着,慢慢的任君飞发现她的玉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红晕,让自己觉得有些口干。   “呵呵,把你抽调到房产督查办,这要是重用你嘛,邢主任很关心你的啊!”   “我说了,督查室人手少,计生领导小组又抽了一个,做事的没有几个,我根本摆不开啊!”任君飞为之一惊,暗暗庆幸自己前几天把邢睿找他谈话的事情跟她报告了,领导知道了再说,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就这么对邢睿说的?”   “那当然了,督查室可是县委这边的,我去忙政府那边的事情,这不叫不务正业叫什么,我也不知道邢主任怎么想的,怎么说她也是县委大管家哩,”   “她怎么想的,她这叫未雨绸缪,还没过去当常务副县长,先忙着那边的事呢,小任,跟着她,你挂着政府办主任,再过些日子,往上一提就是个副处,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去了政府,我就要离开你了,我这个人向来没有多大志向,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遇到你这样知心的好领导,我只想在你下面多多干几年呢!”   如果没去颐和园,如果没有听过任君飞和刘丹关于黄国维和太后老佛爷的那一段辩论,宋玉婷可能还觉得自己亏欠丈夫的,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有什么谁欠谁的呢?   “我下面?”宋玉婷好看的眉头扬了扬,忽然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扭了扭。   谁说女人不想当人上之人,抓住权力,太后老佛爷不安心静养天年,不一样也搞垂帘听政么!   "婷姐,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捏捏肩休息下吧!"宋玉婷并没反对,任君飞来到宋玉婷的背后,轻触那滑腻的皮肤,偶尔碰到那丝绸般的长发,任君飞有意的捏捏了宋玉婷耳朵后面的**位,二人均很享受的陶醉其中,宋玉婷慢慢闭上眼睛,很惬意的靠在靠背上。   “好些了吗?喝那么多酒?”   “也不多,你看我不是还没醉嘛?”   “哦,还没醉,你看你,两腮绯红,连脖子也红了,什么叫醉,瘫在床上不省人事才叫醉啊!”   任君飞很注意自己的力度,拿捏得很是到位,从上而下近距离的望去,一片大好风景尽收眼底,   “接待记者那次,不是也醉了。。。”恰好宋玉婷回转头来嗔到,恰好遇到了任君飞的目光,房间内睡意充满了暧昧的气味。 正文 0425看开了   宋玉婷抑制不住的"嗯"的叫了一声,任君飞心神俱醉,一时忘记了拿捏。   “婷姐,这都好久了,你还记着这事啊!”   “你忘记了啊?”宋玉婷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悠悠地吐了一声,“你们男人啊,就喜欢这样。。。”   任君飞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起身离开时,宋玉婷已经欺身靠了过来,跟他紧紧贴在一起,笑道:“还没按够,继续帮我按啊!”任君飞没说什么,只是把左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慢慢搂紧了她,又用右手找到她的右手,轻轻抓起来。他真想说,要舒服就到床上去啊!   一边按着任君飞把取底片的事说了,又把2008年的艳照门说了一下,宋玉婷玉脸大变,“真有那么严重?我们照的又不是艳照啊?”   “婷姐,你这就不懂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的想法啊,虽然照片里我们是穿着衣服的,但现在的科技太可怕了,只要有了我俩的头片,要不穿衣服的就洗不穿衣服,要什么动作就洗什么动作,到时再一炒作,怕我俩的下场要比那三个明星还惨呐,我知道没出事时,那三个都是当红明星,出了事之后便从此在娱乐圈里消失了都!”   “君飞,你不错啊,真是想到我后面去了!”任君飞点了点头笑了笑,两人谁也不说话,房间内涌动着暖味的气氛,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兆头。   过了会儿,宋玉婷笑着开腔了,道:“你刚才不是说按摩能够让人年轻吗?可我没觉得自己青春焕发了呀,也没年轻啊,你骗我。”说完用右手轻轻的掐他的手。   这时的宋玉婷哪还再有领导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知性的小少妇,本来就是,老谈工作,会把气氛弄得越来越尴尬的,只有生活才是永恒的话题。   任君飞也为她的应变能力而佩服,柔声道:“这才多久啊,急什么呀,慢慢来。”宋玉婷呵呵娇笑:“慢慢来?你还想干嘛呀?”任君飞说:“不想干嘛,就是跟你说说话。”宋玉婷笑道:“说话?天天说话,哪天不说一大堆废话,我都累了,不想说了,呵呵。”任君飞笑道:“是谁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可以用别的方式表达嘛,效果一样的。”宋玉婷笑道:“我不信。”任君飞说:“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宋玉婷道:“好啊。”任君飞就把她手抓到嘴边,轻轻亲了下。宋玉婷哈哈笑道:“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哈哈。”任君飞说:“我在说,你的手好白好嫩,亲上去感觉好极了。”宋玉婷扑哧笑出来,道:“原来你在说这个呀。”任君飞说:“我再举个例子,你就懂了。”宋玉婷只是嗯嗯的。任君飞往她脑袋所在吻过去,第一下吻在她的秀发上,第二次调整了角度,正好吻在她脸颊上,吻过后说道:“这回你能懂了吧?”宋玉婷笑道:“你在说,我的脸也是同样的好白好嫩。”任君飞哈哈笑道:“你果然很聪明,两个例子就知道用动作表达想说的话了。”宋玉婷笑道:“让我也玩一回吧,你听听我在说什么。”任君飞大喜,笑道:“来啊,我就等着你说话呢。”   让任君飞万料不到的是,宋玉婷并没有学他的样子亲他手或者脸蛋,而是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接着嘻嘻笑道:“好啦,我说完了。你说说吧,你听到什么了?”任君飞都快哭了,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她这样对待自己,悻悻的说:“我听不懂,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宋玉婷嘿嘿笑道:“你听不懂啊,那我告诉你。我在说,你这个家伙真会哄人开心,是不是用这招骗了不少女孩子了?”任君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一招是今天才想出来的,而且我从来没骗过任何女孩子。”宋玉婷哼了一声,道:“没骗过女孩子,那女人呢?骗过没有?大姑娘小媳妇的,让你骗到手不少了吧?”任君飞笑道:“也没有。”宋玉婷哼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任君飞道:“你为什么不信?”宋玉婷说:“你年纪不大,长得又帅,更关键的还是单身,等于是钻石王老五啊。再加上你会哄人,甜言蜜语那么一说,哪个女人跑得了?”任君飞哈哈笑道:“想不到我身上有这么多优点哪。”宋玉婷哼了一声,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们这些男人啊,尤其是有个一官半职的,自以为有多大成就,没一个好东西,哪个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   任君飞暗暗庆幸自己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此时在裤兜里频繁震动,一定是刘丹这个小丫头的信息,如果真让宋玉婷察觉了,自己很难自圆其说啊,尽管被振得腿根发麻,兀自笑道:“你骂我可以,但是别把所有男人都骂上。据我所知,杨大哥就是一个极品好男人,只对你一心一意。”宋玉婷冷笑道:“你这不是笑话我吗?真是好人,吴小华的事怎么说?你们俩可真是好兄弟啊,互相捧臭脚,互相说好话。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互相打掩护的吗?”   任君飞奇道:“什么打掩护?婷姐,我说的是真话实情,我干哥就是只爱你一个的。那个事你不是答应说不再提了么。”宋玉婷嘿嘿冷笑,道:“他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他!”说完气呼呼的转开身,脱离了他的怀抱。任君飞心头一跳,手机忽然响了,认为是没回信息,刘丹打过来了,看了看,不敢抓起来,”宋玉婷没好气的道:“这么晚了还有电话,惹草沾花,接啊,看着我搞什么?”   从床头抓起手机,任君飞细看一下,见上面晃动的是一张男人的头像,方才知道自己的手机在裤子里,   “嘿嘿,你的!拉吧,”   任君飞伸手把她勾回怀里,宋玉婷扭了几下身子,没起多大作用,这才接听了电话,脸色一沉道:“正敬,什么事呢?”“。。。”   “我干什么,你说我现在和小任在一起,还能干什么?我们就在一张床上,我们在运动,你想听听吗?”   “呵呵,你和小任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挂了,老婆,明天我一定到站来接你!”   “呸,你爱接不接,谁稀罕!”   电话打完,任君飞全部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苦笑道:“婷姐,你胆子真够大的。”宋玉婷哼道:“谁叫他犯贱来着,我这样说还只是很照顾他的面子了呢?”任君飞道:“下次无论我说什么话,杨大哥都会认为我是开玩笑了。”   宋玉婷笑嘻嘻的说:“嗯,是没怎么样,用不着对不起他,呵呵。”说完在他肋下轻轻掐了一把。任君飞受不了她的撩动,侧过身子,把她整个人抱在身前,紧紧搂住,吻了过去。宋玉婷很主动的配合着他,看上去像是久旷的女子。   两人刚刚步入妙境,就在此时,宋玉婷闭着眼眸低声唤道:“小飞,小飞,你还在吗?”任君飞说:“还在,怎么了?我正想走呢。”宋玉婷右手在半空里胡乱摇摆,道:“等等,先送我去洗手间,我要解手,酒喝得太多了。”任君飞哦了一声,把她从席梦思上扶下来,搀着她走到洗手间里面。   “就一会儿啊!”宋玉婷醉得脸色绯红,目光迷茫,跨立在马桶上面后,边解裤子边看着任君飞,嘴上傻呵呵的笑。   “嗯,我等着,你慢慢来吧!”任君飞见她要脱衣服,忙转身出去,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急促的放水声。任君飞暗暗好笑,她这得憋了多久啊,竟然憋了这么一大泡。   宋玉婷放水完毕,将衣服胡乱系好,东倒西歪的拿出来。   “床上去,咱们到床上去!”任君飞忙又扶住她,把她搀回席梦思上,伴随着宋玉婷一声轻呼,任君飞脚下一软,直接倒了下去压到她身上去了。   床头灯很快被宋玉婷关掉了,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但几乎是转眼间,灯又被任君飞打开了,卧室里又充满了光明。   宋玉婷似笑非笑的对任君飞摇摇头,撒娇道:“关灯。”任君飞固执地摇头道:“我不关,我要灯下赏美人。”宋玉婷玉脸绯红,撒娇道:“下次吧,这次不要开灯。”任君飞到底抗不过美人软语相求,只得悻悻的将灯关了。房间里再度被黑暗所占领。   “我还傻傻地站在门外干什么呢?”朱主任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因为怕响声太大,他还把拖鞋拎到了手上。   这段时间,宋玉婷也是太累了,昨晚又太拼了,听到敲门声睁开眼时,身边人任君飞不知哪儿去了。   “不早了,朱主任。”朱主任过来请宋玉婷吃早饭了。   “还早着呢!”朱主任讷讷应道,心里酸酸地,恰在这时,墙上的报时了,中午一点正!   “年轻人就是这样贪玩,这点时间都要出去,也不知道吃了饭我们还要赶火车吗?” 正文 0426奖励   睁开眼睛,天还是麻麻亮,任君飞轻轻地掰开宋玉婷的手,轻轻地下了床,简单洗漱了一番,见伊人还睡得香,便在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吻了一口,轻轻掩上房门出来了。   有一件事情太重要了,他得在吃中饭之前办好!   来到清华大学门口,他给刘丹打个电话,没过十分钟,英姿飒爽的刘丹就来到校门口了。   任君飞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叫刘丹上车,吩咐司机往王府井去,刘丹很不解,问道:“任大哥?不是说今天走么?怎么现在还有时间呢?”纳闷归纳闷,刘丹还是很高兴,这点时间还挤出来看看自己,此情可见一班了。任君飞笑道:“买衣服。”刘丹俏脸一开,急问道:“给谁买?”任君飞道:“给你宋姐买。”刘丹媚眼一黯幽幽道:“那你带她去啊,带我干什么?”   前面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暗自摇头,从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心想,真是世风日下啊,竟然公然带着小叁儿给老婆买衣服,这男人也真行!   任君飞道:“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不过我不会挑,所以特意找你帮忙。”刘丹酸酸地说:“我哪会挑衣服啊,我的衣服还都是我妈给我买的呢。”任君飞笑道:“你身材跟她差不多,你给我当个衣服架子就行了。”刘丹扁了扁嘴,心说,这人太可恶了,敢情把我叫出来只是让我当衣服架子,早知道才不跟他出来呢。   司机从后视镜捕捉到刘丹的表情,无声的嘿嘿笑起来,心说,小叁儿吃醋啦!不过,这小叁儿也真特么俊,年纪又小,这个牲口倒是艳福不浅。   车到王府井,任君飞结账下车,却遭了司机一个白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纳闷的下了车。   此时,任君飞才对刘丹说明:“丹丹,这衣服架子不让你白当,有喜欢的衣服你也说话,我送给你,就当我送你的开学礼物。”刘丹闻言又高兴起来,嘴上却谦虚地说:“不用,你那点工资也不高,还是给宋玉婷姐买吧,她是你领导,我算什么,还在学校读书,衣服有我妈给我买呢。”任君飞笑道:“这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工资再少,几身衣服还是买得起滴,选吧,只管漂亮,不要问价格!”刘丹脸一肃道:“你不会是收了别人的贿赂了吧,先告诉你,那种钱脏,你千万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呵呵,还真是个没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啊,伸手必捉,那天底下不就没有官啦,不管怎么说,刘丹还是关心自己,任君飞心里一暖笑道:“我是个小秘书,谁会向我行贿啊!”   两人说笑着在步行街上逛起来,经过一家阿迪达斯专卖店的时候,任君飞敏锐的发现,刘丹一直盯着橱窗里的衣服瞧,就知道她喜欢运动服,于是当先迈步往店里走去。刘丹见他走进去,就也只好跟着。   两人在店里转了一圈,任君飞给刘丹相中了一件黑粉相间的运动服,又给宋玉婷选了一款慢跑鞋,就先让刘丹试那件衣服。   刘丹问道:“你怎么给宋玉婷姐买黑色的呀?多显老啊。给她买那件白色的呗。”任君飞笑道:“你喜欢白的?”刘丹点点头。任君飞就让店员给她拿一件号码合适的白色运动服下来。刘丹这才明白,他一上来就要给自己买衣服,有些惊喜,也有些羞臊,讷讷的说:“你先给宋姐买吧,不用给我买。”任君飞道:“你试就是了。”   刘丹心里甜丝丝的试了衣服,对这件衣服高昂的价格没什么感觉,却觉得这位任大哥对自己真好。   她身材苗条秀美,自然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只要号码合身,没有难看一说。任君飞见她穿上白色那件运动服后,别有几分飒爽英姿的味道,看得暗自点头,让店员开了票,又招呼刘丹来试鞋子。   堪巧刘丹与宋玉婷的脚码一般大小,找她试鞋是正好。   任君飞站在她身前,看着她坐在沙发墩上,将脚从鞋子里面提出来,眼前一亮,就看到一只裹着薄薄肉质丝袜的纤瘦玉足停在了半空中,哪怕隔着层丝袜,也能感受到她足部肌肤的雪白与细腻,尤其是那一双笔直而又修长的大腿,看起来是多么地健壮有力,联想到昨晚关键时刻宋玉婷那双美腿的威力,任君飞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心说这丫头,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这要长大成人,绝对是大美人啊。   等她穿上两只鞋子后,任君飞仔细看了看,觉得不论外观还是颜色都是上佳,问了下小丫头的感受,她也觉得不错,走起路来轻盈飘逸,鞋底弹性也很好。任君飞就自作主张,要了两双,一双给她,一双给宋玉婷。   上衣与鞋子都买好了,任君飞就问刘丹想要什么样的裤子。刘丹承了他衣服鞋子两件大礼,前后加起来价值都一千多了,有些心惊,不敢再要什么。   任君飞也不管她的意见,揪着她就往商场里去,找了几家年轻人比较喜欢的牛仔裤专卖店,给她买了一条四百多元的名牌牛仔裤。小丫头身材尚未完全长成,尤其是屁股那里,稍嫌瘦窄,饶是如此,穿上这条牛仔裤,也是格外有型,大腿的靓丽曲线不亚于宋玉婷。   等购物完毕,刘丹已经被感动得不行,虽然不到感激涕零的地步,却也在心底记了任君飞一个大大的人情,暗里寻思马上毕业了,快点工作,和这个有情有义的任大哥在一起才好。   给宋玉婷挑了件羽绒服之后,任君飞又买了双男士皮鞋,还有一身西服,真正的任务才算完成。诸事皆谐,看着刘丹那俏丽充满稚气的脸庞,此时春意盎然,写满了甜美和幸福,任君飞相当满意。   这番购物下来,花去了一万多,店老板很会做生意,“票怎么开?”任君飞说按你的意思吧,店老板会意一笑,开了一张发票,上面写着皮鞋和西装,但其它价格都算到一起去了,任君飞看了看发票,不说什么,付了款。   还是和来时一样,任君飞叫了辆的士将刘丹送到校门口,刘丹下了车,却呆呆地站着不肯马上进去,还以为逛店时候她可能落了什么东西现在想起了,任君飞叫司机等一会儿,下了车来到了她身边:“丹丹,怎么了?”   “我爱你!任大哥,”冷不防刘丹却抛掉了手中的提袋,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任君飞的脖子。   这时在校门进进出出的学生全都停下来了,奇怪而又鄙夷的眼光纷纷看了过来。任君飞大为羞涩,张口惊呼:   “丹丹,你。。。”   然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张樱桃小嘴盖了上来,一条滑软的小蛇已经敲开了他的嘴唇,在里面翻江倒海了。   好一阵,任君飞才缓过气来,“丹,丹,不应该这样的!”   “记住你说的话!”刘丹脸一红,捡起地上的提袋跑进学校去了。   什么情况啊,早知道这样,也不会叫她出来买衣服了,任君飞舔了舔嘴巴,一脸懵懂地上了车,   “哥们,真有你的,这样正点的美女清华园不多啊!”司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说道。   “你别乱说,老乡,小老乡咦,开快点,快点!”任君飞看了看时间,真的不多了。   等他大包小包地赶到办事处时,宋玉婷都吃好饭,朱主任已把车开了出来,帮她把行李搬上了车,只等任君飞回来,马上就出发了。   宋玉婷一边喝茶一边在和朱主任聊着,看到任君飞进来,就把头偏过一边去了。   “小任,吃饭了么?”朱主任亲切地问。   “吃了!”任君飞点了点头,然后把两个提袋放到了朱主任面前,朱主任一愣,“小任,你这是干什么?”   “朱主任,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也买不到车票,更谈不上交上教育部的领导,宋书记交待过了,一定要给你一些纪念品,你也是青阳人,送你特产也不稀罕,我想啊,给你买了双皮鞋和衣服,合不合适,你一定得收下啊!”   朱主任眼一亮,赶快摆着手道:“这太贵重了,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任君飞偷眼一看,宋玉婷的头已经转了过来,那双如烟似雾的美目此时睁得老大,放出了惊喜的光芒,赶快道:“使得使不得,你得问我领导,领导交办的事情,当秘书的一定得完成,朱主任,你也是主任,这点你不会让我为难吧!”   宋玉婷赞许地点了点头,也说道:“朱主任,这点小礼物就希望你不要推辞了,怎么说,你在驻京办事处,还怕我们经常来麻烦你吗?”   “哪里,哪里,我这儿庙小,就怕宋书记你不来麻烦呢,”   一番说笑,朱主任把礼物收下了,将他俩送到火车站上了车还依依不舍。   这下进京收获实在是大了,与教育部联系上了不说,还搭上了朱主任,朱主任你别看只是个市政府办的副主任,可是书记市长那儿说得上话(要不他也不会安排到驻京办了),宋玉婷越想越开心,等任君飞收拾好了行李,一脚把门踢关了,笑眯眯地说:“要不要点奖励啊?”   任君飞赶紧打了反锁,说道:“这是大白天呃!”   宋玉婷却把他推开了,骂道:“牲口!”   任君飞一愣:“怎么了,不是你的意思么?”   宋玉婷指了指脸,“我说这儿!”   “哦,”任君飞俯下身子,嘴巴凑了过去,“过期不候!”宋玉婷却往床上一倒,用被子蒙住了头。 正文 0427拜年   此时清华园3号楼学生公寓,一身运动衫的刘丹拎着挎包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丹丹,你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啊!”楼下的女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转性了么,原来都是她等别人的份啊!   “魏红,帮我参谋参谋,这身衣服还好看么?”   魏红瞧了瞧,有点愣住了,不就一身运动装么,有啥好看不好看的,应该说我的身材好不好嘛?不过她得承认,刘丹的身材很好,肤色也很好,怎么说,应该属于淡妆浓抹皆相宜的那一款吧。   “你不。。。”魏红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一阵风吹来,她又把衣服的拉链往上提了提。   “呵呵,我一点不冷!”虽然得不到肯定,但她诧异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这衣服合身啊,刘丹很满意,拍了拍闺蜜的肩膀,大咧咧地道:“走吧!”   “丹,今天是张老师的生日帕踢,很多人都要来的啊!”魏红说的不错,张老师是知名教授,桃李满天下,参加他帕踢怎么还会少了优秀人士啊,办这个宴会,张老师是别有用心的,就想给桃李们一个见面的机会,如果有一眼之缘,再继续发展下去,当然能够结成秦晋之好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可不想肥水注入外人田。   刘丹一向明礼,也非常讲究,怎么可以穿这一身运动服,会让人笑掉牙啊?魏红非常不解,就连她也是经过一番精心设计才过来等刘丹一起去的。   “呵呵,很好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刘丹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笑容凝固了。   “亲爱的丹,给!”大卫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的鲜花往刘丹面前一送,   “闭嘴,谁是你亲爱的!”   “丹,我知道你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不赖我好么,我并没有逃走,是去报警了,等我和警察来时,就没看到你了,丹,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放屁!大卫李,你再缠住我,我就报警了!”刘丹把鲜花往大卫李头上一扔,“魏红,等等我啊!”   “你们,你们。。。吹啦?”魏红也回头看了看嬉皮笑脸的大卫李,心里也暗暗佩服这洋鬼子,脸皮特么地厚啊,胡子都长不出来了!   “真吹了?”不对啊,这妞以前可是爱得死去活来呢!   “过去了!姐从新做人,再也不谈感情了!”   “也是,早就说过你了,要找就找个炎黄子孙,洋鬼子有什么好,生下的后代还不知是人是猴,好玩吗。。。对了,失恋了应该好伤心的,丹丹,你是不是又找着了,”   “嗯,哪个。。。才不告诉你啦!”刘丹撒腿跑了!   哈亲!喉咙里痒得难忍,任君飞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竟然把宋玉婷给吵醒了。   宋玉婷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了看,伸了个懒腰,呵呵,怎么搞的,生物钟全乱了。平原还是平原,外面也没什么风景,她又合上了窗帘,此时才想起要关心任君飞,“冷啦?”任君飞摇了摇头。   “那是有人想你了!”   “想我?谁会想我呢!”任君飞苦笑了下,正好这时手机响了,他犹豫了一下,宋玉婷挤了挤眼睛,“接啊!”   “。。。。。。回来就回来,干嘛还要办公室去车站接啊!”老妈和黄士民要回来过年,也不知道颜长文哪里得到的情况,安排车子亲自去接送了,口里虽批评颜长文公车私用,心里却道这家伙还是蛮会来事的。   挂了电话,任君飞又将督查室明年的工作计划给宋玉婷汇报了一番,宋玉婷非常满意,   “对,对,搞个领导内参,创点收也好,手头宽裕了,你这个主任也好当了,老颜这个人是不错,可是。。。”   “是啊,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眼下我手底下能做事的也只有老颜一个人,但是他家里负担太大,爱人虽然在幼儿园上班,可不是正式职工,工资才一千多,养活自己都不够,家里又要供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我听说老颜两口子经常晚上还出来摆地摊。。。”   “哦,我怎么不知道这情况呢,太不应该,不应该啊!”   “婷姐,这也不怪你,虽然你是分管领导,你也是才到的,不一定熟悉所有的情况对不,老颜这个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死要面子,轻易不说自己的困难啊!”   “嗯,我留心了,回去我找吴局长说说,你告诉老颜,要他安心工作就是!”   县委副书记关注了,哪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哩,多大个事啊,不就是去编办要一个编吗?县委副书记分管着这一块呢!   车子到了省城停了,任君飞下了车,他要去看看刘清芳,宋玉婷很理解,是啊,外籍的领导拜年都一个个拜完了,自己家乡的领导不拜,典型的不对路数啊!   “代我向清芳问个好啊!”   “怎么的,婷姐还不放心我?要不是县里有急事,宋姐一定亲自来的,走到路上让电话叫回去了,所以才派我。。。”   “够了,够了,车子都快要开了。。。还到这里油嘴滑舌!”看着车站出口任君飞越来越远的背影,宋玉婷满意地笑了,心细如发,这个秘书还真好用啊!   刘清芳看到站在门口提着两大纸袋的任君飞,俏容带着几分惊讶。   “怎么?不欢迎啊。”   任君飞尽量让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种硬挤出来的微笑,怎么看带着一股邪气。   “进来吧,怎么还带东西啊?”   “也没带什么,都是些家乡特产,晓北大哥呢?”   青阳市当书记的事弄砸了,许晓北被放到了省委党校当副校长,虽然级别也是正厅,可实权却不一样了,他还年轻正是干大事的时候,怎么就被安排养老了呢,他实在想不通,上班爱去不去,党校谁也不敢说他。任君飞曾看望过他两次,都在家。   任君飞把东西放下,坐了下来四处扫了一眼,   刘清芳今天穿了一件吊带T恤,牛仔短裤,高跟凉鞋中,涂成蓝色的脚趾甲,也显得那么精致。相比昔日正装时的端庄典雅,今天刘清芳却透着一股子清纯和温馨。   “和朋友打牌去了,没到晚上十二点,是不会归家的!”   “这个许晓北也真是的,这样的女人他还舍得打,真不是人啊。”   任君飞想起清芳身上的鞭痕,心里暗暗骂道,眼睛却落在刘清芳的上身,看着被撑的鼓鼓的吊带,此时竟有一种将其“呵护”一下的冲动。   “他,他还。。。”   “你的额头怎么肿了呢,还疼吗?”   任君飞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果然肿了一个好大一个包,奇怪,怎么面对着面一晚上了,宋书记她没发现啊!   “不疼了。北京的门太矮,碰到了!”   “别摸了,我家里有红花油,等我拿来给你擦点消消肿,”   任君飞笑了笑,又四下打量了下说:“清芳,一点小伤,真不用了,”   “还说不用,你看都青了,等着,就来!”不一会,刘清芳拿来了棉签碘酒还有红花油,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任君飞连忙陪着站起身来。   擦了碘酒之后,要往额头上撒红花油,可是棉签太小了,根本挡不住往下流的药水,刘清芳本来是用手帮他上药顺便揉揉的,见任君飞站起来,也感觉有些不自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清芳,还是我自己来吧!”任君飞自己伸手在额头上揉了揉,说了声“好多了!”见刘清芳不说话,自己也不能这样干坐着,只能没话找话。   “今天怎么不上班啊?”   “你不是也没上班么。呵呵,年边了,下午谁还在机关坐班呢,县市来拜年的也不好找啊,呃,君飞,县里该拜的拜完了么?”刘清芳轻轻地笑了笑,瞬间转了话题。   任君飞就谈了谈凤阳这几年的变化,刘清芳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是的,尽管身在他乡,心其实何曾离开过家乡,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越变越好呢?   “君飞,我官小了,县里的发展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一点小钱我还是有的,县委督查室我知道,经费归县委办统一核算,用多用少还得看县委办主任的眼色,我寻思着你这个督查室主任手头也紧张,所以我给你拨了点小钱,到时你去县里查查就是!”   “给我?这钱可要经过好多卡子的哦,清芳!”   “你放心,我特意注明了凤阳县委督查室的,要想挪作他用,估计县里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吧!”   这下不用再低三下四地去求邢睿了,早晨颜长文还说为着修车的事情,他找到了邢主任,邢主任说督查室预算内的资金早安排完了,要修车明年再看吧,这分明就是刀难吧!   刘清芳也没说款项是多少,任君飞也不好问,不过他想既然预算处长亲自给的,那自然就不会少于五万六万的,太少她也给不出手啊!五万他就足够了,至少可以让督查室这四个人过一个好年了! 正文 0428衣架子   两人又拉了一会家常,任君飞才知道,刘清芳的父母过不习惯都市的生活,已经回到凤阳乡下去了,   “乡下空气好,住到乡下身心健康,延年益寿呢,清芳,你放心,对待他们我一定像自己老人一样的,多抽一点时间去看二老。。。”任君飞本想继续说,我不放心你啊?   “这点我自然放心,要不你也不是任君飞了!”刘清芳却打断了他,她抬起手腕看了下,任君飞意识到自己该走了,马上起身。   “等下,我去换衣服。”刘清芳说着就站起身来。   这是送客了!任君飞只能点头说好,清芳越是回避自己的家事,任君飞就越是担忧她的状况,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她却如此着急要把自己“赶”走,自己还能怎么样呢?更何况自己担心也是瞎担心,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帮得上么?   见刘清芳进了卧室,他马上拿出手机要到了杨梅,还好,杨梅马上回电话说给他弄到了返回青阳的火车票,晚上九点的。到青阳还要转半个小时的汽车,这是有点麻烦,不过任君飞一点不觉得,因为他今晚不回凤阳了,都好久没有见妍姐了,快过年了,年货齐了吗?   “梅子,你那儿我就不去了,一个大学同学父亲病了,我想去医院看看,你也不要关心我的饭,估计也就在那儿吃了!”任君飞撒了个谎。   没见梅子也有好半年了吧,最后一眼还是穿着婚纱却凄凄艾艾结着丁香一样幽怨的样子,好几次到了省城,任君飞都想见见梅子,可是一想到龙儒文那双吃人的眼睛,他又放弃了。   夫贵妻荣,梅子此时应该过得很好了吧,现在很多人都在说,翻过年,龙儒文就要下来到毗邻的龙平县当县委书记了。   尽管这些只是民间上的谣传,不过任君飞却是信的,不是空穴,又怎么来风,怎么不说任君飞要当县委书记呢?   从副科到正处,龙儒文才用不到一年的时间,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官场神话?简直火箭般的速度啊,羡煞了多少官场上的人,就连曾经在一起工作过的田满清也是愤愤不平,“君飞啊,你看这个龙儒文,一变了位置来就不认老同事了,真是白眼狼,他就不想想,如果当初没有你的礼让,他有现在!”   任君飞却不以为然,龙儒文当好大的官他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他能给自己帮到什么忙,龙儒文的晋升,他是真心高兴,不过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梅子,他是这样认为的,丈夫仕途顺了,会对梅子好一些!   “君飞,你在给谁打电话呢?”刘清芳走出卧室,正好看到抱着手机的任君飞。   “哦,这不是车票难买,找人定了。”   “你今晚要回去?”   任君飞抬头看向刘清芳,整个人不由就愣住了。   刘清芳此时已经了一身露肩的雪纺连衣裙,蓬松的休闲装饰让这个少妇如同小姑娘,塑身的衣型却将成熟的身姿完美展现。   不着痕迹的妆容,修长的玉腿让这个女人看上去既有萝莉的清纯,又有熟女的韵味,如此尤物任谁都会不由心动,他竟然忘记了此时应该说走了。   “君飞,你怎么了?”刘清芳见任君飞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又问。   “清芳你换了衣服,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任君飞这句话有奉承,但更多还是有感而发。   “难怪冯处长那么喜欢你,原来你这么会说话。”刘清芳娇嗔一声,不过脸上却满是喜色。   “不是我会说话,是真漂亮。”任君飞又强调一句。   “好了,这些话留着给你芳姐说吧,咱们现在就出去,我去帮伯母选套衣服。”刘清芳被任君飞这般赞赏,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听说要给自己老妈买衣服,任君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清芳这个人他太了解,太孝顺了,如果你再推辞,说不准她就和你急了。   “快点啊,墨墨几几,拉着张老脸干什么?又不是给你买的!”   “嗯!”任君飞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大都市的街头上,打眼的美女自然很多,但都是些庸脂俗粉,真正养眼的美女自然没有那么多,任君飞和刘清芳步行在街头,自然是引来极高的回头率。   相比刘清芳的光彩照人,任君飞却简单了许多,加上今早没有时间刮胡子,脸上的毛长长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不太精神,这也难怪那些男性,看到并肩而行的二人暗暗摇头。   刘清芳的家在县城的黄金地段,步行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商业中心——世纪城。   很快在世纪城的一楼买到了老妈的衣服,   “拿着,我去付款!”也要不了好多钱,任君飞并不抢着去付款,他接过手里的衣服,很不自觉地抬起手来,   “现在才四点,你不是晚上九点的火车吗?难道你有什么事?”   “没呢,清芳,你去吧!”任君飞的心又找回来了,真要他现在就去候车室孤零零地候着,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小命都!   “走,上三楼看看去!”?不一会,刘清芳走了回来,根本就不和任君飞商量,直接把他拉进了电梯,两人很快就走进了三楼一家男士品牌的专卖店。   “清芳要给晓北大哥买衣服?”任君飞看到这里,忙又问了一句。真要是这样,那自己就是晓北的衣架子了,任君飞暗暗道还真是天道还是公平的,昨天才叫刘丹当了宋玉婷的衣架子,没想到今天却当了许晓北的衣架子了。   “这里卖的衣服都是年轻人穿的,你看他合适吗?”刘清芳妩媚一笑。   “我也是这样说,这些款式时尚是时尚了些,可是穿到晓北哥身上,还是有些不合适!”任君飞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倒不是他不愿意给许晓北当衣架子,关键是自己和许晓北相差太大了,不光体形,就是审美趣味也是大相径庭啊!但是另一个问号又来了,那么清芳是给谁买的呢?莫不是另外她有一个蓝颜知己,而且那个男人很像我!   “愣什么,就是给你买的!”说了一天的话都没变过脸,但这时刘清芳却脸红了,她迅速转发过身招了招手,店员很快就走过来了。   “清芳,这里的衣服太贵,再说我也不缺衣服。”任君飞一听这个就连忙推辞,一般只是男人给女人买衣服,女人要是主动给男人买衣服,那就不是一般关系了,至少女的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   “就当你帮我个忙好吧,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刘清芳也非常了解任君飞的个性,撅了撅嘴巴,   “看你说哪里去了,作为老朋友,我来看看你,是很应该的啊,不就是因为过年吧,那好,以后我不到年边来看你便是!”   “天星,天星山。。。那天。。。你记不得了?”   提到天星山,任君飞才想起了那天的丑剧了,清芳的衣服给毛毛虫弄脏穿不成了,只有穿任君飞的,害得他打了一个下午的光膀子。   本来是说好回家就退给任君飞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多过去了,刘清芳一直就没有还给他,她不主动,任君飞也不好意思问,不就一件衣服么?仁义千金啊!   “清芳,这点小事,你还记得啊!”   “你忘记我是不会忘的!”刘清芳蹙了慼眉心,接着说道,“当我大哥你就得听妹的,赶快滴,选好衣服就走,你不会把时间耗到这儿吧,我还得赶回去做饭呢!”此时的刘清芳,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典型就是一副不容再讨论说一不二的处长样子了!   “好吧!”任君飞还真没办法拒绝,知道再推辞就见外了,他只能跟着刘清芳走进了专卖店。   “不过我有个条件,最高不能超过五百元以下的,太贵了,买了我也不会穿!”任君飞很硬气地补了一句。   别看任君飞虽然只是个小公务员,可是穿着特别的考究,从头到脚,都是品牌,买衣服,不是品牌店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可现在不同了,那是清芳给自己买衣服,花的是清芳的钱啊,上面有两个老人要养着,弟弟又不太争气,许晓北的钱也不一定给她,即便贵为女处长,手头也不一定非常宽裕啊,多花清芳一分钱,任君飞都会肉痛!   “君飞,你看上哪一件了?这个怎么样?”   刘清芳一进店就四处为任君飞挑衣服,对于这种热情,任君飞只能无奈点头:“妹子眼光好,你帮我挑就是了。”   买东西也是女人的天性,哪怕是帮别人买东西。刘清芳此时认真地看每一件衣服的花色版型,显然是再找最适合任君飞的款式。   任君飞紧跟刘清芳身后,不经意抬头,脸色随之紧张了起来,他看到了杨梅。   此时杨梅就在任君飞对面,一身素雅衣裙,青丝低挽,优雅而大方。不过赵丽然也在低头挑衣服,并没有注意到他。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任君飞暗暗祈祷杨梅不要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可是杨梅却偏偏走了过来。 正文 0429红颜是祸水   这下要坏了,杨梅从此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在杨梅的眼里,任君飞一直是个可以信任的大哥哥,这下注定要伤她的心了。   “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啦?君飞,”刘清芳关切问。   名字都叫出来了,还往哪里去躲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任君飞抬起了头,看了看对面,脸上又慢慢舒展开来,原来梅子走了。   “君飞,傻啦,你快去试衣间试试这件衣服。”刘清芳将一件简单的短袖衬衣递给任君飞。   “嗯,”刘清芳指了指试衣间,任君飞应了一声,眼睛却一直望着那边没有移开。   “走远了还看,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的梅子呢,准备打招呼,她抬起头时,我发现差点叫错了,还看啊,还看,都跟你说了,那人不是杨梅,杨梅眉心上有个痣的,呵呵,还说杨梅和你没什么,我看呐,不是一般的严重,严重得狠呢!”   “好,我去试试,这就去!”   任君飞如蒙大赫地接过衣服,向试衣间走去。他暗暗庆幸,这个女人就是杨梅,其实她不认识刘清芳,而刘清芳认识的是那个眉心长痣的杨梅,而在结婚的第二天,杨梅就把这粒讨厌的痣点掉了,这件事也是她表妹吴雨辰偷偷告诉任君飞的,知道的人当然很少了。   “君飞,还满意吧?”   “好,挺好的。”   “我就觉得这件最适合你了,就要这件吧。”刘清芳见任君飞喜欢,脸上也露出几分愉快。   等付款时,任君飞才知道,就这件衣服足足花了清芳六千八百多块,他一时又高兴不起来了。   买完衣服,刘清芳依然没有放过任君飞,两人又转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她说要亲手给任君飞做一顿饭菜,就当作是给他过上小年了,任君飞看了看时间,也就答应了。   看着刘清芳在厨房忙忙碌碌,任君飞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撸起袖子要去帮忙,   说实话,长这么大,任君飞还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小时候是妈妈不让,结婚了是妻子不让,直至现在,任君飞也没有进厨房的觉悟。   今天看着清芳一个人忙碌确实是有些不忍心,但这不是主要的,归根结底还是许晓北马上要回来了,任君飞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这岂不很尴尬。   “这不是大男人做的事情,你给我在客厅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别来给我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炒菜不行,我给你洗洗菜总是可以的吧,”两个都是一根筋的人,一个坚决要把对方推到客厅去,一个执意要钻进厨房里来,推推搡搡各不相让,手脚又没长眼睛,免不了就要碰到对方身上一些不该碰的地方,两人都有些气喘脸红,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根本停不下来,呃,这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有点怪怪的了,哪还是什么无礼复加的宾客哟,分明就是一对搞点生活情调的小夫妻嘛!   就在这时,听到了两声轻咳声,任君飞慌忙转头,门开了,许晓北进来了。   “许,许。。。”   “呵呵,小任来了,清芳都跟我说了,坐啊,快请坐啊!”许晓北带着微笑,放下了公文包,热情地招呼着任君飞。   “许大哥,我也是才到的,刚才,刚才我。。。”   “刚才什么了呀?”许晓北笑意没减。   “清芳一个人在厨房忙,我想去帮忙,她不让。。。所以就让你看见了,你别怪清芳,要骂就骂我吧,都是我主动的!”任君飞心一横,决定把过错一肩扛了。   “晓北,还不过来帮忙,我饭都做不成了!”谁知刘清芳却来了这么一句,“哦,看我这阵脚!”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过来拉了任君飞的手,刘清芳方才抹了抹围裙,嗔了一声,“先敲敲门好不好!”许晓北连连应道,是,是,是。   丈夫回来还要先敲门,也亏清芳想得出来!不过这一点任君飞并不关心,什么情况啊,刘清芳在家里一直很没地位,清芳身上的那一道道鞭痕,任君飞是亲眼见到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许晓北唯唯诺诺,不对劲!都说大奸大恶之人,都善于隐忍,也许他是死要命子,等自己走了之后,又会折磨清芳,新帐和老帐才会一起算吧!   “许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坐了下来,任君飞又补了一句。   “你别再解释了,这怎么可能呢?就是我再不相信你,那清芳我是绝对相信的,她怎么会有那样的事呢!”话虽然说得很随和,但一字一句,明显许晓北是有点生气了,任君飞听得出里面的意思,你再解释,那就是质疑清芳的品格了。   “好,好我不再解释了!”任君飞诺诺道,细细一琢磨许晓北的话,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见许晓北这样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也为清芳而高兴,也暂时不加理会了。   堤坝一打开,洪水就来了,许晓北的话就像洪水一样地滔滔不绝了,任君飞根本就插不上嘴,他也懒得插嘴,说话那得耗多少能量啊!他也就旁边凝神听着,只要许晓北的眼睛看了过来,他也不管他说些什么,就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样许晓北就更不让他插嘴了。   许晓北他更是懒得计较,脑子里浮想的却是刘清芳刚才的样子,穿上围裙的刘清芳,身上的味儿似乎更足了!   许晓北架起了二郎腿说起了自己的仕途之路,说到得意处喜气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等说到现在时,却是频爆粗口,竟连泼妇骂街的话都使上了。   “冯传芳,这。。。日的,”   这让任君飞大跌眼镜了,真没想到,牛**这三个连村妇都很难吐出口的字,居然从一个厅级干部的嘴巴里说了出来,而且还是那么地从容,还是在家里!   爆粗口,骂粗俗的话,看来这并不是市井小人的专利,当官的身上也有,而且官当得越大,身上的戾气就越重,骂出的粗话也就越难听,这就好比腹气差不多,经常释放出来的不是太臭,肚子里积压太久,一旦放出来,那就臭不可闻了!   “君飞,你说不是这样的么,要不是这。。。日的,红颜就是祸水,佳人也能乱世,就是这。。。日的,仗着几份姿色,成天在肖守金那儿拱啊拱啊的,我还是今天这光景?早就他妈的在青阳市呼风唤雨去了!”   在青阳市委书记的竞争中,开始确实是许晓北的呼声最高,他也是志在必得,最后却是落败了,原因有很多,民间上也有很多版本,有的人说他是与某个主要领导走得太近了,有的人说他是经济上有点问题,还有的人说他是生活作风上有问题,养了几个晴妇,最后让晴妇举报因而东窗事发。   这正如一个人,倒下去了可以是因为患很多种不同的病,但要站起来却只因为遇到一个好的医生,同样的道理,许晓北因为种种原因而在竞争中落了败,然而这不是主要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他得罪了某些重要的人。   然而要说因为冯传芳的原因,影响到了肖守金的判断,那这可能是大错特错了,肖守金是怎么样一个人,三十五六岁,官就来到了副省级,具备的那是怎样的官场智慧?怎么可能受到一个女人的影响?   “小任,你别光顾点头啊!”   “是啊,真是想不到啊!”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去想。冯传芳尽管工作上刻板了一些,但是心肠不坏,何况是清芳的闺蜜,怎么可能阴了闺蜜的丈夫?   “好了,不说了,说太多了你就会说老哥心态不好,看什么都不习惯,乱发怨气。。。我发什么怨气,要比快活我比谁都还要快活呢,到了党校,我还不是正司级,小车少了我的,待遇少了我的,上班我爱去不去,谁敢念我啰嗦,呵呵,就比这点,我要比当书记好多了!”   “对,对,许大哥说的对,神马都是浮云,看开了,心宽了才是福是宝啊!”   “是。。。。、啊!”许晓北长叹一声,仰头痴痴地看着天花板。分明就是下台之后的落寞啊,许大哥怎么一下子苍老了,官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还要残酷,任君飞也不敢发表意见,呐呐地不作声,心里却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政治抱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小任,你成家了么?”许晓北突然坐直了身子,凝视着任君飞。   “成了,不过现在又单身了!”不对啊,许大哥怎么眼睛湿润了呢?   “是啊,我知道你原来结婚了,不过后来老婆死了,对吗,我问的就是现在,现在你是单身,这太好了!对了,把头抬高一点,让我好生看看,”许晓北停了下来。   啥情况啊,男人看男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啊,莫非许大哥好男风,那么他对清芳的冷淡也就不难解释了,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娶她呢?这是爱她吗?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许晓北也太过阴险了,   想到这,任君飞也有些愠怒了,他抬起头,冷峻的眼光也迎向了许晓北。 正文 0430临时动议   打死任君飞也不相信,看上去身材魁梧且相貌堂堂的许晓北怎么可能是性无能啊,然而直到他从卧室里拿出来医院的诊断报告时,任君飞才相信了。一切都有了解释,他为什么变本加厉地虐待刘清芳了,腹中肌肠辘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盘子里的红烧肉,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小任,你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   “笑话,就是你笑话我也没关系的,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怕人家笑话么。”点了根烟,许晓北狠狠地抽了一口,接着又说道:“娶到了清芳,一开始我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娶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可是后来我却慢慢地改变了,是啊,我什么都可以给清芳,但我却没有能力给她最需要的,毕竟清芳她也是个女人,每次看到别的女人光彩照人的样子,那都是阳光雨露滋润的效果,我就忍不住的内疚,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并非占有,而是要让她幸福,我决定和她离婚,让她找到幸福,可是清芳,她,她太傻了!”说着许晓北居然落泪了,他抹了抹眼角,“别笑我啊,动感情了!”又继续说:   “。。。当我查出来有尿毒症之后,清芳她更不肯和我离婚了,只要我一提出,她就变了脸,她还说只要我再起了这样的念头,就要死到我的前面,清芳,她真傻,真是傻啊!”   原来如此啊!放弃是为了爱,坚守也是为了爱,爱情啊,你到底姓什么呢?   “小任,我想请你帮个忙,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扔掉了烟头,许晓北肃起脸孔说。   任君飞定了定神,“许大哥,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   “你做得的。。。”   “你们两个大男人几几喳喳聊些什么呢,开饭了,哦,晓北,快过来帮我端菜啊!”许晓北刚要开口,厨房门开,刘清芳探出头来。   “好,就来!”许晓北马上站了起来。   “君飞啊,别听你许大哥的,一肚子不合时宜,不要让他传染到啊!”刘清芳又补了句。   菜上来了,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本来刘清芳是不让许晓北喝酒的,可是经不住他再三央求,还是让他陪着任君飞喝了一点点。虽然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但是都是说些官场上的事情。   吃过饭后,时间已来到了八点半,任君飞要去赶火车了,本来许晓北说要开车送任君飞,但刘清芳不许,自己开车,所以直到上了火车,任君飞还不知道许大哥神神秘秘地到底要他帮什么忙。   好了!也不管他什么忙了,只要他心里爱着清芳,对清芳好,这还能有什么忙要帮的呢,不管那些了,上了床,任君飞闭上了眼睛,还得抓紧时间休息呢。   嘟----嘟,手机在床头一阵震动着,任君飞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随后听到格外清脆的广播声:尊敬的旅客,青阳站到了,请到青阳站下车的顾客清理好物品,按时下车。   这么准点啊!他惺惺地关上了手机闹钟,下了床,拿起行李下了车,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他一路走一路腹腓着,直到胳膊被人抓到了,“同志,你的车票呢?”抬头一看,看到一张俏脸正横眉冷目的瞪着自己,原来自己来到验票口,该掏车票了。   “在这儿呢,等等我掏给你看!”任君飞方才往裤兜里一摸,可是裤子太紧,他的手根本就没法插进去,没办法,弓了弓身子,终于把票艰难地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这票,青阳的,你看!”   “不看了,不看了!”那个漂亮的验票员却红着脸连连摆手道。   “不是多此一举,看一眼不就清楚啦,哥是那种人么!”任君飞见那位验票员不敢看自己,离开的时候胸脯挺得更高了。   “牲口!”后面一声轻喝,任君飞忍不住转身。   顺着那位验票员的目光,任君飞看了看自己下面,骄傲得紧呢!   呵呵,都走了十来分钟的路了,梦还没有醒呢!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任君飞早早地来到了村口等着了,与刘清芳约好了,今天去蜡烛山拜佛。远远地看到她骑着摩托车来了,他美美地笑了。   “你开?”车停了,刘清芳一只脚撑到地面。   “你开,我懒得开呢!”任君飞笑嘻嘻地坐到了摩托车后面,搂住了刘清芳的腰。   铺了水泥路,所以在这样的天气里,骑着车在山丘上,林荫间穿梭还是蛮惬意的。   因为是山区,这里的人口密度不是很大,而且青壮年男人大都出去打工去了,所以在路上要想遇到人的概率也不是很高。路上很安静,植物的芳香扑鼻而来,坐在车后面的任君飞慢慢地就不老实起来。他把身体紧紧地贴在刘清芳的背上,低头在她裸露的脖颈上亲吻着,贪婪地呼吸着她迷人的体香!   “别闹啊。”刘清芳在前面骑着车,她柔柔地抗议着,脖颈上的亲吻令她全身战栗。   “让我来骑车吧。”任君飞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嗯。”美人儿心有灵犀,她停下车,坐到了后面,任君飞骑在车上,加快速度驶向心中的爱欲之都。   任君飞骑着车,经过一片松树林,松树林的旁边有一条黄土小路,小路上面长满了许多高高低低的蒿草,显然很久都没有人走过。摩托车磕磕碰碰地走了好几分钟,经过松树林,来到一座长满蕨类植物的山前,山的那边便是这里远近闻名的桃江水库,春天的时候,这里山花烂漫,有许多人来到这个地方采蕨菜。秋天的景色虽然很美,但因为这里太过偏僻,所以几乎都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路已经到了尽头,任君飞把摩托车停靠在一片灌木丛后,从后备箱里取出那件宽大的雨衣,一把抱起美人儿,往靠水库的山坡上去了。   也许因为是太过紧张的缘故,美人儿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全身微微地战栗着。她仰着头,长长的秀发在微风中飘散开来。   美人儿微闭着杏眼,长长地睫毛轻轻地跳动着,羞红的俊脸素面朝天,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任君飞忍不住轻吮了一口,甜甜的,令人迷醉!   穿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他来到一片长满着葱绿狗牙草的平坦的地方,把大红的雨衣铺了上去...   任君飞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柔柔地说道,“我想这样和你一直到老的。”这个自私的男人,不属于自己的好东西却幻想着能够无偿地长期占有。   太阳暖暖地照在这静谧的世界,水面上波光粼粼,植物的芬芳中夹杂着欲望男女的暧昧气息,令人迷醉。旁边的草地上,几只硕大的蚂蚁爬在刘清芳的白色内裤上,这儿闻闻,那儿嗅嗅,仿佛也想从美人儿这里得到些许佳肴。刘清芳从情人的怀里爬了起来,拾起她的内裤,拍掉了小小的入侵者。   任君飞睁开细细的眼睛,看着美人儿曼妙的身姿,忍不住伸手在她翘翘的白臀上又捏了一把,坏坏地问道,“我们还去不去进香?”   “嗯,不去也好,”刘清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那你就不用穿衣服了!”任君飞一笑,伸手一揽,“你好坏!”刘清芳又倒入他的怀里,就在这时,闹钟又响了。   也难怪验票员说自己是牲口,清芳是谁,是妹,能做那样的梦来猥琐她吗?任君飞又是一阵自责,这时他已走出了车站,一看广场,几乎都没有一个人了,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怎么搞的,电话都不肯接啦?”任君飞很懊恼,陈希妍的电话开始接通了,但是没接,任君飞又再打过去,发现她已经调成盲音了,希妍姐果然说到做到,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   他很想直接去小区找她,后来想了想,也许妍姐说的对,一个本来就不可能有结局的故事还不如早结束得好!   “明哥,睡着了吗?”他要到了李明。   “快说,有什么事!”美梦被吵醒,李明自然没好气。   “没事就不能找你,无聊,找你聊聊天不行?”你在被窝里热乎乎地,我却在这里挨冷受冻,任君飞心里不平衡了。   “神经,挂了!”   “挂啊,你敢挂,看我不打刘老师的!”   “你敢!”吓得李明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刘雯,然后悄悄下床,来到了客厅,“怕你了,想聊什么呢?说啊!”   “开车到火车站来接我!”   “你自己不打个的?”   “蠢货,什么时候了,还有的!”   “那你不到青阳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老妈回来了,我想早一点看到老妈不行么?”任君飞觉得这个理由够充分的了,因为他知道李明是个孝顺的人。   “好,那你等着啊!”   挂了电话,任君飞嘴角掠过了一抹狡黠的笑,也不知道让他发现了我这是临时动的议,会怎么想? 正文 0431你阴我   寒冷的北风不时吹来,很冷,任君飞不时地吹气呵手,车站右侧有个茶馆,此时还开着灯,任君飞走了过去,老板正在里面忙碌地收拾着卫生,看样子也准备打烊了。   “老板,给我来杯普洱,”说话时,任君飞已经走了进来,找了一个位置坐了,老板看了看,有点不高兴。   “我知道,你要休息了,不过你也不要多心,也坐不了好久的,我朋友已经从凤阳过来接我来了!”   “凤阳,老弟,你是凤阳人?”老板笑脸一展,扔掉了手里的抹布,摘掉了身上的围裙。   “对,虎落坪乡的,如假包换呢!”   “来,普洱茶,暖暖身子,”不一会老板就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在对面坐了下来。   “真香!”任君飞喝了一口,果然都暖到心里去了,还是老乡好啊!   “拼?不拼行吗?生活压力大啊,你嫂子又没有工作,还要带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可全指望着我这个小茶馆,我不拼不行啊,现在凌晨三点了吧?”拉了一会家常,说起世道艰辛,任君飞也是一阵唏嘘,老板又道。   “嗯,确实累啊,三点半了!”任君飞纠正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时候了,谁不想钻进被窝里抱着热乎乎的老婆啊,但我不能。。。”   看着老板充满疲态的倦容还有瘦削的身板,任君飞说道:“大哥这个茶馆生意一定很火吧,在车站附近。”   “还行吧,要不是有这个茶馆,我那两个孩子都上不成学了,学费不算,补课费,资料费,一个学期下来,没个七八万拿不下的,我一年所找的,多半都花到这上面去了,初中时候读过一篇文章,‘苛政’猛于虎,呵呵,现在我体会到了,‘孩子读书’猛于虎啊!”   在搞旅游之前,凤阳因为经济落后一直没有什么名气,但是教育却在全市名列前茅,尤其是凤阳一中,每年一本的录取率都在八成以上,成了全市高中教育的一个品牌,很多家长挤破了脑袋都要把子女送到凤阳一中。   任君飞的高中就是在凤阳一中读的,但那时的情况却完全搞反了,为了给学生补课,老师拿出自己的工资给学生改善伙食!怎么?时代进步啦?   花姐不是有个小孩要转学一中么,按理说各方面条件都达到啊,校领导都答应了,结果班主任就不肯收,最后还是任君飞出了面找到了李亚慧才搞定的,结果还是花了不少钱,那钱都进班主任包里去了。   “老板,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国家政策是好的,只不过是让几个贪财的、腐败的老师给影响了。。。”皱了皱眉头,任君飞心想,凤阳的教育风气是给整整了,学校本应最纯洁的地方,是社会最后一块圣地,如果也让不良的风气污染了,那就是大罪过了,输了教育,便输了孩子,没有健康的孩子,便没有凤阳的未来,凤阳可不能干些鼠目寸光的蠢事啊!   “老弟,我这些话你回去莫给我学啊,听到是我说的,那我孩子就读不成书了!”李明来了,把任君飞送上了车,老板不忘叮嘱了一句。   上了车,丢给了李明一包烟后,任君飞便抱着手机玩起来了。微信这个东西特别地好,好远都可以看到心爱的人在做什么啊!   邵洁香的家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在外国人看来,这该是一栋不错的乡村别墅,可是这样的房子在咱们中国的农村,已经是随处可见了。   邵洁香住楼上,婆婆住楼下。小宝跟婆婆睡,这是婆婆自己要求的。   气温依然有点高,邵洁香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她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浴室很大,是她所希望的那样,但遗憾的是里面没有安装一个大大的浴缸,她喜欢泡澡。跑上跑下地忙碌了一天,泡个澡无疑是最舒服的了!何况今晚任君飞还要回来。   一件件地脱掉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附着物,这闷热的空气依然还是让人受不了,她索性把靠北的窗也打开了。   当然,她不是暴露狂,也不是喜欢自己被别人偷窥,绝大部分女人是没这样的癖好的,她也没有。她家房子的背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是她家的自留地,林中的杉树几乎都要把它那尖尖的针叶伸进她的浴室,在她的身体上轻刺一下了。   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淌过她笔直的小腿,她不由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傍晚被划破的伤口因为温水的浸泡而隐隐地痛。她轻轻地扯掉了贴在上面的创可贴,想起了任君飞那男人狡黠的笑眼,脸上不由又飞起了红晕。   虽然是80后,可邵洁香依然是个很传统的女孩,贞洁与妇道就如她那黄皮肤黑头发的外表一样,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她不禁为自己刚才心底里似乎闪过的一个什么念头而自责不已。   跟任君飞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激情四溢的。而这些,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只能让激烈的暗流在内心深处澎湃,任凭潮起潮落,花落无声。   邵洁香家的后阳台和浴室正靠着她自己家的后山,而后山跟二楼几乎是一样的高,弹跳好的男人只要用力一跃,就能从山上跳到她家的阳台上。她开着的窗正对着黑糊糊的杉树林。正当她暗流涌动的时候,突然传来“喵”的一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抬头望去,一只黑糊糊的大猫瞪着它那双绿眼睛正呆呆地盯着她曼妙的身姿,仿佛一个从未见过如此春意盎然的少年男子一样!   “死猫!”邵洁香呵斥着,拿着喷头就往猫身上淋去,那只色色的大猫“喵呜”一声,急急地往树林里蹿了去。邵洁香眼睛追过去,却发现树林里似乎一阵晃动。   是什么东西呢?   她暗忖着,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对于鬼怪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她是不相信的。但是不是有人在偷窥呢,这也不可能,后山荆棘丛生,是个人就不会钻到那里去的。   她心里犯着嘀咕,关上窗户,披着浴巾就往卧室里去了。   她不相信真的会有人偷窥她洗澡,然而,世事有时还真的不全是她所想象,这是后来她才知道的。   邵洁香的卧室布置得比较简单,一柜一床一张电脑桌,电脑是组装的,便宜而好用。她打开了微信挂了上去,然后拿起吹风机,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微信是女儿申雪帮申请上的,说在微信里也可以谈生意,便捷得多,不过邵洁香还是不太相信女儿,所以她也没什么微友,好友上也只有任君飞一个人,写的不是任君飞,而是飞子。   是啊,好久没见我的飞子了,听说他很忙,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也真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任君飞的时候,任君飞的头像就变亮了,“滴滴”地欢叫着向她发出视频的请求。   邵洁香放下手中的电吹风,急忙来到了电脑前,她戴上耳麦,点击了视频请求。   “香姐,在干吗呢?”任君飞在那边眼巴巴地盯着视频,问道。说实话,任君飞确实是个帅气的男人,至少在视频上看来是这样,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一头短发整洁而利索。   “刚刚洗完澡在吹头发呢!”邵洁香盯着视频,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没看见吗,还披着浴巾呢!”“呵呵……”任君飞傻笑着,“香姐,你今天好漂亮!”   “少来,你香姐哪一天不漂亮了?”邵洁香撒着娇,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长长的脖颈上,一条浴巾围在身上,皮肤白皙的香姐在视频上显得更是香艳迷人。   “你和小宝还好吧?”   “小宝很好……我不好呢!”   “啊,你怎么啦?”那边的声音很是急切。   “今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刮破了小腿,好痛啊!”邵洁香幽幽地说道。   “啊,怎么搞的么,严重吗?让我看看!”任君飞满眼痛惜地说道。   “在拐弯处不小心摔的……”邵洁香没有说是碰到了谁谁谁,有时,事情不要弄得那么清清楚楚反而好些,“你一个人在寝室吗?”   “嗯,今天我休息,他们还没回来……”任君飞望了望车子外面,然后起身把窗户给关上了。   “哦……”邵洁香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我啊?”任君飞在那边涎着脸,眼睛勾勾地盯着视频上自己老婆说道。   “好想……”邵洁香低低地说道,掩饰不住的娇羞。   “腿伤得怎么样啊,让我看看……”   “嗯……”   她打开了电脑前的一盏灯,房间里顿时变得雪亮。然后她把视频的线重新整理了一下,把摄像头拿在手上。“香姐,看看你的腿……”   邵洁香乖乖地把镜头定在受伤的地方,伤处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痕迹,“还好……老婆,上面还有没……”   “你坏……”邵洁香娇嗔着,即使是夫妻,在视频里这么裸身相见她也是做不出来的。她下意识地把浴巾往下扯了扯,刚刚从浴室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穿内衣裤呢!   “你旁边有人啊!”就在这时,手机里出现了另外一张男人的脸,吓得邵洁香丢掉了手机。   “明哥,你怎么能偷看人家隐私啊!”任君飞忿忿然给了李明一拳。   “别闹别闹,家门口都到了,还不下车?”   任君飞一看家门口站的是老妈,肠子都悔青了,本来自己想去邵洁香家先看一看再回家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文 0432论资排辈   快乐的春节开始了,家家户户都放着鞭炮,欢庆着节日的到来,串串亲,访访友,吃吃饭,喝喝酒,和家人一起尽情享受着一年的成果,脸上写满了幸福,可是我们的任君飞却苦逼急了,终日让老妈“锁”在家里,大门出不得,朋友见不着,不是陪着黄士民喝酒,就是和她聊天,无聊透顶!   终于到了农历正月初四,接到电话说黄**已经在杭州湾上帮他们找到了一套房子,要老妈和黄士民赶快去看。   “老妈,你藏私啊,杭州,怎么说那也是二线城市,房价该多少钱一平啊,你哪来这么多钱?嘿嘿!”任君飞高兴,老妈在那边住下了,以后自己去杭州就叫回家了,嘿嘿,这么有名的钱塘潮,只知书上写得声势宏伟,还没有亲眼看过哩!   “我藏什么私?你从小学到大学没少花钱么,咱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几百万呐,要不是你黄叔,妈,妈也”刘秀兰瞪了任君飞一眼,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爸了,只进不出。   任重达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全家人的生活就靠着刘秀兰,一年喂几头猪也勉强只够任君飞的学费,想到儿子在学校穿不如人家,吃不如人家,说起这个刘秀兰就觉得对不起儿子,哽咽了。   “好了,飞儿也是无意问的,你也别不好想了,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能再说两家话了呢,快吃,吃好了我们去看看任老兄,我也给他上上香,告诉他,我和秀兰过得很好,要他别牵挂呢!”黄士民大大咧咧地说。   凤阳的习俗是,到了春节一定要给死去的亲人上香的,刘秀兰不是没有想到,但是心怕黄士民心里别扭,所以一直没有提到,而黄士民主动提了出来,显然是胸怀坦荡之人了。有了这样的男人来照顾老妈,任君飞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吃了饭,一家人便去上坟了,上完坟,任君飞开车把他们送到火车站,临上车的时候,黄士民把任君飞拉到了一边,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已经泛黄了的书,   “飞儿,你是我的儿子,我没有什么留给你,就只有这本小册子,你就好好保存着吧,也许对你有用!”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任君飞越觉糊涂,接过书一看,只见封面有几个梳着辫子光着身子小人画像,粗看还以为是春宫图,细细一看且不是,打开里面一看,他也脸红了,这就是春宫图啊,老流氓,还把这文化渣子当传家宝糊弄我咧!   “飞儿,你见过?”   “是啊,”任君飞点了点头,这书他在刘朝奉那儿见过,不过刘朝奉那本好像没有印章,且要薄得多。可这又有什么,不都是男欢女爱的姿势吗?有什么好讲究的!   “飞儿,我知道你是在哪个人手里看到的,刘朝奉,对不对…”   等黄士民说完,任君飞沉默了。   这那是什么春宫图,而是黄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内功秘谱,只要学得里面三成,就可以治病救人,学得七成便可成神医,解除疑难杂症,学到九成便可以华佗再世,起死回生了!   本来黄家是不传外人的,到了黄士民父亲,一眼就看上了刘朝奉,就收他为徒弟,后来刘朝奉因为借救人之际,骗奸了患者的妻子。   本来这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那个患者的妻子再过香艳,刘朝奉也准备弄一次知道味道就够了,要他去触犯门规开除了那才叫因小失大呢,而他又断定那个患者就算知道也不会作声的,可是谁知道呢,与患者妻子弄了一次之后,那患者妻子就像着了魔一样,几天没见刘朝奉就失魂落魄,茶饭不思了。   这事辗转传到了黄老父亲的耳朵里,他后悔莫及,把刘朝奉驱除师门,并亲手用刀子割掉了刘朝奉的右耳。   这也难怪,刘朝奉只学得三五成就是凤阳的神医了。   “好吧,我收着就是!”对于医者,这是宝贝,但任君飞对于学医并不感冒,也只把它当本书算了,有时和李小露在一起时,没了灵感,翻翻看看也是挺不错的!   发往宁波的火车启动了,刘秀兰说:   “你和飞儿很有话说,说些什么呢?”继父和儿子关系相处得这么好,她开心啊。   “那书我给他了!”黄士民一下捉住了这双不算丰腴的手,坚定的说,也许书对他来说是一个包袱,甩掉了包袱,从此他可以安心安意地牵着这双手过完自己的后半生了。   “你想好了?”刘秀兰说。这可是黄家的宝贝啊,要是你后悔,我就帮你要回来。   “你是我的妻子,飞儿不就是我儿子么?”   刘秀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暗了一下,脸上露了隐忧之色,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齿:   “我还是帮你要回来吧!”   “为什么?”这倒让黄士民着急了。   “你难道忘了刘朝奉啦,当初你父亲可就是看上他的品行才收他为徒的!”   呵呵,原来秀兰担心的是这个哟,什么事物都是一样,有利也有害,修习黄家内功的时候,功力增长,性欲也成倍增长,这不等于把飞儿往火坑里推么?   “秀兰,这你不用担心,君飞这个人我是相信的,刀可以用来切菜,也可以用来砍人,就看你拿刀的人是怎么想的了,到了关键时刻我会站出来帮他的…”   哈亲!开着车任君飞打了个喷,香姐,都到门口了,念什么念,赶紧滴开门啊!   停下了车,任君飞来到了门口,把礼袋放下,然后手指拂了拂头发,才一长一短地敲门。   过了好久,门开了,却探出了一个男人的脑袋来,   “许大力,怎么是你?”   “呵呵,怎么不是我呢?快请进,我和洁香商量着要去给你拜年,没想到你却先来了!”许大力伸手一拉,把发呆的任君飞拉进屋来。   什么情况?给我拜年?你和洁香商量?你有什么与他好商量的?任君飞一脑袋的问号。   高三抓得紧,回家吃个团圆饭,第二天申雪就回学校补课去了,邵洁香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半岁的娃娃,见到任君飞来,淡淡地说:   “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任君飞一颗滚烫的心立时拨凉拨凉的,一眼看到堂屋的八仙桌上挂着申老妈妈的遗像,   “申妈她?”   “走了,人都有这一天的,只是妈走得也太早了些!”   “呵呵,别光顾说话,这是糖,水果,你随便点!”说话间,许大力倒来了一杯热茶,还把水果盘推了过来。   “香香,你和任主任好久没见了,孩子我抱出去玩,你们好好说说!”邵洁香嗔了一声,“都抱什么呀,睡着了,等我把他放到摇篮里去,呃,大力,十五没过年没完,你去厨房收拾收拾,咱不能让君飞饿着肚子回去啊!”   “大力,你也别忙了。我还要回单位值班,你知道,县委办的都没有节假日的,领导找不到那就要挨骂滴!”再坐下去也没什么趣了,找了个借口任君飞拨脚就走。   “君飞,等会,我送送你!”   “香姐,我有脚!”带了点情绪,任君飞才这样说,邵洁香也听出来了,脸色一变,“你还是等等吧,有话给你说!”   在门口,邵洁香拿来了一张大红请帖,“君飞,届时一定要来啊!”   “想好了?”请贴封面有两个人合影,穿着婚纱拿着鲜花的邵洁香幸福而又甜美地头靠在许大力的肩膀上,拿着请帖,任君飞的手在颤抖。   “想好了!”任君飞问。   “嗯!”邵洁香说。   “那孩子呢?”   “姓申!”   “好吧!”任君飞咬了咬牙,一转身上了车,油门一踩,车子如一头雪豹呼啸而去,而倚在门边的邵洁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而泪流出来了。   “给,擦擦!”身后递来了纸巾。   “大力,我?”许大力抱着孩子正在深情地看着她。   “擦吧,大过年的,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任君飞哪儿也没去,跑到办公室忙了三天,转眼就到了初七,初七正式上班了,人家还在写计划的时候,督查室的工作盘子已经端出来了。   凤阳的习俗就是这样,十五没过年没完,虽然上班,也只是签个到,然后就坐到办公室聊天了。   “莫书记去青阳当市长去了,嘿嘿,一开始还说当副市长都有些问题,没想到一蹦就来了个三级跳,官场难料啊,”组织部老干部科长吴成贵说。   “老吴,这时你退下来了,怕说的话不灵了吧,莫书记调走了,谁接书记啊!”   “谁?那还有谁,当然是邢邢睿主任,你们想也想不到吧,论资历,哪个都认为是易县长,他都送了两届书记了,论功劳,大家会想到是宋书记,她力挽狂澜,替县里摘了帽子…可官场上的事情远远不是这样的,呵呵,你们没有政治敏感性吧!”   这也太扯了点吧,如果说邢睿主任能够拿下常务副县长,这还有可能,一个排位最后的常委一跃成了凤阳的老大,历史也是罕见啊!   “老吴,我就不信。。。”实在忍不住,任君飞发了一点小牢骚。老吴看着他笑,他就说得更起劲,听到轻咳两声,他才猛然回头,   “邢主任,邢…你?”   “嗯,说得好啊,到我办公室来下,有点事找你!”邢睿面无表情,转身走了。 正文 0433美女主任的心思   任君飞并没有马上去邢睿的办公室,预想不到的情况太多了,他总得理出个头绪来才好见邢主任,毕竟人家是分管领导,汇报时也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急着要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莫非要当书记了,看上自己的能力而要弄点小恩小惠拉入她的战队。   不可能的,就算她有那个心,自己也是不可能的,领导选择下属,下属同样选择领导,良禽择木而栖,就是这个道理。   上次拒绝了去当什么商品房清查小组长,且当着易县长的面,这脸已经打得够狠了,她铁定是恨上自己了,如果不是恨之入骨,她也不会年初就指派林会计重点审查督查室经费的。   难道她是和我谈督查室的工作?更不可能了,工作计划早都经过她签字并且形成文件了!因为刚才和吴成贵的话,好像自己也没说什么人身攻击的话吧?任君飞坐在老板椅上转来转去,越想越糊涂。   “任主任,你看水都凉了,我替你续点!”欧阳娜娜端着水壶过来了。   呵呵,难怪今天晴了,欧阳娜娜都知道关心人了!好苗头啊,任君飞马上调整了情绪,   “好啊,娜娜,也不要太满!”一脸春风,任君飞把杯子推了过去,食指很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子,这是从易县长那儿学的,开会时,只要他提起热水瓶给易县长续水,易县长就会这样,然后默默地注视着他,他觉得这样很有风度,心里很温暖。   “额,那么多文件,任主任,当领导够辛苦的啊!”   “那当然了,文山会海,还要忙着具体事务,”任君飞一想不对,立马拧了回来,“也不是,下属得力也不是太…娜”任君飞手一烫,赶紧收了回来。一看竟然给烫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娜娜拿着水瓶,忙不迭地道歉。   “快把瓶盖塞上!”热水还在往外流,桌面全是热汽腾腾的水了。   “任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欧阳娜娜放下水瓶,赶快取来抹布。   “娜娜,我自己来吧!”任君飞话还只说了一半,欧阳娜娜手里的抹布就扔过来了,这听话!   “嗯,也好,碰着领导的文件也不好!任主任,还疼么?”   “不疼,不疼的!你也不要紧张,我理解,成长都要有个过程,原来的我还不及你一半呢!”欧阳娜娜低着头搓着手,今天的表现让任君飞大为满意,一边抹着桌子一边说。年青人要进步,要多鼓励,千万别打击!   “领导就是领导,心胸宽广,那我去忙啦!”   “好---好的!”任君飞好字拖得很长,还没来得及抬头,欧阳娜娜已经走到门口了,   “任主任,门要带上吧?”   “嗯!”任君飞点了点头,手痛是痛了点,不过娜娜转变了,自己也可以少死很多脑细胞,很划算了!   “任主任,大清早的,你给欧阳娜娜什么好处,呃,哼着小曲,臻首高抬,我叫几声她都没搭理呢!”颜长文推门走了进来。   眼前马上浮现了刚才欧阳娜娜那微笑,越想越不对劲,原来她不是好心过来续水,而是向领导示威来了。   “呵呵,老颜,别把我说得那么神,我一没帽子,二没票子,再说欧阳娜娜是那种要好处的人么?管理啊,还真是一门学问,你首先要研究你要管理的对象,需要的是什么?就拿欧阳娜娜来说,不就是个小女孩嘛,小女孩喜欢什么?喜欢人家夸她漂亮,嘿嘿,我也没说什么,就说她眼睛好看,你瞧,她就屁颠屁颠成那个样子!这小丫头…”   真那样吗?干吗你的脸老在抽啊!颜长文笑了笑,毕竟还是工作重要,马上严肃起来给任君飞汇报。   “她竟敢这样?”任君飞听了也是一头大,一头小。   办内参需要启动资金,要没有稿费,谁来投稿?汇报时,邢睿答应得好好的,一定要全力支持,现在就叫财务室的来卡脖子,真是刀难啊!   “她有什么不敢的,呵呵,她是办公室主任,归她管呢!何况,何况有人说,她马上就是老大了!”   “不是还没当老大么?下午你和我走一趟市里,去看看宋书记,”   “好!”颜长文退了出去。   中午吃了饭,任君飞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看过道里也没有什么人,关上门就准备去邢睿办公室,手机响了,邵洁香打来的。   “香姐,有什么事?”   “飞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心里才好受些,”这本来就是注定只能开花不会结果甚至荒唐的感情,任君飞也不想要结果,邵洁香和许大力好上,虽然有些遗憾,但任君飞是不会心疼的。他不想听邵洁香的原因,可最后还是听了。   事情就发生在邵洁香和任君飞视频那晚,躲在窗外偷窥邵洁香洗澡的不是野猫,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许大力。   让视频挑逗得意乱情迷的邵洁香上了床,当双手不自禁地碰到灼热的身体时,她不由得幽幽地说了一声,“来了,怎么还没到呢,不来,又干嘛要撩拨人家呢!”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道身影走进来了。   “飞子,你…”   “嗯!”那黑影沉闷应了一声,马上扑过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邵洁香才睁开惺忪的眼睛,“你不是?”   “我是大力啊!”那个男人从床上一滚,跪到床头。   也许这是报应吧,丈夫申二蛋的恶行让我替他还吧,这就是我邵洁香的宿命吧,想想许大力人也不错,申老妈死的时候,那时孩子还小,全靠他一手打理,忙里忙外,而且他从来没有因为孩子的问题看低过邵洁香,他是真心爱她,爱她的一切又一切,并会守候呵护她永远到永远。   有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幸福呢,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懂浪漫,不会给你买鲜花,送香水,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香姐,你和许大哥的婚礼我一定到!这杯喜酒我一定喝!”   邢睿并没有吃中饭,她也得好好想想,自已这段时间应该做些什么呢,虽然这事得到了市委组织吴部长的亲口承诺,并且吴部长带她见了徐市长,徐市长也给他许了愿说这事基本上定了。   是啊,她要当书记的事情在凤阳是传开了,传她上面有人,传她势头最盛呼声最高,但她明白,往往官场上的竞争就是这样的,呼声越高的人往往成了最后的失意者。   上面有人,也不是绝对的,顺水推舟可以,但为你据理力争却是少有了,自己还得弄些政绩,所以他要有一些办事且有能力的人。于是想到了任君飞,他不是能干么?没有他,他不是给宋玉婷干出几件漂亮的政绩么?宋玉婷怎么驾驭他的,要比漂亮和我也差不多,比风骚那我甩她一条街呢!   然则我怎么能够驾驭他呢?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来了!”邢睿马上闭起了眼睛。   站在美女主任的办公室门前,任君飞轻轻咳嗽了声,刚想抬手敲门,里面就说话了,“关门啊”任君飞才知道外面门没锁,进去之后把门关上了。   主任办公室是个套间,敢情她在里面换衣服吧,任君飞就坐了下来。   忽地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声。   凑近,声音变的清晰起来。   “嗯,嗯,啊,嗯,哦……”   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的声音,听的任君飞心痒痒的,身体某个部位更是悄然抬头。   “君飞,哎,”   “怎么了?邢主任,”任君飞腾地站了起来,没有选择敲门,直接把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尝试着转动了下。   “我快死了!”   一急,任君飞猛地推开门,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往日里容颜清秀端庄,身材火辣的美女主任,歪歪斜斜地躺在椅子上,双臂张开,臻首微微后仰,发髻散乱,两条修长的美腿高抬着架在桌子上……   呃,睡着了。   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放着某盗版电影网站的游戏广告。门外听到的来历不明的声音,源自广告弹窗。   说实话,邢睿眯着眼,躺姿四仰八叉,一点都不优雅。   但胜在腿够长,胸够大。   晶莹黑丝包裹下,线条优美纤直的两条腿,架在电脑桌上,因为姿势的缘故,套裙比平时看上去更短,更让人想要一窥裙下风光;至于上身因为挤拥凸显出的胸部轮廓,更是看的人遐想翩翩,有种情不自禁想伸手的感觉。   不过任君飞也就是想想,根本没胆去伸手。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敲了敲桌子,唤道:“邢主任,嘿,你睡着啦。”   大概是动静有点大,邢睿蓦地惊坐起来。   底下是万向轮的座椅,哪里经得住她这种大幅度的动作。   然后,任君飞就眼睁睁地看到,随着美女主任两条大长腿剧烈一抖,椅子受力向后滑去,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却是身形猛地直坐而起。   噗通——   邢睿从椅子上跌下来,后脑勺磕在座椅前端。   任君飞同样被吓了一大跳。   短暂的怔神后,慌忙把她搀扶着站起来,伸手去帮她揉后脑勺,“摔疼了没?”   邢睿大概被摔迷糊了,睡眼惺忪,呜呜地道,“屁股疼……”   哪里疼就揉哪里!   任君飞也没想那么多,抬手摁在她屁股上,压着揉了两下,“是这里疼吗?”   “呜呜,往下面点……”   任君飞又把手往下挪了点,帮她用力揉着。   “另外一边也疼……”   听她这么说,任君飞只好又把手挪到了另外一面。   一面帮她揉着,任君飞一面说道,“邢主任,看来屁股大,肉多,弹性好,还是挺有用处的。要是换成其他人啊,说不定这一下子就给摔的骨折了……” 正文 0434力挺   “记得么?我还欠你一个吻的!”邢睿深情款款。   “哦,是吗,这都多久的事,不提了!”任君飞没心没肺。曾几何时,在他眼里,邢睿是何等好的女孩啊,清纯,漂亮,性感!   “不,我最害怕欠别人的,尤其是男人!”   “是啊,我也怕!”   温香在怀,本来就神游九宵,伴随着邢睿轻轻啊地一声,任君飞全身都酥了。   “你想什么呢?”蓦地,邢睿仰起头,翻起倦怠的眼皮。   任君飞吓了一跳,吓醒了,赶紧缩回了手,“邢,邢主任,不要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   而后又飞快地指了下桌子上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说道:“喏,邢主任,督查室的工作计划我拿来了,你看看,如果还有不到位的地方,我马上改。”   呵呵,跟我玩心眼,那你就走眼了,多少厅官都在我裙下拜倒,就你,哼!邢睿也从迷离中醒了,冷哼了声,却是没说什么,把椅子拉过来坐下,翻开计划,认真看了起来。   任君飞则是站在边上,低垂着头,像极了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好一阵子,美女主任冷冰冰的声音才传来,“任君飞,这就是你的要点?”   “是啊,邢主任,还有什么要完善的地方么?”任君飞虚心地回答道。   “你是这样定位的?”邢睿冷哼了声。   这下任君飞就蒙了,这份工作计划可是他和颜长文合计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写出来的,要说任主任不熟悉工作还好,那颜长文可是个老督查了,难道他还不知道督查室要做些什么?就连颜长文也说这是他见过最富开拓精神的工作计划了,质疑计划的定位,怎么说啊?   “邢主任,还听指教!”任君飞心里有些不悦,你上次也看过了,还表扬说写得好啊?   “唉,唉,你过来!”   “嗯,主任,你说,我听得到!”任君飞不仅没有上前,反而退了一小步。   “叫你过来就过来,我难道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邢睿没有抓他手而是搂了腰直接把他弄到身边来了。   “你看,你看,一二三四,点点都是督查室怎么做?你就不能提一提高度,就说县委办应该怎么做?”   官场上最可怜的是什么?当兵的考虑当官的事啊!她是什么意思?要我考虑到县委办的计划!   “邢主任,这,”任君飞蒙圈了,邢睿的芊手在他的腰上游来游去,他也忘记理会了。   邢睿就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很大气地拍了拍他的小屁屁,   “怎么不合适啊,督查室也归县委管吧,你写县委办的要点也是很应该的吧,呵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分明就是中庸,典型的中庸之道嘛,一个干部,不想更高的,不看更远的,不担更重的担子,只想着手头那点事,那这个人还有什么视野,还能有多大担当,能有多少进步?走了仕途,哪个不想进步,君飞,你也想吧,好了,你不就是怕人说嘛,很简单的,我去跟宋副书记沟通沟通,让你兼了县委办副主任,这样你就名正言顺了!”   她相信任君飞一定听得懂,不说跟宋副书记汇报,而是说沟通,那就是自己马上要成为县委老大了,跟谁不跟谁,任君飞心里应该有个底。   哈哈,官场历练人啊,一个说话都脸红的打字员,如今却成了老成持重的官场高手。   “邢主任,你很有水平!”   “是吗?你佩服?”邢睿偏起头盯着任君飞。   “嗯,”任君飞重重地点了下头,对于邢睿在凤阳所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官场神话,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服也不服。他轻轻地拿掉了邢睿的手。   “门关啦?”   任君飞脸一红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见裤子的拉链还没被打开,“关了!”   邢睿掩嘴一笑,“哈哈,没问你这个,说的是门,外面的!”   “哦,进来时你叫我关上的!”任君飞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工作计划,“邢主任,如果没什么意见,我就按这布置下去了!”   “好啊!”邢睿一指床上,“坐啊,君飞,你好像很紧张啊!”里面的套间也不是很宽,一办公桌一张床,床就在桌子旁边,也不是太宽,不过睡上两个人足够了。   “你,你是领导啊?”因为喉咙很不争气,任君飞有点结巴。   “呵呵,你不把我当领导不就结啦,坐吧,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嗯,工作上的事情,你随便说吧!”任君飞还是听话的坐到床边上,   “这就对了嘛!听话,人人都喜欢!”邢睿站了起来,两手叉腰,前后左右扭了扭,任君飞赶忙移开眼光。   如果作为一个纯粹的女人,任君飞非常乐意与这样的女人玩点小暧昧的,甚至弄几次实质性的他也不介意,但邢睿这,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就好像她身上有一股讨厌的气味,让任君飞害怕靠近。   “君飞!”   “哎!”一股香气钻进鼻孔,邢睿已经软软地坐到身边来了,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君飞,你老实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漂亮,身材好,有气质,哦,就像邢主任这样的!”   “呵呵,看你这话说得有多假,脸都红了,你自己不知道啊!”邢睿捏了捏任君飞的脸。还没等他解释,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满口喷出来的全是假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莫乔恩,莫书记!”   “不!”任君飞就像打中了要害一样。   “呵呵,你紧张什么,喜欢莫书记很正常啊,不说你喜欢,我说不止是凤阳,就连青阳市所有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莫书记的,有身材又有相貌,有文化又有气质,虽然我是女人,但也非常喜欢她!”   任君飞轻轻舒了一口气,“邢主任,你也是三高女啊!”   “君飞,你别打岔!可是喜欢归喜欢,莫书记也只有一个,她也只能嫁一个男人啊,人啊,尤其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总是喜欢那些不现实的,天上的星星,水上的月亮,你能吗?嫦娥好吧,好,可那不是你吴刚的菜啊,跑到月宫去干嘛,还不是砍了树,嫦娥姐姐见着了吗,没见着,屁都闻不到,君飞,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有!必须有!”   “假,你就这么忽悠我吧,君飞,宋玉婷怎么样?”邢睿正色了。   “领导啊,水平高啊!”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真不知道啊!宋副书记确实很能干,也很实在啊!”任君飞心念电转,难道自己和宋玉婷的关系,邢睿知道了,不可能啊?自己和宋玉婷虽然发生了十二次关系,但地点都很讲究的哟。   “呵呵,没有?没有她会那么力挺你,年底结算时候,办公室本来就没有什么钱,我也不是没有考虑到督查室,意思是想缓缓,给财政制造些压力,你猜这婆娘怎么着,常委会就将我说了一顿,还与赵县长拍了桌子,嗯,这个飞扬跋扈自私自利的婆娘,我还从来没有见她这样护着一个人呢?”   哈哈,任君飞又长松了一口气,   “邢主任,你想多了,督查室是遇到了一些困难,我给宋书记汇报多了一些,也许她就当回事吧!这很正常啊,这以后要是邢主任你也为督查室多讲几句话,别人也说你和我关系不正常,你怎么想,明显不是事实嘛!”   “说就说吧,他们能怎么说!好,好不说了,不说工作了!”邢睿眼睛亮了一下。   任君飞暗暗想,如果换做别人,邢睿绝对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色戒里不是说的好么?千万不要爱得太深,爱深了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君飞,”   “哎!主任怎么啦?”   “我很贱么?”   不!任君飞摇了摇头,虽然他不太认同邢睿的做法,但他理解,人的追求不同,所以生活的方式也不同。   “不,你骗我!”   “真的,没骗你,邢主任!”邢睿的眼光有点热烈,任君飞有点受不了,躲开了。   “看着我!说!”邢睿双手端过他的脸。   真的!任君飞抓着她的手,轻轻从脸上拿开。   “不,你说谎!”邢睿失神地看了任君飞一会儿,哇地一声竟然抱着头呜呜地哭泣了。   “邢主任,你是个坚强的人,心里不好受,那你好好想一会儿,想通了就好了,我这就…”任君飞拿起桌上的计划。   “任君飞!”邢睿从后面抱住了任君飞,脸和胸紧紧地贴到了他后背上。   “我在!”任君飞捉住了她的手,后背软软酥酥的,静电流一阵阵地在身体里翻涌,任君飞的脚麻了。   “你不想多陪陪我吗?”   “邢…”任君飞再一次心神摇荡了,他想到了莫乔恩,想到了宋玉婷,想到了陈希妍…   “不要说话,”摸索着,邢睿的手拉开了他衣服上的拉链。   突然脑海里闪过陈希妍杏目圆睁的脸,“任君飞,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啪地一声,捂着脸,邢睿说,“你打我?”   “我?”任君飞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挥出去的,为什么?他都不知道啊!   “滚!” 正文 0435老田的思考   滚!你怎么还不滚!见任君飞还忏在原地,邢睿又重复了一句。   领导叫你滚你就滚,那你还真的完蛋了,你以为,你这一滚,可能会让领导眼不见心不烦,然后落个两耳清静地想一想,想清楚了是非,想明白了对错,然后又向你抛来橄榄枝,呵,大错特错!   人是有思维的,有思维就会有情绪,领导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委屈需要发泄,他们说滚的时候,也就是到了愤怒的顶点,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这时,你离开了他,你叫他怎么想呢?   “邢主任,喝杯茶水吧,”任君飞没滚,他就坐在外间的接待沙发上,等邢睿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就起身给她续上了茶水。   “放这儿吧,谢谢!”邢睿拢了拢头发,取出一张纸巾往眼角处擦了擦,抿嘴一笑,“君飞,让你看笑话了!”   “邢主任,报告你也看了,督查室的工作还需要你支持呃!”是时候走了,任君飞起了身,   “那自然,怎么说我还是分管领导嘛,分管的工作,我没有理由不支持啊!经费的事情你放心,需要多少,财务室去支就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走吧,下午还要见好多人呢?”   任君飞从邢睿办公室退出来的时候,刚刚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大办公室坐了很多人,说说笑笑的,一看都是乡镇长或者大局的局长,见了任君飞自然笑笑地打了个招呼,但要像原来那么多的客套话都没有了。   谁都知道他和宋玉婷走得近,不表明一点界限不好!   任君飞并不计较这些,人之本性嘛,人人都乐意锦上添花,有几个愿意雪中送炭呢!   而田满清就是一个例外,此时他就坐在任君飞的办公室,正和颜长文说着笑话,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任君飞办公室一样。   “老颜,说什么好笑的呢,看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哦,哦,我说满清局长啊,你现在抓计划生育,典故肯定多,我可警告你,不能把我们老颜给带坏喽?我们老颜可是很纯洁的!”   “我不说他带坏我就好了,你反倒说便宜话来了,纯洁个屁,你问问他,谁带坏谁了!”   “是不是这样啊,老颜?”办公室其乐融融,任君飞也十分高兴,至少说明一点人气旺啊!   “我其实也没发挥什么,满清局长就…”颜长文两手一摊,作了个无辜状。   “哦,你还没说什么,君飞你给评评…”   八十年代初,有一个乡计生办王主任,人老实不善于言谈,也不会汇报工作。县领导前来检查,检查避孕药具的发放情况。王主任说:“农民太封建了,没有人要避孕药具。”县领导很不满意,对王主任当面予以批评。王主任很窝火,指着避孕药具说:“这要是能吃的话,我一个人当饭吃也要吃完它。”   有一农村家庭孩子很多,不想要孩子了。王主任知道后,带着一箱避孕套找到这户人家。怕人家不好意思要,丢到人家就走。第二年这家又生了,王主任前去了解情况。男主人说:鏊也鏊了,炒也炒了,吃起来就是不脆。哭笑不得的王主任只好套在自己手指头上做示范。一年后,这家又生了。王主任前来了解情况,男主人说:一到晚上,我十个指头,甚至连脚指头也套上了,就是不管用。王主任不得不现场指导套上,过了一年,又怀孕了。   男主人问:自从你给套上后,我一天到晚都套着,可咋就不管用呢?!计生干部问:是不是有其它情况?男主人回答说:俺嫌解手鳖得上,便在套前挖了口。   田满清说完,任君飞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田满清很得意,“是不喽,这还不黄,那什么叫黄?还没发挥,真发挥还了得,呃,真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啊!”   “田局长,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是啊,老大,你笑什么呢?”田满清刚说话,却被颜长文抢过了话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我笑你俩孤陋寡闻,这算什么带色的,带色的我一肚子,说出一个不笑掉你俩大牙那才叫怪,呃…娜娜,你来啦!”欧阳娜娜走了进来,任君飞抬起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转个头问颜长文:“继续,继续汇报,老颜,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继续吧,三个大男人,三个老不正经!”欧阳娜娜白眼翻了翻,轻斥一声飘走了。   任君飞暗暗叫苦,以后怕更不好管这个不听话的下属了,毕竟领导表率也差强人意啊!   “满清,你就不要去了,乡镇那可是牙膏,你不挤它它是不会主动的!”知道任君飞要去看宋玉婷,正在乡下检查工作的田满清也赶回来了。   “管不了啦,掉帽子又不是我一个人,他县长,书记难道不掉?我一个局长还怕什么?”田满清情绪很大,其实也不怪他,开展工作,乡镇要的是经费,为了经费的事情,他拿着签好字了的报告找了财政局几次,谁知财政的说宋书记的字不管用了。   “不,经费的事情等宋书记回来再说,满清,半年检又要来了,工作可是一刻都不能放松的哦!怎么说宋书记也是分管领导,追究责任首当其冲,我想你…”   “好吧,那你代我向宋书记问声好,呃,真气人,要不是看到宋书记,这个计生局长我也不当了!”   ……   “诶,老颜,左边那么宽,往左靠点,安全些!”下午六点,在前往青阳的路上,一辆白色的奥迪Q5正在奔驰着,副驾驶室的男人坐直了身子,一手抓着安全带,不停地指挥着。   “呵呵,再往左靠就撞车了,任主任,你没看都压线了?”   “可是,你也不能太靠边了,山里路基不扎实,溜坡了我俩就完蛋了!”男人正是任君飞,很显然他对颜长文的技术不是很放心。这斯刚刚驾照拿到手,对车子热乎着呢。   “任主任,但也不能压中线,驾校老师是这么教的,再说交通法也是这么规定的!”   “我不管什么老师不老师法不法的,我坐在车上你就得听我的,要不你坐边上我来开!”   “算了算了,怕你了行不!”颜长文只有让步,他舍不得,奥迪就是奥迪,开起来趁手啊!   “其实也不是听我的,是听安全的,是对安全负责啊!那你开着,我眯会儿!”从邢睿办公室出来时,他听到了邢睿呜呜的哭声,他知道,只要邢睿当了书记,那么督查室和自己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其实谁来当这个书记,对任君飞影响并不怎么大,对于权力的追捧,他的欲望不是那么强烈,不招人领导喜欢,大不了我去做我的小萝卜头,没事还能偷着乐呢!   但是莫乔恩的一句话又让他不得不去思考,是啊,一个好的领导,对一个地方的经济建设越到决定性的作用,凤阳还在追赶之中,各方面还在百废待举,不能没有一个好领导啊!   邢睿和宋玉婷都很有能力,但唯一的区别就是:宋玉婷的能力使在工作上,只要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压力,也不管压力有多大,她都会不管不顾,邢睿做得到吗?她的能力用在关系上,用在领导的好评上,领导不高兴了,她还能坚持么?   偏偏这个时候,宋玉婷却养什么病,真病啦?不光任君飞不信,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难怪她有情绪,有意见,论资历论政绩,怎么说也轮不到邢睿啊,组织就没有眼睛么?   可是宋书记,你又知道么?越是这个时候,越能看到一个人的品质,越能经得起考验,越说明你的忠诚,不还只是风声么?组织还不是在考察么?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上掉了链子啊!   “眯吧,主任,你就是睡着了也不要紧的!”然则话刚刚说出不到一会儿,旁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噜声。   呵呵,就你安全重要,心里暗暗笑着,看了看任君飞,眼神里满满的就是膜拜。   老大牛掰,才来多久,督查室就变了个样,福利翻了番,还有了自己的小车,奥迪Q5啊,要知道邢睿坐的才是广本。   也不知道财政厅是不是他家的,不见他费了什么,人家一张拨款就给了七十万,呵呵,还带着帽,邢主任想打主意也没有办法。   财政厅那些是什么人?一个个牛逼得要死,记得有一次他和易县长去给一个小处长拜年,人被赶出来不说,带来的几张国画还让人家当渣子一样给扔出去了,弄得老颜同志好没面子,从此对财政厅的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人都有转运的时候,这不,遇到了这样的老大,是我老颜转运了,老婆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自己再也没什么负担,对,一定要好好干,否则也太对不起人了。   怎么听到哨子声呢?老颜一看反光镜,后面跟上来一辆摩托车,坏了,坏了!撞灯,惹到督察了。赶快靠右停下来。 正文 0436不爱钱的手   “知道为什么吗?”督察是个女的,脱下头盔挂到车上,一头乌黑的齐肩短发便飘落下来,颜长文腿立马打哆嗦了,女的更难说话。   “第一次嘛!”颜长文看了看旁边的任君飞,麻起胆子说道:“你撕张票吧,认罚!”心里暗暗侥幸,主任还睡得香,此事越消化得早越好!   “你很有钱是吗?有钱就可以违章了对吗?人人都学你这样,那还要不要秩序啦…”女警察虽然长得有些甜,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甜,声音特别响亮,且刺耳。   拜托,求求你别把我老大吵醒了好不喽!   嘘!颜长文一脸的苦逼,伸手往嘴巴里指一指。   “你这是什么态度,”撞撞红灯罚款两百,小事啊,让他停在路边也不是本意,本来女督察是准备撕罚单,听他这么一嘘,立马把收据丢进包里,柳眉一挑,这人太没素质,得帮助帮助了。   “证件!”女督察面无表情。   不罚款了,就说督察比警察素质要高嘛,要不能坐上这么漂亮的摩托车,早站马路去了。颜长文非常利索地取了行驶证和驾驶证,一并递出窗外。看到那只白皙而且很富肉感的手,小心弦还是被小拨了一下。这恁地干净的一双小手,能让几个臭钱给玷污了么?   “谢谢配合!”   “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啊,随时可以啊,只要你不怕拘留!”把证件往包里一放,然后上了摩托车,嗡嗡轰了两下油门,女警察这时笑了。   “你还没有还我证件呢?”无证还怎么开车,那要拘留的,   “跟好我,”女警察根本没有理睬他,戴上头盔,油门一轰,跑前面去了,“诶,诶等!等等!”颜长文赶紧跟上。   “老颜,搞错了吧?”任君飞看了看窗外,眼睛睁得特么大,怎么看也不是去往市检查院的路啊!   “没错!”老颜目视前方,斩钉截铁地说。   “你确定?”任君飞也有点迷糊了,这分明是往市交警支队的方向啊,一个在北区,一个在南区,老颜他哪来的底气?   “确定!看见没,那个戴白头盔的,她能错?拜托了主任,你就别再和我说话了,城市车多,跟丢了就不好啦?”   “你跟车?”   “嗯!”颜长文全神贯注,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貌了,鼻子一哼,点了点头。   “白头盔的?”   “你看到有几个白头盔的?”差点跟丢了,颜长文这时有点生气了。   “得了吧,老颜,你跟的那是督察!别人见了到处躲,你胆子特么肥啊!呃,呃,都进到支队里了!”   “撞灯了!”车停下了,颜长文摇了摇头,胸口有点紧,看了看任君飞,“主任,要不,你下去和他们交涉交涉!”   “下车,你!”女督察走了过来,伸手一指,这也托大了点吧,到这儿了还要请?   “我?”颜长文指了指鼻子,其实这也是一种本能,你看他,老老实实地解了安全带。   毕竟是公务员,基本的素质还得有!   “对,就是你,跟我来,做做笔录先!”女督察转身走人。   “任主任啊,你在车上等等,要不先听听音乐,我跟她走一下,马上回来!”颜长文推了车门,很有风度地说道。然而却让任君飞扯住了。   “里面?”任君飞问,“有熟人?”   “呵呵,这个!”颜长文笑了笑,扬了扬钱包,“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门不出,哪认识人!”   “那你还逞强!这点小事就要花钱,你以为钱是树叶子啊!”   “哪…老大,你有?”颜长文半信半疑,要在凤阳,或许老大还有些面子,但这是青阳市,那就不好说喽。   “那必须的,在车上好好给我听着歌,看我是怎么办事的!”任君飞胸有成竹,坐着一动不动,摸出了手机。   “老大,你不下车啊?”颜长文提醒了一下,人家是督察,你不能这么托大的!   “呵呵,多大的事啊,我是哪个?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嘴巴里念念有词,找到了号码,任君飞使劲按了一下,睨了老颜一眼,笑眯眯地放到耳边,“吴雨辰!”然而没有回应,自言自语道,“哼,这丫头,工作就是认真,手机都听不见哩!”又按一下,举到耳边,然而脸色慢慢变了。   “老大,怎么说?”颜长文侧过来头来问。   “妈的,挂了!”任君飞赶紧拿了包下车,跟着吴督察跑去。   “吴督察好!”   “小乔,你给我盯好那车了,一个小时50元!”吴雨辰一手拿着墨镜,胳膊夹着个公文包,叫来打招呼的警察叮嘱道。   “是!坚决执行!”那个男警察啪地敬了个礼,便要转身离开,却让跟来的任君飞拦住了。   “同志,麻烦问一下,一个小时50元什么意思?”   “哦,到我们队里面停车,是要收费的,不过我们这儿有两个标准,小车20元一个小时,大车50元,这一点,吴督察没跟你说清楚吗?”   “说了说了,可我这是城市越野,应该也算小车啊!”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也许是你态度有些问题吧,对于那些不予配合的,也可以按照大车处理,这条我们是有规定的,要不我拿给你看!”   话都没和她说一句,哪来的态度!   “不用,不用了!”见乔警察叔叔要从公文包里掏小本本,任君飞撒腿就跑。   这才叫明智嘛!来我这儿磨时间,那不是磨你的钱包吗?快去找吴督察把车放了那才叫正着的。乔警察看着任君飞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家伙特么地好色,一定是紧盯着人家的胸脯看,吴督察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哼,我叫你摆谱!看到任君飞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吴雨辰冷笑一声地把窗户关上了,她早就注意到了副驾驶室上的任君飞,闭着眼睛,不过吴雨辰判断他一定看到她了,要不嘴角也不会笑了。   “任主任,你也是公家的人,也拿着公家的工资,你不可能不明白的,这事要在现场还好说,可是到了单位,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你说,我不可能不公事公办吧!”任君飞一再苦苦哀求,吴督察就是两个字,为难。   “是我错了好不!雨辰,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我不该不主动和你打招呼好不!我保证了,只错这一次,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好不!”任君飞要面子啊,罚钱事小,打脸事大,刚才不就在颜长文面前夸海口么?如果这样,那不早给了事?   “麻烦,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么?”吴雨辰嘴角一扁。   “不,够多的了!已经很多了!”啥情况?数落我不记恩么,任君飞看她取来小册子,感觉不妙,迭声解释道。   “对了嘛!这才叫素质,姓名?”吴雨辰又把小册子摊开放在办公桌上,又取来一枝笔。   “任君飞!”任君飞爽快应道。   “性别?”吴雨辰面无表情,埋头写着,   “男!”话一脱口,方才意识到不对,这不是问讯才这样的吗?   “吴雨辰,你在干什么?”   “笔录啊,没有笔录,我怎么整理卷宗,没有卷宗我怎么结案啊!没结案,我怎么放你车子走啊,你知道的,多耽搁一个钟,你就得多出停车费,我这也是为你好,什么不对么?”吴雨辰也抬起头,表情比任君飞还要茫然。   算你狠!等我打个电话,看你再狠,任君飞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摸出了手机。   请便!吴雨辰很潇洒地摆了个手势。   妈的,怎么关键时候关机诶,这可要了我的娘咧!任君飞打了杨梅,怎么打都不在服务区,跑哪儿去啦!   任君飞满头是汗,吴雨辰却是云淡风清,笑了笑说,“打通了没?我也不是不讲面子的,哦,打不通,接着打,我今天下午也不出去了,有的是时间!”   她和谁讲面子,只听她表姐杨梅的,摁掉任君飞来电时,就是为了打杨梅的电话,她说她人在省城,一会儿就要找表姐玩,一个上班的,整天只知道玩啊玩,还有没有正形,所以表姐立马把手机丢到服务区之外了。   算你狠!任君飞再次用肚子里说话,见他不作声,吴雨辰用笔敲了敲桌子,笑颜如花,“要不,我们继续,”   “来吧!”碰到六亲不认的美女督察,任君飞完败了,看了看时间,从进来时候算起,估计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这还差不多,配合只有你的好处,抓紧时间,问完还要学习呢?”似乎预见到任君飞要插话,她摆了摆手,“家庭住址?”   “凤阳县……长文,你怎么来啦?”颜长文进来了。   “我来接你啊,”   “你手里拿的是?”看到颜长文手里拿的一撂小票子,任君飞有点蒙圈。   “罚款收据,撞灯100,停车费100,老大,抓紧点时间,那个乔警察说,再过几分钟,就不再是两百元的事,我俩就得二百五了!”   “呵呵,看我这人,一忙什么都忘了,进门一张笑脸,坐下一杯热茶,任主任哟,包涵啊,茶水我这就起来倒!”吴雨辰起身大表歉意。   任君飞盯着吴雨辰,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还愣着,你不怕又罚啊!”还是颜长文冷静,把他连拉带拽拖出去了。 正文 0437硬碰硬   “老大,你还在生气?得了,不就是两百元么钱?多大个事?你一个电话,财政厅就给你八十多万呢!”车子驶出了交警队好远,任君飞还在长吁短叹,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颜长文安慰道。   “这事你也知道?”   “你还不知道啊,都成为美谈,在凤阳县大街小巷都传开了,你猜他们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任君飞心情好受了些,头抬起来了。   “呵呵,他们都说任主任是酒鬼,酒桌不倒翁,把财政厅的大大小小,从厅长到处长再到一般干部,全喝溜桌了,最后拿起厅长的笔,拨款单上想填多少就填多少,呃,我说,任主任,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怎么不多填一点啊?”   看来以后还得多带这位老颜同志出去走一走了,要不出门都会让人贩子拐走了滴!   “老颜,人家傻你也傻啊,这你也听不懂吗?他们是讽刺我能喝酒,爱喝酒,除了喝酒啥能耐也没有,知道吗?喝酒就能搞来拨款,呵呵我看就是笑话,真要喝酒就能让财政厅拨款的话,那还要努力工作干嘛,苦练酒量才是工作啊!”看到颜长文连连点头,任君飞大为满意,接着又说了:   “这不是喝酒那么简单,得要看人脉,看你和人家财政厅的关系怎么样了,人家手里那钱都是替国家管着的,给谁不是给啊!所以啊,你就得注重平时,平时与人家搞好关系,让人家有事没事想到你,你说是吧?打个比方吧,你也好理解些,单位有一千块钱可以发奖金,只能发一个人,欧阳娜娜,赵周飞还有你,你说我第一个会想到谁?”任君飞取出了烟,丢给了颜长文一根,点上了,狠狠地抽了一口。   “欧阳娜娜!”颜长文也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脑袋挨了一拍,颜长文侧过头,很认真地反问:   “老大,不是这样吗?”   “是你个头!”嘴巴是这么喝着,但看到老颜委屈的样子,高高扬起来的手还是放下来了,底气不是太足啊!   “老颜,你知道吗?下午这事主要怪你,你太急了!本来我都和吴督察说好了的,没想到你把罚款交了,呃!”任君飞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过这样也好,买个教训!”   “是吗?老大,我看当时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的!”说是老颜的过错,老颜当然有点不服气。   “什么不是!其实你不知道,我和吴督察早就认识了,怎么说呢,也可以算是知己红颜的那一类了!我还不了解她,了解,她就是一个做事非常周到的人,你以为她真要做笔录,那都是在同事面前做做样子看的,下属都说她不徇私,你看,这人多圆滑!”   “任主任,你就别吹了,乔警察什么都跟我说了,吴督察是警察里面最好讲话的喽,看到别人乱罚款她都要过来帮讲好话,她说罚款不是目的,教育才是根本,然后他悄悄地问我,是不是你得罪她什么了,我哪知道,还怕她再生更大的气,赶快把罚款交了!”   “嗯,开车,仔细看灯,别再撞了!嘿嘿,我接个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那张酷似“高圆圆”而又比它更显妩媚的脸,来之前,他就告诉李小露,并且有可能要在青阳市住一晚,两人还真默契,任君飞刚刚从交警队出来,李小露就说在边城大酒店了,要不要洗白白等他。   “那不必,我肚子问题还没解决呢!”这个电话接得呀任君飞眉飞色舞,竟然把交警队遇到的不快还有吴雨辰的可恶全忘记了。   “快点啊!这是奥迪,不是普桑,你得开出它的速度啊!”挂了电话,任君飞又活跃了。   “好!”这么好的车子,这么慢的速度当然老颜开得也不过瘾,听了话,右脚往油门上一踏,一直到了检查院的大门口才松开,   下车时,任君飞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下会有不少罚款!”兀自一头黑线,颜长文吐了吐舌头,才不管我的事哩!   刚刚在宋玉婷家坐了下来,还没喝上杨检察长的茶水,田满清的电话来了,说宋书记已经在凤阳,马上要开计划生育领导会,通知马上赶回来。没办法,任君飞又只得赶回去了,小露那边只有以后再解释了。   宋书记又回来了,工作又走上了正轨,必须要找时间和欧阳娜娜好好谈一谈了,扶贫工作这么重要,谁敢马虎啊!   督查室本来人手就少,还摊了一个村,不得不派个人去做做样子啊!手里的牌只有一张,不知欧阳娜娜肯吗?   通过近来表现观察,任君飞觉得欧阳娜娜还是蛮有上进心的,虽然口直心快,见什么样不满说什么,但这也是一个人的优点不是,何况也可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带着气,耍耍小性子罢了,并没有攻击谁,也很有大局观,人嘛,得看主流不是!   对,有必要和欧阳娜娜再聊一次,再交交心,这样不论于公于私都没有坏处。   怎么聊,聊什么呢,这可把任君飞愁坏了。   到欧阳娜娜的办公室肯定不行了,毕竟颜长文就坐在她的旁边,他说深了,她的面子过不去,她说深了,他的面子过不去,甚至有可能把潜藏的矛盾公开化。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欧阳娜娜请过来,两个人把门一关,私下沟通一下比较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深说浅都不会有别人知道。   任君飞还不能直接打电话让她过来,她万一撂下一句,有事电话里说吧,那就没法继续下去了。他愣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既体面又稳妥的办法。   他起身离坐,出了办公室,来到旁边的督查室办公室。   任君飞摆布好脸上的笑容,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进去:“老颜也在啊,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谈点工作上的事,我这里有好茶。”   “好啊!”颜长文立刻站起来,笑了笑,拿起本和笔,看了看欧阳娜娜。   “废话,上班时间谁不在办公室,这不查岗嘛!”欧阳娜娜拿起面前的杯子,慢腾腾地站起来。任君飞嘴角抽了一下,颜长文胳膊捅了捅欧阳娜娜,没想到欧阳娜娜又说了:   “老颜啊,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只泡花不泡茶吧,神经衰弱。   “花咱也有,菊花,玫瑰。”任君飞说。   “好吧,任主任门槛高了,咱们就帮着踩一踩吧。”欧阳娜娜对颜长文说。   “随便踩,欢迎你们每天都去踩一踩。”任君飞边说边往外走。   任君飞回到办公室,就要泡茶,颜长文忙接过他手里的广口杯,很快就泡好了一大杯铁观音。任君飞等颜长文和欧阳娜娜都落了坐,才回到办公桌前,办公室只有一个长沙发,他总不能和他们两个人挤到一会儿去。   “我找你们俩来,主要是想说一件事。”任君飞说。“最近中央三令五申要抓好精准扶贫工作,中央抓省省抓县,一级抓一级,抓得我们都有点喘不过气了,去年我们是和县委办一起的,今年人家不要我们了,我也说了,我们督查室人少,能派出去的没有了,可是…”任君飞看了看欧阳娜娜。   “任主任,你别看我,往下说啊!“   欧阳娜娜垂着眼帘,似乎在听着。真的诶,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认真过,真成熟了。   任君飞大受鼓舞,说:“其实驻村扶贫也只是一个形式,真要按文件要求那样驻下去了,我看也没有一个单位可以做到,所以啊,到我单位,我也想派个同志去应付一下,一个月到下面转几次也就行了,然而派谁好呢,我又想了,小赵不是抽走了么,而老颜他…”   任君飞一边说,一边巡视着面前的两个人,正好与欧阳娜娜冷冷的眼光对上了。   “所以,你想到了我?”   任君飞点了点头说,“是啊,娜娜,也只有你合适了!”   颜长文闻言,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起身回办公室了。   “任君飞,那我问你,你一天只知道指指点点,你有什么事呢?”   “娜娜啊。”任君飞直呼其名,“虽然我是这个督查室主任,是领导。其实按理说,我们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难以沟通的事情。”   “任主任,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不要兜圈子了行吗?反正我只一句话,你要乍滴就乍滴,扶贫我就不去!”欧阳娜娜立即打断了他。   任君飞本来准备和风细雨地与欧阳娜娜拉点家常,融洽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欧阳娜娜这一打岔,他的话没法继续下去了。   “我没有和你兜圈子的意思。”任君飞说,“咱们能在一起工作,就是好大的缘分,我十分珍惜这段缘分,和你们交往我都是用心的,兜圈子,我用得着吗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我一直以为咱们的关系处得不错的,最近可能是产生了一些误会。”   “没有误会。”欧阳娜娜说,“我们能有什么误会。你要不找我还好,你既然要找我谈一谈,那我会觉得,我们真有什么误会了。”   “没有误会就好,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工作,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你就马上给我指出来。”任君飞说,“你毕竟也是督查室的一分子嘛!”   “我什么时候不支持你的工作了?我什么时候反对你工作了?”欧阳娜娜说。   “那倒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督查室的工作局面打不开,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任君飞说。   “任主任,你不是在威胁我吧?”欧阳娜娜站了起来。   “娜娜,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任君飞也站了起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你就全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要没别的事,那我回去了。”不等任君飞说话,欧阳娜娜端着杯子走了。   任君飞看着欧阳娜娜背影,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对他有一种很强的防备意识,把他的一番好意当成了驴肝肺,唉,看来自己实在多此一举了。 正文 0438再会陈希妍   罢了,罢了,还是我来挂个队长,她挂个队员,不让她背多大的责任,这样她的工作也应该好做了吧!   想着欧阳娜娜那种油盐不进的样子,任君飞恁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着,最后还是想出了对策。   就是这样的嘛,领导就应该有领导的胸怀,怎么能和干部一般见识呢?思想工作不通,要耐心做,要循序渐进,实在不通,那领导上嘛!   对于扶贫工作,任君飞认识是到位的,态度上自然一点不敢马虎,精准扶贫工作是第一要务,一级抓一级抓得特别严,就督查室来说,在扶贫攻坚战全县动员大会上,他亲自走上台向易县长递交责任状哩,不脱贫不脱钩,不脱贫就脱帽,多豪情!   “老大,”颜长文也不等他答应,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噢,提醒多少次了,上班时间不叫老大!”任君飞可没什么好脸色,刚才怎么就跑掉了,你也是副主任,帮助欧阳娜娜你就没有一点义务?   “是的,记住了,老大提醒的是,我们不划小圈子,不谈小义气,更不搞江湖上那一套嘛,老大,娜娜通了!嘿嘿,”颜长文本来想卖点关子借机讹掉小任几根烟的,没想到在他说话的时候,老大已经给他丢来了一包和天下,他也就觉得没必要了。   “通了?什么通了?鼻子通了吗?”说起欧阳娜娜,任君飞刚刚按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呵呵,瞧你这小样,娜娜的气你也怄啊!”颜长文不急,取了根烟,鼻子下嗅一嗅,然后放在嘴巴里。   “你快说啊!”小任领导很识趣,马上啪地把点火机打燃了,给他点上。   “我跟你说呀,她回到办公室,不知哪时候李部长来了(李小露),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娜娜就说要去扶贫了,她不好意思给你讲,所以只有来请我这张老脸出面来了。”   “真的?不可能吧?”任君飞眉毛松开了,就说嘛,尺寸之间不显领导水平,大是大非方能折射领导智慧!   “她不会是觉得扶贫好玩吧!”任君飞实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宣传部和督查室挂的两个村只有一河之隔,李小露亲自去挂,欧阳娜娜该不会是去和她打伴旅游吧?   “呵呵,我看你啊,就是大惊小怪,娜娜能去总是好的了,有胜于无,你也可以去县领导那儿交差了,一把手亲自挂名,你以为是好事,人家说你重视,亲力亲为?得了吧,人家说你没有能力,调动不了干部呢!也不是我说扶贫工作,才扶这几年么,不吧,都扶了五十多年了,钱花多少了,人力物力投多少了,不计其数了,该贫的还不是贫困,所以啊,你也不要那么着急,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扶贫的道路还很长,我们永远在路上!”   “可是,娜娜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要让巡查办逮到了那也不是事啊!”   “呵呵,你这也担心,那也担心那你亲自去好了。”颜长文摁灭了烟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工作,第一期的内参发出去了,影响特别好,各单位纷纷发来订单,预计创收可达一百多万呢!   畅想着美好的生活,颜长文说的是眉开眼笑,连连夸奖任老大领导有方,点子多,任君飞却没有那么激动,这算什么金点子呢,其它地方都用烂了,内参是给主要领导看的,平时难得见到领导一面,发几篇文章让领导认识自己,又花着单位的钱,哪个局长不喜欢啊!他在考虑这个钱,应该怎么用,怎么说这钱也应该到非税那里打个转转返回来才是自己的钱啊,可是财政返还是有比例的,他在想,怎样才能让返还比率达到百分之百!   对,他得赶紧地把这事办妥啊,官场上,栽桃树而吃不到桃子的事常见着呢!   梁家辉告诉他,分成比例权限一般在县委常委,要不就找市财政局,它下一个指导性的文件也行,任君飞没有那样的影响力,县里不可能为他一个小小的县委督查室开专题会,他只得厚着脸皮找陈希妍了。   “你不要个司机?真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知道任君飞要去青阳,颜长文也不再坚持了,二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老颜,你告诉嫂子,她的啤酒鸭子好吃,但今晚我是没福气吃了,要她给我留着!”任君飞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去算啥回事,你是光头?   “那自然!你嫂子呀,为你吃饭的事情,天天拧我耳朵呢,你瞧这女人说什么啦,人要懂得感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有任主任,哪有我家现在的好日子,我看你以后也就别为难我了,晚饭你就到我家吃算了,你也懒得做,你嫂子说了,反正她要做,不就多双筷子的事!”   “要得!要得!以后再说!可是你不能让我喝酒啊!”   “你还记得啊!”想起那晚的装酒小计,颜长文大窘。   看到任君飞的头像在屏幕里偏执地闪烁,拿着手机的手一直不停地颤抖,陈希妍已经泪眼模糊了,是啊,一池湖水看都平静了,谁这么调皮还往上面扔了一块石头呢?终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   她要任君飞在边城酒店等她。   好久没有见到任君飞了,陈希妍她在办公室里洗了个澡,准备让任君飞那里去做推拿,彻底放松一下。   清芳妹子说了,他的推拿手艺特别地好,双手轻轻往你身上一推,能把你的疲劳推没了,把你的烦恼也推到云外九宵!   刘清芳说的时候,陈希妍只顾着笑,呵呵,这小子在姐身上推得还少么?   但她绝不是奔着推拿而去的,虽然没有理会任君飞,但她没有一分一秒不在关注着他的消息,这小子太重感情了,官场可不是讲感情的地方,他会吃亏的。然而这也是陈希妍永远不会答应的,眼下凤阳乌云密布,他该何去何从,她实在放不下心啊!   陈希妍装作一个过路人的样子,来到酒店门前,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迅速闪进了酒店里。   扫了一眼周围,虽然人来人往,但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暗暗好笑自己,怎么会越来胆子越小呢?   任君飞正躺在房间里看书,见陈希妍推门来,把书撇到一边,冲过来揽住陈希妍的肩膀,兴奋地在她的脸上瞧着。   陈希妍伸手拿开他的胳膊,四处打量着。   “姐,可把您盼来了。”任君飞说,“还以为你永远不肯见我呢。”   “是啊。”陈希妍拢了拢头发叹了口气说,“我是想过永远不会再见你了。”   陈希妍低着头,声音也相当地轻,眉毛蹙得很紧,没有笑,也没有冷,只是透着无比的无奈和怨尤,就好像一个望穿秋水而又无可奈何的小媳妇,任君飞一看心就碎了。   是啊,彼此相爱着,又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放在谁心里都是一种折磨啊!   “妍姐,吃饭了吗?”任君飞柔声问。   陈希妍摇了摇头,突然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君飞,给我推推吧,好累啊!”   “那可不成,我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任君飞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任君飞推测她这个时间来,肯定还没有吃饭,如果不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什么,推拿大量消耗能量,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先请我姐吃饭。”任君飞说。   “不吃。”陈希妍说,“我从来不和男人单独吃饭。”   任君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陈希妍还有这个习惯。怎么办?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马上说服她,否则时间一长,饭可就要夹生了。   任君飞想起一个常来做肩周推拿的厨师,曾多次邀请他去四季香饭店,如果去那里吃饭,再加上厨师,他与陈希妍就不属于单独吃饭了。   “我再约一个朋友,肯定不让我姐孤单。”任君飞说。   “约女朋友?”陈希妍不悦道,“你们是不是事先就约好了?”   其实,不和一个男人单独吃饭,是陈希妍的口头禅。她本来不是那么教条的人,根据情况可以随机应变,但经常这么说,可以显示自己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而且一旦真的和男人单独吃饭,又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就是酱紫。   “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有女朋友。”任君飞说,“我就姐这么一个女朋友。”   “一边去,少拿你姐开心。我是你姐,没大没小的。”陈希妍说。   任君飞捂着肚子,推说自己饿了。陈希妍看着他的滑稽样,犹豫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和他去吃点饭,回来再做推拿也不迟。   任君飞想,陈希妍说不和一个人男人单独吃饭,那要看怎么理解了。他可以理解成她不独自与一个男人吃饭,也可以理解为她可以由女友作陪,还可以理解成她不与一个男人吃饭,一个以上男人例外,嘿嘿!   他见陈希妍没有拒绝,料想她已经默认了,就马上给那个厨师打了个电话,回身对陈希妍做了个ok的手势。他没让陈希妍开车,而是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没用十分钟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四季香饭庄。   “你先去房间,我方便一下。”陈希妍下了车,对任君飞说。   陈希妍根本不是要方便,而是担心被熟人看到。   任君飞知趣地笑笑,先进了饭庄,很快坐进了厨师指定的房间。 正文 0439力度   官当大了,胆子变小了!任君飞也不勉强她,径自向店里面走去要了一个包间。   这是一个小单间,包间不大,收拾得很干净,窗户是磨花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墙上挂着几幅古画,柱边吊着几盆蝴蝶兰,看上去有点古色古香,非常适合陈希妍的品位,他马上给陈希妍挂了一个电话,把房间号告诉了她。   一个女服务员悄无声息地进来,把菜单点餐卡递给任君飞。   “这是老板亲自为你定制的,请您亲自看一看,如果有意见,我们会立刻调整。”服务员说。   亲自?领导的口头语啊。   任君飞接过点餐卡,看了看,很满意,偏起头笑笑地问,“你们老板做什么都亲自吗?”   “也不是!”发现任君飞在揶揄他,服务生脸一红走了。   陈希妍进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两道凉菜。六菜一汤很快就齐了。   “你的朋友呢?”陈希妍忽然想起,任君飞还提到一位朋友。   “来了,就在你身后呢。”任君飞对她扬了扬脖。   戴着厨师帽、穿着厨师服的厨师长迈进门里,挨着任君飞坐了下来,服务员拿着酒瓶,为几个人一一斟好了酒。   “陈局长,欢迎赏光小店,本厨师特备几道小菜招待二位,手艺不精,让二位见笑了。”老板来了,没人想到,居然是谢明辉。在凤阳倒腾古董生意的时候,谢明辉没少受到陈希妍的照顾,两人自然非常熟络。   “小谢,店开到青阳来了,生意越做越大了,林倩,我们的林大美女呢。”陈希妍说。   “没办法,混口饭吃嘛!”接着陈希妍和谢明辉聊开了,把任君飞晾在一旁,想插话又根本插不上。不过他很高兴,至少从见到陈希妍起,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林倩现在把毒也戒掉了,现在市老干局上班,安心地享受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忙的时候便来店里帮帮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可也很稳定,日子不就是这样过的,能有多少轰轰烈烈!   “陈局长,菜不够再点,东我做了!”服务员进来说厨房还有事,谢明辉拱手告辞了。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陈希妍问。   “是啊,我的朋友。”任君飞说。   “请我,是这样请的吗?你,你知道这叫什么行为吗?这叫吃霸王餐!”陈希妍说。   “妍姐,你瘦了!”陈希妍瘦了,下巴都比原来尖削了很多,尽管拥有尖下巴成了现代美女的一种标识,不过任君飞还是觉得原来的陈希妍要好看些。   “是吗?上秤人家都长了好几斤咧!”   笑容也很勉强,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呢?任君飞一边频频举杯,一边观察着陈希妍的表情。   “你姐就这么好看吗,你一个劲儿地看个没完。”陈希妍放下杯子。   调进市里以后,陈希妍就很少喝白酒,只有在不得不喝时才喝,可她是财政局分管预算的第一副局长,也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刚才谢明辉进来时,直接带了酒水,而且服务员给她倒上了白酒,现在她不好再说别的。   “是不是那个姓刘的又找你了?”任君飞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虽然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但的确有点太突兀了。   与陈希妍离婚后,刘生平第二个月就结婚了,妻子是易军的姐姐易县长的女儿易虹,也是个离婚的人,个性飞扬跋扈,此时再想起前妻的好,刘生平便经常找陈希妍诉苦。   “你真是个孩子,想说什么说什么。”陈希妍说,“你知道吗,要是别人这么问我,我会怎么样?”   “怎么样?”任君飞好奇地问。   陈希妍抬起手,在任君飞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恕罪,恕罪,小弟再也不敢乱问了。”任君飞连忙拱手赔罪。   是的,刘生平经常来找她,找他诉苦,和她谈过去美好的时光,可是现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切不能回头,说来也只能添来心头新伤啊!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今天刚刚把刘生平送走,陈希妍心里很扫兴,本来指望到任君飞这里放松一下,没想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她的伤疤上撒盐。她独自端起杯子,不假思索地喝了一大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冲刷心中的郁闷。   任君飞忙夺过陈希妍手中的杯子,他知道自己的话惹祸了。   面对眼前尴尬的一幕,任君飞突然想出了一个化解的办法。他抬起手来,“啪啪”地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下,声音非常清脆。他还要继续打下去,被陈希妍紧紧抓住了手。   任君飞露出天真的笑脸,一边听,一边点头。他要给陈希妍一个清晰的印象,就是他完全相信她,相信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   “你还好吗?”凝视着任君飞良久,陈希妍动容了。   “很好,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了,牛打死马,马打死牛,管我什么事呢!”任君飞点了点头。害怕妍姐为他担心,他隐瞒了自己选择宋玉婷而开罪邢睿的事情。   “这我就放心了!财政局这边我来给你办,好歹也和海峰县长同事一场,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的。”陈希妍轻轻地舒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怕任君飞卷入凤阳的权争之中,成为某一方的排头兵,好处没捞到,结果弄得遍体鳞伤。   多少年的官场见识了,对于凤阳的形势她何尝没有一个清晰的判断呢,邢睿和宋玉婷台面上争得最厉害,得到吴志军的帮忙,邢睿还攀上了向市长,可她不知道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坐等渔翁之利的易国强呢!   说不清为什么,对于任君飞,她没有特别的期望,只想他过得平平安安就行了。   “让我好好看看!”她让任君飞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他乖乖地转过来,洒脱地凝视着她,眼睛里晶莹剔透。   很有神的一双眼睛,很标准的一个小伙儿。   “来吧,为了你这双明亮的眼睛,干杯。”陈希妍说。   两个人干掉杯中的白酒,离开四季香时,已有几分醉意。   “晚了,咱们回去吧,还要推拿呢!”任君飞一手拎包,一手牵住了陈希妍的手。陈希妍点了点头。   任君飞领着陈希妍直接进了酒店房间,把包挂在衣架上。任君飞又是倒水又是端茶,过了一会儿,见她仍然没有做推拿的意思。   他抓住陈希妍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他本来是要让她去更衣室换衣服,她却直接走向了床。   “还是躺着舒服。”陈希妍随身歪在床上,退下了一只鞋。   推拿是今天晚上毫无悬念的事情,喝了不少白酒,酒精的作用,让她少了许多顾忌。   任君飞洗过手,当着陈希妍的面脱去外套,露出了光着的上身。陈希妍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非常健壮的身体,胸部和臂膀上的肌肉恰到好处地隆起。任君飞发现陈希妍在看他,换衣服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瞬间,很快穿上了小背心。   任君飞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她露出了笑容,他便高兴。   他走到床前,顺手揽起陈希妍的双腿,放到床上,一只手为她把另一只鞋子脱掉。   这样一个动作,对于挑剔的客人来讲,似乎有一些野蛮,但陈希妍这一次没有说什么,她已经适应了任君飞的关心体贴。她经历的事情多了,关心体贴和动手动脚的界线,在她的心里本来就比较模糊。   陈希妍仰卧在推拿床上,注视着任君飞的眼睛,已经不再原来那么充满雾气了,晶亮晶亮的还传递着一种让人温暖的光芒,他长大了!   任君飞的手从头部开始,陈希妍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舒服,安逸,享受,她的头随着任君飞的手在轻微地晃动着。   “妍姐,还这样有肉,真是穿衣显瘦,摸起有肉,刚才是走眼了!”任君飞说。   “又油嘴啦。”陈希妍轻嗔一声,回手使劲捏了捏他的大腿。   “力度还行吗?”任君飞也不叫痛,这样的痛都好久没体会到了,有时痛也是一种享受呢!   也别说,任君飞的拿捏功夫也是蛮到位的,就那么几手轻抹慢推,恰到好处的力度瞬间转化为身上的舒适感,像涨潮一样一波波向全身袭来,我的堤坝就要垮了么?   闭上眼睛,陈希妍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一点急促,胸部起起伏伏,嘴唇半张半合,比平时要红艳许多。   “你想说什么?憋在心里难受。”任君飞说。   “有点热,我有点热。”陈希妍咬着嘴唇说,   “怎么不早说啊,躺着别动。”任君飞马上去取了一套衣服,放在床头。这衣服是他在等陈希妍的时候买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陈希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害羞,坐起来才搞明白,她的鞋子已经被任君飞拿到一边的鞋柜里,她根本去不了更衣室。任君飞并没有给陈希妍拿鞋的意思,她坐在床上犹豫起来。   “我帮你换。”任君飞想表现得会来事一点儿。   “我要去卫生间。”陈希妍脸色绯红。   “别麻烦了,不就换个衣服嘛。”任君飞说。   “那你转过身去。”陈希妍立刻改变了主意。 正文 0440太疯狂了   曾几何时,在自己的面前,妍姐也是这样羞羞答答的样子,每脱掉一件,她都会轻呼一小声,任君飞的心跳便会加速一次,而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即将又要重演,   尽管很想看,但任君飞还是忍住了,乖乖地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   陈希妍背对任君飞,脱去外套,只剩下一个胸罩,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推拿服,穿在身上。她又麻利地退下了修身裤,换上了更加宽松的大短裤。   她系上衣扣子,就转过身,准备让任君飞也转过身来。她没想到,任君飞早已经转过了身,正看着她笑呢。   “看什么看!”陈希妍冲上去,在任君飞的身上拍了一把。   “姐酷毕了。”任君飞得意地说。   “你全看到了?”陈希妍问。   “比原来更白,更白…”任君飞说。   “看我不戳了你的眼睛!”陈希妍白了任君飞一眼,回到床上,躺了下来。骂是这么骂,内心里也是甜美得狠,明明就是献媚之词,为啥自他的嘴巴里说了出来,总是那么地受用呢?   “我光着上身,姐不介意吧。”任君飞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小背心。   陈希妍扭过头来,看着他,“给清芳推的时候,你也这样吗?”   “没,没有,姐,你知道清芳她的病,”   “呵呵,看把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清芳做推拿时,我只当她是个病人,没这么热。”任君飞说。   陈希妍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她按照任君飞的意思,趴在了床上。其实她想说那你也把姐当病人啊。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躁动,任君飞的话不知刺激了她的哪根神经,她不再感觉自己是陈希妍,而是一个鲜活的女人。   “还有谁知道你会推拿吗?”陈希妍问。   “没有。”   “真没有?”陈希妍又问。   “这个嘛,有吧?”任君飞说。   “谁啊?”陈希妍转回了头。   “我也想知道是谁,可是没人告诉我。”任君飞说。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陈希妍问。   “我啊,最理想的,当然是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任君飞说。   陈希妍兴奋地坐起身来,大胆地搬起任君飞的头:“忽悠!”   任君飞的话让她开心极了,早已过了听到夸奖就飘飘然的年纪了,偏偏和他在一起,自己还感觉到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任君飞紧紧抓住陈希妍的手,愣了足有六十秒。   陈希妍顺势躺了下去,对着任君飞咯咯笑着。此时脑子里泛滥的全都是卿卿我我了,哪还记得曾经要坚持的矜持。   “你说按摩与推拿有什么区别啊?”陈希妍问。   “推拿就是按摩,按摩就是推拿,说法不同。”任君飞说。这种问题,患者已经不知问过他多少遍了。   “鬼话,骗谁呢!说到按摩,那些男人眼睛都要亮呢!”陈希妍扁了扁嘴说。   “现在市场上有推拿、按摩两种人群,推拿治病疗伤,按摩健身休闲。”任君飞说:“你说的情况是有,但那不是按摩,更不是推拿,是什么,我也不好讲了,妍姐,正规的还是主流,盲人按摩就很正规嘛!”。   “切,你现在光着膀子,你是盲人么?”陈希妍说。   任君飞板起脸半酸半腐地说道:“吾单位老颜同志为人正派,然有腰酸背痛之症,常需盲人按摩。一日,小凯出差至某市,旅途劳顿,忽见路边有一小店,上书盲人按摩,大喜,乃入。少顷,一妖艳明眸女郎摆款而来,小凯大惊,颤音问到:汝乃盲人呼?女郎曰:然,吾乃文盲也!凯仓皇而窜。”   你也是文盲啊!陈希妍笑了,笑得很开心。身体自然是扭来动去,就像春天来了,躺在一块绿茸茸的草地上,任君飞感觉特别惬意。   “妍姐,说白点吧,其实推拿很讲究的!”   “是吗?没看出来!”   “推拿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冲动的!”陈希妍的衣服不长,洁白的小腹露了出来,任君飞没有给她盖上推拿巾,一只手从肩上移开,轻轻地放了上去。   “你在说你自己吗?”   “嗯!”任君飞点点头,但陈希妍的腰扭了扭,他也就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舒服吗?”任君飞问。   “还行。”陈希妍脱口而出。   “舒服就好,做完以后,保证你的胃更舒服。”任君飞说。   任君飞用最温柔的手法,为陈希妍做着推拿,手指在渐渐向下推进。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反复地擦拭一个鲜艳动人的苹果,却不能尝上一口,而下口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   “下面的推拿,有助于提高你的气血。”任君飞说。   “弄吧,随你。”陈希妍幽幽一说,看来身上多说一个字的气力也没有。   这的确是陈希妍内心的真实想法,面对一双温柔灵巧有力的手,她已经不再顾忌什么。   任君飞的手一边向下移动,一边温柔地揉着,动作很轻,好像生怕她的身体突然间融化。他平安抵达了危险的地带,陈希妍的身体在微微抖动。   如果换作以前,本可以在这个危险的地带再停留一会儿,但他今天没有胆量,因为他是个男子,是个君子,躺在那里的人,是一个被她称为姐的人。   任君飞很矛盾,他想给陈希妍做一次正规的全身推拿,让他欣赏的女人享受一次真正的推拿享受,可他忽然发现这样根本行不通。面对陈希妍成熟律动的身体,他已经无法控制悄悄滋长的欲念,且愈来愈烈,这正是他最担心害怕的。   陈希妍的身体已经向他敞开,任君飞却有些缩手缩脚了,他找到她的关键穴位,施以专业的手法,在她的腿上推、揉、按、点,不断平息着心中涌起的波澜。   任君飞放开陈希妍的腿,抓住了她的两只脚,他不愿对一个十分优雅的女人进行催情,那样有一点卑鄙。   这双脚太可爱了,纤细光润,洁白如玉,比她的那双手更加迷人。陈希妍忽然地从推拿床上坐起来,掐住任君飞的脖子,用劲全身力气把他搬倒。任君飞挣扎了两下,随即顺从地躺下了。   “我给你做推拿吧,太难受了。”陈希妍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只按了几下,很快就转移了战场,来到了他的胸前。她的两只手用力揉了几下,就变成了轻轻的抚摸,纤细洁白的手,白里透红胸膛,两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反差,直逼陈希妍的双眼。   “闭上眼睛。”陈希妍拿起一块推拿巾,遮住了任君飞的眼睛,只露出挺拔的鼻子和轮廓分明的嘴唇。任君飞即使再睁开眼睛,也看不见她了。   陈希妍的手在任君飞的身上漫无目的的游动着,他的呼息急促起来,探起了身子,又无奈地倒下。   “你是患者,我是推拿师,可以有身体的接触,但不能有性冲动。”陈希妍露出得意的笑容,重复着任君飞说过的话。   任君飞瞬间感到自己就要被涌起的潮水淹没了。他突然伸出双手,撕开了陈希妍身上的……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任君飞缴械投降了,陈希妍心满意足地翻身下床,很快换好了衣服,就像刚进门时一样,坐在了床上。   任君飞喘息渐渐平复,房间里陷入一片静穆。   “今天喝多了。”陈希妍有一种隐隐的负罪感,似乎只有这么说,才能解释刚才的一切。   任君飞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陈希妍的身边:“不,是我喝多了!”   “来,叫我好好看看。”陈希妍端过他的脸。   任君飞饥渴地在她的脸上、脖颈上亲着。   “我渴了。”陈希妍推开他。   任君飞穿上外套,直接打开了台子上的饮料,啪地打开了,坐到了陈希妍身边。   “喂我!”陈希妍翅没有接,只张开樱桃小嘴。任君飞片腿上床,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拿着饮料喂到她嘴边。   陈希妍喝完饮料,任君飞下床丢了盒子,发现她仍呆呆地看着他,便问:“还渴吗?”   “嗯!”陈希妍点了点头,   “那我再去开!”任君飞又要下床,却让陈希妍拉住了手,   “妍姐,别扯,我这就去取啊!”   “堬木脑袋,怎么说你才懂啊!”陈希妍咬住了他的耳朵。   ……   “饿了。”任君飞嘟囔了一句.   “我也饿了。”陈希妍刚才没好意思说。在任君飞怀里,似乎什么都忘记了。   真不愧是全市最好的酒店,要找点吃的,还真不是问题。   “来,妍姐,干革命不能饿肚子啊!”张罗了一会儿,任君飞来了,陈希妍一看,东西还真不少,什么方便面,面包,午餐肉罐头,大酱,黄瓜,香肠,还有水果,都是他刚刚洗好的,足够他们吃的了。   “太丰盛了。”陈希妍说。   任君飞在床上铺了两条推拿巾,把东西统统摆了上去。陈希妍拿起一根黄瓜,清脆地嚼着,模样自是可爱极了,我任君飞何德何能啊,他大发感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今天不算,哪天重新再来。”   “快饶了我吧。”陈希妍拱手求饶,“你简直太疯狂了。” 正文 0441扶贫在路上   是啊,太疯狂了,以至于上班的时候,任君飞还趴在办公桌上,嘴角挂着好长的哈利子。   “起来,起来走啦!”   桌子被拍得咚咚响,任君飞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亦然是整装待发的欧阳娜娜。这丫头一改平时张扬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头上一顶太阳帽,脚蹬黑色耐克运动鞋,你就瞧这身装束,十分接地气,看上去简约干练,估计是想到下乡后,要帮老百姓做些插秧或者搭田坎等农活之类的。   扶贫干部就应该这个样子嘛,你要放下臭架子,下去与老百姓打成一片,谈谈话,交交心,和他们吃吃饭,和他们结对子,交朋友,他们就会认为你很好,工作做得很到位了。真要靠你一个小单位努力,就能让一个村脱下贫困帽子,你有多大能力?有多少资金?这几十年没有弄好的事,你去一两年就能改变?这有点扯谈了吧!   总之欧阳娜娜今天的表现让任君飞大为满意。   “娜娜,是你啊,很早嘛!”任君飞赶快抹了抹嘴角,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还早?