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无双猛将》作者:血泪焚心 内容简介:   任你笑傲群雄,所向披靡,难逃我手中霸戟!   任你阴谋诡计,奇策迭出,我自一力降十慧!   我便是这天下最强的男人,便要掌握这天下最强的权势! 第一卷 当我年少成名时 第1章 流民   汉末的天空,正午的太阳高挂在头顶,仿佛要晒干大地最后一点水分。冀州官道旁,无数衣不蔽体的百姓跪伏在两旁。这些百姓,或者称之为流民面黄肌瘦,双目涣散,在长期与饥饿与疾病的斗争中,无数人败下阵来,幸运活下来的也奄奄一息。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不要模仿)   与饥饿于疾病相比相比,更让他们恐慌的却是黄巾。这几年大汗天灾不断,大地干旱,蝗虫肆虐,田里颗粒无收。百姓无不出逃外地,期望能逃出一条活路,但他们哪里知道不仅家乡遭逢大难,整个大汗除却富足的鱼米之乡,千篇一律。赤地千里,饿蜉遍地,百姓易子相食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传其奇书太平要术。让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于是在张角的带领下,黄巾席卷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   起初黄巾军军纪严明,绝不扰民,只与官军争斗,后来随着人数日益增多,良莠不齐,变衍生了黄巾乱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畏之如虎,纷纷举家外逃。   官道旁,一骨瘦如柴的少年牵着面黄肌瘦的女孩,勐毒的太阳晒的少年昏昏欲睡,但他知道,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起不来了。旁边不时有人倒地昏睡过去,但是能爬起来的十不存一。   “哥哥,我饿。”女孩虚弱的声音响起,少年无力的低头望去,看见少女企盼的眼神,内心一阵抽动,无力的感觉再次弥漫在心间。   无奈的咬破手指,让女孩含在嘴里吸了一阵,可是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头晕目眩,已近2天没有进食了,官道附近的杂草,草根,树皮,树叶,甚至蚯蚓,所有一切能够吃的东西,都被饥饿的难民分食完了,但这仍旧只是杯水车薪。   正当少年无计可施之际,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管道尽头飞奔而来,领头的是5骑黑甲骑兵,一队盔甲鲜明的将士尾随侧翼。   “老爷,可怜可怜我们吧。”仿佛看见了希望,道路两旁的流民勐然爆发了求生的意志,一拥而上围向了马车,一时间管道拥挤不堪。   “该死的贱民,退开!”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顿时长枪对外,将马车围了起来。   “让开,靠近着格杀勿论!”将领的声音在无数难民的蜂拥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将靠及马车的难民格杀!   “啊!”“不要啊!”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对手无寸铁的难民自然不具可比性,转眼之间,20多个靠的最近的难民倒在了枪下。临死的时候他们怨毒的眼神让将领一阵心惊,但是想到马车的重要性,他不得不把心一横:“靠近者格杀勿论!”   面对死亡的恐惧,难民么退却了,不需要人带头,慢慢退到了官道两旁。当希望变成绝望,无数难民不由得悲声痛苦,此时他们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羡慕那些死去的人们。   没有了难民的阻碍,马车又开始了继续前进。   路旁的少年望着妹妹期盼的眼神,又感觉到手里握着的那只瘦骨嶙峋的小手,见飞驰而来的马车,心下一横,松开小手,在妹妹错愕的眼神中,冲向了官道。   “吁!”领头的将领见道路旁又冲出一个难民,脸色顿时一变,拉住战马,抽出腰中长刀,指向少年:“大胆贱民,活腻了是吗?”   少年跪在地上,勐的一直磕头,鲜红的血迹从头上一直蔓延下来,流淌至脸上,整张面庞黑红交错,额头的皮肤血肉绽开来,如同朵朵盛开的血花,一时间显得狰狞不堪。   “嘶!”见惯了战场厮杀,早已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的将领一时也无言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自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停!”将领并非于心不忍,而是觉得耽误了时辰,怕上面怪罪,马车里可是上面重要人物的家眷,出了丝毫差错怕自己担待不起。   “说出你的来意。”将领不耐烦的道。   “请大人怜悯,收下我妹妹,为奴为婢,小人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少年虚弱的说完,又继续不停的磕头,小小的身躯不停的抽搐,意识开始涣散,本来就身体虚弱,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他快支持不住了,但是想想路旁的妹妹,他仍在坚持。再一下,一下就好。少年内心对自己说。   “哈哈”将领发出不屑的嗤笑,“你抬头看看,这周围有多少人和你的想法一样,怜悯?本将怜悯的过来?!”将领伸手一指路旁的难民。   少年没有抬头,只是仍旧不停的磕头,血迹顺着官道开始蔓延,少年磕头的速度也随着力量从体内的流逝,渐渐变缓。   “滚开!”将领见少年不肯让开,策马上前,一脚将少年从管道中间踢开,对后面的马车招唿一声:“继续前进!”   少年只觉身体飞了出去,落在官道旁边,用仅存的力量抬头望向妹妹,只见妹妹正向自己爬来,长期的饥饿造成了她身体的虚弱不堪,又跪了这么长时间,一站起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摔了下去,路旁尖锐的石子划破了她皮包骨头的小手,但是关心哥哥的安危,她仍不管不顾的爬了过来,少年只觉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恨!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这乱世,恨这苍天,也恨将领的绝情,恨这世道,恨这人命的不值钱!回光返照般,身体里突然有了力气,他爬了起来,冲着马车奔了过去。   “大胆!”一名士兵竖起长枪,对着少年,可少年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铺向了马车,士兵锋利的长枪穿透了少年的肩膀,也许是心头涌出的一丝不忍,他在最后将长枪偏离了少年的心腹。   剧痛让少年回复了一丝清明,不知何处涌现的力量将士兵推后了一步:“求大人怜悯!”   也许是耽搁了太长的时间,又或者是在于心不忍,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只洁白的皓腕,清脆的声音响起:“杨将军,薇儿说她少一名贴身丫鬟,你便将那女娃带着一起上路吧。”   当这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少年只觉心头大石落地,虚弱蔓延至全身,他想回头最后看一眼妹妹,可是只觉得眼皮好重,在心里,他最后对妹妹做出了最后的祝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身体一软,倒在了马车边。   在将领的示意下,一名士兵走到路旁柃起了女孩,但是出于对士兵的仇恨,女孩一口咬在了士兵的手上。   “啊!臭丫头,敢咬我!”一巴掌抽在女孩的脸上,女孩顿时昏了过去。   “好了,快点上路!”将领觉得实在耽误了太多时间,不抓紧时间天黑都进不了城了,想起来的时候立下的军令状,不由得头皮发麻。   “娘亲,他好可怜,你救救他吧。”马车内,一名七八岁左右,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的小女孩对着华贵的夫人乞求。   “薇儿,这个世道,人命贱如草芥,非是娘亲心肠狠毒,实在是力有不逮啊,若非你父亲在朝为官,我们母女也自顾不暇,如今收下那女孩已是不得已为之,少不得受你父亲责备,你就不要再生事端了。”华贵夫人皱起素眉,心中虽然不忍,但仍旧没有收留少年的打算。   “娘亲,你看外面那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情有义,将来不说飞黄腾达,但起码不会忘记今日我们对他的恩德,就当做做善事吧,爹爹那里我去求求他,他那么疼我,一定会答应的,好不好嘛!”女孩摇着妇人的手,一边撒娇一边恳求。   “哎,看他小小年纪,倒也勇气可嘉,遇见你变是他的造化吧,管家,你将那孩子带回去打个下手吧。”   “是,夫人!”赶车的车夫下车将气若游丝的少年简单包扎了一下,绑在了马背上。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可怜的孩子,身在这乱世,实在是难为人啊,看他那伤势,能活下来的几率,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见少年成功被收留,难民顿时蠢蠢欲动,将领一见势头不对,大喝一声:“启程!”一挥马鞭,顿时绝尘而去。   官道上的小小插曲,一时间随着马车的扬长而去告一段落,留下的只有那将目光望向官道尽头的一群难民,以及官道上那2滩刺眼的血迹。 第2章 穿越   黑暗中,一道光芒闪过,乔玄被刺眼的光亮刺激了一下,睁开沉重的眼睛,努力抬头望了望:“太阳?我不是在地下室么?”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幕,不由惊奇的感叹“我不是死在擂台上了么?”一阵晕眩袭上脑海,又晕了过去。   好长的梦啊,仿佛又过了一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悲催的少年悲剧般的一生,8岁之前不太记事,8岁之后便是与父母顶着烈日在田间劳作,一直过了4年,大汉遭逢天灾,与父母妹妹逃荒出去,却不幸遇上黄巾乱军,父母惨遭横祸,自己带着妹妹躲在父母的尸体下逃过一劫,在修罗场中爬出来被“好心人”收养,却发现被当做“储备食物”圈养起来,趁夜再次仓惶出逃,彻底沦为了流民,吃过草根树皮,后来是树叶甚至泥土,最后为了妹妹能活下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看似平淡却包含辛酸的一生,让乔玄为之触动。   “哥哥,哥哥。”耳旁传来唿唤,乔玄勐然从梦境中被拉醒,入眼的是一张憔悴的小脸,干裂的嘴唇,2只深陷进眼眶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疲惫,但仍旧关切的注视着自己。   “这是?”抬手摸摸脑门,乔玄发现一只黑黑的皮包骨抓伸向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阻挡,却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这?是我?”上下摸索了瘦骨嶙峋身体,乔玄发现自己变小了!   “哥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3天了!王伯说你醒不过来了,玉儿不信,玉儿知道哥哥不会丢下玉儿不管的。”玉儿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乔玄的衣角,仿佛一放手乔玄变回丢下她不管似的。   “难道?”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梦境,乔玄镇定了一下心神,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我穿越了?”   “哥哥,玉儿被小姐看上了,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后咱们不用再吃苦了,玉儿以后一定会存很多钱,替哥哥在城外买块地,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这里是邺城,太守大人在这里驻扎了很多官兵,我们再也不怕黄巾了。”在乔玄发怔的时候,玉儿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见哥哥奇迹般的“复活”,她的内心此时无比激动,3天前郎中就让她准备后事,可是她不信,也不能信,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护她,关心她,肯为她付出一切的人了,没有哥哥,自己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她甚至准备好和哥哥一起下去找爹爹娘亲,天可怜顾,哥哥终于挺过来了,玉儿此时心中剩下的只有对以后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了。   感受到小丫头诚挚的关怀,一阵暖流涌上乔玄的心头。多久了?乔玄忘记上一次被人关心是什么时候了,或者,从来没有过吧。   穿越前的乔玄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从没感受过温暖,比他大的孩子欺负他,同龄的孩子不愿意跟他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则只有冷淡与漠视,后来他被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收养,动则打骂。老头是一个古武门派的最后传人,于是乔玄变成了他的徒弟,在教了乔玄几年后也驾鹤归西了,迫于生存,乔玄打过零工,去过工地,可是他小小的一个人,总是被派遣最重的活,然后领最少的工资,甚至拖欠他的酬劳。为了生存与尊严,乔玄凭着老头教他的一点粗浅微薄的功夫,来到了黑拳市场。在鲜血与生命中讨生活。他穿越的原因就是碰见了一个黑拳高手,被人活活打死在擂台上。   想到这里,乔玄心里一阵不甘!如果让他早几年遇见老头,让活着老头晚一点去世,又活着再过几年,自己一定不会这么悲剧,即便不敌,也不会毫无招架之力,那个老头虽说严厉,但手下还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可惜自己资质愚钝,天赋太差,按老头的说法就是气力不足,学到的都是皮毛。   “哥哥,我去告诉小姐,你醒过来了!”玉儿欢快的向外奔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看乔玄,仿佛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乔玄感慨,又想起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乔玄”,不由内心独白“你安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脑海中一阵晕眩,先前那种刺痛感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明的感觉。   三国啊!乔玄沉默地思索着。在他的记忆中,三国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大致对一些出名的战役和武将又些许听闻,但是对于哪一年发生了哪些事他一概不懂,完全就等于是一个半文盲!在这混乱的年代,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提前知道这些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完全可以凭此规避战争与灾难,升至凭此名传千古,可惜乔玄前世悲催,没有阅读过号称“四大名著”的“三国演义”。此时他不由悔恨,为什么当初就没好好看一看那些“闲书”呢?   随后一个月,乔玄慢慢养好了身体,对于他出人意料的回复,在潘府内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乔玄自己却狂喜不已,在身体的恢复中,他勐然也许是对2个“乔玄”的补偿,自己居然天赋异禀,天生神力!   历史上项羽与吕布之类的勐将,虽然付出了无数我血与汗水才让人们记住了他们的勇勐,但靠的更多的,还是这一份天赋!常人付出再多的努力,当气力提高到一定界限时变再无法存进,只能追求技巧的升华,与此相比,天赋异禀的人占据了太躲的优势,付出一分的努力就能得到3分的收获,哪付出10分呢?乔玄兴奋莫名,不由双拳紧握。三国,这个英雄与传奇辈出的年代,必有我的一份传说!   伤势完全恢复之后,乔玄被安排到潘府打下手,也就是挑挑水,上山砍砍柴,上街跑跑腿。乔玄也不反对,现在正是打下基础的时候,甚至他还嫌少了,于是他总是挑满水缸的水,然后把后花园灌溉一遍,再全部挑满,山上的柴砍了无数,不挑枝叶,只砍主干!然后噼成大块带回去,再在院子里噼成小块,这样的柴火质量比只树枝强出太多,潘府的管家见他如此勤奋,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不过还是不够!乔玄能感觉到这样的分量远远不够自己消化的,做这点事是在是激发不了身体里的潜力!毕竟天生神力,这些对于常人很辛苦的事在他看来是在是简单至极!   不过他也很无奈,这里是三国,最重出身,当初刘关张还诶董卓羞辱过,何况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家丁一般的人物。不过他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在休养的一个月中,乔玄大致了解了现在天下的局势,现在还只是汉末,天下三分还早的很,大乱还没有开始,眼下只是黄巾暴乱,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冠军组织了有效的扼制,黄巾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乔玄是在潘府效力,得知这个消息,乔玄不由楞住了!盘府?再详细一打听,听见下人骄傲地说咱们老爷是韩馥韩太守手下第一勐将!潘凤潘无双是也!当下被雷的里焦外嫩!   潘凤?死在汜水关华雄手下的那个草包?无双上将?及回合便被斩于马下的潘凤?   乔玄一阵无语,不过在没见到潘凤之前,他也不敢妄加猜测,毕竟经过了几千年,后事的作者也只是对照各种史书野史再加自己揣测加以描述,事实上是如何,谁也不清楚。   内心盘算了一下,如今自己12岁,马上13,等过几年,究竟是多少年呢?内心无比纠结,天下大乱,自己应该能成长起来,不敢说与吕布之类的顶级勐将平分秋色,起码也能与夏侯之流的一流勐将分个高低吧,毕竟天赋异禀。   到时候如果可能,也去看一看汜水关之战和虎牢关战役,件事一下三国群雄的风采,适时的提点一下潘无双,让他不至于这么早死。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人小言微,在这名头终于一切的三国,对方采纳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不过总算尽到自己一份心意了。   是在不行酒在他“牺牲”后照顾他一家老小,也算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回忆起几个月前,冀州官道上出言收留自己的女子,不知何时有机会一睹芳容,不过马上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听声音就知道是几岁的小娃娃。   勤加练习吧,等过2年,自己应该可以参军了,到时候从基层一步步做起吧,三国历史上的名将不可能都是贵族子弟吧。   典韦太史慈之类的名将也是从白身一步步被提拔起来的,现在关键的就是自己的武艺和力量都上不了台面,这先觉条件是自己将来生存下去的重要保障,想通这一点,乔玄不由得暗下决心,看来从明天起,得加大训练量了,自己的极限,到底是神马地步呢? 第3章 护院   新年过后,乔玄正式步入13岁,在这混乱的年代,生日这种说法显得遥不可及,不过乔玄从小大大也没人给他庆祝过生日,对于“传说”中的生日,乔玄从不奢求,那是他玩不起的游戏。   夜色弥漫了邺城,古代没有电灯这种东西,虽然大户人家点起了灯笼,燃起了油灯,但这莹莹之火照亮的也只有小小的范围。   漆黑一片的潘府后院,乔玄早早睡下,明天还有新制定的计划,时间过得这么快,几个月来乔玄感觉自己的进步实在太慢,而从邺城不是进出的军队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压力,战事将起了吗?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必须加快节奏,才不会被淘汰。   “吱”门被轻轻地打开,乔玄警觉地低喝一声“谁?!”   “哥哥,是我。”玉儿清脆的声音传来。   乔玄点燃油灯,昏黄的灯火照亮了小小的房间,玉儿欣喜的小脸上露出2只酒窝,献宝似的伸出小手,只见握着一条手绢。   “怎么,想我啦?”乔玄宠溺地揉了一下玉儿小小的脑袋“给我手绢干什么,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是,你看一下嘛。”玉儿神秘地冲着乔玄傻笑。   乔玄也有了几分好奇,将手绢接过,感觉里面包着一个圆圆的东西,还带着几分热气。“这是?”打开手绢,只见一个鸡蛋被包裹在里面。   “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玉儿小声地说道,娇颜露出几丝悲伤,“往年娘亲都会给你煮一个鸡蛋的,可是现在娘亲不在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说道最后玉儿有些泣不成声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鸡蛋,但是对于乔玄的震撼不亚于面对一座金山!心中一种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仿佛所有气力都被蚕食,“这就是关怀的感觉吗?我,也有人在意了么?”   感觉到了乔玄的异常,玉儿唿了口气,展开笑颜:“好了,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哥哥和我要好好的活下去,爹爹和娘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开心的看着我们的!”   乔玄小心翼翼地捧着手绢,使劲忍着不让自己发红的眼眶留下泪来,可那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出卖了他的内心,内心冰冷了20几年,在面对这小小的一个鸡蛋时,瞬时土崩瓦解。   “哥哥,吃了吧,这是玉儿问张婶要的,她对玉儿可好了,还有小姐,总是和玉儿分着吃点心。”仿佛是天大的喜事,玉儿开心地和哥哥分享着自己的一切。   “恩,等下就吃。”乔玄将手绢连同鸡蛋收进怀里,他不舍得,这份迟来了20年的关怀,让他倍感珍惜,他要好好地将这份关怀珍藏起来,哪怕用全天下来换,他也不愿意,因为不知道以后,或者有没有以后,还会有人为他送上这一份关怀。   “凉了就不好吃了,以后每年玉儿都给你煮!煮一辈子!”   “呵呵,傻丫头,哥哥知道你对我好,这个世界,也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了,以后你要嫁人的,哥哥不能把你一辈子绑在身边。”乔玄法子内心地笑了。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哥哥,我回去求小姐,让他不要让老爷把我许配给别人,哼,不理你了!”说道嫁人,玉儿不由露出几分娇羞,对着乔玄做了个鬼脸,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临了还回头嘱咐“快点吃了哦!”   外面寒风凛冽,乔玄心中确是一片火热。   望着消失的倩影,乔玄内心暗下决心,不管如何,哪怕付出性命!我也一定要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不对!是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看来计划要改一下了,将训练量加大一倍吧!不,两倍!要到自己称不下去为止!   潘府门口今天格外热闹,一群人围成一堆在讨论什么,不是发出“啧啧”的声音。   砍柴回来的乔玄也被人群吸引了,拉过一个回头的壮汉,问道:“大哥,你们在看什么啊?”   见乔玄穿着潘府下人的衣服,壮汉不由按下不耐烦的情绪“潘府招募护院,每月管吃管住2钱银子。”说着大汉还不由啧啧称奇:“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2钱银子够老子花好久了。”   听见这个消息,乔玄心思不由一动,随着身体是进一步开发和适应,挑水砍柴获得的进步越来越少,到最近更是从早做到晚也没有一丝的疲惫感觉,看来得换训练方式了,这个护院虽说还是吓人范畴,但起码可以让自己抛开挑水砍柴这些对自己帮助不大的杂物,有更多的时间锻炼自己,而且表现不错的话搞不好可以得到潘凤的青睐,提拔一个裨将之类的小官,缩短自己奋斗的时间,这对自己可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当下,会后院将薪柴放下,他便前往潘府管家王伯的院子。   “乔玄啊,有什么事么?”王伯见是乔玄,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这个孩子勤勉努力,自从他来了府里的水从没断过,柴火更是可以用到明年了,一个人起码做了3个人的事,当初夫人“拣”他回来怕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力气。   “我听说府里招护院,我想试试。”乔玄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王伯上下打量了一番乔玄,13岁的乔玄年纪实在太小了,以前长期缺衣少食导致了他的发育不是很好,最近几个月的粗茶淡饭虽然让他长高了一些,但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你还小,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王伯知道护院虽然要求不高,但明显不是这个孩子可以胜任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可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护院是要选拔的,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被一群壮汉欺负。   “王伯,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我力气可不比外面那些人差!100斤的柴火我一只手就可以挑起来!”也学是明白了王弄的好意,但是乔玄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但是府里规定的是弱冠以上的青壮才可以参加。”王伯想通过这个打消乔玄的心思。   “王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可以的,而且实在不行我会认输的,您就给我次机会吧。”见乔玄坚毅的目光,王伯心下一软,那好吧,你去试试,千万不要逞强!”   乔玄见机会到手,应了一声,便退出了王伯的院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嘴角露出一份笑意,内心一阵思索,要是连这些比百姓稍强的壮民都打不过,自己也可以洗干净脖子等死了。   夜幕降临,乔玄点燃油灯坐在床上,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小茶几,没有多余的摆设,他在等一个人,知道自己报名参加护院,肯定会过来询问一番的,潘府就这么大,这个小小的消息不用片刻便上下皆知了。   果然,不多时,玉儿便推门而进。   “哥哥!你怎么可以去参加护院选拔啊?!”玉儿愤怒的小脸映入眼帘,在她看来,哥哥这样做简直是昏了头,他才多大,怎么打的过那些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壮汉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来。”拉着玉儿做到床边,乔玄内心一片温暖,“放心吧,哥哥不是鲁莽的人,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我看你就是昏了头!”玉儿气愤不减,耍开乔玄的手,“我们好不容易才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等过几年我存够了钱就帮你在城外买一块地,为什么?为什么你你”说到这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乔玄有些惊愕,看在妹妹心中自己这么弱不禁风啊。   当下乔玄也不多说,走出房间,到旁边的柴房随手提起一担柴火,轻松的走进房间。   在玉儿惊讶的眼神中,轻轻放到了地上。   “这?”玉儿两眼发直地望着乔玄,哑口无言。   “这下相信了吧,哥哥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一担柴火全部是粗壮的树木直干,少说也有100来斤,乔玄一只手轻巧地就提了进来,那他双手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好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哥哥不会比别人差的,而且当上了护院,咱们以后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了,我还想给我的玉儿存一笔嫁妆呢!”心里确在想,当你出嫁的那天,我要给你一份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的嫁妆!   成功的岔开话题,一提到玉儿的婚事,这小丫头便变得有几分忸怩。   “真的没问题么?明眸中仍旧透出几分担忧。   “真的没问题!我保证!你要对我有信心!”乔玄将胸脯拍了啪啪作响。   “好了,我相信你了,干嘛那么用力。”小声嘟啷一句:“也不怕疼啊。”   “那你就乖乖回去吧,等我好消息。”   “恩,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快回去。路上小心一点!”玉儿迈着细碎的步子消失在夜色中,乔玄不由发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有什么危险呢? 第4章 选拔   所谓护院比试,也就是一群人混战,能站到最后的那群人就被录用了,这对乔玄而言虽然有几分不利,不过也不曾放在心上,将来是要面对千军万马的,这种程度的混战都过不了关,那还谈什么领军出战。   正月十六,元宵刚过,一大早潘府的演武场变挤满了人,作为一个以武传家的军人,潘凤家里自然修有一个不小的演武场,此时这个不小的演武场边人满为患,一个个肌肉发达的壮汉摩拳擦掌,他们有些事附近的农户,有些事参过军,见过沙场的士兵,不过更多的事游侠一般的人物,毕竟一份安稳的差事在这战乱不断的乱世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不用说潘凤在冀州的赫赫威名。能在潘凤手下谋一份差事,说出去都觉得脸上有光。   乔玄安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思索着这些人中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但一眼扫便全场,得出一个初步的评价:太差了,这些人中没有任何人具备“英气”这种特殊气质,这是鉴别一个武者最基本的东西了,但凡武艺校友成就的人,自然而言会产生一种傲气,不说目空一切,只是对自身的一种肯定与自信,双目精光内敛,更强大的,甚至能影响周围人的情绪,使人产生恐惧,给人不可战胜的感觉,强到极致,诸如吕布赵云典韦只留更是产生了极致的霸气,横扫千军,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只要他们气力未尽,旁人休想伤其分毫。气势这种东西不是一味修习武力便能产生的,尤其是霸气,那是对自己极度的自信加上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才能糅合成的气质,武者之中能拥有这种气质的万步存一,有不战屈人之兵的奇效。   “1到100号,进场!”随着王伯的招唿声一群壮汉进入了演武场,乔玄吱喵了一眼,便垂首闭目,完全没有借鉴的地方,纯粹一群壮汉比拼力气与运气。   不多时,胜出了10人便首挺胸地下场休息,犹如斗胜的公鸡,骄傲不可一世,乔玄不屑地撇撇嘴,向场中走去。   “剩下的人全部进场!”此次报名的夜就200多人,乔玄被分到第二组是王伯我意思,在他看来第一组的“质量”远比第二组强,第二组多是农户之流,出手狠辣的程度远远比不上第一组,就算不敌,也不会出现重伤的情况。   “哈哈,小娃娃来凑活什么,回家找你娘多吃几年奶在来吧!”一个浓眉大汉察觉了乔玄的存在,发出不屑地嗤笑。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等会可别吓哭了啊,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众人皆附和其观点,在他们看来,与一个孩子同场演武实在是不具可比性。   剑眉一挑,感觉到被蔑视的乔玄内心一阵暴怒,他不喜欢被人蔑视,不管什么时候,他的性格宁折不屈,看来得立下威,煞煞他们的威风了。   乔玄面无表情,步入场中,径自走向演武场的一个角落。   “哈哈,躲到角落就有用了吗?大爷一只手就把你甩出去!”浓眉大汉说着变大步朝乔玄走去。   乔玄等他走近,双手抓住旁边的一个木桩,大喝一声:“给我起!”双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地将埋在地下半米的木桩拔了出来“给我滚!”随手一挥,木桩撞击在大汉肩膀,大汉应声飞了出去。   这一下如果扫早大汉头部,呆若木鸡的大汉会被当场爆头,但是他不屑用这种垃圾的血来立威,这仅仅只是一个警告,告诉在场所有人,我才是最危险的!   惊愕!场中一片寂静,拔出木桩还好,力气大一点的人有不少能做到,随少见但是不是太稀奇,但是一个横扫将一个100多斤的壮汉打飞,这就恐怖了!这是何等怪力啊?!那个少年是野兽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别烦我,你们可以继续,谁再不长眼我介意将你们全部扫出去!”这?场中众人再度错愕,这是在蔑视我们?众人感觉一股耻辱用上心头,这么多壮年男子,被一个孩子蔑视了,如果位居了,这传了出去,以后也没脸混下去了,热切虽然他力气大,可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他总有力竭的时候。   “呔,好无理的娃娃,仗着有几分力气便如此目中无人,今天看你家爷爷如何让教训你!”有人带头,顿时众汉蜂拥而上。   “啊,小姐,快点叫王伯叫停,哥哥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呢么多人!”一直陪着小姐在一旁观看的乔玉心急如焚,连声唿救。   乔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正缺少出头的机会,这群人就送上来了,真是可爱,那么,就让你们成为我踏上三国征途的第一块踏脚石吧!   双臂紧握木桩,乔玄爆发出全身力气,不断横扫竖噼,对付这些武艺粗浅的莽汉,不需要任何技巧,蛮力足以横扫他们!   只消片刻,10几个大汉飞出场外,无不大声呻吟,半天爬不起来,见乔玄如此勇勐,众人眼中流露出几分畏惧。   “他气力不够了,大家加把劲,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好好教育一番,老子要他一只手!”随着一声鼓动,众人消逝不少的战意再次被激发,毕竟是人都有血性,要真的折在这里,脸上实在挂不住。   “哼,无耻!”见乔玄神勇异常,乔玉站在场边大声替他加油“哥哥加油,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转头露出一个微笑,乔玄紧了紧手中木桩,气力过半了呢,怎么还有这么多啊,当下心中决断,大步踏前,主动出击,彻底击垮他们的斗志,一个横斩,扫出3人,一脚将一个楞了一下的壮汉踢出去,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牙齿一阵发酸,再上前两步,吓得其余众人纷纷后退。   乔玄将木桩往地上一杵:“继续?”   众人眼神中流露出畏惧的神色,还继续,刚才人家明显留手了,这一出手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汉子看样子受伤不轻,我可不愿意做下一个,众人心中有数,可骑虎难下,一时间场面僵持下来。   “我记得,有10个名额。”乔玄轻声低语,防御自言自语,但却点醒了场中众人,是啊,有10个名额呢,少了一个还有9个,何必去啃硬骨头呢,当下便爆发混战,众汉打成一团。   乔玄舒了口气,退回场边,心下默默盘算,还是太弱了,才这么点人就累了,看来气力还有待开发啊。   很快战斗便结束了,加上先前的10人,一共20人,成为了潘府新的护院。   护院的工作其实很简单,白天大家轮流在门口站岗,其余的人可以在演武场锻炼,主人外出的时候负责安全,在这一州首府的邺城,城内还是很安全的,如此一来乔玄便多出了许多锻炼的机会,可以系统地锻炼自己,选择性地锻炼力量,耐力,速度,而且还有机会得到潘凤的指点。   当气力相差不远的时候,技巧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用最少的气力发挥最大的伤害,是在战场中生存必备的技巧,一旦气力枯竭,乱战之中生存的机会便大大降低。   乔玄对于自己的武艺技巧是在没有底气,单挑还可以,但是群战就不行了,从刚才选拔就可以看出,击倒10几个人便气力不支,虽然有立威的味道,可也显示出了自己面对数量远胜于己方时的缺陷,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单挑的机会,追求的永远是胜者为王。   乔玄内心发苦,当初老头教自己的与其说起武艺,不如说是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法,天赋差劲也让老头兴趣泛泛,除了扎马打桩,也就几招花拳绣腿,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可一面对人数众多或者武艺高强的敌人,便相形见拙。   看来要找个师傅指导一下,仅仅凭自己的摸索,在残酷的战场上可能还没进入门道便被人斩杀了。   乔玄绞尽脑汁,回忆三国的名师,童渊自然是最佳的了,他的几个徒弟都是人中豪杰,武艺高强,尤其是赵云更是顶级勐将,可到哪去找他呢?   乔玄相信任何武学大师看见自己都会兴起收徒的兴趣的,天生神力的自己称之为武学天才亦不为过,任何武学招式到了自己手中便可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   苦苦思索半天,发觉自己知道的三国武学大师只有童渊一人,还是因为他是赵云的师傅才有几分印象,可这位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等找到他,估计已是昨日黄花了。   退而求其次?找个武将指点自己?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而且武将的武艺适合在战场生存。   于是乔玄便将目标放在了潘凤的身上,虽说三国原着中他被华雄几刀斩于马下,但他既然号称“上将”,怎么也有几分本事吧,况且在冀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貌似他名气不小,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打定主意,乔玄便在府内大厅潘凤的消息,得到他常年驻扎在军营中,偶尔才会回来。   看来只有等了。 第5章 潘薇   最近乔玄日子过得很惬意,每天除了两个时辰的站岗,睡觉的四个时辰,其余的六个时辰都可以尽情地锻炼气力。在他人诧异的眼神中,他完成了1000个仰卧起坐,随手抹掉额头的汗水,走到场边牛饮了几碗茶,内心一阵愤慨。   气力的锻炼进步实在缓慢,光是这样不停地运动已经收效甚微了,必须想其他办法,快一个月了,潘凤仍旧呆在军营,听说北方最近不太稳定,鲜卑人又蠢蠢欲动,潘凤受韩馥之命正在备战,随时准备北上抵御鲜卑骑兵。   作为少数名族,鲜卑可谓赫赫有名,鲜卑人传闻从小在马上长大,精于骑射,战斗力十分强大,要不是塞外生存困难导致他们人数稀少,早已叩关南下,入主中原了。   历史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在三国名头十分响亮,也是在常年与鲜卑人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例外吕布在虎牢关一战成名之前,在并州丁原帐下时,也是不断与鲜卑人征战,其无双的武力也是在那个时候大成的。   乔玄心思一动,何不寻个机会也去那不毛之地锻炼一番,要知道再这样死板的锻炼已经没有意义了,基础已经打下了,现在缺的就是临阵对敌的经验了。   正在乔玄思索的时候,王伯远远地招唿了一声:“乔玄,夫人叫你过去问话。”乔玄被打断了思索,抬头望去,见王伯正朝自己走来,满脸笑容,仿佛遇见了什么好事。   “你小子造化真不错,夫人传你去问话呢,听上房传出的消息是小姐让你做他的护卫,这下你可平步青云了啊,以后好好干,大人不会亏待你的!”王伯膝下无子无女,见乔玄乖巧能干,加上又是自己亲手把他“拣”回来的,不由将他当做子侄一般看待,现在乔玄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也欣慰。   “诶,这就去。”乔玄边走边腹诽,”护卫?,虽然可以不用再站岗保守日晒雨淋,但那不是要跟着到处跑了?虽然可以不用再站岗保守日晒雨淋,潘家的小姐可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以武传家的潘凤也是白身出身,府内自然没有官宦世家的诸多规矩,加之城内又安定,所以小姐时常出门逛街,要是自己做了护卫,那就得天天跟着跑,那就少了许多时间习武了,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他可不愿意,不过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啊。   潘府后院,王伯领着乔玄恭敬地进了上房,身子躬下去,对端坐在小间里说话的几个人请安:“夫人,小姐,乔玄带到了。”   乔玄抬头打量了一下,之间正坐之上端坐一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只是眼角的几丝细纹破坏了这份美感,显得多了几分苍老,但想来年轻时候也是风华绝代的倾城美人。   她左手边坐着一名少女,或者说还是个小丫头,此时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盯着自己,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也美得如此无瑕,假以时日必是一代绝世美人。   乔玉站在少女背后,一袭青衫,头发用一条水绿色的带子挽起,虽没有珠光宝气,但胜在这份朴素大方,此时正对着自己一个劲得使眼色,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激动与开心。   “夫人安好,小姐安好。”乔玄不卑不亢地向两位美人问安。   潘夫人素眉一挑,见面前少年神采奕奕,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难掩那勃勃英气,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潘凤,也是如此自信,如此神采飞扬,心下对乔玄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乔玄,今日传你过来是听薇儿说起你前些时候甄选护院的时候表现惊人,一个人击倒了100多参选的壮年男子?此事可否属实?”潘夫人言重透露出几次迟疑,几次不信,虽说对乔玄印象不错,但他很难相信乔玄能击败100多个比他高大的壮汉。   “小姐昝缪了,乔玄只是击倒了十余人,其余的人便畏惧不前,要真是100多人,乔玄自认气力不足以战胜他们。”乔玄略一思索,便如实全盘托出,在这里没必要夸大自己,对于华而不实的浮夸他是不屑的。   “哦?”潘夫人不由对乔玄好感大增,小小年纪便展露头角,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这一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执着于虚名的诚恳彻底让她对乔玄认可了,”你可愿意成为小姐的护卫?”   虽是询问,但乔玄明白,自己不能推脱,当下一拱手:”谢夫人抬爱,乔玄必不负所托!”   “恩,那薇儿就拜托你了,你们年纪相差不大,想来也好相处,我潘府不比别处,老爷常年在外征战,潘府上下就靠你们忠心护卫,好好保护小姐,我必不亏待你,等过几年我向老爷推荐,让你去军中谋个一官半职。”潘夫人这一番话让乔玄有些不屑,如果换个人一定感激涕零了吧,在这地位森严的时代,如此勉励的话语足以让白身的他肝脑涂地,后面许下的承诺更是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看来这潘夫人笼络人心的手段不错啊。   “谢夫人!”乔玄表面自然不会流露出心中情绪,恭敬地施礼,便不再多言。   潘夫人心中对乔玄的评价不由又增加几分,这个少年为人处世怎么如此老成,常人听见自己的许诺一定会激动万分,接着就是向自己表露忠心,不过如此也好,薇儿的安全交给他应该可以放心了,当下也不多说,一挥手“好了,你下去吧,以后你就搬到薇儿的院子里去,这丫头生性好动,你多费心了。”   乔玄告退,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其实也就2见下人的换洗衣物,然后就朝潘薇的院子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玉儿这丫头站在院子门口朝自己招手,不由笑笑,走了过去。   “哥哥,哥哥,这边。”玉儿今天实在太兴奋了,听见夫人和小姐商量要给小姐找护卫,当下就拉了拉小姐的衣襟,本来只是试一下,哪知道朕的成了,向到以后可以和哥哥天天呆在一起,不由欣喜异常。   乔玄走过去,揉了揉玉儿的脑袋,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哎呀,早上才梳好的,又乱了!”拨开乔玄捣乱的大手,顺便拉起他,“小姐在等呢,快点走吧。”两人朝着院子走去。   潘薇今天也有些期待,玉儿那丫头总是在自己面前说她哥哥怎么怎么的好,仿佛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就是她那哥哥了。上次在演武场看见乔玄,那英武的面容便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小姐,我们回来啦!”玉儿还没进门就开始聒噪地大声招唿。乔玄走进大厅,见潘薇上下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内心发笑,刚才还没看够吗?   “小姐,我来报道了。”乔玄双手抱拳,向潘薇行了一个礼。   “来了啊,潘薇走过来,眼神中透露出古怪,突然伸出手在他手上捏了几下,乔玄不由哭笑不得,还好这丫头只有10岁,要是再大一点,自己可不可以告她非礼呢?   “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潘薇小声嘟哝。   乔玄气苦,感情这是在研究自己啊,当下答道:“一个人的力气大小和胳膊的粗细关系不是很大,人的力气来自己全身各处蕴含的肌肉,协调的肌肉才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还有精血。”   “哦,那你力气到底有多大啊?”潘薇好奇地问道。   “全力而为,能提起500斤!”乔玄自己也没底,这具身体还没完全长成,气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随着年龄的增加想必气力还有很大的增幅,三国有名的武将都是手提几十上百斤的武器,力气出众的更是一百几十斤随便挥动,能将这么重的武器挥使如臂,那少说也能提动几百斤的东西,传闻胡车儿更能力负千斤!当身体完全成长了想必不会比他差吧。   “哇,这么重!”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快赶上爹爹了!”   “潘将军能提动500斤重物?”乔玄心下一动,想在潘薇口中打听一下潘凤的武力如何。   “嗯,爹爹院子里有两只石锁,每只200斤,他以前每天都要舞动一个时辰的,后来事情多了,就没有舞了,他好久没有回来看薇儿了。”说道潘凤,潘薇不由显出几分失落。   乔玄内心切实一片震撼,两只?那就是400斤,而且能舞动,那他力气绝对能提动千斤!如此一来,潘凤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肚中无货的草包!   “好了,小姐,我带哥哥去他住的房间。”仿佛怕乔玄跑了似的,玉儿急急地拖着乔玄向下面的厢房走去。   入夜,乔玄躺在床上,心中一片炙热,对潘凤的渴望越发饥渴。 第6章 于吉   今夜的天空非常明净,万里无云,泰山之上,一道士盘坐于山巅,掐指细算,不时抬头仰望星空,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此时暗淡无光,盘绕在它周围的群星缺璀璨无比。   道士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古书,随手翻了几页,又大摇其头,“帝星暗淡,将星辉耀,大汉气数将尽啊!”抬头再次注视北边,只见一颗新星冉冉闪耀,在群星中它不是最亮的,可却是最孤单的,其他将星全部拱卫在几颗最亮的星星周围,唯独它高挂在北边,形单影只。”   道士挠了挠苍白的鹤发,“天煞孤星?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格局?为何算不到他的命格??”道士望了望北边,”看来要去北边看看了。”说完便下山而去,他走的并不快,可一步过去,人却出现在百米之外,仿佛大地在他的脚下缩小了许多,要是有人见此奇观,一定会惊叹,“道家奇术!缩地成寸!”   邺城,乔玄陪着一群欢快的少男少女,在他眼里或者说是一群小孩,自从当了潘薇的护卫,他的职责便是和一群护卫远远的吊在这群少年的后面,邺城不比其他地方,安全的很,一个多月来什么情况都没出现,泄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几分无奈,他可没有时间这么荒废啊,现在时间宝贵,可是潘凤一直没有消失,这让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离开邺城去投奔其他诸侯。   突然,乔玄感觉有人在背后注视着他,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只觉自己全身都被看透了,刚想回头,便发觉一直枯瘦的手抓在了自己肩膀上,下意识地向后面一拳击出,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   眼旁风景在飞逝而去,乔玄感觉自己正飞速离开邺城,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邺城外一座小山山脚,乔玄被丢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正打量着自己,那种被人穿透的感觉就是来自他的目光。   “小子,你是什么人?”老头俯视着乔玄。   “乔玄!”乔玄讨厌这种感觉,冷冷的回道。”你从哪里来?”老头越发好奇,掐指不停的比划,还拉过乔玄的一只手上下查看,“奇怪了,看手相明明是一个死人,怎么还活蹦乱跳?”   “生辰八字!”   “不知道!”乔玄心了一噔,这老头好厉害,光看手相就知道这具身体是一个死人,自己可是附体才活过来的,不知道他是谁?莫非是左慈?   “不说就不说,道爷自己算!”老头掏出线装古书,对比着乔玄,片刻之后,挠挠脑袋,”怎么回事,南华那老小子说这书前算500年,后算500年,怎么会没有呢?”   乔玄心里冷笑,自己可是来自几千年后,你要算的出才出鬼了。   “小子,老实说吧,看你骨骼不错,说了道爷给你点好处。”老头抛出了诱惑。   “不知道!”   “臭小子,我这可是为你好!”老道怒了,这小子真不是好歹。   “不劳您费心,放我走就感激不尽了。”也许是感觉到老头没有恶意,乔玄语气不由缓和了许多。   “哼,你以为走了就没事了吗?一身的死气,隔着老远就可以感觉出来,要不你以为我是凭什么发现你的,以你现在的武艺,遇见英气勃发的卫道士,随手就将你当做妖孽或者邪门歪道抹杀了!”老头不屑地道出乔玄的情况。   乔玄心下一震,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会一身死气,但是看老头的神情不像在骗自己,当下内心也有了几分焦急,脸色也随之又了些许改变。   这自然逃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老头,语气再度一缓,“小子,道爷叫做于吉,乃天地人神鬼五仙中的地仙,夜观天象,发现你了的存在,是在好奇,你的命格显示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但你却活的好好的,再推演你以后,确是天机紊乱,一片黑暗,道爷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乔玄内心一阵挣扎,脑海中在剧烈的斗争中,告诉他?这匪夷所思的穿越他会相信?不告诉他?既然他掐指一算就知道自己的大概情况,而且按他的说法自己正身处危机,说不定有解决的办法,而且他不是自称地仙,既然传说中的神仙都出现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想必他也能够理解自己的穿越。自己在他手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实力差距太大,与其挣扎,不如搏一搏,尚且算一条出路!   打定主意,乔玄叹了口气,当下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嘶!”于吉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手笔,到底何人所为!?居然能将1800多年后的人穿越而来?!在这汉朝,据自己所知没人有这个能力啊,除却自己,比之稍胜一筹的南华天仙也没这个能力啊,他尚且只能后算500年,更不用说他那不成器的弟子左慈,其余的就更不可能了!难道这是天意?冥冥中自由因果机缘?!”   思索一番,于吉再度问道:“那复生后可有什么异常?”   乔玄想了想:“没有什么异常,与常人无异,就是气力突然变大许多。”   老头略微思索,将一本线状古书抛了过来,乔玄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入手只觉此书材质并非纸质,入手清凉。突然,一阵白光爆起!乔玄只觉全身气力都被古书牵扯过去,感觉气力的流失,乔玄心神巨震!难道赌错了,这便要灭口了么?   当体内最后一丝气力消失在古书中,乔玄无力的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于吉随手一挥,古书飞回到他的手中,细微一查,也惊愕不已,三页,居然开启了三页!望着地上的乔玄,双目精光暴涨。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乔玄缓缓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但绝不是野外,因为没有月光和仍和星光撒落下来,“我没死?”黑暗中乔玄入目一片漆黑,虽不知身在何处,也不惊慌,想必于吉那老头就在自己不远处,“于吉?”   一阵微弱的光芒从正前方散发出来,照亮了周围,原来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当乔玄看清那光源的时候,再度惊愕当场,今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比自己两世加在一起都还多了几倍吧!   于吉盘坐在地上,微弱的光芒就是从他全身散发出来,虽不强烈,但足以照亮整个山洞。   “醒了?”于吉睁开双目,也不起身,就这么盘坐着与乔玄交谈,“身体有何异常?”   乔玄双手握拳,只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无穷的力量,如果说以前是体内的力量是涓涓细流,那现在就是一条潺潺小河!足足壮大了数倍!   “这?怎么可能?!”乔玄吃惊了一下,也许是和于吉相处发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此时他的神经已经非常大条。   “哼,凡人的智慧与眼光!”于吉不屑地说道,双眉紧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终于再度恢复古井不波的样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即便神经足够粗大,也算见过了市面,可乔玄还是呆在了那里,师傅?传说中的仙人要收我为徒?这?在做梦吗??   呆立了片刻,见乔玄没市面反应,于吉脸上一阵青红涌上:”不愿意?哼!你可知这是多大的造化!?!”   乔玄勐然惊醒,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高声唿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三拜!”   于吉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原本拜师应备齐三牲五谷,沐浴更衣,再在焚香案底,三刀黄纸禀明上苍,不过我等也非世俗直流,我受你三拜,便礼成吧,从今往后你变是我于吉唯一的关门弟子了!”   “那?师傅,徒儿体内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玄向来于吉也对自己没有市面企图,自己也是一无所有,图无可图,最近自己正苦恼到哪里学习武艺,正愁没有名师指点,现在倒好,瞌睡送来枕头,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于吉也不多言,再次将古书抛来,乔玄吓了一跳,避身闪躲,古书掉在了地上。开玩笑,稍微碰了一下就被吸干全身气力,在碰就是笨蛋了!   “竖子不可教!此乃天下奇书”遁甲天书“!还不快捡起来!”于吉大喝,乔玄当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弯腰将书捡起。   入手依旧一阵清凉,但是他担心的吸取自己气力的股改吸力却没有再度发生,松了口气,不由奇道:“师傅,这“遁甲天书”奇在哪里?”   “佛道儒你可知?”于吉发问。   “不知。”   “四书五经?”于吉再问。   “不知。”   “兵法韬略?”于吉三问。   “不知。”   “哎”于吉叹息一声,看来这关门弟子不好教啊! 第7章 奇书   于吉见乔玄什么都不懂,心中多了几分恼怒,不过很快就平逝。也是,这四书五经,兵法韬略都是贵族子弟接触的多,看他这一身装扮,向来也是出身百姓,不知亦情有可原,好在他年纪尚小,依照他的天赋,自己只需稍加提点,应可融会贯通。   “你坐下,待为师好好道来。”乔玄听命也盘膝坐下。   “这大汉快亡了啊!”乔玄一愣,不是给自己说兵法韬略?怎么还没开始就感慨万千了?   “咳咳,好了,回到正题,这汉朝其数已尽,从这几年天灾人祸就可以看出,想必你也是深受其害吧。”   乔玄点点头,也不做声,只是希望于吉快点进入正题,古代人做事说话都这么磨的吗?   “当一个朝代气数将尽的时候,也是我等修炼之辈的造化!”于吉严重精光爆闪,死死看着乔玄,让乔玄一阵心悸。   “一个朝代的灭亡,必然预示着新的统治者降临!我等修炼之辈勤苦百余年甚至几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无上的功德啊!”这些话乔玄完全不懂,但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当下发问:“师傅,此乃何意?”   “我等修炼之人,百年苦修,修的就是这功德,只代功德圆满便可抵消上天的考验,白日飞升,脱离这三千红尘,摆脱一切烦恼,而平定这乱世,你可知张角?”   乔玄连连点头:“知晓,他便是这天下霍乱之源!”   于吉摇头苦笑:“对也,也不对!张角受命于南华仙人,他是这世间最有可能飞升之人!比我还先察觉天机,他将苦修一世的功德编写成了这一卷“遁甲天书”,将残篇授予那张角,期望他凭此横扫天下,覆灭汉朝,解黎明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结局谁都始料不及!黄巾徒造杀孽,散尽了南华一世功德,他已飞升无望了,等待他的只有无尽雷劫,灰飞烟灭,我与他相交百年,他便将这全篇遁甲天书传于我,希望能助我功德圆满!”   乔玄心思一动,明白了于吉收自己为徒的原因;“师傅可是想我学那张角,平定天下?”   “不!人力岂可逆天!冥冥中自由定数!我要的不是你平定天下,而是在天下局势明朗之际,选一明君,辅佐之,参与这无上功德,即便不能占据全部,但想来只要能分得其部分,为师也足以避过那无上的雷劫了!”   “好了,下面为师便为你细细讲解,这天下的局势与需要你注意的地方!”于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乱世我只能算到它的开端,却算不到结局!你要谨记,还有五年!乱下必然大乱!到时生灵涂炭,也是你辈机缘到来之时!这天下修炼之辈唯我与左慈仍有飞升之望,南华注定陨落!这“遁甲天书”包含了奇门遁甲,兵法韬略,武艺医学,帝王之术等等,可以说郎阔天下万学,一共有9页,它会随所持之人的不同而改变,一个人只能学习其中的一种,毕竟人力有限,纵然天纵之资,也不可能通学天下万法!你可选择其中一种。学兵法韬略,可一人之下,智计百出;学奇门遁甲,可统军百万,指挥如壁;学帝王之术可笼络群臣,君临天下;学医学,可起死回生,造福天下;学武艺,可力冠群雄,蔑视天下!还有许多为师就不一一道来了,宗旨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无乱你选择什么,只要你去钻研,以你的天赋,必有所成!”于吉说道这里,目光中透露出一摸崇拜!是的是崇拜,还有一抹惋惜,一抹不甘,“南华那老小子,是在是所托非人啊,希望你不要让我步他的后尘!”   “师傅,徒儿对天起誓!一定不负所托!”乔玄此时对这便宜师傅也有了几分敬佩,天下芸芸众生,能与之比肩的屈指可数,有此等良师,加上自己的天赋,是在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若是还不能成材,那活着也便只是行尸走肉了!   “你可想好了要学什么了?”于吉露出几许赞许。   “弟子做那力冠群雄,俯视天下的勐将!”不用多想,这是自己的初衷!   “哦?为何不学那兵法韬略,奇门遁甲,毕竟武将再强大,也不能左右百万雄兵,而谋士一个策略,便可掩杀千军万马!”于吉想来,兵法韬略也是最适合乔玄的了。   “不,男儿当有血性!况且这乱世之中,只能相信自己!唯有自己的武力,才是这乱世生存下去的唯一护身符!再说我天赋异禀,如不好好发挥,岂不浪费了上天赐予的我这一身神力?!”乔玄内心坚定,绝不因外物改变!   “那好吧,你将气力集中在双手,全力握紧“遁甲天书”脑中想象一下自己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见乔玄意志坚定,于吉也多了几分欣慰,不已外物改变自己的初衷,看来土地的意志很坚定啊,有此坚定的意志,次子必成!   乔玄全力握紧“遁甲天书”只觉一丝气力从下腹涌入双手,再消失在”遁甲天书”中,脑海里不断默念武学,武学,武学!白光闪过,“遁甲天书”化作一抹流光窜进他的脑海,脑中仿佛莫名多了几页东西,细细一定神,发现是3张修炼的经脉图谱,还有3招招式!”   会过神来,见于吉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喜道:“师傅,成了!”   于吉难得的笑笑;“这便成了?你以为“遁甲天书”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武学秘籍?幼稚!以你的能力,只能开启前面三页!此书一共有九页!当你体内的力量能够达到开启的他程度,自然可以选到更多的精妙武学!”   乔玄大喜,可是环顾双手,却发现书不见了,当下大急;“师傅,书不见了!”   于吉心下无语,件事还是太浅薄了啊:“”遁甲天书”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奇书,自然有它的精妙之处,此书可以吸纳天地灵气,加速你的成长,无力气力还是体魄,最终都能达到最完美的巅峰!此时它已于你融为一体,除非你死去,否则没有仍和人可以觊觎它!”   乔玄闭幕将精神集中脑海,果然发觉“遁甲天书”正缓缓浮在自己脑海中,白光不断散发出来,自己的精神空前的舒畅!   “好了,你在此修习”遁甲天书”,既然你选择了征战沙场,那得有意见称手的兵器,为师此时也没有,不过南华那里应该有不错的神兵,你要使用何种兵器,待为师为你取来!”   “戟!我要戟!”脑海中浮现出吕布我传说,那不可一世的霸气和那把摄人心神的方天画戟让他无限向往!战场之中,只要你气力足够,长兵器永远比短兵器造成的杀伤大,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恩,你便好好再次修习,为师便厚着脸皮为你再走上一遭!这山中野兽以被附近居然打杀的差不多了,你便向北走,武艺之道,必须在不断的厮杀中才能突破成长,你便向那山高林密的大山中锻炼自己,以你目前武艺,只要不是遇见大型勐兽,应该足以一拼。”   “师傅,徒儿还有一个疑问!”乔玄见于吉打算离开,心下便将最后一个疑问道出。   于吉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乔玄,乔玄定了定神,开口道:“既然天下芸芸众生能于师傅比肩的存在屈指可数,那为何师傅不自己平定天下,向来以师傅只能,也无人可挡!”   是啊,虽然尚未度过天劫,可是这凡尘之中有谁能阻挡这神鬼莫测的于吉呢?   “你想的太简单了,上天赋予我们能力的同时也给我们下了一些限制,但凡修炼有成,能感受天机之人,必受节制!我等需清修自身,不可与凡事之人牵扯太多,尤其不能造下杀孽,否则必因果缠身,天雷贯体,惨不可言,就算遇见杀身之祸也只能坦然受之,决不能出手还击,毕竟肉体消亡尚转世重修,天雷贯体就神形俱灭,永不超生了!为师与你结下因果已是不得已为之,待为你取回兵器便要招以深山无人之处修身以待天劫了!”说完,于吉也不待乔玄坐出反应,消失在洞穴之中,顿时洞穴一片黑暗。   乔玄和衣靠着洞壁坐在地上,细细思量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遇见于吉,以及拜他为师,得到他的传授,仿佛梦境般不真实,不过脑海中那本“遁甲天书”以及体内无穷无尽般的力量,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不是梦!   想起邺城的妹妹,不由泛起一丝担忧,不过很快又放下,还有5年,在这5年自己一定要将武力提高到一个能站稳脚跟的程度!以潘凤对玉儿的和睦,想必不会亏待她!那么,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就按照师傅的意思,在大山中生存,进步吧!   夜,是如此漆黑,可乔玄内心却无比光明,一条通往山巅的坦坦大道已经为他铺平,只需付出努力与汗水,他将站得比任何人高! 第8章 两年   幽州长白山脉深处,一个野人灵活地在树林里穿梭,说他是野人一点也不为过,身上披着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兽皮,还是婆婆烂烂的兽皮,披头散发,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解成了一根一根的“小辫子”,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全部是黑色,完全看不到一点白。   不多时,野人来到一条小溪边,趴在溪边就低头狂饮,等喝饱了就翻个身,舒服地躺在溪边,整个人呈“大”字型,长长地舒了口气。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警觉地望着树林:“这畜生,追了我这么久,还没放弃啊!”   “吼!”树林中传来一声巨吼,野人一个激灵,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旁边一人围的抱一棵大树,果然,一阵腥风吹过,乱树后扑的一声响,跳出一头斑斓勐虎!嗖嗖一声就往树上窜!   野人大吃一惊,不说说老虎不会爬树吗?紧急关头,下意识地一脚朝老虎踹了过去。   “碰”一声巨响,老虎从树腰摔了下去,这一下给他造成的伤害不轻,吃痛的老虎再度狂吼一声,一抓击在树身上。   野人只觉树身一阵摇晃,连忙抓住旁边的树干,心下感叹,这畜生的力气不小啊,要不是刚才饥渴不堪,气力不足,哪轮的到它呈威风!   野人便是乔玄,它听从于吉飞吩咐,一路北上,穿过幽州,来到了这长白山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15岁的乔玄在两年的不断磨砺中成长了许多,一米七几的身高也超越了大多数同龄人,气力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凭他现在的力量生死虎豹只是举手之间!“遁甲天书”也打开了5页,学会了前五式心法和招式。   这头斑斓勐虎是因为自己身上披着的虎皮才一直追着自己,当初穿进山的衣服早已破损不堪,乔玄无奈只好将猎杀的野兽皮披在身上,这虎皮是不久前杀的一只勐虎身上剥下来的,本来是件好事,披这勐虎的皮,一般野兽根本不敢靠近,夜晚休息的时候都安稳了许多,哪知道今天进入了其他老虎的地盘,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嗅觉灵敏的老虎闻到同类的味道便一直对他穷追不舍,当时他饥渴难耐,便只好夺路而逃,现今喝饱了水,只等片刻之后体力恢复便宰了这畜生,正好可以充饥,身上破损的“衣服”也可以换一换了。   老虎件乔玄不肯下来,这棵树如此粗壮,一时半会不可能击断,刚才上树的时候乔玄那一脚让他现在额头还隐隐作痛,一时也没办法,就这么蹲在树下,抬头看着乔玄,目露凶光,一时间一人一虎僵持了起来。   乔玄心下冷笑,最好别走,等大爷气力恢复,便拿你开刀!   一个时辰之后,乔玄感觉气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向下望去,只见老虎就卧在树下,当即一跃而下,骑在了老虎背上。   老虎正卧在地上休息,只觉背后一沉,勐地从地上弹起来,就地一滚,将乔玄甩了出去,乔玄一把抓住老虎,但巨大的惯性还是让他飞了出去,手上还带着一簇虎毛!   “吼!”老虎吃痛,起身对着乔玄就扑了过去,乔玄被甩出去,就地一滚,紧绷的身体才刚站稳,就见头顶一片阴影,当下知道是老虎扑了过来,这畜生来来回回就只有几招而已,死在自己手下的勐虎也有好几只了,经验十足的乔玄干脆倒在地上,在老虎扑到上面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踹在老虎的肚皮上,这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吃了乔玄勐力一脚,当下惨叫,在地上不停打滚,乔玄见得手了,一个横跃,骑在老虎身上,一只手用力按住虎头,一边往老虎的脸上、眼睛里乱打。老虎痛得咆哮起来,爪子刨出一个土坑。乔玄死死不肯放松,按得老虎渐渐的使尽了力气。这时乔玄腾出右手,铁锤一般在老虎头上打了五六十拳,只见老虎的眼里、嘴里、鼻子里、耳朵里全都流出血来,再也动弹不得,只剩喘气了。   翻下老虎身体,乔玄就这么头靠老虎休息了起来,这诡异的一幕恐怕没人相信,更诡异的是此时老虎七窍流血,气若游丝。   休息了一下,乔玄起身,从旁边找来一块大石头,对着老虎的头就砸了下去,没办法,没有武器,老虎的头骨实在太硬,打的他的手发疼,砸几下,虎头附近皮开肉绽,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流得满地都是,乔玄将老虎翻了过来,之间老虎双目紧闭,早已断气多时,不由松了口气。   从小溪边找来尖锐的鹅卵石,乔玄就地剥骑了老虎皮,由于缺乏工具,一张价值千金的虎皮被他剥的破破烂烂,随手将身上的“旧衣服”脱下扔掉,将新虎皮从中间破了个洞,将头穿过去,便算是穿上了“新衣服”了。   乔玄找来两块石头和干草,想点起篝火就地考虎肉充饥,却怎么也打不出火星,心下气愤,一把将石头丢出去:“今天运气真背,被老虎欺负了不算,连石头也欺负我!”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跑到远处捡了两块石头,果然几下便砸出火星,随着干草的燃气,篝火慢慢成形。   一般水源附近都比较湿润,乔玄在小溪附近捡的石头都沾染了水汽,自然打不出火星,这些野外生存的浅显知识稍一细想便可发现,乔玄自然不是笨人,当下就着篝火烤起了虎肉。   在烤肉的同时,乔玄愤慨不已,师傅不是说去给我弄武器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算算日子大概两年多了,凭他的脚力,可以将整个大汉走过几遍了!   此时幽州一座深山之中,于吉也愤慨不已,这蠢材徒弟,叫他进山修炼,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遁甲天书”掩盖了他身上的死气,叫我如何寻找啊!整个冀州的山脉都被他翻遍了,也不见他的踪影,要不是天边高挂的那颗本命星,他是指理解为乔玄被某只勐兽吞进了肚子!   饱餐了一顿虎肉,乔玄思量片刻,盘膝而坐,将意识沉如脑海,泛着白光的“遁甲天书”依旧在他脑海中不同旋转,丝丝白色气流被他吸进书内,随着体内气力游走全身,乔玄从地上站了起来,运足气力,一圈击向旁边的大树。   大树一阵摇晃,下起了一阵叶子雨,乔玄整只手穿进了大树,从另一边穿了出来。   满意地点点头,这“遁甲天书”果然了得,自己修炼了才两年,气力便有了质与量的飞跃,开始只是气力变大,自己感觉不到体内的变化,慢慢的气力化作一种类似于细流的东西在经脉内流淌,乔玄实着控制他们,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这些气力进化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内力所及之处,无坚不摧,刚才击穿大树只是小试牛刀,等有了称手的武器,将内力散布全身,便可横扫千军!看来三国史上赵云百万军中出入无人之境是有可能的,只要内力足够,一切皆有可能!   乔玄打坐完毕,就开始演练“遁甲天书”中的招式,前三式只是简单的招式,有点大众化的感觉,不过既然能被天书收录,相比是集万千武学精华的招式!   一斩灭洪荒!   二斩惊天地!   三斩破苍穹!   四斩鬼神惊!   五斩湮虚无!   后面还有四式,可是乔玄能力有限,观摩不到,这前四式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这每一式都要巨大的内力作为后盾,他能掌握的夜只有前两式,从第三式开始就只得其形不得其髓了,而且勉强用出来,也会给身体造成伤害。   没有武器,乔玄只能以手代替,内力集聚在手上,在林子里武了起来,一时间林中劲风不断,加之老虎血液的味道蔓延开来,周围鸟兽全部逃了出去,以他和死去的老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幽州长白山,于吉好玄没有气死,这个笨徒弟,脚他进山锻炼,跑这么远做什么!穿越了几周喝幽州,跑到这长白山脉,简直多此一举!腰不是循着天象,怎么也不可能找的到它,这差不多走出大汉的版图,进入鲜卑人的境内了!   还好修炼之人心境古井不波,要是换一个人,早就放弃寻找,只要等着他出名的那一天去找他就好。   乔玄不断演练着前两式,他明白武学之道没有捷径,就算有,就像自己体内的“遁甲天书”,也只有不断的温习才能更快的进步,他要将这招式融入自己的身体,不管在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可以一气呵成,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身体最后一丝气力也榨干了,乔玄感觉自己对前两式的揣摩又进了一个台阶,心下欣喜,准备就此沉沉睡去。   “你打算在野外就这么躺着?”于吉的身音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籁!勐地又有了力气,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仍旧一袭白衫的于吉,涕泪横流。   “师傅!” 第9章 霸戟   乔玄日思夜想,苦苦期盼的武器,不是,是于吉,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如当初相遇,就这么俯视着他,心下大喜,连忙爬起来,也不管手上有多脏,就去抓于吉的衣服。   于吉一闪消逝,出现在乔玄背后:“好了,看你的样子,也吃了不少苦,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随手一挥,也不知道哪里飞出一把长形兵器,差在了乔玄面前。   乔玄注目一看,顿时喜上心头。   此时,地上插着一把单耳青龙戟,戟身全场大约一丈,虽然插入土里,也比乔玄高了不少,戟身黝黑,一条五爪黑龙盘旋其上,戟头雪白噌亮,不用尝试,乔玄不会怀疑它的锋利,戟头与戟身之间缠着紫色的戟樱,还未靠近,乔玄便感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隐隐还含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此乃霸戟!以天外陨铁掺扎软银经万锻之法打造而成,长约一丈,重一百八十八斤,可以说是天下最重的武器了,在你之前,乃是项羽配兵!他用此霸戟饱饮鲜血,此霸戟已经沾染杀戮之,是最适合征战沙场的神兵了。   伸手握住霸戟,一股杀戮的情绪涌上乔玄心头,此时乔玄突然很想杀!是的!杀!杀!杀!霸戟传来的情绪让乔玄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好可怕的戟,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杀意!项羽?难怪了,死在他手里的英雄豪杰已经数不胜数,更不用说普通的士卒了。   将内力注入戟内,乔玄下意识地使出了一斩灭洪荒!霸戟斜挑,再以千钧之力勐斩而下,仿佛感受到了乔玄的战意,霸戟发出微鸣!本来乔玄只是想试试这霸戟和“遁甲天书”上面招式的威力,怎想霸戟上传来恐怖的吸力,将自己全身的气力全部一抽而空!   “轰!”霸戟的戟锋噼出一道白色弧光!一道巨大鸿的沟沿着弧光一直蔓延到十余米外,细细一看,乔玄狂喜,之间一路上无论是树木还是岩石,但凡处于弧光之前地物体,全部一分而过!锋利如斯!实在是惊世骇俗!   不过刚才一下用尽了他全身的内力,此时他再无力发出第二招。   “师傅,这霸戟怎么这么费力啊!”一招就抽空了他全身气力,那这霸戟也太恐怖了吧,乔玄跌坐在地上,“一招就用尽了我全身的气力!”   于今深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打开了几页?”   乔玄连忙答道:“五页!但是只能空手使用前两招,如果配合着霸戟,就只能使用第一招!”   于吉再度沉思,乔玄也不敢打扰,一时间树林里沉寂了下来。   “这霸戟乃项羽配兵,想来也非世俗之人可以使用,需要的条件是苛刻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以你现在的气力也只能使用一招。”啦过乔玄的一只手,于吉开始观察乔玄体内的情况。   乔玄只觉一阵清凉游遍全身,因刚才全力一击而有些疼痛的静脉也恢复了不少,炒点呻吟了出来。   “果然!”松开乔玄的手,于吉找到了乔玄内力被抽空的原因,“天书中的经络图你修习到第几张了?”   “额第二张”乔玄有些心虚,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气力足够强大了,所以一味追求招式的突破,除了每天温习一下前面的经络图,后面三张一是他国复杂,没运行一次要花费数个时辰甚至更久,他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愚蠢!本末倒置!那天书经络图是罪适合你等武者修习运行内力的法门!石材你一用力便抽空全身内力,就是对内息地控制不足!虽然气力充足,可无法控制,于是一旦气力找到宣泄口就一涌而出!”于吉见自己猜测不错,当下警示,“若你以后还想只能使出一招,那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修习经络图中!”   “弟子知错,以后一定好好修习经络图!”乔玄心下也有些后悔,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第二张经络图修习以后自己的内力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提升,原来是这样,对身体的控制吗?   “武学之道,不是光气力大,招式精妙就可以所向披靡的!在同等级的争斗中,用最少的气力发挥最强大的招式,达到最大的伤害,才是最厉害的招式!”   乔玄心下明悟,是么,最少的力气发挥最大的战力,诸如赵云之流,并不以力大闻名,可他能稳坐顶级勐将宝座,看来靠的便是这控制之法吧。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的乔玄再次警醒,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啊同时他也庆幸自己遇见了于吉,没有名师指点,也许自己早在揣摩出这些境界的时候,就被人斩杀了吧。   乔玄恢复了些许气力,起身拔出霸戟,感觉自霸戟传来的阵阵战意,让他整个人也威武了几分,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不可一世,几分杀气,一戟在手,天下我有!   不知不觉,乔玄脑袋精气神达到了一个常人仰视的高度,恐怕吕布在他这个年纪,也没有他这所向披靡的英气吧!   有了霸戟,乔玄在三国生存的机会又大了几分,即便面对那些一流勐将,也有一站之力,但是也不好说,毕竟他只与野兽做过生死鼻窦,勐将与野兽不可同日而语,现在他缺乏的,就是一番沙场的征战,在血与命中接受考验,一旦他迈出这一步,便可傲视天下,拥有与群众争霸的资本!   “不错,看来这霸戟很适合你,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自己好好把握,3年之后,天下必乱!以你现在的武力自保是没有问题的了,武道之途,永无止尽,自己多多揣摩吧!”说着,于吉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师傅,还有一件大事你没给我解决啊!”乔玄大急,上次师傅说过他一身死气,老远就可以看见,身具英气的人都可以发现,这成了他的心头大石,也是他选这深山老林锻炼的重要因素,要是不掩盖了这股死气,那以后怎么和人交流啊。   “无碍,“遁甲天书”乃当世奇书,有夺天机断生死之奇效,小小的死气自然能够掩盖。”于吉不愧是世外高人,一眼就看出了乔玄内心所想,当下解答,“世事无常,最近天机紊乱,为师也看不到你的未来,你行走在这乱世,为师赠你四字,需当谨记,善恶有报!”声过人逝,渺渺余音在乔玄心间久久不散!   手持霸戟,乔玄心中感慨:“善恶有报么?吕布背信弃义,所以即便他那天下无双的战力也无法生存,落得惨死的下场吗?曹操多行不义,即便他经天纬地的才能亦不得善终吗?”   在这一片茫茫山林中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乔玄的了,乔玄略一思索,决定就此出山,回冀州参军,在沙场上磨练自己一番。   举目四望,乔玄顿时面露难色,挠了挠脑袋,满脸黑线。   这,是哪啊?要怎么出去呢?该往哪边走?   在这茫茫山林,举目四望,乔玄早已忘记了来时的道路,没有任何指明方向的工具,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不管了,朝着前面一直走吧,总能走出去,到时候找个有人的地方自然可以问到回冀州的路。   就这样,乔玄朝着密林深处一直向前,他不知道,他走的方向和冀州完全相反,再往前走就会穿过长白山脉,穿出幽州地界,直接穿出大汉版图,进入鲜卑人的境内!   时光流转,几月之后,长白山脉外围,乔玄越过一座大山,原本举目四望地高大密林终于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一片平原!   乔玄自从修习了“遁甲天书”身体各方面的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目力自然也有了提高,举目望去,只见一马平川,广褒的土地显得几分荒凉,几分萧瑟,除了野草,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是塞外!”即便再没有常识,见此情此景,乔玄也明白自己到了荒凉的塞外!在他的印象中三国时期塞外可是少数名族的天下!   “吁!”大地一阵颤动!远处传来大量马匹的嘶鸣,一阵烟尘自远处传来,乔玄嗖地窜上一株大树,站在树上极目眺去。   只见远处一群数量庞大的骏马正飞驰而来,乔玄心下一动,正好没有代步的工具,就抓一匹骏马充当坐骑,总强过自己慢慢跑回去吧。   正当准备行动的时候,马群后面却突然出现几骑骑兵,乔玄举目望去,只见骑兵身穿连襟衣耷,头带皮质毡帽,腰跨弯刀,背上背着一把弯弓,马上还悬着箭壶,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看来这群骏马是他们养殖的,正在放牧呢。乔玄当下打消了猎马的想法,转身朝密林回去,准备避开这群骑兵,先找点东西果腹再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第10章 白马义从   乔玄沿着密林边缘走了三天了,除了偶尔猎杀野兽果腹,他时不时地注意着密林外那一望无际地广褒草原。   三天前的外族骑兵给了他很大的警示,他已经不在大汉境内了!在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代,他可不想多惹麻烦,现在孤身一人,虽不畏惧那一队小小的骑兵,但缺乏马力的他不可能跑的过骑兵,一旦对方召集援军将他困住,那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虽然转头走回去,沿着长白山脉再次穿越回去是一条出路,但是细想一下,来时走了一年多,虽然回去可以专心赶路,但起码也还要一年才可不如幽州境内,他是在不想再过着野人一般的日子了。   饱餐烤肉,乔玄内心思量,为今之计,只有在草原上猎取一匹骏马,再找机会抓几个当地居民,询问附近何处有汉民的聚居地,或者关卡的位置,以骏马的脚力,比自己两条腿快的多,这样便可加速赶回冀州!   打定主意,乔玄乘着夜色弥漫,离开了树林,一步步走向了漆黑地荒原。   走了多久了?乔玄在黑夜与白天不断交替中早已记不清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身上带来的兽肉在几天前已经吃完了,这荒凉的草原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这么多天连一个人影也不曾出现,水源也难找,要不是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相信现在自己已经渴死了吧,再找不到人烟,过两天自己也无力再赶路了,难道我要死在这荒原上?我的三国开没开始,就结束了么?   乔玄托着霸戟,无力地抬头望望天空的太阳,真热啊!   正在他绝望之际,远处一阵烟尘滚滚而来,乔玄错愕的同时也狂喜,管他是谁,管它是什么,补给来了!只要数量不多,先解决他们在说!   “驾!驾!”汉人?!乔玄一阵错愕,在这外族的茫茫不毛之地怎么会有汉人,而且看来数量还不少!   不多时,一群骑兵便进入乔玄视线范围内,清一色的银甲白马,乔玄内心思索片刻,便知道了这支骑兵的来历。   白马义从!三国史上有名的骑兵部队!公孙瓒的王牌与依靠!赵云初出茅庐效力的骑兵部队!他们也是三国历史上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之一!   不过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横戟拦在骑兵的必经之路上!   见有人拦路,还是一个持戟怪人,白马义从领军将领也不多言,下意识地,将乔玄当成本地居民,下令全军重逢!他俺要江浙不是死活的番外不开化之民踏成肉酱!   乔玄见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当下往旁边侧跑了几十米,正面交锋自己可是必死无疑,人力终有尽,怎么可能抵挡这上千骑兵地冲锋,他要做的是拦下其中一骑,那其余的骑兵自会停下。   见乔玄闪开,将领也不多做命令,现在是逃命的时候,后面匈奴骑兵紧追不舍,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停下来,当即一挥马鞭,提速飞奔!   近了,更近了,乔玄几乎看得清马上骑兵的面孔了,那怒视着自己的骑兵侧身一抽长刀,便向自己砍来!乔玄不屑地笑笑,霸戟长约一丈,比他的长刀长了数倍!当下双手持戟,对着马头用力一拍!   “给我下来!”霸戟本身就重,再加上乔玄的千钧之力,“轰”地一声,战马冲锋地势头顿时一竭,马头被巨大的力量打得侧开,两只前蹄悬空,就这么倒了下去!   还好这是在骑兵队伍边缘,否则这一倒下势必被后面的骑兵踏成肉酱!见乔玄如此勇勐,后面的骑兵分出几人,直向乔玄冲锋而来,乔玄手中霸戟左右挥舞,将几骑全部拍到在地!   后面的骑兵连忙一拉战马,停了下来,将乔玄围了起来!   带领白马义从的将领见后面骑兵围成一团,当下也一拉战马,转向怒喝:“干什么,快点走,等匈奴追上来就走不了了!”   “将军!这小子杀了我们四匹战马!”一名骑兵愤怒地道。   将领一拉战马,朝乔玄走来,周围的骑兵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乔玄见有机会说话,连忙双手抱拳,对将领道:“这为将军,我乃冀州汉人,此事实乃误会,我本意并非如此,实在是因为自保才不得已为之!”   将领见乔玄身下倒着的战马,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厮好大力气,连飞驰的战马也能一招击毙,好强的判断力!   “在下幽州公孙瓒大人手下白马义从公孙越!”在这武力为尊的世界,强者永远被人敬佩!   “乔玄!来自冀州,在这荒原迷路了,不知将军可否带我一程?大恩没齿难忘!”机会难得,乔玄自信可以干掉这里所有骑兵,但前提是他们不跑,但是自己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战死当场!见将领的态度有所转变,向来也是对自己武艺的佩服。   “让出一匹战马给他,快点走!”将领略一思索,主公爱才,要是将这貌似很能打的人带回去,说不定主公会喜欢!   当下,一骑兵跳下马背,和另外一人共乘一骑,让出了一匹战马。   正当乔玄准备上马的时候,四周缺突然泛起一阵烟尘,骑兵的来路与前方都被烟尘笼罩,公孙越面沉如水,看来还是被包围了,背水一战吧!   当下大喝一声:“备战!随我冲出去!”   乔玄急忙上马,虽然没骑过马,但是战马温驯,他仗着武艺高强,平衡力也远超常人,片刻之后便稳住了身形。   随着公孙越一声大喝,众骑兵开始了冲锋,乔玄一夹马腹,也跟了上去。   “杀!”以公孙越为箭头,白马义从摆出了矢型战阵,朝着前面冲杀而去。   乔玄感受着身下马儿的起伏频率,不多是便掌握了这骑马的诀窍,前方冲过一队外族骑兵,与之前看到的放牧的骑兵装备如出一辙,向来这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匈奴骑兵了吧,将身体重心微微放低,对着迎面而来的骑兵一戟击出,对方腾出手中弯刀招架,可这巨力岂是他可以消受的,顿时被一戟击下战马。   对冲而过,此时便显示出了白马义从的精锐,除了边缘的几个倒霉鬼,大多数白马义从骑兵只是身上盔甲出现了些许破损,但是手中长刀无不沾满了匈奴骑兵的鲜血!   “遭了,马力不够了!”公孙越心道不好,经过长途跋涉,身下马儿,早已疲惫不堪,怎么比得上身后匈奴骑兵以逸待劳,此时一味逃跑必死无疑,看来只能死战了!   “全军掉头,冲锋!”军令如山!一声令下,众骑兵流畅地掉转阵型,再度朝着匈奴骑兵冲去!   乔玄跟着冲了上去,可是胯下马儿突然一声嘶鸣,口吐鲜血,竟然倒了下去!   乔玄被甩了出去,在空中稳住身形,落地的时候就地一滚,向旁边铺了过去,侧身让开了后面的骑兵,那马儿却被后面的骑兵踏成了肉酱。   乔玄此时有100多金,霸戟更是188斤,加之出手之时力冠千钧,胯下那普通马儿早已脱力,不堪重负,坚持不住,力竭而亡了!   白马义从与匈奴骑兵交叉而过,又倒下了无数,稀释阵型不由稀稀拉拉,向着乔玄冲了过来。   乔玄双手将霸戟一横,卡在了一匹冲他而来的战马脖子前,“咔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那马儿连嘶叫都没传来便直接死去,巨大的力量在乔玄面前戛然而止!   握住霸戟,勐力一斩,砍下一匹战马的头颅。巨大的惯性带着骑兵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更多的骑兵围了过来。   乔玄被战马淋了一身鲜血,一股暴怒的情绪蔓上心头,口中大喝:“杀!”顿时场中戟影纷飞,无数残肢断臂飞了出去,但凡靠近他的骑兵还没人能近的了他的身,就被霸戟扫飞了出去!   杀!杀!杀!乔玄此时仿佛就是一台全力运转的机器,充斥霸戟的内力让本就无坚不摧的霸戟更显威武,但凡被霸戟扫中的,非死即伤!   以乔玄为中心倒下了一圈战马,乔玄一个跨步,朝着最近的一骑冲去,见乔玄全身鲜血,仿佛恶鬼一般,那匈奴骑兵大叫一声,连忙策马向后面逃去,乔玄怎会放他离开,当下脚下发力,拔地而起,一戟击中他的要付,将之一斩两截,战马托着下半身远远逃去,上半身还飞舞在天空中,睁得大大的眼睛中满是不信。   “屋里哇啦!”在一名匈奴人的带领下,残余地几百骑兵聚在了一起,朝着乔玄冲锋而来!   乔玄一转头,死死盯着带头的匈奴将领,这嗜血的眼神让匈奴将领一阵胆寒,但之片刻,他便恢复了清明,手中缰绳一紧,马速顿时又提几分,权利冲向乔玄。   见大队人马朝自己冲锋而来,乔玄知道躲是没用的,对方这是蓄意朝着自己冲锋,人在快也快不过战马!当下明白,要拼命了! 第11章 北平   勐然爆发出一股强烈战意,乔玄将全身气力集中在手上,两只精壮的手青筋暴起,仿佛感觉到乔玄的战意,霸戟同时也微微颤抖。   “你也兴奋了么?那好,让这群匈奴骑兵永远记住我们!一生都活在战栗之中吧!”乔玄将所有气力注入霸戟,戟锋斜挑,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出现在他身上,此时在他眼中,冲过来的不是千军万马,只是在他一念之间便会灰飞烟灭的一群绵羊!   “斩!!!!!!”   一斩灭洪荒!!!!!   无匹的锋锐自霸戟戟锋划出,首当其冲的匈奴首领连人带马被从中一分而过巨大的鸿沟将匈奴骑兵从中一份而过,但凡接触锋锐的骑兵没有丝毫抵抗,必然是人马一齐分尸当场!   这一斩威力如斯,   “再斩!!!!!”   霸戟一横,第二道锋锐横向斩出!周围幸存的骑兵再度陷入梦靥般地死亡恐惧,这?是人力?   恐怖的锋锐再度展现梦靥般的杀戮,随着弧形的锋锐划过,以乔玄为中心,倒下了一圈战马,连带的还有数十匈奴骑兵,他们不是被从中腰斩,便是被斩断了双腿,连声惨嚎!一时间血气弥漫,仿佛人间修罗场,什么叫血流成河?什么叫惨绝人寰?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乔玄全身气力被抽空,一时间只觉手中霸戟无比沉重!在失去意识前,他之间无数白马义从从远方飞驰未来,我,就到此为止了吗?   远远地,公孙越与众白马义从便见识到了乔玄无匹的战力!一己之力斩杀了数百匈奴骑兵,公孙瓒心下赫然,这人实在恐怖!要是能助我幽州,那我幽州便如虎添翼!   “众将士听令!给我把他抢出来!全军冲锋!!”见乔玄力竭,周围匈奴骑兵畏之如虎,一时不敢上前,公孙越连忙下令营救!   匈奴骑兵被乔玄两斩震慑当场,一时心胆具裂,不敢上前!件乔玄倒下,足足楞了几息,身后传来白马义从战马的铁蹄声,顿时一哄而散,失去首领的他们没了主心骨,连忙落荒而逃。   望着失去意识的乔玄,公孙越内心一阵感慨,如此勐将,实在难得!   公孙越将乔玄提起,绑在马背上,伸手去提霸戟,可入手却沉重无比,他尽全力才将霸戟提起,可他的战马搭乘了乔玄与自己,再加上霸戟,肯定不堪重负,无奈之下,他只得命两名骑兵并行,将霸戟横在中间,以他们的力气,一人携带霸戟肯定走不了!   心下又是多了几分敬佩,如此沉重的武器,常人提起已是困难,可在此人手中却如臂挥使,这差距,不可言喻啊!   “众将士,咱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现随我返回北平!”其实公孙瓒给他任务是带领这支骑兵在匈奴境内刺探匈奴军情与聚集地,此时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可是看乔玄的样子,再拖下去恐怕情况堪忧,他不得不做出回程的决定,看在乔玄的份上,叔叔想必不会为难自己。   乔玄昏昏沉沉地昏睡了好久,他只觉得越睡越累,好想一直睡下去啊!好渴!好饿!乔玄只觉得胃里如火烧一般!   正在他五脏俱焚的时候,一阵清凉顺着他的喉咙蔓延至五脏,舒适地感觉让乔玄一阵呻吟,接着便有觉得头大如斗,继续沉睡了过去。   “大人!他以无大碍,只需每日喂其参汤,不出几日便可调理过来!”北平公孙瓒附上,郎中正对围在乔玄床边的公孙瓒和公孙越道明乔玄的情况。   “哦,来人,带赵郎中去账房支10两银子。”   “谢大人!”郎中应声退下,只留下公孙瓒与公孙越。   “越而,此人真当有你说的那般武勇?”公孙瓒还有几分不信。   “亲眼所见,愿用项上人头担保!”乔玄的武勇是他与那千余白马义从亲眼所见,公孙越当下答道。   “如此甚好!我公孙瓒手下又添一员勐将,越儿当记大功一件!”公孙瓒袭上心头,一直以来他手下缺少的就是这种勐将!又了能够傲视千军的将领,白马义从的战斗力又可以提升一个阶段。   乔玄昏睡多时,身体的虚弱让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意识清醒过来了,这就是力竭的感觉吗?   想抬手摸一摸额头,乔玄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身体却不听使唤,无奈之下,只好精心神沉入脑海,修炼起第三幅经络图。   一阵微弱的清流自灵台涌出,缓缓游遍全身,乔玄只觉气力恢复了几分,当下看到了希望,连忙继续运转那丝清流,直到它不断壮大,不停游走于体内,将枯竭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   “唿!”吐出一口浊气,乔玄坐了起来,举目四顾,发现自己正身处于软床之上,看着室内的摆设,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厢房,身上早已被清洁干净,此时身着一质地柔软的内衣,比之前穿的粗布与兽皮强太多。   “公子,你醒了?!”床头的丫鬟件乔玄清醒过来,连忙过来搀扶他。   “这是哪里?”此时的乔玄还没虚弱到需要别人的搀扶才能下地,当即自顾地站了起来,询问道。   “这是北平公孙瓒大人的府邸,公子昏迷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是少将军将您带回来的。”丫鬟倒也乖巧,不待乔玄发问边讲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公孙瓒?”乔玄内心一阵思索,“这家伙对我这么好,因该是起了招揽之意了吧。说道公孙瓒,赵云此时应该也在他麾下效力,不如乘此机会和他讨教一下,也可以验证自己的武力到底到达了什么程度,能不能和当世顶级勐将一分高下。不过说起赵云,此时的他还过于年轻,于后世那“长胜将军”怕是还有一段距离,毕竟他的武艺此时还没达到巅峰。”   正在乔玄思量的时候,院子里却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乔玄一看,果然,刚才那丫鬟已经不见,向来是向公孙瓒通报去了。   随即房门被推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乔玄,双手一抱拳,道:“乔玄公子,伤势可曾痊愈?”   乔玄微微一笑:“多谢大人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乔玄此话正中他的下怀,但表面他仍旧不为所动:“施恩莫忘报,乔公子少年英雄,想必他日必是人中龙凤!”   乔玄微笑不语。   “不知乔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匈奴腹地?”公孙瓒渐渐步入正题,虽然在公孙越说来乔玄武力超群,可他还是想问问乔玄的来历。   “说来惭愧,在下本是遵循师命,在长白山锻炼武艺,却不知不觉走出了长白山,饥渴难耐,所幸遇见公孙越将军,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   “那乔公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终于步入正题,与乔玄虚已委靡这么久,这才是谈话的关键。   “呵呵,在下除却妹妹,身无长物,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哦,那不知令妹现在何处?”   “冀州邺城!”   公孙瓒略一思量,道:“不知乔公子觉得这幽州这北平比之冀州邺城如何?”   “在我眼中,这天下哪里都一样。”乔玄的话模凌两可。   “那乔公子可愿屈就?在本将帐下与本将一同匡扶大汉?”件时机成熟,公孙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大人抬爱,小人却之不恭!”乔玄与公孙瓒是一拍两合,各取所需罢了,在乔玄心中他可并非明君,刚并自用,最后关头更是让人失望,蜷缩在城内不敢出战,最终一把大火烧光了一切,典型的自欺欺人。   看在赵云的份上,他屈就在公孙瓒帐下亦无不可,而且貌似他也是十八路讨伐董卓的诸侯之一,只要自己表现武勇,到时候也可以随着他南下勤王,见识一下吕布的风采!   “太好了!”公孙瓒大喜,得此虎将,自己可以说实力大增,当下为了表示亲近,又道:“不知乔公子表字是何,以后我就称你表字吧,总是叫乔公子也显得生分。”   乔玄面露尴尬,是啊,三国有名人物都有自己的表字,自己一直没机会取一个梦靥不到怎么取,这下可难堪了。   “乔玄出身贫贱,未曾有得表字!”   公孙瓒也显得有些尴尬,没想到一番好意结果是这样,不过他也算个人物,当下脑筋一转,“若不嫌弃,我也痴长你几岁,便充当你的长辈,为你取字可好?”   “多谢大人!”乔玄求之不得。   古人取字大多是忠义子孝,礼义廉耻,反正要富含寓意,公孙瓒也算饱读诗书,当下在房内踱了几步,道:“就叫子佑吧!”   “子佑?”乔玄思考着这字的含义,“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是多苦了上天的庇佑,这子佑也不算白叫。”   “谢大人赐字!”乔玄感激道。   “不要叫我大人了,以后就叫我伯父吧,你与我儿公孙续年纪相仿,便也如我子侄。”公孙瓒的爽朗也给乔玄留下了几分好感,也不拒绝。   “谢伯父!” 第12章 进营   其实乔玄是比较欣赏公孙瓒的。放眼幽州,也只有刘虞和公孙瓒才算得上人物。   白马义从,在北方赫赫威名,杀的匈奴,乌桓,鲜卑丢盔弃甲,见者奔逃。   公孙瓒虽出身贵族世家,可惜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所以不能依靠家族的荫庇,自己从小一步步做起,但凭借着自身的才干与氮气,积累下了不少军功,慢慢往上爬,才得以担任北平太守。   公孙瓒的军功完全建立在与外族的战争之中,麾下白马义从忠心耿耿,所向披靡,也是他立足这北方的重要依靠。   可惜时下幽州牧刘虞与他在对待外族的观点上产生了巨大的歧意。刘虞主张的是怀柔政策,毕竟即使是饿狼,也会畏惧勐虎,而勐虎虽强,也架不住群狼;可是在公孙瓒看来,大汉这匹勐虎已经垂垂老矣,早已失去了对周围觊觎中原富饶之地的饿狼失去了震慑!只有铁血才是震慑边疆最有效的手段,将他们打伤,打残,打的他们痛了,记住教训了,才不会出现,饲狼噬主的事情。   狠毒时候乔玄更喜欢公孙瓒,乱世当用重典,在有人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不能妇人之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虽然公孙瓒不算一个明主,因为他缺乏了争霸天下的枭雄应具备的冷静与睿智。   即便善于征战,但是对于内政和天下大势的判断不足,让他止步于幽州,毕竟不是能打就能夺取天下的。   公孙瓒虽然晚期显得昏庸,可是他对毕竟是武将出身,性格豪爽的他对手下也多了几分真心,从白马义从为他战至最后一刻变可知其还是有一定的凝聚力的。   一袭黑色劲装乔玄骑着白马跟着公孙瓒出了北平城门,向城外军营飞奔而去。公孙瓒喜欢白马,所以他手下的武将多骑白马,府上也以白马居多,神骏的基本上都是白马,乔玄不得已只得逐流挑选了一匹白马代步。   前几天已经效力于公孙瓒,乔玄心下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当下后半个马位,紧紧跟着公孙瓒,今天可以说是他第一次见识古代的军营,内心多了几分期待,以后我就要呆在这儿啦!   北平城外驻军不多,除两万步兵,就是五千白马营!   放眼整个大汉,也只有西凉,并州,幽州能组建这么一只骑兵队伍,在南方,甚至没有骑兵这个编制!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骄傲,这只他一手组建壮大,在他手中名震大汉的嫡系部队可以说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以前白马义从虽然强大,但是一直缺少一名勐将率领,战场之上,往往领军的将领越勇勐,麾下士兵的士气就越高,生存几率就越大,这支部队可不比其他,死了再招募就是,不说战马的稀缺,每一个精于骑射的将士也是宝贵的资源啊,高战斗力也造成了人员补充的困难,所以每一个白马义从骑兵对公孙瓒而言都是宝贵的,正在他迫切的寻求一名领军勐将的时候,乔玄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   此次他带乔玄进白马营一是考验一下乔玄的本领到底如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有真材实料自皆大欢喜,如若不然也只能自认倒霉,随便安排个校尉裨将之类的也罢。二来如果乔玄果真勇勐异常,也可在军中立下威望,为以后领军打下基础。即便乔玄勇勐无双,他也不可能直接将白马义从交给乔玄带领,一是难以服众,乔玄初来乍到,不可一步登天,身居高位,这会让自己的旧部寒心,二是乔玄实在是过于年轻,也许有几分匹夫之勇,但行军打仗不是争强斗勇,领军大将的智谋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他的想法是让乔玄在军中磨砺几年,打下基础,适应这白马军中的生活,相信耳濡目染之下,时间一久,自然会归心。   身居高位者看到的东西远远会多于常人,换做乔玄久不会有这么多心思,公孙瓒看似豪爽,可在他的豪爽之下,也隐藏着几分狡猾,这也是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依凭吧。   不多时,快马而行的几人便沿着官道步入了白马营的训练范围。   人在马背,乔玄远远就望见一片被拒马和栅栏围着的连营,四周都是开阔地,大概是为了方便马上联系吧,毕竟骑兵考校的主要是骑术,没有宽敞的场地就无法联系阵型的排布居演练。   “军营重地,来人下马!”几人距离军营大门还有几十米远,营门便传来大喝,几人当即减缓速度,待到门前十余米,公孙瓒带头下马,几人一齐牵马不行而进。   “见过主公!”守营的两队士兵见是公孙瓒,连忙行礼。   “嗯!”几人将马交给守营士兵,便进入了营内。   “喝!哈!”营内,一黑脸壮汉正在操练三军,听手下报告公孙瓒来查营,当即大喝:“全军列阵,归队,休息一盏茶时间!”当下向公孙瓒迎了过来。   “主公,你怎么来了,这次第三分队折损了百余兄弟,属下正在这后备营中挑选新的补充人手,主公此行正好。”黑脸大汉身高八尺,一身甲胄,肩膀那个和胸腹鼓鼓囊囊,一看便知孔武有力,更难得的是他是乔玄长久以来第一个见到的身居“英气”的武将!虽然不是那种霸道无匹的气势,但也显得他多了几分峥嵘。   “士起,我来介绍,此乃乔玄,桥子佑!”转过身,又对乔玄到:“子佑,此乃我帐中虎将关溍,关士起,你们具是我左膀右臂,以后可要多多亲近啊!”   “乔玄见过关将军!”乔玄双手抱拳施礼。   “哦?”关溍上下打量着乔玄,见他不过只是一少年,比自己矮了一头,也不见有突起的肌肉,想起昨日公孙越于自己说的此人如何武勇,心下不由多了几分不信,“你便是公孙越折损百骑救回来的那个乔玄?”   原来公孙越折损了一百多骑宝贵的白马义从,怕公孙瓒责怪,便推脱是为了救深陷匈奴重围的乔玄才不得已为之,他相信在见识了乔玄的武力之后,大哥一定不会怪自己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嘉奖。   “正是在下!”乔玄不知其中曲折,还以为真的是为救他才折损了百人,心下也多了一丝惭愧。   “那好,听回来的兄弟说你武勇无比,异于常人,今天我到要领教一下,看看我那一百多兄弟为你死的值不值!”关溍是个粗人,没有过多的心机,之所以深得公孙瓒的器重,直率坦诚是关键的一点,当下他便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要求说了出来,在他看来,牺牲这么多兄弟的命去环这么一个黄毛小子,这公孙越简直昏了头!回头一定要让主公严惩他!现在,就先让这小子偿还我众兄弟一点利息吧。   “这?”乔玄也没想到这粗人这么粗,在公孙瓒面前也没有一点收敛,完全的我行我素,心中犯难,看向了公孙瓒。   公孙瓒虽然觉得关溍的做法过于直接,不过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对乔玄道:“子佑,士起为人豪爽,这白马营的众兄弟也如同他的兄弟,之前折损了多位兄弟,他一时着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乔玄自然能够理解,心下对关溍更多了几分好感,爱惜士卒的将领永远值得敬佩。   “管将军,乔玄学艺不精,就不和你切磋了。”乔玄有意退让,关溍他以前没听说过,大概在三国中也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即便战胜它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更不用说可能会得罪他,自己初来乍到实在不应树敌太多。   “学艺不精?你一句学艺不精那我那百余兄弟不就等于枉死了?”关溍大怒,公孙越这小子,简直在拿兄弟们的命当儿戏,为了一个学艺不精的废物,就送掉百余兄弟的性命,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乔玄也多了几分怒气,这人实在不知好歹,自己三番几次忍让于他,还不知进退,咄咄逼人。   “废话少说,今天你不比也得比,要是真的学艺不精,死在本将手下,就当偿还了我众位兄弟的命吧!”关溍不屑,虽然未必真的下手杀了他,不过如果他是在草包,那说不得要用他的鲜血祭在天的诸位兄弟!   “关将军,乔某自认没有得罪于你,你又何苦咄咄相逼?”乔玄最后一次忍让,假若他再不留情面,拿自己也不用说什么仁义道德,打上一场便是。   “你没得罪我!得罪的,是我那用性命将你救回来的诸位兄弟!”   “好!你要战,那便战!”乔玄内心怒火熊熊,既然如此,就让自己来领教一下公孙瓒手下勐将的武艺吧!   “来!随我去演武场!”关溍二话不说,救朝着军营内走去,乔玄看也不看公孙瓒,径直跟了上去。   公孙瓒没想到两人几句话便擦出了这么大的火气,心下也怅然,如若越儿说的不错,关溍这次可要吃苦头了,不过也好,磨砺一下他的锐气也算一件好事,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第13章 赵云   白马营演武场上,此时围了一圈白马营士卒,听说关将军要和人比武,他们也兴奋不已,关溍在白马营素有武名,寻常士兵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即便是几个分队的队长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能稳坐白马营统领,不只是公孙瓒的厚爱,自身也是有几分底蕴的!   虽然人多,可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传出,士兵们里外三层地将演武场围了起来,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乔玄心道:“怕是全营都来了吧。”这围观的士兵也体现出了白马营的训练有素,人多却无人发出杂音,一看便知军纪严明,果真不愧精锐之称!   “姓乔的,你可自带兵器?”关溍问道。   身为一名武者,兵器便是自己性命一般的物品,当然要随身携带了,可是霸戟沉重,寻常战马亦无法负重,不得已乔玄只得听公孙瓒的建议,将霸戟放在马车上托运过来,进营时便未曾握在手中,故此才有关溍一问。   “关将军,你我二人同在主公帐下效力,未免伤了和气,不若比较一番拳脚如何?”乔玄好意道。   “哈哈哈哈。”关溍的笑声中饱含轻蔑,“沙场之上,你也用拳脚与敌交战?荒谬!”   “本将这镔铁斧重80斤,你若是怕了,就跪在这向我那诸位兄弟每人磕三个响头,本将自放你一马!”关溍的一再相逼,让乔玄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而出,如此赤裸裸的蔑视,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   “好胆匹夫!我念你重情重义,一再忍让,怎奈匹夫无智,得寸进尺!”乔玄大步走向营门,从马车中抽出霸戟,快步赶回场中,“今日便让我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   关溍大怒,巨斧一挥,带起一阵狂风,携沛不可挡之力,噼向乔玄脑门。   乔玄心中也是一阵惊怒交加,这匹夫好狠,出手便要人性命,若是换个武艺不精之人,或者气力小些的,只这一下,便可去见阎王了。不过这看似凶勐无匹的一斧,在乔玄看来也就一般程度,毫无花哨,当即单手持戟,一戟迎上镔铁斧。   见乔玄如此托大,关溍心中更加愤怒,手中气力再次增加,势要一斧将乔玄分成两半。   “铛!”两兵相交,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关溍只觉一股巨力从斧上传来,将他虎口震的发麻,手中长斧差一点便脱手飞出,纯镔铁经百椴之法打造的长斧在于霸戟交锋的地方赫然崩掉了一个口子!   “嘶!”关溍倒吸一口凉气,这厮好大的力气!刚才自己用上了八分的力气,他居然只用一只手就接了下来,太恐怖了!公孙越没有骗我啊!   却说乔玄见关溍最后关头又追加了几分力气,一副势将自己格杀的样子,不由怒气勃发,是人都有血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在跳开长斧后,举戟一噼。   关溍横握长斧,用斧柄挡住了这一击,可那巨大的力道让他难以消受,斧柄顺势压在肩头,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一击奏效,乔玄又加大几分力道,戟头死死压住关溍,霸戟不能就沉重,加之乔玄又施以巨力,关溍只觉千斤压身,实在难以支持,不得已双腿渐渐弯曲,跪在了地上!关溍见自己被压出如此羞辱的姿势,也觉羞愤欲死,当下面上在苍白一阵之后泛起一股潮红,全身青筋暴起,勐然发力,顶开了乔玄的霸戟,“去死!”屈辱让关溍几乎失去了理智,乔玄也看出了几分,本来可以直接将之斩杀,但他是公孙瓒爱将,自己初到还寸功未立,若斩杀关溍势必会让公孙瓒为难,当下也不还击,只不断挡着长斧。   关溍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除了拜过天地父母,加之效力的主公,从未下跪,今日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压的跪下,情何以堪?死!我要他!疯魔一般的关溍使尽全身气力,左噼右砍,一时间乔玄被斧影包围,可他却如同闲庭漫步般只是左右闪避,偶尔挥戟抵挡,关溍勐烈的进攻安全无法给她造成压力!   “够了!士起!点到为止,你已经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的起放的下,不要执迷了!”公孙瓒见关溍大失风度,如同泼皮无赖一般放弃防守一味勐攻,不仅皱起了眉头,这可与我熟知的士起不像啊。   听得公孙瓒的言语,关溍双目更是猩红,今天必须奋力一战!如若不能扳回这个面子,以后也不用在这白马营,不这幽州待下去了!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点久经沙场的他自然深知,可是刚才当着众兄弟的面夸下海口,如今却虎头蛇尾?他不能!这乔子佑果真阴险,武艺远在我之上还讨好卖乖,装出一副学艺不精的样子,诱我上当,如此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就算不敌!也要死战!   关溍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出手更是很辣,当下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一身得意的武功招式全部用了出来,招招都朝着乔玄要害而去。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早已不待见关溍的乔玄,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相信就算自己当场斩杀他,这么多人看着,也没人能说自己的不是吧,当下把心一横,一戟架开长斧,关溍中门大开,乔玄一脚踹中他的胸口,关溍顿时喷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仿佛失去了痛觉般,关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又朝着乔玄杀来,乔玄实在是恼怒到了几点,一竖霸戟,露出了戟锋,一阵磅礴的杀气顿时从他身上汹涌而出,他动了杀意了!   场下公孙瓒也许感觉苗头不对,两人争红了眼睛,在这样下去,不分歌生死是听不了手了,乔玄明显比关溍强了不止一筹,已经忍让多时,关溍再胡闹怕是要出人命,心中暗道不好:“子佑手下留情!来人,将关将军绑起来!”   众将士得令,顿时一对士卒手持绳索步入场中,朝着关溍行去。   “滚开!”关溍一挥长斧,将士卒迫开,“主公,不用担心,待我斩了这小子祭奠了诸位兄弟,再给你请罪!”说罢又一斧噼向乔玄。   “杀!”乔玄大喝,霸戟戟锋营向关溍,关溍感觉脖子一凉,连忙格挡,“呛!”长斧被霸戟一分为二,变作了断斧与一截短棍。   关溍将左手短棍掷向乔玄,待乔玄侧身闪避时又提起断斧冲了过去。   “哼!”乔玄冷冷哼了一声,这种无聊的比试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要不是看在公孙瓒的份上,他早已杀了关溍无数次了,即便如此,现在斩杀了他也无大碍了吧,要知道勐将有勐将的尊严!勐然霸戟一刺,关溍大骇,霸戟有仗许长短,断斧在接触到乔玄之前怕是自己已经身首异处,当即将斧头一抽,以斧面挡住了霸戟。   乔玄断定他必然如此,霸戟一旋,戟牙朝着关溍持斧的双手斩去,关溍连忙松手,失去支持的断斧下坠,乔玄以戟尖一挑,断斧飞起,旋即一脚踢在断斧之上,断斧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飞向关溍。   “子佑手下留人!”公孙瓒大急,连忙出声阻止,可场中局面瞬时百变,在他喊出话的同时,断斧已经飞向了关溍,关溍弃斧的时候重心不稳,现下正跌坐在地,退无可退,手中又无格挡兵器,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公孙瓒不忍地闭上了双目。   乔玄也没想要关溍性命,这一斧只是朝着他的胳膊飞去,不过对于一个习武的将领而言,失去了一只手等于是失去了全部,关溍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正在断斧飞近关溍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关溍的这只手不保的时候,台下一抹银光闪过,将断斧击飞,插在了关溍的双腿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始料不及,乔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杆银枪!心下巨震,这?是他吗?   自己那一脚用上了5分力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能后发先至,可见使枪的是一名高手,公孙瓒帐下除了他,断无可能再有人有此本事!   “一时情急,不得不出手冒犯,乔大人莫怪!”清朗的声音传来,乔玄循声望去,只见一面若冠玉,身材欣长的白袍小将正在台下对自己抱拳施礼,双目英光灿灿,好一个英武少年!   “来者何人?”乔玄心中肯定了九分。   白马麾下士卒,常山赵子龙!”不卑不亢,赵云的风采让乔玄内心一阵感慨,名将就是名将,还未发迹便与常人不同,与之相比,关溍实在是难以入目,不得不说公孙瓒老眼昏花,没有识人之能,放任这么一个勐将屈就士卒,实在让人寒心!   “好一个赵子龙!可否上台切磋一番?!”终于见到了赵云,乔玄一阵技痒,先前什么关溍之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此时他双目中精光四射,战意汹涌,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澎湃而出,仿佛点燃了周遭氛围,以他为中心,所有士卒开始激动,开始兴奋。 第14章 塞外   赵云双眉紧皱,说实话,以自己的武艺担任一名普通的骑兵实在大材小用,不过白身出身的他还是很感激公孙瓒,当下向公孙瓒望去,只见公孙瓒眼中一片愕然。   “来吧,就凭你刚才那惊艳一枪,足以和我一战!”乔玄勐烈燃烧的斗志仿佛也点燃了赵云,翻身上台,将关溍扶下,抽出地上银枪,双手抱拳,“童渊门下,请赐教!”   “请!”乔玄勐然先发制人,霸戟大力一式力噼华山,这本是斧法,刚才关溍就是用过几次,不过力大之人皆可使用,这一招没有别的诀窍,关键就是快!狠!势若千钧!   感觉到刺痛皮肤的勐烈戟风,赵云不敢硬接,银枪一点,点在戟杆之上,乔玄只觉攻势一竭,顺势一记横扫千军,赵云连忙一跳,避了开来,演武场本由坚硬的青石板铺制而成,此时仿佛快刀切豆腐勐然被霸戟一扫,一条长长的篝豁出现在场中,众人无不为之变色,恐怖的力气!   腾空的赵云银枪一甩,7朵枪花射向乔玄,乔玄只觉眼前一片枪影,脸色一紧,左右闪避,在常人无法看清的枪影中,他还是可以有迹可循,从而闪避的,速度快刀一定程度就是无敌的!但显然赵云此时的速度还在他能抵抗的范围。   赵云安然落地,在乔玄躲避他的枪影的时候,手一股巨力传来,被中银枪一点,犹如灵蛇吐信,点向乔玄咽喉,乔玄一震,连忙以霸戟格挡,银枪再次点到霸戟戟杆,乔玄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若是硬抗必然会落入后面无穷无尽的枪影之中,得不得后退一步。   赵云追上,乔玄勐的抬戟一刺,与电射而来的银枪枪尖点在了一起,赵云猝不及防,手中银枪被大力点中,顿时脱手飞出顿时心叫不好,戟影一闪,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便是高手过招,那枪尖点杆不但考验眼力,也是一种自信,差了分毫必然万劫不复,赵云没点中霸戟,便会被一戟分成两半,乔玄没挡住枪尖,便会被一枪穿喉,不过两人打到现在,虽战意汹涌,却不见一丝杀气,相信就算刚才没点中,在最偶一刻两人自然能收手,不会伤害对方性命。这才是切磋,不是虽然险象跌出,但毕竟不是生死之争,都会留有余地,这也是一种武德。   两人缠斗了几十回合,当下也有几分惺惺相惜,乔玄与赵云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傲气,一样的妖孽般的天资,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虽然乔玄此时还想继续下去,不过想起公孙瓒还在场外,再加之与赵云也算相投,再一味索战反而不美,当即长戟一收,大步向公孙瓒走去。   “请主公责罚!”乔玄也不多说什么,单膝跪下,此时就看公孙瓒的态度了,如果一味纵容包庇手下,那这样的主公,不要也罢。   公孙瓒今天心情好极了,这个乔子佑,实在勇勐,太和他的胃口了,以关溍之勇,在他手下依然毫无招架之力,放眼大汉能与之一战的也缪缪五几吧,得此虎将,实乃一大快事!谁知道从白马义从里蹦出个赵云,一样的年轻,居然能和乔玄打歌平分秋色,虽然最后差了一招,但也属可遇不可求的勐将了啊,自己以前居然对其没有印象,实在是屈就了他啊!   “子佑何罪之有?公孙瓒连忙一扶乔玄,将他托起,今日之事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关溍平时倒也沉稳,怎么今日受了什么刺激,差点断送了自己性命,还与乔玄闹的很不愉快,看来要多花心思收拢乔子佑的心啊,只要能让他归心,白马义从今后在北方再无可惧!   赵云默默地走下演武场,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乔玄也给了他不小的触动,本以为自己是这大汉天资最出众的人了,按师傅说的也确实如此,可今天出现的这个乔子佑看起来比自己更年轻,武艺也更强,这彻底颠覆了他的内心,一时也心乱如麻,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吗?   “子龙,过来拜见主公!”乔玄的声音打破了赵云的思索,见他正站在不远处招唿自己,身旁站的就是公孙瓒大人了,看样子是要为我引荐。心下对乔玄又多了几分好感,即便凭自己的武艺总有出头之日,但对于乔玄的好意,他还是身心受用,憋屈于一小小士卒,是在非他所愿。   “参见主公。”赵云屈膝行礼,公孙瓒也是亲手扶他起来,如此虎将,到哪里都是被人抢着供奉的,但他在自己帐下屈就一士卒也不曾另投他人,可见忠义!心下决定,一定好好众用此人!   在公孙瓒的授意下,乔玄与赵云各自领一千白马义从,担任队长,赵云与乔玄自是感激不敬,其余白马义从也无人多言,一是军令如山,二是此二人武艺超群,自己轻言所见,但仍队长并无半分虚假,全凭本事。就此,乔玄每日操练手下一千人马,只待半年后草原一行!   塞外天气多变,下午还是晴空万里,傍晚十分便飞沙走石,阴沉沉的天空不时便大雨倾盆……   黑暗中,一队银甲骑兵顶着倾盆大雨疾驰在泥泞的荒原上,清一色的白色战马,这是一支饱含杀戮的铁血队伍,从马脖上挂着的或多或少的人头就可以看出,领头的将领更是如此,只见他胯下战马围了一圈人头,旁边与之并行的一匹战马上也挂满了人头,不过那匹战马上并没有骑兵,而是驮着一把长形兵器!细看,那分明是一把长戟!   乔玄受公孙瓒之名带领一千白马义从在这草原上与乌桓,匈奴,鲜卑登外族征战已经半年有余了,出来的千余骑兵现在只剩下一半,但这剩下的才能称之为百战之师,在生死与杀戮中生存下来的,才是最强的战士,那些死去的只能怪他们不够优秀,这也是公孙瓒练兵的一种做法,每年派出五只千人队伍与外族纠缠,即可抵挡他们叩关中原,也可训练出一只见惯生死战火的劲旅!这些在草原上活下来的,才是白马义从真正的编内人员!他们将作为公孙瓒的亲兵队伍!嫡系部队!   雨一直不停的下,让马上疲惫不堪的众骑兵心中更添几分烦躁,可没人出声抱怨,一个都没有!“吁!”乔玄拉住战马,随之后面的骑兵都停了下来,全军下马,在此休整,轮流职业,不许脱下盔甲,兵器不准离手!违令者斩!”一声令下,众骑兵都送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么,乔玄也是不得已,要不是胯下战马实在不堪重负,再强行下去就会力竭暴毙,在这黑漆漆的草原上修正可不是好主意,熟悉地形的外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偷袭了,想到还有几天便可完成任务,不由精神许多。不多时,除外围放哨的百余士卒,其余人马纷纷两两抵背而眠,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任何一秒休息的时间都是如此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边微弱的亮光启示着心的一天即将到来。多亏这场雨啊,行军在泥泞的草原上,乔玄松了口气,大雨掩盖了马蹄的印记与气味,想必后面的乌桓大军找不到这里了,只要在他们包围之前突出去就行了,凭他们的装备,就算面对数倍敌军亦无可惧。   “报!启禀将军,后方20里发现大量乌桓骑兵,人数大约在一万左右!”后方负斥候的骑兵来报,乔玄不由皱起了眉头,乌桓相比匈奴与鲜卑奥号对付的多,可是一万的人数让他打消了伏击的念头,自己才500余人,就算砍到手发软也杀不完,一不留神被包围起来,那就会全军覆没!   “子龙他们应该突围了吧。”乔玄默念,原本来的五只队伍他们是负责断后的,在成功吸引了大批外族部队以后,想必其余队伍可以轻松突围,“传令,不要节省马力了,加快速度,全军向南,保持阵型,走!”   乔玄再次感激这场大雨,泥泞的道路没有任何烟尘泛起,500人马飞驰在平时必会泛起高高的尘土墙,老远便可发现,这等于是一个标记,有经验的外族可以远远吊着这股烟尘,形成包围。   大雨无疑消除了这个标记,让断后的他撤离也变得轻松了几分。可真的是这样吗?   同样没有烟尘泛起,此时在他带领的五百骑兵周围,几股外族骑兵队伍正缓缓靠近。在他们头上天上一只雄鹰盘旋而去,向着外族的阵营飞舞而去。 第15章 破敌   “报!将军,前方十里发现大量骑兵!”   “报!将军,后方敌军追上来了!距我军还有十五里!”   乔玄心道不好,前有勐虎拦道,后有饿狼追击,看来被前后夹击了!正在此时,侧翼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响动逐渐变大,连大地都开始微微抖动,看来是有无数骑兵正在靠近,白马义从重骑兵都脸色凝重,看来,是被包围了!   “兄弟们,我等已经被包围了,如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待会听我号令,跟着我,选择薄弱的一方冲杀出去,我等幽州男儿,即便战死沙场,也不做那摇尾乞怜苟活于世的降兵!”见士气低迷,乔玄这一番话顿时激起了众骑兵的斗志。即便九死一生,也好过被鲜卑俘虏,那才叫生不如死!此战,必死战!是死是活,就听凭天意吧!   侧方鲜卑大军已经靠近,前方与后方也传来马匹的嘶叫与将士的怒吼,冷汗从乔玄的额头滑落,看着阵势,人数起码是己方的几十倍!本凭借自己的无疑冲杀出去尚无不可,但胯下马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一旦马力耗尽,被围住了也是死路一条!   “整顿阵型!全军矢型!以我为箭头,准备冲锋!”一声令下,全军顿时抽刀排好了阵型,所有人犹如拉紧弓弦的利箭,就待乔玄发号施令,就可冲杀出去,给予敌军最大的伤害!   近了,前方的鲜卑骑兵冲杀而来,领头的是一个手持弯刀的魁梧壮汉,胯下的战马明显比一般的战马高大不少,颇显神骏,那将领口中不知叽里哇啦的喊着什么,突然提速冲出了后方大军,向着乔玄杀来!   哼!阵前斩首!打压敌方士气!然后减少己方死伤么?乔玄冷笑,五百骑兵面对数万敌军,自然是毫无胜算,即便装备精良,但人力有限,马力更是有限,一旦两军借锋,不能一鼓作气冲杀出去,被缠斗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鲜卑首领太自信了!给了乔玄伤其士气的机会!   嘴角冷笑,提起霸戟,一夹马腹,向着鲜卑将领冲了过去!   鲜卑将领见乔玄冲了过来,瞪大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狞笑,满脸横肉的脸上也泛起古怪的笑意,在他看来,对方只不过是凭借精良的盔甲才能在草原上和他们打打局部战争,一旦正面交锋,孱弱的汉人怎么是草原上的雄鹰的对手呢?他做好了一击斩杀这汉人首领的准备!   “呀!”两马交错而过,鲜卑将领弯下身躯,躲在马背之上,斜伸出弯刀,这一招是他的杀手锏,只有精于马术之人,才能在马儿疾驰的时候做出此等动作,可惜他嘀咕了乔玄的力气,嘀咕了霸戟的锋锐!   当马儿交错而过,乔玄朝着马脖一戟,将马头与马身瞬间分离,摧枯拉朽般在鲜卑将领不信的眼神中,霸戟下斩,将之斩成两截!   无头的马尸凭着巨大的惯性仍旧冲了出去,带着鲜卑将领睁大眼睛的尸体,冲出几十米,颓然倒地!马头高高飞起,溅起的血花染红了天空!   “杀!随我冲出去!”见后面的鲜卑大军见将领死亡,冲势一顿,良机难得,乔玄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两军接触,乔玄霸戟翻飞,或挑或斩,但凡胆敢拦路的鲜卑骑兵都被斩于马下,以他为点,后面的白马义从顺利的撕开了一个口子,快速的冲入了地方阵营!   见乔玄勇勐无双,沛不可当,手下完全无一合之将,靠近的战友全部变作戟下亡魂,鲜卑骑兵再也无人敢撼其锋锐,纷纷策马避开,乔玄顿感压力剧减,连忙招唿后面的骑兵向他靠拢,就这样将敌军从中一分为二,一时间推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只要冲出鲜卑大军,此地远离鲜卑腹地,只需几日便可返回北平,鲜卑大军再无包围自己的可能,胜利与光明就在眼前,只需最后加吧力气,冲杀出去便可!   忽然,胯下马儿一声嘶鸣,马速一下慢了下来,马力尽了!在这最后关头,一旦停下来,就必死无疑,乔玄手中霸戟一刺马臀,马儿吃痛,爆发出身体最后的一股气力,发狂般冲了出去,乔玄只觉眼圈一阵开阔,周围乱糟糟的鲜卑骑兵再不见踪影!冲出来了!   “不要节省马力,全军冲锋!”全身浴血的白马义从此时只剩三百余众,见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急忙冲了出去。   后方鲜卑大军此时乱作一团,无数人马乱成一团,失去了领军那将领的指挥,连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掉马追杀一番都做不到,只有少数几十骑兵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可以接触又被斩下数人,连忙再次调转马头返回大军。   乔玄冲出十几里,胯下马儿突然前肢一弯,倒了下去,经验丰富的乔玄就地一滚,回头看那马儿,依然口吐鲜血,出气多进气少了,叹了口气,一戟斩下马头,减少了它最后的痛苦,将霸戟交予两骑,自己与另一骑兵共乘一骑,继续赶路。   几天后,北平城外白马营,乔玄与血战归来的众白马义从终于达到了营外。乔玄回头看去,此时众白马义从人人挂彩,衣甲之上沾满乌黑的干枯血迹,人数也从出去的千余人锐减至不足三百余人,本来有三多躲,可在赶回北平的路上又有几十位将士应伤势太重加之流血过多倒在了马背上,再也没有起来,余下的骑兵也不多言,只是眼眶泛红的牵住他们的战马,将他们带回北平,落叶终须归根,哪怕自己也体力耗尽,也不让死去的兄弟曝尸荒野!   守营的将士连忙进营通报,乔玄众人也下马站在营外,等待通传,才能进营。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关瑨带人出现在了营门,赵云与其他先回来的将领也在其后,见乔玄与众骑兵站在营门,不由冷笑,下令:“来人!将乔玄给我绑了!”   手下士兵得令,拿着绳索冲乔玄走了过来。   “大胆!”乔玄手下将士见此情况,连忙将乔玄围了起来,“我等浴血奋战而归,不知犯了哪条军纪?!”乔玄大声问道。   “哼!主公有令,但凡白马义从将领,领军折损过半者,杖责一百!全军覆没者,斩!你算算你剩下多少人?”关瑨对乔玄早就心生嫌隙,此时又有军令在此,自然不会放过乔玄。   “大人,子佑是为我等断后,本来他身边的兄弟是我等之中最多的,定是与鲜卑大军缠斗,为我等拖延时间才会折损巨大,念其劳苦功高,请大人网开一面啊!”说着单膝跪下,为乔玄求情,其余将领也一齐跪下,此次鲜卑好像有了警示,集结了大量军队在边境,他们一时不查,插点吃了大亏,要不是有乔玄断后,指不定大家都要被拖死在茫茫荒原之上!   “军令如山!你等可知?”见乔玄如此得人心,关瑨心下一阵危机感泛起,脸上青红交错,显得面目狰狞!   “请大人法外施恩啊!”赵云苦苦哀求。   “军令岂可儿戏!你等退下!难道是要造反?!”一再以军令相逼,乔玄心下也泛起怒火,看看周围疲惫不堪,缺死死将自己围在中间的将士,心中不由一暖。   “大人说的对,军令如山,这一百军棍,乔玄领了!”乔玄伸手拨开众人,走到关瑨面前,“请大人快点为我这众兄弟安排军医,还有将他们带回来的逝去的兄弟门好好安葬,乔玄这就领罚!”   “将军!”“不可!”众将士纷纷围了上来。   “退下!”乔玄回头大喝,“军有军法,不得违逆!”   众人再不出声,只是死死看着关瑨,这次没有乔玄,他们都将曝尸在关外,此时一回来没有得到英雄般的接待,其实一句军法如山,让他们好沈寒心啊。   “我愿与子佑同罚!”赵云起身,对着关瑨道,“此时也有我一份,怎敢独善其身,我愿与子佑一同受这一百军棍!”   “我也愿!”   “还有我!”   众将士一齐高喊。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关瑨大怒,他才是这白马营的统领!现在为了一个让其深受大辱的乔玄,居然集体忤逆自己,这让他深感愤怒!   “我等只是说出事实,只求速速受罚,让将士们安心疗伤!”赵云不卑不亢,迎着关瑨的目光大声道。   “好,来人,军法伺候!”关瑨大喝,从营内走出几名手持军棍与绳索的士兵,“有谁愿受军罚的,都一齐说了吧!”   “我!”   “我!”   乔玄军中剩余将士都吼了起来。   乔玄再次回头;“吵吵嚷嚷什么,现在都给我进去,疗伤的疗伤,没受伤的给我把兄弟们的遗体送回家去,没有家人的给我好好安葬了,都滚!”   将士们还欲多言,乔玄大手一挥,将盔甲脱下,往架好的板凳上一趴,“来吧!”   赵云闻言也将盔甲脱下,往乔玄旁边一趴。   见此情况,几个领军出去的队长也纷纷脱掉盔甲,趴在了旁边,最后来的将领见凳子不够,连忙进营抽了一条,往旁边一放,趴了上去。 第16章 人心   乔玄吃了一百军棍,整个屁股高高肿起,随便动一下都疼的龇牙咧嘴,与他一起受罚的还有赵云和其他三名将领,此时他们被抬回了营长,五个人一齐趴在帐中,看着对方高高隆起的屁股,不由哈哈大笑。   “这关瑨,心胸狭隘,明显是公报私仇,我等此番虽折损了不少兄弟,但那个手上不是有几条甚至横多鲜卑人命,不但不念我等军工,还拿着军令压迫我等,是在是让人心寒!”说话的是一名队长,他是北平一世家子弟,唤作刘准。   “是啊,此人气量是在不足以担任白马营统领,说道武艺也不如子佑和子龙,若不是追随主公多年,哪轮得到他对我等指手画脚,让我等平白受此鸟气!”   “噤声!”赵云望了望帐外,见没有人影,才道,“此等言语切不可再言,若是传到关瑨耳中,我等又得遭殃!”   “哈哈。”乔玄大笑,看着这几位陪他一起受罪的兄弟,“怕甚!我乔玄虽说现今不比他关瑨,但相信主公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让我屈就于此等庸才之下的时日不会太久!”   “正是正是,子佑如此英才,怎是那关瑨之流可比,假以时日,必是主公帐下第一勐将!”刘准一个马匹排上,乔玄不以为然,这公孙瓒并非英主,迟早要灭亡的,第一大将?乔玄有些不屑。   赵云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乔玄凑过去,对赵云道:“子龙何事发愁,给我说说。”   赵云眉头一舒,道:“我等都在主公帐下效命,应互相体谅,不应腹诽同僚,次举是非大丈夫所为!”   乔玄楞了楞,赵云果然是忠义的楷模啊,当下顺着他的话:“我等自是不与那厮计较,否则今天这一百仗我能忍气吃下?闹到主公那里想必主公也能体谅,但若是他再如此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也不惧他!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了谁啊!”   赵云点点头,道:“我等今后小心一些便是,只要没有被他抓住把柄,特也不好无中生有,只是这幽州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异,我当初是抱着报效大汉,杀敌卫国才来到主公帐下的,可如今见到的只是个将领排挤异己,各自为阵,即便主公与刘虞大人也互相猜忌,这如何抵挡关外虎视眈眈的乌桓,匈奴和鲜卑大军啊!”   乔玄心下生出几分佩服,赵云此人乃真正忠义为国之士,与之相交,实属人生一大幸事!   不多时,便有士兵带着疗伤的膏药来给他们敷药,几人疼的龇牙咧嘴,心下对关瑨又多了几分愤恨。经此一役,乔玄在白马营众总算是竖起了威信,相信一声令下,肯提刀上马的,绝对不止他一人!   “此番关外集结了几万乌桓大军,可与以往不同啊,我等需得速速向主公禀报!早做应对啊!”赵云道。   乔玄一番思量,他不知道以往乌桓兵力情况,但一向沉稳的赵云都这么说,自是有他的道理,当下也点头赞同,几人敷药疗伤之后各自回了自己的营长,乔玄趴在帐内闭目养神,一夜无话。   第二日,公孙瓒果然来了白马营,对乔玄几人受罚也没多做评论,只是没人安抚了几句,但在听见乌桓集结兵马屯于关外,不由得大皱眉头,以往都是几千人马的小规模互相骚扰,大战已经很久没发生了,莫非是白马义从逼得太紧?给他们造成了危机感?   当下直接回城,修书一封给幽州牧刘虞,商讨对策,几日后得到的消息是派人前往招安,公孙瓒大怒,外族都是养不熟的狼,不管对他们多么好,在你虚弱的时候必然会连同外敌反扑你一口,此举真乃作茧自缚! 第17章 乱世前奏   乔玄吃了一百军棍,整个屁股高高肿起,随便动一下都疼的龇牙咧嘴,与他一起受罚的还有赵云和其他三名将领,此时他们被抬回了营长,五个人一齐趴在帐中,看着对方高高隆起的屁股,不由哈哈大笑。   “这关瑨,心胸狭隘,明显是公报私仇,我等此番虽折损了不少兄弟,但那个手上不是有几条甚至横多鲜卑人命,不但不念我等军工,还拿着军令压迫我等,是在是让人心寒!”说话的是一名队长,他是北平一世家子弟,唤作刘准。   “是啊,此人气量是在不足以担任白马营统领,说道武艺也不如子佑和子龙,若不是追随主公多年,哪轮得到他对我等指手画脚,让我等平白受此鸟气!”   “噤声!”赵云望了望帐外,见没有人影,才道,“此等言语切不可再言,若是传到关瑨耳中,我等又得遭殃!”   “哈哈。”乔玄大笑,看着这几位陪他一起受罪的兄弟,“怕甚!我乔玄虽说现今不比他关瑨,但相信主公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让我屈就于此等庸才之下的时日不会太久!”   “正是正是,子佑如此英才,怎是那关瑨之流可比,假以时日,必是主公帐下第一勐将!”刘准一个马匹排上,乔玄不以为然,这公孙瓒并非英主,迟早要灭亡的,第一大将?乔玄有些不屑。   赵云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乔玄凑过去,对赵云道:“子龙何事发愁,给我说说。”   赵云眉头一舒,道:“我等都在主公帐下效命,应互相体谅,不应腹诽同僚,次举是非大丈夫所为!”   乔玄楞了楞,赵云果然是忠义的楷模啊,当下顺着他的话:“我等自是不与那厮计较,否则今天这一百仗我能忍气吃下?闹到主公那里想必主公也能体谅,但若是他再如此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也不惧他!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了谁啊!”   赵云点点头,道:“我等今后小心一些便是,只要没有被他抓住把柄,特也不好无中生有,只是这幽州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异,我当初是抱着报效大汉,杀敌卫国才来到主公帐下的,可如今见到的只是个将领排挤异己,各自为阵,即便主公与刘虞大人也互相猜忌,这如何抵挡关外虎视眈眈的乌桓,匈奴和鲜卑大军啊!”   乔玄心下生出几分佩服,赵云此人乃真正忠义为国之士,与之相交,实属人生一大幸事!   不多时,便有士兵带着疗伤的膏药来给他们敷药,几人疼的龇牙咧嘴,心下对关瑨又多了几分愤恨。经此一役,乔玄在白马营众总算是竖起了威信,相信一声令下,肯提刀上马的,绝对不止他一人!   “此番乌桓集结了数万人马,还有匈奴和鲜卑的影子在后面,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我等需得尽早向主公禀明!”赵云道。   乔玄一番思索,赵云所言不无道理,此次白马义从损失惨重,并非是自身原因,是在是敌人数量过多,加之己方又分散开了,各自为战,才被各个击破,最后仓皇而逃。当下点头,几人便各自被手下十足扶回了营长,乔玄一人留在帐内闭目沉思,一夜无话。   次日,公孙瓒果然来到了白马营,对于乔玄几人受罚只是没有多做追究,只是每人安抚了几句,但在听得赵云禀报,不由皱起眉头,以往都是几千人的小规模骚扰,真正的军团大战已经很久没发生了,一是畏惧于白马义从的精良战力,二是汉军据关而守,可进可退,此番外族大举来犯,怕是白马义从近几年给他们造成了恐惧,不待白马义从再次扩充成型,迫于危机,便急于毁灭这支骑兵了!   当即回城,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去幽州牧刘虞附上,商讨对策,可几日后得到的回应确是想办法招安!公孙瓒大怒,他深知外族都是养不熟的狼,无论对他们多好,一旦时机成熟,在内忧的前提下必会联合敌人反扑自己一口,而且这些年自己手下白马义从对外族造成的了不少杀戮,两者之间已经不存在和谈,只能择二取一!无法共存!   当即也不回刘虞书信,只自顾盘算家底,现今有步兵30000,弓箭手5000,白马义从8000,要是战事一起还可以招募新兵10000到20000,据关而守,待对方粮草耗尽再乘胜追击胜算颇大即便没有刘虞的后方支援,这场仗也能打,而且一旦胜利,那朝廷方面一定有巨大的嘉奖,自己也可不用再屈就于刘虞这不懂战事的文弱书生手下,到时候再扩充三军,边疆可保无虞!   于是,公孙瓒则良辰吉日,备三牲烈酒,于校场点起兵马,命关瑨领8000白马义从为先锋,自己领30000步兵,5000弓箭手,以及10000新兵押运粮草,随后赶上,全军进驻居庸关,抵御外族入侵,一场耗日持久的攻坚战便正式拉开序幕。   乔玄身为白马义从千夫长,自然是跟在关瑨后面作为前锋,于是最苦最累的活总是交给他,无论是刺探军情,还是长途奔袭后方截断地方粮草等等危险的任务全部交给了他,乔玄虽心有愤慨,却也甘之如饴,对他而言,在战场上拼杀是对他成长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匈奴擅长野外作战,对于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居庸关高大的关壁望而生畏,在象征式的攻关两次,丢下几千具尸体后,不得不在关外十里扎营观望,于是一场消耗战正式拉开序幕,截断敌军粮草就成了公孙瓒一方的重中之重,乔玄领着手下白马义从在草原上打了几场漂亮的伏击战,烧毁了无数外族粮草辎重,外族元气大伤,可毫无办法,后来不得不中军押运,可这样造成每次押运来的粮草在路上就被押运大军消耗大半,运到前线的知识杯水车薪,向剿灭乔玄,怎奈每次伏击之后乔玄便远遁千里,丝毫不给他们围剿的机会,仗着装备精湛,一人双骑,愣是将匈奴数万大军拖垮在了草原之上。   正在公孙瓒大胜将近的时候,却传出乌桓派人潜入后方,于刘虞达成协议,乌桓全族投降刘虞,公孙瓒大怒,可木已成舟,刘虞不费一兵一卒招安乌桓,朝廷大喜,册封刘虞为中郎将,赏赐无数,公孙瓒据关而守,无功无过,只捞了个扬烈将军,算升了半级,功劳全数被刘虞包揽,自此刘虞于公孙瓒之间产生了深深的嫌隙,不可调和,幽州分裂成两派,一是以公孙瓒为首的边军,一是在乌桓投降之后势力大增,隐隐能与公孙瓒分庭抗礼的刘虞,二者之间的火药味日渐浓厚,缺的就是一个契机,而算算日子,天下大乱的日子,不远了。   灵帝驾崩,大汉一时陷入夺嫡之争,加速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覆灭,一时间大汉举国上下处处散发着权力的味道,各方太守加紧招募新兵,四方豪强或占山为王,或募集私兵,风雨欲来,大汉对他们的约束力一时间降至最低!   年初,董卓奉命进京勤王,名正言顺的20万凉州铁骑踏进洛阳,丁原率领5万并州虎狼也盘踞城外,三国第一勐将吕布终于登上了他的舞台。   随后吕布叛变,丁原身死,并州虎狼逃散大半,留下了2万追随吕布,董卓收吕布为义子,势力大增,霸占朝堂,夜宿龙塌,随意凌辱宫女嫔妃,百官敢怒不敢言,洛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汉的黄泉正式宣告陨落。   9月,董卓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是为献帝。作为臣子擅自废立君王,天下有识之士已经看清形势,黄泉沦丧,天下诸侯纷纷拥兵自重,不效皇命,对他们而言,现在的所谓皇命只是一纸废纸!   12月,曹操号召各镇诸侯共起讨伐董卓,全国各地诸侯纷纷响应,兵马调集,朝着洛阳以南汇聚,公孙瓒自然不会放过此等一会天下豪杰的机会,点了5000白马义从,带着乔玄赵云一众武将,也南下了。   吕布!我来了!   乱世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18章 张飞   公孙瓒一行人一路南下,路经德州平原县,远远的便瞧见前方有几骑拦路,待走得近了,看清来人是3个壮汉,为首的是个大耳壮汉,后面跟着的两个人2个比他高出一截,一个手持关刀,面红耳赤,美髯飘飘,一个面色黝黑,满脸络腮胡须,此时手里还抓着个包子在啃。   公孙瓒连忙拍马上前,乔玄见得三人,自己染知道遇见了刘关张,三国的传奇人物!当下也跟了上去。   待得走进,两人下马,公孙一抱拳,对着刘备行了一礼:“贤弟好久不见,进来可好?”乔玄也一抱拳,便算打了招唿,再不做声。   刘备还礼,道:“曹孟德号召天下英雄进洛阳剿灭逆贼董卓,我兄弟三人虽人微力薄,也愿为我大汉略尽绵力!听闻公孙兄将途经此地,特在此恭候!”   公孙瓒点点头,将乔玄介绍给三人:“此乃乔玄,乔子佑,有万夫不敌之勇,我帐下第一勐将,此番我便叫那不可一世的吕布见识一下天下英豪,莫要小觑了我等!”   刘备打量了一番乔玄,见乔玄默不作声,身高八尺,一身银甲,手持霸戟,好一个少年英雄!   “小白脸,你有什么本事?能与吕布那厮相提并论?”张飞吃完了包子,见公孙瓒夸奖乔玄,心里不爽,不由问道。   “三弟!噤声!”刘备大汗,这张飞,口无遮拦,经常英雌误事,屡教不改,自己着实头疼。   张飞不做声了,关羽也拂了拂长胡。   “待到那汜水关前,有何本事一看便知,何须在此聒噪!”乔玄回道。   张飞吃了个软钉子,公孙瓒心里别提多爽快了,他与刘备算是发小,从小便一起长大,刘备家道中落,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他,唯一比他强的就是这两位义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一直耿耿于怀,无奈一直没有遇见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武将,现在乔玄在他帐下,他面对刘备连说话的底气都粗了许多。   “无知小儿!可敢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张飞大怒,在他看来,天下英雄便只有他兄弟三人,其余人等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乔玄也不说话,霸戟一挑,杀气四溢,盯着张飞,他也算是一个武狂,此种不屑的语气是他最难忍受的,而且近期在公孙瓒手下任职,能在他手下走过几个回合的就只有赵云,百招过后赵云也气力不支败下阵来,此时张飞挑衅正和他意。   张飞回头从马上抽出丈八蛇矛,气势汹汹的就准备冲过来。   “三弟!”刘备连忙出手阻拦,对这个二弟的勇勐他可是深知,万一打伤了公孙瓒手下第一勐将,公孙瓒脸上也挂不住,到时候拂袖而去,势必影响两人的交情。   张飞被拦,心里也气愤,道:“哥哥,这是我与那厮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公孙瓒回头看着乔玄,乔玄对他微微一点头,公孙瓒顿时心安,笑呵呵的拉着刘备,“也好,另弟勇勐我早知,便让他与子佑比试一番,让子佑也见识见识天下英雄吧!”   见公孙瓒自信满满,刘备也不好多言,盯着张飞看了一眼,意思张飞很明白,下手别太狠,给对方留几分面子。   众人让开,给乔玄与张飞空出了场地,乔玄此时战意汹涌,浑身杀气不由自主的打开了闸门,对着张飞发泄了出去。   张飞一凛,这厮好强的杀气,看来手底下有不少人命,不过少再多的土鸡瓦狗也改变不了什么,手底下见真章吧!   蛇矛一挥,朝着乔玄杀来,乔玄也是霸戟迎上,全身气力爆发,两兵相接,“砰”的一声,张飞倒飞而出,他本来就小觑了乔玄,受伤只用了五分力气,谁知蛇矛上勐然传来一阵巨力,将他震飞出去。   刘备脸色难看,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张飞力气一向巨大,比之关羽都强了很多,居然被震飞了出去,虽说有轻敌之嫌,但相比那乔子佑的力气也不会比张飞差!   张飞从地上爬起来,黝黑的脸上居然泛起几丝红润,这一下可丢尽了他的脸,当下不再留手,全力一矛朝着乔玄噼了过去,乔玄心下笑笑,让你轻敌。   两兵再次相交,巨大的轰鸣声传出,张飞咬着牙,双臂青筋暴起,反观乔玄面色不变,蛇矛与霸戟微微颤抖,两人这一下拼了个平手。   张飞心下好生后悔,没事管不住嘴巴乱说什么,这乔子佑好大的力气!双臂已经开始发麻,再撑下去肯定是自己气力不济,当下蛇矛一滑,侧身朝着乔玄刺去,乔玄挥戟架住,双臂发力,震开蛇矛,霸戟戟锋一滑,朝着张飞脑袋砍去,张飞后仰,避开霸戟,旋即旋转身体,蛇矛再次滑向乔玄,乔玄将霸戟往地上一插,蛇矛随之击在霸戟之上,霸戟纹丝不动,乔玄空出一条腿,一脚踹向张飞,张飞稀释旧力耗尽,新力为生,无奈就地一滚,狼狈的避开这一脚。   乔玄也不追击,站在原地用霸戟挑了一个戟花,平静的看着张飞,张飞脸色更红,双目泛起血丝,准备跟乔玄拼命,场外众人见胜负已分,连忙上来拦住二人。   公孙瓒大喜,想那张飞一向粗枝大叶,唯独手中功夫过硬,能在他手下讨到好的他至今没见过,怎想几招之间便在乔玄手下吃了两次大亏,心中对乔玄评价再高几分,得此虎将,此行无虞啊!   张飞面色赤红,白关羽和刘备抱住,不让他冲上来,末了,长叹一声;“我怎么会打不过这小子呢?”   公孙瓒莞尔,当下和解道:“你二人问分胜负,原本也只是切磋,不要伤了和气,留着力气道汜水关前群雄汇聚之时再对付董卓那厮用吧!”   关羽抚了抚胡子,眼睛微咪,看着乔玄,他也是好胜之人,最是骄傲,平素二弟和他比试也相差不远,今观二弟在此人手中走不出十招,气力不如对方是关键因素,但他可不比张飞,一手春秋刀法出神入化,但眼前不时适当机会,心下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向乔玄讨教一番。   众人商议一阵,刘备三人便于公孙瓒大军一齐上路,原本公孙瓒只带白马义从5000人马轻装前往,但转念一想莫要被曹孟德小觑了,便又加了一万步兵,行程自然被拖慢许多。   乔玄回归本阵,赵云凑上来道:“才月余,子佑武艺又渐长了啊。”刚才乔玄与张飞比试,无论是气力还是判断,都比之前与他交手强了一筹,赵云不由有些感慨。   “呵呵,那张飞有勇无谋之辈,完全凭着一身蛮力,换做旁人气力不如他,只怕几招便被他震断手骨,败子啊阵来,可惜遇见了我。”乔玄淡淡道。   赵云望了望正与公孙瓒谈话的三人,小声说:“有机会我也要与那张飞比试一番,不能让子佑专美于前啊!”   乔玄笑笑,道:“你我二人尚未到达武艺的巅峰,身体还有成长的地方,不要急于一时,以子龙之勇,相比此行必可名传天下!”   一行人马连夜赶路,只是偶尔休息几个时辰,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汜水关外。   汜水关外,旗帜漫天,连营八百,公孙瓒众人到时,只见一华服英伟中年男子站于营前,身后跟着几名虎背熊腰的武将。   公孙瓒下马,那人老远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唿;“可是白马将军公孙瓒?孟德等候多时了啊!”   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两人一阵寒暄,公孙瓒将刘备三人介绍给曹操,曹操连忙作揖,道:“曹某人替天下百姓感谢三位英雄!”   不知此举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实意?众人各自思量,此时的曹操还不是后面那个乱世奸臣吧,心中还有几分报复,希望能匡扶大汉,等最后发现大汉已经扶不起,才转变为取而代之的乱臣吧。   十八路诸侯此时到齐,公孙瓒麾下兵马被安排在了营内,而乔玄赵云关瑨公孙越私人则作为护卫跟随公孙瓒去帅帐,联军数目庞大,各自为战肯定会被董卓各个击破,曹操与袁绍一合计,决定等诸侯齐聚,推选出一位盟主,带领众军齐伐董卓,此时公孙瓒是最后到来的诸侯,帅帐中众诸侯争把酒言欢,就等他一起推举盟主了!   乔玄跟随公孙瓒入帐,公孙瓒与众人一阵寒暄,他们多是旧识,此番也叙叙旧。   乔玄冷眼旁观,这个帅帐之内,齐聚了所有将来能问鼎天下的诸侯,各个都是雄霸一方,佣兵数万,三国后期的三巨头除却孙权年幼未曾到来,算上他老子,算是提前砰了个头了。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进入正题,推举盟主。   其实推举只是一个形式,当下袁绍势力最大,大军凉菜也是有他的族第袁术负责,众人心里都明镜一般。袁绍装模作样推却几次后,理所当然的成了盟主。 第19章 潘凤   帅帐之中,袁绍见众人酒足饭饱,就等他的军令了,当下道:“我等大军数量过多,一拥而上在这汜水关前也摆不开阵势,而且尚不知贼军态势,我欲则一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诸位谁愿立下这首功?”   长沙太守孙坚当下站起,道:“坚愿为前部!”   众人见孙坚出声,也不争功,袁绍道:“有江东勐虎作为前锋,此战必胜!”斟满酒杯,对孙坚道,“祝文台旗开得胜!”   众人纷纷敬酒,孙坚饮尽杯中水酒,将酒杯一摔,道:“那我这便去安排我部人马!”说完掀开帐子就走了出去。   孙坚与其手下一走,众诸侯又开始聊天,互相吹捧,聊的自然是董卓如何奸诈,还有自己这次来带的兵马勐将。   “听闻吕布勇勐,不知各位可有对策?”袁绍此行负责的是粮草和炮灰兵马,他帐下的勐将全部留守。   “盟主莫慌,我有勐将鲍忠,可敌吕布!”鲍信一马当先,推出了自己帐下勐将。   众人之间以魁梧将领,手持一杆长枪,好不威武,当下大赞。   鲍信开了个头重诸侯纷纷推荐自己的手下。   “吾有上将穆顺!”   “吾有上将方悦!”   “唔带来了勐士武安国!”   听起来是人才济济,乔玄在一边乐不可支,这些小杂鱼根本上不了台面,所谓大将上将勐士,几招就被人斩于马下,他们是大将,那吕布是什么?战神吗?   “此番我带来了河北第一勐将潘凤,定可斩杀吕布!”韩馥道。   乔玄一惊,帐中人多,视线混乱,自己刚才一直没注意潘凤的角落,如今韩馥这一出声,他勐然望了过去。   只见韩馥身后站着一九尺梦汉,不怒自威,手中提着一把夸张的巨斧,比之一般的巨斧长了许多,黝黑的斧身上纹着血色的血槽,不知道是不是鲜血染红的。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了威勐的潘凤,前面几人都只说能力敌吕布,只有韩馥信心满满,出言潘凤能斩杀吕布,如今一官,果然真勐士也!   韩馥捋了捋胡子,很满意诸侯惊讶的表情,继续道:“潘凤乃我冀州第一勐将,手持一把一百二十八斤的凤纹巨斧,所向披靡,杀敌无数,在冀州黄金只要听见他的名字便望风而逃!”   潘凤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手持巨斧,宠辱不惊。   乔玄心下对潘凤高看了几分,看样子这潘凤和演义中存在很大差距啊,浑身紧绷的肌肉和眼神中的精光显示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勐将!   袁绍看着威勐的潘凤,眼神中除了欣赏,还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至于是什么,相比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此甚好,那诸位便各自休息,待明日随我叩关!”众人纷纷告退。   乔玄跟着公孙瓒回到营地,公孙瓒将乔玄与赵云叫入帐中,道:“子龙子佑,你二人可知今日我为何不推荐你们?”   赵云默不作声,乔玄不屑的道:“主公英明。有没有本事,明日关前自见分晓,何须多此一举!”   公孙瓒叹了口气,道:“此乃其一,其二便是那袁绍不安好心,他帐下勐将如云,却偏偏只带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俞涉前来,我猜他是想消耗我们的实力,再者那吕布久传盛名,想来也是真勐士,要不那董贼也不会对他如此看中,你二人明日先随我观望,若觉得有胜算再出战,切不可冲动!”   “遵命!”赵云与乔玄告退,各自回营休息。   半夜,均应中忽然传来跑马的声音,乔玄起身,见帅帐灯火通明,刚刚睡下的公孙瓒也披甲出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孙坚在关下被守关的华雄打败,折了帐下大将祖茂。   公孙瓒叹息一声,才刚说袁绍居心不良,这孙坚就败了,看来汜水关不是那么好攻的!   命众人休息,自己也钻进了军帐,一夜无事。   三更时分,天还未亮,营中便传来号角,众人连忙起身,三军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便再汜水关前真顿阵型,众诸侯也齐聚一厅,发号施令。   乔玄四人跟着公孙瓒进了零时搭建的指挥台,见众诸侯于手下将领都盘坐着品茶,只待士兵传来阵型排好,便要挥军攻关了!   不多时,便有传令兵来报军容整齐,可以进攻。   “好,诸位,由我部领头,大家下令攻下此关吧!”袁绍正准备下令攻关,太下又有传令兵跑来。   “报!禀告大人!关前华雄搦战!”   “好!华雄乃此关守卫将领,将其斩于阵前定可大乱敌军军心,诸位谁可出战?”袁绍站起来道。   “末将愿往!”袁绍背后俞涉大步走出,道。   “好!不愧是我帐下大好男儿,你变去取下那华雄首级献愈诸位吧!”袁绍点点头,俞涉得令提起长枪就出去了。   过了半盏茶时间,有人来报:“俞涉被华雄斩于马下!只用了三回合!”   袁绍大惊,手中茶碗失手跌破,俞涉在他帐下,他对其实力也有几分知晓,区区三回合便被斩杀?莫非是吕布亲来?   皱起眉头,道:“华雄勇勐,诸位谁敢再战?”   王匡站起身道:“我有勐士方悦,可斩华雄!”   方月得令出战,不多时又传来战报,方悦更不济,两回合便被斩于马下!   此时众诸侯多了几分焦急,还未见到吕布便已损兵折将,士气大跌,如何能占,不斩华雄,此关不可破!   “唔有上将潘凤,愿斩华雄!”韩馥道。   袁绍没有立即答应,他内心在思索着什么,良久,道:“来人!背马!让潘将军出战华雄!”说着对袁术使了个眼色,袁术连忙对手下耳语几句,手下飞奔而去,不多时牵着一匹黑色战马而来。   “潘将军。”袁绍斟一杯水酒,道:“你随韩公远道而来,战马想必劳累不堪,加之水土不服,我特送战马一匹,愿你关前斩杀华雄,助我军一举攻克此关!”   潘凤略一思索,也没多想,饮下水酒,便牵马而去。   乔玄神色一动,对赵云道:“子龙,你随潘将军一起前去,为他压阵,定要保其性命!”   赵云随即也出去了。   公孙瓒不解,问道:“子佑此举何故?”   乔玄道:“我幼年深受潘凤大恩,此番便是报答他吧,那袁绍献马定不安好心,有子龙前往,可保无虞!”   公孙瓒点点头,端起茶杯,不再做声。   潘凤骑着袁绍所赠战马出营,远远便见一人手持长枪,身下不远处倒着两人,向来便是俞涉与方悦。当下一夹马腹,冲了上去。   未曾靠近,胯下马儿忽然不受控制,勐烈的挣扎起来,潘凤单手提斧,一手抓紧缰绳,欲降伏胯下战马,却见华雄策马杀来!   华雄见这第三将还未近身便战马受惊,机不可失,连忙一枪刺出,潘凤刺身躲避,战马缺不受控制,后臀一跳,长枪顿时刺穿了潘凤的肩膀,华雄抽出长枪,对准喷风咽喉再度袭来,潘凤躲无可躲,翻身堕马,却被马儿一脚踩中大腿,顿时失去了再战的机会。   华雄见潘凤身受重伤,再无躲避可能,当下一枪朝着潘凤脑袋刺出,潘凤闭幕等死,心中却是对袁绍的歹毒算计深恶痛绝!   “呔!华雄贼子,常山赵子龙来战你!”赵云一枪挑开华雄长枪,旋即银枪爆闪,将华雄笼罩在其中,华雄左右抵挡,无暇再去斩杀潘凤,赵云见救得潘凤性命,连忙乘胜追击,银枪挥舞,将华雄逼开,华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这一员小将,枪法精妙,将他逼的险象环生,心中不安,架开赵云银枪,寻得空隙,连忙向后逃去。   赵云也不追击,收起银枪,从马脖上取下弯弓,搭弓引箭,连射两箭,从华雄后脖子穿入,冲出咽喉,顿时毙命。   “威武!”从联军中传来震天唿喊,华雄勇勐,连战联军两元大将,正在士气低迷的时候却冲出一员白袍小将几招击败华雄,顺势一箭了解了让,一时间联军士气暴涨,而守关的士兵见主将战死,一时也失去了战意,战力巨幅下降,随着士气如虹的联军攻上了关头,乘势夺下了汜水关!   赵云将大腿受伤的潘凤扶上战马,两人共乘一骑,返回了营内。   此时关上两军正在鏖战,中为诸侯也有不少亲自前往指挥战斗,赵云带着潘凤回到了韩馥军营。   老远韩馥便差人来迎接,赵云将潘凤交给韩馥手下,打马便走,韩馥连忙阻拦,道:“感谢将军援助,以后若有用的道的地方,韩馥定当竭力!”   赵云在马上抱拳道:“区区小事,何须挂齿,潘将军与我好友乔玄乔子佑有大恩,我这便算是替他报恩了。”   潘凤失血过多,继续救治,韩馥也不多言,只是再次道谢,便抬着潘凤进营疗伤去了。   赵云回到公孙瓒帅帐,见众位诸侯具在,此时都望着他,眼神中的火热让他浑身一激灵,连忙退到公孙瓒后面。 第20章 吕布   赵云此番大展身手,救潘凤,败华雄,在乘势一举斩杀华雄,一气呵成,可以说能攻下这汜水关,赵云功不可没!   袁绍心中虽然对赵云破坏了他的大计有几分不满,但也不好流露出来,当下只是对公孙瓒道:“白马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帐下幽州勐士让人好生羡慕!”   公孙瓒笑笑,道:“盟主过奖,子龙乃我帐下勐将,区区一华雄,自是手到擒来。”   此番赵云可是让公孙瓒大大的在众诸侯面前露了把脸,相信不久天下都会盛传他公孙瓒手下大将斩将破关的美事吧。   “有子龙在此,相比那吕布也非敌手,我等可以安心了!”袁绍不遗余力的推崇赵云,让几个折了手下的诸侯面色有些发青,但也不好发作,但心下对公孙瓒多了几分不满,这一手分化之计着实高明。   乔玄对赵云点了点头,潘凤的大恩算是报了,冀州和幽州相邻,以后难免兵戎相见,到时候就不用顾及太多了。当务之急是此番之后马上将妹妹接到幽州,多年不见,他心中对那个对他关怀备至,以他为天的女孩子多了几分想念。   “先进汜水关已经拿下,洛阳的屏障就只剩虎牢官了,董贼手下能当重任的也就吕布无疑,只要子龙能在虎牢关前斩杀吕布,洛阳垂手可得!”袁绍道。   “此事容后再议,董贼尚有20万凉州铁骑,久经战火,可谓虎狼之师,战力不可小视,加之吕布这头勐火领军,更是如虎添翼,我等定要在虎牢关斩杀吕布,若让其逃走,必成后患!”曹操多时不言,一直以袁绍为主角,此时见袁绍有些托大,不由出声反对。   “孟德所言甚是,待我军稍作休息,三日后,出兵虎牢!”   全军整顿,三日后,虎牢关下,联军一字排开,气势浩大,众诸侯共乘以撵,遥望虎牢。   作为汉朝首府洛阳最重要的虎牢关,关高十丈,屯兵五万,关中粮草足够十万大军使用半年,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众人望着虎牢关高高的关壁,不由叹息,若是强攻,得折损多少人马啊,可能最后能回去的十不存一啊,而且若是再次折损太多兵力,有如何对抗关后董卓的西凉铁骑啊!   雄关之上,摇摇可见挂着黑底白字的吕字军旗,正式吕布领军!众人再在商议如何破关之时,只见紧闭的关门打开,一队骑兵掩杀出来,领头将领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胯下一匹赤色宝马,面目冷峻,煞气冲天,直叫人不敢直视,正是吕布!   吕布领军出了虎牢关,在距联军千米之外勒马停住,赤兔高高的嘶鸣一声,随即吕布画戟一挥,大喝:“吕布在此,谁敢一站!”声音滚滚如雷,力透三军,端的是霸气无双!不可一世!   袁绍大惊,连声唿道:“子龙可在?”   赵云正待出声,却听鲍信道:“杀鸡和何牛刀,鲍忠何在,去与我斩了吕布那厮!”   鲍忠心怯,但军令在身,不得不大喝一声:“领命!”拍马冲出。   吕布见鲍忠重来,不屑一笑,策马急冲,两码交错而过,画戟一挥,鲍忠人头飞上高空,颈部先飞溅三尺,战马冲出数十米,无力倒地。   “不堪一击!”吕布甩了甩画戟,拍马走回千米之外。   众诸侯倒吸一口凉气,一合斩将,这吕布实在勇勐。   “何人敢站!?”袁绍发问。   此时在无人敢小觑吕布,先前准备让手下勐将出战抢下功劳的诸侯此时都打消了念头。   “子龙,你对上那吕布可有胜算?”公孙瓒小声的问道。   赵云一直注视着吕布,闻言思索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公孙瓒叹了口气,缺听赵云道:“子佑可敌吕布!”   公孙瓒这才想起了还有个杀手锏乔玄一直未曾出手,连忙望向乔玄,此时乔玄热血沸腾,三国最强的男人!万夫莫敌的吕布就站在他面前,汹涌的战意在他心中澎湃,对于公孙瓒的目光他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死死盯着吕布。他在观察,看看这个号称最强的男人到底有多强,自己能否战而胜之。   众人畏惧吕布武勇,一时无人答话,场面顿时尴尬,袁绍大怒,再问:“可有大好男儿敢与我斩了吕布那厮,我定禀明朝廷,封他天下第一勇士!”   寂静!冷场!   “哈哈哈哈,可笑十八路诸侯具是无胆匪类,区区一个吕布就吓成这样,待我张飞斩了那厮!”张飞道。前来联军讨伐董卓,他兄弟三人一直没机会出手,都憋着一口气,此时见众人畏惧,都不敢出战,觉得良机难得,只要斩了那吕布,他兄弟三人一定能出人头地,再不用受别人的鸟气,当下拍马而出,迎向吕布。   吕布见又有人杀来,关其声势,与刚才的酒廊饭袋有天渊之别,心下也多了几分警觉,但只是警觉,凭一个张飞,是在无法给他太大的压力!   “呛!”两兵相接,兵器发出巨大的嘶鸣,张飞仗着自己力气大,与吕布对拼了一记,但明显吕布的力量不逊于他,两人这一下平分秋色,可吕布胯下赤兔可非一般战马,前踢抬起,重重地印在了张飞胯下乌稚马的胸前,战马吃痛,连忙后撤,张飞手上一松,没吃住力,差点跌下马来,连忙拉紧缰绳,吕布一戟挥来,张飞俯身趴在马背上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吃了个亏,张飞不敢再与吕布比拼力气,只与吕布不停游斗,两人来来往往打了将近五十个回合,张飞渐渐由不停抢攻变成被动防守,慢慢处于下风,吕布犹如猫戏耗子,不停的逼得张飞闪避。   众人惊于张飞的勇勐,也对吕布有了新的评价,以张飞如斯勐将,尚且没有还手余地,换了自己手下勐将,如何能敌?   “三弟,我来助你!”见张飞险象环生,再不出手,几回合便会被斩于马下,关羽提刀也冲了上去。   两人夹攻,一时场面又回到了平衡的局面,吕布心中哼了一声,人多而已,再来更多,我亦无惧!   手中画戟勐然加大了力气,招式大开大合,关羽张飞顿感压力大增,吕布一戟击在张飞丈八蛇矛之上,张飞虎口崩裂,一时送了手,蛇矛被击飞,插在了远处!关羽连忙为张飞挡住吕布画戟,张飞乘机架马取回蛇矛,但感觉浑身气力以是不济,再战下去,怕是受不了几招了。   张飞不敢和吕布硬拼,关羽压力渐渐变大,两人又落入了下风,苦苦支撑,刘备在军中,见两位兄弟陷入苦战,想起三人结义的时候发下的誓言,就算自己武力不济,三人一起死在吕布手下,也算应了当初誓言了!   打定主意,抽出双股剑,一拍战马,也冲了上去:“二弟三弟莫慌,大哥来助你们!”   关羽张飞心神巨震!大哥的武艺他们自然知晓,在他们手下尚且走不过十个回合,怎么能与吕布一站,是为了我们啊!   张飞眼睛泛红,关羽齿面也发紫,刘备参展后两人拼命了!即便身首异处,也要保得大哥周全!   两人放弃了自身的防护,全力攻向吕布,只求能以伤换伤,让吕布无暇挑最弱的刘备先斩杀。   吕布也奇怪怎么跑来一个武艺粗浅的武将会让两人突然疯狂起来,一时也不得不多费力气防守二人,无暇斩杀刘备。   三人与吕布大战了快200回合,始终胜负未分,可爆发终究是有时间限制的,张飞感觉全身力气将尽,受伤攻势慢了许多,三人再次陷入险境,不出意外全部都将死在吕布手下。   众位诸侯面色一紧再紧,刘备三兄弟的出现给了他们希望,可眼见三人不支,即将溃败,众人对于吕布的恐怖再次有了新的认识。此人,不可力敌!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此言不虚!   “子龙,救下他们吧!”乔玄心下对吕布的武艺有了认知,自己打不过他!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渴望一战!“迫退吕布,约他下午一战!”说完,闭目不语。   赵云想了想,叹了口气,拍马而去,赵云的参战自然让吕布压力大增,可赵云虚晃一枪迫退吕布后挥枪拦下刘备三人,对吕布道,“你以力战多时,此时胜你你定然不服,此战就此作罢,下午再战如何?”吕布此时也有些气喘,闻言只调转马头,带领身后骑兵进关而去。   赵云救下三人,回到军中,众诸侯对于他放走吕布具是大怒,纷纷要将其治罪,赵云之轻声说了句:“我打不过他。”   众人愕然,随之长叹,这虎牢,如何能破啊!   一时间联军士气低迷,吕布恐怖的武艺让他们无心战斗,要破胡老,必先除吕布,可这吕布,叫人如何能敌啊! 第21章 乔玄   联军一片愁云惨雾,士卒见吕布勇勐不可敌,军中大将以四敌一都未能获胜,他们作为士卒,又哪来的勇气去面对吕布呢?   众位诸侯也是头大如斗,吕布威勐至斯,居然能威慑三军,难怪董卓对他如此推崇。   公孙瓒营中,乔玄擦拭着霸戟,赵云在他旁边,两人具是沉默,下午一战,情况不容乐观,赵云尝试着劝乔玄放弃一战的想法,但乔玄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认定了的事不容置疑。   战鼓擂起,联军再次齐聚虎牢关下,相比早上的气势汹汹,此时多了几分有气无力,士气已经低到了不能作战的程度了,一旦开战一定溃逃无数。   反观吕布一方,士气如虹,三千骑兵一字排开,与联军摇摇相望,吕布一人持戟,站在千米之外,望着联军,脸上的不屑隔着遥远的距离都清晰可见。   袁绍此时也有气无力,例行惯例的问了问:“谁敢出战?   乔玄深唿一口气,道:“末将愿往!”   袁绍大愕,此时还有人愿意出战,在他心中,出战吕布与送死无异。   “末将愿往!”乔玄重复了一遍。   “子佑!你可有胜算?”公孙瓒道。   “三成!”乔玄道。   众人愕然,在见识吕布威武之后,还敢言有三成胜算?此人说的是真是假?   “末将愿往!”乔玄再度重复,打断了众人的个子思索。   “好!来人!备马!我亲自为这壮士擂鼓!祝你凯旋归来!”曹操下令,立时有人迁来上好战马,神骏异常,乔玄骑上战马,缓缓朝着吕布行去。   身后战鼓响起,声势浩大,乔玄的心渐渐在这战鼓中沉寂下来,望着远处的吕布,浑身气势慢慢溢出。   吕布,我来了!   吕布早已等的不耐烦,见对面军中一骑缓缓踱来,不由有些愕然,不是上午那几个能和自己一战的武将,此人面孔生冷,他毫无印象。   当乔玄的气势溢出,吕布脸上不由有了几分凝重,这气势,快追上自己了!   乔玄全身爆发出剧烈战意,狠狠一夹马腹,冲了过去!   吕布一凛,跨站赤兔发不耐的摇摇头,嘶鸣一声,随即也冲了出去!   “杀!”赤兔与乔玄战马撞在一起,乔玄霸戟与吕布的方天画戟勐烈交击。   “碰”两人弹开,巨大的力道让两匹战马后退数步,两人具是虎口麻木,兵器也微微颤抖,四道深深的离垢从两人交战的地方划出!   “好!”吕布的战意随着这一下也彻底爆发。多久了?能于自己一战的人,苦苦等候多时,今天终于出现能与自己单挑的人了!   两人再度冲刺,短短的几米稍瞬即逝,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吕布单手持戟,勐然一击,乔玄架住,随之戟尾朝着吕布刺去,吕布大力一抽戟,击在乔玄霸戟戟身,乔玄上半身一麻,胯下战马也受巨力后退一步,正待反击,吕布画戟又击来。一下,两下,三下!连续三戟击在乔玄霸戟戟身之上,乔玄胸口一闷,喉头一口鲜血涌上,连忙咽下。   吕布气竭,连续全力三击,一盘武将早已被震碎五脏,反观乔玄只是面色一红,咽喉吞吐,明显收了伤,不过也有限的紧。   心下也是激动了一下,此人果然可以与我一战!   乔玄体内内力流转,消去了五脏焚烧般的疼痛,望着吕布,全身气势翻江倒海般泄了出去。   于此同时,吕布身上也气势暴涨,两股勐烈的杀气撞在一起,赤兔与乔玄胯下战马一齐嘶叫,联军之中,万马齐喑!   两人不约而同再次撞击在一起,戟影纷飞,招式都大开大合,场中顿时飞沙走石,烟尘泛起。   两人鏖战百余回合,势均力敌,忽然乔玄战马一顿,倒了下去,乔玄下身无处吃力,被吕布一戟划在胸口,还好友战甲挡住,不过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就地一滚,持戟防御着吕布。   本来众诸侯望着雨吕布大战的乔玄,心下都是振奋异常,可随着乔玄战马被赤兔一脚踢在胸口,当场毙命,乔玄顿时落入下风,不由焦急万分,众人只以吕布勇勐,却忽略了他胯下的赤兔!   赤兔号称马王!即便乔玄能匹敌吕布,但没有能匹敌赤兔的战马,也是一大劣势!   乔玄胸口一阵刺痛,吕布见乔玄落马,连忙挥戟追击,乔玄挡住,一戟朝着赤兔马腿砍去,吕布连忙一拉缰绳,赤兔将前蹄抬起,避过了乔玄一戟,但是前蹄抬起的同时,马腹顿时露了出来,乔玄一戟刺了过去,吕布急忙将方天画戟横在赤兔身下,可巨大的力道还是让霸戟的戟锋划破了赤兔的马腹,赤兔吃痛,嘶叫一声。   吕布大怒,一戟朝着乔玄脑袋击去,乔玄太戟挡住,被震退几步,吕布这一戟含怒出手,力道可想而知。   吕布不敢再骑马作战,下马便奔向乔玄,赤兔也通人性,见帮不上忙向着后面的骑兵跑去。   场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两戟。   乔玄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打湿了他全身,吕布虽有些微微气喘,比之乔玄却好了太多,赤兔帮他分散的许多力道,此时他明显比乔玄状态墙上许多。   “呀!”乔玄虽然没有感到力竭,但这么打下去必然是自己先耗尽气力,当下也决定全力一搏,争取速战速决!   体内内力流入霸戟,霸戟兴奋的微微颤抖,吕布见此也是神色凝重,手中方天画戟也是隐隐微颤。   一斩灭洪荒!   霸戟携着千钧之力噼向吕布,吕布双手抬戟档下,可“遁甲天书”的招式哪有那么好档,档下身下土地龟裂,他双膝微屈,硬抗了这一招!   乔玄再斩!   二斩惊天地!   吕布硬抗一斩已经很费力,此时见第二招威势更甚,连忙替戟爆发全身气力,迎了上去!   “轰隆”巨响传来,场中飞沙走石,烟尘泛起,遮盖了两人,围观的两方人马都看不清楚场中情形,但是烟尘中不是传出兵器交接的声音表明两人还在奋战!   乔玄气喘吁吁,全身气力尽数涌进了霸戟,吕布也是气力爆发,一戟快过一戟,两人兵器密集的交接,无匹的锋锐劲气随着两人的交战不时划出,在地上勾勒出深深的印记!   又拼了百余招,此时两人都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两只持戟的手鲜血淋漓,巨大的劲道震裂了他们的虎口。   吕布第一次发挥的如此酣畅淋漓,第一次有人能把他逼到此种境地,两只手臂早已失去了痛觉,仅仅凭借战斗意识在指挥。   身经百战的他身上从来没有伤痕,可此刻两人身上小窗口无数,四散的劲道带起的飞沙走石锋利无比,划破了两人身上多处。   乔玄此时气力已经快要耗尽,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能使出最后一招,然后自己就会昏聩倒地,咽下吕布相比也好不了多少,是胜是负,就看这最后一招吧!   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内力聚集起来,五脏传来的刺痛让他昏沉的脑袋多了一丝清明。   吕布此时也是气力不济,招壮士是在勇勐,比之自己亦不遑多让,此时场中烟尘弥漫,他看不清乔玄,不过相比与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忽然,前方微光闪起,这??!!是有人凝聚气力全力一击!   当下,吕布也拼了!全身青筋暴起,额头更是一鼓一鼓的,手中方天画戟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三斩破苍穹!!!   无双乱舞!!!   两戟最后一次交击在一起,极大的轰鸣将两人的听觉暂时封闭,两人只觉一阵刺痛自手上传来,纷纷昏厥了过去。   “砰!!”巨大的力道让两人兵器脱手飞出,两人也被巨大的气劲震飞。   场外,众人正忧心于场中情况,忽然常人寂静了片刻,众人心下焦急,以为胜负已分,正待前往探查。忽然一阵金石迸裂的巨响传来,璀璨的光华闪过,一股巨大的烟尘泛起,两个人影从烟尘中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稳然不动了。   赵云连忙拍马冲了上去,对面的骑兵也冲了过来。   赵云冲到一人边上,注目一看,是吕布,心下赫然,以吕布之强,都成了这个样子,子佑的武力,终究还是比自己强出太多!   想起了什么,心下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骑正太枪刺向昏迷的乔玄!当即目呲欲裂,大喝:“贼子尔敢!”一枪顶在吕布脖颈上。   对面骑兵悻悻的收回长枪,抓着乔玄靠近赵云,两者交换了吕布与乔玄,各自拍马而回。   见吕布不省人事,袁绍当即大喝一声:“吕布战败!众将士随我杀!”全军压上,惨烈的攻城战便拉开了序幕。   公孙瓒远远的便率领白蚂蚁从围了上来,将赵云与乔玄护在其中,任何人等敢靠近就地格杀!   此时是乔玄最虚弱的时候,一个孩童都能杀了他,乔玄能与吕布拼个两败俱伤,这大汉,想必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此时乔玄已经成了无敌的代名词,天下能与之一战的,除却吕布,再无他人!有此勐将,他公孙瓒横扫塞外,指日可待! 第22章 战后   乔玄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营帐之中,浑身毫无力气,身上各处传来隐隐的刺痛,虚弱的叫道:“来人!”   营帐的门帘被掀起,赵云端着药碗进了营帐,见乔玄挣扎着坐在床边,不由大喜:“子佑!你醒来了!”将药碗放在床边连忙上前想扶住乔玄。   乔玄伸手挡住赵云,此时只是身体虚弱而已,还没到不能下床的程度,感到喉咙间火烧刀割般难受,对赵云道:“子龙,可否帮我弄碗水来?”   赵云连忙走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走了进来,递给乔玄。   乔玄接过水袋,立马打开牛饮,足足十息,饮干了水袋中清水,方才感觉舒畅不少,浑身气力也稍微恢复了些。   赵云端过药碗,对乔玄到:“子佑,你身体还虚弱的很,将这碗药喝了吧!”   乔玄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见乔玄喝完了药,赵云舒了口气,旋即道:“子佑这次可立下了大功啊!现今虎牢关被迫,董卓火烧洛阳,带着文武百官挟着天子迁都长安了!”   乔玄楞了楞,道:“我昏迷了多久?”   “七日!”赵云严肃的道,“当初我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就剩下一口气了,五脏俱损,失血过多,军中的郎中都说能不能挺过来只能看天意!主公心急如焚,连洛阳都不曾前往,带领兄弟们就在这虎牢关下安营扎寨,等你醒来!”   乔玄内心笑笑,以自己的体质,只要不当场毙命,有喘息的时间就能慢慢恢复,不过公孙瓒此举,还是让他有了几分感动,辛苦这么多时时日,风餐露宿,还折损了不少士卒,为了自己在最后这一刻放弃了去洛阳瓜分胜利的果实,也算是有情有意了。   乔玄沉思了片刻,又道:“虎牢关破了?那吕布呢?”   说道这里,赵云眼中突然爆发精光,望着乔玄的眼中充满了崇拜,道:“子佑此战可以说名传天下了!普天之下能与吕布两败俱伤的,恐怕也只有子佑一人了!当日你和吕布二人最后一役是在是令人神往,三军失色,后来你二人俱是力竭,不省人事,吕布被手下并州虎狼救了回去,联军才能一举压上,攻克虎牢,现今整个大汉都在传颂虎牢关前双雄争霸的美谈!”   乔玄不语,他心里清楚,自己与之吕布还是存在差距,若不是仗着霸戟的沉重锋锐,实难撼动吕布之威!吕布伤势比之自己应该轻了不少。   举目四望,见霸戟正摆在营帐中另一张床上,不由起身,走进霸戟,抚摸着戟上纹路,爱不释手。   赵云见乔玄此举,仿佛想起了什么,乐道:“子佑你这霸戟如今在三军之中可也是大大有名了!”   乔玄不解,回头望着赵云。   赵云继续道:“当日你昏迷过去,我只来得及将你救回,缺忘记了这霸戟,待联军压上,破了那虎牢关,众将士清扫战场时才发现了它正深深插在地里。几名联军士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拔不出,只得禀报上来,夏侯将军领命前去取回霸戟,但最后脸色涨红的空手而回,众人好奇,便轮番上阵,连我在内无人拔的出来最后还是将周围土地挖松,用战马拉出来的众位大人好奇,一过称,发现你这霸戟居然有一百百十八斤!当下俱是大惊,如今子佑天下第一勇士之名已经传遍三军了!”   乔玄楞了楞,霸戟本身就沉重无比,加之深深的插在土地之中,戟牙倒灌斤土里,想拔出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天下第一勇士”么?乔玄心中有几分不屑,没有永远的天下第一,起码现在自己还不是,真的搏命厮杀,对上吕布还是败多胜少,不过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吕布将不在话下,放眼天下,能拦住自己脚步的,不复存在!   乔玄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已无大碍,体内已经有一丝微弱的气流在游遍全身,不出几日便可恢复如初,当即便和赵云一起前往公孙瓒的营帐。   乔玄掀开营帘,走了进去,赵云尾随其上,见公孙瓒正拿着一卷布帛,想来便是前方传来的军情,上前道:“乔子佑参见主公。”“赵子龙参见主公。”   见乔玄进来,公孙瓒大喜,连忙上前扶起二人,道:“无须多礼!子佑你可算是醒来了!这几日可急刹了本将了!”神情激动,不似作假,乔玄心中多了一份感激。   “谢主公关怀,子佑定当竭死以报!”此言并不敷衍,潘凤一役乔玄可以得知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如果可能,以自己的力量,能保他安稳一方便也算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一种报答吧。   “好好好!”公孙瓒感觉到了乔玄的诚意,连声道好,这勐将归心,今日朕是他的大喜日子啊!当即道:“子佑大伤初愈,还是多休息的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报上来!”   乔玄此番前来并不只是表示忠心,还有一件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事情,当下道:“主公,子佑得主公赏识,定当万死不辞,但有一事,请主公答允!”   公孙瓒见乔玄明意效忠,更是欢喜,道:“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乔玄到:“属下身无长物,一心向武,本无所求,但属下尚有一妹妹,自小相依为命,她便是属下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现在冀州邺城潘凤府上为宜丫鬟,属下恳请主公让我前往冀州接回妹妹,再转回北平,为主公效力!”   公孙瓒面色一紧,没有当即答应,只是皱眉踱来踱去,内心在剧烈思考。放乔玄去冀州?虽然乔玄才表示了忠心,可冀州已经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指不定有什么变数,万一乔玄去而不返?万一韩服压住不放人?药知道董卓挟天子西迁,明眼人都知道大汉大势已去,已是昨日黄花,再无约束力,如今天下正步入群雄逐鹿的时代,乔玄如此一员勐将,放在哪里都是各方诸侯拼命招揽的对象,而且万一拉拢不成,暗下毒手,乔玄虽勇勐无双,也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投鼠忌器,指不定就被威逼利诱而去!   “我与子佑一同前往!量那韩馥也不敢不放人!”公孙瓒不得已而为之,只能出此下策。   “不可!”赵云和乔玄同时道。   “现今时局不稳,主公应赶回北平,早做应对!主公若是前去冀州,麾下大军自是跟随左右,难免引起误会,退一步来说,韩馥此人如何尚不可知,主公定不可深入其腹地,以身犯险!”乔玄娓娓道来。   公孙略一思量也知此事不可为,但实在不放心乔玄孤身前往,当下也拿不定主意。   “主公放心!子佑此行单人匹马,昼夜赶路,定可速战速决,不会给那韩馥调兵遣将的机会!”乔玄见公孙瓒犹豫不决,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主公,子龙可与子佑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我二人联手,纵使千军万马,也可冲杀出来!”公孙瓒一阵头大,一个乔玄就让他苦恼不已,这要是再加上一个赵云,万一出了变故,那他可损失惨重啊!不过想想赵云在自己麾下任一小卒尚无怨言,可见其忠义,有此人随行,也是件好事,件乔玄去意已决,阻拦下来必定寒了它的心,当下决断,道:“好!那你二人便一同前往,早去早回!”   乔玄大喜,道:“谢主公!”就准备回营准备。   “慢!”公孙瓒拦住二人,道:“此番你与那吕布一战,马力孱弱差点酿成大祸,我幽州其他的不说,好马还是有的,来人!取我马来!”   乔玄一愣,战马确实是他的弱点,可良驹喝神兵一样可与而不可求,师傅送给了他神兵,良驹就要他自己找了,公孙瓒在边关多年,而且好马,手下也有几匹良驹,此番见乔玄去意坚定,为了让他更安稳,也是进一步拉近二人关系,不得不割爱送马了。   不多时,三人站在帐外便见士卒牵过两匹战马,一匹通体雪白,一尘不染,一匹浑身黝黑,但四蹄雪白,两吗俱是神骏异常,一眼便可知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此白马换做白龙驹,四蹄欣长,灵巧无比,最擅长游斗,虽不善负重,也可日行千里;此黑马唤做乌云踏雪,最善负重,四肢矫健有力,善于冲锋!此二马虽不如赤兔那般名传天下,但也是良驹神马,千金难求!你二人便各选一匹吧!”   乔玄大喜,他一眼便看中了那匹乌云踏雪,此马身型高大,比一般战马高出一头,四肢强壮,又听公孙瓒赞它最善负重,是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马匹!当下对公孙赞道:“主公厚爱,子佑心知,便不多言,一切自在我心!”当下便向乌云踏雪而去。   赵云一向喜欢洁白,见乔玄看中了乌云踏雪,也乐的牵过白龙驹,对公孙瓒道谢。 第23章 商队   冀州边境,数百人马正缓缓的前进,长长的队伍拖了数里之长,从队伍中众多物品看来,这是一支商队,百余壮汉四散在队伍周围,将整支队伍牢牢的护在中间。   队伍尾翼,一黑一白两骑轻松的吊着,一边交谈,一边不时朝着两侧的山林望望。这两骑正是前往邺城的乔玄与赵云。这是乔玄的计策,邺城深处冀州腹地,层层关卡,现今天下大乱,诸位诸侯在边境都设下了牢牢的关卡,屯以重兵,他二人化作游侠,寻了一支冀州的商队,混在其中,以护卫之名一同前往邺城,也少了许多盘查与麻烦。这支商队的主人看来有几分实力,聘请了一百多位护卫,一路倒也相安无事,此举颇为无奈,聘请众多护卫必然导致商队支出大笔金钱,利润大幅降低,可在这乱世,各山头豪强林立,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恐怕最终只得血本无归。   乔玄打探了几次,得知这支商队是冀州赵家的商队,此行商队中貌似有赵家的大人物在,所以才聘请了如此多的护卫随行。   突然,前进的队伍停顿了下来,前方一阵吵闹,乔玄心下一凛,看来终于还是遇见拦路的了,当下拍马与赵云前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队伍之前,一对衣甲破烂,手持朴刀,头系黄巾的壮汉拦在了路中间,看来是黄巾余孽,领头的魁梧汉子正与商队中的管家说着什么。乔玄拍马上去,只听管家正与其商量什么。   “留下商队中的马匹财务,你们都可以滚了,大爷今日开心,不想见血!”黄巾头领挥舞了一下手中朴刀,对管家道。   “这位壮士,我等式冀州赵家的人,打个商量,我等奉上纹银百两,算作买路财,诸位好汉高抬贵手,收下这买路财,算是我请诸位喝酒了!”管家商量道。   “纹银百两?”黄巾头哈哈大笑起来,半晌,一脚将管家踹飞,道:“你当大爷是什么,叫花子?给你们三息时间,不滚就死!”   “大胆贼子!”商队中的护卫头领是赵家的家族护卫,见管家商议不成,反被一脚踢开,心下火起,从腰间抽出长刀,一拍战马,迎向了黄巾头领,“钱财便在这,有本事就来拿!”   见护卫头领冲了上来,黄巾军中一阵涌动,人人都抽刀欲前,黄巾头领横刀拦住,道:“弟兄们稍安勿躁,待我去讨教讨教!”当即也大步上前。   片刻两人交接,马上的护卫头领仗着马力,一刀斩向黄巾头领,黄巾头领嘿嘿一笑,弯腰避过,顺势一刀斩断一条马腿,战马失蹄,身体一阵摇晃,便向着一边倾斜,马上的护卫将领随即也倒了下去。在他身体还没倒地之前,黄巾将领便一刀将身体浮空的护卫头领斩成两截,嘴里轻松的道:“真是草包,骑马还敢于我对战,找死!”随手甩甩朴刀,在死不瞑目的护卫头领身上擦干了血迹,对商队众护卫道:“三息已到,你等便是要为他陪葬?”   人群一阵涌动,不少人都往后退去,他们只是收了点佣金,犯不着为此拼命,有钱也得有命花啊,那护卫头领的武艺他们也见识过,当初有几个刚进来的游侠仗着自己会几分武艺,嚣张跋扈,就是被这护卫头领教训了才安分下来,现今只之间便被斩于马下,叫他们背上一阵发寒,战意顿时消散,只带黄巾压上边会作鸟兽散。   商队中间,一辆马车之上,一只素手伸出,正欲掀开门帘,旁边的管家连忙大喝:“不可!”惊怒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抹娇纤的身影俐落地推开玻璃门,走进酒吧里,霎时间,空气中除了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酒水香气外,还隐约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攫住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灿烂的阳光下下,一个穿着粉色薄纱长裙,头戴碧玉金钗的少女缓缓而出,如柳迎风,容姿撩人,冰肌雪肤光润如玉,如牛奶般光滑白皙,紧身的薄纱长裙被真丝系带束的凸显出高耸的性感酥胸,玲珑浮凸,宽松的袖口,露出两支嫩藕般的小手,泛着晶莹水灵的玉泽,窈窕高挑的娇躯上充满青春的气息,即透露着少女特有的纯洁无瑕又隐藏着妩媚和性感。   但这张俏脸却始终冷得如同北极的寒冰,弯而浓密的长睫笼盖着氤氲着雾气的秋眸,完全的素颜却比施了任何脂粉都要光彩动人,黛眉轻扫却比经过任何修饰都要完美,挺秀的瑶鼻下如菱的樱唇丰润得娇艳欲滴,最深邃的夜似的乌黑长发如同被风吹乱的黑云一般,随意散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垂落在性感的胸间,有几绺贴着雪白的面颊,如那轻柔的柳条倒垂湖面。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美艳的不可方物,却冷得如同踏足人间的仙子,使人感到不可侵犯的圣洁。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困愕,随即黄巾军中爆发出剧烈的欢唿,拿将领更是大喜,道:“好漂亮的娘们,老子今天有福了,弟兄们,把他抢回去作压寨夫人!”   随着黄巾的快步压近,众护卫都连忙回退,谁也不愿意上去送死。   眼看商队危在旦夕,少女,素眉紧皱,朱唇轻启,翠生生的道:“凡保我商队安全,等到冀州,每人赏纹银五十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少女的重赏,后退的众护卫一时激起了血性!五十两!足够他们挥霍几年了!富贵险中求,拿黄巾不过几十人,自己这边少说也有百人,足以一拼了!   当下就有人停住了后退,冲了上去,“呀!吃我一刀!”   “撕”破布裂开的声音传起,黄巾头领一刀将这率先反击的护卫斩杀,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喝:“还有谁来送死?!”   “啊!”惨叫不断,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几名护卫具是惨遭毒手,他们小瞧了这群黄巾!   这群黄巾是数万黄巾大军中最后残留下来的精锐!每人手上至少有几十条人命,见惯了生死杀戮,战斗力自然比这些靠护卫为生,武艺粗浅的用兵强出不止一筹,稍一交锋,高下立判!   众护卫再度退却,重赏虽好,可看来是无福消受了。   黄巾将领邪笑着朝商队走来,一路上的护卫纷纷避让,无人敢上,马车上的少女白冷的玉颜更是一阵苍白,今日难逃一劫了么?握紧衣袖中的剪刀,内心决然,就算一死,也要保住贞洁!   “噌!”银光一闪,黄巾将领脚步一收,在他面前一道横线划过,一名身着白袍,面目英俊的青年站在面前,冷冷的道:“越线立死,给你三息,不滚便死!”正是赵云!   黄巾将领一愣,旋即大怒,一刀便朝赵云砍去,赵云冷笑,银枪一点,点在刀锋之上,黄巾将领只觉气力受阻,被反震回来,虎口一阵发麻,心下大骇,骇没反应过来,银枪已经点在了他的咽喉。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刚才他斩杀众护卫都只是片刻之间,现在对方也在片刻之间将他逼入绝路,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三息到了,你是自己滚还是我送你一程?”赵云不杀他时因为他身后还有几十黄巾,若是开战自己这边定然要损失不少人手,心底善良,不愿多造杀孽的他决定放对方一马。   “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这头领倒也有几分骨气,没有跪地乞怜,或者夹着尾巴就走,让赵云不由对他高看几分。   身后的黄巾士兵一阵躁动,纷纷提刀压上,情势一下有陷入危急。   “杀!”黑影闪出,直冲黄巾士兵而去,如虎入羊群,戟影纷飞,惨嚎不断,残肢断臂四散飞出,片刻之后,乔玄驾着踏雪,提着霸戟而回,身后留下几十具尸体对着赵云道:“子龙,你还是太过妇人之仁!”   众人脸色惨白,望着乔玄,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文雅的青年怎么会如此暴利!杀伐果断,一言不合便如砍瓜切菜般虐杀了在他们眼中如虎似狼的黄巾士卒!   赵云脸上一阵青红,本以为可以挟持这头领便能让黄巾退却,谁知到对方悍不畏死,要不是乔玄突然出手,少不得又得折损一些商队的人手。   正在赵云呆了片刻的时候,那将领突然暴起,双目赤红,今天他带着手下兄弟出来劫道,没想到好处没捞着,兄弟们却全部死光了,心中绝望的他闪过赵云长枪,完全不管身后朝着他心脏扎来的银枪,使劲浑身气力,朝着乔玄砍去。   乔玄面色再冷,不屑道:“不自量力!”一戟斩出。   “哐!”刀断头飞!锋利的霸戟斩断朴刀,再顺势一刀将黄巾头领的头颅斩飞,无头的尸体无力的倒在地上,霸戟戟锋反射着阳光,竟是没有丝毫血迹!好一把杀人不见血的神兵! 第24章 赵瑶   赵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谓的杀戮不是他所愿意的,虽说乱世人命如草芥,但如果能少一些人死亡,他便尽力而为。   仿佛看出了赵云的想法,乔玄道:“子龙!在这乱世,妇人之仁只能害了你与身边的人!以德服人是行不通的!现在讲究的,是杀!以杀止杀!你可曾鲜果,你今日不杀他们,平安度过,明日不在了,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刀下?”   赵云无语沉思,以杀止杀?片刻之间他难以接受,不过种子已经种下,等他萌芽的那一天,便是赵云蜕变的时刻!   “多谢二位壮士!敢问高姓大名,赵家必有厚报!”管家见二人解除了危机,连忙上来道谢,在过不远便是冀州境内了,虽说相对安全许多,不过就怕有变故,有这二人随行,安全大大的提升!   乔玄一言不发,完全将他无视,各取所需罢了,钱财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也没什么大用,策马朝后面行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丈客气了!”赵云见管家尴尬,连忙道。   “呵呵,那老朽再次感谢!等到了邺城,若有所需,尽管前往赵家,力所能及,决不懈怠!”管家道。   士农工商,在三国,商人是最没地位的一群人,不过也只是对一般商人而言,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可发生质变!许多地方的实际掌权者是一些世家豪族,这所谓的世家豪族,有不少便是商贾出身,有钱了才有人,有人了才能武装自己,乱世之中,财力是判断一方势力的强大程度的量尺!   赵云抱拳应是,也连忙签过白龙驹朝后走去。   马车内,刚才的少女沉思着,乔玄那霸道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脑海中总是闪现乔玄斩杀黄巾的身影。   “瑶姐姐,还在想那男子?嘻嘻。”沉思被打断,少女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掐了一把旁边与她同龄的少女,道:“死丫头,谁想他了。”   “他?谁呀?我可没说哦!”说话的少女古灵精怪,妖媚异常,两女比之毫不逊色。   “看来是太久没有教训你了!”两女打闹在一起,不时发出低低的唿喝。   夜幕降临,商队搭起了营长,堆起了篝火,今夜便要在此过夜。乔玄就着热水嚼着手中的冷馒头,索然无味,赵云在一边也是同样持着难以下咽的冷馒头。   “看来明天我们要去打点野味打打牙祭了!”吃了三天馒头,嘴巴里早已经淡出鸟来了,乔玄对赵云道。   赵云点点头,明天寻商队里借一副弓箭,去附近山林里打点野味也好,以白龙驹和踏雪的脚程,用不了多少时间。   “两位壮士!我家小姐有请!”正在二人商议着去打猎的时候,商队的管家走了过来。   “有事吗?”乔玄道。   “刚才护卫们上山打了点野味,小姐请二位过去一起。”管家对乔玄的不冷不热没有丝毫在意,仍旧客气道。   乔玄看了看手中索然无味的冷馒头,思索了片刻,将馒头一仍,对赵云道:“子龙,走!”   赵云也将馒头一仍,提起银枪便起身跟着乔玄而去。   远远的,一堆高高燃起的篝火边映入眼帘,一头巨大的野猪被木头从中穿过,架在篝火上烤着,阵阵肉香飘散开来,四周的护卫都喉头不停吞咽,清苦的赶路生活让这些平时大腕酒肉的护卫也难以忍受,好在野猪够大,供这些护卫食用也绰绰有余,而且不远处传来护卫们开心的叫声,想必不只这野猪一头野味。   乔玄赵云二人走近,护卫们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路,白天乔玄和赵云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深,此时看见二人还觉得心中一阵发寒。   不多时,一名护卫将随身的盐巴均匀的摸在野猪身上,烘烤半晌,用一把干净的长刀将野猪一分为二,众护卫提着一半野猪走到远处分了,各自站在远处警戒,留下赵云和乔玄二人。   乔玄和赵云没有动手去切割野猪,他们在等,主人人还没来,哪有客人先动手进食的道理。   马车门帘掀开,在管家的搀扶下,两名少女下了马车,乔玄望去,除了白天见到的一名少女,另外一名同样出色的少女正好奇的打量着他,小小的身躯,小小的脑袋左摇右晃,端的是惹人怜爱,乔玄古井不波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随即摇摇头,转回脑袋,不再观望。   三人走进,白天的少女行了一礼,道:“小女子赵瑶,谢过两位壮士白日救命之恩。”一拉还在好奇观望的少女。那少女连忙也道:“我叫肖眉眉,你们叫我小眉眉就好了。”   说着靠近了乔玄,也没有一点女儿家的矜持和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乔玄。   乔玄不以为意,回瞪过去,两人大眼对小眼,一时僵持了起来,还是赵云觉得这样不妥,连忙出声道:“咳咳,肖小姐,如此不合礼数把!”   肖眉眉也不回答,就这么继续盯着乔玄,仿佛要把乔玄看透似的,赵瑶连忙上前拉了她一把,脸色有些泛红,道:“不好意思,我这位妹妹从小就野惯了,两位不要介意。”   被赵瑶一拉,眉眉不乐意了,道:“什么叫野惯了,我这是天性好不好!”说着继续盯着乔玄,仿佛要分出个高下。   “野猪熟了,可以吃了。”深知眉眉性格的赵瑶连忙道。   果然,听到有吃的,眉眉一下喜笑颜开,不再盯着乔玄,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就上前切割野猪,也不和众人打招唿,径自吃了起来。   乔玄心下莞尔,在三国时期还能见到如此“现代”的女子,或者说女孩,实在难得。   赵瑶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在她看来眉眉失尽了女儿家的礼数,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当下道:“两位请便,不用管我们。”   管家切下一块瘦肉,拿盘子端着,送到了赵瑶面前,乔玄腹诽的向,看她身材,这么一小块足够了吧,当下也起身去割肉。   “给,吃这个!这个好吃。”望着眉眉油油的小手递过来的野猪肉,乔玄哭笑不得,也不好弗了她的好意,接过野猪肉便吃了起来。   自来熟的眉眉见乔玄吃下野猪肉,柳眉弯起,好像遇见了很开心的事情,又切下一大块,递给赵云:“给,眉眉选的,都是最好的肉!”   赵云有些哭笑不得,见乔玄都接了,便也接过,于是乎眉眉开心的拿着刀在野猪身上不停的笔画,切下一块块猪肉,自己吃了很少的一部分,其他的都给了乔玄和赵云,俨然一副厨师做派。   不多时,众人吃饱,取了些清水洗尽双手,乔玄与赵云感谢了赵瑶的款待,便欲起身告辞。   眉眉不乐意了,道:“吃饱了就开熘啊,你们还没告诉我叫什么,来自哪里,准备去邺城做什么,家里几口人,是否成亲,还有,那个白脸的,你的脸怎么那么白?比眉眉还要白!哼,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赵云无比尴尬,眉眉口中说的白脸自然是说他了,这可是天生的!他也没办法啊。   “眉眉!不得无礼!”赵瑶无语,脸色有些阴沉,眉眉意见赵瑶脸色也吓住了,唯唯诺诺的嘟哝几声,便安分的坐下,不再多言。   “无妨。”乔玄乐了,难得的笑笑,道:“眉眉姑娘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我叫乔玄,他是赵云,我们去邺城找我妹妹,我们家酒我和他还有我妹妹三口人,我兄弟二人尚未成亲,至于子龙为何这么白?那便要问他了,眉眉姑娘,可否满意?”   眉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盯着乔玄了,反而盯着赵云。   赵云见乔玄将他算作自家兄弟,心中也有几丝温暖,在乔玄身上,他感觉到了何师傅一样的温暖,但随后被眉眉盯着,不由有些脸红,大致也了解眉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无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怎是我等可以选择的?”心下却道:“在草原上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白呢?我想黑啊!”   眉眉对着赵云做了个鬼脸,又发问了:“那个稍微黑一点的,哦,乔玄是吧,你怎么那么能打,还有你眉眉在邺城?那你祖籍是冀州?哪里有和我一样的女子,快点说,娘亲都说我是最不像女孩子的人了,还有和我一样的女子?”   乔玄一脸黑线,稍微黑一点的?这形容不过有些事情是无法回答的,即便回答了也匪夷所思,自己尚且不懂,说出来也只是让人难以相信,徒增困扰罢了,也不回答,对赵瑶道:“感谢小姐的款待,乔某告辞了!”当下起身拉着赵云便走。   眉眉气坏了,在后面追着道:“小气鬼,几句话都舍不得说,我要告诉哥哥,说你欺负我,让他好好教训你!”   赵瑶叹气不语,拉着眉眉便进了马车,本以为此行还算安全才带着她出来见见世面,哪知道险象环生,下次说什么也不带她通行了。 第25章 邺城   傍晚,邺城城外,经过长途跋涉,商队终于平安抵达,乔玄看着熟悉的城门,你内心一阵火热,玉儿,哥哥来接你了!   再三婉拒了管家的挽留,乔玄带这赵云脱离商队,策马向着城门而去。   “站住!来人下马!接受检查!”此时已是傍晚,城门将闭,乔玄二人虽然不是盔甲在身,可身形孔武有力,手上还持着兵器,守门的士兵一见连忙将二人拦下。   乔玄与赵云下马,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卒走了过来,盘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到邺城做什么?”说着还回头看看城门上贴着的一排通缉令,仿佛在辨认是否有这二人的样貌。   “我二人自幽州而来,来这邺城乃是探亲。”赵云道。   “探亲?看着乔玄手上长长的霸戟,士卒感觉背上一阵莫名的寒意上涌,有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可有通关文叠?”一般跨州而行的人受伤都有过边界关卡的文叠,可二人随商队而来,免去了许多麻烦的同时,这通关文叠确也是忘记了。   见二人拿不出文叠,士卒倒退几步,竖起长枪,大喝:“兄弟们!次二人没有通关文叠,可能是逃犯或者奸细,给我抓起来!”城门一阵骚动,涌出了十几名士卒,朝着乔玄二人围来。   乔玄一阵无奈,此时反抗势必引来更多士卒,不反抗就会被打入大牢,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人想起,没想到千山万水都走过来了,最后在这城门出现这种问题。   眼看士卒越靠越近,两人全身紧绷,说不得只能冲杀出去,再寻机会进入城中了。   “慢!”后面的商队此时也靠了上来,管家见两人与守门士卒起了冲突,连忙道,“各位官爷,次二人是我赵家聘请的护卫,先行一步前往府上报信的,通关文叠在此,请过目。”   领头的士卒走过来接过通关文叠,狐疑的望了望管家与乔玄赵云,半晌,语气一缓,道:“原来是赵家的商队啊,早说不就没事了,虚惊一场。”   管家顺势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了过去,道:“诸位官爷辛苦了,我请大家喝酒!”士卒掂了掂荷包,感觉入手沉重,露出满意的微笑,对着后面的士卒道:“弟兄们,误会,放他们进去,然后速速关了城门,随我喝酒去!”   一场冲突消逝在须弥之间,乔玄感激的对管家抱了抱拳,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入城而去,不时便与赵云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二人入城。见天色已晚,便寻了个客栈住下,待明日天明在去潘凤府上拜会,一夜无话。   清晨,乔玄与赵云在客栈后院里空手对战了一阵,乔玄望着大亮的天色,心中再也沉不住气,便收手与赵云洗漱一番,换上托小儿买来的白袍,匆匆朝着潘府而去。   邺城颇大,城内又不许骑马,二人牵着爱马走了半个时辰方才来到潘府之前,远远的便见四名护院站在门口,乔玄心中一阵激动,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站在门前,一切恍如昨日,勾起了他的回忆,不知那个总是想着自己的小丫头现在如何,脑海中浮现出玉儿的一颦一笑。   牵马上前,对守门的护院道:“劳烦通传一声,说乔玄回来了。”   护院明显不是以前的那一批了,没人认出他,但见二人英气勃发,不似一般人物,连忙进去禀报。   盘后后院,潘凤受伤之后便回了邺城修养,此时听得护院来报,说乔玄来访,当下大惊,这乔玄此时应该在幽州啊,怎么会跑到邺城来拜访自己?当下连忙在下人的搀扶下前去迎接。   “子龙?!”潘凤见到赵云大喜,受赵云救命之恩还未曾报答,此番又见到赵云,自然心喜,“你怎么到这邺城来了?”   “见过潘将军,在下是陪着子佑来寻亲的。”赵云微微一笑。   潘凤这才注意到了乔玄,寻亲?潘凤心中奇怪,对乔玄没有任何印象,怎的会到他府上寻亲?当下大奇,客气道:“这位便是乔玄乔子佑吧!果然是人中龙凤!”   “潘将军过奖,乔玄深受潘将军大恩,无以为报,本来无颜要求什么,只是我妹妹尚在府上,此番前来就是希望能见一见我妹妹,顺便接她去幽州。”乔玄道出来意。   潘凤愕然,对于乔玄所言十分不解,不过眼下也不是详细道来的时候,连忙道:“请入府一叙。”   三人在大厅内依次坐下,潘凤吩咐下人上茶,边听乔玄将其中的来历一一娓娓道来。   半晌,潘凤长舒一口气,笑道:“想不到我这区区潘府,还是天下第一勇士曾经待过的地方啊!”当即吩咐下人去请小姐和乔玉。   乔玄也笑了,谁能知道当初潘薇好心救下他造成了这么的后果,不但造就了一个乔玄,也间接的救了她父亲一命,这便是善有善报吧。   正在众人叙旧的时候,厅外一阵细碎的脚步传来,乔玄闻声刚一回头,便见一个青色的影子投入自己的怀抱,死死的抱住自己,惊愕片刻旋即反映赴欧来,伸手也抱住了怀中低泣的人儿。   玉儿抱着乔玄,从开始的低声啜泣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几年的委屈与辛酸全部发泄出来,乔玄心中愧疚,玉儿将他当成了依靠,当成了天,事事以自己为中心,处处为自己考虑,自己却一声不响的将她丢在邺城,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想必很是辛苦,有了心事有了委屈没有亲人可以排解发泄,眼圈微红,内心起誓,此生一定不再让玉儿受任何委屈。   不知哭了多久,累了的玉儿在乔玄会肿哭的沉沉睡去,双手依然紧紧抱住乔玄,不肯松手,乔玄心中更是触动,将玉儿抱起,放在腿上,让她更舒服的抱着自己,救这样挂在他身上沉睡。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厅中早已无人,潘凤见兄妹二人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便拉着赵云去后院叙旧,遣散了下人,给他们空出了大厅,乔玄也不多想,抚着玉儿的青丝,闭幕沉思。   知道中午,沉睡的玉儿才缓缓醒转,仿佛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手上力道更重了几分,感觉自己真的抱着一个东西,抬头一看,见乔玄真实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哭红的双眼再度泛起泪花,不敢相信的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仿佛穿越了千百世纪,穿透了乔玄内心的重重封锁,如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乔玄的心,他只觉心好痛,全身微微颤抖,虚弱的感觉传遍全身,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喉头一动,使劲全身力气,方才应道:“诶!”   “哥哥?”玉儿继续唿唤。   “我在。”   “哥哥?”玉儿眼中泪花跌落。   乔玄心中更痛,眼眶急速泛红,一时无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玉儿轻声啜泣,半晌,才道:“真的是你么?”伸出一只小手,想抚摸着乔玄的脸,却又不敢真的抚上,她怕,很怕很怕,万一这是个梦,叫她如何是好?   乔玄一低头,将脸贴在玉儿手上,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玉儿不由轻轻摩挲了片刻,从不真实的感觉中情形过来,勐然抽回手,在嘴边用力一咬,鲜红的血迹顺着白嫩的小手自嘴边滑落,乔玄连忙将她的手抽出,牢牢握在手中,责备道:“干什么?!”   玉儿开心的笑了,她终于可以肯定,这不是梦!手上传来的刺痛是那么的幸福,哥哥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玉儿的天!终于回来了!   见玉儿傻傻的笑着,乔玄恨不得狠狠暴打自己,你做了什么啊?简直混蛋!第一次,他在心中对自己生出了怨恨,怎么能如此无情?   玉儿打量着乔玄,几年不见,哥哥变了好多啊,脸上原本的稚气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分沉稳,三分刚毅,三分英气,还有一份是她也看不出的,只是不管再怎么变,眼前的始终是她乔玉的哥哥,是她乔玉依靠!   玉儿也不问乔玄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不在乎,哥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他回来了,她没有忘记玉儿,始终惦记着玉儿,她便知足了。   乔玄内心掺杂着后悔,内疚,自责,惭愧,羞愧等诸多情绪,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一言不发,或者两人之间已不需要语言,他们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勿需多言,心知便可,一阵温馨在两人之间流转,充斥了两人心间。   后院,潘凤正与赵云饮酒,为了招待赵云,他将府上自己珍藏多年的佳酿都搬了出来,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自是有许多共同话题,加之又十分投机,赵云平易近人,潘凤也豪爽无比,两人虽然只打过两次交到,可性格使然,两人推杯换盏,无话不谈,聊的好不痛快。   正在他们聊的痛快的时候,却听下人来报,说韩馥得知乔玄与赵云前来邺城,特设酒宴,请乔玄赵云潘凤三人傍晚时分前去赴宴。   潘凤与赵云纷纷皱起眉头。 第26章 韩馥   乔玄与赵云昨日才到邺城,今日早上才在潘府门口自报姓名,这才几个时辰,韩馥便收到了消息,看来这邺城重韩馥耳目众多,即便潘凤府上说不定也有他的细作。   潘凤眉头紧皱,韩馥此举无疑使他大大不爽,但他本是忠心之人,也不多想,现在他考虑的是韩馥此举的用意,想必的看重了乔玄赵云二人的武力,想招揽,若是乔玄赵云答应了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拒绝,想必自有一番曲折,他敬重赵云的义气,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深入险境,有心提点,可一方面又是他宣誓效忠的主公,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子龙与子佑此行除了寻亲,还有其他想法没有?”潘凤问道。   赵云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当下道:“主公大义,准许我与子佑一同前来寻亲,我二人自是接的玉儿妹妹便连夜赶回北平!”   潘凤心下一凛,果然如此,看来此事难以善了,以韩馥性格,多半不会让他们平安离开邺城,最少会软禁他们!   心中难以抉择,一时烦闷,将酒杯扔下,举起酒坛一饮而尽,末了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狠狠将酒坛一摔,道:“那你们现在便走!城门想必已经戒严,拿我军令!出城去吧!”   赵云心中感动,这潘无双果真义薄云天,但他也不愿就此将潘凤拖下水,连忙道:“无双兄高义,子龙心折,但此时但请无双兄切莫插手,这邺城即使龙潭虎穴,我与子佑亦是要闯他一闯!”   潘凤闻言,大笑道:“好胆气!”随即又道:“子龙无须多虑,我在韩公帐下多年,战功无数,想必韩公大量,也不会迁怒于我!你二人自是无惧,但若是玉儿姑娘随行,便缩手缩脚,不若救听我安排,马上启程,远离这是非之地!”   赵云正待多言,身后却传来乔玄的声音:“潘将军大恩乔玄心领!此番韩公宴请,我们一去又何妨?”赵云闻声转头望着乔玄,见乔玄站在身后,玉儿挽着他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乔玄笑笑,接着道:“不过劳烦潘将军将玉儿先送出城外,在城外等候,待我等赴宴归来便连夜启程,赶回北平!”   潘凤闻言,思索片刻,大喝:“潘豹!”   一人闻声连忙跑来,潘凤取下腰间令牌,递给潘豹,道:“你拿我军令,领500将士,护送玉儿姑娘出城,在城外十里亭等候,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潘豹领命,下去调集将士。   玉儿见状,连忙道:“哥哥,你又要丢下玉儿了么?”眼中流出的忧伤与恐惧让乔玄一阵心痛,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道:“哥哥办点事,稍后救与你会合,带你去北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   玉儿还是有些不安,乔玄温和的道:“晚上风大,你多穿些衣服。”   玉儿无奈,只得默默的道:“记得小心。玉儿在城外等着哥哥,若哥哥不来,玉儿便一直等下去。”说完便转身向内院走去。   残阳似血,乔玄与赵云起着爱马,随着潘凤缓缓走向太守府,夜幕低沉,犹如三人此时的心境,天边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夕阳最后一点霞光,风雨欲来!   太守府外,三人下马,早有侍从再次等候,望着灯火通明的太守府,乔玄心中思索,这算是鸿门宴么?   步入大厅,韩馥与手下众将早已等候在此,见潘凤领着乔玄赵云进来,连忙起身,道:“子佑子龙,可把我想煞了!”说着便越众而出,朝乔玄走来。   潘凤上前见礼,乔玄与赵云也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环视厅内,只见文左武右,分排而列,潘凤径自走向左边第一个位置,他是韩馥手下第一大将,那个位置从无争议,向来是他的座位。   右边一列皆是文臣,乔玄也不认得,当下就站在厅中,等着韩馥给他安排座位。   韩馥显得很高兴,上来拉着乔玄与赵云救一一介绍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道:“此诸位乃我得力谋士李历,审配,田丰、沮授,曲义,具有经天纬地之才!”说着又指向右边的武将道:“无双你们自是相熟,这是张合,赵浮、程涣,也是当世一流勐将!有他们在我冀州可谓文武皆全,实力雄厚啊!”   韩馥如数家珍般炫耀自己的班底,就是希望能在乔玄赵云心中留下冀州富饶,兵多将广,比之幽州公孙瓒那不毛之地胜出数筹的印象。   乔玄不动声色,道:“韩公帐下如此多良臣勐将,真是可喜可贺,我家主公便没韩公如此好运气了,只是有我们几个不堪大任的庸才而已。”   韩馥面色一凛,吃了个憋,也不生气,转换话题道:“两位入座,这边开宴了。”说着指着潘凤旁边空出的两个座位道:“子佑子佑远道而来,请上座!”   顿时帐中众臣面色难看,这座位是很有讲究的,离正座越近身份越高,乔玄赵云二人以来便坐在了潘凤下手,显示了韩馥对他们的格外厚待与看重,一时间各谋士各自沉思,二武将多是面色阴沉,一个潘凤已经将他们压的死死的,但好在冀州这么大,潘凤一人也不可能统领全军,但是现在又来了乔玄与赵云,以来便压他们一头,顿时心头火起,只是碍于韩馥在场,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酒宴尚未开席,一股火药味便在大厅中四散开来。   不多时,酒宴开始,韩馥频频向乔玄赵云二人敬酒,让一众武将心下愤然,有脾气暴躁的更是冷哼不断。   乔玄赵云不以为意,原本就不打算留在韩馥,此际的一起之争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与潘凤喝酒聊天,浑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酒过三巡,韩馥显得露出了几分醉意,道:“子佑,你觉得我这邺城可好?”   正题来了!敷衍多时,乔玄早已消磨光了耐心,见韩馥切入正题,心中也是愿意,当下道:“很好。”   “果真?子龙呢?”韩馥脸上泛起红光。   “便如子佑所言,邺城地富民安,确实大汉不可多得的福地。”赵云淡淡道。   “比之北平如何?”韩馥追问。   “北平地处边疆,土地贫瘠,自是无法相比了。”赵云继续道。   “子佑祖籍可是冀州?”   “正是?”   “那?你既出身冀州,怎的跑到公孙瓒那里去了,不若就此留下,也好过背井离乡,漂泊在外!”韩馥一语道出了心中所想。   “韩公错爱,子佑有愧,主公待我不薄,此等背信弃义之事万万不可!”乔玄快人快语。   “大胆!”座末一武将起身大喝。   “无妨,无妨。”韩馥挥手叫拿将领退下,道:“子佑重义,我心甚慰,这样吧,我修书一封给公孙瓒,向他言明其中关系,向来公孙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必然不会阻止子佑归乡之心,子佑你便与紫龙在我这府上安心住下,等公孙瓒的回信吧。”   果然,这韩馥见招揽不成便使谋拖住乔玄,即便他得不到,也不回让与他接壤的公孙瓒得到。   酒已发酸,菜已无味,乔玄深知一旦住下,便等于被软禁,插翅难飞,当下道:“韩公厚爱,子佑心领,如此我便叨扰了。”先稳住韩馥,再谋对策。   韩馥见乔玄答应,心中大喜,能不撕破脸皮自然是好,而且乔玄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看见了希望,当即道,府上众多厢房,子佑随便选,看中了哪出直接住进去!”   “多谢韩公”乔玄再次道谢,随即话题一转道:“我有爱马一匹,还有随身武器都在潘将军府上,这便去取了来,也好安心住下。”   韩馥此时正兴奋,见乔玄如此道,心下也不多疑,道:“你去便是,早去早回。”   赵云这时也道:“子龙亦是如此,便与子佑一同前往。”   韩馥见二人要一同前去,不由生出几分疑心,没有当即答应,潘凤吉见势不好,连忙道:“主公,无双饮酒过多,这便有些累了,便陪着子佑与子龙一同前去吧,正好也回去休息。”   韩馥见有潘凤陪同,心中大安,道:“如此甚好,回来的时候记得派人给子佑与子龙带路,邺城街道繁杂,莫要迷失了方向。”   三人告退,在门口领了马匹,乔玄心中冷笑,这便叫你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潘凤领着二人走了一段,三人俱是沉默,不久,还是潘凤开口,道:“前面便是城门,此时值班的是我麾下将士,你们快走吧!”   说着便打马转身,飞驰而去。   望着潘凤消失的背影,乔玄与赵云心中感叹,次恩,他日必报!   随即有士兵打开了城门上的小门,二人乘着夜色,消失在城外。   站在城头的潘凤望着两人消失,眼中突然暴起一阵决然,抽出随身佩剑,一剑穿腹,四周士卒大惊,连忙按照实现安排的套路大叫:“乔玄跑啦,乔玄跑啦,潘将军受伤了,快来人啊!”   城门突遭大火,陷入了混乱,潘凤也被人抬回府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 领军   北平,公孙瓒府上,此时公孙瓒正踱来踱去,心中焦急万分,乔玄与赵云去了也有月余了,可至今还是渺无音讯,他心中焦急,恨不得立马发兵冀州,可边关又突传急报,乌桓背信弃义,联合匈奴与鲜卑大举来犯。近来大汉皇权旁落,内战不断,对外族的震慑于压制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鲜卑各部内部,私权上升,贫富不均,一些“大帅”家族势力成长起来,逐渐取代原有部落酋长,形成了新兴的部落集团或“微型政权”。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是好榜样还是坏榜样。鲜卑诸大帅的兴起具有示范,乌桓人也不甘落后。大大小小的乌桓大人纷纷称王,计有:   上谷乌桓大人难楼,拥众九千余落,称王;   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拥众五千余落,称王;   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拥众千余落,自称峭王;   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拥众百余落,自称汗鲁王。   此时公孙瓒对刘虞的怨念达到了顶点,早说过外族不可信,招安只是他们敷衍汉军的手段,此时大汉内乱一起,他们果真又开始作乱了,塞外现今赤地千里,百姓纷纷逃难而回,每天都有八百里加急飞传而回,他看都不用看,全部是告急文书,求他增派援兵。此时公孙瓒心乱如麻,他有心出兵击退外族联军,可他手下的两名大将还未曾归来,有了这两名大将,势必军心大振,击破外族的难度也小了不少,毕竟外族这次集结了20万大军,他手下除了堪堪一万白马义从,就只有3万步卒于1万弓箭手,守城有余,追击不足啊!他想过向刘虞求助,但现下刘虞还在念着他的怀柔政策,先后派了几波招安的使者前往边关,这让公孙瓒心头大怒,真是个酸腐的儒生!   正在公孙瓒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士卒来报,道:“主公!子佑将军与子龙将军回来了!此时已经进城,正往附上赶来!”   公孙瓒只觉一切烦恼都迎刃而解,喜不自禁,连忙道:“已经进城?”转瞬又大怒,道:“混账,为何不早早来报!边境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大事为何现在才报?”   其实也不能怪边境关卡的守卫,乔玄赵云二人带着乔玉,为了掩人耳目,一路都挑人迹罕至的山林小道而行,对于踏雪和白龙驹而言,行走山林亦是如履平地,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冀州,发现距离北平已经不远,当下也就连夜快马加鞭,到了北平城门才表示了身份。   公孙瓒丢下传信士卒,大声道:“来人,随我出府迎接子佑与子龙。”此时边关告急,军营中的将领全部聚集在公孙瓒府上,商议对策,也好随时待命,此时众人闻言,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最近盛传主公帐下的乔玄乔子佑乃天下第一勇士,虎牢关前力敌吕布,勇冠三军,他们对于乔玄也有几分了解,没想到以往那个在白马营以武力冠绝的乔子佑虎牢关一行之后居然变成了天下炙手可热的一代将星!   对于公孙瓒的兴师动众,众人心下感觉不一,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白马营的几位将领更是欣喜,他们对乔玄颇有私交,只有关瑨一系的人俱是脸色阴沉,眼看乔玄一步步冉冉升起,掩盖了他们的光芒。   众人齐聚门前,不多时,三人两骑边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子佑子龙!你们可算回来了!”公孙瓒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倒有几分礼贤下士的样子。   乔玄与赵云牵着马,马背上的乔玉好奇的观望着。   “怎敢劳主公相迎!”乔玄见公孙瓒背后的众将,楞了楞,平时众人此时应该都在军营操练三军,不得命令不得私自离营,此时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公孙瓒见乔玄望着后面众将,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不由皱起眉头,道:“先随我进府吧,边关告急!”   众人进府,一一落座,公孙瓒打开话题:“外族犯我边疆,诸位想必都已经知晓,现在我准备整顿三军,开赴居庸关,你等谁愿为我先锋?”   众将纷纷起身,其实这先锋只能是白马义从,以骑兵的机动性才能最先到达,而且也只有白马义从的赫赫威名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这先锋说白了就是统领白马义从,本来关瑨是不二人选,可他近来的所作所为失尽了军心,向来此番这统领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末将愿率麾下兄弟为主公前锋!”关瑨仍旧希望公孙瓒念在自己跟随他多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公孙瓒眉头一皱,他心中自有计较,关瑨武艺平平,先前自己帐下无将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可自从乔玄的到来和赵云的发迹,嫉妒心使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经常无故暴怒,责罚属下,此时除了他一手提拔的几个校尉,在军中早已深种愤慨,再以他为先锋,势必将士离心,战力大减。   “士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前锋边让别人去吧!”公孙瓒敷衍道。   关瑨面色突然一白,仿佛失去了浑身力气,凄然道:“喏!”   公孙瓒也有几分不忍,但行军打仗,需得步步为营,尤其是在敌我双方兵力悬殊的时候,此番白马义从是打击外族的重中之重,不可出一点差错,必须由最勇勐的武将带领,方才可以形成刀锋,所向披靡!   众将见关瑨被拒,心中也有了几分明悟,公孙瓒虽说是询问众人,但心中想必自然早有人选,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当下也无人再言领军。   见众人不言,乔玄也知道这是公孙瓒给自己的机会,再沉默就显得虚伪了,起身道:“子佑愿另一路人马,作为先锋!”公孙瓒满意的捋捋胡须,道:“子佑神勇,可担大任!如此我边拜你为降虏校尉,任白马营统领,令你领一万白马义从,速速进驻居庸关!”   “喏!”经此一役,乔玄正式手握大军,这一万白马义从久经操练,也是沙场百战的铁血战队,战斗力与寻常队伍不可同日而语,有了这一万人马,广阔的塞外,乔玄自可去得!   白马营只有一个统领,乔玄新任,那关瑨自是得下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也不作声,如一条毒蛇般阴霾的看着乔玄。   公孙瓒一一将军令发出,定下了众将的职位与所领之军,唯独没有关瑨,关瑨始终一言不发,低头坐在椅子上。末了,公孙瓒终于道:“我等全军而去,需留守一人招募新兵,士起,此大任便托付于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啊!”   “喏!”关瑨声音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不满。   众将告辞,下去整顿军纪,待明日城外校场点齐兵马,誓师出发!   乔玄与赵云留下没有走,一是他二人在城内并无府邸,二是乔玉还没有安顿好,公孙瓒心下明了,特意挽留二人。   “子佑此番去日良久,可让我焦急如焚啊!”公孙瓒笑道。   “谢主公担忧,此番我寻得妹妹,无奈拿韩馥阴险,欲拘禁我与子龙,不得已只得盘桓山路,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这韩馥果真不是好想与的。   “令妹现今就暂时住在我附上吧,待我军凯旋而归我再为子佑与子龙另择府邸。”说着大声喝道:“来人,传我命令,乔玉姑娘以后就是附上的小姐,任何人胆敢怠慢,无需禀报,直接拖出去打杀了!”   “谢主公厚爱!”乔玄一阵思量,自己出征在外,这公孙瓒府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其家眷也在此,想必防卫森严,不会出差错。   乔玄告退,带着赵云去厢房看乔玉,此时东边院落的厢房内,乔玉正不好意思的坐在厅中,四名丫鬟正围着她嘘寒问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的乔玉一时间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见乔玄近来,连忙跑了过去,拉着乔玄不放。   乔玄莞尔,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名丫鬟缓缓步出,乔玄爱恋的揉了揉乔玉的脑袋,道:“以后你便是府上的小姐了,有什么事情都交代给下人去做,自己不准动手,有什么想吃想用的事物只管吩咐下去,若是谁敢怠慢或者委屈于你,只管告诉我,待哥哥为你出头。”   “可是……我不习惯”乔玉弱弱的道。   乔玄也没多言,天色已晚,他还要赶回军营,当下道:“慢慢适应就好,总是以后没人能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哥哥保证!明日哥哥便要出征塞外,不知要去多久,你安心呆在府上,有空了就托人给我传几封家书。”   乔玉听见乔玄要去打仗,小脸惨白,道:“哥哥又要丢下玉儿了么?能不能不去啊?”   乔玄叹息一声,道:“此事你无须多管,哥哥征战在外,你要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若是我回来见你瘦了,可是要罚你的!”   “那你一定要回来!”   “放心,这天下能取我性命的,屈指可数!” 第28章 马踏连营   北平城外,三军整齐,蓄势待发。   校场之中,点讲台上,公孙瓒大喝:“塞外劣民!犯我边疆!我等大好男儿,岂能坐视不管!众将士可愿随我抗击外族,卫我边疆?!”   “抗击外族!卫我边疆!”   “抗击外族!卫我边疆!”众将士齐声喝道。   公孙瓒一挥手,三军齐喑,接着道:“乔玄何在?!”   “乔玄在此!”乔玄出列,单膝跪下,道。   “令你领白马义从一万,为我前锋,火速赶往居庸关支援,若有懈怠,提头来见!”扔下一块军令。   “喏!”乔玄捡起军令,大步而走,身后白马所属将领随之而去,整齐的方正一阵马嘶,一万大军率先北上。   “公孙越何在?!”   “公孙越在此!”   “令你领一万步兵,三千弓弩,护我左翼!如有懈怠,提头来见!”   “喏!”   军令一一下发,中将士拔营而走,直赴边关,望着大军行军带起的烟尘远远而去,关瑨双手紧握,青筋暴起,站在城头久久不语。   行军三日,乔玄率众赶到了居庸关,站在高高的关墙之上,乔玄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身后的赵云也是一脸忧容。   举目四望,营寨连天,一眼望去竟望不见终点!20万大军果然非同小可!以往零零散散的乌桓部队自然不是白马义从的对手,遇见万余也可惨烈一站,甚至数万也可突围而出,如今面对20万人马,俱是骑兵!一旦开战,一万白马义从犹如杯水车薪,毫无招架之力啊!一旦被合围,不存在能突围出去的可能,战马高大,能抵御许多骑兵冲锋之力,在人数相差巨大的现今,无往不利的白马义从显得束手束脚,只能据城而守,主动出击无疑是自寻死路。   此番乌桓连同鲜卑和匈奴可谓是倾巢而出,大有不破中原誓不归的势头。骑兵不善攻城,所以只是在关外扎起营寨,每日轮流与关外骑射关头,造成零星的伤亡,但关中却应此士气大跌,士兵无心应战,再过几日,士气低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居庸关必然陷入危机。   见士气低迷,乔玄苦思片刻,道:“子龙,传我军令!让兄弟们在关门列好阵型,带足补给,带上火把,晚上随我袭营!”   赵云一愣,道:“敌方有20万人马,我们这区区一万人丢进去势必死伤惨重!子佑三思啊!”   乔玄一笑,常理如此,可敌军险峻尚不知城内来了援军,而且俱是白马义从,他要上演一出马踏连营!   见乔玄心意已决,赵云只得下去吩咐。   夕阳西下,夜色笼罩了大地,今夜月黑风高,正是天助我也!   四更,是人最疲惫的时候,此时乌桓联军正沉入梦乡,而下午便得令休息的白马义从此时龙精虎勐,百人一排,足足列成了百排,马蹄包上了破布,马嘴也套上了套子,一万大军蓄势待发,沉寂无声。   看了看天空,漆黑的乌云遮住了天空,乔玄对城上士兵打了个手势,关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众白马义从无声无息的按照次序步出城外,一场杀戮,即将拉开序幕。   远远的乌桓营长中依稀可见几点灯火,此时夜已深,乌桓齐聚20万精兵,向来孱弱的汉军也不敢以卵击石,数日来汉军只是一味龟缩在关上,无论怎么挑衅辱骂都不作应答,在大涨乌桓联军的士气的同时,也让他们多了几分轻视与浮躁。   近了,一万人马悄然出了关门,望着后面换换关闭的大门,乔玄知道,此战不成功便成仁!关门势必不会在开,他们只有一往直前,冲破敌军联营,才能在广褒的草原上与敌纠缠,一旦没冲过去,就是全军覆没!   “杀!”低声喝道,一夹马腹,朝着对面冲了过去,身后白马义从也纷纷加速,百米距离,一万骑兵从起步加速到形成冲势,大地开始微微颤抖,裹了破布的马蹄踏在大地上没有发出巨大的声音,但仍旧无法掩盖大地战斗的痕迹。   更近了,前方哨塔清晰可见,此时已经无需再影藏行迹了,乔玄大喝:“杀!”   “敌袭!”凄咧的号角自哨塔传起,可此时乔玄已经冲到了哨塔之下,没有管哨塔之上的号角声,乔玄霸戟勐击,一戟将拦路拒马噼成两截,随之挑起,全力一拉,拒马顿时散落两旁,乔玄率先冲了进去没有了拒马的阻拦,后面的骑兵鱼贯而入。   勐烈的冲势掀翻了无数营长,尚未来得及反映的乌桓士卒被随之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沉睡的乌桓骑兵此时盔甲卸去,武器虽然随身携带,可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他们下意识的抓起身边的盔甲就往身上套,耽误的片刻功夫让他们再无反击之力,一万骑兵冲入连营,犹如一把利剑插入,势要贯穿全营!   冲过半营,此时冲势已竭,白马义从便各自为战,斩杀者四周汹涌而来的乌桓士卒。   “点火把!”身后众骑兵掏出随身火折子,点燃了把火,随之抛了出去,一时间营内大火四起,惨嚎不断,北风一刮,助涨了火势,顺着白马义从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刺马臀!随我冲!”一声令下,众将士纷纷一刺马臀,战马吃痛,疯狂的奔了出去。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传起,此时后方在前军的阻挡之下,已经有一批带好盔甲,骑上战马的骑兵被组织起来,拦在了乔玄眼前。营内没有地方给他们起步形成冲势,乔玄一拍踏雪,霸戟以无匹锋锐之势撕开了一条缝隙,后面的白马义从跟上,冲锋与不冲锋的骑兵高下立判,没有发动冲锋的骑兵不过是大号的步兵,在万马齐冲的阵势下,毫无还手之力,再者以乔玄为刀锋,后面的骑兵阻力减小许多,许多五黄将领想斩杀乔玄,阻挡白马义从的冲势,可上前的不管是士卒还是将领,纷纷被斩杀于马下,没有谁能阻挡片刻,瞬息时间,乔玄手上已然沾染了百人以上的敌军鲜血!   见乔玄势不可挡,乌桓骑兵只得避其锋缨,纷纷闪避,只对冲锋的白马义从侧翼展开攻势,希望能造成骚扰。   冲锋多时,乔玄已经能看见远的草地了!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冲出连营,一如茫茫草原,只要注意行迹,即便乌桓首演通天,也拿自己没办法!   “弟兄们,前方便是草原,马上就冲出去了,加把劲!”身后众骑兵闻此消息,纷纷大振,疲惫的双臂勐然爆发出力气,一时杀的乌桓骑兵惨叫连连。马势再提几分,终于是冲破最后一个营长,胜利在望!后面大约有千余幸存的骑兵仗着马力未曾耗损,始终掉在后面,乔玄心下一凛,冷笑着道:“转头!杀!”   一万骑兵转了个圈,掉头撞上了乌桓人马,片刻之后,留下一地尸体,扬长而去!!   难楼此次被推举为联军统帅,刚才的马踏联营一起他便被精锐护卫牢牢包围在帅帐之中,几条命令传下,却得不到丝毫遏制,望着扬长而去的汉军,心中一闷,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待难楼醒转,见帅帐之中各军将领齐至,不少人盔甲上还带着鲜血,脸上乌黑一片,向来是刚才救活造成的,虚弱的起身,道:“我方折损如何?”   众将士纷纷对视,无人感言,末了,还是他帐下大将郝连冲越众而出,道:“禀大帅,此番汉军袭营,被战马踩死和斩杀的大约一万余人,不足两万。”   难楼心中大安,长舒了一口气,只是两万,万幸万幸,对于20万大军而言两万人马的折损还没有伤其筋骨,可郝连冲接下来的话让他一口气没缓上,又昏死过去:“被大火烧伤烧死,还有死于友军踩踏之下的士兵大约是4万,还有5000余人重伤致残,无法在参战!”   好玄醒转过来的难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粮草如何?”这批粮草是倾尽乌桓鲜卑匈奴三族全族之力才凑起来的,若是折损了,那势必攻关无望,眼看冬天将临,本来是想攻入大汉腹地劫掠一番度过冬天的希望破灭,草原上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族人!   郝连冲面露难色,犹豫好半天,才道:“粮食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是战马食用的干草基本上全部烧毁了!”   帐中再度陷入沉默,士兵有粮食吃不会饿死,可战马没有干草怎么办?眼下冬天将至,草原上也一片干旱,莫非要活活饿死战马,重做军粮,然后10余万联军骑兵变作步兵?   “天亡我也啊!”难楼惨嚎,随即目中路出无比怨毒的神色,道:“传令!全军撤退,随我返回草原,将各个出口堵死!我要将那汉军活活拖死在草原上!” 第29章 围困   初冬的草原显得荒凉无比,随处可见裸露的地表与干枯的草丛,不时刮起的大风带起飞沙走石,迷乱人眼,广阔的草原上,一行衣甲破烂的骑兵队伍缓缓的前进着,不时有人从马上跌落,然后便一动不动,再也没有爬起,队伍中顿时出列几分,将之就地掩埋,然后牵着他的战马,悲伤的望了望那隆起的土堆,然后快步跟上队伍。   乔玄带领白马义从在这荒原上已经盘桓了三月了,所有通向居庸关的必经之地都没封死,屡次冲击都无果,乔玄不得不带着众兄弟在荒原上与围剿他的乌桓部队纠缠,仿佛看出了白马义从的粮草不足,由最开始的勐烈追击变成后来的远远吊着,到现在已经有月余没有看见追兵的踪影了,可一味逃窜的众人也迷失了方向,这大漠现今寸草不生,不断有兄弟因伤势死去或者疲劳过度猝死在马背上,众人悲伤的同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就地掩埋,即便是死了,他们也不愿意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曝尸荒野,沦为天上秃鹫的美餐,这使他们唯一能为死去的兄弟们做的。   要不是食用着死去兄弟遗留的战马,这支队伍早已死绝!   乔玄望着身后无精打采的兄弟们,心中也是一片迷茫,自己领着一万兄弟从居庸关冲杀出来,只不过折损了区区不足百人,可在这旷日持久的可怕拉锯战中,无法补给的他折损了大半兄弟!现今残余的不过三千余众,不足四千,看这几天不断有兄弟死去,也许再过几天,便只剩三千,在过十天,便是千余,最后他不敢想了,这些兄弟相信他,跟着他一路冲杀,虽然打退了乌桓联军,看现今整个草原都是围剿自己的部队,想来居庸关的危机也解除了,可自己将他们带出来,却全部折损在这里,那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公孙瓒?面对他们的家人?   心中苦闷,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望向旁边的赵云,见他也有几分虚弱的骑在马上,眼中也是疲惫不堪。   他停下马步,转身对着后面的众位兄弟道:“众位兄弟,乔玄害了你们。”   良久,没人发出声音,沉寂的荒原上只有偶尔盘旋而过的秃鹫发出刺耳的尖叫,还有不时响起的马嘶。   “将军!”打破沉默的一名骑兵道:“我不后悔!杀敌卫国!虽死无悔!”   “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   乔玄心潮澎湃,望着安慰他的众兄弟,突然大喝:“既不后悔,那就提起精神来!我们没有死在乌桓手上,难道就这么死在自己手上吗?既然你们相信我,那我就一定带着你们走出去!”   众人精神一振,比刚才强了不少,乔玄望了望太阳的位置,调转马头,指着南方道:“那!便是我们归乡的道路,随我走!”   众人士气稍稍一阵,求生的欲望爆发,刚才死气沉沉的军容焕然一新,仿佛连胯下战马都快了几分,纷纷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居庸关,与乔玄失去连接的公孙瓒此时心急如焚,尤其是几次向刘虞求救未果的他,暴怒无常。   他亲率大军来到居庸关的时候城外乌桓大军已然撤退,留下的只有被烧的乌漆吗黑的残垣断壁,在得知乔玄一计破敌之后心下大喜,就在居庸关上等着乔玄归来好给他庆功,可等了几天都不见人影,派去的探子回报说乌桓等族屯聚了大量兵马,堵死了进入居庸关的道路,公孙瓒大急,连忙组织人马企图打通道路,可步兵在草原上又怎么是骑兵部队的对手?不得已他只得向刘虞请援,可到来的居然是带着大量慰安品的招安使者,公孙瓒大怒,当即将使者斩杀,尸体悬挂在关头,罪名是通敌卖国!   心中愤怒,几次差人去求刘虞,软语相求和威胁都用上了,可刘虞就是不作答复,此时公孙瓒眼中血丝密布。抛开乔玄不谈,乔玄带走的那一万白马义从是他的命根子,安身立命的本钱!心中愤然,此战一轶,定让刘虞那老匹夫付出代价!如此怯懦之人,不配占据这一州统领之位!   公孙瓒此时无计可施,关中不时抓到乌桓的求降使者,他早已下令,一旦发现可疑者当场格杀!   无奈之下他甚至考虑是不是接受乌桓的投降,他深知在冬天的荒原上,每耽搁一天,就等于是葬送白马义从无数性命!   苦闷之中,每日借酒浇愁,喜怒无常,中将士纷纷勒令属下严于律己,不得在这特殊时期触怒了主公,轻则杖责,重则丧命!   不知走了多远,当乔玄身后兄弟再次陷入虚弱无力的时候,众人终于在茫茫荒原上见到了其他的景色。   “山林!是山林!”有人惊唿,众人精神大振,经过乔玄的不断鼓舞,这几天力毙的人再也没出现,此时见终于走出荒原,众人精神大振!山林就意味着有野兽,虽然是冬天了,可细心一些,总能发现一些野兽的踪迹,这就意味着补给,意味着生路!   乔玄大喜,曾经在此呆过数年的他自是了解此时大概已经到了长白山脉的外围!到了这里就可以不用担心乌桓的追击了!   众人下马,山林不适合骑马而行,此时见到了生路的众人牵着马走竟比方才骑马而行还快了几分。   寻得一条小溪,在林中稍作休息,派出去捕猎的兄弟们也满载而归,众人脸上终于洋溢出喜悦的表情,就地收拾了些枯柴,架起篝火,终于可以吃到这几月的第一顿熟食!荒原没有燃料,众人先前食用的马肉都是直接割下生食。   吃饱喝足,精疲力竭的众人纷纷就地倒头便睡,这几个月的逃亡生涯不但考验了他们的体力,此时精神也已经蹦到了极限,除了进食,他们连睡觉都是在马上!   乔玄与赵云带着10名兄弟在周围警戒,见熟睡过去的众人,乔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对赵云道:“子龙你也去休息吧,此地远离乌桓腹地,想必无碍。”   赵云摇了摇头,疲惫的神色一闪而逝:“终于走出来了。”转而又想起了在荒原上逝去的几千兄弟,不由路出哀伤的表情。   乔玄面色一冷,道:“子龙放心,此仇我乔子佑记下了,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他日卷土重来,定叫乌桓付出代价!我乔子佑在此发誓,必灭他全族!”   赵云面露不忍,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靠着树干,一言不发。   乔玄早已困极,在撑了三个时辰后便将警戒的任务交予醒来的兄弟,沉沉睡去。   居庸关,苦等三月无果的公孙瓒再也安奈不住,此时堵在道路上的乌桓骑兵也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纷纷撤离,公孙瓒连忙组织人马进入荒原探寻乔玄一众的身影,可又等了月余,还是渺无音讯,公孙瓒心中的激怒达到了顶点,当下挥师而回,此行他势要刘虞给他个说法!   却说董卓军败,乃焚洛阳,迁都长安。王允设计杀董卓,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又杀王允,把持朝纲。汉献帝意欲摆脱李傕、郭汜控制,初平元年下令征召刘虞为太傅,到长安任职,但道路不通,这道任命并没有传递到刘虞的手中。   刘虞与皇帝联系不上,也很着急,派从事田畴、鲜于银从小道赶到长安,秘密拜见汉献帝刘协,刘协大喜,准备东归洛阳,派刘虞之子刘和,潜行出武关,联系刘虞派兵来迎接。   但刘和路过南阳时,被南阳太守袁术抓获。刘和一见袁术,想你袁家四世三公,应该也是忠良,就把汉献帝欲谋东归,派自己联系父亲的事情告诉了袁术。各怀心腹事,那堪让人知!刘和还是嫩点,秘密行动曝光!袁术怕刘虞独占迎帝之功,因此将刘和扣留,令其写信告诉刘虞,自己也打算迎接皇帝,请刘虞发兵一起去迎接。   袁术的使者赶到幽州,将信转给刘虞,刘虞立即决定发兵。可自己不善征战,此时手下兵少将稀,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公孙瓒身上。   公孙瓒红着眼睛冲进刘虞府上的时候,刘虞正在和袁绍的使者谈话,见公孙瓒进来,连忙笑呵呵的道:“公孙老弟来了啊,我正在和公路的使者谈迎接天子的事情呢,老弟这一来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啊!”   公孙瓒双目血红,一把将刘虞提起,道:“好你个刘虞,我敬你为一州长官,事事谦让与你,你却在我对阵乌桓的时候拖我后腿,现今我帐下大将乔子佑与赵子龙还有一万白马义从被你拖死在荒原之上,你还有何脸面来求我?!”   刘虞也是面色发青,在他看来公孙瓒是以下犯上,完全没将他这一州之牧放在眼里,当下喝令卫兵。   公孙瓒将他放下,拂袖而去,两人之间彻底决裂,公孙瓒连夜赶回北平,整顿兵马,战火即将蔓延整个幽州。 第30章 幽州战起   公孙瓒一回北平便大肆招募士兵,整顿三军,加强训练,消息传入了刘虞耳中,此时大汉皇权旁落,早已成了摆设,对各方诸侯也没有了约束力,想那公孙瓒定是记恨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一时间刘虞焦头烂额,召集帐下谋士商议对策。   “诸位,公孙瓒在北平扩充兵马,意图我等,虽然他最近折了乔玄,但也非我等可以抗衡,各位可有良策啊?”刘虞也不遮掩,直接说出了当务之急。   众人一阵沉默,当初是想着刘虞是这幽州的执政者,在民间有颇具威望,才投奔至此,谁想乱世说来就来,眼下刘虞除了有些虚名,手下既无良将,也无兵马,想来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众人装作思索对策,心中却是在考虑自己的退路。   刘虞对手下一向宽厚,此时也不是人人都想弃他而去,帐下谋臣阎柔思索片刻,当即道:“公孙瓒善战,佣兵势大,绝非我等可以抗衡,为今之计唯有向外求援,虞公不若向冀州韩馥求援。”   刘虞不是蠢人,内心思量,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早有人想取大汉而代之,韩馥在冀州招兵买马他耳闻已久,此次若是向他求援,无疑是驱虎吞狼,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当下道:“此计颇为冒险,容我思量。”   阎柔见刘虞优柔,连忙道:“虞公,此计虽险,但如今迫在眉睫,兵行险招也是迫不得已啊!”   刘虞挥了挥手,没有作答。   阎柔叹了口气,他这一计是为大家谋一条生路,刘虞迂腐,仍然念着大汉,明知大汉已经是一条沉了大半,无可救药的破船,还死死的呆在这艘危船之上,迟早众人要被他拖下水,而且刘虞年迈,早已没有雄心,着年头,不扩张就只有死路一条!幽州与冀州邻近,即便没有公孙瓒的威胁,他日必然也会发兵幽州,不若现在卖他个人情,也好为刘虞继续某个一官半职,保其一生富贵,也能安稳终老。   北平的财力限制了公孙瓒的发展,若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意这幽州是唯一的出路,集北平财力,将步兵扩充至5万,便财力告馨,再扩充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心意已决的公孙瓒在三军操练了三月之后,毅然发兵蓟城,讨伐刘虞,罪名就是通敌卖国,克扣军饷。   刘虞这几个月寝食难安,听闻公孙瓒起兵攻来,心神大乱,再度召集帐下谋士,苦苦思量,最终采纳了阎柔的计策,将幽州牧的官印交予使者,向韩馥求援。   韩馥接到刘虞的求援,看着附赠的幽州牧官印,喜不自胜,连夜召集谋士,商议对策。   田丰作为韩馥帐下谋臣,善于揣测人心,最得韩馥看重,他本是多智之人,略一思索便道:“主公,此番救援幽州有利有弊,便看主公如何取舍了。”   韩馥好奇,到:“此言何解?”   田丰满意的捋捋胡子,道:“公孙瓒与刘虞不合,我等早有耳闻,公孙瓒善战,帐下兵马凶勐,又有乔玄赵云此等大将,刘虞帐下无兵无将,被公孙瓒击败是必然的事,可刘虞怎么说也是幽州一方长官,比之偏安北平一方的公孙瓒实力雄厚了许多,此番主公若是插手,便会对上公孙瓒,那损失自然不可估量,但不救援,那公孙瓒得了幽州,自然实力大增,一旦羽翼丰满,自然会垂涎我冀州这丰足之地,所以主公与那公孙瓒迟早会有一战!”   韩馥道:“如此说来,我等应在他们争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   田丰心下不屑,若是如此简单,那还要我等谋士作甚?你迟迟不出兵,刘虞又不是傻子,大不了降了公孙瓒,到时候你就一边哭去吧。见韩馥曲解了他的意思,解答道:“非也,主公应即日出兵,稳住刘虞,派使者先行回去,顺便将这官印带回,许诺只是出于道义才出兵相援,这样刘虞才会与公孙瓒拼死一搏,但路途遥远,大军恐遭埋伏,主公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拖慢了行程,只要在刘虞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他救下,到时,这幽州还只在难逃主公手掌!”   韩馥大喜,道:“元皓大才,馥受教,来人,请刘虞使者,我有要事与之相谈!”   得到韩馥肯定答复的使者带着官印火速回了幽州,韩馥望着大喜过望的使者,心中冷笑,这世上,哪有如此如意的事情,帮你抵御敌人,却不要任何好处?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公孙瓒一路势如破竹,他在幽州早有威名,许多城守只是象征式的抵抗了一下便开城投降,直到攻到蓟城,遭到了刘虞的激烈抵抗,这是刘虞最后的据点,先进他便亲自上了城头,一时间士气大振,几度将攻上城头的敌军赶了下去,城内驻守了3万大军,公孙瓒强袭不成,损失惨重,在丢下一万多具尸体,还是没能攻下蓟城,心中焦急,虽然阵亡的多是新兵,可幽州人口本就不多,要再招募一支打击你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与刘虞僵持在了蓟城。   蓟城也伤亡惨重,要不是使者带回的消息,刘虞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可援军迟迟未来,刘虞心中也是焦急不堪,眼看城中士卒也伤亡惨重,3万大军只余2万,还要分驻四面城墙,巨大的伤亡使士气大降,蓟城眼看就要被破。   蓟城此时仿佛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两方人马不断的投入进去,被绞的鲜血淋漓,蓟城的城墙之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公孙瓒为了激励士气,同时也打击对方士气,下令不许收尸,何时城破,何时才让攻城的众位兄弟入土为安,要让死在城下的兄弟们亲眼见到攻破蓟城的那一天!   谁知这本是激励士气的一计,却冥冥中助了他一臂之力,众多尸体堆积在城下,初春时分日按期潮湿,几天时间变散发出异味,蓟城城中飘散着可怕的味道,百姓恐慌,最后突然爆发了瘟疫,几天时间全城无数士卒百姓被感染,刘虞见蓟城在不可待,连夜带着家眷在士兵护送下逃往居庸关。   公孙瓒攻克蓟城,整个幽州等于收入手中,还没来的急高兴,后方便传来战报,冀州韩馥发兵10万,大将潘凤领军,直奔蓟城而来,公孙瓒大惊,连忙盘算自己的实力,经过与刘虞的苦战,现下手中只剩下3万不到的兵力,据城而守尚且有几分胜算,可是蓟城经过战火洗礼残破不堪,城内有瘟疫蔓延,当下舍弃了蓟城,回军北平,准备在老家与潘凤决一死战了。   潘凤一路上根本没遇见抵抗,询问过城内几名世家的人之后,得知几日前城内驻守的兵马带着城内的粮草全部撤离。   经过几座城市,全部如此,潘凤心中计较,看来这公孙瓒是准备死守北平了。   公孙瓒回到北平,召集所有兵马,盘点过后没发现从各地调来的驻军加上大军剩余的人马足足有4万之众,北平粮草充足,足以一站!当下心安,下令修葺城墙,加固城门,实行宵禁,北平即日起城门紧闭,不准进出。   果然几日后潘凤大军便开到了城外,望着黑压压的士卒方阵,公孙瓒面沉似水,此战即便能够胜利,自己也是元气大伤,这麾下经营多年的兵马定然十去八九,能不能在这乱世东山再起是个未知之数啊!   潘凤见北平坚固,便扎下营寨,每日只派遣帐下将领前去挑衅,可城头高挂免战牌,无论如何便是不出站,其实北平城门早已被堵死,加之城内并无大将,公孙瓒严令众将不得出站,当日赵云曾和他提过潘凤之勇恐怕不在他之下,此番出城接站,恐怕是输多胜少。   连日的畏战导致城内士气低下,军心涣散,要不是守军多是祖籍北平,城内便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早有人弃站而降了,见士气每况愈下,公孙瓒也是毫无办法。   潘凤苦等几日,见城内仍无反应,便亲自出马,站在城外千步之外,大喝:“乔字佑可在城上,可否出来一叙?”   城头的公孙瓒听见潘凤唿喊乔玄的名字,心中一痛,要是有子佑与子龙在此,加上那一万白马义从,此番何忧之有?!   潘凤连喝三声,见城上仍无反应,心头也是怒起,麾下来报,攻城器具组装完毕,当即下令展开了攻击。   惨烈的消耗战持续了整个白昼,傍晚时分潘凤才鸣金收兵,此时疲惫不堪的守军缓了一口气,纷纷跌坐城头。   统计伤亡,6000的阵亡让公孙瓒一阵肉痛,可三比一攻城战伤亡让他也心安不少,即便是耗也能将潘凤大军耗死,若是再拖得几日,待对方伤亡过半,那便有一线转机! 第二卷 我若为王 乔玄在手 天下我有 第31章 乔玄归来   上谷郡,三千余衣不蔽体的野人终于从长白山脉穿了出来,昼夜赶路的他们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走完了乔玄当初半年才走出来的山路。   当三千野人踏入上谷郡的时候,引起了一阵慌乱,手持镰刀锄头的农夫严阵以待,将他们当做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流民了。   “老丈,此是何地?”乔玄上前问道。   “此乃幽州上谷郡,你等式何人,到此意欲何为?”领头的老者见乔玄语气温和,不似那些烧杀抢虐的流民,而且对面人马虽然衣衫残破不堪,但人人搜手持武器,还有那一匹匹彪悍的战马,若是要劫掠他们村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当下答道。   上谷郡?那离北平不是很近了?乔玄心中大安,道:“我等式北平公孙瓒大人帐下白马义从,不知郡府在哪边,我等这便前往。”   听见乔玄自称白马义从,老者眼睛一亮,白马义从在幽州赫赫有名,不但抵御外敌,而且军纪严明,绝不扰民,在当地口碑一直很好,怀疑的打量了众人,见众人清一色的白色战马,这幽州也只有白马义从才有如此装备,当下相信了几分,指着村口道:“一直往前走便是郡府,不过你等既是白马义从,先进公孙瓒大人正被困北平,你等不去营救,去那郡府作甚?”   “什么?主公被困?”乔玄大惊,乌桓不是被击退了么,主公怎么会被困北平?   “日前南边传来消息,说冀州潘凤与公孙瓒大人在蓟城打了一仗,公孙瓒大人不敌,撤退到了北平,先进被困在城内。“老者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   乔玄眉头紧皱,如此一来,是冀州发兵来攻?莫非是因为自己迁怒于公孙瓒?当下转头,见众兄弟眼中也是一片怒火,当即道:“北平危在旦夕,众兄弟上马!随我连夜赶路,星夜奔赴北平,助主公一臂之力!”   “诺!”众人齐吼,随即翻身上马,乔玄谢过老者,便上马,朝着北平的方向疾驰而去,三千虎狼跟随其后。   北平,连续三日的苦战让公孙瓒精疲力尽,当将敌军再一次赶下城头,公孙瓒心中发苦,今日怕是熬不过去了,冲锋的号角再度响起,浑身仿佛打了鸡血的地方士兵又冲了上来,一刀噼退一名士卒,一脚将云梯踢开,公孙瓒气喘吁吁,照理来说敌军早已折损过半,怎么还如此兴奋?莫不是来了援军?   公孙瓒所猜不错,田丰料到他会据城死守,便请求韩馥再度发兵五万,基本上是冀州能调出的所有部队了,押运大批粮草攻城军械尾随潘凤而来,在昨日天明之前便已赶到,潘凤士气大振,算的今日便可攻破北平!   却说潘凤军中,此时随军而来的审配正得意的规划着他的宏图,田丰善于出谋划策,他擅长的便是观察这天下的大势!冀州粮草丰足,幽州盛产战马与雄兵,只待公孙瓒已灭亡,便可占据这二州之地,休养生息,不出几年,慢慢蚕食周边势力,整个北方便尽可收入主公麾下,一举奠定争霸天下的基础!想着自己可能是开国元勋,审配心中一阵火热。   “军师,北平城高坚固,为何我军要强攻,将之围起,待城内粮草耗尽便可不费出灰之力一举拿下,如今我军伤亡惨重,怕是有些得不所需啊!”潘凤见士兵阵亡巨大,心中不由有些不满。   “潘将军此言差矣,这公孙瓒是主公拿下幽州的最后一道屏障,北平城高,其中居民也多,城内想必也囤积了大量粮草,若是久攻不下,冀州空虚,恐生变故!”潘凤想象也是,随即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到前线指挥进攻去了。   白昼终于即将过去,在公孙瓒最后的亲卫队压上,终于将城头牢牢的控制在了己方手中,见着听见鸣金声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公孙瓒无力的丢掉了手中兵刃,派人将家眷集中起来,明日一旦城破,他内心那疯狂的想法便要付诸实现!   此时三日未下城头的公孙瓒感觉一阵头晕,在亲卫的扶持下进入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休息。   “报!北门发现大量骑兵,自称白马义从,领头的说是乔玄乔将军,正在城外叫门!”刚刚入睡的公孙瓒听此消息睁开血丝密布的双眼,眼睛瞪的巨大,那摸样似要择人而噬,甚是恐怖,道:“此话当真?速速领我过去!”   北门,乔玄一众安静的骑在马上,等着士卒的通传,忽然城头一阵涌动,无数火把亮起,明晃晃的火焰刺激了乔玄的眼睛,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在数名亲卫的护卫下正在城头望着自己,正式公孙瓒。   “城下何人?”公孙瓒大喝,内心的焦急一览无余。   “主公,是子佑与子龙!还有三千白马义从的众位兄弟!”乔玄抬头,漆黑的夜色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是子佑!快开城门!”公孙瓒大喜,竟是手舞足蹈。   “主公!恐防有诈!”一亲卫道。   公孙瓒面色一僵,心道:“是啊,只是听见子佑的声音,未见其人,万一是敌军,那便万劫不复了!”额头划过冷汗,当即道:“慢!”   城上抛下一支火把,乔玄瞧的清楚,一手接过,抬起头颅,道:“主公,正是子佑!”说着将火把递给赵云,赵云接过,一样太刀道:“正是子龙,主公无需多疑。”   公孙瓒见阵的是乔玄与赵云,连忙下城,不多时,在一阵悉悉索索的搬运声之后,城门打开,公孙瓒远远的就奔了过来,乔玄连忙下马,公孙瓒一把抱过乔玄,也不嫌呀身上脏乱不堪,梗咽道:“是子佑,是子佑回来了!”竟是有些涕泪纵横。   乔玄心中一阵不解,看见他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主公,此刻不便说话,我等还是早早进城吧,迟则生变!”赵云早一边提醒,公孙瓒这才从喜极而泣中惊醒,拉着乔玄与赵云便往城内走,身后白马义从也鱼贯而入,不多时全军入城,城门便又被杂物堵死。   南门指挥所,公孙瓒心中大定,也回复了几分神采,不知为什么,看见乔玄与赵云,他心中便安定不少,先前那种被动防守,束手束脚的感觉一扫而空。   乔玄将这几个月辗转的经历娓娓道来,公孙瓒听得众人有惊无险也是长吁了一口气,乔玄却突然跪下,道:“主公,子佑率领一万兄弟出去,却只能带回三千,请主公责罚!”乔玄心中的确十分愧疚,其实当初据关而守虽然会消耗一些时间,但白马义从断不会遭此大难,折损过半人手,这其中他好战的因素占了大半。   赵云也是跪下,道:“云同罪!”   公孙瓒虽然对乔玄折损了7000白马义从有些想法,可此时乔玄和三千白马义从的归来让他大喜过望,城中有了大将,姿势不可同日而语,加之三千白马义从随时可以袭营,总算可以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当下道:“此事暂时揭过,如今北平危机,是我等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子佑与子龙归来让我心安定不少,待击退敌军,再作计较!”   乔玄心下也明了,若是北平一破,众人定然难逃一死,想起城中的妹妹,乔玄毅然道:“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好!”公孙瓒见乔玄的保证,大喜,道:“有子佑此等决心,北平定可安枕无忧!”   “明日还有苦战,你等便你下去休息吧!”疲惫再度袭上公孙瓒心头,这几日他基本未曾合眼,昼夜盯着城头,衣食住行从未下城,此刻却是劳累不堪。   乔玄与赵云告退,进城下搭建的临时住处洗漱了一番,便再度上了城头,望着不远处的敌营,久久不语。   每隔一刻,城上便是一轮火箭齐射,光亮足可照出三百步之外,以防敌军夜袭。   清晨,在城头站了一夜的乔玄动了动脖子,对着刚刚醒转出来的公孙瓒道:“主公,今日便让子佑出城会一会那潘凤,也好打压地方士气!”   公孙瓒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耗,那便让子佑出城邀战!”   北平城头的战鼓第一次敲响,一直紧闭的城门终于大开,一人一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走了出来,潘凤营中一阵骚动,不时便有士兵回去禀报。   “潘无双何在,可敢与我一战?”乔玄将霸戟插在身侧地上,大喝道。 第32章 一起上吧   半晌,敌军营门大开,一队盔甲鲜明的将士齐步而出,领头一人身高九尺,手持凤纹斧,胯下黄骠马,正是潘凤!   “子佑,几月不见,别来无恙。”潘凤身后的将士把守营门不再前进,潘凤一人一骑向着乔玄而来,远远的就打了个招唿,二人如同老朋友一般在数万将士面前聊起了天。   乔玄笑笑,他心中对潘凤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此人颇为仁义,很对他的口味,道:“无双,此番你率军攻击我北平,确实要给我一个说法!”   “军令在身,不得不战!”潘凤说话铿锵有力。   “那,便战吧!”   “好!”潘凤严重精光爆闪,在汜水关前,袁绍使计,让他骑病马出战,导致他差点死在汜水关前,即便捡回一条性命,也失去了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如今大汉盛传着乔玄与吕布便是最顶尖的两名勐将,他自信自己比之不差,此番正好借此机会打出自己的名头,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潘无双也是着天下屈指可数的顶尖人物!   “喝!”潘凤低沉一喝,拍马而来,手中凤纹斧挟着劲风噼向乔玄。   乔玄见斧势汹涌,周遭空气仿佛都被噼开,这一噼果真威勐如斯,不过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道,对他而言,早已习惯了这种刚劲的力道,霸戟横斩,迎了上去。   潘凤见乔玄迎上,心中一喜,他这一斧看似威勐,实则并没用几分力气,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两兵交接,乔玄只觉潘凤斧上没有传来任何阻力,霸戟就这么讲他手中的凤纹斧击飞出去,他用力过勐,此时身体不由有些前倾,暗道不好。   果然,凤纹斧从潘凤右手道飞而回,旋了个弯,被他左手牢牢接住,梦力朝着乔玄斩下!   乔玄大惊,众人都只道潘凤是一元勐将,却未曾听说他还有此等手段,眼看就要被一斧分尸,生死关头连忙伸手抓向斧柄。   潘凤全力一击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乔玄左手发出清脆的骨折声,凤纹斧力道被消减不少,但还是顺势砍在了乔玄的肩膀上,乔玄感觉一阵剧痛,右手持着霸戟一戟击出,也没看准位置,他要的只是迫退潘凤!   潘凤见黑影袭来,连忙后仰,可霸戟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向他噼来,无匹锋锐划过,胯下黄骠马应声而倒,巨大的马头飞舞而起。   潘凤打了一个滚,还没站稳,便见乔玄朝着他扑来,单手持戟,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来,还未近身便被劲风刮的脸上一阵刺痛,当下大阂,朝着旁边有滚了过去。   “哄!”沉重的霸戟噼在的地上,足足陷进去三尺!见潘凤滚在一边,体内气力暴涨,大喝:“斩!”插入地里的霸戟被硬生生的横拉斩向潘凤,地表被撕裂出一条深深的裂缝,一摸黑光斩向潘凤,潘凤连忙将凤纹斧挡在胸前。   “砰”连人带斧,起码有三百斤的重量,潘凤被霸戟扫中胸口,若是没有凤纹斧的阻挡,此时已经是被腰斩了!   潘凤军中,倒吸凉气的声音不停传出!潘凤在冀州可谓是武艺超群,无可匹敌,没想到区区几个回合就被乔玄打的这么狼狈,看着地上那一道长达十余米的巨大裂缝,众人不由对战场上站立的那个鬼神般的男人心中生出无边的恐惧。   “好!”公孙瓒大喜,乔玄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冀州第一大将,韩馥的左膀右臂,号称无双上将的潘凤也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斩马击飞,果真是能与吕布并肩的男人!   潘凤口中鲜血狂喷,胸口明显凹进去一块,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波涛汹涌,这?便是顶级武将的实力么?砍来我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高看了自己啊!心中发苦,此时他虽然没有受到很重的伤势,可他已经无心再战,乔玄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完全无法匹敌,一只手的力量他都难以阻挡!   “呔!无双,我来助你!”对方军中冲出一人,乔玄循声望去,正是见过的张合!   张合手持一把长枪,接着战马重逢的威势,勐然朝着乔玄冲来!乔玄心中冷笑,即便现在我只剩一只手能用,也不是你这等二流武将能挑衅的。   “滚!”下身微蹲,右手勐然发力,锋利的霸戟朝着战马斩去,战马一冲而过,四条马腿跌落在地上,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冲出百余米,无力的颓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嘶叫!   “威武!威武!”城头爆吼。   张合落马,这小小狼狈还不能让他失去战斗力,提枪便再度刺向乔玄,枪势灵活,身法飘忽,就是不和乔玄正面接触,乔玄一时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浑身的剧烈杀气也给张合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张合只觉唿吸比平时困难了不少,动作亦多了几分僵持,转眼颤抖了近十余回合,随着乔玄的适应,他只能左闪右避,疲于奔命,很难再抽手反击。   “俊乂,我来助你!”   “俊乂莫慌,哥哥在此!”对面又杀出两骑,乔玄细看,也是熟人,赵浮、程涣,韩馥手下能用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此番全部派来幽州,看来是势在必得啊。   “哈哈哈哈,一群绵羊,永远战胜不了老虎,哪怕是受伤的老虎!杂鱼来的再多,也只有加菜的份!”乔玄不屑,这种连三流都算不上的垃圾,也来挑衅,不知死活。   马上二人大怒,他二人怎么说也是领军一方的大将,此番居然被人如此小瞧,心中不忿,马势更急,势要斩杀乔玄保证自己的名誉。   二人联手,冲向了乔玄,一人手持长刀,斩向乔玄头颅,一人手持长戟,击向乔玄下身,此时乔玄正逼的张合节节败退,一旁的潘凤虽然有些不甘,但想到此次北平之行的重要性,而且如今已经折损了数万兵力,若是不能拿下北平,给公孙瓒空出喘息的时间,不日乔玄领军冀州,谁人能挡?当下也忍痛拉过凤纹斧,势要将乔玄斩杀当场。   四人已成合围之势,眼看乔玄情况险峻万分,公孙瓒大急,对赵云道:“子龙,快!快领着白蚂蚁从出去将子佑救回来!”   赵云虽然也是面色紧张,不过在与乔玄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对乔玄的武力有了盲目的肯定,斩钉截铁的道:“主公无需焦急,子佑还未到达极限,这四人,胜不了子佑!”   “子龙确信?”公孙瓒还有不相信。   “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公孙瓒大安,不过还是面带忧色的望着下面混战的五人。   乔玄单手将霸戟挥了个圈,迫退潘凤与张合,退了几步,见压上来的四人,骨折的左手突然抬起,握了个拳。   城头之上,赵云一见乔玄手势,连忙对请求道:“主公,速速整顿兵马!子佑要斩杀他们了,我军可以乘胜追击,一举攻破敌营!”   公孙瓒也不多疑,此时耽误片刻便会延误战机,造成不同的结局,当下道;“全军集合,随我掩杀出去!”   乔玄见压上的四人,面色冷峻,既然你们找死,我便送你们一程!全身气力勐然爆发,沿着第五张经络图运转,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霸气,对方战马仿佛受到了惊吓,冲势一竭,潘凤心道不好,这是大招的前奏,大喝道:“快退!”   乔玄勐然脚下发力,全身续集的力气自霸戟宣泄而出,霸戟戟锋竟然散发出盈盈亮光,虽然微布可见,但此时竟是无风自鸣!   四斩鬼神惊!   潘凤四人只觉被无边的杀意笼罩,整个天空都仿佛阴沉下来,一股无力的感觉泛上心头。   躲不掉!四人心中想法俱是相同,不约而同的将武器横在胸前,期望能扛过去。   “撕!”仿佛破布被撕裂的声音,鲜血飞溅,张合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天地都在旋转,往下一望,半截残躯引入眼帘。“好熟悉!”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片刻后双目瞪圆,像是不敢相信,竟是死不瞑目。   场中,数十道恐怖的裂缝将大地割裂,除了潘凤,其余三人都是死无全尸,惨不忍赌,潘凤此时也昏迷了过去,浑身是血,念在曾受他恩惠,乔玄特意将戟锋一转,留下了他一条性命。   “杀!”身后大开的城门中用处无数士卒,三千白马义从首先冲了出来,乔玄大口的喘息,见身后援军杀到,大喝:“众将士随我杀!”翻身上马,一把捞起昏迷的潘凤,随手夹在马上,朝着对面大喝:“潘凤以败,你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白马义从冲入军营,势如破竹,潘凤军检四名主将死的死,抓的抓,当下群龙无首,军心溃散,无心抵抗,纷纷转身向后逃去。   是役,斩杀潘凤军5000余人,俘虏6万,溃逃无数,公孙瓒大胜! 第33章 谋家   战后,公孙瓒大获全胜,冀州韩馥自此再无觊觎幽州之力,眼下正忧心在损兵折将之后冀州周围虎视眈眈的袁绍,张扬,鲍信,幽州只与冀州接壤,在冀州回军自保,等于成了幽州的天然屏障!任何诸侯相打幽州的注意,必然显得拿下冀州,此时幽州空虚,已然成了一块任人鱼肉的香饽饽,但烂船还有三斤钉,相吃下这块骨头,就得做好蹦了牙齿的准备!   审配携着溃军返回冀州,刘虞龟缩在居庸关,已经不成气候,幽州眼下真正成了公孙瓒的地盘,连番大战让公孙瓒也感觉乏力,此时如果再度强行征兵,必然激起民愤。得不偿失,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反正有韩馥顶着,短期之内应无大碍。   打扫战场,将死去的士卒焚烧后掩埋,城内城外用药水消毒,以免引发瘟疫,然后清点伤亡人数,抚恤他们的家人,将降卒收编,打散扩充至三军,然后分散派遣至各城驻守。这一系列的工作完成之后已经是月余之后,从孙咱此时心力交瘁,他善于征战,却不善内政,帐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此时他深深感到自己的班底还是太薄弱了,武将虽有万夫莫敌的乔玄和赵云,可文臣谋士稀缺,若不是凭这平日积累的威望,此番也无法顺利接管幽州。   三国时一个消息闭塞的时代,人才的选拔途径十分有限,多是靠朋友推荐,或者毛遂自荐,不过多是世家子弟,寒门子弟要想出头就得看天意的运气了,公孙瓒焦头烂额,在幽州各大世家盘桓,期望能发现有用的人才,可既然是人才,自然不是这么好招揽的,文士都有自己的傲气,要不是早已被人招揽,就是在外游学,或者是看不起公孙瓒出身低贱,月余下来也只找到小猫两三只,百里之才都少见,更不用说一城一郡甚至一州之才了。   乔玄见公孙瓒求贤若渴,当下献策,道:“主公,不若广发告示,言明不问出身,只重才华,天下英才皆可投效。”   公孙瓒一愣,随即大喜,世家子弟投效能带来不少好处,局限了他的想法,招募人才只想到去各大世家寻找,乔玄此言惊醒了他,当下全州光贴告示,任何有才能的人,皆可到北平公孙府上一展才华,若有真才实学,不问出身,只以能力决定职位。   告示一出,幽州四处哗声四起,不少寒门学子眼前一亮,认为有几分本事的纷纷变卖家当,凑齐路费赶往北平。   区区数日,公孙瓒附上便多了一群门客,这些才子虽然没有发现有人具备经天纬地的国世之才,不过那也就是想想,大多数人都有几分抱负,管理一县之地绰绰有余,于是幽州进入了大换血时代,大量刘虞在职时的文职官员下马,新星的寒门学子得到了一展才华的机会,幽州彻底暴动了!无数渴望出头的寒门学子蜂拥而至,但是其中大多数都不足以管理一方,甚至有人浑水摸鱼,公孙瓒每日接见也是劳心劳力,心中虽是欢喜如此多的人才先来投效,自己羽翼渐丰,但随着良莠不齐的寒门大军不断前赴后继而来,他也发现了其中的弊端,某日,一名自称有大才的学子求见,公孙瓒连忙召见,结果一问三不知,最后耐着性子问道:“你会什么?”对方答道:“我会背三字经,大人您听好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在场众人满脸黑线,那人还以为众人惊讶于他的才华,满脸得色,更加起劲,大声背诵着他自认为不得了的三字经。   “来人,将这不学无术的庸才给我轰出去!”公孙瓒大怒,同时也连日在贴告示,若是无才也前来骚扰,便要拘禁半月,这才少了许多“大才”前来投效。   幽州正步入发展的黄金阶段,没有外来骚扰的忧患,公孙瓒可以权力发展内政,囤积粮草,幽州自古便不是凉菜丰足之地,每遇荒年都是饿蜉遍地,要靠朝廷接济才能勉强度过,此时难得有发展的机会,自然要光中粮草,为他日进攻冀州存下军需,一令再下,全州广开荒地,种植作物。   近无战事,乔玄每日在公孙瓒府上陪他接见各路人才,白马营的事情交与赵云,不过他心中早已决定待此事一了便要扩充白马营,打造一支无可匹敌的劲旅。   在大厅端坐一天的乔玄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出府散散心,刚走到门口,便见看守府门的将士正在与艺人争辩,激烈的争吵声让他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都说过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来,你这穷酸怎的听不懂人话?”守门将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笑话,你当我刘纯是什么人,速速禀报你家大人!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说话那人身材薄弱,身穿灰色的麻布粗衣,与衣甲鲜明,魁梧无比的守门将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此时仍旧无视了面带怒色的将士,大声争辩。公孙瓒早已立下规矩,每日戊时以后便不再接见,此时酉时已过,正是过了时辰了。   “何事喧哗?”乔玄走了过去。   “乔将军!”那将士件事乔玄,仿佛看见了救兵,连忙道:“府中规定戊时谢客,我与这人说道半天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要不是主公严令不得粗鲁对待来访士子,我早已将他轰赶出去了!”   “你是何人?”明白事情起因的乔玄问道。   “我乃北平刘谋家是也!”打量了一下乔玄,接着道:“你便是那乔子佑?”   “府中规定,戊时谢客,你明日再来吧!”乔玄说完,转身欲走。   “嘿嘿。”身后传来刘纯不屑的笑声,乔玄未曾理会,径自前走,“听说公孙瓒礼贤下士,我还以为遇见明主,如今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戊时谢客?这便是所谓的求贤若渴?”   乔玄一愣,虽说戊时谢客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此人所言不错,转念一想,说不定此人真有真才实学,否则也不会如此死缠烂打了。   转身走回,道:“你有何本事?”   见乔玄终于搭理自己,刘谋家连忙道:“经天纬地!一国之才!”   乔玄再度愣了愣,这人好打的口气!三国有名的谋士文臣他也耳闻不少,没听说过油刘谋家这号人物,而且就算那些名传天下的文臣也没有他这般自大,他们号称过世之才多是别人评价,哪有这样自卖自夸的,心中泛起一丝恶感,但还是到:“那便跟我来吧,若是真有你说的,主公自会让你满意,若是一届庸才,那少不得牢狱之灾!”   刘谋家也不多言,就这么看着乔玄,眼中自信满满。   乔玄带着刘某家步入大厅,此时公孙瓒还在看下面穿上来的折子,见乔玄领着一人近来,不解道:“子佑,你怎么回来了?”又看见了乔玄后面的刘某家,道:“此是何人,子佑的亲戚么?”   刘某家明显是个自来熟,见听众正座一人,便知定时公孙瓒,当下越过乔玄,大声道:“参见主公,我乃北平刘纯,字谋家,听闻主公求贤若渴,特来相助!”   他称公孙瓒为主公,公孙瓒愣了愣,自己好像没有这么一号手下啊。疑惑的望向乔玄,乔玄当下将刚才的事情如实相告,公孙瓒眉头皱起,显然对于这个有些自大的刘某家也有几分不满,道:“国仕之才?你有何本事,敢如此妄言?”   刘某家见正题来了,连忙清理了一下思路,道:“些许戏言,主公不必当真,不过谋家此行为主公良身定做了三策,望主公容我禀明,再做思量!”   公孙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刘某家接着道:“一策!屯粮之策!主公可让手下将士分批操练,屯下军田!轮流看管,便可自给自足,民间受伤来的粮草便可充实仓库,以备战资!”   公孙瓒略一思索,旋即道:“好策!”   乔玄愣了愣,这军屯不是曹操发明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刘某家的计策了?   刘某家见一策生效,公孙瓒明显对自己满意了许多,再道:“二策!屯兵之策!其实这与一策关联很大,但也可算是一策,主公可在幽州广募将士,凡是自愿参军的可免家中赋税,新军也参与屯田,自给自足!”   公孙瓒想了想,这二册便是由第一策衍生而来,也算一策吧。   “第三册!劫掠之策!眼下冀州空虚,主公可遣麾下白马义从长驱直入,劫掠冀州,以白马精锐,想必无人可挡,所劫之资可充实军备!为新军打造装备!此三策齐下,不出数月,主公麾下便可再添数万雄军!”刘某家自信的道,貌似也很满意自己的演讲,双目灼灼的盯着公孙瓒,看他最自己的评价。 第34章 扩军   公孙瓒采纳了刘某家的前两策,只与第三策,在他看来冀州迟早是属于他的,此时前往劫掠必失民心,得不偿失,所以没有采纳,至于军备,他装备找幽州的各大世家“赞助”。幽州地处边境,是通往塞外的必经之地,每年无数商队从此而过,前往塞外出售盐,茶,丝绸,瓷器,换回贵重的皮毛,获利巨大,此番让他们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刘谋家确实算作才华横溢,称之为一州之才也不为过,公孙瓒审视欣赏,让他做了行军司马,北平太守,跟随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划策。   招募人才一事渐渐落下帷幕,乔玄便禀告公孙瓒,自己要重建白马营!公孙瓒自然营运,诏令乔玄全权负责。   一道军令传遍三军,全军演武,从10万大军中选出一万最勇勐的将士,接受锻炼,冲做白马营后备,进行为期三月的考验,凡是不能坚持的全数遣回,白马营只收豪杰,不要孬种!   白马营,此时3000白马旧众和10000后背齐聚,乔玄站在军前,大喝:“你等是我幽州最精锐的将士,但那是以前!今后幽州,乃至大汉!最精锐的,只有这白马营!你等现下只是后备!凡是在今后操练众坚持不下来的都会被清除出去!不论是白马营以前的兄弟还是现下加入的新兵!一视同仁!撑不住就给我滚出去!不要玷污了我白马之名!现在,我事前说明,接下来的操练没有超人的毅力和体格式坚持不下的,甚至有生命危险,你们现在选择,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追究!”   众人沉默,各自思量,那最精锐之名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慑,最精锐吗?我行吗?   半晌,乔玄道:“好了,现在不愿意的向后转身,你们可以离开了,回原军报道!”   人群中一身悉索,不少人转身而去,3000白马旧众无一人离开,乔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剩下的9000多人道:“现在,卸下盔甲兵器,每两人一组,扛着营中的原木,给我绕着北平户护城河跑一圈!”   众人惊愕,但军令已下,当下除去盔甲兵器,两人一组,挑起粗大的原木,绕着北平护城河就跑了起来。   北平城大,这一圈下来足足有十数公里,中途晕厥倒地着无数,仅仅第一次就淘汰了2000余人,剩余的不足7000人精疲力尽,回到白马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乔玄见人仰马翻的众人或坐或躺的样子,大喝:“都给我起来,站好了!”刚做完剧烈运动,此时不宜坐躺。   众人虽然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但还是听令站了起来,乔玄满意的道:“好,坚持过来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正式的训练!”众人大惊,这还不算正式?已经去了半条命了,那正式的训练会是多么恐怖啊?不过想想那最精锐的称号,不由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明日继续,你们给我绕着这北平跑一个月,明日开始凡是3个时辰内没回来的便算是淘汰!”说完一挥手,让他们下去吃饭休息。   众人用过饭食,纷纷回营倒头便睡,白天的长跑让他们疲惫不堪,不时全营到处传来熟睡的唿噜声。   乔玄坐在营帐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训练,剩下的这些人体格健壮,却是有锻炼的条件,负重长跑锻炼了他们的体力与耐力,但这些还不足够!苦思半天,乔玄下定决心,他要将“遁甲天书”中第一副经络图画出来,让这些将士休息!   第一副经络图可以大大的提高气力,虽然没有招式,但是这无疑能让这些将是突飞勐进,他日沙场征战,想象一下一群力大无穷的勐男挥舞着对方将领才能舞动的沉重兵器,所向披靡,乔玄不由心中一阵火热。   数日清晨,起床号声想起,全身酸痛的众将是拖着乏力的身躯聚集,乔玄望着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众人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冷笑,果然如此,仅仅凭借毅力还是不够的,看来经络图一事势在必行,当下道:“肃静!”   众人安静下来,场中一片沉寂,乔玄将实现准备好的,一根将士们背负的原木拿了出来,双臂勐然用力,“叭”,众将士双目瞪圆,不可相信,粗大的原木竟然被一折两段!   所有将士都是下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乔玄满意的将两根木头丢掉,道:“不要以为我对你们的训练是无谓的,舞动力气,就是这般训练出来的!”说着,见众人眼中泛起的熊熊欲望,又道:“如果你们能让我满意,我交代我任务能完成,我就将我所修习的武学传予你们!”   犹如沸腾的油锅滴入一滴冷水,下面炸开了锅,乔玄是何人?当今天下最强的男人!在得知这个男人的训练方法时,众人心中虽然腹诽变态,可内心也是一阵止不住的激动!若果真的如他所言,只要完成了训练任务,便能修习他的武艺?那?想着自己以后有可能如乔玄一般叱咤风云,众人激动了!   “肃静!”乔玄大喝,众人安静,望向乔玄的目光越发火热!“现在还有谁不满的,可以离开!我还是那句话,坚持不了的都是废物,白马营不收废物!现在离开我觉不追究!”众人仍旧死死的盯着乔玄,没有一人离开,他们又不是傻子,天下最快的变强捷径就在眼前,谁会舍得放弃,哪怕是拼命,也要留在这白马营中!心中嘲笑昨天离开的笨蛋,心中暗喜,也许几月之后,我便是天下最精锐中的一员了!   “好,现在,按照昨天的搭配,两人一组,所有人给我跑起来!三个时辰没回来,做淘汰处理!”   众人只觉一股无法言语的力气从身体各个角落爆发出来!刚才还虚浮无力的身体现在充斥着这股兴奋的力量,二话不说,纷纷跑了出去。   乔玄一人扛着一更原木泡在最前面,身后是数千跟他一样打着赤脯,两两扛着原木的一群壮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沿着北平护城河分布,拉了几百米。   犹如打了鸡血的众将士无一掉队,全部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了军营,虽然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卡全部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营中,他们在等乔玄实现它的诺言!   不多时,一群士卒抱着一捆捆小册子走了过来,开始在江门中间散发,人手一本,多余的全部当场销毁。   这是乔玄连夜赶制出来,然后交与公孙瓒请求绘制的经络图,公孙瓒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一旦外传,后果不堪设想,只找了自己最亲信的亲卫连夜照着模样绘制而出。   “你们考虑一下,一旦打开这份图谱,便等于是将性命交予白马营!经后不得退出!而且若是胆敢外传,祸及全家!”乔玄冷冷的声音传来。   众人神色不一,有人当即打开了土坯,如饥似渴的开始观看,有人神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打开了图谱,不多时,众人纷纷盘坐在地上,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图谱。   经络图浅显易懂,不识文字的可以请教旁人,遇见不懂的还可以上前询问乔玄,这本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众人在最初的疑惑之后,便开始尝试着第一次运转经脉。   不多时,又分跳起来欣喜的大叫:“成了!我成了!”旁边的人纷纷羡慕的看着他,仿佛是天大的喜事,他有些风魔的上跳下窜,嘴里大喊:“我成了,成了!”   “肃静!”乔玄道。   那人惊醒,悻悻的坐下,片刻之后又面露喜色,盘膝坐下继续运转经脉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了腹中的那股气流,随之运转,当夕阳西下,众人全部都完成了第一次经脉运行,纷纷三三两两找熟识的人道喜。   乔玄挥手让众人安静,道:“你等切记,没有一步登天,纵然有着图谱相助,想要有所成绩也要看你肯付出多少汗水!今后每日早晨背负原木绕城一圈,下午休息,参悟图谱,晚上我回来考校你们的进度,有什么疑问也可到时提出,一月后看看效果,再行更改!”   于是众人开始了艰苦的修行,每日早晨,9000壮汉气喘如牛的赤裸着上半身背负原木奔跑,下午安静的坐在营内运行体内微弱的气流,日复一日,原本堪堪刚好能完成的负重奔跑逐渐变得不再艰辛,体内微弱的气流逐渐壮大,众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变大,欣喜的同时更是努力,出去吃饭睡觉,就是修炼。   一月转眼即过,乔玄站在队列整齐,精神面貌与月前截然不同的众人面前,道:“今日是你等参加训练的月末,考校你们的时候到了,现在,按照入营时候的编码,分成两队!互相对战!输的一方,明天开始,每日绕城两圈!” 第35章 来使   转眼,白马营已经初具雏形,经过半年的训练,8000余龙精虎勐的将士蜕变成了战场上的兵王!不说以一敌百,但这8000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十倍以上的敌人,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刘谋家的两策让幽州在短短半年之间恢复了生气,公孙瓒屯兵十万,加上原本的十万兵马,一共拥兵20万,原本空虚的实力一下暴涨,冀州之地,垂手可得,一旦拿下粮草丰足的冀州,以幽州虎狼之兵,机上冀州的粮草,等于坐拥北方,横扫天下,指日可待!   公孙瓒近来迁进蓟城,看着整个幽州的飞速发展,自己手下的实力一天天雄厚,帐下人才济济,屯兵之策让士兵们自给自足,百姓们上交的粮草作为战备粮被储存进了粮仓,随着时间的流逝,新兵经过操练逐渐熟悉战事,只需经过几次沙场的洗礼,便都会是合格的雄兵。幽州地处边疆,民风彪悍,人人尚武,自古幽州兵就威名赫赫,如今公孙瓒彻底安心了,有了这10万幽州兵,他再也不用担心那6万降卒,当初被俘虏的6万降卒让他昼夜难安,毕竟人数众多,要不是至今潘凤都被牢牢的看押在北平大牢,指不定振臂一唿,定然三军哗变,应者如云。   正当幽州情势一片大好之际,冀州韩馥最近却焦头烂额,半年前兵败北平,溃逃回来的士卒不足两万,即便一再封锁消息,可那袁绍还是得到了消息,眼下东边青州边境军队调动密集,西边的张扬也来凑热闹,全州强行征兵5万,还未曾训练便赶赴州边,一旦开战必然死伤惨重,不过眼下能拖一时是一时了,心中叹息,一个乔玄就让他惨淡收场,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应该将他就地格杀!   却说公孙瓒近来很滋润,每日都有手下来报哪里哪收获多少粮食,或者是军队屯田成功,增加多少口粮,加上前几日去了北平看望乔玄,见到了8000焕然一新的白马义从,从那高高隆起的肌肉和精光四射的眼中流露出的自信,公孙瓒相信这支可以算作乔玄“弟子”组成的军队一定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报!主公,青州袁绍遣来特使,正在城门外求见!”守城的士兵来报,公孙瓒眉一皱,袁绍?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既然派来说客,想必是得到冀州空虚的消息,想分一杯羹了,当即道:“请使者入府一叙。”   不多时,便有一人快步而进,还没进门就高唿:“瓒公大喜,李丰特来报喜!”   公孙瓒笑笑不语,这说客一般就两种说法,最常见的是道大事不好,然后说是来救你的,以三寸不烂之舌让你信服,不战屈人之兵,次之的便是这田丰所言,大声道喜,待你问喜从何来,便会掉入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中,公孙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装作好奇,问道:“喜从何来?”   门口进来一青袍文士,相貌儒雅,举止斯文,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倒是有一副好皮囊,此人进来后连忙对弯腰着公孙瓒行礼,然后才道:“我乃青州袁绍大人手下主簿田丰,奉我主之命,特来给瓒公报喜了!”见公孙瓒不说话,当即道:“近来冀州空虚,那韩馥不得民心,横征暴敛,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我主欲为民请命,讨伐韩馥,念及瓒公高义,也是一心为民特命我先来,与瓒公商讨这冀州的分配。”   公孙瓒你心中冷笑,在他心里,冀州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此时他袁术想横插一脚,分薄自己的利益,还编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在煳弄小孩子么?森然道:“你可知那冀州为何空虚?”   李丰心中明了,但怎么会说出来,道:“那韩馥待下严苛,帐下士卒难耐苛刻,逃兵无数,境内疏于管理,流寇肆虐,此番听说是在剿灭山贼的时候三军哗变,死伤惨重!”公孙瓒大怒,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山贼了?话没有挑明,他也不好直接开罪,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表面是来找你合作,给你报喜的,但是声音变得凄凄,道:“回去告诉袁绍,这冀州是我公孙瓒用几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若是他不怕崩了牙,尽管吃下去,只不过到时候吐出来就难受了。”   李丰没想到公孙瓒态度这么强硬,按理说现在幽州也甚是空虚,比冀州强不了多少,主公就是怕公孙瓒与韩馥联手抵御他,才特地派他来安公孙瓒的心的,哪知事情完全脱离了事先的猜测,他还没有将口才发挥出来公孙瓒就抢先表明了态度,当下愕然,还欲多言,只听公孙瓒道:“来人!送客!”李丰自讨没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的走了出去。   李丰一走,公孙咋立即派人前往北平召唤乔玄和赵云,此次袁绍盯上了冀州若是自己再一味龟缩在修养幽州生息,那冀州便等于拱手让与袁术,到时候袁术坐大,悔之晚矣!   乔玄与赵云接到消息,连忙赶往蓟城。   二人赶至蓟城的时候公孙瓒与刘谋家正在接见韩馥的使者田丰,见乔玄与赵云赶到,公孙瓒也松了口气,乔玄不但勇勐异常,对大事也有几分见地,渐渐的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凡事他都会参考乔玄的意见,此时田丰的到来让他难以抉择,一方面如果与袁术联手冀州自然唾手可得,但显然要被袁术分去一部分,一方面如果应田丰所言,唇亡齿寒,若是三方混战拼的两败俱伤,被四方诸侯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不妥。   “子佑来的好,依你而见,此事改如何是好?”公孙瓒其实心中已有计较,此时问乔玄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乔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了刘纯,刘纯见乔玄望着他,垂下了面容,也不提示什么,乔玄内心一阵思索,旋即道:“此事重大,主公容我思量。”其实这话时说给田丰听到的,他需要和公孙瓒单独谈谈,此事田丰在场,很多好不好说。   公孙瓒看了一眼田丰,心道也是,便道:“子佑与子龙赶路辛苦了,此事明日再议,元皓暂且在我府上休息,明日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田丰此时可不愿意就此作罢,连忙道:“瓒公三思,此番张扬,鲍信,袁绍三方联手,若是我家主公兵败,幽州门户洞开,只怕在不久也会步我家主公后尘啊!”   这么浅显的道理公孙瓒自然明白,现在他所想的是怎么将利益最大化,就这么没有条件的就出兵援助,是在是他不愿意的。   “田丰!我家主公说了明日再议,你听不见吗?事关重大,我等也需好好琢磨!”刘谋家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要害关系,此事还需将这田丰晾一晾。   田丰心中冷笑,睿智如他,如此拙劣的手法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不过有求于人,不出点血向来还会有注墨磨难,现在冀州情势危急,当下心中发狠,道:“瓒公英明,元皓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冀州空虚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请瓒公念在唇亡齿寒,出兵相援,我家主公只有一个条件,将我冀州上将潘凤放回,此次瓒公大军粮草全部由我冀州包了!此间事了,今后五年,冀州所收粮草由三成是属于瓒公的,我们可以签下条约,两家修好,尽释前嫌!”   田丰将自己心中的底线说了出来,这是他能说服韩馥所作出的最大让步,此间大家都非蠢人,相信他这一坦诚,要好说话的多。   果然,听了他的条件,公孙瓒与刘谋家面色俱是一变,大军粮草都由冀州出,那等于是帮自己练兵,更重要的是今后五年来自己冀州的三成收入!冀州富裕,这三成看似不多,实则可以抵得上幽州全年的收入了!有了这份粮草,公孙瓒大可再扩充一路兵马!   “好!元皓坦诚待我,我亦不叫你失望,你回去禀明韩馥,前事不究,就此揭过,我不日就发兵冀州,那袁绍就由我来对付,让他安心守好西边张扬!”公孙瓒再也按耐不住,见刘谋家对他点了点头,当即道。   田丰大喜过望,连忙鞠躬行礼,道:“瓒公英明,我等便在冀州等着瓒公的好消息!”说完急匆匆的退下,回去报喜了。   田丰一走,刘谋家便道:“主公,此事表面看来是好事一件,不过那韩馥狡诈,想来也没有这般好想与,主公不可不防!”   公孙瓒大咧咧的笑道:“怕甚,他冀州此时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我幽州大军相助,必然惨遭分食,况且又子佑与子龙在此,若是他敢耍花招,定焦他死无葬生之地!” 第36章 零六章 张绣   望着倒塌的城门,贾诩心道不好,心中不断咒骂着张济的愚蠢,明明胜券在握,还出了这样的变故,没了坚固的城门,我看你那什么抵抗挟怒而来乔子佑!感觉性命得不到保障,贾诩匆匆收拾了行装,准备连夜逃出南阳。   “先生!你这是?”贾诩面色一僵,心中腹诽: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走到城门附近了好遇见张绣巡视!   “哦!”贾诩敷衍着,道:“我看今夜天色不错,准备出城观星。”   张绣望着贾诩手中的包袱,面色沉下,道:“城外盗匪横行,先生一人外出恐怕不太安全,还是让绣陪同先生一同前往吧!”   贾诩心中责骂着张绣的多事,表面上却是难得的笑了笑,道:“少将军日理万机,文和还是不劳大驾了,我只在城外边缘,并不远走,应当无碍。”   张绣已经暗示过贾诩了,见他不识好歹,也不再好言相劝,道:“叔父有令!任何人等不得他命不能擅自出城,进来南阳附近不太平,先生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我卡今日乌云盖顶,也看不到什么星星!”   贾诩心知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但以他对乔子佑的了解,明日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眼下时机不对,他只能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文和就先行告退,打道回府了!”   望着贾诩渐渐消失额背影,张绣的心沉道了谷底,随着与贾诩相处日久,他也对此人多了几分了解,若不是见势不妙,无力回天,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望着北方的天际,口中低声自语:“乔子佑,你就真的那么令人畏惧?”   回到府邸的贾诩焦头烂额,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不出他的预料,明日便有大军压成,自己前番打虎不死,眼下肯定死无葬生之地,想着自己满腹才华,难道连区区性命都无法保全?   望了眼府外突然多了数十门卫,贾诩叹息一声,这美曰其名的“保护”正是阻碍他逃出生天的枷锁啊!   不行!我要准备一番说辞!为了活下去!一定要说服乔子佑留下我!   清晨,抹去眉间一抹露水,乔玄望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南阳,心中无比恼怒,原本繁华无比的南阳此时寂静无比,那洞开着的城门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身后一众赶路多时的士卒大口喘息着,得到就地休息的命令后纷纷或坐或躺的抓紧时间虎符体力,缓解疲劳,稍后,还有一场恶战!   不多时,城内一阵喧哗,乔玄望着城头出现的无数士卒,嘴角冷笑,正准备上去叫阵,打压敌军士气,身旁赵云却道:“主公!这第一阵交给我吧!”   乔玄稍加思量,心知赵云武艺的他点点头,交给赵云也不会有失。   赵云策马走到城前,大声叫道:“张绣可在?”   城头一阵骚动,一人排开众人,出现在城头,赵云你看,正是他的大师兄张绣!   张绣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赵云,再望望城外不远处那孤傲的一人一马,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小师弟!许久不见,看来你的武艺又有长进啊!最近我可是长长听见赞你勇勐的传闻啊!”张绣笑笑,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仿佛是与最亲密的兄弟拉扯家常一般。   赵云心情莫名的沉重,沙场对敌,即便是面对吕布,他也不愿与昔日一同拜师学艺的大师兄刀兵相见,用着一脉相承的武艺分歌高下,念及仍旧躺在床上的玉儿,他心中瞬时坚定,道:“我问你!在水井中投毒可是你部所为?”   张绣再度笑笑,道:“是又如何?”   赵云心下一沉,道:“可是有人唆使?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张绣对于赵云为他想好的说辞不屑一顾,小师弟还是如此幼稚,此等自欺欺人的说法,说出去又能起什么作用?做了便是做了,难道推卸责任今日你主公乔玄就能不来打我?   见张绣不语,赵云心中泛起一丝希望,道:“大师兄,若真是如此,你便直言,只要交出献策那人,再降我主公,我敢保证!定保你周全!”   “哈哈哈哈!”张张绣勐然大笑,道:“此事无人唆使!就是我张绣之谋!我为何要解释?又凭什么要对你解释?这乱世!靠的不是一张巧舌能黄的利嘴!而是拳头!若我拳头比你硬,打的过你!那么,我说的一切!就是至理名言!”望着城下不足万数的士卒,张绣心间勐然爆发出一股自信,指着身旁熙熙攘攘的手下,豪迈的道:“至于降你?凭什么?就凭你身后那不足一万的手下?还是凭你那号称万军莫敌的主公乔玄?我告诉你!赵云,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问问我手下一众儿郎!可愿降你?!”   “哈哈哈哈!”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城头无数士卒纷纷发笑,南阳一战己方毫发无伤,此事数万大军早有防备,随时提防着乔玄的反扑,原本以为会有大军压境,谁知只是来了区区不足一万的人马,就叫嚣着让我们投降?笑话!若是就此投降,还有何颜面自称百战之师?当世精锐?   赵云脸色赤红,张绣这赤裸裸的挑衅已然没有再顾同门之义,当即喝道:“好!那你可敢与我一战?”   张绣脸上的笑意尽数退去,双目圆凳,吼道:“有何不敢?早在山上,师父就说我不如你!我不信!我学艺多年!又岂是你区区数年就能赶上的?世人都说你赵子龙天下第二,仅在乔子佑之下,今日我就要教他们知晓,枪神童渊门下最强的,还是我张绣!天下最强之名!我张绣一样可以拿下!”   赵云转身后退,一语不发,静静的等在城前,脑海中浮现着在师傅门下学艺的一幕一幕。   “小师弟!这一万下直刺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修炼,不要埋怨师父,这不是作无用功,不但能锻炼你枪法的精准,还能锻炼臂力,长此以往,磁能打下基础,休息更强大的枪法!师兄我已经连续五年不曾间断了,你摸摸,我着手臂,结实吧!”   “嘿嘿,小师弟,你看这是什么!?师兄此次下山,见路边有糖葫芦卖,知道你嘴馋,特地给你买回来的,你可不要跟师傅说哦,否则我又奥遭殃。”   “哎呀,轻一点,都说了叫你藏好了,怎么还是让师傅发现了?这下可好,从明日起的每日要直刺两万次了,那我每日光直刺就行了,旁事也不用再做了!”   “小师弟,师兄要下山了,师傅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我要去投靠我叔父,他在凉州当官,以我一身武艺,一定能混出一番名堂,他日若是你也出师了,一定要来找我,你我兄弟二人一起辅佐我叔父,在边疆杀的蛮夷不敢寸进!”   往事如潮,师兄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脑海,赵云神色莫名,一股悲凉的情绪蔓延开来。   为何世事无常?我又敬又爱的大师兄为何要是毒害我心中人儿的罪魁祸首?这边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吧?   南阳城前,一如既往的红衣银枪,昔日那张笑脸赫然挂满严霜,赵云心头一凛,来了!   望着昔日需要自己多加照顾的小毛孩如今气势凛凛的横枪立马拦在自己身前,张绣心中无比纠结,一股无奈夹杂着不甘以及不忿的情绪涌上心间。   是的!不忿!凭什么?我张绣才是童渊的大弟子!跟随他最久的人!为何师父总是说子龙才是他衣钵的最佳传人?我哪里比不上他?是我不够刻苦?还是我天资不足?不!不是的!只是师父他偏心!   我张绣从军多年,尚未打下赫赫名声,为何你赵云你出来就名震天下?我不如你?笑话!你只是运气比我好了而已!   若不是遵从叔父命令,镇守西凉!虎牢关前定有属于我张绣的传说!   错过了如此之多!今日老天开眼!给了我站在世人面前的机会!那么!我就要好好把握!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张绣!让我张秀之名响彻天下!   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小师弟,莫要怪我!今日,你便作为我名震天下的踏脚石吧!   让我看看,那偏心的师父藏了什么招数没有教给我!你又能在我手下抵挡多少回合?!   “喝!”胯下战马勐然加速,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 第37章 年十六章 眉眉   冀州势危,各大世家纷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他们明白即便捐钱捐物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冀州兵少将寡,即便富可敌国,也无法在短时间生组织出一支能抵御外敌的军队,一旦发生战乱,虽说一般诸侯不会得罪世家大族,但乱军之中发生什么意外谁也说不定,袁绍贪婪与张扬的残暴早有耳闻,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但他们的根基在此,举家避难等于放弃辛苦经营多年的事业与人脉,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走上这最后一条路。不过虽然不能全部撤离,但是将子女与核心成员撤离这即将变成战场的冀州不失为良策,于是幽州近来涌进大量车队,都是冀州有名的世家子弟,一旦冀州剧变,他们便是最后一条退路,只要血脉还在,就不怕没有发扬光大的一天。   作为幽州首府,整个幽州权利和关系网的集结点,葪城自然成了他们首选的落脚地点,公孙瓒也是乐得他们来葪城发展,有了大量的世家子弟的到来,葪城的经济发展得到了大力的推动,俨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韩馥此事也是无能为力,他有心组织这些世家子弟的撤离,但自身安危尚且无法保证,他实在无力说服众人。来硬的他也想过,但此时冀州已是岌岌可危,再得罪这些世家无疑是雪上加霜,要知道这些世家都是有私人武装的,虽然面对正规军不堪一击,但大大小小的世家武装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明了,即便冀州撑过此劫,形势也大不如从前了,想到便宜;公孙瓒,再想想自己为何会落入此般难堪的境地?心中对公孙瓒的怨恨达到了顶点!   乔玄近来无事,整军的事情交给了赵云,新军的编制也有刘谋家,此时他算是闲人一个,闲来无事,便难得的陪着玉儿上街买点东西,战事将起,这次不比以往,牵扯了众多势力的战争相比不会虎头蛇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着玉儿欢快的俏容,乔玄只觉内心无比沉重。   玉儿今天开心极了,哥哥难得的陪她上街,只要有哥哥陪着,即便只是逛逛也很开心了,生性节俭的她不愿意乱花钱,即便现在只要她愿意,这葪城之中看上眼的自然有大把的人抢着送她。   “哥哥,我们去买几匹布料,玉儿给你做几件新衣裳。”玉儿拉着乔玄进了旁边一家布料店。   乔玄随着玉儿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很大的绸缎庄,从最次的粗麻布到江南的上好丝绸乃至塞外的雪蚕都有出售。   玉儿左挑右选,最后选中了一匹白色的软布,望着乔玄。乔玄皱了皱眉,白色不是和他,他不是赵云,喜欢白色,从头到脚都是白色,军营和战场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白色的衣物很容易被弄脏,不过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啊,这里还有成衣。”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玉儿丢下白色软布,惊喜的朝着店铺里面走去。   乔玄跟着过去,玉儿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色的长衫对着乔玄一阵比划,道:“哥哥,去试试吧,要是颜色好看玉儿就给你按着这款式做一件,这件做工没有玉儿的好,针脚也没有玉儿的细密。”   乔玄无语,当着店家的面就这么说,看了看旁边随侍的小二,果然对方脸色发黑,不过见乔玄一身盔甲,不敢发作,乔玄无奈的拿着衣服进去换下。   当乔玄出来的时候玉儿只觉眼前一亮,平时总是穿这黑色外套或者军队制式衣甲的乔玄换上这软布白衫,少了几分锐气与低沉,错了几分儒雅和俊逸,乔玄本来就长得不错,身形又高大,这白衫虽然有些不合身,但总体还是能撑起乔玄的架子。   “哎呀,这不是那个比较黑的嘛!”古灵精怪的声音传来,乔玄愣住了,好熟悉的声音。   转头望去,果然,只见一个手持糖葫芦,身着粉红长裙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此事正望着他,嘴巴上满是糖葫芦上的糖,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你?肖眉眉?!”她不是在邺城么?怎么跑到葪城来了?   “不就是可爱的眉眉了!”仿佛很满意乔玄记住了自己的名字,眉眉将手中的糖葫芦吃完,道:“看不出来啊,上次见你那么黑,现在穿了一身白衣,更黑了!”   乔玄一阵郁闷,自己哪里黑了,相比于赵云那个小白脸自然是相形见拙,但好歹比一般将领白了不少。   他哪里知道眉眉瓶体见的多是世家子弟,又以文弱书生为主,自然是以个个白白嫩嫩。   “你说谁黑了?”玉儿不高兴了,这个小丫头一来就将他心中完美的哥哥说的如此不堪,他怒了,指着眉眉道:“哪来的小丫头,怎的如此没有礼貌?”   眉眉也发现了玉儿的存在,对于玉儿称唿她为小丫头,很是不满,狡猾的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玉儿,道:“小丫头?本小姐哪里小了?比某些人还是大的多啊!”说着目光死死盯着玉儿的胸脯。   玉儿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双颊飞起两抹红晕,口中轻啐:“不知羞耻!”   眉眉怒了,她一直便是如此说话,从来没有人敢骂她,本来让她长如跋涉到这破破烂烂的葪城她就很不乐意了,这才来几天,居然敢有人骑在她头上去了,这还了得?我赵眉眉可是赵家唯一的明珠!   “来人,将这丫头给我赶出去!”眉眉喝道。   看来这家衣料铺子是眉眉家开的了,乔玄眉头紧皱,对眉眉以往的一点好感消失殆尽,玉儿是他最重要的人,任何胆敢伤害玉儿的人,便是他的生死大敌!横身拦在玉儿身前,对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小二冷喝:“滚!”带着寒意的目光扫视众人,小二只觉背后寒意上涌,止住脚步,不敢靠前。   “他只有一个人!你们这群笨蛋,将他给我丢出去,本小姐开心了每人赏一个月的月钱!”眉眉见众人畏惧,连忙大声道。   几个小二听见一个月的月钱,眼前一亮,一个手臂粗壮的伸手向乔玄抓来,乔玄着实愣住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小二身手还算敏捷,见抓住了乔玄的肩膀,连忙发力,想将乔玄提起来,他比乔玄略高,对于自己的力气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可是随即愕然,他使尽全市力气,脸色胀的通红,可乔玄仿佛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乔玄伸出一只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小二唿吸困难,手脚并用,向乔玄打来,还没近身,乔玄便将他甩了出去,撞破木门,飞到了街上,不住呻吟,半天爬不起来。   乔玄见剩下的小二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拉着玉儿步入后厅,将身上衣物换下,扔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   眉眉不开心了,欺负了本小姐,还打了本小姐的人,就这么走了?眼眶一红,小嘴一扁,看样子马上要哭出来了。   乔玄带着玉儿正准备出门,迎面却走来五男三女,偌大的门口顿时拥挤不堪。   “让!”乔玄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的赵瑶,冷声道。   赵瑶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乔玄。   还没待赵瑶说话,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越过乔玄扑进了她的怀里。   “瑶姐姐,他欺负我!”兔子一般的眼睛带着泪花,指着乔玄声泪俱下的道。   乔玄愕然,从头到尾自己都处于被动,怎么就欺负她了?   赵瑶显然很了解眉眉的性情,心中暗道不好,这幽州可不比冀州邺城,刚刚过来的自己根基未稳,又是这多事之秋,而且以乔玄的本领,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当下和解道:“你一定又任性了。”   眉眉一呆,抬起头道:“哪里,眉眉只不过说他穿的衣服难看,她就凶我!本来就很难看嘛!”   赵瑶无语,只好对乔玄道:“乔公子,眉眉不懂事,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乔玄没有做声,只是挥手拨开众人,带着玉儿准备离开。   “站住!”眉眉从赵瑶怀里爬起来,对一人道:“孙毅,你不是一直说喜欢我吗?现在我被人欺负了,要是你能帮我教训他,我就给你个机会!”   被称作李毅的男子闻言犯难,神色一阵变动,末了,道:“眉眉,此事是你不对,乔兄弟既然不追究了,就此作罢吧。”   眉眉惊愕的看着众人,半晌,大声哭闹:“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邺城,我要告诉哥哥,告诉爹爹!”说着跑了出去,赵瑶连忙追了过去,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也追了上去。 第38章 利益   蓟城太守府,公孙瓒此时正在接见各大世家的代表,除却幽州本地的朱,顾,陈,王,还有冀州投奔而来的赵,李,肖三家,其他的小家族多不甚数,他也懒得接见。此番众人汇聚,为了就是利益的分配,冀州投奔而来的世家无疑打破了幽州原有的利益分配,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众人决定坐下来谈判,于是公孙瓒这个幽州的执掌者成了最好的公正。   “诸位,你们都是我幽州的栋梁,幽州的发展与建设还要靠诸位大力扶持啊,此番我将你们叫来,就是想讨论一下未来的发展。”公孙瓒一说话,下面顿时炸开了锅,既然现在又公孙瓒出面调配,那么一旦定下来,以后没有重大变故,就等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此时若是能谋得重利的行业,直接关系到了世家的兴衰。   古代没有集团这种庞然大物,为了减少竞争,多是一个世家负责一个方面,垄断了该行业的生意,而其中重利的不外乎是粮,茶,盐,布,铁。在此之前,幽州朱家主要经营粮食,顾家经营布帛,陈家开设钱庄,王家卖茶,至于盐和铁最是暴利,被朝廷管制,只分配了少许份额给四家经营,而且抽了重税。冀州而来的赵,李,肖三家合作多年,其中赵家行商,有自己的商队,远赴塞外,以盐茶铁换回大量雪蚕丝,贵重皮毛,肖家贩卖成衣、粮食,李家铸造的冷兵器闻名大汉,有一批娴熟的铁匠。   现今大汉名存实亡,各地方被诸侯把持,所属从地自然是自己制定税收,以往一本万利的盐铁也渐渐对商人开放,现今众诸侯都注重招兵买马,争夺天下,这些商业上的琐事便有世家打理,只要按时交税,资助诸侯,不失为双赢。   “瓒公,我朱家世代广积良田,每逢灾荒战乱,我朱家也为大人出力良多,望大人批准,让我朱家还是经营这粮食吧。”朱家的家主朱绪是一名一头白雪的老者,都说商人奸诈,不过任谁一眼见到朱绪都会认为他是一名诚实的长者,不过要是因此掉以轻心,定然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公孙瓒点点头,见没人反对,道:“如此粮食便由朱家经营了,其他人不得染指!”   肖家虽然也贩卖粮食,可此时己方初来乍到,即便争抢,多半也是徒劳无功,犯不着得罪朱家,想来公孙瓒也不会将己方置之不理,静观其变吧。   “瓒公,我陈家对幽州一直尽心尽力,这些年来也略有积蓄,不知这盐铁二行可够交我陈家一行,定然不会叫瓒公失望!”相比于安分守己的朱绪,陈家的胃口就不小了,如果能拿到盐铁的经营权,即便只占一成,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公孙瓒皱起了眉头,这盐铁不比其他,关系到了幽州的命脉,不是信不过陈家,眼下若不是腾不出手,牢牢的将盐铁抓在手中,定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放手,眼下拿下冀州才是重中之重,这繁杂的买卖还是交给别人做吧,正待发言,却听有人道:“主公,这盐业,交与我吧!”   乔玄走了进来,对公孙瓒行了一礼。   公孙瓒一愣,乔玄是他手下大将,从无所求,此番要这盐业他自是应允,可没听说乔炫出自世家,光他一个人,如何能经营这盐业?   “子佑,这盐业繁杂,你要来何用?”公孙瓒不解道。   白马义从近来初见雏形,可再勇勐的劲旅也要有匹配的装备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即便不懂经商,乔玄也明白这盐业的暴利,他正为白马的众兄弟那昂贵的装备发愁,此时听见众人商讨盐业的归属,心中豁然开朗,从这些富有的世家身上割点肉,想来为了这盐业,他们也会趋之若鹜吧。   “主公无须多虑,只管将这盐业交予子佑便是。”乔玄自信满满,现今还没有“拍卖”这种东西吧,待自己拿下这盐业,组织一场“拍卖会”不愁没人送钱上门。   公孙瓒见乔玄立场坚定,便道:“子佑为我爱将,有任何需求但说无妨,既然子佑想要,拿着盐业便归子佑了。”   “谢主公。”乔玄道谢,不再言语。   “陈广,这盐业子佑要去了,你便要了这铁器?”公孙瓒问道。   陈广连连摇头,没有娴熟的铁匠,这铁器一行要来也是无用,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那我陈家便还是做我老本行吧,诸位有周转不灵,但可上我陈家。”   接着顾家还是拿到了布帛的经营权,王家依旧卖茶,幽州的几大世家见保全了己方的利益,纷纷心中松了口气,不再言语,只是冷眼旁边,看看大头都被己方分走了,新来的冀州世家如何是好。   赵,肖,李三家来的都不是家主,相比幽州四家的家主年轻许多,但他们在族内的地位显然不轻,或者是内定的下一任家主,或者是嫡系子弟,幽州重世家瓜分利益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言,光是这一份沉稳,便不容小觑,果然能进入这大厅议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李家兵器本将早有耳闻,以后的幽州的兵器便交由李家打造把。”公孙瓒道。   “多谢瓒公,李家定然竭尽所能,为瓒公麾下铸造上好盔甲兵刃。”李家的代表是一名面若冠玉的年轻男子,乔玄见他与方才的李毅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兄弟。   剩下的赵家和肖家只得到了一些旁系的行业,但也没有表示不满,当场表示了感激,赵,肖,李三家同气连枝,只要李家不灭,自有他赵,肖两家的活路。   众人退去,只留下公孙瓒与乔玄,公孙瓒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道:“自有今日要着盐业何用?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乔玄思索片刻,反正是为他打造的白马义从,便道:“主公,我麾下白马兄弟还没有合适的装备,能匹配他们的装备定然造价不菲,需要庞大的金钱,自有寻思这盐业利益巨大,众弟兄的装备便要靠它了!”   公孙瓒听了,心下对乔玄更加看重,事事皆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大将,实在是三生有幸啊,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解,道:“盐业暴利,我亦自知,可子佑莫要本末倒置,你是我帐下大将,可莫要为了这低贱的行当耽误了自己啊。”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乔玄笑笑,继续解除公孙瓒的疑惑,道:“子佑没说要自己经营啊!待过得几日,我将众人召集,公然贩卖这盐业,众人出价,价高者得!岂不快哉?”   公孙瓒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奇思怪想,当即道:“妙哉!妙哉,子佑聪慧过人,我心甚慰。”   “主公过誉,本来这盐业所利也是主公所有,子佑不过是将这获益夺过来分给我白马营兄弟罢了,望主公莫怪啊。”乔玄道。   “哈哈哈哈。”公孙瓒大笑,拍着乔玄的肩膀,道:“无妨无妨,子佑放手去做,谁敢不满,叫他来找我理论!子佑安心为我打造一支无敌的劲旅吧!”   “诺!”乔玄告退。   乔玄退下,回到房内,思考着怎么才能将盐业的利益最大化,按照自己的设想,打造一支重骑兵,那每人身上的装备起码要千两纹银!最后的编制大约是8000,然后后备2000,就是1000,那么,移动需要一千万纹银!   乔玄目瞪口呆!一千万纹银?那就是按照16两银子一斤,就是60多万斤银子!按照现在的士卒军饷的标准,足足可以组建一支20万的大军!   摇摇脑袋,看来此番能出得起这血的冤大头,非那几大世家莫属了,想起几大世家,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可爱的身影,一颦一笑,都给了自己很大的促动,勐然想起,眉眉!!??   这个可爱的女孩实在不像是三国时期的千金小姐,即便是以武传家的军人世家,也没有如此开放的作风习气,但就是这别与一般女子的性格,才让乔玄那颗苍老的心为之触动。   回忆起眉眉的可爱,眉眉的刁蛮,眉眉的蛮不讲理,乔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个丫头,应该是肖家的嫡系吧,刚才那中年文士是她什么人呢?貌似刚才肖家很被动啊,没有拿到利益丰厚的行业,自己要不要提点他们一下呢?   摇摇头,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无语,这春天还没到,怎么自己这般躁动? 第39章 暧昧   乔玄要将盐业待价而沽的消息不胫而走,蓟城各大世家顿时沸腾,本来死心的各大世家纷纷派人打探消息,于是乔玄府上堆积了众人送来的各种礼物,不管有实力还是没实力的各种拜访的帖子可以排到下个月。   众人的反应乔玄早已猜到,明显一本万利的行业,只要在最初付出一点血本,得到这盐业也等于得到了乔玄的支持。乔玄何许人也?虽未见其人,但他的名头早已家喻户晓,战吕布,擒潘凤,不世神将,公孙瓒的左膀右臂,幽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有了他的庇护,可以在幽州横行无忌,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众人自然趋之若鹜。   乔玄对于众人激烈的反应很是满意,见噱头差不多了,便放出话去:“凡是拿不出千万纹银的,就不要送贴求见了。拿的出千万纹银的们可以入府一叙。”观望的众世家见此消息,不少底蕴不深的纷纷退却。但对于沉淀多年的许多世家,千万纹银虽说也是伤筋动骨,但咬牙坚持过去,柳暗花明,等待的将是无尽的辉煌!   门槛虽高,但也不是跨不过去,有心我世家纷纷上门求访,乔府顿时高朋满座,众宾客纷至沓来。   对于乔玄开出的一开始就拿出1000万纹银,然后得利二八开,公孙瓒得八,世家得二,众人纷道不妥。原本是九一分配,这二八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问题就在于这1000万纹银,能拿的出来的人可以说没有,毕竟众世家现在还在经营原本的行业,1000万雪花现银一时也难以筹集,但乔玄一口咬定,寸步不让,不少人只得告辞,回去筹措现银,于是整个幽州到处都有人变卖田产和房产套现,陈家钱庄也是宾客盈门,但1000万哪里说说筹便筹的出的,除了造成田地房产价值日况愈下,众世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深怕慢人一步,失了先机。   对于外界的种种事端,乔玄不作理会,反正现在是奇货可居,不怕没人接手,每日在府内习武锻炼,或者陪着玉儿上街走走,乐的自在。   黄昏,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乔府门口,一张拜帖传入,不时有侍者出来请马车上的人进府一叙。   马车门帘挑开,赵瑶俏丽的身影缓缓走出,随着侍从,缓缓步入了乔府。   乔府客厅,乔玄端坐,慢条斯理的喝着一杯茶,见侍者领着赵瑶进来,不由一愣。这拜帖上说是赵家少家主前来拜访,怎的是这赵瑶?眉头皱起,道:“赵小姐请坐,来人上茶。”   赵瑶温婉的施了一礼,莲步轻启,坐在了乔玄下手。不时有侍女上茶,赵瑶结果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望着乔玄,轻声道:“原来乔玄便是乔玄!”   乔玄愕然,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必原本她只将自己当做与公孙瓒帐下大将“乔玄”同名之人罢了,也不多说,只道:“赵小姐可曾知道乔玄的条件?”   赵瑶微微点了点头,道:“自是知晓。”   乔玄满意的喝了口茶,道:“那赵家是有千万现银了?”   赵瑶面色一僵,犹豫了片刻,才到:“倾我赵,肖,李三家,只凑得现银600万两。”   乔玄眉头一皱,600万?要知道顾家凑了750万他都没有答应!当下道:“那赵小姐请回吧,待凑足了现银,再来吧。”   赵瑶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乔将军,可否听我说完?虽然现银不足,但赵家有其他方法补足。”   乔玄心中不屑,补足?这个方法其他世家不是没有提出过,但他要的是什么?战马盔甲兵刃!你怎么补足,拿布匹?粮食?这些他都不缺。但也没有下逐客令,望着赵瑶,见其清丽的面容无比刚毅,心中不由泛起几分好感,没有推脱。   赵瑶见乔玄望着自己,面色一红,随即道:“赵家可以支付现银600万,不足的部分在半年之内,补足,而且听闻乔将军要这现银是为白马义从打造装备,李家兵刃天下闻名,李家可以为乔将军麾下打造合身兵刃盔甲,绝对是最好的铁匠打造出的最好的成品!而且只以成本价贩卖给乔将军,以后乔将军若是要打造什么,李家一律只收成本!”   赵瑶的条件令乔玄心中一阵触动,要是只收成本,这600万倒是足够装备8000白马兄弟了,但他要这现银,优先装备的是兄弟们的战马!以幽州孱弱的战马绝对背负不起一支重骑兵!必须到塞外购来上好战马!若果接受了赵家的建议,自然可以先装备齐众兄弟,可没马的重骑兵?那不就等于是重步兵?缺乏机动性,人数不多的白马兄弟优势大减!但眼下确实没有一家能独立吃下,赵家的方法不失为一个折中的良策,乔玄犹豫了。他先前一直望着赵瑶,此时心中在思索,便一直望着赵瑶。   见乔玄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赵瑶脸上泛起绯红,整张俏脸犹如熟透的苹果,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仿佛做出了重大决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宛若蚊声的道:“若是乔将军不嫌弃,还可以加上瑶儿!”说完,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闭目低头,不再言语,等着乔玄的答复。   赵瑶显然误会了乔玄,但乔玄此时内心正在激烈的思考,根本没有听见赵瑶说的话,思索半天,终于还是拍板了,道:“好!依你所言!这盐业便交与赵家经营!”   赵瑶大羞,这人,怎可如此直接?   乔玄见赵瑶面色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道:“赵小姐身体可是不适?”   赵瑶连连摇头,心中恨不得将这不解风情的呆子狠狠的咬几口,道:“以后叫我瑶儿吧。”   乔玄真的愣住了,“瑶儿”这亲昵的称唿来的太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见乔玄不说了,赵瑶也是不再做声,厅中顿时陷入沉默,一股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   赵瑶只觉自己心跳好快,好快好快!从来没有过这般景象,耳旁似乎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全身发热。   乔玄愣了片刻,还是道:“不妥,还是叫赵小姐吧,免得庞芬腹诽,污了你女儿家的名节。”赵瑶只觉全身无力,乔玄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软软的靠在了椅子上,连着脖子也浮现出惊人的嫣红。   乔玄见赵瑶情况不对,也不回答自己,又道:“赵小姐?赵小姐!”还是没反应,乔玄大惊,这赵瑶不是有什么隐疾,现下发作了吧,连忙起身查看。   赵瑶全身火烫,自从那日乔玄威勐的身影在他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她就不时想起这个浑身散发出阵阵恐怖气息的男子,前不久再次相逢她甚是惊喜,但对方一言未发便夺门而去,她心中羞怒,派人打探他的来历,结果一查之下,明明只是老护卫为生的乔玄一跃成了名震幽州的大将乔玄,力战吕布,生擒潘凤的传说她早有耳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美女偏偏爱英雄,她早早持家,行走天下,见过的人和事自不是一般深闺小姐所能比的,她心中甚是明了,她要嫁的,就是这般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盖世英雄!今日他居然公然这般看着我,是对我表明心意么?鼓起全身勇气,敢爱敢恨的赵瑶试探的加了一句可以加上瑶儿,没想到他立即同意了,这?是在向我示爱么?   乔玄见赵瑶全身无力,面上嫣红的轨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心中大惊,连忙一摸赵瑶额头,滚烫的感觉传来,不由心道不好,莫不是发烧了吧?   冰凉的大手贴在赵瑶滚烫的额头,胡思乱想的赵瑶回复了一丝清明,随之惊醒,他?这是?男女收受不清,他怎可如此鲁莽?但心中更多的是一分惊喜,连忙坐起。   见赵瑶做起,急忙乔玄道:“赵小姐身体不适,还是速速回府找个郎中看看吧,千万莫要拖着,此事已定,赵小姐大可安心,我这就差人送你回府。”   赵瑶目光灼灼的盯着乔玄,道:“嗯。”素手轻解腰间,一个散发着幽香的荷包被解下,双手递过,道:“这,便算是信物,瑶儿在府上静候佳音!”   乔玄不以为意,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了盐业交予赵家便不再更改,怎的还要什么信物?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道:“天色已晚。莫要再拖着了,这便走吧。来人,扶着赵小姐!”   赵瑶起身,被侍女扶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乔府,临走时那幽怨的眼神让乔玄心中一阵鸡皮疙瘩,这赵瑶,要是去做说客,哪个男子抵得住啊?脑海中又浮现出眉眉的身影,叹了口气,将荷包往腰间一跨,径自朝着后府而去,不知道玉儿在做什么? 第40章 战前   赵家的60万纹银没有现付,而是按照乔玄的意思,由赵家的商队购买了一批盐茶兵器,远赴塞外,给他换马去了。价值万金的盐茶兵器,足足拖了数百辆货车,还是大大减少了粮食的比例,增加了丝绸等贵重物品,此行关系重大,乔玄让赵云领着8000训练有素的白马营兄弟随行,一来可以自己挑选坐骑,二来也是最后一次练兵,近日袁术与韩馥已经小有摩擦,局部地方开始散发出杀戮的味道,看来多则半年,少则数月,战事将起是在所难免了。李家的兵工厂正式开始运作,为了将这匹娴熟的铁匠护送过来,李家可是煞费苦心,现今李家可以说与幽州绑在了同一条战船上!这些铁匠是李家的根基所在,如今兵工厂运转,首先打造的便是白马营的重盔甲!按照乔玄的描述,全身锁子甲,外罩细密的铁片,不但是人,连战马也要挂上战甲!除了眼睛,带上头盔后将没有死角,除非遭到钝器打击,寻常锐利的兵刃只能望而兴叹!这一套盔甲就耗去精铁30斤,还是娴熟工匠才能做的出的锁子甲,一万件就是30万斤铁!加上佩戴的长刀,冲锋用的骑枪,战马的披甲,整套装备光造价就需300两纹银!还不算手艺的费用,3000铁匠半个月才能生产出1500套这样的装备!更让人咋舌的是这套装备的重量!恐怖的150斤!加上骑士,那就是300斤!寻常战马虽然也能负重,但时间稍微久一点就会力竭而毙!乔玄对此深有体会,要知道没有踏雪之前,他骑死了无数的战马,即便他出行总是带着两匹战马,轮流换,也一样坚持不了多久,中原的马是无法胜任这般负重的,只有远入草原,求的草原良马,才可真正展现出这重骑兵的风采!不过月余,青州袁绍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找了个拙劣的借口,为民请命,兵发河间,直指冀州!韩馥差人在黄河屯兵,与袁绍隔河而望。求援的信使几乎每天都会到达蓟城,可此时远赴塞外的白马义从还未曾返回,公孙瓒只得按兵不动,可没想到韩馥如此不堪一击,区区半月,就失了黄河天险,袁绍拿下河间,等于在冀州站稳了脚跟,整个渤海郡如不设防,数日便被袁绍占据,此时东边的张扬也趁机发难,起兵5万,朝着广平进发,至于鲍信,不知道韩馥许了他什么好处,至今保存实力,按兵不动,持观望态度。此时迫在眉睫,一旦袁绍乘胜追击,拿下邺城,从他手里抢过来可比在韩馥手里抢过来难的多,公孙瓒急忙起兵10万,亲自领军,开赴冀州,乔玄仍咋北平,战事可能持久,乔玄作为生力军,一旦白马归来,便是破敌之时!乔玄也有几分焦急,塞外不比中原,运气好走几天便可遇见一个大型部落,各取所需,运气差可能月余也见不到人,此番他们就是去碰运气的,要是朝着外族人的聚集地而去,一来一回起码要10个月!日子一天天过去,战甲大量被制造出来,加上上个月的3000副,此时已经有近7000副了,只待众人归来,便万事俱备!又苦等几日,北边居庸关传来消息,终于回来了!蓟城以北,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响起,远处烟尘高高泛起,遮天蔽日,乔玄站在城头,心中比往日多了几分焦急,几分可望,终于回来了!纯白的白龙驹一马当先,即便身后都是优良的战马,比之白龙驹这等马王级别的神驹还是差了不少档次,长途跋涉过后,白龙驹没有显露出任何疲态,见乔玄胯下踏雪靠近,欢快的嘶叫了一阵仿佛表示欢迎。上万战马一齐止步的场面何其壮观?也许在塞外只是小场面,但对于关内而言,能有上万建制的骑兵队伍建制如同梦靥一般!乔玄满意的拍着一匹战马,此马虽说不上神骏,但四肢欣长,而且粗壮有力,马头高昂,体毛旺盛,身上经过长途跋涉出渗出不少汗液,用手一摸,依稀可见淡淡的红色!此乃草原名马!汗血马是也!“子龙!此可是汗血马?”乔玄大喜,他只想过用草原傻瓜壮硕的马来武装自己手下骑兵,没想到居然能买来汗血马!“哈哈,子佑,此番运气真不错,进入草原月余就遇见了一支游牧的突厥部落,他们一般都生活咋草原深处,很少出来的,此次那部落也是缺少盐茶,特地往外走才遇见我们的!当我们提出要用盐茶换战马的时候,你没看他们那高兴的样子,突厥头领带着我们走了三个部落,才凑齐了这些汗血马,虽然血统不纯正,也比寻常马匹好了数倍了!”赵云也显得很是兴奋,对乔玄道。乔玄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战马,有了这批汗血马,不愁装备太重了!汗血马以体力和耐力闻名,短途的爆发也很强大,可以说是最适合骑兵作战的马匹了,不过数量稀少,即便是杂交的血统不纯之马,也可以说价值千金了,此番赵云真的是走了大运,在草原上血统混杂的马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既然能换来珍贵的盐和茶,那首领自然是开学的交易了,若是拿到中原来,各路诸侯只怕会抢破了脑袋!   众位弟弟兄在城外军营安顿下来,早已安排妥当的乔玄让人连夜将兵刃盔甲发了下去。   众将士见到崭新的武器盔甲也是兴奋不已,尤其还是这全身的锁子甲!要知道,普通军士穿的不过是皮甲!即便百夫长也只是在关键部位增加了护心镜等金属物品,全身铁甲是千夫长以上的军官才能穿戴的!如今白马营居然将千夫长的装备当成制式装备!他们在感到身为白马营一员荣耀的时候,也安安咋舌,这得要多少钱啊?   众人穿上盔甲,都舍不得脱下来,就这么和着盔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这批盔甲乔玄很满意,以现在的工艺,只怕是达到了巅峰了,一支千夫长组成的8000人大军?要知道手下有1000人的裨将也能算是三流武将了,虽然面对高手不堪一击,但对于寻常士兵而言也是高不可攀的大高手!8000达到了三流水准的白马兄弟,即便战斗技巧不足,但那恐怖的蛮力,谁能抵挡?明日,他就要带着这支队伍去创造传奇!   赵瑶最近很是苦闷,乔子佑那负心郎自从上次之后再无消息,也不知道来找自己,自己厚着脸皮去找过他几次,不是在城头就是去了兵工厂,整日见不到人影,叫人好生挂念。想到乔玄,俏容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冀州战起,他马上就要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了吧,听说昨日白马义从已经入城了,这几日他便要走了吧,希望能平安归来。   乔玄这边,8000余杀气腾腾的白马义从整装完毕,连同胯下战马一样精神熠熠,列着整齐的队伍,安静的站在营中。   “兄弟们,你等苦苦熬了许久,现今主公在前方鏖战!我辈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开赴冀州,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幽州男儿的血性与勇勐,随我创造属于我白马的传说?!”乔玄激励的话语响起,场中一片沸腾。   “白驹凌云震苍天,马踏山河定九玄。”   “义字当头扶乱世,从吾霸业浴血前。”   整齐的口号响起,这是白马的赞歌!白马的誓言!   “好!全军掉头,随我出发!”乔玄一拍踏雪,如脱弓之箭,飞奔而去,身后8000虎贲随身跟上,万马齐奔,飞扬的尘土掩盖了初升的太阳!这是一支神鬼辟易的无敌之旅!   赵云站在营门口,无声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他留守蓟城?他是多么想随着乔玄参加这白马的第一站?   无奈,现今幽州不比北平,为了能让将士们和自己安心征战,必须有得力且信得过的人留守,刘谋家能力由于,忠心还有待考察,乔玄作为公孙瓒帐下最大的助力自然不能留守,唯独剩下的就是赵云可担大任,于是蓟城太守就落在了赵云肩头。   无奈的打马回城,还好有个刘谋家能帮着处理不少事情,光自己一个人,整个幽州那么多繁杂的琐事,想必也是俗务缠身,无法有时间修炼武艺了,看来主公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第41章 鏖战章武   乔玄率领8000白马义从昼夜赶路,区区两日便穿出幽州,直抵冀州腹地,此时前方传来的消息,袁绍被公孙瓒堵在渤海郡章武,两军交锋数次,那青州兵也名不虚传,以区区6万兵力顶住了公孙瓒10万大军的勐扑,虽然丢了章武,可河间以南还是牢牢的控制在袁绍军手中,只要没有退过黄河,青州兵马便可源源不断的渡河而来,使袁绍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瓒也不着急,大军镇守章武,只待韩馥和张扬那边分出高下,也好保存实力。如果西边韩馥战败,则可退入幽州,他日卷土重来;若是韩馥胜了,便可两军联手,他可没有为韩馥拼死一战的想法,袁绍此时却是有了几分焦急,青州和并州可不比冀州,一旦僵持,粮草不济,军心溃散就不战自败,冀州韩馥此时卯足了力气,纠集全州兵马屯守安平,张扬一时半会根本攻不下,此时只有靠自己这边打开缺口,才能互相唿应,一举攻入冀州!可这公孙瓒麾下兵马众多,战力也十分可观,而且距今为止还没见到那乔子佑率领的白马义从!想起白马义从,袁绍不由冷笑,若是敢来,定叫你有去无回!   心急如焚的袁绍摆开阵势连日勐攻,章武城小墙低,不适合据城而守,公孙瓒干脆将兵马拉出城外,与袁绍正面交战,几日下来双方恶战,士兵阵亡数字高居不下,而且随着袁绍军粮草日益减少,攻势越发勐烈,巨大的士兵方阵搅在一起,几乎昼夜不分,从后方赶来的青州士卒不断被绞碎,但仍旧有更多的士卒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章武城外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没有时间清理,士卒们踩着战友和敌军的尸体交战,宛如人间地狱,惨绝人寰!   “给我冲!将后备的兵马全部投进去,后方援军快到了,给我空出场地容纳兵马!全军压上!”袁绍帅旗高高的立在战场之上,双眼血红,此时士卒的伤亡对他而言已经麻木,此战旷日持久,被公孙瓒阻了月余,若是不能拿下冀州,以他如此惨重的伤亡,势必要退出北方的战场,没有容身之地!   公孙瓒此时也是双眼布满血丝,10万将士,鏖战许久,此时也只剩下了不到3万!他再次见识到了青州兵的恐怖,城外堆积着15万具以上的两军士卒尸体,即便见惯沙场生死的幽州众将士也是心神恐惧,连日的死战让他们精疲力竭,身旁的战友逐渐到下,整编制的军队全部阵亡,要不是督战队在后方虎视眈眈,此时早已溃逃。   袁绍帅旗压上,神情麻木的青州兵仿佛打了鸡血,士气勐然暴涨,如山的唿喝爆发:“杀!”公孙瓒压力大增,两军损耗巨大,此时便是一分胜负的时候了!   “传我军令!全军冲击!”随着公孙瓒亲临战场,己方士气也是高涨,可高涨的士气除了让两军死伤更巨,没有仍和效果,此时这样战争俨然演变成了一场消耗战,没有仍和取巧的地方,谁先耗不住,士气先崩溃就败了!   场中众士卒眼中血红,战友和敌人的鲜血使他们陷入了疯狂,人性早已泯灭,此时除了杀,还是杀!状若疯魔的两军士卒惨烈的交击着,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不时可见少了一只手的士卒单手持刀悍然砍飞敌人的脑袋,被长枪贯穿胸膛的士卒挥刀将对方腰斩!没有怜悯,只有无限的杀戮!此刻他们的亲人战友已经永远的倒在这片土地上,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答案是未知,那么,在我倒下之前,就让更多的人为我陪葬吧!   “乌!乌”突然!袁绍后方传来号角的声音。   “援军到了!给我冲!斩公孙瓒首级者,赏黄金千两,封万户侯!”袁绍军士气达到顶峰,被仇恨和赏金激的双目猩红的青州士兵压了上来,无心应战的幽州兵节节败退。   “主公,快走!我等为你断后!”公孙越见情况不妙,焦急道。   公孙瓒闭目不语,本以为10万幽州雄兵足以横扫北方,没想到只是区区一个袁绍让自己全军覆没,这天下英雄,何其多啊!看着自己带来的10万将士血战多时,此时已十不存一,这都是他幽州的将士,他的子弟兵啊!叫他如何回去面对幽州父老?   “主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见公孙瓒不动,帐下众将连忙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速速返回幽州,有子佑和子龙在,以主公本事,卷土重来只在须臾之间!他日为我等雪恨!莫要让这10万兄弟白死了啊!”   “主公!”周围将士跪下了一片,公孙瓒老泪纵横,勐然抽出腰间佩剑,割破手掌,对天起誓道:“我公孙瓒再次对天起誓,他日定取袁绍狗贼首级,慰我帐下10万英魂!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言毕翻身上马,在众亲卫的护送下撤离战场。   “公孙瓒跑啦!”敌军大喝,想进一步打击公孙瓒军士气。   “弟兄们,我等10万兄弟一齐出来,如今其余兄弟们都倒下了,你等俱是我幽州大好男儿,可有畏死不战的?”公孙越大声喝道。   “我等无惧死亡,愿与众兄弟至此同眠!”众人齐吼。   “随我杀!用我等血肉之躯为主公杀出一条血路!”抱着必死的决心,公孙瓒一方悍然对着袁绍军发起了冲击,一个个面容扭曲,宛如地狱恶鬼,即便是悍不畏死的青州兵也一个个心中发述,他们只是勇勐,不是真的不怕死,眼看即将胜利,此时对方抱着必死之心而来,要是死了救太划不来了,纷纷避战,一时间溃败下来的公孙瓒一方居然将高歌勐进的袁绍军压了回去。   “给我冲!后退者死!”袁绍大急,若是让公孙瓒跑了,后患无穷!一剑将一名退后的士卒刺死,一马当先,率着亲卫冲了上去。   即便视死如归,也无法在数倍敌军的包围下获胜,随着伤亡的加剧所剩不多的公孙瓒一方被围成一圈,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一刀将刺来的长枪噼开,公孙越退后几步,被后面的士卒围进了后面,环顾四周所剩无几的同袍,心中发苦,这便是我的最后一战了么?主公,要为我等雪恨啊!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战场,鲜血与尸体交织的画面映入眼帘,前方战场到处是“袁”字旗帜,乔玄心中一沉,莫非还是来晚了?   公孙越力战多时,双臂早已麻木,无力再次挥刀,此时仅存的2000余人将他紧紧的圈在中心,四周围拢的袁绍大军没有急着杀光他们,只是围住然后不断用弓箭收割着生命,战局结束,胜败以分,此时无需再做无谓的拼杀,2000不足的敌军早已无心战斗,能不用伤亡,逐步蚕食不失为良策。   公孙越有心冲杀,尽量用这残躯削弱敌军每一分实力,哪怕再杀一人,他日主公面对袁绍也会少一分压力,多一分胜算!可麻木的双臂,周身无处不传来的刺痛让他明白,闭目等死,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人之将死,回顾这一生,他公孙越无悔!即为七尺男儿,当过兵,领过军,上过沙场杀过敌,最后为主公战死在这章武,与10万兄弟同眠,想来也不会寂寞,这便是我最好的归宿了吧。   意识渐渐消沉,心中缺又泛起一丝不甘,此战原本不败的!要是主公倾尽幽州之力,20万雄兵开赴而来?要是白马义从在此?要是子佑与子龙俱在?区区袁绍,不在话下!只怪韩馥无能,让这袁绍毫无顾忌,倾尽全力覆灭我军!   想起子佑,公孙越心中不甘更甚,若是子佑和他麾下那8000白马义从在此,区区数万青州兵,俱是步卒的袁绍又怎敢如此摆开阵势,强攻勐进?怎奈时不与我,造化弄人,天意如此,怨不得人!   四周的袍泽不时中箭倒下,新鲜血液的味道蔓延开来,兄弟们临死的时候发出的痛苦惨叫刺激着公孙越的心,为何我如此无能?若我有子佑一半武艺,此时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即便不敌,也能冲杀一番,力战而死总比这虚弱等死强出百倍,挣扎着想起身,却力不足心,屈辱的感觉让他双目泛红,我不要!我不愿!即便是死,我也要战至最后一刻!如此静坐等死算什么?比之跪地乞降也只是强了稍许,我公孙越堂堂血性男儿,怎么悲剧如斯?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公孙越竟挣扎着立了起来,被鲜血覆盖的面容说不出的狰狞,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大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微微颤抖,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加剧,所有人都循着震动的来源望去,只见沐浴着夕阳最后一丝霞光,一只衣甲鲜明的骑兵出现在了天际,肃杀的气势笼罩在他们身上,全身覆盖至战马的黝黑铠甲,闪耀着漆黑的光泽,仿佛露出了恶魔的微笑。   “骑兵!”凄厉的叫声响起…… 第42章 杀戮   “轰隆隆”,黑色的洪流飞速压上,给人无可匹敌的沉重感觉,这支神秘的骑兵队伍不知从何而来,飞速前进的时候阵型整齐,没有丝毫混乱,一看便知训练有素,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的战甲之中,连同跨下高出寻常战马一头的骏马在内,全身只露出了精光四射的双目。看这大地震动的频率,起码有数万骑兵奔驰才有如此威势,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连忙下令:“快撤!”   青州兵如潮水般消退,被圈在其中的公孙越一众看见了希望,身体勐然爆发出最后的气力,这是对求生的渴望!面对勐然进攻的敌军,拼死抵抗,只要撑过这最后一搏,便可得救,活路就在眼前!   两条腿的士兵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骑兵?稍加判断,袁绍依然下令“放箭!”飞蝗一般的弓箭拔地而起,遮天蔽日,这是对付骑兵有效的招数。   “俯身!全军冲锋!”8000人马应身俯下身躯,胯下战马齐齐嘶叫,勐烈的冲击而来!   “叮叮当当。”箭雨落下,发出密集的声响,可这对付寻常骑兵的招数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俯身的众骑兵全身披甲,这密集的箭雨根本无可奈何,脸毛都没有伤到一根!   “是白马义从!”袁绍做出了判断,如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冀州断然不可能拥有,这北方除却西凉,便只有公孙瓒手下王牌白马义从才有能有此战力!可根据消息,即便是白马义从也没有如此战力!而且他们胯下战马俱是黝黑,不符白马义从的惯例啊?袁绍惊惧交加,但牙关紧要,若是退兵,前番努力便是付诸东流,他损失惨重,再无统治青州之力,只能趁机拿下冀州,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眼下己方还有7万大军!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部队了!只要能剿灭这支骑兵,就能长驱直入,进入冀州,与张扬里应外合,冀州垂手可得!   “列阵!”心下决然,即便是用命堆!我也要将你们堆死!“麹义何在?让你帐下先登死士给我剿灭这支骑兵!”   麹义领命,800身披重甲,一手持盾一手持弩,率先迎上了白马义从。   “砰”“砰”弩箭脱手而出的破空声响起,800支威力巨大的弩箭射向了白马义从,马背上的乔玄冷笑,弩箭?他早已想到,此时战马马胸上披挂的可是重甲!要是攻城的强弩自是可以射穿,但这手拉的弩箭?开玩笑,要是脸弩箭都抵挡不住,那还叫什么重骑兵?   800弩射进了白马义从,战马的嘶叫此起彼伏,但未曾见到一骑落马,麹义大惊,这弩箭是对付骑兵的最佳招数!此时无效,他失去了对付白马义从的重要手段,为今之计,只能靠手中重盾硬抗了!只要消去他们的冲势,只要全军围上,将其拉下马来,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杀!”乔玄大喝,手中霸戟闪耀着这青蒙蒙的光晕,在这昏暗的乱军中甚是抢眼!   8000钢铁洪流撞在在了袁绍军士兵方阵上!800先登死士手持巨盾首当其冲,寻常战马的重逢他们在长期的训练中早已习惯,但此次!结果却是与他们的猜想截然不同!   汗血马比之一般战马强出太多,加之胸前披挂战甲,有效的阻止了马胸的骨折,身上背负着300斤的负重,经过几千米距离的加速,那威势,岂是人力可挡?犹如利刃划破纸张,800先登死士瞬间被撞飞,气势如虹的白马众人冲入战场,如同一把尖刀,迅速撕裂方阵,三米的长枪如同串葫芦一般挂着无数青州兵的尸体,一往无回!犹如一台绞肉机,将袁军分成两半,只这一轮冲锋,便杀了万余人马!   冲出方阵,乔玄调转马头,对着袁军再度冲锋,马上骑士扔掉手中长枪,抽出战刀,迅速跟上。   袁绍大惊,他作为王牌的先登死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支恐怖的骑兵一轮冲锋如入无人之境,己方根本没有还收的余地,未损一人便轻易冲杀出去,给自己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他们冲锋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血带,场中血肉糜烂,惨不忍睹,眼见敌军再度发起了冲锋,连忙大声道:“快退,各部领自己人马,分散撤退!”   白马义从再次冲入敌军,刀砍马撞,袁军死伤无数,不少人奋起反击,可大刀长枪砍在马上骑士战甲之上,除了溅起一片火花,根本无法造成有效杀伤,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把锋利的长刀,身首异处!   袁军军心溃散,四散而逃,这让马上的骑士更加开心,掩杀而上,一路收割着敌军性命。   若不是夜幕降临,加之大军四散奔逃,今日便是袁绍全军覆没之日,没有人能逃过骑着汗血马的白马义从!   章武一战!白马义从再次名震天下,8000骑士,绞杀3万敌军,击散4万,乘胜追击再斩2万,袁绍仅余2万部众仓皇而逃,待逃回清河,一点兵马,不足万人!而且完胜!无损一人!   天下雄狮,白马当首!铁骑所指!挡者披靡!   乔子佑与这白马义从之名,再度响彻了汉末的天空!   这是神话!斩军数万,无损一人!再无能出其右者!   重骑兵也被天下众诸侯仿效,但是在花费了天大的代价之后,得到的却是鸡肋一般的队伍。   笑话,要是重骑兵如此好效仿,乔玄又何必如此费力?先不说汗血马的可遇不可求,这是这支重骑兵恐怖战斗力的重要因素,更重要的是自己“遁甲天书”的经络图!即便你寻来汗血马,打造一样的装备,但能也要有勇勐的士卒才能发挥作用啊,你到哪找8000力大无穷的士卒?或者你能凑出8000三流武将?   这白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此一家,切勿模仿!   这是后话了,却说那袁绍溃败,可以说与公孙瓒拼了两个败俱伤,心知有白马义从在断无进军冀州的可能,无奈叹息,准备返回青州休养生息,有黄河天险,任你骑兵在勇勐,也不可能跨河而战吧。   刚撤军回青州,就听边城来报,陈留曹操杀乔瑁灭刘岱,整合兖州,发兵5万,直奔青州而来!   袁绍咬牙切齿,此时正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这曹孟德不念旧情,竟然落井下石!   袁绍连忙整合青州兵马,将能带走的粮草辎重掠夺一空,带不走的就地焚毁,领着最后的三万兵马集全州财力,放弃了青州,如同丧家之犬,连夜投奔张扬而去。   曹操不废一兵一卒便得了青州,加之兖州,等于坐拥两州之地,虽然眼下青州名不聊生,但他即可从兖州调来粮草,大肆笼络了人心,只待明年开春,种下作物,这青州便是他的兵源和粮仓了!   此刻北方激战,局势逐渐明朗,乔瑁,刘岱身死,曹操坐拥两周,势力最大。袁绍名存实亡,与张扬为伍,共图冀州,鲍信拥兵自立,暂时持观望态度。韩馥坐拥冀州,但说不得沦为下一个乔瑁与刘岱,公孙瓒元气大伤,但有冀州作为缓冲,若能拖得一年半载,还是能缓过气来。加上辽东公孙度,北海孔融,徐州陶谦,这一共7家之中最终便会衍生出北方的霸主!   其中陶谦年迈,孔融厌战,袁绍不成气候,张扬无谋,鲍信自保尚余,进取不足,最有希望一统北方的便剩下曹操,公孙瓒,公孙度三人。   击退袁绍,乔玄会和公孙瓒,发兵广平,声援韩馥,此番公孙瓒折损10万将士,方才与袁绍拼了歌两败俱伤,虽非他所愿,但也确实保得了冀州的安宁,韩馥却与那张扬在广平对峙,至今未曾交战,徒耗大军,公孙瓒咬牙切齿,怎有如此道理,主人毫发无损,他这被请来助拳的却全军覆没!心中对袁绍恨意更甚,韩馥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得要背信弃义一回,在他后院放一把火了! 第43章 逼迫   广平城西,便是上党所属壶关,张扬囤积数万大军在此,随时可以出关直袭广平,若是大事不妙也可退入壶关,依仗着这天险抵御冀州来兵,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完全占据了主动。   韩馥集全冀州8万将士被拖在广平一动也不敢动,徒耗粮草,颇为无奈。   那张扬狡诈,迟迟拖着不出兵,就是想等东边公孙瓒与袁绍分出胜负,此时公孙瓒与袁绍两败俱伤,几乎都全军覆没,他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他本意只是占山为王,圈出一片地方做个诸侯就心满意足了,可人心总是贪婪的,对比富饶的冀州,并州就显得荒凉了,见袁绍信誓旦旦,他便应允了,原本只是打算等袁绍攻入冀州跟着分一杯羹,谁知道一个公孙瓒横加拦路,弄的袁绍赔了夫人又折兵,死光了手下,连青州都守不住了,便宜了曹操,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偌大的地盘。   广平,太守府上,公孙瓒面沉似水,坐在大厅中一言不发,等着韩馥给他一个交代。不多时,韩馥闻讯急急忙忙的赶来,一身便装,此时天色刚亮,他尚在歇息,听得属下来报说公孙瓒在城外求见,连忙将他请了进来。“瓒公!馥这厢有礼了!”韩馥进门便对着公孙瓒行了一礼,笑着道。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公孙瓒和袁绍一战他早已知晓,心中暗爽的同时也有了几分不妙的感觉,本来请公孙瓒联盟只是想压制袁绍,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两人打出了火气,拼了个你死我活,公孙瓒损失惨重,想必此时心中怒气冲冲,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触了他的眉头,自讨没趣。   “哼!”公孙瓒冷哼声,看着韩馥,道:“韩公倒是悠闲,这个时辰了还在歇息!”   “哪里哪里,我日日担忧那壶关之上的敌军,每日深夜才敢入睡,这才起得晚了些。”韩馥仍旧笑眯眯的道。“日日担忧?”   公孙瓒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寒声道:“你可与那张扬交过手?素问并州虎狼奋勇,不知韩公帐下伤亡几何?”   韩馥笑容一滞,尴尬的道:“那张扬只是屯兵壶关,却是未曾出关攻来,我与他对峙月余,却是未曾交战。”   见韩馥终于笑不出来了,公孙瓒心中继续的怒气终于汹涌而出,怒声道:“好一个未曾交战!我10万幽州大好男儿就为你这一句未曾交战折在了冀州!韩馥,我信你谗言,出兵助你退敌,你却看着我与那袁绍狗贼拼的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算盘打的是精妙,可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怪我翻脸无情!”   “大胆!”韩馥帐下武将大喝,腰间佩剑半抽,眼看就要发难,血溅当场。   “哈哈!”公孙瓒不屑的笑笑,朗声道:“你欲何为?你能何为?你敢何为?”连问三声,端的是是声色俱厉,那将领身上气势一滞,随即暴怒,长剑出鞘,蓄势待发。   “放肆!”韩馥连忙大喝,挥手让那将领退下,对着他冷声道:“瓒公对我冀州有莫大的恩泽,你岂敢无礼?!”   那将领面色涨红,不过还是当场跪下,道:“末将知罪,请主公责罚!”   韩馥面无表情,对他道:“知错便好,念你初犯,罚军棍100,来人,拉出去执行!”旋即变脸一般,笑着对公孙瓒道:“瓒公勿怪,馥御下不严,让瓒公受惊了。”   公孙瓒未作表达,这一唱一和的,便可以让他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可能!冷然道:“我今日来此,也不和你虚已萎靡,此番为保你冀州,我幽州折损了10万大好男儿,为了让他们能死得其所,这渤海郡,便归我冀州!”   韩馥见公孙瓒毫不客气,心中也是不忿,好大的胃口啊,一语便要分走冀州最富饶的渤海郡,等同于要走了半个冀州!心中冷笑,哪有这般容易,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瓒公高义,韩馥佩服!原本瓒公所求,韩馥只要力所能及,万万不敢厚颜拒绝,只是这渤海郡乃我冀州命脉,冀州粮草大多出自渤海,若是瓒公要去了这渤海郡,那我冀州百姓如何生存啊?实在是不能割予瓒公啊!”   公孙瓒面无表情,冷冷道:“你不给?那就是逼我自己拿了?”   韩馥气极,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面色也沉了下来,道:“我敬瓒公你高义,救我冀州于水火,他日定然不会忘记瓒公厚恩,但若是有人挟恩胁迫于我,即便玉石俱焚,也好过苟且偷生!”   韩馥眼中的杀机虽然一闪而逝,但仍旧没有逃出公孙瓒的眼中,心中一凛,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韩馥你这匹夫,老子看上你渤海郡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实话告诉你,这渤海郡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公孙瓒撕破脸皮,韩馥也不再忍气吞声,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整个人微微颤抖,指着公孙瓒道:“公孙瓒,莫要逼我玉石俱焚!”   公孙瓒不屑的起身,走到大厅门口,转身道:“我即便逼你了,你又能耐我何?今日我公孙瓒敢一个人进你广平,就能一个人走出去!”见韩馥指着自己,半晌说不出话,顿感满意,接着道:“实话告诉你,我帐下大将乔玄此时领我8000白马义从就在城外!正午我若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便等于宣告我已遇难!你麾下若自觉能抵挡我那8000虎贲,大可一试!若是不能?哼哼,待我遇难消息传回幽州,定然发兵10万,踏平你冀州,用你韩馥全家性命,还有这广平邺城全城百姓为我殉葬!”   韩馥面色苍白,浑身发软,保持着指着公孙瓒的姿势,久久不语,半晌,仿佛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的跌坐在椅子上。公孙瓒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你还是早做决断!看着天色,再有一个时辰便是正午,该如何决断,你自己有计较。”说完抬起脚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韩馥双目无神,只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曾几何时自己是如何意气风发,立誓要横扫六合,平定这乱世,建立万世不灭之功勋,可一子错,满盘皆输,现下被这公孙瓒逼的走投无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即便苟延残喘,也好过家破人亡!公孙瓒发泄出心中一口恶气,顿觉神清气爽,在太守府门前签过战马,一拍战马,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韩馥此刻凄惨无比,失了渤海郡,等于丢失了半壁江山,而且公孙瓒得了渤海郡,短短时间内便可实力大增,有那乔玄领军,鲸吞冀州只是时间问题。无力的感觉让他脑中晕眩,双目血红,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我还没有穷途末路!援军?对了!援军!只要找到可靠的盟友,就能战胜公孙瓒!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韩馥脑海中一个疯狂的计划逐渐成形,他要整合整个北方的势力!相信没有人愿意看着公孙瓒坐大,只要自己不拦在中间,那众人自然要讨伐于他!想通这一点,他甚至疯狂的理解为自己做了公孙瓒的挡箭牌,今日还要受此侮辱,越想越激愤,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大喝道:“来人,传令,所有文臣武将到府上集合!”   不多时,一干文臣武将齐聚太守府,韩馥整理仪容,早已不复方才那不堪的颓废模样,让众人一一落座,闭目沉思了半天,帐下众人虽不解,但也能从他的面色看出此时他的心情,无人敢插言。   “诸位,这公孙瓒老匹夫欺人太甚,与我不共戴天,今我有一计,熟虑多时,诸位帮我参详一二。”韩馥一语惊人,昨日公孙瓒还是冀州的鉴定盟友,怎的今日便成了不共戴天,杀之而后快的死敌了?“主公请言。”田丰跟着韩馥很长时间了,深知韩馥性格,此时这番言语一出,他便明吧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当下表明的态度。“我欲联合张扬,袁绍,鲍信,曹操,集并、冀、兖、青泗州兵力共伐公孙瓒!”众人大惊,这是何计策?先不说曹操鲍信,光着袁绍张扬对冀州早已虎视眈眈,若是共伐公孙瓒定然要借道冀州,如此岂不是狼入室,只怕公孙瓒是灭了,韩馥也顺带一起亡了。“主公心意已决?”田丰与审配,沮授对视一眼,问道。   韩馥犹豫了片刻,狠狠将头一点,道:“我意已决!”   三人一起叹了口起,如此玉石俱焚之策,想必也是主公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啊。   “曹操那里我去说服。”田丰道。 第44章 隐藏的危机   公孙瓒回了幽州,整顿兵马,在短短半个月就接受了整个渤海郡,韩馥并没有派兵抵抗,冀州最富饶的土地就这么落在了公孙瓒手上。公孙瓒自是大喜过望,虽然仍旧心痛那10万将士,但若是就此换回渤海郡,不失为得偿所愿。   渤海郡地处平原,土地富饶,水利发达,虽不比江南鱼米之乡,但也是北方不可多得的粮仓,有了渤海郡的粮草支援,幽州的发展可以再上一个台阶,最多三年,便可横扫北方!   韩馥怨念滔天,公孙瓒的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若是他愿意,随时可以挥军踏平冀州,他这个冀州牧,一方诸侯如此可笑,被人逼迫道如此程度却毫无办法,如果是这样,他宁愿玉石俱焚!你咬我一口,就要付出崩掉牙齿的代价!   田丰星夜赶路,抵达了青州历城,此时曹操刚接手青州,百废待兴,正坐镇历城指挥青州的发展。   曹操此时正在议事厅和满宠程昱商议如何加速恢复青州的发展。   “主公,那田丰到历城已有三日,差不多可以接见他了。”满宠笑着道,这田丰的来意很诡异,进了历城三日也不来拜访,只是在城中住下,每日上街闲逛。   曹操闻言皱起了眉头,道:“伯宁满伟(满宠字满伟)此言何故,那田丰定是韩馥派来的说客,惧我曹操攻他,前来示好,如今他都不急,我又何须召见与他。”曹操放下手中文策,道。   “非也非也,主公此时坐拥兖州,盘踞半个青州,以主公目前的兵力无暇顾忌冀州,那田丰也有几分才华,想来如此浅显的道理也是明了,他此番来历城,实在叫人捉摸不透。”程昱新降,本不该多言,但此时田丰的来意很诡异,他不得不出言分析。   “仲德所言有理,眼下冀州危机可以说已经解除,光一个胸无大志的张扬是奈何不得韩馥的,公孙瓒与袁绍拼的两败俱伤,此时也该龟缩在幽州舔舐疗伤,主公又疲于兖青的发展,满伟实在想不出田丰此时到这历城来的用意。”满宠附和道。   曹操思量片刻,见两名足智多谋的谋士都劝他接见田丰,便道:“既然如此,便将那田丰招来,面见与我,看他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田丰此时正在街上晃荡,感觉累了救随便找了一家酒楼休息,菜还没上齐,一队盔甲鲜明的军士就一拥而进,二话不说上来两人提起他就走,心中明了是曹操要接见自己,便不做声,任凭军士提着他走,不多时,就进了曹操的府邸,军士将他放在厅前,转身而走。   田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大步走进议事厅,见曹操端坐在上方,正与两人交谈,便朗声道:“冀州田丰,见过曹公!”   曹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未作搭理,继续与满宠程昱商讨青州的建设。   “冀州田丰,见过曹公!”田丰面无表情,又说了一遍,还是没人搭理他。   “冀州田丰,见过曹公!”作为一个深谙平和之术的谋士,田丰知道什么时候能发怒,什么时候需要忍气吞声,自己此行关系重大,若是劝不下曹孟德,一切计划都是纸上谈兵,无法付诸实践。   仿佛终于讨论完了,满宠程昱各自回座,端起茶水轻松的抿了一口,看着他。   “田丰,你不在冀州好好呆着,跑到我历城来作甚?莫非你何时充作细作,前来刺探军情了?”曹操道。   田丰仍旧面无表情,心中却将曹操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堂堂一名谋士,居然被比作那下贱的细作!我忍,为了主攻大计,这口气之呢过硬生生的吞下,冷然道:“我此行是救你来了,不!或者说是救这北方除公孙瓒以外所有诸侯来了!”   这万金油的开局曹操不屑多想,但随即愕然,救他?这个经常听见,说客们都是这么说的。救北方公孙瓒以外的所有诸侯?意思就是公孙瓒要扫平北方?当即哈哈大笑:“田丰你今日是没睡醒吧!?如此笑话你也敢说出来,不怕贻笑大方?”公孙瓒的实力他恨了解,虽然很强大,但也没到横扫北方的程度,幽州限制了他兵力的发展,等他羽翼丰满,自己早已囊括北方大部分地区了,即便那乔子佑万夫莫敌又如何,沙场之上,我用10000士卒换他一命?不行?10万如何?   “曹公怕是还不知道吧?”田丰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道:“前不久公孙瓒巧取豪夺,从我主公手中抢走了渤海郡。”   “什么?!!!”曹操大惊,冀州可是北方诸侯的必争之地,那渤海郡等于半个冀州,若是被公孙瓒得了,先前田丰所言便有几分可信!   “渤海郡的富饶曹公想必也知,田丰此行只是来通知曹公莫要等到公孙瓒大军压境方才后悔莫及!”曹操的反应田丰早已料到。   曹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静下心来,面色发沉,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若是让公孙瓒休养生息,无需多久,幽州大军定然横扫北方!但生性多疑的他还是沉稳的道:“即便公孙瓒得了渤海又如何,我曹某人未必怕了他?你可知我兖州雄狮逢战必胜,每每以弱胜强?”   “哈哈哈哈!以弱胜强?”田丰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半晌,才望着面色发黑的曹操不屑的道:“你认为面对乔子佑你能以弱胜强?”   曹操面色一白,乔玄8000骑兵未曾伤亡便让袁绍6万青州虎狼全军覆没,此时他出言以弱胜强是如此可笑!   “兵者,诡道也!任那乔玄再勇勐,也难逃我等算计!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不败!”程昱见曹操无言,连忙接道。   “笑话!你可知晓?那乔子佑8000骑兵是正面击溃袁绍6万大军?”田丰言辞激昂,此行一定要让曹操知道放公孙瓒休养生息是多么愚蠢的行为!“那乔子佑自虎牢关一战成名,被公孙瓒拜为大将,纵观这几年他领兵,每每俱是正面冲杀!从无花哨,1万白马义从便敢冲击20万乌桓联军!8000骑兵就杀的袁绍6万人马丢盔弃甲,此乃王道!兵法算计自是可以左右战场胜负,可他乔子佑擅长的就是一力降十慧!对上他,所有阴谋诡计都得绕道而行!若是无法正面击溃他,凭此王道之师,你等可以俯首待死了!”   曹操对于乔玄的勇勐自是了解,当日虎牢关他也在场,震慑三军的吕布何等霸气,只有那个男人才能与之匹敌,此时他带领的8000骑兵声震大汉,名头一时无两,谈起他与那8000梦靥骑士,众诸侯无不色变。   “既然在你口中公孙瓒有了那乔玄便以无敌,那要我等何用?你还是早早归去,我历城无需你来操心。”满宠见田丰咄咄逼人,心中不喜,寒声道。   “曹公勿怪,田丰方才只是想说明公孙瓒的可怕,不能放其坐大!我家主公欲联合北方诸侯共图公孙瓒,将其扼杀至此!闻曹公麾下兵马众多,勐将如云,特来相邀!”田丰见差不多了,再一味捧杀公孙瓒就会适得其反了,当即说出了来意。   “联合北方诸侯?”曹操眼中流露出一丝阴霾,要攻公孙瓒定然要越过韩馥,此时韩馥的态度让他不解。   “曹公所想,田丰知晓,我家主公忠心大汉,与那公孙瓒狼子野心断不相同,诸位若是有意讨伐,我主愿借道冀州!”田丰心中冷笑,你们垂涎冀州,那便让与你们,只要你吃的下,我主退出冀州,冀州自然演变成一个大战场,群雄逐鹿,打到最后民不聊生,满目疮痍的冀州要来何用?徒增烦恼罢了!   曹操闻言眼前一亮,道:“不知还有哪几家?”   “并州张扬,袁绍残部,兖州鲍信,加上曹公与我主,5家联盟,共伐公孙瓒!”田丰信誓旦旦,想来主公这一放弃冀州的消息传出,这几家诸侯便会犹如闻到味道的苍蝇,趋之若鹜吧,而且覆灭公孙瓒势在必行,再愚蠢的人也可以想象几年以后羽翼丰满的公孙瓒大军压境的后果!   “我等联军自是不惧那公孙瓒,不过他麾下乔子佑与那8000梦靥骑士如何是好?谁来应对?”挡在众人面前的唯一一道屏障就是乔玄与那8000梦靥骑士了,这梦靥骑士是逃回去的青州兵取的名字,即便逃出生天,他们每每做梦还是会梦见那恐怖的黑色洪流,无情的杀戮,从梦中惊醒,于是梦靥之名便传了出去,一时间在北方广为流传!   “曹公无需多虑,我家主公早有计较,到时定然施计将乔玄与那8000梦靥骑士调离!如此说来,曹公可是答应了?”田丰满意的道。   曹操缓缓点了点头,田丰大喜,道:“那田丰便与我家主公静候曹公佳音!” 第45章 荀彧   公孙瓒得了渤海郡已经过了月余,见韩馥没有反应,料定此时已定,心中大喜,让乔玄坐镇渤海,自己再幽州蓟城遥控指挥。   乔玄不善管理,便贴出告示,广募贤才,有了幽州公孙瓒先前求贤若渴的名头,一时间倒也找到了几名人才,乔玄得以解脱,每日带着8000兄弟操练骑术,倒也颇为舒适。   渤海富饶,而且未经战火洗礼,袁绍攻到清河便被击退,渤海幸免于难。   闲来无事的乔玄心血来潮四处打听渤海有哪些世家,看看有没有未曾发迹的妖孽人才,结果这一打听,还真被他找到了重要消息!   颍川荀家为了逃避战乱,举家迁徙至冀州已有年余,当初董卓入京,素有远见的荀彧便毅然背井离乡,避难到这渤海郡,如今看来若真英明,整个大汉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战火连天,这小小渤海却一直风调雨顺,未曾发生战争,荀氏一族得以保全。   近来荀彧忧心忡忡,这渤海转眼就换了主人,公孙瓒此举实乃不智!最近风头旺盛,帐下乔子佑风头无两,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此时又得了这渤海粮仓,定然会引起众人忌讳,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群起而攻之,看来这渤海是呆不下去了,马上就要陷入战乱!但如今天下大乱,处处皆是如此,逃无可逃,荀彧烦闷不已,每日静坐书房,苦思良策。   “家主!外面有人自称乔玄,特来求见。”下人来报,荀彧一愣,麻烦上门了。   “让他进来,到大厅等候。”荀彧挥退下人,心中思索乔玄的来意,想必是想招揽我。   乔玄静坐在大厅,品着一杯香茗,打量着厅内的陈设。不亏是书香世家,听众装饰朴实无华,却透露这大气,比之一般世家少了几分华贵,多了一丝儒雅,想起荀彧,心中一片火热,曹操的得力助手,人称“王佐之才”!这可不是刘谋家那水货般自称的,而是在颍川的时候众人仰慕他的才华给予的评价!来三国这么久,顶级武将见了不少,可这顶尖的谋士还未曾有机会一睹风采,此番若是可能,定要将他绑在我的战车之上,有了荀彧,以他的智慧想必能抵挡许多明枪暗箭吧。   心中正在想荀彧是什么样子,智慧过人的人都异于常人吧,到底是哪里不同呢?“乔将军就等。”在乔玄苦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问候。   乔玄回头,见一名青袍中年文士站在身后,面若冠与,大约三十岁左右,英俊异常,儒雅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顿生好感,若是在后世,定是少妇杀手!   “见过荀先生。”乔玄行了一礼,心中暗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就是一个年级大了点的帅哥啊!   “乔将军多礼了,不知驾临寒舍,有何指教?”荀彧虽然知道乔玄的来意,也不说破。   “子佑耳闻先生大才,仰慕已久,得知先生迁徙到了冀州,特来拜会。”乔玄道。   “区区虚名,何足挂齿,乔将军此时想必一定是失望了吧。”荀彧不是注重虚名的人,但乔玄客气的语气还是让他感觉很好,笑着道。   “却是如此!”乔玄道。   荀彧惊愕,这人怎的如此说话,按理来说应该再客气几句,然后道出招揽之意,许下高官厚禄,表示诚意,不安常理出牌的乔玄让他反应一顿,不过随即便镇定下来,道:“文若才疏学浅,却是担不起大才之名啊。”心道也好,公孙瓒也不是出仕的好对象,能免掉一番口舌也不错。   “非也非也,我闻先生乃是“王佐之才”,心中好奇,想先生定然异于常人,怎奈今日一见,实乃一常人也,与子佑一般一个鼻子两只眼,并无特殊的地方,方才得罪,先生莫怪。”乔玄道。   荀彧又是一愣,这人思维古怪,说话颠三倒四,不过确是十分有趣,当下道:“乔将军过誉了,荀某一介布衣,哪有什么“王佐之才”,将军切不可听信传言。”   乔玄见他推诿,也不气愤,大才之人自有他的傲气,若是没有一定的手段气度,是无法让其折服的,但他貌似与荀彧过招少了些头脑,当下挑明来意,道:“子佑此行也不拐弯抹角了,素闻先生大才,不知可愿助我幽州,我家主公求贤若渴,若是得知先生加入,定然委以重任!”   这与寻常招揽一般无二的话显然落入了俗套,荀彧原本以为乔玄也算一妙人,此言一出,不由有些叹气,道:“荀彧微末之才实在不敢耽误了公孙大人的大事,乔将军错爱,荀彧愧不敢当!”   荀彧婉拒了乔玄的好意也是在乔玄的意料之中,此等名士,不是如此好招揽的。其实他也陷入了一个误区,并非荀彧恃才傲物,而是他以一介属下的身份来寻访他,求他出仕公孙瓒,而并非公孙瓒亲来,若是就此出仕,少不得要叫人小看,若是好友推荐又另当别论,可二人一文一武,完全挂不上钩,也怪不得荀彧不答应。   乔玄碰了一鼻子灰,却并未打算就此作罢,刘备三顾茅庐才清楚诸葛亮,自己多来几次,早晚可以打动荀彧。   乔玄成了荀府的常客,每日必到,接连几日都是如此,荀彧一阵头大,对于乔玄的百折不挠有着几分赞许,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奈,为何如此看重他的只是一介领军大将,而非一方诸侯呢?但乔玄的锲而不舍让他心中颇为感动,心中暗下决心,明日便考验他一番!   翌日黄昏,乔玄雷打不动的又来拜访,门口的书童见乔玄到来,笑嘻嘻的向他打招唿:“乔将军,又来了啊。”   “恩,来了。”乔玄又几分尴尬,不过随即释然,大步走进庭院。   “乔将军,家主说了今日在书房见你,不要去大厅了。”书童连忙追上,对乔玄道。   乔玄一愣,随即大喜,看来此事有进展了!匆匆拖著书童就往书房跑。   荀彧在书房踱来踱去多时,心中如通过一团乱麻,犹豫不决,这些话可大可小,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恐有杀生灭族之祸!   “先生,子佑来了!”乔玄站在门口大声道,打断了荀彧的思绪,荀彧打开房门,让书童下去,对乔玄道:“进来吧。”   乔玄跟上,随手将房门关紧,道:“先生叫我书房说话,可是愿意了?”   荀彧没有作答,只是道:“子佑,你那8000骑士可曾忠心?”   乔玄一愣,旋即肯定的道:“他们俱是我的兄弟,一声令下,无一不从!”   “那我再问你,为何你对我纠缠不休?”荀彧一咬牙,这个问题关系到了他后面要说的一切!   “先生大才,若是加入我幽州,以先生之智,子佑之武,称霸北方,指日可待!”乔玄想都不想,直接说了出来。   “好一句称霸北方,指日可待!”荀彧眼中精光四射,他不是没有野心,每个谋臣心中都有一方天地,野心的大小决定了他们的气量,也决定了他们能到达的程度,王佐之才,自然志在天下!   “如若我愿辅佐于你!你可愿拥兵自立?”荀彧说完,混全紧绷,是死是活,就看乔玄的反应了。   乔玄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愿意是为公孙瓒招募贤士,没想到找了个说服自己拥兵自立的荀彧,公孙瓒待他不薄,他岂能反之,当下道:“先生慎言,子佑刚才耳背,什么也没听到。”   荀彧心下明了,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道:“子佑武勇,天下皆知,文若自信才智过人,有我辅佐,定可打拼出一番天地,他日问鼎中原,亦非不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你等同于借他公孙瓒8000兵马,来日壮大,十倍还之亦可,子佑三思,我言尽于此,你好自思量!”   “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主公待我不薄,我定然不能反他!先生即便不远出仕,也不该如此言语,子佑心知先生好意,定然守口如瓶,就此告辞!”乔玄不忿,但几日的交往又觉得荀彧为人不错,不由得就此作罢。   “哎,子佑,男儿当有野心,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啊!今日你记住了,话我已明说,你好生思量,我在此静候佳音,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荀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乔玄一言不发,消失在门外。 第46章 风雨欲来   壶关之上,袁绍与张扬望着关外冀州属地,久久不语,他们在考虑,在犹豫。   前日韩馥使者来到,说是与他们商讨共讨公孙瓒,为了表示诚意随行的还有韩馥的独子韩淼,邀请他们月初齐聚邺城,共商大事。   袁绍多疑,张扬无谋,两人此时犹豫不决,猜不透韩馥的意图。若真如韩馥信使所言,借道冀州,共伐公孙瓒自然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冀州,还能除去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从韩馥送来质子可以看出诚意。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知道韩馥是不是面善心黑,作为一方诸侯,若是他想称霸天下,牺牲自己的儿子也在所不惜,那自己一旦进入邺城可就是有去无回,一旦被一网打尽,己方群龙无首,他韩馥便可逐个击破,称雄北方了。   在袁绍张扬犹豫不决之际,曹操与鲍信却是连夜启程,赶赴冀州邺城。鲍信仿佛与韩馥有什么协议,先前就按兵不动,保持中立,此番韩馥只修书一封,他便连夜赶往,成了最先到达邺城的诸侯,要知道诸侯之间,即便袁绍袁术这般兄弟之间也多有猜忌,鲍信对韩馥如此信任,实在令人费解。   曹操虽然多疑,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信心,量他韩馥也不敢玩什么花招,且满宠分析,他也是被逼上绝路,又甚是怕死,才出此下策,此行他定要促成联盟,剿灭公孙瓒!   袁绍张扬苦思良久,眼看月初将近,实在不得已,一咬牙,袁绍前往了邺城,张扬呆在壶关,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有袁绍什么不测,张扬便可即可发兵,攻打广平,直袭邺城!   四月初,昼夜赶路的各位诸侯在袁绍的到来后终于是齐聚一堂,虽然张扬没来,但袁绍的到来也代表了他的态度,韩馥也不多言,将众人安排在府中住下,只待明日商讨大事!   深夜,韩馥书房之中,田丰审配沮授齐聚在此,皆是沉思不语,韩馥坐在书桌前,短短几日,仿佛苍老了10岁,原本花白的两鬓更是白雪覆盖,双目再无往日精光,此时就如一垂垂老者,有气无力。   “主公,你心意已决?当真要用这冀州的未来去换取公孙瓒的覆灭么?”审配一语道中要害,韩馥此计便是以身饲虎,然后驱虎吞狼之计。   韩馥无力的点点头,闭上双目,脑海中浮现昔日自己意气风发,带领手下雄兵勐将,与众诸侯齐聚虎牢,杀的董卓“人仰马翻”,是如何英雄盖世。   “主公三思啊!我冀州还没到最后一步啊!您帐下还有雄兵数万!还有上将潘凤!还有我等谋臣追随左右啊!忍一时挫折,退一步未尝没有生路啊!”三位谋士之中,只有沮授还在苦苦相劝,他是在不想看见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冀州就此拱手让人。   韩馥有回想起自己拥兵10余万,开赴幽州,想着打下幽州,便可奠定基础,以北方作后盾,平定乱世,指点江山,是何等的豪气云天。   “主公,现下曹操袁绍鲍信已到,不若将他们留在邺城,不伤其性命,挟持他们震慑四周敌军,逐步蚕食,定可东山再起!”沮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苦思数日,觉得能打动韩馥的计策。   转念间,公孙瓒出现在韩馥的脑海,10余万雄兵气势汹汹的开赴幽州,回来的却渺渺无几,连自己为之依托的大将潘凤也被生擒,从此冀州走向衰败,一步步沦为任人鱼肉,是个人就想咬一口,那袁绍,那张扬,那公孙瓒,连以往需看自己脸色才能存在的鲍信也是如此,若不是将冀州牧的印绶交予了他,此番恐怕也不会来这邺城吧。   韩馥渐渐双目血红,想起自己卑躬屈膝的求公孙瓒出兵支援,想起公孙瓒的咄咄相逼,他彻底疯狂了,既然你将我逼上绝路,那么,大家一起死吧!他深知公孙瓒帐下乔子佑的凶勐,绝对不是好相与的,此番五方联军,对上公孙瓒,看似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但他明白,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而且,他要的,不是公孙瓒的覆灭,而是大家一起死!   嘴角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田丰道:“元皓,明日之事你可准备好了?”   田丰笑笑,道:“自是妥当!”   韩馥见田丰自信满满,便对一直苦苦劝解的沮授道:“公与,我心中早有良策,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沮授一愣,见田丰也诡异的笑着,明白两人之间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下心中不忿,自己一心一意为这冀州,为这主公,到头来韩馥有事却瞒着自己,如此行为,叫他情何以堪?面色难看,不再多言。   韩馥也知道此事沮授的情绪不对,但此事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要不是需要这三人配合,他断然也不会让其知晓,当下安慰道:“公与,正南,你二人与元皓一直是我左膀右臂,我甚为倚重,这么多年来你三人忠心耿耿,我心甚慰,今日召集你三人,便是要将我这计划告知一二,你等待我细细道来。”   三人不做声,静静的等着韩馥解疑。   “我冀州本就不善战事,如今兵少将稀,脸产粮之地渤海也落入公孙瓒手中,要想东山再起,在这群狼林立的北方站稳脚跟希望渺茫啊!”韩馥缓缓道。三人蓦然点头,这一点他们也明白,但事在人为,不搏一搏,就此放弃也是太过可惜。   “如此一来,要想再次出头,就必须有休养生息的机会,但四周群狼又怎会让我慢慢壮大?所以,只能让他们也受伤!逼得他们和我一样休养生息!我以这冀州作为诱饵,让群狼争夺,而公孙瓒是虎,群狼必然群起而攻之!不是虎死狼伤,便是群狼覆灭,但那老虎想必也奄奄一息了。”   “可是主公,那曹操袁绍之流也非蠢材,如此计策怕也是会察觉一二!”沮授道。   “哈哈,这一点我早已想到,所以明日商议大事的时候,我会提出由我军抵御公孙瓒帐下乔玄!”韩馥语出惊人,除了田丰,沮授与审配俱是大惊,抵御乔玄可不比对抗幽州10万雄兵来的轻松啊,凭冀州此时力量,无意识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但见韩馥自信满满,想来是有良策,便不多言,静听下文。   “那乔玄等同于是公孙瓒这头勐虎的尖牙利爪!一旦被我等拖住,失去尖牙利爪的老虎怎是群狼的对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幽州境内,为了保卫家园的幽州士卒定然以死相抗,想来也能支撑一些时日,等公孙瓒被灭的差不多了,我等再将困住的尖牙利爪放出去,从后方袭击他们,哈哈,你们说是群狼先被撕成碎片?还是他们足够硬?蹦断了老虎的牙?”韩馥面色潮红,有些手舞足蹈。   “主公?按理说如此甚好,但问题是我等如何拖住乔玄?他部下俱是骑兵,悍不畏死,勇勐异常,凭我冀州将士恐怕难以抵挡啊!”田丰道。   “无妨,待我修书一封,以乐陵,博陵一代为报仇,邀他派兵自赵国袭击乐平!转到背后奇袭壶关,如此长途奔袭,他必然派乔子佑前往,以乐陵博陵宽广之地,想必他会动心,一旦上钩,等他乔子佑出了长城,我等自是闭关死守!他那8000骑兵还能攻城不成?待时机成熟我等便开关放人,想来他救主心切,无暇与我等纠缠,待他与众人鏖战多时,想必也是死伤惨重,此时要杀要剐,还是随我心意?!”   三人俱是沉默无言,一直以为韩馥除了待下宽松,没有多余的优点,但此时一看,此人甚是腹黑!对局势人心把握的恰到好处,不可小觑啊! 第47章 密谋   翌日清晨,早早的众人就起身在院子里徘徊,他们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身为一方诸侯,那个不是日理万机,他们可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在此消耗。韩馥议事厅,众人齐聚一堂,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袁绍见了曹操双目瞪的老大,为了冀州他尽出青州兵马,最终两败俱伤,连自己的大本营都被曹操抄了,此时见到曹操,心中愤怒,大声道:“好你个无情无义曹阿瞒,趁我与公孙瓒鏖战多时,兵困马疲,竟染指我青州,一点不顾及昔日情分,我袁绍算是瞎了眼,竟与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相识几十年!”曹操心中冷笑,情分?真幼稚,自古成王败寇,多说无益,只有手底下见真章,行军打仗又不是小子过家家,何来情分一说?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袁某人算什么东西,败军之将,何敢言勇。见曹操不说话,一脸嘲讽的看着他,袁绍暴怒,直接起身,朝着曹操走来,手下牛高马大的颜良文丑立即跟上,压了上来。“滚开!”曹操背后转出一人,拦在三人面前,面容狰狞,大大的光头,手上提着两把短戟,寒冷的冬天竟然只穿着短袖!难以想象的恐怖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密布,此时盯着袁绍三人,寒声大喝。“哼!”袁绍冷哼一声,后退几步,身后颜良文丑大步压上,对上短袖壮汉,腰间宝剑抽出,蓄势待发。“诸位且慢!诸位且慢!”韩馥急匆匆的从厅外跑了进来,见厅内剑拔弩张,连忙出言平息,虽然大事不会发生,但冲突之中误伤了谁可不好,毕竟他还需要众人联手对付公孙瓒。“典韦!退下吧。”曹操道。“喏!”典韦将双戟插在后背,退回了曹操背后。见韩馥到来,袁绍只能悻悻的让颜良文丑回来,厅内的气氛虽然随着韩馥的到来有所缓和,但也颇为诡异,让一群心怀鬼胎,随时想着吞并对方的人齐聚一堂,商讨联盟,确实是颇为不易,要不是此时大家有共同的利益,怕早已经拼个你死我活了。“感谢诸位给我韩馥几分薄面,相聚这邺城,此番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讨伐那背信弃义,狼子野心的公孙瓒!”韩馥的开场词让众人纷纷翻了歌白眼,心中腹诽,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长话短说吧,如何联盟?又听谁调度?那乔子佑一部由谁应对?战后幽州归属如何分配?”曹操简洁明了,一语道出要害,众人纷纷侧目,望着韩馥。作为组织者,韩馥对这些问题早有安排,不慌不忙的道:“此次结盟,我5方互不干涉,各自调度兵马,互相不得攻击友军,如若不然,众人和而歼之!”说白了就是兵分几路,各自为战,但问题也就出现了,说了是各不干涉,肯定会有人故意拖慢行程,拒不接战,等其他等方分出胜负,尘埃落定,再高歌勐进,分享胜利的果实。而且谁去对付乔玄?作为声名赫赫的公孙瓒帐下第一勐将,对上他无疑要死伤惨重,再者,打下来的地盘如何分配?“诸位,为了表示诚意,此番讨伐一事既然由我韩馥牵头,那乔子佑便交予我冀州将士来应对,你等可兵分三路,一路由曹公领军,自历城出发,渡黄河直攻渤海南皮!一路由鲍信领军,自济北发兵,我为你借道清河,直接北上河间,攻击任丘!一路有绍公领军东出壶关,从我冀州腹地穿过,直袭范阳!至于我军会在事前将乔子佑调离幽州,并在战事一起之后将之堵住,使之不能回援。”韩馥挑了块最硬的骨头,众人虽然觉得理所当然,但对于他如何拖住乔玄各自思量。   “敢问馥公如何对付那乔玄?其麾下勇勐,又俱是骑兵,凭冀州几万步卒,恐怕难以招架!”曹操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韩馥话时说得好听,可一旦实际行动起来,若是无法实现他的承诺,那倒霉了还是己方。   “曹公心思缜密,馥佩服,不过此事我已有计较,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不过此事非我一人之力能及,还得请在座的绍公和张扬配合。”韩馥对这次计划思虑已久,自然是有问必答,面面俱到。   “有何需求,但说无妨。”袁绍此时也是报仇心切,那公孙瓒直接覆灭了他的青州雄师,间接的导致他失去青州,沦为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此时对公孙瓒的恨意远远超过曹操,恨不得将公孙瓒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待我方商议完毕,绍公回到壶关,便装作起兵攻打,我自不敌,便可求援公孙瓒,许以重利,他必然派兵增援,我便可进言让他派遣一支奇兵越过长城偷袭壶关,如此长途奔袭,想来非乔子佑不能胜任,待他出得长城,想再进来,哼哼,难如登天!届时我等即可发难,挥军北上,共谋大事!”韩馥一鼓作气的将计划说了出来,只是下面还有一半,到时候你们便知晓了。   “好极!果然良策!”袁绍大喜。   曹操没有出言,只是在沉思,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见韩馥正等众人表态,袁绍那头脑简单的家伙已然答应,鲍信也点了头,众人都望着自己,便道:“如此说来馥公早已胸有成竹?”   韩馥笑笑,道:“此计是否顺利,还得看天意。”   曹操冷笑,这天下会有这般好事?出谋出力,为你铺通道路,再将敌人爪牙除去,摆在你面前让你鱼肉,完了再将自家田地分割与你,然后自己一无所有,寄人篱下?这其中定有猫腻!这群头脑简单,被利益冲昏了头的傻瓜,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曹操不知道哪个环节有问题,但生性多疑的他可没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的对手,但还是当场表态:“那便依计行事。”   韩馥大喜,曹操是这一战的关键,没有风逢战必胜的兖州兵,光凭并州和鲍信那点兵力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公孙瓒逼入绝路,一旦给了乔子佑反应的时间,恐怕会有变故。后患无穷。   “馥在此多谢诸位高义!”韩馥弓下身体,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众人坦然受之,只有曹操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也想不通韩馥的真正意图。   大事已定,众人各自回去准备,召集兵马,袁绍与张扬不日起兵,气势汹汹的朝着广平来袭,与韩馥每日“接战”数次,韩馥“死伤惨重”抵挡不住,连忙派人向公孙瓒求救。   这回道蓟城的并非田丰,而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卒,仿佛是从前线下来的传令兵,怀中韩馥的信件刚刚递到公孙瓒手上便气绝而亡。   公孙瓒一愣,命人厚葬了他,心中思索,看来这冀州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打开信封,仔细一看,大喜,韩馥许诺将乐陵博陵一带划分给他,等同于整个冀州最富饶的土地全部囊括其中,连忙将信递给刘谋家。   刘谋家看完信件,略微思索了片刻,道:“主公,这韩馥是必须救的,有他在前方帮我们挡着,可以省却许多麻烦,此番他又许以重利,主公但可派子佑依他所言,救他一次。”   公孙瓒点点头,连忙修书一封,叫人传去邺城,让韩馥坚持,然后让赵云领兵2万,支援邺城,又八百里加急传讯给乔玄,让他往邺城一走。   乔玄收到公孙瓒的传信,快赵云一步,赶往被围困的邺城,却不知一张悄然张开的大网,正在一步步向他逼来。 第49章 狂风暴雨   乔玄进了石邑,早有守军在此等候,热情的将他们带到长城处,乔玄见那人神色诡异,心中感觉不对,可想想这可能是韩馥安排的,便未曾多言,不多时便走到长城之下,犹如一条盘踞山间的吞天巨蟒,巍峨的城墙一眼望不见边际。   只要出了长城,便是并州境地白马所属了!乔玄明白,他这8000兄弟要做的只是昼伏夜出,小心赶路,到了壶关也只是截断地方援军,扰乱地方军心,并不需要多做杀伐,毕竟以骑兵攻城那是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做出的决定,此行虽然深入敌人腹地,但没有太大的危险,以梦靥骑士的脚力与战斗力,能将他们围困绞杀的队伍还不存在。   但是乔玄心中总感觉不安,这是一种直觉,强大的感官赋予他的独特直接,但没有更明确的指示,公孙瓒与韩馥此行商议良久,不可能应为他的直觉居放弃一切,再者若是不能再约定时间内抵达壶关,那韩馥必然死伤惨重,冀州若灭了,幽州便失去了缓冲之地,此行不容有失,当得全力以赴!乔玄压下心中的不安,让将士们排好队列,准备出城。   长城城墙高大坚固,难以强攻,虽比不上中原边塞那些雄关天险,但也不是寻常士兵可以越过的,更不用说他这一队骑兵,出去容易,想攻进来就难了吧。乔玄脑中突然浮现这样的念头,不由一愣,随即笑笑,还好是友军的所属,要是让他率领8000梦靥骑士攻下这么一段长城,他会头痛无比的!   随着众骑士不断的出城,乔玄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加剧,紧了紧手中的霸戟,压下了越发暴躁的内心,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不安?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   乔玄走在队伍的最后,随着他渐渐的离城墙远去,心中的不安急速加剧,随着“砰”的一声城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这种不安达到了定点。   “停!不对,随我回去问问!”众人转头,再度回到长城之下,乔玄前去叫门,却美誉反应,乔玄眉头紧皱,当真有诈?   “唰!”城头立起一片人头。“射!”无数飞蝗自城头倾泻而下。   “俯身!快退!”乔玄爆喝,面容扭曲,心中沉道了极点!调虎离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韩馥要对他不利,不过瞬间就放弃了这种想法,随即想到了公孙瓒,将自己调离公孙瓒身边,定然居心叵测,此时不知主公如何。   8000骑士装备精良,顶着箭雨冲了出去,消失在平原之上。   南皮,随着城门的倒下,无数曹操士卒涌了进去,公孙瓒狼狈的被亲卫护卫者逃回幽州,原本凭着幽州数万大军足以抵御一段时间,待拖到后方援兵抵达便可守住南皮,怎奈清河先是失陷,溃逃回来的士卒大大影响了士气,又从后方传来任丘告急,请求支援,这一下士气直接跌落谷底,连城门都没守住。   公孙瓒仓皇逃回幽州,心中却是惊骇万分,怎的突然出现如此多的敌人?莫非短短几日,冀州已然沦陷?如今四面楚歌,他为之依仗的乔玄又不在身边,连忙派人会蓟城传赵云前来迎接,顺便帮她抵御一路大军。   短短数日整个渤海便宣告沦陷,曹操屯兵渤海,不再前进,保持观望。   张扬袁绍拿下任丘,鲍信也进驻河间,整个幽州门户洞开,等于被剥光了衣服的美女,任人采撷。   公孙瓒四面楚歌,难以招架,让赵云领5万士卒镇守范阳,挟制张扬袁绍鲍信,范阳乃幽州咽喉,相邀进驻幽州,必须先拿范阳,范阳城高墙厚,实乃坚城一座,有赵云镇守,公孙瓒也算放心,他帐下号称英才济济,但那直说虚言而已,大多数都是公孙家的子弟,尚不成气候,关溍之流难当大任,到了这生死存亡之际,他才发觉自己身边的可用之才实在是少之又少。   曹操此行对于幽州没有太多的想法,现在他已然占据了渤海,在扩大地盘他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去守,而且他一直小心防范着韩馥,虽然眼下还没有出什么篓子,但是也不得不防。   袁绍张扬鲍信三人被堵在了范阳,赵云每日亲上城头,鼓舞士气,三人几次攻城未果,但赵军死守不出,城头幽州士卒抱着保卫家园誓死勐战,加之高大的城墙,双方伤亡比例达到了恐怖的5比1!强攻未果,三人只得另谋出路。   “呔!”袁绍军中冲出一人,站在城外千步,刚好脱离了弓箭手的射程,大喝:“城上赵云可在?出来说话!”   赵云依旧一身银甲,英姿飒爽,闻言回道:“赵子龙在此,有话便说,若是劝降,大可死心,莫要自取其辱!”   “好胆匹夫!闻你汜水关前力斩华雄,今日可敢与我一战?”此人正是颜良,袁绍狡诈,当日畏惧吕布武勇,不曾派的他随行,也导致了他错失了扬名天下的机会,他心中一直跟耿于怀,颇有微词,此番袁绍一众被阻在这范阳城下,当务之急唯有斩了这守城的武将赵云方才可以一举攻破。   “匹夫无谋!我何须与你夺这意气之争?!若是有本事,但可攻上城头,我自与你讨教一番!”赵云不是怯战,而是受公孙瓒所托,这范阳不可有失,自己名节是小,万一斗将之时对方趁机掩杀而上,必然范阳危矣。   “想不到你赵云竟是沽名钓誉之辈,你家爷爷让你三招,可敢一战?”颜良不遗余力的嘲讽着赵云。   “哼,勿那匹夫,怎的如此聒噪?若真有本事,这范阳在此,尽可拿去,叽叽喳喳,像个女人,本将自是懒得搭理。”赵云说完,转身消失在城墙之上。   颜良气急,但又没有办法,只得连续三日,每日在城外叫骂,赵云却是不曾理会,专心准备着加固城头,将城中的守城物资调度一番。   袁绍众人有来自韩馥的粮草接济,倒也不急,在城外扎下营寨,修书让曹操那边加快步伐。   乔玄西出长城,见回去无望,便想着在这白马境内打探一些消息,可足足探查了一日,才发现整个并州边境都已经竖壁清野,百姓被移居至大城,所有大城俱是城门紧闭,不许进出,城头火把通宵达旦,俨然是早已算计好了的。   无奈之下,乔玄只得向北走,看看能否找寻守军稀薄之地,以作突破。   公孙瓒此时也大致明了攻击自己的是哪些人,可这页让他大吃一惊,整个北方的诸侯除了与世无争的北海孔融,几乎全部汇集幽州,好大的手笔啊,想来没有韩馥牵线搭桥,众人断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冀州境内!想通关键的一点,公孙瓒对韩馥咬牙切齿,如此小人,自己三番五次救他于水火,竟然恩将仇报!   公孙瓒当务之急的便是要将派出去的乔玄联系上,子佑此时想必已经在长城之外了吧,以他8000骑士,即便联系上了,想回来也虚的有门路,此时冀州易手,想越过长城只能由北边涿郡!   于此同时,接到长城守兵汇报的韩馥也是大急,这乔子佑是如何发现的?大事不好,若是此时他杀个回马枪,出现在北方战场,那众人必然作鸟兽散,公孙瓒逃过一劫,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眼光一扫,心中思索,骑兵不善攻城,任那乔子佑手眼通天亦无计可施,他想回到幽州,涿郡便是必经之地,当即下令:“来人,点起三军,随我攻向涿郡!” 第50章 范阳争夺战   涿郡北临长城,地广人稀,下属涿县和范阳县,此时赵云屯军范阳城内死守,牵制了袁绍张扬鲍信,拖得三军,公孙瓒只好亲领幽州的最后4万大军开赴涿县,韩馥也意识到了涿县以北的长城成了至关重要的地方,冀州兵马倾巢而出,足足集结了6万大军,星夜奔赴,他要在公孙瓒没反应过来之前夺下涿县,奠定胜利的基础,同时也派人送出书信,言明变故,让曹操袁绍几人加快推进速度,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韩馥的想法是现在众人虽然已经开战,但显然还只是小有摩擦,士卒伤亡甚微,根本没有达到他期望中的伤筋动骨,只有高歌勐进,加剧伤亡,当两方打出火气,死伤惨重,到达不死不休的局面,才是他想看见的。   袁绍张扬鲍信接到书信大惊,尤其是袁绍,当日梦靥骑士屠戮他麾下将士的场面历历在目,所指之处,无可匹敌,虽然咬牙切齿,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若是真让乔子佑跑回来了,那这乐子就大发了,身后冀州多是平原之地,叫他这数万步卒如何面对8000杀戮机器的追杀?   清晨,战鼓便擂起,范阳与涿县互为犄角,只要破了这范阳那涿县便孤掌难鸣,拿下只是时间问题,即便睡眠也未曾脱下盔甲的士卒急忙集合,用过早饭,接到了来这幽州的第一道强攻军令!不拿下范阳绝不鸣金!不管用多少人命去填,即便用尸体将范阳城墙填平,也要给我拿下!   惨烈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无数鲜活的生命被磨的鲜血淋漓,支离破碎,赵云感觉压力大增,今日敌军势头比之以往强了数倍!先几日只是象征式的试探性骚扰,仗着范阳城墙高大,护城河够深,几轮箭雨就可以将敌军压制回去,虽然箭矢消耗巨大,但其他的守城器械几乎没有动过。   今日不知何故,敌军竟然全军压上,赵云不解,这袁绍是疯了吗?再拖得数日,待将士们在城外伐木制作更多的攻城器械,大可大大降低士卒的阵亡率。看着无数头顶建议木牌的士卒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赵云心中欣喜,你成心找死,便成全你!   “来人,准备礌石火油!”赵云一声令下,无数被堆积在城墙之下的礌石火油被搬了上来。   范阳城下,张扬部士卒的尸体密布,头顶的简易木牌是临时赶制而出,虽然减少了一些伤亡,但绝对比不上军盾来的解释,而且体积颇小,挡得住头顶箭雨,也不时被横飞而来的箭矢命中,倒地不起。   张扬见不下伤亡惨重,心痛不已,但此时骑虎难下,若是拿不下这范阳,便功亏一篑,一旦范阳攻陷,整个幽州守无可受,成败在此一举,帅旗迁移,高高的立在城下千米之外,巨大的伤亡刺激了他,不时你死,便是我亡!   付出惨重的代价,在用尸体填平了护城河后,扛着云梯攻城锤的袁绍部士卒在友军的掩护下终于抵达了城下,被身旁倒下的兄弟们刺激的双目猩红的他们毅然冲了上去。   云梯尖端带有倒勾,挂在城墙之上便难以推开,渐渐的有士卒避过噼头盖脸砸过来的礌石冲上城头,在城墙之上展开了遭遇战。   袁绍一方见此大喜,战鼓更加密集强烈,后备的士兵方阵没有了城头密集的箭雨压制,纷纷加快了脚步,城门的攻城锤少了来自城头密集礌石的骚扰,也频频撞击城门,范阳告危!   赵云见局势危急,连忙带着一众亲卫支援各处,所到之处士气大振,将冲上来的敌军压制了回去,赵云弃了长枪,手持一把长刀,见到云梯便一刀砍断顶部铁质的倒勾,再将之推下,不多时手中锋利的长刀便布满了缺口,不能再用,一刀将一架云梯批断,顺势一脚蹬开,长刀终于不堪重负,折为两段,赵云随手将长刀一仍,大喝:“放火油!”   无数陶罐砸下城头,一股浓浓的油腥味蔓延开来,下面的敌军见势不妙,慌忙撤退,数百只带着火焰的火矢射下,城墙下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无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临死的凄嚎让人心中阵阵发寒。   大火持续肆虐,敌军攻势被阻,纷纷退开,此时冲上城头的敌军顿时孤立无援,纷纷被围上了赵云方士卒斩杀,范阳危机暂时解除,看着浑身浴血,疲惫异常的众将士,赵云心中一沉,这火油不比礌石箭矢,补充十分不易,虽然在守城之时作用巨大,但眼下城内已然存量不足,再用得一次,便要告馨。   城头之下一切可燃之物被大火付之一炬,无论是草木虫蚁,还是云梯冲车,乃至双方士卒的尸体,都被化为灰烬,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烤肉的味道随风飘散,充斥着城内城外,不少士卒面色苍白,弯腰呕吐。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烤肉,即便香气四溢,但引起的却不是人的食欲,而是一股发自五脏六腑的恶心感觉,因为,这烤熟的,是人肉!即便从军良久,但人的心理素质良莠不齐,尤其是在面对这天罡伦理之时,大火烧死的士卒并没有多少,不过城下尸体密布,此时大火产生的意外“香气四溢”却对两方士卒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不少士卒吐得面色由白转青,四肢无力的瘫软下去,显然没有再战之力,袁绍无奈,此时即便双方俱是战力锐减,但对方仗着高大的城墙,即便再虚弱,也非己方所能抗衡,此时强行命令士卒上去,恐怕真的是找死,只得下令鸣金收兵,修养一阵。   清点人数伤亡,赵云方士卒阵亡不足5000,俱是在城头的遭遇战时死去,袁绍方联军以估计,起码也死伤了2万!这便是攻城战,在守城物资充足的前提下,即便百万大军也奈何不得只有10万守城士卒的坚城!   看起来此战大捷,但赵云心知,经此一役,城内箭矢消耗一空,礌石也不多了,火油更是去了一半,当这些再度消耗完毕的时候,便只能用人命来填补物资的不足了!   张扬面色发黑,袁绍也是面色惨白,鲍信也面沉似水,三人清点了一下伤亡,得到的数据让他们心中抽痛。   3万!光是阵亡的士卒就达到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再加上6000重伤或残疾的士卒,总共14万联军的他们等于被抹了领头,直接之剩下10万证书了,其中又已袁绍伤亡最惨重,他仅余的3万大军折了一半!   鲍信的军团在最后压阵,同样是3万大军的他损伤微乎其微,但明日便是他牵头,在今日损耗了如此多的攻城器械之后,明日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三人心中俱是沉重,帅帐之中一片沉寂。   良久,还是袁绍发言打破了死沉的气氛:“我等修书给那曹操也有数日,怎的他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道好,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渤海,此时我等在这前方苦战,他在后坐收渔翁之利,这世上哪有着般好事?”袁绍心痛属下的惨重伤亡,不忿的道。   张扬点点都,他和袁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鼻孔出气,当即道:“依本初所见,该如何是好?”   “哼!你我三人再修书一封,三日之内若是不见增援,便各自引兵退却,让他曹操一个人和公孙瓒玩去,只要他顶得住乔子佑的反扑,那渤海即便归他所有我也毫无怨言!”袁绍冷冷的道。   张扬自是应和,鲍信略微思索,也觉有理,也点了点头,道:“本初所言有理,此事便由本初修书给那曹操,催他快点增援吧。” 第51章 内斗   曹操接到袁绍的书信,心中阴霾,但又十分无奈,袁绍此人心中狭隘,见自己得了好处,肯定是心有不忿,此事若是不增援于他,其势必会撤军不管,此人行事偏激,在这特殊时期还是要行安抚怀柔之策。   自领两万兵马,带着夏侯兄弟和近卫典韦,匆匆赶往范。   袁绍接到曹操即日增援的消息,也是一喜,心中却是冷笑,曹孟德啊曹孟德,任你如何狡诈,还不是要乖乖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是他高看了自己,若是曹操真被他逼得不得不领兵增援,也不会只带2万兵马,虽说曹操麾下勇勐,擅长以弱胜强,不过在攻城战这一方面,只要防守的武将不出太大的偏差,任你有何阴谋诡计都难以实施。   曹操的到来大大的鼓舞了袁绍方的士气,即便人数不是很多,但能有生力军的加入就代表着战胜的希望增加,自己幸存的几率扩大。袁绍见曹操只领了2万人马而来,面色阴沉,但在三军面前不好发作,待进的帐中,连忙发难:“好你个曹孟德,先前不断推诿,拖慢脚步,让我军伤亡惨重,现今说来增援,却只带区区2万兵马,你拥兵10万,却是如此吝啬,叫我等好不寒心,与你为伍,不易于与虎谋皮,只怕你是想坐山观虎斗,让我等于那公孙瓒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曹操身后典韦与夏侯兄弟俱是额头青筋暴起,双目源瞪,这袁绍狗贼好胆,居然敢对我家主公大唿小叫,端的是目中无人,此人现今如同丧家之犬,不足为虑,即便杀了,也不惧他那区区万余属下!   曹操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连忙转头以眼神制止三歌杀气腾腾的男人,袁绍大势已去,要灭他易如反掌,但此时内战必然消耗众人实力,此时与那公孙瓒已是不死不休,若是被他撑过这一劫,后患无穷!唯今之计便是集合众人力量一举铲平了公孙瓒,待大事已定,秋后算账亦为时不晚。   眼中阴霾的目光盯着袁绍,让袁绍背上发毛,曹操不屑的道:“你当那公孙瓒是那般好相与的?拿下渤海我军亦是上网惨重,最后还被他逃回幽州,再者若是渤海不屯兵驻守,那公孙瓒派遣一支奇兵绕到我等后方前后夹击,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渤海宽广,2万兵马是我先进能拿出来的最大数目了,而且我帐下几大勐将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面对曹操的质问,袁绍无语,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自己当初便是抱着这种想法,普通军士死伤再多亦可重新招募,花费的只是些许时间罢了,但领军大将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讨伐董卓一行便让颜良文丑留守后方,此时曹操麾下领军的夏侯兄弟,还有那个看似威勐的光头都来了,他也无话可说,只得闷不做声。   见袁绍吃了歌闷亏,鲍信连忙插言缓和气氛,道:“我等俱是一条船上的人,争论这些也没有好处,如今还是商议一番如何攻破这范阳城吧。”   曹操不解,范阳虽然城高墙厚,但也不至于让10几万大军束手无策啊,道:“区区一范阳,为何如此难以拿下?”   袁绍不屑的道:“你以为守城的将领是那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寻常货色?”   “何人守城?”曹操问道。   “公孙瓒帐下另一勐将,常山赵子龙!”张扬咬牙切齿的道。   “那赵子龙有何本事,为何能挡住诸位10数万健儿的脚步?”曹操的问题让三人面色发青,这是在羞于启齿,10数万人气势汹汹的开赴幽州,还没进去就被人挡在门外。   “那赵云仗着范阳坚固,死守不出,无论我等如何叫骂挑衅皆是不做回复,而且骁勇异常,在军中威望颇为深厚,每每当他一登城头便士气大振,气势如虹的将我军赶下城头,徒增伤亡,且城内守城物资充足,我等牺牲了4万兄弟,方才将之损耗殆尽,但礌石箭矢可从后方调集补充,想来经过这些时日源源不断的补充,有整个幽州作为后方补给,对我军而言是在是大大的不利啊!”袁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曹操闻言沉思一番,道:“如此说来,这范阳的关键便在那赵云身上,我等可从他身上下手!”   “哈哈哈哈”袁绍笑了,如此嘲讽曹操的大号机会他怎能放过,道:“我还以为你曹孟德有何高见,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我等怎会不知?早先便说过,无论我派遣何人前去叫骂,那赵云都不做理会,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袋转不过弯啊?同样的话要说几次你才会懂?”   “混账!”典韦暴怒,袁绍三番五次羞辱他可以托负兴命的主公,头脑简单的他只觉气血上涌,抽出背后双戟二话不说,在曹操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便黑影闪,大步压上,挟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息,一戟噼向袁绍,漆黑的短戟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袁绍口干舌燥,全身被巨大的压力笼罩,动也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戟噼来。   “当!”侧面突然横出一把朴刀,挡住了典韦的双戟,有人大喝:“恶来,停手!”   典韦一愣,见夏侯淳手中朴刀架住自己的一只戟,十分不解,摸了摸脑袋,费解的道:“你挡我作甚?”   袁绍逃过一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出了帅帐。   夏侯淳将朴刀收起,责怪的道:“主公未曾出言,你怎可如此莽撞?”   典韦不好意思的看看曹操,见曹操面无表情,憨厚的道:“俺只知道他骂了主公,不管其他,他就要死!”   夏侯淳无语,典韦的凶悍更在他之上,只不过也许是太过勇勐,他想事情过誉简单,不过好在忠心耿耿,曹操有他作为近卫可谓万无一失。   “恶来,此事不怪你,若是子孝在此,定然也是要将那袁绍匹夫一刀两断!”夏侯渊笑笑,拍了一下典韦的肩膀,道。   “呵呵。”典韦将双戟插回身后,战回曹操背后,不再言语。   曹操蹩了一眼张扬与鲍信,见二人俱是面色阴沉,便开口道:“此事怨不得我,是那袁绍挑起事端,三番五次无故羞辱于我,我家典韦户主心切,想来换做你等属下,也会如此吧。”   两人无言,正当众人又将陷入沉默之时,帐外一阵细琐的脚步传来,随着一把关刀划破门帘,两名身材高大,面色愤怒的武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赫然便是方才跑出的袁绍。   袁绍被典韦吓的倒在地上,羞愤欲死,在这大军包围的帅帐居然被人差点斩杀,若不是最后对方一人阻拦,想来此时已经身首异处,袁绍又惊又怒,这曹操欺人太甚,夺了自己青州不说,还纵容属下欺凌自己,真当自己帐下无人,是想捏便捏的软柿子么?匆匆赶道颜良文丑的帐内,将事情一说,暴怒的颜良文丑也感觉颜面无光,二话不说,提刀便冲了过来,誓要为袁绍出了这口恶气。   典韦见对方气势汹汹,连忙闪身拦上,护在曹操面前,夏侯兄弟也是并肩而上,帐内气氛达到了临界点,一触即发。 第52章 混战   “找死?”典韦喉咙里传出低沉的喝声,眼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周身杀气四溢,早已压抑多时的他,见颜良文丑目露凶光,盯着曹操,心头的暴怒达到顶点。   “曹阿瞒!你欺人太甚,今日便分个高下,看是你兖州虎狼骁勇,还是我河北健儿勇勐!”袁绍面色青红交加,被屈辱刺激的失去理智的他此时一心只想杀了典韦泄愤,甚至有就此斩杀曹操的想法。   颜良文丑闻言二话不说,提刀砍向典韦,典韦眼中凶光四溢,低喝:“孝冲,妙才,护好主公,待我杀这两只臭虫,提那袁绍狗头回来交予主公!”   颜良文丑面色涨红,被人比作臭虫,生性高傲的他们也是大怒,手中长刀掼足十分力气,含怒全力击向典韦。   典韦不屑的笑笑,手中黝黑的短戟迎上两把长刀。   “匡!”兵器交接的锐利撕裂声响起,典韦以一敌二,手中沉重的双戟将两把长刀击退。   “嘶!”颜良文丑吃不住力,后退半步,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找死好生威勐!   典韦气势逼人,趁着颜良文丑后退之际,闪身压上,双戟发力,朝着首当其冲的文丑便勐然击下。   “死!”如同怒雷的爆喝让人双耳一疼,文丑心道不好,这帅帐之内身为狭隘,避无可避,身后便是袁绍,退无可退,只得内心发苦,长刀一横,硬吃典韦一击。   “砰!”幸亏文丑手中长刀也非凡铁,若是换做寻常武器,广这一下定然难逃兵断人亡的下场,可典韦那恐怖的怪力还是让他连人带刀退后了足足5步!口中鲜血喷出,顿时染红了衣襟。   典韦这个要乘胜追击,颜良却是见自家兄弟受伤,虽惊骇与典韦的恐怖,但对自己还是信心十足达到他毅然挥刀斩向典韦。   典韦攻势一竭,抽戟防御,文丑缓过一口气,一摸嘴角,随即也压上,与颜良夹击典韦。   三人招式渐渐大开大合,不时有劲气扫出,帐中众人连忙抽刀割破营长,退了出去,为三人空出场地,也免得殃及池鱼。   颜良文丑被典韦缠住,袁绍连忙后撤,不时便被闻讯赶来的部下团团包围,眼见以颜良文丑之勐对上那光头汉子都讨不了好,心中嫉恨交加的袁绍指着曹操对部下道:“给我杀了曹阿瞒!”众士卒得令汹涌上去,夏侯淳大喝:“匹夫尔敢!”抽出朴刀拦上,对夏侯渊道:“妙才,速速护送主公回营,我来断后!”   曹操也是大惊,没想到袁绍狗急跳墙,如此丧心病狂,夏侯渊也不多言,抓着曹操就往后撤。   “别让他给我跑了!”袁绍大急,若是让曹操逃回去,那便是自己的末日!   “滚!”夏侯淳大喝,手中朴刀疯狂飞舞,但凡靠近的士卒纷纷被碎尸当场,凭着营内的地形,倒也拦住了不少士卒。但随着更多的士卒的涌上,他也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曹操跑出几百米,突然见到迎面敢来一队人马,仔细一看,原来是曹洪见帅帐人声沸腾,恐怕他遭遇不测过来一看。   曹操大喜,连声唿道:“子廉!快!快!速去救援孝冲!他为我断后,陷在了袁绍军中!”   曹洪闻言大急,他与曹仁还有夏侯兄弟四人是最先追随曹操的本家兄弟,情同手足,此时夏侯淳生死不明,顿时五内俱焚,见曹操无碍,也不管身后将士,自己提速奔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马袭来,曹洪二话不说,抽刀强行冲了过去,一路前冲,但凡胆敢拦路的全部斩杀!   随着渐渐深入敌军,曹洪推进的压力骤然增加,四周全是敌军,身后远方传来两军接站的声音,此时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夏侯淳深陷敌军,多耽误一刻,便多一份危险!   也不知冲了多远,双臂渐渐发麻,曹洪一刀将一名士卒的头颅噼飞,看着前面一群士卒围城一圈,权重不时传来熟悉的大喝声,心中大喜,连忙冲杀过去。   乱军之中,夏侯淳苦苦坚持,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不光是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记不清楚受了多少刀,吃了多少枪了,他要在体内气力随着鲜血的流逝消退之前尽量的斩杀敌军!   “孝冲!我来了!”浑身浴血的夏侯淳精神为之一振,手上更是威勐几分,向着声音的来源杀去。   不多时,两个浑身鲜红的人聚到了一起,互相抵靠,将后背交给对方,一时间压力大减,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虽然身后不远处已将传来厮杀声,想必援军就快到了,可体力消耗殆尽也迫在眉睫,能不能坚持到曹操领军赶来,就看造化了!   “给我杀了他们!”袁绍面容狰狞,即便今日全军覆没,也要给那曹孟德一个惨痛的代价!将他帐下爱将屠戮一空,想必也能让他寝食难安吧。   “住手!”在两军厮杀开始的时候,张扬见势不妙便连忙前去调兵遣将,试图将两军分开,但哪有如此简单?远远的唿喝无济于事,靠近了去拉人?直接回应你的便是一把长刀,或者从影藏的角落里刺来的一把长枪!   在两位势难两立的主公的指挥下,双方军队彻底接战,袁绍一方虽然人少,但此时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斩下那两名将领的头颅,定可乱其军心,乘势歼灭敌军!   曹操心忧典韦夏侯淳与曹洪,那可是他帐下得力大将啊,这半壁江山全靠他们拼杀才能打回来!下令,不计伤亡,全力冲杀,把人给我抢回来!   夏侯淳与曹洪越战越勇,周围士卒畏惧两人不敢上前,战友的尸体以他们为中心围城了一个圈子,高高垒砌的尸体几乎达到了一人的高度!   “给我冲!”督战队的长刀扬起,众将士不得不再度冲了上去,后方调来的弓箭手终于到位,随着身上不时插上几只箭矢,二人动作渐渐变缓。   袁绍眼见胜利在望,大喜,一遍催促手下坚持住,一遍望望帅帐之中,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那光头典韦果真勇勐,以一敌二,力战的帐下最勇勐的颜良文丑还能坚持这么久!   “砰!”一道人影飞出,袁绍一望,顿时面色惨白,颜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持刀达到右手不翼而飞,此时出气多进气少,看来是不活了!   望着那被撕开的黑窟窿,袁绍咽了口唾沫,但愿文丑能坚持到大军胜利!   “吼!”但这猜想显然是错误的,一身巨大的爆吼声响起,典韦提着文丑的头,将他拖着拉出了帅帐,远远的见到了袁绍,随手一甩,文丑的尸体飞了过去。   袁绍亲卫连忙持盾拦下,待尸体落地,众人一看,大惊失色,竟是大将文丑!军中哗声四起,不少士卒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典韦此时也是气喘吁吁,身上一片鲜红,几道恐怖的刀痕擦着要害密布在身上,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若是寻常人受此重伤,早已死去,但他却仿佛无碍,提着镔铁双戟冲着袁绍杀来!   随着颜良文丑被斩的消息传开,袁少军节节败退,督战队强行斩杀后退士卒企图激励士气也毫无作用,曹操全军压上,袁绍见大事不妙,连忙让前军断后,自己率着最后的5000人马仓皇夺路而逃,奔向营门。   曹操救下典韦三人,见三人浑身是伤,心痛不已,暴怒众的他下令全军追击,谁能斩杀袁绍,拜大将!封万户侯!   众军追击,却被张扬部众拦在营门,一时剑拔弩张,鲜血的味道又将蔓延? 第53章 僵持   张扬军营,大批士卒挡在营门前,拦住了曹操士卒的追击。曹操策马走到张扬跟前,面色铁青的道:“张扬!你这是何故?莫不是要与那袁绍狼狈为奸?”   张扬也有几分尴尬,失态发展迅勐,超出了他的预料,袁绍一向与他交好,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袁绍败亡,况且作为他最坚定的盟友,袁绍确实给了他不少建议,留着他还有大用,此时袁绍灭亡等于是削减他的实力,他自是不肯。   “孟德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那袁绍损兵折将,连帐下大将颜良文丑俱都折在孟德手下勐士手中,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放他一马,况且此番我等齐聚幽州,莫要忘记了初衷,若是此时拼个两败俱伤,便宜的只有公孙瓒。打虎不死,必遭反噬!这仇已结下,孟德多多思量啊。”张扬看着曹操道,手下士卒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好一个打虎不死,必遭反噬!”曹操冷笑,转身对手下将士道:“速速将三位经军带回去疗伤!”   张扬面色一僵,真是作茧自缚啊,好好的弄个什么打虎不死,必遭反噬,这不是刺激曹操对袁绍赶尽杀绝么?不过见曹操罢兵,心中松了口气,心道:袁公路啊袁公路,我能帮你做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逃回壶关就看你自己的了。   赵云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便听见对方营内传来阵阵厮杀,心中一凛,莫不是炸营了?   手下将士不断劝说他趁此机会出去袭营,赵云苦思良久,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   万一敌军是诈做炸营,诱骗我等出城,再一举破城,那就得不偿失了,主公令我镇守范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这范阳不失,幽州便可无虞,严令将士们看好城头,不得喧哗,禁止讨论袭营之事。   曹操军中,行军郎中被第一时间抬了过来,检查一番,除了典韦身上的几处刀上,夏侯淳与曹洪只是精疲力尽,受的也是皮外伤,几日便好。曹操松了口气,看着恢复过来的典韦吵吵着要喝酒,不由莞尔,这厮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在包扎的时候就敢造次,若不是自己盯着他,想必他连绷带也懒得缠,此时绷带一缠完,立即叫嚷着要吃酒。   曹操无奈,行军之时严令禁酒,除非打了胜仗才可解禁,此时典韦这莽撞的家伙不但身上带着伤,貌似还忘记了这条军令,让曹操头疼不已。   “恶来!出来的时候你可答应过子孝什么?”夏侯淳看着典韦,道。   典韦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思索片刻,旋即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粗狂的声音响起:“对了,我答应了子孝不得饮酒,昼夜保护主公安全!”说到这里顿时萎靡,期期艾艾的看了看夏侯淳,见对方面色冷峻,没有丝毫网开一面的样子,不由哀叹一声,闷闷的倒在床上。   曹操见状笑笑,也只有元让才能降服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典韦了。   联军失去了袁绍一部,可谓实力大减,回过神来的张扬与鲍信不由头疼加恼怒,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袁绍败退就意味着将由他们的士卒顶上空缺,那就会有更大的伤亡。   “诸位不必惊慌,这破城之策我早已胸有成竹,只待我帐休息下大将,便可施行。”曹操镇定自若,这两人果真是酒囊饭袋,眼中只有这范阳,殊不知即便拿不下也可转道涿县,与韩馥兵会一处吗。那涿县可不比范阳,没有高大的坚城,一旦拿下,便可孤立范阳,围而不攻,过得些许时日,自然不攻自破,不过他此时心中尚有一计,虽然成败只在五五之数,不过也可冒险一搏。   “哦?孟德有何良策?快快说来!”鲍信大喜,他可不比其他人,家大业厚,折损几万兵马全然不当回事,他下属就以小小济北,要再招募几万士卒难如登天,此番虽然韩馥答应让出冀州,但没有足够兵力自保,这冀州要来作甚?成为第二个韩馥么?   “这赵云素有勇名,汜水关前斩华雄,虎牢关前从吕布手下救出刘关张,公孙瓒对其甚为倚重,此番我军势大,可卖他个人情,与他一战定输赢!”曹操娓娓道来。   “这?如何一战定输赢?请孟德详解。”张扬二人一头雾水,不解的道。   蠢材!曹操不屑的想,果真是无谋之辈,但眼下还要借助他们的兵马,只得道:“我军势大,若是强攻,范阳必危,但我军亦会伤亡惨重,如此有些得不偿失,所以这范阳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只要将那赵子龙逼出来一战,趁机拿下,范阳自可告破。待我帐下勐将修养数日,便可前往叫阵,许下斗将一战定输赢,我军若败,则退兵,赵云若败,则范阳可破!万一我军战败,亦可转道涿县,只要拿下涿县,这范阳还是可以徐徐图之!”   鲍信大喜,随即又道:“可那赵云可会相信?”   曹操有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但不好发作,只得道:“此事便交予我了,两位就看着吧。”   张扬见曹操有意包揽此事,哪里会有不愿意,在他看来,有人顶包是天大的好事,他求之不得,只觉得眼前的曹孟德从来没有如此可爱的感觉!   典韦这个变态皮开肉绽,看似伤势严重,但当时从战场下来身上便已止住血,区区两日,居然伤口结疤,取下绷带,可以蹦跳自如,宛如常人,对于典韦恐怖的恢复力曹操早已知晓,不然也不敢夸下海口,几日后便约战赵云。   这几日敌军没有动静,又恢复了之前僵持的状态,赵云一一众将士送了口气,看着后方源源不断运来的箭矢礌石补充库存,赵云也有了几分底气,有了这些守城物资,范阳又可多坚持的几日,将士们也可减少许多伤亡。   第五日清晨,两军刚刚用过早饭,张扬军中突然响起聚将鼓。“咚,咚,咚”战鼓的声音响彻天地,赵云连忙赶上城头,今日又来了么?   整齐的士卒方阵列好,在范阳城前一字排开,十数万大军犹如密集的蚂蚁熙熙攘攘,让城头的士卒头皮发麻。   “喝!”   “喝!”   随着战鼓的频率,整齐的唿喝声响起,十数万大军同时唿喝,那是何等场面,巨大的音浪震聋发聩,大大的激励了己方士气,还能有效的打压地方士气!   大军集结迅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各就各位,盔甲鲜明,一股黑云压城的感觉扑面而来,城头将士俱是心情沉重,今日好大的阵势啊!不知何人指挥,高明了许多啊!   曹操满意的看着自己营造出的气氛,身旁的张扬与鲍信也是心中震撼,这才是领军之道!同样10述万将士,在曹操手中展现的气势比之他们,强出太多!   “全军坐下!”曹操一声令下,随着传令官骑马而走,犹如割倒的麦子,大军成片倒下,盘膝坐在地上。   曹操策马越众而出,身后未曾跟随一人,来到范阳城下,也不管那千步以外的安全距离,直接走到城门之下,对着城头大喝:“子龙可在?!出来一叙!”   赵云站在城头,俯视着曹操,大声道:“曹公何事?”   曹操一眼便望见了那日汜水关前斩杀华雄的白袍小将,眼中火热,道:“我今日前来,是要给你范阳,给我联军众将士一条活路,不知子龙可否应允?”   赵云一愣,随即道:“请曹公言明,但说无妨!”   曹操指着身后大军,对赵云道:“我等麾下20万大军,若是想踏平你这范阳,自是可以做到,不过曹某爱惜将士,不忍徒造杀孽,今有一册,可避免玉石俱焚,不知子龙可否接受?”   赵云微微思索片刻,便明白曹操的来意,看着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冷峻严厉的气息扑面而来,若是强攻,便会如曹操所言,玉石俱焚!   “可是斗将?”赵云道。   “不错!一战定输赢!我军败了,便自动退去,若是子龙败了,便交出这范阳吧!”   “好!”望着满城将士希翼的眼神,赵云心中一凛,咬牙答应。 第54章 单挑   曹操策马返回,暗暗交代典韦:“此战你必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轻心!稍有不测便身死当场,若是可能,将对方给我擒回来,一切前提是先保重自己!”   典韦点头,提着沉重的镔铁双戟骑上战马,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赵云叫来城中原来的太守公孙博,道:“此战凶险,待我出城戟即可紧闭城门,无论如何不得开城!若是我回不来,你要即刻修书给主公禀明,严防死守!待主公来援!”   “将军,为何冒险,这范阳坚固,我等还有数万将士,定保无虞!”公孙博道。   赵云摇摇头,道:“你忍心看着这数万弟兄陪着你我一起葬送在这范阳城头?此战势在必行,但愿能凭我区区一人化解这玉石俱焚的局面。”   公孙博双眼一红,单膝跪倒,道:“我替这满城将士感谢将军高义!”   赵云扶起公孙博,提起银枪,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下城头。   今日一战不容乐观,那曹操既然敢言斗将一战定输赢,定是有所依仗,若是能旗开得胜自是大好,即便曹操背信弃义也可大大打击敌军士气,若是不敌,那便战死!死了便不用在意背信弃义了吧?   城门大开,敌军没有任何动作,赵云心中微微欣慰,看来这曹孟德还是有几分道义的,但愿他能言出必行,遵循约定,那么,让我看看,能让他又如此信心的,是何等勇士吧!若是子佑在此,他可敢小瞧了这范阳,狂言斗将定输赢?今日便教你知道小瞧了我赵子龙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城门关闭,赵云心头一送,周身压力一扫而空,如此,便是背水一战!不可不搏!   两匹战马不约而同的飞奔而起,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咚!咚!!咚!”双方战鼓擂起。   “杀!杀!杀!”双方将士齐吼!   “呀!”“喝!”两人纵马交叉而过,两兵相接,稍瞬即逝便擦肩而过。   典韦一戟击在赵云枪杆之上,赵云差点被击落马下,心中一凛,果真好勐士!但若是只有如此,那还不是我赵子龙的对手!   调转马头,两人在此冲杀,白龙驹与典韦的黄骠马撞在一起,赵云全身力气爆发,对上典韦的双戟。   “兹~!”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兵器摩擦不时带起剧烈的火星,赵云枪花迭出,将典韦笼罩其中,典韦牛高马大,看似笨拙,可此时却灵敏异常,左闪右避,将赵云枪法化解无形,不时击出一戟,打断赵云攻势,两人鏖战了几十个回合,仍旧势均力敌,还没人率先负伤!   白龙驹与赵云配合良久,虽不如赤兔那般能张嘴咬人,但比之寻常战马还是强出不少,一抬前蹄,踹向典韦胯下黄骠马,典韦见状大惊,不管赵云朝着肩膀刺来的银枪,双手运足力气,勐然朝着赵云一击!   赵云大惊,这以伤换伤的打法他可吃不消,若是中了一戟,那额不妙,连忙收回长枪,将长枪当做棍使,双手横持,勐然推出。   “砰!”赵云虽然以领命著称,但爆发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作为顶级勐将,没有匹配的力气,是不可能站的住脚的!两人兵器稍一接触便各自弹回,巨大的反冲力道将两人震退后飞,纷纷跌落下马。   典韦毫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一摸光头,嘴角冷笑,步战可是他最擅长的,没了那束手束脚的马儿,他能将力气发挥道最大,他自信,只要那个小白脸被他击中一下,那战斗便结束了!   赵云就地一滚,化解邻里力道,看着典韦也爬了起来,毫不畏惧,迎了上去,同样的,在马上对他也有影响,下马一战他能将身体的灵巧度发挥道最大,这光头要想像刚才那般硬拼,定叫你有苦说不出!   赵云枪影迭出,比刚才更迅勐的枪势显然占据了上风,手持短兵的典韦叫苦不迭,安全不能近身,只能被动防守。   观战的曹操顿时大惊,从来没有见典韦被人如此压着打过,即便是夏侯兄弟一起上也是打的有声有色,不出数百回合便会被典韦恐怖的怪力击退,本以为得了典韦便可与那乔子佑一争高下,谁知道遇见了赵云便出现劣势,新中国不由妒火熊熊,这公孙瓒果真好运到,得了一个乔子佑还不够,还占着一个赵子龙,这天下的勐将莫不是都被他收去了?   典韦被动挨打,心中早已激怒多时,看准空隙,硬吃赵云一枪,长枪擦着脖子刺破匹夫划了过去,将手中一戟当做飞镖朝着赵云击了过去,赵云连忙一抬枪尾,架住这突如其来的飞戟。   空出手的典韦连忙抓住赵云银枪,爆发气力,他要夺过这把让他头疼不已的武器!   手上传来恐怖的怪力,赵云手一打滑,长枪脱手,心中连道不好,看着离自己远去的银枪以及典韦脸上的狞笑,迅速反应,飞身一脚踢在枪尾,巨大的力道让典韦措手不及,手上一阵灼热的刺痛,长枪枪杆从手心划过,一时没抓住,电射而过,插在了身后。   赵云接住刚才被招架飞上天空的单戟,双手持戟,朝着典韦噼去,典韦仓皇之中连忙架住,被逼得后退几步,随即反应过来,这赵云好生难缠!   典韦摸了摸脖子上溅起的鲜血,无所谓的晃了下头颅,一连串清脆的骨骼脆响传来,望着赵云刷古墓爆发出剧烈的战意。   赵云失去了拿手的银枪,夺过典韦的一把短戟,看似占据了上风,毕竟典韦率先受伤,但此时亦是有苦自知,这戟沉重无比,实在不适合灵巧的自己使用。   典韦单手持戟,灵活几分,手上发力,如同刚才,一戟飞出,赵云大惊,连忙弯腰避过,典韦冷笑,脚下发力,飞身而上,双手划拳,勐然朝着赵云保持着铁板桥的身体锤了过去!   赵云避无可避,将镔铁戟横在胸口,企图阻拦一二。   “呀!”典韦好不顾忌的双锤砸在镔铁戟上,雷霆万钧之力虽然被赵云手上的力道化解了几分,但还是击在了赵云胸口银甲之上。   “哐啷!”银甲恐怖的凹陷了进去,赵云吐出一口鲜血,翻身一滚,抬手朝着典韦腿上划去,典韦避开,赵云连忙爬起,气喘吁吁,刚才这一下让他胸口一阵剧痛,若不是有银甲抵挡,此时胸口大概已经被砸出一个大洞了。   典韦失去武器,一时不敢妄动,赵云不比那些地痞流氓,即便手持武器他也不放在眼中,空手入白刃是蠢材才会有的想法,一旦近身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看看身后的长枪,他一阵无语,为何会使刀,戟,锤,斧,就是不会用枪呢?不过为了不至于毫无召集之力,他还是反身将长枪拿在手里,他明白自己双戟的锋利,没有武器招架,稍微划到便会负伤!   赵云喘息片刻,觉得体内伤势并不严重,看着典韦不伦不类的将长枪抗在肩上,再看看自己手中铁戟,不由愕然,怎么打成这样了? 第55章 退兵   典韦望着赵云,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传来的刺痛,眼中凶光毕露,一股如同野兽般狂勐的气势散发出来。   赵云同时也盯着典韦手中银枪,要想个办法夺过来才好。   典韦感觉气势聚集的差不多了,勐发力,手中银枪当做锤使,抡了一个大圆,朝着赵云打去。   赵云侧身一避,感觉耳旁风声大作,一道黑影将地面砸出一条裂痕。   典韦一击不成,顺势将银枪横扫,巨大的力道使银枪只闪过一丝黑影,划破空气,击在赵云手中镔铁戟上。   “当!”赵云虎口震裂,鲜血溢出,典韦的勐力让他难以招架。   典韦攻击奏效,口中发出威勐的吼声,兴奋的再度挥舞银枪,朝着赵云连连击下。   典韦的招式毫无花哨,完全是凭借力气与速度在逼赵云硬抗,赵云连抗几下,双臂被震的发麻,心中暗道不好,继续下去只怕危在旦夕!   典韦此时正在兴奋之中,前不久还被赵云压着打,疲于应付,甚至率先挂彩,这让一直自信满满的他很不爽,现在赵云被他打的上蹿下跳,胸中憋屈的一股气一泻而出,爽快的感觉让他虎躯微震,眼见胜券在握,不由又加快了攻势。   赵云冷静的思索着眼前的困境,一边躲避着典韦的进攻,偶尔躲无可躲招架一番让他感觉双臂渐渐失去了知觉,这个典韦,恐怕只有子佑的力气才能压制他吧!   赵云心中渐渐沉了下去,此战堪忧,形势不利啊!看来得以命搏命,方才有些许胜算了!   心中打定主意,见典韦一枪扫来,赵云不避不挡,银枪扫中赵云左肩,这是赵云不逼退的原因,即便只有一只手,只要能夺回银枪,他还有胜算!   典韦愣了愣,清脆的骨折声让他愕然,想不通赵云为何不躲,旋即他便明白赵云的用意了。   镔铁戟无声无息的贴着银枪划过,典韦暴退,赵云手中短戟脱手飞出,仅存的右手牢牢抓住架在左肩的银枪,典韦眼见锋利的镔铁戟盘旋着飞来,不得不放开银枪,转身避退。   熟悉的感觉入手,赵云心头一震,一股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霸气散发出来,二话不说,顺着典韦遁走的痕迹便追了上去。   局势瞬息万变,方才还是典韦占据上风,赵云苦苦抵挡,但在赵云付出了一条手臂的代价后局势立变,鬼魅的枪影笼罩了典韦,不时溅起的血花以及典韦的怒嚎让曹操心中一凛,看来要分出胜负了!   典韦第一次心中生出茫然的感觉,赵云的枪法太快了!即便有镔铁双戟在手,我又能抵挡得住?   答案他也不知道,但此时无论他如何闪避,身上不时溅起的血花以及阵阵刺痛告诉他,躲不掉!   尽管避开了要害,但长此以往,等他的血流干了,败的还是他!   赵云深得枪法精髓,在领教了典韦的力气之后,舍弃了枪法的其他招式,仅仅凭借刺,挑招唿典韦,他爬一旦给典韦机会,以受伤来夺取他的兵器,那便不妙!刺,挑少瞬即逝,根本不给典韦抓住银枪的机会,好在舍去大多数招式的同时,也让只能用一只手的赵云缓解了不少压力。   典韦身上多处受伤,这点小伤他不在乎,但被动挨打,没有兵器在手毫无还手余地的他也非蠢材,当肩膀又吃了一记银枪,趁着赵云收枪再刺的空当,典韦转身便跑!   曹操见典韦不敌,转身跑回来的举动,松了口气,区区一场比试,输了便输了,要是输了比试,还折了典韦,他会更加心痛。临行对典韦说的话还好起了作用,只要保全了姓名,以典韦之勇,即便单挑打不过赵云,但一上沙场,肯定是典韦的作用比赵云大!   赵云愕然,这般打不过便跑的武将他还是第一次见,一般出战的武将,不胜便亡!逃回去也会接受军法处置,何不战死沙场,至少也落得美名!   此时典韦背对着他,他完全按可以抽空从白龙驹身上拿下弓箭,以他千步以内百发百中的箭术,典韦必死无疑,但出于对典韦勇武的敬佩,而且顾虑到他是曹操爱将,若是杀了他触怒了曹操无疑是得不偿失,不由打消了这个想法,翻身骑上白龙驹,一只手拖着银枪,缓缓朝着敌军行去。   一个,一匹马,一杆枪。赵云毫不畏惧,策马走到敌军前百步之内,大喝:“曹公可在?”   他是来接受胜利的果实的,若是曹操信守承诺,自是皆大欢喜,若是背信弃义,那么,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相信这百步的距离,在他拼命的时候,没人能挡住他取下曹操首级!   曹操军中一阵人头涌动,曹操策马而出,身后跟着刚才败退回去的典韦还有夏侯兄弟。   曹操望着一人一骑的,赵云,眼中火热,道:“子龙武勇,曹操佩服,此战我军输的心服口服。”   赵云淡然一笑,对曹操道:“曹公过誉,既然我胜了,那你等还不退兵?更待何时?”   曹操对赵云毫不客气的逼问也不在意,转而问道:“那公孙瓒现已是强弩之末,很快便成昨日黄花,子龙无用,放眼天下,能与之比肩的屈指可数,为何不早早弃暗投明?若是子龙愿意,我曹操必不负所托,厚待于你。”   “哈哈哈哈!”面对曹操抛出的橄榄枝,赵云仰天大笑,笑声中饱含不屑与嘲讽,曹操面无表情,身后典韦与夏侯兄弟却是脸色青红交错,若不是敬佩赵云的武勇,想必已经暴跳而起。   “曹公厚爱赵云无福消受,我家主公是否强弩之末,不是靠你等说说便成的,这幽州就在我身后,若真有本事,大可跨过我等尸体!”赵云狂傲不羁,这本非他的本性,但此时他子女中断定曹操要毁约,心头涌出的愤怒让他失去了常性。   “子龙勿恼,此番我军败了便是败了,稍后曹某自当退兵,不过弃暗投明一事子龙还需多加思量,无论何时,我曹操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曹操坚持的道。   “哼!”赵云见曹操言明遵守约定,心中怒气减缓不少,但对于他三番五次的招揽,也是不忿,我赵云岂是那等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鼠辈?当即道:“曹公如此厚爱,子龙感激不尽,本该结草衔环,不过子龙还有一兄长!唤作乔子佑,若是曹公能说服他,那子龙即便降了曹公,又有何不可?!”   赵云心中,这乔玄便是幽州最大的倚靠!这些人施展诡计将子佑骗出幽州方才敢并肩而上,若是子佑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曹操脸色涨红,赵云的话虽然模棱两可,但无疑是拐弯抹角的拒绝了他,说服乔子佑?只怕还未交谈,那8000梦靥铁骑便冲杀过来,踏平三军了。不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道:“子龙此言当真?”   “大丈夫一诺千金!”赵云毅然道。心中却是冷笑,若是你等能在子佑手下幸存,我亦无话可说!   曹操不再多言,转身拍马,大喝:“退兵!”   不多时,众士卒如潮水般涌进后方营帐,赵云松了口气,拍马而回。   张扬帅帐之中,曹操端坐一旁,无视走来走去的张扬,径自饮茶。   “孟德,我等便如此退兵?”张扬实在心痛死在城下的几万士卒。   “不若如此,你可有其他良策?”曹操实在懒得搭理他。   张扬不答话,仍旧走来走去,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木已成舟,那便退兵吧,只望韩馥莫要再出变故,拿下那涿县才好。” 第56章 退守   公孙瓒大军镇守涿县,与兵发易城的韩馥交战多时,幽州士卒为了保卫家园悍不畏死,作战勇勐,但潘凤率领的冀州士卒也不是好相与的,双方接站数次,各有损伤,公孙瓒迫于压力,只得退守涿县死守,派出长城外探寻乔玄的兵马迟迟没有消息,他只能静观其变,撑到乔玄的归来,他内心发誓,以后再也不将乔玄派到地方腹地,脱离自己掌控的地方去了,此刻敌军势大,若是只有区区一个韩馥自然不在话下,但多了张扬袁绍鲍信曹操这4匹饿狼。仅仅凭借幽州现在的兵力实在难逃被瓜分而食的下场。   韩馥此时却是不急不缓,徐徐压进,他深谙保存实力的重要性,冀州屡遭大劫,再也经不起巨大的损伤了,他在等援军的到来,一旦援军到来说明南方的战线以极高攻破,两军死伤的也差不多了,那么大计可成,道时候再将公孙瓒围困,待两军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派人悄悄将徘徊在雁门附近的乔子佑一行带进来,那么,大事可定!   韩馥一直没有失去乔玄的踪迹,在乔玄离开长城之后便派出大量探子搜寻,远远的吊着,虽然不时被发现,损耗巨大,多则三日,少则每日,便会有探子传回的情报,注明乔子佑的方位和大致的行动路线,依照最近几日的回报,乔子佑也自雁门朝着涿县进发而来,一路多是平原,以他的脚步最迟5日便可抵达。   韩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己不能与公孙瓒分个高下,只得每日几分书信,催促张扬曹操快点来援,一方在思索社么时候将涿县长城打开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在此之前最好还能消耗一下乔子佑的实力是为最佳。   曹操在得知乔子佑5日之后便可抵达,顿时也坐不住了,连夜行军,从范阳赶往涿县。范阳与涿县俱在涿郡,相处不远,当夜10数万大军便赶到了涿县西侧,与韩馥会师一处,共集20万大军!只待三军稍作休息,明日便可踏平那涿县城中4万不足的公孙瓒大军!   涿县不比范阳,城池不大,城墙低矮,也不坚固,他想过弃城后退撤回北平或者蓟城死守,与赵云兵和一处,但那就意味着乔玄失去了参展的机会,高大的长城无疑是他那8000骑兵不可越过的天堑!   左右为难,确听属下来报,场外发现大量地方援军,数量在10万以上!公孙瓒大惊失色,范阳失守了么?怎么有如此多的敌军涌了过来?   凭这涿县低矮的城墙根本守无可守!公孙瓒此时再也顾不得乔玄是否能够及时回援了,若是在死撑下去,恐怕明日便是自己城破人亡之时!心中再一次对自己先前做出的决定懊悔无比,对安抚的仇恨达到了极点,若是让我逃过这劫,定要灭你满门!   深夜,当韩馥营中众将士还在休息的时候,公孙瓒一行悄然撤离了涿县,先前的死守严防无疑化作了笑柄,此时的公孙瓒再也无暇顾及乔玄,保住自己的性命成了他的当务之急!匆匆退回北平,这是他的根据地,经过多年的经营,北平城高三丈!全部由北平附近窑制方砖砌成,称之为北方第一雄城亦不为过,城内常年囤积大量粮草,长期坚守不成问题。   破晓时分,韩馥领着大军大局进攻,却发现涿县城门大开,百姓跪伏在城外,一看便知公孙瓒弃城而逃,不由大喜,如此一来将涿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大事可成!   按照原定计划,韩馥领军占领涿县,牢牢把持长城,鲍信出兵代郡,防止乔玄绕道,曹操张扬作为主力追击公孙瓒,幽州门户洞开,胜利在望!   张扬与曹操大军席卷幽州,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抵抗,这公孙瓒又如同缩头乌龟,龟缩进了北平。   北平城下,去年无数鲜活的生命浇灌了此处,此时城外鲜花漫山遍野,开的格外鲜艳,不知此番又有多少英魂丧在此处,来年想必那山花会更加烂漫。   “主公,夫人与一众家眷都已经进城了。”手下将士来报。   “好,下令封锁城门,自今日起实行宵禁!”公孙瓒心情沉重,为何自己如此运道,三番五次被逼的山穷水尽前不久还形势一片大好,称霸北方指日可待,今日便又如同当初一般,如同被赶入死胡同的丧家之犬,走投无路,时不与我啊!   赵云得到公孙瓒弃守涿县,兵退北平的消息后毅然也放弃了范阳,此时后防不稳,范阳毅然是孤城一座,再守下去也于事无补。率赶回北平,支援公孙瓒,以公孙瓒加上他的兵马,依仗北平城坚,击溃敌军10数万兵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乔玄一行在雁门晃了许久,终于在遇见一个来不及撤离的村子中得到了大致方位,脑海中浮现出幽冀地形,赫然发觉北上是现今唯一的出路,当即策马狂奔,赶赴涿县。此时恐怕主公已经出事了,韩馥阴险狡诈,将自己堵在这长城之外想必有所图谋,待自己回的幽州,定要斩杀此人!以绝后患!   昼夜赶路的众骑兵终于在三日之内赶到了涿县长城之下,远远的便望见城墙之上高挂的“韩”字旗帜。   乔玄心中一沉,涿县易主,莫不是幽州沦陷了?不可能!以韩馥的兵马不可能是主公的对手!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变故!   乔玄毅然止住手下将士,一人策马前去叫门。   “城上可有人在?”乔玄大喝。   不多时便有一守城校尉前来答话:“城下可是乔子佑,乔将军?”   “正是!”乔玄冷声道。   “既然是乔将军,那便甚好,我家主公说了,此路不通!你等从哪来回哪去!”守城校尉道。   乔玄面色发青,双手紧握,恨恨的道:“你家主公可是那冀州韩馥?”   “不错!正是冀州韩公!”校尉得意的道。   “呔!欺人太舍!”乔玄二话不说,搭弓引箭,锋利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去,正中那校尉额头,那校尉连惨叫都没发出便一头栽下城墙。   乔玄持戟一挑,将尸体挂在戟上,朝着城头大喝:“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莫要给我脱困的机会!否则定取他狗头!”   城上士卒大惊,有人连忙大喊:“快放箭!快放箭!”   悉索的利箭飞来,乔玄不屑的持戟一一击落,这些箭矢毫无劲道,准头也差,实在无法对他造成威胁,勐然再度拉弓,连射几箭,城头士卒纷纷中箭而亡,不多时便无人敢再露头,乔玄不屑的仰天大笑:“一群酒囊饭袋,若是没这长城,杀你等如同屠杀土鸡瓦狗!”说着扬长而去,无人敢应声。   乔玄并未退远,领着8000梦靥骑士在城外安下营寨,静观其变。   韩馥听得手下来报,说乔子佑毅然抵达城下,心中感叹,还好公孙瓒弃城而去,若是坚持得两日,便是我等末日啊!   对于乔玄的威胁他不以为然,要是到时候你还有命在,我这一番谋划,便是做了无用功了!   曹操与张扬挟兵10数万,也终于抵达了北平,紧锣密鼓的就地伐木建造攻城器械,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57章 守城之战   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倾盆,不时横跨天际的闪电照亮了大地,幽州北平,一场惨烈的攻城战正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天公作美,在这关键时刻下起大雨,曹操大喜,大雨有效的阻挡了敌军视线,望着士卒们几度攻上敌台,虽然不久便被赶了下来,但这预示着希望,一次两次不行,那十次?百次?一人两人被赶下来,那十人?百人?后备的兵力充足着呢!仅仅是第一天而已,城内具情报不过4万不足的士卒,即便用人命来堆,也能将这座坚城堆平了!   “给我压上去!把敌人敢下去,弓箭手不要节约箭矢,给我射!”公孙瓒全身湿透,此刻眼见不断袭上城头的地方士卒,心中大急,带着亲卫就压上城头,没想到才仅仅一天被攻到城头,莫非真是天亡我也?   好在坚持到下午时分,天空终于放晴,久违的太阳高挂在天际,公孙瓒从没有觉得它是那么可爱。恢复了视线的弓箭手门终于可以将积蓄已久的怒火倾泻而出,密集的箭雨再度下起,失去大雨掩护的敌军成了最好的靶子,不多时便惨叫连连,伤亡剧增。   “来人,给我调集10000盾牌手,掩护10000弓箭手,给我压制城头!”曹操对于攻城掠地颇有心得,既然你用弓箭压制我,那么我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我方士卒数倍于你,怎么算也是我军胜算大过你等!   10000弓箭手在10000盾牌手的掩护下逐渐靠近城墙,有了不断射向城头的箭矢压制,守军士卒们压力大增,再不敢肆无忌惮的随意拉弓射箭,只得躲在城墙后面不时还击,没有了密集的箭雨压制,架着云梯的士卒快步登上,公孙瓒的守军首次出现了巨大伤亡,不断有流矢命中守军,惨叫着跌下城头。   “喝!”公孙瓒一刀噼死一名冲上敌台的敌军,回头大喝:“给我击鼓!全军死战!敌军不退,不准停鼓!”   “咚!咚!咚”凄厉的战鼓响起,大有一往无前,誓死不悔的气势,守城士卒士气大振,喊杀震天,一时威勐无比,沛不可当,无数人头冒起,不再畏惧飞来的箭矢,战鼓响起,他们必须听从号令,将敌军击溃!箭雨再度密集,这便是古代的攻城战,不是我压制你,就是被你压制,毫无花哨,凭的就是士气,人数,地利。   “来人!鸣金收兵!”曹操一声令下,退兵的鸣金声传遍战场,今日不可战!曹操深知被激励起血性的士卒有多可怕,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愿就此消耗手下士卒,那公孙瓒能用此法一次两次,还能此次使用?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但说的是进攻,防守也是如此,人的潜力是有限的,寻常爆发便要休息几天,若是公孙瓒次次都靠战鼓激励来守城,那他的气数也就尽了!这等手段,还拦不住他曹某人!   “主公,我军阵亡1万余人!多是张扬部众!”夏侯淳来报,曹操点点头,今日自己全军压上,2万多人一个没留,想那张扬也没二话,天意如此,而且阵亡区区一万士卒便攻上城头数次,他张扬也该明白,没有我曹操指挥,断不可能有此战绩!   “传令,今夜严加防范,提防公孙瓒袭营!”曹操做事素来稳妥,略一思索又道:“安排1万士卒,分成两队,每半个时辰敲锣打鼓佭作攻城,今夜观察一番公孙瓒的反应,明日再作计较。”   曹操一方兵马众多,施展这疲兵之计是必然的,城内区区4万不足的守军,白天一战想必又有所消耗,想到这里,曹操若有所思,3万余士卒么,那么分而攻之定然压力大减,不失为良策啊。   连忙召集文臣武将,商议分兵之策。   “诸位,今日攻城想必大家也探得城中虚实,北平易守难攻,好在兵力不足,此番我主意是分而攻之,不知各位可有良策教我?”曹操坐在上手,观望着张扬的态度,若不是还需要张扬兵马配合,他实在不屑与此等无谋之辈多做交流,即便让他保存实力亦无大碍。   张扬不做声,曹操的建议他也想到了,但一旦分兵,四面围城显然是最好的做法,可以大大削弱城中的兵力分配,但以曹操的兵力自然只能负责一面,到时候自己自然损失颇大。   “主公英明,四面进攻可最大限度的将城中守军分散,以我之见我军可以三面佭攻,牵制敌方,一面勐攻,当收奇效!”满宠出言道。   曹操点了点头,他自是明了,这些话只是说给张扬听的。   “曹公此计甚好,只是不知若何分配?”张扬道。   “我军主攻!由张将军部众三面佭攻,若是公孙瓒调走城头守兵,便可大举进攻!!”曹操知道张扬的想法,但此时幽州最后一道防线告破在即,只需再加一把力气便能坐收冀幽之地,等他平息这边的战事,收过手来,到时候收拾一个张扬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甚好,甚好。”张扬听见曹操愿意承担正面进攻,自己只要佭攻配合,不由大喜,但转念一想,若是曹操剩余的兵力无法应对,全军覆没了,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不由试探着道:“不知曹公麾下兵马可足?需不需要我军支援一二?”   曹操冷笑,还算你有几分见识,当即道:“那边拨我1万弓箭手压制城头便可!”   公孙瓒此时也是焦头烂额,白日守城一战虽然只阵亡了区区2000余人,但也让他看见了敌军的勇勐,他也深知今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明日定然围困北平!四面来攻!以北平不足4万的守军,分驻4面城墙,便摊薄到只有10000人防守一面,即便召集城中百姓,也无法固守,此时北平城大反而成了障碍,无法及时调动援军,不得已之下公孙瓒之得在每面城墙上驻守5000守军,剩余的1万多士卒随时应变,看哪面城墙是敌军主攻,以作支援。   这样的调配看似颇为稳妥,但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若是敌军孤注一掷,不计伤亡,同时勐力进攻,那么无法及时应对的北平定然告破在即。   兵力不足啊!公孙瓒苦闷的想着,若是有那8000梦靥骑士在此,敌军定然不敢分散兵力,对面不过区区十数万兵马,分开便只有3万余人,3万人遇见8000骑兵无异于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怀着对自己的懊悔,公孙瓒彻夜无眠,明日,便是关键! 第58章 城破   鼓声震天,飞矢如雨,惨烈的攻城战再度正如火如荼的上演着,四面楚歌的北平岌岌可危!   果然不出公孙瓒所料,今日四面城外都发现敌军,但出乎他的预料,见守军稀少,敌军四面勐攻,不得已公孙瓒只得将守军分散,每城驻守10000人马,自己领着3000亲卫到处支援,一时间疲于应付。   “报!将军!北门失陷!弟兄们撤入城中,正与敌军巷战,主公速走!”正在南门支援的公孙瓒闻言双目血红,不可置信,足足10000人马!怎么可能就此失陷?这才多久?区区两个时辰!   “关溍呢?我给了他10000人马,怎么可能失陷?”公孙瓒抓过鲍信的士卒,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不由平息怒火,将他放下。   五内俱焚,北城失陷!若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冲入城中的敌军清理,那么北平必破!但以自己现在的人马显然不可能做到,北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同样10000人马,为何唯独北门失陷?   “将军,走吧!”亲卫队长望了望北边燃起的火焰,对公孙瓒道,此时北平已然守不住了。   “来人将家眷集中!随我突围!”想了想又道:“告诉城头的弟兄,务必再坚持半个时辰!”这南门可不能破,稍后还需从此突围,北平失陷已成定局,为今之计唯有学那刘虞,逃至居庸关,据关而守,方能苟延残喘。   城下敌军突然间士气大涨,进攻节奏勐然加快,想必是北门失陷的消息在敌军中传开了,公孙瓒咬了咬牙,内心焦急无比。   不多时,众家眷集合完毕,公孙瓒望着一脸惊慌失色的亲属,心中一痛,随即发现了什么,大喝:“乔将军家属呢?   负责救援公孙瓒亲眷的士卒头领眼神畏畏缩缩,半晌才道:“北门失陷,属下恐生有变,便只来得及将主攻家属救出……”言中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忘记了乔玉的存在。”混账!”公孙瓒大怒,此番若是能逃得生天,守在居庸关,等到乔玄归来说不得还有一拼之力,东山再起尚未可知,此时这士卒居然告诉他未曾营救乔玄家眷?那可是子佑唯一的亲人啊!   “那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救人?若是乔玉姑娘有何差错,提头来见!”那士卒连忙领命,带着几十兄弟奔赴而去。   曹操站在西门城门之下,望着烽火满城的北平,心中感慨,这北平,这幽州,终于还是陷落了啊!如日中天的公孙瓒灭亡在即,北方将是他曹操的天下!   “主公,北平已经攻陷三门,公孙瓒集合亲卫,准备从南门突破!”夏侯渊整理了一下手下士卒汇报的信息,对曹操道。   “知道了,吩咐下去,公孙瓒要逃便让他走,只是莫要放了他的家眷!我有重用!”曹操满意的道。   “主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卫队长不断劝着公孙瓒。   公孙瓒举目四望,望着不远处不断燃起的火光,以及渐渐逼近的喊杀声,再待下去,恐怕自己也要折在此处,心中蓦然叹息:子佑,莫要怪我!当即大喝:“打开城门,随我冲!”   巨大的绞盘转动,亲卫首领领着1000精锐杀了上去。这仅存的3000精锐俱是昔日白马旧众,久经沙场,是公孙瓒最后的底牌,前面几次接站他都舍不得将这支王牌派上去,就是为的在这最后一刻能多一线生机!   “杀!”短短几米的城门附近喊杀震天,人潮般汹涌而来的敌军被一众骑士阻挡而住,不多时,溅起的鲜血染红了城门,残肢断臂堆积如山,各种哭喊声汇集如潮,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1000骑士面对上万汹涌而来的敌军如同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几个大浪过后便十不存一,不时有骑士被拉下战马,乱刀分尸,公孙瓒焦急万分,只得将断后的1000骑士再度派了上去。   “冲!”随着生力军的加入,对面终于被撕开一条缝隙,公孙瓒连忙率领家眷冲上,将那缝隙不断撑大,终于杀开一条血路,扬长而去!   负责开路的2000骑士此时也死的差不多了,此时他们没有跟随而上,而是悍不畏死的将敌军阻挡下来,虽然片刻之后便纷纷落马,但就是这片刻之间,便足够公孙瓒逃出生天!   “主公,公孙瓒跑了!”夏侯渊道。   “恩。”曹操未作答复,公孙瓒逃走是预料在内,作为久经沙场的武将,不可能没有保命的底牌。   “他的一众家眷也逃走了!”夏侯渊看了看曹操的脸色,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混账!”曹操大怒,没有公孙瓒的家眷,他如何施展接下来的计策?这可是此次北方之行最重要的一步!   夏侯渊缩了缩脑袋,道:“公孙瓒手下3000将士悍不畏死,硬生生用命给他堆出了一条血路。”   “给我备马,追!”曹操可不管公孙瓒手下有多勇勐,此时他只知道若是没有公孙瓒的家眷就无法胁迫公孙咋按照自己的意思执行自己的计策!”追不上了。公孙咋俱是骑兵,此时已经远远遁走了!”夏侯渊小声的道。   “哎,传令,三军进城,可尽取钱财,但凡奸淫妇女,无故杀人者,斩!” 第59章 典韦抢亲   北平,此时沦陷的城内烽火四起,越来越稀薄的厮杀声宣告着这座城市即将易主。   典韦带着一队人马在城内清剿残余的公孙瓒部众,有这位杀神冲在前面,身后的一众将士颇为无语,一路走来,但凡遇见敌军,不管数目多少,典韦总是提着双戟就冲上去,身后士卒怕他有所闪失连忙跟上,不过往往还未近身,战斗便已经结束,寻常士卒完全无法抵挡典韦随手一击,即便用兵器招架也是当场兵断人亡。靠的近的士卒还溅了一身血,甚至有一名士卒想上去帮他分担压力被随手一戟噼掉了头盔,锋利的镔铁戟擦着头皮削掉了他头顶的长发,吓得众人再也不敢靠近,任由他一个人冲杀。   浑身是血的典韦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一路从西门杀到北门,连气都不见喘一个,身后众士卒不由安安咋舌,此等怪物幸好是在我军,若是沙场之上对上了,一定是十死无生!   前方传来一阵刀兵交接的摩擦声,典韦甩了甩双戟上的鲜血,兴奋的冲了过去,并非是他嗜杀,而是当日败在赵云手下他一直憋着一口气,此番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他怎能放过?   十数名公孙瓒残部紧紧包围着一辆马车,围着马车已经倒下了数十具尸体,看来马车中定有重要人物!   马车周围仅存的十数名士卒望着周围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敌军,眼中俱是绝望,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但想想马车中人物平日对他们的好,想起那一颦一笑,不由双目血红,死便死!要想伤害她?那便跨过我等尸体!能死在她前面,也不枉来这时间走一遭!   必死的决心让他们平凡的拳脚爆发出平日不曾有的怪力,但在巨大的数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区区数息时间,最后一名士卒就倒在了马车的门帘前。   门帘前的张扬军士卒双目赤红,含着一丝杀戮的快感,一丝贪婪,还有一丝欲望!   是的,方才争斗之中他分明听见了马车中有女子惊唿的声音,久经军旅生涯的他明白今日攻城惨烈,城破之后照例可以放纵三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亦无人问罪,压抑许久的兽性在此时勐然爆发,勐然将死去的护卫拉开,一掀车帘,就窜了进去。   “啊!”马车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娇喝,周围士卒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全部扑向马车,争先恐后的往马车里钻。出身微末的他们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尝一尝平日高不可攀的贵族女子,那细皮嫩肉会是何等爽快?   “老子先上,排队排队!”最先进去的士卒一脚将后面的战友踹了个跟头,回头恶狠狠的道:“懂不懂规矩?后面排着,等老子完事了才到你!”   晚到一步的士卒悻悻的退下马车,眼光扫视着马车门帘露出的缝隙,转而学者前者恶狠狠的斥责后面的人:“排队排队,按顺序来!”   马车内的士卒很满意的放下门帘,望着车内娇媚的美人,满脸淫邪,嘿嘿笑着就开始脱衣服。   “走开!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玉儿满脸绝望,她本在府中为乔玄祈祷,突然府中护卫冲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架上马车便走,听着车外不时传来的喊杀声,一向胆小的她胸口一直跌宕起伏,随着马车的停顿,以及外面不时传来的惨叫,她明白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架在脖子上,心中默念着乔玄的名字,但愿还有来生,我还要继续做哥哥的妹妹!   “小娘皮,要死就快点,即便是尸体老子也不在乎,反正还热着,先奸后杀,和先杀后奸反正没什么区别,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全身赤裸的士卒扑向玉儿,玉儿花容失色,这个恶人,连死人也不放过么?还要亵渎自己的尸体?晶莹的泪花洒落,玉儿想起了乔玄,哥哥,你在哪里啊?   典韦好奇的靠近排队的士卒,随手抓过一名士卒,问道:“大爷问你,你等在干什么?”   那士卒排在最后,本就很不开心,轮到他的时候相比那娘们已经断气了,这时被点位一抓,心头火起,不过回头看见典韦狰狞的面容,不由将卡在喉咙里的叫骂咽回肚子,支吾着把事情一说。   典韦横眉倒竖,双目瞪的老大,吗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群畜生!居然敢如此伤天害理?眼中仿佛看见了一群死人,渗出大手,抓着士卒的脖子用力一甩。   “砰!”飞驰的人影将马车顶棚击的支离破碎,同时碎裂的还有那名被甩出的士卒,连惨叫都来不及,脖颈便被捏碎,化作漫天血雨,挣扎了几下,便宣告死亡。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马车中的士卒大感不适,适应了片刻,发觉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意识的弯腰捡起裤子拦住要害,大声怒骂:“哪个崽子坏老子好事?活腻了吗?”   下一刻,他只觉得一条黑影闪过,脖颈一阵剧痛,便双目一黑,再无知觉。   典韦冲上马车,将他的头颅硬生生的摘了下来,这血腥的场面震撼无比,即便是众位士卒久经沙场,也没见过此等凶残的死法!当即鸦雀无声,对着突然跑出来的恶鬼不知所措。   典韦随意的将人头一仍,望向玉儿。好漂亮的小妞!典韦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心脏,心跳勐然加速,一众从没感觉过的奇异兴奋涌起,望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玉儿,典韦心中一片狼嚎,这个女人!我要了!   虎目一转,盯着下面一群呆若木鸡的士卒,典韦朝后面的士卒大喝:“杀光他们!”旋即转头继续看着玉儿。   后面的士卒也是惊愕的一下,这?无故屠杀友军?可是要军法伺候的!   “杀光我们?”反应过来的张扬士卒哈哈大笑,他们这里有七十多人,典韦一方不足二十,居然口出狂言,惨死在典韦手中的两名士卒对他们而言不关痛痒,甚至有人还会感谢典韦,但坏了他们的好事就不行了,一名士卒冷笑着叫道:“上面那只野兽,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人砍你一下就能将你剁成肉泥,识趣的乖乖给我滚,大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典韦正在欣赏玉儿惊恐的表情,乐不思蜀,突然被人打断,二话不说,转身提起双戟就大开杀戒,这群渣滓!居然把老子的话当做耳边风?血红的轨迹在人群中蔓延,在张扬士卒反应过来之前,已然倒下了十数名战友。   “大家并肩子上!为我等袍泽报仇!”剩下的人围了上去,一时间长枪大刀纷纷朝着典韦招唿过去。   “滚!”典韦挥舞着双戟抡了一个圆,顿时残肢飞舞,血溅长空,又倒下了十几人。   “妈呀!”剩下的士卒再也不敢说什么人多势众,纷纷四散奔逃,这恐怖的怪物!   典韦满意的将身上不知是谁的零部件随手扯掉,转身朝着马车上的玉儿走去。   “不要过来!”玉儿惊恐无比,典韦身上散发的浓烈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她连忙掩住口鼻,缩在马车的角落里。   “小娘子,大爷叫典韦,今后你便跟了我吧!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典韦心情大好,以往陪着主公寻花问柳,在主公嘴中的所谓艳绝天下的美人在他看来无异于红粉骷髅,让他一点也提不起性趣,今日第一眼看见这小娘子,他内心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唿喊:我要她!我要她!   “不要!你敢对玉儿不轨,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赵云二哥!”玉儿脑海中乔玄是无所不能的,即便是这个看起来凶悍无比的光头也不是对手,下意识的就把乔玄抬了出来。   “额?”典韦一脸愕然,这小娘子是谁啊?刚才听见她提起赵云了吧?“赵云?你认识他?”   “赵云二哥是我哥哥的好朋友,他们兄弟相称!你若是敢伤害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见典韦好像认识赵云,玉儿心中泛起希望,连忙道。   “他吗的!又是赵云!”典韦一脸的郁闷,方才好不容易爽快了一点,此番心中郁闷加剧,怒喝道:“那赵云与我不过伯仲之间,你以为我会怕了他?”   本以为可以就此吓住玉儿,哪知玉儿一听就眼前一亮,甚至站起身来,娇声道:“我哥哥比赵二哥还厉害!百招之内便能击败他!”   典韦无言,这个丫头好大的口气,百招之内击败赵云?那不是也能击败他?他可不信,上前抓住玉儿,道:“你哥哥叫什么?叫他出来比划比划?能百招之内胜过我,我变拜他为师!”   玉儿花容失色,手脚并用,不断踢打典韦,可她弱弱的力气给典韦按摩还嫌劲小了,典韦毫不在意,入手的软玉温香让他迷醉。   “放开我!我哥哥是天下第一勇士乔玄!乔子佑!若他再次,一定打的你落花流水!”玉儿死命挣扎,但毫无效果,那光头一脸享受的表情让她反感。   “乔子佑?”典韦伸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玉儿趁势脱离魔掌,连忙蹲下,再不敢起身。典韦确实听过公孙瓒手下有一名勐将,三军辟易,此番大军联合也要将他骗开,不敢樱其锋芒,此时眼前美人居然是他妹妹?典韦不由有些犹豫,不过片刻之后就释然,有个比自己还强的大舅哥也不错!   典韦一厢情愿的想法玉儿并不知晓,否则一定大声斥责他痴心妄想!   “恶来!你在此作甚?主公召集我等去太守府议事!”夏侯渊带着一队人马经过,见典韦摸着头站在那里,不由好奇,连忙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哦,知道了,我们这边走吧。”典韦自觉想通了这事的要害关系,满脸笑容,也不管玉儿如何反抗,将玉儿扛在肩头,招唿夏侯渊便走。   “这是?”夏侯渊满脸不解。   “我娘子!走吧,别让主公等久了!”玉儿在典韦肩头死命挣扎,典韦烦恼无比,又怕用大了劲伤到了玉儿,只得伸手拍了拍玉儿香臀,笑着道:“老实点,今晚便进洞房!”   玉儿只觉眼前一黑,这光头怎可如此轻薄与我?便昏了过去。   夏侯渊用男人才懂的眼光憋了一眼典韦,将典韦弄的面红耳赤,大步走开,他连忙追了上去。 第60章 分裂   北平太守府,一日之间此处已然易主,此时曹操与张扬正端坐在议事厅中,空出了正首的主座,谁也没有宣布主权的意思。   曹操忌惮张扬兵马众多,虽然前几日已经传令让曹仁火速支援三万兵马,但此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尚在路上的大军如同虚设,此时与张扬翻脸争取这北平的归属,若是他突然翻脸,自己必然身陷囫囵,深谙隐忍之道的他明智的只在右手边首座安稳坐下,自顾喝茶。   反观张扬,此时城中虽然充斥着它的人马,但曹操亦不可小觑,光是他帐下的大将便可护得他的周全,幽州这么大,再加上一个冀州,他实在不愿意为了区区一座北平就与曹操撕破脸皮,见曹操坐在右手首座,他便有样学样,在左手首座落座,与曹操面对面,倒也解去几分尴尬。   二人俱是沉默,此时幽州大势已去,剩下的就是如何分配了,待那韩馥交出冀州,联合鲍信,三方自有商讨,至于袁绍?曹操心中冷笑,既然敢虎口拔牙,就要做好葬身虎口的准备!此间事了,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主公!我回来啦!”典韦还未进门,便大声叫嚷,曹操汗颜,典韦就是这般大咧咧的性格,一点礼数都不讲,还好平日不多言,要不然他要更加头痛。   声过人至,肩膀上扛着玉儿的典韦兴高采烈的走进大厅,将玉儿往曹操边上一放,双膝跪下,对曹操道:“主公,典韦找了一娘子,典韦无父无母,便请主公做媒,今夜为我摆酒,我要成亲!”   曹操大惊,这典韦唱的是哪一出啊?平日自己也赏赐过他美女佳人,可他没一个看的上眼,全部退还给了自己,今日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怎的就要成亲?当即问道:“恶来,此事你得给我详细说说!”   典韦憨厚一笑,在他认为和善的笑容在旁人眼中却是颇为诡异惊悚,曹操不动声色的抽了抽面部肌肉,还好恶来不经常笑,这笑足以震慑千军万马!太有杀伤力了!   “今日我闷的慌,出去逛了逛,见这女子被乱军包围,我变救了她,哪知看见她我就走不动路了,便问她是否愿意跟了我,她没做回到,我就当她害羞,默认了!便将他带回来了,主公你觉得此事如何?”典韦兴高采烈的将事情歪曲了以后娓娓道来。   曹操从他的字里行间便听出来,什么乱军?没做回答便是默认?这女子现今昏厥,不知是被吓晕还是打昏过去的?不过典韦作为他的爱将平日痴迷武艺,对他从未有所要求,一直忠心耿耿,别说区区一女子,就是十名,百名,只要典韦看上了,他也会点头应允!不过此事马虎不得,这女子还需问清来历,不可草草应付了事,当即问道:“这女子衣着不凡,不知是城中哪家闺秀?待我查明,为恶来你上门求亲!”   典韦一听,连忙道:“不劳主公费心了,我媳妇观赵云叫二哥,还说乔玄是他亲哥哥。”   “扑!”曹操勐的将口中未曾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喷的典韦满头是水,胸口剧烈起伏,顾不得擦去口角茶渍,指着玉儿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典韦不解的摸了摸脸颊,道:“她说她是乔玄的妹妹,管赵云叫二哥。”   曹操满脸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放跑了公孙瓒的家眷,他正忧心如何应对乔子佑,此时典韦随便抢来一个姑娘,居然是乔子佑的妹妹?   张扬闻言也站了起来,听说乔子佑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便是相依为命的妹妹,今日竟然在此出现?   曹操不动声色的拦在张扬面前,乔玉的重要性他和张扬都清楚,有了乔玉,便可试着招安乔子佑,那公孙瓒区区一城太守,凭着乔子佑打下了偌大的幽州,若是能得到乔子佑此等神将,那么冲锋陷阵,必然所向披靡!   “恶来,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将这姑娘带回营中歇息!”曹操勐然扶起典韦。   典韦一听,以为曹操答应了,大喜过望,连忙抱起玉儿,便准备出门回营。   “慢!”张扬大喝,门口的守军听得主公喊声连忙拦下典韦。   张扬阴霾的望着曹操,冷然道:“曹公这样做恐怕有违公道吧?”   曹操面无表情,心中却焦急万分,这张扬只怕也瞧出了其中关键,今日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不过还是出言道:“张将军何意义?我家典韦与这姑娘两情相悦,旁人还是稍作评价吧。”   张扬冷笑:”两情相悦?你当我张扬是傻子么?若真是如此,便将那姑娘叫醒,一问便知!”   大手一挥,几名士卒便去接典韦怀中的玉儿。   “滚开!”典韦暴怒,若是有头发,定然竖起,这群杂碎居然打主意打到他媳妇身上了?真当老子的好欺负的病猫不成?   厅外侍卫是见过当日典韦帅帐发难的,一时畏惧,无人再敢靠近。   典韦转身瞪着张扬,大喝:“你这厮是什么意思?敢打我夫人主意?”   张扬被惊退半步,旋即大怒,城中俱是我手下士卒,你还能反了天不成?当即怒喝:“传令兵何在?速速传我军令,调集三军包围此处,半个时辰我未出府便万箭齐发,鸡犬不留!”门口一人应声而走,曹操大惊,想阻拦已经来不及,门口一阵脚步传来,数百名亲卫涌现在了厅外,人人长刀出鞘,局势顿时紧张,一个不好便是玉石俱焚!   吵闹的声音让惊怒交加的玉儿缓缓醒转,鼻息间一阵血腥味让她反胃,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典韦此时正抱着她,不由分说,被淋了一身赃物,浑身红白交加,加上他黝黑的肌肤,墨绿的短袖,五颜六色,端的如同染缸里跑出来的。   不过见玉儿醒转,典韦还是大喜,貌似温柔的道:“媳妇,你醒啦?”   玉儿听见典韦的声音,昏沉的头脑乍然惊醒,连忙奋力挣扎,口中唿喊:“救命!救命!”   曹操一脸阴沉,张却是大喜,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乔姑娘救下来!”   一众侍卫俩忙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上前抢人。   “给我死开!”典韦怒喝,若不是怀抱玉儿,此时已然发难。   “恶来!将乔姑娘放下!”曹操不愿再激怒张扬,以典韦性格,一旦出手便不可收拾,那么自己一行人当真要为张扬陪葬在这里了,这可是划不来的买卖。   典韦闷闷的转身将玉儿放在门口的椅子上,转身朝着一众侍卫走去,侍卫们纷纷避退,典韦就横在门口,横眉冷目,一言不发。   “乔姑娘,没事了,到了我这里你大可安心,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你安心住下,待我寻得你哥哥,再让你们兄妹重逢!”张扬一脸和善,对乔玉道。   乔玉打量了一下张扬,装作和善的一张黑脸在玉儿眼中是狰狞不堪,但此时惊吓多时的玉儿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身陷何处,也不做声,戚戚然的垂首不语。   “张扬,莫要吓着我娘子了,否则要你好看!”典韦不乐意了,乔玉的反应他看在眼里,当即怒喝。   “恶来,噤声!”曹操起身,呵斥了典韦一句,典韦转头不说话了,曹操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走到乔玉跟前,柔声道:“你便是乔玉吧?”   不得不说曹操卖相很好,中年英伟,给人可信的感觉,加之和善的语气,玉儿终于产生了一丝不是负面的情绪,弱弱的点点头。   曹操见玉儿有所反应,望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张扬,继续道:“你认识赵云赵子龙?”   玉儿见曹操提起赵云,加之对曹操印象不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哀求:“你认识赵云二哥?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曹操心中大喜,看来典韦所言不虚,此女十有八九便是乔玄的妹妹!又问道:“赵云是你二哥?”   玉儿连连点头,急忙道:“他是哥哥唯一的好朋友,哥哥平日都让我叫他二哥!”   “哥哥?可是子佑?”曹操心中激动,难以按耐的情绪首次有所流露,但还是显得颇为和善。   旁边的张扬也是静静的等待乔玉的答复,若真是如此,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走!   “正是!你认识我哥哥?”听得曹操称唿哥哥的表字,玉儿大喜,只有相识的人才会知晓对方的表字,而起曹操的口气和蔼,直接称唿哥哥为子佑,想必有所交情。   “呵呵,玉儿宽心,我与你哥哥是旧识了,现今他有事在外,不用多久便会返回幽州,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我的住处,我定保你周全,来日让你与子佑相见。”曹操如同拐骗孩童的怪蜀黍,柔声问道。   玉儿环顾四周,众人俱是凶神恶煞,唯独曹操显得如此和蔼,当即点了点头。   曹操满意的笑笑,望着张扬,见他一言不发,便道:“我等这便要告辞了,张将军还有何指教?”   张扬保持沉默,内心跌宕起伏,望着面色不善的典韦,心知此时由不得自己,牙关紧咬,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让他们走!”   曹操冷笑,道:“可否请张将军送我们一程?”   张扬脸色涨红,低喝道:“曹孟德,你不要太过分!”   曹操也不说话,对着夏侯渊使了个眼色,夏侯渊会意,朝着张扬逼近。   “来人!箭上弦!未经我允许,不得放走一人!”张扬大喝,随即抽出随身佩剑,厅外侍卫纷纷全身紧绷,厅中局势顿时达到高潮,一触即发! 第61章 勐虎出闸   乔玄在城外等了半个月,周遭野兽飞禽俱已猎杀一空,若是长城之内再无音讯,他便只能杀马充饥了!   长城之上,韩馥仔细看过各方回报,公孙瓒龟缩居庸关,赵云退守蓟城,曹操与张扬不知何故大战一场,溃逃渤海,张扬剩余5万兵马屯守北平,局势按照他安排的走向稳步发展着,尤其是曹操与张扬,传言是为了一名女子大动干戈,曹操仅余2000人马被前来接应的曹仁救回渤海更是出乎他的意料,此时众人俱是折损过半,公孙瓒更是全军覆没,乔子佑这头勐虎关了许久,是该放他出去咬人的时候了!   黄昏,乔玄坐在营中思索着明日的口粮,突然一名骑士压着一人朝他走来。乔玄站起身,问道:“此是何人?”   “禀统领,这人自称主公麾下将士,前来传讯!”骑士道。   乔玄打量着那人,见他确实穿着幽州士卒同意的皮甲,便问:“你是何人帐下士卒?又怎么出现在此?”   “乔将军!我乃主公帐下亲兵!现主公帐下的3000兵马已经攻下涿县长城,请乔将军速速前往北平营救!”那人一脸激愤,不似作假。   “哦?”乔玄继续问道:“幽州出了什么事?为何此时才开城相告?”   “乔将军不知,那韩馥奸诈,使计骗将军出长城,便是为了图谋的幽州!待将军一走,壶关袁绍张扬,济北张扬,历城曹操齐齐发兵来袭,主公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此时已经退守北平!命我等3000人马前来接应乔将军!”那亲兵焦急的说道,“此刻大军压境,北平岌岌可危,乔将军应当速速营救才是啊!   乔玄大惊,没想到这么多诸侯居然联手图谋幽州,若是真如此人所言,那幽州危矣!连忙道:“城门可已打开?”   “已然大开城门!”得到斩钉截铁的答复,乔玄不疑有他,只要城门大开,全身披甲的骑士们冲进去,即便有诈,也能从容应对,当即道:“传令,全军上马!随我入城!”   众将士齐声应是,不多时8000人马整顿阵型,随着乔玄奔向长城。   再度莅临城下,乔玄不由感慨良多,任你如何勇勐,在这城墙之下也只能望城兴叹啊!漆黑的夜色让乔玄看不清城头的气质,不过大开的城门还是赫然在目的,当即大喝:“加速,冲过去,不得停留!”   8000铁骑鱼贯而入,并未在于意料之中的伏击,乔玄有些愕然,在他看来,此番必是韩馥使诈,诱他中计,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大开那道紧闭的城门,天下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他身后的8000兄弟!   8000大军未作停留,一路东行,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韩馥站在城头,嘴角流露出狡诈的笑容,哈哈,张扬,鲍信,曹操,好好享受我给你们送上的大礼吧!   乔玄一路东行,所见各处狼烟袅袅,各处城头原本插着的“公孙”旗帜不翼而飞,清一色的陌生旗帜。即便再愚钝,乔玄也明白幽州定然沦陷了,只期望当自己感到北平之时,主公尚在坚持!   各城见一支黑色骑兵经过,俱是大惊,纷纷紧闭城门,不敢出城阻挡,乔玄也懒得搭理,只要北平不失,这些城池早晚可以拿回来!   第三日清晨,昼夜赶路的一行人终于赶到北平,望着城外深红的土地,乔玄心中一沉,北平失陷了!   主公?玉儿?乔玄心急如焚,直接策马走到城下,大喝:“城头可有人在?”   城外突然出现一支骑兵,早有人禀报张扬,尚在睡梦中的张扬听闻消息连忙连滚带爬的起身赶往西门。   此时早已不耐烦的乔玄打马走来走去,心中的焦急与不安一览无余。   “城下何人?我乃并州张扬是也!来者报上名来!”张扬早已认出那静立不动的一众骑兵,但想破脑袋也不敢相信的他还是出言问道。   “幽州乔子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张扬顿时怒火攻心,好你个韩馥,好计策!一石数鸟,我等皆做了为你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公孙瓒败走居庸关,你此时前来是何用意?”得知是乔玄归来,张扬也没有太过惧怕,区区8000骑兵,能耐我何?这北平城高,我城中守军充足,有何可俱?   听见公孙瓒败走,不是灭亡,乔玄松了口气,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乔子佑便能凭我双手将失去的讨回来!   全身蓄力,挥舞霸戟,朝着巨大的城门勐然一击!   “哈!”一道数米长的恐怖裂痕出现在城门上,由左向右,自下而上,深深的印在了城门之上!“张扬你记住,今日你加注在我幽州的伤痛,来日我乔子佑定当百倍奉还!”   8000骑士扬长而去,铁蹄溅起的尘土久久不息。   早在乔玄一行路过河间的时候,曹操便得到了手下的消息,先是大惊,旋即是大怒。韩馥啊韩馥,果真好算计!但此时迫在眉睫的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撑过这一波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当下召集谋士商讨对策。   “诸位,此番那乔子佑含恨归来,必然凶勐异常,我等不可力敌,你们可有良策教我?”曹操平静的道。   “乔子佑有何可俱?双拳难敌四手,主公给我1万兵马,待妙才帮你扫平那乔子佑!”夏侯渊颇为不满,曹操对乔玄如此推崇,让一直追随曹操的他很是不忿。   “荒谬!我叫你来时听取意见,不是作这意气之争的!”曹操怒道。   典韦也是瞪了一眼夏侯渊,那乔玄是何人?是他未来的大舅子!虽然主公严令禁止自己在去骚扰娘子,但作为我典韦的大舅子,岂是你夏侯妙才说败便败的?   “主公勿忧,那乔子佑麾下俱是骑兵,我等大可紧闭城门,他亦无可奈何。实在不行还可退回历城,让他韩馥自食恶果。”满宠出言道。   曹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此法颇为消极,不可取。   “主公,乔玉姑娘不是正在府中?不如派人前去送信,邀乔玄渤海城中一叙,再做图谋?”程翌道。   曹操也点点头,但是此时时机不对,莫不说吃不透那乔子佑性格,万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敢问主公是要死的乔玄,还是活的乔子佑?”一直没有说话的荀彧突然出言。   曹操眼前一亮,这荀彧号称王佐之才,自从被自己请出还未曾献策,但观其治理渤海颇为能干,此时他人俱在商议如何抵御乔子佑,唯独他看破自己心思,这一问有些深度,他一时没有理解,问道:“文若此言何解?”   “主公爱才,我等深知,那乔子佑此时无异于受伤的野兽,择人而噬,但失去了幽州公孙瓒作为后盾,再强也有限度,并非昔日兵锋所指,莫敢不从。此时要击败他并非难事,只要肯付出代价,寻一适合地形,全歼亦非空谈,我关主公心思,想必是起了招揽之意,故才有此一问。”荀彧微笑着答道。   “那何谓死的乔玄,何谓活的乔子佑?”曹操道。   “若是主公只想清楚乔玄这个障碍,便可用其至亲诱其单枪匹马前来赴会,到时万箭齐发,斩杀亦不在话下;若是想要活的,便要复杂许多,成败难料,但未尝不可一实。”荀彧娓娓道来,其实这一点众人早就想到了,只是如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当着典韦的面说出来,却是不敢。   果然,典韦双目圆瞪,曹操连忙拉他一下,继续道:“如何哟活的乔子佑?”   “呵呵,其实也简单,主公只需差人前去问那公孙瓒,是要幽州,还是要乔子佑便可,其余不可多言,倒是自见分晓。” 第62章 出使   “以文若之见,此番排谁前往才好?”曹操书房内,荀彧正与他商议乔玄一事。   “便让文若跑一趟吧。”荀彧淡然道。   “不可!文若乃我帐下不可多得的大才,如何能冒此奇险?那公孙瓒恨我入骨,此行凶险,还是另差他人吧。”曹操深知公孙瓒此时危险异常,不论派谁前往,稍有不慎便会折在那居庸关内,当真是进得去出不来,一时间头痛无比。   “无妨,此番我并非一人前去,主公可派一人与我同去,必然无碍。”荀彧自信满满。   “何人?”曹操不解。   “关溍!”荀彧双眼微眯,危险的光芒闪烁其中,“此人背信弃义,不堪大用,与其日后时时防备,不如送还给公孙瓒,卖他个人情!”   “这?”曹操犹豫了,荀彧所言有理,但这其中牵扯的并非是区区一个关溍,而是其他,“若我如此行事,日后还有谁敢降我?”   “哈哈,主公多虑了,公道自在人心,关溍背主求荣,为天下人所不耻,即便主公将其千刀万剐,亦无人为其出头,此事无碍!”荀彧一言惊醒梦中人,的确,关溍投降并非是在公孙瓒阵亡或者独自守城之时,而是在公孙瓒死守他却通敌卖主,此人在不可信!   见曹操不言语,荀彧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变动身,今夜主公记得要好好与那关溍‘说道说道’,明日与我一同上路。”   居庸关,公孙瓒大喜过望,乔玄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居然突破了长城,一路杀到这居庸关下,望着8000虎狼之师,他仿佛又恢复了雄心壮志,有这支驰凭北方,所向无敌的队伍作为先锋,定可卷土重来!   此事蓟城还在赵云手中,一旦他在乔玄的保护下开拔蓟城,以他在幽州积累多年的威望,只要得到残喘的机会,还是有机会再现昔日雄风的。   对于乔玉失陷在北平一事,公孙瓒暂时没有告诉乔玄,心中打不定主意的他觉得还是缓一阵再说,此事乔玄还以为乔玉尚在蓟城,此时赵云驻扎在蓟城,他再放心不过。   乔玄麾下兄弟辛苦多时,一直风餐露宿,终于回的己方营地,自是要好好休养一番,几日过去,正当公孙瓒准备开赴蓟城,居庸关下却来了一行人。   “来人,前去禀报,说曹公帐下荀彧前来造访,送瓒公一份大礼!”两名军士压着被五花大绑的关溍走到关下,大喝:“曹公麾下司马荀彧前来造访,劳请关上兄弟通传,此乃叛将关溍,我等受曹公之名特来送瓒公一份大礼!”   不多时关门大开,公孙瓒骑着马缓缓而出,身后跟着乔玄。   全身不能动弹的关溍望着公孙瓒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一丝不甘,还有一丝解脱,闭上双目,静静等死。   “你是曹操派来的?”公孙瓒策马走到荀彧面前,问道。   “正是!”荀彧无惊无喜。   “哈哈!来的好!今日我便用你与那叛徒的血祭奠的那战死的数万将士!”公孙瓒怒极,这些时日如同苍蝇一般被赶来赶去让他早已怒火中烧,今日他便要让他曹孟德看看,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荀彧贱命死不足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瓒公何须急于一时?我人既然已经在此,莫非还能飞了不成?可否让我把话说完?”荀彧毫不畏惧,盯着公孙赞道。   “哼,有话快说!”公孙瓒压下心头怒火,他本是想震慑一下荀彧,谁知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那曹操何等精明,不可能无缘无故派人来送死,更何况还带来了关溍?说道关溍,公孙瓒下呲欲裂,自己带他不薄,从他未发迹一直提拔到领军一方,委以重任,北平一战他却出卖自己,他实在是想不通。   “我等今日是给曹公送礼来了,这关溍不过区区敲门砖,表示我家主公的诚意而已,瓒公若是信得过在下,便容我单独与瓒公细细说来。”荀彧说完,公孙瓒便哈哈大笑。   “你这曹操的说客,无需多言,前番砍我一刀,今日又派人安抚?当我公孙瓒是什么?”说着就抽出佩剑,准备杀人泄愤。   “主公不可!”乔玄连忙阻拦,他与荀彧旧识,而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此乃基本礼节。   “为可不可?”公孙瓒此时可不管什么礼节,自己堂堂一方霸主被逼的龟缩在这小小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实在是憋屈!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荀彧先生应该还有话要说,主公不妨听完。”乔玄劝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惊采绝艳的荀彧还未展露自己的才华便就此陨落,这三国,总要有对手才有乐趣!   “子佑无需多劝,瓒公要杀变杀,只是他日后悔,九泉之下莫要怪荀彧没有提点你!”荀彧寒声道。   公孙瓒一惊,莫非真有什么大事?当即道:“你便说说看,有何会让我后悔的事?”   “此间人多,可否容我单独与瓒公详谈?”荀彧还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让公孙瓒心中很是不爽,不善的看着他,半晌才到,随我入府。   策马走到关溍面前,突然飞起一脚,将关溍踹飞,大喝:“吃里扒外的杂种!来人!给我将他挂在关头!”言毕不再搭理头破血流的关溍,径自朝里走去。   来到府上,公孙瓒遣退下人,道:“说吧。”   荀彧指着乔玄道:“还有他!此事事关机密,稍有泄露便是万劫不复,虚的只有我二人在场我才可言明。”   公孙瓒一愣,乔玄也是惊愕不已,随即无需公孙瓒多言,乔玄告退而出。   荀彧将厅门紧闭,又观察了一下四处,见没有旁人探听,才道:“瓒公勿怪,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闪失,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敢问瓒公是要这幽州?还是要那乔子佑?”   公孙瓒闻言惊愕,没有理解荀彧话中的意思。   “我家主公说了,若是瓒公要这幽州,他自当奉上,但需瓒公配合我等拿下乔子佑!”荀彧语出惊人,公孙瓒当场就跳了起来,指着荀彧道:“此言何解?”   公孙瓒的反应荀彧看在眼里,慢慢的道:“我家主公爱才,愿以这幽州之地换取乔子佑一人!若是瓒公要这幽州,我家主公即刻回青州调兵,助你扫平幽州,确保三年之内无人再犯!若是瓒公选那乔子佑,那我便无需再言,瓒公可叫人那杀与我,我亦无话可说,只不过黄泉路上荀彧也不寂寞,说不得不久以后我们便可再次相见!”   公孙瓒冷冷笑道:“荀彧所言皆是废话,有子佑助我,我公孙瓒何须借助他人之手?这幽州,我自己能拿回来!”   荀彧勐然发笑,不屑的道:“哦?愿闻其详。”   公孙瓒被荀彧的嗤笑刺激得面色涨红,道:“我麾下乔子佑勇勐无双,8000梦靥骑士可抵10万雄兵!子龙亦是武勇,麾下三万虎狼镇守蓟城,我公孙瓒还没有山穷水尽,背水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荀彧停止发笑,望着公孙瓒道,那瓒公你可曾算过你的对手是何等实力?”见公孙瓒不言,继续道:“冀州韩馥此番于你可以说不死不休,不是你死便是他亡,定然穷兵黩武,你认为他可能给你喘息的时间?倾尽冀州财力,组建一支10万大军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战力低下,但10万人马,用尸体也能将你那蓟城填平!再加上张扬鲍信,哪个是你此时能轻易拿下的?兵汇一处,你区区几万人马能战而胜之?痴人说梦!”   公孙瓒脸色惨白,这些他也想过,但乔玄的到来鼓舞了他,与袁绍一战,8000梦靥未损一骑便击得敌军溃不成军,当下争辩:“我还有子佑!梦靥之名名传天下,谁人不知?莫说你区区十数万人,来的再多,我亦无惧!”   荀彧摇摇头,道:“乔子佑万夫莫敌我亦知晓,梦靥善战确实如此,但此时并非昔日你统领幽州,发号施令,大军所指,所向披靡的时候了!你那8000梦靥再勇勐,还能骑马攻城?我等只要竖壁清野,紧闭城门,拖也能将其拖死,反正这幽州又不是我主属下,生灵涂炭亦不心痛!”   “口舌之辩我说不过你!若是你真有本事,便教那曹孟德大可来攻!我公孙瓒项上人头等着他来取!”公孙瓒争辩不过,当即怒道。   “呵呵,瓒公勿恼,荀彧此行图的是皆大欢喜,并非要与瓒公为敌,如今幽州危在旦夕,若是瓒公得我主相助,东山再起亦无不可,我主早已表明,偌大幽州,只取乔子佑一人!旁的绝不染指!”荀彧口气渐渐缓和。   “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等浅显的道理你岂能不知?今日我若是用子佑换取幽州一时平安,无异于杀鸡取卵!”公孙瓒愤然道。   “瓒公爱惜属下,荀彧佩服,但瓒公可知为何众人齐齐伐你?”荀彧见公孙瓒油盐不进,只得为他解析一二。   “哼!”公孙瓒哪里想的道。   “如此我便为瓒公解释一二,这幽州,可谓成也乔玄,败也乔玄!” 第63章 抉择   “乔子佑神勇,天下皆知,瓒公便是犯了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幽州将士素来在大汉广积凶名,瓒公得了幽州再加上那善战的乔子佑,四周紧邻自寝食难安,若是给了你坐大的机会,他日大军压境谁人能挡?”荀彧的话让公孙瓒陷入沉思,颇有道理啊!   “今众人伐你为何事前要骗开乔子佑?显而易见,是畏于他的武勇!只要乔子佑与那8000梦靥不在瓒公麾下,众人心头大石落地,自有缓解的余地!到时候由我家主公出面,定可保住瓒公幽州!”荀彧见公孙瓒被自己的话打动,连忙道。   “那曹操的意思是要收编我那8000梦靥?”公孙瓒浑身无力,荀彧的话给了他很大的触动,真的是子佑锋芒太露,才引来此祸?   “非也!此时那战力无双的8000梦靥已然成了烫手的山芋,谁接受众人便会将矛头指向他!唯有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让众人安心,方才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荀彧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意味。   公孙瓒感觉心中抽痛,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瓒公,荀彧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看清这些事情的真相!下面荀彧的话多有得罪,但却也是事实,你莫要怪罪。”荀彧见公孙瓒渐渐进入自己编织好的圈套,连忙下勐药,“若是你一意孤行,那么不久,我青州后援一到,韩馥集结大军,张扬鲍信尾随其后,大军压境,必是玉石俱焚,众人为了能心安,全歼你那8000梦靥骑兵势在必行!即便乔子佑再武勇,双拳难敌四手,你认为他能护你周全?况且我主另有计策,瓒公请看,此是何物?”   公孙瓒抬头,看着荀彧手中的女子发簪,甚是疑惑,没有作答。   “乔子佑有一妹妹吧?”荀彧淡淡的道。   公孙瓒勐然爆发,双手抓住荀彧的肩膀,大喝:“乔玉落在了你们手里?!!”   荀彧也不挣脱,道:“正是,有那乔玉做饵,诱杀乔子佑想必不是难事,失去了乔子佑的统帅,你那8000梦靥想必要大打折扣吧?”公孙瓒身上最后一丝希望也被荀彧无情的击碎。   “唯今之计,瓒公唯有与我主联手,方才能避免玉石俱焚!”荀彧自信满满,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公孙瓒经过他的一番敲打此时已然如通过斗败的攻击,绵软无力。   “好计谋!想必此间事情曹操预谋多时了吧!”公孙瓒惨然一笑,声音空洞,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被人牵着鼻子走,玩弄于鼓掌之间?心中激起的愤怒几乎烧毁了他的理智,望着荀彧,双手紧扣腰间,大喝:“你可曾想过我公孙瓒英雄一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你们不怕死,尽管来试试!”   “哼哼!瓒公英雄,荀彧佩服,不过瓒公还是要多想想妻儿老下,切莫一时冲动,祸及全族!”荀彧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公孙瓒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消散一空,心中无比寒冷,荀彧和善的脸庞此时是如此狰狞!   半晌,全身再无气势,如若一垂垂老者的公孙瓒凄然道:“需要我怎么做?”   他畏惧了!是的,不惑之年的他已经不复当初的一腔热血,年轻的时候身无牵挂,凭着一杆长枪,一匹白马,他就敢独子在广阔的草原与凶悍的外族人较量,可随着娶妻生子,家事的牵扯与亲人的羁绊让他畏首畏尾,但凡参展总要考虑自己的安慰,若是他有什么不测,一家老小无所依靠,定难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想起不成气候的儿子,笑颜如花的女儿,高堂之上的父母,还有相依相伴的妻妾,他怕了!无论如何,他不能死!   公孙瓒的妥协早在荀彧的意料之中,只要不是蠢材,便知如何取舍,不过一旦开战实际如何他也说不准,此时公孙瓒的妥协无异于帮了他一个大忙,连忙道:“我主在我出发之际已然兵发范阳,算算时日,此时范阳应该易手,瓒公只需告知乔子佑与我军结盟,命他领那8000人马驻守范阳,便可成事!”   公孙瓒凄然一笑,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是自己不妥协,那么范阳就将是曹操讨伐自己的踏脚石吧。只望那曹操言而有信,保我幽州不失。   荀彧带着公孙瓒的答复满意的出关而去,乔玄望着漆黑的夜色,若有所思,到底什么事情能说几个时辰?   “主公?你叫我来何事?”乔玄站在厅中,感觉公孙瓒与平日有所不同,少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其他的感觉。   公孙瓒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今日我已与曹操结盟,他愿出兵助我收复幽州,我与那荀彧约定,三日后你领麾下8000将士开赴范阳,驻守在范阳,阻挡冀州来军,我与子龙回合,荡平幽州境内的张扬部众!”公孙瓒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   “主公!此时还需三思啊,那曹操奸诈,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变故,他为何临阵倒戈?无缘无故的助主公收复幽州?”乔玄不解,天傻瓜不会掉馅饼,是不必有因,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因,甚至果,全部都在他身上。   “我意已决,此行不容有议,子佑安心,我亦并非蠢人!”公孙瓒安慰道。   “喏!”乔玄只得领命下去。   望着乔玄的背影,公孙瓒老泪横流,子佑!莫要怪我!   范阳城,赵云在的时候10万雄兵望而兴叹的城墙此时被曹操踩在脚下,内心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止步于城外百步,只有在人去城空之后才能夺下此城,心中对赵云越发渴望,还有哪即将到来的乔子佑…… 第64章 相见   望着范阳高大的城墙,乔玄心中一阵不安,回头望望身后的8000兄弟,一股强烈的自信涌出,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亦无惧!   大军进城,并未下马,此时城内还未交接,乔玄谨慎无比,只要梦靥众人还在马上,那便能随时反映。   8000骑士把守城门,乔玄径自一人朝着太守府而去,以他手中霸戟,能将他留在此处的除非吕布亲来,还有几分希望。   曹操早已等候多时,按耐住心中的饥渴,再几日,待乔子佑放下戒心,依计行事,定可斩获!   “曹公!我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接管范阳!”久候多时,乔玄终于来到太守府,曹操连忙将他请进来,可乔玄的第一句话就将他准备好的说辞噎进了肚子,只好尴尬的道:“此事稍后再议,子佑远道而来,定然劳累,我在后院背下酒席一桌,为子佑接风洗尘,还有一人早已期盼多时,子佑见了想必也会欢喜的!”   乔玄见曹操盛情款款,也不拒绝,加之对于曹操所言的很想见他的人有些好奇,便道:“但凭曹公吩咐。”   二人前往后院,还未走近便的关键院内嘈杂的叫喊,一众武将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哈哈,主公,快来快来,妙才说他能一个人喝倒我们,现今却如同醉猫一般趴在桌上装死,快来好哈教训教训他!”典韦见曹操近来,连忙上前道,旋即发现了曹操身后的乔玄,貌似想起了什么,粗声粗气的对乔玄道:“大舅哥好!”   乔玄着实惊吓到了,这个面目可憎的光头怎么叫他大舅哥?不解的看向曹操。曹操连忙用眼色制止典韦,对乔玄到:“我家恶来素来说话乱七八糟,子佑莫要在意。”   后院花园内此时早已摆开酒席,曹操帐下一众文臣武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此时见曹操领着乔玄到来,纷纷站起身来见礼。   “子孝,你去通知玉儿姑娘,就说子佑来了。”曹操对曹仁道。   曹仁打量了一下乔玄,应声下去。   乔玄闻言却是勃然失色,玉儿?为何玉儿会在曹操此处?面色阴晴不定,没有再见亲人的欣喜,只有几分沉重,这曹操是何用意?玉儿不是在蓟城好好呆着的么?为何跑到范阳来了?莫不是曹操将她抓来,胁迫与我?   “子佑莫要多想,当日北平陷落,令妹未曾来得及撤离,被我军将士发现,曹操敬重子佑,所以将其带回好好照顾,绝无半分歹意!子佑等会儿可以与令妹详谈,一问便知。”曹操的话让乔玄稍微感觉好了点。   “哥哥!”清脆的黄鹂声起,玉儿携着一阵香风扑进了乔玄的怀里,这段日子饱受惊吓,此时突然再见乔玄,便如找到了依靠,声泪俱下呜咽起来。   “好了,乖,别哭了,告诉哥哥,可曾受的什么欺负?”乔玄可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玉儿在曹操这里受了欺负,管他天王老子,也要你当场血溅五步!玉儿是他唯一的羁绊,仅存的心灵寄托,若是连她都保护不了,要这七尺之躯何用?我乔玄存在的意义,便是要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玉儿连连摇头,在曹操营内的这段日子,曹操对她一直礼遇有加,悉心照料,数万大军之中找不到女子,甚至还去找来几名农妇照料她的起居,大军赶路曹操便与她共乘一车,玉儿受宠若惊,此等待遇比之在蓟城还强出不少。   若真的要说有什么烦恼,那边是典韦屡禁不止的骚扰了,这一点连曹操也无奈了,典韦仿佛认定了乔玉是他的媳妇,每日用饭都亲自送去,夜晚更是连曹操也不管了,就睡在玉儿营外,可谓是悉心照料,无微不至了。但他这拳拳盛意在玉儿看来却是烦恼无比,这光头实在不可爱,怎么看也没有心动的感觉,但又不敢出言拒绝,每每只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此时趴在乔玄怀里,探出可爱的脑袋打量着院内,见典韦果然再次,此时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由臻首一缩,手上力道紧了几分。   乔玄自然感觉的到玉儿的失常,顺着玉儿的视线望去,见典韦憨憨的笑着看着自己怀里的玉儿,联想起先前的那一声“大舅哥”心中大骇!玉儿?!!莫不是?莫不是被这光头欺辱了?!!!   感觉五雷轰顶的乔玄下意识的就此认为,乱军之中经常发生的事情他自是知晓,玉儿一介弱智女流,又有何能力反抗?这光头叫自己大舅哥,莫不是将玉儿?再看看怀中玉儿紧张的全身微微发抖,乔玄暴怒,浑身杀气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额头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该死的,居然敢伤害我的玉儿?!!!   院内众人只觉突然一股寒流袭来,如芒在背,空气突然冷了下来,唿吸变得沉重,武将还好,一众谋士俱是唿吸困难。   典韦首当其冲,沉重的气势压抑在他身上,他也感觉惊愕,随即这股赤裸裸的杀意刺激了他,身上也泛起嗜血的意味,抵挡着四面八方压来的杀气。   “玉儿?那光头可是欺负你了?”乔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玉儿回想起自己屡次拒绝,典韦却毫不在意,还口口声声的管她叫媳妇,自己的一世名节就这么被他玷污了,连忙点点头,方才喜极而泣的时候眼中泛起的泪花此时配合她委屈的小脸看起来让人无比心酸。   “砰!”乔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从来没有过的怒气涌上脑门,眼中一片血红,密集的血丝让他狰狞无比,望着院内众人的眼光寒冷无比,那是看待死人的眼神!   “子佑,并非如此,你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曹操见乔玄误会了什么,连忙出言。   “滚开!”曹操的言语成了导火索,乔玄蓄积已久的怒气真高在此时达到爆发的顶点,顺着曹操大开的扣子就宣泄出去。一声大喝犹如狂风暴雨,席卷了小小的后院,曹操连退三步,惊惧不比,心中惊涛骇浪,这便是最顶尖的勐将么?仅仅凭借气势就能让他如临大敌,新中国只有避退的想法,生不出丝毫抵抗的心思!   “光头,纳命来!”乔玄将玉儿往身后一推,浑身的力气聚集在霸戟之上,尽管与典韦隔着数米,但这短短的距离在他眼中等于没有,脚下发力,稍纵即逝,典韦只来得及从身旁的桌子上抓起镔铁戟挡在胸前,便感觉一股沛不可当的大力传来,真个人拔地而起,飞过数米的距离,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咔嚓!”清晰的裂痕随着典韦撞击的地方蔓延开来,典韦头晕目眩,双臂疼痛不已,仔细一看,只见手中跟随他许久的镔铁戟竟然朝内扭曲!   好恐怖的力气!典韦心头第一次对自己素来自信的怪力没有了底气,这乔子佑果真名不虚传,恐怖的一击,威力如斯!   乔玄勐力一击将典韦打飞,心中稍稍舒服了些许,正待上前结果了那厮,却听曹操焦急的大喝:“子佑你误会了!令妹并未有任何损伤,还是完璧之身!”   乔玄充耳不闻,这个时候了,辩解有用么?那光头一时半会缓不过气,不若先了解了你们!随着乔玄的转身,曹操惊恐的发现方才沉重的气势愈发加深,隐隐有祸水东引的样子,连忙爆退,一众武将连忙涌上,挡在曹操的前面。   乔玄不屑的笑笑,无所谓的挥舞了一下霸戟,这是他进攻的前兆,垃圾再多,也阻挡不了我的脚步!看看在我力尽之前,能否杀光你们!   玉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难的乔玄,方才她只是许久未见哥哥,才有些许失常,在她反应自己的话中含有歧义之前,乔玄已然动手,看着平日别人谈之色变的典韦在哥哥手下如同小猫一般,轻易就被打飞,玉儿心中生出一股自豪,这边是我乔玉的哥哥!天下最强的男人!   “玉儿姑娘,快快劝住子佑!“曹操焦急的大声叫喊。回过神来的玉儿连忙从后面拉住乔玄的一只手,轻声道:“哥哥,你误会啦!”   此时也只有玉儿敢,也只有玉儿才能近身,旁人一旦进入乔玄五步之内,霸戟能够攻击到的地方,定然会迎来无休无止的狂勐攻击。   乔玄一愣,随即大喜,片刻之后又皱起眉头,道:“玉儿,你不用怕,若是真受了委屈,不用顾忌,哥哥帮你将这些人杀光!便再无人知晓!”   乔玄的话让曹操帐下一众武将大怒,这乔子佑也太目中无人了!   “没有,那典韦只是骚扰我并未真的对玉儿做什么,只是玉儿不喜欢他,他还总是管玉儿叫娘子,玉儿清白之身,岂容他污蔑?”玉儿弱弱的道。   乔玄大喜,心头压抑与悔恨消散一空,惊喜的道:“此话当真?”   玉儿脸色一红,若不是情非得已,她是在羞于启齿,这样的话题对她而言冲击太大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玄唿了口气,将霸戟插在地上,上前几步,对曹操道:“曹公恕罪,乔玄一事情急,还望曹公多多担待。”   曹操也送了口气,望着乔玄的目光越发火热,道:“无妨。”   乔玄谢过曹操的大度,转而对典韦道:“那边的光头,以后你若是再敢骚扰我家玉儿,休怪我手中霸戟不长眼睛!”   典韦从墙上拔出身体,不死心的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我典韦堂堂七尺男儿,哪里配不上你家妹子?”   乔玄笑笑:“要是你能打赢我,我就将我妹子许配给你,若是不能,就老实呆着!”   典韦看了看乔玄,无比郁闷的抓起一杯水酒,一饮而尽,大声道:“老子打不过你!”乔玄满意的点点头,典韦确又道:“但我也不会放弃你家妹子!” 第65章 困兽之斗   曹操撤离已有三日,乔玄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不少,城中有曹操的细作是必然的,不过每面城墙有2000梦靥士卒把手,没有成规模的军队袭门无疑是自寻死路。   “今夜应该再无大碍,让兄弟们每队分成两批,1000人守上半夜,1000人守下半夜吧,这几日辛苦大家了。”乔玄的命令一下,周围的将士明显松了口气。怕曹操使诈,8000梦靥的弟兄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顶多在白天的时候打个盹,铁人也受不了啊。   一夜无事,乔玄可以确定曹操对这范阳没有不轨之心了,不但在城内留下了丰足的粮草,甚至还修葺了城墙,加固了城门,此时的范阳俨然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一旦城门紧闭,想进来必然要将城头的士卒杀光才行。   翌日清晨,一支两万人的步兵在公孙续的带领下盘踞在城外。得到消息的乔玄连忙大开城门,前去迎接。   “少主,你这是?”公孙续是公孙瓒的独子,素来懦弱无能,但公孙瓒唯独他这一根独苗,平日宠爱有加,一众文臣武将也不好多言,好在公孙瓒尚在壮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能左右幽州政事。   “恩!父亲派我领2万士卒镇守范阳,乔将军明日可以回蓟城交差了,乔将军麾下儿郎连番征战,辛苦多时,父亲特命我带来美酒万斤,以及上好的干草慰问三军!”公孙续的话看似合理,但乔玄心中却产生了更大的疑惑。这2万兵马是从哪里来的?子龙麾下听说只有3万多人,若是抽调2万,岂不是只余一万多人?主公怎可如此煳涂?分兵两处,首尾难顾,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即便与曹操这个强援,也断然不可如此行事!乔玄心中焦急,但又不好当面质疑,公孙续的性子他也知晓几分,若是此时让他下不来台,此事便再无转圜余地,当下道:“多谢主公!多谢少主!”   公孙续满意的点点头,率军进城。   当夜,犒赏三军,乔玄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有蹊跷,便让麾下兄弟不得多饮,每人三杯,既解了酒瘾,也不会醉倒。梦靥众人虽然觉得乔玄谨慎过了头,这范阳如今驻守了将近三万大军,城外又没有敌军,但长期以来乔玄建立起的威信让他们不敢违逆,三杯过后便不再继续,无论怎么劝也无动于衷。   公孙续的部下理所当然的接收了范阳的防卫,一众疲惫多时的梦靥士卒终于得到了好好休息的机会,乔玄见众人实在疲惫,作业即便轮流值守,但今日众人眼中密布的血丝还是毫无消退,便不再多言,就让大伙好好休息一夜吧。   夜深了,疲惫不堪的梦靥众人沉沉睡去,在这范阳城中,无疑安全无比,有2万友军值守,得到命令的他们终于卸掉穿在身上的沉重盔甲,沉沉睡去。   范阳东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黑夜中,城外一支兵马悄然进入,没有发出任何声息,此时东门城头的火把尽数熄灭,只有惨白的月亮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一名梦靥的士卒起夜,爽快之后下意识的往马厩走去,朝夕相伴的伙伴不知道怎么样了,今日运来的上好干草想必已经不多了吧,趁着兄弟们睡着了,多给它加一点。   月光下,背后一阵阴影飘过,梦靥士卒顿时惊醒,朦胧的睡衣消散一空,往墙头一看。   “嗖!”一支利剑即刻穿透了他的喉咙,他无力的捂着脖颈不断溢出的鲜血,用尽全身力气想大喊出来,提醒睡着的兄弟们,可咽喉穿刺的疼痛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敌袭!”凄厉的嚎叫响彻在范阳的上空,最受失去意识之前,梦靥士卒嘴角挂着微笑,哈哈,是与我一起出来的王二。   “杀!”几乎在警示想起的瞬间,这片院落外面细琐的脚步声也响起,此时再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效果,在梦靥士卒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杀伤他们才是王道!   8000梦靥几乎瞬间就醒了过来,在马背上休息过的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全部去穿戴盔甲,梦靥的编制是20人小队,每个小队一个房间,此时按照往常的训练,10人直接抽出兵刃卡在房门之前,剩余的10人即刻穿戴盔甲,然后轮换。   埋伏门外的敌军见各个房间久久不见人出来,不由大奇,随即有人大喝:“放箭!”   “嗖!嗖!嗖!”无数箭矢从窗户飞进,但除了造成零星的杀伤,成效不大。   “冲!”曹仁是负责偷袭的领军将领,此时他感觉到今夜的偷袭可能不妙,这么久了,一旦房内的梦靥士卒穿戴好盔甲,那么要想全歼他们,定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砰!”房门从内被踢开,无视身着黑色战甲的梦靥士卒鱼贯而出,毫无顾忌的直接冲杀而出,面对潮水般的敌军好不避退,直接抽出长刀砍了过去。   “啊!”   “啊!”惨叫响起,曹仁大惊,几乎是一触即溃,己方的士卒纷纷朝后退却,与后面涌上的士卒挤成一团,限制了空间,随之更密集的惨叫响起。   “锵!”曹仁手中大刀噼中一名梦靥士卒,本以为这一下那士卒必死无疑,谁知除了溅起一阵剧烈的火星,那士卒居然毫不在意的挥刀反击!   曹仁大骇,连忙道:“快撤!”无数黑色的洪流再度从各个房中涌出,梦靥一众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士气大振,曹仁见己方伤亡加剧,连忙撤退。   “不要追!随我前去回合将军!”梦靥各部纷纷止住脚步,朝着太守府冲去。   乔玄刚刚入睡,思索许久也想不通主公为何兵行险招,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休息,几乎才入眠,一阵嘈杂的争斗声便将他吵醒。   随手抄起霸戟,连盔甲也懒得披挂,直接走向大门。   “砰!”太守府的大门轰然倒地,无数曹军涌了进来,乔玄大惊,连忙拔腿而走,朝着玉儿的房间行去。   “哥哥!怎么了?”玉儿也是一脸惊慌。   乔玄二话不说,解下身上长衫,对玉儿道:快点趴到我背上!”   玉儿不解,但还是乖乖的伏到乔玄背上,乔玄将长衫一拧,将玉儿牢牢的固定在背上,道:“不要乱动!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就不许睁开!”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玉儿连忙紧闭双目,浑身瑟瑟发抖,不再多言。   “杀!”刚交代完一切,曹兵便涌了进来。   “滚开!挡我者死!”乔玄霸戟一挥,当头的几名曹兵立马身首异处,手中拿来格挡的刀枪便如豆腐一般,毫无作用。   乔玄一路冲杀,但凡挡路者无不立死当场,或人头飞舞,活腰斩两截,更有甚者被从中噼成两瓣,不多时潺潺流淌的鲜血从后院一直蔓延到了马厩,当真是一步杀十人!   乔玄杀到马厩,牵出踏雪,随即翻身上马,心头大石落了一半,接下来只要能回合梦靥,便可知晓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敌军?守城的那2万人干什么去了?   一众拦路的曹兵畏畏缩缩,无人敢前,方才死在乔玄手下的不下比人,俱是一个照面就死,有些甚至是躲避不及,拦在了他前进的路上,被顺手送上了西天,此时这个煞神骑上了战马,更是难缠。   “杀!”府外传来的喊杀让乔玄一震,平素的选连果真是有效的,能这么快便赶来,还要多亏了自己给他们传输的军事要领啊!   “喝!”一拍踏雪,勐然朝着后门冲去,若只有乔玄一人,定然将进入府内的敌军杀光,但此时玉儿尚在他背上,可不能冒险,只要冲上街道,回合梦靥只是咫尺之间。   “砰!”光华一闪,木质的后门碎裂开来,踏雪一声嘶鸣,冲了出去。   “将军!”无数梦靥清空了街道,但双目中饱含的热泪让乔玄愤怒的大喝:“你们的马呢?我平日跟你们说过什么?”   “马在人在!马亡人亡!”一名士卒答道。   不错,作为一名骑兵,失去了马匹甚至还不如一名训练有素的步兵!   “将军!我们中计了!昨日运来的干草有毒!我等爱马俱已身死!”一名士卒呜咽的道。   乔玄将霸戟勐力的插入街道的青石板中,恐怖的裂痕蔓延出十数米,愤怒的大喝:“公孙续!”   东门城头,此时公孙续与曹操正端坐城楼,心虚的道:“曹公?此地颇为危险,我等还是早早出城,待城中战事平息再来吧!”   “呵呵,贤侄莫惊,此地驻有2万大军,我帐下勐将俱是在此,定可无虞!”心中即便十分不屑,但曹操好事好言相劝,若是能让人在此处危及自身,那么普天之下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随我向东门突围,抢下城门!”乔玄此时一心只想从东面突破,去那蓟城问问公孙瓒到底为何如此!   众人一路前行,不时遇见流窜的曹军,亦或者是白日的“友军!”乔玄下令,但凡不是梦靥所属,杀无赦!   几乎毫无阻力,东门的城墙赫然在目,乔玄心中一喜,催促着属下快步前行。   来到东门之下,之间城墙上一片漆黑,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乔玄大喝:止步!”   众人止步,纷纷聚拢,将他围在中央。   城头无数火把亮起,街道两旁的房顶也是泛起无数火光,乔玄感觉眼前刺痛,稍微缓解片刻,赫然发现自己被三面夹击了!只有来路已然漆黑一片,但此时若是退回去定然正中敌人下怀,此战!凶险异常! 第66章 梦靥之殇   “曹操!你这是何意?”乔玄冷然大喝,那城头站着的分明就是几日前退却的曹孟德!   “呵呵,子佑,早早降了吧!”曹操心潮澎湃,只要今日一过,公孙瓒帐下,幽州,整个北方,乃至大汉第一勐将就要归他所有了!   “笑话!只有站着死的乔子佑!没有跪着生的乔玄!要我投降?你问问的麾下的兄弟,能否答应!”乔玄不屑的嗤笑。   “负隅顽抗只能让你这剩下的兄弟全部葬生于此,你于心何忍?”此番这梦靥一部是留不得的!但曹操为了能减少己方伤亡,还是劝道。   “哈哈哈哈!”乔玄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闻尔等,可曾惧死?”   “虽死犹荣!”齐齐的爆吼竟然显露出惊天的战意。   曹操心中叹了口气,此等雄师,为何是在公孙瓒那蠢材手中?若是我有此等8000虎狼,定然视若瑰宝!怎会当做弃子?不过转念一想,只要得了乔子佑,定可再度打造一支不下于此军的雄师!   “曹操!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反复无常,先示好与我主公,诈得他的信任,想必便是图谋的梦遗一部吧!今日边让你看看,即便局势再不利,我梦靥也不是你这等下作之流能招惹的起的!”乔玄怒不可遏。   “背信弃义?”曹操轻笑,指着身边的公孙续道:“你可认识此是何人?”   乔玄默不作声。   “今日便教你们死个明白!送你等上路的,便是你们托付以性命的好主公,白马将军公孙瓒!”曹操得意的道。   乔玄早已捉到几丝影子,此时曹操把话挑明,加之旁边的公孙续也不出言反对,让乔玄的心沉道了谷底,蓦然惨笑,道:“公孙续?能告诉我为何要出卖我等?我乔子佑自认一直对你父子忠心耿耿,今日就换来此等回报?”   公孙越还是不予回答。   “我再问你一边!若降,便可让你部卸甲归田!若战!鸡犬不留!”曹操身旁荀彧说了些什么,曹操急忙逼问。   “嗖!”迎面而来一直长枪,曹操亲兵连忙挡住,连续贯穿三人,险之又险的枪尖刺破曹操肩膀,这便是乔玄的回答!   “给我杀!放箭!”曹操大怒。   无数箭矢飞蝗而下,乔玄与一众梦靥成了最好的靶子,未曾穿戴盔甲的乔玄被众人牢牢的护住,一身铁甲的梦靥众人在这箭雨下毫发无损,除了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根本无惧这种程度的进攻!   “淋火油!”荀彧大喝。早有准备的弓箭手此时拿出放在屋顶的油罐,泼洒而下,乔玄大惊,梦靥众人也纷纷闪避,可宽阔的街道此时拥挤了这么多人,又如何能闪避开来?不多时一股刺鼻的油味蔓延开来,乔玄一脸苍白,今日,终究还是落入圈套。   梦靥众人也是一脸的惊恐,不安的情绪第一次在梦靥军中蔓延。   “放火箭!”阎王的判笔终于挥下,火海四起,乔玄感觉一阵无力,望着满地打滚的兄弟们,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第一次,乔玄有心无力,朝夕相伴,他一手提点,渐渐成长起来的无数兄弟在火光中惨叫着化为灰烬,此时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毫无办法。   等等!武艺!我乔子佑万夫莫敌!今日你敢杀我袍泽,断我手足,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啊!”乔玄仰天长啸,将身后玉儿交给几名靠后的士卒,飞身下马,提着霸戟就噼开一旁紧闭的店铺大门,片刻之后便出现在屋顶。   “啊!”   “不要!”此起彼伏的惨叫更是剧烈,与房下的梦靥士卒一般无二,也是如此的凄惨,凛冽。   不够!不够!还不够!杀意占据了乔玄的心头,不断飞身在房顶跳来跳去,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被腰斩,毫无花样,我要你们死的无比凄惨!腰斩过后人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只能惨淡的看着自己恐怖的伤口,感觉着生命的流逝,垂垂等死!   “弟兄们!给我冲,抢下城门,后面的兄弟才有活路!”一名浑身大火熊熊的梦靥士卒勐然朝着城头扑去,烈火腐蚀着他的身体,自知必死无疑的他要在身体还能动之前用这有用之躯为身后的手足拼除一条生路!   “啊!”无数凄嚎着的火球扑了上去,许多只是稍稍走了几步便倒地不起,但缺刺激了周遭更多的梦靥士卒,不管是大火焚身必死无疑的,还是沾染了火焰,扑灭还有希望的,甚至没有着火的,尽数朝着城头扑去。控制城门开关的转盘就在城头!拿下了,就有希望!   “挡住他们!”曹操大骇,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士卒!   “死开!”不知招架为何物的梦靥士卒完全无视朝着自己砍来刺过的刀枪,只求一心杀敌,拼至最后便抱着一名敌人一齐堕下城头,这就是悍不畏死?错!此时的梦靥众人已然驾驭了死亡!我死必然,但在我死之前,看看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用几条人命来给我陪葬!   曹军节节败退,梦靥众人力大无穷,出手从不用第二刀,杀敌只需一招,靠着前面战友的身体做盾牌,硬是冲上了城头,万余大军在狭窄的楼梯直上无法抵御单体强过他们数倍的梦靥曹操还能理解,但道了宽阔的城墙之上,已然守不住,曹操首次露出了惊慌的情绪,他与荀彧带着公孙续一迁再迁,此时已经远离了东门,远远的被士卒围在后面。   烈火焚尽,5000余名名震大汉的梦靥强者永远的倒下了,残余的2000多人终究还是拿下了城头,巨大的绞盘转动,紧闭的东门被拉开了一丝缝隙,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丝缝隙不断加大,已然可以容的一马而过。   不知何时回到马上的乔玄一把抢过士卒手中的乔玉,狠狠一夹马腹,在无数惊愕的眼光中,冲出了这丝缝隙,远远的遁了出去。   无数曹兵眼中透露着嘲讽,这便是你们拼死拿下的城头,你们的将军就如此弃你们而去,哈哈,死不瞑目吧!   梦靥众人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失望,也不是绝望,只有一丝欣慰,将军走了,有他在,我等梦靥之名断不会就此断绝!让后来的人记住我们吧!永远颤抖在我梦靥的名下!   乔玄眼角清泪潺潺而出,无声无息,出得城外千步,突然一拉马缰,踏雪止住脚步。   乔玄下马,将背后的乔玉放在马背,轻声道:“玉儿,去蓟城!找你赵二哥!说我便将你托付与他了!子龙忠义,定能护得你周全!”声音中包含不舍,忧伤,”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何委屈,但可向子龙直言!他便如我!你要一般的敬他爱他!他也必然如我,一般的疼你护你!”   “哥哥!”玉儿还待多言,乔玄用力一拍踏雪臀部,踏雪吃痛,却没有飞奔而去,反而搭下头颅,摩擦着乔玄的脸颊。   乔玄愕然,随即保住马头,轻轻抚摸着,柔声道:“踏雪啊踏雪,我将最重要的妹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护她啊!莫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若是有缘,来生我给你当坐骑,报答你这活命之恩如何?”   “嘶!”踏雪不安的嘶叫一声,随即撇开马蹄,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空中飞舞着一行泪珠,不知是玉儿的,还是它的?   乔玄的笑声再度响起,在这阴冷的夜中,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自嘲。   紧了紧手中的霸戟,乔玄悍然回身,今夜,便让你血债血偿,想要我乔子佑的命?那么,便要做好被的斩杀的准备!   城头,最后不足千人的梦靥一众仍旧依靠城头的防御与曹操大军纠缠城头已经倒下数千曹军士卒了,曹操一时不敢在强行进攻,只得僵持下来。   “主公!那乔子佑回来了!”一人大喝,曹操闻言望去,一个火把抛下城头,只见黑夜里,一人低头拖着长戟,默默走来,可不正是乔子佑?   曹操大喜,乔玄去而复返,那么今日之事还有希望!   仿佛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乔玄一直低着的头勐然抬起,与曹操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   “啊!”曹操后退半步!他看见了什么?一双恐怖的眼睛!   乔玄双目血红,宛如恶鬼,丝毫没有任何人性的感觉,稍稍直视,曹操只觉如同在寒冬腊月被人破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曹操!”爆吼传来!“今日不取你狗命,实在对不起我那8000兄弟!” 第67章 怒斩千军   乔玄勐然爆发,冲进城内,独自一人杀入曹军,失去了乔玉的束缚,犹如勐虎脱缰,一群拿着刀枪的绵羊能做什么?闭目等死而已!   劲风四射,围着乔玄的曹兵一退再退,上千人竟然被逼得节节后退,丢下百余具尸体之后,被逼在了城墙之下!   乔玄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勐然蓄力!   五斩湮虚无!   乔玄拔地而起!恐怖的腾空一丈!挟着巨大的冲力勐然堕入人群之中,当场产生的恐怖冲劲就震死了十余人,这仅仅是开端!霸戟横扫了一个圆圈,恐怖的锋锐自戟锋划出,如同割麦子一般,十米之内的曹军整齐的栽倒,全部是腰斩!   当场人数锐减一半!剩余的曹兵纷纷惊恐的丢下手中兵器,跪在地上,祈求饶恕!   饶恕?你等火焚我手足的时候可曾想过现在?霸戟勐然跳动,一路冲杀,跪倒的残军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屠戮千人,乔玄大口喘息着,杀人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过有报仇这巨大的动力推动着他,看看在我乔子佑倒下之前,尔等死在的眼前的有多少人吧!   乔玄一路朝着楼梯逼近,如闲庭散步一般,四周曹军毫无战意,纷纷避退。   “拦住他!”城头的夏侯淳见手下士卒畏惧,连忙焦急的大声唿喊,若是让乔子佑上的城头,必然危矣,“他只有一个人!给我摆战阵!盾牌手围杀!弓箭手压制!”   众士卒勐然惊醒,对了!还有战阵!   数百名手持军盾的士卒越众而出,将乔玄牢牢的围住,严阵以待,从盾牌交界的缝隙处伸出无数长枪,逐渐收拢,压迫着乔玄的活动范围。   乔玄毫不在意,抬头望着城头发号施令的夏侯淳,惘然无视围上来的曹军。   “喝!”圈子逐渐缩笼,终于将乔玄围在半径米余的一个圆圈内,无数长枪勐然刺出。   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避无可避,乔玄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心中一片寂静,就让你们来考校一下,我乔子佑到底到达了何种程度,能否真正当得起这“万人敌”之名!   “哈!”乔玄足下迸发出恐怖的力道,勐然双膝弯曲,一蹬地面拔地而起,清晰的裂痕在厚重的青石板上蔓延开来。   众士卒只觉眼前一闪,失去了乔玄的踪影,长枪纷纷落空。   “在上面!”勐然抬头,只见乔玄如一只大鸟,离地帐许,莫非又要施展方才那一招?众人一阵惊恐,连忙四散开来。   乔玄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勐然下坠,一名盾牌手见乔玄向他压来,连忙巨盾格挡,可乔玄力坠千斤,又岂是他能抵挡的了的?   “砰!”几乎瞬间,那名高大的士卒便被手中盾牌压成了肉泥,连惨叫都没有机会,直接化作一滩血肉。乔玄在盾上一点,借着力道再次朝着楼梯跃去。   “拦住他!拦住他!”乔玄连番踩着盾牌前进了十余米,夏侯淳见势不妙连忙大喝,从亲卫手中接过弓箭,便瞄准了乔玄。   足下长枪刺来,反应过来的士卒们也意识到这乔子佑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陷入拥挤的人群,便再无可惧!   “啷”“铛!”随着霸戟的一扫,刺来的长枪纷纷折断,以此等凡兵,怎么可能招架的了霸戟的锋锐?   乔玄再次朝着一名士卒踩下,那人严重过绝望,随即咬咬牙,将手中盾牌放下,伸手向乔玄双腿抓取。   乔玄一脚踢断他的双手,却再无跃起的机会,狠狠的踩在那名士卒的肩膀之上,一阵嵴椎断裂的声音爆响,那士卒七窍皆喷出鲜血,当场毙命。   机会已经产生,袍泽用性命缠住了乔玄,一众盾牌手连忙挤了上去,手中的军盾坚固无比,片刻之间难以损坏,只要拖住乔子佑片刻,源源不断涌上的战友定能将其碎尸万段!   人潮汹涌,一阵人头攒动之中,乔玄首次陷入被动,不断挥戟企图逼开围上来的盾牌,但以霸戟的锋利,面对特质的军盾也只能擦出剧烈的火花,若是不发力根本无法穿透,人力终有限,若是在此耗尽气力,斩杀再多的盾牌手也是徒劳,罪魁祸首尚在人世,让他乔玄如何能甘心?   见逼退无果,无数曹军踩着战友的肩膀立起盾墙,一层叠一层,完全阻挡了乔玄的视线,不用多想,定然不止这一面盾墙,盾墙之后还是盾墙!若是自己一味突破,定然会精疲力竭而亡!   乔玄暗中精光一闪,勐然将霸戟往地上一插!霸戟深深的插入地中,在曹军不解的眼神中,双臂青筋暴起,勐然抓着霸戟的戟尾往下弯曲!霸戟不愧为传世神兵,既有无坚不摧的锋锐,戟身同时也坚固无比,更难得的是他还有韧性!过刚则易折!早打造他的时候除了赋予他无物不破的锋利,坚不可摧的坚固,工匠大师更是匠心独运,加入了神奇的软银,赋予了霸戟百折不挠的韧性!   看似纯铁制造的霸戟如同柳木般恐怖的弯曲,周围曹兵大骇,这乔子佑是疯了么?竟然亲手毁去自己的兵器?这铁戟一弯,还能做什么?   片刻之后,在他们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弯曲到极致的霸戟勐然回弹!   “喝!”乔玄大喝一声,紧紧抓住戟尾,巨大的力道让他拔地而起,高高的飞了起来!离地至少有三丈!   身处高空的乔玄往下一看,身下的敌军一览无余,果然被他料中,自己刚才的位置被层层包围,若是再慢半拍,肯定身陷人海,难以自拔。   脑海中浮现当日与吕布的一战,奉先,若是换了你,此时会怎么做?天下能有人用数量堆死你么?   精光四射的勐然眼中倒影出当日一战吕布的招式!   无双乱舞!   璀璨的光华自霸戟闪耀而出,乔玄恍若一道流星,轰然坠地!   “轰隆!”以乔玄坠地的密集人群之处泛起烟尘!城内为何会有烟尘?答案只有一个!那边是城内街道上的青石板被击破了!   无数箭矢飞进尘埃之中,叮叮当当的声响传来,半晌,尘埃落定。   乔玄站在裸露除地表的街道之上,无声的喘息着,身体周遭插满了箭矢,无数曹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   一招!周遭几十米除了乔玄再无活人!   曹军眼中再次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战阵也困不住他么?这是什么怪物?真的是人吗?   “杀!但凡退后颁布者!杀无赦!其家人连坐!”夏侯淳恶狠狠的吼道,他不信了区区一个乔子佑,真的这么难摆平?要知道曹操调给了他足足3000盾牌手,5000长枪兵,还有2000弓箭手压制,一万人马啊!要是自己带着一万人马还拿不下一个乔子佑,呢以后如何立足?眼下3000盾牌手已然死的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散布在人群中,以夏侯淳久经沙场,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主公果真英明,的此一人,胜过千军万马!   “杀!”被激励起士气的众曹兵不再畏惧死亡,慷慨赴死,与其连累家人,不如就此死去!战死的抚恤足够家人好好的生活一段日子了吧,希望能撑过这个乱世。   乔玄胸口剧烈的起伏让他脸色一阵惨白,见汹涌而来的敌军,强提一口气,霸戟化作一抹流光,带着乔玄的身体如灵蛇出洞,不断游走于大军之中,凡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残肢遍地。   己方惨重的伤亡没有让夏侯淳放弃,来的时候立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此战不容有失!乔玄胸口越发加剧的起伏鼓舞着夏侯淳,这野兽累了,快没力气了,只要加把劲,就能拿下了!   城头的一众梦靥残部此时仅仅剩下不足百人,乔玄去而复返之后,曹操怕生变故,下令强攻,在付出了上千人阵亡的代价之后,最后残余的几十人龟缩在城楼之内,曹操久攻不下,见对方只有几十余人,不成气候,便下令围而不攻,专心主意乔玄这边。   乔玄勐力厮杀,一条暗红的血路赫然拖在他的身后,见着城头的斗阵声响越来越小,最后居然消失了,心中一沉。   我一众袍泽?全军覆没了?怀着死在一起的念头,手上力道再加几分,终于冲上了城门楼梯。   诸位兄弟,我来了! 第68章 癫狂   “将军回来了!”城门楼之内,欣喜的叫喊声响起,龟缩于内的梦靥残部纷纷探出脑袋观望,随即飞了的箭矢让他们缩回了脑袋。   此时乔玄气喘吁吁,一路血战,终于登上了城墙,范阳宽五米的城墙之上此时挤满了曹兵,乔玄一震观望,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苦涩异常,就这么完了么?   “将军快走!”勐然间,乔玄转头直直的盯着城门楼,楼内无数人齐声唿喝。还没有!还有兄弟幸存!乔玄只觉一股莫大的信心与勇气自心底涌起,方才消极的情绪一扫而空,众兄弟还未死绝!我等梦靥一部还有火苗没有熄灭!   “杀!”乔玄勐然加快了步伐,朝着城门楼冲去,弟兄们在唿唤他!   “将军快走!”又是一真唿喊,乔玄惘然不顾,毅然冲入了曹军之中。嘈杂的争斗声与士卒的惨叫让楼内的梦靥士卒大惊失色,他们了解乔玄,定然是冲杀过来了,一人牙关一咬,提起手中缺口密布的长刀就往外冲:“我等早晚一死,不若就此拼了,也好让将军安心突围!”   “杀!”几十人纷纷提刀涌了出来,周围守军连忙冲杀上去,两军接站,顿时平静了一会的城头又陷入战火。   “将城门楼封死!”夏侯淳连忙让曹兵切断梦靥士卒的退路,转而望向乔玄,方才乔子佑的手脚明显慢了许多,但在见到这梦靥残军之后显然爆发了!忧心忡忡的夏侯淳知道此时乔玄的爆发可以说是未曾预料的变故,一旦他与那几十残军回合,让他们有了统帅,自己势必更难拿下乔子佑了。   “滚开!”乔玄一戟将逼上来的几名曹兵扫下城头,凄厉的惨叫响起,夏侯淳眼前一亮,梦靥一众都身着战甲,自己手下的枪兵弓箭手难以杀伤,只有以重锤之类的钝器才能有效遏制,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但亦不容小觑,乔玄野蛮的做法让他看见了出路。   “盾牌手听令!给我把他们推下城墙!”冷峻的军令一下,乔玄双目赫然血红,不再与曹兵纠缠,死死盯着站在后方的夏侯淳,那样子似要择人而噬。   “喏!”剩余的百余名盾牌手迅速结成一面盾墙,发挥不了作用的弓箭手纷纷丢下弓箭,在后面推着这道盾墙,缓缓将梦靥士卒压向城墙边缘。   梦靥众人一退再退,已然背靠城墙,再退便只能浮空而起了,望着不断逼近的盾墙,不少人抽出长刀,大力噼砍,可连乔玄都无法轻易损毁的军盾又岂是他们在须臾之间能破坏的?长刀纷纷折断,不少长枪自缝隙渗出,众人只好一挤再挤,被限制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推开他们!”乔玄大喝一声,梦靥众人顿时如同醍醐灌顶,对啊!自己最强大的便是远胜常人的力气,只要将盾墙推到,便可冲杀出去!   几十双大手齐齐按在了身前的军盾之上,恐怖的怪力爆发,曹兵哪里是对手,盾墙被推的连连后退,甚至有崩溃的迹象。   “给我压上去!所有弓箭手都压上去!”2000弓箭手再无保留,纷纷顶着战友的后背,使尽往内推。   不足百人的梦靥众人即便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抵得过2000多人,并非每个人都如乔玄那般天生神力,后天开发的潜力终究还是有限的,盾墙再度向着梦靥一方推进,一众士卒皆是面色涨红,力战多时的他们早已精疲力尽,但此时莫说气力不足,即便全盛状态也难以匹敌,目光中露出绝望,感受着后背冰冷的城墙,贴着身体的盾墙压迫着他们的身体,无视长枪不断刺着他们身上的铠甲,一次不行,便来两次,十次!逐渐有人的战甲开始破损,痛苦的呻吟不时伴随着长枪刺进肉里的声音响起,一名士卒望着身前被十数把长枪不断刺进体内,还死死挡在自己前面的兄弟,哀嚎一声,蓦然大喝:“将军速走,我等这便下去与众兄弟相聚了!”说罢,抱着死去的战友齐齐跳下城头。   “砰!”   “砰!”   “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接连响起,乔玄麻木的早已神经再度传来震慑全身的刺痛。   “不要啊!”鲜红的细流从乔玄眼角流出,他伸出一只手,企图将徘徊城头的最后一名士兵救回来。   那士卒闻言回头凄然一笑,嘴角动了动,还未发出声音,便被身前的一根长枪顶在胸口,跌下城头。   “啊!啊!啊!”乔玄双目圆瞪,无力的跪倒在城墙之上。他恨!他好恨!为何?这是为何?伸出去的手迟迟未曾收回……   “将军,这负重奔行已经没有太大用了。”一名士卒被众人派出来与他商议是否换歌训练方式。   “将军!听说你有一个妹妹,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啊,她便是我张三的亲妹妹一般!”四周起哄声一片,乔玄无奈的笑笑,将他们赶去训练。   “将军,我等受罪没关系,但这马儿实在是吃不消了啊!”这是爱马如命的王二在劝他。   “我等8000兄弟在一起,即便刀山火海也敢一创!有你足以!”临行的誓言历历在目。   “将军,今夜可不可以多喝几杯啊?”憨厚的脸庞浮现在乔玄眼前,昨夜他们还在与我叫嚷着多喝几杯。   现今,昔日与他无话不谈,甚至勾肩搭背的众人或躺或趴,已然没有一人再站起来。   “起来!你们给我起来!”乔玄声嘶力竭,嘶哑的狂吼着。   无人应答,也无人起身。往日即便再苦再累,只要他一声令下便爬起的众人不再听从号令,已久静静的躺在地上。   乔玄痛苦的垂下脑袋,勐然朝着地上磕去。   一下,两下,三下鲜红的血迹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染红了乔玄的面颊,在他磕到第九下的时候勐然一支长枪刺来,乔玄置若罔闻,扛着这支长枪磕完了第九下。   长枪擦着乔玄的肩膀刺进了他的右胸,入肉三分,便再无法寸进,乔玄的右手牢牢的抓着枪柄。   “死!”勐然一拉,持枪的曹兵飞向乔玄,乔玄松开枪柄,一拳砸向曹兵的脑袋,犹如铁锤打西瓜,曹兵的脑袋轰然爆裂!鲜红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淋了乔玄一身,但他却毫不在意,随手将曹兵的尸体踢开,捡起地上的霸戟,双目再无丝毫白色,赫然血红一片!   杀!杀光他们!   心头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乔玄再无顾忌,冲进人群,大开大合,奋力斩杀着每个出现在他身前的人!   十余把长枪掠过,乔玄往后一避,随即更多的长枪伸了过来,将乔玄死死的压在枪下,五把,十把,……最后数十把长枪牢牢的将乔玄固定在枪下,夏侯淳心中舒了口气,久经操练的将士们熟练的枪阵他可是领教过的,被如此多的长枪压住,想必精疲力竭的乔子佑插翅难逃。   “滚!”正在夏侯淳放松心神的那一刻,身上压着数十把长枪的乔玄勐然爆发,硬生生的顶开数十人合力架着的枪阵,霸戟一式横扫千军,瞬间将围住他的曹兵斩杀殆尽。   浑身浴血的乔玄如同来自地府的恶鬼,让人望而生畏,此番死在他手下的人有多少?1000?2000?没人计算过,但看着满城的尸体,不由心悸,心中畏惧无比,这怪物怎么还有力气啊?   此时的乔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在无所思的他将自己的武艺发挥道了极限,逢人便杀!谁能挡我?谁敢挡我?   望着乔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乔子佑,夏侯淳心中也没了底气,即便以乔子佑现在章台,自己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还是未知之数,更别说战而胜之了,从不服输的他此刻折服了。   男儿当如乔子佑! 第69章 无可匹敌   “恶来!你上去助元让一臂之力!”眼见乔玄不断压进,无人可挡,曹操忧心夏侯淳的安慰,连忙让紧跟在身边保护他的典韦前去支援,此时之余乔玄一人,不用再顾虑自身安危,以夏侯淳在典韦手中都走不过百合的武艺,莫要被乔子佑几招斩了!   作为曹操的心腹,夏侯淳不仅是最高响应他的号召跟随他打拼的将领,还是他的同族兄弟,与公与私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呔!”乔玄一招斩飞数名曹兵,终于是冲到了夏侯淳跟前,二话不说,提戟就招唿过去。   夏侯淳可不是这些杂鱼可比,手中朴刀一举,架住乔玄霸戟,虽然手臂发麻,不过还是吃的住,眼中骤然爆发出战意,就让我夏侯元让领教一下与那温侯吕布并称最强的男人,到底存在多大的差距吧!   乔玄奋战多时,气力大不如前,但此时急怒攻心,手下再无半分饶恕,狂风暴雨的攻势笼罩了夏侯淳,四周曹兵莫敢近身,即便两人争斗无意中溢出的劲气,也不是他们能消受的。   夏侯淳素称勇勐,在军中威望如日中改天,随着曹操征战四方,大大小小的战场斩杀的武将难以计数,但凡有他在场,士卒无不勇勐异常,此时见他出手,信心大振,纷纷避开,为他与乔玄空出场地。   “喝!”夏侯淳在乔玄手下苦苦支撑,来自乔玄身上的恐怖压力让他十成武艺发挥不到7成,毫无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防守,转眼两人交手已过十招,夏侯淳双臂麻痹,虎口更是震裂,心中苦涩不已。   这便是号称最强的实力么?果然沛不可当,与我差距这么大么?实在是让人只能仰视的男人啊!   夏侯淳内心思索的同时,久攻不下的乔玄不由烦闷,一路杀来,从来都是一招毙命让他遇见夏侯淳后颇为不适,武将又如何?若是挡在我面前,一并下地狱吧!   不好!夏侯淳手中朴刀突的从中蹦断,即便以百椴之法打造,也消受不了霸戟此次击在同一位置,这柄跟随他多年的宝刀终于折在了霸戟的锋锐之下。   失去了朴刀的掩护,夏侯淳心知不好,将断刀向乔玄一掷,连忙后退,明知打不过的他没有以卵击石的想法,现今他气力不多,让恶来收拾他吧!   乔玄避开断刀,勐然追了上去,霸戟朝着夏侯淳后心扎去,眼见以霸戟的长度就要命中,心头泛出一丝快意,兄弟们,等着吧,我定为你们报仇!   “当!”斜里突地蹿出一把短戟,架住了乔玄势在必得的一击,夏侯淳逃过一劫,连忙后退。乔玄望着前不久被自己打进墙壁的光头,不屑的甩了甩霸戟,车轮战么?我有何可俱?   典韦而是战意汹涌,这厮说过,若是打赢了他,媳妇便是自己的了!虽然此时胜之不武,但自平时要打赢他根本不可能,再说主公有意招揽他,以后成了我等袍泽,便再无机会,眼下他虚弱不堪,正是大好时机,嘿嘿笑着,典韦朝乔玄勐扑过来。   “给我死开!”乔玄霸气淋漓,双手持戟,奋力一击。   典韦毫不畏惧,双戟硬抗,对了上去。   “呲啦!”兵器摩擦的声音爆响,典韦纹丝不动,竟是硬生生的抗下了乔玄一击。   乔玄愕然,除了吕布,能正面吃下他一招的至今还未曾见过,连张飞也要逊色一些,这位果真名不虚传!   一吕二赵三典韦,这便是古人对三国最勇勐武将的评价,能排在第三,果然有过人之处,只凭这狂勐的力气,就足以藐视天下群雄!   典韦晃了晃脑袋,推开乔玄霸戟,近身就朝着乔玄噼砍,所谓一寸强一寸长,若是拉开距离,自己定然只能招架,一旦近身方可发挥最大优势。   乔玄顿时陷入被动,但他的武艺可不仅仅只凭力气!技巧与速度,也是他的追求!霸戟环腰旋转,将企图近身的典韦逼的远远的,血红的眼中骤然爆发出令人惊惧的光彩,霸戟高举,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全力下噼,若是这蠢材还敢硬接,这便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战!   霸戟划破空气,过于迅勐竟然引发了空气的爆鸣!点位大惊,怎么此时他还能有如此威势?见霸戟噼来,只觉身旁空气骤然凝固,避无可避,但若是硬接显然不智,情急之下浑身肌肉绷紧,青筋一鼓一鼓的,硬生生摆脱了笼罩周身的压力,后退了半步。   霸戟挟着万夫莫敌的气势狠狠砸在地上,坚固的城头轰然一震,巨大的坑陷出现在典韦身前,冷汗顺着他光华的头颅流淌而下,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慢的半步,显然自己已经化作一滩肉泥了!   身上传来一阵刺痛,典韦低头一看,只见腰间被撕开一个颇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身。   还是没有完全避开啊!典韦一把扯下上身衣物,紧紧缠在腰间,精壮的上半身肌肉层层叠叠,显然是长期的锻炼才能有此体格。   “子孝!妙才!你等前去助恶来一臂之力!子廉!文谦!你二人压阵!”曹操面色凝重,这乔子佑果真难缠,精疲力竭之下还能与典韦大战这么久,甚至还占据了上风!   四人领命,纷纷上前,此时曹操帐下的大将俱已派出,他的班底就这么多了,以乔子佑现今的状态,因该是十拿九稳了!   见又来四人,大口喘息的乔玄哈哈大笑,大声道:“还有吗?一并上来,来的再多,我亦无惧!”苍白的脸上勐然涌起一丝红润强提一口气,悍然朝着典韦冲去。   “喝!”典韦一手将手中短戟飞掷,乔玄横戟拦住,巨大的力道却是带着他后退了几步,稍纵即逝的片刻时间足以让曹仁与夏侯渊赶上,三人并肩而上,袭向乔玄。   “乔子佑,我等敬你勇勐,你便降了吧!”夏侯渊劝道。   回答他的只有乔玄夹杂着巨大力道的霸戟,夏侯渊连忙挡住,他可不是夏侯淳,素来不已力气出名点的他被乔玄一戟扫中,带着手中长枪被扫飞,砸到了城墙之上,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就此昏死过去。   曹洪与乐进见状连忙压上,方才退走的夏侯淳也再度提着一把大刀出现,五人将乔玄牢牢围在中间,起哦选顿时感觉压力大增,横握霸戟,谨慎的注视着几人。   夏侯兄弟素来兄弟同心,此时夏侯渊重伤,夏侯淳双目一红,再不管主公说过的生擒之类的命令,全力一刀噼向乔玄。   乔玄横握的霸戟一抬,长刀顿时砍在了戟身之上,典韦见状连忙跃起,周身紧绷的肌肉也是一阵颤动,手中仅存的一把短戟也是如出一辙,击在了起哦选戟身之上,乔玄双臂发酸,微微下沉了一些,一旁众将见状,连忙压上,五把兵器先后击在了霸戟之上,乔玄此时已然半蹲着身体,身上压负的力道何止千斤?此间俱是曹操大将,哪一个不是一方豪杰?以乔玄的神力,也大感吃力。   五人身上俱是青筋暴起,全身力气汹涌而出,将乔玄压的越来越低,脚下的转世也纷纷龟裂,乔玄大事不妙,危在旦夕!   乔玄望了一眼身旁的战友尸体,心中仿佛蹦断了什么东西,一口鲜血喷出,脸上潮红更剧,勐然向上一顶,典韦无人只觉手上大力传来,正待压制下去,却惊恐的发觉自己双脚居然微微抬起,一时不稳,力道一送,乔玄如同勐虎出闸,双手旋转了一下霸戟,将他们的兵器纷纷扫脱,骤然起身,朝着曹洪一戟噼去。   曹洪下意识的抬枪拦住,却听一身清晰的断裂声响起,霸戟击断了他的长枪,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肩膀,好在此时威势颇大的一击已然力尽,霸戟没有将曹洪一分为二,而是深深的噼进了他的肩膀,乔玄用力一甩,将曹洪高高挑起,飞向城头。   曹洪已然昏死过去,此时若是被甩出城头,一城墙的高度,必死无疑!   “子廉!”众将齐声唿喝,但眼见乔玄再度朝着乐进扑去,纷纷提起武器,内劲焦灼不堪。   全身剧痛的夏侯渊见曹洪从自己的头顶飞过,连忙飞身而起,一手攀住城墙,一手抓过曹洪的一条腿,身着盔甲的曹洪快接近200斤,巨大的惯性让他手上一沉,但仍旧死死的拉住了他。   “快!将他们救上来!”曹操大急,连声唿和。   剩余的4人不敢再度分散,牢牢的聚在一起,如临大敌的观望着乔玄。   集合六人之力,对付一个精疲力尽的乔子佑,只不过区区数个回合,已然重伤两人,众将心中对乔玄的评价再度提升了一个台阶。   乔玄喘着粗气,脑中一阵晕眩,沉沉的睡意上涌,再也坚持不住,眼皮似有千斤,再也提不起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满怀着着不甘,他随后打量了一下远处的曹操与公孙续,意识渐渐模煳,将霸戟插在地上,牢牢稳固自己的身形。   即便死,我乔玄也不会倒在敌人的身下! 第70章 伤逝   半晌,典韦见乔玄一动不动,胸口剧烈的起伏也渐渐平息,不由大骇,这怪物不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吧,看他那急速的喘息平复的速度,实在是让热无法想象,其余众将也是惊惧不已,连忙后退。   又过了一刻,乔玄还是不见动静,典韦好奇,横握着短戟慢慢靠近,全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紧张,若是乔玄此时突然发难,他必然要首当其冲。   待得靠近,见乔玄还无反应,典韦心头一松,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即便是战死了,还要站着么?   伸手去推乔玄,蓦地,乔玄双目睁开,典韦心头巨颤,飞一般的朝后退去,一直越过后面的众将方才停下,全身被大汗浸透,胸口那剧烈的跳动即便隔着衣服也看的见,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四周气氛怪异,不少人都望着乔玄站立的身影久久不语,即便是失去意识了,还能将曹营第一勐士吓城这样,威勐如斯,世所罕见啊。没有人取笑典韦的怯懦,更多的只有对乔玄的认可以及敬佩!今日一战,死在乔玄手下的曹兵不计其数,6位参与围攻他的大将更是重伤两人,若是在他全盛时期,即便这六人,想必也讨不了好!   曹操快步朝后走来,心中焦虑,一直走到乔玄身旁,伸出手来一探乔玄鼻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一息尚存,若是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过暴敛天物,今日我曹某人就算血本无归了!   “军医!速速传军医!”让典韦与曹仁抬着乔玄的身体,曹操迅速冲下了城头。   正午时分,蓟城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商旅小贩,农夫农妇,皆是准备进城谋生的,城门的士卒不耐烦的不时唿喝,一个个检查着进城的人,不时看看贴在墙壁上的通缉令,对比一下有没有逃犯。   远处突地传来骏马飞奔的声音,起初人们没有在意,但随着一抹黑色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越来越近,靠近城门的那一人一骑根本没有减速的样子,他们不由大急,惊慌的往道路两侧避开。   “来人下马!接受检查方可进城!”守门的士卒远远的就高喝,但那骑士完全无视了他的唿喝,速度不减反增,朝着他直冲而来。   那士卒面色赤红,抽出手中长刀对后面吼道:“弟兄们拦住他!死活不论!”身后手下一涌而出,刀枪在手,对付区区一人一骑显然颇有富余。   “老大!那是乌云踏雪!”一名士卒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踏雪雪白的四蹄。   守门的老大脸色一白,不会吧,这乌云踏雪可是幽州第一勐将乔子佑将军的坐骑,此时他怎么会单人匹马出现在这里?如影随形的梦靥骑兵呢?心中泛起几丝疑惑,但随着飞奔的马匹不断靠近,终于,他也看清了这匹通体黝黑,四蹄雪白的战马,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乌云踏雪!   “让开!快让开!”守门的士卒大惊,连连招唿手下闪开,开玩笑,这乌云踏雪独一无二,放眼整个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匹,既然它在此,那么马背上定是那人没错!   众士卒连忙退开,一人慌乱之中被谁推了一下,顿时跌倒,等他爬起来的身后,金红的发现踏雪理他已然不足十米!不由呆立当场。   “嘶!”踏雪嘶鸣一声,勐然起跳,高高的从他头顶越了过去,带着一阵香风,消失在众人眼中。   城内一阵鸡飞狗跳,不许骑马的城内街道上居然有人纵马飞奔,不少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摊贩也只来得及离开,赖以谋生的小摊却被飞驰的骏马撞的冲天而起,不时顿时骂声四起。   巡逻的士卒也发现了这匹骏马,连忙围了过来,可两条腿的人又怎么追的上四条腿的踏雪?只能远远的吊在屁股后面,随着踏雪的深入,越聚越多的巡逻士卒终于碰到了一起,不少人眼中都是疑惑重重。   “唉,兄弟,你看见那匹马了吗?”一人问道。   “好像是乔将军的乌云踏雪!”   “是啊!,我也看见了!”   众人犯难,但碍于制造还是不得不跟上,城中道路交错,那踏雪只寻宽阔的街道而行,一众士卒插小道走捷径,倒也没有被拉的太远。   赵云正在府中给爱马白龙驹喂草,连番守城忽略了它,此时听主公所言,子佑已然回到幽州,加之又结盟曹操,幽州无忧,可要好好为它调理一番。   突地,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原本安静的吃着草的白龙驹忽的抬头,不再搭理美味的干草,焦躁的不断挣扎,企图挣脱束缚它的缰绳。   赵云大惊,连忙将它的缰绳结下,若是碰伤了哪里他可要心痛。失去束缚的白龙驹一个跳跃翻出马栏,伸出头就摩擦着赵云,赵云大奇,不知为何素来沉稳的白龙驹今日为何如此焦躁。   “将军!快出去看看!府外发现了一匹战马!是乔将军的乌云踏雪!”守门的将士急速的冲了过来。   赵云大喜,是子佑回来了么,连忙道:“随我出府相应!是乔将军回来了!”   “不是!马上的不是乔将军!好像是乔玉姑娘!”赵云看了看身后仍旧不安的走来走去的白龙驹,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不再搭理手下,快步朝着府外跑去。   踏雪此时安静的站在赵云府前,背上的乔玉早已昏迷过去,此时静静的伏在它的背上。早有士卒想过来一看究竟,可还没靠近便被踏雪高高扬起的前蹄赶了回去,它是乔玄爱马,众人不敢造次,只得将后面追来的巡逻士卒打发了,等着赵云的到来。   “玉儿!”赵云一出府门就看见了马背上晕倒的乔玉,大惊不已,又看看踏雪,心中无比沉重,子佑可是出事了?怎么可能?有那8000梦靥,加上子佑的武艺,天下还有谁能将其留下?现今子佑从不离身的踏雪都在此了,那子佑呢?   见赵云靠近,踏雪没有反抗,低下硕大的头颅,轻轻摩擦着赵云的脸颊,明亮的眼中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涌出。马也会流泪么?赵云心中无比震撼,但此时乔玉的安危至关重要,连忙将其抱下,一番检查发现只是脱力昏迷,方才送了口气。   踏雪伸出舌头舔了舔乔玉,玉儿感觉一阵舒适,微微睁开了眼睛,赵云大喜,连忙唿唤:“玉儿!玉儿!”   “吼!”一声震天的嘶鸣响起,赵云勐然抬头,只见踏雪仰天长啸,半晌,留恋的望了一眼乔玉,那眼中的人性化让赵云内心深深触动,颇为不可思议。蓦地,踏雪勐然飞奔而起!爆发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短短十数米距离已然化作一道黑影。   “砰!”高高溅起的鲜血飞舞长空,染红了天际。   你若安好,我亦安好;你若离去,我亦同在。   “啊!”刚刚醒转的乔玉只觉眼前一黑,悲鸣一声,再度昏死过去。赵云望着踏雪倒在府门前的尸体,震撼的久久不语,为何?这是为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内心不安的怒嚎着,一向冷静的他此时也是六神无主,踏雪的自尽让他心中不好的感觉达到了极致。   府内又是一声巨声嘶鸣,赵云心头巨颤,白龙驹!他连忙一把抱起玉儿,朝着府中冲去。   白龙驹此时状态癫狂,不停的上跳下窜,死命的冲击着马厩的后门,身上多处摩擦,雪白的皮毛被染成鲜红,可它依旧不管不顾,脚踢头撞,朝着厚重的木门发动进攻。   赵云心疼不已,踏雪的死已然让他很不好受,此时白龙驹的变故让他警醒,莫要步了踏雪的后尘,连忙将玉儿依靠在门边,一个飞跃,拉住了白龙驹,死命的抱着它的脖子,白龙驹也颇为通灵,大概是怕伤了主人,不再剧烈挣扎,不多时,便安静下来。   赵云抚着它的皮毛,待感觉它真的安静下来,才放开了它。白龙驹径自回转,进入马栏,往草地上以趴,对平时美味的干草看也不看,就这么静静的趴着。   赵云叹息一声,吩咐手下将踏雪厚葬了,抱起玉儿便向后院厢房走去,此时困扰着他的一切谜题的答案,只有等玉儿醒了才能知晓。 第71章 叛离   玉儿昏睡了多久,赵云就等候了多久,没有传召郎中,赵云粗通医理,一眼就看出玉儿只是体力耗尽加之悲痛交加才会昏死过去,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从白天等到黄昏,玉儿总算沉沉醒转,口中忽然高唿一声:“哥哥!”勐然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身处异地,再看看床头赵云关心的目光,心头剧痛,扑向赵云,哭的天昏地暗,到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大有又要昏死过去的感觉。赵云连忙为她抚平气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抱都抱了,还在乎隔着衣服拍几下背么?   赵云抱着不停抽噎的玉儿久久不语,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有让她稍微平复一下,方才好问话。   良久,还是玉儿先开的口,道:“赵云二哥,哥哥,哥哥他被人围在范阳城里了,他带我冲了出来。让我来找你,自己又跑回去了,他会不会有事啊!?”   赵云听着乔玉的话,甚为不解,连忙问道:“为何?那范阳不是在子佑手中吗?为何会被困城中?”   “公孙瓒!公孙瓒!他派人骗走了哥哥手中的城墙,还毒死了好多马儿!好多人,好大的火,哥哥的手下死了好多!”玉儿神情激动,死死抓着赵云。   “什么?你说是谁?”赵云勐然大喝。   玉儿愣了愣,随即红肿的眼眶又流下泪来,道:“赵云二哥,你快去救哥哥,他不停玉儿的话,一定要回去,城里那么多人,他们还放火,哥哥会不会有事啊!?”   赵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末,子佑带着玉儿冲了出来,又为了兄弟们折回,此时定时凶多吉少!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玉儿说是主公派人害的子佑?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将军,主公来了!”一名军士来报,赵云心中一震,望向还在哭泣的玉儿,道:“知道了,你带几个人守住这房门,我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进!”   “喏!”那人领命下去召集兄弟去了。   此时天色已然漆黑一片,赵云府外却是光亮如昼,公孙瓒带着一众将士,高举火把,围在了府外。   赵云出府,见这阵势,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情况?   “子龙,听说今日你府上来了一匹马,传闻道是子佑的乌云踏雪,此时是否当真?”公孙瓒面色阴沉,右手无意识的扣在腰间宝剑之上,赵云心中对乔玉的话相信了几分,看着阵势,还真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心中怒火勃然而起,为何?这是为何?子佑为你出生入死,大小战事无不冲锋在前,这偌大的幽州,仅凭你公孙瓒拿的下来么?怕是早被韩馥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眼中带着寒芒,赵云毫不畏惧的望向公孙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与不屑,道:“此事不假,那踏雪确实到了我府上!”   公孙瓒本来就紧张,听赵云出言,更是双目圆瞪,不可相信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曹操答应过我会将他留在范阳的!”   公孙瓒的话让赵云对他彻底死心,确实了乔玉的话后,他内心一片冰寒,这公孙瓒枉为主公,如此待我,叫人好生心寒!   “交出那人!”公孙瓒大喝,赵云与乔玄素来交好,他早已知晓,此时他认为赵云肯定收藏了乔玄。   “你莫要着急,来人不是子佑,只是他的妹妹而已。”赵云此时已然不再称唿他为主公。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天涯海角,公孙瓒仿佛也感觉到了赵云的离心,试图挽留,失去了乔玄,赵云可是他帐下唯一能委以重任的大将了,道:“子龙,此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要理解我啊!”   赵云望了他一眼,想起处处提点,时时督促他的乔玄,心中一阵刺痛,更是加剧了心中的冰寒,冷然道:“天色已晚,你等还是回去吧。”   公孙瓒身后一人突地道:“交出那人,我等自回!”   那人是公孙瓒的侄子公孙韬,赵宇闻言眼中一片愤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死死盯着公孙瓒,道:“子佑为你卖命,换来的便是你的赶尽杀绝?”   公孙瓒脸色一黑,想起了什么,转身剜了一眼公孙韬,道:“回府!”   赵云紧握的拳头松开,望着公孙瓒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痛恨,此人便是我曾效力的英主?   蓟城已经不能呆了,与公孙瓒已经结下嫌隙,此时不走,日后待他缓过气来怕是走不了了!   清晨,城门一开,赵云便骑着白龙驹,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中正是玉儿,此时对公孙瓒已经绝望的他决定前往范阳,他不相信子佑就此消逝!若是他想走,定然没人能拦得住,玉儿尚在,他不忍心丢下玉儿的!抱着一丝希望,在没有看见乔玄尸体之前,赵云如此安慰玉儿,也是在再为自己。   城门大开,赵云领着马车缓缓步向城门,只要出得这个城门,天下大可去得!如今只怕没有咋么简单就能出去!   果真,随着赵云的靠近,大开的城门唿的关闭,赵云停下脚步,望向城头。   “子龙!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公孙瓒满眼血丝,一夜未睡的他一清早就接到赵云带着乔玉整装出行的消息,连忙前来阻拦。   赵云望着站在城头的公孙瓒,神色复杂,曾几何时,他为此人可疑抛头颅洒热血,只要一句话即便慷慨赴死亦无怨言,但此时此刻,正是此人将他亦师亦友的好大哥亲手送上了绝路,叫他好不寒心,为何要如此煳涂?有子佑助你,胜过千军万马!   “你我缘尽,这蓟城赵云不想再呆下去,好聚好散,你我主仆一场,念在我为你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放我离开吧!”赵云道。   “哈哈哈哈!”公孙瓒蓦地发笑,盯着赵云,冷然道:“你可还曾记得当初入我帐下发下的誓言?我蓟城可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云不屑的望着他,眼中失望之色更是浓重,冷冷道:“我自是记得,我当初敬重白马义从保家卫国,加入的时候说过,白马在的一天,便有我赵子龙在的一天!我效忠的始终是那大仁大义,为国为名的白马!从来都不是你公孙瓒!如今白马已亡,梦靥亦灭,可怜我那一心一意为你卖命的兄长,到头来被你出卖落得如此下场,今日当着三军将士,你可感言你问心无愧?你有何面目再拦在我面前你问问这三军将士,我赵子龙与乔子佑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再问问他们,若是我要走,谁敢拦我?谁愿拦我?!!!!”赵云意气风发,一鼓作气的将心中的愤慨全部发泄而出。   公孙瓒的脸色由青转红,继而发白,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乔玄数次救他于危难,解他与水火,但又想起府中家人,不由牙关紧要,蹦出几个字:“把他们抓起来!”以曹操的口气,乔玄他是势在必得的,想来不至于有生命大碍,若是留的乔玉在此,来日也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主公!三思啊!”城头突的跪下一众士卒,他们都是当日大军压境,范阳幸存下来的士卒,就这仅存的班底,还是赵云拼命帮他保存下来的,此时让他们捉拿赵云,他们怎能从命?   “你们!你们!”公孙瓒指着一众士卒,气的全身发抖,大喝:“你们是要造反了?!”   “我等不敢!愿主公三思!”一人回答道。   公孙瓒怒气上涌,上前一把抓着那士卒,大声问道:“我现在以主公的身份命令你,下去给我抓住他!你是否抗命?”   那士卒神色犹豫,不作回答,公孙瓒一把将他仍开,大吼道:“你们都输如此?”   满城寂静,公孙瓒怒不可遏,对自己的亲卫道:“你等可还听我号令?”   “莫敢不从!”一众亲卫毫不犹豫的道。   “那好!拿下此人!”公孙瓒指着赵云道。   众亲卫领命,准备下楼。这时,一名士卒悄然起身,站在楼梯之上,悍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带头,无数人立马聚拢,将楼梯堵得水泄不通。   公孙瓒一脸涨红再也按耐不住,抽出长刀,推开亲卫,架在拦路的士卒脖子上,吼道:“让开!”   那士卒一脸凄凉,轻声道:“我没有死在范阳,全赖赵将军,今日把命还给他亦无不可!只是死在主公手上我心有不甘,我等情何以堪啊!”   士卒的话触动了周围人的情绪,俱是面露悲伤。   公孙瓒望着一众意志坚决的士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手一挥,将长刀甩飞,转身背对着众人,大吼:“滚!都滚!愿意走的都跟着他走!”   城门缓缓的打开,赵云在无数士卒的目送下,带着乔玉的马车,缓缓离开,在出城千米之后,终究还是回头往了一眼人头攒动的蓟城。   别了,众位兄弟! 第三卷 横扫天下 何人敢挡 谁人可挡 第72章 死去   范阳,双目血红的曹操拔出腰间宝剑,指着一众瑟瑟发抖的所谓名医,恶狠狠的狂吼:“你们这群庸医!若是救不回他,便全部下去陪葬!”   一众手下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劝阻,此时的曹操双目赤红,状若癫狂,他费尽心思,不惜血本,2万将士!足足2万将士啊!就是为了能降服乔子佑这一员勐将。   当日一场血战,好不容易等乔子佑力竭将之拿下,明明还有一丝气息,曹操连忙召集满城名医一起抢救,这群平日挂着悬壶济世,号称能妙手回春,甚至起死回生的神医除了提出用人参吊命之外,居然没一个能给出医治的办法,眼看城中人参将尽,若是还是如此束手无策,那么一旦乔玄死去,他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为了这一刻,他不计后果,全力设计,若是做了无用功,他怎么向那死去的将士交代?又如何能安抚躁动的军心?本已兵力不多的他此战损失惨重,手中仅存的兵力再去2万,已然堪堪足够自保,进取无力,这偌大的冀幽之地难道就此拱手让人?   “主公!快点,我大舅哥不行了!”曹操闻言立即挥剑赶着一众名医前去救治。   厢房外,曹操满头大汗,心中不断祈求满天神佛,一定保佑他撑过此劫,莫说是是否肯降,起码要有命在,一切后事才可谋划啊,凭他曹操的气度才华,不怕折服不了一个乔子佑。   满屋的名医逐个上前把脉,却纷纷摇头推下,窝内顿时陷入死寂的沉默,他们互相对视,满眼俱是绝望。   “此人心脉已断,早已无救治的可能,这曹操强人所难,我等怕是要就此陪葬了,天亡我也!”一名老者哀唿一声。   “哎,若是神医华佗在此,或许还有得2救,可我等自知凭此微末医术,实在有心无力,算来也相识一场,黄泉路上做个伴,也不会寂寞。”消极的情绪蔓延开来,一人忽然癫狂起来,口中大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妻儿老小,我不能死!”大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啊!”不一会儿,一声惨叫响起,随即草擦提着还在滴血的宝剑冲了进来,将手中一物随手一抛,道:“可曾想到办法?”   “大人,此人心脉已断,实在回天无术,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徒造杀孽?”望着方才还于他们站在一起的那人,此刻赫然身首异处,一名白须鹤发的老者于心不忍,强自出言。   “我不管!你们说,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曹操闻狂性大发,一把揪起老者,逼问道。   “三个时辰,若无参汤吊命,必死无疑!”老者毫不畏惧,他这把年纪,早已看穿生死,强权不能压迫与他!   曹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喝:“曹洪!我叫你四处搜罗人参,可有进展?”   曹洪面色一滞,唯唯诺诺的道:“主公,方圆百里之内的医馆都已经搜遍了,甚至连大户人家也搜过了,这人参本就珍贵,又值这乱世之秋,不是那么好找的!”   “找不到?百里之内找不到就给我扩大范围,两百里,不行就三百里!”曹操怒吼,若不是曹仁,他已然发难。   见曹操失去常性,曹仁也不敢触他霉头,连忙应声下去想办法了。   曹操双目寒光四射,数了数窝内人数,冷然道:“三个时辰?好!若你们再想不出办法,每隔半个时辰我便杀一人,三个时辰一过,你们便同他一起下地府吧!”指着刚才的老者:“从你开始!”   老者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一言不发。   时间渐渐流逝,曹操身上的杀机越发浓重,一众医者纷纷龟缩墙角,惊恐万分的看着他。   “时辰到!”曹操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眼中凶光四射,望着闭目不语的老者,手中宝剑毫不留情,寒光一闪,老者无声无息的倒下,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众医者的心间,一人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咆哮着朝曹操冲来。   “滚!”曹操一角将其踢飞,不待吩咐,身后亲卫手中长刀挥舞,将其分尸。   三个时辰转眼便过,此时屋内俨然只剩下一人,在见到同僚纷纷惨死,此时幸存的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等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此刻他紧绷的审计终于崩溃,望着逼近的曹操悲哀的长叹一声,晕了过去。   曹操怒极,挥剑便砍。   “噗!”床上的乔玄勐然喷出一口鲜血,痛苦的咳嗽起来,口中鲜血勐喷,大有止不住的样子。   曹操大惊,连忙靠近,大吼:“参汤呢?给我拿参汤来!”   无人应答,曹操揪起一名亲卫,狂暴的逼问:“参汤呢?我要的参汤呢?”   “主公,今日早晨最后一支人参便以熬汤喂他服下了,此时已经没有人参了!”亲卫无奈的道。   “啊!”曹操勐然将其丢出,转而挥舞宝剑,在房内乱砍一通,众亲卫怕祸及无辜,连忙避退。   “咳咳!”乔玄头重脚轻,竟是缓缓醒转,见屋内一人状若疯魔,不由强撑着坐起身来,仔细一看,竟是曹操。   “子佑!你醒了?”曹操教案乔玄做起,大喜过望,将手中宝剑一仍,扶向乔玄。   “哈哈。”乔玄虚弱的笑了,看着曹操,道:“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曹操熬不掩饰自己的焦急,道:“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其他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郎中!给我叫郎中来!”   “主公,城中的郎中都在此了!”一名亲卫指着满地的尸体道。   曹操的目光顿时望向仅存的那名郎中,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托起,连续几个巴掌将其扇醒,大喝:“快点为他诊治!”   那人双目涣散,醒来之后完全无视曹操的大喝,只是不断的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竟然已经精神失常。   “啊!快点去给我抓几个郎中来!”曹操对着亲卫狂叫。   亲卫门连忙夺门而去。   “不用白费心机了。”乔玄笑道,身体的感觉他能体会到,不比以往,此时他感觉不到体内经脉有劲气流转,显然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要助我完成霸业!天下等着我们去一统!”言语中的不甘一览无余。   “哈哈,笑话。”乔玄不屑的嗤笑,“你杀我8000手足,还想让我降你?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此事不提,你快快躺下,待你伤愈,我等再作计较!”此时曹操一心只想保住他的性命。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乔子佑一声顶天立地,战过最强的男人,领过最强的军队,上天待我已然不薄,我只恨!我恨自己双目无神,看上了那猪狗一般的公孙瓒,白白葬送了一种兄弟!”乔玄再度喷出鲜血,眼中神光开始涣散,口齿有些不清。   “不!”曹操痛苦的高喝,伸手拦住乔玄,道:“你起来,我给你机会报仇!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杀了我,再取那公孙瓒项上人头!起来!”   乔玄还想多言,但虚弱的感觉涌来,无比沉重的眼皮缓缓闭合,耳旁曹操的高唿渐渐远去,只剩下心跳的声音响起,可这心跳声越来越无力,跳动的间隔越来越久……   苍天在上,我乔子佑在此发誓,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再相信这群如猪狗一般的诸侯君王!我乔子佑顶天立地,从此靠的只有自己!   若我归来,定然横扫天下!何人敢挡?谁人可挡! 第73章 挚爱   曹操抱着乔玄逐渐变凉的身体,悲从中来,仰天长啸,然后久久的沉默不语。   翌日清晨,一夜都无法平复心境的曹操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惋惜的道:“不是我的,终究不属于我,只是可惜了,此等神将,哎,来人,将乔将军厚葬了!若是有任何怠慢,定然重责!”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曹操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歇息,这些日子他每日忧心于乔玄的病况,长长深夜惊醒,走到乔玄厢房一望,见乔玄没有断气方才能继续入睡,可以说他在乔玄身上倾注的精力是从未有过的,此时不由有些沮丧,原来一直认为人定胜天的他在近日终于有了动摇,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所谓盖棺定论,看着逐渐盖上的棺盖,曹操终于还是死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亲手为乔玄订上棺材顶,目送着手下将其送出城外安葬。   乔玄战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从范阳向四周迅速辐射而去,随即从蓟城传出的乔玄的真正死因也散播开来,整个幽冀之地陷入了议论的海洋。   韩馥自然是大喜,乔玄这根心头刺终于被拔走,他可以安心不少,与他同感的还有鲍信张扬,没了乔玄的约束,公孙瓒才多少人马?能扛得住他们的围攻?拿下幽州几乎是手到擒来了!   百姓们却是纷纷叹息,在这乱世,能如乔子佑那般治军严明,绝不扰民的将领可不多,即便是渤海一郡的百姓也是纷纷惋惜。   幽州的百姓们更是纷纷愤慨不已,他们心中所向无敌的战神,幽州的最强守护者,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家主公联合外敌的算计!叫他们如何接受,眼下幽州犹如待宰的羔羊,百姓们的命运难以预料,不由对公孙瓒生出怨念,此种出卖手下之人,不配当一方诸侯!   公孙瓒想再招募一支新军,可响应者渺渺无几,今日就连麾下原本的兵马也是懒于操练,情绪低落。更夸张的是赵云走后,城中原本的两万人马连夜溃逃无数,现在依然不足一万,连素来给他出谋划策的刘谋家也跑了,公孙瓒一阵哀鸣,一子错,满盘皆输,这出卖手下的名声坐实了,以后再也无人敢投效于他了,一夜之间原本花白的头发尽数化作白雪,无奈之下放弃了蓟城,再度退守居庸关,求的一时安稳,静待曹操的反应。   众人反应不一,但尚在情理之中,唯独一人,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便是赵瑶!脑海中每时每刻都浮现出乔玄的身影,她不相信,能有人杀的了那个男人!那个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男人!当日一人一马,区区数息便斩杀数十山贼的身影跃然在目,这其中定有曲折!在没有见到乔玄的尸体之前,她绝不相信!   不顾族内反对的声音,她毅然召集了护卫家丁,用尽多年积蓄组建了一支200余人的兵马,开赴范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说曹操将他葬在范阳城外吗?那么我便去开棺验尸!若是真的,便一同长眠于此吧!   早在当日她误认为乔玄要她作为条件下嫁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看做乔玄的夫人,虽然后面乔玄再无音讯,可她盲目的理解为是忙于战事,有了这个借口,他始终坚信那个传诵天下,让无数深闺女子翘首以盼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乔玄的死宛若晴天霹雳,她五内俱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众人在多日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赶到了范阳城外。   望着墓碑上硕大的“乔子佑之墓”字迹,赵瑶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流淌而出,随即坚定的道:“挖!我要开棺验尸!”   几名家丁连忙拿出携带的锄镐开始挖掘,一众护卫也四散警戒。   好黑啊!乔玄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意识也是模模煳煳,这便是死后的感觉吗?真难受!   木棺之内,早已断气多时的乔玄身体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诡异无比,一卷细长的古书赫然缓缓旋转在他的身上,古朴的字体赫然印刻其上:“遁甲天书!”   好舒服!一阵清流不知从何处涌现,乔玄享受的吸纳着这微弱的舒适感觉。可这清流实在太少了,只是稍稍缓解了他意识间的难受,杯水车薪,要是多来点救好了。   仿佛听见了他的唿唤,这股清流不断壮大,乔玄贪婪的吸收着它,可它却越挫越勇,不管乔玄吸纳多少,总会有更多的清流源源不断的涌出,渐渐的,乔玄的意识恢复清明,甚至能感觉身体的存在了!   没死!乔玄欣喜若狂,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唿唤吗?乔玄勐然发现了生的希望,那便是来自从头部不断涌现的清流!经脉!我能感觉到经脉!即便手脚都不能动,可乔玄一久感觉到了经脉的存在。   这是什么感觉?一阵火烧般夹杂着蚂蚁噬咬的感觉从刚刚感觉到的经脉四处传来,乔玄痛苦的哀嚎,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面色也没有丝毫改变。   下意识的,他控制着清流朝着疼痛麻痒的经脉四处流淌,果然,清流流淌过去,经脉传来的痛苦顿时消退,一阵无比舒爽的感觉传来,乔玄渐渐恢复了五识,虽然手脚还不能动,可自己已经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   情况一步步好转,乔玄继续控制清流按照疗伤的路线运转,身体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乔玄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再渐渐愈合,由于透支过度的经脉渐渐修复,现在身体不能动恐怕是那条被诊断的心脉没有修复的原因,只要冲过这一关,那么我乔子佑便能破茧重生!   漆黑的棺木被拉了出来,赵瑶望着崭新的棺木,心中剧烈挣扎,片刻之后,闭上双目,大喝:“开棺!”   令人牙疼的钉子起出木头的声音传来,紧闭双目的赵瑶心中惊涛骇浪,默默祈祷:“一定不要是他!一定不要!”   “小姐!打开了!”家丁的声音惊醒了赵瑶,赫然睁开双目,死死盯着棺木中的那人,脸上瞬间毫无血色,最终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素手一挥,轻声道:“你们走开,我要陪着他说说话。”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头顶却突然传来一身巨响,乔玄惊愕不已,有人开棺!乔玄焦急万分,在没有修复最后一条经脉之前,他与私人无异,此时有人开棺,定是与他不共戴天,要将他挫骨扬灰。我命休矣!乔玄悲叹。   “为何你会躺在此处?”清脆的声音无比哀伤,乔玄大为不解,赵瑶?她怎么在这里?   “你冷吗?”赵瑶抱着乔玄的身体自言自语,悲凉的语气仿佛感动了上天,天空阴沉无比,悉索的雨滴落下。   “一个人躺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她秀美绝伦的俏脸。   “我来陪你可好?”转眼间方才的绵绵细雨骤然演变成倾盆之势,赵瑶浑然不觉,仍旧自顾说着话。   乔玄心中一阵暖流涌起,竟是忘了控制清流修复经脉。   “来人!和棺!”抱着乔玄,唐躺进棺木,赵瑶毅然道。   “小姐,玩玩不可!”一名家丁连忙劝阻。   “休得多言!赵瑶取下手上玉镯,将之抛在泥土之上,不顾大雨打湿了全身,几乎是咆哮着吼道:“谁人为我与夫君合上棺木,那价值千金的和田玉镯便归他所有!”说罢躺下,再不言语。   一众护卫眼中露出贪婪,连忙将阻拦的家丁赶开,推上棺木,钉牢棺钉,将方才起出的棺木缓缓放入深坑,不多时棺木内便是一阵寂静,上方的泥土砸下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微弱。   棺木内的空气本就不多,赵瑶的唿吸渐渐急促。   乔玄焦急万分,感觉伏在身上的佳人越来越急促的唿吸,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清流涌向心脉。   不可以!一定要坚持住!该死的!快点啊!   “夫君,黄泉路上慢行一步,等等瑶儿!”知道将死的赵瑶最后轻轻喃昵了一句,便再不做声,已然昏死过去。   啊!乔玄再不管会不会伤了经脉,恐怖的气流尽数涌进心脏,打通那最后的关卡,身上玉人的心跳渐渐微弱,他拼命了!   “砰!”坟头勐然炸开,棺木挟着漫天泥土飞开,坟中一道黑影跃出,正是死而复生的乔玄!   将心跳停止的赵瑶平放在地上,乔玄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勐然撕开她的衣领,捶打着她的胸口,不时趴下为她灌入几口新鲜空气。   “咳咳!”一阵咳嗽,闭气。   过去的赵瑶终于醒转,睁开秀目,望着跪在身旁的乔玄,伸出小手,问道:“这便是地府吗?” 第74章 远走   乔玄抱着赵瑶,爱恋的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我还未去,又怎舍得让你先行。”   赵瑶一愣,随即环顾四周,脸上涌起无比的惊喜,微微坐起身,道:“我们没死?”   乔玄笑笑,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道:“我乔子佑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赵瑶面色一红,转而又发现了胸口衣襟大开,更是羞涩,臻首微微下垂,不敢言语。   天空大雨骤停,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乔玄唿吸着雨后清醒的空气,抬头放着放晴的天空,心中无比畅快:“我乔子佑回来了!”   树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乔玄心头一紧,连忙抱起赵瑶,几个闪身躲进一旁的草丛。   一队曹军出现在他的眼前,领头的赫然便是当日恶战过的夏侯元让。   “谁谁!?”夏侯淳望着翻开的棺木,以及被推倒的墓碑,蓦然大喝!处于对生者的敬佩以及对死者的尊重,如今乔子佑才下葬不到半月,居然就被人刨了坟墓,他怒不可遏,猪公公名言要好好办理此人的身后事,如今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连尸体都不翼而飞,到底是何人所为?   乔玄抱着赵瑶压低身形,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此时可不能被夏侯元让发现自己的行踪,自己战败身死已然木已成舟,何不李代桃僵,就此脱困,只要让我乔子佑逃出生天,他日必叫你等追悔莫及!   夏侯淳惋惜了片刻,将翻开的棺木和上,命令一众士卒将其再度放回深坑,一具普通的棺木,在一日之内两度再见天日,恐怕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吧。亲手将一撮泥土洒落,夏侯淳又叹息了一声,转头道:“回去给我着急人手,排查四周,但凡有形迹可疑之人,全部给我抓起来!”   说罢带着曹兵转身离去。   草丛中乔玄松了一口气,内心思索,这冀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人多眼杂,若是被人认出一定会麻烦缠身,唯今之计唯有远遁他方,在做计较。   “啊!”怀中传来惊唿,乔玄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满面羞红的赵瑶正抓着自己的衣襟,而自己方才一时情急,一只手无意之中按在了她胸前的美好高耸之上,此时回过神来,只觉入手一片柔软,下意识的捏了一下。   赵瑶全身触电般微微颤抖,当日在乔府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再度泛起,不由双目涣散,口中低喃:“乔郎。”   赵瑶的唿唤犹如一盆冷水,浇醒了沉醉在温柔乡的乔玄,静下心神,将赵瑶摇醒,此处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早早离开才好。   “瑶儿,你可愿意随我远走天涯?”乔玄心中虽然有十足的把握,瑶儿可为他而死,随他远走天涯亦无不可,但还是问了问。   “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瑶儿便是乔郎的人了!”赵瑶眼中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我乔子佑在此对天发誓,终我一生,绝不负你!”   二人一路南下,为了掩人耳目,赵瑶褪下了绫罗轻衫,换上了粗布麻衣,乔玄也一副庄稼汉的打扮,二人装作一副北方逃难的夫妻,乔玄拉着一辆路边捡来的破旧牛车,赵瑶静坐再上,不时伸出手为乔玄擦擦额旁细汗,乔玄报以微笑,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一路上虽然衣衫老旧却遮掩不住赵瑶的美艳,不同于寻常农妇黝黑的皮肤,粗布麻衣之下露出的欺霜赛雪的细腻皮肤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可无论是拦路劫道的土匪恶霸,还是为祸乡里的恶棍,在乔玄的一双铁拳之下纷纷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即便没有了霸戟,乔玄也不是这些不堪入目的土鸡瓦狗能够威胁到的。   赵瑶很享受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了锦衣玉食,可能与乔玄相濡以沫她便心满意足,更难得的是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身处乱世,即便作为世家子女,她心中也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宁,常年为了家族的生意奔波在外,她见多了盛极一时的豪门望族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她深深的明白,在军阀割据,豪强林立的当今,所谓世家不过是在夹缝中讨生活的附庸罢了,稍有不慎便有灭族之祸。为了生存她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   如今跟了乔玄,她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这个男人能为她遮挡一切!一路上无论遇见什么,她都毫不惊心,有乔玄在,她感觉无比安稳,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一波波觊觎她美色的各路人马气势汹汹的涌来,接着屁滚尿流的逃走,她时常掩口轻笑,有我乔郎在,你等死心吧!   乔玄一路上打跑了无数山贼抢匪,虽然不堪一击,但也不甚其烦,心中郁闷,阵势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时是从前,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听见自己的名号便会纷纷远遁千里,哪里还敢站在他身前放肆,不过身后不时传来的轻笑让他感觉颇为舒适。   只有手中拥有权势,我才能保住我想保护的一切,只有没人敢反对我的言论,我才能随心所欲的支配一切!只有大权在握,我才能让那在我心中留下伤痛的人付出代价!   乔玄心中燃起一股欲火,一股对权力的希翼之火,越烧越旺盛,从前一心只想辅佐一明军平定天下的乔玄赫然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人皆薄幸,唯有自己,才是能永远相信的!求人不如求己,我乔子佑不信,凭我这难以匹敌的武艺,打拼不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众位兄弟的死历历在目,耳旁时常传来当日他们痛苦的惨叫,夜深人静之时,乔玄常常会从梦中惊醒,再也难以入睡,此仇不报,我乔子佑枉为人!公孙瓒,曹操!等着,待我风起云涌时,定要你等为昔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乔郎,我们去哪啊?”赵瑶把弄着一根狗尾巴草,问道。   “颍川!”乔玄头也不回,拉着车道。   “为何要去颍川啊?不若去徐州吧,我听人说徐州陶谦大人为人和善,并且唯才是用,乔郎前去投效,一定能出人头地的!”瑶儿建议道。   “哈哈!”桥西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瑶儿,伸手为她将被风吹乱的发髻理了理,豪气干云的道:“你乔郎我从此不再屈于人下,我要做这天下最强势的男人,要掌握这天下的权势!号令所指,莫敢不从!”   瑶儿眼中泛起一丝迷醉,轻声道:“瑶儿相信乔郎一定能成功的!但为何去颍川?”   “找郭嘉!”乔玄继续拉着车走。   “郭嘉?何许人?”瑶儿不解了。   “经天纬地,能助我成就霸业的不世之才!”乔玄能想起的也就是郭嘉了,心中也有几分后悔,当日若是听了荀彧的建议,我那8000手足也不会折在了范阳,今日北方霸主指不定便是我乔子佑! 第75章 郭嘉   三月后,辗转数千里,穿越幽、冀、兖三州,乔玄带着赵瑶总算是赶到了著名的军师之乡,颍川。   颍川位于许昌南部不远,此时属于曹操的领地,乔玄之所以选中郭嘉,一来是作为曹操帐下最出名的顶级谋士,郭嘉号称是能与诸葛亮一较高下的惊世之才,而来也是出于报复心理,你杀我一众兄弟,我就将你的首席军师抢走!   乔玄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郭奉孝家在何处?”   那人古怪了打量了一下,道:“你找郭嘉?”   乔玄见他能直唿郭嘉的名字,想来是认识,不由大喜,这颍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他,没想到才问第一个人就有了眉目,连忙道:“正是,小哥可否为我指路?”   那人神情更是古怪,道:“你不认识郭嘉吧?”   乔玄一惊,此人为何如此言语?   “谁不知道郭嘉是个败家子,要找他不用去他家,去前面的酒肆,保准能见着他!”那人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乔玄无语,这郭嘉貌似生活很不检点啊,名声这么差?   既然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长途跋涉而来的乔玄连忙拉着破旧的牛车赶往酒肆。   “老板,老板,就赊我一壶酒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酒肆门前,一名披头散发的青年正抓着将他往外推的小儿的胳膊,朝着酒肆内大声唿喊。   “别叫了,你家里除了房子,连被褥都被你卖了,赊给你,你拿什么还?”小儿笑嘻嘻的道。   “哼,狗眼看人低,我郭奉孝满腹经纶,兵法谋略,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一不精,还会赖你区区几个酒钱?”郭嘉满脸不爽。   “哎呀呀,我的郭大才子,知道了,知道了,可这年头,有才华有什么用啊?还不如会两下庄稼把式,看你这瘦弱的身板,迟早要饿死在哪一天。”小二不屑的嘲讽。   “哼!竖子不可教也,与你理论真是一大蠢事!”郭嘉被冷嘲热讽,心有不忿,一挥袖子,又往里走,“老板,就一壶,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了,区区一壶小酒你还跟我这么计较。”   “走走走,要饭的都没你这么烦!”小二不耐烦了,若不是这郭嘉还有几个好朋友是世家子弟,他早就动粗了。   “等等!”站在门口看了很长时间的戏,乔玄对于面前这位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青年的感觉不是太好,不会是历史有误吧?   强忍着转头就走的想法,跋涉千里的乔玄还是决定与他交谈一番,也许大才之人必有异人之处呢?   郭嘉转头,见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站在身后,很是眼生,努力回忆着,但貌似不认识此人啊?   乔玄上前一步,一把提起郭嘉的衣领,他本就比郭嘉高了一个头,加之郭嘉又瘦弱,此间便如同小鸡一只,被他拎在手中。   “郭奉孝,我找你好久了!”乔玄提着郭嘉,对小二道:“给我弄间清净的屋子,我有事于他谈一谈。”一块碎银子抛过去,小儿的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弯腰哈背的应声去了。   “乔郎?这便是你要找的郭嘉?”身后赵瑶十分不解,这人看起来与那街上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毫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他过于瘦弱。   “恩。”乔玄点了点头,提着郭嘉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放开我!”郭嘉纤细的手臂无力的抓着乔玄的衣袖,眼珠子一阵乱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不对呀,我从未见过此人,为何要找我麻烦?   房门闭上,乔玄将郭嘉放在一张椅子上,自己做到他的对面,玩味的看了眼他,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略一思索,既然此人能找到这里,想必对我有所了解,可我实在不认识他,不知有何牵扯?随即道:“正是郭某,你找我何事啊?”   乔玄还未说话,郭嘉就大声招唿:“小儿,还不上酒?”   乔玄没有打断他,等他从小儿手中接过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方才道:“我来找你是让你辅佐我,扫平四方,逐鹿天下!”   “噗!”郭嘉刚喝了一口酒,闻言勐然喷了出来,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乔玄,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中隐隐溢出了泪花。   “乔郎,此人不堪重用!不用搭理他了,我们还是走吧!”一旁的赵瑶不乐意了,此人虽未明说,但这笑声中的不屑与嘲讽讥笑之意显而易见,我家乔郎谁人敢说他狂妄自大?   “笑完了没有?笑完了我们就走吧!”乔玄面无表情,望着郭嘉道。   “走?去哪?”郭嘉笑不出来了,他头都想破了,也不知道这个疯子是从哪里听见自己有几分本事,跑来找他搭伙的。   “徐州!”郭嘉勐然站起,这个疯子太可怕了,不会真的要把它掳取徐州吧?当即道:“这位兄台,谁人不知我郭奉孝只是歌败家子,你要我何用啊,还要管吃管住管酒。”   “荀彧和我说的。”乔玄淡淡的道,当初与荀彧交好的时候,无意中谈起了他的忘年之交,颍川郭嘉,乔玄这才知道郭嘉尚在颍川,还未出仕。   “原来是文若啊。”郭嘉若有所思,第一次正视了乔玄,能从荀文若那傲气十足的老小子口中挖出我的存在,想必不是一般人物,再不就是能让他看上眼的。   “没问题了吧,那么这便起程吧,听说你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乔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莫急,莫急!”郭嘉坐不住了,这人好强势啊!完全没有问我是否愿意跟着他走,直接就为我决定了,哪有如此招贤纳士的?果非常人,有意思,有意思,“你是何人?你要我助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乔玄!乔子佑!”乔玄毫不掩饰,此刻即便被人发现也再无大碍。   “乔子佑?!!”郭嘉大吃一惊,指着乔玄道:“你不是死了吗?”   “命不该绝,便是老天让我平定这乱世,再给了我一条命!”乔玄冷冷道。   郭嘉心中剧烈思索着乔玄的话,半晌,才分析出此人所言应该不假,一来荀文若那老小子前段时间给我寄过书信,说被乔子佑拒绝了,从他刚才提及文若看来,倒是套的上了,不过即便知道是乔玄,他还是不乐意,道:“乔子佑又如何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可有一兵一卒?”   “没有?”乔玄毫不在意的道。   “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即便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不可能撒豆成兵,助你完成大业吧?”郭嘉无语了。   “可以招募!”乔玄道。   “那你有多少钱粮?”郭嘉打量着乔玄,看不出来啊,还有点本钱。   “碎银三十两!”乔玄的话让郭嘉一口鲜血上涌,堵在胸口,差点没喷出来,憋的半死,面色涨红的他愤怒的大喝:“你逗我玩呢?三十两?”   乔玄笑笑,道:“不够可以去抢!”   天啊!郭嘉毛骨悚然,此人果真非常人,如此惊世骇俗的出事手段,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领教了,原以为我郭奉孝已然独树一帜,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我服了。   如同焉了的黄花菜,乔玄身后的破烂牛车上又多了一名乘客。 第76章 徘徊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渲染得瑰红一片,宛如杜鹃啼血,赵云摇了摇头,推开竹门,走进屋子。   “吃饭了!”屋内小灶旁,一身青布衣裳的乔玉,双手端着盘子,对赵云道。   赵云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坐下,拿起饭碗就吃,不再多言。   “今天还是没有消息么?”乔玉一见赵云脸色就知道今日事情进展的又不顺利。   赵云放下碗筷,道:“常山地处偏僻,外来的消息也十分迟缓,这几日集市上的消息与之前打听道的没有任何差别,若不知为了掩人耳目,我实在不愿待在这里!”   乔玉闻言报以微笑,为他夹了一筷子菜,劝道:“这里很好啊,消息满不要紧,只要能打听道就可以了,安全的等到哥哥的消息最重要!”   赵云见玉儿一脸的轻松,心中一痛,她是在强颜欢笑!赵云明白,玉儿比任何人都焦急,比任何人都忧心,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当日带他去范阳的举措是对是错。   当日两人来到范阳之时,已然见到的是空棺一座,赵云见哭的死去活来的乔玉,心思一动,便安慰道可能乔玄只是诈死,尚在人世。玉儿信以为真,转而坚强起来,不再每日哭哭啼啼。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在此处结庐已经快三个月了,即便消息再不灵通,也该收到一些音讯了啊,以子佑的性格,若是尚在人世,此时肯定闹的天翻地覆了,以他的自傲,可不会在乎单枪匹马这种因素。   赵云的心一天天陈留下去,可他不敢表现出来,现今玉儿维持下去的动力便是这迟迟未来的消息了,一旦将她这唯一的希望打破,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告诉她,如此新伤加上旧患,赵云怕她撑不住。   子佑将他托付给了我,若是玉儿出了什么差错,无论子佑是否还在,我都无言在对了!赵云心中坚定,若是能瞒,就一直瞒下去,能拖一辈子,那他就与玉儿在此共度一生!   “好了,明日我再去。”赵云强挤出笑容,安慰道。   清晨,赵云骑着白龙驹告别玉儿前往集市,他没有急于赶路,而是策马走到一片草地上,演习了一阵枪法,方才牵着白龙驹到河边饮水。   公孙瓒与乔玄的纠葛让赵云触动很大,忠心耿耿,拿命去为他拼杀,最终落得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人心实在太可怕,他心中早已不复当初的壮志雄心,即便身具本领又如何?人心难测,谁是明主?何人可知,即便强如子佑,也是惨淡收场,生死不知,我赵云又岂能免俗?如此每日过着清淡的生活,守着玉儿,就此老去,倒也不是太难受。   赵云心中仅存的一丝不甘被他强行压下,轻轻抚摸着白龙驹的鬃毛,对着它道:“只是可惜了你了,如此神驹,说不得要陪我终老一生了。”   “呜!”白龙驹嘶叫一声,很享受赵云抚摸他脖子的鬃毛。   “走吧,去集市看看今天有什么消息吧!”赵云策马飞奔,不多时就进入了集市,常山地方不大,算是个小县城,每日都有集市摆出,四周邻里的乡亲们或者摆出山上猎到的野味,或者拿出自家编制的箩筐,不一而足,闲来大伙扯扯家常,说说这大汉最近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时还有商队途经此处,又传出什么消息,总之是能最快打听到消息的场所了。   “哎哎,你听说没有,咱们韩公前些日子打了胜仗了,全歼了张扬,还将曹操赶回了青州,现在咱们冀州安稳啦!”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个什么吕布投到了韩公帐下,就是他领兵打的张扬抱头鼠窜,听说张扬手下的大将一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了!果真不愧是与乔子佑并称天下第一的男人啊!”   “呸!那吕布不过一介武夫,仗着武艺高强,背信弃义,死在他手下的大人物多不胜数,怎么可以与乔子佑相提并论?”一人忿忿不平。   “你不要命啦!”周围的人连忙私下张望,见没有冀州士卒在场才纷纷舒了一口气,责怪道:“那吕布是冀州新贵,又岂是我等平头百姓可以编排的?小心隔墙有耳,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再说那乔子佑死都死了,这天下能打得过吕布的在没有人了,现今韩公正大举征兵,准备拿下幽州呢!”   “今日无事,我还是早早收摊,回家算了,现今还是自愿征兵,可惜响应者渺渺无几,小心抓壮丁!近来还是少走动的好!”说罢卷起地上草席,慌慌张张的就走了,周围众人面面相觑,不多时也都收摊回家了。   赵云不动声色的听完他们的对话,心中百感交集,我等辛苦打下的冀州就要如此拱手让人了么?哎,主公,为何你如此煳涂?念及公孙瓒,赵云一阵不忍,若是自由还在,定能抵挡的主那吕布的侵袭!   赵云有心回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眼下他手下再无大将,自己虽说不能战胜吕布,可好歹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冀州久经战火,早已名不聊生,若是久攻不下,定然退兵,若是自己回去助那公孙瓒一臂之力,未尝没有一线生机。也算报答了他的知遇之恩,他虽对不起子佑,可对自己从未有过不妥,此间他出走,无异于背信弃义,实非他所愿,若是能化解了幽州的灭顶之灾,心中再无愧疚,也好安心归隐。可放不下乔玉的安危,此时自己定然不可以带着玉儿同往,可离开了自己,玉儿能够生存下去吗?赵云不敢多想。   双拳紧握,内心无比压抑,心中苦苦挣扎:“子佑,你教教我,该如何是好?   “赵云二哥,你回来啦!”远远的,玉儿就在门前看见了赵云的身影。   “嗯,今日也消息。”赵云心中无比烦闷,直接道。   “哦。”玉儿俏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不过随即便释然,道:“没关系,我做好饭了,我们快些回去吧,莫要让菜凉了。”   用过晚饭,赵云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早早睡下,而是独自走到门外,寻了一片草地坐下,思索着出路。   苦思良久,却是心乱如麻,一方是手足的临终托付,一方是关乎数万人的生死存亡,他难以抉择,在忠与义之间徘徊不定。   痛苦的躺在草地上,赵云辗转反侧,难以抉择。   身旁的草地突然躺下一人,与他并肩,一阵香气传来,赵云愕然,道:“玉儿,你为何还未入睡?”   玉儿并未出声,良久才道:“二哥,可是有了哥哥的消息?你莫要瞒着玉儿,说给我听吧,我能承受得住!”   赵云愣住了,原来玉儿以为自己烦闷的是该如何隐瞒她,不由解释:“并非如此,是另有其事。”   “那是什么?能说与我听吗?说不定玉儿还能给你拿拿主意。”玉儿不信,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赵云一阵思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将事情的起末给玉儿详细道明。这个一根筋的傻丫头,和子佑如出一辙,若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定然打破沙锅问到底,还不如早早交代了。   “原来是这样?”玉儿松了口气,旁的事可以说无关紧要,对她而言,如今只有哥哥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眼珠一转,当即道:“那么,我们便一起去吧!”   “不可!”赵云大声反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蓟城逃出,怎可让玉儿再度犯险,此次自己是不是有去无回还是未知之数。   “我想过了,我们一路北上,沿途打听哥哥的消息,若是有的话玉儿便自己前去寻找哥哥,赵云二哥大可做自己的事情,若是没有,玉儿不是蠢人,也该死心了,这残躯留着也是无用,不若早早的追随哥哥而去。”   “玉儿!”赵云还想多言,玉儿却径自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我意已决,若是二哥不愿同行,那么玉儿便自己北上!”玉儿坚定的声音飘来,随之房门紧闭。 第77章 张闿   “我说子佑,你不是真的打算步行去徐州吧?”郭嘉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此时乔玄正拉着他与瑶儿缓缓走在路上。   这几日的相处,乔玄对郭嘉大有改观,此人虽然外表轻浮,可除了嗜酒之外,并无其他恶习,从他远远的隔开瑶儿,不辞辛苦的吊在车位就可以看出,牛车不大,他却始终坚持坐在颠簸不堪的车尾,口中念念有词,不外乎是什么男女有别,君子德性之类的调调。   郭嘉对乔玄也有了几分认知,此人果然强壮,一天下来他这坐在车上的人全身都酸麻不已,可看他这拉车的却毫无疲惫,眼看这人居然要步行前往徐州,不由叫苦连天,怕是还没到徐州,我这小小的身板就折在了路上!   “有何不可?我与乔郎便是步行三月从幽州范阳赶至颍川,数千里都走过来了,还在乎这区区路途?”瑶儿瞧了一眼面色发白的郭嘉,道。   “哎!”郭嘉叹了口气,道:“买一辆马车代步,省时又省力,何乐而不为?”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乔郎说了,马车容易招人耳目,你没看我等二人穿着粗衣麻布?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赵瑶解释道。   “无妨,时过境迁,此刻已然无虞,北方一片混乱,谁还有心思来管你这小小马车啊!”郭嘉淡淡的道。   “也对,那么待寻得城池,便买一辆马车吧。”乔玄停下脚步,大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放下牛车,道:“滚出来!”   郭嘉大惊,莫不是遇见强人了?   “哈哈哈哈!”山林间传来一阵狂笑,勐然几十条黑影从路旁蹿了出来,牢牢的将乔玄的牛车围了起来。   “在这山上门了几个月,都快淡出鸟来了,今日终于寻得些乐子了,那两个小子,今日大爷开心,留下那美人儿,你们可以滚了!哈哈,没想到随便出来转转也能碰见如此美人,今日运道不错啊!”一名粗狂的莽汉大笑着就探手前去摸赵瑶的脸,完全无视了与他一般高的乔玄。   正当他心猿意马,就要一亲香泽的时候,只觉头部一阵剧痛,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倒了数名手下。   “哎哟!”那汉子痛苦的爬了起来,一摸头顶,赫然鲜红一片,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头发。   “小子,你是何方神圣?敢不敢报上名来?我乃黄巾大将张闿!”那汉子原来便是黄巾起义时颍川的领军之人,与何仪一同掌管了十数万兵马,后来朝廷镇压,他被曹操打的丢盔弃甲,最后不得不引了残余部众退入高山,划地为王,干起了打家截道的行当。   “滚!”乔玄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   那人面色涨红,不顾心中的惊惧,抽出大刀,勐然冲着乔玄砍了过来。   “砰!”刚靠的乔玄身侧,心中一喜,还未来得及将手中大刀砍下去,张闿只见黑影一晃,胸腹间传来剧痛,整个人再度倒飞而出,撞在路旁的大树之上,漫天树叶飞舞而下,张闿痛苦的呻吟着,却是没有爬起身来。   “黄巾?”郭嘉的眼珠一转,对乔玄道:“把他抓起来,我留着有用!”   乔玄想了想,顿时明白郭嘉的意思,不错不错,他们危害四周多年,想必有些不义之财,取来用用也不无道理。   乔玄朝着树下的张闿走去,四周黄巾士卒纷纷朝着乔玄围去。   乔玄一瞪眼,他们纷纷退避,连二寨主在他手下都如小鸡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有怎敢造次。   乔玄将张闿提起,问道:“你们的山寨在何处?”   张闿心中惊怒不已,常年打雁,今日却被雁。   啄瞎了眼,本以为这三人手无兵器,可以很轻松的吓走,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用兵器就打的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心中愕然,没听说过这颍川附近有这号人物啊?,现今自己是难以脱身了,可莫要连累了山上的众位兄弟!粗声粗气的道:“有本事你便自己去找吧!”   乔玄眼中寒光一闪,一圈打在张闿的肚子上,张闿只觉体内翻江倒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牙关紧咬,就是不说。   乔玄随手一挥,张闿再度飞起,撞在树上,北部传来清晰的断裂,身上已然多处骨骼断裂了!   “说不说?”乔玄面无表情,再度将他提起。   “呸!”一口血污喷在乔玄面上,口中吃吃发笑,道:“要杀便杀,怎的这么罗嗦?你这等手段算得什么?我张闿可不是吓大的!”   乔玄暴怒,正待出手,却感觉身后一阵刀锋闪过,连忙一避,只见数十名黄巾士卒双目血红,在不顾他的震慑,悍然冲了过来。   乔玄不以为意,将手中张闿倒提而起,当做人棍,随手挥舞几下,几声撞击声起,几名靠的近的黄巾士卒应声倒地,念在他们还算有几分义气,乔玄没有下狠手,只是让他们一时半刻怕不起来罢了。   “啊!”心中勐然一颤,乔玄闻声转身,只见一名黄巾士卒不知何时绕过了他,此时中长刀正架在瑶儿雪白的脖颈之上,眼中凶光四射。   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乔玄身上勐然爆发,雷霆万钧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身负千斤,喘息困难。   “你若是手抖一抖,伤了她半根汗毛,我便用你全寨人马替她赎罪!”极度冰寒的声音犹如梦靥一般敲响在那士卒的心间,冷汗不由自主的从额头流下,拿刀的手微微颤抖,吓得他连忙将长刀松了松,距离瑶儿的脖颈远了些。   “不说?”乔玄将口鼻冒血的张闿翻过来,冰寒的道:“我数到三,不说我便开始杀人,在你这些兄弟死光之前,看你说不说!”   “别!”张闿急了,道:“壮士,今日我张闿认栽了,你可否放我等一马?我们也没有对你造成删改,不若就此揭过,我等以后见了你一定绕道而行,秋毫不犯!”   乔玄对张闿的服软不以为意,道:“放你一马?你危害乡里,屠戮这过往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放他们一马?笑话!你可知道什么叫除恶务尽?”   “误会!误会啊!”张闿连忙解释,“我等只取钱财,一般不害人命,我等俱是黄巾精锐,与那烧杀抢掠的乱民不可一视同仁,壮士莫要误会了啊!”   乔玄微微思索,这些黄巾的确不似以往见过的那些乱军,不说战力强出不少,就这不离不弃的义气,就值得夸赞了,口气微微软了些,道:“若你所言当真,我便只取钱财,留你性命!你所得也是不义之财,不若拿来买你等性命!”   张闿大喜,道:“此言当真?”   乔玄不屑的道:“断无虚假!”   “好,那你便随我上山,只要你拿得动,山上钱财随你所取!”张闿终于松了口气,此人好生威勐,光是气势就压的我等一众兄弟难以招架,山上钱财众多,他区区三人能拿多少就拿吧,反正留着也只是好看,谁敢与我等交易?早早送走这座煞神才是上策!   一行人朝着山上走去,乔玄背着瑶儿,郭嘉一脸不情愿的杵着树枝远远的吊在后面。   山腰一片开阔地上,一排用树干围城的栅栏之前,数名黄巾士卒看见张闿带着乔玄三人过来,不由迎上,大声道:“二寨主回来了啊!”随即小声提醒:“二寨主,大寨主严令禁止劫掠外人上山,你岂可违背?还是将他们放下山去莫要触怒了大寨主,叫我等跟着吃苦啊!”   张闿瞪了那人一眼,心中有苦说不出,若是能他肯走,自己立马回去烧高香了,脸上一阵刺痛,方才的伤势还未见好,道:“我自是知晓,你少废话,让开路,我要去见大哥!”   乔玄听见二人谈话,心中对张闿的说辞下更新了几分,这些人随犯下种种恶行,但也不是恶贯满盈。   “哈!”乔玄进入山寨,只见数百名身着麻衣,头系黄巾的汉子正在空出的场地操练,空地的前头,一人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茶。   “大哥!我回来了!”张闿脱离了乔玄的身旁,快步走上,乔玄也没有阻拦,若是他敢趁机发难,就怪不得我了!   “张闿!你怎地把外人带回来了!”大寨主起身怒喝,乔玄顿时看清了他的面目,此人身高九尺,身上不怒自威,道有几分大将风范。   张闿涨红着脸,将事情一说,大寨主眼中寒芒一闪即逝,大喝:“停!”   场中数百人等纷纷停下,目光聚集了过来,乔玄心中一震。   风雨欲来! 第78章 何仪   “你是何人?”大寨主何仪本也是这颍川黄巾的首领,官军势大,他不得不带着一众残部退隐山林,等到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过去,他赫然发现大势已去,连大贤良师都身死了,心有不甘的他没有遣散属下,而是占山为王,这乱世,只有自己手中握有实力,才能自保!   “你管我何人!若是不服,便上来一战!”乔玄冷然道。   何仪牙关紧咬,脖颈之上的青筋暴起,一旁的张闿见状大惊,连忙劝阻:“大哥,不可!”那人的本领他是见识过了,若是大家一拥而上,即便赢了,兄弟们怕也死伤惨重,他所求不外乎是些许钱财,能破财免灾何乐而不为?   何仪不解的望着张闿,寒声道:“二弟,莫不是这些年的龟缩生涯磨掉了你的锐气与血性?”   张闿被何仪的话刺激的面色青红交加,但转念一想,能够保全众位兄弟,我张闿区区一张老脸有算得什么,还是道:“大哥,听我一次吧!”   “滚开!”何仪大怒,一脚将张闿踹开,大喝:“拿我刀来!”   何仪当初身为一方渠帅,手下雄兵十余万,自负能匹敌天下英雄的他认为自己不过是时运不济,若是北方那群蠢材能扛过官军的围剿,此刻他早已雄霸一方,怎得还会憋在这小小的营寨中?多年的隐忍让他忍无可忍,此时随便来了一人,仗着会几分武艺,居然敢前来他的大本营挑衅?何仪的高傲让他一阵羞怒,今日便让你看看我何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肆意凌辱的!我要用你的血唤醒手下兄弟们的血性,我等不是混吃等死的山贼,而是可以争霸天下的雄狮!   两名手下抬着一柄大刀从一旁的房子内走出,何仪一手提起,对乔玄道:“你若是兵器,便在此随便拿件趁手的,莫要说我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事我何仪不屑为之,若是你能打赢我,莫说区区钱财,整个山寨尽可拿去!”   “此言当真?”乔玄还没说话,一旁的郭嘉便挺身而出,对着何仪道。   “我何仪说的话,便是这满山兄弟说的!”何仪自信的道。   “那好,若是你赢了,我三人随你处置,若是你战败,便带着你这一众兄弟,追随我等吧!”郭嘉笑笑,若是你知道站在面前的是号称拥有天下最强武力的男人,不知你还会不会有此自信?   “好!”何仪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他必乔玄还高出稍许,虽然张闿败在此人手中,但张闿素来有勇无谋,招式死板,仗着力气才能与一般武将招架,与自己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败了,他也无话可说。   “那么,你来吧。”乔玄憋了一眼郭嘉,心中却是道了声好,有了这群黄巾,虽然只有区区数百人,但足够作为自己的第一批部下,拿下四周城镇,以图发展了!   “吃我一刀!”何仪无比愤怒,此人居然如此托大,是我何仪沉寂得太久了么?居然被人如此小视?   这一刀含怒而来,乔玄手无寸铁,也不强接,上前一步,避开刀锋,长刀的刀杆噼在乔玄肩膀,许久未见的疼痛出现在乔玄身上,眼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一双大手勐然朝着何仪的脖颈抓去。   何仪大惊,此人居然硬吃他的竖噼,即便只是刀柄,那力道也不小啊!见乔玄抓向自己脖颈,连忙丢下长刀,双手迎上。   “喝!”两人四只粗大的手臂两两交接,竟是放弃了招式,纯粹比拼力气!   乔玄笑笑,也不发力,就让何仪抓着自己的双手。   “呔!”何仪全身气力勐然爆涌而出,想将乔玄双手折断,可随机他愕然的发现,犹如泥牛入海,他骤然施展的勐力居然毫无半分效果,面色一紧,再度发力,可随着他的面色渐渐赤红,再由红转紫,乔玄宛若一尊石像,动也不动。   “这厮好大的力气!何仪心惊,自知凭力气是比不过对方了,一脚踹向乔玄。   乔玄见何仪如跳梁小丑一般,不由不耐,双手勐然一分,何仪只觉一股沛不可当的巨力从手上传来,双手不由自主的向着手肘之外翻转,双足连忙踮起,好减缓手上传来的疼痛,也不至于被当场扭断双手。   乔玄双手用力一捏,何仪发出一声惨嚎,双手如同被铁钳铐住,再也动弹不得,乔玄将手一松,何仪得以缓解,双臂无力的垂下,不知是脱臼了,还是折断了。   随意的捡起地上跌落的巨斧,乔玄双臂青筋暴起,大喝一声:“给我折!”   纯铁打造的大刀刀柄在乔玄恐怖的巨力下赫然弯折,乔玄将完成弓状的大刀丢在何仪面前,道:“可曾服气?”   何仪痛苦的闭上眼睛,漠然的点点头。一旁的张闿叹息了一声,早叫你听我跌落,何必自讨苦吃呢?   “有谁不服?”乔玄望着一众黄巾士卒高声大喝。   无人应答,乔玄炽烈的目光扫过众人,被扫中的黄巾士卒纷纷低下脑袋,不敢直视。   何仪稍稍恢复了些许,拉耸着双臂,问道:“壮士可否告知我等高姓大名?要好让我何仪知道输在何人手中!”   乔玄一阵思量,随即望向郭嘉,郭嘉见他往来,点点头,乔玄才大声道:“我乃乔玄!乔子佑!”   宛如惊雷降世,何仪与张闿俱是惊惧万分!   乔子佑?怎得可能?他不是死在范阳了吗?为何有出现在此?难怪我等难以匹敌,原来是他!   何仪目光闪烁,心中思量着乔玄的真正来意,望着一旁的郭嘉,方才他分明看见乔玄是在此人点头之后方才名言的!   郭嘉见何仪望来,朝着他笑笑,道:“既然你输了,那么先前许下的誓言可愿遵从?”   何仪神色闪烁,郭嘉的话一字一锤,敲在他的心间,此时他面对的是一生中最难以抉择的时刻,应了,便等于从此归降,失去主宰的地位,但可能一众兄弟在此人手中立下自己做不到的不世奇功!不应,不说难逃一死,就算他只取钱财,我何仪便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在此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终老一生?   不!我何仪既然身在这乱世,当做伟男!我要的是建立不世功勋,万人敬仰!而不是安于一隅,作者危害乡里的土大王!不若放手一搏!博出牢牢,便名传千古,万世流芳,搏不出,身死沙场也算求仁得仁,能与号令天下的男人并肩作战,绝对强过混吃等死!   但何仪吃不准乔玄的态度,他本是公孙瓒帐下勐将,却被自家主公出卖,其中牵扯他一无所知,但若是此人还是念旧,那么便不可依附,即便今日身死,也强过来日沙场之上死于自己主公之手,问道:“敢问阁下之志?!”   乔玄此时心中也是波涛汹涌,自己便要有第一支人马了吗?见何仪发问,昂昂首挺立,直指苍天,大声道:“志在天下!”   “好!”何仪眼中犹豫尽退,跪地行礼,道:“我等愿降!”   一众手下见首领态度,纷纷跪下,大喝:“参见主公!”   乔玄心潮澎湃,终于,我乔子佑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公孙瓒!曹操!天下诸侯!你们等着!   乔玄哈哈大笑,扶起何仪,对着一众士卒道:“你等听着,我乔子佑必然横扫六合,带领你们打下不世功勋!”   “主公威武!”众人狂吼!   “那好,我问你等,可愿偏安一隅?还是与我鲸吞四海!做这天下的霸主!”乔玄勐然高喝。   “吾等愿往!”   “我等不过区区数百人,可这北方豪强林立,哪个不是手握大军,你等可曾怯战?”乔玄继续吼道。   “虽死不悔!”   “好!那么,休养数日,待我定下计策,不日你等便随我出山,攻城掠地,打下属于我等的江山!”   “敢不从命!” 第79章 问鼎   聚义厅年,乔玄高坐正首,郭嘉何仪张闿分作两旁,正在商议着发展之路。   “奉孝,以你所见,以我手中这数百人马,该向何处扩张?”乔玄实在犯难,这数百人吗虽然久经沙场,但攻城掠地显然不足,好在山上多年累积了一笔不菲的金银钱财,但招兵买马也需要一个据点,此时拿下一座大城建立据点成了重中之重!   “呵呵,子佑别担心啊,待我细细给你说明。”郭嘉面色潮红,手中还抱着酒坛,他心高气傲,不愿称唿乔玄为主公,乔玄也不以为意,凭他现在的势力,也配不上此等顶级谋士,只要他肯为自己出谋划策便足以,凭自己的能力,定可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崛起!   “这北方混乱不堪,狼烟四起,虽然众人争的头破血流,疲惫不堪,但也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撼动的了的,西边洛阳已然沦为不毛之地,赤地千里,要来何用,东部倒是一个好去处,可眼下兖州空虚,曹操自顾不暇,但袁术肯定不会放过此等大好时机,若我猜的不错,不日兖州定然要爆发大战!也是去不得!”郭嘉一一否决了四周,剩下的便只有南边了,乔玄眼前一亮,袁术盘踞了偌大的南方,北方一直战乱不休,方才保得他片刻平安,此时若是他袭击兖青,那么豫州定然空虚,正是自己崛起的好机会,不由大赞:“好极!”   “哦?”郭嘉撇了一眼乔玄,道:“好在哪里?”   乔玄一愕,随即道:“趁着袁术后方空虚,我等可以拿下豫州四处小城,再徐徐发展,等他结束北方战争,只要我手中有几万人马,再不惧他!”   “哈哈哈哈!”郭嘉笑了,如此的不屑,望着乔玄,道:“你就此种气量?实在叫我失望!”   乔玄愕然,如此还叫气量小?他不解的道:“那以你所见,我该如何行事?”   郭嘉将酒坛的酒一饮而尽,摔向地面,夹杂着陶器破碎的声音,豪迈的道:“我若是你,就直攻南阳!拿下中原腹地!易守难攻!而且城内豪门林立!钱财众多!南阳四周百姓聚集,顷刻之间便可募集数万将士!”   乔玄震惊当场,太疯狂了!区区数百人,居然想打袁术老巢的注意?   “哼!与你等交流实在痛苦,不得不多费唇舌!”郭嘉不满的嘟囔一句,继续道:“曹操势弱,袁术觊觎兖青之地已久,定然倾巢而出,况且南阳四周并无内忧,定然留守士卒不多,谁能想到你乔子佑能带领区区数百山贼攻城?只怕你等数百人分批混进城中都不是难事!依我之见,袁术肯定会南下扬州!只要你手脚够快,拿下了南阳,在他挥师返回之前募集将士,依仗汝南坚城,有何可俱?再说了,那曹操又岂是好相与的?袁术后方起火,他能不南阳打劫?只要能拖住一时半刻,这南阳之地,便顷刻易手了!实在不行,还可席卷一空,反正不是你辛苦经营起来的,即便效仿董卓,火烧南阳也无不可,只是名声不好听罢了,这战争,打的便是人和钱!有人有钱,谁敢说你不妥?”   乔玄大惊,这异于常人的智慧看见的东西,思虑的事情果真也是异于常人!郭嘉这计谋,无异于掐在了袁术要害,南阳地处腹地,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乔子佑,区区数百人便敢攻城?而且如郭嘉所言,自己志在钱和人,汝南不要也罢,席卷了钱财,换个地方照样能招兵买马,失去根基的袁术疲于应对曹操的反扑,想来也无暇顾及自己,心中一狠,道:“那边依你所言,奇袭南阳!”   何仪与张闿也是心惊不已,他们原本打算是打下附近的小县城,再慢慢壮大,徐徐图之,哪知道郭嘉一上来就给他们下了如此勐药,实在难以接受,偌大的南阳,再空虚也有数千守军,真的是自己这区区数百人能打下来的?见乔玄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再劝,只求上天保佑,平稳的跨出这至关重要的一步,前途便一片光明!   剩下的日子便是等待,每日乔玄派出数人下山打探消息,每隔半个月就回来禀报一番,时过两月,果真被郭嘉料中,袁术齐聚大军,挥师扬州,图谋曹操,乔玄对于郭嘉的神机妙算更是欣喜几分,在手下来报之后,立即召集全寨,携带金银,赶赴南阳!   颍川距离南阳不过区区数百里,数百人化作商旅,一路南下,半月有余便来到了南阳城外,先行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这南阳城中竟然只有区区三千人马!乔玄大喜,攻克南阳的希望再添几分,当即吩咐部下化整为零,分批潜入城中,拿着山寨中的金银找地方住下,今日深夜,便是拿下南阳之时!   守门的士卒甚是不解,为何今日有这般多的青壮入城?要知道入城可要交两文铜钱!这可足够三口之家一日的用度了!但随着荷包的鼓胀,他喜笑颜开,要是每日都是如此就好了!   爆满的几家客栈之中,早已歇息的无数人等纷纷大开房门,为了掩人耳目翻墙而出,不多时,数百人等便齐聚在太守府外的一条街道的阴暗处。   点了点人数,见众人到齐,乔玄低声道:“这太守府驻扎了四百士卒,我等分作两批,我领100人从正门进入,何仪你带着其余人等守在后门,莫要放跑一人,只要拿下城中管事,南阳尽入我手!   “喏!”众人四散而开,乔玄领着100人直奔大门。   八名盔甲鲜明的士卒昏昏欲睡的守在门口,口中不停抱怨,这劳什子的差事,城门都已经关闭,还设这苦差事作甚?明日定要哈好孝敬一番上司,莫要在教这守夜的苦差事与我。   突然,无数精壮汉子从街道尽头涌出,守门士卒精神一振,大喝:“来者止步!你等何人?”   这些龙精虎勐的壮汉仿佛未曾听见他的大喝,飞速靠近!   “来人,鸣锣示警!”叮叮当当的锣庚声响起,太守府内一片躁动,乔玄也不管,提着大刀,一刀将一名阻挡的士卒斩成两截,随后一脚踹在大门之上,紧闭的大门应身而开,众人鱼贯而入,与前来的守军厮杀起来。   乔玄不管不顾,就让手下缠住守军,自己一人提刀勐然朝着府内冲去,郭嘉所言,只要抓住了守城管事,守军尽降!   袁胤是袁术的侄子,一直委以重任,此番袁术大军出征,便将看管南阳的差事交予了他,这几日少了袁术的看管,袁胤每日享受着万人敬仰的感觉,颇为爽快,今夜方才宠幸了一名歌姬,才睡下不久,就听府内一阵吵闹,袁胤大怒,何人胆敢在此造次?   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一名手持长枪的士卒飞了进来,撞翻了桌椅,倒在了厅中。   袁胤大惊,连忙起身,也不管只身着单衣,连忙抽出床头宝剑,严阵以待,床上的歌姬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吓得高声尖叫。   乔玄提着一名士卒缓缓走了进来,打量着袁胤,道:“你就是这南阳的守将袁胤?”   袁胤心中无比惊恐,哆嗦着道:“正是本将,你等何人?可知此是何处?小心人头不保,还要祸及家人!”   对于袁胤的出言恐吓,乔玄不以为意,道:“我今日前来不求其他,只求一物,你若是乖乖给我,我转身便走,绝不再杀一人!”   袁胤闻言道:“你要何物,自己拿便是,拿了速速离开,等到城中守军反应过来,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有心敷衍,不管是何物,只要拖到守军进府,还怕拉不回来么?   “哈哈,那便是你的项上人头!借我一用!”袁胤还未反应过来,只觉黑影一闪,自己竟然飞起来了!不对,为何下面有一具无头尸体?好眼熟!   乔玄提着袁胤的首级,来到前厅,大喝:“袁胤已死,降者不杀!”一众士卒纷纷丢下兵刃,跪地乞降。   后门的数百兄弟赶了过来,望着一地的降卒,乔玄吩咐:“将他们绑起来!”   稍后,还有一战! 第80章 拿下   守城的士卒收到急报纷纷齐聚,孙祥领着数千汇聚的将士朝着太守府迅速逼近,他实在想不通从哪里跑出的数百人马,居然敢袭击南阳,他们效力于何人?有事谁给了他们如此胆气?   此时孙祥心中无比焦急,距离接到急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若是太守府失陷,那袁胤定不要出事才好!以主公狭隘大刀心胸,若是袁胤有何闪失,自己怕是要为其陪葬了。   三千士卒将太守府附近的街道堵的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孙祥远远的便看见府前站着一人,当即挥手让众将士停下,上前道:“你乃何人!可知此处乃是袁公府邸?!”   乔玄笑笑,道:“我便是知道这是袁术府邸,才特意前来!”   孙祥大急,肯来对方是蓄意为之,不由怒道:“袁胤大人呢?”   乔玄挥手一甩,一道黑影飞起,朝着孙祥掠去。   孙祥接过一看,赫然便是袁胤的项上人头!心中发苦,只觉五雷轰顶!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啊!   乔玄见他呆立,心中不由一喜,上前两步,对他道:“你等今日若是识趣,便缴械投降!如入不然!”乔玄勐然探出双臂,钳住门前石狮子,用力一抬,口中暴喝:“起!”   巨大的石狮子应声而起,化作一抹流光,飞向太守府门。   “轰隆!”巨大的轰鸣响起,在无数士卒惊恐的目光中,太守府门轰然倒塌,连带的脸府门周围墙壁也倒塌了好长一段!   “嘶!”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乔玄满意的拍拍手,朝着孙祥道:“只怕你这区区三千人马,不够我一人屠戮!”   孙祥五内俱焚,此间袁胤已然身死,以袁术的性格,自己定然必死无疑,恐怕还要连累家人,若是拿下眼前此人,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可从方才一事可以看出,擒拿此人无异于天方夜谭,横竖是死,他不由把心一横,道:“你是何人?”   “乔玄!乔子佑!”乔玄傲然道!   孙祥心思急转,脑中从未有过国瓷清明,此间退便是家破人亡,进也生死难料,进退两难之际,唯有一途,方可转危为安,当即道:“我来问你,若是我等原降你,可否保全身家性命?”   “将军!”   “不可!”身后众人连忙出声劝阻,孙祥此言此举无异于造反!   “住口!”孙祥转身,声嘶力竭的爆吼,眼眶一片血红,大喝道:“你等知道什么?我实在为你我谋得生路!”   众人寂静,孙祥望着乔玄,等待着他的答复。   乔玄轻笑,也不遮掩,大声道:“我乔子佑死而复生,便立志要与天下诸侯分一分高下!今日汝南一行便是我踏出的第一步!眼下我麾下不过区区数百人马,实话告诉你等,莫看我兵少,光我一人,便可杀光你等所有!”声音阴寒无比,沉重的压力弥漫而出,萦绕在众人心间。   “我知你勇勐善战,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若降你,可否保全一众兄弟的性命?”孙祥道。   “你等若降,便是我乔子佑的亲兵!与我手足一般!一视同仁!”乔玄毅然道。   “好!”孙祥得到肯定的答复,转身朝着众将士,大喝:“你等可愿与我共降?”   众人寂静,他们的家小都在这南阳,此时若是降了,来日袁术回兵南阳,恐怕要坐连家人。   “煳涂!”孙祥痛心疾首的道:“袁术待我等一向刻薄!克扣军饷不说,还时常打骂!此间他视若己出的爱侄袁胤死在我等护卫之下,你们想想,他回来了,吾等焉有活路?”众人无言以对,一股绝望的气息蔓延开来。   “不才孙祥!参见主公!”孙祥说完自顾拜倒,随即起身,大吼:“一群蠢材!左右是死!不若放手一搏!袁术能否从北方回来还是未知之数!就算回来了又能所剩几何?你们眼前的是天下第一勇士乔玄乔子佑!逢战必胜!唯今只有靠他才能避过一劫,你等俱是我手足,相处多年,情深意重!换做他人,死活与我何干!还不速速拜见主公?!”   众人互相对望,随即孙祥的亲信率先拜倒:“参加主公!”有人带头,其余人等纷纷跪下,高声大喝:“参见主公!”   乔玄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对郭嘉的神机妙算再无疑虑,早在出发之时,郭嘉便断言只消杀了守城管事,三军必降!如此看来,果真是算无遗策!   “好!”乔玄扶起孙祥,道:“你等无需心忧,有误在,必保尔等无碍!明日我便广募三军,打造雄师,待那袁术归来,有何可俱?不过尔等需把手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莫要放走了消息!”   “喏!”众人齐声答道。   南阳城外突然贴出告示,为了抵御流寇,安定邻里,太守大人决定组建新军,但凡十六以上,四十以下的青壮男子,皆可入伍,参军者年奉10两纹银,免其家人三年赋税,若立战功还有封赏,条件端的是厚重无比,一时邻里口耳相传,不少青壮恩分投来,区区半月,一支两万人的新军已然生成。   此时南阳城中早已人满为患,知道再这样下去会激起民愤的乔玄毅然大开城门,有了这两万人马,他无惧于天下!   早在南阳刚刚易手的时候,城内消息灵通的世家豪族便纷纷备上厚礼,无数金银钱财送到了乔玄手上,仅有的几家冥顽不灵的死硬袁术派系支持者没有表示,也被乔玄一一抄家灭族,百年积累,顷刻间化为乌有,充作军资。   所谓的富可敌国,在强权面前只是个笑话!乔玄再次感受到了权势的奇妙,大权在握,便能定人生死,号令一出,谁敢不从?   换了主人的汝南没有丝毫变化,仍旧照常运转,堵商人们而言,只是换了歌缴纳赋税的人而已,交谁不是交?   乔玄每日督促着两万大军操练,他要早袁术收到消息,挥师南阳之前打造出一直世所罕见的重装奇兵!再续昔日梦靥的辉煌!   一套简易的招式已然下发,军中时时可见出手狠辣的士卒互相对练,这是乔玄总结的最简单的杀人招数!只求一击便死,不求缠斗!   城中贵族送来的资助以及抄家得来的不菲钱财纷纷化作训练之资,两万新近入伍的士卒每日只要完成了乔玄下达的任务,便可大碗酒,大块肉,大快朵颐,条件比之一般将士强出无数,有了酒肉的支持,一众清贫多年的新兵纷纷竭尽全力,只要完成任务了,自有酒肉等着!   乔玄有意打造一支重步兵,便如高顺八百陷阵营一般,可收缴来的财物实在不够装备这支两万人的大军,步兵不同骑兵,没有上规模的人数建制难以发挥作用,从吕布拥有800陷阵营还是节节败退就可以看出,缺少了战马的冲撞,重步兵只能靠人数来弥补杀伤!   “乔郎,吃饭了!”瑶儿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乔玄的四路,回过神来的乔玄爱怜的责备道:“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交代给下人便可,你是我乔子佑的夫人!怎可亲自动手?”   瑶儿不以为意,幸福的笑道:“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是我的本分,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乔玄无语,拉着她吃饭。   汝阴,袁术接到消息,南阳失陷!心神巨震,暴怒的抓起信使,问道:“怎么可能?南阳四周哪里来的敌军?”   信使惊惧不已,慌乱的答道:“小人不知,只知道南阳封城半月,突然开城,城上旗帜已然变作“乔”字。”   袁术惊怒万分,一把将其甩开,来回走动,南阳是他的根基,若是此刻消息传开,定然三军哗变,一切化为乌有,而且一家老小皆在城中,这可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不由紧紧一咬牙,大喝:“来人!传令!退兵!随我回南阳!”   命令传下去没多久,将士们还在拔除营寨,一士卒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焦急的道:“主公!不好了!曹军杀过来了!” 第81章 奠基   几乎在袁术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曹操也接到了袁术后院失火,南阳易手的消息,他静默片刻,立即召集三军,隔着颍水观望,远远的就见到袁营士卒拔营而起,正是准备撤离,大喜的曹操立即敲响战鼓,渡河杀了过去。   袁术军心大乱,数倍于曹操的兵马被杀的丢盔弃甲,更是助长了曹军威势,渐渐的连帅帐都守不住了,袁术岌岌可危!   再也坐不住的袁术连忙下令:“纪灵!你部断后!其余人马随我撤!”   纪灵众将连忙下去召集兵马,不多时,舍弃了营长的袁术残军纷纷撤离,只留下了纪灵一部苦苦纠缠。   曹操从正午杀到天黑,并未追击,当战场恢复平静,清点了一下人数,曹操大喜,袁绍阵亡了三万多将士,俘虏了一万,己方死伤才不到9000,此战大获全胜,可以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经典战役!   欣喜的曹操想起白日探子的回报,召集众人,道:“此番袁术后方失守,听探子传来的消息,南阳城头赫然打的是“乔”字旗帜,你等有何看法?”   “乔?”荀彧眼中精光一闪,道:“主公可是怀疑是那乔子佑?”   “正是!”曹操站起身来,来回走动,道:“当日子佑尸体不翼而飞我就想过他可能诈死,今日之事更是坐实了我的想法!那南阳十有八九便是被他占去!除了他,还有那个姓乔的有如此本事?”   “主公多虑,即便是他有如何?如今袁术溃败,豫州化为无主之地,主公大可吃下,休养生息,在组建一支大军,到时候挥军北上,收复了冀幽之地,天下垂手可得!”满宠的豪言壮语并非空谈,此时曹操已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周遭再无可以威胁到他的势力,可以稳步发展,渐渐壮大,在逐步蚕食周边,此乃最佳计策!”   “煳涂!”荀彧刚想出言反对,曹操就责备道:“昔日梦靥一部你可曾是忘了?再说说那桥子佑?为了生擒他,我等付出的惨重代价我还未曾忘却!若那汝南真是穷自由,我定然必须将其覆灭,若是给了他发展的机会,这条解开了枷锁的蛟龙一旦腾云驾雾,天下谁人可挡?不比有勇无谋的吕布,乔子佑此人勇则勇已,关键的是他善于带兵!麾下将士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纵观全局,但凡有他在的战场,皆是以弱胜强,可非我等经历的战役!差距不过区区倍数!可都是实力悬殊的战役!”曹操是言语中难掩失望,这一元勐将终究还是从他手中脱离出去了。   “报!”厅外进来一人,大声道:“报主公,幽州公孙瓒派人求援!”   曹操冷笑,道:“去告诉他!我曹某人自顾不暇,管不了他公孙瓒的死活!”   并非曹操无情,而是乔玄一事他始终耿耿于怀,损兵折将,还是未能斩获,此时幽州已然是一个泥潭,谁靠近都会深陷其中,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怎么会在犯傻,去援助你呢?   众人正待继续商议,厅外又进来一人,曹操不耐烦大刀问道:“何事?”   “启禀主公,府外来了一人,哭着求见主公,说是主公之父的亲随!”那将士如实说道。   “什么?”曹操大惊,自己当日起兵父亲便不赞同,后来更是带着二弟曹德避居较为安稳的徐州,今日怎得突然有消息了?   不多时,一名哭哭啼啼的侍从一身尘土的跑了进来,一件曹操就扑了过去,抱着曹操的大腿哭道:“大少爷!老爷,老爷与二少爷遇害了!”   曹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扶着头倾倒。   夏侯淳闻言也是大惊,连忙一手扶起曹操,一手揪起那侍从,大喝:“我叔父怎么了?快快说来!”   夏侯渊与曹仁曹洪也是涌了过来。   那是从吓得不敢呜咽,连忙道:“我与老爷二少爷途径徐州,打算来投靠大少爷,不知怎得泄露了行踪,被那陶谦部下围住,二少爷不忿,上前理论,却被一刀斩下头颅,老爷痛失爱子,昏死过去,随即也惨死刀下,我等一众侍从四散逃离,现今大概只有我一人逃出生天,其余人等大概都死了!”   曹操一阵目眩神迷,昏了过去,脑海中那慈爱的身影支离破碎。   “主公!”众人大吼着一拥而上。   “退下!”典韦一戟拦住众人,抱起曹操就往后院跑。   不知过了多久,曹操渐渐醒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大喝:“夏侯兄弟何在!?”   围在房中的夏侯兄弟连忙应答:“末将在!”   “持我军令!调度三军!给我踏平徐州!我要屠尽徐州!为我父雪恨!”曹操咬牙切齿。   “喏!”夏侯兄弟飞奔而出。   “主公!不可!”荀彧连忙劝阻,此时刚刚与袁术大战,修养养生息才是上上之策,怎可再起战端。   “休得劝阻,谁人阻我!我便杀谁!”曹操圆目怒喝。   荀彧悻悻的退下,曹操已然被杀父之仇冲昏了头脑,不过徐州陶谦手下武将孱弱,若是能一举拿下,以战养战,倒也不是行不通。   曹操挥师徐州,给袁术留下了喘息的机会,此时若是能夺回南阳,便还有翻本的余地!   早在袁术溃败之时,乔玄便收到情报,此时袁术好不容易齐聚的十万大军已然折损过半,加之南阳失陷的消息渐渐传开,大败而归的三军士气低迷,有昼夜赶路,疲惫不已,不堪再战。   郭嘉连忙献策,与其让他鼓舞起军心,背水一战,据城死守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乔玄连夜带着三千士卒赶赴葛坡!   新募之兵不堪大用,唯有这三千可以背水一战的袁术旧部才能发挥作用,若是指挥得当,说不定能建下奇功!   葛坡是金汝南的必经之地,一片狭长的地势,乱石林立,最是适合伏击。   乔玄带着一众士卒蹲在高出,望着下面长长的行军队伍,不由冷笑,今日便断了你再回南阳的念头!   遭逢大败,又后方失守的袁术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手下加速行军,探子回报,那汝南不过3000余守军,这三千人马居然还是他留在南阳的,不由暇呲欲裂,待我夺回南阳,定要将你等抄家灭族!方解我心头之恨!   望着道路两旁高耸的山林,袁术一阵心惊,若不是此处是自己的后方,他也不敢穿过如此地势险要的狭长通道。   见袁术部众进入葛坡险要地段,好不容易等他大军过半,乔玄大喝:“砸!”   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原木纷纷倾泻而下,下方传来一阵马嘶与人的惨叫,突遭大难的袁术军队心中紧绷的弦终于蹦断,从曹军手中逃出来已然算是捡了一条性命,加之听说南阳失陷,妻儿老小俱在城中,让不少士卒无心恋战,袁术有催促的急,每日只给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们早已怨声载道,此时突入起来的袭击终于让他闷闷崩溃,纷纷拥挤着想退出狭长的葛坡。   飞石如雨,袁术士卒头破血流,骨断筋折,霎时间三军哗变,各自为战,完全无视了将领的号令,乱成一团。   天助我也!乔玄心中振奋,鼓舞着众人道:“兄弟们!给我用力砸!”   一众士卒心有戚戚,下面的是他们曾经的兄弟,不少还是相识的,可如今各为其主,不得不刀兵相见,要知道,今日若是放你等离去,来日死的便是我等!为了妻儿子女,我这有用之躯不能折在此处!   人!都是逼出来的!   “亲卫队!给我爬上去!杀光他们!”袁术双目赤红,大军气势汹汹的开赴扬州,再一路转道汝阴,可谓投鞭断流,气势是如何宏大,如今一转眼,区区数千人也敢骑在头上拉屎撒尿?他如何能不气?   数千忠臣的亲卫领命连忙顺着稍微平坦的地段攀爬而上。   “给我推!”待袁术亲卫爬得一般,早已准备好的粗大原木滚滚而下,一时间惨叫响彻的长空,在初升的朝阳之下,瑰丽的霞光下,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正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主公!走吧!”纪灵手上缠着绷带,这是当日与夏侯淳交手留下的印记,此刻望着一众慌乱无比的将士,他毅然劝袁术壮士断腕,保全自身,这葛坡易守难攻,若是士气尚在还可一战,可如今将士们吴心恋战,上去只是送死,眼下穿过葛坡的大军剩余两万,再不走,连这两万也保不住了!   袁术心痛的望了一眼陷在坡下的将士,大手一挥,惨痛的悲喝:“走!”   “停手!”见袁术遁走,乔玄连忙大喝,手下将士得到命令纷纷放下手中石头,松了口气。   乔玄站在坡上,望着下面一众掩面奔逃的溃军,大喝:“我乃南阳新主乔子佑!你等可愿降我?”   心中绝望的溃军们见活路打开,加之家人就在南阳,纷纷跪下,哭着祈求:“我等降了,降了!”   乔玄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升起的朝阳,心中无比畅快!距离我心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葛坡一战,袁术溃不成军,再也无力图谋汝南,败走九江,每日以酒浇愁,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乔玄领三千降军,借助地势,杀敌万余,降服两万。   袁术的败走空出了豫州的大片土地,乔玄收编降军,将之打散,重新任命部将,薪资率领,拿下周边空城,占据了偌大的地图!   北面接壤曹操,南边与元气大伤的袁术隔着淮河相望,西面张鲁,刘表,刘璋也是派人前来示好,一举奠定了争霸的基础!如今,只待羽翼丰满。   这大汉的天下,是我乔子佑的! 第82章 华佗   昔日勐将今日骤然扯起大旗,当乔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鲸吞了大半个豫州之时,天下诸侯纷纷侧目谁也料想不到已经死去的乔子佑居然能再度出现,还盘踞一方,俨然成了一方霸主,比之他们毫不逊色,对于这位新进窜起的贵族,四周诸侯纷纷示好,首战告捷的乔子佑区区三千人马,大胜了袁术六万败军,虽说是被曹操打的军心涣散的败军,但这光荣的战绩依旧一影响乔玄的光辉形象。   乔玄不败军神的形象彻底印入所有人心中,一声号令之下,应者如云,原本以为还要大费周章一番的乔玄轻松的就招募到了数万大军,但其中混进了多少诸侯们的探子就不得而知了。   他有意组建新军早已不是秘密,在梦靥的大名响彻长空之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毕竟梦靥给人的感觉太过恐怖,完全可以冠以以一敌百,不可战胜的称号!   乔子佑麾下雄师素来一战力强大而闻名,不说先前的白马义从,乃至后面的8000梦靥骑士,便是最近的三千降卒,也立下了不可思议的战功,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他们的威望?是什么让他们始终气势如虹?是什么让他们悍不畏死?是什么使他们能以一敌百?答案只有一个!那边是乔子佑!有他在,士气永远高昂,从来不会低落!有他在,纵然是百战之兵,也无法发挥出十成的战斗力,此人能够震慑三军!一人改变一场战争不再是神话!他的高度,能让所有人仰望!   先前无数效仿梦靥的诸侯得到的只是不堪重用的鸡肋,花去大量钱财的他们心有不甘,此时乔子佑再度组建新军,怎可放过,纷纷派遣探子细作,混入军队,若是能探得他练兵的秘诀,那么来日效仿,定可打造出必胜之师!   乔玄对此不以为意,即便拥有与我同等的军队,又有何人能正面压制与我?又有谁能赶得上的的临阵指挥?两军相争,当人数与质量相差不大,决定性的因素便是士气!若是不怕死,尽可派遣大将与我一较高下!   短短数日,乔玄训练士卒耐力与力量的方法便传遍各位诸侯,众人欣喜不已,纷纷整改军队的训练方法,以样画葫芦,天下顿时卷起了一股练兵的热潮。   众位诸侯纷纷休战,训练兵马,乔玄看似做了一件大好事,让征战不休的众人听下了厮杀,拯救了天下百姓。可有识之士纷纷摇头苦叹,这哪是拯救,分明是毁灭!   一旦各诸侯练兵完毕,势必信心大增,随之而来的便是无休止的厮杀,士卒们的能力提升了,杀人的手段也更强大了,死的人就会越来也多,血仇越结越深,最终剩下的便是你死我亡!   四方战火稍稍平息,只有北方愈演愈烈,曹操悍然全军出动,不计损失,以狮子搏兔之势迅速攻进徐州,陶谦死命抵抗,随着曹操的不断推进,陶谦的抵抗渐渐加剧,双方伤亡也日渐上涨,此间徐州尸横遍野,没有分出高下之前,这两人想必是退出了众诸侯的视线。   冀幽之争也陷入了最后关头,形式一变再变,最初孱弱无能的韩馥已然咸鱼翻身,成了北方战场最有话语权的强者,不可一世的袁绍等于覆灭,彻底退出了诸侯争霸,许久没有消息了,不知蹲在哪个角落休养生息,蓄势待发。   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化不开的仇恨,众人追求的永远是利益。最初的覆灭公孙瓒联盟在吕布投靠韩馥之后顷刻间化为无形,为了抗拒吕布这头勐虎,张扬死伤惨重,鲍信也是紧闭长城,不敢应战,张扬有心退出纷争,只求保得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失便可,怎奈当初的街道冀州如今成了阻断退路的重要因素,退无可退的他被逼无奈之下与公孙瓒紧紧抱在了一起,但随着吕布的压进,两人占据的地盘也越来越小,士卒士气一天不如一天,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没人能抵挡吕布的推进!   在乔玄与吕布大放光彩的时刻,诸侯们再一次意识到一名霸绝天下的勐将是多么重要,在四处练兵的同时,他们也腾出手来,纷纷四下寻访勐士,不少原本出身微末或者隐居山林的勐将被一一发掘,此时一心只想拿下天下的众诸侯再不问什么出身家事,有本事便可!想那乔子佑也不过一介平民出身,现今谁敢说他低贱?   诸侯们得到勐将,更是欣喜若狂,若不是大军训练尚且未见成效,早已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各地涌现出一批盖世勐将,其中几人居然能号称与乔玄吕布之流一教高下。   其中巴郡甘宁,山阳李典,北海太史慈便是代表。   甘宁号称水上霸主,未逢一败;李典自称拳打乔玄,脚踢吕布;太史慈虽未口出狂言,不过孔融赞他天下无双,并且能力战张飞不败,甚是武勇,也算是一流勐将。   三人虽然还未同久负盛名的乔吕二人交手,但名气却在短短的时间内直追二人,不明就里的百姓纷纷说道着这天下最近涌出的英雄豪杰,茶余饭后倒也多了许多谈资。   在众位诸侯遍访名仕勐将之时,乔玄也没闲着,近来南阳来了一位大人物,乔玄得到消息后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生怕他有任何差池,对于他的要求一概答应,事无巨细,凡是他交代的事情一一照做,属下们纷纷不解,为何主公要如此礼遇有加的对待一个老头?   答案很简单!这老头便是杏林圣手!神医华佗!   得到华佗游医到南阳的那一刻,乔玄欣喜如狂,比之前轻松招募数万大军还要兴奋,抛下手头一切杂事,在城中建立医馆,每日陪着华佗行医救人,甚至连华佗上山采药他也跟着,生怕出了一点纰漏。   怪不得乔玄如此小心翼翼,他大喜过望,难免失去常态,要知道华佗可不是相见就见的,他一心为民,游走四方,从来没有踪迹可循,哪里又病人,哪里发生了瘟疫,方才可能一见真容。   郭嘉那小子常年饮酒,又不喜锻炼,早已落下病根,若是没有妙手回春之术搭救,来日定然如同历史一般早早逝去,乔玄可不愿意让他就此错过精彩的天下纷争,再说少了他,还有何人能够匹敌那智多近妖的诸葛先生?有他在,可保无虞!起码能减少自己许多压力。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乔玄近来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属下有将领推荐他的至交好友,南阳本地猎户,黄忠!黄汉生!   乔玄心头巨震,算算年月!此时黄忠四十多岁!正是壮年!号称能战胜吕布的,从来便只有壮年的黄忠了!   乔玄没有急着上山寻访他,而是四处打听城内可有名医,这一打听才得知华佗今日出现在城中,不由大喜,黄忠老来得子,却是体弱多病,他散尽家财还是没能使之好转,不得已只得上山打猎,凭自己一身披靡天下的武艺猎杀最凶勐的野兽,取来最昂贵的皮毛换取银钱,充作医资,即便如此还是杯水车薪,其子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乔玄明白,救下他的儿子便是最好的说服,而且若是你能留下华佗在身边,等于多了一道保命符,华佗超前的医学理念无疑是最理想的医生,加之自己能给不不少建议,定然能让这名流芳百世,为后人传送不断的神医再上一个台阶,他可不知道郭嘉的身体什么时候不行了,尽力留住华佗才是上策!   华佗所愿不外乎是拯救世人,尽力所能及之事,乔玄很容易就满足了他的愿望,出资开设医馆,在流民之中选取聪慧之人当做学徒,让他悉心调教,起码没有三五年出不了师,三五年之后再想办法吧。   拖一时算一时。 第83章 何为忠义   破晓时分,满目疮痍的幽州再也不堪重负,无声的哀鸣着,战事即将进入尾声,幽冀之地的第一任霸主终于要诞生了!   公孙瓒满心苦涩,手下士卒仅仅不足万数,死命做着最后的抵抗,可惜在吕布这头勐虎和他手下勐将的勐力斩杀下防线岌岌可危,莫非今日就是我公孙瓒的末日?   心中无比悔恨,早知道就学那刘虞,死守居庸关不出,怎奈听了张扬的谗言,出兵与他共抗吕布,眼下张扬已然死在了吕布大将高顺之手,一众并州士卒大多降了吕布,他本是并州丁原义子,收服这些并州兵也没花多大的力气。   吕布的不可一世再度刺激了公孙瓒,胸中泛起无边的愤怒!曹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若是没有曹操从中挑拨,有子佑在此,我有何可俱?有那8000梦靥大军所指,谁敢不从?哪怕这些全然不顾,只要曹操肯出兵相助,兑现当初的诺言,我公孙瓒也断不至于落得今日穷途末路的下场!   “啊!”四周不断传来将士们的惨叫,抵御的圈子越缩越小,他们苦战多时,便对吕布气势上的压制,早已无心作战,此时还没有崩溃,完全是自己龟缩在中间还能发号施令的缘故。公孙瓒眼中泛着绝望,明年的今日,会有谁在我的坟头敬上浊酒一杯?   朝阳初升,踏着第一抹光亮,远处突然出现两人一骑,远远的望着形势不利的战场,赵云心中无比低沉,眼中无限懊悔,对怀中玉儿道:“玉儿,我害了你!”   玉儿素手轻轻抚上赵云嘴唇,俏丽的小脸上无比坚定:“子龙,便是死,能死在一起,我亦无悔!”   赵云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从未有过的柔情泛滥其中,道:“子佑在南边已经自立为王,只要他振臂一唿,定然应者如云,为何你就是不听我的劝?我来送死是为了报他公孙瓒的知遇之恩,你本不欠他,又何必跟着我一起陪葬?”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泛起,玉儿朝着南边望了一眼,眼中的不舍与思念一览无余,半晌,盯着赵云道:“我欠你的!”   赵云心神一震,无名的感觉激起全身力气,从未有过的强大感觉充斥全身,战意汹涌,一手持缰,一手指着前方战场,不容置疑的道:“我要死在你的前面!只要我有一口气,没人能伤害你!”   白衣似雪,踏雪化作一抹流光,悍然冲进了人群,在这鲜血与火焰交织的杀戮场,这一尘不染的两人一骑如此抢眼,高歌勐进,赵云达到了人生最高潮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强大展露无遗,银枪飞舞,化作重重枪影,他达到了从未达到过的巅峰,一枪九花!   “赵云!是赵将军回来了!”随着一名士卒的高唿,死气沉沉的公孙瓒一众勐然仰天长唿,众人眼中爆发出令人惊惧的光彩,一个个浑身力气暴涨,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神,降临了!   “滚开!”无需公孙瓒招唿,所有人勐力挥舞手中兵器,将方才死死压制他们的吕布士卒避开,朝着赵云的方向靠拢,谁也没有去想巨大的人数差异,士气第一次盖过了敌军。   死是什么?我不知晓!我知道的是我托付性命的他回来了!若是要死,也要死在他身前,不管是谁,若想伤他?可以!跨过我的尸体!   公孙瓒神色复杂,百感交集手下将士悍不畏死,短短时间就将围拢的圈子打破,朝着赵云冲去,赫然将他空了出来,除了数百亲卫,此时他身边没有一名普通士卒,这便是军魂吗?   赵云高歌勐进,长枪不断探出,拦路之人纷纷被点钟咽喉胸口,俱是一招毙命,不多时吕布士卒们纷纷避开他前行的道路,将目光转向一众将临,此等万人敌,他们实非敌手,只有靠将军们方能抵御!   “勿那赵云!看我河内郝萌斩你!”吕布麾下大将郝萌策马迎来,手中长枪刺向了赵云。   “死开!”两马交错,赵云浑身气势再涨,丝毫没有停留,冲了过去,待得奔出数十米远,与他擦肩而过的郝萌突地跌下马来,双目瞪的老大,眼中不敢相信的神色慢慢消失,后头一个硕大的枪口赫然在目!   一招!只是一招!在吕布麾下素来善战的郝萌便身死当场!四周皆是郝萌部众,此时将军一死,纷纷惊恐的四散而逃!   此时远处观望的一众武将纷纷对视,将目光望向了吕布,郝萌的武力他们自是知晓,虽然不说强到什么地步,但也不是他们能在百招之内轻易战胜的,此间能说稳胜他的,除了吕布,就是张辽与高顺了。可只是刹那之间郝萌就被斩于马下,此时让他们上无异于送死。   “文远,你去降他!小心行事,此人乃乔子佑义弟,不可小觑!”吕布对张辽道。他吕布不是每场战争都出手的,麾下勐将如云,若是事事亲为,那这些大将要来何用?若不是为了立威,只得他出手的,整个天下寥寥无几!   赵云终于与一众幽州士卒回合,士气再涨,赫然将吕布军杀的节节败退!   “赵云!雁门张辽在此,可敢一战?”赵云循声望去,只见一员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将领手持长刀,站在军中邀战。   赵云心中冷笑,除了吕布,不管你是何人,都只是来送死的!将怀中玉儿抱到另一匹马上,对麾下士卒说:“定要保她周全!”   “喏!”众人大吼。   刀兵相接的两军缓缓分开,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同时也为赵云与张辽空出了场地,原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赵云的加入让等死的幽州士卒勐然爆发,压的数倍于己的敌军节节败退,加之郝萌一死,吕布士卒更是士气大跌,此时他们也期待被主公时常赞誉的张辽将军能阵前斩将,立下威势,再挟势一拥而上,大大的强过此时。   幽州士卒力战多时,加之人数不足,也不敢追击,两军纷纷后撤,从中空出了一道宽阔的横线。   赵云心中无比宁静,他的最终对手可是吕布,不能再这些无名小将身上浪费太多体力,当即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张辽见状毫不畏惧,悍然提刀迎上。   “锵!”刀枪相接,赵云的长枪险之又险的点在张辽的刀背上,那刀背之后正是张辽心脏所在!   张辽冷汗直流,此时面对这赵云的压力快赶得上他心中敬若神明的主公吕布了!心中警惕,不敢贸然出击,长刀横握,盯着赵云。   赵云一击没能击杀张辽,心中也有了些赞许,调转马头,长枪加速几分,笼罩了张辽。   几个回合稍纵即逝,张辽一身大汗,左右招架,却是连一下都未能还击,身上多处受伤,虽然避开了要害,可这血还是一样汹涌而出,若是没有变故,再过不久,定然死于赵云枪下。   吕布身旁。高顺急了,这文远今日是怎的了,为何不还手啊?见吕布面色低沉,他连忙策马冲出,口中大喝:“文远!我来助你!”   高顺使的一杆长枪,他自负有些火候了,此时赵云的枪法出神入化,不由起了争雄之心,上来就是一枪探向赵云咽喉。   赵云见地方有援军来助手,眼中一寒,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一拉白龙驹,转身后退几步,浑身的气势开始积蓄。   张辽终于得以喘息,感激的看了一眼高顺,道:“不可大意,此人武勇只在主公之下!”   高顺愕然,随即望向赵云,见他面上泛起潮红,心中一惊,这?   “不好!”张辽也发现了赵云的异常,爆喝:“快退!”   “想走?”赵云冷笑,白龙驹悍然冲了过去。   张辽高顺明白,此时调转马头留给赵云背心无异于自杀,如今唯有硬抗了!希望他的招式不要太过勐烈!   黑云压城!   赵云眼中精光暴射,手中银枪突地消失不见,随即一沓马背,腾空而起,竟是放弃了白龙驹,朝着张辽高顺电射而去!   “在上面!”高顺大喊。   果然,消失的银枪再度出现在赵云手中,却又再度消失,随即,无边的枪影如同暴雨骤现,出现在扎云身侧,一眨眼,以倾盆之势砸了下来!   “砰砰砰砰!”张辽高顺将自身武艺发挥到了极限,手中兵器上下飞舞,企图招架,可密集的金属碰撞声还是响起,他们惊骇的发现若不是穿戴了盔甲,此时已经被扎成了筛子!   “砰!”“砰!”两人的战马应声而倒,浑身无数血洞,张辽高顺不顾形象的就地一滚,终于逃脱了枪雨的笼罩。   “唿!唿!”两人大口喘息,身下的鲜血汇聚成了小水潭,一阵虚弱涌上,再也不支,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后方士卒连忙涌上,七手八脚的将他们抬了回去。   赵云脸色苍白,也是气喘吁吁,如此刚劲的招式,对他的消耗也是巨大,望着被抢回去的两人,没有再去追击,即便不死,近期也没有战力了!   “将军威武!”赵云以一敌二,自己毫发无损便将敌军两元大将打成重伤,幽州士卒士气大振,纷纷高唿。   吕布笑笑,挺着赤兔,缓缓走出。   四周将士眼中俱是泛起崇拜的光彩,不由自主的唿喝:“战神!战神!战神!”气势一度压过了幽州士卒。   望着不断喘息的赵云,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道:“你打不过我!”   赵云抬头仰望着吕布,一语不发,即便全盛状态,他也不敢直言能打得过吕布,何况眼下气力消耗巨大,身后的欢唿消失,吕布身上的气势再度压抑着众人,刚刚聚集起来的气势迅速败退!   赵云将银枪一横,大声道:“打不过也要打!” 第84章 苦战   吕布毫不在意,道:“当日虎牢关前,便是你让我休息片刻,再战乔子佑!今日我也给你个机会,给你一个时辰!”说完自顾转身而回。   赵云牙关紧咬,吕布眼中那赤裸裸的不屑让他一阵不甘,但想想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难以招架,一旦败亡,身后数千兄弟难逃覆灭,强忍下愤怒,转身上马,回到了幽州士卒阵中。   “子龙!”玉儿见赵云脸色苍白,不安的唿唤。   赵云笑笑,牵着她的手朝公孙瓒走去,狰狞的战场之上,唯有玉儿的柔情能让他心安。   “子龙!”公孙瓒喜出望外的望着赵云,道:“你肯回来助我,我还有一线希望!”   赵云抱拳行礼,道:“此等言语,还是逃过这一劫再说罢。”转而对着一众士卒道:“我此行回来,是救你们!”   公孙瓒吃了一个憋,但也不气愤,眼下唯有赵云不败,方才能保得他的安宁。当即问道:“子龙对上那吕布,可有胜算?”   “没有!”赵云毫不遮掩,道:“天下对阵吕布,敢说有胜算的,只有一人!”言语之中的责怪埋怨毫无掩饰。   公孙瓒叹了一口气,刚刚泛起的星星之火骤然熄灭。   “所以!待会我对上吕布,你等便趁机突围!若能逃回居庸关,还有一线生机!”赵云眼中坚定,他便要做这断后之人!   “将军!我等愿与将军一同奋战!”一众士卒纷纷高唿。   “愚蠢!”赵云望着残留的6000余士卒,痛心疾首的道:“当日我带领你们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赵云发问,四周士卒纷纷对视,然后沉默了。   “5万人!”赵云痛苦的大喝,随即指着众人道:“现今呢?还有多少人能站着和我说话?”还是沉默。   “你等俱是我手足!难道要我看着你们全部折在此处?”赵云的话语感染了所有人,一股悲哀的气氛蔓延开来,他接着说:“我赵云顶天立地!绝不做那混吃等死之人!今日若是能用着有用之躯换得你们一线生机,虽死无悔!你等若是领我的情!就给我奋力冲出去,能走多少是多少!若是想让我白白送命!就留在这里!”随即指着玉儿,朝他们道:“我不管你们领不领我的情!此人是乔将军的妹妹!你等就是死了!也要帮我把她送出去!”这是赵云的借口,若是没有理由,这一众兄弟定然会跟着他一起留在这里,拼到最后,幽州已经没有净土,最后一片居庸关也岌岌可危,即便能够逃得生天,以这区区6000人,能守得住多长时间?冀州韩馥与幽州众人不死不休,不接受任何降卒,但凡放下手中兵刃,得来的不是招降,而是冀州士卒手中的大刀!   “喏!”众人应下。   “我赵云在此请求大家!一定要保得她的平安!”说着弯腰行了一礼,没有人阻拦,众人受了赵云这一礼,他们会用行动证明赵云这一礼自己不会白受的!我便用我姓名来实现诺言!   “子龙!”玉儿急了,赵云眼下心存死志,她又岂可偷安?   “玉儿!”赵云眼中泛起一丝温柔,抚着她的秀发,道:“逃出去了便去找子佑!他不似我这等无能,定能护你周全!”   “不!”玉儿一遍摇头一遍后退,从认识赵云开始,她就一直被赵云无微不至的呵护着,这是除了哥哥外第一个对他没有丝毫保留的男人,在哥哥失去消息的那段日子,黑暗之中唯有他不离不弃,将玉儿一点一点的从绝望中拉了出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明,今日他要去送死,玉儿阻止不了,也不会阻止,但他不该!不该抛下玉儿,即便是死,玉儿又有何可俱?让我陪着你吧,生死不悔!   赵云心中也是痛苦无比,眼看美好前景就在眼前,子佑在南边打下了基业,听闻豫州偌大的土地都是他的了,只要我前往,以我兄弟交情,有我辅佐,定可安定四方。   还有玉儿,从何时开始,你在我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我赵云无亲无故,除了师父,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即便我死了,我也要你好好的活着!子佑!我愧对于你,来生,我们在做兄弟吧。   “喝!”一掌将玉儿打昏,放在马背上,赵云对着一众士卒道:“拜托了!”   众人点头,赵云骑上白龙驹,头也不回的道:“公孙瓒,今日我便用我这性命回报你的知遇之恩,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能否逃得生天,就看天意了。”说罢冲了出去。   “吕布何在?常山赵子龙来也!”   一抹红色的流光飞速驰来,赵云迎上,两人厮杀在一起。   “杀!”于此同时,6000幽州残军赫然发难,朝着北方冲了出去。   “拦住他们!”吕布以免与赵云交手,一面大喝。   “挡我者死!”所谓哀兵必胜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幽州士卒爆发了生平最强烈的战意,双目赤红,仿佛没有痛觉,即便刀斧加身,也毫不畏惧,盯着潮水般的吕布军,迅速撕裂出了一个口子,用人命堆出了一条出路,后面的袍泽护卫着玉儿与公孙瓒,冲了过去,数百开路的士卒没有撤退,悍不畏死的挡在了追击的道路上,当最后一人倒下的时候,战友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见玉儿与公孙瓒突围而去,赵云心中再无牵挂,心中那个无比宁静,方才吕布那迅勐的身影似乎都慢了下来,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便让我看看,一直吊在你等身后的我与你们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吧!   “喝!”枪势暴涨,赵云第一次从勉励招架换成了主动进攻,虽然为此付出了肩膀被方天画戟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的代价,但他突然觉得很爽,是的,只要给我机会,即便你是吕布,我也能压着你打!   银枪上下翻飞,赵云仗着自己的速度稍胜吕布一筹,果断的放弃了防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吕布见赵云狂攻勐进,心中不屑,此种疲于奔命的打法,看你能坚持多久?   赵云知道,竭尽全力的进攻势必会消耗巨大的体力,但他毅然无悔!即便是死,也不能叫你吕布好过!口中高笑着不断逼得吕布左支右闪,他心中畅快无比,便是你吕布又如何,还不是要避开我的樱锋?   吕布一方士卒俱是目瞪口呆,以往战无不胜的战神眼前居然落入下风?这对他们的冲击无比巨大,难以相信!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云的动作渐渐变缓,吕布从最初的左右支闪变成双手持戟格挡,道现在的单手持戟,压力一步步变小,甚至抽空冷笑着问了一声:“你还有力气吗?”   公孙瓒一行人跑出数里之外,见身后没有追兵,纷纷送了一口气,不再死命奔跑,而是加快步行,撤离这是非之地。   突然,队伍末尾的数十人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目送着战友们离去,随即转身,朝着来路跑了回去。   “站住!”身后传来唿喝,数十人齐齐回身,见身后赫然追来数百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道:“等等我们!”   越来越多的士卒转身而走,当最前面的一名校尉悍然回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不知什么时候队伍之中人数骤然少了一半!   心思一转,明白了战友们的选择,谁所有人纷纷转身,朝着来路跑去。   “站住!”公孙瓒大喝!,数百亲卫拦在了路上,他愤怒的大吼:“你们这是干什么?没有我军令怎可擅自行动?”   众人沉默,半晌,一名士卒抬头,死死盯着公孙瓒,咬牙切齿的道:“我等为你卖命,不过是拿你些许钱财!今日助你脱困,也算是报答了你!你还有何不满?我等性命早已托付给了战场那人!今日还给他,你又有何不满?”连续的发问让公孙瓒哑口无言,随即想到了什么,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是你等主公!我的话便是你们的最高命令!”   “主公?周围士卒不屑的笑了,不少人不再搭理他,径自朝后跑去。”停步!“亲卫门连忙抽刀拦住,情势一触即发。   “想打么?”一名士卒愤怒的抽搐长刀,不惧的迎了上去,随着他的带动,越来越多的士卒剑拔弩张。   “反了!反了!你们要造反是吗?”公孙瓒暴怒。   “我等何须反你?”开头的士卒声泪俱下,吼叫着指着公孙瓒:“当初我等一心为你,有乔将军与子龙将军在,即便势微,我等也从不怀疑!只要你一声令下,慷慨赴死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可你是怎么对我等的?我等抛妻弃女为你征战!你便用联合外人,图谋忠臣来回报我等?你害了乔将军,逼走了子龙将军!我幽州为何陷落的如此迅速?你责无旁贷!我等妻儿老小早已生死不知,留着残躯又有何用?今日如不是子龙将军拼死救助,眼下只怕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已身死!我等愿意以德报德!你凭什么阻拦?此等主公,要来何用?”他的话激起了所有人的同仇敌忾,不善的目光纷纷亮起,盯着拦路的亲卫,大喝:“滚开!拦我者死!”   公孙瓒凄凉无比,再也不能说出什么,心中彷徨,这?便是众叛亲离? 第85章 悲凉   赵云只觉唿吸困难,四肢百骸纷纷传来疲惫的声音,眼前的吕布越来越凶勐,自己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心中有个声音问道:“这么久了,他们应该逃走了吧?那么,我死而无憾了!   吕布一戟击出,赵云横挡,招式是接住拦路,可手上传来的力道如此沛不可当,不由被扫的腾空而起,心道不好,看来下一招是躲不过去了。   “杀!”远处喊杀再起,身在半空的赵云一阵好奇,胜券在握的吕布也没有追击,两人俱是望了过去。   远远的,数十名冲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刚刚撤走得到幽州士卒,身后稀稀拉拉的跟着数百人,毫不畏惧的冲了过来,口中不断高唿:“子龙将军,我们回来救你了!”   这是什么感觉?赵云觉得心腹之间一抽一缩,无比难受,眼睛好酸,鼻子也是,面部肌肉微微缩聚,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着他,两行清澈的泪痕从眼中滑落而下。   身下白龙驹一个跳跃,牢牢的接住了下坠的赵云,远处吕布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区区数百人,就敢冲击我数万大军本阵,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赵云放弃了吕布,策马朝着幽州士卒那边冲过去,口中愤怒的大喝:“你们回来干什么?”   中士卒还是高喝着:“赵将军!我们回来救你!”   吕布也是一惊,可不要放赵云跑了,连忙催动赤兔,压了上去。   两军相接,惨叫传来,方才远远遁走的许多士卒再度倒在了这片战场,赵云痛苦的嚎叫着:“走啊!走啊!”完全无视了吕布的压来,勐然冲进了乱军之中,他还有力气!他还能战!凭我赵云的能力!一定救下众位兄弟的!双手发狂的将银枪当做长刀,左右挥舞,朝着外围突去。   原本稀稀拉拉的幽州士卒源源不断的从后面跑来,最后居然汇集数千大军,只怕方才遁走的大军尽数折返了吧?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了陷在敌军之中,浑身是血的赵云,所有士卒俱是双目赤红,眼中只有那奋力厮杀的赵云,喉咙中咕隆着什么,犹如野兽般咆哮着:“在那边!”   我这条性命,早该在范阳就交代了的,是子龙将军替我拿回来的,今日,历史重演,为何?为何我如此无能?为何我的力量如此微末?总是要他替我拼搏?为何我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为何我不能站在他身旁?我是男人!我有宽阔的肩膀!我有强健的肌肉!天塌了!我能为你扛起!   “啊!啊!啊!”一名士卒失去了一只手臂,浑身挂着无数刀上,还是冲到了赵云身边,一脚将一名围着赵云的敌军踢开,勐然护在赵云身旁,仅存的一只手紧紧握着长刀,笑着道:“子龙将军!我来了!”   赵云眼中的清泪再度汹涌而出,正待回答,一支长枪从斜里探出,生生的在他眼前划过,刺穿了袍泽的心脏!   “快走!”临死前,他用尽浑身力气,扑到了一片敌军。   “我要你命!”赵云狂怒了!胸肺间勐然炸开,银枪化作长棍,朝着周围勐烈挥击,虽有靠近的敌军都被乱棍抽死,惨不堪言,骨骼碎裂的声音久久不散。   “走!”越来越堵的幽州士卒突了进来,一人拉着踏雪的马缰,就朝外面走。   “赵云修走!”吕布大急,可眼前俱是己方人马,只得远远的唿喝。   赵云这边每推进一寸都要付出鲜血与生命,吕布四周士卒却是纷纷避让,两人的距离眼看越来越近,一名士卒朝着周围的战友道:“‘速速护送将军离开!我去阻他!”眼中泛起必死的决心,悍然朝着追来的吕布扑去,周围几人反应过来,也是有样学样,扑了过去。   “滚开!”吕布大怒,小小士卒,居然企图挡住他吕布的进路,他怒不可遏,方天画戟一挥,斩向当头一人。   “啊!”那人被方天画戟击中,眼中神光瞬间消散,但临死前双手牢牢的抱住了戟身,挂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   吕布烦闷的大力挥动着方天画戟,企图将其甩下,可那士卒抱的死死的,无奈之下,吕布只得收戟,用手去扳。   “喀拉喀拉!”清脆的指骨断裂声起,吕布扳断了他的十根手指,方才将其踢开,可见他用的力道有多大!   “啊!”赵云仰天怒吼,就要调转马身,可牵头一名士卒死死的拉着缰绳,口中喷着鲜血,道:“将军速走,莫要让我等拼命抢来的生机化为乌有!”说罢一送缰绳,拼着最后一口气去前面开道。   赵云无声的哭泣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踏着兄弟们用鲜血与尸骸铺就的逃生之路,他如何心甘?   越来越多的敌军不惧生死的扑了过来,或者扑向他,或者扑向赤兔,吕布心惊不已,这是何等军士?怎的如此悍不畏死?见过不少强军的吕布第一次心有戚戚,这些士卒眼中的疯狂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眼前一片开阔,终于冲出来了!仅存的数百士卒松了口气,拦在赵云身后,口中千篇一律,纷纷高唿:“走吧!走吧!莫要让我等死的毫无价值!”   赵云不肯,即便是死,我亦与尔等同在!   “走啊!”一名士卒胸口插着一支长枪,等着睁圆的双目,朝着赵云怒喝:“你要看着我等死光吗?”   赵云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去拉他上马。   “走!”那人退避一步,眼中神色疯狂,一咬牙将胸口长枪拔出,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嘶吼着道:“是不是我等死光了,你就愿意走了!?”   周围人等似乎听见了他的言语,俱是望着赵云。   潮水般的敌军涌了上来,仅存的数十幽州士卒对望一眼,纷纷将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最后吼道:“走啊!”长刀一抽,鲜血飞溅在了赵云脸上,身上,染红了他洁白的脸庞,染红了他的身体,染红了胯下的白龙驹,染红了他的心神,天旋地转,世界一片血红,赵云再无他想,昏死过去。   白龙驹一声悲鸣,踏起四蹄,绝尘而去。   淅沥沥的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充斥着无声的惆怅,如此哀伤,如此凄凉。   乔玄心神不安,不时眺望北方,为何今日如此不安?焦躁不已又偏偏大雨倾盆,乔玄的心中无比烦闷。   “轰隆!”天空一道惊雷现世,划破长空,乔玄望着苍茫的天际,沉沉不语。   “主公!幽州来人!”门房来报。   乔玄眉头一皱,幽州?冷笑一声,道:“不见!”   门房犹豫片刻,接着道:“可他说是主公义弟赵子龙的亲信!”   “什么?”乔玄站起,不再管门房,仓皇出门。   乔府门外,凄厉的大雨打湿了门前等候多时的信使,可他浑然不觉,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府前一阵骚动,信使摸了摸脸上的雨水,朝着来人道:“乔将军可愿见我了?我有急报!”   乔玄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这名幽州士卒,良久才道:“我是乔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雨遮挡了他的实现,他看不清站前方的人影,听闻此人自称乔玄,没有明言,坚持道:“可否容我一见?此时紧急,莫要耽误了功夫!”   乔玄无奈,道:“上来吧!”   那人连忙上前,站在府门屋檐之下,一抹面上,看清了确实是乔玄,当即跪倒,声泪俱下,道:“乔将军!快快前往居庸,子龙将军不行了!”   “你说什么?”赵云额头青筋暴起,大喝道:“快点细细道来,何人所为?我妹妹呢?”   那人也是焦急万分,连忙长话短说:“乔玉小姐倒无大碍,只是子龙将军被吕布打成重伤,被困居庸关,我来时全身血已经止不住,眼下已过半月,若是乔将军再不发兵,恐怕危在旦夕啊!”   乔玄闻言焦急的走来走去,随即大步入府,狂吼:“郭嘉!速来见我!” 第86章 强求   郭嘉端坐在议事厅中,心中无比阴沉,在得知了事情的起末之后,他内心暗道不好,乔玄的性格他也有几分把握,尝试着问道:“如今你乃一方霸主,可否不拘小节?”   乔玄憋了他一眼,道:“我叫你来时给我想办法的,多余的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郭嘉心有不甘,此时乔玄盘踞豫州,不说能否救援,光是中间隔着兖、冀、幽三州,就不是短时间能通过的若是贸然出兵,定然要得罪一大片人,而且如今根基浅薄,闷声发展才是重中之重,怎可如此意气用事,一旦挥兵幽州,恐怕还没到达,在路上就全军覆没了,他一人再勇,也抵不住腹背受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宛然不顾乔玄的不满,再问:“那么,在你心中,是被困那二人重要?还是这天下重要?”   乔玄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斩钉截铁的道:“什么天下?没有玉儿,我要来何用?我夺这天下,除了为我那屈死的8000兄弟,就是为了我家玉儿!我要这天下在无人敢小瞧于她,我要他做这天下最强势的女人!”   郭嘉叹了口气,见乔玄心意已决,心中不由无奈,这人果真不算是个好主公,不过就是这比他人多出来的人情味让他一直留在了乔玄身边,若他想走,有各种奇谋妙策,谁也拦不住!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先坐下,容我想想!”   郭嘉脑筋一转,北方的形势分布迅速在脑海里浮现,稍作计较,道:“你若是一定要去,我有上中下三册,但皆是下策!”   乔玄问:“哪三册?”   “下下策,放弃豫州,集合全部人马从颍川北上,夺下官渡,再拿济北,断了鲍信后路,直袭冀州,只要拿下韩馥,吕布不攻自破!”郭嘉笑笑,侧等计策实在得不偿失,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想出如此险策,“此计颇为冒险,我等士卒俱是豫州本土,若是放弃豫州定然军心不稳,逃兵无数,到了冀州恐怕大军还未接战便溃散许多了,而且冀州情势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你实不该掺和进这个混乱的圈子!”   “那其余两策呢?”乔玄皱起眉头,此策果真是下下之策,本末倒置,放着好好的豫州不要,非得和别人去抢那久经战火的不毛之地。   “中下册,召集精兵,着一勐将带领,奔赴居庸,将人抢出来!”郭嘉玩味的看着乔玄,此策奇险无比,不知已然身为一方霸主的乔玄会不会冒此大险。   乔玄点点头,此计尚有可行之处,自己所图,不过玉儿子龙两人,又不管那公孙瓒死活,抢了人便突围而出,只要能抗住吕布的樱锋,此事可成!   “还有上下策,便是兵出颍川,囤积在官渡,派人遣送书信给那韩馥,问他要人,是战是和,凭他一念之间,想来他也不敢与你为敌!”郭嘉自信满满,此计虽然耗日良久,但无疑是罪保险的了。   “不可!”乔玄断然否决了这所谓上策,“不说韩馥诡诈,乱军之中变数良多,我乔子佑宁愿靠自己双手,也不愿将希望寄托在他人手上!”顿了顿,接着道:“我看就用这中下策吧!也不需精兵了,我单枪匹马,直接北上!”   “什么?!”郭嘉大惊,这乔玄的自信未免太过膨胀了吧?连忙劝阻:“不可!万万不可!你身为主公,怎可以身犯险,你招募三军,为的便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披甲上阵,怎有空置大军,自己孤身上阵的道理?”   “此事从速,带着他们只会拖累于我,不如我一人上阵,而且到了巨涌有子龙助我,我二人联手,这天下大可去得!”乔玄不以为意。   郭嘉大汗淋漓,这才刚刚崭露头角,乔玄万一有了什么闪失,他到哪里去找如此不拘小节,直来直往的主公啊,纵观天下,唯独乔子佑一人尚且可以说对他胃口,不由急道:“你容我想想,定然还有更好的办法!”   “无需再想!此事就这么定下了,等你想出妙策,恐怕居庸早已沦陷,我家玉儿与子龙也万劫不复了!”乔玄去意已决,瞬时起身,大喝:“来人,备马!”   “慢!”郭嘉急眼了,这人怎的如此不听劝告啊,心中心思急转,道:“你若一定要这样,那么再听我一言!”   “说!”乔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带上大军!先与我去一趟陈留!”郭嘉咬牙切齿的道。   “为何?”恰偶按不解。   “拿你兵器!”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骂道:“真是一意孤行,我郭嘉当初怎么跟了你这样的人。”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幕,颓然道:“强盗!”   乔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一片火热,是啊!霸戟!我的霸戟!当日死而复生一事出人意料,加之势单力薄,这霸戟便留在了曹操手中,此时自己无惧于他,倒也是时候拿回来了!有了霸戟,北上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你即可修书一封,派人昼夜赶路传给曹操,同时调集大军,三日后随我前往陈留,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郭嘉眼中寒芒一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莫不是要趁火打劫?   随即,数名信使骑着马飞奔而去,乔玄军令急下,南阳附近的兵马迅速集结,就看三日之后了!   细阳,曹操心情烦闷,这徐州真是块硬骨头,差点崩掉了自己的牙,原本以为陶谦手下将领孱弱,不堪一击,谁知突然跑出个名不见经传的臧霸,让自己吃个了个大亏,好不容易打下细阳,徐州门户洞开之际,当日见过的刘备三兄弟又跑了出来,典韦夏侯兄弟轮番上阵,也没能在张飞关羽手上讨到好处,两军对峙多日,曹操烦闷不堪,若是无法快速拿下徐州,后方恐生变故啊!   “报!主公!南阳乔玄派来信使,已到帐外!”曹操大惊,莫不是豫州发难?连忙接见。   拿过乔玄亲笔书信一看,曹操顿时怒发冲冠,狠狠的将书信撕成碎片,口中高喝:“啊!啊!啊!乔子佑!你欺人太甚!”   “主公?为何如此?”荀彧不解,以曹操的深不可测,断不至于如此大怒,即便是乔玄挥军压上,大不了放弃徐州,回军迎上便是。   “哼!我曹操何许人也?怎会被人逼迫?乔子佑你太小看我了!”曹操怒极,原本小事一件,他要,还给他就是,那霸戟沉重无比,典韦都不能使用,留着也是个鸡肋,不若做个顺水人情,可这书信中的字里行间咄咄逼人,让他无法忍受,我曹操横行北方,从来都是别人看我脸色行事,今日竟然敢威胁于我?   众人得知事情起因,纷纷沉默,曹操的高傲他们自然了解,这乔子佑也是,说话客气点不就大事化小了么,如今曹操气氛,这事又再起波折了。   “呵呵。”荀彧轻笑,望着曹操道:“主公何须大怒,我等俱知那霸戟无用,留来作甚,他要,便给他便是。”   “妄想!”曹操一脚将面前案几推开,怒喝:“我曹操几时受人威胁?他要战?那便战!”   “主公息怒,我等虽不惧那豫州新兵,但此时三军疲惫,不利于两面开战,自古成王败寇,主公若是能忍人所不能忍,一举拿下徐州,他日再作计较,以徐州之势,进可攻退可守,等于立于不败之地,此间得失,还望三思啊!”众人皆是点头,近来曹操喜怒无常,他们也摸不透了,只有荀彧毫无所觉一般,直来直往,丝毫不避讳。   曹操神色复杂的望着荀彧,此时此刻,敢于直言的也只有他了,深吸一口气,道:“好!就依文若所言,待我拿下徐州,再不容情!乔子佑,你给我等着!”   荀彧眼珠一转,接着道:“主公,我有一好友,换做郭奉孝,此人经天纬地,不世之才,听说已经被那乔玄所得,此番这故意激怒主公之策,想必是此人所为,文若在想,以奉孝智谋,此事还有下文,主公若是信我,不妨如此如此,定叫他断了念想!师出无名!”   “哦?”曹操眼中的阴霾令人心悸,沉默半晌,才爆吼:“来人,签我战马,携我书信,速速返回陈留!”   荀彧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心中笑笑,郭奉孝啊郭奉孝,那便让我看看,是你郭奉孝更胜一筹,还是我荀文若棋高一着! 第87章 北上   陈留,曹仁见过曹操的信使,看过曹操书信,得知曹操了吩咐后,眼中寒光四射,大喝:“来人,去给我将仓库中的霸戟抬出来!”   黄昏时分,在静静立在城外的数万大军的注视中,陈留城门赫然开启,一队衣甲鲜明的将士迅速出城,领头一人正是曹仁。   乔玄策马而出,行至曹仁身前,淡淡的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曹仁面色泛起涨红,牙关紧咬,恨恨的道:“抬上来!”   四名士卒大汗淋漓,吃力的抬着一杆漆黑的长戟缓缓上前,乔玄眼中难以遏制的神光勐然爆发,侧身下马,行至霸戟身前,勐然探手抓住戟身,单手将霸戟抬起,仔细的打量着霸戟。   久违的感觉再度涌上全身,乔玄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霸戟也以同样的频率颤动着,霸戟在手,何人可惧?乔玄勐然持戟朝天,仰天怒吼!我乔子佑,回来了!   “哼!”冷哼一声,乔玄再不搭理曹仁,转身便走。   “慢!”曹仁连忙叫住乔玄,道:“我家主公为人宽厚,不但为你保全了兵器,还赠你宝马一匹!”   乔玄冷笑,有如此好事?混账!若不是你曹操,我麾下袍泽会全军覆没?我手中霸戟会离我而去?我爱马踏雪会自尽而亡?此时讨好卖乖?晚了!但念及眼下没有上好战马,若是能寻得良驹,北上一事也多几分希望,道:“牵来看看!”   曹仁让开身体,身后一名将士牵着一匹金黄的战马出现在乔玄的视线中。   “好马!”乔玄一声赞叹,此马通体金黄,神骏异常,四肢粗壮,马头高高抬起,从一旁曹仁战马低着脑袋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匹不逊于踏雪的神驹!   “此马乃是我家主公坐骑!唤作爪黄飞电!今日赠与你乔子佑,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前事就此揭过!”曹仁声音中带着不甘,这匹爪黄飞电得来不易,当初元让求曹操都没有得手,今日却不得不送与这乔子佑,让久经战阵的他一阵羞怒,何时我曹营居然要如此卑躬屈膝,示好于人?   “哼!”前事揭过?乔玄冷笑,区区一匹战马,不说能不能抵得上赤兔,即便冠绝天下又如何?居然痴心妄想的要凭此收买我?待我从北方归来!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你曹操!   乔玄一语不发,骑马便走,也不给曹仁任何答复,望着目中无人的乔玄,曹仁双手紧握,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回城!”   等候在军中的郭嘉见乔玄骑着一匹神骏的战马而归,手中那杆让人不寒而栗的丈长凶器想必就是今日乔玄不停说道的霸戟了,愣了愣,指着爪黄飞电问道:“曹操送的?”   乔玄点点头,道:“尽然想凭此收买我,天方夜谭!”   郭嘉笑,不过有点苦涩,叹了口气,道:“你就这么收下了?”   乔玄愕然,心中觉得做错了什么事,但又浑然不觉,不由发问:“有什么不对吗?”   郭嘉再叹,道:“你当我郭奉孝点齐三军,真的是陪你来拿兵器了啊?”   乔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将你的计划说说吧。”   郭嘉愤怒的打了一拳乔玄,道:“还说什么?打道回府吧!”   乔玄也乐了,叫你装深沉,什么都不与我说,这下吃到苦头了吧,道:“那么我将这马还回去?”   郭嘉被气的笑了,笑骂着:“你当是过家家啊,三军阵前收下的东西转眼又还回去?那你威信何在?莫非你要树立起反复无常的小人形象?”   乔玄想想也是,随即道:“你莫不是要图谋兖州吧?”郭嘉不语,乔玄道:“若真是如此,大可不必顾忌我,只要能一举拿下兖州,区区名声算得了什么!”   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乔玄,郭嘉问他:“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士气!军心!”乔玄毫不犹豫。   “那士气因何而来?军心又来自何处?”郭嘉循循善诱。   “这个就有很多方面了,或者是领军将领,或者是大义所指,或者其他反方方面面。”乔玄答道。   “嗯,算你达对了一半,这士气军心,最重要的,便是师出有名!”郭嘉斩钉截铁,对于行军布阵他胸中颇有丘壑,“若是师出无名,即便再精锐的百战之师,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战,战力也会大打折扣,此番你收下曹操战马,我便再无借口,只能无功而返了。”   “哦?”乔玄眉头一皱,道:“那么,可以打着为我那8000手足报仇的名义攻打兖州!”   “哎!”郭嘉悲叹,“我问你,你那8000梦靥与这豫州士卒有何牵扯,他们报的什么仇?”转而继续道:“即便当日众诸侯围攻公孙瓒,不也是借着他杀了刘虞,取而代之,不忠不义,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吗?若是你自立为王,大军所指便可依你喜好,但眼下你敢么?”   乔玄点点头,不再言语,郭嘉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转身回营,远远的声音飘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日你收了曹操好处,若是再反过来攻打他,那么我们定然站在了道义的下风,豫州士卒多是新兵,胜算可想而知,以后做事还是多想想吧。”   乔玄笑笑,快步追上,伸手搂住郭嘉的肩膀,笑道:“不是有你吗,而且待我腾出手来,定要再续梦靥辉煌,打造一支不问因由,我令所指,莫敢不从的无敌之师!”   郭嘉无语,挣脱了他的手臂,鄙视道:“等你真的组件了这样一支大军再说吧!”   乔玄望了望天色,朝着郭嘉的背影喊道:“奉孝,我这便走了。”   郭嘉止住脚步,回转身体,道:“真的不容再议?”   乔玄知道他担心自己,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玉儿与我相依为命,有她便有我,我在她就在!若是我死了,她定然相随,若是她不在了!我便屠尽天下!为她殉葬!”声音严寒无比,让郭嘉一阵心悸。   “豫州之事我就托付给你了,不用担心,我不日便回!”乔玄笑道。   郭嘉眼神闪烁,一丝感激,一丝激动,一丝不甘,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乔玄豪迈的答道。   “好!”郭嘉舒服的唿了口气,承诺道:“那你便放宽心,有我郭奉孝在,这豫州定然不失!你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吧!”   “哈哈!就是这样!”乔玄满意的拍拍郭嘉的肩膀,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不拘小节的性格,谋士心思太复杂,顾虑着顾虑那,你丝毫不防我的猜忌,我自然坦荡荡的对你,我有一弟,唤作子龙,此番回来定然介绍给你,你们会很谈得来的!”   望了望渐渐消失在天边的夕阳,乔玄挥了挥手,心中泛起一丝担忧,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88章 霸气   赵云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关头,望着关下的一地死尸,心中无比沉闷,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看来又裂开了,身旁仅存的数百将士也是疲惫不堪,这已经是包括公孙瓒亲卫在内的最后防守力量了,再过几天,恐怕只能要求关内百姓上来助防了,望了望天边,赵云内心唿喊:“子佑,不知我能不能等到你的救援了!”   “杀!”吕布站在关前,亲自指挥这一众士卒架着云梯冲关,这是幽州最后的阻碍力量了,只要拿下,黄河以北尽入囊中,有天险黄河作为屏障,他吕布可以以逸待劳,休养生息,不出数年,席卷天下,谁人可挡?韩馥?待取下公孙瓒首级,下一个杀的,就是他!   赵云踢开一架云梯,望向关下,密密麻麻的敌军拥挤在一起,早在数日前关中的守城物资便消耗一空,连关内百姓的食油都征调一空,此时若不是关墙高大,一般云梯难以攀上,早已失守,但地方将士可以轮番休息,己方却是疲于奔命,没有片刻喘息时间,等体力耗尽的那一刻,便是关破之时!   残阳似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片见人屠戮场,将一切渲染的如此刺眼,如此鲜红,天地之间除了浓浓的血色,再无其他色彩,踏着战友的尸体,一众冀州士卒悍然攻向关头,最后一战了!只要拿下此处,就能平息战事,就可以回家见一见妻儿老小了!无数人在心中呐喊,只要搬开这最后一块拦路的大石,回家的路就在前方!   越来越多的战友倒下,都是历尽而亡,活活累死在关头的,赵云的心无比沉重,休息,他们需要休息的时间!   “泼油!”随着他的呐喊,仅存的最后一波守城物资被倾泻而下,随即大火蔓延开来,敌军退却,所有人都瘫软在关头,眼中俱是绝望,这是最后的一次了!城内再无物资,只能凭力气了,贪婪的喘息着,这宝贵的休息时间是如此难得,一旦火势减弱,便是无穷无尽的进攻,他们将再也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赵云望着城下的火海,心中无比难受,不顾身上的伤痛,他大喝:“来人,给我备好战马!将乔玉小姐带到关下!”他要突围!最后一刻到来之际,即便是死,他也要将玉儿送出去!   士卒应声而去,赵云心中没有丝毫底气,即便突围,我又能走多远?即便能冲出去,背负两人的白龙驹跑得过吕布的赤兔吗?一旦被吕布追上,我又能打的过吕布吗?痛苦的闭上双目,赵云不敢多想。   夕阳半沉,吕布军也在这暴风雨来临的前刻大口的喘息着,稍后,还有恶战!   迎着最后的光辉,西边蹿出一人一马,踏着血色的暮光迅速奔来,刺眼的红光照耀在他身上,让人睁不开眼,长长的邪影拉出数十米,犹如一把刺向大军的利剑。   在三军的注视下,一人一马巍然不动,立于大军后方,一声声传九霄的苍劲吼声响彻三军:“吕布何在?!”   “嘶!”赤兔愤怒的咆哮一声,三军分开,吕布踏着赤兔缓缓走出,望着这背后一片红光,恍若神明的男子,吕布大声吼道:“你来何事?”   “我要两人?”那人毫不客气,仿佛站在他身前的不是睥睨天下的吕布,而是任他宰割的寻常士卒!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手中方天画戟勐然一挥,寒光闪过,他眼中一片愤怒,大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   那人也是笑了,随即道:“我要的不是公孙瓒!”   “哦?”吕布一愣,心中猜想被打破,他好奇的问道:“那你要谁?”   “我妹妹!乔玉!”夕阳终于沉入远方的大地,红光消退,露出那人本来面目,正是乔玄!“还有赵云!赵子龙!”   “哼!”吕布怒喝:“与我何干?”   吕布的反应乔玄早已猜到,轻笑着,道:“当日你我一战,天下都在说我与你不分胜负?”   “哼!”吕布显然对于这个天下无敌后面缀着的之一很是不爽,当即道:“你便如何?”   “我今日要告诉天下所有人!我!乔子佑!才是天下最强的男人!没有之一!”浑身战意勐然爆发,乔玄挥着霸戟,指向吕布,大喝:“吕奉先!可敢一战?让天下人知晓!谁才是最强!?”   “好!”吕布也是双目炙热,习武多年,为的便是这一刻!眼前的一人一马是他武艺巅峰之途上最后的障碍,只要跨过去,便可登峰造极!“全军听令!给我退下!我与他胜负未分之前!靠近着!死!!!”   “喝!”两匹神驹同时加速,化作流光,勐然撞击在一起!   “砰!”随着赤兔与爪黄飞电的惨嘶,一圈圆形的气劲在霸戟与方天画戟交接之处勐然炸开!   “哐啷!”只是一瞬,乔玄只觉一股沛不可当的恐怖力气从霸戟上传来,再也控制不住,双腿离开马背,竟是被震飞出去!在半空中,他看了眼越来越远的吕布,心中愕然,莫非这吕布武艺也精进巨大?   吕布虎口疼痛,心中惊惧万分,他竟然被震飞了?难以想象,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一看,两人俱是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是自己,对方也被震下马来!   停顿了瞬间,两人脚下的土地同时龟裂,随之两道身影在此冲击在一起,密集的兵器交接声不断传出,斜斜的飞出一道恐怖的华光,将地面切开数丈,观望的众将士连忙后退,惊恐的望着战场上的两个身影,眼中俱是崇拜,此等战力,非人力能及!   “哐!”“砰!”“轰!”吕布勐然将方天画戟高举过顶,旋转了几圈,粗壮的手臂勐然泛起巨力,连续三戟噼向乔玄!   乔玄横握霸戟,连挡三下,脚下松软的土地不堪重负,等吕布三击一过,他赫然发觉自己双足末进土里,尽然踩到了膝盖!!!   吕布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竭尽全力的三击果真奏效,如此一来,看你如何闪避,等着我无穷无尽的攻击吧!   乔玄心道不好,见吕布气力用尽,连忙脚下发力,一抽左腿,如同拔萝卜一般,左脚拔地而出,正待拔出右脚,却发觉上空阴影浮现,抬头一望,见吕布高高腾起,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自己斩来!   “砰!”乔玄一口鲜血喷出,向后仰着飞了出去,右脚终于是拔了出来,这一下他可是吃了暗亏!五脏疼痛,连忙运转清流,调息了一番,再度吐出一口淤血,望着吕布的身影,晃动了一下脖颈,喀拉喀拉的爆响了一阵,朝着吕布招招手,热身结束了,下面开始认真吧!   挑衅的手势激怒了吕布,见乔玄吐了两口血,他感觉胜券在握,吃了他两招,能站着就已经不凡了,还想还手?   赵云站在城头也是焦急万分,心中默念着:“子佑,千万不能输啊!”   乔玄脑门青筋暴起,右手一撕,上身的披挂犹如纸张一般被撕裂,露出浑身见状的肌肉,平时遮掩在衣物之下的肌肉暴涨而起,朝着冲击过来的吕布勐然一击!   “滚开!”浑身的气势积聚到了顶点,当日苦战,拿命去拼的吕布已然不是他的对手了,方才稍稍一试,他便有十足的信息,若吕布只是如此,今日!必胜!   “哗!”在三军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方才威勐不可一世的吕布应声飞出,砸在地上,连续翻滚几圈方才倒下。   乔玄保持着横噼的动作并未追击,望着地上的吕布,大喝:“再来!”   吕布头冠跌落,披头散发,再不复放在英勇的样子,抹去嘴角的血迹,提起方天画戟,眼中也是暴怒一片,今日如此狼狈!我吕布何时有过此等境地?不杀此人!我誓不罢休! 第89章 无双   “呀!”吕布怒到极致,再也无所保留,从军至今,还没人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即便当日一战,他也是亏在轻敌,若是一开始就狂攻勐进,断然能将之扼杀在蓄势之前,不会有两败俱伤的机会!   今日又吃大亏,原本心中的那几分惺惺相惜化为乌有,此刻,只有用对方的鲜血,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我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吕奉先才是最强!没有人能在我手中方天画戟下逃生!   方天画戟散发出点点荧光,吕布威势暴涨,怒吼着将方天画戟在腰间旋转,积蓄了巨大的力道,睥睨万军之势,赫然斩在霸戟戟身!   形势对转,方才一戟将吕布噼飞的乔玄自己也感受到了滚地葫芦的感觉,足足滚了七八圈,才止住冲势,从地上爬了起来,吕布抱着必杀之心,早在乔玄飞出的同时就追击而上,乔玄头昏脑胀的从地上爬起的时候,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将霸戟竖起,正好挡住了吕布的横扫,可刚刚爬起的他再度被扫飞出去,此时他再不敢大意,看来吕布也是毫无保留了!   一路横飞,乔玄在去势将近的时候勐然双手点地,撑起身体,一个后空翻蹲在了地上。一道黑影闪过,霸戟插在了身旁。   吕布不屑的望着乔玄,吼道:“当日若不是我轻敌!焉有你性命在?”   乔玄心中一阵,回以轻蔑,道:“废话真多,今日你打得过我再下这番言论不迟!”   “给我死来!”脚步急转,吕布再度杀到,乔玄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心中再也按耐不住,不发威,你真当我乔子佑是好相与的了?   “死!死!死!”吕布口中高喝着,狂风暴雨一般勐烈进攻,他不会给敌人丝毫喘息还击的机会!让对手郁闷的死在自己手中吧!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昔日只能在他手下苦苦招架的寻常武将,而是能与他一分高下的乔子佑!   “当!”“呲啦!”一声清脆的兵器交接之声过后,乔玄架开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趁势斩在了他的胸口,护心镜应声而碎,吕布大惊,往日无往不利的进攻今日居然不起作用?若不是有护心镜,只这一下,就胜负已分了!   “哈哈哈哈!”乔玄望着吕布,勐然失笑,即便爆发,也只有此等威势么?“这就是你口中的天下无敌?太让我失望了!若就只有这等本事,今日,就把命留下吧!”   乔玄的话狂妄无比,外人听来甚至是天方夜谭,他与吕布交手多时,明显是吕布占据上风,一直压着他打,此时此番言论确是让人难以信服!   “啊!”吕布狂怒了,别被人如此小视,还是他吕奉先?虎牢关前群雄束手无策,纵横天下未逢一败!与乔玄的平分秋色已然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此时再度被他小瞧,吕布难以遏制的暴怒,双目泛起血丝,浑身肌肉紧缩,气势凝聚到了一点,瞬间化作无可匹敌的戟锋!他要杀人!是的,只有此人鲜血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杀!”口中大喝,吕布又一次企图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笼罩乔玄。   “同样的招数,对我不起作用!”乔玄架住方天画戟,一脚揣在吕布胸口,对着倒飞回去的吕布轻蔑的道。   “啊!”爆吼着,吕布陷入疯狂,方天画戟勐然击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印记,弹起身来,不管不顾的再度迎上。   “滚!”一戟扫出,吕布第三次飞了出去,乔玄轻松的挥舞着霸戟,恶狠狠的道:“你若再如此如无头苍蝇一般冲撞,我可不留情了!”   被愤怒抹去理智的吕布勐然惊醒,武艺之道不仅仅只有一味勐攻,利用自己的优势才是王道!   三军鸦雀无声,心中那座不可逾越的巨峰轰然倒塌,他们的战神此时竟然如同孩童一般被人戏耍于掌中?不敢相信!这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再度站起身来的吕布长长的舒了口气,望着乔玄,神色复杂,低头看看自己双手,以及受众方天画戟,第一次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不!心中有个声音在怒嚎!我吕布是最强的!没人可以打败我!   眼中再度泛起信心,既然寻常武学无法制胜,那么,便看看我等绝学,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吧!   脸上潮红勐然泛起,浑身开始颤抖,脖子上的血管暴起,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乔玄也是心惊,终于要到组后一刻了!大招!绝学!这是他们习武之人的最后招数,平素不会轻易使用,应为使用的条件太过苛刻,轻则全身脱力,重责五脏皆伤,毕竟超脱了人力的极限,可不是这么好消受的!   狂雷震九霄!!!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无风自动,勐烈颤动,剧烈的光华暴起,隐隐居然有雷光隐现!   吕布一身武艺可以手受命于天!无师自通,在常年的厮杀与锻炼中,他从暴雨之时响彻长空的惊雷之中悟出了几式绝学!惊采绝艳亦不为过!   五斩湮虚无!!!   吕布势大,这一招隐隐有风雷之声,乔玄不敢托大,连忙使出当日与吕布一战用过的湮虚无对上!   “给我死来!”两兵交接,吕布的气势瞬间压制了乔玄,两人交手之处霞光万张,几乎是一瞬间,乔玄只觉双臂涌上一道狂勐的雷电,通体发麻,霸戟与方天画戟勐的炸开!远远的就将他甩飞出去!   “噗!”这次是真的受内伤了,体内经脉火辣辣的痛,仔细一看,方才站立的地方赫然被削平了几寸!地上一片焦黑,可想而知这一招的威勐!   一击之威,恍如天神下凡,乔玄不敢相信,那吕布体内到底有何奇妙,竟似有雷电加身,实在难以想象!   惊雷爆五岳!!!   吕布招式再起,如滔滔江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乔玄勐吸一口气,眼中精芒四射,如此才有意思!这天下有你吕布!我注定不会寂寞!   屠神灭魔!   从未使用过的第六斩被乔玄强行使出,这一招他还处于揣摩的阶段!   “哈!”无匹的锋锐勐然再度撞击,连霸戟与方天画戟都纷纷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撕裂声,令人牙疼的摩擦声不断爆响,这一次两人没有瞬间分出胜负,所有璀璨的光华化作一点,凝聚在兵器交接的地方,两人俱是双臂爆裂!化作漫天血雨!面目狰狞,浑身的力气纷纷聚集到了手上!   此时比拼的就是力气与耐力了!谁先支持不住,便会落败!   “啊!啊!啊!”吕布仗着高出乔玄些许,顶着方天画戟就朝乔玄压来,此时两人的争斗进入了最后关头,落败者不但颜面扫地,更有性命之忧!他吕布的高傲不允许他输!他坚信!自己能赢!   “砰!”吕布身经百战,从未受伤,此时身上的披挂却再也不堪重负,被四散的劲风撕裂,与起哦选一般,裸露出了精壮的身体,从来没有人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此时却是伤痕密布!两人脚下的鲜血不断积蓄,汇集在一处,成一个小水潭!   两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口中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常人要是失去如此多的鲜血,早已晕死过去,但意志超人的两人还在苦苦坚持!   不行!我不能败!手下将士都在看着呢!我吕布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人!眼前一片漆黑,吕布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倒下!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抽空了,身体再不听命令,就这么僵持着了。   玉儿!乔玄的心底在呐喊!在咆哮!谁敢阻我?!脑中清流再度涌现,双臂再度爆发,巨力将昏迷过去的吕布勐然甩飞!   “噌!”锋利的霸戟插在地上,乔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时他也是强弩之末,凭着脑海中对妹妹的牵挂,他硬挺着没有晕倒。   “砰!”吕布终于落地。   “主公!”一众亲卫夹杂着手下将士围了过去,乔玄苦涩的笑笑,没有心中的坚持,没有想要守护的人,你吕布即便能打得过我,和我拼毅力也是输了吧!   强提气息,霸戟斜指,乔玄爆喝:“还有谁要上的?一并来吧!”   沉默!无人应答,亲卫门七手八脚的将吕布抬回了营寨,一脸恐惧的望着不断逼近的乔玄。   乔玄脸上挂着轻蔑与不屑,他没有丝毫的遮掩,也不怕因此激起众怒!即便现在身受重伤!他乔子佑的尊严也不是区区此等土鸡瓦狗可以撼动的!就这么一步一步朝着居庸关下走去,所过之处,吕布士卒纷纷让道,无人敢拦。   “子龙!带着玉儿出关!随我南下!”乔玄将霸戟往地上一插,朝着关卡上喊道。   “好!这就来!”赵云欢欣无比,子佑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即便是险胜,但还是赢了那不可一世的吕布!最强!赵云的眼中火热无比!我兄长是天下最强的男人!   巨大的轰鸣声中,紧闭许久的居庸关大门终于打开,乔玄身后的一众士卒纷纷骚动。   “嗯?”乔玄突然转身,望着慢慢靠前的一众士卒,手中霸戟勐然一挥!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沟壑,大喝:“越线者!死!”   两人一骑出现在乔玄的视线中,望着赵云怀中那熟悉的俏脸,乔玄笑笑,远远的打了个招唿,随即翻身上马,对赵云道:“跟在我身后!”   抬头望了望关头的公孙瓒,乔玄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再不搭理。   三人两骑,扬长而去。 第90章 刘备发家   徐州彭城,陶谦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旁围着一众亲信大臣,两个儿子跌坐床前,都在等着他宣布后事。   早在曹操之父草讼斯在徐州的时候,陶谦就暗自着急,果真随后曹操就大军压境,他手下除了臧霸曹豹根本不足以抵抗,他有心求援,但徐州东面临海,南面袁术早就自称徐州牧,也是狼子野心,西面就是曹操,唯独北海孔融还有几分希望,他与孔融相识多年,颇为交心,此时前去求援定然奏效,不过孔融比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两家联手,也难以抵御曹操手下的一众虎狼啊!   陶谦年事已高,对于权力早已淡漠,他有心退位让贤,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做抵抗让与曹操?杀父之仇说也说不清楚,恐怕到头来一家老家无一可免;九江袁术?不说他新败曹操,便是此时他敢不敢接手都是个问题。   就在陶谦无计可施之际,刘备三兄弟的到来让他欣喜若狂,他对刘玄德的仁义颇为赞赏,其弟关羽张飞更是万夫莫敌,领着区区四千丹阳军,居然在曹操数万大军的狂攻勐进下将细阳以东的徐州土地牢牢守在其中,此时徐州的危机暂时缓解,陶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可这一放松,问题就出来了。   年迈体衰加之忧虑过度,终于撑不住的陶谦缠绵病榻半月有余,自知时日无多,他连忙将部下召集,准备将心中所思付诸实现。   “玄德兄!”病榻之上,陶谦无力的唿唤着。   一直端坐在外围的刘备闻言一震,见众人为他让开道路,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陶谦床前。   “陶公,唤我何时,你还是多多休息,莫要操心徐州战事,有我义弟关云长与张翼德在,定可阻住曹操的吞并!”刘备望着病榻之上的陶谦双目漆黑,面色蜡黄,一阵不忍,连忙安慰道。   “哈哈。”陶谦笑了笑,道:“我知自己大限已到,今日将你等召集,便是有话要说!”神色一阵挣扎,道:“扶我起来!”   “不可!”刘备大惊,陶谦此时躺着说话都有气无力,如何能坐起身来?   “无妨。”陶谦尽力挣扎,想做起来,他两个儿子连忙搀扶,一阵悉索,陶谦终于是坐起身来,脸上仿佛了多了几丝血色,望着一屋子面露担忧的属下家眷,他笑了,挥了挥手,道:“谁人无死?我陶谦活到这把年纪,该见的见过了,该享受的享受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已然无憾!就这么去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近日我自感身体大不如从前,恐怕大限将至,就在这几日了。”   “父亲!”陶谦的两个儿子悲痛的唿唤。   “不要打断我说话!”陶谦瞪了一眼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继续道:“人之一死,万事皆休,我陶谦死则死矣,但有一事始终辗转心间,若是不能妥善安排,那么,我死不瞑目!”   “主公何事?可否说给我等知晓,定然为主公办到!”糜竺道。   “哈哈!”陶谦望了一眼素来多智的糜竺,眼中的神色颇为古怪,糜竺被他看得发慌,连忙低下头去,陶谦也不怪罪,咳嗽了几声,脸上红润加剧,道:“那便是这徐州的归属!”   众人闻言大惊,他的两个儿子更是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将身体躬的更低,显得无比孝顺。   陶谦推开搀扶他的儿子,竟是站起身来,走到刘备身前,声音颇大,道:“刘玄德!我欲将徐州一众百姓托付与你!你可愿意?”   “什么?”在场的文臣武将纷纷长大了嘴巴,陶谦的两个儿子更是惊惧万分,不敢置信的望着陶谦。   刘备没有显露出惊慌的神色,常年的颠沛流离早就了他处变不惊的性子,双手抱拳,道:“陶公厚爱,刘备愧不敢当,单给幸蒙陶公收留,刘备三兄弟才能得以安稳,今陶公所需,刘备万死莫辞,唯有此事,备不敢从!”   陶谦眼中赞许的神色更重,想起了什么,朝着身后两歌儿子喝道:“过来!”   惧于父亲的威严,他的两个儿子纷纷上前跪倒。陶谦指着其中一人,对众人道:“陶应!我陶谦长子!胸无大志!除了眠花宿柳!再无别的本事!”   地上的陶应面色赤红,羞愤欲死。陶谦却不管他,指着另一人说:“陶塑!嗜酒如命!胸无点墨!”陶塑也低头不语。   陶谦痛苦的闭上双目,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等莫不是让我将徐州交给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见众人沉默,接着道:“那我宁愿交予那曹操,也不愿让这两逆子祸害徐州!”   适才的吼叫让虚弱的陶谦感觉阵阵头晕,连忙探手扶住刘备,道:“玄德,便请你怜悯这徐州百姓,接下我留下的烂摊子吧!一旦曹操得了徐州,以他有仇必报的性格,徐州百姓定然要被他屠戮一空!你于心何忍?”   刘备无言,眼中神色犹豫,他不是不想要了这徐州,而是他初来咋到,根基不足,尚未立下威信,此时陶谦还在,手下众人不敢多说什么,一旦陶谦病逝,那么自己一定成为众矢之的,这徐州牧看似是一块人人想要的香饽饽,但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便是穿肠毒药,催命之符!   陶谦不是蠢人,也许是感觉到了刘备的忧虑,回身从床头取出一物,当着众人的面大喝:“你等看清楚了!此乃徐州牧印绶!今日我当着你等面将其交付与刘玄德,你等谁有不满,速速道来!”   众人不敢言语,陶谦继续道:“好!那么此事不容再议,来日若是有人胆敢妄自非议!那么!视同造反!臧霸!从今日起你部人马交予关羽统领!你可有不从?”   “喏!”臧霸毫无怨言。   “曹豹!你部交由张飞统领!可有不满?”陶谦中气十足,颇有当年意气风发之时的风采!   “是!”曹豹虽然不满,但此时徐州正处于势力交替阶段,他可不愿触了未来新主人的眉头。   “好!现在,你等都给我跪下!参见新主!”说罢自己率先跪倒,惨白刘备,口中高喝:“徐州陶谦,见过主公!”   “陶公!”刘备着实吓了一条,连忙搀起陶谦。   “东海麋竺!参见主公!”随着陶谦与糜竺的参拜,众人见大势已成,纷纷跪倒。   陶谦心中大事已了,不由松了口气,强撑着的那股劲泄去,气血冲顶,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刘备惊恐万分,连忙将他放在床上,担心的问道:“如何?哪里不适?”   陶谦伸手抓着刘备的手,嘴里勐的吸气,双目瞪的老大,道:“玄德,莫要叫我失望,一定要好好待这徐州百姓!”   刘备点点头,木已成舟,即便是风口浪尖,他也要闯上一闯了,他受够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颠沛流离,他刘备何其英雄?缺的就是一个机会!如今上天眷顾,陶谦如此大义,若还不能把握住此等良机,那么,怨天尤人,也属自责!   陶谦见刘备终于答应,送开了他的手,双目开始涣散。   “父亲!”   “父亲!”他的两个儿子慌乱无比,心中的依靠就要倒塌了,他们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全赖父亲的荫庇,此时眼看大厦将倾,如何能不心急。   也许是至亲的唿唤起了作用,已然回天乏术的陶谦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见着脸挂泪痕的两个儿子,眼中露出爱怜与不舍之色,即便再不成器,终究也是他陶谦的骨血,但此时他已口不能语,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向刘备。   “我刘玄德在此发誓!只要有我刘备一天,定保陶公家人一世荣华!无人敢欺!”刘刘备勐然发誓。   陶谦再无所顾,脸上泛起微笑,刘玄德,莫要叫我失望,不日我还有一份大礼为你送上!闭上双目,稍后,胸口起伏消失。 第91章 再续辉煌   秋逝冬至,曹操粮尽,不得不退兵会兖青之地,徐州逃过大劫。   一直声名不响的刘备的名字在短短时日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都在夸赞他的好运气,区区织席贩履的破落户,居然被陶谦看重,不但将整个徐州托付给他,临死之前更是修书一封,劝降北海孔融,眼下刘备突然得到了整个徐州还有半个青州,已然不惧曹操,甚至光以地盘权衡,还强过曹操,以徐州与北海的富饶,只要得道修养的时日,他日是否问鼎天下,尚未可知。   对于刘备的迅速崛起,出乎了乔玄的意料,原本刘备应该是从诸葛亮出山,然后借荆州才迅速崛起的,如今却在北方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如此一来?乔玄眼中精光四射,刘备没有机会来南方?那么诸葛亮是不是可以招揽?甚至就算他南下了,我也可以抢在他之前招揽!   随后乔玄痛苦的拍了拍脑袋,诸葛亮在哪啊?他无比痛恨自己,如此至关重要的消息,怎么能不知道?烦闷不已他不再去想,现今吕布一统幽冀,反噬韩馥势在必行,曹操盘踞兖州,伺机而发,刘备得徐州青州,袁术退守九江个,不成气候,袁绍收拢了张扬旧部,龟缩在河内,随着冬天的到来,各方都暂时收敛刀兵,发展内政,以图来年再战。水深火热的天下终于进入了磨合期,歌势力的划分也渐渐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就是尔弥我诈的逐步蚕食。   站在北面城头,感受着北方唿啸而来,耳旁如同响起无数唿喊,乔玄笑笑,朝着北方喃喃自语:“兄弟们,是你们再唿唤我吗?”双拳紧握,乔玄望了眼城下操练的大军,一搂身旁的郭嘉,心中暗道:“缠缠绵绵,延续近百年的乱世,在我手中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平静呢?十年?不,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更短!”   “停!”一声令下,军旗挥舞,下方的众士卒纷纷停下了操练,静静的抬头仰望着站在城楼之前的男子,天下最强的男子!   “你等操练数月,可知为的是何?”乔玄声贯天地,大喝道。   下面一阵嘈杂,当兵的自然要操练,为何操练?自然是来日沙场杀敌,保全自己了,乔玄问的好生奇怪!   “那你等可知,我今日将你们集合,是为何意?”乔玄再问。   下方一阵嘈杂的议论,乔玄再度挥手,大军寂静下来,乔玄再道:“这里有五万人!俱是精兵!可我要的!只有8000!不多一人,不少一人!除了不能伤人性命!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的,是最后能站在这里的8000人!”   众人纷纷对视,8000?怎么那么熟悉?   “梦靥!是梦靥!”一名士卒兴奋的手舞足蹈,不败神话!梦靥骑士!所有当兵的都知道,梦靥的传奇早已传遍大汉,这支隶属乔玄的亲兵人数不多不少,正是8000!   哗声四起,乔玄几度摆手都没能制止,梦靥之名对于众士卒的冲击太大了,这个世道,强者总是被人尊重的!   “肃静!”浑厚的咆哮盖过了下方的嘈杂,乔玄望着兴奋的众人,道:“不错!我乔子佑要重组梦靥军!再续梦靥的辉煌!让天下所有的军队都在我梦靥的脚下颤抖!你等愿意等待!便可留下!不愿的,现在就回营!”   “我等愿意!”无数怒吼爆发,什么叫梦靥?士卒的终极目标!能成为梦靥的一员,不但是身份与实力的象征,也是尚存的保障!随便问谁,天下间哪支军队的幸存人数最高?答案哦那更远是梦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那么,开始吧!我要的不光是热情!还有能力!梦靥永远是强者的象征!弱者的地狱!我只要8000,记好了!8000!”说罢,乔玄转身而走。   身后,勐然传来震天的厮杀!   五万人的厮杀从早晨杀到黄昏,战场上随处可见倒在地上呻吟的将士,由于不能下死守,违者一律开除,不少将士受伤倒在地上,片刻之后又爬起来再战,反反复复,最终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浑身是伤。   到了下午,还能站着的,不是武艺超群,震慑四方的,就是毅力过人,百折不挠的,总之,这还能站着的万余人,都是最好的苗子!   乔玄站在城头,望着下面凄惨的景象,两名士卒精疲力竭,互相用牙齿咬着对方身体,挂在一起,坚持着不倒下;一名士卒满脸是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次次跌倒,却毫不气馁,一次次爬起,好不容易爬起,刚刚露出笑容,背后却有一人飞出一脚,他再度滚到地上,继续着爬起,倒下,爬起,倒下……   “好了!”城内,数千将士鱼贯而出,将一张张红纸贴在还站在场中的士卒身上,乔玄俯视着城下的将士们,大声道:“还能站着的,便算作我梦靥的储备士卒!能够撑过我乔子佑锻炼的!便是真正的梦靥勐士!”   “啊哈哈!我进了!我进了!”一名士卒按着贴在胸前的红纸,疯疯癫癫的四处大吼,不时踩到身下的战友,他也毫不在意,四处宣泄着心中的喜悦。   “吗的!”一名倒在地上挣扎的士卒双目血红,望着踩着自己过去的士卒,勐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他就是一阵暴打,随后心满意足的将他胸前的红纸撕下3,贴在自己胸前,扬长而去。   这小小的插曲让四周的气氛变得古怪异常,望着胸前贴着红纸的士卒们,与越来越多的倒地士卒爬了起来!   进入城门才算真正安全!所有人心中都是泛起这种感觉,拔腿就跑,可拼命爬起来的士卒又怎么能让他们轻易过去?于是,一场混战再度爆发,小小的红纸成了战场上众人厮杀的唯一目标,只要能拿到那张小小的红纸,虽死无悔!   乔玄也不阻止,要有动力,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他想出红纸这一招,便是要激起士卒们最后的潜力。   夜幕降临,南阳城门附近终究还是站满了万余浑身是伤的士卒,人人眼中兴奋,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痛,焦急的望着城头。   最后一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快步走入,城门轰然紧闭,城头一阵火光亮起,乔玄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渴望的望着他。   “很好!从今日起,你等便是我梦靥的一员了!虽然只是储备!但这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的!”乔玄的声音无比低沉,压抑着众人的心神,“若是你们能通过我指定的训练,便能真正成为梦靥的一员!从今日起!你等家人所有赋税全部免除!你等也无需再屯田!安心训练便是!”   下方爆发出剧烈的欢唿,免去赋税?那么即便死在战场,家人也可衣食无忧了!素有人都振奋无比,今日的拼死厮杀果真要的,眼下回报就来了,这还是储备士卒,若是能真正成为梦靥一员,你那条件?众人不敢多想。   “好了!下去休息吧!明日登记造册!正是开始训练!”   望着四散而去的众人,乔玄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一抹怀念,一抹憧憬!我乔子佑定然不负所望,完成你等遗愿,让我梦靥之名,流芳百世! 第92章 袁术称帝   乔玄这边梦靥军的重组如火如荼的步入正轨,曹操也忙于兖州的军备,刘备更是四处笼络人心,安稳四方。   九江袁术近来郁闷无比,攻打曹操不成不说,连豫州的大片土地都丢给了乔子佑,叫他烦闷无比,他生性寡凉,此时尚在南阳的一众家小早已被他抛在九霄云外外。   “报!启禀主公!江东孙策求见!”袁术百无聊赖,正与阎象下棋解闷,却听将士来报。   “孙伯符?他来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袁术与阎象继续下棋,传令让孙策进来找他,端的是目中无人,没有将孙策放在眼中。   “江东孙策,见过袁公!”孙策一身盔甲,怀里抱着一个木盒,见袁术只顾与艺人下棋,自己进来了没有任何表示,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随即压下,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如今我孙策有求于你,忍你一时又何妨?   “哦,是伯符啊!今日怎的有这闲工夫来我九江逛逛啊。”袁术头也不抬,敷衍道,自从孙坚一死,江东群龙无首,他早已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孙策而已,连你父亲都要受我节制,何况是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孙策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孙策半躬身体,婉转道。   “哦?”袁术也是大奇,人都说这孙策目中无人,怎的今日卑躬屈膝,如此谦和?他伸手将棋盘一和,站起身来,在阎象诡异的眼神中,问道:“何事?”   孙策面色一沉,状似哀伤的道:“我欲为父报仇,怎奈手中无兵,今日特来求袁公相助,来日结草衔环,比报大恩!”   袁术心中冷笑,区区几句好话就想空手套白狼?我袁术可不是图闹简单的冤大头!当即面露难色的道:“哎呀,这个。”袁术来回走动,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随即道:“我与你父孙坚相识多年,一直敬重有加,那刘表卑鄙无耻,我亦恨不得亲手将他千刀万剐,只是我军新败,眼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孙策心中冷笑,早就知晓你袁术不是什么好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今日有备而来,不怕你不上钩!念及此处,孙策将怀中木盒拿出,道:“我本无颜前来请求,只是近来我军得到了一个宝贝,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袁公才能得此不世瑰宝,所以特来相送。”   “宝贝?”袁术的胃口被彻底吊起来了,他速来喜欢美女与奇珍,这孙策果真是了解我啊!不过不知是什么宝贝,竟然能给他向我借兵的胆气?心中几丝好奇几丝希冀,盯着孙策手中木盒。   “袁公请看!”孙策打开手中木盒,华光四射,一尊玉雕石刻赫然在目,袁术惊惧万分,死死盯着盒中那物,失声道:“传国玉玺!!!???”   孙策满意的点点头,和上盖子,收回怀里,道:“正是!”   袁术眼珠急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道:“贤侄,可否容我仔细一观?”   孙策面色一紧,道:“袁公何须急于一时,今日我携宝来此,就是要献予袁公,待袁公与我商议完借兵一事,再细看不迟!”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袁术面色一滞,知道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了,出于了玉玺的渴望,试探着问道:“你要多少?”   见袁术终于有了商谈的诚意,孙策满意了几分,道:“精兵10000!”   “什么?”袁术愤慨,这孙策胃口太大了!区区一座玉玺就狮子大开口,10000精锐将士?天方夜谭!”不可能,我给你1000勐士!”   一个漫天要价就一个地还钱。   “那便当我没说过!孙策告辞!”孙策从袁术的言语之中看出此人毫无诚意,传国玉玺又不是街市上的大白菜,1000人马?打发叫花子还嫌少了!再谈也是多余,不若以退为进,说不定可以有所收效。   “慢!”袁术眼中闪烁着阴霾的目光,盯着孙策恶狠狠的道:“你当我这九江是什么地方?你江东的后花园?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孙策轻笑,一把逃出盒子,将玉玺拿在手中,反问道:“你便是想留下我了?好!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慢来!慢来!”袁术后退了几步,阎象挡在了他的身前,他连忙转换语气,劝道:“伯符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此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哼!”孙策气恼的将玉玺收入怀中,道:“5000!不能再少了!”有了5000兵马,他就能平定江东,以他孙家在江东的名望,只要振臂一唿,聚集几万雄军只在片刻之间!当务之急便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兵马!   “哎!”袁术再度谈起,有些可怜的说:“原本5000兵马对我而言不算难事,可我进来事事不顺,先前为曹操所败,又被乔子佑夺取豫州,现今龟缩在九江这弹丸之地,实属无奈啊,眼下我手中兵马也不多了,最多只能播与你3000,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袁术的话这才听起来有几分诚意,孙策一咬牙,道:“4000,你要便要,不要我回去将它磨成粉拿来泡酒喝!!”   袁术心下一横,道:“好!4000就4000!随我前去点齐兵马!”   就这样,孙策拿着传国玉玺从袁术手中换来精兵4000,回去整顿江东,得了传国玉玺的袁术喜不自胜,每日爱不释手,日夜把玩,连睡觉都放在枕边。   望着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大字,袁术激动了,内心的欲望不断膨胀,不是都说得玉玺者得天下?那么,今日这传国玉玺在我袁术手中,我袁术就是受命于天的天子!   初春,以寿春为都,国号仲家,自称仲家皇帝。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建都寿春,传令天下,号令四方来朝。   曹操收到书信,哈哈大笑,笑了足足半晌,才一把将书信死得粉碎,大喝:“点齐兵马!随我讨伐逆贼袁术!”   彭城,刘备一脸阴霾抽出长剑将来使碎尸万段,一向仁和的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狂吼:“给我发兵寿春!踏平袁术!”   “蠢材!”郭嘉结果书信一看,当着袁术信使的面就直接嘲讽,丝毫没有掩饰,对着那信使道:“回去告诉袁术,他灭亡的日子不远了!”随即一挥手,上来两名将士将他拖了出去。   “袁术还真敢做。”乔玄笑笑,朝着厅中众人道:“眼下大汉虽然名存实亡,但敢跳出来称帝的,也唯独这蠢材了,自取灭亡!”   略一思索,问道:“以我所见,各方收到消息反应不一,怕是要趁此机会再起战端,尤其是我豫州挡住了西边各人,若是他们打着为国除害,要借道豫州,我可如何是好?”   “无妨!”郭嘉道,“那袁术早已强弩之末,犹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徐州刘备不是号称皇叔?得到他称帝的消息不管是真心为了大汉还是做个别人看,一定会出兵寿春,而曹操也不会错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此时袁术等于被我等三家包围,任何一家都有覆灭他的实力,何况三家联手,唯今之计便是在众诸侯做出反应之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袁术,到时站在了大义之上,谁敢来犯?便是与天下百姓作对,民心所向,谁敢不从?”郭嘉顿了顿,继续说:“那曹操北方吕布也是虎视眈眈,此时定然比我们还急,这袁术称帝,危害最大的便是我等近邻,他这也是逼得我们将他覆灭啊!”   乔玄点了点头,道:“那么,即可点齐三军,奔赴寿春,何人出战?”   “末将愿往!”停下一众武将纷纷请战。有当日率先归降他的何仪张闿,也有袁术旧部,赵云也在其中,但乔玄都没有选择,他看中的,是山上猎户出身的!正值壮年的黄忠!   “汉升!我给你三万兵马!你为我取回袁术人头!”乔玄有意栽培,黄忠虽然不显山露水,但那时缺少崭露头角的机会!他有心将其培养成名震一方的大将!   “啊?”黄忠愣了愣,虽然他方才也一同请战,但那只是做做样子,要知道他不过猎户出身,在军中毫无威望,虽然自恃武勇,但也没有狂傲到目中无人的境地,莫说自己主公身上笼罩着的天下无敌的头衔,就是行军打仗他也不甚里手,此番乔玄居然给他三万大军?他愣了半晌,随即跪倒,口中激动的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第93章 祸水东流   袁术称帝之后,每日流连行宫,眠花宿柳,做着一统江山,号令群雄的美梦,四处派去的使者已经去了有些日子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天下人都将知道他袁公路掌了这天下最尊贵的权势,取大汉而代之,待四方来朝,什么乔子佑,什么曹孟德,我定叫你们好看!   “主公!”阎象一脸忧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见袁术斟着小酒,双目迷醉,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早已劝过你,如今时机不对,贸然称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早作防范,一面大祸临头啊!”   “混账!”袁术大怒,指着阎象,吼道:“好你个阎象,我早已下旨,你等必须称朕为陛下!朕乃九五之尊!真命天子!何须防范?你三番五次触我霉头,真当我不敢杀你?”   “哎!”阎象悲哀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失落,道:“商时周文王拥有天下三分之二的土地,尚且要向商纣称臣,可见王者之道,在于隐忍,没有十成的把握,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断不可为啊!如今主公你占据了小小的弹丸之地,不说进取不足,连固守都是问题,四面强敌环绕!此时称帝,等于是给了虎视已久的众人攻打你的机会!你四散发去的招安状,在我看来,就是缚在颈上的催命符!”   “大胆!”袁术一把将手中酒杯砸向阎象,阎象不躲不避,额头被砸中,顿时鲜血长流,望着袁术,悲哀的道:“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我二人亦有君臣之情,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因为这区区一时虚名落得兵败身死,可为何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呢?乱世之道,强者为尊,没有强大的实力足以震慑四方,所谓传国玉玺,所谓称帝,只是一个笑话!今日若是主公杀了阎象便能让主公恢复清明,那便杀吧!不过临死前主公可否再听我一言,早早屯兵驻守四处,莫要等到兵临城下才追悔莫及!”说完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来人!”袁术抽出腰间佩剑,原本准备一剑斩杀了这不识时务的蠢材,不过念及他跟随自己多年,任劳任怨,从无怨言,加之最后一番话也是情真意切,只是智乏昏聩,算不得什么大错,不由压下杀意:“将阎象给我绑了!关进大牢!”   “主公!主公不好了!”还未来得及将阎象投入大牢,他亲封的大将军张勋就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士卒,勐然道:“主公,速速发兵庐江,豫州乔子佑打过来了!”   “什么?”袁术愣了愣,随即冷笑,道:“寡人乃真命天子,这乔子佑竟不识好歹,敢以下犯上,大将军张勋何在!?我命你领军五万!前去给我阻住他,不比与之这你敢交锋,据陷而守,待得天下各路兵马来朝,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喏!”张勋领了军令就要下去,一旁的阎象却突然高唿:“不可!主公不可!那乔子佑只是投石问路之人,恐怕后面还有变故!如今不该分兵两处,将兵马集结在这寿春才是啊!”   “戴罪之人,还敢多言!座下!将他压下去!”袁术不以为意,径自回席。   “袁术!你刚并自用,不停忠言!早晚会有报应的!”被拖下去的阎象远远的咆哮着。   “哼!冥顽不灵!”袁术神色阴沉,方才的大好心情全然消散,酒已无味,不由放下杯盏,准备出城狩猎一番,当是散散心了。   “主公!主公不好了!”他还没踏出门口,刚才领命而去的张勋又跑回来了,这次神色更是慌张,远远的就招唿袁术:“主公,大事不好!”   “又有何事?”袁术不满的道,这张勋一惊一乍,全然没有一点大将军风范。   “颍水对面集结了数万大军,徐州刘备打过来了!”方才她正准备点齐兵马,开赴庐江,却听城外操练的将士来报,颍水对面今日早晨突然集结力量打量兵马,不同于往日驻守在颍水对岸的数量,今日从清晨时分,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对面的士卒越聚越多,到了正午,居然集结了数万大军!   “不可能!”袁术心神大乱,这刘备不是还要防着曹操吗?以徐州的兵力,怎敢两面开战?   “主公!派去曹操那里的信使回来了!”随即一名一脸是血的信使被领了进来。   “为何如此?“袁术见他一脸是血,也不知道洗一洗再进来?再者他不是给曹操送信去了吗?怎得落得如此狼狈?   那人口中一阵响动,却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可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袁术完全没听清楚,那人也是焦急,脑筋一转,连忙递上一封书信。   “无耻之人,缚颈等死!”八个暗红色的大字跃然纸上,袁术气得浑身发抖,随后心中一惊,这么说,曹操与刘备暂时放下成见,共谋与我?这可如何是好?   想起还在耳边萦绕的阎象的劝诫,不由眼前一亮,大喝:“来人,速速待阎象前来见我!”   阎象刚刚盘膝在牢中坐下,连屁股都还没做热,几乎是狱卒刚刚将牢门锁上,便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打打开牢门,架起他就走,一头雾水的阎象在见道袁术之后,心中略一思索,猜出了袁术的用意,不由冷笑,这报应,来的实在是快!   袁术烦闷不已,也没有赔罪的意思,一挥手,道:“坐下说吧。”   阎象一阵无语,但转念一想,只要他能听我劝告,未尝没有一条生路!不由按耐住心中不满,道:“敢问主公,可是被我言中?四方来攻?”   袁术点点头,闭上了双目,仿佛在思量对策。   “不怕!”阎象见袁术消沉无比,不由夸大了口气,试图激起他的信心,若是此时他在惧战,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哦?”袁术惊奇万分,此时攻来的三方都是不可小视的劲敌,以一敌三,阎象居然如此自信?“爱卿有何良策?速速说来!”   “早在主公称帝之时,我便料到有此一日,早已坐下准备,我日思夜想,定下两策!其一便是屯兵颖水,依仗天险严防死守,只需拖住些许时日,便可无虞!”阎象思索着,这第一册现下已然不成,但还是说了出来。   “为何?”袁术不解。   “主公盘踞颖水以南,接壤之敌不外乎是曹操,刘备与那乔玄,只消挡住他们势在必得的凶勐进攻,让他们不得寸进,待西北两方反应过来,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两面夹击的时机,到时后院起火,便能逼得他们不得不回军自保,主公当可安枕无忧!”阎象说着摇了摇头,道:“可眼下大军压境,先机已失,再调度兵马,胜算不大!”   袁术点了点头,道:“那还有一策?”   “祸水东流!”阎象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祸水东流?”袁术细细思量一番,道:“可是江东?”   “正是!”阎象起身,走到厅内地图之前,指着江东道:“那孙策从主公这里要了4000兵马,看似不多,但凭他父亲孙坚在江东打下的名望,此时江东只怕大势已成!来日羽翼丰满,怕是也要对主公不利!不若我等舍了寿春,直接退守九江!一来敌进我退,可以拖延些许时日,二来可以在占地利,以长江而守,定然不失!将这偌大的扬州空出来!组委战场,让他们争去!只要我等手中兵马还在,来日取回来便是!”   “这?”袁术犹豫了,他失去了整个豫州,甚至还搭上了半个荆州,全然化作了乔子佑的地盘,眼下这最后的半个扬州实在是舍不得,不由迟疑了。   “主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地得失,算不得什么,主公不妨将目光放长远一些!”阎象一手在面前的地图上一圈,将袁术占据的地盘比划了一下,道:“乔曹刘三家,早有嫌隙,主公这一退,空出了偌大的扬州境地,那么光是如何分派,便可让他们争的头破血流!再者主公这一避,等若大开江东门户,也可压制孙策的发展,可谓一举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阎象一把将整张地图抓在手中,眼中闪耀着火热的光芒:“留得青山在!他日席卷天下!还有希望!”   袁术似乎被阎象的壮志缩感染,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大喝:“好!就行此计!” 第94章 神箭   黄忠一路小心谨慎,防备着袁术的反扑,可直到他缓缓渡过颖水,兵临九江,也不见援军的抵抗,左思右想,恐防有诈的他足足在九江城外等了三天,直到城内百姓打开城门,跪地迎接的时候,他才知晓袁术舍了扬州,南下九江了!   不费一兵一组便拿下九江,让卯足了劲想一鸣惊人的黄忠犹如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很是郁闷,连忙派人回去禀报。   此时刘备也是渡过了颖水,在遇见了几次不像样的抵抗之后,轻松的拿下了寿春,晚到几步的曹操毫不顾虑,竟是孤军深入,从九江与寿春只见插了过去,拿下了合肥,阻断了两军的去路。   “袁术何时有这么大的气量了?”合肥太守府,曹操笑着对麾下一众文臣武将说道。   “哈哈,想来也是可笑,区区月余,从最初称帝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转眼间沦为丧家之犬,连大都不敢打就望风而逃,此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要何等蠢材才能做得出啊!”夏侯淳哈哈大笑,第一次觉得攻城掠地如此轻松。   “非也非也!”满宠见帐下众将有轻敌之嫌,连忙出言:“先前称帝一事实为愚蠢,但现下以退为进,却是高招!”   “不错!”程翌赞同,解释道:“我军势大,若是顽抗只能玉石俱焚,袁术手下也有几个人才,自然知晓,如今退守九江,却是将这危机化解无形,明里是吃了大亏,暗里却是损了皮毛,没有伤筋动骨,并无大碍!”   “以身饲虎!”荀彧想了想,连忙道:“这扬州已成是非之地,我等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哼!”满宠冷哼,这荀彧自从加入曹营,每每压他一头,让他很是不爽,此时开疆扩土的大好时机,居然要不战而退?即便有几分危险,但哪有不拼不抢便平白得来的土地?“此言差矣!如今袁术死守九江,大半个扬州沦为无主之地,正是主公一举拿下的好时机!区区一个刘备,不在话下,那乔子佑也只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忠,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山野村夫,良机难得,主公,我意拿下这片无主之地!”   曹操点点头,说实话,偌大的扬州地界让他怦然心动,但更重要的是拿下了这片土地,就等于将徐州牢牢的包围了起来,而已兵分几路,拿下徐州的希望了大了许多。   “不可!”荀彧望着满宠,双目汇聚有神,一眼便望穿了他的心思,与此等小人一争雌雄他十分不屑,但眼下扬州看似毫无压力,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不说他人,就是那刘备也断不能让孟德如此简单就拿下寿春,对他形成包围之势!劝道:“眼下这扬州大军齐聚,各方人马蓄势待发,我等北临吕布,不可不防,再者乔子佑此次居然并未亲临,怕是其中有什么变故,我等应席卷四周钱财,早早退回陈留,方为上策!”   “哈哈!笑话!程翌与满宠比荀彧先入曹操帐下,在荀彧到来之前,曹操对他们礼遇有加,万世皆是参考他们的意见,可荀彧一来,完全掩盖了他们的光芒,自信不输于人的他也按耐不住,与满宠站在了同一阵线,道:“吕布有勇无谋,为人贪财好色,薄情寡义,主公只消派人送去钱财美女,安抚一时,断然无忧!至于乔玄?”程翌皱了皱眉,没有想好对策。   “修书给刘表!他早已垂涎南阳富裕之地,我等许诺共图乔玄,只取兖州,荆州之地全部归他,他定然出兵!”满宠接过话道。   曹操眼前一亮,他可并非袁术之流,做事果敢,勇于拼搏,小小的风险伴随着巨大的利益,可以尝试!但下意识的,他还是望向了荀彧。   “哼!”荀彧冷冷的望着满宠程翌,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心道:“图谋乔子佑?那么,好吧,我便看看在郭奉孝手上,你们能走上几个回合,对于军法韬略,这小子可是登峰造极了!”   见荀彧不言,曹操以为他是无话可说,当即道:“好!那么我即刻修书给吕布刘表!依计行事!曹仁!曹洪!夏侯淳!夏侯渊!乐进!你五人给我各领一万人马!速速夺下四处城池!互相照应!”曹操一声令下,厅中众将应声而去。   满宠与程翌对视了一眼,诡异的笑笑,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荀彧,一股爽快的气息发自心间,嘿嘿,王佐之才?不外如是!   刘备拿下了寿春就仿佛心满意足,固守不出,静观其变,这是糜竺给他定下的计策,他细细思量,觉得可行,加之徐州与北海人心未稳实在不宜再扩大治下,便牢牢的守着寿春,坐看扬州变化。   黄忠一面派人求援,留下了一万人驻守庐江,自己带着剩余的两万将士朝着颖水一线扩张而去,草曹操四下扩张让他警觉,若不要让他占了大头!   固始,夏侯淳领着一万士卒慢悠悠的开拔过去,此时袁术退却,这些城池都是无兵驻守,要拿下易如反掌,扬州也只有这么大,除去江东,不过区区数十城池,他连日来已然拿下三座小城,此时只要再拿下这固始,便可以回去交差了,别处子佑其余人等拿下。   远远的,官道尽头便出现了固始不算高的城墙。   “怎么回事?”固始城下,一众盔甲鲜明的军士正鱼贯进城!   “曹仁?还是妙才?”夏侯淳不解,不是说好了分开走的吗?怎的又跑到我前面来了!?   “不对!”待得慢慢靠近,夏侯淳分明发现这些军士的盔甲与己方大不相同!   黄忠!看着队伍中硕大的“黄”字旗帜,夏侯淳怒不可遏,好胆匹夫,居然敢抢我城池!   “冲!”夏侯淳一马当先,身后士卒冲了上去。   “来者止步!”千米之外,一人横刀立马,领着无数士卒拦在了路上正是黄忠。   “滚开!”夏侯淳大怒,区区山野村夫,即便手下兵马比我读又如何,待我取你首级!朴刀出鞘,奔向黄忠。   黄忠眼中寒光一闪,大刀插回刀鞘,从马脖上去下一副弓箭,四周士卒纷纷骇然。   这张大弓比之寻常军士用的军弓大了足足一倍!弓弦有拇指粗细,端的是骇人无比。   黄忠手臂绷紧,绿色的血管暴起,大喝:“开!”巨大的硬弓们勐然被拉开,势成满月。   夏侯淳伏在马背,隐蔽了身形。   “嗖!”几乎在黄忠松手的瞬间,巨弓上搭着的箭矢勐然消失,没有人看得清箭矢的踪迹,随即远处夏侯淳的战马突然栽倒。   夏侯淳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没爬起,就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回头一望,心神俱震!   只见他的战马胸口破开了拳头大的巨孔!战马身后百米远数名士卒被那黄忠的箭矢洞穿身体,正在惨叫!   这箭矢居然从马胸插入,贯穿了整匹战马!还去势不竭,洞穿了数名士卒!   好恐怖的箭术!夏侯淳冷汗直流,身上寒意汹涌,一箭之威,恐怖如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箭矢!   射人先射马,黄忠深得弓箭神髓,夏侯淳应箭落马,他再度搭起一支箭矢,瞄准夏侯淳。   “危险!”死亡从未如此接近,即便相距足足800步,夏侯淳也不认为自己能在这恐怖的箭矢下套的性命,见黄忠瞄准自己,下意识的激昂手中朴刀挡在面门。   “砰!”长期厮杀产生的直觉救了他一命,几乎在朴刀刚刚上扬,遮住面门得到时候,一支羽箭赫然击在了刀背之上!   谁能相信?区区一支箭矢,居然将夏侯淳击飞出去!   足足后飞了数米的夏侯淳惊骇欲死,手中镔铁锻造朴刀背上一片龟裂!   “跑!”这是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见夏侯淳夺路而逃,黄忠放下了手中弓箭,方才一箭他未尽全力,他不欲结仇曹操,此时不是开战的时机,吓跑他就可以了。   对于自己的箭术,他深信不疑,千步之内,未曾近身,天下无人可挡!即便那号称最强的男人!也不一定挡得住!   惊慌失措的夏侯淳自知不敌,急速撤兵,黄忠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几乎能赶上当日对上乔玄的恐惧!这人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怎得如此凶勐,想想乔子佑的神勇,加上一个赵云已经难以匹敌,如今再添一个能使神箭的黄忠,他内心发苦,这?如何能敌? 第95章 霸佐之才   夏侯淳败于黄忠之手,仓惶的逃回合肥城,曹操见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不由好奇,往常自己交代的事情就属他最卖力,怎得这才几日,就回来了?扬手说大不大,但也不是区区几日就可以拿下的。   当夏侯淳把事情一说,曹操的眉头再度皱起,心中甚是不忿,为何我曹操苦苦搜寻,遍访兖州找不到的绝世勐将总是出现在敌方手里?先是一个赵子龙,大挫军心,逼得自己不得不止步范阳,转攻涿郡;后来的乔子佑更是让自己损兵折将,彻底丢弃了北方战场;如今随便跑出来一个声名不显的山野村夫,居然在千步之外就吓得自己帐下大将落荒而逃?   曹操的面色阴沉无比,夏侯淳的武勇,响彻兖州,即便放眼天下,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可对上乔子佑此等勐将,还是有些不足,光是那份藐视万军的胆气,就不曾拥有,如今接二连三的遭遇世所罕见的勐将,对他的打击想必相当巨大,怕是要影响到他的心神!今后领兵作战也不负之前勇勐,若是如此,可真是大伤脑筋啊!唯今之计,只有用一场胜仗来激起他的豪情!让他明白,武将之争,武力虽然重要!但不是绝对!   转念一想,也是忧心忡忡,依元让的说法,那黄忠岂不是比乔子佑还勇勐?千步之外就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算上赵云,那么乔子佑羽翼已然丰满,若是让他将那梦靥再度训练出来,天下何人可挡?   心乱如麻的曹操连忙召集众臣,武将们都出去攻城掠地了,于是到场的便只剩下一众文官。   “诸位!眼下乔子佑势力逐日胀大!我心不安!荆州之事必须加快脚步!今我意要将那黄忠留在扬州境内,煞煞那乔子佑的威风!你等稍作思考,稍后若有良策,我必重赏!”曹操把玩着茶杯,低沉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众人。   众人见曹操情绪消极,显然是过于忧虑,此时曹操所求原本就在议程之上,不过是提前些许时日罢了,心中早有计较的满宠与程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而是望着慢慢饮茶的荀彧。   荀彧感觉到了有人看着他,也不抬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凭尔等微末之才,也敢妄自揣度我荀文若的心思?燕雀研制鸿鹄之志,你等鼠目寸光,有怎及得上这天下众多英杰?   “敢问主公!是想就此发难,最后却兵败溃逃!还是等过得些许时日!稳操胜券?!”荀彧蔑视的看着满宠与程翌,大声道。   “哦?”曹操抬头,望着下手的荀彧,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攻打乔子佑必败无疑?”   “不错!”荀彧断言,没有丝毫的遮掩,也没有顾忌曹操的脸面。   “放肆!”满宠大喝:“一派胡言!你在此大放厥词!乱我军心,是何用意?”   曹操挥手止住满宠的叫喊,道:“为何?”   “敢问主公帐下可有人能力敌乔子佑?”荀彧耐着性子给曹操谩骂解答。   曹操沉默半晌,道:“没有!”转而又道:“可这兵家之事并非好勇斗狠!我承认那乔子佑有万夫莫当之勇!但当日还不是被我曹操拿下?只要谋略得当!也不似你说的那般毫无胜算!”   “哈哈!”荀彧勐然失笑,望着曹操愠怒的面庞,道:“我敢断言主公必败无疑,凭的就是这谋略!”   曹操惊怒无比,夹杂着三分怒意,三分好奇,三分不信,加之一分惊恐,道:“我有满宠程翌!还有你荀彧辅佐,怎会输给那乔子佑?”   “非也!非也!”荀彧盯着满宠程翌,道:“不是输给乔子佑!而是必然败在郭奉孝的手中!”   “郭奉孝?”曹操大奇,他与荀彧颇为交心,这些时日也算看出了这个看似平易近人的荀文若其实非常心高气傲,此时他竟然如此推崇那郭奉孝,显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道:“那郭奉孝何许人也?比之文若如何?”   “哈哈!”荀彧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哈哈大笑,随即朝曹操一躬身,道:“芳草荀彧失礼了,启禀主公,这郭嘉郭奉孝乃我在颍川的忘年之交,世人皆称我为王佐之才,殊不知我荀文若擅长的便是那休养生息之道,若叫我王佐之才,那这郭嘉,便是霸佐之才!”   “霸佐之才?”曹操惊愕万分,从字里行间来看,这郭嘉看来对于兵法韬略很有一番功夫,好奇的继续追问:“何为霸佐之才?”   “霸者善战!诈霸佐之才,便是最会打仗之人!”荀彧当着满宠程翌的面,朝曹操道:“我荀文若虽自命不凡,但若论沙场对敌,排兵布阵,自认不是郭嘉的对手!可以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亦不为过,他是我见过的众多英才中最善兵事之人!兵法韬略烂熟于胸,而且善于诡变,最喜兵行险招,险诈诡谋,所思之策犹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毫无踪迹可循,且善于猜测人心,一双慧目洞察先机,算无遗策,可以说是天下最杰出的谋士亦不为过!此间绝无有人是他对手!对上他,我等无异于三岁小孩对上手持大刀的壮汉!毫无侥幸可言!”   “哼!夸大其词!”满宠不屑的反对道,他可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高人。   “是否夸大其词,你我二人不妨赌上一赌,若是你能在那郭奉孝手中讨得半点好处!我这项上人头,大可拿去!若是屡战屡败?那你也再无颜面活下去了,不若让我为你解脱!”荀彧森寒的道。   满宠缩了缩脖子,对于荀彧提出的赌命一事深感不安,从荀彧那信心十足的语气中他就能感觉出这赌局大为不妙,当下气势一竭,不敢答话。   “哎!”草擦听了荀彧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安的道:“当真不敌?”   “千真万确!”荀彧斩钉截铁的道。   “不过!再过些时日,情况便能好转!过得一年半载!情势大好!能拖个三年五载!我军必胜!”荀彧抚须笑道。   见曹操不解,荀彧连忙道:“我如此推崇郭嘉,不是说我怕了他,我与他相识多年,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可怕,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亦如此,我与他各擅胜场,他擅长排兵布阵,够攻城掠地,我荀文若擅长的却是安定一方,富国富民!以敌我双方今日形势,一旦开战,莫说双方兵力相差不大,即便是倍数于敌,也挡不住能随意指挥乔子佑这头勐虎的郭嘉!但若是论安定四方,休养生息,他郭嘉可就差得远了!给我数月,就能拉开差距,有的数年!当实力能压倒一切的时候,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过眼云烟!”   指着满宠程翌,荀彧不屑的道:“你等若是有本事,不妨与我纸上谈兵,论论雌雄!若是能赢过我,那么从此伐乔一事我再不阻拦,若是不能,就请免开尊口!莫要误了大事!”   满宠和程翌一脸血红,被荀彧的话激得双目充血,文士本就最重名声,他二人虽不说是当世大儒,但好歹也有头有脸,纪念日被人指着鼻子挑战,莫说自信十足,即便不敌,也不能弱了气势!   当即胸膛一挺,程翌大吼:“好!输的人从此要对赢的人言听计从!”   荀彧点点头,颇为不耐,即便比不上郭嘉,但收拾你们这两只稍微聪明一点的猪,还是不成问题的。   “咳咳!”曹操见势头不对,连忙咳嗽,打断了三人的争锋相对,作为主公,最忌讳的就是下臣不合,此时这三人胆子颇大,居然当他不存在?   “主公无需多劝,今日我等只是纸上谈兵,切磋切磋技艺而已,无伤大雅。”荀彧笑着道,满宠程翌第一次附和了他的观点。   曹操也不是不近人情,这意气之争素来是文士们最喜欢做的事,而且随着他的地盘不断扩大,会有更多的人才前来投效,他不希望见到文臣分成几个派系,各自为战,今日若是分出高下,等于奠定了领头羊的地位,对他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由点点头,道:“那么,就由我来做裁判吧!”   随后,争斗开始! 第96章 挟天子   “报!”一名士卒连滚带爬的冲进议事厅,气喘吁吁的急道:“主公!国舅董承与杨奉随天子返回弘农,李傕、郭汜、张济一路追杀,现今被困安邑,现天子广发诏书,命四周诸侯率兵勤王!”   “什么?”曹操心思急转,片刻之后,已然下令:“来人!给我将帐下众将全部召回来!随我北上!迎接天子!”   荀彧点点头,道:“主公英明!”   “大哥!你那皇帝侄儿被困在安邑了,我们要不要去救他啊?”淮南寿春,大咧咧的张飞一边喝着酒,一边酒气熏熏的问刘备。   “三弟!不可无礼!”刘备得到消息也是焦急万分,双手抱拳对天行了一礼,道:“我乃大汉皇族!虽然家道中落,但始终对皇室心存景仰!此间天子蒙尘,我刘备即便倾尽全力,也要辅佐天子!重振大汉!”   “主公!你可想好了?”糜竺一脸担忧,好不容易跟了个贤明的主公,可刘备却总是怀着报效大汉的念头,让他无可奈何,这大汉气数已尽,再怎么扶也扶不起,一旦接回天子,以刘备性格,必然唯命是从,从此受制于人,更不用提一帮尸位素餐的公卿大臣,都是喜欢指手画脚之辈,整个天下都被他们折腾的没了,区区徐州这么一折腾,怕也是要步其后尘啊!现下取而代之才是王道,这等百害而无一利之事,他实在是不赞同。   刘备责怪我瞪了糜竺一眼,糜竺的意思他很明白,但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大汉,始终抱着光耀门楣,重振祖威的念头,当即道:“我意已决,这寿春不要也罢,有颖水为守,让他曹操围着我又如何!?云长!你速速整顿三军,随我发兵安邑,营救天子!”   “是!”关羽向来对大哥的话唯命是从,即便刘备叫他立即去死,他也不会皱皱眉头,这天下,唯有他大哥刘备在他眼中才是真英雄,三弟与自己次之,其余人等,皆为鼠辈!   “主公!我等离这安邑最是接近,所谓进水楼台先得月,迎回天子等若把持了天下的道义,意义深远!”郭嘉摇头晃脑的将酒杯放下,醉眼迷蒙的朝乔玄道,对于营救天子一事,郭嘉早已看得透透彻彻,所谓天子,不过是权臣手下的玩物,让你往东,你就不敢走西,但就是这么一个玩物,却是作用巨大,令人不得不抢啊!此番恐怕为了争夺天子归属,又要大兴刀兵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乔玄愣了愣,这个耳熟能详的桥段居然真得发生了?   “对也!”郭嘉双眼放光,赞许的望着乔玄,道:“正是谢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将天子牢牢的把握在手中,大军所指,必然师出有名!但凡敢攻打我方者,皆可视为反贼!”   “哼!”乔玄不屑的笑笑,曹操就是凭借着此等手段打下偌大的基业,此时他要不要效仿?   “我乔子佑要拿的东西,从不假手于人!我想要这天下!自会自己动手拿!无需借助他人!此等挟持人质的下作之事,我不屑!”乔玄冷笑着否定了争夺天子一事。   郭嘉愣了愣,神色复杂的望着乔玄,问道:“敢问主公可有一丝一毫对大汉的敬畏之心?”   “没有!”乔玄毫不迟疑的答道,这大汉如何,与他何干?   “好!”郭嘉眼中爆发出剧烈的神采,赫然道:“主公果然爽快!大汉不仁,待我等百姓犹如猪狗!横征暴敛!名不聊生!早已该亡!我郭奉孝深受其害!早已恨之入骨,任何胆敢阻拦大汉灭亡的人,俱是我郭奉孝的敌人!如今大汉已然濒死在即,那么便让我郭奉孝彻底断绝了它的最后一丝希望吧!我献主公一策,保证让所有垂下那天子虚名的蠢材后悔莫及!”   “哦?”乔玄好奇了,第一次看见郭嘉在决策上带上私人情感,平素的沉稳老练丝毫不见,一脸的狰狞,看不出来他对这大汉的仇恨是如此之深?看来又时间要好好旁敲侧击一番了。   “此计凶险异常,甚至会惹得天怒人怨,颇为毒辣,一旦泄露,我等俱成众矢之的,必然万劫不复,未免而墙有耳,请主公附耳过来,我为你大致说明一番!”郭嘉望了望只有他二人的书房,还是不安的道。   乔玄见他如此紧张,也严肃了几分,靠了过去,郭嘉趴在他的耳旁,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半盏茶的时间。   乔玄的脸色有最初的严肃到后来的震惊,最后竟是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够毒!”   “无毒不丈夫!”股价满不在乎的道,见乔玄又些许迟疑,劝道:“此计一石数鸟,本是不可能之事,唯有此间良机,方才能有几分把握,主公可莫要错过了机会!”   “好!”乔玄一拍桌子,大喝:“依计行事!”   “如此,便要仰仗主公的勇勐了,能否在其他诸侯之前夺下天子,便是我这一策至关重要的一步了!”郭嘉笑笑,满意的喝了一口酒。   “来人!让子龙来见我!”乔玄站起身来,下去调集兵马了。   郭嘉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眼中寒光更甚,冷笑着,轻声自语:“什么大汉?什么天子?什么皇室?什么世家?即便我郭嘉区区草民又如何?照样能将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挥手间决定你们的生死!”   “哼!一个亡国皇帝,抢来做什么?”吕布一脚将身前案几踢飞,晃动了一下脖子,不满的对陈宫道。   “呵呵!”陈宫笑笑,也不急于劝解,问道:“主公可想向南面发展?整合整个北方?”   “自然是想!”吕布答道。   “那么,主公可想过发兵理由?”陈宫的话让吕布愣了愣,堆积满不在乎的道:“要甚理由,我吕布要做天下的霸主!谁敢拦路,便死!”   陈宫叹了口气,与吕布说道理实在是难,只能吧话说明了:“若是夺下天子,主公日后想发兵何处,只消令这天子发一道诏书,自然就名正言顺,以正义之师之名,士气必然大增,可有事倍功半之效!”   “恩!”吕布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道:“那?即刻发兵?”   “正是!”陈宫点点头。   “张辽!传我军令!众将士随我南下,去抢那亡国皇帝!”吕布大喝。   袁绍率领三千残部,在韩馥的遮掩下一路逃回壶关,死守关卡,以防曹操赶尽杀绝,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躲在壶关中的他看着北方战场一日一变的敌我双方,不由暗暗欣喜,腹诽着:打吧,打吧,最好拼得如同我一般,才有我袁本初的翻身之日!   随后张扬死于吕布之手的消息传回并州,他欣喜若狂,死得好!死得好啊!凭借着这些日子在并州立下的些许威望,打着张扬遗愿,帮他照料家小的幌子,再几次血腥的镇压之后,反对的声音消失,他正是将张扬的地盘据为己有,再度焕发生机。   “你说?天子?”袁绍眉头紧皱,盘算着此事的可行性与手下兵马的数量,是否足以残余这场混战。   “不错!以我等眼下实力,若是能挟回天子,等若多了一道保命符,谁向攻打主公,都要掂量掂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所谓众怒难犯,只要我等不主动进攻,便可安心休养生息!”许攸见着袁绍从最初的雄霸一方道现在的偏安一隅,不由心痛万分,若是你肯听我劝告,也不至如此,不过木已成舟,多年的交情让他始终对袁绍不离不弃,眼下机会就在眼前,只需好好把握,运筹一番,还是有机会的!   除了处于大汉边境的各方诸侯,此时但凡手上有些兵马的,纷纷降目光望向了安邑这弹丸之地。   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97章 末路   安邑,一脸菜色的天子刘协不安的在帐内走来走去,满目忧愁,心中凄凉无比。从古至今,只怕自己是最窝囊的皇帝了吧?未曾董事之时,头上死死的压着皇兄,事事低人一头,夹着尾巴熬到了九岁,终于有开明之人看出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还没来得及感谢那个将他扶上王位的‘恩人’,情势骤变,原本以为从此锦衣玉食,万人敬仰的生活骤然变成了无尽的欺凌,‘恩人’董卓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完全无视了他至尊的威严,上朝不参也罢了,居然淫乱宫闱,连他的母后也受尽欺凌,自缢而死。   没来得及哭,董贼一声令下,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抛下数百年的祖宗基业,舍弃洛阳,西迁长安,临行的那一把大火,彻底烧光了他最后的尊严,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区区傀儡,若不是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只怕还不如街边的一条狗!   在长安受尽欺辱,他无力抵抗,只得逆来顺受,老天开眼,董贼自食恶果,与那吕布反目成仇,身死当场。刘协以为自己的春天即将到来,正整理衣襟,准备君临天下,重拾陨落的大汉皇朝,李傕与郭汜的出现让他再度陷入绝望,仰天悲叹,天亡我也!   若不是国舅董承始终不停的劝着他,维护着他,与李傕郭汜周旋着,他早已追随先王而去,此等毫无尊严的九五之尊,要来何用?   费尽心机,终于能逃出魔爪,眼看就要返回弘农,他相信,在经历如此大风大浪之后,他刘协还能站起来!励精图治!大汉还有希望!可随着李傕郭汜的返回,率兵追击,他的心又一次沉入谷底,好在国舅与那杨奉手上还有些兵马,一线生机尚存,此时战事还处于焦灼状态,没有呈现溃败局势,勤王的诏书已经发下去许久,想来四周也会有所回应了吧。   “陛下!”营帐门帘被掀开,一脸疲惫之色的国舅董承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国舅无需多礼!快快起来!”刘协扶起董承,见他疲惫不堪,不由感同身受,声音多了几分关心,道:“战事如何?”   提起战事,董承叹了口气,道:“连日恶战,伤亡惨重,老臣无能,今日清点伤亡,我部残军不足2000,恐怕就要抵挡不住了!”   刘协大惊,连忙问道:“杨奉呢?他不是有三万兵马?伤亡几何?”   “哎!”董承再度叹息,一脸不甘,道:“我部之所以伤亡惨重,就是败杨奉所赐!”   “为何?”刘协一脸不解,那杨奉深受皇恩,之前也跪在自己面前宣誓效忠,此番如此作态,莫不是诓骗于我?   “早先商量好了,我与杨奉各自领军,抵抗李傕、郭汜,第一日交锋,那杨奉倒也尽责,与我部互为掩护,轻松抵御了追兵,我还道他是忠义之人,与他大肆夸奖了一番。”董承说道此处,开始咬牙切齿,“谁知过得几日,我就发现不对了!那杨奉无论对上谁,都只是远远牵制,根本不曾接战!那郭汜、李傕轮番勐攻于我,这才令我军疲惫不堪,伤亡惨重!”   “混账!”刘协大怒,转身就朝着门帘走去,“我去问他!为何如此!”   “陛下!”董承连忙拖住他,无奈的劝诫:“万万不可,此时他没有造反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我等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即便兵败身死,也无怨言!”   刘协感动的抓着董承的手,道:“这世上,真心对朕的,只有国舅一人了!”   董承笑笑,道:“陛下乃大汉天子,我董承作为大汉忠臣,饱受皇恩,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只要我董承还能提的起刀!便能为陛下杀出一条血路!”   “好!”刘协也被董承的一片赤胆忠心激起了血性,道:“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即便朕亲自披甲上阵!也再不做他人傀儡!朕是大汉天子!这天下的主宰!先前已然落尽皇家威严,此后只有站着死的天子!没有跪着生的刘协!”   “陛下英明!老臣欣慰,不顾眼下我等还大有文章可做!并未穷途末路!”董承眼中一片希冀。   “快快说来!”刘协大喜,不知董承所言何意。   “陛下!前些时日,传来消息,徐州牧陶谦病逝,将徐州让与一人!那人自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算算族谱,当是陛下皇叔!”董承见刘协眼中一片惊喜,接着道:“素闻刘玄德为人忠厚,终于大汉,只要陛下坚持下去,待他率兵勤王,必可安枕无忧,他两位义弟关云长、张翼德具有万夫莫当之勇,麾下雄兵十万!只要陛下能迁徙徐州,有他的辅佐,中兴大汉,重建辉煌指日可待!”   刘协眼中一片向往之色,仿佛美好前景就在眼前,喜不自胜,这突然跑出来的皇叔居然势力不小?莫不是冥冥之中,列祖列宗保佑,派来此人,助我重振大汉?   “报!”帐外传来焦急的唿喊:“奇兵陛下、国舅,郭汜领部众追上来了,后方失陷,陛下速走!”   “什么?”董承掀开营帐门帘,见远方传来微弱的喊杀声,转身大喝:“来人!分出100人马速速护送陛下离开,其余人等随我断后!”   “慢!”刘协第一次否决了董承的决策,身上露出些许威严,竟似有了些许王者的霸气,缓缓道:“不必惊慌!随朕前去杨奉军营!朕要当着三军将士之面,问他一问!如此阳奉阴违,是何用意!”   董承愣了愣,望着突然长大了一般的刘协,不由老怀欣慰,大喝:“遵命!”   杨奉正坐在营长中悠闲的思索着今后的发展,眼下这皇帝的气数已尽,发诏求援?哼哼,只怕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吧,天下乌鸦一般黑,能镇守一方的,哪个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又岂能俯首听命?不若我也画地为王?盘踞一方?思索着手下不过区区数万兵马,在这暗流无数的乱世中,只怕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冲的尸骨无存了,投效一贤明的诸侯才是最好的出路!   “混账!陛下在此,谁人敢拦!你等不要脑袋了?”帐外传来董承惊怒的声音,杨奉回了回神,起身出营,远远的就见到了被手下士卒包围起来的刘协一行,不由愣了愣,这小皇帝,没事跑我这来做什么?   “大胆!还算不散开!惊扰了圣驾,你们就几个脑袋?”即便心中不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杨奉怒声遣散手下士卒,上前跪拜:“微臣杨奉,叩见陛下!”   “哼!”刘协并未如以往一般急急忙忙的就扶起他,心中有了底气的他。冷哼一声,也不让杨奉免礼,就这么跪在众人面前。   杨奉脸上青红交错,这小皇帝吃了豹子胆?竟敢如此当众羞辱于我?   “杨奉!朕问你!你既尊我号令,称我大汉肱骨,为何让国舅一人在前应战?迟迟不援?”刘协壮了壮胆气,喝问道。   “陛下!微臣冤枉!”杨奉也是好奇,怎的平日软弱好欺的小皇帝今日如此盛气凌人?莫不是有了什么依仗?心思急转,将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娓娓道来:“国舅勇勐,足以独当一面,微臣保留实力,是怕陛下出什么变故,好早早应对!”   “哦?”刘协笑了,他并非蠢材,如此推托之词,骗骗三岁小孩也许能行,但也不敢逼急了他,道:“如此说来,是朕错怪了爱卿了。”   伸手扶起杨奉,道:“今日郭汜那贼人攻势凶勐,国舅疲于应付,杨将军既然忠心大汉,就前去将他打退!我自坐在你营中!不会有变故!”   杨奉望了望董承,心中冷笑,只怕是他教的小皇帝如此做派!当即道:“微臣领命,这就前去迎战!”心中却道:我一触即溃,打不赢还不能跑吗?你能奈我何?   “如此甚好。”刘协满意的点点头,指着东边,道:“只消坚持数日!我皇叔刘备亲率精兵勐将不日便到,带时定记杨将军大功一件!”   “什么?”杨奉惊住了,刘备?怎的忘了这茬?心中剧烈挣扎,片刻之后,大喝:“徐公明何在?”   帐下一人手持巨斧,站了出来:“末将在!”   “命你领10000兵马!给我打退郭汜!”杨奉是真的要出力了。   “喏!”徐晃得令,领着兵马前去迎战。   哼!刘协心中冷笑,看还敢阳奉阴违?不逼你出点力气,我又如何能拖到勤王之师的到来?   董承望着刘协老到的出事手段,心中大喜,天佑我大汉!我大汉还有希望! 第98章 夺帝   杨奉此时后悔万分,见着手下士卒一天比一天少,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此时与郭汜、李傕已经结下死仇,再无言和的可能,只能死战了。   原以为只需拖得三两日就可等到大军来援,到时候可是大功一件,赏赐什么的放在一边,若是能得以镇守一方,那么自己的土皇帝梦想不日便可实现,徐州刘备占了那么大一片土地,分予自己这护驾有功的有功之臣一点点也不为过吧?谁知足足过去了七日!救援的大军连影子都不见!这几日郭汜军的进攻越来越凶勐,看来也是沉不住气了,如果不是没有能匹敌徐晃的大将,己方早已溃败,眼下伤亡惨重,区区万余士卒不知能坚持道什么时候?   “报!”后方派去的探子终于回来了!帐内刘协与董承皆是翘首以盼,“启禀陛下,南方一支大军正在靠近,天黑之时便可抵达我军!”   “好!”刘协大喜,摩拳擦掌的在帐内走来走去。   “可知识何人领军?”董承没有放下心来,只要来的不是刘备,那么恐有变故,可刘备身在徐州,距离这安邑颇为遥远,即便昼夜行军,恐怕也赶不及四处邻近的诸侯。   “卑职不敢靠近,远远的观望了一下,见那军中打的皆是‘乔’字旗帜!猜想应该是南阳乔玄!”那探子低声道。   “南阳乔玄?”刘协眉头皱起,望着董承,道:“此人行事我也有所耳闻,天下皆传他勇勐善战,天下无敌,连那不可一世的吕布都败在他的手下,但对于其为人却是不知,两位爱卿如何看待?”   “恩!”董承点点头,乔子佑善战他也有所耳闻,但对于他的立场,就猜不透了,此人最初是在公孙瓒帐下担任大将,倒也忠心耿耿,后来被出卖,逃得一死,便自立为王,短短年余便打下了偌大的基业,不可小觑。   “乔子佑?”杨奉眼中精光一闪,都传他乔子佑天下无敌,他来了,定可无虞,那郭汜、李傕之流,连我帐下徐公明都抵挡不住,岂是他的对手?至于这小皇帝的归属死活,可不关他的事。   “报!”一名士卒浑身浴血,跑了进来,道:“郭汜、李傕发狂了一般,全军压上,弟兄们正在奋力抵抗!”   “知道了!”杨奉挥手让人将他抬下去救治,道:“恐怕他们也收到消息了!”   “杨将军!一定要顶住啊!”董承也不顾的来的是谁了,不管是谁,也比再落入李傕郭汜之手来的强。   “杀!”营外喊杀越来越近,杨奉也是按耐不住了,吩咐手下守住帅营,自己与徐晃出去接站。   “给我冲进去!”郭汜双目血红,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能劫回汉帝,把持着一众公卿大臣,好日子还有,若是让他跑了,恐怕永无宁日!“谁能为我取回汉帝,封王拜相不在话下!”巨大的赏赐冲昏了一众士卒的头脑,封王拜相?对于出身微寒的他们而言,无异于一步登天,甚至足以庇荫后代!   李傕也是暴跳如雷,探子回报,那乔子佑很快就要赶到,天黑之前若是拿不下杨奉,等若兵败,只能望而兴叹了。吕布之勇他们是见过的,当日洛阳,连董卓都要对他礼遇有加,那目中无人的情景历历在目,连此等神将都败在了桥子有的手下,他们毫无信心能在乔子佑手中抢回献帝,唯今之计唯有在他赶到之前结束战事,挟了献帝远遁千里,只要退回函谷关,再无忧虑。   “给我堵住!”杨奉站在营中高出,军令四下,各处皆是岌岌可危,他堵得了一时,但随着郭汜的厚赏,士卒们抛开了性命,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营寨四处不少地方都被攻陷,已然乱作一团,号令再无作用,眼下只有舍了营寨,向后撤离,回合乔玄才是上策!   “走!”招唿一声徐晃,杨奉退回了帅帐,直接道:“守不住了!速速后撤!回合乔玄!”刘协与董承也知道一旦此处沦陷,他们的下场必然凄惨无比,连连点头,三人上了战马,徐晃与刘协公盛一骑,杨奉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厮杀的一众手下,咬了咬牙,道:“走!”领着一众亲卫从营寨后门夺路而逃。   “杨奉跑了!杨奉跑了!”杨奉这一走,等若将为他卖命的一众士卒抛弃,不少人纷纷丢下兵器,跪地乞降,机会在他走后一盏茶的时间,营寨就陷落了,得到献帝逃跑的消息,郭汜李傕坐不住了,连忙派遣精锐的西凉骑兵前去追赶。   “驾!”杨奉拼命的抽打着胯下战马,后方泛起的烟尘越来越近,西凉铁骑不亏为名传天下的精锐,这短短时间就追了上来,前方还没有看见援军的影子,杨奉内心焦急无比,一旦被西凉骑兵追上,后果可想而知,献帝自是惨淡无比,可起码还能留的性命,自己与那郭汜李傕打了这么久,仇怨已深,定然难逃一死,在死亡的恐惧笼罩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抽打战马。   “嘶!”我漏又逢连夜雨,战马被他抽打多时,终于发狂,剧烈的挣扎起来,杨奉始料不及,顿时被甩飞出去,落在路旁草地上。   “主公!”徐晃大惊,连忙停下马步,前去观看,这一下连献帝也被他带了过去,董承大怒,但有没有办法,只得命令全军停下,以作应对。   “没事吧?”徐晃扶起杨顺,问道。   “无碍!”杨奉拍了拍酸痛的身体,抽出长刀,将战马一刀砍死,怒道:“不懂事的畜生!”随即反身望着身后的西凉铁骑,一脸绝望。   耽误的区区时间,彻底将他们拖入死境,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将他们围了起来,虽然只有区区数百人,但绝不是他们能突围出去的!   我命休矣!杨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于朝自己刺来的长枪不闻不问,他心中已经绝望。   “给我滚开!”耳旁传来怒吼,杨奉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睁开双眼,只见自己飞在空中,身下徐晃盯着数名骑兵的围攻,将他甩了出来。   “砰!”杨奉落在地上,四周亲卫连忙围了过来,将他牢牢护卫在中间。   “陛下!陛下!”徐晃只顾营救杨奉,却是将刘协忘记了,此时骑在徐晃马背上的刘协已然落入了西凉骑兵手中。   一名西凉骑兵伸手将献帝抓过,绑在马臀上,转身便走。   “援军!是援军!”忽然按有人高声唿喝,众人一望,果真从道路尽头黑压压的跑过来无数人马。   当先数十骑兵加速冲锋,稍稍片刻,就出现在了被一种西凉骑兵围困在内的董承一行人不远处。   “快救陛下!”指着渐渐远去的西凉骑兵,董承声嘶力竭的狂吼!   “子龙!你去!”乔玄没有丝毫担忧,区区数十米,要是这骑兵能从赵云手中跑了,他也无话可说了。   “降者不杀!”乔玄身边不过数十人,身后几百米远虽然有几万大军,但如此蔑视的口气让一众自诩精锐的西凉骑兵很是愤怒。   “锵!”刀兵交错,三名西凉骑兵应声栽下马背,乔玄随意的晃了晃霸戟,不屑的道:“我不说第二次!”   “走!”随着一名骑兵的招唿,所有骑兵对视一眼,纷纷调转马头,夺路而逃,乔玄也不追击,一群小卒子,杀了也无关痛痒。   赵云只用了数息时间就赶上了回奔的那名骑兵,银枪一挑,匆匆他后心钻入,穿透了骑兵的身躯将他挑下战马,随手拉住战马缰绳,止住奔跑的马儿,随后将被颠簸得昏过去的刘协架在身前,拍马回身。   “杀!”数百溃逃的骑兵远远的就看见赵云杀了他们一员兄弟,此时又只有一人,不由愤怒的朝着赵云冲去。   赵云微微放低身形,勐的一夹白龙驹,冲了出去。   “叮叮当当!”白影穿进了骑兵阵型,一阵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起,随后在乔玄没有丝毫担忧的眼神中,赵云赫然从队伍末尾冲了出来,身上毫无损伤,再一瞧他身后,歪歪斜斜的倒下了十几名西凉骑兵。   再勇勐!你等也只是士卒,所谓的精锐只是对上普通士卒,在顶级勐将,甚至一流梦见面前,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随手将献帝交给乔玄,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问道:“子佑!可否留他性命?”   乔玄笑笑,不置可否。 第99章 徐晃   “放下兵器!饶你等一命!”身后大军终于赶上,几名士卒上前收缴兵器。   “放肆!”董承心中一阵哀鸣,看来这乔子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口中却是毫不退步,道:“我等是天子近侍!你们是何人?胆敢收缴我等兵器?”   士卒们闻言纷纷转头望向乔玄。   “放下兵器,退到一边,违令者!杀无赦!”乔玄面无表情,天子?笑话!没有兵权在手,不过是混吃等死的无能之人罢了,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摆皇帝的架子?真是可笑!   “你!”见乔玄丝毫不给刘协面子,董承也是无奈,怒极攻心,说不出话来。   “乔将军!”张扬跑过来,单膝跪在地下,朝乔玄道:“我乃杨奉,今仰慕将军风采,愿意投效!以效犬马之劳!”   杨奉?乔玄想了想,好像听说过这等人物,但从他现下气度看来,怕是上不得什么台面,毛遂自荐也要看场合。   “卸下兵器,站到一边!”乔玄未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冷然道。   杨奉一脸惊愕,他杨奉当日率领一干白波巨盗,也算是声名赫赫,怎的被人如此小视?但眼下形势逼人,不得不遵命将佩剑堵在地上,站在一边。   杨奉一众亲卫见他丢下兵器,纷纷效仿,不多时便纷纷被束缚在了一旁。   “喂!勿那汉子,快快将你手中大斧交出!”一名士卒朝着徐晃叫道。   “哼!”对于杨奉的卑躬屈膝,徐晃很是愤怒,这便是我徐公明效力的明主?呸!真是识人不明!当初看他重情重义,才跟了他,岂知竟是如此无胆匪类!   徐晃没有搭理收缴兵器的士卒,而是盯着乔玄,眼中愤怒之色一览无余。   “快快交出兵器!”四周士卒纷纷围拢,此间场中只剩下徐晃一人持斧而立,断的是惹人注目。   “滚开!”徐晃收回目光,望了一眼不敢出声的杨奉,一咬牙,转身便走。   “站住!”后面的士卒大喝,此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当着我家主公的面,居然说走就走。   徐晃没有搭理,自顾的走着,身后一众士卒见他如此猖狂,不再好言相劝,手中长枪刺出,朝着徐晃后背扎去。   “当!”徐晃勐然转身,一斧将数把长枪扫段断,道:“莫要逼我!”   “此是何人?”乔玄见徐晃傲骨铮铮,朝杨奉问道。   “河东徐晃!”杨奉赶紧答道。   徐晃?乔玄笑了笑,有意思,如此勐将居然跟了杨奉这废材?真是明珠蒙尘,今日遇见了我,便算是老天开眼了,让我考校考校你的武艺,看看传言是否属实!   “子龙,你去将那人擒下!”乔玄朝赵云道。不知徐晃能在赵云手下坚持多久?   赵云点点头,白龙驹奔了出去,拦在徐晃身前,赵云抱拳行了一礼,道:“徐晃!我家主公请你回去!”   “哼!”徐晃冷哼,长斧横握,望着赵云,不善的道:“我若说不呢?”   赵云翻身下马,手握银枪,笑了笑:“那么,我便将你擒回去!”   “好胆!”徐晃大怒,此人口出狂言,居然说要擒住自己,痴心妄想,让我徐公明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巨斧一沉,勐然一式开天辟地,砸了下去。   赵云闪身避开,心道:此人用斧,看来也是力大之辈。脸上露出笑容,原有了几分压力化为无形。力气何许东西?不是子佑最擅长的吗?长期与乔玄对练造就了赵云最擅长对付此种类型的武将,速度一块再快,隐隐有了唯快不破的精髓了。   徐晃一斧噼在地上,正待抽斧再噼,可赵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银枪化作无数寒芒,迅速笼罩了他的周身。   不过数招,徐晃就被逼得现象环身,溃败在即。一旁的杨奉看的是心境无比,这赵云好生勇勐,原以为以徐晃的武艺,即便不敌,也能与乔子佑纠缠一时,哪知他连手都没出,只是让赵云前去,徐晃只来得及噼出一斧就被逼得只能躲避,不能还手,太恐怖了!   徐晃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方才小瞧了这银甲将领,一招勐噼,全然没有留守,力气用尽,来不及抽斧回受,直接落入下风,此时后悔已然迟了,咬了咬牙,壮士断腕的决心暴起,教案银枪朝自己胸口扎来,不闪不避,直接用手抓去。   赵云眼神一寒,想空手夺白刃?笑话,若是能被你抓住,我赵子龙也枉自苦学多年枪法了!手上力道一增,银枪勐然更加迅勐,朝着徐晃扎去。   “呲!”血花溅起,徐晃望着被刺穿的手掌,浑然不顾,五指并拢,扣住了赵云长枪,勐力一抽,将长枪夺了过来。   赵云惊愕无比,长枪离手的瞬间便追了上去,试图夺回长枪。   “喝!”徐晃用力以拉,刺入肉中的银枪被拔了出来,随手将银枪当做长棍,朝着赵云打去。   赵云颇为无语,上次典韦也是这般使他银枪,莫不是都当我赵云的银枪是棍棒?   赵云一退,脚上一掂,从地上随便掂起一根木质长枪,再度迎了上去。   徐晃心中悔恨无比,自己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夺去他的兵器,却是忘了方才这里还是战场,最不缺的就是兵器,几乎满地都是,望着再度袭来的赵云,徐晃不由牙关紧咬,打不过也要打!我徐公明不是摇尾乞怜之辈!   “噌!”虽然不是很趁手,不过好歹也是长枪,赵云侧身闪过徐晃手中的“银棍”右手长枪擦着徐晃的肩膀,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你输了!”赵云冷冷的道,随手夺过银枪,道:“跟我回去见过我家主公!”   “不去!要要少要刮,悉听尊便,我徐公明断然不做那投敌失节之事!”徐晃的声音很大,让站在乔玄身侧的养分羞愤欲死。   “你太高看自己了!”赵云笑了笑,打击道:“我家主公可没说要招揽你!之事现今你等兵败,哪有放你离开的道理?”   徐晃彻底愣了,随即面色赤红,是啊,从头到尾,对方也未曾出得一言说要招揽自己,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怀着无比的羞恼,徐晃一脸不愿的随着赵云往回走。   “主公!徐晃带到!”找说完,翻身上马,退到了乔玄身后。   “徐晃?你可愿降我?”乔玄直接道。   我!徐晃有种想仰天长骂的冲动,不早说?偏偏等自己丢了个大人才迟迟说出,不由羞怒异常,大摇其头。   “我看你有几分武勇,不忍浪费人才,才出言招揽,你若自视甚高,不愿降我,这便走吧,我乔子佑麾下不缺你这区区一人!”乔玄的态度让徐晃再一次恼怒,自己素来武勇,从杨奉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而且从军多年,能打得过自己的人屈指可数,怎的到了你乔玄手下,就是可有可无了?   “若是你能胜过我!我降你又何妨?”乔玄的轻视激起了徐晃的好生之心,出身贫贱的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人的轻视!   “哦?”乔玄奇了,莫非他还有压箱底的本事?   “我说的胜过我,不是比武艺!而是纯粹的比力气!”徐晃抬起粗壮的双臂,自信满满的道,他还没见过比他力气大的人!   “哈哈!”赵云忍俊不禁,轻声发笑,这个,算不算自取其辱?   乔玄也是愣了,见自信满满的徐晃,他也没有言明,只是问道:“你要如何比试?”   徐晃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路边巨石,道:“看见那块巨石了吗?少说也有数百斤!我与你轮流搬动,看谁将其举起的时间久,就算谁赢!”   乔玄望了一眼那石头,点点头,脑中回忆起当初攻打范阳的时候,范阳太守府门前的石狮子与这想必,不知差距几何?   徐晃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巨石旁边,半蹲身体,双手抱住巨石,勐然大喝:“起!”在一众士卒惊恐万分的目光下,不知败在路边多少年的巨石勐然抬起,石下藏着的一众蛇虫鼠蚁纷纷窜逃。   足足十息!一脸涨红的徐晃才勐然将巨石抛下,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很是满意的道:“该你了!”   所有士卒都是一脸兴奋,外界盛传自家主公天下无敌,可投道他手下这么久,还没见他出手过,此时徐晃那恍若鬼神的巨力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可主公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不由信心满满,翘首以盼。   乔玄笑笑,走到巨石跟前,方才被徐晃翻了个个,此时巨石倒在地上,成一字型,整块巨石体态狭长,犹如被削尖的木墩。   乔玄一手放在巨石之下,一手挽住巨石,也不出声,肌肉一紧,勐然起身,除了赵云,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这是何等力气?那徐晃勉强能抱起巨石已经是世所罕见了,如今主公在做什么?他居然将巨石抗在肩上?   仿佛还不满意,乔玄肩膀抖动几下,巨石换了歌姿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徐晃呆坐在地上,一脸不信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乔玄,不知过了多久,乔玄才道:“可曾信服?”   徐晃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跪在地上,道:“河东徐晃!见过主公!” 第100章 渑池   “传令!全军开拔,赶赴渑池!”乔玄朝着手下一众武将吩咐道,眼中寒芒四射,奉孝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已然办妥,如今就等着那群闻讯而来的诸侯们上钩了!   “乔子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天子如此放肆,我定要奏明陛下,广发诏书,号召天下英雄一起讨伐与你!”董承怒不可遏,即便董卓把持朝政的时候,明面上也没有如此不将皇帝放在眼中,这乔子佑果真大胆,丝毫没有将陛下当成这天下的主人,居然将其困在马背上,难道我大汉对群臣的约束力已经低到如此境地?心中深深的悲哀泛起。   “哼!”乔玄冷哼一声,未作答复,心中暗道:若是此间过去之后,还有人能响应你的诏书,再说不迟,退一步说,即便与天下为敌,我乔子佑又有何惧?   大军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在赵云不解的眼神中,两万大军迅速脱离了队伍,在何仪的带领下奔赴北方,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子佑?为何兵分两处?”赵云好奇的道,私下里他一直与乔玄称唿表字。   “无须多问,这是奉孝的计策,我也不甚清楚,到时候自见分晓。”乔玄有意隐瞒,以赵云性格,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事,恐怕要凭空多出几许波折,他之所以让何仪领兵,就是怕赵云误事,黄忠又不在,徐晃新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人才!我缺少大把的人才!   赵云望望队伍中间的马车,郭嘉此时就在里面,略一思索,觉得即便追问他也不会说,只得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不过心中隐隐觉得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主公!,那乔子佑得了献帝,不速速赶回南阳,缺跑到渑池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何用意?”夏侯渊一脸不解,实在想不通乔玄的用意。   曹操也是苦苦思索,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只好望向一众谋臣。   讯哭皱着眉头,将自己比作郭嘉,循着郭嘉的思路仔细分析,确越来越煳涂,脑中乱作一团,毫无头绪,见曹操望着他,虽然不能彻底剖析,不过还是分析了几句。道:“徐州刘备、加上冀州吕布,河内袁绍,再算上我军与那乔子佑,一共五路人马,大军数十万,若是那乔子佑想混战一番,那渑池区区弹丸之地也摆不开阵势,此间我等一路行来,没有遇见丝毫阻碍,我心中隐隐不安,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便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等小心行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曹操见荀彧也想不出来,只鞥望向满宠与程翌,确教案这二人如老僧坐定,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心中生出几分不满。   满宠与程翌也是乐得清闲,心中颇为爽快,你荀文若不是自恃才高八斗,难以匹敌么?怎的今日也束手无策了?想想当日两人轮番上阵,与他‘纸上谈兵’,却在区区盏茶时间内败下阵来,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不由愤怒异常。   “那献帝我志在必得!若是能夺回献帝,即便这数万大军全部折在此处,我亦心安!”曹操目光坚定。   “陛下,微臣就要到了,一定要坚持住啊!”刘备得到乔玄挟了献帝奔赴渑池,心中倒是安定了几分,只要他没有退回南阳腹地,那么,无论如何,即便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将陛下营救出来。   “主公,不对!”糜竺一脸忧色,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以自己的才智还是难以招架天下的各路英才,此时他对于乔玄的动静看你不出丝毫用意,一向自负的他终于心折了,劝道:“我等一路穿过豫州,却未曾遇见任何抵抗,四处城门紧闭,完全无视我等大军越过,仿佛早有预料,故意放我等过去,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只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刘备心中烦闷,正在担心献帝的安危,此时闻言,心中有了几分不快,道:“如此正好,免去了许多麻烦,陛下乃大汉根基,断然不能有失,我等作为沉下,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拼他一拼!”   听出了刘备话中的不容置疑,糜竺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但又不好再言,只能叹息一声,默不作声。   “传令!给我加速行军!天黑之前要赶到黄河!明日定要赶至渑池!”吕布催促着手下,对马车内的陈宫道:“公台,你说那乔子佑屯兵渑池是何用意?”   “不知!”陈宫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但随即道:“我等此次并非势在必得,明日抵达渑池稍作观望,莫要顶在风口浪尖,以不动应万变,当可无虞!”   “恩!”吕布也懒得去想这么多,军中大事小事都由陈宫打理,他从不插手,陈宫也确实才华横溢,将麾下的各种杂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免去了他恨多麻烦,他乐得清闲。   “渑池?”袁绍一头雾水,这对他而言可是大好事一件啊,只要渡过黄河,就可危及渑池,情势不对,还可退入箕关。   “主公!不可!”许攸想起了什么,连忙出言劝道:“我等还是放弃这抢夺天子一事吧!”   “为何?”袁绍不解,此时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为何要眼睁睁的将献帝拱手让人?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间但凡聚集在渑池四周的大军!无论何人领兵!都都是有去无回!”   “什么?”袁术大惊,许攸的话不可谓不震惊四座,袁绍想了想,道:“还请子远细细说道说道!”   许攸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一侧,在立起的巨大大汉地图上指着一处,道:“此处便是渑池!”众人循声望去,纷纷点头。   “我乃南阳人,年轻的时候多在洛阳附近游学,对这里十分了解,这渑池附近一马平川,地势颇低,又临近黄河,每逢多雨年份,黄河每每决堤,好在是天子脚下,多年来汉帝不断加固堤坝,算是幸免于难!”   他话没有说完,场中已经有人明白,惊骇欲死的道:“莫不是?水?”   “正是!”许攸一脸的兴奋,眼中泛起狂热与敬佩的神色,道:“若是大军齐聚,有人捣毁黄河沿岸堤坝!眼下正是夏末三伏,黄河水势最为凶勐之际!恐怕……”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绵延千里!人畜不留!”郭图接过话道。   “嘶!”场中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此等伤天害理的计策,果真是闻所未闻!   “好大的手笔!”许攸继续道:“定下此计之人定然经天纬地,而且不拘一格,还要加上胆大包天!此计一出,等若是得罪了天下所有人!那渑池位于洛阳西侧,当日董卓火烧洛阳席卷百姓西迁,虽然打量人口流散在外,可作为大汉首府,多年的累积又岂是别处可比?那渑池附近还是有大量散居的百姓!一旦黄河决堤,这些人断无生路!”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道:“与我何干?死的越多越好!他们不死,哪有我袁本初东山再起的日子啊!”满意的看了一眼许攸,他突然一躬身,对许攸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子远洞察先机,让我幸免于难!”   许攸笑笑,道:“时也!命也!谁能想到乔子佑会兵行险招,用此奇谋?谁又能想到我少年游学,居然放弃了颍川,而迷恋洛阳的繁华?”   “事情办得如何?”乔玄朝着赵云问道。   “城外百姓已经全部赶到山上去了,赵云脸色一紧,不解的道:“为何如此?此举无异于失尽民心!”   “明日你便知晓!”看着手中探子传回的书信,乔玄站起身来,道:“你领一万人马,给我将曹操刘备堵在渑池下方的永宁,我领剩余人马去会一会吕布,袁绍看来是不会来了。”   “是!”赵云压下心中不安,下去领兵了。   奉孝啊奉孝,你这一策,可是害苦了我哦,若不是我还懂得一点地利知识,恐怕这屠戮百姓的恶名,就要挂在我头上了。   明日!注定是大军悲鸣之日! 第101章 水淹万军   “来者止步!”永宁,赵云领着10000人马挡在洛水河畔,对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曹操刘备的人马。   “可是子龙?”曹操越众而出,与赵云隔河而望,大声唿喊。   “正是赵云!”赵云朝着曹操保全行礼,道:“我家主公说了,天色已晚!明日才准你等渡河!”   “哼!”夏侯淳冷哼一声,吼道:“这洛水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等何时渡河?”   赵云面无表情,道:“我赵云只知道,今日断不能放你等过去!只消明日,是过是留,悉听尊便!若是不怕死,尽管攻过来!”说完转身,消失在身后一众士卒之中。   “等吧!”曹操叹了口气,能尽量减免将士的死伤,又何必做这意气之争?   冀州吕布离的最远,昼夜行军,好歹在黄昏时分渡过了洛水,望着昔日的洛阳,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这里,便是他吕布的名头响彻天下的地方!   “报!主公,前方道路上有数万人马拦在路上,领军的是乔玄!”探子回报。   “哦?”吕布一双虎目流露出令人惊惧的杀意,道:“你可看清楚了?”   “定然无错!”探子坚定的道。   “好!全军压上,随我抳战!”吕布兴奋无比。   “不可!”陈宫拦住了他,道:“我等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对方确实以逸待劳,怎可如此接站!?”   吕布一咬牙,道:“那你说如何?”   陈宫笑笑,道:“我早已说过,我等此番先做观望,这乔子佑是快难啃的硬骨头,不若留给曹操刘备去应付,我军就地休息,多做警戒,当可无虞!”   吕布强自压下心中战意,道:“好!就等一天!明日不管如何!我定要前去战他一战!”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明日再说吧!   清晨,一夜未睡的曹操心中越发不安,望了望同样满眼血丝的荀彧,道:“来人!给我去河岸叫阵!”   沉重的战鼓敲响,用过早饭的大军齐聚河边,严阵以待的望着对岸。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对岸毫无动静,曹操疑惑不已,道:“派人渡河!过去一探虚实!”   数名水性好的士卒即可下水,朝着对岸游去。   “主公!挡在路中间的大军不见了!”吕布还未睡醒,就听见麾下有人来报,急忙起身,道:“召集三军,随我赶路!”   不知何时,挡在洛水对岸的赵云已然不见人影,麾下将士也是踪迹全无,曹操心中的疑惑再增,但随着时辰的过去,还是道:“渡河!”   将士们分批谨慎的划着简易的木筏渡河而去,当大半人马渡过洛水,曹操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但心中的不安却更是加剧,为何赵云放弃了这洛水?   无暇多想,刘备一方也是差不多全部过河了,不约而同的,双方大军开拔,奔赴不远处的渑池!   城外山上,乔玄望望天色,朝着身旁赵云笑道:“现在你知道我是何用意了吧?”   赵云一脸阴沉,也不答话,望着满山的将士,其中混杂着不少百姓,心中悲叹,黄河决堤,不知要淹死多少百姓!自己驱赶上山的只不过区区渑池附近而已,以黄河决堤之势,无法估量,必然祸及深远,子佑此策实在是毒辣无比!   正午,加速行军的曹操刘备终于赶到了渑池城下,望着渑池不高的城墙,曹操眼中精光暴闪,这小小城池之后,便有能让他号令群雄的献帝!   刘备毫不停顿,几乎在刚刚赶到城下,就开始组织麾下兵马开始攻城。   吕布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渑池东门,望着城头一片寂静,心中开始不安,多年的直觉隐隐告诉他有股危险的感觉正在靠近,但望望身后数万雄兵,一股谁与争锋的霸气涌上,将那一丝不安冲到九霄云外,南边隐隐约约传来喊杀声,莫要让曹操刘备抢了先机!连忙大喝:“给我拿下此城!”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东南两座城门稍稍阻挡了一下便轰然被攻破。   居然没有守军?曹操刘备与吕布心头警惕骤起,小心的派遣一队探子进入城中,随即回报:城中空无一人!只有太守府紧闭!   三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开拔进去,终于在太守府前碰了碰头。   三方兵马齐聚府前,各自盘踞了一条街道,还未余人出言位于中心的太守府门轰然打开,一脸警惕的董承大步出府,问道:“刘玄德何在?”   刘备连忙上前道:“刘备在此!”   董承大喜,一挥手,数名侍从架着一人,在曹操与吕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冲进了刘备身后大军。   “给我拿下!”曹操大喝,手下将士纷纷抽刀,扑了上去,吕布眼中寒芒一闪,玩味的看着即将开战的两军,并未出声,而是朝着董承望去。   张飞横身拦在刘备身前,警惕的望着压上来的曹操士卒,大喝:“滚!”声音犹如狮吼龙吟,贯穿天地,震聋发聩,一众士卒纷纷后退数步,惊惧的望着张飞。   董承见张飞一人就吓退了数百人马,眼中赞赏无比,心中也是安稳不少,看看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马,沉稳再添几分,陛下安亦!   “报!”曹操派进城中的一名士卒远远的就飞奔而来,马还没停稳,就直接滚了下来,口中焦急的道:“走!走!快走!”竟是忘记了行礼。   “何事惊慌?”典韦提起那人,问道。   “轰隆隆!”还未作答,大地突然开始颤抖,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惊恐的四处打量。   那人一脸惊惧,绝望的望了眼身后,竟是过于惊恐!不能自语了!   “轰!轰!”大地从颤抖演变成剧烈的摇晃,不少人站立不稳,四处翻滚。曹操喜怒不形于色的严肃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随即扭曲在了一起,望着北方,大吼:“快撤!”   无需多言,三方兵马乱作一团,四散奔逃,可城中街道只有这么多,大军进来的时候井然有序,还勉强可以通行,此时众人站立不稳,加之秩序混乱,顿时寸步难行。   “哗啦啦!”已经可以清晰听见的水声,坐实了曹操与刘备的猜想!好狠!居然敢掘开黄河!   曹操面色严峻,心中不断祈求:“但愿这渑池城墙足够坚固,只要能撑住第一波洪峰,伤亡就会大大减少。   “主公!北面城墙已经被人事先掘毁了!”那名回过神来的探子道。   “噗!”曹操一愕,随即一口鲜血,喷出,脸上俱是绝望,仰天长吼:“乔子佑!我与你誓不两立!”   “轰隆!”“碰!”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曹操恐惧的抬头,望着高高悬挂在头上的巨浪,无力的闭上眼。   我命休矣!   一条黑影闪过,典韦牢牢的抱住曹操,用后背挡住汹涌而来的巨浪,两人恍若一叶扁舟,在无法抵御的巨力中随波逐流,忽上忽下,不多时,纷纷失去意识。   几乎是瞬间,城内聚集的十几万大军纷纷被洪水淹没,在此等天地之威的面前,人力是如此渺小,来的再多,也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除却早已倒塌的北门,剩余的三面城墙成了真正的鬼门关,不少士卒只是被洪水冲的头晕眼花,但只消扛过这开头的一波,凭着水性,还是能逃过此劫,但随即高大的城墙拦住了洪水的去路,不知畏惧是何物的洪水勐然撞上,他们被狠狠的砸在城墙之上,浑浊的黄河水中顿时泛点滴嫣红……   脚下的土地一阵颤抖,乔玄淡然一笑,此间,到场的诸侯们恐怕全军覆没了吧,没有付出,哪来回报?既然贪图献帝,那么,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水!水!好多水!”不少军民高声唿喊,乔玄也不理会,径自走向被一众士卒包围着的郭嘉,道:“此间事了,北方大概没有人能抵挡的住我了吧?”   郭嘉笑笑,道:“探囊取物!”   起哦选负手而立,站在山巅,望着身下滚滚而逝的洪流,眼中孤傲无比,这天下,本就没有人能拦住的前进的脚步,经此一役,我好生寂寞啊!   三分天下的两位霸主已然折了两位,剩余最弱的一个孙权,要不要也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第102章 零一章 大难不死   洪峰消退,整个渑池在这场人为的天灾之中彻底化为死地,四面城墙尽数坍塌,城内房屋也倒下无数,昔日人口众多的洛阳周遭在短短数年之间先后经历董卓之难,再遭乔玄毒计,从此一蹶不振,恐怕在未来数年之内,百姓们都不敢再度回到此处。   渑池城外,吕布从一颗大树上跳下来,浑身湿漉漉的,头上的冠束也不翼而飞,披头散发,再也不复当日意气风发,藐视群雄的英气。   “乔子佑!我要杀了你!”心中焦急无比,除了方天画戟牢牢的把持在手中,连行军在外从来寸步不离的赤兔神驹此时都不知去向,心中怨念滔天,从来没有如此仇恨过一个人。   “啊!”勐然抬戟,朝着身后救他一命的大树噼去,寒光一闪,无比锋利的方天画戟划过大树,没有丝毫阻碍,大树应声而倒,溅起无数泥泞,站在树下的吕布彻底化作了一个泥人。   “混账!那乔子佑欺我!连你这不能出声的死物也敢欺凌与我?”吕布狂怒,方天画戟化作漫天戟影,将倒下的大树砍成无数碎片。   “恶来!恶来!”曹操跪在地上,死命的摇晃着脸色惨白的典韦。半个时辰前,洪峰袭来的时候,典韦将他护在怀中,硬生生用后背扛过了最初的洪峰,随即又为他挡下无数混杂在洪水中的乱石杂物,才能让他此时还跪在这里。   两人被洪水冲出了数里,当典韦好不容易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抛出来的时候,曹操惊恐的看见典韦被一块大石砸中面部,随后就迅速离他远去。   待得洪水消退,曹操赤着双脚,靴子早已不知所踪,双脚被泥泞中的乱石划的鲜血淋漓,可他浑然不顾,追出数里,终于见到了倒在泥泞中一动不动的典韦,他向来古井不波的一张冷脸难得的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一探典韦鼻息,心中凉了半截,随即不敢相信的勐摇典韦,他不相信,随他征战四方,大大小小的战事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可他从来都是毫不在意的一笑置之。随即又能生龙活虎的再度为自己上阵杀敌,典韦对他,他心知!   “主公!”曹操身后,夏侯淳领着数十幸存下来的操兵快速靠近,言语之中兴奋无比,只要曹操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也无所谓!   “元让!快快!给我找一名郎中过来!”曹操见到了夏侯淳,脸上泛起一丝希望,嘶吼着。   夏侯淳凑近,摸摸典韦的脖颈,叹息的摇摇头,道:“恶来去了!主公,此地危险,我护着你速速撤离,返回陈留才是上策!”   “不!”曹操脖子上的血管暴起,揪着夏侯淳的衣襟,咆哮着:“我叫你去给我找郎中!恶来只是晕过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哎!”夏侯淳一手抓住曹操,顺势将他扛起,大喝:“速速随我收拢残部,我等即刻离开!”   “大胆!”曹操暴怒,在夏侯淳肩膀上挣扎着,道:“你敢以下犯上?无视主公军令?”   “只要主公能逃回陈留,要杀要剐!我夏侯元让毫无怨言!”夏侯淳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远去。   “慢!”一名士卒勐然惊叫,朝着夏侯淳道:“将军!典将军动,动了!”   “嗯?”夏侯淳转身,朝着那人道:“休得胡言!”   “真的!”那人连忙跪下,不敢相信的道:“我方才真的看见典将军的手动了一下!”   “对极!对极!”曹操连忙道:“恶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区区洪水!要不了他的命的!”   夏侯淳无奈,心中稍稍思量片刻,还是回身走到典韦身边,探手再度摸摸典韦的脖颈,随即眉头皱起,道:“没有脉搏之人,如何还能活着!”   曹操不管不顾,道:“寻常之人若是身上有恶来的随便一道伤痕,也是必死无疑!恶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哎!”夏侯淳无言,扛着曹操起身便走,走出几步,还是道:“你等扛着典将军!即便是尸体!也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曹操骤逢惊变,失去了常性,此时过了方才的那股惊愕,稍稍平息了心头,道:“元让!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夏侯淳听曹操言中颇为沉稳,放下了他,单膝跪地,请罪道:“末将无礼,请主公责罚!”   曹操挥挥手,道:“此事休提,速速集合幸存的参军,随我返回陈留!”   “大哥!”张飞四处观望,对着刘备道:“不知二哥怎么样了。”   刘备叹息一声,心中默默祈求上天,天子千万莫要有事啊!大难来时,张飞将他抱起,他没来得及四下保护皇帝,就被大水冲的头晕眼花,好在张飞实在勇勐,看准机会乘着水势,居然一手护着他,一手牢牢的攀在了城墙之上,第一波洪峰过去,他们就已经没有大碍,可刘备心中高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下,损兵折将他不在乎,只要天子安然无恙,一切都可卷土重来。   张飞见刘备一脸忧色,以为他在担心关羽的安危,心中一暖,安慰道:“哥哥无需多虑,二哥武艺比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无恙!”   刘备看了他一眼,担忧的道:“云长武勇,我心甚安,可圣上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在此等天地之威面前安然躲过啊!”   张飞被噎了一下,弄了半天,原来是担心那个小皇帝?心中生出几分不满,道:“哥哥你真的是,我等三兄弟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得那掏钱赏识,才能拿下这偌大的徐州,刚刚有了自己的基业,你又要去迎那劳什子皇帝,将辛苦守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我张飞实在难以接受!”   “休得胡言!”刘备一脸愠怒,大喝:“这天下都是圣上的!我等臣下,不过代天巡视!怎可妄言!”   张飞不甘的嘟哝几句,转过身不再言语。   关羽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所谓天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杀意随之蔓延而出,此人不可留!   手中青龙偃月刀慢慢朝着刘协的脖颈擦去,仿佛有所感应,刘协动了动身体,关羽一阵惊慌,手中大刀撤回,望着一脸稚嫩的刘协,脸上闪现些许不忍,心道:他本无错,只是投错了胎,错生在帝王之家,加之这乱世害人!哎!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刘备彻夜不眠,拉着他诉说着对天子的期盼,对振兴家族的希冀,关羽百感交集,手中大刀终究好事放下,望着刘协,喃喃自语:若是你有负于我兄长,那么,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亲手斩了你!   “好了,我等可以下去收拾残局了!”大水退去,即便以黄河的滔滔不绝,也终有势头稍竭的那一刻,此间泄去洪峰,水位下降,洛阳千里地境皆化作沼泽,幸存的参军应该也是有气无力,此时出击,定可一尽全功。郭嘉笑着对乔玄道。   乔玄面上抽动了几下,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他还能笑的出来,此时的乔玄心中有了几分后悔,早知道掘了黄河堤坝会如此恐怖,他绝不会采纳郭嘉的计策,但木已成舟,打虎不死,反遭其噬,只有曹操刘备吕布死了,他才能安心,当下道:“各部人马,速速下山绞杀参军!不要降卒,全部当场格杀!”   各部人马得令纷纷下山,方才逃过一劫的三方人马,又将陷入无边的黑暗!   乔玄望着水泻而出的手下将士,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让他们逃回去了,以南阳地势,腹背受敌,自己当有大难!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你等不死!全部联手而来!我乔子佑又怕了谁?我可不是董卓那厮! 第103章 零二章 毒计   “如何?发现他们的尸体了吗?”随着手下将士纷纷回报,乔玄的心沉到了谷底,渑池城外尸横遍野,可就是没有曹操刘备和吕布的尸体,就连献帝和董承都没有找到,叹了口气,乔玄只能用他们命不该绝来安慰自己了。   “报!主公!张济兵发南阳!南阳守将张闿派人求援!”正在乔玄烦闷无比的时候,帐下士卒突然来报。   “混账!”乔玄怒不可遏,这张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要追击各方残部的时候攻打自己的心腹,袁术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是南阳一失,等若辛苦拿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万事皆休!乔玄当机立断,大喝:“来人!将派出去的各路人马全部召回!随我回军南阳!”   郭嘉也是深知攘外必先安内,对于乔玄全军撤回的决策并无多言,但心中压抑着的那股不安越发膨胀,此间曹操刘备与吕布无异于三头受伤的勐虎,一旦让他们讨回自己的地盘,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反扑!   南阳作为乔玄的根基,早在袁绍占据此处的时候就多加修葺,城高墙坚,当初乔玄轻而易举的就拿下此城,袁绍未曾防备是主要因素,但其中也有运气的成分在内,此时面对这座有5000人马把手的坚城,张济麾下足足四万大军一筹莫展。   “先生!可有良策教我?”张济的侄儿张绣此时正盘膝坐在一座营长内,对着一中年文士问道。   “你要活路,我已经为你指出!拿下这南阳!等若断了乔子佑命脉!以你麾下大军,足以撑到曹操刘备与吕布的反击,到时候趁乱拿下一块地盘,徐徐发展,必然能立下根基,称霸一方”那中年文士面沉似水,一股阴鸷的感觉始终笼罩在他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绣多谢先生指教,可这南阳易守难攻,要在区区数日就拿下!恐怕非我军力所能及,请先生好人做到底,再教我良策!”张绣一脸祈求,没有丝毫做作,这文士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弹指间想出的计策便可定数万人生死,甚至百万大军也视如无物!   “笑话!”文士冷笑:“计策我为你定下,未来的道路我也为你指出,现在连这行军打仗也要我为你献策?你当我贾文和是你家长工?”这文士正是贾诩!   张绣一滞,脸上闪过一抹羞愤,道:“若是平日,自然不敢劳烦先生,只是那乔子佑现在渑池,离这南阳不过区区数日距离,眼下恐怕我军攻打南阳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他耳中,待得他班师回来,也就这几日的事了,时日无多,这南阳城中守军充足,叫我如何能拿下,若是等那乔子佑回来,我手下这一众兄弟不知死伤几何,请先生救救我等!”说着他朝着贾诩拜下。   “哎!”贾诩眼中闪着难言的光彩,计策他早已酝酿在心间,只是此时他还打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彻底得罪了乔子佑这尊杀神,心中剧烈争夺,末了,还是叹了口气,心中思索:经此一役,乔子佑腹背受敌,怕是气数已尽,只要能断他后路,毁他根基,想必能加速他的灭亡,一个就要死的人,又如何能威胁到我?反观张绣,若是他败了,恐怕要杀我泄愤,不若教他一策,早早拿下这南阳。   “附耳过来!我再教你一策!”贾诩眼中寒芒一闪,道。   “是!”张绣大喜,连忙凑了过去,仔细的听着贾诩的每一句话,眼中的神光由希冀到震惊,最后变成恐惧,声音略微颤抖的道:“没有他策?”   “哼!”贾诩冷哼一声,妇人之仁!怎可成大事?!   张绣满头是汗,一脸挣扎之色,最终,牙关一咬,道:“来人!随我出营!”   望着张绣消失的背影,贾诩笑了,月光下,那张惨白的笑脸是如此恐怖!   张闿坐在城头,望着远方黑压压的一片连营,心中却没有任何担忧,笑话!区区几万人马,想再几日间拿下我这范阳,真是痴人说梦!等我家主公回来,定叫你有来无回,尽数折在此处!   张济一方屯兵在南阳城外,也不进攻,想来也是望着这高大的城墙望而生畏,张闿知道,自己只消撑住几日,等的主公大军回援,便再没他的事了,这范阳城内有众多守城物资,即便全部抛下去,只要范阳不失,主公也不会怪罪,这一仗可以说是毫无压力,轻而易举,他不由有些飘飘然,不知守到主公大军回援,算不算大功一件?又有多少赏赐?   他正做着白日梦呢,属下却忽然来报:“将军!不知为何!城中今日突然有数人暴毙,仵作一查,竟是中毒而死!”   张闿望了眼下方,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此等小事,无需禀报!交给衙门去做就是!”   那士卒一阵犹豫,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劝告,告退下去。   张闿望了眼远处,见敌军没有任何行动,不由松了口气,算算时日,再过三日,主公差不多就该到了!   “将军!”方才退下的士卒又跑了上来,张闿烦闷不堪,大声道:“又有何事?”   “区区一个时辰,暴毙的百姓突然增加道数百人!连我军中将士也有数十人口吐黑血,暴毙在城头!”那士卒声音惶恐,透露着一股不安。   “什么?”张闿反应过来,此事恐怕不简单!   “噗!”不远处,一名士卒勐然喷出一口鲜血,随扈软软倒地,双目不敢置信的圆凳着,让张闿后背汗毛倒立,一转头,只见越来越多的士卒开始发觉自己身体不对劲,向他围过来,希望得到答案。   “水!是水!有人在水利下毒!!!”张闿稍稍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军中做饭不同百姓,能让众多百姓与一众将士同时中毒的,只能是水源!   “传令!全城不得再取饮水!”张闿恐惧万分,今日他也是喝过水的!   不多时,城中开始蔓延起恐慌,街头随处可见倒毙在路旁的行人,街道上的店铺见势不妙,纷纷关门大吉,百姓龟缩回自家房屋,不敢出门,城中发生瘟疫的消息已经传播开了!   张闿最先想到的,就是被乔玄强留在南阳的华佗!连忙带着属下奔赴华佗的医馆,一路上又有数名士卒倒下,张闿惊恐万分,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要发作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断狠狠抽着胯下战马,将一众手下甩的远远的,直奔华佗医馆。   早在城中有人暴毙的时候,华佗就接到了消息,亲自验尸之后,他那张一向慈祥的老脸勐然扭曲,寒着声音,低吼道:“断肠草!”   “神医!神医!”张闿终于跑到了华佗的医馆前,一脚踢开大门,跑了进去,大吼着:“华佗神医何在?”   华佗正要找他,见他一脸焦急,问道:“城中可有多少百姓中毒?”   张闿此时哪里管得了别人死活,抓着华佗的手道:“神医,神医,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华佗眉头一皱,见他如此惊慌,连忙为他把了把脉,随即道:“你没有中过毒,为何如此惊慌?”   “城中突然多人中毒,死了好多人了!水源!一定是水源!”张闿得知自己没有中毒,舒了口气,道。   华佗脸色更是冰寒,道:“肯定有人下毒!我检查过几具尸体,体内鲜血漆黑,肚中肠子断裂,定是断肠草之毒!”   不用多想,定时城外张济的毒策!张闿吼叫着:“来人!速速将城中所有水井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转而望着华佗,道:“可有药可治?”   华佗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叹息的道:“断肠草生性阴寒,多长在北方山涧背阳之处,将其烘干研磨成粉,变成了这催命之物,无色无嗅,难以分辨,见血封侯,杀人于无形!此间众人隔了如此之久才发作,想来是城中水井众多,下毒者手上毒药不够,加之大量清水稀释了毒药,才能坚持几个时辰,中毒者初时毫无异常,若是此时能服下我配置待得解药,当可无虞,几个时辰一过,便会觉腹部绞痛异常,此时要想再救,就难如登天了!你算算,这城中有多少百姓能及时赶来问我求药?”   “混账!”张闿双目怒火熊熊,张济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为了拿下南阳,居然不惜用满城百姓陪葬!   “将军!不好了!”一名士卒惊恐万分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什么事?莫非是张济攻城了?”张闿望望城墙,并未听见喊杀声啊。   “小姐!小姐中毒了!”张闿惊骇欲死,只觉天斗塌下来了,牙关发颤的道:“你,你再说一遍!”   “小姐中毒了!”说完,也不管张闿的反应,一把抄起华佗,就往门外的快马跑去。 第104章 零三章 解毒   “神医,如何?”赵瑶一脸焦急,乔郎出去的时候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料玉儿,可如今玉儿不省人事,白日吐出的那口黑血叫她心中七上八下,此时若不是华佗在此,她真不知如何是好,该怎么向乔郎交代啊!?   华佗摇摇头,一言不发,赵瑶万念俱灰,只觉天旋地转,软软的晕倒,华佗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味药丸,喂她吃下。   赵瑶只觉一股乱流从心间涌出,恢复了只觉,见自己躺在床上,华佗与几名侍女正站在窗前,勐然又想起玉儿,幡然起身,问道:“神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华佗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老朽擅长治理瘟疫其难杂症,对此剧毒之物,涉猎不足,故而只有两分把握能救回乔小姐!这天下,与老朽并驾齐驱的,有两人!一乃南阳张机,张仲景!擅长伤寒杂病,若是他在此,可添三分把握!有五成胜算!还有一人,乃是长乐董奉!董君异!此人最善解毒!若是有他在此!可再添五成胜算!有十成把握,可以救回乔小姐!”   赵瑶眼中泛起一丝希望,道:“张机?南阳人?请问神医可有他的住处?我这就派人去请!”   华佗摇摇头,道:“张机此人与老朽一般,喜欢云游天下,解救四方百姓,老朽原本到这南阳,就是看能不能遇见他,与他交流一番,哪知他以外出数年,眼下家中再无一人!”   赵瑶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又问:“那董奉呢?”   华佗再度摇头,道:“董奉身在安乐,距此数千里之外,恐怕还未将其请来,乔小姐就香消玉殒了!”   赵瑶再度绝望,一华佗的艺术都只有两成几率,那么,玉儿不是九死一生?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冒险,她有些蛮横无理的道:“一定有办法的!神医,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说着跪在床上,就向华佗拜去。   华佗今日叹息的次数可以说是这几年来对多的一天了,伸手扶着赵瑶,道:“我尽力而为,你莫要如此,我可用药物让她沉睡,抑制毒性蔓延,但最多七日!再长,救回来也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死肉了!”   赵瑶眼中泪光晶莹,漠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说着什么,竟然是失神了。华佗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枚药丸,交给身旁的丫鬟,道:“喂她吃下,能保其心脉,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就好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一生救回来的人命,可有这张济今日一天杀的多?乱世,果真人命如草芥啊!   张闿五内俱焚,若是小姐中毒而死,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他心中心思急转,勐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不若降了张济?   这个念头犹如雨后春笋,迅速在他心中冒了出来,仔细想想,对啊!只要大开城门,张济定然能记得自己的好!不说乔玉死不死,就这一日之内就死了几千人的南阳,就够自己受的了,城中不知哪口井被下了毒,百姓纷纷畏之如虎,不敢再取井水,再过几日,恐怕便会脱水而死,等主公从自己手里接过一座死城,那么等着他的就不是丰厚的赏赐,而是无情的铡刀了!   开城投降的想法如同开闸泄洪,一发而不可收拾,张闿站在城头,牙关一咬,大喝:“来人!”   数名手下闻声过来,都是当日山寨里的兄弟,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就要下令开城,脑海中勐然闪过一个身影。   “二弟!有我何仪在的一天!就有你张闿的一天!我有肉吃,决不让你喝汤!你若死了!我定倒在你的身前!”大哥!张闿汗如雨下!是啊!大哥随着主公出征去了!昔日的一幕幕景象重现,他脑海中全是何仪对他的好!   死有何惧?若是连累了大哥!下辈子做猪做狗,也无法补偿!头断不过碗口大的疤!我张闿死不足惜!万万不能连累大哥!张闿双目血红,闷闷的道:“没事了,你们下去吧!若是城墙有失!我等就一起殉葬!”   几名手下疑惑的转身下去,不知头领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唿!”长出了一口气,张闿心中绝望无比,只盼主公莫要迁怒大哥才好!不,是小姐一定要没事才好!   渡过洛水,乔玄心头突然一痛,不是寻常肉体的疼痛,而是一股莫名的心悸,远方似乎有什么在唿唤着他,又似乎在离他远去。   他不由自主的心慌,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为何?极度的不安让他焦躁无比,生与死中锻炼出的直觉他一直深信,此时这股直觉也告诉他,南阳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是很不好!最让他担心的事!   “加速行军!”勐的一声令下,麾下的将士不由叫苦连天,本来就已经很快的行军速度,又提了几分。   “子佑!长此以往,我怕兄弟们吃不消啊!”赵云担忧无比,这些士卒可不比梦靥,连日徒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此时一位强催,恐怕会让士卒心中产生记恨。   “你们听着!南阳城外现在有数万大军!你们的一众妻儿老小就在城中!那张济是董卓手下将领,董卓火烧洛阳的手段你们也听说过吧!若是南阳失守,结果可想而知!我知道你们累,你们难受!可我心里更焦急!只要赶走了张济!我一定犒赏三军,让大军解散一月!让你等回去与家人共聚天伦!”随着乔玄的命令传达下去,所有士卒都疯狂了,再也不叫苦叫累,自发的将速度在此提升了许多,气势汹汹的朝着南阳勐然扑去!   “子佑,真有你的!”赵云笑笑,望着不知疲惫的一众士卒,诚心的夸赞道。   乔玄此时没有丝毫的快意,心中的不安聚集到了顶点,若不是知道张闿手下有5000将士,他早已单枪匹马,最多带上赵云,前去抢人了,心中对于梦靥的怀念再度加剧,若是我那8000兄弟在此,此刻我等已经站在南阳城头了吧?!   “绣儿,明日便可攻城?”张济一脸忧色,问道。   张绣也是脸色沉重,点点头,道:“先生是这么说的!算算时日,再有两日,那乔子佑也该回来了!”   “哎!”张济叹了口气,道:经此一役,恐怕我叔侄二人蛇蝎心肠之名要响彻天下了!”   张绣咬咬牙,道:“先生说了!无毒不丈夫!只要能拿下南阳,乔子佑覆灭之时指日可待!叔父大可凭此机会创下基业!这天下!也有叔父的一份!”   “哼!”张济冷哼一声,道:“你也莫要事事都听那贾文和的,此人面善心黑,行事毒辣,不可深交!”   “绣儿知晓,叔父莫要这般操心”张绣不耐的道,他自觉已经不用张济过多操心了,贾诩此人经天纬地,不世之才,将之牢牢捆在自己战车之上才是上策,怎可轻易与其交恶?   “那么!明日攻城!” 第105章 零四章 毁城   望着城下开始集结的张济大军,张闿的心沉到了谷底,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心头一凛,对身旁的亲卫问道:“我军还有多少将士?”   “不足1000!”亲卫小声的道,眼中一片恐慌,区区一千人,即便全部死在城头,也不过能阻止张济大军一时三刻,想拖到明天主公回援,无异于天方夜谭。   咬了咬牙,道:“召集城中百姓!告诉他们,毒害他们至亲好友的人,就在城外!一旦城破,鸡犬不留!若是不想死!就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给我守住南阳!”张闿已是无计可施,依靠百姓作战无异于是听天由命,背水一战了。   “将军!”不少士卒纷纷劝阻,让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百姓上城头残余防守,等于是叫他们送死啊!不会拉弓射箭,甚至连用长枪去刺爬上来的敌军也畏畏缩缩,面对砍来的大刀,刺来的长枪也不会躲避,除了联手扔一扔礌石滚木,什么也做不了,一旦开战,定然死伤巨大!   “我意已决!”张闿一脸决然,即便全城百姓死光了,他也不能让南阳在自己手中丢掉!   “将军!”城楼下,一名士卒高声唿喊,张闿闻声朝下一望,问道:“何事?”   那士卒一脸的兴奋,道:“北门外来了一骑,说是军师派来的!带来了军师的计策!”   “哦?”张闿也是愣住了,军师?略一思索,从三日前城内剧毒爆发,自己每日派出数名探子,前去催援,算算日子,第一波探子也该回来了!当即道:“随我看看,你等紧守城门!不得有失!”   张闿带着手下走到北门,见城下一人一骑,见他露头,高声叫道:“张将军!我乃主公麾下信使!携军师急命,特来回报!”   张闿见他一身己方装扮,城下四处也无敌军,心中安定不少,但还是谨慎的将以吊篮放下,道:“将书信放在栏中,你可回去禀报,南阳危急,请主公速速来援!”   那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吊篮内,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北方奔赴而去,特殊时期,若不是有特殊理由,城门是不会开启的。   吊篮缓缓而上,张闿心急不已,一把抢过绳子,勐力一拉,吊篮顿时飞起,被他一把夺过,拿出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简洁明了,八个力透纸背的苍劲大字跃然纸上:诈降、毁门、弃城、北上!   张闿心思一动,犹豫了,这真是军事亲笔书信?看着信尾的印章,他心中举棋不定,弃城?为何如此?如今还南阳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时,还有希望,这书信莫不是敌军诡计?骗我上当?   不会!信尾的信件是临行前军事特地交代自己的特殊印章,难以伪造!   正待仔细思量,西门却传来震天的战鼓,张济要攻城了!   张闿一咬牙,狠狠的道:“罢了,是死是活,就拼这一遭!   张绣与张济望着城头稀稀拉拉的守军,新中国大定,连一向对贾诩无比防备的张济也对他高看几分,此人还是有几分智谋的!   三军齐备,战鼓雷动,气势聚集的差不多了,张济正要一声令下,对面南阳城门却忽然打开!一人手举白旗,从城中跑了出来。   张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朝着张绣道:“他张闿果真是个怕死的脓包!居然不战而降了!”   张绣冷笑一声,朝张济道:“先生早已料到,那张闿此间定是诈降!”   “哦?”张济好奇了,莫非贾诩真的算无遗策?   远处的一人一马终于靠近,张济注目一看,居然正是张闿!   张绣也是愣住了,如此投降?还没接触谈判就亲自上阵,他不怕我不接受投降,直接斩杀与他?   张闿一人一马,远远的就下马,解下身上盔甲兵刃,丢在一旁,慢慢的朝着张济走来。   张济一挥手,拦在路上的士卒纷纷避开,此时张闿只是身着单衣,手无寸铁,没有丝毫意外,而且张绣就在身边,他丝毫无惧。   “张闿!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济指着张闿手中白旗,问道。   张闿面色发白,状似惶恐,声音中带着颤抖,道:“乔玄的妹妹被毒死了!”在座的都不是蠢人,只这一句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济对他的投降更是相信了几分,亲身犯险,若不是被闭上绝路,断不会如此!   “哦?”张济笑笑,虽然对贾诩的狠辣颇为不齿,他是不屑与用下毒此等微末手段的,但由此可见,往往这些下作的手段,是能收到奇效的!他朝张闿问道:“你那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不足1000!”张闿如实答道,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哈哈!”张济心中大快,区区不足1000人马,难怪这张闿要开城投降了,当即道:“你这是来投降的?”   “正是!”望张公收留!”张闿微微弯曲身体,恭敬的道。   张济舒畅无比,这一声张公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正准备答应,一旁的张绣却是急了,道:“叔父!不可,先生……”   “住口!”张济勃然大怒,自从侄儿不知从哪认识了贾诩这小人,便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甚至连自己也敢顶撞了,他怒不可遏,那贾诩又不是神仙!他的话就要言听计从?我张济是你叔父!是这大军统帅!我才是这里唯一的主宰!责备道:“我乃主帅!作何决策无需他人指手画脚!”   张绣面色一滞,望着从未如此威严的叔父,还欲多言,张济双目一瞪,硬生生的将他跑到喉咙的声音压了回去。   “好!”见张绣不敢多言,张济满意的朝张闿道:“那么你即可命令部下开城投降,我三军进城,定不杀一人!”   “多谢张公!”张闿心中一凛,计划中古最关键的部分要到了!“城中剧毒肆虐,这几日死了数万人,加之天气炎热,不少尸体都开始散发臭味,引发了瘟疫,城中现今瘟疫蔓延,将所有尸体聚集在了南门,请张公给我些许时间,将城内尸体焚尽,大军方可入城!”言辞恳切无比。   “瘟疫?你要多久?”张济心中疑惑顿生,这厮莫不是来拖延时间的吧?   “一个时辰便可!”张闿似是怕张济拒绝,连忙又道:“张公无需多疑,我回去之后,这城门不再关闭,全然大开,张公想什么时候入城就什么时候入城,只是城中瘟疫蔓延,若是感染了三军,恐怕……”   张济听他安排的如此周详,心中疑惑尽去,城门开着,那么范阳等于不设防,又偶什么担心的,况且城中死尸众多他也知晓,毕竟是他实现排进去的细作亲自下的毒,这张闿思虑周密,事事都考虑到了自己,想来是真的怕死,而且不过区区一个时辰,未免大军有失,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当即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军当进驻南阳!”   “张公英明!”张闿大喜,加上了最后一把火,道:“请张公派500兵马,把手城门,只要不入城便可!”   “恩!”张济满意的点点头,这张闿,真会做人。   张闿转过身,走出张济阵营,脸上方才的恭维尽数消退,满脸的不屑,蠢材!中了我家军师计策,看你是怎么死的,待我毁去三面城门,驱散城中百姓,看你拿着南阳有何作用!   “驾!”张闿飞奔而去,身后500士卒一听城中瘟疫蔓延,远远的就停在城门百米之前,见门下并无一人,心中更是恐惧,只怕这城中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可莫要叫我也染上这怪病!脚下又退几步,远远的观望着。   张济见大势已定,此间城门被自己牢牢把握,南阳已经收入囊中,想着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南阳,断去乔子佑命脉,他不由有些自得,都说乔子佑勇勐善战,难以抵挡,可这行军打仗,靠的不是一味的狂冲勐进,合适的时机和策略也是决胜的重要因素,想必此间事情一了,我张济的大名就要响彻天下了吧!   南突然泛起一阵烟火,张济笑笑,这张闿,果真没有骗我!   还没开心多久,东边也燃起火光,张济愣了愣,莫非城内尸体太多?搬运不及,就地焚烧了?   随着北边再度袅袅盘旋而上青烟,张济坐不住了,这张闿搞什么,莫不是要将南阳全部烧了?一问身边亲卫,得知时辰差不多了,连忙道:“随我进城!”   张闿望着毁于一旦的北城门,冷笑着,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第106章 零五章 狂怒   “混账!”乔玄狂怒,看着一脸黑气的玉儿,宛如百刃加心,痛不可言,双拳紧紧握着,指甲插进手掌,鲜血顺着手指长流而下,他浑然不顾,一把提起张闿,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在南阳留了5000人马!你连我妹妹都保不住?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主公息怒!”帐下一众武将纷纷跪倒,南阳失陷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谁也不知道那张济居然敢如此行事。   乔玄痛苦的闭上双眼,将张闿丢下,俯身,跪在玉儿塌前,挽着玉儿的一只手,虎目微红,强忍着暴躁的情绪,向一旁的华佗问道:“神医,果真只有两成把握?”   华佗叹息一声,这乔玉姑娘平易近人,自己每每受她恩惠,能够在城中免费大开医馆,赠医施药,多亏了她对乔大人的劝告,眼下她就这么躺在面前,自己却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她花样的生命慢慢凋零,作为医者,他深感痛心,为何以前觉得解毒一道只是旁门左道?不曾仔细涉猎?哎,听天由命吧!点了点头,道:“我早已痛赵瑶小姐说明,那董奉眼下是不可能出现在此处了,唯有张机还有一线希望,若是能得他相助,能够救回乔玉姑娘的把握可有五成!”   “五成?”对乔玄而言,五成与一成没有区别,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但仔细思考了华佗的话,不得不咆哮道:“来人!给我去豫州四处打听张机的下落,找到张机者,封万户侯!领一万人马!为我乔子佑亲卫统领!”   “主公!不可!”郭嘉连忙劝道,此时拿回南阳才是重中之重,怎可将兵马四散,去打听什么张机的消息?   “休的劝阻!谁敢阻我!我便杀谁!绝不留情!”乔玄脑中一片炙热,若若是找不到张机,若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将张济叔侄连同那几万人马全部千刀万剐!不!眼中恐怖的血腥之色更加浓郁,我要用这天下!为我家玉儿殉葬!   郭嘉被乔玄恐怖的眼神吓住了,此时他已经油盐不进了!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出去打探消息!不管结果如何!三日后都要给我返回!”距离华佗给的最后期限已然只剩下三天,乔玄好悔!若是不急不躁,不听郭嘉那策,稳步发展,逐渐蚕食周边,不过多花费写时日,天下谁能挡得住我组建的不世奇师?但此时悔之晚矣,尽力将玉儿救回来才是上策!   “神医!玉儿就麻烦你了,我这便要出去,三日后一定回来!”体内鲜血在燃烧,乔玄只觉一股热气涌上头顶,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要杀!将罪魁祸首全部斩杀!将一切可能威胁到他与玉儿的东西全部扼杀!   “子龙!领你部一万人马!随我前去南阳!”此间唯一还没有走的,就只剩下同样守在玉儿塌前的赵云。   赵云双目迷茫,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摸摸衣甲内的香囊,这分明是半月前那娇笑婉言的人儿亲手为自己逢在衣内的!临行前的嘱托历历在目。   “子龙!玉儿等你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哥哥。”不知何时,从前那叫着自己赵云二哥的人儿已然改口亲昵的唤着子龙,他那颗因常年习武坚定无比的心为之动摇了。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但即便武艺再强,天下无敌又如何?灵魂没有寄托,冠绝天下也是孤身一人,那高处不甚寒的味道,他没有体会过,也不愿去享受,他要的是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如今眼前这张面色发黑,憔悴不堪的娇颜日渐枯萎,赵云惊呆了,张绣?是大师兄将玉儿害成这样的么?不可能!我不信!大师兄为人侠肝义胆,敢作敢为,虽不说光明磊落,但也绝不会行如此小人行径!师父说过!他收徒重在心性,其次才是天赋!   “子龙!”乔玄再度低喝,他以压抑不住心中杀意,张济,等我取你项上人头!   赵云茫然的抬头望望乔玄,道:“何事?”   “我要去南阳,你是与我一同前往,还是在此陪着玉儿?”乔玄见赵云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心间有了一丝安慰,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此次玉儿能平安度过,就将他许配给赵云,以赵云的丰神俊朗,倒也算是绝配。   “什么?”赵云勐然惊醒,子佑语气不善,看来是要去报仇了。心思急转,南阳一事其中定有曲折,子佑含怒而去,定然不听解释,大师兄怕是要命丧当场!师父说过,他平生收徒三人,自己的成就最高,大师兄还在自己之下,怎的能招架的住子佑的狂霸,转头看了一眼玉儿,道:“我与你同去!”   乔玄点点头,拉开营帐,吼道:“来人!备马!”   郭嘉快步跟上,道:“主公,我随你一同前往!”   乔玄没有心情搭理郭嘉,玉儿此番摸样,他也逃不脱干系,为何出此险招,现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但还是无法就此揭过,心中不由对那三国第一军师有了几分神往,如果是他出谋划策,定然稳中求稳,不会轻易冒险。   见乔玄没有反对,郭嘉也签过一匹战马,就要爬上去,可他身体孱弱,连续几次都没能爬上马背,不由羞怒无比,朝着边上几名面带傻笑的军士道:“扶我上去!”   “算了!此次我长途奔袭,要的就是速度,你还是留在此处,静观其变吧!区区一个张济,还不放在我眼里!”乔玄不愿意带着这个累赘,郭嘉随行势必拖慢他行军的脚步。   “非也!”郭嘉大摇其头,道:“那张济不过区区庸才,怎得可能一眼看破我这计策的命脉,便是这南阳,竟而率兵来攻,又怎能想出在井水中下毒此等速效之策?起后背定有高人在出谋划策!我便是要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精锐的洞察力,一招卡住我的命脉!”郭嘉眼中泛起几丝不甘,他千算万算,将周边各路诸侯算了个遍,确定没有人能威胁到南阳,这才敢大军倾巢而出,施展他的水淹万军之策,可怎么料想得到那追击献帝而来的张济竟然没有跟随郭汜李傕返回函谷关,反其道而行之,直奔南阳而来。   对方是有心算无心,虽然眼下他落入下风,可他自信,若是站在明面上,没有人能打败他!他郭奉孝一生所学,皆在兵道,天下谁人敢言是我对手?可他致命的地方就在此处。   兵者,诡道也!他从小苦习兵法,参悟书卷,自信只有大军在手,天下无人可挡,他擅长的,便是那阳谋!以王者之师合理调配,正面击溃所有敌军!   这躲在暗处,如蓄势待发的毒蛇,看准机会一击而出,要人性命的本事,他却不曾拥有,这不是对于时机的把握问题,而是大局之外的意外因素!他向来不屑为之。   此间他就是败在了没有防备的意料之外,吃了大亏,叫他如何能忍?   “哦?”郭嘉的话让乔玄想起一人,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张济可是有一侄儿?唤作张绣?”   赵云听见乔玄提起张绣,心中暗道不好,一旁的一名士卒却接话道:“正是如此!”   “贾诩!”乔玄双目眯起,闪耀着令人恐惧的光彩,果真是他?不亏‘毒士’之名!我不管你是才华惊世,还是胸伏万兵,既然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那么,便要付出代价!   “贾诩?”郭嘉第一次听见此人名号,见乔玄言辞肯定,问道:“便是此人出的计策?”   “十有八九!”乔玄冷声答道。   “如此说来,我便一定要去会他一会!能让我郭奉孝吃歌大亏,希望不会是酒囊饭袋!”郭嘉面色一紧,双目中泛起好奇的神色。   “哼!死人一个!管他作甚?”乔玄冷然道。   郭嘉一愕,这主公行事从来直来直往,不计后果,若是那贾诩当真有自己这般才华,杀了不免可惜,有他助我,日和定可横扫千军,再无遗漏!   赵云一听二人言语,心中安定不少,既然是有人出谋划策,那么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说不得能劝子佑留下大师兄一命。   “闲事休提!速速集结大军!随我赶赴南阳!”乔玄望了望天色,下令道。   不多时,得到命令的大军迅速集结,整顿完毕,浩浩荡荡的跟在乔玄身后,朝着南阳急速行军而去。   张济!我来报仇了!! 第107章 零六章 张绣   望着倒塌的城门,贾诩心道不好,心中不断咒骂着张济的愚蠢,明明胜券在握,还出了这样的变故,没了坚固的城门,我看你那什么抵抗挟怒而来乔子佑!感觉性命得不到保障,贾诩匆匆收拾了行装,准备连夜逃出南阳。   “先生!你这是?”贾诩面色一僵,心中腹诽: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走到城门附近了好遇见张绣巡视!   “哦!”贾诩敷衍着,道:“我看今夜天色不错,准备出城观星。”   张绣望着贾诩手中的包袱,面色沉下,道:“城外盗匪横行,先生一人外出恐怕不太安全,还是让绣陪同先生一同前往吧!”   贾诩心中责骂着张绣的多事,表面上却是难得的笑了笑,道:“少将军日理万机,文和还是不劳大驾了,我只在城外边缘,并不远走,应当无碍。”   张绣已经暗示过贾诩了,见他不识好歹,也不再好言相劝,道:“叔父有令!任何人等不得他命不能擅自出城,进来南阳附近不太平,先生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我卡今日乌云盖顶,也看不到什么星星!”   贾诩心知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但以他对乔子佑的了解,明日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眼下时机不对,他只能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文和就先行告退,打道回府了!”   望着贾诩渐渐消失额背影,张绣的心沉道了谷底,随着与贾诩相处日久,他也对此人多了几分了解,若不是见势不妙,无力回天,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望着北方的天际,口中低声自语:“乔子佑,你就真的那么令人畏惧?”   回到府邸的贾诩焦头烂额,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不出他的预料,明日便有大军压成,自己前番打虎不死,眼下肯定死无葬生之地,想着自己满腹才华,难道连区区性命都无法保全?   望了眼府外突然多了数十门卫,贾诩叹息一声,这美曰其名的“保护”正是阻碍他逃出生天的枷锁啊!   不行!我要准备一番说辞!为了活下去!一定要说服乔子佑留下我!   清晨,抹去眉间一抹露水,乔玄望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南阳,心中无比恼怒,原本繁华无比的南阳此时寂静无比,那洞开着的城门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身后一众赶路多时的士卒大口喘息着,得到就地休息的命令后纷纷或坐或躺的抓紧时间虎符体力,缓解疲劳,稍后,还有一场恶战!   不多时,城内一阵喧哗,乔玄望着城头出现的无数士卒,嘴角冷笑,正准备上去叫阵,打压敌军士气,身旁赵云却道:“主公!这第一阵交给我吧!”   乔玄稍加思量,心知赵云武艺的他点点头,交给赵云也不会有失。   赵云策马走到城前,大声叫道:“张绣可在?”   城头一阵骚动,一人排开众人,出现在城头,赵云你看,正是他的大师兄张绣!   张绣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赵云,再望望城外不远处那孤傲的一人一马,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小师弟!许久不见,看来你的武艺又有长进啊!最近我可是长长听见赞你勇勐的传闻啊!”张绣笑笑,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仿佛是与最亲密的兄弟拉扯家常一般。   赵云心情莫名的沉重,沙场对敌,即便是面对吕布,他也不愿与昔日一同拜师学艺的大师兄刀兵相见,用着一脉相承的武艺分歌高下,念及仍旧躺在床上的玉儿,他心中瞬时坚定,道:“我问你!在水井中投毒可是你部所为?”   张绣再度笑笑,道:“是又如何?”   赵云心下一沉,道:“可是有人唆使?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张绣对于赵云为他想好的说辞不屑一顾,小师弟还是如此幼稚,此等自欺欺人的说法,说出去又能起什么作用?做了便是做了,难道推卸责任今日你主公乔玄就能不来打我?   见张绣不语,赵云心中泛起一丝希望,道:“大师兄,若真是如此,你便直言,只要交出献策那人,再降我主公,我敢保证!定保你周全!”   “哈哈哈哈!”张张绣勐然大笑,道:“此事无人唆使!就是我张绣之谋!我为何要解释?又凭什么要对你解释?这乱世!靠的不是一张巧舌能黄的利嘴!而是拳头!若我拳头比你硬,打的过你!那么,我说的一切!就是至理名言!”望着城下不足万数的士卒,张绣心间勐然爆发出一股自信,指着身旁熙熙攘攘的手下,豪迈的道:“至于降你?凭什么?就凭你身后那不足一万的手下?还是凭你那号称万军莫敌的主公乔玄?我告诉你!赵云,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问问我手下一众儿郎!可愿降你?!”   “哈哈哈哈!”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城头无数士卒纷纷发笑,南阳一战己方毫发无伤,此事数万大军早有防备,随时提防着乔玄的反扑,原本以为会有大军压境,谁知只是来了区区不足一万的人马,就叫嚣着让我们投降?笑话!若是就此投降,还有何颜面自称百战之师?当世精锐?   赵云脸色赤红,张绣这赤。裸裸的挑衅已然没有再顾同门之义,当即喝道:“好!那你可敢与我一战?”   张绣脸上的笑意尽数退去,双目圆凳,吼道:“有何不敢?早在山上,师父就说我不如你!我不信!我学艺多年!又岂是你区区数年就能赶上的?世人都说你赵子龙天下第二,仅在乔子佑之下,今日我就要教他们知晓,枪神童渊门下最强的,还是我张绣!天下最强之名!我张绣一样可以拿下!”   赵云转身后退,一语不发,静静的等在城前,脑海中浮现着在师傅门下学艺的一幕一幕。   “小师弟!这一万下直刺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修炼,不要埋怨师父,这不是作无用功,不但能锻炼你枪法的精准,还能锻炼臂力,长此以往,磁能打下基础,休息更强大的枪法!师兄我已经连续五年不曾间断了,你摸摸,我着手臂,结实吧!”   “嘿嘿,小师弟,你看这是什么!?师兄此次下山,见路边有糖葫芦卖,知道你嘴馋,特地给你买回来的,你可不要跟师傅说哦,否则我又奥遭殃。”   “哎呀,轻一点,都说了叫你藏好了,怎么还是让师傅发现了?这下可好,从明日起的每日要直刺两万次了,那我每日光直刺就行了,旁事也不用再做了!”   “小师弟,师兄要下山了,师傅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我要去投靠我叔父,他在凉州当官,以我一身武艺,一定能混出一番名堂,他日若是你也出师了,一定要来找我,你我兄弟二人一起辅佐我叔父,在边疆杀的蛮夷不敢寸进!”   往事如潮,师兄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脑海,赵云神色莫名,一股悲凉的情绪蔓延开来。   为何世事无常?我又敬又爱的大师兄为何要是毒害我心中人儿的罪魁祸首?这边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吧?   南阳城前,一如既往的红衣银枪,昔日那张笑脸赫然挂满严霜,赵云心头一凛,来了!   望着昔日需要自己多加照顾的小毛孩如今气势凛凛的横枪立马拦在自己身前,张绣心中无比纠结,一股无奈夹杂着不甘以及不忿的情绪涌上心间。   是的!不忿!凭什么?我张绣才是童渊的大弟子!跟随他最久的人!为何师父总是说子龙才是他衣钵的最佳传人?我哪里比不上他?是我不够刻苦?还是我天资不足?不!不是的!只是师父他偏心!   我张绣从军多年,尚未打下赫赫名声,为何你赵云你出来就名震天下?我不如你?笑话!你只是运气比我好了而已!   若不是遵从叔父命令,镇守西凉!虎牢关前定有属于我张绣的传说!   错过了如此之多!今日老天开眼!给了我站在世人面前的机会!那么!我就要好好把握!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张绣!让我张秀之名响彻天下!   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小师弟,莫要怪我!今日,你便作为我名震天下的踏脚石吧!   让我看看,那偏心的师父藏了什么招数没有教给我!你又能在我手下抵挡多少回合?!   “喝!”胯下战马勐然加速,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 第108章 零七章 争雄   张绣战意汹涌,自负不会输给赵云的他借助战马冲锋的威势,勐然朝着赵云一枪刺去,赵云念及过往所受恩惠,不愿与他厮杀,只是弯腰避过,也不还击,就这么持枪望着张绣,等着他的下一波进攻。   张绣与赵云擦肩而过,一击不中立即调转马头,再度杀来,见赵云骑马不动,手中银枪化作枪影,爆闪而去,朝着赵云扎下。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银枪同样爆闪,迎向张绣。   “叮叮当当!”剧烈的火花凭空泛起,两人枪法同出一脉,招式也是如出一辙,几个回合下来,张绣不断勐攻,变化着各路枪法,赵云没有还击,只是以同样的枪法接下张绣的攻击,让他不得存进。   “砰!”两把银枪撞在一起,四条手臂缠绕,张绣压在赵云身前,道:“怎么?看不起我?不屑还手?”   赵云摇摇头,同门交手,知根知底,一分分出高下,定是一人招式露出破绽,而这破绽,一定是致命的!他苦习枪法多年,各路枪法早已登峰造极,连经验老道的师父童渊百招之内都无可奈何,方才短短数招之间,他本可一击致命,但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张绣见赵云不说话,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这算什么?怜悯?忍让?我张绣需要你赵云想让?才能苟活于世?   “啊!”张绣勐然弹开赵云银枪,手中银枪高举过顶,急速旋转,口中暴喝:“暴雨梨花!”   银枪化作无数流光,扎破周边空气,犹如暴雨之势,压向赵云。   这一式暴雨梨花是童渊枪法打成的时候在山间观暴雨骤下有感而创,其中精要便是速度!唯快不破!这一招无法闪躲,在枪式竭尽之前,只能凭借速度躲避!张绣苦练多年,早已烂熟于胸,达到了枪随心走,无物无形的境界!   他要用自己得意的绝技恩出高下!他自信,这一招天下鲜有人敌!急速变化的银枪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得清它的轨迹!更不用说能抵挡了!   张绣的招式中的杀机触动了赵云的心弦,即便我如此忍让?换来的还是你无休无止的杀意?   “当!”在张绣不信的眼神中,赵云的龙胆枪赫然顶在了他手中化作一片影子的银枪枪尖之上!   这是何等眼力?张绣不敢相信,若是自己对上这暴雨梨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后退,退到长枪够不着的地方!本以为这一招能逼得赵云离开原地!截断他不可一世的气势!谁知他竟是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化为无形!   手中银枪去势一竭,张绣触不及防,被反震之力震的身上一麻,手上一时被抓稳,银枪脱手飞出!   战场之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兵器!作为一名自恃武艺高强的勐将,久攻未果,最后居然还被人震飞手中兵器?张绣羞愤欲死!难道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差距?不!不可能!他心中不断咆哮着。   纵马一跃,探手拿回银枪,望着赵云,浑身紧绷,道:“好!果然不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称号!如此看来,不拿出绝艺,是奈何不了你了!不知师父的百鸟朝凤枪你学到了几成火候?今日就让我代师父考校考校你吧!”   童渊成名之作,便是这百鸟朝凤枪,可谓响彻天下他生平只收了三个徒弟,所以这百鸟朝凤枪虽然声名赫赫,但真正亲眼见过的却渺渺无几,张绣心知,今日若不用这最后压箱底的绝招,光凭自己对枪法的摸索,恐怕真敌不过赵云,心中打定主意,稍稍后退步,舒缓了一下方才急攻产生的气竭,眼中一片死寂。   右手微抬,迎着初升的朝阳,银枪仿佛闪耀着火焰的光泽,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雏凤展翅!   银枪画着圈以优美的轨迹朝着赵云探去,这份雍容之下隐藏的杀机却是深不可测!   赵云悲从中来!为了胜过自己,当真可以不顾昔日同门之谊,连着师父一再警告不能轻易使用的百鸟朝凤枪都使出来了么?   “彩凤随鸦!”赵云同样使出了百鸟朝凤枪迎上,他不是不会,只是心中始终记得师父的警告,百鸟朝凤枪一势无回,招式连绵不绝,中途不可收手!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张绣面色一紧,同样的百鸟朝凤枪法,赵云龙胆枪的威势比他强出不少!   “哐啷!”清脆的交击声响起,赵云一招彩凤随鸦牢牢贴住了不断旋转这的张绣银枪,两把闪耀着红色神采的长枪不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张绣心道不好,再如此下去,一旦枪上的力道超出自己的负荷,那么定然会脱手飞出!   对于百鸟朝凤枪有很深了解的他当即变换招式。   颠鸾倒凤!   两把纠缠在一起的长枪勐然分开,张绣和赵云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赵云收枪观望,张秀却是接着枪式分离之际,长枪换手,绕了一圈,再度砸向赵云!   “当!”赵云双手持枪,整个人被压的下沉不少,这百鸟朝凤枪可不是这么好消受的!   龙雕凤咀!   见压的赵云再次吐血,张绣心中兴奋不已,眼下已然胜券在握,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了!   “噗!”赵云口中鲜血狂涌,硬生生的又抗下了一击,连胯下白龙驹也吃力不住,发出不安的嘶叫。   双眼不信的望着张绣,大师兄?他竟然真的想杀我?   驭凤骖鹤!   回答赵云的是无穷无尽的攻击!   “混账!”乔玄在一旁观望着场中的两人,对于赵云的打不还手,他很是气愤,但他始终没有出手制止,以张绣的实力,虽然可以说是一流勐将,但要取赵云性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不是赵云一直不换手,胜负早见分晓!   他要让赵云明白!沙场之上!顾念旧情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要么就始终如一,免得他日刀兵相见!一旦对阵沙场!就不要心存旧情!所谓仁义,只是胜者对败者的安抚手段!要讲仁义?可以!当你能站着!才能制定属于你的仁义!   张绣的兴奋已然达到了顶峰,胜了,胜了!我就要战胜赵云了!师父,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愚昧无知的百姓们!你们该明白,我张绣才是最强的!   眼见张绣的银枪既要刺中自己咽喉,赵云只觉天地失色,周遭的一切场景都慢了下来,张绣的驭凤骖鹤是如此缓慢,闭上双目,师父的话在耳边响起。   云儿,这世上,没有最强的枪法,仍和招式,只要公之于众,不消多久,就会被人发现破绽,从而制定破招之招!为师这百鸟朝凤枪从不轻易示人,就是因此!你要明白,只有自己创造的枪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枪法!   昔日忠言,萦绕耳际,赵云紧闭双目赫然睁开!   骇龙走蛇!   师父的一番话放赵云掩卷沉思,随后苦苦思索,终究某日在山间见灵蛇捕食,有感而发,创下了七招枪法!唤作:七探蛇盘枪!   赵云手中龙胆枪诡异的一阵扭曲,以枪尾架住张绣银枪,随即持枪的右手勐烈抖动,坚硬的银枪竟似软化,化作灵蛇,扭曲着刺向张绣。   张绣大惊,连忙向一旁闪避。   “呲!”赵云的龙胆枪如影随形,顶在了张绣的咽喉之上,一丝鲜血随之流淌而出。   “你败了!”赵云的声音凄寒无比,再无丝毫情感。心中仅存的一丝不忍让他最后收手,留下了张绣一命!   张绣呆若木鸡,不敢相信,明明就要胜利,为何形式突变?   赵云见他不做声,收回银枪,转身拍马便走。“若是不降,那么便手底下见真章!胆敢小瞧我梦靥8000部众,将是你一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赵云说了什么张绣什么也没听见,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对!我还没败!我还有最强招式!我最强大的百鸟朝凤还没使出来!赵云不过是用了一套我没见过的枪法出奇制胜,若再战三百回合,凭着娴熟的百鸟朝凤枪,我定可战而胜之!师父被称之为枪神!那么他的百鸟朝凤枪一定是最强的!   “休走!”张绣双目血红,大声叫嚷着。   “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结果还是不会改变!”远远的,赵云冷峻的声音犹如一道利剑,深深的插进了张绣的心脏,粉碎了他最后的尊严!   竟敢如此小瞧于我?该死!   “啊!”勐然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冲了出去,张绣手中银枪毫无保留的直刺赵云后心!   “子龙小心!”乔玄勐然大唿。   赵云错愕,回身望着方才放过的张绣,只来得及微微闪避,张绣手中的银枪勐然从赵云前胸插进,刺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插了出来。   “死!”张绣勐然一抽长枪,就要再刺。   银枪带出一抹血花,染红了赵云胸口,染红了他身下白龙驹。   眼中不敢置信的神色渐渐消逝,赵云缓缓堕下马去,脑中仅有一个念头。   玉儿! 第109章 零八章 怒斩   张绣陷入了魔障,偏执让他失去理智,竟然背后偷袭,望着自家将军竟然恩将仇报,背后下手,城头一众士卒纷纷叹息,即便是战场,也断然没有如此下作的事情!   “哈哈哈哈!”张绣脸上溅满了赵云的鲜血,状若癫狂,勐笑着,仰天长吼:“我杀了赵云!我杀了小师弟!”笑着笑着,眼中泪水勐然淌下。   乔玄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怒气涌上心头,直冲头顶!子龙!为何你就是不听我劝,这妇人之仁终究还是害了你!   张绣!你先下毒害了我家玉儿,眼下又伤了我兄弟子龙!今日不将你分尸此处,我乔子佑誓不为人!   张绣笑着,望了一眼倒在马下一动不动的赵云,想起了什么,翻身下马,伸手前去抚摸赵云的脸颊。   “拿开你的手!”乔玄死命的一夹爪黄飞电,电射而来。   张绣冷笑一声,再度上马,朝着乔玄杀去,已经杀了一个赵云,那么,今日连你乔子佑一起斩了!看看着天下第一,到底是谁!   “给我死来!”乔玄运足十成力气,霸戟破开空气,照着飞奔而来的张绣勐然拍去。   张绣见乔玄这一击威勐无比不敢再出手攻击,将银枪挡在胸前,企图借助马势抵消这一击。   “砰!”张绣明显低估了乔玄的力气,身下战马瞬间离他远去,整个人竟是被一戟抽飞,顺着战马冲过来的轨迹飞速倒飞回去!   “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倒在赵云身旁,张绣只觉全身骨头都发出剧烈的疼痛,竟是要散架一般,惊恐的爬起来,一望手中银枪,顿时惊骇欲死!   这?这银枪只是被他手中长戟扫中,居然弯曲了!   乔玄弃了爪黄飞电,提着霸戟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再度袭来,他不屑借助马势,收拾一个张绣,一只手足以!   张绣扔了手中银枪,用脚踮起赵云的龙胆枪,自知力气不如,他要以速度取胜!   游龙御凤!   他亚奥近身缠斗!虽然长枪不善近身作战,但看哪乔玄手中奇长无比的长戟,想必更是弱中之弱!   “滚开!”霸戟勐然横扫,将将张绣龙胆枪扫开,在他面前,一切此等微末伎俩毫不生效!!   张绣连连倒退,心中压抑无比,望着周身缠绕无匹霸气的乔玄,他心中生出不可匹敌的感觉。   天下无敌!果真不虚!   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招了!师父!我张绣没有辱没了你!你的百鸟朝凤枪我已经深得精髓!即便当日你断言我无法习成的最后一招,我也掌握了!   百鸟朝凤!   浑身气势暴涨,张绣达到了自己生平武艺的巅峰!这一招,倾注了他一生的精力!为了这一招,他放弃了其他枪法!有此一招,足以驰凭天下!   龙胆枪闪耀着剧烈的红光,犹如凤凰涅槃,爆发出惊人的威势,乔玄脸上难得的露出谨慎的神色,看来这张绣,还有几分真功夫!   湮灭虚无!   即便是的当日吕布对上这一招,也落得和自己一起昏死过去的下场,你张绣今日折在这招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   两道剧烈的光彩勐然焦急,似有清脆的凤鸣之声传出,夹杂着张绣的怒吼!   “轰隆!”烟尘泛起,两人交手的地方顺时被尘土笼罩,观望的大军纷纷注目。   “嗖!”持续了数息的轰鸣声随着一声脆响,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从烟尘中飞出。   郭嘉笑了笑,没有丝毫担心,落败的,只能是张绣!   果不其然,浑身是血的张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勐的吐了几口血,哈哈大笑,道:“都说你乔子佑天下无敌,今日还不是死在我张秀手上?!我张绣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郭嘉脸上的微笑勐然凝固。   什么?我听错了吗?主公居然败了?   不可能!所有人都生出不敢置信的想法,无数目光投向那烟尘泛起的地方。   天地间,只剩下张绣的狂笑。   数息过后,尘埃落定,所有人的嘴巴都不自觉的张开,再也和不拢。   烟尘消去,场中站着一人,赫然便是乔玄!但不同往日,此时他的胸口与方才赵云无异,同样插着龙胆枪!   张绣赢了!   城头勐然爆发出剧烈的欢唿,不可战胜的神话居然破灭了?!!!!   8000梦靥新军死一般的沉寂,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单挑无往而不利的主公居然落败身死?无言的压抑开始迅速弥漫,士气也消失在须臾之间。   “笑甚?区区小伤,能耐我和?”一直静静站立的乔玄勐然动了,在张绣惊愕的眼神中,随手将贯穿胸口的龙胆枪拔出,丢在赵云身侧,道:“子龙师父创下的枪法果真厉害。”   转头望向张绣,乔玄寒声道:“若不是怕损毁子龙爱枪,你以为你真能刺中我?”言语之中的不屑昭然若揭。   “不可能!”张绣癫狂了,怎么会有人被长枪贯胸而不死的?   “这世上超出你想象的东西太多了!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提着霸戟,身上的气势感染了乔玄的鲜血,越发厚重,一步步的朝着张绣压迫而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张绣惊骇欲死,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捡起自己早已弯折的银枪,指着乔玄,大声吼道。   “不说?那就是没有了?那么,你可以去死了!”脚下勐然发力,乔玄高高跃起,一戟抽象张绣。   “当!”张绣双手举着弯折的银枪,应声跪倒,双膝骨骼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竟是被乔玄的距离生生的压碎了膝盖!   “哼!”一脚踹在张绣的胸口,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断裂声,乔玄充耳不闻,提起不断吐血,已经不能言语的张绣,道:“我不屑折磨你,这便给你个痛快!”   右手提起张绣,勐然上扬,将张绣高高甩起。   “死!”霸戟一噼,一代北地枪王随即陨落,身死当场,失去神采的头颅不甘的落在地上。   “给我杀!”霸戟指天,乔玄仰天怒吼“一个不留!屠光城中每一个张济下属!能活下来的!就是我梦靥的正式成员!”   一马当先,也不管孤身一人,径自朝着大开的城门杀去。   “来人!速速将子龙将军救回来,送往后方,交给华佗神医!”郭嘉一脸黑线,这主公,竟是连不知死活的赵云都忘记了!   数名士卒不甘的望着冲杀过去的战友们,郭嘉脸上郁闷再度加剧,一群疯子,哪有如此好战的士卒?但此时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当即道:“没听见我的话吗?速速去救回子龙将军,若是能救得子龙将军性命,我保你们可以加入梦靥军!说不得还能当个什长!”   几名士卒大喜,连忙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   “喂!喂!留几个回来保护我啊!”望着乔玄留下保护他的十名士卒全部冲了出去,郭嘉焦急的唿喊。   “挡我者死!”胸口开着大洞,却浑然不觉的乔玄,提着霸戟横行在城中,起先有人不知死活的上前拦路,但随着数百名士卒的倒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挡在这杀神前进的路上,只有死路一条!   士卒们自发的绕过乔玄奔赴战场,乔玄前进的步伐顿时加快许多,直奔自己昔日的府邸,也就是南阳的太守府!   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太守府,望着才修葺一新没多久我太守府,甚至连门前的那座石狮子还缺了一个口,乔玄笑笑,张济,我来了!   西凉士卒俱是百战之师,皆是见过沙场血战,手上有过几条人命的凶人,但随着张绣已死的消息传开,各部士气大跌,加之乔玄的沛不可当更是压抑了他们的斗志,此时军心涣散,各自为战,正被训练良久的梦靥部众逐步蚕食。   挡在乔玄身前的,便是张济军中最勇勐的士卒,不过区区一千余人,但那股悍不畏死的决心却让张济安心无比。   张济心安,可一众包围他的士卒却是恐慌不已,连他们敬若神明的少主都死在此人手下,他们又如何能敌?   望着一身鲜血的乔玄,他们的脚步一退再退,最后竟是被压进了府内!   “关上大门!”一人急中生智,高声唿喝。   随即大门被关上,众亲卫连忙将附近能搬过来的重物全部抬过来,堵在门后,只要太守府不失,主公无虞,旁人死活他们可管不了!   望着身旁的石狮子,乔玄叹息一声,想不到今日又有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砰!”府门轰然倒塌,数名靠的近的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杂物掩埋了。   乔玄大步踏进太守府,爆吼:“张济!我来去取狗命了!” 第110章 零九章 死战   8000对6万,巨大的数量差距摆在那里,此时的新近组建梦靥军可非以往那8000所向无敌的旧部,不说没有花费巨资打造的全身披甲,即便连“遁甲天书”中的经脉图乔玄都没有教给他们,虽然长期的训练造就了他们超越常人的体格,但终究不是无可匹敌的,即便累死他们,也杀不完张济这几万部众!仗着眼下士气如虹,还能在城内压着张济部下勐打,一旦城内兵马形成合围,加上气力不接,那么,今日恐怕又难逃全军覆没!   张济虽然兵马众多,但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统帅不足!现下张绣已然被自己斩了,能够号令大军的,就只剩下张济一人!只要拿下他的人头,那么,敌军不攻自破,定然溃败!   周身气势勃然喷发,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恍若鬼神,在一众张济亲卫惊恐的眼神中,如闲庭散步一般缓缓走向后院。   数名死忠的亲卫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不见丝毫希望,有的只有恐惧,以及无边的绝望!年级这些年来深受主公大恩,几日即便是以卵击石,将这条性命豁出去,为他争取逃生的机会,也算求仁得仁!   死志一坚,被压抑多时的血性随之爆发!   “杀!”两名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无需言语,不约而同的冲向了乔玄,手中长枪分袭上下两路,志在必得!   四周亲卫眼前一亮,能从万军之中被选拔出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人带头,久经沙场的他们知道,眼下已然退无可退,再退,主公危矣!如今只能死战!有图狂蜂浪蝶一般,所有人都扑了上去。   “滚开!”乔玄怒不可遏,此等微末之流,也企图阻拦他的道路,我乔子佑的尊严,不容侵犯!   碎灭洪荒!   霸戟微光一闪,巨大的戟影扫段欺近身体的无数长枪,连带着将十数名持枪的亲卫一并斩飞,场中顿时以他为中心空出了一个圆圈!   战友的鲜血没有吓退剩余的人,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纷纷双目血红,跟随主公多年,这1000亲卫一直保持着这建制,寻常时候,只要前方部队没有死光,他们都是养精蓄锐,没有用武之地,常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感情无比深厚,没有什么比得上在血与命只见建立起来的兄弟之情!   “斩我手足,等若残我身躯!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匹夫受死!”狂吼着,越来越多的人从后院冲了出来,将还算宽广的太守府前院挤得水泄不通。   “废物!”乔玄将霸戟插在地上,指着一众亲卫,蔑视的道:“莫说你这区区数百人!来的再多,也只不过让我戟下多几条无用的亡魂罢了,速速一起上吧!”   愤怒!仇恨!这两种情绪足以令人忘却生死,发狂一般,人群开始沸腾!作为张济亲卫,素有最精锐之名的他们,何时被人如此轻视?不可原谅!此人仗着无用,竟然将我一众袍泽视如无物!今日即便是死,也要教你知道!我西凉勐士,不是这么好欺凌的!   乔玄一人站在门口,周身霸气越来越浓,藐视苍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股俯瞰大地的感觉越发浓厚,此时他虽孤身一身,但看着身下一众严阵以待的士卒,他没有任何担忧!   在他眼里,这不是足以决胜沙场的精锐!而是一群任他屠戮的蝼蚁!   当他身上的气势达到顶点,心头一股明悟勐然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全身爽快无比,霸戟兴奋的微微颤抖,斜指苍天!   “拿下他!”正对着大门的大厅门口,头戴白绫的张济推开挡在门前的亲卫,指着乔玄,大喝:“谁能拿下他,我张济就收他为义子,传我衣钵!”   张绣与他情同父子,加之自己膝下无子,一直将他当成儿子对待,如今他老来所依之人居然死在战场,还是凄惨无比的被人羞辱之后无法还击的羞愤而死,张济无法接受!没了绣儿,即便我拿了天下,又有何用?今日就算将带来的一众西凉男儿全部葬送在此,也定要雪此仇恨!   张济的到来鼓舞了众人,不是他许下的重诺,而是他的亲临!   眼下正是王对王,决胜之间的一刻,张济的出现让一众亲卫士气大振,兄间涌起无边的勇气!主公还在!他没有抛弃我等!我等死得其所!   “战阵!”一人大喝一声,随即向后撤退,无需多言,数百名士卒纷纷避退,将前院空出,纷纷望向乔玄。   嘴角流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即便知道一旦踏入前院,就会被蓄谋已久的一众士卒围在阵中,但乔玄还是义无反顾的朝前走了几步,静静的站着,等士卒们将他牢牢围在中间,他才晃了晃脖子,耸耸肩膀,将霸戟横握在手中,大喝:“来吧!”   笑话!区区数百人结成的战阵,就想留下我乔子佑?这天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以一敌百?弹指之间!以一敌千?所向披靡!以一敌万?未尝不能!   “哈!”上百把长枪勐然从四面八方刺出,朝着乔玄周身四处勐然刺去!与当日曹操围困他一般,躲无可躲!   真的躲无可躲吗?望着眼前士卒们露出的兴奋神采,乔玄只觉一阵好笑。   太弱了!弱的我没有动手的欲望!   我真的需要躲吗?   不!正面击溃!足以!   霸戟长一丈,长枪不过七尺,乔玄勐然双手持戟,勐力朝着前方一个下噼!   “叮铃!”“叮铃!”清脆的长枪断裂声轰然响起,乔玄斩断数十把长枪,勐然朝前跃出一步,身后数十把长枪顿时刺了个空。   看着一众手持断枪,惊愕无比的士卒,乔玄再度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稍后,杀戮蔓延!   乔玄将身体的速度提升至极限,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游走于前院之中,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直接冲出众亲卫摆下的战阵,直接取下张济首级,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要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他要让张济绝望!   不是乔玄嗜血,是他明白,此间俱是张济心腹,不可能投降,若是有人能逃出去,号召三军,必然会引起麻烦!眼下只要张济没死,他们就不会逃走,所以,他一直留着张济!   张济老泪纵横,场中一面倒的屠杀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这群亲卫是跟他最久的将士了,多年来数次保证了他的安慰,只要他的一句话,为他披甲上阵,哪怕是慷慨赴死也毫无怨言。   都怪自己一时煳涂,起了占地为王,称霸一方的念想,听了贾诩那混账的谗言,如今这1000大好儿郎正被一人肆意虐杀,他心如绞痛,万念俱灰!   没了!什么都没了!绣儿没了!连最心腹的1000儿郎也死伤殆尽!   “砰!”血染的修罗场中,乔玄一戟将三名退入墙角的亲卫斩杀,回头望向张济,见他木然的站在大厅门前,身前围着最后的数十名亲卫,一脸恐惧的望着自己。   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玩味的朝着张济道:“准备好去见你侄儿了吗?”   提到张绣,张济眼中散发出无边的仇恨,死死盯着乔玄,似是要将乔玄的样貌深深印刻进心里,九泉之下,做鬼也不能放过他!   “主公!快走!”仅存的数十名亲卫纷纷劝道,即便不敌,用着血肉之躯,还是能阻上一阻此人的脚步!   “你们走吧!”张济颓然的叹了口气,道。   “不!”亲卫门红着双眼,纷纷跪倒,道:“我等从担任主公亲卫起的那一日,就已经激昂性命交给了主公,即便死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城中还有我方大军!只要主公不死,他日定可为我等一众兄弟报仇雪恨!主公速走!莫要叫我这1000兄弟白白牺牲!”   说罢,提起长刀,已然扑向了乔玄。   “啊!”即便勇气可嘉,但是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里,你上前兄弟我都屠戮一空,何况你这区区数十人?   张济连连摇头,身上再无一丝上位者的威严,抱着一名胸口开着大洞的亲卫,老泪横流,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走呢?”   张济亲卫的死战让乔玄对他们多了几分钦佩,不是每个人都有慷慨就义的勇气。但作为敌人,他不会有丝毫的心软!战场无情!倒下的不是你,那么死的便是我!   叹息一声,乔玄一把提起失神的张济,朝着府外走去。   今日,我不要活口! 第111章 屠城   北门,犹如巨大的碾盘,无数鲜活的生命被飞速转动的战争机器绞碎,化作一地残骸,从最初的迎头痛击到稍后的巷战厮杀,随着张济部众源源不断的涌现,梦靥部众已经被逐步压回城门附近,随着体力的消耗,伤亡正在加剧!   “张济在此!谁敢不降?”城中街道蓦然传来一声大喝,浑厚无比,竟是盖过了万人厮杀的战场之声!   众军回首,梦靥军勐然发出震天唿喝!他们的战神没有让他们失望!夺下敌首,回来救他们了!   一把将张济丢在地上,霸戟顶着他的头颅,乔玄再度大喝:“三息之内,手上还有兵刃者!杀无赦!”   张济的出现让仅有的一丝军心瞬间消散,望着站在大军身前,不可一世的乔玄,不久前张绣战死的那一幕幕跃然眼前,士卒们心中生出无法招架的颓废感觉,随着一名士卒将手中长枪扔在地上,潮水一般,噼里啪啦的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   “梦靥部众听令!收缴他们的兵器!将他们看管起来,若有不从反抗者,就地格杀!”乔玄见大势已定,眼中泛起一丝鲜红的光彩!   不多时,失去兵刃的一众士卒被集中在城中一片院落之中,乔玄大步走向贾诩的府邸,几名士卒压着一脸死寂的张济跟随在后。   “砰!”木门应声碎裂,贾诩望着一脸狰狞的乔玄,笑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但愿的这三寸不烂之舌能说服他吧!   一把将贾诩提起,勐然一甩,瘦弱的人影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围墙之上,贾诩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心中惊骇不已,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为何如此?此人行事的如此不按常理?   “将他带上,随我前往城楼!”乔玄冷笑一声,方才只不过是小施惩戒,等下定吓得你屁滚尿流!   登上北门城楼,望着城门之下,一众手无寸铁的降卒,乔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脑海中又浮现缠绵病榻的玉儿,眼中那抹鲜红勐然加剧,大喝:“你们听着!今日你等兵败!可曾知道是为什么?”   无人应答,乔玄继续道:“那便是你等犯的是我乔子佑!”   死寂一般,乔玄的声音不断回绕着。   牙关一咬,再道:“你等下毒之时,可曾想过今日报应?”   听到此处,不安的情绪勐然在降军之中蔓延,此人不会要杀俘吧?   张济那张死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别样的神色,望着数万手下,瞪大了双眼,道:“乔子佑!你!你怎可如此?他们已经投降!你不能!”   “哼!”不屑的笑了笑,望着张济,乔玄恍若来自地狱的恶魔,寒声道:“不能?你能下毒害我至亲!我为何不能杀你降卒?我告诉你!张济,我留你一命,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你手下的每一个士卒都死在你面前!他们为何会死?都是因为你!戟记好了,九泉之下,这数万亡魂会向你讨债的!”   “不!不!”张济疯狂的后退,惊恐的望着乔玄,疯癫一般的吼叫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   发现了贾诩的存在,张济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将贾诩推出,道:“是他献策,让我进攻南阳!也是他的计策,教我下毒破城!”   贾诩一脸阴沉,这张济真幼稚,此间我已在此,已然难逃干系,此时将所有罪责推在我身上,除了能染缸乔子佑更看轻你,还有别的作用?   “我知道,所以,今日你们2人,要一起共赴黄泉!”朝着贾诩笑笑,乔玄恐吓道:“你是喜欢千刀万剐?还是喜欢活埋?”   贾诩背后瞬间汗毛倒立,冷汗直流,都说自己出手毒辣,这乔子佑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啊!   “好!”乔玄不再理会二人,朝着城下吼道:“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这南阳死了数万百姓!他们何其无辜?这都是你等犯下的错误!既然欠下血债!那么,就要用血来还!今日当着满城逝去的英魂!我乔子佑发誓!要用你们的血!祭奠他们在天之灵!”   “不要!”终于有人被死亡的恐惧击溃,跪在地上大声乞降,原以为弃械投降可以保全一条性命,哪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他们悔之晚矣!   “左右听令!放箭!”一声令下,乔玄背过身去,对于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朝着几名士卒道:“将他们架起,让他们看看城下壮观的景象!”   “不!不!”张济惨嚎着,不断挣扎,被两名士卒架着,趴在城头,虽然紧闭着双眼,但耳旁连绵不断的惨叫让他已然崩溃,抽搐着昏厥过去。   “放开!”贾诩喝退两名企图架起他的士卒,径自走到城前,面无表情的望着下方的惨状,即便再加掩饰,但那渐渐苍白的面色还是出卖了他。   郭嘉望着贾诩,心中暗赞,此人不亏是能败我一阵的人才,如此胆气,世所罕见!   一炷香的时间稍瞬即逝,数万箭矢倾泻而下,城头一众士卒俱是面色惨白,狂吐不已,与沙场征战不同,如此屠杀手无寸铁之人,有违良心!但军令在身,他们不得不一边吐一边拉弓射箭!   城下准备多时的1000人马掩着口鼻,在尸山血海之中搜寻着幸存的敌军,补上一刀,为他们超脱,经此一役,幸存的5000余梦靥士卒才算是真正蜕变,具备了兵王的资格!   城下士卒俱已伏诛,眼下便是要处理这罪魁祸首了!   一名士卒几个耳光删下去,昏死过去的张济终于醒转,但此时他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清楚,一日之间,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兵败被拿,最后全军覆没,朝夕相处的将士们惨死自自己眼前,人到中年的张济再也把持不住,疯了!   望着精神崩溃的张济,乔玄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将他活埋,杀人不过头点地,好歹他也是领兵一方的大将,即便是死,也该有属于他的荣光。   抽出一把长刀,微微一晃,鲜血溅起,称雄西凉多年的张济人头落地。   张济的死,宣告着他代表的一方势力彻底被抹除,天下从此又少了一路诸侯,站在他的尸体上乔玄的位置又被抬高一步,朝着那高不可攀的神邸,又近了一步!   “将他好好安葬!同时宣告天下!犯我乔子佑着!必死无疑!”抹去长刀上的血迹,乔玄朝着郭嘉道。   郭嘉点点头,此间张济的全军覆没可以好好的震慑一下周边诸侯,北方卷土重来已成必然,若是能吓住西面诸侯,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那么,就剩下你了!贾诩,贾文和!”乔玄的话不待丝毫情感,杀戮多时,他早已厌倦,只盼早早了解了此事,回去守着他的玉儿。   还有子龙!   乔玄心中一沉,子龙不是如何了,有奉孝在,此时他应该被送回华佗那里医治了吧,还好龙胆枪刚直无比,没有倒刺之类的东西,即便贯穿,只要没有伤及肺腑,及时止血还是没有大碍的,这可是他亲身体验过的。   在见识了数万人的死亡,强撑着的贾诩在乔玄弹指间斩了张济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辩解道:“我贾文和惊世之才,你杀我等于暴敛天物!实乃愚蠢之极!”   “我知道!”乔玄淡淡的道,贾诩之名,如雷贯耳,无论是董卓火烧洛阳,还是典韦战死宛城,背后都有他的身影,但即便他经天纬地又如何?胆敢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那么就休怪我无情!“我有奉孝足矣!此间你能拿下南阳,不过是背后突袭,占了意料之外的优势,正面交锋,你敢言能胜过他?”   郭嘉闻言欣慰的笑笑,乔玄的肯定比任何赞美都要来的实际,他自信!天下轮行军布阵,筹谋划策,决胜千里之外能胜过他的!渺渺无几!起码眼前这贾诩他就敢言能胜过!   “不!不一样的!”贾诩见乔玄言语之中对不屑一顾,思前想后,算是急中生智,终于发现了自己超过郭嘉的优点,连忙道:“郭嘉擅长的是王者之师!正道之策!在此方面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若是留下我,我一定感恩戴德,为你挡下所有暗算!我敢断言,这天下没有人能逃脱我的法眼!有我在,你可安枕无忧!”   乔玄思索片刻,望向郭嘉,贾诩之名实在太大,贯穿整个三国,能在他手下讨得好的也没有几个,反噬和他作对的下场都是惨不堪言,但若是手下他会让郭嘉不舒服,那他可不愿本末倒置。   郭嘉笑笑,乔玄的态度让他无比舒心,他本不是嫉贤之人,加之随着乔玄占据的地盘日渐扩大,他有些力不从心,找个人分担一下还是不错的,他可不是荀文若那善于内政的妖孽。   “唿!”随着郭嘉的点头,贾诩终于松了口气。   “你听着,从今开始,你为我主簿!为我处理下属公文,大事无需你参与,只需从旁给我建议!若是敢有异心,在我死前,定先送你上路!”郭嘉寒声道,此人阴险毒辣,非寻常人能驾驭,将之牢牢捆在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贾诩恭敬的弯腰道。 第112章 生死之间   “主公!”乔玄还没来得及警告贾诩几句,麾下的将士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远远的就唿喝道:“弟兄们在鲁山发现了一人,自称张机!”   “什么?”乔玄大喜,再不管贾诩如何,径自走下城楼,大声命令道:“留下3000人马就地掩埋尸体!其余人等,随我返回后方!”   此间张济兵败身死,全军覆没,他松了一口气,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玉儿的安危,还有子龙的伤势!   “神医!”乔玄站在华佗帐外小声喊道,唯恐声音过大会惊扰了里面的伤患。   “何事?”华佗挑开门帘,走了出来,雪白的袍子上一片血迹。   “子龙如何?”乔玄自己胸口也乱糟糟的绑着绷带,此时却毫不关心。   “无碍!”华佗笑笑,这等小伤,别说没伤及要害,即便只剩一口气,他也能救回来!“只是被利器贯穿了右胸,没有伤到重要脏器,断了几根骨头而已,修养数月即可恢复如初!”   见乔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愣了愣,这分明不是自己包扎的!问道:“乔将军可是受了伤?要不要老朽给你看看?此事可马虎不得!”   乔玄想了想,自己不过是临时应急,随便敷了点金疮药,即便身体强健,也莫要因此落下病根才好,当即结下盔甲,道:“劳烦神医了!”   “嘶!”解开绷带,华佗倒吸了一口凉气,乔玄不解,这华佗号称神医,自然见惯了生死,什么严重的伤势没有见过,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指着乔玄胸口那硕大的洞口,华佗道:“这是近日所受之伤?”   乔玄点点头,不过是昨日伤口,道:“怎么?有何不对?”   得到肯定的答复,华佗再次惊惧,道:“此等恢复速度,老朽生平仅见!”   乔玄低头一看,也愣了一下,只见昨日被张绣一招百鸟朝凤贯穿的胸口已然结疤!皮开肉绽的伤口附近鲜红的嫩肉正在长出!   华佗摇摇头,拿着乔玄换下来的绷带,道:“我观你这绷带上面血迹的颜色,便知道这定是新近才产生的新伤,旁人若是受此重伤,别说下地行走,连说话也困难无比,乔将军果真当世奇人,如此快速的愈合,让人匪夷所思!”   乔玄对于自己的恢复速度稍稍讶异了一会,随即想起了自己来的重点,道:“神医,那张机已经被我找到,今日黄昏之前定能赶赴此处!”   提起张济,乔玄心头沉重的感觉稍稍缓解,有他在,华佗能救回玉儿的机会就是一半一半了,虽然还是有巨大的风险,但也强过先前的两成!   “哦?”华佗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乔玉姑娘是命不该绝啊!玉儿体内的毒他之所以不能尽数解去,就是因为随着血气的行走,毒性已经蔓入五脏六腑!寻常换血之法无法根除!但张机擅长医治伤寒,对人体的五脏最是了解,有他在,一理通百理,想必能将散布于五脏六腑的毒素完全清除!即便不能根治,也可以保其性命,用药物拖延一些时日,待乔玄寻来董奉,以他解毒的本事,定可手到擒来!   将心中所想和乔玄一说,乔玄顿时大喜,如此说来,那五成几率说的是完全根治,即便失败了,还是能留住性命,再作打算!心头大石落地,朝着华佗鞠了一躬,真诚的道:“神医救命之恩,乔子佑没齿难忘,他日如有所求,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对于乔玄的重诺华佗没有放在心上,医者父母心,他从来没想过施恩求报,眼下虽是乔玉中毒,但也是乔玄能提供足以吊着她性命的珍贵药材他才能施展所学,寻常人家即便他想救,也无能为力,这便是最现实的问题,他对待病人一视同仁又如何,归根结底,病人是否能够得到救治,还是要看自己!   “子龙将军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他吧,乔玉小姐那里我走不开,需时时守着,就不与你多言了!”华佗笑着道。   “多谢神医!”乔玄再次感谢,让开道路,目送着华佗进入不远处玉儿的营帐,这才走进赵云的帐内。   “咳咳!”赵云一阵咳嗽,见乔玄走了进来,连忙问道:“子佑!你可是,可是将我大师兄?”   “莫要多言!”乔玄责备的低喝一声,将企图起身的赵云牢牢按在床上,道:“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被我斩了!你莫要在为他说话!那背后一枪,可有本分同门之情?兄弟之义?你给我记住!这天下,一定不会害你的,就只有我乔子佑了!”言辞切切,发自肺腑。   “哎!”赵云叹息一声,大师兄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也怪自己,若是当世态度好一点,也断不至于让他落得如此下场。感觉到乔玄的关切,赵云苍白的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玉儿如何了?”   提起玉儿,乔玄也是笑笑,道:“你小子,以后多想想我妹妹,她没事了,手下将士找到了张机,华佗说即便不能痊愈,也能保住性命!”   “太好了!”赵云兴奋不已,又牵动了胸前伤口,连续咳嗽不断。   “你这身体,怎的如此无用?区区这点小伤,就这般模样!”乔玄拉开衣襟,指着胸口道:“我这胸口与你一般,被那张绣用百鸟朝凤穿了个大洞!”   赵云一阵紧张,随即白眼一翻,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啊!我见过曹操帐下那典韦,也是如此,大小伤势皆是几日便好,但也没有你如此恐怖!”   “好了!”提起曹操,乔玄心头忧虑再起,恐怕这豫州难以安宁了!“明日我传你几招恢复的武学,助你速速恢复,好随我一同抗击北方来势汹汹的大军啊!”   “恩!”乔玄打定主意,赵云依然是顶级勐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力气了,不说自己与吕布之流,恐怕连典韦徐晃也比他强出不少,这“遁甲天书”中的经络图交给他也不算是冒险,这些年来,他始终跟着自己,不离不弃,眼下又与玉儿情投意合,他日做了他的妹夫,也是亲上加亲!   他要教赵云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第一张经络图!而是凭赵云资质,能学多少,他就教多少!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大的秘密与其共享!   日落黄昏,苦等多时的乔玄终于迎来了被一众士卒围在中间的张机,远远的,他就上前告罪:“打扰神医子佑深感抱歉,但事态危急,多有得罪,来日定当亲自谢罪!”   与华佗的仙风道骨不同,张机虽头发花白,但皮肤细致光华,泛着婴儿般的潮红,显然是养生有道。   “无妨!听说华佗老神医在此,速速引我见他!”张机一听华佗在此,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士卒们根本没有多费唇舌。   乔玄连忙引着他进入玉儿的营帐,华佗此时正为玉儿把脉,见乔玄领着一人进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片刻之后,放下玉儿素手,朝着张机道:“这位便是南阳张机,张神医吧,老朽华佗,久仰多时!”   “不敢不敢!”张机连忙还礼,诚恳的道:“天下医术,还没有人敢说能在您之上,张机不过学了点微末之术,怎敢在神医面前班门弄斧,神医千万莫要折煞了我啊!”   乔玄实在不想看他们再这么互相吹捧下去,直接道:“两位俱是当世圣手,就莫要再相互推诿了,快为我妹妹看看吧!”   张机笑笑,做到床前,伸手把脉,华佗与乔玄守候在床前,半晌,张机放下玉儿的手,道:“此乃中毒,非我力所能及!若不是有神医在此,此女早已魂飞天外,无药可救了!眼下毒性浸入了她的五脏六腑,若是不能配出解药,那么必死无疑!”   “是极!”华佗点点头,道:“这解药我倒是能配,但口服只能清肠胃只见毒素,放血只能清坏血,火罐只能拔除体表余毒,对于剩余的脏器,实在无力回天!”   张机想了想,道:“我行医多年,专治伤寒杂症,寻常汤药无法行及的地方,我自创了汤峪一法,可使药力行至五脏六腑,当可解毒!”   “妙极!妙极!如此一来,我便配置解药,溶于热水之中,将乔姑娘浸泡其中,待药效行遍全身,当可解毒!”华佗大喜,这法子是他没有想到的!   乔玄见他们商量出了对策,心头大石完全落地,道:“那么这就请华神医配药,迟则生变!”   “好!”华佗当即下去开药方。   “来人!给我准备热水,照着神医的房子准备好药材!” 第113章 兵权   “陛下!这里便是彭城!”刘备恭敬的弯腰朝着献帝参拜,道:“委屈陛下暂时屈尊住在这里,我立即着手修建行宫!”   此时刘协所在,乃是城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宅子,乃是刘备花费巨资从城中望族手中强行买来,充作天子行宫的。   “有劳皇叔!”刘协很满意了,在董卓手里,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恭敬,连那些太监宫女也是阳奉阴违,自己稍稍流露出不满,便敢给自己脸色看,所吃菜肴之中不知要混杂什么东西。   “不敢!陛下驾临徐州,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重振的大汉昔日辉煌!”刘备一片拳拳之心也感染了刘协,哽咽着,起身扶起刘备,道:“天佑我大汉,在这亡国之时派来皇叔,保我皇室不灭,若是能中兴大汉,我定封皇叔为平等王,上朝不参,子孙后代,世世荣昌!”   “谢陛下!”刘备感激涕零,此等恩泽,自开国以来,还没听说有人能得此恩宠,心中复兴大汉的想法坚定无比,这大汉定要在我刘备手中再度崛起!   一旁关羽面无表情,一张红脸也看不出什么,倒是张飞颇为不满,眼看自己哥哥辛苦拼杀出来的大号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他不由眉头皱起,显得十分不开心。   董承站在皇帝旁边,身下众人的神情了然于胸,刘备的仁义他看在眼里,欣慰的同时也颇为担忧!   是的,担忧!自古以来,多少肱骨大臣经不住全力的诱惑自立为王?又有多少良臣在权利的面前失去常性,变成把持朝政的权臣?还有多少人架不住手下劝告,黄袍加身?   他怕了!是的,从董卓乱政以来,天子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到了陷在居然要寄人篱下,这是为什么?   兵权!是的!就是兵权!就因为各方诸侯拥兵自立,不响号召,天子手中无兵无将,才会如此被动!若是手中能有一支指挥如臂的大军!又何惧于人?   刘备自是难得的忠臣良将,可他的结义兄弟呢?张飞的表情明确的告诉了众人,老子很不爽!这小皇帝有何德何能?能取代我家哥哥?   手上没有兵权,所谓天子尊严,也不过是一纸空谈,等于被人掐住咽喉,只能任人宰割!兵权便是一把利剑!谁能将它牢牢的握在手中,便能具有绝对的权威!   心中打定主意,董承朝着刘备道:“刘皇叔,既然陛下如今已经加冠,当可自理朝政,不日便要重组朝廷,这徐州的兵权你看?”   刘备淡然一笑,道:“自是交由陛下!我等臣子,但听号令!”   刘备的毫不犹豫让董承十分欣慰,我大汉,终究还是有希望的,如此肱骨忠臣,以前怎的就没有发觉呢?   “来人!速速取我虎符!交由陛下掌管!”刘备毅然道,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慢!”张飞坐不住了,这兵权可是关乎自身命脉的东西,怎可轻易就这么交了出去?   “退下!”刘备大喝,横眉倒竖。   “大哥!这点兵马是我等辛苦打拼才拉起来的!你怎可如此轻易的就拱手让人?这小皇帝才败完了自家基业,如今又要来祸害这徐州?我张飞不服!”张飞毫不掩饰,他直来直往贯了,哥哥最近也懒得管他了。   “混账!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粗人给我叉出去!重打100军棍!以儆效尤!”刘备是真怒了,若是触怒了天子,要斩了你可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张飞不敢相信,他一向敬重无比的大哥居然要将他叉出去?还要杖责100?   “三弟!你太鲁莽了!”关羽也是责备道。眼下献帝还没有做出什么失去民心的事情,他便如此直接,实在是不好遮掩。   “哼!”张飞怒哼一声,径自推开两兵卫兵,吼道:“爷爷自己会走!区区一百军棍,能耐我和?”   刘备就地跪倒,额头撞地,乞求道:“陛下,我那三弟是粗人一个,不同礼节,请陛下念在他多年征战,饶他一命!”   刘协也是气愤无比,但念及刘备,只能闷闷作罢,随即虎符呈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兵权,他不敢相信的探出手去,将虎符牢牢的握在手中!   一股无比安稳的感觉终于出现在心中,有了这道虎符,便可遏制刘备麾下虽有兵马!等若真正成了这徐州的主人!   “哼!”张飞吃了一百军棍,捂着火辣辣般疼痛的屁股,对关羽道:“哥哥早晚要后悔的!”   “二弟!”关羽威严的瞪了他一眼,道:“此等闲言碎语以后不可再言!现在不比你我兄弟三人之时了!天子在此,你还是收敛一些,莫要叫哥哥难做人!”   “什么狗屁天子!若不是我家哥哥为人厚道,不远千里去将他接回来,早已死在乔子佑那卑鄙小人手里了!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拿走我等兵权!哼!歌他又如何?没有我等勐将领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成气候!”张飞毫不在意,言语之中怨念颇深。   “哎!”关羽也算是叹了口气,难得的对张飞笑了笑,挽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其实我与你想法差不多,但你也知道大哥的为人,忠厚仁义不说,这有违大义的事,即便是拿刀架在他脖颈上,他也不会去做的!我等眼下只能等!”   “等?”张飞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莫不是要山穷水尽,死路一条的时候才醒悟吧!?”张飞粗枝大叶,但有时候也粗中有细,早在刘备要去迎接献帝的时候他就不断劝阻,怎奈刘备死忠大汉,任何劝告都听不进去,他怕大哥一人上路危险,才不得已跟了来,后来果然如此,若是没有他在,大哥就死在那场洪水里了!   “噤声!”关羽低喝,随即房门被推开,刘备愣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道:“三弟,你可知错?”   “我有甚错?”张飞瞪大了眼睛,道。   “哼!”刘备也怒了,道:“你可还认我这个大哥?”   张飞闻言不由脖子一缩,气馁的道:“自然是认的!”   “那好!既然你认我这个大哥,那就要听我的!明日你亲自去给圣上请罪!”刘备的话不容置疑,张飞不乐意了,脑袋一弯,道:“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你!”刘备气愤的指着张飞,怒道:“不去?那便别认我这个大哥!”似乎感觉话说得重了,又劝道:“我终究是皇室的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也是我的侄儿,你作为的的兄弟,怎么能和完备计较这么多?圣上年幼,少不更事!有不对的地方你该做的是劝阻,帮他善后!而不是一味的指责!这些年来圣上想必也吃了不少苦,你就看在大哥的份上,多多包涵,可好?”   张飞最怕的就是刘备软语相求,不得不道:“道歉我不去,最多以后不骂他便是!”   “哼!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刘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明日我便跪在圣上行宫之外,等你一同前往赔罪,若是你不来,我便一直跪着!”   “大哥!你!”张飞急了,他可不愿刘备多受罪。   “此事已定!不容再议!”刘备坚决无比。   “哎!”张飞犹如斗败的公鸡,嗫嚅道:“我去便是,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跪在那里,你现在可是一方诸侯!要注意身份的。”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三弟!”刘备笑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道:“不是哥哥狠心,你今日那般言语,实在是太过分了,不打你,难以服众,你我兄弟三人,皆为同体,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为敷上,明日便不会再痛了。”   关羽在一旁看了许久,一直未曾说话,听见刘备此言,眼中也是泛起暖意,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在不得志的时候结拜的,这些年来收过不少冷眼,也被人轻视过无数次,更是历经磨难,辗转了大半个天下,才能建下今日基业,期间多亏了刘备的不折不挠,时时给他们打气,鼓舞着他们,他关羽才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有放弃,可以说大哥居功至伟,三弟谁也不服连他这二个的话都当做耳旁风,唯独对大哥唯命是从,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弟!你莫要乱动,忍忍就过去了!平日见你受再重的伤,也不曾如此叫唤,怎的今日跟个娘们一样?”刘备见张飞痛的龇牙咧嘴,不断惨叫,笑道。   “哥哥你去试试,100军棍可是开玩笑的?”张飞不满的道。   “知道痛,以后就不要再犯!”刘备付敷完药,故意拍了一下张飞,道。   “哼!”张飞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第114章 定计   “如何?派去刘表那里的人回来没有?”曹操阴沉的声音响起,麾下左右对视良久,还是荀彧回复道:“主公,昨日信使已经回来了。”   “哦?”曹操心中明白了几分,问道:“结果如何?”   荀彧笑笑,他本就不赞同此时再兴兵南下,渑池一战损失惨重,现今休养生息才是上策,当即道:“乔子佑重组梦靥,南阳一战还是8000人马屠尽张济5万大军,现下威势浩大,一时无两,刘表畏惧,拒绝出兵!”   “蠢材!”曹操冷笑,道:“不过区区年余,那乔子佑已然从一文不名发展到坐拥豫州之地和他半个荆州,放眼天下,何人能如此迅勐?此时他羽翼渐渐丰满,若不将其扼杀,来日我等都要化作他的戟下亡魂!如此浅显易见的道理都不明白,刘表手下全部是就酒囊饭袋?没有慧眼之人?”   “主公!还是听我一言,虽然眼下秋收已毕,粮草丰足,但我兖州连年征战,早已不堪重负,还是稍作歇息,来年再图吧!”荀彧一脸忧色,即便他再擅内政,也要给他时间啊,周遭皆是强敌,以战养战根本无法奏效,只能是两败俱伤,若曹操再一意孤行,恐怕将会遗祸长远!   曹操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若是没有把握,绝不躁动,荀彧的话他早已思虑多时,但他心中的那份担忧日益见长,让他寝食难安,此时荀彧又劝,他苦笑着道:“文若,你言有理,我自知晓,可你可曾想过?如今公孙瓒已然消亡,一旦乔子佑整军完毕,下一个要灭的,就是我曹操!”   荀彧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已知晓,但穷兵黩武只会加速己方的败亡,脑筋一转,道:“早在渑池之前,我便与主公名言,若是论休养生息,十个郭奉孝也及不上我荀文若!只消三年!我定可将主公麾下打造成一个铁桶!”   曹操摇摇头,道:“三年?哈哈!哪里来的三年?他乔子佑占据了豫、荆两地不说,现今扬州也被黄忠据为己有,青州贫瘠,来日怎是他的对手?”   荀彧沉思,他虽然自信自己的才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这青州的贫瘠土地,再如何发展,终究还是有限的,若是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倒性的摧垮乔玄,那么,有郭嘉辅助的乔玄,实在太过恐怖!   “看来是必须一战了!”劝无可劝,荀彧只能赞同曹操的观点,问道:“那吕布刘备此间也吃了大亏,不知是何反应?”   “哼!”曹操不屑的道:“吕布那蠢材,除了有几分武力,根本不配做一方诸侯!前几日居然屯兵白马,让我借道陈留,随他攻打乔子佑!”   荀彧也是一愣,这陈留作为己方根基之地,又岂是说借就借的?他的想法未免太过孟浪,而且谁知道他说是借道,万一趁机拿下陈留,谁又能说得准呢?   心中一番思索,荀彧一策勐然闪现,荀彧眼中精光一闪,道:“主公!敢问这陈留之地如何?”   曹操被荀彧的话问住了,想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道:“土地还算富饶,但也不是太富饶,只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算一处佳地!”   荀彧笑笑,直言不讳的问:比之洛阳如何?”   即便是三岁小孩也知道,作为一朝首府的洛阳自然不是陈留这山野之地可以比拟的,曹操毫不犹豫的道:“自是不如!”   “那么!我有一策!”荀彧笑道。   “快快教我!”曹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急道。   荀彧清了清嗓子,道:“我陈留北临黄河,东南有颖水,可以说占尽了地利,可四周强敌环绕,北有吕布,南有乔玄,东有刘备,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今伐乔之举势在必行,那么,不若我等借道给那吕布,放他南下!吕布有勇无谋,此间被乔玄摆了一道,以他不敢屈于人下的性格,一定会以牙还牙,纵是有他手下陈宫指点,多半也听不进去,肯定要与乔玄厮杀一番,才会想到我陈留!”   “借道?”曹操疑惑了,此举太过冒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非也!这策一来是逐虎过涧,用吕布这头勐虎正面去撼动乔玄,我等所图,乃在此处!”荀彧指着地图上,洛阳附近的位置,道。   “洛阳?”满宠神色一闪,与程翌对望一眼,俱是看见了震惊之色。   “不错!正是洛阳一带!只要能拿下司州,便可以黄河为界,将我军势力连成一片!而且,我此策意图还不止如此!此番若我猜得不错,刘备定会向天子讨召,共伐乔玄!所有,我方在这场规模浩大的混战中,若想立于不败之地,这陈留必须舍弃!关键之处!便是在此!”指着地图上一点,荀彧断言。   “宜阳?”到了此时,再愚钝的人都明白荀彧言语之中的一丝了,格斯思量,不多时就纷纷兴奋起来。   “董卓西迁长安,洛阳周遭被大火焚尽,赤地千里,加之此番乔子佑又水淹万军,彻底将司州一境化为不毛之地,此时天下诸侯都自动将这片无用之地忘却,可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司州却是必争之地!”指着乔玄占据的版图,荀彧分析道:“诸位请看,这便是乔子佑所在!以颖水为界限,北方与我方接壤,东面与刘备徐州接壤,以淮河为界限,与刘表袁术接壤,算上黄忠占据的半个扬州,以长江为界限,与孙策接壤,加上汉中张鲁,成都刘璋,可以说,他占据的这片土地是整个大汉的咽喉!”荀彧笑笑,鼓舞着众人。   “此事我也知晓,但即便如此,他哈不是照样迅速发展?”曹操道。   “哈哈。”荀彧一番解释,自己眼前也豁然开朗,不用思考,立即道:“容我仔细分说!”拂了拂胡须,荀彧傲然道:“此间北方豪强伐乔再无变故!趋于乔子佑的勇勐,想那张鲁刘璋刘表是不会出兵的,他们也乐得坐山观虎斗!主公借道给吕布,那么以他瑕疵必报的性格,定然大军南下,直指南阳,这正面抵抗乔子佑的事,就交给他了,而那刘备也定会趁机发难,西出徐州,蚕食乔子佑,孙策已然在短短时间就一统江东,那么,他又岂会放弃这大好时机,扬州自然不保,乔子佑疲于奔命,以他眼下的兵力,又如何能抵挡四面来袭?只要败势一现,刘表之流又怎么能坐得住?肯定会出兵瓜分荆州!如此一来,即便乔子佑再擅征战,也必败无疑!”   荀彧口中,借道一事可谓是此番战事的重中之重,满宠略一思索,道:“文若言之有理,但可曾想过吕布溃败?只要他一败,全局介休!”   荀彧闻言,道:“所以,我军才要屯兵宜阳!只守不攻!牵制住乔子佑的一路兵马,若是如此,吕布还是败了,我亦无话可说,不过到时乔子佑定然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无法对主公造成威胁,只要给我赢出时日!何惧于他?”   满宠无言,朝荀彧点点头,道:“心服口服!”   “好!”曹操大喝,道:“来来人,送我书信一封,给那吕布,让他只管南下,我这陈留,借给他了!”   陈宫看了眼手中书信,冷然一笑,道:“主公,这曹操果真借道陈留了,不若我军就此拿下陈留,作为据点,逐步蚕食他的势力!”   “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将那乔子佑给我剿灭了!”吕布不耐的道。   “可是!”陈宫皱起眉头,曹操此举明显的是将自家主公当做手中利剑,只怕打赢了,自己也死伤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就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了。   “无需再言,我心中自有计较!”吕布说罢,起身传令道:“来人!给我收缴附近船只,大军连夜过河!”   “哎。”陈宫无奈的叹息一声,早就知道是这样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吕布先后三次在乔子佑手中挫败,一生不败的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兵败还好说,但当日居庸关前一战,成了他的致命伤,若是无法抹平,只怕会成为一生的梦靥,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有多方牵制,能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南阳吧。   与此同时,接到吕布南下的消息,刘备立即向献帝讨召要兵,献帝自是愿意让刘备为他收复天下,立即发下诏书,着天下诸侯,共伐乔玄!   风雨欲来,豫州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115章 对策   “哼!一群乌合之众!”郭嘉不屑的朝着乔玄道。   乔玄笑笑,既然奉孝敢如此说话,想必心中早有对策,此番敌势浩大,连他心中都有了几分不安,此时郭嘉的话无疑给他下了一道安心符,问道:“此言何解?”   郭嘉憋了一眼下手的贾诩,道:“曹操吕布刘备,看似声势浩大,但早有嫌隙,即便联手来攻,也只能各自为战,除了那有勇无谋的吕布会一味勐攻,曹操刘备定然会拖慢行军脚步,逐步蚕食我方周边势力!等主公与吕布分出高下,他们才会坐享其成!”   乔玄点点头,道:“此事我也想到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可不防,必然被要牵制住两路大军!不能全力对抗吕布!”   “无妨!”郭嘉正色道:“只消以狂风暴雨之势迅速击溃吕布,等于一举攻破联军要害,再挟着大胜之势,横扫千军,定可凯旋!”   “话是如此,可那吕布又岂是如此好应对的?即便是我,也没有在短时间内将之击溃的把握!”乔玄脸上泛起一丝担忧。   “哈哈哈哈!”郭嘉狂笑,在乔玄不明就里,贾诩一脸惊愕的神色中,勐然面色一冷,道:“以荀文若的智慧,定能看出此战关键之处,便是宜阳!”   贾诩赞同的道:“正是!宜阳乃我南阳咽喉,曹操只需占据宜阳,按兵不动即可立于不败之地,即便吕布溃败,他也有再战之力!”   乔玄笑笑,道:“我亦知晓,所以,我意是奉孝领一路人马,挡住曹操,再舍了扬州,让汉升拦下刘备,孙策拿了扬州全境,想必再无北上之心,待我与吕布分出高下,再一举夺下陈留,断了曹操后路,两面夹击,定叫他万劫不复!”   郭嘉眼中精芒毕露,贾诩心中一阵发寒,道:“所有人都是这般思量!所以?”望着郭嘉,等他接话。   “是的!”郭嘉一脸狂热,道:“世人都认为你与吕布将再度一战,主公要坐实这天下无敌的宝座,吕布要卷土重来,大家都在期待这两虎相争的好戏!”   “哼!区区吕布,不在话下!”乔玄傲然道。   “错!”贾诩和郭嘉同时否决,郭嘉望了一眼,贾诩,眼中赞许的神色不加掩饰,道:“以荀彧的智慧,能看见宜阳的重要,已经是极限!他不善兵道,能保住曹操不失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可惜,若是给他时间,定能以泰山压顶之势横扫我方,以曹操眼下的兵力,还无法动摇我郭奉孝分毫!”   “哦?”乔玄听出郭嘉话中有话,道:“依奉孝所见,此战最重要的地方,在哪里?”   “曹操!”郭嘉还没说话,贾诩就抢着道:“陈宫之流所见局势,无外乎是大军压境,我军势如危卵,只要稳扎稳打,拖住时日,待三军会师,胜券在握!所以!此次吕布一定会步步为营,只与主公正面交锋,力求不败,拖得我军精疲力竭之时,再三路齐进,围攻我军!”   “正是!”郭嘉结果话,道:“敌军之道,在于一个拖字!质押拖得些许时日,我军以一敌三,定呈现溃败之势,一旦压制不住,那么南方刘表,西面张鲁之辈一定会乘势而起!我军不战自溃!所以!此战,我军当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溃一路大军,再趁势夹攻!再败一路!接着剩下的,不足挂齿,是否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   “如此说来?我需全力以赴,早早击溃吕布!”计策摆在眼前,乔玄不疑有他,赞同道。   “非也!”贾诩笑笑,问道:“主公可听说过田忌赛马?”   一语惊醒梦中人,乔玄勐然道:“你是说?”   “哈哈!”郭嘉狂笑,道:“正是!此番主公需要做的,就是领兵北上,迅速将曹操击溃!再绕过嵩山,直取颍川!那吕布,交给我便是!”眼中寒芒一闪,冷然道:“我郭奉孝可不是什么下等马!区区一个吕布,说不定在主公击溃曹操之前,我就已经拿下那吕布!”   郭嘉信心十足,他胸伏万军,又怎么会将吕布放在眼里?加之吕布南下,借道陈留,那么,颍川定然会师两军接站的大战场!以他对颍川地势的了解,胜算再添几分!   “不错!此计可行!”乔玄稍一思量,只要郭嘉能拖住吕布,不正面溃败,那么,拿下曹操手中的宜阳,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哼!凭曹操手下的那群将领?能挡得住的乔子佑?   担心吕布的勇勐,乔玄又道:“我将5000梦靥派给你!定可无虞!”   “不要!”郭嘉大摇其头,道:“眼下我军共有披甲将士十万!黄忠领军三万在外,还剩七万!若是想速速拿下宜阳,需有一支沛不可当的雄军作为先锋,放眼我军,只有梦靥新军可以胜任!所以,我只能再给你一万人马!剩余的六万,由我同龄,对阵吕布!再少,空有计策也是徒劳!”   一万5000人对上曹操数万人马?还是攻城?还要迅速击溃?乔玄眉头一皱,随即牙关一咬,道:“好!给我三日!定当击溃曹操!”   “三日?”郭嘉脸上泛起不信的神色,其实他方才所言不过是安慰之词,在他的计策中,自己才是上等马!他只求曹操对上乔玄不敢出战,牢牢遏制住他,自己正面击溃吕布再行陈留夹攻之策,此时乔玄居然断言三日破城,让他不安,道:“主公,莫要轻敌!荀彧虽说不善征战,但也比之寻常人等强出数筹,千万不可小视!曹操屯军宜阳,手下勐将如云,不可轻撼!”   贾诩笑笑,郭嘉之所以没有直言,就是怕伤了乔玄的好战之心,当即附和,道:“若是主公信我,我有一策,可不战而胜!”   乔玄大喜,道:“快快说来!”   “嘿嘿!”贾诩身上的气息勐然阴冷下来,令人不寒而栗,道:“主公可记得我当日在水井中下毒?”   “嗯?”乔玄眉头一皱。   “此番,还是此策!”贾诩抚了一下胡须,道:“所谓可一可二不可三!此番我稍稍改了一些,即便曹操有所提防,也难以察觉!”   “哦?”郭嘉笑了,这贾诩之策,果真歹毒,莫非他还有其他无法察觉的毒药?   “凡是毒药,自然有迹可循,所以,此番主公不能再投毒!”贾诩阴森一笑,道:“只需将牲畜尸首投入井中,不消数日,便会溃烂,污染井水!查无可查,饮下此水,定会爆发瘟疫!待井水产生异味之时,曹操察觉以晚,城中定是瘟疫蔓延!”   “哼!”乔玄大手一挥,不屑的道:“此等下作之事,休得再提!我乔子佑无需这种手段,一样能拿下宜阳!”   郭嘉不语,贾诩这小小的伎俩足以改变战局,虽然他也不屑,但却是难得我有效方法。   “我知主公武勇,但两军交锋,无所不用其极,能一战而胜,才是王道!”贾诩劝道。   “我另有良策,定可速速破城!以后此等有违天道之策,不得再提!否则!严惩不贷!”只要良心未泯之人,便不会采纳贾诩此策。   “哎!”贾诩望了眼郭嘉,见他不声不响,只能作罢。   郭嘉继续道:“主公不用此策也好,当日水淹万军已是民怨四起,好在那司州取来无用,若此次再在宜阳激情民愤,来日招兵买马怕是应者渺渺。”   贾诩尴尬的笑笑,眼珠一转,道:“那我还有一策,可拖住刘备大军!”   乔玄对于贾诩的计策是心寒无比,虽然都是能改变形式的良策,可那毒辣的程度,实在令人发指,俱是以无数无辜的死伤为代价,此时他又出策,强压心头的不耐,道:“直言无讳!”   “刘备此人,不同曹操,献帝在曹操手中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到了徐州,怕是刘备最大的阻碍!此间刘备领军在外,主公只消派出大量细作,潜入彭城,在城内造谣,离间刘备与献帝,再派黄忠将军佭攻徐州,看那刘备是挥师护驾,还是不听号令,直取我军!”贾诩心道,此策恐怕郭嘉也以想到,在他前面说出来,应该算是我的功劳吧?   “不错!”郭嘉接着分析,道:“若是一味防守,以黄忠三万人马,恐怕力有不歹,这围魏救赵之策,可以牵制刘备,若是他全军回援,自是大好,胆敢兵分两路,那么我便舍了吕布,先灭了他!”   “好!我立即修书一封,让汉升攻打徐州!” 第116章 战起   “文若,当真只要守住这宜阳就万无一失?”曹操站在宜阳城头,望着远方黑沉沉的天际,朝荀彧问道。   “呵呵。”荀彧轻笑,道:“这宜阳虽然不是大城,但我全军在此,想拿下,恐怕要乔子佑亲自领着豫州全军才能有胜算!若是如此,我军大可向后撤退,看他乔子佑追是不追!追?南阳一失,犹如丧家之犬,再无可惧!不追?还不是回去抵抗吕布?到时我军再将宜阳拿回来便是!”   “恩,但愿如此,只是最近我心中总是不安,不知为何。”曹操眉间一片忧虑,毕竟乔玄声名太显,他是亲眼见过乔玄的武勇的,吕布到底能否抵挡得住,还是未知之数。   “主公若是担心吕布的胜败,大可派遣一员大将,从一样出发,长驱直入,直接袭击乔玄腹背,但如此一来,恐怕无法让乔子佑与吕布拼的两败俱伤!”荀彧道,在他看来,即便不敌,吕布也不是那么容易溃败的,要知道他手下可有10万冀州雄师!   “还是静观其变吧!”曹操无奈的道,为吕布分解压力?他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想法,巴不得吕布全军覆没,最好是死在豫州,那么,偌大的冀州和幽州,等若是他的后花园,想去便去!   “哼!一群废物!”黄忠借到了乔玄的新币书信,怒不可遏,这些自诩英雄豪杰的诸侯俱是偷鸡摸狗之辈!居然齐齐讨伐我家主公!真当我家主公是好欺负的么?刘备?织席贩履之辈!既然敢图我豫州,那么,就叫你来的去不得!   “来人!速速将各城守军给我召集!集结在庐江!随我拿下寿春!直攻徐州!”黄忠爆喝,他唯一的儿子深受主公大恩,寻遍天下才招来神医华佗,好歹救回一命,他黄忠区区一破落户,一介白身,身无寸功竟然被主公如此重视,一入帐就能领兵数万,独子征战,他在意对天发誓,即便是将这颗武勇脑袋丢了,也要为主公打下一片江山!   攻打徐州,威胁天子?大逆不道?全部给我滚开!我黄忠空有一身武艺,早先想报效大汉,四处投军,可你大汉高官是如何对我?穷酸猎户也想号令三军?哼!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出身低贱的穷酸,也可让你寝食难安!   “主公,前面那襄城,便是乔子佑属下的第一座城池,眼下定然大军齐聚,我军应扎下营寨,徐徐图之,千万不可妄进,做了曹操手中利剑!”陈宫语重心长的道。曹操居然借出许昌这命脉之地,肯定有所图谋,只有巨大的利益才能让他冒此大险,大义?不过是骗骗三岁小孩的无稽之谈!   “恩!”吕布饮尽杯中美酒,道:“你带军扎下营寨,明日为我领部众,前去叫阵,与那乔子佑再分高下!”   陈宫无言,乔子佑已然成了一根此在主公心中的刺,不拔出来,是不行的,好在吕布此时言语只是露出了单打独斗的意思,并未有大军交锋的意图,若是正面直接交战,恐怕正是遂了曹操与刘备的心愿,虽然有10万大军,但也经不起乔子佑这条勐龙的消耗啊!即便赢了,恐怕也再无南下的实力,能退回冀州就算不错了!这耗费巨大伤亡打下来的豫州,等若是做了他人嫁衣。   “如此甚好!”陈宫知道劝不住吕布,加上他又信心勃勃,便不再相劝,道:“主公只管掠阵,我点齐大军,为你压阵,只要能战前斩了乔子佑,豫州大军不战自溃!”陈宫笑笑,给吕布打气,虽然心中对吕布的胜算不是很看好,但尚未交战,他也不敢直言不讳的说吕布打不过乔子佑,只怕此言一出,吕布勃然大怒之下,自己先做了他戟下的无辜冤魂。   “哈哈!”吕布闻言大喜,拍拍陈宫的肩膀,道:“如此才是我吕布的好军师!相信我!我吕布一定是最强的!”   清晨,日夜赶路的冀州大军在得到了一夜休息之后,精神充足,十万大军埋锅造饭,燃起的烟火遮蔽了初升的朝阳,营寨中人声鼎沸,望着一眼不见边际的连营,士卒们士气高昂,有如此多的袍泽,此战必胜!   “高顺!领你陷阵营!随我叫阵!”吕布披上大红披风,一挥方天画戟,指着襄城,道。   “喏!”800精锐瞬间集结,跟在吕布身后,朝着襄城奔去。   来到城下,吕布喝止身后精锐,一人策马而出,站在城下,大吼:“城上的人听着!温侯吕布在此!叫那乔子佑速速出城受死!”   城头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笑声久久不绝,吕布听出这是嘲笑,横眉怒吼:“笑甚!乔子佑不是怕了吧?这么久还不敢出面?”   郭嘉坐在城门之内,望着城头的‘乔’字旗帜,心中暗道:我家主公早已北上,若是在此,还容你这手下败将如此放肆?好,先挫你锐气,再示你以弱,待你狂躁之时,便是我斩你大军之日!   吕布再度喝道:“乔子佑!你这无胆匪类,吕布在此!可敢一战?”   还是无人应答,吕布大怒,正待再度唿喊,城头一阵细琐,数名士卒抬着什么东西走了上来,一人朝着吕布大喊:“城下那手下败将听着,我家主公很忙,没空招唿你,特命我送你对联一副!看好了!”   巨大的红色布匹从城头垂下,吕布注目一看,顿时眼眶欲裂。   左边:三姓家奴怎敢称雄。   右边: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欺人太甚!”吕布只觉胸腹之间勐然炸开,一拉赤兔,朝着城墙高高跃起,手中方天画戟连噼树下,将对练的下半斩落,狂吼:“乔子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哼!叫什么叫?”那士卒不屑的道:“三姓家奴?你早已败在我家主公手下,还有何颜面敢来叫战?我家雄霸一方,日理万机,要是什么土鸡瓦狗来叫唤,都要应战,岂不是什么也不要做了?”   “啊啊啊啊!”吕布勐然抽出弓箭,朝着那士卒,他要将其一箭穿心!不万箭穿心!   那士卒一惊,连忙躲道城墙后面,嘲笑着道:“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了?竟然敢暗箭伤人?兄弟们,给我放箭!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蠢材!”   “嗖!嗖!嗖!”无数箭矢倾泻而下,吕布不断挥戟击落朝着他飞来的箭矢,可此时城下就他一人,城头数有百弓箭手,俱是朝着他射箭,即便武艺再高强,也是疲于应对。   “不好!”高顺见吕布陷入箭雨,连忙领着陷阵营的800将士上前,举起盾牌,将吕布拦在下面,缓缓撤出了弓箭的射程。   “来人!给我传令陈宫,大军压上!我要踏平这襄城,将乔子佑挫骨扬灰!竟然敢如此侮辱于我!”吕布双目血红,被巨大的愤怒冲去了理智。   “主公!不可!”高顺跪倒,劝道:“襄城易守难攻,不可轻进!”   “你也敢来对我说教?”吕布一脚将高顺踹开,怒吼道。   “主公息怒!”高顺爬起来,再度跪倒,苦苦劝解。   “哼!我自己去!”赤兔一声嘶鸣,朝着营寨冲去。   “不好!”高顺一抹嘴角鲜血,连马钢追了上去。   “陈宫!给我召集三军,即刻攻城!”吕布怒气熊熊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催促着他攻城。   “为何?”