金子掉在地上都让人捡完了,你还到说梦话,妍,妍什么的,额,领导,大清早的,你该不会还在春梦不觉晓吧!”   是啊,任君飞在做梦,但做的不是春秋大梦,梦里头,一身白衣的陈希妍突然从他怀里一蹦,脚下多了一朵五色云,载着她越飞越高,飞走了。   “看你说的,娜娜,领导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不济么,妍,哪是什么女人,我说的是调研,扶贫工作责任重于泰山,做梦都想着这些事啊!”   “哦,那还啰嗦?走啊!”   “你去看看颜副,他来了吗?如果他不在,你催催他!”   “老颜早都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有落后的领导,没有落后的兵!”   “哦,”任君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去卫生间匆忙抹了把脸,拎包跟着出去了。   “娜娜,包挺沉吧,来我帮你拿着!”见欧阳娜娜那个大旅行包很大,而且塞得鼓鼓囊囊的,就好心要帮她拿。没想到,欧阳娜娜就像拍苍蝇一样地拍掉了他的手,十分厌恶地道:“用不着,管好你自己的就得了。”既没一句谢谢,也没有任何的客气话,反倒有点嗔怪他多事的意味。   任君飞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开心,昨天的动员大会没白开啊,拿这么多换洗的衣服,娜娜是铁下心沉到村子里去啊!   贫困村在茶田镇,古双云村,原来是县委办的扶贫联系村,邢睿说既然督查室要单干了,那就专门负责一个村,任君飞当然不能和领导争辩,在县里动员大会上庄严地向县长递交了责任状。   茶田镇地处凤阳西北端,为湘贵渝三省交会地,交通十分落后,山多地少,经济十分落后,而尤其古双云村最穷,民风也最剽悍,上次调研时就遭受老百姓围攻,要不是在那里当着党委书记的表哥及时赶来,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样的村子,别说住一个星期,就是住上一个晚上也够呛,真要把娜娜这样一个小姑娘放在村子里,任君飞也不太忍心,看看吧,看情况再说。   “老大啊,你不多睡一会儿?”颜长文把车开回来了,瞪了瞪欧阳娜娜,不爽啊,练车练得正起劲,一个电话就让你喊回来了,急什么急,皇帝不急急太监?   上车后,自然没有人抢着驾驶,实际也抢不到,颜长文坐在驾驶位上根本就没有动,看着他俩把行李放好了,殷勤地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涎脸道,“老大,我们走啊!”   “催啥催!急在一时半会吗?”欧阳娜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钻了进来,噗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在地方上,一般是领导坐前面的,约定俗成,副驾驶室就是地位的象征,和领导坐车,秘书都是殷勤地拉开车门,然后用手挡着,等领导坐进去之后才把车门关上自己坐到后面的,这是规矩,不懂这一规矩,那就是秘书失职。   作为县长秘书的许霖就犯过这样的错误,那时他刚刚从市里下来给易县长当秘书,上班第二天就和易县长下乡,易县长上车时,他拉开了后门,易县长愣了愣,也没说什么,毕竟市里的规矩是这样的,领导坐在后面,到了乡下之后,乡长书记自然出来迎接,等车子停稳之后,乡长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书记也冲上来与许霖握手,等到后面的门打开了,大家才发现面无表情的易县长自己走下来时,大家才意识到弄错了!后果呢,许霖坐了六年的冷板凳,他说要不是耽搁这六年,绝对不可能还干个破乡长,凭自己的能力,起码已经干到县处级了。   颜长文用鼻子哼了两声提醒一下,可是欧阳娜娜只忙着在电话里有说有笑,没理会,任君飞说了声,“走吧!”   这时欧阳娜娜听见了,“嗯,还等啥,走啊,去堤溪体育馆门口!”   方向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啊,老颜十分为难,他看了看任君飞。   今晚就在乡里住下了,早去迟去反正都要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嗯,谁坐前面听谁的!”任君飞嘿嘿笑了,欧阳娜娜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他笑容马上凝固了。   到了体育馆门口,“等等啊!”欧阳娜娜撇了撇嘴,下了车站在路边左摇右晃,时不时地瞟向大门口,颜长文心中纳闷,她这是要弄啥咧?   “老大,你也太由了她吧,她有个性,我们就没有个性?我们刚参加工作那会,老老实实的,见了领导就怕,领导安排的事情就做,哪还敢和领导顶半句嘴!你看她这样,工作推三阻四,拈轻怕重,还不尊重领导,还有点公务员的觉悟吗?我说最起码的素质也没有,长此以往,我都担心她要成我们的领导了,我不觉得你这样是在关心她,你在害她,知道不?”   “是啊,老颜,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呢?”欧阳娜娜的确是根刺头,可莫书记交待又交待了,一定要照顾好她,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偏偏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提起她,任君飞就蹙紧了眉头。   “就是,工资少了她的,待遇少了她的,一样的人,她可以人家不可以,凭什么啊…”   看到颜长文脸上也多了不平之色,任君飞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是领导,领导不能发牢骚啊!   “老颜,其实娜娜很不错了,你看我们督查室,三个爷们守着办公室,让一个小姑娘在前面冲锋陷阵,背后还说人家这也那也,不地道啊!首先不说什么,就听话这一点,我觉得娜娜就应该受到表扬的,昨晚我说不准开私车,你看人家就没开来吧!”   “那是,她什么车啊,宝马,底盘低,走山路心痛啊!”   “嗯,这就不对了,同志嘛,要多往好的方面去想!”任君飞马上纠正了,有些话你到肚子里面想想就行了,说起来就变味道了。   等了一会儿,欧阳娜娜气呼呼地上了车,噗地把门关上了。   “诶,诶,这是新车,奥迪Q5,裸车六十多万呢!”颜长文感觉到小心心都给振痛了。   “哼,什么破车,奥迪吗,我家里买菜开的!”   好,话不投机半句多,车内瞬间进入安静状态,颜长文专心致志开车,旁边欧阳娜娜戴着耳机听音乐,任君飞靠到后面闭目养神,因为怕吵到他休息,颜长文关掉了车里的音乐。   开车驶入山路以后,颜长文熟练地驾着车,把车速稳在了四十公里每小时。开了一下窗户,风呼呼地刮进来打在脸上,很痛,感觉到车速有点快了,他脚下的油门一松,车速减下来了。   “么的,不说奥迪吗?开这么慢,我都当电瓶车了!”欧阳娜娜十分不满,身子往前面耸了一下。   “山路,弯子多,路况复杂,你看看,那是什么!”路边正好有一块警示标志,“注意,此处弯大坡长,为事故多发路段!”颜长文指了指,很得意,别看我刚从驾校出来,车技不见得比你差哩!   刚刚说完,就听见后面破起嗓子大喊,“让车,让车!”   这是大货来了,老颜有些紧张,赶紧把车子靠旁边一靠,一辆载满了人的拖拉机摇摇晃晃地从旁边走过,老颜大怒,什么狗屁的拖拉机,怎么不装个喇叭?   “颜副,我看你还是别开奥迪了,还说什么好车,都让你开成拖拉机了!”欧阳娜娜拨了拨头发,这时笑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玫瑰花,十分甜美。   “你以为那个开拖拉机的牛逼啊,我看就是不懂交通规则,弯道超车,这多危险,幸好我给他让了,要不擦着了它,那一车人可不都要下到山谷里去,这可是一车鲜活的生命,你说我忍心吗?”   “我就说那么一句,你来那么多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呵呵,也怪不得,人爱姐姐说你,外面是个男人,里面是个女人!”   “娜娜,你以为你是什么?”说到妻子,就是老颜同志的底线,老夫娇妻,本来颜长文就少了很多底气,也没什么地位,但家里说说算了,外面是不能说的。娜娜这么一提,他就开始忘记自己还是个领导了。   “说什么?”欧阳娜娜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对自己的形象口碑也是非常在意的, 正文 0442瞎指挥   车内不热不冷,任君飞本来睡得正舒服,可是两人的争吵声也太大了,竟然把他给吵醒了。   有点恼火,刚准备提出抗议,呃,你们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影响到人家了,听他们吵了一会,心想就让他们吵吧,吵得不可开交时,我再站出来各打五十大板,不更显领导威严么?念头一转,刚要睁开的眼睛迅速一闭,比刚才“睡”得更香了。   “哼,还说我是牙膏干部,你呢,牙膏也不如,扶贫工作责任重大,我这牙膏呢,还知道站出来,替主任挡了一刀,你这个副主任呢,报名的时候哪去了,哼,还好意思说我?”   别看颜长文写起文章来那是才思敏捷,但要论吵嘴,欧阳娜娜就成了铁齿铜牙了,无论颜长文说什么都让她抓到软肋,几句话就把他噎得只有出气的分了。任君飞暗地里听得也是阵阵后怕,幸亏自己每会都让着她,要不然也会像老颜一样,弄得很难堪的。   “我不积极?我扶贫了,单位的内务谁来做?你做?”欧阳娜娜嘴角一抽,似乎也让震住了,颜长文毕竟也是位老同志了,怎么能和小年青一般见地,立即收了话头,   “所以啊,娜娜,你积极下村,我做单位内务,大家都是积极的嘛,要不你看,扶贫有我什么事啦,我还开车送你们来?”   “颜副,少臭美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是为了练车!”   “欧阳娜娜。,你…”   哈亲!任君飞再也忍俊不禁,打了个喷嚏醒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再争了,下村也好,练车也好,都是我的安排,要说错那是我这个当领导的错,有什么意见跟我提好吧!”   欧阳娜娜扁了扁嘴,转头看向窗外去了,颜长文也是老气横秋,哼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开车,任君飞拍了拍老颜的肩膀,呃,搞点气氛嘛。   哦,老颜歉然一笑,拧开了车里的唱机,音乐还没有放出来,“还不嫌烦!”伴随着一声轻喝,一只如葱似蒜般的芊手就伸向开关按钮,一旋,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露姐,怎么?你们到…这就准备走啦?”欧阳娜娜抱着电话,根本没有关注吐舌头做鬼脸的两爷们。   “是啊,娜娜,我和县文化局一起走的,县直单位你知道,对于扶贫这块向来不怎么积极的,我还以为你们早到了,一路催着师傅紧追慢赶,原来你们还刚刚出发,呵呵,娜娜,我要到市里开会,不能留下来陪你钓鱼了,下次吧!”   欧阳娜娜一声不哼挂了电话,脸色铁青,胸脯气得一起一伏,显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任君飞这时也才明白,原来她早已和李小露约好了,今天晚上来个夜钓,她那沉沉的一大包,装的都是渔具和渔料呢!   “停车,停车!”任君飞感觉有点不对劲,记得上次和宋书记下乡的时候,出了城再走十几分钟就到吉信镇,过了吉信镇便是一条路直达茶田镇,怎么滴,都走个多小时了,前面还出现两条路呢?   颜长文也意识到了可能是方向上出了些小问题,在分路处停下了,“老大,走哪条?”   “不急,等我想想,不对啊,我记得可清楚了,老颜,过了吉信没有?”   “光说话,记不得了!”颜长文摇了摇头,同时有点困惑地瞧着老大,不是说才下的乡么,就忘路了!   “我想,可能是走反了!”任君飞一本正经道。   “老大,你确定?”   “这,这也不太好说,和宋书记下乡那次,替宋书记喝酒,一路上也是昏昏沉沉的,印象也不是太…”   “听我的,调头!”欧阳娜娜举着手机说话了,右腿蜷了起来放在座位上,回头鄙夷鄙夷地扫了任君飞一眼。   听到手机里面那悦耳的声音,任君飞知道欧阳娜娜开了百度,讪讪地说了一句,“走吧,听娜娜的。”   “不是听我的,是听百度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虚心点,有错吗?”   任君飞自然没有功夫理睬她,心里想的全是大事,等会该怎么给村里的解释才能更合理更体面些呢?   在百度的指挥下,车子调了头,又重新进了城,然后从城北出了城,再走十几分钟果然看见了吉信镇,任君飞彻底放心了,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多香,睁开眼一看,居然就是古双云村了。   “老颜,啥时过得政府?”   “噢,大概有十来分钟吧,经过的时候,我也想停下来问问你,要不要给乡政府的领导知会一声,你睡得正香,我也不好吵着你,再说在动员会上,你不是一再强调了吗?我们扶的是村,不是乡,没事不要打扰人家乡政府,我也就做了一次主,直接开到村子里来了!”   老颜啊老颜,会上我就那么说说,你真把它当圣旨啦,在会上我也不能不这样说的,你不到基层你不知道,没有乡政府的,那些个村干部才把你当回事,住不管你,吃不管你,弄得不好,还把你当上面调查组来了,没把你轰走了就很难你面子了呃!   “就是嘛,我们督查室有我们的讲究,既然来扶贫了,就拿出实干的样子,提前通知政府,要政府组织迎接,前呼后拥,这些都是虚的,我们不学这一套!”抱怨也没有用,车子已经驶往村部了,但看到表哥刘生平笔直着身子站在门口,左右两旁分列着有十几号人时,敢情他右边那位是镇长吧,余下的应该是镇党委和村支两委一干领导了,任君飞一念及此,灰暗无神的眼睛又亮起来了。   “表弟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两只大手紧紧握着,刘生平不无感慨地说道。   任君飞自然听出表哥的弦外之音,批评自己来迟让他久等了,也不计较,眉头一锁,“我也想早点来的,可是刚走到半路,又给宋书记叫了回去,说什么讨论计划生育工作月度排名,我寻思着这会重要啊,茶田可是我们扶贫联系单位,它靠后了,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结果一耽搁,就让大家等到这时了,刘书记,对不起了!”   “任主任这话是折杀我们茶田了,任主任一心考虑着我们茶田的利益,说什么迟到了,我看就来得刚刚好,大家说是不是啊!”姚镇长开口一说,对!对两边的干部几乎异口同声,瞬间响起了哗啦啦一片掌声。   众人相见,握手寒暄,说说笑笑,自有一副热闹场面。只是此时时间已晚,已经不适合讨论工作。党委书记刘生平就拉着任君飞等人先去吃饭。   村部是一幢三层小楼房,齐人高的围墙围得四四方方,就成了个院子,院子很宽,听说村里的红白喜事,要办宴席都摆到院子里面。   颜长文说这很惠民,可能也是村民最感激村委会的一件事情。   饭局就设在村委会院子里,由村里花钱请来乡里的流动饭店,就地埋锅生火造饭炒菜。   他们也不是不想请任君飞这些县里来的领导干部去吃饭店,可是古双云村距离镇政府二十多里地,都是坎坷不平的石子路,开车过去怎么也得半个多钟头,因此就只能将就了。   任君飞打量这个流动饭店的“厨房”,其实哪里有什么厨房,就是在小院靠西墙的地方搭起来一个帐篷,里面是炒菜的地方,外面有几个液化气罐连接的简易炉灶,正在炖排骨与猪蹄,还有土灶台正在烧水,灶膛里是噼里啪啦作响、烧得通红的木柴,地上胡乱散布着几道电线,电线彼端接的是电饭锅、电风扇(用于抽油烟)、电水壶等等。   一些脸色晒得红黑不堪的劳动妇女,身子前面围着脏乎乎的围裙,正在厨房内外奔波个不停,手里要么端着刚出锅的炒菜,要么是脏兮兮的抹布,令人叹为观止。还有几只土黄色的柴狗,在地上转来转去,主要围着的就是炖肉的大锅,希冀可以从天掉肥肉。院子里是浓郁的肉香,其中混杂着木柴燃烧时发出的清香与熏烟子味儿,不时有炭灰飞起,落得院子里满地都是。   任君飞虽然也出身农村,但到底是没在农村多少时间,一直在外面读书,毕业了就在县城工作,从小到大,所碰到的一切婚丧嫁娶之事,宴席都是在饭店里摆开的,哪里见过这种流动饭店的场面?见了很觉得有趣,也能觉出一股子浓厚的乡土之感。   看到任君飞微微露出的神色,姚乡长陪笑道:“任主任啊,村里条件简陋了一些,还请不要介意啊。”任君飞重重摇头,道:“没关系,这样就挺好。要我说,就这你们也破费了,完全用不着,有口普通农家饭吃吃就行。”姚镇长仔细打量,见他脸上露出凝重之意,脸上与眼神里面都没有讽刺的味道,这才松了口气,陪笑道:“快请入席吧,你们远道而来,一定早就饿坏了……”   众人便分别入席。   这肯定要喝酒了,喝酒了还能回去?老颜就说:“饭我就不吃了,我还得赶路回家呢!” 正文 0443欠点什么   “家有娇妻,归心似箭,知道你留不下来,颜主任,我也不留你,不过你看酒菜都摆好了,多少表示一点心意,吃一口再走?”刘生平挽留道。   “不了,刘书记,你就别为难我了,一看到酒我就像山田看到地雷,怕啊,任主任和娜娜不是留下来了么,他也能喝,你们多敬敬他,让他多喝几杯就行了!”颜长文看了看任君飞,拜托你说句话了,走不开啊!   你怕我少酒喝了啊,要你说,任君飞心里暗暗责骂,不过这是内务,在外面可还是要表现精诚团结的,呵呵一笑,“生平书记,姚乡长,你们也就别让老颜为难了,嫂子可是规定好了的,过了六点回去就要跪搓衣板的,老颜就是想坐下来喝几杯,他也不敢。再说,人喝了酒胆子大了,你不能让他酒后失德是不?”   那是!那是!众人哈哈大笑,颜长文白了任君飞一眼,心里说看我明天还来接你?钻进车子里去。   任君飞飞快扫了欧阳娜娜一眼,看她低眉顺目,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大为放心,他怕颜长文开车回去,欧阳娜娜也心慌,真闹起来那可出大笑话了。   “耿副书记,你酒量大,你也来陪陪任主任!”刘生平点了名,   “好!”一个男人应声坐到任君飞旁边。   就这样,任君飞、欧阳娜娜、刘生平,姚镇长再加上耿副书记坐了一席,副乡长、政协联络员等领导坐了一桌,七站八所的同志也占了一桌,村支两委也占了一桌,其它帮助搞后勤的热心村民也占了一桌,任君飞一看,心里暗暗惊呼:哇塞,场面大得狠咧!   “任主任,多关照啊!”耿书记偏过头来道。   也不知道他问的是关照以后工作还是关照喝酒,任君飞胡乱应道,   “关照谈不上,但我一定会尽我能力的!”   “好,任主任爽快!”耿书记眼睛瞟了瞟桌子上摆的几个茶壶,嘴角笑了笑,   里面该不会是包谷烧吧。   看见包谷烧,任君飞就后背发汗,手心发凉,那酒又苦又涩,且度数又高,是人喝的吗?不是,任君飞醉过一次,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还是全身乏力呢!   再看一眼耿副书记,四方脸配上络腮胡,肥头大耳,个子大约也在180以上,看上去孔武有力,分明就是个酒中酒霸,但话已摆到了桌面,任君飞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应付了。   从动筷子那一刻开始,刘生平等当地领导干部就开始频繁向任君飞等人敬酒。如果说饭菜都是流动饭店做出来的,档次稍嫌低廉,那么酒水可是相当的高档,是一水儿的茅台飞天。   任君飞心里暗暗欢喜了点,好酒,再怎么醉也不会打头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酒是姚远平从镇里带过来的,只不过换了包装,弄到茶壶里面去了,村里还拿不出这么好的酒,要不然也不敢叫贫困村了。   当然了,别管这茅台酒是从哪来的,并不关任君飞的事。他需要做的,就是人家敬酒过来,他就要酒到杯干。不干也没事,但少不了被人瞧不起,认为他“不痛快,不爽快,酒品不好”。现在大家都知道酒品即人品,被人认为酒品不好,也就是人品不好,那还怎样开展工作?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喝。   镇村两级领导干部敬过一圈之后,任君飞估摸着自己喝了就得有小半斤了,菜却没吃几口,饭更是压根粒米未沾,头晕得厉害,都要醉了,余光瞥见,旁边的欧阳娜娜倒是吃吃喝喝忙个不停。   欧阳娜娜是女干部,上来就说明了不会喝酒,也就没人厚着脸皮难为她。有人给她煮了一大水壶的姜丝可乐,她似乎很喜欢,一直喝啊喝啊,手中筷子也不停,对准桌子上的佳肴展开了疯狂的围剿。要说起来,这流动饭店的手艺还真不错,菜肴口味并不逊色于市区的大酒店。也因此,她吃得大快朵颐,越吃越香,身前桌面上被她放满了骨头、虾头、鱼刺等食物残渣。   任君飞看到这一幕,嘴角翘了翘,心底骂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过他又马上担心起来了,这丫头吃饱了,会不会又吵着回去呢?   此时,村干部们依次上来敬酒,有村支书、村主任、村会计,还有妇女主任等等。这些人来势更加的凶猛,一上来就叫嚣着要任君飞与耿副书记两人连干三杯。   任君飞听到这话,肝都吓绿了,心说要是在吃饱的情况下,还能与他们一战,可饭局吃到现在,肚子里还没多少食物呢,灌得满满的几乎都是酒,再喝下去,就要把肠胃喝伤了,说不定还要醉酒呕吐,那就丢人现眼了,就笑着说:“龙支书,先饶过小弟一马好不好?今天实在有点喝多了,改天我请你,咱俩单喝。反正我在村子里不是一天两天,咱俩慢慢来,好不好?”   村支书叫龙纪先,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模样,身材不高,长得却很精明,见任君飞推拒,就哈哈笑着说:“任领导,三杯,三杯是吉利数啊。”任君飞苦笑道:“三是什么吉利数?三碗不过岗啊!”   龙纪先道:“任领导,三乍不是吉利数啦,三字经,三讲,三个代表,为什么要带个三字,三是吉利数啊!你代表县,耿书记代表乡,我代表村里,只要把这三杯同心酒喝了,就代表我们县乡三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还愁不脱贫摘帽吗?再说了,欧阳娜娜不喝,颜副主任也没喝,你也总得代他们喝是不?”   “是啊,龙书记,要么你也劝劝欧阳主任,多少让她意识一点如何?”酒再好,那也要醉人的,能少一杯就少一杯,此时任君飞不敢再逞强了,他向欧阳娜娜投去求援的目光。   欧阳娜娜闻弦歌而知雅意,对龙纪先道:“龙书记,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酒喝多了误事,还是点到为止吧!”   见欧阳娜娜坐了首席,龙书记还以为她级别最大,最大的领导都说不喝了,酒当然不能再劝了,他拿着酒杯站在那里,看了看耿副书记。   任君飞连连点头,关键时候还是看自己人啊,他非常感激地看了看欧阳娜娜,心想,以后再也不能暗地里腹腓她了,卑鄙!   你吃你的,我又没说你,欧阳娜娜还以为他怨自己没吃相,吃得多,赶快把筷子往桌上一赶,也学别人把骨头扔地上去了。   “龙支书,”欧阳娜娜开口了。众人自然一惊,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尤其是龙纪先,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腾地站了起来。   “我跟你说个事啊,有一次,任主任带我们到吉卫县学习,人家摆了一大桌,县委办三个副主任都来作陪,可是就是因为酒没劝好,回来时你猜我们任主任怎么说,这吉卫县也太不热情了!”欧阳娜娜扁了扁嘴说。   “呵呵,任领导是这样的哈!”龙纪先如获至宝,顿时过来捉住任君飞的手,替他拿起了酒杯。   我啼笑皆非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好,好,我喝,我喝,再不喝就看不起人了!”恨恨地看了欧阳娜娜一眼,心怕这丫头口没遮拦,又再度翻他老底,哪敢再多说半句,仰起头来将杯中酒干掉,酒液入喉,又火剌剌的穿过食道进入胃中,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等他休息片刻,龙纪先又给他倒满了。   连干三杯之后,任君飞就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难受得只想吐出来,刚坐下吃口菜,旁边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又端着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任领导,咱也敬你三杯,一定要赏脸哪。”   任君飞明白,村支书虽是村里最高级别的领导,但因为管着经济,在村子里,村长的威信还是要更多一些,毕竟他是村民们选举出来的,那肯定是在村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说为日后工作考虑,不能得罪龙纪先的话,那么也就更不能得罪这个村长了,因此,也没跟他废话,上来就干了三杯。   村长满意的退下去,笑呵呵的对妇女主任说:“任领导酒量真厉害,我看还能喝,该你上了。”   任君飞耳朵听到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眼见妇女主任、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市领导,这回该我了,我这三杯酒你也要喝,我敬你……”   酒席没喝完,任君飞就跑到茅房里吐起来。不一会,刘生平也进来了。   “表哥,怎么你也来了,也想呕?”任君飞赶忙往旁边让了一点,好让他挤进来,一个忍不住,喷到自己身上就麻大烦了!   “我,没呢!不放心,来看看你!”刘生平拿了瓶矿泉水给任君飞潄口。“你呀,不能喝,就别喝了,人家还强迫你?”   任君飞叫道:“表哥,刚才那阵势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不喝能成吗?龙支书,还有那个村长,那个热情,那个干劲,我似乎都看到了脱贫摘帽的曙光了!”   刘生平笑了笑,“也是在酒桌上吧!走吧,不再喝了!”表弟啊表弟,虽然也在城关干过三年,对于农村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村干部,也就在酒桌上干劲十足,真要搞起工作,哪靠得住呢? 正文 0444治安工作还行   重新回到酒桌上,耿副书记已趴在桌子上了,任君飞一看立马感到心里好受了些,虽然自己下了”狗崽”,但毕竟没有倒下啊!   龙纪先还想喝,刘生平不让了,虽然还欠了一点点才到位,但他也只能干瞪眼。   勉强吃了小半碗饭,任君飞就坚持不住了,头晕欲倒。刘生平赶忙派龙纪先安排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   “欧阳主任,晚上怎么安排,任主任跟你说了吗?”是时候回政府了,看着倒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任君飞,他也犯难了。   村部条件是太差,一般驻村的绝不会住到村里的,作风巡查组来的时候,都是到驻户家摆上一铺床应付应付就行了,实际还是住到乡政府的,怎么说乡政府的条件还是要比村里讲究多了。   听说任君飞要来了,他已叫人在乡政府留了两个房间,可是又不知道任君飞的意思,刚才在酒桌上问他,他又不说。   “哦,刘书记,你不要管他了,我们任主任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遇事爱较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给镇里的打电话吗?就是怕你们来了,村里干部便不敢说实话了,来之前,他强调又强调了的,一定不能听乡政府的,所以啊,他晚上一定会住到村里的,好像他还要开什么村支两委会呢!”   还念着表弟情分,我家都不回了跑过来陪你,哪晓得你还有这样的心思,我的工作再怎么做得不好,你也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啊,用心歹毒已极,罢了罢了,也懒理你了,你就睡这儿喂蚊子吧!   刘生平问:“欧阳,那你呐?”   “我,我又不是领导,当然不问那么多了,既然政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听你们的吧!”欧阳娜娜拿起自己的背包上了刘生平的车,返回镇政府去了。   任君飞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到院子里,不用怎么极目远眺,就能望到西北方向上的巍峨山岭,大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流动饭店已经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留了满地的餐巾纸与一次性筷子包装纸,当真是满地狼藉。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呢?   任君飞皱了皱眉,不想却牵动了头部肌肉,立时觉得头痛难忍,忙伸手按压头顶以及两侧几个穴道,痛感这才稍减,想起中午的酒场,仍是心有余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否则的话,扶贫未成,自己倒要先牺牲在酒桌上了,听说真有领导干部死在酒桌上的,后来还被评为烈士,实在是好笑,自己可不想做这样的烈士,眼睛瞥见地面上这些垃圾,心想,村委会的人怎么这样邋遢,都不知道清扫一下垃圾。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欧阳娜娜的身影,最后跑到院子西南部的茅房里放了次水。这茅房是老辈子那种最典型的农家茅厕,利用本就有的院子西围墙,又在东南两面用石块为基、砖泥就着玉米秆子垒砌为墙,组了个“冈”字型的小房子,上面用洋灰麦秸架着木头竹子搭起一个小棚子,用来避雨,地上是一个竖长两尺宽二十厘米的砖砌地洞,地洞后面通着猪圈,人的排泄物会顺着这个地洞流到猪圈里。   猪圈里如果养着猪的话,猪就会跑来吃掉这些排泄物,甚至有些急性子的猪,听到人撒尿的声音就凑过来,张着嘴巴堵在地洞这里,专门等着排泄物流下来。   整个茅厕也就是一点五平米大小,东西南三面围死,北面敞开透风。中国大多数农家院里的茅房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千百年来没有什么改变。   任君飞暗想,小手还好解决,那大手可就有点麻烦了。   呵呵,欧阳娜娜就别扭了。比如,她正蹲着如厕的时候,外面有人走过去怎么办?她的下边私隐部位不就要被对方看个清清楚楚了吗?   看来,有必要在这里挂个帘子,反正棉布也没几个钱,花十来元钱就能扯上几米,足够遮挡门户了。   酒后醒来,十分口渴,因为村里的水不太干净,洗洗脸还差不多,饮用那就不卫生了,来的时候,他特意准备了两件矿泉水,他想住下两天,矿泉水一件24瓶,就算他和欧阳娜娜用它漱口刷牙,一人一件也差不多了,没想到下车的时候忘记拿下来,又让颜长文给带回去了。   还好,找到了一个电热水壶,估计是上届工作队留下的,都满了灰尘,也不知道还通不通电,任君飞拿了抹布,仔细地抹干净了,拿去一试,果然还有用。   等他拿着烧水壶去水龙头接水时,却看到龙头已经锈迹班班,无论你怎么拧,就是不往下滴出一滴水来。   这个欧阳娜娜,也不知道脑袋里想的些什么?她就不要喝水么?发着牢骚,任君飞只有看看外头有没有小商店了。   现在不比以前了,农村都有一到两个小超市,商品虽然没有县城里的齐全,但各类生活用品还是应有尽有,至少矿泉水不会少的。   他一口气穿了多半个村子,沿途也将村子景致形胜看在眼里,见这村子不小,至少比下巴村大了最少两倍。整座村子分为东西两部分,东半边村子人口较多,坐落在一处高高的土坎上,勉强算是台地;西半边村子人口较少,居住在半山腰上,东西两部分的交接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上还有几座破废的石桥。自河道往东是洼地,往西就是山脉。   村子里的民居大多数都是那种典型的泥土木板房,再配东西厢房,房子都以石块为基,青砖为墙,木头为梁椽建造起来的,看年头都有些年代了。还有一些房子都是土坯房,房顶上长满了蒿草,令人一看就心起凄凉败落之感。   几乎就没有什么街道,就是一条石板路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穿梭于整个寨子,一路上除了碰到几只柴狗和不肯回家的鸡鸭以外,任君飞就没看到村里有任何的饭馆或者商店,发廊洗浴中心什么的自然更是想都不要想,心下不免有些担忧,这样落后的村落,这样贫穷的村民,这样差的基础,光靠一个督查室的力量,能使他们尽快富起来么?   “诶,你干什么的?”黑暗里突然一个人跟了过来,叫住了任君飞。   呵呵,落后是落后,这个村治安倒是抓得蛮好,还有联防队员呢?任君飞松了一口气,至少治安不用自己考虑了,顿时感到肩上的压力轻了许多。   “呃,同志,我是县委派来的,和你们一起努力奋斗,脱贫奔康呢!”   “哦,这样的啊,那我可跟你说了,天黑了就别到村子里乱转悠,最近情况不太好,邻省的经常来咱村里偷猪盗牛的,村里组织了联防队,一看到半夜里出来晃悠的,便会打死,打死是不负责任的,你快回去吧!”   “那他们不先问一问再打么,万一打着自己人怎么办?”任君飞忽然感觉到后背发汗了,好险啊,幸好碰到的不是莽撞的,否则一砖头过来,自己还能站着说话?   “所以啊,到了夜里村子人都不出来的,诶,身上有烟没?”   难怪这个村计划生育难做,原来一到傍晚大人们就钻被窝去了,情况就是这样,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永远跳不出这个循环往复的怪圈。   “哦,有,有!”任君飞赶忙把口袋里的烟递了上去。他一般都是抽和天下的,对于这类十元一包的白沙烟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为了扶贫工作需要,来时他带来一条,没想到很快就派上用场了。   “呵呵,你来根不?”那个人撕开了,抽出一根问任君飞。   “你抽吧,我烟瘾不太大!”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个人便点了一根,点燃了,余下的便很自然地放进裤兜里去了。   这人倒还真是自来熟了,自己也没说这烟给他啊,他就据为己有?   “你叫什么名字?”任君飞也奇怪了,这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也是身强力壮的,纵然不会做什么,去外面打工卖卖苦力也总比赖在村里强啊?难道是懒?   “好了,不和你说了,等会有人问你,你就说什么都没看见就行了!”那个人忽然掐灭了烟头,口气变得凶恶起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任君飞只觉脖子与腰特别难受,随便活动下脖子,就能听到颈椎所发出的“咔咔”的轻响,看到表面帆布已经被自己睡出两个坑的行军床,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锣鼓声一响,几十道手电筒的亮光漫天亮了起来,   “盗牛的来了,大家快出来抓贼啊!”不知谁喊了一句,立马人声鼎沸,有几十个黑影便往这边追来。   任君飞心想村里的人他不认识,抓贼也帮不上什么忙,殊不知被盗贼抓住了扣作人质,那样反而帮了倒忙呢,于是道:“好,你别管我,赶快抓偷牛贼吧,抓住了一定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好好的判他的罪以儆效尤!”他话没完,那个人一闪就不见人影。 正文 0445历史关系   这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有这身手,贼再厉害,恐怕今晚也难逃法网了。村委会的也真有眼光,选上这样的能人来当联防队长。   “队长”给他指了商店的地方,任君飞一路嘀咕着向商店走去。   “任主任!”任君飞赶忙转身,穿着背心大裤衩的支书龙纪先带着一帮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全都是武了装的,虽然不是太精良,扁担锄头柴刀,甚至还有鸟铳…   看来“联防队长”没有骗他,晚上是不能出来的,这鸟铳不分青红皂白一响,自己纵有九条命也在这儿交待了。   “龙支书,我去买点水喝,哦,人这么齐,可是去抓贼的哦,”说话时任君飞不忘往边上拨了拨龙纪先的鸟铳,枪口就这么直直地对着自己,走火怎么办?   “对了,任主任,看到有人从这儿经过么?”   “队长,刚才队长还在这儿与我说话呢,听说偷牛的来了,抓去了!”   “队长?什么队长?长什么样子?”龙纪先摸了摸后脑勺又问。   “个头比我要高,太黑了,长啥样我不太看清楚,哦,下巴有一条刀疤!”看到龙纪先吃惊的样子,任君飞确认了,刚才遇到的可能就是要抓的贼,而让自己给放跑了。   “哦,那可能是肖营长吧,刚才我叫他到四组去喊人的!”   “龙书记,还追不追?”后面人群有人发了话。   “追?追什么?都跑远了,过了前面那道水沟就是贵阳省地盘,你们敢追?算了,村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大家就回家休息了吧!”   古双云村与邻省的排石村仅一沟只隔,正如龙纪先所说,越过了水沟,那就到了排石村的地盘,赃物到了那里就要不回来了。相对来说,那边的经济要落后,乡民又要好吃懒做一些,所以经常“偷渡”过来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而且屡屡得手,倒成了他们快速脱贫致富的捷径了。   自己遇到的那个人绝对就是盗贼了,龙纪先之所以没有当场点破,显然是帮自己遮拦过去了,下村扶贫第一天就放跑了盗牛贼,那以后村民还怎么看扶贫工作队?   去商店买好了水,龙纪先和他一起回到村部,任君飞一看欧阳娜娜还没有回来,心里便有些担心。   龙纪先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不要担心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欧阳主任已经去镇政府了,这么晚了,估计都睡熟做梦了都,也难怪,村里条件这样差,人家城里来的能习惯,咱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再说扶贫嘛,还不是给给政策资金什么的,何必要拘泥于那些个条条框框任主任,任主任,你就不同了!”   任君飞眼角打量了下住的房间,墙角里堆满了垃圾,墙面又脏又湿,还有几处长有青苔,窗户上满是蜘蛛网,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吊着的白蚊帐此时也分不清是黄是白,卷成一个球吊在床中央,冷不丁还以为挂着一个死人,这怎么住人啊?这死丫头,就特么只想自己,老大睡着了,你也不知道喊一声,让老大也跟着到镇政府去住么?   “龙支书,除了我是扶贫队长以外,我还有什么不同哦?”任君飞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领导身份,心想,作为支书的人应该有这个觉悟,部下都住到政府去了,那领导还能住村里么?而且他骑着摩托车,用摩托车送他到镇里应该不费好大功夫。   “你别说,从一下车我就看出你是领导来了,任主任,你没注意到啊,下车的时候,他们都往前面凑,而我却是走后面,我就知道你坐后面啊,”   接过了任君飞的烟,龙纪先咧着嘴巴笑了,这样很容易露出他的牙齿,这让任君飞大跌眼镜,本来他以为龙纪先肯定是一口的黄板牙,却没想到他却是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牙齿好坏与水有关,看来自己买这些矿泉水漱口纯属浪费了。   “你虽然是领导,但是个实在人,可以说也是个真正做事的人,扶贫工作队我们村不是没来过,就拿上一届的,交通局,不错吧,可是你说他办了什么实事?没有,心都沉不下来,哪还能沉下身子来给我们办事啊!你看这些被褥,都是帮他们准备的,结果呢,他们一次也没睡!”   “那是,那是,我们是来扶贫的,又不是来享受的,要享受那还不到县城里去,节目也丰富得多嘛!”任君飞一边说一边看着龙纪先,心里暗暗叫苦,要是今晚不在村部住下来,那么他也和上届工作队的差不多了,见他不作声,顿了顿,面色凝重地道:“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比起革命老前辈,我们这点苦算什么,龙支书,从给县长递交责任状的那时,我的决心都下了,不管我的工作实不实,力度大不大,但起码的态度我要有,就是按照要求,老老实实地和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来,我就住这儿了,麻烦你给我扯一下被角!”   “任主任,你真平易近人!”龙纪先扬了扬眉毛,看到任君飞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特别地有眼缘,他谦和,实在而且很有水平,真要是感觉不对,说不定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拂袖而去了。   龙纪先是个高中生,也很有一番抱负,总想带领着大家摸索一条脱贫致富的好路子,可惜因为家里穷,在群众没有多少威信,虽然是个支书,却让村长姚宏望给架空了。   扶贫工作的第一个硬性任务,就是帮助村里组建一支年富力强且有知识有文化的领导班子,龙纪先文凭是全村唯一一个高中生,所以村支书非他莫属,他虽然办不了事,但为了应付工作考核,谁也不敢把他从支书位置上拿下来,这也是他至今还在任上的主要原因。   床是木架床,铺盖收到柜子里,取出来时虽然散发着一些异味,不过看起也算干净,凑合两宿,对于农村长大的任君飞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古双云村虽然山多地少,可资源也不贫乏,林业资源相当丰富,绵延百余里的八面山,山上长满了草,是天然的畜牧场,民国时期,这里的养殖业就很发达,尤其是古双云黄牛,还成了肉类的知名品牌,据说在1901年的世界肉类食品大赛上获得金奖呢。   但是现在村里养牛养羊的人越来越少了,也不是他们懒,关键是销路打不通,市场打不开,养牛也没有多少效益,再说一头牛成长期两到三年,等长到一年半的时候,就让排石村的赶了去,自己一无所获。养了也是白养,还不如不养。   床铺好了,听着龙纪先基本情况介绍,任君飞的扶贫工作思路也有了,靠山吃山,依水吃水,古双云的脱贫致富还得从八面山的草场上做文章,大力发展畜牧业,这就是一条好路子嘛,饲养黄牛古双云村有历史,村民也有技术,只要稍加科技支撑,不愁办不成一个规模大的养殖场,而且古双云黄牛不仅久负盛名,肉质确实细胞鲜美,应该不愁市场。   “书记,邻省的排石村情况和我们差不多,从地缘上来说,和我们说不定也是亲戚关系,怎么关系就这样僵呢?”路子有了,任君飞进一步想到的是治安问题,没有稳定的治安,一切发展都成问题啊!   “呵,这还得从祖辈说起来了!”龙支书开始侃侃而谈了。   古双云村在三代之前,与排石村关系特别好,可就是到了姚宏望祖父姚丙汉那一代便闹僵了。   原因是这样的,那是人民公社还是生产队的时候,排石大队书记不知从哪儿接来了一位老婆,长得花容月貌不说,就是那甜甜的笑容,让你看了一眼一辈子都不能忘了。偏生这还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这位老婆床上那几下子,媚得让你骨头都酥了,魂儿都没了,有人说,那是神仙,只要你有机会碰一碰她的身子,你的眼里就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娶到这位“仙女”做老婆,排石书记十分自豪,只要有什么活动,他就带着他的这位仙女老婆出席,那时公社举行的文娱活动很多,又加上两个大队的关系很好,所以排石书记也就经常带老婆来到古双云村,看着古双云大队男人们那一双双简直要嫉妒死了的目光,排石书记高兴极了,他说:“穷又穷点,有什么关系呢,吃的不好,穿得不好,住得也不好,可是我的堂客长得好啊!”   说这话纯粹只是炫耀,可是古双云书记姚丙汉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来了,你这不是挖苦我么?我要钱比你有钱,要能力比你有能力,为什么我的老婆就不如你?确实也是,姚丙汉的老婆又矮又瘦又黑,其貌不扬不说,还天生是个瘸子,走路左右有点摇摆。   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方,姚丙汉在自家摆了一大桌款待排石书记两口子的到来,肉吃好的,酒喝好的,排石村书记当然醉了,结果醒来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姚丙汉的床上,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那正是姚丙汉的妻子。   结果你自然猜到,两个人的妻子就换了个,再后来两村又发生了几次殴斗,两边各有一些死伤,也是不了了之,从此,两村便成了水火不容了。 正文 0446拖后腿   任君飞很喜欢看动物世界,尤其欣赏里面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弱者只能生活在强者的边缘,连基本的交配权也没有。当然了,排石石村书记是弱者,他就只能看着姚丙汉明目张胆地占有着他老婆了。   那是电影红高梁里我爷爷和我奶奶在高粱地里翻版的故事了,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古往今来,不知发生过多少类似的故事,烽火戏诸候,方成公主西嫁和亲,西施嫁吴换来越国的卧薪尝胆休养生息?于是人人都将一个女人对历史的影响夸大了,有人甚至说因为一个女人而引起一场战争,其实这都是女人的大悲哀,更是人类的悲哀!   “那姚老奶奶一定长得很好看啦?”   “好看?我没看到过,不过依我看,也不见得是他们讲的那样玄乎吧,能和她睡一夜,宁愿吃十年酸菜,”   “这可能是真的吧,我是相信的,龙书记,你没见过,难怪你会这么说!”任君飞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邪,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心里酸溜溜的。   君生余示生,余生君亦老,如是同时生,日日与君好!   “见是没见过,但我总听老一辈人说过啊,都说美,不过依我估计,依那时的标准当然是个美人,放到现在或许也就是姿色略在上等之列,也不怕你说我见识短,我就认为你那个欧阳主任就属于天之骄女,不光人长得好,气质也好,吹上天,我看姚老奶奶要及得上她三分之二就好了!”   看来自己还是误会他了,吃晚饭的时候,龙纪先就不肯听安排坐到任君飞身边,而是选到末位坐到了欧阳娜娜的对面,原来不是清高,而是坐到合适的位置便于一睹美女芳容啊!   龙纪先似乎感觉到任君飞奇怪的眼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居然还有人说欧阳娜娜漂亮,过去自己怎么没发现啊,现在想想,唇红齿白,身材高挑,脸蛋妩媚,确实也算得上个极品,可气质就远远谈不上了,就说那‘自私自利和狭隘’个性就让人不敢恭维得很。   “龙支书,家成了么?”   “成了!没有考上大学,在咱农村也没有什么奔头,父母说,随便找个,干脆把家成了算了。”   “随便,哈哈,想成家就成家,看来还是农村好啊!”   在任君飞的印象里,落后的山村基本上都存在着大批大批的大龄男人,不是村里没有女人,而是为了摆脱贫困,女人都嫁条件好的外地去了。   从新闻上也看到,某位领导调研过邻县一个国扶村,发现这个人口不到一千人的小村子居然有100多个四十多岁还找不到女人成家的男人,这群人可不就是简单的人了,而是一群影响社会安全的存在了,这位领导发现了这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当场问到市领导,市领导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等国领回去后,马上把解决该村的大龄剩男婚配的问题摆上了市委的议事日程,并制定各项激励政策动员社会各个层面的力量。   最后这个村的大龄男全都娶到了官员的女儿,而他们也从村子里走了出来,脱胎换骨,摇身一变,从泥巴汉成了端铁饭碗的国家干部了。   当然,小任同志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他有那样的认识,不解决好大剩男的社会问题,那么家家就不会安宁,人人皆是心惶不定,哪还集中精力致力于经济的发展啊!姚丙汉和姚奶奶的故事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任主任,你说笑了,咱农村的,要求自然不象你们城里人那么高,又不要她生得如花似玉,女人嘛,身体好,能生娃就行了,”   “龙支书,谦虚了,你这么有文化,村里姑娘一定由你选,依我看,弟媳妇也一定不错吧!”   “嗯,还算过得去吧,”说起自己的老婆,龙纪先眼睛亮了一些。任君飞也暗暗高兴,看来这个村支书是选对了,一个对于妻子满意的人,那么品德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下巴村的教训再过深刻了,申村长就是这样,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结果又色又贪,弄得一个村全乱了还把自己送上绝路。   “龙支书,龙支书!”龙纪先顿了顿,正要说话,忽然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闷驴,我们在开会,滚,滚出去!”龙纪先回头一看脸色大变,马上站起身来要把闷驴推出去。   “龙支书,开会就不是为了听意见吗,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群众的意见宝贵啊,这位…有话就说说啊!”任君飞制止了他。   “闷驴!”看到任君飞不好意思说,那男人倒是给他填空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任君飞,就好像看着外国人一样,“你是,你就是?”   “对,我就是来你们村扶贫的,当然了,闷驴,你可以叫我任同志,也可以叫任主任!”闷驴同志白背心配着大裤衩,脚下趿着一双人字拖,除了头发乱七八糟显得有些脏以外,其它的和龙支书看起来并无两样。能人在民间,看来以后的工作少不得要仰仗这些能人识士了!   “你就叫我闷驴,大家都这么叫的!嘿嘿!”看到任君飞友好的伸了手,闷驴很不好意思,手伸到半空,马上又缩了回去,在背心上使劲擦了擦。这不擦还好,一擦背心便又多了几处黑色带绿的印迹,鼻涕哟!   “坐,坐,闷驴,请坐,”任君飞微微皱了皱眉头,马上变了手势,闷驴也是一愣,“嘿嘿,我手还是脏啊!”   “不,不脏,闷驴同志,你千万别多心,我这次来呢,主要还是调研,听听群众的意见,积思广益,才能为咱们村找到更适合的路子…”任君飞拍了拍一旁坐着不时发出哼哼的龙纪先提醒道,虚心点嘛!   “任同志,”闷驴看了看龙纪先,眼光有些惶恐。   “呵呵,下来就是为了听你们讲真话的,有什么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不能办到的我一定想方设法办到!”   “龙支书,那我说啦!”闷驴请示龙纪先。   “有屁快放!放完就滚!”也不怪龙纪先讨厌闷驴,都四十一二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只要哪儿嗅着了女人味便往哪儿钻,想女人,谁不想啊,可是你也得好好把家弄好了,弄富裕了,让女人有钱花了,女人才会上你的炕和你生孩子啊!   偏不学好,就喜欢晚上蹲墙角,有一次龙纪先想和老婆搞点野外刺激的,他们就到村里已经弃用多年的老碾房里恩爱时,还没弄到快活,你猜怎么着?   天上下雨了,老婆伸手往脸上一摸,粘粘的,再往鼻下一闻,腥腥的,“纪先,你射的?”   “我?”一直就没有抽出来,龙纪先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碾房梁上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闷驴正坐在梁上***啊!   就这种人,他能有什么好建议?   “任同志,你就帮我找个女人吧,没有个女人在身边,我做什么都没心思啊,我知道,村里像我这样的情况还很多,还有好几个比我还要大的男人也没有解决,所以我就私下找到你,就是想让你优先考虑考虑我,我保证,只要任同志你帮我了,我一定洗心革命,从此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争取发家致富,也不用政府再帮我考虑脱贫的问题了!嘿嘿!”   任君飞有点哭笑不得,找女人和你好好做事有什么直接关系,哦,没有女人,你难道就不活啦?难道我一时半会给你找不到女人,你就要拖我扶贫工作的后腿了?   “闷驴,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富裕了,那是你自己好啊!”   “好什么好!没有女人我就生不如死!”   “狗日的闷驴,你说的这是不是人话,那你怎么还站这里说话啊!”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掉了古双云村的人格,龙纪先气愤地骂道。   “你,当然啦,当了支书,站着说话不腰痛啦!”   “闷驴,你再说浑话,我就打你啦!”龙纪先扬起了巴掌。   “打啊!有本事你打啊!有任同志在这儿,我看你敢打我!”看到任君飞扯住了龙纪先的衣服,闷驴也壮了胆,挺着胸脯耸着身子迎了上去。   龙纪先又恼又气,但也没有办法,只有闷头低哼了一声,算你狠!   “怂啦!”闷驴得意了,转过头说:“任主任啊,其实这也不怪我这么想女人,我就住到龙支书隔壁,每到晚上,你猜他们两口子做些什么,没安好心,专做些刺激我的好事,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听得见啊,他老婆啊,那是拼命地叫,你说我还能安心么,任主任啊,我也知道自身的条件,所以也要求不高,哦,就下午和你一起坐车的那个姑娘,你应该认识吧,只要和她差不多就行了!”   这真正让任君飞啼笑皆非了,想那欧阳娜娜,就在县城里面也是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小公主,没想到竟然在落后的小穷山沟里,也有胆大包天敢觊觎她美色的痴汉了!任君飞刚想恶心一下欧阳娜娜跟闷驴说好,闷驴却让龙纪先给打出去了。 正文 0447没钱不办事   “呵呵,纪先支书,你也不能全怪闷驴,他说的也是事实,你和嫂子快活的时候,别把动静整得太大,多少还要想到隔墙有耳呢!”这话纯粹就是打趣,任君飞并没有恶趣味,可是老实巴交的龙纪先却把它认了真,一张黑脸竟然羞红了,忿忿然道:   “你不知道,那家伙贼精贼精的狠!”   看看龙纪先,虽然皮肤黑了点,身材高大魁梧,五官轮廓长得很有型,降点要求来看,多少也算上个帅哥了,结婚还不到半年,当然在夫妻那点事上是予取予求,轻松自如了。   两人说了很多话,有关于国家政策的,也有脱贫致富出路的,当然说的更多的还是村子里发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某人喝醉酒了睡猪圈,摸到猪奶还说妻子穿双排扣大衣;某某和某某钻玉米地被妻子逮住;某某夜里经常敲石寡妇的门,任君飞也放下身段,听得非常认真,听到精彩之处还不忘提点小问题,“后来呢?”   两人说得非常开心,任君飞的收获也特别大,暗暗叹服,龙纪先就是一本书啊,要知道的情况基本全知道了,明天我就不用调研了,可以和娜娜回去了,留下来扰民也不好嘛!   时间来到了九点,村主任姚本富到了,再就是会计,治安主任(兼民兵营长),九个组的小组长,最后姗姗来迟的是村计生专干邓永梅。   和宋玉婷下来调研的时候,任君飞见过邓永梅,人长得还算清秀,可是话很少,宋玉婷问一些专业性的问题时,她都先看看本富村长,然后都由村长答了去。   “开什么会,不早点通知,人家都睡了!”邓永梅揉了揉眼睛,看来她对村里的临时开会非常有意见。   “呵呵,晚了?梅子该不会这时就上床开车了吧!”   开车?任君飞不知道什么意思。   “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邓永梅忽然发现衬衫的扣子扣反了,赶快解掉又重新扣好。   发现了这一动作,任君飞知道开车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开车就是坐在老公腿上行周公之礼啊,想想也十分地形象。   农村人大多保守,房事也基本上是男上女下的老一套,不是他们不想创新,不是他们不懂其它的姿势更具新鲜感,这些年来到乡下的各种“教育”片还少么?只是他们没敢夸出这一步。   无意间瞟了瞟邓永梅,邓永梅面不改色,非常淡定地把扣子扣好了,还特意地抚了抚胸脯,把衬衫抚得熨帖一些,也可能因为扣子的间距太不合理了,无论她怎么抚,胸口上的衬衫还是张开一个洞来,因为在侧面,任君飞的目力又好,才一转眼,就看到里面的白肉,哟,太伟大了吧,罩罩都还没有戴的?任君飞忽然觉得胸口一热,赶忙移过眼光,往下压了一口茶水。   邓永梅似乎也看到任君飞,笑了笑,捋了援秀发,神情相当的淡定。   任君飞心中暗暗赞许,干部就是干部,干什么都有勇气,敢与时俱啊!   一番介绍之后,见面大会也就开始了。任君飞看了看会场里东倒西歪的人,数了数,也有十几号人,算是个中型会议了。   相当满意,开会不积极,那就说明思想有问题,所以下村的第一件事,任君飞就想看看村干部的积极性,现在看来很没问题啊!开始对于欧阳娜娜的缺席还有些生气,现在不存在了。   会议的地点就在村委会院子里任君飞所住的堂屋里面,也没有什么会议室会议桌,大家分开来坐,有几个挤在床边上,还有几个坐在太师椅上,另有几个坐在马扎上面,还有直接坐在灶台上的,分散开来围了一个圆圈。由于这些人身份地位级别各不相同,因此穿着打扮坐姿气质也各不相同。众人团团围坐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开会的样子,反倒像是彩票兑奖现场。   任君飞开门见山的说:“这次县里把咱们古双云村定为开展扶贫运动的试点,从侧面体现出了咱们村在各方面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希望,咱们在座各位,精诚团结、众志成城,争取借着这次被定为扶贫试点的好机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吸引一切可以使用的资源,发挥我们党员的先进性,以科学发展观为思想指导,彻底的把咱们古双云村头顶上的贫困帽子摘下去。正式开展扶贫工作之前,咱们先开一个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会议,算是会诊大会吧。大家伙各抒己见,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看看制约我们古双云村经济发展的问题都是什么,又有哪些路子可以加快村里的经济发展。这里面不可避免的要多考虑一个问题,之前县里对村里的扶贫,有没有效果,有多少效果,是不是有我们可以借鉴的经验与教训。这个问题过会儿请县扶贫办的赵主任具体介绍一下。好了,现在开始说说吧,头一个问题,制约咱们村经济发展的问题都有哪些。谁先来。”   他这番话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催人奋进的话语,也没有让人听得昏昏欲睡。旁边欧阳娜娜做会议记录,将他这番话听到耳朵里,心道,这家伙还是有点口才的,怪不得能跟着市委书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望了一阵,谁也不说话。   任君飞参加过无数次各种会议,早就见多了这种冷场的情况,见状也不沮丧,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开始点将,道:“本富村长,火车跑得快还要车头带,你对村里的情况一定知之甚多,先讲一讲吧。”   因为姚丙汉的事情,任君飞才特意注意了一下姚本富。心想,龙生龙,凤生凤,爷爷这么英雄,他也不会太怂了吧。   姚村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子,生着一张大众女婿脸,平时脸上笑呵呵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副乡长,倒像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清了清嗓子,道:“制约古双云村经济发展的问题有很多,头一个,就是交通不便。现在人们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道路都不通畅,还怎么发展?”   任君飞心想,你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啊,要听大道理我还不看报看文件,下来就是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道:“你继续说。”   姚村长道:“还有就是位置不好,地处山区,还都是荒山野岭,可耕种的土地面积太小,农业农业发展不起来,种植业种植业发展不起来,村民们至多种点玉米高粱白薯土豆之类的农作物,能供养一家老小吃喝不愁也就撑死了,根本就别想着卖钱。”任君飞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姚村长续道:“住在山区,交通不便,生活闭塞,人们思想落后,教育程度也低,没有发家致富的意识,这也是主要原因。所以啊,要想快速发展致富,得马上把路硬化起来,当然这得全看任主任的,给我们争取多少资金了!”   任君飞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事情不说怎么办,怎么办好?开口就提钱的事,真拿到钱了,你能把事情办好?   现在象这种光拿钱不办事的现象是多得不能再多了,下巴村的申二蛋就是一个实例,每年县直单位分给村里的钱还少吗?最后他用来干什么?去嫖去赌去吃去喝!   村干部只要钱,有了钱他们就说帮扶单位做得好,帮扶单位也喜欢这样,只要给钱,考核就做得好,不用自己下乡下村做工作,多省事!   “就是!就是!任主任要多给我们争取些资金啊!”众人本来东倒西歪,此刻纷纷坐直了身子,偏过头看向任君飞,等待着他开口。   乱哄哄的,好像猪圈里专门等待醉酒人的猪。等、靠、要!要得吗?我给你一千一万,你用得了一时,富裕不了一辈子啊。这就是古双云全体村干部的众生相,任君飞再一次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压力。   尽管厌恶,任君飞还是忍耐着性子,点了点头,道:“邓主任,你觉得制约古双云村社会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都有哪些呢?”听到点名,邓永梅猛然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地问:“任主任点我?”   “点你!”众人又哈哈笑作一团。   “大家别笑,邓主任肯定在思考,听邓主任说说,也许就是金点子呢?”任君飞摆了摆手。   “金点子?我可没有什么金点子?”邓永梅就像在梦里呢喃一样。   “有,她身上有。一身都是精点子哩!”民兵营长叫道。   邓永梅骂了一声,“狗日的!”众人又笑作一团,会议室里此刻弥漫着猥琐的空气。   “安静!安静!”姚村长虎着脸,低吼了一声,大家又才安静下来。   “邓主任,说说啊!”任君飞想得很宽,递交扶贫责任状,计划生育工作责任状也是一并递交的,扶贫搞得再好,如果计划生育掉了队,同样一票否决。如果计生专干连话都不敢说,那计生工作还怎么能上台阶?他有必要给邓永梅一些鼓励,鼓励她大胆讲话,练就一副好口才。 正文 0448金银花   “要说计划生育工作,我还可以说个子丑寅卯,经济发展那就勉强我了!任主任,还是其它人说吧!”邓永梅想了想,还是最后说道。   “嗯,邓主任,谁也不是灯前亮,你尽管说!”任君飞鼓励道。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邓永梅刚开口,就引来了七嘴八舌。   “哈哈,开口不离本行!”   “呵呵,一孩环,二孩扎,三孩又扎又罚,不罚他个家徒四壁你是不肯放手啊!”   “计划生育鬼见愁,人见怕…”   “任主任,你看?”邓永梅求助地看向任君飞,任君飞也知道,这看似一帮讲政治的村干部,本质里还是满脑子恶趣味的老爷们,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女人,自然都想着在话里揩豆腐啦,何况邓永梅的姿色还不错?   “哎,哎,大家怎么回事,严肃点,任主任来咱村开的第一个会,大家可不要闹笑话啦!”龙纪先摆了摆手,大家又安静起来。   任君飞轻轻咳了咳,他得表表姿态,以前镇长吴兴情就是这样的,讲话之前总是要先抿一口茶水,然后轻轻一咳,全场顿时就鸦雀无声,然后他才开口讲话。任君飞佩服极了,他认为这是一种领导的风度。   “大家哦,可别冤枉了我们邓主任,我看啊,经济工作与计划生育并不是矛盾的,也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的,你们刚才说那些话不仅是对邓主任的误解,更是对政策的误解!”   众人讶然,会场里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的丝丝声,任君飞很平静,他扫了一眼大家,继续说:   “邓主任你别谦虚嘛,谁说计划生育就不是经济工作啦?我看就不对嘛,简单打一个比方来说,大家就清楚了,一家五口人,一年收入二万元,这样人平就到了四千元了吧,如果再生两个孩子呢,这笔帐大家也不用我来算了吧,你们想想,这些年来,因为计划生育,我们村少生了多少人?更可以大胆地说,要不是因为邓主任的工作,张家想生,李家也要,想想我们可怜的那几丘田,养得活吗?人多了,我们挤都挤不下去了,所以啊,我要说邓主任的贡献比谁都要大!在这里说话,你邓主任最有资格!”任君飞接着又道:   “所以啊,我们抓扶贫工作,同时也要抓计划生育扶贫,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创新这样一个提法呢,计划生育扶贫?对,就是计划生育扶贫,我们要制定一些奖励政策,引导他们树立健康正确积极的生育观念,大力提倡少生,优生,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发展致富的道路上来,尽快享受到幸福富实的生活,当然肯定有人会问我,幸福生活当然也指点家庭生活,你控制少生,那不是要控制夫妻生活,这样的家庭还有幸福可言吗?其实这一点也不矛盾,少生和夫妻生活一点没有关联啊,只要大家懂得了避孕避险知识,掌握科学的方法,只要你还有能力,夫妻生活照样过得有滋有味啊!”   邓永梅不无感激地看了一眼任君飞,暗暗佩服,这个任主任好年轻哦,县里就是县里的,平台就是站得高啊!过去乡长书记开会也是这么讲的,怎么自己就听不明白呢。   任君飞朝邓永梅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这算什么呢?我们是同事,是战友,互相帮撑几句应该。   任主任胆子好大哦!邓永梅羞涩地低下了头。给女人眨眼睛,明显就是轻浮挑逗。   任君飞转过头问村支书龙纪先:“龙书记,你是村支书,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为什么村里经济发展不上去?”龙纪先叹了口气,道:“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啥来,就是穷呗。”   众人一听都乐了。   任君飞笑道:“可是为什么穷呢?”龙纪先道:“越穷就越穷呗,就跟越有钱也就越有钱一样。”任君飞耐着性子道:“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最基本的原因在哪呢?”龙纪先叹道:“村里人都没本事,种地种不出来,出去打工也没人要,就守着几亩破山地过日子,哪能富得起来?”   这个问题说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也就这样了。   这种情况与某句名言说的不同,那句名言说:“世上所有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却各不相同”。而说到贫富问题,应该说是:“世界上所有贫穷的家庭都一样,富裕的家庭却各不相同”。   在目前国内,发家致富的办法多种多样,只要你有头脑,有能力,有时还需要一点点运气,那就可以做到脱贫致富。而那些贫困家庭形成或者保持下去的原因,基本上都一样:自己没致富的想法,懒惰,再加上一些自认为很客观但其实是主观的原因。   任君飞实在想不通,地处山区、位置偏僻、交通不便……这些个原因为什么可以限制住人们发家致富的过程?   想一想清朝中后期乾嘉苗民起义爆发之后,苗族人被驱赶生活在穷山恶水之间,限制在一个很狭小的范围内生存。如果他们甘于贫困,也可以找很多的借口,类似上面这些个地处山区、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什么的借口,可人家没有,都想过上好日子,都想享受这个花花世界,在这个信念支持之下,他们慢慢发展壮大,虽说是四处烧杀抢掠才积累下来无数的财富,最后打出了长白山,得到了花花江山,但人家有那个致富与征服天下的信念。   这一晃过去几百年,眼前这个古双云村的村民们却都甘于贫困,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真奇怪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最基本的一个办法他们都想不到吗:既然山区本地发展不起来,那就出去打工赚钱啊。一家只需要出两个壮劳力,每人每个月净赚五百算,一个月纯收入一千,一年也纯收入一万二了,过年回家后将纯收入一平均,每人怎么也能分个两千多吧,不就越过了国家贫困线?   唉,由此可见,村里人们的思想意识太过陈旧落后,这一点才是阻碍他们致富最主要的原因。   任君飞对耿副书记说:“现在请乡里的明华书记介绍一下这些年对古双云村的扶贫工作情况吧。”   “我?”耿明华指了指鼻子,脸色有点不悦,他实在也想不到任君飞会点自己的名字,如果要讲话,自己应该在村干部前头。   对于这个会他情绪一点也不高,喝醉了酒回到家正想好好地睡一觉,却让刘生平书记一个电话叫过来了,你们一个个都知道休息,叫我来?可是没办法,谁叫他是驻古双云村的呢!   “对,村里都讲了,乡里也不能没讲点什么吧,多少一个态你总要表的吧!”   耿明华说:“县里对古双云村扶贫前后一共已有六个年头,前后共申请划拨扶贫专款两百多万元,弄了三个自来水,改善了部分村道,开展了养殖、种植等几个产业,累计已有十几户村民因此获利,增加了人均纯收入。不过由于村里情况特殊,扶贫资金不够等多种原因,扶贫效果并不明显,未来扶贫空间还有很大。”   任君飞有些失望,问道:“有没有找到切实有效的扶贫办法?”耿明华摇摇头,道:“扶贫项目一般都由村里申请提出,我们扶贫办在立项之前所做的都是些有针对性的调研类工作,目前还没有太多精力投入到研究扶贫办法的工作中去。不过,我们正准备学习一些兄弟省市的先进扶贫经验,争取加大投入,更快更好的提升扶贫效率。”任君飞道:“你们也不用准备了,所有的扶贫经验这一次全部拿过来,有实用价值的就上,用眼前这个扶贫试点来检验一切经验好坏。”   接下来,众人开始研究讨论针对古双云村实地情况的扶贫办法。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非常热烈,有人说搞蔬菜,有人说搞柑桔,更有人说柑桔算什么,还不如金银花,   “别提金银花了,提起我就想骂娘,水打田乡的刘三,知道不,那是我姨夫,全县有名的金银花大户啊,也是听了县里的号召,我就说他了,政府的话一点都信不得,要想开发致富,你得和政府反着搞,叫你种生姜,你就栽辣椒,叫你种桔柑,你就搞桃子,他一时头脑发热,谁的劝也不听,就像着了魔一样,东拉西扯借了一百多万元,搞了几百亩!”   “道明,那可能是没开花吧,人家县里产业办的只承诺包销可没有包产的哦!”   “合理,我还没说完,你打什么岔!”吴道明一头白发,说话的时候面部血管都看出来了,拿烟的手不停地颤抖,显然是气极了。   林合理自然不敢再多嘴了,吴道明把烟扔掉了,接着说:“包销个屁,包销现在我姨夫家里还有几千斤金银花堆着吗?现在我姨夫话也不肯说,饭也不肯吃,天天守着他的金银花发呆呢!狗日的县里,”   “道明支委,注意点,任主任在呢!”耿明华敲了敲桌子。 正文 0449踊跃发言   也难怪道明支委会生气,都快花甲的了,他还经历得少么?不是,是经历太多,太多的教训让他在沉默中爆发了!   是啊,扶贫工作现在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尤其是县里每年都要投出几十亿的资金,可是成效是什么呢?只多了几条水泥路,产业没有建起来,老百姓的腰包还没有真正鼓起来。   也不是不搞产业,不上项目,归根结底还是县里的指导思想出了问题,要上项目就拍脑袋,实施时拍胸脯,搞什么都是一哄而上,根本不考虑条件适不适合,后面有没有市场销路,失败了就拍屁股,反正是财政埋单,到头来害个劳民伤财。   还在城关镇的时候,任君飞就处理一个纠纷,因为政府发动农户养黑山羊,每家由扶贫办无偿送黑山羊,结果都失败了,农户都把死羊扔到乡政府就算了事,因为农户唐云先把死羊留到家里自己吃了,结果遭到了梁洪才的举报,结果两人大打了一架,任君飞出面才得以调停解决。   也难怪中央要调整扶贫工作思路,不精就难免造成浪费,不准就难以找到根本的出路,结果一样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道明支委,说得好,继续!”任君飞冲吴道明笑了笑。   “我就知道任主任不是这样的人!”吴道明看了看耿明华,“我也让他该害了,借了我一万多元,也不知何年才还得上了,你说我冤不冤啊,县里那些人啊,一天坐在办公室,也不知他们脑子里装的些什么,想的是些什么,金银花那就是一场骗局,是奸商故意炒的骗局,开始少的时候,他们供应苗木,并答应高价收购,等多的时候,你见着他们的影子了么?跑了,而钱,早通过卖苗都赚得盆满钵满了!”   “好了,好了,现在这些不会再有了,大家也不用担心,县里也不可能再有那些政策了,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群策群力,为咱村找一条合适的路子嘛,大家接着说!”   工作队和乡政府一起为村里担保到信用社弄点资金,大家合伙到县城里开个美容美发店,有人说开美容美发店还不如**,**日进斗金,更有人说:做就要做大一点,干脆搞个立体型的高档娱乐场所,里面吃喝嫖赌玩,百花齐放才是春嘛!   虽然有些道理,但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任君飞扫了一眼会场,有人喷云吐雾,有人窃窃私语,全都东倒西歪,很没坐相,竟然有人在打呼噜了。   他皱了皱眉头,自己再不发表重要讲话,一会儿冷场了,就是说得再出彩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听了,任君飞又是轻咳两声道:“呃,呃,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我认为呢这个会开得很好,很成功,不管大家说的是不是好办法,好出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把想法说出来了,这就说明大家都动了脑筋,下面我也来说两句啊,俗话说靠山吃山,依水吃水,我想问问大家,就没想过八面山么,就没有人想过祖宗留下来的宝贵资源么?”   就如往湖面上丢了一粒小石子,一池平静的湖水马上荡漾起来,任主任准备说什么呢?县里来的就是水平高啊,先让我们再想,看看我们猜得出猜不出,就是想考考我们几个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有谱谱吧?   大家又窃窃私语起来,话语也各有不同,有赞叹的,也有讽刺挖苦的,   姚村长摇头道:“如果有,前几届工作队来的时候,我们都干上了,还等现在?”   任君飞并不容他多说,接下来说道:“姚村长,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我先问你,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是什么呢?“   “留下什么,留下这几百亩田,几百亩地,还有几万亩的林,还有几千年的落后贫穷啊!“   “错了,村长,我跟你说吧,是八面山,是养殖技术,是古双云黄牛,听说,古双云黄牛曾经参加什么会得到金牌呢,个大好养,生长快,而且品味鲜美,只要养成规模,销路不成问题呢!”等任君飞把各种情况一分析,大家纷纷拍手叫好,一个个撸起袖子,恨不得明天就把养殖场建起来。   全村有四百九十五户四百一千五百人,劳动力七百零九人,低保户十七户六十四人,扶贫对象基本为全村所有村户,仅有少数十来户不是贫困户,僧尼二人,寿星老人二十三人,(其中八十岁以上寿星老人三人),参加新型医疗合作保险人数为三百三十人,养老保险参保数二百一十五人,残疾人十七人,退伍军人二人,三老人员一人,耕地面积极为稀少,总共才一百九十六亩,平均到每户头上不到两亩地,还都是贫瘠山地。全村通水通电、通移动信号,电视节目覆盖率为百分之百。去年末全村年人均纯收入一千二百四十元,远低于国家贫困线标准,年末牲畜存栏量为二百六十三(头、只、匹)。   这些基础性工作前人已经做得相当好了,不需要任君飞来考虑,目前他考虑的是怎么建一个黄牛养殖场,怎么才能把它建好!   建一个养殖规模在一千头肉牛以上的养殖场,年出栏一千头就可以实现产值在千万以上,家家户户以草场面积入股,每家再出一劳力,这样农户不仅可以领到工资,年底还可以分红,只要养殖场弄成了,人平纯收入不仅可以达到5000以上,想不脱贫都不太现实了。   再说村里也有了集体经济,一年提成个百十来万的让村委掌握着,想想都让人激动!   “哈哈,我们的黄牛就根本不存在销路的问题,这一点任主任还是讲到了,真不是盖的,我们古双云黄牛呐就没有什么病,吃着咱八面山的草,身体强健得很呢?”   “胡扯!”邓永梅十分不满意龙纪先打断任主任的话,轻赤一声,她特别喜欢看法制频道小撒老师**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在她眼里任君飞好像比撒老师还要出彩。   “我胡扯,这话是宋玉婷副书记说的,要说胡扯,那就是宋副书记胡扯了!”   这还要得,开会议论领导是非了,有必要讲一讲政治了,任君飞正了正衣领,说:“纪先支书,说话可要讲根据的哦!”   “呵呵,姚村长,玉婷书记调研的时候,我们一起接待的,你说!”龙纪先皮球踢给了姚村长。任君飞目光飞快看向了姚村长。   “这事嘛,有女同志在,不太那个!”姚村长扭扭捏捏,任君飞着了急,   “姚村长,姚村长!”   “宋书记是管计划生育的,那天也是来调研计生工作的,永梅,你也在的啊,还是你来说吧!”   任君飞赶忙说:“永梅,你来说!”   邓永梅更错愕了,眼睛里抹出一道亮光,任主任这么快就喜欢我,怎么永梅都叫上了,不过我喜欢矜持一点啊!   “邓主任,你说,以后满清主任那里我给你多说点好话,要点小钱也可以!”   “真的啊!”   “我从来不开玩笑!”   邓永梅凝视了任君飞一会儿,猛然笑了起来,“我才不担心任主任不讲信用,他不讲信用,我就去城里去找他,赖他,他上班我也跟着上班,他开会我也跟着去开会,”   “那要是任主任要去上厕所呢?”   “姚本富,狗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邓永梅骂了一句,顿了顿,“任主任身体好,才没有你那么屎尿多呢,当然喽,如果任主任不反对,我也没意见!”   “邓永梅,你老牛吃嫩草,当然没意见了,”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任君飞认为这个会开得非常成功,县里的常委会他都参加过多少次,每次都是党委书记在讲,下面一片死气沉沉,闷都闷死了,他就喜欢这样轻松活跃的气氛,一片欢歌笑语中,大家把该记住的事记住了,想要统一的统一了,这不好吗?   任君飞又瞟了瞟邓永梅,显然她让姚本富那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刺激到了,很生气,人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姚本富,有种你就吃一口!”一边说一边要解上衣上的扣子,   “纪先支书,永梅这是要干嘛?”   “本富村长要吃奶,邓专干要给他喂奶,看他敢不敢吃呢!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龙纪先咧着嘴巴嘿嘿,被任君飞看得不好意思,手赶快伸到嘴边,抹了抹嘴角,口水差点都要掉了。   衬衫差不多解开了,而且邓永梅的双手已经捧住了衬衫里面的那对雪白,这都不带什么垫子的还这么宏伟,任君飞感觉到眼睛被刺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把邓永梅抓住了。   “任主任,你别拉我,等我教训教训这个嘴巴缺德的!”邓永梅转过了头。忽地扭了扭身子,   “别,别,生气嘛,姚,姚村长,他也是开玩笑的,”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邓永梅那张皎洁的小圆脸,任君飞抓着她胳膊的手一点都不敢松开,而且越抓越紧,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他的手有意无意地碰到那对雪白,柔软的紧,他更怕抓不牢了。 正文 0450欧阳娜娜的扶贫思考   这样的宏伟不是没有见过,就说李小露的,就像两个官溪蜜柚,双手来捧还只捧得一半呢,这样的柔软也不是没有碰过,但是像这样的,柔软中还带有坚韧的弹性,平滑中还透着厚实的触感,这就不太多见了。   这几乎要颠覆到任君飞的人生观了,他一直认为,好女只应城市有,乡野哪得几回见,邓永梅一个乡村妇女能有如此丽色,让他大跌眼镜,现在这种观念已经摇摇欲坠了。他想,如果要让他驻村,他怕真的能够住得下来。   “任主任,你弄痛我了!”   “哦,哦,邓主任,你说啊!”任君飞讪讪地松了手,回了原位。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邓永梅理了理衣服,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说了:   “那天宋书记和满清局长来我村调研,本来都说好到镇里吃饭的,所以我们就没有什么准备,快到中午时,宋书记突然说就到村里吃饭,弄得我们也没办法,没有荤菜啊,鸡鸭倒是有,可是根本来不及了,刚好前几天凤云家死了牛,牛肉卖完了,就剩下一根牛东西,呃,你别说还真够猛的,放到秤上一过,足足十斤呢!”   “你过秤啦?”姚本富插了话。   “那不用秤,一看就估计到了,那么…”邓永梅脸一红,伸脚狠狠踢了姚本富一下,抬起头来怯怯地看了任君飞一眼。   “后来,你们就把这做了火锅给宋书记吃了?那可是宝贝啊,宋书记一定挺开心的吧?”若有所悟,任君飞似乎明白了,怪不得那天调研回来,宋玉婷就叫他去帮忙修电灯,电灯没修好,两人却把浴室里的灯也修坏了。   那晚宋玉婷也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开始还是任君飞抱着她,最后倒变成她抱着任君飞了,原来都是到了古双云村吃了古双云牛肉火锅的缘故啊!   “开心?还提,都差点害死我们了。因为那东西太腥了,所以我们弄成干锅,放到桌子上,那些血红血红的肉片一点都不老实,炸得辟里叭啦响,宋书记问这是什么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公牛的那东西啊,我当然也不好跟宋书记说了,于是我就说,宋书记,你先夹一块尝尝。宋书记拈了一块看了看,觉得这颜色红里带着黑,黑里又透着红,还有点好看,又问,这到底是什么啊?我说宋书记,我先吃了一块,味道蛮好,也可能是野味吧!田满清局长这时说话了,什么机巴野味,这分明是牛机巴嘛!宋书记啊的一声,脸色变了,大家都不敢看宋书记,吓坏了,我心想自己是女同志,兴许宋书记不会责怪我的,于是我胆子大了一点,敢偷眼看书记,却没想到一看,我也吓坏了,”   “你道怎么了,宋书记的筷子里的那块肉掉到胸脯上去了,人家穿的是啥,白衬衫啊,很白很白的那种,油印子绝对是逃不掉了,偏偏那块肉趴到宋书记的胸口上一动不动,当时我也有点小想法,宋书记,你这胸脯也太大了吧,换一个人肉早都掉下去了。但想归想,肉在领导衬衫上,我得马上处理啊,于是我就说,宋书记,你别动,等我来帮你夹着。宋书记见了那好意思,说了一声我自己来,伸出筷子对准胸口上一夹,却不料身子动了,那肉往下一落,你猜掉哪儿去了?”   “地上!”说话时邓永梅两条长腿一晃一晃的,一件非常平常的事到她的嘴巴里出来就非常的出彩了,任君飞心想,要是她去写网络小说,写写官场之类的,那一定要比山间老寺还红。   “要是地上就好了!掉腿上,掉大腿上去了,要知道宋书记穿的是什么,白裙子啊!”   “呃,呃,邓主任,跑题啦!”龙纪先说。   “要你们讲你们不讲!一边去!”邓永梅轻斥一声,扭过头看着任君飞,一本正经地问:   “任主任,我问你,要你是宋书记,会怎么样?”   “人家是领导,我是当兵的,再说她也是女同志,这没有可比性啊!”现在不是弄脏衣服的问题,现在大家都很害怕,气氛相当尴尬,需要当事人站出来用一句话让大家瞬间如释重负,把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任君飞自认也没有这个能耐。   “呵呵,这你就不如宋书记了吧!”   “宋书记她怎么做?”   “宋书记面不改色心不跳,自言自语嘿,这古双云黄牛还蛮厉害嘛,煮熟了还知道找地方,大家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马上又好起来了,任主任,你说宋书记有水平么?”   绝了!任君飞刚要夸奖一番,就在这时一个人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不好啦!任君飞一看来人,正是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小申,心里一紧,想,欧阳娜娜吃饱喝足,这会应该是老实睡觉,不可能给我整出什么妖蛾子来吧?   欧阳娜娜自然是坐着刘书记的车一起回乡政府。因为小露姐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一路上这小妞一直看窗外,一对柳叶眉紧紧地蹙着,一句话也不肯说,心里十二分的不爽,说好一起来夜钓,姐你怎么放我的鸽子呢?   这样的人我看呐工作都不安心,能安下心身来村里搞扶贫,县直单位也特么会应付了吧?不过还算是好,人能够住得下来,这要比宣传部强得多,李小露部长下来蜻蜓点水交待了几句便走了。这样一想,他又瞟了瞟欧阳娜娜,见她柳眉琼鼻,杏脸桃嘴,心里暗暗嫉恨任君飞,这狗日的,到哪里都有艳福啊!   坐在后面的耿副书记心里倒没有那么平静了,左看也不行,右看也不行,手更不知放哪儿,放在腿上也不好,捏着下巴更不好,只觉得热得不行,他摇下了玻璃。   “不要开窗户,有蚊子!”刘生平说了句,耿副马上又把窗户给关上了,怯怯地看了看前面。   “很热是吗?我开空调了!”   “哦,”耿副弱弱应了一声,你那空调济事么,我热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欧阳主任,真不错呃,扶贫最苦,驻村最累,你不怕咧!”刘生平还是忍不住搭讪了。   “有什么办法呢,单位人少呗!”欧阳娜娜似乎也觉得不太礼貌,转过头来笑了笑。   “刚才听了村里那帮人介绍的那些情况,欧阳主任应该有自己的一番思考吧,不过,村里的那些话呀,十成你只能信他个三成,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这样那样,那不是我们几十年的扶贫白干了,古双云一直就是我们的贫困村,前前后后经历过十几个工作队,有省里的也有市里的,难道他们的钱白投了,他们的汗水白流了,村部谁修的,学校谁修的,通村水泥路谁修的,没有工作队的努力他们能喝到干净的自来水?哈哈,这些我也不多讲了,我只想跟你说一句,不要背负太多的压力,你和任主任下来,尽管放心,我和耿副书记在这里表个硬态,绝对不会让你们在验收考核中落人后腿。”   “哦,刘书记,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趟大小坪先!”   这围棋里面下象棋,摆明不对路数啊,刘生平哭笑不得:   “哦,欧阳主任想钓鱼啊,的确,现在不冷不热,是钓鱼的好季节呢,尤其是夜钓,不过我建议你先到政府看一下房间,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再完善就是,再说,欧阳主任那么一大包东西,总也要先找个地方放了放嘛!”   “好吧!”欧阳娜娜想想也是,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   “刘书记,你们村里有网吧么?”   刘生平摇了摇头,欧阳娜娜道:“这就对了,刘书记,你可以开个网吧,现在的年青人老爱上网了,聊天,交友,约会,打游戏,诶,现在老流行那个英雄联盟的游戏了,只要一打起就放不了手…开个网吧,别说脱贫了,赚个盆满钵满也不在话下。”刘生平问道:“那要是年青人都不在家了呢?”欧阳娜娜闻言为之一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娜娜叹道:“刘书记,其实我知道你考虑的是什么,考虑的是大多数对不?我就不是这样看的,你比如村里的那个叫铜罗的自然寨吧,寨子里路也不通,修一条路上去要花上好几百万,而且就那么十几户人家,还不如把这钱分了他们,让他们迁下山来,这不每家不有个几十万么?这不一下脱贫了么?”   铜罗寨是古双云村第9村民小组,全组12户67人,住到山颠上,非常贫困。乡政府曾经做了多少的工作,要他们搬迁下来,可是他们不肯。   尽管这不合乎上面的要求,但是不可否认,欧阳娜娜的思路绝对是对的,要想真正解决铜罗寨的贫困,还非得要把他们从山上迁下来。这样一看,他对欧阳娜娜的印象突然又好了,这姑娘,漂亮又年轻,重要的是,脑袋里还装些想法嘛!   一会儿到了乡政府,刘生平使了使眼色,耿副书记便要去帮欧阳娜娜拿包,欧阳娜娜客气了一句,我没那么娇气!自个背包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和任君飞的住房相邻着,在政府办公大楼第三层右边最尾端,过了会议室就是。 正文 0451钓鱼   “欧阳主任?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尽管讲,我明天就安排小申,上城去买。你千万莫跟我客气。”   刘生平早就吩咐了,把会议室旁边的两个活动室重新装修一遍,改成居住的套房。   这两间房一间是小会议室,一间是活动室,刘生平提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党委成员的一致反对,尤其是姚镇长的意见最大,言辞也更为尖锐,但刘生平还是坚持这样做,他想,自己的表弟带队来扶贫,别的事情帮不了,但提供这点方便总是可以做到的,也必须要这样做,亲表弟嘛,能有几个?   除了地板砖不能换以外,凡是能够移动的,他都叫换成新的了,窗帘都变成淡蓝色的了,还且还拖着地,档次瞬间拨高了几级,里面的还有电脑电视空调,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甚至女人用的卫生巾也考虑到了,住在这样的套间与星级宾馆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你不能指望有人往你门缝里塞卡片。   但即使这样,刘书记还是得问一句,生怕一不小心怠慢了他们。刘生平又补了一句,“乡下也只有这个条件。”   他想让欧阳娜娜知道,乡里不比城里,不是有钱什么都能买到的。   “这已经很好了!刘书记,按理来说,我们来扶贫,就是来受苦的,你们却要牺牲财力物力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条件,真过意不去啊!”欧阳娜娜又看了看另外一个房间,见那门上那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活动室”的牌子没有摘掉,心里觉得有些别扭,活动?睡觉的地方能有啥活动?还是让领导睡活动室吧,又回到了第一间,心里对任君飞却是恨得不得了!这家伙倒会吃现成的,劝我住村的时候说得多好,什么都不要我考虑,现在呢,还让我替他找住的,真是!   欧阳娜娜把包一扔,瞟了瞟那床,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如果能换成架子床就好了,她不太喜欢睡梦思,这玩艺睡久了腰痛!但她也并非不通人情之流,为了给他俩折腾一个好的住处,乡政府一定破费不少,   “刘书记,我知道为这事,你和姚乡长闹了一些矛盾,难为你了!”   “欧阳主任高兴我们就高兴了,话说回来,你们扶村里,不也是帮助我们的工作么?应该,应该的,”   看到办公桌上的电脑,欧阳娜娜忍不住打开了,一下子弹出了很多网页,这还可以上网咧,欧阳娜娜就像捡到宝贝一样,差点要发狂了,不过她还是尽力控制住了,小声嘀咕了:“真没想到,乡政府还有这么好的条件,早知道乡镇这样舒服,去年我就下来了!”   欧阳娜娜来了这么一声感慨,刘生平听得一愣一愣的,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欧阳主任,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你耐心等一下,小申回家取个电筒,马上就来!”   “好的,刘书记,你催他快点,这效率在办公室要挨骂的!”   “嗯,马上!马上!”刘生平退了出来,他知道欧阳娜娜是急着要去钓鱼了。退休老爷爷打发时间所搞的娱乐活动,她一个小年青怎么也喜欢上啦?何况还是个女娃!   钓鱼最需要人的耐性了,为了更好的打磨欧阳娜娜,李小露便带她钓鱼,希望通过钓鱼来抹掉浮躁的心性,把她打造成一个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的好姑娘。没成想,去了两三次,欧阳娜娜就上瘾了,要不是李小露要上班,非得让她天天拽出来钓鱼不可。   大小坪水库是八十年代修建的,占地约千余亩,蓄水量也达几万立方米以上,县政府耗费巨资本想解决下面十个乡镇万余亩的稻田灌溉的,没想到这几年田抛荒了,大小坪水库被弃用了,成了一座威胁人民生命财产的病险水库,每年还要花上几百万的资金来维修。   水库修成了,领导也出政绩了,据说当年的那个县委书记就晋升了,后来一直当到了水利厅长,最后干到退休,直到退休之前,他还经常提起大小坪水库,说他为凤阳建了一个万吨粮仓,他那里知道,现在的水库只变成了个钓鱼休闲的好地方。   水库离乡政府不远,小申开着车,仅仅半个小时,欧阳娜娜便来到了一块大岩石,打开了她的那个沉甸甸的包,忙活了一阵,几根钓竿一放,又给小申主任指点了几下,也不管岩石干不干净,一屁股坐了下来。   听刘书记说,任君飞酒醒了,现在正忙着给村里开会,欧阳娜娜暗笑,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扶贫工作队下来只是做做文章,堵住上面的嘴巴,真把自己当了扶贫攻坚战的主力军,能吗?   离开你,人家就不能发展啦?就没有人来抓扶贫啦,县里还有扶贫办,下面还有乡政府,基层还有村支委,他们干什么滴?   再说我们要不要本职工作啦?任君飞也就这水平,急的时候就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知道我在这儿钓鱼,凭他这小心眼,绝对会生闷气的,不过也不要紧,等我钓它几条大青鱼,明天给他煮煮鱼汤,鱼汤提神醒脑,解酒最好了,喝了鱼汤,他就不会生气了。   钓鱼对于不感兴趣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了,你比如眼前这位申主任,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坐着,手里拿着钓竿,看着湖面上那一动不动红色的浮标心里就不舒服。   “欧阳主任,你看都老半天了,浮子都不动一下,是不是太晚了,鱼都睡觉了,哪个还出来觅食呢?”申主任想摸烟,打火机没带来,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刚好约了农技员几个人晚上打牌,正想好好扳扳本,刘书记却叫自己来陪钓鱼来了,无奈啊!   “小申,鱼没有思想,怎么会睡觉呢,不过,鱼听力是非常好的,你一说话,它们听到动静,便怀疑有人在钓它们,钓鱼需要的是安静!”   “嗯!”申秘书弱弱地应了一句。天也不让聊,他看了看一片朦胧而又飘着水雾的湖面,心里暗暗嗟叹自己惨淡的光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委曲求全地陪着个小丫头来钓鱼,她是自己的亲戚么?   今晚不知道怎么的,诱饵放下去好久了,怎么老没动静呢?   以前和小露姐来的时候,放下就吃,吃了就提,提了就有,到这个时候,就是最保守也有个两三斤了。耐性,她是绝对地有!   “哦,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小申,要不,你先回去吧!”听到了申秘书的长吁短叹,欧阳娜娜把头偏了过来。   还是县直下来的好啊,工作就像度假一样的,还有人陪!申主任正在肚子里感慨,听得这么一问,马上收回心神,陪着笑脸道:“不,不,我来陪欧阳主任的,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这事让刘书记知道了,那这办公室主任还是我吗?   “呵呵,没关系的,申秘书,一定是刘书记交待的,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一定给刘书记说,小申表现得很好,我很满意,小申,这行了吧!”   “行,行!”让一个看起来还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小女孩一口一个小申叫着,申秘书听得心里怪怪的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得小心陪着笑脸,   “欧阳主任,其实我也很喜欢钓鱼的,只不过原来一直没时间,再说钓鱼也不是什么好活动,沉迷了人家会说不误正业…”   “是吗?”欧阳娜娜笑了。一双妙目透出隐诲的光芒向申秘书看来。   “欧阳主任,你别见怪了啊,都是我这张嘴巴,一时急了就不说好话,我本意想说自己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我钓鱼那就是不务正业!”   “那我呢?”   “那当然不同啦,你欧阳主任自然不同了,县里下来的,交待一下工作自己的工作就完成了,任主任现在不是在给他们村里交待么?你和任主任一起来的,而且你是来协助任主任的,当然里面就没有你什么任务啦,所以啊,你来钓鱼,那就是来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了!”   “申主任,不愧是搞办公室的,真会说话,但是我不喜欢这一套,”欧阳娜娜什么人?申秘书的恭维话她岂听不出来,而且她还能感觉到里面的讽刺味道呢,不过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心里还保留着美丽女孩共有的善良品性,一个都可以当叔叔的大老爷们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地位?   “申主任,让你等在这儿,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还是先回去!”   “欧阳主任,你也不要劝我了,我也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不是刘书记的命令,我今天也不会走的,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呵呵,还有谁敢抢我不成?村里流氓?来个劫财劫色,真不骗你,我学过散打的,还得过市比赛场的冠军呢,来了,刚好让我练练手!”说这话的时候,欧阳娜娜站了起来,两手交叉,摆了一周,就听到咯嚓咯嚓的响,然后又大模大样地踢了几下腿。   这大费周章的还不是想说服自己可以放心离开吗?申秘书心里一暖,下定决心,就是欧阳主任用棒子打他,他也铁定不会撇下她走了。 正文 0452叫唤得厉害   陪好县直的,把关系弄融洽了,同事面前一说,自己也长脸啊!   “你们单位人很少,只有四个人,平时肯定很忙吧,也是,还叫你们抽两个人出来搞扶贫,本职业务还不能丢了,诶,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真是太辛苦你们了!”申主任想了想说。   “也不吧,一个个坐到办公室不是喝茶,就是聊天,呵呵,也可能是他们,反正我不忙!”   “你们任主任真是个好领导,年纪轻轻,工作责任心又这么强,刚才听说,这还正忙着帮村里开会呢!”   “他呀,就喜欢这个调调!开完会他明天就撤队了!”欧阳娜娜毕竟也有些素质,不好直白地揭了领导的短,她鼻子轻轻一哼,“是吧,他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认真这两个字!”   “真不错啊,现在像这样又认真又有上进心的年青人很少了,我断言啊,任主任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呵呵,我还听说,他目前还是单身呢!”   “那叫本事,剩男!申主任,你老看着我干嘛,看浮标啊!”   “我,我不太相信,诶,要是我有个女儿,和你这么大,那我一定要嫁给他了!”   “老申,你这是什么话,过了啊!”欧阳娜娜又看向浮标,还是没有动静,屁股也觉得有点坐酸了,蹲了起来想换换姿势,谁知一抬起来,便觉得左边屁股叮了一下,还以为是让长嘴蚊子叮了,没在意,晃摆了一下,右边又来了一下,坐了一会,屁股越来越痛,再看看浮标,还是纹丝不动,肚子也有点饿,再没耐性,钓竿一收,撤了!   “欧阳主任,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放下包,申主任看着一瘸一拐挪到床边的欧阳娜娜,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欧阳娜娜咬着牙道。她想片腿上床,可是支撑腿软了,居然身子摇晃了一下,申主任赶快扶住,才将疵牙咧嘴的欧阳娜娜送上了床。   “还没什么?你都出汗了!要不要上医院啊!”申主任急了,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党和人民交差啊1   “没,没事的,你给我叫任主任回来,”这下痛得就不是屁股了,往下慢慢走,脚趾尖尖都痛了,痛得钻心,欧阳娜娜头有点晕眩,眼睛也有点模糊了,她十分害怕,这时她想到了任君飞。   好!好!申主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古双云村部,三十公里地,用时不到十分钟,这速度,可参加F1了。   “别急,申主任,你慢慢说,欧阳娜娜怎么啦?”任君飞拍了拍申主任的肩膀语气平和地道。   “她躺在床上…受不了啦,要你赶快,赶快过去!”申主任抹了把脑门,结结巴巴地说。话音刚落,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十分不解,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啊,欧阳主任这会叫唤得厉害呢!”   众人又是一番捧腹大笑,尤其是村主任姚本富,笑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啧,啧,旁边的邓永梅自是鄙夷不已。   “任主任,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吧,我们这儿穷山恶水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蜈蚣却不少的,也许欧阳主任不小心让咬了呢?”   “永梅主任,蜈蚣咬了能有生命危险么?”任君飞心一凛,欧阳娜娜不是去钓鱼了吗?很可能是让蜈蚣咬了呢,小时候也经常被蜈蚣叮过,那痛楚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说了,我们这儿的蜈蚣比别地的大个,毒液又多,如果被叮了几下,不能及时用药,那人会休克断气的,你还是快点去吧!”   “哦,那散会吧,明天晚上继续开,申主任,我们走!”听说有生命危险,任君飞一点不敢耽搁,拉起申主任就出门而去。   “呵呵,城里的就是城里的,思想解放啊,敢说要!”任君飞一走,村委会又七嘴八舌起来。   “可不是?任主任和欧阳主任,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晚上到一起还不是干柴烈火?哈哈,还说来搞扶贫,还不如说鬼混来了,城里熟人多,哪有乡下方便呢!”   “姚本富,任主任不是那样的人,你口里积点德好不,还村长呢,就这水平?”   “永梅,那你说我什么水平,我再没水平,可也不像某些人,呆呆地看着人家魂儿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却是酒水自带!”   “姚本富,你胡说八道!”邓永梅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姚本富的鼻子骂道。   “我胡说八道,那你别脸红啊,心虚了吧,小心让我给黑皮大哥报告啦?”   “姚本富,有胆你去啊,我不拦你!”邓永梅拂袖走了。   任君飞和申主任刚刚跑到了三楼,“啊……”的一声惨叫忽然从窗户里传来,吓得任君飞打了个机灵,他加快了步伐急急来到了门口道:“娜娜,你怎么了?有事吗?”   此时欧阳娜娜嘴里啊啊的惨叫着。   “任主任,我去办公室等你,有什么事打声招呼!”   “不用了,你把手机开着,有事我打你电话就行了!”任君飞点了点头,心想申主任人很灵活,女人的房间大男人怎么好进去呢,万一人家脱了衣服不尴尬?   “娜娜,你到底……到底怎么了?”任君飞也只隔着门问道。   “你死啊,快进来啊!”欧阳娜娜又气又急,等看到他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拱着身子想要起来,凄惨惊惶的叫道:“背时,我被……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一下,疼……疼死了,哎哟……疼得要死了……”   双手撑着床,头朝下,她的屁股高高拱起,但身子直打晃,所以屁股左右摇晃,似乎都站不稳了。   “快趴下!”任君飞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赶快上前扶住她身子慢慢放她趴到床上,口里责怪道:“逞什么强呢,趴着不舒服些?”   欧阳娜娜脸色惨白,眼睛里面满是晶莹的泪花,楚楚可怜。   任君飞道:“叮你哪了?”欧阳娜娜却讷讷不敢言。任君飞目光掠过她的腰间,见她裤子开着口,露出了里面一条浅色的裤衩,吓得心头一跳,哪敢乱看,抬头问道:“快说啊,到底是叮到哪了?是蚊子吗?”   欧阳娜娜痛苦的摇头道:“怎么可能是蚊子?蚊子叮了会痒,可这个是……疼死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比马蜂蛰了还疼,我……我不行了,我快站不稳了。”说着身子开始打晃。任君飞忙上去扶住她,道:“疼得很厉害吗?我……我去找医生。”欧阳娜娜鼻间嗯哼了两声,   任君飞见欧阳娜娜疼得五官扭曲,叫道:“你……你不会让蛇咬了吧?”欧阳娜娜吓得叫道:“啊,让蛇咬了?那肯定有毒,我……我要死了吗?”任君飞想了想,摇头道:“不对,八月蜂九月蛇,现在还刚刚在四月天,毒蛇还没有出来啊,而且只要你不碰它,它绝对不会咬人……啊,难道是蜈蚣?我知道我知道,山里就是蜈蚣多。你是被蜈蚣蛰了吧?”   该死的蜈蚣,那么狠!尽客疼得没力气说话了,欧阳娜娜还是嘴里直哼哼,两只粉拳握得紧紧的,手臂不停地打着哆嗦,一看就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任君飞看得暗自心惊,此时哪里还有幸灾乐祸的兴致,都快被她痛苦的样子吓傻了,见她裤子还处于没有穿好的状态,不仅露着雪白的腰肉,还露出了带着蕾一丝花边的月黄色裤衩,看得有些口干,突然想到邓永梅的话,腾地站起身来道:“我去找医生,你等着。”欧阳娜娜嗯了一声,道:“快去,快……点,疼死我了,就跟要死了一样,我快撑不住了。啊……”   确定了是蜈蚣之后,申主任也是大露异色,连连称赞欧阳娜娜承得住痛,了不得。   蜈蚣咬了,只有邓永梅有解药,这是祖传的,连她老公也不会。   他说要和任君飞一块儿去,任君飞心想今天已经麻烦申主任够多了,哪好意思呢,再说娜娜是因为钓鱼而让蜈蚣咬的,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影响就大了。   小申,别说出去啊!叮嘱了一番,任君飞不敢耽搁,转身跑了出去,来到村委会门口,四下里望了望,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个人家亮着灯,心中焦急万分,才知道刚才忘记问了邓永梅家住哪儿了,打个电话,申主任却关机了,这小申怎么回事?也不告诉邓永梅家住哪?我哪里找啊?真是一点不通皮!   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可是路上哪里有人,刚才也忘跟邓永梅要手机号了,要不然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想了想,在门口傻等肯定是不行的,干脆,出去找找吧,碰上人就打听,实在找不着人,就去刚才买方便面的小商店问问。   他往小卖铺方向走去,一路上左右探视,一方面是找人,一方面是寻找诊所,可是眼看走出一里多地,愣是半个人影也没找见,至于诊所,更是连个招牌都不见,眼看就到了小商店,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仍在营业,松了口气,忙进去跟老板娘打听诊所的位置。   还真不错,这个小山村真有个诊所,就在村小学斜对面。   任君飞打听到位置和路径后,对老板娘千恩万谢一番,转身出了小商店,一路向南扎了过去。   村子里路黑,也没有路灯,土路坑洼不平,还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子,走起路来那是跌跌撞撞,别提多别扭了。 正文 0453宝宝饿坏了   任君飞也无暇理会这些,只是甩开大步往诊所赶。刚走了一百多米,忽然从某个胡同里蹿出一只柴狗,冲着他“汪汪”乱吠,不停做出攻击的姿势。   这可把他吓坏了,急忙停下来,不敢侵入它的势力范围,更不敢跑,知道转身一跑它肯定就追,就停在原地跟他对峙,嘴里叫着:“滚开,给我滚,我还要找医生救命呢……”   这条狗当然是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冲着他乱叫。它这一叫,四邻八户的狗们好像同气连枝似的,一同叫了起来。半个山村都为之沸腾了。   任君飞又是恼怒又是惊恐,偏又不敢冲上去跟它放对,四下里望了望,想找个趁手的武器,争取把它打跑,可是土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围墙,路上光秃秃的,哪有什么木棍树枝之类的当做武器?   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那只狗乱照。那条狗被照得眼睛发晕,转身闪躲。他趁机呼喝吼叫两声,又用脚跺地。这条狗到底欺软怕硬,见到这个阵势就怕了,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作丧家之犬逃回了胡同里。   任君飞松了口气,讪笑两声,摇摇头,赶紧冲过这个胡同口,往前路行去,心想,以后晚上在村子里赶夜路,一定要备下一根打狗棒,这次就是教训啊。   小卖铺女老板指点他路径的时候说得很简单,什么“左拐,一条路走到头,再右拐走几步就到了”,但是等他真正走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任君飞一口气走到了村子南头,眼看外面都是大野地与树林子了,才知道不对,回头望了望来路,寻思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要不然怎么都出村了还没看到?   这时候又得了一个教训,以后晚上走路一定要带个手电筒,要不然这多耽误事啊,叹了口气,打算再沿原路返回,正巧旁边有两个柴火垛,一个是麦秸堆,一个是树枝堆,就信手从树枝堆里抽了一根两米多长大拇指粗细的树棍,权当做打狗棒,挥舞了两下,呼呼作响,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路走去。   这回运气还不错,走出没多远就碰上一个村里的小媳妇,忙上前打听村小学在哪。   这个小媳妇性子憨憨的,闻言也没废话,直接转身给他说明了道路方向。   这回任君飞有了记性,没有走得那么急,仔细跟她问清了每个路口的走向与标志性建筑,免得再次走错。   小媳妇耐心挺好,给他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后来见他手里拎着根棍子,就问:“你拿棍子干啥?”任君飞讪笑道:“村子里狗太多,刚才差点没被咬了。”小媳妇笑道:“村儿里狗是多,不过都是怂狗,你再碰到咬你的呀,假装弯腰捡石头就行了,就能把它们吓跑了。”任君飞哈哈一笑,急了什么都记不住,这个法子原来都使过的。道了谢,继续前行。   心说小媳妇好心是好心,总不会再碰上狗了吧,刚才那只它也不会这么无聊吧,刚想到这,胡同里蹿出一条黑影,吼叫着冲他扑过来。   任君飞先是吓了一激灵,细眼一看,正是一只柴狗,而且还是刚才那只,便蹲下身子,却不料那狗狂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了过来。   任君飞猛地站起来身来,那狗又才收住身子,叫得更凶了!   险些咬到了任君飞的手,瞪了一眼这只可恶的家伙,任君飞这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难道我任君飞好欺负吗,你特么一条破狗整天吓唬我,今天我非得给你点教训尝尝不可,也不吱声,挥舞手中的树棍冲它打了过去。   这柴狗倒是机灵得很,见他手里有武器,鼻子里发出“哼唧”的认怂声,转身就又逃回了胡同里。   要依着任君飞的性子,一定要追进胡同,狠狠打它两棍子才能出气,不过还要给欧阳娜娜找大夫,哪有空跟这个小畜生纠缠?何况刚才走错了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说不定欧阳娜娜早疼得忍受不住了呢。因此,只能悻悻的继续赶路,不再理会这条破狗。   又走了七八分钟,终于找到了村小学门口,再往斜对面一看,倒是有个小楼房,也看不出哪儿就能证明这是邓永梅的家,估计村干部的房子应该比一般老百姓的好一些,这应该是邓专干的家了吧。   娜娜,不是我不努力,而是道路太周折了,你一定要挺住,挺住,我一拿到药就回来!   想着欧阳娜娜疵牙咧嘴的样子,任君飞就心情沉重,步伐也变得快了起来。   走到门口,见两扇大门紧闭,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倒是开着,里面安安静静的,往里望,能看到北房亮着灯,有灯也就有人,心里也就有了数,高声喊道:“永梅主任?永梅主任,有人在家吗?”   里面暂时没人应声,狗却抢先叫了起来,“汪汪汪”,叫得令人心烦意乱。   任君飞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摆出了攻击的姿势,还好院子里的狗只是乱叫,却没有出来,就又喊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从厢房里走出一个老年妇女,青着脸吼道:“谁呀?”见她两手还提着裤子,想必那厢房下面就是茅厕了,任君飞赶忙偏过头道:“大婶,我找永梅。”那老婆婆冷冷地道:“永梅?你叫她什么?”   凤阳有个规矩,老婆外人是不能直呼名字的,任君飞一着急就把这讳忘记了,于是赶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老婆婆也也通情达理,说道:“奶孩子呢!”任君飞问道:“我能进去吗?”那老婆婆笑呵呵地说:“能啊,怕啥,进来吧。”任君飞怯怯的问道:“狗拴着呢吗?”老婆婆道:“拴着呢,在笼子里呢,进来吧。”   任君飞走进去,见到西墙根那里,一条黑狗被圈在笼子里,说来也奇怪,自己没进门的时候,它叫起个没完没了,等自己进了院子,它反倒不叫了,也不知道它什么心理,快走几步,邓永梅却衣衫周整地走了出来:“欧阳主任真让蜈蚣给咬了。”   “是啊,痛得床上直打滚,你快想点办法吧。”老婆婆殷勤地抽来凳子,任君飞没坐,他看了看老婆婆,心说,年纪这么大了,话一点不实诚!   邓永梅爽快地说:“来,跟我进来,这就跟你拿药!”任君飞点了点头。   任君飞跟她走进堂屋,见家里并没有男人,心里十分好奇,她男人呢,放着这样好看的老婆独守空房,忍心?好奇归好奇,人家不主动说,也不好问。   不一会儿,邓永梅拿了药出来,任君飞看是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是红色带绿的液体,说是壮阳补肾的药酒还好,要治蜈蚣的毒任君飞还不敢太相信。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邓永梅便看出来了,呵呵笑道:   “看我这药水不怎么样吧,这可是祖传的好东西,厉害着呢,不说是小蜈蚣,就连眼镜蛇咬了也可以救的,外擦,包你明天就消肿了!”   任君飞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十元的票子给她,陪笑道:“梅子,给……”邓永梅那肯收下他钱,抓住他的手塞进去道:“你把我看成什么啦,任主任,你再和我客气,那我就不给你了!”哦,哦,任君飞傻傻地应着,本想邓永梅一个农村家庭妇女,纵然有点姿色,但农活干得多,手里应该多是老皮,绝对不应该有这么好的触感,光滑柔软,而且还有点点的温度,这是从哪儿来的?   老婆婆轻咳了一声,看到邓永梅眼睛眨了一下,任君飞方才松手,忙说谢谢。   说完客气话,他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欧阳娜娜被蝎子蛰的可不是寻常部位,而是对于女人来说最私隐的部位之一屁股,她自己肯定是涂抹不到位的,看她疼得那样,估计也没有力气涂抹,那就只能由别人代劳,但这个代劳的人绝对不能是自己,男女有别啊,忙转回身对邓永梅道:“永梅主任,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我也不瞒你了欧阳主任被蛰的又是屁股,总不能我给他涂蝎子酒吧。你是女的,方便些。”   “这?”犹豫了一会儿,邓永梅刚要开口,却听到一阵小儿哭声,不知什么时候,老婆婆钻到卧室里,抱着哭哭啼啼的一岁左右的小孩子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嚷嚷,“宝宝饿了,宝宝饿了!”   邓永梅接过孩子,苦笑着对任君飞道,“你看,任主任,我…去不了,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干部同志你就自己涂吧,也没多大事,不就是看看屁股嘛……”   ”   老婆婆却嘿嘿笑起来,道:“那不是正好?你正好可以跟你那位女同事亲近亲近啊。”任君飞闹了个哭笑不得,只是看着邓永梅。   邓永梅没好气地看了看婆婆,埋怨道:“不去了就不去,老没老个正经,人家可是县里下来的干部,多丢人。”老婆婆哼了一声,一脸得意地坐下来看电视。   任君飞晕晕乎乎的回到村委会堂屋里,见欧阳娜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吓得不轻,以为她晕死过去了,忙凑过去看,见她双眸紧闭,脸色痛苦不堪,两腮鼓鼓着,一看就知是在咬牙,也看不出是疼晕了还是睡着了,就伸手在她肩头拍了拍,低声唤道:“娜娜,醒醒啊?娜娜” 正文 0454李小露探亲   欧阳娜娜双手枕着头,一动不动,乌黑头发两边散开,根本看不到她的头,显然是疼得晕死过去了,俯下身子,任君飞想仔细听她呢喃些什么。   “任君飞,想方设法骗我来扶贫,现在我让蜈蚣叮了,都快要死了,你跑哪儿去了,你这个天杀的,姐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声音很轻,但听得出是牙缝间里挤出来的。   任君飞一听,也不由得好笑起来,瞧你这小丫头,都这样疼得厉害了,还不忘记骂自己,真心佩服。   邓永梅说了,人没休克,这就不用太担心。   陡然睁开眼睛,痛苦地叫道:“哎哟,嘶……疼死我了,我的妈呀,你怎么才回来?医生呢?”任君飞尴尬的说:“医生没来,他还有急事,不过我买了药回来了,涂上就不疼了。”欧阳娜娜虚弱的说道:“好,有药也行,那就涂吧,我看看什么药。”任君飞就把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道:“蜈蚣酒。”欧阳娜娜想拧开盖子,可是疼得手麻了,根本就使不上劲,道:“管用吗?”任君飞说:“应该管用。你……你自己涂吧,我可不方便给你涂,我去院子里等着。”说完转身就走。欧阳娜娜如同被狼咬了一口似的,忽然叫道:“哎呀你别走,我……我疼得全身没劲,都动不了,我怎么涂啊,你……”   任君飞忙道:“我可不能给你涂,蛰的可是你……你的屁股。”欧阳娜娜说:“那政府里就没有女同志了吗?”任君飞立马肃起脸道:“这都几点了,还不都睡了,真以为人家像你那样黑白颠倒吗?”欧阳娜娜用哭腔儿说道:“难道要疼死我吗?”任君飞道:“你别那么娇气行吗?是蜈蚣又不是蛇,小时候我就没少被这玩艺儿伤过,我吱都不吱一声的。”   欧阳娜娜骂道:“靠,你小时候那蜈蚣能和这时候的比么?小时候没有那么污染,蜈蚣也没有那么毒,你要是不觉得疼那你去找个蜈蚣蛰一下试试啊。”任君飞也不生气,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自己涂不了,这儿又没女同志,难不成真要我给你往屁股上涂?”欧阳娜娜闻言也是大为无奈,又气又羞,弄了个脸红脖子粗。任君飞趁机说:“你就自己涂吧,挣扎着,努努力,反正只是屁股疼,胳膊手又没事,对不对?”欧阳娜娜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那你出去吧。”   任君飞轻轻舒了一口气,刚走出门来,   就来了一个穿着长裙的黑影子,立马把自己的门打开了,不由分说把黑影子推了进去。   “急啥急啊,人家还要洗澡呢,一身的汗!”那个黑影子扭了几下身子,一点也不生气。   “小露,就在隔壁!轻点”任君飞关上门欲把反锁打上。   李小露甜甜一笑,电话里头还硬气说不想人家呢,原形毕露了不!   “你手里拿的什么?”   “蜈蚣酒!娜娜出去钓鱼,让蜈蚣叮着了…呃,还是屁股。”也是走得太急,这酒本是要留给欧阳娜娜的,一着急,任君飞给带出来了。   小露不是女同志,刚好给欧阳娜娜上药啊,   “要不,你给送去?”   李小露岂能不明白他心思,让她给娜娜上药,倒没有什么不可,问题是进去了还出得来吗?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使不得,使不得!”   “你俩不是好姐妹么?如何使不得?”   “你丫的,想害我啊,小露问我这药从哪里来,我怎么回答,来到这儿,不看她先看你,你猜她会怎么想,还不和我绝交了啊!”   嗯,也是!任君飞摸了摸脑门,若有所悟,听到隔壁喊起来了,药呢,药呢!   “那我去送了!洗澡,我水预热好了,你直接放了就是!”   “知道了!记得先敲门啊,快去吧!”李小露美美一笑,将他推了出来。   任君飞嗯地一声忙不迭地点着头。一再说了,李小露还要来,那活儿不做一次难道会死?换了他可不定有这胆量。   “你怎么不敲门啊!”推开门的一刹那,门里就响起了一声娇喝,任君飞停下脚步想转身,但一切似乎是马后炮了。   眼前现出了一幕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香艳场景:欧阳娜娜单腿着地,另一腿跪在床上,上身微微猫腰,下边衣物都褪到了膝盖处,露着白花花的屁股,正在那打着颤,嘴里哀嚎不已,好像正在承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任君飞刚要把门拉上,里面吼道,看都看了,还装什么装!   虽明心里有些委屈,但此时关心欧阳娜娜的境况超过了所有,任君飞更忽视了她那白白的屁股,跑过去扶住她问道:“怎么了?又怎么了?”欧阳娜娜已经疼得哭出来了,道:“疼……得慌,我要死了……好疼啊,啊啊……”任君飞心说还有一味药没跟你使上,怎么能不疼呢。   邓永梅说了,酒是消毒的,但不能缓解疼痛,要想减轻伤者的疼痛,最好是喝点童子尿,这虽然看起来有点玄乎,但任君飞还是比较认同,有很多秘方至今科学还解释不清楚,更何况尿液还是散血的。   但是任君飞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办法,痛嘛,忍一忍就过去了,真要让这大小姐喝上童子尿,怕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再说这乡政府哪里又来的童子尿!   欧阳娜娜抽泣着说:“是你带回来的蜈蚣酒,你……你带回来的狗屁药啊,一抹上比蜈蚣蛰了还疼,疼死我了,我要死了,呜呜……”伊人梨花带雨,任君飞也是心肝俱裂,可是也不知从哪儿来安慰起,低低叹了一句,我俩换换就好了!   “你说什么?”欧阳娜娜扭回了头,眼睛亮了,奇怪竟然不哭了。   “娜娜,不疼了么?”   “蛰着你了,我可不会给你找药的!”似乎又是明白了什么,欧阳娜娜又呜呜哭了。   任君飞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想隔壁澡也洗得差不多了,等急了也会起火的,只得道:“那我……我扶你先趴下?你再涂上一些了?”欧阳娜娜道:“先扶我趴下,快点,我站不住了。”   任君飞只好先扶着她趴了下来,此时发现,那一小瓶盖蜈蚣酒已经倒在地上,流了一大半在地上,屋子里满是浓郁的酒气,忙蹲下去把盖子捡起来,仔细观察,往上面又倒满了,再站起来的时候,目光无意中就又看到欧阳娜娜那露在外面的屁股,虽不如何肥美,到底勾人眼球,眼睛盯到上面就再也不想挪开,却又必须违心的说:“你裤子……还没穿上呢。我帮你把门关上。”   欧阳娜娜此时才想起,自己在他这个大男人面前光着屁股呢,又是羞愤又是气恼,怒道:“你你要死啊。滚!”任君飞解释道:“我听到你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还顾得上敲门,直接就闯进来了,还不是为你好?看到就看到了呗,不就是屁股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泳池什么样的屁股看不到?”   欧阳娜娜羞愤欲绝,咬牙切齿的道:“你……你……”任君飞说:“你就这么睡吧,我也去睡了,有事叫我。”欧阳娜娜还想说什么,任君飞已经替她把门关好了,嘿嘿,还从里面打了反锁,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都快有两个月没有和小露亲近了,不是因为他没时间,就是小露有事,反正时间总凑不到一块去!上个星期好不容易去市里锦龙酒店挂了房间,结果自己却被领导一个电话叫回去了,难,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这回一定再不能辜负美人佳意了,抚了抚胸口,任君飞推开了门。   开门时,李小露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脸色血红,穿着宽松的睡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她已经冲过澡,头发黑亮地纷披在肩上,将她的俏脸和胸前的深沟衬托得白里透红,越发可爱和迷人。   她没有了干练洒脱的女领导样子,完全是一个性感娇媚的美少女,一点结过婚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任君飞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激动得不知怎么办好。李小露冲他媚然一笑,就走上前跟他面对面站在一起。   这活动室,还不是一般的大,中间是一张木架子大床,床的前后两面还有很宽畅的地方。   他们先是用眼睛代替说话,深深地对视着,对视到两人的身体都颤抖起来才分开。   “小露,好久不见,你瘦了?”任君飞动情地说。   “还说,这不都是想你瘦的,别人都说军嫂苦,军嫂好歹还有个探亲假,我呢,见你一回,还得偷偷摸摸呢!”李小露嗔了几句,继而又温柔地说:“飞,今晚,你是不是也喝多了酒?”   任君飞点点头,说:“对,我的头直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李小露说:“我也是。心里一跳一跳的,痛得厉害,我就想,请你来,陪陪我。”   言语空洞无力,已不能完全表达此刻任君飞的思念之情了,任君飞上前抱住她,将热烘烘的嘴巴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露露,今晚的你,简直美若天仙。”   李小露起伏着胸脯,呼吸也很喘急,说:“我知道自己是犯了贱,可我就是不能,你也是,太优秀了。我就没法控制自己,就……” 正文 0455欲罢不能   “睡啦?”李小露正玩着电脑,看着任君飞进来,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轻纱薄裙,根本遮不住她那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任君飞只觉得眼前这少女除了服饰相异之外,脸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竟然没一处不像,宛然便是那玉像复活,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   “傻啦?”伊人走了过来,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脑门,一股清香扑来,任君飞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应道,“嗯,傻了!”   话音未落直接扑上去,一把将她抱住,用脚后跟把门关上,道:“老婆,辛苦你了。”李小露道:“老公,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过来耽误你时间。”任君飞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我这辈子的时间都是你的,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你这是讨打。”说完将她拦腰抱起,在她惊呼声中走进屋里。   文化活动室,顾名思义,就是政府用来丰富干部文化娱乐生活的地方,自然要比其它的房间要宽上好几倍,好在刘生平匠心独具,中间加了隔断,便成了一个堪比五星酒店里最好的套房。   卧室在里面,外面是客厅,此外可能还有书房、厨房之类的小格局,变化不会太大。   任君飞抱着李小露四下里看了看,一眼就能看到里面那张高档富贵的张着白帐子的架子床,上面红色的被褥都已经铺好了,看来政府是花了一番心思的,看来扶贫工作要好好抓,要不就太对不住政府了。   任君飞迈开大步走进去,来到席梦思尾,一把将怀里的佳人扔在席梦思上,伴随着她的轻呼,也合身扑上去,把她身子翻过来,扬起手对着她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道:“让你跟老公客气,让你跟老公见外……”   李小露这么一个正科级的副部长,此刻在任君飞面前,一点傲骄的脾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被他打屁股,还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道:“我错了,老公你饶了我吧,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任君飞就把她身子扳过来,再次扑上去,压在她身上,没有任何废话,直奔吻戏。   两人激动的亲了几口,李小露嗔道:“你没刷牙吧?”任君飞笑道:“可我吃口香糖了啊。”李小露道:“那也不对,味道不对,你先去刷牙,我在席梦思上等你。”任君飞问道:“要不要洗个澡?”李小露害羞的说:“你说呢?”   任君飞嘿嘿笑起来,站到地上去,当着她的面,将自己剥了个精赤,转身跑向了洗手间。   李小露看着他这强健的体魄与结实的肌肉,心口怦怦直跳,想到过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羞红了脸,也没多想,将衣服一件件的脱掉,下边只剩裤衩,上身只剩一件贴身保暖内依,就钻进了被窝里等着。   今天去市里,其实并不是开会,而是去相亲了。陈希妍给她找了一位男友,市财政局的一个科长,三十五岁,人长得也很儒雅,条件也不错,离过婚,但没有孩子,想想自己的情况,她也很动心。   科长叫龙合华,看了李小露第一眼,便惊为天人,自然一见倾心。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两人都喝了一些酒,龙合华便在酒店定了房间,他越看小露越觉得漂亮,越喜欢心里就越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下了狠心,在李小露洗澡的时候闯了进去,李小露却将他打了出来。   李小露气坏了,也不管他再怎么留,当时就回凤阳来了。一路上,龙合华的冷言冷语还在耳边响着,我是结过婚,难道结过婚的就再不是干净的么,连追求真爱的权力也没有了么?   不能了,她的心和爱已给了任君飞,如果那姑且也算得上爱情的话,开始就注定了只能在黑夜里歌唱,就如一株紫色的曼陀罗般即使再过美丽,也只能在黑夜里静静地绽放。   正在洗澡的任君飞也敏锐的感觉到,今晚上可能跟这位准老婆成了好事,所以洗得特别认真,尤其是最要紧的小老弟,更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又洗了小半个钟头,这才满意的关掉花洒,找来浴巾擦干身子,裹在腰间回了卧室。   “老婆,你就别再和自己过不去了,谁叫那小丫头不听话呢,如果她好好跟我在村里开会,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啦,让蜈蚣咬了,那是活该,那叫咎由自取!”出来的时候李小露正背靠席梦思头等着他,见他几近裸着走回来,神情有些忸怩。   任君飞暗道一声,这俩姐妹感情真好啊,宽慰道。   呃!李小露柳眉微蹙,又轻轻叹了一声。   “别再想着,上药了,明天她就可以下床活动了!”任君飞来到床边上坐下,又拉着李小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老婆,什么也不要说了。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她那么年轻,多吃些苦头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我们不是这样的?苦是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等着我们的只有幸福和甜美,秦少游不是有句诗么,金朝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么?我就是你的金朝,你就是我的玉露,来吧..”说着就与她嘴对嘴地亲起来。   他们亲了很长时间,李小露的身子渐渐柔软下来,也颤栗起来。她伸手按灭电灯,顺势倒在床上。   也许因为是太过兴奋的缘故,李小露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全身微微地战栗着。她仰着头,长长的秀发在微风中飘散开来。   李小露微闭着杏眼,长长地睫毛轻轻地跳动着,羞红的俊脸素面朝天,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而吐气如兰的小嘴如蜜桃般鲜艳!李小露忍不住轻吮了一口,甜甜的,令人迷醉!   “去关门吧!”李小露杏眼微闭,朱唇轻启。   哦,任君飞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方才起身走到门后,反手把门关死,心里暗暗道,自己这是不是多此一举,难道有人敲门,敢不起来帮开?   钻进这张大大的双人棉被里面,屁股往李小露那边挪了挪,伸手臂过去揽住了她的纤腰,柔声道:“老婆,让你久等了,也耽误你休息了,我对不起你。”李小露嗔道:“你不让我客气,你倒客气起来了,我也要打你屁股,哼。”任君飞笑着说:“好,你来打吧。”李小露当然不好意思去碰他的屁股,没有动手。任君飞笑了笑,将浴巾扯掉扔下地,抓着她的手到自己屁股上。   这一刻,李小露不知道哪根心弦被触动了,小手在他屁股上停了一会儿,沿着他的身侧曲线抚摩起来,摩了几下,一侧身扑在他怀里,腻腻的叫了声:“老公……”却也没说别的。任君飞索性把她抱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眸,道:“老婆,这些年你受苦了,从此以后,你身边多了一个我,我不会让你再孤单寂寞了,我会陪你一辈子,让你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要爱你一生一世!”李小露非常感动,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也不说话,只是感受他的体温。   任君飞紧紧抱住她,也不说话,两人享受这片刻而又难得的静谧。   过了会儿,李小露低声道:“关灯吧。”任君飞问道:“为什么?”李小露小手在他心口捏了一下,柔声反问:“你说呢?”任君飞笑道:“不关!”李小露奇道:“为什么?”任君飞笑道:“因为我要灯下观美人。老婆你长得这么漂亮,关了灯就等于是暴殄天物。”李小露红了脸,撒娇道:“不行,想做就关灯,不关灯就睡觉。”任君飞两手在她小腰上来回摩弄,道:“先做,再睡觉,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再关灯。”   李小露翻身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可是被他抱得死死的,哪里下得去,嗔道:“哎呀,放开我,我去关灯。”任君飞道:“不行,今天可是咱俩的第一次,必须要开着灯做。”李小露托住了他嘴巴,“你好好说说!”   “我没说错啊,我是说在木架子床上!”任君飞道,李小露再不作声,只是红着脸摇头。任君飞也不理她,径自去吻她的脸颊。李小露急忙躲开。任君飞就一直追着亲。李小露躲不过,只好跟他吻到一处。   两人忘情的亲了一会儿,李小露也就慢慢放开心怀,不再纠结于关不关灯的小问题了。但很快的,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伸手一抓,一张白玉一般的俏脸马上潮红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手冰凉无比,如同刚从墓穴里伸出来的鬼爪一般。任君飞被她握在手后,就感觉被一股玄冰所包裹,寒意彻骨,身子机灵灵打了个寒战,瞬间就软瘫下去,   李小露自然感受得到他身体的变化,纳闷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不行了。   任君飞哭笑不得的说:“老婆,你手好凉啊,怎么搞的?”李小露把手缩回来往脸上触了触,讪讪的道:“不知道,屋里也不冷啊。”任君飞估计她可能是紧张,也没说破,道:“要不开空调吧?”李小露嗯了一声。任君飞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从席梦思头柜上拿过遥控器,把空调点开了。   空调功率强劲,开后不久卧室里就已经温暖如夏。 正文 0456狗鼻子   但令任君飞尴尬无比的是,接下来不论与李小露再怎么亲热,小任君飞都跟死了似的,再也没有动静。   任君飞面对李小露那疑惑的神情,羞愤欲绝,恨不得一巴掌把它拍醒,心说你平时跟其他女人玩的时候,那是精神百倍、矫似龙猛如虎,怎么如今见了正主儿,反倒一蹶不振、软缩如泥,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喜欢跟前这个女人?哼哼,这个女人才是你的良配,要陪你过一辈子的,你必须给我卯足了劲伺候她。   李小露犹疑的说:“一定是这些天你连着加班太累了,它需要休息,要不我们睡觉吧?”任君飞自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百般哀求,让她帮忙唤醒小任君飞。   李小露倒也配合,按他的吩咐试了多种办法,好不容易起了事,任君飞无为了报答她的辛苦,也想用心好好伺候她一回“老婆,我…”任君飞就势伏了上去,   就在这时,却有人敲门了。   “君飞,开门,开门!”刘生平在外面喊起来了。   “怎么办?”李小露缩到任君飞怀里。   “还能怎么办,装睡着了呗!”任君飞自然不想放过这旖旎时刻,将李小露柔软的身子抱紧了。   “灯还亮着,知道你没睡,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开了!”刘生平在外面等急了,脚开始踢门了,穿衣下床。   呃,刚才干嘛叫嚷着要开灯呢,任君飞心里也暗暗后悔,身子瞬间也疲软下来,一时也兴趣全无,嗯了一声,轻轻地推开了李小露,讪然然披衣下床。   “你真要开!”李小露腾地坐了起来,任君飞才注意到她白皙的身子,在皎洁的灯光下格外刺眼,两手一摊,“他是我老表,你说我还有别的办法?”   “那我?”李小露指了指卫生间。   “嗯,”任君飞扫视了一下周围,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这种情况,李小露也只有去卫生间躲躲,自己再找几句话把刘生平尽快打发走,小露也不会委屈太久。   “快点啊!我快憋不住了!”   李小露刚好片腿下床,一听到这声,马上把腿又收了回去,苦笑着看向任君飞,马上得想法子啊,刘生平进来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摸了摸下巴,任君飞看了看床下,拍了下脑袋,   “想到了?”李小露眼睛一亮。   “想是想到了,可是这不行,”任君飞指了指床底下,马上又是一阵摇头。就在这时听到钥匙插门的声音了。   “现在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呢!”李小露慌张了,腾地起了身,就钻床底下去了。   任君飞一看,她居然衣服也忘记穿了,赶紧把她的衣服也塞了进去,把包着棉絮的被单扯了出来,刚好盖满了床边,从外面看不到床底下了。   任君飞弯下腰又仔细看了看,心说我老表也是个粗线条的人,总不至于老往床底下看吧,拍了拍手,搞定!   “你这人,让我憋这么久,弄坏了你赔我的啊!”刘生平一脚把门踢开时,脸色都变成紫色的了。   就在这时,床单动了一下,看到刘生平眼光看了过来,任君飞马上走过去,“快去,快去,弄坏了,我可赔不起的!”将刘生平推进了卫生间。   “给我个枕头!”农村的架子床一般都有一米高,床再高,李小露也无法站着,蹲着脚又受不起,所以她想到一个好法子,找个枕头坐下来。   “嗯,给!”任君飞揭开床单,就被一堆白花花晃花了眼,赶忙又把床章放下,心疼不已,小露,这样你不怕受凉了啊!   “衣服还没穿好?”他怜爱地问一句。   “怎么穿?说的容易,你进来试试!”李小露在里面嚷嚷道。   是的,没有空间,手脚施展不开,甭说穿衣穿裙了,就是穿上鞋子也很困难。   “嗯,等他出来,我争取一两句话把他打发走!”任君飞心里一阵内疚,人家一片好心来送温暖来,温暖没送着,却落得个床底下挨冷受凉,真是委屈啊!   “君飞,这床还铺得满意么?小时候就知道你爱滚床,所以我才叫他们打了一架,1米8乘以2米的,真宽!”刘生平来到床边,身子一丢,躺到床上去了。   床咯吱摇晃了一下,床下的小露只觉得天快要塌了。   “老表,你不回去睡觉?”任君飞自然体会得到李小露的悲苦,看到刘生平大咧咧地坐到床上脱衣脱裤,赶忙过来扯住他。   “怎么?小时候你不是喜欢听老表给你讲故事吗?小脸也不知道害羞,没有表哥的故事,睡不着!”刘生平根本不理会他,脱完就往被窝里一钻,   “诶,热呼呼的,诶,表弟,新被窝,怎么还有女人的味道呢?”刘生平又把头钻了出来,揶揄地看着任君飞。   “嗯,喷点香水,真让你闻出来啦,狗鼻子!”任君飞心想,只能让他快点睡熟了,小露才有机会出来,趁夜开车走了吧,哪怕半路上再折回来,这样说起来就合情理些。   “快上来啊,我给你讲讲狗鼻子的典故,好笑极了!”刘生平抓住任君飞的手,用力一拉,他也只能倒在床上了。   接下来,刘生平便说起狗鼻子的故事,他们的兽医站长赵志康鼻子可灵了,只要哪家飘来了什么味道,就知道人家今晚炒得什么菜,他就算准吃饭的时间去人家蹭饭,大家都叫他狗鼻子…有一天,耿副书记吃了饭,便叫老婆煎鱼,赵志康便往耿副家去,耿副便邀请他下棋,正中赵志康下怀,他想,今晚的鱼特么是吃定了,下了一局又一局,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看外面天黑了,一次又次地看向厨房,香味依旧,可就是不见耿副书记爱人。   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嫂子弄个鱼要那么久吗?”耿副书记道:“我家都吃过晚饭了,你嫂子在厨房里煎鱼,不是炒鱼!”最后赵志康大为惭愧,连说还是要亲眼看见的好,鼻子是靠不住的,说完灰溜溜地回去了。   “不好笑么?”刘生平侧过身,扳了扳任君飞的身子。   “嗯,好笑!”任君飞努力地挤了挤脸,勉强挤出了一点点。   “你这是笑啊,垂直比哭还难看,来,我再给你讲一个!”   任君飞心里暗道一声妈呀,这不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去了,可是他又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快,只得闷闷应道,嗯。转过身,说了身我不睡枕头,又把另外一个枕头往床下一丢,心说,老婆啊,我能做的恐怕也只能这么多了!   该死的任君飞!天杀的刘生平,就这么捉弄姐啊!尽管是坐着,但也是曲着身子,久了也觉得腰酸背痛,她真想像上面这两个人一样,伸展四肢,摆个大八字,舒服地躺着,可是地板太凉,光溜溜的身子,没勇气躺啊!   突然看到地上掉下了一个枕头,心说还算有点良心,赶快拿来枕头,两个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勉强躺得下身子,慢慢地在枕头上躺了下来,虽然比不得床上舒坦,可比地板上是强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任君飞睁开眼睛,床上没有了刘生平,凝神听了听,床下也没什么动静,难道小露真睡着了。   下了床来,活动了几下,只觉脖子与腰特别难受,随便活动下脖子,就能听到颈椎所发出的“咔咔”的轻响,看到表哥的衣服和鞋子都不在了,心想这下小露应该可以出来了。   揭开床单一看,李小露睡态安详,很安静,仔细一听,还可以听到均匀的小呼噜。   见他睡得香,任君飞也不好马上叫醒她,轻叹一声,这女人就是大条!   去卫生解放了一下,顿感舒服多了,洗漱了一下,床底下的小露还是没有动静,又怕吵醒不敢扳动她,便从床上取了被褥替她盖上了,果不然,李小露感觉到来了被褥,一把抱住,嗯了一声,立时一条白玉般的大腿从被子里面抽了出来,结结实实地压在铺盖上面。   我得去弄早饭了!要不乡政府的又来送饭,那又不是事了,再说欧阳娜娜的伤怎么也得去看看吧!   他刚把门关上,欧阳娜娜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皮肤很好,脸庞平时白净白净的,可是此时,她秀目旁边却出现了两个青黑色的大大眼圈,如同熊猫人一样,既搞笑又可怜。   任君飞看在眼里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问道:“能下来啦?”欧阳娜娜嗯了一声,却狠狠瞪他一眼。   任君飞非常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问道:“被蜈蚣蛰的地方还疼吗?”欧阳娜娜忽然问道:“这蜈蚣酒一天涂几次啊?你昨晚也不跟我说清楚,是不是打定主意看我笑话?”任君飞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倒是忘了问,应该……应该抹个两三次,或者四五次吧?只要疼就抹?”欧阳娜娜瞪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估计是抹药去了。   任君飞也不理会,看着乡干部一个个端着饭碗从厨房里走出来,也就往厨房走去,   “任主任,正要跟你们送饭呢!”刚下到二楼,申主任就端着两碗面条上来了。   任君飞心说,呵呵,好险啊,幸亏我算到了前一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多谢你了,小申!”任君飞赶忙接过。   “够了吗?”   “早饭随便吃点,够了,够了!”任君飞忙不迭地应道。 正文 0457误人子弟   “那我就叫食堂的关门了!”见任君飞没有怪罪,申主任也十分满意,自己刚才也是贪吃了,所以才送得迟了些,刘书记一再嘱托要送到房间里去的。“城里的干部就是不一样,吃得少!哪像我们乡里的,一碗大粉条,手里还要捏两根大油条!”说完就咚咚地跑下了楼。   看着这两碗面条,任君飞这时才想起,他们一共是三个人啊,李小露和欧阳娜娜他都知道,外表很淑女,但是吃起饭来一点不淑女,一碗面条还不知道能不能让她们吃饱?   任君飞端面条进屋的时候,李小露双手叉着腰,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上,面色凝重,看这样子似乎是新帐老帐要一并算一算了。   “不多睡一会儿?”任君飞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到桌子上,偏过头问了问,没有应答。任君飞心想,可能她还没有彻底醒呢,他也经常有这样的状况,人看到是坐着的,眼睛也是睁开的,可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沌,整个人还懵懵懂懂的处于睡眠的状态,目前医学上还没有给出解释,但任君飞想,这可能是一种惯性吧,万事万物都有的,何况睡觉呢!   “你这就走了?”任君飞快要走到门口,李小露这时开口了。   “是啊,面条,得给隔壁送过去啊!”   李小露看了看窗外,眉头忽然蹙紧起来,又问:“你还过不过来,”   “可能不过来了!定好了的,还得到村子里开会呢!”任君飞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扶贫重要,陪着小露这样的绝代佳人,即便是一天不得出门,他也非常乐意,可是现在不能,耿副书记的摩托好像已经发叫了。   “娜娜,吃早饭了!”这回长了记性,端着面条,任君飞在门口叫了两声,然后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   “门没锁!”良久,才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任君飞推门一看,欧阳娜娜正在电脑边,任君飞把面条放在她旁边,可能是闻到了香气,她抬起头问道:“是要吃早饭了吗?”任君飞微笑说道:“你要是还不饿,可以再等一会儿。”欧阳娜娜又埋下头道:“那你就稍等我下,我再忙一会儿。”   任君飞眼角一瞟,发现欧阳娜娜已经坐在靠墙的小桌前,依旧是在那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屏幕上打开的是一个Excel文档,好像是在做什么图表。单元格里面花花绿绿的,令人一见就头晕。   任君飞远远见她在这份文档上娴熟的操作着,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也不知是谁开发的这些游戏,真是害人不浅,欧阳娜娜这么大的人了,尚且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拟,何况那些个不懂事的小学生呢?   此时的欧阳娜娜,已经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装,上身一件白色的双肩带背心,下边一条米灰色的麻质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拖鞋,坐姿非常随意,右腿盘在椅子上,右小腿从左腿下面穿过,白嫩秀美的脚丫从左腿下面穿出,悬在椅子外边。   任君飞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从她那已经绾成马尾的秀发上滑落,扫过她修长的玉颈、削瘦的香肩,经过她纤细的腰肢,来到了她丰美的臀部。见那条麻质长裤由于太过紧身的缘故,将她臀型曲线包裹得活灵活现、曲线玲珑,心中暗赞一声好身材。   有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得更迷人,因此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穿得极少,恨不得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有的没事就撒嗲卖风,以为这样就能吸引男人……殊不知,真正的迷人,不用刻意去打扮,只要本身条件到了,迷人的因子就会无处不在。   譬如欧阳娜娜目前这样,人家也没穿得多暴露,更没有任何卖弄的表现,可让人一看,就是迷人绝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本事。虽然是自己的下属,但像这样仔细地观察着欧阳娜娜还是第一次,这一看本来是不打紧的,这一眼让任君飞平静的心里激起一阵涟漪,他想,以后再看她时,也许不会像原来那么从容了。   任君飞不由就想将眼前这位美女跟自己所认识的美女们相比较,可是比较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跟她有可比性。她的性格、气质、美貌、修养,似乎都是那么的另类。出身优越,对什么都无欲无求,更用不着取悦任何人,也许就因为这样才造就了独一无二的她吧。   “快吃吧,凉就不好吃了,游戏暂停一下不影响的!”任君飞心疼地提醒道。   欧阳娜娜没有听到,聚精会神的忙碌了一会儿,这才伸个懒腰,起身离座,转身对任君飞笑道:“终于搞定了。”任君飞笑了笑说:“游戏嘛,好胜心那么强干什么呢?”欧阳娜娜说:“黄牛养殖的计划书我拿好了,我觉得政府包打天下是不行的,还得以户为单位,我们提供一些技术,资金,贷款…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就拿回去给爷爷看,争取他的合作,这个项目,要等政府启动,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了,我们等得起,老百姓等不起啊!”   任君飞坐了下来,仔细看着欧阳娜娜的方案,看着看着也禁不住眼睛湿润了,“娜娜,你…”   ……   这天,任君飞联合乡村干部,在村子里召开了扶贫工作动员大会,打算召集全村村民都来听听这个大会,借机向村民讲明开展此次扶贫试点活动的重要意义,使广大村民对扶贫工作有个初步认识,为全面推进扶贫活动奠定坚实的思想基础,但参与大会者人数寥寥。   任君飞来村里这些日子,已经了解到,村子每逢周二五有个大集,这种大集类似于临时性的贸易市场,从生产生活用品到各种瓜果菜蔬全部有卖,就跟一个小型的庙会也差不多。每逢大集的日子,村民们几乎全部出动,在大集上逛来逛去,这也是他们平时最主要的休闲购物活动。令他非常沮丧的是,这次召开的动员大会,参与人数连逛大集的人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与会人员太少,这个大会就没有什么召开的意义了。   但任君飞也没有轻易将会议取消,而是趁机将此次当做了排练的好机会,跟参会的村民们苦口婆心的讲了一大套,最后弄得口干舌燥,等会议结束之前,又告诉村民们,大会明日继续召开,号召他们回去以后把邻里街坊都叫过来,等明天开会的时候会有小礼品赠送。   这一点,他是想到了国人都爱贪小便宜的毛病,打算通过小小礼品来吸引村民们对此次动员大会的关注。   会议散场后,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找到任君飞,问道:“你们这回是真心来扶贫的?”任君飞微微一笑,道:“难道还有虚情假意的?”   村支书龙纪先冷着脸问道:“闷驴,你来干什么?”这个名叫闷驴的汉子说:“咋啦?县领导下到村里来扶贫,召开扶贫动员大会,我过来听听不行吗?”龙纪先道:“可是大会已经结束啦,你赶紧走,走吧,别给县领导添乱。”说着连连挥手轰他。闷驴道:“我跟县领导问扶贫方面的问题,关你啥事?你管不着我。”龙纪先哼道:“我管不着你?你出去问问,村里谁最大?我管不着你?真是反了天了。”   闷驴也不理他,问任君飞道:“大领导,我要请教你一些扶贫的问题,你有空吗?”任君飞笑着说:“有空,你问吧。”闷驴说:“那你去我家里坐一坐吧,我给你沏茶,咱们好好聊聊。”   龙纪先喝道:“闷驴,你到底想干吗,要绑架县领导吗?”闷驴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村支书管得真宽,我跟县领导请教问题,关你啥事了?你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龙纪先被他当着任君飞的面讽刺,脸上挂不住了,问道:“你说啥呢?啥叫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你给我说明白咯。”闷驴哼了一声,道:“你在村儿里都干了啥,你心里清楚,我都懒得说。”龙纪先气得红了脸,道:“闷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清楚,我在村里都干了啥,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找地方让你说清楚去。”   任君飞咳嗽一声,道:“王支书,我看闷驴大哥也没别的意思,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他家里坐坐。看得出,闷驴大哥是个有想法的人,我们这次扶贫就是要找闷驴大哥这种有想法的人,先树立一个典型,等他富起来,也就好带动村里人共同富裕了。”龙纪先撇了撇嘴,道:“他?他闷驴家能富起来,我姓倒着写。”   闷驴哼道:“你是领头羊,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富?”