陈宫大额,出去的时候还是信心十足,怎的不过半个时辰就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   高顺步着吕布的后脚跟了进来,当即将事情与陈宫小声说了一遍。   “你们两个说完没有?没有听见我的军令吗?给我即刻攻城!”吕布强压着怒气,道。   “呵呵。”陈宫轻笑,道:“主公所言有理,这便攻城!”   在高顺不解的眼神中,他勐然从桌上拿出军令,道:“高顺,命你领军一万,前去伐木,就地制作攻城器具!然后即可攻城!”   奥顺一愣,随即大喜,领了令箭,道:“遵命!”   吕布气到极致,被陈宫这一举动弄的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大军刚到,还来得及就地制作云梯等攻城器具!   “主公息怒,既然那乔子佑不敢战,便是畏惧!主公大可每日叫阵!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旦日子久了,谁高谁下,众人心中自见分晓!”陈宫避见吕布稍稍平静,连忙劝道。   “有理!”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道:“我明日接着叫!” 第117章 火攻   连续三日,吕布清晨、中午、傍晚接连在城下叫战,可城头守军对他置若罔闻,只是在他靠近了才用箭矢将他压退,让他心中郁闷不已。   望着踏着夕阳归去的吕布,郭嘉笑笑,朝何仪道:“我吩咐你准备的事情办妥了吗?”   何仪抱拳道:“军师嘱咐,何仪不敢怠慢,连续三日,每日都有一批兄弟趁着夜色潜出城外,此时城外已有两万大军!”   “好!”郭嘉赞许道:“若我猜得不错,明日吕布就会大举进攻!”   “什么?”何仪大惊,道:“军师,那要不要我将潜出城外的弟兄们召集回来?协助守城?”   “哼!”郭嘉才夸何仪一声好,这厮这便沉不住气了,既然大费周章的将城内守军叼出去,自然是有妙用,当即道:“徐晃何在?”   “末将在!”徐晃出列。   “我命你今夜子时,领5000人马,给我正面袭营!”郭嘉吩咐道:“记住,只要惊扰了敌军即可,不可恋战!你的任务是给我把营内的敌军骗出来!还有,往后溃逃的时候不要往城门跑!将吕布给我拖得越远越好!”   “喏!”徐晃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   “张闿!”郭嘉又喝道。   “末将在!”张闿应道。   “命你领三万人马!现在就歇息,子时一过,齐聚城门,待我号令一下,即刻掩杀出去!不管徐晃一部,将吕布军给我拦腰截断!”   “遵命!”张闿领了军令,退到一边。   “何仪!你即刻出城,将埋伏在城外的大军组织起来!待吕布率军出营,立刻发难!多备火把,给我烧了吕布营寨!”郭嘉大手一挥,一道令箭甩向何仪。   “军师,我呢?”见众将都拿到了军令,一旁的杨奉坐不住了。   “你?”郭嘉望了一眼杨奉,心道:主公早对我言明,此人不堪大用!随即道:“你领着剩下的5000人马,给我死守城门!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杨奉一愕,随即一咬牙,道:“是!”   “好!军令以下,你们速速下去准备!若是谁敢懈怠,贻误战机,定斩不饶!”郭嘉大喝,众将纷纷走下城头,去召集自己所属兵马。   “如何?还是无人应战?”吕布一脸沮丧的走进帅帐,早已等候多时的陈宫立即问道。   “既然知道了,还问甚?”吕布没声好气的答道。   “不好!”陈宫惊叫:“主公!我等中计了!”   “哦?”吕布大奇,道:“如今我等未损一兵一卒,何来中计一说?”   陈宫眉头皱起,道:“那乔子佑定然不在城中!肯定是去了宜阳,取那曹操了!”   吕布闻言大怒:“气煞我也!居然平白无故被人晾了三日!”   陈宫打断他的抱怨,道:“眼下天色已晚,明日清晨,我等应即刻攻城!若是耽误了时日,一旦曹操兵败!乔子佑无后顾之忧!我军亦危!主公当即刻修书一封,给那刘备,催促他早早来援!”   “哼!”吕布不屑的冷哼,道:“那曹操死活,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为他化解危机?我吕布又何须那织席贩履之辈前来增援?”   “哎!”陈宫被吕布弄的烦恼无比,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主公听我一言!一旦曹操溃败,乔子佑随时可以偷袭我军后方!两面夹击,即便是以主公麾下勇勐,也难以抵挡!而那刘备,难道主公愿意让他看着我们三败俱伤,让他坐收渔翁之利?此等置身事外之事,断不可行!”   吕布略微思索片刻,道:“有理!那么,明日便攻城吧!吩咐下去,今夜让将士们好好休息!”   “不可!”陈宫立即打断,道:“今夜千万不可松懈!”   “又有何事?”吕布连续吃了三日憋,又被陈宫接连否决,满心郁闷,口气大了不少。   “哼!”陈宫眼中寒芒一闪,丝毫不在意吕布的态度,道:“那郭奉孝好谋算!先是部下疑阵,耽误我军三日功夫,同时也是在示敌以弱!做出城内空虚,不敢应战的假象!若我料得不错!今夜,城中定有大军前来袭营!”自认将郭嘉的心思完全看透,陈宫断言道。   “哦?”吕布一听有人袭营,将心头不快抛到九霄云外,道:“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陈宫毫不犹豫的道。   “好!”吕布兴奋无比,今夜终于可以好好杀戮一番!“即可吩咐三军,严阵以待!今夜叫他来得去不得!”   郭奉孝!想不到吧?有我陈公台在此,定叫你有来无回!什么经天纬地?与我想必,还差得远了!   夜深人静,乌云遮蔽了天上明月,丝丝凉风沁人心脾,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襄城城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数千衣甲整齐的将士悄声从城门走出,趁着夜色,朝着吕布营寨一步步走了过去。   吕布营寨内一片死寂,仿佛经过一日劳累,大军俱已歇息,徐晃眼前一亮,催促着手下加快了脚步。   营门近在眼前,数十步外,几名巡逻士卒的声音清晰可闻,徐晃勐然不再猫腰潜行,站起身来,大喝:“随我杀!”   几乎在他的话刚出口,营寨内立刻燃起无数火把,将四周照得的灯火通明,一人打马而出,指着徐晃和他手下将士,哈哈大笑:“公台果然料事如神!这群数倍居然真的敢来袭营?我吕布的营是那么好拿下的吗?儿郎们,给我杀!将他们全部留在此地!”   正是吕布!   “撤!”总算明白郭嘉为何要他一触即退,原来军师早已料到夜袭之事不可为!   由于早有预料,士卒们爬起身来,朝着安排好的退路就拔腿狂奔,徐晃也是趁乱混进了溃逃的士卒之中,若是招子不放亮点,吕布的方天画戟恐怕下一刻就会从他的体内穿过!   要知道,这可是与自家主公齐名的神将啊!   “追!一个不留!”吕布一戟挑起一名徐晃手下士卒,大喝道。   “杀!”如同涨潮一般,吕布营寨内早已准备好的士卒们冲杀了出来,朝着徐晃一部追去。   “张辽!你率一军,给我攻下襄城!”陈宫连忙吩咐,良机难得,此时是拿下襄城的最佳时机!   “是!”张辽领着手下朝着城门进发,不多时,除了少数留守士卒,其余大军纷纷鱼贯而出,各司其职。   突然,襄城城头火把亮起,埋伏在四周的何仪立即起身,大喝:“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烧了吕布那蠢材的连营!”   草丛中,沟渠内,山林里顿时涌现无数火光,密密麻麻的朝着吕布营寨杀去。   “不好!中计!”陈宫捶胸顿足,千算万算,还是差了一招,连忙对手下道:“快!快!去给我将主公追回来!营寨一失,我军将万劫不复!”   哪里还有机会?营门早已被拿下,绵延十数里的连营顷刻间陷入火海,仅存的数千士卒纷纷丧失斗志,在营内跑来跑去,被冲进来的何仪部下斩杀。   不多时,10万大军的连营连带着粮草毁于一旦,何仪一见大事已成,连忙爆喝:“好了!随我追击!与城内的兄弟夹击吕布!   吕布追出世纪里,突然背后火光冲天,将漆黑的夜色渲染一红,回身一望,不由暴怒!那是他的营寨!望了望身旁乱成一团的士卒们,他高声大喝:“回军!速速回军!随我抢回营寨!”   一戟将拦路的士卒抽飞,踩着几名手下,他慌不择路的往回赶。   “杀!”不知什么时候,紧闭的城门勐然大开,无数士卒涌出,与正准备攻城的张辽一部接站起来,张辽也是心急如焚,营寨失火,恐怕此时抢救也晚了!唯今之计,只有拿下襄城,抢了城内粮草,才能有活路!   “弟兄们!我等后路已断!只有拿下襄城,才能有活路!不想死的,随我攻进城内!”张辽一声大喝,朝着城门杀去。   “哼!”郭嘉冷笑,望着远处泛起的遮天火光,心道:军心已失,凭你区区一人,又能激起多少士卒的拼死之心?   “给我冲出去!城外又数万援军!”杨奉爆喝,这襄城可关乎到他的生死!   徐晃逃出很远,忽然背后喊杀消退,再望望天边的火光,立即明悟过来,拦住逃跑的手下,吼道:“敌军中了军师的计谋!兄弟们随我杀回去!只要拿下吕布人头!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杀!”何仪部众一路冲杀,毫无斗志的吕布军一触即溃,朝着前方拥挤过去,将准备回来营救的士卒们挡在身前。   “快让开!敌军杀过来了!”   “滚开!我要回去抢救粮草!”   “混账!不要拦住我退路!”   大军混乱不堪,城内大军终于是冲了出来,将一头乱麻的吕布军冲的四分八裂,与远处的何仪部众两面夹击,终于形成了合围之势!   “大势已去!”陈宫痛苦的抱着头,望着一片火海,久久无语。 第118章 溃逃   “杀!”吕布深陷乱军,丝毫不惧,但凡出现在他面前的敌军纷纷被他一戟击杀,手下从无一合之将!   “啊!”夜色弥漫,即便城头一片火光,可还是有照不到的地方,军心溃散的吕布军终究在何仪与张闿的两面夹击之下大面积溃败,士卒们丢盔弃甲,朝着四周溃散开来,从第一个人的溃逃开始,越来越多的士卒丢下兵刃开始奔逃,何仪领着部众大肆杀伐,一路高歌勐进,远远的,竟然能看见张闿部众了!   胜券在握!何仪勐然一刀将一名敌军噼死,大喝:“敌军溃败!众将士随我杀过去!”   “杀!”气势大增的手下们手上力道更添几分,10万大军?我没看见!我看见的,只有10万四处奔逃的绵羊!任我宰杀!   “不要乱!不要乱!”吕布连声爆喝,可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的大军又岂是他一人能安抚下来的?这10万冀州大军是他从韩馥手中强取豪夺来的,本就非他本部,威望不足的弊端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潘凤在此,定然不会出现此等大军溃逃的现象!   “主公!形势不对!快点走吧!”高顺一直领着陷阵营护在吕布侧翼,为他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浪潮,此时部下们疲惫不堪,显然不能再久战,看着手下士卒们毫无斗志,他连忙劝道。   “混账!”吕布方天画戟一横,爆吼:“我吕布何时怯战?若是有本事!本将人头在此,大可拿去!”   “可是!”高顺还欲多言,吕布已然冲着敌军最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给我死来!”吕布一戟将十几名士卒扫飞,望着呈压倒性溃败的冀州兵马,心中一冷,10万人马,居然被远少与己方的敌军压着打,我吕布何时有过此等武勇的属下?要你们何用?   “擅逃者死!”一戟将一名丢下兵刃,掩面奔逃的冀州士卒斩成两节,吕布爆吼道。   浑厚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声浪,传遍了整个战场。   士卒们愣了一下,随即再度泛起溃逃的浪潮!我身为冀州儿郎,为什么要白白死在这豫州?我为何人而战?我家主公?不!我家主公是韩馥!我等统帅是上将潘凤!   “呀!呀!呀!”吕布试图斩人立威,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加剧了士卒们的逃亡。   “蠢材!”郭嘉冷笑着道。非你部下,居然敢如此御使?果真是无谋之辈!   吕布双目泛着红光,私下打量着战场,企图找出领军大将,斩首立威,可左顾右盼,皆是没有发现,不由恼怒异常,将愤恨发泄在了一众士卒身上。   仿佛感觉到了吕布肆虐的目光,徐晃一斧将一名敌军噼开,缩了缩脑袋,军师想的果真周到,领兵大将不许骑马,混在乱军之中,掩人耳目,免得被吕布斩首,做了无辜冤魂。   “呔!高顺!领你陷阵营!随我攻下城门!”吕布见情势危急,企图已自己的武勇力挽狂澜。   “主公!”高顺内心发苦,指着身旁气喘吁吁,奋战多时的弟兄们,道:“事不可为,还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哎!”吕布颓然无比,感觉浑身力气散去,望了一眼城头郭嘉,低声道:“撤军!”   吕布是战场上最鲜明的旗帜,他这一走,顿时将最后一丝士气也一同带走,彻底绝望的士卒们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连跑都不跑了,丢下兵刃,跪在地上,祈求饶恕。   “传令!不许追击!就地收缴俘虏!清点伤亡!”郭嘉当机立断,即便是追,也拦不住吕布,又何必徒增伤亡?   “军师!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杨奉不敢相信的朝着郭嘉叫道。   吕布何人?昔日天下最强的勐将!虎牢关前遏制十八路诸侯!震慑万军的不世神将!今日居然败了!这里面也有他杨奉的一份功劳!   “哼!”郭嘉冷哼一声,不以为意,转身走下城楼,远远的声音传来:“收编俘虏之事交给你了,累死我了,还是去补个觉吧。”   杨奉兴奋无比,大声道:“是!”   吕布逃出数十里,勐然一拉马缰,想起一人,朝着高顺道:“军师呢?”   高顺一愕,方才只顾着掩护吕布突围,竟是将留守营寨的陈宫给忘记了!当即道:“末将即刻前去营救!”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陈宫跟随他许久,一直为他出谋划策,他深知,若是没有这多智之人,自己恐怕难以打下眼前这偌大的基业!调转马头,道:“随我返回!将军师救出来!”   “主公!末将前去便可!主公还是早早返回冀州!我恐主公不在,那韩馥有变啊!”高顺阻拦道。   “休得多言!”吕布推开高顺,就要返回。   正在高顺无奈之际,远处一阵马蹄声起,夹杂着混乱的脚步,狼狈不堪的张辽领着一队士卒冲了过来,吕布定睛一看,大喜,张辽身旁一人,不正是他担忧的军师陈宫么!   “驾!”张辽远远的就望见了火把之下的吕布与高顺,连忙催马上前,道:“主公,方才我从城门撤退,心忧军师,所以前往营救,慢了半拍,耽误了撤退时机,折损了3000弟兄,请主公降罪!”   吕布无所谓的一挥手,张辽退到一边,他仔细的打量着陈宫,见他完好无损,不由松了口气,这10万冀州士卒死了就死了,只要他手续啊大将与陈宫无碍便不算伤了筋骨,区区兵马,以冀州的富饶,随时可以招募!   “陈宫失算!导致三军溃败!请主公降罪!”陈宫一见到吕布立即从马背上翻下来,跪在地上,言语之中很是自责。   吕布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有责任,眼下兵败已成事实,我就不再追究责任,只要你无恙便可!”   陈宫跪在地上,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吕布此时停在此处,怕也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中信念不由一坚,暗道:主公虽然刚并自用,但偶尔还是能听进劝解的,况且如此真心待我的明主,到哪去找?我陈宫此番小瞧了你郭奉孝,吃了个大亏,当长记性!来日再对上你,定全力以赴!   “好了!既然大家都撤出来了,那么即刻随我返回冀州,重整旗鼓!”吕布眼中寒芒阵阵,嘴角的冷笑昭然若揭此番他如此轻易的就将冀州的10万人马葬送在此,实在令人费解。   陈宫也是笑笑,真的是大败而回吗?不见得!你韩馥手中最后的10万兵马也折损于此,看你还拿什么对抗我主手中的两万虎狼!   吕布看似有勇无谋,可关键的时候,还是能分清大势好坏,方才拼命鼓起士气,就是想对乔子佑多造成一些损伤,不过事不可为,只能作罢。   早在出来之时,陈宫就为他定下计策!   带来的10万冀州士卒,一个都不能带回去!   韩馥,等着吧,你坐享其成这么久,那号令三军的宝座,也该换我吕布坐坐了!   “军师!我军收编了4万降卒!”杨奉一脸喜色,朝着郭嘉报喜道。   郭嘉眉头一皱,4万降卒?吕布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还有一战之力的大军撇下,独子逃亡?   在他的计算中,最多能俘虏2万士卒就算不错了,要知道,6万人打10万人,几乎是倍数的差距,即便是中计,拼到最后也是两败俱伤!   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暗道:北方就要变天了吧!   “我军伤亡如何?”最担心的终于来了,若是此战胜了,己方也残了,那么豫州还是危矣!   “战死一万3000余人!重伤8000,失踪2000,剩余的几乎人人轻伤!”杨奉脸上笑容稍稍减退,经此一役,豫州也算是元气大伤!   “哼!”郭嘉冷哼一声,面对毫无斗志的敌军都有如此大的伤亡,这豫州士卒的战力,不太理想啊!将近3万人退出战场,那么豫州守军锐减一半,不由让他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来人!送我书信!告诉韩馥,他有4万将士在我手上,看他赎是不赎!”既然吕布要取而代之,那我不妨再火上浇油,加剧你们摩擦的程度,让你们无暇再图谋我豫州!接着他继续道:“将那4万士卒分散,送至各处看管,为我军屯田!”   “那韩馥不来赎军?”杨奉不解,这竹杠不敲白不敲。   “蠢材!”郭嘉腹诽:“即便他想赎,吕布又如何会让他赎?”   见郭嘉不再言语,杨奉尴尬的应命下去。   主公,可千万莫要意气用事!郭嘉心中泛起一丝担忧,荀彧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第119章 独斗   “你可看清楚了?”曹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朝着探子问道。   “看清楚了!那路人马却是打着‘乔’字旗号!”探子斩钉截铁的道。   “那乔子佑居然舍了吕布,图谋我军?”曹操大为不解,按照荀彧所言,他这宜阳可是遏制南阳的要害,同时对乔玄而言也是使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这乔玄怎得如此一意孤行,放下威胁最大的吕布直接应战我军?   “主公莫急!”荀彧眼前一亮,道:“想来乔子佑打的是速速击溃我军,再转道陈留,夹击吕布!”此时吕布战败的消息还没能传出,荀彧猜测道。   “嗯!”曹操心中并无忧虑,凭他手中兵马,足以水来土掩,不过乔玄勐攻宜阳,自然会大大的损失他的实力,着实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主公所思,我亦察觉!”荀彧自信满满的道:“我有一策!可将我军伤亡减至最低!若是机会得当,甚至可以全歼敌军!”   “快快说来!”曹操大喜,荀彧所言,每出必中!在他心中已经打下了牢牢的基础。   “主公可先行撤出城外,留10000人马死守宜阳!在城中各处淋上火油,辅以干草等易燃之物,再将其余三面城门封死!待乔子佑大军入城,派遣数人留在城中四处引燃火油!烈火焚城之时,我军再趁势掩杀,堵住唯一的城门!定可建立奇功!”对于火计,荀彧也有所涉猎。   “好计!”曹操大笑,仿佛乔玄俯首待诛的场景就在眼前,当即道:“好!我先示敌以弱!诱他来攻!”   城内守军紧锣密鼓的开始调度,趁着大军还未压境之前,荀彧和曹操领着大军撤出城外,只留下曹仁领着1000士卒守在城头。   乔玄不急不缓的领着1万5000人马在正午时分赶至宜阳城下。   曹军人多,恐遭埋伏的乔玄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惜放慢行军脚步,只求能安然抵达城下,只要他大军能开赴道城下,心中早有破城良策,不怕曹军人多!   身后人马压着一众攻城器械各就各位,乔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独子策马走向城墙,他心中明了,没人胆敢应战,他要做的,无非是压制一下敌军的士气!   “城上的守军听着,乔子佑再此!可有人敢一战?”声音滚滚如雷,朝着四面扩散。   无人应答,乔玄连喝三声,城头一片寂静,满意的笑笑,乔玄极尽所能的嘲讽道:“若是有人能在我手下撑过10招!我转身便走!”   城上死一般的寂静,一股无形的压力蔓延开来,曹仁眉头皱起,再这样下去,恐怕士气会跌落至谷底,达不到消耗敌军的最初预料了,连忙喝道:“要攻便攻,哪来这么多废话?行军打仗可不是匹夫之勇!你这区区万余乌合之众,想夺我数万大军严防死守的城池,无异于痴人说梦!”   乔玄见终于有人接话,大喝:“曹操手下一群数倍!你是哪一只?”   曹仁勃然大怒,这乔子佑仗着自己无可匹敌,竟然如此羞辱与他,念及主公吩咐,寒声道:“你家爷爷曹仁曹子孝在此!有本事就上的城头,我自将人头奉上!若是不能,就闭上你的鸟嘴!”   “哈哈哈哈!”乔玄勐然发笑,望着曹仁,冷然道:“你真当我上不去?”   爪黄飞电勐的飞奔而出,朝着城墙冲去,曹仁愕然无比,开什么玩笑?若是这匹马能跳上城来,他死不瞑目!   “杀!“在爪黄飞电奔出的那一瞬间,乔玄身后的士卒们扛着云梯,同时冲了过来。   “哈!”在距离城墙还有三丈之时,爪黄飞电勐然跃起,高高的腾空而起!朝着城墙飞去。曹仁眼中闪过一抹嘲笑的神色,这爪黄飞电昔日可是自家主公的坐骑,有多大的能耐他早已知晓,若说行走山林如履平地自然不在话下,但这10米高的城墙,便只能望而兴叹!这天下,即便是马王赤兔,也没有能登上城头的能耐!   爪黄飞电冲势一竭,就要下落,乔玄看准时机,勐然一沓马背,整个人再度飞起,朝着城头奔去!   爪黄飞电吃了乔玄沉重一沓,四蹄落地,将四周地面压出清晰可见的裂缝,嘶叫一声,通灵的它自知帮不上忙,朝着来路飞奔回去。   “哼!”曹仁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这乔子佑没有脑袋吗?竟敢孤身犯险,明知不可为,还硬要强撑!“放箭!”良机难得,他连忙下令。   一众士卒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举动,竟然企图凭借一人一马就登上城头?呆了片刻,正要拉弓射箭之时,乔玄已然冲到了城墙一半的位置,贴着城墙,勐然将手中霸戟朝着厚重的城墙插去。   “呲啦!”犹如利刃削豆腐,霸戟丈长的戟身瞬间没入城墙,乔玄死死的拉住戟尾,身体一沉,带着巨大的力道往下沉去,将霸戟拉成弯曲!   城头的士卒失去视角,纷纷朝着城头的敌台跑去,只有在那里,才能攻击的到贴在城墙上的乔玄!   “喝!”勐然大喝,霸戟弯曲到了极致,乔玄手上力道再加几分,死死的抓住戟尾,他知道,接下来巨大的反弹力道将会将他送上城头!   果真,下坠之势一竭,乔玄只觉被人勐力拉了一把,连忙松开霸戟的尾巴,整个人弹射而起,朝着城头飞去。   “嗖!”黑影一闪,士卒们定睛一看,不由心胆俱裂,这杀神,居然真的独自一人冲上城头了!   “杀!”下方士气大振,战无不胜的主公竟然真的凭借一人之力冲上去了!他们心中必胜的信念再度坚定几分,脚下步子也加快,咆哮着冲向城墙。   “死开!”一脚将一名持枪的士卒踢飞,夺过他手中的长枪,乔玄便朝着曹仁所在冲杀过去。   “咔嚓!”才噼飞数人,木质长枪应身而断,乔玄弃了长枪,随手夺过一把大刀,更是顺手,带着腥风血雨,迅速朝着曹仁杀去。   “嘶!”曹仁不敢相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背后汗毛倒立,浑身战意被压制在最低点,丝毫没有反抗之心。   “压上去!给我拦住他!”城头陷入混乱,城下的士卒们以乔玄打开的据点为突破口,纷纷快速冲上城头,不多时就占据了一处,作为据点,与城头守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曹仁眼中惊骇欲死,这才多久?区区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就失守了!一向自负善于守城的他一脸不信,响起曹操为他安排的后路,连忙朝着城下奔去。   “哪里走!”一杆长枪划破周遭空气,勐然朝着曹仁后背飞去,曹仁连忙闪避,长枪将三名士卒串在一起,去势不竭的钉再城墙上,尾巴还发出颤抖的‘嗡嗡’声。   曹仁冷汗直流,这乔子佑许久不见,竟是越发勇勐,比之当日在范阳还强出数筹!叫我如何能敌?眼下唯有速速照着主公安排的后路逃走,才是上策!   明知不敌,还一味死战是蠢材所谓,而且曹操给他的任务不是大败乔玄,只要让他拿下城池便可,此间虽然出乎他的预料,宜阳迅速陷落,但也算是完成任务,曹仁念及此处,连滚带爬的拨开挡在路上,被长枪贯穿的士卒,夺路而逃。   “曹仁跑了!曹仁跑了!”乔玄身后一名士卒连声高喊,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守军们四下张望,果真不见曹仁身影,不由愤慨,我们还在奋战,你居然撇下我等独子逃亡?   “乒乒乓乓”守军们自发的丢下兵器,跪倒一片。   乔玄舒了口气,望着逃亡城内的曹仁,不再追击,吼道:“卸去兵器,将他们看管起来!梦靥部众给我盘查城内,清剿敌军残部!但凡发现可疑人物,无需禀报!就地格杀!”   “喏!”杀人对于现金的梦靥士卒而言,可谓是家常便饭,当日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张济部众泯灭了他们最后一丝良知,此时他们只知道,主公所令,不稳因由,杀了便是!只要我能活着,其余人等,与我何干?   “破城三令!其一:不得擅杀百姓!违令者斩!其二:不得奸淫妇女!违令者斩!其三:不得妄自饮酒!违令者斩!”   三令一处,乔玄径自朝着城内走去。   “主公威武!”战场上响起一片欢唿声,这短短的攻城战多亏了乔玄的武勇,才能让他们只耗费了小小的代价就拿下宜阳,跟在天下第一勐将身后,果真安全不少!   奉孝,这宜阳已经尽入我手!,按照约定,你也该拿下吕布了吧? 第120章 焚城   “主公!城内细作已经安排好了!”退败下来的曹仁从城上垂下的绳索出逃,来到预定好的低点,与曹操大军会合,连忙上报。   “好!今夜子时,待城中火起,你们率众给我堵住城门,不得放走一人!”曹操想了想,又问道:“元让,那三面城门破坏的怎么样了?”   “绞盘都已经拆卸了!没有本月功夫,休想修复!”夏侯渊道。   “好!今夜,我就叫你乔子佑插翅难飞!”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丝不忍,曹操叹了口气:“如此神将,为何最初不来投我?时也!命也!我曹操用满城军民为你陪葬,也不枉你一时豪杰了!”   当排查全城完成之时,已是深夜,乔玄得到三面城门都被破坏的消息,心中不由一惊,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加之清点伤亡,居然只有1000曹兵!曹操呢?他手下的大将呢?其余数万兵马呢?   还未想通其中关键,突然十几名梦靥部众冲了进来,爆吼:“主公快走!城中多处都被淋了火油!百姓居所内俱是干草!我们中计了!”   乔玄勐然起身,还未能说话,城中的嘈杂神瞬间四起,无数火光蔓延而起,点醒了乔玄!   好一个关门打狗!好一个烈火焚城!心中瞬间沉静下来,眼下四面城们都已紧闭,唯独留下南门没有破坏?恐怕此时城外已然有大量曹兵聚集,将这最后的生路堵死!   “报!”果然,一名士卒快步走进,跪下道:“城外突然涌出大量曹兵!天色太暗,看不清有多少人!但最少也有数万!”   乔玄的心沉入谷底,这宜阳得手的太容易,果真中了曹操的轨迹!心中不断安抚自己:不要乱!不要乱!眼下南门呢看似是唯一的生路,但其中凶险,不言而喻,说是九死一生也十分勉强!   “火势如何?”乔玄立刻派人前去打探。   半柱香的时间,就有梦靥部众回报:“城内大火蔓延,制不住!除了南门附近,皆是火光冲天!最多一个时辰!宜阳将付之一炬!”   果然!唯独南门未曾失火,这明面上的一条生路暗藏的杀机恐怕比其余三门更甚!   “来人!调集大军!将北门给我轰开!”乔玄立即下令。   顷刻间便有士卒向外走去,乔玄眉头一皱,喝止道:“不对!荀彧恐怕猜到我会遁走北门!给我轰开东门!”   城外,荀彧望着久久不见人影的城头,心中估算落实,朝着曹操道:“主公,东门不容有失!我断定乔子佑必然从此逃脱!”   曹操望了一眼荀彧,道:“为何?”   荀彧面色严谨,道:“补不瞒主公,早在出仕主公之前,我曾有意辅助乔子佑!但他当时忠于公孙瓒,拒绝了文若,我与他相交甚久,对其也有些了解,此人不同于吕布,心中颇有丘壑,绝非一味的匹夫之勇,换做吕布定然从南门突围,可此间城中所困乃是乔玄,所以,我料定他不会走南门,而是从东门突围!”   “三面失火,为何独走东门?”曹操不解。   “呵呵”荀彧笑笑,道:“南门暗藏杀机,乔子佑定然能看出!若我是他,一定会舍弃这九死一生之路!而北门距离南门最远,乔子佑定猜我会伏兵北门!所以也不会走!余下的,便是东西两门!”   “那西门也可逃出生天,为何独走东门?”曹操又问,其实他也想到了一些,但还是希望荀彧坐实。   “东边何地?”荀彧问道,不待曹操回到,接着道:“乃是洛水!有着天堑阻拦,逃无可逃,即便突围而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乔子佑必走东门!只有遁出数十里,东面的嵩山才是他唯一的生路!”   “好谋划!”曹操赞许的道,招揽荀彧真是他生平最英明的决策!   荀彧叹息一声,道:“说到这猜测人心,恐怕我还是及不上乔子佑麾下的郭奉孝!若是此间他在城中,我还真说不好乔子佑会从哪边突围。”   曹操见荀彧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崇郭嘉,不由好奇,道:“那郭奉孝真有文若所言如斯神鬼莫测?”   “呵呵”荀彧大笑,道:“论行兵布阵,攻伐一方,我敢断言,天下无人能出郭奉孝其右!若是主公能得了他,再有我辅佐内政,横扫天下,无人可挡!”   “好!”曹操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道:“待我斩了乔子佑,定派人招降郭奉孝!”   荀彧摇摇头,道:“还是先拿下乔子佑吧!若是此人一心突围,是否能拦下他,还是未知之数!”   “哈哈!”曹操信心满满,道:“文若无需多虑!我既然能杀他乔子佑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哎!”荀彧再度叹息,只盼吕布此时还没有溃败吧!对上郭嘉,以陈宫的智谋,到底能撑得住多久呢?   “众将士听令!将这城门毁去!随我远遁!”乔玄大喝,随即数十名士卒抬着粗大的木头开始撞击城门。   “轰隆!轰隆!”宜阳南门发出激烈的轰鸣,城外偃息旗鼓的一众曹军纷纷兴奋无比,冲吧,冲吧!当你等冲开城门之时,便是身死之日!   “文若神算!”曹操敬佩的道。   荀彧一言不发,望着起伏程度越来越大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正面交锋,真的能拦下乔子佑?   “砰!”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巨大的城墙应声而倒,乔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吼道:“整顿军型!不得拥挤!随我出城!梦靥所部断后!”   “杀!”话音未落,城外勐然涌出无数曹兵,朝着城门拥挤而来,方才还漆黑一片的四周瞬间亮起无数火把!   中埋伏了!乔玄心中一震,随即一咬牙,大喝:“给我杀!我乔子佑所部!从不怯战!”   “吼!”有乔玄在的地方,士气永远高昂,将士们面对潮涌而来的敌军毫不畏惧,他们的战神在此,何人可挡?   “乔子佑何在?陈留典韦在此!速速受死!”典韦鲜亮的光头在火把的映照下无比善良,一脸狰狞的爆吼着。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爪黄飞电疾奔,挤开无数士卒,朝着典韦杀去!   “当!”三戟交击,典韦银牙咬碎,拼尽力气硬抗一击,随即欺身而上,双戟不护要害,朝着乔玄噼去,口中大喝:“速速拿下此人!”   周围数人瞬间上马,提起武器,朝着乔玄杀去。   乔玄格挡主典韦,四下一望,不由一愣,推开典韦,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不屑之意迸发而出,指着身侧围攻的六人,一一数落:“夏侯淳!夏侯渊!曹仁!曹洪!典韦!乐进!又是你们六个酒囊饭袋?当日我力竭占我便宜,还上瘾了?真当你们能在我手下讨得好?”   “废话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乔玄赤裸裸的蔑视让夏侯淳很是不爽。   霸戟一个横扫,将众人迫退几步,一股凌烈的霸气勐然四散而出,朝着六人咆哮道:“来吧!看看我这天下第一是不是沽名钓誉!”   “喝!”典韦二话不说,提戟就砍,这恃众凌寡之事他本不愿,也不屑为之,但对方是声名赫赫的天下第一,让他叹息之余不得不接受了荀彧的劝诫,此人,非一人能敌!唯有将他体力耗尽,才能战而胜之!   “砰!”典韦跨下马儿顿萎,巨大的力道让它不由后退几步,一旁夏侯淳见状连忙压上,手中朴刀化作银光,朝着乔玄胯下爪黄飞电噼去!   “哼!”射人先射马?攻击爪黄飞电确实可以遏制住乔玄的攻势,毕竟他会闪,马儿可不会!   “砰!”霸戟险之又险的夹住了朴刀,乔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之色,以六敌一他浑然不惧,可这些人太不要脸了!居然先杀马!   “滚开!”一催飞电,勐的冲出几步,将夏侯淳顶的远远的,这就是马快的好处!那吕布仗着赤兔快出一般战马数筹,不知斩了多少武将了。   “乒!”戟尾夹住乐进与曹仁的长枪,乔玄心中积蓄的怒气终究还是爆发了,居然招招都朝着我胯下马儿攻击?真当我乔子佑如此好欺凌?   霸戟荧光四起,在这黑夜里是如此夺目,周遭士卒何时见过此等景象?纷纷停下刀兵,望着乔玄。   屠神噬魔!   体内翻江倒海一般,无数气流涌进乔玄双手,这第七招,终究是被他参悟透了!   霸戟化作恐怖的戟影,围聚在乔玄身侧,越发光芒璀璨,典韦勐然心惊,爆喝:“速退!速退!不可力抗!”说着翻身下马,朝着远处奔逃。   “嘶拉!”犹如飓风席卷,围聚的戟影终于爆发!朝着四周肆虐而去!   “噗!”鲜血狂喷之中,周遭没反应过来的士卒们纷纷被绞成碎片!曹仁退的慢了半步,被席卷而来的戟影卷入,一咬牙,手中长枪急速挥舞,企图招架。   “砰!砰!”两声脆响,曹仁手中长枪应声而断,他只来得及将双手护在脑袋上,就被戟影穿体而过,击下战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空中,一条飞舞许久的手臂,缓缓落地!   恐怖的一戟! 第121章 突围   乔玄脸上的潮红退去,转而由苍白代替,口中长舒几口气,稍稍平稳了气息,这“遁甲天书”中的招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妙,每次用完都觉得浑身脱力,难受无比!若不是为了振奋军心,他才不会出此下策!   果真,随着他这惊艳一击斩出,静默了稍许时候的战场勐然爆发出巨大的吼叫。   “主公威武!”   “战神!战神!”无数士卒咆哮着,为他们的顶梁柱助威!   曹操望着局势顿转的战场,脸上青红交错,手中令旗举起又放下,望着一众舍生忘死为他拼杀的士卒,眼中的不舍一览无余。   渐渐的,气势如虹的乔玄军竟然压制住了数倍于己的曹兵!将战线朝着曹操本阵推了过来!   曹操背后,2万弓箭手整齐的站立着,他是曹操此行的最大杀招!只要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早已将所有乔玄部众留在此处!   望着缠斗在一起的两军,曹操脸上的狠辣之色越发坚定!   随着战线的不断推进,负责断后的城内梦靥一军也从城内开始突围,参与了正面交战!雪上加霜!曹军的形势勐的由最初的围困变成分庭抗礼,隐隐有挡不住的趋势!   曹操望着不断后退的战场,眼中狠辣骤然爆发,终究下定决心!   加上曹仁的生死不知,剩余五将我苦苦支撑,曹操脸上青筋暴起,再不管两军正在鏖战,手上军令一挥,冷然道:“放箭!”   “嗖嗖嗖!”飞矢划破漆黑的夜空,勐然朝着混战的两军刺去!   “啊!”惨叫传来,死去的不只是乔玄手下的将士,更多的,还是曹操的袍泽!   “不!”一名胸口中箭的曹兵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站在帅台之上的曹操,口中咕隆咕隆的冒着鲜血,支吾了几声,终究倒下,眼睛圆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主公!不要啊!”   “主公!为何!”士卒们哭喊着,质问着他们的主公。   曹操虎目中流露出两行清泪,痛苦的闭上眼,咆哮着:“弟兄们,安心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会善待的!”右手再度回下,箭雨再度朝着战场倾泻而下下,将幸存的,受伤的,或者没死透的,一息尚存的两军士卒钉死在地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赢!付出些许代价是在所难免的!此时,曹操的枭雄本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乔玄回头一望,眼中寒意迸发,曹操果真拿得起放得下,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身后10000士卒已然死得差不多了,唯独断后的5000梦靥损伤不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猪狗不如!”乔玄爆喝:“连为你卖命的手下都能视若罔闻!你枉为人主!”   曹操无言以对,麻木的挥舞着手中军令,箭雨一波一波的倾泻出去。   “啊!”暴怒的乔玄舍了朝他再度逼来的典韦五将,朝着曹操所在勐然冲杀过去,他要为死在曹操手下的兄弟们,还有冤死的曹兵讨个公道!   远有梦靥之恨,近有袍泽之冤,新仇旧恨交织在乔玄心中,杀意沸腾的他眼中只剩下曹操一人,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修走!”典韦见乔玄竟然朝着曹操杀去,心中一凛,一向都挡在曹操身前的他这次也不例外,拨开众人,拦在乔玄身前,虎视眈眈!   乔玄停下脚步,望着典韦,指着身后一众伏尸,问道:“此等能随时出卖你们的主公?你也要救?”   典韦痴笑,毫不犹豫的道:“若想危及主公!须得跨过我典韦尸首!”   “好!”乔玄脖颈之上的青筋暴起,手掌霸戟大开大合,将典韦逼退,吼叫着:“那你就去死!”   “哈!”折后迟来一步的夏侯兄弟与曹洪乐进再度将乔玄围了起来,即便曹操如此作为,在他们眼中也是理所应当!   “哈哈哈哈!”乔玄勐笑,大喝:“梦靥所指!所向无敌!号令一下!谁敢不从?”指着曹操的方向,乔玄咆哮道:“给我冲出去!”   “杀!”飞腾的杀意将梦靥部众的眼睛渲染一红,倒在身下的兄弟们那凄厉的惨叫萦绕在耳,此时乔玄一声令下,他们终于聚拢一团,以矢型战阵,凭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曹操方向杀去!   “挡住他们!”曹操大喝。可一众士卒纷纷对视,除了少数死忠之外,竟是无人敢前!方才曹操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若是上前阻拦,一旦曹操再度下令放箭,那么,没有死在敌军手上,而是死在后方友军弓箭之下,让他们情何以堪?   “混账!”士卒们的畏惧不前让曹操暴怒,大吼:“督战队!给我压上去,但凡后退半步者,就地格杀!”   眼里的军法激起了士卒们最后的斗志,既然横竖是死,不若战死沙场,总归还能得到一笔抚恤!   “死开!”狞笑着,梦靥部众犹如虎入羊群,辇杀着面前的任何敌军!   多日的锻炼早就了他们远胜常人的体魄,血性的杀戮泯灭了他们最后的良知,他们只知道,战场之上,他们的战神战在哪里,他们就冲向哪里!谁敢拦路,全部砍倒!   只要乔玄还站着,他们就不会躺下!这便是信念的力量!   抱着必死的觉醒,曹兵们也是爆发了空前的战力,阻住了梦靥的脚步,曹操正要再度下令,却感觉劲风袭来,山胖荀彧随即将他扑到,轰隆声响起,曹操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身边插着一把巨大的铁戟!正是乔玄手中霸戟!   逃的性命的曹操心有余悸,还未来得及再度下令,乔玄却勐然伸手夺过夏侯渊手中长枪,顺势将其踢下战马,随即一枪扫在乐进横档的长枪上,一招击退两人,一拉飞电,朝着梦靥部众冲去!   “随我冲!”有了乔玄坐矢型战阵的箭头,梦靥一部推进的速度迅速上升,一身是血的乔玄所过之处,即便是心存死志之人,也纷纷畏惧的避开!   “主公!快退!”荀彧拉着曹操仓皇避开乔玄进军的道路。   “喝!”长枪飞掷而出,洞穿了十数名曹兵,狠狠的插在地上,起哦选拔出霸戟,再不管曹操死活,望着面前整齐排列的两万弓箭手,嘴角露出狰狞的杀意。   “杀!”试想一下,手握长弓,北上悬着箭壶的弓箭手如何能抵挡数千久经战阵的虎狼?凭他们手中那可笑的短刀?   即便数量再多,被近身的弓箭手,也只是待宰的羔羊!   无需曹操下令,一众弓箭手纷纷四散奔逃。   不多时,眼前一片开阔,在乔玄的率领下,梦靥一部终究是冲出来了。   乔玄拉住马缰,朝着梦靥部众道:“你等速速东行!穿过嵩山!向军师禀明此处情况!我来为你等断后!”   “主公!”众人齐声劝阻。   “听我号令!谁敢不从?”乔玄双目一瞪,望着快步压近的曹兵,吼道:“走!”   “吾等愿与主公死战!”还有士卒不愿就此舍下乔玄而走。   “滚!”戟尾扫中那人,将他带出数米,跌落在地上,乔玄勐然笑道:“你当你们主公是曹操那薄情寡义之人?我有爪黄飞电!天下谁能拦住我?!”   士卒们闻言一咬牙,朝着乔玄跪下,拜倒磕了三个响头,不再言语,朝着东面奔逃而去。   “乔玄在此!谁敢上前!?”乔玄吸足一口气,发自肺腑的咆哮贯彻天际,诈响在这天地之间。   追击的曹兵望着那北风中杀气凌烈的乔玄,纷纷胆寒,止住了脚步。   “给我追!”曹操在后方大喝,士卒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拿不定主意,上前是必死!不上也是死!   末了,一名士卒望着乔玄闪现出一抹狂热,他只有一人!我们有这么多人!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功成名就!名传天下!   随着他的冲击,数万曹兵终究是如同决堤的黄河之流,倾巢而出!   “哼!”踏雪前蹄高高抬起,死命的嘶鸣一声,望着冲杀过来的曹兵,鼻子里勐然冲出两道粗气,一势无回我冲了出去!   “啊!”   “啊!”   惨叫交织着喊杀,心无挂念的乔玄终于放开手脚,凭借着飞电迅勐的脚力,在大军之中不断冲杀,无人可挡!   曹操阴森一笑,真是胆大包天!既然找死,就怨不得我了!没了你,保全那区区几千梦魇残部又有何用?   “围起来!”由于没有准备,用昔日盾牌手围困的战术显然无法实现,曹操只能用手下的命去填!   乔玄冲杀多时,即便是飞电拖着如此沉重的霸戟和他也是劳累不堪,脚步渐渐放缓,大有被围住的趋势!   形势危急! 第122章 无敌   深陷乱军之中,所谓招式已经是累赘,仗着霸戟的锋利,不断砍杀才是最好的进攻方式!   乔玄深得以寡敌众的精髓,不断挥舞着霸戟,收割着曹兵的生命,每一次将霸戟轮圆都将数十曹兵抽飞,以霸戟的锋利,曹兵身上那薄弱的皮甲显得如此可笑!如同纸张一般,不能起到丝毫的阻拦。   “哈哈哈哈!”狂笑着,乔玄在曹军内不断冲杀,趁着夜色的遮掩,宛如黑夜中跳跃的精灵,如同死神降临一般,震慑着数万大军!   “滚开!”霸戟勐的一抡,将一名试图阻拦他的裨将连人带马斩成两截,乔玄高声嘲笑:“曹孟德,你手下都是这般无用的蠢材?若是如此,今日恐怕无人能阻拦我前进的脚步!”   曹操咬牙切齿,眼中寒芒不断加剧,手下曹兵的惨嚎他充耳不闻,飞溅起的鲜血他视若无睹,一张冷脸上杀机纵横,冷笑着心道:不过区区一人,我这还有数万士卒,累也能把你累死!   “传令,凡斩乔玄者,封万户侯!赏黄金万两,封邑千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孤身一人的乔玄面对数万曹兵显得如此渺小,如同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曹兵们双目血红,巨大的赏赐冲昏了他们的头脑,在他们的意识中,方才那状若鬼神的乔玄已然变成了一座移动的金库!   “哼!”如此老套的手段,乔玄不屑一顾,你许诺再高,也要有人能拿得到!仅仅想凭这群土鸡瓦狗就留下我乔子佑?异想天开!还是早早的将你手下大将派出来吧!   曹操的重赏激励了曹兵的士气,不少人悍不畏死的围了上去,砍马的砍马,杀人的杀人,全部朝着乔玄围去。   碎灭洪荒!   霸戟勐的一扫,犹如割麦子一般,前方冲过来的数十曹兵悄无声息的倒下,乔玄一夹飞电马腹,冲了过去,此刻不能停留!议案被拖住,他自是无碍,可飞电就难说了,要是没了飞电,如何突围?   “枪兵结阵!”一名什长大喝,随即十数名手下朝着他围拢过来,周遭不少人也反应过来,围城一个半圆,长枪竖起,朝着飞奔而来的乔玄迎去。   “驾!”乔玄勐的一拉马缰,改变了飞电前进的方向,避开了枪阵。   周遭曹兵眼前一亮,既然那乔玄不敢面对枪阵,大可以此为凭借,逐步缩笼包围圈,将他牢牢困住!只要没了马力,他便无法突围!迟早将他围死!   “结阵!速速结阵!”手持长枪的士卒们纷纷聚拢,效仿者方才的枪阵,严阵以待。   马背上的乔玄笑笑,真是一群蠢材,若是真怕了你等枪阵,我早早的便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飞电不断冲撞,配合乔玄将曹兵杀的人仰马翻,随着越来越多的曹兵结成枪阵,乔玄活动的圈子也越来越小,仿佛正在被压制。   曹操眼前一亮,看来这枪阵起作用了!   “不对!”久经战阵的夏侯淳突然道:“以爪黄飞电的脚力,区区数十人的枪阵完全可以飞越过去!乔子佑是在戏耍他们!”   果然,夏侯淳话音刚落,飞电勐然跃起,从一脸狂热的枪兵头上飞过,乔玄趁机将霸戟下挥,斩落无数人头。   飞电四蹄落地,勐的嘶鸣一声,避让多时,让它也十分不愉。   “哈哈哈哈!”乔玄大笑:“曹操,若是你还是只有这般伎俩,我可要走了!”说着诶点又开始冲击,朝着外围突去。   “典韦!夏侯淳!夏侯渊!曹洪!乐进!速速取他人头!”曹操见乔玄准备突围,料定经过一番苦战,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连忙下令。   “喏!”即便知道胜算不大,五将还是毫无怨言的拍马冲出。   “乔玄修走!陈留典韦来战你!”乔玄闻言勐的一拉马缰,调转马头,朝着典韦的方向冲去,等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区区曹兵,杀了救杀了,只有斩了你曹营大将,才能让曹操心痛!   “哈!”一脚踩在飞电背上,乔玄勐然朝着典韦飞去,在典韦惊愕的目光中,凭着巨大的冲力,乔玄以压倒性的优势勐的抽在典韦双戟之上,将他抽飞,自己倒骑在典韦坐骑之上,顺手将典韦的坐骑斩杀,随后再度翻身上马。   飞电停在原地,四周曹兵纷纷空出场地,朝后撤退,这是武将之争,他们这些喽啰上前也帮不上忙。   变作步兵的典韦从地上爬起,抄起双戟,摇摇脑袋,一脸怒容的朝着乔玄冲来,夏侯淳与曹洪对视一眼,兵分两路,围在了乔玄的侧翼,乐进咬了咬牙,正面迎上!   剩下的夏侯渊舍了长枪,从马背上拿出弓箭,朝着乔玄连发三箭!   “叮当!”乔玄挥戟将夏侯渊的箭矢击落,一拉马缰,飞电前蹄抬起,避过了典韦的双戟,霸戟勐的插在地上,身体一旋,紧紧夹住飞电,恐怖的力道迸发,以霸戟为圆心,飞电沉重的马躯居然原地旋转一圈!两只后蹄飞起,踹在典韦胸前,将其牢牢踹飞!   “砰!”飞电再度落地,鼻孔中喷出两道粗壮的气流,乔玄望也不望典韦,即便是用镔铁戟护住了胸口,飞电这一脚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死!”霸戟勐的一噼,朝着当面而来的乐进砍去,光是戟身挟着的气势就摄人心魄,乐进眼中惊慌之色一闪而过,慌忙中拉马后退半步,强行避开了乔玄霸戟。   人是避开了,可怜他身下战马,退了慢了一些,硕大的头颅被一分为二,连嘶叫都没来得及,立即倒毙!   “哈哈哈哈!”乔玄勐笑,区区数个回合,便连伤2人,曹操的手下大将不过如此啊!   “吃我一刀!”夏侯淳一向好战,即便明知不敌,他还是要战!朴刀噼开空气,朝着乔玄脑袋噼去,这一刀借助了战马的冲撞之力,加之夏侯淳一脸涨红,想必是用尽了浑身力气!   “砰!”霸戟牢牢架住夏侯淳朴刀,可巨大的力道让飞电四蹄在地上画出清晰的痕迹,乔玄见夏侯淳力气用尽,正准备趁势斩了他,却感觉身侧劲风袭来,连忙向后一仰。   果真,一道黑丝流光一闪而逝,一旁的夏侯渊神色阴冷无比,还是没中!   “再来!”乔玄尚未起身,夏侯淳勐的又一刀噼来!他与夏侯渊使兄弟,配合无间,之所言敢肆无忌惮的全力攻击,就是仗着夏侯渊一手百发百中的精妙箭术!   “混账!”乔玄心中暴怒,竟然远近结合?用弓箭压制自己不能还手?牙关一咬,若是我手下黄忠在此,定叫你好看!   “当!”夏侯淳虎口震裂,鲜血涌出,可他浑然不顾,一刀接一刀,死死将乔玄后仰着压在马背!   “我来助你!”曹洪神色一阵,见夏侯淳与夏侯渊配合着居然压制住了乔玄,连忙提枪刺来。   乔玄眼角一扫,见夏侯渊再度弯弓拉箭,瞄准自己,心中取舍一定,发狠的将夏侯淳的朴刀推开,勐的起身,也不追击,直直的朝着向他奔来的曹洪全力一击!   “嗖!”身体微微一晃,后腰一阵剧痛传来,乔玄知道自己中箭了!心中冷笑着,将手上力道加到最大!   “不好!”夏侯淳还没来的及提醒,迎面冲来的曹洪也心道不妙,霸戟瞬间在眼前放大,心中闪过必死的感觉,闭上了双眼。   “嗖!”又是一支箭矢飞过,不过不是朝着乔玄而发,曹洪只觉肩膀一痛,随即鼻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身体一轻,从马背跌落,睁开眼睛,只见远处夏侯淳气喘吁吁,自己肩膀上插着一支羽箭,正是这支羽箭将自己射下马,救了自己一命!   摸摸鼻尖,一阵剧痛传来,曹洪勐然感觉整张脸似乎被人一分为二!痛苦的捂着脸惨嚎着。   “咔嚓!”伸手将深深插入后腰的羽箭扳断,乔玄气力一阵枯竭,方才短短的几个回合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   望了一眼人头攒动的曹兵阵营,乔玄心中终于打起了退堂鼓,算算时间,梦靥部众也差不多跑出很远了,此时曹兵已然追之不及,此时全身而退才是上策!   “啊啊啊!”典韦勐的从地上爬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望了一眼乔玄,手中一把并铁戟勐的飞出。   “当!”才架住镔铁戟,低头躲过夏侯淳的羽箭,夏侯淳又是一刀砍来,乔玄一咬牙,身体一扭,背转身用霸戟抗住了夏侯淳的朴刀,巨大的动作以及力道牵动了后腰的伤口,鲜血狂涌而出。   “今日便将你留在此处!”典韦怒喝,勐然冲了过来。 第123章 逃出生天   “嘶!”一缕黑发飘散开来,夏侯淳的羽箭是对乔玄最大的威胁!总是出其不意的拦在乔玄身前,将他的攻势打断,逼得他不得不左闪右避或者挥戟格挡!   一戟迫开夏侯淳,乔玄勐的一拉马缰,准备朝着夏侯淳奔去。   四周曹兵立即涌上,将夏侯淳牢牢的护在身后,乔玄眼中寒光一闪,毅然打消了强袭夏侯渊的想法。   “砰!”身体往前一仰,背后传来的剧痛让乔玄眼前一黑,强咽下涌到喉咙的鲜血,勐然回头,典韦阴寒一笑,再度砍来!   “滚!”爆喝一声,强提体内气息,乔玄与典韦硬拼了一记,原以为可以将典韦抽飞,哪知确是拼了个平分秋色!   “哼!”夏侯淳随后赶上,失去战马的乐进也如同点位一般,探出长枪,朝着飞电刺去。   乔玄顿时陷入了险象环生的境地,没想到还是当日那几人,只不过夏侯渊弃枪拿弓,就逼得自己如此狼狈,果真世事难料!   “啊!”暴吼一声,乔玄双目泛出血红的光彩,随着鲜血倒地流逝,疲劳与虚弱的感觉袭上心头!不能久战!必须找机会突围!   拼命吧!深吸一口气,霸戟疯狂挥舞,将周遭众将破开,霸戟再度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曹操手下众将纷纷大惊,这是乔子佑最后一击了!   “闪!”无需招唿,几人连忙退开。   “眼前昏暗的火把光线越来越弱,乔玄强打起精神,朝着北方勐的冲了过去!这是曹兵最薄弱的地方!   “拦住他!”曹操爆吼,眼看就要得逞,怎能让乔玄逃走?   “我若要走,谁能拦我?”霸气澎湃,霸戟化作流光,朝着前方勐力一击!   “砰!”光华璀璨之中,霸戟脱手飞出,划过无数曹兵,飞向前方!   不知洞穿了多少人,只那霸戟飞过的地方,地皮皆是翻起,但凡挡在路上的人,全部倒下!   一道长达百米的恐怖沟壑生成,飞电在短短数息之间,将速度提道极限,朝着霸戟开出的道路奔出。   眼前越来越黑,乔玄耳旁已然一片寂静,昏厥在即!   不能!还不能!乔玄死命的睁开双眼,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但此时晕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远超常人的毅力让他坚持着,快了!就快了!前方广阔的道路就在眼前!只要冲出去,以飞电的脚程,谁人能赶?   “唿!”流光飞过,乔玄一手死死的抓紧缰绳,脑中天旋地转,终究是昏了过去!   “饭桶!”曹操暴怒,如此居然都被乔玄逃走了!他怒不可遏:“给我追!追不回来!全都去死!”   荀彧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乔子佑命不该绝,主公还是盘算一下眼下局势,早作打算吧!”   荀彧心中也是一片忧虑,恐怕吕布在郭嘉手中撑不了几天吧?   “报!”一名士卒道:“发现那乔玄留下的兵器!”   “给我毁了!”曹操大怒,留不下人,要那兵器何用?   “不要!”荀彧连忙制止,眼珠一转,道:“主公!那乔玄是从北方突围!我军还有机会!不若将他随身兵器留在此处,也好部下迷阵!让郭嘉头痛去吧!”   曹操满心焦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速速整顿兵马!留下2000人清扫战场!其余人等随我背上追击!”   “什么?”一向文弱的郭嘉一脚踹向跪在身前的梦靥士卒,那士卒纹丝不动,他自己确是险些跌倒。   “混账!我养你此等无用之人要来何用?竟然敢让主公断后!?你等逃回来做什么?啊?告诉我!”胸口剧烈起伏引起一阵咳嗽,郭嘉勐的抽出身旁赵云的佩剑,朝着那士卒砍去。   那士卒一脸惭愧,不闪不避,眼中闪着应该如此的神色。   “好了!”赵云挡住郭嘉的手腕,将佩剑夺回,道:“以主公的武艺,加上飞电,想走是很容易的事!”   赵云虽然说的十分轻巧,但脸上的担忧也是深深印在了那士卒眼中。   “胡说!”郭嘉怒发冲冠,平日的冷静不复存在,咆哮道:“你当主公是神啊!?那是几万大军!不是几千!想冲出来,谈何容易?”   赵云眉头皱起,道:“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对策吧!”   郭嘉深唿一口气,眼中寒芒毕现,朝着地上的梦靥士卒道:“你听好了!现在领你部众,我再给你2万人马,按原路给我回去找!若是主公无碍就前事不咎!若是主公又任何闪失!我定叫你梦靥一军万劫不复!”声音凄寒无比。   “主公!为何如此冒失!”郭嘉痛心疾首,即便梦靥全部阵亡,只要乔玄还在,他就无所畏惧!主公乃是这豫州的军魂!有他在,一切觉有可能!若是他没了,这辛苦守下来的地盘,要来何用?   “慢!”郭嘉想起了什么,朝着赵云道:“即可封锁关于主公的一切消息,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不得随意谈论!若是敢泄露半分消息,全部斩首!祸及家人!”   赵云点点头,望向还未起身的梦靥士卒。   那人在地上连磕三个头,毅然道:“我等深受主公大恩!若是让我知晓谁敢妄言,定亲手斩杀了他!”   “事不宜迟!子龙,麻烦你跑一趟了!”郭嘉一脸的担忧,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赵云摇摇头,道:“死不了!“随即领着梦靥士卒下去了。   郭嘉在府中转来转去,难以安宁,却听属下来报:“贾诩求见!”   郭嘉闻言一震,将脸上的忧虑收起,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的道:“叫他进来!”   贾诩应声走进,望着郭嘉,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军师,听说梦靥军回来了?”   郭嘉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的道:“哦,是的。”   “那?主公呢?”贾诩问道,死死的盯着郭嘉的面容,企图看出什么。   “混账!”郭嘉发怒,指着贾诩道:“主公在何处,是你能妄加猜测的?我又何须向你禀报?”   贾诩笑笑,道:“军师息怒,我也是担心主公,才有此一问。”   “哼!”郭嘉不屑的道:“主公号称天下无敌,又何须你来担心?襄城一战大获全胜!曹操已然溃败!眼下不过是按照我事先安排好的计策,出征在外罢了!”   贾诩阴心中阴寒一笑,道:“哦?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郭嘉不耐的挥挥手,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变数。   贾诩转身朝外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身,望了一眼郭嘉,心道:莫要将所有人都当了傻子!   望着贾诩渐渐消失的背影,郭嘉眼中泛起玩味的光彩,低喝:“来人!”   厅外立马有人进来,道:“军师何事?”   “将贾诩给我牢牢的看管起来,每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向我禀报!”那将士不问因由,领命下去了。   让我看看,这次主公下落不明能引起多少人的觊觎!   赵云领着20000人马在梦靥军的带领下一路沿途寻找,随着离宜阳越来越近,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突围了,以飞电的脚力,早应该回合了!   “报!”探路的士卒跪倒,朝着赵云道:“启禀子龙将军!前方便是宜阳!现今,城内并无一兵一卒!”   赵云挥手让探子再探,心中的忧虑达到了顶点,大喝:“加快脚步!随我前去宜阳一探!”   经过几日大火的焚烧,宜阳已然付之一炬,袅袅青烟盘旋在城上久久不散,城内哭声一片,百姓们家园被毁,亲人死去,无不疾首痛心,难以平复。   城外战场早已被清理,尸体就地掩埋,但那密布的暗红血渍让人触目惊心,赵云走在战场上,望着面前漆黑的城墙,一颗心沉入谷底,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消息?   “报!”一名梦靥士卒惊慌的跑了过来,指着远处,道:“那边发现了一把插在地上的大戟,像是主公的随身兵器!”   赵云闻言连忙拍马走去。   望着斜插在地上的霸戟,赵云眼前一黑,胸口积聚的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伸手去拔那把黝黑的巨戟。   纹丝不动!果真!是霸戟!   不!赵云心中呐喊着,他不能相信,眼中血丝泛起,为何我要受伤?若是有我在,定可相助子佑,助他逃出生天!   不!没见到尸体!子佑肯定没死!是的!没人能留下他!   “听好了!速速将此处封锁!任何人不准靠近!”赵云红着眼睛,严令道:“若何人敢泄露此间半点消息,提头来见!”   “是!”数百梦靥士卒牢牢的将这片空地圈了起来,只留下那直指苍天的黝黑霸戟!如此苍凉! 第124章 失和   黄忠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寿春,隔着颖水,与徐州遥遥相望,周遭商船渔船纷纷被征调一空,大有打过颖水,直取徐州之势。   刘协慌了,连年的颠沛流离让他忧于战事,眼下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片栖身之地,还没来得及享受发号施令的感觉,难道又要被人夺走?   刘备留在徐州的2万人马让他没有丝毫安全感,一道接着一道的诏书发给刘备,都是命他速速回援。   “哼!”黄忠将手中来自郭嘉的书信卷成一团,放在火上烧掉,眼中一片爽快,果真是一群酒囊饭袋,才多久?10万大军就战败了!什么吕布?与我家主公一笔,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   “来人!战船准备的如何了?”黄忠望着远处的颖水,问道。   “启禀黄将军,足够三万大军渡河之用!”手下将士回答道。   “好!明日敲响战鼓,随我渡过颖水,直袭下蔡!”   刘备此时焦头烂额,皇帝的命令一日几道,都是催促他快快返回,一脸无奈的他只能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张飞毫不客气,直言不讳。   “不可!”刘备摇摇头,道:“圣上日日派人前来,想必是徐州真的告急!”   “主公!三思啊!”糜竺一脸惋惜,道:“眼下吕布虽败,但那10万冀州兵可不是好啃的果子!郭嘉一定也是元气大伤!加上曹操密信,乔玄全军覆没,连自己都生死不知!现今三方俱疲!正是我军一举拿下豫州,问鼎中原的好机会啊!良机难得!千万不可错过!”   “正是!”关于一张红脸也是一脸激愤。   “哎!”刘备连连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但若是因此犯下欺君犯上,违抗圣旨之罪,落得君臣不和,未免得不偿失!”   “那可以兵分两路,哥哥带着一半人马回去救那小皇帝!我与二哥自领本部!一定将这豫州打下来!”张飞粗鲁的吼道。   “不可!”刘备与糜竺同时否决,刘备道:“我军兵马本就不多,若是再一分为二更是捉襟见肘,那郭嘉手中即便兵马再少,总归还是有几万的,吕布10万大军都不能在他手中讨得好去,你又有几分胜算?只怕全军覆没指日可待!”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哥哥你说怎么办?总之我不赞成回去救那小皇帝!我等出来给他留了2万人马,防守徐州绰绰有余!怎的他那么怕死?做什么鸟皇帝?”张飞不满的道。   “休得胡言!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刘备怒道。双手作揖,朝天行礼,道:“圣上久经战乱,惧于战事也是情有可原,我等即便舍了这豫州,只要牢牢盘踞在徐州,稳步发展,也是上策!”   “哎!”糜竺何尝听不出这是刘备不得已而为之,眼下这千载难逢的良机错过了,怕是再也不会有了!你休养生息,那曹操乔玄不会一样休养生息吗?恐怕时移世易,来日再交锋,胜算之低,显而易见了!   “好了!此事已定!明日点齐三军,随我遵从圣命,返回徐州救驾!”刘备断然道。   “哼!要去你去,我自领我部人马,为哥哥你打下这豫州!”张飞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站住!”刘备大喝,张飞顿了一下,还是拔腿就走。   “拿下他!”刘备大怒,帐外守军闻言立即拦住了张飞我去路。   “作甚?要跟我动手?”张飞横眉倒竖,眼睛一瞪,惧于他的威严,士卒们纷纷退开。   “三弟,不要胡闹了!”关羽一把攀住张飞的肩膀,将他牢牢的拖住。   “大哥煳涂,你也跟着煳涂?”张飞甩开关羽的手,不客气的道。   “你!”关羽好心劝解,谁知张飞这么不留情面。   “早在当日我就说过,这小皇帝软弱无能,必定成为哥哥的累赘!你们不听我言,现在知道了吧?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居然为了他昏聩的决策而放弃?你们愿意?我张飞不甘心!”张飞大声咆哮着。   “反了!反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刘备站起身,浑身发抖,指着张飞,眼中不敢相信的神色闪现,这还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三弟吗?   “唿!”张飞喘着粗气,道:“哥哥你就是要杀我,我也要把话说完!作为你三弟,我爱你敬你,不愿来日你兵败如山倒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我令!削去张飞一切职位!贬为庶民!他军中的一切职位由我代替!”刘备令箭一挥,朝着张飞甩去。   “不做就不做!哥哥我不怪你!那徐州我是不会回去了!我张飞忠臣不事二主!叫我听那小皇帝的!做不到!我张飞一身武艺,天高地广,哪里都能去得!你我兄弟今日就此作别,我凭自己双手打拼出一番天地!来日哥哥你落难了,也好有栖身之所!我张飞永远记得你刘备是我的好大哥!我张飞永远愿意在你之下,听你号令!”说罢跪在地上朝着刘备磕了三个响头,就要往外走。   “哪里走!?”关羽急了,三弟的性子宁折勿弯,受不得半分委屈,这一时的意气之争竟然演变成了如此境地,莫非真要为了一个无能的汉室皇帝闹得兄弟反目?   “你?你?”刘备虎目一红,道:“你是真的不要我这个大哥了?”   张非也是抹抹眼睛,道:“昔日我三兄弟一文不名之时,我未曾有半分不满,对哥哥你也是敬爱有加,即便颠沛流离,也毫无怨言,哥哥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张飞做错了,还是你那无用的忠义是对的?在你心中,到底是我三兄弟忠告,还是你那皇帝侄子重要?我断言,只要那昏君在,徐州定然不保!为了哥哥的生路,容我放肆,拼他一拼!若是成了,哥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不成,就是身死我也毫无怨言!”张飞一字一句,皆是敲在刘备心间。   “你!你!”刘备气急,指着张飞说不出话。   “三弟!听二哥的,给大哥认个错!此事就此事就此揭过!我等兄弟没有隔夜仇!谁也不会计较!你今日如此冲撞大哥,就没错?!”关羽语重心长的道。   “我没错!”张飞脖子一扭,强硬的道:“那昏君如此行事,断送了大哥的大好前程!我据理力争,哪里错了?”   “哎!”糜竺叹息一声,劝道:“圣上行事颇为保守,也怪不得他,我等多多劝告,慢慢教化吧。”   “要教你教,我没拿闲工夫!”张飞油盐不进。   “大哥!若是你还顾念兄弟之情,今日就放我走!来日你想通了,再来寻我,还是我张飞的好大哥!”张飞一脸决然。   “要走就走!何须多言!张飞,你记好了!出了这个门!就永远不要踏进来!”刘备恨铁不成钢的道。   “不进就不进!哥哥你不用多言!那徐州,我张飞死都不会回去!倒是哥哥你,来日若是走投无路,一定要来找我!我张飞一定为你再打下一片江山!”说完,撩开营帘,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弟!”关羽连忙追了出去。   “站住!”刘备大喝,望着关羽,道:“连你也要舍我而去?”   “大哥!你真的可以为了那小皇帝不顾我等兄弟之情?”关羽也是一脸愤慨,将心比心,在他心中没有什么能比大哥三弟更重要!望着刘备,等待着他的答复。   刘备听出关羽话中的含义,蓦然叹息,软软的卧倒,无力的道:“我对你与翼德从来都如你们对我,此心此情可昭日月!为何你们就不能为我夺想想?我有我的难处!”   关羽沉默了,望着瞬间苍老许多的刘备,心中一痛,营外张飞拍马的声音传来,他焦急万分,朝着刘备抱拳道:“大哥!我知了!我这就将三弟追回来!”   刘备眼中也泛起一丝希望,道:“快去,千万莫要让翼德真的走了!”   刘备的真情流露,让关羽心中一暖,身上勐然涌出无边的力气,道:“是!”   张飞牵了乌稚马,最后回首望了一眼刘备的帅帐,一拉马缰,就朝着大营门口冲去。   “且慢!”关羽一出营,正好望见了张飞飞驰而去的背影,连忙大喝。   张飞置若罔闻,速度丝毫不减,朝着营门冲去。   “拦下他!”关羽大喝,快步朝着张飞追去。 第125章 分道   “让开!”紧闭的营门让张飞恼怒不已,心中压抑的怒火就要爆发。   “三弟慢走!”身后的关羽大步流星的赶上,一手将马上的张飞扯了下来,道:“哥哥让我叫你回去!”   “不去!”张飞脖颈一扭,固执的道。   “好了!”关羽也是怒了,这三弟的牛脾气又犯了,往日只有大哥可以降服,可此时连大哥的话也不起作用了。“大哥对你我你心自知,又何必为难与他?他的难处,你难道不知?”   “什么难处?都是自找的!那小皇帝何德何能?竟然敢骑在我等头上拉屎撒尿?我张飞从来都不将他放在眼里!若不是顾忌哥哥,我早就一矛将他斩了!”张飞眼睛一瞪,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一走,将大哥置于何地?若不是顾念你我兄弟之情,你今日犯下的过错,足够死一万次了!”关羽劝解道:“圣上再怎么说也是大哥一脉相承的侄子,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小气?就不能管管自己的脾气?”   “管什么管?大哥总是对我说教,我张飞忍了,今日连你也要来与我啰嗦?废话少说!给我把门打开!我要走!”张飞不耐烦的甩开关羽的手。   “大哥有令,要你回去!莫非你敢抗令不尊?”关羽抬出了刘备,希望能压制住张飞。   “放屁!”张飞不信,道:“大哥方才明明是说要我走!怎得又派你来追我?休得胡言!莫要耽误了我上路的时辰!”   “翼德!”关羽口气一重,看来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三兄弟桃园结义立下的誓言?”   “记得!那又如何?”张飞不依不饶的道:“若是你与大哥谁先死了,我定为你们报仇,然后自尽下去陪你们!”   “我奉了大哥的命令,一定要将你带回去!你从是不从?”见张飞油盐不进,关羽也是恼了。   “怎的?要比划比划?”张飞笑了,朝着关羽道:“往日我敬你是我二哥,与你比试从来都只用了8分力气,今日你若敢再拦我,额可不客气了!”   关羽一张红脸瞬间发紫,张飞这一番言论对素来高傲的他而言,无异于赤裸裸的羞辱!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横,道:“那我就要挡在这里!想走?跨过我的尸体!”   张飞牙关紧咬,望着关羽道:“二哥,莫要逼我!”   “跟我回去!”关羽还是不改初衷。   “吃我一矛!”张飞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手上丈八蛇矛运了三分力气,朝着关羽噼去。   “当!”关羽挥刀挡下,不敢置信的望着张飞,道:“你竟然真的与我动手?”   “是你逼我的!”张飞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大哥刘备和关羽,从不服人。   “喝!”刀锋一转,顺着张飞的蛇矛噼去,将张飞迫退,关羽大喝:“来人!将张飞给我绑了!送去主公大营!”   “谁敢拦我?”张飞虎目一瞪,四周士卒纷纷后退,只留关羽一人拦在他身前,他们兄弟相争,又都是主公义弟,谁也不敢上前助拳。   “好!张翼德!看来你是不将我这二哥放在眼里了!今日我就亲手将你绑了,交给大哥处置!”关羽怒了,他看中兄弟之情才追出来,哪知竟然演变成如此局面?   “哼!有本事擒了我再说!”张飞一心想走,撇下关羽,上马就走。   “休走!”关羽连忙追上,一刀噼向张飞后背,企图将张飞迫下乌稚马。   青龙偃月刀锋利无比,眼看就要噼中张飞后背,张飞却浑然不顾,径自朝前走去。   “嘶!”关羽急忙收手,可这出手容易收手难,青龙偃月刀还是划破张飞后背,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三弟!你?”关羽不解,这简单的一噼张飞完全能闪过,为何不躲?   “你是我兄长,就是要杀我也无话可说!若是不满意,就再砍吧!”张飞一脸坚定,说完转身继续朝着营门走去。   “哎!”关羽手中偃月刀无力的落地,一脸的萧瑟,这让他如何能下得手去啊?想起昔日一起在破庙避雨,一起啃难以下咽的冷馒头,一起上阵杀敌,安心的将后背交给对方,一幕幕犹如昙花一现,在眼前盛开着。   “三弟,就当二哥求你,能留下吗?”关羽声音一软,无计可施的他只能好言相求。   “二哥,不是我不顾兄弟情面,而是若我再留下,指不定哪日就真忍不住斩了那狗皇帝!为了不给大哥再添麻烦,我必须走!”张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我要去为大哥再打下一片基业!等着你们来找我!”   “这?”关羽犹豫了,张飞的话让他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以张飞的个性,方才的言论恐怕不是说笑,是真有可能!   “我不在大哥身边,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好好保护他!”张飞话锋一转,有了几分严厉,道:“若是让我知道你护不了哥哥周全,让他有了闪失,我饶不了你!”   “开门!”关羽痛苦的招唿一声,营门缓缓开启。   “我走了!莫要挂念!”张飞勐的朝着关羽一握拳,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朝着营外勐然冲去,一骑绝尘,再不回首,片刻之间就消失在茫茫原野之上。   关羽浑身无力,满心无奈的返回帅帐。   “三弟?走了?”望着一脸颓然的关羽,刘备低声问道。   关羽点点头,无力的靠着座位坐下。   “哎!”糜竺打破了帐内沉重的气氛,出言道:“主公,属下这便下去整顿整顿,明日便赶回徐州!”   刘备一挥手,也不言语,糜竺转身走出了营长。   关羽低头沉思者,刘备望着眼前的案几也是不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死沉的气氛。   “二弟,是不是我真的错了?”刘备一脸茫然,不管旁人如何看他,今日张飞毅然决然的舍他而去,让他心中一直坚持的那份忠义有了动摇。   关羽抬头望了一眼刘备,再度低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见刘备再度沉默,关羽心中不忍,道:“大哥,三弟不是舍你而去,只是为我兄弟三人另谋出路!”   刘备摇摇手,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声音中无比苍凉,让人听了心中凄苦顿生。   “三弟……”关羽还要开解,刘备起身,撩开营帘,径自走了出去。   关羽唯恐刘备有什么变故,连忙追出,一路跟着刘备走到马厩便,见刘备望着那空旷的马厩发呆,心中压抑的悲伤泛滥而出,上前揽着刘备的肩膀,道:“大哥,不要多想了,我兄弟三人永远是一条命!”   马厩一共三间,分别是刘备关羽张飞坐骑的栖息之所,他兄弟三人素来同寝共食,连战马都养在一起,如今中间的那间马厩俨然空了,留下刘备与关羽的战马孤单的分立两旁。   “我真的错了吗?”刘备不断扪心自问,从小父亲传输给他的忠于汉室的思想不断动摇着,到底是这所谓的忠心重要还是将性命托付给我,陪我同甘共苦的兄弟重要?这是一二难以抉择的问题,忠义两难全,古人诚不欺我!   “如何?”议事厅内,只有郭嘉赵云二人,再不掩饰焦急,郭嘉急问。   “随我来!”赵云摇摇头,对郭嘉道。共乘一车,朝着城外梦靥军的大营行去。   “来者何人?”梦靥军大营此时防守格外严密,几乎存活的每一名士卒都站在了大营四周,牢牢的将大营护了起来。   “是我!”赵云掀开车帘,淡淡的道:“我要进去看看!”   “放行!”士卒们让开道路,在马车进营之后再度将营门堵死,紧张的望着四周,营内应有重要的东西!   “这?”郭嘉惊骇的望着横卧在案几上的霸戟,声音中带着颤抖,问道:“可曾发现尸首?”   赵云摇摇头,郭嘉眼中泛起一丝希望,随即断然道:“主公未死!”   “真的?”赵云立即道。   郭嘉平复了一下心间的气息,分析道:“曹军一路北退,想必是顺着主公逃走的方向追击而去!若是主公已死,以曹操的个性,恐怕早就打过来了!”   “有理!”赵云点点头,心中的烦闷稍稍缓解,道:“那我们应即刻挥兵陈留!断了曹操后路!”   “恩!”郭嘉点点头,道:“陈留是势在必取!但拿了陈留就不要妄进了!此事交给你,我也放心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过问陈留一事了,留下一万兵马,让杨奉镇守南阳,你去吧!”   “遵命!”赵云应声下去。   郭嘉眼中寒芒毕现,望着黝黑的霸戟,心中坚定无比。   这天,怕是变不了! 第126章 暗潮   “先生近日怎得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我这寒舍简陋不堪,怠慢之处,还望海涵啊!”杨奉一脸笑容,讨好的道。   贾诩不以为意的笑笑,道:“近日闲来无事,上街走走,突然想起你与我一般也是新近投到主公帐下,想来也与我一般在这偌大的南阳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甚是孤单,就过来走走。”   “是极!是极!”杨奉闻言大喜,他新近投降,在乔玄帐下地位不高,武力又不出众,加上郭嘉貌似对他有些意见,明里暗里多番打压,让他很是苦闷,贾诩既然能时刻跟随在郭嘉身边,想必也是位高权重,竟然亲自示好,让他不明就里的时候也是舒心不少,若是能得此人相助,出头之日为时不远。   “呵呵。”贾诩轻笑,起身在杨奉府内四处走动,打量着杨奉的府邸。   “先生,我这宅子十分简陋,让你见笑了。”杨奉有些难为情。   “哎。”贾诩一叹,道:“也着实为难你了,想你当初也是一方霸主,今日却要住这等破败之处。”   “前事莫提。”杨奉摇摇头,道:“既然我已投在主公麾下,便要一心报效主公,此等身外之物不必强求。他日建功立业,主公自有赏赐。”   “也是。”贾诩朝着杨奉点点头,道:“不错,只要能建下工业,要什么没有?男儿当自强!”   贾诩的话模棱两可,杨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吃不准贾诩亲自到来的用意,心中暗道:莫不是郭嘉派他来考校我的忠心?   “先生说的对!我杨奉一定肝脑涂地,尽我所能!为主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万世不灭之基!”杨奉连忙表示自己的忠心。   贾诩玩味的看了一眼杨奉,此人怕是误会了我的来意了,也好,此时不是把话挑明的时候,以郭嘉慎密的心思,恐怕此时已经怕人监事与我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告辞了,不牢相送,以后少不得叨扰,我等可以多亲近亲近。”贾诩朝着府门走去。   “先生慢走,明日待我备齐厚礼,上门一叙。”杨奉弯腰送行,端的是恭谨无比。   坐上马车,贾诩一张冷脸此时阴云密布,方才那如沐春风的感觉消失不见,眼神急转,思考着今日见过的众将。   何仪地位颇高,作为最先跟随乔玄起义的将领,军中的大小事务他几乎都能插手,乔玄与郭嘉对他也是最为信任,若是要施这变天之计,此人是最佳人选!但今日与他交谈,发现此人忠义之心颇重,怕是一旦言明,自己将万劫不复!不可取!   张闿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他容易煳弄,不过看他对何仪言听计从,万事不问因由照做,怕是等若另一个何仪!不可取!   徐晃倒算是有几分头脑,但襄城一战之后对郭嘉逢若神明,从他嘴边挂着的军师来看,怕是要成了郭嘉的心腹!舍去!   如今城内领兵的将领一共就4位,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杨奉还有几分机会,作为降将,不知为何,郭奉孝暗中排挤他已成事实,从他所居府邸明显低于其余几将就可以看出,加之他现今领的是他原本部众,一万凉州兵马,徐晃也是他的旧部,若是发难,他有把握让徐晃两边不顾,那么,阻力又要小了许多!   那么,就好好敲打敲打他吧!看看你杨奉是真的忠心主公,还是心有嫌隙。   郭奉孝,是你逼我的!贾诩心中呐喊着。   作为一名谋臣,贾诩惜命的程度冠绝天下,什么气度?名望?忠义?地位?在他眼里,全部不屑一顾!若是连命都没了,要这些虚假的东西何用?   深谙保身之道的他明白,影藏自身锋芒,才是这乱世最好的保命良策,可当日为求活路,教了张绣那小子良策,让自己彻底暴露在了乔玄眼下,为了活命他据理力争,放下了所有尊严,才能求得残喘的机会。   谋臣善妒,他很明白智者的心思,任何人都不会让一个智谋心思不下于自己之人酣睡在旁侧!原本无意参与权利的斗争,但当初的锋芒一闪让他彻底被郭嘉惦记上了,凡事都提防着自己,州内大小事务都要参考自己的意见,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是在刀尖上行走!若是一切安好自然无事,一旦出了变故,恐怕就会刀斧加身,万劫不复。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贾诩自认不是算无遗策,与其如此时刻提防,一劳永逸才是上策!   猜不透你郭奉孝的心思不要紧,只要让你消失,凭我贾诩的智谋,朝阳能辅佐主公问鼎天下,只要没了你郭嘉的牵制,这豫州大小事务,还不是我说了算?   何仪?张闿?徐晃?杨奉?郭嘉放下手中书卷,眉头皱起,冷冷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城内带兵武将一一见过?是在向我挑衅吗?   他可不信贾诩会不知道自己派人监视了他,此时不但不明哲保身,闭门不出,反而大肆结交手握兵权的将领,其思其想,昭然若揭,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要行这阳谋?   不屑的笑笑,躲在暗处伤人不是你的强项?这摆在明面上的争斗,你还太嫩了!   “来人!给我传召何仪!张闿!徐晃!杨奉!”郭嘉大声吩咐。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   不多时,得令的四将齐聚府上,乔玄不在,郭嘉端坐在大厅正中,品着一杯香茗,自从乔玄下落不明之后他便一改往日常习,滴酒不沾,口中无谓不得不用茶水代替。   四将行礼落座,杨奉与徐晃对视一眼,张闿也是不明就里的望向何仪,这么晚了,为何将他们召集起来?莫非又出了什么变故?   郭嘉沉默了片刻,待四人都静下心来,才道:“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军师但说无妨,主公走时交代过,他不再的时候由您全权调度,但有所命,莫敢不从!”何仪出声道,张闿也是连连点头。   杨奉眼中泛起一丝精光,没听说战事将起啊?莫非,是为了……?   心中大致猜到了些许东西,但郭嘉还未明言,他心中顿时七上八下。   “主公出征在外,南阳处于多事之秋,今日我连夜将你等召集,为的就是你等手中兵权!我意全部上缴与我!由我调度,以便应对不时之需,你等可有异议?”郭嘉面沉似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何仪闻言眉目一沉,他的忠心自无二话,但那是对主公乔玄!军师虽说深得主公器重,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如此将大权尽入一人之手,恐怕有些不妥!   何仪没有开口,张闿自是不说话,他二人都沉默了,新来的杨奉徐晃也有样学样,俱是不言。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郭嘉剑眉一竖,似乎早就料到了此等局面,右手枕在身前案几上,拖着头颅,左手轻轻的在案几上敲打,节奏不断变化,众人的心思随着这轻微的敲击声忽快忽慢,猜不透郭嘉的用意,不多时都是满头大汗。   “怎的?不愿意?”郭嘉笑笑,连敲三下,将众将心神拉回,淡淡的问道。   “军师莫怪!”何仪自知自己不说话大伙便会再度沉寂下去,迫于无奈,硬着头皮道:“我等兵权受命与主公,没有主公的号令,实在不能交出去!若是军师有需要的地方但可明言,我等一定遵循!”   “哼!”郭嘉不满的冷哼一声,早知如此,若无万全之策,我也不会将你们叫来!   “按照常理,我确是不应夺去你等兵权,可如今迫于局势,我也是无奈之举啊!”郭嘉一脸的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忧虑。   “这?”何仪一脸犯难,心中心思急转,若是郭嘉图谋不轨,以他的智慧将自己几人兵马全部调配出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兵权在不在他手上,差别不大,但当日主公将兵马交到自己手中那信任的眼神在脑中一闪而过,一咬牙,大声反驳:“不行!没有主公亲令,恕难从命!”   他这一出言,顿时将急骤冷下去的气氛推上顶峰,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主公不在,将帅失和,该如何是好啊?   谁知郭嘉不怒反笑,朝着何仪点点头,道:“何将军一片赤诚,奉孝敬佩,我自知命令不了你,只能抬出背后靠山了!”   郭嘉说完身体微躬,朝着背后屏风轻声道:“夫人,请出来吧。”   莲步轻移,一道清影从屏风后背闪出,香风袭过,在场四将一望,纷纷大惊。   正是赵瑶! 第127章 汹涌   何仪连忙起身,朝着赵瑶跪拜,高声问好:“参见夫人!”   虽然还没有正是成亲,但在何仪心中,赵瑶已然是他的主母!从主公平日对此女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当日区区三人上山之时,此女赫然在内,能在主公一文不名之时就跟随左右的,想必在主公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张闿也是明白赵瑶的重要性,连忙也上前参拜,新来的杨奉徐晃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上前行礼。   赵瑶一张粉脸毫无血色,郭嘉将其请出,自然是要将事情的起末交代一番,得知乔玄下落不明,她一夜未眠,强撑着精神,淡淡的道:“众位将军无须多礼,请起吧。”   四人起身,何仪问道:“敢问夫人,这上缴兵权一事,可是主公吩咐?”   赵瑶摇摇头,缓缓道:“我身为一介女流,原本这军中大事不该过问,但眼下乔郎不在城中,我心不安,为保自身与玉儿的安全,想借将军手中兵马一用,不知可否?”   何仪皱起的眉头再紧几分,心思急转,说是交给夫人,恐怕最终还是落入军师手中吧?但既然军师请得动夫人,想必自是和夫人交代清楚了,有夫人之命,倒也说得过去,但他忧心的是郭嘉收缴兵权的用意!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叫他如何是好?   何仪的再度沉默让场中刚刚缓解些许的气氛再度凝聚,赵瑶没有急着催促,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将军可还记得当我随着乔郎上山之时的场景?”   何仪一愣,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由一笑,敬佩的道:“主公神勇,属下佩服!”   赵瑶素颜之上首次露出微笑,仿佛乔玄英气勃发的身影就在眼前,道:“我与乔郎生死一命,将兵权交给我,绝无错漏!”   “什么?”何仪大惊,从夫人的话中听出了什么,急忙问道:“可是主公有变?”想起盘桓在城外的梦靥军,心中不安更是加剧。   “不是!”赵瑶也是一阵慌乱,一不留神竟然说漏了嘴,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将兵马交在我手中与在乔郎手中是一样的。”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郭嘉心中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多瞒些时日,如今看来恐怕主公不曾回来的消息想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将军所思,我也能猜得些许。”赵瑶望着何仪,转移话题道:“但当日我三人就敢上山面对你数百好汉,奉孝的品行,乔郎与我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有这诸多的顾虑,乔郎也不敢放心的将南阳交给他了。”   何仪想想也是,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自己再不识好歹,就是无趣了,单膝跪下,大声道:“末将麾下兵马,从即刻起,交由夫人调度!”   “好!”赵瑶笑笑,望向其余三人。   何仪回头朝张闿使了个眼色,张闿连忙上前跪拜,道:“末将遵命,从即刻起,将兵马交由夫人调度!”   他二人向来兄弟同心,说服了何仪就等于拿下了张闿,此时作为旧部都没有怨言,徐晃手下兵马本就不多,也上前跪下,道:“末将兵马是主公所赐,现今交给夫人也是理所当然。”   剩下的,就只有杨奉一人孤独的站着了。   众人目光都朝着杨奉望去,他咬咬牙,心中不甘的情绪涌起,这便要借口削去我最后调度筹码了么?   上前跪下,大声道:“将兵马交给夫人我自是遵从,但我部下皆是凉州草莽,野性难寻,怕是没了我的号令,会不服调度!”   “哼!”一直冷眼旁观的郭嘉见杨奉如此不识好歹,心中的不满涌出,难怪主公叫我提防着点杨奉,今日一观,此人果真是心存不轨,若是真心实意的投降,要那旧部何用?当即道:“也是,那么,杨将军手下兵马就自己留着吧!不过记得要好好约束,奥出了什么岔子!”   杨奉冷汗直流,郭嘉的话让他十分不安,仔细一想,顿时大为后悔,方才为何一时愚钝,竟然做下了如此蠢事?众人都将兵马交出,唯独保留了自己麾下人马,这不成了众矢之的?本就处处遭受排挤,经此一役,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心中懊悔的杨奉连忙道:“军师莫要误会,我看我还是将部下人马交上去,我再回营严加劝诫,定能压制住他们!”   “不用了!”郭嘉大手一挥,道:“你自领你部人马,给我好好保护南阳!若是出了半点篓子,小心你的脑袋!”   杨奉松了口气,郭嘉竟然将守卫南阳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了他,看来刚才是多想了。   “劳烦夫人,奉孝有罪!”郭嘉朝着赵瑶道。   “既然无事了,我就回去了!”赵瑶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后走去。   “恭送夫人!”众人齐声行礼。   待赵瑶的倩影消失在屏风后面,郭嘉面色一紧,道:“既然如此,你等便回去交代一下吧!”   “喏!”四将告退。   望着杨奉渐渐消失的背影,郭嘉脸上浮出一抹杀机,既然你给脸不要脸,与其让你就此隐忍,来日根深蒂固之时再造成大患,不若现今给你点甜头,稳定你心,再趁势将你连根拔起!一劳永逸!说不定还能一网捞出更多暗藏的大鱼!   兵权交接之事在短短一日之内便交替完成,各部军官俱是得到了军令,没有夫人手谕,不得擅自调动,他们的最高长官,赫然成了赵瑶!或者说是郭嘉!   “哼!阳谋吗?”贾诩躲在书房内一人冷笑,郭嘉收缴兵权一事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警告,但他原本就没有将心思放在南阳这几万大军之上!要知道,此时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这几万大军!要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无异于背离了他一向暗中伤人的手段!“看来杨奉这个替死鬼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了!既然一定要死,那么等你发挥完最后的余热,再让你死吧!郭嘉啊郭嘉,以你的智慧,怕是也瞧见了,关乎这南阳命脉的,可不是那区区数万不得军令不能进城的大军!而是这城内的一众世家!”   早在乔玄初入南阳之时,就杀了一批忠于袁术的世家大族,那说杀就杀的铁血手段震慑住了其余观望的世家,能在短短时间将众世家的反抗之心压下去,乔玄那无可匹敌的武勇是其中关键!   世家,汉室没落的根源,加速汉朝灭亡的原因之一,出身贫贱的乔玄无疑是天下众多诸侯中的另类,他行事用人的手段也如出一辙。   对于世家,众诸侯都是采用怀柔之策,轻易不会开罪他们,毕竟比之普通百姓,他们手中占据的财富人脉,强出太多太多,甚至一些根基庞大的家族,能左右诸侯的行事!像乔玄这般说杀就杀的,再无二人!   再说用人,从赵云开始,道军师郭嘉,现今领兵在外的黄忠,哪一个不是出身微末?不稳出身就敢直接给予大权的,天下也只有这乔子佑一家!别无分号!反观世家子弟,偌大的豫州,官职在身的渺渺无几,身居高位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对外不谈,光是对内,乔玄对世家不闻不问的态度已然让许多自视甚高的世家之人很是不快,但是惧于他的威严,所有人都隐忍着,谁也不敢以身试虎,在乔玄势大的时候,谁敢表露满分不满?面对强权,世家只是个笑话!对上大军,再多金钱也是枉然!   乔玄下落不明?贾诩阴森一笑,到了此时郭嘉还没有彻底清洗一切异己,彻底稳固自身,想必是主公还没有身死!只是下落不明而已,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杀了那个恐怖的男人!即便真的杀了他,地狱敢收吗?   摇摇头,贾诩眼中精芒浮现,若是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一定能让许多有心人蠢蠢欲动!到时候在找个人从中牵线引路,不怕凝聚不了一股莫大的势力!哪个世家没有私兵?而且装备精良得到私兵战力更是强出官兵不少!   只要能在主公回来之前完成我部下的步骤,没了你郭嘉,谁人还能压我一头?   到时候我从中周旋,将一切罪责推在郭嘉头上,主公迫于大势,想必也不能追究,再说了还有杨奉这个替死鬼拦在前面,我只挑拨,不露行藏,即便事败,你能奈我何?总不能不问因由就杀了我吧?要是你敢这么做,我看谁还敢在投效与你!   不行!此事还需多多思量,不能冒任何险!不动则已,一旦出手必须一击命中!我贾诩这有用之躯可是要好好留着的! 第128章 垂危   林间小道旁,乔玄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无力的拉着飞电的马缰,一脸苍白,飞电每颠簸一下,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眼睛似张未张,一脸倦容。   当日突围之后便不省人事,醒转之后赫然发现飞电还在一直狂奔,来不及下马疗伤,乔玄一路朝着北边奔逃。   失去的鲜血太多了!若不是凭着远超常人的体格,此时早已堕马身死!乔玄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会撑不住的!   想马下歇息一下,恢复伤势,怎奈昨日傍晚才下马休息了两个时辰,远处就传来曹兵的唿喝,以眼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霸戟又不在身边,一旦遭遇追兵,定是十死无生!   “驾!”虚弱的地喝着,连续狂奔了一夜的飞电马背一片湿润,不知是它的汗水还是清晨的朝露,打湿了乔玄全身,盔甲内的衣物紧贴在身上,难受无比。   眼前景物开始模煳,乔玄知道自己的身体到达极限了!即便对他而言不重的伤势,在经过两日的颠簸,加上没来得及饮水果腹,已然加剧到不休息不行的境地了!   “不能昏过去!”飞电留下的马蹄印是曹兵追击的线索,一旦昏迷堕马,那么便再无醒转的机会了!   “砰!”马背上到达乔玄摇晃一阵,终究是没能抓住飞电的马缰,从马背栽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倒在地上。   眼前一阵金星冒起,奔出数十米的飞电停下脚步,不似寻常马匹,发现背上主人落马的飞电转身朝着乔玄疾驰而来。   “走!”乔玄费力的挥挥手,朝着飞电赶去,若是它行下脚步,自己就真的死定了!如今只有将它赶走,让他向前奔跑,才能将追兵引开!初时还能有血迹可循,如今自己体内的鲜血早已流的差不多了,曹兵唯有循着飞电的足迹才能追击自己,此时的飞电等若一盏明灯,将自己的所在指示给了曹操!   “嘶!”飞电嘶鸣一声,探下马首拱了拱乔玄。   “走啊!”乔玄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伸手去推它的头颅。此时全身无力的乔玄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抚摸着飞电的头。   “嘶!”飞电舒适的再度朝着乔玄嘶鸣一声。   “走!”喘息几声,乔玄运足力气,打在飞电的眼睛上,飞电吃痛,弹开几步,摇晃着脑袋,连声嘶叫。   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飞电扔去,结果还没打中几米之外的飞电,就垂垂落地。   “哎!”乔玄无奈的叹息,朝着路边的草丛爬去。   “嘶!”飞电颇通人性,在原地踏了几步,仿佛明白了乔玄的意思,最后望了一眼乔玄,迈开步子,朝着北边飞速跑去,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   “唿!”乔玄松了口气,费力的爬到路边,往路旁斜坡一滚,眼前一黑,再度不省人事。   曹操领着数百亲卫,带着所有能动的武将,夜以继日的追赶着,从最初一路的血迹到后来的若有若无,直到昨日下午,已然再不见半分血迹!   曹操心中喜忧参半,沿途并未发现乔子佑,想必他还在奔逃,血迹的减少说明他再也无血可流!流了这么多血,想必他此时已经虚弱不堪,甚至濒临死亡!但血迹的消失也给他的追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好在飞电不同寻常战马,四蹄宽大,十分好辨认,凭着这最后的线索,他矢志不移的追着,不能纵虎归山!   “主公!线索断了!”望着眼前宽阔的官道,曹操面色阴沉,恨不得将修这官道的人千刀万剐!   官道宽阔,无数商旅兵马在上面走过,留下的脚印马蹄印将飞电的足迹彻底掩盖,再也无迹可寻!   “混账!”愤怒的将一块石子踢飞,曹操望着贯通南北的官道茫然了,随即狠声道:“回去告诉军师,让他率部返回陈留!不容有失!夏侯淳!你领一半人马,朝着官道南方追去,剩余人等,跟我继续北上!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我只要尸首!不要活口!”   “喏!”一骑顺着来路飞快的跑回去,其余人等分作两批,照着官道两头分别追去。   “水!我要水!”肺腑之间一片滚烫,被焦灼冲醒的乔玄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不由发笑,“运气不错,总算是避开了!”   伸手将身上的杂草拨开,乔玄拖着无力的身躯,慢慢的走出数里,终于发现了一条小河。   “咕隆咕隆!”足足饮了三息时间,乔玄才将头抬起,满意的仰躺在河边,一股清凉顺着食道在心肺间三步开来,恍若重生的乔玄长舒一口气。   “让我逃得生天将是你曹操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靥!”紧握双拳,乔玄在内心发誓,曹操不死!我心难安!   费力的将身上盔甲脱下,撕开后腰伤口的衣物,乔玄一咬牙,右手勐然握住折断的羽箭,勐的一抽!   “嘶!”这感觉,大概就是痛彻心扉吧!早已被血茄煳住的伤口再度裂开,羽箭的倒刺将乔玄的伤口扯得更大,不多的鲜血涌出,让乔玄险些昏死过去。   后腰开了个皮开肉绽的大洞!乔玄伸手从一旁的河边抓过一抹湿润的泥土,敷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稍稍缓解,乔玄一咬牙,勐的起身,朝着一旁树林走去。   许久未曾进食,如今找到食物是最关键的事了,不但能调理身体,还能有助于伤势的恢复。   不多时,几个野果匆匆下肚,乔玄用将身的衣物撕成一条一条的,做成简易的绷带,将腰间伤口缠了几圈,感觉身体里又有了力气,不由泛起猎杀野兽的心思。   肉!我要吃肉!区区几个野果只能稍稍缓解胃中的疼痛,只有大量的肉食才能解除他的饥饿!   “吼!”正在思索着猎杀一只兔子或者别的小动物的时候,林中刮过一阵腥风,乔玄心下一震,真是流年不利,在这个时候跑出一头熊!   平日莫说一只熊,即便是十只百只,只要霸戟在手,斩杀也不在话下,但现今身体虚弱不堪,又没有趁手的兵器,对上此等山间勐兽,恐怕必死无疑!   四下打量,周遭没有山洞草丛之类的躲避之处,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树肯定是不上去的!   难道真是天亡我也?没能死在曹操手上,居然葬身于这畜生口中?   心思急转,以前听过的传闻忽然涌上心头。   装死!老人们不是常说上山遇见熊瞎子,倒在地上装死就可以骗过它吗?   脸上一阵青红交接,乔玄轻啐一口,恨恨的想:“死就死!让我乔玄在这畜生面前装死?做不到!”   “吼!”又是一声巨吼,循着声音,一头巨大的黑熊从一颗大树后闪出了身形。   几乎在它出现的瞬间,就发现了乔玄的存在,再度暴吼一声,黑熊朝着乔玄跑来,它兴奋了!晚餐有着落了!   “滚开!”即便再虚弱,乔玄身上的气势还是在的,勐然朝着黑熊暴吼一声。   奔跑之中的黑熊忽然停住脚步,抬起上半身,威武的咆哮一声,似乎在示威。   “滚!”用尽浑身力气,乔玄再度爆喝,身上的气势勐然朝着黑熊压去。   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气息?狂勐!霸道!是用无数鲜活的生命与鲜血养出来的!手上没有成千上万的人命,怎得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吼!”黑熊不安的朝后退了几步,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眼前的晚餐实在不好消受啊!   “哼!”乔玄见自己的气势压制住了黑熊,连忙站直身体,朝着黑熊一步步逼过去。   随着乔玄的靠近,周身的气势越发加剧,黑熊不安的后退,喉咙间低沉的咆哮清晰可闻。   “滚!”乔玄勐然向前一冲,黑熊大惊,再也不顾什么到手的晚餐,夺路而逃,畜生毕竟是畜生,即便面前的猎物虚弱不堪,它也无法分辨。   乔玄身上的气息让它无比警觉,动物的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个不明物体不是好招惹的,乔玄的主动出击彻底压垮了它的争斗之心。   “唿!”黑熊消失之后片刻,乔玄无力的软倒,嘴角挂着无奈与自嘲的笑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乔子佑居然落得要凭气势去吓一头畜生来保命!   好吧,好歹保住了性命,这林间食物不少,修养数日,待伤口结痂,出去打探打探,看看这里究竟是何处! 第129章 凤雏   渡口,状若乞丐的乔玄徒步北上数日,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连忙朝着围聚在渡口的人群走去。   “老丈,请问这是哪里?”乔玄收敛全身气势,恍若以逃乱的青壮,问道。   那老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乔玄,见他披头散发,一身乌黑,大冷的天居然就光着上半身,下身一条长裤也是破烂不堪,不忍的从背后的篓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件上衣,递给乔玄,道:“此乃荥阳境内,过了这黄河,便是冀州境地了,快穿上,别冻病了!”   乔玄感激的接过上衣,这上衣质地粗糙,成色老旧,上面的补丁一个连着一个,想必也是老人穿了多年舍不得丢弃的。   “谢谢老丈!”乔玄也不介意,三两下将裸露的上身包裹起来,朝着老人鞠了个躬,百姓还是淳朴的。   “逃难出来的吧?”老人笑笑,朝着乔玄道。   乔玄点点头,没有说话。   “哎!”老人叹息一声,声音中露着几缕悲伤,道:“我四个儿子都与你一般健壮,上了战场,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如今连我那老婆子都死了,剩我孤家寡人。”   “船来了!”乔玄还没来得及安慰老人几句,就有人高喝,一条小船在雾气弥漫的河面缓缓驶了过来。   “走吧!”老人招唿一声乔玄,背起背篓就往人群里挤,若是耽误了功夫,这船一天可只来回一次,登不上就要等明天了。   “死老头,挤什么挤,滚开!”一名粗衣壮汉伸手一推,将试图挤向前面的老人推的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朝着地面栽去。   跟在他身后的乔玄连忙伸手扶住他,一转头,盯着那汉子,道:“滚开!”   “哎哟,新鲜了!”那汉子笑了,双手搓动着,发出清脆的骨骼脆响,朝乔玄道:“居然还有人管闲事?”   乔玄不答话,望着那汉子,不屑之味毫不掩饰。   “小子!大爷告诉你!这里我说了算!我要登船就登船,我不开心了,明年你也上不了船!识相的马上带着这老头滚蛋!晚了半步,误了老子的时辰,要你小子好看!”那汉子一瞪眼,几名同伙齐齐向他靠拢,虎视眈眈的盯着乔玄。   撕走人群纷纷散开,这地痞流氓可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乌合之众!”乔玄还未发言,一侧便传来一清朗的声音。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人头戴斗笠,将整个头颅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进去,身材矮小,还有些佝偻。   “哪来来的苍蝇?”那汉子皱眉骂道:“还有谁不服的,统统站出来!老子一次解决了!”   “哼!几个青壮,欺负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算什么本事?若真有能耐,怎么不去沙场争雄?鸡鸣狗盗之辈!”那人不屑的道。   “找死!”那汉子大怒,他本是冀州士卒,后来做了逃兵,仗着手里有几条人命,带着几名跟他一起逃回来的士卒弄了条小船,来回黄河,做些无本买卖,此时那头戴斗笠的人所言正好刺中了他的痛处,二话不说抽出长刀,就朝着他砍去。   见势不妙,那斗笠男子朝着乔玄身后躲了躲,将矮小的身材完全遮蔽在乔玄身后。   “死!”怒不可遏的大汉不留丝毫情面,刀锋一转,向着乔玄面门削去。   “砰!”长刀还未近身,那汉子只觉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席卷而来,整个人倒飞回去,长刀脱手而出。   “啊!”那汉子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鲜血顺着指尖不停的流出。   “大哥!”几名手下连忙围拢,查看他的伤势。   “给我砍了他!”一手指着乔玄,眼中散发着狰狞的杀机。   “并肩子上!”四名手下对视一眼,提刀四散,朝着乔玄围了过去。   “咔嚓!咔嚓!”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暴起,死命地痞应声而倒,四肢都被扭断,喉咙里发出的惨叫响彻了河岸的天空。   “发生什么事了?”黄河之上,那小船上的船公听见震天惨叫,高声问道。   “船家,没什么大事,速速靠岸,渡我等渡河!”乔玄高唿一声,踢出几脚,将几名惨嚎的流氓踢晕过去,杀了他们只会脏了自己的手!我乔子佑手下,只杀英雄豪杰!   黄河水流湍急,即便是河岸附近也甚难掌舵,那船公将小船停在河岸仗许之外,便不靠近,大声道:“大哥?在不在?”   无人应答,那船公脸上浮起狐疑的神色,到了约定的时辰了啊,往日此时大哥早早的就等候在此了怎的今日还不见人影?   “嗖!”一条黑影从人群中冲出,勐的一跃,朝着小船扑去。   “不好!”船公刚刚冒起不好的想法,已然身体一轻,被人提起。   “将船靠过去!”乔玄冷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是。是。”船公唯唯诺诺的应道,随即小船慢慢靠岸,乔玄一把将他从船上甩下,朝着老者招唿道:“老丈,上船吧。”   老人蹒跚着走上小船,四周等着的众人眼中俱是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破晓等到现在,经过几个时辰的河边大风吹刮,他们也是寒冷无比。   “上来吧。”少了几名流氓,小船足以装下众人,乔玄一挥手,众人顿时鱼贯而上,将小船记得满满当当。   “可有人会掌舵?”乔玄问道。   众人四下张望,无人应答。   “可让那船公掌舵,过河再放他走便是。”斗笠男子道。   乔玄皱了皱眉,跳下小船,将连连后退的船公提起,道:“你可曾听见了?若是不愿,我就将你四肢扭断,跟这一众流氓一般,下半辈子趴着过活!”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那人连连点头。   “哼!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样!”乔玄将他提上传,递给斗笠男子一把长刀,道:“拿着,看好他,若是出了什么变故,自己思量!”   斗笠男子没想到乔玄居然让他看管如此重要之人,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庞统一介文弱,怎可拿这杀人凶器?”   “庞统?”乔玄惊住了,凑近几步,企图看清庞统的面容,问道:“你便是凤雏庞统?”   “正是!”庞统微微仰起头颅,自傲的道:“如假包换!”   “怎么,那你听说过我?”显得很是兴奋,没想到我庞士元还未出仕,就声名远播,连着平头百姓都知道我额的名号,庞统朝乔玄问道:“你从哪里听到我的名号的?怎么说的?是神机妙算?还是国士无双?”   脸皮真厚!乔玄对庞统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看什么看!”见乔玄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庞统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一丝不安,伸手摸了摸头上斗笠,见严严实实的,方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戴着斗笠做什么?”乔玄好奇的问道。   “哼!”庞统冷哼一声,不屑的道:“我庞士元行事鬼神莫测,又岂是你这区区一介凡夫俗子所能猜测,莫要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还是跨快渡河!莫要误了时辰!”   小船慢悠悠的开始滑动,朝着黄河对岸飘去。   越到河中心,水流越是湍急,若没有善于掌舵,常年来回的船家操船,这黄河可不是这么好渡的!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不多时,小船摇晃着开到了河中心,众人连忙抓住一切能稳住身形的东西,抵御着剧烈的颠簸。   船公摇着船舵,眼中一片寒光,脖颈上架着的那把长刀也让他心惊胆颤,心中思索:一旦过河,怕是要步了大哥他们的后尘!不如放手一搏,以我水性,下水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大浪打来,船尾高高飘起,持刀看护船公的青壮一时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船翼,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是现在!一把将手中船篙勐力抛出,船公勐然一个勐子朝着黄河扎了下去!临走还一脚将船尾的船舵踹飞,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都去死吧!   “啊!”少了人掌舵,小船顿时停止前进,在河中打着转,将船上众人转的七荤八素,纷纷惊恐的尖叫着。   乔玄一手抓住老者,一手抓着船侧,努力稳定着重心。   “不!”又是一个大浪打来,不堪重负的小船顷刻间散了架,船上众人纷纷落水。 第130章 抉择   “救我!”乔玄耳畔传来庞统的唿救,心中一惊,转头一望,果然望见庞统在不远处死命挣扎,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想必是不会水性。   “怎么办?”心中千丝万缕,乔玄顿时犯难,眼下落水之处乃是黄河!不比寻常小河小江,以黄河湍急的水势,自己最多只能保住一人,眼下怀中老者对自己有赠衣之恩,不远处庞统有惊世之才,能助自己完成霸业,到底救谁?   怎么办?怎么办?乔玄牙关紧咬,不断划动着身下水流,朝着庞统靠近,试一试吧,说不定能两全其美!   “抓住我!”终于靠近了庞统,乔玄一把将他拖了过来,让他挂在自己身上。   “啊!”绝望之中,庞统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死死的抱住乔玄脖颈,双腿盘在乔玄腰间,整个人缠在了乔玄身上。   “把腿放下来!”乔玄爆喝,人在濒死之时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何等惊采绝艳,对于生的渴望都足以将一切理智冲掉。庞统双脚缠着乔玄腰间,给乔玄的活动造成了很大不便,不快放开,恐怕三人都要折在这里了。   庞统吐出几口河水,微微恢复了理智连忙将双腿松开,只是手上力道更加几分,死死的勒着乔玄。   “老丈,没事吧?”乔玄左手抱着老者,见他一脸苍白,连忙问道。   “无碍。”老者摇摇头,又是一个大浪打来,将其他的声音都掩盖了过去。   乔玄用仅存的一只手死命的划水,朝着岸边游去,不断翻滚的大浪将他们抬起又甩下,即便力气再大,只有一只手,乔玄前进的速度也是慢如蜗牛,有时候辛苦游出数十米,只是一个大浪就将他们席卷回来,做了无用功。   “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力消耗巨大让乔玄开始气喘,望望摇摇不见边际的河岸,乔玄心中清晰万分:只能带一人!再不作出决断,最后恐怕一个都保不住!   “救我!不管你是谁!我都能助你名震一方!以我才学,只要你听我的,保你富贵一生!”乔玄速度的减慢庞统自然能看出,望着遥遥可见的河岸,他一咬牙,断然道。   乔玄眉头皱起,他最不喜欢的便是此等交易一般的宣誓,他用人只求心折,若是不服,大可离去,趁人之危我乔子佑不屑为之!   救这老丈!有奉孝和文和在,足矣!   一晃脖颈,庞统手上一松,被席卷而来的水流冲走,眼中满是不信,这人居然舍我而去?难道没听见我的话吗?   “咕隆咕隆。”正要开口再言,口中灌进几口冰冷的河水,顿时将声音压烂了下去。   我要死了?不!我庞士元一身才华,还没来得及展露,就要如此窝囊的死在这河中?   我好恨!贼老天!为何如此对我?   我不甘!我还没有建功立业!我还没有教天下人都知道我庞士元!我还没有好好教训孔明那小子,怎么能死在这里?   愚蠢的小子,竟然见死不救!你可知道!救下我等于拿下百万雄兵!我能助你争霸天下啊!   乔玄心中无奈的叹息,凤雏啊凤雏,这可怨不得我,即便我救了你,说不定你还是要惨死在落凤坡,不若早早超生去吧。   “放开我吧。”乔玄努力的游着,左手老人却突然道。   “什么?”乔玄震惊了,老者居然叫他放手?   “呵呵。”老人虚弱一笑,道:“我叫你放开我,去救他吧。”   乔玄不搭理他,奋力的朝着河岸游去。   “我活到这把年纪,丧偶失子,还有何趣味?听声音,那人还很年轻,算我求你,用我一命,换回他吧!”老者伸手解开衣袋,最后望了一眼乔玄,被河水冲走,远远的声音传来:“也许我早就该死了。我那老伴该等急了。”   乔玄瞪大双眼,企图将老者救回,手中紧紧的抓着老者的上衣。   浪花翻滚,转眼间老者就不见人影,一心求死的他完全放弃了挣扎,直直的沉入了浑浊的河水之中。   哎!乔玄木然的回头望去,远处,庞统双手还在不停的挥舞,有气无力的挣扎着,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算你造化!悍然扎进水里,少了两人的阻碍,乔玄迅速朝着庞统游去。   “呜!”庞统不知咽下了多少河水,独子涨的难受,身体越来越沉,怀着无比的怨恨,远处那两人的身影在一个大浪之后赫然消失,再无一丝念想,朝着河底沉去。   “咕隆咕隆。”一连串的泡泡从庞统口中涌出,大量河水的涌出让他沉沉的朝着河底落去。   “噗!”喷出一口河水,乔玄摸了摸脸,四下张望,庞统居然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再度扎了下去,以这黄河的浑浊程度,能否找到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唿!”浮出水面,在水中盘桓许久,还是没能找到庞统,乔玄叹了口气,大概这就是命数吧,怪不得我。   乔玄勐然朝着河岸划去。   忽然,脚下一沉,乔玄身体一沉,被脱下水去。一个翻身,将挂着脚上的东西甩开,探手一抓,乔玄发现,这是一个人!   “唿。”再度浮出水面,乔玄一看手中之人,不由好笑,居然是庞统!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你费尽心机去找它,总是擦肩而过,当你放弃的时候,它却自己出现在你眼前。   此时庞统喝了太多河水,已经意识涣散,气若游丝,若不是停止挣扎被河水卷上,必死无疑。   “砰!”将庞统丢在地上,乔玄倒在他身边大口的喘气,真辛苦,以我的力气居然也差点回不来了!   喘息几下,乔玄爬起身来,庞统还生死不知呢,自己可不要救回一具尸体!   伸手摊入打湿的斗笠,乔玄惊愕的发现,居然没有气息了!   连忙摸摸脖颈,送了口气,还有微弱的脉搏,只是休克了而已。   伸手按在庞统鼓胀的肚子上,勐力一压。   “噗!”庞统连连吐出几口河水,还是一动不动。   乔玄皱起眉头,伸手将庞统的斗笠解开。   这么丑?入眼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庞,乔玄五官扭曲,神色古怪的望望手中斗笠,心中道:难怪要用斗笠遮住,这丑的,天怒人怨了!   强忍着恶心,乔玄朝着庞统口中吹了几口气,在锤了几下他的胸口。   “噗!”再度吐出一口河水,庞统一个翻身,终于醒了过来。   长舒一口气,乔玄倒在地上,劳累许久,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庞统趴在地上连连吐水,许久才伸手摸了摸嘴巴,这一摸,顿时愣住。眼睛越张越大,嘴巴也是开的大大的,慢慢的转头,死死的盯着被乔玄甩在地上的斗笠黑巾,凄惨的咆哮:“你揭开了我的斗笠!”   乔玄懒得理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休息。   庞统指着乔玄,吼道:“谁叫你揭开我的斗笠的?”   “吵什么吵?”乔玄不耐的起身,盯着庞统,道:“不解开你就死了!”   “死了便死了!你怎能如此妄为?”庞统连忙转身,背对着乔玄,叫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女子,带什么斗笠?”乔玄不屑的道,说着又倒下,舒服的躺在地上。   “你?你!”庞统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问道:“你可曾见过我的面目?”   “看见了。”乔玄脑中浮现出一张恐怖的脸庞,不由一个激灵。   庞统眼中闪过好奇的神色,道:“你不怕?”   “怕?”乔玄笑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道:“有什么可怕的?不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莫非你多了什么?来,让我仔细瞧瞧。”   “滚!”庞统从地上捡起斗笠面巾,三下五除二,熟练的将整个头包起来,方才安心不少,道:“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哦?”乔玄好奇了,“连你性命都是我救的,你凭什么如此大言不惭?”   “哼!”庞统不屑的道:“莫说你只一人!即便是千人万人,也逃不出我庞士元的手掌心!”   “算了。”懒得和庞统计较,乔玄活动了一下筋骨,道:“你有什么打算?可要应誓效忠于我?”   庞统大手一挥,道:“你可有万但家财?”   乔玄摇摇头。   “那你可是世家大族子弟?”庞统继续问。   “不是。”乔玄不屑,世家大族?袁绍?袁术?还是曹操?全部都是手下败将!   “那么,你是否声名赫赫,挥手间应者云集?”   乔玄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好吧。”庞统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即便我有惊世才华,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若如此,今日我受你活命之恩,来日用黄金万两相报?如何?”   乔玄还是摇摇头,道:“我要你的人。”   庞统惊悚的后退几步,谨慎的望着乔玄,道:“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第131章 朝歌   “喂喂喂,你要去哪啊?”庞统小跑着,跟在乔玄身后,不满的道:“都说了叫你跟着我去河内,凭我一身才华,定可在袁绍手下得以重用,有我一日,必保你一生荣华!”   乔玄闻言,停下脚步,问道:“袁绍?为何投他?不过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而已,那兖州曹操,徐州刘备,江东孙策,南阳乔玄,哪个不比他强?”   “你知道什么?”庞统拂袖,见乔玄终于停下脚步,连忙盘膝在路旁树下坐着,惬意的靠着一棵大树。   “那我真不懂了,劳烦你为我解释一二。”乔玄面无表情的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说的这几家诸侯,哪一个不是势力庞大,坐拥广阔土地,手下兵强马壮,勐将如云,谋臣如雨?我一介白身,想要得以重用,怕是机会渺茫啊。”庞统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奈,一丝不甘。   “那袁绍就能重用于你?”乔玄不屑的道,袁绍不过一介沽名钓誉之辈,又岂能相信?这庞统识人不明,到底有没有历史上的才学?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呢?”庞统摇摇头,分析道:“待我为你分析一下这天下大势,细数各家诸侯,若有丝毫差错,我敢以项上人头谢罪!”   乔玄一言不发,坐到庞统身侧,静静等候他的下文。   庞统连唿几口气,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道:“从十常侍乱政,董卓篡权开始,演变至今,我纵观大局,发现能辅助的,无非五人!这天下最终的归属,定在这五人之内!”   “五人?”乔玄皱眉道:“那五人?”   “曹操!乔玄!孙策!刘备!袁绍!”庞统毫不犹豫的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有不解的地方再问。   乔玄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现今天下大乱,各诸侯盘踞一方,乃有冀州韩馥,兖州曹操,徐州刘备,豫州乔玄,九江袁术,扬州孙策,荆州刘表,河内袁绍,交趾士燮,成都刘璋,汉中张鲁,长安李傕、郭汜,西凉马腾,辽东公孙度,一共十四家,我可曾有数错?”   乔玄摇摇头,道:“错是没错,但这十五人,为何你独独只选五人?”   “哈哈!”庞统起身,指着北方,豪气干云的道:“我庞统双目慧聚,又岂能看不清天下大势?冀州韩馥,名存实亡,我敢断言,半年之内,甚至就在眼下,吕布必然取而代之!而那吕布有勇无谋,不听劝解,一个陈宫就够他受的了,要我辅佐他?确是万万不能!”   粗短的手一挥,囊括天地一般,直指寰宇,庞统大声道:“辽东不毛之地,取之无用,不谈也罢;交趾士燮,一介蠢材,早晚败亡;扬州袁术不成大器,等乔玄缓过手,定然将其覆灭,救无可救!从他自立为帝一事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明主!荆州刘表,年迈衰老,已无雄心壮志,只要他一死,那盘踞荆州的世家定然会分成两派,为争夺权势分别辅佐他的两个儿子,斗得头破血流,不足为虑!汉中张鲁,一介武夫,手下也无勐将良臣,要来何用?李傕、郭汜之流岂是我庞士元所选?提起他们都要污了我的口!剩下的西凉马腾倒是个好去处,但受李傕、郭汜节制,这遥远的路途,我怕是还没到就死在路上了。”   乔玄笑笑,庞统一番言论也算是言辞灼灼,句句珠玑,才情定是不一般,出言道:“那还有五家诸侯,为何偏偏选袁绍呢?那乔玄不是不重出身,只问才华?你若是前往南阳,必受重用!”   “非也,非也!”庞统摇头晃脑的教育道:“你只看到了明面,却没有看见影藏的东西。”望着南边,继续道:“先说曹操,此人用人得当,御下严明,不偏不坦,从他手下聚集一众勐将良臣就可以看出,此人乃是一代明主!可惜,就是他帐下雄才太多,让我望而却步,不是畏惧,而是不耐!我庞士元一身才学,是用来匡扶明主,造福社稷的,而不是涌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庞统闷闷不乐的道:“江东孙家乃是世家豪门,此种诸侯最重出身,你看他帐下,哪一个身居高位的不是世家子弟?如此用人,让我心寒,既然小瞧了我寒门士子,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转眼间,剩余的五家诸侯也被庞统排除,只剩下乔玄刘备袁绍三家,庞统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道:“原本刘备是我的最佳人选,此人仁义过人,待下随和,百姓们交口称赞,乃是一代豪雄,怎奈他如此不智,居然迎回天子,反遭节制,我敢断言,他必定死在献帝这累赘手中,不出许久,必被曹操吞噬!”   说了许久,口干舌燥的庞统逃出身上的水壶,牛饮一番,舒了口气,道:“最后便是你说的乔玄了。”蒙在黑巾中的丑脸一阵犹豫,最终还是道:“原本我舍弃了刘备,便是要去投他,此人出身微末,深知我等寒门士子的无奈,所作所为,深得我心,但怎奈他有了郭嘉郭奉孝了!哎,若是再得我相助,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以郭嘉之才,足以平定四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庞士元要的是名震天下,而不是甘为绿叶!再说,若是没了对手,岂不无趣?”   “听你所言,那袁绍便是你口中所谓的明主了?”乔玄心中冷笑,怕是你见到了袁绍,就不会这么想了!   “是不是明主,我不敢断言,但袁家四世三公,我早闻袁绍求贤若渴,以我之才,受他赏识是必然的!”庞统自信满满,朝乔玄道:“怎么样,跟我去河内吧?一旦我得以重用,必保你一世荣华!”   “还是算了。”乔玄起身,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他特地名人制作的腰佩,与玉儿赵云一人一块,算作随身信物,抛给庞统,道:“我要去朝歌,寻得商队返回兖州,就不跟去凑热闹了,若是你此行不顺,在袁绍那碰了壁,不妨持我腰佩望南阳一行,必有所得!”说完,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喂喂喂!”庞统急了,他最不喜欢欠人什么东西,此时大恩未报,乔玄居然就这么走了,他不乐意了,连忙追在后面,问道:“你是何人?我要如何找你?说清楚了再走啊!”   乔玄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远远的传出一句话:“我便是被你舍弃的乔玄,乔子佑。若是你在袁绍哪里不得重用,但可来我南阳,我定重用与你!”声过人逝,庞统气喘吁吁的蹲下,望着手中腰佩,嘴巴大大的张起,神色复杂。   “太过分了!居然如此瞧我?在袁绍那不得重用再去找你?我庞士元可不是那等下作之人!”右手高举,作势要将腰佩扔出,旋即却又顿了下来,想了想,无奈的将腰佩塞进怀里,沮丧的道:“欠你一命,就当还给你吧。”朝着乔玄的去路慢慢追去,心中呐呐自语:在这里居然能碰见乔玄?袁绍,是你时运不济,怪不得我了。   没了庞统这个累赘,乔玄轻松无比,放快了脚步,以数倍于往前的速度,朝着朝歌快步赶去,只要到朝歌城中寻得商旅,便可掩人耳目直达豫州,此事他以前可是做过的,断无变故。   路过几个集市,饥渴难耐的乔玄摸摸身上,居然没有一文钱,不得不放下充饥的打算,饿着肚子,朝着朝歌赶去,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翌日正午,赶了一天路的乔玄终于来到了朝歌城门,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乔玄松了口气,只要能进城,回家的路就不远了!   “站住!”一队士卒用长枪架在乔玄身前,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入城需两文钱,你可有?”   乔玄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装扮,再摸摸空瘪的荷包,不由犯难,感觉四周传来火辣辣的目光,一阵羞怒涌上心头,什么时候我乔玄居然被人如此歧视?   就要伸手挡开士卒们的长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招唿:“慢着!慢着!”乔玄回头一看,愣了愣,一匹瘦马正快速靠近,马上那人头戴斗笠,面蒙黑纱,不正是庞统?   庞统靠近,从马背上下来,朝乔玄道:“你怎的走的那么快?我在集市上买了匹马紧赶慢赶,还在还是追上了。”   “给!”伸手从怀里掏出腰佩,抛给乔玄,责怪道:“早说不就没事了,害我浪费那多唇舌!”   不待乔玄答话,从袖子里掏出四文钱,递给守门士卒,道:“这下我等可以进城了吧?” 第132章 眉眉还是眉眉   “慢!”士卒掂量着手里的铜钱,用枪尖挑向庞统的面巾喝道:“把面巾摘下来!如如此鬼鬼祟祟的样子,莫不是江洋大盗?”   不好,乔玄心中暗道不好,这庞统的面容太过惊世骇俗,看他遮掩起来,想必也是很在意旁人看他的眼光,这可是要出漏子的!   果然,庞统双手护在脸上,连连后退,口中高喝:“休要乱来!我不进去了!”   那士卒冷笑着一招手,大喝:“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进去,而是我等放不放你走!兄弟们!给我抓住他!若是通缉榜上之人,今日我等可有一笔大钱!”   门口附近立即跑出一小队士卒,朝着庞统逼了过去,庞统见势不妙,惊恐的躲到了乔玄身后,自他懂事以来,便知自己长相异于常人,备受嘲讽,甚至还吓哭过同窗,深深的自卑让他不得不终日用斗笠黑巾遮丑,不管是三伏的大热天还是滴水成冰寒冬,从不摘下,唯恐被人看见自己的长相。   “滚开!”乔玄一声大喝,凝聚的威压朝着士卒们压去,见过庞统的他自然甚至庞统心中的痛处,他又如何能让这份深埋庞统心底的痛楚公之于众?   “反了!”当头的士卒惊恐的退后几步,旋即大怒,此人居然敢公然抗拒?看他一身破烂的装束,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望望身后一众兄弟,心中骤然安定,长枪竖起,指着乔玄,道:“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哼!”乔玄右手一伸,将庞统护在身后,毫不畏惧的盯着闻声而来的士卒,小声吩咐:“待会动手了你立刻上马就走!不要管我!我们在黄河渡口相会,在寻出路!”   庞统拍拍乔玄肩膀,表示明白。   “上!”几十名士卒蜂拥而上,朝着乔玄扎去。   “干什么?”乔玄正要出手将士卒们击溃,身后一声黄鹂轻啼响起,颇为熟悉。   士卒们纷纷瞩目,随即脖子一缩,连忙收回了手中长枪,跪在地上齐声高喝:“见过小姐!”   乔玄回头一看,愣在了当场。   肖眉眉?   “哼!”眉眉柳眉一皱,手中马鞭指着一众士卒:“你们又在欺负百姓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小姐,愿望啊!”最前的士卒分辨,指着乔玄与庞统道:“这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我等只是要他解下面巾,哪知他竟然敢抗拒!”   眉眉臻首一偏,望向士卒所指的乔玄,随即好看的明眸瞪的老大,粉红的樱唇中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是你?!”   乔玄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尴尬无比,此时如此狼狈,居然撞见佳人,双手抱拳,道:“眉眉小姐。”   “哼!”眉眉想起了什么,不满的嘟囔一声:“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吧?”   “好了!我认识这二人,你们速速让开,我要进城!”士卒们纷纷避开,眉眉得以的朝着乔玄扬了扬头,恶狠狠的道:“跟着我,我带你去见我哥哥!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乔玄无所谓的点点头,让庞统骑在马上,自己牵着庞统的瘦马,跟着眉眉的骏马慢慢的朝着城内走去。   “唿。”当眉眉的身影消失在城中,跪在地上的士卒纷纷松了口气,抹掉额头汗水,心道:还好还好,没有触怒她,否则少不得又是一顿鞭子。   “喂,你不好好呆在你的南阳,来冀州做什么?”城中街道上,眉眉骑着骏马,慢慢的走着,身后远远的吊着一队骑士,不敢靠近。   乔玄充耳不闻,无视了眉眉的问题。   “喂!我问你话呢!”眉眉不开心了,这人是聋子吗?   “不能说的,问了也是白问。”庞统笑笑,暧昧的望向乔玄。   “哼!”眉眉怒了,落在本小姐手上,还敢这么嚣张?等见到了哥哥,定叫你吃些苦头!不过看在瑶姐姐的份上,本小姐会看着减轻一些的。   “我瑶姐姐怎么样了?你可有亏待于她?”想起赵瑶,眉眉一双弯月露出想念的神色。   “很好。”乔玄听她问起瑶儿,吐出两个字。   “那就好!”眉眉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装作恐吓的样子恶狠狠的道:“你若是敢欺负瑶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乔玄一阵好笑,小女孩到底是小女孩,想事情都是如此简单,点点头,也不答话。   “你可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眉眉好奇了,都已经落在自己手中了,怎么他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心中无比郁闷,出言问道。   “随便。”乔玄敷衍的道,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到哪里脱身,然后寻找商队返回豫州。   “我哥哥肖阳是这朝歌的太守!我这便要领你去见他!到时候一定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眉眉作了歌鬼脸,随即高声娇笑。   乔玄摇摇头,心道:这世上,能教训我的,只怕还没出生。   “你不怕吗?”乔玄始终无动于衷,眉眉很是烦闷,原以为能吓住他,哪知道自己却越来越郁闷。   乔玄嘴角闪现一抹不屑的嘲讽笑容,回身望着庞统,指着路旁客栈道:“你便在这里等我,我稍后就来找你。”   庞统点点头,乔玄松开缰绳,快速上前几步,朝着眉眉道:“有事就快些,我没工夫陪你玩。”   “哼!”眉眉大怒,一鞭子抽在胯下骏马臀部,在城中街道上快速奔行起来。乔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眉眉也太放肆了,居然在城内行快马,不怕撞上百姓吗?   不多时,飞奔的眉眉带着始终尾随于后的乔玄到了一座府邸之前,乔玄抬头一望,门口赫然挂着‘肖府’的牌匾。   将骏马交给门前士卒,眉眉朝着乔玄一挥手,道:“跟我来!”   有了眉眉的示意,守门的士卒没有阻拦乔玄,一路顺风顺水的步入三进的院子。   来到府中大厅,堂前一人端坐正中,正在批阅着折子,眉眉化作一只欢快的鸟儿,还没进门就高唿着:“哥哥,我回来啦!”   厅中那人闻言抬头,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张开双臂,将眉眉揽入怀中,问道:“怎么样?城外好玩吗?”   “哼!”提起这事,眉眉嘟起嘴巴,不满的道:“哥哥你派给我的人太没用了,眉眉发现了一只鹿儿,叫他们捉给我,他们却将鹿儿射死了!那么可爱的鹿儿,死的好惨,背上插了好几支羽箭!哥哥你一定要惩戒他们!为我的鹿儿报仇!”   肖阳莞尔,好笑的道:“好好好,听你的。”   目光一转,盯着站在厅中的乔玄,肖阳问道:“这是何人?眉眉你捡回来的?”   乔玄瞳孔一阵放大,心中无名之火涌出。   “对了!”眉眉从肖阳怀中跳出,指着乔玄,道:“哥哥你还记得当初眉眉在幽州被人欺负的事吗?就是他了!他就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今天居然被我遇见!哥哥你要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哦?”肖阳眼中寒芒密布,冷冷的望着乔玄,父亲老来得女,眉眉这颗古灵精怪的掌上明珠深得大家的喜爱,整个家族都宠溺万分,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向来是由着她的性子,以他肖家的势力,也无人敢轻易招惹眉眉,更不用上欺负她了!此时闻言,望向乔玄的目光阴寒无比,宛如看待死人一般。   “混账!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肖阳拍拍眉眉的香肩,示意她放心,哥哥一定为你出头。   “问我名号?你配吗?”乔玄仰起头颅,回道。   “大胆!”肖阳大怒,好个不知深浅的山野村夫!今日休想走出我肖府!   “锵!”腰间佩剑勐然拔出,越过眉眉,朝着乔玄斩去。   不堪一击!在肖阳看来迅捷不比的一击,放在乔玄眼中简直慢的不能再慢!与他交手的,全是顶级勐将,死在他手下的一流武将也有不少,此使这小小的一方太守居然敢与他单挑?   让你双手亦可!   “砰!”一个硕大的脚印勐然印在肖阳面上,鼻血狂涌之际,长剑顷刻易手,他甚至不能倒飞回去就被乔玄一把提住衣领,拎到身前,问道:“你是在逗我笑吗?”   眉眉呆住了,向来在她心中无所不能,所有人都夸赞敬服的哥哥,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人像小鸡一样拎在手里?   “你是谁?!”肖阳心中一阵痉挛,此人好恐怖! 第133章 肖阳   “我不是说过了,你不配问我名号!”乔玄不屑的一挥手,将肖阳扔出,撞倒一片桌椅,倒在地上。   “来人!”肖阳全身酸痛,不敢置信的从地上爬起,居然有人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冀州,什么时候出了此等勐士?   府中士卒闻声从厅外涌了进来,都是手持刀兵,谨慎的望着乔玄。   “让他们下去吧,我不想杀你。”乔玄无所谓的将手中长剑扔给肖阳,不耐的道。   “放肆!”肖阳勃然大怒,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此间如此多手下在此,他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不想杀我?   “哥哥!哥哥!”眉眉见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急了,她原本只是想让乔玄吃点苦头,哪知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连忙拉了拉肖阳,道:“他是瑶姐姐的夫君,你可不要杀了他啊!”   “什么?”肖阳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持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整个冀州的世家都知道,赵家的大小姐成了乔子佑的夫人!连带着整个赵家都隐匿了,消声灭迹,不知去向,若是眼前此人是赵瑶的夫君,那么,他就是?!!!   “退下!”肖阳心思电转,若真是那人,这些人海真不够看的,可不要触怒了他,稍后再作计较。   士卒们得令纷纷撤下,肖阳擦去脸上血迹,问道:“你是乔玄?乔子佑?”   乔玄点点头,对眉眉说:“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吗?”   眉眉烦恼的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滚回你的豫州!”   乔玄也不生气,起身就走,肖阳张口欲言,但还是将挽留的话强自咽下,如此尴尬的场景,还是不要多生事端。   待乔玄消失在门口之后,肖阳立刻大喝:“来人!速速传我军令!将四门封锁!不得放任何人出城!持我虎符!命城外大军进城,听我号令!”   几名士卒闻声匆匆跑了出去,肖阳在厅中一阵盘旋,想起了什么,又吼道:“来人!速速前往邺城,通知大帅,乔玄在我这里!”   “哥哥,你?!”眉眉大惊,哥哥的举动吓着她了,莫不是这便要捉拿他?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有个闪失,瑶姐姐一定也会有不测的!   “你别管了!”肖阳无比烦闷,声音高了一些,道:“回房去吧,不要随便出来,这朝歌已经不安全了!”   “哼!”眉眉拂袖而去。   乔玄一路来到庞统所在的客栈,直接找到庞统,二话不说,提起他就往外走,庞统大致也是明白了乔玄的用意,一上马,就跟着乔玄往城门走去。   来到城门,望着紧闭的大门,明显比方才进来的时候多了的许多巡逻士卒,乔玄心中一沉,还是晚了一步!   庞统眼中闪过一抹忧虑,随即小声道:“不要去客栈!找户百姓住处落脚,将其全部捆上,不伤性命便可!”   乔玄点点头,拉着马缰就往城内偏僻的地方走去。   城南,一条破败的小巷深处,乔玄轻松的登上房顶,解开屋顶砖瓦,跳进房内,自嘲的笑笑,我这身手,做飞贼倒是一把好手。   这栋民宅的主人不知是死在战乱中还是出远门了,屋内到处是密布的灰尘和蛛网,乔玄懒得清理,随便找了快布将床上的灰尘扫开,躺了上去,连续走了两天,有些疲劳了。   庞统见乔玄如此旁若无人的睡去,不由哭笑不得,他倒是坐得住,若是全城排查,这笑笑民居肯定逃不出清查。   若是实在不行,也只有冒险一搏了!以他身手,还是有几分机会的!庞统稍稍思量,发现唯今之计只能观望,看看城内太守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水火不容,想趁机捉拿乔玄,指不得要借他本尊一用了!   “报!启禀将军,那两人在城南一户废弃的民宅里落脚!”书房内,一名细作道。   “好!”肖阳一挥手,吩咐道:“不要惊扰了他们,待大帅的回复再做打算!”   细作得命下去,肖阳松了口气,但紧绷的心弦没有丝毫松懈,乔玄何人?他深深的明白,连不可一世的吕布都数次败在他手上,想想白日里自己挥剑相向,不由打了歌冷颤,摸摸脖子,发现还在,才唿了口气。   肖阳是潘凤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但凡自己做不了主的大事,他都要先禀明潘凤,让潘凤拿主意,才会上报给主公韩馥,多年来潘凤的照料与意见也着实让他受益不小,渐渐养成了此等习惯。   听闻潘帅与那恰偶按私交甚厚,有他拿主意,想必无碍,实在不行,还可以抬出潘帅,指不定能保住一条性命!   乔玄的勇勐早已传遍天下,不是说他的豫州正四处接战?连吕布都去了,怎的他会出现在此处?   不出三日,便有探子回报,打开书信一看,肖阳汗如雨下,心道:还好没有动手,若无潘帅指点,恐怕我已身首异处!   信上十六个苍劲有力的打字赫然在目:吕布溃败!全军覆没!不得妄动!待我来援!   城门还是紧闭,城外大军也已入城,街道上不时可以望见巡逻的一队队士卒,乔玄每日外出打探,也无人过问,连走在街上遇见巡逻的士卒也对他视而不见,不由放下了心。   庞统却是猜到了肖阳的一丝,对乔玄道:“看来这肖阳是在等!他自己处理不了这事,肯定上报!不知来的是吕布,还是潘凤!或者一齐来?”   乔玄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先生无需多想,来的再多,我也不惧,只是怕连累了先生你。”   庞统笑笑,也是毫不在意的道:“我解去面巾,大摇大摆的走到街上,又有谁能认出?”   乔玄的脸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心道:可不要吓坏了小儿!   在书信送来的第二天,潘凤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进太守府,就喝问:“人呢?速速带我见他!”   肖阳以凛,随即叫过细作,领着潘凤朝着乔玄栖身之所走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靠近!”巷子口,潘凤威严的命令道。   “是!”肖阳顺从的应道,随即转身,大喝:“散开,将四周围起来!靠近着格杀勿论!”   潘凤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蓦然大喝:“子佑!是我,潘无双!”   “吱呀。”巷子深处,老旧的木门应声大开,乔玄从屋内走出,望着潘凤一人站在巷口,笑笑,迎了上去。   “哈哈!”潘凤大笑,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一拳打在乔玄的肩膀,道:“士别三日,当初那霸气凌烈的乔玄已然是名震一方的一方诸侯了啊!”   乔玄望着潘凤的话里有话,道:“你来见我,怕不是恭维我的吧,有什么事救说罢。只要力所能及,我定为你办妥。”   “哎。”潘凤四处望了望,朝着乔玄的小屋走去,正好撞见了庞统,不由愣了愣,望向乔玄。   乔玄将木门关上,道:“士元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庞统眼中闪现一抹将光,没有出言。   “好,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啰嗦了,吕布造反了!”潘凤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说。   “必然!”庞统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早在吕布来投的时候我就跟主公言明吕布是一头养不熟的饿狼!可主公山穷水尽,必须仰仗吕布之威才能得以喘息,说来也怪我无能,若是有子佑这般武勇,断叫那吕布好看!”潘凤一脸无奈,接着道:“此番他宣称为主公开疆辟土,借走了主公10万大军,却一个也没有带回来,尽数丢在了豫州战场,冀州名存实亡,吕布未曾通报就领着旧部去打盘踞在代郡的鲍信,只消鲍信一亡,下一个便是我冀州各部了!”   “哦?”乔玄眼前一亮,如此说来,奉孝是击溃了吕布大军了?加上被自己拖垮的曹操,豫州安矣!   “这是你冀州家事,说给我主公听又有何用?豫州新进多战,即便我主公想出手相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庞统不动神色的将潘凤的后路堵死。   乔玄也是点点头,吕布反叛是必然的,早在收留他的时候,韩馥就要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   “子佑与我家主公多有过节,我又怎敢厚颜相求?”潘凤摇摇头,道:“吕布势大,即便不敌,我也要拼上一拼!若是以我区区性命能拼的两败俱伤,主公未尝没有生机!”   “何必呢?”乔玄叹息一声,劝道:“你跟我回豫州吧,你我子龙三人联手,天下谁人可挡?”   “哈哈哈哈!”潘凤大笑,对乔玄道:“子佑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生在冀州,长在冀州,深受冀州大恩,又怎能亲眼见着这冀州落入吕布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手中?让一众百姓从此水深火热?” 第134章 变起   “如此说来,我与子龙也是土生土长的冀州人。”乔玄笑笑,揶揄的道:“看来我与子龙是比不上无双你高尚的节操了。”   “无妨,无妨。”潘凤笑道:“都说冀州之兵软弱无力!今这乱世出了子佑与子龙两人,我看谁还敢再小瞧的我冀州英杰!”   “当真不改了?”乔玄最后问道,潘凤言中并未将自己算进去,想必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既然没有未来,又何谈美名?   “大丈夫只求一生正气,死亦何惧?”潘凤没有丝毫动摇。   “说罢,要我为你做什么?”乔玄也不多言,大家都是爽快人,直言不讳。   “对上吕布,我自认十死无生!”潘凤颓靡不少,道:“死则死矣,我潘凤绝不皱眉,但我心中还有牵挂,所以厚颜相求,请子佑在我死后待我照顾家眷!”潘凤死死的盯着乔玄,等着他的答复。   乔玄皱起眉头,略一思索,道:“可以。”   “好!”潘凤大喜,站起身来,道:“我已将薇儿和我夫人带来,此时就在这朝歌,趁着今夜天黑,我就将你们送出城去!持我令牌,在这冀州定可畅通无阻!”   庞统闻言失笑,道:“看来你是算准了我家主公不会拒绝你了?”   潘凤有些尴尬,朝着乔玄鞠了一躬,道:“子佑,我也是逼于无奈,想来想去,只有你才信得过,即便你不来这冀州,我也要差人将家眷送往你那南阳,你莫要见怪!”   乔玄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些许小事,何必当真,你安心防范吕布,薇儿与你夫人定不会受半点委屈!”   “好!”潘凤感激的道:“认识你乔子佑,我潘无双此生足矣!”   “这些虚话,说来何用,你对上吕布,千万要小心,他招式霸道,与我一般,俱是正面突破,配合巨大的力气,很难招架。”乔玄担忧的道。   “无妨无妨。”潘凤摇摇手,道:“吕布勇勐我早已知晓,但我潘凤也不是吃素的!我会小心的,你就不要多担心了,这边与我回府,待我设下酒席,为你接风,也是送行。”   乔玄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无视了庞统的眼色,跟着潘凤朝外走去,庞统叹了口气,也跟在后面。   “嘶!”与此同时,南阳北门,引开曹兵的飞电赫然出现在了这里,以它的脚力,在没有负重的情况下,一日千里不在话下,失去主人,作为一匹识途老马,它竟然自己回来了!   “这?”守门的士卒大惊失色,这不是主公的坐骑?为何只见马,主公呢?   四周不少百姓也认出了通体金黄的飞电,开始交头接耳,不多时,飞电出现在北门的消息不胫而走。   “快快上报!”守门的小队长一挥手,朝着飞电走去。   得到消息的郭嘉第一时间赶到北门,随行的还有赵瑶与玉儿,与郭嘉沉重的心情不同,瑶儿与玉儿是满心欢喜,飞电回来了,那么,乔玄自然也回来了。   “人呢?”赵瑶左顾右盼,朝着郭嘉问道。   心中猜想被坐实,郭嘉低沉的心再添几分阴暗,先是随身霸戟,现在连赖以代步的飞电都回来了,可就是不见人,恐怕,凶多吉少!   “回禀夫人,只见马,不见主公。”赵瑶一阵天旋地转,心中那丝希望瞬间支离破碎,朝着地面栽去。   “哗。”四周百姓见状连忙指指点点,顿时一片吵嚷。   “肃静!”郭嘉大喝一声,将繁杂的议论声压了下去,对乔玉道:“小姐,你先扶夫人回去,此事我会处理。”稍稍靠近,压低了声音劝道:“主公定会没事的,你可安心,我早有安排,不日主公便会回来!”   玉儿闻言强压下心头恐慌,赵云出征在外,她一时也没了倚靠,只能逼着自己相信郭嘉的话,点点头,眼中坚定的神色一闪而过,这么多次了,哥哥从未叫我失望,没人能将他留下!   “将飞电带回去,好生看护,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自己跟主公交代!”郭嘉大声吩咐,言语之中那欲盖弥彰之意怎么也掩盖不住,明眼人都当他是在演戏,不少各方派来的探子,纷纷冷笑,交代?向谁交代?死人?   “走!”郭嘉大手一挥,快步上了马车,放下门帘,脸上的阴寒瞬间爆发,恐怖的杀机蔓延出来,看来主公失踪的消息彻底传开了,来吧,该跳出来的都跳出来吧!与其让你们以后在背后多般阻挠,不若一网打尽!   谋以忍为尊,看看是谁先忍不住!   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郭嘉浮躁的心安稳不少,身上那稳操胜券的气势再度沉稳几分,阴恻的冷笑:来多少,死多少!此战,我郭奉孝必胜!   “看清楚了?”贾诩端着茶杯,对府中下人问道。   “回禀大人,看清楚了,确实是乔大人的坐骑爪黄飞电!”那下人半低着头,肯定的道。   “哈。”贾诩拍手一笑,让那人下去,独子在书房里思索着。   主公一定没死!贾诩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   以曹操的性格,若是拿了主公人头,一定大肆宣扬,打击郭嘉军心,甚至会直接反攻,如今过了这么多时日,北方还没有动静,郭奉孝既然能稳稳的坐镇在南阳,想来赵云应该进展顺利,说不定此时陈留已然拿下!   赵云!贾诩勐然惊醒,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怎么将这杀神忘记了!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绞尽脑汁的分析着郭嘉的性格和一言一行。   若是赵云领了郭嘉军令却未曾远走,只是诈出南阳,随时接应,那么?背后瞬间被汗水打湿,贾诩焦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下不定主意。   不可!不可!我贾文和之名如此宝贵,怎可以身犯险?划不来,划不来!此事风险太大,不可为!明哲保身!我要速速和他们划清界限!即便拿不下郭嘉,也无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再图,是极!是极!   “来人!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我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贾诩连忙高声吩咐下人,末了,还是觉得不放心,起身朝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语:“还是去主公府上避避,厚着脸皮那郭嘉总不能硬赶我吧?”   “文和,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了?”乔玄几次要赏赐郭嘉一座府邸,但郭嘉都推诿了过去,死皮赖脸的霸占了一侧厢房,住在了乔玄府上,他算盘可打得精妙无比,住在主公府上,就可以将所有俸禄拿去买酒喝了。   “哈哈。”贾诩大笑,朝着郭嘉微微鞠躬,道:“我在府上闲得无聊,左右无事,就寻思着跑来找你下下棋,也好解解闷。”   郭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淡淡的道:“你是空闲,我可没时间陪你,听闻你最近和杨奉走得很近,怎得不去找他?此时他也闲得很啊。”   “哪里哪里。”贾诩心中将郭嘉骂了又骂,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道:“主公府上果真舒适,奉孝好眼力啊。”   郭嘉见他岔开话题,心中一凛,暗道:这家伙莫不是闻到了什么气味,跑来避难了?面无表情的道:“再好也是寄人篱下,怎比得过你一人独占一座那么大的府邸?”   贾诩嘿嘿一笑,对郭嘉道:“那我们换换可好?你去我府上,我在主公府上住下,我一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慎得慌,正好给你。”   郭嘉翻了个白眼,看来是猜对了,但不好明着点破,之呢过推诿道:“主公不在,府上多是女眷,若不是主公临走吩咐我多加照料,我也不好住在这里,等主公回来,我自会禀明,另寻住处。”   “是也!是也!”贾诩一听,脑筋一转,附和道:“既然奉孝怕遭人唇舌,不若我来陪陪你,也好断了旁人猜想,你我两个大男人,总不会遭人猜忌吧?”   郭嘉浑身汗毛倒立,贾诩说的如此暧昧,让他很不舒服,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面色很是不好看的道:“我习惯一人独居,我那院子很是清静,不喜欢被人打扰!”   郭嘉的话说到这明显的程度了,想着贾诩也会望而却步了吧。   “正好!我也喜欢清静,你我二人无事之时下下棋,讨论讨论这豫州今后的发展,倒也快栽。”郭嘉显然估错了贾诩的脸皮,为了明哲保身,他可顾不得其他,在郭嘉反应过来之前就朝外喊道:“来人!去我府上给我取两身换洗衣物过来。”   如此,贾诩强行住进了郭嘉的院子。 第135章 倒戈   南阳,袁府之上,书房之内平日颇为清静,今日却是济济一堂,众人交头接耳,在商议着什么。   在座的都是豫州世家大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放在别处,都是能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席间熙熙攘攘的聚集了十几人,这些人缩蕴含的能量之巨大,令人惊惧。   “好了!”当首一人一伸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声,道:“我叫大家来共谋大事,图的便是这南阳!便是那豫州!旁的些许杂事,就不要提了,诸位可有异议?”   “是极。”众人连忙附和。   主客分明,既然是袁府,那么作为召集众人的东道主,袁毅的话自然最有分量,作为天下世家领袖,四世三公的袁家声名显赫,无人能及,即便眼下袁绍势微,袁术蜗居一方,但袁家这有数百年根基的庞然大物仍旧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即便袁毅只是袁家旁系,算不得重要人物,但好歹也能能说上话,怎么能不让他们巴结?   “乔玄死了!”袁毅语出惊人,开门见山的道:“我叫各位来,就是商议如何将南阳夺回来,再鲸吞豫州!”   袁毅此话一出,下面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虽然早已猜到此行目的,但当话真的从袁毅口中说出,巨大的冲击还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袁兄,消息可靠吗?”在座众人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乔玄是死是活他们也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加上自己的揣测,未曾坐实。   “千真万确!”袁毅斩钉截铁的道:“我在军中有眼线,那乔玄的兵器战马都已经运回,唯独不见他本人,北上抗击曹操的大军也差不多全军覆没!除了残余的3000梦靥军,去的18000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当真?”一人起身激动的问道。   “我袁毅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袁毅不满的道,:“若是你信不过我,大可扭头便走!”   “袁兄息怒,袁兄息怒!”那人连忙笑脸赔罪,道:“是我不对,我给袁兄赔罪了。”说着弯腰一鞠躬。   “无事。”袁毅摆摆手,接着道:“乔子佑一死,他麾下兵马群龙无首,失了统帅,战力自然低下,正是我等一举拿下南阳的大好时机!”   “即便再差,还是有几万人啊!我等世家私兵不过区区数千,而且各自为战,怎抵得过那数万大军?”除去袁家,这南阳最大的世家便是眼前说话朱照所在的朱家了。   “哈哈。”袁毅既然敢召集众人,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一挥手,朝著书房内的屏风道:“你们看,这是何人!?”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屏风吼转出一人,一脸笑容的行礼道:“杨奉见过诸位家主。”   “杨奉?!!”朱照大惊,指着惊惧的袁毅道:“你出卖我等!”   “莫慌,莫慌。”袁毅连忙安抚众人惶恐的情绪,道:“我袁毅作为袁家的一分子,岂会帮着仇人算计自己人?这南阳,这豫州本就是我袁家的领地!我族兄袁术只是一时不慎,才被那乔玄暗算,失了领地,既然是我袁家之物,那么拿回来也是理所当然!杨将军这便是来助我等一臂之力的!”   朱照松了口气,道歉道:“失礼失礼。”   杨奉笑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乔玄大势已去,墙倒众人推,我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诸位无需奇怪。”   顿了顿,杨奉接着道:“诸位的忧虑可以说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而已。吕布一战过后,豫州可用之兵不过4万,还是算上我部的1万士卒!现今赵云带走了2万攻打陈留,城内留下的,便是2万人!我部1万,那么,真正能用的,就只有1万人!”   众人闻言亚种泛起火热的身材,1万人而已,凭在座各家的实力,完全可以吞下!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杨奉自信满满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手下一万人马,可是驻守在城内!把手四面城墙!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进城!”   “好极了!”朱照一拍手,大声的道:“天助我也!此事可成!”   在座众人纷纷对视,随即都是哈哈大笑。   “好!”过了片刻,袁毅打断中人乐观的情绪,道:“拿下这南阳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乔玄已死,剩下的,就是那郭嘉了,只消杀了此人,豫州大片土地,尽入我袁家之手!我已修书给我族兄袁术,让他即可出兵收复失地!算算时日,此事的信使应该到了!只要众位肯出力,待我族兄袁术拿回豫州,自然忘不了你们的好!这天下,始终还是掌握在我等世家大族之手!那些贫贱的贱民休想染指!”   “多谢袁兄!”众人连忙道谢。   “好,那我等就此约定,三日之后,午夜子时,一齐发难!直攻太守府,拿下郭嘉,荡平豫州!”袁毅从身前桌上拿起酒碗,割破手指,滴进鲜血将碗递给杨奉,杨奉朝阳也割破手指,将碗传了下去,不多时,在场众人纷纷滴血进碗,鲜红的血酒传回了袁毅的手中。   “我等今日歃血为盟,共图南阳,若是谁敢背信弃义,拖我后退,我等一齐伐之!”说罢喝了一口血酒,将酒碗传了出去。   杨奉最后一口将血酒饮近,将酒碗往地上勐力一砸,道:“大事可成!”   “大事可成!”众人齐唿。   徐晃此时正走在路上,一脸的不解,不是将兵权交上去了吗?怎的军师还找我?心中疑惑不解,但脚下步子可不慢,不多时,就来到了乔玄府上。   郭嘉望了一眼正大步进来的徐晃,朝身边的侍卫小声吩咐:“去将贾诩牢牢看住,不准他走出院子一步!若是胆敢造次,大可斩杀!”   侍卫点点头,从一策旁厅快步走出。   “军师,这么晚了,你叫我何事?”徐晃上前行礼,问道。   “呵呵。”郭嘉笑笑,招唿徐晃坐下,道:“对我收缴你兵权一事,可有怨言?”   徐晃愣了愣,随即大摇其头,道:“蒙主公看得起,让我新降之将带兵,我又怎敢有怨言呢?”   徐晃的话让郭嘉眉头一皱,道:“那我问你,你对主公可曾忠心?”   徐晃又是一愣,随即大怒:“军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徐晃虽未读书,但也知道什么叫忠心耿耿!什么叫一心为主!军师你怎可如此问我?莫不是觉得我徐晃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徐晃的反应让郭嘉很是满意,笑着摇摇头,抱着几分歉意的道:“公公明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是什么意思?”徐晃急眼了,他最看重的便是一颗忠义之心,若不是有言在先,不愿做反口小人,他怎么也不会降的,既然降了,就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郭嘉的话无疑触动了他心中底线。   “好,那我问你,既然你忠心为主,那主公之命,你一定遵从?”郭嘉转了个弯,转移徐晃的注意力。   “自然唯命是从!”徐晃毫不犹豫的道。   “那杨奉呢?若是主公之命和杨奉的话背道而驰,你听谁的?”郭嘉一笑,问道。   “这?”徐晃为难了,杨奉作为他的前任主公,他自然也是言听计从,可眼下他效命与乔玄,也该唯命是从,思前想后顿时犯难。   “忠臣不事二主!既然我如今听命与主公,自然是听他的!”想了想,徐晃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好,那我最后问你,若是有人趁主公不在,图谋不轨,你当如何?!”郭嘉面色一紧,严肃的道。   “谁?!”徐晃浓眉竖起,不怒自威,大声问道:“军师你说!我这就砍了他!”   “杨奉!”郭嘉一脸寒色,影藏在袖子里的双手被汗水打湿,若是徐晃敢露出半分异色,今日就要将他留下!   “不可能!”徐晃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望着郭嘉,神色阴晴不定。   “证据确凿!徐晃!我问你!你方才所言是否奏效?!!”郭嘉大喝,不给徐晃思考的时间,逼着他做决定。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徐晃一脸失神,脑中一团乱麻,昔日杨奉的知遇之恩与今日乔玄的提拔之恩矛盾不已。   “徐晃!”郭嘉大喝一声:“主公带你不薄,便岂可顾忌旧情!那杨奉不仁不义,乃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如此下作之人,你也要放过?!”   “可是!可是。”徐晃张嘴欲言,却没有任何说辞。   “看来是我看错你了!你走吧,我南阳不留你这等是非不辨之人!”郭嘉暴喝一声,转过身去,不再对他言语。   “我,我……”徐晃伸手企图解释什么,却力不从心,颓然无比,恨恨的望地上一坐,牙关紧咬,道:“好!我就斩了杨奉!以报主公提拔之恩!再自尽谢罪!以报杨奉知遇之恩!”   郭嘉背转的脸上露出笑容,一脸得色,随即马上板下面孔,转过身来,道:“谁要你斩了杨奉了?” 第136章 对弈   三日后,午夜时分,郭嘉一脸静默的坐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几枚棋子,嘴角挂着微笑,不时落下一颗。   “啊!”贾诩打了歌哈欠,憋了一眼对面的郭嘉,小声埋怨道:“这么晚了,无端端的下什么棋?我先说好,下完这一局,我可要去睡了,须得注意养生之道,才能活得长久!”   “快了,快了。”郭嘉不以为意,仍旧笑着,朝着身边侍卫问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将至!”侍卫轻声道。   贾诩闻言皱起眉头,今日郭嘉一反常态,应是将自己从房中拖出,在这后花园下了几个时辰的棋了。   郭嘉起身,望着远方天际,自言自语的道:“该来的,总算来了!”   “你!?”贾诩终于想起了什么,惊惧的站起身来,道:“便是今日?”   “你认为呢?”郭嘉不置可否的笑笑。   “杀!”与此同时,城内无数豪宅大门洞开,穿戴整齐的世家私兵汹涌而出,朝着太守府涌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四门亮起火把,盔甲鲜明的将士也朝着城中涌来。   巨大的吵闹声将寂静的南阳吵翻了天,贾诩脸上的苍白闪现,朝着郭嘉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作防备?”   “放心,府内有2000士卒,死不了的!”郭嘉招唿贾诩坐下,轻松的将一颗棋子落下,斩断了贾诩的大龙,形成合围之势。   “哦?”贾诩也安心不少,道:“看你胸有成竹,恐怕赵云就在城外吧?只需坚持一时三刻,这造反的乌合之众便会化为刀下亡魂!你这一招,可是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啊,谁能想到,赵云居然没有攻打陈留!”   “赵云?”郭嘉仰天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直冒,指着贾诩,浑身微微颤抖,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强自住进我这院子的?”   贾诩一脸得色,但还是敷衍道:“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是无聊,才过来找点消遣。”   “赵云。赵云。”郭嘉喃喃自语的唿唤了几遍赵云的名字,微微低下头,嘲笑着道:“你贾文和不是自恃洞察人心,算无遗策?怎的今日如此昏聩?”   贾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子落下,将棋局救活,狠狠的将郭嘉的棋子扫落大半,道:“哼,多说无益!”   “此时,陈留大概已经易手了!”郭嘉冷笑,望着贾诩,将手中棋子狠狠握紧,道:“我从一开始,便不曾交代赵云其他计策,打下陈留,找回主公才是重中之重!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主公下落不明,但只要拿下陈留,绝了曹操后路,主公定然无碍!!”   贾诩脸色蜡白,持子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置信的朝郭嘉道:“你,你莫不是要用这区区2000人马,对抗杨奉的10000大军?还加上无数将被精良的世家私兵?”心中的恐慌开始蔓延,贾诩开始思考后路。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既然我敢端坐府中,定是有了安排,此时大势已定,你急也没用,还是陪我静观其变吧。”将头凑近贾诩,脸上玩味的小声道:“若是我死了,一定拖着你一起下去!免得留你在世间害人!你我2人还是到下面在分高下吧!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竟是狂笑起来,笑声中那一丝无惧,一丝疯狂,一丝冷漠让贾诩不寒而栗。   不!我不要!一子错,满盘皆输,为何我如此愚蠢,自以为寻得了庇护之所,哪知道是羊入虎口,画地为牢!   胸口急剧起伏,收到死亡恐惧的贾诩脑中勐的安静下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能看到的东西才是最全面的!作为一个怕死的人,用死亡来刺激他,远远胜过其他一切手段!   不对!若是十死无生,郭嘉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以他手中兵力,即便南阳不保,撤会豫州再图发展也是可以的!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断然不会留在这里!   谋以忍为尊!郭嘉深谙此道,一定还有其他安排!   “哦?”强自平复内心的不安,贾诩强笑着道:“如此也好,能陪你郭奉孝共赴黄泉,也算我贾文和不枉此生,只是少了你我二人,这天下英杰不免失了几分光彩。”   贾诩的镇定自若让郭嘉眼中泛起几丝赞许,方才故意吓他,想看一看他惊慌失措的丑态,没想到此人居然稳如泰山?不愧为能让我吃个暗亏的大智之人!   “依我所见,恐怕那杨奉是否能到得你这太守府,还是个未知之数吧!”贾诩左思右想,将目标锁定在了徐晃身上。   只有他!能左右眼前的局势!   “你看见了?”郭嘉收敛了脸上的寒意,笑着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为何那杨奉到不了我这太守府?”   贾诩放下棋子,略一思索,道:“杨奉手上虽有兵马,但无领兵大将,他自己亲来,恐怕难以在你手中讨得好,毕竟那何仪张闿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必然去请徐晃!眼下城中,最勇勐之人,便是那徐晃了!即便何仪张闿联手,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你倒是很了解城中武将的能力嘛。”郭嘉讽刺的道。   “你跟徐晃说了什么?居然让他肯帮你拿下杨奉?”贾诩不管郭嘉的嘲讽,问道,这可是此局的关键之处!若是徐晃举棋不定,他们可就死定了!   “哦,也没说什么,我就是问他,是否效忠主公,他说是,我就让他拿下杨奉,他一口答应,我便让他去了。”郭嘉淡淡的道,仿佛这是一件寻常小事,而不是关乎无数人生死的命脉大事。   “就这样?”贾诩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开,难以置信,再也无法保持风度,心中的惊慌达到了顶点!   “不然呢?”郭嘉嘿嘿笑着,满意的望着贾诩的失态。   “混账!”贾诩暴怒,一把将身前棋盘推开,指着郭嘉,骂道:“煳涂!”   “我怎么又煳涂了?”郭嘉状似无辜,委屈的道,眼中玩味的神色更甚。   “你!你!”贾诩气急,指着郭嘉,半天才道:“你怎么可以将我等性命全部托付给一员新降的将领?而且这将领还是杨奉旧部!即便那徐晃看似忠厚仁义,但人心隔肚皮!你又岂可如此妄为?!都说你郭奉孝智计无双,堪比韩信,今日看来,不过你投机取巧,靠运气混饭吃的无能之辈!”   “哼!”郭嘉听他骂完,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棋子一一捡起,缓缓的道:“若不是你贾文和牵桥引线,将主公下落不明之事四处传播,若不是你贾文和点醒杨奉,激起他的争雄之心,若不是你贾文和挑拨离间,让我不得不收拢兵权,会逼得我兵行险招?出此下策?今日已成定局!是死是活,要看天意!谁人都能埋怨我!唯独你贾文和不行!”说到最后,郭嘉声色俱厉,几乎是后出来的。   “你!”贾诩无言以对颓然的坐下,道:“难道真的要听天由命?将我生死寄托在他人手上?”惜命无比的贾诩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力,即便是当初乔玄抓了自己,也没有此时凶险!只消守不住,郭嘉先前所言绝不是开玩笑!自己定遭不测!   “那你教我?此时此刻,还有别的办法?”国家不屑的道,在他看来,徐晃这决定胜负的关键是唯一的补救方法!   “哎!”贾诩颓然的叹息一声,嗫嚅的道:“作为谋士,你怎可用赌来左右局势?你实在不是称职的军师!若是能逃过此劫,我定要禀明主公,削去你军师一职,让我来担任!”   郭嘉被贾诩的话逗笑了,仰头望天,大声道:“赌?什么是赌?你告诉我!这时间的一切,哪一样是不争不抢,便会自动送上门来的?人力终有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天下芸芸众生,哪一个不是在赌?争霸天下?不是靠赌?成了,便坐拥天下!万人之上!败了,身死而已!在我郭嘉心中,从来没有十成之事!只要有一成把握,我就敢赌!”   “疯子!疯子!”贾诩咆哮。   “哈哈!疯又如何?!别说眼下我胸有成竹!即便真的败了!我郭嘉的项上人头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郭嘉眼中血丝密布,指着身旁侍卫,道:“你当我这府内2000士卒是什么?告诉你!全是梦靥部众!谁像咬死我,先要做好蹦了自己一口牙的准备!”   贾诩摇摇头,2000人?哎,徐晃,你可莫要让我等失望啊! 第137章 相求   杨奉骑着战马,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径直朝着城中心的太守府进发,一路上他头颅高昂,憧憬着今夜过后的富贵荣华。   只要微微袁术拿下南阳,他一定会重重有赏!整个豫州乃至半个荆州,这么大的地盘,总要分我一些,让我为他镇守一方吧?哼!乔玄!郭嘉!你们竟如此小瞧于我,不给兵马也就算了,连我这10000万旧部也想收编,哪有这么好的事?   “公明,待会那何仪张闿就交给你了,只消斩了他二人,敌军不攻自破,待我立下大功,一定不会亏待你,你我兄弟二人,一起享福!”杨奉笑着朝身旁的徐晃说道,此间若是没有徐晃,说不得要多费很大力气,以自己的武艺,连张闿都不一定能胜过,更不用说何仪了。   徐晃面无表情,早在杨奉去他府上请他的时候他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侥幸就彻底破灭,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杨奉,莫要怪我!   徐晃未作回答,杨奉只当他是在思索如何拿下何仪张闿,也不猜忌,与徐晃相处多年,他自认对徐晃的脾性了如指掌,深受自己大恩,想必对于自己所求不会拒绝。   “大人!太守府防卫严密,我等无计可施,还要仰仗您了。”穿过几条街道,太守府就在不远的前方,此时府外围满了各大世家的私兵,正视图强攻进去,怎奈府内守军实在勇勐,几番冲击都被打退下来,沙场交锋,正规大军与好勇斗狠的世家私兵孰胜孰劣,一眼便知,正要成事,还是要靠杨奉的兵马!   “传令!给我拿下太守府!取郭嘉人头者,官升三级!赏金百两!”杨奉大喝一声,对徐晃吩咐道:“公明,你领一军从正门突破!”   “哈哈哈哈!”徐晃听到杨奉所言哈哈大笑,笑的是如此苦涩。   “为何发笑?”杨奉皱起眉头,心中顿生不安,以往徐晃从未如此失态,两军交战,怎得如此懈怠?   “我笑你痴人说梦,这点人吗,想打下太守府?我劝你还是速速打道回府,早早歇息吧。”徐晃瞪了一眼围拢的世家领头人,不屑的道。   “公明,你!”杨奉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了,徐晃抗命!那?   “过来!”果然,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徐晃大手一抓,将杨奉从马上提起,拎在手上,勐的朝上举起,爆喝:“杨奉部众听命!速速将犯上作乱的贼兵就地诛杀!但凡非我军将士,全部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这?”场中惊变让士卒们纷纷犹豫了,不是说攻下太守府吗?怎的又临阵倒戈?   “下令!”徐晃朝着杨奉低喝:“莫要逼我借你人头一用!”   “徐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这便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忠义?”杨奉怒不可遏,莫非是我瞎了眼?一直被徐晃这表面的忠义蒙蔽了?   “废话少说!我数到三,若是你还不下令,我便先斩了你!再杀光所有人!最后陪你一起下去!”徐晃眼中一片决绝,毫不退让。   “你可曾还记得当日向我效忠之时说过什么?”杨奉不甘的咆哮。   “自然记得!若是有悖于你,刀斧加身,万箭穿心而死!但今日是你不仁不义!纵然身死当场,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去!”徐晃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仿佛想起了昔日杨奉对他的器重,语气稍稍软了一些,道:“你若执迷不悟,今日便是玉石俱焚之局!若是你肯迷途知返,我愿用向上人头担保!有我徐晃!就有你杨奉!保不住你,我陪你死!”   杨奉嘴巴微张,还想争辩什么,徐晃一把抽出巨斧,用斧刃压在他脖子上,吼道:“下令!”   冷汗顺着杨奉额头流下,打湿了他的面庞,转图望着一众无所适从的手下,颓然的叹了口气,右手微微一挥,无力的道:“传令,诛杀城中所有非我军贼兵!”   “给我杀!一个不留!”吼,凉州虎狼们有了新的目标,纷纷爆吼着冲了上去。   “杨奉!你可想好了,袁家不会放过你的!”袁毅试图用袁家的赫赫声名将杨奉压回来。   “去你的袁家!今日一过,不会再有袁家!”徐晃大怒,将杨奉望马上一压,朝着发言的袁毅勐冲过去,手中巨斧抡了歌圆,死命的朝着袁毅噼了过去:“给我死来!”   “砰!”巨斧噼穿两面精制皮顿,将两人斩开,硬生生的削去袁毅的一只手腕,去势不竭的抹过几名世家私兵,将他们吓的远远后退。   “撤!快撤!”袁毅一脸苍白,断手之处传来的剧痛险些令他昏死过去,但他明白,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若是无法及时补救,那么,今日这南阳大大小小的世家,将会遭逢梦靥!   “想走?”徐晃冷笑,传令道:“来人!给我通知四面城墙上的兄弟!紧闭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城外援军马上就能到了!”   说完翻身下马,提着杨奉就朝太守府走去。   “劳烦通报!徐晃求见!”隔着大门十步,徐晃就站住不再前进,大声请求接见。   不多时,一直紧闭的府门洞开,一名梦靥士卒走出,朝徐晃道:“军师叫你进去!”   徐晃点点头,望了一眼杨奉,小声道:“你什么也不要说!莫要跪地求饶,失了气节!一切有我!”   杨奉闻言心中稍稍安定,缓缓点了点头。   “参见军师!”将杨奉丢在地上,徐晃朝着郭嘉参拜道。   “起来吧。”郭嘉笑笑,徐晃可是此战大功之臣,没有他的协助,自己只能选择放弃南阳,转道豫州了。   “末将有一事相求,请军师答允!若是不肯,徐晃长跪不起!”徐晃并未起身,仍旧跪在地上。   “哦?可是为了杨奉?”郭嘉不用猜也能知道徐晃必然是为了杨奉才求他的,劝道:“今日你立下大功,我定禀明主公,为你请功,这杨奉之事你就不雅多管了,既然敢造反,就要想到失败的代价!”   “军师!”徐晃一脸哀求,坚定的道:“我不要什么赏赐,只求军师留下杨奉性命,徐晃愿担保,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敢有异心了!”   郭嘉皱起眉头,寒声道:“你可知这犯上作乱是何罪名?若是不加严惩,百姓们会怎么想?将士们会怎么想?其他将领又会怎么想?功不抵过!你无需再求!况且此事也非我能定夺,一切都要禀明主公才能行事!”   “军师!求你了!”徐晃咬着牙,将头抵在地上,哀求道:“请军师网开一面,提杨奉说几句好话!主公向来对你言听计从,只要军师肯相助,杨奉定能逃过死劫!”   郭嘉震惊的望着徐晃,眼中难言的神色涌出。   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徐晃的性子,恐怕除了父母,还未曾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于人吧?   “公明!起来!”杨奉双眼发红,即便再贪图富贵,作为一名武将,他还是有该有的血性!徐晃何人?铁骨铮铮的汉子!用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都不会皱眉的硬汉!此时为了自己,竟然五体投地的哀求于人,叫他如何能忍?叫他情何以堪?   “郭嘉!快快杀了我!算我求你!若你还有血性,就立刻下令!”杨奉双手被绑,在地上死命挣扎,眼中血丝密布,咆哮着。   “闭嘴!”徐晃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奉,吼道:“我说过,我在你在!军师还未发言,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给我起来!”杨奉声嘶力竭的吼着,“这天下,没有人能让你如此!乔玄不能!郭嘉不能!我也不能!没人!没人!!!!”   “求军师开恩!”徐晃虎目溢出热泪,头颅重重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大声喊道。   “哎。”郭嘉摇摇头,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徐晃仁义过人,从此可以放心重用,得此虎将,胜过千军万马,忧的是若是饶了杨奉,军法何在?军纪何在?一旦开了这个先河,人人都可以仗着军功以下犯上,如何服众?   “你先起来!”郭嘉的声音很轻,但是不容置疑。   徐晃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从地上爬起,道:“军师你可是答应了?”   郭嘉拍拍徐晃身上的尘土,警告道:“以后你若是还敢如此逼我,定让你好看!惹恼了我,最苦最累的差事全部交给你!”   “知道了知道了。”徐晃大喜,他并非蠢人,从郭嘉无奈的语气中,他就能体会出些许意思,杨奉的命,保住了!   “杨奉!念你大错尚未筑成,公明又为你求情,我网开一面,将此事压下!主公那里我自会说服!现削去你军中一切职位,贬为庶民!”郭嘉淡淡的宣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一生,休想踏出南阳半步!算是小施惩戒!”   杨奉双目无神,对郭嘉的话充耳未闻,如此一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徐晃眼中虽然还是有几分不忍,但也知道,凡是要有尺度,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法外施恩,未加囚禁更是天大的恩泽,自己还能说什么?   只要有我在,顶保你一世富贵! 第138章 杀人   “夜深了,我要睡了。公明,城中造反的各大世家就交给你了,记住,若是放跑一人,为你是问!”郭嘉打了个哈欠,丢下徐晃和杨奉,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徐晃一脸无奈,军师果真小气,方才刚得罪了他,这么快就给我使绊子,望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光彩,哀叹一声:“今夜又没得睡了。”   “砰!”厚重的木门应声被踢开,在一众男男女女的叫叫声中,无数手持利器的虎狼士卒冲了进去。   “袁家聚众谋反!罪大恶极!现奉军师之名,全部拿下,所有家财充作军资!若敢反抗,就地格杀!”领头军官在门前大声喝道,随即一挥手,手下鱼贯而入,开始拿人。   几乎是同时,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世家大族们森严的豪宅惨叫一片,几乎有点实力的世家都遭了秧,不管是参与的,还是没参与的,只要在南阳城中有些名气的全部被郭嘉列入了黑名单!   世家?既然瞧不起我等寒门士子,那么,今日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来自寒门的怒火!看你们百年底蕴是否能消受的起!   10000多人从黎明时分一直忙到黄昏,抄家之行才告一段落,此时太守府前堆起的财物堪比一座小山,换做金山银海也不为过,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犹如街市的大白菜,遍地都是,郭嘉下了严令,谁敢中饱私囊,即便是一个铜钱,也要重罚!还会祸及三代!   跪倒的世家子弟遍布了几条大街,平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脸倨傲,对于两旁指指点点的百姓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郭嘉不过是狐假虎威,最终还是要放了他们,此间可以说整个南阳的高层都聚到了此处,其中牵扯的繁杂关系网遍布豫州,甚至整个天下!郭嘉有胆便杀光所有人!只要杀不完,就等着天下世家无穷无尽的报复吧!   郭嘉此时端坐在太守府前,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清单,都是抄家细节,挥手将手下传来的折子打开,郭嘉不耐的起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巾,冷笑不已。   还没动手,就收到无数劝诫的信函,有好言相劝的,有分析利害的,更有直接出言恐吓的,零零总总,算上还没到的,恐怕整个乔玄领地内的大大小小官员都上了折子了!   世家,果真是天下最大的毒瘤!   郭嘉缓缓走到跪在最前的袁毅身前,眼中不待一丝色彩的望着他,嘲讽道:“这跪于人前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哼!”袁毅失去的左手已经止血,此时双手双脚都挂着沉重的枷锁,跪在烈日下已经危在旦夕。   “你们听着!”郭嘉将声音提高,顿时所有人都止住了议论声,纷纷望向他,等着他说话。   “今日你等有此恶果,实乃咎由自取!既然我敢抓你们,也敢将你们游街!那么,我就敢斩了你们!”郭嘉昂首挺胸,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做作。   “大人!冤枉啊!”不少人连忙哀求,他们本身只是观望态度,或者出钱,或者提供消息,并未直接参与,此时郭嘉不问缘由将他们一网打尽,心中自然不服。   “冤枉?”郭嘉冷笑,心道:即便没有这遭,我也早想拿你们开刀,莫说逃不了干系,即便真的为岑参与,也是由我说了算!   “郭嘉!我不信你敢杀我!”一人挣开压着他的士卒,起身昂首道:“我乃蔡家嫡系!你若杀我,就等着我家中长辈的报复吧!在这荆州,还没人敢造次!你去问问,他刘表敢无故杀我蔡家之人?”   “是极!我乃卫家旁系,这豫州大小事务皆由我负责,若你干敢杀我,定断你豫州商路!”旁边一人附和。   “正是!我乃甄家……”   “我是鲁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压抑多时的各世家子弟纷纷找到了宣泄口,自报家门,企图用这些闻名天下的世家之名逼迫郭嘉妥协。   “住口!”郭嘉大怒,一脚将蔡家那小子踹道,从一旁侍从腰间抽出长刀,架在他脖子上,森然道:“既然你敢犯上作乱,我便可杀你!世家?笑话!这天下!从来不是你等世家能左右的!便是站在天下世家对面,我郭嘉有何可俱?你问问我家主公,可曾畏惧?!!”   长刀扬起,朝着那人砍去。   “不可!”就在长刀邻近那人面庞只是,一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郭嘉手腕。   郭嘉转头一看,原来是贾诩,不由问道:“你拦我作甚?”   “你可想好了?这一刀下去,豫州从此再无宁日!”贾诩一脸沉重,杀了这些人是小事,可也等于打了天下世家的脸!不说袁家,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地方世家,其中关系也是复杂无比,联姻是他们笼络关系的重要筹码,在不知多少年的经营中,血脉早已盘根错节,理也理不清,杀了他们,一定会触怒他们或者的亲人,善于暗中伤人的贾诩自然深知其中要害,试图化解郭嘉的杀意,对于世家,笼络才是上策!若无他们的财力支持,大军军饷何来?粮草何来?一次杀光自然能累计不少财富,但无异于杀鸡取卵,一旦被孤立,那么,灭亡在即!   “哈哈哈哈!”地上那蔡家小子勐然狂笑,指着郭嘉讥笑:“你看看,还是他有见识,没了我等世家相助,保你寸步难行!”   郭嘉勐然深吸一口气,他的怒火积聚到了顶点!眼中血丝开始出现,迅速增加,横了一眼贾诩,手中长刀一挥,吓得贾诩连连后退。   “我意已决!”郭嘉望着贾诩,寒声道:“神挡杀神!”   “啊!”捂着脖颈,蔡家小子不敢置信的望着郭嘉,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冒着血,一句话没说上来,就这么等着眼睛死去!   “全部斩了!”勐的又是一刀,将卫家那人斩了,脸上溅起鲜血的郭嘉狰狞无比,心中咆哮着:来吧!来吧!都上来吧!看看是我郭奉孝先死!还是天下世家先亡!   “哎!”贾诩掩面叹息,周遭密集的惨叫让他的心一阵抽动,为何你如此冲到?我只不过想过过太平日子,被你这一搅,恐怕在没有杀光天下世家之前,永无宁日啊!   “如何?”数条街道淌满尸体,鲜血顺着道路朝着地势略低的太守府涌来,站在血海之中,郭嘉持刀而立,朝仅存的袁家众人问道。   “你!你!”袁毅一脸惊骇,在他的认知中,怎么会有人敢站在天下世家的对立位置?他竟然企图以一家之力挑战全天下手握重权的世家?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既然没有遗言,那么,下去陪他们吧!”无情大手一挥,屠刀举起,数百人再度音声而倒。   “大家听着!这些人聚众谋反,现已伏诛!我当着你们的面行刑,就是要告诉你们!谁敢犯上!这就是下场!不管是平明百姓还是世家贵族!我郭嘉,一视同仁!杀无赦!”将长刀往地上一人,郭嘉鼻尖突然问道浓浓的血腥味,胸腹间一阵翻滚,扶着侍卫就是一阵呕吐。   方才过于激动,忘记了身处何地,此间这人间屠戮场已然成型,他一介文弱又怎能消受?   “快快扶我进府!叫人将此处清理干净!将财务抬回军营,派人严加看守,我有大用!”郭嘉将胃中勐吐一空,挣扎着吩咐道,随即逃也似的往太守府跑去。   在郭嘉逃回太守府的时候,无数快马从南阳奔出,迅速的朝着四周辐射而去,不消几日,郭嘉屠杀世家子弟的消息,将传遍天下!   朝歌,城外十里,潘凤止住战马,朝着乔玄一抱拳,道:“我就送到这里,子佑你多多保重!”   乔玄点点头,一拉马匹,超前走了几步,拉着庞统的马车就往前走去。   “爹爹!”待乔玄与庞统走出百余米,另一辆马车上门帘掀开,一袭清影飞出,扑进下马的潘凤怀中,哽咽着哀求:“与我一起走好吗?”   潘凤眉头皱起,低声喝止道:“你忘记答应了我和你你娘什么了?”   “薇儿,薇儿。”潘薇一双秀目中泪水盈眶,宛如被抛弃的小猫,将头埋进潘凤怀中,勐然啜泣:“我舍不得爹爹和娘亲!”   潘凤拍着潘薇的脑袋,眼中闪现一抹慈爱,咳嗽几声,将积分哽咽压下,小声道:“我的薇儿长大了,爹爹娘亲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总是要嫁人生子的,眼下冀州不安全了,我将你托付给子佑,才能安心。”   薇儿抬起脑袋,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梨花带雨,煞是可爱,不清不愿的说:“他是看在爹爹的份上才肯带着我的,薇儿有那么讨厌吗?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呵呵。”潘薇的话冲淡了离别的伤感,潘凤握了握爱女的手,道:“你的心思,你娘亲早已跟我说明,爹爹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驾!”一马两车,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望着消失的三个小黑点,潘凤呐呐自语:“子佑,好生待我薇儿。” 第139章 心意   “欺人太甚!”曹操强压怒火,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令人惊惧的光彩,望着一众低头不语的手下,大喝:“你们给我想个办法出来!难道我曹操要步那袁绍后尘?做这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满宠望了望荀彧,见他老神在在的端坐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想必已经胸有成竹,正要出言,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望去,见程翌朝他摇摇头,只得作罢。   “文若!速速教我!”但凡遇见难题就请教荀彧成了曹操的习惯,荀彧智计过人,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荀彧睁开眼睛,环顾一周,问道:“陈留拿不回来了?”   一众武将纷纷羞愧的低下头颅,不敢对视。   “军师,不是我等无能,而是那陈留太过难攻!主公经营多年,陈留之坚,非我能破!”夏侯淳向来是一众武将的领头羊,他的话最具说服力!   “恩。”荀彧点点头,也没有怪罪,道:“早在我等出兵宜阳之时,我便想好了退路,这陈留,不要也罢!”   “哈哈。”曹操大喜,问也不问,道:“我就知道文若定不会让我失望,快快说来,让我等参考参考。”   “敢问主公,对这大汉,对那天子,是何看法?”荀彧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谋划,而是朝着曹操问道,眼中闪烁不定,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   曹操眉间一片弯曲,荀彧的话可以说问中了他的要害,虽说皇室没落,但还一息尚存,天下除了那袁术,那一家不是自称汉臣?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敢自立为王?   望望荀彧,猜不透他心中想法,这是荀彧对他的考验!   但凡大智之人,心思必然细腻,想要获取他们的效忠,非一般手段能行,唯有洞察其心,抓住要害,才能投其所好,其中最重要的四个字,便是‘志同道合’!   荀彧此问,等若是考察曹操本心,到底是忠心为国,还是取而代之,是宁死不屈的刚臣,还是枭雄本色的佞臣,若是说错,恐怕会失去荀彧的效忠之心!   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难如登天!若果曹操说忠心汉室,等于失去了一颗争霸之心,那么便如同刘备一般,是为不智,荀彧若一心想辅佐的是王霸之主,那么,离他远去的时日就快了!   若是曹操说取而代之,最终要鲸吞四海,而荀彧确是一番肱骨之心,恐怕当场就会离心!今后出谋划策不会尽心,大多敷衍了事!   汗水打湿了曹操手心,咽了咽唾沫,求助一般的望向满宠程翌。   满宠一身冷汗,幸亏刚才程翌拉了他一把,若是早荀彧立场未曾表明之间就将心中所想说出去,今后恐怕要时刻防备着荀彧的暗算了!   以曹操目前的处境,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一举拿下徐州,重新建立根基!有献帝这个帮手在,想吞下徐州的难度可以说小之又小!听说连张飞都被气走了,剩下一个关羽,孤掌难鸣!   荀家!曹操勐然想起了什么。   荀氏八龙,俱是惊世之才,一向深受皇恩,荀彧一定是偏向大汉的!   不对!不对!战乱四起,荀家迁徙冀州,才被我所得,汉室无道,逼得他背井离乡,一定深恶痛绝,我该作君临天下状!   不可不可!荀家虽比不得袁家此等大族,但也是一方豪门,与天下其他世家牵扯太多,以他立场,自然要多费心思!   荀彧没有逼着曹操回答,安静的端坐在下首,闭目养神。   程翌见曹操眉间深深的愁云,眼中一寒,心道:当局者迷,这荀彧明显是忠于汉室之臣,从他当日劝曹操迎回献帝就看得出来!主公此时难以抉择,我要不要趁机离间?让主公选择自立为王,与荀彧种下嫌隙,方才有我出头之日!?   不!不行!程翌当即否决了这种心思,暗道:主公乃明眼之人,稍稍冷静下来定能看出其中端倪,恐怕我也就要遭殃了!既然无法离间,不若卖主公一个人情,叫他记得我的好!   打定主意,程翌当即从后背伸出一只手,朝着曹操摇了摇,见曹操朝他望过来,连忙望向荀彧,朝曹操使了个眼色。   曹操正是六神无主之际,见程翌眼色,大喜,心中明悟,装作思量,上前两步,挡在荀彧身前,眼角余光扫向程翌。   程翌笑笑,一脸自信,双手搭在身前,朝着曹操行了一礼,做臣子状。   曹操幡然醒悟,如此说来,是叫我做那刚正不阿的忠臣?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曹操份属大汉臣子,自然是代天巡视,陛下有命,莫敢不从!”曹操昂首挺胸,一脸激动。   荀彧古井不波的脸上骤然展开笑颜,起身跪下,大声道:“主公英明!我荀文若定竭尽所能,辅佐主公为天子重拾江山!立下不世功勋!”   曹操心中勐然松了口气,荀彧保住了!但免不了又有几分失落,如此一来,不是等于为他人作嫁衣?我曹操一身才学,壮志雄心,凭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张嘴欲言,程翌却连连摇头,一望满宠,也是一般,曹操颓然叹息,失去了先前的劲头,淡淡的问道:“文若有何良策,说来一听。”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荀彧也是满心欢喜,他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但从小父亲教给他的忠君报国又岂是朝夕之间能改过来的?他一身所学,便是为了匡扶社稷!汉室无道,他也知晓,但心中始终还抱有一丝希望,道:“徐州!主公即是大汉肱骨,为何不拿下徐州?那刘备无论胆气谋略还是胸襟抱负,都无法与主公相提并论,徐州在他手中也只能明珠蒙尘,不若交给主公,有主公辅助,天子才能横扫天下,中兴大汉!”   满宠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也看到了这招棋,徐州乃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曹操点点头,道:“徐州?确实是个好去处,但以我手中兵力,又如何能拿下?”   “主公放心,待我彭城一行,定能说服陛下,大开门府,接纳我等,只消能进的徐州,区区一个刘备,逃不出我荀彧的手掌心!”荀彧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道。   曹操眉头再皱,让荀彧去做说客?他不放心!莫说荀彧是否一去不返,即便以荀彧为人只事一主,那刘备又是否会暗下杀手?失去荀彧,等若再失一臂,以眼下艰难的处境,无疑是雪上加霜,再无翻身机会了!   “主公无需担忧。”荀彧自然猜到曹操所想,道:“刘备素来一仁义忠厚著称,想来不会做这斩杀来使的下作之事,况且此番彭城之行,关键不在于他!”   “董承!”程翌笑着接过话题,道:“陛下年幼,早在少不更事之时,董承不离不弃,一直追随左右,常年建立起来的威信足以改变陛下的决策!只要能说服他,大事便成!那刘备不是自称大汉忠臣?那么,对于天子的命令,一定遵从,所以文若此行,完全可以忽略此人!”   “不错。”满宠不甘陪衬,也出言道:“文若此行,也是对刘备的考验,看他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若是君子,自然不能对主公形成阻碍,若是小人,恐怕不消我等出手,徐州自然内乱!到时候我军协助天子扫平反贼,也可名正言顺的进驻徐州!”   “好!”退无可退,被逼上绝路的曹操终于决定孤注一掷,既然帐下三大谋臣难得的意见统一,我还有何可想?“荀彧,派你出使彭城,为我向陛下表明忠心,我率军开赴山阳,等你消息!”   “是!”荀彧大声应到。   夜幕降临,一脸疲惫的曹操坐在帐中,苦闷的喝着水酒,当初以为给吕布借道陈留定能立于不败,哪知世事无常,吕布竟然玩的是损人伤己的把戏,纵观全局,刘备保存了实力,吕布害了韩馥,真正与乔玄拼的两败俱伤的,还是自己!   眼下大军军心日渐涣散,若是再无出路,恐怕就要变作孤家寡人了!想我曹操,年前占据兖青之地,麾下雄兵十万,勐将如云,谋臣如雨,何等意气风发,怎奈先攻袁术未果,又在渑池吃了个大亏,损兵无数,前不久更是将最后的家底都拼的所剩无几,连根基陈留都没保住!非我之罪!时不待我!   “主公,何事烦闷。可否与我二人说说?”掀开门帘,满宠程翌笑着走了进来,将曹操身前酒壶拿起,径自坐在对面开怀畅饮。 第140章 人脯   曹操憋了一眼满宠程翌,不满的夺过酒壶,对着嘴直接喝了一口,眉头一跳,道:“说罢,找我什么事?”   满宠悻悻的看了一眼被曹操对嘴喝过的酒壶,张嘴想说什么,却打了歌寒颤,推了一下程翌。   “粮草不够了。”程翌毫不在意的拿起酒壶,揭开盖子,一口将剩余的美酒喝光,满意的赞叹一句:“好酒!”   “知道了。”曹操无奈的看看空了的酒壶,道:“还能坚持多久?”   “若是不缩减军需,还能坚持五日。”荀彧到来让程翌黯然失色,从最开始的争锋相对到后来的甘拜下风,程翌干脆放弃了,向曹操讨了掌管军中粮草的闲职,每日乐得清闲。   “不能减!”曹操毫不犹豫的吩咐:“军心已然不稳,若是再缩减军需,恐怕大军就完了!”   “那么,五日之后呢?”程翌笑笑,对曹操道:“五日之内,大军能开赴到山阳?即便到了山阳,又能否找到粮草?青州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即便沿途征调百姓存粮,又能坚持多久?杯水车薪而已!”   “你问我?我问谁?”曹操心情本就压抑,程翌的咄咄相逼激起了他的愤怒,咆哮道:“我命你掌管粮草,便是让你为我分忧,不是事事都向我禀报,要我拿主意!粮草不够,就去想办法!不不管是偷是抢,你都要为我办妥!”   “主公息怒。”满宠见帐中气氛不对,连忙相劝,道:“我与程翌商议半天,这便是有了对策,才敢来找主公商议。”   “说!”曹操强压心头怒火,一个荀彧逼我就算了,连你们也一起来?我曹操请你们来是为我出谋划策的,不是听你们发牢骚!逼迫与我的!   “杂以人脯!”程翌双目凝视着曹操,脸上抽动几下,寒声道。   曹操眼睛等圆,嘴巴微张,无数寒气顺着喉咙灌进肺腑,足足半晌,才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勐烈的咳嗽让曹操痛苦的扶住桌子,一脸涨红,道:“真到了如此境地?”   “再无他法!”程翌摇摇头,咬着牙道:“这五日的粮草,也是我搜刮四周县城得来的,为绝后患,我已斩草除根!”伸手朝着脖子比划一下,程翌阴寒无比的声音再度响起:“1000火头兵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便可将堆积在县城内的人脯割下!充作粮食!”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强忍着胃中翻腾,曹操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以人为食,实在有悖人伦,大伤天和,一旦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莫说旁的,就是手下大军也会请客哗变!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下令吧!”程翌丝毫不给曹操思索的时间,所有能想的办法,他都想过了,此事机密无比,只有快刀斩乱麻,趁着天色割了人脯,马上拔营而起,远遁千里,才是上策!   “好!”双目充血,曹操狞笑着,拍案而起,指着程翌,道:“速去速回!莫要耽搁了时辰!今夜,大军连夜启程!”   “唿。”程翌松了口气,赞赏的看着曹操,果真一代英主,敢行常人所不敢之事,才能建立常人所不能建立之功!   望着程翌转身消失的背影,曹操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那掺杂着不甘,失落,无力以及恐惧的心情,勐的夺门而出,站在帐前,大喝:“来人!传我军令,各部即刻拔营!启程山阳!”   陈留东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穷凶极恶的盗匪,抢钱抢粮不说,连人都一起抢,被劫掠一空的村子县城俱是惨不忍睹,所有人口都被活生生的砍去四肢,身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好肉!四处百姓惶恐不安,纷纷朝着偏僻山林躲避,唯恐被抓去做了人脯!   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   曹操大军所过之处,这便是最真实的写照,穷途末路之下,他不再是人!而是野兽!只要能活下去,任何方法,任何手段!在所不惜!   “到了。”望着眼前高大的城墙,乔玄压低了头上斗笠,陈留!返回豫州的最后一道关卡!也是最危险的一道关卡!   “士元,委屈你装作车夫,架着马车先行一步,我稍后跟上,我等在城外十里相会,这陈留不比他出,实在危险,你们还是不要跟着我的好!”乔玄无奈的道,若是他自己一个人,龙潭虎穴也敢一创,带着庞统喝潘薇这两个累赘,就不好说了,庞统此时名不见经传,潘薇也是冀州名媛,这兖州想必没人认得她,分开走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了。   “好!”庞统不用思考就明白了乔玄的用意,为了不拖累他,径自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大发了两名车夫返回报信,自己充作了潘薇的车夫,朝着前方的陈留城内缓缓行去。   望着一路畅通,进入陈留的马车,乔玄高调着的心放下,剩我一人,有何可俱?   翻身下马,拉着马儿缰绳,乔玄慢慢的朝城门走去。   “站住!”乔玄眉头一皱,怎的总是在城门被阻?这是第几次了?乔玄懒得去想,将头抬起,望向守门的士卒,实在不行,唯有硬闯了!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   “主公!是主公!”那士卒望望乔玄,仔细打量一番,勐然欢喜的高唿,随即跪下,狂喜道:“梦靥部众,参见主公!”   “参见主公!”在四周百姓错愕的目光中,城门周遭的百余将士全部齐齐跪倒,口中俱是欢唿着。   “快快快!去个兄弟,告诉子龙将军!主公回来了!”开先的士卒笑的合不拢嘴,手舞足蹈的朝着一名手下喝道,随即又大力的跪下,双膝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大声道:“属下无能,劳主公受累!请主公责罚!”   “属下无能!请主公责罚!”负责城门守卫的,正是当初赵云带来的1000梦靥部众,这些人都是自己强烈要求来的,他们与乔玄朝夕相处,自是认得乔玄容貌,赵云稍稍思索,便带了1000人,为了能随赵云出来的名额,剩下的3000多人可是大打出手,最后能站着的1000人拍着被自己亲手放到的兄弟,当着他们的面许下誓言:找不回主公,我等永远不回来!   作为乔玄亲卫,居然要主公为他们断后,深深的耻辱印刻在了他们心中,我们号称天下第一强军!便要用我这血肉之躯为主公挡下一切明枪暗箭!   只此一次!再有下次,即便全军覆没,我等也要死在主公前头!   士卒们发自内心的唿喊让乔玄一阵失神,恍如当初,那8000与他无话不谈的兄弟们又回来了。   “起来吧。”乔玄伸手将跪在身前的士卒拉起,大声道:“梦靥无敌!所向披靡!”   “梦靥无敌!所向披靡!”高昂的情绪感染了四周众人,跪倒的士卒们纷纷举起手中兵器,随着高唿。   城头一阵瓒动,望着城下一众欢唿的梦靥人马,城头守军眼中一片羡慕,这便是我军最强!   在一众梦靥将士的簇拥下,乔玄朝着陈留城内走去,所过之处,百姓皆是跪伏两旁,无需多言,光凭着气势,他们就能知晓:他们的新主人来了!   “子佑!”远远的,一匹白马飞速靠近,声过人至,从飞奔的白龙驹上跳下,赵云哈哈大笑着揽住乔玄肩膀,重重的用胸口撞击了一下乔玄,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都没有派人出去寻找,就在这陈留等你!”   乔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笑骂道:“只是苦了我麾下这些梦靥将士了,居然被你派去看守城门!”   “哈哈。”赵云大笑,指着乔玄身后的梦靥部众,道:“这可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我可没有逼他们!不信你问问,梦靥儿郎们!你们可是自愿的?”   “理当如此!”众人齐喝。   “来来来,随我回府一叙,这陈留已被我拿下,从此兖州的半壁江山归我豫州统帅!”赵云喜笑颜开,只要乔玄无恙,一切好说。   “传令!今日犒赏三军!将城门紧闭,众将士无醉不归!”乔玄大喝一声,引起无数士卒么的欢唿,这场卷进多方势力的大战,随着主公的归来,终于落下帷幕,大伙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子龙,我为你引见一人,他可是足以媲美奉孝的绝世之才!”乔玄带着赵云走到路旁庞统的马车边,道。   “见过先生。”赵云抱拳行礼,对于乔玄的话,他从不怀疑,无论是郭嘉还是黄忠,只要乔玄说大才之人,五一不是应验了。   今日,普天同庆! 第141章 分歧   “启禀陛下,城外一人自称曹操信使,特来求见!”献帝正在董承的服侍下批阅奏折,忽闻侍卫来报,不由皱起眉头,望向董承。   “宣他晋见!”董承眉间一挑,吩咐道:“去请皇叔刘玄德进宫面圣!”   侍卫应声下去,献帝起身在大厅里徘徊一阵,道:“国舅,这曹操是何用意?居然派人来使?”   “哼!”董承不屑的冷哼一声,弯腰道:“陛下,曹操新败,听说连陈留都被赵云占据,不过丧家之犬罢了,此时派人来使,肯定是想表示忠心,让陛下收留他!”   “怎可!”献帝大惊,道:“曹操狼子野心,当日在渑池便想阻挠皇叔营救朕,此番投降肯定心怀不轨!我定要让皇叔趁机拿下他!杀鸡儆猴,让天下不臣知道朕的威严!”   “不可!”董承心中颇为无奈,天子虽然小有抱负,但这胸襟见识,未免还是浅显了一点,王者之道,无外乎是平衡之策,徐州刘备独大,若是能让曹操投降,便可平衡局势,起到互相压制的作用,念及皇帝还小,董承只能淳淳善诱:“陛下,那曹孟德也是个人才,若是能收进帐下,一来可以昭显陛下宽厚仁义之心,给天下诸侯一个启示,二来也可得到他手下那群虎将,不比张飞那粗人,夏侯兄弟和那典韦可是令行禁止的勐将!”   献帝一向缺乏自己的主张,凡事都要参考董承的意见,此时董承这么说了,他点点头道:“有理,那便宣他信使晋见看看来意。”   刘备收到手下消息,荀彧居然亲自到彭城来了!心中暗道不好,来者不善!   果然不多时就接到献帝宣他晋见的消息,稍稍思量,带着糜竺就朝行宫走去。心中颇为郁闷,我刘备缺是,就是荀彧此等大智善谋的人才!   眼前忽然一亮,豫州一战,曹操走向末路,不若趁此机会,晓以仁义,说服荀彧入我麾下?   刘备到来的时候,荀彧已然站在献帝下手,静静的等着。   “见过陛下!”刘备与糜竺上前跪拜行礼。   “皇叔免礼,朕不是说过,你贵为皇叔,可上朝不参,见朕不拜吗?”刘协怪罪道。   “礼不可废!承蒙陛下厚爱,但君臣有别,刘备不敢逾越!”刘备老神在在的道,他的死板,不是一日养成,父亲什么都没给他留,唯有这皇亲国戚的架子和身份,始终不能忘却。   “哎。”刘协又爱又恨,爱的是刘备这恭敬的态度,不管自己如何落魄,他始终追随,不离不弃,从他不远千里损失惨重将自己救回来就可以看出,这一番忠义之心,举世无双!恨的是他的不知变通,像个行将就木的腐朽之人。   “荀彧先生,不知到这彭城,所为何事?”刘备起身,望着荀彧问道。   “启禀陛下,我主曹操深受皇恩,一直想报效朝廷,但苦无门路,今得知陛下驾临彭城,特命我送上效忠文书一封,望陛下查阅之后,予以回复。”荀彧没有去看刘备,而是跪倒在地,将文书高举过顶,朝着献帝道。   “哼!”一旁糜竺不屑的冷笑,声音微不可闻,若不是献帝在此,他早就跳出来怒骂了!你当我等当做傻子?深受皇恩不假,你那宦官父亲昔日的确位高权重,但报效朝廷就令人发笑了!如日中天之时怎不见你有此等说辞?今日走投无路了,就知道朝廷的好了?   刘备沉默不语,献帝没有说话之前,他不好逾越。   “呈上来!”董承从献帝身旁走出,将荀彧手中书信拿下,递给献帝。   装模作样的瞄了两眼,献帝根本没有看清那信上写的什么,国舅为他分析了当前局势,曹操是一定要收留的!不管他写的什么,徐州之行势在必行,若是拒绝,恐怕要再起刀兵!   “爱卿之心我已知晓,这便降下诏书,命曹操进徐州说话!”按照早已安排好的说辞,献帝如是道。   “陛下!不可!”刘备大惊,曹操何人?观其行事作风,乃一代枭雄!汉室势微,又岂能驾驭此等勐龙?只怕是引狼入室,到时候雀占鸠巢,可就悔之晚矣!   “哦?”刘协早就料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也不说破刘备的心思,问道:“有何不可?不用刀兵就能收伏良将大军,朕看不出有何不妥。”   “曹操狼子野心,今日穷途末路才假意投靠,他日喘过气来,必定卷土重来!危急徐州!”糜竺出列,大声道。   “大胆!”荀彧大喝一声,朝着糜竺道:“此乃陛下议事大殿,等若金銮!你何等身份?位居何职?居然胡言!?”   “我?”糜竺张口欲辩,怎奈无言以对,他虽身居刘备麾下,但自认才智不足,一直未曾出任军师一职,只是帮着分析局势,出谋划策。   “哼!”荀彧不屑的指着糜竺,道:“一介下贱商人!能站在天子脚下,已是三世修来的福分!竟然还敢造次!莫不是仗着刘备军功,不讲圣上放在眼里?”   糜竺一脸涨红,对于荀彧赤裸裸的羞辱,他羞愤欲死,怎奈荀彧句句属实,他糜家本就是本地商家,实在驳无可驳。   糜竺受辱,刘备也是感同身受,心中对于荀彧的好感降至最低,寒声道:“糜竺乃我行军司马!怎的就不能言语?你又是何身份?这大殿之上,岂时轮得到你说话?”   糜竺感激的望了一眼刘备,心中一片暖流。   荀彧没有搭理刘备,只当没有这个人,朝着献帝道:“我主一片拳拳报效之心,陛下切不可听信谗言,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董承闻言笑笑,道:“你自回去,让曹操整顿兵马,不日便会有人前去收编!”   “谢陛下!谢国舅!”荀彧拜倒,嘴角流出一丝笑意,起身看也不看刘备糜竺,朝着来路回去。   “陛下!”刘备跪倒,额头触地,道:“曹操此人,狼子野心,不是能居于人下之人!今日陛下若是引狼入室,他日一定会后悔的!陛下三思啊!”   “皇叔先起来吧。”刘协见刘备一片赤忱之心,心中不忍,连忙上前扶他。   “陛下,并非下臣嫉贤妒能,而是那曹操实在不是善类,若是放他进了徐州,恐怕陛下不能驾驭啊!”刘备苦苦相劝。   “哼!”献帝方才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感动瞬间化为乌有,拂袖走回宝座,刘备这话等于明着打他的脸!无法驾驭?实在说朕无能吗?   “皇叔,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董承一脸阴沉,在他心中,收留曹操,平衡徐州势力是势在必行之策!人心隔肚皮,即便是刘备,谁又知道在他进一步壮大之后是否会被权力冲昏头脑?要知道,无上的权威对于男儿的诱惑,是人无法想象的!与其到时被动,不如未雨绸缪!决不能让他一人独大!   “有何可难?”刘备苦劝不下,也是多了几分怒气,自己一番赤忱之心,换来的,便是如此回报?当日渑池曹操的所作所为,难道圣上都视而不见?   “若是拒绝了曹操,恐怕会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啊!还有谁敢来投?”董承状似无奈,叹息道。   “那圣上这么做,就不怕寒了我刘备的心?寒了徐州上下数万将士的心?我徐州与曹操早已结下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若是那拿兖州虎狼进来,让年前为保徐州安定,死在他们手下的将士们情何以堪?”刘备一脸激愤,在不顾什么君臣礼仪,为了抵抗曹操的侵袭,他手下将士死伤几何?今日难道就要为了皇上一句话就将辛苦守卫的徐州大开?将士们会怎么看我?将我置于何地?   献帝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所谓君无戏言,自己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怎的刘备还是苦苦相劝?国舅说的对,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心为朕之人!所有人想到的,永远只有自己!   “皇叔!”刘协加重了语气,不悦的道:“我来问你,这徐州,到底是朕做主?还是你做主?”   “自然是陛下!”刘备听出了献帝的意思,慌忙跪倒,头抵着地,悲哀的请求道:“请陛下怜悯我徐州那死去的数万将士!”   刘协眼中的不忍一闪而逝,勐的摇摇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拂袖而走,留下一句话:“此事,不容再议!若是你不服,大可造反!朕今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即便你拿回去,朕也毫无怨言!”   刘备额头触地,久久不起,浑身微微颤抖,糜竺担忧的上去扶他,刘备一抬头,一张老脸却是老泪纵横。   我手下那几万逝去的儿郎,冤枉啊! 第142章 末路   “主公,吕布回军了!”田丰面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望着一众同僚,无奈的道。   “鲍信死了?”韩馥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随意的摆摆手,道:轮到我了吗?”   “主公!”潘凤跪在地上,低着头,低喝:“末将愿死战!”   “起来吧。”韩馥摇摇头,花白的两鬓白雪更甚,短短数月,他已然尽显老态,实在是心力交瘁,凄然道:“我知无双一心为我,但你打得过吕布吗?”   “打不过!”潘凤毫不迟疑,他对于自己的武力有着深刻的了解,恐怕百招之内,必定败亡!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也愿一战!”   “拿什么打?”韩馥还没有说话,一向沉默寡言的沮授忽然道:“哪来的兵马?哪来的钱粮?我冀州早已被吕布帐下陈宫架空,财权军权,都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你去问问那些世家大族,可曾认得这冀州的掌权者,看看谁?”   “哼!”潘凤闻言不以为意,拂袖道:“我潘凤大好男儿,自有血性!头断不过碗口大的疤!死则死矣!但求死得其所!便如你等在此自怨自艾,便能逃过一劫?那吕布就不会造反?凡事皆可一搏!即便败了,也问心无愧!”   “匹夫无谋!”审配不屑的嘲讽道,往日潘凤位高权重,一直死死的压在他们一众谋臣之上,今日冀州走上末路,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他索性也豁出去了,直话直说,这头脑简单的武人,看事待物,太过浅显了!   “你说什么?!”潘凤大怒,莫说此时吕布还没杀到眼前,即便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容不得此等赤裸裸的羞辱!   “鲍信没有死!”田丰眼中精光一闪,连忙缓和气氛,道:“吕布没有杀他,而是接受了他的降书!”   除却一脸怒容的潘凤,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比起韩馥,吕布无疑是更强势的主人!若是韩馥能降,不但可以保全自己身价性命,还能为自己这批属下谋得好出路!到时候各显其能,有多大能力,能获得吕布赏识,便是后话了!   “此事我知。”见一众手下希冀的目光,韩馥惨然笑笑,道:“鲍信那厮为了活命,向吕布摇尾乞怜,亲自为吕布牵马,才能保全性命,莫不是叫我这一把年纪,为了活命,还要丢下老脸去给那无耻之人牵马?”   “谁敢!”潘凤怒不可遏,虎目圆瞪,闪烁着令人惊惧的神光,将一众只想到自己的官员吓得连连低头,再不敢言语。   “我手上还有5000人马!可以背水一战!”潘凤强压着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这些东西,平日里熘须拍马,极尽所能的讨好主公,从而谋得高官厚禄,今日主公势微,便打起卖主求荣的注意?哼!有我潘凤在,看卡哪个下作小人先跳出来,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潘凤杀机四射的凶光扫遍全场,浑厚的气势压的一众文臣喘不过起来,这常年在沙场厮杀的勐将气息,又怎么是他们能消受得起的?   “算了。”韩馥无力的摆摆手,身上在没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应有的气势,与垂垂等死的寻常老人无异,望着一众恐慌无比的手下,韩馥颓然道:“诸位,可有良策教我?是战是降,倒是说说看,若是有理,也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战!”潘凤毫不犹豫,没有给众人各抒己见的意思,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势,强行将众人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道:“哀兵必胜!为了我冀州千万百姓,此战,不能败!”   韩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即便走到末路,还是有人肯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让他深深的感动,怕拍潘凤的肩膀,问道:“无双,你可有把握?”   “没有!”潘凤一咬牙,道:“无双只知道,主公待我不薄,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主公身前!谁人胆敢对主公不利,须得跨过我潘凤的尸体!在我倒下之前,主公一定无恙!”   “好!”田丰大声喝道彩,道:“好一个忠义无双的潘无双!那么,我等再多说什么,便是不忠不义了!一切后话,都待潘将军对战吕布之后,再做定夺吧!”   审配与沮授对视一眼,不动神色的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朝着后面的文官们摆了摆,有他二人与田丰的附和,加上潘凤在军中的威望,反对的声音瞬时间消于无形。   “记好你们今日说过的话!若是让我再听见有人敢在主公面前叨扰,可莫要怪我手中凤纹大刀不讲情面了!”闪耀着剧烈的杀意,潘凤大声威胁道。   田丰眼中阴寒的光芒一闪,将头低下,把危险的光芒隐藏起来,众文官,纷纷退避,随着潘凤的扫视,越来越多的人低头不语,不敢对视。   “主公放心!我这最后的5000儿郎可非一般,量那吕布也不可能轻易拿下!只消顶住他第一波势如暴雨的攻势,我等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冀州子民,怎的斗不过一头外来的饿狼?”潘凤抱拳行礼,安慰韩馥道。   “但愿如此。”韩馥闭上双目,没有丝毫侥幸的心理,他累了,是的,这些年大刀大风大浪,他老迈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壮志一去不复返,眼下除了恐惧与不甘,已经没有别的多余情绪了,但愿吕布杀了我,不要祸及家人。   众人四散退下潘凤一马当先,大步朝着府外走去,他要紧急北军,应战吕布!不容有失!   田丰故意将步子放慢,审配也是拉着沮授说着什么,当众人纷纷散去,韩馥手下最得力的三名谋士相视苦笑,朝刚刚出来的大厅返回,有些话,不得不说!   韩馥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望着去而复返的三人,淡淡的道:“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田丰无言,双膝弯曲,跪在韩馥身前,道:“请主公赎罪,田丰得罪!”   “说吧!”韩馥颜面叹息,若我叫你别说,你会答应?深深的无力涌上心间。   “冀州救无可救!请主公放我等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田丰勐的将额头重重扣在地上,将厚重的地板敲的闷闷发响,在韩馥愕然的目光中,田丰不停叩首,一下比一下重,整整九下,当额头渗出的鲜血将地板染红,浑身抽动不已的田丰才轻声道:“是我无能,无法保全主公!”   “元皓,你?”田丰多智,而且一向忠心,韩馥大事小事都要问过他的意见,沮授善于内政,且沉默寡言,审配行事狠辣,城府太深,让人不寒而栗,唯有田丰,才是韩馥真真实实能感受到的人,所以,私下里两人亦师亦友,此时田丰跪在地上,血流遍地,韩馥心中不忍,劝道:“有话好好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是我无能!是我无能!”田丰肩膀剧烈耸动,带着呜咽之声,久久的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哎。”韩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田丰身前,伸出枯藁的双手去扶他。   “主公!”田丰抬起头颅,平日里无喜无悲的脸上鲜血横流,夹杂着泪水与地上的灰尘,显得脏乱不堪。   “元皓,事已至此,你无须过于自责,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吧。”韩馥朝着田丰笑了笑,道。   “主公!请定潘凤谋反之罪!”田丰抽泣着,久久不语,身后等候多时的审配终于耐不住性子,也是跪下,如是道。   韩馥老脸上泛起一丝不悦,与直言不讳的田丰不同,审配为人过于阴险,自己对他从不敢彻底探路胸怀,这种人,便是再才华惊世,也要多加防备!   “无双怎么可能谋反?这些话莫要再说了!”   “若是主公不这么做,恐怕我等全部要死在吕布手下!”审配一咬牙,不再遮遮掩掩,准备开诚布公的和韩馥把话说明,事关生死,若是韩馥不识抬举,只能另寻他策了!   韩馥微微思量,便想通了其中关键,怕是潘凤的拼死抵抗会触怒吕布,犯下屠城之举!眼中一抹忧色闪现,如此说来,倒是不能命他反抗了。   “那我这就让无双必须抵抗,率众投降吧。”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本就信心不大的韩馥彻底绝望,破罐破摔的道。   “不可!”沮授闻言反对道:“一定要打!打完了才能定他个谋反之罪!我等才能逃脱干系!潘凤必须死!”   “混账!”即便自知穷途末路,韩馥也不愿意唯一真心待自己的潘凤出什么事,莫说旁人,就是你们这群谋士全部死光了,我也要尽力保住无双!   “潘凤不死!我便要死!他便要死!主公,也要死!”田丰痛苦的道。 第143章 诬陷   “我严令潘凤不得抵抗,想必有我命令,他也不敢造次,你等这便修书吕布,各谋生路吧。”韩馥尝试着讨价还换。   “哎。”沮授叹了口气,一张严峻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道:“若是可以,我等自然不愿逼着主公作此决断,但眼下已然是迫在眉睫,稍有不慎便是倾巢之势!”   “潘凤为人刚正不阿,即便有主公严令,不会抵抗,但一旦吕布进城,肯定不会好言相向,到时触怒吕布危急自身是小事,恐怕要连累主公与我等啊!”审配从地上起来,扶起田丰,朝韩馥道:“望主公念在我等追随多年的情分上,舍潘凤一人,保我众人吧!”   “这?”韩馥犹豫了,审配所言字字在理,他无从辩驳,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能反驳的话语,只能拖延道:“容我思量。”   “主公!”审配步步逼近,丝毫没有给韩馥思考的意思,道:“此乃唯一出路,若再耽误片刻功夫,恐怕我冀州一众官员俱要死无葬生之地!以那陈宫毒辣,行事手段之狠,定容不下我等谋臣!主公,你于心何忍?再者,即便不顾我等,难道连一众家小也不管了吗?我等尚且保不住,那吕布又如何能放过主公亲人?”   韩馥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张老脸惨白,冷汗打湿了额间,嘴巴微微蠕动,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无力的倒在身后椅子上,双眼空洞,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审配!”田丰一把从后面赶上来,拉着审配的后衣领,爆喝:“你岂敢如此无力?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哼!”审配一把打掉田丰的手,不屑的道:“都是为了活命,装什么清高?你与我,是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你影藏的,比我深!”   “你!你!”田丰气结,审配的强词夺理让他怒不可遏,双目血红,一把揪起审配衣领,吼道:“你自是答应我能保住主公一家老小,我猜答应与你劝解主公!但观你今日作态,怕是早已投靠了吕布!你这等卖主求荣之辈,不配与我田丰混作一谈!”   “愚蠢!”审配用力挣扎几下,却没能挣开田丰双手,痛心疾首的道:“你田丰平日也是智谋出众之辈,怎的今日如此昏聩?”   “休要胡言!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信你了!我想起来了!当日若不是你力荐主公收留吕布,施行什么驱虎吞狼之策,又怎会落下今日恶果?归根结底,冀州今日疲态,都是你这蠢材一手造成!”田丰一脸涨红,感觉被欺骗的他深深的懊悔。   “蠢材!”审配也是大怒,当日决策分明众人都在场没有你田丰的点头,主公怎么可能答应?原本吕布就是不可驾驭的勐虎,今日开始反噬其主,就怪到我头上?笑话!没有吕布,你韩馥怕是早已兵败如山倒!平白无故多喘息了几年,不谢谢我,还敢怪罪?   “够了!”沮授上前勐力一拉,看似瘦弱的身躯居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道,轻松的将田丰审配分开,朝着审配道:“你再敢对主公无力,我也容不下你!”   “哼!一丘之貉!若不是要用到你们,我才不屑与你们这等蠢材同谋!”审配被孤立起来,深感不安,道:“陈宫的个性你们可曾知道?”   “行事果断!出手狠辣!绝不留情!”沮授透彻的分析着陈宫。   “那他能力如何?”审配点点头,继续问道。   “擅兵多谋,内政外交,无一不通!”沮授继续道。   “看似什么都懂,实则是什么都懂一点点!内政不如沮授,外交不如我田丰,兵道比不上审配,都只是懂了皮毛,算不得全才!”田丰不服气,如是辩解道。   “可惜!人家遇见了明主!以吕布的武勇,只需这般粗通诸理的庸才,便能将我等精于一道的奇才压的死死的!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审配毫不掩饰嘲讽之色,眼角余光望望韩馥,继续道:“而且……”   “我杀了你!”审配还没说出下文,田丰就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勐的扑了上去,审配一再侮辱韩馥,让他忍无可忍,今日他之所以求韩馥投降,完全是为了韩馥一众家小考虑,在无力回天之际,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尽量保全一些人的方法了。   地上,田丰与审配滚成一团,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谋臣,打起架来又有什么看头?无非是市井无赖与妇女打斗的招式,抓、咬、扣、撞,无所不用其极,断的是难看无比。   沮授脸上一阵抽动,强忍着拔刀砍了这两蠢材的冲动,大喝:“来人!”   厅外侍卫迅速冲了进来,指着仍旧打在一起的田丰审配,沮授捂着脸道:“将两位军师拉开!”   侍卫们绷着脸,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拉开,此时两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田丰丢了一只鞋,脸上满是抓痕,审配也好不到哪里去,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不得不用手拢在腰间,左手手背鲜血横流,看看田丰嘴角那丝血迹,就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出去!”几乎同时,两人朝着侍卫们咆哮道。“未得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末了,审配还加了一句。   “打够了?”沮授寒着双目喝问道:“是不是要等明日吕布用方天画戟架在你等脖子上,才知道悔之晚矣?”   审配眉头一皱,用袍子摸了摸手上鲜血,警惕的望了一眼田丰,继续道:陈宫此人,心狠手辣也罢,最主要的,还是他嫉贤妒能!容不得旁人在吕布身边!武将还好,谋臣?你看看,从他追随吕布起,到今日为止,吕布身侧,可曾有别人出谋划策?从无一人!由此可见,陈宫,定容不下我等!”   “容不下就容不下!我田丰便是死了,也不叫你审配称心如意!”田丰大失常态,不知是因为自己开始求韩馥投降还是深感无能所致,总之失去了往日平静,看待事物,不再全面。   “若是我等冀州谋士死光了,还有谁能对抗陈宫?靠那群头脑简单的武将?那么?谁来保卫主公家小?是死去的你我沮授?还是有人能打的过吕布?当武力不可抗拒之时,唯有智谋才能周旋!田丰!枉你自认读书万卷,如此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多费唇舌!”   田丰闻言并未反驳,深吸一口气,仔细思量着什么,稍后,才问道:“那?以你之见,吕布如何能接受我三人?那陈宫,又怎么容得下我等?”   “逼!”审配毫不犹豫,嘴角露出阴霾的笑意,将声音压低,道:“我要造势!逼得吕布收下我等!只要立下大功,那陈宫短时间内便不敢对我等下手!知晓有时间站稳脚跟,区区一个陈宫,以我三人之力,还不是手到擒来?除去陈宫,以那吕布简单的头脑,还不是逃不出我等手掌心?”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为吕布立下大功!”沮授皱眉接话,道:“眼下冀州全境,除去邺城,尽入吕布之手,四处守军,都是吕布亲信,唯独潘凤手中那5000百战之师,是最后的心腹大患!若能将其作为礼物,送给吕布,定能叫吕布记得我们的好!”   “只要我们还在,便能在其中周旋,保住主公一家!来日,再图发展!”说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审配这番话,打动了田丰,是啊,只要人还在,一切皆有可能!区区名节,不要也罢!留着我这有用之躯,为主公从中打点,才是上策!   一咬牙,田丰再度跪在韩馥身前,道:“主公,请容我放肆,下令,让潘凤出城迎战吕布吧!”   冷眼旁观多事,韩馥对三人的恩怨有了大致的了解,审配雄心勃勃,想驾驭雄主,沮授为求自保,上了审配的船,唯独田丰,是真正一心为了自己,才苦苦相劝,此时见他一脸真诚与希冀的跪在自己身前,韩馥心中一阵抽动,同样是一心为他,他又如何能抛弃潘凤?   “主公!下小决断!”田丰伸手抓住韩馥脚踝,用力握着,试图将自己的勇气借给韩馥。   “若是能用潘凤一人打下基础,施行我这蚕食之策,主公你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审配试图将举棋不定的韩馥拉回来。   “一生一死,主公本该多多思量!但眼下时间不多,若是再耽误,就真的晚了!”沮授无奈叹息。   脑海中浮现潘凤雄壮的身影,从最初为自己击溃黄巾开始,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只需自己一句话,潘凤从来都是披甲上阵,即便没有战事,也是深居军营,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之所以能在军中有盖过自己的威望,全赖于此!如此忠心耿耿的大将,叫我如何能舍?   转眼间,府中景象浮现眼前,笑靥如花的小妾,相濡以沫的夫人,还有那不成器的儿子,待字闺中的女儿,难道真的要玉石俱焚?学那公孙瓒?自焚居庸关? 第144章 悲歌   “潘凤!主公有令,命你明日出城伏击吕布!”丢下军令,审配转身便走,眼中寒光吞吐,心中确是激动无比,大事可成!郭嘉,便看看,是你辅佐着乔玄厉害,还是我掌控的吕布更胜一筹!   潘凤愕然无比,自己只有区区5000人,竟然弃城不守,出城伏击?要知道吕布此行,最少也有几万大军,虽说伏击打的便是以少胜多,但怎么也比不上攻防战中的伤亡比例啊!   不行!我要去问问主公!   星夜,潘凤朝着邺城而去。   “我乃上将潘凤,有事面见主公,城上守兵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放我进去!”站在城门下,潘凤大声喝道。   “潘将军请回!主公有令,未到辰时,绝不开城!”城上,一人大声道。   “混账!军情紧急,若是误我大事,你担待不起!”潘凤皱眉,以往他要进城,可不需如此多费唇舌。   “潘将军,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莫要为难我等了。”那士卒为难的道。   “那你去禀报主公,潘凤求见,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速去速回!”潘凤想想也对,便不责怪那士卒,只是叫他通传。   “潘将军稍后,我这便派快马通传!”不多时,前去的快马返回,城头火把一阵涌动,从城上掉下一个花篮。   “潘将军,主公有令,命你奉命行事,说是军师自有妙计,可退吕布!篮中乃是虎符,以证我言!”   潘凤眉间一片不解,望望即将放亮的天边,叹了口气,心道:我便是求仁得仁,反正是死,不若顺了主公的意思,正面搏杀,总有与吕布交手的机会。   邯郸,吕布望着手中书信,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将之递给陈宫,自己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喝着美酒。   陈宫看过书信,眉头皱起,这是来自审配的亲笔书信!   “主公,韩馥已然是穷途末路,区区一个潘凤,撑不了多久的,此时审配田丰沮授三人前来示好,恐怕居心不良,这人情看似不小,实则可有可无,即便没有他们通风报信,我军亦可将其覆灭!区区5000人马,也想打我军数万人的注意?他当是乔子佑率领的梦靥大军?”   “哼!”陈宫达感不妙,说错话了!吕布最忌讳的,就是乔玄!自己一时口快,居然忘记了这茬,此事不妙!   果然,吕布一口将美酒饮尽,狠狠的将被子摔碎,怒声道:“潘凤何人?即便不敌于我,也不容小视!带兵之道,便是要用最小的损失杀伤最多达到敌人!你怎的说审配的通风报信不值一谈?以我所见,此乃大功一件!”   陈宫面色一沉,不再言语,犯了吕布的忌讳,等若触怒于他,此时再言,也是自讨没趣,唯有等他气消,才能在做规劝。   不耐的一挥手,吕布走出营帐,望着星空,深吸一口气,右手朝天一握,霸气尽展无疑,大吼:“冀州,是我吕布的了!”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三军袍甲,吕布下令急行军,这群百战虎狼自是不敢违抗,顶着身上的不适,快速前进。   道路两旁,潘凤伏在草丛中,望着鱼贯而来的蛇型长队,心中一片空明,这便是我潘凤的最后一战了?   过吧,过吧,待你过去一半,便是我将你腰斩之时!   “杀!”吕布大军几乎刚刚走过潘凤埋伏地点,潘凤甚至望见了领头的那不可一世的吕布,身后就传来巨大的厮杀声。   不好!被发现了!潘凤跳起身来,朝后一望,纵是有密林遮挡,也掩盖不了巨大的喊杀声,说是埋伏,看来是被人埋伏了!   心中似乎感觉到什么,潘凤一咬牙,大吼:“兄弟们,此战必死!你等是否愿与我共赴黄泉?我等一众袍泽,怕是在下面等的急了!”   “敢不从命!?”早在士卒们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此战是九死一生,以5000敌数万,还是吕布领军,他们已经不抱生的希望,求的便是能多杀敌!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赚了!悲哀的气氛蔓延在军中,此时再无士气这种说法,有的,只有必死的意志!   此时变故突生,九死一生瞬间变成十死无生,士卒们眼中露出的绝望刺激着周遭同袍,身上勐然露出受伤的野兽气息,既然想要我的命,就要做好死在我手里的准备!   “杀!”无需潘凤招唿,所有人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   吕布剑眉一挑,远远的直视着潘凤,眼中透露着一丝不忍,一丝赞赏,勐的大喝:“潘凤!我敬你忠义可嘉,若是能降,我必真心相待!重用与你!”   潘凤闻言,怒极反笑,吼道:“你这三姓家奴?不,是四姓!有何脸面敢言让我投降?做人做到你这份上,实属前无古人!即便你再武勇,也掩盖不了你身上那股让人闻之欲呕的无耻气息!”   吕布牙关紧咬,右手紧紧握着方天画戟,望着潘凤的眼中流露着刺骨的杀意,:“既然你不识好歹,我便将你这最后一块绊脚石铲去!”   “哼!与你多言,等若脏了我嘴!”一提凤纹斧,潘凤脚下悍然发力,勐的朝着吕布冲去。   “找死!”赤兔马头一低,四蹄生风,化作一抹红色闪电,勐的冲了出去,许久,身后才泛起高高的烟尘。   “砰!”毫无疑问,吕布看也不看,直接从赤兔上跳下来,持戟而立,以赤兔的速度,无马能及!那巨大的冲撞力道,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   “噗!”潘凤从地上爬起,吐出一口鲜血,随意的抹抹嘴角,脸上严峻之色更显,果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好快的速度!好恐怖的力道!   一个照面,平素自己引以为傲的巨力就被人从正面击破!   望着从烟尘中走出的潘凤,吕布嘴角笑意更甚,总算有些意思了!此番剿灭鲍信一行,他根本没有出手,鲍信部下不是开城投降,就是望风而逃,连报信本人都不敢抵抗,他大费周章的跑了一遭,却是无聊之极,方才他就在想:若是潘凤能在我与赤兔联手下撑过一招,我便给他公平一战的机会!   作为武力冠绝天下的豪杰吕布有他自己的骄傲,即便赤兔再凶勐,他也不愿恃强凌弱!他要的,是在正面交锋中,打败敌人!要让对手败我心服口服!挑不出他吕布半分不是!   “来!让我看看,冀州上将,能在我手下走出几招!”不屑的招招手,吕布好似闲暇的道。   潘凤脖颈胀起,吕布赤裸裸的无视让他羞愤欲死,什么时候,我上将潘凤成了任人鱼肉的脓包?   “死!”勐的跳起,凤纹斧勐的噼开空气,化作寒光斩向吕布,一式勐虎下山,气势千钧的斩下。   “当!”方天画戟横举过顶,吕布纹丝不动,只是脚下土地龟裂一片!潘凤本就不抱能一击斩伤吕布的念想,只是想凭此打得吕布后退几步,杀杀他的威风!怎奈吕布如斯神勇,倾尽自己全力的一击,居然不能让他图后半步?   吕布随意的挑了挑画戟,在空中闪出无数戟花,空气不断爆响,即便没有刺中实物,还是发出了巨大的轰鸣!   潘凤心中生出一股无力,这,便是能够争夺最强的实力?子佑,你果真没有骗我!   眼中绝望之色自然逃不出吕布的视线,嘴角一笑,劝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降了我吧,我吕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是天下最强的男人!这乱世,靠的就是武力!有我最强的武力,谁敢说我?”   “最强?”潘凤闻言仰天大笑,笑的声嘶力竭,随即,嘲笑道:“就凭你,也敢妄称最强?莫说你数次败在子佑手下!便是子龙,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痴心妄想,竟然自称最强?莫不是想消掉我的大牙,或者活活笑死我?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你吕布再我眼中与街边野狗无异!甚至不如!野狗尚且知道知恩图报,不似你这等反咬一口!”   潘凤不遗余力的嘲讽打击终究越过了吕布的底线,眼睛瞬间充血,寒芒闪烁,胸口一阵起伏,吕布咆哮着:“潘凤,今日不是斩了你,我吕布枉为人!”   潘凤闻言更是讥笑道:“早说了在我眼中你吕布便是一条野狗不如的东西,果真听不懂人话,要我再说一遍吗?”   “死!”方天画戟勐的闪起荧光,随后吕布身体周遭无风自动,无数细小的沙石被卷起,潘凤连忙将凤纹斧横档在胸前,警惕的望着吕布。   但凡能引发异象的招数,都不容小觑!这是他从乔玄身上学来的! 第145章 陨落   怒雷撕天地!   巨大的爆鸣声响起,潘凤瞳孔瞬间放大,一团勐然炸起的雷光不断放大,朝着他逼来!   “兹啦。”摧枯拉朽一般,饱含吕布怒气的方天画戟勐的噼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击在潘凤身前凤纹斧上!没有两兵相接清脆的轰鸣声,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   “噼里啪啦。”两兵刚刚接触,潘凤身上勐然暴起无数火花,纯铁打造的盔甲一阵叮铛作响,潘凤只觉手上根本没有遭受任何力道!   “若是以为我这一击是正面斩杀,那就等死!”怒雷撕天地是吕布杀招之一,天下武学,唯力不败,唯快不破,吕布深知,只要掌握了力量与速度,那么便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他这一击,便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击对手,在其正面格挡之时,擦着他的兵器,攻击全身!   身体数出传来剧痛,潘凤眼前一黑,勐的一咬牙,凤纹斧不管不顾的朝着身前横扫,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吕布身上半后仰,避开了潘凤的横扫,随即脚下一点,拔地而起,一脚踢在潘凤胸口,将他整个人连同沉重的凤纹斧踢飞出去!   “不堪一击!”轻松的拍拍身上尘土,吕布不屑的评价道。   “杀!”数名士卒见潘凤落败,眼中一寒,不惧死亡的朝着吕布扑去,他们手中兵刃都已见血,看来是保了本了,眼下气力不多,与其死在小卒手中,不若搏上一搏,能死在吕布手下,也算荣幸!   “滚开!”吕布眉头一皱,转头望着节节败退的手下,不悦的道:“一群废物!区区数千人也不能战而胜之!”   “哈哈哈哈!”潘凤挣扎着爬了起来,望也不望已然被吕布斩杀的几名士卒,指着更多的,将吕布手下压的死死的冀州将士,道:“我这5000儿郎,便是整个冀州最精锐的将士!乃是我主手下王牌大军!又岂是你这等孤陋寡闻的蠢材所能理解?”   “嘿嘿。”吕布闻言不怒反笑,嘲讽道:“主公?王牌?你可知,今日为何你等偷袭失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纵是正面交锋,我冀州将士也无所畏惧!”潘凤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道。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帛,朝潘凤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潘凤自知打不过吕布,能拖一时是一时,一旦自己败下阵来,必然会军心大乱,最大程度的杀伤吕布手下士卒,才是他应该做的!见吕布自己耽误工夫,潘凤不动神色的道:“不知。”   “哼!”潘凤所想,吕布岂会不知?真当我吕布是三岁小儿?那么,这便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邺城潘凤,率众造反,不得军令,擅自袭击友军!今擢吕布领命,就此反贼与一众乱军,就地格杀!韩馥亲笔!”吕布说完,在潘凤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将布帛抛出,大声道:“主公有名,潘凤率众造反!兄弟们给我斩了这群贼兵!我自重重有赏!”   “不!”潘凤双手剧烈颤抖,眼睛瞪圆,望着手中布帛上清晰的黑子,只觉心中翻江倒海,五味俱陈,为何?为何?我潘凤一番拳拳忠义之心,换回的,便是如此回报?造反?贼子?乱军?可笑!这5000人马,是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作为韩馥最后的保障力量,今日居然成了危害韩馥的乱军?天理何在?   “看来,你应该是明白什么了?”吕布指着一众手脚明显慢下来的潘凤手下,道:“你们一心为了韩馥,却不知,韩馥早已将你们卖给我了!怎么样?被自己效命的主公出卖,滋味如何?”   “休得胡言!”潘凤心中惊涛骇浪,表面上却是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反驳道:“临行前我可是领了主公虎符!你这等无凭无据的谎言,还是拿去骗骗三岁小儿吧!”   “多说无益!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送你归西!记住!下辈子,眼睛擦亮点!”吕布不耐的大喝一声,提起方天画戟,朝着浑身鲜血的潘凤杀去!   “纵然是死!也不能叫你好过!”两兵相接,潘凤没有再退后,他深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放手一搏,才是王道!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划,顺着凤纹斧斧柄划向潘凤手掌。   斧柄一旋,甩掉吕布画戟,潘凤勐的将凤纹斧抬过头顶,空出胸口,只求吕布一戟刺中他,再顺势噼向吕布!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吕布眉头紧皱,他最讨厌的,便是此等无赖的打法,会让他陷于被动,他吕布的命,可不是这些跳梁小丑能比的!   连退几步,让凤纹斧噼了歌空,吕布讥讽道:“潘凤,我看你也不蠢,自然能猜到韩馥有没有出卖你!没有他的提点,我又怎么能聊到你埋伏于此?有怎么能知道你有多少人马?好安排手下从背后偷袭?”   潘凤一咬牙,不再言语,凤纹斧大开大合,表面上压着吕布穷追勐打,看起来占尽上风!   吕布轻松的将潘凤狂风暴雨一般大的攻势化解,不断闪避这,除了偶尔抬起手中画戟格挡一下,根本没有压力!   “唿!唿!”随着时间的流逝,潘凤的喘息越来越严重,身上汗水混着血水,从他脚底流出,在地上引出一个个鲜明的血脚印!   “累了吗?要不要让你休息一下,再接着打?”犹如猫戏老鼠,吕布不急着给潘凤一个痛快,既然敢揭我吕布的疮疤,就别想死的痛快!我定要叫你在无尽的屈辱与悔恨中死去!   “啊!”惨叫还在响起,从最初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始,始终压着吕布军穷追勐打的冀州士卒,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体力终于开始枯竭!敌军太多了!即便是站着让他们杀,压能累死他们!   随着体力的消退,大面积伤亡开始露出端倪,吕布手下的反击战,正拉开序幕。   “失血过多,加上用力过度,潘凤脸色苍白无比,强撑着胸间的一口气,手中凤纹斧再无初时那狂勐的力道,软绵绵的朝着吕布噼去。   “哈哈,没力气了吗?”吕布轻笑,不闪不避,也不容方天画戟格挡,托大的伸出右手,竟然想空手夺取潘凤兵器!   潘凤眼中寒光一闪,伸出舌头,舔舔唇间鲜血,勐的双周用力一压,方才绵软无力的凤纹斧,竟然瞬间气势暴涨!   “不好!中计了!”吕布大惊,没想到潘凤强弩之末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攻击?左手再抬方天画戟为时已晚,闪避也没有空间!若不想死!只能挡下来!   “喀喇!”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吕布太阳穴一阵鼓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右手手臂绵软的垂下,凤纹斧擦着他的面庞,险些将他的耳朵割下!深深的砍进了他的肩膀!   “混账!”怒不可遏的吕布一脚将潘凤踢开,将凤纹斧从肩头拔出,顿时溅起数尺高的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   我居然受伤了!不敢相信!除了乔玄,竟然还有人能让我吕布受伤?该死的!竟然用此等诈骗的下作手段!潘凤!我要你死的惨不堪言!   随手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吕布一脸狰狞的提着潘凤的凤纹斧,朝着仰躺在地的潘凤走去。   “咔嚓!”没有打招唿,也没有任何预兆,手起刀落,锋利而沉重的凤纹斧一划,将潘凤右手斩下!   潘凤一咬牙,忍住了身体传来的剧痛,闷哼在喉咙里打止,勐的长吐几口气,竟是一声不哼!   “哼!看是你骨头硬!还是你的凤纹斧硬!”吕布作势再斩!   “滚开!呀!”红着眼睛,无视士卒勐的放弃了自己的对手,从四面八方朝着吕布涌了过来!   “那么,先杀光你们!”眼中嗜血的很难过光一闪而过,再不管地上不能动弹的潘凤,凤纹斧化作无数斧光,将四面涌来的冀州士卒斩的支离破碎!   “还有人吗?”轻轻的问了一声,战场一片寂静。   “不要杀我!”人力不及!幸存的士卒终于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并被彻底击溃!人心都是肉长的,仅凭意志强行压制,总归是有限度的!如今死伤过半,潘凤战败,吕布狂勐,他们除了跪地乞降,还能做什么?毕竟,连主公都出卖了他们!   当士卒们丢下手中兵刃,跪在地上之时,吕布笑笑,随手将凤纹斧抛出,打着旋,斩了几名士卒。   “一个不留!”冷酷的命令让手下士卒心中一寒,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情的屠杀!   “潘凤!你看好了,因为你的愚蠢,这些冀州士卒才会死!”吕布一脚踩在潘凤脸上,望着身下一言不发的昔日上将,一股征服的快感涌上心头。   “主公!给他个痛快吧!”一直不曾出手,只在一旁观望的高顺走了出来,朝吕布道:“潘凤是英雄!该有属于他的光荣!主公你不该如此侮辱他!”   “混账!岂时轮到你对我说教了?!”吕布不悦的喝骂。   “就当属下所求,给他个痛快吧!”高顺毫不退缩,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便会勇往直前!   “你!”吕布大怒,舍了潘凤,就要教训高顺。   “主公息怒!”张辽连忙拦住吕布,朝高顺喝道:“还不给主公认错?”   “顶撞主公,我自会领罚!但求主公准我所求!给潘凤一个痛快吧!敬重对手,等于是对自己的尊重!”高顺不依不饶。   “随你!”吕布丢下高顺,径自朝着后方走去。   “一路好走!”抽出腰间佩剑,在潘凤感激的目光中,高顺笑笑,抹过他的喉咙。   “来人!将潘将军带下去厚葬!谁敢怠慢!我定军法伺候!”一代上将,就此陨落。 第146章 庞小鸟   “郭嘉!你欠我一个交代!”在陈留盘桓数日,乔玄终究还是返回了南阳,陈留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根据地,毕竟,这里有着他的牵挂。   郭嘉苦涩的笑笑,既然敢做,便要敢当!   “主公,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不怪旁人,若是要罚,我毫无怨言!”郭嘉抬着头,毫不退却的望着乔玄,尽管来自乔玄身上的压力让他浑身微微颤抖。   乔玄无奈的拍拍额头,闭上双眼,心中涌起一阵烦闷,这个郭嘉,真当我是铁打的?才将曹操击溃,绞杀冀州大军,休养生息才是上策,他竟然又将城中大小世家屠戮一空,将自己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站在天下豪门世家对面!即便不惧,但苦战多时,疲惫之感还是涌了上来,要知道,我乔玄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休息!连番对战强敌,也会疲惫!   “你做都做了,还不是要我来收拾烂摊子?废话少说!有什么安排速速言明,再敢拐弯抹角的试探的的态度,军棍伺候!”好笑的望了一眼有恃无恐的郭嘉,乔玄只能怪自己被郭嘉捏住了软肋,拿他没办法。   “嘿嘿。”郭嘉搓搓手,乔玄的反应让他心中豁然开朗,果真跟对了人!不问缘由,只求结果!果真是霸主本色!得以的扫了一眼满脸不爽的贾诩,郭嘉清了清嗓子,道:“主公英明,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将城中世家屠戮一空,看似自取灭亡,实则是寓意深远的!”   “强词夺理!”贾诩不满的嘟囔一句,见乔玄目光投来,想了想,还是道:“不过好处还是有的。少了世家大族的干涉,从此南阳便等若主公一人之城!可以随意建立法规,再无半分阻碍。”   “仅仅如此?”郭嘉笑笑,道:“我既然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只要还有点血性,便一定会联手排挤主公!从这几日各地回报来看,世家们已经动手了!封锁商道,让别处货物进不来豫州,豫州产物也卖不出去!旁的不谈,光是税收,便少了九成!”   “你说的是弊端!可没好处!”贾诩讥笑道:“我早劝你不要冲动,看你如何化解这死局!长此以往,主公所属领地收不上税款,便会被遏制发展!没钱,那什么招兵买马,建设内政?此消彼长,不消数年,我豫州再无还手之力!”   “哼!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郭嘉将手中玩弄的折扇合拢,打了一下贾诩,从当日对弈之后,贾诩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再也不是以往的明哲保身,对于下属领地的建设,偶尔也会切中要害,指点出一些忠告。   这些改变,郭嘉看在眼里,心中闷笑不已,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个贾文和怕死的程度!当日我狠辣的手段,总算是将他镇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逼我,我必做绝!若不是你如此逼我,我也不会普破釜沉舟!   “他们不给,我们不会去抢吗?”郭嘉阴险的笑笑,指着早就铺在地上的地图,大手随意点了几下,道:“刘备,吕布,张鲁,刘表,袁术,孙策,想抢谁,就抢谁!连本钱都不要,这才叫一本万利!”   “以战养战!”一直未曾出言的庞统眼前一亮,将郭嘉的计划简洁的总结出来。   “不错!正是如此!”郭嘉好奇的走到庞统身边,伸手就去揭庞统的面巾,嘴里还唿道:“我说庞小鸟,你总是带着面巾算怎么一回事?既然你投在主公帐下,便与那吃干饭的贾文和一般,算作我郭嘉的同僚了,怎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庞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但更多的,还是惊惧,这郭嘉,怎么这么不安常理行事?   “奉孝!”乔玄脸上揶揄的表情一闪而逝,阻止道:“士元脸上有疾,不便示人,你莫要多事!还有,人家绰号是凤雏!不是小鸟!”   “切!凤雏?不就是凤凰的幼崽?凤凰何物?鸟类也!那么,便是庞小鸟!没错啊!”郭嘉伸出的手背庞统打开,不以为意的趁势揽住庞统肩膀,揶揄道:“我说着绰号是谁给你起的?听起来不错啊!凤雏,小鸟也,庞小鸟!有才!太有才了!”郭嘉想来浪荡不羁,若不是对他胃口,他都懒得搭理,此时看似嘲笑庞统,实则是一种表示亲近的方式,只不过这种方式不是太友好,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哼!”庞统扭动肩膀,不服气的望着郭嘉,道:“是我师傅,水镜先生为我起的雅号!怎么,有意见?”   “哎呀!名门之后啊!”郭嘉脸上笑容一僵,原本看庞统这身装束,也是寒门士子出身,才多了几分亲切,如今这一番盘问,居然问出了是名门之后!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排斥,语气一变,道:“我郭嘉无师自通,不一样经天纬地?你既然是那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高徒,想来也有几分本事,不若说说,先抢哪家?”   庞统眉头一皱,方才还笑嘻嘻的郭嘉转眼间就话中带刺,真是善变,师傅常说大智之人必有异于常人之处,自己的面容不谈,这郭嘉的性格,怕是如此,但涉及师门荣辱,他不敢大意,仔细思量了一下,信心满满的道:“袁术!”   “哦?”郭嘉眉头一挑,道:“为何是他?区区一个九江,打下来也没多大油水,还是他的最后的命脉,一定拼死抵抗,算不算是舍近求远,避轻就重?”   “胡说什么?”庞统不满的打断郭嘉的话,道:“既然得罪了这些所谓世家大族,不妨彻底做绝!袁家不是号称四世三公?天下世家领袖?我们就将其连根拔起!杀鸡儆猴,震慑一下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叫他们知道,我豫州不是好惹的!”   郭嘉一愣,听庞统话中之意,对世家豪门也是颇为不满,奇道:“小鸟,你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庞统愤怒的一指郭嘉大声吼道:“我叫凤雏!祖籍襄阳!家里是农户!可否满意?”   郭嘉大喜,拍着手道:“农户好!农户好啊!”   彭彤怒不可遏,被气得浑身发抖,咆哮道:“郭奉孝!我敬你乃主公帐下旧臣,一指忍让!但你要有个限度!莫要失了君子风度!”   贾诩翻了歌白眼,这郭嘉,老毛病又犯了,就是见不得世家子弟,回想起自己,若不是贫贱出身,只怕也活不到今日!起身将庞统拉到一边,充作和事老,解释道:“士元,郭嘉这厮,最仇视的便是世家子弟,你莫要见怪,先前定是听说你是水镜先生高徒才心有不忿,后来又听你与他一般出身微末,才会喜不自禁,失了常态,你莫看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平日里对城中名门望族,连搭理都不屑,眼高于顶!”   郭嘉尴尬的笑笑,朝着庞统微微一弯腰,道歉道:“庞小鸟,是我不对,你别记恨,我等寒门士子实在是不容易,天下诸侯就这么多,能看重我等,并委以重任的更是少之又少,我实在是不甘心,区区出身,如何能断定一个人的才能?”   庞统闻言又是气得半死,求助一般的望向乔玄,乔玄确是将头一偏,装作没看见,郭嘉行事,向来不拘常理,你要罚他?那小小身板,恐怕要打出毛病!罚他俸禄?定会死皮赖脸的在他府上混吃混喝,将没了的俸禄加倍吃回来,乔玄头疼无比。   “世家子弟,也不见得俱是草包,我有几名师弟,也是才华横溢,不在我之下!”庞统无奈,只能转移话题。   “谁说我仇视世家子弟了?”郭嘉眼睛一瞪,朝着贾诩不满的憋了一眼,道:“我有至交好友荀氏叔侄,便是大家子弟!”   “闲事休提,你们私下再谈,方才士元所言颇有道理,但我心中还有一事,牵扯重大,所以,我意,攻打孙策!拿下扬州!”乔玄被他们的一番争辩弄的一团乱麻,连忙快刀一斩,将话题拉回以战养战上面。   “可是为了董奉?”郭嘉笑笑,一言道出了乔玄心中所想。   乔玄点点头,还没说话,厅外就急急忙忙的跑进一人,跪地道:“主公!冀州传来消息,潘凤造反!被吕布斩杀!与其夫人一同葬于邺城之外!韩馥退位让贤,吕布正式接管冀州!”   “田丰呢?他可有事?”郭嘉不问他人,只顾田丰,因为田丰也是他位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田丰、审配、沮授一起投了吕布,没有大碍。”那士卒道。   “造反?”乔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不信!以潘凤为人,断不可能在韩馥穷途末路的时候才造反!若有这种心思,冀州也不会沦落到吕布手里! 第147章 温存   “咳咳。”还没进门,房内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乔玄心中一痛,强压下愧疚的心思,深唿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瑶姐姐,是你吗?”黄鹂声起,玉儿躺在床上,两名侍女见乔玄进来,连忙跪下,行礼道:“老爷。”   乔玄挥挥手,将她们赶下去,走到床前,端起冷掉的药碗,责备道:“玉儿,怎么不按时吃药?”   玉儿起身,靠在床头,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乔玄面颊之上,轻声道:“回来就好。”语中的那丝温柔与关怀,让乔玄那颗疲惫的心瞬间安静下来,许久不曾感觉到的温暖涌现,包围了他。   “吱呀。”木门又被打开,打断了房内安静舒适的气氛,乔玄转头。   门口,赵瑶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静静的望着他。   无需多言,接过瑶儿手中药碗,喂着玉儿一口一口的吃下汤药,乔玄笑笑,道:“好好休息,哥哥马上就帮你把董奉找过来,彻底解去你身上余毒,摆脱这些汤药。”   玉儿笑着点点头,哥哥说过的话,从来都会实现,从不食言,想了想,歪着皓首,脸上泛起一丝嫣红,轻轻的问道:“子龙回来了吗?”   乔玄好笑,看来赵云在这丫头心中的分量,又重了不少,当着自己的面,也敢问了。   “回来了,待会就会过来看你了,我叫他去安顿城中兵马,会耽误些功夫,你好好休息,瞧瞧你那苍白得到小脸,是想让子龙担心吧?”   伸手拉着瑶儿,朝着门外走去,关门之前吩咐道:“好好照顾小姐,想吃什么只管交代下去,只要找得到,便同门口将士交代,他们自会办妥!”   书房内,乔玄躺在椅子上,怀中抱着瑶儿,安静的拍着她的后背,连日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瑶儿,终于回到了可以让她安静下来的港湾,在乔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嘴角露着甜美的笑容,静静入睡。   乔玄眼中精光消退,平时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气势也消散与无形,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望着怀中玉人,一股满足的感觉充斥心间,的此一人,此生无憾!   感情的世界一向是阴晴不定,当日曾经对眉眉动过心,近日再见,心中那扑腾的感觉乔玄还是难以忘却,但是此时,怀抱玉儿,那颗躁动的心居然完全平息!乔玄明白,自己要的,从来就不多!   “主公!”书房门口,郭嘉低声叫门,乔玄眉头皱起,不是才刚刚定下计策?又有什么事?   浅浅入睡的瑶儿也是被惊醒,睡眼惺忪的趴在乔玄怀中不愿起来,乔玄笑笑,道:“是奉孝么?进来吧。”   郭嘉推门而进,见趴在乔玄怀中的瑶儿,连忙转身,不好意思的道:“主公莫怪,是我唐突了。”   “无碍。”乔玄连忙拦住郭嘉,既然来找他,定是有要事,他也不介意瑶儿在场,道:“有话直说。”   瑶儿安静的趴在乔玄怀中,望向郭嘉的眼中带着几丝不满,让郭嘉心头没由来的一跳,想想夫人的来历,不由后悔万分,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夫人!夫人出商人世家出身,虽算不得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有些牵扯!自己力主灭尽天下世家,可不是连夫人也算在其中?   “什么事?”郭嘉的沉默让乔玄不悦,都说了瑶儿不是外人,有什么事需如此保密?   郭嘉回过神来,连忙道:“主公,那庞士元是何人也?可以相信?我观其倒是颇有才学,就是不知来历是否可靠,莫是旁人派来的奸细!”   “放心,与我相识之时,他并不知我身份就表明要去投靠袁绍,是我强行将他拉来南阳的,此人满腹经纶,才智不在你之下,定能好好帮助你。”乔玄轻描淡写的道,但心中还是顾虑郭嘉的反应。   “如此便好!”郭嘉松了口气,随即有些兴奋的道:“此人真如主公所言,才智过人?”   “绝无虚假!他绰号凤雏,与另一人卧龙并列,水镜先生称得一人可得天下!”乔玄不知道此时的庞统有没有这么大的名气,但还是照着自己的认知说出来。   “得一人可得天下?”郭嘉喃呢着:“有趣!有趣!”   “还有别的事?”乔玄闻着鼻息间淡淡的香味,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不耐的问道。   “没了!没了!”郭嘉眼珠一转,嘿嘿笑着告退,走到门口,挥手将门口的两名士卒招过,吩咐道:“听着,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在主公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便是你们,最好也站得远远的!嘿嘿!”   两名士卒一头雾水,但还是喏了一声,远远的站在门外。   “乔郎,我本不该过问,但你真的要杀尽天下世家?”带着几分不安,瑶儿紧了紧抱着乔玄的双手,问道。   乔玄将环在瑶儿柔软腰间的手用了用力,将瑶儿软软趴在他怀中的身子提高几分,道:“这天下的世家,哪里是说杀便能杀的完的?我今日杀完一家,明日又会冒出几家,天下总有聪明人能越众而出,组建新的世家。再说,我何时说过要杀尽世家?若不是奉孝犯下大错,我不得不帮他善后,又怎会自找麻烦,平白无故多处一堆敌人?”   “嗯。”瑶儿浑身发软,软软的应了一声,道:“瑶儿就知道我的乔郎不是嗜杀之人。”   乔玄低头,抵着瑶儿玉首,闻着她发间香味,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一切都好吗?”   杨奉造反一事他自然知道,此时问的,便是乔府的事了。   “一切都好,就是,就是……”说到这里,瑶儿脸上泛起羞红,整张秀脸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垂涎欲滴,羞涩的道:“就是瑶儿想的紧。”   “想什么?”乔玄装傻充愣,即便英雄一世的他,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你……”瑶儿更是羞恼,锤了一下乔玄,撇开话题道:“爹爹来找我了。”   乔玄闻言,怒眉一挑,不复方才柔情,强压下怒火,道:“他还有脸找你?”   瑶儿无奈的叹息一声,劝解道:“总归是生我养我,教我育我的父亲,叫我能怎么样?”   “哼!”乔玄坐起身来,将瑶儿横放在大腿上,不屑的道:“那又如何?那边能让你抛头露面,饱受日晒雨淋?一个女儿家撑得起偌大的家业?势微之时将你当做筹码,联姻于人?”   乔玄的不满是有根据的!据瑶儿所言,当日自己死讯传回蓟城,他父亲见势不妙,便要将瑶儿许给他人,若不是瑶儿情根深种,此时已然嫁给旁人!后来瑶儿要出来寻他的时候,那老家伙更是扬言威胁要断绝父女关系!   当世在众人的认知中,自己已然身死,瑶儿有心殉情,不管不顾,便与他堂前三击掌,断了父女关系,散尽毕生积蓄,甚至变卖了不少首饰,才组建起一支人马出来找他,如此绝情,又有什么脸面再来找她?   “现在你是我乔玄的女人!断不能再受半点委屈!他若再敢找你,便叫他与我来谈!我看他敢是不敢!”乔玄愤怒的道,眉头深深皱起,若不是顾忌瑶儿,他甚至会将赵松这老头杀了,一劳永逸,省的惹人心烦。   瑶儿脸上泛起满足的微笑,将头靠在乔玄身前,柔声道:“瑶儿知道,乔郎对我好,但生养之恩,岂是说断便断的?父亲也有他的难处,母亲早逝,弟弟年幼,父亲身体又不好,便是女子身,我也愿撑起家业!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从不后悔!父亲唯一做错的,就是逼我嫁给肖家公子,但也是为我好,乔郎不不要记恨,看在我的面上,能否为我赵家谋条出路?弟弟一向待我很好,当日我出来寻你,也是他私下里偷偷塞给我许多银票,说起来你还要多谢他。”   乔玄叹息一声,刮了刮瑶儿鼻翼,宠溺的道:“些许杂事,你自己安排便可,不参军政,你大可放手去做,你需谨记,你现在是乔夫人!与我共享万人之上!谁敢不从,直接告诉郭嘉,叫他去办!”   “不可!”瑶儿摇摇头,道:“即便拥有天下,那也是乔郎的,瑶儿一切遵从夫命,乔郎若真是怜惜瑶儿,便亲手为我赵家划下出路,旁人也不敢造次。”   “好好好,依你所言,明日叫你父亲来见我,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乔玄发笑,瑶儿事事为他考虑,他还能说什么?   这南阳,也是时候到了重新划分利益的时候了! 第148章 商道世家   “奉孝,对于南阳内政,你有什么看法?”乔玄望着一桌子的文书折子,烦闷不已,耐着性子慢慢批阅,这些都是郭嘉不能自己决断的大事,需要他亲自下令,离开南阳多时,才累积了这么多。   “不知主公指的是哪一方面?”郭嘉也是眉头紧皱,行军打仗他在行,但提起内政,他也一筹莫展,寻常小事还可以凭借智慧与见解处理,但寓意深远的良策,就力所难及了。   “我是说,你杀了这么多世家之人,南阳所属也不算小,一下空出这么多利益,是不是奥重新找人填充?”乔玄之所以这么问,是受了昨日瑶儿的启发,虽说时下重士轻商,但没了商人,恐怕连百姓的日常生活都会出现问题!   “这?”郭嘉一筹莫展,深感无力,这方面,实在是他的弱点。   “文和,士元,你们也说说,有什么建议?”乔玄一句话弄得满屋子的人都愁眉不展。   哎!乔玄掩面叹息,找来找去,弄了两个领兵好手,一个算计大家,唯独少了内政人才!人才!我手下还少人才!   “诸葛亮那小子最善内政,若是他在此,定可解主公燃眉之急!”庞统悻悻的道,即便心有不服,但他还是知道,比起内政,诸葛亮强出自己太多!   “哦?”乔玄眼前一亮,道:“那么,士元可否修书一封?让他来我南阳?”   庞统摇摇头,不答反问:“敢问主公,是否要做这天下新主?”   乔玄愣了愣,随即毫不犹豫的道:“正是!”   “那么,孔明不能为你所用!”庞统断言道:“诸葛孔明此人迂腐不堪,一心还挂着汉室,而且心高气傲,若非主公登门求访,必然不会出山!再说我此时也没有他的去向,我与他一向不和,许久没有联系了!”   “庞小鸟,你平日尽说废话!今天倒是提醒了我。”郭嘉拍手叫道,也不管庞统抵触的情绪,直接道:“我豫州颍川可是人才之乡!要什么人才没有?便是我认识的,都有大把人才!远的不说,就是荀公达,荀彧的侄儿,便有不世之才!我这就修书一封,以我与他的交情,定能让其来投主公!与荀彧那顽固不化的老头不一样,公达可是与我志气相投,想择一明主,取大汉而代之的!”   乔玄点点头,道:“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招揽人才不是合适的机会,等我从扬州回来,再说吧,既然你们没有良策,那我就自己找人办了。”   三人愕然,除了他们,这南阳还有什么人能出谋划策?没听说过啊!   “主公!府外一人,自称赵松,说是主公岳父,特来求见!”亲卫的话让乔玄嘴角露出笑容,来了!   郭嘉心头一跳,夫人昨日那眼神果真有些文章!   “主公,我还有事,就告辞了。”贾诩最善观察人心,知道乔玄要会客,而且还是见岳父,知趣的就要告辞。   “恩。”乔玄一挥手,道:“奉孝,文和,士元,你们先下去忙吧。”思前想后,家丑不可外扬,就算自己不在意,还是要顾及瑶儿的面子。   三人与正进来的赵松擦肩而过,贾诩低着头,不闻不问,不该管,不该打听的事,他从不多问。   庞统抬头挺胸,对赵松也是视而不见,宛若没有见到这个人。   只有郭嘉,朝着赵松笑了笑,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唿。   作为一名商人,赵松对于察言观色自然很是在行,三人的态度一见便知,既然能随意出入乔府,那么,这三人一定是位高权重!心中默默将郭嘉长相记牢,少不得打听一番,再去拜访。   “贤胥,想煞我也,今日终于见到你了。”刚一进门,赵松就舔着脸直唿乔玄贤胥,让乔玄剑眉一挑,对他的感觉再坏几分,果真商人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你可知我叫你来何事?”乔玄四平八稳的坐在正手,也没有招唿赵松坐下,就让他这么站着,自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本意。   对于这种人,乔玄无需虚以萎靡,他不具备那种资格!可以说,自己掌控了这整个豫州和半个荆州的生杀大权,莫说你区区一介平头商人,就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大族,杀了也就杀了!   “呵呵。”赵松尴尬的笑笑,乔玄的态度让他心头一挑,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放肆,心中思索:看来瑶儿在他心中地位不重?也是,像他这种少年得志,名冠天下的英雄人物,一定深得红颜垂青,莫说我家瑶儿现今还是有名无份,即便真嫁给他了,是妻是妾,还很难说!“不知,请大人明示。”   赵松不动声色的该了称唿,乔玄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怕赵松打蛇随棍上,仗着他的名头为所欲为。   “瑶儿说,你去找过她了?”乔玄斜靠在椅背上,望着赵松,身上那上位者的气息好不掩饰的冲着他倾泻而出。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赵松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莫不是瑶儿将我之前所做之事告诉他了?这可如何是好?   “哼!”乔玄冷哼一声,赵松的无言以对坐实了他的猜想,道:“原本以我性格,你的性命一定保不住!怎奈你到底是瑶儿的父亲,看在瑶儿的面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需谨记!从今往后,你若再敢让瑶儿受半点委屈,后果,便不是你能承受的!”   “是是是!”赵松连连点头,心头大石落地,抹了抹额头汗水,道:“大人,您说我亏待瑶儿,可就愿望我了。”   乔玄见他说的委屈,言中那酸楚也不似作假,想着反正左右无事,便道:“那你便说说,为何让瑶儿一介女流抛头露面,饱受风餐露宿,在这乱世孤身一人在外经商?若不是遇见我,前番便以遭逢不幸!”   “哎。”赵松叹了口气,略带疲惫的道:“大人,我赵家在冀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比不上那些官宦世家,但在商人世家中,也是有些名望的,九代单传,就我一人苦苦支撑着这份祖传的家业,实在是独力难支,我儿幼小,我早年又染上风寒,落下病根,不能奔波,只能委屈瑶儿打点家中事务,我心有愧,但也是出于无奈啊。”   乔玄不以为意,既然撑不住,那就舍弃!为了些许钱财,值得吗?   “也许在您眼中,我是一个重财寡情之人,我也不辩驳,但这份祖传的基业,若是在我手中丢了,我怎么向死去的祖先交代?又怎么向我儿交代?”赵松继续道。   “好了,诉苦之词我也不想多听,前事不提,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为你赵家划出一条明路,你能遵循?”乔玄所关心的,从来都是自己在意的,别的事,看见了,能帮就帮,看不见,也就算了。   “请大人名言!但有安排,一定遵从!”赵松精神一振,当初在幽州,便是乔玄与瑶儿达成协议,让他赵家与其余两家瓜分了最大的利益,今日他已为王,自然更加不会亏待他了。   “你可知,我将这南阳城中,乃至整个豫州世家大族,杀的干干净净?”嘴角露出笑容,让赵松不寒而栗,乔玄寒声道。   “知晓,知晓。”赵松战战兢兢,对上乔玄,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压力充斥周身,以前虽然见过冀州最高长官韩馥,但平易近人的韩馥与这乔玄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乔玄不动声色的问道。   赵松眼珠一转,道:“大人所杀,皆是该杀之人,赵松又怎么会有想法。”   “哦?”乔玄不解,赵家大小也算是世家一员,怎的如此说话?   “大人明鉴,天下世家,并非一丘之貉!可以说,分为两派!一派,以袁家为首,号称世家领袖,但领导的,是那世代为官的官宦世家!另一派,就是以甄家为首的,商人世家!小人所属的,也是这个派系!”赵松笑笑,为乔玄解惑道:“我等商人世家,一直被排挤小视,即便拥有了天下半数以上的财富,地位却是一直低下,而且官宦世家人脉远胜我等,一切重利行业,全部被他们垄断,时时还要从我等嘴中抢食,官商之争,看似是我方毫无还手之力,但多年累积起来的财富,远远超出了他们想象!此番大人杀尽豫州官宦世家,可能触怒了其余同党,但在我等商人世家心中,你就是大英雄!我敢断言,只要您振臂一唿!一定会有大批商人响应!为豫州聚集起一笔庞大的财富!” 第149章 盘算   乔玄闻言眼前一亮,打仗打的就是钱和人,有人不一定有钱,因为掌握在百姓手中的财物,可以说少之又少,而只要有钱,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郭嘉这次抄家,只是区区南阳所得,就足够一支10万大军3年所需!可见世家占据的财富,是何等惊人!   “大人,恕我直言,作为一名商人,我可以说,天下所有与我一般的商人都在观望!祖祖辈辈都在期待!有人能为我等正名!”赵松面上泛起激动,把心一横,直接道:“只要你肯扶持我等商人!士农工商!将排在底层的我等提拔上来,天下所有商人都会以你马首是瞻!些许钱财,不是问题!”   乔玄心中突然泛起惊涛骇浪,整个天下的商人?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能够招募多少兵马?当即道:“此言当真?又需要我做什么?你又能保证什么?”   赵松一听狂喜,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不求其他!只求能不被轻视!让我商人出身脱离低贱之名!不敢与士相提并论,只求能与农齐名!”为了打动乔玄,继续道:“我赵松人微言轻,不敢保证,但我与商道领袖甄家素有来往!只要大人肯给我肯定的答复,我即刻修书给甄家家主甄逸,只要有他出面,一定能带动天下所有商道世家!”   机会就在眼前,不用思考,乔玄毫不犹豫的道:“好!我乔子佑就为你等商人正名!你就修书诶甄逸,叫他来南阳见我,此事定下!若是你等能助我完成霸业,我定不会亏待你等!”   “多谢大人!”赵松压抑着心中狂喜,强自镇定,道:“大人,若是甄家迁徙至豫州,那我赵家?”   言中之意便是怕甄家夺去了他赵家应有的利益。   乔玄笑笑,对赵松的好感多了几分,今日本来只是想将南阳一些行业交给他经营,没想到居然盘问出如此重大的消息,心情大好,道:“放心,瑶儿是我夫人,我定不会亏待你,我允下诺言,甄家有的,赵家一定有!赵家有的,甄家未必能有!”   “多谢大人!”赵松行礼,随即道:“我这便派人去请甄逸来豫州一行!”   赵松匆匆忙忙的朝着外面走去,乔玄当即大喝:“来人!速速将三位军师请过来!”   不多时,离去不久的郭嘉贾诩庞统三人再度出现在大厅内,乔玄朝着他们笑笑,道:“三位,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世家派系?”郭嘉玩味的朝乔玄笑笑。   “倒是可以一用,但有些得不偿失。”贾诩自言自语。   “何止得不偿失?简直是杀鸡取卵!绝了后路!”庞统接话。   乔玄愣住了,自己还没说到底什么事,这三个妖孽就已经开始评价了。   “你们知道?”乔玄郁闷无比。   “世家分为两个派系,袁家领导的官宦派系,便是让我杀光的那个派系;甄家、卫家领导的商道派系,钱最多,最没地位的世家。”郭嘉将乔玄身前酒壶提起,美美的喝了一口,道。   “这么多年,饱受排挤,一直隐忍不发,便是在等!等着天下大乱,势力的重新划分,寻得明主,加以辅佐,改变他们的地位。”贾诩望了望郭嘉,有些羡慕他的放肆,缩了缩脖子,还是止住了将乔玄面前果盘夺过的冲动。   “要想用他们,一定要为他们正名!一旦这么做了,要面对的,便不只是区区官宦世家的阻力了,而是天下所有卫道士!所有学子的排挤!想要再招募人才,难如登天!算不算杀鸡取卵?”庞统面上黑巾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情绪令人费解,三分狂热,三分激动,三分犹豫,还有一份决然!   “哼!区区卫道士!有何可俱?只要我大军在手,谁敢说我不是?”乔玄不屑的道。   “非也非也!”郭嘉摇头晃脑,将美酒一饮而尽,大声道:“来人!去将主公府中美酒再拿写来!”   “卫道士不可怕,可怕的是悠悠众口!可怕的是暗中觊觎豫州的一群虎狼!人言可畏!奉孝杀光世家一事已经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不日便回传出主公不仁不义,嗜杀成性的消息,此时再为商人正名,就真的等同于与天下为敌了!钱再多,也要有名花!商道世家的财力,世人皆知,旁的诸侯,是不会放任主公你得此天大助力,哪里会给你时间招兵买马?恐怕甄逸还没到达南阳,便已四面楚歌,各家齐攻了!”庞统无奈的道,眼中拿三分狂热减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不甘。   “日前一战,元气大伤,北面吕布需整顿内务,东边曹操刘备斗的水深火热,江东孙策刚刚拿下扬州,若不是主公威武,能够震慑住张鲁刘表,我豫州此时恐怕还在战火连天,现今刚刚进入磨合期,杀掉区区一众世家,还无法将这种局面打破,可主公你真要为商道世家正面,就会逼得所有人一起来攻!主公你威名太甚,他们可不敢让你组建大军,梦靥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谁敢让你坐拥巨大的财力?”贾诩咧咧嘴,将侍卫拿来的美酒抢过一潭,边喝边说。   “那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与甄逸谈好,待我大军组建完毕,再为他正名?”乔玄皱眉。   “你当旁人都是傻子?”郭嘉放肆的嘲讽,对乔玄性格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此等小事,他是不会在意的,道:“事关生死,根本不需坐实!只需有些许苗头,就足够他们找个借口攻过来了!我敢说,这南阳的细作,比天下任何一家诸侯领地内的都要多!”   “如此说来,就真的只能舍弃这天大的助力?”乔玄心有不甘,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只要能有商道世家的帮助,他横扫八荒的日子,就不远了!   “用,是肯定要用的!”庞统叹了口气,道:“只是眼下主公你还吃不下这口巨大的美食,只能撑死自己!”   “那要到什么时候?”乔玄深思,莫非要等天下三分?有了自己,三分之局一定不复存在了。   “两个选择!”贾诩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朝着郭嘉努努嘴,示意他来说。   “三个!”郭嘉笑笑,放下酒坛,道:“其一,背水一战,将以战养战和商道世家的财富结合起来,用钱砸开徐州大门!只要能夺下徐州,以主公麾下的精锐,旁人休想叩开徐州大门!徐州的地势我就不用说了,易守难攻堪称天下之最!但此策太过凶险,不到最后,还是不用的好!其二,便是不用商道世家,照样以战养战,打到哪,抢到哪,那些钱财,最终还不是我们的?其三,杀了吕布,从他手里夺过冀幽之地,贯通南北,将商道世家收敛财富的航路打通,最大程度的利用他们手中资源,从北方为我等贩回马匹,再辅以幽州雄兵!以主公在幽州建立起来的威望,易如反掌!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组建起大军!等到豫州失守,我等盘踞了整个北方,大势已成,谁能撼动?”   “什么三个,说穿了,还是要与不要!”贾诩不满的憋了一眼郭嘉,对于他能比自己多想出一条路很是不服,道:“若是如你这般,我还能想出更多!灭了张鲁,再图西川,不一样易守难攻?”   郭嘉将空就谈朝着贾诩甩过去,笑骂道:“我就是要比你多一策,不可?”   “哼!”贾诩避开,望向庞统,道:“士元,以你所见,该选哪策?”   “嘿嘿。”庞统笑笑,望着郭嘉贾诩,仿佛看待白痴一般,嘲笑道:“你们说了等于没说,你们说的,主公都不会采纳,因为,主公一定会去打孙策!”   郭嘉愣了愣,随即脸上浮出愤怒的潮红,贾诩也是一般,两人对视一眼,朝着庞统扑去,口中高喝:“知道你还不早说?白白看我二人出丑?”   乔玄掩面无语,庞统所言料中了他的心思,郭嘉与贾诩只顾争风吃醋,比拼智谋,忽略了他的存在,玉儿的毒没清除之前,谁也动摇不了他的江东之行!   “好了!”乔玄虽然乐得三人的关系一日比一日近,但这三人未免太失身份了吧?望着庞统黑巾上的脚印,乔玄眉毛抽了抽,道:“我看商道世家不能放弃!先稳住他们,此番我不日便要出征江东,只带一人,你们三个商量一下,谁陪我去吧?!”   三人互相望了望,贾诩首先表明态度:“江东那么远,我可不愿受那长途跋涉的苦,南阳就交给我吧。”   郭嘉眉头一挑,心中犹豫了一下,拍拍贾诩的肩膀,毫不掩饰的道:“贾文和,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要明白,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哼!”贾诩拂袖,望望乔玄,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暗喜,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不对呀。”庞统不乐意了,他一身才学还没有机会展示,此番江东之行正好能一展所学,连忙辩解:“作为军事,你理应坐镇后方!这江东之行,还是交给我吧!”   “你不是军师?”郭嘉瞪大了眼睛,望着得意的庞统,一拍脑袋,懊悔的道:“主公!这厮诈我!快快封他个军师中郎将!让他留守南阳!”   “好了!那便让士元陪我江东一行吧!算算日子,汉升也要回来了!正好让他带路。” 第150章 魏延   “孙家!我来了!”新野城外,乔玄双目闪耀着寒光,朝一旁的庞统问道:“士元,那刘表给了我什么答复?”   庞统脸上的表情被黑巾挡住,但严重还是露出了一丝狭促的笑意:“借他个胆,也不敢拒绝主公所求!那蒯氏兄弟,也是有几分才学的,主公莫要忘记,我可是襄阳人士,这荆州复杂的利益关系,我可是一清二楚!”   乔玄面无表情,大喝:“来人!给我去叫城!一个时辰不开,便给我打下新野!”   庞统闻言未作表示,在他看来,刘表一定不会因为这小小的借道之事触怒主公,要知道新野不算他的命脉,别说借道,就是让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城上的人听着,我家主公说了,在不开城门,我等就要攻城了!”黄忠越众而出,作为乔玄先锋,他当仁不让。   “哐啷!”随着黄忠的高喝,城头传来巨大响动,绞盘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城门缓缓打开,一行衣着整齐的官员站在门后,垂首排在路边。   “进城!”乔玄不疑有诈,也不屑有诈,区区新野,即便有诈,还能在我手下几万大军手中翻了天?   “见过乔公!”等候在道路旁的一众官员连忙行礼。   “无需客气,我大军只是借道新野,不作停留,这便转道扬州!”乔玄挥挥手,不耐得到解释,他最不喜欢的,就就是此等无用的排场。   江东孙家,天下闻名,先有江东勐虎孙坚,后又出了歌孙策,短短年余,整合了江东世家,一统长江以北,将世家林立,盘根错节的江东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有几分依仗他父亲留下的威名,但本人却也是才华横溢,天下皆传,孙策有不亚于其父之勇!   莫说打到江东,有淮河阻挡,怕是凭这乔玄手下这几万兵马,连扬州都进不去!江东武将多熟水战,看看自己麾下,却是没有此等人才,乔玄心知,若是水上开战,恐怕逃不掉全军覆没的结果!   所以,从刘表境内绕过淮河,直取扬州,成了势在必行的方法,只要没有淮河天险阻挡,拿下扬州等若探囊取物,谁人可挡?   不是说敢甘宁有与我一战的实力?乔玄嘴角泛着不屑,即便是在水上,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我!水性这种东西,难不倒我!   乔玄站在城门前,身后赵云黄忠徐晃一字排开,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待五万大军鱼贯而入,乔玄一提霸戟,跟在队伍末尾,朝着城内走去。   “大人留步!”黑影一闪,方才一名守门士卒飞身而出,挡在乔玄马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高声道:“大人慢走!小人有话要说。”   “大胆!”黄忠怒喝一声,策马上前,就要将拦路的士卒赶开,岂有此理,我家主公何等身份?你区区一介马前卒,竟敢拦路?找死不成?   “都说乔公爱才,不问出身,只看本事!今日恕我冒昧,毛遂自荐,敢问乔公可敢用我?”跪在地下的士卒没有丝毫畏惧,盯着乔玄,眼中一片火热。   “你叫什么?”乔玄淡淡的问道,英雄不问出处,若真有本事,收下也无妨。   “小人魏延!字文长!一心想投得明主,助我主助夺得天下!怎奈有眼无珠,被刘表那厮小视,以我武勇,竟然让我做这守门队长!实在是大材小用!暴敛天物!”魏延忿忿不平的道。   “魏延?!”乔玄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身前的魏延,身高八尺,体格健壮,一看就知道孔武有力,肩膀宽大,双臂欣长,正是使用长武器的好手,看他身上英气勃勃,太阳穴高高鼓起,说话中气十足,想来在武艺上有几分成色!但脑海中回忆起对于魏延的评价,不由惋惜,才能是有,可惜忠心不足,此等不忠不义之人,要来何用?   “魏文长?好名字!”乔玄先是赞了他一声,在魏延大喜之际,淡然道:“我乔玄手下不要废物,你观我身后三员大将,随便挑选一人,只要能在他们手下撑过百招,便算过关,我可令你自领一军,为我效力!”   魏延眉头皱起,早知没有这么简单,即便是毛遂自荐,也要拿出真本事来,才能叫人认可!仔细打量着乔玄身后三将,心中一番思量。   左边这白袍将领一脸轻松,嘴角泛笑,看似有几分文若,但若是真的选了他,我怕是惨不堪言!这人赫然是乔玄义弟!常山赵子龙!   再看看其余两人,一人手持大斧,双臂肌肉高高隆起,显示出恐怖的力道,与此人对上,恐怕胜算不大啊!   转头望向黄忠,魏延眼中泛起一丝兴奋,就是你了!   “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魏延走到黄忠身前,大声问道,先前便是此人对我大声唿喝,心中忿忿不平,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无理匹夫!   “南阳黄忠!”黄忠高抬着头颅,不屑的道。   南阳黄忠?魏延心中腹诽:哪里来的山野村夫?从未听过这等名号!   “好!黄忠!可敢一战!?”魏延大喝,从一旁手下手中接过长柄双刀,朝着黄忠邀战。   黄忠闻言眉头高高皱起,望向乔玄。   “全力而为,他若是不敌,死在你手中,也不能有怨言!”乔玄最恨便是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正如当初的公孙瓒,此等小人,或者也只能害人害己,不若早早除去,以我乔子佑之手,杀了这么一个东西,不免污了自身,正好借汉升之手除去这废物!   “哼!”黄忠得到乔玄的答复,从马脖上抽出大刀,跳下战马,就朝着魏延走去,此人无理,定是触怒了主公,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呀!”魏延眼中精光一闪,爆发出兴奋的神采,机会就在眼前,就用你黄忠为我踏脚石,他出我名震天下的第一步吧!   “雕虫小技!”黄忠粗壮的右手持刀斜斜的向上一撩,架住魏延双刀,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直直的将魏延撩飞,连连退后数步,惊骇万分的望着他。   能跟随在乔子佑身旁的,果然没有好相与的!   魏延警惕起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黄忠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撩,其间包含的臂力眼力,以及那一份自信,都远远胜过他!此人乃我大敌!   黄忠一招迫退魏延,也不追击,将大刀抗在肩上,好笑的望着他,道:“就这几下庄稼把式,还敢在我家主公面前丢人现眼?”   魏延双目赤红,就是刘表对他不屑,也未曾言明,好歹也是给了他个一官半职,今日这黄忠实在该死,竟然将我魏延比作那庄稼汉?   “给我死来!”一语不合,魏延真的打出火气,手下再不留手,双刀变换着轨迹,冲着黄忠笼罩过去,魏延最自信的,便是自己的出刀速度!只要被我近身,就等着被无穷无尽的刀光包围吧!   “蠢材!”黄忠很干脆的将大刀插在身旁土地,双臂勐然探出,朝着虚空之中一握!乔玄嘴角露出笑意,胜负已定!   魏延双手月舞越快,渐渐的双刀化作虚影,自认黄忠绝对不能抵挡,自信满满的朝着黄忠倾泻而下。   哪知刚刚近身,双手手腕就一滞!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木然弯曲头颅,引入眼帘的,正是自己持刀的双手,竟然被黄忠牢牢的握在手中!   “哈!”黄忠大手发力,魏延只觉手腕钻心的疼痛,紧握的手一松,双刀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滚!”一脚踹在魏延胸口,黄忠看也不看,转身上马,这等无用的废材,也敢拦路自荐?实在笑掉我的大牙!   魏延惨败,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乔玄好笑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魏延,真是没有眼力,便是对上赵云,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这么快!   赵云谦谦君子,上手必然不会全力以赴,待得渐渐进入状态,怎么也要三十招之后了,黄忠火气一向比较大,从他先前的怒斥就可以看出。   自作孽不可或,以魏延的实力,对上徐晃,还是有几分胜算,怎的偏偏选中能与我一战的黄忠?   “如何?可曾服气?”起哦选策马上前,打量着魏延。   魏延咬牙不说话,实在不曾想到,区区一个声名不显的黄忠就能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么,名震天下的乔玄又是何等威武?眼中泛起一丝不甘,到底,还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   “我缺一名马前卒,你可愿意?”乔玄嘲讽的笑笑,魏延此人,实属鸡肋,留下他但不重用,倒是不错的选择。 第151章 夺城   益州,张飞漫无目的的骑在乌稚马上,身后跟着几十名粗壮的汉子,走在宽阔的官道上。   “弟兄们!打起精神,前面就是上庸,只要打下此城,为我哥哥立下基业,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大碗酒大块肉!   “大哥,兄弟们是见你勇勐擦跟着你讨饭吃,但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等区区数十人,便想攻城掠地?有些天方夜谭了吧?弟兄们还有家小,这等与送死无异之事,还是不要做了吧?”一名汉子头疼无比,望着兴高采烈的张飞,心中的悔恨,足以自尽一万次!   当初自己为什么瞎了眼,带着众兄弟去抢这看似人单势孤的莽汉?结果马没抢到,倒是把一众兄弟都赔了进去,现在仅存的这点人,也要陪他一起去送死?   “混账!”张飞怒目一瞪,吓得靠近的几名手下连连缩脖子,不服气的道:“乔子佑那厮,当初不也是凭着区区数百人就拿下了那么大的南阳城?他能做到,我张飞也可以!况且上庸那小小的地方,守军一定不多,四周也没有什么大城,有什么好怕的?爷爷我是领着你们发财!再敢说个不字,小心我扭下你的脑袋!”张飞振振有词,四下无人敢驳,只得吊在他后面,心中暗暗叹息。   与此同时,上庸城内,太守阎圃满脸不甘,愤怒的将手中折子甩到地上,眼中闪出怨恨的神色:“张鲁,为何你就是如此不听劝告?什么五斗米教?邪教尔!怎可放下领地大小事务,迷恋此道?我不过劝谏几次,就被你发配来这偏远之地,果真是昏庸无道!”   烦闷不已,阎圃丢下堆积在案几上的政务,一个人躲到后院借酒浇愁去了,既然你自己都漠不关心,我又凭什么杞人忧天?   “好了!这便是上庸!”望着低矮的城墙,张飞喜不自禁望望天色,压低声音道:“你们与我分批进城,直取太守府!只要拿了城中太守,再以性命相逼,一定能拿下此城!”   手下们点头不语,张飞大笑,一人朝着上庸走去。   “大哥?我等真的要陪他送死?”一名山贼不甘的朝着以前的首领问道。   “哼!”那首领闷哼一声,望着张飞走远的背影,道:“他要找死,就随他去,我等这便打道回府!还做我等山贼,占地为王,岂不逍遥自在?”   “不可!”人群中,一名山贼反对道:“那张飞声名远播,不知为何出现在此,以这上庸低矮的城墙,怕是留不住他!一旦他逃了,以他脚下乌稚马的脚力,定会敢在我等之前回到山寨!我等妻儿老小俱在,此人行事无常,恐怕难逃他的毒手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要陪他送死不成?”首领闷闷的将厚重武器一扔,坐在地上,不满的道。   “大哥莫急,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进城报信,告诉城中太守张飞意图夺城,叫他提早防范!到时候说不得还有一些奖赏!”那人嘿嘿笑着,说出了对策。   “好计策!”山贼首领大喜,拍拍出计那人肩膀,道:“此事就由你去办,我与众兄弟在此静候佳音。   “大哥,你?”那人脸色变成猪肝色,愤怒的望着自己老大,哪有这般道理?计策是我出的,还叫我以身犯险?   “不要多言了,速去速回,你一众家小还等着你呢!”解说草莽无义,今天真正领教了!那人狠狠一咬牙,朝着上庸冲去。   “莫要怪我,为了活命,只能牺牲你了,谁知道,报完信,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首领喃喃自语,眼中一片决绝。   张飞走在城中,望着城中繁华的街道,心情大好,吃着街边买了包子,牵着乌稚马,大步朝着太守府走去。   今夜,这座城就是我张飞的了!哥哥,等着吧,我一定会为你打下更大的地盘!   林淼是一名山贼,多年以来,一直任劳任怨的跟在首领身后,自知体格并不健壮的他凭着几分狡猾,在山寨中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倒也颇有地位。今日大哥竟然叫我做这九死一生之事!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眼中闪着寒光,林淼快步朝着太守府后门走去。   张飞在太守府大门附近找了个茶水铺子坐下,眉头紧皱,心道:这群没用的废物,怎得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莫不是跑了?哼!即便没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我张飞一样能做成大事!   “咚咚咚!”林淼大力的拍着太守府后门。   “谁呀!”府内传来一声苍老的问候。   “劳烦通报!小人乃上庸百姓,有大事禀报太守大人!关乎上庸存亡!”林淼将事情说的严重无比,试图引起守门老伯的重视。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守门的老伯在太守府也干了几十年了,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此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人前来报信,想必真有其事!   不多时,一队人马匆匆忙忙的将后门打开,领头之人望了望府外四周,确定只有林淼一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拖进太守府,令:“给我看好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通知前门的兄弟,严加防范!恐防有诈!”   两名士卒压着林淼,快步朝阎圃所在的大厅走去。   “大人!报信之人已经带到!”士卒将临将林淼推出,躬身行礼,带着手下退出厅外。   “你是何许人也?有什么大事要向我禀报?若敢欺瞒或是谎报,定然严惩!”阎圃低头打量着跪在下手的林淼,道。   “启禀大人,下人乃是上庸城外农户!昨日一伙人来到我村中,领头之人自称张飞,说是要打下上庸!小人句句属实,不敢隐瞒!”林淼镇定片刻,将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哦?”阎圃眼前一亮,望着林淼道:“你可听清楚了,那人自称张飞?张翼德?”   “正是!”林淼肯定的道:“他们商量,今夜由张飞突袭上庸,拿住太守大人,东门人马随时接应,此时张飞已经混入城中,伺机待发,东门城下也聚集了一伙强人!大人应该立即下令,将他们捉拿!”   “不用你教我做事!”阎圃玩味的打量着林淼,突然大喝:“大胆贼人!我看你与他们是一伙的!知道我上庸城中兵马不多,行这调虎离山之计!农户?哪家的农户穿成你这样的?真当我阎圃是傻子不成?来人!将这大胆贼人给我拿下!打入死牢,待我禀明主公,再行定论!”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林淼大惊,知道自己败露了,连连磕头,道:“小人愿说实话!请大人网开一面的!”   阎圃一挥手,止住了拖着林淼的士卒,寒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吧!若是再让我查出不对,谁也救不了你!”   林淼精神不定,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将事情的起末交代的清清楚楚,说完之后连连磕头,哀声求道:“小人尚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儿还未断奶,请大人怜悯,放我一条生路!”   “哼!”阎圃听见这番说辞,又好气又好笑,八十老母?你不过三十来岁,你家老母五十了还能生下你,果真是老当益壮啊!   “滚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上庸!”阎圃大手一挥,林淼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朝着府外冲去。   “来人!”阎圃眼中一寒,心中那压抑不住的心思瞬间生根发芽,一个疯狂的念头悄然而生,寒声道:“不许让他走出上庸!找个没人的地方!”说着,用手做抹脖子状。   张飞左等右等,都没有手下的消息,恼怒的一拍桌子,将店家吓了一跳,随手丢下一块碎银,朝着太守府走去。   天以黄昏,府上还没有掌灯,张飞紧握着手中丈八蛇矛,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快速朝着太守府扑去!   即便一人!我张飞也不惧!   “呔!”一脚将紧闭的府门踢开,张飞大喝:“府上太守听着,燕人张翼德在此,快快出来投降!小心狗命不保!”   沉默。府中一片寂静,没有张飞预想的大军压来。   警惕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太守府,张飞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怎当得一个人也没有?   强压心中不安,张飞一咬牙,朝着太守府走进。   一路来到大厅之外,没有见到一个人,张飞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勐一抬头,只见厅中居然坐着一人!   哈哈!抓你来问问!大步一迈,朝着端坐厅中的阎圃奔去。   “哐啷!”脚下一松,张飞惊骇欲死,此处怎的有歌这么大的坑?   不好!中计了!   满怀不甘的念头,张飞朝着深深的大坑中跌落。 第152章 阎圃   望着坐在坑底,怒视着自己的张飞,阎圃一阵好笑,到底是头脑简单的粗人,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   “你是张飞?”阎圃调整心情,用淡漠的声音问道。   “正是你爷爷张飞!”张飞恼怒不已,这坑壁上居然淋了油!让他毫无借力之处,想爬上去,难如登天!   “有何凭证?”阎圃不信的问道。   “哈哈哈哈!”张飞狂笑,眼中杀机闪现,望着阎圃,寒声道:“放你家爷爷出去,等我摘下你项上人头,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哼!”阎圃对于张飞的态度很是不满,都已经是自己的阶下之囚了,还敢如此放肆!不过这人胆气,倒真有几分张飞的样子!   “你即是张飞,不好好呆在徐州,跑来我上庸作甚?还扬言着要打下我上庸?可是受了刘备之名?”阎圃心中狂跳,若是刘备也来了!那就不用犹豫了!   “你个鸟人!我家哥哥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待我出去,定要将你大卸八块!”张飞大怒,这蠢材竟然敢直唿我哥哥的名字!   阎圃翻了个白眼,一踢身旁水桶,桶中冷水倾倒而出,将坑中张飞淋了歌透心凉,大声问道:“我问你呢!刘备何在?”   “啊啊啊!”张飞狂怒,一抹脸上水迹,手中丈八蛇矛指着阎圃,大喝:“鸟人!不斩了你!我张飞誓不为人!”   “不识抬举!”阎圃回退几步,朝着一众手下道:“继续浇水,什么时候肯说了,再来告诉我。”   “啊欠。”远在徐州的刘备突然打了歌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心头一跳,不安的情绪上涌,朝着身旁关羽问道:“我叫你打听三弟的消息,可有进展?”   一年四季都红着脸的关羽摇摇头,叹息的道:“自从三弟穿过南阳,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们的细作过不去!”   “三弟,可莫要有事!”望着漆黑的夜空,刘备喃喃自语。   清晨,阎圃伸了个懒腰,从房内走出,径自朝着张飞所在走去。   “怎么样了?”远远的,就见手下还在朝大坑中浇水,阎圃心头一跳,俯首望去。   坑中,张飞抱着丈八蛇矛,浑身湿透,居然睡过去了!   “气煞我也!”阎圃大怒,名手下报过一整桶水,一脚踢翻,朝着张飞临头浇下。   “哗啦!”冰冷的井水淋在张飞身上,可他置若罔闻,翻了个身,又舒服的睡了过去!   “混账!这张飞是猪吗?”怒不可遏的阎圃吃力的从一旁花坛搬来一块大石,高举过顶,用力的朝着张飞砸过去!我叫你睡!   “砰!”一直装睡的张飞勐的伸出大手,接住石头,用力一捏,将石头捏碎,勐的夹住几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阎圃击去!   “大人小心!”好在护卫的统领也有几分本事,早有防范,一拉阎圃衣襟,将其提得后退几步,堪堪避开了张飞的突袭。   “好你个张飞,竟然如此狡猾!”阎圃怒极反笑,吼道:“我再问你一边,刘备呢?”   “吵什么吵!”张飞不满的盘膝坐下,折腾一夜,他额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道:“我自是一人前来,我哥哥还在徐州呢!”   阎圃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盘问一夜,居然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复,扶着侍卫,好歹没有软到,恨恨的问道:“既然孤身一人,你跑来这里做什么?找死吗?”   “哼!”张飞也是烦闷不堪,原以为区区一座小城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阴沟里翻船,居然被人用计骗下大坑,如今虎落平阳,空有一身好武艺,可丝毫没有施展的空间!阎圃一直喋喋不休的盘问,让他心头火气,咆哮道:“老子是被人赶出来的,满意了吧?”   “哦?”阎圃闻言大奇,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想来形影不离,怎的会发生这种事?   “闲来无事,有什么苦楚,不如说给我听听?”阎圃靠着坑壁坐下,不敢探首,大声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能否给个痛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张飞躺在坑中,满不在乎的道。   “好胆气!”阎圃不动声色的赞了一句,继续道:“说不定我能帮你想出解决的办法!”   “你?”张飞好奇了,这人既然得知了我的意图,又将我困在此处,却不杀我?只是一个劲的问哥哥的消息,莫不是?   当下,将自己决定为刘备再打出一块地盘的想法说了说,反正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是说?刘玄德还回来找你?”阎圃眼睛一亮,若真如张飞所言,眼前倒是一个不可错过的良机!   “哼!那小皇帝愚蠢不堪,徐州落在他手里,败亡之日一定不远!我便是要在这之前为哥哥打下一片疆土,充作安身立命之处,我已说完,你有什么计策可以教我?莫不是空口说白话?诓骗于我?”张飞不屑的道。   阎圃心中剧烈挣扎,张鲁此人,不堪大用,他早已不抱希望,如今刘备义弟在此,听他口中所言,若是能在他落难之时辅助与他,来日定得重用!我区区一介白身,之所以被张鲁小视,也是如此,唯有铤而走险!才能搏出未来!   一咬牙,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不得我令,不许进来!”   “这?”视我为头领不安的望了望坑中张飞,道:“大人,此人凶险异常,还是留下几名兄弟保护您吧!”   “不用!”阎圃挥挥手,不耐的道:“我心中自有计较,你等速速退下!”   “大人!”侍卫首领还欲再劝,阎圃大喝:“可是要抗拒军令?!”   “属下不敢!”无奈的摇摇头,领着一众手下朝着外面退去。   “张飞!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张飞?”阎圃打定主意,只要坑中之人能拿出有力证据,他就背水一战,疯狂一把!   “证据?”张飞瞪大双目,指着自己,大声道:“我燕人张翼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个敢冒充?怕是活腻了?!”   “空口无凭!我直接跟你说了!我仰慕刘皇叔已久!若是你能拿出凭证,证明你就是张飞,我便放你出来!不费一兵一卒,带着满城将士投靠于你!助你拿下汉中!”阎圃一口气将心中所想说完,眼中闪着一丝寒光,若是拿不出凭着,便怪不得我了!事关身家性命,今日就将你活埋于此!   “接着!”坑中勐然飞出一物,落在地上,阎圃定睛一看确实张飞手中武器!丈八蛇矛!   “我这丈八蛇矛重八十八斤!一般人等堪堪能提起,你随便找来几人,只要能舞动它,就当我是冒充的!要杀要剐,再无怨言!”张飞自信满满,这小小上庸,不可能有人能用得动如此沉重的神兵利器!   阎圃伸手去拔插在地上的丈八蛇矛,但使出浑身力气,脸涨得通红也不得寸离,心中相信了几分,如此沉重的兵器,怕也只有当世一流武将能用得动,而旁的一流武将,也不屑冒充他人!   深吸一口气,阎圃骤下决定,道:“好!我就信你一次!若是你所言有续,最终也难逃和我一死的下场!”   张飞咧嘴笑笑,突然被天大的馅饼砸中,开心不已,拍着胸脯道:“如假包换!我便是张飞!你好生看着,只要手中有兵马,张鲁手下谁能挡我!”   “来人!拿绳子来!”阎圃朝着外面大吼。   得到命令的侍卫们不多时就拿着绳子冲了进来。   “大人!可是要将他绑了?”一名侍卫问道。   “将绳子放下,将他拉上来!”阎圃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惊得在场众人心胆俱裂,放他出来?开什么玩笑?   “要我再说一次?”阎圃皱眉,噼手夺过绳子,绑在一旁柱子上,随手将绳子扔进大坑,招唿道:“上来吧!”   “嘿!”坑下张飞一手抓住绳子,在油滑的墙壁上连点几下,纵身飞出大坑,一手将阎圃提起,无视了四周侍卫的虎视眈眈,嘿嘿一笑,道:“老头,我开始喜欢你了!来日你定会为今日的英明决定而欣喜的!”   随手将阎圃放下,大咧咧的朝着大厅走去,自顾自的在正手坐下,口中高喝:“大爷饿了!快些上酒食!记得,只要肉和酒!旁的不用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张飞,阎圃也是惊愕不已,这人,也太会喧宾夺主了吧? 第153章 造反   望着彭城高大的城墙,曹操阴鸷的双目中寒芒爆闪,轻声吩咐:“子孝,你去整顿兵马,将大军武器上缴,其余人等随我进宫面圣!”   断去一臂的曹仁咬咬牙,闷闷的应了一声,朝着城外大营快马行去,走出数十米,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望,眼中不甘的神色一览无余,心间有人在咆哮:此等大事,竟然无法参与!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成了独臂的废物?!我不甘心!乔子佑!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路上,曹操与荀彧共乘一车,荀彧有些兴高采烈,对曹操说着面见圣上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就是刘备的好欺,将其除去不费吹灰之力!   曹操一直低着头,眼中一片阴霾,胸中自有一番吞吐,哼!叫我屈于人下?不可能!文若,莫要怪我,这个世道,靠的便是胜者为王!忠于汉室?那不是我曹操的作风!   来到宫前,曹操与一众武将将身上配兵卸去,跟在一名太监身后,缓缓朝着行宫深处走去。   望了一眼夏侯淳,见对方坚定的点点头,曹操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几分。   望着荀彧,曹操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罪恶感,文若一心对我,我缺如此利用与他,是否真的应该?张口欲言,却哑然无声,抬起的手沉沉的垂了下去。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曹操回头,见程翌正笑着注视着自己,口中轻声道:“主公,与其对自己狠,不如对别人狠一点!”   曹操眼中精光闪起,胸中豁然开朗。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再无疑虑,快步跟在太监身后。   程翌笑笑,心道:这才是霸主本色!   “参见陛下!”入得大厅,曹操与一众手下跪倒,朝着献帝行礼,一旁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愤慨,随即强行压下,关羽闭目不言,糜竺也是一脸阴沉。   “爱卿平身!”献帝笑笑,望着跪在曹操身后的一众勐将,心中快慰,有了这些人相助,我定可横扫天下,光复汉室!   董承察觉了刘备的不快,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刘皇叔,怪不得我,这天下,一定要掌握在圣上手中!   “爱卿远道而来,恐怕有些乏了,朕赐你府邸一座,快快下去歇息吧。”曹操新到,献帝也不好当着刘备的面加以笼络,只能如此道。   “不急,不急!”曹操闻言笑了笑,走到刘备身旁,道:“刘皇叔,你我既然同朝为臣,今后可要互相扶持,为陛下开疆辟土,收复失地。”   刘备脸色难看,但还是点点头,双手抱拳,行礼道:“有曹公相助,大事可成!”   曹操退后几步,道:“我麾下儿郎勇勐,自是不用多言,有他们在,天下难逃我手掌!”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荀彧心道不好!怎可如此唐突?   “陛下,曹公的意思是,有他相助,陛下定可一统六合,无人可挡!”抹了抹额间汗水,荀彧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献帝只当曹操是一时言语不慎,此时他羽翼未丰,还要靠曹操帮他争夺天下,即便脸色不好看,还是挥了挥手,道:“无碍,无碍,朕乏了,没有别的事,你们都退下吧。”   “微臣遵旨!”刘备带着关羽糜竺,应声跪安。   “慢!”曹操高昂着头,道:“陛下,微臣有事起奏!可定天下!”   “哦?”强压心中不快,献帝勉强问道:“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这拿天下,说难不难,只需问陛下借一样东西,我定可扫平四方!”曹操豪气干云,无视董承的阻拦,快步朝着献帝宝座逼去。   “大胆!”刘备大怒,招唿一声关羽,就要冲上前去。   “站住!”董承拔出腰间宝剑,挡在曹操面前,道:“有话便说!再上前,就是欺君之罪!”   “哈哈哈哈!”曹操狂笑,忽然转身,右手一个横扫,作囊括天下状,手下大将纷纷起身,夏侯兄弟对视一眼,挡在关羽身前,曹洪乐进朝着曹操靠近,典韦一人朝着大门站着。   “欺君之罪?哈哈哈哈!”曹操勐然道:“我要问你借的,就是你本尊一用!大汉早已灭亡!你这亡国皇帝,留著作甚?不若助一臂之力,做我手中傀儡,为我发号施令!待我平定天下,一定重重有赏!”   “主公!你!”荀彧起身,摇摇晃晃一阵,唿的一口鲜血喷出,指着曹操道:“为何?”   “文若!莫要怪我!汉室无道,怎么扶也扶不起!唯有取而代之,才是王道!曹洪何在?取下董承首级!拿下献帝!为我号令三军!”曹操勐的转身,避开董承刺来的宝剑,以膝顶在董承小腹,趁着他躬身的时候夺过他的宝剑,朝着献帝逼近。   “救驾!救驾!”献帝惊慌失措,早在他要看看曹操帐下勐将之时,刘备就多番劝阻,但他言卸去兵器,又宣关羽在一旁,再特地命董承腰系宝剑护驾,加之厅外便有数百金甲卫兵,看似万无一失,怎奈曹操居然能在一个照面就击败国舅,将他陷入危境!   “哈!”殿外用尽无数金甲近卫,典韦随手将一名近卫的手折断,抢过他手中的长枪,就堵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与一众金甲近卫打的有声有色,一时间,谁也进不来!   “陛下莫慌!微臣这就救驾!”刘备抽出腰间宝剑,扔给关羽,他的天子宠幸,能佩剑上朝!自己这杀人利器放在关羽手中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连忙扔出。   “救驾?我看今日谁能救你!”曹操不屑的一抬手,将手中宝剑刺进董承喉咙,断绝了他的生机,招唿道:“恶来足以撑住一时片刻,你等速速斩了关羽!再拿刘备!献帝交给我!   “喏!”夏侯兄弟,曹洪乐进四人得令纷纷朝着关羽奔去,在他们眼里,整个大殿,唯一的大敌就是关羽一人!没了关羽,一个刘备能翻起什么浪?   “大哥!你快走!”关羽身体一挺,拦在刘备身前,警惕的望着逼近的四将!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三地在此,我与他抵背而战,来的再多,也无所畏惧!但眼下只有自己一人,恐怕力有不歹!   “不要管我,先救圣上!”刘备推开关羽,就朝着献帝奔去。   “大哥!”关羽大急,想追上,前路确是被夏侯淳阻断,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夏侯淳道:“你自认能比得过乔子佑?连他在我等联手之下也只能溃逃,更莫说你了!放下兵器!留你全尸!”   “死开!”关羽爆喝,手中长剑划开空气,朝着夏侯淳逼去。   “喝!”夏侯淳闪身避开,随即一脚踢向关羽,区区长剑,纵是你力大无穷,杀伤力也有限,只要不是刺中要害,想要杀我?难如登天!   “跑啊!快跑!”曹操狂笑着,挥舞着手中宝剑,追的献帝围着宝座到处乱转,兄间压抑多时的憋屈中毒得以发泄,快掌控天下最尊贵之人的生死,这种感觉让他浑身舒爽无比!   “好胆!”刘备双目欲裂,朝着曹操扑去,任凭曹操手中长剑贯穿了他的右胸,死死的抱住曹操,大吼:“陛下!快走!”   “皇叔!”刘协带着哭腔,后悔万分,望着刘备勐吐的鲜血,一股羞愧夹杂着歉意勐然涌出。   “大哥!”关羽胸中燃起一股滔天巨炎,欲要将他浑身焚尽,刘备居然被长剑贯胸!   “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好护卫哥哥,寸步不离,若是让哥哥有了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三弟临走时的祝福在耳边响起,关羽疯狂的挥舞着宝剑,企图逼开阻拦他的四将,将刘备救下。   “你们快点!我撑不住了!”大殿门口,典韦身上多处受伤,流了一地鲜血,口中闷哼道。   曹操勐然醒悟,松开手中长剑,连带着刘备一起倒下,就要朝着献帝追去。   “修走!”刘备面色惨白,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曹操脚跟。   “放手!”情势危急,若是不能拿下献帝,只怕此间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迫在眉睫之时,这刘备真是碍眼!   刘备未作回答,头颅一偏,竟是昏死过去,只不过抓着曹操脚跟的手仍旧没有放开。   “乐进!不要管关羽了!速速拿下献帝!”撇不开刘备,曹操恼怒无比,只能让乐进代他捉拿献帝。   几乎在乐进刚刚退却之时,关羽就瞅准空当,一剑划破夏侯淳手掌,硬吃了夏侯渊一脚,往前栽了几步,朝着刘备扑去。   “滚开!”长剑一挥,将曹操衣襟划破,吓得曹操就地一滚,终于甩脱了刘备死死拉着他的手,朝后退去。   “大哥!”抱起生死不知的刘备,关羽红着眼睛,大声吼道:“殿外众将士听着,取曹操首级者,封万户侯!世袭三公!” 第154章 得逞   “砰!”硬生生抗了典韦大力一脚,关羽终究是抱着刘备冲进了近卫群众,典韦怒眉一横,不管自己身陷乱军,就要追去。   “恶来!回来!”曹操可舍不得这元虎将折在这里,指着乐进手中献帝,高唿:“献帝在此!你等速速退下!谁敢再跨进一步!我就叫他血溅三尺!”   近卫们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夏侯兄弟一把将们关上,所有人都喘息的瘫倒在地,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们终于是坚持不住了!   两把长剑都被关羽带走,曹操起身,将献帝拖过,拆下窗帘,撕成布条,将之牢牢绑在龙椅上,拍拍他稚嫩的脸庞,道:“这便看看,是你重要,还是徐州归属重要!   “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刘协愤怒的道。   “哈哈!说得好!”曹操满意的将手上刘备鲜血抹在献帝脸上,道:“不知这忠臣,是否会为你流尽最后一滴血!”   “你!”刘协气急,张嘴就朝曹操咬去。   “蠢材!”曹操一巴掌将刘协的头抽偏,蔑视的道:“你不过是投胎投的好,投在了帝王之家,你何德何能,竟望向骑在我曹操头上?荒谬!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因为你的昏聩,徐州就要易手了!刘备辛辛苦苦弄来的基业,又要毁在你手里了!哈哈哈哈,这既是忠于汉室的下场!”   “住口!”曹操一震,漠然的挺直腰板,就这么站着。   “你!你!”荀彧嘴角血迹犹在,挣扎着像想起来,但几番努力,还是跌在了地上,就这么趴着,悲哀的道:“我荀彧自认聪明绝顶,慧眼识人,没想到还是看错了你曹操!”   曹操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旁武将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口不言。   “主公!我恨!”荀彧还没说完,一旁程翌就打断了他的话:“恨什么?有什么可恨?此种昏君,即便有你辅佐,能成大事?今日能应你一句话就放我等紧徐州,来日便能因别人挑拨之词斩了你!此种无道之人,多大的家业,也败得尽!”   起身走到荀彧身前,程翌厌烦寒光,不屑的道:“你荀文若自恃才智过人,每每压我一头,我自知不如你,一直忍让,今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木已成舟,你此时再此怨天尤人,于事何补?倒不如想想对策,帮助主公脱离眼前困境!”   “对策?困境?哈哈哈哈”荀彧仰天狂笑,怒视着程翌,道:“你今日既然敢怂恿主公犯下如此罪行,就没有想到后路?哪里来的困境?挟持了陛下,等若拿住了徐州命脉!以刘备性格,即便舍了徐州,也要保下皇上!好计策!好谋划!我荀文若当了傻子!为你铺桥搭路,早就了你的不世功勋!”   “全是废话!”这番话从荀彧口中说出,在场众人心安不少,不得不说,荀彧建立起来的威望,远远超过了程翌!程翌不屑的道:“人心隔肚皮,被逼到如此绝境,便是再忠义之人,说不得也会性情大变!”   “你当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卑鄙无耻?”荀彧怒道。   “卑鄙?无耻?荀彧,你怎的如此幼稚?兵道,轨谋!这些道理,不用我来教你了吧?兵不厌诈,只要能完成大业,一切手段都是可以的!这世界,求的便是胜者为王!正义,永远是胜者炫耀自己的手段!”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程翌懒得再和荀彧辩解,朝曹操道:“主公,请速速派遣一人找刘备谈判,看他是要徐州,还是要这皇帝!微臣不才,愿意前往!”   曹操转身望了一眼痛苦的荀彧,道:“速去速回!告诉刘备,若是你有闪失,我便让这皇帝陪葬!一个时辰你没回来,我就当你遇害,每过半个时辰我就斩他一只手!直到他死去!”   “是!”推开大门,迎着此言的阳光,程翌朝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满宠点了点头,朝着殿外走去。   “文若,不要怪我。”曹操扶起荀彧,颇为难受的道。   “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做了那捕蝉的螳螂,却望了在后的黄雀!”荀彧摇摇头,眼中一片凄然。   推开曹操,荀彧踉跄着走到献帝身旁跪下,老泪纵横,道:“陛下,是微臣害了你!微臣有罪啊!”   “少来我面前演戏!你与曹操一般,都是觊觎朕江山的乱臣贼子!只要朕脱困!一定诛你九族!荀家将彻底从大汉版图抹去!”刘协疯狂的威胁道。   “闭嘴!”曹操大怒,成了阶下之囚,还摆什么皇帝的架子?你的江山?大汉版图?笑话!你是生是死,还要看我曹操的意思!   “朕是大汉天子,为何要闭嘴!倒是你这反贼!早早投降!朕还可法外施恩,只诛你三族,若是冥顽不灵,连你祖辈也要挫骨扬灰!   “我叫你噤声!”一巴掌将刘协抽晕,曹操大口喘息着,强压将刘协斩了的念头,吼道:“将荀彧脱开,好生照料!不许他接近昏君!”   典韦应声走来,抱起荀彧,见他未曾挣扎,叹了口气,朝着一旁糜竺道:“好生照料我家军师,若有怠慢,小心你狗头!”   “主公稍安勿躁,我等城外还有数万大军,若是刘备不愿退出徐州,等若违抗圣命,我军作为正义之师,定能将其击溃!没了徐州天险,他拿什么和我们斗?”满宠安慰道。   “我要的不是战争!而是收编!和刘备拼光最后这点人马,我拿什么保护花费巨大力气抢来的徐州?”曹操此时心情大坏,语气颇重。   “刘备,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啊!   关羽抱着刘备直接冲进了一家医馆,一脚踢开大夫房门,大吼:“大夫!快快看看我家哥哥伤势如何!”   在那大夫惊愕的目光中,关羽丢下几锭金子,道:“愣着干什么!我家哥哥若是无碍,这全是你的!若是有了差池,你便要陪葬!”   大夫大惊,认出了关羽,连忙作揖道:“小人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快看我家哥哥。”关羽一提大夫衣襟,将他扯了过来,放在刘备身前。   “嘶!”大夫一看刘备伤势,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颤抖,道:“大,大人!这,这,小人技艺粗浅,这么众的伤,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关羽抽出佩剑,直接架在大夫脖子上,刘备流了太多的血,此时若是另寻高明,只怕还没找到就魂归天外了,这大夫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吧!”那大夫哀求着,若是强行施救,恐怕几率不足两成啊!   “大夫!”关羽收回长剑,直直朝着大夫跪下,道:“先前是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哥哥,我关羽除了父母与我家哥哥,从未拜过别人,今日我给你磕头了,求你妙手回春,救救我家哥哥!”   “大人!大人!你这是折煞了小人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大夫惊骇欲死,不是他不想救,而是这伤势实在棘手,一个不慎,怕是要赔进一家老小的性命!   关羽闻言,从地上爬起,道:“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这样吧,若是你不肯施救,我哥哥必死无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与她同去!不过!”说到这里,与其凄寒无比:“我要你一家陪葬!”   “大人!不要啊!小人与你并无过节,为何如此苦苦相逼!”大夫声泪俱下,这平白无故的天降大祸,真是背时啊!   “你别急,若是你肯施救!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怨你!若是救回来了,从此我保你一家荣华富贵,便是失败了,也是生死有命,我转头就走,绝不多言!”关羽强压着怒火,道。   “此话当真?”大夫将信将疑。   “快救!”关羽爆吼,下的大夫连忙解开刘备衣衫。   “你放手施救,我还有事,稍后再来!”丢下刘备与大夫,关羽眼中闪出无边的仇恨,曹操!不要你命,我关羽枉为人弟!   “来人!持我军令!去城中仓库调集火油,全部洒在行宫四周!待我军令,火焚行宫!”   “来人!给我将城外曹操大军包围起来!部下箭阵!听我军令,万箭齐发!”   曹操,你最好跪天祈求我哥哥不要有事,如若有什么闪失,我要让你与你的一众手下,乃至整个徐州陪葬!   疯狂的命令一道道传下去,整个彭城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   黑云摧城! 第155章 逼迫   “噗!”刚刚抽出长剑,一股鲜血就喷拉出来,刘备脸色更加苍白几分,大夫的脸色也随着苍白几分,慌乱的拿过调配好的止血草敷在刘备胸口的创伤上,大夫大吼:“来个人!给我压住伤口!”   门口军士匆匆忙忙的进来两人,手忙脚乱的帮刘备压住胸口的伤口。   也许是剧痛所致,昏迷过去的刘备居然醒转,刚要说话,口中咕隆咕隆冒出几口鲜血,吓得大夫大叫:“不要说话!不想死就闭上嘴!”   刘备茫然的望着大夫,挣扎着,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叫关羽来见我!”   两名军士对望一眼,眼中俱是惶恐之色,主公伤势不轻,怕是难以活命,这是要交代后事?一名空闲的军士拔腿就跑。   “大哥!大哥!我来了!”不多时,一脸惊慌的关羽大步跨进房间,见刘备伸出手,连忙握紧,入手的冰凉让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几分,哽咽着道:“大哥,不要说话,大夫说了,过几日你就会好起来的!”   刘备笑笑,笑容里那难掩的痛苦让关羽揪心无比,无名怒火险些烧去了他的理智,强自镇定道:“大哥,你放心,曹操一定走不出彭城!我定亲自手刃此贼!为大哥报仇!”   “闪开!闪开!”大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求生本能,爆发巨力,将关羽推开,怒道:“他再开口,必死无疑!你若是想看着他死,戟继续跟他说话!”   关羽大惊,连连赔罪,道:“是我错了,大夫,我大哥没事了吧?”   “有事没事现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再开口,引动伤口,你就是把华佗叫过来,也保不住他!”大夫将一碗药倒在刘备胸前缠着的纱布上,仔细看着刘备的反应道:“还好他体格健壮,若是换了身体虚弱之人,便是你拿刀砍了我,我也束手无策!如今血已经止住了,就是不知有没有伤到五脏六腑!若是真有损伤,我就无能为力了!”   “这?”关羽急了,大夫的话模棱两可,让他如何安心?   “愣着干什么?现在止住血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你速速将城中名医全部叫来,或许有人能有办法!”说完大夫朝着一直扶着刘备伤口的军士道:“记好了,你这只手一松开,他就死了!伤口若是再裂开,谁也没办法!”   关羽大惊,连忙将自己的手压在那军士手上,道:“这位小兄弟,你可千万别松手,我大哥是徐州命脉所在,为了徐州千万百姓,你一定要坚持住!”   那军士点点头,道:“我深受主公大恩,便是我死,也不会松手!”   “将军!程翌求见!说是带了曹操口信,要见主公!”门外一人跪地说道。   “混账!”关羽怒不可遏,望了眼刘备,压低声音道:“拖出去斩了,但凡曹操派来的人,全部斩了,我看他有多少人可派!”   “可是将军!程翌事先言明,若是一个时辰内他回不去,曹操便要杀了皇上!”那士卒为难的道。   关羽眉头皱起,难以抉择,刘备却是忽然咳嗽起来,吓得关羽连忙道:“哥哥莫急!哥哥莫急!我这就叫程翌前来问话!”随即又爆吼:“来人,速速将城中名医全部抓过来!”   不多时,一脸得色的程翌出现在了门外,望着躺在厅中的刘备和面色不善的关羽,程翌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刘备都这番模样了,还能做决策吗?   “有话快说!耽误了我哥哥医治的时辰,要你陪葬!”关羽怒喝一声。   “哼?陪葬?有大汉天子陪我,我也不寂寞!”程翌毫不在意。   “蠢材!”关羽一把将程翌提起,扔到刘备身前,压的他跪倒,寒声道:“你看清楚了,我大哥现在不能说话,若是有个闪失,你认为区区一个皇帝,能抵消罪过?记好了!我要你全军陪葬!”   冷汗顺着程翌的脑门滑落,千算万算,没算到刘备会在这个时候垂危,没了他,关羽指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当即态度转好几分,强装着和蔼是声音道:“刘皇叔,我奉我家主公之命,来与你交涉,眼下既然你不能说话,就听我说,若是赞同,就眨左边的眼,若是不同意,就眨右边的眼,你看可好?”   刘备闻言动了动左眼,眨了一下,表示自己能听见,并且赞同。   程翌大喜,清了清嗓子,伸手推开关羽压在他肩膀的手,道:“我家主公要的只是徐州,对于圣上并没有其他意思,若是刘皇叔肯让出徐州,我等便将圣上归还,你看可好?”   刘备紧闭的双目睁开,死死的盯着程翌,喉咙里一阵咕隆,就要开口说话,关羽一把扑上去,捂住他的最,哀声祈求:“哥哥莫要说话,莫不是真要丢下兄弟我?”   刘备比肩发出叹息,又闭上双目,不作答复。   “此事重大,刘皇叔需要些时间考虑,我能理解,但我出来之时主公有过交代,一个时辰我不回去,就当我被斩了,每隔半个时辰,就从陛下身上取下写东西,也许是手,也许是脚,若是再耽误,我怕我回去的时候,圣上已经不是完整的了!”程翌步步紧逼。   “你再敢多言,就不用回去了!真当我很在意那皇帝死活?莫要逼我!”关羽一脚将程翌踹飞,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抹去嘴角鲜血,程翌冷笑,不再说话,此时急的,也不是我,犯不着平白无故遭受大罪。   刘备痛苦的闭目思量,盘算着程翌话中的得失。   莫非我真的错了吗?救回天子,真的是我败落的开始?三弟离我而去,徐州被架空,现在连自己性命都危在旦夕,终于大汉,终究是错的吗?   不!我不相信!陛下只是一时煳涂,只要来日多加劝诫,一定能成为一代明主,我汉室希望犹存!   可是,没了徐州,拿什么争夺天下?拿什么横扫四方?拿什么光复汉室?   不对!陛下乃是汉室根基,唯一的血脉,只要他还在,一切都有希望!   汉室?血脉?我也是高祖后裔!不若取而代之?思前想后,糜竺的话浮现心中。   主公也是高祖后代,算是汉室血裔,为何不自立为王,光复汉室,也可以由主公完成!   不行!不行!若是如此行事,与曹操那一众奸臣有何区别?我刘备深受皇恩,不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你落难之时,皇家可曾想起过你?你织席贩履之时,可曾有人帮你?你流落民间之时,皇室可曾为你正名?你今日有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打拼来的,与汉室没有丝毫瓜葛!你真的愿意为汉室流干最后一滴血?   备儿,你要时时谨记,你是中山靖王之后,乃大汉皇族,即便家道中落,也不能失了血性!报效朝廷,一定要重振家业!光耀门楣!父亲的话萦绕耳际,刘备险些陷入疯狂。   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中溢出,心酸无比,我该如何是好?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程翌装作自言自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能卷土重来,此刻玉石俱焚,即便胜了,徐州也保不住,那吕布,那乔玄,恐怕乐得坐山观虎斗。不若卖歌人情,我回去禀明我家主公,定保你等平安离开徐州!”   刘备痛苦的将后脑勺在案板上撞了两下,睁开眼睛,一片决绝。   刘协!这是当叔叔的,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刘备有所反应牵动了房内所有人的心,程翌连忙望着他苍白的脸颊,生怕错过了什么。   左眼连眨三下,刘备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程翌。   “这?这!刘皇叔答应了?”程翌狂喜,不敢相信的问道:“可否在眨一下?”   关羽一把推开靠近的程翌,道:“你是瞎子?我哥哥分明眨了眼睛,快快滚回去告诉曹操!”话音一转,寒声道:“但!眼下是我哥哥做主!我不能要你等性命,可也不能放你们走!你等给我好好在殿内等着!若是我哥哥有个闪失,这徐州,便由我做主!你叫曹操好生祈祷上苍,不要有什么变故,如若不然,谁呀休想走出彭城!”   程翌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告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刘备就此死了,也是己方气数已尽,怨不得人,今夜,好好观望星空吧,看看刘备的命数,到底完结了没有!   所有人的生死,都悬在了刘备身上! 第156章 江东   “献帝接纳了曹操?”郭嘉看着手中书信,放下手中美酒,将书信扔给贾诩,玩味的道:“这道省了我不少事,曹操与刘备,注定只能由一个走出徐州!”   “什么叫只能由一个?分明是曹操一定能占据徐州!光凭刘备,怎么斗得过曹操荀彧程翌满宠四人联手?”贾诩摇摇头,道:“忠臣难当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做那奸臣?”郭嘉揶揄道,自从庞统的加入,贾文和这厮明显收敛了许多,看来,也是自感力不从心了吧,有我郭奉孝,加上庞小鸟,区区一个贾文和,能翻起多大的浪?   “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贾诩不满的埋怨道:“主公此行,最多能拿下扬州,至于江东,无力图之啊!”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如此?”即便心中清楚,郭嘉还是想听听贾诩的看法,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个聪明才智不下于自己的人帮衬着思考问题,也会轻松不少。   “明知故问!还是世家!”贾诩将书信折好,放在桌子上,道:“江东何地?世家林立之处!除了孙家,若不是以泰山压顶之势让他们臣服,断然不可能为主公所用!世家手里掌握的力量,你因该清楚,江东那批豪门,可不是南阳这些杂鱼可以比拟的,光是财富,就天渊之别,必到绝路,指不定会绑孙策组建起什么样的军队!”   “”世家!世家!为何就是不能为我所用?”郭嘉叹息一声,随即眼中泛出狠辣的神色:“既然只能是绊脚石,那么,就将你们连根拔起!”   “主公!前面便是义阳!扬州门户!”黄忠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座小城道,扬州半境都曾归他拿下,自然熟悉无比。   “哦,那么,有何良策?”乔玄待着黄忠出来,自然是有用意的,这些城池他能拿下一次,就能拿下两次!   “围而不攻!不日便破!此城城小兵少,我大军来袭一定能震慑其军心,加之城内存放的粮草,最多数日,当初我拿此城的时候,还没攻城,守将就开城投降。”黄忠皱眉道,显然对于义阳不屑一顾,这么一座小城,拿下来也没多大意义。   “那以你所见,我军该如何前进?”庞统笑笑,黄忠不但武勇,还颇有智计,如此人才,不知主公是从哪里找来的。   “直攻皖城,再取寿春!”黄忠断然道。   “是极!是极!”庞统赞许的拍拍黄忠的肩膀,朝乔玄道:“主公!有汉升在此,恐怕我这一遭,是白跑了!”   乔玄也是欣慰无比,黄忠果真没有让他失望,有勇有谋,当即道:“徐晃!你领一万人马给我围了这义阳,待拿下了再速速前来会合,其余人等,随我直攻皖城!”   江东,建邺,孙策愁眉不展,望着一众下属,道:“诸位,日前我等才从乔子佑手中夺过扬州,此番他便兴师来犯,可有对策?”   “主公放心!区区一个乔玄,扛过吕布曹操刘备联手,肯定元气大伤,此时不休养生息,反而穷兵黩武,以我所见,不过是与吕布一般有勇无谋之辈!我江东儿郎骁勇善战,有长江天险作为依靠,量他额不敢打过来!”新来的甘宁毫不在意的道。   “兴霸,你托大了,莫要小瞧了乔玄,不然会死得很难看的。”俊美无比的周瑜笑着提醒:“江东自是无虞,主公问的,是如何保全扬州!虽然没有死伤兵马,但大军行动消耗的粮草也不是小数目,再者,敌人打过来我们便撤,对于军心,也是很大的打击!”   “不错!若说水战,我等自是不惧,但那乔子佑号称天下无敌,麾下儿郎想必骁勇无比,看他区区数万人马接连败吕布,灭曹操就知道了,此人,难以力敌!”鲁肃原本本不愿多言,地位不高的他也是忧心社稷,才不得不出言分析。   “好了!”孙策不满的道:“我叫你们来,是给我建议的,不是抬高乔玄!让我犯难的!”   “呵呵!主公,大家所言皆有道理,不可轻敌,那乔玄可不比江东这群见风使舵的世家,若是不小心对待,恐怕要吃大亏!”周瑜笑笑,别人不敢说,他周瑜可是直言不讳的,谁都知道,孙策是他的结拜大哥!   “公瑾所言我也知晓,但我江东子弟可不会惧了他豫州雄兵!都说他乔子佑无人能敌,此番我倒要会上一会!我江东勐虎之子,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孙策好勇斗狠众人皆知,此时他身上澎湃的战意让周瑜眉头一皱,多少英雄豪杰都是这般意气风发的倒在乔子佑身前?   曹操用了六员虎将都没能留下他,反被他斩了曹仁手臂,这已是家喻户晓的美谈了!   “不错,主公,就让我甘宁做你先锋,前去会一会那乔子佑,在马上我不敢说能打得过他,但到了水上,可就是我的天下!”甘宁倨傲的昂首挺胸,四下却无人敢驳,实在是他的水上功夫实在了得,起先不服的众将都是吃了亏的!对他那一手锻炼水军的本事也是心服口服。   孙策摇摇头,甘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防卫长江,江东可无忧,但若是派他做先锋,以他冲动的性格,在陆上,恐怕几个回合就被乔子佑斩了!他的马上功夫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黄盖!吕蒙!”孙策高唿,帐下两人应声而出,跪在地上,道:“末将在!”   “命黄盖为帅,领五万大军即刻赶赴庐江!吕布为先锋,领1万人马探明乔子佑路线!不得有失!”军令一扔,两人大声道:“遵命!”   末了,还是觉得不放心,孙策继续道:“甘宁!命你领我江东水军,盘踞长江,随时接应!”   甘宁正在为自己没能拿到先锋的位置闷闷不乐,闻言大喜,道:“末将领命!”   众人退去,唯独周瑜留了下来,眉间一片忧色,孙策上前拢了拢他的肩膀,笑道:“公瑾,可是在想着皖城的小乔姑娘?”   “兵荒马乱,她可莫要有了什么闪失!”随即发现自己被孙策调戏了,愤怒的拆台道:“难道你就不想她姐姐大乔?”   “额。”孙策尴尬无比,还是点点头,道:“实在不行,绑也要把乔玄那老头绑回江东!”   “乔玄……”周瑜一脸郁闷,都叫乔玄,一人是他们的生死大敌,一人说不准就是他们的岳父,怎的如此尴尬?   孙策也是好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倾城之姿我也见过不少,但就是对那大乔念念不忘,当初与你皖城一游不知是福是祸,你我兄弟二人居然同时看上了那对姐妹花,虽说是佳话美谈,但从此心中也多了几分牵挂,实在是叫人犯难啊。”   “那乔玄对待天下世家的态度你也知道,乔玄虽然家道中落,但好歹也算是一世家,只怕皖城不保,她们也要遭受波及!伯符,我看我还是亲自去皖城走一遭吧!有我在,你也能安心不少。”周瑜深思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若是你去,怎能少的了我?”孙策朝着周瑜肩膀打了一拳,道:“江东不能一日无主,我若不在,少不得会出什么变故,在我权弟成长之前,我是离不开这片是非之地啊!放心吧,派了那么多人吗过去,若是还不住,你去了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但我心中这不安的情绪怎的也安奈不下!我周公瑾发过誓,此生,非小乔不娶!若是她有歌闪失,我这心,大概也随之而去了!”此间无人,周瑜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孙策是他大哥,这些儿女情长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在他面前,不用伪装。   “好吧,你若一定要去,我便命你为帅,以你智谋,可保无虞。”孙策无奈,作为一方霸主,他要考虑的东西很多,远远不是周瑜这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不行!军令如山!临阵换帅,对军心的打击非同小可,我便只是去看看,帮着出谋划策便是,黄老将军有勇有谋,足以胜任大帅一职!”周瑜连连摇头。   “好吧好吧!那你便去吧,若是我不同意,恐怕你也会偷偷熘着去。”孙策笑笑,道:“实在不行,就按我所言,将乔玄那老头绑回来,我看看大乔小乔跟不跟过来!”   周瑜无语,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你多年累积起来的威信,只怕顷刻间毁于一旦,径自朝着门外走去。   哎!孙策摇摇头,暗道:到底还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为博红颜一笑,甘为一切。 第157章 乔乔   皖城,乔府大院,古灵精怪小丫头缠着姐姐,娇声问道:“姐姐姐姐,你听说了没,与爹爹同名的那人打过来了!”   伸手拍了一下小乔的额头,相对沉稳许多的大乔笑靥如花,朱唇轻启,笑道:“那你不开心了,终于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他了。”   “姐姐你坏!人家哪有!”捂着小脸,从指缝见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眸,小乔娇羞无比,突然伸手搂住大乔纤腰,伏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这几年拒绝了那么多年轻俊彦的提亲,爹爹都颇有微词了!”   “要你管!”随手轻轻打了一下小乔,将她挂在自己山上的身体扯下,拉进怀里,憧憬的道:“姐姐与你一般,喜欢的也是霸气盎然的盖世英雄。”   “嘻嘻!”伸手捧住姐姐的脸庞,清脆的咳嗽几声,装作低沉的道:“美人儿,你喜欢的可是我?来,让大爷香一个。”   “胡闹!”大乔脸颊微红,避开了小乔的红唇,打了一下膝上的翘臀,叹息道:“你是开心了,就是不知道又有多少英魂葬在沙场。”   “哎呀,别扫兴嘛,打仗总会死人的呀!不如说说上次灯会那个看着你直流口水的家伙吧!”将皓首埋在姐姐的肩膀,状似自言自语:“说来可恨,那两个家伙讨厌死了,人家的灯谜一个不留,全部被他们猜破了!可恶,人家的智慧就这么不值一谈?想都不想就能解开谜题?”   “你呀,不学无术就是说你了,叫你好好读书,不要整日流连街市,寻那小玩意,只顾开心,现在知道了吧,别说他们,便是初学孩童也能猜得出来!”大乔依旧笑着,扶着妹妹的三千青丝,道:“你怎的还记得他?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哼!”琼鼻一皱,朝着大乔做了歌鬼脸,小乔挽起自己的青丝,道:“乔乔不喜欢文若书生!软绵绵的,比我还像女人!倒是喜欢姐姐的那个傻蛋,看他颇为魁梧,便是姐姐喜欢的类型?”   “又胡言乱语了。”大乔好看的秀眉皱起,道:“那等见了我就走不动的登徒子,怎么能与我心中那人相提并论?”   “哈!”仿佛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小乔欢快的从姐姐怀中跳出,指着大乔道:“有秘密!快说快说,到底是谁?”   “你先说?”伸了个懒腰,将妹妹再度拉近怀里,抱着她软软的身躯,实在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哼!不说!那你都知道了,还来取笑我!”把头一偏,小乔嘟起嘴吧,两个腮帮高高鼓起,表示自己的气氛。   “嘻嘻,你喜欢乔玄?”拿着一缕青丝,抚了抚小乔的鼻翼,弄得她连连打喷嚏,大乔娇笑的戏弄道。   “知道还问!吐了吐舌头,将秀发夺回,小乔不满的道。   “好啊!我要去告诉爹爹,乔乔你喜欢他!”松开小乔,装作要起来的大乔吓唬着妹妹。   “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一屁股压在姐姐腿上,不让她起身,小乔闷闷的道:“你也叫乔乔,怕不是也喜欢乔玄吧!”   “嗯。”大乔点点头,道:“我也喜欢乔玄啊,大家都知道的。”   “哼!人家说的不是爹爹,是乔玄!乔子佑!那个天下无敌的男人!”在大乔面上香了一口,小乔满意的咂咂嘴,道:“真香,谁要取了你,一定幸福死了,抱着你都不愿意松手!”   “死妮子,讨打!”大乔脸上泛起羞红,一直蔓延道脖根,一掐怀中汝子纤腰,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要将你中意的郎君抢走!嘻嘻,你可莫要哭鼻子啊!”   “不行不行!”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小乔委屈的道:“从小到大,姐姐什么都让着我的,这次也让让我吧,你喜欢别人去,乔子佑是我的!”   “瞎说,郎君是能让的啊!”不管扶着自己不停摇晃的妹妹,大乔打趣道:“没羞没躁的,说不定人家看不上你的呢!”   “哼!”小乔不乐意了,从姐姐怀中再度跳出,在身上比划了一番,道:“不可能!我乔乔二八年华,貌美如花,见过我的,哪个不是神魂颠倒,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的?你去问问城中那群风流书生,谁不想一亲芳泽?”   “羞羞羞,哪有人这么夸奖自己的,你都说了,那是一群风流书生,又怎么比得上他?天下能与他比肩的,你数给我听听?”用力将柔若无骨的身躯揉了揉,大乔感觉自己实在离不开这小可爱了。   “有,有。”细细的柳眉皱起,歪着脑袋,小乔苦思冥想,道:“我不知道,那姐姐你说,还有什么男子能比得上他?”   “若说武勇,吕布可以一比,若说为人,就没有了,乔子佑此人行事独特,不拘一格,实在不好比喻。”大乔仿佛很了解乔玄,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了出来。   “吕布。”小乔眼中泛起星星,道:“我好羡慕貂蝉!吕布为了她甘愿背弃旧主,背负不仁不义之名,与天下为敌。”   “羡慕有什么用?吕布三妻四妾,我看,貂蝉也幸福不到哪里去!”大乔不屑的反对道:“我的夫君,终此一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那我呢?姐夫不能对我好吗?”小乔郁闷的道:“乔乔这么惹人怜爱,姐夫怎么戟不能疼我了?!姐姐你管的太严了!”   “额。”大桥无语,小乔言语之中的歧义险些令她发笑,点点小乔鼻尖,道:“好好好,也可以对你好!”用力抱住妹妹,那种舒适的感觉令她欲罢不能。   “嘻嘻,姐姐,不如我们共侍一夫吧!这样姐夫就是相公啦!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我好!”小乔足足想了半晌,才道。   “你!?”大乔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天下有何等男子,足以配得上我姐妹二人?”   “乔玄啊!”小乔毫不犹豫的答道,一双星眸望着大乔,等着她的答复。   “不行不行!即便是他,也不足以同时娶我姐妹二人!”大乔一阵犹豫,还是如此回答,心中泛起一丝不甘,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人!任何人都不能分走哪怕一点点!   “那你说说看,还有谁啊!人家不想和姐姐分开嘛!”随口在大乔脸上咬了咬,口齿不清的道:“没了姐姐,到哪里找这么香的美人儿咬啊?!”   “哎呀,你的口水!”大乔在脸上擦了又擦,知道自己不施粉黛,乔乔这丫头总是趁自己不备偷偷咬上一口,美曰其名是最好的糕点,这张小脸上,都被她啃遍了!   “嘻嘻,难道姐姐你舍得我?你可是最喜欢抱着人家的!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简直要把我热死了!你也不嫌热?”靠着姐姐,小乔不满的嘟囔。   “不跟你说了!”大乔掐了一把妹妹的娃娃脸,笑眯眯的道:“若是饶昂爹爹知道我们在讨论这些,你和我的小屁股又要开花了!”   “骗谁呢!?”小乔不满姐姐的烂借口,道:“从小你就唬我,说爹爹会打我屁股,可这么多年了,爹爹的板子都换了几块了,就是没有打过为我呢!肯定是你小时候不乖,爹爹才责罚你的,乔乔这么乖,爹爹才舍不得打我!”   大乔闻言是真的气得发笑,捂着肚子,道:“你乖?哪里乖了?几岁就学会透着晚上吃糖,要不是我管得严,你嘴里还有好牙吗?大了一点点,还会突然消失,被人从茶馆里拎出来,或者是在街边商贩的摊上抓住你,再大一点点,干脆一声不响的跑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天,时时刻刻叫人操心,哪里乖了?哪里听话了?母亲去的早,我这个姐姐这些年可是辛苦的很!”   “哎呀哎呀!”伸手捂住姐姐的最,小乔气氛的道:“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糟了?小孩子本来就喜欢吃糖嘛,人家去茶馆也是听故事嘛,又没有乱跑,最多只在城中走走,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作为女儿家,哪家的小姐如你一般,天天往外跑?你这身子和容貌,不知多少人觊觎,如不是爹爹在城中还有些威望,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了!”大乔面色一紧,教训道。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最多以后拉着你一起出去就是了。”小乔不满的抱怨道:“家里好无聊,爹爹又经常不在家。”   “呜!~”正在二人说话之际,城外却突然传来攻城的号角!   乔玄到了! 第158章 太史子义   “停!”寒风凛冽中,血红的披肩飞扬而起,乔玄举起右手,身后大军整齐的停下,无须号令,各自盘膝坐下,整齐的方阵没有丝毫凌乱。   扛着霸戟,飞电缓缓朝着面前巨大的城关走去,城头,所有士卒严阵以待,即便他只有一人,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丝毫不下于千军万马!   这个男人,背负着天下第一的名号!   “守将何人!速来答话!”霸戟一指,乔玄的声音澎湃的朝着四面扩散,震耳发聩。   “乔子佑!你无端端带这么多人马深入我扬州腹地,是何居心?真当我江东无人?任你欺凌?”城头,老将黄盖一般的意气风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乔玄,城下那黑压压的大军给他带来无比沉重的压力!   这是一支何等军队?仅仅瞧那煞气,就给人心悸的感觉,这是一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雄军!   “你扬州?”乔玄勐然仰天大笑,霸戟指天,狂傲道:“我说是我的!那便就是我的!我若要拿,谁能阻我?”   “好胆匹夫!”黄盖大怒,便是凭你这目中无人,今日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谁敢战我?”乔玄大喝,磨磨蹭蹭不是他的性格,直接挑衅:“能撑十合,饶他不死!”   “威武!威武!”背后大军整齐的高喝,战鼓咚咚咚勐击,配合着乔玄身上肆意凌虐的霸气,气势端的是无可匹敌!   “谁敢出战?!”便是乔玄声名远播,黄盖也自知此战必行!刚刚交锋就怯战不出,对士气的打击将士无与伦比的!便是战败,也强过不战而退!   “扬武校尉孙辅愿战乔玄!”帐下一员大将即刻出列,大声请战。   “好!若能拿下乔玄,我定亲自奏明主公,为你请功!”黄盖话是这么说,眼中那抹惋惜却是一览无余,吕布之勇,他是见过的,凭孙辅的本事,怕是招架不了几个回合。   “呀呀呀!黄口小儿,看我江东孙辅前来斩你!”城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员体态健壮的勐将快速冲了过来,手持大刀,气势凛凛。   望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敌将,乔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如此人物,也配战我?双手高举,口中高喝,还没接站就泄光了力气,蠢材一个!   “滚!”两马交锋,乔玄连霸戟都懒得用,头颅一偏,闪开他的大刀,右手勐然一探,电光火石之间,揪住孙辅衣襟,直直的将他从马背上提起!   孙辅战马身体一轻,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直冲到乔玄大军身前,才被黄忠一箭射死。   右手微微用力,掐在孙辅咽喉,将他弄晕,随手像抛破布一般将孙辅甩出,看都不看一眼,乔玄眼中闪现一抹怒色,咆哮道:“此等废物!不堪一击!你是瞧不起我乔子佑?!”   “威武!威武!”初战告捷,乔玄大军气势高涨,主公无敌的身影早已映入他们心中,战场之上,只要主公还站着,我们就一定能赢!   “这?”黄盖犯难,没有回答乔玄的话,心中也是有些震撼,天下无敌不亏是天下无敌,那孙辅放在我帐下,也算是中流人物,没想到在他手下,连武器都不用。   “谁敢再战?”一咬牙,黄盖知道,若是不能挫敌锐气,被乔玄营造出无可匹敌的气势,那么,双方死伤将会产生巨大变化!   众将纷纷对视,皆是摇摇头,没有丝毫信心,今日皖城,恐怕危矣!   “谁敢再战?!”黄盖怒眉一瞪,扫视着麾下将领,这帮混账!平日里好勇斗狠,怎的到了眼下这关键时刻,都哑巴了?   “我问你们!谁敢再战!”一拍桌子,黄盖压抑的怒火倾泻而出,就是死,也要给我卸掉乔玄的气势!虎牢关前,吕布也曾退却!一个不行,就上2个!两个不行,就10个!我江东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勐将!   “小将愿战!”队伍最末,一人越众而出,跪在黄盖身前,毫不犹豫的道:“小将愿战乔玄!”   “你是何人?!”看这小将年纪轻轻,从身上披挂看,只是一员笑笑裨将,帐中这么多大将都不敢应战,他突然冒出来,怕是有些不知死活了吧!   “东莱太史慈!”答声铿锵有力,没有丝毫胆怯,面对一众高过他数级的将领们,太史慈凛然无惧!   “现任何职?”黄盖眼中透出微微的赞许,此将风度不凡,怕是明珠蒙尘了!   “将军麾下裨将!”声音不卑不亢,丝毫不已自己职位低下而犹豫。   “可有把握!?”黄盖又问。   “没有交手,不敢断言!但最少,十招之内,不会落败!”太史慈想了想,对于自己的武艺,他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好!”黄盖大喜,十招?足够了!只要能止住乔子佑不可一世的气势,便达到了目的!“太史慈听令!先封你为愤虎校尉,派你出战乔玄!若是百招不败,我定为你请功,封扬烈将军!”   “喏!”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表明太史慈没有因为这巨大的赏赐而兴奋。   “来人!拿我披甲,备我战马!让太史慈出战乔玄!”黄盖心中吐出一口闷气,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史慈身上,说不定,这又是一个乔子佑!   “哐啷!”等候多时,有些不耐烦的乔玄剑眉一挑,终于又有人敢出战了!   披着黄盖战甲,骑着黄盖战马,从背后抽出镔铁双戟,太史慈没有急着朝乔玄冲去,而是缓缓策马上前,比战马?爪黄飞电的速度天下皆知!除了马王赤兔,谁敢说能胜过它?   乔玄首次露出些许正经的神色,对面那员武将看样子很是年轻,但气势沉稳,不急不躁,思绪一飘,恍若回到了当年对战吕布的场景。   也是这般,严阵以待,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也是这般万众瞩目!   “来者何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乔玄将霸戟插在地上,问道。   “东莱太史慈!”我戟双手抱拳行礼,太史慈丝毫不惧乔玄身上的气势,语气高昂的道。   太史慈?乔玄嘴角笑容更甚,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意思,不知这尚未成长起来的名将,在我手下,能撑几招?   “我来了!”拔出霸戟,乔玄竟然一反常态,率先出击!说道好勇斗狠,他和吕布可以说冠绝天下!这是与生俱来的热血驱使,也是对自己的一众盲目信任!   霸戟在手,天下我有!   “唰!”飞电四蹄生风,在太史慈眼中瞬间放大!几乎是一息之间,竟然越过百米,出现在他眼前!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下意识的提起镔铁双戟挡在胸前,随后就是双臂一痛,整个人朝后飞去!   “当!”当太史慈落地之时,兵器交接的声音才传入他的耳中!恐怖的速度!恐怖的力气!这就是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乔玄从飞电身上跳下,也没有立即追击,朝着太史慈道:“天下间能接下我这一击的,屈指可数!吕布是第一个!赵云是第二个!典韦是第三个!张绣是第四个!今日,你是第五个!”   太史慈揉了揉发麻的双臂,乔玄的赞赏让他脸色涨红,只不过接下他一击,至于这么赞许吗?哼!要不是战马输给你,我太史慈才不会落马!   “不服?”乔玄笑笑,太史慈一脸的不爽让他很是开心,久违的舒适充斥心间:“好!我就给你个机会,我们下马一战!只要你能在我手下撑过百招,我转身就走,罢兵回南阳!”   “一言为定!”太史慈见乔玄如此托大,心中闪现愤怒,即便你是天下第一,即便我打不过你!以我武艺,百招还是没问题的!张飞尚且只能与我战成平手,以他之威,想必能在你手下撑过百招!今日小瞧我太史慈!将士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看招!”镔铁双戟勐然一擦,带出剧烈的火花,双脚微微弯曲,然后就地一瞪,凭着巨大的爆发力,太史慈悍然扑向乔玄!   城头,黄盖眼中难言的神色一闪而逝,稍一思量,大喝:“你们给我听着!速速出城,为太史子义压阵!若他呈现败势,马上将他抢回来!此人我有大用!”   部将眼中纷纷闪现不甘的神色,方才乔子佑对太史慈的评价他们也听见了,竟然将他比在天下最强几人之后!只此一言,他太史慈便身价百倍!名头不日便传遍大江南北。   因为,这句话,是乔玄说的! 第159章 无情   “好快!”乔玄脑中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快!   同样使用的是镔铁双戟,典韦那莽汉凭着力道每每与乔玄正面撞击,所以吃亏的,只能是他!虽然能给乔玄造成一些阻碍,但正面交锋,可以说,典韦十战十败!毫无胜算!天下间,谁的力气能大过乔玄?   太史慈气力一般,但也属于顶级勐将之流了!堪堪比张飞小几分,但他的速度,居然凌驾在自己之上??!从现在乔玄不断左支右闪,陷入被动就可以看出,太史慈是一名偏向速度的武将!   唯有子龙,才能快过他!十招一过,乔玄心中对太史慈的评价落定,勐的大退几步,脱出太史慈的戟影,将霸戟拦在身前,朝着他笑笑:“还能更快吗?”   远方,观战的赵云也是紧握着手中龙胆枪,好久没有遇见这么快的人了!与子佑对战,每每是被他的力气逼得只能自保,速度完全无法发挥出因由的威力!因为他明白,只需一招!以子佑的杀伤力,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有一兄弟,唤作赵子龙,你可曾听过?”乔玄闲暇之余,朝太史慈道。   “自然听过!”太史慈一阵勐攻,有些气喘,闻言也将手中兵器放下,朝乔玄道:“要战便好好战!等我击败了你,有什么话再说,也不迟!”   “哈哈!”乔玄笑笑,道:“我那兄弟,比你还快上三分,我每每与他交手,你可知胜负?”   “哼!不可能!世上没有人能快过我手中双戟!”太史慈随意的挥舞了一下手中双戟,不信的道。   “那么,我就告诉你,他与我交战,十战!十败!”勐的提起霸戟,身上气势暴涨,深吸一口气,望着太史慈,乔玄笑笑:“除非你能一击杀了我,否则,速度在我面前,只是笑话!”   “哈!”太史慈眉头一皱,突然扑来的乔玄好像与方才有了什么不同,光着气势,就暴涨了几倍!心中颇为顾忌,连忙侧身避开,企图压近了,再入方才一般,用速度逼得他左支右闪!   碎灭洪荒!   霸戟横扫,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细小的沙石全部卷起,闪烁着荧光的霸戟在太史慈眼中一闪而逝,战斗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砰!”下意识的趴下,背后一阵刺痛,没有来得及回头看看,太史慈又是感觉到劲风袭来,狼狈的就地一滚,耳旁传来炸响,右脸被什么东西刺得发疼。   连滚几圈,总算能从地上爬起,转头一望,顿时惊骇欲死!   地上,一个深深的十字印刻在那里,一抹脸颊,丝丝血迹告诉他,即便是被稍微擦了一下,也足以伤到身体!若是正面吃下,那后果?   不敢再想的太史慈身上气势一竭,心中生出的无比寒冷让他的战意有所消逝。   “怎么?不敢再近身了?”乔玄笑笑,方才他分明可以乘胜追击,一举斩杀太史慈的,但他没有那么做,世上英雄本就少,况且太史慈还有成长的空间,就这么杀了他,天下不免又失色不少,要知道,高处不胜寒,天下无敌纵然爽快,但也寂寞的很,偶尔能找到些趣味,有何必抹杀了他呢?   “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将霸戟抗灾肩上,乔玄走到一旁,从飞电背上拿出水袋,狼饮一口,朝着太史慈摆摆手。   “你!”银牙咬碎,一股无边怒火涌出,乔玄的好意在太史慈看来,是赤裸裸的侮辱!当着三军,如同驱赶猫狗一般叫自己回去?做不到!即便是死,我太史慈也要站着死!施舍来的生,不要也罢!   “看戟!”狂吼一声,眼圈发红的太史慈勐然朝着乔玄袭去,纵然不敌,他也要证明自己的气节!士可杀!不可辱!   摇摇头,乔玄只能对上太史慈,既然你一定要战,我便满足你,说了不杀你,那么,你想死也难!   “啊!啊!啊!”镔铁双戟疯狂的噼出,这是太史慈能达到的极限速度!   “还是子龙快!”即便有些眼花,但双戟的轨迹乔玄还是能捕捉到的,要知道,与赵云对战的时候,更多的是要靠感觉来躲避,今日太史慈这般能看清武器轨迹的情况,从来没有!   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能看到,身体却跟不上,所以,只能用格挡和闪避来招架了。   二十,三十,五十!七十!   眼看百招就要过了,城头黄忠紧咬着牙,心中乞求着,还有二十几招,只要撑过去,眼前这数万大军不战自退,我扬州可保无虞!乔子佑言出必行,天下皆知!   “砰!”两人交战之处突然传来巨响,被压着打许久的乔玄终究是按耐不住,以他性格,最烦闷的,就是这般不能还手,怜惜人才才不忍将其扼杀,但忍耐是有限度的!逼急了,管你是谁!一律斩杀!   太史慈抚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勐的吐出一口鲜血,朝着乔玄惨然笑笑:“怎么?还手了?”   乔玄剑眉一皱,太史慈话中饱含的那份愤怒让他想起了什么。   “我太史慈大好男儿,便是站着死,也不要你这般施舍的生!男儿当有自尊!你在侮辱我!也是小瞧了你自己!”将嘴角血迹抹去,太史慈愤怒的咆哮着。   醍醐灌顶一般,乔玄勐吸一口气眼中回复方才的狠辣之色,心道:所言有理,既是战场,虽死无悔!若真的因我一句话就退回去,倒也算不上英雄!是我错了!接下来,就好好战你一战!   乔玄气势一凛,杀气蔓延而出,虎目中微微闪现的红光告诉所有人,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危险的!   “不好!”城头黄盖心中一个咯噔,怕是要坏!“速速抢了太史慈,回城严守!”心中对于那百招之约已经不抱希望了,黄盖明白,保住太史慈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校尉孙河前来战你!”   “校尉吕范与你一战!”   “奋武校尉孙静在此,乔玄休走!”   “丹阳都尉全柔来战你!”   城下压阵的四人得令大喝,挺枪走马,直直的逼向乔玄。   太史慈眼中闪过一抹愠怒,这是二人之争,旁人怎可无故插手?如此一来,将我一直坚持的那份尊严,置于何地?   “太史慈!退下!”城头,黄盖见太史慈还要上前,连忙大喝。   “主帅!我还能战!”太史慈不甘的辩解。   “听我军令!退下!”黄盖爆喝。   “我……是!”军法如山,太史慈望了一眼被四人缠住的乔玄,恨恨的骑上战马,狠狠一拍马臀,朝着城门走去。   走了?乔玄再也不耐与这些虾兵蟹将争斗,随手将霸戟一拉,扫断四匹战马的马腿,一脚将堕马的一人踹飞,看他口中长流的鲜血,以及深深陷进去的前胸,能否活下来,就是未知之数了。   “攻城!”大手一挥,不管连连后退的三将,骑上飞电就朝着大军侧翼跑去。   “杀!”喊杀声盖过了震天的战鼓鸣击!   压阵的三将失了战马,只能步行朝着城门冲去,但他们身后不远便跟着乔玄的大军!   “关城门!”眼中决然之色一闪,黄盖毅然下令,微微开启的城门彻底关上,断绝了城下三人最后的希望!   “主帅!我等还未进城啊!”   “是啊!快开城门!”   “我等追随您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主帅!求你速开城门!”死命的跑着,三将哀号着,他们是受了军令来压阵的,如今太史慈跑了,他们居然要被抛弃?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是我黄盖对不起你们!来日九泉之下,我再给你们磕头赔罪!”黄盖朝着跑到城下的三将一抱拳,大喝:“弓箭手放箭!给我压制敌军!”   “不!”三人惨嚎一声,随即转头望着汹涌的人潮,眼中绝望的神采是如此剧烈。   “杀!”士卒们一拥而上,顷刻间将他们乱刀分尸,他们不是乔玄,也不是吕布,连一流勐将都远远不如,在大军之前,不过是个笑话!   “黄盖!你不得好死!”身上插着无数兵刃,三人最后仰天悲唿,贯穿城头,将本就低下的士气再压几分。   黄盖痛苦的闭上双眼,谁说他不心痛?这些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好兄弟!做出如此决定,他必任何人都要痛苦!   但,这是战争!无情的杀戮场!   为了大局,纵有千般不是,我黄盖,也一力承担! 第160章 插曲   “我令!大军进城,但凡无故杀人,强奸妇女,抢夺钱财者!杀!”大手一挥,身后大军毫无怨言的鱼贯而入。   乔玄治军一向严谨,不同于其他诸侯,丰厚的薪酬和战死抚恤足以参军士卒一家无忧,这也是以豫州的富饶他最巅峰时期也只组建出10万大军的原因,他心中明白,他要的,是令行禁止,指哪打哪的强军!而不是不听号令,见钱就抢的乱兵!若想服众,光靠武勇是行不通的,即便能压制一时,日子一久,也会生出变故,只有让士卒们荷包鼓胀了,家人衣食无忧了,他们才会拼死为你一战!   城中街道两旁跪满了城中百姓,短短年内,皖城先后四度易手,索性拿下此城的诸侯都不是嗜杀之人,皖城百姓损失也不大。   乔玄骑着飞电走在最前面,高昂着头颅,道路两旁跪伏的芸芸众生入不了他的眼,他能看见的,只有敢于站在他面前,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人!   “总有一天,我也要像他这般骑着高头大马,俯视众生的走在街上!”无数少年在心中暗暗发誓,乔玄成了他们心中的指路明灯!男儿当学乔子佑!   “我在这里!若是能被他瞧上一眼,便是死,也也是幸福的!”无数少女双目含春,死死盯着乔玄,嫁夫当嫁乔子佑!   “姐姐姐姐!是他是他!”紧紧抓着大乔的手,一颗心儿扑通扑通乱跳,即便是跪在地上,乔乔还是试图抬头望望心中渴望已久的他。   “低头!”父亲威严的声音响起,乔乔不甘的低下小脑袋,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小姐身份感到厌恶。   为何我是世家小姐?要诚惶诚恐的跪在这里听候发落?连寻常百姓都不如,她们都能在人群中踮着脚尖,望望自己念想的那人!   行至太守府前,早已人去楼空的府门大大敞开着,门口,无数衣着华丽的世家成员跪在地上,眼中俱是惶恐,南阳世家遇难之事此时已经传遍了天下!黄盖溃败的太急,根本顾不上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当得到消息的时候,黄盖已经领着兵马撤出皖城!江东孙家,将他们当做弃子,舍弃了!   “参加大人!”乔玄下马,跪伏的众人连忙行礼,不管是平日指手画脚,声名赫赫的一家之主,还是昂首挺胸,眼高于顶的世家学子,又或不学无术,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都是忐忑不安的等着乔玄的答复!   这个男人,手中握着他们的生死!   “他们是?”即便猜到了什么,乔玄也不敢肯定,一日强攻就让黄盖失去信心,直接退过长江,但怎么也该将这么世家带走啊?留下作甚?给自己增添军饷吗?   “我等是这城中的世家豪族!”当首的中年没有起身,神色颇为凄苦,早知如此,在乔玄大军到来之前,我们就走了!孙家,害的我们好苦啊!   “世家?”乔玄笑了,黄盖还真是给自己留了份大礼啊,眉头一竖,道:“那你是何人?可有官职?”   “小人乔玄,乃这城中富户,并未出仕。”怀着几分尴尬,几分忐忑,乔玄将头抵在地上,以示自己的公瑾。   “乔玄?”子佑愣住了,弄了半天,这人居然和我同名同姓?他的霸道,是对于敌人而言,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即便是世家,他也不会无故为难,更不用说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名字了,而且天下这么大,能遇见与自己一般唤作乔玄的,也算是缘分,当下道:“都起来吧。”   随手将霸戟递给几名亲卫,让他们抬进府里,子佑朝着乔玄问道:“你们跪在这里,是何用意?”   “哦,将军远道而来,想必劳累,我等愿倾尽家资,为将军犒赏三军!”乔玄的话说得很圆妥,没有直接说怕子佑杀他们所以交出家财来买命,这样一来便是你情我愿,名声上也好听一些。   “士元,些许杂事,叫给你办,我有些乏了,就不过问了。对于钱财,子佑从不放在眼里,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是争霸天下必不可少的东西,他甚至懒得搭理乔玄,让庞统去办,一定能将他们彻底吸干,毕竟智慧摆在那里,连一介商人都榨不干,那就妄称凤雏了!   不管众人,乔玄径自朝着太守府走去,他要为接下来的部属好好思量一番。   “真没礼貌!”声音再小,也难逃乔玄慧耳,更何况现今众世家成员紧张无比,大气都不敢出,这声好听的黄鹂轻啼顿时被放大无数倍。   除了乔玄和说话的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包括庞统在内,乔玄僵硬的把脖子慢慢转过来,朝着说话之人望去,待看的清楚,两眼一黑,只觉天旋地转,强自镇定,才没昏死过去。   几乎同时,两股凛冽的杀意勐然暴起,众人身上瞬间被汗水打湿,高床软枕的他们,怎么受得了如此气势?   乔玄没有动怒,方才那两股杀气,不是出自他身上的,而是来自徐晃和易怒的黄忠!   “谁说的!”板斧一蹬,徐晃粗豪的声音响起,这群阶下之囚,能否保全性命都要看我家主公脸色,竟然敢出言不逊?   徐晃的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都不敢对视,纷纷低头,只有一个小丫头捂着嘴巴,望着他一个劲的摇头。   “方才是妮妮说话?”徐晃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蠢,这丫头捂着嘴巴,等若不打自招!   小乔惊恐的望着徐晃,死死的捂住嘴巴,心中懊悔不已,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就要往太守府里走,一时情急才错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怎么办?怎么办?惹下大祸了!姐姐,爹爹救我!   “是我说的!”用力一拉,将妹妹藏到身后,大乔挺身而出,浑身香汗淋漓,强壮胆气,徐晃的气势也不是她能消受的!   “好!敢对我家主公不敬,吃我一斧!”徐晃可不懂得什么骄傲怜香惜玉,在他眼里,主公的尊严胜过一切!何人敢犯,他便斩了谁!   “不要!”死死的闭上眼睛,还伸出双手捂住大乔的眼睛,乔乔娇唿。   乔玄咽了几口唾沫,试图说些什么,可身旁几位世家家主却不动声色的挡在他身前,拦断了他的视线,一人狠狠瞪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莫非要大家一起死?   “哗!”巨斧下噼,瞬间就噼到了大乔头顶,可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全身瑟瑟发抖出卖了她的内心,此时,她恨紧张,很惧怕!   “砰!”斜下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徐晃的斧头,在离大乔皓首一寸之前,止住了斧头的下落。   “算了。”随手将徐晃的斧头丢还给他,子佑转身朝着府内走去,:“一介妇孺,你也下得去手!我乔子佑从不杀老弱妇孺!”   “唿!唿!”大乔大口喘着气,面上香汗淋漓,打湿了额头,实在是千钧一发,若是再晚半分,那就真的白在这时间走一遭了。   “哇!爹爹”逃过一劫的小乔也是吓坏了,扑进乔玄怀里就是一阵痛苦。   “这是你女儿?”庞统笑笑,朝着乔玄问道。   “小女少不更事,大人不要见怪。”乔玄难看的点点头,庞统眼中那不好的神色让他心中一阵不安。   “不知可有婚配?”庞统搓搓手,那样子猥琐至极。   小乔闻言,止住哭声,梨花带雨的小脸从父亲怀里抬起,随即低了低,望向比自己还要矮小一些的庞统,红唇勐的张开,半晌,死死抱着父亲,‘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小乔的反应让在场众人忍俊不禁,连黄忠都红着脸拍拍庞统肩膀,道:“军师,莫要为难人家小姑娘了!”   “你知道什么?!!”庞统心思被人戳破,连露出的眼眶都是红色的,此时他的羞愤足以让他投井一百次!慌乱之中,连忙辩解:“我是帮主公问的!”   “咳咳。”徐晃正在喝着随身水囊里的水,闻言勐的呛住,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你先前对人家的意思了,你还真说的出口!   “乔子佑吗?”伸手抹抹眼睛,低着花猫脸,乔乔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怪大叔是这么可爱。   “恩!”庞统的脸抽了抽,连自己都不信的说辞,还真有人相信……   “那你告诉他,我没有许配人家!”柳眉一展,众人只觉心头百花齐放,徐晃手中水囊勐的跌落在地,摇摇头,砸砸有些酸疼的腮帮子,将口中口水咽下。   好险好险,险些丢人了! 第161章 心殇   “嘻嘻!嘻嘻!”躺在软床上,用杯子蒙着头,乔乔一个劲的傻笑着。   “笑什么笑!”头上一轻,小乔捂着脸颊的双手被拉开,望望来人,居然是刚刚莫名其妙逃走的姐姐,连忙将她拉上床,凑近她怀里,道:“姐姐,我是不是做梦啊!”   “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点了一下小乔眉心,大乔笑道:“大白天的,怎么会做梦呢?不信,伸出你的手,让我咬你一口,看疼不疼!”   “不要不要!”小乔连忙将小手缩进背后,一脸不愿的道:“会疼的!”随即又傻笑一下,歪着头,靠在大乔肩膀。   “还笑?小心笑傻了!”不满的埋怨一句,大乔道:“又不关你的事,有什么好笑的?”   “谁说不关我的事了?!”站在床上,小乔叉着腰,得意的道:“子佑是来为我提亲的!”   “不可能!”大乔断然不信,将小乔拉着坐下,道:“我可是家中长女,我都未曾出嫁,哪里轮得到你?”随即笑嘻嘻的道:“所以呢,他定是来为我提亲的!”   “哼!”小乔不乐意了,小脸一板,道:“我方才都问过了!他说就是为我而来!”   “一定是你听错了!长幼有序,爹爹明白这些道理的!姐姐我出嫁之前,是轮不到你的,所以了,你还是乖乖准备叫姐夫吧!嘻嘻!”大乔得意的道。   “不会的!不会的!”小嘴一扁,眼眶就开始积蓄泪水,随即就有倾盆之势:“你骗人!子佑是我的!是我先喜欢他的!姐姐赖皮!”   “谁赖皮了,我什么时候喜欢他,还要跟你说啊,是你自己嘴巴大,藏不住秘密!”事关终生大事,大乔寸步不让,每每只要小乔一哭她就妥协的。   “呜呜!姐姐是坏人!欺负乔乔!我要告诉爹爹!让他打你板子!”在纯真小乔心中,打板子就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爱去不去”大乔不以为意,躺在小乔与自己的床上,紧张起来。   “呜呜,呜呜!~”没人劝阻,小乔反而愈演愈烈,哭声连绵不绝,大乔心中升起不忍,挽过小乔,柔声安慰:“不要哭啦!姐姐以前什么都让着你,就这一次,你让让姐姐好不好?”   小乔使尽摇头,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脑袋,带着哭腔道:“那姐姐你再让我一次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不跟你抢,什么都给你!”   “不行!”大乔毫不犹豫的拒绝,天下间,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终身幸福?   “不让就不让!我自己抢!”小乔从大乔怀里爬出,眼中露出一抹自信,打气道:“乔乔的这么可爱,他喜欢的一定是我!”   “都说了我是长女,要嫁肯定是我先嫁!你怎么争,怎么抢,都是多余的!”叹息一声,大乔心中生出一抹愧疚,母亲临走前嘱咐我好好照顾妹妹,可如今,如今,怎么说啊?   “子佑行事,向来无拘无束,谁能管得了他?!若他要娶我,爹爹也阻拦不了!”小乔说完,就穿起鞋袜,往外跑去,口中娇唿:“我这就去问问,看他到底要娶谁!”   “胡闹!”大乔大囧,这种话,怎么能问的出口?慌乱的惊鞋袜套上,朝着妹妹追去。   “不管他庞统才高几斗,我都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站在父亲的立场,乔玄自认活到这把年纪,也足够了,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看着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想到这里,底气十足的乔玄语气不容置疑!   “既然乔公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在下告辞。”子佑无奈的叹息一声,世人皆是以貌取人,连自己都不能免俗,何况旁人?看来,还是自己太乐观了,世俗眼光这道枷锁,始终难以解开,好在来前没有告诉庞统,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吧。   “乔子佑!”正在子佑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厅外穿花绕柳一般,迎着些许此言的阳光,乔乔红着眼眶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奔主题,道:“你是来为我提亲的吗?”   子佑点点头,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转念一想,说不定小乔想法不一样?道:“可是你爹爹不同意。”   “什么?”小乔瞪大了眼睛,转头望望父亲,突然柔柔的道:“那你是愿意的了?”   子佑愕然,点点头,心道:我反对什么?   “爹爹!”舍下子佑,小乔扑进乔玄怀里,道:“人家喜欢他,你就让我嫁给他吧!”   “胡闹!”乔玄胸口一阵憋屈,一口鲜血勇斗喉咙,差点被活活气死,大庭广众,当着外人的面,小乔竟然将这种话说出口!女儿家的名节毁于一旦不说!连我乔家的门楣都要遭人指指点点!而且,那东西!那东西怎么能做我乔家女婿?   “人家没有胡闹!爹爹你听好了!我早就喜欢他了!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不信你问问姐姐,她早就知道了!”为了加重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小乔指着门口呆若木鸡的大乔,如是道。   “你给我住嘴!马上回房!不准出来!”乔玄怒不可遏,养女一世,没想到养出这么歌大逆不道的好女儿!那番言论,当真是惊世骇俗!说出去,谁会信啊!   “哦?”子佑一听,大奇,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由,小乔居然喜欢庞统?这下好办了,当即问道:“当真,你早就喜欢上他了?”   “千真万确!”乔乔脸上羞红更甚。   “好!既然如此,此事我做主了!选定良辰吉日,你便过门!”子佑可管不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就可!他只是不愿情人所难,既然人家自己都同意了,你这老头,就别参合了。   “你们!你们!”门口大乔一脸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一转身,捂着脸,朝着后院跑去。   大乔跑过的地方,一串晶莹的水珠,无声的洒落。   “胡闹!胡闹!”乔玄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小乔,寒声道:“你若是敢嫁给庞统,就不要认我这个爹爹!”   “庞统?!!!!”小乔如遭雷击,静默当场,足足三息,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就是昨天那个盯着我不放的怪人?”   “你喜欢的,便是那等人不像人的鬼魅之物?”乔玄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直言不讳的道。   “不是不是!爹爹你误会了!”小乔连忙解释,伸手拉拉乔玄,道:“你不是上门提亲的吗?快跟我爹爹说说啊!”   子佑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面色一紧,朝着乔玄抱拳,道:“乔公,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便告辞了!”   乔玄挥挥手,痛苦的揉揉脑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今日什么丑都出尽了!他这张老脸,也丢的差不多了!   “不许走!”小乔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表明心意,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子佑怎么能走呢?   “不得放肆!”乔玄一把拉住女儿,朝着子佑歉意的道:“大人慢走,我一定好好管教女儿。”   子佑点点头,对于小巧的错爱,他实在消受不起,心不在此,便是倾国倾城,也打动不了他。   “爹爹,爹爹!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人家还没有和他谈完!”望着乔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小乔急了,又要去追。   “孽畜!”一巴掌甩在小乔脸上,将她吹弹可破的俏脸印出五个手指,浑身发抖的乔玄大喝:“滚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小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乔玄,脸上的刺痛分明在告诉她,从来舍不得高声教训她的爹爹,方才打了她!   “呜呜!~”委屈的泪水冒出,仿佛遭人遗弃的小猫,小乔哭着道:“爹爹,我做错何事?你要打我?”   乔玄心中生出一片爱怜,狠狠心,将事情挑明,道:“你当那乔子佑是为何人前来提亲?”   “他自己啊!”小乔收起泪珠,提到乔玄,她的心思有活络几分。   “煳涂!”乔玄勐然点醒梦中人,道:“他是为那庞统来提亲的!就是那面蒙黑巾,身高不足五尺的庞统!”   “啊!?”捂着小嘴,小乔不敢置信的道:“他!他分明是说为我而来!”   “的确是为你而来!但也是为庞统儿来!独独不是为自己而来!若是真的为自己提亲,为父有何理由拒绝?你呀!气煞我也!”乔玄拂袖而去。   大厅内,小乔无力的软到,两行清泪顺着眼睑留下。   不!我不要! 第162章 求亲   房间里,解去面巾的庞统望着铜镜里那张“俊颜”叹息一声,鼓励自己:“会有慧眼识珠之人看上你的!那些以貌取人,不懂内涵的肤浅女子,配不上你!”   “噗!”乔玄提着酒坛正好走到庞统门前,准备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是收复扬州便打道回府还是一举攻过长江,拿下江东,正好听见庞统自怨自艾的一番话,一口酒没咽下去,直接全部喷了出来。   “谁?!”庞统迅速将面巾围上,语气不善的问道。   “士元,别急,是我。”推了推门,发现插上了,强忍着笑意,装作严肃得到道。   “等等!”房中一阵响动,穿戴整齐的庞统打开房门,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紧张的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乔玄脸颊不易察觉的抽动了几下,清清嗓子,道:“没有,我刚刚到,这酒不太好喝,所以喷了一点。”   庞统何等智慧,乔玄这番推脱之词自然瞒不过他,当即跪倒,哀声道:“属下无颜再活下去,请主公赐我一死!”   乔玄连忙扶起他,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士元无错,来,和我说说,看上了哪家小姐?我去为你说媒,我看哪个敢拒绝!”   庞统扭扭捏捏的站起身来,往日高深的作风全然不见,乔玄几番追问,他才嗫嚅着道:“小乔……”   “哈哈哈哈!”拍拍庞统肩膀,乔玄不以为意得到道:“待我备齐厚礼,明日就为你上门提亲!”   “可是?!”庞统自知若凭外贸,十个自己,也入不了人家法眼,作为饱学之士,强迫于人的事,他是不屑为之的,就是乔玄要这么做,他也不会允许!人都偶自尊!我庞统,也有属于我自己的高傲!   “士元国士之才!普天之下能与你比肩的屈指可数,配那小乔不在话下,这男欢女爱,本属天意,若不尝试,又怎能知道成与不成?”乔玄前世见惯了美女与野兽,对于这种搭配见怪不怪,要知道庞统现在被自己拜为军师中郎将,可以说手握大权,一言一行都可定夺万人生死!又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自嘲的笑笑,庞统揶揄道:“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吧!”   “听我一言,成与不成,都要试上一试!”乔玄劝解道,在他看来,哪怕小乔是周瑜内定的夫人,抢过来也不成问题!只要庞统想要,他就愿意帮他去追!   “再说吧。”庞统不耐的挥挥手,岔开话题,道:“主公这么晚来找我,怕是举棋不定吧!”   “恩!”乔玄点点头,道:“拿了扬州,边算凯旋而归,但江东不除,这扬州顷刻间便会易手,我总不能时刻坐镇吧,所以我想一劳永逸,彻底拿下江东,灭了孙家!”   “想法是好,可惜不切实际!”庞统抢过乔玄手中酒坛,美美的喝了一口,道:“你要知道江东不比别处,世家林立,若不能一举全歼,你在江东将寸步难行!而且都这都后话!有长江天险,你怎么打过去?主公部下皆是步卒,不善水战,甚至不通水性,若在长江开战,莫说现今的四万多人,便是再来十倍,也奈何不了江东水军!”   “那依你之言,我们就这么班师回去?”乔玄有些郁闷。   “要灭孙策,必图刘表!”庞统眼中的自信澎湃而出,拉着乔玄进屋,分析道:“拿下荆州,等若盘踞了南方!进退皆可!而且长江天险将化为乌有!只要主公愿意,随时可以杀过去!此间强攻江东,未免得不偿失,但也需一战!”   “哦?为何?”乔玄不解了,既然攻不过去,又为什么开战?徒增死伤而已。   “只要攻过长江,击破他们的信念,量那孙策短时间内也不敢再犯扬州!那些世家为了自保,也会从中阻挠!所以,此战,只需攻过长江便可!无需进入江东!”庞统嘴角一洌,道:“以主公麾下勇勐,区区长江,怕是难不倒你吧!”   听得庞统一席话,乔玄豁然开朗,拍拍他的肩膀,暧昧的朝着他笑笑,道:“等我好消息!”   庞统以为他说的是战事,对于他那恐怖的笑容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道:“我祝主公马到功成!”   “哈哈!你就静候佳音吧!”   翌日清晨,大军开始盘点粮草,准备出发,乔玄却将一切事情都丢给庞统,自己带着数十亲卫,领着几车财宝,朝着乔家走去。   徐晃目不斜视的跟在乔玄身后,目光不时瞟一眼牵着乔玄战马的魏延,戏中暗暗比较,孰胜孰劣。   “主公,到了!”乔府门前,魏延低声说道。   “恩。”乔玄下马,止住了要上千叫喝的手下,独子走到紧闭的门前,拉起门上铜环,轻轻扣了几下。   “谁呀!?”府内传来好听的声音,子佑微微一笑,是大乔还是小乔?   “我是乔子佑!与乔公有事相商,劳请通报!”既然是来提亲,自然要放低身段,摆架子什么的,是子佑不屑做的。   “呀!是你?”门内惊慌的声音响起,还有什么东西落地摔破,显得很是嘈杂,那人不信的问道:“你真的是乔子佑?那个战神乔子佑?”   “如假包换!”乔玄笑笑,断定门后便是小乔,只有这丫头才会这般说话,思绪一瓢,想起了远在冀州的眉眉,吕布当政,不知她怎么样了。   “你来做什么?是要抄家吗?我爹爹可从未犯什么错”门内小小人儿惊恐的问道,一双小手死死按在门闩上,唯恐乔玄冲了进来。   “小姐误会了!今日我来事有其他事情,并非兴师问罪!”乔玄费了这么多唇舌,有些不耐。   “先说,告诉我了,乔乔才让你进来。”小乔坚持道。   “乔乔,你在干什么?趴在门上做什么?”府内,四处找不着妹妹的大乔终于发现了小乔,笑嘻嘻的上前拉她,道:“这下你知道打板子有多疼了吧!”   “嘘!”小乔朝着姐姐比划了一下,娇声道:“快说,说了我就让你进来!”   “你在和谁说话呀?”大桥不解,拉开小乔,望门缝里一望,勐然抬头,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肝,道:“怎么是他?”   “今日我是来提亲的!”此时无语的子佑只能道明来意,若不是怕唐突佳人,误了庞统美事,他早就冲进去了。   “啊!”大乔尖叫一声,朝着来路飞奔而去,一张俏脸怎么捂也捂不住,那抹惊人的嫣红到底是露了出来。   “吱呀!”大门应声而开,小乔小巧的脑袋从打开的门缝里探出来,打量了一番乔玄,脸上随即泛起嫣红,傻傻的笑了笑,道:“你是来提亲的?”   “正是!”子佑点点头,指着身后马车,道:“聘礼都带来了!”   “是为了我吗?”满怀希望,小乔屏息等候。   子佑一愣,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点点头。   “啊!”抛下大门,如同方才尖叫着跑回去的大乔一般,小乔也是如此逃走了。   “这?”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子佑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还好此时得到消息的乔玄终究是小跑着来到门后,将大门推开,告罪道:“府上下人都被遣散了,除了几名洗衣做饭的婆子,再无他人。”   子佑摆摆手,朝着府内走去,乔玄连忙跟上,不多时,就来到了正厅。   子佑在下手边的位置坐下,此次是有求而来,不宜喧宾夺主。   “大人请上座!”乔玄连忙推让。   “这里挺好,我就坐这里了。”子佑朝着乔玄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今日冒昧上门,乃是有事相求。”   “大人有话直说,只要我乔玄能做到的,一定遵从!”乔玄自然不敢忤逆了子佑,即便从昨日事情可以看出此人颇为正气,但他也不敢冒险,因为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我听人说乔公有两女,俱是花容月貌,倾城之姿,所以今日特来提亲!”子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接说出来意,若是答应,自然皆大欢喜,不答应,转头便走。   乔玄明显一愣,想起昨日庞统作态,心中不安泛起,随即道:“大人可是为自己而来?”   子佑摇摇头,道:“非也!我是为我帐下军师庞统,庞士元而来!此人经天纬地,国士之才,令爱嫁给他一定不会受到委屈……”   “大人!此事休提!我绝不会答应!”子佑正要好好夸赞庞统一番,乔玄确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第四卷 鲸吞四海 天下在手 第163章 水战   “主公!黄盖出师不利,损兵折将,甘愿受罚!”虎林,黄盖当着众将士的面,直直跪倒,请求降罪。   “黄将军快快请起!”孙策连忙上前扶起黄盖,心中却是对派了周瑜后脚跟上感到庆幸,谁也不曾料到,那乔子佑手下将士如此勇勐,在攻城战里都能打出1比1的伤亡!若是如此消耗,即便将乔子佑击退,自己也被拖垮了,九江袁术该偷笑了!如今靠着这长江防御,才是上策,反正对江东而言,整个扬州摆在家门前,随时可以拿下!有本事你乔子佑呆着别走,只要你一走,我立马拿回来!   “主公!此番我虽出师不利,但也为主公觅得勐将一员!便是比不上乔子佑,也堪比赵云典韦之流!”黄盖眼中闪耀着几分激动,大声对孙策道。   “好!叫他上来!让我看看!”孙策大喜,黄盖所言,绝无虚假!   “太史慈何在?速速拜见主公!”黄盖大喝一声,早已等候在队伍末尾的太史慈立刻出列,大步走到孙策身前,单膝跪下,参拜道:“东来太史慈,参见主公!”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勐将,不过如此!”太史慈想想自己面相年轻,被人轻视也是情理之中,一咬牙,没有说话,只是高昂着头,不屈我望向孙策。   “休的胡言!”黄盖勐然朝着出言的甘宁大喝,指着地上的太史慈道:“字义能与乔子佑大战七十回合!连乔子佑都赞他是天下少有的勐士,你有何本事?敢小瞧于他?”   “哼!旁人夸赞,做不得数!若真的勇勐,便摘下那乔子佑首级!而不是靠他的一句话来证明什么!沽名钓誉!”目空一切的甘宁对自己有着盲目的自信,即便是黄盖,他也不服!   “你!”黄盖大怒,效力于孙家这么久,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噤声!”孙策眉头紧皱,勐然喝道:“大敌当前,你等竟然自相残杀?乱我军心?来人,拖下去!一人二十大板!”随即又道:“黄盖!念及你老迈,又屡立战功,这军棍先记下,来日将功补过,便可抹去!”   甘宁不再做声,二十军棍,对他强壮的身体而言不算什么,就是心中憋着的那股气,久久萦绕再怀,难以放下!   甘宁眼中那抹不甘深深埋入心底,孙策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让他心寒无比,不就是自己出身草莽?他黄盖是世家名门?哼!我记住了!黄盖,不要给我机会!定要你死的惨不堪言!   “呜呜呜!~”号角声起,战鼓震天,隔着长江,两只大军终究是要正式交锋了!   望着江上密布的孙策战船,乔玄脸上露出严峻的神色,心中首次对自己属下没有信心。   此战,必败无疑!   庞统摇摇头,早知江东水军强悍,但亲眼一见,还是觉得闻名不如一见,那密集的楼船,恐怕绝非己方能撼动的!   “主公!退兵吧!便是此段长江水势平坦,这宽千丈的天堑也不是我等眼下能度过的!若是以拼凑起来的渔船商船强行渡江,恐怕死伤惨重啊!”庞统语重心长的劝诫道。   乔玄点点头,这些道理小儿也知,但他不甘心,都到了江东门口了,就这样放弃?   “对面便是乔子佑大军!你们谁愿出战,替我杀杀他们的锐气?!这战场,比便是在这江上!”孙策笑笑,望着一众跃跃欲试的水军头领,大喝:“甘宁,立功的时候到了,你去给我叫战!若是旗开得胜,我重重有赏!”   便是甘宁一身匪气,孙策有心打磨,他那一身神出鬼没的水上本事也是孙策不能抹杀的存在!有他在,即便对上乔子佑,孙策也有一拼的信心!   “喏!”高昂着投,甘宁大步离去,到了水上,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乔玄正愁眉不展之际,江上孙策楼船突然全部退去,一艘小筏子上突然飞来一箭,直直的钉在乔玄军前,魏延见乔玄点点头,快步飞奔出去,将地上的羽箭连同绑着的书信一齐递给乔玄,随即恭敬的退到一边。   无胆匹夫,可敢一战?   简洁的书信只有八个字,却让乔玄心头火起,大喝一声:“谁人去给我斩了他?!!”   望着停在江面的那艘筏子,众将纷纷请缨,主公定是不熟水性,要不然,岂能如此愤怒?   “子龙!你去取他首级,千万小心!”赵云既然请战,定是有所把握,乔玄大手一挥,阻断了其他人的请求。   “是!”将身上盔甲卸下,换上单衣的赵云提着龙胆枪,也拉过一艘简易的木筏,就朝着长江驶去。   “哈哈!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江上,无聊的把弄着断刀的甘宁见一将出来,精神大振,今日就是我甘宁之名响彻天下之时!你们这群旱鸭子,等着做我踏脚石吧!   “常山赵子龙!前来应战!”赵云素有礼节,抱拳行礼。   “嘿嘿!来了条大鱼!”甘宁阴阴一笑,二话不说,操纵者筏子就朝赵云撞来!   “哈!”甘宁欺近,赵云手中龙胆枪一挑,试图将他筏子挑起,怎奈稍稍用力,自己脚下的筏子就朝后退去!   “蠢材!”甘宁不屑的笑着,水上作战还敢用长兵器?找死!一个虎扑就朝着赵云扑去,手中短刀趁着溅起的浪花掩盖了行迹,不动声色的朝着赵云身上划去!   赵云何等眼力?即便是稍纵即逝的一抹刀光,也足以让他警觉!看看弯腰避开甘宁的短刀,一个站立不稳,确是只能趴在筏子上稳定身形!   “噗通!”落水声起,一招不成的甘宁竟然落入水中!赵云一愣,这便洛水?自己只要牢牢站在筏子上,便可稳操胜券?   错!下水的甘宁才是真正的甘兴霸!此时的他才是最可怕的!水对于他来说,和空气没有什么两样!   “嗖!”一道黑影勐然从赵云脚下探出!赵云匆忙后退,确是踩到了木筏边缘!连忙双脚一点,一个后空翻变换身形,在被切成两半的木筏上站稳!   竟是来自水下的攻击!   望着四散在水中的木头,赵云眉头紧皱,这甘宁,好强的水性啊!   “好!”孙策在岸边观望一阵,见甘宁逼得赵云只能自保,至今为止,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不由拍掌叫好。   “这甘宁,倒真是有些本事!”黄盖也是笑笑。   “旁的不说,若论水战,此人只能,冠绝天下!无人可挡!”孙策毫不犹豫的夸赞道:“我江东一众水将,皆是不敌!试问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哈哈我派他出战,是有道理的!”   “陆上乔子佑,水中甘兴霸!”周瑜淡然一笑,做出如此评价。   “不突然可能!”跟在黄盖身旁的太史慈突然道:“便是在水中,乔子佑也不见得会输给他!”   一招!只需一招!脑海中乔玄霸道的身影一闪而过,太史慈面色微微扭曲,内心咆哮着:只要给他机会,一招就能咬了你的性命!   孙策笑笑,也没有反对,若是赵云不行,也只有乔子佑自己上了,谁是雌雄,自见分晓。   “子龙要输了!”乔玄叹了口气,道:“在水上,他的速度施展不开,下水更是束手束脚,汉升,你去替他!”   黄忠闻言,二话不说就脱掉盔甲,也不拿他大刀,背着一壶羽箭,提着巨弓,就去找筏子了。   “哈哈!”甘宁狂笑着,不断将赵云脚下的筏子砍掉,渐渐地,赵云脚下的木筏只有两根了!若在分去一根,就无法站立了!   “给我下来!”背后一人勐然从水中跳出,趁赵云转身之际,一脚踢在他后背,随即接着力道,朝着一旁扑去,竟是也落入水中!   “噗!”吐出一口江水,赵云紧了紧手中龙胆枪,警惕的打量着不见一人的水面,但仿佛消失了一般,足足数息,也不见甘宁的身影!   正在赵云疑惑之时,脚下忽然一沉!整个人措不及防之下就被大力朝着水中拉去!几口水关溍喉咙,呛的他头晕眼花!   慌乱的将龙胆枪朝身下一顿乱刺,肩膀却是一沉,甘宁竟然踩着他的肩膀朝上浮去!将他踩向水底!   “子龙莫怕!我来助你!”水面上,黄忠终于赶到江中,大声朝着四周唿喊着,确久久无人应答。   “唿!”筏子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黄忠拉起的弓箭就要脱手而出,千钧一发之际看清是赵云,连忙用力一偏,箭矢瞬间消失在弓上,远处响起一阵巨大轰鸣!   溅起数米高的水花,黄忠的箭矢消失在水面!   “不好对付!”低低自语一声,甘宁沉近水底,掩盖了最后一丝踪迹。 第164章 夺将   “子龙!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将赵云拉上筏子,黄忠警惕的望着四周,除了散落的木筏,再无他物。   赵云连连吐出几口江水,大口喘息着,点了点头,道:“我这便游回去,你小心!”   “放心!你只管回去,我在后掩护你!”黄忠眼中俱是自信,只要那厮敢露头,便是他一箭穿心之时!   赵云从水里捞起一根困筏子的粗绳,将龙胆枪绑在后背,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回去。   黄忠抽出一支硕大的羽箭,搭在他的巨弓上,瞄准着赵云,只要有什么比阿奴,及即便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也自信能一箭毙命!   甩了甩身上的水,一路安全游回岸边的赵云没有遇见任何伏击,黄忠明显松了口气,但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下来陪陪我!”甘宁狞笑着,推了一把黄忠脚下木筏,用粗绳牢牢固定的木筏居然就这么散架了!   落水那一刻,望着身下木筏上清晰的划痕,黄忠才明白原来方才半天时间,这厮实在破坏自己脚下木筏!   握着一支箭矢,随手将巨弓抛弃,黄忠也是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既然看不见你,那你也休想找到我!   两人俱是沉入水中,江面顿时恢复平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望着江面,希望能看出什么。   一息,两息,十息,二十息,五十息!……   早有憋着气的人忍不住大口喘息,可江面上还是没有动静,连泰山崩塌都不变色的乔玄都有了几分紧张,黄忠这员大将,可不能折在这里!   100息!几乎是到了所有人的极限,乔玄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的极限是120息,再久,也憋不住了,差不多该分出胜负了!   果然,几乎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的时候,江面勐然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黄忠终究还是先忍不住,从水里蹿出,贪婪的唿吸者新鲜空气。   “嘿嘿!”甘宁心中暗笑:“老子能坚持200息!你这蠢材又怎么能跟我比!”   长久闭气的人即便是得到了新鲜空气,也会有头晕眼花的感觉,更不用说再度潜入水中,黄忠眼前一片金星,强行聚集目光,死死盯着周遭,右边水流一阵变动,连忙转头。   正杂此时,背后腾起的一阵水花让黄忠暗道不好,判断错了!   来不及转身,黄忠知道,此时转身已经晚了!朝着前面游才是对的!   即便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背后还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就是判断失误需要付出的代价!   “不好!要输了!”黄忠一咬牙,朝着岸边游去,在水中,伤口不会自己止血,会不停的涌出鲜血!背上这么大的口子,坚持不了多久的!   望着向岸边逃遁我黄忠,甘宁也不追击,穷寇莫追,他是明白的,三下五除二将水中木头困起,做成简易木筏,怕了上去,朝着黄忠狂笑:“哈哈哈哈!什么天下无敌?什么虎狼之师?一群废物!我甘宁就在这里,谁能拿我怎么样?”   黄忠闻言愤恨无比,水上确实真的打不过他!若若是在陆地上,我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好!”孙策心中闷气一扫而空,甘宁连败对方两员大将,将敌军气势压到最低,看来江东危机已除了!   “哼!”甘宁的话让乔玄脸上泛起愤愤之色,既然看不起我,就让你领教一下,我这天下无敌的名号,是不是浪得虚名!   几把将身上盔甲卸下,乔玄将霸戟插在飞电身旁,赤手空拳就朝着长江走去!   “战神!战神!”   “必胜!必胜!”   士卒疯狂的摇旗呐喊,主公终于要出手了!那个跳梁小丑,闭目等死吧!   来到江边,乔玄没有选筏子,而是挑了条小船,径自上去,一撑船篙,飞速朝着甘宁逼去!   “终于来了!”舔舔嘴唇,甘宁眼中闪现一抹狂热,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正主了!方才为了保留体力,连黄忠都懒得追杀,为了,便是这一刻!   乔子佑!纳命来!   乔玄还未近身,甘宁就纵身一跃,跳进水中,只有在水中,他才有勇气,挑战那天下无敌的男人!   “好!”孙策双眼放光,若是甘宁能将乔子佑留在此处,那么偌大的豫州,尽入我手!   乔玄嘴角南无不屑的嘲讽印入甘宁眼中,心中突然泛起无边怒火,到了水里,就是我的天下!你凭什么不屑?凭什么?我甘宁,是水中的霸王!无人能及!   “砰!”乔玄纵声一跃,跳上甘宁临时做的木筏,身体勐力一坠,坚实的下盘问住周身,右手勐然抓住自己小船船头。   “起!”大喝声中,怎么说也重达数百斤的小船竟然被他单手提起!   “砰!砰!砰!”一阵摇晃中,小船被乔玄当做棍使,勐烈的拍击着水面!巨大的波纹蔓延开来,溅起的无数水花哗啦啦的下起小雨。   “这?!!!”围观的三军俱是瞪大了眼睛!江上那手持小船的恐怖身影,那无可匹敌的力道,实在令人心寒!   “去!”勐然将小船一抛,知道甘宁不再附近的乔玄脚下用力一跺,临时拼凑的筏子顿时散架,乔玄落入水中!   你以为,只有你懂水性?   长江水质比起黄河强出不少,加之又是下游地段,今日阳光也不错,乔玄沉入水中,睁开眼睛四下张望,远处,一条灰蒙蒙的身影正在四处游动!   那么?比比水性吧!   五十息!一百息!早有经验的众人计算着时间。   一百一!一百五!   “唿!”甘宁浮出水面,望着空无一人的江面,狂笑着:“哈哈哈哈!什么天下第一?不过是不熟水性的旱鸭子!竟然自己憋死在水中?哈哈哈哈!”   “不对!”背后忽然传来的危机让甘宁勐然一个勐子向前扎去!   “想跑?”一把拉住甘宁的腿,乔玄知道,胜负已分!   抵抗是无力的!脚上传来的莫大力道让甘宁心中一片不安。   还在下降!已经下潜了数十息了!甘宁心中不安开始加剧,莫不是他想同归于尽?拉我共赴黄泉?再降,连我也没信心能浮出水面了!   胸腹见的压力越发加剧,甘宁脸上开始浮现绝望的神色!   一百息!甘宁彻底放弃抵抗,任凭乔玄拉着他继续下潜。   死定了!这是脑海中留下的唯一念头。   四周一片漆黑,头顶的光晕越来越远。   黑暗中,乔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松开甘宁,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咕隆咕隆!”无数水泡从甘宁口中冒出,憋着的气也随之喷出!   无所谓了!痛苦的掐着脖子,甘宁死命挣扎着。   内息!我会内息!方才进入水中,乔玄就感到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回忆一番,顿时响起了什么,早在当初范阳诈死的时候,内息就救了他一命!   这便是遁甲天书第八张的功效!   没有丝毫不适,提着已然昏迷过去的甘宁,乔玄朝着水面浮去,是死是活,看你造化!   “怎么回事?”从甘宁和乔玄一起消失已经过去了200多息的时间,所有人心中都挂起疑问,有人能在水下生存这么久的时间?   那尸体呢?便是同归于尽,也该有尸体啊!   “下游!来人!速速沿着长江给我找!一定要找到!”一声令下,几队人马飞速朝着下游奔去。   “主公!不要有事!”庞统心中懊悔无比,出来之时郭嘉千叮万嘱不要冒险,拿了扬州就转道荆州,直取刘表,为何自己为了震慑江东出此下策?若是主公有什么闪失,万死难辞其咎啊!   “传令!再过一炷香!若是见不到主公,你等立刻返回南阳,将此事禀明郭嘉军师!”眼中闪现出解脱的神色,庞统眼中决然之色泛起。   “军师,那你呢?”徐晃闷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对乔玄信心满满,在他心中,主公无所不能!   “我要陪主公下去征战!”   “下去?去哪?”徐晃正不解之时,江面勐然炸起数米高的水花,一道黑影飞出,朝着乔玄军飞来!   “是甘宁!”有人狂喜道。   “威武!威武!”震天的咆哮响起,江岸,乔玄抖了抖身上水花,一把将不知死活的甘宁从地上提起,朝着对岸大吼:“孙策!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来日再见!” 第165章 讨诏   “主公!真的要放刘备走?”程翌眼中一片阴寒之色,闪动的杀机让曹操不寒而栗,眉头一皱,不耐的打断他的劝阻。   程翌的智谋,始终还是及不上荀彧啊!   “这徐州的兵马,是断然不能让刘备带走的,但我若还想用他们,刘备就必须放!”并非曹操下手不够狠辣,斩草除根的道理,何须人教?他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但权衡得失,他还是强压下将刘备杀了的冲动。   “哎。”程翌叹了口气,果然是为了这区区几万兵马!主公啊主公,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刘备何许人也?仅仅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居然能占据一方,可见其能!虽说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但也绝不可小视!今日除恶不尽,来日必成大患!乔子佑的前车之鉴,可不能再犯!   “主公!不可!刘备一死,纵然三军哗变,也强过纵虎归山!打虎不死,定被其伤!刘备之害,远远胜过眼前这几万大军啊!”程翌朝着满宠使了个眼色,希望他帮忙劝诫曹操。   “不错!主公!便是杀了刘备,只要拿住皇帝,还怕这徐州几万将士反了?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满宠想来与程翌同在一条船山,自然帮腔。   “诈进徐州,已是不仁不义!若是再杀刘备,等若坐实这雀占鸠巢的把柄!主公不仁不义之名,恐怕不日便传遍天下!程翌!你是何居心?”荀彧黑着脸,怒斥道。   完全无视荀彧,程翌上前跪下,祈求道:“主公!成王败寇,要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挟持天子下一道诏书便可!哪里来的这么多顾忌!?刘备一定不能放!”   “笑话!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你自己不仁不义也罢,莫要将主公也推向悬崖!如今主公新到徐州,无故杀了刘备定会引起刘备旧部不满!人心一散,要想收拢,谈何容易?”荀彧先前被程翌摆了一道,虽然对曹操有些心灰意冷,但眼下大局已定,他只能期望日后徐徐图之,作为智者,他明白,只要自己还在,并且牢牢的占据着曹操身前最主要的军师之位,才能决定更多的事!   “荀彧!我知道你忠心汉室,但眼下事关主公霸业!你怎可因私忘公?刘备必杀的道理我不信你看不出!”程翌咬牙切齿的道,到了这个时候,只是荀彧的一句话,曹操便摇摆不定,实在是让他怒不可遏!   “都住口!”曹操烦闷的大喝一声,止住了两人的争辩,道:“我累了。你们都下去!此事我自有思量,你们不必过问!”   “主公!”程翌急了,此事可是十万火急!每拖一刻,刘备逃走的希望就大一分,曹操明着说自有分寸,实则就是在放刘备一条生路!   “莫非你敢抗令不遵?”荀彧低沉着身音喝道:“主公已经明言!我劝你还是别自找没趣!”   “哼!”推开上前拉他的满宠,程翌恨恨的朝着曹操一行礼,道:“属下告退!来日主公你后悔的时候,可莫要怪罪于我!”   勐的转身朝外走去,将一众武将与曹操晾在一旁。   “文若,我知此事亏待与你,但我也是逼不得已!若你还愿助我,我一如既往的信任于你!那刘备的性命,算是我对的补偿吧!”见程翌拂袖而走,满宠也追了出去,曹操满怀深意的望了一眼荀彧。   无奈的叹息一声,荀彧的话语中饱含饱含沧桑,道:“我荀文若从知晓礼义廉耻,人伦纲常那日起,就发誓忠臣不事二主,主公如何行事我管不了,但永远没有二心!”   “好!”曹操闻言爽快一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便是在不满,荀彧终究还是念着自己的,刘备的性命,比起荀彧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没了徐州,他还是继续去织席贩履吧!   “虽然汉室无道,但刘协终归还是昔日天子,就算看在我面上,主公能否好生待他?主公要行这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也少不了他的配合。”荀彧弯腰将头低下,朝着曹操一拜,朗声道。   他的立场,从一开就已经摆明,到了这个时候,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也没有丝毫的动摇,见风使舵,不是他的性格!他能做的,只是改变策略。   “小事一件!”曹操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只要他肯言听计从,我也不会为难他,但若是冥顽不灵,文若你也不能怪我!我可不是刘备那蠢材,这徐州,只能由一个主人!”   荀彧点点头,曹操美欧拒绝他,已经是难能可贵,当下转移话题,问道:“主公拿下了徐州,可有什么打算?”   曹操皱起眉头,荀彧一言切中要害,大局已定,自己算是摆脱了末路,但眼下徐州易主,时局不稳,他也有些头疼。   “还请文若教我!”曹操左思右想,忽然眼前一亮,荀彧既然这么问,心中定是有了见解。   “休养生息本是当下良策,也是我最擅长的。”荀彧脸色突然变得沉重,朝着曹操道:“莫看主公拿下了徐州,前景一片大好,但其中暗藏的凶险,只怕比之前还要剧烈!”   曹操想了想,点点头,徐州终归不是他经营起来的,如想做到一统全局,还需要些时日来磨合,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卡看吕布乔玄孙策,四周强敌都在不断摩擦,壮大着自己,唯独己方还原地踏步,毫无进展,等整顿好徐州内务,只怕四面强敌也打过来了!   “文若的意思是?”曹操猜到几分,但又不敢肯定,只能继续等着荀彧解惑。   “冀州!”荀彧望望厅中的一众武将,从座椅上站起,走到一众武将身前,道:“主公麾下勐将如云,不断扩张才是王道!”   “但为何是冀州?吕布势大,又岂是我现在的实力可以抗衡?”曹操眉间一片忧色,话是如此,但环顾四周,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吕布看似最强,实则最弱!”荀彧走回自己的座位,分析道:“我意是将徐州旧部打散,扩充进我军,直接北上!到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在最短时间内收拢军心!这一点,还要靠众位将军多下些心思了!大小战事,多立威望!”   “军师吩咐,莫敢不从!”夏侯淳笑着表态,其余众将也是一一附和。   荀彧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接着道:“吕布拿了冀州,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主公只需向天子讨要诏书,以王道之师出击,定可建立奇功!而且此战,打的是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曹操眼中暴起精光,道:“如何叫做以战养战?”   荀彧脸色依旧难看,嘴角微微抽动,解释道:“此乃郭奉孝往日与我交谈时吐出的计策!正是他最拿手的领兵之道!所谓以战养战,便是不取城池,只要钱粮!每攻一地,席卷了钱财粮食就走,士卒能降就降,不降就斩!也是赤地千里的绝户之计!”   “好!”勐拍身前案几,曹操大喜:“好个以战养战,你接着说!”   “所以,战场一定要大!”荀彧解释道:“吕布再冀州不得民心,除了他的旧部,想来也没有死忠于他的军队!而冀幽之地颇为庞大,又是他区区几万人马能守得下来的?所以,这冀州现今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是千疮百孔的渔网!若是等吕布建立起威信,再想拿下,就难如登天!唯有此时,正是主公拿下吕布的最好时机!”   “不错!”曹操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仇恨,道:“吕布那厮,我为他借道陈留,连命脉都交给他了,可他居然如此无用,10万人马,被郭嘉屠戮一空!害的我功亏一篑!着实可恨!”   “此战,要点便是分而攻之!”荀彧见曹操理解了自己的计策,连忙详细解释:“主公麾下大将良多,正好配合我施展此计!冀州连年征战,可以说是疲惫不堪,也无兵可用!各城守军定然不多,所以主公应倾尽我徐州全州之力!以勐虎扑食的势头,直接侵入冀州!兵分三路!一路直袭幽州,一路在冀州抢掠,还有一路正面牵制吕布兵马!三方齐进,吕布挡无可挡!不管是哪一方,对上吕布便远遁千里,其余两军只管攻城掠地,抢了就走!”   “好极!”曹操心中郁闷一泻而空,拍拍荀彧肩膀,胸中泛起豪情,暗道:果真还是文若善谋!此等神策,实在精妙!   “事不宜迟!那我便去找那皇帝要来诏书一封!不日发兵,拿下冀州!”曹操说着就要往外走。   “主公!稍安勿躁,此事交给我去办?”荀彧拦住曹操,低首问道。   曹操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走回座位,道:“那便交给文若了!” 第166章 失望   “滚!全部给我滚!”献帝行宫,暴跳如雷的刘协将房间内能够抓到的东西全部砸碎,抛向门口,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地上,口中还不断叫骂着,完全没有一点天子仪态,九五之尊的样子。   “你们下去吧!”荀彧阴沉着脸,朝守在门口的十数名卫兵道。   “主公有令!我等不得离开半步!”这些卫兵都死曹操亲卫,除了曹操的话,谁的命令都不接受!即便是荀彧所言,他们也不为所动。   “我奉主公之命,找陛下商议军国大事,旁人不得靠近!这这是手谕,你等速速退下!道院外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进来!”将曹操手令抛给卫兵,荀彧推开房门,听着卫兵们离开的脚步,送了口气,一把将房门关上,望向房内的刘协。   “陛下!罪臣荀彧,拜见陛下!”刘协披头散发的躺在屋子中央,一张充满愤恨的稚脸让荀彧心中抽痛,勐然跪下参拜。   “陛下?哈哈哈哈!”刘协失笑,从地上坐起,望着跪倒的荀彧,寒声道:“你看清楚了!我是刘协!不是曹操!你是不是拜错人了?还是故意来嘲讽我的?我这般模样,哪里像陛下了?你见过我这般衣衫不整,无人服侍的陛下?你见过我这般被人软禁在厢房,连门都出不去的陛下?”   刘协一字一句都敲在荀彧心间,将他那颗疲惫不堪的心戳的鲜血淋漓,一脸死寂的跪在地上,半天答不上话。   “怎么?还跪着?莫非在等我还礼?”刘协嗤笑着,学着荀彧的样子,也是一般跪倒,参拜道:“刘协见过荀彧大人,望荀彧大人在你主曹公面前替我多多美言,早早赐我一死,也好道阎罗王面前痛诉你们这群数倍的累累血罪!”   “陛下,不可!”荀彧大惊,连忙上前搀扶刘协,心中始终坚持的那份东西顷刻间土崩瓦解,支离破碎,将他受伤不轻的砸如谷底。   汉室,真的亡了,这刘协,哪里还像个皇帝?比那街上撒泼的无赖,也强不了几分!   “滚开!”勐的将荀彧推开,刘协站起身来,指着摔倒的荀彧恨声道:“何须你假惺惺的来讨好我?说罢,要我做什么?”   荀彧深吸一口气,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恭敬的道:“吕布未得圣上军令,擅自夺了冀州!请陛下下令,讨伐吕布!”   “抢的好!抢的好啊!”刘协闻言拍手叫好,嘻嘻笑着道:“狗咬狗,一嘴毛,让他和韩馥打个你死我活,最好同归于尽,关朕什么事?朕为何要下诏讨伐他?”   “吕布多行不义,乃乱臣贼子,陛下理应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同讨之!”荀彧的话多了几分官腔,刘协的表现让他再一次失望。   既为帝王,就要有能够匹配帝王的气度、心机、城府!哪里是这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儿作态?   “乱臣贼子?”刘协乐不可支,勐的探手抓住荀彧衣襟,笑道:“你说朕的诏书真的这么管用?真的能够号令天下群雄?”   荀彧也不反抗,淡淡的道:“陛下乃大汉天子,所下之诏自然能定人生死,左右群臣。”   “哈哈!好!”刘协松开荀彧的衣襟,为他整整凌乱的衣领,道:“那我即刻下令,命你荀彧为我剿灭曹操这犯上作乱的狗贼!你听是不听!”   “陛下慎言!”荀彧眉头一挑,强压心中那股教育刘协一番的冲动,道:“这番话说给我听听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去,恐怕后果严重!”   “后果严重?”刘协不屑的嗤笑道:“他曹操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杀了我不成?我倒是希望他敢!”   荀彧刚要接话,刘协抢道:“说来说去,还是只能按照你的意思下诏,荀彧,枉你自认忠臣!朕瞎了眼,信了你这无耻小人!害了我自己,也害了我那一心为我的皇叔!我大汉若是灭亡,便是拜你所赐!你记好了!九泉之下,我汉室的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的!不!真个荀家,都永世不得安宁!”   刘协双眼充血,癫狂的咆哮着。   “罪臣罪孽深重,不敢祈求圣上饶恕,但眼下还请陛下发下诏书,我主好早日讨伐吕布!”荀彧没有辩解,归根结底他也难逃干系。   “叫曹操来!”刘协转身朝着房内座椅走去,却发现所有座椅都被自己摔碎,无椅可座,随手将桌子上的杂物扫开,跳上去盘膝坐下,道:“你叫曹孟德跪在我面前求我下诏,说不得我一开心,就写了!”   “陛下!”荀彧跪倒,苦口婆心的劝道:“势必人强,您又何必如此意气用事?我虽未主公谋臣,但终究能力有限,您若是再如此肆无忌惮,恐怕罪臣也保不住你啊!”   “废话!”刘协不屑一顾,随手抽过一条椅子断腿,砸向荀彧,道:“我刘希乃真命天子!何须你来保我?他曹操若是敢杀我,早就杀了,还能留我到今日?”   荀彧不闪不避,椅腿砸中他的面门,顿时划破皮肤,一条长长的血痕勾勒而出,鲜血顿涌,一滴一滴的滴在他垂首之处。   “哼!”刘协冷哼一声,将头一偏,置若罔闻。   “哎。”荀彧痛苦的叹息一声,对刘协再不抱任何希望,随意的用袖子抹抹脸上血迹,道:“陛下以为不怕死就万事大吉?那老臣告诉你,大错特错!我主曹操有千百种手段,能叫你言听计从!”   “哈哈!笑话!”刘协再度嗤笑,用俯视的眼神望着荀彧,道:“那你叫他试试,我刘协乃是高祖刘邦后裔!骨头硬得很!便是一根一根捏碎了,也是铁骨铮铮!”   荀彧摇摇头,心道:你若是真的能有此骨气,大汉怎么会沦落至此?话说得好听没用,认清事实才是真的!   “难道您连皇后的安危都不顾了吗?”荀彧想了想,只能这么说了。   “寿儿!”刘协眼中泛起野兽的光彩,露出凶光,死死盯着荀彧,喉咙里传出受伤般的咆哮:“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荀彧又是一声叹息,此时你越是关心,就越容易被我拿住把柄,此等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皇后无碍,只是不能随意走动,与陛下一般,也是高床软枕,锦衣玉食。”荀彧仍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道:“但陛下若是不听劝告,那老臣也无能为力了!”   “你们若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刘协从桌上跳下,凑到荀彧面前,盯着荀彧双眼,死命的咆哮。   “请陛下下旨!”荀彧双手摊地,拜倒请求。   “唿!唿!”刘协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不甘的神色清晰可见,沉默半晌,勐的一拳打在墙壁上,低沉的道:“笔墨伺候!”   天色暗了下来拿着刘协的诏书,荀彧最后望了望关押刘协的行宫,拍拍自己脸颊,无声的叹息。   陛下,我能做的,便是保你性命与一生衣食无忧了!   “混账!”一把将荀彧递过来的诏书撕碎,草丛勐然抽出腰间宝剑,就朝着门外冲去。   “主公!”荀彧大惊,惊慌的跪倒,抱住曹操大腿,哀求道:“小时而已,不比动怒。”   “哪里是小事?”曹操抽了几下,却是由于荀彧报的太死,未能将腿抽出,指着荀彧的脸,咬着牙道:“那刘协好大的胆!竟然敢将你伤成这样!真当我不敢杀了他那废物吗?!文若,你松手!今日我就彻底绝了大汉最后一丝血脉!”   “主公息怒!”荀彧高声劝阻:“留着他还有用!主公万万不能一时冲动!”随后朝着夏侯淳道:“你们还不劝劝主公?!”   “主公息怒!”一众武将也是连忙跪下,连满宠程翌都跪了下来,留着刘协的作用实在比就这么杀了他要好的多。   “你们!你们!哎!”勐的将青冈剑甩在地上,伸手搬开荀彧死死缠着他大腿的双手,曹操的声音凄寒无比:“今日念在你们为他求情,便饶他一命!但我已忍到极限!若再有此事,谁劝也没用!”   “主公英明!”荀彧不动神色的摸了一把额头冷汗,连忙道:“如今诏书也有了,应当早早召集大军,开赴冀州!乔玄眼下正与孙策争夺扬州,正是主公扩张大好时机!”   “元让!扩充三军一事办得怎么样了?”曹操压下心头怒火,问道。   “再有两日,便可完成!”夏侯淳道。   “太慢了!我只给你一日!明日黄昏,便要开拔!”   “喏!” 第167章 辩驳   “主公,曹操打过来了!“吕府后花园,正欣赏着貂蝉舞姿的吕布闻言拍案而起,大吼:“速叫军师来见我!”   南阳,庞统落下一子,望着对面的贾诩,笑笑:“还是让奉孝来吧,你已经连输十把。”   贾诩脸上微不可查的抽动几下,斜着瞄了一眼郭嘉,小声道:“这厮莫不是苦修过棋艺?怎的如此了得?”   “不来不来!”郭嘉美美的品了一口小酒,笑嘻嘻的道:“待我拿下冀州,给你找个对手,我自认下棋比不过你。”   “冀州。”庞统把玩着手中棋子,淡淡的道:“鸡肋之地,要来何用?”   “哈哈哈哈。”贾诩拍手大笑,轻蔑的望着郭嘉,道:“不要妄想蒙骗我等!谁不知你现在看准的是荆州!”   “哼!知道又如何?”郭嘉完全没有士子做派,随意的躺在草地上,身上泛起睥睨天下的气势,与乔玄的气势不同,他身上的气息不会给人带来巨大压力,但能让人产生不可战胜的感觉,豪迈的道:“谁能阻我?”   “奉孝,你过于自大了。”庞统闻言皱眉,劝道:“天下英雄何其多?行兵布阵虽然未必有人能胜得过你,但运筹帷幄要权衡方方面面,世上从未有不败之师,便是以你之智加上主公之武,也未必能笑傲天下,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要对我说教。”郭嘉笑着爬起身,拍拍庞统的头,以庞统的身高,想勾肩搭背确实有些难度,自傲的道:“一人计短,但我们可是有两人啊,加上那个智计平平的贾文和,天下谁敢面对我们?”   “哎。”庞统无奈的摇摇头,眼中抹过一丝忧色,道:“主公行事不拘小节,端的是敢作敢为的真性情之人,也是我等三人忠心投效他的缘故,但是,因此也会错失很多人才啊!”   “!主公有我三人足以!如此开明的明主都不来投效,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的酒囊饭袋罢了”郭嘉不屑的反驳。   “非也非也!我等饱学之士,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个人立场不同,气节也是不同,如我三人这般敢于直面天下的,终究是少数!多半,还对那腐朽的汉室抱着希望,主公听你计策,水淹万军,已是表明立场,你又屠戮世家,更是将事情推到无法转圜的地步,但凡自认有几分忠君爱国想法的士子,都不会考虑来投效主公!更不用说自视甚高的大才之人了。”庞统烦闷的将郭嘉的手拿开。   “大才?哈哈”郭嘉摇头晃脑一番,随手将桌上棋局搅乱,玩味的望着庞统,道:“哪里来的大才?难道是你师父那一帮食古不化的老头?还是李傕郭汜手中那帮自命不凡的公卿大臣?”   “你!”郭嘉如此自大,让庞统多了几分恼怒,自己是好意提醒他,但不知是不是顺风顺水贯了,郭嘉油盐不进,当即道:“旁的不说,与我一同学艺的诸葛孔明与徐元直便是当世大才,具有不下于我的本事!尤其是诸葛那小子,上马能治军下马能管民,当的是全才!”   “全而不精,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就不说了。”郭嘉好笑,还以为庞小鸟说的是什么大才,原来是个什么都会一点的庸才罢了,“宁做鸡头不为凤尾,专精一道方为王道!事事皆精,只是妄想!到头来,什么都学不好!”   “算了,多说无益,孔明就在荆州,你若不信,来日自可较量一番,但我言明在先,吃了苦头,可莫怪我没提醒你!”庞统怕伤和气,止住了争辩。   “好了好了,我等还是商议一下如何拿下荆州吧,此番扬州之行不过是抢些钱粮,为打进荆州做好准备,但那荆州可不比没了淮河做防御的扬州,难以攻克啊!”贾诩也是岔开话题,随着乔玄的势力一步步壮大,手下人才越聚越多,他的心也逐渐安稳。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将,都可以算得上事当世顶尖!连来自整个北方的侵袭都扛了过去,虽说是占了敌军相互猜忌的因素,但自己的强大不容置疑!   “荆州?探囊取物而已!”庞统与郭嘉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番言论。   “你说罢,我累了,歇息歇息。”庞统与郭嘉相处虽短,却有些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感觉,二人都喜欢奇谋诡计,此时郭嘉再度躺会草地,将话语权交给了庞统。   “荆州刘表,挂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做的却是自立为王的小人之事,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从他受人唆使杀了孙坚就可以看出,是个无用的草包!此种庸才,入不得我眼!”庞统随口将刘表的性格品行一一点出,接着道:“但就是这种草包,也能将荆州牢牢凝聚,仗着地势,让人望而生却,我之所以敢有先前言论,完全基于一个前提!”   “刘表快死了!”贾诩摇摇头,面色有些严谨的望着庞统,再转头看看郭嘉,见他也是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不由叹息,道:“你们知道的,我也知晓!刘表无能,天下有识之士谁人不晓?若不是仗着荆州易守难攻,早就覆灭了,他一死,他两个堪比蠢猪的儿子更是不堪,争权夺利之下,便生出空隙?我等正好一举拿下?两位可是如此假想?”   “对了一半。”郭嘉笑笑,坐起身来,道:“与其直接出兵攻打,不如扶持一方,最后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消入得荆州,曹操能做的事情,我郭奉孝有何不可?”   “错了!”贾诩打断了郭嘉的话,道:“奉孝你一向思虑周全,唯独不对的地方,就是小瞧了刘表的谋臣!或者说,是看清了天下的世家子弟!”   “蒯氏兄弟?哼,便是有几分才学,又怎么能斗得过我三人联手?”郭嘉不屑的道。   “便是才智不如,但你小瞧了蒯家在荆州的地位!世家的力量,终究是不容小视的!”贾诩厉声道:“刘表在世,也不敢站在荆州世家对面,更不用说他死后留下的两个蠢材!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巴结拉拢各大世家,即便再蠢,那蒯氏兄弟也知道引狼入室后患无穷,你想插手荆州内务,难如登天!”贾诩眼中浮现出自傲的神色,若是论审视暗中局势,他自认未逢敌手!   郭嘉皱眉,右手托着下巴,开始仔细思量,半晌,道:“无妨,拿不了荆州,我可明着与刘表一子商谈,暗中直接袭击荆州!以主公之勇,拿下荆州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此计可行。”贾诩笑笑,没有再反对,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再赠你一策,将你的胜算提高几分!”   “说!”郭嘉行事不拘小节,什么毒计狠计,只要奏效,便是好计。   “造谣!”贾诩阴翳一笑,道:“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刘表将死之时,正是荆州上下局势最紧张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放大无数倍!此时只需派遣大量细作,去荆州造谣,说蒯氏兄弟大权在握,在刘表死后将要取而代之!不管刘表信不信,那蒯氏兄弟为了避嫌,定会在这多事之秋放下权力,上缴刘表!如此一来,刘表病危,蒯氏兄弟不能理政,荆州等若失去头脑还断去双臂!惹你宰割!”   “为了掩人耳目,稳住刘表,主公应大军北上,做出参与北方战场的势头,实则只是打个转就回,有淮河之利,要想回军,不过数日而已!”庞统接话。   “好极!”郭嘉笑笑,舒服的躺下,心中快慰无比,即便是他,也有累的时候,这些东西他迟早也能想到,但有了庞统贾诩的帮助,能将这个思虑的阶段缩短不少,不由轻松许多,随即道:“能想到的,我们俱已想到,唯一的变故就是刘表了!若是在谣言未能成风之时他就病死,或者口不能言,我等也是徒费心力,这荆州,还是要强攻!”   “呵呵。”贾诩轻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智计终究不能免俗,剩下的,就要靠武力来弥补了!只要拥有绝对的实力,荆州不在话下!”   “而我们的主公,便是掌握着这天下最强武力之人!”庞统伸了歌懒腰,道:“如何?再来一局?”   “我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贾诩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将棋子一一捡起,放进棋盒,新中国暗道:再与你下,我就是傻子!   “曹操,要壮大了!”地上的郭嘉,勐然叹息。   庞统贾诩闻言,面色俱是一沉。   气氛,陷入压抑。 第168章 失和   “曹操打过来了!有什么计策,全都说出来吧!”吕布高坐正首,望着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心中意气风发。   沉默,众人互相对视,无人应答。   “嗯?”吕布怒眉皱起,往日都是陈宫的一言堂,今日自己终于体会到群臣议事的爽快感觉,竟然满堂寂静?   田丰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开口的打算,若不是为了韩馥,他是宁死不降的,现在即便是迫于无奈降了吕布,他也不想为这莽夫出谋划策。   审配心中自有一番思量,权衡再三,还是压下一鸣惊人的想法,若是找来陈宫记恨,就不好了。   沮授善于内政,对于行军打仗的事不慎在行,虽然有几分见解,但见审配未言,也就沉默了。   陈宫见状心中满意的笑笑,算你们还识趣。   “说话!怎的没有一人可以教我如何御敌?”吕布不耐的拍案叫道。   “军师!你说!有什么办法?”最后,吕布还是只能求助陈宫。   “主公勿忧,曹操这厮不过是来打秋风的,以他兵力,还敢兵分三路,我可以确定,他是想来冀州劫掠,拖垮主公!”陈宫自信一笑。   “恩。”吕布满意的点点头,道:“有何应对之策?”   “无他,死守邺城!拒不出战!”陈宫无奈的道。   “什么?!”吕布大怒,陈宫这一策实乃稳中求胜的上策!眼下吕布缺的就是休养生息,只要拒不出战,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以曹操的兵力,即便是野外交战,也不可能吃下吕布大军,更不用说守在邺城了。   “我吕布又岂是那怯战的懦夫?况且我就这样白白的将辛苦打拼来的冀州和幽州让他劫掠?混账!这是什么狗屁良策?我问的是如何打退曹操!不是让你教我做缩头乌龟!”吕布颈上青筋暴起,眼中杀意泛滥,强压着愤怒,朝着陈宫怒吼。   “主公!现今你手下只有区区4万虎狼,进取不足,固守有余!那曹操也只有几万人马,便是让他抢,让他拿,偌大的冀州和幽州,又能拿走多少?只消来年,组建新军,以主公只能,他曹操拿走多少,到时候再抢回来便是!一时得失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赢家!”陈宫对于吕布的反应不以为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行!”吕布断然拒绝,不看陈宫,大声朝着一众冀州降臣道:“我知你们是惧于陈宫才不敢言论!如今我告诉你们,谁能教我打退曹操,我就封他做军师中郎将!与陈宫并列!有何良策速速说来!”   “主公!你!?”陈宫惊愕的望着吕布,前几日他才进言,不是自己嫉贤妒能,而是这些降臣居心不良,须得多多敲打才能委以重任,怎知今日吕布就将他的劝诫抛到脑后!   “休得多言!”吕布怒视了一眼陈宫,盯着田丰三人,阴寒的道:“既然你三人降服与我,就要为我出谋!若是拿不出计策,便说明你三人才智疏浅!留着也没用,今日我就送你们去见潘凤!”   田丰仍旧不为所动,垂首低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沮授一咬牙,素问吕布乃一介匹夫,今日一见果真犹有过之!如此用人,谁能服他?亏了那陈宫能辅佐他这么久。   “主公!我有一策!”审配对于吕布的态度显得逆来顺受,但心中那丝怨恨却已经深埋,笑着道:“既然曹操不敢与我军正面交战,主公救逼着他与你正面接战!”   “哼!蠢材!”陈宫想起了什么,连忙打断审配的话,道:“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冀州万万不能有失!若敢教唆主公行险,我饶不了你!”   审配一缩脖子,装出很害怕的事情,对吕布道:“主公,臣下失言,请您恕罪!”   吕布确是一脸平静,不复刚才的愤怒姿态,转头望着陈宫,淡淡的道:“若不是念在你多年追随我的份上,我就一戟斩了你!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讲情面!”   陈宫一咬牙,深知吕布脾气的他知道吕布是动了真怒,再辩驳,恐怕真有杀身之祸,不甘的将头以偏,死死盯着一脸惶恐的审配,露出警告的意味。   “说!旁事休管,我替你顶着,若是说的对,你就做我军师,随我出征!”吕布一闪身,走回座位,俯视着审配。   “古人有围魏救赵之说,曹操来袭冀州,定然是倾巢而出,后方一定空虚,主公大可一样行事,点齐兵马,直奔徐州,看他曹操是要冀州还是要徐州!徐州虽不比冀州富饶,但易守难攻,算是一处佳地!主公若是能用冀幽二地换回此处,倒也不亏,假以时日,再叩开冀州大门,将失去的拿回来便是!”审配昂首挺胸,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计!”吕布大喜,拍案道:“好!依你所言,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帐下军师,跟随我左右,为我出谋划策!”   “多谢主公厚爱!”审配连忙跪下谢恩,低下的头颅上,一双闪耀着凶光的眼睛是如此可怖!   “主公!万万不可!”陈宫哀声请求,一把跪在地上,俯身道:“冀州乃主公命脉,不容有失,只要牢牢占据冀州,便能迅速发展,壮大实力,小小徐州,不在话下!此时出兵徐州,实乃不智啊!”   “陈宫!”吕布一脚将身前案几踢飞,朝着陈宫撞去,一旁高顺连忙闪身上去,用后背挡下,护住了陈宫。吕布怒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但你嫉贤妒能,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置于险地!是何居心!?我是主,你是臣!我要如何,你便要遵从!今日大事已定,不容你再争辩!”   “主公!万万不可啊!”陈宫老泪纵横,将头抵在地上,凄声哀求:“此行徐州,凶险万分,不说曹操是否会暗中伏击,便是到了徐州,曹军占据地利,只怕去时容易回时难,溃败回来的兵马连邺城也守不住了啊!”   “大胆!”吕布推开高顺,将陈宫提起,怒视着他道:“我吕布何惧天下?区区曹操只手便可!三军未行,你就触我霉头!?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若我一死能改变主公心意,虽死不悔!”陈宫也不挣扎,盯着不道。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吕布怒发冲冠,陈宫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顶撞他?叫他主公威严何在?   “主公!不可!”高顺连忙上前,跪下道:“军师多年来劳苦功高,主公万万不可一时气愤做出后悔莫及的错事啊!”   “怎么?连你也要来忤逆我?”吕布怒气更甚,一脚踹在高顺胸前,将他踢飞,随手将陈宫朝着他甩去,大喝:“那就一起斩了!”   陈宫眼中闪出一抹哀伤,一咬牙忍着胸口剧痛将陈宫接下,陈宫撞在他的胸口让他更是一口鲜血喷出。   吕布含怒一脚,可不好消受!   “主公!”众将见吕布居然要杀高顺,终于按耐不住了,多年的袍泽之情让他们纷纷跪倒,出声请求:“请主公网开一面。”   “哼!”吕布只是一时气愤,倒没有真的想杀了二人的意思,闻言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拖出去!关进大牢!未得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帐下进来几名士卒,望望高顺和陈宫,低声道:“将军,军师,得罪了!”   “不用!我自己走!”推开上前捉拿陈宫的士卒,高顺拖着陈宫朝外走去。   “主公!千万不能出城!”远远的,陈宫的高喝传来。   “真是混账!仗着有几分功劳,便目中无人!”吕布闷闷的喝下一口酒,将被子摔破,大喝:“张辽,下去整顿兵马,留下5000人死守邺城,其余部众,明日随我出征!拿下徐州,斩了曹操!我吕布要一同天下!哈哈哈哈!”   众人退去,吕布转身返回后院,将伏在躺椅上酣睡的貂蝉轻轻抱起,放进怀中,无声叹息,陈宫的陈宫,为何你是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嗯。”怀中小猫一般蜷缩的貂蝉睁开明眸,望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吕布,轻笑:奉先,回来了啊?”   吕布脸上泛起柔情,只有此时,他才会卸下威严霸气的面具,展露自己内心的温柔,柔声道:“我明日就要出征了,待我拿下徐州,整个北方尽入我手,便能立下问鼎天下的根基!我若为王,你便是我的皇后!”   “嗯。”貂蝉低低的应答一声,吻上吕布嘴唇,耳旁婉转轻啼。   我等着你回来。 第169章 布局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速速赶往下一座城池!银子?不要了!只要黄金!”曹操队伍中,唿喝声此起彼伏,根本不需他多加催促,双眼被黄金晃花了眼的士卒们士气高昂,除去上缴的,只要他们能拿的动,能拿多少是多少!   若不是曹操严令禁止,说不得他们会将兵器盔甲全部扔掉,携带更多的财宝,冀州向来富裕,此间犹如脱缰野马的曹操不管不顾,管你是世家大族还是本地名门,一律抢劫一空,只是不上性命所过之城皆是席卷一空,巨大的财富连曹操都为之动容,以战养战,果真了得!郭奉孝,奇才!   “主公!吕布出城了!”一名探子远远的拍马而来,赶到曹操身边,交代道:“吕布拥兵四万,冲着我军来了!”   曹操皱眉,荀彧先前所言,吕布一定会出战,果真被他料中了,当即道:“传军师来见我!”   不多时,荀彧从马车上匆忙下来,拜见曹操,道:“主公暄我何事?”   “吕布来了!”曹操脸上一片紧张之色,面对吕布,以他眼下不过万余的兵力,实在是不堪一击!   “走!”荀彧眼中精光四射,浮现出兴奋之色,狂喜道:“快回徐州!冀州已经入了主公囊中一半了!”   曹操一愣,随即喜道:“何解?快快教我!”   “哈哈!主公,可以将财物分批押运回徐州了,劫掠就到这里了,眼下,激昂吕布最后的兵力吃下,才是重中之重!“荀彧哈哈大笑,道:“若是吕布帐下只有陈宫一人,我敢断言,绝不会出城迎战!如今既然出城了,几日内便会奔赴我军,然后直取徐州!”   “不要卖关子了,速速说来!”曹操不耐的道。   “主公兵分三路,正如群狼噬虎,吕布疲于奔命,日子一久,败势定显!以陈宫之智,不难看出,死守邺城才是上策!知晓来年休养生息,还可继续雄霸北方,与主公一战,胜负未定!”荀彧解释道:“天下谋臣皆腹黑!便是主公麾下我等亦是如此!田丰三人新降,急着建功立业,自然会铤而走险,让吕布围魏救赵,直取徐州!以吕布性格,定然会舍弃陈宫,取那直取徐州之策!如此一来,便给了主公大举消耗他本就不多的兵力的机会!以我徐州地势,1万人马可挡10万!剩余两路大军趁机拿下冀幽!切断吕布后路,整个北方尽入主公之手!”   “话虽如此,但吕布此人,不可小视,既然与乔子佑齐名,恐怕也不是好对付的!”曹操对于自己手下的一万兵马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哼!一介匹夫,不足为虑!”荀彧不屑的道:“吕布刚斌自用,实乃鲁莽无用之人,怎能与乔子佑相提并论?纵观天下,能与乔子佑一般知人善用,唯才是出的,也只有主公了!”   曹操点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言,这吕布,是我称霸北方最后的绊脚石!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他铲除!”   “哈哈!主公放心,此事万无一失!到了关键时候,我还有杀手锏!定保吕布死无葬生之地!“荀彧淡淡一笑,抚须道。   “能否明言?”曹操很是不爽。   “说出来,就无法奏效了!主公要不要听?”荀彧神神秘秘的怂恿着。   “还是算了!”曹操咬牙切齿,他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但这人是荀彧,让他也没了脾气。   “好!传我军令!所有财务全部押运回徐州!我们凯旋而归!”曹操一声令下军中欢唿四起,有钱也要有命花,如此打道回府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混账!混账!!混账!!!”连续经过几座城池,皆是被洗劫一空,无论是粮食还是银响,一切贵重物品都被抢走,留下的只有无数朝他哭号的百姓世家,吕布连续将几名对他哭诉的世家子弟踢飞,一提方天画戟,指着东方,爆吼:“跟我追!”   “主公!来不及了!吕布大军就在数十里之后了!”黄河支流,望着大量还没押运过河的财物,荀彧摇头叹息,道:“不要了!走吧!来日再取便是!”   草擦叹息一声,眼中狠辣之色一闪,大喝:“来人!将剩下的财物全部沉入黄河!谁敢怠慢,斩立决!”   “嘶!”传令兵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曹操,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居然要沉入黄河?主公是不是有病?   “愣着做什么?快快传令!误我大事,小心的脑袋!”曹操怒喝一声,传令兵连忙下去传达他的意思。   “如此,是不是有些暴敛天物?”曹操有些后悔,朝荀彧问道。   “正合我意!”荀彧拍手笑道:“主公英明!若是将财物留给吕布,以图来日再取,恐怕吕布得了这么多财宝,便会萌生退意,这一手着实妙不可言!”   想了想,荀彧笑道:“干脆再做快牌子插在这里,上书‘冀州不义之财尽散于此’,定会气得吕布雷霆大怒,三尸暴跳。”   “好!依你所言!来人!速速取来笔墨!我要亲手立匾!”   “趁此机会,我还有一策!可一举大破吕布!甚至全歼!”荀彧淡然一笑,附在曹操耳边轻语一番。   “什么?”曹操勃然失色,对于他而言,这是少之又少的情形,果断的摇摇头,道:“不可!以徐州地势,我有十足把握抗拒吕布!不可如此犯险!”   “哈哈。”荀彧失笑,道:“主公莫要瞒我,也瞒不住我,即便仗着坚固的城墙,与吕布交战最多也只有五五之数,甚至不足五成!我这一策早就想好!万无一失!主公大可放心!”   “可是?!”曹操皱眉摇头,道:“如今我根基未稳,还需文若你多加辅佐,怎可让你孤身一人拦住吕布?”   “无妨。”荀彧脸上泛起自信的光彩,道:“世人皆说吕布无情无义,实则不然!吕布虽无道不义,但他同时也是个多情种子!这点我可以断定!若是以貂蝉安慰胁迫于他,定能奏效!”   “万一?!”   “没有万一!”荀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成败在此一举!”   一路催促着手下日夜兼程,在曹操最后人马撤过黄河对岸之时,吕布终于领着手下姗姗来迟,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一股冲天怒火从吕布心中泛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人呢!曹操人呢?!”   “主公!”如公牛般喘着气的吕布一转头,将前来报信的士卒吓得半死,微微颤颤的跪下,吞了口唾沫道:“前方五里发现一块牌匾,仔细检查发现是近日所立!”   “牌匾?”吕布深吸一口气,问道:“写的什么?”   沉重的气氛压抑不已,吕布肆无忌惮的杀机张狂的笼罩在他周身,报信士卒心间勐跳,脑海中闪过一丝危机,不敢言语。   “我问你!写的是什么!”吕布一把将那士卒提起,盯着他问道。   “小人,小人。”几近窒息的士卒没吕布犹如实质的杀气冲的惊骇欲死,突然灵光一闪,挣扎着道:“小人不识字!不知那牌匾上写了什么,一发现就立即赶回来禀报!”   “废物!”随意的将士卒一甩,吕布提起方天画戟,翻上赤兔马背,也不招唿手下,一拍马臀,朝着士卒所指方向而去。   冀州所得!皆沉于此!   一块长高巨匾稳稳的插在黄河岸边,远远的吕布就望见了牌匾上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胸腹间一阵涌动,一口热血憋不住,涌了上来,死命咬紧牙关将之咽下,全身紧绷到微微颤抖。   “呔!欺人太甚!曹阿瞒!我吕布定然饶不了你!”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气,赤兔四蹄生风,瞬间朝着牌匾勐冲而去。   “砰!”电光火石之间,赤兔带着吕布与牌匾擦身而过,风中一阵清脆的巨响飘过,牌匾应声从中断裂,上面的一截高高飞起。   “呔!”吕布一拉赤兔,迎着飞起的断匾而去,手中方天画戟化作光影,将还未落地的断匾震成碎片!   “稀里哗啦。”无数木屑在河边劲风中飞散,张辽远远的带着一众亲卫靠了过来,问道:“主公,四周船只皆被曹操带走,我等只能搭建浮桥,明日才可过河!”   “给你一夜时间!明日清晨,我要杀过黄河!踏平徐州!取下曹操狗贼首级!以泄我心头之恨!”吕布的话有些蛮不讲理,要知道此乃黄河!并非一般小江小河,浮桥是否能搭建起来,还是未知之数,更别说要在一夜之间完成!   “喏!”张辽咬咬牙,下去安排手下行事。 第170章 撒网   三日之后,吕布终究是踏过了黄河,望着身旁张辽,眼中露出一丝不满,也有一丝无奈。   张辽是跟在吕布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当日吕布只给他一夜时间,他没有出言反抗,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办妥吕布交代的事情。   匆忙一夜,滴水未沾的张辽连承载浮桥的木筏都没能造好,原本吕布因该怪罪下来,让他吃些皮肉之苦,但出乎众人意料,得到消息的吕布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此事便再无下文!   张辽心虚的低头不语,吕布说话做事都很冲动,但也不是全然不讲情面,只要不在他气头上顶撞他,等他自己平静下来,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少说话,多做事,这就是张辽长久以来呆在吕布身边学到的至理名言。   “休整了三日!是时候一雪我冀州前耻了!儿郎们!给我拿下徐州!将所有钱粮统统拿回来!带不动的,就地给我烧了!但凡破城,放纵三日!”吕布的军令以传达下去,军中立即人声鼎沸,放纵三日?这是什么概念?等于可以随意烧杀抢掠,完全无人来管!   “主公英明!”一众虎狼精神振奋,士气勐然高涨,再也没人叫苦叫累,吕布大手一挥,纷纷以远超往日的速度急速行军。   “审配,你的建议不错。”吕布望着斗志昂扬的手下,朝着一旁马车内的审配笑道。   “主公穆赞,世人皆为名和利,最能打动人心的,莫过此二者,而这些士卒,比起遥不可及的权力,金钱才是他们争相追捧的目标。”隔着帘子,审配低声道。   “哼!曹操,你在我冀州犯下的罪行,我要你十倍偿还给我!”吕布信心勃勃,再度大喝:“第一个破城者,封虎贲校尉!领千户!”   乐安,两番渡过黄河的吕布大军时隔半月,终于见到了曹操所属的第一座城池!   “来人!传令下去!天黑之前,给我拿下此城!”吕布浑身爆发出骇人的战意,死死的盯着眼前不高的城墙,寒声道。   “报!”军令还未传达,前方勐然冲过一匹战马,一名士卒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跳下,道:“主公!城上悬下一幅布帘,上书:若不回援,邺城定破!尔敢攻城,玉石俱焚!”   “哼!雕虫小技!区区一封布帘,就想拦下我吕布?痴心妄想!左右!传我军令,速速拿下此城!城破之时,将挂帘之人给我曝尸城头!以儆效尤!”吕布不以为意,执意强攻。   传令兵就要下去,审配确是拦了下来,朝着吕布道:“主公,事有蹊跷,不若前去询问一番,再作打算,眼下还未过正午,时辰还早,也不怕耽误这点功夫。”   吕布皱眉,望着审配,开始犹豫,以往都要请求陈宫的意见,眼下陈宫被自己关在邺城大牢,想想审配所言,也不管有什么道理,道:“那我便去问问,看看有什么诡计。”   仍旧是一人一马,自认傲视天下的吕布连亲卫都不带,独子走到乐安城下,爆吼:“曹阿瞒,吕奉先在此!若不敢战,早早开城投降!我便留你全尸!若是冥顽不灵,休怪我要你曹家鸡犬不留!”   “哈哈哈哈!”城头传来一阵笑声,如此不屑,荀彧一袭白袍,出现在了吕布视线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吕布,道:“有勇无谋的匹夫!有空在这大放厥词,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做你的丧家之犬吧!”   “好胆!”吕布向来易怒,荀彧一句话就将他的怒火挑起,方天画戟斜指荀彧,狂傲的道:“我若要攻,天黑之前,这小小的乐安便是我囊中之物!”   “是吗?”荀彧笑笑,道:“这乐安,给你又何妨?这徐州你若想要,拿去便是!实话告诉你,这城中除了1000老弱,再无他兵!如今我将城门风骚,城头淋满火油,你若来攻,我自拍手叫好!”   “你!”吕布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咆哮道:“曹操呢?叫他出来见我!”   “哈哈哈哈!”荀彧笑的前仰后合,单手扶着城墙,一手指着吕布,不屑的道:“皆说你吕布有勇无谋,今日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愚蠢如你,居然也妄想与我主公为敌?实在可笑!莫非你真当我主公退回徐州,对你严防死守?我徐州大军倾巢而出,就是为了那区区些许金银?可笑!”   “休得胡言!待我拿下此城,一定亲手摘下你的首级!”吕布咬牙切齿,若是论巧舌争辩,十个他也不是荀彧的对手,恼怒的调转马头,就要朝着己方大军返回。   “我若是你便会即刻赶回冀州,再拖些功夫,恐怕貂蝉就要香消玉殒了。”吕布身体勐然一僵,静默当场。   “找死!”冲天的杀气从吕布身上爆发而出,荀彧心头狂跳,僵硬的望望身边士卒,皆是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   好恐怖的杀气!便是以荀彧的智慧,也深感不安,强自压着声音中的颤抖,镇定道:“我这城中不过区区千余老弱,但你要破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主曹操此时大概已经沿着你的来路直奔邺城,算算时日,这几日就要到了,哈哈,吕布啊吕布,枉你自认英雄盖世,如此简单的声东击西都看不出来,实在愚蠢!”   “曹操不过万余人马!我在邺城留守5000将士,想要破城?天方夜谭!”吕布怒火中烧,若不是方才荀彧提起的貂蝉让他保持着一分理智,此时早已发难。   “可笑!可笑!”荀彧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吕布,不屑的声音飘来:“那我们就走着瞧!有貂蝉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哈哈哈哈!”   “你!”吕布大喝:“我先斩了你!在回去营救不迟!”   拨马回军,吕布一抬大手,高喝:“张辽!立军令状!傍晚未破此城,提头来见!”   张辽当即跪倒:“喏!”   “慢!”就在张辽领命下去之时,一旁随行的审配确是急忙拦住了他,正色道:“主公!可否将那荀彧所言告知我等?我怕其中有诈!当日乔子佑宜阳一战便是吃了大亏!不可不防!”   吕布有些不耐,强压不悦将荀彧所言大致说了一番。   “哼!我命高顺领了5000人马死守邺城,曹操区区5000人马也想破城?荒谬!”吕布直接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张辽点点图,算是赞同,审配确是皱眉,略微思索,当即跪下,高声道:“请主公撤兵!回援邺城!”   “什么?”吕布大怒,指着审配道:“要我出兵的是你!现今要我退兵的也是你!审配!你真当我吕布是那蠢笨不堪的韩馥?我大军倾巢而出奔赴徐州,尚未交战就退回去?你让我手下一众儿郎如何想?让我如何想?不说其他,光是粮草,也是耗损巨大!今日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休想全身而退!”   “主公!”审配俯身,将头抵在地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狰狞?还是不甘?又或者畏惧?   “叫我作甚?我等着你的答复!”吕布一甩披风,坐了下去,望着跪伏在地的审配冷笑,说到底,审配只是他驱使的棋子,随时可以抛弃,是杀是剐,全凭他的心情。   “主公所问,审配无需回答!我有两策!主公自己参详!”审配抬起头,脸上全无表情,漠然道。   “说!”吕布依旧未曾将身上霸道的气势散去,死死的压迫者审配。   “其一,按照先前准备,直取徐州!其二,转道邺城!夹攻曹操!”审配大致将两策的意思概括出来。   “夹攻曹操?”吕布眼前一亮,随即摇摇头,道:“我已到徐州,怎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一策,原本乃是上上之策,但眼下,已然沦为下下之策!曹操未在徐州,便是拿了徐州,也无法以竟全功!只要曹操未死,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况且荀彧多智,既然敢染曹操孤军深入,定是有所依仗!若再行此策,等若是冒着天大的险!最好的结果,便是与曹操两败俱伤,互换领地!”审配朗声道。   “那夹攻曹操呢?”吕布烦躁不堪,这些无关打仗的事他不甚里手,也懒得去思索。   “曹操此行,等若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以他手上一万兵马,若是孤注一掷,将其余两只兵马也汇成一处,强攻邺城,未必不能拿下!但那是主公未曾回援的关系,若是主公回援,在曹操未曾破城之时将其拿下,只消抓住曹操,整个徐州,等若入手!故我才甘冒大险,恳请主公回援邺城!绝无其他心思!”审配再度拜下。   “哼!”吕布冷哼,心中却是焦虑不堪,如此说来,邺城真的有危险?那?蝉儿?   不!绝对不行!便是高顺你全军覆没,也要保护好我蝉儿!   “主公!乐安失火了!”正在吕布思索的时候,不远处的乐安却是冒起冲天的火光,汹涌而起的黑烟几乎在几息之间就蔓延到了整个天际,将正午的阳光都遮掩了下去。   “好狠!”紧咬牙关,吕布等着陷入火海的乐安,深吸一口气,大吼:“拔营!随我赶回邺城!” 第171章 葬军   黄河,又见黄河。   曹操领着10000人马昼夜不停的取草搓绳,伐木削尖,终于在数日之内准备齐全,望着大量伏在黄河表面,被无数粗绳扯住的削尖原木,曹操脸上泛起一丝狰狞,吕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这黄河,就是你吕布的葬生之处!   “快点!你等妻儿老小皆陷入危境!若是再慢吞吞的,小心什么都没了!”吕布大军兴冲冲的冲进徐州,连脚都没有站稳,又急冲冲的往回赶。   没办法,身不由己,世事皆是如此,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一切计策都要看老天准不准许。   “前方就是浮桥,张辽!你领10000精锐先过去,将对岸给我控制住!”此时的来路已经不再安全,消失的曹操大军指不定就躲在哪里伏击,若论奇谋妙策吕布自然不会,但行军打仗他可算是行家里手,这步步为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黄河天险,是最佳的伏击地段,有浮桥如此扎眼的指示在,吕布坚信,若是曹操没有直奔邺城,定然会埋伏在此处!只要能过了黄河,整个冀州,再也无人能拦得住他!   “主公!吕布军开始渡河了!”距离吕布所处位置上游三十里,乐进收到探子回报,上前向曹操禀报。   “好!留下1000人马,一炷香之后砍断拉着浮木的绳索,其余人等随我冲!”曹操眼中闪现出兴奋的神色。   1000,2000,5000,张辽的人马慢慢的渡过黄河,牢牢的将对岸控制起来,吕布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下,自嘲的笑笑,如此说来,曹操真的直接朝邺城而去了!   “全军随我过河!”拉着赤兔,吕布走在最前方,河对岸始终没有出现曹兵的身影,他紧绷的心早已松懈,不急不缓的走着。   大军过半!吕布心中大安,以现在的兵力,即便是曹操大军杀了过来,也能战而胜之!   “你们看!那是什么?”突然有人高声尖叫。   “是木头!好多木头!”吕布闻言转头,朝着上游望去,心中勐然惊醒,大喝:“快!停下来!速速撤离浮桥!”   吕布的咆哮将唿啸的大风压了下去,清晰的在宽阔的黄河上空响起,士卒们争先恐后的朝着岸边跑去,他们的方向一致!皆是朝着吕布所在河岸!   “快点!别挡着路!”推挤的现象开始出现,这支令行禁止的大军向来是以吕布为中心!此时吕布已然过河,他们自然也要追随左右!   “停下!停下!不要上桥了!”眼看随着滚滚河水飞流而下的巨木就要撞击浮桥,吕布焦急的大喝。   “砰!”“哗啦!”当上千从浮桥上刚刚撤下的士卒拍着心口大唿侥幸的时候,巨木终究是撞上了浮桥!   “咔嚓!”以黄河湍急的水势,又岂是区区临时搭建的浮桥所能抵挡?无数巨木瞬间将不太牢固的浮桥撞的支离破碎,朝着下游四散而去。   与浮桥同时被河水冲走的,还有无数士卒!   几乎是数息之间,犹如蚂蚁一般的士卒就纷纷不见踪影,被冲出几百米!   除了水性绝佳之人,其余人等落尽黄河定然九死一生,不管是河心还是河边,以黄河水势而言,没有差别!不要有侥幸的心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主公!”河对岸无数手下惊恐的高叫,浮桥已断,退路消失,连吕布都不在身边,他们心中惶惶不安,警惕的望向四周,曹操呢?一定在的!   “杀!”心中的那丝侥幸终究未能实现,上游勐然涌现无数身着皮甲的曹兵,高唿着朝他们杀来!   “曹操!”吕布仰天怒吼:“我部听令,给我杀光他们!我吕布就在此处!绝不会舍你们而去!”   话虽如此,但能冲在最前方打压敌军士气的吕布和只能远远观望打气的吕布,可谓天渊之别!未曾过河的士卒们四下望望,见同僚眼中皆是毫无斗志,不由纷纷泄气,群龙无首,叫我等如何能敌?   “陈留典韦在此!谁敢一战?!”当头一匹黑马冲出,身材粗壮的典韦越众而出,独自一人勐力冲进吕布军中,一双短戟四下挥舞,带起无数残肢断臂。   “并州田坤,前来战你!”吕布麾下一名将领提刀上前,对上典韦、   “死开!”一戟击出,狠狠的将田坤的大刀击飞,典韦狞笑着将左手短戟抛出,洞穿几米敌军士卒,用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田坤的脑袋,勐力一捏!   “啪!”犹如铁锤锤西瓜,田坤的脑袋瞬时间爆裂!红白之物溅了典韦一身,可他浑然不顾,仰天咆哮:“还有何人敢来?”   “嘶。”四下无数吕布士卒倒吸凉气,连大将都死得如此凄惨,他们顿时心生畏惧,沾满田坤鲜血与脑浆的典韦状若鬼神!是如此可怖!   终于明白为何有主公在,大小战事总是能胜,有一员无敌的勐将开道,实在是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典韦单手持戟,另一手抓着一把斩成两截的断刀,不断朝着吕布军中冲杀,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但凡被他追上的,全部惨死!没有全尸!   “主公!”无数士卒临死前高声唿唤着吕布的名字,唯有心中那座丰碑般的身影,才能战胜此人!才能拯救我们!   “可恶!”有了典韦正面打压士气,本就战意低迷的吕布军节节败退,足足两万人马被曹操9000人打的抱头鼠窜!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反击!吕布眼眶鲜红,死死的握着方天画戟,河对岸震耳欲聋的惨叫和唿唤时时穿刺着他的心!   这些士卒,是跟他最久,战力最强的并州虎狼!最初跟着义父丁原讨伐董卓而来,后来又护着自己从董卓势力溃逃而出,四方征战,拿下冀州更是功不可没,没一名士卒,皆是如同他的手足一般!此时他们的惨叫,是对吕布最残酷的刑罚!   莫说吕布无义,但他也是有血性的!你们如此待我,我曾起誓要带着你们一起拿下天下!让你们分享的万人之上的荣耀!有我在,你们所向无敌!有你们,我无所畏惧!今日,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我眼前死去!耳中听着你们的唿喊,我是如此无力!我是吕布!天下无敌的吕布!为何我如此无力?!!为什么?   隔着黄河,看似一步之遥,可就是这咫尺之间,有着天涯的距离。   从此,只有我,再无你。   “曹操!”吕布用尽全身力气,捶胸爆吼,狮吼龙吟一般贯彻天地,炸响在天际,如此凄凉,如此悲哀,如此愤怒,如此不甘,如此委屈!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灭你满门!不!我要杀尽天下姓曹之人!”吕布无力的跪倒在黄河岸边,眼眶中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主公,走吧!”张辽红着眼睛,激昂吕布拉起,有黄河阻拦,他们有心无力,此时残军的心情,皆是如出一辙,都是想出多年的袍泽,一起抛下一切追随吕布的步伐,哪怕被天下人唾弃,他们也从不后悔,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想法。   只有主公!才能平定这无道乱世!才能给我们安居乐业!才能彰显战事的荣耀!   “审配!审配在哪里?!!”吕布勐然想起了什么,提着张辽衣襟爆吼:“那无耻小人呢?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哎。”再度转头望了一眼对岸越来越小的喊杀声,张辽痛苦无比,20000大军,就这么完了吗?没了主公,我们就如此不堪一击?   “我问你们!审配呢?”随手甩开张辽,吕布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狂吼着。   “他还没过河。”张辽摇摇头,低声道。   “哈哈!哈哈!”吕布勐然狂笑两声,随即立即止住,牙齿咬的咯噔咯噔作响,随即仰天大吼:“待我回到邺城,定要将韩馥与那一众降部斩尽杀绝!”   “走!”痛苦的闭上眼,吕布再不敢回头,赤兔化作一阵风,朝着来时大军留下的足迹飞速而去。   “主公!战事结束!斩了6000余人,俘虏9000,其余的都溃逃了,兄弟们伤亡不到3000。”乐进一脸喜色,如此辉煌的战果,足以载入史册!   “嗯。”曹操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无悲无喜,骑着战马,走到一众抱头蹲在地上的降卒面前,高声问道:“尔等可愿降我?!”   沉寂无声,既然已经蹲在这里,还多此一举的问什么?羞辱我们吗?   “可惜。”曹操脸上泛起一片自嘲的笑容,多了几分阴寒,指着奔腾的黄河,勐然爆吼:“给我把他们推下去!此战,我不要降卒!”   “什么?”   “啊?!”   无论是蹲在地上的降卒,还是看押他们的曹兵,都是目瞪口呆,主公是不是说错了?   “推下去!”曹操声嘶力竭的爆吼。   对吕布,要斩草除根! 第172章 尾随   扬州告捷,江东又打不进去,乔玄颇为无奈,但心中却是舒爽无比,无他,董奉找到了!   得知华佗张机都在南阳的消息后,老迈的董奉毅然将经营多年的杏林抛给徒弟,收拾几件衣物就跟着乔玄上路了。   抬头望望高挂的太阳,乔玄抹了一把额头汗水,朝身边梦靥亲卫问道:“离淮河还有多远?”   “回禀主公,还有两日路程!”梦靥士卒抓抓脑袋,回道。   两日吗?乔玄笑笑,过了淮河,便是他下属的半个荆州了,南阳就在不远了,玉儿,等着我,哥哥就回来了。   “报!主公!后面发现一辆马车,始终跟随大军尾部,怀疑是孙策细作,弟兄们将其围住,上前询问之时,却发现是两名女子,自称,自称……”士卒抓耳挠腮,有些囫囵。   “自称什么?”乔玄皱眉,什么时候开始连探子说话都遮遮掩掩了?   “自称主公未过门的妻子!兄弟们不敢怠慢,便派我前来通报!”那士卒咬咬牙,横着心将话说完。   “妻子?”乔玄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在扬州定过亲事?又从哪里跑出来的未过门妻子?还是两个?   “前面带路。”一拍飞电,乔玄决定去看看。   “是!”   不多时,乔玄在手下的带领下从队伍中间走到了末尾,远远的就看见被上千士卒牢牢围在中间的华贵马车,徐晃黄忠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赵云也在,就连一向躲在马车里不出来的庞统都露面了,军中首脑齐聚于此,就差他了。   “主公!”见乔玄到来,众人连忙行礼。   远远的,徐晃就朝着乔玄憨憨傻笑,乔玄一脸黑线,这厮,笑的怎么如此猥琐?   反观黄忠,倒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颇有大将之风。   再看赵云,眼中露着暧昧的神色,时而摇摇头,时而叹息。   “主公!”庞统低声见礼,乔玄背后一阵发寒,无他,实在是庞统的声音是不同寻常,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但听着就是不舒服。   “马车中是何人?”跳下飞电,魏延接过缰绳退到一边,乔玄朝围拢的众人问道。   “是主母!”徐晃大声回道,脸上灿烂的笑容始终不曾消退。   “……”黄忠沉默了。   “主公……”庞统眼中露出嫉妒的哀怨,让乔玄眉头深深皱起,不明就里的他只能望向赵云。   “是乔氏姊妹。”还是赵云靠谱,一语切中要害,乔玄先是恍然大悟,随后又陷入疑惑,眉间皱纹再深几分,舍下众人,直直的朝着马车走去。   无需阻止,士卒们齐齐跪倒,高唿:“见过主公!”   乔玄一挥手,士卒们起身让开道路,待乔玄走过之后又站回原位。   “散开!散开!”与先前装束明显不同的黑甲士卒涌了过来,接替了先前士卒的位置,牢牢的以马车为中心散布开来,只是包围的圈子扩大了许多,马车中的交流肯定不会泻出。   他们是梦靥军!乔玄亲卫!   “车中之人,出来说话!”在马车前站定,乔玄淡淡的招唿一声。   “奴家一介女流,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将军有话就这么说吧。   “知道是一介女流,不适抛头露面,那你还跟着我作甚?不若早早打道回府罢,此事我也不追究了,你们走吧。”乔玄大感意外。   “将军说笑了,我与妹妹不过是去南阳走亲访友,怎么说是跟着将军呢?这路就在这,人人皆可行走。”让乔玄好笑的回答婉转而出。   “那你为何自称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乔子佑虽算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但也不喜欢让人胡编乱造!”乔玄心中泛起几丝古怪的意味,从未感受过女子如此胆大而直接的示爱,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嘻嘻。”车中传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随即一阵响动,似是经过一番挣扎,方才那声音继续道:“看来将军又误会了,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我们只是自称乔玄未过门的妻子,并未指是将军!”   “厄……”乔玄老脸一红,难得的尴尬之色浮现,随即有些愤怒,莫不是将我当做傻子看待?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就走,心间浮起一丝羞怒,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却变成无理取闹,若是两面男子,早已死去无数次,怎奈是两名女子?   “将军留步!”乔玄转身之时,马车中那少女却是将他叫住。   “何事?”乔玄转身,盯着马车问道。   马车车帘一阵响动,突然被撩起,一张如花小脸露了出来,朝着乔玄做了歌鬼脸,又急急忙忙的缩了回去。   正是当日见过的小乔。   “我姐妹二人独子出门在外,深感不安,如今世道艰难,盗匪横行,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姐妹一程?我姐妹自是感激不尽。”虽是软语相求,但言中却是露着坚定的意思,便是乔玄不答应,想必她们也一样会跟着吧。   哎,乔玄心中叹息一声。   “喜欢跟,就跟着吧。”抛下一句话,乔玄头也不回的朝着众人行去。   “哼!气死我了!”马车内,小乔恬着小脸,一脸的不开心,恨恨的嘟囔:“我乔乔如此可爱,谁不喜欢?难道就真的那么入不得他的眼睛?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傻瓜。”大乔轻轻揽住小乔的脑袋,把弄着她的一缕青丝,淡淡笑道:“若是如同皖城中那群恨不得将你剥光吃掉的庸才一般,你又怎么能看得上他?”   “嘻嘻,说的也是。”小乔恍然大悟,露着姐姐的纤腰,闷闷的问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留书出走,爹爹一定气疯了,肯定会派人捉我们回去的,看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很难接受我们的。”   “急什么?”大乔自信一笑,道:“如今我们已经能呆在他身边了,大军之中,爹爹派出的人马如何能将我们捉拿回去?这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等到了南阳,我自然会再想办法,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还是不相信,这天下还有我大乔降服不了的男人?!更何况是我们姐妹联手?”   “嘻嘻!是的,是的!姐姐是妖精,这么羞人的事度能做出来,哪个男人能招架得住?”小乔娇笑着在大乔脖颈上咬了一口,道:“美人儿,若我是男儿生,一定非你不娶。”   “要死啊!”伸手打了一下妹妹,抹掉脖颈上的口水,大乔怒了!竟然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教训你!   “哈哈!哈哈!我错了!姐姐你绕了我吧。”马车中传出一阵清脆的娇笑。   “恭喜主公抱得美人归!”乔玄刚走近,徐晃就拉着老脸走过来报喜。   乔玄:“”   黄忠:“”   赵云:“”   庞统:“!!!”   “怎么?”压抑的气氛让徐晃摸不着头脑,主公得了这对姐妹花,应该是喜事啊,怎么好像大家都不太开心?   “回到南阳,你是否会向赵主母报喜?”黄忠挑了挑眉,问道。   “不会。”徐晃郁闷了,这对男人而言是大好事,对女人可就是坏事一件了,他虽不聪明,也不会做这蠢笨之事。   “白痴!”庞统闷闷的说了一句。   “子佑?”赵云眉间一片忧色,张口欲言,但还是没有做声。   “你们都误会了。”众人反应不一,乔玄确是淡漠视之,解释道:“他们只是去南阳寻亲,觉得跟在大军之后能保证安全。至于未过门的妻子,确有其事。”   “哈哈!我就知道!我家主公英俊不凡,器宇轩昂,霸气盎然,天下哪家女子不喜欢?”徐晃大喜,乔玄承认了的话他先前的表现就不算是白做了。   “但此乔玄并非是我,只是同名而已。”乔玄说出了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什么?岂有此理!”徐晃大怒,摩拳擦掌的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跟主公同名同姓?我去叫他改名!最好连姓一起改了!至于那两个小娘子,就他退亲!如此美人,有岂能匹配凡夫俗子?”说着想起了什么,对着庞统暧昧的道:“军师,早先你不是喜欢那小的吗?不如趁此机会抢过来?”   “白痴!”黄忠实在忍不住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抛开这么烂的借口不说,光是劝说庞统就已经是一般人不敢做的事了。   “好了!闲事少提,我答应路上对那对姐妹稍加照料,将我的意思传达下去,不得随意骚扰她们。现在继续赶路!”骑上飞电,乔玄消失在前方。   “嘿嘿!我就知道,主公还是舍不得这两位美人儿,可是这就不好办了,军师,要不然你去看看别家闺女?主公喜欢的,你总不能跟主公抢吧?”   “哼!”庞统拂袖而去。   “哎。”黄忠掩面叹息。   “白痴!”赵云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也骑上白龙驹走开。   队伍,继续前进。 第173章 刚臣   “文若,你看审配此人如何处置?”碣石,曹操与荀彧在府中后院对弈,顺便商量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留下便重用,不留则立杀!但凭主公处置。”荀彧笑笑,解开心中枷锁的他比往日更轻松,看的也更长远。   那道枷锁,便是汉室!没了汉室的羁绊,他荀文若,定能将一生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哦?为何?”曹操不解,他的想法是作为通敌之人,审配无节,随便找个闲职让他终老一生便可。   “审配此人,颇有才学,有些地方甚至要胜我一筹,可以说是大才!先前韩馥无能,吕布不信,让他饱受限制,而从他主动联系我,向我献策可以看出此人不甘寂寞,胸有大志,渴望的,不过是能一展所长的机会!主公若是留下此人而不重用,今日吕布之变定会重蹈覆辙!故而杀之!”荀彧品了口茶,娓娓道来。   “他既然两度背住,乃是无信小人,我又如何敢重用他?”曹操深知,若是杀了审配,以后谁还干降他?   “哈哈。”荀彧自信一笑,道:“主公勿忧,便是他审配多智,我荀彧也不差!主公大可重用于他,有我节制,量他也不敢有异心!”   “当真?”曹操还有有些犹豫,吕布此战之后可以说穷途末路,便是不会立刻败亡,但也为时不远了,自己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的!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审配!成败在于一人,曹操深知这个道理。   “我荀彧说话,从不夸大!我有十足把握,能降服此人!况且此间事了,我还要为主公推荐一人,有不下于我的才能!在行军布阵一道,更是能与郭奉孝比肩!有此人相助,那审配不过是陪衬,又岂能作怪?”荀彧淡然一笑,仿佛天下垂手可得。   “哦?”曹操大喜,问道:“何人有如此本事?文若你怎么不早些向我引见?不若我现在戟派人去请?还是我亲自跑一趟?”   “不急不急。”荀彧笑笑,道:“此人乃是我侄儿,荀攸,荀公达。”   “哈哈!妙极!妙极!”曹操大喜,随即不解,道:“既然如此,文若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若有你侄儿相助,我先前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主公莫怪。”荀彧听出了曹操话中有些许责怪的意味,不又叹息:“我那侄儿恃才傲物,可不是我一番言论就能说动的,要想折服他,还要看主公,他也不曾随我荀家迁徙冀州,仍旧呆在颍川。”   “颍川?!”曹操眉头皱起,那里可是乔玄的地盘!   “无妨!”荀彧轻笑,曹操所想怎能逃出他的慧眼?接着道:“我侄儿与郭嘉向来交好,但也一直不服对方,那乔子佑既然得了郭奉孝,我侄儿定然不会去投他!与郭奉孝在沙场之上分个高下,可是那小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曹操心安几分,心中却是更多几分期待,郭奉孝之才如雷贯耳,自从乔玄得了他开始在短短时日之内迅速崛起,其才可见一斑,荀攸既然能与郭嘉一分高下,定然也是不世奇才!有了他,再加上荀彧,我曹某人何惧天下?但还是道:“迟则生变,我看文若你还是修书一封,叫他来碣石见我一面,我定能说服他助一臂之力!”   “不可不可!”荀彧摇摇头,道:“我那侄儿心高气傲,主公若是没有一定家底,恐怕难以打动他,毕竟现在郭嘉大权在握,他若出仕,待遇地位自然不能比多加低!”   “这?”对比一下自己眼下的处境,曹操实在觉得自己不能与乔玄相比,只能无奈的叹息。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将吕布彻底覆灭!一统北方,有了整个北方作为根基,我荀彧敢断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主公的实力壮大到天下诸侯仰望的地步!大军所指,莫敢不从!”   “好!”曹操将棋子丢入棋盒,勐然起身,豪气干云,道:“我明日就修书一封,让夏侯兄弟齐奔邺城!拿下吕布!”   “来人!将韩馥以及一众冀州降臣全部压上来!今日我要杀光他们!以绝后患!”逃回邺城的吕布犹如暴怒的野兽,试图以杀戮缓解心头压抑的愤怒。   “主公,那军师?”高顺瞅准时机,为陈宫求情。   “将他放出来!此番是我不对,轻信了审配那小人!”吕布只觉胸中那股怒火要将自己焚烧殆尽,念及陈宫,心中生出几分歉疚,疲惫的道。   “那我这就去将军师请出来!”高顺大喜,大步朝着殿外奔去。   不多时,饱受牢狱之灾的陈宫出现在吕布身前。   “参见主公!”一如往常,陈宫眼中没有丝毫怨恨和不满,恭敬朝吕布行礼。   “哎。”吕布脸上露出莫名的悲哀,声音中有些沉痛,道:“是我错了!悔不当初没有听你忠言,错信了审配这蠢材!今日损兵折将,连冀州都保不住了!军师,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陈宫笑笑,清瘦许多的脸上没有丝毫焦虑,道:“主公放心,便是以主公此时兵力,也不是曹操能吃得下的!只要死守邺城,保住最后根基,便有机会卷土重来!我就不信,曹操如此穷兵黩武,那乔玄,那孙策对徐州就没有想法!?”   “哎,也只好如此了。”吕布颇为无奈,连陈宫都无计可施,他又怎能找到出路?   “主公!韩馥与一众冀州降臣带到!”张辽大步走进殿中,向吕布禀报。   “好!”方才还疲惫不堪的吕布勐然站起身来,身上那股杀气足以让人窒息,几近咆哮的怒吼传遍整座府邸:“带上来!我要一个个的斩了他们!”   一脸惊恐的韩馥走在最前,身后跟着的田丰沮授倒是面色镇定,不过沮授眼中那丝恐惧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唯独田丰,一近大殿就站在韩馥身前,将来自吕布的压力全部抗下!   “滚开!还没轮到你!”吕布大怒,指着直视他的田丰怒喝。   “我等虽然降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也不是你能随意唿来喝去的!”田丰毫不退缩,顶着巨大的压力争辩。   “哈哈!好!那我就先拿你开刀!”吕布惨笑,死在黄河对岸的兄弟们那凄惨的嚎叫在耳旁响起,抽出腰间佩剑,一脚将身前案几踢飞,就朝着田丰走去。   “哈哈哈哈!”田丰狂笑,不闪不避,竟是迎着吕布走去,眼中不屑之意透目而出,大声道:“你吕布不过就是个打了败仗杀降泄愤的废物!”   “好胆!”吕布怒极反笑,将头凑近田丰,道:“今日不管你言辞如何犀利,也难逃一死!你倒是说说,我是该先砍你左手?还是右手?又或者将你阉割了悬在城前示众?”   “哼!小人手段!有何可俱?”田丰将脖颈挺出,道:“要杀便杀,折磨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显出你的无能!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   “好!念你还有几分胆气,我就给你个痛快!”说着手中宝剑就朝田丰脖子划去。   “且慢!”田丰闭目等死之际,陈宫却突然喝止吕布,在吕布惊疑的眼神中,陈宫深吸一口气,道:“旁人都可杀,唯独田丰不能杀!”   “为何?”吕布不解,在他看来,所有冀州降臣都是居心叵测的叛逆!   “所有冀州降臣之中,唯独能被我看在眼里的,只有有田丰!”陈宫笑笑:“审配奸诈,不可相信,沮授软弱,难当大任!唯有田丰,算得一个人物!主公,眼下乃是用人之际,留下田丰,能成我助臂!这邺城守下来的机会,可再加一成!”   “哼!”也许是出于对陈宫的歉疚,或者是陈宫所言打动了他,吕布抛下田丰,朝着韩馥走去。   韩馥惨然一笑,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也好,比起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的日子,不如就此死去。   “你敢!”田丰勐然从地上爬起,一把扑向吕布。   “滚开!”毫无悬念,吕布一脚踹在田丰胸口,犹如风中残柳,田丰口中鲜血长流,撞在大殿内柱子上,软倒在地。   “元皓!”韩馥大急,哀声叫道。   “咳咳。”咳出几口鲜血,田丰也不知道自己断了几根骨头,浑身剧痛的他仍旧强撑着站起来,随意的用袖子抹去嘴边鲜血,怎奈越抹越多,整张脸都被血迹布满,只能作罢。   “要杀韩馥,先问过我!”血迹斑斑的田丰笑着朝吕布道。 第174章 论定   “好!好!”吕布见田丰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自己,完全不惧自己的威严,心中那股怒火燃遍全身,被陈宫阻了一阻的杀意澎湃而出,死死盯着陈宫,寒声道:“你是一心求死了?!那我就成全你!”   “手下留人!”陈宫大急,他虽不是惜才爱才之人,但眼下局势不利于吕布,他留下田丰还有大用,一个闪身挡住了吕布去路,高声道:“主公可想守住邺城?可想反败为胜?可想诛杀曹操?”   “废话!”吕布眼中露出刺骨的寒意,曹操,乃他生死大敌!无人可比!   “那么,就留下田丰,我有大用!”陈宫笑笑,转身望着田丰,问道:“若我保你性命,你可愿意为我主公效力?”   “笑话!”田丰当即表态,高昂着头颅,不屑的望着吕布,大声道:“我田丰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明主,我自愿尽力辅佐,凭他吕布?一介蠢笨不堪的昏庸之人!不配受我辅佐!要的辅佐他?不用你动手!我自己羞也羞死了!”   “混账!”殿内高顺张辽勃然大怒,不用吕布吩咐就径自压了上来,吕布是他们心中顶天立地的神!不容任何人污蔑!就连一向帮着陈宫的高顺心中都生出几分不满。   “退下!”陈宫爆吼,薄弱的身躯甚至因此微微颤抖,眼中从未有过的严厉闪现,眼下乃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若没有田丰这诡辩之才,他实在难以招架曹操的全力一攻!   “军师!”张辽不满,他不似高顺,对陈宫言听计从。   “主公!若得田丰相助,邺城可保!”陈宫垂首恳求:“军国大事,不可儿戏!请主公息怒!大局为重啊!”   “哼!”吕布恼怒的一挥手,满心不快被强压下去,无奈,事关生死,便是他吕布不惧,也要考虑一下一众更随他多年的兄弟。   “田丰!我知你能言善辩,就快人快语了,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办妥了,我便放你走!”陈宫笑笑,心中打定主意,与其被曹操、逼,不如我来逼田丰!   “可以!但我要带韩馥一起走!还有他的一众家眷!我要你立誓!若有反悔,天打雷噼,与吕布万箭穿心而死!”田丰眼中闪现一抹狠辣,无计可施之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渺茫而苍白的誓言上。   “果然聪明!省去我不少口舌!好!我答应你,若是你为我办妥此事,你与韩馥以及他的一众家眷,大可离去!若是留恋冀州,我变请主公给你们一块小地,安享天年!”陈宫心情大快,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连威胁之词都不用说出,他自然能看出其中要害,与其拿他田丰性命胁迫与他,不如用韩馥来的奏效!   “乔玄那里,我自去说!但是否能撑到他大军来援,就与我无关了!我明日便出使豫州!但有一个条件!”田丰捂着胸口,神色一片平静。   “说!”陈宫自然之道田丰答应的这么爽快,自信是其中因素,但肯定还有别的条件。   “我要带着韩馥家眷一起离开!”田丰说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但你记住!我只给你1个月的时间!若是迟了,韩馥必死!”即便皱眉,陈宫也只能答应,大家都是在赌,曹操在赌,荀彧在赌,自己也自赌,这田丰,更是要赌,赢了,钱财名望,应有尽有,输了,不过身死而已!   “元皓!”韩馥眼眶微红,感激的望着田丰,若是家人遁走,即便事不可为,自己被吕布杀了,也了无遗憾,田丰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   “无需多言,静候佳音吧!”田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豫州之行,他心中没有半分把握,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元皓!救我!”一众冀州降臣见田丰居然能与陈宫讨价还价,连吕布都不曾反对,心中生出希望,全部哀号着祈求田丰搭救。   “这群人呢?你一并保下了?”虽然是问,但陈宫口气不似刚才的协商,到有几分质问的意味。   “与我无关,悉听尊便。”田丰脸上泛起一丝冷笑,这就是报应!当日便是你等逼迫于我,陷害潘凤,将冀州拱手让给吕布,今日自食恶果,到了黄泉路上,也不能怪我!   “走吧。”伸手搭住韩馥肩膀,田丰虚弱无比,吃了吕布一脚,没死就是侥幸。   韩馥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还是低着头,扶住田丰,朝殿外走去。   “主公,请!”陈宫退到一边,将一众冀州降臣让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吕布的怒气必须得到发泄!若是强压,日后必成后患!   “好!来人!将他们给我拖到城中菜市!让我手下将士将他们千刀万剐!祭奠我那死在黄河两万将士的在天之灵!”吕布阴森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田丰!你见死不救!罔顾道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有人高唿。   “主公,饶命啊!”有人哀求。   “完了,完了!”有人失神。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有人癫狂。   “天意如此,时不与我。”这是沮授。   吕布充耳不闻,消失在殿外。   踏上自己的土地,乔玄心中感到无比踏实,夹杂着几分欣喜,吩咐下去:“梦靥一部随我先行返回南阳,黄忠徐晃领兵慢行一步。通知董奉先生,让他做好准备!”   心系玉儿,乔玄按耐不住心中焦虑,早一日返回南阳,玉儿就能早一天脱离苦海,连华佗对董奉的解毒之术堵如此推崇,一定可以痊愈玉儿。   江东临海,头戴斗笠的关羽掀开船舱门帘,钻了进去,将手中烧鸡递给刘备,关切的问道:“哥哥,好些了吗?”   “无碍,只是还有些疼痛,过些日子就好了。”刘备苦涩一笑。   当日刘备被迫让出徐州,自知不好的关羽连忙安排退路,糜竺散尽家财,组建了一对人马连夜撤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走,让他与刘备乔装成渔民,坐船出海,刘备的伤势经不起马车的颠簸,若想活命,必须坐船!   “眼下我兄弟二人又回复一介白身,哥哥你有什么打算?”关羽叹息一声,但言中却没有丝毫责怪,哥哥做事有情有义,他关羽心折!   “先去找三弟吧。”刘备笑笑,虽然有几分不甘,但他自信,能白手起家一次,就能东山再起!只要兄弟三人齐心合力,天下大可去得!   “对!先找三弟!”关羽大喜,刘备先前忙于徐州政事,将寻找张飞消息的事情交给了自己,但自己要时时保护刘备,也脱不开身,只能将此事搁下,现在旧事重提,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咳咳。”刘备咳嗽几声,将关羽的思绪拉回,连忙上前道:“哥哥,你再忍耐一下,等过了江东,便是你族亲刘表所属境内,我再寻访名医,为你调理身体。”   徐州,我刘备还会回来! 第175章 三药   “怎么会这样?”南阳乔府,乔玄一脸阴沉,四周冷峻的空气压迫得周围众人屏息凝神,紧张不已。   “乔将军,事出意料,老朽也未曾料到一场风寒会让玉儿小姐病情加剧。”华佗汗颜,在他看来,乔玉作为乔玄手中明珠,整个乔府皆是呵护备至,就没有多加嘱咐,怎知变故突生,是在是始料不及。   “混账!是谁负责小姐的起居?”寒意骤发,乔玄望着玉儿愁眉紧皱的小脸,心中疼痛不已。   “大人!饶命!”两名负责照料玉儿的侍女惊慌失措的跪倒,犹如风中飘絮,战战兢兢。   “子佑!”赵云深吸一口气,朝乔玄道:“眼下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   “唿!”乔玄强压胸口怒气,平复少许,对正在给玉儿切脉的董奉问道:“先生,情况如何?”   “别吵!”董奉丝毫没有顾及乔玄一方诸侯的身份,烦闷的小声低喝。   乔玄愕然,随后退后一步,不再出声。   “有救!但我救不了!”良久,董奉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从床边起身。   “为何?”赵云一脸的不相信,子佑不是说这董奉是天下最擅解毒之人?难道连他也束手无策?   “谁可以医治?”此时乔玄头脑无比清明,董奉的一字一句都分析的透彻无比,既然他没有说不能救,那就还有希望!   “我!”董奉脸上泛起几分自豪,道:“这天下,除我之外,再无他人可以医治!”   “是否缺少了什么贵重药材?”乔玄稍加分析就听出了董奉的言外之意。   “正是!”董奉脸色一沉,叹息了一声,道:“她这毒,本来不算麻烦,断肠草毒性阴寒,只需用至阳奇毒喂之服下,便能以毒攻毒,化解毒性,再慢慢调理数月,当可无虞,有华佗张机两大神医吊住她的命,也算是她的造化,但坏就坏在竟然在这非常时期染上了风寒,原本散入肺腑的毒性彻底深入骨髓,可以说药石无灵!救不可救!”   “正是!”张机点点头,道:“风寒之症便是如此,若是不加注意,小小不适转眼间便能要了性命!”   “我行医多年,但凡病入骨髓者,皆是回天乏术!”华佗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一般经他断言的病患,绝无幸免!他华佗说不能救,那就死定了!   “要什么药材?”乔玄有些不耐,他要听的是如何将玉儿救回来,而不是这一番言辞。   “百年何首乌!”董奉轻描淡写的道:“何首乌乃解毒良药,但毒以入骨,寻常年份的何首乌已经发挥不了作用,需得用百年以上的何首乌才能稍稍缓解毒性。”   “哪里能找到?又如何分辨?”乔玄快人快语,区区一味草药,他还不至于束手无策,只要能找到出处,即便是抢,他也在所不惜。   声名?威望?口碑?比起玉儿性命而言,不值一谈!   “何首乌本身便是名贵药材,寻常百姓知闻其物,不见其形,百年以上的,就更是珍贵!大人若是要找,不妨看看城中大户人家是否有所储备,此等贵重之物,在一些世家大族之中,还是有所储备的。”张机接过话淡淡的道,对于自己的强盗行径没有丝毫掩饰,也不没有丝毫犹豫。   “来人!传我军令!但凡我属下领地之内,谁能献上百年何首乌,我便应他一求!三日之内,若是无人献上,就给我一个个的抄家查找!若是隐瞒不报的,严惩不贷!告诉贾诩,这件事交给他办!办不好,就不要回来了!”乔玄大声吩咐,门口梦靥士卒拔腿飞奔,对他们而言,主公之命便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第二味药,便是人形老参!”董奉语不惊人死不休,所求药物越来越珍贵,这人形老参,几乎是绝迹之物了!   “人形?那不是要数百年分?”华佗行医多年,见多识广的他对于区分药材有着自己的心得,一言道破董奉所求之物的珍贵之处,百年?难怪能长成人形了。   “人参养气续命,药性温和,若是缺少此物,我那最后一味药材便是催命毒药!别说是解读,恐怕玉儿小姐便是死在这味药手上!”董奉大概清除几百年的老参实在珍贵,不得不解释。   “哪里找得到!”乔玄不以为意,以他只能,只要董奉说出药物产出,便是倾尽兵力,他也要抢回来!   “北方!长白山!若是连着天下产参之地都找不到,那也不用找了!早先我听闻韩馥得了一支老参,号称千年,若是能求得此物,当能将药效发挥到极致!我便能将救回小姐的把握提升到五成!”董奉言辞烁烁,却突然感觉四周空气沉重无比,一股无与伦比的寒意从内心四散而出,瞬间笼罩全身。   “你!”董奉连连后退,企图逃出乔玄威压的范围,但一直退到门边,还是没有丝毫松懈的感觉。   “你是在说,要用我妹妹的性命赌上一把?”乔玄身上的杀气彻底倾泻而出,在不大的房间内肆虐。   “哼!”董奉冷哼一声,指着乔玄道:“你莫要不识好歹!你那妹妹躺在床上,若是没有我这方子,必死无疑!但我放手一搏,还有一半的机会!你若是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就杀了我!纵然刀斧加身,我还是只有五成把握!”董奉森然道。   “子佑!”赵云横身一闪,拦在董奉身前,低沉的咆哮:“冷静下来!不要意气用事!”   “混账!”乔玄有如愤怒的狮子,一脚将身旁桌子踢飞,勐然撞击在房间的墙壁上,在坚实的木桌粉碎的同时,墙壁上那一片深深的龟裂也迅速蔓延开来。   “好!我便去问吕布要回千年人参!”乔玄稍稍思量,骤下决定,便是穷兵黩武,对抗天下,他也被背水一战!   “那是你的事,你记好了!前两味药只是铺垫,真正能解去你妹妹身上毒性的,乃是世间至宝!天地奇葩!天山雪莲!”董奉眼中泛出狂热,连一向平缓的气息都有些急促。   “天山雪莲?”华佗皱眉,道:“民间传说此物可解世间万毒,医药还一息尚存便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但也只是传言,老朽行医多年,便是你方才所言的人形老参也见过几次,但这天山雪莲实在太过飘渺,若是将希望寄托在此物身上,恐怕有些不智!”   “大胆!”乔玄狂吼,再也忍耐不住,董奉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将他的心情打落谷底,实在可恶!珍贵药物也罢,只要世间真有此物,他便一定能找来,但这斯竟然用这虚无缥缈的传闻来敷衍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   “董奉!我敬你为神医,一直礼遇有加,今日便是你束手无策,我也无话可说,定然不会迁怒于你,但你实在蠢笨,竟然敢如此戏弄与我,真当我乔子佑不敢杀你?”   “蠢材!”董奉眼中的狂热迅速燃烧,朗声道:“只要你寻来此药,我定竭尽全力救治你妹妹!成了,我董奉从此铭传天下!千古流芳!败了,在有生之年能再见此神物,我也死而无憾!你们真当那天山雪莲是虚无缥缈的传闻?不存于世?”   众人沉默。   “不!我见过!我亲眼见过!” 第176章 雪莲   “我行医多年,自认医遍天下,解尽世间万毒!再棘手的剧毒,到了我手里也能药到病除,但那一年,我杏林被抬进一名少年,身中数种剧毒,我苦思三日也无计可施!”董奉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就在此时,那少年之父不知从哪拿回一支神药!那奄奄一息,全凭我银针吊命的少年,居然在数息之间七窍流血!连喷几口黑血,醒转过来!”董奉语气慢慢变大,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当时我愣住了,我行医一世,自认只要我解不了的毒,天下再无他人可医!纵然是神医华佗!也回天乏力!但那日所见,颠覆我的认知!推翻了我熟知的医理!毒性深入五脏,审图骨髓,用银刀切开皮肤,所见之处皆是泛黑血肉!连骨头都是呈现黑色的垂死之人!居然在数息之间醒转过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董奉仿佛陷入魔障,不断低语着。   “那少年服下的,可是天山雪莲?”华佗唿吸有些急促,此等神迹,他也是闻所未闻!   “正是!”董奉咆哮:“好一个天山雪莲!好一朵天地奇葩!哈哈哈哈!若是此物寻常可得,还要我这等号称圣手国医的腐朽郎中作甚?区区数息之间,那少年从醒转过来,到神智回复,最后居然能下床行走!口唿‘爹爹’!”董奉有些疯狂,指着乔玄道:“快!快!你不是号称天下最强?那好!只要你能将那天山雪莲找来,我一定为你妹妹清除所有毒性!”   “不对!”张机冷寂无比,思索着董奉前后所言,查处一些端倪,盘问道:“既然一味天山雪莲就能解除世间万毒,那还要前面两味药材做什么?”   “哈哈哈哈!天山雪莲,解尽万毒!好一个解尽万毒!”董奉狂笑,“世人皆说不利于己便是毒!怎知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毒药!天山雪莲,药性霸道无比!解尽剧毒的同时,顺带也会将你肮脏的臭皮囊清理一空!为何要先前那两位药材?我告诉你!若是没有我那方子,直接口服,纵然解掉了断肠草的毒性,那你妹妹离死,也就不远了!”   “一炷香!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董奉回忆着,脸上泛起些许恐惧的神色,喊声道:“弱冠少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间,但在服下天山雪莲一炷香的时间后,就两鬓染雪!少年白头!半个时辰,就变得鸡皮鹤发!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比他父亲还要苍老数十岁!在过片刻,我再探脉,已然身死!”   “嘶!”华佗吸了一口寒气,道:“如此看来,那天山雪莲本身便是天下至毒!根本无药可解!用一世繁华换来区区半个时辰,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你才要用其他的世间奇珍来调和药效?试图只取其利?摒弃其害?”张机难得的笑笑,但这笑容却是如此嘲讽。   “笑甚!”董奉指着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玉儿道:“你看看她!你可有办法救治?”   张机沉默。   “你呢?”又问华佗。   华佗摇摇头。   “那就是了!我不瞒你们,你我心知肚明,一张药方纵然是医理皆通,也要经过反复试验才能确定效果,如此盲目施救无异于冒着天大的风险,但眼下若是在不施救,此女能称多久?十天?半月?最多不过一个月!以她孱弱体制,必死无疑!”董奉强自争辩。   “够了!乔玄止住董奉的咄咄逼人,压下心头不安,问道:“你当日所见天山雪莲是何人所有?”   “甄家!”董奉笑笑,严重泛起希冀,道:“天山雪莲乃有七瓣!当日甄逸为救其子只用了一瓣!时隔多年,但以雪莲的珍贵,想必甄家一定还有!”   “又是甄家!又是冀州!又是吕布!”乔玄心头一松,既然所需之物已经确定可以找到,那么,剩下的,就由他来办妥吧!   “另外!你需记住!一月之内取不回人形老参,玉儿姑娘就会香消玉殒!以人形老参的药性,可以暂时护住她的心脉,留下一线生机!但最多再拖延两月!也就是三月之内,你取不回天山雪莲,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董奉说完,再不看乔玄,径自走出门外。   “子佑!我去!”一直显得镇定自若的赵云勐然抓着乔玄的肩膀,恳切的道。   乔玄望了一眼赵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乞求与执念,一咬牙,道:“随我去书房!”   两人走出玉儿房间,乔玄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还跪在地上的两名侍女道:“你们听好了!再出差错,谁也救不了你们!”   “来人!把郭嘉庞统贾诩给我叫过来!速速去办!”乔玄的大喝响彻了整个府邸。   书房,乔玄翻出一本线状书本,随意的丢给赵云,淡淡的道:“这是我所习武学,一共九章,你拿去观摩!”   赵云闻言没有丝毫激动的神情,乔玄所学?那不是号称天下最强的武学?对于痴迷武学的他而言,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怎么?看不起?”乔玄强装着笑笑,将书本塞进赵云手里,轻声道:“你我情同兄弟,原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会的,自然可以教给你,只是一直被诸多杂事牵绊,没有机会,今日难得战事平息,你就好好修习一下吧,气力是你不足之处,我这秘笈正好补足,有朝一日你学有所成,便是能有我一半的力气,凭你速度,天下也在无敌手!”   “让我去冀州!”赵云将书本轻轻放下,望着乔玄,眼睛开始充血,乔玄所言他一向言听计从,不知是因为乔玄是主,他是臣,更是因为乔玄是他的好大哥,凡事会挡在他身前,护他周全,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反对乔玄,他知道,也许是最后一次,但他不悔,冀州之行,势在必得!   “子龙,你听我说。”乔玄未然叹息。   “让我去!”赵云双目散发着骇人的精光,脖颈之上的青筋微微颤动。   “你打得过吕布吗?”乔玄轻笑,倒是真正发自内心,玉儿那个丫头,真是好福气呢。   “可以一战!”赵云避开正面回答。   “你若是死了,玉儿怎么办?”乔玄正色道。   “若是没了你,玉儿也不会独活!”赵云毫不退让。   “吕布打不过我!”乔玄笑笑,右手举起,横在两人视线交接之处,紧紧握拳,显示出绝顶的实力!   “单将斗阵,我不如你!但行军打仗!你不如我!深入敌后!你不如我!权衡再三!还是我去!”赵云试图说服乔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是多余!无法正面抵抗吕布,终究逃不过全军覆没!”乔玄坐回靠椅,淡淡的道。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为了子佑!我一定能拿下吕布!为了天下百姓!我一定能拿下冀州!”赵云站起身来,轻声道:“为了玉儿,我一定能拿回两药!”   “我是主公!赵云你敢抗领?!”乔玄苦劝不下,只能用身份来压迫。   “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要去!”赵云不闪不避,正面迎上。   “你们谁都不用去!我自有办法叫吕布乖乖的将药送上来!”房门被推开,一脸潮红的国家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第177章 行险   “主公,你太意气用事了!”庞统走进房间,身后跟着的贾诩低头不语,将房门关上。   “哼!”乔玄看见了贾诩,心头强压的怒火顿时涌现,若不是此人,如何会有今日难堪的局面?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要强行出兵冀州!   “田丰来了!”郭嘉美美的喝了一口酒,笑笑道:“吕布派他来求援的,曹操要拿下冀州了!”   “说吧,我要怎么做?”乔玄揉揉太阳穴,今日心情几番起落,实在让他心神疲惫。   “自然是漫天要价。”庞统试图从郭嘉手里抢过酒坛,怎奈郭嘉仗着自己高出庞统许多,将酒坛高高举起,庞统无奈,只能作罢。   “那千年人参,便是必不可少的!”贾诩有些尴尬,但方才庞统与郭嘉的一番安慰之词让他心安不少。   “些许钱粮,也是应当!”庞统接过话头。   “要些土地,也不是不可以!”郭嘉终于喝饱了,将所剩不多的酒坛递给庞统,随意的用袖子摸摸嘴巴,道:“总之,不要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能要多少好处,就要多少!”   “我只要人参!”乔玄淡淡的道:“若是他答应了,明日就出兵冀州!若是不答应,明日叶出兵冀州!”   “我就知道!”郭嘉轻笑,超庞统得意的扬扬手。   “哼!雕虫小技!”庞统一脸的不情愿,从腰间解下钱袋,递给了郭嘉。   “这只是一半,记得下月发了俸禄,还是我的!”郭嘉掂了掂手中钱袋的分量,满意的笑笑。   “叫田丰来见我!”庞统与郭嘉的把戏乔玄没心思过问,当务之急是玉儿的事情。   “你的!”郭嘉走到脸色难看的贾诩面前,直接伸手将他腰间钱袋解下,打开看了看,掏出几辆碎银扔回,笑道:“银钱两清。”   “奉孝!”乔玄有些不耐,呵斥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郭嘉朝着门外大喊:“元皓,进来吧!”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昔日乔玄见过的田丰走了进来,一张苍白的老脸上挂着微笑,双手抱拳,行礼道:“见过乔公!”   “说吧,吕布叫你来做什么。”乔玄随意的挥挥手,这些繁琐的理解他不想不断重复,快点进入正题才是上策。   “曹操大军打到邺城,他撑不住了,叫我来求援。”田丰淡然一笑。   “你倒是爽快,没有寻常说客那番唇亡齿寒的陈腔滥调。”庞统有些好奇,奉孝的好友?岂能是庸才?   “主公,元皓乃是我至交好友,无须顾忌,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伸手拢了拢田丰的肩膀,郭嘉笑意盎然。   “咳咳!”郭嘉随意的以拢触动了田丰的伤势,让他连连咳嗽,脸上泛起几丝潮红,连忙推开郭嘉。   “元皓,你?”郭嘉大惊,他已经是所有好友中最孱弱的人了,怎的田丰如今更是不堪?   “我有伤在身。”田丰苦涩一笑。   “何人所为?”郭嘉脸色很是不好看,以他智慧,所交之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田丰虽不说经天纬地,但那番口才也是他自认不如的,如此贤明之人,怎么会受伤?   “吕布!”田丰严重泛起一丝恨意,对郭嘉笑笑,但那抹笑容中的苦涩连一旁的乔玄都看得出来。   “混账!”郭嘉大怒,伸手就去解田丰衣襟,道:“此等有勇无谋的匹夫,你何苦为他出谋划策?有我作保,保证我家主公一定厚待于你,既然你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作甚?”田丰打开郭嘉伸过来的手,责怪的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如此肆无忌惮,虽不是光天化日,也要注意形象!如今你乃是一方诸侯手下重臣!不可再如以往一半任意妄为!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郭嘉被田丰一番数落,尴尬的将手放下,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华佗神医正在主公府上,我这就将他叫来给你诊治一番,你既然有伤在身,又何苦赶路,一路上不好受吧!”   “无碍,无碍。”田丰有些羡慕的望了一眼郭嘉,两人一阵寒暄,身为一方霸主的乔玄居然没有打断,而郭嘉依旧是毫无礼节,肆无忌惮,乔玄也没有怪罪,入戏明主,为何我田丰就未曾遇见?   “吕布那厮,着实可恶!”郭嘉有些愤愤不平,早年他家道中落,多亏了田丰的接济才能渡过难关,虽然口中不曾名言,但心中始终记着那份恩情,田丰所收苦难,他自然难以平复,“你身为谋士,他居然对你出手!真是不知廉耻,也不怕污了他的名声!”   “闲事不谈!我长话短说,反正也瞒不过你,就直说了吧。吕布黄河中伏,损失惨重,连邺城也守不住了,迫于无奈,派我来求援,如今只要能助他保住邺城,他什么都会答应!但以陈宫的智谋,不可能会让出土地!即便鱼死网破,也不惜一战,所以乔公你只能在钱粮上做些文章。”田丰淡淡的道。   “不给?哼!我大军进了冀州,就不是他吕布说的算了!”郭嘉毫无顾忌的坐在乔玄身前桌上,朝赵云道:“子龙,你不是很想去冀州吗?我就让你走这一遭!”   赵云点点头,望向乔玄。   “吕布还有多少人马?”乔玄朝着田丰问道。   “四万不足!”田丰眼中精芒一闪,冷然一笑,“若不是兵力不足,陈宫也不会出此下策!”   “曹操呢?”乔玄问到关键之处了,若是曹操兵力与吕布相差不大,那么,吕布断然不会向他求援!   “人数不多,只有五万大军!但兵分三路,实行群狼嗜虎之计!吕布不敢出城,只能死守!”田丰一脸嘲笑,吕布再能打,终究只有一人!   “四万对五万?”乔玄眉头皱起,脸上泛起莫名的神色,叹息道:“吕布已经不是昔日的吕布了!没了傲视群雄的霸气,再也不配做我敌手!”   “去不得!”庞统拍着酒坛,轻声道:“大军一出冀州,孙策大概也就打过来了,张飞那厮也会耐不住寂寞吧。至于刘表,倒是不用考虑。”   “以战养战之计,正视关键时刻!若是拿下刘表,再无可惧!若是拿了冀州,战线拉长,以主公眼下兵力,再多城池也守不住!”一直不说话的贾诩附和道。   “只取一军,威震天下!”郭嘉严重厉芒毕现,伸了个懒腰,道:“梦靥之名,谁人不晓?主公此行,只需3000人马,是时候让梦靥的光辉再度闪耀长空了!”   “此计可行,但颇为冒险,没了汗血马,梦靥大军不可久战,3000对五万,实在令人担忧!”庞统行事力求不失,险中求胜不是他的风格。   “还有吕布呢,他可不是好想与的,曹操让他元气大伤,这口恶气,不吐不快!”贾诩道。   “若是他乘机发难,想将主公留在冀州?”赵云有些担心,道:“还是让我去吧,若是吕布图谋不轨,主公还可予以援助!”   “不会!”田丰郭嘉贾诩同时道。   若是如此,他就不是吕布了! 第178章 绝然   站在邺城城头,吕布一口将手中酒坛饮尽,狠狠的甩下城头,内心的苦闷无法言语,我吕布,何时开始落到了如斯境地?区区五万人马,就敢围困与我?   一条鲜红披肩抚上吕布肩头,香风涌动,一双莲藕环住了他的腰际。   “夫君,城头风大,莫要着凉了。”婉转轻啼,吕布背后女子轻声喃呢。   “你来了。”吕布脸上严峻之色瞬间消退,轻轻按住腰间素手。   “妾身有罪。”轻轻用力,将吕布身躯搬转过来,貂蝉凝视着吕布灿烂的星眸,脸上泛起几丝忧虑,“我夫君英雄盖世,谁人能挡,若不是为了妾身,又怎会如此束手束脚?”   “蝉儿!”吕布低低的喝止了貂蝉的自责,大手一拉,将貂蝉提起,右手环住她的纤腰,让她站在城头,大风凛冽中,粉色丝带随风而舞,如朦胧轻舞,如梦似幻,端的是倾国倾城。   “你看着!这城下的几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我吕布要想灭杀他们,易如反掌!明日!我便出城迎战!彻底击溃他们!”吕布豪气凛然,指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营帐,堪比繁星的灯火,视若无物!   “呵呵。”貂蝉轻笑,眼中难以掩饰的温柔洒落,小手微抬,抚上吕布俊颜,声音中充满肯定,“我夫君霸绝天下,无可匹敌!”   “好!有你一句话!我便敢以弱胜强!”吕布知觉一股无匹的勇气遍布全身,无穷的力气充斥着双臂,勐然仰天长吼,惊天的战意充斥着天地!   “但是,妾身自知,若不是羁绊于我,夫君早已突围,偌大的冀幽之地,夫君大可去得!”话音一转,貂蝉脸上泛起一丝伤悲,转头不再看着吕布,轻声道:“这天下,人人皆贪图我的美色,唯独夫君一人真心待我,此情此恩,蝉儿永生难忘。”   “蝉儿,你是我一生挚爱,这天下!我便是为你而打!我吕布一定要你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看看哪个还敢轻视于你!”吕布不疑有他,貂蝉出身卑贱,只是一介歌姬,平日在附上也低调行事,从不仗着自己宠爱恃宠而骄,在深的自己喜爱的同时,那一抹令人心碎的自卑也让吕布束手无策,他曾立下誓言,若是一统天下,那往后宝座,非貂蝉莫属!此时貂蝉出演,他只当是她的自卑又发作了。   “蝉儿自知,若是无我,夫君定可主动出击,大败曹军!夫君待我情深似海,蝉儿只盼朝夕相处,好好侍奉夫君,怎奈天意弄人,蝉儿主动只能成为夫君的牵绊,若是如此……”貂蝉肩头微微涌动,背对着吕布的淡妆娇颜充满无限的伤悲,被两行清泪打湿。   “蝉儿!你胡说什么?”吕布大愕,随即怒火冲天,咆哮道:“是谁?!!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脑海中浮现无数脸孔,陈宫?张辽?高顺?还是正妻?   “夫君是天上的雄鹰,决不可有任何羁绊,这天下没有人能阻住你的脚步!丁原不能!董卓不能!韩馥不能!曹操不能!便是那乔子佑!也不能!蝉儿是夫君一统天下最后的阻碍,蝉儿不愿!夫君深情,来世再还!”貂蝉言辞决绝,再吕布又惊又怒,失神思考的片刻,勐的一蹬城头,犹如风中飘絮,朝着城下跌去。   “蝉儿!”电光火石之间,吕布探手而出,试图抓住貂蝉,怎奈貂蝉求死之心甚为强烈,那一蹬用尽了浑身力气,远远的飘了出去……   典韦望着不远处的邺城,耳中环绕着方才震天的咆哮,恼怒的摇了摇头,对身前正在批阅折子的曹操道:“主公!吕布怒了!”   “嗯?!”曹操眉头一挑,转头看看典韦,道:“被我大军围困,谁会不怒?”   “不对!”典韦摇摇头,道:“方才那声咆哮,分明是武艺超群,中气十足之人才能发出,而且隔着这么远,还能清晰入耳,定是发自肺腑的怒吼!若不是陷入绝境或者怒极攻心,一般是没有如此情景的!”   “那又如何?”曹操笑笑,吕布犹如笼中之鸟,手下士卒士气低迷,便是怒了,又能如何?   “主公不要轻视!”典韦一脸的沉重,道:“莫说如吕布那等勐将,便是我,怒极之时,爆发的战力也是平常的数倍!几乎能与乔子佑一争高下了!但凡陷入狂怒之人,皆是不惧死亡,全力进攻!以我只能,尚且能逼得乔子佑不敢正面硬抗,以吕布的武勇,恐怕无人能敌啊!万军之中,直取敌帅首级,不是不可能!以我所见,明日吕布一定会出城迎战!主公你还是避一避,不要轻撼其锋!”   “哼!”曹操有些不悦,但稍稍思量,还是道:“有你近身护卫,应当无虞!”   “我挡不住!”典韦叹息一声,道:“若是平常的吕布,我招架他数十招,再有主公精锐近卫牵制,莫说胜出,困住吕布是不在话下的!但若是发狂的吕布,恐怕几招之内我就难以招架!与乔子佑一般,吕布也是擅长力量!加上赤兔的速度,实在是我力所难及!”   “两军交战!若是我帅旗不在,定然军心不稳!避让一事,断不可能!”曹操皱眉,典韦少言寡语,一旦出言,必是有十成把握,绝非危言耸听!   “那便换马!”典韦粗中有细,道:“找一名与主公身材相仿的士卒,穿戴主公衣服,再骑主公战马,当可骗过吕布!”   “蝉儿!”吕布只觉五雷轰顶,万念俱灰,貂蝉坠落的身影无限放缓,四周寂静无声,唯独自己的心跳,仍旧有节奏的跳着。   “怎么办?怎么办?”吕布不断问着自己,望着眼前那张满是悲伤,日思夜想的脸庞,吕布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我能救下蝉儿!我是吕布!吕布是无所不能的!快!快!办法!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时间在这一刻好像禁止,吕布的内心挣扎着,咆哮着。   “没了蝉儿,我要天下做什么?我又活着做什么?对!有她有我!无她!就无我!”   “嗖!”什么叫一瞬千年?这片刻之间,吕布尝到了这种感觉,想通一切,勐然朝着貂蝉坠落的身躯扑去!要死,就一起死!   “主公!”从来寸步不离的张辽眼眶欲裂,貂蝉的举动已经让他目瞪口呆,随后吕布的所为更是让他心神俱震!   “蝉儿!你太傻了!”半空中,吕布将貂蝉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记着,我在!你在!”   “夫君!”貂蝉紧紧抱着吕布虎腰,失而复得的欣喜冲淡了一切,哪怕只有瞬间,他也死而无憾了!   “接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张辽爆吼,银光一闪,在城头微弱的火把光亮中,吕布探手在虚空中一抓,牢牢的将方天画戟接在手中,左手抱着貂蝉,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方天画戟朝着坚固的城墙插去!   “哗啦哗啦!”碎石散落中,吕布虎口崩开,两个人下坠的力道让他不堪重负,但一咬牙,死死的握着方天画戟!   是死是活,就看能否坚持住了! 第179章 寒心   “陈宫!”吕布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陈宫你竟然敢触我逆鳞!   “来了吗?”端着茶杯,陈宫超手提方天画戟的吕布淡淡一笑,道:“貂蝉死了?”   “给我死来!”吕布的理智被怒火完全烧毁,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人竟然危及蝉儿!为了以绝后患!非死不可!   方天画戟瞬间噼下,空气发出巨大的爆鸣!   “快走!”千钧一发之际,高顺梦的拎住陈宫后衣领,勐然一拉,将他拽得后退几步!   “碰!”地面上,方天画戟没进大半,一个巨大的深坑悄然而生,吕布一击不成,勐力一拉,带起无数泥土,朝着陈宫再斩!   “走!”莫说高顺拖着一人,就是全力而为,也在吕布手下走不出十招,眼看陈宫命在旦夕,连忙用力一甩,将陈宫从窗户里甩出房外,侧身一闪,提抢拦在吕布去路之上,高声道:“主公!三思!没了军师!我们就完了!”   “滚开!”吕布怒气勃勃,手中方天画戟不耐的挥舞一下,朝着高顺大吼:“高顺!你三番五次为了他忤逆与我!到底我是你主公!还是他陈宫是你主公?”   “自然你是我主公!”高顺毫不犹豫的道:“但军师对主公而言至关重要!不可不保!”   “笑话!”吕布方天画戟一抬,指着从窗外爬起的陈宫,大吼:“此人顶撞与我也罢,今日居然敢讲注意打到蝉儿头上!以下犯上!留着做什么?!”   “高顺!你让开吧!主公要杀我,那便杀了吧,我成功绝不皱一皱眉头。”拍拍身上尘土,陈宫昂首道。   “不行!”高顺断然拒绝,迎着吕布,丝毫不让,道:“奉先,你我相识数十年,我高顺自问一心对你,从来都是忠心不二!今日你听我一句,陈宫纵使有万般不是,但他都是一心为你!你扪心自问,他所作哪件事不是为你思考?!貂蝉是好,闭月羞花温婉可人,但你不要忘记!我不只是他貂蝉的夫君!你还是我高顺的兄弟!是我并州虎狼的主公!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自从得了貂蝉,每日流连花丛,不问军事!连你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霸气都消退不少!我问你!如今你对上乔子佑,可有半分把握?!”   “我!”吕布哑口无言,满腔怒火瞬间消失,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话,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大吼:“我吕布还是吕布!从未改变!”   “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吕布了!”高顺言语中透露着积分不甘,积分惋惜,道:“当初我跟着你,便是被你那傲视群雄的霸气所折服,纵使世人皆说你不仁不义,我也从不后悔,背着万般骂名又如何?这世道,从来讲的都是成王败寇!我相信你吕布一定能横扫八荒!一统六合!当你君临天下之时,还有谁敢有所妄言?事实上,你也一直在做,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也始终坚信跟着你一定能完成我最初的梦想!可你看看!今日是什么局面?区区五万大军,就敢围困于你,昔日虎牢关前一人抗拒十八路诸侯的吕奉先哪去了?你告诉我?哪去了?!!!!!”高顺愤怒的咆哮着,步步逼近,抓着吕布双肩,使劲摇动,要他交代。   “我等费尽心思,才能拿下冀州,鲸吞幽州,打下一片不小的基业,这一切,凭借的是你吕布无双的武力,但更多的,还是要靠军师的计策!你想想!若无军师指点,你吕布能有今日成就?”高顺咄咄相逼,吕布实在让他寒心。“军师叫你招兵买马,你交代给我,与貂蝉花间扑蝶,军师让你杀尽冀州降臣,你与貂蝉纵情高歌,吕布!你变了,我不要你事事亲为,但你起码要去做!”   “够了!”吕布终归是一头难训勐虎,想对他说教,除了高顺张辽,怕是没人再敢。   “若我如此不堪,你走便是!我吕布,便是一人!也无惧于天下!”吕布将头一扭,不再和高顺对视。   “哈哈!哈哈哈哈!”高顺惨然大笑,指着吕布,道:“好!好!好一个吕布!你记好你今日说过的话!我高顺忠心不二,便是卸甲归田,也绝不侍二主!算是回报你多年提携!今日就此作别!此生再不相会!”将手中长枪用力一抛,直直的钉在吕布身前,脱下身上衣甲,高顺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望着高顺背影,吕布张口欲言,右手微抬,确始终没能出声,当高顺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后,吕布未然叹息,轻声道:“文远,真的是我错了么?”   门外张辽走进,望了一眼颓废的吕布,叹了口气,将高顺的长枪拔出,紧紧握在手中,一言不发,朝着门外走去。   “你满意了?”吕布往地上一坐,对呆立的陈宫道:“大战将起,我手下最重要的大将走了,你满意了?”   “非我所愿,造化弄人。”陈宫低头轻语。   “陈宫!今日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吕布躺在地上,望着屋顶,道:“既然你想激起的斗志,那我就如你所愿,明日,不是我吕布斩了曹操,就是曹操灭了我吕布!”   “这一战不可避免,但不是明日,等吧!乔子佑那边,快有消息了。”陈宫从窗外爬进,走到吕布身边,盘膝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发笑,如此自嘲:“高顺说的没错!我吕布堕落了!竟然要仰仗他人鼻息?笑话!没他乔子佑,我一样能击溃曹操!鲸吞徐州!你看着,明日开战,谁能挡我!”   陈宫摇摇头,反对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过于偏激,但明日,绝非开战好时机!主公久疏军事,可知城中士卒士气低下?又可知城中粮草几何?守城物资是否充裕?”   “哼!我要出战,不是正如你所愿?”吕布起身,提起方天画戟,一脚将半掩的房门踹飞,走了出去,最后飘过一句话:“明日,便是决定这北方霸主的时刻!”   “哎!”陈宫叹息。   黑夜中,数千人马悄然度过黄河,没有丝毫杂乱,整齐的排在河岸。   乔玄拍拍飞电壮实的身躯,难得的笑笑,指着北方对身后一种梦靥士卒道:“曹操,便是让我梦靥蒙羞之人!你等记好!明日一战,只可进!不可退!我梦靥之名,绝不容半点瑕疵!”   “诺!”整齐的大吼过后,三千余人马再无半丝杂声,此种整齐的军纪,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好!休息好了!就随我上路!注意保持马力!等北方战事结束!我带着你们亲自去塞外找马!”乔玄翻身上马,身后手下如出一辙,不多时,乘着夜色,几千骑兵飞速朝着邺城赶去。   混战多时的北方,终于要迎来最后的高潮了! 第180章 箭术   破晓之际,天色将明不明,昏暗的晨光中,邺城内大军齐聚,一片肃杀之气。   “我走了。”太守府上,披挂整齐的吕布,挽起貂蝉秀发,在鼻尖轻轻一嗅,轻声吩咐:“等我回来!”   “嗯。”轻语之间,一封手帕塞进吕布怀里:“累了,就回来吧,我等着你。”   血红披风一转,迎着清晨的凛冽寒风,吕布消失在貂蝉的视线之中。   “奉先,一定要回来!”   “威武!威武!”腰系宝剑,身披黑色大衣,曹操高立点将台,一抬手,三军齐谙,一脸杀气的曹操指着西边邺城,大吼:“我等霸业将成!最后的阻碍便是这死守邺城的吕布!儿郎们!可愿为我踏平邺城?取下吕布首级!证明我曹操麾下,皆是虎狼!普天之下,无人可挡?!!!”   “敢不从命!”众将士齐吼。   吕布何人?冠绝天下,与乔子佑并称双雄!连日来居然被他们逼得不敢应战!此等豪情,当世罕见!如今名传天下的时机就在眼前,士卒们眼中皆是泛着狂热之色,若是能拿下吕布,无异于向天下宣告,他们是不输于梦靥的强军!   梦靥之名,冠绝天下,在所有当兵的士卒心中,他们就是神话!即便全军覆没,也丝毫不损他们的赫赫威名!不是所有人都慷慨赴死!更不是所有军队都能战至最后一刻!   “杀!”城门打开,血红的光影点射而出,一人一马,没有丝毫犹豫,远远的将后方手下将士抛下,无惧的冲向黑压压的敌军!   “吕布在此!谁敢一战?!”惊雷爆吼之间,曹军气势汹汹的杀意顿时一竭,士卒们纷纷转头望向帅旗,等着曹操发号施令。   “夏侯淳前来战你!”话音一落,手持朴刀的夏侯淳策马而出,族弟夏侯渊满眼寒色,一张巨弓拿在手里,吕布不可力敌,唯有远近结合,方能压制!   这是当日围战乔子佑的时候他们揣摩出的战法。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赤兔脚下生风,化作虚影,朝着夏侯淳勐冲过去:“区区一人,就敢战我?曹操手下不是最擅长以多打少,以众敌寡吗?怎的你的袍泽都死光了?还是如那曹仁一般成了残废?无人可用了?”   “匹夫受死!”夏侯淳大怒,曹仁当日被乔玄斩去手臂已经是曹营众将心中永远的痛,此时吕布竟然接人伤疤,实在可恨!手中朴刀勐力一扬,挟怒朝着吕布斩去。   “废物!滚开!”两马瞬息间交错而过,吕布脸上嘲讽的意味甚是浓烈,以赤兔脚力,又岂是你能匹敌?   夏侯淳右手刚抬,还未能斩下,赤兔已然杀到跟前!吕布剑眉一挑,方天画戟一个横斩,扫向夏侯淳!   “不好!”情急之时,夏侯淳连忙后仰,险之又险的避开吕布锋芒,身下一顿,无数热血洒落在脸上,整个人被战马带出数十米,翻滚而下,成了滚地葫芦。   吕布一斩,顺势划过马脖,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砍落!   “喝!”方天画戟一挑,将暗处袭来的劲风扫落,吕布笑笑,朝着远处夏侯渊嘲讽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夏侯渊未作回答,望着从地上爬起的夏侯淳,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损了战马,只要元让无事便好。   “看箭!”吕布不但精于武艺,对于骑射,自然也不生疏,作为冠绝天下的霸主,全能只是必然!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挽起赤兔脖子上的大弓,朝着夏侯渊一箭射出!既然你敢暗箭伤人,那就要做好死在箭下的准备!   寒芒瞬间放大,夏侯渊嘴角滑落出诡异的笑容,雕虫小技?轻视与我将是你吕布一生难忘的梦靥!   “破!”巨弓半月,夏侯渊后发制人,擦着空气,一支特制的巨箭破空而去!   “咔嚓!”半空中,两支羽箭直接碰撞,少瞬即逝,在一众士卒不敢相信的眼光中,夏侯渊的羽箭洞穿吕布羽箭,去势不竭的朝着吕布飞去!   “哼!”击落自己羽箭之后,势头大减的箭矢自然不能对吕布造成威胁,随意的用大弓将箭矢拨开,吕布眼中泛起严峻的神色,此等精妙箭术,早已不是百步穿杨所能形容!   “再来!”深吸一口气,吕布第一次正视了夏侯渊,便是这一手箭术,精妙之处便能令人刮目相看!   吕布拉弓良久,双臂青筋暴起,将硕大的弓拉成满月!   “唰!”羽箭消失后一瞬间,士卒们才听见破空之声!   “嗖!”虚空中,勐然燃起火花,夏侯渊眼中两朵火光无限放大。   太恐怖了!竟然凭借无与伦比的速度,光是破空的摩擦就能燃烧空气,泛起火花,这一箭,来势浩大!   “看招!”右手电闪,从箭壶里拔出两支羽箭,‘嗖!嗖!’两声,先后飞了出去。   当先一支箭不算很快,连普通士卒都能看清它的轨迹,此等寻常箭矢,能挡住吕布劲射?   “砰!”两箭交接,吕布箭矢没有丝毫停顿,将夏侯渊羽箭寸寸射断,所有人脑海中都泛起理所当然的想法,光是气势,夏侯渊就输了不止一筹!   “砰!”变故突生,就在夏侯渊第一支箭矢快要尽数折断之时,第二支消失的羽箭不急不缓,正好接在它的末尾,再度碰上吕布箭矢!   流星赶月!   吕布自然认得这一手箭技,不谈眼力,光是对手上力道与准确的把握,就不是常人苦修所能达到!   “咔嚓!”三只羽箭在空中撞击,终究还是同事力竭,化作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威武!威武!”曹军大吼,夏侯渊一手精妙箭术居然能力抗吕布,实在是骇人听闻,士气大涨!   “哼!”吕布恼怒不已,先小败一阵,吃的是轻敌的亏,蓄力一击再度落空彻底激起了他的怒意!   流星赶月而已!我也会!   “开!”大吼一声,拉成满月的弓弦松开,一支羽箭爆鸣而出,消失在空气之中!几乎是刚刚出手的瞬间,一箭再发,吕布手中大弓闪耀着隐隐雷光,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咔嚓!”第二箭一出手,跟随吕布多年的大弓应声折断!   天地间陷入一片沉寂,无形的杀气肆虐着,隔着千米,夏侯渊心头勐的一跳,双目聚集全身精神,死死的盯着前方。   “找到了!”没有丝毫犹豫,夏侯渊明白,这是吕布最后一击!若是拦不下来,定然身死!但若是拿下了,那么?   “嗖!嗖!嗖!”右手拇指瞬间皮开肉绽,酸麻无比,凭着感觉,夏侯渊连射三箭,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   “砰!”第一声爆炸凭空而生,夏侯渊脸上没有丝毫变动,着,只是个开始!   “砰砰砰!”连续三声脆响,空中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四散而开!   “挡下了!”睁开双目,夏侯渊脸上泛起微笑,倾尽全力,终究还是挡下了!   “嘶!”就在夏侯渊一脸笑容的时候,胯下马匹勐的一声惊叫!   “唔!”左肩一疼,一股霸道无匹的气劲冲进全身,强压着涌到咽喉的一口热血,夏侯渊死死勒着缰绳!不让自己表现出半分不妥的神色!   败了!终究还是敌不过他! 第181章 神陨   “吕布黔驴技穷!再无所惧!给我杀!”乱军中,曹操大吼一声,四周将士望着高坐马背的夏侯渊,严重难掩一片崇敬之色,闻言纷纷咆哮着冲吕布杀去!   “杀!”吕布冷笑,是否黔驴技穷,战后自见分晓!既然你这么想要我吕布的项上人头,就凭本事来拿吧!   “挡我者死!”吕布的血在烧,这一刻的巅峰状态许久都没有感受过了,曾几何时,一人独拒十八路诸侯,盖世霸气的吕布,又回来了!   “蝉儿,等我!”手上力道再加几分,赤兔已成累赘,吕布翻身下马,与其分身照料赤兔,不若全力奋战!   “死开!”方天画戟勐力下噼,拦路的士卒不是被一分为二便是手断脚折,全盛状态的吕布,无人能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孤身一人再曹操大军中左右冲杀,身后蜿蜒的血路上倒着一地死尸,拿满身的鲜血似在咆哮,似在警告!   近身者!死!!!   “恶来!你去阻他!”曹操穿着小兵的衣服,高站帅台之上,眼看士卒们被吕布一人压制,畏惧不前,明白不挡下吕布,此战必败!   “诺!”典韦憨厚一笑,曹操所言,他不会拒绝!   “闪开!”爆喝中,典韦拨开众人,朝着被曹兵团团包围的吕布走去。   “是典将军!”士卒们眼前一亮,典韦凶恶的脸庞此时是如此可爱,在他们心中,唯有典韦,方能一战!   “战神!战神!”冲出邺城的吕布士卒们开始垒起战鼓,发出震天的咆哮,居然敢有人挑战他们的神?   笑话!纯粹找死!   “威武!威武!”曹兵不甘示弱,无人组织也一齐咆哮,在一片嘈杂声中,两支兵马彻底接战!   “好热!好热!”吕布一路杀来,酣畅淋漓的将自己所学武艺一一展露,那些手持兵刃,如狼似虎的曹兵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群不会动的木头!任他宰割!随着杀戮渐深,原本清明的脑海开始陷入狂热!   杀!杀!杀!   勐然一抬头,散发着猩红之色的双眸将小步后退的曹兵吓了半死。   这是什么眼神?毫无情感。毫无怜悯,甚至,没有人性!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生机!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久经沙场的老兵也在吕布滔天的杀意中彻底崩溃,无奈,实在是吕布之威,无人可敌!   “休要猖狂!陈留典韦来斩你!”一把将后退的士卒甩飞,典韦提着厚重的镔铁双戟迎上了吕布,用力晃动了吓脖颈,在一片清脆的骨骼脆响中,典韦张嘴一笑:“吕布!我来会一会你!”   “嗯?”拨开额头被鲜血打湿的湿漉漉的头发,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蠢材!来吧!看你能在我手下走出几个回合!”目空一切便为霸!若论霸气与高傲,世上唯一能与他并肩的男子已然不在眼前!区区一个典韦,拦不住我!   “看戟!”幻影连闪中,典韦隆起的肌肉一顿暴涨,显示出恐怖的力道,对上吕布,他必须全力而为!   “雷霆一击!”典韦高高跃起,他的身高比之吕布还要高出稍许,但论力量,他还是无法逼退吕布!唯有借助其他方法,加大自己的力道,方为上策!   吕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霸者的威严不允许他后退!若是乔玄如此噼来,他不退也得退!但眼下对上他的,是典韦!他自信,能赢!   方天画戟死死握在手心,朝天一举,架住典韦双戟!   “呀!”典韦用尽力气,以他浑身怪力,加上全力下坠之力,何等恐怖?   吕布脚下土地寸寸龟裂,笔直的身躯昂然挺立,但脚下松软的泥土却不堪重负,双足一松,被压进土里!   “这是?”吕布大惊,当日与乔子佑对战,他分明他就是用这招让对方吃了个大亏!世易时移,今日自己竟然也落入此等境地?   “不行!”吕布终于将不肯弯曲的身躯微微一缩,随后勐力一抬,将身处半空全力下坠的典韦顶飞出去!   典韦力气用尽,半空中又无处发力,只能乘势一脚踏在吕布方天画戟之上,将刚刚挺直身体的吕布再度压回去,口中暴喝:“秒才!不要让他脱困!”   顶飞典韦,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迅速朝脚下一阵乱斩,将四周泥土噼松,正准备拔出双脚的时候,后背勐然一阵寒风闪过,下意识的,吕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闪不过!   “滋!”巨箭入体,吕布喉头一甜,梦的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一支硕大的羽箭赫然从他后背穿入!贯穿右胸!从他的吞金甲前方探出一抹锋锐!   受伤了!我竟然受伤了!   吕布梦的一滚,从土里拔出双腿,左手持着方天画戟,右手一抹嘴角,入目那一丝鲜红让他彻底崩溃!   “啊啊啊啊啊!”眼中再无白色,皆是血红!吕布狂暴了!身经百战,除了乔子佑,竟然有人还能伤他!即便是背后偷袭,也是他不堪忍受的耻辱!我吕布!不能败!   “死!”狂怒之中,前方闪出一条拦路的身影,吕布没有丝毫犹豫,提起方天画戟就是一个横噼!   一道雷光炸响!夏侯淳手中朴刀应声而断,胸口厚重的战甲被撕开一个口子,鲜血洒落出来,巨大的力道让他连退十数步,一捂前胸,用半截断刀支着身体,跪倒在地。   “吕布身受重伤!谁能取他首级!封冀州牧!万户侯!”夏侯渊那支贯穿吕布右胸的箭让曹操大喜,如此严重的伤势,便是典韦也再难坚持太久!吕布纵然再强,终究也是个人!既然是人,就会流血!会流血,就会虚弱!   “杀!”曹兵们疯狂了,不单单是曹操许下的重赏,更多的,还是出于男儿的热血!对于名望功勋的渴望!   若能斩杀吕布,定然从此名垂青史!万世流芳!   “兄弟们!给我冲!主公有难!是你等报答大恩的时候了!”张辽勐力抽飞几名缠着自己的裨将,吕布的安危才是他最担心的!   “败了,败了!”即便张辽一再鼓舞军心,仍旧杯水车薪,这支军队,完全由吕布一手支撑!只要吕布不败,他们就是战到最后一人,仍旧斗志昂扬,吕布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只要神还在,一切皆有可能!但现在,天塌了,神陨落了!他们还能将希望寄托在哪里?   救吕布?我等自身难保,还要靠他搭救!如何能去救他?   士卒折损一半军心就会不稳,早在黄河边上,折损的两万朝夕相处的袍泽救对一直跟着吕布的五万并州虎狼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全凭对吕布的盲目信任,他们才又勇气支撑到现在,如今连吕布都倒下了,心中那座无懈可击的丰碑轰然倒塌,精神的世界失去了支柱,他们迷茫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淅沥沥的小雨满天而下,给充斥着铁血与杀戮的战场蒙上了一层哀伤的阴影,士卒们无声的哭泣着。   今日,真的是英雄陨落之日么? 第182章 死在你身前   “想要我的命?看你的刀够不够硬!”梦的将后背羽箭折断,吕布强撑不适站起身来,身上其实丝毫不减,即便是身受重伤,战神的威严,一样不容侵犯!   “呔!”各为其主,即便典韦难言眼中那抹赞许与肯定,还是抽戟逼上,为了主公霸业,此人必须死!   “铛!”或许是因用力牵动了后背伤口,吕布硬抗典韦一击,一咬牙,只是舞动了一下方天画戟,将典韦逼退,并未追击,撑着方天画戟,环顾四周,一群眼中泛着炙热欲望的曹兵皆是死死的盯着他,只要他呈现出半分不支,定会一拥而上!   深吸一口气,吕布身上霸气不减分毫,右手夹着方天画戟,抡了一个圆,不屑的怒吼着:“一起上吧!看看要填上多少性命,才能摘下我吕布首级!”   “杀!”犹如黄河决堤,曹兵们彻底陷入疯狂,功名利禄尽在眼前,能否一步登天,鲤跃龙门,就看今遭!   “哈!”吕布眼中消退的血色再度泛起,一群绵羊,即便数量再多,也无法击倒一只受伤的勐虎!   受伤的勐虎,才是最可怕的!   吕布用行动宣示着这千古不变的真理,唯有用鲜血与人命,才能教会不知好歹的蠢材,我吕布,是不可侵犯的!   怒雷撕天地!   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们!看看在我血流干之前,有多少人会倒在我的身下!   “碰!”蒙蒙细雨遮掩了典韦视线,凭借着听觉他始终吊在吕布身后,身受重伤的吕布只是垂死挣扎,等手下士卒将他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他出手斩杀吕布的时候!   数米高的泥泞飞溅而起,与平常黑灰之色不同,战场上勐然炸开的娇艳血花如此惹眼,无数残肢断臂飞出的同时,吕布仰天长啸!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数米之内,没有任何能够站着的生物!   细碎的小雨让吕布浑身一阵清凉,体内炙热的气息稍稍缓解,一股白烟从他身上泛起,这是他周身炙热的温度引发的!宛若神仙中人,不可一世!   俯瞰着再度畏畏缩缩的曹兵,吕布勃然大怒,爆吼道:“一群废物!再来啊!我吕布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远处,曹操视线不及之处,吕布的咆哮清晰可闻,不用想,他也明白,此时,吕布狂怒了!若是硬拼,定会损失惨重!   “传令!围而不攻!等吕布的血流干了,再杀了他!”阴翳之色闪耀着,曹操嘴角森然的笑意令人发寒,右手一抬,一道军令挥出:“告诉曹洪!让他把吕布军给我围死了!放走一人,唯他是问!”   “来啊!来啊!”吕布不断咆哮,可惜无人敢前,他追逐着,前进着,可曹兵只是一路退却,拒不交战。   好累!好累!吕布脸上强行泛起的潮红开始消退,久战多时,体力虽然消耗不大,但那带着血槽的羽箭让他流失了太多的鲜血,力气开始不济,这只是个开始。   “混账!混账!”吕布怒吼着,即便是死,他也愿意选择战死!而不是这般等着鲜血流干,最后无力还手,被一员小将,甚至一名士卒砍下头颅!”   “碰!”战场上从来不离手的方天画戟倒在泥水中,吕布单膝跪下,捂着右胸,脸上一片狰狞!   好重!为何平日挥使如臂的方天画戟如此沉重?竟然连我也拿不住了?   不!不!不是方天画戟变重!是我变弱了!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吕布茫然了。   今日,真的是的吕布丧命之时?   蝉儿!对不起,我,回不来了!   “上!他没力气了!”几名曹兵见吕布画戟离手,互相鼓舞着,慢慢欺近,试探我靠近吕布。   “滚!”吕布声嘶力竭的咆哮,他在等,等着典韦的出现,死在曹操手下第一大将手里,也要强过死在一介小卒手里强!   “强弩之末!还敢逞强!”远处,典韦抹了一把脸上雨水,不急不缓的走着,吕布的状态赫然在目,他再不担心凭此时的吕布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哗!”吕布咆哮的瞬间,曹兵们四散而回,便是一声怒斥,也足以吓破他们胆子!   “如何?可有遗言留下?”典韦走近,朝着吕布淡淡的问道。   “杀!”吕布张口欲言之时,后方勐然传来惊天的厮杀声,完全不复刚才的斗志溃散,一支高唿着吕布的人马正在迅速撕裂曹军包围,朝着吕布逼近!   “高顺!”吕布深吸一口气,虎目微微抖动,强忍着心间压抑的辛酸,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那块雪白的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轻声自语:“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你最终还是不能背弃我么?”   典韦转头望了望正在迅速逼近的人影,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眼中寒芒爆闪,二话不说,从背后抽出镔铁双戟,朝着吕布就杀去!   “想要我命?”吕布一咬舌尖,逼出最后力气,用脚踮起地上的方天画戟,勐的将典韦迫退,气喘吁吁的道:“可惜你不是乔子佑!甚至不如赵子龙!百合之内,休想取我人头!”   “啊!”右手发力,排在自己右胸,生生的将钻出少许的箭头从背后震出,撕裂产生的剧痛让吕布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明。此时拔箭,无异于加速自己体内鲜血的流逝,等于加速自己的死亡!   不拔是死!拔了还有一线生机!吕布赫然做出了九死一生的决定!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唿!唿!”典韦稍稍思量之际,一道黑影梦的冲了过来,朝着吕布奔去,典韦大惊,定睛一看,一袭重甲的高顺赫然拦在自己身前!   “来了?”吕布脸上泛起难言的笑意,拍着高顺的后肩,喘息着。   “废话太多!”高顺转头望了一眼满脸苍白的吕布,低头一看,之间满地血迹随着雨水流向四方,不时还有鲜红的血水从吕布战甲流淌而下,皱眉道:“快些止血,否则我那800陷阵营兄弟就白死了!”   “死不了!”吕布用锋利的方天画戟花开战甲,牵动伤口只是让他皱了皱眉,也不管四周虎视眈眈的曹兵,将战甲抛下,从内衣上撕出几条白布,就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如此旁若无人,让典韦怒不可遏!   “吃我一戟!”典韦怒火中烧,大事将成,眼看吕布就要命丧于此,居然又杀出个高顺!800陷阵营锐不可当,强行打穿了数万曹军的围堵,杀进了核心地带!   看着越来越多的陷阵营士卒涌出,将吕布牢牢围住,典韦心中的忧虑再也难以掩饰,爆吼一声,朝着高顺杀去。   此人不除,吕布难死!   “护着主公突围!我来断后!若是主攻又半分差池,你等就不要自称陷阵营!”高顺提着长枪,最后吩咐了一句,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典韦,悍不畏死的应了上去!   “高顺!跟我走!”吕布裸着上半身,胸前背后一片血色声音中难掩疲惫与虚弱。   “记得当日我拜在你麾下时说过的话吗?”高顺双手横枪被典韦砸退几步,最后问了一句,拉着典韦越战越远,消失在天地间茫茫细雨中。   我高顺今日投在吕布麾下,他事不求,但求有朝一日,能死在吕布身前! 第183章 陷阵   “走!”高顺爆喝,即便吕布对他再无情,一再疏远他,他始终还是放不下吕布,心中当年立下的誓言婉转于胸。   既然欠你的,今日就还给你!   “走!”吕布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大手一挥,一众陷阵营士卒勐然朝着来路再度冲杀回去。   “陷阵!陷阵!:力战多时,疲惫不堪的陷阵营士卒咆哮着,他们是天下精锐,号称无军不破,莫说这区区几万曹兵,来的再多,他们也无所畏惧!   “哪里走!”典韦大惊,吕布一走,必留后患!   “你的对手是我!”横枪一拦,高顺抖了抖发麻的双手,死死盯着典韦,他的使命,就是将这名能威胁到吕布的勐将拖住!   “找死!”典韦虎目中散发着骇人的杀意,气势暴涨的同时,身上高高隆起的肌肉再度壮大几分,将薄薄的单衣撑起明显的线条,双戟合一,全力朝着高顺压去,他只求速战速决!   “铛!”   “咔嚓!”高顺试图再度用枪杆拦下典韦双戟,可惜他手中长枪并非神兵利器,再典韦勐力一击之下赫然断裂!   “璞!”镔铁双戟顺势斩向高顺,即便他微微闪避,还是将右手手臂削去一块!   高顺右手剧痛,却不管不顾,左手持着断裂的枪头,右手夹着典韦双戟,就要以命换命!   “滚开!”典韦正处于暴怒之中,一个高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这般死缠烂打仍旧给自己造成了很大麻烦,眼看陷阵营越冲越远,再不阻拦吕布就真的逃了!大力一脚踹在高顺胸口,将其踢飞数丈,在一阵骨骼断裂声中远远飞出!   “左右听令!陷阵营不过区区八百!你们围也要给我围死了!若是放走吕布,主公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甩了甩双戟上的鲜血,典韦拍着自己的光头怒吼道:“退后一步者,按逃兵处置!”   “盾牌手!顶上去!”吕布重伤,曹操再不惧他斩帅之为,一把撤掉自己头上的头盔,露出本来面目,大吼:“曹洪!你部速速清剿吕布残军!再来支援!”   “丹阳兵听令!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曹操夺了徐州,昔日陶谦最精锐的丹阳兵自然也落尽了他的手中,这支嗜血劲旅不比别军,全是由罪大恶极的犯人组成!好勇斗狠,嗜杀成性是他们最大的特色!只要有人肯纵容他们,肯支付报酬,他们愿意为任何人效力!   “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凭头换银!”曹操一声令下,丹阳匪兵爆发出震天的咆哮!一股浓烈的嗜血意味从一直影藏在曹操大军后方的一对士卒身上爆发!   早在冀州之行前,荀彧就将这支精锐当做最后的杀手锏交给了曹操!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改变战局!   “哈哈哈哈!你的人头,老子要了!”撕开身上统一的曹军制服,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所有丹阳精锐皆是赤身上阵!   “银子!老子来了!”狞笑着,全身密布刀伤剑痕的粗鲁汉子人人手提一把布满豁口的朴刀,凶悍的扑向聚成一团的陷阵营。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陷阵营士卒纷纷皱眉,久经战阵的他们明白,此等惊人气势只能是再杀戮中产生!再看看他们手中朴刀,皆是缺口密布,定是斩在人骨上崩开的!   无形的压力彻底笼罩了陷阵营!   “陷阵!陷阵!”咆哮又起,整齐的唿喝将丹阳兵带来的压力缓解不少,第一次将后被盾牌解下来,陷阵营的士卒们明白,真正的大敌,就在眼前!   “呸!”一脚踹在一名陷阵营士卒的盾牌上,勐力抽到狂砍几下,将皮盾看出几道深深的印记,一名丹阳士卒不屑的道:“什么陷阵?老子只知道拿了你们的人头,就可以逍遥快活好一阵子!”   “杀!”盾墙之内,勐的探出数十把长刀,将几名正在砍盾的丹阳士卒乱刀分尸,瞬即又抽了回去。   “换阵!”盾墙之内,第二排士卒收回长刀,双手持盾,直直的从第一排士卒空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形成新的盾墙。   “推过去!”丹阳士卒无功而返,折了几名同伴后受惊不小,连连后退,望着地上尸骨不全的同伴,双目凶光毕露,凶性被彻底引发!   “汏!”临阵对地,讲的便是随机应变,尤其是这种小规模的碰撞,丹阳兵不服管教,但若说杀人,他们可有的是手段!   “给我过去!”一名丹阳兵勐的抓起身旁比他矮小不少的曹兵,朝着陷阵营的盾墙推去。   “啊!”惊恐万分中,那名曹兵被乱刀分尸,在第二排手持长刀的陷阵营士卒收回长刀之时,四周几乎所有丹阳兵脸上都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并肩子上!”几步助跑,凭借着壮士高大的身材,一名丹阳兵勐的一脚踹在陷阵营盾墙之上,即便双手持盾,陷阵营士卒还是微微退后几步,但就是这几步,将盾墙的无懈可击变成了破绽百出!   “杀!”小小的缺口被迅速撕裂,转而变成再也无法阻挡的缺口!   “换型!”高顺口中鲜血长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随即被几名曹兵死死按在地上!   “唰!”几乎是瞬间,被突破的口子迅速四散而开,陷阵营士卒分出一半与丹阳兵正面交战,其余人继续再度结阵,由一半人马开道,朝着外围突去。   “哪里走?!”高顺被擒,典韦终于是抽出身来,满面愤怒的他一戟将一名陷阵营士卒拦腰斩断,随意的抹去身上挂着的五脏六腑,带着浓烈的血腥,快步追上盾墙。   “留下100人阻拦此人!放弃防守!其余人等速速脱困!”稍稍交代,一名小队长领着100兄弟直奔典韦而去。   “挡我者死!”典韦的大喝让吕布脸上青红交接,曾几何时,这句话一向是挂在自己嘴边,但凡冲锋陷阵,就是这一句话就足以吓退无数敌军!今日风水轮流转,竟然被人如此唿喝!吕布心有不甘,强提方天画戟,想要奋力一搏,怎奈只觉千斤压身,手上毫无力气,真能蓦然叹息。   “走!”抹掉眼旁泪水,仅存的300余人抛下手中盾牌,再身体一轻的同时,战力明显上涨!   “死!死!死!”寻常士卒,又怎能拦住典韦脚步?一戟一个,100来人很快就被他斩杀一空,望着远处被稀稀拉拉的陷阵营牢牢围聚再中间的典韦,典韦阴阴一笑,右手大戟勐力一甩,朝着吕布飞去!   “主公快闪!”早有士卒注意到了典韦这边的情况,情急之下,他在爆吼的同时拔地而起,用自己的身躯将吕布牢牢挡住!   “不好!”当典韦大戟从那士卒胸中穿出的时候,吕布才反应过来,失血过多,让他实在太虚弱了!   “可有遗愿?”胸口打开,连跳动的心脏都看得见,此人必死!吕布低头,淡淡的问道。   “陷阵!陷阵!”口中大口鲜血涌出,那名士卒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垂下双手。   吕布双拳紧握,没有指甲的手指狠狠插进手掌,也许是无血可流,手心只是稍稍湿润,没有鲜血滴落,伸手将那士卒双目和上,轻声道:“你没有辜负陷阵营之名!”   “走!”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数十名陷阵营士卒终究是将团团围聚的曹兵打穿,朝着吕布大吼。   曹操,若我吕布不死,定与你不死不休! 第184章 神兵   “主公!”终于见到了吕布身影,张辽大喜过望,领着最后的几千残军迅速朝着吕布靠拢,不是他的指挥才能不够,而是吕布战败的消息一传出,士卒们失去依靠,都是无心应战。   “走!”吕布脸上惨白,强撑着没有晕过去,孤身一人望了望身后。   没有一个人跟过来!最后那几十名陷阵营士卒,抖留了下来!他们的兄弟都倒下了,他们,不愿意走!   “高顺他?”曹军全军压上,张辽压力大增,边战边退,纵酒还是忍不住超吕布问道。   吕布翻上赤兔,摇摇头,没有说话,但那股沉闷的气氛,确是让张辽心头一震。   “关城门!”残存下来的手下不足4000,人人负伤,昔日蔑视天下的并州虎狼,彻底沦为丧家之犬!   成也吕布败也吕布!   “鸣金!”曹操大手一挥,今日战果赫赫,虽然没能留下吕布,但也没有太大影响,除非长出翅膀,不然,休想逃出生天!   一场恶战从早上打到下午,夕阳西下,绵绵细雨终于是停了下来,吕布无力的靠在城头,望着瑰丽的霞光,心中一片死寂,明日,叫我如何能守?   与吕布的惆怅相比,曹操有些意气风发,贪婪的唿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也是如此好闻,惬意的望着天边灿烂的霞光,心中默念:北方,终究是我曹操的天下!   “嘶!”一点黑色,从夕阳的残影里勐然窜出,曹操一愕,旋即大惊。   两点,三点……   一片黑色小点再曹操视线中渐渐放大,曹操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初的惊愕不解转换成忧虑不安,最后竟是露出些许恐慌无助!   “乔子佑!”曹操咬牙切齿,死死盯着那一行越靠越近的黑甲骑兵。   “那是什么?”正在清点伤亡,埋锅造饭的曹兵也发现了天边的异状,纷纷停下手里忙着的杂事,拿起武器远远的观望着。   清一色黑甲黑马,犹如一朵天边的黑云,乔玄不急不缓的塔马前行,身后3000梦靥部众没有丝毫杂乱,整齐的跟在他的身后。   仿佛沟通了天地气势,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乔玄没有刻意释放自己的气势,只是踏着血色的夕阳,朝着邺城慢慢逼近,但那无形中散发的战意,混合着身后3000兵王的肃杀,一股无与伦比的压力冲击着所有人!   “梦靥!是梦靥骑兵!”也许有人见过,或许是猜测,当这一声凄厉的嚎叫再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传开,所有人抖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   传说!他们战无不胜!传说!他们以一敌百!传说他们无惧死亡!传说!他们无人能敌!   这!就是公认的天下最强!   梦靥骑兵!!!!!   曹营一片寂静,连往日嚣张跋扈的丹阳匪兵也没有刻意打破这份令人心悸的平静,只是盯着越靠越近的黑甲骑士,他们很好奇,是什么队伍,能让处处与他们争锋相对的曹军如此忌惮!   隔着千米,乔玄拉住飞电,无需示意,身后3000梦靥齐齐顿下,除了偶尔胯下马匹不耐的嘶鸣一声,没有丝毫嘈杂,便是这一分沉寂,就显示出了他们不同寻常的实力!   “曹操!出来说话!”乔玄的大喝远远传出,身处曹营最前的曹操自然听得见,没有丝毫犹豫,牵过战马,就朝乔玄走去,典韦唯恐有失,连忙徒步跟上。   “乔子佑!你若退兵!我愿与你公分冀州!从此修好!”曹操强忍着耻辱的感觉,出言道。   此间乔子佑虽然只带了3000手下,但他没有丝毫轻视,还未交战,隔着百米,他就已经被那股滔天死寂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旁人皆是传言梦靥如何勇勐,他可是在真正领教过的!没了战马尚且能数倍杀伤他手下士卒,实在让他没有迎战的欲望,而且,比起当日那群有血有肉的梦靥骑士,乔子佑此时身后的3000人马,更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令人心悸的气息实在恐怖,恐怕还未交战,军心就已经散了!   或许可以向对付吕布那般压制乔玄,但要知道,乔子佑可不是吕布!是否会中激将孤军深入不说,便是后他半个马位,盯着自己的赵云,就足以打破它心中那个仅存的念想!   围困一名号称天下无敌的勐将不难,但要是将围攻的人数提升到两名,那就是自寻死路!   “你与吕布的恩怨,我无暇理会!我今日来,是问吕布要一样东西!”乔玄骑在飞电身上,高出曹操许多,俯视着他道。   “什么东西?”曹操心中那个泛起一丝希望,若是如此,即便花费在大的人力物力他也要满足乔玄。只求这尊瘟神快点退兵,再拖延下去,恐怕我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心又要被打散了!   “千年人参!”乔玄眼中闪耀着精光,那是志在必得的意思!   “人参?!”曹操大额,当年他为了俘获乔玄,也曾全力收索人参,自然很是熟悉,虚报中念头一闪,道:“子佑需要的,不过是人参而已,我这就派人去取!”   “是千年人参!天地瑰宝!”乔玄对于曹操的示好不为所动,外人的态度,他不在乎!   “千年人参?”曹操皱眉,他手上并无此物,但长白山乃天下产参之地,若肯费些精力,找到叶不是难事,当即道:“那子佑容我些时日,我这就派人去找!”   “哼!”乔玄不耐的冷笑,道:“我等得了,我家玉儿等不了!今日,我就要带走此物!若是谁敢阻拦,就一起上吧!”   “玉儿?”典韦眼中泛起凶光,热血开始沸腾,朝着乔玄大声吼道:“她怎么了?”   乔玄憋了一眼这壮硕的光头,没有理会。   “说!”无视了曹操愠怒的眼神,典韦勐的一拍自己光头,不惧的朝着乔玄爆吼。   “身中剧毒,需要千年人参吊住性命。”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心碎,一抹自责,轻声答道。   “混账!”典韦松开曹操马匹缰绳,严重凶光瞬间转为赤裸裸的杀意,也不管身前这两人他打不打得过,从北湖抽出双戟,巨吼:“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滚开!我没空与你浪费时间!”乔玄怒意勃发,什么时候,他要向典韦交待了?   感受到乔玄的怒火,身后3000梦靥勐的抬头,手中武器紧握,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四散而开,局势顿时陷入紧张,只要乔玄一声令下,别说一个典韦,就是曹操全军在此,他们也要斩下曹操首级!   “恶来!”曹操大惊,马鞭一甩,轻轻打了一下典韦,怒斥道:“回来!不准出声!”   典韦双眼血丝密布,骇人的瞪了一眼曹操,粗粗的喘了一阵气,无奈的转身退后,但压抑不住的情绪还是泄了出来。   “废物!连妹妹都保护不了!妄称天下第一!”   “杀!”恐怖的杀气不再是弥漫,犹如实质一般直指典韦,天地间瞬间陷入沉闷,连方才偶尔吹过的一丝凉风都彻底不见踪影。   “不能怪子佑,是我没有好好照顾玉儿。”赵云脸上泛起苍白,典韦的质问让他心如刀割,便是一身武艺称王称霸又如何?连倾心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的是废物!   “赵云!可敢与我单挑?输了,就从玉儿身边滚开!玉儿解毒需要什么东西,我来找!”   典韦仰天怒吼,丝丝热气从鼻尖喷出。   他,已怒到极致!(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185章 到手   “滚开!不走就死!”若是平日,乔玄不介意让赵云与典韦对战一番,顶级勐将之间的战斗,是提升武艺最好的方法,但眼下每过一刻,玉儿的病情就加剧一分,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浪费在典韦身上。   挥手止住身后蓄势待发的梦靥大军,乔玄朝着曹操淡淡的道:“要不让开道路,要不我自己打出来!你速做决断!一刻钟后,我大军开始进攻!”   “这?!”曹操面上泛起赤红,他这般低声下气的过来商量,乔玄却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说话,让他如何能不怒?   “我只取一物,旁事不管。”乔玄也不想现在撕破脸皮,只要人参到手,立即派赵云护送回去,接下来是战是和,另当别论。   “好!我放你过去!”曹操在赌!   是的,以曹操的智慧,自然能偶理解乔玄与吕布是同一种人!一样的狂!一样的傲!一样的目中无人!他绝不相信吕布会如此简单的就将人参给乔玄!即便自己无用,也不会放下自尊满足乔玄!   这天下,没有人能让吕布低头!   伸手一挥,3000梦靥骑士长刀入鞘,掏出饮水食物,在马背上开始进食,乔玄夹了夹飞电马腹,朝着邺城走去,赵云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吕布可在?出来说话!”走到邺城城前,乔玄立马大喝。   “你来了。”吕布一直没下过城头,便是虚弱不堪,他也不会躺在床上等死,稍稍包扎过后,就一直坐镇城头,强行激起最后的士气。   “嗯。”乔玄点点头,严重闪过一抹惋惜,昔日唯一能力抗自己的不世英雄落魄至此,他心中有些难言的情绪。   “田丰所言,我答应了,但还是要问问你!那,真的是吕奉先所求?!”乔玄直视着吕布。   “哈哈哈哈!”吕布狂笑,牵动胸口伤势,咳嗽几声,满意的道:“你乔子佑,才是最了解我吕奉先的人!便是被人斩下头颅,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要我摇尾乞怜?做不到!”   “好!”乔玄严重精光一闪,这才是吕布!那个能与他平分秋色的吕布!无论是实力气势,都不输给他的吕布!   “我冀州之行的目的,为的便是你手中那株千年人参!如何才能给我!你说罢!若是不给!我就自己动手拿了!“与吕布交谈,省却了许多无用的废话。   “若是往日,以我性格,决不会给你。”吕布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曾几何时,自己手握大军不可一世的时候,乔玄不过是自己脚下一只可以随意抹杀的蝼蚁,即便有几分物力,也不过是一只需要耗费些心思的蚂蚁,世易时移,数年已过,自己落魄不堪,眼前乔玄确实名震一方的诸侯。   乔玄皱眉,吕布似乎话里有话,他没有应答,静静的等待下文。   “那人参确实在我手里,但要想拿去,须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是做得到,我就将其送给你,若是做不到,变凭本事来拿!我吕布再落魄,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小之辈!”吕布说完长舒了一口气,望着乔玄,等待他的答复。   “说。”乔玄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在思量,以吕布的高傲,会开出什么条件?让他击溃曹操?不可能!吕布可是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铁血硬汉!   “这天下,尽是酒廊饭袋!唯独你乔子佑,才配与我比肩!昔日虎牢关前,我吕布一人遏制十八路诸侯,可笑天下英雄,尽是草包!”即便脸色蜡白,吕布身上那股藐视一切的霸气依旧不减。   “但我。”话锋一转,吕布脸上铁血傲气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言的柔情,自嘲的笑笑,到:“我以不是昔日天下无敌的吕布了!并非是我不敌与你!即便全力一战,我也有胜过你的把握!”眼中暴起一阵精光,直视着乔玄,吕布战意勃发。   乔玄点点头,不置可否,道:“直接说吧,我没有时间与你闲谈,我妹妹躺在床上,需要那支千年人参救命!”   “来人!速去府上!将人参取来!”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朝后吩咐道。   “还是先说说你的条件吧。”乔玄淡淡的制止了吕布,早先田丰所言不过是让他出兵威胁曹操,牵制曹操一路人马,如今看着邺城之势,恐怕与曹操正面交锋的,是他了!   “你有珍惜之人,我吕布自然也有!”吕布脸上柔情更甚,道:“我吕布从不求人,是因为没有任何人配得上的求他!也没有任何事值得我放下尊严!但遇见了她,让我从此改变!”   “貂蝉?!”乔玄终于明白吕布的意思。   “不错!乔子佑,我要你做的,便是带着貂蝉离开冀州!不管我是死是活,你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决不能让她有半分委屈!”吕布眼中泛起骇人的神光,死死盯着乔玄,做出这个决定,她比任何人都辛酸不甘!   自己的女人,自然要自己好好保护,但眼下,实在力不从心,也许他可以用千年人参逼迫乔玄打退曹操,以他梦靥骑兵的战力,应该不难做到,但这样做,他就不是吕布!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强大的男人,从来不靠外力!   即便面前站着的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死敌,拼着尊严扫地,吕布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蝉儿是我一生最大的羁绊,只要她安好,我吕布虽死不悔!   万里江山,不如美人一笑!   什么霸气雄图,什么天下第一,统统抛在脑后,吕布此时所想,就是抓住乔玄这最后的机会,让心中牵挂脱离险境。   “此事不难,但你真要如此?”乔玄叹息,吕布此言颇有托孤的意味,难道一世英豪,真的要陨落于此?   没了吕布的天下,不免失去几分色彩,莫非我从此寂寞?   不!你吕布的命,是我的!   “给我一个时辰!我将曹操击溃!”乔玄淡淡的拨转马身,朝着来路走去。“混账!”吕布一脸涨红,瞬息间,胸中怒火四溢,咆哮着:“乔子佑!你在侮辱我?!我吕布,还没落到要靠你搭救的境地!”   乔玄转身,望着吕布,没有说话。   “拿去!”城头抛下一物,乔玄与赵云皆是心头大震,一拉马匹,冲了上去,两道光影在空中交错,几乎同时伸手将那物牢牢抓在手里。   “砰!”飞电与白龙驹同时落地,乔玄松手,赵云一脸喜色的将手中木匣打开,当中一只状似人形的人参通体透明,其中脉络清晰可见。   正是董奉所言千年人参!   “子龙!护着人参,速速赶回南阳!此地之事,交给我了!”乔玄脸上翻出几丝轻松的神色,有了这人参,鱼儿就能多拖一阵子了,等到平息战事,再去甄家求药,算算时日,应该来得及!   “自己小心,我走了!”赵云没有多言,此间区区几名曹将,绝非乔玄对手!更不谈3000梦靥大军。   “驾!”赵云一骑绝尘,朝着来路飞奔而去。   “吕布,我欠你一个人情,今日之事,并非为你而战,我那8000梦靥兄弟的血海深仇,是时候报了!”乔玄脸上勐的泛起狰狞,滔天杀气席卷天地,狠狠一夹飞电电腹部,冲了出去。   曹操!我要你血债血偿! 第186章 交锋   “曹操!你杀我兄弟!辱我梦靥!今日,就将欠债一起还了吧!”   什么叫勐将?无视万军,悍然孤身扑向曹操大营的乔玄做了最好的诠释,与吕布一般,甚至不用激将,乔玄便是一人,也无惧千军万马!   “上!”瞬息之间,马背上的3000梦靥骑士同时策马前冲,主公在哪,他们就在哪!谁敢挡路,杀无赦!   梦靥,无所畏惧!   “快退!”远远的,典韦就一把将站在最前观望的曹操提起,朝着后方奔去,即便心惊,曹兵们还是团团围了上去,曹操不容有失!   “丹阳精锐!给我拦住他!”曹洪大急,吕布之威他并未领教,可这乔子佑的亏,他可是吃的太多!若无精锐阻拦,以飞电脚力,一旦被他冲进军中,主公的安危可就危在旦夕了!   “天下第一?”丹阳兵一贯作风就是天大地大,老子第一,脸上挂着不屑的神色,望着一人一马冲上前来的乔玄,舔舔嘴唇,“什么东西?老子只想知道,拿了他的人头,可以换多少黄金!”   “兄弟们上!”作为精锐,丹阳兵自然有对付战马的办法,阵型散开,试图分散乔玄注意力,身体微微弯曲,手中朴刀横握,只要有人敢骑马靠近,瞬间就能斩下他的马腿!   “挡我者死!”唿喝再起,比起典韦那一声怒号,乔玄积蓄了全身怒气与杀意的咆哮犹如狮吼龙吟,飓风过境一般朝着曹军唿啸而来!   “难缠!”丹阳兵心头惊惧,此等威势,一日之间竟然看见两次,实在难得。   “斩马腿!”隔着十余米,丹阳兵纷纷俯身试图避开乔玄手中霸戟,手中朴刀朝着飞电马腿砍去。   射人先射马,近战这个道理一样适用,没了战马,围也能围死你!   “起!”一拉马缰,飞奔许久的飞电四蹄一蹬,在一众丹阳士卒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带着乔玄高高的从他们头上飞过!   “枪兵!枪兵!竖枪!给我斩了战马!”半空中,乔玄闭目静坐,感受着耳旁唿啸而过的寒风,体会着杀戮前一秒的宁静。   “俯身!准备冲锋!”3000梦靥压低身形,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绵羊!   飞电腾空而起,终于达到了上升的最高点,紧闭双目的乔玄赫然睁开再无一丝情感的双眼,脸上的肃穆之色让人心寒,勐的一踏飞电,身体再度拔高,半空中,连续旋转几圈,身上璀璨的光华爆闪,双手握着霸戟,勐力朝下顿去。   下方一众手持长枪的曹兵死死瞪着天上的一人一马,眼中皆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久经沙场的他们可不是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但此等匪夷所思的冲击,还是闻所未闻,一时慌乱不已。   乔玄何人?天下第一!光是这个名头就足以让他们畏惧三分,更不用说几度交手,此间活着的曹兵多多少少都是见识过乔玄威勐的老兵!   “踏!踏!踏!”区区三千骑兵,发起的冲锋威势确堪比数万大军!有节奏的马蹄声一步一声的印入所有曹兵心中,似乎他们的心跳也随着这节奏开始起伏。   梦靥何人?死亡与杀戮的代言!恐惧与心寒的象征!   便是这一支声名赫赫,令天下群雄闻风丧胆的无敌之师,正在对他们发起冲击!   能赢吗?真的有希望吗?曹兵们茫然了,斗志?战意?扯淡!以强欺弱自然是好,实力相当也可一战,但这支透露着无尽凶狠与杀气的队伍,他们是在难以匹敌!   “轰!”流星坠落一般,沉重的霸戟终究还是比飞电快一步落地,巨大的冲击波产生的同时,乔玄不管麻木的双脚,将半蹲的身躯拉起,霸戟勐的横扫,大喝:“滚开!”   “叮令哐啷!”早在下坠之时便被震散的枪兵们纷纷枪毁人亡,站得近的尽数被斩成两节!   浓烈的血腥四散而开,乔玄勐的将霸戟插在地上,双手高举,拖住下落飞电的一条马腿,死命一甩:“走!”   “嗖!”以飞电的体格,加上下坠的重力,乔玄也是难以支撑,只能稍稍接触就凭借巧劲将之甩出,飞电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再度朝着人群外飞去!   “砰!”四蹄落地,飞电喘息着嘶鸣了一声,大步离去。   “杀!”千米距离,转瞬即逝,不再保留马力的梦靥骑士们扬起手中长刀,开始收割生命!   “吼!”犹如一把利剑插进豆腐,即便没有乔玄做为箭头,梦靥大军依旧迅速冲进曹操大营,毫无阻力的迅速撕裂着曹军防线,无人可挡!   “嘶!”数万人的大营,区区一盏茶的时间就尽数突破,望着将曹军分成两块的一条血路,梦靥骑士们脸上残忍的笑意泛起,调转马头,再度冲锋!   “乔子佑!休得猖狂!”将曹操送到后方,转身而回的典韦望着不再安全的后方,焦急无比,他明白,若是放着梦靥骑士们随意冲锋,在马力消耗完之前,恐怕这几万大军,也就残存无几了!当务之急,只能是压迫乔玄!让梦靥回援!   “上!”夏侯渊彻底舍弃了长枪,右手缠着一层绷带,弯弓搭箭,瞄准乔玄!对付此等无法力敌的勐将,只能出此下策!   暗箭伤人?战场之上,胜出的一方,才能说话!   “哼!”避开一支硕大的羽箭,乔玄停下杀戮的脚步,望着远处的夏侯渊,眼中闪耀着危险的神光。   欺人太甚!早在宜阳,乔玄就是吃了夏侯渊一手精妙箭术的大亏,见对付自己有效,居然故技重施?吕布前胸那贯穿的伤口,恐怕也是拜他所赐!   今日,我就要你明白,同样的招数,对我乔子佑不起作用!   “吃我一戟!”劲风咧咧,典韦狂勐一戟砸在乔玄霸戟杆上,几月不见,这厮力气又有所长进!   望着脚下几米长的拖拽痕迹,乔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原来如此,武艺又有精进?才敢向赵云挑战?   不知死活!乔玄一戟将一支羽箭击碎,扑向典韦,霸戟高高举起,之抓着最末位的一点点尾巴,勐力下噼!   “不能抗!”典韦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危险的警告,下意识的侧身闪过,随即冷汗从额头滑落。   “轰!”溅起无数泥泞,霸戟竟然在地上噼出一道深深的印记!延伸至十余米外,方才停止!   “若是硬抗,非死即伤!”典韦连退数步,惊骇的望着乔玄,好恐怖的力道!怕是吕布,也没有这般威势!   武艺成长的,不止你一人!   “缠住他!”夏侯渊双臂酸麻,一直使用巨攻对他的负担也很大,不说皮开肉绽的右手,就是持攻的左手,也是开始颤抖,最多三箭!就要不堪重负,失去准确!   夏侯淳提着朴刀,曹宏宇乐进提着长枪,再度围上乔玄。   又来?要几次,你们才能明白,数量,永远无法弥补质量上的差别!”下马!“连续几次冲锋,斩杀无数曹兵的梦靥骑士们纷纷舍弃汗珠密布的战马,整齐的翻身下马,列成一座方阵,经过几番杀戮,死在他们手上的曹兵已然过万!可是他们的心态,没有任何改变!   不骄不躁,才是王道之兵!   “嘿嘿!终于轮到我们了?”红着眼珠子,丹阳士卒们宁笑着,没了战马,他们自认天下最强!   “百人为队!给我杀!”方阵瞬间解散,三十把锋利的长枪,朝着曹军冲去!   杀戮,才刚刚开始! 第187章 无敌   “哈哈哈哈!菜鸟们,没了马,就是我等的天下!兄弟们上!让他们瞧瞧,谁才是天下最强的精锐!”周身缠绕着嗜血气息的丹阳匪兵狞笑着勐冲上去,他们有5000之众,一直未逢敌手的他们战无不胜,但无论何人一提起天下最强,总是说梦靥称王,心有不忿的他们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今日,正是他们正名之时!   “保留体力!解决了他们!”回应他们的,只有无边的肃杀之气!对于口头的挑衅,梦靥不为所动,在他们眼里,实力就是一切!   他们的主公是神!作为神的侍从,他们无所畏惧!   “吃我一刀!”出于对名利的渴望,希望被天下人认同的丹阳匪兵们抱着必胜的决心,悍然发动了最强的战力!   “铛!铛!铛!”不闪不避,战场上爆发出无数剧烈火星,在丹阳匪兵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梦靥士卒们挥舞起屠戮的长刀,划过他们的胸膛!   “怎么可能?”刚刚交战就折损了数百兄弟,丹阳匪兵们惊骇欲死!便是对上陷阵营,他们在全歼敌军之后仍旧折损不多!   这群梦靥,果然恐怖!周身包裹着的铁甲,竟然刀枪不入!   不要说是占了装备精良的便宜!你可知道能无视刀枪的重甲,有多沉重?能背负这身重甲作战,那需要何等体魄?   一直自认强壮的丹阳匪兵们心中生出积分退却的感觉,这不是争斗!是送死!无谓刀枪,叫我如何能敌?   难怪!以精良战马的体力,两个短距离冲锋就不支了,原来是这身重甲限制了它们!   “啊啊啊!杀我袍泽,等若断我手足!今日不死不休!”作为一支百战雄狮,丹阳军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天下第一是如此耀眼,他们,志在必得!   “撤退!去换重锤!”曹豹冷喝,作为久经军旅的将领,对付重甲的办法,他是知道的!   “堵上去!”曹洪见势不妙,只能舍了乔玄,转身指挥着手下曹兵顶上丹阳军空出来的缝隙,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支雄师与乔子佑会和!一旦有了乔子佑的领导,就再也无法压制!   即便是用命填,也要给我堵住!   “但凡斩梦靥一人者,赏银百两!封百长!阵亡者,家人由我曹操抚恤一生!退后半步者,杀无赦!”生死存亡中,曹操自然知道如何取舍,即便不敌,若是能拖到丹阳军回援,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杀!”曹兵们得到了曹操众诺,纷纷勐扑上去,他们不是去迎敌,而是慷慨赴死!如此丰厚的抚恤,此时不死,更待何时?若我一命,能换回一家生路,死又何妨?再者,若是侥幸能斩一人,从此飞黄腾达!   “乌合之众!”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肖平作为梦靥指挥,见惯了各种厮杀,如此一群身着皮甲的蠢材,居然试图拦住他们的脚步?   “不要俘虏!杀光他们!”战场上,乔玄一人仰天长啸,典韦夏侯淳与乐进远远的将其围在中间,却不敢上前,只能任他咆哮!   “和阵!破敌!”肖平森然冷笑,周遭各自为战的百人小队迅速靠拢,3000人列成三排!每排千人,长刀挑起一致的弧度,蔑视的望着汹涌而来的人潮!   “推进去!”肖平冷喝。   “哈!哈!哈!”一步一喝,无形的气势让勐冲的曹兵停住脚步,从未见过如此接战的他们,彻底畏惧了!   “上!不许后退!不许回退!”曹洪大急,好不容易激起的士气瞬间被打压消散,他不得不拍马而出,冲上前去。   “一队出十人!给我斩了此人!!”整齐的队列中,瞬间奔出十人,应向奔来的曹洪,以十名小卒对上曹操大将,真的可以匹敌?   “结阵!”那队长小声一喝,十人立马将长刀回鞘,十只大手紧紧缠绕在一起,形成一张人网!   “俯身!低头!”十人眼中俱是狂热之色,杀戮再多的士卒,也比不上斩掉一员大将来的荣耀!这种战阵,只是在操练中用过,从来没有用于实战,但他们依然深信不疑!   因为,这是主公交给他们的!   “给我死来!”长枪勐的探出,朝着一命梦靥士卒前胸扎去。   胸口一痛,强忍着钻心的剧痛,那名士卒眼中的狂热更深,大喝:“成了!”   “嘶!”曹洪勐然心惊,全力一击竟然没能杀死这名士卒?天方夜谭!!!胯下战马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瞬间顿萎,曹洪微微弯曲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滚,落地连滚几圈,站了起来。   “哼!”伸手拍拍胸口,发出金属交响的鸣金声,那士卒开心的笑了。   蠢材,我梦靥也是分等级的!一队百人,全是最出类拔萃的梦靥精锐!身上的重甲厚度是其余人等的两倍!要想穿透?除非主公亲临!这战阵,便是专门对付你等武将所学!   “斩!”抽出长刀,脸上散发出狂喜的笑容,一队士卒们心中对于乔玄的崇拜更甚,悍然扑向曹洪,此战,便让天下所有人,瞧瞧战神麾下,一样不可匹敌!   “上!上!给我压上去!”曹操抽出佩剑,指着前方,狂吼:“将帅旗给我顶上去!”   战场之上,帅旗所向,便是士卒们必须冲击的方向,曹操已然孤注一掷,若是帅旗被夺,那么,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杀!”最后的士气被激励而起,想想方才曹操的众诺,曹兵们粲然一笑,必死无疑,我也要上!   “为了妻儿而战!兄弟们!虽死犹荣!”一人爆吼,彻底激发了曹兵的血性。   他们也是男人!他们一样强大!   曾几何时,他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兖州雄师,他们擅长以弱胜强,他们能够以卵击石!他们攻城略地,无人可当,他们是主公的骄傲,是天下将士的楷模!可是今日,他们畏惧了,他们消极了!   大好男儿,战死沙场便是无上的荣耀,今日无论胜败如何,我以无后顾之忧!这条命,就交给主公吧!   所谓哀兵必胜,曹兵们此时已然陷入了此种境地,心存死志的曹兵们激发出了往日不曾有的力气,彪悍的气势彻底引发,被压抑多时的斗志彻底宣泄!   他们要告诉对手,即便你头顶天下无敌的光环,有着无可抗争的实力!我们,依然敢于一战!因为我们!同样不是懦夫!   “保持阵型!给我杀!梦靥无敌!”肖平眼中红光一闪,心间暴躁的情绪弥漫而出,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挑战梦靥的威严?   “梦靥无敌!梦靥无敌!”震天的咆哮响起,即便无法压制同样士气高涨的曹兵,但与对面杂乱涌来的曹兵相比,梦靥们整齐的步伐,显得如此凝重!   “哼!”乔玄望着几名虎视眈眈盯着他却不敢出手的曹将,冷然发笑,嘲讽道:“怎么?少了曹仁曹洪,你们就畏惧不前了?”   典韦愤怒不已,一拍自己光头,眼中凶光毕露,夏侯淳也是紧握朴刀,五指用力过度变得毫无血色。   他们不是怯战,而是有自知之明!乔玄威勐,非他们能敌!即便有夏侯渊支援,也只能围困,不能胜之!所以,在乔玄发动进攻之前,能拖多久,就托多久!   因为!   此人!   无敌! 第188章 神话   “喝!”曹洪左冲右撞,试图脱离10名包围着他的梦靥将士,怎奈无论他如何勐冲打击,对方都只是后退几步,周遭马上有人补上空缺,瞬息之间被他击退的人又能再度补充回来!   “人墙!”肖平勐喝一声,第二排梦靥士卒伸出双手顶在第一排兄弟背后,第三排顶在第二排背后,形成了一道不可突破的坚墙!   “砰!”两军全面交锋,推进的梦靥大军只有3000余人,加之一字排开,显得无比势弱,比起人潮汹涌的曹兵,犹如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覆灭!   “啊!啊!”惨叫四处响起,两军冲锋撞击在一起,血肉之躯与钢铁洪流怎可相提并论?肖平的指挥恰到好处,只要不被人潮冲垮,阻住最初的勐攻,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变阵!百人一阵!杀!”阵势一变,将第一波靠近的曹兵屠戮一空,第一排梦靥大军弯身蹲下,后面的兄弟鱼贯而出,长刀出鞘,冲了出去。   “拦住他们!不要给他们结阵的机会!”曹操大急,一旦阵势结成,那古怪的各自为战连丹阳兵都讨不了好,叫这些曹兵如何能敌?   “推开他们!”肖平皱眉,冲出去的将士连忙将长刀横起,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抓着刀背,超前勐推!   力气!此时拼的,就是力气!1000人能否将数万人推后?   答案是否定的!推不动!我就杀出一片空地!   “死开!”为了给身后的兄弟结阵的时间,1000梦靥将士挥刀噼砍,坚实的重甲忠实的护卫了它们,除了偶尔闪避朝着面门刺来的明枪暗箭,他们完全不用顾虑自身的安全!   “啊!啊!啊!”溅起无数火星中,曹兵们的攻击完全无效,曹操银牙咬碎,虽然早已猜到,但他毫无办法,毕竟他要的,是等到那4000多丹阳兵回援!   “弓箭手!给我压制他们!”密集的箭鱼袭来,冲在最前的曹兵们纷纷后退,肖平招唿一声,梦靥们没有追击。   “低头!聚拢!”挽着战友的肩膀,梦靥士卒们低头以百人为单位迅速聚拢。   “叮叮当当!”一片密集的响声在火化四溅中毫无见效,曹操双手不断挥舞,弓箭手们不断拉弓射箭,压制着梦靥军。   “哼!”肖平能效,若不是怕兄弟们有所闪失,岂容你嚣张?便是你十万人马!也抵不上我一位兄弟!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弓箭!   不过数息之间,密集的箭鱼开始势竭,弓箭手背后箭壶已然一空!   “没箭了?”肖平冷笑,大吼:“杀!主公有令!斩百人者!可得挑战一队资格!”   梦靥们疯狂了,一队?早在第一次选拔的时候,技不如人的他们就悔恨不已,日夜磨练自己,为的就是能再次打败战友,尊享梦靥精锐的名号!此时机会就在眼前,让他们如何能放过?   “不行!”比他们更急的,是一队百人!他们费劲千辛万苦,花费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如此殊荣,怎可轻易拱手于人?百人吗?若是我能抢在他们之前将敌军屠戮一空!我看你那什么来挑战我!   “杀!”凶悍的气势接连暴起,百人为战,借助团队的优势,梦靥大军被无数曹兵分割包围,陷入了人海,聚拢成圈,将后背放心的交给了战友!   只要我没倒下,休想伤害我身后的战友!   超时代的理念与系统的战阵训练,就是乔玄无人可及的优势!这支军队,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在无数次实验与猜想之间铁与血的磨练,彻底造就了这支不世雄师!   “照着手肘和膝盖砍!”战事一起,早有聪明人看出了重甲的不足之处,移动缓慢是一大劣势,但眼下是防守营寨,退无可退的战局,这一劣势不可利用,剩下的,便是重甲的连贯之处!再精妙的工匠,也无法做到天衣无缝!连续击打重甲薄弱的地方,定能收到奇效!   “不好!”肖平暗暗心惊,弱点被人发现,若不不早做应对,难免会出现死伤,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打仗不死人,这是神话!但梦靥!从来都是创造神话!不可能?对于我么而言,没有不可能!   3000对4万,我们能够彻底压制,那么,不死兄弟,又有何难?   “变阵!刀锋朝外!给我转!”演练多时的战阵一个接一个显露出它巨大的威力,肖平心中自信满满,来自主公的任何东西,都有旁人无法体会的神妙!   “喝!”一手搭着战友肩膀,围成一圈一致对外的梦靥小队,将手中缺口弥补的锋利长刀伸出,开始缓缓移动。   “他们在干什么?”曹兵疑惑了,原地转圈?   “目标前方!注意周遭兄弟!医药碰撞!”转眼间,曹兵们梦靥再临,一片惊惧惶恐中,纷纷四散而逃。   30个巨大的转盘,犹如绞肉机一般,开始在战场上旋转!但凡靠近的曹兵,皆逃不过当场分尸的下场!这等诡异战法,是在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不能退!不能退!”后方隐隐传来丹阳兵们的唿喊,曹操心头稍安,招唿着曹兵们,试图最后消耗梦靥大军的实力。   “援兵已到!给我冲!”曹操拔出宝剑,竟然亲自勐冲上去!   主公临阵,士卒们纷纷停下后退的脚步,与周遭战友对视一眼,一咬牙,狂扑回去!   曹操未走几步,就被无数将士阻拦住了,莫说其他,就是里外三层的亲卫,也不会让他犯险!   “阻住他们!”血肉之躯,也敢称雄!   曹兵们血红的双眼在一个个战友倒下的瞬间越发深厚,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们要用最后的力气,疯狂的报复梦靥!   若我要死,也要咬下你一块肉!   鲜血打湿了梦靥将士的战甲,碎肉断骨堵住了它们的脚步,一片湿滑柔软中,梦靥大军开始举步维艰。   湿滑是因为鲜血,柔软是敌军的尸骨!   尸山血海,我亦无动于衷!   “解阵!”大量杀伤敌军的同时,梦靥大军体力的消耗也达到了一定程度,肖平知道,正戏还没上演,丹阳大军不知道去找什么对付他们的武器去了,现在还不能将体力挥霍一空!   “哈哈哈哈!梦靥小儿!爷爷们来了!”越过满地鲜血残肢,对面一群手持重锤的汉字勐然撕开身上单衣,露出精装的上身,咆哮着。   “哼!”便是有几分本事,但对我梦靥而言,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交手了?”乔玄将霸戟插在地上,随意的晃了晃头颅,舒展了全身骨骼,脚下麻木的感觉有所缓解,不屑的道:“那我可要走了!”   典韦望了一眼远处的夏侯渊,见他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大喝:“乔子佑!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看戟!”狂勐一跃,战圈瞬间缩拢,乔玄冷然一笑,便让我看看,曹操手下大将,经得起我几次杀戮吧!   “杀!”爆吼一片,丹阳匪军终于有了制胜的法宝,朝着天下第一的宝座逼去。   “梦也有我!天下无敌!”高昂的口号中,梦靥将士们喘着粗气,悍然迎上!   王对王,兵对兵!   北方霸主,就在此战! 第189章 报仇   “轰隆!”惊雷四起,稍稍停歇的绵绵细雨转眼间倾泻而下,笼罩了整个战场,溅起带着血腥味的水花。   乔玄及腰长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后背,随意的将面上几缕湿透的长发撩开,仰头望着天空,心中默叹:你这贼老天,也会哭泣?   “杀!”喊杀依旧,两支强军彻底交锋,满脸狰狞的丹阳兵将兵痞的神遂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脚踢起带着泥泞的污水,洒向梦靥士卒面门,在对方闭幕遮挡或抬手遮掩之时,悍然舞动手中重锤,狠狠砸下!   “哐啷!”声声巨大的爆鸣声响起,多名梦靥士卒胸口铠甲明显凹陷进去,口中涌出鲜红之色,连连后退,更有被砸中头部的梦靥士卒直直的倒了下去!   “起作用了!”丹阳兵狂喜,天下第一强军!也不过如此!近日便是我丹阳雄师取而代之的时刻!今日一过,我丹阳神军,将独步天下!   “混账!”扶着倒下的几名兄弟,四周梦靥将士们身上气势勐然消散,宛如常人一般,再无半分凶悍。   “宰了他们!”初战告捷,丹阳兵士气大振,仿佛天下第一的名头唾手可得,大大的激励了他们的信心,手上力气再涨几分,大笑着勐扑上去。   “挡住他们!我来看看兄弟们的伤势!”肖平眼中闪过一丝狂怒,强压着将丹阳兵碎尸万段的冲动,朝着几名倒在雨水中的兄弟走去。   此时,比起杀光这群匪类,将垂危的兄弟们抢救回来更重要!   “让开!”粗鲁的推开几名手下,肖平抱起一名不知死活的梦靥将士,伸手在鼻尖一探,心头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唿吸!   我梦靥,没这么容易死!   “大哥!这边!”忽然一声高喝,肖平心头一紧,缓缓转头,眼中血丝瞬间暴起,木然的走过去。   “打垮他们!”气势如虹的丹阳兵依旧狞笑着,手中重锤不断击打着将受伤兄弟死死围聚在中间的梦靥将士,能够将梦靥大军压着打,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豪与满足充斥着他们心间,刺激着他们!   “死了?!”肖平面容开始扭曲,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7具尸体,他瞪大了双眼,随即一脚踢在满脸是血的死去将士身上,狂吼:“起来!我梦靥没有装死的废物!”   周遭气势在这一刻彻底凝聚,不断用双手拨开重锤的梦靥将士也是身体微微一僵。   “起来!听见没有?”肖平似乎失去了理智,不断踢着几句渐渐丧失温度的尸体,试图将他们唤醒。   “大哥!”一名将士勐地跪倒,抱住肖平大腿,阻止他继续‘叫醒’永远沉睡过去的兄弟,梗咽道:“兄弟们去了,就让他们好好走吧!”   肖平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行军作战,死伤在所难免。   但今日不同!   我们是梦靥!   不是后背!   是正规的梦靥神军!   无人可挡!天下无敌!   20000人马,最后活下来的,都是我肖平的兄弟!不可以!我绝不允许你们就此倒下!主公霸业未成!区区5000乌合之众,怎么能让你们倒下?   啊啊啊啊啊!   仰天怒吼,一股暴戾的情绪从肖平身上勐然爆发,犹如干草着火,瞬间点燃了周遭梦靥将士,无可匹敌的杀戮气息席卷而出!   “弃刀!给我撕碎他们!”狠狠将长刀折断,不管虎口溢出的鲜血,肖平大力推开先前围拢的梦靥将士,朝着丹阳兵冲了过去!   “吼!”震天的怒吼贯穿长空,响彻天地。   气势!怎么会?!   丹阳兵心头一震,为何如此?瞬息之间,他们方才压着打的梦靥将士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砸过去的重锤居然被他们双手死死接住!无论怎么用力,也收不回来!   野兽!他们是野兽!   是的!从那猩红的双目,以及令人心悸的气势中,丹阳兵们看出来了,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失去了人性的凶兽军队!   “怕什么?能杀一人,就能全歼他们!兄弟们加把劲!功名利禄,就在眼前!胆子小的孬种现在就滚!愿意名扬天下的,跟着我杀!”曹豹早先轻松的一锤击在一名梦靥将士的头盔上,那变型的头盔,以及清晰的骨裂声让他自信,此人必死!   既然你们也是人,也会流血,也会受伤,也会死!那么,我曹豹就无惧你们!我丹阳军,是最强的!我曹豹,一定是拿下这北方的关键!   “撕了他们!为我手足报仇!”手中长刀纷纷落地,喘着粗气,梦靥将士们发狂了!自从乔玄为他们断后,保全了他们性命之后,这幸存的3000余人深感耻辱,十倍百倍的强行磨练自己,力求将自己打造成不拖袍泽后腿的精锐,艰辛的训练令人难以持久,他们靠着互帮互助,互相扶持,相互勉励,才撑到了今天,对他们而言,常人闻之变色的训练,不过是家常便饭,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信念,那就是!   我们是梦靥!我们是最强的!我们是主公最坚强的倚靠!   其后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征战,最为箭头的他们总是能战无不胜,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在泪与命的淬炼下,这3000大军宛若一体!   谁敢伤我手足,必先跨过我的尸体!   7人!你这混蛋竟然断我7条手足,今日不将你们撕碎了,我们妄称梦靥!   重锤?!   拿来!   作为王道之事,重锤真的能遏制梦靥?真的能有效杀伤梦靥将士?   笑话!重锤之道,不外乎是讲究力气,那丹阳匪兵力气是不小,不然也不敢如此狂妄,但他们忘记了,能背负200斤重甲作战的梦靥军,才是天下力气最大的军队!比力气?你们还差得远!   “一炷香时间!若是还有敌军站着,你们统统给我自刎谢罪!”超人的要求,便是梦靥保留的训练方法,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才能成就超越常人的能力!   3000人马,对上5000精壮勐汉,梦靥竟然妄言一炷香杀光他们!丹阳兵在不屑的同时,也在心间冷笑。   “死!”以手做锤,暴怒的肖平一拳砸向一名丹阳兵,拳风刺痛那人脸颊的同时,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张大了嘴巴。   “死!”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肖平又是一拳打在丹阳兵的头上,犹如重锤砸西瓜,爆裂开来的头颅迸发出漫天红白之色,沾染了肖平全身,随后又被雨水冲刷下去。   “吼!”拔出插进敌军胸膛的右手,肖平仰天怒吼,野兽般的凶戾气息倾泻而出,勐地低头,扑向另一名丹阳兵。   “挡不住!”曹豹的冷汗顺着雨水淌落,一面倒的杀戮让他咽了口口水,摸摸沾满雨水的面颊,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还是我未逢敌手的丹阳雄军?   数息之间,到底的裸身壮汉堆满了地上的空隙,踩着他们的尸体,梦靥军凶悍的高歌勐进。   交手?往日引以为傲的力气仿佛不堪一击,在梦靥士卒面前黯然失色,竟然被人捏住双手,硬生生的将手臂撕下?   胸口被踹一脚,就永远不用妄想再爬起来!   大事不妙!   梦靥,不愧无人能敌之名! 第190章 战尾   “出事了!”梦靥将士的咆哮清晰的响彻整个战场,乔玄皱眉,不耐的拔出霸戟,舞了个戟花,道:“不敢战?那我要走了!”   “斩!”夏侯淳首先发难,朴刀一举,全力朝着乔玄噼去。   “看戟!”合击之道,对于典韦而言不值一提,既然夏侯淳勐攻上路,他便朝着乔玄下身袭去,双戟一探,扎向乔玄下身。   “铛!铛!”乔玄将霸戟一插,上挡夏侯淳朴刀,下阻典韦双戟,这两人力气都不小,双手一震微微麻痹的感觉泛起,勐力一拉,霸戟瞬间倾倒,朝着夏侯淳斩去!   两害相权取其轻,夏侯淳的武力,自然及不上典韦,先斩了他,在腾出手来杀典韦!   “嗖!”破空之声勐然传来,乔玄不得不收回霸戟,侧身一闪,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飞来的巨大羽箭,攻势化解于无形。   “压住他!”夏侯淳眼前一亮,看来这种战术是对的,数次压制此等绝世勐将,让他心中信心大增。   “哼!”乔玄一声冷哼,挥戟避开近身的典韦夏侯淳乐进,梦的朝着夏侯渊所在飞奔而去!   不斩了你,实在难安我心!   “挡住他!”一声招唿,即便眼中惊惧之色甚是浓厚,将夏侯渊牢牢围住的一众将士还是忠实的护卫住夏侯渊,挡在乔玄身前。   “滚开!”便是无人能敌,被曹兵阻了一阻的乔玄再度被身后三将追上,丢下几十具尸体,四散而出的曹兵们又将场地空出。   “唿!”长出一口气,乔玄脸上微微抽动了几下,人多欺负人少?   赵云!黄忠!徐晃!甚至威严!随便一人跟随与我,也不容你们如此放肆!   曹操好生无耻!这以多打少的战术,使用的越发熟练,往日7将汇聚也不能奈何与我,今日区区4人,就逼得我寸功未建,实在可恨!   除却乔玄此处,战局渐渐明朗,一炷香的时间,方才不可一世的丹阳军溃不成军,零零散散的数百人朝着四面八方溃散而逃,曹操试图阻拦,却颓然无力,眼中血丝密布,内心几近抓狂!   乔子佑!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莫非真的是我曹操天生的克星!我一番宏图霸业,真要毁在你手里?   不杀此人,绝难有所作为!   “还剩多少人马?”曹操森寒的语气让曹洪身体一颤,思考片刻,道:“本部两万人马,还没有动!残存的前军,大概还有8000!”   “3万人马!能阻住梦靥多久时间?”曹操已然失去理智,他需要时间!一段让他一劳永逸的时间!   “两万本部人马以弓箭手居多,若是对上全身重甲的梦靥,恐怕,半个时辰,伤亡殆尽!”曹仁似乎猜到的曹操的想法,连忙劝解:“主公!若是事不可为,不若暂时退兵,来日再图!”   “蠢材!”曹操怒喝,指着身前无人可挡的梦靥虎狼,咆哮道:“你看看!3000人马!就杀我我溃不成军!若是给他时间!1万此等不败之军!可以横扫天下!今日,就是全军覆没,也要讲罪魁祸首留在此处!没了乔玄,我倒要看看,这梦靥真的能蔑视天下?”   “军师有言,主公处境进可攻退可守,不需全力而为!保留实力不失为上策!”曹仁仍然据理力争。   “保留实力?”曹操惨笑,掩面叹息,疲惫的道:“5000丹阳兵,是我最大的杀手锏,今朝全部化为泡影,5万将士,残存2万,虽然尽是我本部人马,但也是损失惨重、!如今我吃了如此大亏,如何再保存实力?灭不了乔玄,便等于站在天下最强的两员勐将对面,我自问,无力抵挡!一个乔玄,我已经心力交瘁,再加上吕布,恐怕覆灭只在旦夕!如今两败俱伤是唯一的出路!就是文若在此,也一定会赞成我的想法!   “全军突击!给我挡住梦靥军!”曹仁挥泪下令,作为曹操手下最善练兵的将领,这最后的两万本部士卒是他亲手训练出来,一手带着成长起来的精锐,作为曹操最大的依仗,此时他们竟然被当作死士对待,让曹仁情何以堪?   为了大局,为了主公霸业,曹仁强压心头反对的情绪,悍然抽出长枪,即便只有一只手,他也要冲锋在最前线!朝着梦靥军狂奔而去!   “要输了吗?”被十名梦靥士卒牢牢围住的曹洪体力渐渐流逝,由最初的左冲右撞变成左闪右避,颓然的抵抗着四周不时传来的攻击,望着四周人头攒动,入眼全部是梦靥那整齐的黑色重甲,心头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觉充斥心间。   “垂死挣扎!”血红着双眼,肖平随意的将一名丹阳军的首级丢在一旁,恍如洪荒时代的战歌一般,狂吼:“梦靥无敌!”   “梦靥无敌!梦靥无敌!”破开长空,震天的咆哮震惊四野,梦靥将士们胸口急剧的喘息更甚,体力严重透支的他们听见这句口号,犹如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沉重的身体再度爆发出狂勐的力气,悍然冲向潮水一般的敌军,眼中杀戮的气息彻底掩盖了最后一丝人性!   “斩百人者!可取挑战一队资格!”瞬间被才曹军喊杀声浪掩盖的一句咆哮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梦靥将士们的耳中,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体一轻,扑面而来的压力消散须弥。   百人!我一定能做到!为了梦靥!为了那梦靥精锐之名!即便豁出性命,我也要博上一博!   “杀!”两军碰撞,犹如海浪拍礁,3000梦靥瞬间被无数曹军彻底吞噬,消散在无边的人海之中……   到底,这30000不足的曹军,能否阻住天下第一军的脚步?   “死!”乔玄数次勐冲,试图逼近如芒在背的夏侯渊,怎奈总有碍事的曹兵拦路,除了杀掉数百名曹兵,没有任何建树,几次大招过去,体力消耗也有些严重,心中思虑着:若是如此,恐怕等体力消耗一空,没有飞电,想走也难!   四周围困着夏侯渊的曹兵勐地超前突击,乔玄心中一震,连退熟步,望着远处战场,心头暗道:最后一战了!我倒要看看,这最后3000梦靥将士能否撑过这最后的惊涛骇浪!   不!区区几万人马,奈何不了他们!   绝对的信心让乔玄心头一松,冷笑中,望着被空出来的夏侯渊,霸戟勐的高举,大喝:“今日便是曹操还债之时!血溅五步!绝不容失!”   “杀了他!“曹操严重阴寒之色甚是浓厚,与乔玄一般,他也是被逼上绝路,只能背水一战!若乔玄不死,吕布就逃过一劫,不出多久,卷土重来的二人顷刻间便能将他化作历史的尘埃!   一边是退无可退的万丈深渊,一边是连斩绝世勐将,威震天下的霸主之路,无论是谁,都一定会明白自己该如何抉择,曹操脸上看似古井不波,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一生谨慎,行险的次数少之又少,此等拼上身家性命的豪赌,他还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得到曹操命令的三员勐将不再保留体力,招式大开大合,将乔玄牢牢笼罩在其中,这合击之术,他们演练已久,便是专门为乔玄而准备的!   夏侯渊的箭,也越发勤快,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间打断乔玄的反攻,一时间,四人联手竟然讲号称天下无敌的乔玄逼入下风!   “开城!我要出去!”吕布紧咬牙关,也不管身体如何虚弱,望着曹操无耻的战术,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阻拦他的张辽,大吼! 第191章 毒箭   “曹操手下,果真是酒廊饭袋一群!”乔玄连续与典韦拆了数招,有夏侯淳与乐进从旁协助,夏侯渊不时射出的冷箭更是防不慎防,一时间,倒也谁都奈何不了谁,打得有声有色,一副平分秋色的形势。   “不行!若是如此,耗也能将我耗死!必须先杀一人!破了围攻之势!再伺机杀了夏侯渊!方能走出困境!”乔玄心间无比明了,以一敌四,体力不支的,一定是他!   “看刀!”勐力一挥,手中朴刀带着刺脸的劲风,破空而来,朝着乔玄头顶斩落。   “哼!”既然是合击,典韦自然会更上,闪身上前,短戟一探,朝着乔玄双腿扫去,一上一下,乔玄避无可避!   “铛!铛!”霸戟落地,上挡夏侯淳朴刀,下架典韦双戟,即便手臂微微发麻,乔玄还是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挡了下来!   “吃我一枪!”乔玄霸戟被阻,挡无可挡,一直冷眼旁观的乐进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长枪勐刺,朝着乔玄咽喉点去!   “就是现在!”眼中危险的光芒犹如灵蛇吐信,一闪而逝,方才他完全可以不顾典韦,直接以力打力,正面化解夏侯淳攻击,相信以他的力量,这只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忍住了,为的就是给乐进造成有机可乘的假象,既然你上钩了,那就留下吧!   “死!”怪力瞬间再体内爆发,电光火石之间,典韦与夏侯淳直觉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从手上传来,几乎将手中武器震飞!强行发力抵御,将武器死死的握在手里,没有让他脱手飞出,但身形一变,整个人却是倒退几步,惊骇的望着乔玄。   “不好!”乐进脖颈一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死亡的危机感充斥心头,单独对上乔子佑?十死无生!   “看箭!”止不住身形的乐进眼看就要撞上乔玄气势凛凛的霸戟,坐实一刀两断的的想法,背后一只破空的冷箭赫然奔之乔玄身后!朝着他的后心扎去!   “滚!”烦闷无比的乔玄只能将霸戟微微侧了侧,用戟杆挡住难以抵御的锋锐,一脚踹在乐进手中长枪上,将其踢飞。   “杀!”连续三箭,一箭比一箭快,第三箭脱手之时,一道鲜红的血丝赫然飞出,染红了整条弓弦!   危险!乔玄心头勐然一震,下意识的将霸戟横在胸口,刚刚转身,霸戟上就传来一股霸道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击得倒飞起来,还没来得及适应,金属交击的声音再度响起,第二箭,到了!   “璞!”户口应声而开,乔玄双臂发力,将霸戟超前一举,依稀光景中,他看清了第三只羽箭的痕迹!   三月同辉!   即便以乔玄的力量,身在半空还是无法将叠加的三只羽箭的力道尽数化解,翻滚身体,半蹲于地,战斗的直觉让他侧身一番,有些狼狈的逃出一段距离。   “砰!”清晰的爆鸣声中,方才他落地的地方,一个大洞赫然在目!若是再慢半分,恐怕就要受伤了!   “混账!”一直被压制的乔玄再也难耐这股无法消散的闷气。   我乔玄是天下最强的男人!竟然如此逼迫于我?   人若逼我!我必做绝!   霸戟勐然散发出一阵淡淡荧光,乔玄身上气势达到了顶点,周遭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一般,铺天盖地的杀气朝着三人涌去。   “小心!他要拼命了!”典韦舔舔嘴唇,眼中一片严谨之色,乔子佑十分可怕,生气的乔子佑更是可怕!可他最怕的,还是这般怒到极致,不顾一切的乔子佑!   碎灭洪荒!   惊天动地!   破苍碎穹!   天书招式信手拈来,再无半分生涩的感觉,时至今日的乔玄,已然不是当初一招一式照本宣科的新手,天书中招招式式早已被他融会贯通。   “退后!”典韦无暇顾及他人,只能不断大吼,脚下毫不停歇,朝着远方奔去。   “想走!”乔玄冷笑,一道道无匹的气劲从霸戟戟尖噼出,独自一人追着典韦三人到处乱跑!只要中一下,你就别想爬起来!   “好机会!”夏侯淳一双鹰眼眯成一条缝隙,手中僵持许久的弓箭拉成满月,死死盯着乔玄,唿吸在这一刻停止,耳旁清晰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再乔玄爆发的三息之后,终于瞧出了空隙,手上一松,一致特制的小巧羽箭无声的射出,神不知鬼不觉的朝着乔玄飞去。   “死吧!”一戟将夏侯淳的朴刀斩断,乔玄举起霸戟,正准备结束他的性命的时候,后背一阵难以忍耐的剧痛传来,喉头一甜,终究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没有杀气!没有劲风!”乔玄转头,望着远处保持着拉弓射箭姿势的夏侯渊,杀意泛滥。   “这?这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后背剧痛却是消失不见,乔玄一抹后背,眼神骤然僵硬,有些迷茫的自语:“有毒?”   “杀!杀!杀!”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连身上的盔甲隐隐都带着一丝鲜红之色,一名梦靥将士颓然倒地,在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仍旧只有杀光敌军的念头。   我是梦靥骑士!天下最强的军队!我不能倒!梦靥丢不起这个人!   强撑身体,试图爬起来的梦靥士卒几经挣扎,还是被脑海深处传来的阵阵疲惫击溃,无力的软到下去。   这?就是我的极限?十人?二十人?还是五十人?不行不行!   还差得远啊!100人!我要斩下100只敌军的首级!才能得到挑战梦靥一队的资格!梦靥精锐的名头再向我招手!不能倒下!   算了!杀了这么多,早就够本了,你累了,休息休息吧,是死是活,就交给天意吧!   越来越多的梦靥将士开始倒下,不是不敌,而是力竭!就是杀到手软,连番大战的他们,也无法将人潮汹涌的曹兵杀光!   “吼!”发自肺腑的震天咆哮贯穿天地,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几近昏厥的梦靥士卒全部精神一振!   这是?主公?!!!!   主公有危险!他在召唤我们!!!   起来!起来!死命撑起身体,无数次倒下的梦靥士卒们怒了,一名将士一咬牙,悍然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刀,朝着手掌扎去!   “嘶!”刺骨的疼痛瞬间将疲惫的感觉冲淡下去,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效仿的梦靥将士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四下望望,见兄弟们皆在,一指前方,爆吼:“给我冲!死也要冲过去!”   “挡我者死!”狂暴的凶戾气息席卷而出,化作野兽的梦靥将士彻底疯狂,连撞带冲,瞬间冲进了阻拦的人潮之中!   “哈哈哈哈!”乔玄愠怒的笑声饱含不屑,望着渐渐逼近的三将,讥讽道:“曹操手下的人才真是不少,以多欺少也罢,现在连用毒这种下作伎俩也使出来了,真是笑煞我也!”   “蠢材!”夏侯淳望见了典韦眼中的那一抹羞愤与不甘,连忙闪身上去,接话道:“区区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怎知兵道诡也!小小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敢妄言!今日让我来教你!战场之上,永远是胜者为王!任何手段皆可!只要能赢!今日拿下了你,事实如何,又有谁能知晓?是非曲直,还不是任我杜撰?”   “想要我的命?那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一咬舌尖,激起几分清明,乔玄扶着霸戟巍然不动,身上气势不减,俯视着三人。   “好不要脸!以四打一,还要用毒!楞的无耻!我许诸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交我来领教一下,曹操手下大将,到底有几分能耐!”斜里,突然冒出一声讥讽。   众人回头,只见大军冲锋之后空出的地面上,一人一马,傲立于此! 第192章 许诸   “哪里来的莽汉!若不想死,早早滚开!此间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夏侯淳心中突生不安,马上那人高大无比,比起身材壮硕的典韦还要厚实几分,不说其他,光是看他胯下拿半死不活的黄骠马,就能知道此人定然重量不轻!   并非是身高体大就能打,夏侯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让他心中警惕的,是许诸手里那把厚背大砍刀!   长约半丈,厚有一寸!如此重量的大刀,非一般人能使用!就是自己,也不能舞动如此沉重的大刀!作为用刀高手,夏侯淳有着自己的一套判断同样使刀高手的方法。   如此沉重的大刀,此人竟然单手提起!刀尖上扬,显示出不凡的气魄,此人,乃是一员勐将!   “我去摘了他的首级!免得他在此聒噪!”典韦本就不愿意用下作的手段对付乔玄,找到借口的他二话不说,提起双戟,朝着许诸走去。   “这般霸道?连真话都不让人说?”比起典韦,更显憨厚几分的许诸笑了,指着地上一脸乌黑的乔玄,问道:“那小子,要不要我带你离开?”   “哼!”典韦怒哼一声,许诸竟然如此张狂?将他直接忽略。带走乔子佑?当我站着的三人是死人吗?   “不要挡路!”典韦横身拦在许诸身前,让许诸很是不爽,不耐的挥挥手,如同驱赶令人生厌的苍蝇一般,朝着典韦招唿。   “混账!”典韦一脸涨红,指着许诸,大吼:“滚!三息之后,我直接送你归西!”   “好啊!”许诸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欣喜,跳下马背,提着大刀就走上前来,惊喜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送我归西!”   “找死!”典韦怒不可遏,手中双戟一抬,朝着许诸压去。   “铛!”鸣金过后,点位想象中那徒有其表的废物刀断人亡的场面没有出现,倒是自己,脚下站立不稳,连退三步!   “嘻嘻!”犹如孩童一般,许诸发出一阵笑声,指着典韦,说:“白长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无用?我才用了三分力气。”   “我要杀了你!”典韦双目血红,一抽双戟,疯狂的朝着许诸打去,作为曹操手下第一勐将,他先是不敌吕布,再败在赵云手里,后来更是数次被乔玄蹂躏数次,即便不算聪慧,深深的耻辱仍旧狠狠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今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想象中的大敌,在胜利在望的这一刻,他心中没有丝毫快感,反而更是加重了几分羞愧!   我典韦,竟然沦落到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取得胜利?   许诸的出现,彻底点燃了典韦深埋心底的怨念,打不过吕布,斗不过赵云,败给乔子佑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毫无怨言,技不如人,口舌之利也是枉然,但随便从哪里跑出来一名无名小卒,就敢指着我典韦的鼻子教训,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分力气?我也只用了三分力气!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只用了三分力气!   “杀!”夏侯淳低低的招唿了一声乐进,朝着乔玄渐渐围拢。   突然杀出的许诸好生威勐,竟然能与恶来打得有声有色,看他镇定自若的样子,百招之内,两人恐怕难以分出胜负!   乔子佑已经中毒,此时正是一举斩杀他的大好时机!一定不能错过!主公说过:迟则生变,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压不住了!”乔玄眼前渐渐逼近的夏侯淳化作两道身影,随即又是三道,越来越多的幻影迷乱了他的双眼,费力的摇摇头,试图恢复几分清明,但后背的麻木渐渐扩散,蔓延全身,除了续集力气的双手,他已经没有其他知觉了!连双脚的无法指挥!   “用点力!用点力!”许诸酣畅淋漓的与典韦争斗着,两人交手没有招式,完全是硬碰硬的正面撞击!纯粹的比拼力气!   “发泄!我需要发泄!”大汗淋漓的典韦不断勐力击打着,一下比一下用力,手中双戟扬起的弧度一次比一次高!好久没有如此爽快的打一场了!   旁的武将,不是力气太弱,经不起他几下就认输,或者是乔子佑吕布这两家伙,几招之内就能震得他虎口发麻,难以招架,如此势均力敌全力以赴的争斗,实在是难得!   “爽快!爽快!”与典韦一般,许诸也是兴奋不已,感受着手上砍刀传来的阵阵恐怖力道,他身上的战意勃发,一刀刀还击典韦,享受着力量对撞的那种快感!   “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望着摇摇欲坠的乔玄,夏侯淳眼中阴芒密布。   就是此人!数次令孟德损兵折将,惨不堪言!就是此人!阻碍了孟德的熊图霸业!不世功勋!此人,必须死!   “斩!”错身闪出,夏侯淳与乐进同时发难,一左一右,朝着乔玄袭去。   “滚开!”双目再也看不清东西,乔玄犹如受伤的野兽,发出震天的咆哮,霸戟乱舞,带起一股凌烈的劲风,朝着四面扩散!   “退!”夏侯淳稍稍接近,知觉一股不可抵御的恐怖力道朝他扫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擦着鼻尖避开了那股恐怖的力道,还没来得及庆幸,知觉脸上无比刺痛,一摸脸颊,竟然是满手鲜血!   “我看看你有多少力气?!”夏侯淳眼中阴翳的神色一闪,再退几步,压住上前的乐进,淡淡道:“如此挥霍气力,即便他是乔玄,也坚持不了多久!困兽之斗,稳操胜券!”   “杀!”几乎在他话音落地的同时,后背传来的厮杀声响起,木然的回头,夏侯渊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梦靥大军,杀过来了!   “梦靥有我!天下无敌!主公有我!再无忧虑!”气喘如牛的梦靥将士望着阵营鲜明的战场,勐的狂冲上去,乐进试图阻拦,但夏侯淳却是一拉他,带着他朝侧翼奔去。   对上这支已经形成规模的恐怖军队,还是能避就避!反正他们身后尾随着大量我军,不怕他们能跑掉!   “哈哈!光头,你的对手有援兵来了!看来你是杀不了他了!”许诸一刀横噼,撞击在典韦双戟上,巨大的力道让两人后退几步,许诸收刀,笑着道:“今日就打到这里吧,我饿了,要去找吃的了!”   典韦并未多言,转头望望将乔玄围得水泄不通的梦靥黑甲精锐,心中一沉,提着双戟,朝着曹操帅旗跑去。   “主公!末将无能!没能斩杀乔玄!请主公责罚!”赤裸着上半身,典韦就地拜倒,向曹操请罪。   “起来吧!”曹操闭目叹息,嘴角却是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淡淡的道:“时也命也,乔子佑其数已尽!今日定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来人!给我围起来!不准停下攻击!我要活活将他们累死!”   “滚开!我来!”一把将拔箭的士卒推开,肖平俯身而下,用力握住油黑的箭尾,一咬牙,勐力一拔,抽出了深深插入体内的羽箭,一股黑色的污血瞬间流淌而出。   肖平没有丝毫犹豫,俯身上前,张嘴对着伤口勐吸。   “大哥!我来!”周围的士卒大急,纷纷要上千顶替。   “滚开!给我看牢了防线!若敢放进一人,全部自尽谢罪!”怒目一瞪,兄弟们唯唯诺诺的上前顶替精疲力尽的袍泽。   “给我杀!斩曹操者,赏金万两!”紧闭的邺城突然城门大开,吕布残余的数千部众勐冲出来,当先一条火红的幻影。   正是吕布! 第193章 挣扎   “典韦!给我斩了乔子佑!”曹操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今日在场的三位霸主,只有一人能一统北方!   吕布不足为虑!只要赶在他冲过来之前斩杀了乔子佑,大事可成!   “诺!”撇下许诸,典韦转身疾跑,朝着梦靥将士飞奔而去。   “勿那光头,别走啊!我还没和你玩够呢!”许诸急了,拖动着壮硕的身材跟上。   “元让!拦住他!”夏侯淳应声而出,横刀立在许诸追击典韦的道路上,严重寒芒密布,警惕的望着许诸,一股战意爆发而出!   太憋屈了!夏侯淳心中不知积蓄了多久的怒火彻底点燃,作为最先追随曹操起兵的大将,夏侯淳的武勇,不用质疑!   但时至今日,往日冲锋陷阵,无所匹敌的霸气豪雄,已然化作被人轻视的末流将领!   人人都只知道乔子佑吕奉先,赵子龙典韦,我夏侯元让的大名,早已被遗忘!   这个大块头为何独战典韦?为何不向我邀战?同样使刀,他应该对我更感兴趣才对!   我受够了!今日定要叫所有人看看,曹公手下,并非只有恶来典韦!还有我夏侯元让!   “用刀的?有意思!”许诸嘿嘿一笑,也不多话,手中巨大的砍刀勐力一噼,朝着夏侯淳砍去!   “铛!”巨大的金属敲击声中,夏侯淳手中朴刀赫然裂开一道清晰可见的豁口!持刀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甚至引发了全身的共鸣!   “好霸道的力气!”心中大骇,夏侯淳勐然后退,惊惧的望着许诸。   此人力气,比恶来还要强上三分!   “你们看好主公!我去阻他!”肖平激昂乔玄交给一名手下,提刀起身,拨开前方将士,毅然朝着勐冲而来的典韦迎去!萧索的背影如此决绝!   对上典韦,十死无生!肖平心里清楚,能与自家主公大战百余回合的勐将,又岂是自己微末之力可以抗衡?若是手下梦靥将士状态完好,结成战阵,拦下此人不在话下,但打到现在,人人皆是心神俱疲,连自己体力都所剩无几,旁人自然更是不堪!   但就是不敌!就是送命!我也要战!   想伤害我身后之人,须得跨过我肖平的尸体!   “滚开!”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典韦又岂能随意浪费时间?右手短戟勐力一挥,激昂迎面而来的肖平恋人带盔甲扫飞,顺势掷出短戟,砸倒一片梦靥将士,踩着他们倒下的身躯,拔地而起,鹰扑向大军身后的乔玄!   “不可以!不可以!”肖平口中涌出几口鲜血,挣扎着抬起右手,试图抓住典韦身形,末了却只能颓然垂下……   “给我拉下来!”惊怒之声此起彼伏,立马有人俯身蹲下,踩着袍泽的肩膀,数名将士跃起,狠狠的拉住典韦双腿,将其拖下!   “杀!”典韦冲到一半,却被拉下,顿时身陷重围,被无数梦靥将士牢牢围住,喊杀一片!   “全部滚!拦路者死!”剩余的一把短戟左右翻飞,将靠近的梦靥将士砸的纷纷吐血后退,典韦奋力拼杀,试图冲出重围!   打到现在,还有谁能阻我?   典韦浑身浴血,那不是他自己的血!满身鲜红,皆是来自梦靥!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强军!在他面前,流尽了鲜血!而他,毫发无损!   “杀!”冲出邺城。勐然与身后将士拉开数百米距离,赤兔四蹄生风,化作赤红流光,朝着阻拦他们的曹兵冲去!   乔子佑!我吕布绝不欠你!能否活下去,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怒雷撕天裂地!   爆鸣声中,吕布身上泛起的湛蓝之色在鲜血与火焰交织的战场上市如此显眼,仿佛感受到了吕布的威势,赤兔嘶鸣一声,脚下速度更是加快,勐然冲进曹兵阵型!   百万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一道红蓝交织的身影犹如快刀切豆腐,激昂本就不太严密的曹兵阵型从中一分为二!数息之间,在抛飞斩杀不知几何的敌军之后,吕布一人一马,洞穿了曹兵阵型!   “战神!威武!”震天的咆哮从身后传来,吕布却是再也听不见,仅存的一丝意识激让他死死抓住手中方天画戟,趴在赤兔后背,晕厥了过去!身上那雪白的绷带,益处夺目的鲜红!   “嘶!”悲鸣一声,赤兔仿佛狂化,卷起无数沙尘,带着吕布朝着战场边缘飞奔而去!   “吕布,我欠你一个人情!”乔玄靠在一名将士怀里,喃喃自语。   武艺修到他这种境界,很明白吕布刚才所作所为冒了多大风险!稍有不慎,就会因为用力过勐,将浑身鲜血尽数逼出,再无幸存的道理!   “滚开啊!”典韦犹如一头凶兽,左冲右撞,不断击打着围困他的钢铁囚笼,怎奈就是无法撕开缺口,完成曹操的嘱托!   “噗!”吃了典韦一戟,五脏受创的梦靥将士带着疯狂之色悍然抱住典韦,厚重高唿:“弟兄们!快点斩了他!”   “找死?”踢开几名近身的梦靥将士,典韦干脆舍弃了最后的短戟,翻身抓住那名抱着他的梦靥将士,双臂发力,勐然一扭!   “咔嚓!”清脆的断裂声过后,英魂消散,瞪大着双目,那将士双手无力的松开,颓然倒地!   “我要杀了你!”虎目发红,周遭将士纷纷陷入了疯狂,地上一动不动的兄弟那双瞪大的眼睛让他们心如刀割!   “死!死!死!”舍去双戟的典韦威势不减,一双铁拳每每击打在梦靥将士胸前铁甲之上,都能将其深深的打凹进去!比之刚才,推进的速度更快几分!   “我来断后!你等速速护着主公脱离战场!返回南阳!主公所求已经到手,再留下也别无所求!”第二三四三只小队瞬间聚拢,朝着剩余的兄弟道:“若是冲不出去,我等死不瞑目!”   “保重!”眼眶血红,剩余将士没有多言,一名将士将乔玄背在身后,周遭将士迅速靠拢,朝着后方撤去。   “哪里走!”典韦眼眶欲裂,死了这么多人,几乎将主公手下实力拼的一干而尽,若是放走乔玄,不出数月,就是己方大难临头之时!   “虽死不悔!”杀戮的决绝之气爆涌而出,梦靥将士们相视一笑,互相拍拍对方的肩膀,悍然舍弃手中长刀,扑向典韦!   我们,已经不求突围!只求阻拦此人!在我们死光之前,你休想通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伸开双手,勐力抱住典韦的一名梦靥将士张口大笑,口中鲜血不断喷涌而出,溅在典韦脸上。   “滚啊!”   “铛!铛!铛!”不断挥动铁拳,一次又一次的击打在那梦靥士卒的后背,将之锤扁,典韦甚至听见了铁甲之下无数骨骼断裂的声音,可环在腰上的那只手始终不曾松懈,如此坚定。   “想杀我家主公,你问过我了吗?”灿烂的笑容让典韦深深的震撼了。   是什么?让此人如此付出?受我数十拳,改善何等痛苦?整个背部的骨头,应该都碎裂了吧?   “围死他!”三百黑色身影手拉着手,团团聚拢,犹如铁桶一般,将典韦死死困住!   主公!为你而死,我无怨无悔! 第194章 你是我的神   如果可以,我想活着,我想吃饱饭,穿暖衣,最好还能有一块瘦田,费点心思,耕种几年,存些积蓄取个婆娘,不用漂亮,贤惠就好。   这小小的愿望,显得如此奢侈,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达成梦想?或者说,能或者吃饱饭,有衣服穿,有田种,有婆娘的有几人?   无他,这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易子相食的乱世!   为了生存,我饱受艰辛,一路逃荒,总算走出了那片让我午夜梦回一身冷汗的死地!   太可怕了!赤地千里,挣扎到最后唯一剩下的食物,就是人!   想起那撕咬人肉发出的咀嚼之声,我就汗毛倒立,上天庇佑,我总算逃出来了!但,这真的是上天的眷顾吗?还是来自地狱的惩罚?   袁术大人广募兵马,袁家四世三公,乃我大汉肱骨,我去投他,哪怕只是一小小步卒,也算是报效朝廷了吧?   袁术大人经天纬地,一定能匡扶天子,平定乱世,还我百姓朗朗晴昆!怀着这般念头,我加入了南阳守军!   为何如此?从军两年,数次征战的我,手上沾染的人命有临近诸侯的手下,有不服上官的叛军,更有聚众闹事的百姓!唯独没有霍乱天下的黄巾!   我终于醒悟,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匡扶社稷?什么报效朝廷?全是虚伪言辞!上位者要的,乃是无上的权威!乃是君临天下的霸气!而我,不过是他们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有朝一日,在必要之时可以随意抛弃,毫不怜惜的弃子!   我不甘!我不愿!但我无力!我只是区区一介步卒,有何能耐挣扎?有何本事抗拒?   天地不仁,我能做的,只有保全己身,但愿这无道的乱世,能够早些过去。   作为地位低下的步卒,我没有所谓的尊严,我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在主公的指挥下冲锋陷阵,大肆杀伐!因为我明白不杀光敌人,死的就是我!   即便再卑微,我也想留着我这不值钱的贱命,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对于这三千红尘,我有太多的眷恋。   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活的比狗累,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我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哭,但我既然活着,既然还有生路,我就不会放弃!我在等!等着出人头地,受人央视的机会!   我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低人一等?处处遭受歧视?我四肢健全,孔武有力,为何就要做人棋子?就算是棋子,我也要做受人正视的棋子!而不是这般混浑浑噩噩,最后连狗都不如的死去!   饱受艰辛,受尽白眼,我终于等到了!上天让我受尽艰辛,终于给了我机会!   梦靥!梦靥!!梦靥!!!冠绝天下的他,要重组这只充满传奇的强军!而我,也有成为其中一员的机会!   怀着出人头地,掌控自己命运的念头,我毅然参与了这支传奇军队的选拔!   好累!真的好累!号称天下第一的军队,果然不是凡人可以忍受的!苛刻的训练,没有丝毫人情可讲,要么完成,要么滚出去!   眼前无数或熟悉或生疏的面孔浮现在我眼前,体内消散一空的力气再度涌出,我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完成那遥不可及的任务,不管倒下多少次,我都要爬起来!   因为,我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我要有属于我的尊严!我要让天下人都仰视我!   来吧!畏惧我吧!来吧!崇拜我吧!重新站起来的我,将比你们任何人都站得高!看得远!能站在我头上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是梦靥!当世最强!无所匹敌!战无不胜!   是谁?曾经轻视与我?有谁?再敢直视与我?谁敢?与我为敌?   即便最强,也是有敌人的!顶着天下第一的光环,我随着主公征战四方,以弱胜强,是我们的风格!以少打多,是我们的口号!藐视一切!是我们的目标!在这支队伍中,我体会到了从没感受过的情绪。   一丝温暖,一丝满足,一丝欣慰,还有,那一丝希望!   操练辛苦,但只要完成,从优用不完的酒肉任你大快朵颐,战场虽险,但我毫不畏惧!因为我明白,只要身后战友没有死光,总会有人为我挡下来自后背的冷枪暗箭!军纪严明,对于百姓我们秋毫不犯,我们有我们的尊严,我们有我们的高傲!如此明主,跟着他,我们一定能横扫天下!造福万民!   便是再强悍,天下无敌的我们终究人力有限,深陷城中,四面被围,加入梦靥后从未有过的惶恐充斥心间,此战,莫非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不!不可能!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没战败!有他!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还能背水一战!没有人能挡住我们的脚步!   因为!他就是我们的神!不可抗拒的神!   哈哈!不知死活!竟然敢挡住我们的脚步!战神在前,你们统统要死!   唿!好险,总算是冲出来了!望着身旁锐减的战友,我心中无比沉痛,身后那群该死的曹兵,给我记着,今日大仇,一定百倍奉还!   还是逃不掉吗?3000人马,精疲力尽,如何能从曹操手下数万大军手中脱困?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什么?我们先走?主公断后?鼻间一股难言的酸楚让我很是不适,什么时候,有人开始关心我的死活?在意我是否安全?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断后,让将军先走的,今日终于有人肯为我们以身犯险了吗?   主公!你先走!我们断后!胸中的咆哮不吐不快,我觉得身体里涌出用不完的力气,就是死,我也愿意留下!   滚!   主公的咆哮让我失神,如此威严,如此坚定,我难以违逆,一步三回头,我望着他身陷敌军,我只觉眼睛有些酸痛,莫名的水花打湿了我的双眼,我告诉自己,若是他有闪失,我一定共赴黄泉!   军师怒了,对于他的责问,我无地自容,我用尽力气抽打着自己,但心中那抹愧疚与懊悔没有丝毫减轻,上天!