龙纪先道:“你少给我废话,我告诉你,县领导工作忙着呢,你不要耽误他的时间。”闷驴丝毫不让,道:“你拦着我不让我跟县领导说话,这才是耽误县领导宝贵时间呢。”   任君飞笑着插口道:“好了,闷驴大哥,走吧,我和永梅专干去你家里谈一谈。”   闷驴在前面带路,任君飞与邓永梅一起,往他家里走去。   龙纪先望着三人远去,脸上现出沉重的神色。   来到闷驴家里,他请二人落座,亲自沏茶倒水。 正文 0458打包票   任君飞也是个单身汉,没有人煮饭,没有人洗衣,更没有人晚上来暖被窝,同病相怜,他很想去感受一些闷驴到底苦到什么样一种程度,他生活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闷驴家是典型的山村农户,家在村子西边的半山腰上,家里除了一间土坯老房外,连院子围墙都没有,就用树枝打了四面简陋的篱笆墙,墙上爬满了丝瓜秧与葫芦秧。此时这个季节,丝瓜与葫芦已经落了秧,叶子都已枯白泛黄,数不清的老丝瓜与葫芦挂在篱笆墙与地上,走进这个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常新鲜的农家味道。   至于土坯老房里面,更是破旧得不像话,进屋就能看到房顶大梁椽子之类的被土灶烟火熏得焦黑无比,屋顶角落里挂着的都是蜘蛛网,网上都是油烟子。进屋右手边是一座土炕,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老人,头发花白,盖着一床薄被,两只瘦削得只剩下皮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不时地扑打着胸口上的被面,邓永梅介绍说这是闷驴的老父亲,看到有人进来,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因为铺盖掀开了一角,里面的尿骚味放了出来,只见邓永梅忽地转过身去,用手捏住了鼻子。   “老人家,你别动,我是县里派来的,看你来了!”任君飞扶着老人躺下,不敢撤手,即使尿骚味再臭不可闻,他也只得皱着眉头忍住了。   “你是县里的?大干部?”老人眼睛亮了,两只手闪电般地捉住了任君飞的手,紧紧地握着。   “老人家,我不是什么大干部,大领导在乡政府坐着呢!”任君飞赶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红包,这样的红包是来之前就弄好的,一共有二十个,每个装得一百元,虽然数目不多,但也表达了扶贫单位的心意。颜长文说扶贫最实在的,也就是贫困户最喜欢的就是见面给红包,既直接又实惠。   “感谢政府感谢党!”老人这才松手,接住了红包,感激到手都在发抖。   “这个房子啊,看来还是有些年头了,”任君飞说着花。转个头去打量一下房子。   对门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老式的橱柜,柜子表面漆皮脱落了大半,还有无数的虫洞。这样的柜子,就算扔到垃圾堆里也没人要。堂屋里除去这个橱柜,还有一个大圆桌,还有几把简陋的木凳,除此之外,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西面还有一个屋子,应该是闷驴住的地方,门上挂着肮脏的门帘子。屋子地面全是泥巴场面,而且凹凸不平。   看到房子里这已经不能用简陋来形容的破败环境,任君飞直以为自己回到了旧社会,内心非常震惊,真是想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人住在这种房子里。说句难听的,就算市区人家养的狗,所住的狗窝也要比这间屋子强。任君飞忽发奇想,县城里不是还有很多怨这怨那,抱怨命运对自己不济的喷青一族么?真应该来乡下感受感受了。   他看了邓永梅一眼,他也奇怪了,在她眼神里丝毫没有看到一丁点的震惊与怜悯,她的嘴角抽了抽,流露的只是冷漠和鄙夷,也许天天看到这样的惨状,她麻木了。   “老人家,不愁吃的么?”想到扶贫的两个基本标准,任君飞关切地问。   “不愁,不愁,我又吃不了多少!”老人不知什么时候撕开了红包,嗅着新鲜的油印味道,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呢。   “穿的没什么问题么?”   “没有,没有,我一年四季都在被褥里躺着,穿和不穿都一个样,还用愁么?”   任君飞很满意,他还准备再问住院治病的问题,邓永梅扯了扯他衣服,要他别问了。闷驴已经倒好了茶,在院子里等着呢。   “怎么不问了呢?”出来的时候,任君飞问。   “你问也是白问,自那次出了车祸之后,闷驴父亲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却变成了植物人,会说的也只这么几句话,不管谁问,他都这样说。”   “不可能吧,两不愁是今年的提法,他怎么就知道了?”   “哈哈,这你就得问姚村长了,也就他有这个能耐,让植物人也会开口,而且说的还是应景的话!”任君飞这下明白了,难怪昨晚敬酒的时候,姚村长拍着胸脯给他豪言壮语,哪怕他扶贫工作队一件实事不办,上面检查的时候都保证过关,原来他关键的工作都做在前面了。   来到院子坐下,空气新鲜多了,任君飞狠狠地吸了几口,邓永梅看了看他,抿着嘴巴偷偷地笑。   接下来就是拉家常,对于任君飞能够亲自来他家中,他感觉到温暖极了,要知道都经过好几届扶贫工作队了,工作队长他还是头一回见着,并且能够来家里叫他一声闷驴大哥。他表态说一定要好好干,只要给他贷款,他一定要带头饲养好黄牛,力争成为精准扶贫的典型。   “这就对了嘛,闷驴大哥,俗话说筑巢引凤,金屋藏娇,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吗?你自己要住没住,要穿没穿,人家女人嫁过来跟你受苦啊,好,只要你富起来了,我敢打包票了,邓主任就一定能帮你找到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媳妇,哈哈,到时你就把身体养好,等着享福吧!”任君飞得意的看了看邓永梅,再苦再穷不怕,就怕穷志气啊,就连闷驴这样的人也都有了奋发创业的雄心壮志,那么古双云村还愁没有希望么?   邓永梅笑笑地看着他,没说什么。   “任主任,我可不敢找邓专干这样的,怕守不住!嘿嘿,”闷驴的眼睛在邓永梅的脸蛋上转了转。   “瞎说什么!”邓永梅白了闷驴一眼。   “我瞎说,像邓专干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应该嫁到乡里来,香喷喷的白玉身子让那脏兮兮的抠脚大汉给糟塌了,这叫暴殄天物!”   “闷驴,你再说我就叫任主任走了!”任君飞在,邓永梅不好发彪,只得采取威胁。   “你叫任主任走就走,呵呵,恐怕你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人家任主任,细皮嫩肉的,还有文化,虽然你不错,可是人家任主任更好,要看得上你,恐怕未必吧!”   “闷驴你…”邓永梅这会真生气了。   “闷驴大哥,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邓主任脸蛋漂亮,身材又好,走到城里你真分不出是乡里还是城里人,依我说,城里好多的小姑娘也根本没法和我们邓主任比呢,我看不上邓主任,你看这不是瞎扯!”任君飞看了看邓永梅,恰好与她眼睛对上了,她的眼睛有些闪烁,并且蒙上一层雾水。   就在这时外面又嚷嚷起来了,王亚琴骑着自行车,心急慌忙地赶过来,顿好自行车就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邓永梅说:“邓专干,快,快去看看我弟弟。”   邓永梅问:“王亚琴,你不要急,慢慢说,你弟弟怎么啦?”   王亚琴说:“这两天,我弟弟突然不吃不喝,像傻了一样,跟他说话,他一句也不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急得没有办法,就让人带信叫我回来看他。今天一早,我从后山村赶过来,跟他说到现在,他躺在床上,翻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邓永梅站起来,对任君飞说:“我跟她去一下。村里的每个人,我们都要管啊。”   任君飞感觉有些奇怪,他弟弟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这是为什么呢?王亚琴应该有四十岁了,她弟弟也不小了吧?   出于好奇,他也站起来说:“我跟你们一起去,远不远?”   王亚琴说:“我们家是一组的,大概有二三公里路。我先回去看看,你们可别耽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别怪我没有报告了啊。”   这算什么话,报告村里就是村里的责任,要知道他可不是村干部的老弟啊!知道任君飞在想什么,邓永梅无奈地笑了笑,   任君飞马上明白了,于是说:“那你先走,我们一会儿就来。”   王亚琴就骑了自行车走了。她一走,任君飞问邓永梅:“她弟弟是什么情况?”   邓永梅说:“她弟弟叫王能宝,我知道一些情况。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其实一点也不傻,只是太憨厚,脑子也简单了些。他出去打过工,做过生意,但都没有赚到钱。不是被骗子骗了钱,就是被无良的老板懒了工钱。他家里又穷,父亲早故,母亲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家徒四壁,就没有姑娘肯嫁给他。他今年应该有三十岁了,这在农村是属于讨不到老婆的老大难。不像在大城市里,他这样的年龄,一点也不算大。只要有钱,就还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呢。”   原来是婚姻方面的事,邓永梅又告诉他:“王能宝和闷驴不一样,也一直在找对象,却是看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结果。到他家里来访人家的媒人,个个都摇头,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根子还是一个穷字在作怪啊。我为什么知道他这些情况呢?因为他身上发生过两件情事。”   任君飞兴趣大增,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问:“什么情事呢?” 正文 0459农村的普遍问题   “我说,你可别笑话我啊?”邓永梅手指一弯,顺了顺头发,这样任君飞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呵呵,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不搞清楚情况,还怎么解决呢,永梅主任,有什么说什么,越详细越好!”任君飞琢磨,能有什么事呢,让一个计划生育专干说起来也羞羞答答的,想必一定非常有趣吧!   邓永梅压低声,有些神秘地说:“穷山恶水养美人,别看我们这里山高沟深,非常偏僻,可在方圆十里八乡,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我们古双云村呢,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凤阳汉子铜江伞,古双女人不要选,可不就说的是咱古双云村的女人啊!”   “这个还用说,看看永梅主任就知道了,”今天邓永梅穿得是抹胸,开得很低的那种,脖子下方一片雪白,瞟一眼任君飞就有点心思飘摇了。如果能够拱一拱,那还不得美上天?   “我算什么!也就是比她高了一点,要说皮肤,就是六组的吴柳英了,如果她来了,我都没敢和她站到一起呢!”   “皮肤有什么比的,不外乎就是白,嫩,水滑,依我看,像永梅主任这样的,比做白玉那死板了点,比做牛奶又滑腻了些,还不如说,永梅主任就是水做的,一掐就能掐出水的!”   “哈哈,任主任,你也太会说话了吧,就我这粗皮糙肤的你也说好,那是少见多怪了,吴柳英的皮肤是怎么样的,我也不会比喻,这么给你说吧,她的肉呃,拌点酱油你就可以吃了的。”邓永梅继续说:“吴柳英本来是三组的,嫁到六组黄家来了,也不知为什么,嫁来后第一年身强力壮的丈夫就暴病身亡了,接着第二年公公也死了,婆婆发了疯,第三年坠崖也死了,一向很兴旺的黄家败落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她的命硬,专克黄家的人,我却不这么认为,她公公本来就是肝癌晚期,将他的死算到媳妇头上是不行的,再说她婆婆呢,也有家族癫痫史,割草的时候发了癫痫失足坠了崖,这怎么能怪她呢!”   “你唯一拿不准的就是丈夫了,对吧,永梅主任?”不知道怎么的,任君飞突然脑补出刘建明死在卖淫小姐肚皮上的画面,身体不由打了个不小的机零。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跳得雄健有力且节奏均匀,方才轻轻地舒了一口小气。   做什么都要量力而行,就连体操运动也是如此,黄士昌之所以暴卒,他也和刘建明一样倒在妻子的肚皮上了。   任君飞暗地里思忖了一下,一定要去看看吴柳英,最好是把她定成自己的扶贫责任户,像这样刚死去老公而且全家只剩下一个劳力的,能不贫困么?能不关注么?   “就是啊,没错,她丈夫黄士昌我认识啊,虎背熊腰的结结实实一个大汉,身体比咱古双云黄牛还要精壮,怎么可能结婚不到一年,就暴病了呢!”   没必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结果也许会让两个人都很难堪,邓永梅肯定不会说,这原因要是让任君飞嘴巴里讲出来,自己就有点像村干部了。   两人并排这么走着,一路有说有笑,任君飞也不感觉到累,想想自己的进步也觉得自豪,要知道原来,去50多米的餐馆去吃碗面条,他都要问李明借上摩托车。   “去年六组打到了一头野猪,办了,一个组的都去吃,赶巧王能宝在那儿做小工。听说吴柳英喝了酒,王能宝见机会来了,等到半夜的时候,悄悄翻进院子,悄悄拔开她家的门闩,轻轻趸进去,扑到她床上,不声不响地就要睡她。谁知那个吴柳英性子很烈,虽然被扒光了身子,但还是使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一下子就把王能宝掀下床铺,还喊响起来。”   “啊?”想到昨晚他们的情情,任君飞有些后怕,也有些尴尬,红着脸追问,“后来怎么样呢?”   邓永梅说:“你说巧不巧?正在这个时候,姚本富从她家门前经过。听到屋子里的喊声,他马上进去,将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的王能宝捉了个现形。”   任君飞怀疑地说:“哪个姚本富,时间掐得这么准?可不是也想睡吴柳英啊?”任君飞现在也算是个过来人,所以说这种情事,也不再害羞和遮遮掩掩了。   邓永梅暧昧地笑着说:“能有几个姚本富,当然是我们村长咧,我们也这样猜。可是当时,姚本富把王能宝狠狠地骂了一顿,还罚了他两百元钱。”   “罚他两百元钱?”任君飞越发好奇,“这两百元钱罚给谁呢?”   邓永梅说:“当时我还是村里的团支书,没有权利过问这件事。不过,后来我听说,姚本富与那吴柳英好上了。你也别说我背后说他坏话,姚本富几乎夜夜都去吴柳英家里,自家老婆倒是天天去乡政府闹,可是有耿书记罩着,她也闹不起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任君飞笑着说,“这叫为他人作嫁衣裳,王能宝也确实太冤大头了!”   邓永梅笑吟吟地说:“可不,今年上半年,王能宝又出了一件情事,是我去处理的。”   任君飞认真地听着。   邓永梅说:“王能宝穷归穷,毕竟他和闷驴不一样。他心里着急,生理上也需要,就到处打听和关心这方面的信息。他听说能从贵州一些贫穷的山区,化钱买到媳妇,就不顾一切地去借钱。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终于借满两万元钱,准备交给一个媒人,也可以叫人贩子,让她去给他买一个老婆回来。”   “出钱买老婆?”任君飞还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感到相当新鲜,就有些迫切地追问,“他买到老婆了吗?”   邓永梅说:“他妈发觉后,想制止他,说是要上骗子当的,他却怎么也不听。他妈就偷偷跑来跟我说,我刚刚当上村干部不久,不能不去。我就骑着踏板车去了,到了那里,我把在电视里看过到的一个报道说给他听。我说,王能宝,你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不管这个媒人是真是假,你都要上当的。如果她是假媒人,真骗子,那么你的钱就会被骗走。如果她是真媒人,那么她就是一个人贩子,也是犯罪的。退一步说,就是她把媳妇给你买过来,你家这么穷,她能呆得住吗?她会逃跑的。你不让她跑,有人来解救她,你就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的悲惨结局。弄不好,你还要承担贩卖妇女的法律责任呢。我说,这样的例子,电视里,报纸上,网络里,都有报道。”   任君飞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深思。   邓永梅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这样说,他还是不吭声。没办法,我就对他说,王能宝,还有把钱还了吧,否则,你背上这么多的债,怎么还得清?我来帮你物色物色看,给你作个媒。但你也不要急,这是要候机会的。我这样说,他才眼睛发亮地盯着我,讷讷地说,那就谢谢郭书记了。他想老婆的心情,多么迫切啊。唉,村里因为穷而讨不到媳妇的小伙子,不只是他一个人啊。后来因为工作忙,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不知道他又出了什么事?”   任君飞说:“永梅主任,你说这个村大龄男青年这么多,为什么计划生育一直上不去呢?”   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无可奈何地“被留守”在远离老公一千多公里的深山里,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独力操持着一家农活,这本身就是整个社会不公正的体现。   食色,性也!男女和谐之性乃天道,更是人道。   生理上的寂寞,两地分居的已婚男女最有体会。就如一个突然被断了奶的婴儿,那种饥饿的感觉真的是无法忍受。用浮洛伊德的话来说就是:不性福,毋宁死。   姑且认为,“被留守”村妇的老公们,在远方同样遭受本性的煎熬而没有越轨,但他们用双手烘托起城镇经济的高楼大厦,却生生无缘于城镇的高楼大厦。   可以说,走出农村的打工者,打造了大半个中国的经济辉煌,而中国的辉煌经济却没有反哺他们一分一毫!   这是他们的悲哀,还是中国社会的悲哀?   还是未来中国经济的悲哀?   古双云村外出打工的人不多,所以留守妇女也很少,但邓永梅却是很少中的一个,邓永梅的丈夫叫做石少刚,两人是高中同学,小伙子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人聪明能干,什么手艺一学就会,在镇里长大家境比较殷实的邓永梅下嫁给他,当时在茶田镇一度被传为郎才女貌的风流佳话呢!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钱也很好赚,两人结婚不到一年,石少刚就南下打工去了,据说在深圳,干得十分不错,每月都要给邓永梅寄回很多钱。   她和婆婆住在一起,她婆婆,也就是小宝的奶奶,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本来是很勤劳而能干的一个,可是因为丈夫的早逝和自己有高血压的身体而变得一撅不振。   除了小宝的爷爷,也就是邓永梅的公公早逝外,这是个很典型的中国家庭,丈夫在外面打工以养家,妻子在家里照顾小孩和老人。   而事实上,被照顾的反而是邓永梅和小宝,虽然有高血压,但她的婆婆一直就是个很隐忍的妇人,视小宝如心头肉,衔之怕融,捧之怕化。而邓永梅,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家女,她甚至连一餐饭都做不太好。当然,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她的错,自小,她就是家里最受宠爱的一个,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是个村干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操持家务。 正文 0460村主任的心思   像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属于现代的时尚都市的,青青,美丽,开放而又有涵养。很多人就是这样说的。   其实,这也是邓永梅曾经有过的梦想生活,甚至连小宝,都是在深圳出生的。但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那边的许多工厂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要死不活的。随着小宝的出生,生活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小夫妻俩也越来越不堪重负,加之小宝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而深圳那边的幼儿园,其收费之高,也不是普通打工族所能承受的。   再加上她公公的早逝,她的婆婆也显得很是孤独,而石少刚是个很孝顺的儿子,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邓永梅的回归也是很自然的了。   但是这个自然,却不是那么合情合理。少年夫妻老来伴,她的婆婆,现在是到了已经需要伴的时候,而她的那个已经入土为安的公公,自然是不能为她做伴了,所以孙子媳妇的回来,自是让她精神好了许多。   由曾经的鸳鸯共枕,到现在的孔雀东南飞,对于邓永梅来说,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很难熬了。白天还容易打发一点,一天的工作排得满满的。可一旦到了晚上,小宝睡熟了的时候,无边的寂寞与躁动就会在她的身体里慢慢地发酵,欲望就会像被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令人发狂。   她本来就是石少刚的宝贝,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拥有令每个男人都会着魔的美丽身段,还有她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每次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候,石少刚都有办法让她欲仙欲死。   然则这一切都成了她恋恋不忘的过去,就象一个酗惯了酒的男人,突然之间要他戒掉,这种滋味,可想而知。人都有躁动的一面,区别的只在躁动的时候。任君飞昨晚来讨药,正是邓永梅刚刚平息躁动的时候。   山村的夜晚来得要早一些,邓永梅已经适应了这些变化。好不容易把小宝哄睡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邓永梅的家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在外国人看来,这该是一栋不错的乡村别墅,可是这样的房子在咱们中国的农村,已经是随处可见了。邓永梅住楼上,婆婆住楼下。小宝跟婆婆睡,这是婆婆自己要求的。   气温依然有点高,开了一晚上的会,邓永梅感觉浑身都黏糊糊,她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浴室很大,是她所希望的那样,但遗憾的是里面没有安装一个大大的浴缸,她喜欢泡澡。一件件地脱掉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附着物,曼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这闷热的空气中,她索性把靠北的窗也打开了。   当然,她不是暴露狂,也不是喜欢自己被别人偷窥,绝大绝大部分女人是没这样的癖好的,她也没有。她家房子的背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是她家的自留地,林中的杉树几乎都要把它那尖尖的针叶伸进她的浴室,在她凹凸有致的酮体上轻刺一下了。   温热的水刷过她白嫩嫩的波峰,趟过她平滑的小腹……   怎么长得那么像啊?想起任君飞那张俊郎的脸,手拿着花洒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子,邓永梅再一次吟哦着刚见任君飞说的那句话。   是啊,太像了,眉毛,鼻子,眼睛,嘴型!无论哪一处任君飞都像极了她的老公石少刚,要说差别,那就是身高,石少刚足足要矮上十多公分。   从浴室里出来,她打开电脑,把qq挂了上去,然后拿起吹风机,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腾讯qq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即时通讯软件,当然,除了它那个烂透了的保密系统外。使用qq作为聊天工具的,几乎都有过密码被盗的经历。邓永梅的这个qq也是刚刚申请不久的,所以好友也不多,当然,无论是哪个qq,她的老公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也真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老公的时候,石少刚的企鹅头像就变亮了,“滴滴”地欢叫着向她发出视频的请求。   邓永梅放下手中的电吹风,急忙来到了电脑前,她带上耳麦,点击了老公的视频请求。   “宝贝,在干嘛呢?”石少刚在那边眼巴巴地盯着视频,问道。说实话,石少刚确实是个帅气的男人,至少在视频上看来是这样,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一头短发整洁而利索。他光着膀子,上身看起来强壮而性格。   “刚刚洗完澡在吹头发呢!”邓永梅盯着视频上的老公,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没看见吗,还披着浴巾呢!”   “呵呵……”石少刚傻笑着,“老婆你今天好漂亮!”   “少来,你老婆哪天不漂亮了?”邓永梅撒着娇,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长长的脖颈上,一条浴巾围在身上,视频上显得更是迷人。   “你和小宝还好吧?”   “小宝很好……我不好呢!”   “啊,你怎么啦?”那边的声音很是急切。   “今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刮破了小腿,好痛啊!”邓永梅幽幽地说道。   “啊,怎么搞的么,严重吗?让我看看!”石少刚满眼痛惜地说道。   “在拐弯处不小心摔的……”邓永梅没有跟老公说是碰到了谁谁谁,有时,事情不要弄得那么清清楚楚反而好些,“你一个人在寝室吗?”   “嗯,今天我休息,他们还没回来……”石少刚望了望寝室外面,然后起身把门关上了。他在深圳的一家星级宾馆里当伺应生,待遇还行,住的地方也是这家宾馆顶楼的一个房间,几个人住在一起,邓永梅曾经去过的。   “哦……”邓永梅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我啊?”石少刚在那边涎着脸,眼睛勾勾地盯着视频上自己老婆说道。   “好想……”邓永梅低低地说道,她看着自己那可望而不可及的老公,心里满是渴望与痛惜。两人在一起的时,每当石少刚眼睛发光,象狼一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就知道,内心充满渴望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腿伤得怎么样啊,让我看看……”   “嗯……”   她打开了电脑前的一盏灯,房间里顿时变得雪亮。然后她把视频的线重新整理了一下,把摄像头拿在手上。   “老婆,看看你的腿……”   摄像头的线有点短,她不得不把受伤的左脚搁在椅子上。披在她身上的那条浴巾实在是很短,几乎连她的大腿根部也掩盖不了。邓永梅把镜头慢慢地往下移动,而那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邓永梅把镜头定在受伤的地方,伤处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痕迹,视频上一条光洁匀称的小腿令人目眩。   “还好……老婆,把视频慢慢往上移动好吗……”   “你坏……”邓永梅娇嗔着,镜头沿着小腿,慢慢地往上移动着,下意识的把浴巾往下扯了扯,想要掩住。刚刚从浴室出来,她还没来得急穿内衣裤呢!   而这一扯不要紧,却不知小小的浴巾没有围紧,忽溜溜地就从胸上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她急忙弯腰捡起浴巾,   “老婆,不要…..”那边急急地说道,“让我看看,乖……”   也就是这个时候,家里的狗叫,婆婆出去开门,任君飞进来了。   “永梅主任,站下!”   “怎么啦?”她收住了思绪,侧头一看,任君飞却在面前弯下了身子。   “你鞋带脱了,我给你系一下!”   “嗯!那你快点啊!”要知道凤阳的老爷们的鞋带都是老婆给系的,一个愿意给女人系鞋带的男人邓永梅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心里一暖,脸一红,扁了扁嘴巴说:“刚才问我什么啦,是,是…我怎么知道呢,我只管计划生育,不计划就生育那当然就是不允许的啦!”   “永梅主任,现在改革开放,农村的男人都出去外面打工了,村子里剩下的都是些妇女儿童还有老人,也就是人们口里常说的三八六一部队,留守妇女,丈夫常年在外,你想想,有了心里话跟谁说去,受了委屈靠谁肩膀,没有啊,她们能安心么?能感受到家庭的幸福么?这可是个社会问题,我想知道,这种情况咱们村里严重么?”   “还好,咱村里男人没本事,出去也不会干些什么,所以就呆村里,呵呵,你不相信啊,想想刚才的会场!”   “呵呵,咱们的担子重啊!”任君飞呵呵笑了。开会来的全都是男人,这说明古双云村的大老爷们全都在家待业,一边等着上面扶贫一边安心地守着老婆孩子。   半路上任君飞接了个电话,是李小露打来的,她说欧阳娜娜居然在乡政府召开了扶贫会,乡政府所有在家的领导都参加了,规模达到有七十多人,会开得相当成功,定下了古双云村的基本思路,在会上欧阳娜娜还亲自拍板了乡政府的厕所改建和食堂装修问题。   乡政府的厕所就在食堂旁边,一层低矮土砖房,中间隔了一道两米高的墙,便分成男女两个厕所,隔断的时候,师傅建议隔断墙要垒到三米的,男女有别你至少也要到得二米五六的高度吧!可是老书记却要节省原材料,看看我们这儿有两米高的人吗?没事,谁解手还没事蹦着,就两米好了! 正文 0461专抓这工作的   每间有三个蹲位,蹲在上面,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化粪池,解个手就像遭受一场大罪过。   可能是欧阳娜娜去体会了一把,实在是受不了啦,才将厕所改建纳入扶贫帮困主要实施项目的,可改一个厕所,起码也得五六十万呀,督查室去哪弄那么多钱,拿刀去威胁财政局长?   一开始,任君飞确实很生气,欧阳娜娜,你这是唱得哪一出,你是队员,有权利开会吗?而且还是召集乡政府的干部,要知道我这个队长也只开到村干部这一级,你这不是要压我一头么?要开也罢,可是你电话总得请示一个吧,到底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不过换位一想,娜娜能够积极以主人的态度参与扶贫工作,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有了这样能够主动站起来担当的兵,我这个当队长的应该感觉到自豪啊,要知,她做得再好,人家还不是说我领导的好?成绩还不是我的?这么一想,任君飞又高兴了。   “哈哈,做事,我就说你没有娜娜大气吧,人家就说了,下午就给乡政府打个五十万!”   哼,她这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我能和她这个败家女比!   既然李小露打电话,那就说明她已脱困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房间里死守了,再不用为她而分心了,任君飞昂首看了看绵延起伏郁郁葱葱的山峦,心情大好,脚步又轻快了些。   王能宝的家还是低矮的平房,总共三间。真是家徒四壁啊,家里空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墙是青砖砌的,粉刷的白灰许多地方都已剥落。木质的门窗因年久失修,显得灰旧破败。中间的堂屋中央只是顿着一张方桌和几张条凳,东屋和西屋都有一张老式的大床。东屋他妈住,西屋王能宝住。屋里屋外都是砖铺地,但不是很平整。   王亚琴和她妈早就站在大门场地上等着他们了。   邓永梅刚刚进了院子,就被她们母女俩热情地迎进屋子。   任君飞跟进去,随她们走进西屋。西屋除了一张床,几件老式家具外,也是什么都没有。他心想,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条件,还想讨老婆?唉,好在我考取大学,吃上了公家饭,否则留在农村里,恐怕也是这番光景,买不起房子,讨不到老婆的。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作为一个村扶贫第一责任人,又感到肩上脱贫致富的担子,沉甸甸地有些重。   这时,王亚琴将邓永梅和韦芳芳引到王能宝的床前,走上老式的踏板,对面朝里侧卧着的王能宝说:“能宝,县里的任主任,邓主任,还有。”他妈说:“任主任,就是县里派来的,可比乡政府的大多了,都来看你。你有救了崽,听话,把身子转过来,不要再不说话了。”说着退后去,让邓永梅走上前。   邓永梅弯着腰,对背朝着他们的王能宝,柔声说:“王能宝,我是邓永梅。听说你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我们很担心,就来看看你。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们说出来,啊。”   王能宝轻微地动了一下脚,但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邓永梅又真诚地说:“王能宝,我要向你检讨,上次你要化钱卖老婆时,我答应过你,给你作媒的,可我因为工作忙,把这事给忘了。这不,我现在把妇女主任韦芳芳也叫来了,我们一起帮你说媒,好不好?”   王能宝还是一动不动侧卧在那里,一声不吭。   邓永梅走上去说:“王能宝,你不要这样生闷气,这要气坏身体的,不吃饭怎么行?你就不饿吗?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妈,你姐,都在替你着急,替你担心。你看她们都眼睛红红的,不知为你落了多少眼泪?!”   她这样一说,他妈他姐就又抹起眼睛来。连任君飞听了,也眼睛热热的,要来泪。   邓永梅又认真地说:“王能宝,你是不是为讨媳妇的事生气?那你跟我说,你要找什么样的对象?”   她妈赶紧说:“我们家这么穷,哪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人家愿意,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邓永梅问:“那离婚的女人行吗?有孩子的,或者寡妇,你考虑吗?你是什么文化?今年几岁了?”   他妈替他回答:“当然行喽,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你看我家这条件,呃,难道还指望嫦娥嫁过来,难道小宝呢,初中文化,今年正好三十岁。”   王能宝的身子这才动了一下。大家都屏住呼吸不出声,等他转身,说话。   屋子里出奇地宁静。但等了一会,王能宝还是不转身,不吭声。   任君飞憋不住了,让她们都从踏板上下来,他走上去,弯下腰,尽量将头凑过去,看了一下王能宝的脸。他觉得王能宝长得还是蛮俊朗的,老小伙子看上去挺不错。只是脸有些苍白,身子稍显瘦弱。大概是饿出来,气成这样的。   “王能宝啊,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否则,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能为了暂时讨不到老婆,气成这个样子的。”任君飞猜着他的心理,坦诚地说,“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跟你说,你讨不到老婆,你个人有责任,我们村里也有责任。真的,如果我们村里不像现在这么穷,像你这样长相不错的小伙子,会讨不到老婆吗?不可能!”   王能宝僵硬的身子开始蠕动,头也动了一下。   任君飞见他有了反映,更加起劲地说:“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村里不是马上要办养殖场了吗?我看你人不错,到时,我跟邓主任,还有村里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照顾你,等你有钱了,哪样的女人你不可以找,你完全可以找个未婚姑娘。当然,优秀的离异女人,也可以考虑,对吧?”他说这句的时候,看了一下邓永梅,因为他也有这个想法。   王能宝的喉咙里有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鼻子里也发出抽气声。   任君飞见这样说,有了明显的效果,就继续说:“王能宝,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后,村里还要上其它项目,人会越来越多,条件也会越来越好。如果我们建成了美丽乡村,到那时,不要说农村里的姑娘,就是城市里的姑娘,你也讨得着呢。所以你要再耐心地等一等。呃,当然,年龄是不等人的。所以,我们村里要加快速度脱贫致富,尽快把美丽乡村建成。其实,你的婚事,也给我们村干部增加了压力,对吧?”   这时,一直侧卧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能宝,身子突然抽动起来。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在哭泣。   任君飞再次把头伸过去看他的脸,他真的在哭泣,眼泪正淋漓地从他脸上挂下来。男儿有泪不轻掸啊,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痛心的事情。   任君飞心里既内疚,又纠结,惊讶地说:“王能宝,你遇到什么事了?失恋了?还是?”   “我,上当了。”王能宝终于沙哑着喉咙,哭出了声。他哭得非常伤心,十分痛悔。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过了一会,任君飞小声问:“王能宝,你上了什么当?跟我们说一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王能宝的姐姐赶紧去堂屋里,绞来一块热毛巾来,先是将他的身子掰过来,再给他擦脸,然后眼睛红红地说:“能宝,你怎么上当了?快给邓主任说,她专管这个的。”   王能宝气息微弱地说:“我饿,肚子痛得,厉害。”   邓永梅连忙对他妈说:“王能宝妈,快去给他盛一碗饭来,还有菜吗?多盛些来,让他吃了再说。他都饿死了,家里有饭菜吗?”   “有,有。”他妈和姐赶紧去堂屋里的灶上盛饭。   饭是白米饭,菜却只有一碗青菜烧芋艿。她们端过来,然后扶他坐起来,将菜碗顿在一块木板上,放在他的床沿上。王能宝抖着手,端起饭碗就狼吞虎咽吃起来。   邓永梅说:“吃慢点,你肚子里是空的,吃得太快,会噎着的。”   王能宝饿坏了,一碗饭只几口就吃完了。他姐又给他盛来一碗,他吃完,拍着胸口和肚子,等舒服了一些,才慢声细气地说:“我把,村里发的,八千元钱,扶贫款,全部被骗子,骗走了。”   “啊?”屋子里所有人都惊讶地叫出声来。连他妈也惊骇地瞪大眼睛,脸色难看地盯着他,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任君飞问:“怎么回事?被谁骗的?”   王能宝脸露羞怯之色,也很尴尬,犹豫了好一会,他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唉,说起来,真是丢人哪。可是,我也想不到,这报纸上公开登的广告,居然也骗人。”屋子里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王能宝说:“出于习惯,平时,我总是要买张报纸看看,主要是找征婚广告。那天,村里选举结束后,发扶贫款。妈让我去领,说这钱是给我娶媳妇用的。我就去孙会计那里领了钱。第二天一早,我去镇上,把8245元钱,都存进银行卡里。存好,我去镇上一个书报摊,买了一张报纸。” 正文 0462全是野味   说着,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张报纸,说:“就是这张报纸。”   任君飞拿起来一看,这那里是是什么报纸,分明就是创建时严厉打击而极富生命力的“牛皮癣”,彩色的,上面有几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图片,任君飞匆匆翻了翻,都是些小故事,没有看到广告。   王能宝说:“这张报纸的中缝里,登的全部是证婚广告。其中大部分是重庆,成都那边的,都说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成熟少妇,是某香港富商的余孀,或者说是因为不孕,要找个身体健康的单身男人,生儿育女,再一起帮她打理家业。然后又说,只要双方见面,她看得中意,就给他打一百万元的创业基金,然后根据情况,再支持他创业,或者跟我一起打理富商留下来的家业,上面都留有手机号码。我想报纸上登的广告,还有真实的手机号码,总不会有假吧。既能找到漂亮的老婆,又能发财致富,谁不想啊?”   屋子的人都听得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有作声,听他说下去。   “看了这些征婚广告,心里就活泛得不行。”王能宝慢悠悠地说,越说越流利了,“我头脑里也就热烘烘地乱起来,我一边在街上走,一边想入非非。想着,想着,我就从几十条征婚广告中,选择了最漂亮条件最优越的那个女人,给她打电话。电话是通的,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我就更加激动,听上去这个女人很年轻,她的声音也很温柔。我跟她说了几句话,问了他几个问题,她说的情况跟报纸上登的一模一样。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提出用机手微信,跟她进行视频对话,她也同意了。一视频,天哪,她漂亮得像小龙女,小龙女知道么?”   “有几个版本的小龙女,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任君飞咂了咂嘴巴,显然王能宝没说到重点。   “呵呵,看来你还是有些文化的,小龙女是多,但能让我打动的只有一个,就是李若彤呀,”   “能宝,你还不如直接说像我们永梅主任吧!”说话的时候,王能宝的眼睛老是往邓永梅的脸上瞟,只要邓永梅稍稍转头,他的眼光马上移开了,任君飞也看了看邓永梅,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一次见邓永梅,就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原来她的脸还有身材都和李若彤别无一二。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话”王能宝笑里透出一丝狡黠,停了停他才说:“我完全相信了她,就被她迷住了。”   屋子里的人找凳子坐下来,兴趣高涨地听他说。   王能宝像讲故事一样,绘声绘色地说:“我激动得心怦怦直跳,我问她,那到哪里见面呢?她问,你在哪里?我说,我在江北市,农村的,比较穷。她说,穷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你人我看长得还可以,我是满意的,但我父母亲不知怎么样。为了让你放心,我们到你那里来相亲吧。我好高兴,说,那太好了。”   邓永梅听得很认真,任君飞一边边听一边偷眼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口干,咕噜一声,禁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个女人又温柔地说,王哥,为了表示你对我的诚意,你要把我过来的路费打给我。”王能宝继续讲他的征婚故事,“我问,要打多少钱呢?她说,我要带我妈和我爸一起来见你,等于相亲嘛。三个人从重庆乘飞机过来,要买就要买来回的机票。我的心提了起来,怕她狮子大大口,我的钱就不够了。她轻飘飘地说,你就打一万元钱吧,超出的部分我自己出。我想到昨天刚刚领到的八千元扶贫款,我原来有两千元积蓄,卡上正好有一万元钱,就答应了。我说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她说你加我微信,转到我支付宝账户里。她说她的手机号码,就是微信。我说我不知道,用微信怎么转账。他说你把银行卡绑上去,就可以转了。”   所有人都听得脸变黄,心揪紧。   “我完全被她迷住了,一点怀疑都没有。”王能宝边回忆边说,“我想马上要见到这么漂亮性感的一个美女,一个富婆,就激动得热血沸腾,头脑差点都要断路了。”   任君飞和邓永梅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什么也不想,挂了电话,就加她微信,然后我就躲在一个商店的屋檐下,往上面绑银行卡。我弄不来,还请教了旁边一个小青年。终于绑好银行卡,我就开始转账,一转,我银行卡里的一万元钱,就没有了。我急得连忙给她打电话,她也是接的。我问她收到钱了吗?她说收到了,我马上订机票,订好告诉你。”   王能宝脸上露出后悔不已的表情,让听的人也跟着他后悔和纠结。   他继续说:“打好钱,我回到家里,没敢跟妈说。等到下午两点钟,没有得到她的信息,我就憋不住,给她再打过去,手机里却传来你拔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我的头轰地一声,就爆裂了。我呆在西屋里,许久没有反映过来。但我还不相信她会骗我,就耐心地等到晚上,我再打,还是关机。我在微信里招呼她,也是没有任何回音。晚上,我睡在床上,一个人又气又急,就偷偷哭了。第二天早上,我在被窝里再打,还是关机,我就知道上当了,就,唉。”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垂下了头,像犯了罪一样,下巴抵到胸口上。   任君飞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他拿着报纸问王能宝:“是哪一条征婚广告?”   王能宝抬头指给他看。任君飞拿出自己的手机,打这个号码,也是关机。   “王能宝,你遇到骗子了,但你也不要太急。”任君飞果断地说,“对这件事,我想这样处理,一是你要吸取这次受骗上当的教训,不要再相信这些街头小报的征婚广告。二是要向重庆警方报案。三是可以起诉告这家报社。它就是再小,也是一个媒体单位嘛。登这样的虚假广告,报社也是有责任的。”   王能宝感激地看着任君飞。   任君飞又说:“报警和起诉的事,我们村里可以帮你。另外,邓主任,你们要帮他留心一下,看没有合适的人?帮他作个媒。他已经三十岁了,在农村里确实是个大龄青年,一个人过着也多没意思…”   大家都心情轻松地笑起来。一会儿龙纪先和姚本富来了,龙纪先指着村主任姚本富道:“本富前些天在他家苞谷地旁边挖了个洞,昨天一只野猪掉进去了,被我们打死了,今天就有野猪肉吃了,所以特意喊你来吃野猪肉的。”   任君飞这一下来了兴趣:“多大的野猪?”   姚本富憨笑道:“也就七八十斤,不算太大。”   龙纪先点头道:“七八十斤最好了,也不能太大,太大肉也不好吃了。不过现在才九点钟,你早说我就晚点来了。”   肚子里头咕噜又叫了几声,任君飞摸了摸肚子便起了身说:“野猪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吧!”   龙纪先说:“县里就是县里的,素质还是好多了,野猪哪算什么保护动物,多了就是祸害,老来破坏庄稼呢!”   任君飞方才咧着嘴巴笑道:“走啊,邓主任,让我们为民除害去!”   呵呵,不下村就别想吃到好东西,一路任君飞是这么想的,回去再跟她说,野猪肉香,味道好得狠呢!   姚本富家离村委会不远,几人没几分钟就走到了,进了姚家那看上去就很有历史的院子,就看到姚本富的妻子站在院里,她是一个朴实的农妇,见到家里来了客人,她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姚本富带着龙纪先和任君飞进了厨房,只见一块大案板上放着一头半大不大的野猪,看样子就七八十斤,现在野猪已经被开膛破肚,各种内脏都被摆在了一边,拾掇得干干净净,只等下锅了。   另外,案板上还摆着两只洗剥干净的野鸡,一只野兔,还有一只肥嘟嘟形似大老鼠的小兽,在这里生活过几年的任君飞认得出来,那是一只竹鼠。   竹鼠是一种生活在竹林里的动物,以竹子为食,它的肉带着一种竹子的清香,这是当地人最喜欢的一种野味,野猪沟南边的山脉上就满布竹林,因此是有竹鼠生长的,不过近年来竹鼠的数量越来越稀少,想要捉到一只也不是很容易。   看了姚本富家里的这些野味,任君飞都明白了,这绝对不是姚本富偶然抓了一只野猪那么简单,一定是这些村干部煞费苦心准备的,就是为了接待好自己这个驻村工作队长的。他心想,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啊!   姚本富对妻子喊了一声:“小芹,贵客都来了,你快点拾掇,等会儿贵客们要在这里喝酒的。”   小芹答应了一声,姚本富便领着几人到了他家堂屋坐下,他又弄了两个大搪瓷缸,用开水烫过之后,给龙纪先和任君飞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凉开水,其他几位村干部就没有这么讲究了,想喝水就自己倒。   这时,小芹已经开始从厨房里往堂屋里端菜了,在猛虎岭,山民们一般一天只吃两顿饭,第一顿就是在十点左右,第二顿就是下午四五点,这在古代是为了节约一顿饭的粮食,当然,现在山民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就算有日子好过一点的,也把这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 正文 0463我不是主角   几个男人把八仙桌抬到了屋子中间,坐到了桌旁,姚本富拿出了一坛自家酿的苞谷酒,任君飞看着就谗,心想这该是填肚子的点了,一早晨没下一粒米,确实有点饿了,他扯了扯邓永梅的衣袖,意思说快上坐啊,难道还要等人请你?   邓永梅看了看他,只是笑。就在这时,外面变得嘈杂起来,龙纪先眼睛一笑,擦了擦手,忽地走向门口,左是刘生平,右是姚乡长,在一伙人的簇拥下,欧阳娜娜臻首高抬地走了进来。   任君飞才明白,迟迟不开席的原因,原来是欧阳娜娜这个尊贵的主宾还没到!   谦虚了一阵,欧阳娜娜坐了上首,左右书记镇长陪着,再次就是李小露,身边坐着村长和书记,任君飞坐到了次次席,不过也还好,身边有邓永梅陪着。   邓永梅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道:“快吃菜,乡下的,没放什么香料味精的,不好吃莫怪啊!”   “客气了,我就最喜欢原滋原味的了!”任君飞答应一声,夹了一筷子红烧竹鼠肉吃了,山里做野味的方式都比较粗砺,一般都是大块,大碗,看上去没那么精致,可是用山里的松枝、果木做燃料烧出来的野味,充满了山野自然的风味,就算是食欲再差的人,到了这里也一定会胃口大开。   龙纪先笑问道:“怎么样?任主任,咱们这里的野味还不错吧?”   任君飞点头道:“嗯,这竹鼠肉又鲜又嫩,还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太好吃了,小芹嫂子的手艺也太好了。”   龙纪先竖起大拇指道:“任主任果然是会吃的,上次有个县里的干部到我们这里,听说这东西叫竹鼠,他死活不肯吃呢。”   吃过中饭,颜长文便开车过来接任君飞回去,宋玉婷有事要找他。   古双云的情况也摸得差不多了,但是欧阳娜娜主动请缨留下来,她说不脱贫,不脱钩,不拨掉古双云村的穷根子,她就不走人。在任君飞上车的时候,欧阳娜娜竟然没有出来露面。   任君飞自然心里高兴,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只要欧阳娜娜沉下身子去扶贫,那么效果一定会比自己大得多,规划虽好,项目虽优,但必须要找到公司投资,而欧阳娜娜就是华凤肉联董事长欧阳旭的千金,没有理由不站出来帮女儿一把,更何况这也是一个双赢的事情,以欧阳旭的眼光,不难看到,古双云黄牛项目的优势。   扶贫没有产业建设是不可能的,而产业支撑离不开公司的支撑。   临走时,邓永梅倒是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任主任,记着你说过的话啊,如果你敢赖帐,那我不会放过你,你走哪儿我就跟你去哪…”   颜长文瞧不过去,揶揄了一句:“嘿嘿,永梅主任啊,要是任主任上厕所呢!”   邓永梅呵呵道:“你以为我不敢啊,我站到门口守!”   “哈哈,永梅主任,我们任主任,他现在正是一个人,巴不得你找他咧!”   “哼,反正他不能拍屁股走人!”忽然看到颜长文坏坏的笑容,邓永梅羞坏了,扭身走了。   “呵呵,任主任,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扶贫工作这么热心了!”颜长文两眼望着邓永梅窈窕的背影,笑了笑。   “十九大你没学啊?现在扶贫是社会第一要务,你真不知道,看来有必要再搞几次集中学习,否则你落后了!”   “求你了,别再办班了,你再办一次班,估计我手头工作也不要做了,你看这几个月我瞎忙些什么,天天只忙着应付参加各条线举办的学习班,哪还分得开身来搞办公室的工作…”   “哈哈,你也怕了吧,不过你要明白一点,学习就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只有理论扎实了,你才…”   “算了算了,你就饶过我吧!”   ……   驻就办的宋主任来电话了,教育部的领导要来凤阳县调研工作了,这让凤阳县震动不已,凤阳地处偏远,省里下来的领导也很少有,这次北京的下来,那更是第一次了。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宋玉婷已经走了,这事太大了,得给市里省里汇报。   县里的教育状况太不理想了,县里决定成立一个临时工作组,整顿教育秩序,力争给中央调研组一个好的印象。   会议决定由县委督查室主任任君飞担任组长,一定要在司长调研之前把凤阳的教育风气治理好,在整顿期间,任君飞就是县委的钦差大臣,拿着宋玉婷的尚方宝剑。   任君飞用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把宋玉婷交给她的联中的举报材料看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发现装满的材料袋里,大部分是来自学生家长的举报和意见,内容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还有一些是联中的总结材料,说的大多是学校的办学业绩。这两种材料非常矛盾,各执一词,不知道宋玉婷是怎么弄到手的。   仔细分析了这些材料之后,任君飞决定从最简单也是反映最强烈的补课问题入手。   第二天一早,任君飞给联中校长麻生福通了电话,肖校长已经知道任君飞到联中兼职,两个人虽然是临时搭班子,但因为任君飞是县委派来的工作组组长,联中又属于市县双重管理,对任君飞自然十分尊重。   “肖校长,给我两个兵,我今天准备查一查寒假补课办班问题。”任君飞说,“我不会参与教学管理上的事,主要是帮你打扫外围。”   “任组长,我这就办,这就办。”肖校长放下电话。   任君飞又给县教育局长打电话,让教育局也出两个人,一起跟着去查老师补课办班。上午九点钟,任君飞带着县委办、县教育、县联中的六七个人从县委出发了,同行的还有县电视台的记者。   任君飞根据一些匿名者的举报,抄录了十个教师补课地点。这些匿名者不知道是家长还是老师,没有人留下真实姓名,却在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补课办班的抵触。   任君飞搞这样一次突出检查,还是有十分把握的,根据举报材料反映,这些补课办班的地点,大多数在小饭桌、民办学校,有的还隐藏在居民区,甚至老师家里。她选择的这十个地方,只是随手抄下来的,全部落网不太现实,打个五折,抓到一半,她还是有信心的。她先来到了位于县中心广场旁边的民办学校栋梁艺校,直接上了四楼。   “留两个人守住楼梯口,其他人挨个教室检查。”任君飞悄声说。   几个人呼啦散去,分别向走廊两侧推进。任君飞站在原地没动,心想挨屋检查这种事,就没有必要参与了,除非这层楼里没有补课的教师,否则休想从她的眼皮底下溜掉。   这是第一炮,无论如何一定要打响。   他像一个大领导一样地负着双手,在地上来回踱着方步,看着左右两侧走廊。   几分钟的功夫,有一路人马就回来向任君飞报告:“任组长,这一侧只有几个民办教师在办特长班,没有发现补课办班的在职老师。”   另一路人马也很快回来了,结果和刚才差不多,倒是有两个英语班,但教师都不是在校老师,有一侧还有三个教室是空的。   据任君飞掌握,这里至少有联中的三名教师在办班,其中有一个还是高中教师。   “栋梁艺校的校长室在几层?”任君飞准备去艺校办公室看看,在那里也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在三楼。”教育局的一个干部说。   任君飞走在最前面,领着大家来到三楼。校长室没人,副校长室没人,教务处没人。任君飞连敲了几扇门,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见鬼了,不能这么巧吧,一个人也没有。”任君飞说。   县教育局督导室杜主任连连摇头,让手下给栋梁艺校的校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在哪里。任君飞很快得到的答复,栋梁艺校校长正在省城学习考察呢,最快也要三天以后回来。   “这里总得有个值班领导或老师吧?”任君飞觉得可疑,这么大一所学校,都出去考察,家里不留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站在圈外的一个陌生面孔挤到前面:“我是值班领导。”   任君飞面露愠色:“你是值班领导,刚才为什么不说?”   对方是一个年轻女子:“你们……你们也没说找我嘛。”   杜督导的态度比较严厉:“这是县委的任组长,不要乱说。”   “任组长?那请进屋坐吧,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女子推开旁边的一扇门。   任君飞进了屋,没有心思坐下,直接对女子说明来意。   “我们这儿可没有在职教师,这儿的老师基本是没有公职的大学毕业生,还有几个退休的老教师。”女子说。   “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如果我们发现有在职教师在这里办班补课,你们栋梁艺校可脱不了干系的。”杜督导说。   “您放心,我用人格担保。”女子说。 正文 0464钦差大臣   “四楼为什么会有三个教室是空的?”任君飞很敏感,“平时也不用吗?”   “您说最里面的三个教室吧?”女子说,“怎么会空着,今天是实习课,学生去外面采风了。”   “到哪儿采风啊?”任君飞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女子说,“那是老师的自由。”   任君飞觉得这个女子不可能不知道学生到什么地方采风,除非她不是艺校的管理人员。但她不好追问,那样就过于直白了。   “好,那我们走了。”任君飞转身出了屋。   女子把任君飞送到门外,站在门槛上娇滴滴地说了声:“白白。”   这一声白白,酸得任君飞牙疼。任君飞头也不回,独自走在最前面,心里很扫兴。她的消息来源应该是准确的,带来的七八个人也不算少,可怎么就扑了个空呢?   进了楼梯口,杜督导从后面追上来,神秘地凑到任君飞的耳边:“这个小女子,是艺校校长的小情人儿。”   一个为人师表的校长居然养着小晴人,上行下效,这样的校风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任君飞淡淡地一笑,没说什么,管人家情人不情人呢,他又不是纪委的。   杜督导见任君飞对桃色新闻毫无兴趣,就和旁边的几个人眉飞色舞地议论起来。这个女子原来是联中的一名英语教师,不知道怎么就跟艺校的校长认识了,听说两个人认识没多久就住到了一起。她后来在联中辞职,调到艺校,校长不在的时候,艺校全由她说了算。   又是联中。任君飞心想,一个公办校的英语教师,能和民办学校的校长勾搭在一起,那可是需要机会的。这能说明什么呢?联中老师肯定存在校外兼职的问题。   检查组一行人出了门,任君飞坐进中巴里,对司机说:“新星外语学校。”   新星外语学校离中心广场不远,也算是春县比较有影响的一所民办学校了。举报信里反映,联中初高中有三名英语教师在这里办班补课,还有几名主科老师在这里应聘。   在学校大门口,检查组被收发员拦在了外面,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去,就连杜督导上前解释也没用。后来,收发员给校长室打了一个电话,外语学校的花校长听说县里的任组长来了,带着班子成员一起迎出门来。   “欢迎任组长大驾光临。”花校长满脸带笑,把任君飞迎进楼里。   任君飞面带微笑往前走,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么大阵势来检查,如果什么也没查着怎么办?看来还真不能过于生硬,至少在态度上要比栋梁艺校温和一些。这样即使查不出什么东西,也会有个台阶,不至于双方都太尴尬。   “上面有话,例行检查。”任君飞说,“这里办学很正规,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校长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欢迎,我们请都请不来呢。”花校长说。   任君飞被请进会客室,花校长忙叫工作人员给客人倒茶。   “不用客气了,我们坐坐就走。”任君飞对杜督导和联中政教处长说,“你们去看一看吧,我跟校长说会话。”   其他人全都站起来,排成一列纵队往外走。   屋里只剩下任君飞一个人,花校长端茶倒水上水果,一阵手忙脚乱。他端着杯子,不是放到她旁边的茶几上,而是递到了任君飞的面前,亲手交给她。   任君飞见花校长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绝他的一番好意,伸出纤细的手来,取那杯子。花校长的动作非常大胆,先是用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温柔一握,另一只手把杯子稳稳地放在她的手指间。任君飞怕杯子歪了,忙用另一只手握住杯子,被花校长白白握了一次。   任君飞倒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况且对方的动作很快,她不好有什么不满的表现。   “花校长,你坐。”任君飞笑吟吟地说。   花校长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听说做英语教育已经好多年了,在春县也是响当当的教育界人士。任君飞有一种感觉,别看花校长对她很客气,但这客气里有一种骄矜之气,举手投足中,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只不过在她这个县委副书记面前,无法过多流露罢了。   “任组长是美女书记啊,既年轻又漂亮,春县人谁不知道。”花校长说,“任组长大驾光临不容易,一定不要急着走,给我一个面子,中午我请您吃饭。”   任君飞不说留与不留,只是微微一笑,换了话题:“花校长和联中熟悉吗?”   “熟啊。”花校长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开会就遇上了,怎么能不熟悉。”   任君飞本以为花校长会说不熟,那样问题就大了,至少有遮掩的嫌疑。现在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倒使任君飞对他多了一分好感,他至少在她面前还算真实。   “花校长真是爽快人。”任君飞说。   “领导过奖了。”花校长说。   “咱们这里有没有联中的教师在兼职啊?”任君飞问。任君飞这么问自有道理,现在检查组的人都在外面检查,学校里只要有兼职的教师,就有可能被查出来。趁检查正在进行,她不妨套一套花校长的话,让他主动交待,也算给他一个面子。他说没有也中,但那得有足够的底气。   绝对没有。”花校长一口咬定,态度之坚决,让任君飞觉得意外。   “花校长这么自信啊。”任君飞自我解嘲地笑了,她心里清楚,花校长敢这么说,说明新星外语学校也白来了,这一趟恐怕根本查不到联中的老师。   “任组长虽然是检查组的人,但更是县里的父母啊,我得对您说实话啊。”花校长说。   任君飞心里感觉反常,花校长怎么知道她是联中的书记呢?   这个角色她才干了三天,还没有对外界公布,知道消息的除了县委书记宋玉婷,联中校长,再就是检查组刚刚凑到一起的几个人了。   任君飞觉得很不舒服,不用说,这是走漏风声了,她有点高看检查组的这些人了,在突击检查前并没有特别强调检查纪律,只是笼统地提了一下要求。   花校长虽然知道自己言语有失,却并没有解释。花校长的这种定力,使任君飞不得不承认,他是大有来头的。   这次检查的时间长一些,估计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检查组的人都回来了。任君飞看着他们若有所失的样子,已经猜出了结果。   任君飞起身告辞,花校长连忙留客,说什么也要让任君飞中午吃过饭再走。   任君飞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今天就不打扰了。”   花校长非常客气,又亲自带领副手,把任君飞送到校门口,中巴车出了校门,他仍然在频频挥手。   这次突出检查还要不要继续了呢?任君飞坐在车里,有些骑虎难下。接着检查吧,恐怕很难有什么发现,到此为止吧,又有点虎头蛇尾,这该如何是好?   “去联中。”任君飞对司机说。   他很不甘心就这样落败,想到联中附近碰碰运气。据那些举报材料反映,联中附近区域,是老师办班补课泛滥的地方,只要她查得认真细致一点,不愁找不到线索。   任君飞心情压抑,车里的气氛却很活跃,身后的人七嘴八舌、天南海北地扯着闲篇,她一点都感觉不到这是一群教育系统的检查队伍,一无所获的结果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谈兴,好像教师补课办学压根跟他们没有关系。   眼看离联中还有一条街了,任君飞叫司机停下车来,第一个跳了下去。   放眼望去,联中对面文具店、书店、复印社、小饭店、饮品店比肩而立,虽然在寒假期间,整条街并不冷清。   任君飞穿过街市,进入联中对过的小巷,再往前走就是独立核算的联中附小了。这里坐落着二十多家小饭桌、小饭店,据她掌握的情况,这里就是联中老师补课办班的一个根据地。   “兵分两路,从两头拉网,到中间汇合。”任君飞笑道。她就不信,在这条街上会一无所获。这么多的门市,就是抓倒霉的也能抓到几个。   很快就有人过来向她汇报,小饭桌基本都没有营业,剩下几家营业的,没有一家是小饭桌和小饭店。   任君飞不得不承认,这次突出检查彻底失败了。这条小路与联中对面的主街截然相反,比想像中要冷清多了。   她忽然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背着书包从外面走了过来。   任君飞心中暗喜欢:“这不是补课的学生吗?”   任君飞把杜督导叫到身边,悄悄指着那个男生:“跟上他!”   杜督导自然明白任君飞的意思,装作闲人,站在到一边,等男生路过身边之后,从后面跟了上去。   任君飞怕惊动那个男生,领着剩下的检查人员上了车,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那个男生的去向。   男生一直朝前走,样子急匆匆的,杜督导也在后面加快了脚步。眼看男生快要走出小巷了,任君飞有些着急,这个孩子并没有进哪个门啊,莫非他不是来补课的学生? 正文 0465后台   任君飞一眨眼的功夫,男生拐向路边,上了几级台阶,来到一家小饭桌门前。他信手推着小饭桌的门,却没有推开。任君飞清楚地记得,他刚才去过那家小店,门是锁着的,里面空无一人。   男孩开始用手砸门,不时地往里面看着,杜监督导从后面跟上去,也上了台阶,站在男生的背后。   这是怎么回事?任君飞正在疑惑,只见那个男生回过头来,与李亚慧撞在一起。   她怎么来了?任君飞猛然想到她是教育局副局长的身份,知道了消息怎么可能不来呢?可是整顿行动是秘密的,就是局长吴铁良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呢?   李亚慧与男生说着什么,不停地往这边看一眼,男生而时仰头,时而低头。任君飞看得出,男生很不愿意与李亚慧说话,却无法绕开他。   任君飞很想知道那个男生到底是不是来补课的,让司机立刻把车开过去。   这时,李亚慧似乎看到了这边的车,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转身下了台阶,朝这边走来。   “一个路过的学生,想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李亚慧对下车的任君飞说。   “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任君飞冷冷地看着李亚慧。   “这小子不愿意搭理我,现在的孩子防犯意识都很强,可能是怕我是人贩子。”李亚慧说。   任君飞不相信李亚慧的话,她亲眼看到他刚才和那个孩子低语了几句,只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准备亲自过去试一试,看看到底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你在上车等着,我过去看看,我是女人,他不会太防备。”任君飞不容李亚慧说什么,向男生走了过去。   男生刚才看到李亚慧上了这台车,自然留意了刚下车的任君飞。他见任君飞是个漂亮女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任君飞调整好表情,面带微笑走了过去:“小朋友你好啊。”   “客人好。”男生说。他的称呼让任君飞觉得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成了客人了。   “你是来补课吗?”任君飞问。   男孩子向中巴车看了一眼:“我不是补课的,我想吃饭。”   任君飞猜到男生会这么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饭店的?”   “我就在联中上学啊,当然知道这里有饭店。”男生说。   “嗯,我看你也像一个中学生,是初中吧?”任君飞问。   “初二,客人再见。”男生显然不想跟她多说了,转身就要走开。   任君飞见男生要走,便装作学生家长,和他一起往回走。   “小朋友,我家孩子想补课,你知道哪儿有补课班吗?”任君飞问。   “你骗人。”男生张嘴即来,“我们同学的家长比你大多了。”   任君飞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真聪明,一眼就看出她是不是中学生的家长。   “噢,我说错了,是亲属家的孩子。”任君飞解释道,“我想替孩子在这里找一个补习班。”   “不知道。”男生说。   “你是不是来补课的啊?”任君飞问。   “我是来吃饭的。”男生说。   任君飞不想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的结果,她已经能想像得到。李亚慧从身后跟了上来,男生见到他,撒腿跑开了。任君飞望着男生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任组长,现在放假,这里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李亚慧指着路边的店铺说。   任君飞漫不经心地点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刚才李亚慧和那个男生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见,看那男生的样子,似乎很怕李亚慧。男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问她“客人好”,这应该是学生对学校的客人才有的称呼,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男生刚才应该把李亚慧当成了客人。   如果男生知道李亚慧的身份,那叫她客人就顺理成章了。这么说,李亚慧已经向男生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或者男生原来就认识李亚慧,这样解释就合情合理了。   任君飞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不该纠集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地检查补课办班,突击检查的消息早就泄露出去了,车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消息的散布者。   任君飞再次登上中巴车的时候,脸色完全变了。   他站在中间的位置,一手扶着车座后靠,和颜悦色地说:“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了,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大家同样报以微笑。   “今天的检查呢,是我担任联中书记之后的第一次检查,通过这次检查,我感到联中的老师都比较自觉,能够主动抵制课外补课办班,给学生们一个自由宽松的假期。”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正是任君飞需要的效果,让车上的人放松警惕,认为她对这次检查很满意,效果比她预想的更好。“教职工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假期的突击检查呢,就不再搞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攒够精力,投入新学期的工作。”任君飞说。   感受着车里忽然活跃的气氛,任君飞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他想制造一个假相:突出检查已经结束了,假期不再搞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她回去考虑考虑再说。   任君飞解散了检查组,回到办公室,叫来了欧阳娜娜。最信任的还是欧阳娜娜。   欧阳娜娜在古双云村又开了二次扶贫动员大会,会开得相当成功,全村的老百姓脱贫致富的热情一时空涨起来,各项项目也纷纷启动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欧阳娜娜当然不想离开村里,任君飞一个电话把自己叫回来,心里老大不乐意。   “娜娜啊,这个礼拜你就不用再驻村了,帮我办件事。”任君飞说。任君飞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自己不能再出面了,这次突击检查肯定走漏了风声,补课老师自然会避一避风头。不过假期补课时间是有限的,少补课就等于少收费,只要参与补课的老师确认没有危险了,肯定会重新开课。   “你知道我那边忙!”欧阳娜娜扁了扁嘴巴。   “娜娜,扶贫工作你只要开个头,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就完成任务了,你知道的,一个人倒了,你拉一把就行了,至于站不站起来,还肯不肯往前走,那就是他个人的事了,你想想,你替他们大包大揽了,不管是乡政府的,还是村里的,就养成了一种惰性,只要有点芝麻大的事情都要找你,你到时忙得过来吗?扶贫关键在扶志,志向没了,你多大的措施都是空的,你给他们争取了那么多的资金,依我算都近两百万了,每家分了那还不成了万元户啦?刘书记我和他说了,剩下的工作由他们做了,你就安心回来便是!”   “您说,让我做什么?”欧阳娜娜问。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任君飞说,“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你就按照今天的路线,突出检查联中教师补课办班现象。”   欧阳娜娜虽然答应下来,但言语中闪烁其词。   “有什么困难没有?”任君飞问。   欧阳娜娜随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她担心自己没有名分,无权核实老师的身份,再就是怕拿不到证据,补课老师不配合、不认账。任君飞听着,不住地点头,欧阳娜娜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现在没有更可靠的人手了,这件事只能交给她去办。   “你要把手机派上用场,可以偷偷录音、拍照。”任君飞说,“只要确认是联中老师,取得了影像、声音就成。”   “那就好办多了。”欧阳娜娜说。   “你再去商场选一个大一点的手包,能够装下小型摄像机的。”任君飞说,“我的微型摄像机供你使用,需要时可以带上。”   “那我可成狗仔了!”欧阳娜娜笑道。   “放手去干吧,我给你当后盾。”任君飞说,“不过千万要学会保护自己。”   联中春季开学时间参差不齐,中高考年级开学的第一天,任君飞抽时间去了一趟联中,由县委组织部长陪同,与联中党政班子成员见了面。   会议刚结束,校长办主任就来敲门,说有十多个学生家长吵着要见新来的任组长。   校长麻生福表情凝重,双手一摊:“任组长,你们聊,我去见见这些学生家长。”   任君飞起身拦住他:“既然学生家长要见我,那我就见一见吧,你的事儿多,还是我来吧。”   任君飞出了会议室,见一群中年女子聚集在走廊尽头,见任君飞出来,呼啦围了上来。任君飞心里感慨,到底是学生家长啊,她们就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任君飞回到办公室,请家长们坐下。眼前并没有出现想像中乱哄哄的场面,家长们默无声息地坐下,没抢到座位的家长,乖乖地站在一旁。   “姐妹们,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任君飞说。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家长应声,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肯先说。任君飞觉得有意思,这些家长怎么这么乖啊,简直比学生还乖。   “我们要求单独谈。”一个家长说。   学校给任君飞安排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任君飞没办法,只好进了里间,准备单独接待每一位家长。她还没有坐下,就有一个家长跟了进来,把门紧紧地关上。   “你是哪班学生的家长?学生叫什么名字?”任君飞问。   谁知,这个家长与刚才判若两人,一口回绝了她:“你就叫我1号吧,我不想报名字。我的孩子念初一,在一班。我要求撤换教语文的万老师。”   “说说你的理由。”任君飞掏出笔记本。   “这个万老师在校外补课,谁去补课在学校就收谁的作业。”家长说,“从去年下学期开始,她弄了一本中考试题,a4的大本子,她用小16开的纸复印,每天四道中考古文题,你说这初一的学生刚开始学之乎者也,就让他们做中考卷子,这是什么居心啊,不就是逼孩子们补课吗?”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任君飞见1号家长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得不提醒她。 正文 0466问题大得狠   1号家长缓和了口气:“万老师印的中考复习题,字本来就小,再缩印到16开纸上,小字跟芝麻粒一样大,复印社是学校办的,还这么黑心,根本舍不得用碳粉,这个情况我反映了半个学期,到现在还是那样,没有一点变化。”   “我记下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任君飞问。   “孩子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号称全县名师,六十多个学生,却不许学生每周轮换座位。我闺女开学时坐在第一排,就因为教师节没表示,当天就被调到了最后一排。我送点钱,人家才给调回来,过了两个月,给调到第四排的最边上,这回我没表示,老师又把孩子调到了最后一排,这明摆着是嫌钱少啊。我再拿点钱吧,人家又给调到前面来,半年下来,我闺女被调了七八次坐了。”   “真有这事?不是您夸张吧?”任君飞问。   “我要夸张这么大的个。”1号伸出两个指头比划着,“班任说了,这是按学习成绩排座位,谁学习好就有好座位,我一问我家闺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是按谁的家长有用,谁的家长出钱来排座位。我们强烈要求,初一?一班每周轮换座位。”   “你说的事,我回头调查一下,如果属实,我们会立即纠正。”任君飞说。   1号家长还不想走,仍然在重复着刚才的话。   任君飞想到外间还有许多家长,如果照这个速度聊下去,恐怕到晚上也聊不完。她站起身来,把手机号抄给对方,让她有事可以打她的手机。   1号家长刚出门,就挤进来两个家长,两个人互不相让,都说自己一会儿有事,都想先跟任君飞谈话。   “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忌讳,就一起来吧。”任君飞说。   任君飞这次没有问两个家长的姓名,而是直接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自然数2号和3号。   “你们要反映什么问题?一个一个说,可以互相补充。”任君飞说。   “任组长,联中一次发两套春季校服,是什么意思?”2号问。   “我刚来学校,有些情况不掌握。”任君飞说,“只要你反映的问题属实、合理,我们都会尽快处理。”   “处理什么啊,去年秋天我就来过,当时学校发了一套秋季校服,那面子那个薄啊,比大闺女处女膜都薄。”2号说。   任君飞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笑了起来,这个家长一看就不太讲究,什么话都敢说。   “你笑什么?我一点也不夸张啊,我都试了,透亮的,你信不信?”2号说。   “你接着说。”任君飞点头。   “更可气的是,你猜冬季校服是什么里子的?”2号家长说,“中间是黑心棉,里外裹着两层塑料布。”   “塑料布?这位家长,你说话可一定要负责任。”任君飞暗吃一惊,如果这个家长的话属实,那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糊弄孩子。黑心棉也就罢了,还裹什么塑料布啊,穿到身上该有多难受。   “我当然负责任!”2号家长说,“现在儿子一开学就领了两套校服,学校真是挣钱挣疯了。我看县教育局的告示说,规范学校收费,高中校服秋夏季两套,不得超过200元,而联中收了280元。这还不算,这春季校服为啥发两套?一套还不够吗?请学校给我一个答复。”   “你的问题已经说明白了,还有吗?”任君飞发现家长提出的问题,必须进行调查清楚,无法马上答复。她需要做的是耐心劝导这些家长,防止矛盾加剧。   “我想说的多了,就怕你没时间听。”2号家长说,“现在孩子念高一,一个月复印个卷子就得一百多,我说的可是一个月,你说干什么花这么多钱啊?简直是吃卷子啊。现在的物价,买十本练习册,打完折也用不了100块钱啊,要是孩子到了高二高三,得多少钱啊?”   “你反映的问题,我们再调查一下。”任君飞说。   “我现在就要答复,我不能再等了,我们见个校领导这么难,再等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2号家长说。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生的家长?”任君飞问。   “这个嘛,我不能说。”2号家长说。   “你看,你又不想告诉我你是谁,那我们怎么答复你啊?”任君飞说。   2号家长磨蹭的半天,终于把自己的电话号告诉任君飞:“就算你印卷子多点,我们家长也认了,那也得印得清楚点吧?我们的孩子天天在家玩猜字迷啊,没有一张卷子是清楚的,复印社就缺那点碳粉钱啊?联中不能挣昧心钱啊。”   “您呢也消消气,回家等消息吧。”任君飞和风细雨地劝着。   联中副书记老庞敲门进来,在屋里转了圈,任君飞看看表,已经是中午了。   她明白老庞的意思,午饭时间到了,他是来找她吃饭的。不用说,午饭没法吃了,她推门看了看,外间的家长还是那么多,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呢。   任君飞对庞书记:“庞书记,您统计一下,一共有多少位家长,然后去快餐店买盒饭回来,今天我请各位家长吃盒饭。”   “不用。”“谢谢任组长。”“我们说完就走了。”   家长们纷纷站起来,屋里的气氛倏地回暖了。   “我工资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几份盒饭还请得起。”任君飞说,“各位家长都是为联中和师生的发展而来,我愿意和你们交个朋友。”   3号家长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刚才一直没有插话,见任君飞对着她笑,知道这回轮到她说话了。   “我是初一的学生家长。”女人说。   任君飞心里嘀咕,怎么又是初中生家长啊。她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有这么小的孩子,面前的家长看上去很憔悴,至少也有五十岁了。“任组长,你说我孩子的近视可怎么办?半个学期就长了二百度。”3号家长说,“孩子的班任是个数学老师,每天至少两张数学大卷,四张数学练习册,我都不知道老师在哪儿淘来的题,又偏又难,还有不少是奥数题。我给孩子算了一下,按规定时间完成这些数学卷子,最快也要到晚上十点,就这一科,一晚上的时候就没了,别的科还学不学了?”   “孩子的数学成绩怎么样啊?”任君飞问。   “数学成绩入学的时候是前十名,现在掉到三十多名。”3号说。   “那就是事倍功半了。”任君飞说。   “是啊,你说学科老师要争第一、争第二的,那也不能牺牲别的学科啊,那叫什么本事。”3号说,“我跟老师反映这个问题,你猜老师说什么?县联中的作业算少的,县里的学校作业更多。嫌作业多,是速度慢,作业快了,自然就不嫌多了,我就不明白了,一天将近三张数学大卷到底算不算多。”   “这的确是个问题。”任君飞说,“典型的题海战术,笨老师教笨学生的办法。”   “你听我说啊,后来老师还跟我急了,说如果觉得数学难学,学生可以不学,觉得作业多,她可以不留。”3号家长说,“谁不让你教了?谁不让你留作业了?一个老师这么极端,装什么大尾巴狼!地球离了她不转了?”   “这位家长,说话要注意措辞啊。见到你们这些家长啊,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消消气。”任君飞无奈地摇头,“老师的性格、素质也是千差万别的,我们也没法强求一律。”   “开学第一次月考,老师那题出得难啊,批卷子那个严啊。班任召开的第一次家长会,就给我们这些家长来了个下马威。”3号家长说,“你猜她说什么?你们的孩子基础特别不好,小学都白上了,必须查缺补漏,礼拜天不能闲着,如果这样下去,别说高考,中考就都得回家去。她那意思傻子都听出来了,上她那儿补课去。”   “在哪儿补课?”任君飞警觉地问。   “还有哪儿,栋梁艺校,新星外语学校,地方多着呢,都是联中的老师,不同的老师,不同的科,现在都补着呢。”3号说,“现在高中还好一点,高中学生懂事了,老师们想熊学生,也得收敛点,苦就苦了这些初中孩子了。”   任君飞把纸笔递给3号家长,让她把孩子补课的老师和地点写下来。   谁知3号连连摇头:“我不能写啊,我们这些家长贱,谁也没有绑了孩子去,我们要是把老师出卖了,谁来教孩子啊。”   “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在职老师都不允许补课办班。”任君飞说。   “现在的联中初中部啊,不像过去了,音乐课不开,美术课不开,实践课不开,体育课不上。”3号说,“我现在都弄不明白了,联中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学生,中国要培养什么样的学生……”   “还有没有问题了,有问题尽管说。”任君飞说。   3号家长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说;“没了,先说这些吧。”   “你的腰怎么了?”任君飞问。   “我的腰是老毛病了,你这么一问,我又想起了一个事。”3号说,“老师在班级里对我的孩子说,你瞧别的家长,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的,就你妈,见了我像根棍子似的,往那一杵。你说我不往那一杵,我还给她三鞠躬啊?”   “你不用怕,我是县委副书记,我会给家长撑腰。”任君飞说。   任君飞看着家长开开合合的嘴,心里很不痛快。这些家长反映的问题,虽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也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这些家长直指联中的教育理念和教师师德,已经不单是办学水平、教师素质的问题了。如果不是家长坐在对面,她真想破口大骂,现在的老师,还有没有一点师德了。   “饭来了!”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正文 0467小麻烦   任君飞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本来可以邀请家长们去食堂就餐,但因为事先没有准备,而且他到任第一天就把家长领到食堂,肖校长难免会有想法。   任君飞当着家长的面付了款,把盒饭和菜发到每个家长的手里。   “我今天是第一天到任,就接待了各位家长,我代表学校党总支非常感谢大家对联中的关心和帮助。”任君飞说,“联中是凤阳县的窗口单位,也是全县人民最关注的一个地方。今天能听到各位家长的建议性意见,是联中全体师生的荣幸,更是我个人的荣幸。对于大家提出的建议和意见,我们将进行汇总,逐条研究解决,请各位家长放心,联中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家长们对任君飞的表态十分满意,起起落落地鼓起掌来。   “现在请各位家长用餐,十分钟后,我在办公室继续接待各位。”任君飞端着盒饭进了里屋。   家长的反映吊起了任君飞的胃口,使她在一个短暂的上午就迅速进入了角色。他的感觉是联中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家长和学校的矛盾难以马上化解,她心里虽然很不快,却不想在家长面前表露出来。   他刚打开盒饭,就接到欧阳娜娜的电话。   “领导,我现在就在栋梁艺校。”欧阳娜娜说。   “栋梁艺校?”任君飞立刻猜出欧阳娜娜在干什么了,自己前几天曾交给小妮一项任务,让他们对教师补课办班进行暗访,他们这个时间打进电话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在这里发现了联中的老师。”欧阳娜娜声音不大。   “拿到证据了吗?”任君飞不安地问。他们现在最关心证据,没有证据,没有哪个老师会主动承认自己补课办班这种事。   欧阳娜娜没有直接回答任君飞,而是把现场的情况对任君飞描述了一番。   原来,欧阳娜娜中午吃过饭就去了栋梁艺校,想假装给弟弟找老师,在学校里打听有没有办班补习的老师。结果他们还没等开口呢,就发现有中学生背着书包,仨仨俩俩地上了四楼。   四楼最里面的三个教室,门都开着,里面坐着不少中学生,一看就是补课的学生。欧阳娜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里一共有三个班,下午一点上课,老师是两女一男,都是联中老师,已经是寒假的第三个补课班了。   任君飞听了欧阳娜娜描述,眉毛一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小妮这娜娜还真有效率,这么快就抓住狐狸尾巴了。看来前几天的突击检查确实是走漏风声了,这才几天啊,真有不怕事的,这么快就复课了。   联中现在初三和高三年级开学了,初一初二,高一高二还没有开学,多数老师要在一周以后才正式上班。开学前的最后几天,肯定会有抱着侥幸心理的老师。   “拿到证据。”任君飞说,“记住,拿到证据。”   “我知道了。”欧阳娜娜说。   放下电话,问题又来了。任君飞觉得很可笑,那天和他们一起去检查的时候,有县教育局督导室的正副主任,有联中政教处主任,高中部、初中部专职干部,都跟着他们,煞有介事的,原来是演戏呢。   他们这些人,如果不知道栋梁艺校这种地方在办班补课,那就是失职,知道了而不去查处,那就是渎职。问题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到了关键时刻,可能还有人向补课老师们通风报信,甚至串通一气。   任君飞草草吃过饭,继续接待学生家长。   家长们吃了一顿盒饭,接受了任君飞释放的善意,心态好多了。   任君飞加快了接访速度,让家长直接切入主题,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有什么要求,提什么要求,控制情绪,就事论事,为排在后面的家长节约一点时间。   整整两小时的时间,任君飞又接待了十二位家长,家长的编号排到了15号。   家长们的问题五花八门,多数是针对老师的,少数是针对学校的,还有一些特殊的问题。   家长说,老师上课做练习,补课讲新课。   家长说,老师嫌赚钱少,不肯一对一补课。   家长说,学校明知老师补课而不制止。   家长说,老师只留作业,不批作业。   家长说,老师只收卷子,不发卷子。   家长说,老师暗示学生要礼物。   家长说,老师动手打骂、侮辱学生。   家长说,老师原价贩卖练习册、课外书。   家长说,老师只关心优等生,不管后进生。   家长说,学校复印社加大了学生作业量。   家长说,学校上学早、放学晚。   家长说,学校学费下降,杂费翻番,摊派保险。   家长说,学校原价兜售教育局编制的试卷。   家长说,学校以义务讲座为借口帮助商家做广告。   家长说,男老师骚扰女学生,女老师勾搭男学生。   家长说,老师半个假期补课赚钱,半个假期出国消费。   家长说,校长是老师的后台,教育局是校长的后台。   家长说,中国的素质教育,老师是最大的阻力。   家长说……家长说得太多了,任君飞的记事本上记了二十多页,最后一个家长才悻悻地离开。   任君飞看着自己的记录,心里直堵得慌。怎么处理这些家长的诉求呢?任君飞放下电话,有点为难了。他们本来想今天和联中的班子成员见个面,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家长找上门来,又提出了这么多尖锐的问题。   他们找来老庞,把自己的记事本交给他,让他负责整理一份家长接待材料,把学生家长的诉求逐条分类列项。他们准备先跟麻生福沟通一下,然后在党务会上与总支委员商量一下,再拿出具体意见。   欧阳娜娜怎么没音儿了?栋梁艺校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娜娜不会是溜号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娜娜,怎么样了?”任君飞问。   “还没完呢,所以我没给您打电话。”欧阳娜娜说,“我已经拿到了那两个女老师的证据,但那个男老师很狡猾。”   “怎么狡猾?”任君飞问。   “只要我一掏手机,他就会盯着我。”欧阳娜娜说,“摄像机也派不上用场。”   欧阳娜娜告诉任君飞,联中的这三个老师已经补完一节课,第二节 课又换了一批学生,好像不是一个年级的,课已经上了一半了。他们准备这节课下课以后,偷偷给那个男老师拍两张照片,那样证据就全了。   “拍完照片之后,找一家店,把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任君飞说。   下午三点多钟,欧阳娜娜又打来电话。   “那个男老师的身份我问清了,是联中教高一英语的褚老师,刚才这个褚老师下了课,学生都走光了,他还是没出来。”欧阳娜娜说,“我就坐在走廊斜对面的椅子上,准备在他出来的时候,偷拍一张照片,可是刚才又进去了一个女的,一直没有出来,我去推门,门从里面锁了。”   “进去一个女的?”任君飞也觉得事情有些意外,“多大年纪?”   “个很高,打扮另类,看不出年纪,说不清是姑娘还是媳妇。”欧阳娜娜说。   刚才下课的时候,欧阳娜娜冲着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因为角度不对,只拍到了出门的学生,却怎么也拍不到门后的那个男老师。他们翻看了一下照片,只有一张拍到了褚老师,而且只拍到了一个肩膀,根本就没有拍到脑袋。   “娜娜,让你搞偷拍,真难为你了!”任君飞问,“那个男老师多大?”   “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欧阳娜娜说。   “那个女的不像是学生家长……那是什么人呢?”任君飞猜测着。   “八成是那种关系。”欧阳娜娜口气很诡秘。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你最好给我搞到照片,否则你没有证据,不是白搭功夫嘛。”任君飞说。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反正他们早晚得出来。”欧阳娜娜说。   任君飞放下电话,觉得有点不对头。小妮本来是去暗访老师补课办班的,现在怎么有点变味了呢。褚老师和进到教室里的女子肯定不是正常的关系,对这点他们有十足的把握。   太滑稽了,欧阳娜娜的暗访不成了捉奸吗?那样小妮可就干了不该干的事。   不行,他们得帮小妮一把,小妮在那里名不正言不顺,那个什么褚老师要是一时犯浑,小妮可能要吃亏的。   任君飞匆匆来到政教处,乔主任忙起身迎过来,满脸堆笑。   “乔主任,有个事,得麻烦你跑一趟。”任君飞莞尔一笑。   “领导尽管吩咐!”乔主任很爽快。   “栋梁艺校有咱们的老师在补课,被县委办的女同事堵在屋里。”任君飞说。   “有这事?”乔主任的脸色刷地变了。   “你去一趟吧,看看怎么回事。”任君飞说。   “是,我马上去。”乔主任说。   任君飞离开政教处往回走,远远地看到肖校长在敲他办公室的门。还真别说,两个人真是一拍即合,他们正要去看看他呢。   肖校长跟着任君飞进了屋,说了一堆客套话,什么办公室行不行啊,还有什么需要啊,问得任君飞心里暖烘烘的。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肖校长并不是来问寒问暖的,来看看他们只是一个借口,肯定是有话要说。   “任组长太辛苦了,来了就投入工作。”肖校长说。   “肖校长,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任君飞想和肖校长谈谈今天接访的事。 正文 0468地下工作   “任组长,这些家长我都接待过。”肖校长说,“联中现在党务工作问题成堆,现状堪忧啊。”   欧阳娜娜偏偏在这时又打进电话。   “领导,那间教室还没开门。”欧阳娜娜口气很焦虑。扶贫刚刚进入轨道,却又转过来搞教育督查,虽然他觉得这位领导有点不务正业,可是看这督查有点地下工作的趣味,正合了她的心思,她也就没有什么牢骚了。   这个林老师到底要干什么啊?任君飞觉得事情有点麻烦。   “政教处的乔主任一会儿就过去了,你再等一等吧,到底怎么办,你们商量一下。”任君飞不好回避肖校长,只能在他的面前摊牌了。   任君飞不想让肖校长久等,随即挂断了电话,人家肖校长也是副处长啊,不过是岗位不同而已。尽管他们是县委副书记,应该算是联中的上级领导,但他们兼着联中总支书记,必须全力支持校长工作。   任君飞从肖校长的脸上看不出这种搭档关系,他一直对他们温驯而恭敬,显然是很看重他们县委副书记的身份。肖校长说联中问题成堆,任君飞还是比较赞成的,两个人对学校的判断基本吻合。他既然知道那些家长们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就不用他们再重复了,直接讨论下一步对策就可以了。   “肖校长,今天的接访记录我正在让人整理,等整理出来以后,我们再碰一下怎么样?”任君飞的声音很温柔。   “好,好!”肖校长非常赞成。   “肖校长,请坐。”任君飞非常客气。   任君飞看着肖校长坐下来,才隔着茶几坐下。他们这么做,是要表明对肖校长的尊重。他们准备和肖校长联络联络感情,他们自知不懂教育,联中这一块还要指望肖校长出菜呢。   “论职务,您是上级领导,还请任组长多指导、我批评。”肖校长说。   “这是哪里话,我们就是战友,哥们。”这也不是任君飞谦虚,如果不是打着宋副书记的旗号,单论职务上的级别,他还要比肖校长矮半级呢,一中是个副处级单位哩,任君飞说,“我的任务就是来辅助你,你干得好,我脸上才有光啊。”   “不敢不敢。”肖校长对任君飞的低姿态非常领情,两个人互相吹捧、谦让了一会儿,气氛非常和谐。   任君飞觉得,眼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老师办班补课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老师的心就收不回来,教育教学质量就上不去。他们把欧阳娜娜发现联中老师办班补课的事说了,让任君飞没想到的是,肖校长听了,反应非常平淡。   “补课这个事,我也非常头疼。”肖校长说,“任组长,我不瞒你说,在职教师补课这个问题,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话怎么讲?”任君飞知道,麻生福原来当过县文教育局局长,不可能不知道在职老师补课是国家明令禁止的。   “就拿联中来说吧,这里是副处级建制,文教局呢,是个科级单位。”肖校长说,“文教局对联中在职老师补课现象,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据肖校长讲,他当县文教局局长的时候,与联中没有隶属关系,顶多只是业务指导。文教育局的干部下去检查,只要发现联中补课办班的在职教师,就会立即通知联中处把老师领走,当时是狂风暴雨,过后是不了了之。   任君飞听肖校长讲完,心里却不是滋味。肖校长这是先把自己摘出去了,联中老师补课办班问题,赶情责任在文教局,联中却没有什么责任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联中校长,难道一直靠文教局查补课办班吗?那就解释不通了。   “肖校长,我能理解你抓教学、抓业务的苦衷。”任君飞说,“但你现在是联中校长,学校的法定代表人啊。”   肖校长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任君飞也弄不清他什么摇头。   欧阳娜娜又打进电话来,和任君飞说话的却是政教处的乔主任。   “怎么回事?”任君飞打起了官腔。   “任组长,事情不妙,还是让宋秘书跟你说吧。”乔主任说。   哎呀,这个乔主任不是多余嘛,明明是娜娜打来电话,他偏要抢过去,抢过去之后又让欧阳娜娜说话,岂有此理!   “你说吧!”“你说。”“你说吧,一样。”   任君飞清楚地听见,两个人在电话里推让起来,最后还是欧阳娜娜接过了电话。   “领导,情况不好。”欧阳娜娜说。   “怎么个不好法?”任君飞倒没觉得有多么复杂,不就是一个补课老师嘛,谈恋爱会情人咱不管,只管补课办事,能有什么不妙的。   “教室里的灯灭了。”欧阳娜娜说。   欧阳娜娜等来了乔主任,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他们从那间教室门上面的麻纹玻璃发现,屋里的灯灭了,教室里一片昏暗。欧阳娜娜一直没有离开那间教室的门口,料定林老师并没有出去,便上前去敲门。   这一敲门不要紧,里面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既然没有开门,也没有应声。乔主任过去接着敲门,也敲不开。欧阳娜娜知道里面有一男一女,怕有什么意外,就急忙给任君飞打电话求助。   “你们不要再敲门了。”任君飞说,“我现在就过去。”“肖校长,我的同事发现了联中补课教师,我去看一看。”为了慎重起见,任君飞没有说在哪里,也没有说发现了谁。   “好,坚决查处,我毫无保留地支持你。”肖校长说。   任君飞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到联中来接他们。肖校长想让自己的司机拉任君飞出门,被他们谢绝了,司机还是自己的顺手,来到春县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他们从来不用别的司机。   任君飞匆匆赶到凤阳进修学校,上了四楼,见欧阳娜娜和乔主任并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在嘀咕着什么。他们应该还在与教室里的林老师僵持着,没有什么进展。   “情况怎么样?里面还是没人答应吗?”任君飞问。   “领导,不行我们就撤吧。”欧阳娜娜站起来,“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个教室里有人呗。”   任君飞责怪道:“小妮啊,不是我说你,我们撤了倒可以,顶多今天不查了,可你想过没有,如果里面出事怎么办?”   任君飞察看了那间教室的左邻右舍,直到确认教室没有别的出口,才回到那间教室门前,轻轻敲门,把头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   按理说像这种事他们不应该出面,交给政教处和欧阳娜娜处理就足够了,但他们实在不放心,怕出现什么闪失。他们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参与进来。   “下课多长时间了?”任君飞问。   “快一个半小时了。”欧阳娜娜说。   “就是说林老师与那个女子已经在里面呆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任君飞向走廊两侧巡视着,这个时间走廊里人不多,欧阳娜娜和乔主任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不过再等下去就不一定了,肯定还有来补课的学生,那时候走廊里家长就会多起来,这件事的影响就会扩散出去。   任君飞安排给欧阳娜娜一个新差事,守在门口敲门,声音不用大,隔三分钟敲一次,也不用说话,免得打扰别人。   任君飞又把乔主任叫到身旁,想了解一下这个林老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老师叫林啸风,北京一所名牌大学英语系毕业,他毕业的时候,正赶上教育体制改革,“双向选择”取代“统包统分”,他选择的单位没有选他,女朋友也吹了,他一赌气回到春县,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到联中当了英语老师。   “林啸风的手机是多少?”任君飞问。   “我没有他的手机号。”乔主任说。   “乔主任,你去找凤阳进修学校的管理人员,向他们要林啸风的手机号。”任君飞说。   “对,凤阳进修学校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乔主任说。   “进修学校真的没有这间教室的钥匙吗?再确认一下。”任君飞问。   任君飞推测,林啸风不出来,是抱有一种很大的侥幸心理,以为没有人看到他在屋里,他只要锁上门,外人如果敲门,见没人来开门,自然就走开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们这个新上任的联中书记在查他。   任君飞想,随时间的拉长,林啸风的心态可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但现在看,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在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主动把门打开,原因就是里面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他把门打开了,他们之间的事就被曝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打一个电话,只要他接手机,事情就好办了。   乔主任一会儿就从三楼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林啸风的手机号码:“进修学校没有钥匙,只有林啸风的手机号。”   “乔主任,你悄悄趴在门板上,注意里面的动静,我要给林老师打电话了。”任君飞小声说,“如果你听到手机铃声,立刻给我一个手势。” 正文 0469还是需要你   乔主任把整个身子都贴在门板上,脑袋靠上了去。   任君飞照着小纸条,按下了林啸风的手机号码,果断地按下了通话键,马上放到了耳边。这一刻,他们也有点紧张,万一林啸风不接手机,或者手机已经关机,他们就得采取紧急措施了。   乔主任马上对任君飞伸出一只手,高高地扬着。   任君飞也听见了,教室里传出悦耳的乐曲声,那是一首老掉牙的乐曲:一场游戏一梦。   林老师的电话虽然打过去了,但一直没有接通,教室里传出的乐曲声,也很快消失了。   这时,凤阳进修学校的一个男教工背着手出现在走廊里,一步一晃地凑了过来。任君飞上次来检查时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办公室里一个打杂的角色。   任君飞确认林啸风在教室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把门打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他们故意抬高声音,让进修学校的教工听到:“乔主任,你去找进修学校沟通一下,就说林老师把自己反锁在教室里,门的不开了,如果进修学校没有钥匙,就只能找修锁工来解锁了。”   任君飞又转向欧阳娜娜:“娜娜,你现在坐我的车,马上取找一个修锁的师傅过来,越快越好。”   乔主任和欧阳娜娜对视了一下,欧阳娜娜问:“你是想把教室打开吗?”任君飞点了点头。   “哪有这么麻烦啊!”欧阳娜娜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小铁片,往那钥匙孔里插入,旋了几下就把门打开了。   任君飞心里暗暗庆幸,有了这么好的同事,那以后身上拿不拿钥匙似乎不重要了。   任君飞把脸一撂,质问乔主任:“还站着干什么,进去啊!”   猛地把门打开,眼前的一幕让他们觉得好笑。林啸风规规矩矩地站在讲台上,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则坐在第一排,这两个人也太沉得住气了。   任君飞来到那个女孩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回身对跟进来了欧阳娜娜说:“娜娜啊娜娜,你是什么眼神啊,这不是个学生嘛。”   欧阳娜娜伸了伸舌头,躲在任君飞的身后,看着那个女孩儿。   那女孩子看到乔主任,从座位上慢腾腾地站起来。   “哟,这不是联中的校花吗?”乔主任在女孩儿的面前转了一圈,对讲台上的林啸风喊道,“你给我下来。”   林啸风把手里的粉笔扔在桌子上,淡定地来到乔主任的面前。乔主任挥起拳头,照着林啸风就是一拳,打了他一个趔趄。   林啸风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了:“乔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乔主任说,“我倒要问问谁让你来的?谁给你的权力在这里补课?”   “我错了还不行吗?”林啸风说。   任君飞向后退了两步,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觉得特别滑稽。   乔主任转身问任君飞:“任组长,林啸风私自办班补课,被我们抓了现形,领导说吧,这事怎么处理?”   任君飞不动声色地把脸扭向门口:“乔主任,娜娜,你们先出去。”   “这是我们联中新来的任组长,你一定要端正态度。”乔主任对林啸风说了一句,识趣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转身来,“任组长,这小子得让他好好长点记性。”   任君飞掏出手机,在手里摆弄着。他们看得清楚,刚才乔主任在演戏,明显是要掩盖什么,有意制造林啸风正在给学生补课的假相。林啸风将近两个小时不开门,孤男寡女在里面,事情根本不会那么简单。   “林啸风!我现在要求你,面对黑板站着,好好反省半小时,一会儿我会找你谈话。”任君飞说。   林啸风很不情愿意地走向讲台,面对黑板站好,不安地回头看了女孩儿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哪班的?”任君飞问。   “周娜娜,高一五班。”   “你来这里做什么?”任君飞问。   “补课。”周娜娜说。   “你撒谎!”任君飞条件反射一样。   任君飞根本不相信周娜娜是来补课的,他们没有带书包,却带了一个女士包,还是一款名包。再看他们的打扮,全身是社会女青年的潮装,浓妆艳抹的,要不是看到周娜娜稚气的眼神,还有那如同玩具的项链,任君飞差一点把他们当成了社会女青年。   “他们是来补课的。”林啸风回头插了一句。   “林啸风,你把嘴闭上。”任君飞才不相信他们两人之间什么问题也没有,有一个像周娜娜一样的漂亮女学生,再加点诱惑什么,就是任君飞本人,也不一定抗得住啊,大声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今天的态度很重要,如果你再抵赖,我就把你交出去,交给司法部门!”   “我……我没说什么啊。”林啸风转回身去。   周娜娜一听任君飞提到司法部门,立刻坐不住了,想站起身来,任君飞忙用手按住他们。   “说吧,你到底干什么来了,只要你说了,我可以为你保密。”任君飞说,“我说话算数。”   周娜娜低下头,不说话了。任君飞给了周娜娜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他们还是一声不吭。周娜娜的不安已经足以证明,他们和林啸风的关系很不正常,但他们如果就是不开口、不承认,任君飞还真没有办法。   这怎么办呢,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你再不说话,我真把你交出去了。”任君飞举起了手机。   “你别……”周娜娜开口了,任君飞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了。   “那你说吧,你放心,我是一个女人,我还是你的老师,我会保护你。”任君飞说。周娜娜又沉默了,他们的内心在承受着煎熬与挣扎,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了。任君飞很怀疑,一个高一的学生,对面他们的软磨硬泡,到底能挺多长时间。   任君飞装模作样的按动了手机按键,腾地站起来:“公安局吗?我想……”   周娜娜起身扑向任君飞,要抢他们的手机:“你不要打,我说……”   “娜娜!”林啸风再次转回身来,惊叫着。   任君飞果断地按下了录音键,周娜娜的证言非常重要,只要他们肯定说实话,哪怕是只是一个字,林啸风今天就死定了。   你是不是来会林啸风的?”任君飞问。   “是。”周娜娜点头。   “好,你的表现不错,这样我就可以帮助你了。”任君飞说。   “啸风哥,对不起你了。”周娜娜一脸哭相,对讲台前的林啸风说。   林啸风转身跳下讲台,冲着任君飞过来了。任君飞感觉情况妙,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林啸风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犯浑吧。   任组长,别让娜娜说了,我来说吧。”林啸风说。   “好,你说,我希望你说实话,争取从轻处理。”任君飞把手机背到了身后。   “我向你承认,我是和周娜娜好上了,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林啸风直视着任君飞,目光很镇定。   “你们经常在这间教室幽会,而且发生了关系,对吧?”任君飞问。   “对。”林啸风说。   周娜娜痛苦地捂住脸颊,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起来。   任君飞把手机放进随身的包里,拍着周娜娜的肩膀,果然被他们猜中了,在这个补课的教室里,这个高一女生和自己的英语老师偷偷摸摸地发生关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任君飞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掏出纸巾为周娜娜揩去泪水,然后打开教室,把等在门外的乔主任和欧阳娜娜叫了进来。   “乔主任,你把娜娜送回家,交给他的父母。”任君飞对乔主任说。   乔主任一脸疑惑,不住地点头。   林啸风,跟我们一起回联中。”任君飞对林啸风说。   “好。”欧阳娜娜说着,看了林啸风一眼,莫名其妙地笑笑。   在回联中的路上,任君飞让司机去快餐店买了几份盒饭,回到联中的办公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   既然林啸风已经承认了,那就让他吃饭吧。任君飞取了一份盒饭,推到林啸风的面前,然后进了里间,和欧阳娜娜一起埋头吃了起来。   他们中午就没有吃饱,估计晚上和林啸风还会有一番长谈,只能先吃完饭再说了。看林啸风的态度,对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叫上了欧阳娜娜,估计乔主任送完周娜娜也会赶回来,那样就更保险了。   林啸风吃完饭,进了里间办公室,来到任君飞的对面。   “坐。”任君飞说,“站客难答对。”   林啸风大大方方的在他们面前坐下来,并不像一个犯过错误的人。   “说说吧,你和周娜娜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君飞靠在椅子上,架起了胳膊。   “没什么事,今天给学生补课,下课以后,周娜娜就来了。”林啸风轻描淡写地说。   “林啸风,你要是搪塞我,那今天咱们就不要谈了,我就直接把你交到学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和你谈。”任君飞说。   “那我说。”林啸风盯着任君飞的眼睛。   林啸风是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周娜娜则他的学生,两个人认识还不到半年。 正文 0470学生的心理防线   周娜娜从联中初中直接考入高中普班,他们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顶尖,在高中生里还算比较优秀。林啸风很早就注意到这个发育成熟、性格外向的学生,他们英语成绩不错,他还让他们当上了班级的英语课代表,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两个人的接触比较多。   按照林啸风的说法,周娜娜长得有点像他大学时的女朋友。他们对待他也不像其他学生,言语比较放得开,性格无拘无束。两个人深入接触还是林啸风开班补课以后,周娜娜放学后来到他的办公室,说自己想补课,但是没有钱。   给你免费,你到时间就去吧。”这是林啸风对周娜娜的答复。   “那我怎么感谢你啊?”周娜娜问。   林啸风看着周娜娜大胆而热烈的眼神,只说了一句“不用谢”,就让周娜娜走了。   礼拜天,周娜娜果真来补课了。林啸风一天补四节英语课,上午两节,补高一英语;下午两节,补中考英语,周娜娜补的是上午的第二节 课。   下课时已经中午十一点钟了,周娜娜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主动留下来,帮助他打扫卫生,收拾教室。   林啸风看着发育完全成熟的周娜娜,又想起了上大学时的前女友,不禁产生了想和他们亲近的念头。   “周娜娜,差不多就行了。”林啸风说。   “没事,我不累。”周娜娜说,弯下腰去干了起来。   林啸风发现,周娜娜弯腰扫地的时候,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了很深的乳沟,隐隐可见两只松懈的乳罩。他趁走廊里没有人,悄悄把教室门从里面锁上,坐在一张课桌上,看着周娜娜,一直到他们把教室整理得井井有条。   “周娜娜,过来,歇一会儿。”林啸风说。   周娜娜很听话,乖乖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以后你不用打扫卫生了。”林啸风说,“你一个小女生,干这个太辛苦了。”林啸风说。   “老师,你都给我免费了,我这是在感谢你啊,以后教室的卫生我包了。”周娜娜说。   这个时候,林啸风已经动了私念,准备利用周娜娜的开朗和大方,和他们亲近亲近。他怕自己太鲁莽,把周娜吓跑,就想找一个借口。   “周娜娜,你不是要感谢我吗?”林啸风说。   “是啊。”周娜娜说,“怎么感谢?”   “老师得了一种病,全身疼,一到中午就发作。”林啸风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老师,那怎么办啊?”周娜娜站起来,神态很焦急。   “你能不能帮老师捏一捏,捏一捏会好一点。”林啸风试探着,想看看周娜娜的反应。   林啸风没想到,周娜娜二话没说,就到他的近前,双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起来,样子很专注。   一只细长白净的手在林啸风的肩上胳膊上游走,虽然没有什么力量,林啸风却觉得异常舒服,异常兴奋。面对眼前如花似玉的周娜娜,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膨胀的*,双手抓住他们的肩膀,然后又移到他们的脸上。   周娜娜对他的爱抚毫无反应,仍然认真地给他捏着胳膊。他轻轻按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蹲下去,给他捏一捏大腿。   “周娜娜,好多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学生,你给老师按摩,老师很高兴。”林啸风说。   周娜娜受到林啸风的鼓励,捏得更卖力了。他循循善诱地引导他们的双手,向他最敏感的地方靠近。周娜娜就像没有性别意识似的,根本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他指到哪儿,他们就打到哪儿,双手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腿上游移着。   “再往上一点。”林啸风说。   “再往左一点。”林啸风说。   “再往左一点。”林啸风说。   林啸风拖着他们的双肩,把周娜娜拉起来,温柔而自然地把他们抱在怀里。周娜娜像个依人的小鸟,朗朗地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啸风到这时才知道,周娜娜不仅尊重他,而且有一点喜欢他,要不他们就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他按摩,又这么忘情投入他的怀抱。巨大的惊喜控制了他的大脑,用舌尖轻轻伸进周娜娜微启的唇,顶开了他们紧闭的牙关。周娜娜鲜活有力的双手柔软地缠住他的脖子,全身在他的怀里立刻软瘫软下来。   从那一天起,林啸风和周娜娜的关系就发生了质变,两个人由普通的师生关系发展成忘乎所以的地下师生恋。   林啸风有妻子,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平静而美满的家庭,并没有影响他与周娜娜在学校里眉目传情,在补课班里与周娜娜如影随从。   周娜娜的顺从和配合,使林啸风变得更加大胆。礼拜天中午,补课结束以后,周娜娜对他说自己没吃早饭,有点饿了。   “你妈呢?”林啸风问。   “我妈昨天晚上出去吃饭了,早晨没起来。”周娜娜说。   你爸呢?”林啸风问。   “我爸不要我们了,去南方了。”周娜娜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走,我领你去吃好吃的。”林啸风说,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林啸风领着周娜娜来到附近的一家大酒店,来到雅间里,准备慰藉一下他们那颗受伤的心。今天好几个学生新交了补课费,他的口袋里钱鼓鼓的,可以领他们去全市最好的饭店,吃最好的饭菜。   周娜娜对房间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赞不绝口,半天也不肯坐到座位上。   “娜娜,想吃什么,随便点。”林啸风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菜谱。“我要吃肯德鸡汉堡!”周娜娜说。   服务员笑了,林啸风也觉得脸上发热。周娜娜为什么要汉堡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在他们的眼里汉堡就是最好吃的东西?   “对不起,本店没有肯德鸡汉堡。”服务员说。   “哼,连汉堡都没有,这叫什么大酒店啊。”周娜娜愤愤不平地说。   林啸风把菜谱递给周娜娜,让他们从里面点菜。周娜娜拿过菜谱,翻了一页,随手盒上,还给了林啸风。   “我想吃肉!”周娜娜说,“你来点菜吧。”   林啸风本来想破费一次,好好让周娜娜改善一下生活,结果到头来,周娜娜只要了锅包肉,鱼香肉丝,林啸风又加了两道海鲜,这对周娜娜来说,已经是最好吃的午餐了。   周娜娜吃饭很快,二十分钟就说自己吃饱了。   看着周娜娜油汪汪的小嘴,林啸风准备再试探一下周娜娜。他双手捂着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做痛苦状。   “又疼了?”周娜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脸上。   “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了。”林啸风说。   周娜娜抱着他的头,又是揉又是捏的,林啸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把周娜娜抱到自己的腿上,忘情地亲吻起来。周娜娜动作娴熟,像一只小动物,不停地挣开他,往他怀里拱着。   一阵缠绵之后,林啸风若有所思地告诉周娜娜,他最近去医院看病了。   “怎么样?”周娜关切地问,用手轻抚着他的脸。   “不怎么样。”林啸风说,“大夫说了,我这个病是不治之症,一般的办法都没有效果。”   那可怎么办啊,这样多痛苦啊。”周娜娜说。   “大夫说,倒是有一个办法。”林啸风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周娜娜说。   林啸风准备吊一下周娜娜的胃口,站起身来,面对窗户,往外看着。周娜娜从后抱住了他,头贴在他的后背上,林啸风的沉默显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林啸风沉吟片刻,回过身来,双手揽着周娜娜的腰。   “你快说啊,急死人了。”周娜娜说。   “大夫说,像我这种病,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治。”林啸风平静地说,“他让我找一个女学生,把我的**放进他们的**里。”   “羞死了,你骗人。”周娜娜的脸腾地红了,头又拱进他的怀里。   周娜娜知道了他们想要的答案,忽然变得沉默了,很快喝掉了自己杯里的甜兮兮的饮料,张罗着要离开大酒店。林啸风担心路上遇到熟人,便和周娜娜道别,看着他们闪身走开以后,自顾自地走了。   林啸风回到凤阳进修学校的补课教室,有些心灰意冷。刚才看周娜娜的神态,显然是被他的话吓着了,要不他们不会那么快张罗离开酒店,又默默地从他的身边走开。   周娜娜已经是一个高中学生,身体发育已经完全成熟,他们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编出来的这个办法没有奏效,周娜娜根本就没有相信。他厌厌倦倦地把两张桌子合在一起,在上面躺了下来,望着雪白的天棚发呆。   周娜娜长得太水嫩、太可爱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吸引他们,他真想啊。可是如果蛮干风险太大,周娜娜的家里人可能找上门来,说不定还会被传到社会上去。   林啸风正躺在桌子上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这时候正是午休时间,是谁在敲门呢?他连忙起身,把门打开,见周娜娜站在门前,笑嘻嘻地看着他。在他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迎着他走进了教室。   “娜娜,你怎么又回来了?”林啸风问。 正文 0471扭曲的灵魂   周娜娜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张盒在一起的桌子,好奇地走过去。   “我给你治病来了。”周娜娜说。   他们不等林啸风答话,就起身一跃,跳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部。   “把我抱到桌子上去。”周娜娜娇滴滴地说。   林啸风轻轻抱起周娜娜,把他们放在桌子上,他们身子一扭,把双腿搭在桌子上,板板正正地躺了下去。   他面对横陈在面前的美女校花,有点惊慌失措。周娜娜忽然探起半个身子,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往下拽着。   “老师,你来啊。”周娜娜毫无羞涩之意。   “不要叫我老师,叫我啸风哥吧。”林啸风觉得“老师”这两个字特别刺耳。   “你闭上眼睛。”林啸风的手放在他们的眼睛上,轻轻为他们合拢双眼。   林啸风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当然知道如何调动一个高中女生的*。他伸着坚挺的舌头,没用多长时间,周娜娜就抽泣起来。   从此以后,周娜娜每个周末的中午都在凤阳进修学校度过,与林啸风一起吃过饭后再回家,有时候,他们还会在下午下课后来找他。他们成熟苗条、敏感脆弱的身体,让林啸风着迷,林啸风的成熟强劲、骄横野蛮的身体,让周娜娜陶醉。   两个人厮守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一起疯狂了几个月的时间,周娜娜由一个不谙风情的女学生变成了一个风韵十足的妙龄女郎。   “林啸风,你跟我说一说,在补课班里,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开门?”任君飞问。   林啸风懊丧地摇摇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门打开。其实他是完全大意了,没想到外面会有人盯着他。周娜娜进了教室,欧阳娜娜很快就在外面敲门,林啸风当时想,估计是哪个学生落下了什么东西,只要他不开门,外面的人不会久等,很快就会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林啸风以为刚才敲门的人早走了,应该是进修学校的人或者是哪个人手贱,他自然不愿意理会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门外的欧阳娜娜已经向任君飞汇报两次了。   他见门外没有动静了,便随手关掉了屋里的照明,觉得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敲门了,可是隔了一段时间,仍然有人敲门。林啸风这时才发现,敲门的人应该还是刚才的人。既然刚才都没有开门,现在就更不能开门了。   “后来你为什么又把门打开了?为什么不坚持到底,等到我们把门撬开呢?”任君飞问。   “我不知道是领导来了。”林啸风说,“是我太大意了。”   “不,是你太张狂了。”任君飞说,“你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份。”   林啸风沉默了,任君飞是联中的书记,他现在又是这种处境,他不敢顶撞他们,更不敢激怒他们。任君飞的心态并不比林啸风轻松,今天他们本来是要抓几个补课的现形,现在可倒好,抓住了一个玩弄女生的现形,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最简单的办法是通报给联中班子,自己先不表态,但那样的话,林啸风就完蛋了。   周娜娜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现在的学生上学早,就算他们上学不早的话,现在也不满十八周岁,林啸风会罪加一等,要进监狱的。   他们想再和他聊一会儿,掌握他这个人的本质,再做决定怎么办。现在知道林啸风睡高中女生的人只有他们自己,局面还在可控范围内。政教处乔主任虽然也去了凤阳进修学校,但他和小妮都被他们请出了门外。就算欧阳娜娜知道了真相,不会把事情张扬出去。   任君飞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林啸风:“通过你锁门这件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人,现在后悔了吧?”   林啸风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   “林啸风,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任君飞说,“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咱们退一万步说,你管不住自己了,找个社会女青年,或者找一个成年人,为什么偏偏瞄上自己的学生呢?”   “我没有瞄上他们,我们是两情相悦。”林啸风说,“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   “真的吗?”任君飞故作惊讶状,“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呢。”   任君飞终于为林啸风找到了一点平衡,强梁时代已经过去,张扬个性、追求自主的意识在泥沙俱下的潮流里起伏沉浮。不管这个林啸风是不是属于猥亵女生,但人家女生自愿却是事实,有钱难买我愿意啊,这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道德问题,他们还真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们见林啸风不停地摆弄着双手,喉结不停地动着,便接了一杯水端过去。林啸风果真渴了,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唇,似乎还想喝。任君飞从他的手里拿过杯子,又去接了一杯递给他,他又一饮而尽,心满意足地把杯子扔进纸篓里。   “林啸风啊林啸风,你倒是舒服了,你犯罪了知道不?”任君飞埋怨道。   林啸风一时没缓过神来,大概对犯罪这个字眼太生疏了。任君飞暗忖,这个林啸风怎么变得这么迟钝,这么麻木,对犯罪这样的词汇也没有任何反应。   林啸风忽然向是紧走几步,“扑咚”地一声在任君飞的面前跪了下去。“任组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啸风在任君飞的面前央求着,两只手无助地抓着他们的裤角。   “林啸风,你给我起来!”任君飞的口气非常严厉。   林啸风仍然跪在那里:“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如果出了事,他们就完了。我还有父亲双亲,他们还需要我去孝敬。任组长,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   任君飞对林啸风的举动并不感冒,索性站起来,躲到了一边。看着他跪在那里、不断求饶,任君飞无奈地摇头,事已至此,他才想起家中父母,老婆孩子,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叹了口气,“啸风啊,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苍天,下跪高堂,就因为这点破事,你就跪我,让我很看不起你,马上起来!”   林啸风听任君飞这么说,知道自己的祈求没有奏效,便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任君飞向对面的沙发努了努嘴,让他坐过去。林啸风乖乖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林啸风这么一跪,任君飞心里虽然不买账,心里的火却消了不少。   “林啸风,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任君飞说,“你想没想过,对一个高中生下手,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任组长,我错了,我不该和周娜娜产生感情,不该和他们发生关系,更不应该和他们一直保持这种关系,都怪我,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任君飞发现,林啸风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他和周娜娜乱来,和仇恨有什么关系?   “我上大学的时候,大学教授泡我的女友,对我的刺激很深。”林啸风说,“我承认,自己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仇恨?”任君飞问。   林啸风表情冷漠地点头,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任君飞淡淡一笑,林啸风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他们在上中专时就曾迷恋过自己的老师,还差一点发生师生恋呢,只是因为那个老师是穷鬼爱风流,只会用好言好语哄骗他们,在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投入,他们很快就从心里摆脱了他。   “你的大学女友现在在干什么?”任君飞预感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知道。”林啸风冷笑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结果。”   林啸风当年是春县联中高考状元,虽然他的成绩在全市没有进前十名,但在春县这个小县城里已经足够风光了。结果他以高于录分数线5分的成绩,如愿进入著名的北京某大学英语系。   林啸风刚入学就瞄上了班里的一个中等身材,容貌气质俱佳的女同学汤杨,但因为他生长在小县城,对追女同学这一套缺乏实战经验,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处于单相思的角色。   这期间,一个长相、个头、成绩都不如他的师兄曾经追过汤杨,他只有过过眼瘾的份,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他们。后来,师兄毕业后再没有出现过,汤杨又恢复了以往的单身状态。   林啸风确认和那位师兄和汤杨分手了,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的大学生活发生了有趣的变化,每天早中晚,三点一线,都以汤杨为中心。中午,他去汤杨爱去的食堂吃饭;晚上,他去图书馆,去教室,都要看看汤杨在不在。在教室里自习的时候,也要等到汤杨离开了才回去休息。与汤杨见一面,与汤杨打个招呼,甚至与汤杨说句话,都能让他们兴奋一天。   0471 正文 0472巧克力的爱情   林啸风想当面对汤杨表白,担心他们拒绝,约他们出去,担心他们不给面子,找同学帮忙,担心传出去,给他们写信,担心过于直白,他思前想后,辗转反侧,就是不敢向汤杨挑明。   何不给汤杨来点暧昧呢?这样既能自我保护,又能表达心机,还可以趁机考验一下汤杨的智商,即使汤杨没有答应,他也不至于太尴尬。   林啸风找来一张坚挺漂亮的英文四格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   什么意思呢?就是低头拨弄莲花的果实,莲花的果实像水一样纯洁。   这是古诗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的直译,出自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名篇《西洲曲》,在现代散文家朱自清的名篇《荷塘月色》里曾经引用。   只要有一点古文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句用了“双关”的修辞手法,“莲”即“怜”,“怜子”就“爱你”。“清”就是“情”,“情”如水,就是我对你的爱情就像水一样纯洁。   这句诗的意译就是:低头轻轻说爱你,爱你的心像水一样纯洁。   林啸风写完这句诗,就把条纸规规矩矩地折好,放进口袋里。这种求爱方式颇为含蓄,一个局外人看到这张纸条,很难一下子联想到这是一张示爱的情书,但收到这张纸条的人,就难免思前想后了。   林啸风相信,汤杨拿到这个纸条,肯定会琢磨上面的意思。什么意思呢?只要他们还有一点智商,就应该想起那句古乐府里的名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在上晚自习的时候,林啸风在汤杨的后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只要汤杨一回身就能看到他。   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在关注着汤杨的动静。晚上十点钟,他们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回寝室睡觉了。   他见周围没有注意自己,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从后面捅了汤杨一下。汤杨回过身来,笑了笑。   “给你。”林啸风说。   “这是什么?”汤杨接过纸条,就要打开。   “回去看吧。”林啸风低声说。   汤杨的脸上掠过一片红晕,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晚上,林啸风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汤杨看了纸条会怎么样,他做了很多假设,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林啸风早早去了食堂,磨磨蹭蹭地吃饭,希望和往常一样,在食堂餐厅遇见汤杨。可是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汤杨仍然没有出现。他最后得出结论,也许是自己来晚了,说不定汤杨早就去了教室。   林啸风匆匆来到教室,进了门就用旁光朝汤阳的座位上扫了一眼,发现汤杨的位置空着。   汤杨没来上课完全出乎林啸风的意料,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从来不迟到,不逃课。他不知道汤杨出现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来上课。林啸风陷入各种猜想之中,无端地为汤杨担心起来。   第一堂大课下课,第二堂大课都开始了,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汤杨来了,脸色有一点憔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昨天晚上没睡好。   这么守时的人竟然也迟到了,林啸风推测,肯定是那个纸条惹的祸,汤杨昨天晚上也失眠了。然而,汤杨接下来的表现让林啸风很失望。汤杨就像根本没收过他的纸条,既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把纸条还给他,和往常一样上课,去食堂,上晚自习。   林啸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不清楚汤杨是没有读懂那张纸条呢,还是用这种不答不理的方式委婉地拒绝了他?   默无声息地熬过了一个礼拜,林啸风终于确认,他自以为是的小伎俩并没有触动汤杨。他们不是在装傻,就是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林啸风并没有死心,决定换个办法试试。   他发现汤杨有个爱吃零食的习惯,晚餐以后,去了一趟校内的超市,买了一些女生爱吃的小食品,拎回了教室。他没想到男生女生们看到他桌上的东西,都凑过来和他搭话,不经他的允许,就把手伸进了装小食品的塑料兜里,没过十分钟,兜里就剩下一盒巧克力饼干了。   他不失时机地把巧克力饼干塞进书桌堂:“强盗啊?你们也得给我留点吧?”   正在这时,汤杨出现了,手里还夹着几本书。他们见不少同学嘴里都在嚼着小食品,便在教室里环顾了一圈。   “谁家长来了?”汤杨问。学生家长来学校探望子女的时候,常会带一些小食品来,尤其是一些女同学。   “林啸风!”有同学说。   汤杨好奇地看过来,眼神怪怪的。林啸风认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就把剩下的一盒巧克力饼干,送给他们了。   “就这一盒了,是我特意给你留的。”林啸风小声说。   “太好了,我就喜欢这口。”汤杨麻利地把饼干接了过去。   “你要真喜欢,我明天还给你买。”林啸风说。   汤杨水汪汪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露出不易察觉的羞涩,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这个晚自习,就因为一盒巧克力饼干,汤杨完全变了。在自习课上一向很少回头的他们,竟然好几次回过头来,朝他坐着的地方扫一眼,其间还主动过来搭话,问他几个句子的标准口语发音。   一盒饼干就能达到这种效果,让林啸风喜出望外,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出这种办法,非要跟他们卖弄什么古诗呢。一首诗的功效,不如一盒巧克力饼干,这就是林啸风面对的现实。斯文扫地啊,他心里感慨着。“林啸风,你还不睡觉啊?”汤杨的声音。   林啸风从幻觉回到了现实,他这时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还有半小时就要熄灯了。刚才教室里还有五、六个同学,转眼的功夫,已经只剩下他和汤杨了。   “你要走吗?你走我也走。”林啸风说。   “可能是你的巧克力饼干在作怪,今天一点也不困,特精神。”汤杨收拾好桌面,站了起来。   林啸风发现汤杨手里捧一本中文版的《英美文学趣话》,书脊上印着一枚书印,好像是“静之藏书”几个字。   “你原来在看文学书啊。”林啸风没话找话。   “我喜欢文学啊,因为就业去向不好,家里不让我报中文专业。”汤杨说。   英美文学》是英语系专业必修课,英美文学教授胡静之是英语系里尽人皆知的名教授,不少女生都喜欢听他的课。   在林啸风看来,胡静之的那张脸在系里的教授讲师中算是比较白的,可能是毕业后直接留校的缘故,他年纪比别的老师更小,讲课时喜欢逗女同学笑。每天讲完正课,他会和女同学聚在一起闲聊,直到把女生们逗到笑而露齿为止。他对女生好,也从来不难为男生,男生们对他那色迷迷的样子也就包容了。   汤杨见他盯着他们手里的书不放,便把书背到身后:“我们一起走吧。”   这个晚上,汤杨和他一起离开教室,走在秋风瑟瑟的校园里。林啸风心里非常温暖,他已经大三了,还是第一次有女同学主动约他一起离开教室。   从那天晚上开始,林啸风经常给汤杨买一点小食品,只要他们来上晚自习,他都会把送他们回宿舍楼。因为把零花钱都花到了汤杨的身上,到了月末,林啸风发现自己的口袋瘪了,竟然拿不出饭卡钱。他每天只吃两顿饭,每顿饭只买便宜的菜,吃饭的时候,也离开汤杨远远的,生怕被他们看到。   家里寄来的钱有数,林啸风没有理由向家里多要钱,就想到了一个救急的办法,给大学附近的中学生当家教,用休息时间去补英语。一位豪爽的家长预支了他一个月的补课费,当天回到学校,他就请汤杨去了学校附近的饭店。   林啸风敢请汤杨,就猜到他们不会拒绝,因为他送他们回宿舍楼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个人已经混得很熟了。他把点菜单推给他们,让他们点菜,他们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点了两荤两素,三菜一汤。   “我爱你,亲爱的嫁给我吧。”林啸风迫不及待地向汤杨求爱。   在小饭店这个地方求爱,多少有点俗,但他估计汤杨不会反感,也就只能这么着了。何况,他还买了一盒酒心巧克力呢,只要他们答应,哪怕是点点头,他就会把那盒心形巧克力从挎包里拿出来。   “你怎么这么心急啊,非得说出来啊。”汤杨回答。   “我不说出来,你怎么会知道啊?”林啸风说。   “你们这些男生啊,太没情趣了,不是递条子,就是写情书,要不就是看电影。”汤杨说,“老套。”   林啸风当时就被汤杨闹愣了,原来他们不是那么物质的女孩,他们也喜欢浪漫啊。说时迟,那时快,他取过包来,把那大盒心形巧克力掏了出来,送到汤杨的面前。   “哇,这么漂亮!”汤杨惊叹着,张开了樱桃小嘴。 正文 0473爱的指挥家   林啸风喜不自胜,欣慰地看着他们,伸手要把包装盒打开。   “别动别动,我得拿回宿舍去,让室友们看看。”汤杨忙推开他的手,“这是林啸风送我的巧克力!”   林啸风那个心花怒放啊,这还用说什么吗?汤杨已经答应他的求爱了。他们要把巧克力拿回寝室显摆,就明摆着是公开了他们秘密啊。   买单时,林啸风当着汤杨的面,掏出刚到手的补课费,递给收银员,心里那个痛快啊。出门后,汤杨没走几步就挽住了林啸风的胳膊。   第二天,有许多同学对林啸风投来好奇的目光。他立刻猜到,自己与汤杨的关系已经暴露了,不用说,是汤杨在宿舍里在室友们炫耀时暴露的。   林啸风第一次和汤杨接吻时,是在女生宿舍楼门口,他因为手脚太笨拙,不知道哪个动作弄疼了汤杨,他们气哼哼地推开他。林啸风嘿嘿傻笑着,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亲过女生,动作像笨狗吃桃子,根本没有经验可言。   没用几天,林啸风就被汤杨给调教好了,学会了轻柔的接吻。汤杨有时还是不满意,经常吻着吻着就抬起头提醒林啸风:“不能轻点啊,想吃人啊?”   林啸风的接吻刚刚及格,汤杨又开始埋怨他缺乏幽默感,不会体贴人,动作过于刻板。他每月赚来的补课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饭伙钱,都花在汤杨的身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他们高兴。   林啸风对汤杨的感情是真心的,他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在他看来,这些毛病是一些女同学的通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要容纳对方的缺点。   到了大四,大学生们心情浮动,有的同学备考补考,有的同学在找工作,有的同学在忙着收获爱情。林啸风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巩固与汤杨的关系,最好毕业的时候开花结果。   两个人经常耳鬓厮磨,林啸风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冲动,免得汤杨说他图谋不轨。恋爱一年多,他们顶多是亲一亲,摸一摸,一直没有太越轨的动作。   这个时候,胡静之教授调到他们班当导员,而且和汤杨打得火热。每个周末,林啸风补课的时间,汤杨都和胡静之在一起,有时候汤杨晚上不去上自习,也是和胡静之在外面吃饭。   有个要好的男同学悄悄告诉林啸风,他经常看到汤杨和胡静之在一起,提醒他多长个心眼儿。林啸风这下毛了,偷偷找到汤杨同寝的室友,向他们打听汤杨和胡静之的关系。   这个女生开始还支支吾吾不肯说,但架不住林啸风几次纠缠,最后在课间去洗手间的路上,终于对他交了底。   “班里同学谁不知道啊,就你蒙在鼓里。”女同学告诉他,胡教授原来和谁谁好过,后来又和谁谁谁去校外的吃饭,现在他正和汤杨打得火热,同学们都私下里叫他泡妞系胡叫兽。   第二堂课正是胡静之的英美文学课,胡静之讲完正课,又开始和女声闲聊起来。   胡静之先是侃起了英国作家劳伦斯,说劳伦斯受到母亲的溺爱,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他的代表作品《爱恋中的女人》《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多么精彩、大胆云云,他说着说着,又提起了俄裔美籍作家纳博科夫用英语写作的小说《洛丽塔》。   “我告诉你们,这是一位孤独的大学教授与美丽少女的爱情故事,小说是这样开头的。”胡静之津津有味地用英语念着,“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同学们看着胡静之陶醉的表情,一阵哄笑。   “这本书当年投稿某家出版社,我告诉你们,出版社会对它的评价是,虽然包含优美章节,但是过于令人作呕,审稿的编辑甚至大呼:我请求将其埋葬一千年。”胡静之说,“结果怎么样?这本书现在已经成了世界级名著,在国内也已经解禁了!”   胡静之讲课经常这样,口气有些夸张,话语有点煽情,腰挺得板板的,一个习惯地的动作就是甩一下油光的头发,最喜欢用的一句台词就是“我告诉你们”。   “我告诉你们,我手里有这部小说的英文版。哪位同学想看的话,下课以后可以找我。”胡静之说,“今天不行,现在这本书在别人手里。”   林啸风平时并不觉得胡静之教授有多么可恶,可是当他得知自己的女朋友汤杨与这位教授关系不正常,突然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是那么恶心,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轻浮、变态。   “同学们啊,大学教授不容易啊。我们告诉你们,我们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我们是蜡烛,照亮了别人,燃烧了自己。”胡静之忽然诉起苦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有钱人的这里装的是什么啊,脂肪臭啊同学们,我们这里装的是什么?知识啊我告诉你们。”   所以啊,我们的同学啊,在找异性朋友时,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应该广交朋友。”胡静之振振有词地说,“我告诉你们,这样碰到合适的帅哥和妹纸的几率就大多了。”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洛丽塔,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学教授呢?因为他有经验、有成功的事业,还有性技巧……”胡静之的夹杂着一些敏感的英文单词,如同牙龈上塞着的肉屑。   “我们的女同学,选择一个正确的男朋友,是恋爱最重要的一步,俗话说得好,朽木不可雕也。你把感情放在一无所长的穷鬼身上,投入感情再多,也只能落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归宿。”   林啸风冲着胡静之举起手来,胡静之甩了一下头发,用手指着他:“林啸风同学,你有神马事?”林啸风站起来:“教授,听说你泡妞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们?”   林啸风这么问胡静之,动机很明确,他想试探一下,胡教授到底知不知道他和汤杨的关系,同时也想暗示同学们,他已经知道汤杨和胡静之偷偷在一起的事了。   教室里的同学又是一阵大笑,汤杨也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   “林啸风,我问你一个问题。”胡静之收起了笑脸,“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笨死的。”林啸风冷冷地回答。   聪明,绝顶聪明。”胡静之说,“我们的同学知道猪是笨死的,大学没有白上。但我要问你一句,你知道猪是怎么笨死的吗?”   “不知道,吹死的吧。”林啸风说。   “那是牛。”胡静之说。   “那就是拍死的。”林啸风说。   “那是马。“胡静之说。   “吓死的?”林啸风说。   “那是老鼠。”