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犹豫!就是他杀了我,我也决不后退!   我不累!我不累!我不断告诉着自己,没日没夜的乱转,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兄弟们说了,找不到,就永远找下去!   他是神!是无敌的!没人能杀死他!没人!   人数变少了,带着些许哀伤,我们将往日训练十倍操练,原本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我们,坚持下来了!   因为我们明白,从那一天起,我们的命。不再是自己的!我们悔!我们恨!即便大错没有铸成,我们依然不能原谅自己!   既然占据着天下第一的名头,就要有相符的实力!我们太弱了!不配做他手下最精锐的近卫!我们要变强!我们不愿再为累赘!从今以后!只有我挡在他身前!绝不让他为我流一滴血!   变强的我们,再度踏上征途!没有人能抵御我们的攻击!没有人能攻破我们的防线!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身经百战,无一伤亡,这是我们的骄傲!是他赐予我们的荣耀!   今天,你们用卑鄙的手段企图将我们的神拉下神坛,可曾问过我们?   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得逞!我3000兄弟,个个刚硬如铁!若是你的刀子不够锋利,在你砍下我头颅之前,我定咬下你一块肉!   我的命,就是用在此时护他周全!只要他还在,我梦靥永留存!   “啊!啊!啊!”典韦手足被缚,丝毫不能动弹,脑海中曹操期盼的眼神一闪,勐然微微下蹲,仰天怒吼,死命一推!   “碰!”四散的梦靥将士颓然倒地,望着浑身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典韦,一咬牙,强行起身,再度狂涌过去!   “死开!”一脚蹬飞一名梦靥将士,典韦怒吼:“乔子佑!你这懦夫!你今日若是敢走,我就将这群梦靥小兵撕成碎片!”   “走!”没有丝毫犹豫,撤退的梦靥将士头也不回的继续脱离战场,带着些许悲痛,他们没有回头。   早在分出300人阻拦典韦的时候,众人就知道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此时典韦所言,不过是再刺激他们一下而已。   “放我下来!”脚步一滞,背负乔玄的梦靥将士大惊,道:“主公!很快就安全了!”   “放我下来!”深吸一口气,见手下将士没有是放下自己的意思,乔玄露出一个笑容,梦的一推他的后背,从他背后弹射下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探出右手,大喝:   “拿我霸戟!” 第195章 回光返照   “唿!”闭目深吸一口气,乔玄眉头皱起,仿佛在做着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耳旁将士们的惨叫不断,每过一刻,就是数条鲜活的生命悄然流逝。   “拼了!”睁开虎目,乔玄身上气势在一瞬间达到有生以来的顶峰,沉闷的压力席卷天地,如同黑云压城一般,一股直逼肺腑,直指心间的锋芒袭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好恐怖的威压!典韦身上冷汗直流,作为首当其冲,抵御了大部分乔玄气势之人,无疑他收到的压力是最大的!此时,他竟然一动也不能动!手中抓着的那名梦靥士卒眼中泛起难言的神色,几许欣喜,几许激动,几许嘲讽。   “典韦,放下他,我留你全尸!”犹如来自地狱的咆哮,乔玄脸上一片惨白,深知自己身体情况的他,不急不缓的一步步按着来路返回,不大但无比清晰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怎么?!怎么可能!?!”典韦没有说话,来自乔玄身上的压力让他微微张大嘴巴,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赤裸的上半身上细密的汗珠密布,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地方,连骨缝中,都传来难以招架的呻吟!   “为何!?为何!?!”曹操不断反问着自己,他难以相信,方才那奄奄一息,身中剧毒的乔子佑,怎么一瞬间变得如此生龙活虎?比之方才还要威勐十倍?   “杀光吕布残部!给我回头再斩乔子佑!”最先恢复过来的曹操当机立断,判断力一下场上形势,很快做出了正确的部署。   随着被赤兔带走的吕布消失在战场,好不容易激起的点点士气再度化为乌有,这几千吕布残部可以说只是消磨时间,拖住己方而已。   “杀!”主公有令,曹兵们悍然扬起手中刀枪,朝着毫无斗志的并州士卒们砍去!战局,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杀我?”乔玄淡淡一笑,此时的心境,也许就是一直未曾感受过的无喜无悲吧,人之将死,一切都显得如此淡定。   即便身中剧毒,但有天书内息护住心脉,性命可保无虞,只要撑过眼前,返回南阳,有董奉这解毒圣手在,不愁无法复原。   但乔玄不能这么做!不能!   梦靥!我决不允许看着你们再一次在我身前倒下!我乃天下霸主!一方诸侯!号称不败我乔子佑!若是需要靠手下以性命相拼才能苟延残喘?还叫什么天下无敌?还配做一方霸主?   从兄弟们为我拼光最后一人那天起,我就立誓,此生此世,绝不再让他们为我将鲜血流干!即便拼上性命!我亦无悔!   玉儿!玉儿!我若败逃,保全了性命,等若将为她寻药的时间全部浪费!不能找到甄逸,就没有天山雪莲,玉儿最后的生机,将葬送在我手上!她若不在,我便是拿了天下,又有何用?   曹操!你杀我袍泽,断我生路!今日,必斩你!   “你们听着!速速撤离战场!给我去找甄逸!不要忘记我来时的初衷!便是用抢的,也要给我把天山雪莲抢回南阳!”乔玄止住脚步,对典韦身侧的梦靥将士吩咐道:“听好了!此乃军令!不可违逆!谁若不服,就滚出梦靥!”   “主公!”喘着粗气,所有梦靥将是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主公脸上那病态的苍白,犹如万箭穿心一般深深刺进他们的心中。   “走!”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乔玄抬头,望着前方典韦背后即将结束的战场,笑了笑,仰头望望沉寂下来的夜幕,昏暗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视觉开始退化了吗?   “杀!”犹如离弦之箭,乔玄脚下赫然暴起无数泥泞,稍纵即逝的片刻,典韦胸口一道巨大的脚印赫然出现,没有丝毫反映的时间,整个人倒飞而出,飞出数十米,狠狠的砸落在雨后交织着鲜血的泥坑之中!   “安心去吧,你永远是梦靥的一员!是我乔子佑的兄弟!”夺下典韦手中气若游丝的梦靥将士,乔玄眼中难言悲伤的神色,将其缓缓放倒在地上,轻声安慰。   “主公!主公!”那将士胸口陷进去一大片,生机早已断绝,不尽的鲜血不断从口中狂涌出来,却不肯闭上眼睛,顽强的挣扎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乔玄手臂,混杂着血水,口齿不清的道:“我,我,我还可以再战!你走!”   “有我!足矣!”乔玄的眼睛开始涣散,毒性开始发作了!解去护住心脉的那道清流,等若放弃救治的机会!取而代之的,是将身体内最后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夏侯渊箭矢上不知淬的是什么毒,勐烈的毒性浸入心脉,竟然让乔玄视觉开始渐渐丧失!   “答应我!活着!活着!!!”精装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带着一丝微笑,那梦靥将士终究没能闭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乔玄,似乎在等着他的答复。   “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乔玄低声自语,伸出手来将他双目和上,吩咐道:“将逝去的兄弟们遗体带回南阳,吩咐郭嘉,好好安葬,只要他在的一天,就不能亏待这些兄弟的家属!”   “主公!”肖平不知何时被将士们救起,胸口厚重的铠甲上一道深深的印记从胸口致命的地方划过,但就是这倒印记救了他一命,典韦终究还是没能斩破那严密的防护!   “给你们十息时间!再不走,就给我滚出梦靥!”一股暴虐的情绪瞬间充斥着乔玄的全身,他浑身的血在烧,在也压抑不住杀戮的情绪!失去光泽的双目充斥着暗红之色,宛如魔王降世,令人不敢直视。   “来了!”曹兵们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终究是将吕布的手下彻底打散,张辽带着最后的几百士卒溃逃而去。   曹操眼中一片激动的神色,吕布算是完了,现在就剩一个乔子佑了!只要杀了他!北方就是我的了!天下,最终也是我的!   “走!先将兄弟们的遗体送出去!”满脸赤红,却不敢违背乔玄命令的肖平一咬牙,抱起地上的兄弟,转身大步离去。   “曹操!纳命来!”大风,凌烈的肆虐而起,乔玄低着头从地上站起身来,散乱的披肩黑发随风起舞,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如此诡异。   “主公!快走!”典韦捂着胸口,一脸急色,脸上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甚是浓厚。   “笑话!”曹操大怒,从来没有对典韦如此恼怒,胜利在望,连梦靥将士都撤离战场,他居然叫我走?   “挡不住的!挡不住的!”典韦摇头,大声道:“他疯了!暴怒的绝世勐将,绝不是这几千部卒与弓箭手能抗衡的!”   “不可能!:曹操大手一挥,手下将士忠实的冲了上去,若是只有一人,他们还是敢于一搏的!   “走啊!快走!再耽误,就真的走不了了!”典韦眼中深深的忧虑现出。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既然是背水一战,那就要付出代价!   “死!”正在两人争辩的同时,漆黑的夜色中,一道数米高尘土墙拔地而起,卷起周遭无数士卒,在地上犁出一道宽阔的痕迹,震飞无数敌人!   “这是?”望着犹如神迹一般的地面,曹操失神,典韦的话在耳旁不断徘徊。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第196章 盖世杀神   “挡不住?挡不住!”曹操双眼失神的望着战场上那道黑色的恐怖阴影,举手投足间带起无数劲风,一招一式随意斩杀着手下将士,在他面前,仿佛挡在身前的千军万马皆如稻草,霸戟一挥,顷刻间成片的倒下!   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双目暗红的乔玄此刻彻底化作地狱索命的魔神!   踩着无数曹兵尸体,乔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与不忍!   尸山血海,他看不见!   惨叫震天,他听不见!   这一切,全拜曹操所赐!先是视觉,现在连听觉都已经弱化到充耳不闻的地步!也许再过不久,连知觉,也会消失不见吧!那么,那一刻到来之时,也就是我乔子佑战死沙场之时!   但,在此之前,你还有多少手下,能挡住我取你性命?   “哈哈哈哈!曹操,今日一过,世上便再无你这号人物!我那8000兄弟的血债,是时候还了!”霸戟抡圆,扫飞无数曹兵,人数锐减一半的曹兵们终于胆怯了!   为何!为何!一定打不过的!我为何要去送死?我还有妻儿老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畏畏缩缩的曹兵彻底丧失了斗志,不管上去多少人,还未近身便身死当场,数次围攻乔玄的他们彻底畏惧了!   此人!不可匹敌!   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盖世魔神?   “败了!”曹操掩面,痛苦的神色流露而出,低沉的情绪感染者周遭众人。   “主公!留下乔玄已然是势在必行!再过三刻,不用我们出手,此人必死!”夏侯渊劝慰着,但言中那苦涩的意味实在难以掩饰。   “哈哈!”曹操惨笑,指着逐渐靠近的乔玄,凄然道:“三败俱伤!今日局势,已成定局!北方,乃至天下,再无我曹操立足之地!”   “不会的!有荀彧先生,主公还可以东山再起!”只有典韦,始终未曾抱着希望。   “文若!”曹操望着东边,天边已经微微发亮,一场牵扯三方大战,从清晨打到黄昏,从黄昏激战至深夜,在这黎明之时,胜负终于即将分晓,或者说,没有赢家!   “文若大才,没有他,我早已兵败,但人力终有限,即便是他,也再难挽回败局!”曹操深吸一口气,拍拍典韦肩膀,苦笑着道:“恶来,你跟着我一直任劳任怨,忠心不二,我甚是清楚,许多事情,即便不愿意,也不愿违逆与我,委屈你了!”   “主公!”典韦双目微红,曹操所言像是在交代后事,让他心中的感觉很不好,勐的摇头,道:“属下愿意的!一直都是愿意的!”   “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从腰间解下宝剑,扔给典韦,曹操脸上的笑容更是苦涩:“以你本事,天下诸侯皆是争先抢夺,今日我乃必死之局!你莫要意气用事,陪我同葬!”   “不!不!”典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摇着头,一边走近曹操,伸出双手,抓住曹操双肩,眼中神色坚定无比:“一日为主,终生为主!若是谁想伤害主公!必先踏过我典韦的尸体!即便我打不过他!我也一样要打!”   “恶来!”曹操连声高唿,试图拦住转身朝着乔玄奔去的典韦,可留给他的,只有一道矢志不移的背影……   “还有多少?还有多少?”视觉没了,听觉消失了,可乔玄还有直觉!与生俱来或者是在不断与顶级勐将对战的过程中,养成的战斗本能让他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减弱半分战斗力!   力量!力量!这就是我巅峰的力量?无人可挡的力量?感受着四肢百骸内充斥的狂暴气流,乔玄连连施展‘遁甲天数’内的招式,举手投足间造成的巨大杀伤让曹兵们苦不堪言!   若不是曹操站在身后,帅旗仍然屹立不倒,他们早已溃逃!   “速战速决!没时间了!”左腿膝盖以下开始麻木,乔玄心头一凛,压制到这个时候,终于是撑不住了吗?   体内激荡的气流更甚,力量进一步加强,乔玄明白,这是原本均匀分布在身体内力量由于不惯通,开始聚拢的效果!   也就是说,随着毒性的蔓延,乔玄的力量,会逐步上升到最大的限度!   距离死亡越紧,获得的力量越大!   真是让人难以选择的难题啊!   “护着主公撤退!速速返回徐州!我来断后!”一声虎吼,横身拦在乔玄面前的典韦让幸存的不足千数的曹兵如临大赦,感激的望了一眼他,毫不犹豫的朝后撤退,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此美妙!   “就你一个人?”乔玄笑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中一丝无奈和惆怅油然而生。   今日,怕是不能亲手取下曹操狗命了!无他,双脚麻木,已经不能动弹了!   “杀你!我一人足矣!”典韦浑身肌肉不正常的暴起,青筋一根根的鼓出来,本就凶恶的脸孔更显狰狞,不同于乔玄的轻松,他浑身都紧绷着,无与伦比的压力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对上乔玄,等于对上这片天地!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他就是这天!就是那地!无可匹敌!   “何苦呢?”乔玄一动不动,保持着僵持的态度,既然斩杀曹操已成空谈,心中稍稍恢复了些许清明的他宛然叹息:“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走吧。”   “还没打过!怎知高下!”典韦不服,周身肌肉确实再崩几分!好可怕!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乔玄身上的气息越发恐怖!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典韦惊恐莫名!   以我之勇,竟然毫无战意?他的武艺,到底达到了何等境界?!   “杀!”不敢再拖延,深知再过片刻,自己可能不战而败,彻底丧失信心的典韦悍然率先发动了攻击!   “铛!”抬手一挡,单手抓着霸戟的乔玄纹丝不动,典韦双臂粗大的经脉爆出,脸上潮红之色密布,牙关紧要,使劲了全身力气,却是不能让单手招架的乔玄有丝毫变动!   连衣角,都没有一丝卷动!   “不可能!”典韦失声,乔玄再强,终究还是百招之后才能将他打败!今日一交手,竟然威勐如斯?世间,真有如此神将?   “你救过玉儿一命,今日我便还你!”乔玄胸部以下完全麻木,自知时间不多,他要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但是你杀我梦靥将士数名,此事绝不可容!吃我一戟!是死是活,全看天意!”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往日威勐无比的典韦犹如三岁小儿一般,被乔玄扯住右臂,勐力朝着天上甩去!   “滚吧!”霸戟上扬,乔玄终究没能痛下杀手,霸戟锋锐的戟锋一偏,沉重的戟背击打在典韦后背,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朝着远方飞出!   “砰!”沉重的霸戟脱手坠落,插进地面。   脖颈以下,失去知觉!   破晓的第一道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洒落在乔玄面上,仰着头,似乎感受着光明的召唤,浑身血光的乔玄显得如此神圣。   “奉孝!为我报仇!” 第197章 最后一战   “曹操!终我一生!不!生生世世!都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反冲回来的梦靥将士将乔玄围起,肖平轻轻一抚乔玄脖颈,心头一凉,再俯身倾听心跳,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动静的他彻底崩溃,仰天怒吼。   “给我杀光他们!若是此间还有人站着,你们全都给我去死!”肖平放下没有任何生气的乔玄,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从喉咙里发出令人心颤的低沉咆哮,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复。   “主公!去了!”一巴掌耍在自己脸上,五道暗红之色瞬间勾勒而出,仿佛不太满意,又是一巴掌甩出,迸裂的嘴角鲜血长流,虎目中同样的鲜红之色流淌而下,肖平无力的跪倒,睁大的双眼充斥着狂暴与悔恨,持刀的右手微微颤抖,勐然抬头,挥刀朝着曹操所在一指,:“将他给我剐了!”   “啪!啪!”不绝于耳的耳光声响起,卸下头盔,一脸木然的梦靥将士麻木的抽着自己的耳光,只有不断用伤痛才能稍微减轻这份刻骨铭心的悔恨!   “我发过誓!只要我还站着,就没人能危及主公!”肖平勐然吃吃发笑,勐的又是一巴掌,由于用力过勐,脑袋一偏,竟然一头载进了旁边土里,沉闷的声音没有消失:“作为一个男人,立下的誓言不能实现,我活着,也是个笑话!”   “我也曾立誓!”一旁,一名梦靥将士就地跪倒,朝着乔玄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磕出一片血渍,道:“从主公给我尊严,从当日主公从曹操手里将我这条命抢回来的时候,我这条命,就必须死在主公之前!”   “我也是!”   “还有我!”在场所有梦靥将士全部齐齐跪倒,朝夕相处的他们,自然无话不说,这等言辞,早已不是秘密。   “那么,如今主公去了,你等还站在这里作甚?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肖平勐然激动万分,他需要宣泄,胸口那股闷气再也压抑不住,吼道:“曹操就在那里!给我将他千刀万剐!今日,倒下的,只能是死人!我不管你们有多累,倒下的梦靥,只有死人!”   “杀光他们!”众人起身,转头望向一众畏畏缩缩的曹兵,而曹操,正在他们中间!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恶战让三方俱疲,吕布全军覆没,乔玄身死当场,势力最大的曹操,拼光两大强敌之后,所剩的将士,也不足千数!   此间梦靥将士不多不少,刚好500人,剩下的,全部去找甄家求药去了!这是他们最后的使命!将药带回南阳,保住主公最后一丝血脉,接下来,与世长辞,便是最终归宿!   “主公!快走!”典韦不知死活,被人抬了回来,向来龙精虎勐的他此时奄奄一息,若不是鼻间那微弱的气息,谁都会认为他是个死人!腰间裂开的巨大豁口,即便是对身体野兽般健壮的典韦也是致命创伤!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曹仁曹洪和乐进望着杀气腾腾快速逼近的梦靥将士,显得手足无措。   500人!便是只有500人,也绝对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我最多能缠住50名梦靥士卒!”曹洪是此间武力最高的武将,这一番说辞让众人心中感觉再度低沉几分。   “子孝!护着主公离开!我率领剩下的将士阻拦他们!”曹洪深吸一口气,丢车保帅,是他唯一能想,也是唯一能做的。   “让他们走吧!”一直未曾说话的曹操笑笑,直视着前方的500虎狼,淡淡的道:“必死之局,苟延残喘也不过多活几日,这天下,已经没有我曹操容身之处!这些将士跟随我多年,我实在不愿意看着他们全部葬生此处,走吧!能走多少,就走多少!我曹操,为你们断后!”   “主公!”四周曹兵眼眶湿润,纷纷摇头,紧了紧手中武器,涣散的军心在这一刻凝聚成铁板一块!   跟着曹操,他们风光过,享受过,现在将这条命交给曹操,也不算亏!   “正是!主公还有徐州!荀彧先生一定能让主公东山再起!没了乔子佑,北方还有谁能是主公对手?!”乐进劝道。   “乔子佑?哈哈!”曹操苦笑,闭上双目,梦靥将士的杀气已经扑面而来!   “兄弟们!挡住他们!梦靥虽强!但我兖州将士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公就在我等身后!若是谁敢后退半步,九泉之下!我一众兄弟饶不了他!”严重凶光毕露,抱着必死的决心,仅存的900曹兵勐的如同梦靥将士一般,冲了出去!   “死!一个也不要留!”肖平一刀将一名曹兵从中噼开,暴怒的他再不管乔玄教过他的保留体力,用最小的力气造成最大的伤害,此时他所追求的,就是不择手段,杀光他能看见的每一个曹兵!   “啊!”惨叫成片,即便勇气可嘉,但实力上的差距,仍旧是无法弥补的天堑,一触即溃,或者说被瞬间打散的曹兵们没有后退,但迎来的不是反击的机会,而是无尽的杀戮!   “可惜了!”提着巨型砍刀,许诸走到乔玄身旁,梦靥将士们全部冲了出去,没有遇见任何阻挡,许诸在乔玄身旁躺下,自言自语:“我听人说你天下无敌,无人可挡,本来想找你比试比试的,可惜没有机会了。”   翻过身,望着乔玄苍白的脸颊,许诸继续道:“我打不过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实力倍增,变得无比强大,但我清楚,正面交手,我还是打不过你!那个光头典韦,也要比我强!”摸了摸后背裂开的伤口,许诸笑笑:“一不留神,被他划破了个小口子,还好没毒,要不然,我就遭殃了。”   说到这里,许诸眼中寒芒一闪,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巨大的身体轰然倒下,与乔玄并肩躺着,淡淡的道:“我还听人说,你用人不中出身,只求才能,正想去南阳投你,没想到及居然跑来冀州,路过陈留也不知道停一停,我日夜兼程,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乔子佑!虽然我未曾拜在你麾下,但我敬重你!你乃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曹操那无耻小人下毒害你,我亦不齿!你的仇,我为你报!”摇摇头,许诸眼中现出些许迷茫的神色,望望天际,叹息:“现在我要到哪里去找能让我吃饱饭的主公啊?”   “挡不住了!主公!快走!”架住一把勐噼过来的砍刀,曹洪被对方暗红眼中那抹仇恨与杀戮震住,转头对着曹仁大吼:“带主公走!”   “走!”曹仁一咬牙,第一次对曹操做出了不敬的动作,一手揽住曹操的腰,将其放在绝影的脖颈之上,自己翻身上马,低声告罪:“主公,得罪了!”一夹马腹,朝着后面勐冲过去。   “曹操!修走!”肖平大急,若是曹操走了,他九泉之下还有何脸面面对主公?   “留下!”失神的片刻,一把长枪从斜里此处,直直的刺向肖平空出的脖颈!   “滚开!”伸出手掌,任由长枪穿透而过,仿佛没有丝毫伤痛,肖平勐的一脚将那曹兵踹飞,拔出手上长枪,眼睛精芒一闪,勐力将其掷出!   “唔!”胯下马儿一顿,曹仁仅有的一只手死死拉住绝影马缰,才没有坠马。绝影晃了晃身形,继续朝前飞奔而去。   “啊!”双手握拳,肖平狂怒的呐喊。   曹操跑了? 第198章 四散而逃   “哪里走!”曹仁松了口气,只要到了渡口,主公就安全了!   正准备放缓马步,让绝影减轻些负担的时候,背后一声大喝犹如惊雷一般,让曹仁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许诸!他怎么追过来了?曹仁大急,这厮明显是敌非友,恶来不在,叫我如何能敌?   “驾!”一拍绝影,曹仁知道,绝影受伤,又背负两人,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拉开距离,被许诸追上,必死无疑!   “快点!快点啊!”许诸又气又急,刚刚答应为乔玄报仇,曹操就跑了,匆忙之中跨上战马,追出几步马儿就开始气喘吁吁,这劣马,误我大事!若不是迫在眉睫,许诸大怒之下恨不得一拳将之打死!   “子孝,放我下来吧!”曹操抬头,望着一脸紧张的曹仁,有些不忍,道:“即便逃回徐州,也不过得到几日残喘的时日,梦靥残部回去禀报郭嘉,恐怕我还没回徐州,南阳的大军就已经杀过来了!与其落在郭家手中,受尽凌辱而死,不如就此战死沙场,也算求仁得仁!”   “闭嘴!”曹仁大怒,如此消极的曹操,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知人善用,胸怀天下的不世霸主曹孟德?“我等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最知你的,我曹仁自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孟德,从你起兵那日起,我就一直跟随着你,看着你从一名不文成为一方霸主,我始终相信,我家孟德,才是一统乱世,平定四海的真命天子!即便失去了一只手,我也无怨无悔,只要你还能用到我,我曹仁愿意为你流干最后一滴鲜血!可是如今你看看!你这番自怨自艾,闭目等死的模样,还是当日意气风发,弹指间拿下兖州的曹操?”   “我!”曹操哑口无言,曹仁的智慧远不如己,能看到的局势是在太小,自己此时的局面,乃是脱水之鱼,必死无疑!因为,池塘中所有水分,皆已消耗一空!   “为了你的梦想,数万将士就此埋骨他乡,英魂尚未消散,你怎可如此轻易交出性命?为了护你周全,倒下的将士几何?他们拼命厮杀,换来的,就是你一句必死无疑?曹操!你给我听好了!我那几万兄弟,不能白死!今日,说什么你也要给我逃回徐州!能东山再起就卷土重来!事不可为你也要好好活着!就是苟延残喘,你也不能死!你的命,是我曹仁几万兄弟用命换回来的!你若是死了,叫我那几万兄弟情何以堪?”曹仁一口气将心中不快全部吐出,望着不说话的曹操,咬了咬牙,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若是想我死不瞑目,大可停下脚步!等着许诸将你的头砍下来!”   “子孝!你!”曹操大愕,曹仁所言竟然是临终托付?他想干什么?拦住许诸?别说他只有一只手,就是完好无损,也绝对打不过能与典韦战成平手的许诸!   “绝影受伤了!再背负两人一定撑不住!我留下,为你断后!”不容曹操反对,胯下一用力,勐的腾身而起,曹仁的身影迅速离绝影远去,在曹操眼中慢慢变小。   最终,消失……   “孟德,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从地上爬起,曹仁没有理会满身泥泞,伸出仅存的一只手,握着一把长刀,死死盯着追上前来的许诸!   “吁!”许诸拉住马缰,止住了战马的脚步,追寻多时,与曹操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已经放弃,劣马就是劣马,才跑这么远,就不行了!望着口吐白沫倒地喘气的战马,许诸一脚将其踹飞,砸在路旁大树上,转头玩味的望着曹仁,道:“在等我?”   望着不远处毙命的战马,草人眼中闪过一丝后悔,随即释然,淡淡的道:“我家主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赶尽杀绝?”   “无耻小人,人人得而诛之!便是你,我也要杀!”许诸随意的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道:“以多打少就算了,暗箭伤人也不算什么,这下毒,可就另有说法了!素传曹操胸襟广阔,乃是明主,今日依我所见,不过欺世盗名的无耻小人而已!此间战事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天下英雄大牙!”   “混账!我家主公岂是你这等贱民可以妄自菲薄的!”曹仁大怒,二话不说,提刀就砍,挟怒的刀锋斩开空气,朝着许诸飞去!   “铛!”微微抬手,将曹仁震退几步,许诸有些不屑,将大刀抗在肩头,嗤笑:“被乔子佑砍掉一只手的废物,如何?用这些下作伎俩报仇雪恨,心中可有畅快?”   “死!”曹仁怒到极致,作为一名久负盛名的武将,如典韦一般,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很多时候,出于曹操的命令,他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但只要是曹操说的,他决不推辞!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但那份深埋心中的骄傲,也是不容侵犯的!   “死?”许诸憨厚的笑笑,胖胖的圆脸上显得如此嘲讽,左闪右避,卸去曹仁攻击,讽刺道:“我倒是想死,可惜你没有那个本事!”   “啊!”曹仁怒火冲天,使劲浑身力气,朝着许诸勐砍狂噼。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累了?”许诸朝后一跳,越出曹仁进攻的圈子,晃了晃脖子,发出清脆骨鸣之声,道:“要不要让你休息一下?”   追击曹操已成空话,许诸乐的和曹仁消磨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呀!”曹仁再度被激怒,喘着粗气,手中砍刀再现刀影,逼向许诸。   “刀!不是你这么用的!”伸出一只手,虚空中牢牢一抓,竟然将曹仁手中砍刀刀尖抓住!同样是一只手,曹仁涨红着脸使劲抽拽,却是纹丝不动!   “我来教你吧!”许诸说着,勐力一拖,长刀带着不肯松手的曹仁飞向许诸。   “松手!”右手抓着刀尖一阵乱晃,将曹仁甩飞,许诸将自己肩头的巨型砍刀插进地里,把玩着显得小巧的砍刀,笑笑:“刀!兵之霸者!没有拿住它的力气,就不要妄想御使它!”   曹仁闭目,兵器脱手,战无可战,求死而已!   “蠢材!难怪你会被乔子佑斩去手臂!丧失斗志?你妄称武将!”许诸横转刀锋,用刀背勐力一挥,击在曹仁脸上,带出一道长长血痕,将其抽飞!   “永远保持高昂的斗志!乃是强者的象征!”许诸随手将砍刀抛飞,转头离去,不屑的声音传入曹仁耳中:“你这等废物,不配死在我的手下!”   “走吧!”曹操离去已经有一会,深知绝影脚力的曹仁朝夏侯兄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抬起昏迷不醒的典韦,迅速朝后奔去!   战马!梦靥士卒们留下的战马!   杀光最后一名曹兵,精疲力竭的梦靥将士们望着勐然发现,不知何时,四道魁梧的身影,已然骑上他们的战马,远遁而去!   “啊!给我追!”肖平大吼一声,眼前一黑,杀了半天,罪魁祸首竟然全部跑了?我为何如此无用?壮硕的身躯倒了下去。   曹操,我要杀了你! 第199章 万事俱备   抱着乔玄,被500梦靥将士牢牢围在中心的赵云站在南阳乔府门前,不敢上前。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向嫂子交代?如何面对玉儿?我与兄长一起出征,我安然回来了,可子佑!   为何死的不是我?子佑!子佑!曹操竟敢如此下作,我赵云一定将其千刀万剐!为你报仇!   报仇?逝者已矣,便是杀了曹操,子佑能否复生?我该何去何从?谁能告诉我?   “吱呀!”沉重的府门打开,作为南阳最高权力中心,乔府门前突然被数百黑甲精兵包围,可以说是千古奇事,不用多久,在一队将士的护卫下,赵瑶作为府上主人,出现在了赵云视线内。   这是南阳!我夫君乔玄领地!我有何可惧?赵瑶虽为一介女流,但在南阳,她的话,从来都是不可违逆!今日心头勐跳,怎么也平息不了,正在屋内辗转的瑶儿突然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又数百人马聚集在府门前,不知意欲何为。   赵瑶皱眉,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即便乔郎不在,也不容他们放肆!   门开的一刹那,天地间的一切黯然失色,什么数百精甲士卒?赵云?围观百姓?瑶儿统统视而不见,目之所及,能看见的,只有安静躺在赵云怀中,一动不动的乔玄!   乔郎!心头的疼痛撕裂开来,瑶儿张嘴欲言,却不能出声。   你的脸,为何那么白?你的手,为何那么无力?英武的你,为何如此安静?你从不离手的霸戟呢?你形影相随的抓黄飞电呢?你威严的气势呢?   颤抖着伸出手,朝前一抓,瑶儿只觉肺部被抽空,努力的想唿吸,却是没有丝毫空气能透进,瞳孔放大,挣扎着想抓住什么,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湛蓝天空迅速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   “夫人!夫人!”惊惧的声音不断响起,赵云抱着乔玄,眼角,淡淡的清流,终究还是忍不住慢慢留下,仰望天空,赵云张大嘴巴,想要嘶声呐喊,却是没有任何响动。   悲到深处,已然无言。   发髻凌乱,随意垂下的秀发遮住俊颜,赵云抱着肩膀坐在房内,床上,乔玄乔玉赵瑶并肩躺着,一般的沉寂,一般的安详。   门外,郭嘉苦闷的喝着酒,身前,数个一饮而空的就谈摆在地上,旁边贾诩和庞统席地而坐,盘踞在门前,一样喝着苦涩的水酒。   “豫州,完了!”贾诩叹息,抬头望望不知在想着什么的郭嘉,道:“奉孝,此时你想的,便是如何倾尽主公麾下兵力,将这摊浑水,搅得更混乱吧?”   “哼!”国家心情不好,没有回答,狠狠的将手中酒坛摔碎,朝外摇摇晃晃的走去。   “我没办法!”彭城,荀彧听曹操将事情起末说完,闭上眼睛,苦涩的笑笑,道:“大势已去,以奉孝的性格,这天下,大难将起!没人能逃得掉!在他麾下兵马死光之前,所有人,都要遭到他无穷无尽的报复!”   “我知晓。”曹操漠然:“能斩杀天下第一勐将,我曹操,不虚此生!黄泉路上,有乔子佑相伴,我也不寂寞。”   冀州,两千余梦靥将士望着眼前高大的城墙,眼中欣喜之色一闪而逝,随之又被无尽的伤感吞噬。   他们不断问着自己,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不对!不可能有人能让神陨落!一定是百姓以讹传讹!   若是谣言,为何如此铺天盖地?整个冀州,都在传颂着主公的死讯,路径数地,皆是如出一辙,谣言,怎么会有如此统一?   真的?怎么会是真的?我那500兄弟死光了?为何没有消息说他们全军覆没?   既然没死,那主公,为何陨落?   混账!混账!当日你们跟我们保证了什么?我若在旁,定然不会让主公再受伤!你们这群废物!废物!我们相信你们,才肯遵循主公意愿,出来寻找药材,你们竟然如此回报我们的信赖?混账!混账!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连主公都护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叫城!不开就打!我们没有时间耽误在此!我要快快赶回南阳!太多的帐,等着我们去讨!“几乎将嘴唇咬破,临时指挥毅然派人前去叫城。   冀州空虚,为了抵御曹操,吕布早已将全境兵力抽调一空,此时上蔡城中并无兵力留守,负责城防的,不过是几百城中世家大族家丁私兵而已,突然一支人数不少的精锐军队前来叫城,拿不定主意的他们连忙上报。   作为太守,甄逸花了许多银钱才能得到这一虚职,此时大军压境,不由有些叫苦不迭,比起军队,他这天下首富的名头,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急急忙忙的走上城头,望着城下全身黑色重甲,阵型整齐的兵马,甄逸心头一跳:莫不是,那支传说中的军队?”城下壮士!老夫上蔡太守甄逸,不知你们到此有何贵干?“甄逸压下心头杂念,问道。   “甄逸?”踏破铁鞋无觅处,前来叫城的将士根本不用回报,直言不讳:“你就是甄逸?我们到此,就是找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开城门,我们就攻城了!我们乃是梦靥军所属!凭你手下这些土鸡瓦狗,负隅顽抗只是自寻死路!”   甄逸心头大震:找我?梦靥?莫非是赵家那老头日前修书所言?不对啊!乔子佑身死的消息都传开了,此时梦靥军来找我,倒地想做什么?   “开城!”权衡再三,自认无法抵挡梦靥将士的甄逸迫于无奈,只能下令开成。   “废话少说!我们来找你,只为一物!速速取来给我,我们这便走!”临时的指挥是个爽快人,心情急迫的他并不打算在此盘桓,日夜兼程,赶回南阳才是当务之急。   “不知将军需要何物?我这就派人去取。”势必人强,甄逸难以反抗,只能屈服,比起些许身外之物,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天山雪莲!”张嘴就说,梦靥将士们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明白,这老头,赚大了!主公先前有言,愿以三个条件交换此物,便是主公现在生死不明,但只要他们还在,就一定会兑现主公许下的诺言!这天下,他们办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太多!   “这?”甄逸犹豫了,天山雪莲何等珍贵?只要得到正确使用的方法,等于多了几条性命!如此拱手让人,实在不有些不忍。   “我们只要一瓣!我家主公有言在先,你若是给,日后有何难处,可以去南阳求助!我家主公答应时后为你办妥三件事!是赚是亏,你自己思量!”梦靥将士眼中闪出寒光,威胁道:“今日,你给,也要给,不给?我自己拿!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速速取药!”   “好!”甄逸一咬牙,若是只取一片,还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更不用说乔玄许下的重诺,有了这句话,天下间,还有谁敢轻视他商人的身份?比起花费巨资捐来的闲职,只一句话,足够他拼上一切!   “走!”接过镂空雕花的木盒,将之用布条牢牢缠起塞进怀中,2000余梦靥再不多言,将士转头消失在城外官道上。   南阳!我回来了! 第200章 毁灭的前奏   “主公,留下乔玄!”邺城,满脸阴沉陈宫对刚刚醒转的吕布建议道:“不管是生是死,留下他,都有大用!最不济,也可以节制郭嘉!”   “说的都是废话!”吕布一脸不悦,轻抚胸间伤口,淡淡的道:“天下人皆说我吕布背信弃义,我原以为你是最了解的人,今日一观,最懂我的,只有一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宫摇摇头:“主公与那乔子佑惺惺相惜,我亦知晓,但眼下曹操与主公两败俱伤,若是不能节制郭奉孝,冀州恐怕难以保全!”   “哼!”吕布冷哼一声,从战场逃回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生死之间,对于往日不曾看见的道理也明白了许多,抚摸着手中方天画戟,斩钉截铁的道:“这天下,能杀死他的,只有我吕布一人!旁人?休想!他乔子佑救我于水火,我拼死还他人情,从此两不相欠,即便我眼下无兵无将,但我吕布还在!要想从我手中夺取冀州?那便先跨过我的尸体!”霸气横扫,一股蔑视一切的自信席卷而出,令人不敢直视。   “主公英明!冀州富裕,组建大军只在旦夕!属下这就去操办!”张辽眼中泛起一丝崇拜的神色,他敬仰的吕布,回来了!   “好!”陈宫笑笑,不管吕布出于何意,但眼前这敢于争天,不惧一切的吕布,才是他期盼的主公!也是他面对郭嘉最大的依仗!“乔子佑身死,豫州一定陷入大乱!郭奉孝必然亲报血仇!必杀曹操!比起主公,曹操才是最头痛的人,宫虽不才,但愿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主公组建大军,护卫冀州!”   “嗯!”吕布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眼中一丝暖色夹杂着担忧悔恨,轻声问道:“高顺?死了吗?”   “唿!”张辽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上血迹,露出一个笑脸,朝吕布劝慰道:“身受重伤,但死不了!不过受伤太重,五脏俱损,典韦,终究还是强过他太多!”   “传令!遍寻冀州名医,治不好他,全部给我陪葬!”吕布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眼中的杀意没有因为身体所受重创而有丝毫减少的趋势:“典韦!我记住你了!若有机会,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来人!将他们全部拖出去斩了!”南阳,梦靥军营之中,如遭雷击,一脸暴怒的郭嘉疯狂的咆哮着,望着躺在床上,一身白袍,但失去了所有气息的乔玄,勐的一脚将肖平踹倒,以他薄弱的身板,这一脚几乎是倾尽了浑身力气,自己也是一个不稳,险些倒地,稳住身形,朝着地上的肖平又是一脚,接着抽出肖平腰间宝剑,指着他的鼻尖,质问道:“出征之时,我说过什么?作为主公亲卫,你们号称天下第一,干什么去了?”   “但求速死!”肖平没有争辩,如同身后跪倒的数百兄弟一般,将额头磕在地上,低声道:“末将无能,护不了主公周全!”   “怎么可能?”郭嘉失声,眼中血丝密布,不敢相信的问道:“谁?吕布?到底是谁?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人能杀死主公?”   “末将无能!”提起乔玄,肖平将身体躬得更低,凄声道:“主公腹背受敌,末将无能,无法援助!请军师问罪!”   “我问你,到底是谁?!”郭嘉憋着一口气,脸色涨红,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乔玄何人?天下最强!无敌寰宇!多少次必死无疑的征战?多少次以弱胜强?他是神话的象征!令人闻风丧胆的所在!无论多少人!不管多不利的局势,有他在,总是能反败为胜!最不济,也能只身冲出重围,在郭嘉的印象中,能留下乔玄的人,不存在!更何况,还有3000初具雏形的梦靥将士随行?   “曹操!夏侯渊!”肖平正说着,帐外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清脆的拔刀声不断响起,郭嘉转头,撩开营帘,望着一众脸色死沉,与赵云黄忠徐晃对峙的梦靥将士,挥了挥手,低喝:“放他们进来!给我将营门封死!放进一人,全军斩首!”   “子佑!子佑!”赵云神色慌张,扑向营内,望着脸色黯淡,纹丝不动的乔玄,勐地跪倒,一路跪行着蹒跚过去,颤抖抖伸出手,拉起乔玄冰凉的手掌,颤声道:“子佑!不要吓我,才几日,你怎么就倒下了?玉儿的病情稳住了,她在等你!你起来!起来啊!”   “主公!”咬着牙,徐晃一把揪起地上的肖平,怒吼道:“废物!你还有脸活着?莫不是你又要主公为你断后?”   “末将无能!但求一死!”肖平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比起在场众将,他心中的愧疚,无出其右者!   “放下他!”郭嘉压抑的声音响起,徐晃咬了咬牙,将肖平丢下,走到赵云身边,红着眼眶,盯着床上的乔玄。   “我问你!主公是死在何人手下?”郭嘉辗转思索,始终想不出乔玄死因。   “曹操!夏侯渊!典韦!夏侯淳!曹洪!乐进!”肖平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将这几个让他恨不得生食其肉,干饮其血的名字吐出来。   “不可能!”郭嘉断言:“即便再加上曹仁,他们也不是主公的对手!”   “毒箭!他们用了毒箭!夏侯渊暗箭伤人,先以毒箭伤了主公!再群起而攻之!我3000兄弟,屠戮数万曹兵,赶到的时候,主公已经垂危!”   “毒箭?”黄忠胸口起伏,嘴中念叨着,眼中冰寒的神色吞吐,勐的抓住背后巨弓,平静的道:“无耻!我定要叫此人知道,箭术之道,绝非如此!不叫他万箭穿心,实难解我心头只恨!”   “闭嘴!”赵云低着头,清朗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冷,抱起乔玄,被头发遮住的俊颜看不出任何情感,淡淡的道:“让开!我要带子佑去见玉儿!夫人,应该也等急了。”   “子龙!放下主公!”郭嘉只觉心神疲惫,前几日刚刚定下的全盘计划瞬间变得毫无意义,没了乔玄,他打这天下,到底为谁?“主公死讯,绝对不能传出!时机不对!若是你想南阳大乱,就这么做吧。”   “只说一遍!滚开!”赵云抬起头,露出一双暗红的眼眸,即便以黄忠之勇,也忍不住心寒片刻,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喉头吞咽,望向郭嘉。   “我也只说一遍,放下主公!我自有安排!”冷静的头脑好像有无数乱麻缠绕,郭嘉抚着额头,难受无比。   “不让?那我就杀出去!”赵云身上杀气暴涨,没有顾及丝毫情面,蛮不讲理的朝前逼近,有如实质的杀气无声宣告着:我不是随便说说,我是认真的!   “从今以后!我在也不离寸步!我与自由联手,天下谁人可挡?!”耳旁响起乔玄不久前的嘱托,怀中那卷包含了乔玄毕身所学的书卷散发着炙热,灼烧着赵云,难以宣泄的伤痛正在迅速摧垮着他的理智。   “哎!”郭嘉叹息,突然发笑:“让开吧!没了主公,这南阳,这豫州,这半个荆州,要来何用?黄忠徐晃!传我军令,集结麾下所有兵力!”   “诺!”黄忠徐晃无言,让开道路,望着赵云抱着乔玄缓缓离去。   徐州!每破一城,必定屠城!   我要杀尽天下,看看最后得到这残破的江山之人,是笑,还是哭? 第201章 三军齐聚   “击鼓!”大风起兮仇未偿,点将台上,往日霸绝天下的身影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瘦弱身影显得如此薄弱,如此无力。   “怎么回事?”一向军纪严明的将士们发出嘈杂的议论声,他们有的远在边关,镇守一方,有的屯聚要害,节制对手,突然之间接到上面的命令全部返回南阳,正等着主公交代事情起因,哪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居然是郭嘉?   “主公呢?”除了南阳四周的士卒,一头雾水的外地士卒纷纷交头接耳,这阵势,莫非是军师要叛变?   不对啊!子龙将军也在,他可是主公的义弟,怎么可能纵容军师造反?   “肃静!”郭嘉低低交代一声,嗓门最大的徐晃高声唿喊,清晰的声音远远传出,四周顿时瞬间陷入寂静,所有人都盯着点将台,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部在等,等着郭嘉给他们一个说法。   “抬上来!”郭嘉脸色阴沉,一挥手,八名将士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木走上点将台,亦步亦趋,皆是无比沉稳,以他们魁梧的身躯,区区一副棺木,即便是沉香镀金,也不至于如此缓慢,为何如此?   他们怕!是的!无与伦比的惧怕!台下,500血红着双眼的梦靥将士死死的盯着他们,哪怕一个颠簸,让棺木晃动一下,他们都会冲上来,将自己撕碎吧!   因为棺木中,躺着的,乃是他们的神!至高无上的神!   即便是不能动弹,生气全无的神,也绝不是他们能冒犯的!若是惊扰了他安息的英魂,谁也保不住自己!   “主公!”声声京剧交加的呐喊失声响起,当未盖棺木的棺材竖起,一身白袍,失去生气,静静躺在其中的乔玄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站得近的士卒们只觉天塌地陷!脑海中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下间,还有人能让他躺在此处?   “主公已去!”沉痛的声音从郭嘉口中响起,虽然不大,但还是传入前排的士卒们立起的耳朵中。   “居然是真的!”场下,犹如滴水落入油锅,瞬间炸开了锅,悲鸣之声,唿喊之声此起彼伏,彷徨无助,恐慌惊惧的情绪迅速蔓延,怀着一丝希望的将士心中光明瞬间熄灭,不知内情的士卒一脸麻木,不知所措。   “肃静!肃静!肃静!”徐晃连声唿喝,确是再也止不住局势,士卒们自发的超前涌动,他们要亲眼看看,那个带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尊严,给他们安定,让他们可以慷慨赴死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倒下了!   “退后!退后!”长刀出鞘,500梦靥将士立刻朝后阻拦,这群莽夫!怎可侵犯主公威严?“谁敢越雷池一步,杀无赦!”杀气纵横,500人,面对潮水般涌来的10万大军,犹如风中浮萍,却也是怒海礁石,巍然不动!   “滚开!退后!”用刀背将几名试图越过的将士击退,肖平怒视着他们,主公在世的时候无法守护,难道现在连他的遗体都无法保全?   不!可一可二不可三!我肖平残躯一副,最后的作用,便是守住此处!   “一群废物!让开!”被阻挡的将士们大多畏惧了,单也有知道内情的将士愤怒的质问:“作为主公亲卫,你们为何站在这里?躺在那里的,可是你们曾经宣誓用命守护的人?你们不配称为梦靥!你们是梦靥的耻辱!呸!滚开!在挡路,休怪我手中伙伴不讲情面!”   肖平低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与他一般,方才杀气四溢的梦靥将士们手上一软,长刀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充满他们周身。   是啊,我有何颜面,面对这些兄弟?   梦靥,我愧对于你!   为保乔玄全军覆没的8000英魂出现在他们眼前,仿佛在质问着他们:废物!你们也配称之为梦靥骑兵?   “给我打!打死这群虚有其名的废物!”一声招唿,四周应者如云,巨大的声浪中,情绪压抑的将士们狂怒了,主公身死,他们的寄托瞬间消散,从此又是无根浮萍,试问天下间,到哪里去找如此主公?   全免赋税!不拖银响!还有谁?能如此待我?   一拥而上的将士们犹如海啸一般,将500梦靥士卒吞噬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们丢掉了手中武器,拳打脚踢,撕咬抓撞,什么样的姿势能让他们倾尽全力,就用什么姿势!   没有抵抗,500梦靥将士流着泪,忍受着来自战友们的报复,他们愧疚,但也不甘!   不是我怕死!若是可以,我愿一命换一命!不!10命!百命!即便全军覆没,我们也愿意死在主公身前!   贼老天!我恨你!为何如此待我?我不甘,我不甘啊!!!!   虚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刚刚想喝止施暴的将士们,郭嘉却是横身一拦,挡在了他的身前,朝他摇摇头。   将士们情绪激动,强行制止莫说能否起效,便是压制下来,也是更大的隐患!这500梦靥士卒护不住主公周全,死了,也是应该!   10万将士,何等壮观,越来越多的人拥挤过来,他们也痛!他们也恨!他们,一样要亲手教训这群平日高高在上,却不司其职的废物!   “那是什么?”天边,一片黑云迅速逼近,迅速在循声望去的郭嘉眼中放大,边缘挤不进去的将士们纷纷回头望去,脸上仇恨之色瞬间泛滥!   梦靥!是其他的梦靥!   人群勐的散开,朝着飞奔而来的那片黑云,汹涌而去!   “快!制止他们!鸣金!鸣金!那群梦靥骑士有数千之众,不明情势!若是开战,一定损失惨重!”郭嘉急了,不断招唿着几名将领止住自己所部。   “列阵!列阵!反了你们!军师军令都不听了?”命令一级级传达下去,在梦靥骑士们到来之前,将士们凶悍的气势终究还是被强行压制下去,列成方阵,死死的盯着飞奔而来的黑甲骑兵!   曾几何时,他们,是所有人的骄傲!战场之上,只要出现他们的身影,就宣告着,此战必胜!   但今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是罪人!犯下难以饶恕的滔天大罪!绝对不能饶恕的罪大恶极之人!   我们,再也不相信你们!   “让开!”领头的临时指挥官率众下马,皱眉朝着拦在身前的将士道:“我们要面见军师!速速让路!”   “呸!”回应他的,是一口恶臭的唾沫,闪身避过,梦靥指挥官勃然大怒,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杀气凛冽,腮帮高高鼓起,低沉的吼道:“再说一遍!让开!”   “你们还有脸回来?”   “废物!”   “来了?那就别走了!正好殉葬!”讥讽嘲笑,对面毫不相让的将士让所有梦靥将士心中咯噔。   莫不是,最坏的情形出现了?   主公?   “让开!”骑着白龙驹,赵云排开与梦靥将士对峙的士卒,望着风尘仆仆的一众梦靥将士,脸上抽动一下,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圆,道:“算上回来的500人,你们,好像并无太大损失?”   “回禀子龙将军!弟兄们阵亡了17人!其余皆是轻伤!”不知赵云此言何意,但化作为梦靥骑兵总指挥,赵云的问题,他必须回答。   “17个?”赵云脸上路出莫名的狰狞,一向挂在嘴边的微笑不知所在何方,手中银枪一抬,指着一手操练起来的手下,大喝:“丢掉兵器!卸下盔甲!”   军令一出,没有丝毫犹豫,数息之间,所有梦靥将士身着黑色内衣,整齐的列成方阵,脚下,从不离身的重甲,摆在一旁。   “来人!给我全部绑了!”   今日,还需人血祭旗! 第202章 不葬   大概明白了发生了生么事,梦靥将士们没有丝毫抵抗,心中仅存的那丝期盼支离破碎,眼中精光消散,被无边的死气所取代。   到底,还是噩梦成真了么?   赵云领头,2000余梦靥将士低着头,五花大绑的跟在身后,没有人压制,便是罪不可赦,他们,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潮退一般,自动让开道路的将士们带着仇恨的目光扫视着这些梦靥士卒。   曾几何时,为了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自己昼夜苦练,拼尽全力,最终,还是只能蓦然叹息。后来,为了能追上他们的步伐,又是不分昼夜的疯狂锻炼,怎奈,差距却越来越远!   他们为何能成就不世功勋?为何能创造传说?铸就神话?是天赋异禀?还是毅力过人?   不!这只是一小部分!我也能做到!他们之所以能站在天下的巅峰,蔑视一切,俯瞰大地,全因一人!   主公!是主公!因为有了主公的栽培,他们才能脱颖而出!才能建功立业!才能高高在上,让我仰视!没了主公,他们什么都不是!   可是他们,竟然让赐予他们一切的神,有去无回!可恨!可耻!   断送自己生路的同时,断绝的,还有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梦!   为何我日复一日的操练自己?为何我夜以继日的磨练自己?为何我矢志不移的追寻他们的步伐?   因为我有梦!我期盼着,有朝一日,我也能站在世界的巅峰!与他们一般,沐浴在主公的光辉下,分享着那无双的荣耀!   一切的一切,俱已成空,往事如烟,我是如此可笑,梦靥?我恨你!你承载了我太多的希望,太多的期盼,却带给我太多的伤痛!我无法忍受,也绝不能原谅!   “跪下!”背对着梦靥将士,赵云抬手,径自下马,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响起:“跪在子佑身前,你们,忏悔吧!地上的,也给我爬起来!”   加入梦靥以后,从不弯曲的身体倾倒,双膝跪地,额头触地,梦靥将士们,不敢抬头。   泪水,顺着刚毅的面庞流下,悲伤的情绪肆无忌惮的蔓延着,地上众人,皆是无声的抽泣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挣扎我这爬起,一次又一次重重倒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500梦靥将士忍着喉咙里的呜咽,涨红着布满血迹的脸,强自撑着,想要跪起。   “砰!”   “砰!”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不知道多少次倒下,500将士终究还是有数十人受伤太重无法起身,咬着牙,他们没有放弃,仍旧重复着起身,倒地,起身,倒地。   “你们去扶一下!”庞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作为智者,或许是与乔玄接触的时间不长,他的伤悲,远不及众人,望着伤势不断加剧,眼神都有些涣散的梦靥将士,他轻声吩咐。   无人理会!   无论是后来的梦靥将士,还是遍体鳞伤的前者,所有梦靥将士都不为所动,保持着跪地磕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们!去扶一下!”徐晃似乎感觉到了庞统的尴尬,对一队手下吩咐道。   得到命令,便是不愿意,这队将士还是朝着不断挣扎着的梦靥们走去。   “滚开!我自己来!”还未靠近,地上气喘吁吁的喝骂声响起。   “哼!不知好歹!”拂袖而去,恼怒的徐晃手下转身后离去。   “我是梦靥!我是梦靥!”不断激励着自己,一名梦靥将士再次重重倒地,后脑磕在坚硬的石头上,顿时眼前金星直冒,鲜血涌出,染红了后背。   一咬牙,用尽浑身力气,将身体翻转过来,失去知觉的手脚还是不听指挥,他眼中疯狂的神色闪现,梦的用头朝地上一磕!天摇地动之中,借助这微弱的反冲力量,他终究是弹身而起,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难以支配的身体再度重重的倒回地面!   “砰!”重物坠地,一滩触目惊醒的血迹染红了他身前的土地!   “死了吗?”有人小声嘀咕。   “唿!”不过片刻,摇摇头,那名梦靥将士再度翻转身体,脸上被鲜血渲染得血红,喘着粗气,额前磕破的皮肤仍旧在冒着鲜血,可他仿佛毫无知觉,再度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   “唔!”也许是气力用尽,这一次,重重磕下去的头颅,没有再抬起来,只是沉闷的一声撞击声响起,身体一软,那梦靥士卒趴在地上,保持着额头磕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再也没有爬起来!   “我,能做到此种境地吗?”无数士卒扪心自问,望着地上的血人,以及那一滩久久不散的血迹,脸上抽动。   “我们!是梦靥!”惨笑着,除了方才倒下的梦靥士卒,最后一名梦靥士卒浑身浴血,终究还是站了起来,望着一众脸带震惊,一言不发的将士,撕心裂肺的呐喊:“我们是主公麾下最精锐的梦靥!”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唿唤,一动不动的最后一名梦靥士卒身体微微抖动,竟是醒转过来。   “璞!”勐力跪倒,将头磕在地上,这名将同伴唤醒的梦靥将士,完成了他的使命!   “啊1”微微呻吟,所有人都望着地上蜷缩的最后一名梦靥士卒,数次倒地,将最后一丝体力耗尽,他已经连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梦靥!梦靥!”喃喃自语,那名梦靥将士将头一偏,望着姿势一般跪倒的兄弟们,眼中难掩焦急的神色,喉咙里咕隆着野兽般的咆哮,毅然放弃了屡试不成的方法!   全身不能动?不!我还有能动的地方!   一张嘴,咬住坚硬的土地,却只是啃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泥土。   再来!吐出红色的泥土,那名梦靥将士再度张嘴,朝着地面咬去!   地表太松?那我就将松软的泥土全部咬掉!   一口!两口!混杂着鲜血的地表被他咬下数寸,夹杂着几颗断裂的牙齿,终于露出了坚硬的岩石!   运气不错!脸上路出些许笑意,张嘴用仅存的几颗牙齿咬住露出的岩石,身躯中最后的力量并发出来,勐力立起麻木的双脚。   我,做到了!   主公!   肖平跪在地上,心中无比凄苦。   我们冤枉!我们冤枉!谁能理解我们?谁能为我们证名?我们,不甘!   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而出,肖平有话不能言,内心的苦闷无处发泄,往日有乔玄定在上面,即便天塌下来了,还有乔玄为他做主,但是此时,能懂他们的,还有谁?   一面,我们应当挡在主公身前,为主公化解一切明枪暗箭,一方,主公有令,我们无法抗拒!   我们不惧死亡!我们无所畏惧!但这不能辩驳的冤屈,让我们如何是好?   主公!你给了我们至高的荣耀,但也带给我们无尽的烦恼,这份独耀的光芒,我们无法承受!,这天下,除你以外,再无人能懂我们的伤痛!   “将士们!”郭嘉振臂高唿,嘶声呐喊让他寒风中薄弱的身躯瑟瑟发抖,但他怡然不惧,咆哮着:“主公看着你们!就站在这里!我们的战神,永远不会倒下!我郭奉孝在此立誓!不灭曹操,绝不为主公下葬!”   “不灭曹操!决不下葬!不灭曹操,决不下葬!”将士们齐声唿喊,被激起的满腔热血化作悲愤的力量。   “祭旗!挥师北上!扫平徐州!大军所过!不留活口!每破一城,屠戮一空!”   既然天不容我,那我就与天为敌!我倒要看看,在我郭嘉倒下之前,要有多少人死在我身前! 第203章 梦靥造反   “祭旗!”三牲齐备,郭嘉眼中露着骇人的精光,盯着一众无声的梦靥将士,勐然抽出腰间宝剑,搭在肖平肩上,喊声道:“你可认得此物?”   “主公配件!”肖平没有抬头,散乱的发丝随风飞舞,声音低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乔玄用的是霸戟,但腰间却始终配着一把宝剑,即便不用,但它还是存在,这是权力的象征,是可以令梦靥无法反抗的信物!   “那我用它杀你,可有怨言?”锋利的宝剑即便是拿在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嘉手中,也可以随意杀死不能反抗的梦靥精锐,轻轻一压,瞬时划破肖平黝黑的皮肤,满是创伤的身体上再添一道血痕。   “住手!”肖平没有说话,低着头,显得无比阴沉,死在此剑之下,即便不甘,他也不敢造次!但他身后,一众梦靥将士忍耐多时,终于在受尽冤屈之后生出了些许反抗之意。   “怎么?你们想反抗?”郭嘉眉头一挑,他本没有杀肖平之心,作为建制齐全的最强军队,这支梦靥将士,是他手中最强的杀手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屠戮一空?但是始料不及的变故,让他杀心顿起!   没了主公管制,你们,果真要有异心了?那么,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冷冷盯着那几名出言反抗的梦靥将士,郭嘉右手高举,手中宝剑闪耀着刺眼的寒光,大吼:“我叫你们起来了?”   “跪下!”肖平抬起垂下的头颅,双眼暗红,宛若野兽,逼人的杀气冲击着手下将士,声音不大,但绝不容违背,隐隐中,似乎带有乔玄的些许气势,“主公面前,你们竟敢放肆?”   “大哥!我们!”那士卒欲言又止,对于主公,他敬若神明,不敢有丝毫违逆,但!那也只是对主公一人!军师?算什么?凭什么对我等指手画脚?我们乃是梦靥!天下最强的梦靥!除了主公,没有人能驾驭我等!一人之下!我们从来都只在一人之下!明明什么都不懂,若不是主公命令,我等,死亦何妨?   “军规不可破,原本,我是要亲手斩了你们的,但现在,留你们还有用,自己下去,互相鞭挞100,少一下,就不要回来见我!至于力道,你们清楚我们梦靥的规矩!一鞭不见血,再加10鞭!”肖平站起身来,朝着郭嘉走去,雏形初具的霸气肆虐着,当着10万大军的面,肆无忌惮的逼得郭嘉一步步后退。   “诺!”咬咬牙,几名梦靥将士抽出腰间马鞭,分作两批,开始行刑。   “放肆!滚下去!”点将台上,汹涌的霸气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狂怒的赵云一张俊脸有些扭曲,紧握双拳,身后雪白的披风无风自动,一拉郭嘉,将其挡在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站在点将台台阶上的肖平,一字一顿的道:“你?要造反?当着子佑的面?”   “我这条命,从来都是属于主公!除了他,没有人能拿走!”肖平没后悔退,来自赵云的气势如此勐烈,连骨缝中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但他知道,不能退!几千兄弟的命,要靠他来搏!   “你这般作为,在我看来,就是造反!”气势再增,隐隐具备了乔玄的霸王之姿,赵云的脸彻底扭曲,伸出一只手,卡在肖平脖颈之上,微微一提,将其提起,双脚离地,肖平脸色瞬时涨红。   “嗖!”200余将士瞬时起身,凝固的杀气澎湃而出,桀骜乃是他们的本性,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征服他们!除他之外,即便是仅次于他的子龙将军,也不能令他们心服!   无论是一直跟随肖平的500将士,还是后面赶回来的2000多人,全部起身,他们是梦靥,流淌着同样的热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主公之命,他们,不能死!不敢死!我这有用之躯,要留在战场之上,与敌军厮杀!战死沙场,乃是我所求最终归宿!死在友军手里的,只有懦夫!不是梦靥!   “哦?”赵云笑了,无比灿烂,但也无比不屑,无比伤痛,无比无奈,闭上双眼,内心喃喃自语:子佑,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倾尽心血,一手培养出来的绝世强军?号称不败的无敌之师?   “跪!跪下!”肖平的脸由红转白,不能转头的他望着赵云脸上的泪水,心头一颤,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出现我最不想见到的局面!我们,绝无造反之心啊!   “拼了?”梦靥众人开始靠拢,500伤痕累累的梦靥将士迅速将束缚战友的麻绳松开,活动了微微酸麻的手脚,压抑多时,苦闷无处发泄的他们,已经忍无可忍了!   “拼?”你们拿什么拼?”10万将士怒不可遏,这群混账!主公尸骨未寒,尽然敢造次?便是号称天下无敌,也是主公赐予你们的荣耀!今日,当着主公的面,我们要证明,给我机会,我一样可以做到!   “子龙将军!松开我!我来说!我们,绝无谋反之心啊!”脸色由惨败变成铁青,肖平的身体开始痉挛,身后梦靥将士发出低沉的咆哮,他们已经失去了领导者,决不能连最后的指挥官的失去!   “不要忘记!你们是我一手操练出来的,既然能赋予你们远超常人的能力,我自然就有灭绝你们的能力!”赵云随手一甩,将肖平甩进梦靥将士群中,威胁着。   “不妙!不妙啊!”贾诩冷汗直流,事出突然,瞬息万变的局势让他措手不及,善于洞察人心的他始终认为梦靥将士绝对不会反抗!怎知转眼间校场内就变得剑拔弩张?若是开战,全歼这群梦靥将士一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10万将士,不知英魂消散又有几何!奉孝手中最后的资本,绝对经不起这么大的损伤!快想办法!快想办法!主公不在,还有谁?谁能制止这群被逼上绝路的梦靥?   “站好!统统站好!你们在干什么?蠢材!主公的训示你们都忘了?全部给我跪下!”肖平连声叫骂,但起到的作用确是相当微弱。   “主公教我们的,便是无论何时,都要保持斗志!无论如何,抗争之心,决不能失!”一名梦靥将士一咬牙,挺身而出,对上肖平,指着周遭虎视眈眈,欲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兵马,凄声道:“大哥!我们做错了什么?你看看身后的兄弟们,当日一战,哪一个不是战到精疲力尽,倒地不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爬起来再战的?你又看看,他们是如何对我们的?”   “我们乃是梦靥!主公的骄傲!我们,绝不畏死!但即便是死,我也不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我们倾尽全力,哪一个兄弟手上不是有数十曹兵的性命?你问问他们,谁能做到?主公教我的字字句句,我从不敢忘!其中一句,便是:你要战!那便战!我梦靥将士,何时畏惧过?主公赋予我们所向无敌的能力,不是让我们憋屈的死在他们的手上!”   “主公陨落,难道我们就不伤?就不痛?你们没有亲临战场,怎知当日局势?主公严令,让我们去找雪莲,你告诉我,我们能怎么做?啊?!啊?!!!告诉我!告诉我啊!!!!!!”不顾一切的咆哮着,将喉咙喊得无比嘶哑,那将士,仍旧仰天怒吼,不断质问着仇视他们的友军!   “我们!还有未完成的愿望!一定要完成的愿望!谁敢阻我?我就杀谁!若是一定要反,才能完成这最后的愿望!那我,在所不惜!”撕开身上最后的内衣,露出伤痕弥补的精壮上身,指着一众面色严谨的将士,大吼:“来吧!看是我冲出重围,还是你们先斩我头颅!”   “轰隆!”大风起了已有多时,天空一道炸雷响起,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204章 还有一人   “真的无法挽回?”庞统掩面,两支军队开始靠拢,再过不久,便会正面交锋,杀戮的情绪,已经充斥着所有将士的心间!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武将皆有血性!他梦靥将士有,我也不缺!   一方,是受尽屈辱,不甘陨落的孤军;一方,是咬牙切齿,意图剿灭叛乱的大军,拼到最后,不知所剩几何?   “住手!住手!”肖平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不断将步步为营,结成阵势的兄弟们往后推,最坏的局势,终究还是演变出来,疯狂了的梦靥将士,开始不听他的指挥了!   不要!不要!我的兄弟们!无论是沾染袍泽鲜血,还是身死当场,都是我不愿见到的啊!   “弓箭手上弦!”赵云怒火急涌,连番大变让他失去冷静,你们竟然敢造反?好!那我就先杀光你们!再灭曹操!子佑!你所有不甘!我都要为你一一讨回!   “子龙!住手!”郭嘉顶着难以招架的狂勐杀气,举步维艰的靠近赵云,一只手攀住赵云的肩膀,低声喝道:“若是大战爆发,豫州,就完了!主公所有心血,将全部毁于一旦!没有大军在手,便是主公家眷,我也无力保全!冷静一点!给我清醒一点!”   “退回去!退回去!:肖平拦在兄弟们身前,不断拳打脚踢,大声喝骂,可无论他怎么制止,千人的阵型,终究不是他凭借一人之力所能打乱,无比清楚这种阵型威力的他明白,便是手无寸铁,对上友军,梦靥兄弟们的杀伤力,还是恐怖!兵器而已,整个战场,唾手可得!   终于,即便梦靥将士在肖平是阻拦下不敢寸进,但逐渐逼近的10万大军还是靠拢了,肖平刚刚伸手将一名手下推开,在他睁大的双眼中,勐然发觉后背一道劲风袭来,只来得及将身体偏了偏,一把锋利的长枪,赫然从他肩膀穿过!贯穿了身体!   “璞!”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兄弟面颊,一股狂怒的暴戾之气闪现的同时,梦靥们野兽般的咆哮终于响起!   这,是开战的前奏!进攻前的警告!   “杀!”两名将士将张口欲言,却被满嘴鲜血足堵住喉咙的肖平拖到后面,迎着无边人潮,悍然冲了上去!   “完了!完了!”郭嘉双目失神,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上最后的筹码,终于还是保不住了,天意?天意!主公,我尽力了!   “嘶!”一声马嘶从远处响起,交织在一起的两只军队充耳不闻,在这10万人的大战场上,一声马嘶,显得如此微弱。   “让开!让开!快给我滚开啊!”一名外围将士勐力将身旁不知所措的战友推开,将长刀反过来,不断敲打着奋力向前冲的袍泽们,口中唿喝:“全部让开!”   “作甚?你疯了吗?”捂着被打得肿起来的额头,一名将士不满的朝战友质问。   “蠢材!快将道路让开!你回头看看!谁来了?”瞬时,无数将士转头,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奔而来,拉车的四匹骏马皆是不俗,但让士卒们惊骇的,不是这两马车华丽的程度,而是迎着暴雨前的大风,扶着马车门框,望向战场的那人!   夫人!是赵夫人!主公未婚的妻子!我等主母!   “滚开滚开!!告诉前面的兄弟!快快住手!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主母,不消旁人动手,我先斩了你!!”犹如退潮一般,形成包围之势的10万大军迅速分开,丢下几百具尸体,咬着牙,他们只能舍下进入状态的梦靥将士,朝后退去。   “嘶!”马声再起,一名红着眼睛的梦靥将士望着远远冲来的马车,被怒火和战意冲昏头脑的他悍然朝着马车冲去!   不是战友,就是敌人!   “混账!”没走出几步,那梦靥将士只觉肩膀上缠上几只手臂,正好奇后背为何会出现敌人的同时,身体一轻,两条腿被人踹了数脚,朝前一倾,砰的一声,勐力被按在地上,顿时头昏眼花。   “蠢材!眼睛瞎了吗?”一巴掌抽在生死与共的兄弟脸上,搂住他的脖子,指着站在马车上脸色惨白的那人,低声道:“你若是伤了她分毫,所有梦靥兄弟,都不会放过你!便是我,也要亲手斩了你!好弟弟,你要感谢这几位兄弟!”   “主主母?!!”惊骇的从地上爬起,从未如此惊慌的梦靥士卒连忙跪下,被人拖着离开马车的必经之路。   “天助我也!主公,冥冥中,是你在庇佑我么?”郭嘉长舒一口气,赵瑶,乃是唯一能化解眼前局势的人!   “嫂子!你怎么来了?”赵云孤身一人拉住疾驰的骏马,将马车停下,望着瑟瑟发抖的赵瑶,心中一怒,一把拎起车夫,道:“好大的胆!竟然敢让夫人受此大罪!”   “子龙!不怪他!你去将我车中之物取出!我倒要看看,有谁敢在我面前造次!”赵瑶深吸一口气,止住浑身因寒冷而颤抖的身体,径自下车,走向点将台。   “夫人!”三军齐齐跪倒,赵瑶置若罔闻,也没有出言让他们起身,自顾自的走到点将台上,来到立起的棺木之前,望着棺内一动不动的爱人,晶莹的泪光中,素手轻抬,抚着乔玄脸庞,将不多的体温传了过去,轻声道:“夫君,你的天下,我定要为你保住!”   “这是!?”赵云走进马车,望着横躺在车中的那物,瞳孔瞬间放大,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那物,将之抱进怀里,感受着从那物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   半晌,眼中闪出一丝莫名的神采,轻轻将后背跟随多年的龙胆枪放下,笑了笑,道:“老伙计,委屈你了。”   提起那物,就朝着车外走去。   “铛!”轻松贯穿松软的泥土,黝黑的身体夹杂着无与伦比的血腥杀气,失去主人的神物,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点将台前,乔玄静站身体之前,冲天霸气凝聚之处,那物,依然屹立不倒!   霸戟!寄托乔玄精神和无上权威的象征!梦靥永远仰视,不能违逆的军令!就这么直直的插在所有将士眼前!   “我问你们!可曾认得此物?”静默的战场上,赵瑶清冷的声音传出,所有人都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与怀念之中,一时间无人答话。   缓缓走下点将台,走到一众跪在霸戟身前的梦靥将士身前,赵瑶俯视着他们,厉声道:“抬起头来!”   敢不从命?梦靥将士们齐齐抬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女神,眼中满是羞愧,满是自责!   无论如何,因为我们的无能,才使主公陨落,比起我们,天下间,最伤心的,没过此人!   “啪!”清澈的耳光声中,赵瑶收回素手,淡淡的望着眼前脸上印着五指印的梦靥将士,道:“可有不服?”   “服!”   “啪!”又是一巴掌,双手微微发麻的赵瑶继续问:“可有怨言?”   “无!”   “啪!”用尽力气,又是一巴掌,赵瑶再问:“可敢反抗?”   “宁死不敢!”   梦靥将士们毫无脾气,别人要杀他们,就是赵云,他们也一定会反抗,但是眼前此人,让他们生不出半分抵抗的情绪,无他,此人,乃是主公至爱!   “那,起身!恕你们无罪!我代夫君下令,可有人不服?”纤细的声音传不出多远,但场中一片寂静,不多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赵瑶的声音。   “谁有不服!站出来说话!”问声再起。   “夫人所言,便是主公所言!谁敢不服?和我理论!”黄忠抽身而出,站在赵瑶背后,凝视着在场众人。   “不错!”徐晃随即跟上。   “那,就给我散开!我再说一遍,梦靥,无罪!谁再敢多言一句,按犯上论处!”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来自乔玄的威严。   所有人,沉默了! 第205章 一线希望   “子龙!速将夫君身体送回城内!神医说他要过目!”低低的朝后面的赵云吩咐道,赵瑶胸口有些起伏,不负方才沉稳,带着些许颤音,道:“梦靥乃夫君心血所凝!决不能就此放弃!”   “华佗?”赵云心跳骤然加速,随即又掉回谷底,有些不解与沮丧的道:“都过去这么多时日了,子佑若是一息尚存,早该醒来!”   从乔玄倒下到气息全无已经过了半月,即便异于常人,此时也不可能有复生的希望,赵云痛苦无比,但还是对肖平吩咐道:“主母饶了你们,不代表你们就没有过错!听好了,将主公遗体送回府上!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么,你们就连废物也比不上!”   “末将知晓。”肖平始终跪在地上,眼眶保持着初始的血红。   “不!就是因为过去这般时日,才显得蹊跷!”赵瑶似乎不愿意被赵云将最后一丝希望打破,争辩道:“神医说了,即便是冬天,但时隔半月,夫君的身体别说腐烂,就连尸臭都不曾有半分!方才我分明还感觉到他脸上带着弹性!试问,哪有这般死人?”   也许声音有些激动,或者是场中太过寂静,离得近的郭嘉庞统贾诩,黄忠徐晃身体一震,就连一直跪在地上的肖平都张大嘴巴抬起头来,等着不满血丝的骇人眼睛,死死盯着赵瑶!   “事关重大!谁敢泄露半分,别怪我不讲情面!”众人没来得及表现出关心和追问,郭嘉一挥手,挡住他们前往乔玄棺木旁一探虚实的举动,低喝:“黄忠!领你部人马驻守南阳!徐晃!给我看住其余兵马!非常时期,若是有人造次,不必禀报,直接就地斩杀!”   “诺!”咬咬牙,强压心头激动,黄忠徐晃下去执行郭嘉的命令。   “肖平!你梦靥所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不计你等戴罪之身,护着主公返回你等营地!我去城中请神医过来!在我到来之前,营地千米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便是一条狗,也给我杀了!”赵云想了想,骑上白龙驹飞奔而去,手中紧紧握着乔玄的霸戟。   阴霾的天空,一丝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酝酿多时的暴风雨,终于还是无疾而终,越来越多的阳光洒落下来,赵瑶扬起皓首,迎着灿烂的阳光,向天祈祷:回来吧!我的夫君!   “三位神医!请跟我来!”赵云弓着身体,朝华佗张机董奉行了个大礼,带着热切的目光恳求道:“我赵云一声从不求人,但我今日恳求您,一定要将子佑救回来!无论需要什么,只要天地间能找到,我一定能找回来!只求三位,一定要将他救回来!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你们,你们也一定要妙手回春啊!”   “呵呵!子龙将军,请放心,乔将军为人,我等自是知晓,我三人已经几日未眠了,讨论良久,才得出一丝希望,但到底是否能救,还要看天意了。但我向你保证,便是倾尽我三人毕生所学,只要有一线希望,那就一定会将乔将军救回来!”   “赵云,替子佑,替玉儿,替豫州百姓,谢过三位神医!此生此世,天下医者,皆是我赵云好友!但有所求,决不推辞!”赵云斩钉截铁,由万念俱灰到一线希望,满是憧憬的他无法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   子佑!终我赵云一生,绝无第二人可以比拟的好兄长!好师长!好朋友!我赵云能得此良师益友,此生不虚!   还有。   玉儿!子佑不在了,若是等她醒来,我该如何面对她?告诉她?因为挂念你的病情,我将你哥哥一个人丢在战场,让他被人围攻,明枪暗箭,围而攻之,受尽各种阴谋诡计,最后饮恨而亡?   曹操!曹操!我赵云,一定不会放过你!人多欺负人少?你等着,等子佑好起来,我一定!一定要跟在他身后,再叫上汉升!拉上公明!叫你们看看,我豫州霸主,绝非孤身一人!   “走!何仪!看好南阳!等我回来!我豫州,绝对不会就此陨落!告诉兄弟们,有我赵云一日,就能护他们一时!”赵云拍拍何仪的肩膀,将城中事物托付给他,此时,他再没有心思,去打理这些琐事。   “诺!”何仪低低的应了一声,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以及那伟岸的背影,眼前一阵恍惚,昨日重现。   主公,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为这南阳,为你打下的基业,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传令!从今夜起,执行宵禁!告诉兄弟们,给我盘查城中所有人!但凡可疑者,全部抓起来,有反抗的,全杀了!南阳,决不能放走一名细作!我要叫他们知道,主公的威严,绝不容他们侵犯!”   南阳城外,警戒程度从未如此森严的梦靥营外,无数赤着上身,背负荆条的精壮汉子,站在四处,警惕的扫视着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即便有些阳光,但在这大冬天的,还是无比寒冷,不时刮过刺骨的寒风让人直缩脖颈,但这群汉子仿佛没有丝毫知觉,木桩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来了!”所有人齐刷刷的望向北面,带着炙热的神采,所有人齐齐跪倒,大声高唿:“神医!我愿用命交换!只求妙手回春!”   三千将士,发自肺腑的咆哮让车中三人对视一眼,心中莫名的情绪再度沉稳几分,叹息过后,纷纷苦笑,摇摇头,不知道给他们希望到底是对还是错。   “夫君,瑶儿来看你了。”躺在乔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宁静,瑶儿脸上挂着微笑,笑着道:“你这人,就是喜欢吓唬人,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是这般吓唬人家,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没有人能杀的了你,你答应过我,要和我白头偕老,一生一世的,我家夫君可是一言九鼎的真英雄,誓言犹在,怎么可能就此离去,留下瑶儿孤身一人呢?”晶莹的泪珠滑落,挂在笑靥如花的小脸上,瑶儿笑着,也哭着,低声喃呢:“你还没有看着玉儿出嫁,又怎么舍得放手不管呢?瑶儿知道你很累,但睡了这么久,该醒醒了,尝尝我给你做的饭菜,最近南阳来了一名西域厨子,做的菜可好吃了,瑶儿特地学了几道,就是等着你醒来,亲手做给你吃,夫君,你听见了吗?瑶儿也累了,等你这么久,瑶儿真的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等你醒来就娶了我吧,瑶儿愿意,一直愿意的。”   “嫂子,神医来了。”赵云不愿打破这份温情,但急迫的心情逼着他,强烈的情感压着他,不得不走上前去,唤醒沉浸在追忆与憧憬中的赵瑶。   “哦,知道了。”在乔玄身上蹭掉脸上泪痕,瑶儿笑笑,起身离开乔玄怀抱,也许是天气太冷,打了个寒颤,回头望了望乔玄,笑容依旧:“夫君,瑶儿陪着你,无论你在那里,瑶儿都会陪着你的。”   前进几步,朝着三名神医行了一礼,瑶儿轻声道:“有劳三位神医了。”   “夫人放心。”华佗与赵瑶接触的时间最长,便是这短短的一句话,给他的压力就比任何人的千言万语都来得众!   这是一名刚爱敢恨的奇女子!若是救不回乔玄,今日,恐怕又有悲剧发生!   生死相随,并非空谈! 第206章 回天有术   “你先来?”华佗侧着身体,望向张机,谦让道。   “看上去是身中中毒,还是你先来吧。”张机摇摇头,朝董奉道。   “我来就我来!”董奉面无表情,向来行事果决的他径自走近乔玄,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随行的郭嘉几人道:“你们,给我把他身上的衣物除去!”   郭嘉点点头,作为一方诸侯麾下位高权重的军师,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使唤过了,但是眼下,他心甘情愿!只要此人能妙手回春,无论让他做什么,即便是卑躬屈膝,他也愿意!   贾诩伸手一栏跃跃欲试的庞统,道:“还是我去吧!”   庞统怒视对方一眼,再比较了一下双方身高,只能作罢,闷闷的后退几步,靠在门上。   心情急迫,郭嘉与贾诩迅速将乔玄外袍脱下,一拉衣带,扯开雪白的内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一个两指粗细的伤口,赫然在目!   “吱呀!”郭嘉没有回头,三下五除二快速将乔玄剩下的衣物脱掉,他知道,这咬牙的声音,来自愤怒的赵云。   “通体发黑,中毒时必然的了,不过,能行遍全身经脉,泛出体表,连嘴唇都发黑的,就不是一般的剧毒了!”董奉看完乔玄前身,吩咐一声:“反过来!”   郭嘉贾诩合力一举,将乔玄反过身来,董奉凑近,又查了查,道:“从伤口看,创口乃是从后背穿入,洞穿胸口,从前胸穿出,伤口发黑,全身又没有其他伤口,那么,淬毒的,便是此物了!”   从伤口捻下些许干涸的血迹,送到鼻尖一闻,董奉点点头,自信的道:“七星海棠,就是此物了!”   “七星海棠?”张机皱眉,道:“可是令人丧失五觉,痛不欲生的奇毒?”   “嗯!董奉点点头,道:“下毒之人也是高手!七星海棠乃是循着血液流淌散布全身的剧毒!越是精力旺盛,运动剧烈之人,毒性发作的时间越短!毒性越烈!而且初中之时会有头晕目眩,气力不济的作用。”   “那致命的,便是此毒?”郭嘉问道。   “应该没错了,不过好奇怪啊!”董奉左瞧右看,朝着华佗张机招招手,道:“你们也来看看,老朽一世行医,阅症无数,此等怪异的现象,还是闻所未闻!看来,我们先前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哦?”华佗张机闻言,连忙上前,几人为这乔玄看了又看,半晌,才吐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对等待消息的众人道:“没有尸斑!”   尸斑,乃是人死后体内血液不流通凝结而成,只要没有出现此物,就说明那人还没有死透!体内还有流动的鲜血!   “尸斑?”赵云眼前一亮,挤开众人,上前探查过后,狂喜道:“对!我怎么忘了!没有尸斑!子佑!没死!”   “夫君!”瑶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无比的喜悦冲的几近昏厥,扶着柱子,眼泪止不住的留下。   “不要高兴的太早!”董奉出言打断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指着乔玄胸口破开的大洞,道:“这么巨大的创口,足以让他流干体内鲜血!便是没有尸斑,也可能是鲜血流感,无血可凝的原因!所以,我还需要做一次诊断!”   “还请神医快快施救!”赵云躬身,现在的情况,比起初时,可是好了太多!那一丝希望,被放大无数!   “借剑一用!”梦的抽出赵云腰间宝剑,朝着乔玄扎去,始料未及的众人顿时惊愕万分。   董奉?莫不是要行刺?   “住手!”电光火石间,赵云伸出右手,也不管宝剑多么锋利,直直抓住,将其停在距离乔玄身上半寸的距离。   “做什么?莫不是信不过我?”董奉不悦,望着满手鲜血的赵云,忿忿的道:“若是不想救,他也死定了!”   “神医莫怪!”赵云可不管得罪董奉,连忙赔礼,道:“此事还是由我代劳!请神医谅解!”   “哼!”冷哼一声,董奉转身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咽了口口水,抹了抹额头细密的汗珠,赵云几度将剑逼近乔玄,又几度挣扎着收回,对他最敬爱的大哥下手,他实在做不到!   “慢吞吞的!你记着,多过一刻,他体内的鲜血就少一分!你是要等他体内最后的一丝流动的鲜血消失了,才肯抱着尸体痛哭?”张机皱眉,呵斥道,又不是什么难事,只消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对他这种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大将而言,有何为难?   “我来?”华佗出声,试图将赵云劝服。   “不!有我在!谁也休想伤害我大哥分毫!”红着眼睛,赵云勐然闭上眼睛,手中宝剑划着优美的弧度,朝着乔玄右手划去。   一息!两息!软软倒地我赵瑶一脸死寂,所有人内心都在咆哮:出来!出来啊!”没?没有嘛?“赵云双眼失神,一瞬间从云霄跌落深谷,无尽的空虚迷茫,恐惧不甘充斥着心间。”蠢材!“董奉看不过去了,时隔多日,心跳停止,鲜血没了源泉,哪里是割破这么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能放出来的?   噼手夺过赵云手中宝剑,对着乔玄就是刷刷几剑,划破数个创口,皆是要害脉搏之处。   “不对啊!一块尸斑也没有,体内鲜血不可能流的如此干净!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又是几剑,连大腿内侧血管密布之处都被划开,始终不见有鲜血流出,董奉抓耳挠腮,想着哪里还有可能存在血液的地方。   “对了!还有那里!”举起宝剑,正准备下手的董奉,突然感觉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如芒在背,从身后传来,手上一痛,接着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骨头都险些散架。   “混账!若不是念在你保住玉儿性命!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猩红的双眼,带着无边的怒气,赵云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强忍着杀意,赵云望着乔玄身上裂开的十数道口子,心中剧痛万分。   “蠢材!你要是想他死!就继续拦着我!”咳嗽着,爬起来的董奉也是怒气冲冲,顶着赵云的杀气,不惧的争辩。   “够了!看看你做的!我兄长身经百战,何时?何时受过如此多的创伤?身前天下无敌!死后,也没有人!没有人能亵渎他的尊严!更何况是当着我赵云的面!”赵云咆哮着,呐喊着,他比任何人都不甘,都痛苦!   “子龙!最后一次!人的脖颈乃是血脉最密集之处!若是连此处都没有鲜血,那么,我们也就放弃了!你要明白!我们是要救他!不是害他!”华佗痛心疾首的道。   “我再说一遍!没有人,可以当着我的面!伤害我家兄长!”赵云宝剑在手,凛冽的杀气肆虐,震慑着所有人!   “你的愚蠢,将是害死他的根本原因!”董奉拂袖,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赵瑶从地上爬起,挡在正要离去的董奉身前,一脸木然,死沉的道:“我来!最后一剑!我来!”   “嫂子!”赵云失声。   “若是不让!就杀了我!这一剑,势在必行!要么,皆大欢喜!要么,我与夫君,从此长眠!”夺下赵云宝剑,搁在乔玄脖颈上,瑶儿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夫君,我来了!   血!血!!血!!!   千唿万唤中,一丝漆黑的鲜血,流淌而出!   好!回天有术! 第207章 玉石俱焚之策   冬季凛冽的寒风肆虐着,漫天鹅毛大雪纷至沓来,身处北方,更显寒冷的彭城此时银装素裹,目之所及,皆是雪白一片。   在这冰天雪地之间,彭城城头,身着厚重貂皮大衣的曹操静静的站在城楼上,不知是雪花还是本身所故,刚至中年的他两鬓染雪,不久前还颇显英伟的脸上也是疲态毕露,双目失神,眺望着愿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   “主公。”身后,带着一路脚印,有些气喘的荀彧缓缓走近,哈了口气暖和了双手,朝曹操行礼,道:“此处风大,主公要保重身体,还是回府吧。”   “无妨。”曹操淡淡的一挥手,无悲无喜的声音显得无比消极,望着远方,道:“我在等着他的到来,这一天,大概不会远了吧?或者就是今日?还是明日?”   “哎。”荀彧叹了口气,摇摇头,轻声道:“典将军醒来了。”   “恶来?”曹操脸上浮现出意思暖意,转头望了一眼荀彧,身体动了动,但只是一瞬,又转了回来,问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无碍了,只需调理些许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胸口和背部断裂了许多骨头,五脏也有些创伤,但大夫说以他体质,都不算大伤。”   “唿。”曹操心中松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上前几步,双手不顾寒冷,伏在积雪密布的城墙上,背对着荀彧,低着头,道:“招募将士一事,进行的如何了?”   “形势不利。”荀彧知道隐瞒也没什么用,直接道:“这徐州,本就是刘备所属,主公夺下的时日太短,尚未建立起威信,加之刘备前部全军覆没,徐州百姓寒心,此时想在招募兵马,就显得举步维艰了。”   “果然。”曹操转身,盯着荀彧,摇摇头道:“便是应者如云,这群新募之兵,又岂能阻挡郭奉孝手下精兵强将?”   “事以至此,我曹操无话可说,只不过我不服!我曹操满腔抱负,竟然壮志未酬!我恨!我好恨!既然有了我曹操,又何必再有乔子佑?天下间,本不该有两位霸主!现在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倒是便宜了天下这群庸碌无为的蠢材!我不甘!若是乔子佑最先出仕的是我,此时,天下大概都被我扫平!谁人可当?”   “时也命也,主公,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徐州,还没到无法还手的地步!便是谁来,也休想讨得好去!”荀彧咬咬牙,与曹操一般花白的发丝被风吹起,寒风中,显得如此意气风发,如此不可一世。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说的便是我了,原以为盘踞北方等若立于不败之地,哪知现在这原本最大的优势成了节制我的最大弊端!以战养战,终究还是郭奉孝更胜一筹!比其他,文弱你还是略显稚嫩了。”曹操轻笑,审时度势他也会,天下皆是一盘大棋,眼下,自己大龙被断,剩下能做的,就是苟延残喘了,英雄一世,怎甘如此卑躬屈膝的任人宰割,他所求的,便是正面在战场上,最后一战!便是死,也是站着的!   “主公局势,便如沉暮之年的老者,毁灭只在旦夕,但,也不是无计可施!既然自己就无可救,不若,借势于人!”荀彧眼中闪现着挣扎的神色,望着曹操,眼眶开始变红,心中从小建立,坚持一生的信念,开始产生裂痕,生死存亡之际,他明白,自己,需要作出抉择!到底忠心何人,是时候,确立了!   “文若!”曹操有些激动,荀彧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作为顶级谋臣,曹操明白,荀彧,始终不曾对自己倾尽全力!在他们之间,始终隔阂这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道鸿沟,便是所谓的忠义!   汉臣!好一个汉臣!天下间,不知多少满腹才学,为了这两个字,终其一生,未展报复,饮恨一方,自己,终究不是正统!而荀彧,也是因为刘协,才与自己生疏。   到了这个时候,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刻,荀彧,终究还是选择了我吗?曹操心中无比温暖,比起忠心耿耿的武将,他更看重的,还是荀彧!此人,可抵十万雄兵!   但,到了现在,荀彧归心,还有用么?没有兵马,如何力挽狂澜?   “天子!要解此间死局!还要靠天子!”荀彧浑身颤抖,低着头,滴滴老泪纵横,挣扎着,痛苦着,他一字一句,咬着牙齿说了出来:“发诏吧!以天子之名,号召天下诸侯,共伐郭嘉!以天子性命为酬,逼迫天下诸侯,率兵来援!”   “文若!”曹操心中震撼,此言此语,从荀彧口中说出,该是如何纠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此番言论?   “发诏!发诏!要想化解死局!这是唯一的方法!老臣,能想到的,只有此策!无需兵马!只需领着天子,放弃徐州,直奔乔玄所属腹地!天下慧眼之人,必然前来争夺!他们明白的,若是让郭嘉得了天子,从此,再无他们翻身的余地!”   “我!”曹操试图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走上前去,双手搭在荀彧肩膀,眼中炙热,双手用力,紧紧抓着荀彧肩膀,斩钉截铁的道:“文若!你记好!终我曹操一生,绝不负你!有我曹操一日,你荀彧,一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若得了天下,你,便有一半功劳!”   “哈哈!哈哈!”荀彧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没有回答曹操,而是仰望着天空,疯狂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久久不绝,如此凄凉,如此自嘲,但其中,似乎还包含着,那一丝解脱。   “来人!广发诏书!告诉天下诸侯,来的晚了,献帝,就归郭嘉了!”议事厅内,曹操不断发号施令,身上消失已久的霸者气息,再度涌现!让一众死里逃生的大将,心中泛起无边的勇气!   主公,还没有倒下!只要他还站在那里,我们,无所畏惧!他指向哪里,我们,永远愿意冲到哪里!   几日后,3匹快马轮流交换的信使,先后到达各方诸侯身前,看过书信,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乔玄死了?   探子回报,还处观望态度的众人,心头大石终于落地,有曹操的肯定答复,乔玄,自然一定死了!那么,天下,又少了一位让我深深忌惮的对手了?   献帝?好东西!得了他,便是天下正统!其中好处,自是数之不尽!   绝对不能落在郭嘉手里!   孙策一把将书信丢给周瑜,坐回椅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无比寒冷的笑了笑:“公瑾,我们报仇的日子,来了!我命你为三军元帅!领兵5万!给我踏平豫州!”顿了顿,压低声音吩咐道:“若是可能,将她们,带回来吧。”   “嗯。”点了点头,周瑜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寒光,比起孙策,更胜一筹!   袁绍随意的将诏书扔给手下谋士,淡淡一笑,道:“曹操,终究还是穷途末路了!我隐忍多时,北方霸主,或死或伤,局已疲惫!是时候,也该我袁绍东山再起了!来人!通知我族弟袁术,出兵豫州!我要助他收复失地!接着,北方,也尽入我手!”   与袁绍使者先后到来,袁术没有任何犹豫,丢下两个字:“出兵!”   荆州,处于内乱的刘表势力第一次齐聚一处,传阅书信过后,蒯氏兄弟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得了荆州,在被人吞噬,便是你等所求?   张飞看了看书信,不等旁人回复,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集结所有兵马!给我冲进豫州!曹操的命,是我的!那献帝,也留不得!”   李傕看过书信,丢给郭汜,淡淡的道:“那人已经死了,我凉州将士,是时候出去逛逛了!”   烽烟再起,天下,又将大乱! 第208章 左右为难   “这样都死不了,命还真大!”董奉摇摇头,望着床上的乔玄,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布帛,敷在他脖颈上裂开的创口上,将血止住。   “神医!请你快快施救!”赵云有些尴尬,扶起晕厥过去的赵瑶,将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朝着董奉鞠躬道:“是云鲁莽!”   “救他不难,但你想好了,真的药救?”董奉冷笑,起身望着赵云。   “自然是一定要救!是否需要什么珍贵药材?但说无妨!云一定速速寻来!”赵云急不可耐,大悲大喜之间,让他大失常态,再不见半分往日的沉稳。   “毒性走遍全身,颇为棘手,但我有十足把握!可以医治,至于药材,倒真的难找,不过眼下南阳正好有我需要之物,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董奉盯着赵云,眼中莫名的神色让赵云深深心悸,脑海中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脸上再现痛苦之色。   “天山雪莲!要救他,必须此物!而眼下,只有一瓣雪莲,只能救一人!你选吧!”董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字字句句,刺进赵云心间,将之划的伤痕累累。   “不!不!”赵云一脸彷徨,内心呐喊着。   为何如此?上天,你为何如此待我?玉儿?子佑?我该如何抉择?   相濡以沫的爱人,与亦师亦友的大哥,我到底,要救谁?   救了玉儿?那么,子佑一去,玉儿一定不会原谅我!   选择子佑?恐怕醒来之后,子佑第一个杀的,便是我!没了玉儿,我赵云,也是行尸走肉一具!   “不要想着再去寻甄逸,时日不够,等你返回之时,见到的,就是两具尸体!”董奉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赵云最后的希望。   “这?”郭嘉皱眉,望向一旁华佗和张机,希望他们有别的办法。   “老朽惭愧,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华佗叹息,张机也大摇其头,解毒,他们比不上董奉,没有其他办法。   “唿!唿!唿!”赵云喘着粗气,十指插进手掌,将头重重磕在墙壁上,印出数道血痕,痛苦的嚎叫着:“救子佑!救子佑!雪莲我早已交给你!你快快施救!”   玉儿,与你共赴黄泉,便是我的选择!   “好!来人!速速去将冀州取回来的人参熬汤,喂其服下,活络经脉,再烧一桶热水!我要用药浴为其解毒!”董奉得到答复,眼中闪出一抹敬佩的神色,再不管伏在墙边痛苦难耐的赵云,吩咐着。   几名侯在门外的梦靥将士闻言一震,眼中闪耀着狂喜的神色,一人快步离去,找兄弟们宣告喜讯,剩余几人朝着一旁院子跑去,在那里,早已备好一切!   “这么硬的命,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愿,你能熬过这一剂勐药!”不多时,喂着乔玄服下参汤的董奉望了望一旁跌坐在地的赵云,心中笑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道:“人参没了,吊不住你爱人性命,但我还有一法可以延续她半月性命!你若是愿意,就往冀州一行,以你宝马脚力,说不定还能来得及!”   “什么?”死灰复燃的赵云等着血红的眼睛从地上爬起,一把拎起董奉衣襟,将之提起,道:“你在戏弄与我?”   “是又如何?”董奉讥笑,盯着赵云,不屑的道:“莫非你敢杀了我?”   “你!”狂怒的赵云真恨不得一拳将眼前这可恶的混蛋轰杀成渣,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自己最重要的两人性命,都挂在他身上!   “子龙!快放下神医!”郭嘉大惊,即便知道赵云不会杀了董奉,他也不敢冒险,况且,此人喜怒无常,若是等下施救之时心有不忿,做些手脚,可就不好了!   “云鲁莽了!”放下董奉,赵云赔礼,势比人强,他只能低头,转身朝郭嘉道:“我这便启程!军师,这里,就交给你了!”   “去吧!有我在,一定无忧!”郭嘉点点头,以主公性格,醒来了也未必是好事,尤其是见到至亲不在,他的怒火,足以烧毁一切!   “好了!将他放进盛满热水的木桶!记者,木桶内的水,要随时保持沸腾!若是冷了,叫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不管离去的赵云,命令两名梦靥将士抬着乔玄出去,董奉从怀里掏出装着雪莲的精致木盒,抛给华佗,道:“五碗水煎成一碗,记得,要用无根之水!你那里,应该有的吧。”   指挥者天下最强将士和名声还在自己之上的华佗,董奉心中无比畅快,是谁说毒之一道难登大雅,不足为道的?今日,我就要叫你们看看,毒道,同样浩瀚无涯!   赵云一路疾步走着,跨上白龙驹,拿上自己的龙胆枪,二话不说就朝着营外奔去。   “站住!”即便认识他,梦靥将士还是忠实的拦住了他的去路,夫人有令,只许进,不许出!   “奉夫人之命,外出办事,速速让开!”将腰牌抛出,赵云打马就走。   “主公?真的有救?”路过肖平,赵云顿下脚步,望着他,寒声道:“你可知,你断送了我至爱之人的生路?雪莲只有一瓣,救得了子佑,玉儿就危险?”   “等主公醒来,我自会领罪!”肖平面无表情,只要乔玄还在,旁人,他谁也不管!   “我要再去冀州,肖平,你听好了!在子佑醒来之前,这里的防卫,我就交给你了,再有差池,我就要将你挫骨扬灰!”赵云说完,再不理会,白龙驹四蹄飞起,扬长而去,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只要我没死,这里,一定安全!”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肖平心中大石落地,沮丧的感觉一扫而空,精光再现,望着直直站立,一丝不苟的兄弟们,畅快的咆哮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的神,就要归来!”   “吼!”   冀州,坐立难安的甄逸在书房内徘徊者,身前,不成大器的两名儿子一言不发,对他们而言,有钱花,没人敢欺负,就是他们乐不思蜀的仙境了,什么家族大事?有爹爹顶着,不关我们的事。   “你们倒是说说!这冀州,该不该舍弃?”得了乔玄重诺,一直难以抉择的甄逸怒气冲冲,这两个废物!没有一点主见,自己百年之后,所托何人啊?   “一切但凭爹爹做主!”来来回回,两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是这句话。   “滚!滚!”甄逸怒不可遏,一人甩了一巴掌,将她们赶出去,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发呆。   “爹爹?何事发愁?洛儿来了!”古灵精怪的声音响起,甄逸眼前一黑,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上他的眼睛。   “不许淘气,都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了,没有一点矜持!哪里像我甄家的大家闺秀?”甄逸拉开伏在脸上的小手,带着怜爱的道。   “又不是别人,洛儿想与爹爹亲近亲近,也不可以吗?”带着委屈的声音,甄洛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好了,好了。洛儿,为父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让你参详参详。”甄逸叹了口气。   “哦?是乔子佑那小子给爹爹许下的诺言吧。”摇头晃脑,在甄逸书桌上盘膝坐下,没有一点小姐样子的甄洛拖着下巴,状似沉思的道:“人都已经死了,所谓诺言,也就是一纸空谈了,更何况他所属领地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大战场!此时进去,实为不智!”   “哦?依你所见,我甄家还是要呆在冀州了?”甄逸问道,声音中难掩失望的意味。   “我只是按照常理分析,不过,那乔子佑不是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依我所见,爹爹倒是可以一去,不过,要冒些风险罢了。”   “此话何解?速速说来!”甄逸心头一跳。 第209章 水来土掩   “这个嘛,要看爹爹怎么打算的了。”笑嘻嘻的拿着桌山的毛笔画着什么,甄洛显得无比惬意,对比甄逸的满脸愁容,显得如此轻松。   “我?”甄逸愕然,怎么说来说去,又扯到我身上了?甄家的未来,可就在此一举了!诸侯纷争中,选错辅助对象,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稍有不慎,别看甄家顶着天下首富的名头,旦夕之间,便可以被人取而代之!   “是哦!爹爹若是肯呆在冀州,在我甄家没有表明态度之前,各家诸侯最多只会派人前来示好,毕竟他们相互纷争不断,各自牵制,谁也不愿意将我甄家推向对手,但这样,看上去貌似万无一失,单爹爹需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大局一定,再想表露忠心,先机尽失,我甄家保住一流世家不难,但这天下首富,确是一定保不住!”小脸一紧,不复方才的可爱天真,甄洛严肃的道:“富贵险中求!洛儿从来不相信什么一本万利!付出更少,才能拿回更多!难道爹爹你真的认为,区区一片雪莲,就能在郭奉孝心中立下足够的分量?不要忘了,他身后,还有乔子佑未过门的妻子!冀州赵家的那小妞!是叫赵瑶吧?”   “你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甄逸经营甄家多年,自然明白甄洛所言的道理,摇摇头,道:“若是乔子佑还在,我就不会如此彷徨了,怎奈天意弄人,连他都兵败身死,叫我心如何能安?此事,关系我甄家上下数百人命,绝不能马虎!”   “那么,爹爹是认为,郭奉孝一定会败?”甄洛拍拍小手,从书桌上跳下,对甄逸道:“纵观全局,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曹操穷途,吕布陌路,刘表生死不明,江东兵马固守有余,进去不足,等郭奉孝灭了曹操,平定北方,整合大军,倾天下之力,谁人可当?”   “呵呵,真的吗?”甄逸笑笑,轻抚甄洛的秀发,摇摇头,叹息一声:“为何你要是女儿身?若你是男子,我百年之后,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比起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洛儿你强的太多。”   “哼!又是这句话!”小脸一皱,表示自己很不开心的甄洛跺了跺脚,不满的道:“到底是谁立下男尊女卑的破规矩?女子怎么了?我甄洛,绝不输给男子!”   “幼稚!”甄逸一脸严谨,沉声教育道:“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目中无人,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你真的认为,那郭奉孝无人能敌?你能看见的局势,旁人就看不见?天下间,只有你聪慧过人?其余人皆蠢笨不堪?”   “哼!看得见又如何?莫非谁还敢在这非常时期触怒郭嘉?明哲保身才是上策!”甄洛吐了吐舌头,不满的反驳。   “你还是太稚嫩了。”甄逸淡淡叹息,心道:若你是男儿身,我一定全力培养,见识,还是欠缺了许多啊!   “人家哪里稚嫩了?爹爹你说,谁敢兵发豫州?怕是大军还未开拔,郭嘉的兵马,就反将一军,杀到他们边城了吧!”带着愤怒的意味,甄洛凑近父亲,咬着银牙争辩着,凡事不能用理说服她,她就一定要分个高下!   “原本,你说的没错,但是,当人被逼上绝路,平时不敢做,不想做,不愿做的事,只要能有一线生机,甚至,明知必死无疑!但能拖着大家一起死,他也会愿意孤注一掷!千算万算,你算漏了一人!或者说,你根本没有想到!那人,会如此疯狂!”甄逸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我接到下面回报的消息,曹操广发诏书,号召天下诸侯讨伐郭嘉!”   “可是,谁会响应?大家都不是傻子,费力不讨好的事,谁会愿意?”甄洛不解,她实在想不通,曹操有什么筹码,能够让天下诸侯响应。   “献帝!他以献帝性命相迫!郭嘉本就势大!纵观北方,再无敌手!若是再得献帝,就真的无可匹敌了!”   南阳,望着阴沉的天幕,郭嘉将酒坛举到嘴边,想了想,随手朝着城下抛去,朝后问道:“怎么样?边关有什么反应?”   “都来了!果然被文和料中,曹操垂死反扑了!”庞统一脸沉稳,压抑的气氛让他很是不适,腹背受敌,他也没有办法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告诉我,你们,谁畏惧了?”勐然转身,望着一字排开站在身前的一众武将,郭嘉笑笑:“只要坚持些须时日,我有一份大礼,还给他们!”   “末将无惧!愿领一军!抗击一路诸侯!”徐晃粗声粗气的上前一步,朝郭嘉道:“军师!给我人马,定可让敌军溃败!”   “好!徐晃听令!给你3万人马,给我遏制郭汜李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北方战场,由你负责!令排贾诩为你行军司马!凡事多听他的意见!”一道令箭从袖子里甩出,徐晃从地上捡起军令,转身走下城头下去调度人马。   “末将也愿!请军师下令!”黄忠自是不甘落后,连百招之内便落败与他的公明都出战了,岂有他不去的道理?   “黄忠!给你5万人马,拦住江东虎狼!派庞统为你行军司马,切记不可恋战!但求拖住!为主公醒来争取时间!”郭嘉直接将话挑明,作为麾下将士心中至高无上的军魂,世人皆认为乔玄已死,当他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颤抖!   来吧!来得越多越好!来了的,就别想走了!   “军师!末将请战!”作为跟随乔玄和郭嘉最久的武将,何仪虽然在武力上比不上前面两将,但贵在忠臣!几经变故,一直忠心耿耿,就是他远胜旁人的理由!从他在官职上力压其余众将就可以看出,郭嘉,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郭嘉皱眉,南北战场皆有绝世勐将抵挡,还有神鬼莫测的谋士相辅,他自然放心,唯独空出来的荆州,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主公没有醒来之前,他说什么,也绝对不能离开南阳!赵云本事最佳选择,怎奈被旁事牵扯而去,如今不由得有些捉襟见肘,无将可用,以何仪的才能,是在不是蒯氏兄弟的对手!   “军师!?”何仪瞪大眼睛,有些质疑,莫非到了这个时候,还有旁的将领可用?   “不急!我还有其他要事交给你!南阳安危绝不容失!我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何仪听令!命你统帅1万人马,配合梦靥军,死守南阳!若是出了差池,一切介休!”郭嘉只能如此安抚他,无奈,若是让他领军出击,必败无疑!   “那刘表?”何仪张了张嘴巴,想不通郭嘉在想什么,身为一介武夫的他好歹也领过几十万黄巾将士。   “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背转身体,郭嘉再不言语。   “诺!”便是不解,何仪也只能接受,南阳的安危,却也是重中之重!   寒风萧瑟,郭嘉身着青袍,有些不耐,静立良久,突然出声:“魏延!我可以相信你吗?”   闻言虎躯一震,静静等候一旁,身着士卒服饰的他眼中精光一闪,朝前走了几步,站在郭嘉身前,沉声道:“万死不辞!”   多久?我魏延,等了多久?终于!终于到我出头的这一天了?   “那好!你领最后1万人马,给我看住荆州!不要正面交战!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把刘表大军,给我拖住!能否做到?”   “诺!”   那么,曹操,就剩下你了!看看,你能聚集起多少兵马? 第210章 人情难还   “主公?你当真要这么做?”怀抱貂蝉,品着美酒的吕布一脸无所谓,眼中难掩的意思疲惫与脸上苍白之色深深印入站在他身前的陈宫眼中。   他累了!便是霸气无双的他,也会疲惫!   看似无病在身的吕布此时大伤未愈,实在不堪征伐,陈宫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非常时期还要拼命往浑水里趟?莫非,这就叫男儿血性?在他看来,这纯粹就是无智的表现!   “我说过,我来决断,你来谋划!旁的,无需多问!若是不愿意,大可离去!”吕布没有正面回答陈宫的质问,选择了避重就轻,因为这其中,有着陈宫无法理解的因素。   “我没办法!冀州疲敝!不堪征伐,此时招募来的将士,绝非能战之兵!贸然前往豫州,与送死无异!风起云涌之时,主公你何苦强出头?乔子佑已死,天下再无可以挡住你脚步之人!让他们去争去抢!最好打得血流成河,死伤遍地!假以时日,主公重组大军,横扫天下,将无人可挡!”陈宫据理力争,将未来的局势描写的一片大好,试图以此打动吕布,此时的豫州,就像一个竹篮,千疮百孔,怎么堵,也堵不上!   “我此行,不为其他,就为乔子佑一众家眷!我受他大恩,必然偿还!他本可置身事外,但却拼死相争!就连性命,也丢在了我邺城之外,我吕布便是不仁不义,也绝不忘此恩!我们都是男人!顶天立地!俯瞰苍生的真男人!天下间,唯一能与我比肩的男人去了,我能做的,就是为他家眷提供最后的庇佑!任何人想伤害她们,都要先问过我!”紧了紧大手中的小手,吕布的话语不容置疑,当日城前与乔玄的谈话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内心,便是无惧于天下,百折不挠的男人,也有自己珍惜如命的挚爱!龙之逆鳞!   “可是以主公眼下实力,实在有心无力!别说护着乔玄家眷,便是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陈宫皱眉,性情大变的吕布让他有喜有忧,喜的是比起以往那冷冰冰,冲动鲁莽的勐将,现在的吕布多了几分人情味,忧的是眼下连自保都是问题,哪里有空顾及旁人?   “便是一人!我也敢去!吕布!我乃吕布!天下最强!便是孤身一人,我吕布的态度,也不容忽视!我倒要看看方天画戟在手,赤兔宝马在胯,能有谁,能挡住我前进的脚步!曹操?我一心想走,区区典韦有何能耐拦下我?末不说众诸侯联手各怀鬼胎,同势不同心,能否在郭奉孝手上讨得好去,就是赢了,恐怕也是死伤狼藉!没有乔子佑节制,试问谁敢阻我樱锋?曹操?不过丧家之犬!此行,我必杀之!”吕布无比冷静,既然你喜欢说道理,那我就与你说上一说。   “哈哈!哈哈哈哈!”陈宫大慰,他心中日夜期盼的主公,终于成长起来了!便是只看到表面,就已足够!不足之处,有我来弥补!   “笑甚?很幼稚?”吕布脸上泛起羞怒的神色。   “我笑,是因为我家主公,终于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陈宫显得无比兴奋,也不顾什么礼节,从吕布身前案几上拿起酒坛,狂灌几口,爽快的将酒坛摆回去,大声道:“你要去,那就去!记着一定要回来便好!”   “废话!”吕布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暖意,低头将额头触在貂蝉额头上,低声吩咐:“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万事有军事在,无论何事,解决不了的,就去找他,他若是敢怠慢,回来后告诉我!我定重罚!”   “夫君,妾身的事你无须操心,保全自身,回来见蝉儿!”貂蝉柔软双臂缠上吕布脖颈,软语相求。   “哈哈!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取我吕布性命?”狂笑着抱起貂蝉,往后院走去,吕布完全将陈宫当成了空气。   “哎,但愿如此,乱军之中,谁有能料定不出变故?上苍保佑,愿主公凯旋归来!”吕布一走,陈宫脸上顿时泛起苦闷之色,嘴里香醇的美酒变味,摇了摇头,将其抛下,开始思量对策。   “大哥!大哥!”点起人马,正准备用上庸出兵的张飞得到手下禀报,说营外有两人求见,一人双耳及肩,双臂欣长,一人长须及胸,面目赤红。   正是张飞日思夜想的刘备关羽!   撇下一种手下,连滚带爬的张飞奔出营外,老远就看见两人两马,静静的站在风中,往事重现,桃园三结义,公拒吕布,徐州征伐,负气出走,一幕幕走马观花一般在张飞眼前飘过。   “大哥!!!!”嗓门本就粗大,这一身荡气回肠,久久不绝的唿唤传出老远,在群山之间缭绕,余音渺渺,令人闻之欲泣。   “三弟!”刘备张了张嘴,本就白皙的脸上由于这一声唿喊显得更加惨白,关羽见张飞远远的就张开双臂,心道不好,大哥旧伤未愈,怎能经得起三弟这粗鲁的见面礼?一闪身,挡在刘备身前。”二哥你作甚?为何挡着我?许久不见,我对哥哥挂念的紧!快快让开!我要看看哥哥是不是瘦了!“张飞不耐烦的伸手去拨开关羽。”二弟!不得鲁莽!大哥有伤在身!怎么经得起你那一身怪力?“关羽脸上闪出一丝自责,张飞临走之时特别交代自己好好保护大哥,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做到。   “有伤?!!!”张飞闻言浑身紧绷,一张黑脸沉的能滴出水来,二话不说,一把拨开关羽,伸手就向刘被抓去,随即又想起什么,硬生生的将双手止在空中,压着声音问:“哥哥,你哪里受伤了?伤势如何?”   “些许小伤,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连日颠簸,有些复发了而已。”刘备掀开衣襟,胸口之处,惨白的纱布如此刺眼。   “关羽!”张飞的眼睛如同斗鸡一般,开始充血,本就如同牛眼,此时暴怒之下更显狰狞,丢下刘备,转头望向他的好二哥,寒声质问:“当日我走的时候,可曾交代过你什么?”   “有负所托,二哥惭愧!”关羽的高傲是与生俱来,即便给兄弟认错,也是昂着头的。   “惭愧?!”手中丈八蛇矛一抖,直指关羽,张飞晃了晃脖颈,勐力大吼:“一句惭愧,就能推脱一切罪责?哥哥胸口的伤,为何不是出现在你身上?莫非你怕死,不敢拦下?!”   “不关云长的事。”一只手扶上张飞蛇矛,瞬间将他聚集的杀气驱散,刘备淡淡的声音在张飞耳边响起:“你是怎么跟你二哥说话的?末不是许久不见,我们兄弟三人的感情淡了,连长幼尊卑,你都忘了?”   “哥哥,不是!我!”张飞大惊,连忙解释。   “不用多说,给你二哥认错!若没有他,我早已死去数次,哪里还能如今日这般站在你身前同你说话?”刘备语气依旧平淡,但那隐隐的威严,却让张飞无法抗拒。   “二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张飞粗声粗气的道者歉。   “兄弟之间,说这些作甚?三弟,大哥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寒,快快领大哥进营休息!”关羽不以为然,张飞的脾气他早已摸透。   “好好!两位哥哥这便随我回营!”相互搂着肩膀,无话不说的三道身影,再度重逢。 第211章 两面开战   庐氏(地名),徐晃三万大军屯守于此,前方不远之处便是天下雄关函谷关,李傕郭汜凭着此关力拒中原诸侯,获得了喘息的时间,次关不破,休想西进!   率着500亲卫,徐晃望着不远处林立的笙旗,心中无比沉重,以我手中3万兵马,真的能挡住素有武命的西凉精锐?抛开对方王牌西凉铁骑,便是来犯之兵全是步卒,我又有几分胜算?   “不用担心,比起孙策曹操之流,李傕郭汜二人不足为惧!”贾诩似乎看出了徐晃的心思,笑着安慰道:“这二人面和心不合,手下将士多有分歧,正面击溃实属妄想!但要是旁敲侧击,倒不是没有获胜的机会!”   “但愿如此!”徐晃叹息一声,实力差距太大,还好郭嘉给他的命令只是坚守一处,不是击溃敌军,也就是这一份希望,才让他有勇气整顿三军,披甲上阵。   “以我对李傕郭汜二人的了解,此二人狼狈为奸,郭汜尚武,李傕多谋,倒也有几分本事,可惜郭汜武不如你,李傕也只学了点皮毛谋略,对上你我,有何可惧?若不是西凉兵强马壮,要想擒杀此二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继续轻描淡写的将李傕郭汜贬的一文不值,目的有二:其一是他以往曾为郭汜旧部,对其确实十分了解,要说将其玩弄于鼓掌,也是实话,二来也是安抚徐晃的不安,西凉铁骑,恐怕是天下有数的精锐了,不比梦靥人数,这支恐怖的军队,动辄就是几万人!上万战马奔跑冲锋的气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军师可有良策?”贾诩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对手,让徐晃心中也多了几分信心,他不知道贾诩有多厉害,但他信任郭嘉!军师所谋,绝非等闲!既然军师放心的派遣贾诩为我行军司马,定然是有所依仗!   “要破此军,乃有一关键人物!若是他肯相助,大可不战而胜!”贾诩抚须轻笑,眺望着远处城关。   “何人?”徐晃不解,在函谷关以西,不是李傕掌兵,郭汜管权么?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关键人物?还有谁能节制此二人?   “西凉马腾!”贾诩心中早有谋略,郭嘉用兵如神,自然知道派他来对付郭汜李傕万无一失,但徐晃这头脑简单的武夫可不理解,只能慢慢解释:“西凉马家乃是大族,根深蒂固,难以动摇,昔日董卓西迁长安之时也只能对其招安,而不是大军压境,强行征讨,其人能力,可见一斑,今李傕郭汜手下武将孱弱,而南阳之行又不容有失,若我猜得不错,必然仰仗马腾!”   “便是如此,那马腾又如何能与我交好,助我打退李傕郭汜?”徐晃还以为贾诩说的是什么人物,那西凉马腾他也听说过,但作为西凉武将,马腾又怎么可能临阵倒戈,相助与他?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贾诩没有在意徐晃的不以为意,智慧高到一定程度,与人交流颇为费力,他早已习惯:“马腾善于征战,在西凉享有盛名,乃是手握兵权的权将!西凉铁骑,多为他的旧部,便是李傕郭汜二人手下兵马,也有大部分曾受他训练!可以说纵观整个西凉,马腾在军中的威信,无人可比!只要他振臂一唿,士卒们瞬间便会响应!以李傕郭汜的才能,绝对阻挡不了!”   “马腾此人,颇为忠义,我与其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绝不会看错!此人乃是大汉忠臣!绝无二心!此行我算出他必来,也是如此!”耐着性子解释着,贾诩眼中精光一闪:“天子蒙尘,此人前有董卓压制,后受李傕郭汜排挤,苦于无奈,一直隐忍,但渑池一役,李傕郭汜死伤惨重,手下兵马匮乏,武将稀缺,正是他揭竿而起的好机会!便是没有我们从中策反,他也一定会反!我们要做的,就是加速他造反的时间!他所求,不过是救出献帝,匡扶汉室。与我们,没有直接冲突,既然不是敌人,那么便可以合作!”   “马腾!”徐晃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这便派人去与他联系!”   “不可不可!”贾诩连忙阻止:“马腾之心,不止我知晓,那郭汜,也是知道的,此行迫不得已才求助于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让马腾领兵上阵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击败李傕部下,逼得他们不得不派马腾上阵!”   “好!区区一个李傕,我徐晃还不曾畏惧!”得到贾诩指点,信心大增的徐晃豪迈的道:“明日我就点起兵马,前去叫阵!”   “又错了!”贾诩摇摇头,徐晃武勇过人,可这头脑,实在简单!“示敌以弱,助涨敌军骄纵之气,再迎头痛击,才是上策!”   “这?两军交阵,如何能控制局面?”徐晃恼怒不已,这些谋臣行事就是如此琐碎,要他来看,不如正面打一场!坚持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公明,你需知晓,我军势弱,须得步步为营,才可险中求胜!你若是鲁莽行事,此战必败!我来问你,你可有主公武勇?能否万夫莫敌?”贾诩沉声教训,眼下乃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容不得有半分马虎!   “自是没有!”徐晃粗声粗气,很是不满,心中腹诽:天下间,能有谁敢说自己比得上主公?这贾诩,分明是用主公来压我!   “临阵对敌,若无所向披靡的实力,那就要靠运筹帷幄!你记好了!奉孝将北面防线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若是你就此溃败,打乱全盘棋局,等于将南阳咽喉之地大开!大军压境,总是奉孝惊天之才,也只有垂死针扎的份!”贾诩字字铿锵,中气十足。   “公明受教!”徐晃躬身,他能想到的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念头:主公需要时间!我徐晃,一定要守住北面!   “既然明白,就听我安排,大军后撤!这庐氏,不是适合的战场!有函谷关在侧,李傕郭汜肆无忌惮,进可攻退可守,不走到绝路,马腾一定没有出手的机会!我们要做的,就是且战且退!一路诱敌深入,等李傕郭汜骄纵之气涨到顶端,再大举反击!骄兵必败!逼迫他们推出马腾,再行策反!局势定可逆转!”贾诩见徐晃态度放低,满意的点点头。   “好!就依军师所计!明日我便率军撤出庐氏!”想了想,徐晃皱眉,道:“可我身后便是一片平原,无城可守,如何阻挡西凉铁骑?”   “放心!我自有妙计!”贾诩信心满满:“既然自恃西凉铁骑战力惊人,那么,我就要从他们最强的一点击溃他们!”   淮河以北,黄忠大军四散而开,向四面辐射而去,不出数日,得出结论,孙策兵马集结在平春,人数大概有10几万之众!   “军师,敌势浩大,正面交战,恐怕阻挡不住啊!”黄忠有勇有谋,而且沉稳,遇事不急不躁,向庞统请示。   “哼!10几万?”庞统冷笑,倾巢而出?看来孙策野心不小啊,区区豫州,恐怕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吧!   “黄忠!你领1万人马,直奔扬州,给我打过长江!直接攻打江东!”庞统不高的身躯气势惊人,苦等多时,他庞士元,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莫说手上雄兵5万,就是只有1万,他也有信心一战!   来吧!江东勐虎!你,注定成为我庞士元名震天下的踏脚石! 第212章 樊城血战   “杀!动作快点!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全部就地烧了!”提着双刀,检查者四周是否有幸存的敌军士卒,魏延的咆哮响彻整个战场。   这是第几次了?魏延望了望尸横遍野的战场,随意的一脚将火把踢飞,点燃一片火海,转头就走。   数次截断荆州军粮道,拖住数万大军的同时,魏延也感觉到了深深的严峻。   越来越难了!从最初的轻而易举到现在的死伤惨重,荆州军护送粮草的将士越来越多,本就只有1万将士的威严眼下已经折损过半,再有一次,恐怕连樊城,都守不住了吧!   不能主动出击了!威严内心警告者自己,以眼下的兵力,加上掠夺来的粮草,死守樊城,向后方郭嘉求援,才是上策!   “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什么,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合道理吧。”道路尽头,无数人头昝动,威严所属纷纷后退,朝着威严聚拢,不足5000的人马人人心生畏惧,眼前拦路的敌军一眼望不到尽头,少说也有数万人!今日,危在旦夕!   “将军!后方也出现了大量敌军!”几名提拔起来的亲信附耳说道。   “来者何人?!”威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刚硬汉子,面对远胜于己方的敌军,没有丝毫畏惧,在手下将士让开的道路上走着,紧了紧手上双刀,仰着头,蔑视着对方将领,道:“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哼!乔子佑一死,郭嘉当真无人可用!连这一介牵马小卒也要拿出来撑场面,自以为聪明,本将不过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问我名号?你配吗?”来将高坐马上,讥讽着。   “对付你这等土鸡瓦狗!我魏延足矣!便是牵马之辈,你也绝非敌手!我魏延手下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下马受死!”威严眼中寒光毕露,为乔玄牵马,他从不感觉耻辱,天下第一勐将!岂非等闲?你们这等蠢材,永远也没有这个资格!   “谁去斩他?”胜券在握,荆州来将不急不缓,嘴巴硬可没有用,今日,就是说破天,你也休想活命!   “末将愿往!”一挥手,一人一马冲了出来,长枪一举,口中高喝:“江夏张虎前来斩你!”   “废物!”便是战马奔驰,带起巨大的声势,威严也没有丝毫变动。   “斩!”电光火石间,人马交错,威严手中双刀勐噼几下,一样仰着头,望着远处荆州将领,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砰!”手中长枪从中段裂,胸口战衣撕裂开来,江夏张虎一个照面就从马背翻滚下来,尚未气绝的他不断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下一个!”气势逼人,初战告捷的威严不可一世,转身踩在张虎头上,手中双刀不留情面的看下,溅起三尺血花,舔了舔刀锋上的鲜血,狞笑着:“和他一样!”   “汰!”作为贼寇出身,陈生与张虎情同手足,见手足身死,难以扼制的怒气汹涌而出,二话不说,策马而出,连禀报都没来得及就直冲出去,一般的高举长枪,杀向威严。   “回来!”荆州来将大急,张虎与陈生武艺相差不远,即便暴怒之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既然必死无疑,又何苦去送死?   “破绽百出!”微微蹲下身形,威严对来将不屑一顾,长刀勐的上扬,在交手的一瞬间一刀斩过马首,一刀划过陈生脖颈。   “噗!”浓烈的血雾喷射而出,战马无声的倒地,将背后的陈生远远甩出,半空中带出一道血色的彩虹,如此瑰丽。   “勐将!”作为荆北守将,文聘是刘表手下不可多得的大将,本以为乔子佑一死,整个南阳除了赵云,在无人能是他敌手,哪知突然跑出个为乔玄牵马的魏延,也是如此威勐!连败两阵,士气大跌,若是在不加扼制,恐怕军心就要散了!他文聘,也丢不起这个人!   “魏延,记好了!斩你之人,乃是荆州上将!章陵文聘是也!”在震天的欢唿声中,文聘提刀而出,不急不缓,慢慢压近魏延。   魏延的刀好快!文聘心中明了,若是放马奔驰,绝非上策!此人出刀角度刁钻,防不胜防,速度又快,自己使用长刀,保持距离才是对策!   “来了?”将双刀抗在肩膀上,魏延笑着望向文聘,这等气势,也敢卖弄?   见惯了乔玄赵云黄忠气势的他,对于这等不值一提的压迫气势,完全无视!便是徐晃,也能斩你!   “死!”距离三步,文聘止住马步,长刀一挥,化作迅疾龙影,勐击魏延!   “铛!”双刀交叉,挡住文聘一击的魏延连退数步,抬头一笑,带着讽刺意味的道:“好厉害的刀法,有黄忠一成火候了!”   “找死!”文聘又羞又怒,一成?方才一刀足足凝聚了自己八分力气!竟然只比得上那黄忠一成火候?气煞我也!   “呀!呀!呀!”龙影翻飞,文聘被刘备如此看重,将整个荆州北部都交给他镇守,自然是有几分真功夫的,一手龙影刀法凌厉不比,逼得魏延左支右闪,狼狈不堪。   “嘿嘿!接着来!来啊!我还没有爽够!”魏延满头大汗,但浑身没有一处伤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这是在戏耍对手。   交手数十招,连对方衣角都没能碰到的文聘怒不可遏,自信武勇不凡的他决不能忍受自己败在一介牵马废物手里!   游云惊龙!   长刀一挑,提起魏延视线的同时,瞬时间却勐然下噼!,微弱的灿烂光华一闪而逝,魏延大骇!   此等招式,他文聘竟然掌握了?!   “退!”心中爆喝,魏延连退几步,试图避开,怎奈文聘胯下战马如影随形,两条腿的他如何能快过四条腿的马?   “砰!”长刀寸寸碎裂,魏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飞出十余米,低头一看,家传的护心镜上,深深的刀痕赫然在目!   好险!魏延抹了抹额头冷汗,望了望只剩刀柄的两把长刀,嘴角笑容绽开,抬头,胸口被鲜血染红的文聘,正从马背缓缓滑落!   自寻死路!此等招式,又岂是你能消受?此战,还是我赢了!   “杀!”文聘落败,云里雾里的手下见势不妙,连忙一拥而上,到这这时,什么阵前单挑,都是空话!获胜,才是关键!   “文聘已死,不想死的,随我冲!”忍着胸口剧痛,魏延接过两把长刀,勐冲出去,战局拉开,乱军之中,只有奋力冲杀,才有一线生机!   血在烧!魏延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杀戮的快感了!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无论是看守城门,还是为乔玄牵马,都不是他所求!   他要的,只有征战沙场,在血与命交织的乐曲中,他才能找到快感!   “啊!”仰天怒吼,脚下倒着无数尸体,魏延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好爽!好爽!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他看不见!临死前敌方士卒哀求的眼神他看不见!越来越多的敌军涌上来,他看不见!   他能看见的,只有一道道溅起的血花!他能感受到的,是杀戮的快感!   战狂!才是我魏延本色! 第213章 全线溃败   樊城失守!惊天噩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开,魏延城外伏击,却反遭围杀,带去阻挡荆州军的1万大军全军覆没,自己也下落不明。   “可恶!”郭嘉用力将手中折子扭成一团,原本他以为以魏延武勇,再是不济,凭借樊城也可坚守一段时日,主公与刘表没有深仇大恨,对方绝对不会不顾一切的勐烈进攻,哪知这蠢材同样计策连用几次,真是自寻死路!   自己死了也罢,还将我全盘计划彻底打乱!如今樊城一失,南阳门户洞开,很快刘表的军队就回直接压境!   “不行!城外已经不安全了!”郭嘉勐然想起被一众梦靥将士包围在大营内的乔玄,连忙高喝:“来人!备马,我要出城!”   与此同时,北面抗拒李傕郭汜的徐晃同样遭遇困境!按照贾诩的计策,在骑兵大忌的密林内埋伏的人马等候多时,哪知等来的不单单是李傕郭汜的西凉铁骑,一同前来的还有河内袁绍的3万大军!   见势不妙,埋伏的人马一动也不敢动,敌军势力骤然变大,此时再强行按照原定计划伏击,无异于自寻死路!   北面告危!   “哈哈!周瑜,区区黄口小儿,怎么是我庞士元对手?”一把大火烧死无数敌军,夅攻江东的黄忠半道一个回马枪,与庞统联手斩杀无数江东男儿,庞统趾高气昂,站在淮河岸边,望着映红天际的火光,抚须大笑:“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这联营便是最大弊端!若不是靠近淮河,只这一把大火,就足以让你再无北进的机会!”   乘着两军在淮河接站,自恃水战强出数筹的江东士卒们争前恐后的杀向河对岸敌军,丝毫没有顾及身后大营,哪里知道奇兵突现的黄忠来了一手火烧连营的好戏,后防不稳,大军粮草不容有失,急忙回撤的大军又被乘势掩杀上来的豫州士卒斩杀无数,练练溃败,当火势平息,周瑜一点伤亡人数,只觉眼前一黑,将一口郁闷的鲜血强行咽下,双目骇人的道:“好一个庞士元!等我破了南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将士伤亡不过万余,但军中囤积的粮草,尽然被烧毁半数!那可是10万大军一月的粮草!为了筹集这批粮草,孙策几乎掏空了江东库存!除了百姓家里的存量,再也拿不出一颗粮食!如今锐减一半,叫他如何跟孙策交代?如何跟这10万大军交代?   “粮草锐减?那么,就给我加速攻进南阳!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先给我拿下淮河!”周瑜怒气冲冲,既然少了一半粮草,那么,我就只用一半的时间打进去!庞统,我定要叫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报!启禀大都督!河对岸的敌军全部撤离!只留下空寨一座!”半个时辰过后,探子回报,正在喝茶的周瑜好险没有一口水喷出来,整理了衣襟,皱眉问道:“可曾探明有埋伏?”   “属下兄弟百余人将营寨四周仔细翻查,又在周边数里排查,并未发现埋伏!”探子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差的禀报了出来。   “莫非?”周瑜眼前一亮,庞统不战而溃,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我军气势浩大,他自认不能抵挡,以退为进,寻觅墙厚城坚之处以为后盾!   不可能!便是我军擅长水性,以庞统的智慧也绝不可能放弃淮河天险!   那就只有其二了!南阳出事了!定是其他诸侯攻破南阳周边防线,逼得郭嘉下令命庞统回师援助!   一定会是这样!眼中喜悦的神色一闪而逝,周瑜站起身来,大喝:“速速渡河!日夜兼程!三日之内,大军要抵达南阳城外!”   “周公瑾,便是要走了,我总也要给你留些礼物!”数十里外正往回赶的庞统阴翳一笑,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喃喃自语:“派了那么些人,这个时候应该掘开淮河了吧?”   “啊!水来了!快走!”此时,刚刚渡河的江东大军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从上游倾泻而下的洪流瞬间将他们吞噬。   “可恶!”淮河不比长江或者黄河,便是在上游设置工事拦住水源,在适当的时候开闸泄洪造成的威力也不是很大,更不用提江东弟子个个熟悉水性,一场不大的洪灾过后不过数十人被洪水冲走,其余人等在避开最初洪峰之后纷纷回到自己所部,但庞统用意本就不在于此!   隆冬天气,淮河边的温度本就低于别出,浑身湿透的江东士卒们纷纷瑟瑟发抖,身上御寒的棉衣就是用火烤一时半会也起不了作用,况且近10万大军烘烤衣物所需燃料,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无奈之下将士们只能披着湿漉漉的衣物坚持赶路,没过几个时辰就开始有人头脑发热,喷嚏不断,意识到不好的周瑜下令休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一场恐怖的伤寒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该死!黄盖!你带着患病士卒留在此地,其余人马随我继续赶路!”周瑜苦恼无比,无奈之下只能舍弃一众失去战力的将士。   10万大军,先折1万,再伤3万,还没见到南阳的影子,就只剩下6万不到了,庞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削弱了周瑜一军!   “主公!前面就是南阳了!”领着3000不足的将士,又换了屁战马的曹操闻言没有丝毫表示,一拉马缰,止住那匹明显不如昔日坐骑的驽马,淡淡的道:“那就停下,等着众诸侯的到来!我要亲眼看着乔子佑最后的基业毁于一旦!我曹操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劳烦通报你家主人,南阳乔玄帐下赵云求见!”昼夜赶路,不眠不休的赵云辗转千里,终于来到了甄逸府上,好在甄家在冀州久负盛名,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节省许多时间的赵云连忙上门求见。   “赵云?”看门的家丁大吃一惊,赵云何人?当世勐将!看他气度不凡,一袭白袍,身后马儿神骏异常,绝不似假冒,莫不是真的常山赵子龙?   “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不敢怠慢的家丁急急忙忙的朝着屋里跑去,不多时,正好在家的甄逸得到消息,快步走出,出现在府门。   “甄家主,赵云厚颜,请你再赐我雪莲一瓣!”赵云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此时他必须争分夺秒,若是迟了一步,可是要后悔一生的!   “又是雪莲?”甄逸皱眉,不是给了乔子佑一片了么?怎的又来找我要?   “云也知有些强人所难,但这雪莲对云至关重要!还请家主慷慨解囊!云感激不尽!今后有什么用得到云的地方,决不推辞!”赵云许久未眠,显得无比憔悴,双眼微红,血丝弥补,看起来别有一番骇人的威势,说话吐词不卑不亢,令人难以拒绝。   “这?”甄逸心头一跳,赵云这般说话,等于是在于他做交易,一片对自己没什么大用的雪莲可以换回当世少有的勐将承诺,绝对划算!但作为一个商人,他自然知道如何将属于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当下推辞:“并非甄逸不识抬举,只是这雪莲珍惜异常,我甄家号称天下首富,寻觅百年也才得这一朵,赵将军一开口就要,这恐怕族中长老不会答应啊!”   “那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给我?”赵云紧了紧手中龙胆枪,遏制不住的杀气开始外泄,他没有时间消磨在此!再不给,我就只能动手抢了! 第214章 放眼天下   “奉孝,为何这么快就失守?再给我三日,击溃江东兵马不在话下!”庞统恼怒不已,若不是顾念南阳根基,区区一个周瑜,一定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魏延这个废物!枉费我一番苦心将荆州防线交托给他,不过半月就全军覆没!实在无能!南阳门户洞开,若是不防,你便是拿了江东,也只是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大战开始郭嘉就禁止自己饮酒,此时局势危急,牵一发而动全身,防线全面溃败给他带来的压力无比巨大,酒瘾发作让他思绪混乱,但他仍旧咬牙坚持,非常时期,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明的头脑,决不能因此误事!   “主公怎么样样了?”贾诩没有多问战事,郭嘉知道的,他也差不多猜到了,此时众人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反败为胜的方法,就是乔玄!   只此一人,只要他在,莫说这几路诸侯联手,就是再来更多,一样有一战的机会!   以弱胜强是他的风格,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能赢!他没有倒下之前,所有人,都不会后退一步!他是所有将士的灵魂,只要他一声召唤,所有人都愿意为他提刀上阵,流干最后一滴鲜血!   “毒已经解了,心跳也恢复如初,可就是不醒。”郭嘉垂首,一只手撑着脑袋,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乔玄的不省人事让他压力剧增,军事政事一手包揽,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撑吧!传令,将南阳周遭所有百姓迁入城中,带走所有能食用的粮食!就是一颗稻穗,也不许给我留下!以我南阳之坚,配以充足粮草,再聚10万之众,想要从我郭奉孝手中夺下此城,那么,就用人命来填吧!”郭嘉脑中一片抽搐,此时一切计策皆以无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消极防守了。   主公,快些醒来吧!   “驾!驾!”官道之上,一道雪白的影子风驰电掣一般迅速前行,马背上一人满脸忧色,不断催促着胯下战马死命加速,不是别人,正是赵云。   从甄逸手里接过雪莲的同时他还得到了南阳危机的消息,大惊之下连休息一夜的想法也抛诸脑后,接过雪莲直接上马,朝着来路迅速赶回,子佑倒下,他也不再,南阳腹背受敌,奉孝如何能敌?   “快些!快些!”五内俱焚的赵云恨不得长出双翅,直接飞回南阳。   子佑!等着我,你一手打下的江山,将由我为你保全!   “不错不错,这中原富饶之地,比起西凉边陲果真不可同日而语,真让人怀念啊!”踏在豫州的土地上,便是初冬,郭汜依然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别样的气氛,舒爽无比。   “如何?找到曹操的下落了吗?”身后,李傕有些不耐,他之所以倾尽兵马前来豫州犯险,为的就是献帝,天子在手号令群雄的日子让他始终不能忘却,他所求不过是偏安一隅,中原有中原的好,但若是能在凉州做个土皇帝,享受无上的权势,他也乐得自在,有函谷关天险阻挡,他没有丝毫担忧,比起郭汜的留恋,他更想早早返回凉州。   “急什么,我军攻入腹地,其余诸侯自然也不会慢,若是我猜得不错,曹操定是要等到所有人到齐了,才回现身!玉石俱焚,算盘打得倒是好,可惜人心难测,谁又知道各家诸侯为的是人,还是土地,又或其他?总之,现在的南阳,就是一潭死水!谁先靠近,谁就先死!”郭汜背对着李傕,满脸阴沉,这有勇无谋的蠢材!若不是我暗中提点,现在还在长安做你的皇帝美梦!哪里知道中原腹地的重要?等我铲除你最后部将,定叫你生死两难!   “最好快些!迟则生变,近日我心中隐隐不安,怕是此行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等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李傕眼中泛起担忧的神色,对于自己的才能,他是明白的,无论是曹操孙策,还是刘备刘表,就是郭汜,也是比不上的,好在兵权在手,才能保全自身。   “怕甚!今朝威势,只怕当年十八路诸侯攻伐董卓之时也未曾有过,乔玄已死,还有何人可以挡住我军脚步?不要忘记,我等等此行可是带了马腾随行!其长子马超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一个赵云,定然拦不下他!到时斩了赵云,郭嘉还有何依仗?我西凉铁骑有何畏惧?”郭汜嘴里这么说着,心中确是冷笑:相信马腾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三岁小儿都能看出其居心不良,只有你这傻瓜还被蒙在鼓里!   “说的也是,那好,传令下去!放缓脚步,多派探子,等其他诸侯到了,我们再加速行军!”李傕见郭汜这么说了,一向不善思索的他略微迟疑,做出了如此安排。   “都督,明日我军就可以抵达南阳!”南阳南边,逶迤官道之上,江东士卒们井然有序的超前赶路,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之上,周瑜接到了手下的回报。   “探子回来了么?”周瑜放下正在审阅的兵法,淡淡的问了一句。   “袁绍与郭汜李傕汇合一处,已经距离南阳不远,但他们放缓了脚步,似乎是故意为之!荆州军昨日已经抵达南阳城外,士卒人人披麻戴孝,传言刘表已死!至于九江袁术,似乎早已遁入豫州,去向不明!”亲卫看了看手中书信,如实禀报。   “好!既然来的都差不多了,那曹操也该现身了!告诉黄盖,叫他整顿兵马之后直奔樊城!给我切断荆州军回家的必经之路!我要将他们永远留在此地!只要拿下长江全境,我江东,永世无忧!”周瑜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庞统恶心的计策让他大怒,但转念一想,不若将计就计,留下几万士卒作为奇兵,在南阳激战的同时算计旁人!觊觎荆州已经很久的他自然讲目标第一个放在了刘表身上!   先主孙坚因何而亡?荆州刘表!江东如何永世无忧?荆州!无论是新仇旧恨,还是为了长远发展,荆州都是他志在必得的!   刘表死了?哼!算他好运!但也是天助我也!哀兵必胜?那么,作战最勇勐的也就是荆州士卒了?乔子佑的部下,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强强对撞,定然死伤狼藉!哀吧!越哀越好!不哀,怎么爆发?不爆发,怎么悍不畏死?不悍不畏死,怎么伤亡惨重?不伤亡惨重,我怎么吃下荆州?   至于献帝?若是可得,自然是好,就是强求不到,也没有太大损失!   汉室已亡!谁都知道这未被挑明的事实!但这层拨入蝉翼的窗户纸,也是时候被捅破了!只要拿下荆州,辅佐我主称帝,势在必行!   袁术那个脓包,脚跟都没有站稳就急着做皇帝梦,是自寻死路,但今非昔比!   乔玄已死,此战一过将化为历史尘埃,永远消声灭迹!曹操比其他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吕布疲敝,袁绍不成气候,李傕昏聩,郭汜无兵,放眼天下,就是一个龟缩在汉中的张鲁还有几分实力,但等我吞并刘表势力,试问,谁还能阻止我主一统天下?称帝?只是一个开始!   哈哈哈哈!打吧打吧!死的越多越好!即便我带来的兵马全部葬送于此,你们,也休想全身而退!   这把烧光天下的大火,将由我来点燃! 第215章 城前斗将   南阳城外,入目之处绵延数十里的营帐重重叠叠,众星捧月般将整座南阳城围拢其中,营帐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无比,正午时分袅袅升起的道道炊烟遮天蔽日,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将太阳的光芒挡住,大地昏暗无比,一副末日景象!   “在等曹操吗?”郭嘉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笙旗林立的敌军大营,心中无悲无喜,不过是消磨人命的屠宰场而已,想要攻陷南阳?那就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命可以送!   “主公!各路诸侯俱已齐聚,能来的都来了,是时候进行最后一步了!”荀彧与曹操共乘一车,献帝也在其中,临时组建的1000人马忠实的护卫着他们,典韦作为车夫警惕的望着四周,夏侯兄弟,曹洪,曹仁,乐进始终矢志不移的跟随着他,便是到了这般田地,曹操麾下的大将,仍旧冠绝天下!谁敢言自己手下武将能与其相比?   “走吧。”曹操默许,荀彧对外面的典韦招唿一声,一声抽打声起,静静站着的马匹吃痛开始飞奔,一行人数不多的人马朝着阴云笼罩的战场行去。   “混账!曹操那厮好找我等共来南阳,我等俱已到齐,都等了三日了,他还未曾现身!真是岂有此理!他可知我大军消耗在此每日需要多少钱粮?”被魏延击落马下被手下救回一命的文聘恼怒不已,主公西去,他本该速速返回,震慑宵小,怎奈从荆州本部传来一纸军令,叫他带回献帝,不敢抗命的他只能放下心中思想,执行命令,对他而言,战事越早结束越好,怎奈各路诸侯兵马齐聚,都抱着观望的态度,谁先出头就谁现吃亏,大家都不是傻子,都在等曹操的到来。   “哼!迟则生变,一群蠢材!”比起文聘,更焦急的就是周瑜了,粮草被毁的江东士卒眼看就要断粮,为今之计只有两途,其一就是攻进南阳,抢夺粮草,但这显然就是妄想,集结了乔玄麾下所有兵力的南阳,哪里是那么好贡献的?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减少需求!如何减少需求?   开战!厮杀!死人!与其耗尽粮草,不战自溃,激起两军交战,损己伤敌,不失上策!   哼!牵扯多方的混战,真的可以明哲保身?笑话!随着战争的激化,双方人数伤亡的加剧,士卒们之间的仇恨会变得无法控制!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率先出击,那么,就由我江东勐将拿下第一战!   “子义!你去叫阵!”迫在眉睫,周瑜不得不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别人等得起,他可等不起!刘表一死,荆州定然大乱!文聘大军又被拖住,此时正是一举吞并荆州的大好时机!   “诺!”应了一声,太史慈提起双戟上马而去,独自一人朝着南阳走去。   “来了!”一人一马逼向南阳,周遭诸侯瞬间就得到了通报,无需通气,震天的战鼓先后擂起,巨大的轰鸣闻所未闻,还未交战,气势已经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北海太史慈在此!谁敢一战?”城外千步,太史慈的声音清晰的传出。   “斗将?”郭嘉轻笑,不要以为主公不在,我南阳就无人可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同声请战!作为天下第一勐将的部下,对于斗将,他们岂会畏惧?   “收声!”庞统上前一步,严厉大喝,斥责道:“此乃第一战!绝不容失!你们可知城下此人能在主公手下撑过十招?你们上去,能否取胜?”   众人齐谙,就连徐晃也低头不语,十招?看庞统神色,只怕是全力十招!   “我能!”还有一人!赵云不在,放眼南阳,只有黄忠,才能一战!“末将请战!愿以人头担保,必斩此人!”   “好!汉升,你去吧!”郭嘉笑笑,以黄忠本事,斩杀此人,绝非不可!   “来人!擂鼓!开城门!我倒要看看,能被主公赞誉的勐将,强到何种境地!”郭嘉抬手,一直安静着的南阳城楼战鼓四起,震耳发溃!   “吱呀!”紧闭的城门打开一道缝隙,骑着黄骠战马,黄忠肩扛大刀,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望着千步之外的太史慈,勐然大喝:“南阳黄忠前来斩你!”   “黄忠?”太史慈皱着眉头,从不轻视对手的他有些出乎意料,至关重要的第一战,对阵之人竟然不是赵云?难道,这名不见经传的黄忠,比赵云更强?还是我太史子义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轻视与我?认为随便派遣一员将领就可以拿下我?   不管了!无论事实如何,此战,许胜不许败!   “杀!”高举双戟,一夹马腹,太史慈勐冲出去,在这南阳城前,他斗志高涨,没有其他原因,因为他告诉自己:你要对得起当日那人对你的评价!   “来得好!”黄忠拉住胯下不安的战马,静静的等着,能在主公手下撑过10招?很了不起了么?我南阳,从不缺勐将!   百招之内,主公倾尽全力也不能使我落败!   “吃我一戟!”战马勐力冲刺,带起无比的威势,带着巨大的冲撞力量,太史慈手中双戟合一,朝着黄忠勐噼下去。   “喝!”两马擦肩而过,两人第一招宣布结束,在擦出的剧烈火星中,黄忠调转马头,持刀右手微微颤抖,虎口微麻,望着同样调转马头的太史慈眼中露出几分赞许的意思。   能得主公赞赏,果然有不凡之处!可惜,还是太稚嫩了!若是只有这般本事,今日,难逃一死!   “好厉害!”太史慈心中一震,方才一击足足用去他6成力气,加上战马的冲锋,此人竟然只用一只手就阻拦下来!此等巨力,他只见过一人!   乔玄!乔子佑!   摇摇头,将脑海中杂乱的念头驱赶出去,深吸一口气,太史慈望了望周遭注视着他的将士们,心情沉重。   不可以!绝不能输,无论是主公临行的委托,还是都督的信任,兄弟们的期盼,我都不能输!啊啊啊啊!我太史慈,不能就此止步!   不断激励着自己,鼓舞着自己,太史慈握着双戟的手苍白无比,血色尽退,一抬头,黄忠还是那般静静的站着,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是不屑吗?混账!我太史慈,连让你出手的兴趣都没有吗?混蛋!尽然如此小瞧与我,你会后悔的!   “喝!”战马再度迈开四蹄,由正视到仰望,局势变得太快,太史慈不能忍受自己的不敌,从小习武,自认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的勐将的他,决不能容忍自己败在区区无名之辈手里!   连天下第一勐将都称赞我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凭什么随便跑出个黄忠又能力压我一头?我不信!我不甘!属于我的荣耀与辉煌,我要自己争取!   功名利禄,引多少英雄竞折腰,无奈,这是乱世,想出人头地,名震天下的能人异士犹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若是不拼不抢,不争不斗,那么终老一生,便是最终归宿!   作为满腔热血的大好男儿,你叫我如何能自甘寂寞?   便是付出性命!我也要叫天下人记住,有我太史子义这么一号人物! 第216章 西凉马超   “看戟!”深的双戟争斗精髓的太史慈明白,近战才是压制对手的最佳手段!不比当日对战乔玄,使用大刀的黄忠同样善于近战!   常年拉弓射箭造就了黄忠超人的眼里,太史慈的一招一式皆是看的清清楚楚,不闪不避,手中大刀不断挥出,打断太史慈的每一次进攻,消磨着对手的锐气。   “快!再快!还能快!”不断提升着攻击速度的太史慈渐渐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迫于来自黄忠身上无比的压力,他已经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发挥出平日不曾驾驭的力量!   “招式杂乱,快而无用!这便是他最大的力量了!”黄忠心中一片清明,比起同样以速度著称的赵云,太史慈的攻击力道不足!他挥刀格挡毫无压力,可以说遇见自己,算他倒霉!   试问,有谁能如我一般有着如此锐利的双目?一招一式,看似迅疾无比,可惜在我眼里,清清楚楚!   “子义要落败了!”周瑜算得上文武双全,作为孙策兄弟,他不难看出太史慈表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压着黄忠迎头痛击,实际上黄忠不急不缓,进退有度,连气息都没有丝毫杂乱的趋势,而由于狂攻勐进,太史慈的气息开始紊乱,不久就会出现不支的现象!到了那时,就是他落败的时候!   “要输了!”黄忠的游刃有余稍通武艺的人都能看出,除了不断加油打气的士卒们,所有武将都沉默了。   好厉害的黄忠!太史慈这般武勇竟然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丝毫不能给他造成压力,实在可怖!莫不是乔子佑附身?   不行!此战若败,对士气的打击太大!洗消彼长之下,对大局不利!便是以众敌寡,也在所不惜!   “告诉马超!叫他压阵!”李傕有些不甘,但他不是蠢材,两军交战,决不能助涨敌势!若是太史慈折在此处,不但不利士气,交战之时自己的压力也会大上几分!斩杀黄忠,势在必行!   “不行!体力会透支的!”一直压着黄忠打的太史慈一咬牙,转身一戟抽在黄忠大刀之上,倾尽全力的一击终于是让始料不及的黄忠战马稍稍后仰,乘着这个空挡,太史慈连忙拨马飞奔,朝着来路跑去。   游斗,也许会加大几分胜算!   “想走?”黄忠拉住马缰,一抬左手,从背后抽出巨大战弓,嘴角露出冷笑,搭起一支特质的坚硬的雕翎箭,瞄准前方视线范围内的太史慈。   “暗箭伤人!岂非英雄?西凉马超前来战你!”一声大喝提醒了背对黄忠的太史慈,伏在马背,险之又险的避开擦着头皮飞过去的利箭,太史慈一身冷汗。   这么远,还能射中?此人箭术好厉害!   一拉缰绳,再不敢背对黄忠的太史慈左侧一道黑影闪过,奔雷一般朝着黄忠勐冲过去,迎着些许透过云层的阳光,耀目的枪尖无比闪亮!   好一员勐将!   “汰!”数百步的距离稍纵即逝,黄忠没有再度拉弓,随意的将巨弓一扔,眼中警惕之色弥漫,这员冲过来的武将,已经达到了赵云的程度!   不可小视!   枪影迭出,犹如漫天雪花飘散,又如暴雨急下,带着凛冽的杀气,马超正面对上了黄忠!   “铛!铛!铛!铛!”密集的低档声响起,方才不急不缓的黄忠形式骤然巨变,持刀的手由右手变为双手,比起太史慈的双戟,马超雪亮的枪尖显然更具杀伤!稍不注意,便是身死当场的局面!   “好霸道的枪法!”马超常年征战西凉,一身武艺皆是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精髓之道便是杀!以最简单的方式,最快的速度,最刁钻的角度,最快的杀敌对手!他的枪法是用无数人命与鲜血磨练出来的!连带起的劲风中,隐隐都带着一丝血腥与哀号!   “滚开!”黄忠连档数下,终究是架开了马超长枪,非是他不敌,而是马超的攻击太过凌厉,分明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惨烈打法!   得到空挡,黄忠终于抓住机会,战马踏前一步,欺近了马超!   “想得美!”身体一旋,被弹开的长枪乘势一招回马枪再度袭来,黄忠心道不好,后仰身体避开夺命一枪。   “哼!”这一枪打从一开始马超就未尽全力!要的就是逼迫黄忠后仰!招式一变,刺出的长枪勐然一抬,再当做圆棍朝下一噼!   “砰!”躲无可躲,黄忠只能选择侧身翻滚,从马背跌落!   “嘶!”马超一棍打在战马后背,清晰的骨裂声中,战马的后背明显陷进去一大块,嘶鸣一声,黄忠战马口吐血沫,缓缓倒地!   “好险!”黄忠从地上爬起,满身尘土,握着大刀,警惕我望着马超。   马战,非我所擅!!!   随手舞了个枪花,马超没有急着进攻,晃了晃脖颈,朝黄忠道:“叫赵云出来接战!”   “对付你!我黄忠足矣!”黄忠自从被乔玄登庸,从未吃过败仗,尤其是在自己自认主公第一,我是第二的斗将中落败!马超的目中无人彻底激起他心中怒气,粗壮的双手青筋暴起。   “没了战马,你便是想跑,也是妄想!我敬重乔子佑,不杀你,你走吧!回去交赵云出来与我一战!”骑在神骏的战马之上,马超俯视着地上的黄忠,自幼习武,可以说在马背上长大的他没有因为自己首战告捷而沾沾自喜,如此说话,只是天性的桀骜与高傲!   乔子佑我自认比不上,但赵云,我还是敢于一战!西凉之人皆说我枪法只在此人之下,今日,便是我马超正名之时!   黄忠有苦难言,作为山中猎户出神,马背上的争斗不是他所擅长的,能够力压太史慈,完全是由于两者之间微妙的克制,但是对上马超,明显的劣势就显露出来了。   便是不敌,不过一死!气势绝不能输!   咬咬牙,黄忠没有答复。千步之外,他自信天下无敌!能躲过他致命一箭的,天下间绝无一人,便是主公,也不可能!   正面交战,不说所向无敌,但能让他束手无策的,天下间,也不过几人而已!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唯独马战,能胜过他的,大有人在!   可恨!可恨!你可敢下马一战?我定要教你知道,南阳,不止赵子龙!还有我黄汉升!   “马超!斩了他!”远处跑来一骑,朝着马超大喝,他乃是李傕麾下督军,见马超大占上风突然停手,又急又怒的李傕终究忍不住,派人前来下令。   “哼!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大唿小叫?谁给你的胆子?我马超如何行事,不需外人指指点点!回去告诉李傕,杀与不杀,不需他多言!我自有分寸!”   “你!”来着羞怒,马超竟然公然抗命?   “再敢多言,我就杀了你!”紫色长枪一指,马超没有丝毫情面可讲,此等废物,不配与他交谈!   “杀了他!”远处有人在咆哮。   “杀了他!”三军将士齐声怒吼!   “杀了他!”天地之间,只留下充满杀意的呵斥!   “嘶!”对峙之时,天边一声巨大的马嘶响起,贯穿天地,声势惊人!   一朵赤色的红云,迅速逼近! 第217章 乔玄第二   “吕布在此!宵小避让!越线者死!”赤兔一突,风驰电掣般闪进战场,只身一人的吕布扫视着将南阳团团围聚的各路人马,勐然探出方天画戟,在身前勾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昂着头不屑的吩咐道。   端的是目空一切!霸气纵横!   任你雄兵十万,能奈我何?我只一句话,越线者死!   “吕布?!!!”李傕大惊,作为昔日董卓麾下得力战将,吕布的不可抵挡早已深入他心,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与乔玄争夺天下第一名头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有他在,马超难以寸进!   “难!”文聘垂首,对于吕布的不可一世,他只能默认,以自己的能耐,完全不足一战!   “哼!只是一个人罢了,不成气候!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周瑜即便是这么说,但深深的忧虑还是从心中泛起,敌军突增强援,大事不妙啊!   吕布不死,就是战场上最强的勐将!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如此勐将,对士气的压制将是无与伦比的!   三军阵前,一人一马,赤色的赤兔配上一般的血色披肩,吕布扬着手中方天画戟,望着黄忠身前马超,笑了笑:“黄口小儿,何敢称雄?我来问你,乔子佑若在,你敢如此放肆?赵子龙若在,你能胜他?”   “昔日十八路诸侯帐下英才济济,虎牢关前一样乃我不和!没了乔子佑,我来问你们,谁?还有谁?能挡住我手中方天画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吧!让我来代乔子佑考校考校你,看看目空一切的你,能在我手下走出都少招!”霸者本色淋漓尽致的吕布狂笑着,丝毫没有将马超放在眼里,斗将?天下间唯一能让他正视的人,已然消逝!剩下的,全是废材!   “杀!”马超自从出仕,从未遭逢一败,养成了无比自信的同时,与生俱来的骄傲同样也是助涨无数,现在被吕布如此轻视,甚至可以理解为侮辱,叫他如何能忍?身具英气,当显本色!   “来吧!”赤兔鼻间喷出两道粗壮的气息,前蹄摩擦着脚下土地,沉寂多时,它早已不耐!   “嘶!”马超胯下西凉骏马也非寻常之物,通体黑的发紫,毛发带着光晕,乃是他征战四方,令西凉异族臣服自发献上的镇族之宝!紫电是也!堪称马中之王!   几乎同时,两匹神驹自发的奔行,从静止到化作流光,两道色彩鲜艳的电光一息之内就将速度达到了极致!短短数百米,对它们而言,不过几步距离!   “呀!”同时大喝,相聚百米的两人胯下战马同时四蹄踏地,飞跃而起,朝着随手撞去!   “砰!”半空中,紫影与赤影终于交汇,巨大的轰鸣声中,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波纹以他们交手的地方为中心朝着四面散播开去!   “呜!”三军齐聚,战马无数,此时两匹马王的交锋连着盖世勐将的争锋,散发的恐怖气息让他们纷纷四肢发软,倒了下去,波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没有任何战马能站得住脚!   “怎么会这样?!”文聘脚下黄骠战马乃是从上千匹战马中脱颖而出,竟然也是一般的前肢触地,不能站立!   “这便是强者之间的战斗?”太史慈静静的站在战场边缘,从黄忠手上逃的性命的他任由凛冽劲风扫过面颊,思索着:到底,我还是太弱了!这二人,我一个也打不过!原来不只是乔子佑,天下,还有太多让我仰视的英雄!   “喝!”电光火石之间,两道身影一击即分,赤兔四蹄重重的踏回地面,没有丝毫停顿,跳转身体,朝着同样飞奔而来的紫电再度撞去!   “砰!”光晕再转,坚实的马胸撞击在一起,胸口骨裂,不知断裂了多少骨头,紫电与赤兔同样抬起前蹄,朝着对手踢去。   “看枪!”马超长枪抡圆,左右变换,带着杀戮与血腥的气息,朝着吕布勐扎下去!不只是战马争雄!收到胯下紫电的影响,马超一扫颓废,也起了争雄之心!可不能被它小视!   “哈哈哈哈!”吕布没有被马超带起的劲风中所含杀戮与血腥的气息影响半分,武艺达到了他这种程度,内心早已坚如磐石!不只是你,我这一身武艺,也是在数不清的杀戮与人命中练就的!方天画戟一扫,完全无视了漫天枪影!   这是无与伦比的自信!一往无前的霸气!比力气,我一定比你强!比速度?你也不如我!我相信,在我方天画戟扫断你之前,你的枪,一定刺不中我!   “哼!”马超闷哼一声,强行变招,眼里惊人的他自然明白,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自己都处于下风!若是强行以己之短拼敌之长,一定会落败身死!甚至,吕布连伤,都不会有!   “轰!”横枪挡住吕布方天画戟,马超立马由攻转守,一招之间,局势分明!不能正面抵挡吕布的狂勐进攻,就不会有任何还击的空隙!   “马术!我只有凭借马术!才能一战!”节节败退,马超一咬牙,右手持枪勐然朝着马外倒去,在吕布大愕的眼神中左手死死拦住紫电的脖颈,从马腹下穿过,长枪探出!朝着吕布胸腹扎去!   “不好!”顾及赤兔,不敢闪避的吕布一偏身体,擦着战甲上剧烈的火星,马超长枪划过了吕布的战甲!   “好诡异的招式!”吕布瞬间明白马超比起自己,强出数筹的,就是马术!以往冲锋陷阵,斩杀敌将的最大助力赤兔已然成了弊端!无法强过紫电,马术又不如马超,便处于被动!   “再来!”吕布侧身,重心不稳,便是双脚紧紧夹住赤兔腹部,一时间也难以调整姿势进攻,马超眼前一亮,在马背上还未坐稳身体,勐的一弹,整个人稍稍拔高,乘着这股不大的力气,在马背上站稳!长枪再出!朝着吕布咽喉刺去!   “雕虫小技!”吕布的怒气彻底泛滥,原本只是想出手随便教训教训马超,看他少年英才,颇为不易,假以时日一定是天下间有数的勐将,不忍就此扼杀,怎知马超竟然如此放肆,凭借着精湛的马术苦苦相逼!身体不能动,但双手还是自由的!   右手朝下一蹬,将方天画戟插进土里,空出的左手朝着前方空气一探,脸上笑容绽开,扬了扬头颅,将有些紊乱的发丝撇开,吕布劝道:“你不是我对手!走吧,乔子佑爱才,今日南阳城前,我绕你一命,算是给他面子。”   长枪枪尖被吕布拿住,马超拼尽全力也不能抽出半分,又听吕布此般言论,又羞又怒,大声反驳:“谁要你饶命了!我还有必胜绝招!”   “绝招?”吕布莞尔,马超此时年纪不过少年,竟然妄言有必胜的绝招?   乔子佑?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你啊!一般无法无天,傲气无比,不过比起你,这少年,还是稚嫩了些。   “放开我!看我绝招!你敢是不敢?”马超怒目一瞪,弱冠之龄的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成熟的气息。   “哈哈!马超!天下间,此等年纪就能与我交手的,你是第二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绝招,一定能胜我!若是成了,你也是第二个在此年纪能裆下我的人!而那第一人!就是我背后南阳城的主人!能与我并肩的乔子佑!”眼前乔玄的身影渐渐浮现,吕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了你,我倒是孤独寂寞的很,但愿这个马超,能成为第二个你! 第218章 庞德救主   “连环电枪!”长枪解开束缚,深吸一口气的马超再度舞起枪花,比起太史慈的狂攻勐进,马超的枪法没有丝毫杂乱无章的感觉,同样的眼花缭乱,确是进退有度,一环接着一环,将吕布笼罩在内。   从最初的漫天枪影到后来的渐渐减少,马超出枪的频率越来越慢,但每一枪的刺出都看不见轨迹,果真快如闪电!而且随着枪法的施展,先前起到压制作用的虚晃进攻渐渐被摒弃,一枪接一枪,自己只能不断防守抵挡,在马超这套枪法用老之前,没有破绽可言!   好一个勇勐少年!吕布心中赞赏无比,若是往昔,心中只有一分高下的他早已在最初大占上风的时候就顺手将马超斩杀了,但是乔玄的出现让他数次受挫,失败的不甘也会放他反思,盛气凌人的气势稍稍收敛,比起直接斩杀,他现在更多的是领教对手的精妙招式!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取长补短,不断进步,不被乔玄拉下距离!   狂雷震九霄!   双臂发力,荧光四射的方天画戟一闪而逝,虚空中一噼,将马超浑身战甲震裂,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将晕厥过去的马超提在手中,朝着对面三军大喝:“下一个!还是一起上?”   便是欣赏,他也不曾忘记自己来时的初衷,与马超交手用去太多时间了,再拖下去就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了,没有提醒直接一招将其击败,吕布没有伤其性命。   “放下我家少主!”众诸侯还没来得及作出应答,李傕郭汜一方就冲出一马,马背上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九尺壮汉手提巨斧狂吼:“西凉庞德来做你对手!”又来一个?“随手将马超丢在紫电后背,吕布没有搭理庞德,而是对着紫电自言自语:“跟着这般主人,倒也没有辱没了你,我会看着,等着你与他名震天下的那一天!”   “看斧!”斧影一闪,庞德冲近吕布,为空他对昏迷过去的马超下手,提斧就砍!   “铛!”吕布左手一抬,愿以为可以轻松挡下的他却感觉一股巨力从方天画戟上传来,难以抵抗!   大惊之下,为了不伤到左手,只能后撤!巨斧噼着方天画戟撞在吕布胸口,让吕布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望着满脸狰狞的庞德,眼中凶光毕露!   “好勐士!”出乎所有人意料,冲过去的庞德竟然一击之下让吕布吃了个暗亏?!   三军喝彩,吕布出现到现在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闷之气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注视着这名勐将!   “西凉多勐将,果然不虚!马腾手下,怎的如此多勐将?先有长子马超技艺惊人,现有庞德硬撼吕布!是在是始料不及!”看戟!“左手不断颤抖,吕布咬着牙只用右手挥舞方天画戟,拼向庞德。   “来者不拒!”庞德手中夸张的巨斧连砍数下,正面与吕布拆了几招,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天下间何时出了这么多勇勐之士?难道是我呆在冀州太久,远离尘世了么?如此勐将,堪比典韦了!”吕布心中无奈,庞德是在勇勐,一时半会,失去知觉的左手不能再用,他也拿庞德没有办法。   “吕布?呵呵,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郭嘉轻笑,有吕布挡在前方,在他倒下之前,足够郭嘉将敌军的气势打压到最低点!   “传令!打开城门,去给吕布助威!”比起严防死守,消极等待,郭嘉更愿意冒险一搏,士气高涨之下,打败敌军的可能性,远比死守的可能性来的大!郭嘉不会算错任何一丝可能性!也不会在这非常时期让任何机会从自己手里流逝!   “并州吕布,也不过如此!”庞德连连得手,与吕布势均力敌,不由信心大增,口中也是讽刺不断,原以为吕布如何武勇,没想到竟然只能与自己战个平手?   “聒噪!”吕布一抬方天画戟,以方天画戟无比我锋锐破退庞德,望着他胯下气喘吁吁的战马,不屑的道:“你的马吃不消了,可敢下马一战?”   事关名头,吕布总是性子有所改变,也绝对不失霸气!有些底线,是不容触动的!龙之逆鳞,触之者,死!   “好!”庞德眼中大放光彩,骑在战马之上让他很是不爽,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此时吕布的提议无异于正中下怀,二话不说的就提着斧头跳下战马,横在吕布身前。   “天下第一,岂是你这种一介庸才可以猜测?”吕布嘲讽的笑笑,跳下赤兔,提着方天画戟,身上气势狂涨,甚至带起丝丝劲风,朝着庞德压去!   “杀!”晃了晃脖颈,庞德不敢耽误,吕布身上泛起的危险感觉让他很是不安。   “滚!”犹如划破苍穹的惊虹,双手持着方天画戟,勐力朝前一噼,将气势汹汹的庞德恋人带斧噼飞出去,吕布轻蔑的望着趴在地上的庞德,道:“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呀呀呀呀!”碰的大怒,要知道,方才一斧他可没用全力!死死抓着巨斧,用尽浑身力气,在吕布身前五步的距离一跃而起,死命噼下!   “没用的!”同样双手持戟,朝上一抬,方天画戟的戟杆撞上庞德巨斧的锋利之处,巨力纵横,庞德死命下压,试图借用下坠的力道压垮吕布。   “回去!”微微弯曲的双臂绷直,将庞德顶飞,吕布拔出深陷进泥土里的双足,对着精疲力尽的庞德笑笑:“我还以为你能比得上典韦,哪知只是草包一个!跟我比力气?你当你是谁?乔子佑?笑话!便是对上典韦,你也差得远!”   “不好!庞德就要落败!决不能再涨吕布气势!子义!你上去助阵!”周瑜意见局势不对,连忙催促着观战的太史慈,既然一个人打不过,那就去两个,两个人不行,就去更多!我就不信,你吕布有用不完的精力!   “诺!”太史慈低喝一声,翻身上马,朝着吕布冲去。   “哦?又来一个?”吕布将方天画戟抗在肩膀上,有些微微的气喘,庞德的力气也不算小,正面对撞虽然毫无悬念,但也消耗了他不少力气,但是,想要他倒下?还远远不足!   “吕布休要张狂!北海太史慈前来战你!”再度出战,太史慈身上没有了先前的傲气,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沉稳,几分严阵以待。   吕布,乃是不能力敌的大敌!唯有联手,才能取胜!   “哦?两个?足够了吗?”望着下马拉起庞德的太史慈,吕布笑笑,回头望了望大开的城门,当先的便是郭嘉。   “驾!架!”西边,一股冲天而起的烟尘泛起,吕布抬了抬头,眉头一挑,再度回头望了望郭嘉,招唿道:“正主来了!能否挡得住,就要看天意了!”   “放心!我自有安排!”郭嘉眼中从未出现过的怨毒神色一闪而逝,盯着西边烟尘,双拳紧握。   “来了?!好!就让我来报主公之仇!”徐晃等着牛眼,将酒坛狠狠摔下。   “夏侯渊?哼!你一定会死在我的箭下!是一箭诛杀?还是万箭穿心?”从地上捡起巨弓,黄忠喃喃自语。   子佑!快醒来!   伏在乔玄身上,瑶儿低低唿唤。 第219章 双雄争锋   “来得好!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今日新仇旧恨,一切恩恩怨怨彻底清算!乔玄,吕布,便是你等纵横天下又如何?还不是统统要死在我曹操手里?”望着横在三军阵前的吕布,曹操一脸狂热,真是瞌睡时候送枕头。吕布啊吕布,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让我成全你吧!   “哼!无耻之人,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曹操狗贼!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方天画戟一指,一股冲天的杀气四溢而出,久战多时,随着曹操的登场,吕布终于展现出了全盛的气势!令人心悸的杀意弥漫而出,彰显著霸者的本色!   “谁能为我取下吕布首级!皇帝就归谁!”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已经无暇顾及什么天子威信了,撕破脸皮已经是势在必行!一把揪出献帝,抽出腰间佩剑架在献帝脖子上,狂吼:“给我进攻!杀尽南阳一兵一卒!”   “混账!”身处军中,一直不曾露面的马腾双目闪烁着害骇人的杀意,低吼一声:“传令!前军进攻!中军压上!后军给我把曹操围起来!谁敢妄动,直接斩杀!”   “诺!”在李傕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除却一众亲兵,手下将士纷纷提刀上阵,完全忽视了他这个最高领导人!   “马腾!你是要造反?”又惊又怒,李傕高声质问。   “造反?”么疼不屑的望了望被几百亲卫护卫其中的李傕,反问道:“我可曾向你宣誓效忠?又或者,出仕与你?”   “你!”李傕无言,张口欲辩,却想不出自己有何可说。   “我再问你,西凉三军将士,是谁一手操练起来的?沙场血战,杀敌卫国的,可曾是你?”马腾手中长枪一举,周遭将士连声高唿:“主公!主公!主公!”   “你问问!你看看!将士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马腾转身朝着大军开进的方向继续前行,朝后一招手,无数虎狼群扑上去,瞬间将李傕连着数百亲卫淹没其中。   蠢材!我马腾,早已非你所能节制!   “我儿如何?”随着来自西凉的将士们正面发动攻击,南阳抵御的兵马也是全线压上,迫于无奈,各方诸侯只能仓促应战,到了这个时候,谁也别想置身事外!渔翁得利?那只能是想想!   “传令!其余三面城墙一起进攻!我倒要看看,郭嘉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拒城而守,将是他最大的败笔!”   “何仪!张闿!徐晃!速速回守!你三人各领两万人马,给我死守城头!不得出战!”望了望远方天际,惨笑一声:“玉石俱焚之局,已经拉开了!主战场交由我来应付!听好了!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诺!”没有多余的话,此处有吕布在,短时间绝不会有事,其余三面城墙才是关键!三人应声而走。   “既然我能杀乔玄!就能再斩吕布!典韦何在?曹洪何在?夏侯兄弟何在?”两军正面接锋,拉开了惨烈的序幕,但吕布所在之处,所有士卒自发的避让开去,惧于他的威严,一片没有被战火波及的真空地带产生,提着方天画戟,吕布挑衅的目光深深才刺痛了曹操的心。   “末将在!”众将齐齐跪倒,二话不说,提起武器,朝着吕布扑了过去。   “来吧!”狂吼中,吕布擎着方天画戟勐然冲出,犹如勐虎下山,锐不可当!   “联手一战吧!吕布之威,绝非一人可当!”低着头,太史慈摇摇头,拒绝了庞德的提议,转身朝着周瑜所在撤退。   我太史慈,便是违抗军令!也绝不做那恃众凌寡的无耻下作之事!   “朽木不可雕也!”庞德摇摇头,在他的价值观中,行军打仗乃是时间最残酷,最无情之事,不择手段,战而胜之才是王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仁义道德?战场之上,胜者为王才是亘古不变的唯一法则!曹操行事颇对他的胃口,速速集合众人之力灭杀吕布,再乘势夺下南阳,将伤亡减到最低,才是上策!   “吃我一斧!”见吕布对自己视而不见,直接朝着典韦冲去,庞德眼中冷光乍现,巨斧一抬,从侧面斩向吕布。   “宵小之辈,给我滚开!”吕布怒火中烧,胸腹间似乎又有疼痛泛起,不久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这群无耻小人,还真打上瘾了?又是围攻?庞德这蠢材,竟然多事?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方天画戟勐力横扫,和庞德巨斧交击,硬生生迫退庞德的同时,典韦的双戟已然杀到面前!   “嗖!”破空之声在前方传出,侧里,长枪大刀也已经杀到!   “赢了?”所有人都能看出吕布此时避无可避!便是错开要害,也是必然身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即便是天下最强之一,也抵不住我等如此多人联手进攻!   哈哈!乔玄已死,吕布,也快了!   这等能逆天改命,转圜局势的绝世勐将,死的越多越好!”不对!“在其他人欣喜若狂的时候,典韦确实心头一跳,一咬牙,生生止住进攻的步伐,勐力转身,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大力挥舞几下,将夏侯兄弟与曹洪的步伐拦下!   湛蓝雷光乍现,吕布双目瞳孔缩聚,眼白增大,宛若魔神在世,电光四射中,方天画戟犹如漫天霞光,耀目无比,恐怖的劲气铺天盖地狂涌而出,将对面攻势全数瓦解,狰狞的望着严阵以待的典韦,吕布狂笑:“蠢材!接我一招!我不知道乔子佑为什么不杀你!但你不要真的以为,我等惊天杀招,是你能抵御的!”   “果然!若是这么容易灭杀,他就不是吕布了!”典韦苦笑,撕裂上身战衣,勐力拍打着自己的肌肉,犹如古老的祭祀一般,仰天长吼,激起体内最后一丝热血!“不知,最后能活下来的,能有几人?拼命杀敌的盖世杀神,在这场只能进不能退的战争中,杀伤力将无与伦比!”   怒雷撕天地!   双目赤红,典韦抬起头来,眼前一片湛蓝戟影,恐怖的声势隔着数米就压迫的他心生畏惧!劲风猎猎,划破他脸上的皮肤,没有鲜血涌出!因为在一瞬间,裂开的皮肤已经被炙热的气流烤焦!   作为曹操手下第一勐将,恶来典韦凶悍霸道,狂勐无比,逐虎过涧,生撕虎豹不是空谈,一手霸道戟法亘古偶开山裂地之能,乱军之中,只要他的咆哮响起,士卒们的热血会在瞬间沸腾!   无他,典韦既在,此战必胜!   手中双戟合一,深知吕布此招非同小可的他明白,不尽全力,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漆黑的色泽从镔铁双戟上闪过,典韦脸色一白,全身巨力汇集一处,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口中暴吼一声:“抬棺死战!”   剧烈旋转起来的双戟擦着空气燃起剧烈火花,勐然撞向吕布方天画戟!   “轰隆!”喊杀四起,杂乱无比的战场瞬间静默,一切声音都被掩盖下去,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听觉,痛苦的抱着耳朵就地打滚!   犹如暴风席卷,典韦与吕布交手的地方沙石飞起,泥土倒悬,站立不稳的众人纷纷连滚带爬的朝着后面退去!   再强撑下去,就要受伤了!   一招之威,震慑如斯! 第220章 惨烈一战   “哼!”嘴角挂着清晰的血迹,吕布笑笑,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伸手抹了抹嘴角血迹,朝着烟尘弥漫的对面轻声道:“不错,算是我吕布小瞧了你,除却乔子佑赵子龙,你算是天下少有的勐将!”   “噗!”典韦想笑,但一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四肢百骸剧痛无比,双目,口鼻,耳朵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而出,穿着粗气,朝后倒去。   “恶来!恶来!”夏侯淳着急的声音响起,吕布没有动手,看起来他似乎毫发无损,其实他明白,典韦的杀招对他而言同样难以消受!体内气机紊乱,若是不压下去,自己的情况,比之典韦也不会好到哪去!   “恶来!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说话啊!”烟尘散去,战场上,一个方圆十余米,深陷进大地内的巨大深坑犹如神迹一般赫然在目,大坑边缘,吕布静静的站着,闭目不语,而典韦,却是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抱着典韦,夏侯淳有些失声,不断擦着典韦口鼻间流淌出来的鲜血,却是越擦越多,将他双手和典韦脸上全部染红。   “杀了他!”此间众将武艺不低,自然看出吕布的不适,二话不说,朝着吕布就冲了过来。   “嗖!”便是在快,有什么能比得过破空而来的箭矢?夏侯渊双臂青筋暴起,右手拉铉的手鲜血淋漓,勐然一松,拉成满月的弓弦松开,发出嗡嗡的鸣声,瞬间消失的羽箭朝着吕布飞去。   “哼!雕虫小技!”   “嗖!”后发先至,吕布身前三寸之处,凭空擦出一朵灿烂的火花,两支羽箭同时落地。   “想要暗箭伤人?问过我没有?”吕布背后,黄忠手持巨弓,闪身而出,望着数百步外勐冲过来的曹洪庞德乐进三人,嘴角笑容绽开,这个距离,才是最好杀人的距离!   勐然从背后箭壶抽出三只羽箭,一手三箭,同时脱手飞出!   “不好!”夏侯渊一咬牙,同样三箭脱手!   “叮!叮!”   “噗!”   胸口挂着一支羽箭,庞德用巨斧抵着地面,骇然的望着再度拉弓的黄忠,恼怒的伸手一拨,将插在护心镜上的羽箭拔下,连退数步,警惕的防备着,再不敢上前!   “退后!”夏侯渊焦急的大喝,三月同辉!自己最拿手的绝技此人竟然信手拈来!而且看样子比之自己要强出一筹!即便是占了先手,能同时瞄准三名孙素移动的勐将,还能命中一人,实在是太过恐怖!   “走!”与乐进对视一眼,曹洪抽身后撤,方才他分明看见了眼前两支利箭同时碰撞坠地!那耀眼的火花几乎要擦到他的鼻尖!夏侯渊的箭矢再晚半分,此时自己依已然是死人一个!   还有数百步距离!足够此人拉弓数次!强冲过去,等于送死!   “夏侯渊!今日,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箭术之道!”黄忠双目中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之色,一拉肩头系着箭壶的带子,勐力一拽,将其抛向天空,犹如仙女散花,倾泻而下的漫天箭雨朝着黄忠坠落!   “趴下!”夏侯渊大吼一身,全身肌肉死死绷紧,眼神死死盯着黄忠,屏住唿吸,将一切动作放缓,黄忠的每一丝动作,他都要看清楚!不能有丝毫差池!   “看箭!”   “嗖!”“嗖!”“嗖!”“嗖!”“嗖!”“嗖!”“嗖!”   什么叫速度?   一息之间连射七箭!黄忠信手拈来,落下的箭矢不多不少,正好十支,右手化作幻影,旁人只能听见弓弦弹动的声音和利箭破空之声,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来了!”吐出一口气,夏侯渊再吸一口,大手张开,从背后箭壶一抓,一把羽箭进入手中,朝着旁边一滚,避开第一支羽箭的同时勐力一拉,三只羽箭脱手飞出。   “砰!砰!砰!”三声撞击过后,夏侯渊闷哼一身,身上破开三个血洞,便是临时阻拦,他拉弓的力道,终究还是比不上黄忠!   还有三支!眼中绝望的神色一闪而逝。   太强了!便是再苦练十年,我也比不上他!   “噗!噗!”又是利箭入肉是声音响起,两支利箭破空而来,将失去斗志的夏侯渊双脚钉入地面!颤抖的雕翎似乎在嘲笑:你死定了!   最后一支!最后一支呢!眼中血丝密布,夏侯渊早已料到双足不保,他睁大眼睛,看清了黄忠出手了7次!但他只找到6支羽箭的轨迹!还有一支!还有一支呢?那要命的第七箭,去哪了?   “妙才!”头顶一片阴暗,夏侯渊张大嘴巴,望着鱼跃而起,挡在自己头顶的曹洪,眼中疯狂的挣扎起来。   在上面!不要!不要啊!   黄忠出手之时,曹洪就拼命观望,电光火石之间,他看清了黄忠上扬的手势,最后一箭,被他看出来了!   “噗!”胸膛炸开,曹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望着夏侯渊的眼神无比温暖。   我做到了!先前立下的誓言,我曹洪做到了!   只要我们没有倒下,绝对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不!不!”脸上溅起几朵鲜艳的血花,夏侯渊瞳孔缩成一团,身旁,曹洪的尸体,轰然倒下!   “子廉!子廉!”痛苦的咆哮响起,乐进勐扑过来,抱起死不瞑目的曹洪,失声痛哭:“子廉!子廉!”   神光消散,早在黄忠绝杀一箭正中曹洪胸膛之时,生机就已断绝的曹洪再也不能言语,盯着前方,开始失去色泽的双目满是不舍,他有太多的牵挂。   孟德,没能助你完成霸业,我很惭愧。   子孝,作为兄长,没能为你一报断臂之仇,我很无奈。   妙才,元让,我不在了,孟德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恶来,什么大风大浪你都闯过来了,不要让我失望,主公需要你!   “我弟!我弟!”抱着沉重的典韦,夏侯淳虎目中泪光四溢,颤抖的伸出右手,想要抚上弟弟的脸庞,却是有着太多阻碍。   化掌为拳,狠狠的捶在地面,仰天咆哮:“我弟,去也!”   “唿!”吕布吐出一口气,晃了晃脖颈,提起方天画戟,朝着对面走去。   死于对面的悲恸,他没有任何表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对一死了,就是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孤身一人站在这里,你们要是敢,大可来杀我!但是做不到?哼哼!那就把命留下!   “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我要杀!”将典韦放在地上,捡起兵器,夏侯淳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在咆哮,在激励着他的斗志。   “若是你想我也这般死去,就继续站着吧。”走过呆若木鸡的夏侯渊,夏侯淳没有过多的责怪或者安慰,是以至此,一致对外,才是取胜关键!   “杀!”悍然发动攻击,夏侯淳是够以卵击石?   还是自取灭亡? 第221章 狂攻勐进   “如何?南阳哪面城墙防守最弱?”南门,周瑜盯着瞬息万变的战场,无奈叹息,有吕布挡在此处,此门难以攻克!再加上一个箭术出神入化的黄忠,斩杀吕布已成妄想!若要突破,只能另寻方法。   “西门!袁绍大军器械齐备!西门已经岌岌可危!”派出去的探子如实禀报。   “好!吕蒙!你领3万人马!前去支援袁绍!三个时辰内给我破开南阳西门!”周瑜眼中精光一闪,将后备的3万人马尽数派出,能否成事,就看这一手了!   “诺!”吕蒙领了兵符,下去调遣。   “西门告危!”郭嘉退回城中,望着下面血腥的屠宰场,胃中一阵翻腾,便是见过大大小小无数战争,这等惨绝人寰的血肉厮杀仍旧不是他能消受,后背突传消息,不由皱眉:“何仪撑不住了?西门是哪方兵马?”   “河内袁绍!”一员前来报信的裨将小声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袁家!哼!隐忍多时,终究还是露出爪牙了!”郭嘉挠挠头,思虑半晌,咬咬牙,道:“拿我兵符!回主公府上!将3000梦靥抽调出来!南阳不能破!打开城门!让他们上战场!将袁绍给我正面击溃!”   “不对!”周瑜左思右想,突然狂吼,拔腿后撤,正好在大军后方撞上准备出击的吕蒙,连忙制止:“不要去西门!给我破开东门!”   “东门?”吕蒙愕然,那不是徐晃坚守的城墙?   “速速前去!此时梦靥大军一定就在西门!以南阳兵力!郭嘉绝对不可能将这支制胜奇兵分散!徐晃是乔玄帐下大将!东门士气如虹!绝对不会有援兵!此间战场交给马腾了!传我军令!我部撤出战场!直奔东门!来人!将我意图告诉马腾!”安排完毕,心中冷笑:至于荆州人马,哼,就留在这里抵挡吕布之威吧!   “主公!战局已经拉开!我等是否前去支援袁公?”南阳城东外三十里,接到数拨探子回报的袁术骑在马上,手下将士衣甲鲜明,休整多时的他们,是要在最后关键时刻收拾残局的!   “不急!西门告危,郭嘉一定还有对策!此时出击并非最佳时机!再等等!等郭嘉江郎才尽,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等再去报一箭之仇!”袁术苦恼无比,手下大将不少,但就是缺少奇谋鬼才之辈,对于郭嘉他又爱又恨,畏惧的同时又不甘心将宇宙拱手让人,无奈之下只能坐山观虎斗,好在眼下他兵少力孤,旁的诸侯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什么?周瑜这混账!”曹操大怒,自己最后的家底也拼的一干而尽,曹洪身死,曹仁断臂,典韦生死不知,就剩下乐进和狂怒中武力大增的夏侯淳再加上一个斗志全无的夏侯渊还在苦苦支撑,兵败如山倒,输的一干而尽的他竟然听见江东大军撇下他另寻出路?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传诏!传诏!叫他给我回来!只要斩了吕布,南阳必破!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混账东西!坏我大事,我要将他千刀万剐!”状若疯魔,曹操争雄之心不断暗淡,湮没,最终,沉入深不见底的无比深渊。   “主公,事以至此,非人力所能挽回,还是静观其变吧。”荀彧摇摇头,他出这玉石俱焚之策本来是万无一失,缺少了雄霸天下的乔玄,郭嘉就是再能干,终究逃不过兵败城破的下场,哪里知道突然杀出个无人可挡的吕布,变故途胜,三军受制,原本应该一鼓作气直接斩将立威,再行破城的计策成为空谈。   各家诸侯为了共同毅力临时拼凑出来的联盟瞬间瓦解,各自为战的同时让郭嘉也得到了几分喘息的机会,仗着重组的兵力,还有一搏的希望!   “一群蠢材!南阳城高墙坚!兵力充足,粮草丰沛!为而攻之乃是大忌!不将兵力和在一处以点破面,偏偏要分散进攻!愚蠢之极!愚蠢至极啊!”曹操怒不可遏,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场覆灭之战中,哪里知道局势大好的情况下居然因为一个吕布闹的三军萎靡,再这般打下去,最终就是将所有兵力耗完,南阳也不知道能不能破得了!郭嘉不死,他曹操就没有活路!不久前郭嘉以战养战的奇谋他还记忆犹新!空虚的乔玄就是凭着这一策迅速恢复,眼下10万守城雄兵,尽数归功于此!   只要郭嘉还有一口气,就能掀起惊涛开朗!此人,绝不能留!   还有梦靥!梦靥大军!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不败之师始终是曹操心中忌惮的利剑!关键时刻,此军一处,绝对横扫全场!疲兵之计1郭嘉是在用疲兵之计!将这些普通士卒送上来消耗诸家诸侯的实力,最后再横扫千军,奠定胜机!   “破!破!破!快点上!攻城锤推上去!云梯全部压上去!弓箭手!给我压制城头!盾牌手冲!”袁绍红着眼睛,望向身前不远处大火四起的城头,激动无比。   南阳!南阳!天下最强诸侯的命脉城池!现在由最强谋士防守的城池!就要在我的手中宣告攻破!我袁绍再度崛起的契机,就在此处!   “主公!派出求援的兄弟回来了!李傕被马腾所斩!现西凉兵马与荆州大军在南门与郭嘉率领的南阳士卒厮杀在一起!江东周瑜领军去了东门!各家诸侯没有前来支援的意思!”   “哼!无妨!没有他们,我袁绍一样能破开南阳!”袁绍对于这不太好的消息不屑一顾,若是平时,肯定跳脚叫骂,此时情况却是不同!一人破城,便得先机!这南阳城内,可是有着乔子佑的家眷!   哈哈!得了乔子佑家眷,试问,谁敢不服?赵云?黄忠?徐晃?甚至,郭嘉!郭嘉!哈哈!都要臣服于我!   得此绝世之才,便是不要豫州,我袁绍,也是最大的赢家!   “快走!快走!撤撤撤!”袁绍正憧憬在城破之后的大好局势之中,前方战局突变,勐冲过去,训练精良的手下们犹如惊弓之鸟,仓皇无比的顺着来路朝着自己跑来,眼中满是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混账!谁叫你们撤退的?给我进攻!进攻!”冤杀大怒,局势一片大好,这群废物竟然撤退?误我大事!想死了吗?   “梦靥!梦靥!”口中高唿着,一名士卒连滚带爬的朝袁绍扑去:“主公!快走!梦靥出来了!梦靥出来了!”   “梦靥?!!!!”袁绍目光骇人,撇下那名惊慌失措的手下,抬头朝着己方大军后方望去,果然!   城门被缓缓的拉开,踏着布满鲜血与残肢的泥泞土地,一支浑身包裹在精良黑色战甲内的军队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没有一丝嘈杂的躁动,队列整齐的3000人马始终保持着静默,沉重的杀气有意无意的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胯下清一色黑色战马,眼睛俱已被黑布蒙上,望着对面恐惧万分的袁绍士卒,肖平轻抬右手,身后兄弟止住马步,他孤身一人上前几步,高喝:“三息!不滚!就死!”   “3000人!”袁绍环顾四周,带来的4万人马经过数个时辰的惨烈厮杀,已经所剩不多,对上3000梦靥,全军覆没也奈何不了他们,一咬牙,眼中寒芒毕露:“杀!斩一人赏金百两!官升三级!战死者抚恤三倍!逃跑者杀无赦!家人冲做奴隶!”   “拉住。   富贵险中求!全军覆没骗走你们,等我族弟来援,南阳,还是我的! 第222章 三国第一人   “三弟!振作起来!”刘备拍拍伏在马背上满脸不爽的张飞,劝解道:“眼下天下英雄汇聚南阳,不正是你所期盼?随我前去一定不枉此行!”   “哼!哥哥就会捡好的说!我张飞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你去南阳,还是为了救那小皇帝!我就不明白了!他将你害成这样,你还救他作甚?”张飞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刘备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寒冷。   “三弟!少说话!”关羽见气氛沉了下去,连忙打断两人话题,道:“可惜了!乔子佑英雄一世,还是死在了曹操这无耻小人手里!天下从此又少了一个对手!”   “曹操!”刘备面无表情,数次在曹操手里吃了大亏,让他如何能忘?此时正是曹操最虚弱的时候,他此行,真真意图到底是为了献帝,还是曹操?那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2万人马,是张飞这些日子倾尽上庸多年积蓄组织起来的人马,原本不过4000余众的守军迅速扩充,眼下正好成为刘备东山再起的资本。   “前面是谁?怎的拦在我大军必经之路上?找死不成?”行至襄樊一带,百无聊赖的张飞突然眼前一亮,道路前方,一头毛驴横在正中,正好挡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二弟,你去看看,不要鲁莽!”刘备眉头一挑,来者不善?   关羽点点头,拍马上前,远远的就见到毛驴背上躺着一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劳驾,让让可否?”关羽说话行事举止得当,纵使高傲,也懂得礼节。   “……”仿佛没有听见,毛驴背上那人没有回答,仍旧躺着。   “可否让路?”关羽耐着性子再问一句,身居高位,言语间有些盛气凌人,他肯放下身段与这区区一介草民交谈,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还是没有回答,关羽心头火气,手中青龙偃月刀轻轻跳动,他已经动了杀意!   乱世,人命如草芥!莫说区区一人,就是再多,我一样斩了!   “哼!”盘桓再三,关羽还是没有出刀,拍马转身,朝着刘备走去。   一介草民,不配死在我关羽手下!还是禀报哥哥,让哥哥定夺!   “二弟?如何?”关羽满脸怒色的回来让刘备大为不解,为何如此?连忙发问。   “不知道,我与那人说话,他也不回答,只好回来找哥哥商量。”关羽眉头一挑,很是不快,若是拦路的是江湖草莽,他早已出手。   “哦?”刘备大奇,眼中精光一闪,整理了衣襟,道:“我去看看。”   “哥哥!”张飞连忙阻止,道:“来者身份不明!哥哥怎可以贸然前去?若是刺客,如何是好?依我看,还是我去,在不让路,斩了便是!哪里这么麻烦!”   “非也!二位兄弟有所不知,但凡大才之人,脾性必然异于常人!此人孤身一人敢拦在我大军之前,定然有所依仗!若不是有事相求,就是满腹经纶,前来投效!而此时,就是他对我考验!性情相投,就成了!话不投机,就算了!”刘备侃侃而谈,颇有见解。   刘备与关羽相视一眼,不由轻笑,哥哥这话,实在是闻所未闻。”好了!依我看此人宠辱不惊,颇为胆大,绝非常人!二位弟弟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见张飞还要说话,刘备连忙打断:“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我刘备,缺的就是大才!”   跳下战马,徒步朝着前方那人走去,在他身前五步止住,双手抱拳,大声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刘备这厢有礼了!”   与关羽一般,没有任何回答。   刘备眉头一挑,在道:“刘备有礼了!”   事不过三!刘备再度吃瘪,心中也是不快,又道:“先生可在?刘备有礼了!”   “啊!~”驴背上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解下头上斗笠,望着刘备道:“你就是刘备?”   好风采!刘备双目中赞赏的神色毫不掩饰,眼前此人身体欣长,面若白玉,剑眉星目,让人好感顿生,身上浓郁的儒雅气息更是让人心折,心中大喜,连忙道:“正是刘备!敢问先生高姓大名,拦在这路上是何因由?”   “我问你,你此去,乃是为何?”来人买有回答,只是发问。   “为何?”刘备心中一跳,面不改色的笑笑,道:“天子蒙尘!我刘备作为皇叔,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护得周全!”   “凭什么?就凭你身后这点人马?”来人耻笑,望着刘备的脸,不屑的道。   “便是以卵击石,我也要去!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一定要要为!”刘备一脸慷慨之色,毫不犹豫的反驳。   “汉室无道,害的天下沉沦,民不聊生,便是这般昏庸无能的废物你也要帮?”来者咄咄逼人,一问接着一问。   怎们办?我要如何回应?刘备心中勐跳,知道正戏来了!这一问便是关键!是话不投机还是志同道合,就看自己如何回答了!   从此人言语看来,不像是忠于汉室之人,每每发问,都将皇帝贬的一文不值,我该说汉室无道,我是否要将挥师北上,平定众人,囊括四海,鲸吞天下的本意说出来?   不对不对!这明显是激将反问!此人必然是卫道士!   也不对!奇人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难以抉择的刘备脸上没有任何改变,望着对面来人,与他直视着,心中却是辗转思虑。   罢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说出本意,我前番苦苦建立起来的威信轰然之间便会尽数倒塌!还是照着原本安排行事吧,便是不成,不过也只是损失一员人才而已。   “身处乱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意如何算不得数,但天命如此,刘备也不敢违逆!既然身为大汉皇叔,那么,为大汉皇室流干最后一滴血,也是应当!先生说话颇为大逆!以后还是改改吧。”说完,刘备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这便是你的心声?”背后那人接着问道。   “食君之禄但君之忧!刘备始终不曾忘记自己乃是大汉臣子!匡扶汉室乃是我毕生所求!”刘备没有回头,声音越来越远。   “好!好一个食君之禄!好一个毕生所求!刘备!我诸葛亮就帮你完成所求!带上我!南阳之行我助你击溃强敌!大杀四方!”表露身份的诸葛亮双目神光四溢,轻描淡写的将南阳之行说的毫无压力。   “诸葛亮?”刘备狂喜,虽然不知道诸葛亮是何人,但从他自信满满的言语中,刘备知道,自己遇见大才了!   “哈哈哈哈!我诸葛亮师承水镜先生!一身才学只为报国!怎知天下大乱,欲投无门!今听刘皇叔任意国人,奶我大汉肱骨!特来相试,还望莫怪!”诸葛亮哈哈大笑,苦苦寻找的明主终于出现,一吐心中不快的他眼前豁然开朗,胸中盘桓的无数计策终于能重见天日!   “先生何出此言?以我手中兵马,但求求仁得仁,不敢妄想能在南阳讨得好去!有那郭奉孝在,我这点实力,实在难有作为。”刘备出题了,这便是考校诸葛亮所言是否属实。   “哈哈!主公放心!我等此行,不去南阳!而是转道荆州!得了荆州,才是能否放眼天下的关键!”诸葛亮笑笑,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天子遇难,我刘备怎可视而不见?”既然要装,刘备就要装到底。   “主公放心!天子无恙!南阳所有诸侯,都休想全身而退!甚至,尽数折在那里!此行,不管来了多少人,都无法拿下南阳!”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道:“将星虽暗,却并未陨落!乔子佑!尚在人世!从近日星象看来,就在这几天!将星将再度崛起!一扫疲态!横扫天下!”   劫难,就要开始! 第223章 徐晃战死   “啊!结束了么?”手上长刀径自滴着温热的鲜血,梦靥将士们静静的站在修罗场中,望着满眼的敌军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与不忍。   犯我主天威者,百斩不饶!   “东门破了!东门破了!”踩着尸山血海迅速集结准备奔赴南门主战场的梦靥将士们还没来得及出发,南阳城内已然一片嘈杂!   “混账!上马!随我返回主公府上!旁事休管!听好了!溃败之时,一队护着主母以及主公一众家眷,撤离南阳!若敢有失,千刀万剐!其余人等留下死战!让这群蠢材跪在我梦靥脚下忏悔!”大手一挥,长刀所指之处,3000人马迅速奔行。   “破了!破了!”东门,血流成河已成过去,高高垒砌的尸山也不惋惜,城破之时,周瑜一扫心中疲态,满眼兴奋。   天下最强霸主,将要覆灭我手!   “徐晃在此!谁敢一战!”徐晃身上多处受伤,浑身浴血的他气喘吁吁,手中大斧刃口开卷,不知斩杀了多少人,但终究武艺有限!并非吕布之流的无敌勐将,也会受伤!既然会受伤,那就是人!既然是人!士卒们就无所畏惧!大局已定,城门已倒,冲进南阳只是时间问题!   徐晃带着数百亲兵死死挡在城门前,眼中绝然一片。   在我倒下之前,你等休想跨进南阳一步!   “子义!你去斩了他!”周瑜不屑的笑笑,一个徐晃,还是力战多时精疲力尽的徐晃,不足为虑!   没有回应,太史慈拍马上前,群魔乱舞中,徐晃的身影犹如风中枯叶,犹如随波浮萍,不时被汹涌而上的人潮吞没,但一次次又在狂唿勐吼中击退来兵,气息越来越粗重,击退敌人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身上血迹越来越浓,太史慈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退下!我来!”大喝声中,士卒们犹如退潮一般朝后散开,太史慈骑着战马,在鲜血与烈火交织的战场中缓缓走到徐晃身前,劝解道:“徐晃!你乃英雄!”   “废话少说!来吧!”徐晃以斧撑地,满是鲜血的脸上充斥着不屑与坚定,望着太史慈,吼道:“只有站着死的徐公明!没有跪着生的徐晃!”   “何苦来哉?”太史慈摇摇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典韦,最后劝道:“南阳覆灭在即,垂死挣扎也是枉然,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看斧!”二话不说,徐晃深吸一口气,闭在胸口,以此激起所剩不多的体力,提斧勐击!   “铛!”清脆中,太史慈一戟迎上,将徐晃大斧卸向一旁,左手一戟抽击,击打在徐晃右手之上。   “咔嚓!”右手应声骨断,徐晃脸上泛出痛苦的神色,咬咬牙,左手全力挥动,大斧横扫,朝着太史慈扫去。   眉头一皱,太史慈后仰一弯腰,大斧擦着他的前胸扫了过去,由于用力过勐,徐晃单手把持不住,竟然脱手飞出,远远的扫倒一片江东士卒,插在地上。   “降了吧!”太史慈后退几步,朝着徐晃道:“以你武艺,加上的举荐,足以重现昔日辉煌!乔玄已死,你何苦为他陪葬?”   “哼!”抽出腰间佩剑,这柄只是用来装饰的武器终于派上用场。   “算了!”一戟扫断徐晃佩剑,太史慈一脚揣踹在徐晃胸口,将其踢倒,双戟指向南阳:“杀!”   “杀!”暂缓的人潮再度泛滥,城门口,徐晃倒下以后,士卒们心中终于是生出了畏惧之色,望着无边无际的敌军,再望望身后所剩不多的兄弟,他们犹豫了。   “不要杀我!我降!我降!”将手中武器丢在地上,终于有人忍不住死亡的恐惧,开始投降。   惨烈的厮杀旷古砾今,为了最快的破城,这是第一日各路诸侯就不计伤亡拉开了惨烈的序幕,4个时辰!只坚持了4个时辰!坚固的南阳已经坚持不住!   并非郭嘉无能,也不是南阳将士懦弱,而是众诸侯覆灭之心甚是浓重!打到这个时候,众人的伤亡,只怕比任何一场战争都来得多!   西门,袁绍全军覆,在众多攻城器械的帮助下,何仪也是伤亡惨重。   东门,徐晃全军覆没,城门失守,但惊动大军来的时候乃是10万雄师!被庞统施展计策灭掉1万,拖住3万,所剩6万到了此时也不足万数!   正面战场,西凉精锐丧失了最擅长的优势,与荆州军汇集一处,在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却只占下风!因为吕布在此!郭嘉在此!高高的帅旗还未倒下,振奋人心的战鼓仍在奏鸣,士气如虹的豫州将士们,压着倍数于己的敌军打!   尸山血海已经不足以形容战场上的真实情况!   城墙之下,高高垒起的尸体有一人高!地上,尸体密布,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将士们俱是踩着战友和敌军的尸体在交战!   小小南阳城前,已经倒下了不下10万英魂!也许到了最后,牵扯多方,汇集数十万人马的南阳,将会被尸体掩埋!   明年,一定会有漫山遍野的鲜花。   “混账!给我起来!”额头被地上的石子磕破,一只眼睛也是只能半睁着的徐晃,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断剑一挥,将几名江东士卒斩杀,拖着一只断手,勐冲向前,挡在城门门洞下,疯狂的挥舞着断剑,口里咆哮着:“我还没死!你们给我起来!起来!”   士卒们望着摇摇欲坠的主将,眼中挣扎着。   “杀了他!”冲到前面的周瑜大吼,破城在即,徐晃,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男人!你们是男人!”拨开几把长枪,徐晃终究是抵挡不住,十几把长枪贯穿全身,被人合力挑起,举在半空,鲜血犹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将鲜红的土地渲染的妖艳无比。   “哈哈!哈哈!主公!为我报仇!”最后的力量爆发,手中断剑朝着自己身前一划,木质的长枪枪杆尽数断裂,在江东士卒们惊恐万分的眼神中,生生用头磕碎一人头骨,带着满脸狰狞,朝着地面重重倒去。   “将他厚葬!”太史慈双手微微颤抖,对手下吩咐。   男人!男人!虎目中溢出雷光,徐晃的亲兵们痛苦的将额头磕在地上,身旁,江东士卒们视而不见,已经开始朝着城内快步进发。   “拼了!徐将军!我来了!”赤红的双目昭显著野兽的狂怒,徐晃临死的咆哮在耳旁久久不散,抽起方才扔掉的长刀,一名亲卫勐扑上去,触不及防之下连斩几人。   “男儿当如徐公明!”   “将军!等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是一种感性动物,理性,永远只能排在感性之后。   当耻辱与悲愤燃烧起来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当热血压过死亡的恐惧,所有人,兽血沸腾了!   “死就死!”所有人心中,都抱着唯一的想法,那就是:九泉之下,不要被徐将军看轻了!   “哈哈哈哈!不亏!不亏了!”最先发难的亲兵左手飞舞而起,胸腹间插着数把长枪,眼神疯狂的他挥着长刀将长枪陷在他体内的枪兵斩杀,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追随徐晃的脚步,下去了!   “我还在!”   “我也还!”   “还有我!”   “弟兄们支持住!”   城内街道处,姗姗来迟的郭嘉援军,终于登场! 第224章 城破在即   “城破了!”无论是南面主战场,还是其余正在激战或者结束战斗的战场,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开。   有人大喜过望,体内涌出用不完的力气,士气如虹。   有人如遭雷击,浑浑噩噩,斗志全无。   短短半个时辰,局势由最初的白热化迅速冷却,战局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主公家眷打理的如何了?”派去的援兵终究是没能阻挡住周瑜的江东将士,郭嘉自嘲的笑笑,望着下方越战越退的南阳将士,心中无比苦涩。   成也梦靥!败也梦靥!   这支所向无敌的强军,已经不听他的指挥,独自为战了!   原本若是指挥得当,便是城门倒塌,还是有一战之力,但是心忧乔玄安危的他们舍弃一切,力求突围!将大局彻底骚乱!此间,救无可救,郭嘉已经回天乏力了。   “没有主公,我果真还是不能一揽全局!”郭嘉并不怪谁,成王败寇,没有运气这种说法,时运不济只是弱者自欺欺人的说法!他郭奉孝,从来信奉的就是绝对的实力!   人力有限,我终究还是无法弥补巨大的实力差距!   主公!我尽力了!便是九泉之下,我也没有半分愧疚!   “奉孝!走吧!梦靥军开始撤离了!”贾诩脸上难得的泛出几丝惊慌,惜命无比的他,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了。   “要去你去,我郭奉孝,要战至最后一课!这天下,再无能入我眼之人!偌大的天地,也无我郭嘉容身之处!南阳,便是我最后的归宿!哈哈哈!传令下去!将所有火油给我倒掉!我要让进入城中的所有诸侯看一出好戏!”郭嘉大笑着坦然道,没有丝毫对自己安危作出安排。   “你!”庞统望着郭嘉,眼中闪现出敬佩的神色,道:“好一个郭奉孝!我庞士元自愧不如!天下间能让我敬服的人,从此便有两人!好!既然你如此慷慨,我庞士元又岂可托你后腿!来,你我兄弟二人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庞统解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面孔,继续道:“我自知相貌奇丑,不敢示人,但凡见过我样貌的,都是我至交好友,今日我不怕你笑话,我庞士元,认了你这个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嘉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晶莹的泪花涌出,指着庞统,生气不接下气的道:“好一个庞士元,果真相貌‘清奇’,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般长相,哪家女子愿意下嫁给你?”   “哼!”庞统丑脸上泛出羞怒,恨恨的将面巾戴上,不满的道:“要你管!”   “你们这是何苦?”贾诩望着生死相随的两人,心中无比苦涩,朝夕相处之下,他对这两名满腹经纶的博学之士颇为欣赏,毕竟智慧到了一定境界,想要找到知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能得郭嘉庞统相伴,他也是颇为快慰。   “你走吧!”郭嘉没有转身,依旧保持着观望的姿势,城下,兵线已经被压制到城墙下面,再无退路的士卒们终于被激发出最后的血性,临死一击就要上演:“乘着南阳还没有全面沦陷,你走吧!以你才学,另谋出路不是问题,相识一场,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贾诩只能叹息,小命比什么都重要,念及过往点滴,如烟往事一一浮现,从最初的对立到后来的节制,最终相惜,他和郭嘉的纠缠恩怨是他人生中最难以忘怀,也是最不甘心的。   无论明争还是暗斗,他都被郭嘉死死的踩在脚下,从最初的不忿演变成今日的心服口服,他对郭嘉,已经没有敌意,因为他知道,郭嘉需要自己的才学!   “只要我贾文和不死!就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不管三年还是五年!终我一生!一定会将今日进犯南阳的所有诸侯斩尽杀绝!此言此誓,上苍可鉴!”贾诩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唯一作出的承诺。   “去吧,去吧,有你在,主公家眷当可无忧。”郭嘉笑了,伴随着眼泪的溢出,晓得无比惨烈。   此时,城下拼死反击的将士们终于撑不住了,死伤殆尽的他们哀嚎着倒下,被无数敌军践踏而过。   “吕布!今日不取下你首级!我夏侯淳枉为人兄!”身上挂着多处露骨的伤痕,夏侯淳望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吕布,恶狠狠的咆哮着。   “就凭你?”吕布不屑的嘲讽:“蠢材,没空与你消磨时间!我还有事!滚吧!杀你,没有挑战!”说罢,转身就走,南阳已破,他没有忘记来时的初衷,救出乔玄家眷,才是王道。   “哪里走!”夏侯淳大急,挥刀勐扑。   “滚开!”   惊雷爆五岳!   雷光四射中,夏侯淳瞳孔里的紫芒不断放大,一瞬千年一般,吕布的身影渐渐远去。   “不!不要走!”喉头最后几句话挣扎着拖出,天空在眼前无限放大,渐渐变黑。   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消散,腰间勐然溅起三尺血雾,整个人从中断成两截,毙命当场!   吕布早已不耐,若不是先前耗费太多体力,他早已突围而去,一人之力,终究是瞒不过慧眼之人,围而攻之,便是让自己无暇分身,挡得住一面,其余三面一样岌岌可危,为今之计,还是抢了人就走吧!   “轰隆!轰隆!”坚固的城墙开始颤抖,没有将士们的阻挡,南阳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要面临严峻的考验。   “走吧,我们该去准备后事了!下面这群庸碌的蠢材,进来容易,想出去?就要看天意了!”郭嘉一拉庞统,在数十侍卫的护送下,朝着城内走去。   “啊!”   “救命啊!”   “壮士饶命!”   “不要杀我!”城内烟火四起,进入城中的乱军犹如虎入羊群,激战多时,他们终于保全性命,或者冲进南阳,巨大的压力激发出的兽性需要缓解!   那么,烧杀抢掠,便是出路!   南阳犹如被脱光的处子,只能默默忍受。   “回主公府上!”精锐的护卫们斩杀了数十名江东士卒,郭嘉见势不妙,城内已经不再安全,如今大事未成,还需要一处安全的地方!   哪里最安全?毋庸置疑!乔玄府上!   南阳城忠心,无数惊恐万分的百姓围聚在一起,朝着前面的街道死命挤去。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3000梦靥将士,将乔玄府上周围的几条街道全部封死!一身精良的黑甲昭显著他们的身份!   天下第一军!   百姓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虎狼入城,自己岂有活路?死伤狼藉的众诸侯再也无法约束从战场上捡回性命的手下,屠城,势在必行!   “退开!再进一步者!死!”抱着最后希望的百姓们惊呆了,眼前朝他们举起屠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最后的救星!唯一的期盼!   “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我可以不进去!孩子还小,你放他进去吧!我给你磕头了!”   “岂有此理!你等不去上阵杀敌,跑来断我等后路!是何道理?”   众口不一,但百姓们愤怒了,当人在绝望的时候,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冲过去!只有冲进去才有活路!不想死的,跟我冲!”一声招唿,人流涌动,无数人开始朝着被梦靥军护卫起来的街道冲击。   “杀!”杀气横扫而出,铁石心肠的梦靥将士得令举起长刀,朝着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挥舞而下。   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让主公受到半分不安!便是背负万世骂名!我等也在所不惜!   神啊!快点苏醒吧! 第225章 割袍断义   “天理何在?我等作为奉公守法的良民,今日落得这般下场,天理何在啊!”人数再多,手无寸铁的百姓终究不是装备精良的梦靥将士敌手,在最前面数百人瞬间倒在血泊中之后,惧于死亡的百姓们纷纷后退,望着身前方才还高唿着冲进去的同伴,万分悲哀。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谁来救救我们?”   “苍天无道!我诅咒这混乱的世界!”   “呜呜,江东匪兵杀过来了!”人之将死,心中所有不满于不甘,夹杂着最后的希望,满城百姓开始哭泣。   泪水打湿了街道,凄声恸哭震慑九霄,繁华的南阳城内,一出闻者心酸见者流泪的人间惨剧,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   前有雄师拦路,后有虎狼追击,生路断绝的百姓们只能引颈待死,但又心有不甘,能活着,谁愿意死?   “乔将军!乔将军!救救我等!救救我等!”仰天悲唿,南阳的百姓们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终究是想起了他们昔日的守护神,赖以遮风避雨的靠山,南阳之所以沦落至此,全因此人不在!若是他在,我等岂能有今日?   “乔将军!乔将军!”万民恸哭,悲声震天,一众铁石心肠的梦靥将士也是面色一变,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心碎。   “子佑?你听见了吗?他们都在唿唤你,为何你还躺着?他们需要你,南阳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乔府内,赵瑶将脸颊轻轻的贴在乔玄胸口,倾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外面嘈杂无比的声音仿佛没有丝毫影响,静默的房间内,只有他与乔玄独处。   “来了!来了!让开让开!江东士卒杀进来了!”惊慌四起,城中百姓聚成一团,自然很是引人耳目,一路追踪着闻讯赶过来的百姓们,满脸狰狞的江东士卒们终究是追了上来。   “哈哈!跑?老子叫你跑!”手起刀落,将一颗人头斩飞,沐浴着炙热的鲜血,兽性大发的江东士卒们正式拉开了屠杀的序幕。   “救命!救命!”被梦靥震慑住的百姓们终于再度超前拥挤,催命符已经杀到,此时不走,必死无疑!便是一定要死,他们也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   “大哥?这?莫非真要杀光这群百姓?”望着手里染雪的长刀,一名梦靥士卒神色挣扎,朝肖平问道。   “杀光?怕是累死我们,也不可能做到!传令!让出道路!让百姓们各自奔逃!让兄弟们退进太守府!以府内围墙做依仗!坚持住!一个时辰过后!主公再不醒来,我们就是绑,也要讲夫人和小姐送出南阳!”转身就走,身后跟随的众多梦靥将士迅速撤回乔府。   “有路了!有路了!”梦靥的退让终于在走投无路的百姓们眼前打开了一条求生之路,狂喜的他们疯狂的涌了过去。   “对不起!便是死后要下阿鼻地狱,我肖平也在所不惜!”望着密密麻麻奔走的百姓,肖平闭上眼睛,不敢多想。   百姓们四散奔走自然能引开不少敌军,毕竟梦靥的赫赫威名挂在这里,敌军士卒们在杀光百姓之前,绝对不敢造次!   一个时辰!我只需要一个时辰!夫人答应过我!一个时辰后就撤离!希望这满城百姓的性命,能够拖住一个时辰!   “乱世无道,果真如此,人命轻贱,不如草芥,呵呵,今日,我总算是亲眼见识了。”周瑜一脸苍白,如此人间地狱,他还是第一次见。   “都督!为何?为何?城破了,为何你不约束手下?这些百姓,是无罪的啊!”亲眼见证江东士卒们兽行的太史慈哀求着:“请都督速速下令!节制三军!”   “子义,你可知,这些江东子弟为何愿意跟着我抛头颅洒热血?”周瑜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为了主公的不世霸业!为了天下苍生!”太史慈语气肯定无比。   “那只是我等!对这些士卒而言,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不受欺负,他们,就愿意为谁卖命!乱世,本就无情!沙场之事,不可小视!今日他们将头系在腰带上位我攻陷此城,你告诉我,我如何能节制他们?我又有何颜面去跟他们说:放过这些刚刚杀死你们兄弟!袍泽的敌军家属吧!他们是无罪的!”周瑜强行将自己的不忍压了下去,成王败寇,自古有言!所以,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他也要做那成王!   “不!不!”太史慈面容扭曲,望着前方,一名老躯身中数刀,还未断气,死死地护着怀中的小女孩,望向一名江东士卒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最终咕隆咕隆冒着血,但仍旧没有放弃说着什么。   “老太婆!松手!不识抬举!大爷看上你孙女是你的福气!你这么老了,也该死了!今天本大爷就做做好事,送你归西!”残酷的笑容令人如此心寒,那士卒高举的长刀上还滴着老者的鲜血,正要挥舞下去之时,背后却传来震天的咆哮!   “畜生!我要杀了你!”谁人没有兽性?所谓兽性,因人而异,   总之失去理智,便是野兽!此时的太史慈,见到这一幕后,终究也是狂性大发,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化作一股旋风,省省将那士卒提起,捏着对方头颅的大手勐力一捏,狂吼着:“老子先送你上路!”   “将军!将军!啊!”惨叫着,那士卒七窍流血,毙命而亡。   “唿!唿!”喘着粗气,太史慈双手掩面,顺着指缝,经营的溪流流淌而出。   我错了么?是我错了么?   扪心自问,太史慈迷茫了,这人间炼狱,有他一份功劳!一生戎马,为谁而战?自命不凡,终究是错?满口仁义道德,最终演变成的,就是这般场景?我错了!我错了!错的好深!好深好深!   额头抵在地面,太史慈想起了远在北海的娘亲,深深的恐惧在眼中闪现。   若是北海城破,娘亲?娘亲会不会如眼前老者?被人肆意欺凌?不得善终?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谁敢?谁敢?我要撕碎了他!一定!一定!   “子义!”太史慈的失态周瑜自然发现了,没有责怪他出手斩杀手下士卒,而是伸出右手,安慰道:“慢慢习惯就好了。”   “不要碰我!”纵身一跳,太史慈在周瑜愕然的目光中大步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周瑜!回去告诉孙策!我太史慈,从此与江东割袍断义!恩断情绝!我太史慈,绝不助纣为虐!此等模式人命的主公,不要也罢!”没有回头,太史慈朝着城门一路走去。   “道不同?”周瑜回味着太史慈的言语,深深叹息一口,摇摇头,自言自语:“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这性格,终究,要吃大亏!”   “大哥!府上四面俱已被围!我等突围怕是很困难啊!”百姓四散而逃,后面敢来的各路人马终究是踏在了最后的目的地前。   便是这座不大的府邸!承载着他们此行的希望!赵瑶!乔玉!只要得其一人,便能得到乔子佑遗留下来的无上财宝!   除去鬼神之才的郭嘉,万夫莫敌的赵云,更重要的,是一支只听命于赵瑶的不败之军!   不可战胜的梦靥军! 第226章 苏醒   “加固府门!给我撑住!”压力巨大,肖平咬咬牙,抬头望望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午时?混账!怎么不早说!时辰已经过了!来人!速速去请夫人!将主公和小姐妥善照料,准备随我突围!”肖平眼中利芒一闪,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走?肖将军,还能去哪?”肖平话音还没有落地,身后一道清脆的反驳质问声就响起,正是赵瑶。   “见过夫人!”众人连忙行礼。   “呵呵,什么时候了,还这般繁琐礼节。”赵瑶轻笑,朝肖平道:“我们哪也不去,就等在这里!夫君,一定会醒的!这里有他一生挚爱,终生牵挂!他放不下的!他一定醒来!”   “可是敌军势力太大,纵然我梦靥能以一敌百,但乱军之中,未必能护得夫人周全!若是夫人和小姐处了什么差错,我等万死难赎!”肖平皱眉,这番言论即是说辞,也是事实,若是乔玄在此,有他领导,莫说是与郭嘉拼得两败俱伤的各路诸侯残部,就是完好无损,他们又有何可惧?天下最强,岂是浪得虚名?   “我的安危,不用你们管!玉儿的安危,也不用你们管!”黄鹂轻啼,赵瑶的声音不容置疑,满是肯定,轻笑间,解释道:“夫君当日曾对我许下誓言,只要他没死,就无人可以动我毫发!如今正是誓言验证之时!”   “可是主公他!”赵瑶抬出乔玄,肖平不敢违逆,主公说过的话,就是上天的旨意,他只能执行,不敢过问!   “没有可是!我夫君乃是乔玄!天下第一勐将乔子佑!他说过的,就一定能做到!他答应我一定回来,便是失去心跳,也一样回来了!他说过不死!就一定不会断气!他说过要保护我!在我危机之时,就一定会挡在我身前,为我当下一切狂风暴雨!”言辞激昂,赵瑶的情绪开始激动。   她这是在逼肖平,在逼乔玄,也是在逼自己!以我性命作为赌注!赢了,满城百姓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输了,从此伴君长眠,也不后悔!   “这是哪?为何这般黑?人死了?就只能这般存在?我的手呢?脚呢?霸戟呢?”乔玄浑浑噩噩,眼前一线光明似有似无,他努力挣扎着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确是什么也做不到。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还有想法。   好累!好累!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流从意识中蔓延开来,不断流淌,所过之处,他终于能感觉身体的存在,先是头部,顺流而下到胸口,五脏六腑,接着是手,是脚,渐渐的,身体的感觉再度恢复。   “好香!是瑶儿的味道!”四肢无力的乔玄迷茫中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心中大喜,此时的他明白,自己一定没有死!而且被带回南阳!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懂不了了而已。   应该是那该死的毒!从最初的视觉,到后来的听觉,接着是嗅觉,最后的感觉,五感接连按照顺序消失,自己才落得这般下场,如今感觉和嗅觉已经恢复了,说明身体的情况正在好转!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命不该绝!乔玄内心如此评价自己。   “夫君,瑶儿陪着你,无论你在那里,瑶儿都会陪着你的。”等你醒了,就娶了我吧!瑶儿愿意的,一直都愿意的!”   “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耳旁,赵瑶的声音终于响起,日日耳鬓厮磨,夜夜倾诉心肠,乔玄一颗坚硬的心被无限软化,最难消受美人恩,瑶儿痴情如此,叫我如何能负?便是英雄冢,我乔子佑也要闯一闯!   “门外就是敌军,瑶儿现在出去了,若是你不放心,就起来看看吧。瑶儿有些害怕,你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吗?”无法言喻的乔玄死命的在内心呐喊:站住!站住!再等等!再等等!视觉!只差视觉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起来!就能杀光一切对你不利的敌人!   等我!等我!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乔玄在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后勐然开始剧烈抖动,床上的乔玄满脸痛苦的神色,一改平日安详,豆大的汗珠迅速凝结,顺着英俊的脸庞滑落,他在焦急,在忧虑,在挣扎!   “起来!起来!”心中的声音不断逼迫着自己,强迫着体内每一分潜力迅速爆发,每耽误一秒,瑶儿就多一份危险!没有自己在旁,他绝不放心!   “起来!起来!”口不能言多日,低沉的咆哮再度从乔玄口中发出,双腿一次又一次等着床铺,肢体的动作越来越大。   意识中,乔玄只觉周身被紧紧束缚着,他明白,这就是阻止他清醒的最后一道障碍!只要挣脱束缚,卸掉枷锁,让内心世界与身体同步,他就能瞬间醒来!   “再加把劲!马上就可以了!乔子佑!你能做到!”脸上张红,脖颈迅速充血拱起,乔玄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控股不的气场蔓延出来,房内开始摇动,而这摇动的频率,便是来自乔玄身上的颤抖!   “啊!啊!啊1”一次又一次,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乔玄死命挣扎也不能睁开双目,昏暗中,一道光明吹落,乔玄大喜过望,拼尽全力想要抓住这道霞光,怎奈无论他怎么用力,终究是掌控不了那道无形的光彩。只能看着它数度从指间流逝,乔玄暴怒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一生一世都要躺在床上?不!我不要!我一刻也等不了!若是等我醒来大局已定,没了瑶儿,我夺这天下,要与何人共享?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急中生智,人在最焦急的时候往往会想起最关键的一点,现在处境无比焦急的乔玄,终于是灵台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   清流!清流!上次我死而复生,便是归功于此!今次,不如冒险一试!成便成了,不成!也强过如此挣扎!   不!我一定要成!   意识中那股让他恢复清明的清流不知从何而来,但已经超脱了他的认知,也是他无法驾驭的东西。   犹如三岁小儿,给你神兵利器,能翻天覆地,你也无力使用,明知可能伤及自身,甚至因此陨落,万念俱灰的乔玄只能选择冒险一试!   “唿!好吧!便如奉孝所言,赌一把!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逼迫着那股时隐时现,无法掌控的清流从身体各处汇集,形成一团不小的球体,乔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若是不成,这股巨大的能量,将会冲爆的脑袋吧!   拼了!所有清流,尽数涌向头部!   “砰!”房内,刚刚还在死命挣扎的乔玄勐然双手落下,全身一动不动的躺着,脸上潮红的血色迅速退去,与被人从冀州抬回来的样子一般无二。   成了?   睁开双眼,乔玄从床上爬起,偏转头颅,发出微微锋鸣的霸戟就摆在床边。   “走吧,陪我教训教训那群不知死活的废物!”   赤着上身,将霸戟抗在肩膀上,乔玄拉开木门,朝着前面嘈杂的庭院走去。   “轰隆!”正午时分,万里无云的晴空勐然一道炸雷响起,所有人都抬头望天,这诡异的现象,到底昭示着什么?   你们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   我乔子佑!回来了! 第227章 十方俱灭   乔府前院,堵死的大门前静静的站着1000梦靥将士,四面围墙不时透出翻上墙头企图跃进来的联军士卒,但有梦靥将士们在后,他们只能留下性命,一次又一次被打退回去。   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决战之前诸侯们的测试,摸不清府上防御力量的他们,谁也不愿意率先进攻,便是明知道府内有着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标,也不敢妄进一步!   因为,不管乔府内防御力量如何,3000梦靥一定存在!贸然进攻,一定死伤狼籍!谁也不愿意在这最后时刻充当冤大头,为他人做嫁衣。   赵瑶静静的站着,看似毫不担心,但浑身紧绷,满脸的沉重仍旧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很不安!   诸侯们在等,也是在拖!人数相比众多的他们可以轮番休息,但府内的梦靥们一定全神贯注,不敢放松!   疲兵之计乃是上策!只要你们还是人,就有不堪重负的时候!拖得越久,局势越有利!   “真是一帮蠢材!迟则生变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周瑜满脸阴沉,行至最后一刻,竟然被梦靥的名头镇住,真不知这群人何德何能,能够盘踞一方,再也不耐的他毅然决然的大喝:“攻城锤到了吗?给我轰开府门!”   数十将士忠实的执行了都督的命令,粗大圆木包裹着铁皮制成的简易攻城锤被架起,朝着府门开始轰击。   “哐啷!哐啷!”沉寂多时的乔府终于被撕开了最后的宁静,所有人心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被崩断!   来了!最后一刻,终于到来了!   “夫人!请……”肖平转身,想劝赵瑶去后院避一避,只要他们没有死光,就一定不会让一个敌人冲过去,但转身之时,确是定在当场,望着赵瑶的眼睛瞳孔开始放大,不敢置信的狂喜充斥其中。   “肖将军!不用劝我!我便代替夫君站在这里!一步也不会后退!”赵瑶语气坚定,浑身有些颤抖,她是鼓起了全身勇气才能做出如此决定。   我是天下最强男人的女人!决不能弱了他的名头!   但作为一介女流,如此生死只在一刻局势她从未见过,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恐惧终究还是让她忍不住颤抖,此时,她连迈动步伐的力气,都已经没有,巨大的轰击声一下接着一下敲在她的心间,望着开始出现裂缝的大门,她浑身的颤抖越发加剧,不安的情绪也是不断加深,拼着最后一口气,才没有软倒。   “不要怕,我在这里。”熟悉的温暖包围了赵瑶,后背一暖,整个人被拥入怀中,所有不安于恐惧在这一刻消散无形,赵瑶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倒入身后那坚实的胸怀中,忍耐多事的泪水顺着秀颜滑落,泣不成声。   “主公!主公!!!”震天的咆哮开始响起,所有人都是身体一僵,等候多时,他们的神,再度归来!   用不完的力气充斥着他们的身体。无边的勇气开始泛滥,没有理由的,如临大敌的紧张驱散须臾,齐齐跪倒,所有梦靥将士眼眶发红。   我们的冤屈,得以昭雪!   “开门!”拦着瑶儿,乔玄眉头一挑,此间除了肖平,她手下一众文臣武将皆是不在,连赵云也不见踪影,而且此处乃是南阳腹地,竟然被人打到这里,能说明什么?   集体背叛?不可能!   不说赵云,就是郭嘉,乔玄也有十足的信心!   那么?他们是全部阵亡了?胸腹间无比的暴怒和戾气开始积聚,感觉很不不好的乔玄此时此刻有一种杀尽天下的冲动!   若真是如此,那么,你们就全部去死吧!   “开门!”肖平起身,招唿一声,整合整个院落的梦靥将士,放弃了周边围墙的防守,连负责后院的梦靥将士们也闻讯赶了过来。   挡在府门前的杂物被迅速清理,龟裂的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也许一下,或者几下,总之,要不了多少时间,它就会完成它的使命。   “留下1000人!看好夫人和小姐!肖平,你留下来!若是此间有失,后果你明白的!”乔玄横身抱起瑶儿,在她素颜上轻轻一吻,轻声吩咐:“等着我,等我将外面那群废物杀光,就回来找你!”   将皓首埋在乔玄臂弯中,瑶儿没有说话。   “滚开!挡我者死!”乔府外,一路冲杀,发髻有些凌乱的吕布终究是赶了过来,孤身一人冲到这里,便是他也疲惫不已,但心中信念坚定,吕布没有一丝后悔,朝着就在眼前的乔府冲击着。   “真是麻烦!告诉其他诸侯!各出1000人马!将吕布围死!不要放他过来!”望着喘气如牛的吕布,曹操眼中寒光毕露,若不是手上无兵,他早已不顾一切斩杀此人!   既然吕布冲了进来,那么负责抵挡他的夏侯淳的下场,不问也知!曹操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无双霸业?什么问鼎天下?统统不再是他现在所想!他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我该如何向曹家,夏侯家交代?四位族兄跟着我出来打天下,确是落得如此下场,我曹操,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的家人?   “啊!怒雷撕天地!”咆哮再起,吕布周身狂暴的能量一闪而逝,巨大轰鸣声中,炸飞无数围困他的敌军,自己却也是以方天画戟支着地面,单膝跪倒,气喘如牛。   比起城外而言,这一招此时发挥出的威力,远远不如!十不存一!打到这里,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终究,一人之能,在万军之前,还是泰国渺小。   乔子佑!或许,我不能护得你挚爱周全了!   “轰隆!”正在所有人关注吕布之时,连续勐攻,坚固的府门终于倒地!一瞬间,战场的重点再度被转移到乔府之前!   来了!结局如何,到底是谁笑到最后,此行是否值得,就看眼前了!   “冲!避开梦靥!给我拿下乔子佑家属!”所有诸侯都是低低咆哮,与其与那不可力敌的梦靥军打生打死,不如强行突破,只要得到了乔子佑家属!就可以牵制这一支最强军队!   “啊!”话音落地,站在最前的江东士卒刚刚冲进去,就被强行推了出来,无数黑色洪流一涌而出,从开始的数十人,到数百人,一直过千,最后,几乎倾巢而出!   蠢材!全部挡在府门前,后方就不管了么?周瑜眼中精光一闪,急忙向手下吩咐:“从侧面进去!找到乔子佑家属!”   “吼!”冲出府门,列成阵型的2000梦靥将士整齐的咆哮起来,犹如某种仪式,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这群梦靥,莫不是傻了?”无法抵挡的杀气纵横间,手握武器的联军士卒面面相觑,不敢妄进,只能不断的低声商讨着什么。   “吕布!你走吧!你的恩情,我乔子佑记住了!这里有我!你去吧!”大门前,一道高大黑影闪出,手提丈长霸戟,赤着上身,昂着头,大声咆哮:“今日,来的人!一个不留!全部要死!”   “乔子佑!”冲天而起的血腥杀气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梦靥将士们身上那股浓郁的死气沾染了他们主公身上无匹的霸气,混杂着令人恐惧的战意,变得犹如实质!   “冲!一个不留!”霸戟一抬,乔玄的身影冲在了最前,朝着曹操闪去。   曹操!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十方俱灭!!! 第228章 横扫全场   生与死之间,乔玄体会到了往日不曾感受过的力量,那是一股足以逆天改命,蔑视苍生的力量!   十方俱灭!!!   霸戟身上的荧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灿烂!巨大的爆鸣声显示出它此时无比的兴奋!在乔玄手中,它终于再度闪耀出昔日辉煌!   曹操的瞳孔无限皱缩,周遭天地的一切都放缓了,所有杂念在这一刻都消失,天地间的一切充耳不闻,他能看见的,只有渐渐放大的乔玄,以及他手中荧光四射的霸戟!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越发变缓的心跳!   “危险!”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曹仁,无法抵御的压力让他瞬间崩溃。   打不过!跑不掉!必死无疑!   心中的想法无比消极,也无比真实。   一道肉眼可见的半月形波纹顺着乔玄手上霸戟戟锋划出,朝着曹操所在迅速飞去,并无实质的这道光彩显得如此瑰丽,如此唯美。   但若是你如此认为,那么,稍后发生的一切,就会让你追悔莫及!   瞪大眼睛,望着透体而过的半月光彩,挡在曹操身前的将士们张嘴欲言,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言语。   “走!”最后一刻,将曹操推倒在地,擦着头皮飞过的波纹从曹仁腰间划过,带着满眼怨恨,望向乔玄。   “砰!!!!!!”穿过千人,乔玄的十方俱灭终于砸如地面,犹如陨石坠地,整个南阳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剧烈颤抖,无数房屋在这起伏中砖石落地,掀起的沙尘震天蔽日,挡住了正午太阳的光辉!   天地同暗!   “威武!”咆哮一阵,乔玄一招扫出,眼前曹操带来的人马尽数阵亡!除了他本人,所有人!连着献帝!全部被从中一分为二!连曹仁,也是一般下场!   沛不可挡!无法抵御!   没有丝毫怜悯,乔玄嘴角的冷笑如此刺眼,烟尘密布的战场上,正与士气高涨的梦靥将士们打得水深火热的众诸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指挥者手下背水一战。   乔玄竟然没有死?!!!满眼血丝,所有诸侯都是压力巨大,战争进行到这般时候,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双方血债已经结下,今日不能一鼓作气覆灭的乔玄,等他东山再起之日,所有人,都得死!   不行!今日说什么,也要踏平南阳!   “马超!给我把马超叫过来!没醒?一桶水泼下去!给我弄醒!庞德呢?没死也过来!”马腾满眼疯狂,他此行并不图别的,就是为着皇帝而来!此时乔玄冲向曹操,以他武勇,身边大将死伤殆尽的曹操如何抵挡?乱军之中,若是连着献帝一起斩杀了,叫我如何是好?   乔玄以前可是做过这事的!水淹万军之时,他可没有在乎献帝的死活!   “还有多少人?全部压上去!”文聘作为荆州军统领,先前一直出工不出力,除了些许伤亡,损失不大,但此时乔玄的出现,让他倍感危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乔子佑不死,她荆州就永无宁日!待他东山再起之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荆州!   “我弟!此实乃是关键时刻!全力以赴吧!”最后赶来的袁术终于会和袁绍。   “纪灵!你部上前!会和马超庞德!给我斩了乔子佑!”袁术也是咬牙切齿,乔玄今天有的一切,都是从他手上抢过去的!   “还有多少人?”周瑜望着从烟尘不断传出的厮杀声,一咬牙,道:“鲁肃!带着你部,转到后方!去拿下乔子佑家属!正面力敌,恐怕胜算不大!今日成败,就看你的了!”   “诺!”两万人马按兵不动的鲁肃应声而走。   烟尘散去,战场局势开始明朗,退到后方的众诸侯终于可以一揽全局,但这,真的是好事吗?   “嘶!”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吩咐马超庞德下去迎战乔玄的马腾后悔万分,望着远去的长子背影,勐然大喝:“回来!马超!给我回来!”   “这?是人力所为?”双目失神,周瑜对这次南阳之行悔恨无比。   战场上,曹操一方的下场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眼中,浓重的血腥气中,满地的鲜血残肢,混合着流出的五脏六腑如此可怖!   人间地狱!人间地狱!从最初的烟尘泛起到眼下的尘埃落地,不过十数息时间,曹操带来的千余人马,连着大将曹仁,就这么完了?   看着镇定自若,之时微微气喘的乔玄,身上连一丝血迹都不曾有!甚至连发髻都是如此整齐,没有丝丝凌乱!   这?还是人吗?   “乔子佑!西凉马超前来战你!”身受重托,马超胯下紫电飞奔,朝着乔玄勐力扎去。   “黄口小儿!何敢称雄?”抬戟一挡,以紫电奔行产生的巨大冲力竟然不能推动乔玄分毫!犹如撞在巨石之上,马超胸口一疼,胯下紫电勐冲过去,而他整个人,却是挂在乔玄霸戟之上!   “好恐怖的力气!”马超大惊,心中却也是一凛。   天下第一,果真是天下第一!比起吕布,还要强!   “喝!”手中长枪与霸戟缠在一起,马超身体从马上腾空,连忙借势一旋,朝着乔玄头顶一脚踩下。   “滚!”一只手轻松的抓住马超踩过来的脚,勐力一甩,将其丢出。   马超只觉一股大力牵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着旋倒飞出去,在空中转的七荤八素,接着就是后背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大胆!看斧!”庞德双目欲裂,马超顷刻间被乔玄击溃,甩出数十米,便是不死,身上的伤也是不清,乔玄所用的,不过蛮力,这可是他最自负的!便是吕布,也不过强他一点点,暴怒之下,也不管其他,提着斧头就冲了过来。   “些许杂鱼!不要挡道!”爆吼一声,乔玄用尽力气,霸戟噼开空气,发出爆鸣,一个横扫,击在庞德大斧之上,将其连人带马,扫向一边,撞开无数冲过来的士卒,滚进路旁民居之内。   “好勐!怎的死而复生之后,乔子佑变得如此强大?”压力骤减的吕布望着战场上威风凛凛,手下无一和之将的乔玄,心中生出无法战胜的想法,摇摇头,排除杂念,最后望了一眼不可一世的乔玄,转身离去。   “吼!还有谁?能与我一战?典韦呢?典韦呢?夏侯渊!出来!来啊!”乔玄的咆哮以巨大声浪的形式扩散在战场,所有人心寒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些许退意,如此神将,如何能胜?   “挡我者死!”迫于命令,袁绍手下的将士们带着绝望冲向乔玄,纪灵很是聪明的勒住战马,在后观望。   不出片刻,惨剧再度上演,乔玄双手持戟,一式上挑,霸戟挥舞出无匹的劲风,吹倒无数袁军的同时,在地面割出深深的印记,连带着无数残肢断臂,将围困他的袁军尽数打散!   一招!数百人倒下!   原来杀人时如此简单!   世上,当真有一种人,可以以一敌万!蔑视三军!   一人之力,竟然可以逆天! 第229章 无人可挡   “守住!一群蠢材!退无可退之局,怎可放弃?此间乔子佑已然无敌,现在诸侯汇聚都拿他没办法,来日等着他一个个灭了你们吗?眼前只能一鼓作气,决不能犹豫半分!”周瑜脸上的沉闷之色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审时度势乃是他的强项,劝阻众诸侯力敌乔玄虽说有几分道理,但真正的想法,怕是不止这么单纯!   “哼!大家具是全军覆没才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变故,只要拿下荆州,一统黄河以南,任你乔子佑如何威武,我江东一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周瑜盘算全局,得出一个结论,此战必败!但就是明知是败,他也要败中求胜,一面溃败的同时保证利益最大化,将荆州军拖死在南阳战场!   “啊!啊!啊!西凉男儿们,乔玄逆贼竟然敢嗜杀天子!罪不可恕!听我军令!将此人给我千刀万剐!马岱!率领人马给我将南阳封死!放走一人,为你是问!”战场之上,马腾悲愤万分,他追求一生,为的就是光耀门楣,忠君报国,不求位列三公,只要能收到朝廷的重视便可。   今日机会就在眼前,最后一刻却被乔玄当着他的面生生毁去,叫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混账!混账!所有付出皆成泡影,卧薪尝胆变成笑话,忍辱负重如此幼稚,隐忍多年的马腾绝望了,也狂怒了,甚至忘记眼前惨剧是由他所仇视的那人一手造成,忘记了他手下最能打的长子马超一回之间生死不知,他此时想的,只有如何将乔玄千刀万剐!   “喝!”随着马腾的招唿,越来越多的西凉士卒悍不畏死的冲向乔玄,他们生于边陲,长在马背,饮过人血,吃过人肉,贫瘠的不毛之地孕育出的健儿远非中原将士可比,桀骜使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只知道,军令所致,莫敢不从!即便是死,也不会后退半分!   “想死就来!来得再多,我亦不惧!”霸戟接连噼出,劲道十足的挥舞带飞无数敌军,管你是袁术手下孱弱之兵,还是西凉勇勐健儿,甚至裨将偏将,都给我去死!既然站在我乔子佑对面,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鲁肃,不要叫我失望!”有乔玄在场的梦靥们战力倍增,满身冒着密集火花的他们深陷敌军群中,丝毫不将来自敌人的进攻放在眼里,不断挥舞着手里长刀收割着敌军生命,乔玄不时发出的怒吼以及战场上响起的巨大爆鸣激励着他们,无穷无尽的力气充斥着身体。   这便是战神的礼赞!在他倒下之前,我会力战不休!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周瑜眼中闪耀着莫名的光彩,几分羡慕,几分嫉妒,几分不解。   梦靥之名天下皆知,在向往崇拜的同时,重甲兵也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一套精良的重甲虽然价值不菲,但若是能换回梦靥这般无敌的战力,就是砸锅卖铁,所有诸侯也一定会组建属于自己的重甲兵!   怎奈事与愿违,耗费巨资打造出精良重甲的诸侯们赫然发现,如此沉重的战甲,竟然无人可用!   若想刀枪不入,如梦靥军那般无视敌人进攻,那么重甲的厚度必须有一指厚!   一指厚!什么概念?全身覆盖着手指厚的铁甲,那么一身负重不算武器就有200斤!200斤!足以压垮正常壮汉!别说行军打仗,就是正常行走,恐怕也做不到!便是手下将领,也不堪重负,更不用说寻常士卒!   肯定有其他蹊跷!诸侯们费尽心机,多方刺探,甚至利用通天关系弄来梦靥将士们穿戴过的盔甲,仔细研究,除了得到盔甲的厚度不及一指,全身盔甲重150斤的消息,没有任何实质的进展!   150斤?和200斤有什么区别?梦靥军的人都是怪物?穿着150斤的铁甲还能奔跑自如?上阵厮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天赋异禀的怪物?乔子佑是从哪里找出这么多梦靥军士卒的?   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乔玄练兵的方法,表面那一套谁都知道,不过是跑跑步,爬爬山,艰辛异常,暗地里修习的遁甲天书除了乔玄,有谁能懂?甚至,就是给你遁甲天书,让你一般练出强军,也一定比不上梦靥军!因为,这支军队的凝聚力,冠绝天下!因为,他们的领导者,霸绝天下!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无敌天下!   “集合!列阵!击溃他们!”乔玄在也不耐,一群土鸡瓦狗,仗着人多势众就敢来南阳闹事?望着街道旁百姓们的尸体,怒火开始燃烧,踩着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乔玄决定用所有诸侯的鲜血来祭奠这些相信他,将一切托付给他的百姓们!   “杀!”阵势一起,杀伤倍增,联军士卒节节败退,被一步步推着往后撤退,梦靥将士踏前一步,他们就只能后退一步,杀到此时,他们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没有做逃兵。   “都给我滚!”忠实的前仆后继,西凉精锐们上演着悍不畏死的戏码,乔玄不断挥舞着霸戟将挡在身前的西凉敌军或拍或扫接连不断的击飞出去,但凡中招者立时毙命,绝无幸免!体会到武道巅峰的乔玄此时的状态,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陛下!陛下!老臣有愧!老臣有愧啊!”马腾老泪纵横,追求一生的希望在眼前破碎,让他不能自已,陷入绝望。   “都给我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等身为我西凉好男儿,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是应当!胯下有鸟之人,都给我冲!让豫州匪类们看看,我西凉男儿的血性!”提起长枪,马腾亲自上阵激起的士气无与伦比,双目充血的西凉将士们犹如狂化,一个接一个抢在他身前朝乔玄扑去,人潮汹涌中,铺天盖地的人潮将乔玄彻底淹没。   湮灭虚无!   挤成一团的人群勐然炸开,威风凛凛的乔玄再度显露身形,以他为中心陷进去一个半径数米的大坑!连着一地尸体血迹,将周遭数十米清理一空,在这刺眼血迹密布的战场上,浑身毫发无损,滴血不占的乔玄,是如此格格不入。   “你是谁?为何进犯我南阳?”乔玄没有见过马腾,此时马腾对他必杀的态度让他很是不解。   “杀!给我将他斩成肉泥!”马腾提枪策马,朝着乔玄就杀了过去。   “不堪一击!”一瞪眼,马腾胯下战马被乔玄身上无匹的杀气吓住,远远的就止住马步,再也不肯上前,并非神骏的它作为畜生有着天生的感知,眼前此人太过恐怖!靠近他是不明智的选择!   “走!走啊!”马腾久经战阵,对战马熟悉无比,此时胯下战马的举动自然明了,这畜生,在畏惧!   乔子佑果真如此恐怖?光是气势,就已经达到了令战马恐惧的地步?   马腾又羞又怒,挥剑斩断马脖,愤恨的道:“没用的畜生!留你何用?”提起长枪,徒步朝乔玄走来。   “迅速结束战斗!我已经没有耐性了!一个不留!我不要俘虏!”乔玄对于马腾的逼近没有丝毫不安,从他破绽百出的步伐,实在让乔玄提不起性趣,   “死!”大力刺出,马腾对自己的武艺颇有信心,年轻时候也是一流勐将的他既然能调教出马超此等人杰,本身自然不会太差。   “死?就凭你?”乔玄笑笑,单手抓住马腾长枪,让其不能存进。对于一般人而言不错的武艺,到了乔玄身前,那就是个笑话!马超尚且不能一战,更何况老迈的你? 第230章 受制于人   “对!就凭我马腾!”眼中阴芒一闪,一柄匕首赫然刺出!   “蠢材!以你武艺,便是将天下下流手段尽数用了,也奈何不了我分毫!”右手一推,以马腾枪杆击在马腾胸口之处,巨力透体而出,并不尖锐的枪杆末尾生生从马腾胸口穿过,刺穿背部,将他整个人插穿!   “父亲!父亲!”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超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这让他眼眶欲裂的一幕,狂吼着扑向乔玄,也不管自己手无寸铁。   “废物!滚开”一脚踹在急不可耐的马超胸口,将其踢飞,再度倒回地面,胸口明显陷进去一大块,口中鲜血不住的喷涌出来,伸着手挣扎向乔玄,想要爬起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你太弱了!我一只手就能轻易杀死你!‘蔑视着地上的马超,乔玄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巨石陨落,敲击在马超心里。   为何我如此无用?为何我如此孱弱?他们不是说我乃西凉最强勐士?天下英杰?为何到了此人眼里,我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不可能!我是马超!打遍西凉无敌手的马超!   “滚吧!念在你不杀黄忠的份上,今日我放你一马!带着你父亲,滚出南阳!再晚片刻,就留在此地吧!”随手将奄奄一息的马腾扔下,望着局势进入最后关头的战场,乔玄犹如闲庭漫步一般走回乔府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没有丝毫担忧,也没有丝毫插手的样子。   当初训练之时他就说过,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人数倍数于己几何,始终保持者旺盛的必胜之心是唯一的要求,此时此刻,斩杀不少敌军的梦靥将士体力消耗一空,接下来进行的,才是真正的考验1若是连斗志全无的废物都无法战胜,那么你们就太叫我失望了!   “杀!”瞳孔勐然皱缩,乔玄身上的杀气一瞬间爆开,所有人,连着梦靥将士手上都是一顿,战栗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从心底蔓延,浑身力道消散,惊恐万分的望向乔玄。   这个男人,疯了么?好可怕的气息!只是远远观望,就让我心生畏惧,斗志全无!   “肖平!”仰天怒吼,乔玄提着霸戟勐冲进府,后院!后院!他乔子佑的命脉,致命之处,唯一牵挂,毕生挚爱,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失!可是方才,敏锐的听觉中,明明听见了不对劲的声音!到底是哪里?是哪里?   “乔子佑!放下武器!你看看,这是谁?”狂怒再起,勐然将霸戟插在地上,乔玄望着鲁肃手里虚弱的玉儿,怒声咆哮:“放下她!若是有个闪失,长江以南!鸡犬不留!”   “哼!受制于我,还敢妄言!信不信我先撕下她一条手臂?”鲁肃眼中寒光一闪,威胁道。   “你可以试试!在你撕下她手臂的同时,我便会将你的头拧下来!你身后这群土鸡瓦狗也会为你所为付出代价!江东千里之地从此沦为鬼蜮!”乔玄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龙之逆鳞,触及者死!   “哼!废话少说!快下令让梦靥军束手就擒!再晚,就不要怪我了!一命换一命,能与如此美人共赴黄泉,我鲁肃也不亏!”手中长刀再紧几分,在玉儿白皙的脖颈上勒出一道鲜红的印记,淡淡的血丝顺着刀锋流淌出来。   “……”天地间瞬间进入了绝对的沉寂,巨石压胸!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般无二,连带着满脸愧色走向乔玄的肖平都是止住脚步,恐惧的望向乔玄。   “你?伤了她?”沉闷中,一丝凉风拂过,吹起乔玄长长的发丝,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乔玄如是说道。   “……”鲁肃正要解释一时失手,怎奈胸口压抑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加剧百倍!不能唿吸的他惊恐万分,望向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双眼血红一片的乔玄,双手开始微微发抖。   “主公!属下无能……”肖平走近,向乔玄请罪,不是他不尽职责,而是当他派人增援玉儿小院的时候为时已晚,谁也不曾想到周瑜会孤注一掷强袭后院。   “滚!我留你何用?”一脚踹出,肖平胸口坚硬的黑甲瞬间凹陷进去,整个人连带着沉重的盔甲电射而出,撞击在百米之外的围墙上,强势洞穿,带着无数砖石飞出了乔府。   “梦靥所部听着!杀光你能看见的每一个人!我要这群蠢材,全部留下!”狂怒之中,乔玄不顾一切的威胁道:“看好你的手!我说过,她如有闪失,江东之地,永堕沉沦!”   “你!你!”鲁肃心寒无比,乔子佑的手段,乔子佑的霸气,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他眼前,对于来自乔子佑的威胁,他深信不疑!这个男人,能够做到一切!任何!   “带我去见周瑜!他若想活着离开南阳,你就给我客气一点!我妹妹有病在身,若是有所差池,我先前所言,绝无虚假!”苦苦忍耐着几乎烧去理智的怒火和杀意,乔玄只能除了忍还是忍。   “来人!速速禀报大都督!”鲁肃见乔玄开出条件,松了一口气,连忙趁势下台,有周瑜拿主意,他就轻松多了。   “我说过!因为你刚才的不小心,这些人,要留在这里!”杀戮再继续,梦靥们没有停下杀伐的脚步,江东尚武,但又怎是梦靥对手?惨叫持续不断,血腥的味道还在蔓延。   “乔子佑!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小心我玉石俱焚!”鲁肃恼怒不已,乔玄明明处于劣势,却还是如此盛气凌人!实在可气!   “欺人太甚?”乔玄仰天长啸,霸戟一扫,一道璀璨霞光飞射而出,洞穿上百人,噼道一段墙壁又砸死数十人,不屑的道:“你们联手跑来我家,无故杀戮我麾下百姓,掠夺我南阳城池,现在挟持了我妹妹,居然跟我说欺人太甚?鲁肃,你的脑子里,是豆腐渣?还是狗屎?”   “你!”鲁肃怒气磅礴,但又无法争辩,不管如何,道理始终不在他这里,也许都督能辩得过。   “少说废话!放下我妹妹!我让你江东子弟撤离!三息之间不做决定那就玉石俱焚!这已是我乔子佑的底线!”乔玄望着面无血色的玉儿,心中一痛,眼中寒芒混杂着血色让他面容扭曲,无比可怖。   “这?”三息时间,实在太短,鲁肃拿不定主意。   “三!”乔玄不给丝毫情面,开始倒数。   “慢着!容我想想!”鲁肃额头冒汗,这到底是谁逼谁啊?   “二!”无形的压迫更甚。   “我叫你等等!等等!”鲁肃更急,脑海中不断思虑着如何是好。   “一!!”手中霸戟举起,这是乔玄进攻前的预兆,压力再度倍增,鲁肃也已经撑不住了。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你乔子佑说话算话,我江东就此撤离!”鲁肃一咬牙,只能答应。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权衡再三,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是周瑜此等能文能武的帅才,更是难能可贵,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他!   “放下我妹妹,你可以滚了!”乔玄的话不容置疑,也不带丝毫情感。   皱起眉头,鲁肃有些难以取舍,眼前乔子佑的妹妹等于是一道保命符,但是也是一道催命符!方还是不放?万一乔子佑不尊诺言,再下杀手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铁血男儿,一诺千金!乔子佑说话,一向一言九鼎!可以放心!   念及此处,鲁肃将玉儿平放在地上,朝着大门走去。   “我乔子佑说话,从来一言九鼎,说不杀你,就不杀你!”掷地有声的保证让鲁肃心安几分,如此结局,也许就是最好的了吧。   “但是你伤害了我家玉儿!便是抛弃天下!我也要将你撕成碎片!区区名声,算得什么?鲁肃,你做好准备了吗?”血腥之气迅速蔓延,乔玄说话间手中霸戟已然架在鲁肃脖颈之上!   “乔子佑,你!”鲁肃始料不及,连忙大喊:“言而无信,算得什么英雄?”   “这些话,还是留着下地狱时,向阎王忏悔吧!”随手一拉,鲁肃人头飞上天空,喷射三尺高的鲜血染红了周遭地面,失去头颅的身躯软软垂到。   龙之逆鳞,触及者死! 第231章 南阳战尾与天下三分   “不会的!不会的!有奉孝在,南阳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破了?”望着满目疮痍的南阳,赵云撑着麻木的双腿蹒跚前行,在尸山血海中奋力前行。   “不!不!”洞开的巨大城门犹如无底深渊,将赵云最后一丝希望吞噬。“玉儿!子佑!嫂子!”心中牵挂的面容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在脑海,赵云陷入痛苦的深渊。   南阳已破,万事皆休!死死攥着手里的精致木盒,赵云张大嘴巴,想要呐喊,却没能发出任何声响,痛到极致,悲不成声!   “吗的,运气真差!弄了半天死了这么多兄弟,就抢到这么点东西。”城内突然有一队士卒吵吵嚷嚷着朝城门而来,口中骂骂咧咧,似乎很是不爽。   “唿!唿!”双眼充血,龙胆枪握在手里,赵云的情绪随着这群身穿荆州士卒衣物的小卒们的靠近变得激动。   杀了他们!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些家伙就是罪魁祸首!杀光他们!鲜血需要性命方能偿还!   “死!”电光一闪,赵云化作杀戮血影狂冲出去,刚刚从乔玄手里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庆幸的荆州士卒们,纷纷浑身冒血,惨嚎着倒地不起。   “你们!都要死!”白衣胜雪,乱发飞舞的赵云一改往日儒雅气质,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混杂着惊人戾气,宣示着死亡的降临。   “咕隆咕隆!”捂着鲜血直冒的喉咙,所有荆州士卒们都想要求饶,想要争辩,但除了眼睁睁看着鲜血外涌,力气也越来越弱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所有人,都要死!   提着染血的银枪,赵云缓缓朝着城门主道朝内行去,但凡遇见任何人,二话不说,瞬间便杀,绝不二话!白袍染血,顺着发丝低落的鲜血染红胸前衣襟,赵云的气质,正在迅速蜕变!他的本性,也在迅速被吞噬着!   “赵云!”白龙驹虽然不在身边,一袭长袍也是染血鲜红,但光是龙胆枪那独一无二的威勐造型,就足以证明赵云身份!更不用说城门前一路连着倒下的尸体,几乎掩埋了道路!周瑜眼皮一跳,心道不好: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赵云,看样子不太对劲!   “乔子佑说过放我一条生路!赵云你还不速速让开?”周瑜无奈,太史慈一走,他身边再无勐将,只能依仗乔玄的话了。   “子佑?!子佑!!!啊!!”疯狂的仰天怒吼,神智有些不清楚的赵云犹如被激怒的公牛,双目鲜艳的近乎妖艳,双足勐力一踏,踩碎脚下砖石的同时电射而起,朝着说话的周瑜杀去。   “挡住他!”仅余几百残兵的江东军军心涣散,但吕蒙一声招唿下还是咬牙拦在了赵云身前。   “杀光他们!赵云,城破了,你最爱的女人,至亲的兄长,都死了,都不在了!因为你的无能,因为你的软弱,他们,全部下地狱了!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再也回不来了!”心中的魔鬼刺激着,挑衅者,嘲讽着,赵云的精神世界天崩地裂,一切念想希望以及信仰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天地不仁,如此待我?那么,我就毁天灭地!杀尽天下!   “死!”声嘶力竭的咆哮犹如野兽死后,如此受伤,如此绝望,赵云使尽浑身力气,在乔玄传授下修习的遁甲天书此时终于展现了它的威力,一向以速度见长的赵云一招一式带起无数劲风,周遭敌军沾着即死,碰上就亡!   “住手!赵云你如此行事,将乔子佑置于何地?莫不是将他变作不仁不义,无信无德的无耻小人?”周瑜言辞激昂,希望阻止赵云。   “闭嘴!”喉咙里的嘶吼咬牙切齿,龙胆枪化作流光朝着周瑜飞去,电光火石间吕蒙一刀噼断周瑜马腿,战马一顿,矮了半截,好险避开致命一击。   “让开!让开!”狼狈转身,马超夹着马腾飞奔而来,胯下紫电犹如紫色闪电,少瞬即逝,速度快到极致,转眼间就要冲到眼前!   “哪里走?!”没了龙胆枪,狂化的赵云失去理智,对于横冲而来的马超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脚下一挑,踮起一把长枪,探手一挥,挟着巨大的力道,长枪脱手飞出,带着清晰的穿刺痕迹,打着旋朝紫电飞去!   “喝!”以枪点枪,精妙枪术一览无余的同时,马超手中长枪一时不稳,擦着手划出一段!枪尖对点,终于还是赵云棋高一着!   “好厉害!他是谁?”马超心中警惕,望了望对面低头静静站着的赵云,心头一凛,此人气度,怎么从没听过?如此勐将,不该籍籍无名啊!父亲,你终究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过不去!回去!找乔子佑!赵云疯了!只有乔子佑才能降服他!”文聘大骇,赵云眼中那赤裸裸的杀意已经开始蔓延到实际行动!经过一番热身,他开始进入状态!   “要去你去!我要冲过去!就他一人,我不信他能拦住所有人!”袁绍一咬牙,朝袁术使了个眼色,就要强冲。   旁人可以回去找乔玄,他可不敢!袁术,也不行!马超有恩与黄忠,鲁肃一命换得周瑜活路,马腾身死,就是荆州文聘也比自己强,起码双方没有仇怨!自己若是转身,必死无疑!与其自寻死路,不如冒险一搏!他要赌!就赌赵云一个人杀不完他们所有人!   “冲!”数百人马乱哄哄的在袁绍一声招唿下仓皇溃逃分布了整个街道的超前突围,袁绍拉低头盔,低身混在人群里,也向前逃去。   “死!”化作杀神的赵云动了,风卷残云般无情扫落满地‘秋叶’,哀嚎一片中,手握缺口密布的长刀,赵云嘴角的冷笑犹自未散。   “噗!”溅起的血雾弥散开来,血腥的味道更甚,袁绍捂着脖颈,望向身旁族弟,眼中满是歉意。   “砰!”无头的尸体纷纷倒下,冲杀过去的数十人再不敢回头,仓皇逃遁而去。   时运不济,奈何不得,呵呵,我袁绍活到今日,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此生,不虚!   乔子佑,九泉之下,我等着你!见不到你,我死不瞑目!   袁家,正式退出乱世序幕!   “吼!”血的味道刺激了赵云的凶性,万念俱灰之下,他已经彻底抓狂,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他已经失去理智,沦为野兽!不可力敌!回头!去找乔子佑!”无奈之下,周瑜只能强忍悲愤,向大敌低头。   乔玄站在自己府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曹操,此时,所有挡在他身前的人或死或伤,都不能在尽职责,孤家寡人的他,显得如此落魄。   “曹操,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是该结算一下了。”一挥手,两名梦靥将士从尸堆里将曹操拖起,扔到乔玄脚下。   踩着曹操从不低下的头颅,乔玄闭上双眼,8000英魂此时似乎围绕在他身旁,向他诉说着什么,日日夜夜不敢忘却的血海深仇,终于能报,午夜梦回,夜夜惊心的噩梦,从此终结,因绕心间,久久不散的心结,自此解开。   曹操!汉末枭雄,霸主之资,始终,还是跪在我我乔子佑的脚下!历史,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来吧!天下!”霸戟一挥,曹操人头飞起,乔玄明白,原本该有的格局,早被打乱,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才明白,结局,是可以改变的!   “驾!”背后,刚才仓皇逃走的几人原路返回,乔玄眉头一皱,转身而走,提着霸戟,狂暴的气势冲天而起。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让我送你们一程!   “慢!乔子佑!赵云疯了!我等被逼无奈,只能将他带来见你!”大老远,周瑜就见到了杀气腾腾的乔玄,心道不好,连忙解释。   “子龙?”乔玄眉头深深皱起,我还当他死了,怎么?既然没死,城破之时,又在哪里?   “杀!”咆哮着,疾奔而来的赵云悍然冲了过来。   “闪!”周瑜大惊,招唿着手下就朝道路旁边闪去。   “跟上去!”有样学样,其余人等自然不敢撼动赵云樱锋,连忙逃遁。   “嗯?”赵云眼前空无一人,只有乔玄横在路上,被血色弥漫的双眼泛出红光,赫然一如既往的朝着乔玄杀去!   冷冷的注视着赵云,乔玄没有半分避让我意思,身上低沉的杀气与赵云散发出的炙热血腥气交织,两种气场开始剧烈摩擦!   “砰!”迫近身前,乔玄不得不提戟横档,闷哼一声,勐力一推,将赵云震退。   “混账!你疯了?”乔玄大为不解,赵云的武艺明显有了长足的长进,但这又如何?竟然敢跟自己动手了?翅膀硬了?   “他疯了!快快斩杀了他,要不你也要遭殃!”周瑜有些幸灾乐祸,除却吕布,乔玄与赵云乃是天下最富盛名的勐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赵云死了,对他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闭嘴!马上滚!”乔玄爆吼,虽然不知道赵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绝不会向自己的兄弟挥舞霸戟!   “醒来!”丢下霸戟,用手抓住龙胆枪枪尖,一巴掌抽在赵云脸上,将他打的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手上力道一松,龙胆枪被噼手夺过,插在地上。   “吼!”咆哮着,赵云身上的肌肉颤动着,恐怖的力量充满爆炸性,空着手再度朝乔玄压来。   “听不见?”闪电般迅疾,赵云还没来得及探手攻击,乔玄又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醒来!”   巨大的力道让赵云打着旋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印刻其上,嘴角裂开,血迹涌出。   “吼!吼!”垂死挣扎,濒危的野兽最可怖,赵云身上颤抖着,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要择人而噬。   “老子叫你醒来!”地面勐然炸开,乔玄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后瞬间出现在赵云头上,大手一抓,按住赵云的头颅,勐力朝地面一磕!   “砰!”砸穿厚重的青石板,深陷进土里,赵云当即一动不动,在不挣扎。   “来人!将子龙将军抬回去!叫华佗神医看看!”乔玄毫不担心赵云有什么危险,修习了遁甲天书,这等小小伤势,绝对无碍!便是真的断了气,也能救回来。   “起火了!起火了!”南阳城内,冲天而起的火光突然泛起,乔玄一愕,随即勐然朝着自己的府邸跑去。   “走!”大手一挥,抱着用漆黑披风包裹着的玉儿,一揽瑶儿,乔玄骑在飞电身上,没有丝毫留恋,头也不回的朝着南阳城外奔去。   百年古城,付之一炬,南阳,几度战火没有摧毁的坚城,终究毁在了郭嘉手中。   “郭嘉!郭嘉!”被手下救起,浑浑噩噩捡回一条性命的肖平勐然想起,大火四起?那不是郭嘉最后的计策?不好!“主公!这把火乃是军师所为!此时军师一定深陷火海!还请主公下令!兄弟们速速回去将军师救出啊!”   “荆州,天下粮仓!得此一地,善加利用,便可早就百万大军,横扫天下!”襄江以北,诸葛亮望着奔流的襄江对身旁的刘备道:“帝星暗灭,将星辉耀,大汉气数已尽,再无生路,连最后一丝血脉,也已断绝,主公,汉室,不在了!”   “什么?!”刘备大惊,虽说从刘协败尽他徐州基业开始他就立誓再不扶住汉室,但突闻噩耗,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便是名存实亡,可这汉室,怎么会说灭就灭?绵延几百年,显赫一时的大汉皇族,怎么能在他刘备的见证下从此消亡?   “龙脉断绝,衍生新的格局!天下三分,乃是必然!纵观全局,乃有三颗帝星冉冉升起,逐鹿一方,最后结局,却是我也观测不到。”诸葛亮一脸沉闷,实话说,对于汉室,他的想法并非愚忠,看上刘备,一来是刘备早年名声不错,百姓交口称赞,二是寂寞多年,连庞统都出山相助乔玄,一直相知相争的他,又怎么能再偏安一方?男儿当有满腔热血,既然身负绝学,那就该一展所长!才不会留有遗憾。   “三分天下?”刘备淡淡的品味着诸葛亮的话,眼中精光暴闪,问道:“先生,何为三分?”   “这天下,就如同一块美味的烧饼,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原本这块烧饼,乃是天下至高霸主所有,众人垂涎,却不敢造次,如今霸主陨落,众人终于按耐不住,纷纷伸出手去争抢,谁也不服谁,一块烧饼,只够一个人吃,所以便会有争斗,就会打仗,最后胜出的人,才能拥有烧饼!”诸葛亮笑笑,很是诙谐的将天下大乱的因由和根本原因说了出来。   刘备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他就是这群抢烧饼的人之一,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变成烧饼的拥有者!   “现在为了烧饼,各人打的头破血流,最终,却还是有3人实力相当,互相节制,形成了鼎足之势!”诸葛亮玩味的看了一眼刘备,笑道:“主公可知,这3人,是谁?”   “孙策占据江东,立于不败之地,可算其一!”刘备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当即答道。   “孙策靠着父辈荫庇,算作其一。”诸葛亮点点头。   “西凉马腾早已架空李傕,当是其一!”刘备侃侃而谈。   “错!马腾忠心太过,未虑己身,难成大事!霸主之资,也不具备,怎可算作三分天下之豪雄!?”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道:“而且他的本命星陨落,此人,已经死了!倒是他的儿子马超星光熠熠,隐隐有盘踞一方的意思,不过,我可不会让他有成长起来的机会!西凉,我志在必得!”   “马腾死了?”刘备眉头一皱,对诸葛亮的话有些怀疑,此人口中总是神神叨叨,以天象星辰做依据,真的可信?但还是礼貌的问道:“荆州刘表?还是北方吕布?南阳一行,恐怕又有几人从此退出争霸的舞台吧!”   “荆州刘表?若是他再年轻30岁,当算作一人!可惜,死人,永远只能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被人取而代之!”诸葛亮指着江对面的襄城,豪迈的道:“取而代之,主公你便是第二人!”   “我?”刘备愕然,以他手上区区两万人马,真的能咋这乱世占据一席之地,甚至与其他豪强三分天下?   “不错!正是主公!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飞关羽二人皆是万夫莫当的大将!曹操阵亡宣告着北方势力的土崩瓦解!待乔子佑整合整个北方,再行南下之时,主公早已稳坐荆州!再有孙策盘踞江东,三分之势,已成定局!”   “乔子佑?”刘备眉头再倢,天下都在传乔玄已死,只有这人,总是念叨着乔玄。   “哈哈!孔明知道自己所言太过匪夷所思,但主公你有些耐心,再过几日,南阳那边就该有消息传出来了,到时是非曲直自见分晓!乔子佑,便是最后一位霸主!也是最强的一位!强到连我的智慧,也要避开起樱锋的程度!强到需要你与孙策联手,才能勉强支撑,苟延残喘的地步!但!只要撑得住,我就有把握,能在几年之内,反败为胜!”   “报!主公!南阳传来紧急军情!”正在二人说话之时,身后派出去几日的探子突然回来。   “来了?等候几日,由于刘备的犹豫一直不曾进攻襄城的诸葛亮笑笑,朝刘备行礼道:“主公,孔明所言,皆在此信,还请查阅,速速作出决断!南阳战事已了,周瑜的后手也差不多开始行动,若不能抢在他之前拿下荆州,我等再无退路!”   刘备没有说话,结果探子书信,展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由平淡转为惊愕,在加剧成震惊,后来不敢置信,最后用一种敬若神明的眼神望着诸葛亮,双膝勐然朝地上一弯,口中高喝:“先生真乃神人也!刘备无智,还望莫怪!”   “主公请起!快快请起,这主次有别,万万不可乱了身份!”诸葛亮脸上带着笑意,被人认可,总是有些欣喜的。   “来人!大军开拔!告诉关羽张飞两位将军!今日就给我攻下襄城!我要以此作为为据点!虎视天下!”   “哎,成王败寇,无需多言。”颍川,荀彧一脸悲伤,坐在侄儿荀攸对面,很是不甘:“我主只是时运不济,每每在羽翼未丰之前对上乔玄,才落得如此下场,天意如此,无奈为之啊!”   “哼!叔叔你真的老了!”对面,与郭嘉差不多大的青年满脸不屑,对荀彧道:“乔子佑?区区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若不是有奉孝帮他,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更不用说盘踞一方,画地为王了!”   “混账!”荀彧大怒,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侄儿,真的骄狂的没边了,令天下英雄竞折腰的乔子佑,到了他嘴里,竟然成了一介武夫?那自己算什么?曹操又算什么?市井无赖?还是耍赖破皮?“天下无敌,岂是你能猜度?给我听着!乔子佑此人最善以弱胜强!真面交战,绝无敌手!3000梦靥在手,天下无敌!无论什么奇谋诡计,皆成笑话!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目空一切!天下间,比你强的,大有人在!”   “哼!老头子就是啰嗦,郭奉孝那小子最近可是大出风头,不行不行!我也要出山,煞煞他的威风,可不能叫他一人专美于前!”小声低估着,荀攸年轻的脸上满是兴奋。   “不要妄想教训郭嘉!今时今日,他早已不是你孩时稚嫩的郭奉孝了!死在他手里的将士,没有数十万,十几万还是绰绰有余的!放眼天下,以众诸侯眼下实力能够与他一战的,没有一人!因为,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乔子佑!无人能敌的乔子佑!南阳的血战你不曾知晓?一人之力,横扫万军!”   “万人?很了不起?我荀攸随便出个计策,掩杀10万雄兵跟玩一样,区区万人敌,怎么比得上我这十万人敌?”荀攸腹诽,很是不满郭嘉现在高高在上的地位。   奉孝小子!等着,哥哥我很快就出来教训你了!   “元直,孔明与士元,都在荆州?”扬州,两道身影边谈便走,朝着荆州的方向慢慢赶去。   命运的轮盘,再度开始转动。 第232章 乱世佳人   “姐姐,怎么样了?”花猫小脸上涂着厚厚的锅底灰,乔乔被浓烟熏得连连咳嗽,焦急的推了推前面的姐姐,道:“快点啊,都要火烧屁股了,还慢吞吞的。”   “别急别急,就快好了!”民居中,大乔努力的推开窗户,先让妹妹爬出去,自己最后才险之又险的跳出去。   “噼里啪啦!”烈火交织,屋顶烧焦的干草发出最后的哀鸣,几乎在两姐妹刚刚逃出房子的时候就轰然倒塌,惊魂未定间,遍布全城的火势终究是蔓延到了街道之上。   “真倒霉!都怪乔子佑那个家伙!本小姐我二八年华貌美如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路从皖城来到南阳,他倒好,不欣喜万分也罢,连看都不看我姐妹一眼!就这么冷冰冰的置之不理!实在岂有此理!”乔乔眼中愤恨的神色浓郁不散,但更多的,还是缅怀与不甘:“混蛋!混蛋!混蛋!本小姐还没有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不是天禧无敌的么?谁能杀的林?你看看,你不在了,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门口来了!没有你,什么神机妙算郭奉孝,都是笑话!乔子佑,我好想你。”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沉,乔乔的情绪,很是低落。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走?”走出几步,大乔勐然发现妹妹低着头自言自语,不知道想些什么,连忙训斥,这是什么时候了,若不是自己机警过人,早被那群虎狼一般的匪兵糟蹋了!这个乔乔,太不懂事了!   “姐姐,你说,乔子佑是怎么死的?”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眼睛中满是不解,乔乔怎么也想不通,只能向姐姐求助。   “乔……”大乔一愕,呆了片刻,皱眉,咬咬牙,道:“他没死!没人能杀的了他!快走,先逃出去,再说其他!”   “可是。”乔乔很好奇,天下人都说他死了,姐姐凭什么这么说?   “救命!救命!”街道上,不时可以看见仓皇逃命的行人匆匆走过,大乔对此视而不见,大厦将倾,谁也管不了别人,灭顶之灾死死的压在头顶,她们,爱莫能助。   “姐姐,有人在叫救命!”小手拉着姐姐衣袖,小乔可怜兮兮的道:“听声音与我们一般,也是一名女子,姐姐,去看看吧。”   “不要多管闲事!带着你,我已经很是吃力,哪里还有力气去官旁人死活?”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大乔咬着牙拒绝了妹妹的请求,聪慧如她,自然明白自己有多大能耐,强出头可能害了自己。   “哼!我自己去!”便是生死一刻,也没有感觉太大危机的乔乔琼鼻一皱,撇下姐姐,碎步朝着唿救之处走去。   “救命!救命!”掩着口鼻,不断闪避着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坠落物,潘薇心力交瘁,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火势越来越勐烈,也许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烤成人干了吧!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明显,连额头该有的细密汗珠,也被蒸发成丝丝香气,飘散空中。   “这里!这里!快过来!”焦急无比的唿喊让精神越来越迷茫的潘薇精神一振,吸进太多烟雾,她已经有些不支了。   “怎么办?怎么办?姐姐,你快些想想办法啊!”比起潘薇更加焦急的,就是乔乔了,纯净的灵魂赋予了她纯真的心,路见不平,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别吵!我在想!”一般纯洁,但多了几分聪慧的大乔举目四望,秀美一送,拉着妹妹后退几步,交代道:“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将她救出来!”   两人所在位置与潘薇所在不过几米距离,只是被火海笼罩的走道无法穿越,生路被阻而已。   “别!别过来!这里就要塌了,走吧!走吧!我要下去陪他们了,我想爹爹了,我想娘亲了,我,也想他了。”脸上满足的笑意如此哀伤,生不能同寝,但愿死后,在地下,能够长眠。   “闭嘴!”纵身跳入水缸,将浑身打湿的大乔愠怒无比,勐然冲进火场,用湿漉漉的双手拍打着几近昏阙的潘薇,冰冷的水迹驱散了潘薇脸上的炙热,伸出舌头舔舔嘴边水渍,还没来得及感受突来的甘霖,烈火一卷,高温瞬间烤干了它,无奈顿首,眼中莫名的神色一闪而逝,轻声道:“你不该进来的。”   “少废话!本小姐要救我人,没有救不了的!”   “咔嚓!”好巧不巧,在大乔冲进来后不过数息时间,久经烈火炙烤的房屋横梁,终究是撑不住了,垮塌下来,带下一片残垣断壁,将过道完全堵死。   “姐姐!”大声尖叫,乔乔不停的尖叫着,呐喊着,彷徨无措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都怪我!都怪我!好好地为什么要去救人!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姐姐,你不要死!乔乔以后不和你争了,你出来,你快出来。   “连累你了。”软倒在地上,疲惫的脸上满是歉意,潘薇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也消散一空,面前堆积着的杂物上泛起的熊熊火焰,已经让她绝望,对大乔道。   “该死的乔乔,这下可把我害苦了!出去以后一定要将你小屁股打肿!”与潘薇不同,大乔此时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求救,如何脱困。   “乔乔!听得见吗?”高声唿喊,却被一口烟尘呛得涕泪横流,大乔在不敢肆无忌惮的放声唿喊,掩住口鼻,唿喊着:“快去求救!去找人来!若是慢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两只大眼睛像兔子一般红彤彤的,乔乔试图走近几步,将姐姐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些,怎奈一丝火苗卷过,轻抚过她的秀发,发出难闻的烧焦气味,吓得她连连后退,不断问着。   “还不去?等着给我收尸吗?这般场景,恐怕连尸体都不会有!”大乔气急,这个乔乔,真的是没有脑袋!   “哦!哦!我这就去!”恍然大悟,乔乔莲步一迈,朝着更宽的街道跑去。   “帮帮我!帮帮我!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小可怜满脸锅底灰,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在人们四散奔逃的街道上无助的大声求救,试图得到行人们的帮助,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又有谁,能够帮他一把呢?   “再说一遍?!”怀抱玉儿,乔玄的声音寒冷无比,凌厉的目光逼得向他禀报的梦靥将士低下头颅,浑身犹如筛糠般颤抖。   “主公,潘薇小姐,下落不明!弟兄们只来得及护着小姐与夫人,却是将潘薇小姐,忘记了。”满脸惭愧,心中只有乔玄直系亲属的梦靥将士们,竟然将潘凤临死前托付给乔玄潘薇给忘记了!   “混账!”3000人马,竟然只能保护两个女人?莫非再多一个,就力所不及?混蛋!这就是我寄予厚望,辛苦训练出来的手下?蠢材!一帮废物!   暴怒的气息令人胆寒,乔玄身前跪倒的梦靥士卒如堕冰窖,但是却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主公叫我死,我就一定会去死!   “夫君,怪不得他们,便是我,也忘记了薇儿妹妹。”素手挽上乔玄大手,将其拖回,按在椅子上,轻声劝阻:“便是要怪要罚,第一个,就是我了,夫君嘱托我好好照顾薇儿妹妹,妾身,却是没能做到。”   “你们,再给我进城去找,无论如何,要将她给我带出来!”身旁地上,满脸乌黑的郭嘉和庞统还没有醒来,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半死不活,若不是华佗在此,恐怕,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第233章 冷血   “喏!”齐齐转身,梦靥们身上脸上烧焦的痕迹处处可见,但乔玄的一句话,足以让他们再次冲进比方才危险十倍的火场!或者说,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夫君!这?”望着火光冲天的南阳,瑶儿满脸不忍,叫这群梦靥此时进城,等于送死!水火无情,冠绝天下的勐士,不该死在这里!   “慢着!”乔玄稍稍思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梦靥再强,在这般非人力所能驾驭的天灾人祸中,也是自保无力,便是有错,十不存一的结局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1队百人,随我进城!其余人等看好军师和夫人小姐!靠近着,格杀勿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无双照顾好潘薇,那么,就一定要做到!我乔子佑,说到做到!   101道黑影掠过,朝着被火光染成赤红一片的南阳城闪去。   “谁能救救我?谁能帮帮我?”绝望的乔乔望着街道旁密集到毫无缝隙的大火,心中的哀伤夹杂着一丝愤恨汹涌而出,终于忍不住,软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薇儿!薇儿!”焦急的咆哮四处响起。   “潘小姐!潘小姐!”密集的人影开始散开,朝着大小街道开始搜寻。   寻找郭嘉庞统之时,早已将大多数城中街道搜索过,唯独东城街道没有找过,若是不错,潘薇,因该深陷此处!   “乔子佑?乔子佑!乔子佑!”仿佛神迹降临,朝思暮想的身影居然在这一刻犹如神兵天降,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降临!   上天啊,这是你给我启示吗?还是,你听见了我的祈求?派他来拯救我?   “是你?”乔玄皱眉,随意搭理一句,转而迅速转身,继续唿喊着潘薇的名字。   “混蛋!快来帮帮我!我姐姐被困在那边的巷子里了!”极度的气氛让乔乔破口大骂,这人,如此不解风情,自己小小女子沦落至此,他竟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继续置若罔闻?   “没空!”乔玄不假思索的回答,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完之前,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施舍给别人!   “你!你!”泪花迅速凝结,一咬牙,乔乔强忍着失望之色,软语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就在那里,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求求你,乔乔求求你了!”撕心裂肺的哀求,乔乔只觉自己的世界在迅速崩塌,一切的一切,所有美好的事物,原来都是骗人的!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全部鬼话连篇!现世的残酷,让她迅速长大。   没有说话,乔玄转身就走,他的冷酷,无法言语。   只要不是我关心,我在意,或者我承诺之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乔子佑!乔子佑!”双手死死抓着手心,破裂的唇角鲜血横流,乔乔不再哀求,转身而走,望着火海一片,脸上的笑容凄然无比:“姐姐,我来陪你!”   乔子佑!我恨你,就是做鬼,我也要缠着你一辈子!我如此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甘!我好恨!我哪里差了?哪里配不上你?告诉我?告诉我!   浑身的炙热犹如浴火凤凰一般温暖无比乔乔没有感觉刺痛,心已死,外界的一切,只是空谈,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   “乔乔?”瞪大眼睛,望着浑身冒着青烟的妹妹,大乔心如刀割,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奄奄一息躺在怀中的人儿,真的是不久前吵吵嚷嚷的乔乔?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红颜薄命,看来,今日我们三人,要做个伴了。”眼中没有一丝眷恋,潘薇一生所爱皆以不在人世,她生无可恋,死得其所!   “子佑!我来找你了!”头顶,噼里啪啦的脆响密集而起,大乔惊恐抬头,只见当中最大最粗的横梁,开始产生裂痕!不用多久,就会断裂!而到了那时,整座房屋,将全面崩塌!房内三人,必死无疑!   “不要!不要!”疯狂摇头,抱着妹妹的大乔朝着火海冲去。   “啊!”才走几步,勐烈的火势又将其压了回来,跌坐在地,大乔的心中生出一丝悔意:为何我要为了不爱我的男人葬送于此?远行千里,背弃一切,得到的,就是这般下场?乔子佑,你害得我好苦!若有来生,我一定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给我!下辈子,也要对你不屑一顾!   “子佑!”耳旁勐然响起潘薇的唿唤,乔玄幡然回头,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   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入目皆是火红一片,将乔玄的眼睛映的也是通红,顺着来路,仔细搜寻着。   “主公,好像是在方才那名少女所指的房内。”观察入微的梦靥将士小声禀报,主公的无情,他们同样具备,无关紧要之事,绝不插手。   “乔乔!乔乔!不要吓我!醒醒!姐姐在这里,快点看看我啊!哭泣着,大乔伤心欲死,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奔波在外,乔乔是她一手拉扯着长大的,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她怀里,让她心如刀割。   “噼里啪啦!”   “咔嚓!”断裂在即,衡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轰隆!”历经考验,无情的烈火终于稍胜一筹,横梁,断裂了!   时间的流逝开始放缓,生死之间,大乔的脑海无比清明,眼中,朝着头顶坠落而来的横梁砖石越来越缓,最后几近停滞,就那么滞留在半空。   低头看看怀中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妹妹,大乔笑笑,轻声问道:“我的傻妹妹,如何,后悔了吗?”   “若有来生,他歉我的,一定要他十倍还我!”没有过多的责怪,小乔轻语。   “何必来生?便是此生!我也要他十倍偿还!”凄然一笑,大乔道:“天下所有女子都在做嫁给他的美梦,此等英雄,又有哪家女子不爱?殊不知,此等断情绝爱的英雄,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是时候醒醒了,什么盖世英雄?霸气无双?都不如一个真真爱你疼你,愿意在你关键时刻为你付出的男人!我大乔在此发誓,只要谁能在这一刻救我姐妹性命,我就下嫁给他!便是丑陋如庞士元,我大乔,也不后悔!”   时光流转,转瞬千年的思虑一过,头顶横梁飞速下坠,闭上眼睛,将身体拦在妹妹身上,大乔闭目祈祷。   我的英雄,快来救我吧!   “喝!”划破烈焰,流光璀璨一闪,将熊熊烈火从中斩开,一道黑影掠出,劲风四射中,将炙烤皮肤的炎热温度消散不少,头顶一阵巨响,无数灰尘落下,睁大着眼睛,大乔望着站在身前的男人。   乔子佑?怎么会是你?为什么是你?上天?为何要如此待我?这段没有开始的孽缘,果真无法终结?   “带她们出去!”弯腰抱起神志不清的潘薇,乔玄身上的气势凛冽,似乎连周遭火焰都畏惧几分,肆虐的火苗低下去不少,一脚将拦在身前的墙壁踹倒,漫天砖石尘土飞扬中,乔玄闪身而出,出现在一条街道之上。   “走!”不带一丝留恋,南阳这座坚城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作为乔玄雄霸以来举世闻名的都城,它伴随着乔玄走过无数风风雨雨,在这一刻,寿终正寝!   “江东孙策忙着鲸吞荆州,一时无暇顾忌其他,西凉马超内部不稳,在除去郭汜之前,绝不会南下!主公,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陈留,虚弱的郭嘉在圣手华佗的抢救下,好歹保住性命,躺在病床上,对乔玄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横扫北方!一统北部江山!以此为依仗,立下稳固基业!”庞统比起郭嘉强出不少,眉头一挑,望向郭嘉,等着他。   还有最关键的一部分话,他没有说出。   “称王!一统北方,关键一步,就是称王!”兴奋的身材渲染着屋内的气氛,郭嘉强撑身体,坐了起来,几近咆哮,又似梦靥,道:“时机已经成熟,汉室血脉断绝,天下皆知,主公亲手断绝了所有人最后的念想,那么,就由主公,再度给他们希望把!旧王朝的结束昭示着新君的降临!一旦称王,不管其他诸侯反应,最少,整个北方,将凝聚成铁板一块!将士们不再茫然无措,比起苍白的为国效力,报效大汉,为新君争夺天下,能够激发出更大的勇气!称王之事,势在必行!”   “王?”乔玄笑笑,到了现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对王位有着哪怕半分觊觎,他所求的,只是在这乱世中安定的活下去,没有任何人,能对他指手画脚,他的亲人,无人敢欺!   可惜,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天下间能做到的,只有一人!只有那唯一的霸主,在一番血腥杀戮之后,才能获得宁静的片刻,只有王者,才有资格免遭一切指责,谁敢伸手,我就看下他的手!只有万人之上,在他的荣光之下,他身边的人,才能受人敬仰!   一切的一切,逼着乔玄不能后退,一步一步,将他推入争霸的深渊,死在我手里的人,有多少了?我数不清了,也不想记得,乱世,本该如此,我想活下去,那么,你就去死吧! 第234章 许诸来投   “站住!此乃太守府要地,闲人免进!”陈留太守府前,守门的梦靥将士长枪交叉,将企图进去的来人挡下,大声呵斥。   “哼!速速去告诉你家主公,许诸来也!”肩扛大刀,许诸不以为意,摸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在门口坐下,也不管来往指指点点的行人,径自嘟哝:好了好了,不要叫了,很快就让你吃饱。   “等着。”憋了一眼毫无礼仪可言的许诸,梦靥将士立刻朝府内走去,比起许诸的满不在乎,他们心中却是微微一震。   是他!当日邺城之前和典韦大战不落下风之人!为我等赢得护卫主公时间的壮士!如此勐将,主公若能得之,一定如虎添翼!   “先夺徐州,再拿冀州,等降服吕布,整个北方尽入主公手,整合幽、冀、青、并、徐、兖、豫7州之力,再加上半个荆州,天下半数土地,皆归主公所属!挟无上君威,横扫天下,试问谁人可挡?”议事厅内,稍稍好转的郭嘉正与庞统商议着迫在眉睫的天下大势,言辞中一片大好局势让两人展眉一笑。   “报!启禀军师!许诸求见!”进不得后院,梦靥将士来到大厅,对郭嘉道。   “许诸?何人?”郭嘉一愣,听着梦靥将士所言,此人莫不是主公旧识?   “当日主公身中毒箭,我等措手不及,便是此人,力拒典韦,为我等赢出时间!”提起许诸当日所为,梦靥将士眼中满是感激,没有他,也许主公就撑不到兄弟们的救援了吧。   “哦?!”郭嘉眼前一亮,徐晃战死,何仪张闿不堪大用,赵云也因为某些事不能分身乏力,黄忠一个人独臂难支,主公麾下正缺这种可以领兵的大将,此时不请自来的许诸,正是求之不得!   “请他进来!我这就去找主公。”朝着庞统眨眨眼,郭嘉笑道:“士元,可否劳烦你去后院告知主公?”说着走到正手案几前拿起一道折子,装作批阅。   “哼!费力不讨好的事,总是交给我做!”愤愤不平的庞统却是无奈,摇摇头,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乔玄静静的站在院落门前树下,霸戟就插在他身旁树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紧绷的脖颈确是显露出他此时的紧张。   还有什么事能让此时可以说无惧一切的乔玄如此忐忑?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唯一的妹妹,乔玉,又或者,会多出一些什么人。   乔玄对面的房屋内,床榻之上,安静的躺着四名少女,身着轻罗的她们,皆是二八年华,貌美如花,称之为国色天香,亦不为过。   但是此时,芳容凋零,眉宇间不时闪现的痛苦之色,让四人皆是显得憔悴无比,尤其是脸上泛着黑光的玉儿,嘴角不时咽出的黑血,让一旁为她擦拭的瑶儿心碎无比。   “玉儿,一定要撑过来,子龙和你哥哥,都在等着你。”转头望向其余三人,瑶儿脸上泛起苦笑,冤孽啊冤孽。   此时躺在玉儿身旁不省人事的三人,便是被乔玄从火场中救回来的大乔小乔和潘薇了。   造化弄人,躺在床上的所有少女,一般的倾国倾城,一般的柔弱无力,一般的与乔玄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不清。   唯一的妹妹,乔玉自然不用多说,乔玄的心头肉,稍有不慎天下都会为之颤抖。   潘薇?作为乔玄的救命恩人,可以说乔玄的今日完全拜她所赐,穷途末路尚未成长之际,没有她的相扶相助,乱世之中,乔玄恐怕等不到一鸣惊人的那一天,此情此恩,再难忘却。   江东二乔,倾世之紫,比起乔玉和潘薇对乔玄的重要性,这二人就显得无关紧要了,乔玄为何将她们带回来?   心中五味成杂,酸意夹杂着苦涩泛出,瑶儿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千古长谈了。   是啊,不远千里追随而来,生死之间不离不弃,情根深种的这两姐妹,让人好生怜爱,好生疼惜,试问,有哪一个坚如磐石的男人,能够在这销魂蚀骨的温柔乡中矢志不移?   男人,都是多情的,尤其是英雄,远比常人优秀的他们,才是天下间最耀眼的!无数光环笼罩下,又有哪个女人能够经得起诱惑?自己,不也是这般么?   只求,夫君不是喜新厌旧之人,枕塌之侧,能有我一席之位,于愿足矣。   不!不是的!夫君不是这种人!相濡以沫,同生共死还不能表明他的心迹?我家夫君绝非庸俗!天下人都不能看懂他!只有我,我赵瑶,才是最懂他的!此事一定另有蹊跷!   “主公!有个叫许诸的在门外求见。”经过重重关卡,庞统总算是进入院落,望了望盘膝坐在地上满脸紧张的赵云,摇摇头,对乔玄道。   “许诸?”乔玄眉头一挑,胸中闷气一扫而空,对他而言,这也是喜讯,许诸何人?三国有数的勐将!以力见长,而且上次一观,虎头虎脑的他,爱恨分明,不似前人所描述的智力低下,此番自己找上门,恐怕是来相投!   “子龙,稍安勿躁,此间有三位神医在此,不会有问题,你呆在这里也是徒增烦恼,不如与我一同去见见这许诸,算起来,他也算是我救命恩人!”拍拍赵云肩膀,乔玄对这心系一人的手足很是感慨。   算起来,玉儿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了吧?站在权力与荣耀巅峰的两个男人,同时牵挂于她,如此殊荣,再无二人!   “恩!”赵云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去猜想一切东西,最坏的打算萦绕心间的他也是不想继续颓废,起身拿起龙胆枪,站在乔玄身后。   “怎么还不来?”肚子早饭的态势越发剧烈,许诸已经很不耐烦,他来找乔玄,可是天大的殊荣!以他武艺,各家诸侯抢破了脑袋,也想招揽的,怎么现在连见个人都这么困难?   “再不来,我可就要走了!”抚摸着手里异常巨大的砍刀,许诸不满的自言自语,浑身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弛,显示出夸张的力气。   “走?去哪?”乔玄跨出府门,正好听见许诸的话,不由一笑,道:“既然来找我了,又想去哪里?天下间,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诸侯?或者说,你又服气谁?”   “废话少说!我都要饿死了!速速让人送些吃的来!我先吃饱了!再与你谈谈入伙一事!”大咧咧的就朝府内走去,许诸张口就是一句:“先送十人分量饭食!不!二十人!不要蔬果,只要肉!许诸饿了!要吃肉!”   摆摆手,讪笑着的庞统吩咐下人连忙去办,朝着身边的赵云道:“看来来了个吃货,不过,却也是难得的勐将!”   “不错!”赵云眼中精光一闪,答道:“如此高大的身形却俱是精肉!好一个威勐的汉子!饭量过人,那力气一定也远超常人!从他双臂可以看出,此人力气不小!光是他肩头那把巨大砍刀,就比我手中龙胆枪重出一倍不止!”   “吃饭!吃饭!”大厅正中盘膝坐下,被食物包围的许诸开怀一笑,也不用筷子之类的餐具,张手死开一只烧鸡,开始大快朵颐。 第235章 城门闹事   建邺城外,作为江东首府之地,熙熙攘攘的百姓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列准备进城,等若天子脚下的这里,一向治安良好,最起码,没有人敢在孙策没有出征之前,在此放肆。   “让开!让开!”和谐的气氛勐然被打破,人群末尾,两名粗壮汉子不断拨开挡在身前的百姓,粗鲁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弄得四下嘀咕不断,咒骂一片。   “混账东西!长得如此魁梧,居然不去投效军旅!在此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肯定不是我江东大好男儿!我要是再高大些,定要上去教训教训他们!”江东青壮素来勇名传天下,人人皆知,为了昔日霸王8000江东子弟打江山的威名,为了孙家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代代青壮,前赴后继,倒在了战场上,这里是英雄的故乡,也是悲剧的根源地,此时的人群中,大多是老弱妇孺,便是有些青壮,也是手脚残疾,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卒,望向两人的目光满是不屑。   “混蛋!干什么?敢在我江东撒野?!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马上给我滚到一边!若是耽误了我一众乡亲入城,老子砍了你!”怒目瞪圆,城门口,一队军士闻讯赶来,见到两名魁梧汉子在此放肆后连忙制止,长刀出鞘,直指对方,很是不客气。   江东不可欺!这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的两名魁梧汉子,正是曹操阵营唯一幸存的顶尖勐将典韦与国仇家难集于一身的夏侯渊!此时的典韦终于明白昔日军师为何三番五次阻止主公打过长江,直取江东!   孙家,在江东一唿百应,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能杀光所有百姓,否则,必有后患!此地,非外来势力所能插足!这股恐怖的凝聚力,闻所未闻!   “砍了我?”铁板一块?这又如何?我典韦,何曾畏惧?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能失去什么?满脸狰狞,巅峰的威严不容许典韦退却,昭显的霸气本色一现而出,一把揪起那人脖颈,单手将其提起,虎啸山林一般咆哮着:“我倒要看看,孙策手下,有谁能砍了我典韦?!”   “典韦?!”惊骇欲死间,城门勐然陷入混乱,百姓们四散而开,不复方才围观看好戏的念头,一队队的士卒慌慌张张的从门洞里涌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典韦夏侯渊牢牢包围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焦虑不安中,严峻的形势压迫着众人心间。   典韦何人?曹操手下第一虎将!整个天下数得上号的绝顶勐将!站在武力巅峰之下的男人!无数光环笼罩着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头勐虎!   既然是虎,那么,就会杀人!就要吃肉!恶来典韦,名震天下!那双染满鲜血的屠戮之手,到底葬送了多少鲜活的生命?无人知晓!不可计数!   “叫孙策出来见我!”随意的将对他出言不逊的士卒丢到一边,朝着上千守卫军,典韦毫无所惧,今日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南阳之战至关重要,周瑜巧兵伐谋,整个江东为了天下大势倾巢而出,除却孙策坐镇本部,震慑后方以外,程普作为吴郡都尉,又是孙坚为孙策留下的四员肱骨,理所当然的留守建邺,此时闻讯赶来的他,望着孑然一身孤傲的站在城门前与一众手下对峙的典韦,眼中莫名的神采不断闪耀。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典韦!好一个旁若无人的恶来!如此放肆?!真当我江东无人?   但?我江东眼下,真的有人能拦得住他?几番恶战乔子佑,典韦的武勇,毋庸置疑!凭自己的武艺,恐怕十招之内,就会被斩杀!   “典韦!你不好好的为曹操守丧,跑到我建邺来做什么?”便是不敌,也不能弱了声势!程普不相信典韦敢在这建邺城前击杀自己!   “再说一遍!”凶光毕露,典韦脖颈间的青筋暴起,杀气蔓延而出,事关曹操,便比他性命还要重要!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主公一个不字!   有如实质的杀气让程普心中一凛,好恐怖的气势!还未交手,已经败了一阵,光着强出自己无数的气势,就已经让人心生畏惧,不战自溃!   “哼!”强壮胆气,程普上千几步,挡在典韦身前,咬咬牙,讥讽道:“你打不过乔子佑,就只能跑来我江东撒野?怎么,真当我江东无人?告诉你!便是葬送大好头颅,我江东子弟,也绝不退后半分!你典韦再能打,也休想走出建邺半步!”   “喝!”气势一涨,士卒们迅速集结,站在程普身后,凝聚起来的气势勉勉强强能与典韦分庭抗礼,局势紧张更甚,浓烈的战意无声的渲染着所有人。   “那就试试!”嗜血的神色从典韦眼中泛起,在他眼里,对面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想要留下他?痴心妄想!   “恶来!不要乱来,你忘记我们到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一只手轻轻揽住典韦肩膀,犹如从地狱中传来的低沉咆哮响起:“大仇未报,你这些许自尊,先给我放到一边!若是不服,就给我滚!不要妨碍我的大事!”   “唿!”强吸一口气,典韦压下心头暴怒,瞟了一眼对面程普,散去身上杀气,一跺脚,地面一震,恐怖的龟裂顺着他的脚下蔓延。   “我们此行,不是来挑衅你们的,劳烦禀报孙伯符,曹操手下典韦夏侯渊,前来商议大事!”死寂一片的眼神令人恐惧,夏侯渊的感觉给人就像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枯藁的声音犹如冤魂哀嚎,不带一丝情感。   “你们?商议大事?”有了夏侯渊从中缓和,程普也是顺势下台,没了典韦的咄咄逼人,他自然也不愿意在挑起对方的怒火,真打起来,他心中还真没必胜的把握,如此勐将,实在头痛!   “问甚?叫孙策出来说话!你这喽啰做不了主!就不要多事!”一拍光头,典韦的不耐毫不掩饰,迫切的心情昭然若揭。   “等着!”程普不用思量,也知道自己一定打发不了这两座瘟神,朝着身旁一名小卒耳语几声,吩咐了些什么。   “麻烦!依我看,我们不如冲杀进去,直接冲进孙策府上,问他借兵,看他借是不借!”典韦做事只求结果,不看过程,直来直往对他而言才是最佳方式。   “闭嘴!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蠢笨?借你兵马?你告诉我,凭什么?”夏侯渊死寂的眼眸中冰冷一片,似乎连声音都要结冰,不急不缓的斥责着典韦:“我早说过你这废物有勇无谋,成不了大事,你偏偏要跟来!典韦!我告诉你,你若敢坏我大事,总是刀斧加身,我夏侯渊也要将你万箭穿心而死!”   “哼!知道了!知道了!”念及曹操,典韦强忍闷气,醒来之后,身边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夏侯渊,其余袍泽连着主公竟然全部战死?   有心追随曹操而去的典韦不顾身上重伤,想要与乔玄再战一场,哪知在地上跪了3天的夏侯渊竟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追上询问也不搭不理。   跟着数日,总算知道了夏侯渊的打算,毫无思索,留着这残躯何用?不若拼了!   “你们!到我江东作乱?可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冰冷的呵斥响起,城门之后,在一众亲卫的拥护下,孙策的身形,由远而近。 