胡静之说。   林啸风笑了,他也没想到胡静之对会答如流,说得还颇有道理。   “啸风同学你请坐。”胡静之冲他摆摆手,“猪是不识人心险恶,被人养肥之后杀死的。”   “噢……”教室里发出一阵恍然大悟回声,没有一个人反对胡静之的观点。   “林啸风同学刚才让我教他泡妞,还说我泡妞很厉害。”胡静之说,“林啸风,我告诉你,你已经是大四了,很快就要毕业了,现在这个时候再来谈什么泡妞的问题,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胡静之话锋一转:“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重感情的,可以说是一个感情至上主义者。泡妞呢,我只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经验可言,没事扯几句,是为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好专心听我讲课,如此而已。你要是非让我弄几条经验,其实我刚才讲《洛丽塔》的时候已经说了,你没注意听课。”   胡静之非常狡猾,可以在课堂上胡言乱语,又很难被人抓住话柄。   “小伙子。”胡静之说,“我告诉你,怎么找一个优秀的女孩?我们的校园里就有这种现象嘛,费劲心机找到一个女孩子,却不幸沦落成女朋友的银行卡、刷卡机、备用胎、出气筒,被女朋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倒霉点的,不仅要当备胎,还要给人家的孩子当爹,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男儿当自强啊,你们现在还没到把女孩子迷倒的年纪,所以不要着急。等你毕业以后,经过若干年的奋斗,有了社会地位,当上了大老板,有了名车豪宅,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名流,至少像我这样,成为大学教授,女孩子会来泡你嘛,是不是?”   林啸风点点头,胡静之有一点偏激,甚至有卖弄身份的嫌疑,但他的话还算坦白。   “林啸风同学,我再送你几句话吧,同时也希望同学们与我共勉。”胡静之看了看手表。   不少同学还真的很真话,乖乖地拿起了笔,准备记录了。 正文 0474爱恨一线间   “你有拒绝的权力,但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力,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重量不是压力,性别没有关系,她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胡静之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自习吧。”   还没到下课时间,胡静之又和往常一样,和女生们扯闲篇去了。   林啸风向胡静之教授的挑战,换来了一大堆忠告。虽然有些忠告近乎无赖哲学,但他能很明显地感到,胡静之教授虽然拿他开涮,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林啸风并没有就此认输,果断放弃了周末的补课,专门追踪汤杨的行踪。当天中午,在校外的一家酒店,他把胡静之和汤杨堵在了雅间里。   “你怎么来了?”汤杨手足无措,对林啸风的出现没有任何准备。   “来来,啸风,你来得正好。”胡静之倒是对林啸风异乎寻常地热情。   胡静之并没有林啸风想像中的那种惊慌、难堪,甚至没有一句解释和辩白,他这一客气,倒让林啸风的处境很尴尬,胡静之毕竟是他的老师啊,教授和学生坐在一起吃顿饭,好像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   “胡教授,我就想问问你,你和汤杨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啸风说。   “啸风啊,请坐请坐。”胡静之临危不乱,从容不迫,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有话慢慢说,汤杨,给啸风倒酒。”   本来十分忙乱的汤杨,突然间变得镇定起来,拿起啤酒瓶为林啸风倒酒。   胡静之并不劝酒,端起杯子,独自饮了一杯。他这种淡定让林啸风有些狐疑,难道他与汤杨真的只是在外面喝喝酒这么简单吗?   “你要问我是汤杨的关系,很简单。”胡静之说,“我现在就回答你,汤杨是我的学生,我是他们的老师,这你是知道的,但我们还有一种关系你不知道。”胡静之神秘地笑着。   “教授!”汤杨惊叫道,眼里有一点慌恐。   “什么关系?”林啸风以为胡静之终于准备交待了,立刻竖起了耳朵。   “我们亦师亦友啊。”胡静之说,“汤杨是我忘年之交的朋友。”   狡辩,典型的狡辩。林啸风没有办法,老师和学生交朋友很正常。   “亦师亦友就要天天喝酒吗?”林啸风追问道。   胡静之无奈地笑笑,摇摇头,用手指点着他,习惯性地甩着自己的头发。   好了,林啸风,现在该我问你了,你和汤杨是什么关系?”胡静之问。   “汤杨是我的女朋友。”林啸风理直气壮。   “哟,是吗?汤杨啊汤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找到林啸风这样的优秀青年,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胡静之夸张地转过身去,看着汤杨,然后转回身来,拍着林啸风的肩膀,“我不知道你是汤杨的男朋友,他们没有对我说过。我只知道他有男朋友的,但不知道就是你。嘿嘿。”   胡静之对林啸风的态度很热情,很大度,不像一个教授,倒像一个宽厚仁慈的长者。林啸风甚至产生了错觉,难道他真的错怪了胡教授?   “既然这样,我有义务跟你解释一下。”胡静之说。   按照胡静之的说法,汤杨有时候会找到他的办公室里,讨教一些英文原著的翻译和理解问题。他平时没时间,礼拜天的时间也给了家人和孩子,但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就只好用吃饭的时间来跟汤杨聊一聊,两个人一般用英语对话交流,他不仅免收学费,还要付酒水钱。   最后,胡静之还强调了一句,他不只对汤杨这样,对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的。   林啸风发现,胡静之完全能够自圆其说,甚至是滴水不漏。到头来是他无理地闯入单间,无理地质问自己的老师,无理地调查女友和胡教授的关系。是不是同学们把胡静之想得太坏了,或者是他平时放浪不羁的做派,让同学们对他产生了误解?   “汤杨啊,今天的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胡静之端起了杯子,“以后呢,这种补课呢,就由林啸风同学帮你完成吧,我呢,礼拜天可以在家里好好睡个午觉啦。”   “这……这……”林啸风一看形势不妙,他的擅自闯入,可能会得罪汤杨,他们回去以后恐怕会找他算账的。   “对不起,教授,我错了,我误会您了,要不是有人打小报告,我今天也不会找到这来。”林啸风马上给胡静之赔礼道歉。   别说胡静之和汤杨没有什么事,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事,林啸风也不敢轻易和胡静之闹掰,那样他和汤杨的毕业论文就成了问题,搞不好都拿不到学士证书。   汤杨狠狠地白了林啸风一眼,对胡静之一个劲儿地道歉。林啸风心想,坏了,汤杨真的不高兴了。   林啸风的心情刚刚平静下来,不料汤杨站起身来,温文尔雅地向胡静之告别,不冷不热地对林啸风说:“今天你买单吧。   “啸风同学破费啦。”胡静之也夹着包往外走。   林啸风傻眼了,人家请自己的女友吃饭,他来买单,他要是有钱也行啊,偏偏还差二百多。胡静之见林啸风尴尬地跟上来,从包里取出几张大票,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   “你的心胸太狭小了,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师都容不下,以后在社会上怎么立足。”林啸风找到汤杨的时候,他们这样对他说。   汤杨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搭理林啸风,他上了一股火,嗓子哑了,嘴上鼓起了水泡,连做家教的心情都没有了。林啸风在校外饭店定了一个单间,想好好安慰汤杨一下,没想到汤杨竟然答应了。汤杨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变,态度亲切多了,看上去眉高眼低,齿白唇红,风韵迷人,比起几个月以前,身体成熟了许多,只是眉眼之间潜藏着几分忧郁。   在回学校的路上,两个人经过体育场草坪。   “啸风,你喜欢我吗?”汤杨亲昵地问。“喜欢。”林啸风果断地说。   “啸风,你爱我吗?”汤杨问。   “我爱你。”林啸风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对天发誓。”汤杨推开了林啸风。   “我对天发誓言,我爱你,爱你一辈子,如果我背叛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林啸风捧着汤杨的脸,说着狠话。   啸风,来吧。”汤杨脱去了风衣,铺在长椅上……   任君飞听林啸风讲到这里,连忙打断了他,他的这个女朋友这是有情况了。   他们心里产生了一丝怜悯,林啸风对汤杨也算是付出了真情,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他们推测,林啸风的女朋友肯定是怀上了大学教授胡静之的孩子,他们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主动和林啸风发生关系,肯定是他们和胡静之之间出现了问题。   “我太傻了,我到这时还蒙在鼓里。”林啸风说,“但汤杨的肚子泄露了秘密。”   在林啸风和汤杨发生关系第二天,汤杨同寝室的一个女同学来找他,表情神秘地把林啸风叫到一边:“汤杨可能有情况,如果你真的对汤杨做了什么,我希望你做好善后。”   林啸风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请汤杨吃饭的时候,他们想要呕吐的样子,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汤杨可能怀孕了。   林啸风找不到汤杨了。汤杨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当天下午,林啸风终于得到准确消息,汤杨已经和导员请了假,还向同寝的一个女同学借了一千元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做流产。这是林啸风的第一感觉,那个让他们怀孕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导员,《英美文学》课教授胡静之。这一刻,林啸风的心在流血……   任君飞听到这里,眉毛一挑,拍着桌子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着。   “好,你不用再说了!”任君飞已经通过林啸风的倾述,知道了那个胡静之的为人,什么教授,简直是禽兽,拿着国家的俸禄,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要说责任心,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   林啸风忐忑不安地看着任君飞,似乎在乞求他们的同情和怜悯。   任君飞不可思议地摇头。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与一个错误的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恋爱。林啸风早就应该知道,在汤杨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备胎而已。在他与胡静之教授的情场较量中,他注定会以惨败收场。那个叫汤杨的女生也太傻了,就这种智商的女人,林啸风竟然也会爱上他们,看来以貌取人真是害死人啊。   学校对胡静之和林啸风各打五十大板,分别给予以记过处分。林啸风不服,又写信寄到校长邮箱,校长办后来答复他,胡静之确实与女学生有关系过密、举止失当的行为,但对于他玩弄女学生汤杨的感情,并导致该生怀孕一事,因查无证据,无法继续予以追究。 正文 0475想偷闲没门   林啸风毕业后,因为鉴定有处分记录,无法在北京就业,最后只好回到了春县,应聘到联中当上了英语老师。   “行啊林啸风,你的教授搞他的学生、你的女朋友,你这个老师就搞你的学生。”任君飞看出了林啸风的动机,他这么投入地讲他过去的事,是想说他受过刺激,他心里不平衡。   “我错了。”林啸风说,“既然让任组长发现了,我甘愿受罚。”   林啸风,你想过没有,你的教授抢了你的女友,人家顶多是师德问题,你和一个不满十八岁的中学生发生关系,属于**未成年少女,这可是法律问题啊。”任君飞说。   林啸风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我愿意争取从轻处理。”   “说得轻巧,你说吧,怎么从轻处理?”任君飞说。   “周娜娜是真心喜欢我,我大不了娶了他们。”林啸风说。   “你觉得现实吗?”任君飞说,“不过我倒挺佩服你的,你是怎么让一个高一学生着迷的呢?”   任君飞了解到,周娜娜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长年在南方打工,母亲一个人把他们带大,家庭条件很不好。林啸风呢,毕业回到春县以后,找了一个当地的银行职员,虽然也是大学生,但属于地方大学的代培生,两个人生了一个闺女,刚上小学。林啸风敢对周娜娜这个高中女生下手,至少说明他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   任君飞有些为难了,他们抢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啊。林啸风这种情况,如果把他交出去,就有可能判刑入狱,可是不交又怎么办呢?周娜娜的家人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拿着烫手,想甩又甩不掉,好在林啸风和周娜娜的事,只有他们和欧阳娜娜知道,乔主任虽然也在场,但并不知道教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他怀疑林啸风和周娜娜有事,也没有证据。就算乔主任知道林啸风有问题,也未必期望他的事暴露出来,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政教处就负有一定的责任。   “你们这帮小知识分子,真是太可恶了。”任君飞说,“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呢?被你的老师同化了?老牛啃嫩草?快活快活嘴?”   “我错了。”林啸风说,“我向您保证,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林啸风,我恐怕保不了你了。”任君飞说,“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明天周娜娜母亲找上来怎么办?如果明天突然有人要把你带走的话,我也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我知道您会有办法,您是县委宋书记的红人,又是督查组组长,不可能没有办法。”林啸风说。   任君飞笑了,笑得很舒心,这种被人求、被人怕的感觉真好。如果林啸风不是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们真愿意放他一马,他毕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才生,虽然有点高商低能吧,对于联中来说,怎么说都是一个人才,但是他们无法预测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如果让肖校长知道了,这件事可就盖不住了。他们当然可以帮助他,但这要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前提下进行,否则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他们到现在也看不出,林啸风有什么可以被帮助的希望。   任君飞让林啸风先回去,写一份情况说明尽快交给他们。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明天他们准备周娜娜家里的情况,好好想想再说。虽然有点喜欢林啸风的才华,可是他干出的事也太可恨了!一个女学生他也下得了手啊!   怎么有电视声音啊,来贼啦?任君飞心里一紧,赶快掏出钥匙开了门,不由又惊呆了。   李小露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毛衣,长发散落在肩头,赤着光滑的脚丫,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纤长的手中握着电视遥控器,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肥皂剧。   如果有人看到李小露,这如居家小女人般的姿态,肯定会大跌眼镜的,谁会想到如李小露这样的女强人,会是爱情肥皂剧的忠实观众?三间平房标准,这待遇倒是和龙奇志的宿舍很相似。   不过任君飞是个细心人,宿舍比龙奇志那狗窝强多了,更何况此时还有佳人在室,更是凭添了几分温馨味道。   李小露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毛衣,长发散落在肩头,赤着光滑的脚丫,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纤长的手中握着电视遥控器,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肥皂剧。   如果有人看到李小露,这如居家小女人般的姿态,肯定会大跌眼镜的,谁会想到如李小露这样的女强人,会是爱情肥皂剧的忠实观众?   嗅到从厨房里传出的香味,李小露更是娇滴滴地问了一句:“饭做好都什么时候了?还知道回来啊?”   “当然了,家有娇妻,不放心啊。”李小露的声音像极了个久居家中的怨妇,任君飞听得心里一颤,扔了包便要去抱李小露了。   “去,去,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好,我这就去拿!”厨房里飘来徐徐的菜香,任君飞知道她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便自告奋勇去厨房。   “好香,快给我尝尝。”看着菜来了,李小露双膝跪在沙发上,就如一个小馋猫似的。   任君飞溺爱地看了一眼,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女人,夹了一块菜送入了李小露的口中,轻声地说了一句:“老婆,今天什么日子啊?”   李小露伸手挽住了任君飞的脖子,有些撒娇地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哪有什么结婚纪念日,是任君飞和李小露第一次身体交融的日子,两人心有灵犀地把这一天当作纪念日。   “哦,那你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这个。”   如变魔术般,李小露手中突然多了一枚亮灿灿的戒指,他问:“这是给我的吗?”   “这是鸳鸯戒,不给我的老公给谁啊!不好看?”   “好看……不过这花了不少钱吧?”看到戒指上的钻石,任君飞还是有点心疼钱。   “不贵的,就花了我半年的工资。”   “这还不贵?以后不要花这么钱,给我买东西了。”如果掉个个,任君飞一点不觉得贵,可是花着李小露的钱,他实在是肉痛。   相比李小露的随意,任君飞绝对是个感情细腻的暖男,也正是他特有的温柔和关怀,融化了李小露这个冰美人。   “嫁给我吧。”任君飞轻轻地将戒指带在李小露的手指上。   原本满脸甜蜜之色的李小露,听到这句话却露出几分纠结之色,她有些悲伤地说:“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可是我已经不想等了,我不希望你做什么领导,只希望你做的妻子。”   李小露躲进了任君飞的怀里,小鸟依人地轻声问了一句:“你真的会爱我一辈子吗?”   “你在我心里,无人可取代。你知道吗?当初你不理我了,我想死的人都有了。”如任君飞这番肉麻的话,以前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不,我就希望现在这个样子。”李小露不是不喜欢任君飞,但想想自己,又想想任君飞,她还是摇了摇头。   “嗯,如果你怕影响不好,我就辞职,以后安心给你做饭、洗衣服……”   任君飞比谁都清楚,李小露有多么的洁身自好,他也能理解,像她这样要强的女人,并不会轻易让心爱的男人放弃抱负的。   “那怎么行?你现在很有前途的,你是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李小露连连摇头,她是不希望看到任君飞放弃大好前程的。   “可是你更出色,我没有关系的,就怕到时候被你甩掉……”   “不要说这种话。”李小露将手捂在任君飞的嘴上,“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的,携手共进退不好吗?”   “可是我不想影响到你……”   “我不怕,我就要娶你。”   此刻,李小露此刻已经完全融化了成了水。看着柔情似水的李小露,任君飞缓缓地亲吻了下去。   “笃笃!”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的浪漫。   李局长,是你啊?”任君飞惺惺下来开门。   “是啊,本该早来拜访县委学风专项督查组长,到省里开会刚回来,想见见任组长,怎么不欢迎么?”教育局长李亚慧一手拎着坤包一手拿着个纸袋站在门口。   “欢迎,欢迎,只是”想到李小露还在床上,任君飞有点犹豫。   “任组长不是单身么?难不成还金屋藏娇?”李亚慧笑了笑,脚尖踮了踮,似乎要看清房间里面有什么。   “李局长真会说笑话,我哪藏什么娇,何况我这也不是金屋啊,脏了点,李局长如果不笑话,那请进来就是!”还没等任君飞发出手势,李亚慧就走了进去,“呵呵,任主任房间好整洁啊,怎么还有股香水味道呢!”   “不瞒李局长笑话,就是太脏了,才喷些香水的!”   任君飞给李亚慧倒了杯水,“李局长,如果我没猜错,一定跟林老师的事情有关吗?” 正文 0476不欢迎我么   李亚慧俏脸一变,马上又恢复笑靥,“我来看看帅哥领导不行么?”   “如果你是昨天来,我就信了!”   “好呀,那我以后可要天天到你这儿来了,任组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赶我啊!”   “那当然啦,李局长是天纵娇女,来我这儿,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了!”说话的时候,李亚慧的眼睛有意无意地老往卧室里看,任君飞也有点紧张。   “任君飞,把姐撇到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快活了不是!”李小露越想越气,扭动了一下身子,也可怜这床,竟然晃动了一下,发出咯吱一声。   “有人啊?”李亚慧笑了笑。   “老鼠,老鼠大个得狠!”任君飞定了定神道。   “老鼠,恐怕也是女老鼠吧!”   “不,不,就是老鼠,李局长,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有事说事吧!”   李亚慧果然是为了林啸风的事情而来,林啸风虽然人品不怎么滴,但是教学却是一流的,站在爱惜人才,为凤阳的百年大计考虑,李亚慧请求督查组放过林啸风一马,最好能留下这个人才。   但这事已经传出去了,有几万双眼睛鼓鼓地要看着督查组怎么处理这事,任君飞也不敢擅自作主,   “李局,这事恐怕有点难度了,具体怎么处理,我还是想交督查组集体研究来定吧!”   “集体,集体研究林老师就没了,你不是组长吗?再说,你不也看到周娜娜了吗,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你敢说她不主动勾引林老师来着?”   “这?”   “任组长,为了凤阳的教育,我希望你能够有一点担当!不早了,我回去了!”李亚慧走了出去。   “君飞,我觉得李局长说得有理,”任君飞回到了卧室,还没坐稳,就让李小露扑倒床上了。   “小露,你也替林老师说情,难道他教过你?”想到林啸风那张英俊的脸,任君飞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了。   “我才不是他学生呢,不过我觉得李亚慧说得有理,敢不情是周娜娜故意引诱林老师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有办法解救林啸风了,心里有了应招,任君飞就不再想这头疼的事了,翻身把咯咯傻笑的李小露压到了身下。   第二天起来,任君飞看了一会新闻。   他们从新闻里看到,县教育局今天开展了寒假期间中小学补课办班大检查,主任副县长带队,在全县进行了拉网式排查,看上去场面还真不小。   任君飞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林啸风和周娜娜,胡静之和汤杨这两对畸形的师生不伦之类,让他们想起来就脸红心跳。自己白天不可一世地责问周娜娜,晚上正襟危坐地听林啸风交代,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工作应该算尽了心吧,可他们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们想起了自己和任君飞,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尽管任君飞不是周娜娜、汤杨,他们也不是胡静之和林啸风,但他们总觉得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任君飞那热烈而充满激情的目光。   他们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对林啸风有一种恻隐之心了,他们与任君飞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任君飞早早来到学校,准备拿到林啸风的情况说明以后,就去找肖校长。   一个高中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这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林啸风有什么理由,都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任君飞一直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也不见林啸风的影子。他们给政教处的乔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林啸风正在班级上课呢。   任君飞心中不快,林啸风摊上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上课,政教处竟然没有给他停课。难道林啸风的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安和自责吗?不论怎么说,他这个班主任都当不下去了,他的老师身份能不能保住,现在都很难说。   任君飞想立刻把林啸风从教室里提出来,要不就让他让完这节课再说吧,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任君飞正在想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敲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皮制公文包,谦卑站在他们的面前。   “吴局长!”任君飞认出了来人,正是教育局长吴铁良   吴局长说,“任组长,本来不应该届入县委的督查工作,恕我太冒昧了。”   吴局长的来访很突然,因为他们和他以前没有任何交集,基本上属于那种一面之缘。   吴局长在任君飞的对面坐下:“我今天来打扰任组长,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请您手下留情。”   任君飞笑了:“吴局长这是说得哪里话,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尽管直说。”   “我是为林啸风的事来的。”吴局长说。   任君飞这回找到因果关系了,怪不得林啸风一早晨没来见他呢,原来是有人要给他说情。   他们叹了口气,如果是别的事,他们都可以考虑,唯独林啸风和周娜娜的事,想靠求个情就摆平,恐怕不太现实。吴局长好歹也是春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能亲自为林啸风出面,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吴局长,你和林啸风怎么认识的?”任君飞问。   “不瞒您说,我们是亲戚,啸风是我小舅子,我可就这一个小舅子。”吴局长说。   “林啸风是你小舅子?”吴局长的话让任君飞大感意外。   任君飞忽然觉得不对,既然林啸风是吴局长的小舅子,为什么不在新星外语学校补课,偏要到进修学校去呢,这从情理上说不通啊。   吴局长看出了任君飞的疑惑,向他们解释起来。   原来吴局长碍于老婆的面子,曾让林啸风在凤阳进修学校办过班,但时间一长,吴局长感觉自己很不方便,干什么事都得顾忌这个小舅子,正好林啸风也不太愿意在他这里补课,似乎也是感觉不太方便。后来县里检查办班补课,林啸风就找个借口搬出去了,为此他的老婆还埋怨过他。   “谁成想啊,他搬出去就出了这个事。”吴局长说。   任君飞一时搞不明白了,到底是吴局长嫌林啸风碍事,还是林啸风嫌吴局长碍事,反正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方便。   “吴局长,林啸风的问题很严重啊,足够判刑的条件了。”任君飞摇摇头,“我恐怕没有能力保他。”   “任组长。”吴局长拱起双手,“您是贵人,一定要手下留情。”   那你说吧,到底怎么留情?”任君飞想探一探吴局长的底。   “啸风昨天晚上到我家就哭了。”吴局长说,“这小子吧,就是个书呆子,他也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啊,那个周娜娜主动的。”   任君飞点头,吴局长不愧是吴局长,一张嘴要抓住了事情的要害。这件事的关键人物还真是周娜娜,只要周娜娜说林啸风欺骗他们,林啸风就死定了,神仙都救不了他。如果周娜娜说自己和林啸风根本没那事儿,这事还真有点麻烦了。   “那还有周娜娜的父母呢。”任君飞说,“这件事学校肯定不能瞒着他们的家里人。”   “周娜娜的家里任组长放心。”吴局长说,“我负责去做工作。”   “吴局长这么有把握。”任君飞心里盘算,这个吴局长能量大,如果他能做通周娜娜家里的工作,林啸风就有可能免于法律制裁,但这个难度太大了。吴局长虽然向他们夸下海口,但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设,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已经和周娜娜聊过了,我不知道他们的家庭情况,但他们确实比别的高中生早熟。”任君飞说。   吴局长似乎猜到了任君飞的顾虑,转身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娜娜,进来吧。”   开了,周娜娜怯生生地进了屋,站在门口。任君飞没想到周娜娜会在门外,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们的上课时间,他们不在教室里,肯定是得到了林啸风的允许。   “娜娜,你过来。”吴局长说。   周娜娜尴尬地笑笑,站到了吴局长的身边。   “娜娜,你对任组长一定要说真话。”吴局长叮嘱周娜娜,“你和林啸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吗?”   “喜欢。”周娜娜低下了头。   “你看。”吴局长转向任君飞,“这孩子,我问过他们几次,他们都是这么说。”   任君飞明白了,吴局长已经与周娜娜做好扣了,他们两个人是来给他们对台词的。   “我再问你,你和林啸风,是他强迫你吗?”吴局长说到“强迫”两个字时,扭头瞅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有立刻把目光移开。   “我自愿的,林啸风没有强迫我。”周娜娜的脸不红不白。   吴局长似乎对周娜娜的回答非常满意,平静地看着他们,露出一丝笑意。   “周娜娜,你一定要说实话。”任君飞说,“如果说假话,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周娜娜说,“我就是喜欢林啸风,他对我特别好,比任何老师都好。” 正文 0477吓一吓他   吴局长此行的目的已经非常清楚了,他不仅要给林啸风求情,而且要让周娜娜证明,他们并没有被欺骗,被玩弄。任君飞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很担心这是一场戏,万一哪一天周娜娜变卦了,他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任组长,你瞧这周娜娜,发育得多好。”吴局长在周娜娜的胳膊上捏了一下,“哪像高中生啊,天生一个美人坯子。”   周娜娜向一边躲了两步,显然是要躲开吴局长的手。   任君飞的眼睛在吴局长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林啸风这个姐夫可真奇怪,对周娜娜一点也不见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校长:“吴局长是从哪毕业的?”   “我是中专毕业。”吴局长说。   任君飞“噢”了一声。以吴局长的年纪,他上学的时候应该是在改革开放初期,能有中专文化已经不错了,至少于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那是第一学历,我的第二学历是硕士学位,有证书的。”吴局长似乎怕任君飞小看他。   “吴局长是春县名流,知识分子,文化人。”任君飞说。   “不敢当。”吴局长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任组长的臣民啊。”   周娜娜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似乎有点胆怯。任君飞准备当着吴局长的面,向周娜娜说明利害,免得他们为自己的话后悔。   “娜娜,你还有课,我就简单跟你说两句,然后你就回去上课。”任君飞说。   周娜娜看看吴局长,又看看任君飞,大眼睛忽闪着。任君飞产生了恻隐之心,这周娜娜长得人高马大的,看上去比高三的孩子都成熟。他们才高一就过上性生活了,离开法定的适婚年龄还有好几年呢,这几年他们可怎么过啊。   “娜娜,你的家里知道你和林啸风的事吗?”任君飞问。   “不知道。”周娜娜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瞒下去吗?”任君飞问,“你考虑一下吧,看看怎么和家里说。如果你不说,学校就要派人到你的家里,对你的父母说。”   “我不要。”周娜娜苦着脸,竟然一点不难看,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吴局长干咳一声,打断了任君飞的话:“任组长,时代变了,要是在农村,像娜娜这么大的闺女,早就结婚生孩子了。这个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娜娜的家长,等过两年再说。”   任君飞立刻意识到,吴局长的现在话与刚才的话合不上牙。刚才他还说能搞定周娜娜的家长呢,现在又不让他们把事情告诉父母,看来吴局长的话并不可信。   “咯咯……”任君飞的笑声很像铃声,“吴局长,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嘻嘻。”吴局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矛盾之处,自嘲地笑着。   “周娜娜,你回班级吧,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你自己跟家里说,还是学校派人去,由你自己决定。”任君飞对周娜娜说,“让林啸风下课以后到我这里来一趟。”   周娜娜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媚笑,忙不迭转身开溜。   吴局长也没有多呆的意思,把腿上的包打开,拿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方形盒子,推到任君飞的面前。   “任组长,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吴局长慢腾腾地站起来。   任君飞看了一眼面前的盒子,感到非常突兀,他们伸手往外推那个盒子,不料吴局长的手按在盒子上,他们没推动。   “吴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这样,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任君飞说。吴局长虽然不胖,但要论力气,他们显然不是对手。   吴局长又伸出另一只手,压在任君飞的手上。这是一只温柔而有力的大手,任君飞被握在其中,怎么也抽不回来。   “任组长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吴局长说。   这种方形的礼品盒里,无非就是一些化妆品,任君飞不想跟吴局长闹僵,也不想对他服软,这个吴局长的胆子可够大的,这时候要是有人进来,他的手再往回收都来不及。   俗话说,当官不打送礼的,他们不能因为这么一盒化妆品,就对吴局长理论啊。   “吴局长,把手松开。”任君飞停止了挣扎,板起了脸。   吴局长反手抓住他们的手,从盒子上拿开,把他们从桌前拉到自己身边,拽着他们往外走。这双手非常有力,任君飞挣了挣,没有挣脱,只能顺着他往前走。   吴局长握着任君飞的手,一直走到门口才松开。任君飞再回去取那个小盒子,显然已经没有时间了。任君飞很不感冒,别看吴局长也算个教育工作者,可看他这种做派,哪里像一个硕士啊,倒很像一个土匪。   “拜托啦,任组长。”吴局长拱拱手,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任君飞回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个礼品盒,真想打开门扔出去。   他们的化妆品很多,都是从蓝河带来的。别人送他们的化妆品,除非他们的感觉特别好,一般都转手送人了。春县虽然不算小,但也不算大,还没有他们看上眼的化妆品,吴局长送来的这个小盒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在椅子上坐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是个化装品的包装盒不假,但里面的东西好像比一般的化妆品重。他们好奇地取出盒子,想看看吴局长到底给他们送了什么化妆品。   他们把紧裹的报纸打开,又拆下胶带,取下盒盖,不禁挑起了眉毛,嘟起了小嘴。   盒子里面装的根本不是化妆品,而是五捆百元钞票,被一个皮套绑在一起。任君飞下意识地把盖子盖上,这个吴局长看来是志在必得啊。   任君飞坚定地摇着头,这笔钱不能收。他们并没有帮助林啸风的打算,就算他们真的想帮助他,也没有理由收下这笔钱。像这种平事的票子,就像交易的筹码,他们只要收下它,就被人家控制了。   五万元不是一个不小数目,任君飞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笔礼金,如果不太挑剔的话,这笔钱在春县能买一栋楼房了。   任君飞想马上把钱退给吴局长,却想不出什么退钱的好办法。让吴局长来取,他显然不会来,他们直接送到新星外语学校,显然有点兴师动众,交到学校呢,他们又担心影响不好,先放在办公室呢,又怕不安全。任君飞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任君飞突然想起,他们曾让周娜娜告诉林啸风,让他过来一下。他们估计林啸风不敢不来,不如把钱直接交给他算了,冤有头债有主,这笔钱就算是吴局长出的,也是因为林啸风这个由头,何况这笔钱还未必是吴局长拿的,也许是林啸风的,或者是他的姐姐交给吴局长的。   林啸风很快就来到了任君飞的办公室,表情很温驯地递给他们递一份手写的材料。   “你坐吧。”任君飞平静地说。   林啸风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乖乖地坐下来,并不敢直视他们。   任君飞打开那份材料,匆匆看了一遍。这份材料还算老实,当天的过程也比较清楚,但并没提到他和周娜娜已经发生了关系,悔过之心虽然很强烈,但有明显的自我辩解的意味,无非就是他和周娜娜属于你情我愿。   任君飞估计,林啸风可能是怕留下什么证据,故意在材料里留了一手。那天在凤阳进修学校的教室里,林啸风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与周娜娜的关系,他当时不知道,他们已经做了录音。   他们本来是想拿到这份材料,交给兼着纪检组长的副书记去处理,但他们现在又有一些犹豫了。他们不知道林啸风除了吴局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背景,更不知道周娜娜的家里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林啸风,周娜娜第一节 课没有上,你知道吧?”任君飞问。   “知道,他们请假了。”林啸风说,“感冒了,去趟医院,已经回来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任君飞觉得很滑稽,周娜娜刚才还在他们的办公室里,林啸风竟然说他们请假去医院了,这不是瞪着眼睛撒谎嘛。   “林啸风,我不管他们是请假了,还是去医院了。”任君飞说,“他们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在乎,不像我,我怕丢了饭碗。要是只给我一个处分,我就谢天谢地了。”林啸风说。   任君飞看出来了,这应该就是林啸风的底线,怕失去老师身份。   “林啸风,你不要想得过于天真。”任君飞说,“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啸风有些沉不住气了,目光里露出一丝慌恐,不经意地舔了一下嘴唇。   你回去吧。”任君飞说,“最近两天,你抓紧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林啸风不安地问。   “去争取周娜娜家人的原谅。”任君飞说。   任君飞已经想好了,要想把这件事压下来,难度非常之大。突破口就在周娜娜的家人,他们父母的意见基本能决定林啸风的命运,如果他们的父母咬住林啸风不放,那林啸风就只有自认倒霉了,谁也帮不上他。 正文 0478不是小数   林啸风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我试试吧。”   “你赶紧回去吧,课你先上着。”任君飞起身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你马上就会被停课反省,甚至还会被传唤到公安机关。”   “我知道了,任组长,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很面善的人,不仅长得美,心里更美。”林啸风说。   “林啸风,都什么时候了?”任君飞说,“看到你,我心里美不起来,我替你难堪。”   任君飞取出那盒化妆品盒子,递给林啸风。   “领导,这是什么意思?”林啸风面露疑惑。   “什么意思?”任君飞把脸一撂,“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我真不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林啸风说。   任君飞“噗嗤”笑了,他们笑林啸风演戏真像,简直比演员还像。他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太搞怪,太有趣了,怪不得周娜娜这个小女生会喜欢上他,他会表演啊。   他们走上前,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这种拍打尺度很难拿捏,既不是摸,又不是打,所以只能叫拍打:“林啸风,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林啸风捂住脸,像条件反射,又像是在回味。他的这个动作太夸张了,任君飞想起了某个电影镜头里,蹩脚的男生被爱他的女子偷偷亲过后的模样。   “任组长,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林啸风说。   “林啸风,你还敢跟我来这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任君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就被林啸风的姐夫摸着手不肯定撒开,现在林啸风又来向他们讨好献媚,两个人怎么像商量好了似的。   林啸风低下头,回到了正题:“我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   看着林啸风无辜的脸,任君飞有点迷惑了,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姐夫给他们送来了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呢。   “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任君飞低声说,“这是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五捆现金,是你的姐夫吴局长刚才送来的,你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林啸风表情格外平静。   “那就好,你把它替我还回去。”任君飞把盒子搭在林啸风的身上。   任君飞话音刚落,林啸风就摆手带摇头,推开盒子,转身往外走。   “这个忙我帮不了。”林啸风边走边说,“我走了,任组长。”   任君飞不敢追出门去,既然林啸风不肯认账,他们真得亲自把它还给吴局长,任君飞找出吴局长的名片,拨通了他的手机。   “吴局长,我是任君飞啊。”   “哎哟,任大组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荣幸荣幸!”吴局长说。   “吴局长,你的一番好意我领了,林啸风的事,我也会尽力帮忙,不过这个盒子我不能收。”任君飞的眼睛盯着门口,生怕门外有什么动静,或者什么人不敲门就闯进来。   “什么盒子?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到你那儿去了一趟,但很惭愧,没有见到什么盒子啊。”吴局长说。   吴局长的回答又让任君飞吃了一惊,这不是活见鬼嘛,吴局长不承认刚刚给他们送过钱。他们把电话换了手,声音低了下来。   “吴局长,这样不好。”任君飞说,“你刚才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公文包,公文包里装着一个报纸包裹的盒子,那是个化妆品盒,你不会这么健忘。”他们想,吴局长不会是拿错了盒子,把自己的小金库搬来送给他们了吧。   “任组长一定是搞错了。”吴局长说,“我拿了公文包不假,但那包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任组长说的什么盒子,我根本没有。”   “吴局长!”任君飞非常无奈。   “呵……”吴局长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任组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对自己的言行是负责任的,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会说没有。”   “吴局长,你真是太……太让我长见识了。”任君飞说。   “领导息怒。”吴局长大笑起来,“您过奖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嘟……嘟……嘟……”电话果真被吴局长挂了。   在任君飞的记忆中,还没有人敢这么干脆地挂掉他们的电话,但这个新星外语学校的吴局长却敢。他不仅敢挂他们的电话,还是敢给他们送一笔款子,更敢转身就不认帐。   吴局长和林啸风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根本不承认向他们行贿这回事。这两个人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是被人尊重的教育工作者,在他们面前拍下五万块钱,就像拍死一个苍蝇一样轻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任君飞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又坐了下来,两只细长的大腿搭在办公桌上。任君飞很快就冷静下来,吴局长和林啸风的做法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在当前这种形势下,也属于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主要是担心他们深究这件事,所以才想出这种无赖的办法来对付他们,意思无非是想告诉他,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这样就会使他们产生一种安全感,让他们误以为收下这笔钱也不会有人知道。   其实只要吴局长不承认,就没有谁能证明他们收了钱。   关键是他们不想收这笔钱,这笔钱把他们吓着了,那厚厚的五摞票子,他们就凭自己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一年多。林啸风一个普通教师,参加工作时间可能和他们差不多,工资可能还没有他们高,他是哪来的钱呢。   他们在琢磨怎么处理这笔棘手的现金。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退回去,但吴局长和林啸风都不认账,如果他们执意退回去可能会闹出笑话。   交出去也不妥,他们刚到学校,就交出这么一笔钱,学校里的人就会认为他们是在出风头。现在这风气,有时候自证清白也得罪人。   存到银行里也不行,这就等于他们已经收下了这笔钱,而且在程序上合法占有,以后他们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任君飞清楚,这笔钱放在办公室肯定不是办法,办公室的人有房间的钥匙,只要有人打开他们的抽屉,就会发现这笔现金。   如果这笔钱,是三千五千的,任君飞就不会这么劳神了,关键是这笔数目太大。万一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就洗不清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信任这两个人。再者说,他们嫌这种钱不干净,拿着放着都不舒服。   政教处乔主任敲门进来,蹑手蹑脚的,远远地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有事吗?乔主任。”任君飞心里很不痛快,这乔主任怎么了,好像有什么话说,却不敢张口。   “没……没什么事。”乔主任说。   “你是为林啸风的事来的吧?”任君飞说,“这件事我已经介入了,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结论。”   乔主任紧走几步,来到任君飞桌前,双手扶着桌子边缘,把任君飞吓了一跳。这联中老师的素质怎么了,有事说事呗,有必要这么一惊一乍嘛。   “任组长,要不林啸风就交给我吧,犯不着你任大组长亲自出面。”乔主任说。   任君飞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又来了,现在的男人,张嘴闭嘴就是美女啊美女的,俗不俗啊。如果一个男人夸一个普通女人,人家可能还会得意一会儿,可他们不需要这些啊,美女?标准太低了。   “这件事你们政教处可能管不了。”任君飞说,“我准备让纪检介入。”   乔主任的脸色不定,嘴唇有点抖动,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得很不自然。   “任组长,在林啸风补课的问题上,我也有错误,我们政教处监督检查不力,我特地来向任组长检讨。”乔主任说,“政教处决定,立刻开展教师补课办班大检查,对全校老师进行一次排查,您看这样行不行?”   任君飞明白乔主任的意思,他怕几个老师在凤阳进修学校长补课的事盖不住,政教处会跟着借光。   “等一等再说吧。”任君飞撩了乔主任一眼,“乔主任啊,我这里有一些文件,还有个人的首饰,放在抽屉里我不放心。”   他们抽屉里取出两千元钱,递给乔主任,让他去中心商城去买一个密码柜回来。乔主任连连点头,说什么也不肯定收下他们的钱,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回来。”任君飞叫住了乔主任,“在联中填个票子很麻烦,我回县委处理。”   任君飞已经想好了,在办公室里增加一个密码柜,把那五万块钱锁起来,找机会再还给林啸风。林啸风既然肯出这个价钱,说明他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站在学校的角度,保护一个老师也是应该的,他们不仅不能收下这笔钱,而且要真心帮他一把。   现在来看,局面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不把林啸风送到司法机关,结果就算不错了,到时候再把钱还给他,他也乐得接受。   任君飞回到县委,吃过中午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参加下午的县委常委会。   一点钟,任君飞正在里间休息,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正文 0479反感   他们很反感别人中午时间打进电话来,因为这时候一般都是午休时间,他们能脱去外套,穿得比较随便一点,姿势也不用在办公桌前那么规范。   电话是政教处乔主任打来的,告诉他们密码柜已经买来了。他们给他的两千元钱压到了他们的台历下面,买柜子的收据肖校长已经签了字,他直接去财务处报销了。   这个乔主任,虽然有些油滑,但办事还算靠谱。   任君飞“嗯”了几声,说:“乔主任辛苦了,谢谢。”   “领导,您先别挂。”乔主任说,“有个学生家长非要见到您不可。”   任君飞猜测,又是来告状的家长,也不知道是他们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现在肯定不行了,再过半小时就要开会了,就是他们飞过去,再飞回来,也来不及啊。   “我一点半参加常委会,脱不开身。”任君飞说,“乔主任,你替我接待一下吧,看看学生家长有什么诉求,是否合理,能不能解决,能解决的马上解决,一时解决不了的,做好解释工作。”   “我知道了。”乔主任说,“我马上就办。”   任君飞又看了看表,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过点了。他们懒散地躺了几分钟,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补了补妆,穿好了外套。   乔主任又把电话打进来:“任组长,这个学生家长根本不悠我,就想见你啊,连校长都不见。”   谁的家长,叫什么名字?”任君飞觉得这个家长可能见过他们,否则不会指名道姓就想见他们一个人。   “家长是个女的,我也没见过,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就要见您。”乔主任说,“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任君飞觉得难办,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们不可能缺席县委常委会,去处理联中的事情。况且他们在联中只是兼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欧阳娜娜在提醒他们开会时间到了。   任君飞看看表,离开会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们让乔主任把电话交给那个学生家长,他们想直接对那个找他们的家长说两句。   “喂,任组长吗?”手机里传来尖锐的女声。   “你好,我是任君飞。”   “任组长啊,我有事找你面谈。”学生家长说。   “实在抱歉,我马上要开会了,只能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任君飞说。   “三分钟怎么行!”学生家长似乎在对乔主会说,“乔主任,你回避一下,我和任组长有事要说。”   任君飞能感觉到,电话里的女人很难缠,估计乔主任已经和他们交涉一会儿了。他们举着手机往外走,随手把门关好,站到了走廊里。这样边走边聊,还能省出一点时间。   “任组长,我跟你说,我是周娜娜的家长,你必须给我回来,要不咱们没完。”   “娜娜妈妈!”任君飞说,“我正要找你呢。”   任君飞已经料到,早晚会和周娜娜的父母打交道,但没有想到周娜娜母亲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一个高一女生和他们的班任老师发生了关系,这种事哪个做父母的不会火冒三丈啊,所以周娜娜妈妈口气强硬一点,他们并不意外。   任君飞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如果他们不赶回去,周娜娜母亲可能会把女儿的事抖出来,那样对联中和林啸风都是致命的,他们这个刚到任的党总支书记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决定向县委书记宋玉婷请假,不论宋玉婷什么态度,他们都不能参加这次常委会了。   “我现在就往回赶,不过我在乡镇呢,你等我一下好不好?”任君飞想先把周娜娜母亲稳住。   “任组长,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今天要去县里上访,我要让联中吃不了兜着走。”周娜娜的妈妈说。   我一定回去,我这就往回走。”任君飞的话语气诚恳,周娜娜母亲口气有所缓和,答应在学校里等他们回来。   “娜娜妈妈,你把电话交给乔主任,我会让他们好好接待你。”任君飞说。   “你们乔主任牛逼得很,刚才差点没把我当盲流轰出去。”周娜娜母亲说。   电话很快转到了乔主任的手里,他完全没有周娜娜母亲说的那种牛逼劲儿,声音很温柔:“我是小乔,家长肯定误会我了。”   任君飞听到乔主任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堂堂一个联中政教处主任,跟一个学生家长逞什么威风。他们让他接待好这位学生家长,最好安排一个没有人的房间,他们会尽快赶回去。   没……没有房间啊!”乔主任说。   “这样好不好,就让他们在你的办公室。”任君飞说,“反正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好!好!”乔主任说。   周娜娜的家长稳住了,这边请假还是一个问题。任君飞不假思索,直奔县委书记宋玉婷的办公室。   任君飞敲开门,见组织部长和宋玉婷正在说着什么,没有时间客套,只能直奔主题了。   任君飞来到宋玉婷面前,对组织部长笑了笑,组织部长见任君飞呼吸急促,笑了离开了。   “婷姐,我向您请个假。”任君飞说。   “拿开你的手,“宋玉婷像拍蚊子一样地拍开了任君飞的咸猪手,   “这是办公室,知道么?“   “呵呵,那要不是办公室就可以了不?“   “老不正经的,奖励你一下够了吧!”说着宋玉婷抓着任君飞的手在自己胸上碰了下,肃起脸说:“有事说事,我还在忙呢!“   大了不少呃!任君飞嘿嘿一笑,宋书记,我想请假!   宋玉婷拿过杯子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事情明摆着,这是已经到了箭在弦上的架势了,一点退不得,但又看到他说得那么迫切,宋玉婷不好给假,也不好不给假,他想听听任君飞的理由。   “有一个上访的家长,指名道姓要见我,不见的话,恐怕要出麻烦。”任君飞说。   “呵呵。”宋玉婷站起身来,“任君飞啊,这么快就学会调戏姐了,好啊。”说着张牙舞爪要去收拾任君飞,   “这可是办公室啊,不允许这样的,“任君飞当然给予严肃拒绝。   “不去不知道,联中的工作千头万绪,我真怕辜负您的信任。”任君飞说。   宋玉婷说,“事情怎么处理,你就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我会负责的,不过,有一点我提醒你,不要陷于具体事务,不要影响大局,迎接好部里的领导调研才是最重要的,”   “婷姐你放心,这次如果不是家长指名要见我,我不会搞一个家长的接访。”任君飞陪着宋玉婷往外走。   宋玉婷忽然停住了脚步,折回身来,从柜子里取出了两个纸兜。   “我向你这个美女书记行点小贿。”任君飞笑嘻嘻地把纸兜递给宋玉婷。   “任君飞,你还用得着给我来这套。”任君飞忙接过纸兜,估计里面装的都是化妆品。   “是女人更应该呵护啊。”任君飞说,“这是人家让我带给老婆、孩子的,家里不缺这些东西,我就私自做主,送给你了。”   宋玉婷咯咯笑起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这一笑,任君飞都有点醉了。   任君飞和宋玉婷一路有说有笑,穿过了走廊,前面就是会议室了,宋玉婷忽然停下脚步,“任君飞,我怎么听说,吴铁良怎么也去找了你呢?”   任君飞点头,“是啊,为了林啸风的事,他是找过你呢!”   任君飞并没有把吴铁良送钱的事说出来,现在他还拿不准宋玉婷的态度。有一段时间,他曾经想干脆就彻底帮李亚慧一把,借这事把吴铁良撸下来,让她上位。   “这老头子鬼点子多,你最好离他远点!”宋玉婷说。   “我的宋书记,你看我像那种人吗?”任君飞说。”   “他是什么人我不管。”宋玉婷说,“但是你,千万别给我学坏。”   “婷姐,在你下面,我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啊!”任君飞道。   “又来贫嘴,”宋玉婷正色说:“给我把工作做好了,出了点闪失,看我怎么办你!“   “那是,这事交给我了。”任君飞把手放在心窝的位置。   有了宋玉婷的话,任君飞心里踏实多了,拿下这个骄横的吴铁良局长,这早已是她多年的想法了,可是吴铁良有个好哥哥在省里,她不敢动他。但是如果是吴铁良主动请求退位,那再好不过了。   当然任君飞还不急于下手,他也想考察考察李亚慧的能力,适合不适合当这个教育局长,如果能力有限,那么把她推上去也是耽误了凤阳县的教育大计啊!   匆匆赶回联中,刚回到办公室里,乔主任就敲门进来,把密码柜的钥匙交给了他们。他们疑惑地看着乔主任,他们莫非长了千里眼不成,这么准确地掌握他们的行踪。   “任组长,这个柜子不知您满意不满意。”乔主任指着墙边的保险柜。   任君飞走过去,打开柜门,里里外外看了看,点头表示满意。   “任组长,您看是把学生家长请到会议室,还是……”乔主任说。 正文 0480便宜   “请到我这儿来,这里方便。”任君飞脱去外套。   周娜娜母亲应该不是一个善茬子,任君飞预感将面临一场恶战。   在等人的功夫,他们把思路整理了一下,决定还是以安抚、和解为主,只要打消周娜娜母亲的火气,静下心来面对现实,才有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门开了,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乔主任。不用说,眼前的这位就是周娜娜母亲了,任君飞忙站起来,绕过办公桌,与周娜娜母亲握手。   周娜娜母亲,头都不抬一下,直接就坐在了他们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周娜娜母亲好年轻啊。”任君飞说。   “快别说没用的了。”周娜娜母亲并不买账。   任君飞示意乔主任可以出去了,林啸风和周娜娜的事,他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没有必要多一双耳朵。   周娜娜母亲歪着脑袋看着乔主任出了门,竖起耳朵听了听。他们至少应该四十多岁了,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穿着打扮还算入时,只是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样子有些落伍,而且有些褪色了。   周娜娜母亲拍得沙发扶手“嘭嘭”直响:“任组长,我闺女招谁惹谁了,就被林啸风那小子给上了,今天我跟他没完!”   “您先消消气。”任君飞说。   “你说说,你要是孩子的妈妈,你能消气吗?”周娜娜母亲腾地站起来,奔着任君飞就来了。   任君飞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用力向下挥着:“你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林啸风,让您满意。”   “处理他顶个屁用!”周娜娜母亲说,“我们家娜娜可是一个黄花闺女,好好的就让他林啸风给糟蹋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为娜娜讨个说法。”   “想要什么说法,你尽管说。”任君飞说。   “我说,我说你能答应吗,你说了算吗?”周娜娜母亲指着任君飞的鼻子。   “只要你的要求合乎情理,学校都可以答应你。”任君飞说。   “我要一百万!我现在就要一百万,我要我闺女的青春损失费。”周娜娜母亲把胳膊一甩,挽起了袖子。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任君飞立刻失去了交流的兴趣。林啸风摊上这么一个主,只能认倒霉了。   “娜娜妈妈,你觉得你的要求现实吗?”任君飞问。   事态的发展与任君飞的想象南辕北辙,他们以为周娜娜母亲见到他们就会直奔主题,要求严惩林啸风。虽然他们的要求高得有点离谱,但只要稍加思索,就会发现一线生机,那就是他们对林啸风的怨恨似乎没有那么强烈。   “那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去。”周娜娜母亲说,“我要大闹县委县政府,让全县老百姓都知道,咱们联中的老师整天在干什么。”   任君飞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的肥皂泡,立刻被周娜娜母亲打碎了。原来他们不是没想到报案,只是还没有去而已,他们要是真的有了这个念头,那林啸风的命里就注定有此一劫了。任君飞想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打消周娜娜母亲不切实际的幻想。   “娜娜妈妈,你听我说。”任君飞说,“这件事可没有你想像得这么简单。”   “有什么复杂的?”周娜娜母亲说,“今天联中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任君飞准备向面前的女人说明利害,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要看林啸风的造化了。   “周娜娜可是一个高中生,我跟娜娜聊过,他们自愿和林啸风发生关系,林啸风并没有强迫他们。”任君飞说,“这一点就说明,咱们做家长的也是有责任的,至少是在孩子的管理上存在漏洞。”   “那说明不了什么,我闺女就算是自愿的,他们还不满十八岁,林啸风就是强奸。”周娜娜母亲说。   任君飞把笑容摆得很温柔,周娜娜母亲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没有做而已。他们这么快找上门来,应该抱着某种目的,难道他们就是为了钱而来的?   “我们学校呢,会根据你的要求通知公安机关,让他们介入这件事。不过我有言有先,如果公安局把林啸风带走,那立刻就会轰动全校,这事情传出去,你闺女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任君飞说,“你让闺女怎么在联中呆下去?同学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他们?你愿意看到娜娜背着一个这样的包袱,每天被别人指指点点吗?你肯定不愿意。”   周娜娜母亲这回没有接话,瞪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任君飞接着说:“如果我们把林啸风交出去,他承担了法律责任,在经济上就不愿意承担责任了,我们中国有句口头禅:你是认打呢,还是认罚?这样你是解恨了,林啸风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你还能得到什么吗?娜娜能得到什么吗?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娜娜的事我谁都没有告诉。”周娜娜母亲口气缓和下来。   “林啸风这小子太不像话,这次学校即使不把他扭送公安机关,也不会便宜他,他必须承担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任君飞愤愤不平地说。任君飞其实想吓唬周娜娜母亲一下,想借此探一探他们的底线。他们的话果真产生了作用,周娜娜母亲不安地欠了欠身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不太便宜他了吗?”周娜娜母亲说,“我家娜娜可跟他丢不起那人。”   任君飞心里有底了,周娜娜母亲因为顾忌女儿的脸面,还不太敢把林啸风往死了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有可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抓住这个软肋,赶紧出牌了。   “娜娜的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任君飞说。   “哪两个选择?”周娜娜母亲问。   “一个选择是严格控制知情者的范围,把娜娜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不要在学校里声张了,因为娜娜毕竟还要上学。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让林啸风给你一些补偿。”任君飞说。   “那不太便宜这小子了吗?”周娜娜母亲说。   “第二个选择呢,可能要麻烦一些。”任君飞故意卖一个乖。   “你说,你说。”娜娜母亲似乎很感兴趣。   把林啸风和娜娜的事交出去,在学校班子会上讨论,然后请司法部门介入,学校可能也无法掌控,到头来呢,对林啸风的处理会非常严肃,或者判刑,或者辞退,但无法保护娜娜的名誉。”任君飞双手一摊,“这种处理结果,可能是比较解恨,但你在经济上也将一无所获。”   “那我就选第一个办法。”周娜娜母亲说,“我闺女还要在联中上学,以后还要嫁人呢。”   周娜娜母亲有了明确态度,任君飞觉得事情好办多了。任君飞坐到周娜娜母亲的身边,挽起了他们的胳膊,亲昵地笑着。   “这事最好不要拿到台面上,以私下处理最好。”任君飞说,“如果你放林啸风一马,他应该会感恩戴得,在赔偿做一些让步。”   “任组长,你别怪我不讲理啊。”周娜娜母亲说,“如果这件事达不到我满意,我可翻脸不认人。”   不会的。”任君飞说,“娜娜妈妈,你就放心吧,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   任君飞让周娜娜母亲先回去,等待处理结果。他们的意思无非是说,让周娜娜母亲回去等着,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们怎么赔偿。周娜娜母亲的声音没有刚才高了,开始絮絮叨叨地向任君飞说起拉扯娜娜的辛苦。   周娜娜母亲临走时,任君飞问了一句:“娜娜妈妈,你有没有一个底数,想要林啸风赔多少?”   怎么也不能低于一万吧!”周娜娜母亲张嘴即来。   “一万?”任君飞扭了一下身子,听到自己的小腰响了一声。   他们咧了咧嘴,怎么也想不到,周娜娜母亲在这里闹腾了半天,最后的开价只有一万。任君飞还以为他怎么也得讹林啸风十万八万的,他能不能拿得出这笔钱,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多了?”周娜娜母亲问。   “你说不多就不多。”任君飞连忙为自己打着圆场,“应该让林啸风长点记性。”   “娜娜跟我说,林啸风给他们补了半年课,一分钱没收。”周娜娜母亲说,“我要不是念他这一点,我可不能便宜了他。”   送走周娜娜母亲,任君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对周娜娜母亲的印象,开始是同情加厌恶,现在只剩下同情了。这个人表面上刁蛮,骨子还算有点人情味,尤其是在娜娜这件事上,他们没有死缠乱打,而是见好就收,说明他们本身也不愿意把事情搞大,那样对他们的女儿更是得不偿失。   任君飞来到肖校长办公室,肖校长满面春风,热情地迎到门口。   “任组长,你看你看,有事打个招呼,我过去就得了。”肖校长说,“怎么能劳任组长大驾呢。” 正文 0481反映情况   任君飞受到肖校长的礼遇,心中自然十分愉快。他们把欧阳娜娜在凤阳进修学校偷拍的教师补课照片递给了肖校长。肖校长看了看任君飞,拿起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翻看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不像话。”肖校长低着头,“这不是我们联中的老师在补课吗?这是哪儿来的照片?”   “照片的来源可靠。”任君飞不想向肖校长交底。   “这个女的,好像不是联中的老师啊,是学生还是社会青年啊?”肖校长指着照片上的周娜娜问。   “这是林啸风的学生周娜娜。”任君飞说。   “我知道,林啸风是吴局长的小舅子。”肖校长连忙给任君飞让座。   “是啊,我也道这个事情难办,可是人家却咬定了,非要把吴局长弄下来不可,要不然还是要把这事捅了去,闹大了,丢了凤阳县的糗,别说我,就是宋书记,莫书记,他们也很被动啊!”   任君飞接过肖校长递过来的茶水。林啸风与周娜娜的事肯定要处理,至于怎么处理,他们犹豫再三,想来想去,还是准备把事情压一压,抓住补课问题,给林啸风一个惩罚。   “任组长,您看这事怎么办?”肖校长急问。   “还是肖校长你定吧。老师是你的,事情也在你这儿发生。”任君飞说。   “您定!”肖校长说。   两个人推让了一会儿,任君飞态度很诚恳,便不再推脱。他拿起电话,叫来了政教处乔主任,把林啸风和周娜娜的照片交给了他:“你去向这三名补课办班的老师把情况核实一下,下午拿出一个处理意见。”   乔主任根本没想到,任君飞会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目光在任君飞和麻生福的脸上来回移动着。肖校长见乔主任站着不动,对任君飞说,“任组长,这几个老师怎么处理,我们得先听听您的指示。”   “先让政教处拿个意见吧,然后我们再开会研究一下。”任君飞早已经看出来了,肖校长对查处补课办班的态度很消极,乔主任就不仅仅是消极的问题了,把这三名老师交到他们手里,不把问题搞没就不错了。   要不是因为林啸风与周娜娜的关系暴露了,任君飞可能会马上主持召开总支会,通报刚刚查获的教师补课办班情况。但现在不行了,他们担心林啸风的问题搂不住,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往前推,尽量把事态控制在可以掌控的范围。   两天以后,政教处的处理意见出来了,建议林啸风等三名老师就违规补课问题,在全市教工大会上进行检讨。免去林啸风班主任职务,从高中部调到初中部,其它两名老师免去班主任职务,调到初一当科任老师。三名教师三年内不得担任班主任职务。   为了稳妥起见,任君飞和肖校长商量,在开会研究确定之前,分别与受处分的老师进行一次谈话。   任君飞在办公室准备打李亚慧电话时,宋玉婷却把电话打进来了,“君飞,吴铁良怎么向县委递交辞职报告了!”   “婷姐,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吧,”   “哈哈,还不知道是你,这一手干得漂亮啊,”   “是吗,那你怎么奖励我啊!”   “敢吗,现在就来啊,我在宾馆等你!”   事情也有点出乎任君飞的意料,倒不是结果,而是这个结果来得有点快,事实上他已经给肖校长交了底线,肖校长和吴局长是铁哥们,一听到周妈妈的话,当晚就去找了吴局长,架不住妻子的哭天顿地,第二天一早,吴局长就向县委递交了请辞职报告。组织部长拿着报告找到了宋玉婷,宋玉婷一看,大笔一挥批了,并多签了一行字,请李亚慧同志临时主持全局工作。   任君飞正要打个电话向李亚慧祝贺,林啸风战战兢兢地敲开任君飞的办公室,态度恭恭敬敬,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喜是忧。   “林啸风,政教处已经拿出了对你的处理意见,调到初中去当科任,主要错误是违规补课。”任君飞说,“这只是一个权益之计,如果周娜娜的家里不肯放过你,学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林啸风叉着双手,不停地摆弄着,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你的事不算完。”任君飞说着,从保密柜里取出了那个装着五万元的化妆品盒子,放到办公桌上。   林啸风似乎对任君飞的话并不意外,视线随着他们的身体而移动。   任君飞已经和周娜娜母亲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林啸风要给周娜娜不少于一万元的赔偿。这笔赔偿不算少,但相比林啸风的姐夫送给他们的现金,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任君飞的想法是,把这笔钱交给林啸风,让他们直接给周娜娜当赔偿款。   林啸风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从裤袋里掏出一打现金,放在任君飞的桌子上:“这是一万元,麻烦任组长交给娜娜的妈妈。”林啸风说。   林啸风潇洒的动作把任君飞给镇住了,他的掏钱的动作相当随意,拿出一万元现金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不用说,林啸风已经知道他们与周娜娜母亲的谈话内容了,应该是周娜娜走漏了消息。   “林啸风,你是不是觉得有两个小钱儿,就平安无事啦?”任君飞的心里很不痛快。   “娜娜他们妈不就是想要钱嘛。”林啸风说,“要钱就好说,怕他们不要钱。”   林啸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说从他的嘴里出来,任君飞怎么听着都觉得有一点变味:“林啸风,你觉得你的事已经没事了是不是?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你不能有一点侥幸心理。”   林啸风忽然眼圈一红,抽泣了两声,低头抹起泪来。任君飞取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在这种时候,林啸风一定是真情流露。   “任组长,谢谢你,我知道错了。”林啸风说,“这次如果没有你帮忙,我可能就完了。”   任君飞松了一口气,林啸风还算长眼睛,知道他们在尽力保护他,他知道就好,他们的心思算没白费。   “任组长,你说吧,怎么能减轻我的罪恶。”林啸风大胆地看着他们的眼睛。   “努力工作,将功补过,千万不要再干蠢事了。”任君飞拿起林啸风刚刚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万元现金,和化妆盒里五万元放在一起,装进了一个塑料兜里,来到林啸风的面前,“这些钱,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林啸风做了一个推脱的动作,任君飞对着他的手猛地拍了一下,细眉高挑,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睛瞪了起来。他们把塑料兜塞进林啸风的怀里,推着他往门外走。   林啸风突然回过头来:“任组长,我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任君飞停下脚步。   “联中初中部所有的班主任都在补课,学校到底管不管?”林啸风说,“如果我到了初中部当科任,不去补课的话,那就会被这些老师当成奸细。”   “你能肯定吗?”任君飞说。   “当然肯定。初中不比高中,高中的学生自我意识很强,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你让他做他也不会做,初中生就不一样了,盲从性非常大。”林啸风说,“初中老师就是抓住了学生的这个弱点,用各种办法逼迫学生补课。”   “那你在高一补课,怎么解释?”任君飞问。   “那是学生求我补课啊,我有一百多个学生,补课的只有二十多个学生,有的同学我是不收补课费的。”林啸风振振有词。   “哼,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林啸风会有这种境界。”任君飞说,“我看你是五十步笑百步。”   “任组长,你刚来,不了解学校的情况。联中的水很深,慢慢你就知道了。”林啸风无奈地笑笑,开门出去了。   任君飞心里很不感冒,一个县级中学,水能深到哪儿去,林啸风虚张声势罢了。他们转念一想,林啸风不应该欺骗他们啊,他骗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对他们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肯定不是捕风捉影。他们这么用心地帮他,他应该不会欺骗他们。   任君飞自问,如果联中初中部的班主任都在办班补课,学校领导能不知道吗?为什么联中表面上风平浪静?即使林啸风说的问题真的存在,他们现在也无从下手,只能看看情况再说了。   他们回到办公桌前,给周娜娜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周娜娜的母亲抽时间来一趟。   任君飞暗自盘算着,只要周娜娜母亲接了一万块钱,林啸风和周娜娜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把林啸风从高一调整到初三,他与周娜娜很难见上一面,互相接触的条件就不复存在,除非林啸风贼心不改,死猪不怕开水烫,否则他们的这段畸恋应该结束了。   任君飞正想着,初一一班班主任闻老师敲门进来。 正文 0482问题大着呢   闻老师是这次被处理的三名教师之一,另一个被处理的是初二六班的班任吴老师,他们们都是在学校的名师,吴老师还是全市教学能手。   “任组长,我叫闻明,想必你已经认识我了。”闻老师进了屋,脸上并没有摊上事的沮丧和不安,目不转睛地盯着任君飞眼睛,用一句不恰当成语,叫做泰然自若。   “请坐吧,闻老师。”任君飞倒觉得浑身不自在,联中老师心理素质真好,这不就是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嘛。   “任组长,我准备跟你谈谈。”闻老师坐到任君飞的对面。   “有话尽管说。”任君飞说。   “我没有进行有偿的办班补课啊。”闻老师说,“学校处理我,让人难以信服。”   “闻老师,你说话可要有证据。”任君飞说。欧阳娜娜拍下的照片里,闻老师的图像最清晰,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挤挤**的,黑黑压压一片小脑袋,他们竟然说没有办班补课,真是太天才了。   “我是学校的名师,我为学生补课都是义务的,我从来没有收过学生一分钱!”闻老师说,“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学生和家长,谁我收了谁的钱,那我这个班任可以辞职。”   “闻老师,我相信你可能会给个别学生减免费用,但要说你没收过补课费,你自己问问自己,你的解释站得住脚吗?”任君飞问。   “那有什么站不住脚的,我这里有学生的签名。”闻老师说着,从兜里掏出两纸白纸,递给任君飞,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没等任君飞接过那张纸,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初二的吴老师。   吴老师见到闻老师,淡淡地笑了笑,径直走到任君飞的身边,俯下身子,对任君飞耳语着:“赵县长让我来找你。”   “你也坐吧。”任君飞站起身,把两个老师引到沙发上。   任君飞的心里在打鼓,一个拿了学生们签名的证明,另一个打着县长赵县长的旗号,看来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啊。   任君飞一反常态,泡了两杯茶,和颜悦色地递到两个老师的手里。   两位老师,你们都是联中的名师,我能在这里跟你们单独聊聊,也算是缘份吧。”任君飞说,“学校这次对补课老师的处理,是要上会研究的,事先也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首先要跟你们说的,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背上包袱。现在决定还没有正式公布,你们有什么诉求,现在提还都不晚。”   任君飞正说着,门又开了。   “哎哟,任组长,有客人啊,我进来不打扰吧。”周娜娜母亲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头也不抬,就挤在了两个老师的身边。   是任君飞完全不愿意看到了局面,三个当事人坐在一起,哪个人也不好对付,他们们这是要给他们演一出三国演义啊。   三个女人坐在他们的面前,颇有些示威的意思。   任君飞指了指周娜娜母亲:“你去里间等我一下吧,我这里有些事要处理。”   任君飞最担心两个老师知道周娜娜的母亲是谁,那样就会平添很多变数,弄不好周娜娜的事还会走漏消息。任君飞可不敢把周娜娜母亲赶出去,他们现在是关键人物,现在哄都哄不过来,怎么能轻易得罪。   周娜娜母亲倒是很知趣,当即站起身来,去了里屋,“咣”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任君飞不想和两个老师理论,只好采用缓兵之计,准备先给他们们每人吃一颗定心丸,至于接下来怎么办理,看看情况再说。   任君飞把头转向闻老师:“闻老师,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回头学校会把情况核实一下,你放心吧,学校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老师,也不会放过一个违规违纪的老师。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闻老师立刻就听出了门道,任君飞这是要送客了。他们似乎心有不甘,正要说什么,却被任君飞举手制止了。   屋里出奇地静默,任君飞故意冷场给闻老师,意思是他们可以走了。   闻老师见任君飞没让吴老师走,心里好像有些不平衡,扭头瞟了吴老师一眼,“哼”了一声:“吴老师,你是贵客,你留下和任组长聊吧。”   吴老师也不示弱:“闻老师,你可是全市的名师啊,说你行你就行,今年我还选你。”   “别介,我是那个软柿子,别人捏还捏不过来呢。”闻老师说。   “女人不能硬啊,就要软,你要硬了,谁还喜欢你。”吴老师说。   缺德鬼!”闻老师说,“别看你上面有人,有人也不能坏了你家老王的规矩不是。”   任君飞听他们们扯了几句闲篇,把闻老师送出了门。面前只剩下吴老师一个人了,里间的门关得紧紧的,估计周娜娜母亲不至于扒门偷听,他们尽可以试探一下吴老师的来头。   “吴老师,赵县长是你什么人啊?”任君飞问。   “亲戚!”吴老师并不想说出他们和赵县长的具体关系。   任君飞看吴老师的年纪,估计有五十上下吧,和赵县长年纪相当。赵县长年纪也不小了,但县政府大楼里女干部有的是,他应该不会舍近求远,与这么个联中老师有什么暧昧。再说了,一个联中老师,就算是他们再能耐,也很难够到一县之长,况且吴老师已经过了打情骂俏、勾三搭四的年龄,所以他们和赵县长不该有什么男女关系。   “吴老师,你和赵县长的老伴要有点连相,都很端庄。”任君飞准备再试探一下。   “是吗?”吴老师一脸茫然,“你说连相,那就连相啦。”   任君飞断定,吴老师不认识赵县长的老婆,至少和赵县长的老婆不熟悉。单凭这一条,他们就能猜出吴老师与赵县长不是什么近亲,甚至可能连远亲都不是。   “你在凤阳进修学校补课的事,学校听到不少反映。”任君飞说,“学校这么处理也没有办法,这事已经闹到蓝河市去了,市教育局都过问了,不处理学生家长不干啊,对社会舆论也没法交待。”   “赵县长也不好使吗?”吴老师问。   “我和赵县长都在一个班子里,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任君飞说,“你放心,只要有可能,我会向学校建议,多考虑你的贡献,毕竟是一位老教师了,但现在好像不是谁出面的问题,县委书记有令,一定要狠刹联中存在的各种歪风邪气,谁搅进来谁要倒霉啊,这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   任君飞的话不软不硬,既给足了赵县长面子,也搬出了宋玉婷这块挡箭牌,既考虑到学校的处境,还考虑了自己的退路,即使赵县长听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冒。“任组长啊,您是县委领导,来联中可能就是镀镀金,增加点资历什么的,你可得设身处地的为我们老师考虑一下,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啊。”吴老师。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的难处。”任君飞说。在他们的眼里,吴老师嘴皮子很溜,小嘴吧吧的,既有表情,又有动作,不愧是老师出身。   “任组长,你是不知道,我给学生们补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学生要求补啊,而且热情特别高,一天电话不停地打,都生怕自己补不上。”吴老师说,“你说,我要是星期天在家呆着,只管自己的孩子,那对得起我的学生吗?”   任君飞笑了笑,吴老师还有理了。   “现在的学生,不补行吗?就他们小学那点可怜的基础,到初中根本吃不开。”吴老师说,“现在这形势,竞争越来越激烈,一个学生学习上不去,那就是失败的人生啊。就算他的父母再有权,就算他的父母再有钱,孩子学习成绩上不去,考不上好大学,将来没有出息,不也是失败的人生吗?”   任君飞看得出,吴老师想跟他们阐述学习的重要性,按照他们的逻辑,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是在鼓吹一种大学万能论。好像上了好大学,人的一生就可能写鉴定了。   “任组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吴老师诡秘地笑了,“你想说,这不符合素质教育的要求。就中国这国情,就中国这人口,你不觉得素质教育太遥远吗?我跟你说任组长,我们老师也想搞素质教育,但是没办法,中国就这个形势,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任君飞站了起来,不想再听吴老师说下去了,他们的观点显示过于偏激,但目的很明确,为自己辩白,为补课寻找论据。   他们要是直接就把吴老师赶出去吧,显然太不给赵县长面子了,可太给赵县长面子也不是办法,吴老师开始在这里给他们上课了。   “当学生哪有学习累坏的?我只听说人打麻将累坏的,玩游戏拖垮的,哪有学习累坏的啊,是不是?”吴老师说,“当老师有什么好,我就告诉我的孩子,下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当老师了。”   任君飞准备就此打住:“我劝你,补课办班的事就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调整一下身体,抓住每天的上课时间,给学生上好每一堂课,课外的时间还给孩子们。” 正文 0483位置不是能固定   “我们不愿意补课啊。”吴老师说,“可我挡不住啊,今天这个县领导介绍一个,明天那个校领导介绍一个,都是来我这儿补课的,你说我能不收吗?人家都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收就是不给人家面子,我一个教书的,哪有那么大的定力。”   里间的门开了,娜娜妈妈站在门口,远远地指着吴老师说:“吴莲杰,你太不要脸了。”   任君飞没想到周娜娜母亲会认识吴老师,这么说,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是在故意伪装。   “这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吴老师指着娜娜的妈妈。   任君飞生怕周娜娜母亲和吴老师对骂起来,连忙把他们往屋里推,这一推不要紧,周娜娜母亲甩开任君飞,冲到了吴老师的面前。   “狗屁名师!”周娜娜母亲站在吴老师的对面。   任君飞见情况不妙,两个人像斗鸡一样面对面站着,随时可能掐起来。   吴老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是不是任组长?我可是在家长堆里混出来的,什么阵势都见过。”   “你少拿你那些狗屁逻辑唬人,老娘根本不信。”周娜娜母亲说,“什么学生要求补啊,热情特别高啊,一天电话不停地打,生怕自己补不上。你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说的是你吗?你都快赶上孔圣人了。”   “你歇菜好吧,我是什么人,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吴老师说。   任君飞看得清楚,吴老师的话虽然不妥,可并没有动粗的意思。他们赶紧拉住周娜娜母亲的胳膊,往里间推。   “说了半天,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娜娜妈妈回身坐下了,不满地对任君飞说,“我不等了,有话和你说。”   吴老师不好惹,娜娜妈妈惹不起,任君飞准备让吴老师回去。他们虽然不赞成吴老师的说法,但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说这番话肯定有思想根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屁股决定脑袋,吴老师当然要替自己说话,为自己辩解,且不管他们的话有没有道理。   “回去等消息吧。”任君飞把吴老师送到门口。   “我相信领导,相信组织,一定会对我的行为给出一个公正的评价。”吴老师说。   “吴老师,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任君飞心想,说来说去,吴老师倒好像成了功臣,“我还真得关注一下我的闺女了,万一人生失败,后悔就晚了。”   任君飞准备静下心来,与娜娜妈妈进行一场谈判。   他们很担心娜娜妈妈原来说好的一万元,会发生意想不到了变化,那样不仅林啸风难以接受,他们的处境也十分尴尬。   吴老师走了,娜娜妈妈似乎还不解气,冲了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口:“我恨死他们了。”   任君飞没想到,娜娜妈妈会对吴老师这么大的火气。因为有林啸风的事,任君飞不敢惹他们,只能面带微笑,劝他们消消气。   “我家娜娜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在他们的班里呆过半个学期,差点没让他们给折腾死。”娜娜说,“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找人给娜娜调了班。”   “吴老师祸害学生的鬼主意可多了,娜娜在吴老师的班呆了半个学期,调了九次座位。”娜娜妈妈好像忘了任君飞找他们来的动机,跷起了二郎腿,像炒豆一样说了起来。   吴老师教数学,曾是娜娜初一时的班任,娜娜妈妈对吴老师的不满,从9月10号教师节那天开始。教师节的前一天,娜娜回到家里告诉妈妈,明天是教师节,要给老师买礼物。   娜娜妈妈说:“那就给老师买几只鲜花吧。”   娜娜说:“人家老师都说了,不让学生送鲜花,他们收鲜花都收腻了。”   “那送什么?”娜娜妈妈问。   “老师说什么都不用送。”娜娜说。   娜娜妈妈去超市买了一盒巧克力,放到了娜娜的桌子上。他们寻思巧克力比鲜花好,至少能吃啊,鲜花只是个摆设,没什么意思。   第二天,娜娜妈妈送娜娜上学,都快到学校了,看见街上卖鲜花的小摊,才发现那盒巧克力忘带了。   娜娜妈妈看着学生簇拥的鲜花店,想给娜娜买几只鲜花,免得被老师嫌弃。   娜娜说什么也不要,说老师已经说过了,不要送鲜花,那样老师会不高兴的。   娜娜妈妈想,不买就不买吧,反正老师已经说过,不让学生送礼物,也算是听老师的话吧,一个学生,学习好了,就是给老师最大的礼物。   在联中门口,娜娜妈妈目送娜娜走进学校,他们看着手捧各色礼物的学生们,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责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忘记给女儿的老师带礼物。   傍晚,娜娜妈妈回到家时,发现娜娜的脸色很难看,小嘴噘得老高。   “怎么了娜娜,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娜娜妈妈问。   “都怪你。”娜娜瞪起了眼睛,“不给人家带礼物。”   “妈妈不是忘了吗?再说你也没想起来不是。”娜娜妈妈说。   “老师给我调坐了。”娜娜说。   娜娜刚入学的时候,是学生自选座位,谁坐到了哪儿,就先坐在那儿。娜娜因为去得早,抢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娜娜坐了还不到十天。   “调到哪儿去了?”娜娜妈妈问。   “调到了倒数第二排,紧边上。”娜娜说,“我有点看不清。”   娜娜有二百多度的近视,在后两排看黑板有问题。娜娜妈妈心里很不痛快,这老师说调坐就调坐,也不看看娜娜的眼睛,就给调到最后面,凭什么啊。   “是不是今天没给老师带礼物的原因?”娜娜妈妈问。   娜娜不吱声了,闷着头写起作业来。   “娜娜,你给我站起来。”娜娜妈妈火人了,“你给我说清楚,老师今天为什么给你调座位,是不是没带礼物的原因?”   “不是。”娜娜怯生生地说,“老师说了,是按成绩排座位。”   “放他们妈屁!你的成绩虽然不是拔尖的,可也不是最后面的啊。”娜娜妈妈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今天没送礼物的同学都调座位了?”   “往后调的都是没带礼物的,但也有没调的。”娜娜说。   不管怎么说吴莲杰都是娜娜的老师,孩子在人家手里,到头来还得求人家。娜娜妈妈第二天下午去了学校,找到了吴莲杰,央求他们把娜娜的座位往前调一调。   “近视就配镜子啊。”吴老师说,“你的孩子近视,别的孩子也近视。你的孩子调了,别的孩子怎么办?”   吴老师的一句话,噎得娜娜妈妈没接上话来。“求求你了,给娜娜调一调吧,他们的眼镜配不到度数,头晕。”娜娜妈好央求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吴老师转身进了教室。   没几天,吴老师真的给娜娜调了座位,不过只往前调了一排,仍然是最靠边的位置。   娜娜妈妈从别的家长那里了解到,许多班级每周按组轮换座位,只有吴莲杰的班固定座位,一直没有轮换。娜娜回到家里经常和他们说,谁谁又调到第一排了,谁谁谁又调到中间去了。吴老师几乎每周都调换座位,就是没有娜娜的份。娜娜妈妈没有更好的办法,看来只能送钱了。   娜娜回来又跟他们说,这次月考以后,老师要根据月考名字重新排座位,要学生和家长一定要有一个思想准备。   准备啥啊?准备钱呗。娜娜妈妈决定给吴老师送五百块钱去,对吴老师说点小话,让他们给娜娜调个好一点的座位。   娜娜妈妈在放学后来到了娜娜的班级,吴老师正在看着学生值日。   吴老师见到娜娜妈妈,似乎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你又是来调座位的是不是?”   “是。”娜娜妈妈点头,连忙掏出兜里的五百元钱,塞给他们。   吴老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走廊里有摄像头,你千万不要靠近我。”   娜娜妈妈一听就明白了,吴老师这是怕他们在摄像头下送钱,被学校抓到证据,只好站在门外等着,一直等到值日生离开教室。在吴老师关灯的功夫,他们进了教室,把钱塞给吴老师。   吴老师夸张地推了几下,娜娜妈妈转身出了教室。   这一次送钱起到了作用,吴莲杰在两天后给娜娜调到了第三排中间稍偏的位置。   娜娜妈妈以为这次女儿的位置算是固定下来了,他们虽然不是非常满意,但毕竟比原来的座位好多了。但没到两个月,娜娜再次被调回倒数第二排的边上。   这一次,娜娜的妈妈没有动作,想看看情况再说。可他们没想到,吴老师见娜娜妈妈没反映,一周以后,把娜娜调到了最后一排。   娜娜妈妈发现,吴老师调座位一般都不是一次到位,而是试探性的。如果家长没有反映,他们就会继续往后调,一直到家长有反应为止。   娜娜妈妈没办法,只好准备第二次送钱。   就在这时候,吴老师让娜娜给娜娜妈妈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到学校来。 正文 0484知道错了   娜娜妈妈下午着急忙赶到学校,吴老师却推说自己在给学生讲课,让娜娜妈妈在走廊里等了两节课。   眼看快放学了,吴老师出了教室,告诉娜娜妈妈,娜娜在课堂上与同学说话,让家长当面对孩子进行教育,一周就叫了他们两次,五、六个小时都扔在了走廊里。   娜娜妈妈总觉得吴老师似乎对他们有一股火,却不知道到底是哪股火。直到星期天,他们才猛地想起来,娜娜的补课费还没有交呢。   不是娜娜妈妈不想交补课费,而是吴老师不要。他们曾经到补课班问过吴老师,学费多少钱,怎么交法,但吴老师却一再摇头,说再说再说。别的老师都是明码实价,一个月一收,只有吴老师显得那么神秘莫测。   娜娜妈妈把吴老师的话当真了,寻思可能吴老师以后会统一收费吧,反正也不会少他们的钱,那就等等再说吧。   娜娜妈妈回到家里,向几个学生家长打听,孩子的补课费交了没有。这一问才知道,人家的家长早都交了,是偷偷塞给吴老师的,价格呢,一堂课比别的补课老师还贵十块钱。   任君飞听到这里,马上想起了另一个被抓的补课老师闻名。   闻名不就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收过学生的补课费吗?原来奥秘在这里。每个学生的补课费都是由家长偷偷给他们的,这样就拿不到他们补课收费的证据,所以闻老师才敢在他们面前公开叫嚣,他们补课是不收费的。   任君飞觉得好笑,课都补了,还在补课费上半推半就的,让人看着,他们补课好像不是为了钱的,那不是把家长都当傻子了嘛。   “我第二天就把补课费送到了补课班。”娜娜妈妈说,“这回好了,不再折腾我了。”   “这说明老师们补课还是有顾虑的,还是怕被学校抓到。”任君飞说,“后来娜娜的座位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娜娜妈妈说,“拿钱啊,我又给他们送了五百,吴莲杰给娜娜调到了第一排的边上。”   “为什么没调到中间啊?”   “吴莲杰说了,娜娜好动,坐在中间影响别的同学。”娜娜妈妈说,“妈的,他们总是有理,人家嘴大啊。”   任君飞坐在娜娜妈妈的身边,两个人挨得很近。他们这么耐心地听娜娜妈妈诉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拉近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好在一会谈儿补偿的时候,回旋余地更大一些。   “娜娜妈妈,你反应的情况非常重要。”任君飞说,“我的孩子小,还没上小学,我虽然上过大学,但那时候好像风气比现在好,你说的事是我没想到的。”   “这已经是第几次调坐了?”娜娜妈妈问任君飞。   “第……好像是第六次吧?”任君飞说。   “还有三次呢,你不知道,因为留作业的事,我和吴老师干起来了。”娜娜妈妈说。   娜娜妈妈因为作业也能和老师吵起来,任君飞觉得新鲜。谁家没有学生,谁家的学生不写作业啊。他们上中学的时候,老师留的作业不多,每天两个小时足够了,有愿意多写作业的同学可以自己找题做。   “娜娜妈妈,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写个作业,有那么严重吗?”任君飞说。   “你是不知道,谁要是想少做点作业,要跟吴莲杰说小话,他们允许了才行。”娜娜妈妈说,“要不他们就会抓住学生作业的事没完没了。”   娜娜妈妈说,他们有个同事,女儿和娜娜同班,也是嫌作业太多写不完,但同事的妹妹在联中当老师,那也得卖给吴莲杰一个面子,他们才答应这个学生可以少写作业。后来这个学生照样在排在全学年前百名,被录取到了联中高中部点班,没交择校费。   “那你是怎么和吴莲杰吵起来的。”任君飞没用那个“干”字,觉得那样太粗俗了。   “吴莲杰是怎么当上名师的?他们的成绩是牺牲别的学科换来的,是把学生当苦逼熬出来的。”娜娜妈妈说,“他们就会搞题海战术,哪有一点名师的做派。”   按照娜娜妈妈的说法,吴莲杰每天留的数学作业,一般都在八页以上。就算平均每页做二十分钟,也得将近三个小时。每页做十五分钟这样学霸的速度,也要做两个半小时。   联中初中放学晚,娜娜每天晚上六点到家,就算从六点半开始做作业,单是数学作业就要做到九点半,给其它科的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一名初一的学生,语文作业马马虎虎,英语匆匆忙忙,小科就更没有时间了。   有一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娜娜放学回家晚,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往学校赶,数学作业只写了一半。   这天早晨,吴莲杰似乎料会有一批同学写不完作业,早晨七点钟就赶到学校,站在门口检查每个学生的数学作业,作业不合格的一律下楼清雪。   这一检查不要紧,全班近六十名同学,有五十多名没有完成作业。   吴莲杰下午特意停了一堂自习课,专门让学生通知家长到校说明理由。   “吴莲杰这不是管孩子,这是坏啊。”娜娜妈妈说,“那天已经积了一尺多深的大雪,而且白天一直在下雪,他们就让五十多名同学的家长到学校来。”   县里仅有的两路公交车停运了,娜娜妈妈在雪地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联中,可能是由于天气的缘故,赶到学校的家长并不多。   娜娜妈妈来到娜娜的教室,吴莲杰让娜娜拿着两本数学练习册出来:“于娜娜没完成数学作业,你们做家长是怎么管教的?”   “这不昨天下大雪了嘛,娜娜回去得晚,怕今天早晨迟到,晚上睡得早,作业就没写完。”娜娜妈妈赔着不是。   “于娜娜根本不在状态,坐在前面的同学都要给我出成绩的。”吴莲杰说。   “我的女儿在家学习不学习,我来管,在学校学习不学习,吴老师来管,这样好不好?”娜娜妈妈说。   吴莲杰听了这话,立刻就变脸了:“于娜娜以后不用写作业了,我也不留作业了,你随便吧。”   “谁说不写作业了?谁说不让你留作业了?”吴莲杰的话惹恼了娜娜妈妈,“你一个人民老师,动不动就我不教了,我不管了,我不干了,跟我一个家长耍什么威风?你是不是以为立春县离开你就玩不转了?”   “好,我不耍威风,地球离开我照样转。于娜娜没完成作业,我明天就要给他们调到后面去。”吴莲杰说着,转身进了教室,“咣当”一声把关上了。娜娜妈妈领着娜娜回到家里,告诉娜娜,如果吴莲杰给他们调坐,就让他们找校长去,说自己看不清黑板,娜娜乖乖地答应了。   谁知第二天又出岔了。娜娜在家里玩妈妈的手机,还装进了书包,带到了学校。   娜娜说,在课间的时候,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被吴莲杰看到了;吴莲杰则说娜娜在课堂上摆弄手机,不听课,反正娜娜带去的手机被吴莲杰收了。这回倒好,吴莲杰没有给娜娜调座位,还让娜娜妈妈付出了和调座位同样的代价。   娜娜妈妈教了娜娜许多办法,让娜娜管吴莲杰要回手机,娜娜一一试过了,都没有奏效。娜娜妈妈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了。   “娜娜知道错了,吴莲杰把手机还给我吧,这是我工作用的。”娜娜妈妈对吴莲杰说。   “不行。”吴莲杰说,“按照学校规定,学生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到学校,即使不没收的话,也要等到初三毕业才能还给学生。你找谁都没用,这事儿班主任就说了算。”   娜娜妈妈这回傻眼了,他们立刻尝到了家长给老师提意见的后果。   一部手机两千多,如果被吴莲杰一直扣在学校,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他们只好掏出了准备好的五百元钱,塞给吴莲杰,吴莲杰像身瘟神一样躲开了他们:“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点小费,我收了你的钱,你转身就给我告到学校去,我傻啊。”   “吴莲杰你放心,只要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肯定不找你的麻烦。”娜娜妈妈说,“我说话算数。”   娜娜妈妈软磨硬泡,与吴莲杰一直靠到晚上六点多钟,才终于收下了那五百元钱,把手机还给了他们。   娜娜妈妈心里窝火,半个学期还没过去,他们给娜娜已经拿了一千五百块钱了,这可是他们整整两个月的工资啊。   没过几天,娜娜又因为没完成作业,被吴莲杰往后调了三排,安排在边上。娜娜妈妈知道,吴莲杰因为他们的顶撞,火还没消呢,调娜娜的座位自然在他们的想像之中。   娜娜妈妈对任君飞说:“别看吴莲杰留的作业多,他们是只批考试卷子,其它卷子一律不批。学生作业顶多就是课堂上对一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谁的作业怎么样。我后来才发现,娜娜的数学作业经常是一错就是一大片,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正文 0485良心   “老师不批作业,我不知道是进步,还是倒退。”任君飞说,“这个问题真得研究。”   “吴莲杰高兴起来,有时候叫学生批作业。”娜娜妈妈说,“还说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对了,师生协作……共同探究。”   任君飞听了娜娜妈妈的一番话,明知道吴莲杰肯定存在问题,却不好当着娜娜妈妈表态。娜娜妈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三番五次地找到吴莲杰,肯定也是令人头痛的一个家长。看来只抓老师补课问题不行,还得综合进行整治,把学校风气扭转过来。   他们有点着急,这么听娜娜妈妈说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可娜娜妈妈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想接着说下去,他们又不好直接制止他们。   “最后一次调座,我又去找吴莲杰了,我说我不要第一排了,我要给娜娜调到中间去。”娜娜妈妈说。   吴莲杰说:“调中间不可能,调到第三排边上已经是照顾你了。”   “不调中间也可以,你们的班级得按组轮换座位。”娜娜妈妈说,“我闺女也不是三等公民,凭什么总坐边上啊。”   “现在的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吴莲杰说。   “别逗了吴莲杰。”娜娜妈妈说,“第二排中间,副县长的儿子,是按成绩排的吗?他旁边政协主席的侄女,是按成绩排的吗?第三排,款爷儿的儿子,是按成绩排的吗?人事局长的千金,是按成绩排的吗?你别以为我们家长什么都不知道。”   “那没办法,上边有话,有能耐你也当官啊。”吴莲杰说,“你赚大钱啊。”   “行,就算你官老爷劳苦功高,公子千金可以坐个好座位,我们平头老百姓就该溜边啊?”娜娜妈妈说,“你们班级必须轮换座位,一周轮一次。”   “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吴莲杰说,“两边的同学,都是上课爱溜号的同学,我是有意把他们分开的,像你说的那样每周一轮,课堂纪律保证不了,你负得了这个责吗?”   “你这是教育歧视!你这是无理狡辩!”娜娜妈妈说,“你说全班一半同学无法保证课堂纪律,这不是无能是什么?你以为你能自圆其说吗?”   “我是班主任,有能耐你来当班主任啊,我让给你。”吴莲杰说。   “我这就找你们校长去!”娜娜妈妈说。   “你爱找谁找谁,你最好找县长,找市长,你看他们听不听你的。”吴莲杰说。   娜娜妈妈叹了口气,对任君飞说:“我就这样和吴莲杰彻底闹掰了。”   任君飞一边点头,一边站起身来,装作去倒水。他们内心很矛盾,既想结束这次眼前的谈话,又想知道娜娜妈妈在学校讨到说法没有。   娜娜妈妈好像说累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又重新坐下。   “学校当时是什么态度?”任君飞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学校?”娜娜妈妈说,“校长一句话,让我彻底傻眼了。”   任君飞第一次听到学生家长说到校长麻生福,麻生福是在职校长,给他提意见,可得需要一点勇气。他们倒很关心这位肖校长是怎么处理吴老师和娜娜妈妈的冲突。   “校长是什么态度?”任君飞问。   “人家肖校长说,吴莲杰有吴莲杰的教学方法,如果不是明显违背政策,学校不好干涉。”娜娜妈妈说。   结果娜娜妈妈当时就不干了,说什么也要校长给娜娜调班,肖校长架不住娜娜妈妈死缠乱打,最后还是给娜娜调了班级。后来,吴莲杰又因为别的事,被家长告到学校,吴莲杰也被调整了年级。   任君飞问起娜娜现在的情况,娜娜妈妈的情绪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冲动了。   “唉,苦了这些初中生,高中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但老师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学生。”娜娜妈妈说,“因为孩子一天天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林啸风呢?”任君飞把终于把话题拉回到林啸风身上,林啸风不就是高中老师吗?能说他不敢欺负学生吗?只是方式不同而已。今天如果不提林啸风,就没法提赔偿这个茬,娜娜妈妈可能是一时兴起,想起了过去的事,还没顾上这些。   “林啸风吧,哪儿都好,就是太花了。”娜娜妈妈说,“你说我们女孩子的家长能放心吗?”   “林啸风已经表态了,只是你放过他,他们愿意给娜娜一些补偿。”任君飞说。   “别提了,我闺女现在天天跟我说林啸风的好话。”娜娜妈妈说。   任君飞叹了口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看来这个周娜娜有点执迷不悟啊,自己摊上这么大的事,还对他们妈妈替林啸风说好话。看来在周娜娜的心中,林啸风仍然是一个不错的老师,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值得留恋的。   “闺女大了,我就怕他们在男女问题上出事,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娜娜妈妈说。   娜娜妈妈就这么一个女儿,其实对娜娜的管教还是很严的,从来不允许他们与男生单独来往。他们能肯定,周娜娜在学校没有一个要好的男同学,他们能跟自己的班主任走得这么近,而且到了发生关系的程度,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   原来周娜娜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就去了南方,家里一直是母女俩相依为命。后来,娜娜的父亲在外面有了新欢,对娜娜的生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家里虽然没有男人,娜娜的性格却很像一个男孩子,立世很早,愿意和男孩子玩,喜欢和成熟的男人打交道。   任君飞一听就明白了,娜娜缺少父爱,具有恋父情结,这就难怪他会喜欢上自己的班主任了。   “娜娜妈妈,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任君飞很担心娜娜妈妈提高林啸风的赔偿额度。   “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娜娜妈妈往前探了探身子,“是娜娜的事吧?林啸风愿意补偿我们娜娜吗?”   任君飞点点头,原来娜娜妈妈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们已经聊了半天了,他们原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那你快说说,林啸风是什么态度?”娜娜妈妈问。   任君飞为难地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给娜娜妈妈造成一种假相,林啸风能答应赔偿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啸风要是赖帐,那咱就走着瞧。”娜娜妈妈直起身子,对任君飞的态度有一点失望。   “娜娜妈妈,林啸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任君飞说,“他对这个错误的认识也比较深刻,他也表示愿意给娜娜一点补偿。但是话说回来,林啸风其实也很难,他也是拖家带口的,孩子刚上幼儿园,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娜娜妈妈说,“他可能是拿不出多少钱来,是吧?”   任君飞又点点头:“我已经把你的要求告诉了他,他虽然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一万块,他也算尽力了,希望你不要嫌少。”   “算他有良心。”娜娜妈妈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任君飞马上给政教处乔主任打了一个电话,“乔主任,你马上找到林啸风,让他接电话。”   “好,他就在教研室,一分钟。”乔主任说。   眼前的一幕是任君飞没有想到的,他们本来寻思娜娜妈妈肯定会嫌钱少,最乐观的结果,他们也会墨迹一会儿,然后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勉强答应下来。   林啸风很快就接了电话:“任组长,我林啸风。”   “林啸风,你听着,你不是答应对周娜娜进行赔偿吗?而且我想你也准备好了。”任君飞口气很冷,“我要求你,在一个小时之内,把现金送到我的办公室,亲手交给周娜娜的母亲。”   “不用一个小时,我现在就去。”林啸风说着挂了电话。   任君飞放下电话:“娜娜妈妈,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母亲。”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啸风推门进来,双手抄在羽绒服兜里。任君飞见状,正要说什么,林啸风敞开羽绒服,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两捆现金,深深地给娜娜母亲鞠了一躬。   “阿姨,这两万块钱你拿着吧。”林啸风说。任君飞和娜娜妈妈都愣了。   “林啸风,这是你自愿的吗?”任君飞问。   “任组长,我愿意把假期的补课费全都退给学校,多拿的这一万块钱,是我补课赚的,我知道阿姨生活很不容易,就给娜娜补充一下营养吧。”   任君飞拿过林啸风手里的钱,塞到娜娜妈妈手里,“林啸风既然这么说,你就收下吧。”   娜娜妈妈把钱拿到手里,轻轻掂了掂,回身放进随身带来的包里。任君飞见状,心中顿感安慰,林啸风的事看来有平息的可能。   “你回去吧。”任君飞对林啸风说,然后拉着娜娜妈妈一起坐下来。 正文 0486想法   “要不是我闺女一再给林啸风求情,我饶不了这小子。”娜娜妈妈说。   任君飞不知道周娜娜向母亲说了什么,反正是奏效了。如果周娜娜没有主意,妈妈说什么是什么,这件事就很难处理了。   “娜娜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你们做家长的还是多多关心吧。”任君飞说,“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一个女孩子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以后走正路,照样有出息、有幸福。   “这件事我还真挺感谢你的。”娜娜妈妈说,“如果不是你发现的及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因为娜娜的事,学校也对林啸风进行了处理。”任君飞说,“不让他再教娜娜了,给他派到初中部去当科任,你放心吧,林啸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娜娜接触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娜娜妈妈说,“要不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敢保以后不会出什么事。”   任君飞正在暗自欣慰,却接到了任君飞的电话。   “任组长,别来无恙啊。”李亚慧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   “我正在开会呢,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任君飞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娜娜妈妈。   “那五点半一定要来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李亚慧马上就挂了电话。   娜娜妈妈起身告辞,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任君飞见娜娜妈妈这么知足,心里很高兴,自然乐得送他们到走廊,又送到楼梯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果不是因为生活,这位母亲也不会想出讹钱的坏招,毕竟女儿的声誉还是搁在母亲的心上。   一路想着,任君飞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沉重起来,竟然压得自己有些透不来气了。   在盘旋路十字路口等了片刻,一辆白色的捷达轿车开了过来,在任君飞身边停下,车窗摇下,从里面探出一张美丽冷艳的面孔,看着东张西望的任君飞娇笑道:“哎,往哪瞅呢,这里呀。”   任君飞转身看到李亚慧的一张俏脸,灰暗的心情都好转了许多,凄然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李亚慧一脚油门,往郊区开去。   “怎么板着脸,谁惹你不高兴啦?”李亚慧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透过后视镜看着任君飞一张阴沉的脸,轻言问道。   任君飞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态度会被人误会,马上惨笑了一下,但笑得比哭还难看,解释道:“没,没什么。咦,这是你的车啊,以前怎么没见你开出来。”   李亚慧淡然一笑,说:“这车早买了,好几年了,是我回国后我爸送给我的,有时候上班晚了就开车来,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呀。任组长眼界高,轻易不正眼看人,根本就没关注过我呗。”   这女人可真会撒娇,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她也有这么一面呢,感情那副冰冷的面孔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任君飞心中腹诽,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嘛,你眼睛里有过谁呀,以前可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李局长可真会开玩笑,分明是你没正眼看过我才对。哎,什么时候我也能买起一辆轿车代步就好了,就不用上下班都挤公交,混到这个年龄,没辆车开好像都不好意思出门似的。”   李亚慧淡然一笑,说道:“快了,你这不马上就高升了嘛,到时候买辆车还不是小事一桩。就是不知道等到任组长高升了,我还有没有机会开车请任组长出去吃饭呢。嘻嘻。”   尼玛,冰美人原来也是个势利眼,任君飞心里警惕起来,这女人今天这么主动请自己出来吃饭,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轿车开到郊区,来到一个很有特色的农家乐。正是春风和煦春光明媚的大好时光,很多年轻人呼朋引伴组团出来踏青,农家乐里停了不少车,院子里的餐桌旁坐了不少人。   李亚慧对这里显然熟门熟路,很快带着任君飞穿过院落,来到一处包房。两人坐下来,服务员送来茶水,拿出菜单要求点菜。   “任组长,今天我做东,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李亚慧将菜单递给任君飞,邀请他点菜。   任君飞接过菜单,发现上面野味不少,但价格不菲,有些迟疑,看起来在这里随便吃一顿没大几百下不来,还真是不太好意思点菜,犹豫一番点了两个最便宜的青菜,就将菜单递给了李亚慧。   李亚慧大概猜到任君飞不想让她破费的心思,也不揭破,嫣然一笑,迅速点了几个野味,然后又看着任君飞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中午喝酒不太好吧,你下午还要上班呢。”任君飞迟疑地说道。   李亚慧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我下午没什么事,可以放心喝点,要不我们就要瓶红酒吧?”   看来是做好了准备,任君飞也没反对,就要了一瓶红酒。在凤阳这种小地方,中午喝酒太正常不过了,只要别耍酒疯,没人会说什么。   酒菜上桌,烹调精美香味扑鼻的美味令人食指大动,闻到味道任君飞感到腹中一阵饥饿。这家农家乐的厨艺不错,难怪生意这么火。   李亚慧分别给自己和任君飞斟满两高脚杯红酒,一只手托起酒杯,笑靥如花说道:“来,任组长,我提前给你道喜了,祝贺你凯旋而归呀。”   “多谢,多谢。”任君飞也托起高脚杯与李亚慧碰了一下,嘴里谦虚地说道。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任君飞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肯定在后面。果然,一瓶红酒很快见底,菜也吃得七七八八,李亚慧俏脸绯红,更加的娇媚,眼神里媚眼如丝,看得任君飞心猿意马。   “再要一瓶吧,刚喝出点意思来,这酒还不错嘛。”李亚慧身体柔软得如同一条蛇,眼神里媚意盎然,在任君飞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   任君飞本来不敢继续喝了,再喝下去就怕自己控制不住跃跃欲试的魔爪。这个女人太诱人了,而他自从与苏菲闹离婚后就没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可以说过了大半年的禁欲生活,内心里渴望的火苗随时可能演变成一股滔天大火,担心一个控制不住干出什么事来。在这个提拔的节骨眼上,他可不敢节外生枝。   在李亚慧的坚持下,最终还是要了一瓶红酒,李亚慧一边给任君飞斟酒,一边慢悠悠地问道:“任组长,我听说你的后台是宋副书记点的将。没想到任组长藏得够深的,平时不显水不露水的,居然有这么硬的关系,真是看不出来呀。”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任君飞满腹狐疑地看着李亚慧,一脸的懵懂。虽然他和宋玉婷的关系很好,但他们做得非常隐藏,外人应该看不出来啊。这个李亚慧,怎么突然对这事情感起兴趣来了。   看着任君飞一脸懵逼,人畜无害的样子,李亚慧心里也是一阵腹诽,装逼不带这么深沉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宋玉婷,没有他的帮助你怎么可能提拔上去,凤阳的干部职务哪个不是一群人争得头破血流,别说一个科级干部,随便一个事业编制都要请客送礼,求爷爷告奶奶,花个几万块钱都算是赚了。   虽然心里腹诽,但李亚慧嘴上却并不这么说,而是露出更加灿烂迷人的笑容说道:“任组长可真会卖关子,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不想声张罢了。放心吧,我不会到处宣扬的,只是好奇而已。”   任君飞索性笑而不语,一脸的深沉,这逼装得更加令人高深莫测。   “听说你现在恢复单身了,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李亚慧身体几乎贴着任君飞,一脸玩味地看着她问道。   任君飞摆摆手说道:“暂时没这个想法,我只想一个人清静一段时间。倒是你,离婚这么长时间了,晚上睡得着么?也应该找个男朋友了,难道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谈到这个问题,李亚慧神情猛然黯淡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脸上浮现出一抹凄苦之色,幽幽说道:“着急有什么用?我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顶着这么烂的名声,还有谁愿意娶我?”   有传言,李亚慧是赵县长的情人,老公也是因为这样才与她离的婚,总之在凤阳人的眼里,这个女人作风问题很糜烂。   漂亮的女人绯闻缠身,也属正常,越是这样,李亚慧越是不怎么跟同事打交道,总是表现出一脸高冷的姿态,应该是出于个人保护的目的。   但任君飞没那么八卦,别人的私密事他也很少刻意打听,所以了解的有限,今天酒酣耳热之际,听到李亚慧主动提及,任君飞心里更是一种愕然。任君飞不知道说什么,想随口敷衍过去,没想到李亚慧却不依不饶,一只手抓住任君飞的胳膊,满脸幽怨地问道:“任组长,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怎么看待我的,那些风言风语你相信吗?”   这个问题搞得任君飞措手不及,李亚慧如此坦白地问出来,任君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会伤到对方,支吾半天后说道:“这些风言风语我当然是不相信,凤阳这地方你还不清楚,芝麻绿豆大点的屁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其实你人不错,海归精英,人长得又漂亮,家世也好,就是平时有些孤傲,让人觉得你不好打交道。” 正文 0487欲望   任君飞自认这样回答滴水不漏,没想到李亚慧脸上的凄苦之色更加浓郁,凄然一笑道:“谢谢你的安慰,其实我是什么人自己最清楚。那些传言虽然多半是假的,却也有部分是真的。想当初我跟你一样,也是满怀理想和抱负,希望回到家乡轰轰烈烈贡献点力量,可现实告诉我,这根本就不现实。女人长得漂亮是好事,有时候也是坏事,红颜薄命,红颜祸水这些老话是有道理的。”   说到这里,李亚慧的神情更加哀伤,像是一下子想起了许多伤心事,看得任君飞心里也是一阵痛楚。   接下来,通过李亚慧幽幽地讲述,任君飞从中得知,李亚慧可以说是家道中落,她刚进入凤阳一中工作没几天她父亲就出事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不光是经济收入的巨大损失,更是社会地位的严重下滑,以前经常上门求这求哪的亲戚朋友不来了,她父亲的同事下属更是落井下石,趁机揭发他父亲一系列问题,泼了不少脏水,李亚慧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与此同时,李亚慧头顶的光环也同时褪去,很多人开始打她的主意,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对她非礼的居然是张大发。张大发有一次找了个理由将她留在自己办公室,待人都走光后露出了青面獠牙,要求李亚慧做他的地下情人,否则就要想办法将李亚慧调到乡镇中学。李亚慧自然不从,张大发算什么东西,一嘴被烟熏的黄牙让她看着就恶心,于是奋起反抗,抓伤了张大发的脸,张大发第一次银威未能得逞。   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次张大发看到她都眼冒贪婪之色,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还到处败坏她的清誉,说她道德败坏,企图引诱自己未遂,导致李亚慧成了学校教师议论的重心。后来,老校长出现了,在表达了对她的处境同情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银欲。   这是个老铯鬼,年纪大了,虽然有心无力,但有一颗不安分的票客之心。李亚慧忽然悲哀地发现,周围都是一群卑贱的小人,一个比一个下作,一个比一个猥琐。但她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并获得权力保护自己,就必须周旋在这些人当中,给自己找一个暂时的靠山。   于是,在半推半就下,李亚慧随了老校长的心愿。从此后她成了老校长的地下情人,隔三差五就被老校长叫去。有了老校长这个保护伞,她暂时摆脱了张大发的纠缠,但张大发却更恨她。这些她都知道,包括别人的议论,可是她不在乎。   再后来老校长不时带她出去参加各种应酬,通过这些应酬,她接触了教育的局长,同时也伸出了魔爪。还是半推半就,还是那么的猥琐,令人无比的屈辱。   通过教育局长,她又认识了不少县里的官员,这些人中不少人都跟老校长和教育局长一个德性,都想占她的便宜,而她也有选择的去接触一些官员,让他们达到部分目的。   李亚慧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通过这些人往上爬,坐到一定的位置,掌握权力,重现自己家往日的荣光。可这些年下来,她悲哀地发现,这些畜生都只想占她便宜,偶尔给个三瓜两枣的好处,但一说到具体办事,就都蔫了。说到底,凤阳的干部职位是稀有资源,尤其是有实权的职务,那更是被一些权贵子女预定的,别人休想染指。   这让李亚慧发狂,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牺牲了身体和名誉,却得来这么一个结果,让她如何甘心。在老校长临退休前,她以死相逼,用尽一切手段,最后才提了一个虚职的英语教研室副组长的职务,这就算是她做了几年老校长地下情人的回报。   说到这里,李亚慧已经泣不成声,雨打梨花,扑在任君飞怀里颤抖着哭泣,眼泪沾了任君飞一身。任君飞也是唏嘘不已,轻抚着李亚慧的后背,抱着她轻声安慰。相比起李亚慧这些年的付出,自己那点委屈实在算不了什么,李亚慧至少还有光鲜动人的身体,自己有什么呢?   李亚慧在任君飞怀里抖动不已,一张俏脸雨打梨花,无限妩媚动人,让任君飞心里一阵心猿意马。   “你,不会看不起我吧?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李亚慧哭得差不多了,抽出纸巾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嘶声说道。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没想到你有这么多不幸的遭遇,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任君飞赶忙表态,内心那股心猿意马悄然褪去。   李亚慧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当着任君飞的面开始补妆,刚才的哭泣破坏了妆容,此刻经过修补之后更加的眉目如画,令人怦然心动。她一边补妆一边说道:“那如果我求到你头上,你会帮我吗?”这才是戏肉,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个目的进行的,任君飞反应过来,苦笑一声,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李亚慧分明是看上了他背后那个所谓的市委专职副书记,那可是凤阳九大常委之一,真正的实权人物,一言九鼎,如果能出面说句话,李亚慧想再上一层楼绝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任君飞也想开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事物不都是交易吗,一个人的价值就在于能够被利用,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你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一坨狗屎,就如同以前的自己。   任君飞笑而不语,态度模棱两可,却让李亚慧产生了误会,心头一动。这时候两瓶红酒也喝得七七八八,李亚慧轻抚着额头,俏脸娇红,娇艳如花,身体也软绵绵的,仿佛无骨一般,她满脸醉态地说道:“我有点上头了,这个样子恐怕是开不了车,不能送你回学校了。这家农家乐后面有客房,要不然我们开间房,休息一下,等我缓过劲来再开车送你回去?”   说完李亚慧媚眼如丝地看着任君飞,眼神中一片涟漪,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任君飞也是过来人,岂能不明白李亚慧话里的意思,此刻他心中也仿佛燃烧起一团火,心中的渴望像是要火山爆发一般,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没有多少男人能真正淡定。   任君飞点点头,求之不得,心中就激动难耐。他喊来服务员,李亚慧结了账,并且要求安排一间客房休息。   对于这样的要求,农家乐自然不会拒绝,服务员带着两人到了后院,果然是一排红砖绿瓦的客房,看起来很新。服务员打开一间房门,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自行离开,走了几步后回头一脸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任君飞搀扶着浑身绵软路都走不稳地李亚慧进了房间,搀扶到床边,轻抚着她坐下。客房里打扫得很干净,有简单的家具和一张大床,让人吃惊的是里面居然还带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太阳能的热水器,可以洗澡。   看来这个农家乐的老板很会做生意,这个地方不仅可以吃到野味,还可以住宿,也就意味着这里可以为食客提供各种便利,绝对是一处幽会的好地方,平时凤阳那些有情人的没少带着情人来这里开房。   李亚慧斜躺在床上,眼睛微闭,一幅醉态,这时候任君飞却有点底气不足了,自己的底细自己最清楚,根本就帮不上李亚慧什么忙,现在又是考核提拔的敏感时期,不敢造次,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脱身,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不你休息会吧,我自己打车先回去了,下午还要上班呢。”任君飞强忍着心中的渴望,硬着头皮说道,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当他刚转过身,微醺的李亚慧猛然从背后一下子抱住了她,嘴巴里低语道:“任君飞,你别走,陪陪我。”   任君飞浑身一震,感觉呼吸都停滞了,浑身僵硬,但内心那股弥天大火却熊熊燃烧起来,内心深处藏着的那头魔鬼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强行控制着内心冲动的欲望,任君飞的呼吸急促,喉结抖动着说道:“欧阳,这样……这样不好吧,我……不能趁人之危。”   “别想那么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这一次是我自己愿意的,绝对不会怪你。你离婚了,很长时间没有过女人了吧,那你还在等什么。”李亚慧低语道,两条玉臂如同两条蔓藤,紧紧将任君飞缠住,将他拉扯到了床上。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海归就是开放,任君飞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震惊不已。   人家作为女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还犹豫什么啊,任君飞转身一把抱住李亚慧,弥天的大火被点燃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两人都很冲动,任君飞是长期空窗,没有女人的滋润,这次美女在怀怎么能不冲动万分。而李亚慧虽然身边不缺男人,但大多是些老头子,哪里比得上任君飞这样的。 正文 0488临时指派   更何况任君飞也算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身材修长,相貌俊秀,说是凤阳县委的第一帅哥绝不为过。所以李亚慧这次主动现身也是激情澎湃。   两个人激情澎湃,陷入沼泽中难以自拔。   正在这个上天入地难以自拔的时候,任君飞该死的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很大,把正在风口浪尖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任君飞想接电话,却被李亚慧一把拉住。   任君飞也不想去接这个扫兴的电话,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办完正事之后再说,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不依不饶的样子,搞得两人兴致大减,头脑慢慢冷却下来。   任君飞强忍着怒火,抓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看居然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瞬间发热的头脑就冷却下来,向李亚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手机,咽下一口唾液艰难地说道:“喂,哪位找我?”   “任君飞,你跑哪去了,怎么下午没来上班?”宋玉婷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带着明显的怒火。   “什么?招商引资,这不是我的事啊,何况我这儿的工作还没有完啊!”   “我哪里知道,莫市长点的名,要问你问莫市长去,对了,你那边的工作先放一放,招商回来再说!”持了电话,宋玉婷也愣住了,莫市长这是怎么了,任君飞又没有招商工作经验,为什么独独点了他的名呢?   “好事啊,还说你没关系,关系硬得狠呢,莫市长都常识你了,前途一片光明啊,依我看,这是领导给你锻炼机会来了,”   “给我机会?我看是借机整我吧!招商我又不懂,”莫市长自然就是莫乔恩了,梦中的女神,不过听到招商,他就有点小怕怕了。   “不是后天才去报道吗,明天你可以去县招商局要资料啊,你这么聪明,那又不懂的呢,再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也不是吹的,两人说起凤阳县的招商环境时,李亚慧那是一套一套的,真不愧是个海归回来的经济生。   “好啊,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招商局。”任君飞听到这里连忙点头。   “不,现在!现在就去!”李亚慧比他还要捉急,把他从身上推了下来。   “市委市政府对于这次团队招商很重视,小龙你争取多拿下几个项目。”付致龙对任君飞寄予厚望。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次招商没有叫招商局的,反而叫县委督查室主任去,不过他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领导批评还有人给顶罪的,何乐而不为。看到任君飞要资料,立马吩咐办公室把招商规划全部取了出来。   一直以来,凤阳县招商工作,多是由小组形式,或者个人形式去招商的。由青阳市委市政府组织的这次团队招商,可以说还是第一次。   这种团队招商是以招商会的形式,到达制定目的地城市,推荐自己的资源优势和招商项目。而这种招商方法成效非常好,许多地方政府都很热衷于这种招商方式。   招商引资也不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凤阳县这种没有地域优势的地方,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天半,任君飞就是在付局长的办公室呆的,通过一天半的钻研,再加上李亚慧的帮助,他对凤阳的招商有些了解了。   第二天一早,任君飞就开车直奔青阳市招商局。到达青阳市招商局的时候,人家招商局还没有上班。   看了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任君飞索性点了一支烟,就在市招商局门口等着。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驶进招商局,这车是副市长莫乔恩的专车,而这次团队性质的招商引资,也是由这位副市长亲自主持和策划的。   莫乔恩作为新任半年,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对于这次招商引资非常的重视,也是提前来到了市招商局。   “竟然有人比我来的还早?”莫乔恩看到门口的任君飞,绕有兴致地说了一句。   “看样子是刚来上班的年轻人吧。”司机老李看到任君飞的年纪,误以为任君飞是刚刚上班不久,对工作充满新鲜感的小公务员。   莫乔恩笑了笑,便推门走下车。反正时间还早,正好和那为等待上班的小公务员聊聊。   任君飞自然注意到了那辆帕萨特,只是搞不清楚,这车是青阳市那位领导的。当他看到从车上走下一个年轻女子后,更是有些惊讶。   得体的蓝色西装,不像是体制内的呆板打扮,更像是一位时尚的都市白领。高挑的身姿,干练的短发,显得更是有几位洒脱。   “你好。”莫乔恩看着有些懵懵的任君飞,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任君飞见莫市长如此客气,也是连忙与其握手打招呼。   “小宋,把我包拿到会议室来。”莫乔恩却看也不看任君飞,对司机吩咐了一声,掉头就走。   官都这么大了,心眼还是这么的小!任君飞摇了摇头也不计较。   直接表明的了自己的身份,青阳市招商局的人对于任君飞还是很客气的。   “不好意思,你来的太早了,我们青阳开发区的人都还没有到,请在这里先等一下吧。”负责招待的人员,将任君飞带到一处招待室。   “没关系的。”任君飞也很客气地说道。   “那任主任,我手里还有点工作,就不陪你了。”招待人员点点头,便离开了。   “付局不是说,要八点半准时到达吗?这都八点五十了怎么就我一个人?”任君飞看了看时间,满脸的疑惑。   任君飞那里知道付致龙是怕他迟到,把十点准时到达愣说成八点半到达。毕竟任主任在凤阳招商局是出了名的爱迟到,付致龙这也算是为任君飞好。   一个人在招待室坐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人来,这让任君飞颇是烦躁。便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接待室还是挺大的,坐二十多个人都没有问题。就在任君飞四下打量的时候,终于有人走进了招待室。   来的是两个中年人,都是一副富态模样。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也是很熟悉的模样。   任君飞本想着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可是那二位却是看也不看任君飞一眼。这让要张嘴说话的任君飞,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人家不想理会自己,自己又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摇了摇头,任君飞依旧四下打量着。   “小伙子,怎么这里也没有个茶?去沏两杯茶水。”   那二位青阳市开发区招商局的副书记,似乎是把任君飞当成普通招待人员了,此时竟吩咐任君飞去端茶倒水。   “啊?”任君飞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听明白。   “刚来上班的吧?”两位副书记见任君飞有些无措,就觉得这小公务员太没眼力劲的。   “不是……”任君飞刚要解释,却被两位副书记打断了话。   “你在事业单位上班,最基本的就是要有眼力劲,还要会来事,这样表现可是不行。”   两个副书记可能也是闲的,此时各自给任君飞讲起了大道理,说的任君飞是一阵皱眉。“对不起,请稍等,我这就沏茶。”   任君飞被说不厌其烦,见那二人年纪也比自己大,自己端茶倒水也不算什么,也省得他们老是这样教育自己。   招待室里,有暖瓶也有茶杯,旁边还有个装茶叶的铁盒。任君飞麻利地沏了两杯茶,权当是堵两个人的喋喋不休了。   就在任君飞端茶倒水的时候,却又有几个人走进了招待室,这些人也是不客气,直接就对任君飞说:“小伙子,来沏一杯茶。”   任君飞看看几位,都年纪颇长的人,摇摇头权当是尊重人家资历了,便又是一番端茶倒水。   可是任君飞那里知道,这人一来,那就是陆陆续续的,这让任君飞忙活了半天,自己却一口水也没喝到。   太欺负人了!任君飞不满地暗道一句,索性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自顾坐了下来。   “这是你坐的地吗?”一个年纪和任君飞相仿的男子,看着任君飞竟也坐了下来,很是不满地说了一句。   任君飞抬头看了看那男子,油头粉面一副轻浮模样,便是懒得理会。   “你什么态度,我的茶呢?”   那男子见任君飞不理会自己,脸色更是不悦。这人人有茶喝,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没有?   “想喝茶自己倒去。”   任君飞不屑地说了一句,先前那几位都年长,任君飞觉得沏茶也理所当然,可是面前这年轻男子,凭什么让自己去沏茶?   “你什么态度?你是那个科室的?”男子见任君飞无视自己,竟然还给任君飞拍桌子了。   “我怎么你了?”任君飞有些不悦地看着那男子,暗道这货官不大架子不小。   “我是长河县招商局联络科科长,让你倒杯茶怎么了?”男子很是傲慢地自报家门。   一旁几个局长、科长见这情形,却也不说话,各自一副安心看好戏的模样。   “倒茶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吧。”任君飞暗自冷笑,还当这年轻人是什么人物,这比自己都矮半头,还嚣张个什么劲。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倒茶怎么了,就你这小破公务员,老子让倒茶是看的起你。”男子越发嚣张起来。 正文 0489美女市长   “说话注意点,别跟我在这里装。”任君飞见这人一口一个老子,心里就有些生气了。   就在这时候,竟又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小模样看上去格外的妖娆,而且媚态十足,怎么看着也不像个国家干部。   “黄科长,这是和谁发火呢?”满脸风骚的女人走到那位长河县科长面前,一副要煽风点火的模样。   “邢局也来了?”那男子和那女人看上去还很熟悉的样子,此时也不理会任君飞,便和那女人打起招呼。   任君飞见那男子不再废话,也懒得再搭理,自顾抱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小品了起来。   这位长河县科长之所以如此嚣张,那是因为这位的老子是长河县的一位副县长的儿子。此人叫黄承江,在长河县也是嚣张跋扈的主。   凭借自家老子的关系,黄承江两年不到,就成长河县招商局的科长。要说本事,这黄承江还真没有什么本事,这次参加团队招商,不过是想去南海玩玩而已。   和黄承江很熟的那女人叫邢莎莎,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是长河县邻县平川县招商局的副书记,职位和任君飞一样。   这个邢莎莎年纪轻轻能当上副书记,不看别的,只看那张脸就不难猜出,这位和凤阳县招商局的张艳差不了多少。   “黄科长,你这官还是太小了,人家不待见你也很正常。”邢莎莎不知听黄承江说了什么,阴阳怪气地刺激了黄承江一下。   “他算个什么东西,等会我去找姚局说说,直接让他滚蛋就是!”   黄承江撇了任君飞一眼,对任君飞更是恨意十足,而他口中所说的姚局,就是青阳市招商局的局长姚正元。   “傻逼!”任君飞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特么的骂谁啊?”黄承江听到任君飞骂自己,直接又是一拍桌子。   “我在骂傻逼。”任君飞冷笑着说,他还真没把这个黄科长放在眼里。   “你敢骂我!”黄承江突然站起身来。   “噗……”一位刚刚走进招待室的女子,正好听到这番对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是傻逼吗?”任君飞也差点被黄科长逗乐了,他很怀疑,就这智商的也能当科长?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滚蛋!”黄承江一张脸气的如猪肝一样。   “不信。”任君飞淡然摇头。   “好,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让你滚蛋!”黄承江回头就要走人,他这是要去找姚正元了。   “任君飞!”刚刚走进招待室的女子,却是认识任君飞,竟主动和任君飞打招呼。   “嘉怡?好久不见。”任君飞看清面前的女子,顿时满脸惊讶。   面前的这个女子,年纪也和任君飞相差无几,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酒窝更是可爱。   “呵,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了局长。”女子含笑点头,眼睛中带着几分喜悦。   黄承江并没有听过过任君飞,不过一旁的邢莎莎却知道凤阳县的任君飞有些本事,悄然将黄承江拉住。   任君飞看到宋嘉怡后,早就把黄承江给忘了。宋嘉怡就是眼前和任君飞打招呼的女子,青县招商局的联络科科长。   不错,任君飞和宋嘉怡是老乡,同时两个人还是高中同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中同学。   在那个懵懂的岁月,任君飞和宋嘉怡还有过一段校园恋情。只是后来她随爸爸调离了凤阳,便一直没有再联系过。   其实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任君飞当时有自卑感。那时候宋嘉怡的父亲还是正科级干部,自己这农村孩子实在是配不上人家。   转眼多年来,任君飞差不多已经把这曾经的事忘没了,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再次遇到自己的初恋。   “听说你现在已经订婚了。”宋嘉怡竟然张嘴问了任君飞这个问题。   “这……算是吧,你呢?”任君飞多少有些尴尬,当年自己可是对宋嘉怡说过,两个人要海枯石烂的。“没有合适的,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很不错哦。”