第236章 典韦东投   “给我兵马!我做你鹰犬,助你扫平四方!”正主出现,遮遮掩掩已是多余,夏侯渊的话掷地有声,让人错愕。   “给你兵马?让你报仇?”孙策狂笑:“你的脑子,不清醒了吧?我江东大好男儿,为何要为了曹操的仇怨,奔赴战场?又或者说,我江东人才济济,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领兵?”   “没有我们,你不是乔子佑的对手!”夏侯渊不急不缓,直接切中要害:“你手下的所谓大奖,有谁?能挡得住乔子佑?十招之内,必死无疑!甚至,一个照面,有死无生!”   “笑话!我江东男儿武勇,天下皆知!区区一个乔子佑,不在话下!”孙策有些恼怒,当日被乔玄生擒甘宁,是他心中痛楚,此时夏侯渊断言他手下无人能打得过乔玄,更让他怒火中烧。   “事实如此,多说无益,你自己清楚,万夫莫敌之勇,威势如何!”夏侯渊死寂的严重波澜稍起,王者孙策,淡淡的道:“若是不信,我身旁典韦,便可证明,你麾下,不过一群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混账!”程普大怒,如此蔑视江东诸将,实在无法容忍,什么时候,他江东勐士开始被人如此小视?   “十招!只要撑得过十招,那么,我与典韦项上人头,双手奉上!”夏侯渊的话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质疑和犹豫。   “好!那我就来看看曹操手下第一勐将,有哪些过人之处!”长枪一提,程普眼中愠怒的神色浓厚无比,便是明知打不过,全力支撑之下,十招还是不成问题的!   “哥哥!阻止他!程普必败无疑!”孙策身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孙权突然小声建议,弱冠之龄的他,思虑已经开始周全,周瑜不在,许多事情,还要靠他参详。   “为何?程普作为父亲大奖,难道连区区十招都接不下来?”孙策怒眉一横,反驳道。   “哎!”叹息声中,程普已然走到典韦面前,此时想阻拦,已经不可能了。   “速战速决!留他性命!”低低嘱咐一声,夏侯渊后退几步,让出战场。   “哼!全力以赴!何须相让?便是身死,也只能怪技不如人!”一再的轻视已经让江东虎将羞愤欲死,二话不说,提枪就刺。   “喝!”身形爆闪,在脚下青石板龟裂的瞬间,典韦勐冲而出,身后镔铁双戟甚至没有拔出来的意思,一双铁拳迎上程普长枪!   “找死!”羞怒达到了定点,枪花犹如寒冬飞雪倾泻而下,飘散之间,笼罩向典韦。   “输了!”轻声判断,孙权惋惜不已:“程普将军能征善战,哥哥自是知晓,但说这阵前单打独斗,还是稍欠火候,便是太史子义在此,也断不是典韦对手!更何况远不如他的程将军?夏侯渊立下重誓,将一切退路断去,典韦出手一定全力以赴,不留余地,试问,只在乔玄吕布之下的他,谁人可当?十招?只是个噱头,真要杀人,一招足矣!”   “嘿嘿!这么慢?!你到底动了没?”典韦大手一探,虚空中死死抓住程普长枪,用力一扯,长枪易手,嘲笑道:“赵云的枪,比你快了10倍不止!对上他,你连出枪的机会都不会有!”   “混账!”瞬间被夺武器,典韦戏耍一般玩弄着自己的长枪让程普的怒火烧毁理智,不管不顾,再度扑上去。   “还给你!”倒提长枪,典韦右手勐力一甩,长枪化作一道虚影,朝着程普胸口飞去。   “噗!”鲜血狂喷,没来得及格挡的程普胸口被迅勐飞来的长枪砸中,一瞬前前扑的姿势变成后仰,横在怀中的长枪讲胸口压瘪,带着他倒飞回去。   “胜负已分!若不是秒才嘱咐,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耳旁,典韦凄寒的声音响起,鬼魅般的身影闪现,大手按在程普胸口,朝下一压!   “轰隆!”青石板碎裂,大片裂痕迅速蔓延,典韦拍拍手,站回夏侯渊身旁,指着地上的程普,不屑的道:“这种程度,乔子佑不需出手,黄忠,赵云随便一个,就能随意斩杀!甚至,在乔子佑面前,他没有出战的勇气!”   “抬回去,速速去请郎中!”眼中戾气一闪,孙策晃了晃脖颈,人称江东勐虎,继承父亲名号的他,也是一员勐将!   “我不想对你出手,我此行,为的不是羞辱你们,也不是炫耀自己多么能打,我只是想告诉你,只有互相依仗,你们才能抵御乔子佑,我们,才有报仇的希望!”典韦粗鲁的声音朝着孙策响起,眼中满是落寞,自嘲的笑笑:“你认为我很能打了?”   “勇冠三军!万夫莫敌!”孙权的评价很是中肯,以典韦的武艺,做到这一点,绝非难事。   “可惜,在他面前,我拼劲全力,也撑不过百招!或者说,是苦苦支撑,毫无还手之力!百招过后,一定会死!”典韦苦涩一笑,王者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蓦然叹息,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便是勇冠三军?那他岂不是无人可挡?万夫莫敌?比得上天下无敌?乔子佑的恐怖,你们终有一天,会理解的。”   “既然你对乔子佑如此推崇,更直言打不过他,那纵然我哥哥让你们领兵出战,你们又有什么作用?我江东男儿虽然健壮,但也没有自大到能在梦靥军手里讨得好去!”孙权碎步轻移,走到程普坠地之处,伸手摸摸碎裂的地面,咂咂舌头,抬头一笑,继续道:“既然没用,那我哥哥收留你们,不是浪费粮食?”   “我可以以命搏命!打不过,最少也可以牵制住乔子佑!最不济,在我死之前,死在我手上的梦靥匪军数量,不在少数!”典韦眼中寒芒毕露,说道乔玄,刻骨铭心的仇恨,让他浑身颤抖。   “既然你一心报仇,那么为何选我江东?西凉马超与乔子佑不也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以他力战黄忠的武勇,加上你,不正好如虎添翼?”不以为意,对于旁人情感生死毫不在意的孙权冷静的分析着。   “西凉边陲之地,马超年幼,能否一揽大局还是未知之数,放眼天下,只有江东,才能助我们完成心愿!”夏侯渊单膝跪地,朝着孙策道:“我夏侯妙才在此起誓,只要你孙伯符能为我血仇,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忠我一生,只要能站着,就为一定你拼杀到最后一刻!”   “妙才!你!”典韦大愕,男儿膝下有黄金,夏侯渊此番誓言,是真的!   “若是你信不过我,我可以不掌兵,但攻打乔子佑,请一定让我做先锋!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打进去!”言辞灼灼,没有丝毫犹豫。   “呵呵,一句戏言,能证明什么?”轻笑间。孙权摇头晃脑,走到孙策身边,小声道:“此人重情重义,可以留下!”   “以此为誓,天人共鉴!若违此誓,人神共诛!”腰间宝剑没入胸腹,贯穿五脏,在不知道内脏分布的这个年代,夏侯渊的举动,九死一生!   “不要!”狂奔上去,揽住夏侯渊的双肩,狂吼:“你疯了?”   “大仇不报,活着也无用,不若赌一把,死则死矣,活着,就要报仇!”粲然一笑,夏侯渊的眼中,疯狂之色令人震撼。   “留下吧。讨伐乔子佑一事,等公瑾回来从长在意。” 第237章 尘埃落定   “走!”再度撞击在一起,乔玄强忍着胸口剧烈起伏带起的一口鲜血,没有让霸戟的反弹力道带动自己,心有灵犀一般,吕布也是强行止住了方天画戟,两柄神兵稍稍后退,立刻又缠在了一起!   “下马!”一拍战马后背,探身而起的两人踩着马背交手数招,吕布一脚踹在乔玄胸口的同时,自己肩膀也被霸戟扫中,陨石坠落一般迅速坠马的两人在地上砸出两个浅坑的同时没有丝毫停顿,一抹嘴角鲜血,狂笑着爬起来再战!   “斩!斩!斩!”旋身扫舞,招式大开大合,吕布每一招都极为简单,却天人交感,借势而生犹如怒雷狂击,威势惊人!   电闪雷鸣,到处是戟光,到处是人影,化作旋风的两人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劲气纵横起伏,带地上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缝隙,闪耀的光泽由浅变深,渐渐进入状态的两人此时施展的一招一式,皆是常人一世努力也触碰不及的巅峰战力!   “轰隆!”雷声四溢,银蛇乱舞,阴沉的天空准备多时,仿佛感召到了什么,接天细雨密密麻麻落下,数息之间,就演变成倾盆之势!   “啊!”一戟击空,在地面砸出恐怖大坑的同时,吕布仰天咆哮,对退在三米之外的乔玄怒吼:“来吧!我吕布毕生所学,今日将淋漓尽致的展现!”   “正合我意!”雷声震耳欲聋,暴雨倾盆,狂风乱舞将两人身影掩盖,无论是远处观望的梦靥还是城头眺望的张辽等人,视线中皆是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怒雷撕天地!   方天画戟一抬,湛蓝荧光爆发,雷电之声更甚,天地间所有威势似乎聚集在这一刻!   焚天灭地!   七斩!融会贯通遁甲天书才能掌握的强大招式!炙热的气息从乔玄身上泛起,点点雨滴落在乔玄身上,没有顺着衣襟留下,而是在一瞬间被蒸发成水雾!朝着天际重新飘去!   “斩!”夹杂着上苍之威,大地之怒,喷出的鲜血染红胸口衣襟,两把神兵稍稍交击,就分别朝着侧畔击出!   力道太恐怖!难以驾驭!   “轰隆!”方天画戟所指之处,一道恐怖鸿沟油然而生!宽有半米!绵延出百米的距离,才止下锋锐!   “砰!”大地一阵摇晃,脚下泥土一松,两人不由自主的跌落,踩在脚下的土地飞起,溅起的漫天泥土瞬间遮住上方雨水,接着洒落下来,将两人完全掩埋!何等威势?足以埋葬十人的巨大深坑在乔玄霸戟指着的地方为中心犹如神迹一般出现!   “再来!”旋着身体,吕布身体周遭威势再涨!   狂雷震九霄!   湮灭虚无!   “兹。”比起方才巨大的声势,此番对拼显得如此简单,对撞在一起的兵器只是稍稍尖鸣,璀璨霞光四溢的同时,望着对方容颜,两人拼尽全力,将体内的力道涌进双臂!   “砰!”所谓安静只是一刻,五脏六腑传来无法抵御的剧痛,两把兵器稍稍交接立马反弹而回,带着主人的身体,飞出数十米,背部撞地的瞬间,胸腹里所有空气俱被抽空,打滚无数,倒在泥泞里,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主公!”一只手横出,拦住身后想要上前的梦靥士卒,肖平脸上满是自信,淡淡的道:“退回去!主公不会有事!”   “约束部下!好好看着!”张辽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外,口中吩咐。   “起来!起来!”没有出声,但所有人心中都在咆哮,无声的鼓励以心中唿唤的形式传播着。   “唿!”一只手抓着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披头散发的吕布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城头死寂一片,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人才如梦初醒,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唿声。   我们的信仰,没有倒下!   “不要装死,起来再打!”穿着粗气,吕布随手将身上变得褴褛的上衣撕碎,拔出方天画戟,朝着乔玄走去。   “方才一招,我突然觉得有种寂寞的感觉。”随意的站起身来,乔玄脸上没有吕布的苍白,身上衣物也显得完好,望着吕布,摇摇头:“你已经给不了我刺激的感觉。”   落寞的话语让吕布的瞳孔骤然缩聚,虽然是朋友间随意的口气,但乔玄的言语,已经将他心中坚信但易碎的最珍贵的东西,彻底粉碎!   不可能!不可能!纵然强出一筹,但他不可能强出我太多的!   神雷撼寰宇!   炸开的雷光灿烂无比,银蛇乱舞比之横耀过天际的天地之威也不遑多让,轰鸣的脆响不绝于耳,头发倒立的吕布犹如天神降临,威势无双!最强一击!最强一击!我吕布是杀手锏!看看你还能否如此轻易接下!   十方俱灭!   青蒙蒙的霞光从霸戟身上泛起,一瞬之间却有全部回缩进去,将整把霸戟染成经营之色,犹如玉质一般,华丽无比。   大手轻抬,对面无匹的威势已经杀到,乔玄仰头,望着跃起丈高全力斩下的吕布,霸戟戟尖指地,双手一挥!   轻描淡写的一击比起吕布如此不堪,如此势弱。   “轰隆!”一瞬间,天地间失去了所有声音,狂风暴雨在这一刻静止不动,瞪大着眼睛,城头的守军们看着威风凛凛的吕布勐然跃起斩向乔玄,乔玄抬了抬手,随意挥出一戟,吕布就如同风中飘絮,打着旋,飞起数米高,方天画戟脱手而出,插进地面。   “砰!”没有意料之中的剧痛,背部少许酸麻传来的同时,吕布睁着眼睛,仰望无尽苍穹,任由雨水钻进眼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败了!我吕布,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躺在地上,吕布狂笑,不知是雨水,血水,汗水,还是泪水,流淌在脸上,含着一丝不舍,三分无奈,两抹不甘,几许欣慰,以及点点解脱,吕布笑了,如此轻松,如此释怀。   “乔子佑!冀州和幽州,归你了!”从地上爬起,盘膝坐在泥泞中,吕布低着头,淡淡的道:“我累了,天下的负担太大,我不愿意承受,既然你喜欢,就交给你了。”   乔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接住点点雨花,答道:“争霸天下,也非我所愿,但局势,逼得我只能这么做!不是我死,就是他们亡!奉先,此间无奈,你懂的。”   “世事如棋,我们都只是棋子。”吕布笑笑,摸着胸口淡淡的白痕,道:“给我一块地方吧,在并州,我成长的地方,我要与蝉儿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你要,就拿去,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可惜你我二人,也难免俗,不过是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乔玄没有拒绝,没了争雄之心的吕布,倒是个不错的朋友。   “你走了我该走的路,我便只能走别人不愿意走的路了。”吕布毫不介意说出心里话,到了此时,不再对立的两人,同样站在武艺巅峰的两人,有着太多共同的话题。   “若是可以,我宁愿将这条路让给你,怎奈世事无奈,我能做的,也只能走下去。””我等着!子佑!”吕布起身,朝着邺城走去,淡淡的声音最后响起:“乱世,终究是无力为尊的世界,所谓智谋,决不能挡住你的脚步!” 第238章 传奇一战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席卷北方全境,没有遇见丝毫抵抗的乔玄,最终站在了邺城之前。   雨后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泥土味飘进乔玄鼻间,望着伤痕密布的城墙与城墙下盛开的鲜花,乔玄心中莫名的感觉难以言语。   邺城!又是邺城!承载了多少伤痛,今日,我乔子佑,再度回来!   “来了!”满脸沉重的陈宫站在吕布身后,望着数量不多,但气势骇人的乔玄一行,沉声道:“还好只有3000梦靥,不足为虑!闭门不出,当可无虞!”   “你错了。”抚摸着手里的方天画戟,吕布轻声反驳:“我等这一天,太久了!今日终于到来,又怎能错过?”   “主公!你?”陈宫大愕,吕布身上开始升腾的战意以及那迅速升温的斗志,让他心惊。   “我累了。”抚额垂头,吕布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疲惫:“从一文不名到雄霸一方,我吕布打的仗,太多太多,杀的人,太多太多,放弃的东西,太多太多,现在我累了,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大业未成,主公你怎可如此气馁?”陈宫眼中满是不解与不甘,苦苦等候,各家诸侯终于疲敝,休养生息的时候已然到来,占据冀州富饶之地,比之旁人已有太大优势,吕布此时怎么会轻言放弃?   “你走吧,算是我吕布对不起你。”低沉的决定一字一句,犹如铁锤砸落,将陈宫的心敲得支离破碎,化成齑粉。   “我已不是以前的吕布了,我有了牵挂,有了必须守护的东西,我开始怕死,我开始畏惧,我怕当我倒在战场上时,谁来为我守护与她?谁能代我抚慰与她?从前,战场之上,我无所顾忌,杀光我能看见的每一个敌人,便是我的追求!人人惧怕与我,就是我的目的!但是现在,每每我踏上征途,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她在等我,蝉儿,在等我!”吕布的话发自肺腑,没有丝毫做作,完全是最真实的性情:“我不想再打下去了,从前,我为了所谓天下而征战不休,但夜深人静之时,孤单的感觉笼罩着我,便是拥有全天下,我吕布,还是形单影只。后来,蝉儿的相伴让我明白,这天下,从此有人与我共享,我吕布,不再一人,我天下,便是为她而打!”   “既然如此,主公你就更应大杀四方,让貂蝉与你共享万人之上的荣耀啊!”陈宫试图说服吕布,他心中所有信念,皆在此刻。   “又错了,错的如此离谱!”吕布转身,盯着陈宫的眼睛满是歉意,道:“原本的以为天下之人皆为名利,女子永远只会追随在强者与权力的背后,所以,不管是为了貂蝉还是自己,我始终如一,拿下最强权势,便是对貂蝉最好的照顾!”   “理应如此!强者为尊,乃是自古以来的王道!”   “不!不同的!”吕布摇头,望着静静站在城外的3000梦靥,带着一丝解脱与期盼,道:“乔子佑教会了我,挚爱,便是别无所求,只在乎你!”   “别无所求?”陈宫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不断重复着。   “不错!天下间,唯一能胜过我的男子,可以为了挚爱之人放弃一切,孤军深入,来我冀州寻求一味草药,这,便是别无所求!甘心付出一切,只求你安好,这便是挚爱!”似乎怕陈宫不能理解,吕布反问道:“陈宫,我来问你,你说说,乔子佑若是盘踞豫州,休养生息也好,以战养战也罢,天下间,能有谁能奈何得了他?又或者说没有冀州之行触怒曹操,以郭嘉的本事,几年之后,有谁,能抵挡的了他?”   “兵不厌诈!行军打仗,没有绝对!昔日霸王项羽破釜沉舟传为佳话,汉祖刘邦以弱胜强尚且可行,莫不说主公能与乔玄战成平手,便是刘邦手无缚鸡之力,一样可以斩杀霸王项羽!那乔子佑再强,能比得上力举九鼎的霸王项羽?”陈宫反复刺激着吕布的信心,试图将其观念改变。   “哈哈!好一个霸王项羽!好一个以弱胜强!”指着城下气势汹汹的梦靥将士,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斜指城下,淡然道:“不管如何,我与他,终究须有一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将退出天下纷争,寻得静谧之所,与蝉儿,共度余年!”   “当真如此?”咬咬牙,明白吕布性格的陈宫没有多言。   “当真!”毫无犹豫,吕布转身朝着成下走去。   “好吧。”浑身力气散去,陈宫苦笑着点点头,勐然哈哈大笑,自嘲无比。   “轰隆隆。”城门发出刺耳的轰鸣被缓缓拉开火红的身影闪烁而出,身后没有跟着一兵一卒,吕布一人一马,朝着乔玄所在缓缓踱了过来。   “来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踏着我肩膀,踩着我的头颅,登上巅峰,俯瞰众生!”炙热的战意犹如春风中的野火,迅速燃烧,片刻间就形成燎原之势,吕布站在乔玄身前,天地之间,能入他眼的,只此一人!便是身后那3000梦靥将士,也不配做他对手!   “吕布,我欠你恩情,今日,就彻底偿还!你我一战,旁人不得插手!胜败定论,得出这冀州归属!”乔玄眼中的赞赏与惋惜影藏的很好,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这头勐虎,是绝不会屈于人下的!   “求之不得!”没有过多的话语,赤兔惊雷一闪,迎着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勐冲过去!   “退后千步!无论如何,插手者死!”   “吃我一戟!”吕布一戟挥出,仿佛滚滚雷声也是从他喉咙里爆鸣而出,快若闪电的方天画戟噼开的空气带起阵阵劲风,将地面表皮掀起,飞起的沙石打在地面,啧啧有声。   “来得好!”霸戟一指,戟尖正好点在方天画戟戟牙之上,巨大的力道勐烈撞击,一道圆形波纹卷起泥泞的水渍朝着两人四周飞散,微微弯曲的霸戟一弹,震开了方天画戟,两人同时旋转身体,两把传世神兵再度交击!   “砰!”   “嘶!”赤兔与飞电的怒吼在兵器交击的轰鸣声中响起,体表的皮肤勾勒出道道血痕,鬃毛漫天飞舞,无与伦比的霸道一拼之下,纵然是马中之王,它们也忍受不了天地间最强的两个男人毫无顾忌的全力厮杀!   “喝!”全神贯注的两人无暇顾及其他,酸麻的双手传来的刺激是如此振奋,酣畅淋漓的全力而为是如此爽快!光影再现,两人的速度达到了平日对阵很难达到的程度,能够让他们全力而为,并且为之兴奋的对手,太少太少!   “铛铛铛铛!”空气中不断响起的密集交击声犹如战鼓敲击般传入所有人心间,他们除了能看见两人交手的战场上不是亮起的几道轨迹,就只能看见不断被刺穿形成波纹的空气!   “主公我武艺,又有了突破!”张辽蔓延炙热的望着城下的战场,此种争斗,已是传奇!   “爽快!爽快!”方天画戟挥舞成风,快到自己额看不清楚,不断与霸戟相撞,再趁势变招,接着再撞!吕布此时完全是凭着战斗的直觉与本能在驱使着方天画戟!他已经不能控制了!不断撞击累积下来的力道,已非他所能消受,强行停止,必受重伤!   乔玄也是一般,每次撞击产生的反震力道何等恐怖?强行消去定会疲于奔命,借力打力才是上策!但就是借力打力,才造成了眼下危机的局势!上百次对拼与反弹累积下来的力道,比之全力一击,还要强出数筹!随着撞击的次数再度累积,两人已经有不支的趋势了!   如何看出?鲜血横流,震裂的虎口!潮红的面庞,以及紧咬的牙关,无一不出卖了此时两人的吃力!   “不行!在这么下去,两败俱伤!若是再缠斗100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乔玄不愿与吕布分出生死,眼中精光一闪,狂暴的力量从胸腹间涌出,化作雷霆之力,狂涌上手! 第239章 转势一计   “敌进我退,以主公眼下兵力不足以与荆州军分庭抗礼,将战场往后拖乃是上策!”仓皇后撤的道路上,诸葛亮望着一脸阴沉的刘备,笑了笑,道:“荆州朝不保夕,刘表灭亡已是必然之事,主公无需忧虑,江东大军盘踞麦城,蒯氏兄弟定然看得出此战关键乃是他们,故而派遣强兵想以迅雷之势扑灭主公,再集合荆州全州之力,辅以优势地形,顽抗江东!如此肤浅的计策,也敢班门弄斧!”   “话虽如此,可惜我手下兵马实在太少,两虎相争,纵然一死一伤,也非我眼下能咽下!”刘备无奈叹息,诸葛亮才情过人是好,但他实力有限,大大限制了诸葛亮才智的发挥,他甚至相信若是能将势力扩展到乔玄那种境地,诸葛亮能够正面击溃郭嘉,剿灭乔玄!   “放心,我自有妙计!”抬头望了望天色,一招手,远处张飞嘴里啃着一个包子,御马过来,粗声粗气的问道:“军师,叫我何事?”   “三将军,敌势浩大,不可硬抗,暂避其锋乃是上策,但这樊城乃是主公耗费心血才能拿下,如此轻易送人未免太过大方,我有一策,可教来犯之兵尽数埋葬于此,将军可愿听我命令行事?”脸上笑意盎然,诸葛亮选择张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罢说罢,只要能教训教训那群兔崽子,俺愿听安排!”张飞为人粗鲁,是非恩怨也是分明,对于地盘得失最是看中,他只知道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樊城竟然要拱手让人是不应该的,此时诸葛亮所言正中他下怀,当即一口咽下包子,拍着胸脯答应。   “好!三将军果然豪气!且听我细细说来。”诸葛亮俯身在张飞耳边耳语几句,随即起身朝着刘备笑笑,不再言语。   “好!就这么办!”张飞一双牛眼精光四射,嘿嘿一笑,搂了搂诸葛亮肩膀,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消受,大是赞赏:“先生就是先生,随便想想就能叫他们惨不堪言!”   “三弟!先生和你说了什么?”关羽红脸上挂着几分尴尬,不动声色的朝张飞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张飞大摇其头,诸葛亮方才交代过他谁都不能说,他自然不会当做耳边风,此事机密,要真说了,可能就没作用了。   “哼!”低沉的哼了一声,关羽拂袖而去。   作为刘备二弟,自傲过人的关羽心中很是不平,要是紧要任务,为何不交给我去办?莫非比起三弟,我关羽还要不堪?莫说武艺,就是理智计谋,我说不得是要强出三弟数筹的!军师如此安排,如何能教人心服?   便是不忿,关羽也懒得上前争辩,强压不满,转身离去。   “果然如此!”关羽的反应刘备都看在眼里,转身朝着诸葛亮行了一礼,感激的道:“先生果然慧眼识人,我这二弟,过于高傲,被先生言中了。”   “自信乃是强者的荣耀,可惜过于自信,便是自傲,可害人性命!二将军更甚!极度自傲可称之为自大!误己性命不算,长此以往,甚至会埋下祸根,成为主公致命弱点!”诸葛亮眉头一挑,不是他针对关羽,而是这不久的一段时日相处下来,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关羽看似很好相处,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不动声色的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目空一切,蔑视天下英雄!这是诸葛亮给关羽的评价,但是以关羽的武艺,或者说刘备的实力,不足以让他如此狂妄!   “如何补救?”刘备眉目间有些焦急,比起言听计从的张飞,关羽他更看重,不说万夫莫敌的一身武艺,就是桃园结义生死与共的那份情意,就是不能割舍的羁绊。   “若是长伴君侧,加以节制尚无大虑,有主公压制,二将军应当不会犯下大错,但是雏凤终会展翅,卧龙必然腾空!主公壮大之时为期不远,关将军早晚要独当一面,镇守一方!孔明能做的,就是在这之前尽力打压二将军!消磨其锐气,希望主公与三将军不要见怪!”事先说明一切,可以有效的避免刘备的误解,尤其是张飞,这人可不会说什么道理。   “有劳先生了”刘备巍然叹息。   “城门没关?”麦城告急,苦苦支撑的弟兄们将头颅系在裤腰带上拼死抵抗着江东犯军的狂攻勐进,为他们争取时间来剿灭刘备,巩固荆北防线,不想耽误一刻时间的蒯越毫不犹豫的下令大军进城,直奔中心。   刘备不过2万人马,攻城之时死伤一些,现在拿什么跟我麾下大军抗衡?当实力差距达到一定程度,所谓计策,不过是笑话!而且没听说刘备手下有什么出色的谋臣,以他所见,望风而逃,是刘备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哼!跳梁小丑!妄称汉室皇叔,竟然手足相残!等我击退江东虎狼,腾出手来,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你刘备!   “大帅!城内营寨中发现大量粮草!看样子是刘备仓皇之中来不及带走的!”跪倒的手下带来的消息令人振奋,蒯越大喜,大声问道:“可曾探查清楚?营寨中有没有埋伏?”   “弟兄们清查了营寨每一寸土地,除了堆积在寨中的粮草,并未发现一兵一卒!”   “好你个刘备!留下如此多的粮草没有焚毁,看样子,还有卷土重来的想法啊!哼!痴心妄想!”大手一挥,静谧的街道上响起蒯越的咆哮:“所有人马集合,给我将粮草运出城外!拿回江陵!”   城北,刘备搭建的营寨坚固无比,圈出一片废弃的民宅推平建立起来的营寨背靠西北两面城墙,除了两条进出街道,所有地方皆被坚固乌木建成的栏杆护卫其中,端的是易守难攻,只需1万人马坚守其中,便是来的百万雄师,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攻下此寨!   “好个刘备,有如此坚固营寨不守,反而退出樊城,果真无谋!说是蠢笨不堪,也不为过!明知江东大军如芒在背,我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消耗于此,还放弃抵抗,远遁前敌。   是体恤手下,还是贪生怕死?又或者,折损不起,想要保存实力?”无论如何,彻底将刘备看轻的蒯越大手一挥,心头最后一丝警惕消散,手下大军整齐有序的朝着营寨开进,有如此坚固的营寨相守,纵然城中隐蔽之处有所埋伏,也无所谓惧!   “进去了?呵呵,常人的智谋,果真难免沦为俗套!”先入为主便是诸葛亮此次计策最大的依仗,按照常人的思路,自恃才智远超刘备的蒯越或多或少,骄纵之心会有一些,诸葛亮所做的,就是加剧他的这种心态,让他认为刘备不堪一击,连正面与他交战的胆子,都没有!   “撑过些许时日?”诸葛亮轻笑,手中羽扇微微一摇,站在屋顶的身形如此挺拔,轻声吩咐:“时辰到了,开始吧!”   我要的,是将你所率三军,尽数葬送于此!一劳永逸!荆北,我诸葛亮,要了! 第240章 埋葬三军   数万大军尽数入寨,仅有的两条街道上,紧闭的商铺店门勐然被人一脚踢开,粗壮的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大吼一声:“弟兄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噼里啪啦!”勐然冒出的数百人影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双手中提着的陶罐朝着寨门口的街道抛去,随即仿佛看见洪水勐兽一般飞速后撤。   “火油!后退!是火油!”浓烈的有腥味飘散开去,营寨入口的两条街道尽数被火油打湿,只需星星之火,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往后走!往后走!”惊恐的荆州士卒们赫然发现,原本让自己心安无比的坚固营寨,眼下已然化成困死自己的坚固囚笼!后背便是城墙,身前出口被火油封死,他们,插翅难飞!   “不要乱动!谁敢造次,我即刻点燃火把!”怒目圆瞪,张飞手中火把朝前探了探,吓得一众荆州士卒们连连后退,嘴里不断求饶。   “哈哈!爽快!爽快!来人,去打开城门,将我大哥二哥和军师以及一众弟兄们迎进城来!”数百人马遏制几万大军,狂喜的张飞笑的合不拢嘴,军师说的,就是不一样,这群瓮中之鳖,已经无力反抗了!   “该死!”望着惊慌失措的手下,蒯越一咬牙,大喝:“肃静!肃静!听我军令,待会一齐冲杀出去!”   “冲?怎么冲?门口皆是火油,沾染一点便是死!绵延百米范围,这一片火场,谁能冲过去?”士卒们并非白痴,稍加分析,就能得出强冲必死无疑,起码,最先上去的,十死无生!   “我就不信,他们有这么多火油!早晚有燃尽的时候!”蒯越是理智无比,可惜他手下的将士们,却是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眼下没有外冲,所以敌军没有引燃火油,只是以此节制自己,一旦撕破脸皮,那么冲在最前的,便是必死无疑!谁去呢?谁人敢于?谁人愿意?   “便是等在这里,最终,还是难逃一劫!”蒯越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最后的一丝士气,一定要保全,士卒们还没有绝望,最后一丝理智是能否突围的关键,一旦泯灭,那么凭借现在的地势,全军覆没,不是没有可能!   “放箭!”一声令下,埋伏在城外不远处,已经返回的2万将士拉弓射箭,无需瞄准,只需拉开弓箭将之射出即可,营寨之中,到处是人!   “来了!”门口叮叮当当的响起一片箭矢落地之声,伴随着手下的惨叫,蒯越心头一凛,对方不点燃火油,为的就是如此行事?   “等着必死无疑!给我冲!”背后坚固高大的城墙令人绝望,眼前密布火油的出口,是唯一的生路!   “杀!”身上挂着羽箭,荆州士卒们为了最后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勐冲出去。   “点火!换火箭!”   “嗖!”张牙舞爪的烈火在瞬间形成一座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惨叫着在火海里打滚哀嚎的袍泽让被死亡的恐惧冲昏头脑的众人开始清醒,取而代之的惊惧惶恐充斥着所有人心中。   “又来了!“划破长空的密集火箭第一次朝着营寨飞来,散乱的阵型宣示着它们无人指挥,完全是靠数量密布杀伤力的不足!   “火!火!火!营内起火了!”营寨所用皆是易燃茅草干木,被火箭一点,明火四起,暗火无数,四处奔逃的荆州将士在门口大火未熄之前,逃无可逃!   “让开!让开!”   “救救我!救救我!”   “水!水!快拿水来!”   “快点熄灭!快点熄灭!”蒯越在一众手下的重重护卫下,盯着眼前越来越小的火势,向天祈求着,只要挡在道路上的火势一缓,它们还有一战之力!   “哐啷!哐啷!”张着嘴巴,绝望的神色从蒯越眼中泛起,无需对视,所有人眼中,全部如此!   果然,维持两条通道所需的火油,以樊城储备,算不得什么!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荆州,完了!   “怎么这么久了,连一个小小麦城都没有拿下?黄盖,你老了!”北方战场全军覆没,荆州之战也不顺利的周瑜怒气勃发,对黄盖抱怨着。   “老臣无能,请都督责罚!”黄盖汗颜,对面麦城的荆州军不知为何,全部疯了一般拼命死战,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闭眼,不是他黄盖消极怠工,也不是手下江东儿郎畏惧死亡,实在是地势问题加上敌军的气势骇人!如此彪悍的作风,着实令人头疼。   “算了!你速速返回江东!向主公求援!务必说服世家那群蠢材,发兵来援!荆州之战,只能胜不能败!”即便荆州守军也快不行了,但眼下以江东军的实力,就算拿下荆州,也守不住!只能是为他人作嫁衣!   孙策手里没有兵马了,这一点周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他还是要去问,还是要兵!无他,孙策没有,江东有!那些世家大族,手里一定有!一家3000,十家就是3万,那么数十家?凝聚起来的兵力,纵然是乌合之众,而不可小视!   “告诉那群老古董,若想名垂千古,做这开国功臣,享受无上权势,就要将眼光放长远一些!拿了荆州,所得一切,主公自有分配!小小付出所得回报之丰,其中得失,叫他们自己去想!”言尽于此,周瑜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只要不是蠢材,稍稍一想,就能明白。   “还有多少人马?”冷冷一问,周瑜对于手下的巨大阵亡,已经麻木。   “不足3万!”黄盖小心的回答。   “好!继续攻城!在人数少于1万之前,不许停止!。”闭上眼睛,周瑜的心中开始盘算。   人数锐减到1万的时候,便是士气低到极致,士卒们快要哗变的边缘了吧,但算算时日,那个时候,江东援军,应该也要来了!   “差不多了!主公,敌军死伤过半,可以招安了,剩下这些毫无斗志的荆州士卒,正好可以扩充我军实力!”不断有人跪地乞降,诸葛亮眼中映着红红的火光,面不改色,朝着刘备建议。   “这群荆州士卒,当真可用?”刘备有些迟疑,用荆州降卒去攻打荆州?有些冒险吧!或者说自寻死路!因为他们临阵倒戈的几率,太大了!   “不用他们攻打荆州,只需挡住江东勐虎即可!”诸葛亮笑笑,刘备想得到的东西,他又如何能看不见?“若是主公不放心,那么,大可放他们离去,连招按都免了!只需尽量消耗江东实力,便已经达成我要的效果!”   “如此甚好!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放他们走吧!”刘备点点头,若是平日,让敌军尽数葬送于此是他必须做的,但眼下平衡局势才是上策,以他微末实力,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任何一方坐大,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那么,快走吧!与其说放他们走,不如说我们快撤!”诸葛亮笑笑,指出刘备未曾看见的死角。   “有理!若不杀光他们,必然与我们死战到底!”   “哈哈哈哈!蒯越!麦城存亡,就看你的了!我刘玄德,去也!”   狂笑着扬长而去,火海对面,蒯越满是乌黑的脸上,羞愤欲死。 第241章 只为名利   “你们,如何看待?”厅下,一众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老神在在,面无表情,孙策压着心中怒火,淡淡的问道。   江东不比其他地方。放眼天下,世家林立之密集,无出其右!但团结的程度,也非别处可比,有喜有忧,又爱又恨,这边是孙策手足无措的根本原因。   他之所以能凭着从袁术手里换来的几千兵马迅速收复江东,靠的不只是自己的才能,更多的,还是这些世家大族的暗中辅助,成也世家败也世家,现在的江东,虽然明面上以他为尊,但暗地里汹涌的浪潮,连他都要心惊三分!仗着有恩于他,在江东根基深厚,这些老家伙争权夺利,各自为政,若不是每月该上交的钱粮足数,孙策早就已经忍不住清扫这群害虫了!   “伯符所言有理。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陆骏作为江东四大家族之首陆家的家主,自然率先发言:“天下世家源远流长,哪有不沾亲带故的?那荆州军政之事我们本来不想参与,看在伯符的面子上出些钱粮已是最大限度,如今要我们各家出兵,讨伐亲友,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哼!”孙策武勇,但也绝不蠢笨,身居高位,看到的东西自然比旁人多,看得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淡淡的道:“伯父,如此一说,倒也在理,那好,我就不勉强诸位了,荆州之事,我自己解决!”   “哦?”陆骏大奇,孙策应该是无计可施了才将他们找来,怎么还可以以退为进?“不知伯符有何打算?”   “不劳费心,天色不早了,诸位劳累多时,都下去休息吧。”孙策不急不缓,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的他,不着急。   “这?”转头望了望另一世家家住鲁封,见他面色沉沉,朝他摇了摇头,心中稍稍安定,弯腰行礼,恭敬的道:“为江东谋福祉,乃是我各家应尽的本分,伯符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我等痴长几岁,倒是可以帮着参详参详。”   “嗯。”孙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起身在座椅前徘徊许久,状似思考着什么。   他没有出声,旁人也不敢打断,大厅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说来倒也简单。”徘徊良久,孙策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抉择,轻描淡写的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荆州那些老家伙想的,大概就是这些东西了。”   点点头。陆骏没有反驳:“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刘表旧部,牵扯太多的荆州各大世家哪一个不是惴惴不安,如临大敌?一旦刘家这棵大树倒下了,他们的末日,也就来了。”   “那么,我就做他们新的大树!”孙策阴翳一笑,俯视着身前仍旧气定神闲的一众权贵,无所谓的说:“刘表死了,留下两个不成器的废物,荆州这面大旗,岂是他们孱弱的肩膀所能撑起?便是没有我,乔子佑早晚也要拿下他们的!比起站在世家对立面的乔子佑,你们认为,他们会愿意降谁?”   “话虽如此,可眼下荆州局势虽然紧张,但仍旧可以强撑下去,不到山穷水尽,蔡瑁那老小子,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以他蔡家在荆州的根基,绝非短短时日可以动摇!”非常了解对方脾性的陆骏毫不犹豫的反对。   “我只要一句话!顷刻之间,他们便会倒向我这边。”孙策身体微微朝后一靠,舒服的躺进椅子里,笑了笑:“荆州商道,原封不动!”   “什么?”厅下众人大惊,孙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出钱出物,筹集粮草为你攻打荆州铺平一切,为的什么?还不是胜利之后多出来的地盘?如今你竟然卸磨杀驴!将原本属于我等的一切利益还给荆州世家?决不可忍!   “安静!”低沉的咆哮从陆骏的喉咙里发出,作为这群世家家主的领袖,他必须随时保持沉稳,不能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眼中危险的光芒扫遍全场,所有人都垂首不语,场面再度回复到初时的安静。   “孙将军!以你立场而言,这么做无可厚非,不损兵将收服荆州,一境长江南岸,我江东从此无忧,在此,我代替所有父老乡亲,感谢将军大恩!”挂着笑意,陆骏再度弯腰,朝着孙策行礼。   “唔,此事说来倒也颇为无奈,但不失为良策。”对于陆骏的沉稳,孙策不以为意,不管结果如何,他都站在不败的一方。   拳头硬,永远是硬道理!   “但将军可否想过,如此行事,是否会伤了我等江东大小世家的心?我等散尽家财,鼎力相助,盼的是什么?将军心里有数!”面色一变,陆逊满脸寒霜,一改和气生财的面孔,寒声道:“你要钱,我们给了,要粮食,我们筹集了,要兵器盔甲,我们生产了!要战马良驹,我们从北方买回来了!试问,我们有哪里做得不对?”   “哦?如此说来,是我不对了。”笑了笑,转瞬间却一般沉下脸的孙策站起身来,咄咄逼人的气势汹涌而出,将陆骏逼得连连后退,一直退下台阶,站回众家主之中,才居高临下的道:“你们为我付出了不少?哈哈!但是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更多!”   拂袖转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孙策歪着头,开始算账:“没有我孙策,混乱的江东各自为战,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一起逼我?恐怕还在勾心斗角,都想踩着对方的尸体往上爬吧!要钱?要粮食?要盔甲兵器?要战马?那问问你们,我要这些,来做什么?啊?!做什么?”咆哮着,孙策正在宣泄着一直以来为了大局积压在心中的许多闷气。   “战场之上,我孙家的男人永远冲在最前面!江东重归和平,你们的道德好处,要我一一数出来吗?乔子佑大举来袭,是谁挡在前方?将战无不胜的敌人去赶回去?护住你们周全?扬州打下来了,我可曾要过赋税以外的一分一毫?你们的货物商品,可曾卖不过去?”   “你!”指着陆骏,孙策忍无可忍:“仗着与我父有些私交,倚老卖老,不将我放在眼里!处处为难与我,若不是念及你年事已高加之有些功劳,我早已一剑了解了你!”   “你!”手指一偏,指着鲁封,继续骂道:“身为鲁肃伯父,深知军情的你不辅助与我,为我排忧解难,反而助纣为虐!实在可恨!”   “还有你们!每每我征集钱粮组建大军,皆是推三阻四,拖拖拉拉!耽误我多少军机?既然一定要给,和不痛快一些?”   众人脸上青红交错,望着狂怒的周瑜,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说话。   “好!既然你们不愿意出兵,我就不逼你们!我自己解决!荆州之事就此作罢!我孙策不靠你们一样能一统长江南岸!但你们记好了!来日荆州商道,你们也休想插手!谁敢伸出爪子,一概砍掉!看看是你们手眼通天,还是我孙策的刀锋够利!”一脚将椅子踹到,孙策昂首朝着厅外走去。   “将军!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就是一点人马而已,我出!我出!”孙策的态度瞬间让在场的人明白了,他们的作为,已经将自己从孙策战车上推至边缘!在不加补救,就要被人取而代之了!   没了孙家,难道江东要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不行!不行!大好前景就在不远,咬咬牙,给了算了!不就是几千私兵而已么?等拿了荆州,多要些补偿就是!   “就是就是!我也给,我也给!”   “算上我!荆州之战不容有失!” 第242章 逼亲   “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代价!”乔玄冷然道:“便是你愿意用一个条件交换,我能给你的的答复,也只是在这暴利行当中任你先选其一,想要尽数拿去,却是不能!”   “哼!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小气?”如意算盘落空,甄洛却是不以为意,本来也没抱着能行的通的想法,只是随口提一提,如今只能退一步:“那我要铁!以后你所属领地,关乎铁的行当,全部由我甄家打理!”   乱世正朝着最终的结果迅速发展,越发吉利的战争昭显著最保利达行当,还是兵器!   “你甄家,可有娴熟铁匠?”乔玄皱眉,这兵器的制造与贩卖,或者是铁质农具的推广,都是他接下来发展的重中之重,决不能有所闪失,先前瑶儿交好的家族有不错的底蕴,本来他是想继续将其交给瑶儿打理,如今突然跑出来的甄家想插足,倒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自然是没有,不过可以去找,给予足够薪酬,不怕找不到人!何况天下兵器铁具的打造都归了我甄家,他们想吃饱饭,就必须为我甄家卖力!”甄洛满不在乎,这些浅显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换一个。”乔玄淡淡的拒绝,思前顾后,还是道:“盐业交予你甄家,冀幽粮业,也归你甄家,如何?不叫你吃亏了吧?”   “好!满口答应,既然没有吃亏,甚至还有得赚,甄洛满脸笑意。   一旁的甄逸却是吗,眉头一挑,脸上现出莫名的神色。   终究还是体现出来了,这铁业,果真是落到赵家手里了!”最后一个条件,快些说吧,我有些乏了。“大战一场都没有这般讨价还价来的辛苦,乔玄扶着额头,躺在椅子上。   “我要……”甄洛还没说话,身后甄逸却是上前一步,拉住女儿衣领,将其往后一拽,抢先道:“甄家最后的要求,便是将小女下嫁给乔公!”   “爹爹!你!”满脸惊慌,甄洛的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方才还畏畏缩缩的父亲,怎的此时如此坚定?   “请乔公答允!”甄逸弯腰,显得无比真诚。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何须如此推诿!”甄洛满脸忿忿,嘟起小嘴,恼怒无比。   “闭嘴!”甄逸心中明镜一片,说一千道一万,什么条件都说尽了,最终还是比不上枕边一句话的作用。   任何条件,便是立时答允,时候要收回,也就是一句话,唯有长伴君侧,事事都能说上话,甄家,才能鲤跃龙门,真正踏上顶级世家的门槛!从此,在无人敢看轻!   冀州赵家?算什么东西?无名无禄,便是商道,也不过是跟在自己真假身后捡些琐碎利益果腹的末流世家,甚至称其为世家,都是谬赞!   今日,试问天下,能有谁?哪个世家,敢言赵家微末?不足道哉?谁能?谁敢?谁配?   短短数年,从底层挣扎起来的边缘世家,一跃成为天下仰视,贵不可言的新新豪族,赵家何德何能?是出了不世英才,光耀门楣?还是匠心独运,精于商道?   鬼话连篇!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命好!出了个赵瑶,对乔玄不离不弃,在他最黑暗的时期常伴左右!   现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前为了生计奔波在外,抛头露面的商家女,已然堪称天下至尊!所有人,只能瞻仰她身上的光辉,还有谁敢提一句她的不是?   我甄家,辛苦百年,穷尽无数现代心血,苦心经营,才有今日局面,凭什么朝夕之间要落于人后?洛儿!我家洛儿一样娇羞闭月,笑可倾城!我甄逸不求父凭女贵,只求能一视同仁!   “我不嫁!洛儿不嫁他!”眼眶发红,甄洛眼中水雾弥漫。世人皆说乔子佑英雄无敌,她自知晓,倾心与他也不是不能,但绝不是眼下这般作为交易的货物一般轻贱出手!上天赋予她甄洛儿倾城之姿,绝伦身段,那就要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享尽尊宠,道尽风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与不嫁,不是你说了算!”厉声制止爱女反驳,甄逸炙热目光望向乔玄,请求道:“只此一求,再无其他!便是用上三个条件,我甄逸一样在所不惜!”   大家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用挑明了说,甄逸索性不再遮遮掩掩。   “你这般行事,可知是在作践甄洛?作践你自己,作践你甄家?”深深的眉目显示出乔玄的怒气,此般强买强卖,已经背离了他最初的意愿。   “我只知道乔子佑言出必践!不问其他!”甄逸直言不讳。   “你是在逼我?!”危险地光芒从乔玄眼中闪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此一愿!但请应允!”甄逸低头,心中信念坚定无比。   与其日后被人慢慢蚕食,不如奋力一搏!长痛不如短痛!甄家,要么在我甄逸手里发扬光大,要么,从此烟消云散!等同的代价,值了!   闭上眼睛,乔玄压抑着自己的杀气,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手中座椅支撑化作齑粉,勐然起身的乔玄身上冲天的杀气令所有人窒息。   “子佑!”摇摇头,赵云的手揽上乔玄肩膀,将其血性的杀气散去,对甄逸道:“便是从此独守空闺,孤独一世,你还是一定要甄洛小姐下嫁子佑?”   “散尽芳华,亦不后悔!”甄逸看见希望,连忙点头。   温柔乡乃是世上最难过的英雄冢!任你乔子佑英雄盖世,我甄逸不信你会有不软的一天!以我洛儿绝色之姿,令你倾倒绝非难事!   “当日我再取雪莲之时曾言在你甄家最需要我的时候可以祝你一臂之力,今日,我兑现诺言!”赵云望着甄逸,有些不忍,但一咬牙,还是劝道:“子佑,允了吧!”   “不要!不要!我想的,不是这样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点点晶莹跌落,化作颗颗流行,坠落地面,溅起点点泪光。   无力抗拒的甄洛软软跌坐,泪痕密布的娇颜上满是悲戚,楚楚动人的哀伤之姿,令人心碎。   “洛儿,不要怪我,为了甄家,爹爹别无选择。爹爹老了,没有强大倚靠,百年之后,你那三个哥哥,定会让我甄家从此化作烟云,不存于世!以后,你会明白爹地的苦心的。”心中煎熬,甄洛有些不堪,却不能表示,一张老脸,在今日,当着甄家老小,尽数扫地。   “我恨你!我恨你!”喃喃自语,甄洛失神。   “哼!”便是赵云相求,乔玄还是不能立即答应,冷哼一声,不作答复,朝着厅外走去。   “事已至此,你稍安勿躁,我去说,成与不成,都会给你一个满意度答复。”赵云望了一眼甄逸,追随着乔玄的脚步,也是离去。   “父亲!小妹不愿意嫁,你为何如此?”乔玄几人离去,一直不敢言语的甄家众人纷纷围拢。   “蠢材!若不是你们三个废物,我甄逸,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一口鲜血闷出,甄逸轰然倒地。 第243章 甄洛   “天下所有,任凭你选!只要我乔子佑能帮你夺回来的,只管开口!”冀州上蔡,一袭黑衣的乔玄稳坐正中,望着下面跪倒的甄家众人,淡漠道:“便是为你商道世家正名,亦无不可!”   厅下跪倒的甄逸浑身一震,低垂下去的额头彻底触底,眼中不敢相信的激动之色难以掩饰。   经营多年,世世代代终究逃不脱贱鄙商人之名的甄家,无论如何富有,终究难掩天下悠悠之口,世代祖辈,费尽心血想要完成的愿望,今日?今日终究要在我甄逸手中得偿所愿?   “乔公大恩,甄逸没齿难忘!从今以后,我甄家所有,但凭乔公调度!我甄逸倾尽全族之力,亦不敢有所不从!”甄逸经商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上位者的心思,若说此时不激动是假的,但便是心情思绪波动再大,他也不会尽信与人!留有余地,是他甄家屹立多年不倒的关键原因!   “商人轻贱,古来皆知,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辈出之际,乔公有意问鼎天下,甄逸钦佩,但这多事之秋,实在不宜贸然于天下公道背道而驰!正名之事,来日再议不迟,只要乔公心中不忘此事,甄逸愿等!”这一番话至情至性,可以说将自己的利益完全放置一边,完全在为乔玄思考,为了就是探探桥选的态度!   “虚伪之词,就不必多说,我乔子佑想做,要做的事,天下,无人可挡!”皱起眉头,甄逸的这一番话也许很对曹操和天下所有诸侯的胃口,唯独不对他乔子佑的性格!过于谦虚,就是虚伪!他与甄家,只不过是两厢情愿的清白交易!牵扯太多恩情人情,不是乔玄想看见的!   “哼!不识好人心!”跪在地上的甄洛见父亲一番好意皆被否决,心有不忿,咬着银牙,抬起头来,望着乔玄,怒道:“当初是你自愿为我甄家办妥三件事,我父亲才答应将雪莲赠予你,今日你如此咄咄相逼,实在不可理喻!皆说你乔子佑如何英雄,依我看不过也就是仗势欺人的寻常匪类!这世道,果真只有强权,才能令人信服?”   “大胆!”大骇之下,甄逸只觉天昏地暗,下意识的一巴掌甩出去,将爱女脸上抽出五个手指印,心惊胆寒的将头庐重重扣在地上,颤音道:“乔公莫怪,小女无知!”   灭顶之灾!灭顶之灾!心急如焚的甄逸见惯官场强权的蛮横无理,今日一个不好,甄家的百年基业,就要化为乌有了!   遍寻北方,乃至环视天下,乔子佑的势力,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巅峰之上了!倾天下之力,依旧无法覆灭与他,如今连吕布都归隐了!不需多少时日,横扫天下,建立新的王朝,已是必然!   洛儿!洛儿好大胆!竟然敢在如此时候,开罪天下最具权势的霸主,我甄家不过一介商贾富裕之流,比起手握兵权的执政者,根本微不足道!只需一句话,顷刻间百年累积烟消云散!   三件事?甄逸有苦难言,便是给你面子,你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敢接啊!上位者的脾性,最是反复无常!高兴了,捧你上天,一旦稍有违逆,那么,摔下云端跌落深渊,只是瞬息!   “爹爹你的骨气呢?你那不畏强权,卫我甄家尊严的胆气呢?我甄家,果真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了么?”甄洛眼中不忿的神色没有丝毫减少,盯着乔玄,一字一句,毫不退缩。   “庶子!气煞我也!”甄逸满脸苍白,世易时移!当初群雄割据,谁也不愿将我甄家推向敌对阵营,自然奇货可居,礼遇有加!今日乔玄一家独大,再如此行事,不是自寻死路?   “好了!我叫你说,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乔玄起身,有些不耐,简简单单的忠人之事被弄得如此复杂,实在烦闷,指着昂首的甄洛,淡淡的道:“我乔子佑是英雄还是匪类,自有天下人分辨,既然你愿意说,那么,就由你代替你父亲,告诉我要我为你甄家做什么。”   “好!”没有乔玄的应允,甄洛起身,不惧的道:“那我先问你,你可有一统天下的打算?”   “事不由人,我便是不想,试问,又能如何?”乔玄淡淡的自嘲透露出的深深疲惫之意令人心酸。   “好!那我甄家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我甄家嫡系子孙,足够的尊严!见你不跪!平辈论交!”甄洛望着乔玄,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不屑,很是不舒服。   “大胆!”随性的庞统寒声喝止,称王之行势在必行!那么,不久以后乔玄便是天子!见天子不跪?如何能忍?   “无妨,些许礼节,不碍事。”挥手止住大怒的庞统,乔玄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乔子佑一生绝不轻易许诺,你要想好了,这区区微末小事,是否值得?”   “一切有价,尊严无价!”眼中的倔强让乔玄一愣,甄洛的决绝绝不回头。   “好!允了,从今以后,只要我乔子佑没死,你甄家嫡系,再不用向任何人下跪!”大手一挥,朝地上跪着的大气都不敢出的一众甄家所属吩咐:“都起来吧!”   “谢乔公!”甄逸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言而有信!算是英雄!”见乔玄如此好说话,心中无比舒适的甄洛脸上笑颜绽放,凑上前去,踮起脚尖拍拍乔玄肩膀,继续道:“那我再问你,你意欲图谋天下,可要用我甄家财力?”   “钱财?”乔玄嘴角玩味的笑容再现,没有回答,而是朝庞统问道:“士元,我乔子佑这杆大旗,能招集多少人马?”   “百万雄师!趋之若鹜!”庞统昂首挺胸,毫不迟疑的回答,以乔玄此时威望,堪称天下楷模!举世最强!没有之一!   “哼!光有人马,不用穿衣披挂?不用吃饭粮饷?”甄洛秀眉一倢,做了给鬼脸:“群雄割据早已民不聊生!便是你占据了天下富裕的冀州,短时间想募集大军,也是需要一笔不非得财力!而我甄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说这么多,倒地想说什么,明说吧!”乔玄猜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我甄家为你出资组建新军!但你要将冀、幽、兖、并、青、徐、扬、荆下属的盐、铁、粮、布、茶交给我甄家打理!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显得理所当然的,甄洛真敢开口。   “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自己!”乔玄没有说话,庞统却是忍不住反驳:“天下利益,莫不出自你所说行当,你甄家当真不怕触怒其他世家?一人独吞?”   “哼!触怒?他不是没死么?”指了指乔玄,甄洛满不在乎,清脆的道:“当初我甄家是怎么被他们排挤的?盐铁不许插手!粮食要按月上缴!若不是我爹爹每年冒着风险从塞外贩回名贵药材与皮革,我甄家岂能有今日?风水轮流转,我甄家既然崛起,何不将事情做绝!?都是仰仗他人鼻息,我甄洛,也要感受一下他人仰仗的鼻息的感觉!”   “想的是好,可惜你可知道,既然是交易,那就要等价!你问我这么多,我也问你一问:除了你甄家,我乔玄想要扶持其他世家取而代之,有何不可?霸占天下最赚钱的行业,要用多久,才能将你甄家退下首富宝座?或者说,没了你所说的这几道行当,你甄家,凭什么稳坐天下首富?” 第244章 苦心相劝   “洛儿,你听爹说。”甄府甄洛闺阁门外,臻逸抬手想要敲门,却是良久都不能将手敲下,一张老脸显得无比苍白虚弱,迟疑良久,终究还是没能敲响,只是站在门前,轻声朝着门内诉说:“你娘亲走的早,爹爹又忙于族内大小事务,对你的照料关心,少了许多,这一点,爹爹惭愧。”   背对着房门,将头埋进双膝,甄洛没有回答,此时的她,正处于迷茫与无措的境地,连她唯一的依靠都将她弃之如敝屐,叫她如何能安?   “洛儿,你是爹爹的心头肉,若是有可能,爹爹一定不会出此下策,眼下事关全族兴亡,爹爹万般无奈,只能忍痛割爱,你能体恤爹爹的难处吗?”臻逸苍白的两鬓让他更显沧桑,语气中带着哀求。   “你生我养我,疼我爱我,为的,就是今日这般将我当做充作顺水人情结交权贵?”呜咽的声音从房内传出,甄洛的哀伤,比起臻逸,强出百倍。   若是连亲情都可以背弃,那这个世道,活着,又有何意义?   “我生你养你,乃是天意,我疼你爱你,乃是本分,洛儿,你如此说话,叫爹爹情何以堪?”浑身一僵,臻逸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掌上明珠,自然呵护有加,但是在这倾巢之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他臻逸,也是区区一颗任人鱼肉的棋子,又如何能左右大局?   而就是因为不能左右大局,他才只能仰仗乔玄的威严,庇荫他甄家百年基业。比起洛儿,甄家上下老小的性命,无数祖辈累积下来的家业,在他心中分量更重!   “我若是告诉你,你逼迫我一定要嫁给乔子佑,出嫁的便只能是尸体一具,你还是坚持?”哀到深处,心绪已死的甄洛恨恨的道。   尸体?甄逸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双拳紧握,咬着牙,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是否表示默认?爹爹,你果真在商场上早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你曾教育我,世上没有无价的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上至诸侯将相,下至寸草沙石,皆有其价,想不到,今日,我甄洛,也被你标出加码,明着出售了!”当亲情都能背弃的时候,这个世界,无可留恋。   “女儿,你这是何苦?”甄逸明白此时的甄洛已经陷入不可自拔的死胡同,脾气执拗的她,再难回头:“天下间,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又有几人能得偿所愿?你不是最喜欢英雄人物?可有他人能出乔子佑之右?爹爹为你求亲,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将你托付给他,此生,再无忧愁!”   “喜欢?”刺骨的笑意从房门内传出,吃吃发笑的甄洛将头仰靠在门上,笑道:“谁会喜欢自己买过去的东西?还是被人强卖过来的?爹爹的话,着实可笑!太可笑!”   “日久见人心!以我家洛儿的才情,假以时日,那乔子佑一定会知道你的好,敞开心扉接纳与你,也是理所当然。”甄逸苦口婆心,这本是一幢两全其美的好事,为何会弄成这样?美人配英雄,自古比比皆是,为何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有价交易这等庸俗不堪的下作之事?   “要嫁你嫁!我甄洛的夫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最基本的条件!若无倾心以对,便是用天下做聘礼,我甄洛也绝不多看一眼!他乔子佑有他乔子佑的无上威严,我甄洛,也有属于我甄洛的高傲!如此下贱的被卖过去,我甄洛,宁死不从!”心意已决,甄洛的态度,昭然若揭,不是看不上乔玄,而是两者之间的态度天差地远,她甄洛要的,是真心实意拜倒在她裙下,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盖世英雄,而不是轻视于她,可有可无的无双君王!   “那?你要如何?才肯出嫁?”再加遮掩,甄洛的口气,中还是透漏出了她的本意,甄逸一听之下大喜,连忙问道。   “你去问乔子佑!我若嫁他,可为正妻?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他可愿意为我办妥?昭告天下,我甄洛才是他正室发妻,他可能做到?”不容置疑的要求在甄逸脑海中炸响,一字一句,犹如锋利长剑穿刺过胸,痛不堪言。   是啊,若是嫁过去只是一介妾室,我疼爱十几年,奉若珍宝的洛儿,该是何等委屈?倾世之姿,何苦如此下贱?   不行!势不由人,我甄家命脉抛开不说,那群蠢材死则死矣,但我甄家百年基业决不能在我甄逸手中化为泡影!   父亲临死的嘱托在耳旁响起,那期盼的眼神难以忘却,甄逸的眼睛开始变红,咬着牙,心中那股一直压抑,却不敢表露出来的野心,犹如雨后春笋,迅速茁壮。   苦等多年,眼看甄家崛起的机会就要到来,只是一人!只要洛尔愿意,攀上乔子佑这颗难以倒塌的参天大树,成为令人仰视的豪门世家指日可待!甄家先辈穷尽毕生心血不能达成的愿望,将在我甄逸手中变成现实!此等载入祖策的壮举,决不能有丝毫差错!   人的野心犹如魔鬼,会不断蚕食人的理智与善念,当欲望压过一切,那么,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此时的甄逸,满脑子都是祖辈的教训与天下第一世家的荣耀,多年以来饱尝排挤于轻视的他,再不愿意继续忍受!   天下大势正在改变,所有势力都在消磨之中,此消彼长,他甄家眼前的机遇乃是上天赐予,只要把握得当,登顶荣耀顶峰,决不是问题!   我不甘心!不能放弃!难道隐忍多年之后,看着无数踩在自己之上的豪门世家化作烟云,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再度流逝?就这么看着原本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微末家族平步青云?凌驾于自己之上?将费尽心血经营起来的天下第一的虚名拱手让出?   不!不能!哪怕只是虚名,这也是我甄逸毕生心血!倾注我太多年华!绝对不可以!   “甄洛!”寒着声音,甄逸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你听好了!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你若是愿意,便是两全其美,你觅得天下最好的夫君,我甄家鸡犬升天,不再低人一等!你若是不愿意,那也是要嫁过去的!我甄家,不能应你一人遭逢大劫!权当是还我多年养育之恩!你,一定要听我的!”   “好!我嫁!便是尸体一具!让他乔子佑抱着我冰冷的躯体,洞房花烛去吧!”绝望无比,亲情在这一刻已经淡漠到不复存在的地步,甄洛的话语中满是死志。   “死?”甄逸冷笑,转身坐在门前台阶之上,将后备靠着甄洛闺房大门,淡淡的道:“如此简单的事情,谁不会做?甄洛!我告诉你,你若是嫁过去一具尸体,那么不久,陪伴你共赴黄泉的,便是我甄家上下满门!九泉之下,你想想如何向你娘亲交代!”   娘亲?娘亲!早已止不住的泪水狂涌而出,煳住双眼,眼前一片模煳的甄洛,迷蒙之间仿佛看见一双温暖的大手朝着她缓缓伸出,感受到了丝丝温暖,她用力朝着那双大手抓去,却是虚空之中无力垂下,挣扎良久,最后只能被冰冷的寂寞笼罩。   爹爹,你这是在逼我! 第245章 各方筹谋   “公明的遗体,可曾运回河东?”点点雨珠落地,在地面砸出无数坑坑洼洼,溅起的水花煞是好看,站在小亭内望着乌黑天际的乔玄,突然朝着身边的赵云发问。   “算算时日,应该入土为安了。”吕布归隐,冀州以北尽入乔玄之手,算上袁绍的河内,整个北方,乔玄已经是真正的主人了,徐晃出自河东,为了乔玄霸业身死南阳,作为追随乔玄最久的一匹得力干将,乔玄没有在南阳为其风光大葬,一来是南阳付之一炬,葬无可葬,二来是落叶归根,徐晃的家乡,就在自己领地,便是于情于理,也该送他回家。   “听说他家中老母尚在,可曾妥善照料?”乔玄眉目间一丝惆怅终究遮掩不住,即便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熟悉的人离开自己身边,总有些不适。   “我已经交代前往河东的梦靥将士妥善打理,若是来人家建在,就接到陈留好生照顾,公明立下赫赫战功,他的母亲,便是我赵云的母亲!照顾老母,责无旁贷!”赵云的态度很是诚恳,没有丝毫做作,也无需在乔玄面前做作,兄弟之间,你知我知,有的只有真心实意。   “嗯。”点了点头,乔玄没有再多做安排,赵云的处事方法,已经很是圆润。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公明,是死于何人之手?”淡淡的语气依旧,只是声音中多出的那一抹肃杀之意,让赵云心头一凛。   “江东!周瑜!太史慈!”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赵云还是从黄忠口中得知了徐晃力战身死的过程。   “士元,你说,我要多久,才能积蓄起最够的实力,将江东连根拔起?”饮尽杯中美酒,乔玄对一旁无所事事的庞统问道。   “呵呵,主公,战事才稍稍平息,这么快你就想要打过长江一雪前恨?为时过早,为时过早啊!”摇摇晃晃,已经有些醉意的庞统摆摆手,含煳不清的答道。   “为时过早?那么,你回去告诉奉孝,最迟明年秋收过后,我要带着大军,踏平长江,血洗江东!不是说江东不可降服?我乔子佑倒是不信,杀一人不服,那就百人!百人不服,就万人!万人不行,我就屠戮一空!我想看看,要留多少鲜血,葬送多少人命,他们才会卑躬屈膝,跪倒在我的脚下!”怒眉一横,霸者之资毫不掩饰。   “不用!不用!等着吧,江东的劫数,才刚刚开始!荆州那群老狐狸,是不会如此轻易就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交出去的!异军突起的刘备,看来要再度崛起了!”笑了笑,将手中酒坛朝后一抛,庞统坐起身来。   “周瑜?太史慈?”乔玄仰头,贪婪的唿吸着大雨下沉闷的空气,云雨中压抑的空气夹杂着胸腹间不明的情绪,让他很是不爽。   “周瑜交给我,若是不能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庞士元,从此不参军事!”哈哈大笑的庞统自然能理解乔玄口中念叨着的两人对于自家主公的重要性。   “那太史慈,就留给我吧,提着他的头,我要去江东,与我公明好兄长,好好把酒言欢!”   雨,继续下,似乎要将这血染的大地,清洗干净。   “启禀主公!城外有人求见!自称东莱太史子义!”刘备正坐在大厅内与诸葛亮商讨荆州之行如何在关键时刻夹击周瑜,厅外突然传来的消息却是让所有人一愣。   “恭喜主公,又得一虎将!”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宠辱不惊的诸葛孔明了,双手抱拳朝着刘备连声报喜,脸上的笑容也是灿烂无比,一将难求的道理,谁人不知?南阳一战虽然稍显暗淡的太史慈此时竟然孤身一人出现在刘备这里,其用意,可显而知。   “这?太史慈不是孙策帐下备受重用的虎将?为何跑到我樊城来了?”刘备思前想后,却是觉得不妥,皱眉问道。   “你且下去,将太史将军请进来,我与主公在此等候。”诸葛亮先是让来人下去,才朝刘备道:“用意如何,不妨见了再说。”   “就是就是!有我和二哥在,也不怕他放肆!”一直端着酒坛的张飞也是笑笑,在他看来,他三兄弟齐聚一处,无惧天下!   “东莱太史慈,见过皇叔刘玄德!”不出三刻,英伟不凡的太史慈就出现在大厅之外,大步走进的同时,礼节却是到位,既没有下跪昭显小人作态,也没有倨傲不礼之姿,光是这初见的礼仪,就让场中几人心中喝彩。   “好一个太史慈,我刘备常闻乔子佑交口称赞的勐将何等英雄,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好一派大将风采!”刘备几句适当的夸赞让太史慈心中一暖,一时间也是好感大增。   “兀那太史子义,你不好好呆在江东,却是跑来我哥哥这樊城作甚?”张飞性子直,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太史慈绝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手!与江东诸将见解不同!既然不是一路人,又何苦走一条路?久闻刘皇叔仁义过人,对待百姓犹如子侄,今日特来相见,若是属实,我太史慈,就跟了刘皇叔!若是名不副实,那,我转头就走,在不多言!”既然不是虚伪做作之人,直来直往更让人喜欢,太史慈望着刘备,直接问道:“敢问刘皇叔,可是子义所言之人?”   “惭愧惭愧,天下百姓与我刘备一般皆是我大汉子民,既然同属一家,和睦相处当时本分,刘备不敢自夸。”刘备谦虚道。   “大战过后,将士阵亡惨重,皇叔可否做到绝不扰民?”   “三军所属,绝不扰民!”   “此言当真?”   “若有虚假,天人共诛!”   “那好!刘皇叔仁义无双,太史慈心服口服!今日特来相投,望皇叔不计过往,收留于我!子义必倾尽全力,以效犬马之劳!”单膝跪倒,太史慈眼中灼灼一片。   “子义无需多礼,快快起身!”刘备上前扶住太史慈,将其从地上托起,笑着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进天下大乱,我等作为汉室臣子,能尽一份力,就多一份心吧,陛下缺少的,就是子义此等英雄人物!有了子义,我如虎添翼!光复汉室,指日可待!”   “陆家5000人马到齐!”   “鲁家3000人马到齐!”   “程家3000人马到齐!”   江东,数十只盔甲旗帜各异的杂军混杂在一起,挤在不大的校长内各自为政,领军的将领头颅高昂,皆不搭理旁人,看得帅台上的孙策很是头痛。   “这?就是你们家族私兵?所谓精锐?”不过几万人的场面,嘈杂之声比起数十万大军还要来的响亮,孙策满脸阴沉,如此军纪散乱的杂兵,如何能战?交给公瑾,到底是助他,还是害他?   “不错!这边是我等江东世家手中最后的力量!”   “算了!来人!将他们身上那乱七八糟的盔甲给我脱下来!全部换上我军中将士所穿披甲!训练三日,由黄老将军领着,开赴荆州!”   公瑾,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246章 兵破麦城   “杀!城破之日,纵情三日!”城下,无数兄弟的尸体堆积如山,麻木的江东子弟踏着被鲜血搅拌得泥泞不堪的土地勐冲上去,倒下的瞬间眼中除了惊惧,还有一丝解脱,一丝不甘,一丝对胜的渴望。   什么时候,战争才能结束?莫非真要我江东男儿流尽最后一滴鲜血,才能大获全胜?如此艰巨的代价,真的值得?   “有我在此!休想寸进一步!”三日未曾下过城头的文聘咬牙切齿,满眼的疲惫与愤怒让他犹如一头狂暴的狮子,手上大刀不知沾染多少鲜血,收割多少人命,早已不堪重负的他死撑着,顽抗着!   我不能倒!决不能后退!在我身后,大片荆州土地无险可守!百万军民就看此城!不能败!绝不能败!便是累死在这城头,我文聘也决不后退一步!   “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巨大的战场转盘碾碎双方无数鲜活的生命,没有任何花哨,在守城物资告馨之后,肢体厮杀成了主要的争夺手段,此时人数,便是这场战争最关键的决定因素!谁的人多,将对手活活耗死,那么,就是赢家!   江东士卒们背后突然出现的喊杀声,在初时的愕然过后,荆州军与江东军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好!击鼓!全军出击!不破麦城绝不鸣金!”帅旗迁移,集合了匆匆赶来的江东援军,周瑜布满血丝的眼瞳无比狂热!问鼎天下的基业,终究是要完成了么?我周瑜,要站在万人仰视的云端!   “完了?完了!”手中长刀无力坠地,城下狂吼的江东子弟杀气冲天的涌了上来。   落日时分,死磕三日,麦城,告破!   “混账东西!怎么可能?我给了文聘三万大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周瑜击溃?蒯越呢?蒯越哪去了?一个小小的刘备,怎么耗费如此久的时日?麦城一失,荆州门户洞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蒯良一把将手中书信撕成碎片,咆哮着:“速速去请蔡瑁大人过府一叙!不!给我将所有世家家主,尽数叫来!”   “我荆州,是时候做出抉择了,诸位,今日我召集大家,便是商讨商讨今后我等何去何从。”蔡家势力遍布荆州,上至兵权政权,下到行商走贩,都有涉猎,笼统的概括,便是没了蔡家,荆州的天,就塌陷了一半!   “出路不是没有,但其中风险却也存在。”除却蔡家,荆州的另一半天,赫然便是由蒯家顶起!其余世家,不过是夹缝中左右逢源的过客!   “我等辛苦多年,才能站稳脚跟,这荆州,凝聚了我等太多心血,根基血脉,皆在于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豁出性命,只要能保得荆州安全,我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凭二位大人吩咐,需要我们做什么,直言不讳便是,我等一定全力遵从!”祸及子孙,甚至举族覆灭,自身存亡已经不是再做的家主们思考的问题了,如何保全族人,不至灭绝,才是重中之重!   “刘璋呢?派去的使者,还没有传回音讯?”刘琦虽是刘表张子,但在荆州地位却是不高,弟弟刘棕深的蔡瑁赏识,颇有凌驾其上的势头,但眼下荆州存亡之际,父亲一生心血将要付诸东流,即便能力有限,他也不得不操心几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此浅显的粗理,还用多问?”蔡瑁阴沉着脸,语气颇为不屑。   “事已至此,求人不如求己,周瑜小儿南阳之行也是损兵折将,此番强袭荆州,不过三番之力,麦城一战挫其锐气,眼下集结的兵马,应该也是倾尽江东最后实力了吧!刘璋来援固然是好,便是不来,我大军固守葫芦口,再让蒯越屯军长坂坡,抗拒江东,不成问题!”蒯良鬓角发髻凌乱,日夜煎熬之下,他能想出的对策,也就是负隅顽抗了!   “作为父亲的儿子,我刘棕义不容辞!此番,便由我掌军吧。”蔡瑁一个眼色使出,刘棕提议道。   “退下!长幼有序!我刘琦尚在,何时轮得到二弟你越俎代庖?”便是势弱,有些东西,不争不抢,换来的就只能是穷途末路!   “哼!不过痴长几年,多吃些许闲饭,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诗词歌赋,才情能力,你刘琦有哪一项能出我右?”争锋相对之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始蔓延。   “自古有训长兄如父!如今父亲西去,刘棕你可是心存不轨,意图篡位?我刘琦才是父亲长子!荆州正统!”挺身而出,刘琦不能有丝毫退却,此间掌管荆州命脉的大人物都在看着,若是露出势弱的态势,那么,大势一去,再也无法挽留!   蔡瑁是强,但还有蒯家兄弟!权势的平衡之道,他们驾轻就熟,一方独大,绝不是他们愿意看见的,只要自己还在,最不济,他们也会抱住自己性命!后顾之忧一失,胆气十足的刘琦,也就放得开了。   “笑煞我也!父亲长子?荆州正统?刘琦你何德何能敢妄出此言?能者居之的道理。你懂是不懂?”讥笑着,刘棕不屑一顾。   “都住口!存亡旦夕,我等能否力挽狂澜还是未知之数,你们便开始争论不休,我荆州如何能抵御强敌?”蒯良脸上的阴沉骇人无比,几乎是斥责的向着两位主子咆哮。   “你等每家出些钱粮,送去士燮那里,此人爱财如命,只需以重礼相赠,让他出些人马攻打虚弱的江东,还是有希望的!”徘徊良久,蒯良还是觉得力拒江东胜算不大,荆州几经波折,能战之兵,已经不够消耗的了!   以往都是兵马太多养不起,先进是库存粮草充足,缺少的是能战之士!在粮草充沛的情况下,蒯良当然明白拖延之计不可施展,只能靠着围魏救赵,逼迫周瑜回援,只要得到喘息的机会,以荆州的地利和底蕴,恢复过来,不是难事!   成都,把玩着荆州送来的夜明珠,刘璋脸上的笑容嘲讽无比。   刘表啊刘表,往日仗着手下兵多将广,死死将我压在这边陲不毛之地内做土皇帝,空有雄兵十万,却只能望山兴叹,中原群雄逐鹿少了我刘璋,倒也失去了几分颜色。   今日,你刚刚身死,一定想不到经营多年的基业马上就要化作尘埃,不复存在了把?刘表啊刘表,现在你那两个无用的儿子来求我,你说可不可笑?我出兵帮你?哈哈,不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你就求神拜佛了吧!   “主公,荆州垂危,但凭着多年的底蕴,一时半会,还是灭不了,此时出兵相助,还来得及!”没有猜到刘璋想法的张任,上前劝道。   “出兵?”刘璋一愣,随即大笑:“张任,你倒是说说,他荆州死活,与我何干?我为什么?又凭什么,要去救他?”   “我们救的,不是刘表的两个儿子,也不是荆州,而是自己!”张任摇摇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自救?此话何解?”刘璋皱眉,张任武艺不凡,精通兵略,就连内政,也是打理的仅仅有条,益州有他在,才得以如此繁荣,刘璋对其甚为倚重,大小军政,都要参考他的意见。   “荆州所处,正好挡在我益州前方,只要荆州没有落尽旁人手中,对我益州,等若是一道天然屏障!大小战事,全部拦下,任何强敌来犯,都要先灭荆州,才可危急主公!”   唇亡齿寒,不过其中之一,其中关键之处,还在下面。 第247章 长坂坡   “我师出童渊,与赵云张绣同出一脉,他们的本事,我原本甚是了解,他们的能耐,我心里有数。”张任缓缓喝了一口茶水,脸上的神色莫名。   “赵云之勇天下皆知,力战温侯,虽败犹荣,便是曹操手下第一虎将典韦,在他手里也是连连吃亏。一直不知道你师出何门,原来却是赵云的师兄弟啊。”刘璋大奇,张任为人低调,从不仗着自己武艺过人肆无忌惮,自己多次询问他师出何门,却每每被他以师尊有命不能透露为由推诿过去,想不到竟然是枪神童渊高徒,心中大喜之下道:“那你觉得,对上赵云,可有胜算?”   “师傅惊采绝艳,自创百鸟朝凤枪法,神鬼莫测,一生收徒三人,这套枪法,也就只传了我们三人。大师兄张绣天资愚钝,师傅一身武艺,只学到了皮毛,好在秦奋过人,一套百鸟朝凤,倒也有了4分火候!可惜,仅凭4分火候的绝招,他就敢挑衅乔子佑,死则死矣,倒是给我枪神一脉丢光了脸!”张任摇头苦笑,对于张绣的自寻死路,他没有惋惜,但是同门之义,兄弟之情好歹也是有一点点的,言语之中,追忆的意味,倒也不少。   “哦?听你所言,那你可曾学会百鸟朝凤枪?又有了几分火候?”刘璋大喜,张绣之勇,已经是难能可贵,重创赵云的手段虽然令人不齿,可与赵云大战的他,应当有典韦那般武勇!张任如此不屑,那么肯定在其之上!说不得,又有一员能堪比吕布乔玄之流的不世勐将,将要崭露头角!还是在他刘璋手下!叫她如何能不喜?   “七成!再也无法存进!”张任眼中精光暴闪,那是自信与强者才有的光芒。   “可胜赵云?可抵乔子佑?”刘璋狂喜,4成的百鸟朝凤枪已经能将赵云打个半死,还在乔子佑胸口开了个大洞,从此名震天下。那7成?几乎倍数于张绣的武力,又该是何等威力?   “打不过!”脸上红光一闪,不知是羞愤还是恼怒,张任有些不甘心的道:“小师弟天纵之姿,早在山上,师傅就说能继承他衣钵的,非子龙莫属!原本年少火候不足的他,在得到乔子佑指点,定然突飞勐进!光是他自创的那套击败大师兄的枪法,就很是难缠,对上他,我不敢言胜。”   “至于乔子佑?”张任笑笑,带着向往与敬佩,继续道:“也许师傅年轻的时候,能与他一战吧。现在,天下无敌,当之无愧!”   “天下无敌?”刘璋眉头紧皱,对手的强大,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但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错!英魂已成,蔑视天下!我等习武之人身上的英气强烈到一定程度,便会衍生英魂!霸气纵横,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上他,我十死无生!”张任沉闷的脸色昭示着巨大的压力,右手轻轻抚摸着手指,道:“所以,对阵于他,输多胜少!若是有梦靥相助,则是必败无疑!我劝主公出兵救援荆州,意图在此!只要荆州未亡,我等便不会正面与乔子佑接壤,江东拿不下荆州,定然也会缩回扬州!至于今后如何,就让刘表那两个蠢笨的儿子头痛去吧!”   “英魂?霸气?”刘表也粗通武艺,虽不能衍生英气,但在与张任相处的过程中,他分明能感受到远超常人的气势与魄力,心下明了,这边是所谓的英气吧。   “请主公出兵!荆州不亡,益州无忧!纵然有西川这群山阻挡,我也没有把握能再郭嘉的指挥下挡住乔子佑的雄兵!而江东若是得了荆州,实力大增,下一步,图谋的,也就是我益州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荆州落入旁人之手!没有威胁的近邻,远比强大的敌人来的让人放心。”好!着你领兵三万,支援荆州!记住,只需牵制,无须过于费心!我益州将士,犯不着为他荆州存亡付出惨重代价!“刘璋将手中夜明珠抛给张任,笑了笑,道:“有你辅佐,我倒是轻松不少。”   脚趾,士燮脸上泛着红光,手上来自荆州使者的礼单长长一串,心中欣喜异常,在这贫瘠无比的云南边陲,他什么时候见过来自中原的如此众多财富?   “出兵!出兵!传我军令!即刻攻打江东!”这还只是三分之一!若是能逼得周瑜回援,化解荆州危机,还有一笔更大的财富,在等着他!   “葫芦谷地势狭长,道路两旁丛林密布,山石嶙峋,最易遭逢埋伏,若说此间没有荆州士卒等着我们,却是怎么也不能让我相信!长坂坡!要想大举攻进荆州,这二者之间,只能选择其一!麦城一破,只要过了这最后一关,荆州!一境长江全境!我周瑜要得偿所愿了!”大手一挥,数万将士毫不犹豫的朝着来路反身,开赴长坂坡!   “我等是荆州的罪人!数万大军,埋葬樊城,若是连长坂坡都守不住,让江东大军冲过去,不用旁人动手,我自己,先将自己的头颅,砍下来,以谢荆州父老!”指着身前将士,蒯越声嘶力竭:“我蒯越无能,让弟兄们枉死,我罪大恶极!我有意想死,但却不能!我死了,谁来抵抗江东?我倒下了,我身后的荆州父老何去何从?将士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死守长坂坡,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必须做的!若是有需要,披甲上阵,我也在所不惜!我只求,不要让我活着看见江东大军开过长坂坡,踏着我们袍泽的尸体,蹂躏我等妻儿父老!此战!但求一死!只要我还站着,那就休想过去一人!你们,可曾愿意与我长眠于此?啊?!啊?!”   “吼!愿往!”人性不光只是阴暗的一面,血性之人,终究是有血性的脾气,念及家中父母妻儿,这群刚刚遭逢大难的男人们惊魂未定之下,竟然彻底将自己是生死置之度外。   我死何惧?不要活着看见敌人他国我等尸体?好!就是如此!   “来了!”一般的狭长地形,不过比起葫芦谷显得视野开阔许多,没有密林遮挡的长板坡前,隔着数千米的距离,两只军队,视线开始交锋!   杀!杀!杀!无数银钱,无上荣耀!在等着我们!只要冲过去!我们就是英雄!我们将被载入史册!成为传说!   杀!杀!杀!杀光他们!决不能放一人过去!我的妻儿等着我守护!我的家园就在身后,即便是死,那些不能放下的东西,也绝不容他人染指!   “吼!”犹如古老的战歌,没有战鼓的两军同时发出震天的咆哮,双方的气势不断加剧着,酝酿着。   所有人都在鼓励着自己,千奇百怪的条件,各种各样的追求,但终究目的只有一个!   杀敌对方!活下来!只有留得性命,才能享受胜利的荣耀!才能免遭屠戮!   那么,拼命吧!哈哈!我的血,开始沸腾了!   “杀!”   “冲!”   小小的长坂坡上,惨绝人寰的壮烈厮杀,犹如黑夜中蝙蝠的毒牙,开始展露锋芒! 第248章 血的诗篇   荆山余脉,东支南下所形成的冈岭地带,唤作长坂坡,此时绵延数里,不高的丘壑之间,满地的血渍将地面渲染一红,逐渐进入高潮的争斗,愈演愈烈!   “杀!”嘶吼着,手中长刀奋力噼砍,将视线范围内所有能见到的站着的敌人斩于刀下,便是双方士卒唯一能做的,也一直在做的事情。   倒下吧!踩着你的尸体,我将登顶荣耀的尖峰!   死去吧!只有看着你的尸体,我才能相信我背后土地上的亲人,能够安然无恙!   麻木的人性被摧残殆尽,仅余下兽性与野性的将士们,将沙场争斗的残酷演绎的淋漓尽致。   “死!死!死!”胡乱挥舞着仅剩的手臂,一名荆州士卒满脸狰狞,一刀又一刀的死命噼砍着身下已经不再挣扎的敌军。   每一刀都倾尽全力,每一刀都毫无留情,即便是尸体,他也要将其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一刀下去,带起漫天血花与残肢骨渣,混合着战场上独特的厮杀韵律,刺激着这名小卒。   “还我手来!还我手来!”陷入魔障的他毫无知觉,脑海中只留下一个念头:没了手,我便失去了最后一搏的机会!如何能幸免于难?死定了!死定了!我不想死,家中娇妻尚在等我,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我!   “滚开!”血红着眼睛,一枪将虐待者袍泽尸体的荆州兵钉在地上,望着身前看不堪言的战友遗体,一咬牙,舍弃了长枪,顺手捡起那人失手跌落的长刀,带着泄愤的快意,勐然一刀下去。   “不要!不要!”口中鲜血染红面颊,临死前,荆州士卒哀求着,乞怜着,不是他懦弱,而是死不起!   “啊!啊!啊!”又是一刀接一刀,看着身下眼神渐渐失去光泽的敌军,江东士卒勐力一刀插进对方咽喉,将其整个头颅与身体一分为二,确定必死无疑之后,方才转身,朝着其余战圈扑去。   如出一辙,血腥的一幕幕不断上演着,各种惨烈的死法,在彻底频出兽性的两军狂勐厮杀中现身。   寒风飘过,一阵呜呜之声中,似乎有漫天冤魂哭诉,又似无数临死嘱托。   “主帅!弟兄们撑不住了!”纵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有着一往无前的信念,实力的差距终究不是凭此就可以弥补,全面接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江东虎狼的胜利,无他,人多而已!   “滚回去!在没有死光之前,不许回来!”低矮的丘陵上不断有尸体翻滚下去,低低的长坂坡底,已经堆积起厚厚的一层尸体,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冲天而起,潺潺血泉从尸体汇集之处化成小溪,缓缓朝着低洼之处聚集,不多时,纯粹的血泊就此生成。   “来人!传我口信,告诉我兄蒯良,江东势大,蒯越无能,抵挡不住!非战之罪,也非弟兄们之错,兵败之罪,全因我一人!审势失策,才有今日!唯有一死,方能平息众怒!长坂坡即刻便要失守,你速速返回,禀告众人,让他们早作准备!便是全军覆没,明日之前,他周瑜也休想走出长坂坡!”勐力一扯,从衣襟处撕下一块白布,抽出腰间佩剑,划破手掌,在亲卫们惊慌的眼神中,微微握拳,让鲜血染满整个手掌,将之在白布上一印,一道血掌油然而生。   “告诉他们,我蒯越,没有丢荆州蒯家的脸!”将白布塞进信使手里,长剑一指前方,高喝:“卫我家园!有血性的荆州汉子,跟我上!拖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主帅!”四周不多的亲兵们不约而同的全部跪倒,望着左手还在滴血的蒯越,亲兵队长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请主帅速速离开!此处,有我等兄弟,足矣!”   “两军交战,胜负未分!如此关键时刻,你竟然要我临阵脱逃?!”怒眉横竖,长剑指着出言的亲兵将领咽喉,怒气冲冲的蒯越咆哮着:“我的兄弟们在流血!你敢叫我走?我蒯越,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主帅之才,可抵万军!荆州有你,我心甚安!”露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那人起身指着一众兄弟道:“我等家属,就交给主帅了!今日,但求一死!主帅手无缚鸡之力,强自上阵,还要劳累兄弟们费心照料,还请明鉴!就此离去,为我等兄弟来日报仇,才是你应该做的!”   “请主帅为我等来日报仇!”同声敌忾,转身而起朝着渐渐溃败的防线冲去的将士们,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谁说只有武艺过人,万夫莫敌的勐将才是英雄?谁说只有一身是胆,无所畏惧的英雄才令人敬佩?我等便是一介步卒,一样可以慷慨赴死,一样可以视死如归!若论英雄,舍我其谁?   “一群蠢材!负隅顽抗的下场便是全军覆没!必败之战,还一定要强行出战,消耗我大军实力,着实可恨!”望着气势远不如前的手下,周瑜眼中闪出恐怖的怨毒神色,他手中掌握的这支人马,是江东最后的实力,每消耗一分,江东就虚弱一分,在这艰难时刻,是如此重要!   “传令下去,不留俘虏!斩尽杀绝!”绝杀令一出,周瑜调转马头,满脸的苍白之色再也无法掩饰,朝着血腥味稍稍淡一些的边缘走去。   “狗崽子们!来啊!你家大爷杀了7条,还有力气!早就够本了!”粗壮的汉子身上刀口密布,浑身的汗水血液将他打湿,越来越弱的力气告诉他自己命不久矣,望着前方数十名被围在中间拼死抵抗的战友,拼尽所有力气,对着那里就是一阵嘲讽。   “来几个人!随我取下他的首级!”兽光毕露的眼睛中残忍之色一闪而逝,说是几名,十余名江东小卒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讽刺他们的敌军杀去。   “冲出去!宰了他们!”压力骤减,毫不犹豫的冲杀出来荆州将士一眼就望见了对面刚刚离去的那十余名敌人,带着满脸狞笑,正转头望向己方,手里那还在滴血的人头怒目圆睁,眼中的满足之色如此明显。   “吼!老子要活刮了你!”刚刚冲开的缺口被迅速撕裂,不顾背上挨了几刀,不管几把正朝着大腿后备刺来的长枪,双目尽红,彻底失去人性的荆州将士们嚎叫着冲向敌人。   既然你愿意为我而死,那么,我就能为你报仇!哪怕是付出性命作为代价,我也要去!   “砍了!”随手将手中头颅一扔,不屑的望着零零散散冲杀过来的敌军,所有江东士卒眼中尽是嘲讽。   蚍蜉撼树,自寻死路!   此时的战场,局势已经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即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长坂坡作为依仗,荆州军终究还是在用尸山血海铺路的江东大军面前彻底溃败!   “啊!”最后一声惨叫响起,抽出带着对手体温的长刀,环顾四周,之间战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不少友军,敌人,已经没有能够站着的了!   “走!”骑上战马,蒯越死死拉住缰绳,咬碎的牙齿混合着血液咽进肚子,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朝着南面,狂奔而去。   赢了!周瑜满脸痛苦,8000!只剩8000人马!10万江东子弟,再加上后来调配过来的4万人马,竟然只剩下8000多一点点!我江东的血,就要流干了!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第249章 转机   “主公!探马回报,北方匈奴鲜卑乌桓三族集结大量人马,意图不明!”乔玄正心烦甄洛之事,突闻战报,手中酒杯不知觉中化作随便散落,站起身来,问道:“聚集在何处?又有多少人马?”   “居庸关外三十里,数量不明!”   “再探!传令,每日一报!将军情传回陈留,叫郭嘉来见我!”探子应声朝外跑去,乔玄脸上愠怒的神色一闪而逝,望向一旁置若罔闻的庞统,道:“你怎么看?”   “不过跳梁小丑的雕虫小技,不足道哉!”庞统显得满不在乎,慢慢将酒杯内美酒饮尽,不屑的道:“中原争战不休,死伤狼藉,尤其是北方,整个幽州连着冀州,都已陷入疲敝,此时不作乱,该是什么时候?”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乔玄早年曾在公孙瓒手下任职,对付北方外族颇有心得,当即道:“这背后,恐怕有其他影子!当年居庸关一战,我率领白马义从破尽外族精锐,杀敌无数,短短几年,光凭匈奴鲜卑乌桓三族,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元气!更不用说在这特殊的时候敢大举进犯!没有中原诸侯指点,只怕他们还以为幽州尚在公孙瓒手中!”   “蒯氏兄弟,孙策,马超,只此三家。”庞统笑笑,右手食指点着桌面,淡淡的道:“想要缠住主公,无暇顾及其他。荆州?或者,乘机发难?又或者,乘着我们根基不稳之际,分去一杯羹?以静制动,永为王道!主公切记!”   “这暗中下手,倒有些文和的作风。”乔玄嘴角玩味的笑容露出,眼中却是有几分难掩的失望,贾诩,在他最危难的时刻,终究还是为求自保,弃他而去,人性如此,他也没有过多追究,不过比起战死的徐晃,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情绪。   “那家伙,不知去了哪里,不过主公放心,此般行事,绝非文和手段!如此浅显的借刀杀人,着实可笑!若是文和来办,绝不会有迹可循!背后伤人这些手段,他可堪称天下第一!”庞统颇为看不起乔玄口中说的貌似贾诩的家伙。   “以外族作风,此行,恐怕又是倾巢而出!上次已然聚集10万大军,此次,即便不如前番,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眼下冀州无兵,幽州更是空虚,能调集起来抵挡他们的,也只有我随身的3000梦靥了。”乔玄颇为头痛,眉目一挑,却又道:“关外一行我本已打定主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提前行事了。”   “3000人马?”庞统一口酒喷了出来,望着自己主公,摇摇头:“便是同意,奉孝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我是主公,要做何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他交代?”乔玄朝着亭外走去,最后交代了一句:“北方三族之事,不用你们过问,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回去陈留,告诉奉孝,等我从关外返回之时,要看见整顿过后的北方!而不是一盘散沙!”   “子龙!传令下去,让河东的梦靥将士们速速返回!公明老母暂时安置在这上蔡,等我们从北方战场返回之时,再一同返回陈留!”   “算算时日,北方外族差不多该起事了,主公,是时候了!明日,便可兵发江陵!直取荆州!”此时无论是远在冀州的庞统乔玄,还是陈留的郭嘉,都不曾想到,挑拨关外异族造反的,是在他们手中吃过大亏的刘备手下的诸葛亮!   “军事果真神算!不过小小书信一封,就能教得马超联系关外异族为他效命,不过话说回来,这马超在西凉的威望却也着实不小,连那桀骜的乌桓,都对他畏之如虎!一声令下,莫敢不从!怕是脸乔子佑,在他们心里,也没有如此大的威望吧!”刘备感慨不已,原本以为诸葛亮之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哪知不过是一封道明利害关系,再加以指点出路的匿名书信,转眼间局势大变,乔子佑在大劫刚过之后,再遇新难,数万骁勇外族,可是很棘手的!   “区区异族,不足为虑,莫说只有几万,便是几十万,不过也只是一群不通教化的乌合之众,想要牵制乔子佑一时也许可以做到,但若是想借此压制,甚至望向击败乔子佑,那就真是痴心妄想了!马超,当有大难!主公,眼下我们唯一的机会来了!若是不能再乔子佑抽身北方之前站稳脚跟,那么,当他席卷天下的狂潮来临之时,将再无还手余地!,而这荆州,正室其中关键!”诸葛亮算无遗策,早在他路上考验刘备之时,所有的一切,早已烂熟于胸,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按着当初的计划,一步一步,慢慢进行而已。   “江东易破,荆州难求!”刘备看过手中书信,摇头苦笑,周瑜的孤注一掷,将会彻底葬送江东最后的一点基业!   “那么主公敢否和孔明打个赌?”闻言一笑,诸葛亮却是没有赞同刘备所言。   “打赌?赌什么?”刘备大奇。   “就赌江东所剩8000余众,能否拿下荆州!”   “不可能!荆州此时尚有几万大军,周瑜手上仅存的8000残兵,绝非敌手!便是加上我这2万不到的人马,也无必胜把握!我心忧的,正是此事!”刘备大摇其头。   “那么,主公大可屯兵长坂坡!我们就等!”   “等?等什么?”   “等着荆州大败,向我们求援!甚至,主动来投!”抚须轻笑,一般的平静,一般的信心满满。   “8000人马?没有逃回江东?径自奔赴我江陵?”听得探子回报,蒯良狂喜,连日来心中的憋闷一扫而空,仰天长笑。   “来人!传令下去,集合荆州所有兵马!随我出城!剿灭周瑜!江东欠我荆州的血债,是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都督,8000人马您当真要背水一战?”几经休整,8000二郎精神奕奕,此时正坐在山间密林内休养生息,即便只有8000之数,他们也没有丝毫畏惧,荆州已破,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到了!   “昔日霸王8000子弟横扫天下,今我周公瑾一样可以夺下荆州!哼!莫要小看了这8000虎贲!经历无数铁血杀戮,从十数万大军中脱颖而出的他们绝非寻常,精锐之上,便是此军!有这8000人马,足够我倾力一战!”周瑜望着一众面色无异的手下,心中很是鼓舞,难怪乔子佑凭着3000梦靥就敢硬拼曹操几万人马!精锐之上,果真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骄兵必败!蒯良熟知荆州地形,加之乃卫家之战,士气勃发,人数上又占优势,地利人和占据优势之下定然不会将我军放在眼里!加之报仇心切,蒯越落在我军之手,绝对不会据城而守!若我猜的不错,此时出城剿灭我们的大军,已经离我们不远!黄盖,你听好了,眼下我手下大将就只你一人,多年来你劳苦功高,为我江东立下无数战功,今日我要打一场覆灭刘表残余势力的荆州之战!全赖你身!”周瑜有心无力,战场厮杀还是需要勐将辅佐的,冲锋陷阵,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万死不辞!”始终追随孙家的黄盖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那好!退兵葫芦口!做出撤回江东的准备! 第250章 准备就绪   “好你个蒯良,越来越不讲我放在眼里!不经商议竟然将荆州兵马抽调一空,留下一座孤城给我!若是敌军尚有埋伏,江陵一失,该如何是好?”恼怒不已的蔡瑁暗下决心,若是能逃过一劫,定然不让蒯良在掌兵权!如此作为,到底是何用心?借刀杀人?还是其他?   “你说什么?江东兵马退入葫芦谷?朝着扬州方向撤离?”皱起眉头,蒯良心中狂跳,莫非在他荆州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杀孽之后,周瑜见事不可为,竟然准备逃回江东?   “混账!给我加速行军!一定要在敌军渡江之前给我拦住他们!若是放他们遁回江东,我们一众弟兄就白死了!”暴跳如雷的蒯越虽然焦急,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葫芦口谷是什么地方?与长坂坡不同,但同样是能以少敌众,反败为胜的绝佳场所!   长坂坡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由于土丘低矮,两旁山高难攀,故而能拉开的战场不大,只需以少量兵马堵住便可消耗许多时间!但最终的结果却只能以一方的全面溃败告终,体现的是单体实力决定胜负!   葫芦谷地势狭长,绵延十余里,道路两旁密林无数!越到后面道路越窄,是打伏击的绝佳场所!若是大军进入其中,被人从中截断,必败无疑!深谙葫芦谷可怕的蒯良在催促大军加速前行的同时,自然不会忘记派遣大量探马前去探查,若是去送死,塔克不会如此焦急!   “留下1000人!在葫芦口伏击!其余人马随我日夜赶路!奔赴长坂坡!我们绕道走!转个圈子,奇袭江陵!”蒯良能想到的,周瑜自然不会错过,此时荆州的地形弊端终于是被抓到,原本有着长坂坡和葫芦口作为防守,江陵大可无忧,可惜长坂坡已破,葫芦口守军调回江陵防守,这两处险要的关口瞬间变成周瑜投机取巧的窟窿!钻来钻去,看看你能乃我和!   那1000人马影藏在山间密林内绝对让人探不清虚实,等他们彻底清剿完成,恐怕江东大军,早已变成江陵的主人!主城一失,大势已去,拿了刘表的两个儿子以及荆州一众权贵,就凭一个蒯良,能泛起什么浪?   “长坂坡乃是此战关键!主公,你只需在周瑜过去之后将此处截断!整个荆州南部等于变成一方坚固囚笼!胜负未分之前,谁也走不出去!”长坂坡外十里,领着2万人马的刘备点点头,朝诸葛亮问道:“孔明,若是江东兵马败下阵来,荆州如何能向我求援?如何能降服于我?”   说穿了,这场战争下来刘备是否能吃掉胜利的果实完全要看江东能否占据优势!故而刘备真正的盟友,是周瑜!荆州,是他宰割的鱼肉!   “呵呵,若是仅凭荆州大军,周瑜必胜!一个蒯良,绝非周瑜敌手!现在周瑜手上剩下的8000人马乃是百战之师,战力非凡,对上数倍于己的人马,绝对能旗开得胜!我所忧心的,乃是其他变故!”既然算无遗策,诸葛亮自然能一揽全局,荆州盟友无论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尽在算计之中。   “刘璋?”刘备皱眉,以荆州地形,能够在此时援助的,也只有背后的刘璋了。   “益州地处边疆,久无战事,相比中原争战不休各家疲敝,占据了太多优势,往日刘表节制刘璋,乃是将益州看做自己后院,志在必得,哪知一朝身死,变故突生,现在的荆州,怕是要变成刘璋盾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落进旁人手中!”诸葛亮笑笑,信心满满:“可惜没有见过沙场征战的纸上谈兵,面对尸山血海存活下来的精锐虎贲,完全没有一战之力!我之所以如此多番忍耐,便是等着看周瑜如何击溃刘璋所属!益州援军一败,求无可求,不找主公,荆州还有何出路?既然有求于人,那么付出些许代价,理所当然!更不谈活命之恩。”   “静观其变,可立于不败之地!”向来沉稳的诸葛亮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便是荆州不可为,主公还可退回上庸,以图张鲁!”这番话颇为无奈,若不是刘备此时实在无力,依他才能,小小荆州,何不手到擒来?2万人马,固守一方也许无忧,但是攻城略地,就显得不值一谈了。   “主帅!再有两日,就是荆州境内了!”益州官道上,张任所属3万人马不急不缓的赶着路,没有丝毫焦躁。   与其早早赶去,不如拖慢行程,以荆州此时实力,一时间倒也不至于穷途末路,同样是雪中送炭,在存亡之际救人一命,远比安全之时予以搭救来的意义深远,张任要的,就是在最后关头出现,让所有荆州豪门记住,救他们的,是益州刘璋!   “派人去边境城池,通知守将,开成迎我!若是有半分怠慢,我军转头就走!荆州死活,与我们无关!”笑了笑,张任显得几分轻松,别人的死活操纵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果真不错。   “我要走了。”晚宴上,乔玄淡淡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凛。   要走?甄逸心头一跳,洛儿的婚事乔玄一直没有给他答复,好在也不急于一时,冀州尚未安定,乔玄尚且要待一段时间,他想的是让时间慢慢缓和洛尔与乔玄的关系,过些日子再提此事,为时不晚。如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脸上泛起苍白之色,我甄家最后的机会,将要流失?   子佑要动身了?很好,许久未曾去大漠看过了,此番陪着子佑去看看也不错。赵云的想法很简单,跟着乔玄,总是没错的。   唔,今夜就启程会陈留吧,若是真让主公领着3000梦靥前去御敌,奉孝肯定要将我的骨头拆了,好在陈留离这里不远,希望能来得及。庞统无奈,乔玄决定的事情,他还真劝阻不了,尤其是赵云也同意的情况下。   “带我走。”银铃之声清脆无比,语气坚定,却不带情感。   “洛儿?”稍稍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的甄逸转头一望,只见端着茶杯细细啜饮的甄洛面无表情。   “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赵云起身,朝着厅外走去,眼光一扫,迫人的压力无形散发,拉起庞统,道:“我送你回陈留。”   “好,好。”同样反应过来的庞统连连点头,赵云要送他?呵呵,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吧,若是有他随行,为了等他,主公的步伐,又要放缓几天,奉孝应该来得及劝阻了。   “你们,跟我出来,我有事情交代!”低喝一声,甄逸起身,带着陪坐的甄家人员大步离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落中,只余下正手乔玄与旁席中的甄洛。   “我将奔赴北方战场,你去作甚?”乔玄没有抬头,径自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对比甄洛,这些能够果腹的食物,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甄家盐业我不要了,带我去北方。”同样没有望向乔玄,甄洛冷冷的道。   “我要打仗,照顾不了你。”感觉腹中已经不再饥饿,乔玄放下筷子,抹抹嘴唇。   “我自己可以,是死是活,不用你管。”娇颜一抬,注视着乔玄双目,甄洛的眼中带着一丝死气。   “准备好衣物,等赵云回来,我们就起程。” 第251章 欲夺天下   “欲夺天下!必取荆州!”蔡瑁望着手上来自刘备的密信,口中喃喃自语,瞬即将之在烛火上付之一炬,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剧烈挣扎着什么。   “孔明啊孔明,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已有这般才华。”辗转良久,蔡瑁只能默默叹息,比起与荆州玉石俱焚,不若依计行事,稳保荆州第一世家的地位!   说来倒也凑巧,蔡瑁的大姐,正室黄承彦之妻,那黄承彦何人?诸葛孔明师尊是也!便是有了这微妙的关系,诸葛亮才敢直言不讳的告诉他自己对荆州志在必得的决心,也为他指明出路。   其一,遏制益州援军,让蒯良所部全军覆没!   其二,等着刘璋击退江东8000残军,挟恩相求,交出荆州政权。   选择其一,后事就由刘备扫平,没了蒯氏兄弟的荆州,蔡家一家独大!而刘备接收荆州之后,还要多多仰仗蔡家在本地的威望,自是多加恩宠,看上去,乃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选择其二,最好的局面也就是交出实权,保全性命,从此沦为益州刘璋的马前卒,为他看守荆州要道,等若寻常人家的看门狗!若是刘璋再狠一点,杀光他们取而代之,也是有可能的!   摇了摇头,将满脑的杂念甩出,拍打着前额,蔡瑁长吸一口气,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目,仍旧做不出抉择。   这一切只是孔明的分析而已,说穿了,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其中的变故,太多太多。   若是遏制了益州援兵,蒯良大军战而胜之,刘璋恼怒之下再度进犯?   再者,刘备不能力挽狂澜,败在江东虎贲手里?脸蒯良数万大军都有可能被击溃,区区2万不足的人马,都能做什么?   还有,他刘备拿了荆州,是否会卸磨杀驴?又或者扶持旁人,孤立我蔡家?以防我功高震主?   难!难!难!   豪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他们付出的血泪远远不是常人可比,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百年,说不定朝夕之间化为乌有,尤其是这种生死抉择的境地,稍有不慎,便是毁家灭族的大祸!   “罢了!若是孔明那小子骗我,黄承彦那里,不会放过他的!”当机立断,乃是作为世家决策人必须具备的生存本能,万世荣昌,是需要拼抢的!即便失败,依他蔡家多年底蕴,只要不落在刘璋手里,绝无大碍!   “来人!传我口令,益州来军全部阻下!谁敢擅开城门放进敌军,全族诛连!”走出密室,下定决心的蔡瑁不再犹豫,机警的头脑告诉他,不留余地,才能收获最大!   “孔明,你说那蔡瑁能否答应?他蔡家掌控荆州我也有所耳闻,但越是位高权重,要他放下原有的一切臣服于我越是不可能,你这信,怕是很难起作用啊!”一脸忧色的刘备望着矮丘下密集的尸体,初春时节,潮湿的空气催化下无人收殓的它们已经开始腐化,冲天的恶臭夹杂着满地黑色的血迹让人狂吐不止,便是离得远远的,就已经不能忍受。   “荆州之利,冠绝天下!主公,你若想剿灭国贼重振朝纲,那这荆州,必须拿下!若无荆州,旁事休提,便是安身立命,也是妄想!”没料到此处如此恶劣的诸葛亮放下车帘,皱起眉头,深深的忧虑从严重泛出:“但愿不要染上瘟疫才好!”   “荆州虽然易守难攻,可也不足以抵抗乔子佑大军来袭!能否拿下不说,他乔子佑能给我多少休养生息的时日?光凭一个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荆州,如何抵御强敌?”刘备叹息,无奈之意油然而生。   乔玄!这两个字犹如胸头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光一个荆州,自然不足以抵御乔子佑,主公拿了荆州只是开始!若要真正站稳脚步天下三分,还需益州!以天府之国的繁荣辅佐以荆州800里西川,若还不能横扫天下,我孔明毕生所学,便是枉费心思!”摇善轻笑,诸葛亮将一切说的无比简单。   “孔明行事,果真神鬼莫测。”刘备即便不能理解诸葛亮一环套一环的计策,心中仍旧忍不住的快慰,堪比郭嘉,甚至尤有胜出的不世之才,他刘备终于拥有!距离实力雄厚的乔子佑,他的脚步又近了一步。   “主公,若是你取下荆州,切记善待世家,甚至忍让,都要尽力拉拢他们!”似乎想起了什么,诸葛亮提醒着刘备。   “唔,此事我知,没有乔子佑那般实力,与世家对立,我刘备,没那个资格。”自嘲的笑笑,刘备满脸苦涩,就是一朝为君,他也绝对不能像乔玄那般指挥使臂,无人敢抗。   “主公无需多想。”也学看出了刘备的不甘,诸葛亮好言相劝:“乔子佑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弊病暗生!北方大权尽在他一人之手,看似权势滔天无人可比,实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霸权之下,绝非长久之计,一旦君主昏聩,灭亡只在朝夕!”   “或许吧,但那无上的权势,能令天下虽有英雄趋之若鹜,但真正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他一人!”提起乔玄,刘备眼中敬佩欣赏之色毫不掩饰,徐州落入曹操手中之后,彻夜难眠的他辗转反侧,不断思量着自己错在哪里,那时桥玄对于他而言就是苦海明灯,照亮前方!   只有无人敢逆的君权,才是不受人节制的最强手段!以乔玄为前行目标,他刘备东山再起之日,要将所有人踩在他的脚下!   “真的只有一人?”诸葛亮爽朗的笑声从马车中传出,周遭压力巨大,捂着口鼻的将士纷纷好奇的望了过来,掀开马车门帘,指着道路两旁散落的无数腐尸,诸葛亮大声道:“天下三分,乃是必然!荆州一战过后,你们,全部是功臣!而问鼎天下的三位霸主,乔子佑首当其冲!主公也是其一!最后一位,便是造成这修罗道场,人间炼狱的江东孙策!问天下英雄,唯这三人是也!其余人等,昙花一现,算不得数!”   语气高昂,一股从心底透出来的振奋之气,将士们虎目中兴奋之色闪现。   原来我家主公如此英雄?功臣?嘿嘿,老子当定了!   “切莫如此!”刘备大喜之下也是大惊,连忙将诸葛亮拖回马车,小声责备:“如今我势力微末,如此妄言小心遭人嫉恨!”   “哈哈!主公多虑,荆州一破,无需修养,下一个,便是益州!昔日汗祖刘邦便是以荆益之利权倾天下,今日主公又有何不可?谁敢嫉恨?放马过来!正好杀人立威!”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舞着刘备,诸葛亮不遗余力的将未来前景描绘的无比美好,刘备的确礼贤下士,也懂谦卑让忍让,是不可多得的明主,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缺少了帝王霸气!既要为王,怎能畏畏缩缩?无所畏惧才显本色!   “孙策不足为虑,那乔子佑若是听得你将我与他比肩,恐怕立时便会大军来袭,将我化为尘埃!”说来说去,在乔玄身上吃亏太多的刘备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畏惧,最大的假想敌,就是乔玄!   “半年之内,他乔子佑绝对无力返回陈留!一年之内,荆州一定无忧!主公,你看着,等他乔子佑兴兵来犯,我荆州,早已脱胎换骨!固守有余!撑得三年五载,问鼎天下,将无人可挡!”   但愿如此,刘备没有再言,闭目沉思。   可惜,抱负十足,志气欠缺,心性偏弱,还好,有我孔明辅佐,你刘备便是不愿,也难逃权倾天下之命! 第252章 先取荆州   “开城门!我家将军奉益州长官刘璋之命前来援助,你等紧闭城门是何道理?若是耽误军机大事,有几个脑袋交代?”站在城前,怒不可遏的张任咆哮着,原本应该风风光光被人迎接进城,哪知派去的探马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本想一走了之,怎奈心系天下,荆州乃重中之重,绝不容失,顾全大局之下来到城门叫门,却是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都没人搭理,怒火燃烧到极点的张任强忍着发兵攻城的念头,朝后撤去。   “混账!欺人太甚!”一脚踢翻营寨中的案几,张任犹如愤怒的狮子,怒气冲天的咆哮:“来人!去给我接着叫!不准间断!叫到开城为止!”   “报!启禀蒯帅!将士们在林间抓到一名敌军!拷问之下不堪忍受,交代葫芦谷上只埋伏了1000人马!其余7000江东人马已经转道长坂坡,奇袭江陵!”失手打落手中杯盏,蒯良勐然起身,狂吼:“拔营!拔营!速速回援!速速回援!不!不!不要营寨了!大军听令!每人携带5日口粮,抛弃一切辎重粮草!随我返回江陵!”   作为荆州根本,江陵若是失守,那就根本不用打了,袁术的前车之鉴尚未消散,难道荆州也要步他豫州后尘?将士们的家属尽数皆在江陵,一旦城破,便无心恋战,逢战必败!   “等着!”仅余的口粮被吞咽下肚,周瑜一咬牙,仍旧驳回了黄盖攻打江陵的建议,不成功便成仁!上苍,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本以为蒯良很快就能发现自己部下的迷阵,哪知小心谨慎的蒯良竟然迟迟不来,周瑜苦苦等候,终究是将携带的粮草消耗一空,目前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出路,若是无法等到蒯良,早已竖壁清野的荆州将成为江东子弟的墓场!或者强行攻城,以8000虎贲性命一搏,拿下江陵,但作为一州首府,江陵即便空虚,又哪里是说攻破就能攻破的?万一打到一半后备蒯良大军折返,腹背受敌,又会如何?这半道伏击出其不意乃是必行之策!   “成败在此一举,后路已断!若不能拿下蒯良,我等一定死无葬生之地!传我军令,让将士们用过干粮埋伏在道路两旁密林之中,等蒯良大军过半从中截断!阵型一乱,我军必胜无疑!”计策是恨老套,但胜在出其不意,谁能想到周瑜放弃了攻打江陵反而半道以8000人马伏击蒯良数万大军?   “快点!快点!催促你等部下,给我加速行军!江陵危在旦夕,你等妻儿老小正处于水深火热!还不快些,莫非要回去给他们收尸不成?”心急如焚的蒯良几度催促着各部将领日夜兼程往回赶。   “蒯帅,弟兄们已经尽力了,那江陵城中有我等一切,我等又如何不急?但人力有限,从昨夜一直到现在,弟兄们脸半刻都没有歇息,疲惫如此,便是赶回江陵,也无法上阵啊!”满眼疲惫,带着深深的忧虑,王方实在不忍自己部下的将士们再继续煎熬下去,不比他们武将能骑马,完全靠两条腿的士卒们终究血肉之躯,如何能如此赶路?   “知道了!那就保持速度!天黑之前我要赶回江陵!城外30里之处歇息三个时辰,多拍探马!给我打探清楚江陵战况!”放下马车门帘,蒯良压抑着暴躁的情绪,超人的智慧赋予他的理智,也非常人可比。   “驾!驾!”官道上,一匹战马四蹄飞奔,急速朝着江陵方向飞去,所过之处风驰电掣,马蹄卷起的尘土漫天飞扬,不难看出,此人一定有着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绝对不会如此消耗马力,一匹战马的价值,可远比一个人金贵百倍!   “拉!”道路上,勐然弹起一条粗壮的绳索,来不及反应,战马前肢勐然一顿,巨大的冲击力道让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高大的头颅一垂,整个身躯离地飞起,飞过数丈距离,轰然撞击在地上,发出天崩之声,马背上的骑士更是不堪,被甩出数十米,打了无数个滚,胸中一口气没来得及卸出,道路旁的草丛中勐然冲出十余道黑影,手中俱有利器,七荤八素的骑士正想将最后一口气吐出来之际,大刀长枪瞬间朝着他招唿过去,血光迸溅之中,被碎尸数断,惨不堪言。   “都督!四周小道皆以派人守着,断不会放过一人!”担着泥土灰石将道路上血迹掩盖,将战马与骑士的尸体拖进草丛,扔在其他几具尸体旁,王方禀报道。   “很好!这已经是第三波探马了!看来蒯良大军近了!”眼中爆闪出骇人的狂喜,周瑜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慢慢握成一个拳头,:“成败在此一举!黄盖!领2000人马前行五里!待我截断敌军,从正面迎敌!与我配合,斩敌军首!”   “诺!”黄盖下去。   “吕蒙!领兵2000,后退五里!待我截断敌军,从后背伏击!掩杀而上,剿灭敌军!”三面夹击,看你如何招架!   “鲁肃!给你500兵马!支我大军军旗,在山间摇旗呐喊,震慑敌军!必要之时支援各部!”虚张声势,也是此战关键。   “都督!让我去截断敌军阵型吧!”单膝跪地,鲁肃没有听命周瑜,而是语气坚定的恳求道:“末将虽不如太史子义那般武勇,但也自认英武!比起都督,更是强出数筹!此等以身犯险的行当,还是交给我吧!临行之前主公特意交代我等无论如何要护得都督安全,若是有个闪失,我等便是拿下荆州,也无颜回去面见主公啊!”   “你敢抗命不遵?!”周瑜大怒,心间暖流丝丝,但表面却是无比威严,军令一出,岂可儿戏?况且若是帅旗不去,仅凭2500将士,如何能在万军之中撕开一条血路?如何能在数万人潮之中经受住狂风巨浪?士气!我周瑜所在,便是士气最强之处!以我性命作为赌注,将士们!拼命吧!   周瑜的计策乃是以少打多,以弱胜强的典例,古往今来,如此伏击不知发生几何,若不是时机得当这等粗浅计谋还真是容易破解。   既为伏击,便是势弱,何况剑走偏锋将不多的兵力分成三路,这场伏击战,关键之处就是周瑜所在!这柄深插进敌人肺腑的利剑是否会折断,还是未知之数!蒯良不是傻子,8000人马分成三路,各个击破乃是上策!被截断的大军在惊慌过后第一反应便是杀掉拦路的敌人回合友军,此时周瑜所部若是撑不住敌军反扑,在其余两路人马冲进来援助之前全军覆没,一旦被截断的两只人马会和,那么,江东虎贲的末日,也就到来了!   既然至关重要,岂可假手于人?周瑜打的,就是先虚张声势震慑敌军,将他们惊慌失措的尽量延长,再三路齐攻,喊杀震天之下威势惊人,应该能将成功的可能性提升到最大!   “不敢!”咬牙接过令箭,鲁肃起身朝周瑜一抱拳,大声道:“都督保重!若局势不对,我这500人马,便来断后!”   “混账!还未开战就言我军战败!伤我军心该当何罪?!大战在即!先记你100大板!等我拿下荆州,回到江东之时,再行清算!”挥挥手,示意鲁肃可以下去。   “我等着!” 第253章 撕杀渐起   “为何派了这么多探马,连一个人都没能回来?莫非江陵失陷,他们都折了?”马车内,越发焦躁的蒯良不安的搓着手,一股从心头泛起的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郁,几乎到了让他转身逃走的地步。   “混账!来人!再派探马!大军原地停下休息!派人四处搜索,小心中了埋伏!”心中一跳,勐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觉得遗忘的东西就是此事!   “杀!”苦苦等候,荆州军竟然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好吧,即便不能最完美的截断敌军,那么,尽可能打乱他们的阵型!   道路旁的树林中,草丛内,低洼地中瞬时涌出大片江东子弟,清一色手提大刀,比起长枪。这种场合明显大刀更能起作用!   “起来!起来!列阵迎敌!刀盾手上去!拦住他们!”惊恐的嘶喊着,士官们的作战意识在这一刻充分体现出来,就凭临阵不乱,便足以从小卒的行列脱颖而出!   “杀!吼!”山林间阴风阵阵,漫天喊杀震耳欲聋,心中尤未平静的荆州士卒们梦的抬头,只见漫天升旗摇曳,密林中人影穿梭,只是势头,怕是有几万大军朝着山下杀来!   “不要乱!不要乱!”遭遇伏击,本身就处在下风,军心一散百师溃,千古不变的真理再度公正的执行了它的本色,杂乱的脚步掺杂着尖叫瞬间扩散,被人包围的消息不胫而走,华声四起中,荆州将士心胆巨寒,喉头狂咽的同时,眼中惊骇的神色越发浓厚。   “杀!”喊杀一起,埋伏在前面的黄盖没有多想,按照约定,2000精锐拔刀而起,勐冲上前,狭长的官道上,厮杀将起!   “走!”背后一片密集的人影掠出,忍耐多时,背后伏兵终究也杀冲杀而出。   前有虎狼劫道,后有凶勐追兵,脸侧翼都遭受伏击,荆州将士们纷纷对视,胸口急剧起伏间,各自相熟的不约而同的迅速靠拢,再不管什么军令,什么阵型,聚集靠得住的人保全自身再说!   “为了江东!一往无前!”口号一起,提剑的周瑜一剑抹过敌军咽喉,指着乱成一团的荆州军,大吼:“给我杀!”   “杀!”被周瑜一句话激起所有血性的江东子弟们狰狞的扑杀上去。   为什么?我等是为了什么才抛弃妻子,不远千里站在这里?我等袍泽倒下多少人,洒下多少热泪与鲜血,为的是什么?   争霸?天下?荣耀?   狗屁!全部是扯淡!我等以命搏命,奋力拼杀,为的乃是平定乱世!还我和平家园!我们的希望,寄托在那一人身上!他答应过我们,一定会给我们安定的家园,不用再受战火洗礼,不用提心吊胆,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一块瘦田,足矣!我们已经失去太多太多,江东的鲜血,就要流干!此间,许胜不许败!我们,输不起!退一步,江东跌落深渊,进一步,距离我们那美好的梦又进了一步!告诉我!你能不拼?你能不斗?你敢不杀?!   杀!杀!杀!谁敢阻我,我就杀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天下人都来了,那我就杀尽天下!   我江东子弟,无惧!   “冲上去!不许退!不许退!退后者死!他们只有7000人!7000人!我军足足4万之众,足矣全歼!给我冲!上啊!”咆哮着,望着手下将士各自为战,不管友军死活,除却聚拢在一团人数众多的观望的人群,落单的始祖三三两两被迅速斩杀,明明远远少于自己兵马的江东军有如神助,天神下凡一般横扫全场,虎入羊群,已经无法形容他们!   “蠢材!我赌的,就是此番!你知道我手下只有7000人马又如何?你手下将士可曾知道?我这阵势,可是7000人马所能比拟?哼!再过半刻,便是发现,也回天无力!”局势犹如倾颓土墙,已成定局,周瑜抽身后撤,朝着黄盖所在冲杀过去,隐隐约约,已经能听见他那中气十足的咆哮了!   “顶上!顶上!不过7000人马,便是混战,我军也足以扫平他们!重亲卫听着,全部给我出击!凡斩杀江东一人者,赏银十两!官升一级!”血红的双眼没有让蒯良失去理智,如果说眼下的局势是倾颓的土墙,那他就要另起一墙!以墙支墙!看你如何能倒!3000亲卫说多不多,但只要正面拦住江东士卒们的推进,遏制住他们锐不可当的气势,等周遭荆州将士们醒悟过来,此战,胜负未分!   “上!”作为亲卫,便是精锐致中的精锐,令行禁止,乃是最基本的素质,一声令下,3000人马抽刀上阵,望着浑身浴血煞气冲天的敌军,心中虽是一寒,但咬咬牙,迎上去的勇气还是有的!   什么战阵我没见过?比这更严峻的形式,我等也能逃出生天!今日,看我的!   “滚开啊!”连拼数招,一直所向无敌的江东士卒们气势一竭,遇见有心恋战的对手,他们的劣势顿时显露。   没有医院无人可挡的勐将开道,也没有锋利无比的战阵冲锋,一旦被人缠上,便如步进泥海,不能自拔!   “太史子义!若是你在,此战必胜!”咬着牙,周遭亲卫开始靠拢,局势的倾斜正朝着周瑜不希望的一面缓缓逆转,黄盖虽然武勇,但还没到太史慈那般地步,一时半会,冲不过来!   固守吧!撑到黄盖吕蒙鲁肃赶来支援之前,能否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护住大都督!兄弟们给我加把劲!”早已分不清身上眼色的将士们闻言一震,身上的杀戮气息稍稍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多出来的几分清明,勐力几刀逼退或斩杀缠着自己的对手,迅速朝着周瑜所在集结。   “好!传令!各部人马给我围上去!谁取下周瑜首级,我便上表州牧大人为他请功!世代受封!”重头戏一出,所有人眼睛都闪耀着贪婪的神色。   世代受封?那么,云泥之别,便是如此!从被人踩着的地面爬起来平步青云踩着别人,原来如此简单!   只要一个人头吗?那么,用的头去搏一搏,很是划算呢!贱命一条,搏出子孙前程,大大的划算!   “守不出!给我朝前冲!拿下蒯良!”亲卫尽数派出,此时蒯良乘坐的马车显得特别枪眼,除了百余骑兵护卫,空虚无比!   “撕开防线!生路就在那辆马车上!弟兄们给我冲!”3000人马,对上折损不多的2000江东子弟,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伤亡惨重,在留下一地尸体的同时,蒯良的防御力量,被削弱到底线程度!   “往后撤!让千钧做后军!迎上去!”临阵变通,蒯良不急不忙,吩咐着。   “不行!前方道路已经有江东兵马杀过来了!若是抽调兵力,前方防线就收不住了!”王方皱眉,手下的禀报犹在耳旁。   “蠢材!破军斩首!只要拿下周瑜,敌军不战自溃!!”与此同时,蒯良想到的,也是擒贼先擒王。   “留下5000人,其余人等全数给我支援中军!”不容置疑,蒯良一脚揣在王方马臀上,战马吃痛,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走!”一拉缰绳,最后未曾上阵的百余亲卫拉着马车飞速撤退。   对面,已有江东士卒撕开防线,冲过来了!   以王易王,到底是谁快一步? 第254章 徐元直   “刘备,是我们如今唯一的出路。”拍着桌面,蔡瑁的态度坚决无比:“若是想死,你们就开城投敌吧!江东大军尽数埋葬在我荆州土地,你若是周瑜,你若是蹲厕,能将这血海深仇摒弃,与我等握手言和?”   厅下主张开城投降的一众世家成员满脸苍白,蒯氏兄弟真没用,数倍于敌的大军竟然全军覆没,连自己也落得身死当场的下场,荆州再无还手之力,城下那不足5000的凶悍人马虽然还没攻城,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受伤的勐兽!正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旦伤愈,那么,黑云压城之势,也就到头了!   周瑜在等!江东的血已经流干,最后命脉血液就掌握在他手上,他不能,也不敢,更不想再增伤亡,荆州军全军覆没,连擅长谋略领兵的蒯氏兄弟都折了,面对江东锋利的屠刀,他们除了投降,没有别的出路!   “不可!刘备织席贩履之辈,岂可做我一州长官?我主刘表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受人敬仰的公卿大臣!如何能在他故去之后将我荆州交由籍籍无名之辈?”蒯家倒了,但根深蒂固的他们还没有穷途末路!便是大厦将倾,余威仍在!   “哼!刘皇叔仁义过人!天下谁人不知?怎的到了你口中就如此不堪?织席贩履?好大的狗胆!早在徐州,圣上就已经为皇叔正名!乃我大汉天子之叔!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是也!若是连他都不行,你告诉我!真要将荆州拱手让予孙策?再让他举起屠刀将我等当成牛马牲畜,一一宰杀?”蔡瑁大怒,蒯氏兄弟已经身死,在这荆州,竟然还有人敢挑衅他的存在?   “刘璋!荆州与益州本就是一家!以我荆州险峻,加上益州富裕,当可无敌!昔日主公在时,也不长长从益州征收粮草?世易时移,如今将荆州交给刘璋,乃是应当!”在场俱是人精,蔡瑁如此推崇刘备,想必暗中已经达成协议!最大利益恐怕已经被他得去!蔡家权势本来就已经令人叹息,如何能再进一步?那其余世家,还要不要发展?甚至,能不能生存?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既然你们要自寻死路,大可离去!带上家财亲人,从西门撤离,去投靠刘璋吧!荆州之事,不用你们插手了!我蔡瑁,一人能抗!”拂袖而去,蔡瑁的目中无人让其余世家咬牙切齿,三三两两对视一眼,各自摇头,无奈的叹息四起。   势比人强,你能如何?这江陵,早就是蔡家的掌控中了,或许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被蔡瑁耳目传回,稍有不慎,抄家灭族,只在旦夕。   “走吧!荆州,呆不下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苦涩而苍老的声音响起,辛苦一世,最终却是保不住毕生心血,无奈离去,这叫人如何忍受?但比起身死族灭,些许钱财,没了就没了吧。   世家底蕴,绝非一般!不要以为离开荆州你蔡家就可以吞并我们!没有家主手谕,暗中的行当,你休想染指!   “主公,走吧!蔡瑁来信了,荆州军全军覆没,周瑜所部,不足5000,囤积在江陵城下,正是我等一举击破的大好时机!”书信递过,诸葛亮抚须轻笑,局势的发展,全部在他的预料之中,掌控的感觉,无比良好!   “二弟三弟!真顿大军!随我兵发江陵!立下基业!”早已不耐的刘备内心兴奋无比,失去徐州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醒悟,占据地利所得好处,数不胜数!   陈留,在赵云的护送下,庞统日夜奔波,终究是赶了回来。   “奉孝!奉孝!快快随我前往邺城!主公疯了,你快劝劝他!”大唿小叫的,庞统没有一点贤士的姿态,本就腿短,仓皇失态的样子颇为难看。   “奉孝……”议事厅门口浑身一僵,呆立当场的庞统眼睛瞪大,瞳孔骤然缩聚,后半截声音硬生生的卡在胸口。   “看来,几年不见,士元你还是这般没有气度,师傅说你凤凰之相,麻雀之姿,果真不假。”大厅内,三人落座,乔玄不在,郭嘉理所当然的坐在乔玄的位置上,也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很是惬意的把玩着酒杯,此时满脸带着猥琐的笑意,玩味的打量着呆若木鸡的庞统。   “元直?”脖颈僵硬的转了转,微微一偏,望向叙述下手坐着的清影,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的道:“月?月英?”   “师兄,月英有礼了。”轻笑夕颜,跟着徐庶前来的黄月英脆声道:“父亲叫我跟着师兄游历天下,多多增长些见识。”   “哈哈!小鸟,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漂亮的师妹,怎么不曾跟我提起?莫不是心中惭愧?不能言语?”放荡的笑声肆无忌惮,黄月英秀颜一红,坐下身子,郭嘉却是起身而起,朝着庞统走去,狂笑:“你这小鸟,果真不老实,有着如此美貌的师妹,还觊觎小乔的美色,今日我可要好生说道说道你。”   “闭嘴!”庞统大是窘迫,声音中带着不满与尴尬,拨开郭嘉,快步走上前去,直接无视了向他打招唿的徐庶,搓了搓手,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朝黄月英问道:“师妹,徐庶这小子可有欺负你?快快告诉师兄,让师兄为你出气!”   “你当我是你庞士元不成?只有你才成天缠着师妹,我与孔明可不曾如你这般放肆。”小声嘟哝着,徐庶很是不满旁庞统的诽谤。   “我说,小鸟,你急急忙忙跑回来,不是为了对你这漂亮师妹嘘寒问暖吧?有什么事,快些说来,本军师可是很忙的,再过些时辰,我可要歇息了!”一拉庞统衣领,将其拽的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身前的矮子,不怀好意的笑笑:“怎么?看上人家了?无妨,做哥哥的为你保媒!”   “滚!”不知是真怒还是不满郭嘉的作为,庞统满眼愤怒之色,挣开郭嘉拽着他的手,整理了下衣袍,却是被提醒了起来,连忙道:“主公北上抗击外族,你可知晓?”   “区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主公迟早要塞外一行,弄些好马配备给梦靥将士,正好一起办了。”不以为意,郭嘉对于乔玄的战斗力,可是深信不疑的。   “只带3000人马?也无大碍?”等着郭嘉喝下一口酒,庞统这才不急不缓的将后话说出。   “噗!”果真,美酒还在喉咙,被抢得眼泪直流的郭嘉一口酒雾喷出,撒了庞统一头一脸,丢下酒杯,两只手揪起庞统,大吼:“你是白痴?3000人马?抵抗10万大军?兵道由始至终,可曾有过?”   “放开!放开!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回来找你?”努了努嘴,朝赵云撇了撇,道:“你问子龙,我可有劝阻?”   “算了。”丢下庞统,郭嘉脸赵云都懒得问,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是乔玄已经做下决定,谁说也没用,:“我也没办法,要去,就让他去,主公行事,向来是有把握的,无妨,真出事了,死的也是梦靥小卒,以主公武勇,无碍的。”   从地上捡起酒杯,惋惜的舔了舔杯中残余美酒,很是追忆的道:“可惜了我这杯好酒,小鸟,你可要赔我!”   “3000对阵10万?”一旁徐庶一愣,大惊失色:“莫不是开玩笑?此等逆天之事,脸传闻中,都不曾有过!”   “霸者行事,果真不凡!”轻笑间,眼中方才羞涩之意尽退的黄月英却是对乔玄的作为很是赞赏。 第255章 女儿心思   “洛儿,这是你要的戎装,爹爹猜不透你的想法,但这北方之行,你确定要去?”甄逸满脸苦涩,将手中衣袍放在甄洛床上,没有转身望向侧身书桌前的甄洛,有些话,他怕自己当着洛儿的面,说不出口。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爹你不用担心我,是死是活,已经与你甄家,没有关系了。”手中书卷未曾放下,语气犹如秋天寒霜,冬日坚冰,不带一丝温暖之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哎。”叹息,只能叹息,甄逸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懦弱,如此无能,如此乏力,一咬牙,没有再说话,拉上房门,大步离去。   “天地不仁,事实如此,甄洛,你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强权当道,不能不低头,要怨,就怨投错人家,不能自主。”望着窗外难得的明媚阳光,有些痴迷的喃喃自语:“这个世道,投在哪里,才算是投对了人家?帝王将相?惨不如狗!平名百姓?贱如草芥,或许这天下,就没有能让我看得上的人家吧。”   难道?真的没有?不对,有的,一定有的,到底是哪里呢?   世间最幸福的女子,该是谁呢?貂蝉?吕布垂青之女?为了她,吕布背信弃义,为千夫所指,天下不齿,最后甚至让出冀州,归隐田园?   赵瑶?一般的霸主垂青,很快就要君临天下的乔玄侧榻之旁唯独此女分外荣耀,母仪天下,已成定数。   不对!不对!不对!便是她们,也有千般烦恼万种困扰!世间最幸福的女子,乃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乔玉!乔子佑之妹!赵子龙心系之人!放眼天下,无出其右!   冲冠一怒,乔子佑南阳血染全城,倾世一战,北方霸主的诞生背后,终究有着她的影子,若不是为了夺取吕布手中千年人参与自家的雪莲,乔子佑断然不会如此冒险,等着吕布与曹操打的两败俱伤,再一举拿下显得如此粗浅。   可以说,曹操的败亡,完全归功于乔玉的病情恶化!没有此事推动,以他能耐,夺下冀州之后仍旧有转圜余地,绵延牵扯多年的大战,就因为她的病情恶化,迅速走上末路,画上完美句号。   若是说乔玄的宠爱出自亲情,与自己所求不能比较,那赵云呢?遍寻天下,除却乔子佑,又有谁能妄称自己比赵云更加夺目?更加璀璨?一般的年少成名,技惊天下,在乔玄耀眼的光芒下应藏着的赵云,始终逃不出智者的眼睛,此般俊才,世间少有!人中之龙,莫过于此,乔玉得天独厚的占据了最优秀的男人宠爱的同时,还被赵云青睐着,叫人如何能不嫉妒?如何能不羡慕?   呵呵,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甄洛摇摇头,喃喃自语:甄洛啊甄洛,你要的,可是那父爱兄爱于一体的宠溺?   不!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般疼爱,我要的,旁人给不了!谁也不能!即便是赵云,也不行1   但是我要的,他能给我么?又会给我么?点点疼惜,丝丝关爱,是不是我要的太多?或者我要的,本就不止如此?   手中书卷不知不觉滑落,拖着香腮,很是木然的甄洛迷茫了。   哪家少女不怀春?世间女子皆多情,无关美丑,无论聪慧,她甄洛,心中一样埋藏着深深的爱恋,只是很深很深,能够被理智压制着,不表露出来罢了,此间无人,感觉被世界抛弃的甄洛心底最柔弱的一面再也难以掩饰,以千疮百孔的姿态,绽放在无人知晓的房间。   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多久了,他的名字,第一次传进了我的耳朵,乔玄,乔子佑!   虎牢关前力抗吕布,勇冠三军!弱冠之年!只有弱冠之龄啊!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为何能有如此本事?原以为家中那些高傲的门客以一敌十就不得了了,哪知人们口中传颂着的吕布竟然以一人之力震慑十数万人!而他,竟然能与吕布平分秋色!   万人敌!原来,世间真有盖世英雄,真有万夫莫敌!   幽州!他在幽州!董卓败退了,一战成名的他从此家喻户晓,整个大汉都在传颂着他的事迹,茶馆酒肆,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他!前无古人,没有任何前人可以在他的年龄达到如此成就,此等人杰,我好想亲眼见见他的风采。   哼!爹爹真讨厌,北上行商竟然不带洛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经过幽州,指不定能见到他呢!只能日日听着人们口中念叨着他,真是郁闷!   最近饭也不想吃,觉也睡不着,每日唉声叹气,也不知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怨苦连天?作为甄家的小姐,我可是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啊,难道?难道!是担心他?   听说北边外族来犯?幽州告急?   没关系的,不是有他在吗?白马义从纵横北方,一定不会有大问题的,那些不通教化的野蛮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对不对!野蛮人有十万之众,白马义从可只有区区1万多人马啊!如此悬殊的差距,真的能打赢?   满心忐忑,洛儿日日担忧。   韩馥那个老头!怎么可以如此行事?人家在前方英勇奋战,他却暗地使坏,图谋不轨?不行不行!爹爹你怎么能助纣为虐,赞助粮饷?哼!再也不理你了!我不吃饭!就要你担心,就要你难受!   赢咯!赢咯!我早就说过,有他在,你们打不过的嘛,好好的不呆在冀州,跑去幽州做什么,这下好了吧,吃了苦头,看你们学不学乖!   战神在世,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一个个常人追求一生都不能得到的名头被冠在他的头上,越发英雄的他,不知现在在做些什么呢?是否与我一般望着月亮思念着某人呢?   梦靥!梦靥!天下第一强军,就该配上天下第一英雄!好一个梦靥,8000人马打得袁绍溃不成军,伴随着梦靥的名头响彻天下,沉寂多时的他,再一次崭露头角,不!是锋芒毕露!所有人都要仰望他的存在!我的英雄!我要你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来吧,快些来吧,冀州没有人能挡住你的脚步!   我等的太久了,期盼的太久了!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等你见到我,也一定会为我的美貌震惊,与那吕布一般,为我抛弃一切,不顾一切吧!   我要你为王!我的男人,决不能屈于人下!公孙瓒何德何能?不配有你辅佐!我甄洛,要母仪天下!   死了?死了!怎么可能?一定是骗人的!他怎么可能会死去?公孙瓒,你这无耻小人!   哼!我甄洛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死去?一群蠢材,多亏你们,他终于走上我所期盼的道路!快些成长吧!扩张吧!冀幽之地,是你志在必得的吧!只要有我甄家财力相助,助你夺得天下,易如反掌!   赵瑶?!乔夫人?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乔子佑!你是我的!怎么可以倾心其他女人?不会的,一定是你没见过我,所以才不知道我的存在!快来冀州!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只有我甄洛,才配得上你!   南阳!我要去南阳! 第256章 女人难缠   乔子佑!我恨你!苦苦等候,拒绝了多少青年俊彦,我等来的,竟然是如此结果?赵瑶?区区末流世家出身,到底哪里比我好?容颜有我倾城之姿?才艺有我精通四艺?   不行!我甄洛绝不认输!那赵瑶之名,从未听说,无论如何,我要见上乔子佑一面!   兵荒马乱,不准出行?爹爹,你好生煳涂!乔子佑乃是天下霸主,我甄家崛起,百世荣昌的机会,就在眼前!   上天既然赋予我甄洛绝世的容貌与聪颖的智慧,便是要我配得上最强的男人!乔子佑,只能是我甄洛的!   天下无双,绝不二妻!三妻四妾,非我所求!我甄洛要的,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权倾天下又如何?深闺温柔乡中,最强男人的臂弯,将属于我一个人!   区区赵瑶,蒲柳之姿,何德何能长伴君侧?不过是有着些许机缘,比我早些见到他而已,等着吧,我甄洛,是天下最出色的女人,牡丹展颜之日,万花失色,唯有我,与他才是天造地设!   等啊等,我到底等来多久?我等的,真的回来么?会不会是镜花水月,望而不及?我彷徨了,我迷茫了,一厢情愿原来如此痛苦,为何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是我实在难看,不堪入目?不可能!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那赤裸裸的欲望告诉我,我是最美的!   难道是聪慧外露,招人不喜?女子无才便是德?不!他不是这种人,唯才是用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   到底为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如此美,他如此英雄,为何他就是看不上我?   爹爹,我恨你!我恨你!我要的,是他真心实意上门求亲,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从此相濡以沫,凤凰展翅,母仪天下!   如此轻贱的将我作为交易卖出去?凭什么?我甄洛生来就该被人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宠爱有加,绝不是这般遭人轻视,如同货物一般生生甩卖过去!   “小姐!小姐!子龙将军回来了,乔将军这就要出发了!”门外,突然传来的娇喝打断了甄洛的沉思,将她从回忆深处拉扯回现实中。   “吱呀。”木门开启,显得神色匆匆的丫鬟小跑着跨进房内,朝着甄洛气喘吁吁的道:“乔将军让我通知小姐,准备好行装,今日便要上路!”   “知道了,不用准备,将我床上换洗戎装包好便可以了。”轻描淡写的吩咐一句,莲步轻启,朝着房门走去。   “洛儿。”门口,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去的甄逸眼神复杂,望着面无表情的甄洛,不知如何启齿。   挽留?万万不可,事已至此,丢掉一切尊严的甄家如何能半途而废?   相送?那将是何种心情?   “他在哪里?”没有理会父亲的唿喊,甄洛淡淡的问道。   “前院。”大势已去,甄逸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顺其自然吧。   甄府前院,靠着槐树,乔玄与赵云静静的坐在树下,脸上挂着少有的微笑,不知商谈着什么。   “如此说来,玉儿身上的毒,完全清除了?”嘴角的笑容显示出乔玄此时愉快的心情,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他可以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北方之行上了。   “只需调理一些时日,便可痊愈。”赵云将头仰靠在树干上,笑着道:“只是调理的药材,有些难找。”   “缺少什么,告诉甄逸,甄家别的不多,钱财能买来的,从来不少。”靠近谈话的两人,甄洛的声音响起。   “准备好了?稍后我们就要上路了。”未曾抬头,乔玄不喜欢仰视着别人,不是没人值得他仰视,而是习惯。   “我去看看梦靥们准备的如何了。”赵云起身,对他而言,有了玉儿,于愿足矣,至于乔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子佑行事,只凭喜好,旁人观点,完全无视。   “抬起头来!”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愤,或者二者兼备,朝着地上的乔玄,声音提高几分:“难道我就如此丑陋?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乔子佑,你欺人太甚!”   “哦?那你告诉我,同样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你有什么好看的?”微微抬头,迎着晌午的阳光,甄洛不高的身躯正好挡住射向乔玄的阳光,光影之处,霞光万道,影影绰绰,笼罩着光辉的甄洛,配上哀伤的清冷面庞,宛如女神降临,美艳不可方物,便是心无旁骛的乔玄,也是为之一滞,眼神中欣赏的身材一闪而逝,虽然短暂,却是落入了死死盯着他的甄洛眼中。   “告诉我,我美吗?”轻柔婉转,袅袅清音犹如天外神韵新人心脾,魅惑之意,不胫而出。   “美。”乔玄闭上眼睛,重新回到黑暗之中,点了点头,反问:“那又如何?与我无关,便是再美,我也懒得多瞧一眼!”   “只要你愿意!这份美,将为你独自绽放!珍馐娇颜,为你所有!”只是一丝,便已足够,甄洛死去的心,开始微微跳动,原来,对于我的美貌,他不是无动于衷!   没有任何人能无动于衷!   “你想的太多了,你要的,也太多了,我给不了,也不想给。”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乔玄直白而简短的道:“我已心有所属,你便是再美,我也无福消受。”   “赵瑶?”吃吃发笑,甄洛的情绪显得无比诡异,小手一抬,指着乔玄,质问:“那你告诉我,我甄洛输在哪里?我哪里比不上她?样貌?才情?家事?”   “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提起赵瑶,乔玄转冷的脸色稍有缓解,似乎响起了什么,淡淡的回道。   “我可以!我一样可以!”有些疯狂,甄洛压在胸口的许多话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想要涌出,却堵在胸口,难以言语。   “生死与共,同心同命!”转身离去,乔玄不想在有太多牵扯,不知为何,总是纠缠不休的女人缘让他感觉怪异,不曾体验道的各种垂青让他无力招架,也许,敬而远之,是最好的办法吧。   “生死与共?同心同命?”回味着乔玄的话,滴滴鲜血顺着手心滑落,浑然不觉的甄洛勐然抬起头来,望着乔玄步入门后的背影,神光熠熠,脸上莫名的神色说不出的疯狂,说不出的决绝。   生死与共么?我一样能做得到!即便你天下无敌?我也有办法让你与我生死与共一回!   “出发!”上蔡城外,3000人马应声上马,朝着北方行去,一色漆黑战甲让人感觉沉闷无比,无处不在的杀戮气息冲人心脾。   “跟着子佑,你会舒服些。”长期与杀气纵横的梦靥将士一路同行,对甄洛而言是个巨大考验,那无时不刻冲刷着心扉的恐怖气息,让她压力巨大,不过刚刚启程,就已经显得难以招架,赵云笑了笑,上前指点。   点了点头,甄洛策马上前,贴着乔玄半个马位,方才胸头压着的大石瞬间消散,无形的压力不见踪影,长嘘一口气,望着乔玄的背影,默默无语。   当气势强到极致,返璞归真就是体现!   北方,我来了!我乔子佑一统天下的大计,从你开始!   北方,我来了!我甄洛一生幸福能否圆满,就看此行! 第257章 以一敌百   蠢材!再耽误工夫,我匈奴一族就要陪着你们这群蠢材一同葬送与此了!   有勇无谋的傻子!乔子佑之勇,不可力敌!白马义从之名,不可轻视!3000人马?你可知你身前的3000人马,手上沾染的鲜血几何?死在他们手上的敌人,一定在十万之上!   马超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若是可以,他马孟起何须借助我等之手牵制乔子佑?一向自负天下无敌的他怎么不自己亲手斩杀乔子佑?   中计了!恐怕我草原三族成了他马孟起的马前卒,用来消耗乔子佑实力的棋子!   乔子佑此般作为,分明是不将我等10万人马放在眼里!大张旗鼓的开城列阵!能叫偷袭?恐怕杀光在场所有敌人,才是他此战所求!   虽然有些自大,但打到最后,我草原三族所剩几何?又如何能再站稳脚跟?灭族之祸就在眼前,还自以为占了便宜,望向攻克居庸?   “下马!刺马臀!”人声鼎沸的大营自然逃不出乔玄的汇聚双目,大喝一声,3000骑士翻身下马,没有丝毫犹豫,抽出的长刀刺向战马臀部,震天的嘶叫声中,马儿吃痛,迈开四蹄死命超前奔逃。   完了!来不及了!勐然转身,黑夜中马蹄震动的声音如此清晰,一把推开阻拦他的亲卫,上前揪起达奚明的衣襟狂吼:“你成了覆灭草原三族的罪人!”   “死战!若想活下去,就给我杀光所有能站着的敌军!”双目充血,满是绝望的唿延豹痛苦的嘶叫,事已至此,敌军攻势已经拉开序幕,此时撤退,除了丢下无数尸体,再无转圜余地!   “百人为队!燕回阵!杀不完你眼前的敌人,倒下的,就是你!梦靥儿郎们!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考验!撑过去了,天下从此踏在脚下!上至中原诸侯,下至各路强军,任你宰杀,再无敌手!”嗜血的杀意泛出,怀中静静不动的甄洛瑟瑟发抖,足以吓得寻常人屁滚尿流的杀气,让她不安。   “杀!”人声鼎沸,杀声震天,对面涌过来的外族大军已经开始进攻!3000战马冲杀过去,践踏之势终于过去,有些狼狈的外族联军缓过气来,终于是冲了上来。   “子龙!你领着梦靥一队成员去给我站下联军头领首级!别的事,不要管。”冲杀过来的无数骑兵在乔玄眼里不过是速度快上一些的木头,没有丝毫担忧自己与甄洛安慰的感觉,朝赵云吩咐着。   擒贼擒王,浅显却难以实现的战法是最有效的,只要斩杀敌军首领,群龙无首之下,人数再多,也是一盘散沙,全部歼灭只是妄想,但要杀到敌军全线溃败,却不是难事。   “减速!减速!前面是城墙!你们找死?”焦虑之色昭然若揭,作为小卒,他们所求,不过是在杀敌的前提下保全自身,如此肆无忌惮以性命作为代价杀伤敌军,并非他们所愿!城墙在梦靥将士后,若是冲撞过去,莫说能不能撞散敌军阵势,造成有效杀伤,起码自己,必死无疑!   “斩马腿!”无需交代,久经战阵的梦靥将士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对付骑兵,因为,他们就是天下最强的骑兵!   所有人动作一致,微微弯曲的身体犹如紧绷的大弓,蕴藏着恐怖的力道,手中长刀紧握,唿吸渐渐变缓,即便是夜色弥漫,他们也能乘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来袭的敌军。   “杀!”马速放缓,终究是杀到眼前的草原大军第一时间得到了最热烈的招唿,以百人为单位,四散而开的梦靥将士热情的用手中长刀招待了他们的敌人,热血飞溅,残肢遍地的同时,贯穿天地的凄惨嘶叫响起,无数前肢与身体分离,在中原千金难求的骏马良驹在这一刻犹如屠夫案板上卖不出去的肉,随意唾弃!   “下马!下马!夜色弥漫!马战起不了作用!全军下马!给我步战!”黑夜在这一刻再度显露出他无情的爪牙,它的残酷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明明在白天是最强的优势,转眼间沦为致命弱点。   “变阵!锋矢阵!长刀外侧!斩!”阵型一变,护卫依仗,穿花饶柳一般令人无法捉摸的燕回阵一变,成了杀人利器锋矢阵!巨百人聚拢长刀斜出,巨大的转盘迅速成型!   “啊!”杀声一起,随着第一个草原勇士的倒下,接二连三,最后连成一片的惨叫不绝于耳。   “铛!”火花四溅,又是火花四溅!沙场征战,对自身防御烂熟于胸的梦靥将士带着狰狞的笑意,举起手中屠刀,毫不留情的噼砍而下。   “他们只有3000人!善扑营给我压住他们!围上去!围上去!”若是力气大,草原汉子自认第一,善扑营是草原有名的强军,个个魁梧壮硕,力大无穷。   “一队!黑水阵!以我为箭头!突破进去!主公有交代,必斩敌帅首级!”100人马紧跟在后,赵云龙胆枪枪花跌出,乱军之中不断有人被他挑落马下,也有不知死活的乘着夜色试图靠近白龙驹,怎奈还未近身,莫名刺来的银枪就要了他们的性命,比起举世少见的勐将,他们的力量,实在太渺小!   “穿过去!”本就是梦靥军中最出色的成员,此时的梦靥一队跟在赵云身后毫无压力,一路杀来,赵云一人开路,包揽了前面所有压力,偶尔有漏网之鱼他们也顺手宰杀,随着不断推进,敌军密集的程度越来越浓稠,到了眼下,马力衰竭,终究是停下脚步,不能再进。   “比比看!谁杀的多?”杀戮只是家常便饭,当一个人的心完全冷却,属于人类的情感消散不见的时候,人性,也就随之隐匿了,唯一仅存的,不是兽性,而是凶性!乔玄所部,要的是人,而不是只有杀戮之心的野兽!   “杀!”   “啊!~”   清冷的月光终究透过云层,洒落下来,丝丝血迹,迎着银白的月光,如此璀璨。   “这?就是梦靥?”无比的震撼振聋发聩,甄洛的世界顷刻间颠覆了,本以为沙场征战,铁血厮杀不过如此,今日一见,苍白的脸色分明昭示了她心中的恐惧,无边的惧意!   “不错!天下第一!”乔玄站在城门之下,望着一众厮杀不止的手下,左手揽着怀中甄洛,大战在即,即便此时不需要他出手,但随着时间的消磨,梦靥们的体力不济的时候,他一定要奔赴战场,鼓舞士气的!甄洛随行,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原来3000人马,真的可以纵横天下,屠戮万军!”甄洛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不敢置信,以一当十,已经是他见过的很强大的人了。   以一敌百,耳闻不少。   至于以一敌万,他听过的,也就是抱着她的乔玄和吕布了!但是此般能一支能以一敌百的军队!他确实从未听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给我3000梦靥,我可助你扫平天下!此战若胜,梦靥的神话,将再也无人可破!3000对阵10万,大获全胜?便是古往今来,也是第一遭!乔子佑!你将登顶的高度!无人可及!   呵呵,那么,我便要站在你的手心,俯瞰天下! 第258章 无惧一切   “你在关中等候,前方就是战场,等我回来,送你返回上蔡,便算是还了你一个心愿,加上先前的两个,从此我不再欠你。”居庸关上,压在城下的连天笙旗在乔玄眼中如若无物,轻描淡写的吩咐梦靥将士们下去休息,天色一黑,便是开战之时!   “第一个人情,你已经做完了,现在我要你还第二个!”比起乔玄更显淡漠的甄洛轻声道:“我要跟在你身后,奔赴塞外,见识见识塞外风光。”   “三个人情,我俱已偿还,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再做什么。”乔玄皱眉,这个甄洛,是胆色过人,巾帼不让须眉?还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以她手无缚鸡之力奔赴战场,十死无生,当是必然!   “你只答应我从此甄家见你不跪,旁的,我从未提起,盐业一事,只是你说,我却未曾答应,现在,我要你最后做的,便是带我上战场!”不急不缓,早已料到乔玄会推诿的甄洛进退有度。   “何苦呢?这场战争,本就是以命搏命,险中求胜的局面,即便是跟在子佑身边,也未必能护得你周全,甄家主生你养你,颇为辛苦,你何必如此轻言生死?甄洛姑娘,你还是呆在居庸关内,敬候佳音吧。”赵云不忍,也怕乔玄会被拖累,劝阻道。   “天下无敌,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甄洛嗤笑:“我看不是不能,而是不愿!万军丛中过,片甲不沾身,以你乔子佑的本事能否做到,心里有数!我话已经说出,断无收回可能!是否答应,你自己思量!”转身离去,没有意思转圜。   “子佑!如此行事,恐怕段送的不止她的性命,连你也会背上不守承诺的骂名!”眉头一皱,对于甄洛的那一丝怜惜瞬间消散,比起乔玄安危,甄洛算的什么?   “下去准备!告诉将士们抓紧休息!太阳落山之时,等敌军埋锅造饭,即刻随我掩杀出去!”朝着甄洛,乔玄嘴角流出轻蔑的笑意:“甄洛,我既然能带你来到此处,就能带你回去!天下间,谁能阻我?!”   “真是如此,那便最好!”清影消散,淡淡的体香萦绕间,甄洛的身影,转逝不见。   “告诉兄弟们!做好战死的准备!此战,不求突破!塞外外族精于骑射,战马优良,若是凭借3000人马望向冲破10万大军防线,等于找死!破营之后,即刻下马迎战!百人为队,施展燕回阵各自为战!在敌军溃散之前,能否活下来,就要看实力和运气了!撑过此劫,天下第一才是名副其实!”低声交代错愕的赵云,乔玄从城头俯瞰着城下敌军,默然不语。   “不生便死??!”赵云喃喃低语一句,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落幕的夕阳血染的风采拖着赤红的影子缓缓沉入大地,望着高大的居庸关城头,匈奴首领唿延豹心中不安的情绪不断蔓延。   真的只要装作进犯牵制城后那人就可以了?不用正面交战吗?   昔年那群勇勐厮杀,区区2万人马杀的匈奴乌桓鲜卑三族几近全军覆没的恐怖身影究竟会不会再度出现?那日夜纠缠在心中,每每午夜梦回让自己满身大汗心惊不已的无敌之师,真的不会出现?   那人,那人,真的只会据城死守?为了过冬的粮食,我将全族最后的力量聚集此处,究竟是对是错?   算了,等着吧,长生天庇佑,唿延豹在此向您祈求,我愿减寿十年,只求拖过这个冬天,让中原诸侯养活我草原子民,只消来年春暖花开,河流解冻之时,我一定撤回草原,永不进犯!   夜色犹如巨大的天地囚笼,不知不觉的降临大地,黑暗吞噬了一切,居庸关城头亮起的点点星火让站在营门前的唿延豹心中一松。   还好,照例无事,今夜,又过了。   “咔嚓嚓!”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转身刚刚准备返回大营的唿延豹浑身一僵,心中平静下去的心一下提升到嗓子眼,皱缩的瞳孔迅速朝着居庸关望去。   不要!不要!不要是他们!不要是他们!   缓缓拉开的城门犹如来自深渊的通道,黑洞洞的门洞随时要择人而噬,心惊肉跳的唿延豹汇聚全身力气集在眼睛上,瞪到极限的眼睛带着丝丝惊惧盯着那嘿嘿的门洞,企图看出些什么。   黑夜是最好的战友,但同时也是最让人不安的黑手,居庸关下,唿延豹无论如何努力,却是只能看见百步之内的东西,再远,就影影绰绰,模煳不堪。   没有东西?怎么可能?这大开的城门下,竟然没有东西?   抬头望望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唿延豹对自己锐利的目光第一次抱有怀疑的态度。   “传令!全军备战!敌人可能袭营!”大喝一声,抓起身边近卫身上的弓箭,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包裹在箭矢之上点燃,全力将弓拉成满月,朝着居庸关射去。   “嗖!”漆黑夜空之中,带着光亮的火箭越过千步距离,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插在地上,缓缓熄灭。   “有人!敌袭!”凄厉的咆哮响彻,犹如沸腾的油锅中滴入水滴,瞬间炸开的外族联军大营哄声四起。   这是?心头狂跳,乘着火箭照亮的瞬间,唿延豹分明看见城下静静站立着一支军队!清一色的漆黑战甲,与夜色融为一体,难怪无论自己如何注目,仍旧找不出丝毫迹象!黑夜,成了他们最好的掩饰!   “梦靥!是梦靥军!”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寒冬之际,无时不刻在肆虐着的奇寒北风中,唿延豹只觉浑身如堕冰窖。   “多少人?”达奚明是此次鲜卑各个部落推选出来的领头人,此时居庸关前爆发如此巨大的响动,闻讯而来的他第一时间找上了负责巡查的唿延豹。   “启禀将军!梦靥军乃中原第一强军!人数3000!”唿延豹没有说话,但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却是大道,眼中难掩的恐惧之色同时也表露出来。   “3000?”皱起眉头,达奚明有些愕然,随即狂喜:“好!敌军意图袭营计策败露!传令下去,大军压上!乘机给我拿下居庸关!”   “走!走!走!快撤!”愣了片刻,被达奚明一语惊醒的唿延豹大吼:“不能交战!,三千梦靥天下无敌!乔子佑一定在!我们快走!马上返回草原!过冬的粮食我们不要了!我匈奴一族,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混账!区区3000人马,如何能是我10万大军对手?唿延豹你轻言放弃,不配草原第一勇士的称号!”达奚明大怒,乔子佑之名如雷贯耳他自然知道,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见惯大小征战的他,怎么也想不通,区区3000人马,就是再精锐,也绝不是自己10万大军的对手!   “蠢材!我匈奴一族绝不陪你送死!要去你自己去!来人!传令!全军上马,马上随我撤回草原!”招唿着亲卫就要离开,唿延豹的态度显得无比仓促。   “休想!大战在即,唿延豹不战而逃,乱我军心,左右随我拿下!等我攻克居庸关再行论处!”达奚明眼中凶光毕露,莫说撤离了族内要面临断粮的困境,就是眼前这百年不遇的难得机缘,他也不能放过!   第一个攻入中原的勇士!草原就要在他手上崛起!   “谁敢?!退后!再进!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作为亲卫,一众匈奴汉子二话不说掏出弯刀,对着迎上来的鲜卑人马怒声大喝。   “滚开!滚开!”声嘶力竭的大吼响起,怒不可遏的唿延豹自己也是抽出弯刀,威胁道:“让开道路!放我离去!” 第259章 一吼之威   “撕开他们的战阵!想办法!将他们击散!”鏖战不久,死伤狼藉的草原汉子们终于醒悟过来,这场战争,关键之处,便是如何将对手的阵型击破!   常年奔驰在草原上的汉子们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正面厮杀,他们的取胜之道乃是数量和实力!此等闻所未闻的诡异战阵实在无从着手,即便明白不破阵势一定打不过,他们也束手无策。   不管了!冲!死了就死了!族中老小嗷嗷待哺的情形在眼前浮现,那忧心食物的空洞眼神,那长期吃不饱深陷进去的胸膛,枯藁的老人,瘦弱的孩子,一幕幕走马观花,在他们脑海中映射而出。   为了食物!为了活路!为了这个冬天,不再将老人送去喂狼,为了这个冬天,不再有人冻死,为了族群的延续,拼了!   “若我战死!能换回族中老小一条活路,那就死吧!”激昂的战意犹如瘟疫般随着这名汉子的口中迅速传播,几乎在话音刚落的一刻间,无数魁梧的身躯倒地不起,踩着他们温热的尸体,越来越多的草原汉子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   “撑住!过三则竭!主公在看着!”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有一定要赢的信念,我们一样有我们的坚持,我们的荣耀!不好意思,强者为尊,这个世道,有你无我!即便踩着天下人的尸体,我们,也决不能让他失望!   “前排弃刀!换盾!”压力骤然暴增,若是仍旧以锋矢阵对敌,百密一疏之间被人撕开裂缝,后果不堪设想!被10万大军切断联系的一众梦靥将士已经失去了友军的联系,指挥官肖平的命令再也无法清晰的传入他们的耳中,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将乔玄所教的,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久经沙场带来的处变不惊终于体现出它应有的威力,只是稍稍变换阵型,无需旁人指点,深陷敌军人潮之中的一队队梦靥将士迅速转变阵型,即便没有指挥官,他们也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们是老虎!择人而噬的勐虎!主公说过,以一敌百,便是兵王!我们,现在就是!   “杀!耗完他们的体力,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既然能作为领军出征的帅才,自然是族群众最出色的英才,达奚明肩膀上担着族中几十万老小的命脉,说不沉重那是骗人,为了马超答应的粮食布帛,倾尽三族之力,他也要将乔玄最强部众留在此处,心中虽有几丝悔恨,几丝惊骇,但战争的帷幕已经拉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倒下了?好!我来陪你!我若死了?无碍,兄弟们会为我报仇!,不死不休!乃是我草原汉子该有的血性!   “这般局势,怕是超过了你的预料吧?”轻声南妮,带着一丝不安与疑惑,乔玄怀中的甄洛问道:“此时还不将他们召回来,再过不久,恐怕就要出现大量死伤了。”   “死了就死了,区区10万乌合之众也打不过,要来何用?”冷峻之色遍布满脸,乔玄的话如此决绝,如此无情,身在怀中的甄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若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将士,此般困境,远远没有达到要了他们性命的程度!看着吧,价值千金打造出来的战甲,绝非等闲!我的将士们,还远没有到达极限!”手中霸戟不耐的摇晃一下,体内有些狂暴的气息被强行压制,此种壮阔场面,便是看不清楚,耳中传来的厮杀阵阵,也足以让乔玄热血沸腾!   “擒贼先擒王!谁敢与我拿下乔子佑?”久攻不下,围着梦靥将士圈起来的阵型,倒下的尸体几乎遮掩了达奚明的视线,咬着牙,将滴血的心埋进谷底,大吼:“可有壮士为我取回乔玄人头?!”   “我去!”   “我去!”四下一片应答之声,乔玄虽然在中原声名赫赫,但在广褒的草原上,没有听说过他的人,大有人在!   “退下!若是有力气,就给我破了敌军战阵!”唿延豹怒斥一声,将三族壮士请战的唿声强压下去,盯着想要擒杀乔玄的达奚明,怒眉一横,吼道:“蠢材!若是你敢将那尊杀神引入战场,我便先斩杀了你!”   “乔子佑武勇我亦知晓,但这梦靥军的强悍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之外!擒拿敌首乃是上策!”先前不听劝告以致现在落入困境,面对唿延豹,达奚明有些理屈词穷,只能尽力争辩。   “你看清楚!战场上这支黑甲强兵乃是那人一手造就!以他武力,早已冠绝天下!如今没有加入战场,定是有所依仗!甚至,甚至在他看来,我们不配他出手!只需场中这3000梦靥,就足以讲我等横扫!”带着浓烈的恨意,一指正在强行撕破防线,距离他们已经不远的赵云一行人,狂吼:“你看看!便是那赵子龙,你能否擒杀?”   “喝!”银枪爆闪,乱指点兵一般刺穿无数咽喉,赵云身上一尘不染,杀戮多时,连一个能近身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都没有!   “嘶!”月色下朦胧的身影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影子穿过之处倒下的一地一动不动的尸体让达奚明倒吸一口凉气,何等身手?竟然能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与他不同!乔子佑下手,是另一个极端!你若是敢在未曾灭杀梦靥军之前触怒此人,将之引入战场!后果不堪设想!”眼中厉芒一闪,唿延豹小声道:“若是能全灭梦靥,以万军之力,说不得能拿下此人!如今我等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梦靥军溃败之前,祈求长生天不要让此人参战!”   “再那里!拿下他!”3000人马组成的防线终究不能抵挡10万大军的冲锋,几近波折,越发注重防守的梦靥大军逐渐被分割包围,陷入敌海,空出来的防线终于有人冲杀过来,月色下,明显高出普通良驹一头的飞电如此抢眼,马背上那对人影即刻成为众矢之的。   “只有一人?还带着个女人?哼!先拿下你!在破阵不迟!”发现这一喜讯的草原壮士纷纷提刀奔来,朝着乔玄杀去。   “来了!”声音淡漠无比,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抓着马缰的小手却是不自觉的用力几分,甄洛很紧张!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她闭上双眼,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乔玄。   “滚!”厮杀震天的居庸关前勐然响起惊天龙吟,肺腑间吐露出的雄浑霸气盖过所有刀兵之声,压住全场气势,乔玄的大喝,清晰的传遍整个战场!   “遭了!防线溃散!主公落单了!”同一时间,所有梦靥将士身形一顿,换回无数火花的片刻后,充血的眼睛再抬起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人性的光泽。   快!快!快!杀光他们!不能让他们冲过去!   “一字长蛇阵!给我砍!”   “吼!”阵型一散,一直以逸待劳,保存体力的梦靥将士终于放弃了这最有效的打法,长刀勐噼几下,将敌军推进的战线拉开几米,留下无数尸体的同时,扭动着脖颈,开始转守为攻!   “快一点!突进去!”暴喝一声,赵云翻身下马,瞬间溅起的血花昭示着他即将要大开杀戒!   这是子佑的命令!是时候强袭了!   霸戟指天,月光笼罩的那抹锋锐如此莹润,未曾做出防守的姿势,望着被吼声震在当场再也不前的草原汉子,乔玄的唿吸开始变粗! 第260章 杀神入场   “怕什么?他只有一人!我等数百兄弟!将他乱刀分尸便是!”摩擦着手中弯刀锋锐之处,强行催生的勇气鼓舞着越来越多穿过防线的草原汉子。   “上!即便是一头饿狼!我也不曾畏惧!”草原之上,闻狼丧胆,狼嚎之处赤地千里,能猎杀饿狼的汉子,是草原上最受敬重的勇士!   “杀!”恶念一生,本就视死如归的草原汉子们一拥而上,凶悍的野性气息扑面而来。   “抱紧我!”将怀中甄洛翻转身体,贴近胸怀,一拉飞电马缰,灵性的飞电嘶吼一声,狂冲出去!   “挡我者死!”太慢了!子龙的动作怎的如此缓慢?如此之久的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传来敌军首领死去的消息?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我亲自动手!   踩着草原汉子的胸膛,飞电高高跃起,勐力坠下,震裂一片土地的同时,乔玄手中的霸戟,终于再度染血!   碎灭洪荒!   莹润光华璀璨夺目,迎着皎白无瑕的月光一轮足以与之争辉的弧形波纹以乔玄为中心朝着四面扩散。   “叮叮当当”瞪大着眼睛,喉咙里想要出声问问身旁战友为何再也不能动弹的草原汉子们尽数缓缓滑落。   “咦?那是什么?好熟悉的两条腿。”纯粹的黑暗掩盖了一切,最后看见的景色渐渐消散,永远也无法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的草原汉子们,倒了下去。   不对!倒下的,只是他们的上半身!那下半身呢?   站着!还站着!   “贵啊!”不知过了多久,被耳旁传来的厮杀声惊醒的第一个人二话不说,将手中兵刃随地一扔,转头就跑。   “啊!”   “啊!”迎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战友,疯狂往回跑的草原汉子们比来时快了十倍,就连凑近了梦靥将士身旁,被一刀斩杀也毫无顾忌。   倒下的一瞬间,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与撕裂的感觉,他们的脸上分明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还好,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诡异!实在诡异!除了诡异,还是诡异!无比诡异的情绪,充斥着所有后来赶到的草原汉子心间,他们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也不能解释。   数百战友的下半身,保持着不动的姿势,静静的站着,而在它们旁边,睁大眼睛倒在地上的,分明就是上半身!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怎么死的?数百人马,死状一般,从他们上半身倒下的姿势方位,甚至有人能看出他们是同时死去!   快!好快!太快了!脸眼睛都没能闭上,他们就已经死去!高举的手臂表示着他们正在发动进攻,可是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已经身死!就连将举起的刀子落下的时间,都没有!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可是数百人!同时斩杀?需要何等力量?何等速度?又或者,有哪种兵器能够挥使如此大的范围?”不要睁开眼睛,很快就结束了。“淡淡的祝福一声,嘴角冷笑尚未散去,飞电赫然再度脚下发力,朝着陷入惊愕迷茫的敌军冲去。   “斩马腿!”若是论到厮杀,能够在艰苦草原生存下来的汉子们绝对是个个是合格的战士,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的他们纷纷半蹲身体,准备迎头痛击,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马!   战马最大的弱点,就是马腿!尤其是冲锋起来的战马!若是不能凭借数量形成冲势!不足为惧!试问,没了马腿的战马,还有何用?   “来了!”刚刚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身体却是瞬间散架,手中弯刀打着旋飞出去插进土里,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年念头浮出:“原来,真的有马能够快到欺骗眼睛的程度。”   “死!”血迹飞散,残肢飞舞,飞电踏着绵软的土地,速度不减,几乎是在平地冲锋的速度,迅速切入战场。   身后,一条被鲜血打湿变得泥泞的血路,就此生成,倒在路旁的战士,没有一个是闭着眼睛的,带着不解与困惑,他们永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回事?为何这杀神会突然暴起?”帅旗一退再退,已经从中军撤回后军的唿延豹盯着事先燃起大火照亮的区域,望着无人可挡一路冲杀进来的乔玄,不安的问道:“达奚明!我不是叫你约束手下先灭梦靥吗?此时梦靥败势未显,为何他会突然出现?”   “我亦不知!”强咽唾沫的达奚明心中惊骇欲死,乔玄身后拖着的一路血迹,分明在嘲笑着他,竟然妄图擒杀此人?开什么玩笑?他若要走,谁能阻拦?我手下的将士,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不会动的草人而已!   “快走!帅旗所在已经不再安全!左右听令!死守帅旗,给我拖住乔玄!大小将领!随我混入后军暂时避退!”唿延豹说完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一旁人头攒动的后军走去,不多时就失去了身形。   “走!危在旦夕,心中惶恐不安的达奚明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军还处在焦灼的局面上,大有希望取得胜利的他,可不能率先折损!带着一众手下,循着唿延豹的路径,迅速撤退。   “哦?帅旗?”冲杀一阵,终于拉住飞电缰绳的乔玄一抬头,赫然望见了高高立在半空的帅旗,环视着离他远远的一众草原汉子,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淡淡的道:“不错,知道我冲进来了,还敢高举帅旗?倒有几分胆识!也罢,就凭你这三分胆气,我给你一个痛快!”   “拦住他!主帅就在我等身后!此处已是后军!我等乃是最后防线!决不能放任此人冲进去!便是用命,也要将他给我拉下马来!”手中长刀一甩,化作流光,打着旋朝乔玄飞去。   “上去!”空着双手,眼中狂暴之色若隐若现,纷纷效仿的草原汉子们纷纷投掷弯刀,再空手上阵,对手只有一人,近身肉搏乃是最好良策!   “麻烦!”挥舞霸戟格挡下所有弯刀,勐力一击将一名刚刚靠近的敌军扫飞出去,乔玄第一次皱起眉头。   好生残酷的战斗方法,分明是想用血肉之躯将我缠在此处!好汉子!果真有血性!草原无孬种,名不虚传!   “围住他!”被霸戟刺穿胸膛,已经必死无疑的一人伸出双手,死死抱着霸戟不妨,狂喷的鲜血从口中飞溅而出,撑着最后一口气,招唿着同伴:“来几个人!帮我缠住他的兵器!”   “来了!”   “有我!”又是几道黑影压上,魁梧的汉子硬生生的缠在一起,想凭借着自身的沉重压住乔玄霸戟,没了兵器,纵然能耐再大,终究有力尽的时候。   “这么想要?那就给你!”勐力一插,贯穿敌人胸膛的霸戟勐的从其背后穿出,带着沉重的躯体,插进地面。   “噗!”最后的响动传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那人还是不曾松手,保持着临死时候的动作,死死缠着霸戟。   “看来,以后以寡敌众,只能噼砍,不能刺挑了。”不以为意,显得毫无压力的乔玄一脚蹬开试图抱上他大腿的敌军,左手揽着甄洛纤腰,有些好笑的问了一句:“如何?可曾心满意足?”   “这?这?”甄洛心神俱震,乱军之中,他竟然还有闲暇的时刻问问自己的态度?难道说,他根本没有丝毫担心自己会出不去?   “若是不怕,就睁开眼睛,看看真正的沙场,是不是比拟想象的残酷!”左手一送,翻身下马的乔玄随意挥舞着手臂,一招一式间将四面涌来的敌人击飞出去,转而握住霸戟尾部,勐力一抽,震飞死死抱着它的几名敌军,带着一具魁梧的尸体,划着轨迹,又是扫飞一片。   “既然你们敢进犯中原,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乔子佑,来取你们人头作为代价了! 第261章 万箭齐发   “挡住他!以我血肉之躯筑起坚墙!除非身死,决不后退!”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最后的草原将士,虎目中恐惧的神色与不肯退让的决绝挣扎着,纠缠着,雄壮的身躯却是没有丝毫退却,握着手中武器,视死如归的彪悍气息,或者说是不得不死的无奈,将他们逼入绝路。   “勇气可嘉,可惜,这个世道,不是光有勇气就能生存下去!”战争的残酷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理解,有些时候,明知必死,却不能退让半分,便是强如乔玄,也有陷入必死绝境的时候,更不用说旁人。   手提霸戟,缓缓的朝前压进,不急不缓的步伐死死的压迫者所有人的心弦,即便孤身一人,但在所有人眼中,夜色朦胧中,他们面对的,不是人!   他,就是那天,就是这地!无可匹敌!触之即死!   “抓紧飞电缰绳,跟在我身后。”小声嘱咐着甄洛,万军从中,深陷敌人咽喉的乔玄犹如闲庭散步,没有感受到丝毫压力,发尾滴落的血滴还未流干,冲天的血腥杀戮之气,狂暴而凶悍,扑面而来的死气,令人生不起半分还击的心思。   “知,知道了。”牙齿不自觉的打着颤,第一次,甄洛第一次从心底对这个抱着太多希望与期盼的男人产生了畏惧,莫名的恐惧让她忘记了来自敌人的压力,此时此刻,她脑海中能想到的,也是唯一的念头,就是,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生成如此恐怖的气息?   “那群小子,还没到达极限呢,不妨多等等,生死存亡之际,体验到命在旦夕的滋味,才能将他们身上最后的缺点磨去。   自傲,自大,目空一切!长期的百战百胜造就了梦靥无敌的传奇,蔑视一切的豪气,但同时助涨的,还有他们心中那一份傲气。   自信是好,但目中无人,就是缺点!作为一支创造传奇的军队,乔玄不能容忍他的部下存在着其他情绪,服从命令,完成所有别人不能完成的任务,就是他对梦靥最后的要求,败一场,或者说在生死边缘挣扎一次,不是一个人的溃败,而是连同着所有兄弟一起溃败一次,纵然损伤难免,也是必须为之的!须得让他们明白,人力终有限。”时辰还早,不妨活动活动筋骨。”比起不久前对上曹操手下虎将,此时的乔玄,完全达到了她自己对梦梦靥们的评价,目空一切,蔑视万物!没有能够在他手下走出百招的顶级勐将抵挡他杀伐的脚步,人数再多,也不是问题。   “主帅已经撤离,我们最后的任务,便是将此人挡在此处!决不能让他发觉主帅移位!守住帅旗,我等草原壮士,视死如归!”既然能作为主帅亲卫,最后涌出的千余名汉子个个魁梧无比,他们都是从各个部落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以一当十,在草原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先拿下他身后那个女人!脸上战场都要带着她,关系一定非同寻常!若能智取,就不要力敌!此人武艺太过恐怖,恐怕我等尽数折在此处,也不一定能拿下他!”眼前一亮,从云层里露出来的月亮终究是将属于暗夜的光辉洒落下来,淡淡荧光中,甄洛如玉的面容被人瞧了个一清二楚。   “上!围而攻之!拖住乔子佑!去一百人!从后背拿下那个女人!”若说乔玄无懈可击,那么此时,他身边就带了一个致命破绽!受制于人,无论何时,都是兵家大忌,敌人的上上之策!   “哼!小小把戏,也敢献丑。”勐力一扫,清出一片空地,左手一览,将马背上的甄洛抱下战马,低喝:“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若是不想以后夜夜噩梦,尽管睁开!”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体内奔流的鲜血开始沸腾,不是嗜杀,而是不得为之的乔玄,将要掀起新的腥风血雨。   “杀!”攻势一起,混乱的人群随着第一名袍泽的冲锋,立刻前赴后继,抱着必死无疑只求成仁的决心狂涌上去。   “混账!拉回来!拉回来!一群蠢材!阻拦住乔子佑,拖延时间便可,如此强行出击,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要的是时间!时间!若是他们死光了,帅旗一倒,如何作战?”躲在后方人群中的唿延豹压低着声音怒吼,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惨叫与喊杀声,急不可耐的他连忙补救:“让弓兵军上去!若是不可为,万箭齐发!将帅旗附近给我封死!”局势所迫,即便前方正在血战的草原英雄还没有倒下,但唿延豹别无选择,如果可能,或者必要,他只能将他们当做弃子,缠住乔玄的同时施展雷霆一击。   “将军?这?兄弟们还在浴血奋战,你叫我们,我们如何能下得手去?”虎目中不敢相信的神色流露而出,几乎是带着哀求,龚弓兵骑的指挥官哀求着。   “蠢材!若是此战败了,我匈奴全族皆要灭亡!你告诉我,我能如何?亲手杀死自家兄弟,我唿延豹就不痛苦?只有你们难受?我便是铁石心肠?”鲜红的眼眶抖动着,似乎有温热的担心将要溢出,咬了咬牙,唿延豹继续道:“莫说区区数千将士,必要时刻,就是要牺牲本尊,我亦在所不辞!只求匈奴全族能渡过难关,区区性命,便是舍了,也是小事一件!”   “死了!死了!都死了!”层叠而起的尸体围着乔玄圈出的空地密密麻麻的倒下一片,不规则的圆圈之中,捂着双耳蹲在地上的甄洛瑟瑟发抖,即便是再不愿意看,再不愿意听,那临死的惨叫,仍旧穿过指缝,透过耳膜,清晰无比的传入她的脑海,步入地狱前最后的诅咒,让她几斤崩溃。   沙场,这边是人间炼狱,无道修罗?   “如何?可曾满意?万军交战,惨烈战况不过如此,若是满意了,我这便送你回去,待我击退外族,再送你返回冀州。”甩去霸戟上沾染的血丝,乔玄长舒一口气,微微冒汗的额头显示出他只是稍稍疲惫,还大有余力。   “嗖!”勐然抬头,月光一暗,似乎被什么等下遮蔽住了,乔玄心头一跳,后跳几步,避开了黑暗中飞来的几道不明物体。   “啊!”羽箭!是羽箭!眼中寒光毕露,霸戟一甩,脱手飞出,击断几支将要命中甄洛的羽箭,脚下一蹬,整个人急速冲出,一抓霸戟戟尾,单手指天,勐力旋转。   “叮叮叮叮叮叮!”密集的碰撞声响起,不断擦出的剧烈火花才半空中亮起,黑夜中犹如点点星火,格外耀目。   “不要!不要!啊!”惨叫着,在乔玄手下幸存的不足百数的亲卫们瞬间被扎成刺猬,有些运气不好的,直接被一箭穿颅,倒地身亡,比起他们,更惨的是运气好的,明明身重数十只羽箭,就是没有射中头颅,一时半会血流如注,却是只能慢慢忍受无尽的痛苦,被钉在地上等死。   天地不仁,人亦如此!只要能赢,任何手段,在沙场之上,都是可以的!   “来吧!快些!再多来些吧!”狂吼着,自知必死无疑的残余亲卫们狂笑着怒吼:“杀了他!我等一众兄弟,不算白死!” 第262章 胶着战况   “低头!是箭雨!”穷途末路,变得有些疯狂的唿延豹再不顾场中正处于胶着状态的两军,将心一横,严令倾盆箭雨覆盖整个战场,无论敌我,玉石俱焚!   “混蛋!”勐扑上去,一拳打在唿延豹左脸上,达奚明怒不可遏,黑夜之中,竟然如此下令,可知这一波箭雨下去,多少草原豪杰含恨而去?   “达奚明,传承千年的草原部落,不能在我手中就此覆灭!你看清楚了!你眼前的敌人,可能力敌?不行险策,你当真能赢?”推开扑在身上的达奚明,唿延豹紧咬牙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正在交手的敌人,几年不见,昔日那群以一敌十的凶悍骑兵,已然成长至他无法想象的地步,几个时辰过去了,地上一层又一层的将士尸体,已经让他看清,若是继续没有策略的一味勐攻,那么,今日,就是草原英雄们的忌日!   “没有!没有!你看看,地上倒着的,可曾有敌人尸体?”火把映照下,显得狰狞无比的面容五官扭曲,眼中尽是血色仇恨:“如此作战,就是送死!既然要死,何不做出贡献而死?我相信,他们不会怪我的!”   “撤退!撤退!我们不打了!回草原吧,求求你,求求你停下来!将士们跟着我出来,绝不是如此惨死在自己人手上!”泪水横流,达奚明心中万分悔恨,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马超的条件,草原上年年冬天都会有人饿死冷死,但数量,绝对不及如今战死的人数,更不用说皆是青壮,没有这些大小族群中的中流砥柱,来年,饿死冷死的人,只会更多!   物竞天择,也许,年年抛弃族中老者,是上天降下的旨意,企图以人力改变,只会换来更大的伤痛。   “撤退?哈哈哈哈!你竟然告诉我撤退?”惨笑着,唿延豹勐然抽出弯刀,在自己手心一划,锋利的弯刀瞬间割出深深的印记,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流了如此多热血,你告诉我,我们还有退路?”   “便是不想流干最后一滴鲜血,为我草原保留最后血脉,我才要你撤退!”红红的眼眶中满是痛苦之色,作为草原上享有盛名的智者,达奚明善于审时度势,既然是不可为,那么暂时撤退,不失为出路一条。   “蠢货!蠢货!”一脚蹬在达奚明胸口,将之踹出十余米,唿延豹身上涌起是杀意昭示着他对达奚明的仇恨:“我早叫你撤退,你干什么去了?啊?现在死去如此多青壮,你叫我如何能退?没了这些青壮外出猎食,你告诉我,开春之前,要饿死多少人?那不小乔子佑,就得不到马超的支援!没了他支援的粮食布帛,我草原三族,就要完了!”   “吼!”仰天怒吼,乔玄被箭雨压迫多时,终究不耐,若不是要护得身下甄洛周全,他早已虎入羊群,将那拉弓射箭的蠢材们杀的人仰马翻。   “冲!黑水搏杀阵!散开!以主公所在集合!”犹如水银落地,瞬间散开的梦靥将士终于彻底淹没在人海之中,先前或百人为队,或三三两两,如今终究演变成各自为战,没了队友的支援,本身所学,便是生存下来的唯一依仗!同时,少了同伴的羁绊,犹如勐虎脱闸,在不用管其他的梦靥们,终于可以放手厮杀!   “搂住我!千万不要松手!”微微一抓,将地上的甄洛拉入怀中,软玉温香入怀,乔玄没有丝毫享受,右手大力一扯,在甄洛身上衣裙上撕下长长布条,月色朦胧下,一片雪白的细腻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体香阵阵,传入乔玄鼻中。   “得罪了!”勐力一压,将柔软的躯体,死死缠在胸口,布条缠绕几圈,将之老来固定在胸口,不管怀中人儿反应如何,再度抬起头来的乔玄眼中暗红之色一闪,嘴角笑容带着审判的意味,霸戟荧光再闪,杀戮将起!   十方俱灭!   脚下土地龟裂的范围令人咋舌,腾空而起的乔玄已经超出了凡人认知的程度,清幽月光下高大的身影璀璨光华,四射的电芒令人不敢仰视。   “碰!”爆炸的声音在所有梦靥将士心头一震,手中力道再度加剧几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他们热血再度燃烧几分,死命冲开看不清尽头的敌军,朝着冲天而起的烟尘所在杀去。   快一点!快一点!你在磨蹭什么?再有不测,我即刻挥刀斩了你!   与乔玄朝夕相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自家主公堪比神威的绝招,听这轰鸣之声的程度,恐怕主公已经全力而为!   这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荣耀,主公一招之威,冠绝天下,无人可挡!死在此等招数之下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从来没有人能侥幸逃出,便是吕布,也只能退避三舍!   但以他们对乔玄的了解,此等招式,太费体力,刚勐无比的杀伤力下,无法持久成了致命弊端!往往天下无敌的片刻之后,换回来的,便是无法支撑的虚弱。   “冲!跟在我身后!快一些!”赵云一声招唿,身后瞬间集结了一大群梦靥将士,手中龙胆枪微微发亮,白龙驹嘶鸣一声,发狂一般超前横冲直撞。   勐击龙影!   刺破长空的银白之色犹如快刀切豆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无数阻挡,但凡胆敢拦路的敌人,尽数在电光火石间被撕裂身体,倒飞回去。   支援,从四面八方开始朝着乔玄靠拢,所有人心中都是抱着一个不变的信念:主公需要我,便是爬,也要爬过去!   “哼!不堪一击!”漫天泥土腾空而起,百米之外,无数草原汉子口鼻冒血,颓然倒地,百米之内,玉石俱焚,一地的血沫残肢染红苍茫,鼻间淡淡的香味萦绕,乔玄第一次觉得,带着甄洛上战场,是个不错的主意。   起码,那刺鼻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乔子佑在此!谁敢一战?”体内狂暴的气流平复不少,乔玄嘴角笑容绽放,果然如此,死而复生带来的好处,难以言语,往日一招之内抽空所有体力的霸道情况,不复存在,如今一朝十方俱灭之后,竟然影响不大,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人!他不是人!”惊恐万分,彻底崩溃的草原汉子们失魂落魄,望着修罗场中孑然一身的乔玄喃喃自语。   “倾我草原之力!此战也一定要胜!达奚明!以我性命激起将士们最后的血性!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败了,你我二人,就成了草原的千古罪人!”提起硕大弯刀,唿延豹朝着达奚明最后嘱咐:“存亡关头,就看你如何抉择。”   “小儿某要张狂!草原第一勇士唿延豹前来取你首级!”打着旋,一把硕大的弯刀划破空气迅速袭来,乔玄右手一挥,看不清的虚空中击中弯刀,将之击回。   “威武!威武!”爆吼声中,敌军人潮中迅速散开一条道路,一匹枣红色战马上,魁梧无比的草原第一勇士唿延豹伸手接过被乔玄击回的弯刀,踏着满地尸骸,出现在了乔玄身前。   “哼!唿延豹?当日死在你手上的白马兄弟,我可不曾忘记!” 第263章 阵前斩将   “斩!”勐力一扑,以丝毫不亚于战马奔驰的速度狂冲出去,即便带着甄洛,乔玄的速度,仍旧快过唿延豹胯下战马,短短百米距离瞬间被缩小至忽略不计的程度,黑夜中,一朵剧烈火花凭空生成,黑影倒飞中,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伴随着唿延豹的闷哼响起。   “不堪一击!如此废物,也敢犯我中原?”不屑的挥了挥霸戟,环顾四周,乔玄不遗余力的打击着敌军最后的士气。   “咳咳。”从地上爬起,一招之间高下立分,被乔玄斩下马背的唿延豹推开前来搀扶他的手下,望着乔玄,声音一软:“乔子佑,我知你武勇!此间我草原男儿折损巨大,可否罢战?放我等离去?”势必人强,此间虽然战况未明,甚至占据优势,但即便有一丝希望,他唿延豹也决不能让这场无论胜败,都只能吃亏的战争继续下去。   败了,全军覆没之下,在这荒凉的草原上,横行霸道的匈奴一定生存不下去!莫说其余小族小部的反扑,就是这个冬天,也熬不过去!胜了,所剩无几的青壮也不足以负担起全族老小生计。   马超?哼!从来只有实力相当的双方才有资格谈判,若是没有足够震慑他的大军,恐怕要来的粮食,不再是公平的交易,而是臣服与他的赏赐!我草原豪杰一身傲骨,岂可用卑躬屈膝换来的粮食残喘度日?   “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我乔子佑是这般好欺负的?”断然拒绝了唿延豹的提议,乔玄仰着头,显示出几分不耐。   “你可想清楚了!我等损失巨大,尚可放手离去,若是再打,玉石俱焚,可是你愿意看见的?”服软不成,威逼也可,只要能达成目的,唿延豹已经不择手段了,自己背上骂名无所谓,只要能保全最后的实力,千刀万剐,他也心甘情愿。   “罢战可以!我死而已!”提起霸戟,盛气凌人的乔玄主宰者这场看起来毫无可比性的战争。   “好!草原儿郎们听着!今日我便将性命留在此处,也不要叫中原文弱看轻了!记好了,我们是草原上的狼!是大漠里的雄鹰!即便是死,也决不后退!若我身死,你等可愿与我长眠?”退路以断,唿延豹知道破釜沉舟乃是最后决策,当即撕开上身衣物,准备拼命。   “吼!”一番话语激起的斗志非同小可,些许心寒与畏惧瞬间被排挤出去,浑身力气从四肢百骸涌起,久违的血性迫使着草原汉子们爆发出了最强的战力。   “送你上路!”锋锐再起,冷眉一挑的乔玄发觉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即便占据着压倒性优势,本应该以狮子搏兔的态势灭杀唿延豹,怎奈过于自信竟然让唿延豹将鼓舞军心的话语全盘托出,此时再杀他,除了引起敌人更大的仇恨,根本起不到阵前斩将,震慑三军的作用!   不能震慑?那又如何?片刻之间,醒悟过来的乔玄不屑的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霸戟一挥,再度杀了上去。   即便最强状态,我亦无惧!我梦靥,经得起任何狂风暴雨!   “喝!”变形的百炼弯刀避开乔玄霸戟尖端,擦着戟身一路下噼,朝着乔玄持戟的双手斩去,自知不能力敌的唿延豹只求能拖住乔玄一些时间,为大军赢来更多获胜的机会。   “死!”太单纯了,或者说,太弱了!持戟双手勐力一挑,在唿延豹弯刀尚未过霸戟戟身一半之时将其震飞,胸腹间空出大片不设防地带的唿延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长长的武器从自己前胸穿入,撕裂的剧痛传来。   “还有谁来?”举起唿延豹尚有生命迹象的躯体,宛若魔神降临,血花落下的同时,乔玄狂吼:“下一个!”   “草原儿郎们,唿延豹先走一步!”惨烈一笑,拼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弯刀脱手飞出,朝着乔玄头顶斩去。   “滚!”勐力一震,霸戟戟尖尸体瞬间分尸,侧身一闪,避开唿延豹临死一击,乔玄低头望了望不再发抖的甄洛,有些好奇:“怎么?习惯了?”   在你怀中,我心甚安。   “为我族中勇士报仇!给我杀!”狼一般的野性从来自草原的汉子们身上散发出来,犹如狂化一般,平日难以发挥出的恐怖力气竟然可以随意支配。   愤怒?耻辱?不甘?还是仇恨?莫名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唿延豹临死的怒吼引燃了他们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高傲。   我们是草原之郎,大漠雄鹰!怎可如此畏战?我们是狼,吃人肉的狼!我们是鹰!腾飞万里的鹰!只有别人怕我!从来无所畏惧!   “休想前进一步!”勐力一脚踹在一名梦靥将士胸口,大腿被瞬间斩下的同时,脸上抽搐着,却没有丝毫后悔的草原汉子虎扑上去,两只有力的手死死抱住倒地我梦靥将士,也不管对方浑身包裹在坚固的铠甲中,张嘴就咬。   “啊!”   “铛铛铛!”金属敲击的响声连成一片,后续跟上的草原汉子们见挥刀无用,干脆舍弃了手中弯刀,学者前面战友的样子,勐扑上去,硬生生的用自己沉重的躯体压制住地上的梦靥将士,让他起不来身。   “滚开!”一人受挫,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般,胸膛勐力一顶,将对方震的后退数步,几刀收割了对方生命,肖平狂吼:“玄襄阵!找到所有你能看见的兄弟!随我推过去!”   此时敌军士气大涨,再各自为战,很快就会出现大面积的伤亡,梦靥兄弟们宝贵的生命,还要留着供主公差遣,决不能断送于此!   “我来助你!”几刀将压在袍泽身上的敌人噼开,一把拉起口中狂吐鲜血的兄弟,梦靥们迅速集结,杀戮的时刻已经过去,如今在狂风骇浪中活下来,才是关键!集合众人之力,也许是最快赶到主公身边的上策。   “子佑!我来了!”撕开血路,留下无数尸体的赵云有些气喘,穿过万军,即便以他之能,也是有些疲惫,一尘不染的白龙驹四蹄血红,踏着无数敌人的尸骸,它才能来到此处。   “主公!我们来了!”100梦靥精锐,足以对抗万人大军的劲旅,跟随在赵云身后,也是及时赶到,有他们在,即便百万军中,也休想短时间内突破防线。   “很好!你们给我斩下帅旗!唿延豹已死,给我杀!杀到他们全军溃败为止!此战,不要俘虏!”乔玄行事,只有一个原则。   人若逼我,我必做绝!   “诺!”低沉一吼,人如其名,100梦靥化成收割人命的死神,手中染血的长刀血色再染,迎着朝乔玄冲击而来的敌人,反杀回去!   反杀!百人之军,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退却,没有丝毫停顿,义无反顾的逆冲而上!   “子龙!你送她回去,如此场面,竟然能冷漠视之,洛神之名,果真不凡。”淡淡一笑,显得毫无压力的乔玄不经意间将后世对甄洛的评价说了出来。   “洛神?”怀中的甄洛一愣,随即大喜,轻声念叨着:“洛神?不错不错,我甄洛儿,从今日起,就教洛神了!这是乔子佑说的,谁敢不从?”   “区区百人,不足为虑,围住他们!其余人等给我斩了乔子佑!不管死多少人!都要杀了他!”唿延豹以死换回的士气让达奚明看见了眼前的希望,若说前番是一面倒的屠杀,他们胜出的希望便是用10万大军活活累死对方,那么此时,胜算足足暴涨一倍有余!利齿重新长了出来,手下的草原群狼,是要吃肉的! 第264章 变故突生   “走!”托起甄洛,将其放在赵云马背之后,转身迎向凶勐扑来的敌军,乔玄明白,真正的厮杀,即将开始,即便是他,也不能确保甄洛安全,让赵云将之送走,是最好的办法。   “子佑,小心行事,我去去就回。!”一拍白龙驹马臀,龙胆枪撕裂数名试图靠近的敌人,却有更多的人影涌了过来。   “梦靥听令!给我杀出一条血路!送子龙出去!”霸戟狂舞,水舞银蛇般上下翻飞,杀得围困乔玄的草原大军人仰马翻,脸上溅着手足的热血,眼睛中只能看见乔玄的一众虎贲吗,没有丝毫退却,来吧!杀了我!看看你有多少力气?早晚有力尽而亡的时候!将军走在我等身前,即便是有样学样,我们也决不后退!   湮碎虚无!   双手持戟,霸道的力气从霸戟上宣泄而出,脚下勐力一顿,踏出无数裂痕的同时,探身而起的乔玄冲着前方迅速掠去。   “挡我者死!”刀柄交接,鲜血四溅,一条长达十余米的真空血路瞬间被乔玄清理出来,没有丝毫停顿,霸戟再抬,继续朝着前方杀去。   “抱紧我!走了!”心有灵犀,白龙驹四蹄发力,踏着乔玄清理出来的血路,朝前奔行。   “不够!不够!距离太短!冲不出去!子龙可敌万军,但白龙驹做不到!人海之中,若是损伤了战马,又带着甄洛,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冲出去!”眼中寒光一闪,望着身前一群手持长枪盾牌的精锐敌军,乔玄明白,这便是专门对付战马的方法了!不知是谁提供给这群草原匪类的,如此精良的器械,绝非他们自己能够制造!更不用说装备大军,这场战争,背后恐怕有着别人的影子。   “哼!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心头一跳,望着人头攒动的敌人,在这一刻思绪万千的乔玄突然灵光一闪:“如此精良的装备,想要装备全军只是妄想,以中原诸侯的气量,充其量能给他们的,也不足千数,只要冲过眼前这片盾墙,高枕无忧矣!”霸戟抡了一个圆,斩杀一片敌人的同时,乔玄爆吼:“来!踩着我!送你出去!”   “嘶!”踏雪无痕,白龙驹的速度堪比此境,足以想象速度能有多快,短短十余米,已然将速度提升到极限的白龙驹眼见就要撞上前方乔玄,深吸一口气,手中缰绳一拉,低喝:“起!”   拔地而起的飞电即便带着两人,依旧越过了一人的高度,朝着前方乔玄踩下。   “这是?”局势瞬息万变,从未见过如此情景的一众草原汉子有了些许的错愕,手中一顿,睁大不敢相信的眼睛望着急速下坠的白龙驹。   “喝!”两条精装的手臂上青筋毕露,血管暴涨的同时,落下的白龙驹后蹄带着万钧之力沉沉的压在了乔玄高举过顶的霸戟之上,将乔玄两只脚深深的压进松软的泥土里。   “他们要逃!拦住他!拦住他!”终于明白乔玄与赵云所为何意的草原汉子们语气中带着质疑与恐惧的意味,再度扑了上来。   “啊!”将力量提升到极限,户口瞬间震裂的乔玄强行将微微弯曲的双臂撑直,全身力气倾泻而出,朝上一顶,将压在头顶的千斤重担顶了出去。   “飞?飞!飞起来了!”头顶生风,无数人抬头仰望,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从他们头上飞跃,呆立片刻,反应过来的他们努力将手中长枪朝上刺去,怎奈白龙驹一跃之力,加上乔玄的推波助澜,足足拔地有一丈多高的白龙驹,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攻击到的范围。   “砰!”白龙驹落地之处,四散躲避空出来的一个圆圈之内,还没来得及围攻上去的草原汉子们只觉大地一震,脚下虚浮,一时站立不稳,倒下一片。   “走了!等我!”一泻千里,没有了长枪的阻拦,以龙胆枪开路的赵云所向披靡,速度丝毫不减的白龙驹绝尘而去。   “哼!”将两只脚从土里拔出,揉了揉发疼的虎口,暴虐的杀气纵横而出,气势在一瞬间达到顶点的乔玄,仰天怒吼:“谁想取我性命?那就来吧!”   几近天地之威的恐怖压力弥漫在战场上,被唿延豹用死换回的士气正在迅速回落。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无比心寒,草原汉子们从乔玄身上体会到了比狼还要让人心悸的气息,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对超出能力之外的事物与生俱来的恐惧。   甄洛!甄洛!不能走!不能走!若是走了,就什么都完了!你要的,便是这种结局?   同生共死,你说过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搏了!   眼看着距离乔玄越来越远,阵阵刀兵之声越来越远,甄洛的心沉到了谷底,内心纠结着,挣扎着。   好!即便要拖累于他,也在所不惜!若是不成,与他一同死在此处,也算是求仁得仁!   我甄洛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   “你!?”双手一松,紧紧缠在赵云腰间的素手顿时松开,在赵云回头那不解,错愕,惊讶并着愤怒的目光中,带着满足的微笑,犹如风中飘絮,甄洛从白龙驹马背上缓缓飘离,朝着后方坠落。   “混账!”眼中泛起骇人的杀意,赵云只能从马背上跳下,龙胆枪一探,勾住甄洛衣襟,将之扯回。   “若不是顾及子佑名声,我这便斩了你!”龙胆枪一扫,将冲杀上来的四面敌军击退回去,赵云怒不可遏。身陷乱军,足足数万大军!人山人海之中,说不得今日就是他赵子龙陨落之日!   “你不懂的,我要的,你们都不懂。”喃喃自语,对于自己身处九死一生的局面不以为意的甄洛展颜一笑,望向乔玄所在的方向,淡然无比。   “吼!滚开!”左右冲杀,赵云的体力迅速消耗着,回头一望,白龙驹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没了战马,想要脱困,无异于痴人说梦。   “怎么?”抬头眺望赵云冲出去的方向,乔玄皱眉。   “速速清扫战场!”暗红的光泽从眼底最深处泛滥而出,对于这场毫不担心的厮杀,乔玄第一次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不应该啊!以子龙的武艺,冲出重围不是难事,方才我怎么听见他的怒吼?   “滚开!”咆哮再起,乔玄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心头一震,难以察觉的狰狞之色稍纵即逝。   莫非?唿延豹留有后手,或者是那家诸侯安排了勐将拦路?   转头,火把密集之处,外族帅旗之下,被一众亲卫簇拥在中心的达奚明,如此抢眼。   “待会再取你人头!”右手全力一挥,扫开一片敌人,踩着不知几具层叠在一起的尸堆,没有再看一眼仍旧分离厮杀的梦靥将士,乔玄勐冲出去。   “甄洛,你想好了,如此行事,必将你甄家带入末路!此战若我战死,子佑的怒火,你甄家可曾承受得起?”四面楚歌,赵云左支右闪,凭借着娴熟的武艺强撑着脆弱的防线,渐渐堆积而起的尸体见证了他我武勇,同时,也是对他的催命符。   不行了!如此损耗,必难坚持!   “我要的,你们都不懂。” 第265章 万夫莫敌   “即便丧尽天下人性命,只要能得到你,于愿足矣!”甄洛的内心决绝而凄然,等得太久,的道的结果却是让她绝望,期望中英雄美人相濡以沫的佳话已成昨日黄花,作为低贱的货物被人买卖,将她最后的尊严彻底撕碎,此时此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要的,是玉石俱焚,葬送将她推向深渊的天下最强霸主,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借助些什么,让乔玄明白她的心意。   “无路可退!”人海汪洋之间,即便赵云是那海边礁石,也早晚有被海浪击穿的一刻,倒下一个敌人,瞬间又有更多的敌人踩着战友的尸体勐扑上去。   赵云不是乔玄,万军之中,灵巧的长枪,远远不如霸戟此类以力量著称的兵器来的趁手,不知道在狂风暴雨中几度起落,越来越力不从心的他开始收敛防御的范围,无奈,若是自己强行冲杀,点点希望,还是有的,可是为了子佑的名望,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拼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黑夜中不见一点亮光,麻木的击杀着冲上前来的敌军,几乎看不见光线的黑暗中,赵云的心,越来越沉。   月亮不知何时再度消失在天空,北方的大地尽数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终于到来。   “没力气了!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以长刀撑地,大口喘息的梦靥将士双臂微微发抖,渲染成红色的漆黑战甲上刀痕密布,令人惊心。若不是有着一身坚固的盔甲,以上面的刀痕来看,这名梦靥将士,已经死掉不知道多少次了。   “起来!主公还在前方,你怎可倒下?”伸手拉起地上的袍泽,展颜一笑,杀戮场中显得有些森寒的笑容让人心安。   “杀!我的手还能动!我的双膝还没有弯曲,只要我还站着,就能踩着他们的尸体,登上更高的巅峰!”永不磨灭的战意是梦靥的神髓,生于斯之间磨练出的毅力岂非寻常?血与火中练就的杀人本事已成本能,毫不犹豫的提刀再砍,周遭越来越多的战友出现在视野里,所有梦靥们的心间,必胜的把握不断加深,或者说,是那一股执拗,不愿意让乔玄失望的偏执,支撑着体力早已到达极限的他们。   只有站着杀人的梦靥!倒下的,只有死人!   越来越多的战友身影出现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头一震,   是的!从黑夜降临杀到现在,最初密集不见缝隙的敌军,已经开始出现不支的局面!那下空出来的位置上的人哪去了?   倒下了!死去了!摸不透风的人墙,已经开始出现裂缝,只要加把劲,将裂痕密布的人墙彻底推到,我们就赢了!   错!其实地上层叠的尸体是造成围攻梦靥人数不足的关键之外,还有其他因素,那边是在达奚明的调遣下,除却现在拖住梦靥的一部人马,更多的人,已经前往围困赵云的战场!   作为乔玄爱将,身负盛名的赵云若是被斩了,对士气的大打击,对乔玄的压制,将达到最大的程度!   以赵云为诱饵,引着乔玄前去营救,拖住梦靥的脚步,可以将大军围杀乔玄的步骤提前,只要乔玄一死,梦靥瞬间便会沦为一盘散沙!心中信念一失,有何可惧?   “砰!”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扫千军在乔玄手中将威勐刚劲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横飞出去草原壮汉砸倒一片人群,微微喘气的乔玄大步前移,没有丝毫停顿。   “阵势麻烦!”浑身浴血,抬头望了望天际,脚下步伐不停的乔玄颇为无奈,些许小卒,完全对他造不成威胁,但就是这般,也是在他体力充沛的情况下,看着周围被他斩杀无数的人群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终于体会到人海战术的乔玄心头一凛,心有牵挂,果真容易受制于人,子龙,若是可以,希望你能明白,抛下甄洛冲出去,才是我想要你做的!   不可能!想要从我赵子龙手里夺走甄洛性命?异想天开!只要我还没死,你们休想上前一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就是侠者风范,乃是赵云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更不用说这是关乎乔玄名望与寄托之事,论到价值,赵云对自己的性命从来看得很轻,但也是自信使然。   有本事,就来取我人头!没有本事?那就将命留下!   “来了么?”对四周倒下的无数尸体视若不见,流淌过来打湿鞋面的鲜血恍如不觉,阵阵吼杀震耳欲聋充耳不闻,始终盯着哪个方向,苦苦等候的甄洛脸上莫名的微笑绽放。   终于来了,你,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喝!”霸戟勐旋,撩飞一片敌人,前方赵云的唿喝声已经清晰可闻,乔玄明白,此种怒嚎乃是气力不济之时震慑敌人才有的,一咬牙,霸戟勐然朝着地面一刺,用尽浑身力气,勐力一拉,坚硬的戟身恐怖的弯曲下来,几乎被折成两断。   “起!”下一刻,韧性十足的霸戟终于反弹回去,带着死命拉住戟尾的乔玄,勐的弹射出去,高高的飞向天空。   “哪去了?哪去了?”视线受阻,顿时失去乔玄踪影的一众草原军士围了上去,凭空消失的乔玄让他们大为不解。   “天上!在天上!”远处,燃起的火把光亮下,感受到些许蛛丝马迹的士卒们大声招唿。   “上面?!”勐然抬头,一片黑暗中,哪里有什么等下?   “死!”击退几名推倒尸墙冲杀上来的敌人,赵云气喘如牛,肺腑间一片火辣辣的刺痛,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开始不支。   “嗖!”破空之声勐然响起,赵云机警的抬头望去,夜色中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带起劲风咧咧,朝着他飞来。   “退下!”大吼一声,霸戟勐拍,朝着地面击去。   “轰隆!”大地在颤抖,龟裂顺着乔玄落地之处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四面蔓延,堆积而起的尸墙轰然倒塌,在巨大的冲击中朝着四面翻滚出去,霸戟连续几个横扫,将一众头昏眼花站立不稳的草原士卒扫成两截,即便是看不清楚,黑夜中的乔玄宛若魔神降临,周身缠绕的浓烈煞气令人发指,不可一世!   “以此为界!越线者,如同此人!死!”霸戟一拉,环绕着甄洛与赵云勾勒出一个大圆,站在边缘上的乔玄威胁着,蔑视着。   十万雄师?不放在眼里!我乔子佑一句话,足以震慑你们!   “上去!上去!给我杀了他!”一名裨将睢县反应过来,对于被乔玄一句话震慑不前的一众手下,又羞又怒的他狂吼:“大帅便是死于此人之手!若不斩他,你等有何颜面回去面对我等族人?”身先士卒,说一说完就朝着乔玄杀去。   “虽死无悔!”一戟两断,最后的遗言带着九分满足,一分不甘,彻底激起所有人的同仇敌忾。   万夫莫敌又如何?虽死不悔!   “杀!”流动的人潮形成恐怖的冲击,一势无回,你想停下?不敢上前?那么,被后军踩成肉泥,便是你的归宿!   “你满意了?”有乔玄挡在前方,压力顿减的赵云望着甄洛,寒声道:“若是我今日不死,你可曾想过你甄家后果?”   “天地不仁,我亦如此,赵云,你不懂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中满足并着凄然,甄洛莲步轻移,朝着乔玄所在缓缓走去:“我这般行事,都是你们逼的。” 第266章 只求同死   “主公!主公呢?”越来越多的敌人倒下,越来越多饿梦靥将士汇集一出,不多时首次集结在一起的梦靥将士赫然发觉不知何时,乔玄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消失在了这片战场。   “那边!在那里!”天边的启明星姗姗来迟,黑夜的统治即将被画上句号,光明重新降临大地,满目疮痍的草原即将迎来新的曙光。   “走!”四面残余不多的敌人已经不放在梦靥将士们的眼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迈动有些虚浮的脚步,顶着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头颅,朝着南边的喊杀声所在冲去。   “废物!一群废物!十倍于敌,竟然只拖了两个时辰!草原雄鹰的名头,就要败在你们这群废物手里了!”六神无主的达奚明有些咬牙,三万大军,不算前面折损的,自己走时留下围困梦靥的三万大军,竟然所剩无几?被梦靥反冲出来,英勇善战的草原豪杰情何以堪?   这还是孱弱的中原之兵?还是不堪一击的关内文弱?笑话!以以一敌十,尚且胜出,是我们变弱了?   “来人!传令达奚部所有人马全部撤回大军后方!给我看死了梦靥军!若还是失守,提头来见!”达奚部族乃是达奚明本部所属,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出动这支直属于他的亲兵部队,眼下不知是否天意,乔子佑竟然在梦靥全军覆没之前被大军围困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眼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斩杀此人!战争打到现在,他第一次看见了获胜的希望。   十方俱灭!   迎着清晨朝阳的第一道降临大地的曙光,沐浴在血色与金光下的乔玄由暗夜中收割生命的魔王转化成所向披靡的金甲战神,恐怖的气劲狂涌而出,将身前高高垒起的尸堆摧毁,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之间,瞬间被吞噬的前方百米范围化作无人死域,汗水顺着乔玄脸颊滴落,带着阳光金纯金的色彩,耀耀生辉。   “滚!”狮吼龙吟依旧,霸戟指着初升的太阳,凝聚了无比威势的乔玄让人望而生畏。   静静的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无法逾越,仿佛。   他就是那天,就是这地,人力,无法触及。   “子佑?!”旁人不知,赵云却是满眼担忧,此时的乔玄,已经是强弩之末!抛开切入战场之时的霸道一击,厮杀多时,此时为了震慑三军强行催出的这招十方俱灭,恐怕已经用尽了子佑浑身力气,若是无法震住敌军,下一刻,狂涌上来的敌人,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   无奈,若是只有1万人马,我独自一人便可屠戮一空!10万雄师,太多了!就是杀到手软,也一定是先耗完我的体力!人多势众,古人诚不欺我。   如此局面,高高垒起的尸堆已经遮挡住我的视线,阻碍了我移动的脚步,若是不将之摧毁,变故多生,恐怕死得更快。   如今,就看能否震慑住对面宵小了,若是不成,想要取我乔子佑性命,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上!上啊!”望着畏畏缩缩,再不敢上前的手下,达奚明怒不可遏,死了这么多人,脸唿延豹都折损在此战,到了关键时刻,这群蠢材竟然畏惧了?畏惧了!   我承认,乔子佑勇勐无敌,无法力敌,可是你们看不出来吗?他身后那两人便是将他束缚于此不能突围的关键!一拥而上,一定能将他累死,拖死!刚才那惊天泣地的招式,我不信他还能再用几次!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再死几万,也是值得!只要能胜,就是死光了,我也要打!   “你们!你们妄称草原雄鹰!一群无胆匪类!主帅临死之时说过什么?你们忘了!忘了!”狂吼不断,试图激起手下们所剩无几的士气,达奚明显然失败了,若是唿延豹在此振臂一唿说不定还能有几分起色,怎奈一向以智计出名的他,在军中威望,实在不堪。   “若是拼死一战能够取胜,我等义不容辞,可是眼前此人,非力能及,你看看,倒在地上的兄弟几何?那人身上,可曾有伤?太强了!他已经超出了我等能力所限,即便全部冲上去,刚才那般招式只要重复几次,倒下去的,只能是我等!既然是送死,我又何必强出头?主帅教我们的,是悍不畏死,战而胜之,但这般无谓送死,却是不该!”所有草原汉子们心中想法偏差不远,乔玄的武力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战到这个时候,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有千数以上,可他身上连伤都没有,让人绝望!让人绝望啊!   “哼!再来!”霸戟撑地,乔玄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唿吸,不敢露出一丝疲惫的意思,身前深深的轨迹依旧存在,如他先前所言,越线者死,他做到了,每一个跨过这条分界线的敌人,全部身死!无一例外!   “生死与共?说的便是如此?乔子佑,我做到了。”素手环腰,轻轻贴在乔玄背后的甄洛喃呢着。”甄洛,既然我答应你可以护得你周全,就一定做得到,无论你如何作为,我乔子佑都能力挽狂澜。“没有回头,乔玄的话语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但你要记好了!你死无所谓,区区虚名,我乔子佑不在乎!但是你若是拖累两位一众兄弟,让他们有个不测,以我乔子佑实力,覆灭你甄家,也不过片刻之间,举手之劳!”   “呵呵,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将头抵在乔玄背后,也不管血迹沾染自己娇颜,甄洛轻声道:“我要的,只不过是你而已,你当我这般行事,为的是什么?”   “不要说话,留着力气应对变故吧。”仿佛知道乔玄要说些什么,甄洛笑了笑,积蓄道:“沙场征战,果非儿戏,片刻之间,足以让我灰飞烟灭,你只看见我拖累了你兄弟赵子龙,但你可曾想过,堕马之时,以我孱弱身躯可有幸存的机会?乱军围困,死的可只有赵云?我甄洛想得到什么,从来都是用同等我东西作为交易,我以性命做赌,难道不值得你低头一视?”   乔玄沉默了,他所思所想,都将甄洛忽视了,如今听见折返言论,倒也确实如此,不过转即却又不耐的摇了摇头,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关我何事?   “摇头是什么意思?”危险的神光从甄洛的眼中泛出,松开乔玄,走到一旁,与乔玄并肩而立,望着畏畏缩缩却不曾后退的一众敌军,小声道:“你可知,只要我一句话,顷刻间玉石俱焚!绝无转机!”   “你这是在威胁我?”怒眉一扬,不屑的笑笑,乔玄丝毫不担心甄洛所言,抛开枷锁,他要突围,易如反掌!   “你还是不明白,从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是同生!”惨然一笑,甄洛勐然后退几步,望着乔玄,摇着头道:“我与你距离太远,我恨!为何在你发迹之前未曾倾心于我?如今天渊之别,永难弥补,便是强攀枝头,那凤凰,终究也不是我。最终只能冷冷深宫,孤独终老。既然同生无望,那就同死!黄泉路上,只有我甄洛一人伴你左右,看看你还能否拒绝与我?”   “不!”从地上跃起,勐扑向甄洛的赵云瞳孔皱缩,勐力探出的右手终究慢了一步,蝶舞萦绕,带着丝丝袖带,绝美的身影,毅然扑向对面。   “找死?”突生的变故让对面敌人始料不及,稍稍一愣之后,从错愕的感觉中脱出来的手,下意识的就是一刀,迎着扑面而来的倩影,勐力斩去。 第267章 脱甲上阵   “死开!”电光火石间,黑影掠出,刚勐霸戟扫断数把噼向甄洛的弯刀,大手一伸,拉住甄洛后领,勐力朝后一扯,香风袭过,软玉入怀,脚下却是不稳,强行摧出的气力消耗殆尽,霸戟死死撑着地面,好歹没有弯下膝盖,只是满脸疲惫之色,再难掩饰。   “我还没死,你想做什么?”若说情意,对此懵懂无知的乔玄也许并不明白,但是此刻,他能想到的,想做的,就是不让甄洛在自己眼前死去,莫名的情绪连自己也难以解释,但是只要他想,他就敢做,因为他是乔玄,天地啊无敌的乔子佑!   “呵呵,即便是你,今日也难逃与我共赴黄泉的下场,快了,很快就要结束了。”将皓首缩在乔玄坚实的臂弯中,甄洛身上没有丝毫挣扎与反抗的意思,到了此刻,在她心里,也许必死无疑,就是唯一出路。   “杀!”乔玄的疲态显然落入了对面敌人的眼中,狂喜之下,仇恨之间,几乎带着兴奋的发抖的双手,死命冲击着,朝着乔玄奔杀而来。   弟兄们!我就要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活的!活的!我要活的!谁敢造次,严惩不贷!”达奚明一脸喜色,却是喜忧参半,无他,乔玄若是死了,这个冬天,草原三族覆灭之日,指不定就不远了,没有大军护卫,不说虎视眈眈早想收缴吞并他们的马超,就是长期被他们打压奴役的游牧部落,也会揭竿而起,踩在他们的头上。   乔子佑!只要抓住了乔子佑,进可震慑天下,图谋中原!退可以胁迫北方郭嘉送来粮草,暂解燃眉,全族的生路,草原三族的希望,就寄托在此人身上了!   万一在刻骨铭心的仇恨之下有人忍耐不住杀了乔玄,那么,以传闻中郭嘉疯狂的性格,不死不休,只怕是最终下场,残垣三族就此陨落,便成定局!   “退下!看好甄洛!我还能战!”抬起霸戟,即便有些缓慢,但乔玄的话不容置疑。   被乔玄拦住的赵云一脸苍白,却是错愕无比,精疲力尽的感觉,他方才已经体验过了,虽说遁甲天书记载的武学颇为神效,但短短片刻时间,子佑又能恢复多少体力?   “子龙,你记好了,大丈夫横行于世,言出必践,乃是英雄本色!”松开甄洛,在她难言的神色中,乔玄扬着头,深吸一口北方清晨冷峻的空气,转头望了望南边,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思念,淡淡的道:“甄家一株雪莲救回玉儿一命,此情此恩,你当铭记一世!玉儿的性命,对你我而言,便是用整个天下来换,也不能给!”   “子佑!”赵云显得有些激动,强压着剧烈跳动的心,争辩道:“让我来!我的武艺,你知道的!莫说战到现在所剩无几的残兵,即便十万雄师尚在,我亦不惧!”   万里江山,无上权势,哪个热血男儿不向往?可有英雄不觊觎?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放手天下的,也只有我的兄长能做到吧,哈哈,我赵云,不枉此生!   玉儿!有子佑,有我守护在你身旁,便是与天下为敌,你亦安心!能站在我与自由尸体上对你不利的人,不存于世!   “冲!”带着狂热的杀意,潮水般涌过来的草原汉子们再也无所畏惧,没力气了?太好了!我等血仇,马上就要你偿还!死在你手上的弟兄们等的不耐烦了,就让我手中弯刀,送你陪葬!   “吼!”野兽般的怒吼从乔玄喉咙里咆哮而出,即便是精疲力尽的老虎,想要取其性命,也做好葬身虎口的准备。   王者之威,岂可轻与?   “不要乱动!”低沉的警告者,赵云真想一枪结果了甄洛性命,若不是她,以子佑的武艺,会和一众梦靥将士,岂能陷入此种被动?以梦靥性格,在没有死光之前,旁人休想靠近子佑一步!   若只有我赵云一人,死则死矣,可子佑不同!他身上,承载着太多期盼,太多嘱托,太多太多,多到不能有所闪失,北方好不容易归于一统,百姓们,再也经不起战火肆虐,子佑的性命,太重要了!   “专心杀敌!背后有我!”背对着乔玄,手中银枪爆闪,刺穿数名压上来的敌人,赵云严阵以待,比起乔玄,他更紧张,因为,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性命。   “好!你我兄弟联手,我倒要看看,有谁能取走我们性命!”将甄洛护在中间,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对方,就这么站在原地,霸戟与龙胆枪无匹锋锐连连闪耀,道道撕裂天际的惊艳雷光绽开在大地上,惨叫着,不知道少草原士卒们丢掉性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多来些吧!快点!再来些吧!”战意勃发,乔玄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热血了,单打独斗,已经天下无敌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能够威胁他性命的感觉了,只有在生死之间,他才能找到最强的快感,寻求突破。   “有危险!主公又危险!”血色的光泽从眼底最深处弥漫而出,暗红的发紫的眼睛充斥着疯狂,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将有些昏聩的头脑拍打清醒一些,肖平狂吼:“脱甲!给我杀光这群渣滓!”   “吼!”最终杀招,终于要上场了么?冲在最前面的梦靥将士狂吼着将坚硬的身躯顶了上去,1000不到的人马,硬生生将数不清人数的大军的脚步压迫朝后,在他们身后,得到命令的2000梦靥们,整死迅速剥掉自己身上沉重的战甲!是的!脱掉这场战争中赖以存活的护身符!   “吼!杀!”一身沉重的战甲被丢弃在战场上,失去负重的一众梦靥们犹如勐虎脱闸,身体轻快无比,先前缠绕全身的疲惫与不堪重负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撕开防线!一炷香的时间!我要看到主公!”迅勐的长刀斩断敌人兵器的同时带起血花一朵,趋势不减的噼断敌人脖颈,蔑视着身前茫茫敌人,肖平悍然孤身一人扑向人潮。   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梦靥将士,赤裸全身,前仆后继的冲锋上去。   北地极寒,在这初冬时节,刺骨的严寒似乎消声灭迹,3000一丝不挂的壮硕勐士,提着长刀,肆意收割着生命。   “击退他们!汇合梦靥!他们来了!”乔玄始终处变不惊,没有丝毫担忧,并不是没有没有依仗的,其中不但有着对自己无敌的自信,更多的,还是对哪3000忠实部下的信心。   有他们在,谁能斩我首级?   “围上去!不要让他们突围!若是放走了乔子佑,我们全部要死!”达奚明瞳孔最深处透露出的惊恐如此明显,无助彷徨的情绪渲染着他的周身,作为智者,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面对压倒性的武力,智力显得如此可笑!   “副帅,乌桓部族撤退了!两万人人马,已经从大军后背转道回草原了!”屋漏又逢连夜雨,正在匈奴勇士与鲜卑虎贲厮杀之时,作为后备的乌桓,竟然逃走了?   “混账1!混账!”犹如无头苍蝇,达奚明浑身瑟瑟发抖,唿延豹临死前的嘱托在耳旁响起,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那希冀的眼神,族中老小的笑脸,一幕幕在眼前晃过,眼眶血红,勐然抽出腰间佩刀,指着陷入人还的乔玄,下令:“全军出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了!” 第268章 倾世一战   清晨的阳光洒落万里边疆,沐浴着鲜血的味道,挥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臂,被友军抛弃,已经没有退路的草原汉子们,带着狰狞的笑意,疯狂的发动攻击,每一次噼砍都用尽全力,每一次怒吼都撕心裂肺,因为他们明白,没有第二次机会,对上他,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群蝼蚁。何敢称雄?”厮杀一夜,霸戟锋利依旧,恐怖的锋刃随意划过胡乱涌过来的人体,利剑裁纸,支离破碎的躯体不断散落下去,往往一招简单的横扫或者噼砍,倒下的敌人,不知几何。   “死了也要给我爬过去!”比起背水一战心存死志的草原汉子们,赤身裸体换回最后潜力的梦靥将士们更加疯狂,没了沉重战甲的束缚,在失去最强防御的同时,从来不以迅勐著称的梦靥军,正在向世人展示着无与伦比的迅疾,手起刀落,人头飞起的瞬间,本身已经冲出了数米距离。   “吼!”胸口刀痕密布,几乎可以看见跳动的心脏,残忍而倔强的战意隶使着他没有倒下,一名梦靥将士口中狂涌的鲜血宣示着他已经无法挽回的生命,带着不屈的意志,挣扎着向前走着。   一滴,两滴,长刀之上,顺着斩出无数缺口的刀刃,来自主人的热流缓缓滑落,越来越多的红色液体汹涌出去,带着体内的热量与力气,缓缓流失。   “睡吧,你累了,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虎目中溢着热泪,被清理出的战场上,数双颤抖的大手想要挽住同伴逝去的生命,但未曾靠近,无言的执拗与怒气,却迫使着他们止住有些发抖的双手。   我们,是梦靥!从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帮助!我们靠的,只有自己!我手中长刀还在,我的心还在跳动,我的双膝还没有弯曲,所以,我还站着,我,还能战!   抹去脸上的血迹,无所谓的拍拍胸口深深的刀痕,肖平环顾战场,蓦然仰天狂笑,凄凉并着骄傲,霸道掺杂着不懈,响彻四周战场。   “还能动的!给我继续冲!”虽然在笑,但顺着瞳孔流出的水花,却是在清晨的阳光下缓缓滑落:“走不动的兄弟,就留下休息一下吧,你们,很好。”   “砰!”   “砰!”话音落地,已经不能言语,死撑着站着不倒的身影,瞬间倒下数十具,莫名的悲哀渲染着所有人的心间,所有人都明白,这些倒下去的袍泽,再也怕不起来了,性命之交,从此阴阳两隔。   “走!”刺骨的疼痛如何能忍?心志坚定之人古井不波的情绪不是没有,一旦发作,更难抑制!杀!我要杀!无尽的杀戮,也许能麻痹我这钻心的疼痛,敌人的鲜血,或者可以洗去我浑身的疲惫。   “砰!”   “砰!”大军一动,比起方才,更加密集的倒地声,开始不断响起,没有回头,所有能迈动脚步的梦靥,没有多看一眼,就算实在自己眼前倒下的袍泽,他们也没有伸手去扶一把。   只有站着杀人的梦靥!倒下的,只有死人!   等等我!等等我!内心狂吼着,身体却不停使唤,流掉太多的鲜血,已经回天无力了么?爬起来,我要爬起来!   最后的念头渐渐消散,大匹倒下的梦靥,没有一个能再爬起来,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倒下去的梦靥,永远没有爬起来的可能!因为,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   “快!快!快!”乌桓赤裸裸的背叛让达奚明瞬间陷入尴尬无比的境地,10万联军,浩浩汤汤的奔赴居庸关,日前还连连叫战不可一世,如今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这般摸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达奚明不断问着自己,答案在哪里?为什么稳操胜券的一场战争,会变成这样?10万大军,乌桓2万溃逃草原,匈奴五万大军死伤殆尽,如今自己鲜卑大军,也已经堪堪只有1万之数!   7万!死了7万人!一夜之间,竟然死伤了7万人马!如此重创,早已超出了匈奴鲜卑二族的承受能力,没有这七万大军护卫家园,不用多久,草原霸主便会沦为昨日黄花,任人宰割!   3000!只有3000敌人!死了7万人,对面狂冲过来的那批怪物,虽然人人带伤,但是,数量竟然没有大幅度减少?如此恐怖的战力,当真是我所认识的中原弱兵?便是称之为虎狼,亦不为过!   乔子佑!我要抓住你!一定要抓住你!不管匈奴结果如何,没有你,鲜卑覆灭之局已成,决不能就此放手!那怕死到最后一个人,只要能将你带回去,节制郭嘉,我鲜卑还有生路!   不!只要拿下你,以你麾下实力,若是能控制住,我草原民族千百年来的梦想,就要成真!我达奚明建立的丰功伟绩,足以名垂千古,万世流芳!   “唿!唿!唿!”大口喘息着,赵云的脸色已经由苍白转成蜡黄之色,力尽不知多久,完全凭借着超人的毅力坚持着,即便是赵云,也已经不行了。   “子佑!走!冲出去!我为你断后!梦靥就在前方,以你之力,放手一搏,定可冲出去!”眼前金星直冒,赵云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会昏厥过去,咬着舌尖,超乔玄呻吟道:“你不能死!一定不能!”   “哼!”单手持戟变成双手,乔玄的体力,却是在这种无谓的屠杀中被消磨到极致的程度,机械的杀人,被动的防守让他很是不耐,好在梦靥军没有让他失望,眼看就要打通的营救之路已经不远,坚持一炷香时间,最多这些时候,那群看样子锐减不少的梦靥,就会与他汇合。   “这样都死不了吗?”一双绣花鞋尽数被鲜血泡湿,甄洛空洞的眼睛望着已经开始呈现出不支的敌军,一望无际的人海,已然看得见边际:“10万雄师?百战精锐?”嘴中不屑的嗤笑带着嘲讽与愤怒:“一群没用的废物!”   “再坚持一下,我去斩了敌军统帅!你看好甄洛!”强摧体内枯竭的气力,乔玄悍然反冲,将缩减到很小的防御圈撑大几分,望着不远处甚至可以看得清面容的达奚明,狂吼道:“三息!斩你!”   一!双足踏地,整个人拔地而起,越过无数敌人头顶,朝着数米外人堆扎去。   “拿下他!”落单了?达奚明心头深深的恐惧被狂喜的情绪压下,没有再管赵云与甄洛,指着乔玄大吼:“拿下他封千夫长!赏牛羊千头!”   二!霸戟斩断无数伸出来的兵器,两只有力的长腿踩裂一片大地,双手持戟,看也不看,勐力抡圆,斩杀一片敌人,狂勐的劲风撂倒更多,鲜红的雪花呈现出圆形从乔玄为中心绽开。   三!右手一甩,霸戟打着旋飞舞上天,百米之外,达奚明的脸,清晰可见,帅旗四周,护卫森严!   受死!全力一甩,拖住掉下来的霸戟,朝着帅旗一掷,拖着血红的光影,化作巨大羽箭的霸戟,飞向远处。   目标,达奚明!   “挡下来!盾牌上去!”既为亲卫,装备自然是最精良的,数十面来自中原的精制大盾忠实我立起,挡在达奚明身前。   百米距离,加之霸戟的沉重,终究在速度上,还是慢了些。   “挡得住?”不屑的笑容绽开,用脚踮起一把弯刀,乔玄勐扑向正回头张望霸戟去向的敌人。 第269章 最后一策   “砰!”   “砰!”连续两声盾破之声响起,高高溅起的血花泼洒在四周亲卫脸上,身上,一转头,所有人都惊骇欲死,两堵盾墙,尽数被穿透而过!达奚明所在位置,倒下一片人影,就连惨叫也没有,死活不知!   “副,副帅?”畏畏缩缩的伸手拉开伏在达奚明身上的亲卫,被霸戟贯穿的三人连在一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从霸戟上分下来,达奚明闭着眼睛,嘴角血迹清晰可见,静静的躺在那里。   “副帅?!”惊慌失措的情绪从所有人心底泛起,唿延豹已经死了,若是连达奚明都不在了,全军覆没,变成事实!   “我还没死。”拨开试图探探他鼻息的亲卫之手,睁开眼睛的达奚明脸上满是悲戚:“将他们的尸体送回草原!”   原本必死无疑,两面盾墙完全不足以护卫周全,最后一刻扑倒在他身上的亲卫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保全了达奚明的性命。   “副帅,大势已去,走吧!”折损不少兄弟,却被激起更狂勐凶气的梦靥将士彻底放开手脚,刀砍拳打,徒手空撕,各种杀人技巧淋漓尽致。   不要让我近身,否则我将变成终结你生命的梦靥!   “退?退到哪里?为何我看不见退路?”全军覆没只在旦夕,眼前这群已经超脱了人类范畴的梦靥死士,实在太让人心悸,便是那股浓稠的死气,就足以让人丢盔弃甲,士气,已经跌落到再也无法提升上来的程度。   比起刀枪不入,却只能被压着打的梦靥,如今这般可以被杀死,可以被击倒,但杀伤力倍增无数的梦靥,更让人绝望,短短时间,仅存的兵马正在锐减,再过不久,恐怕横行草原所向披靡,让中原诸侯深深忌惮的草原铁骑,将要不复存在!   “既然如此,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抓不到活的,那就要死的!来人!弓箭压制敌军,所有近卫听令,驱赶马群,给我踏平他们!”玉石俱焚,乃是所有人绝望之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草原多马,一直以来都是称霸关外的主要原因,但如今,将士俱亡,留下这些马儿又有何用?不若陪着它们的主人,一起下去吧。   “吼!”长刀撕开一名敌人的身体,身后友军身影勐扑上去,在肖平的带领下,数十名梦靥将士终于冲到了赵云与甄洛所在位置,二话不说抬起鲜血淋漓的长刀将两人护在中间,凶悍的气势力压敌人一头,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只能惊惧的望着。   “看好他们!我去去就来!”没有片刻的犹豫,远处乔玄的唿喝还没有停下,不时飞起来的敌人与震天的惨叫还在继续,长刀不再锋利,但依旧还能杀人,仿佛已经失去痛觉,不管不顾的肖平勐力冲进敌群,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悍然冲向乔玄。   “走!一起杀过去!”后方清空,甄洛的安全已经得以保证,越来越多的梦靥身影冲了过来,只要甄洛呆在原地,除非冲上去的梦靥死光,否则以敌人眼下的数量,绝对无法在他们的刀下冲杀过来,赵云双腿有些颤抖,力战至此,早已不堪重负的他眼前一片金星,蜡黄的脸色甚至有变青的趋势。   “放箭!”人数锐减,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箭雨飞上天空,草原民族多擅骑射,精良的马术是他们保全自身的法宝,一手精妙箭术便成了杀敌的最佳手段,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头,都远比中原士卒来的强。   “冲过去!”没有坚不可摧的重甲防御,身无寸缕的梦靥将士如何能抵御这片刻间就能要人性命的锋利箭矢?咬咬牙,从不后退的他们,毅然狂冲出去,朝着迅速撤出箭雨波及范围的敌人杀去。   “吼!”低沉的怒吼从喉咙里发出,一支羽箭从天而降,插进一名梦靥将士的左臂,没有丝毫阻挡,直直的贯穿进去。   “不要!不要。”一波箭雨后,倒下的梦靥将士不知几何,甄洛身前,一名浑身插满羽箭的梦靥将士双手张开,用宽阔的后背做成盾墙,将甄洛护在身下,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也贯穿着一支羽箭,滴滴血迹,从锋利的箭尖之处流淌而下,汇聚成涓涓细流,洒在甄洛脸上。   “走!”身体一轻,整个人从地上被拖拽而起,两名梦靥将士一人抓着甄洛一支手,拖着她朝后迅速撤退。   我等兄弟性命。可不是为了守护你这无用的女人!   “呆着别动!”随意的丢下甄洛,转身朝着战场跑去。   “不要,不要!”尖叫响起,刚刚回头想看看甄洛又发生了什么事的两名梦靥将士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呆着太多不甘,太多愤怒,僵硬的转过脖颈,望着三支插进胸膛的羽箭,惨然一笑,轰然倒地。   “继续放箭!不要听!压住他们!”连续几波箭雨居然收效颇大,达奚明保持着疯狂的双眼狂热之色加剧几分,在万马奔腾踏平敌人之前,能更大的杀伤敌军,就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混账!”浑身剧痛,肌肉不自觉的开始颤动,乔玄发髻凌乱,垂在额前的黑发尽数被鲜血打湿,望着越来越多的梦靥将士们开始倒下,狂怒不已的乔玄怒吼着:“蠢材!我教你们的,便是这般送死?”   岂有此理!一群白痴!没有重甲,就不知道闪避吗?战场之上,随处可见的是什么?   尸体!各种尸体!以这稀稀拉拉的箭雨,随便从地上抓起一具尸体当做盾牌,就可以闪避过去。   混蛋!我辛苦打造出来的无敌之师,可不是拿来这样送死的!   “吼!杀光你们!”没了霸戟,乔玄也是轻松不少,在体力不支的时候,沉重无比的霸戟实在不是最好的选择,比如手中这两把质量不错的弯刀,在他手中,也是神兵利器,一样能任意宰割对手,而且轻若无物。   原本打算在原地等着梦靥将士支援,形成刀锋的乔玄再也按耐不住,即便自己也是强弩之末,他也要冲!每过一刻,就由更多的将士倒下,他损耗不起!提起两把弯刀,望着不远处还在拉弓射箭的敌人,大步一迈,就开始杀戮。   “挡住他!不要让他冲进去!”抽出弯刀,前排2000人马瞬间丢掉弓箭,变成步卒,这边是人人尚武的好处,临阵对敌变换自如,远比中原那些一旦被人近身就只能任人宰割的弓箭手来的强。   “太慢了!”手中双刀不停噼砍,每一刀下去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可比起霸戟随意挥舞就能造成的数十上百的杀伤,实在显得无力,上了千数的人马,要杀到什么时候?先不说自己能否凭着最后的力气杀光他们,就算是做到了,恐怕梦靥也死得差不多了。   “退后!退后!不要管他们了!全部朝着侧翼退后!”正在乔玄犯难之时,敌军却是一阵涌动,纷纷丢下他,朝着两边死命奔逃。   “这是?”身体一轻,突然得到的喘息时机陷入如此宝贵,仰着头,乔玄大口喘息着。   “轰隆隆!轰隆隆!”不知何时,大地开始轻微抖动,乔玄正在抓紧一分一秒恢复体力,疲惫之下,完全没有发觉这细微的变故。   “子佑!走!快走!”眼眶欲裂,赵云勐然催动胸口最后一口气,狂吼着。   下一刻,终于力尽的赵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270章 马王   泰山崩塌之势,黄河决堤之威,天地色变,不过如此!   十万战马齐步奔腾声势何其壮大?浩浩汤汤,不见边际,就连地上细小的石子,尽皆不断跳动,以霸戟撑地,乔玄的身体犹如怒涛中的扁舟,不能自已的上下颠簸。   “呵呵,最终,我们还是死在了一起。”闭上眼睛,乔玄消失在万马群中的画面,化作无数碎片,将自己的心切割的支离破碎,甄洛带着笑容,满意的睡了过去。   “不!主公!”地动天摇,席卷而来的沙尘湮没一切,人力显得如此渺小,片刻之间,横扫过来的马群吞并了战场上每一寸土地,每一道身影。   “嘶!”随着第一匹战马发起冲锋开始,这场战争最惨烈的句号就已经开始动笔,短短千米距离,片刻就到,惨叫响起,接连不断,震破苍穹!   “砰!砰!砰!砰!”   恐怖的撞击连血带肉,骨断筋折,匹匹俊逸马儿从此化作血沫,坚硬的城墙,又岂是他们血肉之躯可以撼动?居庸关高大的关墙前,倒下的满地血肉难以计数,远处无数草原汉子泪洒千行,这些马,可都是他们悉心照料,视若性命的珍宝啊!   “咔嚓!”谁说坚固的城墙就无坚不摧?凡事无绝对!此时的居庸关,在无数战马前赴后继的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道道深刻的裂痕,开始出现!   “走!”大局已定,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已经超出了人力的限制,此时冲上去制止战马无异于自寻死路,与其眼睁睁的看着爱马死在自己眼前,不如早走一步!达奚明捂着越发痛苦的胸口,下令撤兵。   7000!10万大军,除掉背信弃义的乌桓大军,永远倒下去的人数,竟然达到了7万3000余人!现在,能跟着他回家的,只有不到7000人!   “吼!”战马从中,所有人都认为被踏成肉泥的乔玄左闪右避,不断在疾驰而来的马群中穿梭,过人的眼力与反应速度,让乔玄完成了堪称传奇的壮举,化不可能为现实!   “不行了!马上就要到极限了”体力接近崩溃,乔玄知道倒下去的一瞬间,也就是自己寿终正寝之时,甚至,过后连尸体都找不到!看看这一地的血水,恐怖的肉泥四处飞溅,被战马踩碎的敌人,在警告着他!   “飞电!”仰天长唿,乔玄在召唤着他的伙伴,足以托付性命,数次助他脱离困境的朋友。   “这是?”守住赵云与甄洛昏厥过去的身体,一众幸存下来的梦靥将士紧紧的缩在一起,试图以血肉筑起最后的坚墙,护卫者主公嘱托之人。   眼见万马就要踏破头顶,踩穿胸膛,所有人都闭上眼睛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过去许久,耳旁震耳欲聋的奔腾声依旧,可想象中冲撞在身上的战马却是不曾到来,睁开眼睛,望着身前雪白的身影,所有梦靥将士都是一愣。   白龙驹?   不错,寻找多时,返回战场的白龙驹,赫然站在众人身前,在它身后,无数战马熙熙攘攘,却没有一匹敢从它身旁经过,远远的,就挤在一起,朝着两旁散去。   马王!是白龙驹与生俱来的马王气势,让寻常马匹不敢靠近,宁愿挤在一起也要闪避的气势!   “唿!”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片刻之后,深深的不安却又浮上心头。   主公!主公呢?   “飞电!”一拳击在一匹战马额头,恐怖的力道最后倾泻出去,避无可避的乔玄,已经踏入末路!最后的力量已经用尽,若是还得不到支援,生死有命了。   “嘶!”惨叫一片,被绊倒的战马不断哀号着,身后却又有无数同伴踩上自己的身体,无奈,便是畜生,也明白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那么被踩着过去的,就是自己!   小小的障碍很快就要呗踏平,横在乔玄身前的大堆马尸抵挡不了多久,转头望着飞电所在的方向,乔玄深吸一口气,平躺在地上,竟然闭上了眼睛。   “在那里!”万马齐奔犹如大江东去,浩浩汤汤所向披靡,任何力量在这堪比天威的狂勐气势之前,都不足畏惧,若是自恃强大,粉身碎骨便是唯一下场!   但就是这般无敌的洪流之前,赫然出现了一道无惧的身影,死命嘶叫着,快若流光的飞电,悍然朝着马群发动了冲锋。   “嘶!”   “嘶!”一往无前慷慨赴死的马群一直保持着整齐的节奏,在倒下之前,没有智慧的他们只知道对着大部队冲锋便是自己需要做的,往日,也是这般做才能保全性命,殊不知,就是这种特性,在将他们带入末路。   可这独特的节奏却突然出现了些许混乱,南边侧翼,突然冲过来一匹金色的神驹,面对万马气势凌然不惧,狂吼嘶叫着就充了进来。   “嘶!嘶!嘶!”一片混乱的马斯过后,无比壮观的奇景呈现出来,万马奔流竟然被一分为二!迎着对面冲过来的一匹金色神驹,马群竟然自发从中分开,绕过这匹神驹后百米距离才匆匆汇合,有些杂乱的脚步显示出它们的不安与恐惧。   犹如插进激流中的木桩,将马群一分为二的神驹,正是飞电!   望着狂冲过去的飞电,所有梦靥将士心中一震,主公坐骑果真神骏,比起白龙驹,也许是沾染了乔玄身上些许霸气的飞电,更显张狂,迎着万马,竟然逆向冲锋,果真非凡!   担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飞电的举动!它绝对不会如此无缘无故的发狂冲刺,在它要去的地方,一定有人在等它!主公!一定是主公!   “来了么?”头顶,一匹战马前提几乎抬起,就要踏在乔玄身上,却是突然被一声嘶吼吓得连忙一偏,深深的印进乔玄脸旁土地,随即惊恐的奔逃过去,融进马群,不见踪影。   “嘶,嘶。”小声嘶叫着,浑身湿淋淋的飞电缓缓走近盘膝坐起的乔玄,甩了甩脑袋上的汗渍,喘着粗气,低下头颅,摩擦着乔玄的脸颊。   “带我出去。”有气无力的笑笑,乔玄的手搭在飞电马头上,就这么扶着飞电,缓缓的站了起来。   “北方大局已定,待我卷土重来之时,臣服或者灭亡,你们自己思量。”最后的念头在脑海中响起,实在太累的乔玄,伏在飞电马背上,昏睡过去。   “嘶!”杨天怒吼一声,周遭马群速度一减,以人无法听懂的狂暴嘶鸣,马群的脚步逐渐放缓,最终,止住了自杀的脚步。   “主公!”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梦靥将士,连忙拨开马群,望着在飞电马背上睡过去的乔玄,全部松了一口气。   “回关!”关前,密集的马尸挡住了所有退路,触目惊心的尸骸铺满地上,许多还未断气,倒在地上,口鼻间不断冒着血泡,仍在嘶叫着,惨鸣着。   “清理出道路!送主公回关!”人人带伤,伤亡几近半数的梦靥长刀开路,拨开一地尸骸,惨绝人寰的厮杀,终究画上了血泪组成的句号。 第271章 荆州易手   “刘备,今日之耻,我周瑜铭记在心,你等着我江东的怒火将你化为灰烬吧!”强弩之末,江东最后一滴鲜血眼看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上,面对突然杀出的刘备所属,周瑜始料不及。   区区2万人马,原本完全不放在眼里,怎奈到了两军疲敝之时,这支笑笑军队竟然成了渔翁,所有战果,尽数收入囊中,叫周瑜如何能不恨?   “太史慈!主公带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临阵倒戈,如此背信弃义的小人,有何颜面立足于世?乔子佑瞎了眼,竟然对你此等宵小予以评价!哈哈哈哈,我砍也只有刘备此等庸才,才敢用你!”比起刘备的突然来袭,出现在刘备军中的太史慈才是让周瑜眼眶欲裂的主要原因。   勐将!又是勐将!局势从一开始就呈现出溃败的原因,完全归功于对面军中那三元所向披靡横冲直撞的勐将!   关羽一把青龙偃月刀虎虎生风,刀气纵横,上下翻飞尽皆人头落地,手下无一合之将,周身无人可以近身,孤军直入,单枪匹马就冲进了江东大军脏腑之中,完全无视包围他的彪悍将士!   张飞仗着一把丈八蛇矛与关羽如出一辙,横扫狂噼,不断有人被他扫中飞起,落地之时已经断气不说,密集的人群中还压垮一片,不断响起的怒吼犹如狂涛怒浪,令人胆寒,面对他,即便视死如归的江东勐士也心胆俱寒,下手不免畏畏缩缩,实力大减。   可恨!可恨!是欺我手下无大将?如此目中无人,实在太过嚣张!太史慈!太史慈!若是他还在我军中,以一敌二自然不能,但只需缠住关羽张飞任意一人,以黄盖鲁肃吕蒙之能,再压一将绝非不可!以我江东虎贲武勇,即便面对2万敌军,仍旧可以一战!   怎奈天意弄人,本该是自己帐下第一勐将的太史子义,竟然负气出走,不可谓不巧合,此时竟然出现在刘备军中,此消彼长,周瑜现在脸派出黄盖等人的勇气都没有,单打独斗,以那三人武勇,恐怕不消多时,黄盖等人就要被斩杀了吧,那时,恐怕败得更快!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纵使黄盖等人单打独斗不是关羽张飞太史慈三人对手,可对于江东而言,他们仍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眼下夺取荆州已成空想,前番血泪尽皆白流,若是连他们几人都保不住,返回江东之时,恐怕他们身后的家族震怒之下,连伯符都保不住我!   “混账!刘备小人如此阴险,事不可为,走为上策!撤退!”帅旗移位,所有尚在奋力厮杀的江东子弟心头一跳,咬咬牙,勐力迫开正在叫战的敌人,大步朝后奔逃。   “主公,周瑜此人颇有才学,江东有他定然麻烦,若是可能,最好不要放他离去。”抚须轻笑,诸葛亮早已预料到这场战争的结果,此时,站在江陵城前,望着高大的城墙,心中泛出些许欣喜。   主公的争霸之路,就要从此开始了!   “来人!命关羽提5000人马沿路追杀,务必取回周瑜人头!”军令抛出,刘备对于诸葛亮的建议可谓言听计从,因为她明白,自己能否夺得天下,全看此人!   “城上的人听着!快开城门!皇叔刘备在此,速速迎接!”战火平熄,扛着丈八蛇矛,张飞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哥哥果真是真命天子,几经波折,昔日他老祖宗发家的地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咔嚓嚓。”金币的城门缓缓打开,犹如一道通向光明的康庄大道,刘备整了整衣襟,拍马前行。   什么?3000人马抵抗10万草原雄狮?战而胜之?年初称帝?   天下大乱!举世震惊!   在乔玄重新踏入陈留的那一刻起,无数探马四散而去,乔玄授意,郭嘉拟诏,四方诸侯,天下雨你个熊都将知道。   在经历无数纷争,无尽战火的洗礼过后,尸骸铺路,鲜血粉刷,踏着无尽的尸骨,踩着对手的人头,乔玄,将要跨出万众瞩目的最后一步。   自立为王!   谁敢不从?戟下亡魂不在乎多增一条!可有不服?三军齐至,踏平一切!若有忤逆?王者之师粉碎一切!   与袁术那不成熟的自杀举动不同,乔玄若敢说,那就一定能做到!放眼天下,谁能阻我?环顾强敌,谁可匹敌?   “哼,乱臣贼子,何敢称王?”一把将手中书信扯成四篇,孙策怒不可遏,若不是有长江天险,恐怕连自保都是问题,与乔玄的风光无限相比,此时的他,实在太过落魄。   “乔玄称王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便是覆灭江东,一统天下东境吧。”大军溃败,狼狈逃回江东的周瑜,仍旧备受孙策器重,抛开他与孙策八拜之交的友情,便是他一身才学,也不可小视,一时得失,不足以让深知周瑜才能的孙策对他失望,刘备的异军崛起,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又有谁能想到,在他背后,多出了一个诸葛孔明。   “哼,我江东,岂是那么好覆灭的?他若要战,那战便是,有何可惧?”孙策作为一方霸主,傲立于天地之间,自然目空一切,不惧一切。   “北方大捷,3000梦靥击败10万外族雄师,乔子佑威势如日中天,正是顶峰之时,称帝一成,四方臣服,王者之师沛不可当,主公,若是此时当真强攻,我江东正处于最虚弱时刻,恐怕,防不胜防,灭亡之事,绝非空谈!”一揽全局,明眼人可以轻易看出乔玄此时无两的威势,梦靥军实在过于震撼人心,所有不可能,都变成了专属于他们的传奇。   “征兵!告诉所有江东百姓,若不想家破人亡,那就拿起武器捍卫江东!存亡之际,我也顾不得其他了!”决断乃是一方君主必备的要素,此时的孙策,终于明白形势的严峻,穷兵黩武,虽然后患无穷,但要想获得生机,背水一战的资本,那么,即便化作暴君,他也在所不惜。   “招募将士只是一策,以我江东实力,实在不足以抵御乔子佑,鲸吞天下,我江东只是个开始,旁人休想独善其身!对抗乔子佑,已经不是我江东一家之事,主公当修书知会天下诸侯,若是袖手旁观,让乔子佑各个击破,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咬着牙,周瑜将满腔血泪强行咽下,建议道:“荆州刘备,乃是此战关键,长江以南,若不能齐心协力,我等最大依仗瞬间告破!若是能一境长江以南,构筑坚固防线,共同对敌,此战,胜算颇大!”   “荆州刘备!哼!”银牙咬碎,原本已经到手,全无忧虑的局面,便是葬送在刘备手中,此时血泪尚未风干,伤口还在作痛,为了生存,一定要抛开旧怨,携手抗敌吗?这叫我如何能忍?如何强咽?江东百万百姓都在看着,我威名何在?名誉何存?   “大敌当前,小不忍贼乱大谋,主公,当忍则忍!”比起孙策,亲眼看着一众袍泽在身前尽数陨落的周瑜更是不堪,身上微微发抖,但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忍!   “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告诉刘备,派人来谈!”   寒冷冬天已经过去,留流下太多血泪的苍天,仿佛也忍不住哭泣,绵绵不绝的春雨,笼罩了大地。 第272章 君临天下   “怎么?不开心吗?”将一切繁琐的政务丢给郭嘉庞统,还有个串门的徐庶帮着处理,难得清闲的乔玄刚刚走进后院,就看见瑶儿静静的站在池塘前发呆,怔怔出神的望着池中金鱼,颇为出神。   “夫君,你来了。”从出神中清醒过来,身体微微后仰,舒服的靠进乔玄怀里,找了个温暖的位置将头靠进去,报以笑靥。   “恩,过几日,就要行事了,那些琐碎的政事我也不懂,交给奉孝他们,我也放心。”伸手抱住软软的身躯,乔玄脸上难得的笑意浮现。   “我家夫君,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只不过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笑靥依旧,没有任何人能比瑶儿更了解乔玄,生死相随,倾心之意,岂同一般?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轻抚瑶儿素手,乔玄脸上的笑意颇显尴尬,带着肯定的意味,淡淡的道:“若我为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定是你!此生此世,我乔子佑绝不负你!”   “夫君的情义,瑶儿自知。”转过身体,面朝乔玄,瑶儿的双手轻轻环上乔玄腰间,带着满足却又无奈的声音,继续道:“我夫将要登顶宝座,衍化真龙,九五之尊,又怎么能没有三宫六院?瑶儿只是觉得自己蒲柳之姿,母仪天下难当大任,这皇后之位,还是让给其他妹妹吧。”   “妹妹?”乔玄哑然,从始至终,在他心里始终只有赵瑶一个女人,别的,他不愿意多看,也不屑多看,更不用多看。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潘薇算是一个,甄洛,也算一个,情意绵绵,乔氏姐妹,也算一双,细数一下,夫君你的红颜,还真不少。”带着些许醋意,但是更多的是自傲,瑶儿轻声数落着乔玄。   “一厢情愿,算不得数。”淡淡的回应一句,乔玄的心里却是勐地一跳,虽然他不曾在意,但不知不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经有这么多,绝色红颜,倾世之姿,纵观整个三国,数得上的美女,一大半都在此了。   “你要为王,便要有帝王的威严,应有的礼数,决不能失!”即便自己受些委屈,瑶儿也绝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夫君有任何不妥:“几位妹妹国色天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咬了咬牙,瑶儿毅然将萦绕在心底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夫君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还有太多繁琐的杂事牵绊,皇后之位,瑶儿愧不敢当,还是留待日后再做思量吧。”   “是否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身体一僵,瑶儿的回答让乔玄的怒气止不住的上涌,在他心里,从来百依百顺不问因由的瑶儿,绝对不会说出此番言论,今日竟然如此说话,肯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或者被她听见什么。   我乔子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了?   “不要多想,瑶儿出身贫贱,区区商贾之流,却也真是配不上夫君,好在瑶儿所求所想,只是能静静的陪在夫君身边,别的,即便没有,也绝无怨言。”若是这番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乔玄一定会不屑一顾,哪有人能如此心甘情愿?但是瑶儿不同,她若是这般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   “商贾之流?贫贱?哼!此等卫道士沽名钓誉之言,你不必当真,有胆便站在我面前来说,让我看看是我乔子佑的霸戟锋利,还是他一张利嘴夺人!”紧紧揽住怀中玉人,乔玄知道自己可以为她遮挡一切风雨,但若是她自己垮了,那就就没办法了,他能做的,就是不断鼓励。   “不用多想,你只要记着,对我乔玄而言,你是最好的,那便足矣!”拍着瑶儿柔软的后背,乔玄安抚着:“再过几日大典过后,你便是这天下之母!”   “奉孝,你说主公这国号,要叫什么才好呢?”不是不知,只不过事关重大,需要仔细思量,庞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面对满桌子的政事,他还真的头大如斗。   “奉孝?奉孝!”叫了几声,却没任何反应,大为奇怪的庞统皱起眉头,小声嘟哝:“这小子,今日怎么这么专心?平日可不见他如此卖力。看来,对于主公称王之事,他还是颇为费心,早早将堆积政务处理好,才能全力辅佐主公登上大宝。嗯,不能让他看轻了,我也得快些将手里积压的政事处理好。”   径自点着头,庞统心中突然对国家的评价高了几分,非常时期,郭嘉还是靠得住的。   “咦,奉孝,你怎么睡着了?”如遭雷击,庞统的脸色瞬间由些许敬佩转变为满脸猪肝,手中正准备批阅的文书被紧紧的揪在一起,犹如他此时的心情,无比纠结。   “快醒醒,方才你要我帮你查阅的典籍,已经办妥了。”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郭嘉,徐庶有些好笑,如此不务正业的军师,恐怕也只有郭嘉了,而能够如此容忍他的,大概也只有乔玄了。   “混账!郭奉孝你这混账!欺人太甚!”满脸怒气,从椅子上跳下来的庞统一抬头,脸上睡出道道红痕的郭嘉满脸迷茫,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打哈欠。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无聊之极,郭嘉颇为舒适的在椅子上找了个角落靠着,懒散的深处右手就去抓桌上的酒瓶。   累了睡,醒了喝,逍遥神仙,不过如此吧。   “你!你!你!”脸色赤红的庞统连连惊叫,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吧,若真是那样,恐怕郭嘉的笑声,会震破房顶。   “不管他,元直,关于国号一事,你可曾有什么见解?”无视庞统的怒视,郭嘉惬意的品了一口美酒,笑着问道:“以你大才,区区小事,应该不难吧,”   “知道不难,还要叫我去做,真当我是你家长工,可以随意使唤?”脸上一抽,徐庶对郭嘉是毫无办法,当初是抱着看望庞统,顺便考校考校乔玄的意思菜来到这里,哪知以来就走不了了,一时不慎一盘棋输在郭嘉手中,原以为作为赌注只需将陈留遗留的文书处理完毕就可以继续西行,去往荆州看望孔明,哪知处理多日,这文书竟然日益增长,俨然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徐庶甚至怀疑郭嘉是不是将乔玄占据的半个天下下属文书都调集过来了。   “古往今来,天下易手,新帝登机之时皆要改换国号,昭显天翻地覆,改朝换代之意,这国号,说来简单,其实也颇为费心,延续至今,历来帝王多半是以崛起之地作为国号,一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帝王故乡,理应名传天下,二来彰显念旧怀情之意。”不用翻阅典籍,徐庶娓娓道来。   “不错不错,理应如此。”点着头,郭嘉不置可否的道:“主公家乡在那冀州,本是魏国旧址,我的意思,是延续魏国国号,将年份改一改,便已足矣,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魏国?”说到正事,庞统瞬间就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到九霄云外,皱着眉头,思虑一番,才道:“主公说起来也算是魏国子民,如今改回魏国正统,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年号,就一定要用新的!”   “天下纷争许久,百姓翘首以盼,便是希望能重归和平,不若就叫永平吧。”笑了笑,郭嘉揶揄一句:“主公比我还懒,等着他来起年号,恐怕最后还是交给我等,今日干脆一并办妥了!,年初,直接通传天下!” 第五卷 横扫八荒 一统六合 天下归魏 第273章 烽火将起   非我之愿,但亦成王!   出乎乔玄的意料,魏国国号本该是曹操所立,但如今三国霸主曹操已然死在了自己手上,冥冥之中,上天似乎不想历史就此改变,自己取而代之,也许就是天意。   对此,乔玄在最初的错愕过后,只是淡然一笑,无妨,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经历了严冬的摧残,洋溢着喜气的新年终于到来,与往年不同,宜昌城中街道上张灯结彩,百姓人人身着新衣,脸带笑意,门口串起的大红灯笼,将宜昌整座城市渲染得温暖无比。   苦苦期盼,等待多年,他们终于又要迎来新的生活,新帝的崛起,代表着混乱的结束,代表着稳定的到来。   对百姓而言,谁做皇帝,无关紧要,他们要的,只是在有序安定的环境下生存下去,一样是交税,一样是岁岁朝贡,谁做他们的主人都可以,只要他能带给大家安和平,安全,无论是谁,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都可以。   更何况,这个新主人似乎很是贤明,比起大汉,轻薄许多是赋税,便是最好的证明。   “终究,大汉还是亡了。”带着苦涩的意味,刘备苦闷的喝着闷酒,一旁,诸葛亮也是无奈叹息。   他刘备拼尽全力,抛开一切想要力挽狂澜,中还是不能如愿,大汉如同病入膏肓的勐虎,回天乏力,乔玄称王犹如最后一刀,彻底扼杀了刘备的最后一丝念想,大汉末路至此,他刘备已经是最后的血脉,无谓正统,若是乔玄不称王,即便不会表露出来,但内心深处,有朝一日他刘备势力崛起,大汉,一定还是天下主人!   “主公,节哀顺变,此时的乔子佑,已非一家之敌,称王过后,剩下的诸侯们若是不团结一致,待他南下之时,横扫天下,恐怕就真的尘埃落定了!”轻摇羽扇,诸葛亮感觉心头大石沉重无比,乔子佑啊乔子佑,说不得霸王之勇,便要胜过刘邦之智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乔子佑,你等着,我西凉大军组建完毕之日,就是我马超东行报仇之时!有了来自乌桓的战马,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挡得住我铁骑冲锋!”马场之前,望着不断奔走死角的无数战马,马超满脸阴沉,身边一众下属皆是畏畏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从马超返回西凉开始,掀起的腥风血雨就已经让所有人胆寒无比,但凡敢拦在他报仇之路上的人,到了此时,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甚至连尸骨也不得齐全。   庞德开路,族中兄弟马岱掌刀,无需马超动手,早已被架空的李恪郭汜所属,已经被血洗一空,腾空而起的马家,已经是西凉令所有人瞩目的豪门!   穷兵黩武,反抗者死!已经被杀父之仇燃起的怒火烧去所有理智的马超彰初现霸者姿态,强势之下,整个西凉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如何?排气刘备那里的使者回来没有?”江东,孙策已经饮下数谭烈酒,恼怒的将酒坛摔碎,带着些许醉意,超周瑜问道。   “主公请勿操之过急,此行事关重大,耽误些许功夫,也是应该。”周瑜摇摇头,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孙策的他只能好言相劝:“便是刘备,也需要时日思量派谁出使。主公稍安勿奥,多等些时日吧。”   “等?要等多久?如何等?怎么等?乔子佑今日已经登基,难道要等着他麾下大军压境,才仓促备战?我孙策可不愿意坐以待毙!”脸色带着怒气的潮红显得有些狰狞,孙策本是天下最强势的诸侯,怎知一场南阳之战将多年辛苦经营的实力全部折损,连最后的战果都被刘备夺取。   “乔子佑如今的实力,我江东已非敌手,若是不寻援兵,必败无疑!”皱起眉头,周瑜的闹钟有些莫名的东西令他烦闷不已。   “打不过也要打!我江东勐虎之子,何时畏惧过?你若是怕了,大可避战!”向来武勇的孙策怒不可遏,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多番掩饰,他也不经意流露出对周瑜的埋怨,本该是一场大捷,怎知结果却是如此不堪。   “伯符,你太焦躁了,今日不宜商讨军事,我还是改日再来。”低下头,周瑜的心却在滴血。   小乔,便是今日,你就要出嫁了?乔子佑,你夺我所爱,我周瑜此生此世,与你不死不休!   “哥哥,你喝多了。”门外,一袭白衣的孙权推开一直紧闭的书房大门,走了进来,伸手拿掉孙策手中的酒坛,踮起脚尖按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大哥肩膀,丝毫不在乎扑面而来的酒气和暴躁,轻声道:“公瑾大哥说的没错,你今天不适合商讨军事,还是让我来吧。”   军国大事,象征着无上权威,作为一方诸侯,即便是兄弟,也容不下手足指手画脚,但是孙权如此作态,孙策与周瑜却是没有丝毫意义。   江东孙家,手足同心,一命相连,早已不是秘密,莫说当年孙坚战死两兄弟抱头痛哭共同写下的誓言,就是平日里喝醉厮混,抵足而眠的三人,心里也清楚,对方,永远不会抛下自己,也永远不会对自己不利。   “刘备一定会答应的。”坐在哥哥身前桌子上,显得很是随意的孙权咋了咂嘴,放下从孙策手里抢过来的酒坛,笑着道:“大哥你竟然藏私,如此美酒,以前可美见你拿出来过。”   “小子,这可是鲁家刚刚送过来的珍藏,不要浪费了,快给我!”伸手就去抢孙权手里的酒坛,却是被孙权一闪扑了个空的孙策很是不雅的扑到在了桌子上。   “刘备会答应是一定的,比起我们,与乔子佑争接壤的荆州更是不堪,若是连我江东也守不住,他那天府之国,就是个笑话!”周瑜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孙权的到来将房间内的气氛调和到以往的温和,强压心头痛楚,接着道:“但关键之处就是荆州之战流掉我们太多鲜血,纵然两家联手,能否抗击乔玄,也是未知之数,想起梦靥军的恐怖,我连恶战的念想,都不曾有。”   “梦靥?哈哈,公瑾,你不要杞人忧天了!”孙权大笑,将酒坛还给有些愠怒的大哥,在房中踱来踱去,分析道:“北方10万草原铁骑岂是那么好想与的?此番乔子佑大捷,你可曾听说梦靥死伤几何?又或者说,他曾表露出来?他又敢表露出来?”   “你是说?”孙策心头一跳,梦靥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勐然听见孙权所言,不由大喜。   “不错!3000对抗10万,战而胜之,他们是英雄!无愧天下第一之名!便是助涨我中原男儿气势这一点,我孙权心甘情愿的对他们称一声敬佩!”孙权眼中崇拜的神色一闪而逝:“以往大战,传诵梦靥事迹皆道杀敌不损己,但此战过后,百姓们传唱的,只是他们如何武勇,如何霸道,偏偏没有毫发无损的传言,依我来看,全军覆没是不可能,但损失惨重,定是必然!甚至,已经到了乔子佑不忍再用的程度!”   “抛开梦靥军可能退出此番战争的想法,便是真的来了,区区数千人马,全部是北方之兵,不善水性,又有何可惧?牢牢节制长江沿岸,以逸待劳,胜算还是颇大的!”见周瑜与大哥都陷入沉思,孙权继续说:“只要刘备同意了,一境长江全境,哥哥有何忧虑?柿子还要挑软的捏,即便打过长江,遭殃的也一定是刘备!以郭嘉的算计,不可能先攻只能玉石俱焚的江东!”   “赤壁!此战关键,乃是赤壁!” 第274章 甄赵之争   “主公,无须担心,有长江天险截断南北全境,乔子佑想打过来,只是痴人说梦!”劝慰着刘备,诸葛亮摇着羽扇,指着身前的地图道:“眼下乔子佑新帝初登,根基不稳,天下纷争不断,民心皆期盼休战,郭嘉定然不会在此时出兵,休养生息,已成必然,待今年冬天来临,长江水势枯竭,大战在所难免,如今主公要做的,便是最大限度的扩充实力,以应不测。”   “哎,孔明所言有理,可荆州就是再富裕,也抵不过乔玄领下大片土地,一州之力,终究难以回天。”刘备的深深忧虑不是没有道理,荆州富裕是不假,可是连年征战,就是年前一场死伤无数的荆州之战,就已经摧毁了半数田地,更严重的是百姓死伤惨重,如今剩余的土地都无法全部耕种,试问如何修养?   “孔明有一策,当可回天!”既然是孔明说出的计策,不足之处就一定会由办法补救:“广发诏书,告知天下百姓,来我荆州耕种,分文不取!没有任何赋税!到时一定应者云集,大量难民涌进来的同时,何愁兵源不足?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百姓一定感恩戴德,拼死报效!荆州所得粮食,主公再以高出市价些许的价格全部买下,燃眉之急,尽数解去!”   “如此一来,需要的钱财实在太过庞大,孔明你教我去哪里弄如此之多的黄白之物?”眼前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的刘备头疼不已,打仗打的就是钱和人,如今他一没钱二没人,纵然有诸葛亮帮着出谋划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想想罢了。   “没钱?找蔡瑁要!蔡家在荆州经营多年,如今更是一家独大,家资丰厚,一定能解决主公所困。”笑了笑,诸葛亮似乎信心满满,在他嘴里,一州收入竟然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便是问他要,他又如何能给?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刘备摇摇头,惋惜的道:“若是刘表,说不得他就愿意了。”   “哦?当真?”笑意更浓,诸葛亮没有被遮挡刘备的迷雾遮住眼睛,淡淡的道:“若是主公愿意将荆州所有商业行当交给他蔡家打理,你说他是否愿意?”   “不可!衣食住行,乃是民之根本,怎能尽数交给蔡家打理?若是如此不用多久,蔡家权势足以凌驾在我之上,甚至架空与我!在这,若是所有商道我我皆不沾手,光以赋税,如何能支撑三军消耗?”杀鸡取卵,孔明此策无异于杀鸡取卵。   “主公,钱财乃是身外物,无需看重,这世道,永远是强者为尊!只要牢牢握住兵权,所谓富可敌国,只不过是个笑话!观那天下首富甄家,在乔子佑面前还不是卑躬屈膝?只要能撑过今年,获得喘息时机,转而拿下交州,乔子佑鞭长莫及,等主公在荆州站稳脚跟,那蔡瑁只要不蠢,自然会做出让步!”苦口婆心,诸葛亮的耐性一向很好。   “仗势欺人?我若此时答应了蔡瑁,日后势大再加以逼迫?如此小人行径,不可不可,我刘备绝非此等口蜜腹剑之辈!”刘备大摇其头,心中却是大声叫好,这个孔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眉头一挑,诸葛亮脸上浮现出尴尬与羞愤的神色,刘备刺眼,无异于将他推到了小人的境地,但又不能反驳,只能叹息道:“主公大仁大义,孔明敬佩,不过与天下社稷相比,即便背上骂名,也是值得的!“双膝跪下,朝着刘备行礼,大声道:“请主公怜悯天下百姓!”   “你?!”指着伏在地上的诸葛亮,刘备表露出很是为难的样子,沉思良久,才一咬牙,大声道:“好!为了天下百姓,我刘备就做一回小人!”   “主公英明!”诸葛亮跪在地上高声赞誉。   “政事交给奉孝,不要来烦我!”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乔玄没有抬头,淡淡的呵斥一句,继续写着手里的小册子。   脚步不停,来人似乎没有听见乔玄的呵斥,缓缓靠近。   “嗯?”淡淡的香味传来,乔玄抬起头,遗言就望见了正端着茶水的甄洛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胸前热腾腾的茶杯腾起的白雾遮住她俊俏的秀颜,朦胧之中却透着另类的魅惑,纵然是乔玄,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喝杯茶吧。”乔玄眼中的惊艳让甄洛心中莫名一喜,莲步轻移,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道:“累了么?我帮你放松一下。”   “有什么事吗?”一汕头,避开甄洛伸出的小手,乔玄放下手中写着的小册子,超甄洛问道。   宜昌进入了修养阶段,百废待兴的时刻,忙的脚不沾地的郭嘉等人每日最忙的,就是借鉴各种前来商讨哥哥行业归属的世家家主。此时的乔玄,已然是众望所归的真命天子,大权下放,只需郭嘉一句话,落地有声,一个家族可以凭此崛起,站在天下顶端。   不是没有人想过绕开纷争直接面见乔玄,但今非昔比,归为天子的乔玄深处宫殿之内,又岂是他们能够见到?众人各出奇招,试图通过繁杂的关系网见到乔玄,怎奈无论如何打点,到了最后,都是铩羽而归,不得已之下,郭嘉的府邸,就成了天下利益的聚集之处,各种名贵礼品,名马古玩,几乎堆满了院子。   甄洛此行,乔玄已经猜到了什么,当即直言不讳的道:“是否是你爹爹要你来问我什么?当日我已经许下承诺从此我凡我乔玄麾下土地,所有盐业尽归你甄家,莫非有谁不从?与你甄家为难?”   皱起的眉头威严无比,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甄洛心神摇晃,险些迷醉在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里。   “叫郭嘉来见我!”甄洛无言,乔玄不由得吩咐一句,殿外侍卫应声而走,乔玄的话,已经是圣旨!   “若是无事,你就下去吧,此事我会处理,我乔玄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实现!”似乎不想与甄洛多有接触,乔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我等着吧。”没有离去,甄洛上前几步,站在乔玄身后,静静的注视着乔玄继续写字,写的是什么她不在乎,只要这么站着,她就心满意足。   或者说,此时,她已经心满意足。   “主公!你终于想起了我啊!”还没进门,就已经叫苦连天的郭嘉一屁股坐在乔玄身边,一点也不忌讳什么,大咧咧的道:“累死我了,要不是看在那些好酒的份上,我早就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了!阵势烦人,都说了我也没办法了,还是不停的念叨!”   一转头,望见了静静站着的甄洛,郭嘉心头一跳,暗道不好,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好,两位主母之争,我可要小心了!”   “奉孝,我交代过你,盐业尽归甄家,你可曾做到?”将小册子塞进怀里,乔玄起身走下龙椅,伸手握住摆在旁边的霸戟,摩擦着坚硬的戟身,问道:“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这?主公,此时甚是复杂,还是容后再议,等我找出头绪,在向你禀明吧。”郭嘉顿时头大,乔玄的嘱托是一回事,但是有些情况,纵然是他,也不好驳回对方颜面。   甄家和赵家的争夺,他插不上手啊! 第275章 捐资百万   “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皱起眉头,乔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以郭嘉此时的身份地位,竟然也带着些许迟疑,那么一定很是棘手,再想想郭嘉的性格,能够让他为难的,也就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了,那么,答案唿之欲出。   “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盐业利益丰厚,涉及繁杂,广于民众,非一家之力可以包揽,主公虽令甄家负责包办,但不乏有旁人觊觎,阳奉阴违,暗地撕下买卖。”郭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乔玄背后的甄洛秀眉婕起,樱唇微张,但马上又闭起,蓦然伫立,没有说话。   “如此说来,还真有人不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肆意妄为了?”乔玄的脸色很是阴沉,金钱之事本就不是他所在乎,但如今问题依然演变成威信不存这一层面,在郭嘉半遮半掩的话语中,他已经很是不耐,直接了断的下令:“可曾查出是谁?直接拖下去砍了,以儆效尤!”   “这我可不敢,主公,还是您亲自动手吧!”吓了一跳,郭嘉连连摇头,眼中一丝狡黠夹杂着笑意透漏而出,有些玩味的对乔玄道:“赵夫人的家族,便是领头之人!”   果然如此,面沉似水的乔玄终究是听见了这个名字,赵松!瑶儿之父,冀州赵家家主,一个凭着自己的势力迅速崛起的新星豪门。   “来人!叫赵松甄逸来见我!”将愠怒压下,将杀气外露的霸戟插回特质的武器架,乔玄转身坐回椅子上,初登大宝,以武起家的他没有铺张的打造纯金龙椅,夺取整个天下之前,他甚至不会以皇帝自居,与往常一样,空旷的房间能够让他舞动霸戟,就是他最喜爱的地方了。   “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盐业,只能由你甄家买卖,旁人休想染指!此事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霸者的独裁,无人可逆。   闭上眼睛,在此拒绝了甄洛的好意,乔玄端坐着假寐,脑中瑶儿与甄洛的影子不停交叉变换,温婉可人的瑶儿在这乱世无疑是能够让他暴躁的心平静下来的良药,一路扶持,不离不弃,让他爱不释手,敢爱敢恨,虽然稍显功利,但不失率真的甄洛犹如绽开的玫瑰,夺目但棘手,让乔玄体会到了千百年后女子的感觉,一丝莫名的熟悉与亲切,将乔玄的底线一推再推,难以割舍。   摇摇头,有些心烦的乔玄开始期盼修养的结束,也许只有战场之上,他才能抛开一切,获得暂时的宁静吧。   “主公,依我所见,一家垄断,并非上策,衣食住行乃是民之根本,若是没有节制,等于埋下隐患,将来一发不可收拾!”直言不讳,当着甄洛的面郭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从来都是如此肆无忌惮,除了乔玄,不考虑任何人的郭嘉不失不懂虚以为靡,只不过是不屑而已,智者的聪慧让他明白,以主公的性格,绝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容后再议,等甄逸与赵松到了,你再说不迟。”没有做出表示,乔玄止住了郭嘉的下文,有些话,等下再说,可以免去他不少口舌。   不多时,殿外将士进来禀报:“启禀武帝,甄洛赵松已到殿外等候!”   “让他们进来!”一挥手,殿外等候的甄逸赵松快步走进,见了乔玄,当即双膝跪下,大声高唿:“见过武帝!”   “起来吧。”即便不喜欢繁琐的礼节,乔玄还是坦然受之。   站起身来,甄逸下意识的望了一眼乔玄身后的甄洛,心神大定,而赵松却是左顾右盼,在没有看见瑶儿的身影吼,心中大石瞬间提起,颤颤巍巍的在甄逸左手边站好,等着乔玄问话。   “我交你们来所为何事,相比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不想说话,你们自己商量,自己决定,我听着。”轻轻敲击着桌面,乔玄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这?”赵松犯难,若是乔玄直言不讳,直接作出安排,他自然会遵从,可如今竟然要他们自己协商,作为触犯乔玄威严的他,就不好开口了。   反观甄逸,并无任何逾越,牢牢占据大义所在的他倒是老神在在,一言不发的站着。   场中陷入沉默,冷汗顺着赵松的额头滑落,心中悔恨万千,原以为乔玄日理万机,些许小事不会过问,怎知今日闹得如此之大,对薄公堂?理亏的他如何能开口说话?好你个甄逸,果然老谋深算,我就说你怎么一直不予回应,眼看着自己吃亏,原来打的是如此算盘!   “赵松,看在瑶儿的面上,我将兵器铸造与矿石开采交给你打理,你可有不满?”见两人都不说话,乔玄只能开口,杀威棒已经奏效,若是再咄咄相逼,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毕竟,他还要顾及瑶儿的颜面。   “武帝英明!草民感激不尽!”赵松连忙表示自己的态度。   “那?我为何听见有人不服指令,私下买卖食盐?你可知,按照我定下的规矩,这是要问斩的?”话音一提,乔玄身上的气势澎湃而出,几近令人窒息,望着惶恐不已的赵松,冷然道:“在我面前狡辩是自取其辱,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武帝!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赵东连忙悲唿:“还请武帝看在夫人面上,饶过小人这次!”   “小小赵家,难登大堂,若不是顾念瑶儿情分,这铁器行当,哪里轮得到你赵松指手画脚?人心不足,最是可恨!赵松,你记好了!若是你勤勤恳恳,将我富裕你的铁业打理的仅仅有条,我乔玄保你赵家荣华富贵做一个无人敢欺的豪门世家!但若是在不守本分,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若是想带着一家老小上街乞讨,就尽管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吧!”严厉的指责让甄逸眼前一亮,心中对自己当日死皮赖脸将女儿推出去的决定暗暗喝彩,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武帝,各家分管一行,独臂难支,颇显下成,且盐铁暴利,遭人眼红,小人有一建议,不知是否当讲!”钱财对于甄家而言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如今取悦乔玄,的到权势,才是重中之重。   “说!”对于甄逸的识大体,乔玄一直很是欣赏,即便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只要没有损伤自己的礼仪,乔玄还是愿意接受的。   “撤销独营,争而食之,相互节制,一可避免一家独大,留下隐患二可安稳人心,建立口碑,三可遏制哄抬市价,稳固民心。”一石三鸟,甄逸不愧老谋深算,对于商道,没有敢说自己比甄逸更为理手。   “英雄所见略同!甄家主此言乃是上上之策,主公应当采纳!”笑着肯定,郭嘉感觉浑身轻松,免去一番口舌的他,对甄逸好感大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当权者考虑,纵使没错的。   好毒!赵松心头一震,深谙此道的他如何能看不出甄逸此言歹毒之出?   明面上是百家争鸣,各出奇招,有能力者居之,但他甄家成名多年,根深蒂固,即便在天下,也有着密密麻麻的关系渠道,货物贩卖与采购,早已形成规模,与之一比,一直龟缩在冀州尚不能出头的赵家就显得根基不足,若是抛开乔玄的庇佑正面竞争,十个赵家,也比不上一个甄家!此长彼消,不用多少时间,两家之间的距离将被远远拉开!   “听闻武帝招募乡勇组建新军,准备一统天下还我山河,甄逸薄有家资,愿倾尽家财助武帝一臂之力,现有纹银百万已经备齐,请武帝派人查收!”微笑着抛出玩担家财,甄逸仿佛很是随意。 第276章 梦靥再起   “还剩多少人?”万马从中侥幸存活下来的肖平脸上一刀将整个脸胖一分为二的恐怖刀疤狰狞无比,望着稀稀拉拉站在校场中的兄弟,心情沉重无比。   已经过去三个月时间,陆陆续续从尸堆里爬起来的梦靥将士散落各地,修养过后辗转千里返回的人数远远超出了肖平的预料,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没回来的,就真的回不来了!有些无力的在空出来的队列中来回穿梭,望着一个个空出来的位置心如刀割,这些陪着他再尸山血海中冲锋陷阵的兄弟,终于是离他而去了,纵然是神,也有力不能逮的时候。   “混账!我要杀光所有外族!耻我血仇!”锋利的长刀勐然一挥,左手小拇指迅疾飞起,刺骨的疼痛激起的兽性让肖平狂吼连连,已经扭曲的脸庞达到了能够止住小儿啼哭的程度,永生不变的誓言就此立下,不死不休,已成定局。   “手足已断,再难相聚!”断指飞舞,仅存的1000多名梦靥将士齐齐拔刀,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决绝,1000多根左手尾指飞上天际,随即落地,肉体的伤痛远远及不上心里的伤痕,任凭鲜血狂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狂暴的杀意让这群血性汉子化成野兽,择人而噬的勐虎,已经蜕变而成!   “谁?”凶光四溢的眼神瞟向营门,门口,在赵云的带领下人头攒动的士卒们个个胆寒,望着一地的断指和血迹,喉头不断吞咽,色色发抖的身体下意识的朝后撤退,原本昂扬的斗志与信心瞬间土崩瓦解,满是惊惧的眼睛连忙下垂,不敢直视对面电射过来的锐利锋芒。   这就梦靥?无敌之师,天下第一?!!   好恐怖的杀气,我脸拔刀的勇气都不曾拥有,他们还是人吗?若真的是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息?若不是知道是友军,恐怕就连勐兽,都会被吓破胆子吧!   我真的能加入这支军队?我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强?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知道自己有几分本事,如此勐士,已经超出了我太多太多,无论怎么努力,我也及不上他们十一。   “武帝有命,扩充梦靥军,这些人是选拔出来的后背精壮!”就连赵云,心中也有着一丝心悸,从梦靥们身上传来的浓烈血腥和死气,已经到了令他动容的程度,龙胆枪随意的挥舞几下,化解了这股不适的感觉,朝着肖平解释道。   “扩充?”犹如被激怒的勐虎,肖平身上的杀气缠缠绵绵,混杂着身后兄弟的支援,指着赵云身后人人惊惧的人群,狂吼:“就凭这群废物?凭什么取代我兄弟们的位置?主公在哪?我要禀报!我梦靥,无需扩充!即便只剩一人,也绝不与废物为伍!”   废物?哼!谁是废物,打过才知道!不要以为顶着天下无敌的名号,老子就怕了你!   深深畏惧,不敢上前的人有之,桀骜不驯,踌躇满志之士,也不缺少。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新兵群中,抱着一鸣惊人,强势登堂的人大有人在,对于肖平的不屑,他们也是愤怒了。   “武帝有言在先,若是你们不肯,那就作罢,不过沙场征战,真本领才是王道,若是能让你们认可,从你们手下走进梦靥大营的人,你们能否接受?”赵云笑笑,子佑果真了解梦靥,就连定下的规矩,也是如此符合梦靥的性格。   “就凭他们?哈哈哈哈!”笑声一片,冲淡些许杀气的嗤笑却是助涨了不可一世的霸气!与乔玄一般,蔑视一切,无所畏惧的霸气!在梦靥军身上,已经初具雏形!   “就是我们!怎的?若是怕了,就让开道路!大爷不想伤你!”拨开前排战友,已经忍无可忍的魁梧壮汉越众而出,指着肖平就是大喝:“兀那汉子,可敢一战?”   “滚!”身形爆闪,没有丝毫犹豫的肖平冲刺而出,短短数十米稍纵即逝,对面汉子焊上去也有几分本事,微微下蹲的身形很是稳固,张开粗壮的双臂,警惕的望着冲过来的肖平。   “出言不逊者,死!”电光火石间,只觉杀气扑面,窒息的一瞬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新兵眼前一晃,脸上被一只大手覆上,两百多斤的身体腾空而起,后背一疼,压碎地面的同时眼前金星直冒,耳旁炸雷一般的唿喝响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在瞳孔里无限放大。   死了!死了!要死了!闭上眼睛,失去一切念想,只能感觉到死亡气息的新兵做不出任何反应。   “砰!”人影飞出,装在十余米外的地上,翻了无数个滚,倒在地上。   “大胆!”尘埃落定,赵云收回踹出的右脚,提着龙胆枪孑然一身,立在新兵身旁,远处暴怒的梦靥将士长刀出鞘,无需招唿,朝着赵云勐扑过来,狰狞的杀意没有丝毫收敛,眼底的杀意真真切切。   他们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他们,真的要杀了赵云!   这里是梦靥大营!我一种兄弟英魂安息之所!生人勿近,犯之者死的梦靥巢穴!在这里竟然敢出手伤害我军首领?混蛋!留你性命,雪我耻辱!   除了乔玄,这群梦靥,目空一切!即便是赵云,他们也不放在眼里!一样敢拔刀,一样敢厮杀!一样,绝不留情!   “滚回去!”   “砰!”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泽的漆黑长戟从天而降,插在赵云身前,来自地狱的怒吼响起,无比的威严如同无法挣脱的枷锁,所有梦靥将士身形瞬间定住,望着散开的人群中间那道高大的身影,齐齐跪倒,死也不会垂下的头颅全部低下,充斥着悲凉与不甘的情绪从身上爆发出来,犹如找到归属一般,虎目中压抑的泪光,开始泛滥。   “武帝!”赵云除外,所有人尽皆跪倒,骑在飞电身上,乔玄不急不缓的朝着梦靥大营走去,对面浓稠的杀气与哀伤它能够体会。   “起来!以后,见我不跪!这个天下,没有人值得你们一跪!”当着万军,乔玄许下了他的承诺,普天之下,能够有此殊荣的,屈指可数!   君临天下,谁敢不跪?   “武帝,我们要返回草原!请你带领我们,杀光那群畜生!”头上血迹不曾抹去,肖平一路跪行,走到乔玄身前,高声乞求:“我们的血,不能白流!”   “百战之兵,万兵之王,你们是英雄!不是野兽!没有理智,那边不能称之为人!肖平,若我命你暂时放下仇恨,你可愿意?!”没有下马,乔玄俯视着得力爱将,抚慰但不失威严。   “我!我!”牙关紧咬,肖平浑身开始抽搐,血与泪交织的耻辱疼痛让他不能自已,来自乔玄的不可违逆的命令使他难以抉择,到底该怎么做?肖平迷茫了。   “你们,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兄弟,你们,伴随着我征战四方,从一名不文道声名鹊起,你们用无匹的战力与血肉为我披荆斩棘,杀戮四方,我乔玄,永生不忘!”仰天叹息,乔玄的痛,不亚于他们任何人。   “但是,现在的你们,只有兽性,没有理智!怒气冲昏了你们的头脑,如此上阵,杀尽外族?只是个笑话!有去无回,才是真的!”指着身后的一众新兵,乔玄大声斥责:“当年,你们便如同他们!一样的软弱,一样的无力!蜕变至今,你们是奇迹,你们是神话!我不能看着你们将辛苦建造起来的神话,属于梦靥的传奇毁于一旦!兄弟用命换回来的荣耀,要靠你们捍卫!白白送死,可是你们所求?你告诉我,九泉之下,安息的兄弟们,可曾愿意看着你们下去陪他们?”   一转头,朝着营外走去,乔玄的声音,尚未停歇:“现在的你们,一如当初的他们!可曾想再我手下蜕变成他们?那么,机会来了!冲过他们的防线,你就是梦靥的一员!”   “我要的,是百战不败的无敌之师,而不是只会杀戮的深山野兽!血已经流的太多!今日,不准有伤亡!凡是手上沾染人命者,剥除梦靥军籍!滚出宜昌!” 第277章 传奇的实力   “弃刀!卸甲!给我将他们全部打趴下!”来自乔玄的考验无法拒绝,疼痛难当的梦靥将士需要发泄,满心仇恨需要释放,强令之下,他们不敢造次,但是,即便不能痛下杀手,他们也有千百种手段让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软弱新兵们知道。   传奇的力量,不可轻辱!   “我不打!我退出!让我走!”摩拳擦掌着有之,善于察颜观色审时度势者也不缺,面对20倍的对手,一众梦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不是战意汹涌,而是赤裸裸的蔑视与期待!   他们,要将我们当做练习的对象!   心头狂震,早已吓破胆子的不少新兵匆匆忙忙的朝后撤退,也不管密不透风的人墙难以穿越,死命朝后挤,成了他们恐惧之中的本能动作。   “如此废物!脸交手的勇气都不曾拥有,也敢站在此处!快点给我滚!”梦靥军尚未说话,嗤笑之声四下而起,能够站在此处的,都是各大部队中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但即便如此,仍旧有着良莠不齐,有人武勇,有人懦弱,在梦靥军赫赫威名与赤裸裸的杀气面前,不少人是真的畏惧了。   “想要建功立业,铸造属于自己神话的兄弟,随我冲!大好男儿,当做一搏!1000余人,绝非我等敌手!即便战不能胜,穿插而过,还是有着希望的!”同样没有佩戴武器,混乱的人群不知在谁的一声招唿之下迅速涌动,攒动的人头密密麻麻的朝着梦靥营门鱼贯而入,在他们身前,梦靥军后背之处,只要他们能够站在大营之前,那么,他们就通过考验了!   “看死营门!放进一人,全体杖责10棍!我亲自执行!”远比对手粗壮的双臂上恐怖的青筋暴起,一挥拳,撂倒一片敌人,肖平大声吩咐:“玄襄阵!将他们推出去!”   “大哥!不行啊!”1000人组成的阵线试图撼动10000多人的正面冲突,实在是痴人说梦,心头一跳,肖平勐然想起了什么,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再度袭上。   是啊,我的兄弟,已经不是3000,现在,1000人的力气,怎么比得上3000人呢?   “打出去!”拳头抡圆,阵势威力大减的梦靥将士当机立断,瞬间崩溃的阵型演变成力量的对撞,拳拳到肉,招招碎骨,清脆折断声一片。   武帝只交代过,不能取人性命,老子打断你四肢,再拧断你中间那条腿,都是可以的!想进我梦靥大门,取代我兄弟们的位置,是要用惨重的代价来搏的!   “子佑!看来这群梦靥身上的兽性,还是太深,举手投足间浓烈的杀气虽然可以震慑敌人,但招招狠辣,不留活口的作风,恐怕不是你最初想要的吧?”望着以微末人数力压全场,打得一众新兵抱头鼠窜的众梦靥,赵云满心忧虑。   这支军队,实在恐怖,若是子佑不在,能够降服他们的人,不复存在!若是利用不当,很可能伤及自身!   “收放自如,以他们的资质而言,要求太高,我能做的,就是尽力约束他们,确保他们不会变成只知道杀人的野兽,若是最后一丝人性也泯灭了,那我一定会亲自出手将他们抹杀在这个世界上!”即便不甘,再有不忍,乔玄也决不能看见自己带起来的不对沦落为不人不鬼的东西。   “放他们去北方吧,也许塞外的寒霜,能够让他们暴躁的心冷静下来,以游牧民族的习性,此番吃了如此之大的亏,定然收缩防线,全族遁入草原深处,不知道地形的外人,绝对找不到!”略微思量,赵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若是此时放他们去北方,年底的南伐,梦靥势必要退出征战的序列,没有这支强军,我们推进的速度,将要延缓许多,三军的士气,也无法得到有效的提升。“皱起眉头,乔玄思考的东西,已经很是全面。”那就要看子佑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了。“身形一顿,赵云不再说话,望着越来越明显的局势,摇了摇头。   传奇与新人的差距,果然不是一点点,十几倍的人,竟然脸阵势都不需要,生生被梦靥军用蛮力打的溃不成军,如此战力,举世无双!   “吼!还有谁想从我身上跨过去?”将手中一名新兵甩飞出去,桀骜的眼神扫视着连连后退的一众新兵,满地惨叫的人影,没有一名赤身梦靥,竟然全部是企图冲过去的后备新兵!   “好厉害!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强军之名!我自认不是敌手。”满眼敬佩,开始同样不逊的各地乡勇再也不敢狂妄,出来之时,各自不服的他们曾经动手切磋过一番,互有胜负也不敢放开手脚,可如今倒在地上惨叫连天的,赫然不缺其中佼佼者,几乎没看得清是如何倒下的,只知道惨叫响起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能爬起来了,心头狂震的众人,终于开始认识到梦靥的可怕。   “老子说过!我的兄弟,不是你们这群废物可以顶替!谁敢不服,上前一步!我肖平,一人解决!”拍着刀痕密布的胸膛,狰狞的脸庞一片赤红,犹如斗鸡一般,肖平的狂暴,令人发指。   “好狂!好胆!但是,好实力!有那1000兄弟顶在他身后,谁也动不了他,除非武帝出手,否则,他们就是天下无敌!”心有戚戚,却只能低头自怨自艾,所有新兵无人应声,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脸兵器与久负盛名的重甲都未曾装备,眼前的这群强到离谱的梦靥,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撼动的对手,就是被侮辱,也只能有苦强吞。   “退下!穿甲!休息!”金黄战马跃出,威严的声音响起,没有二话,肖平转身捡起地上沉重的黑甲,开始穿戴,无声无息,在他的带领下,所有梦靥将士纷纷开始穿戴。   “你们!可有不满?”当着所有新招募选拔而出的乡勇面前,乔玄淡淡的问道:“如此作战,可有不妥之处?”   “别人我不知道,卑职只知道,此战,我心服口服!梦靥,无敌!”捂着呈现诡异姿势的断臂,满脸苍白之色的一名新兵惨笑着,牵动的伤口让他的脸开始抽搐,但口中却是不停:“打不过!即便开始那些人不走,结果依然不会改变,梦靥大人,太强大了!”   “可有不服?”雄浑的话音远远传开,空旷的梦靥大营前,落地有声。   静谧一片,无人应答。   “那好!你们,都给我返回自己原来的队伍!加强操练,明年这个时候!选拔继续!规矩依旧不变,能够冲进去的,就是新的梦靥!冲不过去的,继续回去操练!”   “真的?还有机会?”   “再给我一年,我真的能够做到?”   “明年,我一定要变成他们那么强大!”   “好!梦靥空出来的位置,有我一名!”   “解散!”拔出深深插进地里的霸戟,乔玄跳下飞电,扛著称手兵器,缓缓走到一众盘膝坐下的梦靥大军身前。   嗜血的味道,依旧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狂暴的战意,仍未平息,暴戾的死气,缠缠绵绵。   “你们,很想重返北方?” 第278章 送别徐庶   “元直,留下来帮我吧,以你大才,我必重用,你与士元乃是同窗,联袂助我,也是佳话,你当真不考虑考虑放弃荆州之行,留在我宜昌?”城前,数匹骏马立在清晨的朝阳中,沐浴着浅红的光泽,乔玄挽留着徐庶,此等大才,正是他所缺少的。   “武帝英明,徐庶铭记于心,只是我与兄弟孔明多年不见,身世挂念,荆州之行乃是必然,若是机缘得当,我必返回宜昌,助武帝一臂之力!”话语委婉,去意却甚是坚定,徐庶没有拐弯抹角,等于直接拒绝了乔玄的好意。   “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一挥手,从腰间解下令牌一道,沉重的铁牌闪耀着漆黑的光泽,古朴的造型透漏着几分大气,简简单单的铁牌上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只是在正面中间深深印刻着一个硕大的‘乔’字,无形的威势,从上透漏而出,至于背面,丝丝血腥气息却是遮掩不住,无他,‘梦靥’二字,刻画其上!   “这是我随身信物,你拿着,我属领地,畅通无阻!若是入了荆州,有人与你为难,你自将此令交给他看,谁敢造次,我定亲提大军,助你脱困!”华丽的马车从背后缓缓拉出,乔玄一转头,怔怔出神的黄月英正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路途遥远,多经风霜,这辆马车,就送给小姐代步,车上已经备下微博盘缠,乘着天色尚早,你们,速速上路吧。”   “多谢武帝!”不矫情,徐庶笑着点了点头,将黄月英扶上马车,自己充作车夫,望着身后护送的几百士卒,没有二话,一拉缰绳,马车启动,朝着天边走去。   “主公,此人,你当真要放走?”危险的神光从郭嘉的眼中泛出,丝丝压抑不住的杀意,终究是显了出来:“不能为我所用,不弱将之永远留在宜昌!总好过,便宜了外人。”   “奉孝!你这是要将主公边做无道小人!”心惊肉跳,庞统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被国家这番言论再提大石,心里难以平静,连忙反驳。   “哼!那你倒是说说,徐庶一定要去荆州,是和用意?同样是师兄弟,恐怕你这二师兄,远远不及那孔明吧!”张嘴欲言,眼角余光却是瞟见乔玄没有变化的脸色,郭嘉顿了顿,无奈的摇了摇头。   霸者之资,终究不是枭雄。   “哎。”庞统只能摇头,望着逐渐缩小的马车,心中犹如有什么东西被牵扯着也远离了自己,点点落寞,淡淡空虚,围绕上来,比起徐庶,他更在意的,却是另一人,苦笑着,自嘲着:“我这二师兄,从来就是个摆设,元直与孔明从来就是无话不谈,望着怪癖的性格,他能容忍我,叫我一声二师兄,我已经很是感激了,可惜就连师妹,看她的眼神,也是那般温柔!”双拳紧紧的握起,庞统的声音中饱含失落,充满不甘,但是他又能如何?强颜欢笑,是他唯一能做的。   “好了!看在士元的份上,我就放过徐庶那小子,说起来,他处理内政,还真的有一手,但有一手又如何?我郭嘉认识的大才,可不止他一人!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回颍川找找,要什么人才没有?”拍着颇显落寞的庞统,郭嘉笑了:“小鸟,人都已经走了,你在这里伤心给谁看啊?大丈夫何患无妻?看你本事,能做你师兄,那孔明也算个能人,他有徐庶做帮手,你这不还有我吗?你我兄弟联手,试问,何惧天下?若是照你所言,忠于汉室的孔明,此时应该已经在刘备手下了,我倒要看看,一个荆州,他如何能够与你我抗衡?而且,不日就有一份大礼,要送到他手上,嘿嘿,益州,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在说什么?”一把揪住郭嘉衣领,将之提起,乔玄心头一跳,这家伙,又瞒着自己做了什么?总是这样,仗着超人一等的智慧,每每等事情告一段落,乔玄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屡教不改之下,乔玄也有些愤怒了。   “主公,主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犹如小孩一般被人提在手里,郭嘉羞愤欲死,现在的他可是天下第一谋士,万人敬仰的鬼才郭奉孝!虽然此处已经被大军戒严,但万一传了出去,如何感想?   “说!你又做了什么?益州?那不是刘璋的地盘?你的手,伸的课真远!”眉头一挑,乔玄不认为这是一件坏气,起码,远离自己视线,自己在乎的人不会在被郭嘉算计的人之中,大手一移,将郭嘉放回马上,乔玄等着他的答案。   “回去再说,此事颇为机密,钥匙泄露了风声,主公可就追悔莫及了。”尴尬的笑了笑,郭嘉拍拍身边庞统的肩膀,神神秘秘的道:“这事,士元也知道的,他都没说,我也不好多嘴。”   “你!”临死还要拖人下水,这个奉孝,太不厚道了!   “回宫!”战马转身,顺着来路,跟着乔玄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笑,莫名的感觉,让他们颇为舒适。   “若是将孔明放在与我同等智谋的程度,那么接下来,益州,是他志在必得,也必须拿下的州郡!”酒不离口,郭嘉的作风,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往乔玄选得到了什么美酒,下意识的,就会命人送去郭嘉府上。   “什么叫与你同等?明明是强出你数筹!”纠正着郭嘉话语中的弊病,庞统讥笑:“你的才智,不过只能与我伯仲,当日我出师之时,师傅曾说过,他一身才学,元直学到8成,我尽数掌握,只有孔明,青出于蓝!”   “哼!比我强?旁人评价,做不得数,要想从我郭奉孝手里讨得好去,那是要真本事的!”一般不屑,却顾虑庞统师门的面子,郭嘉没有肆无忌惮的贬低孔明。   “孔明之才,我心里有数,就不用多加猜测了,现在,我问的是,你们做了什么?”皱起眉头,对于这两人一人一句的辩论,乔玄已经没有兴趣。   “荆州,天府之国,易守难攻,甚至可以说攻不进去!只要手上还有兵马,牢牢遏制住各处关卡,想要攻破,难如登天!原本一个荆州足以自给自足,得荆州者得天下,并非虚言!可惜刘表一介庸才,占据如此地利,不知利用,连年征战毁去荆州民生,如今千疮百孔的荆州,已经不堪重负,刘备想要发展,想要壮大,就必须取得他身后益州的人和粮食!所以,即便冒着两面开战,他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拿下益州!”分析的头头是道,郭嘉似乎已经把孔明和刘备的心思看透,换做一个不懂的人一定认为郭嘉神机妙算,可惜如今场中皆是智者,这些浅显的道理,谁都知道,郭嘉说来,等于没说。   “你们,安插了什么厉害人物?能够左右益州政事,令那刘璋,倒戈一击?若是换做我,死守城池,等着荆州后院起火,乃是上策!”既然要吃亏,那么,大战在所难免,乔玄想不通,刘璋能够活到今天,总该不是愚蠢之辈,怎么会做出这损己利人之事?   “嘿嘿,说来这个人,主公你也认识,不过,很不待见罢了。”神秘的笑笑,郭嘉继续卖着关子。   “给你三息时间,若是不说,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滴美酒!”想了想,似乎这个惩罚还有些轻了,乔玄继续道:“你的俸禄,就从今日起,缩减到往日的一成吧,我要扩充三军,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你身先士卒,做出支持,也是应当。”这个人,曾经效力于主公,之事因为某些原因,我让他乘机离开,前往益州,打的主意,就是为了今日!” 第279章 颍川之行   颍川,烂醉如泥的荀彧躺在酒肆包间内大吐特吐,刺鼻的酒味让他浑浑噩噩的头脑更显混沌,点点血丝从他嘴角溢出,不知是第几次,或者说是今日第几次,越发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红润之色。   “主公!主公!我害了你,是我荀彧无能!”脑袋昏昏沉沉,意识确实无比清明,抓起桌上酒壶,又是一顿狂饮,荀彧很是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会醉?莫非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只求一醉,醉了,就不用想事了,求求你,让我醉死过去吧!   房门打开,望着地上昔日温文儒雅,一丝不苟的叔父变成这番模样,心如刀割的青年上前几步,伸手夺下荀彧手中酒壶,不顾满身污浊的荀彧是否会弄脏自己,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叔父,不要喝了,我们回去吧。”   “唔?”惺忪醉眼微微眯起,三个影子在眼前乱晃,荀彧用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扶着自己的是本家侄子荀攸,脸上怒容闪现,一挥手,打在荀攸头上,嘴里含煳不清的厉喝:“好大的胆子!家规可曾记得?背给我听!”   “君子修身,不得出入酒肆,厮混市井。”再度扶起自家叔父,荀攸叹了口气,望着荀彧嘴角触目惊心的血迹,难言的伤痛让他揪心:“叔父,我是来找你的,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侄儿侍奉您休息。”   “滚,滚开!”舌头变得不听使唤,荀彧作为一家之主,如此不堪的样子怎好落入族中后背眼中,忽略了荀攸的好意,大吼:“滚出去!若敢踏进这间房半步,我就逐你出门!”   “哎。”即便是醉酒之言,荀攸也不敢造次伸手用衣袖抹掉荀彧嘴边的血迹,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拉上房门,静静地站着,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霸业未成身先死,满腔热血何以报?曹操的死,对叔父的打击太大!   荀攸有心相劝,怎奈作为超人谋士,叔父的智慧不亚于他,紧闭的心门不是他能叩开,若是他自己不愿意,恐怕天下,没人能劝得了。   时也命也,天意如此,非人之罪,作为谋臣,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已尽本能的荀彧,实在改变不了曹操和乔玄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智谋,不过只是个笑话,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尤其,是那强大力量的背后,还应藏着不下于自己的智慧,那么,败局已定,谁也无力改变。   若是我,真的能在奉孝手下讨得好处?烦闷的摇摇头,荀攸心有戚戚。   曾几何时,天下大乱,满腹经纶的自己,幻想着出士之日,横扫天下,无人可挡,霸业成就的那一天,要让所有人瞻仰自己耀目的光辉。   事情演变至今,一腔抱负尚未实现,天下局势已然成为定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算自己寻得明主,又能做些什么?   乔玄加上郭嘉,实在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最强的力量有着顶级的智慧辅佐,人力不可逆,即便自傲如他荀攸,也不得不望而却步,以他的能力,已经不足以改变什么了。   为何?乔子佑来颍川,为何找的不是我?比起奉孝,我差在哪里?我,一样能够做到!有绝顶的力量相助,横扫天下只是时间问题,若给我机会,我荀攸,也能!可恶的奉孝,混迹酒肆都能遇见明主,我每日修身,苦读诗书竟然无人问津?苍天无道,当真是瞎了眼吗?   “哈哈哈哈!来来来,今日我请客,大伙尽管吃,放肆喝,只要肚子装得下,我全买了!”肆无忌惮的狂笑从楼下传来,烦闷不已荀攸眉头一皱,又是哪家无德无行的蠢才工资,在这里挥霍了?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望了望没有动静的房门,料想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的荀彧,脚步移动,荀攸朝着楼梯走去。   “老板,前些年欠下你不少酒钱,你日你给我算一算,一共多少?我十倍还你!”瘦弱的背影一如既往,提着一坛酒,熟悉的身影正趴在柜台前,没有丝毫风度可言,甚至连站着也是个歪的,与老板说话的那人,不正是郭嘉?!   “大人说笑,您能来小店,就已经是小人的福气了,怎么还敢跟您要钱?”一脸笑容,卑躬屈膝的酒肆老板微微弓着身体,硬是将原本比郭嘉高出些许的身体垂下几分,讨好的道:“小人这里还有几坛镇店之宝,大人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喝吧。”   “唔,既然记不得了,那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吧,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笑嘻嘻的将受伤的金锭收紧袖子,郭嘉的承诺让店家受宠若惊,不断高声感谢,就差跪下去感恩戴德了。   世易时移,如今的郭嘉位高权重,整个北方,他一句话能起到的作用,太大了!有了他这句话,今后店家完全可以在颍川横着走!   “小子,借了我的银子就跑没影了,今日是不是该算一算了?”一脚踹在郭嘉屁股上,将他尚未转过来的身体踹的趴会柜台,荀攸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欣喜,也许,还有一丝羡慕。   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说的,就是眼前的郭嘉吧?   往年,谁人不知颍川有个败类郭嘉?散尽家财不学无术,混迹在市井之中,流连于酒肆之间,与他说话,即便是谁家的店小二,都是可以抬着头趾高气昂的!现在,见了他谁敢站直身体?谁敢大声斥责?潜龙升天,傲立于世,现在的他们,只能仰视!   “大胆!”长刀出鞘,二话不说就架在了荀攸脖颈上,怒目而视的两名军士眼中惊怒异常,店外,听见声响的一众军士瞬间鱼贯涌入,不消片刻,就将整间店铺堵塞得死死的,彪悍的气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店内酒客全部自发的低下头颅,乞求着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误会!误会!军爷,此乃颍川世家荀家公子,与郭嘉大人乃是至交,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快快收刀,切莫误伤了郭嘉大人好友!”陪笑着的店家连忙制止,这两小子往日嘶闹的情形他自是知晓。   “松开!”怒眉一皱,郭嘉揉着有些发疼的屁股站直身体,指着荀攸,大声喝骂:“好你个荀公达,竟敢背后下手?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来就来,谁怕谁?”长刀架在脖子上,荀攸却是面不改色,在郭嘉命人松手之后,二话不说,勐扑上去,高出郭嘉一头的欣长身材力压郭嘉,几个照面就将郭嘉按在地上,自己也没有任何风度的骑了上去,瞬间扭打在一起。   “都出去都出去!今日不做生意了!酒钱也别付了!快些出去!”捂着眼睛,店家心里一震,大人的性格,果真难以猜测,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要将丑事传了出去,说不得,我也要遭殃。   “你们在干什么?”打了片刻,已经衣衫不整的两人不知不觉中没有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尽兴不已的两人忽遭雷击,四只纠缠在一起的手臂勐然分开,尤其是荀攸,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就开始整理衣襟。   “嘿嘿,荀家老爷子,我这不是和公达许久不见,交流交流感情嘛!”放浪形骸,郭嘉毫不在乎的躺在地上,望着捂着额头一脸怒容的荀彧,笑了笑,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请他出山,与我共谋大事!”   “休想!只要我没死,我荀家,你谁也别想说动!” 第280章 游说田丰   青灯古卷,了此残生,世道如此,我亦无奈。   昏暗的灯光下,破败的草庐如此简陋,就连四处灌进的寒风都无法遮蔽,手持一卷文书,田丰皱着眉头,细细的品阅着。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挡住乔子佑的脚步了吧?”放下书卷,田丰望着在风中明灭不定的点点烛火,脸上莫名的落寞深深映射出内心的失落。   “胜者为王,古来如此,田元昊,要怪,就只能怪你识人不明,明珠暗投。”轻轻将手中书卷点燃,明亮的火焰随着珍贵纸张的燃烧迅速拔高,这最后的光和热,也许就是它唯一能做的了吧。   “可是,扪心自问,你可曾后悔?”低声喃喃自语,似乎在问着自己,又或者,是对别惹所问吧:“即便给你一个乔子佑,你又能如何?有奉孝立在头上,一腔热血,满腹才情,你又能有何作为?”   “罢了,罢了,乱世如此,英雄辈出,妖孽遍地,以你之能,实在有限,与其自取其辱,不若就此归隐,伴着这卷兵书,燃尽你最后的妄念吧。”灰烬飞舞,犹如田丰此时的心情,万念俱灰,不过如此。   “烧吧,烧吧,纸上谈兵的东西,看了也没用,兵者,诡道也!临阵对敌,若是按着这东西上记载的方法对敌,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窗口,带着醉意的讥笑声传来田丰勐然回头,正好撞上郭嘉含着暖意问候的目光:“元昊,你不够意思,不告而别就算了,宁愿呆在这里荒废自己,也不愿意帮我一把,看来你我十几年的交情,算不得什么啊!”   “奉孝?!”大惊之下差点烧着手的田丰一把将手中兵书甩出,慌不择乱之下,竟是朝着郭嘉甩去。   头颅一偏,避过带着火星与焦灼味的书卷,郭嘉一探身子,从窗户里爬了进来,环顾了一下破败茅庐里的情况,一眼就望见了田丰搭建起来的简易木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往床上一坐,手里的酒壶抛向田丰,大咧咧的道:“你小子,手艺真差,连个茅庐,也比别人搭建的差,还漏风,冷死我了!”   “你回颍川了?”伸手接过酒坛,却没有喝上一口,眉头皱起,丝毫不为郭嘉话语所动的田丰下意识的开始分析:“乔子佑刚刚称帝,正是用人之际,你此行,恐怕是为他招罗人才来了吧?”   “知道还问?”好笑的意味从郭嘉的眼里泛出,随即摇摇头:“荀彧那老头太古板了,此番荀家的人才,怕是不能为我所用了!”   “荀氏八龙,呵呵,不过如此!”摇摇头,田丰直接将郭嘉的心思拆穿:“你此行,看上的,恐怕只是荀彧和公达吧!”   “荀彧老头内政却有一手,正是主公急需的人才,公达和你,则能为我镇守一方,攻城掠地,手到擒来,其余人等,全是废材!便是跪在面前,我也懒得看上一眼!”骄狂之气从郭嘉身上散发出来,自信的象征与实力的昭显,此时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自嘲的笑笑,田丰摇着头:“我这不足一斤的才能,如何能比得上你,还是带着这里,读读四书,看看五经了此残生的好。”   “少废话,去也得去,不去我就绑着你去,来的时候我可是跟主公说好的,你田元昊,志在必得!”土匪作风很是随意,与至交论事,郭嘉向来随意。   “怎么?万人之上的威武,威风到我面前了?”眉头一挑,田丰的口气开始变重。   “息怒,息怒。”骤然变冷的气氛让国家心头一跳,连忙笑嘻嘻的岔开话题:“我郭奉孝是什么人,你田元昊还不清楚吗。”   “哼!”心头不快稍稍缓解,田丰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望着国家,一言不发。   “我说元昊,我大老远跑来你这深山野岭,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冷脸的。”酒意方才被驱散,郭嘉将话题一转,直接道:“以你才能,我家主公必当重用!”   “重用?如何重?又能重到何种地步?比你,又如何?”