宋嘉怡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质问任君飞当年承诺的意思。   “一般情况,伯父如今在什么地方?”任君飞悄然转移话题。   “在青县组织部,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回青县,本来是想找你聚聚,可是你却走了。”宋嘉怡有些遗憾地说。   “当时有事,改天有空叫上老同学,大家一块坐坐。”任君飞带着歉意说道。   “感觉你这些年变了,说话没有以前实在了。”宋嘉怡摇了摇头,显然她听出任君飞这是在空口许诺。   “不是吧,我觉得自己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吧。”任君飞苦苦地笑了笑,或许自己如今真没了年少时的那份真诚。   “虽然还是有些冲动,但是却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作为曾经的同桌,懵懂少年时的恋人。宋嘉怡对于任君飞的性格非常了解,在她的记忆里,任君飞是一个敢做敢为,脑子一热就会干出傻事的人。   无论如何,多年不曾相见的老同学,再次相遇在一起,自然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任君飞和宋嘉怡躲在一处角落,各自有说有笑,各自回忆一起相处的日子,讲述分别后各自的遭遇。   不过这样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市招商局的姚正元邀请大家前去开会。   这次临行前的会议,自然是由副市长莫乔恩亲自主持的。   会议就在招商局的会议厅举行,各县市开发区招商干部一共二十一人,加上市招商局领导正好坐满员。   由于外国华侨有意在青阳投资,这个七十亿的大项目,更是让青阳各招商局一把手各自坐镇家中,所以这次南海团队招商,参加的人不是副书记就是科长。   莫乔恩并不是一个喜欢长篇大论的领导,没有像别的领导那样,先贯彻方针政策,讲那些有些枯燥的开场白,而是直接切入重点。   “众所周知,我们青阳地区是省内经济最落后的地区,我们没有特色优势也没有文化优势,甚至我们连地域优势都没有。”   正如莫乔恩所说,整个青阳和辖区县市,由于地理位置,可以说是省内第一落后地区,而且这个问题还很难解决。   “青阳唯一的优势就只有土地优势,但是我们要合理利用这个优势,尽量引进知名企业入驻,用品牌带动经济。”   任君飞听到这里,却对莫乔恩更感兴趣,这个美女市长的想法,还真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莫乔恩似乎感觉到任君飞在看自己,一双明眸扫了任君飞一下又说:“在这里我要表扬的是,凤阳县招商局副书记长任君飞同志。”   任君飞略略惊讶,他还真没有想到沈市长会点名表扬自己。   “任君飞同志在招商引资方面,很注重环保问题,特别是年前和硕丰集团的洽谈,更是表现出一个干部的责任感。当然任君飞同志一些不好的作风,同志们就不要学了。”   “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任君飞想到早上的情景,就感觉莫乔恩对自己还是有点成见的。   莫乔恩一直都对任君飞这个人很好奇,不过她的好奇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在别人眼里,任君飞最出名的地方,莫过于一把砍刀威胁省电视台记者。   任君飞是因为和硕丰集团谈成十五亿合作项目,才让莫乔恩好奇的。作为主管经济的副市长,莫乔恩看过凤阳县对硕丰集团的招商事宜。   将环保问题列为关键要素,在莫乔恩看来,任君飞的觉悟挺高,懂得利弊关系。   要知道招商招来污染户,这情况可是非常常见的。而且大部分招商干部,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环保问题,结果虽然一时间促进了经济,但是却不利于长久发展。   莫乔恩这个副市长是空降来的,对于任君飞其他事情并不太清楚。只是今天遇到任君飞后,才从姚正元那里得知一些任君飞的轶事。   加上任君飞早上的轻浮和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如今莫乔恩对于任君飞的认识是各有褒贬。   “这次我会亲自去南海市主持招商会议,但是我只会在南海市待一个星期,剩下的事情还是要由大家去完成。”   莫乔恩的这个会议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宣布散会了。   而且莫乔恩自己不休息,也不让大家休息,散会后直接让大家上了大巴车,去赶下午去南海市的飞机。   “这都晌午了,就不能吃饱饭再去吗?”众人对于莫乔恩的做法颇有微词。   “青阳的饭,那里有省城的饭好吃,估计沈市长是要请我们吃大餐了。”也有人很是向往的模样。   就在众人上车议论纷纷的时候,莫乔恩却也走上车,带着微笑对众人说:“由于时间比较紧,大家在这之前要多看看资料,所以午饭就在大巴车上吃吧。”   不至于这样吧?任君飞听到这里也是一阵皱眉,回头看看旁边的宋嘉怡,宋嘉怡也是无奈苦笑。   “为了方便,一人一份盒饭,另外大家注意卫生,盒饭吃完了不要乱扔,统一收集起来。”   吃盒饭!说好的大餐呢?任君飞更是惊讶,这位沈市长也太不吝啬了,竟然让大伙吃盒饭,这算是什么事? 正文 0490菜鸟   果然,莫乔恩话刚说完,就见一送盒饭的小伙子,给在座的众人一人发了一份盒饭。   任君飞连忙将盒饭打开,发现里面不过是米饭西红柿炒蛋,外加一只可怜的鸡腿,这工作餐可是够艰苦的。   “大家赶紧吃吧,车会在十分钟后出发。”   莫乔恩自己也抱了一份盒饭,来到任君飞对面的座位上,她对任君飞笑了笑问道:“我坐这里方便吗?”   “当然方便,能和莫市长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任君飞见状连忙点头,却又苦着脸问莫乔恩:“莫市长,这也没个桌子,怎么吃饭。”   “捧着吃,就想我这样。”莫乔恩说着就手捧盒饭,吃了一口米饭。   “这市长大人还真够拼了。”任君飞看到这里,也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先向那个鸡腿下嘴。坐在大巴车上,手捧着盒饭,另外每人还有一瓶矿泉水瓶,这对各位招商局同僚来说,无疑是一顿难忘的午餐。   虽然许多人心中不满,但是莫市长都陪大家一起吃,这还能说什么。   莫乔恩这在大巴车上吃盒饭的举动,也并不是为了体现什么,仅仅是让众人吃的快点。要是去饭店,这顿饭没两个小时能吃的完吗?   作为一个年轻市长,莫乔恩非常追求效率,这一点从吃盒饭就能看出来。   任君飞完美地体现出效率这个两个字,一份盒饭不过分分钟就打扫一空,只是这点量,任主任还没吃饱。   “给你,我不喜欢吃肉。”宋嘉怡体贴地将自己的鸡腿夹给任君飞。   “你真不吃?”任君飞疑惑地看着宋嘉怡。   “真不吃,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吃货。”宋嘉怡愉快地笑了笑。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任君飞笑了笑,也不跟宋嘉怡客气,三两小一个鸡腿又给啃了出来,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回头看到吃相斯文的莫乔恩,任君飞发现莫乔恩的盒饭中,那个鸡腿也是没有动。毫不客气地就说:“莫市长,你是不是也不吃肉?”   莫乔恩愣了一下,随后就将盒饭中的鸡腿夹给任君飞:“我不太喜欢,请你吃吧。”   “谢谢莫市长了。”任君飞接过鸡腿,片刻间就将鸡腿变成一根骨头,那速度让莫乔恩不由咋舌。   “你是不是没有吃饱?”莫乔恩不禁又问了任君飞一句。   “差不多了,谢谢莫市长赏赐鸡腿一只。”任君飞用纸巾抹抹嘴,对于莫乔恩却没有丝毫的忌惮。   “呵,看来你还是怪罪我了?这样吧,等大家回来后,我一定会盛情款待大家的。”莫乔恩淡淡地笑了笑。   宋嘉怡在一旁却是不由皱眉,她感觉任君飞真的变了,以前的任君飞可没有这么油嘴滑舌。不过那胆子却没变,竟然敢调侃市长!   虽然知道莫乔恩的身份,但是在任君飞看来,莫乔恩还真没有市长的派头,这也是让他有恃无恐。   不得不说,莫乔恩这盒饭效率很不错,十分钟二十多人的就餐问题就解决了,大巴车准时向临山市进发。   “任君飞,你和小宋还挺熟吗?”看着任君飞和宋嘉怡很是亲密的样子,莫乔恩想起任君飞之前的表现,不禁问道。   “莫市长,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宋嘉怡抢在任君飞前面说道。   “原来是这样。”莫乔恩点头释然,任君飞的表现让她感觉有些像花花公子。   “莫市长是那里人?听说你才调来的,很抱歉今早没认识你。”   任君飞对于莫乔恩也很是好奇,毕竟三十多岁的副市长,似乎太年轻了点。   “我是燕京人。”莫乔恩含笑说道。   “原来是帝都来的,难怪直接空降副市长。”   任君飞心中暗道,燕京调派的人,那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看莫乔恩那吃盒饭的架势,任君飞又觉得这位不像是那种来混资历的人。   中午十二点多,青阳市招商团就到达了临山市机场,距离飞往南海市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   “大家一定要把资料上的东西牢记,这样才可以和商家们更好地洽谈。”   莫乔恩说着,就将手中的资料下发到每个人的手中,然后带头学习了起来。   招商局同僚此时都是苦着一张脸,但是在市长大人面前也不敢发牢骚,各自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坐在候机室看起来。   “这莫乔恩太不体贴下属了,时间还早竟然也不让来个午觉。”任君飞心中也是暗暗抱怨。   任君飞不是个爱学的人,手中那有些枯燥的资料,看了片刻,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好在有宋嘉怡为旁边提醒,他才不在于睡着。   终于,熬到了登机的时间。听到提示登记的广播,在场的众人简直是泪流满面,都有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   “走了,该上飞机了。”任君飞听到广播,对宋嘉怡说了一声,就连忙站起身来。   “莫市长还没说走。”宋嘉怡低声对任君飞说了一句。   “这?”任君飞看着莫乔恩津津有味的模样,彻底拜服了。他就不明白了,同样的资料,为什么莫乔恩就能看出不同的感觉。   领导不动谁敢动?众人看着莫乔恩莫市长不动,各自也只好等着。   好在那登记广播时不时就响起,莫乔恩很快也站起身来:“大家都记住内容了吗?上了飞机再熟悉熟悉,到了南海我会一一提问大家的。”   什么?还提问!任君飞顿时傻眼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那资料好不好。傻眼的又何止任君飞,在场最少有一半的人都傻眼了。   “再有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来了!”任君飞满脸悲愤地说着。   地方政府组织的招商团,那个不是好吃好喝,就跟观光旅游一样。唯独跟着莫乔恩一起外出招商,实在是太苦逼了。   南海市是国际化都市,不仅国内许多大型企业集团总部都在这里,许多外资集团,也在南海市设有分部。   作为一座以金融、制造、科技为特色的一线城市,这里是各地政府部门招商的首选城市之一。   从临山市做飞机直达南海市不过三个半小时的时间。   任君飞没有初次坐飞机的喜悦,这三个半小时,他就光看资料了。莫市长那句一一提问,还是让人有些忌惮的。   下了飞机,看着眼前大气的飞机场,任君飞颇有一番感叹,省城临山相比南海市差的太远了,更别提如乡下般的凤阳县。   莫乔恩似乎是来过南海市,带着众人轻车熟路地出了机场,机场外早有在南海市办事处的人员接待莫乔恩等人一行。   “大家先去办事处安排的宾馆住下,两个人一间标准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莫乔恩将众人赶上车,别独自坐车离开了。   “哎吆,莫市长可算是走了。”看到莫乔恩离开,众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跟在莫乔恩身边,那实在是太遭罪了。   “还好,莫市长就在南海市待一个星期,不然还不把人给折腾死。”   “啥也别说了,中午都没吃饱,到了宾馆,先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   众人埋怨着上了车,就直奔事先安排好的宾馆而去。“任君飞,你以前来过南海市吗?”宋嘉怡依旧是和任君飞坐在一起。   “没有,这还是第一次来。”   看着车窗外那密集的高楼建筑,任君飞不禁暗叹,什么时候凤阳县能发展到这种程度?   “那你这次来,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说要招什么样的项目?”   “没有想法,到时候再说吧。”任君飞笑了笑,自己这也算稀里糊涂的来到南海市,心里却是没有一点谱。   “你不会连个计划也没有吧?”宋嘉怡又问。   “这个真没有,你有计划?”任君飞不禁问道。   “那你们局怎么让你来了?”宋嘉怡微微皱眉。   “这个我也不知道。”任君飞很是无奈,随即又对宋嘉怡说:“把你的计划拿出来分享下呗。”   “那可不行,现在咱们是竞争对手,你要抢了我的项目怎么办?”宋嘉怡摇了摇头,却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任君飞。   任君飞接过宋嘉怡的计划书,发现那是一堆关于青县的详细介绍,甚至还配了插曲,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你这东西从那里弄的?”任君飞大略看了看又问宋嘉怡,宋嘉怡手中的计划书可以说非常重要,非常适合招商引资。   “从局里拿的,你们局里没有吗?”宋嘉怡有些惊讶地问任君飞。   “这我不知道。”任君飞又是一阵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凤阳县招商局有没有这种东西。   凤阳县招商局自然有这种招商计划书,也同样有详细的招商规划图,这东西就在招商局信息科。   这可难住了任君飞,他是临时抓上来顶缸的,招商工作,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   付致龙也是太看的起任君飞,认为凭任君飞的能力,怎么可能会犯那些基本的错误。可惜任君飞就犯了基本错误,空手来南海市招商。 正文 0491盒饭招待   “那你打算怎么办?”宋嘉怡见任君飞就带着一张嘴来南海市,就有点替任君飞担心。   “这个慢慢来就是了。”   任君飞也有些苦恼,别人都是有备而来,自己光凭嘴说能好使?不过任君飞还是不想在宋嘉怡面前出丑,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宋嘉怡看着任君飞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摇头。   宋嘉怡了解任君飞,很多年前任君飞就是这样,不管有什么困难,却都不露在脸上,总爱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他还是那个任君飞,可惜他已经订婚了。”   宋嘉怡暗自想着,心里感觉酸酸。这么多年宋嘉怡一直没有男朋友,就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取代任君飞的人。   任君飞也在暗自思索,不过他想的是,要不要让付致龙给自己邮寄一份计划书和规划图。   “这也太丢人了,还是算了吧。”任君飞想到自己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这让付致龙知道了,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虽然没有计划书也没有规划图,但是凭借任君飞曾经跑遍凤阳县每个角落的经历,凤阳的规划早已装在心里。   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停了下来。终于到站了,折腾了大半天的招商局同僚不禁欢呼一声。   “这就是莫市长给咱们安排的宾馆?”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小旅馆,雀跃地从车上下来的众人,纷纷再次拉起了脸。   眼前是一座破旧的五层小楼,周围有几个小吃杂货店。那个连牌子都没有的小旅馆,仅仅只有一间门脸。   “莫市长说要找最便宜的旅馆,这地方我在南海市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负责接待众人的工作人员,不禁笑了起来。   “我们是来招商的,又不是来修行的,莫市长至于这样吗?”   任君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要俭朴一些,也没必要这么俭朴吧?眼前这个小旅馆怎么看着都是那么的不靠谱。   连适应能力超强的任君飞都看不下去了,那就更别说其他人,此时众人都是纷纷抱怨。都觉得一群公务员住在这种地方,简直是有损青阳市形象。   “大家将就一下吧,这是莫市长特意交待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两人一间房,大家随意搭配吧。”   负责接待的人也是替众人无奈,但是领导的要求,不执行怎么行?   同样,诸位招商局同僚虽然心怀不满,却也是没有办法。领导要体现艰苦朴素,那自己也只能紧跟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这家旅馆,这小旅馆还真是表里如一,内部结构也是非常简陋。   不足五十平的空间,小吧台前坐着一位顶着离子烫的老板娘,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有些臃肿,估计是粉底打多了,脸和脖子明显两种肤色。   “一共十二个房间,登个记我去给你们安排。”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顾客,那老板娘也很是高兴,特意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你这地方上下也就五层,有十二个房间吗?”任君飞有些疑惑地问。   “我这里有五十个房间,你们一人住一间也住的下。”老板娘对于任君飞的质疑很不满意。   正如老板娘所说,这个旅馆二楼三楼都是客房,并不是像一楼那样只有一间。   “任主任,咱们俩住一间怎么样?”南县招商局副书记长牛胜利,主动邀请任君飞同住。   “那行,新以后还指望牛局多照顾。”任君飞笑了笑点头同意。   南县是凤阳县的邻县,就在凤阳县南。年前任君飞和牛胜利有过几次接触,彼此也算是熟悉。   牛胜利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矮胖,但是脑袋却一般人的大,平时腋下总是夹着一个小包,看上去颇有几分小老板的范。   虽然这小旅馆门脸和前台都不怎么样,但是如宿舍般的客房,却收拾的还算干净。两张小床两个沙发,一台壁挂电视机,整体看上去还算凑合。   被莫乔恩折腾了大半天,任君飞这年轻小伙子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牛胜利这中年人。一进屋,牛胜利就直接斜靠在床上。   “牛局,抽支烟解解乏。”任君飞笑着递给牛胜利一支香烟。   “这一天累的啊,莫市长这也太折腾人了。”牛胜利接过香烟,不满地埋怨一句。   “估计这还是个开始。”任君飞苦笑着给牛胜利点燃烟。“我来南海市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明天那招商会莫市长还这么干,估计咱们都要白跑一趟了。”牛胜利一阵摇头。   “牛局以前常来南海市?”任君飞笑着又问。   “基本每年都来,毕竟南海市是最容易招商的地方。不过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俭朴,你和人家洽谈,不好吃好喝招待怎么行?这要按莫市长意思,请人家吃盒饭,估计咱们就白跑一趟。”   牛胜利还真是对莫乔恩满腹牢骚,话一开口就说个没完。只是他见任君飞笑而不语,忙又说了一句:“任主任,你不会打我小报告吧?”   “牛局,你叫我小龙就行,任主任什么的多生份。”任君飞看出牛胜利心思,摇头又笑了起来。   “哈哈……那行,不过小龙你也别客气,叫牛哥吧,咱们可是邻居,以后少不了互相帮忙。”牛胜利见状也是大笑起来。   “这出来招商,就要脸皮厚点才行。就那个邢莎莎你知道吗?为了招商都和人家睡觉。”牛胜利和任君飞熟了,基本就是什么话都说。   “不至于那么拼吧?”任君飞不由汗颜,觉得牛胜利这话有些不靠谱。   “不信你等着,邢莎莎那娘们风骚着呢。”牛胜利眼中闪烁出邪光。   任君飞看着牛胜利表情,发现牛胜利对那个邢莎莎还挺有偏见的,两人似乎是有些矛盾。   “对了小龙,你这么年轻也要小心了,南海市那些富婆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指不定就和你那啥了。”牛胜利坏笑着又说。   这出来招商难道连节操都不要了吗?任君飞被牛胜利这番话说的很不舒服。   “前年时候,就你们局的那个李科长,不就是和富婆混在一起,最后又是吸粉又是啥的,现在都进了监狱了。”   “还真有这事?”任君飞以前也都是听闻,如今听牛胜利说的煞有介事,不由更是好奇。   “那个李科长三十多岁,一米八几的个头,长的也帅气,我在南海市亲眼见过他和富婆成双入对的……”   任君飞还真是没白和牛胜利住在一起,这牛胜利说起香艳段子,是一个接一个的,这倒是也不让任君飞觉得烦闷。   牛胜利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突然就止住了话语,整个人从床上翻滚起来,把肉乎乎的耳朵贴在墙上,也不知道在听什么。   “牛哥,你这是?”牛胜利的怪异举动,让任君飞满脸疑惑。   “嘿嘿……小龙你过来听听,没想到住这种地方还有这福利。”牛胜利毫无节操地笑着。   任君飞也很是好奇,不明白牛胜利说的福利是什么。也学着牛胜利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墙上,面容顿时变得更是古怪。   隔壁传来的是女人叫声,还伴随着劣质木床吱嘎声,至于是怎么回事,这用大腿想都能想的出来。   任君飞和牛胜利住在旅馆二楼,最里面的倒数第二间,而最里面那一间早就有人居住。这破旅馆虽然房间还算干净,但是隔音效果却出奇的差。   “这老牛整天都琢磨些什么?满脑子的花花心思。”看着咧嘴坏笑的牛胜利,任君飞都有些后悔和牛胜利住一间客房了。   “小龙,怎么不听了?”牛胜利见任君飞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很是遗憾地问了一句。   “光听有什么意思,又看不到。”任君飞摇摇了头,越发觉得这牛胜利猥琐。   “也是,要不咱们晚上出去玩玩?”牛胜利摸着大脑袋,就想着拉任君飞入伙。   “牛哥,莫市长还在呢。”任君飞再次皱眉,他还真怕自己被牛胜利带坏。   “这个是有点麻烦,等莫市长走了,哥哥带你见识下什么是南海市。”牛胜利满脸遗憾。   “还是赶紧的看看资料吧,莫市长要是真来提问,那可就麻烦了。”任君飞无奈地拿出资料,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莫乔恩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到了晚上八点多还没有回来。   这莫乔恩不回来,却是苦了任君飞一群人。莫市长来的时候可是说了,统一安排工作餐。如今莫市长一去不会,一群人连饭也没得吃了。   “这莫市长是不是把咱们给忘了,中午那盒饭我都没怎么吃,这都几点了还不让去吃饭?”   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招商局同僚们,如今就站在走廊的小过道上,抽着烟议论纷纷。   “周局,咱们这些人中可就是你官最大,而且你和莫市长也熟,你给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能去吃饭了吗?”   周局周全领是青阳市招商局的副书记,是这次招商团队中,职位仅次于莫乔恩的人。也就因为如此,周全领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我怎么和莫市长熟了?你们几个一直吵着饿,自己给莫市长打电话吧。” 正文 0492会议   周全领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却没有什么担当,要让他找领导请示,他自然不会干。   市长不回来,一大群人就没饭吃。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体制内不是人耍性格的地方,不按领导的意思办事,那以后会有好果子吃?   为了一点琐事就打电话打扰领导,这要是领导不高兴,那就成了枪打出头鸟了。周全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道理自然懂的。   任君飞在客房里补了会儿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见牛胜利鼾声大作睡的正香,任君飞就没忍心将其唤醒。这会儿他也饿了,就准备去找宋嘉怡一起去吃饭。   一出门,任君飞就看到在走廊议论的同僚,便有些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到任君飞,眼睛都不由亮了。谁不知道任君飞胆子大,看来这吃饭的时还要指望龙砍刀了。   “呵呵,任主任躲客房干什么呢?”虽然都想听听任君飞意思,但也不能说的太直白。   “没什么,刚睡了一觉。”任君飞见众人眼神古怪,觉得这些人似乎是有什么事,便客套地笑了笑。   “你丫也能睡得着,这点了不饿吗?”众人暗自说着。   任君飞还真不是太饿,中午有三个鸡腿垫底,那有这么容易就饿?   可惜中午在大巴车上,有一多半人看不上盒饭,都没有怎么吃。如今想想中午的鸡腿盒饭,都觉得有份盒饭也是幸福。任君飞见众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摸出手机就给宋嘉怡打去电话。   “嘉怡,吃饭了吗?”任君飞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听到吃饭,眼睛都变绿了。   “莫市长不是说统一安排工作餐吗?现在莫市长还没回来。”宋嘉怡在三楼住,此时三楼走廊和二楼情形一模一样。   “她不回来,这也不能饿着啊,你下来吧,我请你去吃饭。”任君飞一阵好笑,要是莫乔恩一天不回来,还要饿一天怎么地?   任君飞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番话,瞬间让众人看到了希望。这老半天了终于有个人肯带头了,一群人险些雀跃起来。   “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任君飞走到楼梯口,看到身后跟了一群人,有些疑惑地问一句。   “嘿嘿……任主任这是去干什么?”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饭去,怎么了?”任君飞皱眉又问。   “我们……也去吃饭。”众人随着任君飞说了一句。   看到这情景,任君飞大约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敢情这一群人在走廊里,就是等人带头去吃饭啊!   知道缘故的任君飞暗自摇头,领导不发话,这连饭都没得吃了吗?这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有领导指示是不是也都如此麻木不仁?   体制内严明的上下级关系,让其管理模式变得极其僵化。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关系着责任两个字,无论是上级还是下级,对于责任都抱着推卸心理。   当然什么事,如果有带头人那就好说了,毕竟枪打出头鸟。任君飞带头去吃饭,众人自然心安理得。   这些道理,任君飞也是懂的。不过他觉得就吃饭这小事,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宋嘉怡本来想劝任君飞不要带这个头,不过想想任君飞的性格,她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才是她认识的任君飞。   吃饭的时候却还是演了一出闹剧,众人视任君飞马首是瞻,见任君飞吃什么也跟着吃什么。这让街边小吃摊的老板满脸古怪,心道这群人有病吧?   也不知隔壁客房住的是什么人,下午折腾就算了,这都快半夜了竟然又折腾上了。而且晚上那声音,不用贴墙听都听的真切。   别看牛胜利猥琐,可是真要睡起觉来,什么声音也打扰不了他。可是任君飞没有这本事,此时被那高昂的女高音吵的不厌其烦。   “还特么让不让人睡觉了!”任君飞狠狠地骂了一句,索性起床点了一支烟就出了客房。   无聊地在走廊里溜达着,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莫乔恩和秘书、助理三人回来了。   “莫市长你回来了?”   任君飞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心里就不由暗道莫乔恩够坑,这要等她回来吃饭,还不把人给饿死?   “任君飞。”莫乔恩看到任君飞点了点头又说:“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召开个紧急会议。”   开会?大半夜的开毛会啊?任君飞一阵皱眉:“莫市长,咱们在什么地方开会,这里也没有个能开会的地方?”   “真是的,办事处怎么找了这么个旅馆?”莫乔恩对于这个旅馆环境也是很不满意。   “呵呵,俭朴一点比较好。”任君飞忍不住笑了,心道明明是你要找最便宜的旅馆,现在还埋怨起别人。   “这样吧,召集大家去你的房间开会。”莫乔恩想了想,就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这……”任君飞听到这里,面容变得更加古怪了。   “你快去通知啊。”莫乔恩见任君飞站着不动,忙又说了一句。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大家。”任君飞满脸无奈地说道。   累了一天,这个时间大家基本都已经睡熟了。任君飞和市长秘书以及市长助理,只能挨个砸门,把一群人给叫了起来。   虽然都满身是怨气,但是对于莫市长的命令,却没人敢违背,各自目光呆滞地走出客房。   任君飞现在有些佩服莫乔恩了,也不知道莫乔恩那来的这么大精力,他去喊人的时候,莫乔恩就在走廊里,拿着笔不停写着什么。   市长大人都这么拼了,自己这下属又能怎样?任君飞看到这里,也觉得没有理由去反驳莫乔恩。   “辛苦大家了,但是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条件也有些艰苦,我们就在任君飞的房间召开会议。”莫乔恩对于半夜来会,竟也有些歉意。   不到五十个平方的客房,挤了二十多个人,那自然是紧紧地挤在一起。或许也没有那个市长,开会的环境如此艰苦。   “我长话短说,这么晚把大家叫起来,主要是谈谈明天招商会的事……”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认真听取莫市长指示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女人尖叫声,伴随着木床吱嘎声,在深夜中格外清晰。   “这特么什么人,刚消停了怎么又来了?”任君飞对于隔壁客房的人深感佩服。   “关于明天招商的事……”莫乔恩又不是聋子,那种声音自然也是听得真切。   “任君飞!这是怎么回事?”莫乔恩突然恼火地质问任君飞。   “这……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隔壁客房。”任君飞一阵纠结,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过去给他们说一声,太不像话了!”莫乔恩的脸此时气的通红。   “莫市长,隔壁不是咱们的人,这不太方便吧。”任君飞郁闷地摇头,这破坏人好事的事,凭什么让自己去。   莫乔恩胸脯一阵起伏,也知道自己这青阳副市长管不了那么宽。平静片刻她又说:“环境不太好,大家坚持一下,我长话短说……”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两位,存心要和莫乔恩较劲,那声音越发地高亢,战斗似乎也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这会没法开了,换个房间!”莫乔恩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会儿在场的人都是满脸通红,各自都强忍着笑意,却谁也不敢笑出声去触莫乔恩霉头。   “去最边上的那个房间吧,这地方隔音实在是差了点。”任君飞很是辛苦地说道。   可是不等有人去开门,客房门就被打开了。门口站的正是顶着一头离子烫的老板娘,而老板娘身后竟然还跟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这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众人都很是奇怪,不明白老板娘带警察来干什么?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了,二十多个人半夜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搞非法传销的团伙!”老板娘指着一屋子人,对身后的警察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地方政府的招商团队,怎么就成了非法传销团伙了?   原来这小旅馆老板娘,见任君飞这一群人半夜聚在一起,而且还“鬼鬼祟祟”的,就觉得这些衣着光鲜,却住小旅馆的一群人来路有些不明。   也难怪人家老板娘怀疑,任君飞一些人说是招商的,可是那个地方政府外出招商,住这种破旅馆?   种种迹象都表明,青阳招商团其实就是一伙传销组织成员!   “警察同志,这次我举报是不是有奖励?”那老板娘其实也是冲着举报奖励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举报自己顾客。   南海市的警察,看到这一屋子人也是毫无疑虑,这显然就是传销团伙在开会!   “噗……”任君飞终于忍不住地一个笑了起来,这弄的什么事啊?   莫乔恩看着任君飞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就恼火起来,瞪了任君飞一眼,她就走到门口说:“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政府招商团。”   “政府招商团?你糊弄谁呢?就你们住我这小旅馆,吃路边摊还政府的人?政府的人那个不住五星级酒店?”那老板娘满脸不屑地说。   “你们都有证件吗?”警察还是比较讲究证据的,并没有直接把莫乔恩这“传销头目”直接带走。   “这是我的证件,我是东岭省青阳市副市长莫乔恩。”   此时莫乔恩却很是淡定,拿出自己的证件,又回头对众人说:“大家都把各自证件拿出来,配合警察同志检查。”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查问,最终南海市警察确定了众人身份后,不禁感慨一句:“你们的值得我们学习,来南海市招商太艰苦了!” 正文 0494昨日黄花   牛胜利抿着嘴连连点头,似乎对南海市的一些事情颇为了解。   任君飞听到这里,竟也很是高兴。莫乔恩有这么好的关系,那自己岂不是也省事了,说不定还能捡几个现成的项目。   莫乔恩和那什么首富之子聊了片刻,那高富帅蓝锋就告辞离开了。   “大家各自佩戴好工作证,时间就是金钱,我们耽误了半天,现在要抓紧时间了。”莫乔恩鼓励了众人一番。   “明明是你耽误半天行不?”任君飞觉得一阵好笑。   “任君飞,你负责在会场发传单。”莫乔恩竟然时刻不忘任君飞,第一个给任君飞委派了工作。   “发传单?莫乔恩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任君飞虽然不乐意,但是却也只能接受委任,拿起厚厚的一叠成州市招商传单,就准备去派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会场比较显眼的原因,成州市招商会的会场,不大会儿就围满了人,似乎都对成州很敢兴趣的模样。   不过这些和任君飞无关,任君飞抱着一叠传单,就在会场内四下转悠,见到人就递一张过去。   整个综合大厅中,地方政府的招商会场有很多。任君飞闲着没事,就在四下转悠。看到许多会场都打出各自的特色品牌。   这些特色大都是以历史名人和环境特色为主题,不过那些历史名人有好也有坏,什么西门庆、陈世美之类的更是堂而皇之地成为地域特色。   看到这些,任君飞再次感叹;这还真是为了招商,什么节操都不要了。“你好,请看一下吧。”任君飞看到衣着打扮贵气的人,就客气地递上一张传单。   对于任君飞这种行为,脾气好的自然是接到手中或者摆手拒绝。脾气不好的却是毫不理会。对此任君飞也不生气,毕竟自己干的就是讨人厌的事。   任君飞不爽的是,凭什么那么多人,莫乔恩就让自己一个人来发传单?这明显是对自己有偏见。   “你好,请看一下吧。”见到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任君飞再次含笑迎了上去。   “滚一边去!”那知这次遇到了脾气特别坏的,那男子满脸鄙夷地撇了任君飞一眼。   “文明一点行不行?”任君飞有些恼火地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用的着对你文明吗?”男子不屑地撇了任君飞一眼。   “行啦老公,你理会这些乡下土包子干什么?”男子旁边那锥子脸桃花眼女子,却更是看不起任君飞。   “最烦这些外省的傻逼来南海市,简直就是影响了南海市市容。”男子满脸优越地又说。   “麻烦你说话尊重点,说的就好像南海市是你家的一样。”任君飞最反感这种带有地域歧视色彩的人。   “外省土包子,来南海市不是偷就是抢,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要让人尊重吗?”男子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你有种再说一句?”任君飞脸色阴沉下来,这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我再说十句怎么着了?外省土包子!猪狗不如!”男子满脸得意地说道。   任君飞倒吸了一口凉气,握了握拳头却又犹豫着松开手,看上去很是纠结的模样。   “狗东西……”男子见任君飞不敢动手,冷笑着又说。只是这句话他还没说完,任君飞的拳头就把他的话打了回去。   任君飞这一动手就不客气了,双拳左右开弓就是一套组合拳,直接就将那男子击倒在地,彻底展现出东岭人的彪悍。   “啊,打人啦……”男子旁边那妖里妖气的女子看到这里,连忙尖叫起来。   这突然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不过片刻就有四五个保安,将任君飞给围了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吗?外省的人又跑南海市来闹事了,那些没素质的东西还动手打人了,赶紧报警,把人抓起来。”   莫乔恩很生气,让任君飞去发传单,谁想到任君飞竟然和人打起来了,而且还把人打伤了。   “周局长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去警察局看看。”   得知任君飞被警察带走,莫乔恩还是有些担心。吩咐了周全领一句,莫乔恩就决定去把任君飞带回来。   任君飞心里也很窝火,同时也对南海市的地域歧视深有感慨。这种问题说小了,就是富人瞧不起穷人。说大了就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在国际上毫无地位。   成州地区和南海市一比,那自然是云泥之别。对于南海市人的鄙视,任君飞也唯有苦笑。   可是那种公然的挑衅谩骂,却是让任君飞无法忍受的。就算是觉得自己了不起,那也不能随便践踏别人尊严!   任君飞打人时也是犹豫不决,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自己不是代表成州地区,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修理那谩骂自己的人。   可是现在……现在任君飞还是把人给打了,而且还是直接被扭送到警察局。   “说吧,你是干什么的!”几个警察把任君飞带回来,就开始突击审问。   “打工的。”任君飞不是怕说出身份受处分,而是怕自己给成州、给凤阳县丢人。   莫乔恩在南海市很有些门路,任君飞这里刚给审上,她得到消息就及时赶来了。也不知道莫乔恩用的什么法子,轻轻松松就把任君飞领了出来。   “任君飞你怎么回事?你忘了自己来南海市干什么的了吗?”   对于莫乔恩来说,自己终于找到可以批评任君飞的机会,这不好好批评批评任君飞,太对不起自己托人领出任君飞了。   “我发传单,那个人不要就算了,他还出言不逊。”任君飞垂头丧气地说。   “就因为这个你就打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国家公务人员,什么事都要学会克制!”莫乔恩一本正经地讲起大道理。   “这个我克制不了,莫市长你觉得我不行,总是给你添乱,那你就让我回去凤阳吧。”   任君飞此时很是浮躁,南海市这种地方他无法适应,这种憋屈的鸟气,让他迫切地想离开南海市。   “美的你,你在南海市招不来五十个项目也休想回去!”莫乔恩冷声说道。   “五十个……”任君飞眉头更是大皱,凤阳县全年任务也不过一百个,莫乔恩让自己招五十个项目,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你现在犯了严重性的错误,现在你给我回酒店好好反醒一下,写个检讨书晚上交给我。”莫乔恩叹了口气又说。   市长大人发话,任君飞也只能听着。一个人郁闷地回到酒店住处,任君飞越发地觉得委屈,来南海之前,他可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如此屈辱。   其实任君飞这又算什么,那些常年在外招商的公务人员,那一个不是受尽冷落?虽说任君飞也是从奚落中走出来的,但是还有些年轻气盛。   莫乔恩对待任君飞也算不薄,要是没有莫乔恩的帮忙,他也没有这么痛快出警察局。   在酒店待了一会儿,任君飞就准备出去走走,他要好好看看南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   宽阔的马路,行人车辆穿梭不止。不同于省城临山市那种高楼大厦的拥挤压抑感,南海市的的建筑风格更偏于人性化,让人很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未来的凤阳县会有如此的发展吗?”任君飞暗暗构划着凤阳县的未来,他期盼着有朝一日,凤阳县、成州甚至整个省都会有美好的未来。   想了半天,任君飞却忍不住笑了。自己想的那些东西还是有些不切实际,如今对于任君飞来说,却是如何在南海市招商。   不知不觉地,任君飞就又想起了莫乔恩。在仕途之路上,真正能给任君飞出谋划策的人就是莫乔恩。可以说没有她莫乔恩,就没有任君飞的今天。但是人家现在当了市长,对自己形同路人,一切情义皆如昨日黄花。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任君飞便又向酒店赶去。这要是让莫乔恩发现自己不在,那还不知道莫乔恩会找自己什么麻烦。   刚到酒店门口,任君飞就接到了宋嘉怡的电话。   “任君飞你在什么地方?”   虽然从莫乔恩口中得知任君飞已经回到酒店,但是宋嘉怡整个下午还是很担心任君飞,回到酒店见任君飞不在,她更是有些着急。   “我刚出去转了转,现在刚到酒店。”任君飞很是轻松地说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吃饭。”宋嘉怡听任君飞语气并没有不妥,便稍稍放心。   任君飞等了片刻,换了一身休闲装的宋嘉怡就下楼了,整个人也显得清新靓丽了许多。   “呵,你这打扮看起来还真像个学生。”看到宋嘉怡这番打扮,任君飞的思绪不由飞到那个青涩的年代。   “你这人怎么还是那么不成熟,今天为什么和人家打架了?”宋嘉怡有些抱怨地说着,而任君飞在她眼中也变得熟悉起来。   “别提了,也算我倒霉,遇到个混蛋。”任君飞苦笑着说道。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总会有混蛋去招惹你?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个杨宇航就最爱找你麻烦。”宋嘉怡笑着说道。 正文 0493不是你是谁   这一场闹剧过去了,莫乔恩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开会?直接就吩咐人要去退房。   “莫市长,这都快三点了,就别折腾了吧?”任君飞打着哈欠说。   “任君飞!等招商结束后,我再和你算账!”莫乔恩突然怒斥了任君飞一句。   我招你惹你了?任君飞满脸的茫然,不明白莫乔恩为什么,把火气都发在自己头上。   众人自然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过见市长大人发怒,却也都悄悄低下头,免得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明天早晨七点准时起床,现在大家都去睡觉吧!”莫乔恩发完脾气,就转身走人了。   莫乔恩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会突然对任君飞发火了?摇了摇头,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身为副市长,莫乔恩多少还是有些待遇的,她独自一人住一个房间。其实她不自己住也没办法,因为一共五个女性。   在某些地方,莫乔恩和任君飞有些相似。两个人都是直接被提拔到自己先前所不熟悉的位置,工作上难免会做出一些菜鸟事。   抛开身份不谈,莫乔恩这副市长其实也和寻常人一样,甚至因为年龄性格关系,时常感情用事也很是正常。   同样因为年轻,莫乔恩办事也是追求效率,对于新的工作充满了热情。也正因为如此,莫乔恩才组织了这次团队招商。   此时的莫乔恩更像是刚到环保局的任君飞,带着同样的想法,莫乔恩迫切想让青阳地区经济有飞跃性的发展。   “烦死啦,这都弄的什么事?”独自躺在床上的莫乔恩,也如同一个小女人般,对于今天的事情颇为懊悔。   “都是那个该死的任君飞,存心看我的笑话!”不知不觉,莫乔恩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满脸坏笑的家伙。   任君飞两只耳朵里各塞一个纸团,此时他正在痛苦地数山羊。   失眠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莫乔恩的训斥,任君飞看出来了,莫乔恩这位副市长其实还是很大度,应该不会在工作上难为自己。   让任君飞失眠的原因,是隔壁房间那时不时传来的激战声,以及牛胜利那震耳的呼噜声。就算是耳朵里塞上纸团,也抵挡不住两种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真是太苦逼了!”任君飞无声地呐喊着。   任君飞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牛胜利给叫起床了。努力睁开眼睛,那有些发黑的眼圈说明了他睡眠不足。   “任主任,你晚上的呼噜声也太大了,搞得我一宿都没有睡好。”牛胜利揉着惺忪睡眼,抱怨地说了一句。   任君飞险些要骂牛胜利,就牛胜利那天雷滚滚的呼噜声还好意思说没睡好?任君飞打定了主意,今天换了旅馆,说什么也不和牛胜利住一个房间了。   虽然明显睡眠不足,但是莫市长严令要求七点起床,对于这个命令,没有人敢违背。任君飞和牛胜利也是准时七点钟离开客房。   就在客房外的走廊里,众人见莫乔恩还没有下来,各自靠着墙壁,珍惜这短暂的时刻小补一觉。   “这都七点半了,怎么莫乔恩还没下来?”任君飞站的腿都快麻了,也不见莫乔恩前来指示,就觉得有些奇怪。   “莫市长不会是还没起床吧?”牛胜利皱眉说了一句。   还真是让牛胜利给说着了,莫乔恩真的还没有起床。   相比任君飞等人,莫乔恩昨天更是劳累,而且心事重重的莫乔恩也失眠了,直到快五点时才睡着。   “这什么人啊?让别人早早起床,自己却呼呼大睡?”任君飞对于莫乔恩的表现很是不满,凭什么市长能睡懒觉,自己就不能睡懒觉?   “要不要去叫莫市长一声?今天不是要搞招商会吗?这都八点半了。”   走廊中再次聚满了人,看着这都过了一个半钟头,莫乔恩还没有出门,众人就有些焦急地议论起来。   都知道该去叫莫乔恩起床,可是想起昨晚莫乔恩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更没有敢去触这个霉头了。   “任主任,要不你去喊莫市长一下?”周全领想起昨晚敢为人先的任君飞,就又凑到了任君飞身边。   “周局,你这是难为我吗?”任君飞苦着一张脸;“昨晚莫市长刚刚批评了我,你让去叫,这不是往我把火坑里推吗?”   带头也要分什么事,虽然任君飞知道莫乔恩不会真生气,最多耍点小脾气。可是任主任现在很困,自然要趁着这机会,小眯一会儿补补精神。向来胆大妄为的龙砍刀都不敢去叫莫市长,别人就更不敢了。怎么办?等着莫市长自然醒呗。   年轻人都比较贪睡,任君飞如此,而莫乔恩更是厉害。当莫乔恩悠悠睁开眼睛,看到手表指针都到了十一点的位置,连忙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睡了这么久?”莫乔恩满脸的懊恼,拿起自己手机一看,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   也顾不上去梳洗打扮了,莫乔恩匆匆穿好衣服,就直接闯出了客房。打开门,却正好看到一群人守在自己门口。   “莫市长……”看着匆忙跑出来的莫乔恩,众人的脸色跟着纠结起来。   “我……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莫乔恩感觉自己太没面子了,自己信誓旦旦地让大家七点准时起床,自己竟然睡到了十一点。   众人都各自把目光移开,都暗暗祈祷莫市长不要迁怒到自己。   莫乔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经意间她就看到,正抱着一罐饮料喝的任君飞,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   “任君飞!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莫乔恩怒视着任君飞。   莫乔恩一句话险些将任君飞给呛到,同时任君飞也是万般的郁闷,这么多人,怎么莫乔恩就冲着自己来了?   任君飞想要解释,可是也觉得这事说不清楚,索性脑袋一低就不说话了。   见任君飞不说话,莫乔恩也没了主意。她本来是想让任君飞反驳自己几句,然后批评任君飞一番,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   可是任君飞一言不发,莫乔恩却有些骑虎难下了,难不成继续找任君飞麻烦?那样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了?   “莫市长,我看还是先找个好点的宾馆,下午再去召开招商会议吧。”任君飞见莫乔恩满脸的尴尬,总算是帮莫乔恩圆了个场。   “王秘书,你去联系一家好点的宾馆,大家先去吃饭,下午一点半大家集合去南海大厦。”   莫乔恩被任君飞一提醒,总算是淡定了下来。不过她却没有要感谢任君飞的意思,在她看来,这又是任君飞在让自己故意出丑。   任君飞那里知道,大度的莫乔恩虽然公私分明,但是却心中的小女人心态却在作怪。这帮莫乔恩一次,还帮出毛病来了。   莫乔恩重新回到房间,心中懊恼不已。这一切和自己所计划的完全不同,那原本的盒饭效率到现在,反而变的更加拖泥带水。   新的宾馆已经找到了,是一家中档次的酒店。相比之前的小旅馆,也算提升了不少的档次。   任君飞本打算是不和牛胜利住在一起,可是莫乔恩却非要按先前的分配安排,任君飞无奈还要继续和牛胜利住在一起。   午饭也是选择的经济套餐,不算高档却比昨晚那街边小吃强了不少。青阳市招商团经过这番折腾,总算是在南海市安稳了下来。   下午两点钟,青阳驻南海市办事处的车辆来到了南海市著名的南海大厦。相比莫乔恩在吃住行的俭朴,这个招商会会场选的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就在南海大厦三层的综合大厅,青阳市招商会场格外显眼,而且布置的非常大气。   看到这个会场,任君飞等人却很是惊讶,谁都没有想到吝啬的莫市长,会租赁如此大的地方当做会场。   “看来这莫乔恩还是有些本事。”   看着早已经布置妥当的会场,任君飞暗暗点头,四周也有别的招商会场,但是却没有一个如青阳招商会场这般的大气。   在莫乔恩带领下,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招商会场。而就在此时,一位衣着得体,气宇轩昂的青年迎了过来。   “慕然,上午怎么没过来?我给你打电话还关机?”青年似乎和莫乔恩很熟的模样。   “这人是谁啊?长的还真帅。”   任君飞看着和莫乔恩攀谈的青年男子,那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却是寻常男子所没有的。任君飞自己都觉得和那男子一比,自己相差甚远。   莫乔恩和那男子似乎很熟悉的样子,脸上也洋溢着喜悦:“这次还真是谢谢你了,帮我找这么大的会场。”   任君飞听到这里不仅撇嘴,他还以为这会场是莫乔恩自己找的,原来也是托关系找人帮忙而已,便再次对莫市长的能力表示质疑。   宋嘉怡看到任君飞这副表情,自然知道任君飞心中所想。想到莫市长对任君飞印象不好,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何不对路。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男子笑着对莫乔恩说。   任君飞看着旁边正二八经的牛胜利,便悄然问了一句:“牛哥,那和莫市长说话的人是谁?”   “那个人了不得,南海市首富蓝振兴的儿子蓝锋,在南海市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莫市长还认识他,这次咱们此行肯定大有收获。” 正文 0495给我严肃点   “杨宇航找我麻烦,还不是因为你?”任君飞想起当年往事,不由了笑了起来。   “因为我什么?明明是你招人恨。”宋嘉怡娇嗔着说了一句。   “我可是记得杨宇航是因为喜欢你,才那么恨我的。有次他找了四五个同学放学堵我,还说我不和你分手,就天天打我。”   “那你怎么不和我分手?”宋嘉怡突然又问了一句。   “这……那时候其实什么也不懂。”   任君飞有些尴尬,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珍惜宋嘉怡,可是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埋葬了许多东西。   “我可是一直都记着你对我的承诺。”宋嘉怡叹息了一声。   任君飞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于宋嘉怡却没了曾经的情感,自己这算不算是负心人?   “对了,今天下午的招商会怎么样?我看围的人挺多的。”任君飞悄然转变了话题。   “莫市长挺厉害的,一下午就初步洽谈了四十多个项目。”宋嘉怡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挺厉害的,看来有莫市长在,咱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任君飞连连点头。   “好像莫市长对你挺有意见的。”宋嘉怡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莫市长回来了吗?”任君飞这才想起自己的检讨书还没有写。   “没有回来,好像和别人去吃饭了。你怎么这么关心莫市长了?”宋嘉怡有些疑惑地看着任君飞。   “我关心她干什么,下午她让我回来写检讨书,结果我把这事给忘了。既然莫市长没回来,那这检讨书就不用写了。”   想起昨天莫乔恩还说要提问,结果忙的忘了,任君飞就估计检讨这事,莫乔恩也会忘记的。   说话间,任君飞和宋嘉怡就来到一处餐馆,两人随意点了几个寻常菜。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对话,两人此时的话反而少了许多。   “你那个未婚妻漂亮吗?”宋嘉怡有意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没有你漂亮。”任君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肯定是很漂亮了,你这样一笑,我就知道你在说谎。”宋嘉怡静静地看着任君飞。   任君飞一阵无语,高中三年时间,宋嘉怡也算是非常了解自己了。吴胜男虽然没有姐姐吴淑芸好看,但是和宋嘉怡比也算是各有千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宋嘉怡似乎很关心这些问题。   “相亲认识的。”   任君飞想起和吴胜男相识的种种,嘴角不由露出微笑,想起自己和吴胜男能走到一起,任君飞觉得多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看到任君飞满意的微笑,宋嘉怡的心突然沉了许多,显然她知道任君飞很在意那个未婚妻。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宋嘉怡有些紧张地又问。   “这个一时半会儿不会结婚,她以后会一直很忙的,估计还要等几年。”任君飞摇头又说。   “结婚时记得通知我一声。”宋嘉怡的语气变的有些低沉。   “那是一定,你一直都没有找男朋友吗?”任君飞还是忍不住问了宋嘉怡一句。   “没有,我一直在等。”宋嘉怡突然抬头,眼神变得有些忧伤。   任君飞有些慌了,不知为何曾经刻骨铭心的宋嘉怡,早已经在他心里消失了,留下的仅仅只是回忆。   “差不多,我们回去吧,明早还要去会场。”还是宋嘉怡打破沉默,这个对初恋怀着向往的女孩,尽量潇洒地站起身来。   “这几年青县发展挺不错的,听说都快成县级市了。”任君飞没话找话地说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调到家乡来工作?”宋嘉怡不自然地笑了笑。   “当然想过,不过不太好调动吧。”任君飞摇了摇头。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宋嘉怡依旧充满期待。   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任君飞和宋嘉怡却正好遇到莫乔恩回来。只是不知是谁又招惹了莫乔恩,莫市长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任君飞看到这里,趁着莫乔恩没有注意自己,连忙拉了宋嘉怡一把,就准备离莫乔恩远远的。   “任君飞!你给我站住!”可惜莫乔恩还是看到要开溜的任君飞。   任君飞暗自叫苦,不用回头看,就听莫乔恩那不善的语气,他就感觉自己要遭殃了。   “莫市长你回来了。”任君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满脸微笑地看着莫乔恩。   “你看到我跑什么跑?检讨书写了没有?”正如任君飞所猜想的那样,莫乔恩果然是准备拿任君飞出气了。   “还没有写完……我先吃了个饭,这就准备去把剩下的写完。”任君飞说着又要回头走人。   “现在你去我房间写,我倒是看看你认识到错误没有!”莫乔恩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任君飞。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这倒霉事一茬接一茬的?”任君飞心中暗暗叫苦。莫市长要任君飞去自己房间,宋嘉怡虽然担心,却是也没有办法。不过宋嘉怡隐约觉得,莫市长似乎对任君飞有些另眼相看的味道。   任君飞垂头丧气地跟着莫乔恩进了市长房间,心中也是一阵琢磨,下午自己闯祸也不见莫乔恩发这么大脾气,这会儿是谁招惹市长了?   “写!写的必须深刻!”莫乔恩直接扔给任君飞一个记事本和钢笔。   任君飞见莫乔恩脸色依旧阴沉,那里敢违逆市长的话,连忙拿起钢笔坐在一旁,写起检讨书来。   检讨书这种东西形式化很强,就那个格式,然后往里面套话就行了。以前任君飞在城关镇时,可是没少写这玩意。   不到十分钟,几百字的检讨书就从任君飞手中出炉了。   任君飞抬头看看莫乔恩,发现莫乔恩双手抱于胸前,眉头紧锁,不知是在和谁呕气。   看到这里,任君飞却有些犹豫了。感觉自己这会儿把检讨书给了莫乔恩,估计会直接一个不深刻就给打回来。   “写完了没有?”莫乔恩有些不耐烦地询问任君飞。   “写完了,莫市长对于今天的事情,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改过自新,认真做好招商工作……”   “把检讨书给我!”莫乔恩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任君飞的话。   在劫难逃了吗?看着莫乔恩严肃的表情,任君飞越发觉得不妙。   “你这是写的什么?一点都不深刻!”果然,莫乔恩看完任君飞的检讨书,说出这样一番话。   “莫市长,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就你现在这状态,估计我写到天亮也过不了你的法眼。”任君飞索性就和莫乔恩摊牌了。   也就是对莫乔恩这种喜怒于颜色的领导,任君飞敢说出这番话。换了其他领导,就算是付致龙,任君飞也不敢这么说。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任君飞却深刻体会到莫乔恩沈副市长,其实是个很不靠谱的市长。   任君飞觉得莫乔恩身上,完全没有领导所特有的内敛风格,根本不能掩饰自己性格,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意气用事。   正因为莫乔恩如此的表现,才让任君飞对于这位市长大人有恃无恐。而且莫乔恩这样的领导,任君飞也是第一次遇到。   “任君飞你什么意思?自己做错了事情,反而还有理了!”莫乔恩又是对任君飞一番怒喝。   有领导对下属这样耍性子的吗?任君飞看着莫乔恩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这说话语气对任君飞来说,实在是太缺乏震慑力了。   “莫市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心里有气冲我来也没错,可是你也要让我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吧?”   任君飞擅长于揣摩人心思,而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女人心思,此时他可以确定,莫乔恩之前肯定不是混机关单位的。   “我的事用你管!”莫乔恩杏眼圆睁,身上更多了几分真性情流露。   “莫市长以前是警察吗?而且还是刑警?”任君飞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莫乔恩有些惊讶地看着任君飞,自己的履历除了青阳市委有几个人知道,别人根本一概不知。   “哈哈……我就说嘛,莫市长肯定不是从政府机关走出的领导。”任君飞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任君飞你给我严肃点!真以为我不敢治你?”莫乔恩感觉自己的官威荡然无存,心中更是气恼。   “莫市长,你可饶了我吧,你这样的领导,要治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君飞连连摇头,虽然莫市长表现的很强势,可是给他的感觉却是很轻松   莫乔恩突然气馁地叹息一声,“我承认自己在这个经济副市长的位子上,做的并不很好,但是我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你犯了错误难道不应该改吗?”   “我一定会支持莫市长工作,认真改正自己的错误。”任君飞有些惊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莫市长还有如此谦虚的一面。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心事重重的莫乔恩对任君飞吩咐一句:“去开门!”   任君飞连忙走向门口,此时他就希望来的人可以替自己解围。不然这检讨不知要写到什么时候了。   打开房门,看到门口衣着光鲜亮丽,容颜光彩照人的女子后,任君飞很是惊讶,如此贵气十足的女人是谁? 正文 0496绕过   “这里是青阳市莫市长的住处吗?”不等任君飞发问,那女子就冷冷地问了一句。   “对,请问你是?”看着眼前高贵冷艳的女子,任君飞越发地好奇。   “闪开!”两只粗壮的手臂,直接将任君飞从门口推开。   任君飞这才注意到,在这冷艳女人身后,竟然还站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干练平头、面容冷酷、身材魁梧,这两个西装男像极了电视中的高级保镖。   “这是干什么的?”   看着两个极具危险性的西装男,任君飞心里一阵没底,就自己这两下子,估计都不够人家看的。   “你们是?”莫乔恩看着冒然闯进来的三人,却也很是惊讶,看那样子并不认识那冷艳女子。   “你就是莫乔恩吧?东岭省青阳市副市长?”女子语气不善地质问了莫乔恩一句。   这是干什么的?任君飞意识到这带着保镖打手的女人,似乎不是来洽谈招商事宜的,更像是来找麻烦的。   “你好,我就是莫乔恩,请问你是?”莫乔恩表现的很是客气。   “我是蓝锋的妻子周影!”女子冷笑着自报家门。   莫乔恩的眉头皱了皱,似乎也意识到来者是个不速之客。不过莫市长表现的还不错,依旧客气地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任君飞听到女子道出身份,联想到下午,莫乔恩和那个蓝锋熟悉的模样,就感觉到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   本来任君飞是想趁机开溜的,但是那个周影来者不善,身边还有两个保镖打手,他还真怕莫乔恩会出什么事,便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呵呵,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但你也算是个领导吧?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学那些贱人当小三了。”   周影又是一阵冷笑,语气中透露着南海市人特有的优越。   任君飞听的目瞪口呆,什么莫市长还是小三了,这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莫乔恩听到如此侮辱性的话语,脸上随之浮现出怒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和我老公勾肩搭背的,装什么装?我告诉你,马上给我滚回你那穷乡下去,少在这里丢人显眼!”   周影半点都不给莫乔恩面子,那语气完全就是原配质问小三的语气。任君飞在旁边看的一阵汗颜,越发觉得这事有些严重了。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离开!”莫乔恩被气的脸色发白。   “对于你这种人有必要去尊重吗?这是滚回东岭省的机票,今晚就给我滚!”周影将一团揉捏成纸团的机票扔向莫乔恩。   “你太放肆了!”莫乔恩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莫市长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不要给脸不要脸,弄的太僵对你可不好。”周影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现在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莫乔恩已有有暴走的倾向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周影冷冷地说了一句,便对左右的西装男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极具震慑力的保镖打手,立刻就领会了周影的意思,直接就向莫乔恩走了过去。   这还了得?任君飞见那保镖打手要打莫乔恩的模样,也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几步将二人拦下:“你们想干什么?”   “竟然还养了个小白脸,给我连这小子一块打!”周影不屑地看了任君飞一眼,显然觉得任君飞这小体格,在自己保镖面前根本不够看。   先下手为强!任君飞心里没谱,面对两个在体质上占有压倒性优势的保镖打手,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就打了过去。   要说和小混混打架,或许任君飞还不至于太吃亏。可是面对真正的练家子,他这两下子根本连边都贴不上。   拳头还没有打到人,其中一个保镖打手直接一脚就向任君飞踹了出去。这一脚的力道极大,直接就将任君飞踹的倒退了数步。   任君飞有一种被车撞了感觉,那一脚正踹在他的前胸,此时让他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不过这并没有吓住任君飞,空手打不过,那就利用武器!看到旁边的台灯,任君飞直接就抄到了手中。   “放下!”莫乔恩突然伸手拦住了任君飞。   “莫市长,这些人太过份了……”   任君飞的脾气上来了,就不散莫乔恩不是自己领导,只是朋友,这也不能看着被人打呀。   “他们打人,自然有法律制裁他们,你站一边去!”莫乔恩此时还不忘训斥任君飞。   任君飞愣了一下,莫乔恩的淡定让他很是惊讶。   “笑话,这里是南海市,不是你们乡下!给我狠狠抽这个贱人的脸!”周影又是一阵冷笑,再次吩咐两个保镖打手动手。   虽然莫乔恩不让任君飞动手,但是任君飞那里能眼睁睁看着莫乔恩被人打。毫不犹豫,任君飞再次挥拳冲了上去。   一只大手轻易握住了任君飞的手腕,可怜的任君飞瞬间被制。   完了!任君飞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次要吃亏了,这完全就不是一个战斗层次的对手。   就在任君飞暗叹悲剧的时候,那擒住任君飞的大手突然就松开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完美的组合踢,竟将身高马大的保镖打手击退了。   “这!”任君飞看到那瘦弱的女子身影,竟然毫不畏惧地还两个铁塔般汉子打了起来,下巴都快惊掉了。   没错,救下任君飞的人正是莫乔恩。此时莫乔恩展现出了强悍的搏击能力,一个看似瘦弱的女人,却将两个男人打的连连后退。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君飞也不会相信莫乔恩这女市长,还有如此的战斗力。   犀利的拳脚,灵活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结果。两个保镖打手其中一人,竟直接被横扫而来的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任君飞可谓是过足了眼瘾,刚才那番打斗就跟看电影似的。   如果不是那两个保镖打手,刚刚满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任君飞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看莫乔恩除了气息有些急促外,并没有半分受伤的情况,这战斗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任君飞暗叹,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你满意了吗?”莫乔恩怒视着周影。   周影此时也被吓坏了,她的这两个保镖打手,可都不是一般人。这竟被莫乔恩一个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个莫乔恩到底是什么人?   “趁我没想打你之前,马上离开这里!”莫乔恩又对周影怒喝一声。   周影此时那里敢说话,狠狠地瞪了莫乔恩一眼,对两个保镖骂了一声“废物”,就匆忙地离开了。   看着周影带人走了,任君飞又将目光落在莫乔恩身上。身材体型都很瘦弱的莫乔恩,怎么看都不是有什么战斗力的人。   “看什么看,打不过人家你逞什么能?”莫乔恩不屑地瞪了任君飞一眼。   “呵,莫市长以前练过?”   任君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确实刚才那两个保镖,随便一个就能放倒自己。让任君飞惊讶的却是,柔柔弱弱的莫市长竟然这么强。   “这个不用你管,现在给我回去写检讨,明天早晨交给我。如果写的不让我满意,那你就小心了!”莫乔恩说着,就对任君飞扬了拳头。   任君飞的心突突了一下,他总算是见识了莫市长的真本事。莫乔恩要真和自己动手,任君飞觉得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女人比汉子还要汉子。   “莫市长,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任君飞虽然有点怵莫乔恩,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好奇。   “我怎么知道,真是神经病。”莫乔恩恼火地说了一句。   “好像刚才那女的说你是……这不会是真的吧?”任君飞不禁又问。   “当然不是真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莫乔恩怒视着任君飞,突然又想起什么,再次怒喝:“任君飞!马上给我去写检讨!”   见识了莫乔恩的本事,任君飞再也不敢招惹莫乔恩了。先不说莫乔恩是领导,就算莫乔恩不是领导,任君飞在莫乔恩面前也只有被虐的份。   “那我回去了,莫市长你早点休息。”任君飞说了一声,也是匆忙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任君飞的手还没有触到房门,却又是被莫乔恩喊住了。   “莫市长你还有事?”任君飞很不自然地问。   “有没有空陪我出去走走?”莫乔恩一脸烦闷地说。   “有,当然有空。”任君飞一听这个就连连点头,终于有理由不写检讨书了。   不管如何,能单独陪伴在领导身边,那也是好事。就算身边是个暴力型的领导,也同样是件好事。“莫市长你抽烟不?”见识了莫乔恩女汉子的影响,任君飞摸出香烟就问了莫乔恩一句。   “不会。”莫乔恩摇了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任君飞跟着莫乔恩在大街上转了半天,也不见莫乔恩说去什么地方,就又忍不住问:“莫市长,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莫乔恩叹息一声,回头又问任君飞:“我问你件事,你以前都是怎么招商的。”   “这……就按照程序来啊。”任君飞愣了一下,说到招商引资,他还真说不上什么来。   “说详细点。”莫乔恩有些不满意地说。   “详细点就是介绍地区优势,以及优惠政策,用诚意去打动对方……”任君飞索性把莫乔恩给自己的资料,简单地背了一遍。 正文 0497我们是老乡   “我不是在提问你,我就想知道你如何和硕丰集团洽谈的。对了,还有南丰集团,听说南丰集团的总经理如今都被你请到凤阳了。”   “这个其实真不算什么,我才在招商局待了几天。”任君飞就莫乔恩没有什么顾虑,便把自己的真实情况都说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是托关系找门路。不过你那个品牌发展经济,听起来还算不错。”莫乔恩有些失望地说。   “莫市长,咱们今天下午初步洽谈的那些合作,你也是找了关系门路吧?”任君飞有些不服气地说。   “那些合作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就不去那个会场了,我自己重新找个会场。”莫乔恩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为什么啊?”任君飞满脸惊讶地看着莫乔恩。   “不为什么。”莫乔恩摇摇头,似乎又想起自己的身份:“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   “当然你是领导,可是这样不能因为个人原因,把招商引资当儿戏吧!这不是你不想谈就不谈的,这是关系着青阳地区经济发展的大事。”   任君飞不知不觉竟训斥起市长,因为个人问题,放走快要煮熟的鸭子,这样的领导实在是太任性。   “任君飞你少在这里教训我,也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可是你没见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吗?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和那些人置气!”   “这你不是把人打走了吗?我可不相信莫市长会怕那些人。”任君飞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我当然不怕谁,但是有些事说不清楚。”莫乔恩满脸苦恼。   “莫市长,你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回来我就见你气冲冲的,是不是那个蓝锋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   任君飞很好奇市长的私生活到底是怎样的,似乎每个下属都想知道领导的私生活   “这是我的私事,和工作无关!”莫乔恩冷冷地说了一句。   “如果换了旁人,那肯定和工作无关,但是你现在是我们一群人的领导,你的个人问题关系着这次招商引资的成败。”   任君飞如此对领导说话,那可是犯大忌的。但是如果领导是莫乔恩,那却是另当别论了。   莫乔恩虽然不满任君飞那副教育的语气,但是也没有和寻常领导一样,对任君飞话太放在心上。而且她觉得任君飞的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对别人说,不然我直接撤你的职。”   面对任君飞的花言巧语,莫乔恩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苦恼。毕竟莫乔恩也是性情中人,有些时候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莫乔恩和南海市的大人物蓝锋早就相识,而且蓝锋对于莫乔恩还挺有意思的。莫乔恩选择来南海市招商,也是蓝锋极力邀请的。   至于南海大厦的会场,自然也是蓝锋献殷勤的结果。不然就凭莫乔恩那菜鸟市长,那里想的那么周全。   同样青阳市招商会,能一下午就收获四十个投资项目洽谈,这也是蓝锋从中帮忙的结果。由此可见,那个蓝锋为了莫乔恩也是蛮拼的。   晚间时分,蓝锋主动邀请莫乔恩吃饭。对于这样的盛情,莫乔恩自然不便拒绝。   可是吃饭就吃饭吧,蓝锋却还趁机向莫乔恩表白。甚至还说莫乔恩肯和自己交往,会给予莫乔恩如何如何的帮助。   莫乔恩这样的人物,岂是那种为了利益放弃原则的人?也不知怎么地,就和蓝锋不欢而散了。   “莫市长,那个蓝锋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任君飞暗叹那蓝锋脑子不好使,莫乔恩这种有势力的人,是那点小恩小惠就能泡到的吗?   “他只知道我以前是燕京某区的公安局局长,别的恐怕不知道。”   莫乔恩淡淡地笑了笑,那种特有的自信,还真是寻常领导所没有的。   “莫市长你隐藏的够深啊!”任君飞越发觉得这位莫市长不简单。   莫乔恩听出任君飞话中的意思,有些生气地说:“任君飞你什么意思?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用过任何关系门路,你凭什么对我有这么大偏见。”   “我相信莫市长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低调。”任君飞见莫乔恩动怒,连忙又解释一番。   “我会让你看到,我如何让青阳地区经济快速发展的!”莫乔恩有些堵气地说。   “我相信莫市长的能力。”   任君飞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那些常出现在电视上的要员姓氏,却失望地发现没有那个要员姓沈。   “那来找你的女的,好像就是蓝锋的妻子吧,你和蓝锋清清白白的,她怎么会找到你的。”   想起那叫周影的女人,以及身边的两个保镖,任君飞又是一阵郁闷。不得不说在南海市,人家还真是个人物,什么青阳副市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我也不知道,真是个神经病!”莫乔恩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就一阵犯堵。   “那莫市长就这么放弃了?我觉得莫市长如果一心要为青阳经济,咱们还要继续利用那个招商会场进行招商。”   说到这里,其实任君飞也是很有私心的。莫乔恩利用好蓝锋这关系,在南海市洽谈成多个招商引资,任君飞回到凤阳县招商局,那也有个好交待。   “在谈的项目还是保留吧,不过那个会场我决定自己再找一个。”莫乔恩还是比较顾全大局的,竟然改变了初衷。   “莫市长,这重新找会场,那要花不少钱吧?不看别的,就看我们自己的责任,这钱能省则省,毕竟青阳地区还很落后。”   任君飞可以说已经把莫乔恩了解的透彻,直接给莫乔恩提出节约之道,而这也是莫乔恩最在意的地方。莫乔恩听任君飞如此一说,果然是动了心。似乎也觉得在多花一笔钱,完全没有意义。   “好吧,还是用原来会场。不过你不能再去招商会了,这几天你多去一些企业跑跑,争取给我拿下几个招商项目。”   “莫市长,为什么让我去?”任君飞有些不乐意地说。   “你昨天在会场犯错误了,再去会场会影响青阳的形象。”莫乔恩理所当然地说。   “这还不是你让我去发传单造成的?”任君飞暗自说着,心中很是不服。   新的一天开始了,莫乔恩依旧带着众人前往南海大厦的会场,唯独把任君飞留了下来。   对于莫乔恩的这个安排,任君飞也很是无奈。不过想想去招商会还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出去散散心的好。   莫乔恩临走的前,给任君飞留了一堆南海市企业的资料,这大大小小上百个企业都有去其他地区发展的计划。   任君飞看了一上午,勾选出二十多个看上去不错的企业。中午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带着一个公文包,直奔南海市北经济区而去。   按照地址,坐公交车用了两个多小时,任君飞才来到最近的一家童装公司。   任君飞选择的这个童装公司,在南海市算是中型企业,品牌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算是一家不错的公司。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男工。”门口的门卫还以为任君飞是应聘的,不等任君飞开口,就先说了这么一句。   “你好,我是地方政府招商的,不是来招工的,就是想见见你们的负责人。”任君飞客气地说了一句。   “这样啊,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公司有规定不能随便进。”门卫点了点头,便拿起电话询问。   过了片刻,那门卫放下电话又说:“我们这里的总经理不在,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连门都没有进去,这让任君飞很是郁闷。和那门卫道了一声别,任君飞便准备再去别处看看。   “听你口音,你是东岭人吧?”门卫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你也是东岭人,我属于青阳的。”出门在外遇到老乡,任君飞也很是高兴。   “这么巧?我是青阳市凤阳县的。”   “那实在是太巧了,我就在凤阳县招商局上班,这次就是为凤阳县招商的。”任君飞听到这里更是高兴。   “原来还是家乡领导,你给我留个电话,如果老板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过来。”   原本没影的事有了点小眉目,任君飞更是欣慰,给门卫留下电话就要告辞。   “对了,从这里向西,那里有个电器厂,老板也就是青阳青县的,你去那里看看估计有戏。”门卫又给任君飞指点条明路。   “老哥,太谢谢你了。”任君飞连连点头,告别了那老乡门卫,就向那电器厂而去。   “宇航电器有限公司?这公司名字起的倒是霸气,不知道是家乡那位能人在南海市立足了。”   任君飞之前看过这宇航电器公司的资料,规模和那个童装公司差不太多。只是这个品牌并不太出名,所以并不是任君飞首先。   “你好,我是你们老板的老乡,东岭省青阳青县人。”这次任君飞直接说明身份,不管认不认识这里的老板,反正都是家乡人。 正文 0498反悔   门卫听说任君飞是老板老乡,连忙就请示了一番,或许是沾了同乡的关系,任君飞这次没有吃闭门羹。   来到公司的办公楼,任君飞又询问了前台接待,那位老板竟在公司中。   那位老板也没有不待见任君飞这穷老乡,还专程让一位漂亮的女秘书来接任君飞,这让任君飞觉得一阵舒心。   “杨总,就是这位先生找你。”秘书将任君飞带到办公室,轻声提醒了办公桌上的老板一句。   办公桌前,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抬起头,看到任君飞后,脸上顿时布满惊讶:“竟然是你小子。”   “呵,我说这公司名怎么叫宇航电器,原来是你的公司。”任君飞看着眼前男子,也是满脸的惊讶。   “哈哈……任君飞,好多年没见了,变化不大啊。”男子热情地站起身来,身材略有些肥胖。   “你杨宇航倒是又胖了不少,老板派头十足。”任君飞上前几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说来也巧合,这个宇航电器公司的老板,正是任君飞以前的情敌加同学杨宇航。两个人以前关系并不好,不过那都是少年时代的事。   “坐下说吧,我刚听人说我老乡来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你任君飞。”杨宇航递给任君飞一支香烟。   “我也是没想到,这才有几年没见,你小子竟然当大老板了。”   任君飞不由感叹,这个杨宇航在学校那会儿成绩倒数,谁会想到人家如今如此出息。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杨宇航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就问。   “我这次可是来求你的。”任君飞苦笑着又说。   “你任君飞跑来求我,那还这真是稀奇了。不过你要有意思,我可以给你个副总经理干。”   杨宇航知道任君飞脑袋活,当年在学校更是没少吃任君飞的亏。以前虽然痛恨任君飞,但是成熟了之后,杨宇航却很器重任君飞。   “这个我干不了,这次我来南海市招商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家乡发展?”任君飞笑着又问。   “有,很有兴趣!在外这么多年,我也很想回青县。对了,你结婚了吗?”杨宇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宋嘉怡这次和我一起来的,她现在还是单身。”   见杨宇航竟然还对宋嘉怡念念不忘,任君飞就知道自己这是帮了宋嘉怡一个忙。   “宋嘉怡和你一块来的?”杨宇航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不过随即却又是无奈地苦笑:“想想当年,还真是够可笑的。”   “我这次不和你抢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任君飞有些疑惑地看着杨宇航,要知道当年杨宇航对宋嘉怡可是痴心一片。   “我儿子今年都三岁了。”杨宇航摇头道出实情。   任君飞不由愣了一下,杨宇航竟然都有儿子了,这比杨宇航当老板还要稀奇。   “不过你竟然辜负宋嘉怡一片痴心,实在是混蛋!”杨宇航忿忿地笑骂一句。从交谈中得知,没有考上大学的杨宇航,当年跟随打工浪潮来到南海市。凭借还算俊朗壮硕的外形,竟然找了个南海市的老婆。   杨宇航能从一个打工仔到大老板,其中自然少不了白富美老婆的帮助。无论如何,如今杨宇航也算是逆袭成功了。   “最近我一直在想,回到家乡投资建厂,如今你来了,我更是要给个面子。不过投资不会太大,毕竟我这里也刚刚发展,在青县投资几千万应该没问题。”   “你不用给我面子了,你在青县投一百亿和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在凤阳县招商局。”任君飞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   “凤阳县?那没办法了,不过青县也是你家乡,什么地方都一样吧。”杨宇航大笑起来。   “我看到你,就知道我这是帮宋嘉怡跑的项目。虽然没跑成,但是能遇到老同学,也是件好事。”   任君飞真挚地笑着,全然忘了当年和杨宇航不死不休的架势。   “说的我这么不好意思,如果我以后混的好,那再帮你一把也未尝不可。”   遇到杨宇航,对于任君飞来说,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杨宇航答应给任君飞介绍几位老板认识。   “你这心太大啊!你招商还是招一些中小型企业比较容易,要说大品牌这就难办了,家大业大的,人家也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杨宇航说的没错,这些年南海市的中小型企业,还是很喜欢地方政府的招商引资政策,毕竟各方面的优惠很是吸引人。   如果只是针对这些中小型企业进行招商,那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不过这样的招商引资,除了可以顶任务外,对于地方经济发展的影响却不大。   甚至有些中小企业,还会因为资金不到位而破产,不仅对当地经济没有贡献,反而还占用了土地资源。   就在凤阳县的开发区,有许多招商引资项目都是关门大吉了,留下的只是空荡荡的破烂厂房。所以说,这样的企业不如不招。   任君飞之所以追求品牌招商,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能为了完成任务就到处乱招商。为了当地经济发展,招商引资宁缺毋滥!   在这一点上,副市长莫乔恩和任君飞不谋而合。两个人都是不追求数量,更看重的是品牌质量。   “没看出来,你小子觉悟越来越高了。我之前也接触过一些招商引资的,都是抱着任务来的,有你这想法的还真是少见。”   杨宇航点了点头,对于任君飞这种办实事的想法,也很是赞叹。   “别夸我了,有没有靠谱的老板给我认识?”任君飞摇头又说。   “这个还真有,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成不成就看你本事了。”杨宇航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任君飞和杨宇航聊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杨宇航自然是设宴款待任君飞,当然这个必须要叫上宋嘉怡同学。   杨宇航开着一辆陆虎,带着任君飞来到青阳招商团住的酒店后。看到那普通的酒店,杨宇航不禁又说:“你们领导是谁?竟然让你们住这样的酒店。”   “这个已经非常不错,一开始住的那个小旅馆,比这个差多了。”任君飞想起莫乔恩这极品市长,就忍不住想笑。   “任君飞,你说让我来见一个人,到底是谁啊?”宋嘉怡接到了任君飞的电话,很快就走出了酒店。   “这位你还认识吗?”任君飞闪开身子,把身后的杨宇航展现在宋嘉怡面前。   “这是杨宇航……”宋嘉怡看到杨宇航,脸上却没有喜悦之色,而是迅速地后退了几步。   “宋嘉怡,你不至于这样吧,多少年不见你竟然还这样对我。”   杨宇航满脸痛苦地说着,似乎自己在宋嘉怡眼中,永远都在扮演坏人的角色。   “嘉怡,咱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在说杨老板也不是当年的小流氓了。”任君飞看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宋嘉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对着往日老同学笑了笑:“还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是没有想到,看到你刚才躲我,感觉那些事就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杨宇航感慨了一句。   “嘉怡,杨老板有意回家乡发展,我今天可是给你谈了个大项目。”任君飞笑着又说。   “真的假的?”宋嘉怡疑惑地看着杨宇航,这个以前的坏同学,依旧让她颇有戒心。   任君飞三人同学相聚,杨宇航自然是要大大破费一番。谈及往事也都是各自欢笑,好的回忆自然保留,坏的则随岁月而去。   宋嘉怡得知杨宇航已经结婚生子,对杨宇航的戒心也少了许多。而杨宇航要在青县投资的事,宋嘉怡说了一句“良心发现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老婆打电话过来了。这两天,我会给你们联系一些靠谱的老板,明天到我家中做客。”   昔日最流氓的同学,如今都已经是顾家好男人了,这一幕让任君飞和宋嘉怡各有感慨。   回到酒店,宋嘉怡不禁又说:“我真没有想到,杨宇航如今这么出息了。”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任君飞玩笑着说了一句。   “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和你去同一所大学。”宋嘉怡苦笑着说道。   任君飞又是一阵尴尬,宋嘉怡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及过去,这让他颇有些自责。   “今天招商会收获如何?”任君飞再次选择避开话题。   “没有昨天好,而且还有人来闹事,不过莫市长把事情给压下了。”宋嘉怡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莫市长的能力其实还是挺强的。”想到昨晚那一幕,任君飞不禁又笑了笑。   “我觉得莫市长挺器重你的。”宋嘉怡又说了一句。   “得了吧,她要器重我,会把我一个人抛下?”任君飞满脸无奈,虽然和莫乔恩也算熟了,可是莫乔恩却喜欢拿熟人下手。   “那是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宋嘉怡笑了笑,她也觉得莫乔恩有些针对任君飞。   招商局一群同僚也都是这样的想法,觉得任君飞得罪了莫乔恩,没有好日子过了,特别是那个黄承兴更是幸灾乐祸。   “莫市长在酒店吗?” 正文 0499一战成名   任君飞感觉莫乔恩肯定会过问自己今天的成绩,不觉地有些担心起来。先不说领导给不给自己穿小鞋,就是直接动手,任君飞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她没有一起回来。”   宋嘉怡见任君飞有些害怕的样子,有些奇怪地又说:“你竟然会怕莫市长,这可不想你的风格。”“你是没有见识过莫市长手段。”任君飞满脸苦色,就莫乔恩那脾气,真要招惹了她可不是好事。   “我觉得莫市长挺随和的,不想那些领导,总是带着一副面具,让人猜不透心思。”   “随和,可能吧……”任君飞再次无奈地笑了笑。   刚刚来到客房区,任君飞就迎上了莫乔恩的秘书。那位戴眼镜,有点娃娃脸的秘书见到任君飞就说了一句:“任主任,莫市长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任君飞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暗叫苦,怎么莫乔恩就盯上自己了?   任君飞有些忐忑地来到莫乔恩的房间,见莫乔恩正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脸色似乎并不是太难看,就略略放下了心。   “莫市长你找我?”任君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任君飞,你今天招商谈的怎么样?”果然莫乔恩看到任君飞就问这事。   “谈成了一个,而且十拿九稳了。”任君飞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还挺不错的,第一天就拿下一个招商项目,就算一天一个,一个月你也能拿下三十个了。”   有这么算账的吗?这招商洽谈又不是提前设定好的,谁敢保证自己一天能下一个项目?   任君飞隐约感觉有些不妙,莫乔恩这不会是要捧杀自己吧?想想莫乔恩的办事风格,任君飞心里没底了。   “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我明天下午就要返回青阳了。”莫乔恩突然转移了话题。   莫乔恩要回青阳这对任君飞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自己不用总是看领导脸色了,坏事却是招商会怎么办?没了莫乔恩压阵,任君飞还真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和南海市的一些部门打过招呼了,应该会比较关照你们。你们要做的就是安心招商,争取都能完成各自任务。”   听到这里,任君飞稍微放心了些。莫乔恩提前找好关系,自己也少了一番顾虑。只是这招商任务,做起来却是有些困难。   “我们目前在谈的招商项目大约有七十个吧,平均分摊下来也没有多少。而你一直不在会场,没有负责洽谈……”   “莫市长,你不能这样做啊!”   任君飞终于明白刚才莫乔恩为什么夸自己了,会场洽谈的招商引资竟然没有自己的份,这太偏心了吧!   “你要以大局为重,你们的资料我都看过,感觉你的综合能力最强,能者多劳,你辛苦一下就是了。”莫乔恩满脸的轻松。   “我怎么就能力最强了?”任君飞暗暗叫苦,谁说莫乔恩不会玩心机,这手捧杀好悬没把任君飞给摔死。   目前,青阳地区各市县,可谓是各有斩获,唯独任君飞的凤阳县招商局还什么都没有,这是何等大的压力。   莫乔恩看着任君飞垂头丧气地离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仿佛这两天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   “任君飞!你要是完不成任务,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莫乔恩也不知道为何,就喜欢看到任君飞那苦着脸的模样。   如此对待任君飞,莫乔恩多少也是有些私心。谁让任君飞知道莫市长那么多事,还时不时教训莫市长?   不过莫乔恩这样做,也是经过考虑的。综合评比这次来的干部,任君飞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莫乔恩也知道,如果自己离开,青阳市招商团在招商引资方面可能不会太顺利。今天在会场就有人闹事,这很让莫乔恩担心。   只是青阳市最近有很多事情,莫乔恩不想回去也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她就决定让能者多劳,而这个能者就是任君飞。   “任主任,莫市长又批评你了?”牛胜利见任君飞苦着脸回来,取笑着问了一句。   “没批评,这次是表扬。”任君飞不禁叹息一声,把莫乔恩的决定说给了牛胜利。   “这……莫市长还真是对你另眼相待,不过莫市长要走是好事。”牛胜利得意地笑了起来。   “对我来说可不是好事。”   任君飞连连摇头,这要是什么也没有招到,那都没脸回凤阳了。而别人怎么都好说,手里都握着项目,就算什么也不干,也不会空手而归。   “行了,别这么闷闷不乐了,明天晚上哥哥我做东,带你去见识下南海市的夜生活。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两天可是淡的难受。”   牛胜利目露邪光,不用多想,就能猜出这老流氓想的是什么。   莫乔恩要回青阳的消息,传到牛胜利耳朵里,当天晚上一众人就都知道。到了早晨,一个个就跟过节似的,都是面带笑容。   任君飞看到这些,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估计是最后倚天了,莫乔恩竟让任君飞也去了会场。   “不是说莫市长要走吗?怎么还和咱们一起去会场?”众人看着莫乔恩没有改变工作计划,各自都很是疑惑。   莫乔恩虽然缺乏领导经验,但是对待工作却很是认真。哪怕是下午要返回青阳市,上午却还是不忘执行招商引资的工作。   看着时不时来咨询的人,任君飞心中格外郁闷。莫乔恩以前早有交待,她走之前的招商项目,都和任君飞与关。   中午时分,莫乔恩召开了一个会议,说明自己下午要离开的事情。同时要求众人抓住机会,加强招商引资力度等等。   莫市长要回青阳的事得到了证实,众人自然是鼓掌欢迎,唯独任君飞心里不是滋味。   就算是临行前,莫乔恩下午还是在会场待了多半个小时。最后因为要赶飞机,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莫市长终于走了,晚上大家有什么活动吗?”   果然,莫乔恩一走,一众人立刻就乱套了,纷纷商议的不再是招商引资的事,而是如何痛痛快快地玩。   任君飞看到这里暗暗摇头。虽然他也觉得莫乔恩在的时候,太过于制约大家了,可是人在这招商会场心就飞没了,这也太没有责任感了吧。   “小黄,陪我出去逛逛吧。”邢莎莎和黄承兴有说有笑,更是直接离开了会场。   见有人提前走了,其他按耐不住的人,也是三五成群地离开了。片刻功夫,二十多人就离开了大半。   “周局,你这也不管管,莫市长一走,这全都乱套了。”牛胜利摇头晃脑地对周全领说。   “我管的着吗?你老小子这次怎么老实了?”周全领毫无责任感地说了一句。   虽说论级别,在场的就周全领职位最高。但是招商局主要受当地政府垂直管理,周全领还真管不着谁。   再说周全领也是老好人,这种得罪人的事自然不会去干。此时他没有直接走人,就是很不错了。“莫乔恩在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孙子,这会儿莫乔恩走了都成大爷了。”任君飞暗自说了一句,对于这种事也是无能为力。   “任君飞,我这里有两个不错的项目,你去和他们洽谈吧。”宋嘉怡见任君飞闷闷不乐,便准备帮任君飞一把。   “那怎么行,你也是有任务的。要说这种小事,还难不到我。”任君飞这也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就当我跟你换了,毕竟你帮我也拉了一个。”   “不用,要是让杨宇航知道了,肯定会说我欺负你的。”任君飞不在意地笑了笑,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抢宋嘉怡的东西。   宋嘉怡见任君飞不同意,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徒劳,看来也只能暗暗帮助任君飞了。   会场里的人去了大半,不过还是有许多来咨询招商事宜的人。任君飞看到这里,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次没人和自己抢了吧。   “先生,你有在我们青阳地区投资的想法吗?青阳市凤阳县的招商优惠政策非常好,而且交通便利,地理优势明显……”   “在凤阳县没有这样的电子产品企业,对于这种高新项目,我们当地政府更是大力扶持的,而且你的企业入驻凤阳县,那绝对是龙头企业。”   任君飞连说带忽悠地,和那位电子公司老板郭总说了半天,那位有些谢顶的老板竟还真动了心。   宋嘉怡见任君飞说的头头是道,心中不由欣喜。任君飞和以前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没有以前那么倔犟,似乎不在是那个认死理的任君飞了。   “请问怎么称呼?我对你们的当地政府的招商还是挺感兴趣的。”郭总饶有兴致地问任君飞。   “我叫任君飞,您叫我任主任就行?不知道郭总打算投入多少资金?”任君飞见事情有戏,心里总算痛快了点。   “五千万吧,这个不算少吧。”郭总乐呵呵地说道。   “当然不少,不过我个人建议郭总还是追加投资,最好是能过亿,这个在各方面都更有利于发展……” 正文 0500有事电话联系   不是眼高手低,任君飞对于低于一亿的招商项目,根本就看不到眼里。磨了半天嘴皮子,就谈五千万项目,那不是任君飞想要的。   任君飞的商业天赋很厉害,这个是被很多人都赞誉过的。此时任君飞更是帮着郭总出谋划策,说的那位郭总真的打算追加上亿的投资。   “事情咱们先定下来,这个我要回去商议一下。”郭总算是和任君飞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此时乐呵呵地和任君飞握手道别。   “难怪莫市长不让你抢我们的项目,看来你还是真有本事。”宋嘉怡见任君飞旗开得胜,便跑到任君飞面前为其庆贺。   “什么真本事,这次也是碰巧罢了。”任君飞笑了笑,此时手里有了东西,心里也就有些底了。   “能把五千万说到一个亿,这还不是本事吗?”宋嘉怡很是佩服任君飞,也知道换了自己,肯定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说真的,我这次来最低标准就是一亿,低于这个数额的招商项目我都不考虑。”任君飞笑着又说。   “你厉害行吧,遇到一亿以下的招商项目,你不要记得让给我。”看着任君飞毫不谦虚的模样,宋嘉怡一阵好笑。   “那行,一会儿在和你说,又过来人了。”任君飞见一位成功人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连忙又迎了上去。   看到任君飞如此的认真,宋嘉怡不禁又笑了起来,在她看来,任君飞认真时候最有魅力。   “……我们就是注重品牌投资,比如云津市的硕丰集团,还有我们本省的南丰集团等等,有这些支柱品牌,你还有什么顾虑?”   任君飞再一次将上千万的投资向亿元上面过度,而且这次看起来又要成了。   “青阳那什么垃圾环境,我一个朋友去年在那里投资了,结果怎么样?差点被那里的刁民打死。”   就在这时候,三个看上去衣着光鲜的人,突然走到任君飞附近,大肆地讨论起青阳地区的恶劣环境。   “这是故意来黑人的吗?”任君飞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故意找麻烦的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记住啊,要去外地投资,千万别选择青阳,那地方就是个土匪窝。”三个人也不理会任君飞,就这么放肆地说着。   而那位快要和任君飞谈妥的老板,听到了这些,面色也变了。竟也不理会任君飞,起身就要走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任君飞见眼前要谈妥的事情被搅黄,便起身质问那三个人。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青阳那地方,都是一群没素质的人而已,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三个人一副存心找茬的模样。   “故意捣乱是吧?”任君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对,就是不想让你们这些乡下人,在这里污染青阳的影响。”   任君飞不由郁闷了,他听莫乔恩说了,昨天就有人在招商会场捣乱,看来今天是又来了。   怎么办?看着有备而来的三人,任君飞暗自想着。这会儿绝对不能动粗,不然正好落实这三个人所说。   宋嘉怡看到这里,不禁去看招商团的其他人。可惜这个团队根本就不团结,见有人来找茬,竟然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任君飞想起莫乔恩的交待,摇了摇头便拿起手机,冷笑着对那三个人说:“不好意思,你们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哈哈……赶紧的报警,外省人还在南海市报警。”三个人轰然大笑起来。   “莫乔恩你不要坑我。”任君飞默默地说了一句,就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是东岭省青阳市来南海市招商的,我们在南海大厦……”任君飞说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此时他就想试试莫乔恩这事靠不靠谱。   三个故意闹事的人,见任君飞真的报警了,各自脸色都变了变。交头接耳一番,却很快恢复了镇定,似乎这三个人也有所依仗。   “你们不要走啊,要走可就是怕了。”任君飞见三个闹事的老实了许多,还生怕这三个人要开溜,忙又刺激了一句。   “笑话,老子土生土长的南海市人,会怕你们这外省乡下人?”南海市警方的出警速度还是挺快的,任君飞报警不过五六分钟,十多个警察就赶到了会场。   “比上次抓我时候还要快点。”看到有些兴师动众的警察,任君飞就感觉莫乔恩这位领导是真有本事。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十多个警察直接就围了上来。   “就是这三个人,在这里恶意中伤我们青阳。”任君飞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闹事的那三个人。   “立刻把人带走!”   一名警司也不多问,果断下令抓人。这还不够,那警司还对任君飞说:“如果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们南海市警方,我们会为地方政府招商保驾护航。”   “谢谢了。”任君飞客气了一句,看着那三个满脸惊讶的闹事者,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莫乔恩提前托的关系。   “任君飞,你和那些警察认识吗?怎么他们问也不问,就把人给带走了?”   宋嘉怡自幼深受官场熏陶,自然懂的警察办案没有这么直接干脆,而且向来都是先盘问双方情况。   “可能是南海市有什么新政策,没听说刚才那警司说,要为地方政府招商保驾护航吗?”任君飞笑了笑,没有说出这些都是因为莫乔恩。   “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有福了,不用那么受人气了。”牛胜利这时候,也凑到了任君飞面前。   任君飞有些看不惯牛胜利,有事了牛胜利跑的比谁都快。事情过去了,却又回来装出关心的模样,做人不要这么虚好吗?   对于这次全部由副职组建的招商团,任君飞觉得这是一个败笔。特别是主要领导莫乔恩不在了,青阳市招商团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这二十多人,任君飞算了算,真正比较有责任感的人不超过五个。而能和任君飞真正谈得来的,也就宋嘉怡一个。   任君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后,任君飞连忙接通,这是昨天那个童装厂门卫的手机号码。   那位门卫老乡还是挺靠谱的,童装公司的总经理一回来,就打电话通知任君飞了。   “嘉怡,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任君飞挂断电话,和宋嘉怡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会场。   宋嘉怡本想和任君飞同往,但是招商会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了,自己要是也走了,那谁还来负责这里的工作?   为了赶时间,任君飞特意打车直奔那个彩虹童装公司。赶到那公司门口,正好碰到那门卫老乡。   “兄弟,你可算是来了,我给真怕你来晚,老板又要走了。”   “老哥,谢谢你了,等回凤阳县给我打电话,咱们坐下喝两杯。”任君飞客气了一句,便走进了这家童装制造公司。   对于这个童装制造公司,任君飞还是非常看好的。这种工作适合女性去做,而目前凤阳县适合女性的工作并不多。能拿下这个项目,也算是解决女性就业问题了。   任君飞和这里的老板不是老乡,而且这里的办公楼,也和宇航电器有些不同,竟然没有前台接待。   好一番询问,任君飞才找到那个总经理办公室。   “请进。”听到一声软绵绵的女人声音,任君飞便推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个童装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女人,名字叫韩静,这事任君飞从门卫老乡那里早已得知。   眼前的办公室布局显得很是清新,而且还略带一些可爱向,让人感觉并不压抑。对于这样的独特布局,任君飞也感觉很是轻松。   “你好,请问你是韩总吗?”看到办公桌前的长发女子,任君飞客气地问了一句。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很是娇小,长发及腰皮肤白皙,年纪也就三十多岁左右,不过保养的却是非常好。   “你好,你是?”韩静的语气和外表很像,都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任君飞自然是自报家门说明来意,那为韩总韩静表现的虽然客气,不过似乎并不太热衷任君飞的招商合作。   “韩总,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凤阳县没有什么信心?”任君飞见韩静只是出于礼貌应酬,便又问了一句。   “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们公司资金有些问题,怕是不能和你合作了。”韩静客气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韩总你可以选择分期投资的。我们那里目前还没有你这样的企业,如果你有意合作,那政策上还可以放宽。”   任君飞可不想就这么放弃,而且他之前也研究过彩虹童装公司,这个企业的盈利性还是非常不错的,资金方面似乎也不是大问题。   “未来如果有机会,我会优先和龙先生合作的。”韩静却还是无动于衷,依旧客气地敷衍了任君飞一句。   “那韩总给我留个联系电话吧,这也方便咱们以后合作。”任君飞不死心地又说了一句。   “这……”韩静犹豫了下,似乎不想和任君飞再有联系。 正文 0501写检讨   “这个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联系我。”任君飞厚着脸皮留下自己的电话,便转身告辞了。   “这些招商的真烦人!”韩静揉了揉额头,看了看任君飞的名片,随手将名片扔进了纸篓中。   作为一个商人,韩静对于有利益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最近她在别处的一家分公司,却出了些问题。   那家分公司,也是招商合作的分公司。当初韩静也是看中了政府招商的优惠政策,才投资成立的分公司。   最近分公司的服装质量却被检测出问题,损失虽然不大,但是对韩静公司品牌却很有影响,这让她不敢冒然再去投资新的分公司。   不经意间,韩静发现刚才那个任君飞,有东西落在自己办公桌上了。   韩静拿起那几页纸张,刚要准备扔掉,却发现封页上写着《凤阳县童装公司规划书》,不禁就好奇地翻开。   “也不知道这一招好不好使,希望那位韩总能注意到吧。”任君飞离开彩虹童装公司,暗暗苦笑一番。   任君飞特意把一份规划书“忘”在韩静的办公桌上,就指望用自己昨晚,花了三个小时写出的规划书打动韩静。   莫乔恩给任君飞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面对这种压力,任君飞不想点办法怎么行?思来想去,他就连夜手写了一份规划书。   本来任君飞是准备和韩静洽谈时,用这规划书进一步打动韩静。可惜韩静根本就没有洽谈的意思,任君飞只能悄然把规划书留在韩静的办公桌上。一个小时过去了,任君飞见自己的电话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就有些失望。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任君飞也没有返回会场,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今晚还要去杨宇航家中做客,这怎么也要准备一番才行。   宋嘉怡也已经回来了,二人各自买了些还算上档次的礼品,而这时杨宇航也准时来迎接二人。   “你们跟我客气什么?竟然还买东西。”杨宇航看到任君飞和宋嘉怡都拎着礼品,却又是一阵摇头。   “跟你没想必要客气,不过第一次见嫂子,不带点东西可过意不去。”任君飞坚持着说了一句。   “买就买吧,不过就这一次,不然以后就别去我家了。”杨宇航见任君飞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推辞。   杨宇航的家非常不错,在南海市南的一处别墅区。周围绿树成荫,环境也清新雅静,看起来非常不错。   看着还带有一个泳池的别墅,任君飞不禁说道:“杨老板,如今还真是有钱人。”   “可别这么说,我这点家底在南海市寻常见。”杨宇航摇了摇头,便又说:“我老婆知道你们要来,特意亲自下厨的。”   任君飞看到杨宇航的妻子后,就有些羡慕杨宇航。温柔贤惠、而且人也漂亮,杨宇航能找到如此的妻子,也是好福气了。   虽然任君飞不太喜欢太豪华的家,不过杨宇航是熟人,加上那位嫂子没有某些南海市人,那种对于外地人的歧视。这让任君飞和宋嘉怡都很放的开,这顿家常便饭也吃很是舒心。   杨宇航有今天成就,少不了妻子的帮助。这也让任君飞感叹,男人的另一半是很重要的,不由地他就想到了吴胜男。   一直到晚间九点多,任君飞和宋嘉怡才告辞离开。   还没回到酒店,任君飞就接到了牛胜利的电话,牛胜利还挺“仗义”,说什么也要带任君飞出去潇洒一番。   任君飞将宋嘉怡送回酒店,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格格不入,便决定和牛胜利出去玩玩。   “任主任,我发现你和宋嘉怡整天眉来眼去的,你们不会有什么事了吧。”牛胜利脑袋里那些事,从来少不了男盗女娼。   “牛哥你别扯了,嘉怡还没有对象,你这么说有损人家清白。”任君飞摇了摇头,对于牛胜利也很没办法。   “看来你还是有心思,不然怎么这么在意人家?人不风流枉少年,哥哥今天就带你风流快活去。”牛胜利一副迫不及待样子。   牛胜利对于南海市还真是挺熟的,轻车熟路,就带着任君飞来到一处非常不错的夜总会。   “这地方的小姐都挺水灵的,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你看上那个随便选,哥哥今天请你。”牛胜利满脸的热情。   任君飞并不太喜欢这种夜店,昏暗的灯光、喧嚣的声音,混杂着香水、烟酒味道的空气,都让任君飞觉得有些压抑感。   不过既然来了,任君飞表面上却也是面带笑容,一副放纵轻佻的模样。   牛胜利对于任君飞的这表现很满意,这样有共同爱好的人,才是好同事嘛。   直接选了一个大包间后,就有一个妈咪带着六七个小姐,笑容满面地招呼牛胜利这大金主。   “任主任,咱们一人两个,你看看有喜欢的吗?”牛胜利大方地对任君飞说。   “呵呵,我随便就行,牛哥玩的高兴就行。”任君飞应付了一句,感觉到身上的手机振动,连忙将手机摸了出来。   “任主任你别扫兴行不?咱出来玩的,把手机直接关机。”牛胜利见任君飞摸出手机,很不乐意地说了一句。   “牛哥,是莫市长的电话。”任君飞看着莫市长的来电,摇头说了一句。   “莫市长……你赶紧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牛胜利有些紧张地说道。   任君飞很瞧不上牛胜利,莫乔恩一个电话而已,至于紧张成这样吗?不过这样也好,任君飞有了脱身的借口。   出了包间,任君飞四下打量一番,就向洗手间走去了。   “任君飞,你怎么回事?我打了三次你电话才接!”对于任君飞不能第一时间接电话,莫乔恩很不满意。   “莫市长对不起,刚才没有听到。”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莫乔恩又质问了一句。   “在洗手间。”任君飞这次说的可是实话。   “虽然我不在南海市,但是你们也要认真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今天的下午招商会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你走了之后,来了两拨闹事的。”   此时任君飞是报忧不报喜,尽量把招商工作说的困难重重,到时候完不成招商任务,也有个说辞什么的。   “你怎么处理的?”莫乔恩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报警,这也多亏莫市长提前关照。”任君飞恭维地说。   “这样做是对的,如果再有人来闹事,不管如何都不要冲动。”   “莫市长,要是他们动手打人怎么办?”任君飞别有用心地问了一句。   “动手?你们那么多人,还怕几个闹事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莫乔恩这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是那含义却非常明显,是在告诉任君飞不用怕,她已经都提前安排好了。   “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莫市长所说办事。”有了莫乔恩的话,任君飞心里踏实了许多。   “任君飞,如果你给我惹事生非,让我知道了,有你好看!”莫乔恩不忘提醒任君飞一句。   “莫市长你放心吧,我是来招商引资的,别人不给我动手,我保证不先动手。”任君飞轻松地笑了起来。   “你好自为之,以后每天向我汇报一次工作进度。”莫乔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就不该去招惹莫乔恩,这算是被她盯上了。”任君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走出了洗手间。   再次回到包房,牛胜利左揽右抱,正和两个小姐欢声笑语,看上去煞是快活。   “任主任,我给你挑了两个妹子,看看喜欢吗?”牛胜利的大手时不时在小姐身上揉搓一番,一副标准的老色狼模样。   “唉……我今天不能陪牛哥了。”任君飞苦着脸叹息一声。   “怎么了?”牛胜利有些疑惑地看着任君飞。   “莫市长让我写检讨,一个小时后发到她邮箱去,我这要赶紧回去了。这要是完不成任务,我恐怕要惨了。”任君飞连连叫苦。“呵,莫市长对你倒是念念不忘,那改天我再请你出来玩。”牛胜利笑了笑,此时这家伙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和任君飞一同回去。   “命苦啊,我先走了。”任君飞又和牛胜利客套一番,便告辞离开了。   “不知道莫乔恩知道自己走了以后,这一群人都是这德行,会作何感想。”   出了夜总会,任君飞突然感觉南海市,的确是一个容易让人堕落的地方。美女、金钱这些东西诱惑很少有人抵挡的住,任君飞也不例外。   “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宋嘉怡见任君飞回来,不禁问了一句。   “和老牛玩不到一块去,你怎么还没有休息?”看着站在走廊窗前的宋嘉怡,任君飞也问了一句。   “睡不着,起来转转,现在酒店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宋嘉怡摇头笑了。   “都出去了啊?”任君飞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还好你回来了。”宋嘉怡又笑了起来,她还真担心任君飞会夜不归宿。不过如今看起来,任君飞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原则。   “我去整理些东西,早点休息。”任君飞并不想宋嘉怡单独相处,这样会让他觉得很不自在。找了个借口,他就回到了房间。 正文 0502自讨苦吃   任君飞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要研究手里的几份招商资料,然后制定一套有助于招商企业的规划。   这两天,任君飞意识到招商必须要有打动对方的东西才行,而一套合理发展的规划书是必不可少的。   这次招商引资,任君飞没有关系没有门路,同样也缺乏经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给予合作企业,未来在战略上的规划。   对于这样方法可不可行,任君飞自己也不知道。韩静可以说是任君飞的第一个实验对象,不过至今韩静都没有给任君飞打电话。   任君飞自身的商业头脑,加上和谢小雨接触后的学习,让他的许多想法也变得更加成熟,对利益性的眼光也很有远见。   虽然脑子里东西有很多,但是真写起来却是比较麻烦。一是任君飞不够专业,二是任君飞对于许多企业产品了解不够。   一份规划书写了三个多小时,却又被任君飞自己否决了。用拳头砸了砸脑袋,点燃一支烟平复下心情,任主任再次奋笔疾书。   阵阵电话铃音,将任君飞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睛,天色已然大亮,任君飞觉得脖子一阵发涨,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穿着衣服趴桌子上睡着了。   “嘉怡,有什么事吗?”任君飞迷迷糊糊地问道。   “都快八点了,还要去会场。”宋嘉怡提醒了任君飞一句。   “马上,等我一会儿。”任君飞应了一声,看着那写了一半的规划书,暗自摇头。   没脱衣服睡觉也省了很多事,胡乱洗洗脸刷刷牙,不过五六分钟,任君飞就走出房间。   此时走廊中除了宋嘉怡之外,还有四个人,而且周全领也算是自恃身份,竟也准备再去会场。   “就咱们这几个人?”任君飞看着面前几位,不由皱眉。果然领导不在,那些人就收不住心了。   “呵呵,我以为任主任你也不在呢。”周全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如今可全指望周局带队了,跟着领导走准没错。”任君飞跟着客套一句。   任君飞和众人表面关系还算不错,除了那个黄承兴,他和谁也不见外。   “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宋嘉怡见任君飞眼睛通红,关切地又问了一句。   “睡得晚了点,没有什么大碍。”任君飞不在意地笑了笑。   何止是任君飞,在场的几位个个都是萎靡不振,看起来是玩的很晚。不过好在这几位都回来了,牛胜利一些人却是整夜没回来。   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变得稀稀落落,青阳市招商团的精神面貌也显得消沉许多。   “我们的会场呢?”   再次来到南海大厦,任君飞却找不到青阳市的招商会场了。原本很显眼的会场,此时完全空了下来。   这一幕让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会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   任君飞四下打量了下,发现别的地方政府会场都在。唯独少了青阳的会场,刚要找人去询问,却看到一位负责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东岭省青阳市的招商团吧,因为你们的会场租赁到期,我们已经拆除了你们的会场。”   “我们没说不给钱,你们这不给通知就给拆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吗?”任君飞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初这个会场并不是你们租赁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通知你们这些,现在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而已。”   “那我们现在还可以租赁吗?钱不是问题。”任君飞有些郁闷地说。   “你们的位置已经有别的商家租赁了,还有目前这个展会大厅,也没有空闲的位置了,你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不是吧?我看很多位置都闲着,给通融一下吧,就这么把我们赶走了,让我们去什么地方?”任君飞隐约感觉这事是有人搞鬼。   “就算是有地方,我也不会把这里租赁给你们的。”一个冷傲的声音出来。   任君飞回头一看,心中暗暗叫苦。那熟悉的冷艳贵妇,不是周影又是谁?不过这次周影并没有带什么保镖。   周影吃了莫乔恩的亏,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没有再去找莫乔恩,但是却派人来会场闹事。这次干的更绝了,直接就让人把青阳市招商会场给拆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我们招商和你没有关系吧?”宋嘉怡看着满脸傲慢的周影,不禁说了一句。   “又是一个贱人!”周影不屑地看了宋嘉怡一眼。   “你怎么还骂人!”宋嘉怡见周影如此说自己,俏容被气的通红。   “哼,南海大厦是我父亲的产业,我骂你怎么了,在我家门口没有打你就不错了。你们青阳招商团是不是都靠女人勾引男人招商的?”   周影又是一阵冷笑,这女人那种优越和自信感实在是太强了。   宋嘉怡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被周影如此诋毁,她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中更是噙着委屈的泪水。   “呵呵,我以为周大妈有什么本事,就会在自己家门口欺负人吗?怎么没见你再去酒店,不会是怕了吧。”   任君飞本来不想和周影有太多计较,但是周影对宋嘉怡出言不逊,他却是看不下去了。你说谁是大妈?”周影见任君飞如此讥讽自己,脸上随之带出怒容。   “还能有谁?周大妈人老珠黄,还跑出来吓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任君飞不紧不慢地又说。   “来人,给我把这个人嘴抽烂!”周影被任君飞气的暴跳如雷。   “嘉怡,打电话报警!”任君飞对宋嘉怡低声说了一句,便上前几步来到周影面前。   “你想干什么?”   周影见任君飞气势汹汹地走到自己面前,脸色不由就有些慌乱起来。   不过周影却没有后退,她不相信在南海市,有人敢对自己不利。   可惜周影小看了任君飞,任君飞直接扯住了周影的衣领,将那娇滴滴的女人拉到自己面前,冷笑着说:“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脸抽烂?”   南海市周氏家族,那可是名门望族。在南海市的势力极大。   周影身为周家千金,又是蓝家儿媳,自然更是娇生惯养嚣张跋扈,在南海市无人敢招惹。   “你动我下试试?”周影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她不相信有人敢在南海市对自己不客气,   周总被人扯住了衣领,这还了得?此时一大群保安已经将任君飞围了起来。不用宋嘉怡去报警,会场负责人早就提前报警了。   宋嘉怡看到任君飞为自己挺身而出,脸上带着担忧和高级。任君飞没有变,还是那个勇于保护自己的任君飞。   周全领等人满脸紧张,各自暗骂任君飞是惹事精。这几位才不管任君飞如何收场,只求自己平安无事就行。   任君飞很是纠结,他还真下不了手去打女人。先前苏澜被任君飞打了耳光,那也是因为u震怒出手。   “哼,你就这点本事?”   周影高傲地仰着头,见任君飞不敢打自己,更是越发地放肆:“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那个贱人的嘴抽烂!”   任君飞还在犹豫,不过当他看到那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打手后,眉头却不由紧锁起来。   “放开周总!”几个西装男果断地围向任君飞。   任君飞此时可是骑虎难下了,自己可没有莫乔恩那本事,随便一个保镖就能把他放倒,更何况现在有六个。   “不用管我,去抽那个贱人!”周影不屑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却又将手指指向了宋嘉怡。   几个保镖愣了一下,对于周影的命令却是严格执行,此时竟真的向宋嘉怡走去。   那保镖是什么人物?任君飞可是有切身体会的,这要是打弱不禁风的宋嘉怡,肯定会把宋嘉怡打伤的。而且任君飞也知道,就周全领几个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住手!不想你们主子挨打,就给我老实点!”任君飞厉声说了一句,更是粗鲁地拖了周影几步。   “呵呵,你的本事哪?我让你打都不敢打。”   周影冷笑着讥讽任君飞,随即又对几个保镖说:“给我打那个女人!不然就都给我滚蛋……”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敢让他们打嘉怡一下,我就打你十下!”任君飞面目狰狞地看着周影。   “你敢打我……”   周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任君飞,这么多年来,这个如公主般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被人打。   这一刻周影也不觉得脸有多疼,更多的则是震惊。就这样一个外省来的乡下人,竟然敢打自己?   “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不过是投胎好点罢了!”任君飞怒视着周影,脸色越发地阴沉。   警察终于赶到了,也没有太多的询问。先是让宋嘉怡等人离开后,才客气地带走了任君飞。   “莫乔恩,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任君飞暗自感叹。   任君飞知道周影那样的女人,他得罪不起。如果莫乔恩不帮忙,自己恐怕就要栽了。来到南海市,任君飞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一文不值。   南海市警方也是有些头疼,上级对于青阳市招商团有明确交待,让其积极配合青阳市招商团工作。 正文 0503帮忙   这两天青阳市招商团虽然麻烦不断,但对南海警方来说,也是在可控之中。只是今天这事却闹大了,青阳市招商团的人,竟然打了南海市周家的千金,这是个大问题。   任君飞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惊动了多少人,对于警察的询问,他也是如实回答。这种事换了普通人,也不过是件民事纠纷而已。   警察询问完,就暂时把任君飞留在审讯室。转眼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却再没有人理会任君飞。   “莫乔恩不会坑我吧,我都关了一个小时了,竟然还不来救我?”任君飞坐在审讯室,有些忐忑地想着。   就在这时候,一直冷落任君飞的警察走进审讯室:“任君飞,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里,任君飞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莫乔恩没有忘记自己。   刚走出警察局大门,莫乔恩的电话就打来了,任君飞知道莫乔恩这是要训斥自己了。   “任君飞!你怎么回事!昨天我怎么给你说的!”果然,听筒中莫乔恩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莫市长,我决定回去了,会场都被人拆了,这工作没法干了!”任君飞这次竟也不示弱,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委屈。   “想回来?没门!你完不成任务,就永远不要回来!”莫乔恩任性的脾气又犯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话说这事责任和莫市长脱不了关系吧。”任君飞依旧不客气,不是莫乔恩惹出那破事,自己也不至于这样。   “你还训起我来了是吧?你是市长还是我是市长?”莫乔恩开始那官威压任君飞了。   “当然你是市长,可是市长总要体恤下属吧,这样三天两头被人抓还怎么招商?”任君飞又抱怨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说是青阳市招商团的人,就没有人敢动你!再遇到周影那样的人,给我狠狠地抽她!”   任君飞一阵汗颜,莫乔恩这领导当的还是真是霸气,这算不算是教唆下属惹事?虽然莫乔恩处处针对任君飞,但是任君飞还是喜欢跟在莫乔恩身后干事。别的不说,跟着莫市长那心里绝对踏实。   不过任君飞还是有些郁闷,莫乔恩的意思很明确,自己除了完成自己的招商任务,还要完成整个团队的招商任务。   “莫乔恩也太看的起我了。”想想如今连招商会场都没了,任君飞更是头疼不已。   “任君飞。”宋嘉怡看着任君飞从警察局走了出来,连忙就迎了上去。   “嘉怡,你怎么来了?”看到宋嘉怡,任君飞不由就笑了笑。   “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你。”见任君飞平安无事,宋嘉怡的脸上露出喜色。   “多大点事,咱们回去吧。”任君飞笑了笑,在宋嘉怡面前表现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任君飞在宋嘉怡面前永远都是那么洒脱,这一点任君飞从未展现给其他女人,哪怕是林梦萍,又或者是李小露,也从未见过任君飞始终如此洒脱。   会场都没有了,莫乔恩一手打造的招商团也彻底散了。哪怕莫乔恩本事再大,人不在南海市,也是毫无办法。   任君飞还是要找周全领谈谈,算是为了这次大规模招商,也算是为了自己能早日完成任务。   “任主任,我一直挺担心你的。”周全领看到任君飞平安无事地回来,虚情假意地笑了起来。   “谢谢周局关心了。”任君飞陪着笑了笑。   周全领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内在却是胆小怕事,不管什么事都不肯出头。任君飞对于这位领导,心里也是一阵窝火。   “晚上我请客,叫上宋嘉怡,我给你压压惊。”   “先不说这个,我来是想和周局商议下会场的事。”   “会场啊?这个人家把咱们赶出来,咱们也没有办法了。”周全领满脸无奈地说。   “我的意思是南海大厦不容咱们,咱们可以去别处,没必要抱着南海大厦不放吧。”   任君飞暗暗摇头,感觉自己来找周全领商量,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咱们去什么地方?莫市长也没有什么指示,这事谁做的了主?”   周全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担责任的事,他说什么都不会去干的。   “周局,现在你是领导,你也应该有个打算吧?”任君飞无奈地又说。   “我有什么打算,这个会场也不好找,而且出了事,谁负责?”   “这能出什么事?周局你想的太多了。”任君飞一阵气结,自己根本和周全领说不到一块去。   “有些事你不懂,咱们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了。”周全领连连摇头,还不忘说一堆废话,至于招商会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还能办点人事吗?”任君飞暗骂了周全领一句,知道和周全领没话可说了,便告辞离开。   这两天,任君飞也体会到招商会这种招商形式很不错,比到处乱跑要强很多。如今南海大厦的会场没了,任君飞还想重新办个招商会。   只是这招商会,任君飞一个人,就算是加上宋嘉怡也不好办。要让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唯独周全领出面,才能将青阳招商会重新开展。   正因为如此,任君飞想让周全领带个头,可是周全领对于继续招商,却没有任何想法。对于带头担责任的事,更是避而不谈。   周全领不带头,任君飞不能带头吗?任主任正能带头吃饭!大家都是平级,对于周全领都还算客气,对于任君飞,都没有人理会。   莫乔恩的这管理上有些缺失,她就认准了让任君飞负责,却忘了任君飞是什么职位。这让任君飞想搞好招商工作,却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整个青阳招商团,各自手里都有几个项目,都是无心再去洽谈什么。剩下的时间吃喝玩乐,到时候不至于空手而归就行了。   任君飞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觉得自己带着公款出来吃喝,不做出些成绩,有愧于自己的良心。   思来想去,任君飞还是决定用自己的办法进行招商。这也是无奈之举,招商会没办法办,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君飞先是罗列出自己的招商目标。主要还是以电子、服装、机械加工等项目为主。   然后任君飞就开始写规划书,这种闭门造车的办法。就算是有天赋的任君飞,也是绞尽脑汁痛苦万分。   两天时间下来,任君飞除了吃饭,就是在写那些虐心的规划书。烟灰缸中早已经堆起了小山一样的烟蒂,而他的规划书不知改了多少次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任君飞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看到李小露的来电后,心情缓和了许多。   “任主任你在干什么?”李小露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任君飞耳中。   “创作!露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任君飞会心一笑,虽然和李小露如今也算恩恩爱爱,但是彼此间却不常联系。   “我和亚慧姐已经到了南海市,快来接驾吧。”   “你来南海了,亚慧姐也来了?”任君飞听到这里,忍不住暗叹一句:“亲人来了!”   得知李小露和李亚慧姐来到南海市,任君飞分外高兴。特别是听到李亚慧姐的名字后,他更是觉得自己有救了。   “我还真是猪脑子,放着亚慧姐那样的人才不去请教,自己在这里瞎琢磨什么?”   任君飞想到商业天才亚慧姐,就觉得自己这些事如果找李亚慧姐帮忙,那还不是轻松简单?   换了件衣服,任君飞便急冲冲地出了房间。他这么急是因为李小露,也是因为李亚慧姐。   “任君飞,你去干什么?”宋嘉怡正要准备去找任君飞,这两天任君飞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很有些担心。   “我去接个朋友,先走了。”看到宋嘉怡,任君飞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要去接谁。   看着任君飞有些兴奋的模样,宋嘉怡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李小露和李亚慧这次来南海市,并非是偶然。曲折知道任君飞被拉去招商了,李小露便着急得不行,那小子懂什么,只是床上那几下还可以外,招商还不要了他的命,当她得知李亚慧是经济学博士时,便把她拉来给任君飞帮忙来了。   当然,名言上她说是无聊了,邀请她一起去南海旅游。   一身明黄衣衫的李小露,看上去炙热奔放,而乳白色休闲西装的李亚慧姐,清新中不失稳重。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夜店?”李小露看到任君飞通红的眼睛,就不禁问了一句。   “我忙都快忙死了,那里有时间去消遣。”任君飞满脸苦涩,在李小露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心事。   “身上的烟味这么大,你抽了多少烟。”李小露嗅到任君飞身上除了烟味,再无其他味道,便放下心来。   “别提了,你们能来,可要好好帮帮我才行。”任君飞此时仿佛有道不尽的苦水。   “我和亚慧姐来,是有别的事情,可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李小露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句。 正文 0504今天不舒服   李亚慧姐和任君飞打了个招呼,便安静地看着这对小情侣,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叹了口气,如果我早认识他一点就好了!   任君飞得知了二人来意后,也很是高兴。食为天能从青阳直接迈进南海市,这可是坚实的一步。   “你们在南海市打算待多久?”任君飞又问了一句。   “我最多一星期,目前凤阳的工厂已经在建设了,我必须要回去。不过男男可以多住几天的。”李亚慧姐淡淡地笑了笑。   “我不会多住的,到时候和亚慧姐一块回去。”   任君飞对于李小露总是反着和自己说话,早已经习惯了,而且两人的感情,也无需用太多言语去表白。   本来任君飞是想给李小露和李亚慧姐另外安排一个酒店,可是却被李小露执意反对了,决定和任君飞住同一个酒店。   “那我先说好,我一个同学,在青县招商局,这次和我一起来招商的,你可不要误会。”   任君飞想起之前和李小露种种误会,就提前把宋嘉怡的事说给李小露。   “呵,那一定不是一般同学了,不然你也不会不打自招。”李小露却一点都不给任君飞面子。   “以前是不一般,算是我的初恋吧,不过现在早没关系了。”任君飞有些后悔对李小露说这些了。   “初恋!你说没关系谁信?”李小露果然不相信任君飞的话。   “我是怕引起误会才提前对你说的,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好吗?”任君飞满脸的懊悔。   “我凭什么疑神疑鬼?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李小露和以往一样,丝毫不给任君飞面子。   李亚慧姐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暗自摇头,她知道任君飞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李小露为人也很大度。可是两个人到了一起,似乎总是少不了拌嘴吵架,这就是爱情?   李小露大度不假,但是对于任君飞的初恋,心里却是有些别扭。最让李小露郁闷的是,不管任君飞在什么地方,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女人出现。   任君飞索性不说话了,任由李小露如何说,始终采取无视的态度。这一招任君飞和李小露向来都是循环使用。   “你那个初恋女同学比我漂亮吗?”李小露不厌其烦地询问。。   “比你漂亮多了,而且还没有男朋友,心里还记着我,这样你满意了吗?”任君飞忍不住说道。   “哈哈……那恭喜你们早生贵子。”李小露见任君飞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得意地笑了起来。   一路吵吵闹闹,任君飞就带着李小露和李亚慧姐来到自己住的酒店。   “怎么住这么俭朴的地方?”李亚慧姐看着眼前酒店,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   “这比之前那个旅馆强多了,开始时住小旅馆还差点被警察抓了,说我们是非法传销团伙。”   任君飞说起莫乔恩带领青阳市招商团的那些事,就忍不住想笑。   “竟然还有这样的市长?”李亚慧姐听了那位莫市长轶事,更是觉得惊讶。   “呵,是个女市长吧。”李小露看着任君飞眉飞色舞的模样,小女人心态再次作怪。   虽然这个酒店不太让李亚慧姐满意,但是因为任君飞的缘故,李亚慧姐还是订了一间客房,和李小露住在一起。   “亚慧姐,我现在特别需要你帮忙。”来到客房,任君飞就迫不及待地对李亚慧姐说出自己的苦衷。   “那先去看看你的规划书。”李亚慧姐笑了笑,对于朋友的求助没有半分推辞。   “说真的,我听说你来了,就跟看到亲人一样。”任君飞见李亚慧姐还是那样爽快,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你当着李小露的面这么说,可不太好。”李亚慧姐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亚慧姐,你放心吧,你要是喜欢他,没人和你抢。”李小露玩笑着说了一句,她也是了解李亚慧姐,才敢这么说的。   “露露,你在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李亚慧姐瞪了李小露一眼,并没有真的生气。   如今李小露和李亚慧姐,俨然就是一对好闺密,彼此之间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不愉快。   任君飞看到两个女孩如此和睦的相处,心中也是一阵欣慰。凤阳县的未来,此时在任君飞看来离不开李小露和李亚慧姐。   李小露和李亚慧姐的客房就在二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三人就说笑着,上了任君飞所在的三楼。   “任君飞,你回来了?”   宋嘉怡听说任君飞去接朋友,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走出客房看看任君飞回来没有。此时正好看到,任君飞带着两个女子上楼。   “嘉怡,你今天没有出去啊?”任君飞看到走廊中的宋嘉怡,就感觉有些意外。   “今天不太舒服,想着休息一天,这两位就是你的朋友?”宋嘉怡笑了笑,看着两个年轻女子,更是主动问候。   “这位是李亚慧姐,就是咱们省南丰集团的总经理。”任君飞先将李亚慧姐介绍给宋嘉怡。   “啊?原来这位就是南丰集团的总经理。”宋嘉怡对于李亚慧姐一直很仰慕,此时见到本人,脸上随之露出惊喜。   李小露一直没有说话,不用任君飞介绍,她也看出面前有些乖巧可爱的女子,应该就是任君飞的初恋。   对于如此直接的情敌,李小露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暗暗拿自己和宋嘉怡比较;自己不够乖巧,好像更谈不上可爱……   “李小露,我女朋友。”任君飞向宋嘉怡介绍李小露时,并不有做任何掩饰。感情这种东西就要当断则断,不属于自己了就要果断放弃。   宋嘉怡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任君飞如此果断地介绍,让她的心不由痛了一下。   李小露也愣住了,这还是任君飞第一次主动对外人说,自己是他女朋友。突然的介绍,竟让李小露也有些不适应。   “大家也算是熟人了,而且都是东岭人。”李亚慧姐见有些冷场,连忙就圆了一句。   李小露和宋嘉怡似乎保持了某些默契,彼此点头笑了笑,却谁也没有说话。任君飞此时的心思,却全扑在自己的规划书上。也没有太在意李小露和宋嘉怡的表现,而是和李亚慧姐继续探讨起来。   “怎么这么大烟味?”一进任君飞的房间,李小露就皱眉说了一句。   任君飞这两天抽了三包烟,而且连窗户都没开,此时客房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烟味。一般人进了这屋子,估计都很难适应。   “抱歉,环境不太好。”任君飞看着三个女子齐齐皱眉,连忙就去开窗户通风。   “我不在你身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李小露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任君飞有些错愕,如果不是李小露那有些不善的目光,他差点就说“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   李小露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宋嘉怡听的,宋嘉怡自然是听出了这番话的意思,任君飞的女朋友这是在向自己宣战。   宋嘉怡却无动于衷,她一直将任君飞视为自己的保护者,对于任君飞的感觉,更多的是依赖。   “亚慧姐,你帮我看看这几分规划书,我总是觉得不太满意。”   任君飞暗自摇头,也不去理会李小露和宋嘉怡,而是将自己这两天写的规划书,递给李亚慧姐。   李亚慧姐点了点,拿着任君飞写的规划书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个女孩对于商业的兴趣,似乎大于一切,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影响。   “我听任君飞说过你们的事,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你。”宋嘉怡很主动地对李小露说话。   “刚才他也对我提到了你,还说你是他的初恋。”李小露笑了笑,同样是女人,她自然能感觉到这个宋嘉怡很在意任君飞。   任君飞见李小露和宋嘉怡开始有说有笑地攀谈起来,心情随之畅快了许多。两个人先前那针锋相对的味道,还真是让任君飞不知所措。   李亚慧姐仔细地翻着任君飞写的规划书,脸色一直很平静。这让任君飞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辛苦的成果,是否能入李亚慧姐的法眼。   “看起来还算不错,但是有些地方太过于理想化了,我觉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些。”   终于,李亚慧姐对任君飞的规划书做出评价。   商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无论是长远的还是眼前的,如果没有实际利益,赔本买卖没人会去干。   任君飞没有在企业内待过,所以有些东西了解的还比较片面,所以他的规划书如果不深入了解,很难让人发现其中利益。   总之任君飞具有独特的眼光,却没有细节上的分析,这让他的规划书颇有几分概念性。这会让人欣赏,但是能否接受却是另当别论了。   李亚慧姐这些年的企业管理。让她在追求实际方面更胜一筹。不过当局者迷,她相比任君飞,少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概念。   任君飞是标准的理论主义者,而李亚慧姐就是把理论变成实际的执行者。有了李亚慧姐的建议,任君飞的困惑也是烟消云散。 正文 0505有什么好谈的   和以往一样,讨论到这也商业问题,任君飞和李亚慧姐说起来都是没完没了。   “还吃不吃饭了?”李小露虽然对李亚慧姐没有什么戒心,可是一连四个小时,任君飞都不理会自己,这让她颇有微词。   “等一会儿再说。”任君飞和李亚慧姐不约地说了一句。   如此的默契,宋嘉怡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搞不清究竟是李亚慧姐是任君飞的女朋友,还是李小露是任君飞的女朋友。   看着继续交谈的任君飞和李亚慧姐,李小露更是郁闷。   “我们去给他们卖点饭吧。”宋嘉怡这一刻竟对李小露少了些戒心。   李小露见自己也搭不上什么话,点了点头,就和宋嘉怡结伴出了房间。   “亚慧姐,经过你这么一番指点,我明白了许多,对于完成招商任务也更有信心了。”任君飞和李亚慧姐的谈话,终于到了尾声。   “我还要感谢你,你那些想法让我受益匪浅。修改下规划书,然后你办个招商会,就用这种完善的规划书和商家洽谈,效果肯定不错。”   李亚慧姐再次对任君飞提出招商会的事情,显然她也更看好举办招商会引资。   “现在我最愁的还是招商会,亚慧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任君飞把之前的事情说给李亚慧姐,希望李亚慧姐那出色的商业头脑,能为自己出谋划策。   “这个你算是找对人了,南丰集团在经贸大厦有个展厅。我想由我出面,帮你办个招商会很容易。”李亚慧姐很是轻松地说。   “我就发现,能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这个明天可以聘请谢总一天吗?”   原本毫无头绪的事,因为李亚慧姐的到来迎刃而解,这让任君飞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我的聘请费可是很高的,一天一百万怎么样?”李亚慧姐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曾经真有人以五百万一天的价格聘请过她。   “这个真请不起。”任君飞连连摇头。   新的招商会场,任君飞没打算邀请周全领等人。不是任君飞藏私,而是他知道邀请肯定会被拒绝,何必又要去邀请?   同样,任君飞决定这次的招商会,还是以青阳地区为单位,之前这是莫乔恩的霸道任务,如今却是因为任君飞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莫市长,你能不能给我发一份青阳地区各县市的招商规划。”   任君飞要为整个青阳地区招商,自然要先了解各县市的具体情况。对于这件事,任君飞自然是要打电话找莫乔恩。   “你要这个干什么?”   莫乔恩有些奇怪,她虽然说过让任君飞,负责整个青阳地区招商任务。不过也是故意刁难任君飞而已,对这种事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当然是要完成莫市长交待的任务,我已经联系了新的会场,明天继续举办招商会进行招商。”   “你自己准备办招商会?”莫乔恩更是惊讶,任君飞一个人能代表一个团队吗?   “有宋嘉怡帮忙,应该没有问题。”任君飞这次还真是充满信心,而这信心却是来自李亚慧姐。   “你到底行不行?不要这么勉强,这次招商不至于空手而归就行。”莫乔恩难得关心地说了一句。   “莫市长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可以完成青阳市招商任务。”   任君飞有些奇怪,以前自己向莫乔恩叫苦不迭的时候,莫乔恩一点都不可怜自己。这次主动请缨,莫乔恩怎么就转性了?“任君飞,你真的能完成我之前的招商任务?”莫乔恩很不放心地又问。   “莫市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任君飞就不信有李亚慧姐帮忙,自己会完不成招商任务。   “那好吧,我明天就把规划给你发过去。要是有人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怎么莫乔恩今天感觉怪怪的?”任君飞挂断了莫乔恩电话,不由疑惑。   任君飞并不知道,莫乔恩今天刚挨了批评,而且还是来自上级的批评。   莫乔恩这次组织的招商团,可以说是脑袋一热仓促决定的。各方面准备的也不充足,就连用基本人方面,也完全是个败笔。   青阳市委同意莫乔恩组团去南海市招商,对于莫乔恩也没报太大希望,完全是顾及莫乔恩的身份,让沈副市长去尝试一番罢了。   谁会想到莫乔恩招商引资工作没做好,还惹了一堆的麻烦。特别是因为任君飞打周影的事,影响非常恶劣。   莫乔恩虽然把事情替任君飞扛了下来,但是却被勒令停止这次招商引资。本来莫乔恩是准备明天召回任君飞等人,而任君飞的一个电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我就押上这个副市长了,如果这次招商引资打不到预期效果,我主动辞职回燕京!”   莫乔恩信誓旦旦地对电话中的领导保证,心里却在暗暗说着:“任君飞,我这副市长能不能保住,就全看你的了。”   人如果有了目标,那就会充满了干劲。任君飞经过迷茫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目标,对于未来的招商工作充满了信心。   莫乔恩的事,任君飞一概不知。此时他就想把想法变成现实,算是证明自己,也算是履行自己的责任。   南海市经贸大厦十层,是许多名牌企业的常驻展厅。来往这里的公司负责人非常多,甚至常有海外集团光顾这里。   不过招商引资的招商会,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经贸大厦十层。   占了整面墙壁的LED高清显示屏,展示着“东岭省青阳市招商会”的醒目大字。弧线形的办公台上,摆满了各类企业在地方政府发展的规划书。   负责这个招商会的只有四个人,而且都是年纪轻轻,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因为借助著名企业南丰集团的展厅,还是时不时引人驻足。   不错,经贸大厦出现的招商会,就是任君飞的新战场。会场的布置自然是李亚慧姐帮忙完成的,会场整体简洁明了,却又不显的寒酸。   除了任君飞和李亚慧姐,同来的还有李小露和宋嘉怡。人数虽然单薄了点,但是却是分工明确,忙而不乱。   “先生,你可以先看一下我们订制的发展规划书。对于有意向合作的商家,我们除了政策优惠,还会给予各种扶持。”   见有人来到会场,任君飞先是邀请看发展规划书,随后才介绍自己所在地区,这种招商引资方法,新颖而又充满了诚意。   出入于十层展厅的人,多是些商界精英。对于那概念与实际相融合的规划书,略略看一下,就充满了兴趣。   先有了投资的保障,再去谈招商合作,可谓是水道渠成。负责招商会主要洽谈的人就是李亚慧姐。   李亚慧姐这位南丰集团前总经理,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谈判专家。   没有傲慢的咄咄逼人,也没有讨好的卑躬屈膝,李亚慧姐的谈判风格,就是简单直接以诚待人。这种独特的魅力,让李亚慧姐所洽谈合作无一失败。   任君飞一直都认为,李亚慧姐是个不一般的女子。然而今天,他才算是真正认识了李亚慧姐。   不说别的,就李亚慧姐那直中要害的洽谈风格,就是任君飞所不能及的。这样的商业谈判专家,五百万聘请一天都不贵。   李小露和宋嘉怡更是自愧不如,相貌并不出众的李亚慧姐,身上所散发的自信和真诚,几乎没有人可以抵御。   一下午,李亚慧姐一共谈成了二十五个项目,而且这些项目都是五亿以上的项目。任君飞的最低要求是一亿,李亚慧姐的最低要求是五亿。   “亚慧姐,喝杯水吧。”任君飞此时可是把李亚慧姐视若珍宝。   “谢谢。”李亚慧姐笑了笑,说了一天的话,她还真是有些口干舌燥。   “今晚,我请三位美女吃饭,要吃什么就吃什么,特别是亚慧姐,以后我就指望你了。”任君飞满脸兴奋。   招商会第一天就取得了如此成绩,这让任君飞对接下来的招商会,更是充满信心。同样任君飞又有了想法,就是请李亚慧姐多帮几天忙。   “先说好,我只能友情帮忙三天。对我来说,食为天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李亚慧姐猜到了任君飞心思,先声明了一句。   “那……好吧,毕竟食为天的事也很重要。”任君飞无奈地笑了笑,他自己有目标,而李亚慧姐的目标却更远大。   就在准备散场的时候,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却直奔会场而来。   紫色西装将女子的皮肤映衬的更加白皙,不过那柔和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焦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赶时间。   “龙先生,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女子看到任君飞后,脸上随之露出喜悦。   “韩总……”任君飞一眼就认出眼前女子,就是彩虹童装公司的韩静。   “不小心弄丢了你的名片,所以一直没和龙先生联系,我对于之前的合作事宜,很感兴趣。”韩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任君飞一直没接到韩静的电话,本来还以为和韩静谈不成了,却没有想到韩静会主动找来。对此,任君飞也是非常高兴。   当日,韩静发现任君飞遗忘的规划书,出于好奇就翻了几页。   对于任君飞的那份规划书,韩静很是感兴趣。只是正如李亚慧姐所指出的问题一样,韩静虽然感兴趣,却也不敢枉下决断。 正文 0506什么女人   经过一天多的思考,韩静最终觉得任君飞的规划书非常可行,便想起联系任君飞。只是前一天把任君飞的名片扔了,韩静想联系任君飞都联系不上了。   想起任君飞所说,青阳市招商团会场在南海大厦。满怀诚意的韩静就特意去了南海大厦,结果青阳招商会场却早就没了。   这几天,韩静一直为自己错失机遇而懊恼。也曾找人打听过青阳市招商团,结果一直无果。   今天韩静听人说,青阳市招商团在经贸大厦举办招商会,便带着期待赶了过来,正好遇到准备离开的任君飞韩静的主动上门,算是今天的一个意外收获。此时招商会已经结束,任君飞热情邀请韩静一同就餐,借此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龙先生,看了这份规划书,我就感觉自己找对了人。真的没有想到龙先生有如此的商业眼光。”   韩静看了任君飞修改后的规划书,对于任君飞更是赞叹不已。至于招商洽谈,那更是水到渠成。   “我可以投资五亿,位置就在这个青阳市经济开发区。”可惜韩静选择的不是凤阳县,而是青阳市。   “韩总眼光不错,青阳市经济开发区交通便利,可是相对政策却没有凤阳县好。不再考虑一下了?”   任君飞是为整个青阳地区招商引资不假,可是只有凤阳县才真正属于他负责。   下午的招商会,那些招商项目都没有落入凤阳县,这让任君飞很是郁闷。自己辛辛苦的,白白便宜了别人,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凤阳县和别的市区相比,的确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对此任君飞也没有太多办法。为了大局,他还是尽量留住每一个商家。   “我觉得青阳开放区更好一些,政策上的优惠不是关键。”韩静摇了摇头,就目前来看青阳的优势大于凤阳县。   “那……也行,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任君飞苦笑着说道。   “我觉得韩总如果为了更好地发展,还是应该选择凤阳县。凤阳县的未来绝对更有利于韩总。”   李亚慧姐或许也替任君飞觉得委屈,此时竟为韩静谈起凤阳县的各种优势,李亚慧姐的话总是极具针对性,很容易让人接受。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对凤阳县更感兴趣。”韩静听完李亚慧姐的话,果然改变自己的初衷。   任君飞见李亚慧姐帮自己说服韩静,对李亚慧姐分外感激,凤阳县终于谈妥一个招商引资项目,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时间不早了,我会尽快和龙先生再联系,谈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洽谈了近两个小时,韩静起身告辞,而她最终选择的也是凤阳县。   “韩总慢走,希望彩虹童装公司早日入驻凤阳县。”任君飞客气地相送。   看着韩静离去,任君飞便又笑着对李亚慧姐说:“亚慧姐,这次还真是要感谢你,不然项目又落入青阳市了。”   “不用谢我,我是按照实际情况说的,综合对比,凤阳县的确会比青阳市更好一些。”李亚慧姐摇了摇头。   “我都替任君飞觉得委屈,费尽心思拉了这么多招商引资,结果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宋嘉怡此刻最懂任君飞的纠结。   “这种事他可不是第一次干了。”李小露叹息一声,任君飞还真没少干这种不讨好的事。   “既然代表的是青阳地区招商,这也是应该做的。”任君飞苦笑一番,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有大局观。   昨天的招商会,青阳市招商会让许多人都很感兴趣,今天来咨询洽谈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任君飞四个人明显不够用,最后又是李亚慧姐自己出钱雇佣了南丰集团几位员工,负责接待事宜,才算勉强应付住会场。   “没想到招商引资如此的简单。”眼前情景让任君飞再次感慨,复杂的事情只要入门,往往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这次招商会,除了极具特色的发展规划,还有许多人是冲着李亚慧姐来的。南海市许多企业负责人,有很多都认识李亚慧姐。   “不看别的,就看谢总坐在这里,我心里就踏实。”   正因为李亚慧姐的人格魅力,让许多从没有投资计划的人,竟然也选择了去青阳地区发展,由此可见李亚慧姐的能力有多强。   李亚慧姐离开南丰集团,对于南丰集团还真是巨大损失。   “亚慧姐,不如你再多帮我一天吧。”看着近百个五亿以上的招商项目入手,任君飞兴奋之余,却更是贪心了。   “对不起,我只能帮三天忙,而且剩下的事情,我相信你也可以做的很好。”李亚慧姐摇头笑了笑。   “那好吧,不过这恩情还真是让我无以为报。”任君飞知道李亚慧姐的原则性很强,也没有刻意强求。   招商会在第三天迎了来洽谈高峰,而也仅仅是三天时间,任君飞已经基本完成了莫乔恩交待的工作任务。   如果把这些招商项目都放在凤阳县,那凤阳县在第一季度,就超额完成了全年任务。可是实际来看,凤阳的项目却是最少的。   “如果凤阳的招商引资在全地区倒数第一,那可真是笑话了。”任君飞再次苦笑,这事如果让付致龙知道了,不知道付局会作何感想。   “明天我就和男男去忙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另外我帮你雇了几个不错的助手,应该能应付后面的工作。”   李亚慧姐想的还真是体贴周到,这更让任君飞觉得无以为报。   由李亚慧姐帮忙举办的这次招商会只有五天,任君飞感觉这个招商会的时间有点少,但是这毕竟是南丰集团的展厅,任君飞也不能长期霸占。   第四天的时候,虽然过了招商会的高峰期,但是对于任君飞来说,依然是异常忙碌。这其中的原因,自然和李亚慧姐的离开有很大关系。   “亚慧姐,真是太厉害了,如果我有她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宋嘉怡这几天也了解了李亚慧姐,对于那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孩,宋嘉怡心里只有由衷的佩服。   “嗯,这次还多亏了亚慧姐,不然咱们的招商工作也不会这么顺利。”   任君飞点了点头,同时也感觉凤阳县有李亚慧姐在,经济发展想不飞跃都难。   “明天最后一天招商会了,招商会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宋嘉怡知道任君飞虽然完成了全额任务,但是凤阳县的招商任务却还差三分之一,她很想知道任君飞下一步的打算。   “只能自己一个个去跑了,让付局知道就我没完成招商任务,那可就麻烦了。”   任君飞无奈地笑了笑,又说:“我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联系一位酒店行业的负责人,把龙家村打造成度假山庄。”   “嘉怡,你觉得怎么样?”任君飞见宋嘉怡没有回应自己,不由抬头看向宋嘉怡。却发现宋嘉怡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   怎么了?任君飞顺着宋嘉怡的目光望去,却也是不由皱眉。对面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任君飞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就是前几天被自己打过的周影。周影一身贵气十足的裙装,让那冷艳的面容更是夺目,身旁还跟着一位助手模样的职装女子,身后则依旧是两个黑西装保镖。   虽然彼此还有些距离,但是任君飞明显感觉到周影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情景让任君飞很是无奈,暗自想着这女人是不是又来找茬了?   周影很快就走到了任君飞的面前,眼神依旧是咄咄逼人,看起来有些来者不善。   宋嘉怡刚看到周影时还有些慌乱,不过看到身旁的任君飞后,却很快就镇定下来。   任君飞没有和周影说话,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多少还是有些厌恶,不知道周影这次为何而来。   李亚慧姐说过,在经贸大厦的南丰集团展厅,没有人可以赶走任君飞。这也让任君飞不用担心场子被拆。   周影也没有说话,她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出指甲上镶满亮钻的手指,拿起旁边的一份规划书随意翻了起来。   “这女人不会是来洽谈的吧?”任君飞看着周影的表现,心中更是疑惑。   气氛变得沉默起来,任君飞和宋嘉怡对望一眼,各自也不知道如何去应付周影。而周影却是将面前的规划书都翻了一个遍,貌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周总有意向去青阳发展?”任君飞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哼,手里有点闲钱,想投资个项目。”周影傲慢地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任君飞。   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任君飞不太相信周影会突然转性,送自己一个招商项目。   “不知道周总,要在那方面进行投资?”不管真假,任君飞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   “随便什么都可以,反正只是玩玩而已。”周影完全就是一副施舍的模样。   “那我建议周总回去考虑一下,你可以随便,但是我们青阳地区对于招商引资从来不随便。”   任君飞冷笑着摇头,周影那副高高在的模样,让他很是反感。   “笑话,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就是这一个了,我准备先拿出二十亿玩玩。”周影抓起一个电子产品规划书,很是不屑地说道。   “呵呵,据我所知,无论是周家还是蓝家,似乎都不涉及这个领域吧?我们招商只针对品牌招商,周总这个达不到我们的要求。”任君飞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对周影说。 正文 0507我请你   “周家的品牌不够大还是蓝家的品牌不够大?”周影的脸上露出怒色。   “都很大,但是青阳庙小,容不下这样的家族集团。”   任君飞说这番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南海市两大家族的主体产业,根本不适合在青阳发展。   “原来你们就是这么招商的?果然还是上不了席面。”周影嘲讽了一句。   “没办法和周总比,毕竟我们只是乡下人。今天的招商会就要结束了,如果周总还有什么事,那请明天再来谈吧。”   “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要知道这里是南海市,我会慢慢陪你玩的!”周影恼火地站起身来。   “那我就等着,希望周总不要让我失望!”任君飞见周影和自己翻脸,却是毫不示弱。   “你一定不会失望!”周影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完没了,莫乔恩这事处理的不好啊!”任君飞暗自苦恼。   周影的阴魂不散让任君飞多少有些担心,不过直到招商会最后一天圆满结束,周影也没有再来,而且一天也没有谁来闹事。   “难道那个女人只是逞口舌之快?”相安无事的平静,让任君飞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这次招商会的收获可谓是极大,不过许多细节上的东西还要再次洽谈,这对于任君飞和宋嘉怡来说,工作力度极其繁重。   一连几天,任君飞和宋嘉怡兵分两路,去和许多合作企业二次洽谈,可谓是早出晚归,身心疲惫。   虽然有点累,但是看着那一个个项目顺利谈成,任君飞和宋嘉怡还是非常高兴的。   任君飞又和杨宇航聚了两次,杨宇航没有食言,给任君飞介绍了几个比较靠谱的企业负责人。   对于招商引资,任君飞从来不怕多。凭借杨宇航的关系和李亚慧姐的帮忙,任君飞总算是勉强完成了凤阳县的招商工作。   不过相比青阳地区其他县市,招商任务超额完成,目前凤阳县依然处于落后阶段。所以任君飞还要在未来十天,为凤阳县招几个大项目才好回去交差。   为期一个月的招商引资工作,看起来挺长的,但是实际上却很短暂。此时任君飞明显感觉时间不够用。   李亚慧姐和李小露的事,任君飞从来不去担心,这两个女子的本事根本用不着去担心。昨天李亚慧姐和李小露已经返回了凤阳县,这多少让任君飞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目前酒店中,除了宋嘉怡之外,任君飞也就偶尔能遇到周全领,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至于招商工作进展如何,更是不得而知。   深夜十点多,任君飞才返回了酒店。这一天任君飞跑了三十多个企业,可以说已经精疲力尽了。   打开房门,任君飞意外地发现牛胜利竟然回酒店了,这还真有些稀奇。自从那天离开后,任君飞就没见过牛胜利的人影。   “牛哥,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体验生活了?”看着无精打采的牛胜利,任君飞不禁问了一句。   “回来看看,总是在外面也不是个事。”牛胜利随意笑了笑。   “难得你还知道回来。”任君飞暗自说了一句,便直接躺在了床上,此时他就想好好休息一番。   “任主任,你身上还有钱吗?”牛胜利犹豫了片刻,就问了任君飞这么一句。   “还有十多万,怎么了?”任君飞回头看了牛胜利一眼。   “你小子竟然还有这么多钱,先借给我几万块吧,我钱都花光了。”牛胜利满脸兴奋地看着任君飞。   “不是吧,你不是带了五十万招商资金吗?这就全花完了?”任君飞有些惊讶,二十天牛胜利花了五十万,这都干什么花的?   “南海市这地方消费水平高,五十万一个没注意就光了。”牛胜利说的很是随意。   “那牛哥最近弄来不少项目吧?”任君飞不禁又问了一句。   “那有那么容易,还是手里那几个。这钱吃吃喝喝的就没了。”   狗日的什么也没干,就把五十万招商资金挥霍一空了?任君飞一阵错愕,这牛胜利未免也太过份了吧!   “先借哥哥几万,过几天回去我就还你。”牛胜利厚着脸皮又说。   “几万没有,最多只能借你一万,我一共就带了二十万,后面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任君飞摇头说道。   “行,有一万省点花,也差不多了。”牛胜利想了想又说。   “那先打个欠条吧,这钱算是你向凤阳县招商局借的。”任君飞公事公办地说道。   “整那没用的干嘛,到时候直接给你不就完了?”牛胜利有些不情愿地说。   “这个还是有个证据的好,我这个都要报账的。”任君飞坚持地说道。   “好吧,那就写一个。”身无分文的牛胜利此时也只能按任君飞所说的去办。   牛胜利低头给任君飞写万借条,便又迫不及待地说:“任主任,这把钱给我吧。”   “明天吧,我身上现金不够,明天给你取去。”任君飞躺下后就不想再起身。   “急用哪,咱们这就下去取钱。”牛胜利很是着急的样子。   “这都几点了,怎么你半夜还想出去?”任君飞不禁又问。   “有点急事,帮帮哥哥,现在就去取钱。”   任君飞被牛胜利扰的有些烦了,无奈只好就酒店外的取款机给牛胜利取了一万块钱。   “好兄弟,等回去后,哥哥请你去玩。”揣起一万块钱,牛胜利就乐呵呵地离开了。   “唉,老牛你太过份了,什么都不干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挥霍公款,那就别怪我举报你了!”   任君飞谈不上有多正直,但是却不能看着公务员拿着招商资金大吃大喝。这对的起青阳的百姓吗?想到这些,任君飞不由愤然。   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一个衣着露骨的女子走下出租车。任君飞细眼一看,竟然是邢莎莎回来了。   “任主任,怎么站在门口?”邢莎莎看到任君飞,妩媚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刚回来,好久没见邢局了。”   任君飞习惯性地笑了笑,对于邢莎莎这个女人,他多少有些反感。莫乔恩一走,就这个女人最不安生,如今穿的更是很不检点。   “那任主任有没有想我?”邢莎莎很是主动地靠近任君飞。   “邢局不是一直和黄科长在一起吗?怎么没见黄科长?”任君飞轻松岔开话题。   “提他干什么?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东西。”邢莎莎满脸恨色地说着。   邢莎莎和黄承兴那点事,任君飞也早有耳闻。不过他也懒得管这破事,又笑了笑便向酒店走去。   “任主任,你走那么急干什么?”邢莎莎见任君飞转身走人,连忙就跟了上去。   “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任君飞应付了一句。   “我还没去过你那里,不请我去你房间坐坐?”邢莎莎的语气带着几分诱惑。   “不必了,我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任君飞继续向前走着。   邢莎莎被任君飞无情地拒绝,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恨色,见任君飞始终没有回头的意思,便跺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天刚刚亮,任君飞就起床准备出门了,他要尽快把要洽谈的项目搞定,这样才好抽出时间去谈新的招商项目。   离开酒店的时候,任君飞又看到几个同僚回到酒店。不用细想就知道,这几位肯定也败光了钱才回来的。   要洽谈的企业,都是有意向要去青阳去投资的,所以这种洽谈还是很轻松的。就是来回的奔走,让人感觉很累。   “任主任,晚上我请客,去盛天饭店坐坐。”某机械制造公司的潘总,在结束了和任君飞的会谈后,盛情邀请任君飞。   对于这种必要的应酬,任君飞虽然不喜欢也不好拒绝。这几天除了洽谈,中午晚上少不了去喝酒,这让任君飞都有些吃不消。   “潘总你太客气了,要请也是我请你。这样吧,我再联系几位老总,多叫几位朋友也热闹。”   整日酒场不断,任君飞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宋嘉怡了。为此任君飞都是尽量把宋嘉怡那边的人,和自己这边的人拉到一起,所有的应酬都由任君飞一个人负责。   和许多老板一样,潘总对于任君飞的建议很赞同,毕竟能多解识一些商业伙伴也是好事。   任君飞和潘总说好,自然是打电话询问宋嘉怡那边的情况,将两边的人拉到一起,也可以节省一笔开销。   “任君飞,又要麻烦你了。”宋嘉怡懂得任君飞的心思,任君飞得体贴与关心,并没有改变。   “这些可都是我的工作,你能帮我跑就不错了,邀请你那边的人来盛天饭店吧。”   任君飞笑了笑,却是暗暗心疼,昨天两顿饭花了三万多,今天去最高档次的盛天大饭店不知又要花多少?自己手里钱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外出招商资金虽然很多,但是这整日和老板打交道,最基本的应酬就是不小的开销。也正因为如此,招商资金是真用了还是私藏了,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任君飞这次宴请的一共有四位老板,其中三位都是宋嘉怡那边的。女人在外边抛头露面,难免不会被一些人惦记。 正文 0508打借条   也多亏了有任君飞,不然宋嘉怡单独和那些老板混在一起,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任君飞在盛天饭店的五楼,单独的贵宾厅邀请四位老板。这个贵宾厅足有八十多个平方,装潢也是非常华丽,其用餐价格自然不菲。   “任主任,这位美女是你什么人?”潘总看着娇柔可爱的宋嘉怡,一双眼睛也是贼溜溜的。   “我女朋友,潘总不要见笑。”   在那些老板面前,任君飞总是自称宋嘉怡是自己女朋友,这样说的目的,自然是免得那些老板对宋嘉怡有非分之想。   潘总听任君飞如此一说,便笑了笑,也不好意思再去骚扰宋嘉怡。这点情面,一般都是会给的。   宋嘉怡每次听到任君飞向别人介绍自己时,都很是欣喜。   虽然宋嘉怡在青县招商局也有几年了,如此单独的外出招商却是第一次,在各方面的应酬上也很生涩。可以说没有任君飞帮忙,宋嘉怡难免会吃一些亏。   “第一次和宋小姐见面,自然要送件礼物,还望宋小姐不要介意。”   并不是每个老板都像潘总那么识趣,那位三十多岁的李总,似乎对宋嘉怡很是喜欢,竟还特意准备了一条铂金项链。   “李总你太见外了,大家都是熟人了,再说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宋嘉怡看到项链吊坠上的钻石,微笑着摇头。   “宋小姐是不是嫌弃我的礼物太轻了?”李总却不肯就此罢休。   “李总你不要误会……”   “嘉怡,李总有如此的诚意,那你就收下吧。”任君飞微笑着接过李总手中的红色盒子。   任君飞的代劳,让那位李总有些恼火。不过碍于面子,却也没有发作。   那位李总是不是真心喜欢宋嘉怡,这个不得而知,但是他对坏自己好事的任君飞,很有意见却是真的。   酒场是个很有意思的场合,相互敬酒可以是交心朋友的一醉方休,也可以是彼此间的针对。   因为是合作关系,那位李总也不好对任君飞发作,便用杯中的酒来针对任君飞。   “任主任是吧,我先敬一杯。”李总拿起酒杯,笑着对任君飞说道。   “李总客气了。”   任君飞虽然明白李总不是真心要敬自己,但是酒场礼数不能坏了,微笑着和李总碰杯。   “宋小姐,我也敬你一杯。”李总带头,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另外两位却找上了宋嘉怡。   酒场上,男人向女人敬酒,大多都是不怀好意的,或许有一些个例不同,但是大多时候向女人敬酒的男人,心里总有些想法。   “嘉怡不会喝酒,我是她男朋友,这一杯我代劳了。”任君飞拿起宋嘉怡的酒杯,直接就一饮而尽。   代替别人喝酒,这个也很有学问。一般多是下属代替领导喝,在或者就是真正交心的朋友,才会替你喝下一杯酒。   当你发现在酒场上,有朋友主动替你喝过酒,那么请珍惜这个朋友,这个朋友值得用心去交。   任君飞替宋嘉怡喝下一杯酒,就可以说明任君飞依然很在意宋嘉怡。不过他也是犯了酒场大忌。   代替别人喝酒的人,往往会成为酒场上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对象,任你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群攻。所以不是上下属关系,不是真正交心的朋友,不会随便替别人喝酒。   任君飞已经做好了喝醉的准备,此时知道在劫难逃也不客气,谁来就接谁。不到半个小时,任君飞就感觉脑袋沉了许多。   宋嘉怡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几次想替任君飞喝一杯,却都是被任君飞不着痕迹地拦了下来。   面对这种有些恶意的灌酒,任君飞依旧是谈笑风生,把对方的恶意当做好意。如果不是这般忍让,那么这个酒场会显得很不愉快。   从最开始的白酒开始,几番下去都差不多了,就换了绵柔的红酒,如此的掺换也是国人喝酒的习惯,当然这也是最醉人的时候。   任君飞自始至终都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嘴角的弧线更仿佛是定格一样,一直都保持着微笑。   正因为这种表演性质的微笑,这场本来不和谐的酒,最后总算是欢笑收场。   “任主任,我派司机送你回去吧。”   因为之前酒场的欢乐气氛,李总对于任君飞的成见也少了许多。这会儿更是晃悠着身子,很热情地要送任君飞回酒店。   “王总你回去就行,我打车很方便。”任君飞依旧是笑脸相迎,那模样看上去和王总如多年老友一般。   客套推辞一番,看着几个老板都各自离去,任君飞才收回笑容,这几个小时笑的他脸都有些发僵了。   “任君飞你没事吧?”宋嘉怡看着面容有些发白的任君飞,很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要找个地方吐一会儿。”任君飞摇了摇头,还算清醒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扶你。”宋嘉怡愣了一下,连忙搀扶住任君飞。   酒精在任君飞胃中翻滚,在宋嘉怡的搀扶下,勉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任君飞就再也忍不住了。   宋嘉怡看着任君飞狂吐不止的痛苦样子,心中难过的都快哭了。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任君飞才从缓缓地恢复过来。抬头看着宋嘉怡带着泪水的脸庞,还不忘关切地问:“嘉怡,怎么了?”   “任君飞。”宋嘉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紧紧地用双手将任君飞抱住。   “我没事,酒吐的差不多了。”宋嘉怡的拥抱让任君飞愣了一下,终于他还是将手放在宋嘉怡的肩头。   “任君飞,我想和你在一起,就想以前那样行吗?”宋嘉怡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心底的话。   任君飞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宋嘉怡的话,他似乎并没有听到。   宋嘉怡抬头看向任君飞,发现任君飞站着都要睡着的样子,心中有紧张有失落。再次搀扶好任君飞,宋嘉怡开始招手打车。   任君飞确实喝的有些不省人事,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不过宋嘉怡对他说的那句话,他却听得真切。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宿醉的任君飞浑身酸胀,整个人都不想起床了。   对于初恋,大多数人都是一种回忆,因为初恋和你走到一起的几率很小。同样这种回忆,也是无比的深刻。   任君飞本来就是个重情的人,以前他对宋嘉怡只是选择性遗忘。可是当他再见到宋嘉怡时,还是会砰然心动,不过这种心动仅仅是一种回忆。   敲门声打断了任君飞的思绪,任君飞本来不想起床,可是那执着的敲门声,让他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王局?”任君飞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的中年男子,脸色微微有些惊讶。   这位王局是青阳市开发区招商局的副书记,名叫王长亮。虽然王长亮是和任君飞一同来南海市招商的,但是两人基本没有说过什么话。   “任主任没打扰你吧?”王长亮对着任君飞笑了笑。   “没有,王局你有什么事吗?”   任君飞看着有些疑惑地看着王长亮,他还真搞不懂只有点头之交的王长亮怎么大清早的来找自己了。   “这个?”王长亮向任君飞的房间看了一下,欲言又止。   “哦,王局进屋说话。”任君飞领会了王长亮的意图,连忙将王长亮请到自己的房间中。   “任主任,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借点钱。”王长亮走进房间,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又是借钱的?任君飞听完王长亮的话,立刻就意识到,这肯定是牛胜利把找自己借钱的事说给了王长亮。   “王局,你要借多少?”任君飞无奈地笑了笑。   “一万吧,这个回去之后,我立刻就还你。”王长亮的语气和前晚牛胜利一模一样。   “现在我也没有那么钱,最多只能借给你一千块。”任君飞摇了摇头。   昨晚在盛天饭店又花了几万块钱,如今任君飞身上最多也就十万块了,而后面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这十万都不见得够花。   外出招商,虽然每次都带几十万的招商资金,但是这钱如果真要花,有时候还真不见得会够。任君飞现在就有些后悔,自己带了二十万太少了点。   南海市是高消费城市,而所接触的又是一些有钱的老板,这基本的应酬就是一笔很大开销。   也正因为如此,招商资金怎么花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许多人更是利用这个理由,将这钱私用,也是无从查起。   一千?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王长亮听任君飞说完,心里就是不乐意。不过此时王长亮身无分文,有一千也是不错了。   “王局真不好意思,我就带了二十万,昨晚花的差不多了。”任君飞见王长亮很不乐意,便又苦着脸说了一句。   “行,一千就一千吧,总比没有的好。”王长亮笑了笑,心里想着一千块怎么也能坚持到回青阳。   “那你给我写个借条吧。”任君飞依旧按照按照程序办事。   王长亮点了点头,心里不乐意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找人借钱来着。 正文 0509无耻   一千块,任君飞身上还是有的,数给王长亮十张红票,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人是红桥县的林局,任君飞都不用多想,就看赵副书记长那和王长亮如出一辙的语气,任君飞就猜到这位也是来借钱的。   怎么回事?这些人花钱怎么都这么没谱?任君飞有些纳闷,一个牛胜利就算了,怎么这还一个借一个的找自己借钱?   一个早晨,任君飞却是又借出去五千块,心里就有了决定,不管是谁再来借钱,那都不能再借了。   可是刚把一位借钱的主送走,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这让任君飞有些不耐烦了。   打开房门,任君飞看到了敲门的是宋嘉怡后,心情就轻松了许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是跑来借钱的。”   “怎么,也有人找你借钱?”宋嘉怡有些惊讶地问。   “谁找你借钱了?”任君飞还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向宋嘉怡借钱。   “邢莎莎,今天早晨跟我借了五千块。”宋嘉怡有些无奈地说。   “咱们出去吧,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怎么都借钱?我现在自己都不够花的。”任君飞有些头疼地说着。   “嗯,我这里还有钱,不够了你从我这里拿。”宋嘉怡点了点头,手中的资金看起来还是很富裕的。   就在两个人商议着要出门时,任君飞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是南海市的号码,但是却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任君飞很礼貌地接通了电话。   “你们那个招商团,有个人在我这里诈骗,你说该怎么办?我想如果让洽谈的企业知道,青阳招商团涉嫌诈骗,那对你们招商也不利吧?”   虽然电话中的人没有自报家门,但是那特有优越语气,还是让任君飞听出,那是周影的声音。   “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任君飞这几天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周影,却没有想到麻烦还是来了。   “我在南海大厦的三十二层等你,最好是过来一趟吧,不然你们的招商团肯定要完了。”周影的声音越发得意。   什么意思?难不成周影手里有什么把柄不成?还有是谁跑周影那里去诈骗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任君飞越想心里就越没底,目前正是招商引资的最后洽谈时期,这会儿青阳市招商团,要是出点什么乱子,那可就麻烦了。   “任君飞,怎么了?”宋嘉怡见任君飞面色很难看,连忙问了一句。   “一点小事,今天你不用去洽谈了,就在酒店休息吧。我先出去一下,那个周影要见我。”任君飞笑了笑,就准备单刀赴会。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宋嘉怡担心地问了一句。   “不用,人去多了反而麻烦,她在南海大厦见我,应该不会太难为我。”   任君飞搞不清楚,周影所说的诈骗从何而谈。但是周影那有备而来的模样,还是让他隐约觉得有些麻烦。   按照周影所说,任君飞来到南海大厦的三十二层,发现这一层竟然是休闲娱乐的地方,看起来很像个商务会所。   任君飞刚走出电梯,就被两个黑衣保镖迎了上来,显然是早就在等待任君飞到来了。   虽然对于这种黑衣保镖,任君飞心里颇有些压力,但是却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挨打。如果周影要找人打自己,也无需这么麻烦。   任君飞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来到一间独立的小酒吧,周影正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拿着一杯红酒,很是惬意地小饮着。   这个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女人,其实还是让任君飞很有压力的。如果不是担心,任君飞也不想见到周影。   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能露出怯意。任君飞嘴角露出笑容:“周总好有雅兴。”   周影看到任君飞那种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恼火,她可没忘记在众目睽睽之下,任君飞打自己耳光的事。   上次的事情,周影决定要狠狠教训任君飞一番。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任君飞不知道有什么人撑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竟然不了了之。   这种窝囊气,周影还是第一次受。可是面对家族里的告诫,她看着任君飞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却也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你们青阳市招商团在我这里诈骗了一千多万,你说怎么办吧。”周影看不惯任君飞的从容,张嘴就直入主题。   “我们乡下人没有这本事吧?周总实在是太看的起我们了,你不找我们麻烦就已经不错了,我们如何敢骗你?”   任君飞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心里却是在想,这个周影到底有什么居心。   “自己看看吧,是不是你们青阳市招商团干的事。”周影将面前的几页纸推到任君飞面前。   任君飞有些好奇地拿起那几页纸,才看了个大概,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手中是一份招商合同,合同甲乙双方是南海市周氏集团,和青阳市长河县招商局共同签署的,而且是二十亿的大项目。   按理说,签署这么大项目的招商合同是一件好事,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明显不符合政策。合同中给予的周氏集团的优惠实在是太大了,竟然五十年免征企业税。   看到长河县招商局的印章,再看负责人的签字是黄承兴,任君飞暗暗摇头。   “周局,这种合同没有依据的,没有当地政府部门和上级单位的审核,根本无法成立。”   任君飞放下手中的合同,却疑惑周影让自己看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目的。这种黄承兴的个人承诺,和青阳市招商团没有太多关系。   “看看最后一页吧。”周影不紧不慢地说道。   任君飞再次拿起合同,翻到最后一页,脸色随之就变了。那是周氏集团给长河县一千万合作经费的证明书。   黄承兴作为地方负责人,收取周氏集团一千万好处费,并代表长河县承诺给予周氏集团合作优惠。可是这种事别说一千万,就是给黄承兴一亿,他说了也不算。   “青阳市招商团拿了我一千万,就不见了人,这种行为算不算诈骗?如果我把这合同对外公布出去,还会有多少企业会和青阳市招商团洽谈?”   周影看着任君飞有些难看的脸色,心中就是一阵得意。自己甘心上当受骗,就是想看看任君飞吃瘪的模样。   任君飞真的没办法理解周影的心态,可是无论如何,正如周影所说,这份类如诈骗的合同如果公布出去,那些洽谈的招商项目肯定会受到影响。   “黄承兴这个傻叉自己作死,干什么还要打着青阳市招商团的名号!”任君飞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黄承兴。   周氏集团的一千万有那么好拿吗?黄承兴如此的投机取巧,完全就是周影故意让其来骗的。   如今黄承兴已经涉嫌诈骗,周影稍加追究,黄承兴肯定完了,青阳招商团的信誉也会因此被质疑。   “周总,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任君飞不在意黄承兴死活,但是那些招商项目他不能不在乎。此刻,任君飞唯有求周影了。   “当然有挽回的余地,不过就看你肯不肯。”周影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太过份的事,我当然不肯去做。这事和我个人真没有很大关系,但是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任君飞觉得周影如此处心积虑,必定也是有所顾忌。不过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任君飞还是不想和周影撕破脸皮。   “你还这么硬气?”周影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怒容。   正如任君飞所想的那样,周影很有顾虑,那顾虑来自家族的警告,不要去招惹青阳市招商团。可是向来嚣张跋扈的周影,又如何甘心被任君飞白打一记耳光。   “打我的一记耳光,我要让你十倍偿还!”   “好,那周总请动手吧。”   任君飞见周影的要求如此简单,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不就是被女人打吗?如果能保住这次招商任务,任君飞也是认了。   “你不在乎这个?”周影看着强势的任君飞主动示弱,却还是有些惊讶。   “谁也不想被人打,但是这次我认了,周总你动手吧,或者可以让你的保镖动手。”   任君飞洒脱地笑了笑,他觉得挨一顿打保住招商项目,还是很值得的。   “啪!”任君飞的笑容惹怒了周影,周影毫不客气地打了任君飞一记耳光。   任君飞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火辣,周影下手还真是不轻。   周影打了任君飞一记耳光却没有继续再打,她想看到任君飞哀求的眼神,可惜她看到的只是那种让她恼火的笑容。   回手又是一记耳光,任君飞的脸虽然红了,可是笑容丝毫不减。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周影怒视着微笑的任君飞。   “如果我了不起,又如何会让周总这样打?”任君飞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不追究这事了。”周影要让任君飞臣服于自己。   “抱歉,我没有那么贱!我说过只同意做自己可以容忍的事。”任君飞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正文 0510不打你行吗   周影的手掌再次打到了任君飞的脸上,看着任君飞那没有半分屈服的样子,她更加恼火。   “周总不打了吗?”任君飞见周影重新坐了回去,笑着问了一句。   “你也不用太得意,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情!”周影狠狠地看着任君飞。   “都已经这样了,周总你还想如何?”任君飞不由皱眉,不明白周影所指的是什么。   “回去问问你们的人,有几个欠下赌债的吧,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的人。”   这?任君飞此刻突然想起了苏澜,又想到这两天牛胜利等人找自己借钱的事,心里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影虽然有所顾虑,但是却想出许多暗地整治任君飞的办法。不仅故意让黄承兴骗自己,更是找人让牛胜利等人参与赌博,让牛胜利等人欠下不少的赌债。   “还有这些东西,如果我把这些交给你们政府,你猜会怎么样?”周影又扔给任君飞一把照片。   任君飞看到照片的内容,更是惊讶不已。那些照片都是牛胜利等人出入娱乐场所的照片,其内容可谓是不堪入目。   “这个周影就为了找我麻烦,费这么大周折?”任君飞越发不能理解周影的心态。   “周总,感谢你能检举这些青阳的蛀虫。还有你似乎没有弄清楚我的身份,我并不是青阳市招商团的负责人,这个人才是。”   任君飞指着一张照片上,左搂右抱的周全领,又摇头笑了笑。   “你不是负责人,会整天忙着去招商?”周影却是不信任君飞的话。   “信不信随你,其实你做的这些事情,真的和我个人没有分毫关系。我之所以来见你,也只是为了保全这次招商任务。”   任君飞不禁笑了起来,周影阴差阳错也算是为青阳反腐倡廉,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周影见任君飞不在意这些,却又一次站起身来。   “我得罪了周总,心里已经很后悔了。不过别人的事我不想管,我只希望周总不要破坏青阳的招商引资工作,这样对谁也不好。”   “那我就和你谈这个招商引资的事,还是这个二十亿的项目,我和你谈。”周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我可给不了周总如此的政策优惠。”任君飞笑了笑,心里却不明白周影这又是要干什么。“这个服装品牌是我自己的,也符合你们的招商标准,至于什么政策优惠,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周影说着,就将一份资料扔在任君飞面前,脸上特有的优越表情,就如同在施舍一个乞丐。   任君飞心里虽然厌恶,却还是接过那份资料。翻看一番后他有些糊涂了,越发不懂周影到底是何目的。   “回去给我做个规划书,我要去你所在的县市投资二十亿!”   “周总,你在开玩笑吧?”任君飞一阵错愕。   “怎么你不敢和我合作吗?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周影再次说出前几天的那番话。   “如果周总真有诚意,那我是非常欢迎的。”   任君飞暗自笑了,这种好事自己有什么不敢的?周影真有心合作,那自己还捡了大便宜呢。至于这女人怎么看自己,他还真不在意。   “最好是把规划书马上给我!”周影冷哼一声,竟然比任君飞还着急。   “这个请你放心,我回去一定给出详细的发展规划。”任君飞就是想看看周影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你可以走了。”周影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好了,竟要放过任君飞。   任君飞又愣了一下,目光却落在那些照片和黄承兴的诈骗合同上,不禁又问了一句:“周总,这些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自己拿走吧,不过那个黄承兴拿了我一千万,你最好是让他把钱还我,虽然不多,但是我不想让人这么骗。”   有一句话,叫做土豪的世界你不懂。任君飞对于周影的种种行为永远都无法理解。   因为种种顾虑,周影虽然想狠狠地报复任君飞一番,却总是抓不住机会。今天虽然打了任君飞一记耳光,但是这依旧不能让她甘心。   周影决定去凤阳县投资,完全也是奔着任君飞去的。就这样放过任君飞,不是周大小姐的风格。   任君飞虽然无法理解周影的做法,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周影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黄承兴拿了周影的钱,他在什么地方,周影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找黄承兴要钱的事,却还是由任君飞来做。   周影如此做,显然是想放过黄承兴一马。而周影的这番做法,也让任君飞觉得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可恨了。   黄承兴的死活,任君飞还真不想管。不过想想涉嫌诈/骗千万元的后果,任君飞还是按照周影所说的,让黄承兴把钱交出来,也算是帮黄承兴一把了。   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在南海市南郊的凯园山庄停了下来。黄承兴如今就在这个度假山庄风流快活,周影还特意派车送任君飞到了这里。   此时,黄承兴黄科长,正在凯园山庄泡室内温泉,身边还陪着三个娇滴滴的女子,欢歌笑语好不自在。   黄承兴的这些事情,周影却是了如指掌。任君飞来到那个有些情趣的温泉室,更是早有人替他打开房门。   完全沉浸在欢乐之中的黄承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任君飞走了进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穿着比基尼的女人身上。   “咳咳……”任君飞见黄承兴没有半点觉悟,轻声咳嗽两声,提醒了下温柔乡里的黄承兴。   黄承兴回过头,看到站在一旁的任君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是很不悦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黄科长你上来,我有事对你说。”任君飞见黄承兴都不觉死,便为其感到悲哀。   “这里现在我包了,有事等我泡完温泉再说。”黄承兴丝毫不给任君飞面子。   “包你麻/痹!赶紧给我上来!”任君飞忍不住怒骂了黄承兴一句。   “任君飞,你凭什么管我……”   任君飞不等黄承兴把话说完,就直接摸起旁边圆桌上的酒杯,向黄承兴砸了过去。   “啊……”女人吓得尖叫起来,黄承兴的脑袋被酒杯砸中,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是被任君飞吓了一跳。   “你特么知道自己完蛋了吗?你以为周氏集团的一千万就那么好拿吗?”   “什么意思?我和他们都签合同了,你是不是看我拿下二十亿的项目眼红了?”黄承兴满脸不屑地看着任君飞。   这种二货是怎么当上招商局科长的?黄承兴这番话,让任君飞一阵无语。一个堂堂的招商局联络科科长,竟然连最基本的招商政策都不懂?   “没有人眼红你,不想坐牢就把那一千万还给周氏集团。”任君飞平息了半天,才说出这番话。   “怎么这事你也知道了?我拿一千万是我的本事,你还想去举报我不成?任君飞!我还告诉你了,老子不怕你举报!”   黄承兴满脸嚣张地看着任君飞,竟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跳进了火坑里。   任君飞握了握拳头,对于黄承兴这样的人,他恨不得将其暴打一顿。不过想想黄承兴这样的,打他也纯粹是浪费力气。   “把你爹的电话给我,这事我和你爹说。”   任君飞沉思了一会儿,就想找黄副县长说这事,黄承兴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我凭什么给你电话?”黄承兴还以为任君飞怕了自己,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任君飞面容越发地阴冷。   黄承兴犹豫了片刻,心中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忐忑地将自己老子的电话说给任君飞。   不过此时,黄承兴这个“坑爹”货,还在指望自己当副县长的爹,能为自己把这些事摆平。   任君飞拨通了长河县黄副县长的电话,将黄承兴涉嫌诈骗的事,简单地说给了黄副县长黄怀仁。   黄承兴人傻,但是他老子黄怀仁却不傻,听说自己儿子涉嫌诈骗一千万的事,自然也是吓坏了。   “黄县长,这事你还是自己对你儿子说吧。”任君飞实在是不想理会黄承兴,说了一句,便把电话递给了黄承兴。   黄承兴也不知道听自己老子说了什么,这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挂断电话后整个人也是呆若木鸡。   “任主任,我现在还剩下七百万,你可要帮我啊!”黄承兴哭丧着脸对任君飞说。   “你自己作死,我怎么帮你?”任君飞见黄承兴不到几天就挥霍了三百万,好悬没有吐血。   “我爸说了,剩下的钱他会给补上,现在就希望你能帮忙,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那不可能,最多也就是免了你的诈骗罪,剩下的事情你自求多福吧。”任君飞果断地摇头,黄承兴这样的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任君飞离开凯园山庄后,心情并不太好。如今他手中握着整个招商团的罪证,这些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一众同僚的仕途。   周影把众人的违纪证据都给了任君飞,任君飞如果不把这件事上报,估计事情还是很难被查到的。   任君飞并不是吴明泽那种铁面无私的人,这样把周全领、牛胜利等人举报了,任君飞却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正文 0511人鬼不分   同样任君飞也无法忍受周全领、牛胜利,如此任意挥霍青阳百姓的血汗钱,这些人近一个月挥霍了不下千万。这种人国家蛀虫,必须要受到严惩!   沉思片刻,任君飞就给莫乔恩打去了电话,这种事要先汇报给莫乔恩。   莫乔恩向来雷厉风行,从任君飞口中得知了周全领、牛胜利等人的事情,震怒过后,更是想要立刻将人召回青阳。   “莫市长,我看还是等过几天回去再说吧,给周局他们一次主动认错的机会……”   “对于这种腐败人员,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莫乔恩的语气很是坚决。   “那也不至于现在就回去吧,毕竟大家还有招商工作。”任君飞一阵摇头。   “任君飞你这么袒护他们,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谁知道莫乔恩竟然会这么问。   “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还主动向你汇报?莫市长,现在他们该败的也败了,该腐的也腐了,还是等完成手里工作再说吧。”   “对于这种腐败行为,必须果断严惩!还有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指手划脚!”莫乔恩此时竟将火气转移到了任君飞身上。   “那南海市的招商引资工作,你自己来做吧,我做不了!”任君飞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   “任君飞你什么意思?竟然威胁我!”莫乔恩听任君飞如此说,更是火大。   “莫市长,有一些招商项目,都是一直由周全领他们在谈,你这把人带走了,让我怎么接手?”任君飞忿忿地说道。   莫乔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犹豫了好久,她才不情不愿地说:“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肯主动承认错误。”   挂断了莫乔恩的电话,任君飞又是一阵叹息。此时他也不想去做什么了,直接就打车返回了酒店。   周全领等人就那么几个招商项目,其实早就谈的差不多。任君飞之所以阻止莫乔恩直接将人召回去,只是为周全领等人争取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   “任主任,今天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牛胜利看到外出归来的任君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问了一句。   “牛哥,有件事我要对你说。”任君飞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几张照片,扔在了牛胜利面前。   “这是什么?”牛胜利疑惑地看了看任君飞,当看到照片上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有人把你情况都拍照了,而且还有你的赌债欠条。”任君飞摇头说道。   “怎么会这样?是谁陷害老子!”向来和颜悦色的牛胜利突然就急眼了。   “今天周影找过我,然后就给了我这些东西。”   牛胜利听到周影这个名字,整个人顿时面如死灰。过了良久他才问任君飞:“这件事,上面的人知道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是早晚的事,牛哥你最好是主动承认错误接受调查。”任君飞好言劝了牛胜利一句。   “我承认个屁!任君飞,要不是你去招惹那个周影,老子会落得如此下场吗?”牛胜利满脸通红地看着任君飞。   “呵,牛哥你好自为之吧!”任君飞对于牛胜利的质问,却是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往死里整我啊!”牛胜利的眼睛中充满了绝望。   有人整牛胜利吗?任君飞暗暗摇头,或许周影的手段不光彩,但是如果牛胜利本身没有问题,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牛胜利如同魔怔了一样,喃喃自语着。   “所以我希望牛哥能主动承认错误,这样或许会好一些。”任君飞苦笑着又说。   “呵呵,主动承认错误?你知道我的问题有多严重吗?这些年我拿了三百多万,这让我如何主动承认?我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牛胜利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比哭都要难看。   任君飞也愣住了,他还真没有想到牛胜利一个副科级干部,竟然会贪这么多钱。如此来看,牛胜利真的走上了绝路。   “任主任,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了,我会记得你恩情的,现在我要走了?”牛胜利抓起自己的公文包,还幻想着自己可以逃脱。   “牛哥,主动承认错误是你最好的结果。”任君飞见牛胜利要走,语气沉重地又说了一句。   “任主任,希望你不要拦我,我会记住这恩情的。”牛胜利犹豫了下,却依旧夹着公文包向客房外走去。   任君飞坐在一旁动也不动,并没有阻止牛胜利逃跑的打算,因为他知道牛胜利根本逃不了。   牛胜利慌乱地拉开房门,整个人却愣在了门口,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早就在门口等候他了。   “任君飞,原来你早就有打算了!”牛胜利回头看向任君飞,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莫市长说要给你们一次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牛哥你不珍惜,我也没有办法?”任君飞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惋惜之色。   莫乔恩本来是想给周全领、牛胜利等人一次机会,可惜几个人都心存侥幸。就在当天,周全领、牛胜利一共八个人就被南海市警方暂时拒留。   在面对这种违法乱纪问题上,莫乔恩的手腕极其强硬,这多少出乎任君飞的意料。   青阳市招商团在南海市,为期一个月的招商工作已经结束,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工作结束的轻松感。周全领和牛胜利等人的事情,让众人都带着一种压抑感。   在任君飞的努力下,莫乔恩那不靠谱的团队招商出奇地成功了,过百亿的招商项目,这在青阳地区,甚至整个东岭省都是首例。   同样周影竟真的和任君飞达成了合作意向,将会在凤阳县投资二十亿,这个项目的投产成功,将会成为青阳乃至东岭声最大的服装制造公司。   任君飞坐在候机室中,微微阖着眼睛,他的脸上没有成功的喜悦,只有浓浓的倦意。此时他只想会到凤阳,好好的睡一觉。   “任君飞,有空记得来青县看我。”宋嘉怡对任君飞不忘嘱托任君飞一句。   “有空一定去的。”任君飞睁开眼睛,对着宋嘉怡笑了笑。   登机广播声响起,整理好行李准备登机的任君飞,却发现邢莎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嘉怡,你看到邢莎莎了吗?”任君飞有些疑惑地问宋嘉怡。   “她的行李还在这里,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宋嘉怡指着邢莎莎的行李说。当最后一遍登机广播传来的时候,任君飞和宋嘉怡依旧没有看到邢莎莎的身影,不由地,任君飞心中突然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嘉怡,你有她电话吗?”想到这里,任君飞便问了宋嘉怡一声。   “我打过了,电话没人接听。”宋嘉怡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候机室不远处的洗手间外一阵骚动,片刻间就围了许多人。任君飞和宋嘉怡相互看了看,便连忙跑了过去。   当任君飞跑洗手间门口时,正好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急匆匆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虽然担架上的人面白如纸,但是任君飞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邢莎莎。   “医生,这个人是我同事,请问她怎么了?”任君飞看到这里,连忙询问一旁的医务人员。   “这个人在卫生间割腕了,情况比较紧急,你最好是跟着去一趟医院。”   邢莎莎要割腕自杀吗?任君飞一阵惊讶,不过很快他就猜出了缘由。虽然邢莎莎没有和周全领、牛胜利等人那样直接被调查,但是邢莎莎的问题肯定也很多。   临返回青阳前,任君飞就听说青阳纪委将会对这次招商引资的人全部进行调查。这个消息搞得人人自危,剩下的十多人也是担心自己会出问题。   这是畏罪自杀吗?任君飞暗暗摇头,连忙跟上医生,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同样和任君飞形影不离的宋嘉怡,也放弃了登机。   邢莎莎在卫生间割腕自杀,好在被及时发现,除了失血过多造成昏迷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了。另外病人情绪比较低落,尽量多开导开导她,年纪轻轻,怎么就想要自杀了?”   主治医生对任君飞和宋嘉怡说了几句,便摇头离开了。   任君飞和宋嘉怡对望一眼,便推开了病房门。   邢莎莎的头前虽然挂着血浆,但是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也很是空洞,正如那位医生所说,她的情绪非常低落。   “邢局。”任君飞轻轻地唤了邢莎莎一声。   邢莎莎看到任君飞和宋嘉怡,有些干涩的嘴角露出苦笑:“为什么我没有事,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任君飞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暗自摇头感叹,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邢局,你不要想太多。”宋嘉怡看着邢莎莎的模样,轻声安慰了一句。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死了比去坐牢要好,我真的不想下半辈子在监狱中度过。”邢莎莎绝望失落的眼神,让人看了也会心生同情。 正文 0512感谢   任君飞虽然是个果断的人,但是却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对待周全领、牛胜利他都会尽量为其争取,此时看到邢莎莎,更是不忍心看下去。   “邢局,你主动争取下,或许还有些机会。”任君飞叹息一声,依旧不忘替邢莎莎说一句话。   官场中的人都是站在高处,在外人看来那是无限风光。然而高处的人踩的是钢丝,一失足则成千古恨。   任君飞不知道,邢莎莎的自杀未遂,将会引起整个青阳官场的震动。   三天后,任君飞从南海市乘坐飞机,几经辗转,终于在傍晚时分返回了凤阳县。   一个月前的凤阳县还是初春乍寒,可是如今已经是暖春时节。   从凤阳县汽车站下车,任君飞并没有直接打车回家,而是沿着熟悉的街道徒步前行,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这让他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想想还是在凤阳县安逸。”回想起在南海市的一个月,任君飞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小子还是挺有能耐的,挂了莫乔恩的电话,宋玉婷下意识地捂了上去,想尽快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任君飞到了办公室,简单洗漱一下准备去给宋玉婷汇报,有人敲门。   “任组长,有个紧急情况向您汇报。”颜长文说。   “怎么了长文。”任君飞很好奇。   “县委门前突然聚集了上百人,堵住了大门,还是立春镇林地纠纷的事。”县委办主任说。   “玉婷书记呢?”任君飞问。   “玉婷书记在开会。”颜长文说。   任君飞走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间隙向外望去,新改造的凤阳县委委大门已经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门前的马路已经被高举条幅的上访者占领,这条凤阳县委最繁华的道路已经陷入瘫痪。   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信访案件,上访者已经告到县里、省里,本来已经走完了信访程序,应该结案了,但上访者不满处理结果,仍然在进行重复访和越级访,像这次来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更让人忧虑的是,上访者拒绝对话,要求县里立刻满足他们提出的上访条件。   “马上联系,根据上访人数,派一批特勤过来,现在这些警力镇不住他们。”任君飞说。   “用不用再等一等。”颜长文说,“信访办还在做说服劝解工作”。   “同时进行吧,这是一条交通要道,这里堵了,国道入口的压力就大了。”宋玉婷说,“你可以向玉婷书记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指示”。   颜长文拿着手机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宋玉婷同意任君飞的意见,但因为要列席蓝河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暂时还回不来,由任君飞全权处理此事,办公室颜长文配合。   有人赶来报告,上访者有过激动行为,市委大楼一楼的部门窗户玻璃被砸,一批警力正在火速增援。   任君飞与颜长文站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此时,空中淅淅沥沥飘起了亚慧姐,上访人群仍然不为所动。   一会儿,一批特勤人员冒雨赶到,在上访者中开出了一条道路,直接进入了市委大院,在门前排成了人墙,在烟雨中与上访的人群对峙着。   任君飞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办公桌前。   “乡镇领导,林场场厂,在现场没有?”任君飞问。   “都在现场呢,但他们控制不了局面。”颜长文说。   “信访局长呢?”任君飞又问。   “也在现场,有点秀才遇到兵的味道,一批交警正在疏通道路,可是困难很大。”颜长文章说。   “看来,大家都已经尽力了。”任君飞说,“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马上疏通道路和大院出入口,请上访者让出道路,否则就采取强制措施。”   大院门前,一名特勤手持麦克,开始对上访人员讲话,要求他们在十分钟内让出市委门前的道路和市委出入口。   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两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访人群仍然没有疏散的迹象。   十分钟过去了,颜长文并没有下达清场的命令。   “下达清场命令。”任君飞霍地站起身。   “要不要再等一等。”颜长文小声说,“如果动用特勤,可能会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   “如果不动用特勤,造成的社会影响更大。”任君飞说,“言而无信,政法部门的威信何在?”   瞬间的沉默。这种沉默让人压抑。在他看来,现在这种局面非常困难,根本不是答复上访人的时候。不论上访者们有多少理,一旦他们堵塞交通、围攻机关,就上升为治安问题,影响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对此决不能手软。   “时间到了,立刻行动。”任君飞再次站到窗前,平静地对颜长文说,“务必在三分钟内结束,恢复秩序。”   “时间已到,立刻行动,务必在三分钟内结束,恢复秩序。”县委办主任邢睿智在手机里重复着宋玉婷的话。   窗外,一声哨响,紧张对峙场面顿时出现了一边倒。大概是在雨中无人理睬的伫立,激起了这些特勤人员的愤怒,他们赤手空拳,一拥而上,冲向仍然不肯让出道路的上访人群。横在门前的人群立刻向旁边退去,一些试图抵抗者束手就擒,被带进门边的安保室。   几分钟的功夫,县委出入口和门前道路空无一人,围观群众和上访者都退到路边,刚才还一片混乱的场面,很快就被平息下来。   在会议室里,任君飞主持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如何处理这起上访事件。公检法主要领导、信访局长、农业局长、林业局长等有关部门的领导,围坐在任君飞的周围。   据公安局长汇报,刚才扣押了违法聚集、不肯疏散的上访人员几十人,现在分别关在一楼的几个房间里,由特勤人员控制着。   “对于这些围堵交通和机关的上访者,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留的拘留,该起诉的起诉。”任君飞说,“谁敢视法治为儿戏,谁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部分农民聚众冲击凤阳县委委办公大楼,起因还是林地纠纷的信访案件,宋玉婷考虑市委书记宋玉婷早已经介入其中,就不好再提什么新的意见了。他们要求有关部门互相配合,尽快把宋玉婷的意见处到实处,彻底平息林地纠纷。   中午,作君飞直接来到宋玉婷的办公室。   宋玉婷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但宋玉婷还是察觉到他表情中微妙的变化,像是一种不安。   “干得漂亮。”听完汇报,宋玉婷说。   任君飞觉得宋玉婷的话未必是真话,只不过他们最近工作出彩,他们又多日不见,宋玉婷不好当面反对他们罢了。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冲击党政机关,不论在哪个地方,都是不被允许的。”任君飞解释道。   “任君飞,我不是跟你说官话,真干得的确漂亮,有胆识、有魅力。”宋玉婷补充道。   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们刚才误会宋玉婷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县里已经知道了。”宋玉婷说,“我在考虑,怎样向市领导汇报。”   原来宋玉婷在考虑这件事如何收场,得到县领导的认可。   其实这件事任君飞已经考虑到了,刚才开完会后,他们特意把市委秘书长、公安局长和信访局长留下,让他们几个人协调一下,以凤阳县委委的名义起草一份材料,详细汇报这次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   “那你今晚一定去了?”说好的,今天宋玉婷请他吃饭,当然吃了饭还有别的节目,但是看眼下这种情况,绝对要黄了。   “没有办法,我也不是故意的!”宋玉婷苦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任君飞解释,什么人在官场,身不由已。   任君飞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联中的事情摆平了,林啸风没有受处理,还当了英语教学组组长,李亚慧正式当上了教育局长。   她也没有想到,原来过得那么没有尊严,用身体去讨好能够接近的领导干部,什么也没得到,刚认识了任君飞,好运气就来了。   我该怎么报答他呢?   一阵晚风吹过,李亚慧不由地抱了下胳膊,她就穿一身鹅黄色的休闲卫衣,看上去是有些冷了。   这会儿任君飞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歉地说:“亚慧姐对不起,一直让你站在门口说话,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任君飞觉得自己太大意了,人家姑娘主动来帮自己,怎么能不让人家进屋呢?   “没关系的任主任。”李亚慧点了点头,走进了任君飞的房间中。   一进门,李亚慧就看到任君飞扔在桌子上泡面,便有些惊讶地问:“任主任,你还没有吃饭吗?”   李亚慧这么一问,任君飞的肚子就跟着叫了一声,“别提了,跟着任主任能吃上饭才怪。”   “你们谈恋爱,连饭都不吃的吗?”李亚慧的脸上写满惊讶。   “什么谈恋爱,我就和她去一趟长兴市……”任君飞说到这里就突然停了下来,这件事他答应沈慕然要保密的。   李亚慧也没有追问,只是摇了摇头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领导,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   “没事,我都习惯了。”   任君飞说着,就做了下来,这面都泡半个小时了,早就泡烂了。   “去我那吧,我去给领导做饭吃。”李亚慧看着任君飞苦着脸,笑着又说。   “都这么晚了,就不麻烦你了……”任君飞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就又是一阵咕咕乱叫。   “这有什么麻烦的,做顿饭很快的。”   任君飞本来就不是什么客气人,见李亚慧如此热情,他觉得再推迟就见外了,便点了点头说:“那好,我去尝尝美女的手艺。” 正文 0513关系不简单   “那就请领导多指教了。”李亚慧甜甜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佩服李亚慧的超前眼光,在凤阳还没有开发旅游以前,她就看到了现在的样子,所以她在沱水的边上买了一幢二百多平的房子,现在租出去,每年收个三十几万的租金,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婆了。   离婚之后她也成了单身,租住在县委的原家属院,不知是不是巧合,两人竟然还是邻居,就住在相邻的两个院落中,只有一墙之隔。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细心,虽然和任君飞的一样,但是李亚慧的住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家,而不是任主任那样的窝。   简单的两居室,被李亚慧整理的井井有条,墙壁上还贴着蓝色的海洋壁纸,入门是一个精致的花架,上面摆放着寻常可见的室内植物。   房间内还有一个小巧的水族箱,里面游着漂亮的小鱼,周围也是各种可爱,却很便宜的小装饰品。   总之,李亚慧的住处虽然奢华的东西,但是却让人不由感觉到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任君飞仔细地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忍不住就问:“亚慧姐,你这地方找谁装修的?”   “我自己呀。”李亚慧一边说,一边从冰箱里取食材。   “你自己?”   任君飞满脸惊讶,他能看的出,房间上的壁橱,以及壁纸还有照明之类的,这还是需要一定专业性的。   “呵呵~我是不是很厉害。”李亚慧有些骄傲地笑了起来。   “厉害,还真是没看出来。”任君飞连连称赞。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平时没事就摆弄自己的小窝,一点点做就可以。”   任君飞发现李亚慧这个女孩,的确是与众不同。柔柔弱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女汉子的心,而且只看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任主任你随便坐,我去做饭了。”李亚慧愉快地说了一句,便向厨房走去了。   “好,我参观学习下。”任君飞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小饰品。   虽然这个小家很舒适温馨,但是任君飞还是看出,李亚慧是那种很俭朴的女孩,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寻常可见的,甚至是废物利用的。   果然一个人有没有生活品味,和有多少钱并没有太多关系,更多的还是在自己。   在任君飞看来,李亚慧就是那种很有生活品味的女人,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她可以将其变得丰富多彩。   不多时,李亚慧就端着两盘菜出了厨房,随之而来便是浓郁的菜香,任君飞顿时食指大动。   “家里也没有什么了,还望任主任不要见怪。”   李亚慧将两盘简单的菜放在桌上,一盘醋溜白菜,一盘炒冬瓜,的确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菜,连点荤腥都没有。   虽然是寻常可见的菜,也是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菜,可是被李亚慧烹饪之后,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属上乘了。   “挺好的了。”   任君飞说了一声,便连忙摸起筷子,他本来就饿了,这会见到饭菜更是忍不住要尝尝。   一口冬瓜片入口,松软酥脆,口留余香,再尝尝这边的白菜,更是酸爽可口,鲜嫩顺滑。   “亚慧姐你这厨艺太厉害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白菜和冬瓜。”   任君飞忍不住又是一番赞叹,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李亚慧的厨艺真的是绝佳,有一种可以将寻常食材,变成美味佳肴的魔力。   “任主任你就别夸我了,这些都挺简单的。”   李亚慧谦虚地笑了起来,这个女孩似乎很乐观,笑容永远都挂在脸上,永远都是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   “把简单变不简单,那才是真厉害,亚慧姐就你这厨艺,绝对是大厨级别的。”任君飞毫不吝啬地又称赞了一番。   两盘菜外加三个馒头,很快就被任君飞打扫的一干二净。喝了一杯水,他更是意犹未尽地说:“亚慧姐,我以后可以常来你这蹭饭吗?”   “当然可以了,随时欢迎任主任来指导工作。”   “那我可不客气了。”任君飞听到这里,心里也是高兴,最起码以后想吃点美味有着落了。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便又谈论起工作的事情。   在选谁当这个教育局长的时候,任君飞推荐了李亚慧,不仅是组织部的不同意,就连宋玉婷也非常犹豫,任君飞,你说她行吗?任君飞斩钉截铁地说行,也只有她最合适,宋玉婷说你不会徇私吧,李亚慧可是凤阳第一美女,说归说,最后,在常委会上,宋玉婷力排众议把李亚慧推上了局长宝座。   凤阳的教育曾经辉煌过,但都是过去式了,可以说李亚慧的上任正是受任于危难之际,整个管理一塌糊涂,致使一些社会上的青年经常到学校打架闹事,校风十分不堪,老师教学不安心,学生上课不上心。   还别说,李亚慧上任仅仅两个月,就把学校治理得井井有条,学校旁边都有了派出所临驻点,社会青年也不敢再去学校闹事了。   “君飞主任,你也别再夸我了,学校治理能够取得一些变化,那全是兄弟单位帮的忙,可以说是社会共同关心的结果,县委的信任,将我推到了教育局长这个位置上,那是希望我努力改变教育落后的状况,重现过去十年的辉煌呀。   教育怎么上去?我相信你也看得到,风气那是第一位的,一个学校是不是一流的,指标是什么?是看它能不能培养出德才兼备的学生,而这一切的最终决定因素还在于学校有没有一批爱岗敬业的老师。林啸风就不错,他的人品放在这里姑且不谈,光就他的业务能力,那是一流的,他带的学生,就能在全国竞赛获奖,为什么?是他有过人的才华?完全不是,而是他对教育事业有着其它人不一样的热爱和付出而已。”   “…风气是个积重难返的问题,要想一时根除,那是难上加难啊,我有个想法,也不知道成不成熟,你是县委的人,站得高,看得远,想请你给斟酌一下!”   “呵呵,亚慧姐,你也学会给人戴高帽啦,既然是你给的,那我戴戴又何妨,说吧,”   “我想开一个全县教育大会,请宋书记参加,”   “哈哈,你是让我邀请宋书记吧!我答应就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时分。任君飞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准备道别。不经意的一个回头,他看到了李亚慧卧室的梳妆台。   李亚慧刚才去卧室取东西,忘了关闭卧室门了。卧室里的梳妆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引起任君飞注意的,是梳妆台上一个精致相框。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李亚慧,而另一个好像是中年男人书记。   虽然从任君飞的位置到卧室梳妆台距离有点远,可是他的视力一向很好,更何况那张照片摆放的又那么醒目。   按理说李亚慧与一个中年男人合影也很正常,可能是同事,也可能是朋友,这也没有什么的。   可是两人合影似乎太亲密了点,中年男人在前,李亚慧在后,白藕般的双臂落在中年男人的双肩上,脸更是紧贴着脸,而且两个人笑的都很灿烂。   可是现在中年男人的笑容,以及那亲密的样子,让任君飞不由皱了下眉。难道吴书记和李亚慧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不成?   “任主任,你要的文件。”这是学校对林啸风及补课老师处理的文件,没有这些文件,督查工作就不算完,所以任君飞去她家吃饭还是有原因的。   李慧将一分文件递到他的手中,身体正好将卧室的照片挡住。   “哦,又麻烦你了。”任君飞脸上的疑惑随之变成微笑。   “领导就不要说客气话了。”李亚慧再次甜甜地笑了起来。   “那明天见。”任君飞说着就转过身去,随后身体就向前趔趄了一下,险些被拌到在地上。   “任主任小心。”李亚慧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任君飞。   “没关系,天太黑了。”   任君飞摇头说了一句,便从身上摸出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一副视力很不好的模样。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李亚慧看到这里,便又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两步路就到了。”任君飞连连摆手,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李亚慧的院落。   任君飞走夜路是从来不用手电的,他的视力真的比一般人要好。   之所以要做出一副视力不好的模样,是因为他不想让李亚慧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李亚慧和那男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任君飞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张照片上的内容。   同时他也在想,中年男人已经死了,而李亚慧还保留着照片,这更是说明在李亚慧的心里,中年男人是个很重要的人。   看着任君飞离开,李亚慧连忙回头向卧室走去,她有些慌乱地那起梳妆台上的相框。   任君飞有没有看清楚这张照片,李亚慧也有些不太确定,可是她知道这张最珍贵的照片,不能再留着了。   一滴泪水从李亚慧的脸上流淌下来,落在玻璃相框上。有些颤抖的手,将那张照片从相框中取了出来,用力将其揉搓成一团。 正文 0514滔滔不绝   这一个月来可是把宋玉婷同志忙坏了,驻京办事处的宋主任说,部里下来的日子没变,下来的可能是主要领导。既然主要领导要来,从省到市那都要有人陪才对,宋玉婷可是在省里忙了整整一个月,做了多少汇报,那些省里领导才答应出面作陪的。   敲定了这个事后,宋玉婷马上回到县里,也顾不了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任君飞却现场踩点去了。   教育局长李亚慧也很能干,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策划得井井有条,这让宋玉婷非常满意,   “宋书记,你看你都累一天了,我叫人准备好了,晚饭就在我这儿吃!”要是人人都像宋书记这么拼就好了,看着宋玉婷,李亚慧是既爱又畏。   “不了,亚慧局长,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呢,还是留到调研结束那天再吃吧,酒我先欠着,到时情况好了,我敬你两杯如何?”任李亚慧百般好说,宋玉婷还是上了车。   “那我请宋书记吃饭吧。”从乡镇回来,车子慢慢驶往县城,任君飞说。   “我请你吧,等你以后有了钱再请我。”宋玉婷说。   “你要请我,那就快餐吧。”任君飞有些难为情,宋玉婷现在的身份变了,仍然要请他吃饭,面子不小啊。   “那我请你吃快餐。”宋玉婷看出了任君飞的顾虑。   两个人一拍即合,吃快餐不容易遇到熟人,遇到熟人也不要紧,不会引起别人的遐想。宋玉婷带着任君飞来到一家中式快餐店,规规距距地吃了一顿午餐。   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不到半个小时,就从快餐店里出来了。   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早,宋玉婷坐在方向盘前,扭头看了看任君飞,神情恍惚。   “一直朝前走,把车开到北山去。”任君飞意图再清楚不过了。   宋玉婷抿着嘴笑了:“一直朝前走,到头就没有路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启动了汽车,慢悠悠着上了机动车道。宋玉婷在开车,任君飞的手一直没有闲着,不停地在她的手上游移,宋玉婷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处级干部,被他搞得太没有尊严了。   “啪!”她终于腾出一只手,很响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其实一点都不疼。   “君飞。”宋玉婷一本正经地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任君飞以为宋玉婷要和他谈什么重要的事,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如果我要是把车开到了沟里,你就先跳车,不用管我。”宋玉婷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任君飞见宋玉婷的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重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继续揉捏着。   “我还以为什么问题呢。”任君飞自负地说,“有我在,你不会开到沟里。”   “那可不一定,你搞得我都没有心思开车了。”宋玉婷的手翻转过来,把任君飞的手压在下面。   “停车,停车!”任君飞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呼小叫着。   宋玉婷立刻把车停了下来,左顾右盼地看着,直到确认路上没有什么状况,恶狠狠地在任君飞的腿上抓了一把,把他抓得直咧嘴。   任君飞一只手搭在宋玉婷的肩上:“你歇一会儿,我来开。”   “看把你能的,你真想把车开到沟里去啊?”宋玉婷说。   见任君飞不说话,宋玉婷麻利地下了车,坐到副驾的位置。任君飞坐到方向盘前,重新启动了小车。   “我还真小看你了,无证驾驶,当心警察。”宋玉婷说。   任君飞一踩油门,汽车猛地窜了出去,吓得宋玉婷尖叫了一声。   他开着小车,很快穿过了闹市区,驶向郊外的方向。宋玉婷不知道任君飞要把车开到哪里去,其实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这小子有点搂不住火了,他想尽快找一个射击场,如此而已。   小车真的开到了道路的尽头,前面没有路了,任君飞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拐了一个弯,沿着高低不平的空地继续朝前走。   小车在一栋破旧的厂房前停了下来,厂房的大门四开,院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任君飞不假思索地开了进去。   “吱……”任君飞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随手把座位放倒了。   “君飞,你要干什么……”宋玉婷面露惊慌。   没等宋玉婷说完话,任君飞就用嘴堵住了宋玉婷的嘴。宋玉婷被任君飞紧紧地篐住,只挣扎了两下,就动弹不得了,两只长腿不停在踢腾着。   时间过得很快,宋玉婷的两条胳膊松开了任君飞,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懒散地支在车毯上。任君飞直起身来下了车,围着小车转了一圈。宋玉婷从车里坐起来,整理着不整的装束。   任君飞得意地背着手,站在车门前看着宋玉婷,眼前的她,活脱脱一个美丽尤物:柔软凌乱的头发,鲜艳欲滴的唇,细白如玉的胳膊,真是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宋玉婷拿着一把螺丝刀钻出汽车,任君飞吓得连连后退,谁知她很快转到车尾,利落地摘下了汽车牌子,扔进后备箱中。她的这个动作显然是为了自我保护,任君飞却完全误解了,他觉得她似乎并没有得到满足,或者说他们的幽会还没有结束。   任君飞顺势把宋玉婷推进车里,紧跟着她挤了上去,身体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宋玉婷立刻就明白了任君飞的意思,半嗔半怒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贱啊。”   “恰恰相反。”任君飞说,“你不是贱,你是太孤傲了,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找回自己的尊严。”   宋玉婷的脸上立刻恢复了常态,任君飞随意的一句话,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万万没想到,任君飞一个乳臭未开的愣头青,竟然对她这么了解。   “你看上去很幸福,春风得意,可是你瞒不过我。”任君飞说,“你能够和我在一起,说明你的婚姻是失败的,是经不起任何风雨的。你的内心其实非常孤独。自从见到杨大哥以后,我的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任君飞,你不要再说了。”宋玉婷厉声喝道,“我命令你不要再说了。”   任君飞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我不说了,我保证不说了。”   宋玉婷深情地勾住任君飞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眼睛扑扑地掉了下来,却不想让他看到。   任君飞抱着宋玉婷,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左顾右盼,生怕有什么人闯进视野,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宋玉婷的沉静而陶醉的表情渐渐扭曲,声音清甜而放肆,傍晚的斜阳温暖地照进车窗,两个人忘我地拥在一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日子也是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这些日子,任君飞过得十分惬意,单位的事情有颜长文管着,不用他操心,欧阳娜娜也十分勤奋,根本不用他多讲,一头沉到村里扶贫,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一次。   他白天看看报,下班的时候陪着小露逛逛街,偶或也到小巷子下下相棋。   4月二三日,部里的领导下来了,听说于省长也下来了,厅里,市里的各位大佬都来了,凤阳县领导自然要到高速路口去迎接,调研组浩浩荡荡地尽然下来了几十号的人。   参与接待准备工作的人很多,但陪同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宋玉婷书记,另一个是海峰县长,接待级别太高了,只有他两位才有资格。   也可以说,从头到尾,任君飞可是最忙的一个人,先是学校整顿治理,再到接待细致安排,他和李亚慧局长可谓事必躬亲,面面俱到。   可官场上就是这样的规则,你辛苦那是你的职责,是你的本份所在,并不一定非要得到领导的肯定。   “露露,我在陪领导呢!你打什么电话?”任君飞正坐在电脑边玩俄罗斯方块,这种游戏他也不是经常玩,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地糟糕。   早晨他看见莫乔恩了,还是那么地年青漂亮,可是在即将碰面的时候,她却绕道走了。   “哼,有你什么事,我断定你此时在办公室。”   “好了,露露,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好好想想,多久没到我这儿啦?”   “不是说大姨妈来了吗?”   “来了不会走啊,哪有一住就个把月的!”任君飞才猛然想起,呃,时间过得也真快啊,一天忙得,个把月就过去了。   “好啊,那我今晚到你那儿吃饭!”任君飞也想和小露说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任君飞出门准备往小露家赶,李明和刘雯就开车过来了,死拉硬拽地要他去家里吃饭,“什么好事啊,又请我吃饭?”上了车,任君飞苦着脸。   “呵呵,问问你嫂子!”李明一边开车一边骄傲地说。   “君飞,你别听他的!”刘雯两手抚了抚肚子,羞涩地说了一句,顿了顿又说,“呃,这不又有了,医生说这是个公主,我们寻思着让你帮取个好听的名字!”   “好,你真行啊,明哥!”两年三胎,任君飞顿时对李明崇拜得滔滔不绝了。 正文 0515想要个孩子这么难   从李明家出来,任君飞已经一步三摇了,李明都有三个了,自己还只有一个,还让洁香姐养着,连亲爹都不肯叫一声。   人比人,气死人啊!今晚他喝了很多,就是李明看到这个样子也十分地担心。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吱一声,我送你回去!”李明扶着他,他又拧又踢的,这让李明有点恼火。   “什么行不行,你以为只你行啊!放开我,我才不要你管啦!”任君飞伸手一招,来了个的。   任君飞侧耳辨听了下,楼上没有任何动静,一层也没什么声音,看来家里果然只有李小露一个人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堂堂正正的走到客厅里,道:“宝贝,我来晚了,实在对不住。”说着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一角,一屁股坐在李小露脚底,就手握住她洁白腻滑的脚丫摸弄起来。   李小露斜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任君飞叹道:“你别提了,还真是差点来不了了,靠,差点喝死在李明家里了。”李小露一听来了精神,问道:“怎么了?”   任君飞把玩着她那玉一般雪白瘦生的美足,道:“别提了,李明请我吃饭,末了又带我去一座会所放松。我以为就是洗洗脚按按摩呢,就跟他们去了,谁知道一到那,连技师都没点呢,就碰上市公安局扫黄,靠,最糗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李小露问道:“什么呀?”任君飞道:“最糗的是我把一个女警察当做穿着警察制服的女技师了—那个会所就是以制服诱惑为特色的,我看了几个女仆啊学生啊空姐啊什么的,没看上,等她进来,我心说不错啊,就点她吧,谁知道她一下子翻了脸,又是扣我手臂又是踩我脚的,最后还狠狠顶了我下边一下。疼得我哟,当时就蒙了,然后就回来了。”   李小露听得惊奇不已,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的说:“你在说真事?”任君飞道:“我靠,我现在都有点虚了,真怕她给我顶得硬不起来喽。”李小露见他吃瘪,那可比听见什么笑话都开心,哈哈笑道:“活该,谁让你把人家好好的警察当成是女技师啦,你这是活该!”任君飞叹道:“要不是李明,今晚上可就来不了了。”   李小露道:“你先去洗澡吧,过会儿再说。”任君飞笑道:“你还给我卖关子?”李小露大喇喇的说:“废话,你再不洗澡就十二点了,还睡不睡啊?”任君飞揽住她的腰肢,暖昧的道:“好香……宝贝你洗了没啊?”李小露反问道:“你说呢?”   任君飞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好,我去洗,你也别看电视了,回楼上等我去吧。”李小露横他一眼,道:“你凭什么管我啊?我本来要上楼的,你这么一说啊,我偏偏就不动了。”说完又躺了回去。任君飞知道她故意跟自己闹别扭,也不生气,凑过去在她丰臀上拧了一把,道:“那过会儿咱俩就在这大战三千合。”李小露扑哧一笑,道:“你还行不行?不是被人家女警察打中要害了吗?”任君飞道:“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啊。”李小露不耐烦地说:“哎呀快去快去,少跟我废话……”   任君飞便直奔了洗手间,在里面脱了衣服,进入浴室洗澡,洗的过程中仔细检查了下受伤的小老弟,发现表面倒是无碍,至于里面,倒是有一丝丝隐痛,不怎么仔细感觉也感觉不到,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   一刻钟后,任君飞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李小露已经不在客厅里了,电视已经关了,客厅里漆黑一片,笑了笑,折身上了二楼,走到二楼楼梯口右手边,果见门开着,李小露却不在屋里,非常纳闷,四下里转了转,没见到她的身影,低声唤了几声,也没人应声,暗想难道她不在楼上,愣了一会儿,转身下了楼去,站在楼梯上冲一层低声呼喊:“露露……宝贝……露露……”还是无人应声。   这可把他惊到了,定了定神,轻手轻脚的摸到一层地板上,慢慢走了几步,再次呼唤她的名字,刚喊两声,忽听身后某个角落里有人叫道:“喊什么喊……”   正是李小露的声音。   总算找到她,任君飞松了口气,回头道:“我还以为你让人抓走了呢。”李小露从后门通道那里走过来,道:“谁没事抓我啊?我去关了下后门,你这个家伙,进家从来不锁后门,还给谁留着门呢?”任君飞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夜光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娇柔的身躯搂进怀里,道:“真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冯卫东那个老淫棍又来了呢。”李小露被他抱了一会儿,慢慢把腻滑的俏脸贴在他脸上,柔声道:“你在担心我?”任君飞反问道:“你说呢?我楼上找了楼下找,半天没人答应,真是吓坏了,你下回干什么提前跟我说一声。”   李小露感动不已,主动递上香吻。两人就在地上抱在一起。   “干什么?”   “把你抱上去啊。”   “胡闹,这可是餐桌!”   “餐桌怎么了?”   “明早上还得在上面吃饭呢。”   “那怕什么……现在你就是我的饭,我的好露露,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讨厌……”   昏黑的房间里,再也没人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场骤然掀起来的山雨,起先是蜂舞花心,嘤嘤嗡嗡;随后是风卷残荷,荷声凄切;到后面则是雨打芭蕉,劈啪作响,至此雨势劲急,风雨大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下来,搂抱着进入洗手间,简单冲洗一番,回到楼上卧室里。   “想不想我也给你生一个啊?”李小露伏到任君飞怀里问。   “露露,别想多了,你不生我也不怪你,两人世界不正好么,想来就来!”任君飞伸手捞了捞她的腰,还是那么细,那么有弹性。   他一直就很想李小露给生一个,以他两人的基因遗传,下一代还有差么?要是女娃那更好了,直接就培养当电影明星去了。   事实上,李小露也很配合,每次她都是双手尽力抱住任君飞,把自己的臀部抬得高高地,生怕浪费一点阳光雨露。   然而有意栽花花不发,两人都尽力了,用心了,可是两年下来了,李小露还是腹中平平。   “可是,我想要啊,”李小露呜咽了。   “嗯,等过这段时间,我们休假,去首都那边找个好医生,行么?”任君飞爱怜地摸了摸李小露的头发,安慰道。   “好,君飞啊,我到市里检查了,没问题,哦,医生说了,男方也可能有问题啊!”   “我?怎么可能,就我这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太扯了吧,”和邵洁香也就两次吧,人家就有了,嘿嘿,说我有问题,那可能是庸医。   “怎么,不相信?”看着跃跃欲试的任君飞,李小露也有点吓怕了,腰酸背痛,下面还如撕裂一般的,她可不想再要了。   “医生说了,这和战斗力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任君飞得势不放人。   两人又是一番打闹,正当情意浓浓时候,任君飞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宋玉婷的,任君飞不想接,但李小露却把它接了,并说任君飞马上到。   不到半个钟头,任君飞已经站在宋玉婷家门口叩门了。   门很快就开了,穿着身睡衣的宋玉婷出现在门内,脸色苍白,表情沉郁,看上去心情极其低落。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宋玉婷转身走进里面,任君飞也快步追了上去,反手把门关了。“怎么可能呢玉婷,你是不是搞错了啊?”任君飞急冲冲的说道,“我记得上周日早上那次,我射外面啦。”   宋玉婷淡淡的道:“你过来。”说着把他领进了洗手间,指着洗手池边上一个试纸说:“你自己看。”   任君飞凑过去看,一眼就认出这是市面上普遍使用的怀孕检测试纸,通过女性尿液就能分辨是否怀孕,使用简单,效果却极好,看到这玩意,心头立时沉了下去,凝目观察半响,只看得心中一凉,可不是,宋玉婷还真是怀孕了,试纸上有两条紫红色线!   “我靠!”任君飞心里骂了一句,眼睛已经瞪得比牛眼还要大,都快要暴凸出来了,竟然真的中标了?   其实作为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学生,又是过来人,任君飞早就知道,男女不戴安全套行房的时候,就算最后退出到体外摄精,同样也有概率怀孕,因为男子身体里的精水夜很可能在**的过程中随着前列腺液流入女方身体里,那时候就可能造成怀孕。   他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总是怀有侥幸心理,再加上类似宋玉婷这样的女方没有严格要求自己,所以每次为了得到最美好最刺激的体验,就取了巧偷了懒,采用的都是直接进、最后发精时才拔出的方式。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却从来没一次中标的,也因此就越发大胆。直到今天,终于在宋玉婷身上中了标,才知道了事情的可怕。   怀孕!   这对多少不能生育的夫妻来说,是天底下第一大幸事。可是到了任君飞与宋玉婷这种并非夫妻、关系不能曝光的人群身上,却成了天底下第一大霉事。 正文 0516底线   看两人现在的神情与表现就能看得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状况给二人精神上造成了多么可怕的打击。   二人对视几眼,各自无语。   过了一阵,任君飞忽然上去抱住她,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玉婷,我……我对不起你,可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宋玉婷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以为我现在需要的是道歉?”任君飞面红耳赤,道:“当然不是,可确实是我不对啊。到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宋玉婷说:“本来我例假这周二就该来,却一直没来,等到礼拜五也没来,我有点急了,想到上周末咱俩……我就去药房买了两个试纸,昨天试了一次,今天又试了一次,都是怀孕。你说怎么办吧?”   任君飞心说,能怎么办,当然是把那颗无辜的受精卵打掉啦,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得那么无情,悔恨不已的说:“都怪我,怪我当时没用安全套。”宋玉婷急了,嗔怒道:“怪你有个屁用!怪你就能不怀孕了?”两人认识以来,宋玉婷这当然不是第一次发脾气,却是第一次口出脏话,任君飞听得愣了下,边观察她的神色,边小心翼翼的试探说道:“要不,现在就……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怎么着能把……把它流掉?”说完更加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发现她没有发怒,这才松了口气。   宋玉婷神情凄凉,半响无语,过了会儿,道:“只能这么办了吗?”任君飞红着脸,吭吭哧哧的说:“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留着生下来?不……不会吧?”宋玉婷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道:“我没想过把它生下来……”任君飞长出了一口大气,还真怕这个性格怪僻的大姐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做出与常人不同的事来,道:“那就好,那就好。”宋玉婷幽幽地说:“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怀孕,我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怀孕,我真舍不得……舍不得把它流掉。”   任君飞听得头皮一跳,下意识看向她小腹部位,往日,那里是自己最性福的家园,如今,那里却孕育了二人的生命之种,是自己与她的生命结晶,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流掉它,确实令人惋惜,对它也极其不公平,可是,除了流掉它之外,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么?心中一酸,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肆意胡为了,为自己着想,为对方着想,都要使用安全套,免得再发生类似今天这种事,令人为难心痛。   他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闻嗅着她的体香,想到自己跟她制造了一个小生命,眼圈忽然红了,心中暗骂:“特么的,老子一直想要个孩子,想不到没跟李小露做出来,倒先跟玉婷做出来了,这是老天爷在戏弄我吗?”   宋玉婷眼圈也红了,眼眶也湿润了,抱着他低声道:“能不流吗?”任君飞吃惊地说:“那怎么行?”宋玉婷轻轻推开他,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道:“为什么不行?”任君飞张口结舌一阵,道:“你……你和杨大哥分居,单身一个人,突然怀孕,传出去不是……不是惹人笑话?我……我也不想咱俩的孩子以后没有父亲啊。”宋玉婷冷哼道:“你是怕这事影响你的前途吧?”任君飞摇摇头,坚决的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要前途那有你的前途重要吗,你现在都是书记了,再往上一步就是地市级了,而我呢,还是个正科级,婷姐,别再这样想我了,我还没那么龌龊,再无耻我还有自己的底线,我就是不想孩子生下来以后没有爸爸。”   宋玉婷叫道:“怎么没有爸爸?你不是吗?”任君飞差点气得笑出来,心说大姐你就饶了我吧,别给我添堵了,叹道:“我说的爸爸,是爱他疼他,养他教他,能陪他在身边的那种。我……我明显做不到那一步。”宋玉婷道:“你跟我结婚啊!”任君飞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才知道,她对自己一直没有死心,心中却也一动,她该不会是用这种下作手段逼迫自己跟她结婚吧?宋玉婷看了他一阵,神情变得失望起来,垂下眼皮,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道:“你怎么可能跟我结婚呢?你从来就没选过我。”   任君飞诚恳无比的说道:“玉婷,如果你跟我好在我认识我对象以前,我绝对想都不想就选你。”宋玉婷语气凄凉的说:“你不要我没关系,但我要孩子还不行吗?大不了我一个养大他,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单亲妈妈。”任君飞一下子急了,差点没跪在她身前,叫道:“玉婷,我的宝贝,你可千万别那么想,你真那么想就完了,你就等着被人笑话吧,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宋玉婷盯着他的眼睛,定定看了一阵,道:“我不怕丢人,也不怕被人笑话,大不了……我搬到别的城市生活,我可以去省城!”   任君飞听她语气坚决,似乎已经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只吓得后脊背冒出一层冷汗,道:“玉婷,刚才你还说流掉它呢,怎么现在,你又……你别闹了好不好?没错,我跟你一样,我也喜欢这个孩子,我更喜欢你,可是……可是咱俩还有各自的生活,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小家伙所影响呢?你听我的,现在就走,去医院,流了它吧。”   宋玉婷听得一点表情都没有,脸色沉静,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   任君飞吓得魂飞魄散,忙握着她的纤手说道:“就算你想要孩子,等……等过段时间,咱俩都做好思想准备了,再做一个,行不行?我答应你,只要你想要,我可以跟你再做一个。”宋玉婷听得抬起眼皮看向他。任君飞见她被自己说动,别提多高兴了,感觉自从认识她以来还没有这么高兴过,兴奋的叫道:“你看,这次怀孕,咱俩之前根本就没做好思想准备与身体准备,怀上的孩子可能有……有缺陷呢,对不对?听我的,这次先流掉,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咱俩提前做好身体准备,什么加强身体锻炼啊,什么吃叶酸啊,什么远离电器辐射啦,到时候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你说好不好?”   宋玉婷听得美眸流彩,脸上现出期盼之色,道:“是啊,这次是有点仓促,连叶酸都没吃,孩子可能先天缺乏氨基酸维生素呢。”任君飞添油加醋的说:“到时候你再吃点什么排卵激素,争取一下子排两三颗卵子,到时候咱们生个双胞胎三胞胎。”宋玉婷莞尔笑出来,脸上充满了纯洁娇憨的笑容,道:“生那么多,还不累坏了啊?”   任君飞脸上堆笑看着她,心里却已经怕得要死了,想不到这个深沉孤僻的女子,这般喜欢孩子,甚至为了要个孩子,连做单身妈妈都愿意,她倒是愿意生,可怎么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呢?孩子一生下来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以后人生就是残缺不全的,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也太不仁道了。唉,早知她是这种脾性,当初真是不该跟她交往,道:“那……现在是不是先去医院?”宋玉婷叹了口气,道:“不用,我去药房买点药吃就打下去了。”任君飞到现在已经被她吓得不敢相信她了,生怕她欺骗自己,假作服药流掉了孩子,其实想留在肚子里等待日后生下来,那样的话,自己就被她玩惨了,当然了,自己倒也不是不愿意承担应有的责任,更不担心会因此影响日后前途,而是觉得会给她造成声誉上的影响,更是对孩子的不公平,忙问道:“你知道吃什么药么?还是去医院吧?医院到底专业点,也顺便做个体检。”   宋玉婷说:“药流的话,去药房跟去医院没什么两样。问问人家柜台,人家就给推荐药了。我这怀孕还没几天,随便吃点什么药都能打下去。”任君飞想到自己跟她的结晶即将被打掉,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凑过去再次抱紧了她。   宋玉婷也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   任君飞侧头在她脸上吻了几口,柔声道:“让你受委屈了。”宋玉婷道:“没什么委屈,跟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任君飞道:“但我对你不负责任啊,光顾了自己享受了,没考虑会让你怀孕。”宋玉婷用腻滑的脸颊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喃喃的道:“我跟你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可你不是我老公……”任君飞羞愧莫名,想了想,道:“我虽然不是你老公,但我会比你老公更爱你。玉婷,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宋玉婷转过脸看了他一阵,深情的叫道:“老公……”任君飞点头应道:“哎!”   两人在洗手间里抱了一会儿,任君飞说:“算了,你一个县委书记去药房抛头露面的买打胎药,实在不好看,我去给你买回来。”宋玉婷拉住他手道:“太早了,药房还没开门呢。”任君飞道:“那我晚上给你买回来,会耽误事么?”宋玉婷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也没怀孕几天,人家怀了几个月的照样打下来呢。”任君飞道:“那就说好了,晚上我带药回来给你。”宋玉婷温婉的点点头。 正文 0517包治百病   任君飞从宋玉婷家出来的时候,后背衬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想到宋玉婷刚才那决意留下孩子的坚毅神情,兀自有些恐慌,很发愁今后如何跟她相处。看她那意思,以后还想跟自己这儿要个孩子呢,可是她愿意要,自己不愿意给啊。   生个孩子出来倒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是孩子生下来后所带来的巨大责任又该如何承担?唉,真可怕啊,按理说,这样痴迷的女子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可是想到她目前的凄凉残破生活,又是发自内心的怜爱同情,也希望她能生活得更开心更幸福……但那也不是生一个两个孩子就能解决的呀。真是麻烦呀!   宋玉婷倒没有任君飞想得多,等他走后,她笃定了心思,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丈夫杨建胜,如果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两人就离婚,反正宋玉婷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夫妻感情了,何必牵强地维持着彼此的虚伪呢!   现在县里的事情已经基本上理顺了,她这个当书记的也不需要事无巨细地做,主动交一些权力,多一些信任,大家反而说你是个开明有能力的好领导呢,再说生活上的事情,还有任君飞处理呢,他不就是自己的秘书么,尽管没有宣布,但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任君飞也自认为,自己就是宋书记的生活秘书。   下定了决心,宋玉婷就作好了打算,等部里的调研一结束,她就请个产假,好好地休息一下,将自己的身子调到最佳的状态。   可是她还是算错了,一听说她怀孕了,丈夫杨建胜甚至比她还要开心,“玉婷,我们终于有啦!”   “嗯,有了!”宋玉婷心里没说,是有了,但不是你的,其实她知道杨建胜心里清楚,两人名义还是夫妻,可是生活已经两年没过了。   “玉婷,你这段时间千万要注意休息,还有冷的东西千万不要碰,知道么,我看这样吧,干脆我办个休假手续,过来照顾你算了!”   宋玉婷心里暖暖的,一颗心漂泊久了,最终还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更想要一个屏风的港湾,她还是爱丈夫的,有一种爱,叫爱之深恨之切,恨其不取,怒其不争,恼其自甘堕落,对于老公的感情,想来可能属于这种了。   “老公,你还要上班的,我会照顾自己的,过了这几天,时间会宽裕些,我再去医院做个检查,看医生怎么说,如果说非要休息,那么我就请个产假,安心回来让你服侍我好么?”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一个电话,两夫妻冰释前嫌了,情话越说越浓,情意越缠越绵,两个正处级干部在电话里卿卿我我,谁也不舍得放下电话,哪有领导的半分矜持,摆明了更是两个正在热恋的初中生。   任君飞也很开心,师父刘朝奉又把他喊过去学艺去了,学艺不精,害人害已。   可别小看了刘师傅的推拿,任君飞才了六成,就能治好刘清芳的痛经,那要是再提高一成,还不成了包治百病的神医。   任君飞学得很认真,刘朝奉也教得很认真,不到一个星期,刘师傅便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以出师了。   作为额外的奖励,刘师傅又教了一套体操,专治那些不孕不育的,他想和李小露一起练,看看有没有疗效。   宋玉婷的电话让他心里突突直跳,要不是宋大书记说有接待任务,任君飞还以为要到他的家里做按摩呢。他简单收拾一下,很快就来到楼下。   宋玉婷正在车里等他,任君飞坐在了副驾的位置,回头对宋玉婷笑了笑。   “走吧,去情人谷景区。”宋玉婷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更一直沉默无语。   任君飞纳闷,宋大书记这是怎么了,下来这么快,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宋大书记不愿多说,任君飞也不敢多问,小车很快驶出市区,朝春县方向驶去。   任君飞昨天还按照车队的调车单,安排了一辆奔驰轿车的接送服务,通知司机老牛在望月楼宾馆门前接两位女客人,然后拉客人去情人谷,并进行贴身跟随服务。   奔驰车的客人,一般都是接待办的贵宾,不能有丝毫怠慢。任君飞知道车队用车的情况,这两天没来别的领导,宋玉婷带他去情人谷,是不是接待昨天来的那两个女客人呢。   任君飞知道,宋玉婷虽然表面上说得过去,心里肯定还在生他的气。虽然他的宝贝闺女聪聪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最后放弃了和他的姻缘,但宋玉婷不可能没有察觉,他在这场姻缘中并没有什么作为。   好在宋玉婷没有把他从接待办踢出去,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不过他对任君飞的态度,的确不像原来那样热情了,平时见到的时候,几乎都很少正眼看他。   一路上,宋大书记接了几个电话,没有和任君飞说一句话。   任君飞心里一直在打鼓,到宾馆去给谁推拿呢?有什么重要的人物,非得宋大书记亲自出面,虽然他来接待办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感受到接待制度等级森严,只有副秘书长以上领导出面的接待,宋大书记才会现身。所以,能让宋大书记长途跋涉的客人,肯定来头不小。   小车开进了情人谷风景区,在有情人谷宾馆门前停下来。   宋玉婷下了车,扭头看了看任君飞,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   “君飞啊,你今天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宋玉婷说。   “请领导吩咐,我一定做好。”任君飞唯唯诺诺地说。   “我们有一位贵宾患了眩晕症,昨天刚到景区就发作了。市里找了两个大夫上来,都没有治好。”宋玉婷说。   “我……我行吗?”任君飞明白宋玉婷的意思,领导想让他试试。   任君飞对眩晕症并不陌生,这种病成因复杂,很难治愈,如果病情严重的话,需要各专业医生联合会诊。如果两个大夫都没看好,就应该住院治疗了。   “客人很坚决,不去医院。”宋玉婷摇了摇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你应该有点办法。”   “婷姐您放心,我一定尽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任君飞恳切地说。   “好,那我们就试试。”宋玉婷说。   宋玉婷带着任君飞来到了五楼,右侧有一扇大门,门口是一个公安执勤室。任君飞还是头一次见到楼里带公安执勤室的宾馆,立刻意识到,他要做推拿的客人,应该是一位重要领导。   宋玉婷敲开了一扇门,领着任君飞进去了。   这是一个豪华套房,外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子,在她的对面,坐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女性,都有五十多岁了。   “大姐。”宋玉婷亲切地叫了一声。   “发和,过来坐。”甘夫人孙莹莹的语调很亲切。   任君飞有些惶惑了,这位被称为大姐的人不是好好的吗?不像有病的样子啊。见屋里的人都在看他,任君飞双手绞在一起,规规矩矩地站立着。   宋玉婷走到两位医生:“周院长,首长好点没有?”   周院长摇摇头:“我和武主任的意见是,请首长回到市里的干部病房做一个综合会诊,武主任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首长同意,立刻出发。”   “我们正在商量这件事,可是首长觉得没什么事,不想回市里。”甘夫人说。   任君飞立刻得出结论,眩晕症发作的人,并不是这个被称为大姐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宋玉婷把任君飞推到前面,大家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这小伙子是?”孙莹莹目光温和地看着任君飞。   “他是我们接待办的专业推拿保健师任君飞。”宋玉婷郑重其事地介绍道,“君飞的推拿技术很过硬,我想让他试一试,看看首长的病情能不能缓解一下。”   “我看行。”孙莹莹说,“不过不知道首长是什么态度。”   孙莹莹有话在先,医院院长和干部病房武主任都没有反对。   宋玉婷举起双手说:“我觉得不能再征求一下首长的意见了,万一首长还是不同意,就比较麻烦了。大姐,我建议,让君飞直接过去。”   “发和说得有道理。”孙莹莹说,“这样好不好,我和医院方面就不出面了,由发和主任直接把君飞带过去,争取说服首长做一做推拿。”   宋玉婷带着任君飞出了房间,轻轻敲了几下对面房间的门,一个年轻女服务员笑吟吟诗地打开了房门。   宋玉婷与女服务员低语几句,向任君飞点头,使了一个眼色。   这也是一个套间,只是这个套间比孙莹莹的那间还要大出很多,无人的客厅里显然有些空旷。   宋玉婷在房间正中停下脚步,轻轻对任君飞耳语着:“书记、市长都有交代,首长出了问题由我负责,你要想尽办法,缓解首长的病情,至少要保证首长身体愉快。”   “身体愉快?”任君飞在心里划了一个问号。 正文 0518完全没有关系   “啊不,精神愉快。”宋玉婷更正道。   任君飞觉得在些棘手,要说缓解首长的痛苦,只要任君飞尽心尽力,不是没有可能,但要保证领导心情愉快,就比较难了。他只会推拿,不会别的啊。   宋玉婷在任君飞的背后轻轻推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门,不肯再往前走了。   任君飞看出来了,宋玉婷怕吃闭门羹,想让他自己进去。他冲宋玉婷点点头,摆摆手,走向套间紧掩的门。   “当当当。”任君飞敲门的声音很轻,生怕吓着里面的首长。   里面毫无反应,一点声息也没有。任君飞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声音。   他回过头来,见宋玉婷焦急地对他摆手,让他直接进去。   任君飞按动圆形门把手,只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他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房间,简直和宫殿一样。装饰华丽的墙壁,装裱精美的山水画,富丽堂皇的吊灯,黑色的高靠背皮沙发。一张木制雕花床头的大床,横向房间正中,一缕阳光透过雪白的纱窗,照射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这女子面朝里,身上盖着一条藕荷色的毛巾被,任君飞只能看到她的乌黑的长发整齐地铺在枕头上,好像是特意被人摆好的。   任君飞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别人,只有眼前正在休息的女子。   他立刻断定,床上的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宋玉婷所说的首长。   “首长。”任君飞轻声说,“我是县人民医院的专业保健师任君飞,奉命为您服务。”   “不要。”那女子的声音有气无力。   任君飞愣了,怪不得宋玉婷他们都不愿意进来呢,这位首长也太冷酷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把他打发掉。他如果就这样出去了,宋玉婷根本不会给他好脸。   他向前走了两步:“首长,我是一名医生,我有能力缓解你的病情。”   “出去。”床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声音却比刚才更大了。   任君飞的心彻底凉了,他面对的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子,似乎对他有一种天然的排斥。   他慢腾腾地转回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不甘心这样出去,他准备在出门前再试一次。   “首长,从您的声音可以听出,您的病并不重,也许放松一下就好了。”任君飞说。   这一次,床上的女子没有说话。房间里空旷而寂静,任君飞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看来,他的话果真奏效了。   “首长,我们凤阳县地方小,没有好的水平,不能缓解您的痛苦,我觉得很惭愧。”任君飞尽量说得字正腔圆。   “哎呀,你不是医生,这么会说话。”女子的北京话很标准,身体动了动,转了过来。   任君飞窘了,不知怎么回答。   “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了,医生哪可能这么会讲话,从你进来时,我就听到你的脚步声,轻轻的,你想想医生会这么走路么?而且我可以判断,你就是县委办的,并且还是个小领导。”   “首长,我真服了你!”任君飞立马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也不要叫我什么首长,我也不是首长,”   任君飞本来以为,如果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一位首长,起码也要四十岁以上了。当他看到她那张细腻晶亮的脸庞时,立刻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位首长很年轻,应该二十多岁,披肩长发,眉清目秀,气质高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领导,倒很像一个电影里的明星。   女首长也在看任君飞,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如此高大英俊,下意识地用毛巾被护住前胸,从床上坐了起来。   “请坐吧。”年轻女首长说。   “我……不坐不坐。”任君飞慌乱地说,“我是来为领导服务的。”   “呵呵……”年轻女首长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任君飞,任性的任,君子的君。飞飞机的飞!”任君飞说。   “任性的任,你任性吗?干嘛不说是任意的任啊。”女首长笑了笑说。   “是,我比较任性,所以有时候唐突首长的地方还请首长原谅了!”   “看来你不光是任性,而且还很狡猾啊!”   女首长只坐了一分钟的时间,就用手捂着头部躺了下来。不过她这次是面朝外面躺下的,脸正对着任君飞。   任君飞去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床边,把女首长的头摆正。   凭心而论,女首长很漂亮,五官搭配恰到好处,皮肤嫩里透白,像玉一样。他推测,她并不是什么首长,而应该是首长夫人之类的角色。   他准备先给她做一会儿保健按摩,让她适应了他的手法,再进行穴位推拿。   他的手法轻柔而庄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大意。   “你做的是日式按摩?”女首长的语气舒缓。   任君飞无奈地笑了,别看女首长年纪不大,对按摩却很了解,他一伸手就被她识破了。   “首长,我在给您做热身,日式按摩比较温和,最适合推拿前的热身。”任君飞赶忙解释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拿算不算按摩,昨晚接到任务时,他找了几本书恶补了一下按摩知识,感觉自己的推拿弹性很大,可塑性特别强,无论你说属于哪一种按摩,它都有点像。   “那继续吧。”女首长重新闭上了眼睛。   在推拿店里,任君飞接待过一些眩晕症患者,由他治愈的患者也不在少数。推拿也许不能使这位女首长彻底康复,但他对缓解她的病情还是有把握的。   任君飞中规中矩的给女首长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推拿,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开始还偶尔动一下胳膊,到了后来身体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任君飞想,女首长应该是睡着了。要是给李小露推拿,他会毫不客气地把她唤醒,然后进入她的身体。   他此时也想停下来,但考虑到这个女子的特殊身份,只是放慢了动作,降低了力度。   任君飞有一点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每当他试着停下来的时候,女首长的身体都会有轻微的反应,吓得他立刻把抽回的手又放在她的肩上。   他听到一种气息受到阻塞的声音,从女首长的喉咙里传出来,他可以断定,女首长这回确实是睡着了。   他果断地抽回双手,紧张地看着她的身体,生怕她立刻醒来。   不敢起身,更不敢离开。任君飞只能这样静静地坐着,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女首长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变大了,那是分明是呼噜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任君飞偷偷地笑了,女人打呼噜,尤其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打呼噜,他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既然觉得好奇,又觉得有趣。   他终于鼓足勇气,站了起来,在地毯上踱着方步。   套间很大,床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两个很大的托盘,一个盘里是洗过的四种水果,另一个盘里则是四种饮料,旁边一字排开的是两瓶红酒。   靠墙一侧,放着两个皮箱,皮箱外面摆着一双旅游鞋,一双户外凉鞋。   任君飞突然变得有点缩手缩脚了,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应该呆在这里,还是马上离开。   套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从外面探进了一个脑袋来,正是他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神秘地向他招手,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女服务员把任君飞直接领到了旁边的房间,宋玉婷面露喜悦,从里面迎了出来。   “首长怎么样?”宋玉婷问。   “首长睡着了。”   “太好了。”宋玉婷兴奋地搓着双手,“走,我们马上向大姐汇报。”   宋玉婷领着任君飞,急匆匆地来到莫乔恩下榻的套房。   “大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首长睡着了。”宋玉婷说。   任君飞到这时才明白,这个被宋玉婷称为大姐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客人,但她也只是对面套间里那个女首长的陪同人员,就是说那个年轻女首长的接待级别更高。   “君飞,过来坐。”莫乔恩亲切地招呼任君飞。   这是她离开凤阳后第一次冲着任君飞笑,当然任君飞也明白,莫乔恩的笑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他的工作,他能治好首长的病,能让首长安静地睡着了,但他还是特别高兴,美女领导的注意,毕竟有胜于无。   任君飞落落大方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莫乔恩面前。   “你坐,你们都坐。”莫乔恩冲任君飞和宋玉婷挥着手,“玉婷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君飞继续去监护首长,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任君飞他行么?”宋玉婷连连点头。伴君如伴虎,首长一时不高兴,那任君飞还不有的罪受,再说首长看上的不就是任君飞的推拿么,除了推拿,怎样迎合领导,这是一门学问,他任君飞懂么,眼前这个首长,那么年青,又那么漂亮,依照宋玉婷的判断,这根本就是一个任性而又不讲理的人,这样的人任君飞能陪好么?   而更多的是,还在于宋玉婷对于任君飞推拿术的了解,哪叫什么推拿,简直就是坐在自己身上胡揉乱捏一阵,捏得人家心痒痒了,就造一次爱。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是这么做的,要说舒服,那也是造爱的效果,与他的推拿完全没有关系。 正文 0519打回原形   这不是要把任君飞放在火架上烤么?   “玉婷书记有想法?”莫乔恩有点不悦,问。   “是,是,我担心任君飞他手艺不精,把首长按坏了!”   “按摩能把人按坏?我还头一次听说,宋书记,你也别再争了,首长这几天就交给任君飞了!你只要表态说支持不扶持就行了。”   知道宋玉婷在关心自己,任君飞抢先说:“莫市长,我去就是!但是我想问问莫市长,市里是怎么知道我会推拿的!”   “呵呵,还能有谁,当然是刘清芳刘处长了,她和那位处长是大学同学,也说不准首长早有了这病,特意慕名求医的!”   清芳啊清芳,我知道你的用心,想让我积累更多的资本,可是你要看看情况,服侍这样一位高冷的首长,我怕弄巧成拙啊!   “必须的,你必须要全力以赴,只要首长的身体恢复了,我这心里才心踏实。”莫乔恩说,“要不我回去没法向市委交待啊。”   “君飞啊,就按莫市长的指示办,你继续回房间陪护首长。”宋玉婷说。任君飞向莫乔恩弯了一下腰,独自退出来,回到了女首长的房间。   女首长鼾声依然,隔着套间的门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任君飞这一次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的两只耳朵保持着高度警觉,只要里面停止了鼾声,他就立即推门进去。   任君飞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女首长醒来。可是一直过了中午,里面的鼾声依然没有停止。   这几个小时里,莫乔恩进来过,宋玉婷进来过,服务员进来过,他们的目的,都是看看首长醒没醒,所以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小服务员推着一个食品保温车进来,把车停在套间的门前。   “任大夫,如果首长醒了,麻烦您把里面的午餐送进去。”服务员的声音很轻。   任君飞点点头,没有说话。心说,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医生的气质,胆子大一些,首长不高兴了也不要紧,大不了不混官场开诊所去!   服务员从车上取出一个保温盒,放在任君飞面前:“这份是您的,您只能在这里吃饭了。”   任君飞依旧点头,接过保温盒,放在茶几上。   服务员刚出去,里间的鼾声就停止了。任君飞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穿过墨绿色的地毯,蹑手蹑脚地来到套间门前,轻轻地推开一道门缝。他看到的是一面墙,床上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   任君飞斗胆推开门,先是看头了床头,继而是床身。咦,女首长怎么不见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女首长穿一身半透明的睡衣,正午的阳光撒落到她的身上,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简直就像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   眼前的景色,就像一幅油彩画,自然和谐,无可挑剔,任君飞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女首长并没有发现任君飞,优雅地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缓缓地穿在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常,缓缓地转过头来,看见任君飞,面无表情,仿佛他只是这间豪华居室中的一件摆设。   任君飞连连后退着,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忘了敲门。”   任君飞说话时,已经溜到了门口。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不用客气,进来吧。”她的嗓音很轻,轻到他刚刚能够听到。   任君飞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女首长的毫不介意的神色把他镇住了。   “首长,午餐时间到了,请您就餐吧。”任君飞说。   “不要叫我首长,叫我妙月姐吧。”   “桐……妹?”任君飞说,“嘿,我不敢。”   妙月姐径直朝任君飞走来,在他的面前站定,眼睛在他的全身打量了一遍。   “叫我妙月姐,现在就叫。”   “桐……妙月姐。”任君飞结结巴巴地说。   “呵呵……妙月姐?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妙月姐,我有点紧张。”任君飞的脸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妙月姐抓过任君飞的手,来到洗手间,从墙上取下一条毛巾,递给他:“自己擦擦汗。”   任君飞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接过妙月姐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着。   “你最好把毛巾浸湿。”妙月姐说着,打开水龙头,从任君飞的手里拿回毛巾,在水龙头前搓了几下,重新交给任君飞:“我去换一下衣服。”   妙月姐像一阵风似的走了,洗手间里只剩下任君飞。他按照妙月姐的吩咐,洗了脸,又磨磨蹭蹭地把脸擦干,就是不敢出洗手间。   “出来吧。”妙月姐的声音。   任君飞战战兢兢地出了洗手间,妙月姐正站在镜前化妆呢。   “我饿了,你去告诉大姐,让服务员把餐送到房间来。”妙月姐说。   “妙月姐,餐已经送到了,就在客厅呢。”任君飞的口齿好像恢复了知觉。   “那我就在客厅吃饭。”妙月姐说。   任君飞知趣地退了出去,从墙边拉过那张折叠式餐桌,从保温车里取出一个大保温箱,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服务员轻声敲门,气喘吁吁地进门,把两个带包装的医生服放在沙发上。   莫乔恩让服务员告诉任君飞,由他选一件合身的,穿上医生服工作。   任君飞急忙拿过一件,打开包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   妙月姐悠闲地从卧室出来,看到狼狈不堪的任君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脱了。”妙月姐声音轻柔,却很坚定。   “这是领导的指示。”任君飞解释着。   “脱了,这身衣服,你穿不适合,你原来的衣服就很好。”妙月姐在餐桌前坐下来,“你别走了,和我一起吃吧。”任君飞脱了白大褂,大大方方地坐在妙月姐的对面。   桌上摆着六个小号的盘子,里面装着做工究的菜肴,还有点心和汤。   “很丰盛。”妙月姐说,“看了就很有胃口。”   “那您就快吃吧。”任君飞把筷子递到妙月姐的手里。   “我已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真的好饿哦。”妙月姐说,“谢谢你的推拿,想不到凤阳县竟然有这么好的保健医。”   “不敢不敢。”任君飞说,“是您的身体素质好。”   妙月姐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任君飞没有筷子。她反手把筷子还给他,他连忙推脱着,这还了得,首长的筷子给了他,他要是接过来,罪过可就大了。   妙月姐轻飘飘地站起来,转身回到里间,任君飞腾地窜起来,把自己的那个保温箱拿了过来。刚才服务员来送饭,有他的一份,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吃。   妙月姐一会儿就拿着一双白色的筷子出来了。   “这是我带来的筷子,你用吧。”妙月姐把筷子递给任君飞。   任君飞接过筷子,拿在手里看着。   “这是象牙筷子,朋友送了我两付,我还有一付呢。”妙月姐说。   任君飞听妙月姐这么一话,立刻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首长用的筷子,他怎么能这么大大咧咧地接过来。   “首长,这样不妥吧。”任君飞面露难色。   妙月姐目光游离,神情恍惚地看着任君飞面前的保温箱。   任君飞马上明白了妙月姐的意思,打开保温箱,取出两盒米饭,两盒菜,一个汤。   “我有工作餐。”任君飞笑嘻嘻地解释道。   “这是什么?”妙月姐指着他面前的一盒菜。   “这是蘑菇炖小鸡。”任君飞顺口说道。   “为什么我的没有?”妙月姐问。   任君飞傻眼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妙月姐。他也不知道妙月姐的盘子里为什么没有这道菜,可能是厨师觉得这道菜太普通了吧。   “这个呢?”妙月姐指着他面前的另一盒菜。   “这个是杀猪菜。”任君飞说。   “好奇怪的名字。”妙月姐的润白细腻的咽部动了一下。   任君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妙月姐对自己面前的山珍海味熟视无睹,竟然盯上了他面前很普通的两道菜。   “我们换一个位置好不好?”妙月姐问。   “没问题,首长想换就换。”任君飞看透了妙月姐的心思,她对他面前的两道菜很感兴趣,可是要移动盘子太麻烦了,他们两个人换一个位置,倒不失为巧妙的办法。   两个人对调座位,重新坐好,妙月姐没理任君飞,忙不迭地吃了两口,心满意足地点着头。   任君飞看着刚才还属于妙月姐的午餐,转眼间变成了自己的午餐,这几道菜色香味形恰到好处,他连见都没见过。   “君飞主任,结婚了吗?”妙月姐问。   她无缘无故在君飞的后面加上了主任两个字。任君飞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什么主任,只是接待办的一个工勤人员,但他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如果妙月姐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工勤人员,会怎么想,很可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慢怠,那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还没有结婚。”任君飞只能如实回答。   “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妙月姐接着问。 正文 0520道德卫士   “还没有女朋友。”任君飞回答。   “那我可不相信。”妙月姐摇摇头。   “真没有。”任君飞说。   “谁要是嫁了你,一定会很幸福的。”妙月姐说,“你的身体条件很好,业务非常精湛,而且这么周到体贴。”   任君飞不知道妙月姐从哪里得到这些结论,搞得他不敢承认,也不敢反对。   妙月姐放下筷子,抓过任君飞的一只手,反过来正过来看了一番:“你这双手很厉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任君飞对自己的手还是非常自信的,皮肤圆润,大而有力,学了这几年推拿,肌肉轮廓分明,线条清晰,手型均可挑剔。   任君飞有一个新的发现,妙月姐的手十分特别,不仅特别纤细,而且很有弹性,整个手掌非常有形,十个手指都柔软地向外翘着,划出了十条美丽的曲线。   这是一双特别有柔韧的手,应该经过了专业的训练。   妙月姐立刻看出了任君飞的疑惑,把自己的手在眼前摆弄了一下。   “我是舞蹈演员出身。”妙月姐说,“我的颈椎和腰椎都有伤。”   “这是眩晕的主要原因。”任君飞终于澄清了自己的疑惑。   “我已经在北京治好了,没想到在这儿又复发了。”妙月姐说。   “那您可能是过于劳累了,做完推拿之后,你会感觉好一些。”任君飞说。“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我真得去医院了,我不喜欢那个地方。”妙月姐说。   任君飞和妙月姐刚吃完饭,莫乔恩和宋玉婷就来了。他们来的很是时候,任君飞估计是服务员向他们报告了房间里的情况,他们掐算着时间进来的。   “莫市长,看看我都快成饭桶了。”妙月姐扭过头来,并没有站起来。   “首长啊,您让我担心死了。看到您能吃饭了,我太高兴了。”莫乔恩站在妙月姐的身后。   任君飞立刻跳了起来,站在宋玉婷的身边,宋玉婷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惬意的微笑。   妙月姐取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起身坐到了中间的长沙发上。莫乔恩坐在了她的对面,宋玉婷则站莫乔恩的身边偏后的位置。   “申主任推拿以后好多了,我刚才把两天的饭都吃出来了。”妙月姐说。   任君飞听到刺耳的称呼,忙俯下身,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剩饭来。   妙月姐发现后,立刻向他招了招手:“任主任,过去坐吧。”   “我……我……首长还是叫我君飞或者小任吧。”任君飞找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眼看着宋玉婷还站在那里,他没敢坐下,“宋大书记才是我们的头,我只是一名工作人员而已。”   “首长对我们的服务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立即改进。”宋玉婷笑容可掬地说。   “没有啦,挺好的。”妙月姐说,“把君飞给我留下吧,她对我的病很了解。”   “好好,留下留下。”宋玉婷说,“刚才书记和市长都打来电话,要晚上一起过来看您,请您吃个饭,看您方便不方便。”   “我和小莫市长可是有言在先的,到了凤阳县,不见地方领导。”妙月姐说。   “那咱们就按约定办事,玉婷书记,你转告一下凤阳县的领导吧,他们都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莫乔恩对宋玉婷说。   任君飞惊讶得张大了嘴,妙月姐是什么人啊,书记、市长说不见就不见。   妙月姐扔下房间里的几个人,迈着大步,走到窗前,透过纱窗向外面看着。   “君飞,你到卧室取我的鞋子过来。”妙月姐说。   任君飞闻声而动,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卧室,一眼就看到了皮箱旁边的两双鞋。   一双是凉鞋,一双是旅游鞋,拿哪一双呢?任君飞有些犯难了。   他咬紧嘴唇,大脑在快速旋转着,妙月姐要他取鞋,应该是要出门,要是在宾馆里当然要穿凉鞋,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明显好转,多走几步应该没有问题。   他毅然选择了旅游鞋,回到客厅。妙月姐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好像正在等他。   “小莫市长,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出去走走,你有没有兴趣?”妙月姐问。   “好啊,我陪你。”莫乔恩说。   任君飞来到妙月姐的面前,她并没有理会他。他把鞋放在妙月姐的脚下,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立刻决定,帮妙月姐把鞋穿上。   他弯下腰来,拿起一只鞋,准备给妙月姐穿上。因为他的个头高,如果弯腰给妙月姐穿鞋,会很别扭,蹲下来样子又很难看。   他不假思索,单膝着地,轻轻地搬过妙月姐的一只脚,这只脚染着彩色指甲,脚型细长瘦削,皮肤白嫩如玉,线条优美,柔弱无骨,仿佛轻轻一触,就能融化。他把这只脚架到自己的腿上,很轻松地把鞋套在脚上,终于知道什么叫玉足了。   “君飞,我自己来吧。”妙月姐说着,却没有什么行动。   莫乔恩走到一边,与宋玉婷轻声说着景区的风景。任君飞抬头看了一眼,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似乎想回避眼前的一幕,却又不好突兀地离开。   “首长刚好,最好不要用力。”任君飞高声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给妙月姐穿鞋的理由。   “莫市长见笑了,我的腰不敢弯太深。”妙月姐说。   莫乔恩和宋玉婷听到妙月姐说话,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身体转向了妙月姐。   “首长客气了,凤阳县能有机会为首长服务,是我们凤阳县人的荣幸。”宋玉婷朗朗笑道。   “凤阳县的服务非常到位,穿鞋这样的事情都想像得这么周到。”莫乔恩说。   任君飞听了莫乔恩和宋玉婷的话,心里安宁多了。他把妙月姐的脚从自己的腿上放回地面,不松不紧地扣好鞋扣,一只鞋就穿完了。   “君飞主任,你这双行医济世行的手,为我穿鞋,实在是委屈你了。”妙月姐温柔地说。   “首长,为您服务是我的职责。”任君飞憋出了一句生硬的官话。   任君飞为妙月姐穿好鞋,抓着她的一只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妙月姐在地毯上试着走了几步,速度越来越快,突然抱起一条腿,缓缓抬起,举向空中,另一条腿摆成一百多度,直指棚顶的大灯。   妙月姐表情轻松,得意地看着任君飞。   “哎哟哟……”宋玉婷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首长,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莫乔恩高声说。傍晚,妙月姐和莫乔恩回到景区宾馆,由服务员引到了贵宾餐厅,宋玉婷领着任君飞、保安人员和司机进了对面的单间。   整个下午,任君飞都跟随妙月姐在情人谷景区游览。前面有两个骑摩托的警察开路,妙月姐、孙莹和导游坐在前面的小车里,任君飞和保安坐在后面的环保车里。只要是小车能到达的地方,导游就不让客人步行。   这个自称妙月姐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任君飞跟了她一下午,也没搞清楚。   经过这一天,宋玉婷对任君飞的态度大变,使他开始思考到以后应该怎么和这位顶头上司和谐相处的问题了。任君飞心里清楚,这种变化是因为他在为妙月姐服务。   宋玉婷把一张房卡交到任君飞的手里,告诉他,首长在景区的医疗保健由他全权负责,首长的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马上向他报告。   一个多小时以后,妙月姐和莫乔恩慢悠悠地从餐厅里出来。   景区剧场的领导已经等在门口,说晚会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首长亲临观摩了。   “君飞呢?”妙月姐的声音。   任君飞立刻从单间里窜了出来:“首长,我在这儿呢。”   莫乔恩从妙月姐的左侧转到右侧,把位置留给了任君飞。   “君飞,我这种情况,晚上可以去看演出吗?”妙月姐问。   “当然可以,只要您不觉得累。”任君飞回答。   小剧场里坐满了观众,前两排正中的位置都空着,妙月姐和莫乔恩被引导到第一排落坐,任君飞、警卫和司机则坐在了她们的身后。   他们刚坐定,演出就开始了。这场演出基本上是舞蹈和二人转互相穿插,妙月姐和莫乔恩看得津津有味,任君飞坐在后面,不敢笑,不敢说话,也不敢大口喘气。   回宾馆的路上,妙月姐和莫乔恩没有上车,沿着溪边的人行道往回走,那辆奔驰车和警车则缓缓地在后面跟随。任君飞一直坐在车上,根本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妙月姐冲着后面的车招手,任君飞立刻下车跑过去。   “我有点迷路了。”莫乔恩说。   “小莫市长,你当过这里的书记,应该算是这儿的父母官,你在这里可不应该迷路啊。”妙月姐说。   “我的方向感不好。”莫乔恩有点窘迫地说。真不得不说,自离开凤阳后,那是一天一个变化,多了好几条街,都快赶上深圳速度了。   到这时,任君飞才知道了妙月姐的真实身份,她名义上是某位领导的夫人,实际却只是他的晴人,因为他们的关系很好,所以大家心照不宣。   领导姓宁,比妙月要大上二十多岁,虽然没有明媒正娶,宁领导也没有离婚,但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因为宁领导的老婆患有毛病,宁领导反被说成了重情重义,道德楷模的化身。 正文 0521我不要死去   宁领导与妙月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那是在到江南省调研的时候,省里安排了一台晚会,妙月优雅的舞姿,俏丽的面容,坐在台下的宁领导不免多看了几眼,就让陪同坐在他身旁的副省长看到了。   江南芙蓉华天的一处包厢中,宁斌稳坐上座,在他旁边的则是几位地市局的人,让人不解的是居然一直陪同他的副省长缺了席。   今晚宁斌喝了不少,这会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过他并没有把醉意太多地表现出来。   “你们都是地市教育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政府的公职人员,所以你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把各自辖区内的教育抓实抓好,完成好江南省百年树人,十年树木的伟业!”   “宁领导长您说的对,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努力交给江南人民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宁斌点了点头,他虽然对江南的教育很不满意,不过几个负责人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处处都以尊师重教为中心,作为老师出身的他,对教育有很深的认识,他们能够这样认识就很好!   “关于几个县民办老师转正的问题,由省里把材料汇总好,明天我会亲自提交部党委研究的,这是个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不把这一问题落实好,那还谈什么尊师重教,老师的饭碗都成问题了,我们这些抓教育的领导还有何脸面!”   “有宁领导长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几个负责人听到这里,顿时眉开眼笑。   省教育厅的周良主任,不忘对自己那位相貌出众,身材火辣的“秘书”林妙月使了个眼色。   林妙月立刻会意,拿起筷子为宁斌夹了一块鱼,娇滴滴地说:“宁领导长,您尝尝这鱼,可新鲜了。”   “好,那就尝尝。”宁斌此时正在兴头上,便拿起自己面前的餐盘,准备接过那块鲜嫩可口的鱼肉。   可是林妙月得手却是灵巧地越过餐盘,直接将那那块鱼肉,送到了宁斌的口中。   这样的待遇让宁斌先是一愣,嗅着林妙月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便很是受用地张开了嘴巴,接受了美女的喂食。   周良看到这里,心里更是一阵高兴,他看出来了,宁领导长对自己的这个温柔甜美的秘书,似乎很有好感。“不行了,我今天到量了。”宁斌终于放下了酒杯,摆手准备散席了。   领导都发话了,周良等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几个人又是一番恭维的话,惹得宁斌更是心情大好。   “宁领导长,让小林送你回去吧。”周良看了看搀扶着宁斌的林妙月,便想趁机一举将这位第一市长拿下。   “那不用了,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宁斌嘴上说不用,可是却并没有拒绝林妙月的搀扶。   秘书出身的宁斌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上班时间之外,他不会让自己的秘书,或者是司机跟着自己的。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下班后的事情,因为他见过太多领导在下班后的另一面。   虽然自信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宁斌还是非常抵触,在工作之余身边有人跟着的事情。   “宁领导长,都这么晚了,就不用太麻烦你的司机了,我正好顺路送你回去。”林妙月温柔体贴地说着。   “这样呀,那就麻烦小林了。”宁斌醉眼朦胧地看了林妙月一眼,便点头同意了。   “小林,你一定要照顾好宁领导长。”周良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他真的有些没有想到,要拿下宁斌这样领导竟然如此简单。   “周厂长你就放心吧。”林妙月也是眉开眼笑,能成为宁领导长的人,而且周良还会给自己发奖金,这可是美事一桩。   宁斌的工作态度虽然有问题,但是他却是个很严谨的人,对于女色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之所以会对林妙月有好感,那是因为这个女人够体贴、够温柔,而且处处都很敬重自己,让他体会到了属于男人的征服感。   这种所谓得征服感,也是宁斌多年以来压抑后的释放。曾经出了一次车祸,让他结发妻成了植物人,这些年,他受尽了***的折磨,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去忍受,他要去征服!   “小林,你不见外,那我就叫你妙月小姐啦?”   “不,有意见!”   “啊?”宁斌笑得比哭还难看。   “妙月就妙月,领导怎么把人家叫小姐啦,领导你欺侮我!”说完就扑入了宁斌的怀里。   平时都是正儿八经的宁斌那里体会过小人物的打情骂俏,他觉得这就是生活,是爱情的真谛,他很快就陶醉了。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就是无能的男人,一个活的没有尊严的男人。”单独坐在林妙月车上,宁斌开始说起一些醉话来。   “宁领导长,你太会开玩笑了,你都是部里面的领导了,难道你还用看谁的脸色。”林妙月恭维地说了一句。   这个常年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的女人,对于男人还是很了解的,如果一个男人肯对自己说出推心置腹的话,就说明自己把握住了这个男人。   宁斌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愤愤地拍了下面前的汽车仪表台,“天下不是谁哪一个人的天下,是共产党的,可是以前我就是个孙子,是个人都能骑在我头上!但是现在我不是,妙月,你和我去北京吧,我会安排好你的。”   “宁大哥你不要在意,妹子在江南很好了,尽管北京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但我不想让宁哥你为难,知道么,抱我,抱我就足够了。”林妙月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宁斌的手。   “妙月,我可爱的妙月,你可是我遇到的最傻最天真的女孩子……我一定要把你弄到北京去,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说着,宁斌突然就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我特么就像个王八一样,我就是一棵小草,都快要枯萎了。”   “不要这么说。宁哥,你还很强,至少在妙月眼里你是最棒的,”   “妙月你?”   林妙月将车停在路边,牵着宁斌的手,将那只手引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你现在不用受谁的气了,也没有人敢让你受气的。”   感觉到自己手触摸到很柔软的东西,一股邪火便随之从宁斌的身体中冒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妙月娇声说着,更是主动牵引着宁斌的手深入,“去我那里吧,让我好好地伺候你。”   如此顺从的话语,更是让宁斌有些难以自控,刚想要再说什么,柔软的红唇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最厉害的男人了,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   林妙月轻轻地咬着宁斌的耳朵,心里也是有种异样的兴奋,只要能傍上宁领导长,那自己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如此温柔可心的话,终于让宁斌失控了。他大胆地将林妙月搂在怀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身体上游走着。   “我们回去吧,我会让你做最厉害的男人的。”林妙月很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她更知道宁斌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让宁斌找到了属于男人的“尊严”,一想到自己可以轻易地征服女人,他便越发地无法控制自己。   就在宁斌要深陷其中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宁斌有些烦躁地摸出手机,刚要准备挂掉,却看到来电是结尾妻马如雪,酒不由就醒了大半。   “宁领导长,我想要~”林妙月的声音越来越娇柔,这样的声音对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   可是宁斌却突然一反常态,将任君采摘的林妙月轻轻地推开,便接通了电话,“小雪,有事吗?”   “哥,你在什么地方,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妻子马如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怪。   “哦,我这就回去。”   宁斌为人向来谨慎,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自己险些犯了错误,心中的那股邪火也随之熄灭了。   林妙月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自己费劲心思讨好这位市长,眼看事情就要成了,谁知道竟会因为一个电话竟然功亏一篑。   已经清醒过来的宁斌,又恢复了往日的稳重与谨慎,“小林,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吧。”   林妙月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她也明白这时候不能再去强求,那样只会让宁斌对自己反感。   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她有些幽怨地点了点头:“好的,我送您回去。”   这种让人所见犹怜的幽怨,让宁斌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便又荡起几分涟绮。   他虽然对女色并不太乐衷,但是却渴望去征服女人,让女人乖乖地臣服在自己面前。   可以说宁斌这种心理有些病态,而这种病态的心理,来自多年的忍耐生活。   其实身在官场,特别是处于比较压抑的环境中,都会形成一种病态心理,这种病叫做官病。   一旦从潜伏期进入发作期,整个人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很快,林妙月也很快进了北京,据说还当了北京舞蹈学院当上了老师,而在之前,他只是省委招待所的一名临时工而已,只不过因为舞蹈好,人长得俏丽,再加上那天晚会主角病了,所以才给了她这个机会,富贵有机缘,人命看天意啊! 正文 0522今晚的任务   “君飞,今天没有月亮,你不能告诉我们,哪面是东?”妙月姐问。   任君飞被这突然的发问搞懵了,他对情人谷的地形并不熟悉,不敢说不知道,更不敢信嘴胡说。他环顾四周,点点灯光勾勒出一条迷离的小溪,一直向远方伸展。   他沉吟片刻,果断地用手指向左边:“那边是东方。”   莫乔恩也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水流的方向就是东面。”   莫乔恩说的没错。任君飞在白天浏览时,曾听到一位导游说过,情人谷的溪水是由北向东流的,那东面应该是溪水流淌的方向。   妙月姐在原地转了半个圈,指向西南方向:“北京在那边,那边就是我的家。”   莫乔恩笑道:“妙月姐不会是想家了吧?”   “大姐,让您见笑了。”妙月姐说,“我是有点想家了,尤其是昨天晚上晕头转向的时候。”   妙月姐和莫乔恩又说起了悄悄话,妙月姐间或呵呵笑着,把任君飞甩在身后。   任君飞再没有上车,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来到奔驰车旁边,告诉司机,把车开到前面去。司机很聪明,立刻明白了任君飞的意思,后面跟随变成了前面引路。   半个小时以后,任君飞跟着妙月姐回到宾馆,穿过警戒岗,来到房间门前。   莫乔恩与妙月姐道了晚安,转回身来,对任君飞说,“妙月姐今天身体恢复的很好,一会儿你就辛苦一下,再给妙月姐做一下推拿。”   “是。”任君飞随口应着,赶紧上前,给妙月姐开门。   “哎呀,累死了。”妙月姐进了房间,就冲着沙发去了。   任君飞取来拖鞋,放在妙月姐的脚下。没等他弯下腰去,她已经麻利地脱下了旅游鞋,穿上了拖鞋。   “妙月姐,您今天下午感觉身体怎么样?”任君飞问。   “好多了,你的推拿奏效了。”妙月姐站起来,转了几下头,轻盈地做了两个舞蹈动作。   “今天晚上,我再给妙月姐巩固一下,明天您会觉得更轻松。”任君飞说。   “君飞,你吃点水果吧。”妙月姐指了指案上的水果,“我去洗个澡,一会儿我叫你。”   妙月姐走到浴室的门口,又回头嘱咐的一句,“你叫我妙月姐啊,我听着别扭。”   任君飞坐在沙发上,身体一动不去,心里却“咚咚”跳得厉害。他抓过一个鲜红的蛇果,贪婪地咬了一口,想通过咀嚼来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一招果然奏效了,他的心脏跳得不那么猛烈了。   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在地毯上回来走着,耐心地等待着。大概是豪华套房高雅的氛围让他难以轻松,他的心里很难平静下来。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妙月姐终于打开浴室的门,裹着浴巾出来,甩着湿润的头发,“君飞,你也去洗一下吧。”   “好咧。”任君飞顺口应着,应完之后才发觉得自己的嘴太快了。   给年轻的妙月姐做推拿,事先洗个澡也是应该的。任君飞麻利地走向浴室,开门进去。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这哪里是浴室啊,简直就是一个可以洗浴的休闲娱乐室。一侧排列着桑拿厢、汗蒸室、卫生间和更衣室,正前方并排摆着两个大浴盆,两个柜式淋浴间,另一侧是棋牌室、休息室、化妆台,电视、冰箱、餐点、水果应有尽有。   任君飞在浴室里转了一圈,哪个间也没敢进,任何一样东西也没敢动,用最快的速度,冲完了淋浴。   任君飞敲门进了主卧,妙月姐并没有上床,手里拿着一把电吹风,对着镜子在吹头发。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丝织睡衣,身体的轮郭隐约可见。   任君飞走向那张大床,为妙月姐打开被褥,放好枕头。   “你再等我一下,一会儿我自己来。”妙月姐的声音很甜,和白天的口气判若两人。   任君飞只好尴尬地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搬过一把椅子,正对着大床,侧对着妙月姐,只等着妙月姐上来了。   “君飞,今天我不想做推拿了。”妙月姐说。   任君飞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她不想做推拿了,让他进来做什么呢。他惶惑地站起来,走到妙月姐的身后。   “妙月姐,是不是我做得推拿不好,让您失望了?”任君飞问。   “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做得很好啊。”妙月姐放下电吹风,整理了一下胸口的睡衣衣襟,走向大床。   任君飞的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既然她不想让他做推拿了,为什么不让他走呢。   “你会泰式按摩吗?”妙月姐问。   “会……会。”任君飞说。   他终于明白妙月姐的意思了,她是不想做中规中矩的穴位推拿,而要做更宽松的时尚按摩。   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简单的按摩还好说,但要做深入的按摩,需要身体的大范围接触,如果他直接就上手,很可能冒犯这位年轻的女妙月姐。   “推拿一点儿都不刺激,我喜欢那种在空中飘起来的感觉。”妙月姐说。   空中飘起来的感觉?任君飞一时没想明白,什么感觉才能在空中飘起来。   妙月姐俯下身来,把长发甩到一边,轻轻地铺到枕头上。任君飞适时地托住她的肩膀,帮她躺好。   “开始吧。”妙月姐温柔地说。   任君飞在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妙月姐不是请他按摩,而是邀他上床。   为了显示对妙月姐的尊重,他又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遍手。   “你有一点洁癖,我喜欢这样。”妙月姐笑吟吟地说。   “妙月姐,你可以把眼睛闭上了。”任君飞说。   妙月姐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再叫我妙月姐了,气氛不对,叫我妙月姐吧。”   其实妙月姐闭不闭上眼睛,本来与任君飞无关,他这样说是怕她盯着他看。   任君飞点点头,重新在妙月姐的脚下的位置坐下来,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脚趾上。   他本来应该坐在床上去,在妙月姐的脚下开始按摩,但他思量的半天,还是决定在床下给妙月姐做按摩。泰式按摩是一种跪式服务,在床下做这种按摩往往费力不讨好,最要命的是床太大了,他不可能到床的另一侧去。这不仅需要他特别卖力,身体倾斜的幅度也比推拿大得多。   任君飞几次想跳到床上去,但他不敢,妙月姐没有这样要求他,他也没有义务为她进行全身的休闲按摩。   他只做了十来分钟,头上就出汗了。   妙月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吃力,当他为妙月姐做到头部的时候,她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笑了笑:“你这是半泰式按摩。”   “半泰式按摩?”任君飞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半泰式按摩。   真正的泰式按摩,按摩师要从客人脚趾开始做,一直作业到头顶,才算结束一套动作。按摩师的手法要涵盖了按、拍、拉、拽、揉、捏等所有动作,但受条件所限,他不得不省略了许多近乎暧昧的规定动作。   “我做的不好。”任君飞歉疚道,其实他已经把按摩的尺寸拿捏得足够精准了。   “难为你了,休息一下吧。”妙月姐道。   任君飞准备去浴室洗一下,回头再接着做。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给我好好做一做。”妙月姐细声细语地说。   “我给您做一下颈部推拿吧。”任君飞不无遗憾地说。   他知道今天没有完成妙月姐交给他的任务,他一直没有找到那种飞起来的感觉。   妙月姐闭上眼睛,默许了。任君飞又开始规规矩矩地做起了中医推拿,他发现妙月姐很快睡着了,她的唇部微启,喉咙里又响起了似曾相识的鼾声。任君飞为妙月姐做了一套简单的推拿,等到她已经熟睡之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来到走廊,不远的入口处,仍然有一名警察在执勤。他想出去转一圈,再回来睡觉,不想被警察拦住了。   “除了两位妙月姐以外,这里的工作人员只许出,不许进。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就进不来了。”警察说。   任君飞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立刻改变了主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的房间也是套房,只是没有妙月姐那间大,也没有那么豪华。他从来没有住过这样高档的宾馆,在房间里转着,看哪儿都觉得新鲜。   他学着妙月姐的样子,到浴室冲了澡,赤身裸体地披上一条浴巾,一个猛子扎到床上。   从房间的格局看,这张双人床应该正对着妙月姐的那张大床,就是说,他现在与妙月姐只有一墙之隔。任君飞想到这里,不仅有些兴奋。自己能与一个妙月姐级别的客人住在隔壁,无论怎么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妙月姐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任君飞清楚地看到,宋玉婷在妙月姐和莫乔恩面前,像一个唯唯诺诺的勤务兵。虽然她官儿不算大,但也是比她们大上好几岁的人了,但那种殷勤劲儿,简直就是一个跑前跑后的秘书,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正文 0523高冷   这两个人物这么重要,尤其妙月姐还是北京的客人,他如果能让客人高兴,就属于立了一功,宋玉婷就会对他另眼看待。   他决定立刻睡觉,明天早点起床,攒足精力为妙月姐服务好,这样才能在宋玉婷那里赢得好感。   第二天,任君飞起得很早,可是妙月姐的房间里一直没有动静。他只好在门折页处塞进叠好的纸片,把门敞开一条缝,时刻注意着走廊里的动静。   八点钟,昨天的那个服务员又出现了,她扣响了莫乔恩的房间,却一直没有人开门。   这时,走廊里传来莫乔恩的说话声,任君飞连忙跑出门外,才知道她很早就已经起床,刚从外面回来。   服务员要去敲妙月姐的门,被莫乔恩拦住了,“妙月姐起得晚,不要打扰妙月姐。”   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女人,却管一个年轻女子叫妙月姐,任君飞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九点钟,妙月姐在房间里吃完早餐,和莫乔恩一起出了宾馆,任君飞和司机、警察、导游已等在宾馆门前的车里。   上午的旅游项目是情人溪飘流,奔驰车在警车的护送下来到了码头。   “我晕水,就不下去了。”莫乔恩说。   妙月姐劝了她几句,见她仍然坚持,便独自穿好救生衣,把包交给了莫乔恩。   “君飞,你和我做一条筏。”妙月姐点名让任君飞上筏。   景区的两名救生员被晾在了一边,导游上来向妙月姐请示,想让救生员与她同搭一条船,好保护她的安全。   “这水这么浅,还用保护吗?”妙月姐显然并不领情,“君飞,你会不会游泳?”   任君飞虽然没在情人溪漂流过,但眼看溪水都能见到底,也认为导游有点多此一举,“我会游泳,但这里好像游不起来。”   “有一段水是比较深的。”导游说。   “有多深?”妙月姐问。   “两米深吧。”导游说,“不过距离不长,有七、八米远,只是地形有点险。”   妙月姐把救生衣甩到一边,向任君飞招了招手,先上了筏,任君飞紧随其后,也跳了上去,把救生衣放到筏尾的位置。   梢公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削瘦男子,轻轻一点长篙,筏子就飞出了几米远。   码头位于水边的一片空旷地带,周围的景色也很别致,也许就是这样的地方,才适合做码头。   筏子驶出几十米,岸边的景色就不一样了,溪水绕过一片浅滩,在密集的树丛冲出了十米宽的河道,筏子在清澈见底的水中悠然前行。   “太美了!”妙月姐左瞧瞧,右看看,赞叹道。   任君飞坐在妙月姐稍后的椅子上,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他忽然听到身后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回头一看,见那两个救生员搭乘一只筏子,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只筏子显然是为保护妙月姐而来的,任君飞不禁暗赞叹,宋玉婷安排的太周到了。   妙月姐离开椅子,站到筏子边上,用手轻撩着溪水,水花飞溅,筏子边缘很快就湿了。   “闺女,当心。”梢公轻声嘱咐道。   妙月姐根本不理会梢公,凝神注视着水底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   水流的速度很快,梢公虽然撑着长篙,却很少用力,长篙的另一头,几乎是漂在水中。   妙月姐回到椅子上,对任君飞说:“情人溪很漂亮,岸边的景色更漂亮。”   任君飞发现,妙月姐不知什么时候把鞋子脱掉了,赤裸的双脚已经被溪水打湿。   两岸的景色在不停地变换着,一会儿是山谷,一会儿是密集的树丛一会儿是开阔的浅滩,妙月姐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前面就是小龙门了,闺女坐好喽。”梢公并不知道妙月姐是北京来的妙月姐。   任君飞顺着溪水望去,前面有两坐小山,两山之间只有五、六米宽的距离,两边的树木特别茂盛。   妙月姐开始还是坐在椅子上向前眺望,眼看着离开小龙门越来越近,她跃跃欲试地站起来。   任君飞也被眼前神奇秀丽的景色迷住了,他好奇地向前探着身子,想看看这个号称小龙门的地方,究竟有什么特别。   筏子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原来是梢公撑住了长篙,有意把筏子的速度降下来。   在两个人不停的张望中,筏子驶近了小龙门。   妙月姐先是把头探出筏外,随后就光着脚站了起来。   “小心,快坐下。”梢公一边喊,一边把长篙插入水中。   妙月姐坐了下来,搭起眼罩向前方看着。   任君飞终于看到了,下游的水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坡面,与上游形成了一米高的落差,密集的树丛也在这里突然消失,两边是青中透黄的石壁。   这就是情人谷十景之一的龙门口,梢公收起长篙,向后倾斜起身体,筏头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水面上,两边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梢公迅速把长篙放回水中,调整着筏子的方向。   妙月姐见已经过了最险要的地段,又站了起来。   “太刺激了。”妙月姐猛地站起来,双手举向空中。   她的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但是已经晚了,她的身体在空中摇晃了一下,“扑咚”一声栽入水里。   这正是情人溪最深的地段。   任君飞亲眼看到妙月姐忽然站起来,本以为已经过了危险地带,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他发现她失去平衡地摇摆,立刻伸出手来,试图抓住她的裙子。其实他本来能抓住她的裙子,但那样将面临不堪设想的后果,妙月姐的裙子有可能会脱落或者撕破。他的手犹豫了一下,妙月姐就掉进了水里。   他几乎是跟着妙月姐,飞身一跃,跳入水中,落到妙月姐的身边。   妙月姐在水中溅起一片水花,瞬间沉入水底,从水面上消失了。   任君飞憋了一口气,大头朝下,想尽快把妙月姐救上来。以他的水性,在这么近的距离救一个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梢公立刻摇起长篙,想控制筏子前行,但水流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就被冲出几米远。   任君飞扎进水中,却找不到妙月姐的身影,心想这下麻烦了,妙月姐要出事。   他急忙探出水面,想搜寻妙月姐的踪迹,但水面上泛着微澜,根本没有妙月姐的影子。   他回转身来,发现后面那只筏子已经过了龙门口,筏上的两个救生员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一前一后相继跳入水中,朝这边游了过来。   任君飞突然觉得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妙月姐从他的身边冒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来不得细想,反手紧紧抓住妙月姐的手腕,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用力地划水,双脚一阵猛蹬。   “水好凉啊。”妙月姐探出头,口齿十分清晰。   “搂住我的脖子!”任君飞大声命令道。   妙月姐乖乖地搂住任君飞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一侧,另一只手轻轻划着水。   任君飞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救生员游到了他们的身后,一左一右护卫他和妙月姐前行。前面那只筏子已经到达浅水区,梢公把长篙支在水里,正神情泰然地看着他们。   任君飞又往前游了几米,发现自己的脚够着了底部的石头,妙月姐仍然勾着他的脖子,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只好转身来,把妙月姐抱在怀中,从水中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筏子走去。   “放下我吧。”妙月姐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任君飞轻轻地把她立在水中,搀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筏子。   “小伙子,好水性。”梢公说。   “太痛快了。”妙月姐喊着,爬上了筏子。   任君飞心里非常清楚,妙月姐不仅会水,而且水性不在他之下。   她刚才落入水中,看似十万火急,其实不过是一场虚惊。   “我想回去,再来一次。”妙月姐抖落身上的水,娇声娇气地说。   梢公和任君飞都笑了,笑得身体无法自控,筏子也在水中微微摆动着。   “你们是小夫妻吧?”梢公说,“我在这里撑了好几年筏子,也没见过你们这么个玩法。”   任君飞止住笑,妙月姐却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如果不是任君飞上前扶住,她很可能又会掉进水里。   妙月姐并没有急着否认她和任君飞的关系:“这个玩法不好吗?太刺激了!”梢公撑着筏子继续前行,水浅多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我冷。”妙月姐大声说,像是特意要任君飞听见。   任君飞无计可施了,上筏时没带多余的衣物,他们身上的衣物又都湿透了,不冷就怪了。他在船上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到可以抵御阴冷的东西。   船上很干净,除了两件救生衣,没有其它的东西。   “我冷。”妙月姐又重新的一句。   “小伙子,快抱抱你媳妇,给她取取暖。”梢公说。   任君飞取过那两件救生衣,朝前挪了挪椅子,挡在妙月姐的后面,想这样给她遮挡一下后面吹来的风。   他看着妙月姐的发抖的身体,心里非常着急。他也全身发凉,但因为是男人阳气十足,山谷里的这点小风根本算不了什么。妙月姐就不一样了,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一个已婚女子,身上的阴气与溪水的凉气交汇,肯定比他一个男人要冷一些。 正文 0524会玩   他想出了一个靠阳光取暖的办法,迅速脱掉身上的短裤外衣,把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顿时感觉温暖多了。   妙月姐看到任君飞脱掉了衣服,也立刻解开胸口的扣子,把宽松的短袖小衫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小罩。   她双手抱着肩膀,在阳光下扭动着身体,脸色立刻明朗起来。   “好多了。”妙月姐对背后的任君飞说。   梢公回头看了妙月姐一眼,就立刻转回身去,再也不敢回过头来。   妙月姐一不做二不休,把裙子也脱了下来,露出了与胸罩同样颜色的短裤。   任君飞拿起她的衣裙,轻轻团了团,挤净里面的水份。情人溪清澈透底,脱下来的衣裙根本不用清洗,只要要太阳下晾干,就可以穿了。他左手拿着衣裳,右手拿着裙子,慢慢在空中抖开,在阳光下舞动着。   “你裤子全湿了,脱了吧。”妙月姐看着任君飞湿透的裤子说。   “我来晒,你去脱掉湿裤子。”妙月姐转过身来。   她离他很近,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气息。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优雅挺拔的妙龄女子,脸上的皮肤崩得紧紧的,水嫩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组合在一起,白皙的皮肤踱着一层晶亮的光泽,阳光,清秀,明丽,健康,没有丝毫的羞涩,任君飞即使站在她的对面,也一点感觉不到难为情。   “你的体型真棒!”妙月姐伸出手来,在他的胸肌上拍了一下,又立刻弹了回去。   “您是舞蹈演员,就别挖苦我了。”任君飞回敬道。他感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自信,以前李小露这么夸他的时候,他总是举起右手,秀秀自己的肱二头肌,但现在,他却莫名其妙地脸红得像个刚刚走出茅屋的小男生。   可能这就是地位悬殊的缘故吧!   妙月姐骄傲地笑了,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衣裙,在风中展开。   “我不冷了。”任君飞找到了继续穿着裤子的理由。   妙月姐没说话,拎着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去。她的意思很明白,不想再废话了。   任君飞拿起一件救生衣,围到妙月姐的身上,她很乖顺地伸出胳膊,任他把救生衣给她穿上。他把救生衣的绳扣系得略紧一些,又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检查了一遍。   “这样你就不会冷了。”任君飞说。   妙月姐连连点头,认可了他的创意。想不到,上筏时弃置一边的救生衣,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任君飞又拿过另一件救生衣,要给妙月姐系在臀部。   “你用吧。”妙月姐露出一丝不安,眼神有些游离。   任君飞很固执,蹲下身体,搬过她的双腿,把救生衣围了上去。她的腿并得很紧,带有一种习惯的自卫意识。任君飞用最快的速度把绳扣系好,把她推到椅子前,救生衣正好把她的臀部护住了。   “这小伙子,真会疼媳妇。”梢公说,“快把你的裤子晒一晒吧,等下了筏子,就能穿了。”   情人溪恢复了她的平静,在阳光的照耀下,平缓地流淌着。   梢公说,漂完全程,还要两个小时,前面的浅滩旁边有一处饭庄,如果饿了,可以到那里就餐。   “君飞,我真的饿了。”妙月姐说。   任君飞想了想,口袋里还有二百多块钱,两个人在这里吃饭,恐怕不够,况且后面还跟着两个救生员呢。   他回头看了看,咦,后面那只一直跟着的小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几只陌生的小筏,在远处飘荡着。   “妙月姐,我请你吃午餐吧。”任君飞斗胆说。   “好啊,那可要让你个人破费了。”妙月姐说。   “大叔,去饭庄。”任君飞对前面的梢公喊着。   “好咧,坐稳喽!”梢公异常兴奋,以为有钱赚了。   任君飞领着妙月姐上了岸,来到木制结构的情人溪饭庄,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鱼香。   妙月姐身上穿着救生衣,落落大方地在一个方桌前坐下来。   “榛蘑炖小鸡。”任君飞看了一眼邻坐的餐桌。   “好,就要榛蘑炖小鸡。”妙月姐夸张地点头。任君飞把菜单递给妙月姐,举手招呼服务员。   妙月姐毫不客气,随手又点了三个菜:清炖鱼头,酱汁棒骨,凉拌皮蛋。   任君飞的脸上笑容可掬,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办?身上的钱可能不够。   “都要半盘。”妙月姐加了一句。   “没有半盘,都是整盘的。”服务员说。   “必须半盘,否则我就举报你们。”妙月姐声色不动。   “一盘就一盘吧。”任君飞劝慰着妙月姐。   “吃不了,而且我不能让你太破费。”妙月姐坚定地说。   服务员转身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老板说了,没有半盘。”   任君飞见妙月姐上来的固执劲,起身把服务员拉到一边:“这样,我付一盘的钱,你按半盘上。”   他回过身,发现妙月姐正站在背后,不满地看着他,“傻啊你。”   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女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先是在妙月姐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盯住任君飞光着的膀子。   任君飞被女老板盯得直发毛,莫名其妙地坐下来。   “请问客人尊姓大名?”女老板问任君飞。   “我?我姓申。”   “哟哟,有眼不只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快里面请。”女老板露出一脸媚笑。   “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妙月姐说,“这里视野好,可以看风景。”   “那可使不得,客人要是不去,我这小店明天就可就要关门啦。”女老板哭着脸说。   “这个宋大书记,真是无孔不入啊。”妙月姐埋怨道。   任君飞听见妙月姐埋怨宋玉婷,立刻明白了,她这个级别的人物到情人谷漂流,不仅有专人保护,而且一路上的餐饮也早都安排好了。他在店里巡视了一圈,果然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守若无其事地在饭庄外闲逛。   任君飞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包和手机都落在了环保车上。他不知道情人溪漂流这么长,因为怕随身的东西掉到水里,在上筏前把包交给了司机。   妙月姐在任君飞的劝说下,上了二楼的单间,里面虽然算不上豪华,但布设不俗,一看就是接待贵宾的场所。   一个服务员匆匆赶来,和任君飞嘀咕了几句,把两件带包装的新套裙交给妙月姐,让她到隔壁换上。   妙月姐有些迟疑,不知道这套裙是哪里来的。服务员连忙解释,是一个骑警刚刚送来的,指名要把套裙交给任君飞陪同的客人。   在妙月姐更衣的功夫,那名服务员又递给任君飞一件白色半袖衫和宽松的运动长裤。任君飞不禁暗暗钦佩,宋玉婷想得太周到了,不仅信息掌握十分准确,而且做事简直滴水不漏啊。   服务员很快端上了小盘的榛蘑炖小鸡、清炖鱼。   “君飞,你穿上这件白衬衫,可真像主任啦!”妙月姐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绣花套裙出来了。   任君飞将错就错,没说什么,连忙请妙月姐落坐。   “我这套裙子怎么样?”妙月姐问。   “漂亮!”任君飞随口夸道。   “既然你说漂亮,我就安心了。”妙月姐坐了下来。   “再来一瓶红酒吧。”妙月姐说。   话音未落,服务员单手举着木制瓶托进来了,上面摆着白酒、红酒、洋酒和饮料,放在了桌子正中。   “嘭”地一声,一瓶法国红酒被打开了。   服务员把两个人的杯子斟了酒,便闪身在一边。   “没事了,你去吧。”妙月姐对服务员说。   “客人失礼了。”门开了,女老板带着四名服务员进来,在桌前一字排开,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冒着热气儿。   “贝蓉海参。”服务员清脆地报着菜名。   “红烧鱼翅。”又一个服务员跟了上来。   “麒麟鲍片。”转盘在轻轻地旋转着。   “**燕窝。”最后一个服务员把盘子摆好,站在老板身边。   女老板在妙月姐的脸上狠狠地盯了一眼,迅速垂下眼帘,露出笑脸。任君飞看得清楚,她的眼神是艳羡的、嫉妒的,表情很复杂。   “客人请慢用,一定要尝尝小店的招牌菜‘二头啊’。”女老板的笑容近乎谄笑。   “什么二头?”妙月姐问。   “炖鱼头和酱骨头啊。”老板说。   “谢谢。”妙月姐淡淡地说。   “这是我们第二次在一起吃饭了。”女老板出去以后,妙月姐把面前的贝蓉海参转到任君飞的面前,“我们还是上一次的吃法。”   任君飞发现那盘榛蘑炖小鸡正好转到了妙月姐的面前,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下筷了。妙月姐吃过饭,离开情人谷饭庄,沿着山间的石板小路散起步来。   任君飞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妙月姐很有兴致,任君飞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忘了情人溪边还停着他们乘坐的筏子。如果再继续朝前走,就离筏子越来越远了。   妙月姐不时和任君飞说上几句话,拐上了一条碎石子路。   “这是哪里?”妙月姐随口问道。 正文 0525至情至性   “这应该是一个岛吧。奇了怪了,这小沟沟怎么可能有岛呢!”任君飞说。   其实从他们上岸的时候起,就已经进入了情人岛的地界。情人溪在情人谷饭庄附近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的弯,又向回流去,围成了方圆近二十平方公里的情人岛。   任君飞没有来过这里,对于这条漂流路线了解有限。   “情人岛!是我梦中的岛”妙月姐发现了前面的路牌,兴奋地喊着。   任君飞很担心,如果妙月姐一时兴起,想要接着走下去,那回来的路可就远了。   “这好像是一个荒岛,还没有开发好。”任君飞说。   “这样最好,自然的才是美丽的。”妙月姐说。   任君飞没辙了,看来他只有跟着走的份了。   “我们来一个情人岛探险怎么样?”妙月姐似乎很有兴致。   任君飞报之以微笑,恍惚间,妙月姐根本不是北京来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妙月姐,只不过是一个来凤阳县旅游的北京时尚女子。   触景生情,任君飞不由得引发出阵阵的感伤,如果妻子洁妮现在自己的身边多好啊!   “在想什么呢?”妙月问。   “没,没吧!”任君飞搪塞道。   “不,你在撒谎!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在想一个重要的人!”   “是啊,”任君飞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无比的愁怅,心知瞒不过林妙月的火眼金睛,也就把自己和王洁妮的凄美爱情全部说了出来。   “呵呵,你忘记不了她,她一定很漂亮吧!”   “可以这么说吧,在我心里面她是最美的,无论以前或者以后,她在我心里面的位置都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还是苏东坡说得好,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你这么重情重义,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少之又少,真可谓说是人间珍品了!你们彼此深受着对方,我也为你们至死不俞的爱情而肃然起敬,但我要跟你说,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后悔了,有句诗叫什么来着?”   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对,对,就是这首!小任,你学问真好!“   “我,我也只记得这一首了!“任君飞老脸红了红,他也不知道妙月姐是不是真的在夸自己。其实这首诗他一直都在反复吟诵,当作自己的励志诗歌。   “走吧,把相机带上就好了。”妙月姐不无遗憾地说。   “是啊,这里的风景都是天然的,很少人工雕琢的痕迹。”任君飞应承道。   他们沿着盘旋向上的小路走了几十米,前面有一排木椅,妙月姐跑过去,坐了下来。粗大的树林遮天蔽日,微风徐徐吹来,小鸟在枝头鸣叫。   视线所及之处一个人影也没有,但任君飞不这么想。宋玉婷不会这么疏忽,在树林之外,肯定有人在默无声息地等着他们出去。   “坐吧。”妙月姐说。   任君飞在木椅上坐了下来,与妙月姐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我想不到情人谷是这么美丽的地方。”妙月姐说,“你是凤阳县人吗?”   “我在凤阳县上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任君飞没敢说自己的家在乡下。   “我的家在乡下。”妙月姐深情地说,“江南鱼米之乡,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我从来没去过江南。”任君飞说。   “那个地方叫桃花沟,田野里山坡上到处都是桃树,到了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都是桃花,别提有多么美。”妙月姐说,“嘿嘿,真不瞒你说,我很少回家,家乡人都以我为骄傲。”   “因为你的美丽?”任君飞问。   “因为我的爱人。”妙月姐脸色绯红。   “他是……”任君飞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妙月姐忽然站起来:“对不起,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就是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   “啊……妙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任君飞也站起来。   妙月姐的肩膀与任君飞靠在一起,并排向前走着,似乎是要挽回刚才的尴尬。妙月姐忽然抓住了任君飞的胳膊,用力地摇着,显然是怕刚才的举动引起他的不快。   “我在家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妙月姐的脸上黯然失色,“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任君飞的耳朵嗡嗡做响,只能看见妙月姐的嘴在动,却没有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他再抬起头时,看见妙月姐的脸上,有两行泪水滚了下来。   任君飞此时有一种冲动,想把妙月姐抱在怀里,安抚她那颗似乎受过伤的心。   妙月姐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我们沿着这条小道一直朝前走。”   他很不情愿,但他无法拒绝她,无论从哪一种身份考虑,他都没有理由拒绝她。   两个人胳膊挨着胳膊,妙月姐间或者抬起手来,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又很快放下来,前面是一条幽深的看不到尽头的小路。   他们刚走出几十米远的距离,妙月姐突然停住脚步,猛地回头。   妙月姐的动作把任君飞吓了一跳,也紧跟着妙月姐把头转了回来。   远远的,左后方有两个人,右后方有两个人,都在远处跟着他们。   任君飞回头的时候,后面的人没有躲藏,只是停止了前进,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这正是任君飞所意料之中的事情,妙月姐无论走到哪里,都被特殊保护起来,无时无刻不被人关照着。妙月姐虽然幸福、高贵、满足,却寂寞、无奈,没有自由。   “我们还是回筏子上吧。”妙月姐松开了任君飞的胳膊,表情有些落寞。   他们沿着来路,很快回到了筏子上,情人溪饭庄的服务员已经把烘干的衣服送过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椅子上。   “坐稳了!”梢公低声地吆喝一声,“开筏喽!”   任君飞和妙月姐回到情人谷宾馆,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莫乔恩像是知道他们返回的时间,正在宾馆大堂等候。   “妙月姐,剩下的时间怎么安排?”莫乔恩在电梯里问妙月姐。   妙月姐犹豫片刻:“去洗个澡吧。”   既然客人要去洗澡,任君飞就不能陪同了,他出了电梯,把手里的衣物交给妙月姐,退到了后面。   妙月姐转身对任君飞说:“君飞,你休息一下吧。”   任君飞向妙月姐和莫乔恩告辞,妙月姐走出几步远,又叫住了他。   “晚上八点半吧,你再给我做一次推拿。”妙月姐并不避讳莫乔恩,一只手扶在任君飞的胳膊上,口气很亲切。   任君飞点头俯身:“是,妙月姐。”   两个优雅的女人在一个年轻女服务员引领下进了房间,任君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大半天他一直紧张兮兮的,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会儿了。   奔驰车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电梯上来,告诉任君飞,宋大书记有请。   “宋大书记在宾馆?”任君飞惊讶道。   从市区到景区并不近,小车也要跑两个多小时。任君飞只知道宋玉婷回去了,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任君飞被司机领到宾馆二楼的一个房间,宋玉婷正在房间里喝茶,见到任君飞,立刻迎来过来。   “辛苦了,君飞。”宋玉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任君飞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亲切和蔼的宋玉婷了。   原来宋玉婷根本没有回县里,这两天一直住在情人谷宾馆二梯,专门负责妙月姐和莫乔恩的接待事务。他没有经常现身的原因是,妙月姐来的时候有过交代,一是不见地方领导,二是不用领导陪同,三是不参加官方宴请,四不接受地方礼物。   市里本来组成了一个接待班子,由市委书记和市长挂帅,但因为妙月姐的一个电话,就不得不解散了。   接待班子取消了,接待规格没有降低,市里责成副市长杨重坐镇市区,接待办主任宋玉婷坐镇景区,负责指挥协调全市各部门接待这位北京来的重要客人。   妙月姐由常务副市长莫乔恩陪同,轻车简从到达凤阳县,接待办派出了办里的一名优秀接待干部,当天就被妙月姐打发回去了。她们到达景区以后,又由情人谷宾馆派出年轻的接待部经理,装扮成服务员,负责妙月姐的起居,却没料到妙月姐当天就犯了眩晕症。   因为妙月姐一再拒绝就医,宋玉婷突发灵感,派任君飞来给妙月姐推拿,没想到妙月姐真的接受了,而且与任君飞出入成双,行为默契。尤其是听说任君飞陪着妙月姐悄悄上了情人岛,宋玉婷断定,这次接待基本成功了。   剩下了问题,就是找一个什么名目,安排一次市领导宴请了。   宋玉婷拍着任君飞的胳膊,连连说着:“君飞,干得不错,咱凤阳县的希望可要指望你了。”   任君飞受到宋玉婷的表扬,不敢有丝毫的得意:“都是领导安排周密,调度有方。”   “再加把劲儿,忍耐两天吧,还有两天就圆满了,你去休息吧。”宋玉婷说。   “好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还能说不!“ 正文 0526一条路   任君飞离开宋玉婷的房间,在宾馆门口转了一会儿,忽想起当年开发桃花寨情人谷的时候,她说要在附近弄一条情人一条街,现在很热闹。   他一路闲逛,很快就来到了情人谷一条街。他还是第一次逛这条街,沿街的店铺各色旅游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他不亦乐乎。   “大哥,玉石手镯要不,保真的。”一个小姑娘对任君飞说。   任君飞接过一只碧绿色的手镯看了看,还真不错,如果戴在宋玉婷的手腕上,肯定会很漂亮。   “大哥,拿一对吧,不贵的,一对五百。”小姑娘目光火辣。   任君飞连连摆手,转身就走。他口袋里的二百多块钱虽然在情人溪饭庄没花上,但在情人谷一条街上买一个手镯都不够。   “你要多少钱?”小姑娘追上来。   “我没钱。”任君飞说。   “看你面善,赔本卖你,二百一对。”小姑娘说。   任君飞有点动心了,二面块钱,买两个手镯,送给宋玉婷,应该可以了。   “一百八,不能再便宜了。”小姑娘说。   “我要了。”任君飞下手了,一百八两个漂亮的玉石手镯,值了。   任君飞拿了手镯,看了半天,一个兜放一个,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商品大多是山产土特产,任君飞就看到了一排小筐,里面装的都是各种蘑菇、山野菜,不禁眼睛一亮。   妙月姐最喜欢吃榛蘑,要不要买一些,让她带回去呢?   任君飞思量了片刻,决定买回去试试,如果妙月姐不要,他可以带回去,请同事搞一桌,毕竟自己出来这么多时间,办公室的事全让他们给扛着,需要犒劳犒劳一下了。   尤其是欧阳娜娜,更是对扶贫工作上了心,不光组建了古双云黄牛生态牧场,所有的村民都入了社,产销早已纳入了欧阳旗下的肉食有限公司,根本不存在销路问题。   农村的问题并不复杂,只有发展的问题,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唯一出路。现在古双云已经找到了出路,脱贫致富的好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她还和李小露协商好了,县委办和宣传部共同出资,接通一条到水库的路,周边建一些生态饭店,把废弃的水库重新利用,打造一个供城里人旅游健身娱乐休闲的湿地公园呢!   这当然是有点私心在里面,因为这两个人都酷爱钓鱼,不过暇不掩瑜,比起项目所给村民带来的巨大红利来说,她们这点小私心就太微不足道了。   “娜娜,干得不错嘛,我看呀,地方时政的那些记者好像都让你给买通了,天天都是关于你关于古双去村的报道,听说你被评上了全省扶贫尖兵,我可要提醒你,悠着点,别把牛皮吹破了!”   “哈哈,就是要吹破了,你才好往上爬啊,我在下面辛辛苦苦干,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来慰劳我,反而说这些话来挤兑我,安得什么心!”欧阳娜娜此时心情很好,想必应该坐在水库边太阳乎底下钓鱼。   表哥刘生平也真把她当太后一样供着,为了让她们在乡下住得安逸些,特意给她们弄了两个套房,还一人买了一部变速单车,说是让她们方便去钓鱼,顺便达到健身的目的呢!   “哈哈,做好了,当然好往上爬啦,娜娜,水涨船高,这个道理你不应该不懂啊,我往上爬了,那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那你和老颜不就有机会是不?”   “你要再这么说我就挂了!”   “好,我不说这个,娜娜,我问你句话,你别生气啊?”   “那要看你说什么话了!”   “娜娜,要是这样就算了吧!”   “任君飞,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说话有头无尾的,什么意思?”   “那你答应啊”   “说,我答应!”   “你对我表哥有一点点好感吗?那怕是一点点!”   “你妈滴!”欧阳娜娜骂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表哥,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我是尽力了。   他买了六十块钱的榛蘑,又花五块钱买了一个带盖的木条筐子,兴奋地回到情人谷宾馆。任君飞拎着小筐,壮着胆子来到宾馆五楼,想先把蘑菇放到自己的房间里,等晚上给妙月姐推拿时,再拿到她的房间。   正在执勤的警察面带微笑拦住了他,他连续两天从这里出入,已经和警察混熟了。   “这是送给客人的。”任君飞笑嘻嘻地说。   “这个不能带进总统套房。”警察说。   “里面就是蘑菇,没有别的东西。”任君飞说。   任君飞这时才知道,妙月姐入住的大套房,就是人们传说的情人谷宾馆总统套房。   警察有些为难,拦下不妥,放行也不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口袋里是什么东西?”警察问。   任君飞从兜里掏出两个手镯,亮给警察,警察笑了,从面前的桌子里取出一个检测仪,围着蘑菇筐比划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常,终于放行了。   晚上八点半,任君飞准时敲开了妙月姐的房间。   妙月姐正在房间里看电视,见任君飞拎着一个筐子进来,表情特别惊讶。   “这是什么?”妙月姐问。   “这是榛蘑,小鸡炖榛蘑的榛蘑。”任君飞说着,打开了筐盖。   “我看看。”妙月姐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这种蘑菇是‘东北第四宝’之一,纯野生的,直到现在还没法进入人工栽培。”任君飞说,“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这种蘑菇的,您要是喜欢的话,就带回北京吧。”   “太好了,这种蘑菇味道奇特,我很喜欢。”妙月姐说。   任君飞担心客厅里放着一筐蘑菇影响观瞻,就在大阳台里铺上一些纸巾,把蘑菇倒在了上面。   妙月姐在床边坐下来,上下打量着任君飞,脸色宁静如水,长发乌黑如泻,目光温柔可人。   “君飞,你去洗个澡吧。”妙月姐说。   “好好。”任君飞转身就往外走,其实他晚饭后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洗过了,既然妙月姐有话,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至少也要回去意思一下。   “回来回来。”妙月姐放低声音,指了指门外,“在房间里洗吧。”   “我……我……”任君飞不是不能去,而是在房间里洗澡,他心里不踏实。   “一样的,去吧。”妙月姐垂下眼帘,拿起床头的一本画报,低头看了起来。   任君飞进了浴室,来到更衣室,脱掉身上的衣服,挂在衣架上。   任君飞背着手,在浴室里参观起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钻入鼻孔,紫花大理石墙壁与菊花瓣一样的大吊灯烘托出一种富贵豪华气氛,他摸摸这个,动动那个,显然没有了上一次的紧张与局促。   他进了桑拿浴房,抬起旋钮,突然喷出的气体,吓了他一跳,连续关掉旋钮,跑了出去。他出了桑拿房,又进了汗蒸室,直到把浴室里的所有的装备试了一遍,最后才打开喷头,淋湿了身体。   任君飞从上到下涂了一遍浴液,很快就冲掉了。他忽然觉得时间太短了,又在休息室里躺了几分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换好衣服,出了浴室。   妙月姐半偎在床头,正在灯下看画报,见任君飞出来,把画报甩到一边,躺了下去。   任君飞站在床边,为妙月姐理了理睡衣,用最规范的姿势,给妙月姐做起了推拿。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妙月姐的肩头动了一下。   “给我做泰式好吗?”妙月姐的口气软绵绵的。   “好。”任君飞干脆地答应着,来到妙月姐的脚下的位置。   “上来吧。”妙月姐并没有看他。   任君飞料到妙月姐这次会这样要求他,他脱掉白色半袖衫,盘坐在妙月姐的脚下。他在推拿店很少给人做泰式按摩,这种按摩都是由店里的女按摩师来做,但如果有女客人要求男按摩师服务,那就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他捏住了妙月姐的脚趾,妙月姐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在家里有一个按摩师,是个女的。”妙月姐说。   “需要换一个女按摩师吗?”任君飞问,他可以肯定,在这个宾馆里,肯定有妙月姐需要的女按摩师。   “就是你了,我感觉不错。”妙月姐说。   “你放心,我会轻一点。”任君飞说。   任君飞知道,自己又要陪聊了,做泰式按摩的女客人,话痨比哑巴多。但妙月姐的身份不俗,他不敢挑起话题,只能她说一句,他接一句。   妙月姐并没有与任君飞闲聊,她似乎很享受,身体瘫软无力,任他摆布。   任君飞指、掌、肘、膝、脚交替运作,按、拍、拉、拽、揉、捏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妙月姐的身体弹性非常好,他准备进行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要进行一套完整的泰式按摩,这些动作是必须的。   任君飞把妙月姐生生拉了起来,坐到她的身后,把她的胳膊提了起来,用腿在一边挡住,将她的身体向相反方向扭了一下,一时间妙月姐的身体骨节发生噼啪的声响,她愉快地叫了一声。   这期间,妙月姐的睡衣已经从胳膊上,腿上不知滑落了多少次,刚开始的时候,他不厌其烦地把她身上的睡衣整理好,到了后来,他就没有心思去整理睡衣了,胳膊和腿都露到外面。 正文 0527身体弹性   任君飞不由暗暗惊叹,妙月姐的身体太有弹性了,简直到了柔弱无骨的地步,许多客人根本受不了他的动作,在她看来,却好像是一种享受。   他推起妙月姐的身体,在她的背后躺了下来,用两只脚撑起妙月姐的臀部,把她的身体平放到自己的身上。   他挽住妙月姐的双臂,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腰,像拉弓一样把她的身体向后拉伸着,拉伸着,拉伸着……   任君飞突发奇想,用双臂推起了她的双肩,双脚撑起妙月姐的双脚,双膝则顶住了她的后腰,轻轻地摇晃着,摇晃着。   “我飞起来了!”妙月姐惊叫着。   “你的身体韧性太好了。”任君飞说。   “不要停下,不要停下!我飞起来了!”妙月姐轻声喊着。   任君飞坚持了足有十多分钟,终于收回了胳膊和双腿,妙月姐身体突然失去支撑,软绵绵地落在任君飞的身上。   她的身体懒散地压着他。   时间缓缓流逝,房间里一片寂静。   妙月姐轻轻扭了扭臀部,从任君飞的身体滚了下来。   “你太专业了。”妙月姐说,“竟然没有一点生理反应。”   “嘘……”任君飞做出了一个手势。   他清楚地意识到,只要妙月姐再动一下,或者触摸一下他的身体,他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推拿师了。他一直在稳稳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欲望,生怕被妙月姐看出任何破绽。   “是我没有魅力吗?”妙月姐问。   “不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任君飞说。   “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妙月姐说。   任君飞侧过身来,看着妙月姐水汪汪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妙月姐捏了捏他的胸大肌,又捏了捏他的臂大肌,然后变成了抚摸。   任君飞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一个接待办的工作人员,一个专业的推拿师,对妙月姐这样的贵宾有任何越轨的想法和动作。   “明天吧,还是晚上八点半,你到时准时过来就是了。”妙月姐说。   任君飞和妙月姐几乎同时坐起来,同时下了床。妙月姐起身去的洗手间,一会儿就出来了。任君飞穿好自己的半袖衫,侍立在卧室门口,等待妙月姐吩咐。   “君飞主任,你怎么学到这门技术啊?”妙月姐问。   “爱……爱好而已。”任君飞没有更正妙月姐,是怕妙月姐察觉自己的小工勤的真实身份。   “君飞主任,晚安。”妙月姐向任君飞伸出了一只手。   “晚安,妙月姐。”任君飞轻轻握了握那只软绵绵的手,快速退出,带好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任君飞在睡梦中被叫醒。   “君飞主任,起床了。”好像是妙月姐的声音。   任君飞慌乱地穿了衣服,开了门,果真是妙月姐,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妙月姐,请进。”任君飞说。有了昨天晚上的泰式按摩,两个人的称呼都变得直白多了。   “不了,大姐还在等我。”妙月姐说着,往旁边看了看。   任君飞忙走出房间,见莫乔恩站在电梯口,正在和身边的服务员说着什么。   “君飞主任,我的病彻底好了,你今天就不用跟着了。”妙月姐说,“我们晚上见。”   妙月姐要到几个少数民族乡镇去看一看,可能是怕别人误解,她不准备带任君飞去了。她让服务员把手里的房卡交给任君飞:“你帮我照看一下阳台里的蘑菇吧。”   “您放心吧。”任君飞说。   “我们走了,到乡下去吃早餐。”妙月姐边走边说,“你别忘了吃早餐。”   任君飞把妙月姐送到电梯口,看着她和莫乔恩走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妙月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眩晕症。以他的经验,眩晕症的康复,至少要用几天药,或者持续一周的推拿,才能得到缓解,妙月姐的恢复显然比他想像得快多了。任君飞上午过得很安逸,到妙月姐的房间里翻看过榛蘑,去三楼房间和宋大书记打了个照面,又去情人谷主景区转了一圈。下午,他本想好好睡一着,没想到妙月姐和莫乔恩提前回来了。   任君飞在房间里接到宋玉婷的电话,说妙月姐的行程有变,晚上就要从景区出发,去省城机场,再从那里直接返京。   任君飞立刻意识到,妙月姐晚上的推拿可能要取消了。   宋玉婷让任君飞马上到他的房间,口吻非常急促。   宋大书记找自己做什么呢?任君飞的心里有些不安。他进了宋玉婷的房间,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宋玉婷面带微笑,态度仍然是那么亲切,只是亲切中增加了几分干脆。   “君飞,你马上和宋玉婷联系,抓紧时间协调好妙月姐的礼品。”宋玉婷说。   “这……”任君飞的思维突然短路了。   “礼品的事,我已经跟总工会协调好了,你的任务就是一个字,快。”宋玉婷边说边往里间走,手指按动手机的按键,“我去卧室,你在客厅,我们互不干涉。”   宋玉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还有别的任务,而且非常重要。   任君飞立即接通了宋玉婷的电话,宋玉婷接电话的速度之快,是任君飞没有想到的。   “君飞,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宋玉婷没等任君飞说话,就挂了手机。   任君飞只好重拨宋玉婷的手机号,不料手机已经占线了。他心里这个懊丧啊,刚才为什么接通了电话就马上说话呢,结果让宋玉婷产生了误会,以为他又要和她如何呢。   几分钟之后,宋玉婷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宋书记,宋大书记让我给你打电话,说礼品的事,就是一个字,快。”任君飞严肃地称呼了宋玉婷的官衔。   “对不起君飞,刚才正在联系礼品的事,所以就挂了。”宋玉婷说,“你告诉宋大书记,礼品的事,请他放心,我们一把手施主席亲自打的电话,我只是负责尽快把礼品集中起来,运到指定地点。”   “什么时候能备好礼品?”任君飞问。   “这个我不敢说,因为时间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天。”宋玉婷说,“我们尽全力吧,争取最快的速度。”   任君飞纳闷,能有多少礼品,还要尽全力,还要争取最快的速度。现在机关的办事效率也真是,如果接电话的不是宋玉婷,任君飞真想多说几句了。   任君飞不知道,这次市里选了十五家企业为妙月姐准备礼品,涉及工业、农业、流通领域,其中既有机关,又有企事业单位,还有私营业主。市委书记一个电话打到工会主席办公室,让他全权负责礼品的调集,并限他在三日之内把礼品备齐。   然而,情况突变,妙月姐要提前返程,筹集礼品的计划被打乱了,市工会必须在妙月姐出发前把礼品备齐,并送到情人谷宾馆来。   “这是宋大书记交给我的任务,拜托宋书记了。”任君飞觉得只有称呼宋玉婷的职务,才能显得更郑重些。   “你放心吧,我怎么会让你难堪,我就是哭也要把礼品哭齐。”宋玉婷说,“等我的消息吧。”   任君飞挂断手机,心里还是不托底,宋玉婷虽然让他放心,但他怎么会放心啊,除非那批礼品已经装货启运。他掐着时间,又给宋玉婷挂了两次电话,还好,每一次都有新的进展。   宋玉婷也没闲着,一会儿表情神秘地出去,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任君飞对宋玉婷的神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忙的无非是客人临走前的一些事,接待这么重要的客人,她的担子不可能轻松。   傍晚,宋玉婷打来电话:“君飞,宋大书记的电话占线,你一会儿替我给他打个电话,最后一家企业的礼品马上装车,半小时后准时出发,把礼品送到情人谷宾馆。”   任君飞放下手机,就去向宋玉婷汇报,宋大书记站在房间中央,果然正在举着手机在说话,表情非常谦卑,任君飞不断打断他,只好又退了出来。   宾馆客房部经理匆匆进来:“君飞主任,妙月姐在找你。”   宋玉婷这时正好从里间出来:“君飞,你快去吧,只要妙月姐不走,你的任务就没有结束。”   任君飞忙把宋玉婷的话向宋玉婷做了汇报。   “太好了。”宋玉婷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任君飞不敢耽误,立即乘电梯上楼,直奔妙月姐的房间。   “蘑菇还在,你人却没了。”妙月姐对任君飞说。她正在阳台看蘑菇,身后站着莫乔恩,看见任君飞进来,妙月姐回到了客厅。   “妙月姐找我吗?”任君飞问。   “君飞主任,我们在等你去吃饭。”妙月姐顿了一下,“这是在凤阳县的最后一餐了,我要提前一天回去,从省城坐晚上十点钟的飞机,半夜就到家了。”   “那我把这些蘑菇收一下吧。”任君飞说着,就往阳台走。 正文 0528礼尚往来   “时间来得及,我们吃过了饭,回来再收吧。”林妙月说。   任君飞跟着林妙月来到餐厅,宋玉婷正在门口等候。   任君飞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大套间,里间摆着一张标准的十二人桌,高靠椅环绕,小菜和冷拼已经上桌。   宋玉婷恭恭敬敬地请林妙月和莫乔恩入座,任君飞躲在宋玉婷的背后,觉得自己今天的角色可能会很尴尬。   林妙月款款落座,对宋玉婷说,“宋大书记,这次晚餐,你就留下吧。”   “玉婷书记这几天很辛苦。”莫乔恩附和道。   “林妙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该不该说。”宋玉婷道。   莫乔恩看了看妙月,没有说话。   “说。”林妙月吐出一个字。   “按照林妙月的指示,我们青阳县的书记、市长亲自挂帅这次接待工作……”宋玉婷说。   林妙月笑着打断了宋玉婷:“替我谢谢你们的父亲官。”   “听说林妙月提前返程,书记、市长正在往这里赶,想与林妙月见上一面。”宋玉婷说。   “不见了。”林妙月说,“吃过饭,我们就出发了,不要兴师动众。”林妙月说。   “好,好。”宋玉婷满脸堆笑,对进来的服务员说,“抓紧走菜。”   服务员上菜的功夫,宋玉婷溜了出去。   林妙月和孙莹亲昵地闲聊,然后嘻嘻地笑着。任君飞站在一边,像一个服务生。他在考虑要不要和林妙月打个招呼,到司机、保安那桌去吃饭。他的结论是不去,那样就等于自降身价了。   “君飞主任,过来坐吧。”林妙月招呼任君飞坐在她身边。   “君飞主任,这几天林妙月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你是有功的。”莫乔恩说。   任君飞很喜欢两个女人对他的称呼,但在这样庄重的场合,他还是有点心虚。   宋玉婷很快就返回来,坐在莫乔恩的身旁,端起高脚杯,说着祝福的话。晚餐很像一次家宴,林妙月像一个临家小妹,莫乔恩则像一个对门的大姐,屋里的气氛很轻松和和谐。   “君飞主任,吃过晚饭,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一次推拿?今天有点累了。”林妙月与任君飞碰了一下杯子。   “能,当然能。”宋玉婷对君飞主任这个称呼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们的职责就是为林妙月服务。”   林妙月本来已经和任君飞约好,晚上八点半到她的房间。现在她提前返程,仍然没有忘记按摩。   “我一会儿给林妙月好好推一推,回到北京之前,你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任君飞说。   “我看这样好不好,让君飞主任陪林妙月去省城,如果需要的话,就把林妙月送到北京。”宋玉婷说。   “是啊,林妙月这次一个人出来,身边应该有个照应。”莫乔恩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林妙月说,“不过还是算了吧,君飞主任跟着我,容易让人误会。”   服务员再次敲门进来,把最后一道菜在桌子上摆好:“金鳟跃龙门,请慢用。”   服务员刚退出去,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干脆而富有节奏,单间里面的人都听到了敲门声,只是没有人应声。   “咚咚咚。”门外又响了三下,节奏比刚才更急促,宋玉婷看了看林妙月,站了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放缓了,声音却加大了,像华尔滋的鼓点。   “请进。”林妙月终于应声了,“这个服务员肯定是学音乐的。”   门开了,市委书记高湘文章,市长杨华青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贵客光临,不见失礼啊。”高书记边走边说。   宋玉婷大声向林妙月介绍道:“凤阳县的书记、市长来看望林妙月了。”   林妙月手指着宋玉婷:“宋大书记,我看出来了,你是导演。”   “哈哈……”高书记豪放地笑起来,“他不当导演不行啊,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有时也要听他调遣啊。”市委书记、市长分别与林妙月、莫乔恩握完手,又笑而不语地与任君飞握了手。屋里多出一个年轻小伙儿,是他们事先没有想到的,宋玉婷又不好当面解释。   “既然来了,就请坐吧。”林妙月说,“我只是随便走走,不想给地方领导添麻烦。”   任君飞万万没想到书记、市长会同时出现,忽然后悔答应林妙月留下来。林妙月似乎感觉到任君飞的不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   市委书记高湘文章坐在了林妙月和莫乔恩中间,市长杨华青则坐在莫乔恩的下首,宋玉婷则向任君飞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坐在了他的外侧。任君飞的心又“嘭嘭”地跳了起来,他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了。   “你们的盛情,君飞主任已经表达得很充分了。”林妙月拍着任君飞的胳膊。   宋玉婷似乎意识到林妙月又要提起任君飞,马上把话接了过去:“君飞的盛情,就是接待办的盛情,就是我们地方父亲官的盛情,就是凤阳县市三百万老百姓的盛情。”   “君飞主任。”高书记颇为动情地说,“我高湘文谢谢你啊。”   任君飞尴尬地笑笑,自己什么时候被市委书记提拔为主任了,一时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市委书记饱含感情的一句话,似乎触发了林妙月的感慨。她端起手中的高脚杯:“我和大姐一起感谢凤阳县市领导的盛情。”   “我们更要感谢林妙月对凤阳县的关心和厚爱。”市长杨华青说。   “来,君飞主任。”林妙月说。   宾主一起举起手中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凤阳县市党政主官的来到,并没有引起林妙月的反感,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两位市级领导轻松化解。   “君飞主任,我来敬你一杯。”市长杨华青看了一眼林妙月。   任君飞经过刚才的集体碰杯,心里不再那么紧张了。“君飞主任”这个称呼,经林妙月这么莫名其名地一叫,竟然成了他的头衔,连书记、市长也认可了。   “谢谢领导,这是我们接待办应该做的。”任君飞与市长杨华青碰杯,却没忘记带上接待办。   “君飞主任,你做得很好。”林妙月转向莫乔恩,“是不是大姐?”   莫乔恩连连点头:“林妙月满意就好。”   林妙月与任君飞碰了一下杯:“我满意,明天秋天,我还来。”   房间里的人听了林妙月的话,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里有对林妙月的捧场,有对任君飞的认可,还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喜悦。这句话对任君飞来说,已经足够份量了,不需她对他再做任何评价。   市委书记高湘文章向林妙月介绍起桌上的菜肴来,莫乔恩和杨华青市长在一旁附和着。   “凤阳县有一种蘑菇味道很好。”林妙月说,“君飞主任,叫榛蘑是吧?”   高湘文章立刻对宋玉婷使了一个眼色,宋玉婷接过林妙月的话:“备了备了,林妙月说的这种蘑菇,我们已经备了礼品盒。”   “不用了,君飞主任已经送了我一小筐,就在房间里晾着呢。”林妙月说,“我这次回去,只带这些榛蘑,别的什么都不带。”   “礼品嘛,我们已经准备了两份,林妙月和大姐各一份,至于带不带,我们餐后再议。”高湘文章说,“现在,林妙月首先要带上我们的美好祝福。”   晚餐时间并不长,一共不到两个小时。   在走廊里,林妙月要与凤阳县的党政领导告别,可是两位书记、市长领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致表示要为林妙月和莫乔恩送行。   因为林妙月事先有话,要任君飞为她再做一会儿推拿,任君飞便跟着林妙月和莫乔恩上了楼。   在房间门口,林妙月看了看表,对莫乔恩说,“大姐,我们半小时以后出发好不好?”   “好。”莫乔恩说,“林妙月在省城可以休息一下。”   林妙月进了房间,直奔卧室,任君飞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进去了。   林妙月见任君飞跟进来,笑了笑,拿起衣架上的两件外套,进了更衣室。   任君飞当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如果林妙月在半小时以后出发,可能就没有时间为她推拿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林妙月的服务员。他现在不仅代表接待办,更要代表凤阳县这座城市了。   他来到客厅的阳台,把蘑菇装进筐里,盖好盖,拎到客厅的门口,准备在林妙月出门时,为她拿到楼下。   他又回到卧室,拎起靠墙的皮箱,放倒在沙发对面的地毯上。   林妙月穿着一身休闲装从更衣室出来把换下的短衫和裙子交给任君飞,任君飞把衣服叠好,摆在皮箱上面。林妙月在梳妆镜前简单化了淡妆,然后坐在沙发上,把衣物用品装进皮箱里。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林妙月对任君飞说:“君飞主任,谢谢你了,这几天你很辛苦。”   “有没有时间做一下推拿?”任君飞提醒道。   林妙月看了看表,不无遗憾地说,“可惜,只有十五分钟了。” 正文 0529临阵磨枪   “那我就给你推十五分钟。”任君飞说走了过去。   林妙月站起来,走向任君飞:“来吧。”   任君飞立刻读懂了林妙月的眼神,她不想上床了。他搬过一把椅子,让林妙月坐好,然后转到她的身后,在他的颈部、腰部推拿起来。   “我很喜欢那种飞翔的感觉。”林妙月说。   “那我就再给你做一次。”任君飞不等林妙月回答,就扳过她的肩头,让她仰倒在自己的怀里。   任君飞慢慢地蹲下来,坐下来,躺下来,用双膝撑住林妙月的腰部,双手撑住她的肩颈部,双脚撑住她的双脚。   “天呐,飞起来了!”林妙月叫道。   轻轻的敲门声,门被悄悄地打开了,宋玉婷和宋玉婷一左一右站在门前,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任君飞和林妙月同时听到了敲门声,任君飞看到宋玉婷时,正在与林妙月一起飞翔,想立刻起身已经不可能了。   宋玉婷很知趣地从外面关上了门,自然也挡住了宋玉婷的视线。   林妙月没有看到门外的人,却察觉出了任君飞的异常,她一甩胳膊,直起身来,从任君飞的双膝上站了起来。   “有客人。”任君飞站起来。   “谁这么没礼貌,出去看看。”林妙月整理了一下衣服。   任君飞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宋玉婷和宋玉婷都在客厅站着,宋玉婷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认识任君飞一样,对他从来没有如此冷淡过。任君飞只好无趣地站在一边,要不是在这种场合,他肯定要过去和宋玉婷搭话。   任君飞和宋玉婷下午虽然打过几个电话,但任君飞并没有说他在情人谷,宋玉婷也没有说她要来情人谷,所以两个人在情人谷宾馆的总统套房意外相遇时,都觉得很意外。   宋玉婷负责这次接待礼品的归集和运输,这虽然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宋玉婷别无选择。整整一个下午,她不知打了多少电话,嗓子都喊哑了。礼品备齐之后,宋玉婷又亲自开着车,领着一台中型集装箱车,把礼品运到了情人谷宾馆门前。   宋玉婷立刻吸引了林妙月的目光,只是宋玉婷与林妙月对视了一毫秒的时间,就垂下眼帘。   宋玉婷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我们凤阳县的书记、市长对林妙月的返程高度重视,略备薄礼,由工会宋书记专门负责把礼品送到省城。”   “宋大书记,我来的时候有过约法三章啊,不带任何礼品。”林妙月说。   “带是必须要带,我来向林妙月请示一下,到底怎么个带法,如果运到省城不方便,集装箱就直接到北京卸货。”宋玉婷说。   “宋大书记,你让凤阳县人民怎么看我啊,我这不成了采购大队长了嘛。”林妙月仍然不为所动。   宋玉婷被林妙月最后一句话咽住了,一时没有答上话来,只是很不自在地笑着。   “谢谢宋大书记,凤阳县的好意我领了。”林妙月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生硬,马上缓和了口气,“君飞主任,替我拿着蘑菇,走了。”   林妙月走在前面,任君飞跟在后面,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宋玉婷和宋玉婷随后跟了出来,从步梯下楼了。   任君飞跟随林妙月从电梯下到一楼,莫乔恩正在大厅的沙发上和高书记、宫市长聊天,几个人起身迎了过来。   “高书记、市长,非常感谢,礼品我就不带了。”林妙月说。   “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当地的山产土特产。”高书记说,“林妙月要是觉得带着不方便,我们就负责送货上门。”   “反正我不管了。”林妙月笑道,“这些事,还是由你们男人交涉吧。”   任君飞紧走几步,出了大堂,把那筐蘑菇装进了奔驰车的后备箱里。   林妙月在几个人的簇拥中走出宾馆大门,门廊下面,排着六、七台公务轿车,前后各有一辆警车。   “君飞主任,我的蘑菇呢?”林妙月问。   任君飞指了指奔驰车的后备箱,惊叹林妙月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仍然念念不忘她的蘑菇。   “你送的蘑菇,肯定好吃。”林妙月拍了拍任君飞的胳膊。“我们分头上车吧,收费站见。”高湘文章说着,亲手为林妙月和莫乔恩打开车门。   警车缓缓启动了,林妙月和莫乔恩坐的奔驰车驶出了门廊。   “君飞,坐我的车。”宋玉婷从任君飞身边经过,麻利地坐进了最后一台小车。   任君飞紧跟在宋玉婷的后面,正要拉开后车门,忽然有人从背后拽了他一下。   原来是宋玉婷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站着。就在任君飞回身的那一刻,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门。   这时,任君飞有两个选择,或者打开车门坐进去,或者关上车门让车开走。他知道宋玉婷已经对他产生了误解,他想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解释的时候。   “宋书记,一会儿见。”任君飞开大车门,坐进了车里。   宋玉婷对着车里招了招手,挤出一缕笑容。司机得到了宋玉婷的指令,加大了油门,跟上了车队。   任君飞猜想,可能是宋玉婷刚才看到了他为林妙月做按摩的那一幕,他的动作幅度虽然有些大,但那也属于按摩动作,宋玉婷不会不知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宋玉婷说,“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   任君飞憋不住笑出了声,宋大书记刚才还满脸阶级斗争,忙前忙后地张罗呢,这一会儿就发起了牢骚。   宋玉婷扭头看了看任君飞:“君飞主任,这次接待,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   “我就是伺候角儿,您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任君飞说。   “你这小子,净给我来虚的。”宋玉婷笑了。   在情人谷景区公路收费站,送行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任君飞跟着宋玉婷下了车,一阵小跑,来到主宾车旁。高湘文章正站在林妙月的面前,说着什么,林妙月看见宋玉婷领着任君飞过来,忙扬起手来,冲他们打着招呼。   “再见了,宋大书记。”林妙月伸出了手。   “林妙月一路多保重,欢迎您话符前言,明年到凤阳县做客。”宋玉婷说。   “凤阳县真是一座美丽的小城。”林妙月说,“我肯定会再来的。”   林妙月说着,又把手伸向任君飞,任君飞忙伸过双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小手。   “君飞主任,这几天你太辛苦了,谢谢你。”林妙月说。   不等任君飞回答,杨华青插话道:“我们青阳市应该谢谢林妙月,您的到来,让凤阳县山水增色,百姓添福。”   任君飞被杨华青的话所感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妙月看着任君飞:“欢迎你到北京做客,欢迎各位领导到北京做客。”   在众人的簇拥中,林妙月向奔驰车走去。   任君飞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紧走几步,凑到林妙月的身边。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而又充满机会的举动,很可能会招致这些领导的反感,也可能赢得大家的好感。   林妙月停下脚步,看了看任君飞,又看了看众人,然后把耳朵俯在任君飞的近前。   任君飞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林妙月也跟着他向前走着,两个人的身体已经穿过了车门。莫乔恩和送行的领导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任君飞的声音放得很低:“林妙月,有一件事我得给您一个建议。”   “说吧,什么事?”林妙月的声音只有任君飞能够听到。   “妙月姐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打呼噜吗?”任君飞问。   林妙月点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家那位也这么说。”   “这个年纪,打呼噜不是很正常。”任君飞说,“我建议您回到北京以后,找一个推拿师或者针灸师,治疗一下,完全可以治好的。”   “你真是个有心人,太谢谢你了。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林妙月说。   “妙月,我要汇报的就这些。”任君飞说。   林妙月转回身来,笑着向莫乔恩挥手,站在不远处的莫乔恩走了过来。   任君飞自觉地退到了人群的后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格外热情而隆重的官场送行图。   高湘文章望着远去的车队,并没有马上上车的意思,笑呵呵地拍了拍宋玉婷的肩膀:“今天的里应外合搞得不错嘛,你说我一个市委书记,如果送行都没有出现,那要是让北京的林妙月知道了,情何以堪啊。”   “那是那是。”宋玉婷说,“还是我们的父母官运筹帷幄,我不过是负责落实。”   “小任主任也是你们接待办的?小伙子挺机灵。”高湘文章指了指任君飞,任君飞立刻把绞在一起的双手放了下来。   “哪里。”宋玉婷一本正经地说,“他是我们县委督查室主任,当时林妙月头痛,又没有保健医生,他也就临阵磨枪就上了,诶,没想到。”   “噢?没想到还是用对啦!”杨华青扭过头来,看着任君飞。   “市长。”高湘文章背起了手,“你不是有腰疼的老毛病吗?可以让君飞主任看一看吧。”   “我可用不起!”杨华青摆了摆手,“人家是专门为林妙月服务的。”   “哈哈……”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只有任君飞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   宋玉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很快收敛笑容。贵宾走了,送行并没有结束,装着礼品的中型集装箱车还停在情人谷宾馆门前。 正文 0530看望女老师   “礼品没带走,这可怎么办?”宋玉婷自言自语着。他站在市委书记和市长对面,声音很大,眼睛却看着地面。对书记说,怕得罪市长,对市长说,又怕得罪书记,最后只好看着地面,自己对自己说,两个人都不得罪。   “宋大书记先去交接礼品吧,然后原地待命。”市委书记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情人谷宾馆的大堂里,宋玉婷和接待办的两个干部正在闲聊。莫乔恩领着任君飞进了宾馆,笑呵呵地凑了过去。   宋玉婷笑着迎了过来,对任君飞却视而不见。   “宋书记啊,把礼品清单交给我,箱车司机留下,你就可以回去。”莫乔恩说。   “我终于完成任务了。”宋玉婷从包里取出一个装帧精美的折页卡片,交给了任君飞,又把箱车司机叫了过去,介绍给莫乔恩。   “我累了,今天得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宋玉婷转了转脖子,“君飞,替我送送莫市长。”   宋玉婷与莫乔恩告别,撇下任君飞,走向宾馆大门,任君飞紧紧跟了上去。如果莫乔恩不让任君飞送莫乔恩,他也会跟她出来,只不过这样更名正言顺了。   “任君飞,看来你们宋书记对你意见很大哦,回去你可要小心点哩!”莫乔恩道。   “是吗?莫市长,也许她是真累了,莫市长,你现在怎么样啦,市里更高层一些,应该比县里好过些吧!”   任君飞知道莫乔恩这次是真生气了,总统套里的那一幕,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嗯,还行吧,快回去吧,要不你们宋书记又要多心了!”任君飞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他的心里还是想着莫乔恩的,虽然两人的身份和地位相差得越来越大,但每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地去想她。   在小车即将启动的瞬间,任君飞叫了一声,“莫书记!”飞跑过去替她拉开了车门。   莫乔恩来到任君飞的面前,挥起手来,“啪”地一声,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还没等任君飞反应过来,莫乔恩转身回到车里,猛地启动了小车,快速驶出情人谷宾馆大院。   任君飞一只手捂着脸,直到莫乔恩的小车在视野里消失。他刚刚得意地从收费站送行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这两天的味道,就被抽了一巴掌。他不敢确定莫乔恩打他一巴掌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林妙月,还是因为莫乔恩,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莫乔恩心里还是非常在意他。   任君飞离开停车场,也不急着去上班,在前厅大堂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给林妙月做保健师的这两天,对任君飞来说,简直像一场繁华的春秋大梦。他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面对现实的窘境。   莫乔恩的一个耳光虽然毫不留情,但打在他的脸上其实并不疼。他知道她在落下手掌的那一刻,故意降低的力度,她更在意的是这一巴掌的象征意义。   是啊,莫市长提醒得对,我还只是县里一个芝麻大的办公室主任而已。   任君飞有点欣欣然了。   他跟宋玉婷请了假,想在宾馆里休养几天,毕竟这几天对于林妙月的伺候,折腾得也够累了。   准备带上李小露,小露是个热情的女人,也是个亢奋的女人,一周不过上几次生活她便坐不住,其实任君飞也一样,接待这段时间,身边有着林妙月这样的天之骄女,碰又碰不得,天天看着林妙月那个挺翘的美臀而望洋兴叹,自个也难受死了。心想休这几天假,叫上小露,也把这个情人谷来个旧地重游!   刚刚摸上手机,电话就打进来了,还在北京读书的申雪说,原来一直在关注自己的班主任盛老师出了点状况,要他去看一下。   盛兴兰老师是个爱好游泳的人,也是任君飞花了一些时间教会了她游泳的,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深情厚谊,但她对申雪倾注的爱远远要超出了一个老师的受,可以说没有她老师的关心,申雪也考不上清华,所以盛兴兰有事,他必须得去,哪怕是远在省城。   挂了电话,他就直奔省城。   到了学校后,任君飞往盛兴兰所住的教师公寓走去。   因不知道盛兴兰住在哪个楼层,任君飞还打电话询问。   在得知是住在602后,任君飞加快了步伐。   走到602前,任君飞敲了敲门。   片刻,房门被打开。   见盛兴兰穿着黑色吊带睡裙,任君飞不免有些惊讶。   当然,盛兴兰有戴文胸,所以不存在走光这种情况。   其实在戴着文胸的前提下,吊带睡裙和吊带裙没什么两样。他并不是一个保守的男人,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盛兴兰穿吊带睡裙,所以有些惊讶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们两个只是同事关系,盛兴兰不应该在他面前穿着吊带睡裙的。   “盛老师,让你久等了。”   说着,任君飞将那箱香蕉牛奶递给盛兴兰。   “任主任你也真是的,”接过香蕉牛奶后,盛兴兰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搞得好像我们很生分似的。任主任你赶紧进屋,别站在外头。对了,我家明天要拖地,所以你就不用换鞋子了。”   任君飞走进去后,他顺手关上了门。   “你随便坐,我先去准备吃的。”   “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当然,”盛兴兰道,“有些话只能我们两个人单独聊,不是吗?”   任君飞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随后,盛兴兰往厨房走去。   盛兴兰走进厨房之际,任君飞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是学校配的公寓房,所以装修之类的都不怎么样。但好的一点是,不需要交房租,所以每个月可以省下不少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任君飞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没有问盛兴兰为什么要单独请他吃饭,所以他总觉得怪怪的。   任君飞纠结之际,盛兴兰已经拿起了早就放在厨房的手机。   打开和某个人的微信聊天窗口后,盛兴兰开始打字。   「他到了。」   打出这三个字后,犹豫了下的盛兴兰还是发了出去。「那就按照我们说好的那么做,否则你就别想拿到这笔钱了。」   看到对方发来的微信消息后,盛兴兰眉头皱得非常紧。   犹豫了下哦呼,盛兴兰便开始打字。   「放心,这次不会出差错。」   「我都看着所以我知道你会不会出差错。」   「嗯。」   见对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后,盛兴兰才开始热菜。   盛兴兰并不会下厨,或者说只会煮泡面之类的,所以她在一个小时前通过美团外卖订了三菜一汤。   野山椒牛肉、荷兰豆炒香肠、爆炒钉螺以及鲜菇肉片汤。   热好野山椒牛肉后,盛兴兰将之端了出去。   看了眼安装在角落,并且不易察觉的监控摄像头后,盛兴兰微笑道:“任主任,你赶紧过来坐着,已经可以开始吃饭了。”   “谢谢。”   “别这么客气,这样真的显得太生分了!”   “毕竟第一次来盛老师你家里,所以可能没办法放开吧,”朝餐桌走去的任君飞道,“估计以后多来几次的话,我应该就能稍微放开一点。”   “任主任你很少去别人家里做客吗?”   “我不爱串门。”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啊?”   “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对,”任君飞道,“我知道盛老师你不喜欢跟男老师接触,尤其是私底下。所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从盛老师你在这所学校任教到现在,来你家做客的男老师应该少之又少吧?”   “单独相处你是第一个。”   “是吗?”   “你觉得我在骗你啊?”   “没有的事,”看着已经被盛兴兰摆在餐桌上的野山椒牛肉后,闻到香味的任君飞不免感叹道,“没想到盛老师你的厨艺这么好,这道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啊!”   “打包的。”   “什么?”   “我不会下厨,所以就打包了几个菜,”盛兴兰道,“我原本是想自己试着下厨,但我发觉下厨这种看似普通的事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我跟你说哦,我这个人被我爸妈惯坏了,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下过厨。被分配到一中这边后,我要么食堂吃,要么直接叫外卖,自己基本上都很少下厨。非要说下厨的话,估计就是煮个泡面。”   “挺正常的,现在经常都是男的下厨。”   “那在任主任家里,是你下厨吗?”   “我跟我老婆都会下厨,不过一般都是她下厨,”任君飞道,“我这个人厨艺不怎么样,所以我更喜欢吃她做的饭菜。”   “那早知道我今天就去超市买菜!然后让任主任你大显身手啊!”   “下次吧。”   “行!说好了!”   “嗯。”   “我去热剩下的菜,”走出没有几步,回过头的盛兴兰又道,“洋酒在冰箱里,任主任你去拿一下。”   “我就不喝酒了,我待会儿还得开车。”   “这是任主任你第一次来我家,不喝点酒我可不放你走哦,”笑眯眯的盛兴兰道,“再说了,就算任主任你喝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这里有两个房间。”   “那我老婆肯定会以为我出轨了。” 正文 0531挡箭牌   “你就说在男老师家里过夜,”盛兴兰道,“你还记得孙晓斌吗?到时候我先和他支会一声,让他当你的挡箭牌就是了。要不然这样吧,待会儿要是任主任你喝醉了,我让另一个老师开车送你回去。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酒都买来了,任主任你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的?”   “盛老师,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想跟你聊一聊跟性有关的话题,”盛兴兰道,“我从来没有和男人聊过这样的话题,所以前几天在办公室里和你聊了几句,我就觉得跟一个男的面对面聊这样的话题特别刺激。任主任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但真不是这样。就像现在的高中女生,很多对性也非常好奇,所以我感觉我的心态就和她们差不多吧。当然了,她们可能想做嗳,但我是没有这样想过的。我是宁愿通过一些工具来满足自己,也不会轻易和男人上床的。所以要是任主任你觉得我买酒就是想来个酒后乱性,那你可想错了。”   说完后,盛兴兰便走进了厨房。   犹豫了下后,任君飞还是朝冰箱那边走去。   任君飞从冰箱里拿出威士忌之际,盛兴兰已经走出了厨房,手里还拿着两个高脚杯。   将高脚杯往餐桌上一摆,盛兴兰又走进了厨房。   任君飞打开威士忌后,他就往两个高脚杯里各倒了四分之一。   待盛兴兰将剩下的两菜一汤都热好并摆上桌后,他们两个就面对面坐着。   瞥了眼监控摄像头,端起高脚杯的盛兴兰道:“任主任,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碰杯后,任君飞是轻轻抿了一小口。   他知道威士忌后劲很大,所以他不敢喝得太凶。   放下高脚杯后,任君飞问道:“没有米饭吗?”   “这些菜应该可以吃得饱吧?”盛兴兰道,“要是吃不饱的话,那待会儿我再订几个菜吧。这家湘菜馆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每次下单了都会在半个小时左右送到,所以挺方便的。”   “盛老师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   “那挺好的,自由自在的。”   “有什么好啊?”笑出声却又叹了一口气的盛兴兰道,“其实我觉得人是特别不喜欢安于现状的动物,总是想要改变现状。就拿我来说,因为我毕业后就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空虚,尤其是躺在床上又心事重重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我想旁边躺着一个我爱的男人,这样我可以抱着他,他也可以抱着我,填补我内心的空虚。但拿任主任你来说呢,因为你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你老婆睡觉,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烦躁,会希望自己一个人睡。我向往你的生活,你向往我的生活,殊不知两个人的生活都有优点和缺点。所以我有时候就在想能不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会有任何抱怨。这样的话,我想一个人睡或者两个人睡,那都是可以随时来回切换的。”   “所以盛老师你还是想找个男朋友,对吗?”   “不知道,”笑出声的盛兴兰道,“反正因为有工具能满足我,所以我暂时不想要男人。虽说假的始终比不过真的,但至少假的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而且我不想要了可以随时丢弃。”   “但盛老师你迟早是要结婚的,所以还不如趁着年轻的时候找个情投意合的男人。”   “哪有那么容易?”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后,看了眼监控摄像头的盛兴兰道,“有钱的男人都花心,没钱的男人又养不起我。”   “盛老师你开销很大吗?我也没见你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我的名牌都在里面,”眯着眼的盛兴兰道,“任主任你可能不信,单单就我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内衣,就差不多近万元了。”听到盛兴兰这话,任君飞本能地看向盛兴兰的胸脯。   可因为吊带睡裙的保护,任君飞看不到文胸。   当然,文胸的暗紫色肩带还是可以看到的。   噗哧笑出声后,盛兴兰问道:“任主任你想看啊?”   “没,”任君飞道,“只是觉得好奇罢了。”   “那就是想看呗!”盛兴兰道,“不过我觉得还是不给任主任你看为好,那样会显得我很轻浮。其实刚刚开门的时候,我就发觉任主任你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我还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着我为什么会打扮得这么清凉,又是不是在勾引你。其实我跟你说啊,下午我逛街逛到出了一身汗,所以回来我就洗了个热水澡。后面想着任主任你都知道我在办公室里做过那种事了,所以我就干脆换上晚上睡觉要穿的衣服了。”   “我是确实没有想到盛老师你会这样穿。”   “叫我兰兰或者小盛就好。”   “还是盛老师吧,”任君飞道,“毕竟你是雪儿的老师。”   “也行吧,反正这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见任君飞都没有动筷子,盛兴兰忙道,“任主任,虽然这些菜都不是我做的,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我都有在吃。”   说着,任君飞夹起一片香肠送到嘴里。   站起身后,盛兴兰前去拿任君飞面前的碗。   因为身子往前探的缘故,盛兴兰的领口就自然而然地张开。尽管有紫色文胸的束缚,但任君飞还是看到了那两颗沉甸甸的硕果。而且这姿势会让硕果显得更大硕大,所以仿佛遭到勾引的任君飞本能地将目光移到野山椒牛肉上。   拿过碗,并帮任君飞装了一碗香菇肉片汤后,盛兴兰便将那碗汤摆放在了任君飞面前。   再次坐下后,盛兴兰问道:“去年发生在东莞的那个案子,任主任你有印象吗?”   “哪个案子?”   “禁色俱乐部。”   “有听过,还看了相关的视频,”任君飞道,“要是没有看到相关的新闻,我真不敢相信东莞竟然会有那样的俱乐部,而且竟然有那么多的官员牵扯其中。”   “那对于禁色俱乐部的主题,任主任你又是怎么看待的?”   “夫妻交换?”   “对。”   “很恶心的一件事,”任君飞道,“既然结为夫妻,那丈夫就有爱护妻子的义务,不应该把妻子当作可用于互相交换的商品。所以对于那些男人,我真觉得他们各个都是变态。幸好禁色俱乐部被取缔,要不然咱们中国的风气就会变得越来越差了。”   “但事实上类似的俱乐部或者小团体还有很多。”   “无所谓,反正跟我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   “当然。”   “任主任你是在自欺欺人,”盛兴兰道,“就拿咱们厦门来说,这样的交换行为其实也蛮多的。当然了,因为这种行为不能被公开,只能在私底下进行,所以就算我们身边存在着这样的人,我们可能都不会知道。就拿我来说,假如不是周五早上被任主任你发现了,你肯定也不知道我会是那种敢在半公开场所自蔚的女人。所以啊,人其实是最最虚伪的高等动物。明明有需求,却又要隐藏着,搞得好像自己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似的。低等动物呢,它们倒是表现得很直接。鸡啊,鸭啊,狗啊,它们有需要了就直接上,根本不在乎周围有没有同类或者是异类。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我们人类也能像它们学习,那这个社会会变得怎么样呢?”   听到盛兴兰这话,任君飞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主任,你笑什么?”   “因为我想到了一些很搞笑的场景,”任君飞道,“假如可以什么都不顾地做嗳的话,那那些美女走在街上岂不是很容易遭到轮坚了?假如法律系统还在运作,那警察不是每时每刻都得抓捕犯人了?所以我觉得盛老师你说的话就像是在讲笑话,让我不得不笑啊。”   “好像是这样,”端起高脚杯后,盛兴兰道,“你是第一个我可以随便聊性的男性朋友,所以我们得多喝点酒才行。”   “盛老师你酒量怎么样?”   “不好不坏。”   “有经常去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吗?”   “还行吧,”盛兴兰道,“偶尔觉得寂寞了,我就会去酒吧坐一坐。”   “那肯定很多人搭讪。”   “是很多,而且很多年龄都比我小,所以我对他们都是不屑一顾。他们找我搭讪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睡我。正因为他们的目的,所以我特别不喜欢在酒吧里和我搭讪的人。不知为什么,有时候看到有男的跟我搭讪,我都会觉得特别恶心。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在作怪,所以我也特别讨厌跟我搭讪的男老师。从我来这所学校到现在,任主任你不都是坐在我的对面吗?一开始我很讨厌这样,所以我都希望坐在我对面的是个女老师。我怕你会一直盯着我,怕你会动不动就跟我搭讪,结果你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我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尤其是女性。”   “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觉得你挺特别的吧。”   “只是不擅长交际罢了,并没什么不特别的。”   “你跟你老婆的感情怎么样?”   “一直都挺好的。” 正文 0532美女老师的尴尬   “那真羡慕你们,”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后,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并盯着那不断拍击着高脚杯边缘的洋酒的盛兴兰道,“有时候人就像是杯子里的酒,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了,最后只能被喝掉,并以秽物的形式被排出体外。”   “盛老师,我们现在正在吃晚饭。”   “抱歉,我好像说了有些恶心的话了,”站起身后,盛兴兰道,“我去下卫生间。”   盛兴兰往卫生间走去后,任君飞掏出了手机。   打开和申雪的微信聊天窗口后,任君飞却又不知道该输入什么文字。   尽管他没有和盛兴兰发生什么,但他总觉得这和出轨没什么两样。因为在和盛兴兰聊和性有关的话题时,任君飞总是会忍不住打量着盛兴兰,就好像期待着发生什么似的。   他实在不知道申雪的意思,难道她十分希望自己名义上的老爸出轨她的女老师?   这是报复她的母亲么?在任君飞看来,这样的报复方式很愚蠢,甚至有点恶趣味。   可因为和盛兴兰单独相处又聊比较禁忌的话题的缘故,所以任君飞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看着还剩大半瓶的威士忌,任君飞眉头皱得非常紧。   走进卫生间,并将门反锁后,盛兴兰直接将内裤脱了下去。   用手摸了摸那儿,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定没有异味后,盛兴兰并没有拉起内裤。   撕了些卫生纸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来回擦拭了几遍后,盛兴兰又用干的卫生纸稍微擦了下,之后才拉起内裤走出了卫生间。看到走向自己的盛兴兰,任君飞道:“盛老师,我刚刚跟我老婆聊了微信。她让我晚上早点回去,所以要不剩下的酒就别喝了吧?”   坐下后,盛兴兰道:“看来你是妻管严。”   “盛老师,我还没结婚呢,所以不是妻管严,就是以后结了婚,我也未必是妻管严,因为我觉得爱情是平等的,是相互尊重的。”   “现在才六点出头,任主任你没有必要急着回去吧?”盛兴兰道,“我说过了,我很喜欢和你聊跟性有关的话题,所以我其实是希望任主任你能多陪陪我。就算不想在我这边过夜的话,那也尽量陪我到**点。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我心里是坦荡荡的。”   “估计是因为我很少这样和美女单独相处吧。”尽管心里承认她是个不可多见的美女老师,但任君飞说完这话,心里还是要发怵,在美女面前,你无话找话,而且还说这些恭维的话,有何居心呢?   “谢谢夸奖!我都不知道我是美女呢!”   “要是你不美,那你的追求者也就不会那么多了。”见兴兰老师没有往哪方面想,任君飞就顺竿上爬。   “追求者多也是一种烦恼,”盛兴兰道,“我听说你老婆很漂亮,那她现在会不会还有追求者?”   “在你看来,有没有追求者和有没有结婚之前是不是有必然联系?”   “没有,”盛兴兰道,“假如是美女,就算知道对方已经结婚,那还是有可能展开热烈追求的。就拿我来说,我曾经和好几个男的说我已经结婚了,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还说不介意我已经结婚了。估计在他们看来,要是能够成功掳获少妇芳心的话,那会让他们更有成就感。既然任主任你老婆还有人追,那你不生气吗?”   “我相信她,所以我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人而生气的。”   “有时候相信会变成背叛婚姻的筹码。”   “我对她很有信心,所以你这话吓唬不到我。”   “不是吓唬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当然我不是指她。在我们中国,出轨率每年都在攀升,离婚率也是如此。正因为这样,我对婚姻真的没什么信心,所以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我爸妈很喜欢给我介绍对象,但我几乎都是一口气拒绝的,连面都懒得见。我就在想着,假如我爱上了某个男人,却又遭到了他的背叛,那我肯定会有种被抽筋扒皮的心痛感。既然如此,我还不如选择单身。”   “别对婚姻这么没有信心,过得幸福的家庭比比皆是。”   “不见得,我只知道十对夫妻里有六对经常吵架,有两对经常冷战,有一对过得还算可以,还有一对过得很幸福。就概率而言,我不可能刚好得到那十分之一的概率,所以我是真的不想冒险。任主任,在你结婚以后,你有出过轨吗?”   “当然没有。”   “你可以和我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真没有。”   “那真不错!”端起高脚杯后,盛兴兰道,“我敬你一杯!任主任你是好男人啊!”   见盛兴兰都站了起来,任君飞只好与之碰杯。   碰杯后,任君飞轻轻抿了一口。   “任主任,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哦,”摇了摇高脚杯的盛兴兰道,“刚刚我们的酒是一样多的,结果我现在都已经喝完了,你还剩那么多。赶紧把那一口给喝了,我给你倒上。”   “盛老师,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事,所以你才请我吃饭的?”任君飞本来想把这事烂到心里去的,可是现在嘴巴一快,没想到抖出来了。   那是申雪考上清华的时候,他和香姐来到了省城办了个谢师宴,那天盛兴兰喝多了先回家,结果没有把香姐送的礼物带回去。   也是这样的夜晚,他来到了盛老师的家里,粗心大意的美女老师,居然在卧室的睡着了,而且外面的门居然忘记关了,当他把礼物放到茶几上准备关门离开时,却听到里面痛苦的呻吟声,以为她喝醉了难受,便走过去想问她要帮什么忙,可是来到卧室门口,床上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   盛老师竟然背靠着床,披头散发,身体不断地扭动着…   结过婚的任君飞当然知道美女老师在做什么了,他转身想离开,可没想到此时美女老师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也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任君飞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没有啊,都过去那么久了,任主任,你还记得啊,呵呵,你想知道我那时的想法吗?是的,我是想让你好好地干一回,真的,可惜你没有,我有点失望,后来也有点恨你,以为你是个伪君子,好了,今天我也没有那个想法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说着,盛兴兰催促道,“别养金鱼了,喝呗!”   任君飞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所以他只好把剩下的一大口都喝掉。因为喝得有点儿急的缘故,任君飞都被呛到了。   在任君飞端起碗喝汤之际,盛兴兰已经主动帮任君飞倒上了满满一杯的酒,并将剩下的威士忌都倒进了她的高脚杯里。   如此一来,一整瓶的威士忌就直接分完了。   见状,任君飞笑道:“盛老师,你是不把我灌趴下不罢休啊!”   “任主任你酒量有那么差?”   “我几乎不喝洋酒,所以我都觉得现在有些头昏脑胀的了。”   “别骗我,我知道你的酒量好着呢!”   “真不骗你。”   “反正我就觉得你是在骗我,”盛兴兰道,“我跟你说,这瓶洋酒花了七百块,所以任主任你可不能浪费掉。要是今晚你没办法把你面前那杯喝完啊,那我是绝对不放你走的。要是任主任你能喝完,哪怕是现在一口气喝掉,我都随时可以让任主任你走,绝不阻拦。”   “其实你应该阻拦我。”   “为什么?”   “要是一口闷,我又开车回去的话,半路上绝对出事的。”   “那任主任你今天是准备在我这里过夜咯?”   “唉!”故意叹了口气后,任君飞道,“实在没办法就让孙晓斌老师当代价得了!”孙晓斌老师是申雪的体育老师,开始与任君飞有些矛盾,后来接触了几次,关系还不错,任君飞每次来省城,都会请老师吃饭,孙晓斌都会到场。   “别提他,”啧了一声的盛兴兰道,“我跟你说,在所有的男老师里,我最最讨厌的就是他。先不说他不会看人脸色,单单就那狐臭啊,就让人受不了。他肯定也知道他自己有狐臭,所以有自知者明的话就应该喷点抑制狐臭的香水什么的。要是没有的话,最起码穿长袖。可他呢?最喜欢穿的就是短袖,尤其是那种篮球背心。要是他不流汗还好,一流汗了,又走进办公室的话,那整个办公室里都会弥漫着他的狐臭。所以每次我看到他,我都觉得很恶心。要是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碰到,我都是直接避开的。所以要是你让他当代驾啊,我都怕他会把你的车子熏臭了。”   “他这个人太大大咧咧了。”   “那不叫大大咧咧,那叫脑子有病!”   “但他这个人心肠不坏。”   “他心肠不坏?”冷冷一笑的盛兴兰道,“你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你知道郭佳佳为什么退学吗?申雪没跟你说吗?” 正文 0533你太单纯了   “去年退学的那个郭佳佳?说过的,只是没有说为什么,我个人也觉得,成绩那么好,随便考过285或许911都轻松,这个时候退学,不是太可惜了吗?”   “对!”   “我听说她是生病,所以就申请退学了。”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盛兴兰道,“要不是因为孙晓斌,郭佳佳根本就不会退学。当然了,知道内幕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估计连五个都超不过,而我是其中一个。”   盛兴兰这话顿时让任君飞来了兴致,所以他忙道:“跟我说下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秘密,而且是一个已经被封锁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也包括你,”盛兴兰道,“因为要是我和你说了,你又告诉别人的话,那很可能会让咱们学校陷入舆论风波。到时候某人要是知道是我跟你说的,那我岂不是要倒霉的?所以任主任你只要知道孙晓斌这个人不简单,那就足够了。反正要不是某人今天下午跟我说了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孙晓斌竟然是那样的人。”   “盛老师,你已经让我越来越好奇了,所以你还是跟我说下吧,”任君飞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会保守秘密。”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盛老师,你这话听起来还真的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   “我是实话实说,”笑了笑的盛兴兰道,“其实就我对任主任你的了解而言,你应该不是那种会到处乱说话的人。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我又怎么能确定我下的结论没错呢?就拿孙晓斌来说,我一直觉得他就是恶心了一点,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结果我错了。”   “要怎么样你才肯和我说郭佳佳的事?”   “既然我让任主任你心痒痒的了,那我不说真的是有些说不过去,”停顿之后,盛兴兰道,“只要你现在喝下三分之一,那我就告诉你。”   “三分之一太多了。”   “那五分之一。”   “行!”   任君飞和孙晓斌也算是朋友,在得知朋友涉及到了郭佳佳退学一事,任君飞自然是要搞个清楚。其实最重要的是,郭佳佳也是他的学生,而且和申雪一个班级。加上郭佳佳学习成绩好,又很懂礼貌,所以对于郭佳佳的退学,任君飞是一直很困惑。在郭佳佳退学的一周左右,任君飞还有打电话给郭佳佳的家人,询问郭佳佳病情如何,能够尽快上学。结果他得到的答复是,郭佳佳已经去美国看病,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国。   从那次以后,任君飞就再也没有听过和郭佳佳有关的消息了。   正因为很想知道郭佳佳和孙晓斌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任君飞才会答应喝酒。   明知有可能喝醉,却还答应喝醉,这是不是有些愚蠢?   有时候为了知道某些问题的答案,有些人是会变得愚蠢的。   端起高脚杯,任君飞便喝了两大口。   因为喝得太急,觉得喉咙很辣的任君飞还忙吃菜。   见状,看了眼监控摄像头的盛兴兰道:“郭佳佳是去年十月份末退的学,但在她退学之前,她已经请了一周的假,因为她接受不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在她请假的前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来学校上课。因为上体育课的时候刚好来了月经,所以她就向身为体育老师的孙晓斌请假。请完假后,郭佳佳就回班级休息。郭佳佳离开不久,孙晓斌就让大家绕着操场慢跑,他自己则是前往郭佳佳所在的班级。你也知道郭佳佳这个女生性格内向,而且对老师说的话是惟命是从的,所以当孙晓斌让郭佳佳跟他一块去体育器材室拿体育器材时,郭佳佳没有犹豫。其实在正常情况下,孙晓斌不应该叫来了月经的郭佳佳一块去拿器材。就算郭佳佳没有来月经,孙晓斌也不应该叫上体弱多病的郭佳佳。当然,前提是真的是要去拿器材。”   说到这里,盛兴兰端起高脚杯向任君飞敬酒。   因为很想知道后续发展,所以任君飞本能地拿起高脚杯。   两个人都喝了一小口后,吃了点菜的盛兴兰才继续道:“事实上,孙晓斌不是要去拿器材,他是对郭佳佳另有所图。到了器材室后,孙晓斌直接把门给反锁,还吓唬郭佳佳。说要是郭佳佳不听他的话,他就让郭佳佳死在器材室。后面孙晓斌提出要跟郭佳佳做那个,但郭佳佳死都不肯,还说她来了月经。结果不顾郭佳佳的反抗,孙晓斌直接把郭佳佳给强坚了,还在强坚的过程中将郭佳佳打得浑身都是淤青。之后郭佳佳被孙晓斌关在器材室,直到晚上很晚了才被孙晓斌带出学校。”   见盛兴兰没有继续往下说,眉头皱得非常紧的任君飞道:“你肯定是在骗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先不说孙晓斌这么做的动机,单单就郭佳佳被关在器材室那么久,难道她家人都没有打电话吗?”   “孙晓斌用郭佳佳的手机发短信给郭佳佳的妈妈,说晚上在老师家吃饭,还说老师会辅导她的功课,没有那么快回去。”   “难道她家人就没有打电话?”   “家长一般都很相信老师,更何况郭佳佳还那么乖巧,所以当然不会打电话。”   “那事后呢?为什么孙晓斌一点事都没有?”   “你不知道孙晓斌的叔叔是谁吗?”   “没听他提起过。”   “反正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家伙。”   “在南江这种文明城市,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存在的,”任君飞道,“反正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因为孙晓斌这个人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他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在学生当中,孙晓斌的名声一直都很不错。他很喜欢打篮球,所以有一群同样喜欢打篮球的男生和他称兄道弟的。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叔叔真的黑白两道通吃,我也不相信郭佳佳父母会直接选择忍气吞声。我告诉你,如果是我女儿出了这事,我才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要是法律没办法还我女儿公道,那我就会直接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去处理!”   见任君飞有些激动,而且拳头还握了起来,盛兴兰便笑道:“你可以当我说的都是假话,反正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到底是真是假?”   “假话。”   “如果是假话的话,你就不可能特意提到郭佳佳了。”   “我说是真话,你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反驳,所以我干脆就说是假话了。其实真假真的不重要,反正都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了。”   “你是听谁说的?”   “学校里的某人。”   “是谁?”   “我没有告诉你的权利。”   “如果我把这酒喝了,你肯不肯告诉我?”“就算任主任你顺便把我酒杯里的酒也喝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盛兴兰道,“要是我告诉了你,你又去质问他的话,那他就知道是我和你说的了。这样的话,倒霉的绝对是我。其实任主任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黑暗的事啊?要不然你就不会说南江不存在黑白两道通吃的人了。其实不仅仅是南江,绝大多数的地方都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但我不相信在南江这种文明城市会有这样的人。”   “那只能说明任主任你的生活太单纯了,”笑出声的盛兴兰道,“保护伞这种东西全国各地都有,所以就算南江有也很正常。”   “你是绝对不肯告诉我,对吗?”   “是。”   “那我自己去问郭佳佳的父母。”   “你别这样,行不行?”皱起柳眉的盛兴兰道,“我和你说这件事是希望你看清楚孙晓斌这个人,不是让你去滋事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而且郭佳佳家人也接受了赔偿金,所以任主任你真的别没事找事。羊肉没吃到,倒惹一身骚。要是这样的话,不仅仅是任主任,就连你家人可能都会有危险。我知道你老婆很漂亮,所以要是因为你而让你老婆被其他男人怎么样怎么样的,那你就不会愧疚?世态炎凉已经越来越严重,就连老太太摔倒了都不敢轻易去扶,所以当个旁观者或者听众其实挺好的。对于我刚刚说的话,你直接当作是开玩笑得了。怎么说呢,反正就当是我在诋毁有狐臭的孙晓斌老师吧。”   任君飞希望是假的,但他又觉得是真的。   对于孙晓斌的人品如何,任君飞不关心。但他关心的是,郭佳佳是否遭遇过那样的事。去年郭佳佳才十六岁,又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所以任君飞是真不希望郭佳佳真的遭遇过那样的事。对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来说,那样的经历就等于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有可能完全改变郭佳佳的一生。   因自己也有个女儿,所以任君飞真希望盛兴兰只是在骗他。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心情抑郁的任君飞端起了高脚杯。   见状,盛兴兰还想和任君飞碰杯,结果任君飞已经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 正文 0534洋酒的威力   洋酒的后劲很大,再加上任君飞很少喝洋酒,所以此时的任君飞其实已经有点儿醉了。   看着身穿吊带睡裙,事业线还因为文胸的挤压而特别明显的盛兴兰,任君飞眉头皱得更加的紧。   之前他觉得这样的相处很暧昧,暧昧到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地步。可现在呢,他的心情完全被盛兴兰刚刚所说的话左右着。所以哪怕他现在盯着盛兴兰的事业线看,他也不是想着要跟盛兴兰怎么样,因为他脑子里想着的都是:这他妈的全省最好的重点中学,学风可以说全省第一,怎么整出像郭佳佳这样的艳事破事啊?这是孙晓斌的错,还是郭佳佳本人?   在明知郭佳佳来月经的前提下,孙晓斌还将郭佳佳骗到体育器材室强坚,这是心理变态的人才会做出的事吧?   难不成,孙晓斌就喜欢跟来了月经的女人做嗳?   想着平时嘻嘻哈哈的孙晓斌,任君飞真不愿意相信孙晓斌是这样的人。   算了,直接当盛兴兰是在开玩笑吧!   因为已经有些醉的缘故,任君飞也就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控制酒量了。   再加上有点醉的他一直在想着妻子的耻毛到底是被谁剃掉的,所以郁闷的他就自顾自地喝着酒。他明知有可能喝醉,甚至像是一滩烂泥般趴在餐桌上,但他真的没有去控制酒量。   就这样,两个人把剩下的洋酒都喝光了。   站起身后,有些不稳的任君飞朝卫生间走去。   任君飞走进卫生间之际,拿着手机的盛兴兰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因为有些醉的缘故,脸蛋红扑扑的盛兴兰干脆靠了下去。   打开和那个人的聊天窗口后,盛兴兰开始打字。   「真的要这样吗?」   「要是你不照办的话,你就拿不到钱。」   「好歹你曾经是我男朋友。」   「难道现在就不是了?」   看到对方回复的消息后,盛兴兰不免露出一丝苦笑。   熄屏并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后,踢掉拖鞋的盛兴兰直接仰躺在了沙发上。因为双腿曲起的缘故,那真丝裙摆便滑至盛兴兰的大腿根部,这也使得她那暗紫色内裤显现无疑。保护着私密地带的那块布料呈现蝴蝶形状,其他布料则是半透明,所以盛兴兰的下面若隐若现,分外诱惑。   盛兴兰那叉开的双腿正对着监控摄像头,所以另一端的人肯定也看到了她所穿的内裤。   听到声响,知道任君飞已经走出卫生间后,脑袋歪向一侧的盛兴兰便闭上了眼。   见盛兴兰躺在沙发上,任君飞有些惊讶。   目光落在盛兴兰那雪白的大腿上后,任君飞的喉咙变得有些干燥。他所处的方向看不到盛兴兰的内裤,但因裙摆滑至大腿根部,所以他还是知道只要走过去,那就有可能看到美丽风景。   此时的任君飞确实喝多了,但他还没有醉到尽情释放欲望的地步。   只是因为盛兴兰此时的姿势实在是太勾人心魄,所以任君飞直接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任君飞有注意到监控摄像头,那他就会知道这其实是一场戏了。   可惜,任君飞并没有注意到。   迟疑了下后,任君飞还是走了过去。   站在盛兴兰身旁,又看了眼盛兴兰那白得刺眼的大腿后,任君飞关切地问道:“盛老师,你醉了?”   放下双腿并拉了下裙摆后,依旧闭着眼的盛兴兰摇了摇头。   “要是你喝醉了,你就去床上休息吧,”任君飞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也喝了很多酒,你不能开车的,”依旧没有睁开眼的盛兴兰道,“任主任你今晚可以在我这边睡,我们一人睡一个房间。当然要是任主任你怕别人说闲话,那任主任你就请个代驾吧。别和孙晓斌走得太近,他真的不是好人。”   “你这样躺着可不行,我扶你回房间去。”   “不用,我只想这样躺一会儿。”   “还是去床上躺着吧,”任君飞道,“万一盛老师你躺着躺着睡着了,半夜三更滚到地板上的话,那盛老师你明天就得去医院了。”   “那你拉我起来,我都没力气了。”   说话的同时,盛兴兰已经伸出了手。   抓着盛兴兰的手,弯下腰的任君飞用另一只手搂住了盛兴兰背部。   扶着盛兴兰坐起来后,任君飞是想松开手。没想到盛兴兰却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并将炙热的薄唇贴在了他的嘴巴上,还试图用香舌去撬开他的牙齿。   与此同时,盛兴兰那嘤咛般的低吟已经在客厅里回荡着。   面对盛兴兰这突然起来的攻势,任君飞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更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正被盛兴兰吸吮着,更能感觉到盛兴兰很想将香舌探进他的口腔中。加上盛兴兰那显得极为急促的鼻息,任君飞的心理防线都快要崩溃了。他的一只手还搂着盛兴兰后背,另一只手则是保持着好像要将盛兴兰搂进怀里的姿势。   而且,他已经觉得自己那儿都快要胀到爆炸了。   “任主任,跟我一起堕落,好不好?”   听到盛兴兰这话,任君飞立马抱住了盛兴兰。   在准备去揉盛兴兰的胸时,任君飞忽然又松开了手,并踉跄往后退。   他不介意和这么美的女老师堕落一回,哪怕她是女儿的恩师?可是他实在拿不准盛老师的意思,更不了解她的为人,万一她以后要把这事当作一种炫耀来说出去,那么这事传开了,那么作为学生的申雪,以后在同学眼里是很没面子的。   当然了,任君飞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也不会以恶意去推测盛老师,他一个光棍小主任,靠自己本事吃饭,还怕什么呢?   使劲搓了搓脸后,任君飞道:“盛老师,你跟我说过好几次。你说我们只是聊性,绝对不会变成这样。我觉得盛老师你是喝多了酒,所以才忘记了我们见面的初衷。我知道盛老师你还没有对象,也知道你现在很想和我搞,说实话我也想,盛老师,你这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你幻想成暧暧的对象,我也是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欲望非常旺盛且战斗力相当不错的男人,这个时候说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是自欺欺人的,盛老师,我承认你说的对,只这一次,你知我知,谁都不知,过了今晚大家都会忘记这事的,可是老师,我忘记不了,这事好比毒品一般,你千万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今晚只要和你做了,那以后我就会时时地想到你,而且我也敢断定,你一定会想起我的!“   “呵呵,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盛老师,你知道人类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那就是忽略了对手的能耐,也不瞒你吧,在这之前,和我交往的女人不止一个,很多的女人也这样说了,只要和我弄一次就会忘记的,可是你猜他们真能做得到么?没,她们一个个都成了我的情人,只要我稍稍对她们有点冷漠,她们就会失魂落魄…”   “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真的了!你是雪儿的老师,难道我还能骗你?”   “你很能干?能干的我也见过,不过就是时间长一些,可那也相当单调,也不至于让你走火入魔啊,你说你那个?”   “这个,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不,我现在就想要!”   “还是忍忍吧,盛老师,你以后还要处对象,我不想因为我而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样会伤害到你的,我们以后还要见面,我不原意看到因为这时我们的任性而造成以后交往的障碍,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好吗。抱歉,我先走了。”   “扶我回房间,好不好?”   “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我醉了。”   “就算你已经喝醉,你也不可能连走回房间里的力气都没有。时候已经不早了,谢谢盛老师款待,我先回去了。”   没等盛兴兰说话,怕自己做错事的任君飞急忙往门口走去。   在盛兴兰的注视下,任君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咚!   门被任君飞关上后,坐在沙发上的盛兴兰动都没动,更是一脸惆怅。   忽而,像是被电到的盛兴兰猛地站了起来。   盯着监控摄像头后,盛兴兰咆哮道:“你这混蛋!你这混蛋!你这混蛋!”   咆哮完,蹲在地板上的盛兴兰便开始哭了起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跪在地板上,上半身压在沙发上的盛兴兰拿起了手机,并选择接通。   “我承认我现在是个混蛋,但又是谁把我变成混蛋的?”电话那头的男人道,“大学四年,我追求了你三年,大四的时候你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们商量好了大学毕业后就结婚,可因为异地恋的缘故,我们决定把婚期推后两年。你在南江当英语老师,我在上海外企当英语翻译。我们每天晚上会通一次电话,在听到对方说晚安以后,我们才会入睡。我原以为你会是茱丽叶,更以为我会是罗密欧,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一个荡妇而已。你知道当我知道了真相后,我是有多心疼吗?你又知道当我选择原谅时,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所以假如你真的想要那笔钱,那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娜娜,我告诉你,你现在依旧是我的女朋友,只不过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喜欢看女朋友出轨的变态罢了。想拿到那笔钱吗?想跟我结婚吗?那就尽快跟他上床。凭你的姿色,难道连那样的老师都搞不定?你以前不是很厉害吗?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让那些男人举牌吗?你的身价是多少来着?梅花6?” 正文 0535美女老师的过往   “我不想再这样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穿着妖艳的服装在台上走动,等着被客人举牌,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们断了联系吧。”   “你离不开我的。”   “我能。”   “你的语气挺坚定的,但我能感觉得出你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当然了,既然你想和我断了联系,那就断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再和我联系,还想从我这里拿到钱的话,那我提出的要求就会更过分了。这次是让你勾引那个男老师,下次就有可能是让你在街上勾引某个比潘长江还来得丑陋的男人,并让这个男人玩你的后面了。”   “我绝对不会再联系你!再见!”   没等对话说话,盛兴兰直接选择挂机。   挂机后,盛兴兰将对方的手机微信以及QQ都拉黑。   看着那个上个月才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拿起扫把的盛兴兰走了过去。   举起扫把后,盛兴兰使劲打在了监控摄像头上。   因有些醉的缘故,盛兴兰都有些使不上力气。   所以在将摄像头打得对着墙壁后,盛兴兰就停了下来。   将扫把往旁边一扔,盛兴兰朝主卧室走去。   脱下吊带睡裙,又换上一件连衣长裙后,依旧穿着凉拖的盛兴兰走出了家门。   锁上门,在走廊上站了片刻,盛兴兰才选择下楼。   因心情沮丧的缘故,盛兴兰想在学校操场上透透气。   想着这两年所经历的事,盛兴兰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她知道,这场噩梦并不会结束,还会继续蔓延着,直至她完全崩溃的那一刻。   毕竟,已经上瘾的她是真的没办法戒掉。   走到教师公寓一楼,在原地逗留片刻后,盛兴兰这才朝操场那边走去。   盛兴兰是高三英语老师,加上年轻貌美,所以不少学生都认识她。哪怕她只教高三,但高一高二她的粉丝都不少。所以当长裙飘飘的盛兴兰在学校内走动时,看到的学生都会主动和盛兴兰打招呼,尤其是那些正值青春期的男生。   走到操场,发觉不少学生正坐在草坪上聊天,其中大部分还是情侣后,身为老师的盛兴兰自然不想在这待着。   “盛老师。”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盛兴兰急忙转过身。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任君飞。   看到任君飞,略显得惊讶的盛兴兰问道:“任主任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这酒喝得有些上头,所以就准备在学校里吹吹风,”笑得很温和的任君飞道,“要是待会儿酒醒得差不多,我就自己开车回去。要是实在是醒不了,我就再叫代驾。盛老师你不是挺醉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吹吹风,跟你一样。”   “你还是适合呆在家里,要不然突然醉倒在路上,那可怎么办?”   “有你在,我不怕。”   听到盛兴兰这显得有些暧昧的话语,任君飞道:“但你并不知道我还在学校,不是吗?”   “至少现在知道了,”盛兴兰道,“反正只要是醉倒在有学生的地方,那我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不怕被男生捡尸?”   “在下楼之前我可没有考虑这么多。”   看着长发被风儿吹得有些乱的盛兴兰,任君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对于盛兴兰的出现,任君飞自然是颇为惊讶。但不知为什么,刚刚他看到盛兴兰的背影时,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不是想和盛兴兰再发生点什么,只是因为之前有了亲密接触,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和盛兴兰的关系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其实从他在办公室里发现盛兴兰在自蔚,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变得不太一样了。   互相沉默了一分钟后,任君飞的手机突然响了。   见是李小露打来的,任君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公,还在吃晚饭吗?”   听到“妻子”那温柔的声音,看着盛兴兰的任君飞道:“已经吃完饭,不过因为喝了点酒,现在正在学校操场这边吹风。”   “那待会儿记得叫代驾。”   “我知道,你也要爱护自己,不能图方便吃泡面啊,泡面那东西真不能当主食,吃多了伤害大啊!”   “嗯,老公,听你的,娜娜现在学会了煮饭,剁椒鱼头,做得特别好,所以啊,老公,你放心吧,娜娜每天都管饭呢。”   “那就好,那你们就乖乖在家里等我吧。”   “你先跟老师们聊着,我就不打扰了,等你回来了再聊。”   “拜拜。”   任君飞挂机后,顺便看了一下信息,,都是申雪发来的,她问是不是还在茂盛老师家里,和老师谈得开心吗?“开心你个头,你这小鬼,看我不断我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任君飞打了几个字回了去。   盛兴兰道:“我知道了,刚才电话里的是你情人,你们感情很好,是因为你很爱你老婆,所以之前我投怀送抱时,你才拒绝我吗?”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这是盛老师你喝醉酒之后的行为,是在非理性的前提下做出来的。所以要是我也在非理性的前提下回应你,清醒之后的我们两个人都会后悔的。所以在盛老师你提议喝酒时,我才说不喝的。反正很多错乱的男女关系都是在喝了酒的前提下发生的,而有时候这样的行为会导致一个人或两个人甚至多个人命运的转折。”   “一个人两个人我能理解,多个人是什么意思?”   “一男多女,一女多男,多男多女。”   听到这话,忽而笑出声的盛兴兰道:“任主任,我发觉你这个人特别好玩,开个黄色玩笑竟然如此的正经。”   “这不是黄色玩笑,这是实话实说,毕竟有时候真的是这样,”任君飞道,“前几天我有看到了这样的行为,也不知道那两男一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睡觉那房间的窗户是正对着另一栋楼,两栋楼之间隔着一条马路。前几天我站在窗户前面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男一女在窗户前面亲热。这样的行为很正常,毕竟是在他们的家里,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结果看了一会儿后,竟然又有一个男的加入。我那时候是看得目瞪口呆的,都觉得好像自己是在看岛国电影似的。”   “哇!”盛兴兰道,“任主任你真幸福!”   “怎么说?”   “现场直播这种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我上次看现场直播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   “跟我说说。”   “我们边走边说吧,”盛兴兰道,“这边学生太多,要是我们两个传出绯闻,我还真怕你老婆会跑到学校来揍我。”   “放心,她很温柔的。”   任君飞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已经主动迈开了步伐。   见状,盛兴兰便跟在了任君飞身旁,两个人并肩而走。   任君飞一米八身高,盛兴兰一米六五身高,加上两个人都长得不错,所以两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搭。   加上两个人又都是高三老师,所以要是有认识的人看到,八成会以为他们正在谈恋爱。或者说,会以为盛兴兰是任君飞的小三。   并肩而走后,两只手搭在身后的盛兴兰道:“大学就是谈恋爱的圣地,因为不需要背负经济压力。学渣在谈恋爱,学霸也在谈恋爱,所以我寝室的六个女生都在谈恋爱。我上次有和你说过,说我有个舍友叫小雪,我看的就是她的现场直播。那天早上小雪说感冒了,让我帮她请假。因为我忘记带第三第四节 课的课本,所以我就在第二节课下课后回寝室。我走进去的时候,小雪那床铺的床帘是拉着的,所以我就以为她在睡觉。结果我找课本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她的伸吟,还看到她那铁架床在轻微地摇晃。那时候她和一个学长还有一个学弟关系都不清不楚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床上的男生到底是谁。结果我准备走时,小雪竟然主动拉开了床帘,还问我干嘛回来了。任主任,你知道那时候小雪是什么姿势吗?”   “无非是躺着或者趴着。”   “她这个人在那方面很喜欢占据主动权,所以她是坐在那学弟身上。学弟显得很尴尬,她倒是笑嘻嘻的,丝毫不在意我的目光。那时候我很保守,所以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真的是被吓到了。其实她会这样也正常,毕竟她经常向我们炫耀她的战绩。在教学楼后面,在凉亭里,在班级里,在乒乓球桌上等等等等。她是很享受,她的原配男友就可怜了。身在另一个学校读书,以为小雪还是个处女,结果小雪都被学长开发得什么姿势都会,后面还反过来去开发学弟。”   “其实我想知道小雪和她原配男友后面分手了没有。”   “小姐喜欢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老实人。”   “对。”   “所以他们两个结婚了?”   盛兴兰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指纹解锁后,盛兴兰打开了微信,并在通讯录里寻找着。   找到小雪的微信后,盛兴兰打开了小雪的个人相册,并将手机递给任君飞。 正文 0536欲哭无泪   滑动着屏幕,看着相册里的照片,任君飞眉头皱得非常紧。   大部分的照片都是一个长得年轻漂亮的少妇在晒儿子,偶尔会出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魁梧男人的身影。就算盛兴兰没有明说,任君飞也知道这个少妇就是小雪,偶尔出现的男人就应该是小雪的原配男友,也就是现任老公了。   假如没有听盛兴兰说过小雪的往事,任君飞真不敢相信这个喜欢晒儿子的女人竟然有那么不堪的过去。   尽管小雪和任君飞没有半点关系,但任君飞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将手机还给盛兴兰后,任君飞问道:“婚后她有出轨吗?”   “当然有,”盛兴兰道,“她现在定居在北京,那个学长也在北京上班,所以两个人之间还是不清不楚的。作为四年同窗,我有告诫过她。说要是再这样下去,又被她老公发现的话,那她老公肯定是会和她离婚的。结果她说她老公不可能发现。还说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要发现早就发现了。她是一个很自大的人,所以总有一天要倒大霉的。不过她肯定不介意离婚,因为她觉得自己跟学长一块过会更幸福。就连怀孕期间,她还是经常跟学长上床。她很喜欢晒孩子,但我总觉得她的孩子越长越像那个学长。”   “这种女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很极品,不过应该是少数,大部分女人应该还是很自爱的,”停顿之后,忽而笑出声的盛兴兰道,“当然啦,在任主任眼里我肯定属于少数,毕竟之前我那么的主动。任主任你这个人真是有够特别的,要是换成其他男老师,肯定已经猴急得脱我的衣服了。所以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你很正经,要么你很爱你老婆。”   “我爱我女儿。”   “这回答好特别,”看了任君飞一眼后,盛兴兰道,“为了女儿所以和我保持距离,这听起来为什么那么的奇怪呢?就好像任主任你爱的是你女儿,而不是你老婆似的。难不成,任主任你有恋女情结?”   “只是想当个好爸爸罢了。”   “那你女儿真幸福。”   “我送盛老师你回去吧。”   “现在才八点不到,我不想这么早回去,”盛兴兰道,“再说了,你现在还没有酒醒,所以也没有必要这么早回去。我们再走一走吧,我想听你说一说你和你老婆的事。”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走得我腿都有点儿酸了。”   “我们去人工湖那边,希望没有情侣霸占着凉亭吧。”   “嗯。”   “跟我说一说你和你老婆的事呗!”   “哪方面?”   “假如任主任你是想说做嗳那方面的话,我也是不介意听的哦,”笑出声的盛兴兰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以后,我就特别喜欢和你聊跟性有关的话题。聊这样的话题很新鲜,很刺激,也很禁忌。任主任,我们来等价交换吧。只要你和我说你跟你老婆做嗳的详细过程,那我也和你说我跟我前男友做嗳的详细过程。怎么样?”   “没兴趣。”   “这不是很好玩吗?”   “我不是一个喜欢透露隐私的人。”   “那我们聊什么?”   “随便,反正我还呆在学校的初衷是醒酒。”   说着,任君飞加快了步伐。   见状,盛兴兰只好也加快步伐。   走了十来分钟,他们总算来到了凉亭。   平时这凉亭简直是情侣们的必争之地,但今晚却是空无一人。加上今晚明月当空,又倒映在人工湖里,所以坐在临近人工湖的凉亭里聊天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任君飞坐在凉亭那环状的椅子上后,盛兴兰就坐在了他的边上。   随后,两个人就随意聊着天。   持续到近九点,两个人才离开。   任君飞是准备直接离开学校,但因盛兴兰走路有些不稳,所以任君飞还是决定先送盛兴兰回家。   送盛兴兰到家门口后,任君飞道:“盛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周一见。”   “任主任,你说一个女人要是犯错了,而且还是比出轨来得严重的错,那她是不是就没有资格得到原谅?”见任君飞没有吭声,盛兴兰继续道,“我不怕告诉你,我口中的女人就是指我。我背叛了我前男友,但他选择原谅我,结果却百般折磨我。所以在两个小时前,他还是我的现任,但因为我和他闹掰了,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前任。他说只有我做一些事做到他满意为止,他才会原谅我。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原谅过我,只是很喜欢看到我在他的要求下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而兴奋罢了。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已经有些心理变态,但他的心理变态又是因我而起的。”   “你是想得到你前男友的原谅?”   “我不知道,”盛兴兰道,“只是我知道要是他不原谅我,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原谅我。加上我已经和他闹掰了,所以估计我和他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吧。我就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要不然也没什么。”   “盛老师,其实我想知道比出轨还来得严重的事是指什么。”   “下次再和任主任你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想早点回到你的宝贝女儿身边。”   “不差这几分钟。”   “其实是我不想说,所以才找借口的,”笑了笑的盛兴兰道,“指不定下次心血来潮了,我就会和任主任你说了。反正那段经历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毕竟涉及到隐私。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隐私,还有其他人的。好啦,先跟你说晚安了,快回去吧。回去之后不需要发报平安的短信给我,你随便发个朋友圈消息就好。”   “不需要?不应该是需要吗?”   “不需要啊,”盛兴兰道,“要是你发报平安的短信给我的话,万一让你老婆看到了可怎么办?现在这社会夫妻之间的信任是很脆弱的,随随便便一件小事就有可能让积累数年的夫妻信任毁于一旦。所以你只要发个朋友圈消息就好,我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你平安到家了。”   “那盛老师你好好休息吧。”   “嗯,拜拜。”   迟疑了下后,盛兴兰还是走了进去。   对着任君飞笑了笑,盛兴兰轻轻掩上了门。   任君飞下楼之际,盛兴兰已经朝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坐在桌前的盛兴兰拉开了用于收纳首饰的袖珍收纳箱,并从中拿出了一张合欢扑克。   梅花6。盯着这张在灯光照射下会显得熠熠生辉的合欢扑克,茂盛老师真的是百感交集。   要不是当初缺钱进了蔷薇会所,后又被她前男友知道,她现在应该早就和她前男友结婚了吧?要是运气好的话,很可能已经当妈妈了。她是知道这世界是没有后悔药可吃,可她真的希望时光能倒转。要是能,她绝对不会在姐妹的蛊惑下成为蔷薇会所的佳丽,更不会为了六万元出卖自己的身体。   就算已经过了很久,但她还是忘不了被前男友识破的情形。   那天蔷薇会所有选妃活动,她像往常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后去参加。   在台上走秀并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绝好身材时,有个戴面具的男人举起了一张梅花6。   因没有其他人竞争,所以茂盛老师那晚的身体使用权就落到了那个男人手里。   可当她在后台换上平时穿的连衣裙,并前去酒店外面和那男人碰头时,她才发觉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的前男友。在走秀的时候,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盛老师注意到的只是那张梅花6罢了。在见到前男友的时候,盛老师有和前男友争吵,问盛老师为什么会是蔷薇会所的会员。而在得知前男友是知道了她在蔷薇会所,所以才通过关系混入这次的选妃以揭穿她后,她就知道真正的失败者是她。假如她前男友一直都是蔷薇会所的会员,那或许她还不算是真正的失败者。在被前男友揭穿后,茂盛老师有恳求前男友原谅。结果她前男友说已经花钱买下了她身体的使用权,所以今晚她只是一个供她前男友玩乐的妓女罢了。盛老师不想承认这一身份,但因前男友想曝光这事,所以她还是跟着前男友去开房,还在前男友的要求下以婊子自称,并称呼她前男友为帅哥。   那次之后,她还是想和前男友重归于好,而她前男友提出了极为苛刻的要求。   只要她愿意满足前男友提出的任何条件,那她前男友就愿意和她继续谈恋爱。   可笑的是,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让她和前男友的死党做嗳。   她不愿意,结果她男朋友却说她只是一只鸡,跟哪个男人做嗳都没区别。   为了所谓的爱情,她同意了。   之后,她就像宠物般完成着前男友下达的一个又一个命令。   昨天早上在办公室自蔚,这也是她前男友下达的命令。   约任君飞到家里吃饭,并借机发生关系,这也是她前男友下达的命令。   可不知怎么的,喝多了酒的茂盛老师心里特别不舒服,所以就直接和她前男友闹掰了。 正文 0537杠上了   此时此刻,看着这张梅花6的茂盛老师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为了早就不存在的爱情做那么多愚蠢的事。要是当初被前男友揭穿身份后就选择分手,那她的身子也不至于被那么多的男人所玷污。   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只要找一个不知道她过去的男人结婚,那她依旧能收获幸福。   毕竟她有着非常好的自身条件,所以要找个男人结婚不是一件难事。   将梅花6放进袖珍收纳箱后,盛老师重重打了个呵欠。   走到衣橱前并打开,盛老师顺势蹲了下去。   翻开一叠冬天才穿的厚衣服后,盛老师从中拿出一瓶写着“维生素C片”的药瓶。   拧开后,抖出一颗药丸,茂盛老师直接将药丸扔进了嘴里。   摇了摇药瓶,见只剩下十颗,茂盛老师眉头皱了起来。   拧上瓶盖,又将药瓶藏在衣服堆里后,茂盛老师爬到了床上,手还伸向了最为私密的地带。   药物发作后,盛老师浑身颤抖得极为厉害,更是在抱紧被单的前提下发出了痴痴笑声。   任君飞一出来就给刘清芳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出酒店朝北走一百米,我在哪里等你。”   “好。”刘清芳应完,径直挂了电话,悄悄地溜出了酒店,如春花正在盛开一般地朝北摸去。   任君飞那辆熟悉的车,刘清芳终于看到了,她急急忙心地冲了过去,拉开副座的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野合吗?”坐稳后,刘清芳直接问。   “杨书记会找你吗?”任君飞却问。   “哼,没情调。”刘清芳笑着捶了任君飞一拳,任君飞反手一抓,直接把她的手往他的下面拉去----   刘清芳的手一搁上去就咯咯地笑了起来,任君飞便说:“骚货,想了吧?”   “哼,不想。吃着碗里,看着盘里,想着锅里,你说你是不是这样?”刘清芳的手重重地捏了一把,捏得任君飞火一冒,骂了一句:“臭婆娘,捏坏了,你陪得起吗?”   “捏坏了,我养着你。”刘清芳说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任君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念小桃,她也这么笑,只是对着的却不是他,而是孙纪清那个狗日的。   “孙纪清部长最近怎么样了?”任君飞突然问着,这话问得刘清芳一愣,好端端地这贱人问孙纪清干什么?   “你怎么突然问孙部长呢?你和他很熟吗?”刘清芳收起淫荡之心,一本正经地问。“这次电视台来太平镇难道不是孙纪清部长安排的吗?”任君飞又问。   “你啊,你,想什么呢?这次请电视台的人来太平镇是我策划的,明明想让你露露脸,你却不领情。你就一小萝头,孙部长可是常委,事多着呢,他哪里有闲情管到你头上来呢?对了,他可能会离开宇江,回省里任职,这一走,一定是高升。你要是能傍上这棵大树,指不定比傍上莫向南市长更可靠,毕竟孙部长是省里下派的干部,一回省里就是提拔。而莫向南是京城来的领导,等你傍熟后,一纸调令下来,他极有可能去了另外的地方,到时候是望长莫及啊。再说了,他又是个北方人,水土不服是迟早的事情。”刘清芳竟然如此对任君飞分析着,尽管刘清芳分析入情入理,可任君飞好想骂人,从孙纪清的祖宗骂起,骂到这个狗日的自己。   “莫市长最近和成书记杠上了?”任君飞装作随意地问着,相比孙纪清而言,他还是愿意听到莫向南的消息。而且去北京时,本想找到刘佳丽再给莫向南汇报工作,结果林大强一出事,就把这事给搁下来了,现在听到刘清芳提到了莫向南,他就如此问了一句。   “最近市里还算太平,婆婆和媳妇正在磨合期,当然了要看权力这个男人最终偏他妈呢,还是爱他媳妇些。大家都在站队看戏,就看戏何时进入高峰吧。”刘清芳这话形容得任君飞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女人啥时候变得这么幽默呢?   “是不是这一段经常跑成书记哪?感觉你这话说得太深奥了。”任君飞故意问刘清芳。   “哎,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尽提这些大领导呢?不提他们,不提了。”刘清芳不耐烦,她现在很少去正道书记办公室,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动不愿意去了,也没心思再去取悦他。可她就是不想对任君飞挑破,让他去猜,让他吃醋,这样这个贱人才能重视她吧。再说了,让这个贱人认定她和正道书记有一腿,更有利于他靠她近一些吧。   “我带你去看看星星吧,满天的繁星,可是你们城里人见不到的美景,当然了良辰之中,我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姐,还记得我的诺言吗?”任君飞迅速转了话题,邪恶地问着,这女人要听的是这些,他不得不投其所好,不知怎么的,任君飞一下子想到了武则天的小男人们,他们大约也是百般地猜测武则天的心思,百般地各种贴吧,其实干好这一行还容易,硬件不能坏不说,这读心术还得懂。   “贱人,我当然记得,我来就是要这个的。想知道市里的动静,电话中说,今晚不许谈工作,知道不?”说着,刘清芳的手又要去捏任君飞的那个地方,吓得任君飞赶紧求饶地说:“姑奶奶,求你放过我吧啊,呆会儿如果变成哑枪,我就丢脸死了。”   “哈哈,哈哈。”刘清芳被任君飞逗得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贱人越来越好玩了,当然也越来越让她舍不得,丢不得。女人就是这样,越睡情越深,可男人却是越睡情越淡,她其实懂这一点,就因为懂这个,才想利用自己的资源去套住这个贱人,让他唯她所用。   任君飞的车子越开距离镇上越远,反正刘清芳只要跟着这贱人一起就行,去哪里,她不在乎,再说了,这贱人现在管着这一片,他对这里肯定熟着呢。   果然,任君飞把车停在了一片田野处,然后变戏法地从车后拿出了一床单,这才走到刘清芳身边,牵起她的手说:“抬头,看。”   刘清芳被任君飞这么一说,果然抬起了头,满天的星星,密密麻麻,亮光闪闪,因为是旷野,感觉这些星星距离自己那么近,仿佛伸手可摘一般。   这感觉好美啊,是刘清芳在城里根本不可能有的一种感觉,而且还是跟着任君飞在一起,而且还在这星星之下野战几个回合,这可是当时这贱人自己说过的话,果然他记着,而且果然在实现着。   “好美啊。”刘清芳仰着脸,柔声说着,她的眼睛也因为这个美景变得亮晶晶的,特别是她贴身小短裙下的那双修长的大腿,此时散发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引得任君飞的手忍不住盖了上去,从下往上游走着,可能因为痒,刘清芳一边娇笑起来,一边往任君飞怀里倒着-----   “想不想?”“想。”空旷的山野里,两个人的对话显得格外地引人入胜。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老司机的套路总是在几句话的引导中直奔主题。   任君飞找了一块空地,把床单铺在地上,就去搂刘清芳,刘清芳已经软成了一根面条,整个身体窝在了任君飞身体里,任由他拿捏着。   任君飞心里就乐,这女人啊,一沾他就想成这样,他也算是服了她。看来她在家里也是饿得不行,狗日的董执良喂不饱自己的女人,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任君飞这么想时,手不极规矩运作着,------刘清芳越来越急,大有一种一分钟也不想等的架式。   刘清芳这是第一次在旷野里放松自己的身体,也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繁星之下,野草之中的浪漫和刺激,整个人因为激情而颤抖着,引得任君飞也格外地兴奋,哪怕他才弄过小霞,换个女人,换个地点,这玩意又成了饿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似的,惨得连盘沿都想啃。   “亲我。”刘清芳喃喃地说着,她的脸因为激情而红晕遍布,发酵的白馍馍饱满丰盛,引得任君飞激情大发,把头埋了进去------。   任君飞心里想的全是搞定这个女人,再加上董执良的原因,任君飞对刘清芳从来就没有半丝怜花惜玉之感,自然下力量时毫不客气,钻心骨的悸动加上痛感成了刘清芳从没经历过的味道,身体竟有一种被人突然拎到了半空,特别是空空洞洞的饿感竟让她不顾羞耻地求任君飞,求得任君飞好满足,也好骄傲。   任君飞顿时如头犁田的水牛,唏里哗啦地深耕着,只是他想的,与刘清芳想的,总是不尽相同,一个愿意付出,而且正在付出的刘清芳,在这么美丽的夜景之中,全部的细胞只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任君飞把刘清芳的那一亩三分之地耕得稀烂,满天的星光冷艳地瞧着这一对累得如水田里涝上的男女,调皮地眨巴、眨巴着,如果不是心里有事,如果是自己真正要钟爱的女人,这种浪漫,这种风情,或许会成任君飞一生中最美的风景了。   任君飞尽管堵着不让这女人叫,她还是叫没控制住,如只发情野猫,叫得任君飞又惊又怕,便加快了发送,吼地一声,整个人软了,也累到了极点-----   从野合回来,看着刘清芳做贼似的溜回玉升时,任君飞轻笑了一下,这女人他已经可以肯定,离不开他了,把一个女人爽成这样,想不掏心都难。想想如果有一天董执良知道自己的女人心不在他身上,飞了,空了时,那种抓狂的样子,任君飞就开心,就幸福。 正文 0538郁闷的人   莫乔恩心里清楚,如果机电城项目执意落在凤阳县开发区,只要按照县里的政策办,回收尤大浩手里的闲置土地,不是不可能的事。但那样尤大浩与高湘文、潘总之间就会结怨,如果潘总一旦没有如愿,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很难处了。   现在的局面,是潘总负责的机电城落在了立春,虽然没有享受到凤阳县县里的优惠政策,却受到了立春的格外照顾,尤大浩的那块待价而沽的土地也保住了,尤大浩、潘总可谓各得其所,高湘文也从中落了个好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因为是周末,酒喝得无所顾忌。三对男女,虽然都不是配偶,气氛却很像家庭聚会。   尤大浩情绪特别饱满,提议了一杯之后,就开始单敬。这第一杯是敬官最大的,因为高湘文级别最高,当然要享受相应的待遇。第二杯酒是敬钱最多的,潘总虽然没有尤大浩钱多,但他所在的公司是浙江全省有名的民营企业,总资产是大浩公司望尘莫及的。第三杯酒敬长得最漂亮的,尤大浩端起杯子敬莫乔恩。   前两杯都没问题,这最后一杯,尤大浩话音刚落地,就遭到了全桌的声讨,说他不该忘记杨助理和自己带来的小莹。杨助理非但没有生气,还站起身来,为几个人倒酒。   尤大浩很快就喝高了,张罗着一会儿到房间打牌。他身旁的小莹,做小鸟依人状,劝他不要喝多。这一劝不要紧,尤大浩喝得更猛了。高湘文见状,看看莫乔恩,嘿嘿笑着,潘总则扭过头去,与杨助理碰起了杯子。   “小莫,我老啦,和我坐在一起,不会有代沟吧?”高湘文似乎在没话找话。   “瞧您说的,您可不老。”莫乔恩说,“年轻的太嫩,我还真不喜欢。”   “正好我没闺女,你父亲又不在身边,你给我当个干闺女吧。”高湘文说。   “让你占便宜了,我不干。”莫乔恩。   “对,不干,让他占便宜了。”“干爹不行吧,怎么也得干哥啊。”尤大浩、潘总一起转过头来。   “认你做哥吧,亲哥。”莫乔恩说。   “好啊。”高湘文说。   “喝杯拜亲酒,我们做证。”潘总说。   “哥!”莫乔恩甜蜜地叫着。   “唉,这哥不能白认,我今天没带礼物啊。”高湘文说。   “这好说,哪天补上呗。”莫乔恩说。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高兴,我们喝个一醉方休!”高湘文说。   尤大浩带来的两瓶茅台喝进去了,尤大浩又向服务员要了一瓶。高湘文的情绪特别好,端起杯酒,就下去一拇。   “哥,悠着点,别喝多了。”莫乔恩说。   “我没多……”高湘文拍着胸口说。莫乔恩对尤大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让他再给高湘文倒酒了。尤大浩总果真听话,回手就把酒瓶推给了潘总。   酒喝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开始为打牌的人选僵持不下。小莹表示打不好,要在一边观战,这样在剩下的五个人中,就要有四个人出战。高湘文见莫乔恩不想打牌,说什么也不肯打了,莫乔恩只好退一步,表示愿意和大家玩一会儿。   在尤大浩的房间里,麻将桌已经备好。高湘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呼呼”地喝着茶水,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几个人眼巴巴地等着高湘文上桌,可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打牌这回事,招手让莫乔恩坐在他的身旁。   “像任组长这样优秀的女干部不多。”高湘文说,“当年我在县里当书记的时候,就十分重视女干部的培养。”   莫乔恩看得出高湘文很兴奋,已经有些语言失控,否则不会张嘴闭嘴女干部什么的。   “当年我看好的女科员,后来都得到了提拔重用,有的当上了乡镇书记,有的当上了女局长。”高湘文说。   莫乔恩直视着高湘文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秘密来,可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不安。   “后来,我离开了县里,还是没有忘记老部下,现在隔靴挠痒,使不上劲儿啦。”高湘文说。   莫乔恩知道黄主任在玩谦孙,便指了指牌桌,向高湘文努了努嘴。高湘文这才意识到大家都在等他,忙说:“你们玩,你们玩,我和任组长先在这儿醒醒酒。”   尤大浩和潘总见此情形,只好先上了桌,杨助理和小莹也坐到了麻将桌旁,几个人先玩了起来。   “叫我哥,没亏吃。”高湘文说,“他们都是我的干闺女,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   “领导真是伯乐啊。”莫乔恩说着,给高湘文面前的杯里添茶。   “打铁还要自身硬啊,烂泥扶不上墙,神仙也没招。”高湘文说。   莫乔恩听着高湘文的话,心里很不平衡,高湘文喝了不少酒,也应该算酒后吐真言了。他们对自己的公公、高湘文的前任十分尊重,可是他们从一个事业单位的小职员走到现在的位置,却从来没有向姚尔寿诉过苦,求过情。   莫乔恩深深陶醉的是近距离接触高湘文,从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中,得到一种难言的心理满足。这是一种什么满足呢?那就是他们摆脱了一种仕途上的孤独感,与高湘文这种厅级没有了距离。   “哥,不要忘记培养培养我啊。”莫乔恩像是在逢场作戏。   “你不用培养,你本身就非常优秀。”高湘文说。   “哥。”莫乔恩嗲声嗲气地嗔怪着。   “你这么一叫,我的魂儿都要飞了。”高湘文说。   麻将桌旁的几个人,听了高湘文的话,顿时哄堂大笑。   “我有你的干闺女好吗?”莫乔恩问道。   “好,好。”高湘文的态度模糊起来。   “人家说着玩的。”莫乔恩说。   高湘文放下茶杯,头一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莫乔恩忙叫醒他,要送他回房间去,高湘文头也不抬地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歇会儿,一会儿再战。”   莫乔恩从桌上取了房卡,搀着高湘文往外走,让他们感觉意外的是,后面照就打牌,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高湘文的房间就在旁边,莫乔恩开了门,扶高湘文进去。高湘文忽然挺直了腰,紧紧地抓住了莫乔恩的手。   “今天就别玩了,您休息吧。”莫乔恩说。   “这点儿酒还能放倒我?”高湘文的声音很正常,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混沌与张狂。   莫乔恩把高湘文扶到沙发上,回身打来茶具,泡上了茶水。   高湘文拍打着身边的座位,示意莫乔恩坐下来,莫乔恩端过杯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高湘文再次抓住莫乔恩的手,往回拉,很自然地放到他的胯下。莫乔恩并没有撤回手,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里有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高湘文的这个动作,就像给莫乔恩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终于知道高湘文需要什么了。   他们突然抽回双手,站起身来,在他的身体上温柔地拍了拍,就像在哄一个不经世的幼儿入眠,他们的头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高湘文静静地闭着眼睛,微张着嘴,身体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中。   莫乔恩依然如故地拍着,这种不即不离正是他们此刻想要保持的姿势,既不想向他献媚,也不想让他难堪。   时间大概持续了几分钟,莫乔恩觉得奇怪,高湘文的身体为什么一点没有反应呢,难道他真的睡着了?他们盯着高湘文的眼睛,轻轻地抽回手,他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哥?哥?”莫乔恩轻声叫着。   高湘文的身体和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原来他真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莫乔恩“扑哧”笑出声来,他觉得眼前的一幕真的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一种侥幸心理,想让他在这夸张的笑声中醒过来。   他们确认高湘文真的睡着了,便从柜里取出抱枕和毛毯,然后把他的身体放倒,在他的头下塞了枕头,在他的身上盖好毛毯。   莫乔恩很快回到了潘总的房间。他们不是想玩牌,而是想急于证明自己和高湘文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牌桌前的四个人几乎同时扭过头来,盯着莫乔恩的脸,似乎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领导睡着了。”莫乔恩抬高声音,漫不经心地说。   “谁说我睡着了?”高湘文推门进来。   这次感到纳闷的不是正在玩牌的四个人,而是刚刚回到房间里的莫乔恩。真是太奇怪了,高湘文丹是睡着了,怎么一转身的功夫,他就跟过来了。   “可能是我刚才出门的声音太大,把领导吵醒了。”莫乔恩自我解嘲道。   尤大浩首先站起来,其他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领导玩牌了。”杨助理说。   “你们玩,你们玩。”高湘文伸出双手,向下压着。   “黄主任,没带现李吧?”尤大浩说,“我这里有贵宾卡,在大堂随时可以取。”   高湘文没有理会尤大浩,扫了莫乔恩一眼,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多么好的夜色啊,今天喝多了,我先出去醒醒酒。”   高湘文回到刚才的坐过的沙发上,端起了刚才用过的杯子,把杯里的水一口气喝掉。   莫乔恩心里有数,高湘文既然能清楚地记起刚才用过的杯子,说明他并没有喝多。如果这么推测的话,刚才在他的房间时,他应该是比较清醒的,他躺着不动也是一种假相,或者说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正文 0539爱的余光   他们不假思索地离开椅子,站在了高湘文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   黑暗中,莫乔恩对着一个黑森森的后脑勺,用最细腻的手法,轻轻地揉着他的颈部。   这是一个并不短暂的过程,他们的双手从高湘文的头顶,直到他的后背,动作温柔体贴。   夜晚的风有些凉,但他们顾不得这些,像一个年轻的母亲,抚慰一个忘记回家的孩子。   高湘文猛地转了过来,紧紧地抱住莫乔恩,脑袋正好顶在他们的胸部。他们下意识的抱住他的头,弯腰在他的稀疏的头顶轻轻亲吻了一下,心里充满一种胜利者的自豪与骄傲。   “哥,咱们走吧。”莫乔恩抬起头来,轻轻拍着高湘文的肩膀。   高湘文站了起来,仍然搂住莫乔恩的身体,脑袋从他们的胸一直移到他们的唇。莫乔恩伸出一只手挡在高湘文的嘴上:“哥,别这样嘛,希望你尊重我。”   “好好,我尊重你。”高湘文说,“你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啊,是我想入非非了。”   莫乔恩挎起高湘文的胳膊:“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嘛,你是我的亲哥啊,亲哥哥抱抱还可以,亲可就越位啦!”   “唉,给你当亲哥可太痛苦啦!”高湘文在莫乔恩的手上拍了拍。   莫乔恩与高湘文回房间的时候,四个人仍然在桌上打着麻将。莫乔恩有些难为情,他们看得出,牌桌上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回来。   服务员进来询问夜宵时间,尤大浩十分自信的放了一炮:“领导回来了,我们去吃点夜宵。”   子夜时分,几个人吃完了夜宵,各自回屋睡觉。莫乔恩只知道他们和高湘文被安排在一个楼层,其他人的是哪个楼层,哪个房间,他们也不便追问,也不想知道。   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到床上,就听到门外有人在轻轻地敲门,听声音,动作较糙,不像是女人。   莫乔恩的心里一颤,这是谁呢?这么晚了,还来敲他们的门?他们的第一个意识,觉得来人应该是高湘文,因为别人都不是很熟,而且也没有这个胆量,当然也有可能是潘总有什么急事找他们。莫乔恩略作犹豫,就上前开了门。他们很意外,站在门外的人,不是高湘文,也不是潘总,而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我是服务员。”男子说。   “什么事。”莫乔恩问。   “老板吩咐我,给您送一些水果。”男子说。   “放在柜儿上吧。”莫乔恩想,尤大浩想得还满周到。   年轻男子端着托盘,毫无声息地走进屋里,放下果篮后,并没有走开。   “女士,我能否为你放松一下,这样便于您更好地入眠?”年轻男子说,“您是我们的贵宾,所有的服务都是免费的。”“谢谢,不用,我困了。”莫乔恩对年轻男子说。   年轻男子仍然没有离开,在莫乔恩的面前背过身去,脱下了外套,只剩下一件无袖t恤,又转回身来。   莫乔恩暗暗赞叹,好健壮的身体,好漂亮的肌肉。他们刚才还略显倦怠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们围着年轻男子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相貌、举止,都无可挑剔。如果不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可能真要动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莫乔恩的脸有些发热。   “这个我们是保密的。”年轻男人说。   “我不相信你们会免费服务。”莫乔恩说。   “确实是免费服务,因为已经有人交了预付款。”年轻男子说。   莫乔恩在大脑里迅速过滤了一遍,这明摆着是一场色情服务,到底是谁会为他付费呢?高湘文?不可能,尤大浩,有可能但没必要,潘总,那就应该是潘总了,莫乔恩准备将他一车。   “如果你想让我高兴,而且丹白白地接受你的服务,你就要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莫乔恩说。   “是潘老板让我来的。”年轻男子并未犹豫。   “他现在在哪儿?”莫乔恩问。   “他在楼下的房间里。”年轻男子问。   “走,你带我去见他。”莫乔恩做出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拉住年轻男子的胳膊往外推。   年轻男子忙挣脱他们的手,抖开披在肩上的外套,麻利地穿在身上。他不顾莫乔恩的推搡,几步蹿到桌前,伸手拿起一个香蕉,三两下剥开皮,塞到嘴里,做着搞怪的表情,然后又拿起两个桔子,在莫乔恩的注视下,且行且退,一直退到门口,腾出一只手从背后打开门,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莫乔恩并不想找潘总,只是把眼前的男人赶出去。他们知道潘总的用意,他看他们一个人孤单,想给他们寻找一点刺激。潘总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发现他们与高湘文之间有什么异常。   莫乔恩躺在床上,从床头的包里取出高湘文交给他们的银行卡。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银行卡,时代真是进步了,连银行卡这种看上去那么严谨可靠的东西,也能用来送礼了,真是没有人做不到的事,只有人想不到的事。   他们把卡放回包里,关了床灯。怎么把这张卡交给潘总呢?他们真有点犯愁了。   像公事公办一样把卡给他肯定不行,潘总会马上质疑高湘文为什么会把卡交给他们。   以高湘文的口吻,这似乎是一次堂而皇之的退赃行为。但以一个正常人的逻辑去分析,高湘文没有在机电城项目上帮上潘总,到头来是他们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这笔钱应该送给他们,放进他们的口袋才对。   莫乔恩推断,潘总可能向高湘文做出过什么暗示,就是向他要过这笔钱,而要钱的最好借口,就是需要用这笔钱感谢真正帮助他落下项目的人。   莫乔恩忽然恍然大悟,高湘文原来并不是真心要把这笔钱交出去,而是试图通过他们把这笔钱留下来。他们留下来这笔钱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装进自己的腰包,另一个就是还给高湘文。   “咚咚咚……”莫乔恩正在想着,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这声音很轻,轻到他们刚刚能够听到。他们猛地坐起身来,随后又躺下了。敲门的人是谁呢?还刚才进来的那个年轻人?还是潘总,好像都不是,难道是高湘文?   莫乔恩无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谁,经过了刚才的一幕,他没有理由再让自己去开门了。在这个时间,无论是谁来敲门,都属于不礼貌的行为。他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把手从耳朵上挪开,门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一连几天过去,怎样把高湘文给他们的银行卡还给潘总,让莫乔恩伤透了脑筋。   他们本想请潘总到他们的办公室一趟,借着谈项目的机会,把银行卡还给他。但是,问题又来了,杨助理肯定要跟着潘总来,这种事有他们在的话,肯定不方便。现在这些大小老板啊,出门办事,非要带个女助理,也不分个场合。   莫乔恩没办法,只好亲自走一趟了。   潘总租住在出城口不远的一处别墅里,门口挂着机电城项目建设指挥部的牌子。   车还没到门口,莫乔恩就看到潘总在路边等他们,显然,他们亲自到访指挥部,潘总非常重视,这是老早就出来迎接了。莫乔恩也觉得自己有些兴师动众了,要不是高湘文亲自交办的事情,他们顶多就是到工地看看,没必要急着到人家的指挥部来。   莫乔恩下了车,第一个判断是杨助理不在,心想这下好了,省去了许多麻烦。他们正在上台阶的功夫,见杨助理气喘吁吁地从路的另一头跑过来,原来潘总安排他们在旁边的另一条路等他们呢。   潘总与莫乔恩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二楼的一间会客厅。莫乔恩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了四盘的各种各样的水果。   “这么多水果,潘总这是要开水果店啊。莫乔恩说。   潘总搓着手,满脸带笑,一个劲儿地摆手,请莫乔恩落座。   莫乔恩能感觉到,潘总对他们有一种感恩心理,对他们客气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莫乔恩煞有介事地问起了项目的情况,潘总有问必答,还不时地扭头看着杨助理,好像在验证他说话的准确性。   莫乔恩一边听,一边用余光扫着杨助理,心想,这下麻烦了,杨助理对潘总看来真的很重要啊。如果杨助理一直在场,今天的话就没法说,事也没法办了。   半个小时以后,莫乔恩觉得项目的事没什么好聊的了,便主动结束了话题。因为这样会给人以公事公办的感觉,还卡的重要性就被削弱了。   他们暗想,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把杨助理支开。   “杨经理,别干坐着,吃水果。”莫乔恩指着面前的水果,端起一盘,站了起来,走向杨助理。 正文 0540质问   杨助理立刻站起来,迎着莫乔恩,接过了水果盘。   “那些水果我吃不了,你拿去分给大家吃吧。”莫乔恩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杨助理应该退出去了,“今天我没什么事,就是咱们这个项目时间也不算短了,指挥部我来得少,过来看看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没有。”   潘总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听出了话音,从莫乔恩的背后向杨助理挥了挥手。   “您坐,我这就去。”杨助端着果盘,向门口走去。   杨助理这一走,潘总有些慌神,他快步跟到门口,向杨助理嘀咕了几句,很快就返了回来。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莫乔恩悄声说。   “是这样,我们公司对于任何帮助过我们的人,都不会忘记。”潘总说,“莫市长对机电城项目帮助非常大,没有您的帮助,就没有机电城项目的落地,所以……”   “潘总!”莫乔恩厉声说,“我想你是误会我了。”   “没有,没有。”潘总忙摆着手,“不是,不是。”   莫乔恩从包里掏出那张银行卡,交到潘总的手里,潘总没接,他们就直接把卡夹放到茶几上。他们从潘总的表情能够看出,他似乎感到很意外。   “我就把话说说明了吧。”莫乔恩说,“我今天来,是受人之托。开发区高厅长让我把这张卡还给你,这笔钱他一分没动,早就想还给你,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张卡,我不能要,麻烦你还给黄厅长吧。”潘总恳切地说,“我们总部有规定,对于在项目建设和市场开拓中,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们都不会忘记,都会以适当形式表示感谢。”   “这么说吧,你不能让我白来这一趟,如果你不给我面子,我回去没法和高厅长交差,同时也等于没给人家高厅长面子。”莫乔恩必须把话说得狠一点儿。   “这……这……”潘总说,“我们有这方面的项目经费,全过程是对外保密的。”   “你要这么说,可是低估了领导的境界。”莫乔恩说,“领导可不是因为怕泄密才还给你。”   “莫市长,你误会我的意思啦。”潘总说,“我的意思是,我收下这张卡,没法处理。”   莫乔恩已经料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料到潘总如此固执,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样子非常恳切。   “我告诉你,潘总,你要是不收,我今天晚上就住你这儿了。”莫乔恩拎起包,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了,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了。”   面对莫乔恩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架势,潘总尴尬地笑了笑,表情凝固了。杨助理敲门进来,正与争执的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颇有深意地向潘总点了点头。   莫乔恩决定趁杨助理在场,干脆一走了之,便立刻站起来身来。   莫乔恩启动汽车正要加速的瞬间,潘总意外地拉开车门,把一个红色的布袋准确地投了进来。   莫乔恩立刻踩住了刹车,看到杨助理正在不远处望着他们,不好再说什么。“一点小意思,请莫市长笑纳。”潘总拱手说。   莫乔恩白了潘总一眼,摆摆手,加大了油门。杨助理那双眼睛,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他们不能再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回到办公前,莫乔恩打开了潘总甩进来了红布袋,发现里面有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白李项链。首饰盒的底下,放着一个卡夹,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和他们还给潘总的那张一模一样。这回麻烦了,他们帮高厅长退了卡,自己的口袋里却多了一张卡和一个密码。   “这一趟,算是白去了。”莫乔恩自言自语着,“事情还不好办了。”   一周以后,莫乔恩给潘总打电话,请他到他们的办公室来。潘总尽管在电话支吾了几句,但还是答应下来,并很快赶了过来。他进了门,端坐在沙发上,笑容可掬地看着莫乔恩。   莫乔恩掏出银行卡,放在潘总面前的茶几上,潘总见状,话也不说,拔脚就走。   “你回来!”莫乔恩急了。   潘总背对着莫乔恩,停下脚步。   莫乔恩走上前去,在潘总的后背上拍了拍,有意缓和着气氛。   “你的情我领了,首饰我可以留下,但这卡你必须拿回去。”莫乔恩说。   莫乔恩没有记卡号,但他们深信不疑,这张卡是潘总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应该和高湘文那张卡没有什么关系。   潘总低声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任何风险。”   莫乔恩可不这么想,这次如果不是高湘文让他们帮忙,他们才不会包揽这种烫手的事。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本来应该装在高湘文腰包里的钱,竟然跑进了他们的口袋。   不管高湘文是不是真心要退卡,但既然他们帮助他退了那张卡,就没有再收卡的道理。   本来,他们把这笔钱交给潘总,就算完成了任务,可以向高湘文交差了。可现在他们有点为难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向高湘文解释。   “我有一个想法,高厅长肯定是真心想退卡,否则就不会让我经手。”莫乔恩说。   “高厅长这么兴师动众,还给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给你的这张卡和高厅长没有任何关系,机电城项目是你引起来的,我们表示一下是应该的。”潘总说。   莫乔恩听了潘总的这句话,心里踏实了。他们的想法,从潘总的话里得到了验证,他并没有否认,卡虽然是两张卡,但钱却是同一笔钱。   潘总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黄厅长的卡已经收回来了,这张卡是给他们的,二者无关。潘总不想把两张卡联系起来,但其实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莫乔恩从潘总的话里听到了一种报怨,他的报怨不是没有道理,高厅长的思路很奇怪,这张卡本不该由他们再过一次手。如果高厅长单独把卡还给潘总,潘总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他们既然已经答应了高厅长,就不能再把这张卡拿回去。如果高厅长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同时也证明他们是不清白的,二者必选其一。   莫乔恩不想跳进这个陷阱,他们必须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高厅长在省城有一处新房子,正在装修呢。”莫乔恩说。   莫乔恩记得,那次到开发区看高湘文,见他的面前摆着几张楼盘的海报,上面印着各种房间布局图,高湘文指着其中一个一百四十多平的房间,让莫乔恩给个评价,原来高湘文已经在省城买了这种户型的新房。当时,高湘文还向莫乔恩推荐,告诉他们如果资李充足的话,可以投资房产,保赚不赔。   莫乔恩虽没有在省城买房的想法,但也留了一张海报,表示要考虑一下。他们后来听高湘文说,他对这套房子比较满意,还找了一家房屋经纪公司进行了托管,现在正在进行装修。   “我明白了。”潘总说,“莫市长的意思是把那张卡投在高厅长的房子上。”   莫乔恩说,“房子都有了,还愁钱没地方花吗?”   “莫市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卡真的和高厅长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留下吧。”潘总说。”   莫乔恩很愿意听到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再次证实了他们的推断。   “我会把那家公司的电话告诉你,你找到房子以后,做什么就和我无关了。”莫乔恩说。   “莫市长为什么这么做?钱烫手吗?”潘总问。   “高厅长是你的朋友嘛,这可是雪中送炭的事。”莫乔恩说,“高厅长没有动用公权力为潘主任谋过私,所以不构成受贿。”   潘总见莫乔恩的态度如此坚决,似乎默许了他们的建议。莫乔恩拿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楼盘海报,递给了潘总。潘总当着莫乔恩的面,给一位南方朋友打电话,定制了高档纯实木家具,然后用传真机把房型布局图传了过去。   莫乔恩不想拿那张卡,他们觉得自己如果收下这张卡,不仅会得罪高湘文,而且会被潘总小看一眼,况且他们不想因为这点小钱,毁了自己的前程。   半个月以后,潘总给高湘文定制的全套实木家具发送到省城。潘总以高湘文朋友的名义,找到了那家房产经纪公司,把家具全部搬到了他的新房里。到了这时候,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潘总在省城打来电话,委托莫乔恩向高湘文解释一下。   在城郊的一家小酒馆里,莫乔恩告诉高湘文,他在省城的新房已经配备了家具,高湘文显得很生气,责备莫乔恩不该瞒着他。   “没想到潘总会这么干。”高湘文说。   “没想就对了,领导的心里每天都装着工作,唯独没有自己。”莫乔恩问。   “我没想到你会把事情办成这样。”高湘文说。   “这件事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莫乔恩说。   高湘文笑呵呵地端起杯子,与莫乔恩的杯子碰了一下。 正文 0541高度   “有朋友说我好色不好财,那是因为不了解我,哪有不好财的人啊。”高湘文说,“但我今天可看到不好财的干部了。”   “哥在说我吗?”莫乔恩说。   “那还有谁啊?”高湘文说,“在我这样的位置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叫做沾钱不沾色,沾色不沾钱,谁要坏了这个规矩,早晚要出事。”   “挺有哲理啊,沾了多少女人啦?”莫乔恩说。   “要钱又要色,对女人不公平。”高湘文说,“那张卡放到你的口袋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哥的弯儿绕得太大了吧。”莫乔恩说。   “以我这些年的见识,太贪心会惹上麻烦的。”高湘文向莫乔恩介绍起自己的人生观来。   在莫乔恩看来,高湘文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只不过没有直说罢了。他如果和女人打交道,在钱的问题上不会太小气,是要钱呢,还是要女人,只能选择其一,如果两者要,那就太贪心了,很不保险。   “小莫,你也该找个伴了,生活里不可能事事如意,事业中你也不可能问题一帆风顺,遇到困难了和他说一说,靠他怀里躺一躺不是更好吗,当然了,这个人不一定要像你那么优秀,只要爱着你就行!”高湘文发自肺腑地说,在他眼里,莫乔恩不仅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优秀干部,更是一个可欣可慰的好女儿了。   “高大哥,谢谢你,我还是相信缘分这个东西,一切随缘吧,哦,你不要忘记了吃药,血压病一天都少不了吃药的!”   “嗯!我听小莫市长的。”高湘文禁不住有些哽咽了。他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了窗台边,往那盆钟爱的君子兰浇了点水。   入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之化矣,莫乔恩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也奇怪人类之间的感情,不知道变化地如此迅速,而且如此潜移默化。   一开始,莫乔恩是天之骄女,是个男人见了她都会有想法的,更何况是一度被誉为青阳第一佳公子的高湘文。   他以为靠着自己的风度,完全可以将这位丽人一抱入怀,但随着交往的不断加深,他感觉到心里面那份猥琐的念头慢慢消失,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说官场里没有好女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莫乔恩。   从高厅长办公室告辞出来,莫乔恩马不停蹄地往市里赶,市里要召开常委会研究县里的人事问题,她必须赶回去。   “玉婷书记,你这次可出大风头了,领导这次调研干得漂亮啊!”车子驶出了城区,她打了宋玉婷电话。这次教育部“领导”来凤阳调研,并达成了结对帮扶,这在历史上仅有的大事。   “那还不是莫市长你亲自指导,要不是你全程陪同,领导也不会如此满意了。”   “呃,不说了,我忘记看路标啦!”莫乔恩猛地抬头,车子竟然驶往了另外一个方向了。   无奈只得到下一个路口返回了。   “莫市长,不是我说你,应该找个好秘书和司机了,老是自己开车,你事情多,不安全啊!”   “好啊,那你给我推荐一个!”还以为宋玉婷在调侃她,莫乔恩深不以为然,太熟了,女人之间也会在对方身上揶揄取些乐的。   不过提到秘书这两个字,莫乔恩心里头还是动了动。   作为一个市府里面的二把手,她是配有秘书的,龙儒文,南江省大学文秘专业的高材生,人很老实,也很有才华,何况这是老市长向他推荐的,不可以说不优秀。   秘书和司机,就像领导的鞋子一样,合适不合适,还得脚说了算,用了一段时间,莫乔恩就觉得不称心了。   龙儒文这个人很有才华,这可以说是他的优点,但也正是他的缺点,因为才华,他恃才自傲,目中无人,处处又爱出风头,所以在市政府秘书处的风评很差,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与他交往,更不用说给他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了。   而作为领导秘书来说,人缘是第一位的,不管他的领导身份有多硬,他自己首先得明白,自己只是给领导服务的,自己的定位也只是个服务员而已。   更重要的是龙儒文个性有些迂腐,而且人品还不怎么样,经常往自己的脸上看,当然了,那个该死的任君飞也经常往自己身上看,不过那不同了,龙儒文看得只会让自己讨厌,而那姓任的看得只让自己窃喜。   “任君飞,妹子,就任君飞,我跟你定了,这人你了解,也用过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任君飞?”莫乔恩俏脸羞红了,她伸手压了压胸口,她怕心跳的声音让宋玉婷听见了。   脑海里猛地又跳出了那一幕:任君飞压着她,而她好像不停地扭动…到处都弥漫着荒淫的声音,那是那样地欢畅!   呃,想些什么呢!她收了收心神,手不由往下面一摸,竟然有些湿了。   任君飞,你这个作死的,电话都不来一个?   刘清芳,这是个温暖的名字,任君飞的心被个名字温暖着,电话那头响起了那个温暖的声音:“来安康小区7栋3单元401,我等你。”   这个小区在市中心,算是富人小区,因此物业管理严格,一般人进入都要被保安过问,任君飞的打扮一看就不象城里人,行动也不自然,战战兢兢的,因此被保安盘查了一通,当任君飞说出要找的人及具体住址时,保安立即用电话联系刘清芳,得到肯定后,保安始而惊讶,既而恭敬,亲自将任君飞带到位。   任君飞望着保安离去的背影,感觉好悲凉。   刘清芳早就在门口等候,一身棉内衣,非常休闲地套在身上,宽宽大大,头发披散着,脸上一点粉黛也没有,脚下趿着拖鞋,一派居家素颜相。   刘清芳这种精神状态是最迷人的,起码任君飞是这样认为,任君飞对一切虚伪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刘清芳一幅浅浅的笑,声音里透着亲密,走下几级楼梯,接过任君飞刚买的一提兜各色水果,道:“你瞅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啊?”   任君飞不好意思道:“这又过年又过节的,咋也不能空手啊!”   刘清芳说:“你还挺有讲究的。”   进得屋来,本以为豪宅必然李光四射的,没想到色彩暗淡得很,没描红也没挂绿,只一味的灰白二色,却也清新雅致,跟此时的刘清芳颇为相宜。   任君飞一点也不外地径自坐在沙发上,为乳白色皮沙发,沙发前面有一张圆润的茶几,刘清芳打开正对沙发的电视,恰巧是刘清芳采访副市长的画面,这个副市长任君飞认识,正是在梦巴黎舞厅里见到的那个人。   刘清芳见里面出现了自己,忙欲关机,任君飞不让他们关,说欣赏一下他们工作时的风采。   刘清芳轻描淡写极了,一脸的不屑,他们劝任君飞别看了,他们说自己从不看这些东西,太假。   他们拉住任君飞的手,领他到各屋里转,他们说他们的屋从不让别人进,包括那些当官的,有钱的,见任君飞的目光涣散,以为他不信,他们又强调了一下:“真的。”   任君飞含混地说自己信,此时他指了一下卧室壁柜上镶嵌的一组照片问刘清芳:“这是你小时的照片吗?”   刘清芳非常自豪地说:“是啊,”指着照片里的泥草房说:“我大学毕业前都住在这里,家也是农村的,毕业后就脱离农村了,不过现在爸妈还在农村,我每月都要回家几趟。”   任君飞描了一眼身旁的刘清芳,确实跟照片中的那个少女一模一样,只是脸更加有棱角,眼睛更大了,眼神中也缺少了那股天真和懵懂。   重回到沙发上,刘清芳问从县里再回省城后感觉是不是不一样了?   任君飞说来不及感觉,因为出现了太多的事。将自己这些日子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刘清芳始终静静地听着,出奇地专注,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完任君飞讲述后,刘清芳眼圈红了,表情很复杂,是任君飞从未见过的表情。   任君飞问咋了?   刘清芳轻轻地摇头,说:“莫书记就没有找你谈过”   任君飞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   “莫书记是个优秀的领导,同时也是个优秀的女人,是女人,她就会有女人的小情绪,懂么?”刘清芳轻轻地叹气。   “姐姐,我不懂。”   “你会懂的,思想的高度决定人生的高度,细节决定了成败,想要莫书记回来,你小子该花一些心思了!”   “姐姐,我可能还不太懂这些,但我知道你是好人。”   “唉!真是个可爱的傻子。”   说着刘清芳用手在任君飞头发上轻轻拍了一下。   “姐姐,我觉得杨书记死的有点奇怪,他身体一直好好的。”   “你只是看到他的表象,其实他的身体早都糟了,他被欲望给毁了。”   “你看上去有点难过。”任君飞傻傻地说。   “我都麻木了,不会难过了。”刘清芳又叹了口气。   刘清芳越是用这个语气说话,任君飞就越是迷糊,他不知他们到底说的都是什么,也许是经历太不一样了,所以有些东西自己没法意会。   他们的话虽然显得很遥远,可是他们的身体离自己很近,任君飞切切实实地感到刘清芳就在自己身边。   “姐姐,我什么时候有了你那么多经历就好了。”任君飞看去很向往。   “其实你的经历也不少了,够写部小说了,你爱莫市长吗?”他们突然问道。 正文 0542又是吃饭   对于任君飞来说别的女人可能是他的农家小院,而刘清芳却是他的豪门大户。   可是女人就是女人,无论他们多么高不可攀,在任君飞这都要缴械投降。   女人紧紧地抱住任君飞的脖颈,喃喃地说着类似梦呓的话,“真舒服——”,他们笑嘻嘻地看着任君飞,他们不再是他的大姐,不再是他的保护神,不再是首席大记者,不再是副市长的座上客,不再是交际花,他们只是个女人。   任君飞任何时候不象现在这样威武,这样象个骑士,象个爷们。   女人甜甜地说:“你是我的将军,做你的女人真幸福。”   任君飞主意已打定,他要让刘清芳彻底满足,要让他们在与别的男人做那事时味同嚼蜡,他要向所有的老爷们宣战,他将成为最终的胜者。   不知做了多少次,总之,刘清芳最后丢盔弃甲,花容失色,搂着任君飞沉沉地睡去了。任君飞与刘清芳搂着睡又搂着醒,醒的时候阳光温柔地透过窗帘射了进来,照见了两人心满意足的脸。   吃完早饭,任君飞就匆匆往回赶,陈希妍在青阳等他,说有事找他。   大家便又客气着让了让。进了电梯,任君飞忍不住望了一会儿陈希妍。   陈希妍便又笑了笑,说:“还是安排在兰亭。”他们说着便望着任君飞微笑。这微笑在场的人看了没觉得有什么,任君飞却感到五脏六腑顿时都舒展开了,止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希妍专门强调兰亭,他觉得意味深长。他一时不能明白这意味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兰亭在他似乎有某种特殊意义了。   任君飞好像又捉摸到了那天晚上在蓝月亮的感觉了。他刚才本来同杨志清并肩走在前面的,等电梯停了,就让让别的人,自己留在后面了。陈希妍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让客人先出去,又叫过一位小姐,让他们领客人去兰亭。   两人走在后面,任君飞问:“这几天好吗?”   陈希妍笑笑,望一眼任君飞,说:“我不好,你能怎么样?”   任君飞就大胆起来,说:“你真的不好我就来陪你。”   陈希妍见前面的人转弯,就捏了捏任君飞的手,说:“不说这个了,就到了。是你请还是谁请?”   任君飞懂得陈希妍的用意,只说:“是张书记请,你只管替我安排好就是了。”   大家刚入座,雷拂尘拱手进来了。任君飞忙起身同他握手,并一一介绍客人。雷拂尘就连说贵客贵客,又说只要是朱处长的朋友来了,就是我的朋友。任君飞听雷拂尘这么一说,自然觉得很有面子。但马上又觉得有冷落方明远的意思,就再次向雷拂尘介绍方明远,说这位方处长是皮副市长的秘书,也是我的好兄弟啊。雷拂尘便再次同方明远握手,又是久仰,又是请多关照。同客人豪气喧天一阵,雷拂尘说:“这边就请梅总好好招呼。我那边还有好几桌客人要打招呼,都是市委、市政府和一些市直部门的宴请,也是怠慢不得的啊。请各位尽兴尽兴!”   上茶、递热毛巾,一应如仪。上茶的正是上次斟酒的那位赵小姐。任君飞望他们一眼,也不打招呼,怕陈希妍讲他好记性。陈希妍坐在他的身边,暗香阵阵。眼前这些也不像上次那样刺眼了。他如今只是心仪着陈希妍,便为上次对赵小姐心猿意马而羞愧,暗地里骂自己好没见识。可他今天不想表现得太那个了,到底弄不清陈希妍对他是怎么回事。   赵小姐端了酒水过来,就望望杨志清。杨志清本是个什么场合都放得开的人,今天见陈希妍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女士在座,就显得有些拘谨了,竟忘了招呼大家喝什么酒。任君飞见他没有反应,就问:“是不是大家随意?”   杨志清这才有了状态,忙说:“一律白酒,一律白酒。”   任君飞望望陈希妍,说:“女士就自便。”   陈希妍说:“我喝矿泉水。”   任君飞就轻轻问陈希妍:“王朝白也不来一点儿?”   陈希妍脚便在下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轻声道:“傻瓜!”   这声傻瓜叫得任君飞很是舒服,立即兴奋起来,说道:“陈希妍就不喝白酒了,我们不能为难女士是不是?”   开始上菜了,杨志清举杯站了起来,说:“非常高兴能同各位聚在一起。我代表我们县委、县政府,感谢各位过去一段对我们县里工作的大力支持,敬大家一杯。”大家一齐起立,觥筹交错。   一杯已尽,任君飞说:“按荆都规矩,下面大家就不站了。”各位都说是是。   杨志清仍不太放得开,方明远同大家不太熟,其他各位或许见少了市面,气氛便不太热烈。杨志清马上意识到了,便又站了起来。任君飞便说罚酒。杨志清只好坐下来,举杯说:“还望各位今后继续关心支持我们县的工作,我再敬大家一杯!”   这样仍是机械,任君飞便设法营造气氛。他举了杯对方明远说:“我俩兄弟等会儿再说,我先敬远道来的客人。来,张书记,你是我的老上级,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我的关心,敬你一杯。”杨志清说着哪里哪里,就同任君飞碰了杯。   几位县里部门的头儿就开腔了,说朱县长是我们的老上级,这杯酒怎么喝?任君飞便摆了摆手,说:“各位,我比你们都年轻些,冤里冤枉当了你们几年领导,一定有不少得罪处。我敬大家一杯!”那几位就说,要喝就一个一个地喝,你一杯酒敬我们几个是不成的。任君飞说有例在先,刚才张书记不是一杯酒敬了一桌人?不想小唐说:“朱处长莫怪我多嘴。张书记是代表县委,县政府,也可以说是代表家乡一百万父老乡亲,这酒不能喝?”任君飞就看看小唐,觉得这小伙子还机灵。酒桌上尽是歪理,他本想再辩几句,也好闹个气氛。但想同小唐理论有失身份,自己也不怕多了这几杯酒,就拿出大家风度,称赞小唐。可这称赞的话却又是对着杨志清说的:“张书记,你真会选人,选了这么一位聪明的小伙子当mìshū。不错不错。好好,我挨个儿敬!”   敬完县里的人,任君飞就要敬方明远。方明远说不叫敬,不叫敬,我兄弟俩同饮一杯。   接下来方明远就举杯敬杨志清和县里几位。陈希妍见大家都注意他们敬酒去了,就轻轻对任君飞说:“你少喝点儿。”任君飞听了便心头一热。心想说这种体贴话只有自己的女人。   方明远敬完了县里几位,回头当然要敬任君飞了。任君飞只说不行了不行了。其实他的酒量还远远不到,只因刚才听了陈希妍的话,不好多喝了。方明远哪里肯依?任君飞望望陈希妍,摇摇头只得喝了。酒一进口,却发现是一杯矿泉水。原来陈希妍早吩咐,偷偷为他一个人上矿泉水。   这时,陈希妍举了杯说:“各位,我是在这里为大家服务的,不周之处,只管提出来。原谅我不会喝酒,但假酒真情,我敬大家一杯。”他们虽喝的是矿泉水,但他那敬酒的姿态不容人不领情,大家只得一片感谢声,仰头喝了。   任君飞有这样一位女人坐在身边护着自己,说不出的快意。便要再敬大家的酒。于是又挨个儿敬了一轮。大家都有醉意了,只有任君飞和陈希妍清醒。方明远酒量本来不错的,今天却也差不多了,便说:“我们放慢节拍,抽抽烟,扯扯淡。我常与县里的同志一块吃饭,发现县里同志很能说笑话的,今天怎么不见各位说笑?”   杨志清便笑道:“这些同志,个个一肚子坏水。只是今天见各位都是县里领导,又在这样一个很有格调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方明远说:“但说无妨。都是凡人啊!君飞知道的,县里这些头儿有时在一起也说说笑话。都还说得很有水平哩。”   杨志清就对他的几位下属说:“你们每人说一个,这是任务!”   气氛马上热烈起来了。纪委主任就先说:“我们那里有位老太太,一天带着小孙子出去玩,碰上几个老伙伴,就坐下来说白话。那小孙子老师要奶奶抱,奶奶就说,你不听话,奶奶抱你不起。小孙子就撅起个嘴说,爷爷比我还重些,你怎么老是抱他呢?”   大家便轰然而笑。财政局长说:“说起老太太的笑话,我倒有一个。有个老太太最喜欢放屁,可能是肠胃不好。一天,老太太要去做客,又怕老是放屁不好意思,就带了个小孙子去。交代好了,奶奶放屁,由孙子认账。吃饭时候,奶奶就屁声不断,孙子就老挨骂。这小家伙是个放屁精哩!奶奶吃饭慢些,又要同人家应酬。孙子三两下就吃完了,坐不住,想去玩去了,就问奶奶,你还放屁吗?不放屁我就玩去了。”   又是哄堂大笑。杨志清笑了一会,说:“笑是好笑,不过这饭桌上就不要再讲这种屁话了。” 正文 0543酒量   水电局长说:“这两个笑话都是我们那地方流传多年的笑话,也算是经典。我就讲一个新的。现在下面计划生育抓得紧,真是年年讲,月月讲。但也有些地方讲得很多,落实不够。有位县领导在乡镇党委书记会议上就发脾气了,说你们一年到头只讲上环上环,就上在你们嘴巴上!”   方明远说:“这个笑话有点儿水平。小唐也来一个?”   小唐说:“这哪是我说话的地方?不过方处长点了,我就说一个。我是听别人说的,也是计划生育的笑话。有个乡的计划生育专干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他搞计划生育知识讲座,介绍避孕套的用法。他们说,先吹一口气,看是不是漏气,再这么套上。说着就示范起来,但一个未婚女子,又不好怎么比划,便把避孕套装在大拇指上。偏偏听讲座的有个男的是个憨憨,回去对老婆说,今天学了个新鲜名堂,只要把这个东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会坏小孩了,省得你吃药了。过几个月,这男的就跑到乡里找麻烦了,说他按照政府说的办,还是怀了,这就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了,硬要生下来。”   大家又是一笑,任君飞说:“小唐只怕还没结婚,就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小唐便不好意思了。   杨志清说:“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年轻人,还是我们那会儿?”   任君飞便说起一个笑话:“我有回碰上一个年轻人,没结婚的,我就说不错不错,你还是黄花崽呀?不想那小伙子一听生气了,说你才是黄花崽哩。”   大家说笑的时候,陈希妍便要么叫上菜,要么叫服务员为客人点烟。大家轰然大笑了,他们就喝茶,埋头遮了脸。杨志清就说:“我们说这些粗鄙的笑话,梅女士不好意思。”   陈希妍就笑笑,说:“我的耳朵接触不良,有些话听得见,有些话听不见。”   杨志清便说:“陈局长说话很有艺术,比哪一个笑话都好。”   雷拂尘免不了也过来敬了一轮酒,完了再拱手而去。任君飞就问陈希妍,是不是也该到他们那边去应酬一下。陈希妍侧过身子轻声说:“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任君飞听了这话耳根直发热,不由的望了一眼陈希妍。陈希妍脸作桃色,低着头喝汤。任君飞的心叫陈希妍撩得滚烫滚烫像要着火,却又满心疑窦。心想不必过早欢喜,暂且静观局势,相机行事。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说:“大家都尽兴了?我是要不行了。”   杨志清看看大家,说:“再来一瓶?我看朱处长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到县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县里水平就是县里水平啊。”   大家便说谢谢了。陈希妍问要不要活动一下,说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杨志清说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得一个地方。下次再来。杨志清叫他的人先等一会,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家。   他不知道颜长文会不会知道昨天晚上按摩的事。这种把柄不论谁抓在手里都不是好事。昨晚回家以后,他先是焦急万分地挂着陈希妍的电话,总不见人接,心里就不断涌现恐怖的猜测,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最后挂通了,陈希妍却冷冰冰的,似乎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他脑子都发懵了。难道这女人这么叫人捉摸不透吗?后来又想到按摩的事。人在深夜里思维通常是一种放大思维,恐惧和懊悔就不断地膨胀,像两条冰冷的蛇死死缠住他不放。便又想起平日里对别的女人的心猿意马,觉得自己无比卑鄙。自己还时时刻刻以体面人自居,骨子里却是衣冠禽兽!这事要是摆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将何以为人?因为爬上那女人的身体,他的良心终生不会安宁了……可这么自责着太难受了,他不得不找个说法来安慰自己。于是他想,如果自己从前对这等明知做不得的丑事还心怀某种邪念的话,那么,今天胆大包天都做了,发现就那么回事,无聊透顶。今后就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自己毕竟是有学问有身份的人,就要活得有层次有格调。   任君飞再处理一些事情,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杨志清打了电话来,说车在办公楼外面了。他便挂了方明远的电话。   方明远下来了,任君飞就同他边走边说:“杨志清同志已是我们县委书记,我喊他县长喊顺口了,总忘了。”   二人一出办公楼,杨志清就从小车里出来了,伸出手来一一握了。此处不便过久寒暄,几个人都心领神会,挨次上了车。上车时免不了又让了一下位置。杨志清便坐了前面座位,玩笑道:“县里的规矩与县里不同。县里是领导坐前面,县里是秘书坐前面。我们基层来的就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今天我就给两位县里领导当秘书。”大家就笑了起来。   杨志清又回头对方明远说:“我是久仰方处长大名,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呀!”   方明远忙谦虚地摆了摆手,一脸和气。说笑着很快就到龙兴了。任君飞眼睛一亮,远远地看见陈希妍站在门厅外面,正是那天晚上去蓝月亮夜总会的装束,一袭浅酱色呢外套,下摆处露出一线米黄色长裙。他想这会儿陈希妍本该穿他们那种职业女性的西装,系着领带或者一条白丝巾,怎么会是这个装扮呢!   车到陈希妍跟前停下,他们却没在意这辆车,正朝远处张望。任君飞猜想他们一定是在等什么客人。他从车里钻了出来,大方地喊了声:“陈希妍!”   陈希妍忙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脸飞红云。他们伸过手来放在任君飞手里,说:“哦,我还没看见是这辆车哩。老雷还有客人,让我来恭候二位。”任君飞本想同他们握一下手就放开的,却感觉放不下,便牵着他们一一介绍杨志清和方明远。他们便抽手同两位客人握了一下,说道欢迎欢迎。门厅里面就出来几个人,喊道任主任你好。任君飞回头一看,见是县计委、财政局、水电局的几位头儿,算是老部下了。原来他们早等在这里了。还有一位年轻人在一边望着他客气地笑,他想这可能就是杨志清的秘书小唐了,便伸过手去。年轻人双手握过来,俯着身子摇了一阵,说朱处长好朱处长好。   客气完了,陈希妍便请各位上楼。大家便又客气着让了让。进了电梯,任君飞忍不住望了一会儿陈希妍。陈希妍便又笑了笑,说:“还是安排在兰亭。”他们说着便望着任君飞微笑。这微笑在场的人看了没觉得有什么,任君飞却感到五脏六腑顿时都舒展开了,止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希妍专门强调兰亭,他觉得意味深长。他一时不能明白这意味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兰亭在他似乎有某种特殊意义了。任君飞好像又捉摸到了那天晚上在蓝月亮的感觉了。他刚才本来同杨志清并肩走在前面的,等电梯停了,就让让别的人,自己留在后面了。陈希妍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让客人先出去,又叫过一位服务员,让他们领客人去兰亭。   两人走在后面,任君飞问:“这几天好吗?”   陈希妍笑笑,望一眼任君飞,说:“我不好,你能怎么样?”   任君飞就大胆起来,说:“你真的不好我就来陪你。”   陈希妍见前面的人转弯,就捏了捏任君飞的手,说:“不说这个了,就到了。是你请还是谁请?”   任君飞懂得陈希妍的用意,只说:“是张书记请,你只管替我安排好就是了。”   大家刚入座,雷拂尘拱手进来了。任君飞忙起身同他握手,并一一介绍客人。雷拂尘就连说贵客贵客,又说只要是朱处长的朋友来了,就是我的朋友。任君飞听雷拂尘这么一说,自然觉得很有面子。但马上又觉得有冷落方明远的意思,就再次向雷拂尘介绍方明远,说这位方处长是市长的秘书,也是我的好兄弟啊。雷拂尘便再次同方明远握手,又是久仰,又是请多关照。同客人豪气喧天一阵,雷拂尘说:“这边就请梅总好好招呼。我那边还有好几桌客人要打招呼,都是市委、市政府和一些市直部门的宴请,也是怠慢不得的啊。请各位尽兴尽兴!”   服务员便上茶、递热毛巾,一应如仪。上茶的正是上次斟酒的那位赵小姐。任君飞望他们一眼,也不打招呼,怕陈希妍讲他好记性。陈希妍坐在他的身边,暗香阵阵。眼前这些服务小姐也不像上次那样刺眼了。他如今只是心仪着陈希妍,便为上次对赵小姐心猿意马而羞愧,暗地里骂自己好没见识。可他今天不想表现得太那个了,到底弄不清陈希妍对他是怎么回事。   赵小姐端了酒水过来,就望望杨志清。杨志清本是个什么场合都放得开的人,今天见陈希妍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女士在座,就显得有些拘谨了,竟忘了招呼大家喝什么酒。任君飞见他没有反应,就问:“是不是大家随意?”   杨志清这才有了状态,忙说:“一律白酒,一律白酒。”   任君飞望望陈希妍,说:“女士就自便。” 正文 0544亲戚也要多走动   陈希妍说:“我喝矿泉水。”   任君飞就轻轻问陈希妍:“葡萄洒也不来一点儿?”   陈希妍脚便在下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轻声道:“傻瓜!”   这声傻瓜叫得任君飞很是舒服,立即兴奋起来,说道:“妍姐就不喝白酒了,我们不能为难女士是不是?”   开始上菜了,杨志清举杯站了起来,说:“非常高兴能同各位聚在一起。我代表我们县委、县政府,感谢各位过去一段对我们县里工作的大力支持,敬大家一杯。”大家一齐起立,觥筹交错。   一杯已尽,任君飞说:“按荆都规矩,下面大家就不站了。”各位都说是是。   杨志清仍不太放得开,方明远同大家不太熟,其他各位或许见少了市面,气氛便不太热烈。杨志清马上意识到了,便又站了起来。任君飞便说罚酒。杨志清只好坐下来,举杯说:“还望各位今后继续关心支持我们乌县的工作,我再敬大家一杯!”   这样仍是机械,任君飞便设法营造气氛。他举了杯对方明远说:“我俩兄弟等会儿再说,我先敬远道来的客人。来,杨书记,你是希妍局长的老上级,希妍姐是我的姐姐,感谢你长期以来对她的关心,敬你一杯。”杨志清说着哪里哪里,就同任君飞碰了杯。   几位县里部门的头儿就开腔了,说陈希妍是我们的老上级,这杯酒怎么能不喝?任君飞便摆了摆手,说:“各位,我比你们都年轻些,冤里冤枉当了你们几年领导,一定有不少得罪处。我敬大家一杯!”那几位就说,要喝就一个一个地喝,你一杯酒敬我们几个是不成的。任君飞说有例在先,刚才杨书记不是一杯酒敬了一桌人?不想小唐说:“任主任莫怪我多嘴。杨书记是代表县委,县政府,也可以说是代表家乡一百万父老乡亲,这酒不能喝?”任君飞就看看小唐,觉得这小伙子还机灵。酒桌上尽是歪理,他本想再辩几句,也好闹个气氛。但想同小唐理论有失身份,自己也不怕多了这几杯酒,就拿出大家风度,称赞小唐。可这称赞的话却又是对着杨志清说的:“杨书记,你真会选人,选了这么一位聪明的小伙子当秘书。不错不错。好好,我挨个儿敬!”   敬完县里的人,任君飞就要敬方明远。方明远说不叫敬,不叫敬,我兄弟俩同饮一杯。   接下来方明远就举杯敬杨志清和县里几位。陈希妍见大家都注意他们敬酒去了,就轻轻对任君飞说:“你少喝点儿。”任君飞听了便心头一热。心想说这种体贴话只有自己的女人。   方明远敬完了县里几位,回头当然要敬任君飞了。任君飞只说不行了不行了。其实他的酒量还远远不到,只因刚才听了陈希妍的话,不好多喝了。方明远哪里肯依?任君飞望望陈希妍,摇摇头只得喝了。酒一进口,却发现是一杯矿泉水。原来陈希妍早吩咐小姐,偷偷为他一个人上矿泉水。   这时,陈希妍举了杯说:“各位,我是在这里为大家服务的,不周之处,只管提出来。原谅我不会喝酒,但假酒真情,我敬大家一杯。”他们虽喝的是矿泉水,但他那敬酒的姿态不容人不领情,大家只得一片感谢声,仰头喝了。   任君飞有这样一位女人坐在身边护着自己,说不出的快意。便要再敬大家的酒。于是又挨个儿敬了一轮。大家都有醉意了,只有任君飞和陈希妍清醒。方明远酒量本来不错的,今天却也差不多了,便说:“我们放慢节拍,抽抽烟,扯扯淡。我常与县里的同志一块吃饭,发现县里同志很能说笑话的,今天怎么不见各位说笑?”   杨志清便笑道:“这些同志,个个一肚子坏水。只是今天见各位都是县里领导,又在这样一个很有格调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方明远说:“但说无妨。都是凡人啊!君飞知道的,县里这些头儿有时在一起也说说笑话。都还说得很有水平哩。”   杨志清就对他的几位下属说:“你们每人说一个,这是任务!”   气氛马上热烈起来了。纪委主任就先说:“我们那里有位老太太,一天带着小孙子出去玩,碰上几个老伙伴,就坐下来说白话。那小孙子老师要奶奶抱,奶奶就说,你不听话,奶奶抱你不起。小孙子就撅起个嘴说,爷爷比我还重些,你怎么老是抱他呢?”   大家便轰然而笑。财政局长说:“说起老太太的笑话,我倒有一个。有个老太太最喜欢放屁,可能是肠胃不好。一天,老太太要去做客,又怕老是放屁不好意思,就带了个小孙子去。交代好了,奶奶放屁,由孙子认账。吃饭时候,奶奶就屁声不断,孙子就老挨骂。这小家伙是个放屁精哩!奶奶吃饭慢些,又要同人家应酬。孙子三两下就吃完了,坐不住,想去玩去了,就问奶奶,你还放屁吗?不放屁我就玩去了。”   又是哄堂大笑。杨志清笑了一会,说:“笑是好笑,不过这饭桌上就不要再讲这种屁话了。”   水电局长说:“这两个笑话都是我们那地方流传多年的笑话,也算是经典。我就讲一个新的。现在下面计划生育抓得紧,真是年年讲,月月讲。但也有些地方讲得很多,落实不够。有位县领导在乡镇党委书记会议上就发脾气了,说你们一年到头只讲上环上环,就上在你们嘴巴上!”   方明远说:“这个笑话有点儿水平。小唐也来一个?”   小唐说:“这哪是我说话的地方?不过方处长点了,我就说一个。我是听别人说的,也是计划生育的笑话。有个乡的计划生育专干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他搞计划生育知识讲座,介绍避孕套的用法。他们说,先吹一口气,看是不是漏气,再这么套上。说着就示范起来,但一个未婚女子,又不好怎么比划,便把避孕套装在大拇指上。偏偏听讲座的有个男的是个憨憨,回去对老婆说,今天学了个新鲜名堂,只要把这个东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会坏小孩了,省得你吃药了。过几个月,这男的就跑到乡里找麻烦了,说他按照政府说的办,还是怀了,这就不是他自己的责任了,硬要生下来。”   大家又是一笑,任君飞说:“小唐只怕还没结婚,就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小唐便不好意思了。   杨志清说:“去年才大学毕业。现在年轻人,还是我们那会儿?”   任君飞便说起一个笑话:“我有回碰上一个年轻人,没结婚的,我就说不错不错,你还是黄花崽呀?不想那小伙子一听生气了,说你才是黄花崽哩。”   大家说笑的时候,陈希妍便要么叫上菜,要么叫为客人点烟。大家轰然大笑了,他们就喝茶,埋头遮了脸。杨志清就说:“我们说这些粗鄙的笑话,梅女士不好意思。”   陈希妍就笑笑,说:“我的耳朵接触不良,有些话听得见,有些话听不见。”   杨志清便说:“陈局长说话很有艺术,比哪一个笑话都好。”   小唐免不了也过来敬了一轮酒,完了再拱手而去。任君飞就问陈希妍,是不是也该到他们那边去应酬一下。陈希妍侧过身子轻声说:“懒得去。要是以往,是该去一下的,这也是场面上的规矩。但现在是哪里也懒得去了。”   任君飞听了这话耳根直发热,不由的望了一眼陈希妍。陈希妍脸作桃色,低着头喝汤。任君飞的心叫陈希妍撩得滚烫滚烫像要着火,却又满心疑窦。心想不必过早欢喜,暂且静观局势,相机行事。   再喝了一会儿酒,方明远说:“大家都尽兴了?我是要不行了。”   杨志清看看大家,说:“再来一瓶?我看任主任只怕还不够量。我原来也知道你能喝,没想到调到县里以后,水平越来越高了。县里水平就是县里水平啊。”   大家便说谢谢了。陈希妍问要不要h活动一下,说这里歌舞厅的档次还是不错的。杨志清说晚上还有事要办,来一次不容易,多走个地方得一个地方。下次再来。杨志清叫他的人先等一会,要亲自送朱方二位回家。朱方二位说不用送,可杨志清说一定要送。任君飞本不想就走的,他便望了望王陈希妍。陈希妍笑笑。可任君飞感觉着笑容有些凄然,就有意高声招呼陈希妍过去有个事要说。他这么大大方方,别人也就不会在意。陈希妍上前去了,他却有些胆怯了,麻着喉咙轻轻说:“我去应付一下就回来。”陈希妍不做声,只是飞快地瞟他一眼。   车进了市政府大院,任君飞坚持先送方明远到家。快到方明远家了,杨志清说:“方处长,我们县里的皮衣厂得到副市长的关怀,这几年办的不错。我们只是牌子还没打响,但皮衣从选料,款式到工艺,都不错的,至少不比雪豹牌的差。我给高市长和你一人带了一件来。”   方明远说:“杨书记你太客气了。算了。” 正文 0545角落   杨志清说:“那不行啊,这是我们工人阶级的一份心意哩。还要拜托领导为我们宣传啊。”   见两人一来一去讲客气,任君飞就说:“方处长你就莫将客气了,这是杨书记的情谊,就莫让他为难了。”   方明远就说:“那只好谢谢了。”   车在方明远楼下停了下来,司机打开后厢,杨志清亲自拿出一件皮衣来,说:“这是高市长的。方处长是穿大号还是中号?是中号。”便又亲自挑了件。握手而别。   上了车,杨志清说:“任主任也是穿中号。只怕中号加大。”   任君飞说:“我的就算了。”   杨志清说:“你怎么可以算了呢?皮衣厂有你的贡献哩。我看你这件皮夹克也该淘汰了,影响领导形象啊。这皮衣还是原来在县里那会儿产的。今年流行中褛,老板式的。”   任君飞就说谢了,又问:“高市长的衣服尺码你们怎么也知道呢?”   杨志清笑道:“自有办法啊。”   杨志清不细说,任君飞也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纳闷。原来县里住荆都办事处的几个人神通广大,县里一些关键领导和要害部门头头的衣服尺寸,鞋的码数,谁喜欢打保龄球,谁喜欢洗桑拿,谁喜欢钓鱼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车到了,仍是杨志清亲自选了一件中号加大的皮衣。任君飞问是不是进屋里坐一会。杨志清说下次。   任君飞把衣服送上楼,对李小露说,是杨志清来了,还要去陪他们一下。李小露不说什么,直说别太晚了。   任君飞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脸,就飞跑着下楼。走到大门口,就见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边上。正是陈希妍。他心便狂跳起来,想尽量从容些,却忍不住跑了过去。车灯熄着,门却静静地开了。他钻了进去,一把抱起陈希妍,狂乱地亲吻起来。陈希妍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手在任君飞的背上上使劲地抠。好一会儿。陈希妍轻轻说:“我们走,别老在这里。”   车启动了,任君飞问:“我们去哪里?”   陈希妍问:“你愿意去哪里?”   任君飞说:“随便哪里,只要没有别人,就我们两。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行。”   陈希妍不做声了,只顾开车。见车是往龙兴大酒店方向开,任君飞再一次心跳。他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些事情。这正是他最近这些日子天天想着的事,却没想到会像夏天的暴雨一样说来就来了。一会儿,就到了龙兴大酒店,从东边角上进了一片宿舍区。下了车,陈希妍领任君飞上了三楼。一进门,陈希妍就双目紧闭,靠着门发软。   任君飞忙把他们搂了起来,无限怜爱的亲吻着。陈希妍让他们亲了一会儿,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放了车就来。”任君飞在客厅坐下,又站起来看了看这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有两间房子的门是锁了的。厅和卧室装修、布置都很精致。   一会儿,听到锁匙响,知道陈希妍回来了。任君飞便走到门后,等陈希妍一进门,他就把他们搂了起来。陈希妍顺手开了空调。   两人坐在沙发上亲吻一阵,陈希妍说:“我们洗澡。你先去洗。”   陈希妍进浴室开了水出来,说:“用我的浴巾,行吗?”   任君飞本来三两下就洗完了,但怕陈希妍笑话,就万难在里面就挨了一会才出来。   陈希妍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说:“我去洗去了。”   这本是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可今天任君飞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他只感到肠胃发胀,喉头发热,只巴望陈希妍快点出来。   任君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分一秒都这么过得慢。浴室里面的水哗哗响个不停。本来听着不响了,可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里面终于没有一丝声音了。任君飞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可陈希妍还是不出来。   过了好久,陈希妍才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可不知怎么的,任君飞却不敢伸手去抱他们了。陈希妍好像也极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   任君飞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陈希妍,往卧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任君飞掀开陈希妍的睡衣,惊得他们几乎要晕过去。这女人白的令他双眼发花。多少年过去了,这个女人就像忘记了衰老一般,胸口高耸,下腹光洁而平滑还就像少女。他胸口发慌,浑身支持不住了,便慢慢趴了上去。陈希妍却是美目紧合,微微张开嘴,紧张地呼吸。任君飞伏在陈希妍耳边问:“要用套子吗?”陈希妍有气无力地说:“我这里哪来的套子?你真傻,你不见这床上一切都是崭新的?来,带套子就……浪费了……”   任君飞在上面轻轻试探。陈希妍先是双手无力地瘫着,忽然,任君飞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   任君飞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天摇地动,整座房子都在倒塌……   像是过了几万年,任君飞终于停了下来,但他舍不得松手,仍抱着陈希妍,就势一滚就把他们抱在了上面。他不停地抚摸着陈希妍的背,拍打着他们的屁股。可陈希妍还是不睁眼,像已深深睡去。   也不知打过了多久,陈希妍才轻轻说:“抱我去浴室……”   任君飞便抱起陈希妍去了浴室,放了水。陈希妍躺在浴缸里,仍闭着眼睛,似乎陈醉在一个无比美好的梦里。任君飞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缸。他搂起陈希妍,把他们放在自己身上趴着。他为他们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肉。他们的皮肉柔软而有弹性。   可擦了一会儿,任君飞又来事了,咬着陈希妍耳朵说:“妍姐,我我又要了……”陈希妍却不做声,只是闭着眼睛,很平静地趴在他的身上。他等不及上床去,就想在这里甜蜜起来。他把陈希妍放下来,让他们躺在浴缸里,拿浴巾枕在他的头下,可是这样体位不行。他便四处看了看,准备想个办法。发现浴缸外边有个脸盆,他便将脸盆倒扣着塞到陈希妍屁股下面。于是浴缸里便波涛翻滚起来。陈希妍的脸似乎痛苦地变着形,呼吸却是兴奋而甜蜜的。   任君飞细心地擦干了陈希妍,抱他们回床上。可是一进卧室,任君飞傻眼了,不禁啊了一声。床单上是鲜红一片。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这下陈希妍睁了眼睛,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任君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陈希妍从任君飞身上下来,打开柜子取出一床干净床单换了。他自己爬进被窝里,也不喊任君飞上床,任他赤身站在那里。任君飞弄不清自己刚才怎么让陈希妍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见被子在微微耸动,就知陈希妍可能在哭,就上床去问怎么了。陈希妍也不理他。他便着急了,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半天,陈希妍才哭着说:“算我看错人了,我只当你同平常人不一样,不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可你也是这么看我的。你见我还是个处女,就吃惊了。你原以为我早同无数男人睡过觉了是吗?你想你是碰上了个风流女人,乐得同他逢场作戏是吗?”   任君飞忙说:“不是不是呀!我是爱你的,我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说过我不知怎么对你这么上心,真的放不下你呀。你叫我怎么说呢?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反正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哪天想置我于死地,你就不理我好了。”   “那你吃什么惊?”陈希妍又问。   任君飞说:“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爱你爱得发狂,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你有没有过去。过去我不关心,我只看重现在和将来。我要你永远是我的……”   陈希妍说:“那你就是怕担责任了。你见一个女人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你就怕了是吗?”   任君飞说:“妍姐,你别揪住不放好不好?我不让你说话了。”他说着就吻住他们,不停地吻,堵住他们的嘴巴。陈希妍先是不太响应,但他吻了一阵,他们便也咬着他的嘴吮了起来。   两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拥抱着不停地亲吻。任君飞舍不得回去,陈希妍也不问他们,两人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依偎在一起。任君飞真的不明白了,像陈希妍这样一位动人的女子,怎么会一直没有过男人呢?   次日凌晨五时刚过,任君飞就醒来了。陈希妍还睡着,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去,便静静地望着这睡美人儿。女人那弯弯的秀眉,修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微撅起的红唇,圆润而泛红的脸庞,无不令他怜爱。他禁不住伸出舌头,舔着女人的眉毛,鼻子。嘴唇,脸庞……陈希妍慢慢醒来,正眼望了他一眼就往他怀里钻。他便又放肆地吻起女人来。吻着吻着,他便慢慢钻进被窝里。他顺着女人的下巴,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正文 0546女记者   他便说:“妍姐,你身上每一寸皮肉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吻了。”陈希妍微喘着说:“还有我的双臂,你快吻把。”他便忙拿起女人的手臂,从指间,手背,手心直吻到腋下。女人的腋窝雪白而粉嫩,他便舔了起来。“妍姐,你怎么没有腋毛?拔掉了?”陈希妍递过另一只手,说:“天生没有的。你还是读书人哪,真正的美女,腋下是不长毛的。”他又忙去吻另一条手臂。   已经是六点多了,他必须马上动身。“我去了,妍姐……”陈希妍不说话,只把自己蒙进被窝里。他只得起床,匆匆梳洗了一下,就要出门,可走到门口又跑回来吻了一下陈希妍。这样三番五次了几回。他终于下决心要开门了,陈希妍又叫了他。他又忙跑回来,紧紧搂起他们。陈希妍说:“床头柜上有两把钥匙,你拿着。你快去,不然……你快去。”他手推着任君飞,眼睛却依然闭着。他便说:“妍姐,你望我一眼,朝我笑一笑我才走的安心啊。”陈希妍这才睁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可任君飞觉得这笑容凄婉如残阳。   任君飞下了楼,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他走到大街上,就小跑起来。抄着小巷子,一会就到市政府门口了。他便把步子放从容些,免得们问盘问。回到家里,李小露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忙着。李小露也不怎么怪他,直说晚上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他便说,本想回来的,但他们硬要扯着我打牌。人家也难得来一次,又是老同事,怎么好太那个呢?“   过一会儿,颜长文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想请他一起叙一下。他便说,这几天老在外面跑,是不是改天?颜长文说,那里吃饭不是吃饭?今天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他。他便问是谁。颜长文却有意卖关子,说见面就知道了。他故作沉吟,好半天才答应了。又说,我带一个人来好吗?颜长文问是谁,他也有意装神秘,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便说好了在豪客饭庄见面,任君飞不用来接,他自己过去。   任君飞想带陈希妍一块儿去,却不知他们肯不肯去。斟酌了半天才打电话过去。陈希妍便笑他,说:“你也充老板了?请小姐下馆子?算了,还是我请你。”他说:“我那请得起?这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哩。”陈希妍便问是谁这么背时,叫你宰了还说人家是猪。他便说这会儿不告诉你。   下班时间一到,陈希妍就说他们已经在办公楼外了。任君飞稀里哗啦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就锁门出来了。一上车就要亲陈希妍。陈希妍躲开了说:“你也不分个地方。叫你们同事看见了有你的好处。”他边舔着脸皮笑。出了政府大院,陈希妍问是谁请。他说是颜长文。陈希妍就不高兴了,说:“你早说是他请我就不来了。”   任君飞觉得奇怪,就问:“怎么?”   陈希妍说:“他倒不是猪,而是一条狗,一条恶狗。我说你同他这种人最好少打交道。”   任君飞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以为他同你们关系不错。”   陈希妍说:“这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   任君飞便说:“好了好了,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既然来了,就做做样子。”   到了豪客饭庄,就见颜长文早站在门口迎接了,一见任君飞二位,就忙笑着伸过手来,“原来带的是陈局长啊。”   陈希妍就嗔怪道:“别来没大没小的,是你陈大姐。”说着便只伸出手尖同他轻轻带了一下。   进了一间包厢,就见几个人已经坐在里面了。任君飞一眼就见了一位很眼熟的漂亮女子,却想不起是谁了。颜长文便一一介绍:“先介绍这位漂亮的女士其实你们都认得,就是是电视台有名的记者陈雁女士。”   原来是陈雁!任君飞便伸手同他握了一下。心想这女人的确漂亮,那眉眼显得那么高贵,腰段显得那么婀娜。   “这位是《荆都科技报》的副社长兼主编崔浩先生。这位是我市著名作家鲁夫先生,近几年他的报告文学名动荆都。”   任君飞和陈希妍又分别同他们握了手。   最后,颜长文指着那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就是我们今天请来的特别朋友,神功大师米洪智先生。”   米洪智拱手道:“幸会幸会。有幸同各位领导,大记者,大作家坐在一起,袁某三生有幸!”   大家客气着,就开始上菜了。说好男是喝白的,女士自便。通例三杯酒之后,话题自然就落到米洪智身上。崔浩说:“对米先生,我也是由不信到信的。他身上的确有许多令目前科学界无法说清的东西。我们前不久用整版篇幅登载了有关他的文章,就是这位鲁夫先生的大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们的报纸。”说着就从包里取出报纸给每人送了一份。鲁夫便欠了欠身子表示谦虚。   任君飞接过报纸一看,见文章标题是《南国奇人米洪智》。边想着不过是文人附会之作,猎奇而已。嘴上却说,回去一定拜读。鲁夫便谦虚说:“文章到并不怎么样,只是米先生的功夫奇。”   陈雁笑道:“我所认识的作家们多半很狂的,难得鲁夫先生这么谦虚。也许就因为米先生真的太神了。”   任君飞趁着女人说话的时候便放肆望着他。他发现陈雁说话时喜欢抬手,那动作似乎很优雅,很抒情。但他们不管笑与不笑,眉头好像总是悬凝着股冷气。便想他们也许是个极傲慢的人。他心里却想引起陈雁的注意,便说:“为了证实陈女士说的,米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们露几手,也让我们包一饱眼福?”任君飞说着望了望陈雁,可这女人只是低头喝饮料,没有望他,他心里就隐隐有些鲠鲠的。   米洪智便谦虚道:“不敢献丑,不敢献丑。”   颜长文说:“米先生不妨来一个。”   米洪智就问:“刚才给各位先生都上了白酒了?”小姐回说是的。米洪智神秘一笑,说:“你们各位现在尝尝,看味道如何?”   大家一尝,却发现淡淡的全无一丝酒气,像是矿泉水。便问是不是斟错了,把矿泉水当做白酒斟上了。小姐说丹斟的是白酒呀?米洪智又是一笑,说:“再给他们斟上矿泉水。”小姐便又拿来矿泉水斟上。大家伸出舌头舔了下,的确是矿泉水。米洪智这就望着任君飞说话,说了几句,再做一个请的姿势。任君飞会意,尝了下杯中之物,竟是白酒了。他便惊诧不已。米洪智又招呼各位尝尝。立即就一片啧啧声。崔浩便像是通过他自己的某种发明似的,显得有些得意,说:“米先生一般是真人不露相。我是见过多次的。他不光有意念移物,穿墙入室,飞檐走壁等多种神功,就是替人预测未来也是神机妙算。”   任君飞有些将信将疑,说:“那么就请米先生给我算算如何?”   米洪智又是谦虚,说还是不算。天机不可泄露啊。可大家都说让他算算。他便说:“朱先生,那么我就直言了?从你面相上看,你正运交桃花啊。”   大家便笑了起来。任君飞就两耳一热,不敢看陈希妍是怎么个样子。却听得陈希妍没事样的问:“那么米先生,他这桃花运是交得还是交不得呢?”   米洪智说:“这就不是交得交不得的事了。命该如何,就是如何啊。”   任君飞怕陈希妍这么问起来让别人看破,就拿话岔开,说:“那么你看我这人今后还有点出息吗?”   米洪智说:“这个嘛,预测方法很多,最简便的就是测字。你说个字试试?”   任君飞就随口说了一个“玉”字。米洪智闭目片刻,笑道:“恭喜你朱先生。你当时成大器的人啊。”   “怎么个说法?”任君飞问。   米洪智解释道:“‘王’字上有皇天,下有后土,中间一竖顶天立地,中间一横是众人相助。这是大器之相啊!”   颜长文就说:“我说过嘛,任主任是干大事的人,对了。来,我提议为任主任今后飞黄腾达,干一杯!”   任君飞便连连摆手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可大家都同他碰杯来了。他也只得同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陈雁却只在对面举着杯子朝他意思一下就算了。他心里越发恨恨的。心想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今后真有那么一天让你求到老子门上,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这么微笑着在心里恨恨一想,似乎就安慰了许多。便很有气度的理了下头发,说:“米先生若能够把我过去的事说得对,我就真服你了。”米洪智闭上眼睛,口中却是念念有词。好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说了起来。却把任君飞出生以来经过的大事,家里有几兄妹,老家房子的坐向等等讲了个一清二楚。任君飞忙站了起来,硬要同米洪智单喝一杯。   崔浩说他早请米先生看过,真的准。鲁夫和颜长文也说看过,确实准。陈雁没看过的,一定要请米先生看看。米洪智便说给他们看骨相,便在他身上来回捏了起来。捏了好半天,才说:“陈女士,你是极富极贵之象啊。”陈雁便问富贵到那种程度,他只说日后便知。 正文 0547美女老总发难   说得陈希妍动了心,也想看看。米洪智便要陈希妍伸过手掌。可他看了半天,却不说话。陈希妍就有些紧张了,回头望了望任君飞。任君飞便问米先生怎么了。米洪智这才说:“初看你的面相,是个富贵人。细细一看手相,可见你的命并不好。你是父母俱亡,无兄无妹,孤身一人。但你的运比命好,衣食是不愁的。你一辈子是只见花开,不见结果。”   任君飞问:“只见花开,不见结果是什么意思?”   米洪智只说:“以后慢慢领悟就知道了。”   陈希妍便伤心起来,脸上不好过了。任君飞手在下面摸了摸陈希妍的腿,轻轻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颜长文看出陈希妍不高兴了,又不好明劝,就高声让大家喝酒,先这么造造气氛。说到神秘科学的话题。他容易激动。说有些人笼统地把自己不明白的事!   任君飞少不了要说高市长的好话:“高市长思想是很解放的。但他的工作很忙,一般性的事情,进入不了他的决策视野。不过我倒可以找机会汇报一下这事。”   崔浩就说:“思想是要解放一些才好。很多地就出过几位类似的奇人,他们那里领导就很重视。不少领导都是那些奇人的好朋友哩。”   吃完饭,大家还有聊一下的意思。但任君飞见陈希妍总是强作欢颜,就说没有不散的宴席,怎么样?散了?各位就说今后多联系,准备分手。颜长文将任君飞和陈希妍送至车边,说:“任主任你表弟伤很重哩,我后来又去看了一回,见他还断了几根肋骨。既然这样,那两个小子我就不能只拘留他几天了事。这已构成刑事犯罪,得让他们进去坐两年。”   任君飞说:“只要教训一下就得了,不要太难为他们了,放他们一马。”   颜长文说:“你当领导的是爱民如子啊。不过我干这工作,不整人就不整人,要整就整得他见了我背影都害怕。不是我吹的,这荆都的混混,只要他们听了宋猴子的名字,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我这点威风都没有,我这碗饭怎么吃?这是我的事了,你就不用管了。”   任君飞便不说什么了,心想这模样真的像只猴子。同黄蓉蓉上了车,回头见米洪智,鲁夫,崔浩都站在那里打拱致意,却不见陈雁。   见陈希妍妍驱车往市政府方向走,任君飞就说,往你那里去。陈希妍不肯回头,径直往县政府而去。车到了,任君飞却不肯下车,说不放心陈希妍,一定再同他们一道回去。陈希妍说今天不想同他在一起,要一个人呆一下。任君飞说什么也不下车。陈希妍拗不过他,只得往回开。   进了屋,陈希妍就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不说话。任君飞过去搂他们,他却总想挣脱。任君飞就说:“你去洗个澡,清醒一下。”他也不等陈希妍答应,就进去开了水,回来抱起陈希妍往浴室去。他脱了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放进浴池里,说:“你一个人洗,好好静一静,我出去了。”   在青阳呆了几天,在宋玉婷的催促下,任君飞不得不回了凤阳,   “你丫的,掉到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啦!”宋玉婷虎着脸道。   “怎么,官越大,讲话越霸气了么?”市委的任命书下来,宋玉婷已经是县委书记了。   县里是基层,那么县委书记是县里最大的官了,现在不比以前,工作越来越细,大小事务都须宋书记亲自打理,一天到晚忙得她晕头转向,家都顾不过来了。   “和你有什么霸气的,敲大鼓就要重锤,怕你听不懂啊!”莫乔恩又催着要人了,但宋玉婷可不想让他走得那么痛快,在临走之前,她还想用任君飞搞定黄蓉蓉。   “嘿嘿,又要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宋书记应该不是那种人吧,说吧,准备给我点什么好处!”   “找你当然有好处了,不过你首先必须给我完成一项任务,完成任务我就兑现!其实这项任务也算是便宜你了,叫你陪好美女老总,务必把他留下来!”   凤阳古城的旅游虽然搞得红火,但乡村旅游这一块没有弄起来,游客过来也只有一天的旅程,所以来得多,去得也快。   为了丰富游客的行程,很多人便开发了乡村旅游,民俗旅游加以补充,但是投入不足,管理不到位,导致游客看过之后大呼上当。   哥哥去世后,黄蓉蓉一直很纠结,但是探到投资的商机后,便坐不下来了,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凤阳。   因为那段时间忙于接待教育部的领导,所以对黄蓉蓉的接待稍显怠慢,黄蓉蓉很生气,决定撤资。   从宋玉婷办公室出来,任君飞马上开车到了天下凤凰国际大酒店,正好碰到了前台办理退房的黄蓉蓉,几番劝说,黄蓉蓉答应留在凤阳观察几天,前提是任君飞要全程陪同。   两人驱车从酒店出来,任君飞问道:“黄总,您想去哪里逛逛?”黄蓉蓉说:“随便,你随便带我兜圈吧!对了,以后,你能不能别喊我黄总?”任君飞有些意外:“那我该喊你什么呢?”黄蓉蓉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说:“你喊我蓉蓉吧!”   任君飞更加惊讶了,黄蓉蓉让他这么喊他们,这是不是太过于亲热了?毕竟,两人还有过一段亲缘关系,只不过黄蓉蓉要高上一辈。心里虽然惊讶,任君飞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他突然想起肖部长对黄蓉蓉投资凤阳县所提的意见,问道:“对了,黄总,那天我已经把您的意思转告给宋书记了!宋书记想知道,您打算投资什么样的项目?”   黄蓉蓉见任君飞仍然喊他们黄总,有点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们不动声色地说:“具体投资什么项目,我还没想好呢。”任君飞说:“宋书记对这事做过表态了,他说,如果您投资的是污染环境或者影响到市民切身利益的项目,哪怕项目投资李额再大,他都不会批准的。”黄蓉蓉说:“这个我知道的,我们投资一个项目是经过评估的,风险太大的项目,我们是不会考虑的。在确定投资之前,我们会先和当地政府先沟通好!”任君飞说:“那我放心了,说句心里话,我特别希望您在咱们凤阳县投资!”黄蓉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是您的心里话,您真的特别希望我在凤阳县投资?”   黄蓉蓉那惊喜的表情,让任君飞有点纳闷,黄蓉蓉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从政府的角度说了句讨好的话而已,黄蓉蓉至于这么高兴吗?   “当然真的了!”任君飞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过一个弯,说:“宋书记刚到凤阳县任,我特别希望您在凤阳县投资个特别好的大项目,那样的话,宋书记有政绩了!”   任君飞说这句话并没有过多地考虑什么,这是他作为县委第一领导特使替领导着想而说的一句话。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县委领导有政绩了,今后升官,秘自然也跟着受益。   可是,黄蓉蓉听了这句话竟有点失望,他们原明亮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原来,您是替您的领导着想呢!”迅疾莞尔一笑:“君飞,您一心一意地县委领导服务,时时处处不忘维护县委书记的利益,真是个好秘!”任君飞说:“在其位要尽其职,我要是不维护记的利益,记不把我一脚踢开才怪!”   拐一条商业街,黄蓉蓉突然问道:“君飞,你有女朋友了没?”   黄蓉蓉一问这个问题,任君飞脑海里闪现出李小露的容貌,迅疾,又变得不乐自乐了,那算数吗!   黄蓉蓉见任君飞久久不说话,有点紧张,后悔刚才不该冒昧问这个问题,他们说:“君飞,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您不要有什么心理芥蒂才是!”任君飞惊醒过来,扭头冲黄蓉蓉笑笑:“没事儿!我有过女友,后来分手了!”   任君飞简要地把他和钟雪芳的感情经历告诉黄蓉蓉,然后问道:“黄总,您呢,您肯定有男友了吧?”黄蓉蓉竟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黄蓉蓉说:“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吧?”任君飞说:“大白天的,估计酒吧都不开门,想喝酒可不容易!”黄蓉蓉说:“只要有钱不愁没酒喝,我不信,老板不想赚钱!”任君飞说:“可是我要开车!”黄蓉蓉莞尔一笑:“你不用喝,我自己喝行!”   任君飞驱车来到一家酒吧,两人敲开酒吧的门,一名男服务生探出头来,说:“对不起,我们酒吧白天不营业,你们晚再来吧!”黄蓉蓉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男服务生手,说:“麻烦你去跟老板说一下,说,我们想喝酒,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男服务员见到钱眼睛一亮,他收下钱转身进去了。   钱果然起了作用!   酒吧老板给两人开了个包间,还放了轻柔的音乐。包间是密闭的,是那扇小窗都被厚厚的窗帘给遮挡住。好在小包间有空调,两人坐在里面一点不觉得热,再配橘黄的暖色灯光,气氛有点暧昧。 正文 0548纠缠不清   黄蓉蓉点的是洋酒,他们跟任君飞碰了一下杯子,眼波流转地说:“君飞,实话告诉你吧,我有男朋友了!”   任君飞一点都不怪,黄蓉蓉这么有钱,完全可以在男人堆里挑选一个出色的男人。   青春年华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身为超级大富豪,黄蓉蓉自然不会浪费这美好的时光。钱都有那么多了,他们早该找一个优秀的男人作伴。哪里像他,为了保住县委督查主任工作,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工作一丝不苟,连好好吃顿饭都觉得奢侈,更别提投入地去谈一场恋爱了!   任君飞喝了口饮料,说:“黄总,您是人龙凤,您的另一半必定很优秀,对吗?”黄蓉蓉说:“没错,他确实是人中龙凤,可是......”   黄蓉蓉突然打住不说,冲任君飞笑了笑。任君飞觉得,他们的笑像是苦笑,又像是甜蜜的微笑,这笑容到底是什么含义,他一时无法辨别。   任君飞凝视着黄蓉蓉,期待他们把话说完,黄蓉蓉却话锋一转,说:“君飞,你知道吗,有时候太完美的东西反倒让人无法动心,因为太完美容易让人觉得不真实。人们往往用完美无瑕来形容惊世艺术,而实际,真正惊世的艺术是不完美的,是有瑕疵的,譬如断臂的维纳斯雕像,它没了手臂,却能带给人无限遐想。人也一样,真正有魅力的人,是缺点和优点的完美结合,而不是众多优点淹没了微小的缺点!”   黄蓉蓉的这一番理论很有见地,只是,任君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跟他说这个。刚才,两人可是谈感情话题的,他们突然说这个到底是几个意思?莫不是他们的男友太完美了,让他们无法动心?人人都追求完美呢,他们得到了完美还要嫌弃?这不大可能!像他们这么有钱的人,要是另一半无法让他们动心,他们早一脚踢开了!   任君飞说:“您的另一半是缺点和优点的完美结合,对吧?”黄蓉蓉苦笑了一下,说:“恰恰相反,他身的优点太多,几乎看不到缺点。你知道的,在这滚滚红尘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瑕的,人也一样。所以,他的完美给我不真实感!”   任君飞有点发蒙,黄蓉蓉跟他说他男友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算是诉苦吗?既然他们觉得男友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还跟他保持关系,一脚踢开重新再找不得了?任君飞笑道:“黄总,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的感情不是很幸福?”黄蓉蓉沉吟片刻,说:“幸福这概念是很难说得清的,我的感情,我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那是枯燥、单调。这好一部歌功颂德的作,看去没有瑕疵,却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任君飞见黄蓉蓉已经把杯里的酒给干完了,拿起酒瓶给他们加满。酒是好的人头马,卖好几万块钱一瓶。黄蓉蓉刚才说过,他们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光这瓶酒要将近十万。是天的琼浆玉液也没这么贵啊!   身为县委副主任,任君飞参加过的饭局和酒局很多,这种名酒也没少喝。但凡是好东西,只要享受过了,总会念念不忘。好酒也一样,喝多了自然也喜欢。眼前不但有好酒,更有身价不菲的大美女,要不是待会儿要开车,任君飞真想跟黄蓉蓉大喝一场。   黄蓉蓉突然按着任君飞的手,目光迷离地说:“君飞,非常谢谢你给我斟酒,你是县委督查主任,县委督查主任给我斟酒,我说出去是很有面子的!”任君飞觉得黄蓉蓉的手很柔软,好像还微微地发烫,他笑笑说:“黄总,您太抬举我了!我倒是觉得,我能为福布斯富豪榜的您倒酒是一种荣幸。”黄蓉蓉眼波流转地看着任君飞:“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任君飞点点头:“当然!”黄蓉蓉笑笑说:“那咱们俩是互相仰慕呢!”   任君飞觉得黄蓉蓉那迷离的目光好像是吸引力强大的磁铁,他不敢多看,怕看久了会被吸住再也移不开。任君飞说:“黄总,你想在凤阳县投资什么项目?”黄蓉蓉反问道:“你希望我投资什么项目?”   任君飞有些惊讶,黄蓉蓉干吗问他这个问题,投资是他们的事儿,又不是他的事儿!任君飞说:“黄总,很抱歉,我对商业投资一窍不通,您要我提意见,我还真提不出!”黄蓉蓉说:“我们公司的实力,不管我们投资什么项目,一般都会盈利的。所以,我们在凤阳县的投资,主要看政府。政府欢迎我们投资什么,我们评估一下,如果利润丰厚,我们考虑。”   任君飞说:“那你得跟商务局那边沟通一下,凤阳县政府扶持的投资项目,他们那边都有资料介绍的。”黄蓉蓉含笑地说:“从商和从政看似有区别,实际,差别是不大的。如果君飞愿意的话,我倒是乐意开一家企业给你管理。”   任君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缘无故的,黄蓉蓉干吗说这话?而从黄蓉蓉那迷离的眼神,任君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黄蓉蓉可是身价几百亿的大老板,他们会喜欢他这个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地位的老男人?   算是,像黄蓉蓉这种超级富婆岂能是那么容易伺候的?人有钱了总想尝试各种新的事物,想必黄蓉蓉是这样吧。他们那么有钱,哪里是个缺男人的人?这种富婆只适合玩玩,互相尝试一下,等新鲜感过去了,互相说拜拜。   任君飞根本不把黄蓉蓉的话当真,不过,他倒是对这个天姿国色的富婆有兴趣。这种富婆普天之下难找,和他们来一段浪漫的交往倒是很有成感的。了福布斯富婆,不管在什么样的朋友圈子里吹嘘都会很有面子的。   任君飞又给黄蓉蓉斟满了酒,说:“黄总太看得起我了,我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只怕会误了您的生意!”黄蓉蓉喝了口酒说:“一家企业那么多人,哪里那么容易误事?再说了算误事也没事的。经营企业,亏损是常有的事儿。对我们公司来说,投资一家企业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看你愿不愿意!”   任君飞不知道黄蓉蓉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不过,不管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他都不会放弃县委督查主任的职位去管理企业的。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所有的人际交往技巧、办事能力什么的,全都官场化了,已经定型。让他去管理企业,他会非常不适应,而且那也不是他兴趣所在。   任君飞怕拒绝黄蓉蓉使他们难堪,说:“黄总,这一瓶酒,你都快喝完了,您有点醉了,咱们回去吧!”黄蓉蓉突然抓住任君飞的手,说:“君飞,我没醉!君飞,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不缺钱的人,感情生活是很痛苦的。因为不缺钱,跟我交往的人,大都冲着我的钱而来,大多数都特么的是伪君子。而我出于自我保护,也戴着虚伪的面具。你根本体会不到,我风光背后的心酸。我的内心是很孤独的!”   任君飞不想再跟黄蓉蓉在酒吧纠缠下去了,刚才冯传芳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怕冯传芳听到黄蓉蓉的声音引起误会都挂了。冯传芳很少打这么多电话,他有点担心,他们那边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是,他又不能把黄蓉蓉丢在酒吧。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带黄蓉蓉离开酒吧!   任君飞说:“黄总,醉酒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酒,你肯定醉了。咱们走吧!”伸手去抓黄蓉蓉的手,黄蓉蓉却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很固执地说:“君飞,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我还想再多喝一会儿!你再陪我喝一会儿,好吧?我真的特别想跟你喝酒!”   任君飞仔细看黄蓉蓉,见他们的双颊已经通红,张嘴是酒气。不过,那双迷离的眼睛,眼神看去像是涣散,又像是很有神,一下子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在这时,欧阳娜娜的电话打了进来。欧阳娜娜说:“任君飞,晚有没有空?”任君飞对这个脾气刁钻古怪的萝莉是有戒备心的,这萝莉心里还恨他,他们肯定想出了什么整他的办法才给他电话。于是问:“欧阳娜娜,你到底想干吗?”欧阳娜娜说:“想请你喝茶!”任君飞说:“为什么?”欧阳娜娜不满了:“任君飞,你到底几个意思?我一女的请你喝茶,你还要问三问四?你以为我很贱是不是?”任君飞说:“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我对你太了解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肯定想整我。是吧?”欧阳娜娜咯咯地笑起来:“任君飞,你是不是怕我了?”   虽然没看到欧阳娜娜,但是,任君飞能想象得出来,这个大胸萝莉,笑起来,胸前的波涛汹涌会是怎样的一种美丽风景!见黄蓉蓉投过来复杂的目光,任君飞觉得再跟欧阳娜娜纠缠下去是对黄蓉蓉的不尊敬,干脆挂了电话。 正文 0549骗子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黄蓉蓉拿起杯子喝酒,杯子挡着他们的脸的时候,他们问道:“君飞,谁打的的电话,是你新交往的女友吗?”任君飞苦笑一下,说:“不是!是一个非常讨厌我和我非常讨厌的人!”黄蓉蓉放下酒杯,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任君飞:“既然是非常讨厌你的人和你非常讨厌的人,为什么他们还给你电话?”任君飞苦笑说:“他们想捉弄我!”   话音刚落,欧阳娜娜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任君飞对着话筒,不满地说:“你到底想怎么着?”欧阳娜娜说:“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想请你喝茶!”任君飞说:“我不信你这么好心!”欧阳娜娜说:“我当然没这么好心,确切地说,不是我想请你喝茶,而是我表姐米秋蝉想请你喝茶,我作陪!”任君飞说:“既然是米院长请我喝茶,为什么是你给我电话?”欧阳娜娜说:“小露姐在洗澡,是她让我给你电话的!不信你听!”   欧阳娜娜大概是把手机拿到洗手间那里,任君飞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任君飞还是有点怀疑,这不是李小露叫他喝茶,而是欧阳娜娜的恶作剧。不过,他暗想,他一大老爷们要是怕欧阳娜娜捉弄,这也太不像话了。再说,他早想狠狠地教训欧阳娜娜一番,把他们教训到彻底地害怕他,以后不敢再对他使坏。于是,他接受了欧阳娜娜的邀请,欧阳娜娜跟他说了时间和地点后挂了电话。   任君飞收好手机,见黄蓉蓉直接拿着酒瓶咕噜咕噜地灌酒。他把酒瓶抢过来时,酒瓶里剩下的小半瓶酒已被喝光。任君飞嗔怪地说:“黄总,您这是干吗呢?干吗喝这么多的酒?”黄蓉蓉咧嘴一笑,说:“我喜欢!我喜欢和你喝酒!”任君飞说:“我可没喝酒,我喝的是饮料!”黄蓉蓉说:“那也一样的!只要你这个县委督查主任坐在我面前,我高兴!”   黄蓉蓉不提县委督查主任便罢,他们一提,任君飞那在官场培养出来的敏感起了作用,他暗想,黄蓉蓉对他如此暧昧,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打个方,黄蓉蓉想投资政府禁止的项目,为了排除阻力,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商人重利,这并非没有可能!真是这样,他们也太有心计了。不过,任君飞觉得黄蓉蓉应该不是想讨好他才这么暧昧。正如他们所说,他们不缺钱,都是几百亿身价的人了,全国那么多城市,凤阳县不欢迎他们投资,他们可以到别处投资。再说了,他们算想巴结官员,他们手段多的是,犯不着亲自去做这种事情。   黄蓉蓉的脸颊更加泛红了,好像两朵盛开的桃花,目光如秋水,迷离而多情。他们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酒瓶,发现酒瓶已经空,伸手要按服务铃声,任君飞按住他们白嫩的小手:“黄总,您醉了,不要再喝了,咱们回去吧!”   黄蓉蓉翻翻眼皮,说:“我没醉!君飞,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你喝酒,我很开心,想多喝一会儿。我还很清醒呢,你别拦我,让多喝一会儿!”任君飞说:“机会多的是,只要你我有空,咱们随时可以约的!”黄蓉蓉苦笑一下,说:“问题是,你我都很忙,我有空的时候,你不一定有空,你有空的时候,我也不一定有空。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任君飞说:“不会的!时间像是海绵,挤挤总是会有的,只要黄总您在凤阳县投资,咱们俩喝酒的机会有的是!”   冷不防地,黄蓉蓉推开任君飞的手,啪的一声按了一下呼叫铃,他们说:“君飞,你知道吗,我虽然跟你说,很有意向在凤阳县投资,但是,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很不大!”任君飞感到很意外:“为什么?咱们凤阳县向来欢迎企业家来投资,建兴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我们求都求不来。您来投资,能提高凤阳县的gdp,宋书记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黄蓉蓉张嘴想说话的时候,身穿咖啡色工作服的男服务员推门进来了,他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任君飞抢在黄蓉蓉前面说:“买单!”   任君飞习惯了在女性朋友面前买单,把手伸向口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黄蓉蓉喝的这瓶酒要将近十万,手不敢动了。算把钱包里的几张卡刷完,都不够十万。钱的问题,使他这个县委督查主任很困窘。   黄蓉蓉没再坚持喝酒,他们舌头有点打结地说:“君飞,我知道你公务繁忙,既然你不希望我继续喝酒,那我听你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在一起喝酒!”   黄蓉蓉哆嗦着从包里摸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不知道黄蓉蓉的身份,好心提醒黄蓉蓉说:“这位美女,这瓶酒本身要三万多块钱,刚才您说,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三倍的价格是将近十万,再加包厢费要十多万了,您这卡里的钱够吗?”   不曾想,这句话把黄蓉蓉给惹毛了,黄蓉蓉嗖地站起来,怒目注视着服务员:“你什么意思?”服务员说:“没什么意思,我是告诉你,你刚才说过,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喝酒。所有的消费加起来,要十多万!”   黄蓉蓉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服务员一个清脆的耳光:“你给我听着,这张卡是黑卡,全世界通用,没有额度限制,别说十几万,算是把酒吧买下来都没问题!”   吱吱的响过,黄蓉蓉从毕恭毕敬的服务员里接过银行卡,起身要走,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瘫软地坐回到座位,纤纤细手扶着头,细眉微微地皱着,看去有点痛苦的样子。   任君飞急问道:“黄总,您怎么了?”黄蓉蓉一张嘴是浓浓的酒气:“我、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痛而已!咱们走吧!”   任君飞见再次起身的黄蓉蓉走得歪歪斜斜,过去右手勾着黄蓉蓉的左手,说:“黄总,我扶你!”黄蓉蓉好像即将倾倒的大厦找到支撑似的,整个身子靠在任君飞身:“君飞,谢谢你!”   被黄蓉蓉这么贴着身子,任君飞每走一步都很困难。他干脆将黄蓉蓉抱起,手触到黄蓉蓉细腰的时候,黄蓉蓉浑身猛烈颤动了一下,这种电击般的感觉竟也传导到任君飞手。   任君飞说:“黄总,你这么走路太困难,所以我干脆把你抱起来,你不见怪吧?”黄蓉蓉只是觉得头痛,意识还挺清醒的,他们说:“当然不见怪,你这是为我好,我怎么会见怪你呢?只是,你抱着我,辛苦你了!”   出了酒吧,任君飞本来打算将黄蓉蓉放在后座,好让他们舒服地躺着,可黄蓉蓉嚷着非要坐在副驾驶座,任君飞拗不过他们,只好将他们放在副驾驶座。等他坐在驾驶座,黄蓉蓉却没靠着椅背,半身瘫软在他的大腿。幸好黄蓉蓉身材苗条,哪怕是垫着他的双腿,外面的人也是不轻易看到。   车子行到半路的时候,李小露打来电话说:“任君飞,你干吗老不接我电话?我哪里得罪你了?”任君飞说:“子梅,你误会我了,你没得罪我,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刚才一直在忙呢,你知道的,我这工作一忙起来没完没了。你有什么事吗?”冯传芳不满地说:“我问你,肖部长是不是住院了?”   不用说,准是黄莉莉这小娜娜把消息给透露出去了。交代了这么多次,黄莉莉这小妞还是没管住嘴巴。早知道这样,他该让院长吴勤波换了他们。既然冯传芳已经知道,再否认是撒谎。   任君飞说:“是欧阳娜娜告诉你的吗?”李小露不无得意地说:“这小娜娜想瞒我,可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要是撬不开他们的嘴巴,我这个白当了!哎,任君飞,娜娜骗我倒也罢了,你怎么也骗我?说,你和娜娜,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任君飞说:“秘密是没有!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想见宋书记的忙,我是帮不了。”   李小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任君飞,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任君飞说:“我是答应过你没错,可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我也没办法。”李小露急问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任君飞说:“子梅,请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要知道,我这边的很多事情都是秘密,不能随便说出去的。不过,你得相信我没有欺骗你!”   李小露却哪里肯相信任君飞?要不是他们想办法从黄莉莉嘴里套出信息,他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任君飞,你是个骗子,你敢说,你没骗我?”任君飞说:“我这不是欺骗,而是,怎么说呢,是迫于无奈的保守秘密。懂吗?”李小露哪里听得进去?:“骗子是骗子,骗人了还狡辩,任君飞总算看清你的面目了,口口声声说帮我,背地里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坑我的事情。” 正文 0550洗手间   趴在任君飞腿的黄蓉蓉身体突然动了下,咕哝道:“君飞,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黄蓉蓉伸手要去抢手机,任君飞把黄蓉蓉的手按住。饶是如此,李小露还是听到了个女人的声音,他们更加生气了。任君飞这混蛋该不会是看别的女人了,才对他们竞争教育局长的事不闻不问,甚至从此不理睬他们了吧?   李小露冷哼一声说:“任君飞,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呀?是不是哪个美女又对你投怀送抱了?”任君飞低头看了一眼醉眼朦胧的黄蓉蓉:“别胡说!他们是我的一个朋友!”李小露讥讽道:“是吗?是那种床的朋友吧?任君飞,你是个伪君子!”   李小露越说越生气,挂了电话。任君飞回拨过去,说:“子梅,我发现你很不讲理!我拜托你不要这样行不行,你好歹是个副局长!”李小露反击道:“你还是县委督查主任呢,你这么言而无信,不是骗子是什么?我不想跟你说了!”李小露挂了电话。   任君飞又低头看黄蓉蓉,见黄蓉蓉头枕着他的双腿,脸蛋朝,睁着一双迷醉的眼睛看着他。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给另外一个女人打电话总是不好的,况且,这两个女人身份都不一般。   任君飞没再给李小露打电话,他打算等把黄蓉蓉送回酒店了,再给李小露电话,或者干脆直接去找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   那头的李小露满以为任君飞对他们这么在意,肯定还会给他们打电话的。可是手机迟迟没响起,李小露快气疯了,他们忍不住又给任君飞打去电话,一开口骂道:“任君飞,你个大骗子,以后,你离我远点,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任君飞见李小露动怒了,说:“子梅,你先别生气啊,我在开车呢,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李小露吼了声:“我不要听你的解释!”挂了电话。   黄蓉蓉迷醉的双眼仍然从下往看着任君飞,有点酸涩地问道:“君飞,他们是你女友吗?”任君飞说:“不是!”黄蓉蓉凄然地笑了笑,说:“你撒谎吧?瞧你刚才那捉急的样子,如果不是你女友,你至于这样吗?”   任君飞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特别渴望和李小露发生什么,却又不渴望和他们发生什么。如果说真要发生什么,他只希望是彼此身体互相慰藉,而不涉及感情。毕竟,李小露不是他理想的可以当妻子的女人。这个好强的美女,他只是想征服他们而已,这是所有男人的天性,他也不例外。任君飞再次说:“黄总,他们真不是我女友,我目前还单着呢,我们是好朋友,他们有事情需要我帮助,目前,这件事遇到了麻烦,所以,他们责怪我。因为他们是我好友,我自然捉急了。”黄蓉蓉笑了笑,说:“你不必要向我解释这么清楚,搞得好像我吃你的醋似的。”   回到酒店,任君飞想像刚才那样,把黄蓉蓉抱进去,黄蓉蓉不让,他们说:“君飞,谢谢你的好意,只是,酒店里有不少人认识我,让他们看到不好,你扶着我行!”   这次,黄蓉蓉不像刚才那样,整个身子都倾倒贴着任君飞。任君飞只需要轻轻扶着他们,他们便可以走路。进了电梯,到八楼,任君飞才知道,黄蓉蓉入住的是酒店的总统套房。   任君飞曾替肖部长接待过一位京城来的贵宾,安排他入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这种豪华的套房起步价至少都得一万多一个晚。一万多,能抵他两个月的工资了。黄蓉蓉光入住总统套房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这美女的命太好了!   到了总统套房门口,黄蓉蓉突然身子一软,整个瘫倒在地。任君飞弯身喊了他们几次,他们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都爬不起来。喝光一瓶几十度的烈酒,别说黄蓉蓉,是他这个酒场高手估计也够呛。   任君飞只好将黄蓉蓉抱进总统套房,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黄蓉蓉领口处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黄蓉蓉解开了两颗,那白嫩的饱满,让任君飞心跳加速。   黄蓉蓉醉后的媚态,丝毫不亚于当初李小露醉酒后的媚态。所不同的是,黄蓉蓉的身份李小露更高。   而且,大概是由于保养特别好的缘故,黄蓉蓉的皮肤更加细嫩,又白又滑,好像涂抹了牛奶似的。不论容貌还是身材,黄蓉蓉都李小露胜出一点。征服这样的美女肯定也特别有成感!   只是,任君飞从来不敢对黄蓉蓉有非分之想。像黄蓉蓉这样的大富豪,非但在商场能呼风唤雨,而且在官场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也能掀起风浪。   任君飞转身要走的时候,黄蓉蓉突然翻身嗔道:“君飞,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没等任君飞回答,黄蓉蓉的手伸过来,在任君飞那张帅气的脸蛋抚摸了一下,然后滑落下来,在他结实的胸肌捏了几把。   被这只白嫩纤细的小手这么一摸和捏,任君飞挪不开脚步。任君飞觉得口很干,转身找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他自己先喝了半杯水解解渴,然后另外一杯喂给黄蓉蓉喝。   黄蓉蓉只喝了一口,将杯子推开了。他们嘴里咕哝着什么,突然拦腰将任君飞抱住,头靠着他的腰摩挲着。任君飞放下杯子,伸手去掰黄蓉蓉的手。黄蓉蓉咕哝道:“君飞,你别走,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任君飞说:“黄总,你喝醉了,你好好休息!”黄蓉蓉说:“我没醉,我只是觉得头很痛,这个时候,我是睡不着的,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难道你不能陪我一会儿吗?哪怕一会儿都行!”   黄蓉蓉好歹是大老板,是凤阳县重点发展的客户,任君飞答应留下来陪黄蓉蓉一会儿。他从洗手间拿来一条热毛巾,轻轻地敷在黄蓉蓉的额头。“黄总,感觉好点了吗?”   黄蓉蓉婴宁地应答了一声,精致的小嘴里轻声说着什么。任君飞把头埋下,耳朵向着黄蓉蓉的嘴巴,终于听清楚他们的话了,原来,他们在喊热。任君飞这才意识到,总统套房里的空调没开。   任君飞起身想找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可是找不着遥控器。仔细观察,这才发现,总统套房里的空调是智能控制的,至于怎么打开,他竟然不知道。   没办法,任君飞只好用总统套房里的座机给总台打了个电话,要他们派人来帮忙把空调打开。挂了电话,任君飞往宽大的席梦思床瞄了一眼,这一眼,他浑身的血液便沸腾了。黄蓉蓉把他们衣的纽扣全解开了,一副完美无瑕的惊世佳作呈现在眼前。   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任君飞听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在翻滚,不停地冲撞着大脑,要他去干一件男人该干的事情。仔细想想,任君飞觉得自己很失败,都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要不是那晚冲动之下要了李小露,他至今都不知道女人是个什么动物。   算是那次冲动,也是意外得到的。也正是因此那是仅有的一次,他才对李小露念念不忘,甚至想跟他们梅开二度,去回味一下那特的云端之旅。   对于心田早已干涸的男人来说,突然见到一泓清泉,那种喜悦与激动自然不消说!床躺着的又是身家几百亿的大美女,从他所站的位置到席梦思床,距离很短,只要跨过去,他便可以得到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都难找到的美女,这种征服感别提有多美好!   可是,任君飞只挪动了几步再也迈不出脚步了。也许是和李小露的惊险经历把他冲动的火焰给熄灭;也许是黄蓉蓉那非同寻常的身份使他却步。   直到门铃响起,任君飞才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走过去拉被子给黄蓉蓉盖。   服务员进来把空调打开出去了。   任君飞来到床前轻声说:“黄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黄蓉蓉懒懒地艰难地翻了翻眼皮,嘴里咕哝着什么。任君飞再喊一声,他们不吱声了。任君飞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他们几眼,把心一狠出去了。   任君飞走了几步,突然尿急,而且是憋得受不住的那种。其实,早在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有点尿急了。当时,一心想着早点来踩点,好让肖部长尽早来看望老干部,竟然都忘了解决这个小问题。   “颜局长,洗手间在哪儿?我想上个洗手间!”任君飞忍不住问道。   颜平刚才在等待任君飞到来的时候上过洗手间,他往左边的一幢掩映在树木中的两层楼矮楼指了指说:“就在那儿!”   任君飞来到这幢楼前,抬头只看了一眼洗手间上方的男女标志,便大步走进去。   刚走进洗手间,拉下裤链,还没来得及释放,突然,旁边的一个大号池小间,嗖地站起一个人。任君飞听到响声,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这一看,他顿时呼吸急促,心脏急速地跳动。 正文 第551章 落花流水   “我吗?”   宋晓加带着一脸阳光的笑,微风吹来,秀发飞扬。   “我有什么好说的。”   任君飞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他又不是木头,焉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不能答应,因为杨宇航一直就爱慕着宋晓加,如果自己再卷入进来,那必将引起一场误会,而这个误会极可能直接导致这次招商引资的失败,也可以说凤阳就此失掉了最好的发展机遇。   想当年,宋晓加对他也算是一往情深。   往事,总是令人难以平静。   任君飞望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确很想知道宋晓加的将来,宋晓加伸出纤纤细指理了一下秀发,“这么想知道吗?”   笑了下,这才道,“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打算?都这个年纪了,找个人嫁了呗!”   任君飞的心,剧烈的抽搐了下。说真的,男人的虚荣心作崇,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   但是以两家的家势和关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除非——自己能离婚。   “你怎么啦?”宋晓加看到任君飞这表情极不自然,便打量着任君飞。   任君飞看着宋晓加,伸手过去,低沉的声音道:“晓静!”   宋晓加感觉到他的声音怪怪的,又看着他。   任君飞深呼吸着道,“对不起!”   宋晓加愣在那里,她也能感觉到任君飞的心情。而且她更懂这种情感。   只是一句对不起,只怕永远都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   可不这样,又能怎样?   宋晓加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   却见她咬着唇,极力望着远方,“别这样。任君飞!”   任君飞走近她,将手移过去。   宋晓加没有拒绝,任他盖住自己的小手。良久,才听到宋晓加喃喃道:“这怪不了你,也怪不了我。天意弄人。命运,这就是命运。”   象他们这样的家庭环境,除非两家不是死对头,再加上两人又两情相悦,才有这种可能。   但偏偏是,两家不和。   这些年下来,宋晓加经历了很多,很多,在情感上,她可以说是倍受煎熬。   此时此刻,还能再做什么?   任君飞握着她的手,与宋晓加望着同一方向。   宋晓加抹了把眼泪,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样更好,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任君飞看到她哭了,却不好意思给人家擦眼泪。只是极为沉重的点点头,“嗯!”   拉起宋晓加的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任君飞必当鞠躬尽瘁,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容辞。”   这算是一个男子,最郑重的承诺。   宋晓加透过泪眼,看着任君飞这郑重的表情,她就知道,任君飞说到一定会做到。   只是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冒险?   这么多年的等待,换来了一生的承诺,宋晓加在心里多少有些震憾。   不管自己需不需要,任君飞已经决定了。   宋晓加道,“我会当你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两个人握着手,站在长城上。迎着太阳,彼此的目光,那么坚定……。   若干年后,龙自扬终于当上了南阳市长。   竖日,任君飞回南阳述职。   刚到南阳,马上就接到刘清芳的电话。   刘清芳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为任君飞接风洗尘。   任君飞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当晚就在刘清芳家里吃饭。刘清芳很客气,亲自下厨。   老杨呢,也笑呵呵地跟任君飞打招呼,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现在的刘清芳是纪委书记,她的成功,离不开任君飞的帮助,因此刘清芳一直很感激任君飞。   但是老杨这个同志,越来越反感这些事了。经常说什么任君飞现在不如刘清芳,没有必要这么对他。   每当说到这个话题,刘清芳就跟他吵架。只是今天不同,老杨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任君飞在刘清芳家里吃了饭,随后去了白若兰那里。   南阳的很多人都知道任君飞回来了,走得近的,找了机会过来拜访。   一些关系不是太铁的,基本上都疏远了。   第二天任君飞去省委的时候,唐书记上午有事没有来上班。邵洁香就给任君飞打电话,让任君飞赶到政府那边去见宁省长。   莫乔恩穿着雪白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任君飞喊了句莫省长。   莫乔恩笑道。“回来了就好,唐书记今天不在,我跟你谈谈也是一样。”   任君飞道:“唐书记又出差了?”   莫乔恩示意他坐下,叫邵洁香关了门。   “想必明年换届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任君飞摇头,“真没关心这种事。我这次回来,是准备跟组织做个交代的。”   “交代?你要交代什么?”   任君飞苦笑,“你也知道,顾家和左家的事情一了,我心无牵挂。”   “怎么?有摞挑子的想法?还是对组织上的安排有情绪?这不是你的为人嘛,任君飞同志,我告诉你,你这是不对的。你的思想出了问题,要坚决反省。如果在军队,你要面避思过,要关小黑屋。”   任君飞看着莫乔恩,莫乔恩当然不是跟他较真的。   “这次是叫你回来述职,不是处分你。”   任君飞道:“乔恩同志,我说实话吧,虽然我在体制内的时间不是太长,但我真的倦了。我想放松下来,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快快乐乐,开开心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莫乔恩的眉头都拧起来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你居然有这种小女子心态。任君飞同志,这不对啊!”   “你也不想想,我们的目标实现了吗?我们的国家真正强大了吗?我们的人民群众都富裕了吗?不要说这些跟你无关,你是个男人,应该比我更懂什么叫匹夫有责。好了,我不跟你讲这么多大道理,你的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由组织来决定。”   任君飞苦笑,“我怎么就连辞职的权力都没有了呢?我是个国家公民,这是我的自由。”   莫乔恩手一指,“在这个问题上,你还真没有自由。” 正文 第552章 情有归处(大结局)   莫乔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是不是想去经商?”   任君飞点头,“我觉得自己有经商的潜质!”   “你是在上次搞名堂搞出味来了吧?”   莫乔恩说了一句南阳地方话,让任君飞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告诉你,你想退,现在也不是时候。明年三月就在换届,你回去掂量一下。”   任君飞问,“换届那也是高层的事,跟我没多少关系吧?”   莫乔恩郑重道:“据我所知,老左肯定是要上去的,还有贤明同志,也有可能上去。”   任君飞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有句话任君飞没说,这次换届,宁家肯定是收获最大的。当然,莫乔恩刚刚上任当政府一把手,不可能让她马上当省委一把手,这需要一个过程。   但是莫乔恩老爸,肯定会升到极致。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莫乔恩道,“所以你要留下来,以你现在的年龄,至少还能为国家工作二十年。”   任君飞笑道,“二十年,那我岂不是六十多岁了?”   莫乔恩盯着他,似乎有些怀疑这家伙的动机。   任君飞倒是想,自己退下来,跟几位红颜妹妹打拼打拼。说不定能在商途中,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通过上次的商战,任君飞可是颇有心得。   如果让他进入商场,他相信也能应付过来。但是这个想法,只怕是不太现实。   说实话,任君飞倒是真做了这个心理准备。   莫乔恩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以组织的名义命令你,扎扎实实工作,别胡思乱想。一切等换届之后再做定论。”   换届!   好吧!   任君飞答应下来,等换届之后,看看结果如何?   唐书记下午就上班了,任君飞去了他办公室。在唐书记这里,任君飞一本正经谈工作。把自己在京城的工作做了一个汇报。   唐书记严肃道:“以后这个部门可能在取缔,你还是调进政府办去吧!”   任君飞心里一凛,看来唐书记在做准备调整后的工作了。次年三月,换届之后。   莫乔恩老爸当选党和国家最高掌权人,老左同志居第二,成为国务园一把手。顾家二叔,也进入了常委级别。   唐贤明同志,同样成为国家重要掌权人之一。   这次换届力度出奇的大,很多人都做了调整。   莫乔恩呢,继续担任她的省长一职,同时,任君飞同志被调往政府机关,由莫乔恩提名政府秘书长的最佳人选。   在秘书长这个位置,整整干了二年,极力配合莫乔恩的工作,而莫乔恩同志在这几年时间里,政绩显赫,将南阳省打理得井井有条。   很多方面都达到了她理想的要求,当然,任君飞在这方面也有功劳。莫乔恩私下里说,自己当了一回红花,任君飞当了一回绿叶。   但是任君飞说这绿叶当得值,能和莫乔恩一起合作,他也是感受良多。   莫乔恩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人,任何事情,不讲排场,不讲花俏,只踏踏实实把工作落实下去。   在这方面,任君飞不得不承认,从左书记到唐书记,他们都是一脉相承的好干部。   真心实意为民办事,为地方谋求出路,大搞经济建设,打击不法行为。莫乔恩上位之后,对廉政建设工作更是抓得有声有色。   在经济建设的同时,她也注意精神文明建设,将整个社会风气推向一个新的局面。   所以任君飞说,他非常乐意和莫乔恩合作,这样才有成就感。   在这两年时间里,双娇集团迅速壮大,在京城的名气大增。双娇集团第二医院的风头,迅速盖过所有公立医院,再加上他们真正实行救死扶伤,救人于危难之际,所以口碑极好。   除了救治病人之外,她们还不断做慈善事业,在赢得好名声之时,也获得了高额的回报。   于是冯传芳马不停蹄,决定去沿海大都市进军,收购一些地方私立医院,加快改造,让他们成为双娇集团旗下的产业。   短短几年时间内,双娇集团在全国发展到了五十几家医院。冯传芳和白若兰决定,把公司总部搬到沿海最大的城市。   当然,总部搬迁,那是莫乔恩调离南阳之后的事。双娇集团的迅速发展,给社会和整个行业,推涨了一股浩然正气。   双娇集团旗下医院,也是全国唯一没有医闹事故的医院。所以有患者,从双娇集团医院治疗出院之后,都会感激这座医院。   因为双娇集团旗下的医院,给予病人的不止是生命还有关怀与温暖。   在全国范围迅速发展之后,白若兰和冯传芳决定,走出大陆,走向世界。她们要做全球医药行业中的老大。   二年之后,远在武源的程暮雪,成功当上了副局长,也是武源市唯一的一位女副局长。   不过她上任之后,马上就调住其他地区任职。   后来任君飞调往甘凉省之后,程暮雪也跟着调过去了,跟任君飞有了更一步接触的机会。   陈希妍在双娇集团的地位,由一个普通的经理,变成了后来的股东。   她和从彤的关系很融洽,两个人也情同姐妹。从彤经常把陈希妍喊到家里,睡在同一个被窝,经常一聊天就是大半夜,有时甚至到天明。   两人彼此尊重,彼此关心,心心相惜。   邵洁香在莫乔恩当上省委一把手之后,选择了离开。现在的莫乔恩不再需要她的保护,她和任君飞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出国了。   出国三年,邵洁香生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叫任欣。这名字是任君飞取的,取意只要洁香姐欣悦就好。   又过了一年后,莫乔恩办公室。   安静的房间里,飘着一股幽香。   窗台上的兰花正旺,花儿朵朵,娇枝欲滴。   莫乔恩正提着洒水壶,给心爱的兰花浇完了水。然后蹲下来,小心呵护着这盆宝贝。   莫乔恩有花粉过敏的症状,唯独对这种兰花情有独钟。此刻当上了省委一把手的她,正一脸微笑,关注着这株兰花。   “咚咚咚咚——”   背后有人敲门,莫乔恩喊了一声,“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任君飞走了进来。看到端详在窗前的莫乔恩,身影越发成熟丰韵。   常年工作当中的正装,也掩饰不了她动人的身态。她的美,有目共睹。   这些年,任君飞一直在她的身边,远观,近望,欣赏,揣摩……   那种淡淡的,宁静之美,正如她面前的那盆兰花。   “乔恩同志!”   “你来啦!”   莫乔恩并没有回头,依然欣赏着那盆心爱的花。   任君飞摇了摇头,多好的一个女子,就这样孤芳自赏。   跟莫乔恩相交多年,那种感觉,令人无法捉摸。在工作的时候,她是那么严肃,一丝不苟,铁律如山。   在生活当中,偶尔也开点小玩笑。   任君飞是少有几个能见到她另一面的人,偶尔的一次孤寂,让他发现了她心里的孤寂。   但是莫乔恩是个绝对不会把心事挂在脸上的人。   或平静,或严肃。   几年的相处,仔细品味下来,她,不正如眼前这盆兰花?   优雅的身影,仿佛已经与兰花融如一体。   此刻,她就是花,花就是她。   如此娇人的花儿,只为她而开放。一旦开放,美不胜收。   那种美丽,胜却人间无数。   任君飞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着迷了。事实上,他不止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过她。   莫乔恩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她知道,有个男人一直在背后关注,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这,也是一种美。   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但从来没有一种默契如此让人心动。   他,看的仅仅是背影吗?   莫乔恩不用回头,仿佛也知道他的心里想法。   这些年,他是自己唯一一个接触最多的人,也是了解最深的人。   在整个省委大院中,也仅仅只有他一个级别不如自己的人,能如此直呼自己的名字。   这个要求,是莫乔恩自己定的。   世界上,有一种美,叫欣赏。   世界上,还有一种情感,叫友谊。   朋友,这个莫乔恩在心里给任君飞的定义。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放心,能如此默切的配合。   转眼间,三年已经过去。   回首这三年,再看自己亲手打造的南阳,这就是莫乔恩的骄傲。   她,很满足。   同时,也要感谢这个男人,能够有如此胸怀和肚量,站在一个女人背景,默默支持和奉献。   莫乔恩站起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任君飞同志,恭喜!”   任君飞愣住了,打量着莫乔恩。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什么意思?乔恩同志。”   莫乔恩伸手过来,纤纤嫩掌,雪白如玉。任君飞疑惑地望着她。   “嗯!”   莫乔恩挥动了几下,任君飞这才握住她的手。细腻如斯,敢情有点舍不得再松开的味道。   莫乔恩目光中闪过一丝尴尬,“你的任命下来了。甘凉省副省长。”   任君飞再次愣住,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怎么?自己就要调走了?这么快?   莫乔恩见他发愣,自己的手依然被他握住,不由脸上微红。“怎么?你还不想离开?”   任君飞缓过神来,“好象不对吧,我就这样被任命了?”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莫乔恩轻轻抽了抽手,任君飞这才很不好意思地松开她。   “组织考虑到你这三年以来的辛苦和努力,为了让你继续发光发热,所以任命你为甘凉省副省长。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进一步,回到原来的轨迹。”   任君飞苦笑,人生,就是这么神奇。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又回到起点?   此刻,任君飞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半点兴趣。   仿佛还有些失落。   “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   任君飞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凝目而望,佳人倩影,兰花依旧。   三年了,失去的东西好象又回来了。   可好象又将要失去点什么?   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任君飞再次苦笑,“我倒是宁愿不要这个任命。”   莫乔恩听了这话,俏脸忽地一红,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露出一丝责备的表情。 (本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