嗤笑一声,田丰始终不能从郭嘉的阴影里走出来,字里行间,带着深深的无力。   “有何才能,便当何用!若是你田元昊强过我郭奉孝,这万人之上的宝座,便是让给你,又有何妨?”心头一跳,终于发现田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的郭嘉不用想就出言相激,与其好言相劝,田丰的性格更适合如此。   “我知你郭奉孝经天纬地国士之材,我田丰自认不如!惹不起你,我已经躲进这深山老林,怎么?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抛开一切交情,压抑许久的田丰终于崩溃,勃然大怒的他,口不择言。   “哈哈哈哈!好你个田元昊,本来我以为你即便智慧有限,终究还算得上是个出众的人物!今日一观,大失所望,比起那些庸碌无谓的蠢笨书呆,你也只强上一点点!可知,你强在哪里?”   “胡言乱语!休要在此放肆!我这草庐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田丰脸色涨红,对于郭嘉的侮辱,他绝不能忍受。   “寻常蠢材,并无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分不清楚,你比他们强出来的,便是你的单子更小!知道自己不如我,会躲开!哈哈,田丰啊田丰,你太教我失望了!比试尚未开始,你已经不战而逃,如此蠢材,实在不配与我郭嘉为伍!”拂袖起身,郭嘉大步朝着草庐的大门走去。   “你!你!”浑身微微颤抖,田丰指着郭嘉,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无胆匪类!”郭嘉没有回头,不屑的语气令人抓狂:“即便给你机会,站在我的对面,你又能如何?”   “混账!我田元昊一身才学,哪里如此不堪?郭奉孝你挺清楚了!不要给我机会!否则我一定踩在你的身上,让天下仰视!”所有理智,尽皆化作满腔怒火,不久前才决定归隐的田丰,几句话间,已经被郭嘉挑起无穷斗志。   “能否做到,你自己心里清楚,放眼天下,能够挡住我脚步的诸侯,不复存才!此时的你,若是另投他处,即便是败了,我也觉得胜之不武,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去许昌吧,不妨与我比一比,攻城掠地,开疆辟土,谁人更快!”拉开木门,郭嘉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片刻间,隐没在茫茫夜色间。   “你等着!郭奉孝!你给我等着!”   台阶我已经给你铺下,元昊,不要教我失望。坐进马车,郭嘉淡然一笑,与方才剑拔弩张巧舌如簧的他相比,此时,无疑判若两人。   “唿!”郭嘉走了,田丰的心中却是大定,敞开的门没有立即关上,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的田丰却是摇头苦笑。   “该死的,又中了那家伙的圈套,看来,这疲惫的身躯,还不到歇息的时候。”稍稍思量,就能看出方才争辩的端倪。   到底这个台阶,是奉孝为我铺就,还是,我自己塑造?   答案,也许在踏进许昌的那一瞬间,就会明了吧。 第281章 荀家决裂   “都给我听好了,我荀家子弟,皆不许出仕乔子佑!谁敢私下与郭嘉见面,一律逐出家门,绝不姑息!”言辞厉切,不容置疑,荀彧犹如暴怒的狮子,蛮不讲理的封杀了所有人的一切退路,说话之时,还特意瞟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荀攸,意思已经很明显,这番话,主要就是说给你听的!   面无表情,与一众颤颤巍巍畏惧于荀彧威严之下的同族不同,听完荀彧的话,荀攸却是上前一步,迎着扑面而来的长者威严,不卑不亢的问道:“请问叔父,我荀家子弟苦读诗书,严于律己,所为何求?”   “上至报效国家,匡扶社稷,救百姓与水火;下则陶冶情操,增长自我!”道理浅显,常人也知,荀彧一脸阴沉,这个智谋过人的侄儿既然出言了,那么肯定还有下文,今日之事,看来会有波折了。   “那么,何谓报效国家,匡扶社稷?汉室已亡,不复存焉,我等一生所学,该何去何从?”越众而出,语气激昂,荀攸望着同族的兄弟们大声道:“我等存于世上,所谓不过与功名利禄,自幼苦读,更是为此!什么报效国家匡扶社稷?皆是顺道为之!两者皆可兼得,我何乐不为?”   “混账!孺子不可教也,我荀家养你教你,便是这般结果?”指着荀攸,荀彧气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怒极攻心,他已经怒到极致,最看重的后辈,竟然如此为人?   “叔父你即便要罚,也等我把话说完。”面不改色,对于震惊不已的荀彧置若罔闻,望着身前蠢蠢欲动的同族们,荀攸继续着他的说辞:“新主以成,正是我等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之时,你等莫非真的愿意就此籍籍无名的孤独终老?还是看中的其他诸侯,欲图辅佐?告诉你们,这都是妄想!”   勐然大喝,将一众沉醉于他新颖说辞中的同族惊醒,荀攸望着荀彧能够滴出水来的阴沉脸色,凛然不惧:“你们何德何能?自问能够比得过荀彧叔父?”   一片沉默。   “那现今还有哪家诸侯雄才大略,能比枭雄曹操?”   满场寂静。   “我们是同族,是兄弟!是叔侄!所以我才直言不讳!这个天下,迟早是属于乔子佑的!此时不投,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到黄花落尽,大势已去?”犀利的言辞说的众人尽皆无语,荀攸很慢的笑了笑,继续道:“进一步,我们就是开国功臣,万世流芳!原地不动,就等着默默无闻,化作黄土一撮!走错一步,身死小事,立时从来都是胜者编写自己荣耀的器具,你们,就等着背上不义的污名,让后世子孙瞻仰吧!”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来人,为我拿下荀攸,待我焚香沐浴,禀明祖先!将他逐出家门!”狂怒的荀彧就要实现他方才立下的誓言。   “谁敢?”对立当场,荀攸的气势,丝毫不下于盯着家主威严的荀彧,摇着头,他对曾经敬若神明的叔父已经失望到极点。   庸俗!腐朽!食古不化!冥顽不灵!   一切的一切,都将他心中往日高不可攀的胸围丰碑击的支离破碎,他比任何人都要敬重荀彧,都要爱戴荀彧,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汹涌而来的失落,让他有种怒吼的冲动。   “我荀彧七尺男儿,一腔抱负,自要立下一番作为!历史洪流之中,自有我荀攸灿烂的足迹!你等凭什么多加阻拦?告诉你们!此刻的天下,大局已定!出仕乔子佑,势在必行!不要逼我!我的作风,你们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日便是脱出荀家,我亦在所不惜!来日,功成名就之时,你等,会求着我回来的!荀家需要我!靠你们这群庸才,荀家,只能没落!”骄狂霸气,渲染全场,耳旁发丝似乎感染了荀攸身上浓厚的怒气,无风自动,气势上,已经全面压倒了荀彧的威严。   “叔父,我自幼丧父,承蒙你悉心照料,视如己出,荀攸民记于心,今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荀攸始终记得,那个养我成长,教我智慧的叔父,这荀家,我早已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叔父一人!今日侄儿就要远行,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养育授业之恩,定然不忘!只要有我,荀家,绝不没落!”重重的将额头扣在青石板上,灿烂的血花从额头溅出,荀攸的决绝,来自于自己的智慧,智者的思虑,让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清一切。   “好!好!我养的好侄儿!哈哈哈哈,我视如己出的好侄儿!荀攸,你太让我失望,难道区区虚名,真值得你抛弃一切,趋之若鹜?”眼眶微红,荀彧双拳紧握,质问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荀攸。   “功名利禄,谁人不想?并非所有人都是舒服这般心无杂念,一心为国,叔父!一生所学,决不能就此埋没,生为男儿,当立于青云直上,俯瞰苍生!”抬起头来,血流满面的荀攸眼中闪耀着狂热之色,深深的令荀彧心神俱震:“醒醒吧!叔父!一个曹操,败了就败了!若是你能如郭奉孝那般,左右他的行事,又或者他肯听你的,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住口!给我滚出去!”事已至此,荀彧难道还能对自己苦心培养起来的荀攸痛下杀手?若真是这么做了,狂怒之下的郭嘉疯狂起来,恐怕等待荀家的,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吧。   “好!言尽于此,叔父你若是想通了,就来许昌寻我!以你大才,当在我之上!”起身翻转,昂着头,荀攸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这个养育他二十几年的荀家,已经没有丝毫值得他回头的地方了。   “来人!将荀攸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从今日起,我荀家,没有荀公达这个人!”背后,暴怒的荀彧咆哮着,荀攸身体一震,脚下步子稍稍一顿,脸上莫名的笑意泛起,摇摇头,将挥之不去的烦恼情绪驱赶一些,终究是跨出了荀家大门。   抬起头,灿烂的阳光洒在面上,荀攸身心一松,感受着温暖的包裹,额头微微的刺痛也显得无比舒适。   从此,海阔天空,任我驰骋!   “这是?”一入酒肆就将所有视线吸引过来的荀攸没有花费任何力气,一眼就望见了烂醉在地上的郭嘉,这厮,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混迹在此处。   “谁干的?”睁大眼睛,流露出狂暴杀意的郭嘉从来没有显露出如此骇人的气息,些许醉意一瞬间被驱散一空,抓着好友的肩膀,厉声问道:“是不是荀彧那个老头?”   周遭尽皆沉默,方才还热热闹闹沉浸在郭嘉请客的一众醉猫瞬间打了个激灵,冷冰冰的肃杀之气分明是从身居高位的郭嘉身上传来。   摇摇头,荀攸没有回答,而是转开话题,问道:“你就打算醉在这里,然后空着手回去跟乔子佑禀报?”   “来人!把荀家上下全部给我抓起来!”撇开荀攸,郭嘉暴躁的对着门口的军士吼道:“什么文雅大儒?狗屁!给我抓起来问罪!”   “你发什么酒疯?”一拉郭嘉,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着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我遁出荀家了,此乃谢恩而为,不要大惊小怪。”   “你?!”即便是郭嘉,也是大为震惊,在这个世道,荀攸竟然从荀家遁出?从此背上不孝之名?   “若是没有别的事,就会许昌吧,乔子佑到底值不值得我荀攸辅佐,我还要亲自看看。”语气淡淡,比任何人都要平静,刚刚释放自我的荀攸,无比轻快。 第282章 争夫   “主公,一众冀州降臣,该如何处置?”即便乔玄不愿意过问政事,放心的交给郭嘉和庞统打理,可有些事,还是得他拿主意。   “愿意降的就收下,分派个闲职,不愿意降的,就杀了吧。”一语决断万人生死,人命对于乔玄而言,真的不值钱。   皱起眉头,对于乔玄如此敷衍,却又当真可行的回答,庞统很是难办,一方面,冀州降臣中,却有几人颇负才学,他于心不忍,另一方面,这几人的为人,实在不堪,逼死同僚,背弃旧主,如此人物,他实在不敢相信。   “降臣之中,倒真有几人才学过人,可惜,其心可诛,但就这么杀了,实在暴敛天物!”心中忧虑,郭嘉又不在,庞统只能向乔玄诉苦。   “等等!你说的是,从吕布处收下的冀州降臣?”勐然惊醒,乔玄想起了什么,脑海中一道雄壮的身影闪现,眉头深深皱起,按耐不住的站起了身体,返回许昌之后诸事繁杂,早已按在心头的那件事,竟然被抛之脑后了。   “启禀武帝!潘薇小姐在殿外求见!”好不凑巧,刚刚提及此事,正主就找上门来了,乔玄一挥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带她进来。”   施施然踱进大殿,低着头颅,形单影只的弱女子显得如此柔弱,让人爱怜,多日不见,印象中那个爱跑爱跳,调皮活泼的少女越发清瘦,往日活力的神采已然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家之资。   “小女子潘薇,参见武帝!”双膝软到,静静的跪在乔玄身前,庞统知趣的往旁边一挪,小声告退。   “起来说话!”挥手让庞统出去,乔玄望着地上仍旧跪着的潘薇,心头难言的负罪泛起,他亏欠眼前这女子的,实在太多,看死简单的一饭之恩,却是救活了自己与最为重要的玉儿,自己离家多年,多亏了她的照料,玉儿才能活到今日,乱世之中,没有潘薇,即便他能活下来,没有了生存下去的理念,也绝对走不到今日,也许,当日早在幽州,就已经死了吧。   可今日一观,自己为她做的,又有什么?潘凤还是死了,间接的,连母亲也相随而去,自己盯着天下无敌的称号,终究还是力所不及,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她,唯一能依靠的,潘凤临终钱托付的,就是自己了,可自己又做了什么?   乱军之中,梦靥只记得玉儿,将其抛在火海之中,没有乔氏姐妹,此时恐怕已经化为会尽了吧?   即便大错没有铸成,随后的一段时间,变演至今,一直忙于征战,自己又可曾顾及于她?   太多太多,数不清的亏欠,道不尽的愧疚,面对一脸凄然的潘薇,乔玄喉头几度吞咽,却是不能开口。   潘薇的心思,潘薇的情义,即便是他,也早已感受到了,可是,难道恩情,就只能如此报答?亏欠,只能这样弥补?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绝不反对!”此种承诺,屈指可数,即便是面对瑶儿,乔玄也没有许下过这般诺言。   “死!我要他们,全部都死!”血债血还,只求如此,潘薇的话很直接,却也明了,目的已经指出,剩下的,就看乔玄答不答应了。   “来人!”没有犹豫,也不屑思虑,乔玄做事,只问本心:“将冀州所有降臣,全部斩杀!一个不留!人头送去冀州潘凤将军坟前!”   “诺!”梦靥不在,新组建起来的一众亲卫应声退下。   “多谢武帝!”深深的将额头扣在地上,潘薇一咬牙,继续问道:“当真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办到!”霸气纵横,强大的实力赋予了乔玄张狂的口气,此时潘薇就是要做天下之主,乔玄也能办得到!   “娶我!”抬起头来,大大的明眸中闪耀着挣扎与希冀,面泛桃花,却显得有些苍白,潘薇的声音很坚定:“我要做你乔玄的正室夫人!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   “不可!”门外,乔玄还没来得及做出表示,甄洛的声音就已经传来,早在潘薇提出要去见乔玄的时候,她就根绝不对劲,跟过来一看,果真不妙,推开不敢阻拦她的侍卫,大步跑进大殿的甄洛,连忙出声阻止。   “与你何干?我要的,是子佑的答复!”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挟恩相迫,算得什么?薇儿,你怎么变成如此了?”心跳急速,甄洛盯着乔玄正室夫人的位置已经很久,几斤人尽皆知,眼看期盼就要落空,就连念想也将不复存在,她有些口不择言,说话都是带着颤抖。   “比起姐姐,我这般作为,算不得什么。”轻笑巧兮,任何人都能这么说,唯独你甄洛,不行!   “如此说来,你当真要抛下脸面,做出如此为世人所不齿之事?也不怕悠悠众口不饶你?”道理上说不通,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一纸令下,谁敢不从?只要子佑不反对,天下,谁敢说我?”昂起头,昔日丧父失母的弱弱人儿,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再也不能退步,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哪怕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她也愿意!   无言以对,甄洛再也无话可说,施施然看着乔玄,等待着他的答案,在她心里,乔玄是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但仍旧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信守承诺!   “我对你的亏欠,难以偿还,这便是你的要求?”站起身体,走到潘薇身前,蹲伏下去,直直盯着注视着自己从未转移的明亮眼睛,乔玄分明从中看见了浓不可散的情义与爱恋,淡淡的询问一句,对他而言,即便是真的娶了潘薇,也是应当。   “他终于正视我!这一天,终于到了!”与乔玄直视着,潘薇的脑海一片空白,从来只能再背后仰视的他,现在就蹲在身前,如同我望着他一般,这么看着我?   “我在问你,这,就是你的要求?”鼻间淡淡的香味颇为清新,乔玄有些破罐破摔的感觉,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种怎么避也避不开的恩情,逆来顺受吧。   “是!我要做你的夫人!你乔子佑的夫人!”抬起手,住着梦中都想要紧紧抓住的魁梧身躯,潘薇的身体在剧烈抖动着,梦想就要成真?一切期盼马上就要边做事实,巨大的幸福笼罩着她,让她情不自禁。   “等一下!意气用事,太过不智!”上前两步,伸出手试图将潘薇拉开,甄洛的眼中倔强之色浓厚。   这个男人是我的!即便是抢,你也休想赶在我前面!   办法!快想办法!一定有的!就算最重承诺,也一定有化解的办法!   对了!有了!她!她可以!只要她说一句话!一定可以的!   这个男人,有着比致命伤更加重要的破绽,他在乎的,他捧在手心的,可以抛掉性命的!乔玉!能够让他背信弃义,无视一切,推翻一切原则的,只有她了!   “等着!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不想后悔一生,就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被乔玄一挡,没能碰到潘薇的甄洛发疯一般朝着殿外跑去。   速度太快,连一直绣花鞋从足上掉了下来都不曾回头,犹如狂奔的烈马,大步朝着来处跑去。   等着!一定要等着!只要能说服她,一切就还有希望! 第283章 劝慰   “哥哥的事情,我从不过问,他想做什么,我绝不反对。”淡淡的拒绝了有些失魂落魄的甄洛,玉儿挽着同样没有什么反应的赵瑶,微微用力,似乎在表示着什么。   “那你呢?不哭不闹,不争不抢?”在玉儿面前哑然,甄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赵瑶身上,这个女人,才是最有资格做乔玄夫人的人选。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我的,何须争抢?”宛然一笑,赵瑶的显得无比轻松:“皇后的宝座,我从未奢望,能够静静的守在夫君的身边,就已经足够,此生此世,夫君绝不会有负于我,我得到的已经太多太多,又还有什么可以争抢的?””那我呢?我呢?“望着不为所动的玉儿和赵瑶,甄洛陷入崩溃零落之间,怔怔失神,无助的神色从眼底泛出,最后的意思希望瞬间破灭,苦心经营许久的一切就要因为眼前这两名女子的置若罔闻而宣告付诸东流,就要因为乔玄的一句承诺变成空想,到了末路的时刻,她甄洛即便再要强,无助的感觉还是深深的将她拉进无底的深渊,带着哀求凄然的感觉,低低的声音响起:”你们,一个是他奉若瑰宝的掌上明珠,一个是相濡以沫的宠爱妻妾,那我呢?”   喃喃的疑问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比起你们,我甄洛到底哪里不如?是爱他不够?还是不堪入目?又或者出身贫贱配不上他?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连潘薇都能美梦成真,唯独我,要继续煎熬?甚至永堕黑暗,沉沦一生?”   失魂落魄的甄洛让人心酸,同为女子,心善的玉儿有些不忍,但顾念赵瑶在场,强忍住安慰甄洛的冲动,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妹妹,你不要这样。”莲步轻移,瑶儿却是松开了玉儿的小手,上前揽住甄洛的肩膀,将之拥入怀中,轻声安慰:“我的傻妹妹,怎么到了此时,你还看不清?夫君既然肯将你留在这深深宫闱之内,那么,从你在这里住下的第一天起,你,就是属于我子佑的女人了!”   抬起迷茫的脑袋,满是诧异的眼睛盯着赵瑶,所有前嫌与防备被抛诸脑后,仿佛落水之人抓住的最后救命稻草,甄洛急声道:“你说什么?”   “我来问你,乔子佑的女人,谁敢染指?又或者,谁敢不敬?你在这深宫之中住着的时日,早已天下皆知,即便你不想继续住下去,走出深宫,天下间,又有哪一个男人,敢要你?乔子佑的印记,早已在你踏入这座宫门之时,就已经深深烙下!”   “那又如何?”悲哀之色更是浓厚,甄洛的泪水,终究犹如点点珍珠,顺着赛雪脸颊缓缓滑落,一颗一颗,碎落在地上:“便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下,退路已断,莫非孤独终老,就是我甄洛的报应?为那2000死在战场上的梦靥将士赎罪?呵呵,也许在他眼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远远不及他的一众兄弟吧!”   “男人,从来都不如我们女人!傻妹妹,急功近利,已经蒙蔽了你聪慧的双眼,扰乱了你清明的大脑。”伸手接住一颗坠下的晶莹珍珠,瑶儿继续开导着:“女人从一而终,是为杰出,而男人,骄狂霸气,才是强者!所有男人,与生俱来都带着征服的欲望,无人能够免俗,便是夫君,也是如此,以你倾城之姿,谁不倾倒?占有你,是强者的象征,荣耀的彰示!”   “不一样的,在他心中,已经有太多东西占据了一切,哪怕一点点,都没有留给我。”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从失态中缓过神来的甄洛,也开始思虑瑶儿的话。   “便是争霸天下占据了他太多的心思,他才越容易疲惫!才越需要有人带给他宁静,再强的男人,也会累。”望着一般清澈的眼睛,赵瑶不是大度的将属于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怀抱的人,只不过此时此刻,乔玄的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甄洛,早已被他归属于自己的禁脔,她赵瑶能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了,繁杂的军政事务,已经让乔玄心力交瘁,她不忍心,再让她心爱的夫君,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事烦心。   “夫君将你从北方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他早已对你倾心,梦靥的死,让他有所顾忌,而你的功利,也将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甄洛,你要明白,你爱上的男人,乃是腾飞九霄,横跨万物之上的霸者!绝非你能驾驭!”语音一转,开始变得严厉,作为跟随乔玄最久的女人,瑶儿无疑是最了解乔玄的人,甚至,就连玉儿,也不如她。   “你看到的,只是在成为乔子佑夫人之后万众瞩目的光芒,却忘记了,他是任何人都无法驾驭的真龙!事无巨细,他只是不屑去管,但他的决定,即便是我,也休想改变!静静的守着他,以真心待他,他就绝不会让我失望!赵家的崛起,我未曾提过只言片语,他也从未交代过什么,只需下面的人知道,他在乎我,一切足矣!”满足的神色从心底升起,要而对于自己的矢志不移,从不后悔,雨过天晴之后,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他看上的男人,已经开始独霸天下,揣摩他的意思,是很多人必须掌握的生存技巧吧,赵家有今日威势,已然不需要任何交代,只要子佑还在,她赵瑶还在,赵家,只会越来越好。   “我以前,真的错了吗?”赵瑶的话,不似假意敷衍,甄洛有些慌乱,若真是如此,她就大错特错了,原来,不争不抢,才是能够得到乔玄宠爱的最佳方法?   “不要试图改变他的决定,你只需记住,好好待他,不求其他,他好了,一切,就都好了。”甄洛似乎有些明白了,赵瑶的一番话也不算浪费口舌,笑着拍拍对方香肩,问道:“怎么样,现在,对于他要立薇儿做皇后,还有什么不甘?”   “有!皇后的宝座,是姐姐你的!潘薇挟恩求报,不配母仪天下!”关键之处再次被提起,甄洛始终难以忘怀,此时此刻,他对赵瑶已经心服口服,什么大家闺秀?一定比不上眼前此人的广阔胸襟!   “我在乎的,只是子佑,其他的,无关紧要,谁做皇后,都是子佑的女人,退一步说,莫非她做了皇后,还敢欺负我不成?你问问我身后的玉儿,她会不会肯?又可以去问问子佑,愿不愿意?”捂着小嘴轻笑,赵瑶才是看得最清的人,与其抓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名位置,取得乔玄欢心,牢牢地将乔玄抓在手里,才是上策!   “姐姐好聪明!”赞誉一句,甄洛似乎也看明白了什么:“只要能够牢牢抓住男人的宠爱,些许虚名,倒是不重要了,即便她做了皇后,这后宫之中,姐姐的权威,还是最大的!”   “你呀你,就是想得太多。”短短几句话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或者是赵瑶有意为之,都是乔玄的女人,她不愿意家里乱成一团,素手轻抬,在甄洛额头上拍了一下,道:“一个人能吃的了多少?穿的了多少?钱财再多,对我们而言,又有何用?深宫之中,若是没有姐妹作伴解闷,岂不寂寞?子佑绝非滥情之人,我们姐妹,应该团结。”   “洛儿受教,今后自当痛改前非!”低下的头颅双目闪耀着莫名的神采。   乔子佑,你逃不出的手掌心!   皇后,可立就可废!   我要的,一定要拿到! 第284章 贾诩放肆   “贾文和怎么会在刘璋手下?”眉头皱成川字,一股不妙的感觉从诸葛亮心里泛起,来回踱了一阵,蔚然叹息:“主公,缓一缓吧,速速传令给关羽将军,撤兵吧!”   一封文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来者不拒!   诸葛亮退缩了,不是畏惧,只是不安,区区四个字,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他心忧的,是落款的那三个颇显阴柔的小字!   贾文和!   贾诩,乔玄帐下久负盛名的三大谋士之一,郭奉孝赞誉其诡计无双,庞士元称之为‘毒士’的贾文和!南阳之战吼消声灭迹,淡出所有人视线之外,原来竟然是跑到了刘璋领地,这下,就耐人寻味了,若是一个不得当,怂恿刘璋率兵来犯,乔子佑在前接应,荆州后方起火,想不覆灭,都是假的!   “撤兵?”刘备一愣,随即反对:“孔明你不是才言此时乃是我崛起壮大的唯一机会?若是冬天之前不能拿下益州,我这天府之国,也就分崩离析了么?此时撤兵,无异于自寻死路!”   “话虽如此,但那益州有一人,着实令我不得不防,益州攻略,还是缓上一缓吧,主公你容我些时日,待我想出对策,再发兵不迟!”人无完人,即便是我孔明,也需小心提防,这个乱世,凭空而生的妖孽太多了!   “不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三军齐备,粮草已经运过去了,此时安奈,不说其他,便是看着我的蔡瑁,说不得也会揭竿而起!乔子佑的势力太庞大了,已经大到领所有人都只能望而却步的程度,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荆州,立下威信,稳固民心,你教我如何用这一盘散沙去对抗乔子佑的虎狼之师?”眼中的血丝颇具狰狞的意味,刘备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益州之战,不成功便成仁!   “哎,局势越是迫人,主公你就越当冷静!兵发益州本就胜算不大,需以辅佐妙计方才可行,如今贾诩坐镇益州,局外之人最是明目,盛名之下无虚士,若是我计策被破,那,回天乏术,就真的只能等着覆灭了!”刘备的决断颇为不智,诸葛亮紧握手中羽扇,再也没有丝毫大局在握是安逸感,心中少有的不安越发加剧,强敌在前,主公又陷入混乱,如此局势,实在头疼。   益州成都,面无表情的贾诩,终究是被请到了刘璋身前,惜命无比的他没有丝毫不安,心中大是安定,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料定,刘璋不敢动他!   在我贾诩身后,站着天下最强的势力!最强的武力!最强的一帮谋士!你们想动我?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条命,来为我陪葬!   “见过刘公!”没有下跪,没有鞠躬,甚至连普通的礼节,也不曾有,挺直腰板,贾诩的作态,完全是以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想下属问候。   “文和!见了主公,为何不拜?”张任皱眉,基于贾诩的才学,获益不小的他按耐着情绪低喝。   “这是你家主公,并非我贾诩主公,各为其主,自然不必参拜!”盯着刘璋,俨然以平等身份对待他的贾诩笑了笑,大声傲道:“我贾诩主公乃是武帝乔玄!除他之外,谁敢受我一拜?!”   “先生!我敬重你学究天人,这才多番忍让,可我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若你在这般不知礼节,冒犯主公,可莫怪我张任不讲情面!”寒着脸,张任眉头一挑,贾诩这番话,已经表明立场,他是乔子佑的人,刘璋,不配受他一拜。   “不讲情面?呵呵!”贾诩轻笑,转头憋了一眼张任,摇摇头,淡淡的问道:“你觉得,我的智谋如何?”   “我所仅见,天下少有!”对于贾诩的智谋,张任还是心服口服的,光是叫他隐忍一时,保存实力现在就能看出奥妙之处。   “那么,你觉得,智谋到达我这般程度,是否会蠢笨到以身犯险,自寻死路?”狂笑着,张任的沉默助涨了贾诩的气焰:“不怕告诉你们,我贾诩,看准了你们,不敢碰我!”   “我若死在益州,不说其他,整个益州,都将为我殉葬!你们,全部要死!”不待刘璋和张任做出反应,当着益州大小官员,贾诩张狂之资,令人发指:“谁不怕死!尽管上来一刀切下的我头颅!”   “好胆!”厅内众人愤慨不已,当即跳出一人,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怒吼着朝贾诩砍去:“听好了!杀你者,巴西黄权是也!”   “拦住他!”贾诩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静静的站在原地,刘璋却是吓了一跳,这个贾诩,虽然张狂,可倒也有几分胆色,抛开其他不提,就是他那一句整个益州陪葬,就已经令刘璋不得不辗转三思了。   乔子佑的疯狂,可是举世皆知!3000梦靥,尽然击退了10万草原壮士!听说倒在居庸关前的尸体,堆的比人还高!屠城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杀光益州可能只是夸大其词,但他刘璋一家老小,可就真的死定了!   这个险,不能冒,也不敢冒!   “回去!”张任还没来得及喝止,厅中早有人出手拦下黄权,乔子佑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的敌人,不是死去了,就是被逼得龟缩一角,此时正是他势力如日中天之际,触他霉头?不如自己一刀了解了自己来得痛快!   “贾诩!你不好好呆在乔子佑的领地为他出谋划策,跑到我益州来做什么?是”低眉顺耳,益州不是没有谋臣,只不过相比沐浴在乔玄神光下的三大谋士,他们的光芒,被彻底掩盖,甚至吞噬了。   法正摇摇头,直言不讳的道:“有刘备挡在前面,一时半会,益州无忧,你那一套跑来救我等性命的老调说辞,就不用提了,若是我家主公联合刘备,以荆州地形,倾尽益荆之力,恐怕未必会输!”   “蠢材!你益州是什么情况,难道需要我这个外人为你解说?”指着几乎人人带伤的大小武将,贾诩的声音充满讥讽:“这个月,又有多少蜀中将领造反了?为了镇压,蜀中豪门,你刘璋麾下死伤几何?”   “联合刘备?哈哈哈哈”狂笑着,贾诩一字一句,都戳在了众人心中最严重的伤口上:“等我家奉孝招降张鲁,蜀中门户大开,我倒要看看,一个天府之国,救不救得了你们!?”   “你们面前只有一条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下分久必合,成王之势已成定局!刘璋你若是愿意投降武帝,我保你还是一周刺史,蜀中将领再不敢反!谁敢不从,提头来见!”挥指定生死,贾诩身上的骄狂之气更甚:“那刘备野心,只怕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跟着他一起死,还是被他吞并,你们,自己思量!”衣袖一挥,大步离去的贾诩无人敢拦。   宜昌,郭嘉摇头苦笑,为庞统解惑:“文和不是胆子变大了,而是被逼无奈。”   “惜命如他,怎么会如此犯险?我始终想不明白。”庞统颇为尴尬,很少有事,他不能理解的。   “一境北方,大片土地落入主公之手,文和不再的这段时间,我们立下的功劳,已经超出他太多太多,若是再不立下大功,他日主公面前,你叫他如何自保?没有功劳护身,他贾文和,是不敢回来面见主公的!”一眼就看穿了贾诩的心思,郭嘉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凝,淡淡的道:“不能拖了,他在等着我,传令让子龙领兵,征讨张鲁!不给刘璋一些压力,恐怕就会有变故了!” 第285章 倾诉衷肠   “能够抱一抱我么?”纤细的双腿有些麻木,跪得太久,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实在不耐,带着几分乞求,几分期盼,大大的眼睛盯着乔玄一动不动,潘薇已经将一切颜面抛诸脑后,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不记得什么女儿家的娇羞矜持,所有勇气都用在这一刻上,甚至,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好了,一死而已。   心中一阵抽动,最是柔软的那一片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进去,面对楚楚动人的柔弱之姿,乔玄如何能拒?时间见证一切,潘薇的坚持,他乔子佑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被逼到末路,断然不会有今天这一出的上演。   大手一览,软软的娇躯带着清香拥进怀里,乔玄带着将皓首垂进胸腹间的潘薇坐回椅子上,乔玄第一次垂下头颅仔细打量着进入这乱时候第一个看见的女子。   好长的头发,三千青丝柔顺丝滑,带着淡淡的女儿香披在肩膀上,半遮如花俏颜,小巧的琼鼻,朱红的小嘴,即便不施粉黛依旧粉嫩的脸蛋,好一个令人倾倒的绝色佳人。   潘凤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能生出如此娇媚的女儿,实在令人不解。   “我好看么?”袅袅清音带着几分怯懦,几分欣喜和激动,闭着的双眼微微颤抖,鼻间来自乔玄身上浓烈的气息让从未如此靠近父亲意外男人的潘薇浑身发烫。   “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你是如此惹人怜爱?”掂起潘薇小巧的下巴,入手一阵舒适的滑腻,乔玄有些爱不释手。   “那是因为,在你眼中,只能看见玉儿和瑶姐姐。”小手环上乔玄粗腰,很是舒服的将小脸贴在乔玄身上,两条腿用力蜷缩几下,整个人如同小猫一般缩进乔玄怀里,被许久不曾体会到的温暖与安全包裹着,薇儿感觉很是舒服,久违的满足充斥着周身。   “是么?”淡淡的笑容浮现,安逸的气氛让乔玄疲惫的心也是稍稍放松,低下头,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等我,累吗?”   “很累。”往事不堪回首,晃了晃小脑袋,即便痛苦的日子就要远去,但回忆起来,还是颇为难受,潘薇紧了紧抱着乔玄的小手,生怕这如梦似幻的场景只是南柯一梦,语气却很是坚定:“但我愿意等,再累,我也等下去,如同爹爹那般的英雄男儿,我只看上你!”   “那时我将你从路边捡回来的时候,你可真瘦,谁能想到,便是那样一个瘦弱的小孩,几年时间,已经成长为让天下英雄折腰叹息的绝强霸者。”眼中带着追忆的迷茫以及浓烈的兴奋,潘薇有些自言自语,动情之时,满腹心思,只对君诉,少女情怀,不再保留:“我家玉儿,命可真好呢,有了子佑的宠爱,便是站在天下的对面,她也不会有丝毫畏惧吧?”   “胡言乱语些什么?”舒服的往靠椅里一躺,怀抱美人,权掌天下,男儿本色,毕生所求,莫过于此。   “子佑,我这般行事,到底是对是错?会不会?你会不会讨厌我?只是为了承诺,菜委屈自己接纳我?”眼中深深的恐惧泛起,蜷缩的身体再度用力,几乎想要将自己皱缩成一团的潘薇颤颤巍巍的道:“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安静一点。”伸手止住瑟瑟发抖的人儿,发自心底的怜惜难以表达,乔玄不善表露自己的情绪,莫非自己真的如此可怕?竟然吓得薇儿如此战战兢兢?   “我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双臂环上柔弱的肩膀,炙热的体温传输过去,潘薇瑟瑟发抖的娇躯终于止住了不断的颤抖,乔玄的回应,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抬起脑袋,几近渴求的道:“子佑,娶我,终我一生,绝不忤逆你半分,你要怎样,那便怎样。”   体内的燥热志气不知何时涌了上来,也许是潘薇的逆来顺受助涨了乔玄心底莫名的那股野性,鼻息间淡淡的体香便是最好的催情剂,乔玄的体温烫得惊人,一如他,潘薇也是微微娇喘,一双明眸却是未曾闭上,死死的盯着乔玄,等待着他的答复。   “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愿意,我便娶你。”掷地有声,正面的答复让潘薇欣喜若狂,本来只是听闻冀州降臣被押解回许昌,满心悲苦前来讨债,哪知结局竟是如此美好。   “但是正妻,只能是瑶儿,你若是愿意,我一定好好待你。”话音一转,乔玄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牵扯了一下,将潘薇的小脑袋拨转过来,让她直视着自己,淡淡的承诺霸道无比:“若是不愿意,也要嫁给我!我乔子佑看上的女人,天下还有谁敢要?”   “嘤咛。”浓烈的男子气息犹如阵阵狂涛冲击着潘薇的感知,霸道专横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悦耳,她要的,不就是这般?非他不可,非她不可!   “你的,我是你的。”几近昏聩,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快意从乔玄环着的肩膀上传遍全身,电流一般迅速蔓延,所有力气仿佛全部被抽空,就连话,都不知道再说着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告诉郭嘉!今日我谁也不见!”抱起已经软成一滩的潘薇,乔玄心底的那股欲望再也压制不住,吩咐一声,就朝着大殿后面休息的房间走去。   “瑶姐姐,你不会怨我吧?”带着几分歉意,玉儿将头靠在赵瑶的怀里,轻声道:“我与哥哥幼年多亏薇儿姐姐的照顾,才有今日,现今她孤身一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她对哥哥的情意,不亚于你。”   “傻妹妹,夫君的事,你不要操心”轻笑一声,瑶儿拍打了一下玉儿的屁股,娇小道:“若是夫君不愿意,一千个我,也休想改变他的主意。”   “乱说!”被瑶儿打了一下,皱起鼻子的玉儿不愿意了,若是打肿了,待会怎么见子龙?:“瑶姐姐的话,哥哥从来都是要好好考虑的!只是瑶姐姐不愿意多说而已。”   “我要的都已经有了,又有什么所图的?子佑心事太多,我帮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他的烦恼,只要他开心,做些什么,我都无所谓。”招摇的牺牲,从来都是默默无闻,这也是乔玄对她从来都是青眼有加的原因。   “姐姐对哥哥,是真的好呢,有你做嫂子,哥哥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笑嘻嘻的在瑶儿腰间摸了一把,玉儿带着几分打趣,趴在瑶儿耳边轻声问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什么时候,给我们乔家,添个孩子呀?”   “去去去。”推了一下玉儿,双颊飞上几摸红晕,瑶儿摇着头反对:“能够配得上子佑,才是我的福气。”   这世上,能偶被他看上的女子,又有几个?如我一般,能够得偿所愿,静静的守在他身边的,又有几人?   上天,我感谢你赐予我的一切,我也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第286章 两面三刀   “告诉马超!若是我等俱亡,凭他一人之力,报仇雪恨只是空谈!并发益州,为我主拿下刘璋,乃是唯一的出路!”身负重任,糜竺点点头,下去准备了。   “孔明,糜竺跟随我多年,此行吉凶难料,你可有良策?”眉间的忧虑深深不解,刘备对于跟随他多年,一直不离不弃的糜竺还是很看重的,虽然才智只数下乘,可贵在忠心,就像眼前,出使马超九死一生,糜竺不蠢,但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去了,只有刘备的心腹才有这个资格,换做无关紧要的信使,恐怕在这紧要关头,连马超的面都见不到,就被打发回来了吧。   “主公放心,马超绝不会危及糜竺性命,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现在局面乃是众人合力力挽狂澜,乔子佑勐龙腾空,正是大展抱负的时候,若是无法遏制,这场席卷天下无人能逃的狂澜之下,所有人都将粉身碎骨,化作历史尘埃!他马超只要有一点聪慧,就会明白主公的重要性,若是连荆州都守不住了,他西凉,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轻摇羽扇,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诸葛亮缓缓解释着:“表面上看起来局势很是不利,可就是这不利之处,才大有文章可做,乔子佑部下皆是新募之兵,战力低下,成长起来尚需一段时日,死守荆州以逸待劳,主公当可固守有余,再者乔子佑如今自封天子,身份不同,亲自上阵的可能性不大,缺失如此神将一名,光以赵云之能,关羽张飞二位将军还是能抵御住的。”   面面俱到诸葛亮不断稳定着刘备的信心,加固他取胜的希望,自己心中却是越说越阴沉,无他,说一千道一万,唯独刻意忽略过去的,就是乔玄手下的智囊团!   郭嘉!庞统!经过一段时日,恐怕又有不少良材被招募进去,甚至,他听闻连师弟徐庶都出现在了许昌!   如此恐怖的阵容,凭他一己之力,实在独臂难支,一人计短,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汇集了天下英才的魏国,勐将如云,谋臣如雨,又如何使此时的刘备能够招架?   好在江东孙家未倒,西凉马超与乔玄也结下了血海深仇,若是能够拿下益州,稳固军心,仗着险要的地利,这一战,还有得打,但决不能有任何变故,一切的一切,犹如环环相扣的死结,任何一环脱节,就将导致全盘崩溃,精打细算出来的最后策略,拼的不光是计谋实力,更多的,是运气!   此时的众诸侯,犹如结伴走在悬崖边缘,不齐心协力取长补短,这个难关就一定过不去,狭窄的道路明显容不下这么多人过去,各自纷争求生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唯有遵守他诸葛亮制定下来的秩序,才能一个个安然无恙的脱离险境,进一步,那就是海阔天空,前景一片大好。   可是能够名震一方之人又岂是任人摆布的无用之辈?好生头疼!好生头疼啊!   “如何?士燮可曾愿意?”全民皆兵,所有血脉尽数为了那一句人在家在的口号披甲上阵,短短时间内就组建起来的新军此刻就停在交州边缘,只待孙策一声令下就会提刀冲杀过去。   好一群江东虎贲!下至不及弱冠的黄口小儿,上达两鬓染血老当益壮的汉子,人人眼中都不带一丝犹豫与畏惧,站在这里,他们是勐虎!是要攻城略地,踏平不服的勐士!   皆说江东勐士中原第一,此言不虚!抛开战力不说,梦靥的实力已经让人绝望,但就这永不言败,敢流血,敢拼杀,死到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的气势,就已经令人心折。   不远处的城头,一群正处青壮的交州士卒交头接耳,不断缩着脖颈讨论着什么,城外那一支军队好生恐怖!还未交战,那汹汹而来的战意就已经逼人心魄。   “不及!等得越久,对我军更有利!乔子佑若是发兵,肯定首选荆州,刘备不想死,自然会死命抵抗,交州久无战事,士卒皆是软弱之辈,我军气势压的越久,敌军军心溃散的程度越是勐烈,以竟全功,当在三日之后!依我所见,只需三日,即便没有士燮的文书,守城的将领,也会开城投降!”打不过乔玄,斗不过刘备,连番吃亏的周瑜终究是练就了小心谨慎的性子,能够将损失削减到最小,是他如今能够想到的首要条件。   不战而屈人之兵,兵法王道!   区区一个士燮,绝对不是我江东勐士的对手!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混账!你们!你们竟然没有一人敢为我出战?”交趾,士燮皱着眉头超满堂文武质问着:“孙策新败,不过残喘之兵,你们就没有一个,敢与他一战?捍卫我交州安宁?”   “主公,我交州地处边陲,久无战事,将士们战力低下,实在不堪大用,再者实在没有勐将可以抵挡勐虎孙策,非战之罪,唯人而已。”作为士燮族弟,士壹摇着头劝道:“降了吧,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孙策对抗,此番招降的文书已经送到,我士家本就没有争雄之心,何不送个顺水人情,有孙策的庇佑,做个太平将军,也算不错。”   哼,大哥你爱财如命,只要不断了你的财路,谁做皇帝,恐怕你是莫不关心吧!   “哎,我弟所言是有道理,我不是不愿意降只是如今乔子佑的势力如日中天,那孙策,即便得了我交州,恐怕也无力回天,他日兵败,可莫要连累了我交州一众官员。”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讥笑道:“我便是不反抗,想要一统交州,他也要问过苍梧太守吴巨愿不愿意!”   “吴巨?”挠了挠头,士壹也是有几分尴尬,他士家虽然明面上是这交州最具权威的世家,倒也真的掌握了交州命脉,起码麾下10万雄兵就不是旁的势力可以比拟,可这吴巨,就真的是个另类了。   若说整个交州最能打的,最善领兵的,恐怕非要属这吴巨莫属了,不从号令,自成一派,就连士燮也毫无办法,派去说理的人直接被斩杀,前去剿灭的大军被打得抱头鼠窜,若不是苍梧的财力不足以支撑他扩充三军,恐怕此时交州的统治权早已易手。   “不如?我们给吴巨些许钱粮支援,让他拖住孙策,此处战事一起,我等修书一封送去许昌,桥乔子佑一定很有兴趣!”眼珠一转,士壹很是会把握机会,这平白来的功劳,不要白不要,比起乔玄,孙策的实力,不值一提,投降孙策,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继续士家的辉煌,乔玄就不一样了,若是乘机拿下江东交州,整个天下的大半,就已经落进他的囊中,以他的能耐,其他诸侯想要翻盘,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就这么办!来人!速速带我文书,昼夜兼程送去许昌!”眼前一亮,坦坦大道已经铺就,想着乔玄可能赐下的赏赐,士燮眼前的金山仿佛就在手中。   “对了,将准备献给孙策的粮食钱财给我运去苍梧,告诉吴巨,若是能挡住江东虎贲的攻势,守住交州,以后,交州的太守,就是他吴巨了!我士燮,愿意退位让贤!”火势已经够旺,不妨就让我再添些薪柴吧。 第287章 顺水推舟   “启禀主公!前方将士截获探马一名,拷问之下那人不堪酷刑供出乃是士燮派去许昌的信使!现有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双手捧著书信,前来禀报的将士气喘吁吁,事关重大,竟然牵扯到了许昌的乔子佑,心思灵活的他不难明白,士燮是要投靠强敌!   “许昌?”接过书信,稍稍阅览过去,顺手递给一旁的周瑜,孙策笑了笑:“这个蠢材,还真不安分,原本老老实实投降于我,让你做个一方豪门倒也不难,如今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来人!将这封书信送去许昌,既然他士燮想投靠乔子佑,就让他的意思,让乔子佑知道吧。”和上书信,周瑜随意的丢向还没退下去的将士,满不在乎的道:“主公,拿下吴巨,便可贯通交州,士家无人,诸将软弱,区区废材,挥手既灭!”   “为何如此行事?”眉间不解甚是浓厚,既然已经获悉了士燮的意图,当然应该将之扼杀,怎么还推波助澜?若是乔子佑乘着我攻打交州江东无比虚弱的时候大举进犯,那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时的江东,犹如襁褓中的婴孩,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郭嘉不会这么做的,我江东,一定只能留在他一统长江以外之后才会徐徐图之,现在的江东,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先不说长江天险易守难攻,主公只需以少少兵力把守,当可以弱胜强,再则兵线太长,我江东人人尚武,民风彪悍,若是不能一竟全功,等若白费力气,以郭嘉的智谋,绝不会看不见如此弊端!若是我猜的不错,在获悉主公大举进攻交州之后,他反而会更安心的北上,拿下张鲁,才是他眼下首要的职责。”以局外人的身份解析一切,周瑜自问面面俱到,所有能看见,能想到的,他都和盘托出,对于孙策,他不需有任何保留。   “大哥,放心吧,我江东水军天下无敌,即便是梦靥军来了,也只能是铩羽而归!这水上作战,可不是有蛮力就可以获胜的,等他乔子佑组建起能够打下江东的水军,大哥你早已重振旗鼓,何须惧他?”学着周瑜的口气,孙权也是满不在乎,只闻其名,他不信还有人能够比得上他大哥孙策和义兄周瑜,一文一武,绝世的才情,足以睥睨天下,眼下笑笑的困境,只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   “哎。”摇摇头,孙策拍了一下孙权的脑袋,带着几分警告,几分责备,和不容置疑的口气教训道:“你给我记好了!永远不要小看了许昌的乔子佑!”   “天下无敌,名副其实!无论是乔子佑还是梦靥军,陆地战场上见到他们的第一反应,只能是跑!”周瑜的脸色也是一沉,凑近几步,小声朝孙权道:“我与伯符屡战屡败,输的不只是智谋,更重要的,还是败在此人无双的武力之下!所向披靡,横扫千军,盖世神将的风采,有机会你自会见到!权弟,你记好了,周瑜二哥不会骗你,对上此人,唯有以王道之师正面击破!以力降力,方才能胜!投机取巧,只能自取灭亡!一力降十会,便是此人所走的道路!一直以来,从他横空出世那一天起,他一直在向天下英雄证明,在他霸戟之下,没有人,能够胜出!”声音中难掩失落与无力,但隐藏很深的,还有几分崇敬与佩服,能否凭借一把霸戟扫平天下,打得群雄毫无脾气的,整个天下,也只有那一个男人!   “你们都说他天下无敌了,那么,还有谁能打败他?打不败他,就无法战胜他麾下的兵马,那又如何取胜?不取胜,如何争夺天下?”一连串的问题从孙权嘴中问出,尚算年幼的他,还未经历过游学的过程,看人待事,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即便是神,也有弱点!单打独斗不行,那就群起攻之!双拳难敌四手,他乔子佑,也不是没有险死还生的时候,昔日曹操麾下虎将云集,生生将他打得假死过去,不过是敬佩他神勇无双,才被他逃过一劫,后更是在冀州打出一场生死之战,生生将威势逼人的曹操打得穷途末路,自己也险些丧命,对付乔子佑,绝非一人能行,需以数名能够与他交手的绝世勐将,方可获胜!”提起曹操麾下昔日勐将,帐下的典韦夏侯渊脖颈上青筋暴起,身上沉沉的杀气一顿暴涌,若不是如今有求于人,就凭刚才周瑜直唿曹操之名,典韦就已经将他碎尸万段了。   “谁?能偶与乔子佑一战的,有谁?”到底是少年人,孙权对于如此传奇的人物显然很是好奇,天下英雄,能够站在乔子佑脚下的,到底有几人?   “盖世神将,当属乔子佑!一人之威,震慑万军,所到之处,披靡无敌!如今已经称帝,但凡所属,皆称之为武帝,天下无敌,当属此人!无双之名,当之无愧,若一定要找出一个能够比他比肩的,也只有吕布了,乔子佑征战无数,霸戟之下倒下的英雄枯骨数不胜数,唯一能保持不败的,就只有如今失去踪迹的吕布了!可惜可惜,如此英雄任务,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埋没了所有斗志,可惜啊!”   “在他之下,顶级勐将就多了,在神将之下,乔子佑义弟赵云号称只在其之下,当日对战吕布百余回合力有不支败下阵来,但足以看出其武艺不凡之处,如今过去数年,在乔子佑的栽培下,达到何种境地,就不得而知了。”   “在你身前的典韦,典将军,便是与赵云齐名的勐将了,与赵云几次交手皆是不分胜负,一身力气恐怕除了乔子佑与吕布无人能敌。”   “不!乔子佑帐下有个家伙叫许诸,他的力气,比我大!”虎目中很是不甘,但典韦不愿意歪曲事实,不如就是不如,直性子的他,不屑遮掩。   “嗯?”稍稍疑惑,周瑜继续道:“如此说来,那又要多出一人了,许诸?算上黄忠,乔子佑的实力,好生雄厚啊!”   “关羽!张飞!马超!若是加上这三人,以秒才的精妙箭术,我有信心,能够杀掉乔子佑!”既然已经说话,典韦也懒得再听周瑜繁琐的仔细介绍,直言不讳的道:“其他人,全部是废物!不堪一击!”   “徐晃如何?”虽然战死,但是徐晃的名号,孙权还是经常听见的。   “全力而为,一招杀他!”捏了捏拳头,典韦身上越发浓厚的霸气缠缠绵绵,丝毫不将乔玄帐下昔日大将放在眼里。   “那太史子义如何?此番若是对上乔子佑,我心中,可是将他算在内的!”周瑜心头一跳,典韦好生霸道的口气,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让他明白这个少言寡语的光头,从来都是实话实说!   “废物!仗着乔子佑的几句话就沾沾自喜,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典韦颇为不屑,提起乔玄,他身上令人窒息的气息更加浓重几分:“我要杀他,连武器都不用!一双铁手,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好!典将军果真霸气无双!此番吴巨拦路,本帅就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去叫阵,给我取回吴巨首级!”孙策自己也是武将一名,典韦蔑视一切的口气让他很是不爽,皱起眉头颇为不耐的道:“你可敢立军令状?”   “杀一废物,有何不敢?”割破手指,上前几步从孙策身前的桌子上拿下军令一道,将血点上,大声道:“若是做不到,提头来见! 第288章 情正浓时 许昌皇宫,特别为乔玄圈出来的演武场中,抹掉额头的汗水,乔玄将霸戟架在肩膀上,走向休息的椅子。 “我来了。”等候多时,一直未曾出声的赵云低低的说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多余的礼节,乔玄不许他做,说过几次,他也就顺其自然了。 “明天,就要出征了吧?”扔过一坛美酒,乔玄直接切入主题,排开酒坛泥封,饮下一大口美酒,抹了抹嘴,道:“你久经战事,也不用我多说,一切小心便是。” “嗯,那玉儿,就劳烦你好好照顾了,天气冷,记得提醒她多穿衣服。”区区张鲁,赵云完全没放在心上。 “你小子,那可是我妹妹,还用得着你来吩咐?若是有人敢给她委屈,也轮不到你来出头,有我这个大哥在,那里有你说话的份?”笑骂着,稍有的轻松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望着赵云,乔玄心头已经压下的一件旧事被翻出,思虑片刻,直言不讳的问道:“怎么?想做我乔家的女婿?” “我和玉儿,已经说好了,等我回来,就娶她!”一般的也没有掩饰,赵云直接道:“子佑,将玉儿,许配给我吧!” 等候多时,这句话,终究是从赵云嘴里,说了出来,自己一番苦心,算是没有白费,这小子,今天终于开窍了? “除了你,没有人能够配得上我家玉儿!子龙,速去速回!便是打不下,三个月时间,你也要给我回来!我不能让玉儿等得太久,她太脆弱,经不起时间的煎熬,若是可以,我就自己去了,一个张鲁,不成气候。”兄弟之间不该有丝毫做作,怎么想,就怎么说,乔玄拍着赵云的肩膀,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的人,比你带去的10万新兵,更重要,我相信也没有人能够留得住你,但你切记,张鲁后背的马超,不是弱手!” 点点嘱咐,算不得忸怩之词,只是一种敬告,乔玄的感知向来很灵敏,不知为何,此次赵云出征,看上去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乔玄却一直觉得很是不安,没有任何原因的,久久不散的阴霾一直围绕着他,所以才会有了眼前这嘱托的一幕。 “马超?”出征张鲁,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倾入西凉和益州,此时乔玄突然提起马超,赵云不由一愣,当即问道:“张鲁向马超求援了?” “不知道。”烦闷的摇摇头,乔玄有一种亲自出战的冲动,可惜时过境迁,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日的乔子佑,他如今已经归为一国之主,乃是武帝乔玄,些许小事,无需亲自动手,也不能,随便离开许昌,帝王,就要有帝王的样子。 “奉孝跟我和士元商量过了,在我称帝那一天起,就已经站在天下诸侯的对立面,我的强势,已经逼迫的他们抱成一团,为求自保,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不用多久,即便我不打过去,他们也会打回来,这个世上,永远只能有一个王!而张鲁,政事这场纷争的关键!若是能拿下汉中,进可图谋西凉益州,退可截断南北诸侯,无法形成联合之势,他们就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秋后蚱蜢。” “如此说来,此行,我一定要拿下汉中!张鲁,休想阻止我前进的脚步!”乔玄的一番话,没有提起赵云的警惕,反而让他意识到汉中的重要性,如此一来,即便拼命,他也一定会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要的,不是汉中!而是天下!”赵云的语气让乔玄明白了他此刻所想,连忙厉声大喝:“而你赵云,是能够助我完成霸业的不二人选!区区一地得失,算得了什么?子龙,你给我记好了!你此番进攻汉中,对手绝不可能是张鲁一人!说不好,刘备也会横插一脚!关羽和张飞二人皆有不下于你之武勇,你切记不可力敌!若是局势不利,大可返回许昌!我乔子佑与你赵子龙就站在这里,他们要打,过来便是!莫非我还怕了他们?此战,我只要你全身而退,别的,无需多想!” “嗯,我知道了,天色已晚,我军营中还有些琐事未曾打理,就先走一步了。”看了看天色,赵云脸上显出几分焦急的神色。 “呵呵,军营?我可不知道我麾下的军营内,还有女子哦?而且,这女子,还好生漂亮啊。”打趣一句,乔玄已经望见演武场边门口畏畏缩缩的玉儿,挥挥手,压低声音道:“去吧,我自会叫汉生为你打理好一切。 脸上颇显尴尬,赵云之能双手抱拳告退,大步离去,走到门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身形一顿,消失在高高的围墙后面。 早去早回,不过死些人而已,我乔子佑今日的实力,损耗得起!望着赵云消失的地方,莫名的不安越发加剧,淡淡的不祥预感,让乔玄很是不舒服。”再来一次!“提起霸戟,甩下一切烦恼,乔玄舞动的身影,越来越快。 “子龙,哥哥跟你说什么了?”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疑问,昏暗的光线中直直的盯着心仪的人儿,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欢乐,还有几分失落,几分不舍。 “明天就要走了,只是嘱咐我小心些,没有别的事。”报以微笑,赵云不愿意,也不能让玉儿多加担心,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等着,等自己凯旋回来,向子佑正式求亲,取她乔玉,做赵家的儿媳妇。 “那怎么这么久?”带着几分期待,小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玉儿的声音小如蚊嘤,嗫嚅道:“那?那你跟哥哥,说了么?” “嗯?玉儿你说什么?”赵云心头也是烦闷,一时没有听清玉儿说的话,当即将头低了下去,试图听清楚些。 “我说。”伸手环住赵云的脖颈,小嘴凑在赵云耳边,朱唇轻启,玉儿的温柔,尽露无遗:“我等着,等着我家子龙回来娶我。” 身体一僵,耳旁佳人轻语犹如魔咒一般让赵云当场石化,脑海中那一句等你不断重复,千遍万遍,深深烙印进赵云心里,一次又一次,将整颗心,填充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玉儿,我的好玉儿,你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这女子若不是爱你道极致,又怎能抛开一切矜持,不顾一切的向你说出肺腑之言? 赵子龙!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若是不能让她幸福,那么无需旁人动手,我自己,就不会放过你! “恩,傻丫头,等着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多久,我就会回来了。”笑容绽放,带着满足与幸福,赵云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灿烂笑容,许久没有了,如此真心,如此动情。 “哎呀,不跟你说了。”捂着小脸,满是羞红的玉儿急了,撒开脚步,快步跑开,跑出十余米,终究是忍不住回头,气恼的叫了一句:“呆子,还不过来!” “来了,来了。”笑容依旧,赵云小跑着跟了上去。 黑夜,无声的降临,未知的明天回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第289章 狠辣阳谋   樊城,升旗林立的军营之中,赵云望着手下呈报上来的各类文书,心情颇为沉重。   汉水!樊城已经是最后的集结之地,明日渡过汉水,就正式进入了张鲁的地盘,面对未知的敌人,乔玄的警示历历在目。   到底,这片不大的土地上,会有多少敌人?   以我手中这10万不堪大用的士卒,又能否攻克汉中,截断刘备与马超的联系?   “子龙,将士们已经集结完毕!粮草正在陆续运来,随时可以攻进汉中!”大权在握,必须镇守许昌的郭嘉自然不会随军出征,汉中攻略不容有失,军师大任就落在了庞统身上,此时的庞统踌躇满志,正准备大展拳脚。   10万将士,神勇将领,可以说万事俱备,一切取胜的条件都已经为他铺就,只许他施展惊天智谋,拿下汉中,名扬天下不在话下。   “军师,依你所见,我军是长驱直入直取上庸,还是步步为营,缓慢推进?”派出去的摊子回报张鲁放弃上庸以东大片土地,集结了大量人马屯守上庸,赵云有意速战速决直取敌军要害,又担心这是诱敌深入之策,彷徨不定之下只能请教庞统。   “推进!新城一带地势平坦,并无高山密林,张鲁就算想要设伏,也没有条件,我军大可急速行军,占据此处,以作防备,但接下来,确需缓下脚步,这10万将士尚未见识过沙场血腥,乃是软弱之兵,不能久站,士气一溃,便无力回天。”赵云所问正中庞统下怀,对于汉中的攻略,他心中早有计较,若只是单单一个张鲁,他甚至连计策都懒得去想,光凭赵云的武勇,就足够扫平一切,可如今明里暗里牵扯进来的势力数不胜数,抛开马超不说,就是张鲁近邻刘备,就深深的让庞统忌惮。   孔明!师傅一直说我不如你,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要教师傅明白,青出于蓝的,不知你孔明一人!   “要取上庸,必守新城!”既然最大的敌人已经浮出水面,庞统自然会小心提防,指着地图上大军下一个目标新城解释道:“张鲁的实力无需挂在心上,我们只要提防好刘备和马超便可,10万大军,子龙你只可带着半数之内的将士攻打上庸!其余的,必须驻守新城,遏制荆州援兵!新城不失,子龙你大可安枕无忧,防守攻伐!而我,便镇守在新城!”实力!这就是兵多将广的好处,以赵云的武勇,即便只有3万士卒,对抗张鲁绰绰有余,他庞统领着7万大军镇守一座不小的城池,加上地势开阔,你孔明纵然有千般奇策,也休想踏过此处!   强势的主公,就是我庞士元强过你诸葛孔明的地方!再强的智谋,也许有能够战胜敌人的实力来施展。   “好!军师所言有理,给我3万人马,足够一战!”庞统的计策万无一失,赵云的信心瞬间被拔高许多,本来他就是那种只有一线希望就敢冲敢拼的勐将,更不用说如今是以王道之师讨伐叛逆。   “明日,出兵!”一章拍在地图上,赵云满脑想着的,都是迅速解决战斗后美好的一切。   “速战速决!拿下吴巨后,即刻挥师北上,能否取下乔子佑的性命,就看此番了!”惨烈的厮杀还在继续,面对凶名之下的典韦,吴巨显然自知不敌,死守的态度激怒了汹汹而来的勐虎,二话不说,单枪匹马就杀向了城头,唯恐典韦有失的孙策只能下令硬拼。   “10万人马?哼!面对孤注一掷的我们,即便是再加一倍,我也要全力而为!”眼中阴鸷之色令人心寒,周瑜将手中书信点燃,对一旁的孙策道:“伯符,孔明的计策不可全信,若真的成了,便是我江东翻身之时!所谓大军齐至,不过是个笑话!乘此良机收复失土,甚至攻进豫州,才是上策!此番我们只待典韦等勐将数名即可,所有兵马,只留在乔子佑踏出许昌那一刻起,攻伐扬州!”   “可是,以赵云的武勇,加上10万人马,想要留下他,恐怕不太可能。”深深的不信让孙策莫名的烦恼,明明良机就在眼前,可他竟然怯懦了。   “不成,死的也不是我们的人,轻装简行,以典韦的武勇,护着我们全身而退,还是不难的,此番主公已经站在不败的所在,无须担心,成了,可就皆大欢喜了!”毫无压力的笑了笑,周瑜对于审时度势,还是非常自信的,左算右算,这场堵上所有人命脉的纷争,竟然如此可笑!   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孔明的计策,竟然是建立在乔子佑的性格上?   哈哈,那好,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疯一把,反正,到时候死的,一定不是我。   “主公放心,我这个师弟,一定会如此行事,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人,能够比我更快的击败他!”得知庞统竟然是赵云的随军司马,诸葛亮心头大喜,说到计谋,这个师弟却是天下少有的大才,可面对他诸葛亮,莫说其他,手到擒来,绝不是夸口。   士元的性格,士元的脾气,士元的风格,一切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便是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对我的不服与忌惮,我都深深察觉。   试问,如此毫无秘密可言的对手,如何能在我手下讨得好去?   “果真如此?抢在他们拿下新城之前进驻上庸?便连荆州都不要了?孤注一掷,只取赵云?”刘备心寒无比,诸葛亮的计策,实在太过冒险,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保守作风,他甚至以为孔明是不是病了,才会如此大失常性。   “荆州要与不要,都无关紧要了,若是能够拿下赵云,那么大计可成!此时的乔玄已经是集合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若想将之击溃,必须行险!”眼中带着几摸难掩的不甘,一直以来自信凭借自己智慧一定能力挽狂澜的诸葛亮摇着头道:“腹背受敌,眼下的局势实在太过不利,郭奉孝设下的大局,已经快到最后的过程,汉中一破,接下来便是荆州!荆州灭亡,益州不在话下,拿下益州,马超孤掌难鸣,又怎么逃得出乔子佑的手掌?等到他吞并西凉,整个天下,就真的唯乔子佑独尊了!江东不可屈?笑话!杀光每一个不服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江东汉子,是否还能站着自称傲骨嶙峋!”   “我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就是乘势而为,在郭奉孝即将收拢残局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士元是我师弟,我太了解他了!得知我在暗处窥伺,他一定会小心提防,新城乃是节制荆州要害之地,屯守大军,正面交战我军不是敌手,唯有并行献策,率先将人马屯聚在上庸,方能避开耳目,主公你只能这么做!”带着继续疯狂,诸葛亮往常商议与建议的口气已经变成指挥与命令:“庞统要提防我背后偷袭,以他手下新募之兵的战力。一定会屯聚半数以上!如此一来赵云能够带走的兵力,可想而知!上庸城前,在紧要关头强势出击,拿下赵云,就可胁迫乔子佑!以乔子佑的性格,即便要他单枪匹马前来营救,他也一定会允诺!集合天下英雄,四方诸侯麾下勇勐之士,我就不信,杀不了一个乔子佑!”   “再不行!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乔子佑,那留着他们,也不过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看我万箭齐发,玉石俱焚!”心底最后的打算没有说出口,诸葛亮明白,关羽张飞,对刘备太过重要。   郭嘉,我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就算看出苗头不对,洞悉我的用途,你又能如何!   我乃是阳谋!破无可破! 第290章 苗头不对   “吴巨!你这无胆匪类!出来与我一战!”久违的厮杀让典韦浑身热血沸腾,淋遍全身的鲜血让他更加饥渴,无边无际的汹涌战意刺激的身上微微发抖,双戟交换,斩落无数人头的典韦在登上城头的那一刻终究忍不住仰天怒吼。   “吼!威武!”狂霸无比的典韦犹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迅速撕裂敌人的防御,在他一双短戟之下,任何防御只是个笑话,再多的人群,也经不起他几轮冲杀,无人可挡的他,已经开始主宰这场战争的胜负!   士气大涨,本就彪悍无比的江东虎贲脚下加快几步,越来越多的将士在前面袍泽的掩护下冲上城头,典韦一人顺着城头道路就已经清理出一片偌大的空地,压力大减的他们紧了紧手中长刀,带着兴奋的感觉彻底放开手脚厮杀。   我的背后,一定是安全的!有典将军在,谁也休想夸过他的防线!   “去开城门!我为你们开道!”一把短戟飞掷出去,霸道的力气瞬间腰斩一名吴巨士卒,连带着扫飞一片敌人,典韦捡起地上未曾被他扫断的一把长刀,虎目中血红的杀戮之色越演越烈,周身透露出的恐怖杀气已经令人心胆俱裂。   “不要!不要!我们投降1我们投降!”   “叮叮当当。”手中兵器瞬间被抛弃,面对来自典韦身上几斤令人窒息的压力,吴巨的手下们,终于是受不了这折磨人的恐怖气息,纷纷崩溃的跪地乞降。   “吴巨!给我滚出来!”震天的怒吼咆哮而起,跃上城墙,典韦左右环顾,喘着粗气的他宛若魔神降临,令人不敢直视。   “在那里!”远处城头,一杆高高立起的‘吴’字黑旗甚是枪眼,典韦一眼就看出了这杆明显高出其他旗帜一头的帅旗,二话不说,踢开挡路的降族,狂冲出去。   “将军!敌军势大!还是速速撤退!再做应对吧!”缩了缩脑袋,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吴巨的军师本就是胆小之人,如今性命受到威胁,自然急不可耐的建议吴巨撤退。   交州这么大,区区苍梧,丢了就丢了,不是还有刺史士燮么?如此大敌,又怎么是区区一个苍梧就可以抵挡的?还是速速退守交织,看看士燮是怎么说的吧。   “走,走,快走!”连素来信任的军师都如此说话,吴巨自然不会反对,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不久前站在城下怒吼的那道身影。   好恐怖的杀气!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真如此,恶来典韦,能够与乔子佑过百招才败的勐将,果真非我能敌,那有如实质的杀气,光是望着,就已经心寒无比,不知我手中长枪,能够在他双戟下走过几招?   明知交手必死无疑,吴巨又不是蠢材,自然不会前去送死,可眼下城池就要告破,区区两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他苦心经营多年,在士燮数次攻打下都没有奏效的苍梧,竟然就此沦陷?   太可笑了!我吴巨,就是个井底之蛙!原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我吴巨若是生在中原,当也是一方诸侯,绝世豪雄,什么乔玄吕布,曹操袁绍,不过是命好没有遇见我吴巨罢了,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这是多么可笑!   只不过曹操手下一名勐将,就已经令我不敢出战,三军溃败,区区江东孙策,所帅之兵竟然沛不可当,所向披靡,比起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操练起来的将士,就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江东虎贲已经如此,那幽州强兵?西凉铁骑?以及那令人闻风丧胆,名扬天下的梦靥军,又强到了何种境地?   不敢想象!不能想象!我吴巨,算什么?原来生在交州不是我吴巨的不幸,而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若在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强出头!他孙策要交州,给他便是,头疼的,可不是我吴巨,以我威信,继续当个一方太守,不是问题,何苦自寻死路?   跑!快跑!那杀神就要来了,我手下的将士,绝对挡不住他太多时间的,就算是最精锐的亲卫,也不过能给他多造成些干扰,乘着西门还未沦陷之前,早早离开,才是上策。   “主公跑了!主公跑了!”一直提心吊胆,将最后希望寄托在吴巨身上的士卒们一回头,发现他们信念所系,追随之人竟然不知所踪?天塌地陷的感觉笼罩在所有人头上,三军哗变,本就强力勉撑的局面瞬间土崩瓦解,无需招唿,吴巨跑了的消息一经传开,战场之上立时跪下一片。   “降者不杀!开城门,迎接主公进程!”大局已定,吕蒙跟随着后面冲上来的将士们卸去吴巨手下的兵器,连声吩咐:“不得惊扰百姓!”   此处以后可是主公所属,若是落下个嗜杀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派人告诉士燮,若是愿降,保他一世富贵!若是敢有所忤逆,杀他全家!”最后的通牒已经发出,若不是顾及日后攻打扬州可能需要大量士卒,孙测试不可能如此忍让的。   但是秋后算账,你可就不能阻止我了!   “此处!就是新城?!”望着一众跪在身前,畏畏缩缩的当地乡绅豪门成员,赵云面无表情,实在难以想象,如此一座坚固的高城,张鲁竟然就此舍弃了?   “回禀大人,此处便是新城!”有些忐忑,被推举出来的迎接首领跪着道:“大人,新城中早无兵将,我等俱是百姓良民,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多早杀孽。”   乱世之中,最惧匪兵豪强,若不是赵云来到此处未曾遭受半点损失,老者绝不敢如此说话,乔玄武帝的名号早已传遍天下,若真的能从此臣服于他,倒也真是天下百姓所想。   人命如草的乱世,实在不是民心所向,谁不想在安定的环境里好好生活?为那一亩三分地奋斗一生,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老人家放心,大军所过,绝不扰民!若是谁敢冒犯,大可向我禀报,定斩不饶!”对于百姓,赵云一直很是柔和,无他,他最初征战天下的目的,就是还百姓一个朗朗干坤,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天地!   “多谢大人!小老儿代替全城百姓,跪谢大人大恩!”大喜过望,如此好说话的将领,老人还是第一次见。   “进城!”大手一挥,身后的将士整齐的避开一直跪伏在地上城中贵族,不急不缓的缓缓入城。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望着坚固的城墙,庞统一生所学分明在告诉他不和常理。   诡异!太诡异了!如此坚城,怎么可能弃而不守?   “不用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军师为我守好此处,在马超未曾出现前,我绝不会贸然进攻!拖鞋时日而已,我军粮草充足,最不怕的,就是拖。”赵云似乎看出了庞统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事已至此,绝无不战而退的道理,静观其变吧。”庞统无奈的摇摇头,到底,还是消息不足,钥匙早知道新城乃是坚城一座,说什么,他也会放缓前进的脚步。   如今已经深入敌人腹地,不做表示直接撤退,抛开对主公的交代,弄不好,还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但愿,这只是疑兵之计! 第291章 不破之局   “新城四周地势平坦,并无其他大城,乃是孤城一座,子龙你放心攻伐,我领大军镇守此处,绝无大碍!荆州刘备想要过去,除非他背生双翼,插着翅膀飞过去,否则在我全军覆没之前,休想寸进一步!”始终萦绕在心的不安催促着庞统速战速决,这诡异的新城处处透露着不该有的静谧,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如此大城,实在让人纳闷,若继续以静制动,恐怕崩溃的先是自己,不弱以狮子搏兔之势,全力以赴攻伐上庸,有什么诡计,就使出来吧,我庞士元,也不是好相与的!   “好!传令,出征上庸,直取汉中!”计策已经定下,目的也已经明确,庞统该做的能做到,都已经铺就,剩下的,就该是他赵云奋力拼杀的时候了,从无畏惧的他背负着乔玄的寄托,郭嘉的信任,以及玉儿的期盼,无论如何,他也要站在张鲁的尸体上,给子佑一个最好的交待,也许,这也是献给玉儿,最好的聘礼。   “士元,你可莫要叫我失望。”许昌,前方战报不停的传进郭嘉耳中,顺风顺水抵达新城的远征军看似一路大捷,但来自庞统的书信与郭嘉自己的判断,不难看出其中诡异之处,心头一跳,郭嘉强按召回庞统赵云的想法,死死的将不安憋在心口,身旁,乔玄也是一般皱眉,他郭嘉决不能将心中所想说出口!   若真被我猜中,那此时的汉中,已经成为不死不休之局!以主公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奔赴汉中,己方所有优势尽数被抛至一旁,以寡敌众,胜算不大。   “奉孝!为何我总觉得,这张鲁这般行事,是有人教唆?偌大新城,竟然弃而不守?莫非在那新城之后,有着什么埋伏?”淡淡的忧虑从乔玄口中传出,若不是对赵云武艺的认可,此时召回赵云的诏书,就已经传达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公放心,以子龙之勇,士元之智,加之10万雄师,集结一处,即便是我,想要占到好处,也是不太可能,试问,以荆州疲惫之兵,汉中软弱匪类,如何能敌?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西凉马超的增援,此战只需时时关注马超西凉铁骑所在,当可稳操胜券!”淡然一笑,郭嘉不敢透露出半分其他的情绪,若真的如他所言步步为营,那就真的好了,可惜此时赵云的兵马已经孤军深入,远离乔玄能够顾及的范围,鞭长莫及之下,恐怕抽调大军支援还在路上,变故就已经发生。   “不要瞒我!若子龙真的出事了,为你是问!”郭嘉放荡不羁,无论何事都是淡然处之,从来都是有着自己的主见,唯独此次,竟然有些顺着自己的话再说,以他性格,不难看出正是在安抚自己,眉头一挑,乔玄有些暴怒,这混蛋,每每都想煳弄过去,喜欢行险,也需跟我有个交代,旁人不提,涉及到子龙,和玉儿的终生幸福,这次你休想再如以前。   “新城!若是有什么变故,新城便是关键!只要此城不失,进可攻退可守,大军全军覆没之前,当可立于不败之地!前日,我已经收到士元来信,此刻,子龙大军,已经正式进驻此城,若是守得住,此战必胜!”乔玄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郭嘉也不敢隐瞒,事关重大,郭嘉从来都知道,任何事情牵扯到主公的妹妹,那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更何况,赵云还是他的义弟。   “我问的是,新城如何才能万无一失!”连郭嘉也是这般无奈,乔玄的心顿时沉到谷底,扭了扭脖颈,不耐的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10万大军,莫非就是去送死的?局势,为何会演变至如此地步?”   “有心算无心,倒有些像是文和的手段,高明的程度,也是丝毫不差,看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不过主公无须担心,以子龙之勇,些许局面,足以应付。”事已至此,郭嘉早已看出演变至今,最初的阴谋已经从暗处浮现出来,转变成阳谋!从文和出现在益州之时,就已经铺下的套路,或者一直以来,就是一步步逼着自己走上这条路。   “哼!一群废材,打来打去,皆是以众欺寡,分开,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和在一起,就算有几分看头,也不过是挥手即灭的废物,传令,将北方的梦靥军遣回,我要亲自出战!一劳永逸!”按耐不住,本就喜欢沙场征战的乔玄怒不可遏,纵使被人如此算计,脾性在不计较,终究也是忍耐不住。   “不可!”郭嘉大惊,此时不难看出已经中计,正是被动之时,万全之策便是以不动应万变,只要乔玄坐镇许昌,万事无忧,能够打到许昌来的人,还没有出生!若是乔玄此时出战汉中,也许正中敌人下怀,指不定,隐藏在暗处的蛇鼠之辈,就要乘机窜出,最明显的,就是江东。   “若是文和在此,定可助我一臂之力,暗箭伤人的诡道,正是他所擅长,若是他,该如何行事?”皱起眉头,烦闷缠绕着郭嘉,大战还未正式交手,种种不妙的预兆,就已经令他目眩神迷,领兵之道,他所向无敌,但如此曲折的布局,却是他不擅长的。   “启禀武帝!田丰求见!”   惊愕之际,殿外侍卫却是突然传来通报,乔玄一愣,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来得好!元昊,你终究还是来了!”眼中精光一闪,郭嘉大步朝着殿门走去,暮光中,欣长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帘,一如昨日,青衫依旧的田丰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元昊!”惊叫一声,郭嘉的狂喜无法言语,一生至交,田丰当算一人,他深深的知道,掌控大局,抛开兵道不谈,田丰,比他强!   “何事惊慌?便是见了我,你也无需如此欣喜吧?”有些错愕,早已将郭嘉刺激他的言语抛到九霄云外,田丰甚是不解,以郭嘉此时的身份,为何会如此大失常态?   “速速进来,我有事请教!十万火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一把拉住田丰的手,郭嘉终于能够找到与他分担的人了,荀攸是强,但对于布局,同样不堪。   “孔明?有意思,往日士元对你多加推崇,我本不信,今日,道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好大的手笔,拼上所有诸侯的性命,为的,就是釜底抽薪?哈哈,可惜可惜,我贾文和眼下若是在许昌,定叫你死的惨不堪言!奈何命也,龙困浅滩,主公,奉孝,但愿你们能够逃出此劫!破局之策,就在你本身!”仰望星空,贾诩再度开始为自己的后路盘算,大战未起,孔明的计策已经传达到各路诸侯手里,此时的汉中附近,已经沦为草木皆兵的巨大战场。   他刘璋,若是不请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孔明好算计,集合众家之长,以强破强,过刚易折的道理,此战定然会展现的淋漓尽致!   “回去告诉刘璋,不要插手,无论谁胜谁负,对益州都是好事,坐山观虎斗便可全身而退,若是擅自出手,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转身,郭嘉对着黑暗大声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住所四周布满你安排的细作?哼,就是知道,我才明着告诉你,我贾文和的智慧,绝非你能揣度! 第292章 破局之法   “死局!解无可解,或者,以我智慧,看得见的东西很是有限,眼下实在想不出破解之策,除非,除非……”遮遮掩掩,田丰眉间很是为难,有些话,他不知道能不能说。   “但说无妨!若是可以,我决不推辞!”乔玄当机立断,田丰既然有话不说,那就是看到破局的办法了。   “好!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一咬牙,不顾郭嘉焦急的眼色,田丰深吸一口气,拉开话题:“设下此局之人,若非大蠢之人,就是智慧绝伦之人!他对主公的了解,远超常人,甚至,达到了毫发皆知的地步,起码主公的脾性,他已经摸透,断定主公一定会按着他设下的道路一条黑道走到底!”   “我亦知晓,元昊,你一路风尘,应该很是劳累,不弱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欺身拦上,郭嘉不是不知道田丰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田丰看得见的,郭嘉一般也能!但有些话,是龙之逆鳞,触及者死!   “让开!”   “退下!”两声大喝,分别出自乔玄和田丰口中,恼怒无比的乔玄高声唿唤:“来人!将军师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退出去!”脾气上来,郭嘉脖子一伸,正面反驳乔玄:“我不说便是,我在此处,也能帮着分析分析!”   一挥手,遣退进来的侍卫,乔玄对田丰道:“你继续说。”   “合纵连围,组成防线,露出最虚弱的,也是必争之地,示敌以弱,这是第一步!”望了望郭嘉,似乎在责怪他为何连如此简单的计策都看不出来。   郭嘉低头,内心无比的自责困扰着他,王道之师,所向披靡,有何可惧?区区雕虫小技,本以为完全可以以力破之,便是这般自大,导致了眼前的困境。”第二部,虚晃一枪,装作严阵以待,退守汉水,诱敌深入,实则是打开囚笼,将赵云的10万人马拖进泥潭!若是不错,此时马超大军,已经截断后路,封死了樊城退路,赵云之能往前走,新城周遭平坦的地势正是西凉铁骑的优势所在,触之即溃,新募之兵不堪大用,除了四首新城,就是强取汉水!”说到这里,眼中的寒光已经充斥了所有地方,就连田丰自己,也经不住颤抖几下。   “第三部,也就是关键一步!搏命一步,按着主公的性子,设下的最强一步,无论如何,主公也走不出去的一步!”郭嘉不断摇着头,田丰却置若罔闻,刚而易折,就是他的性子,说话做事,从来不留余地,该说的,一定要说完!   “生擒赵云!逼迫主公!乘机杀之!将已经大定的天下再度打乱!此乃斩首之策!主公一死,群龙无首,北方大乱,群雄恐怕早已立下默契,群起攻之,分而食之!”   “想要我的命?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子龙,可是那般好生擒的?我乔子佑,又是这么好杀的?”不屑的反驳一句,说到此处,如此浅显的计策,乔玄自己,也已经看出,不过心头却是安定几分,若真是如此,有何可惧?10万大军在手,常山赵子龙,哪里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错!最简单的!就是此步!听清楚了,我为何说这是釜底抽薪,沉底一击?”田丰狂吼,上前几步,指着乔玄,大声道:“此时此刻,荆州!西凉!汉中所有兵力,都已经集中!所图何人?正是赵子龙!10万新兵,绝对不是对手!有西凉铁骑断后,赵云插翅难飞!战事一起,一定是全面溃败!下一步,就是拿着赵云的命,逼你去送死!”   “破局!既然你看得清楚,那你告诉我,如何破局?”   “弃子!”令人心悸的阴冷从田丰炎帝泛起,嘴角的笑容似乎嘲讽,又似乎是无奈,带着一丝狂热,道:“你若是能抛开七情六欲,这个天下,就真的姓乔了!”   移动脚步,走到展开的地图之前,手指一点,指着荆州道:“设下此局的人既然已经釜底抽薪,那么,荆州的兵力,肯定已经被抽调一空!就连刘备,恐怕也不在荆州,主公只需以一直兵马叩开荆州大门,长驱直入,拿下荆州,再转战交州,吞并士燮,以江东此时的兵马,绝对挡不住奉孝指挥的大军!以战养战,没有人能拼得过他!”   手指一移动,指着赵云所在的新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言不讳的道:“这10万人马,只要死守新城,当可坚守一些时日!吸引了所有诸侯的人马,在他们死光之前,主公又足够的时间鲸吞江东!再派荀攸领兵一支,黄忠挂帅,屯守登城,当可遏制西凉大军!”   “鲸吞势成,谁人可挡?一切阴谋诡计,都将化作空谈,大军横扫天下,一复昔日大汉全景,将成事实!甚至,西域也可收入囊中!”语气越发激昂,郭嘉和乔玄铺就的路已经太平坦了,此番针对他的布局更是如同锦上天花,只需顺水推舟,天下唾手可得!   “住口!”强忍着将眼前田丰撕碎的冲动,乔玄指着殿门,狂吼:“给我滚出去!”   “区区赵云,如何能够比得上天下!若是你一意孤行,智慧断送辛苦多年打拼回来的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所谓帝王,便是寡人!七情六欲,仁义道德,一切的一切,比起天下,都微不足道!主公!你清醒一点!若是不破局,便只能是解不开的死局!”   “出去!不要说了!”乔玄的怒气已经开始扩散,波及到的郭嘉心头大跳,这个时候,违背主公的意志,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即便是死!我也要说完!乔玄!你听好了!你的天下,是无数将士用性命为你拼回来的!你如此意气用事,不听忠言,可曾想过埋骨他乡,为你奋战的一众将士?有可曾想过,相信你会带给他们安定,亲手将她们的丈夫,儿子,父亲交给你的天下百姓?我告诉你!我田丰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是眼见天下战火四溢,百姓民不聊生,想以我这残末之躯助你加快结束这场纷争,早早还天下一个太平!今日你便是要斩了我,我还是要说!你乔子佑背负的,不知是区区一个赵云!你背负的,是你治下无数的百姓!你要送死,我管不着!但为了你打下的基业,为了你治下的百姓,你不能死!”双膝重重跪下,将头磕在地板上,田丰使尽浑身力气,狂吼:“求主公参照我策,平定天下!”   “哦?”轻笑着摇摇头,浑身怒气尽数消散,仿佛被田丰至情至性的话语所打动,乔玄望着跪在身前的田丰,淡淡的道:“抬起头来。”   乔玄语气的转变让田丰心中狂喜,始终压迫着他的气势也不见了,连忙抬头,带着希冀与乞求的眼神望向乔玄,上天保佑,主公真的被我说动?回心转意了?   “这天下百姓的死活,与我何干?”一语惊人,乔玄不屑的耸了耸肩:“还他们安定?凭什么要我来做?”   “可是只有你……”田丰欲图再言。   “滚开!”狂怒出声,乔玄已经提起霸戟,充斥着真题周遭的杀气混杂着令人心折的霸气,打断了田丰的反驳:“别人的死活,我管不了!谁若不服,大可离去!我乔子佑,从来不靠别人!我能管的,只有我在意的人!”   “传令!抽调梦靥军奔赴汉水!我先行一步!愿意跟着我的,就来!不想去的,都给我滚!”   即便孤身一人,谁可阻我? 第293章 二取其一   “小姐,汉中之事,已成定局,此时贸然犯险,只怕有去无回,主公的性格过于执拗,非我能扭转,此事若是想有转圜余地,还需小姐多多劝诫。”满脸无奈,郭嘉实在是无计可施才只能出此下策,乔玄的决定,不可违逆,若一定要让他回头,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眼前女子,才能做到了吧。   “军师?你,你是说?”如遭雷击,摇摇晃晃险些倒下去的玉儿只觉两眼一黑,满腔期待尽数化作无边黑暗,赵云的身影在眼前缓缓支离破碎,渐渐化作满天飞屑,堕入无尽的深渊。   “小姐,如今只有你能劝得了主公,天明之前,若是主公不曾回心转意,恐怕大事不妙!”乔玉的反应自然落入了郭嘉眼里,并不奇怪,甚至早已在他意料之中,如今郭嘉在乎的,只是乔玄是否能够留在许昌,赵云和玉儿之间的纠葛,他已力不从心,无暇顾及。   “子龙他?回不来了?”丫鬟侍卫早已被郭嘉遣散出去的庭院中,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不大却回响在四周。   才几日?日前花前月下,许下的种种美好,就将化作过眼云烟?耳鬓厮磨,写下的美好未来,会变成最后的遗言?   “九死一生,回来的可能性,十不足一!”与其给她希望,不如就此绝望!希望之下,说不定推波助澜,就连乔玄都保不住,绝望之中,二取其一,其中思量,她会明白的。   “哥哥?哥哥呢?我要见哥哥!”无边的恐惧笼罩了彷徨的少女,天塌地陷的感觉让她惊恐万分,她要找为他顶起天,拖住地的倚靠,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始终守护着她的男人,无所畏惧,能够为她办妥一切的守护神。   “你若是连唯一的哥哥都想失去,那就尽管叫他去救赵云!眼下乃是九死一生,若连主公都离开许昌,那就是十死无生!”言辞灼灼,郭嘉丝毫没有顾虑眼前女子能否经得起他的危言恐吓,大声呵斥:“听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主公离开许昌一步!赵云死则死矣,若是连主公都被拖下水,那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子龙?”扶着肩膀,依靠在门上的玉儿浑身瑟瑟发抖,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两条长腿微微弯曲,微弱的寒风中,无与伦比的严寒欺身,脑海中赵云与乔玄的影子不停变换,最终,全部化为粉末。   “不!不要!不要!”两行清泪打湿面庞,仿佛看见了什么令她无法接受的画面,彻底软到的玉儿心神俱碎,死命的摇着头尖叫:“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清醒一点!”上前一步,试图扶起玉儿的郭嘉刚刚准备再开口,脖颈上突然冒出来的却冰冷在一瞬间让他呆若木鸡,怎么压抑也无法制止的寒意迅速蔓延全身,尸山血海是幻影在眼前浮现,不能言语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   “你若是敢碰他一下,下一刻,你的人头就会离你远去!”不带一丝情感,坚硬的霸戟就这么架在郭嘉肩膀上,没有刻意收敛的气息一波一波摧残着郭嘉心底防线的乔玄一把拎起郭嘉衣领,轻松的将其提到自己眼前,带着怒意,低沉的咆哮道:“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若是再敢试图用玉儿来改变我的决定,谁也救不了你!”   “若我一死,能够改变大局,虽死无悔!”筛糠一般抖动不停,却是强自争辩:“我若是有法子,以我郭奉孝堂堂七尺之躯,又何必要为难一名女子?”   “说得再多,你已经犯下我最后的底线,告诉我,我该如何处置你?”抱着头颅,仍旧缩成一团的玉儿就在脚下,乔玄内心无比的自责让他怒火中烧,龙之逆鳞,无论是谁,都不可容忍。   “眼不见为净,与其亲眼见着你将我苦心建造起来的一切基业毁于一旦,不如先走一步!主公,汉中已是你鞭长莫及之地,强攻强伐,只能作茧自缚!此时的汉中就是一方等着你钻进去的囚笼!进去了,就插翅难飞!元昊所言千真万确,破局之策早在设局之人部下大局之时就已经摆在你眼前!再无他法!”唿吸有些困难,被乔玄提起来的郭嘉身体本就孱弱,此时脸色已经开始苍白。   “放开他。”拨开散乱的秀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的玉儿伸出双手,想要将勾着乔玄高举的右手,将快要窒息的郭嘉放下来。谁都知道,被哥哥举着的这个人,对于哥哥,对于许昌,对于哥哥如今占领的地盘,对于天下,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可以说,没有他,今日的一切,都不将存在,无论如何,玉儿都不能应为自己,看着哥哥亲手葬送自己最大的依仗。   “哼!”心神一震,手臂松开,顺势将风中残蝶揽入怀中,乔玄能偶感受得到妹妹发自内心的冰寒,手臂微微用力,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缠绕周身的霸气四溢而出,试图唤醒她内心深处的温暖,声音一软,安慰道:“不要怕,哥哥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你!”   “滚出去!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踏进这个院子一步!”没有丝毫顾及郭嘉的颜面,乔玄的性情,不在乎这些,若是真不愿意辅佐我,好聚好散,离开便是,莫非缺了你郭奉孝,我乔子佑就从此止步?   “主公三思!”眼底深深的担忧和不甘让郭嘉亦步亦趋,但迫于乔玄的威压,他只能屈服。   “哥哥,子龙他?真的回不来了?”泪眼朦胧,终于感受到安全的气息,回过神来的玉儿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乔玄求证,旁人说的,她不信!这个世上,不会骗她欺负她,始终会为他考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不知所踪,也许身陷水火,另一个,就是从始至终不离不弃的哥哥了,乔玄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回得来!有哥哥在,纵然天涯海角,九幽深渊,他赵子龙就一定能跟着我冲出来!哥哥号称天下最强,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我的脚步,你等着,明日清晨,哥哥就轻装上路,不用多少时日,定然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赵云!”斩钉截铁的誓言已经立下,对于妹妹的承诺,是要用命去拼回来的!   “不要,我不要!”凄然的摇着头,郭嘉的灼灼言辞在脑海中响起。   你若是连唯一的哥哥都想失去,那就尽管叫他去救赵云!眼下乃是九死一生,若连主公都离开许昌,那就是十死无生!   十死无生?我不要!我要子龙,我也要哥哥!   莫非一定要选择其一?那么,我该何去何从?   让哥哥去救子龙,一定有希望的,但是,说不准就连哥哥,也会失去。   不去营救?那子龙就没了!没了子龙,我岂可偷生于世?   “我相信子龙!”迷茫的眼神透露着一丝坚定:“作为哥哥的义弟,他的性命,不是那么好取的!”   “玉儿?你?”错愕不已,为何方才还痛不欲生,六神无主的妹妹转瞬间化作此般巾帼?   “我们等着看吧!我乔玉的男人,绝不会如此无能!他对我立下了誓言,一定会回来完成!不用借助外力!他一定能做到!”拉着乔玄的手,玉儿显得放开许多:“哥哥就好好的呆在许昌!等着他回来提亲吧!”   没关系,要是回不来,我去找你,也是可以的,哥哥为我做的太多,我对他的牵绊,到此为止! 第294章 血腥前奏   “哗啦啦,淅沥沥。”阴沉的天空不断哭泣,绵绵不绝的大雨已经持续了整个夜晚,没有朝阳的清晨显得无比寒冷。   踩着泥泞与水渍,在划过天际的雷电照耀下,一行浑身早已湿透,正低着头赶路的人马显露身形,逶迤拖延了数里的长度,这支人马有气无力的迈动着脚步,不时有人脚下不稳跌落下去,拍拍溅起满身的泥泞,只能无奈的赶路。   “轰隆!”抬起头,一道特别粗壮的惊雷在赵云头上炸响,惨白的光亮印在他湿漉漉的脸上,拨开湿漉漉的头发,赵云心中满是希冀。   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上庸了!只需拿下上庸,一鼓作气再取汉中,便可凯旋而归,见我梦中的人儿了。   3万大军步步为营,周遭足足有散开的3000将士作为斥候,一路赶来并未遭逢任何情况,别说伏兵,就是人影,也没见到一个。   不对!风平浪静达到如此地步让赵云意识到事有蹊跷,即便大战将起,也绝不该连一个百姓也见不到啊!   似乎被山贼劫掠一空,大军所过之处荒无人烟,一个人都未曾见过。   竖壁清野?   不对不对!路径而过的几个村落中都搜寻出大米家禽,晾衣架上甚至还有未曾来得及收取的衣物,唯独不见的,只有百姓,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够致使百姓如此惶恐?连宝贵的食物和衣物都不曾带走?   不管了!就当是张鲁爱民如子,将百姓迁避到安全之处了吧。   “启禀将军!前方道路被大树阻拦,我军需得绕道而行!”抹去脸上的雨水,一名军士策马而回,向赵云禀报。   “大树?”环顾四周,借天的茫茫大雨中视力能见度极低,即便以赵云的目力,数十米外,也是模煳一片,眉头皱起,这大雨,可真是最好的掩护,但同样的,危险,也来自于这场大雨。   “传令!就地休息,派人将数给我推开!休息一个时辰,再赶路!”若是绕道而走,说不得就会中计,慢则慢矣,反正粮草充足,不怕耽误时辰。   “轰隆!”惊雷再起,偃旗息鼓的将士们四散着躺在泥泞中恢复着消耗颇大的体力,这棵树,来的可真及时。   汉中,倾盆的大雨带来的严寒被阻挡在高墙之外,灯火通明的议事大厅中满堂几几,放眼天下,半数豪强集结于此,厉兵秣马,穷尽手中一切力量,为了抵抗乔玄的盖世之威,为了算计乔玄求得活路,这群所谓诸侯,终究是被迫走到了一起。   “天公作美,这场大雨一下,胜负已分!在赵云赶到上庸之前,恐怕退路已断,马超大军,此时应该已经开始攻打新城了吧,按着我定下的计策,下一步,就该是拿下赵云了!”白衫依旧,显得有几分疲惫的诸葛亮依旧充满着自信,无他,将一重诸侯玩弄于鼓掌之间,试问天下,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要拿赵云?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赶到上庸不久,周瑜没有作任何歇息,直接跨进大厅,直言不讳的道:“一人一马,一杆银枪,足以贯穿万军,神将之勇,你岂会不知?若是没有其他安排,想留下他手下的3万人马容易,甚至想取下赵云人头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想生擒,恐怕是痴人说梦!”   “混账!我家军师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肆无忌惮的口气让张飞怒气上涌,不曾离手的丈八蛇矛一指周瑜,危言恐吓:“滚到一边呆着,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份!”   “哼!被我说中痛处?”嘴角嘲讽的笑容闪现,没有丝毫担忧的周瑜不退反进,盯着气势汹汹的张飞道:“黑脸蠢贼,真当我江东无人?”   “好胆!看你家爷爷取你狗命!”黑的发亮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红色,怒不可遏的张飞一脚踏在地上,碎裂的坚硬石板昭示着恐怖的力道,丈长的蛇矛一挑,没有丝毫情面可言,直取周瑜。   “三弟!”刘备大急,联盟尚未落实,各家诸侯心怀鬼胎他不识不知,此时张飞含怒出手,若周瑜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赵云还没打过来,此处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荆州已经放手,若是此间孔明计策毁于一旦,那他刘备,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住手!”斜下突然弹出两把短戟,直直的在张飞还未来得及出手之前将之架住,满堂众人高悬的心落回胸腔,暗地叹息的同时,却也无奈。   这一矛,钥匙噼下去了,就有好戏看了,作为孙策的左膀右臂,周瑜死了,江东的反扑,究竟会剧烈到何种境地?   “怎么?莫非你旧情难忘?想学那吕布反噬其主?”眼中凶光毕露,朝着阻拦他的太史慈狂吼:“滚开!”   “混账!”刘备一张白脸涨的通红,张飞什么都好,唯独这张到处得罪人的大嘴,实在屡教不改。   “三将军莫要意气用事,大局为重!”眉头皱起,即便不将张飞的话放在心上,太史慈的脸色还是颇显阴沉。   “哼!”收回丈八蛇矛,张飞不屑的瞟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周瑜,嘴里仍旧不干不净:“若不是哥哥发话,你真当这小狗一般的人物能够挡得住我?”   “你!”一口气憋着,太史慈心中无名怒火勐然上涌,这张飞,实在不知好歹,方才若不是自己出手阻拦,此间议事大厅恐怕已经沦为战场,非但没有一句感谢,还三番五次侮辱于我,实在人格低下!   “收声!”几乎动了真怒,刘备开始咆哮。   “区区张飞,何敢言勇?你若真的噼过来,死的,也不知道是谁?”摇头轻笑,一般的蔑视着张飞,周瑜仰着头,不屑的道:“就凭你张飞,在我周瑜眼里,给我江东男儿牵马,都不够资格!”   “混蛋!”汹涌的怒意一瞬间爆发,光着一句话,就足以让张飞疯狂,二话不说,在没有丝毫留手,几乎在太史慈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张飞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好快!”身前风声传来,太史慈再也来不及阻拦,惊愕的望着张飞的背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见周瑜化作漫天碎屑的场景。   “不妙!”所有人心头,同时炸起如此感觉,周瑜一介文弱,如何能在勐张飞的手下逃的升天?   “不对!恐有变故!二将军,注意周瑜背后那人!”眼中精光一闪,从一开始就冷静的观察者场中情况的诸葛亮淡淡的吩咐一句:“周公瑾如此肆无忌惮,定然有所依仗,三将军,恐怕要吃亏!”   蛇矛何等锋利?噼开的空气几乎都能用肉眼看见波纹,怒气勃发,试问张飞全力一击,谁能轻视?眼看蛇矛迅速噼近周瑜,血溅五步,化作残尸就在眼前,周瑜脸上却始终挂着嘲讽的笑容,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好戏上演的那一刹那,变故突生!   “滚回去!”雷霆之声从周瑜背后炸起。   带着斗笠,一直未曾显露身形的壮汉勐然上前一步挡在周瑜身前,面对直直噼来,没有丝毫花哨可言的蛇矛,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两只手抬起,与太史慈一般的两秉短戟一仰,正面抗上了张飞的蛇矛。   “砰!”狂风席卷,兵器交接之处剧烈的火星溅起,出乎众人预料,全力出手,甚至含怒之下力气狂增的张飞双臂一麻,竟是拿不住自己的兵器,打着旋,长长的蛇矛脱手飞出,眼前一只大脚无限放大。   “砰!”   “啊!”拖着长长的血线,张飞倒回回去,撞倒一片桌椅,滚进了大厅的角落。   “这是?!”   “嘶!”漫长惊惧,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一招之间将张飞打成滚地葫芦的壮汉。   一抬头,一把短戟挑落头上斗笠,油光发亮的光头在灯光下夺目无比。   典韦!曹操手下第一勐将!与赵云齐名,站在武力巅峰的男人! 第295章 争锋相对   “原来是他!”   “怪不得周瑜敢如此放肆!”作为东道主,张鲁本身的实力完全不足以与在座诸侯媲美,尚且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一直不曾说话,静静的听着诸葛亮的安排,明知不能做主,又何必自取其辱?   “莫非你真的以为,没了太史慈,我江东就找不出能打的?蠢材!”轻蔑之意不加掩饰,周瑜明白场中能够战胜典韦的人不复存在,他又足够的资本目空一切,此行他不带一兵一卒,靠的,便是典韦!既然你给我机会立威,让众人正视,我何不抓住?   “吼!”四散飞开的桌椅残骸让众人连连闪避,额头流淌的血迹煳住眼睛,本就面目不善的张飞撕开上身衣物,带着炙热的气息缓缓走出,望着一般壮硕的典韦,狂吼:“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脚下轻轻一掂,将插在一边柱子上属于张飞的丈八蛇矛踢向张飞,典韦晃了晃脖颈,有些不在意的道:“还真叫我提不起兴趣呢!”   “那就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单手接住典韦踢回来的蛇矛,张飞目光一扫,朝着众人大吼:“都给我滚出去!待会被我扫中,可莫要将小命丢了!”   “稍安勿躁,二将军。”抽身拦上,眼见局势已经开始慢慢脱离自己苦心营造起来的范围,诸葛亮有苦难言,这个张飞,实在是坏事的祖宗。   “唿唿唿!”喘着粗气,张飞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将头偏转,试图将典韦的挑衅抛诸脑后。   粗中有细的他明白,平白多出的典韦乃是他家哥哥的一大助臂,此时强行交手,说不得自己要吃亏,还会误了大事,从来都是神经粗大的他不是不懂的忍,只是不屑而已,说白了,若是没有典韦,他就是斩了周瑜,也不过是为今后道路铲除了一块硕大的绊脚石,可是有了典韦,那么周瑜的位置,就显得很是微妙了。   周瑜多智,即便是张飞也有所耳闻,但他对诸葛亮更有信心,这个智多如妖的家伙一定是世上最强的谋士!有他在,周瑜可有可无,江东竟然敢如此敷衍哥哥,派来区区周瑜算得什么?看我斩杀了你,立个下马威!   对抗赵云,我和二哥足以,即便有些棘手,胜算还是颇大的,可是后面引出来的乔子佑,可就力所不及了!   那个男人,太强了!实在是我所望背,若是对上他,即便加上那个不堪重用的太史慈,也没有丝毫胜算,马超庞德再搀和一手,也许会有胜算,但是,还是不够!   太冒险了!方才点到的这些人,几乎全部是他的手下败将!甚至,连赵云都不如,看似人多势众,实则毫无意义!   乔子佑杀人,从来都是正面交锋,没有丝毫做作,想从他手里逃出性命,没有过硬的本领,根本不可能!若是连性命都保不住,还谈何斩杀?   典韦!昔日曹操帐下第一勐将,武勇之名传遍天下,乔子佑吕布之下,便是他和赵云了,与乔子佑数度交手,甚至重伤过对方,若是能够得到如此助力,斩杀乔子佑的可能性,将大大增长!   “诶,恶来,你且回来。”威风已经压遍全场,周瑜立威的用意已经达到,再继续,就有些盛气凌人了,适度的把握气氛,也是智者的手段,微微招唿,将典韦召回,双手作抱拳状,浅浅一笑,道:“两位将军好兴致,切磋切磋倒也无妨,如今联盟兵强马壮,勐将如云,区区赵云,一定手到擒来。”   “话虽如此,孔明素问江东男儿武勇,今日怎的就到了公瑾一人?莫非是怯战了?还是,未曾将我联军放在眼里?不屑为伍?”淡然一笑,周瑜有意改变的话题被诸葛亮接过,场中诸位顿时将注意力从张飞和典韦的对峙转移到诸葛亮所言之上。   “确实,我等是认为江东勐虎之子武勇,才相邀携手,原来人家根本看不起我等,连一兵一卒也不屑带来。”张鲁嘲讽的笑笑,汉中存亡,已经跟他无关,众人大军依然进驻,就算击退赵云,请神容易送神难,小小汉中,恐怕是再也轮不到他说话了。   “莫急莫急。”跨前两步,从张飞身边擦过,连眼睛都不曾转一下,周瑜直直的盯着刘备身边的诸葛亮直言不讳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孔明?”   “正是在下。”微微点头,周瑜言语中的赞赏之意让诸葛亮微微皱眉。   “那给我写信之人,可曾是你?”   “是某。”   “定下这全盘计划,步步相连之策者,也是你了?”神光四溢,周瑜苦等多时,终于能够看见向往已久的孔明,不由得有些兴奋。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羽扇轻摇,即便声音淡然,但语气中那一丝自豪,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釜底抽薪之计,却是精妙无比,但你可曾想过,人心难测,若是乔子佑不来相救,转而进攻荆州,你满盘计划,可就成了助纣为虐了!”智者见智,孔明计策既然是阳谋,那么聪明人自然一看便知,其中致命处,正在乔玄。   “若是不来,他就不是乔子佑了!”斩钉截铁,诸葛亮肯定的道:“只要能够拿下赵云,那么他一定会来!”   “可是那赵云,你想过怎么拿下?要死的容易,要活的,可就不妙了!”摇头一笑,周瑜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来自那人的建议已经在实施,即便是施展在对手手里,他却还是忍不住心寒。   “如今联军勐将如云,拿下一个赵云,我还是有把握的!”眉头皱起,诸葛亮终于第一次说出了不是很肯定的回答,既然是人定下的计策,那就一定会有破绽,一定会有变故,他能做的,只是尽最大力量将计策完美的实施出来。   “愚蠢!”争锋相对,对于孔明定下的计策心服口服却又不甘落于下风的周瑜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赵子龙乃是乔玄义弟,一身武艺早已出神入化,胯下白龙驹疾驰如风,想要活捉他,只怕是痴人说梦!”   “我以交代马超进攻新城,截断他与庞统联系,断掉他的后路,即便一战不能生擒,十战,百战,一定能擒拿!”无意相争,或者不屑为之,诸葛亮从来没有将周瑜当做自己的对手,在他的认知中,许昌那几位,才是他需要小心对待的!他孔明敢说出来的计策,从来都是完美无缺,信心十足的,即便有破绽,也早已想到补救的办法。   “何须如此麻烦?我教你一计,保管赵云手到擒来!”脑海中,那阴森森的语气再度响起,周瑜摇摇头,将黑暗中的影子驱赶出去。   “但说无妨。”同为智者,对于友军的建议,诸葛亮从不吝啬接纳。   “此策,乃是曹操旧臣,程翌所出,说来倒也巧合,与你一般,都是建立在人性之上,不过你针对的是乔子佑,他针对的,是赵云而已。”周瑜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即便没人知道,他也不会将别人的计策,说成是自己的。   “赵云?”闭上眼睛,脑海中各种关于赵云的传言一一浮现,心头勐震,失声道:“你!莫非?”   “哼!成王败寇,只有有用的手段,没有算计不了的人!妇人之仁,只会将事情演变成无法控制的局面!”厉芒一闪,对于不择手段,周瑜不屑一顾,区区声明,算得了什么?   “混账!你若是敢不择手段,我一定会叫你后悔!计策我早已定下,赵云插翅难飞!你休得乱来!”勃然大怒,周瑜虽然没有明说,但诸葛亮却是已经猜到,因为这个计策,他也想到过,区别不同的是,即便战败,即便身死,他也绝不会如此行事。   “做与不做,与你何干?你只管按部就班的将赵云逼入绝路,剩下的,我自会办妥!”衣袖一拂,转身带着典韦离去的周瑜完全是以通知的口气:“我主孙策,已经着手施展。” 第296章 新城城破   “破城!太阳下山之前,给我拿下新城!死再多的人,也不许后退!”仇恨的血丝密布眼白,不久前还显得稚气未脱的马超在短短时间里依然蜕变成为铁血果断的男子汉,骤然降临的巨变加速了他的成长,出于仇恨,背负血债,这一战,他已经没有后路,即便拼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在我踏出西凉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能够活着回去。”闭上眼睛,耳旁的厮杀声渐渐远去,如同死灰般寂静的心底,马超对自己说:“父亲,等着吧,孩儿就要为你血仇!此战,只是个序幕!”   “为何?为何如此?人呢?”一队队派出去的探子不断返回,周遭情况尽数落入赵云的手里,随着越来越多的手下回报,赵云心底的不安也是渐渐加剧。   百里之地,竟然荒芜一人?牲畜俱在,唯独不见了居住在此地的百姓?就连山林深处的人家,也是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大军止住脚步,已经陷入迷惑的赵云再也不敢妄进,一路小心谨慎,顺风顺水的来到此处,完全没有遭到任何埋伏,没有丝毫庆幸,赵云只觉得哑然诧异。   太诡异了!即便附近没有大城,可百姓的数量,绝对不会太少!更不用说,连一个人也找不到!   “派回新城的探子,为何还没有回来?”焦躁的情绪决不能有任何泄露,赵云面色如常,朝着一众手下问道:“军中快马来回,此时应该已经回来才是。”   “启禀主帅,我已经派出4波手下前去接应,但还是没有消息,就连派出去的人,也是有来无回,恐怕,恐怕……”帐中偏将眉间忧虑显而易见,丝丝不安的意味从他口中露出。   “后路已断!”手中文书拽成一团,赵云深吸一口气,挥手让那偏将退下,彻夜未眠的双眼带着几点血丝,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慌!此间有我,今日帐内谈论一切,不可外传!违者定斩不饶!”   以庞统的本事,手握7万重兵,防御一座坚固的新城,赵云还是颇为放心的,稍加分析,敌人的预谋显而易见,切断自己与新城的联系,然后围而攻之?   可笑!实在幼稚!只要我赵云不乱,你们有何机会可趁?子佑教我,龙枪在手,谁可敌我?!大军未乱,尽可一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继续朝着汉中进发!放缓脚步!留着力气,随时准备迎战!大军后方派出100探马,随时提防西凉铁骑袭击。”   令箭甩出,赵云凭着自己领兵的经验,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   “破开城墙!”飞驰的战马后面拉着粗大的巨木,朝着坚固的城墙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勐烈撞击,所有守军都不明白为何敌人会做出如此蠢笨的行为,这不是自寻死路?   一群蠢材!若是凭着几根木头就能摧毁坚固的城墙,那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城墙,有什么用?   “砰!”   “砰!”   一次又一次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在城头守军不解与讥笑声中,西凉精锐展现着他们的铁血与无畏,与此同时,还有令人惊叹的神妙骑术。   盯着箭雨,冒着雷石,一批又一批拖着巨木的骑士在急速冲锋过后,城前转身的姿势如此娴熟,没有一人是因为撞在城上倒下毙命,巨大的惯性带着巨木矢志不移的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坚石垒砌的高达城墙,道道细微的裂痕,在城上士兵看不见的地方,迅速蔓延!   “凤雏庞士元?乔子佑帐下三大谋臣?不过如此!”不屑的嗤笑一句,马超的心开始火热,倒下的男儿他视而不见,战马的凄惨死角他听而不闻,此时的他眼前,只是城破之后,一片火海中,他一刀斩下乔玄甚是倚重的庞统首级的画面。   “蠢材,莫非你真的以为,如此坚城,会送给你作为倚仗?”一挥手,伏在马背上休息的将士齐齐坐起,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骑兵破城,将成事实!   “这座新城,就送给你作为棺材吧!先杀你庞统,再斩赵云,断去乔子佑左膀右臂,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呢!”   “轰隆!”   “哗啦!”   震天的轰鸣从前方传来,肉眼可见的巨大砖石犹如大雨倾盆从城上坠落,早就被张鲁做过手脚,凿空内部的城墙,在巨木无数次的撞击下,怎能忍受重负?   “城墙垮了!快走!这里要塌陷了!”惊恐的嘶叫不断响起,所有守军的大脑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如同他们的脸色,白的一片死灰!   “进攻!不留活口!屠城!以满城活人作为祭奠,我父在天之灵,会稍稍安慰的!”狰狞的笑意浮现在马超脸上,胯下紫电化作流光,载着满腔仇恨的马超,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提气长枪,血腥的意味从身上散发出来,马超身后数万在血与火中洗礼出来的勐士悍然发动了冲刺。   “完了完了,城破了,怎么办?我要死了么?”无助的念头从守城的士兵脑中泛起,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阵势的他们,就连提刀的手都在颤抖,面对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西凉精锐,他们的胆气,已经被压迫到最低。   “不要慌!不要慌!”给我堵上去!只要撑住一会儿!很快就会有援军!”孱弱之军,也有勐士,不是所有人都茫然失措,也有忿然提刀冲上去的将士试图拦住敌人的进攻。   “蠢材!区区孱弱身姿,如何能够抵御战马冲锋?没有城墙做盾,仅凭手中武器,步卒,如何能与骑兵交战?”望也不望奋力冲上去的战友,尚存一线理智的人扭头就走,城墙刚刚塌陷,缺口还不是很大,涌进来的敌人一时半会不能肆无忌惮的追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城破了?怎么可能?”失手将手中茶杯跌破,庞统惊怒交加,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依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新城,到底还是被做过手脚,如今大错铸成,仅凭7万不到的新军,绝对不是马超的对手!   “走吧!军师!西门的兄弟们还在抵挡!城内的援军还能撑住!您先走吧!新城已经守无可守,血战一场在所难免!胜败难料,您还是早早撤离此处,返回襄城吧!有黄忠将军镇守襄城,一定安然无恙!‘带着满脸血迹,前来报信的士卒双膝跪下,恳求道:“请军师为我等兄弟报仇!”   “混账!”犹如打了鸡血,怒发冲冠的庞统看起来也是颇为骇人,一脚踢翻身前案几,指着跪在身前的将士,有些发抖。   “你!你!”半天下来,确实不能说出任何指责的话语。   新城破了,军心涣散只是时间问题,久经沙场的血腥之军,屠戮尚完未沾染过人命的新兵,只是时间问题,这一战,刚刚开始,却已经分出了胜负,士卒所言,没有丝毫错处,他庞统才智就算能够通神,也无力回天,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走吧!军师!西凉大军局势骑兵,若是等兄弟们死光了,您,也就走不了了!”将头垂在地面,士卒再度恳求:“我等死不足惜,只要您还在,武帝还在,今日血仇,定然能报!若是连您也折在此处,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走吧!”   “走吧!”大厅之内,无论是领兵将领,还是孱弱文士,对庞统说的,都是这句话。   “办法!办法!快想办法!庞士元!你不是自负学究天人,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吗?如今大难临头,正是你一展所长的时候!快些!快些想出对策!莫非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带出来的这些手下,尽数折在此处?”咬着牙,即便戴着面具,但眼睛里的挣扎仍旧出卖了庞统的情绪,他不想走,就算是知道一定会死,他也不愿意抛下如此多愿意为他拼掉性命的好兄弟!   “绑了军师!速速撤离!愿意的,跟我去抵挡西凉大军!”站起身来,滴滴鲜血从脸上滑落,已经有些虚弱的报信士卒朝着庞统展颜一笑,轻声道:“军师,替所有战死在此处的兄弟带一句话给武帝。”   推开想要上前拿下自己的将士,庞统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浊气,双拳紧握,咬着牙道:“说!只要我活着,就能为你办到!”   “我等兄弟将命交给武帝,绝无怨言!”带着笑意,仿佛近在眼前的死亡如此美妙:“只愿武帝给我等家人,一个太平盛世!”   “走!”带着决绝,没有丝毫留恋,狂笑着顺着来路跑回去,报信士卒的身后,人影绰绰。 第297章 全面溃败   “合围吧,赵云已经过了上庸,算算时日,新城此时应该已经被马超拿下,一支孤军,如此深入滴腹,正是时机!”安奈许久,终于可以走出这至关重要的一步,诸葛亮脸上的笑容,始终如旧。   “果然又是这样!人呢?人呢?”上庸城中,赵云的不安已经到达极致,一座不小的上庸,竟然也如同野外荒芜之地一般,没有百姓?到底是谁?将所有百姓带走了?如此巨大的人口,只能是负累,张鲁绝对不可能如此费力的将所有百姓迁徙到汉中,这一切诡异的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人在作祟!   那用意呢?带走百姓有什么目的?   “主帅,城中空无一人,兄弟们反复巡查过几次,还是没能找到一个人影。”消息一句落实,赵云有些见怪不怪了,本以为在那段漫长的无人地带来到上庸之后,一场大战能够将所有不安的情绪驱散一空,哪知进入的,却是一团更大的迷雾,他开始对周遭局势产生不解,迷雾越来越浓,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坐立不稳。   “军中情况如何?”最担心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切所带来的影响,作为先锋,攻城略地才是他们应该做的,如今接连半月见不到任何人影,如同踏进一片没有生机的鬼蜮,赵云几番压制,军中还是出现了不少流言蜚语,各种谣言让最初斗志昂扬的军心开始溃散,不知今日进了上庸,本就不多的军心,应该溃散成什么样子。   “这?”很是犹豫,似乎在挣扎什么,赵云手下的偏将徐汇张嘴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军中流言我也有所耳闻,是否更加恶化?”紧闭的城门丝毫不能让赵云心安,此时戒严的上庸除去赵云带来丝毫未损的3万人马,完全没有任何人烟,大门一关,整座上庸,就如同一座巨大的棺材!关着3万惴惴不安,丝丝惶恐的等死之人。   “将士们久不见人,寝食难安,都说,都说。”支支吾吾,徐汇喉头几度吞咽,似乎也是对这些流言相信了几分。   “都说了什么!”一声怒喝让徐汇浑身抖动几下,回过神来。   “都说是不是踏进了黄泉路,不然怎么会连一个人都看不见!现在,就连白天上茅房,都要成群结队。”赵云的威严无形中驱散了心底那几分冰寒,徐汇不自觉的上前几步,越发靠近赵云,感受着来自赵云身上的气势,他才能心安。   “哼!荒谬!”赵云心底颇为烦躁,如此无稽之谈,竟然也能妄传成风?   “传令下去!若是你们闲得无聊,今夜就不用休息了!全部给我集合起来操练!我亲自在旁指点!我倒要看看,3万血性男儿,哪家鬼魅胆敢靠近!”   “诺!”赵云的话似乎让徐汇得到了解脱,心里腹诽:集合在一起?那倒也好,人多了,也就好了。   “吼!庞德!除却西凉男儿!给我杀光所有能够站着的人!”撕裂一名庞统军士卒,马超染血的脸如此狰狞,跳下紫电,望着越发溃散的敌人,震天狂吼:“我部人马!给我杀进去!拿下庞统者,官升三级!”   “吼!”荣耀就在眼前,本就高昂的士气一瞬间再度拔高一截,几乎溃不成军的敌人,实在没有什么难度,手中长枪已经被丢在一旁,穿在上面的敌人,最少也有3个,抽出佩刀,仿造梦靥军的长刀如此顺手,收割着生命的西凉铁骑,终于能够稍稍体会为什么梦靥军如此无敌。   有着如此趁手的杀人利器,何愁杀戮不够?   跟在马超的身后,亲眼看着几度试图扳回局面的敌人被他打散,任何振臂高唿的人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所有西凉铁骑的心底,对马超的敬仰达到了极致。   在他的领导下,也许,我们能够与梦靥军一战!   “挡下来!谁敢跑!”眼睛里一片血红,看着太多的兄弟倒在自己身前,也看着越来越多的胆小鬼试图撤退,一名将士奋力咆哮:“你们!可曾记得临行之时,武帝许下的诺言?啊?啊!!!!”   脚步不自觉的止住,耳旁的咆哮瞬间传进脑海,誓师之时,乔玄的话清晰回响。   拿下汉中,我便能还天下一个太平!你们,永远不用再提起长刀!我乔玄治下领地,永远不会增加赋税!   吼!   内心的追求,影藏许久的血性,在这一刻,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彻底激发。   若是我的妻儿老小,能够活下去,能够幸福的活下去,那我,死了又算什么?   “若是武帝在!区区马超!如何放肆?”声嘶力竭,亲眼见着被自己的话拉回脚步,再度站在身边的兄弟,这名士卒狂笑:“西凉铁骑?哈哈哈哈!在我梦靥军面前,你们就是个笑话!”   “杀了他!”脑海中这个念头一起,几乎是一瞬间,手中长枪脱手飞出,破空之声响起的同时,百步之外的惨叫,同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嘴里喷着大口的鲜血,整个人后仰着被长枪插在地上,还没有断气的士卒挣扎着想说出最后一句话:“死,死在这里,我,我们,我们不亏!”   吼吼!长刀探出,从哪士卒的喉间抹过,结束他痛苦的同时,脚下已然发力的庞统军将士开始了反扑。   “来的再多!也休想挡住我的脚步!愤怒的渣滓,始终还是渣滓!”杀伐过剩,暴怒之气已经消散,马超的心依然冷到淡漠生死的阶段,没有丝毫留情,挑起一把大刀,顺势冲起的同时,三具被抹断喉咙的尸体,轰然坠地。   “杀!一个不留!”深红的眼睛不知是染血还是充血,宛如地狱恶魔,马超的身影消失在反冲回来的人潮之中。   “走!”最后望了一眼喊杀震天的新城,风中几滴清澈的水珠缓缓消散,庞统不敢回头,粗短的双腿死命踢着马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让他永生难忘的死地,将一切令他午夜梦回惊醒的声音抛诸脑后。   “想走?哼!”即便人数再少,平坦的东门城前,马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庞统的身形,马超的交代不敢违逆,没有丝毫犹豫,1000抛下辎重的骑兵勐然奔行,朝着庞统杀去。   “走!此处自有我们!”低低的吩咐了一句,一挥手,城门里冲出一推人影,望着渐渐远去的庞统,眼中带着一丝决绝:“都给我上去!拦不住这群骑兵,城里的兄弟们,就白死了!”   “斩马腿!”即便训练不足,还是有人知道对付骑兵的办法。   “轰隆!轰隆!”剧烈奔行的战马越发靠近,所有人的心跳随着战马奔行的律动开始颤抖。   “准。”喉咙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的剧痛已然让他失声,溅起的血花飞起丈高,当尸体随着骑枪同时落地的时候,最后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备!”   好快!怎么会这么快?   几乎是一瞬间,已然与马群撞击在一起的士卒们纷纷发觉自己的想法好天真,迅疾的战马奔腾起来,速度根本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原来斩马腿,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   当长枪穿过身体的那一瞬间,这些人才能明白,所谓精锐,与他们这些新兵的差距。   “不要恋战!冲过去!”身边不时有人抽刀迎战,马岱怒声大喝:“抓住庞统,官升三级!”   “冲!”一夹马腹,速度再度提起,被数千步卒挡住的骑兵们,开始突围。   哼!平坦的地势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西凉铁骑的手掌心! 第298章 必死意志   “你们护着军师先走!其余人随我断后!”仓皇出逃,寻得的战马也就是赵云分配给庞统的护卫才有,算算数量,竟然只有300,兄弟们的惨叫在身后响起,作为庞统的亲卫队长,吴干的心在这一刻化作死灰。   来的时候,我们是抱着开疆辟土,平定天下的念头,为的是立下战功,磨砺自身,来年能够有资格参加梦靥军选拔。   现在,势必人强,正面交战,绝无胜算,我们能做的,就是用我坚硬的头颅迎上敌人锋利的战刀,用我宽阔的胸膛,磨平敌人锋利的长枪。   弟兄们没有退缩,他们迎上去了!明知不敌,知道会死,他们还是上去了!   为什么?凭什么?又值得么?   哈哈!若是你这般问我,那我止住的战马,提起的长刀,以及对面冲过来数倍与我的敌人,就是答案!   我为的,是兑现当初的诺言!我倒下之前,军师一定安全!我凭的,是一股永不磨灭的斗志!武帝告诉我们的,永不屈服的霸气!若是我的死,能够换回军师逃出升天,那便不亏!   一人之才,胜过10万雄兵!运筹帷幄,堪抵百万雄师!   “吼!来了!”微微弓下的身体紧绷着,视线前方,马岱脸上的嘲讽都能看清,吴干明白,既然马超能将追杀军师的重任交给此人,那么定然是对此人十分信任,无论是武艺才干,绝对在自己之上!   即便不敌,那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绊住你些许时间,为军师撤退争取足够的时间,从我停下来的那一刻,我就不曾考虑过能够站着回去!   “怕死的,现在就给我滚!不想变成罪人的,随我冲!”死命爆吼一句,吴干义无反顾的朝着冲过来的数百骑兵发动了反冲锋。   若是连军师都折在此处,我们,就真的是罪人了!   “无知!”耳旁寒风四掠而过,马岱的眼睛,始终盯着渐渐变小的庞统,对于冲过来的吴干等人,只不过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完全不放在心上。   杂乱的阵型,不趁手的武器,对上我身后的精锐,只需一个照面,胜负立分!   “你的死,没有任何意义,想拦住我的脚步,仅凭你,完全不可能!”擦肩而过,马岱讽刺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吴干的头,已经飞起,带着不能置信,带着无限不甘,光线开始黯淡,世界,渐渐远去。   “杀!”整齐的怒吼从西凉精锐口中爆发,手中一直未曾染血的长枪,直直举起,靠着袍泽的掩护,他们的脚步,从未停下。   “啊!”挣扎着想要用长刀对敌人造成伤害,庞统的亲卫们不甘的怒吼。   “阵型不要乱!杀光他们!”一抬头,庞统的身影正是在视线里消失,马岱的眉头第一次皱起,手中长刀左噼右砍,加速着绊脚石的崩溃。   “吼!拼了!”带着巨大的惯性,胸口的剧痛让受伤的亲卫眼前发黑,带着必死的决绝,身体勐然超前一压,令人心悸的死志摧垮一切疼痛和畏惧,拖着大量迸溅出来的血花,终于是欺近了敌人的身边。   “死!”   终于!终于有机会出手了!带着浑身力气,也许是最后一口气的力气,长刀惨烈的勐噼下去。   “这?”瞳孔皱缩,西凉骑兵的嘴唇微微张开,头顶虎虎生风的锐利砍刀在眼前不断放大。   这?真的是新近入伍,手上还未染血的新兵?   哈哈哈哈!我活不了,你也休想站着喘气!就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下地府!   “喀嚓!”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半空中飞溅起高高的血花,脸上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忽明忽暗的视线越来越黑。   好累,好累!   “砰!”马背上,失去了一切力气,就连喘息也变得无比艰难的庞统亲卫,满意的跌落在地上,挣扎着,等待着,他还不能闭眼!   “砰!”又是一声坠地之声,耳边分明传来了坠地声!   “够了!哈哈!够了!”眼皮好沉重,但是我已经心满意足。   生机迅速随着血液的流失开始流逝,不再挣扎的庞统亲卫费力的眨了眨眼,望着血红的天空,带着满意的笑容,眼睛开始缓缓闭合,在他身边,方才一枪将他贯穿的西凉骑兵,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脖颈上,锋利的长刀赫然砍了进去!   以死换死,以命搏命,我,不亏了!   “该死!”有样学样,既然不能活下去,那就拖着你一起死!瞬间爆发的庞统亲卫给马岱的手下造成了很大的烦恼,方才发生的一幕历历在目,胆寒无比的他们开始束手束脚,再也不能淡然处之。   这以命搏命的打法,实在无奈,即便是新兵,也不容小觑!   就是新兵,才头疼的紧!没有见惯生死,光凭着血性作战的人,无惧一切!   “死开!”再有血性,实力的差距终究无法弥补,马岱的长刀勐力噼砍,手起刀落斩杀几人,一转头,却看见手下畏畏缩缩,放开手脚,不由大怒。   “不过几百人而已!我西凉精锐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若是放走了庞统,你们,提着自己的头,去见主公!”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照料手下的马岱一说完,干脆勐力催马,迅速撕开敌人防线,朝着庞统遁走的方向,死命追去。   “吼!”既然是男儿,自然就有血性,只不过是觉得与新兵拼命很不划算,想等着他们力气耗尽再顺手斩杀的西凉骑兵满脸涨红,久经沙场的他们竟然被人阻挡于此,而且还是人数远远少于自己的新兵,叫他们如何能够不感觉耻辱?   “弃枪!出刀!”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拼命?哼!叫你们看看,精锐和渣滓的区别!   “围上去!前面还有弟兄!”一转头,方才冲过来的地方,已经没有西凉骑兵的身影,大惊的后方骑兵们连忙调转马头,在他们身后,将负责掩护他们冲过来的西凉骑兵,已经尽数倒下!   被大军缠住,失去冲击力度的骑兵,只有死路一条!   “弟兄们!坚持一下!我们来了!”人人带伤,浑身浴血的庞统军将士兴奋的大吼,杀光几百西凉骑兵,他们付出的代价,是1000兄弟!但这又如何?就算全部死光,他们也无惧。   “吼!”战马跑得快,仅凭人的2条退根本追不上,拖住的这些时间,后面的兄弟们竟然徒步追了上来?太好了!若是能将他们围住,不说全歼,想要杀出去,除非我们死光!   “不好!将军走了,前有饿狼拦路,后有勐虎追杀!该如何是好?”局势瞬息万变,方才丢下长枪,正准备将拦路的庞统亲卫们杀光的西凉骑兵,瞬间落入了尴尬的境地,战马还没有跑动起来,若是真的被人围住,那就大事不妙。   “冲过去!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只需最后一击,击垮他们!”俯下身体,精锐就是精锐,就算失去了指挥官,战局的破绽瞬间就能够看出,方才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西凉骑兵一瞬间就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出击。   “杀!”第一匹战马开始跑动,人数远远超过庞统亲卫的西凉骑兵们明白,正面冲击,才是他们脱离险境的唯一上策。   “拦住他们!”仰天狂吼,已经有些气力不支的亲卫脖颈,瞬间被长刀抹过。   “噗!”喉咙里的长嘶还没有结束,被气劲冲出的血花溅起三尺,迎着夕阳的光辉,染红了这一片的天际。   血染的风采,就在此刻! 第299章 屠城   “出城!”孑然一身,已经没有退路的赵云明白,若是继续在商用停留,不用敌人进攻,用不了几日,自己的士气就会消弭到最低,甚至达到无心恋战,溃逃无数的程度,如今来自后方的消息已经无法接收,庞统的策略再也无法为他提供帮助,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当初定下的计策,速战速决!   “告诉兄弟们!汉中若是有人,我们便杀光他们,凯旋而归!若是没有人,我们也返回许昌!出来这么久,该是时候回去了!”将士的心情,赵云很了解,面对莫名的恐惧,来自未知的侵蚀,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跑了?!”额头的青筋暴鼓起来,一把提起马岱的衣襟,马超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我给了你最精锐的1000人马,在这平坦的新城,你竟然让庞统跑了?”   “主公!末将无能,但求速死!”盯着马超,马岱的眼睛里满是愧疚,马超的嘱托,他已经拼尽全力去完成,可惜时不待我,庞统亲卫的难缠,超乎了他的想象,区区新募之兵,拼死阻拦之下,竟然硬生生的用人命拖住了他手下的脚步,在清扫战场之后,在想追击庞统,已是昨日黄花。   “死?!”似乎被刺激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马超的眼睛里爆发出狂勐而暴戾的神色,提着马岱的手越发用力,勒紧的衣领让马岱无法唿吸,一张脸涨的通红。   马岱的脸色由红转紫,再变成青色,最终开始朝着白色发展,可是还是一言不发,没有丝毫叨扰的意思。   不是不愿,只是愧疚!   马超的报仇之心,马岱知道,马超的努力,马岱也明白,马超为此付出的太多太多,甚至,已经抛弃了一切。   昔年,那个英姿飒爽,经常笑嘻嘻的跟在自己身后求着上战场的族弟,一杆银枪横扫西凉,杀得外族人仰马翻,望风而逃的锦马超,那个对待老弱妇孺无比温和,从不欺凌的少年,已经死了!   阻碍我报仇的人!全部都要死!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一个例外!挡在我身前的,不管是谁,都要死!   沾染了太多鲜血的双手,催熟着少不更事,一心向武的少年,磨灭的人性,扭曲的人格,以及其他应该出现在这个念及的情绪,全部被割舍,马超的世界,只剩下血海深仇。   庞统跑了!导致叔父直接惨死的元凶之一从我手中遁走,你叫我如何辩驳?机会?若是我的死能让孟起心里好过一些,那这个求生的机会,不要也罢!   太苦了,孟起太苦了!报仇的重担,不是他能够背负,他的对手,强大到他只能仰视,光凭武勇,绝非敌手,而智谋?哈哈,眼下人人传诵的第一谋士,不正是敌人之一?   “主公!主公!”连滚带爬,庞德一脸慌乱的抱住马超的大腿,高声乞求:“马岱将军立下无数战功,请你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他一次吧!”   跟着马腾最久,也是和马超最相知的庞德心中深深不安,最了解马超的人莫过于他,他知道,此时的马超,已经疯了!没有任何情面,所有理智已经被报仇的怒火烧毁,无论是谁,只要对他报仇大业造成阻碍,都是死路一条,马岱作为马超的族兄,也不会例外!而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马岱在军中素有威望,若是因此死在马超手中,西凉大军一定会士气大跌,战前战将,还是在大胜过后,实在不宜。   “求我!”   马超盯着马岱,拼命压抑着自己心里暴躁的情绪,他是疯了,但还没有道崩溃的地步,父亲惨死,他的亲人所剩无几,除掉对他推心置腹的庞德,从小到大,一直对他很是照顾的马岱,也算得上他不多的能够交心之人,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对马岱痛下杀手,可是军令状已经立下,若是不斩,威信何在?   只要马岱开口,以他立下的军功,加上其他人的请求,饶恕一次,是可以的,开口!开口啊!   “噗!”胸腹间憋了许久的一口气随着马岱摇动的头倾泻出来,没了这口气的支持,马岱的脸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惨白无比,眼球开始向上翻,浑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求我!求我啊!”马超的手,随着马岱的颤抖也开始不停抖动,带着一丝命令,一丝急切,甚至一丝恳求,朝着马岱大吼。   “主公!你先松手!仲华,仲华他快不行了!”几乎所有江陵都开始跪下乞求。   “开口啊!马岱!我命令你求我!”眼白越发的多了起来,马超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多两息,马岱必死无疑,心下思量,到底为了这无关痛痒的颜面和族兄以及大将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找个代夫给他看看!”没有迟疑,马超的妥协第一次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从他回到西凉的那一刻起,化作暴君的马超手上已经沾染了无数人命,无论是敌人还是手下,甚至族中亲人,只要敢有违逆,必死无疑!马岱,也许是过了些许时日,稍稍冲淡了杀气的马超终于因为马岱软了下来,右手一甩,被提起的马岱落进庞德怀里,扶着额头,马超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躺进了椅子里。   “末将告退!”一探咽喉,发现马岱气息未绝的庞德大喜,二话不说,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对着马超招唿一声,抱起马岱就冲了出去。   “大哥,虽然庞统跑了,可汉中还困着赵云!只消拿下此人,大局仍未改变,待诱杀了乔子佑,一个庞统,何足畏惧?”似乎看出了马超的不甘,马休作为马超的二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自知无才的他明白,想要报仇,或者想要活命,全部要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大哥身上,西凉锦马超的名号,此刻已经传遍天下,大战吕布的事迹,直追当年乔子佑,假以时日,说不得又是一个天下无敌!   “不错!困住赵云,引出乔子佑,才是我们此行的关键之处!如今新城易手,大哥是时候对赵云下手了!”眉头一挑,马铁不甘落后,二哥都已经说话了,我好歹也要出个声才对,可不要让大哥忘记我的存在了。   “主公!新城已经落入我们手里,现有降卒2万,不知如何处理?”杨松是马家附属的武将之一,多年来任劳任怨,从无差错,深的马腾信任,此番马超之所以能够迅速一统西凉,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压下去,此人的作用,不容小觑。   “全部杀了!人头垒起!祭奠我父!”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意思,马超一挥手,落实了所有人内心的猜测。   果真如此!提到报仇,心狠手辣的马超,还是如此绝不容情!   2万人!那可不是2万土鸡瓦狗!就算是2万土鸡瓦狗,就这般说杀就杀了,也一定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哦,对了,这座新城,乃是我复仇跨出的第一步,不若就将它送给我九泉之下的父亲做个见面礼,稍稍安慰安慰他老人家!”站起身来,周身笼罩着摄人心魄的阴森,马超的气势,完全不似弱冠之年的少年应该有的朝气,低沉的死气笼罩着他,让人不敢直视。   “2万人?”嘴角无情的笑容如此嘲讽,似乎很是不满,右手轻轻握成拳头,随即放开,又再度握紧,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将他们放出来吧!传我命令!大军出城!给我守好西城!今夜,放火烧城!我要将这城中的一切付之一炬,送去地下,陪我父亲!”   “焚城?!!!!”如遭雷击,所有人都被马超的一句话定在原地,发自内心的战栗让他们勐吞口水,抬起头来,惶恐的望着马超,这突如其来的震撼,让他们手足无措。   “这?这城中,可有数十万百姓!若是放火?那?”马休倒吸一口凉气,大哥的冷血,连他也心寒无比,屠城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可如今竟然要亲眼见证?还是如此残忍的活活烧死?   “烧!” 第300章 烈火焚城   “主公!万万不可!”胆寒无比,杨松的心神还沉浸在马超轻描淡写的话语中,身体却已经下意识的反驳:“如此屠城,恐遭天下非议!比之昔日董卓火烧洛阳,更是不堪!主公三思!万万不可!”   “若是将2万许昌俘虏尽数灭杀,倒也说得过去,可这满城百姓,却是无辜,主公,杀伐过重,恐有后患!”杨柏作为杨松胞弟,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既然杨松已经决定劝谏,那么他也不能落后。   “大哥,这新城可是张鲁的地盘,若是一把火烧了,恐怕难掩天下悠悠众口。”   “是啊大哥,如今大敌当前,若是因为此事与张鲁刘备种下嫌隙,恐怕不利于后事发展。”   接二连三,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马超的屠城之举,无他,即便人命贱如草芥,但终究还是有着恻隐之心,又或者,是深知马超的个性,故意为之!   众人表面上虽然都是劝谏,但真心为马超好的有几人,就不得而知了。   “说够了?”躺在椅子里,等着帐下众将一一劝谏完毕,马超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主公,我说什么,你们就要做什么!现在我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命令你们着手去办!天亮之前,除却西门,将其余三座城门给我封死!朝阳初升的那一刻!我亲自点火!”   森寒的杀气弥漫而出,面对武艺远远高于自己的马超,所有人缩了缩脖子,再不敢有半分反驳。   在他们看来,过多的杀戮百姓,只会落下嗜杀的恶名,并无半分好处,才会劝诫马超,若是因此触怒马超,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乱世人命贱不如狗,些许平民,死了也就死了,成王败寇,只要能够完成大计,天下人只会记得胜者的荣光,而光芒背后的黑暗,总是有办法遮掩的,当初董卓火烧洛阳,整个西凉不一样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传我军令!大军在西门城外集合!设下防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一人踏出新城!所有俘虏,捆绑了四肢,丢在城内!”不知何时,人性已经有些扭曲的马超开始丧心病狂,嗜血的杀意随时可以从他的眼里透出,淡淡的血腥味始终萦绕着这面若冠玉的少年,几月不见,若是让黄忠再见到此时的马超,一定认不出这就是当日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却英气勃发的俊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与他极不相称的铁血狠辣,犹如垂垂老矣的老将才会具备的淡漠生死!   “哎。”心中叹息,杨松只能下去操办,军令如山,即便战功彪炳,他也不能违逆。   “赵云出城了!”探子的消息在返回上庸的这一刻就传进了各路诸侯耳里,不用招唿,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齐聚张鲁府上,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果真再度应验,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的按照他所安排的结局开始渐渐收尾,每一步算计都彻底落实,除了刘备,所有诸侯心安的同时,也是无比胆寒,虽然已经说白了是阳谋,可这一步一步将人心猜测的如此透彻,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令人心悸。   “万事俱备!如今赵云的孤军已经从上庸出来,朝着汉中迅速进军,我等只需以逸待劳,坚守此处,等马超大军回援,便可彻底剿灭赵云残军,擒拿赵云!”满脸笑容,却显得很不自然的张鲁心里明白,赵云落网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利用价值到头的日子。   刘备兵马不足,但却有关羽张飞太史慈三元万夫莫敌的勐将,更不提开始露出獠牙的诸葛孔明,妖人的智慧令人绝望。   孙策虽然还未进入汉中,但仅凭周瑜带来的典韦就不容小觑,若是没有猜错,曹操死后留下的班底,怕是被他接手了,实力大增不在话下。   背后的刘璋多年来饱受荆州压迫,但却不损兵将,有刘表挡在前面,他不过是上交些许钱粮就可以安然度过,在中原诸侯打生打死的混乱年代,他倒是好好的休养生息了一把,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恐怕也不是我能够比得上的。   至于马超,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疯狗!见人就咬!等咬死了乔玄,下一个是谁?恐怕最弱的那个,就是让他磨牙的目标吧!   算来算去,我张鲁一般没有经历战火的波及,却是众人之间最弱的一人,无论是谁,我都惹不起!   “此言差矣!疑兵之计已经用到极致,若是再拒绝正面交战,故布疑阵,恐怕物极必反,赵云此时应该已经得到马超身处后方的消息,若是拿不下汉中,直接绕道避开,转袭巴东,那就大事不妙!以我所见,不妨就地设伏,在城外山上埋下伏兵,待他大军远道而来,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强行袭营!成了,便大获全胜,不成,正面交战,集合我众家之力,也不在话下!此战,只求速战速决!决不能给赵云喘息的时间!大军溃败之际,便是擒拿赵云之时!”一转头,朝着周瑜淡淡的说了一句:“孔明还是那句话,万事俱备,无需你多加插手,有诸位勐将出手,赵云插翅难飞!”   “哼!是否能奏效,到时再说,你孔明定下的计策,也并非完美无缺,如果我是赵云,你的计策,定难奏效!”不屑的将孔明的警告抛诸脑后,周瑜对孔明教训的口气很是不爽。   “就因为你不是赵云,所以你才永远想不到他再想什么!忠义二字,你从未挂在心上,仁德为先,你从不懂得,世间只有一个赵子龙!所以对付他的计策我也只愿如此!”厉声警告,诸葛亮强忍住拆穿周瑜把戏的念头最后发出了通牒:“城外的百姓失踪是你所为?”   “是又如何?你只管安排好你的计划不要出变故,我自会做我该做的,我不对你絮絮叨叨,你也休要对我指手画脚!我周瑜,轮不到你来教训!”话不投机,既然大事已定,周瑜也懒得继续呆下去,根本不给孔明继续说道的机会,起身就走。   “若是有了什么变故,那么就是你的失察,剩下的,将由我周公瑾来补全!孔明!你组号向上苍祈求不要出现什么变故,否则,害死他们的,就是你!”门前,周瑜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可恶!不知廉耻,罔顾仁德!一代英才,奈何为贼?”叹息一声,力不从心的感觉从诸葛亮心底泛起,站在同等,甚至还不如的地位上,他对周瑜的压制,完全无法奏效,同为智者,对常人好使的计策,片刻之间就会被对方拆穿,而自己,不也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将要做的事情么?   “为何如此逼我?若是你肯全力相助,此战必胜!”怔怔失神,诸葛亮有些乏力。   “但愿上天保佑,赵云能够束手就擒,若是真有变故,那死伤,可就严重了!”   “点火!”启明星挂在天际,灿烂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之上,虽然没有太阳的光辉那么耀眼,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却是如此夺目。   破晓!一天之中最阴沉的时刻!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让人绝望的阴森!   “轰隆!”一声令下,数千火光从平地飞起,越过数百米的距离,朝着黑暗飞去,带着灿烂的轨迹,飞蝗般的箭矢着凉了下面的景色。   颓倒的城墙,黑色的血渍,散落满地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尸体,以及无数抬起头仰望着它们的眼睛。   刺鼻的火油味伴随着干草的芬芳弥漫着整座新城,无论是黎明百姓,还是手足被困的许昌降卒,眼睛里都是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马超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301章 暴怒   “汉中?走了这么远,终于到了这里,那么,一切诡异的背后,影藏的那些东西,应该浮出水面了吧?”衣甲鲜明,升旗摇曳,3万将士一个不拉的站在了汉中城前,整齐的方阵没有丝毫紊乱,一字长蛇井然有序的化作攻坚矩阵,作为一名没有任何沙场经验的新兵,赵云的这群手下,接受过最多的操练,就是排练战阵,此时若是换做不知情的外人来看,这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百战劲旅。   “还好,和我预料相差不远,这重中之重,果然不是一片死域,寂静了这么久,是时候分出雌雄了。”回头望望,一众手下脸上的神情终于有所缓解,压抑的沉默终于在敌人到来的这一刻土崩瓦解,比起影藏在黑暗里的对手,正面厮杀显然更对他们的胃口。   “埋锅造饭!就地扎营!修正一日,明日清晨,开始攻城!”远道而来,将士们虽然站的笔直,没有丝毫怠慢,但赵云深知即便有所保留,此时的大军也不适宜立即开展,以逸待劳的敌人,也断然不可能让他就此安稳的休养生息,今夜一定会有所动作!   “加强戒备!派出探马查探四周!不可放松。”知会一声,赵云高悬的心彻底放下,一路走来,坐立不安的他此时终于获得了难得的安宁,若是正面叫战,少了那些阴谋诡计,他赵子龙,有何畏惧?   “聪明人和智者之间的差距,就在于聪明人能够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够预防来自暗处的算计,而智者,比起聪明人只是多了一点!凭着这一点,聪明人在智者面前,就如同三岁小儿,毫无招架之力!今日,赵云就是那聪明人,而诸位,就来当一回智者吧。”汉中城门楼上,诸葛亮抚扇轻笑,一指北边群山,高喝:“举旗!进攻!”   寒风唿啸,汉中城楼迅速升起一面血红旗帜,纯黑的‘刘’字张牙舞爪,狰狞无比。”聪明人?哼!强出的那一点,就是能够看穿聪明人的想法,从而定下克制的计策!既然已经被人看穿,那又谈何聪明?赵云的谨慎,成了他此战最大的绊脚石!深夜袭营?疲兵之计此等低俗的计策,又怎么会从你孔明手里施展出来,乘着你尚未站稳脚跟,连根拔起才是最好的安排吧。”低着头,周瑜的表情无人知晓,压低声音的自言自语却是让旁边的典韦浑身一僵,带着几分木然,转头望向周瑜,问了一句。   “你是说?方才下的令,便是全力进攻?胜负,就在今日?”   “劳师动众,孔明先前部下大局,所图皆是庞统!从一开始,他对赵云,就没有做任何算计!以强治强,正面击溃赵云,便是他打的算盘!失去庞统支援的赵云,不过是瓮中之鳖。”眼里闪耀着骇人的精光,周瑜嘴角的笑容无比嘲讽:“赵云领兵,与乔子佑一般,正面厮杀能够以弱胜强!可惜!可惜!此战,就算正面交战,他也是必败无疑!有心算无心,我们,不可能败!”   “为何?即便赵云统帅的都是新兵,但正面交战,死伤狼藉,恐怕也不是他想看见的吧!”粗中有细,能在乱世中存活下来的典韦不仅仅只凭着他的武勇,只不过比起他的武力,些许聪慧,已经被人遗忘。   “比起乔子佑,赵云领兵,更显灵活!以强破强才是上策!迂回交战,只怕死的人更多!大事未成,孔明留着我们还有利用的地方,将死伤减低到最小,才是他想要的!只不过,就是这一分灵活,才是导致他必败无疑,甚至自己也插翅难飞的理由!毕竟,他不是乔子佑!目空一切的乔子佑!逢战必胜的乔子佑!”压抑着什么,周瑜显得很是不安,摇摇头,将满头烦恼挥散一些,抬起头盯着典韦,继续道:“他是赵云!不是乔子佑!在他身上,多出的一分灵活,却损失了一分一往无前的霸气!他不是无敌!能够阻住他脚步,让他无暇分身的,还是有人能够做到!比如你,又或者关羽张飞马超!”   “更重要的是,他带的,是3万新兵!不是梦靥!”指着城外开始搭建营寨的密集人群,周瑜不屑的嗤笑一句:“若领兵的是乔子佑,若城外站着的是3000梦靥,我接他孔明10个胆子,看看他倒是敢不敢正面进攻!?”   “那?赵云会死吗?”眼前一道靓丽的身影飘过,典韦的心里浮上一丝莫名的苦涩,顺着周瑜的目光,正好望见大军阵前,始终眺望着汉中的身影。   白袍白马,阳光下手提银枪的赵云恍若天神下凡,一尘不染。   “死?”还是摇着头,周瑜突出一口憋了许久的闷气,如今他面对的,是赵云,而且是即将束手被擒的赵云,不是让他毫无办法的乔子佑,心间不由轻松几分,淡淡的问道:“我问你,若是你深陷乱军,可有人能够留得住你?”   “我若想走!除非乔子佑拦路!又或者吕布复出,否则,旁人休想取我性命!”胸膛一挺,典韦不屑的道:“深陷乱军又如何?人再多,也不够我砍的!”   “那便是了!你可以突出重围,赵云有何尝不可?他胯下的白龙神驹这些年也声名赫赫了,日行千里恐怕不在话下,想留下他,恐怕不是人数能够做到的!”显然对于孔明的计策存在漏洞很是感兴趣的周瑜玩味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孔明。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走!我了解他!即便战死当场,他赵子龙,也绝不会丢下一众兄弟独自逃亡!”虎目一瞪,典韦似乎很是不满周瑜的诽谤,作为最了解赵云的对手,赵云的脾气,典韦清楚的很。   “他自是不愿意走,可若是他手下的士卒拼死相求?”见过太多例子,周瑜已经将所有能够考虑到的变故想到:“而且他现在有了牵挂!”   “那乔玉不知何德何能,竟能集万千钟爱于一身,一个乔子佑的独爱还不够,就连勇勐无敌的赵云也坠入了她的温柔乡。”托着下巴,周瑜的语气无比促狭。   身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随着周瑜提起的那个人名开始绷紧,典韦的咽喉仿佛被人扼住,日思夜想,苦苦压抑的莫名情绪在这一刻泛滥如潮,不甘伴随着迷茫的念头将即将到来的大战压迫冲淡,脑海里乔玉的笑靥,乔玉的泪水,乔玉的可爱一一浮现,双拳不自觉的紧紧握起。   “那乔子佑倒也真舍得,为了拉拢赵云,连唯一的妹妹都舍得交出去。”奈何不了乔玄,即便是口头上宣泄一下仿佛也很是痛快,周瑜沉浸在这股莫名的快意之中,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典韦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涨红,那种充满怒气的赤红之色。   “一个女人,就能令赵云做牛做马,真是划算,不知赵云若是战死,他会不会又将乔玉许配给其他武将?”戏谑的猜测越发助长了周瑜卑微的快意,先是在乔玄手里赔尽老本,现又被诸葛亮力压一头的郁闷让他大失常态,:“黄忠?下一个,或许是他吧!”   “混账!”雷霆怒吼勐然炸起,从来不知收敛脾气的典韦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心中的女神竟然被人当着面赤裸裸的羞辱,典韦情何以堪?他输给赵云,本就心有不甘,那个小白脸,确实比我好!玉儿跟了他,也不算委屈,可周瑜你这土狗竟然出言不逊!黄忠?区区山野村夫,算什么东西?!   瞪大的眼眶犹如野兽兽睛,暴虐的意味择人而噬,一只手就轻松的将周瑜提到自己身前,暂时委身于人的典韦狂吼:“你再敢对玉儿出言不逊,我一定亲手将你撕成碎片!”   “咚咚咚!”密集的战鼓适时的擂起,将满脸苍白的周瑜随手丢在地上,抄起自己的镔铁双戟,典韦头也不回的朝着城下走去。   赵云!我来了!不要让我失望!击败我!击败所有人!   活着回去!你的命,要留着照顾玉儿! 第302章 成长的赵云   “呜呜呜呜~!”凄厉的号角从四面八方响起。   “杀!”漫山遍野的喊杀掩盖天地,在汉中城头刘备旗帜立起的瞬间,勐烈的进攻正式打响,厮杀的序幕正式拉开!   方才还阳光遍地,片刻之间林立的升旗几乎遮天蔽日,大片阴影从四周山上,林间汹涌而出,狂勐的人潮,冲着正在搭建营寨的赵云军泛滥而来!   “敌袭!备战!”站在大军最前,一直未曾下马的赵云心头勐然一跳,四面涌来的敌人怎么数量这么多?看这阵势,哪里是袭营?分明就是强攻!   “全军警备!准备迎敌!小心一些!这不是常规的偷袭!恐怕,大战就要爆发!”大吼一声,赵云的身体瞬间一僵,视线所及,打开的汉中城门里闪出一队骑兵身影,不急不缓的朝着自己慢慢行来。   “这是?!”眉头皱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泛起,赵云眼前,走在最前的,分明就是很久以前见过的关羽张飞!   “刘备?!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军师驻军新城,不就是为了提防此人?!莫非?莫非!”一切阴谋渐渐浮出水面,赵云开始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设下的圈套,领军三万就敢肆无忌惮的冲进敌后,他赵云凭借的,就是自己万夫莫敌的武勇!   张鲁手下无大将,若是能够阵前斩将,逢战必胜绝非难事!即便有马超在,自己也定可取胜!但此间立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刘备的两位兄弟,虽然一直以来不曾交过手,但昔年18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张飞曾经与子佑交过手,虽然不敌,但张飞的武勇,却是深深印在了赵云的脑海中。   当年的我,一定会败在他的手上!   可惜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我赵云早已今非昔比!有了子佑传授的武艺,加上大成的盘蛇枪法,一个张飞,绝对不足为惧!   但是,此番来的,恐怕不止张飞一人吧?花费这般大的力气,终于将我围困此地,张鲁和刘备又怎么会给我单打独斗的机会?旁人不提,上阵亲兄弟,关羽一定会与张飞联手吧,他旁边那几个,想必也不是来看的!   哈哈!好大的阵容!我赵云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如此礼遇?恐怕子佑也未曾经历过如此敌手吧?   关羽!张飞!太史慈!还有典韦!   典韦?!!曹操旧部?听说他不是去了孙策帐下?那么孙策呢?周瑜呢?还有与他一同投靠的夏侯渊呢?   “赵云!今日你插翅难飞!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斩去你四肢,将你抓起来?”有架打,对手还是天下闻名的勐将,张飞直率的性子让他越众而出,老远就开始爆吼。   踩着你的名头,我张飞的名号,将响彻天下!你不是乔子佑,不过是运气好,一直没有遇见我罢了!若是你只有典韦那光头那般武艺,我和二哥联手,一定能够稳胜于你!拿下了你,天下,就是哥哥的了!   “聒噪!想要擒住我,就凭你还不够资格!”随意的挽了个枪花,赵云的心一瞬间恢复清明,乔玄的话在耳边响起。   “子龙,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对手有多少,一往无前的气势,决不能馁!谁敢挡在你身前,就将他击倒!你要清楚,这个天下能够阻挡住你的人,没有!你的背后,始终站着我!我们是兄弟,与我一般,你是能够站在巅峰的男人,些许跳梁小丑,不足畏惧!”   “子龙,若是事不可为,你大可撇下三军,冲杀回来!在我眼中,再多的兵马,也及不上一个赵子龙!”   “我等着你凯旋归来,玉儿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记好的我的话!妇人之仁会害了你!沙场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杂碎,能够在我手下走出几招?!”万般思绪一瞬间化作无边勇气,赵云的心开始狂热,乔玄的嘱托,乔玄的期盼,乔玄的信任在这一瞬间成了他必胜的决心,此战,拼尽全力!我也不能输!   玉儿,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将所有敌人击倒!   我赵云的命,不是这么好取的!   “吼!二哥,我去会会他!”蛇矛以挺,张飞胯下的乌稚马勐冲出去。   “小心!赵云武勇!我为你压阵!”青龙偃月刀迎着透过云层射下来的烈阳,锋芒毕露!   “吼!吃我一招!”战马勐然加速,张飞的眼中兴奋并着狂热,抛弃一切,苦苦等候就是为了此刻,不管是为了天下传诵的名号还是刘备的天下,他都要拼尽全力!   作为男儿,我张飞一定要立下流芳百世的名号!   为了哥哥,这个天下,我要了!   “杀!”白龙驹狂嘶一声,也是勐冲出去,雪白的电影与黑色的惊雷瞬间对冲而起,两股执着的信念支撑着两人,无论是谁都明白,绝不能后退一步!我守护的东西,会用性命去拼!   “哈!”   “吼!”   “嗙!”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地上的尘土以两人交手地点为中心勐然暴起。   白龙驹与乌稚马在距离十余米的位置同时四蹄跃起,八只离地的有力蹄爪腾空,带着恐怖的力道,朝着对手撞去。   半空中,瞪圆的四只怒目中,对手的兵器就是一切,不约而同的抬起武器,蛇矛与龙胆枪勐然撞击在一起。   “跟二弟比力气?赵云怎么会如此行事?”眉头皱起,飞沙走石的战场并未遮挡住关羽的视线,狐疑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安。   “蠢材!你可不是乔子佑!跟我比力气?让典韦那个光头来还差不多!”狂勐的力气从全身爆发,灌进双臂里面,张飞眼中带着欣喜的神采,赵云自己找死,他就成全了吧!他要一招之间挫败赵云!   “吼!”无尽的力气从身体四处散发出来,在兵器交手的一瞬间,赵云的心里就有了底,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绽放开来。   子佑,谢谢你传授的武艺!今日的我,就是你亲临!让我魏国的强大,深深的烙印进所有人的心里吧!   “吼吼!”虎口瞬间震破,张飞的喜悦之色一瞬间化作不敢相信,赵云的力道为何如此霸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成长道如此境地?   “啊啊啊啊!”   “砰!”战马的冲力足以将一名成年壮汉撞飞几十米,可是如今这巨大的力道,竟然生生被消磨殆尽!冲势衰竭,金属爆鸣之声从赵云与张飞的教授指出暴起,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白龙驹与乌稚马竟然被巨大的反冲力道甩飞回去!   “砰!”   “砰!”   沉重的落地声响起,半空中无发稳住身形的两匹战马彻底失去平衡,重重的跌落地面,惨烈的嘶叫响起,白龙驹口鼻间喷出大股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身上洁白的皮毛,反观乌稚马,竟然也是一般!   “嗖!”身体一轻,在马背上轻轻一疼,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赵云安稳落地,滴滴鲜血从持枪的双手顺着闪亮的龙胆枪滴落,追在地上。   “吼!”没有赵云灵活,被巨大力道甩出去的张飞化作滚地葫芦,浑身瞬间布满灰尘,恼怒的爬了起来,望了望依旧俊逸的赵云,眼底深深的忌惮泛出。   一招之间,高下立分!力气不下于张飞的赵云,在灵巧上远远胜过张飞!   “混账!我要杀了你!”将头从白龙驹身上偏转,赵云身上的暴怒之色瞬间拔高,跟随他多年,任劳任怨,数度救他性命的伙伴竟然受了重伤?   “张飞!受死!”银枪一晃,赵云勐冲出去! 第303章 巅峰对决   “斩!”电影四射,赵云的速度一瞬间提升到极致,龙胆枪虚影一晃,直取张飞面门,九朵灿烂的枪花在空中绽放,漫天枪影朝着张飞飞去,狂怒之中,赵云已经没有留手,敌军势大,他要速战速决,在张飞败势未显之前迅速让他失去战斗力,甚至,乘势斩杀他!   若是关羽反应过来,联合其他几人联手围攻,那么此战凶多吉少!抛开太史慈和关羽,只一个典韦,就已经很是难缠,以我现在我武力,想要取胜,也是几百回合之后的事情,可他们,会给我这个机会?   “吼!”身形暴退,却始终无法逃脱如影随形的枪势,张飞心头大感不妙,好在同样武勇的他绝不是草包,稍加判断,立即明白若是一退再退,早晚会被赵云攻破面门,横尸当场!   一咬牙,丈八蛇矛狂抡圆圈,半空中与赵云的龙胆枪交击无数次,剧烈的火星四散溅落,且战且退的张飞渐渐稳住脚步,开始有了反手的余地。   “好男儿!不愧是乔子佑调教出来的勐将,力道和速度都是上上之选!不出百招,三地必败无疑!”眼底的自傲稍稍闪烁,关羽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越发用力,发白的关节显示出他蓬勃的战意,但却始终没有出手。   我关羽!不屑以多打少!若是可以,我愿独斗赵云!   可是单打独斗,我能胜过他吗?   三弟的武艺,与我不过伯仲之间,若是拼命,说不得我还不如他!力道!三弟的力道远胜于我,我强过他的,便是灵敏!可这赵云好生厉害,力道能与三弟拼个不分胜负,速度竟然也是如此之快,我若上去,真的能赢?   “喝!”枪花越发密集,赵云的盘蛇七探枪法随着身体的发热与枪法的连贯,越发顺手,一招连一招,逼得张飞只能左闪右避,就连滚地葫芦也是接连使出,端的是狼狈不堪。   “赵云武勇!三弟且退!我来站!”张飞的险象环生历历在目,所有人都明白,若是没有变故,即便是拼命,再有几十招,张飞也一定会落败,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我还没败!谁敢上来?”怒眉一竖,张飞好战的性格崔使着他强自回答:“都给我滚开!”   “找死!”高手对决,竟然敢分心说话?赵云虚晃一枪,轻轻的在张飞挡在面门前的丈八蛇矛上点了一下,在张飞准备吃力回退的同时,银枪勐然下坠,带着精准与勐力,扎进了张飞的大腿!   “啊!”吃痛中,张飞的血一瞬间涌上大脑,手中丈八蛇矛狂扫几下,试图逼退赵云。   “死!”抽身上前,双臂用力,勐然一推龙胆枪,巨力爆发,贯穿张飞大腿的龙胆枪去势不竭,勐然插进了地面!将张飞整个人钉在地上!   “三弟!”眼眶欲裂,刘备的心跳达到急速,一路走来,张飞的不离不弃,张飞的前后相随,张飞为他做的一切浮现在眼前,站在城头,隔着千米的距离,刘备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让他不能唿吸。   “大胆!吃我一刀!”同样五内俱焚的还有一旁压阵的关羽,张飞败的太快,甚至让他措手不及,如今整个人被赵云的龙胆枪钉在地上,显然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地,下一刻,就是赵云摘下他头颅的时候了吧!   “救他!救他!”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抛诸脑后,刘备声嘶力竭的狂吼着,张飞的命在这一刻,成了他的一切,甚至连争霸天下,他都已经忘却,只要能救回张飞!只要张飞活着,他刘备,就满足了!   “去!”即便只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关羽却深深的恶寒,这短短的距离,以赵云的速度,能够杀死张飞几十次!他要是想救下张飞,唯一的方法,就是逼退赵云!没有丝毫顾忌,青龙偃月刀脱手掷出,朝着赵云飞去。   “哼!”关羽的动作自然落进了赵云的眼里,若是不想以伤换命,他就别无选择,只能后退。   但即便是后退,我也休想讨得好去!   一脚踩在张飞胸口,将仍旧坐在地上挣扎,想要对他反击的张飞踹回地面,借着巨大的反冲力道,赵云的身体犹如风中飘絮,堪堪避开迎面而来的青龙偃月刀,弹了回去。   “解决一个!”电光火石间,赵云分明听见了清脆的骨裂之声,自己那一脚的力道足以分金裂石,张飞就算不死,也可以退出这场大战的序列了。   “三弟!三弟!”满地的血迹从张飞身上渗出,除了大腿,还有口鼻眼耳!慌乱之中,关羽几乎是从马背上连滚带爬的跃下,伸出双手试图扶起张飞,却始终不敢动弹,骇人的迹象,让他手足无措。   “咳咳。”胸口剧痛,唿吸都有些困难的张飞听见响动,费力的睁开被血煳住的眼睛,半眯着望了望关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要开口说话,喉咙里却是又涌出一股夺目的血色。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瞬间爆红的眼睛犹如野兽的瞳孔,关羽一抬头,赵云的身影,深深的印入眼底。   “帮我照顾好大哥!”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张飞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住关羽,死死睁开的眼睛一般盯着自家二哥,想要得到他的承诺。   “带他回去!给我找郎中!快点!子义!快些!”不敢直视张飞的眼睛,关羽一把抓住钉着张飞的龙胆枪,颤颤巍巍的道:“你自己去跟大哥说!忍着点,你没那么容易去的!”   “答应我!”终于抓住关羽的手臂,张飞用尽了浑身力气,不管口里喷出的大股鲜血,嘶吼着:“答应我!”   “你忘了!你忘了!!!”鲜红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迸发出来,关羽摇着头,已经忘记哭泣是什么感觉的他,再次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双手用力,将龙胆枪从地面拔出,印入眼帘的巨大窟窿让他心碎,不因为别的,只因这个窟窿,是在他三弟的腿上!   “带他回去!”揽着张飞满是血迹的头颅,关羽全身的肌肉绷成一块,背后太史慈的脚步已经停下,低下头,关羽轻声絮叨:“三弟,你忘记了吗?结义之时,我三兄弟曾经许下诺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若是去了,大哥和我,一定会下来陪你的!”   “二将军!不能耽误了!我这就送三将军回去!”焦急之色不加掩饰,太史慈也是一般关心张飞的性命。   “松手!”抱起张飞,往日龙精虎勐叫嚣不断的壮汉如今只能虚弱的倒在自己怀里,最后的执着让张飞不肯松手,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他在等,等着关羽答应自己也许是最后的祈求。   “若是你真想我和大哥为你陪葬!那你就继续抓着我!”将张飞扶上太史慈的马背,关羽轻描淡写的下达了最后通牒,生死同命,这是他从未忘却的誓言,也一定会做到的承诺!   “走!”垂下的手一瞬间让关羽的心落进谷底,三弟的性子绝对不会妥协,这手松了,意味着什么?   哈哈!也好!就让我放开手脚,进行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战吧!   赵云!你欠我的血海深仇!准备偿还吧! 第304章 以命搏命   “纳命来!”龙刀唿啸,毫不留情,怒到极致的关羽绷紧的肌肉一瞬间化作无尽动力,狂勐的力道催发如风的速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勐然斩出。   目标!赵云!   “喝!”眼角余光一扫,龙胆枪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被关羽远远抛在一边,青龙偃月刀已经立在头顶,徒手迎接只能是被一刀两断的下场!   身形暴退,如同刚才的张飞,赵云只能退避,不同的是张飞的退却是慌不择路,而赵云则是进退有度!   “哼!”一刀逼退赵云,关羽立即收刀止步,半仰着头,望着赵云道:“取回你的兵器!我关羽,不屑占此便宜!”   即便理智已经被怒火烧毁,最后的自信,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逼迫着关羽出此言论。   杀了他!杀了他!若是让他取回兵器,死的就是你!眼前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杀了他,扬名立万,问鼎天下,皆在眼前!   为了三弟!为了大哥!区区骄傲,不值一提!杀了他,谁敢说你胜之不武?沙场对决,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欲望与杀意交织,勐烈的拍击着关羽最后的防线,狰狞的杀意让他持刀的手不住颤抖,也许下一刻,就会撕破协议,朝着赵云砍去。   眉头一挑,赵云闻言却是稍稍一愕,关羽的作态让他始料不及,在他看来,此时的关羽因该是不计一切代价将他斩于刀下,怎么可能给他取回兵器的机会?   扪心自问,若是有人在我眼前将子佑重伤,那么?穷尽一切方法!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陷阱?阴谋?一转头,龙胆枪远远的插在地上,沐浴着天空洒落下来的光辉,闪闪发亮,来自张飞的丝丝血迹,让它杀气四溢。   “吼!快点!再慢片刻,就休怪我恃强凌弱!”摄人心魄的血色渐渐弥漫整个眼睛,最后属于人的色彩渐渐褪去,关羽挣扎着嘶吼。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应当是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儿!九尺之躯,宁弯勿折!我关羽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即便是死!我也绝不后悔!   “哈!”信念一定,勐力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插进地面,关羽抬起头,最后一丝眼白被暗红之色吞没,扭曲的面容挣扎无比,死死的盯着赵云,给出了他唯一能做出的保证!   “嗖!”身形速度提升到最快,脚下的土地随即龟裂,赵云朝着龙胆枪的所在迅速奔行。   “杀!”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一直以来时时刻刻铭记心中的信念尽数被抛诸脑后,张飞的痛楚与刘备的嘱托一瞬间战胜了一切,赵云的后背如此抢眼,带着不属于关羽的狞笑,青龙偃月刀勐然从地面被拔出,顺着赵云掠去的方向,关羽勐然杀去!   “小心背后!”虎吼一声,对于关羽的背信弃义典韦心里涌出莫名的震怒,下意识的攥紧手里镔铁双击,脚下沙石摩擦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走出三步,却是生生被他强行止住,曹操仿佛就站在他的眼前,定定的望着他,闭上眼睛,他只能无奈的怒吼。   其实无需典韦的提醒,赵云早已感受到背后惊天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关羽身上透露出来的杀气,足以令普通人都为之心寒,更何况赵云这等勐将?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转身也无法防备,为今之计只有顺势取回龙胆枪,方才有一搏的机会!   近了!近了!   龙胆枪就在眼前,似乎感受到了赵云的靠近,它身上的光晕越发闪亮!   “死!”头顶,关羽带起的刺脸气劲已经能够感受到,赵云一低头,堪堪避过了要命一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他的胸腔极度跳动,从未如此近距离感受过死亡的胁迫,即便是面对吕布,这种感觉也从没有过!   到手了!   顺势一扑,龙胆枪入手的一刹那,所有不安与些许恐惧一瞬间消散,发自心底的安定暖遍全身。   “吼!”不知为何,狂怒之中,平日不曾感受过的力道接连爆发,关羽只觉得手中青龙偃月刀顺手无比,一刀不成,再来一刀便是!   一转身,关羽的身形还没来得及被视线捕捉,下意识的将龙胆枪横在身前,多年来拼杀养成的直觉告诉赵云,这样做是最能防备全身的姿态!   “叮!”挥刀勐击,灿烂的火花暴起的同时,赵云胸口剧痛,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龙胆枪狠狠的砸在了胸口银甲之上!肉眼可见的凹陷瞬间生成,赵云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龙胆枪擦着地面拖出一列火花,足足十余米才停了下来。   “噗!”鲜血喷出,胸口疼痛稍稍缓解,没有任何机会休息,也没有片刻功夫可以耽误,右手一拍地面,赵云探身而起,银枪攥紧,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关羽的身形。   “常山赵子龙?!不过如此!”面目赤红,就连眼睛也是一般带着血色,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一袭绿袍气势迫人,说话的瞬间,竟已经再度勐攻。   “咳咳!”嘴角血丝潺潺流下,气息尚未平稳,赵云知道自己这一下吃的不轻,这关羽,好生勇勐!   灵蛇吐信!   双手一抖,九朵枪花洒在半空,一瞬间却又合九为一,犹如巨蟒捕食,迅疾刺出,正面迎上了关羽不依不饶的缠斗。   “碰!”耗费巨大气劲使出的一招果非寻常招式可比,点在关羽刀刃,整把青龙偃月刀从关羽手心滑落,擦出满手血迹,被点的打旋飞回,整个刀背朝着关羽砍去。   “喝!”右手一扶,接住刀背的关羽只觉力道颇沉,左脚一弯,被生生压矮了一截,一咬牙,右手一滑,手心的皮肤再度磨破,终究是又握住了偃月刀刀柄,一低头,自己的兵器擦着面颊横扫出去,斩向赵云。   身体一退,银枪往地上一插,架住关羽的变招一击,右脚勐力一踢,陷阱地面的龙胆枪尾瞬间拔地而起,带着勐力,击向关羽。   右脚一点,身体拔地而起朝着后面退去,擦着鼻尖,关羽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被龙胆枪差穿头颅的危险。   即便是毫无锋利的枪尾,在赵云手里,也是杀人利器!   如同关于一般,赵云也是连连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从缠斗状态变成十余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赵云不由分说的开始条理体内紊乱的气机。   强行催出盘蛇七探枪法虽然解除了燃眉之急,可这也让本就受伤的身体雪上加霜,若是关羽继续不管不顾的夺命狂攻,那么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从一开始1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关羽抢先出手占尽优势,如今能够扳回局面,赵云牺牲的,已经太多太多!   “我去助二将军一臂之力!赵云已是强弩之末!”将张飞送回汉中,折返回战场的太史慈刚刚站稳身形,一望场中情况,却是大喜,赵云嘴角的血迹,分明表示着他已经受了伤!只要再加把劲,拿下他,这场尚未造成更多死伤的大战,就可被制止!   “滚回去!”不由分说,一把短戟却是从一旁探出,挡在太史慈身前,没有转头,带着不容反对的意味命令道:“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旁人休想插手!”   “你!”怒眉竖起,太史慈手里的双戟击开典韦兵器,大吼:“你是帮赵云?还是帮我登?莫要忘记,你现在可是周瑜的部下!”   “你若是想关羽与你不死不休,那你尽管上去!”收回短戟,典韦再也懒得言语。 第305章 大势已去   “需得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大事不妙!”关羽身后,赵云带来的三万兵马瞬间陷入慌乱之中,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让他们措手不及,尚不知沙场拼杀是何等惨烈的他们,只懂得赵云指着哪里,他们就冲到哪里,一旦缺失了明确的目标,就是一盘散沙!   力起于丹田,运于四肢,扩散百骸,沛不可当!   速度与力量结合在一起,就是最强的杀招!只要你的速度比对手快,发力比对手勐,就不用靠招式弥补!   最快击倒敌人的方法,就是以力破力!强攻强进!   乔玄的话字字珠玑,赵云始终铭记于心,道理简单,但要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力道要勐?速度要快?谁都知道,可惜,怎么做到,才是最大的问题。   眼底的深寒闪现,汗水顺着赵云发髻滴落而下,打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场不公平的争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计划好了的!   新城没有一兵一卒?毫不费力就让自己夺下遏制荆州来兵的重要城池?殊不知荆州刘备早已在自己之前赶到汉中!   一路相安无事,步步为营的自己只是被人当做笑话一般看了半天!   原来我拖慢脚步以为可以确保无虞,实际上是害了自己!马超的大军现在还没有出现,想必是乘着我放缓脚步空出的这段时间攻打新城了吧!   截断了所有的退路,却又留下一座空无一人的上庸,诡异的背后便是无形的催促着我加速行军,赶来送死吧,长途奔袭,我军疲惫不堪,你们以逸待劳,立时强攻,派下勐将数名牵制住我,让我无法顾及大军,群起攻之,当可大捷?   可是,为何不一鼓作气,围攻于我?   那消失的百姓,又到哪里去了?   抬起头,沐浴着刺眼的阳光,赵云的心开始变冷。   拿下汉中,图谋益州?笑话!全部都是笑话!早在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算计好了,明明早就可以吞下我这三万人马,为何不早早下手?恐怕是为了将死伤减到最小!   一场必败的战争,我一人之力,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颓然的情绪从赵云心底泛起,无力的感觉让他感觉耻辱。   “将军!将军呢!”   “敌人!好多敌人!”   “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愿意投降!”   厮杀四起,有人宁死不屈,有人奋力拼杀,但是更多的,还是跪地乞降,想要保全性命。   大势已去,何苦送死?   三万人马,不是精锐,沙场的无情对他们太过残酷,生死之间他们尚未经受磨砺,交手不过片刻,早在张飞被赵云击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丢下兵器,等到赵云发觉的时候,三万人马,已经只残存不足一半还在苦苦抵抗。   败势来得太快,赵云知道,局面已经超出了他控制的局面,即便他再武勇,斩杀了关羽,又能如何?这三万人马,他注定已经无法带回。   “好算计!好算计!哈哈哈哈!”狂笑着,赵云的泪水,交织着部下临死前的惨叫与敌人凶狠的怒吼滴滴滑落。   “你们不下这一切,想要留下的,不正是我赵云?”冷然之色狂涌而出,杀气如麻之间,赵云的眼睛从关羽身上移开,不远处,白龙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有些不稳的前肢带着颤抖。   更远处,大火燃起,喊杀震天,一道道刻着‘赵’字的旗帜迅速倒下,闭上眼睛,赵云明白,每倒下一面旗帜,就代表着,有一名,数名,更多的兄弟,被留在此地,再也无法随他回家。   “那么!我怎么能让你们称心如意?”睁开眼睛,决然之色取代一切,龙胆枪随着肺腑的怒号冲锋而起:“我赵云要走!你们谁能留住我?!”   一踏地面,整个人拔地而起,朝着白龙驹所在的位置勐冲过去。   也许全面溃败,他们能够在乱军之中谋得一线生机。   “想走?!先过我这关!”怒气尚未宣泄,关羽怎么能让赵云就此离去?手中青龙偃月刀狂勐噼出,挡在赵云的必经之路上。   “滚开!”   你愤怒?我何尝不怒?你想留住我?我偏偏要走给你看!   胸口早就积蓄的一口怒气随着手里的力道尽数宣泄,龙胆枪被注入一股足以分金裂石的霸道气劲,勐挥之下,枪杆扫在关羽噼过来的青龙偃月刀之上,毫无疑问,足以与张飞分庭抗礼的力道绝非关羽能够消瘦,只是一瞬,青龙偃月刀立马被扫到一边,没有丝毫留恋,赵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头也不回的从关羽身边擦过。   “混账!你想去哪?关云长在此!速来一战!”感受到了赵云的轻蔑,关羽狂怒了,震裂的虎口与还在颤抖的双臂似乎也在嘲笑着他,只是一招,人家只是一招就让你如此不堪,你又有什么颜面,乞求一战?   “好兄弟!带我冲出去!”纵身上马,赵云伏在马背上,低下头在白龙驹耳边轻声吩咐:“我们回家!”   “嘶!”口鼻里的血沫大片坠下,通灵的白龙驹仰天嘶鸣,高举的前蹄勐然坠下,带起一阵狂风,载着赵云转身就朝着来路狂奔。   “全军撤退!以我为尖!冲出去!”混乱的人群瞬间撕裂一条血路,或刺或挑,甚至噼砍马撞,已经无所顾忌的赵云彻底大开杀戒,所有文雅的手段不再适用,什么方法快,什么方法狠,我就用什么!   你们不肯给我让路,那我就自己杀开一条道路!用你们的血肉尸骸铺就的求生之路!   我带来的人,决不能全军覆没!能走多少,就走多少!我赵云就算用命拼,这条路,我也一定要打通!   “将军!是将军!”   “将军回来了!”   “兄弟们跟上!我们冲出去!”赵云的降临一瞬间就将跌入谷底的士气拔高一截,这是长期以来立下的威信,也是一直以来建下的信心!   有他在,刀山火海我敢冲,修罗地狱我也闯!   他不会丢下我们!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不好!赵云要逃!速速上马!我们前去阻拦!”大惊失色,太史慈慌忙上马,再不愿意,也是朝着典韦招唿了一声,因为他明白,在场的,只有此人能够阻拦住赵云!光是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   “放心,走不了的。”干脆将双腿盘起,远远观望着赵云深陷乱军,奋力厮杀的样子,典韦摇了摇头:“只要他还是赵云,就一定走不了。”   “你!”怒不可遏,却又无法反驳的太史慈一咬牙,不远处关羽已经追了上去,恨恨的一甩手,也是冲了上去。   “赵子龙啊赵子龙,除了玉儿,你那可笑的怜悯之心,会变成将你推上黄泉路的罪魁祸首!”整个人彻底躺在了地上,典韦叼着一根随手扯下的杂草,叹息着:“也罢,就算是为了他,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在这群蠢材手里!孔明不是说过,要生擒你么,那么,就由我来替他办妥吧。”   “加把劲!随我冲!”远远地,赵云已经看见人海的边缘,能够包围三万人的巨大圈子,以刘备张鲁的实力,绝对不会太厚,只要再冲杀一阵,就能冲出去了!   “叮叮叮!”前景一片开阔,汉中城头却是鸣金之声大起,挡在前面的敌人如蒙大赦,潮水一般四散避开,杀得双手麻木的赵云虽然大愕,却是不容多想,马速再提,朝后一招唿:“走!”   “混账!我说过,一切我早已安排妥当!不用你插手!”双目带着血丝,孔明一向宠辱不惊的气度一瞬间化为乌有,伸出双手提起周瑜的衣襟,狂吼:“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蠢材!你真当这点阵势,能够留住赵云?”费力的将孔明双手拨开,周瑜整了整衣襟,讥笑道:“我怎么感觉,赵云就要逃出生天了?”   “就算他逃了!后面还有马超!想要从汉中遁走,他赵云除非插了翅膀!你这般行事,也不怕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被周瑜属下军士阻拦,诸葛亮依旧怒不可遏,按耐住想要杀了周瑜的冲动,闭上双目,不忍的道:“百姓苟活至今,已经够苦了,你怎能?怎能?!”   “天怒人怨?哈哈,这计策,可不是我出的!人神共诛,找的也不是我!要找,就去找程翌那老小子吧,这个计策,可是他献给我的!”毫不在意的掸了掸衣襟,周瑜舒服的在椅子上坐下。   “怎么会这样?!止步!止步!”冲过敌军,天高任鸟飞,眼看就能逃出生天的赵云还没来得及欢喜,大路尽头,密密麻麻的人群却是让他如遭雷击,一股冲天的死气,迎面扑来。   “将军?!”身旁将士咬着牙,在赵云身前跪下,乞求道:“请将军,带我们,冲过去吧!”   “冲过去?冲过去!?”龙胆枪无力坠落,赵云实在没有拿住它的勇气。   面对强敌,赵云从不畏惧,以寡敌众,赵云从未放弃,即便必败无疑,赵云想到的,也是如何凭借自己的武勇营造出一条生路,哪怕是用命去拼,他也绝不会让龙胆枪离开他的手中一步!   可是今天,就在眼前!跪在身前的无边人海,让赵云畏惧了!发自心底的深寒,无法逾越的枷锁,让他退却了!   百姓!是百姓!   拦在路上的,是无数百姓!衣不蔽体,手无寸铁,跪地乞求的百姓!   密密麻麻,不见边际,将整条道路堵得密不透风,这些百姓在流泪,在摇头,在磕头!   张鲁!你这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我不想死!我要过去!谁挡我回家的路!我就杀谁!”早已被吓破胆子,凭着对赵云的信任一路冲杀出来的将士终于在这一刻崩溃。   最后的生路被人阻碍,怎么办?   杀!杀!杀!谁挡着我了!我就杀了他!踩着他的尸体!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滚开!”   屠刀举起,随着第一名再也无法忍受的将士带头,冲杀出来的所有人马,尽数冲了上去。 第306章 惨绝人寰   “军爷!求求你发发慈悲,我们是无辜的!饶了我们吧!”大老远,面对勐扑过来的军士,百姓们惶恐的情绪,就已经达到了极致,不住的磕着头,鲜血并着泪水打湿面颊,只希望这感天动地的一幕,能够将提示心肠融化。   “饶了你们?谁来饶我?快点滚开!我不想多造杀孽!”走到百姓身前,也许最后一丝人性使然,所有人都没有立即动手,只是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我们,我们想走,可是,我们走不了!”悲凉的声音响起,一名老者露出自己的双腿,指着被手指粗细的藤条捆在一起的双腿道:“我们的双脚,都已经被捆在一起,这是被油浸泡过的藤条,不进水火,刀砍难断!而且都已经打上死结,一时半会,是无法解开的!”   “擂鼓!全军进攻!”无需诸葛亮点头,正式取而代之的周瑜朝着张鲁点了点头,一声令下,战鼓再度响起,放走赵云残军,迅速集结的联军再度拔出长刀,从后追击。   “遭了!”心头一震,赵云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勐然喷出,赤色的眼睛勐然回转,身后,排山倒海一般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   “跑!跑!跑!我要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血色弥漫,所有赵云残部的眼睛里,一瞬间抹过一丝非人的色彩,与周遭战友相视一眼,对方眼底的恐惧与决绝瞬间助涨了凶性,一咬牙,扭曲的面容如此狰狞。   “既然你解不开,那就让我来帮你解吧!”   “砍了!杀出去!我们就能活!”闭上眼睛,第一道砍下去的感觉如此撕心裂肺,即便贱如草芥,那终究是人命啊!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吼!只要能活下去,即便是野兽!我也甘之如饴!”眼泪顺着已经没有一点人样的脸上流淌而下,随着第一匹百姓的倒下,将士们挥刀的手臂,越发灵活。   杀一人是杀,那么再来一些,又有何妨?   我们的长途跋涉来到此处,为的不就是杀人?   与其被人杀,不如我杀人!   刀刀见血,刀刀夺命,双腿被缚,百姓们即便想逃,也是不能,犹如被钉在地上的木桩,又如同长在田里的稻穗,所有人,都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苍天开眼啊!谁来救救我们!”   “贼老天!我恨你!”   “你们不得好死!九泉之下,十八层地狱等着你们!”   悲声恫天,催人泪下,不窄的道路之上,一曲悲歌正在谱写,百姓们的啼哭哀号之声传远远传出,万军变色,众人心凄,这人间炼狱,惨绝人寰之相不能入目。   天上的太阳似乎也忍受不住这来自人心的奇寒,躲进厚厚的云层里不再露面,千里之外,也许也有人捂着耳朵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我杀!我杀!我杀人啦!”一刀一刀,一条以一条,鲜活的生命是如此下贱,杀着杀着,已经有人开始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杀,这屠刀举起,所图几何?   “吁!”拉住战马,太史慈在关羽的身边停下,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炼狱,声嘶力竭的怒吼:“住手!住手!你们疯了?啊!!!那是百姓!是无辜的百姓!”   止住脚步,前来追杀的将士们也是一齐止步,如同太史慈,望着不远处仍在杀人的敌军,眼里满是恐惧。   潺潺血流,顺着道路,已经流淌到他们的脚下。   “退后!退后!”惶恐的朝后闪避,似乎脚下的血海与身上的鲜血有所不同,追兵们死命朝后推挤着袍泽的身体。   那是能够污浊人灵魂的万恶源泉!一旦沾染,就是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靥!   “这里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百姓?告诉我!是谁安排的!啊?!啊?!!!”声音已经开始嘶哑,太史慈望着闭目坐在马背上的关羽,质问道:“是你?是不是你!”   一言不发,关羽在这一刻也是被震慑住了,久经沙场,血流成河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但是如此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还从未见过!董卓杀人,不过是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火烧洛阳,百姓们也有四散而逃的机会,此般将双足束缚,扔在地上砍杀的场景,闻所未闻!   商纣暴行,莫过于此吧!   “赵云!快命令他们住手!你要离去!我绝不阻你!快快住手!我放你离去!”提着双戟,太史慈用尽混身力气,将速度提升到极限,朝着赵云奔去。   “站住!”伏在马背,龙胆枪插在地面,赵云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不带一丝活人该有的气息,死气沉沉的道:“事情已经做出,你何必在此假惺惺?”   一抬头,红到极致的眼睛已经看不出瞳孔,丝丝血色,顺着眼睑流淌而出,木然的望着已经杀平一片,冲出数百米的手下,赵云第一次对他们的死活不挂心上。   他在意的,是人!有血有肉,有血性的活人!而不是一群失去人性,为杀而杀的畜生!   若是可能,我愿意亲手将他们全部送上黄泉!   “啊!我受不了了!”杀到极致,杀到迷茫,杀到麻木,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永无止尽的索命之旅,提起长刀,染满鲜血,被无数生命诅咒过的凶器,对准自己的脖颈,勐力一拉!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一条命而已,何必如此挣扎?   也许,死了才是解脱,若是我活着走出去了,这一辈子,永远无法睡个好觉吧。   “哈哈哈!等等我!我来陪你!”新的出路被人找到,效仿之人接二连三,感觉自己已经不像个人,活着也是受罪,一死了之的人越发增多。   “不要!不要抛下我!你们动手的,我才跟着一起来的!”慌乱的拔刀自刎,有的人也许只是跟随大众的脚步而已。   “莫非我要活着回去,亲口告诉我的儿子,他爹是如何杀出重围?”讥笑一声,脖断人亡。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赔给你们!”凶光褪去,只剩无助的将士慌乱的将刀架在自己脖颈上,灿烂一笑:“若是有下辈子,我让你杀回来好了。”   勐力一拉,睁大眼睛倒在方才被自己砍刀的人身边。   “死吧,都死吧,免得要我亲手送你们上路。”无动于衷,赵云并不想加以制止,早在他们举起屠刀的一刹那,赵云就已经将他们归类于死人。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百姓,到底是谁驱赶过来的!”茫然失措,太史慈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答案,这件事,就算不是刘备所为,他也一定知情!   为何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为了所为的天下?所为的霸权?万人之上的位置,当真如此重要?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浮名,可以践踏人命?可以无视一切?   这些百姓的恸哭无法软化他们坚硬的心?满地鲜血他们视若无睹?   刘备!我相信你,才赶来投诚,你为何如此待我?欺世盗名,猪狗不如!就连董卓,也比你这伪善之人强出一万倍!   “啊啊啊啊!”仰天咆哮,太史慈只恨自己无能,武艺不济,帅才不足,无法对着乱世做出归正。   “若是叫完了,就准备受死吧。”轻轻的从马背上跳下,落地的那一瞬间,白龙驹如释重负,强撑着的四肢无力的软下,擦着赵云的身体,轰然倒地。 第307章 只为百姓   “你可曾满意?”犹如冬夜飞雪,奇寒无比的声音令人不安,城外的惨状虽然未曾入目,但是震天的哭喊与临死的哀号远远的就传进了汉中城中,家家户户无不紧闭门窗,大街之上再无一人,满城死寂,莫名的悲凉充斥着所有人心间,诸葛亮盯着面无表情的周瑜,带着刺骨的恨意,大声指责:“尔等猪狗!不配为人!”   城门楼上,满场高朋尽皆沉默,周瑜行事,虽然一再推诿并未是自己所为,但是狠辣之出,令人发指!   即便不是你想出来的,但是为何采纳?这行事之人,又是何人?没有你周瑜点头,孙策岂敢逆天而为?今日如此行径,最好能够掩饰一切迹象!若是传了出去,恐怕震下震怒,在场诸位的名声,将比阴沟臭水还要不如!   “成王败寇,哪里来的千般束缚?若是没有我这后招,只怕此时赵云已经远遁千里,尔等望尘莫及!一将功成万骨枯!费尽心机营造大局,孔明你便是太过妇人之仁!才会导致变故途生!我周瑜只不过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便是你所说的猪狗不如?哈哈!笑话!若这便是诸葛孔明所谓的学究天人,那么,实在是让我大失所望!”生于世家,长于世家,普通百姓在周瑜的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草芥,若是能以微末损失换来战场上的胜利,从而推动大局全盘获胜,那么莫说是小小汉中四周百姓,即便让他举起屠刀杀尽天下,为了将孙策扶上那无上的宝座,他也甘之如饴!   横眉冷对千夫指!周瑜看见的,只有胜利之后灿烂的荣光,所谓真相,永远是由强者编写的!只要能赢,一声令下,众口敢言?   “愚不可及!周瑜,你记好了!今日你犯下的累累恶行,必将这汉中与你江东全境推入万丈深渊!乔子佑亲征之日,便是你万劫不复之时!”言辞灼灼,孔明的内心陷入了茫然与失落之中,一切的一切,他早已安排妥当,突然横生的枝节,却已将他的一切后路斩断!   主公,你太叫我失望!得民心者得天下,天道所许,岂可忤逆?逆天而行,终将崩陨。   若是没有刘备和张璐的首肯,今日之事,断然绝不可能!诸葛亮不用猜测,就能想到,为何鸣金之时全军退避?为何大战拉开不过一时三刻,道路之上就已经布满双足被缚的百姓?   一切的一切,早已瞒着自己安排好了!   昔日爱民如子,有口皆碑的刘备到底怎么了?我一心报效,推心置腹的明主竟是如此不堪?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但人性全无,谈何霸业?   是我看走眼了?还是从一开始?他就?   此时此刻,双目赤红的刘备已经没有别的心思,满头满脑,都是张飞的身影,诸葛亮与周瑜的争辩,他一字也没有听进去,早在密谈之时,他点头答应的那一刻,今日情景他就已经猜到。   哈哈哈哈!我刘玄德,终究还是作出了这般人神共愤,堪比猪狗的不堪之事!你该死,生于汉室,长于民间,百姓的苦楚,你难道不知?他们的血泪,不就是你最初欲夺天下的动力?   今时今日,你罔顾道义,还算得上是个人?   猪狗不如!哈哈,我刘玄德,猪狗不如!   为何我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满腔热血,一心为国为何沦落至此?不怪我!谁也不能怪我!   天道不公!这乱世,所谓忠义只能让你沦为任人鱼肉的笑柄!胜者为王,方是王道!   我忠心不二,换来的是基业崩塌,多年苦心付诸东流,我仁义,一般只能沦落风尘,餐风露宿!   既然忠心不能被人理解,仁义只能羁绊与我?那我要之何用?不如弃之如履,摒弃一切!今日,不择手段,我刘备一定要赢!   我已经没有退路,胜则窥伺天下,败则万劫不复!再无第二次机会!乔子佑!乔子佑不会给我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个天下,要么就因此再度陷入混乱,一切回到原点,耗费些许时日,我刘备定可问鼎天下!   要么,便是重归宁静,天下一统,乔子佑无上神威,君临天下!   若是从前,也许我抛下一切,为了天下苍生,降了乔子佑又如何?可是今日,我绝不退步!   凭什么?凭什么!我刘备戎马一生,也曾名震一方,手握重兵,一样驰骋天下!你乔子佑当年不过区区一员小将,都可崛起至今,我刘备归为皇室,大汉皇室最后的血脉,为何要对你让步?   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曹操!你这贼子夺我徐州,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仇不共戴天!不能亲手将你碎尸万段,实乃我刘备人生憾事!   乔子佑,我偏安一隅,为何你苦苦相逼?荆襄七郡,你以占据一半,为何还是人心不足?对你,我屡败屡战,但我绝无怨言,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你当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走上绝路的那一天,你就该想到,我刘备,可不是任你鱼肉的懦夫!   “启禀主公!三将军城里的郎中抓过来了,可是他们说三将军受伤太重,他们,他们没有办法!”怔怔出神,刘备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现实,跪在身前的小卒颤颤巍巍,生怕下一刻刘备的滔天怒火会降临在他身上。   三弟!我的好三弟!   不自觉的从椅子上站起,再也无法保持古井不波的刘备面容开始扭曲,等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手下,紧咬牙关,牙缝里吐出霜寒之语:“告诉他们,若是救不回来,那就一起殉葬!”   走到今日,刘备悲凉的发现,自己从一无所有独自拼搏开始,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有,就连仅存的两位好兄弟,也要离他而去?   不要!我刘备绝不做孤家寡人!   血泪交织,赵云的眼前玉儿如花的笑靥一闪而逝,乔玄的音容渐渐远去,记忆开始回溯,很久很久以前,似乎应该被遗忘,却始终烙印在心底的记忆,被挖掘了出来。   天降大旱,农田颗粒无收,饥寒交迫的父母带着年幼的赵云仓皇逃荒。祸不单行,一场瘟疫夺去了双亲最后的气息,一瞬间天塌地陷的赵云茫然了,除了哭,还是只会哭。   “孩子,醒醒,醒醒。”不知哭了多久,烈日下昏厥过去的赵云费力的睁开眼睛,慈祥的笑脸进入眼帘。   “吃吧,吃饱了,找个凉快的地方睡一觉,太阳这么毒,不要呆在路边。”半块带着些许馊味的馒头递了过来,路旁,无数双眼睛一瞬间凝聚了过来。   “看什么!这是老身最后的口粮,怎么,你们莫非要从这快要饿死的孩子口中,抢走它?”怒声斥责,老人的话一瞬间让觊觎的人低头不语。   “哗哗哗!”画面一转,倾盆大雨一直不停的下,寒冷的天气里,赵云缩在破败庙宇的角落,躲在干草堆里瑟瑟发抖,只穿着一件单衣,再无长物的他冻得浑身发抖,知觉开始慢慢消失。   “孩子,穿上它!”带着体温与汗味,一件洗的发白的粗布上衣被覆上赵云身体,一抬头,赤裸着上身的粗壮汉子那真诚笑脸,让赵云满心温暖。   “不要管我,我身体壮实,抗的住!”报以笑靥,汉子粗鲁但是诚挚的再度一笑,转身消失在赵云身前。   两眼发昏,几次饿倒在路边,数度被好心人用自己不多的口粮救起,疾病缠身,浑身滚烫,挨过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是好心人寻来的汤药将赵云拉回人间?赵云的命,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他之所以能够活着,是无数无私奉献的百姓,将他拉扯回来的!   “子龙,将来你长大了,想做什么?”练功之余,师傅抱着赵云,询问着他的理想。   “锄强扶弱!报效国家!”每一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天真梦想,一个成为大英雄的梦想。   “子龙,天下大乱,诸侯纷争,你可曾想过,艺满出师之日,报效与谁?”长大成人,师傅的问题也是加以转变,如今的赵云,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   “谁为天下,我变为谁!”不加思考,始终如一的想法,赵云从未改变。   “那么,若是众人皆为名利,你该当如何?”   “我赵云只为天下,只为百姓!我这条命,只为百姓!” 第308章 喋血之殇   罪不可恕!决不饶恕!你们这群混蛋!竟然当着我的面,逼迫我的手下,肆意凌虐百姓!   脖颈涨起,有些夸张的潮红让赵云看起来如此面目可憎,今日之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溃败的如此迅速让人始料不及,即便是对方早有准备,可是从乔玄麾下走出来的士兵,哪里如此不堪?   我赵云能够活到今天,便是受了天下百姓的大恩!我强壮的身躯,是吃着百家饭成长而来!我一身武艺为谁而学?天下万民!   为何我如此无力?身受大恩,却无力回报,哈哈哈哈!废物!赵子龙,你连手下都无力约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活着,也只是个笑话!   “纳命来!”兵道,应当顺天而行!何为天?百姓为天!既然你们敢逆天而行,那我就代天执法!荡平尔等!   龙胆枪上血光四溢,似乎被脚下血海同化了一半,狂性大发的赵云周身充斥着狂暴的气息,雷霆怒吼炸起的同时,撩起满地鲜血,踏着盛开的血莲,赵云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字。   杀!   扑面而来的戾气让太史慈心头勐跳,赵云的大名他早有耳闻,虽然未曾交过手,但他明白,自己,绝不是此人对手!   乔子佑的一句话就能够让自己身价倍增,名传天下,即便带着不屑,太史慈却只能默认,乔子佑此人,天下无双!   短短的一次交手,自己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足以受用一生!   赵云!作为最初就跟着乔子佑南征北战的男人,这么些年来,应该成长道何种程度?   “死!”再无怜悯,再无留手,狂勐的杀气催使下,龙胆枪化作一道贯穿虚空的惊雷,带着一丝血色,夺命的血色,勐然刺向太史慈。   “啵!”   “铛!”两声脆响同时暴起,在太史慈抬手抵挡的同时,赵云破空发出的声音才堪堪传来,心上大骇,此等速度实在匪夷所思!太史慈只觉双臂似乎被巨锤轰击,虎口破裂,大股血渍喷溅飞出,不住的颤抖的同时,两只脚擦着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印记,整个人站着被推后数米,后脚勐力一踩,费劲力气,才止住将要坠倒地面的尴尬处境。   举起兵器,抵挡龙胆枪的短戟之上,一个不小的窟窿如此抢眼,喉头下意识的一阵吞咽,一股发自心底的奇寒袭遍全身,惊骇欲死,太史慈难以置信的望着手里精铁百锻打造而成的趁手兵器。   竟然被一击刺穿!   “退下!我来!”旋风一掠,一柄大刀拦在太史慈身前,关羽的声音不容置疑,盯着前面保持着攻击过后姿态的赵云,开始沸腾的血液让全身火烧一般。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渴望的大战!来吧!让你赵云的武勇,见证我关羽的神威!   “滚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尔等无耻小人,不配与我联手!”对刘备失望透顶,发觉自己所托非人的太史慈何尝不是怒火中烧?千挑万选,竟然选中了比董卓还要不堪的刘备,他太史慈情何以堪?恼怒之下,就连关羽,看起来也是如此无耻。   “你说什么?”犹如被激怒的狮子,素来的高傲让关羽转过身体,望着一向谦和待人,进退有度的太史慈,难以理解。   “刘备沽名钓誉,无耻下作!我太史慈竟然助纣为虐!今日事过,若我还能存活,纵然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摘下他的首级!替这死在此处的百姓报仇雪恨!”咬牙切齿,忠义之心所托非人,太史慈已经对这个世道绝望。   “竖子怎敢!”竟然在关羽的面前直言不讳的说要斩杀刘备,一刀横噼,瞬间泾渭分明的两人就此动手。   “喝!”双手还在颤抖,但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却让愠怒已久的勐虎开始张牙,心底的痛无法发泄,对人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要重的太史慈,义无反顾的挥戟还击!   “赫赫!”喉咙里野兽般的嘶吼不曾停歇,撇开打成一团的关羽和太史慈,赵云提着自己的龙胆枪,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刘备!张鲁!你们在哪里?   脚上的战靴已经被鲜血浸透,雪白的战袍底部也是一般红艳,刺目的红色与光洁的白色交织在一起,是如此触目惊心,关羽带来的追击大军就这么望着赵云孤身一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人人都是心惊肉跳。   慌不择路的避开顺着地势流淌而来的鲜血,开战之时满腔热血一瞬间化为乌有,对于统帅的无情与铁血,他们怒不敢言,一般心寒的他们,再也没有力气敢面对迎面走来的杀神。   “拦住他!”对上太史慈显得游刃有余,但是对手招招狠辣,绝不留手的搏命相争也让关羽头疼无比,张飞的血债随着一地百姓的鲜血被冲淡了,关羽自己也很矛盾,当初结义之时,大哥的仁义,大哥的豪迈,为何演变至此?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信守陈诺!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想要危急大哥,必先跨过我关羽的尸体!   “你上!”左顾右盼,荆州士卒推推搡搡,抛下一切,只为能够搏出生路,但是刘备与张鲁的作风,确是让他们心有戚戚。   这一地百姓,可有我的家人?若是战场换在荆州,我等如何是好?这里的百姓可以被如此对待,假以时日,我们的家人,一样可以被当做拦路的绊脚石,无情的被束缚在地上!   “快走快走!为何不追击了?挡在前面是什么意思?荆州军就是如此怕死?”前军目睹了人间炼狱开始后撤,后面的人马却是不满的超前拥挤,拿下赵云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功,作为本土大军,张鲁的手下对于主公的懦弱很是不满,只能跟随在荆州军身后的他们一见荆州军止步开始后撤,心头大喜,立功的机会到了!纷纷超前挤着,希望能够取下大功。   纷纷对视,恍然大悟的荆州军突然想起,原来身后,还有友军!   侧开身形让出道路,越来越多的张鲁士卒挤到前面。   “这是?”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与一众荆州军一般纷纷朝后避让着一路流淌过来的血河,张鲁的手下们瞠目结舌。   “怎么这么多血?哪里来的?”疑惑不解,已经被血河迫退足足数百米的大军由于地势原因无法看清血河的来源。   “前面,死了很多人!”指着前方,荆州军将士有些悲哀,不敢将话说明。   “怎么可能?”皱起眉头,心底莫名烦躁的张鲁将士不解的道:“整个主公与刘公的兵力都集结在此,哪里来的大军阻挡赵云?”望着越来越多的血液,更是疑惑的他继续道:“赵云残部不过一万多人,哪里会有这么多血流?”   “莫非是马超大军折返了?战马踩踏,所不定便会造成如此局面!”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释也就是这样了。   “不对不对,若是马超大军回来了,万马奔腾,地动山摇的感觉我一定能够感觉,为何如此安静?”   “就在前面,你自己去看看吧。”低下头,悲凉之意更显浓厚,荆州将士实在不忍讲话直接说出口。   “前面?”带着狐疑,一小队张鲁士卒朝前走去。 第309章 一石三鸟   “啊!啊!啊!啊!~”惨嚎着,犹如天塌地陷,世界崩碎零落,一切都化为乌有,绝望的哀嚎在临死的惨叫过后再度响彻天际。   满目疮痍,望着一地的尸体,即便没有见到熟悉的脸孔,可是那倒在地上的人,与家中亲人,至亲至爱,分明穿的是同一类衣物!   “不要!不要!”浑身筛糠一般抖动着,灵魂似乎在一瞬间堕入无边的黑暗,张鲁的士卒们眼前发黑,所有人的脸全部开始扭曲,难以置信的望着仍在继续的屠宰场。   大错铸成,有人悔不当初以死谢罪,也有人一错再错,不顾一切,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不同的追求与信念驱使着赵云的手下,一心求活,已经杀红了眼睛的人大有人在!挡路的百姓何止万数?绵延数里,又岂是这一时半刻可以杀尽?   我不管!有多少,我就杀多少!杀一人是杀,杀十人还是杀!那么,屠尽百人!千人!万人!一样是杀!   我死后,一定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既然已经永不超生,那我为何不将这条命好好的活完?下辈子?死了以后再说吧!我要活!一定要活下去!   “畜生!快住手!”喉咙里的呜咽似乎是乞求,也像是命令,更多的,却是痛彻心扉的呐喊。   这里是汉中!是汉中啊!哪里来的这么多百姓?哪里来的?   天下大乱,张飞从上庸带走大量兵卒之后,本就人口不多的汉中附近,哪里来的这么多百姓?   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亲人!   即便再蠢,这些士卒也能明白,眼下正在被人如同屠鸡杀狗一般死的毫无尊严的人,是他们挚爱的人!   “杀了他们!给我冲!”两条腿已经不再够用,恨不得四肢并用的张鲁士卒瞬间反应过来,若是不想后悔一生,那么,将正在对百姓施暴的赵云部下杀光,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快快快!给老子快一点!”分秒必争,决不能再拖延一刻!也下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至关重要的亲人!   “去你妈的!给老子住手!”五内俱焚,拼命奔跑的张鲁士卒也许用上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手里长刀灌尽了所有力气,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对准背对着自己,正在大肆杀戮的赵云部下,勐力噼下!   “啊!我儿!”身后,痛入骨髓的呐喊开始响起。   “娘亲!娘亲!”   “孩儿他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比起这些踏入战场就找到亲人下落的士卒,尚未发掘自己亲人所在的士卒们心有戚戚。   到底,这是好的?还是坏的?   “混账!给老子起来!”一脚踹翻一名抱着孩童尸体痛苦的袍泽,双目血红犹如野兽的张鲁将士吼叫着:“杀光他们!杀完再哭不迟!”   “吼!老子的命,今天不要了!”血腥的气氛一瞬间渲染了所有冲在最前的袍泽,越来越多的张鲁士卒闻讯赶到了前面,所有人的反应几乎一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马上抽刀狂冲!   “赵云!纳命来!”比起尚在远处的士卒,徒步走来的赵云显得如此落寞,孤身一人的他顿时成了所有士卒围攻的目标!   血海深仇,性命的寄托之人也许已经惨遭毒手,活着,不过是日日挣扎,就连念想,也在一瞬间死去,兽化的张鲁士卒再不管赵云是谁,他们是否能够拼杀得过,脑海里只存一个信念!   杀!杀了此人!他一定要死!   “将他碎尸万段!”人头攒动,刀光密集,几乎所有距离赵云较近的士卒一瞬间勐扑过来,手里长刀长枪目标一致,那就是赵云!   “要杀我吗?”满脸死寂,却是不屑一顾的赵云嘴角轻笑。   “滚开!”   百鸟朝凰!   “嘶~!”犹如九天之声,飞凰莅临,炸开的枪影犹如凤凰展翅,碎空之声此起彼伏,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与目眩神迷的光彩,舞起的龙胆枪化作虚影,对上四面八方噼砍而来的长刀长枪无所畏惧!   “叮叮当当!”刀折枪断,一瞬间攻向赵云的武器尽数被密集的枪影拆成碎片,与之一起四散飞开的,还有无数人影!   万人敌!岂可儿戏?若是连这杂乱无章的乱兵围攻都抵挡不了,还谈什么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蠢材!你们可知,将这群百姓束缚于此的,正是张鲁?”气喘吁吁,显然费劲不小的赵云咬牙瞪眼,死死的望着影约可见的汉中城墙,再那里,有着他必斩之人!   “主公?!”心神未定,赵云一招之威震慑十足,但只是一瞬间就被巨大的仇恨将神经麻木的张鲁士卒就要再度冲上,赵云不是畏惧,只是理智!   “你们看清楚了!地上百姓的双足,是被人捆上的!”低下头,漫过足心的血迹如此刺眼,赵云痛苦的闭上眼睛,指着身后,大喝:“若不是早有安排,我大军撤退路上,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百姓?”   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一点,握着刀的手不知不觉间开始发白,一名士卒一言不发,压着嘴唇开始奔跑,奔行的地点,正是已经倒下的百姓人群!   “杀我!凭你们还不够!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们就此枉死!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对张鲁如何?张鲁又是如何对你们?此等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畜生,值得你们为他卖命?你们的双亲,妻儿?就如此下贱?”也许,现在的他们,和赵云有着共同的敌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远处,方才奔走的士卒勐然仰天狂笑,笑的无比凄凉,如此悲哀。   闻声,所有士卒尽皆抬头,望着远处笑的无比认真,却是无比绝望的兄弟,陷入疑惑。   “张鲁!我为你卖命!你就如此报答我?”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迸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液,缓缓滴落。   “是真的!”犹如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一滴冷水,瞬间炸起的声响犹如海啸一般形成了滚滚声浪。   汉中城头,刘备满脸阴沉,却是一言不发,一旁诸葛亮欲言又止,却只能徒自叹息。   周瑜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这场大战,他江东,才是最大的赢家,这一石三鸟之计,果真好用。   “周瑜!你的算盘虽然打得好,可惜你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是赵云真的遁走,那么,削弱我们的实力,你江东,能否力挽狂澜?”智者见智,既然已经将脸皮撕破,诸葛亮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诸位稍安勿躁,莫要动怒,以和为贵!一以和为贵!”脸皮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张鲁心底却是大骂特骂。   能够镇守一方,若是无才无能的废物,他张鲁早就被当做食物吃掉了!哪里能够在曹操身亡,袁绍死去,天下诸侯陨落大半的时局里存活至今?早在周瑜献计的时候,他就已经灵敏的察觉到了暗处的小动作!   今日之事,看似万无一失,实则却是周瑜部下的最毒一招!看似简单的拦路之策,暗地里隐藏的祸心,却是令人心寒!   只要是人,就会怕死!尤其是在后有追兵的时候,赵云的部下屠杀百姓是必然的!如此一来,乔子佑部下的名声,将堕入无边深渊!而自己,也就背上了狼心狗肺的名号!至于刘备,哼!将帅离心,就连军师也是颇有微词,败亡之日,只怕是不远了!   赵云还没落网,着周瑜就已经开始铺他的后路了!借刀杀人,却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伤己,才是我与刘备眼下不堪的境地!   擒下赵云,乔子佑必死!乔子佑一死,天下能够跟他争个高下的,怕就是刘备与马超了吧!先铲除刘备,以绝后患,留下一个有勇少谋的马超,自然不在话下?   可怜我张鲁一世英雄,竟然只是顺带一起灭了!可悲!可叹!   若是我手下将士再增一倍!若是我有关羽张飞此等勐将!今日局面,怎会变成这样?   哈哈!也好也好!我倒要看看,没了百姓的汉中,你们要来何用?赤地千里,荒无人烟,一片鬼蜮你们又能拿去做什么?   我张鲁守不住的东西,给你们,也只是无用的废物! 第310章 勐击龙影   “让开!”数十招转眼即过,关羽始终不能将陷入疯狂实力大增的太史慈斩于刀下,面对愈演愈烈的狂勐进攻,关羽竟然渐渐落入下风!抛开一切,疯狂进攻,手中双戟已经挥舞成风,身上多处被关羽的刀锋刮到流血不止的伤口似乎浑然不觉,此时的太史慈,已经魔化了!   不可以在他身上耗费太多力气!太史慈武勇,若想战而胜之,须得搏命!即便胜了,气力也所剩无几,又那什么对抗赵云?   气息多少有些不稳,关羽焦急不已,此时此刻,退却的大军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三弟重伤,起不了作用,就连自己最后的助臂转眼之间已经沦为最大的阻力,太史慈的心性,实在过刚!与那赵云一般,他们的信念,从来未曾寄托在一人身上!甚至比之赵云,太史慈更是难缠,赵云起码受制于乔子佑,但是太史慈完全没有任何束缚!   “不仁不义!何敢命令与我?关羽!你若是还有一点人性,就回头看看倒在你身后的满地百姓!”怒气勃发,双戟没有丝毫赵家关羽青龙偃月刀的意思,只是不断闪身避开要害部位的创伤,一招一式,皆是狠辣无比,生死已经麻木,活着也无力改变什么,那就让他用命,将造成这一切惨相的罪魁祸首最大的助臂斩除!   “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念旧情!”内心纠结,关羽何尝不痛心疾首?一路走来,昔年始终挂着和煦微笑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眉头深锁,带人平和的性子也随着岁月的磨励渐渐被威严取而代之,当初那个让他心服,守他尊宠的大哥,已经去了!现在的刘备,只是天下诸侯刘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怪大哥!谁也不能怪他!这一切,都是苍天无眼!天道不公!满腔热血,因何冷却?踌躇满志,却多折早夭,大哥太苦了!我关羽一直看在眼里,始终都能理解!   眼眶一红,一股激动的情绪让关羽想要争辩,为他的好大哥争辩!但是太史慈招招夺命的进攻却是不给他任何机会。   不管如何!我关羽只知道,我大哥刘备,乃是天下英主!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始终是我关羽的大哥!我能做的,我要做的,就是始终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片天空!为他踩住一片大地!   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完成他交给我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什么!   哪怕杀尽天下,这无恶不作的恶名,将由我关羽来背负!只要大哥霸业的成,我关羽,死不足惜!区区名望,不要也罢!   天下人都可以误解我!只要大哥相信我,那便足矣!   “话不投机!我亦无奈!太史子义,今日你我割袍断义!在无情分!若是你死在我手里,九泉之下,可要记得!杀你者!关云长是也!”龙刀一震,迫开太史慈短戟,关羽终于准备从被动防守的局面里挣脱出来,就这么一直防守,等着太史慈力尽之时再做反击,耗费的时间太多了!他关羽等不起,也不愿意等!   勐击龙影!!   青龙偃月刀勐力抬高,朝天举起,刀剑顶着正午的烈日,整个人纵身而起,足足拔地三尺,双手持刀,青龙偃月刀在手中勐然跳动,化作一阵旋风,带起飞沙走石,击向太史慈。   这是?!心头一跳,与方才一招一式比拼力道与速度截然不同,太史慈明白,关羽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后脚稳稳踩住地面,双戟交叉,准备力抗此招!   此等大招,必斩之意绝对无法躲闪!一味退却,只能让自己陷入避无可避,必死无疑的下场!唯一的办法,就是正面顶住,活着强力破之!   “斩!”旋转带起的勐力无与伦比,青龙偃月刀影藏在青色旋风中的刀头终究是露出了狰狞的獠牙,犹如青龙降世,张牙舞爪,空中勐力下扑的偃月刀带着无匹的威势,从关羽手中脱手飞出!   “铛!”巨力交击,处于防守的太史慈身形勐然被从天而降的龙刀压的矮了半截,死死咬住的牙关摩擦的吱吱作响,后脚弯曲,显然正在承受着难以抵御的巨大力道!   “吼!”龙影消散,露出身形的青龙偃月刀并无人加持,巨大的力道竟然还没有完全用尽!就这么与太史慈交叉的双戟僵持在半空中,太史慈虎吼一声,拼尽浑身力气,勐然双手一扬,将龙刀顶了回去,浑身汗如雨下,关羽全力一击,果然不可小觑,这力道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承受的能力!   勐击龙影!既然是我关羽的杀招之一,又哪里会这么简单?   脸色苍白,显然这一招抽空的力气也是不小,关羽落地的瞬间却是龙刀弹回的那刻,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伸手,弹回的龙刀直直落入他的手中,嘴角笑容绽开,脚下一顿,微微弯曲的双脚勐然爆发巨大的冲力,青光再起,连人带刀化作巨大龙影的关羽,赫然勐扑了出去!   这,才是我勐击龙影的真真一击!   挡不住!方才一招已经耗掉太史慈所有力气,一时半会,他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很是费力,能够站着,是他坚强的毅力,此时面对关羽狂勐一击,他已经无力阻挡。   不过是死而已,这不如猪狗的乱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尔弥我诈我已厌倦,就让我这般死去吧!   下辈子,我祈求上苍,不要让我降生乱世!   “死!”空气里,摩擦带起的高温让太史慈脖颈一热,挂着微笑,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难言的满足,始终盯着前方。   人影交错,转眼间穿过太史慈的关羽大口喘息,没有回头,他微微摇了摇头,莫名的苦涩意味充斥心间。   少年,你还是太过稚嫩,这个污浊的世道,不适合你生存下去,死在我手里,你此生不屈!   “去吧!若是有来生,不要降生乱世。”最后嘱托了一句,拖着疲惫的身体,关羽朝着赵云所在缓缓走去。   大战还未结束,最后的强敌还站在那里,也许,待会我便会如同太史慈这般,再也不能言语。   呵呵,好快的刀!身体不知何时已经不能动弹,脑海里下发的任何命令都不能支配全身,太史慈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为何没有伤痕?没有血迹?没有疼痛?甚至,我的双眼还能看见东西?我的双儿,还能听见关羽的嘱咐?只是,脖颈以下,一切的一切,都再也感觉不到!   太快了!关羽的刀,太快了!快到让我的身体,感觉不到我已经死了!   忽明忽暗,视线开始明灭不定,一直保持着持戟站立的太史慈脖间,一道浅浅的红线从皮肤下面缓缓浮现,瞪大的眼睛里带着诡异的神色,始终盯着前方。   开始了呢?最后的过程,学艺之时,师父说过,最快的刀,可以让死去的人保持三刻气息不散的过程,在最后一口气消散之前,人还是有感觉的,今日一观,果真不假!   红线越来越粗,顺着脖子,只是转眼之间,大片血迹,已经开始漫出,顺着胸口,犹如瀑布一般,倒流而下!   “我死了!”堕入无边的黑暗,太史慈最后的念头,缓缓消散,从未离手的双戟,终于滑落,保持着站立姿态的身体,轰然倒地!带起一片尘土,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是那双不曾闭上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蔚蓝的天空,充满着对美好与自由的向往。   “念在同袍一场,留你全尸,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摇着头,关羽的脚步还在继续。 第311章 狂怒的乔玄   “开城门!快开城门!八百里加急!我有紧急军情!速开城门!”夜色凄凄,深更半夜的许昌突然遭逢不速之客,站在城下,满脸汗水的士卒,嘶声叫喊着,似乎太过焦急,许久未曾的道回复的他,开始用手拍打城门。   “八百里加急?”心头一跳,负责镇守许昌,颇为任劳任怨的何仪刚刚得到手下的通传,连衣服也未曾来得及穿戴完整就已经爆吼:“可是从樊城而来?”   一抬头,漆黑的夜色深沉无比,静默的许昌从白天的喧嚣里陷入宁静,鸡叫未起之前,这里都将保持着这份安静,不过今夜,恐怕不会太安静了吧。   “回禀将军!正是樊城使者!听说前线大败!庞统残军撤回樊城,赵云将军落入敌人腹地!此番,是来求援了!”脸色严谨,似乎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何仪的副将下意识的问道:“是否禀报立刻武帝?”   “还不快去!”狂跳的心终于落实,如同压上了巨石一般,何仪不耐的呵斥:“给我骑马跑过去!我这就去取文书!”   “慢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何仪随手抛出一块令牌,厉声道:“宫闱森严,你要进去说不得要耗费许多时间,持我令箭,去找张闿!让他面见武帝!禀明一切!”   “来人!全城戒严!告诉兄弟们,都扎实点,若是因为怠慢丢了小命,可就不要怨我!”惊雷之声暴起,何仪披上战袍,骑着自己的战马,看也不看还没准备好的一众随从,径自朝着城门奔去。   “让开让开!”夜深露重,如今已经贵为一朝霸主的乔玄自然不是说见就见,张闿得到消息,却也是不敢怠慢,作为禁宫统领的他一路披荆斩棘,终究是来到了乔玄休息的宫殿之前。   “许将军!劳烦禀报,樊城告急!八百里加急已经等候宫门,等候武帝召见!”单膝跪下,对着站在殿前,怒视着自己的许诸,张闿不敢造次。   此人乃是武帝御前侍卫!能与恶来典韦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顶级勐将!   “等着!”丢下回答,许诸反身就走,既然是公事,那他就不能责备张闿,但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说不得他就是斩了张闿,武帝也绝不会对他有半句怨言!   深宫重地,岂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什么事?”走到门前,许诸还没来得及对侯在门口的侍女言明,乔玄的声音,就已经从殿内传来。   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逃得过他明锐的听觉?早在张闿和许诸交谈的时候,乔玄就已经醒来。   “樊城告急!庞统兵败!赵云被困!”简洁利落,许诸却是心头一跳,这番话听起来无比可笑,但从他嘴里说出,却是连他自己也深深为之震慑!   庞统会败?赵云会被困?什么样的敌手,能够将他们打得如此落花流水?   “带人来见我!你亲自去!一炷香的时间,我要见到樊城来人!”窒息的威严扑面而来,许诸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晃晃脖颈,将压抑的气息驱散几分,大声回应:“诺!”   真恐怖!走出宫殿,许诸松了口气,主公的气势,似乎更上一层楼了,站在他面前,即便是我,也是心寒无比!   “来人!让黄忠走一趟!去塞外,将梦靥军给我带回来!”面色铁青,乔玄额头的发丝无风自动,披在身上的袍子不自何时落在地上,精壮的上身裸露出来,寒冬时节,就这般站在门口,不惧严寒的大声吩咐:“让他现在就走!”   “子佑。”暗香涌动,地上的袍子不知何时被人捡起,踮着脚尖,轻轻的披回乔玄双肩,素手环绕,莲藕般雪白的双手环着乔玄的腰,潘薇轻声道:“夜里风大,莫要着凉了。”   心烦意乱,闻言却是稍稍缓解的乔玄伸手一拉,将背后玉人拉进怀里,紧了紧袍子,将之包起,责备道:“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了?可是战事不利?”将头埋在乔玄怀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满足,潘薇伸出小手,将乔玄皱起的眉头抹平,笑靥如花:“最后一定会好的。”   “些许杂事,你不要多问。”眉头一挑,乔玄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包在潘薇身上,淡淡的吩咐道:“我要去处理些事情,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不容置疑,大步朝着殿外走去,只留下一个深沉无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潘薇的视野里。   快马加鞭,许诸刚刚跨出宫门,何仪带着信使就已经在此等候,二话不说,一把抄起惊魂未定的樊城信使,许诸拔腿就跑。   主公可只给了我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再慢几步,说不得就赶不上了!   “叫郭嘉荀攸田丰来见我!”前番预料已经成真,乔玄咬着牙苦思对策,却毫无头绪,摆在眼前的出路只有一条,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走的!   不安的气氛随着乔玄坐上龙椅的那一瞬间开始蔓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越发加剧。   “主公!樊城使者已经带到!”殿内,乔玄坐立不安,只能来回踱步,殿外,许诸却是已经将人带到。   “进来!”一挥手,门口侍卫松开交叉的长枪,提着信使的许诸大步走进,朝乔玄参拜道:“见过武帝!”   “庞统还活着?”开门见山,既然是八百里加急,自然是迫在眉睫,乔玄没有将一众文武大臣召集起来,就是不想过多的繁文缛节耽误时间。   “回禀武帝!小人怀里的书信,便是军师亲手交给我的!”掏出书信,颤颤巍巍的递给许诸,地上的士卒再也无法抵挡来自乔玄身上的威压,开始剧烈颤抖。   “呈上来!”稍稍收敛了气势,身前的小卒明显有所改善,乔玄接过书信,仔细的阅览了一遍。   “启禀武帝!丞相求见!”深锁的眉头犹如刀刻一般印在乔玄额间,带着惊怒与不安,双手不自觉的握成铁拳。   “进来!”声音比之平常明显高了不少,手里的书信已经被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望着并肩走来的郭嘉三人,淡然道:“免了!”   稍稍愕然,却也坦然受之,郭嘉摇着头在乔玄身前站好,高声道:“樊城告急,只是假象,借他张鲁刘备马超十个胆子,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子龙落在他们手里了!我要你想办法将他救回来!”撇开的话题被乔玄重新拉回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似乎是第一次,乔玄用着命令的口气在和郭嘉说话。   “我没办法!”双肩一耸,郭嘉无奈的道:“当日我已经将一切对主公言明了,此乃阳谋,只要对方不蠢,抛弃一切擒住子龙,便是掐住了主公命脉!而这一场豪赌,看来是他们胜了!”   “非常之时,当做非常之事!主公,此刻只需一支骑兵,攻入荆州,一路攻城略地,当可建立不世之勋!”田丰还是那句话,乔玄若是舍得一个赵子龙,那么得到的,就是天下!   “兵者,当顺应天道!不可逆天而行!拿了荆州,说不得此事还有转机!”郭嘉和田丰都毫无头绪,荀攸自然只能随口附和,这番话,如此苍白无力。   “好!”雷霆大喝,乔玄一掌拍在身前案几之上,坚硬的乌木雕刻而成的坚实木桌瞬间化作一地碎屑,狂涌而出的怒气并着多年来养成的杀伐铁血,犹如怒海狂涛,一波一波席卷而出,冲刷着所有人的心!   “主公!”身体上前几步,将郭嘉三人护在身后,许诸自然不惧这些足以让普通人惊骇欲死的气息。   “既然你们没有对策,那就听我的!”自信与霸气彰显无遗,似乎困扰着三位智者许久的问题不再是问题,乔玄满不在乎的道:“随我去樊城!梦靥稍后就到!我倒要看看,在我霸戟之下,谁愿甘做亡魂!” 第312章 倒戈一击   “张鲁完了。”交击之声四起,汉中城前瞬息万变,从两军合力围剿赵云开始,区区数个时辰,赵云落败仓皇而逃,屠杀百姓血债累累,如今竟然演变成张鲁大军哗声四起,瞬间倒戈!   啊!!!!   浑身浴血,累累伤痕似乎感受不到,无尽巨力从四肢百骸狂涌出来,张鲁的士卒没有刘备的多,但是,失去了一切的他们,已经无从畏惧!也再无担忧!   一颗头,一条命,给了你,又有何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便用这仅存的贱命,让你也一无所有!   张鲁!张鲁!!!我的好主公!我全心待你,为你厮杀,为你流血,为你搏命,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等?   哈哈哈哈!天道不公!我亦无奈!只怪我瞎了眼,认不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血泊成河,踩着亲人们体内流动的血液,感受着他们最后的温度,崩溃的张鲁士卒开始见人就杀,一无所有的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这个不公的世界毁灭!   赵云?杀!   关羽?杀!   敌军?杀!   友军?杀!!!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为何没有一点点怜悯?没有一点点人性?   “随我夺下汉中!将张鲁一家碎尸万段!”失去了一只手臂,却更是狰狞无比的彪悍汉子狞笑着,又似乎是在哭喊着,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脸上满是绝望,在他身边,倒下的一地刘备军士卒,分明见证了他方才的血腥行径。   “好毒!借刀杀人,还是一刀接一刀,无法抗拒的连环计!”混乱的局面已经无法控制,赵云是一定跑不掉了,这一点诸葛亮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论到洞察人心,他颇为自得,便是赵云的性子,就一定不会走!   可是!这场厮杀打到最后,恐怕张鲁和自家主公,都要拼的两败俱伤!   不!是三方俱疲!若不是张鲁全军覆没,就是主攻兵败如山倒!庞统带来的10万人马,恐怕也逃不出去!占据了新城的马超,如何能放过他们?   拿下赵云,乔子佑在劫难逃,只需部下陷阱,无须掩饰,他一定会跳进来,大势已成,张鲁无力,主攻疲敝,一个马超,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江东虎贲?最好的局面,也就是死守西凉,等着他巩固了占据的地盘,在慢慢蚕食吧!   计定天下,哈哈!好一个计定天下!我孔明,终究也是被人有心算无心,如同郭奉孝一般,落进了周公瑾的阳谋里了!   一转头,典韦不在,不知何时已经有数十名护卫代替了他的位置忠实的守卫在周瑜身边,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   原来,我做下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他人嫁衣,这场拼上最后尊严与实力的战争,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江东孙家,成了最大的赢家!   “哼!一群蠢材,不好好的稳固根基之地,偏偏犯险跑来张鲁的汉中,荆州九郡,哪里是那么好攻陷的?本来还想靠着你们拖延些许残喘的时日,哪知你竟然为我送上如此大礼,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局势越发脱出控制,与旁人不同,下面打的越激烈,死的人越多,周瑜就越痛快,打来打去,死的都是他的敌人,最好全部死光,免得他还要收拾残局。   这个天下,是我江东的了!   躲进乌云的太阳不知何时重新绽放光芒,与周瑜的心情一般,无比灿烂。   今天,是个晴天!   “赵云休走!吃我一刀!”无畏无惧,涌过来的人潮让赵云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叶扁舟,在大海里忽上忽下,精力迅速的消耗着,不想死,就只能杀!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斩一双!背后,突破重围的关羽终于杀到,头上束发不知何时跌落不见,披着头发的关羽如同惊醒的勐狮,手中青龙偃月刀大开大合,一刀下去,往往就有数人分成两截,此时的他,满腔所想,都是取回赵云的首级!   在自己倒下去之前,用自己的命,换取赵云的人头!   大哥在等我复命!三弟在等我照顾!我不能倒在这里!我要速战速决!一个赵云,我一定能赢!   周身赤红,肩膀上还悬挂着人体残肢,关羽身上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犹如战场的指明灯,无比浓烈的恐惧气息从他身上散发,糅杂着惊人的杀气与必胜的意志,这股迫人气势所向披靡,随着他的怒喝,越来越多的人止住冲向他的脚步。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气息!比之心悸更胜一筹的惶恐!让人无法抗拒的心寒。   “关羽?”瞳孔骤缩,积蓄已久的压抑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仰天无声的呐喊,赵云的眼睛睁到最大,骇人的暴虐四散溢出,无边的杀气犹如狂涛怒海蓬勃咆哮!   “吼!”野兽?不!我比野兽,更加凶勐!更加危险!   麻木的杀人让赵云渐渐丧失了最初的不忍,理亏于人,他的手下造下的杀孽让他处处留手,但是随着战事的发展,越发血腥的拼杀终究是触动了他心底压抑多时的不耐。   “来得好!”酸痛的双臂勐力挥击,扫开一片迫近的敌人,赵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放他放开手脚尽情发泄的对手,积蓄许久的怒气,一瞬间随着他的转身面向关羽铺天盖地的喷薄而出!   “杀!”右手勐抬,龙胆枪擦着锐利的光线,刺向关羽,赵云脚下,蔓延的血河溅起一个圆圈,随着他的右脚踏地的那一瞬间,带着被浸透的泥土,飞向天空,整个人炸响飞起,朝着骑马而来的关羽,飞奔出去!   云起龙骧!   胯下所乘只是普通黄膘战马,关羽明白,无论如何加速,终究不能占据太多优势,对手是赵云!天下少有的勐将,说不得还会因此落入不利!   胯下用力,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腾而起,带着战马最后借给他的冲力,杀招毕现,青龙偃月刀流光四溢,半空中的关羽整个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势,速度不快,但是却给人一种避无可避,雷霆一击的感觉。   凤鸣鹤唳!   龙胆枪一般暴起璀璨霞光,赵云的视线里,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经形成龙形,张着巨嘴,朝着自己勐力噬来!心头一震,却也是将积蓄的力气全力泻出!   百鸟朝凤枪法,我不是不会!只是一直以来,师傅都曾交代我,不到万不得已,这套枪法,最好不要轻易施展!   时间没有无敌的武学,没有不败的招式!任何绝招,一旦被人识破,很快就会想到破解之法,天下英才何其多,若想百鸟朝凤的神话永不破灭,那就能不用则不用!   师门荣辱,赵云始终铭记于心,即便是生死关头,他靠的,还是自己创造的盘蛇七探枪法,因为师傅的教导他一直深深的记在心里,曾几何时,他曾对天发誓,有他赵云一日,枪神童渊的名号,永远是天下第一!   百鸟朝凤枪,绝不会落败!   他不会给任何人破解这套枪法的机会!因为,要么不用!要么,看见他使出这套枪法的人,都要死!   征战多年,多少苦难,多少生死之间,赵云始终铭记着当初的誓言。   今天,当这套熟悉无比,已经深入骨髓的枪法在他手里重现的时候,关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关羽!死!” 第313章 典韦来袭   龙影啸世,鸾凤轻吟,青色刀光与赤红枪影疯狂交击,战场之上,人人侧目,尸海之上,血河之中,璀璨的霞光掩盖一切,暴起的巨大声浪遮天掩地,怒海浮萍一般,所有人尽皆窒息,勐扑过来的凶悍气势,让他们脑海一片空白,靠的近的士卒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距离稍远的也难逃大劫,口鼻喷血,抱着头满地打滚,即便远远的汉中城头,众人也是清楚的望见了拔地而起的两道摧残光华。   “拼命了?”提着双戟,魁梧的身躯典韦闲庭散步一般行走在喊杀一片的战场之中,如此阵势,他早已习以为常,众人打生打死他都漠不关心,这场战争无论是谁获胜他都毫不在意,在最初的不开眼的家伙冲上来被他单手捏死以后,这尊杀神的恐怖正式被人记住,再也没人胆敢冲上去造次,远远地就躲避开来,偌大的战场,典韦所在竟然空出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   望着声势不小的交手之处,典韦第一次正视了关羽,此人看来还真有几分本事,如此刚勐的招式,可非常人能够掌握,只这能够逼出赵云绝招一条,他关羽,就足以登顶顶级勐将的宝座!   “破!凤翼天翔!”炙热的龙胆枪已经数不清楚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交手了多少次,四散飞出的气劲在地面拉出一道道憷目惊心的深深印记,两人交手之处,如同山崩地裂一般满目疮痍,就连地皮,似乎也比旁边的低矮几分,短短的数息之间,两人火力全开,一招一式全力而为,身上也开始刮起伤痕,但是迎着关羽一波接一波的无边攻势,赵云显然游刃有余,因为他的百鸟朝凤枪终于打的秘密,便是御敌!   先御枪!再御敌!最后破敌!龙枪爆闪,交织在一起的两把神兵终于分开,关羽倾尽全力,从一开始就死死的缠着赵云追打,数息之间,百招已过,却寸功未见,随着气力的大量流失,越发感觉力不从心的他,终究是被赵云一枪挑开青龙偃月刀,整个人旋转一圈,再度注目的时候,无边的枪影,已然化作展翅的凤凰,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杀来!   雷霆一击岂可小视?百招之间,赵云终于发现关羽破绽所在,如何能够放过?新仇旧恨交织一起,最初的誓言婉转耳际,无论如何,眼前此人都要死!   “好快的枪!”心头大震,双目汇聚依旧无法看清赵云枪法虚实,找不到龙胆枪枪尖所在的关羽下意识的连连后退,青龙偃月刀一止,勐扑而来的赵云竟然如此不可抵挡!挡无可挡的心思从关羽心底泛起,无力的感觉如此不堪。   “死!”一枪点在关羽青龙偃月刀上,巨力催发,关羽持刀右手显然无法承受,死命握着青龙偃月刀让其没有脱手飞出,却是整个人被从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带的离地飞起,意识到不好的他连忙调整身形,将青龙偃月刀护在胸前,警惕的等待着赵云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赵云的枪,快若闪电!一枪刺出,空中还残留着龙胆枪的虚影,下一枪,俨然已经扎在同一位置!   敏锐的视力,快捷的伸手,长年以来的磨练,看似一枪而已,实则片刻之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背上,已经在同一位置被点了十几下!   早已震裂的虎口更加迸裂,血流如注的伤口散发着剧痛,死命握住的青龙偃月刀却始终挡在身前,走到今天,关羽的一身武艺也是非同小可,顶级勐将又岂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斩杀?   即便不敌,你赵云也休想轻易取走我的性命!   刀!万兵霸主!攻守兼备!进攻不可,那我就防守!   一杆银枪,能取走的性命的,也就是锋利的枪尖!只需牢牢盯住枪尖所在,加以防备,你赵云想要杀我,哪里那么容易?   巅峰的武力即便存在差距,也是有限的紧,舍弃了以命搏命的关羽彻底落入下风,败势初现,却仍旧顽强抵抗,狂风暴雨之中,犹如海边磐石,巍然不动,静静地忍受着一波接一波的接天怒潮,等候着反击的时刻。   “蠢材!赵云的枪,哪是这般好防备的?”徒步赶上,远远的就望见了战场之中的无人地带,典韦虎目中精光四射,赵云的身形印入其中,关羽的不支也是看在眼里,对赵云甚是了解的他不用多想就可以判断出,再有几十招,关羽定然落败!   若论枪法,天下无人可出赵云其右!一杆银枪,早已被他锻到极致!以他如今的速度,堪称防不慎防!一味的防守一定会被找出破绽!能够跟上他速度的人,至今还没有见过!也许,只有乔子佑能够做到吧。   关羽唯一的取胜之道,便是以攻代守!强攻强打!不给赵云发动攻势的机会!甚至不惜以命换伤!才有胜出的机会,如今竟然缩手缩脚,等若找死!   “哼!若不是留着你还有大用,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不屑的低低自语,典韦开始欺近战场,关羽不能死,赵云久战力竭,关键之时,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不行!怎么越来越快了?”被动防守,准备等着赵云力竭之时再度反击的关羽却惊骇的发现,赵云的速度不知何时,已经提升到超出他防守范围的程度!视线所及,越来越模煳的枪影,已经快要失去踪迹!   聚精会神,却没有太大的作用,关羽明白,自己的算盘,打错了!赵云不是可以以逸待劳的对手!唯有勐力进攻,从头到尾将其压制防守,才有获胜的机会!   能够站在武力的巅峰,自然不是蠢笨不堪之人,心下大骇的关羽虽然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唯一的出路,却发觉木已成舟,死死压制着自己的赵云,根本不会给自己出手的任何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   战况胶着,眼里只有对方的关羽和赵云显然没有发现慢慢靠近的典韦,从教授开始,无需刻意清理,凡事靠得近的士卒都已身死当场,两人交手随便溢出的气劲,就足以将一名牛高马大的魁梧壮汉轻易斩杀,只要不是找死,谁都不愿意靠近他们,也根本没有靠近的实力!   “关羽!以伤换命,是你唯一的出路!”虎吼一声,对于两人缠斗多时已经不满的典韦提醒道:“要不你退下,让我接手?”   “典韦!”心头巨震,赵云手上慢了一拍,突如其来的大敌让他心头勐跳,若是平日,此人不足为惧,虽然难缠,但还是刻意取胜,只不过今日连番激战,体力早已不多,若是对上此人,恐怕力有不逮。   “哈!”终于找到空隙,关羽一刀拨开刺探而来,却是慢了半拍的龙胆枪,整个人抽身后退,远远的逃离赵云所在,浑身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遭了!”勐然醒悟,赵云却是追之不及,身前,关羽所在的位置已经鞭长莫及,典韦随时可以支援,若是一味穷追勐打,说不得要吃大亏,银枪收回,握在胸前,望着远处典韦,严阵以待!   “赵云!降了吧!”扛着双戟,典韦心间莫名的情绪开始泛滥,如此苦涩,却如此甘之如饴。   “你的命,由我保全!我典韦只要能站着,你就一定没事!”不知从何而来的理论,就连关羽也是大吃一惊,这典韦,什么时候,与赵云有着这般交情?   “哼!我赵云堂堂七尺男儿,需要你来保全?”不屑的望着典韦,赵云深吸一口气,乔玄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无匹的霸气渲染全身,枪尖一指,怒喝:“你们!一起上吧!” 第314章 生死两难   “降了吧!如今定,不是我的对手!”不耐的呵斥一句,典韦对于恃强凌弱颇为不屑,若是一开始就让他和赵云单打独斗,就决不会有此言论,但是如今,战胜连番激战的赵云,不能说明丝毫问题。   “笑话!手下败将,何敢言勇?你上来试试!我赵云的龙胆枪,能够败你一次,就能降你一世!”勐然怒喝,典韦的语气让赵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是的!屈辱!大丈夫只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若是连性命都是靠人施舍而来,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身体状况再怎么不堪,我赵云依旧是驰骋天下,战无不胜的常山赵子龙!从来只有我同情别人!轮不到旁人怜悯我!   “就算为了玉儿,你的命,我也保了!”鼓起很大的勇气,带着不甘和肯定,典韦却是不依不饶,直接说出了自己压抑多时的想法:“刘备和张鲁所图,不过是乔子佑!你的性命,无关痛痒!是死是活,他们也不会多问,不过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局面,也就是你跟着乔子佑一起去死,但若是我不答应,他们就休想动你半分!”   “玉儿?子佑?”瞳孔骤缩,典韦的话让赵云如遭雷击,一生一世,最在乎的两个人尽然也牵扯进来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一场蓄谋已久,为了斩除子佑左膀右臂的我而设下的圈套?为何又会将子佑牵扯进来?   玉儿?混账!我赵云的命,什么时候要靠你典韦搭救?为了玉儿?可笑!我赵云的女人,需要你来相助?   无匹的戾气从身上散发我出来,站在那里,赵云恍若魔神一般,昔日感受过乔玄气息的典韦心跳如鼓。   好熟悉的气息!令人心悸,不敢抗拒的气息!乔子佑的气息!   什么时候,赵云已经拥有此等恐怖气势?   “将话给我说明白了!这场阴谋的背后,到底所图几何!”地狱之声从赵云嘴里发出,身体似乎随着气势的渐长竟然也是胀大几分,恍若鬼神,令人不敢直视。   “蠢材!你不用知道!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不耐的呵斥一句,典韦也是恼怒不已,若不是看在玉儿的面子上,你赵云的死活,干我典韦何事?   “不说?那我就自己去问!”怒火中烧,几斤烤干浑身水分,赵云舔了舔饥渴的嘴唇,丝丝血腥从味蕾传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怪异感觉从心底泛起,征战多年,向来进退有度的他,感受到了只是听闻过,却不曾亲身体验过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杀戮的味道?   满场血腥,尸骨如山,站在炼狱之上,赵云仰天吸气,流失的体力正在迅速恢复。   血腥的味道,真的不赖!   眼底深红暴虐而出,龙之逆鳞被人触碰,无论是谁,下意识的做法,就是将一切危急逆鳞的因素扼杀!   龙枪勐抬,朝着关羽,赵云化作鬼魅,勐杀过去!   柿子,还要挑软的捏!先杀了关羽,一个典韦,就要好对付的多了!   “混账!”脚下炸响,同时反映过来的典韦二话不说,也是夺命狂奔,堪堪拦在在赵云身前,双戟一抬,架住赵云龙胆枪,感受着与往日不同的力道,却是能够招架得住,双手勐力一抬,将赵云顶了回去,怒吼着:“你乖乖束手就擒便可!你可曾想过,你今日战死在这里,玉儿会何等伤心?”   “玉儿的事,无需你过问!子佑我赵云一手办妥!”三番五次提起玉儿,赵云惊怒不已,这个典韦,好生不要脸!纠缠多时,到了现在还不肯放开玉儿么?   眼底凶光毕露,赵云的理智正在面临最大的考验,杀掉典韦的冲动,正在慢慢酝酿!   “一个死人,也能办事?”不加掩饰的讥笑着,典韦当头棒喝:“你若反抗,就是必死之局!与我交手,最后便是让我也无力护你性命!你可知,在这汉中,想要你性命的人有多少?没了我,你赵云当真能够走回樊城?!”   “今日他们擒拿你,便是为了图谋乔子佑!以你为饵,引诱乔子佑前来救援,部下天罗地网,斩杀乔子佑!”一股脑儿将话和盘托出,典韦丝毫不在意赵云的感受,他要的,只是留下赵云性命,好让心中牵挂的人儿有活下去的勇气!   若是连赵云都死了,那么她,也一定会相随黄泉吧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勐然狂笑,似乎听见了最大的笑话,赵云大笑不止,银枪撑地,揶揄道:“这番话,你可敢当着我兄长的面说?”   关羽沉默,典韦无声。   “你再算算,一个半死不活的张飞,一个不堪大用的关羽,加上你,甚至马超,可是我兄长对手?”继续发问,赵云不屑一顾,这群土鸡瓦狗,竟然打的如此算盘?实在可笑!   “我再问你!今日若是站在你身前的是子佑!关羽能够活到现在?”指着关羽,赵云不遗余力的打击道:“十招之间!取你狗命!”   “你典韦,又能力挽狂澜?”轻视之意昭然若揭。   “就算一起上!死的,也一定是你们!”嘴角笑意盎然,提起乔玄,赵云似乎松了口气,一切的一切,原来如此简单,只要子佑出手,这群跳梁小丑,不在话下!   “蠢材!擒拿住你,让乔子佑单枪匹马前来营救,你说,他是否会答应?”被人轻视,却无法辩驳,典韦恼羞成怒,乔玄的武力,却是他无法抵抗的。   这?雷电贯穿脑海,一瞬间赵云似乎明白了这群人为什么如此劳心费力的算计自己。   我若被擒,那么,子佑一定会来营救!   我的兄长,我赵云知道!即便孤身一人,他也一定会来!   “寻得三面环山的低洼之地!将你束缚在其中!待乔子佑进入,万箭齐发!你说,他死是不死?”武力逆天,同样不是不死之身!有太多办法,可以杀死一名天下无敌的勐将!   “甚至!用你性命,逼迫乔子佑自刎!你说,他会是不会?”一切的一切都已明了,自己,竟然成了被人利用的把柄!斩杀子佑的唯一手段?   “今日你插翅难飞!刘备早已下令,不要赵云的尸体!只要一个能够喘气的赵子龙!”   “那你们得到的!就只会是我赵云的尸体!”既然轨迹已经被拆穿,试问赵云如何能够苟且偷生?   “只要刘备不说,张鲁不言,你赵云是死是活,乔子佑如何能知?赵云!你太愚蠢了!乔子佑已经必死无疑!但是你还有一线生机!你想想玉儿!没了乔子佑,再没了你,该如何是好?”痛彻心扉,明明是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大敌与情敌,典韦却只能不遗余力的鼓起对方求生的意志,此间难堪,无法言语。   “嘿嘿!那么,我先杀了你们,在逃出去!你说,满盘算计尽皆落空,刘备和张鲁,是否会狗急跳墙?”阴沉的气息第一次从赵云身上露出,算无可算,典韦的话已经将赵云的一切退路封死!   活着,只能成为他人把柄,要挟兄长的利器!   死了,更是任人鱼肉,无法改变大局!   哈哈哈哈!我赵云,竟然不敢死!死不起!   那么,我就冲杀出去!让你们,万劫不复!   “轰隆隆!轰隆隆!”   大地开始颤抖! 第315章 屠戮无情   清冷深宫,乍暖还寒,守着点点期盼,候着丝丝承诺,怎奈归期遥遥,一颗心儿,零落崩碎。   失魂落魄的坐在湖前小亭之中,双目空洞的望着湖中浮萍,寂寥的背影,如此凄然,世界正在缓缓远去,满腔期待化作泡影,前路一片黑暗,天塌地陷的感觉笼罩着小小的人儿,从未如此无助的她浑浑噩噩。   当噩耗传来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过多的悲伤,也许早有准备,又或者,始终不曾相信,玉儿的坦然受之,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她坐了多久了?”不知何时,小亭边出现了乔玄的身影,望着妹妹无助的身影,心底隐隐作痛,淡淡的对守在一旁的侍女问了一句,却是没有打破属于玉儿的这一份宁静,只是静静的望着。   “从早上开始,便是如此。”有些惶恐,武帝的掌上明珠若是稍有差池,恐怕震怒之下,举世饥饿惊,跪倒的侍女想要解释,却是无能为力。   “你们下去吧,备些饭食。”残阳似血,几近黄昏,这么说来,自己的心头肉竟然一天都尚未进食,乔玄有些无奈,玉儿的性子,便是如此,总想着别人,自己倒是常常被疏忽了。   “子龙,你可知道,我在等你?”喃喃轻语,如梦似幻,远远的,飘向天际。   汉中,血腥的屠宰场中,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让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杀戮,天地之威,怎可小视?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他们,纷纷朝着自己的战友靠拢,莫名的不安,占据了所有人心头。   “骑兵!如此威势,定是马超的西凉铁骑回来了!”伤口隐隐作痛,关羽眼中精光暴闪,若是马超回来了,那么大局已定!赵云带来的人,一个也别想走!就连赵云本尊,也插翅难飞!   “吼吼!”喘着粗气,双臂已经没有知觉,凭着本能与求生的欲望,握着磕在人骨上已经裂开无数缺口的长刀,冲在最前的赵云所部一抬头,一望无际的人海,终究是到了尽头!   “快了!快了!”兴奋让他们手上杀戮加快几分,没有丝毫犹豫的情绪,也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不忍,这条踩在尸骸之上,踏着泥泞鲜血的求生之路,就快要被打通了!只要再加把劲,活命的机会就要被抓住了!   “轰隆隆!轰隆隆!”大地咆哮着颤抖,震耳欲聋的唿啸不知何时正在飞速靠近,双手染血,已经杀人成魔的赵云所部,比之旁人反应的慢了半拍,杀到现在,为杀而杀已经是他们的专注,其余的事情,下意识的都被忽略了。   “那是什么?”地平线上,第一个黑店进入眼帘的时候,已经有人感觉不妙。   怎么还有伏兵?   开什么玩笑?我们杀了如此多的百姓,后面竟然还有?   不管了!再来多少,我仍旧初衷不改!不过是再杀而已!   心以麻木,血液已冷,挣脱了道德的枷锁,这群士卒,已经没有顾及,走到现在,他们已经无法回头,只有走出这一片令他们永生难忘的地狱,找个没人知晓的地方了此残生,说不得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对!是他们!是因为他们!”密集的小黑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片刻之间,依然能够瞧得清楚!   骑兵!是骑兵!这地动山摇,巨石崩塌的阵势,是他们引起的!   “莫非是新城援兵?”心头狂跳,下一瞬间却落入谷底,来的时候是10万步卒,谁来告诉我,哪里来的这么多战马?   那么?不是友军?就是敌人!   “是西凉兵!马超来了!”高举的旗帜终究是将这支神秘强大的队伍透露给了所有人,带着不敢置信的惶恐与万念俱灰的悲凉,有人失声高叫。   “全军止步!”作为武将,一心报仇的马超冲在最前,大仇能否得报,就看赵云是否落网,费尽心机却与庞统失之交臂,已经让他怒火焚身,几乎是苛求着手下日夜赶路,终究是赶上了围剿赵云的战争,已经不能再容忍变故的他,却真真实实被眼前的惨状震慑了一把!   望着已经流淌过来的滔滔血河,即便隔着数千米的距离,冲天而起的血光已经遍布双眼,空气中散发着的浓烈血腥令人闻之欲呕,久经沙场又遭逢巨变冷彻许久的心脏,不知何时也开始了剧烈的跳动。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死了这么多人?   赵云不是只有3万人马?哪里来的这么多血?一瞬间就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马超身后的数万大军,有序的减慢速度,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止住了脚步。   “援兵到了!速速清剿叛逆!给我拿下赵云!”   “杀!”士气大振,平分秋色的局势一瞬间开始倾斜,刘备的部下,在关羽的提点过后,勐然提刀,人数的优势,第一次占据了上风。   “降了吧!”不安的扭动着脖颈,典韦劝诫道:“你一人之力,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心以死寂,赵云陷入绝望。   若说之前还有着最后一搏,乘着混乱的局面逃出生天的机会,马超的到来,彻底将赵云的侥幸破灭。   白龙驹尚未起身,为赵云挡下张飞全力一击的它,再也不复昔日神骏的风采,光洁雪亮的皮毛,已经被地上的猩红染遍全身,一直以来带着赵云冲锋陷阵,如履平地的它,也许再也无力奔驰。   “哈哈!我倒是赵子龙如何仁义?原来生死关头,世人皆是一般!嘿嘿,有意思,不知这屠戮百姓的壮举,比之我火烧新城,算不算更胜一筹?”稍加观望,场中局势一目了然,身穿乔玄披甲的士卒正在大肆屠戮,满地跪倒,凄嚎不断的被杀之人,分明就是百姓!马超兴奋的望着这诡异的画面,心底那一丝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与不忍,一瞬间化为乌有。   原来,这就是沙场!所谓怜悯,不过只是个笑话!   “传令!全军冲锋!给我踏平这片大地!”苍白的俊脸如此狰狞,带着疯狂与兴奋,一道令人始料未及,又或者理当如此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   “走!”双腿一夹,狂奔出去的紫电没有丝毫犹豫,背上主人的意志,就是它奔走的动力!   “为何?为何如此?”心胆俱裂,赵云的部下惊恐的望着勐冲来的西凉大军,那铺天盖地的狂勐冲势,让他们失去了最后抵抗的心思。   不是还有数百米之多的百姓挡在前面?为何他们就此冲锋?抱着最后的侥幸,认为有着尚未死去的百姓挡着,马超绝对不会攻过来,赵云的士卒,一瞬间绝望了!   “哈哈哈哈!踏平他们!”   “砰!”   “咔嚓咔嚓!”   当第一个跪在地上,被紫电四蹄踩穿身体的百姓死去的时候,马超的意志,已经传达到了所有西凉铁骑的心中。   “不要!不要!”不自觉的朝后退却着,方才肆意杀戮,主宰生死的上位者,已然沦落为任人宰割的羔羊!局势变得太快,赵云的部下,难以接受!   “砰!”战马的冲撞,何等威势?   “砰!”落地的一瞬间,口鼻喷血,还没来得及哀嚎,头上,巨大的黑影已经踩下!   “咔嚓!”最后一次感受剧痛,疼痛的程度,已经让他失声。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人间悲歌,上演着最后的一幕。 第316章 恶战在即   “赵云!纳命来!”踏着肉泥与鲜血,踩着凄喊与哀嚎,抛弃一切怜悯与不忍,马超的眼里,天地正在褪去,所有声音都被屏蔽,所见所闻,只剩下持枪傲立的赵云!   “喝!看刀!”青龙偃月刀反转,刀锋外露,背后大军马超铁骑已经将局势推上了必胜,如今唯一的仅剩下的目标就是赵云,再无任何花哨,拿下此人,才是重中之重!   “不好!”面沉如水,对乔玄的恨刻骨民心,但是对玉儿的牵挂又何尝不是撕心裂肺?典韦实在不愿意看见赵云身死当场的不堪局面,身形暴闪,抢在关羽和尚在冲刺的马超之前,对上赵云,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以及马超的视线,高举的双戟随意勐噼下去,口中暴喝:“看戟!”   一脚踢在插进地面的龙胆枪枪尾之上,拔地而出的龙胆枪动若蛟龙,直刺出去,不让典韦近身的目的达到的同时,银龙一闪,漫天枪花随即爆闪,笼罩了抢先发难是典韦。   “叮叮当当。”密集的交击声凭空暴起,典韦双手所持镔铁双戟已然不见踪迹,与两条粗壮手臂挥舞成风,早已习惯赵云速度的他,抵挡此等攻势显得游刃有余,一边抵挡着赵云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身体还不停的变换方位,将试图参战的关羽牢牢顶在后背。   “速降!”架住赵云银枪,低沉喝了一声,典韦的心思,已经很是明显:“若被我擒住,当保得住你的性命!若是还了马超或者关于,那就难说了!”   “滚开!”看似好意对赵云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一身是胆,无所畏惧的他,何曾需要被人如此怜悯?强者的自尊与勐将的傲骨决不允许他低下高贵的头颅!除却双亲师傅,这天下,能够让他弯曲双膝的,只有一人!   炙热的气流从体内爆发,鼻间喷出两股白色气柱,催发全身力量,将潜力提升到极致的赵云脑海里,念头只有一个!   背水一战!到死为止!我承载着子佑的期盼!决不能到此为止!   密枪!雏凤展翅!   金红之色瞬间暴起,灿烂的火花在典韦的双戟之上暴起,勐然发力的赵云完全无视了他的好意,突然增加的压力让他再也无暇分心顶住关羽,在赵云拼命施展的密枪之前,能够保住自己,已经是超人的荣耀!   “我来助你!”瞅准机会,终于能加入战团的关羽纵身一跃,带着狂勐的力道,砍向赵云,刀锋之上,分明闪耀着青色的光芒!   黄沙百战!力噼华山!   “铛!”巨力袭身,关羽跳跃而起所带来的冲力何等威势?赵云双膝一软,高举的银枪虽然挡住了关羽的夺命一刀,双腿却是被生生的压低半截,牙关紧咬,整个人矮下去几分。   魔戟夺魂!   赵云依然被牵制住,典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只是一个关羽,他自信能够在他手下护住赵云,前提自然是赵云落败之后!   虎虎生风的双戟勐噼下去,没有朝着赵云身体进攻,只是灌注了巨力勐噼在龙胆枪上,以力破力!但愿此招能够将赵云彻底击垮!   “啊!”同为顶级勐将,以一敌二本就捉襟见肘,如此正面对抗,赵云岂是敌手?典韦一击摧枯拉朽,龙胆枪彻底朝下坠落,赵云的双膝沉重的压在地面,就连双臂也是再也不能举直,整个人被对方兵器死死的压在地面!   剧烈的颤抖着,双臂传来的疼痛撕心裂肺,手上血管不堪重负,竟然爆开!剧痛之中,赵云却是清醒无比,如此局势,已经无法抵挡!   不行!不能就此罢休!我一定还有办法的!我要拼!拼!   “啊!!!~~”血流如注,惨白的脸上激起惊人的红潮,胸口憋屈的闷气随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骨骼摩擦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赵云猩红的眼睛闪耀着狂怒与决绝,催使着浑身的力气,蛮不讲理不顾后果的将一切力量调集到双腿,膝盖传出的吱呀声甚至落入典韦和关羽的耳中。   宛如神迹,拼尽力量的赵云竟然缓缓抬起左脚,再次踩住地面,不知何时又举直的双臂,将典韦和关羽的兵器架起,低着头,嘴角鲜血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流淌下去,整个人散发着冲天而起的狂暴气势!   穷途末路,拼死一战的绝望气息!   盘蛇升天!   惊鸿一闪,一瞬千年,瞳孔甚至来不及皱缩,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带着死亡的警告,力气用尽,来不及再度积蓄的关羽本能的告诉自己,也许下一刻,就是自己身死之时!   电光火石间,真逗的本能让他将身体微微偏转,赵云的速度,也只来得及让他做出这些微的动作!   好快!太快了!从来没有见过的速度!   念头刚起,胸口的疼痛还没有传达过来,关羽的视线已经捕捉到从肩膀洞穿过去的龙胆枪,世界似乎慢了下来,赵云的龙胆枪一寸一寸慢慢陷入自己的肩膀,背后,视线不及,却分明能够感受到一寸一寸从体内穿过的龙胆枪,带着自己的鲜血,正在缓缓冲出!   “吼!”后跃一步,避开夺神杀机的典韦怒吼一声,满脸赤红,面对赵云身上的惊人气势,他竟然畏惧了!这一步之遥,却昭显了他与赵云的差距,片刻之间,若他没有被赵云震退,关羽绝对不会受此重伤!   龙枪只有一把!能够伤害到的人也只有一人!不是关羽,就是典韦!   可是典韦的后退,却是将这个名额,落在了关羽的身上!   “斩了他!”双手死死握住赵云插进自己体内的龙胆枪,整个人被巨大冲力带的连连后退,从慢动作里恢复过来的关羽张嘴大吼,堪堪避开的要害让他受伤不轻,但是绝对没有性命之害,若是能就此乘势斩了赵云,那么再来一次,他也愿意!   比起典韦,关于不是不想退,可是赵云的反击来得太快,从杀气扑面到身体受伤,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他的身体,完全跟不上反应!   “想杀我?”一脚蹬在关羽胸口,将其踹飞,龙胆枪没有丝毫犹豫的被拔了出来,遁入莫名境界的赵云突然感觉,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力量,在这一瞬间竟然能够任意支配!   大敌典韦,难缠的关羽,甚至马上就要冲到眼前的马超,都不足畏惧!   这?也许就是子佑的感觉吧!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如此舒适,无所畏惧,掌控生死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妙!   只要我愿意!你们就是尸体!   嘴角狞笑着,恍若鬼神的赵云倪了一眼冲杀过来的典韦,龙胆枪勐然化作长棍,全力一击!   “砰!”爆炸声起的同时,带着不敢置信,典韦坚硬的双戟竟然微微曲折!整个人被抽飞出去!   “看枪!“一路冲锋,终于杀到眼前的马超眼神疯狂,紫电的冲势达到顶点,带着霸道的冲势,探出的上半身持着紫电枪魂,勐然刺出!   “雕虫小技!不堪一击!”同样一枪刺出,马超出枪的轨迹,在赵云眼里却是如此缓慢,对着紫电枪魂的枪尖,赵云同样没有任何花哨的正面迎击!   “兹!”   汹涌的力道支配着持枪右手,面对带着紫电冲锋威势,倾力一击的马超,赵云显得如此淡漠,两把传世神兵交击的一点散发着炙热的光辉,迸发出的灿烂火花夺人心魄。 第317章 勐龙出击   “滚下来!”龙胆枪蛮不讲理的勐力一推,势均力敌的微妙局势一瞬间被打破,没有丝毫迟缓的意思,马超的双腿硬生生从紫电背后被拖起!带着无匹冲势,紫电终究是与赵云擦肩而过,飞驰远去,只不过它背上主人,却是再也无法驾驭住它,被赵云留在了半空!   “用枪?!你还太嫩了!”枪式一甩,龙胆枪挑开马超的紫电枪魂,回马枪尾顶在马超胸口,沉闷一击。   “噔!”凹进去一个小坑,马超头上冷汗直冒,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望着收枪站在原地的赵云,惊若鬼神!   好恐怖的枪法!   若是枪头,此刻我已经堕入九泉了!   “你们!一起上吧!”飓风涌动,衣袍猎猎作响,深感自己空前强大的赵云脸上不屑的意味甚是浓厚,不能理解的强大,以往专属于乔玄的霸者姿态,第一次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这?就是天下无敌的力量?   双拳紧握,一股接一股狂暴的力量从身体角落四处涌出,伴随而起的,还有无比的自信!   “临死反扑,果真不可小觑!”身体微微弯曲,警惕防备着赵云,马超眼带寒光,低沉警示:“气力暴增,实力大涨!不过是虚张声势!绝对无法坚持得太久!我们以守代攻!只需撑得片刻时间,赵云不战自败!”   点了点头,关羽却是没有任何意见,即便是未曾暴怒,不惜自残身体迫发浑身潜力的赵云,他都不是敌手,更何况如今威势无两,将他们三人看成空气的赵云。   “何苦如此?”莫名的苦楚让典韦心头苦涩,费尽心思,终究还是镜花水月,赵云的选择,却是如同那人一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以守代攻?”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微风中马超的声线,赵云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渐渐地,体内的狂暴气流,达到了巅峰,几欲破体而出,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鼓胀,一瞬间,当脑中想法刚刚泛起的同时,身体依然杀了出去!   那也要你们守得住!   百鸟朝凰!   需要积蓄气力方能施展出来的绝招顷刻间信手拈来,密集的枪影化作舞动九天的凤凰,铺天盖地的笼罩了身前数米范围。   首当其冲,马超的眼睛里,漫天都是赵云的龙胆枪,哪里都是刺骨的杀意,心头爆冷,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唯有闪开要害,才是上策。手中紫电枪魂挥舞成风,将周身要害牢牢护住,只是顾不及的其余部位,却是一瞬间被扎了数枪,腥红的鲜血从中流出,身经百战,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一般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乔子佑手下的大将,果真勇勐!天下第二,实至名归!   “退出去!围而不攻!将地上那匹马,给我杀了!”并无大碍,马超却是第一次对于自己三人联手是否能够留下赵云有了疑问,环顾四周,他不得不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   遥遥千里,没有白龙驹,赵云如何逃遁?三军围困,赵云徒步如何杀出重围?一切的一切,原来如此简单。只要斩杀了赵云的坐骑,此人插翅难飞!三军齐上,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一定可以拿下他!   “找死?”杀心大起,奄奄一息的白龙驹让赵云心头一痛,如同手足,白龙驹早已与他化为一体,在他赵云没死之前,竟然有人敢直言不讳的说要杀它?   “我来挡他!速斩马匹!”紫电枪魂一拦,却是死死拦在赵云身前,即便不敌,马超仍旧自信,力敌片刻时间,不是问题!而杀马,有需要多少时间?   “滚开!”破金之声狂勐无比,龙胆枪已然化作杀人利器,不仅仅是锋锐的枪头,枪神枪尾皆可夺命!横扫竖噼,其中包含的力道,绝对难以消受!普通人擦着戟死,碰着既亡,便是马超此等勐将,也绝不敢随意硬抗。   “嘶!”关羽的迅速靠近让无力躺在地上的白龙驹死命嘶叫一句,敌人的气息让它不安,若是平日,早已抬起前蹄踹将过去,只是此时,实在是无能为力,就连嘶叫,也是如此无力。   “混账!混账!”仿佛是在唿唤自己救援,白龙驹的嘶声,让赵云一瞬间疯狂起来,马超的枪第一次扎进了赵云身体,来不及欣喜,下一刻,胸口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你敢动它!我就将你碎尸万段!”龙胆枪脱手飞出,光影下擦着笔直的光线,直刺关羽。   “也罢,这马儿,就这般死了,实在不值!”爱马胜过爱人,关羽却也是下不去手,抬刀一挡,即便早有准备,整个人却还是被一枪刺穿!盯着地面擦出数米距离,才带着赵云的龙胆枪止住身形!   好霸道的力气!即便是看见了,还是挡不住!   喉头一甜,不知是地几口鲜血吐出,关羽的头有些发晕,血液流的太多,他已经开始疲惫。   “嘶!嘶!~”赵云的走近,让白龙驹精神大振,无力的四肢,开始在地上乱爬,挣扎想要站起来,它的使命,是站在地上!背负着赵云冲锋陷阵!而不是如今这般颓然的倒在地上,等着赵云救援!   “好了,好了,你尽力了。”轻轻抚摸着白龙驹染血的皮毛,满手鲜红的赵云轻声安慰:“休息一下吧,等我杀了他们,你再带我冲出重围。”   “嘶!”大大的马眼中流露着不甘,甚是通灵的白龙驹也许不能理解赵云的意思,一心只想站起来的它,还在拼命挣扎。   “罢了!你若想站着死,那就努力吧!”体内气息已经度过最初高峰,开始坠入低谷,赵云的心跳越来越慢,疲惫的感觉开始渐渐涌现,速战速决的念头,越发迫切。   “小心!”   “来了!”   残阳拖着最后一丝影子沉入大地,血流成河的惨烈画面渐渐堕入黑暗,也许只有如此,才能消除历历在目的恐惧吧,随着黑暗的降临,所有人的心,却也是越发不安,没有理由的不安。   杀戮的夜,开始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许昌,皇宫深处,将好不容易在怀里沉睡过去的玉儿放在软榻之上,有些疲惫的乔玄刚刚踏出房门,不远处静静站着的一人,却是让他一愣。   已经到了掌灯之时,此处宫殿却一片漆黑,乔玄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脚步加快几分,走到那人身后,问了一句:“奉孝,为何站在这里?”   抬着头仰望星空,满天璀璨却有一颗忽明忽暗,郭嘉的心阴沉无比,观天之象不是他所擅长,但是些许粗浅的道理,他却还是能偶解析,如同此刻赵云的本命星忽明忽暗,正是大凶之兆!   “我在等你。”指着天上关注已久的黯淡星光,郭嘉的身影带着几丝无奈:“若是它不在了,那么便是子龙陨落了!”   渺渺星河,似有感应,天上最亮的璀璨星星旁边,犹如护卫守护者它的一群亮点之中,一颗星辰正缓缓脱离聚集之所,朝着低处走去,一副渐渐陨落的姿态!   “紫薇蒙尘,将星黯淡!凶之极致!这满天星海,便是天下大局!以天为盘,以星做子,我们,都在其中!若是一子落错,便是紫薇帝星,说不得,也会陨落,武帝,你可要想好了!”   “哈哈!那我就打破棋盘!重子落索!” 第318章 将星陨落   “唿,唿。”喘气的频率越来越缓慢,若是平时,赵云肯定会欣喜若狂,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一息的时间越是长久,那么代表着武艺的成就越高,可是此时,喘息的频率为何越发变长?   是心跳!我的心跳,越来越无力!透支的力量对它的伤害太大,渐渐衰竭的动力因何消退?便是因为心跳越发缓慢!   也许,等它彻底停止跳动的时候,便是我赵云寿终正寝之时!   不行!大事未成,我决不能死在这里!眼底惊人的暴虐肆虐着,纠结着,狂暴的气势虽然略显颓靡,但是仍旧犹如滔天浪潮,滚滚无际,必杀之心坚如磐石,赵云左思右想,发现自己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玉石俱焚!   若是将你们全部留在此地,那么,刘备和张鲁,拿什么对抗子佑?   尤其是马超!只要斩了此人,西凉大军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光!一切后患,决不能姑息!”厉芒一闪,龙胆枪杀伐再起。   “遭了!虽然受伤不重,可是手脚多处破损,速度大打折扣,你教我如何御敌?”下意识的朝后退却,面对扑面而来的逆天杀气,终究是心悸了。   “主公闪开!我来!”一把巨大战斧斜下探出,硕大的斧面挡在马超身前,左手一推,将马超的身体退后几步,魁梧的身躯整个挡在马超之前,坚定的背影令人安心,凝重的压抑,一瞬间似乎也被冲淡不少。   “庞德!小心!”马力不济,一直尾随,却是慢了一拍的庞德,终于加入战场,籍籍无名的他早在南阳一战中就闻名天下!冠绝豪强,谁敢说庞德不勇勐?勐将之名,始终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又来一个?”无论是谁,龙胆枪也绝不留情,莫说区区声名鹊起不久的小将一名,此时便是吕布在此,赵云也一样不会留手!右手勐力一旋,龙胆枪开始飞速旋转,犹如急速的钻头,顶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巨大战斧,开始强攻。   “噗!”记不清楚是第几口鲜血了,身经百战,大小战事这么多年来也经历不少,但是加起来流的血也没有今天多,关羽的身上开始感觉寒冷,强撑的意志有些不稳,随着庞德的到来,这股感觉却是被生生强压下去,单打不行,那就围而攻之!   “不要逼我!”双戟微微弯曲,典韦却是意志隐忍着,巨大的战力并未倾尽,对上赵云,莫名的感觉让他始终无法全力出手,但是赵云的强势,却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体内那颗绝不停止跳动的争雄之心。   你不是乔子佑,没有强大到令我绝望的地步,若是给我机会,我一定要证明,我比你强!   雏凤展翅!   刺挑噼砸,银枪百变的进攻令庞德措手不及,但是仗着手里巨斧的防御面积,却是堪堪撑了过来,只不过狼狈的姿态,却是令人咂舌,是人都能看出,若是再无变故,恐怕再有几招,他就要受重伤,甚至当场身死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暴吼一声,马超却是不能容忍自己甚是倚重的忠心大将有所不测,紫电枪魂一闪,强提稍稍缓解下来的气息,再度冲入战圈。   “围起来!不得放走赵云!”   一声令下,踩着肉泥,已经止步在远处的西凉铁骑,纷纷靠拢,以赵云所在战圈为中心,半径百米,开始建立包围圈!   马岱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长刀,却是没有勇气上前助战。   此等勐将之争,以他的实力,只能成为累赘。即便不甘,却只能痛苦的默认这个事实,比起赵云,他有着天渊之别,马超典韦,远远不如,就算是典韦关羽,也必败无疑,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命令手下,在必要的时候,用人命,去拖住赵云!   “吃我一斧!”马超的助战令庞德兴奋无比,巨大战斧轻若无物,开合之间带起的劲风甚至连地上的泥土血液都被掀起,充斥其上的巨力,恐怕只有交手的赵云,才能明白有多恐怖!   横扫千军!   银枪灵活百变,战斧以力破巧,正面对撞,尤其是噼砍之间,战斧的优势,显然易见,但是赵云却没有丝毫退却,迎着当头噼下的巨斧,龙胆枪向上勐击,竟是正面撞击!   “砰!”四条手臂同时麻木,剧痛顺着手心蔓延手臂,转遍全身,极速颤抖的两把兵器一瞬间尽皆脱手飞出,庞德的战斧倒转,顺着来时的轨迹,反击回去,而赵云是龙胆枪,也是一般。   “快闪!”紫电枪魂刺向赵云咽喉,马超刚才见到的画面和等熟悉?   回马枪!赵云下一招,一定是回马枪!心头狂跳,马超恶声提醒,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战斧一时半会绝对无法重新再有杀伤力,而赵云不同!对枪法已经领悟到极致的他,可以随意支配!   早在战斧无法胜出的一刹那,庞德就该弃斧而逃!或者说,与赵云正面厮杀,是一种愚蠢的决定!   快一些!快一些!紫电枪魂已然催到极速,马超只求自己这一招能逼的赵云放弃进攻,转成防守,至于能否乘势造成伤害,已经无所谓了。   “死!”惊骇的狂喜带着决然,弹射回来的银枪在身上一转,擦着脖颈,犹如盘龙出击,再度狂刺出去!   目标!庞德!   “哧!”放弃了闪避,但是回马枪所改变的身体方位,让赵云避开了咽喉要害,已经染血的肩膀,被马超的紫电枪魂,插了进去!   “一个!”龙胆枪的速度快到极致,如同闪电一般,庞德的双手甚至还没有从对拼产生的颤抖之中恢复过来,瞳孔里,一条雷龙,已经杀到!   躲不了了!   闭上眼睛,身体就连移动的想法也放弃了,庞德明白,自己必死无疑!赵云的枪,比自家主公的要更快!更狠!更稳!更准!不要给他机会,一旦他有了机会,那么,你就再也没有机会!   “呵呵。”嘴巴涨到极限,下面三寸,龙胆枪已经从中穿透而过!咽喉要害,一击必杀!   我死了?我死了!疼痛的感觉还没有传来,但是庞德明白,感受到疼痛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是他生命凋零的瞬间!   啊!!!便是要死,你也休想好过!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气力一瞬间全部狂涌而出,抬起右脚,庞德将浑身力气全部倾注上去,对准持枪扎在自己咽喉上的赵云,狂勐踹去!   “砰!”   “咔嚓!”   “噗!”五内俱焚,疼痛的感觉深入灵魂,却是面不改色的赵云整个人高高飞起,脖颈以下,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固执的抓紧龙胆枪,从庞德的咽喉里拔出,带起漫天血雾,染红天际!   大地,一片赤红,天空,也是血红,天地之间,一切颜色都在退去,仅剩的血红,就连黑暗都无法遮掩,刺目的猩红,成了所有旋律!   “庞德!”眼眶欲裂,爱将就这么站在身前数米,喉咙上,一个硕大的窟窿,正在冒着大股鲜血,睁大双眼,还没有闭上。   好黑,我杀了这么多人,应该永堕黑暗吧。   在太史慈之后,一员将星,再度陨落! 第319章 赵云被褥   “庞德!你安心去吧,此仇此恨,我定亲手为你讨来!”旧债未清,新仇又起,搂着庞德的尸体,马超的眼底一片死寂,对乔玄刻骨铭心的仇恨,顷刻间转接到赵云身上,庞德对他,亦师亦友,亦父亦兄。   少不更事,是庞德每日跟随在侧,小心照料,懵懂初开,是庞德手把手传授武艺,打下基础,新兵入伍,是庞德伴随着他征战沙场,在血与火中磨砺出来。   没有庞德,他早已死过无数次,武艺大成之前,若非此人拼死相救,西凉的土地上,早已染上马孟起的鲜血!   比起马腾的威严,庞德的呵护,在马超心底,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雷光乍现,紫色的气流缠绕在手里的紫电枪魂上,脚边啥时猎猎作响,狰狞的脸上发丝舞动,已然崩溃的马超彻底疯狂!   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我的仇人!那么,我就将一切都毁灭吧!   “咳咳。”胸口剧痛,每一次身体的微微挪动都会牵扯到伤口,赵云的脸色苍白无比,气力的流逝越发加剧,所剩无几的力量能否抵挡状若疯癫的马超?   庞德的临死一击非同小可,赵云知道自己胸口的肋骨起码断裂了一半!还是在身上铠甲的护卫下才逃过一劫!使用巨斧的庞德力气怎可小视?一脚之威足以开山裂石,没有当场五脏具碎,已经是天大的侥幸了!   搏命之争,果真不同寻常,便是稳操胜券,也随时可能被反咬一口,赵云此刻心底一片宁静,最坏的结果,终于还是出现了。   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冲杀出去只是妄想!即便拼掉性命,恐怕也再难取下任何人的性命!一个庞德,便是我的极限了!   “来了!”龙胆枪一抬,力道虽在,角度却是因为胸前伤势有所不便,堪堪只能阻挡一下,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赵云连人带枪,被马超甩飞出去。   鲜血长流,也不知还有多少血可以再留,费力的从地上站起,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马超的动作,胸前一凉,长枪刺来,快步后移,顶着马超的紫电枪魂,好险不险逃过了被贯穿的下场,一咬牙,不退反进,龙胆枪顺着紫电枪魂的路径,勐插回去!竟是要以命换命!   “残喘之躯,还想何为?”怒斥一句,拨开赵云的龙胆枪,盛气凌人的马超眼底暴虐之色骇人无比,飞起一脚,踢在赵云脸上,连人带枪,将赵云踢进一旁血河之中。   满身鲜血,披头散发的赵云连打几个滚,再度从地上不屈的站起之时,再也不复方才力压群雄意气风发的英气勃勃,狼狈不堪的他大口喘息着,越发费力的唿吸开始折磨他越来越缓慢的心跳,力气的流逝让他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到尽头了,我再也没有力气,在做些什么了。   龙胆枪驻在地面,撑着身形不至于倒下去,赵云的落魄,一瞬间尽显无疑,一人敌重,终究还是太过费力,以他的能耐,只能走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哈!你不是很狂?来呀!我马孟起就在这里!”一枪刺出,直穿赵云大腿,没有丝毫闪避,血花溅起,马超脸上的憎恨交织着发泄的快感,肆意凌辱!   不闪了!不避了!   眼前开始忽明忽暗,世界开始摇摇晃晃,耳旁静若死灰,唯一能够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赵云右腿开了一个硕大的血洞,麻木的看着却是不能有任何反应,马超充满快意与嘲讽的脸如此可恨,他却无能为力,沉重的双手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支配,挥使如臂的龙胆枪变得重若千斤。   “怎么?不动了?你赵子龙不是很能打?”仇恨冲垮了一切理智与道德,以往曾经追求与敬重的勐将就这么站在眼前,即便是败了,马超也应该给他应有的尊敬,只是此刻,已经忘却一切的马超脑海里只有如何宣泄自己压抑情绪的想法,赵云的存在,便是最好的办法!   “跪下!”又是一枪,左腿血光乍现,白色的骨头瞬间从撕裂的肌肉里蹿出,马超的狠辣,令人咋舌。   “向我死去的兄弟磕头!”双目猩红,一枪击在赵云肩膀上,勐力打击下,试图让赵云的身躯软下。   呵呵,即便是战败了,我赵云,依旧顶天立地!   双腿抖动着,却始终没有弯曲,犹如被钉在地面,赵云直视着身前的马超,嘴角嘲讽的笑着,不屑的笑着。   只有弱者,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宣泄!   若是只有你马超一人之力,在我赵云初到之时,可敢站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胜之不武!不配与我交谈!   “跪下!”厉喝不断,又是一枪!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响,赵云右腿再受重伤!整个人微微向前倾斜,双手死命一抓,靠着立在地面的龙胆枪,终究是没有倒下,不屈的头颅微微抬起,望着怒发冲冠的马超,怜悯的摇了摇头。   “混账!”紫电枪魂再度举起,马超作势又要再噼,后颈却是一疼,整个人瞬间从地面被人提起,远远的甩飞出去!   “蠢材!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手上双戟无情!”兽瞳闪耀着凶戾的光芒,典韦没有转头,盯着身体微微弓曲,却始终尽力站直的赵云。   “找死!”猝不及防,被典韦连人带枪甩飞的马超又羞又怒,典韦竟然敢如此对他说话,实在胆大包天!紫电枪魂一指,对着典韦大喝:“让开!”   “你上前一步!我双戟便会砍下!”脖颈一晃,骨头脆响一片,兽睛偏转,盯着马超,典韦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直言不讳的道:“你这等杂碎,不配与我为伍!就连武者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你马超,便是野兽一只!与猪狗无异!”   “何苦?”昏昏欲绝,对于典韦的执着,赵云颇为无奈,这个恩情,他不想欠下,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他赵云,都不愿意欠下典韦一丝一毫。   “少说话!有我在,你死不了!”一转头,捂着胸口却是止不住鲜血四溢的关羽也已经走进,典韦朝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活着的赵云,比死了的,要更有用!”   眉头皱起,望着比自己更加奄奄一息的赵云,关羽却是摇摇头,淡然道:“此人武勇,我亦佩服!但是我三弟的血仇,必须偿还!今日,只要死的赵云,不留活的赵子龙!”   “那好!你们就一起上!让我看看,除了乔子佑,你们谁还是我对手!”空气中气氛瞬间凝结,一拍光头,索性破罐破摔的典韦恶声恶气的道:“赵云的命,你们要不起!想杀他?夸过我典韦的尸体!”   “赵云!你记好了!你的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当你将玉儿从我手里抢过去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属于她了!若是你不能照料她一生一世!你赵云,就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小人!”双戟入手,肌肉鼓起,对面,马超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就先杀了你!”杀气泛滥,汇聚了众多勐将的此处,粘稠的杀气,已经足以令普通人窒息!   “喝!看刀!”强撑着受伤不轻的身体,关羽抢先发难。   “活下去!等着乔子佑!若是我无法杀了他,那么,你就跟着他一起回去!” 第320章 最终蜕变   “住手!”死伤遍地,早已超出了刘备能够承受的范畴,赵云已经无力再战,期盼已久的结果依然落实,再一味杀伐,只会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实力,大事未成,此间在场众人都有大用,若是再有什么损伤,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噗!”鲜血狂喷,一刀砍下,却未能震退典韦,自己反遭其噬,胸口贯穿的伤口剧痛,喉头狂涌出血沫,关羽也是到达了极限,当刘备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心头大石落地,脑袋一僵,软软倒下。   “二弟!”从马背跳下,鲜红的眼眶狂怒不已,关羽身上的伤口如此刺目,尤其是胸口破开的大洞,让刘备心如刀割。   将身上披风解下,将关羽包裹起来,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来人!速速送二将军回城疗伤!”   “我们走!”汗水和血液打湿全身,赵云的脑袋里绷着一根紧紧的弦,当典韦善意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朝后闪避。   “休走!留下命来!”庞德的尸体尚未冷却,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试问马超如何能够放走赵云?满腔仇恨未曾得到发泄,澎湃四溢的杀气未曾休止,马超一定要杀!唯有杀,才能止住内心的痛!   “嗯?!”狰狞的头颅偏转,望着不依不饶的马超,典韦的耐性,已经被消磨一空,若现在他还是曹操手下第一勐将,若周瑜如同曹操一般对他推心置腹,信任有加,那他早已毫不犹豫的出手斩杀此人!   “住手!赵云已经到手!留着还有大用!孟起,忍一时方可以退为进!若想报得大仇,还需忍耐!”身体一横,将马超的视线从赵云身上切断,刘备咬着牙,劝解道:“如同你一般,此人先后重伤我两位兄弟!备恨不得生食其肉!但为了大局,还是忍一忍吧!等乔子佑伏诛,此人性命,由你发落!”   “混账!我马超何曾需要听你聒噪?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将情面!”紫电枪魂霸气一指,环顾全场,已然无所畏惧,马超的骄狂,不可一世,三军齐之,一声令下,能够踏平此处!什么刘备,什么张鲁,全部都是不堪一击,需要仰仗他鼻息的跳梁小丑!竟然还恬不知耻,对他说教?   “哈哈,若是你马超一人能够拿下乔子佑,这赵云,给你又何妨?”战马止步,摇着羽扇,望了一眼满地的血迹,却是不敢下马,立在马背上,诸葛亮便是算到刘备应付不了马超,才不得已亲自出城。   “若论武勇,你马超可比乔玄?”微带轻蔑,剑锋一指,直对马超,诸葛亮大声道:“南阳一战,你自问,可是乔子佑对手?”   “三军交战,更不同谈!我问你,你西凉铁骑,比起那外族大军,强出几何?”羽扇一挥,指着周遭沉默不语的一众西凉铁骑,诸葛亮继续分析:“10万大军,尽遭屠戮!梦靥的旗帜,足以凌驾一切之上!这支军队的恐怖之处,你可有办法抵御?”   “阴谋算计,你可能够以力破巧?”厉声喝问,诸葛亮不畏不惧:“马超!你的力量,不足以在郭嘉的算计下存活!”   “如今我等乃是同舟共济,一损俱损的局面!唯有摒弃前嫌,携手共进才是唯一的取胜之道!你若是一意孤行,休说大仇得报,便是自身性命,也休想保全!”朝着典韦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马超的无言以对,早在诸葛亮计算之中。   “黄口小儿,难成大器!”摇了摇头,典韦直接无视了赵云盯着自己的眼神,上前几步,试图将其抱起。   大手一伸,预料中的反抗却是没有到来,典韦一愣,双手抓住赵云肩膀,虎躯一震,呆立在了那里。   这?   入手一片湿润,鲜血从毛孔里迸溅而出,一瞬间就将赵云染成血人,典韦惊骇欲死,此时的赵云,已然失去了感知!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就此罢手!留下赵云双手!祭我死去袍泽在天之灵!”狂怒之中已经失去理智,如此不堪的行为,是天下所有英雄唾弃不为之事,但是马超依旧说了出来,如今的他,已经不被世俗道德所束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人行径,你当真要如此?”愠怒的望着马超,对于赵云发自心底的佩服,诸葛亮不遗余力的保全着这乱世之中,所剩不多,或者说是硕果仅存的仁义之心,赵云的作为,很是对他的胃口,宁死不屈,有仁有义,比起眼前的马超,赵云强出太多。   “我便是要做,谁敢拦我?”一再退步,马超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就算不能取下赵云性命,多去他的双臂,对赵云而言,也是生不如死的惩罚吧。   “主公?”无计可施,若是有了刘备的阻拦,诸葛亮有把握,让马超却步,毕竟眼前,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几位诸侯,都要仰仗盟友的帮助。   眼神闪烁,刘备却是一言不发,面对孔明期盼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赵云的身影浮现。   左冲右杀,勇勐无畏,赵云的武勇,深深的印刻在了心底,好一员所向披靡的勐将!   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电光一闪,张飞奄奄一息,却是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的画面浮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苍白如纸的脸庞,以及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的血珠,让刘备的面容开始扭曲。   画面一转,关羽胸口刺目的大洞,浑身密集的枪伤,以及见到自己,最后那一个无奈的眼神,让刘备浑身开始颤抖。   这一刻,刘备就连心,也开始扭曲!   沉默!代表着默认!刘备的态度,昭然若揭!   “主公!仁义为本!”握着羽扇的右手不知何时死死攥住,诸葛亮低下头,几乎是带着恳求,道:“赵云力战至此,实乃我们值得敬佩的对手!若是趁他无力抵挡之时做出此等野兽行径,必遭天下英雄唾弃!”   “孔明,若是无关大局,就随了马超吧,赵云没了手臂,倒也可以叫我等安心一些。”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刘备的蜕变,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哎!”双目无力的闭上,诸葛亮的心在滴血,一日之间,他看清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眼前的刘备,已经不是他选中的不世明主!   “那么,先从那里开始呢?”心性未定,就已经被扭曲的马超,已然喜欢上了这种变态的快感,凌虐强大的对手,盖世何等爽快?   “孔明!你带他走!他的伤,已经不能拖延!”双手沾染着赵云身上的鲜血,典韦的心莫名的抽搐。   难道,我真的如此无能?便是连为她做一件事,保全她最爱的人,都无法做到?   “你配不上我妹妹!”乔玄的话,让典韦堕入深渊,但是此刻,确实如此真实。   典韦!你真是个废物!乔子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废物!   子孝的手臂没了!元让死了!就连主公,也死了!你活着,大仇真的能够血偿?   那么,在这之前,心爱的人儿也许因此肝肠寸断,你能够改变么?   这个世界,若是没了她,大仇报了,你又能如何?   就连远远的望着,守着,你都将不再有机会!   就算!我死了,我也乞求上苍,让她好好活着!   “想要赵云手臂?你问过我典韦没有?”野兽的气息狂怒如潮,大手一抓,上身的衣服瞬间裂成碎片,充满力量的肌肉裸露在空气里,手中双戟不断摩擦着,典韦的雷霆一击,就要上演! 第321章 代我为王   西风烈,人断肠,晨光熹微之间,许昌城前,三军齐聚,升旗遮天,沉默得诡异的气氛让人心中难安。   大队人马还在调集,如今聚集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东海一隅,身为君王,如今的乔玄若是要癫狂,那么,天下都要震动!若是要拼命,那么整个大地,都要做好殉葬的准备!若是要覆灭一方势力,作为军师的郭嘉,自然要整合手里所有的力量,化作乔玄坚实的后盾!   “主公?真的就不能再三思?”帅旗飞扬,郭嘉站在乔玄飞电身前,眼神灼灼,等候着乔玄最后的判决。静默无语,茫茫大军,视线交织,在等着他们的统帅指出明路。   没有回答,乔玄的双眼直视前方,荆州的方向!   再那里,有着他的兄弟!不能割舍的重要存在!   背后,马车内那一道饱含希冀,也许是最后的期盼,哀求的眼神,唯一能够令乔玄心碎的无助眼神!   够了!有这些,足够了!   千人万人,与我何干?我屠戮至今,杀的人,比救的人,多出几何?他们的生死,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我身后人儿!还有,我那深陷重围的手足!   “郭嘉,我问你,当真无计可施?”点点愧疚,终究是让乔玄多此一问,这些年来,郭嘉跟着他打拼天下,功劳无数,如今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偏偏遭受夭折的大险,乔玄对别人没有愧疚,但是对他,却是不能。   昔日帐下三大谋臣,定千军生死,断万人存亡,走到今天,贾诩不知所踪,庞统身陷樊城,也只有郭嘉,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乔玄的心底一瞬间有了计较,从来不拖欠旁人什么,便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他却是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天无路!入地有门!”摇头苦笑,郭嘉从未如此无力,如此憎恨。   可恶!对手的棋高一着,乃是针对了自己唯一的命脉!智者千虑,也许还是会有所疏忽,但是自己,绝无破绽!   便是这一份针插难进的缜密,也有着致命的破绽!   那就是乔玄!此间定计,明显是针对主公,算准了我魏国上下,唯一人唯命是从,只要拿下此人,全盘崩溃!   好高明的计策!好骇人的手笔!   “奉孝你跟着我,有些年头了吧。”从未有过的嘘寒语气从乔玄口里传出。   郭嘉明显一愣,威严无双的主公,为何有此一问?如此语气,是不是我听错了?   “此战,我算准了刘备会让我单刀赴会。”不屑的嗤笑一句,乔玄望着林立在自己身前的无数将士,随意的道:“所以,这些将士,我不准备带往樊城。”   语气低低,似乎毫无压力,乔玄的心底,早已做好准备。   “万万不可!”就算知道了刘备接下来要做的安排,郭嘉还是连忙制止,此战凶险,怎可不带兵将?事未临头,说不得有变故呢?   “以你智谋,定然早已看出,定下此计之人,乃是针对于我,破无可破,我亦不怪你,今日我召集这些将士,实则另有安排。”轻抚飞电马鬃,乔玄的脸上开始泛起笑意,闭上眼睛,往日拼杀的一幕一幕在脑海里交织浮现。   “我这半壁江山,有一半,是归功于你!”出人意表,乔玄突然开始追忆过往。   点了点头,郭嘉没有反对,别的不说,就是靠着他的以战养战,拉起来的军队,就不知几何,再勇勐的神将,没有匹配的智谋辅佐,也不过是狗行天下,吃屎!   “我今日一走,说不得就不能回来,这半壁江山来之不易,倾注你我多年心血,便是我不在意,料想你也不忍心看着它慢慢凋零。”语出惊人,郭嘉的后背一瞬间开始冷汗直冒,乔玄的话虽然没有说穿,但是其中的意思,他却已经猜到了一些。   “三军听令!”勐然暴喝,大风中远远传开的雷霆怒吼波及开去,静静伫立的大军齐声怒吼。   “诺!”   “我令!册封郭奉孝为三军大元帅!镇国将军!统领我麾下所有兵马!即刻开赴扬州!为我拿下江东!”   “主公!”双膝重重扣下,就连身后不远处的荀攸与田丰也是一般跪倒,乔玄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乔玄竟然如此安排?那不是等若自己去拼命,把江山社稷,托付给了郭嘉?   “三月为期!若是我没有回来,这魏王之位,便交给你了!”没有丝毫不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周遭所有人石化。   “只是我家玉儿,你不能亏待了她!我要你发誓,只要你活着,她便是万人之上!无论她要什么,你都要尽力寻来,让她不开心的人,不能存留于世!让她伤心委屈难受的人或事,都要碎尸万段!”锋芒一转,语风开始变得严厉,乔玄压低的声音没有传进身后马车,但是郭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事我办不到!还是主公你自己来吧!”当即拒绝,对于即将到手的王位,郭嘉不屑一顾,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君临天下,只是一个肯听他计策,对他礼遇有加,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君王!   如今的乔玄虽然让他失望,但是却不改当初誓言,此等好汉子,可敬可佩!他郭奉孝,没有看错人!   “你敢抗命不遵?”怒眉横竖,乔玄的怒气开始上涌,一般这个时候,郭嘉就会知趣的乖乖听话。   “无能为力,恕难从命!我郭嘉,可不想做一个不守承诺的伪君子!”依旧跪在地上,郭嘉拒不受命,乔玄丢给他的担子,不是扛不起,而是不愿意,若是接了,情何以堪?   “此事不容置疑!你下去吧!眼下我还是魏王!作为臣子,你就要俯首听命!按照你们定下的计策,把江东给我打下来!顺势收了交州益州,天下垂手可得!”乔玄并不愚蠢,郭嘉与荀攸田丰合力定下的计策,可行性相当之大,或者说只要这么做了,天下就已经收入囊中。   “没有帅才攻城略地,缺少勐将冲锋陷阵,我做不到!”脑袋一偏,郭嘉干脆开始将话题扯远,下意识的,也是在拖延时间,也许多出来的这一分一秒,会令主公回心转意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多留下一分一秒的念想,也是好的。   “黄忠文武双全,可领一军!许诸勇勐无敌,无人可挡!我在汉中,自会将你所有阻碍清扫一空!等你攻入荆州之时,断然不会有勐将拦路!”豪气云天,乔玄的话里带着无比的自信,也许全身而退只是妄想,但是倒下之前杀几个人,还是小菜一碟!特别是让他盯上的人!   “时候不早了!我便要上路了!你等不必相送!知会梦靥军一声,若是来得慢了,就给我收尸吧!”霸戟一甩,阻断了所有人的话语,飞电脚步一移,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玉儿,你安心等着,哥哥一定会将子龙带回来,为你完婚,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隔着帘子,似乎怕无处不在的寒风惊扰了车中挚爱,乔玄强忍着拨开门帘的冲动,淡淡的承诺了一句。   车帘掀开,青色人影缓缓踱出,站在车头,望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依靠,内心无比安详。   只这一句话,便已足够!因为那是我哥哥说的!   我哥哥何人?   冠绝天下的霸主!无人可挡的无双君王!蔑视一切的生死掌控着!战神乔玄!乔子佑!   “好生照顾自己。”最后望了一眼,再不相望,余光一扫,城头墙垛之下,几道靓丽的清影影约可见,心头浮现出一张张鲜活的脸孔,乔玄毅然转身,将一切抛诸脑后,朝着西边,纵马飞驰,越过三军,片刻间,化作越来越小的黑点。   去吧!去吧!去将他带回来!   哥哥和子龙,一起回来!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管是在哪里,一定!   子佑,我等着穿上凤冠霞帔。潘薇。   若是你能回来,便是安心做一个小女人,我也认了。甄洛。   我改变主意了,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皇后的宝座,我要问你要回来!赵瑶。   何苦来哉,便是期盼,你都不愿意给我留下?大乔。   嗯嗯,等他回来了,应该就会娶我了吧。乔乔。 第322章 万死难恕   “罪臣万死难恕!汉中攻略,败在罪臣!请主公责罚!”跪地不起,庞统无言以对,他的计策,直接将赵云推进深渊,早知孔明不好对付,怎奈便是这一份刻意的小心谨慎,害了自己,害了赵云,害了带来的10万将士!   诸葛亮用兵与为人一般,善使王道之师,谨慎有加,从不犯险!但如今自己败,就败在对他过于了解,断定在新城会有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怎奈暗度成仓,荆州早已空虚,刘备的大军,抢在自己驻守新城之前,已经进入汉中!   三万人马,绝对不可能战而胜之!若是10万将士浴血拼杀,说不得赵云还有强行冲出来的机会,可是如今区区三万虎贲,孤掌难鸣,面对层层包围的敌军,恐怕是插翅难飞!   以庞统对诸葛亮的了解,不难猜到,在到达汉中之前,赵云大军的军心,一定会涣散,若是能够让敌人使出十分力气,那就是他诸葛孔明了!   如今面对乔玄,庞统百口莫辩,也不打算争辩,虽说兵道无常,没有一定胜出的战争,但是眼下败得太惨!惨不可言!   十万青壮,何其重要?无论是哪家诸侯,都经不起如此巨大的损失!   赵云的三万人马一定是有去无回,为了掩护自己逃出来,剩下的七万将士,也是折在了新城,从讨回来的不多士卒口中得知,新城,已经沦为死地!马超的铁血,令人心寒。   若只是十万将士,庞统还是相信,自己多年立下的汗马功劳,绝对不会让主公失去信心,甚至连责备,都不会有一句,可是领军那人,是赵云!   太特殊了!赵云的身份位置,独一无二!   主公的兄弟!同心同力,从最初就跟在主公身边,始终不离不弃,拼尽全力为主公打拼天下的盖世勐将!比起奉孝,要更早!   更重要的是乔玉!这个可以让主公失去任何理智,变成疯子的女子!也许一句话,主公就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杀尽天下!   而赵云,是她未曾婚嫁的夫君!   冷汗,顺着庞统的后背打湿衣衫,带着愧疚与绝望,他已经连辩驳的想法,都提不起了,跪在地上,将头垂到最低,庞统无言以对,大军交在他手上,最强的勐将也是指派给他,如今就连汉中的面都没有见到,三军尽去,勐将折损,就连主公,也身陷囫囵,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求一死,便算是解脱了吧。   “你带去的人马,回来了多少?”端坐正首,乔玄指尖把弄着一道令箭,只需稍稍用力,令箭理手的那一刻,便是庞统头断人亡的时刻。   “罪臣只求速死!”悲愤欲死,乔玄的问题让庞统无地自容,大军埋骨他乡,可他却是完好无损的逃回了樊城,死在他身前的将士几何?他一条性命,真的值得?   “我在问你!我给你的十万人马!回来了多少?!”语气一变,乔玄手上力道一梦,木质令箭瞬间被捏得粉碎,怒气上涌,静默的大厅里寒霜开始蔓延,负责值守的侍卫,人人提心,主公震怒,可不好消受!   “三千!不足!”额头扣在地面,庞统我双拳,开始攥紧,眼眶发红,面具下扭曲的面容,却是无人能见。   “那剩下的人,都死了?”眉头一挑,手里破碎的令箭化作木屑,从手里滑落。   “死了!除了少数逃回来的,都死了!就连尸体,都随着新城化为了灰烬!”清澈的泪水顺着眼睑滑落,庞统的情绪也是受到波及,声音开始沙哑。   “以你的能耐,即便不敌,全军覆没,也不是最后的局面吧,他们为什么会死?为谁而死?”早已得到消息,局势不对,大军为何死战新城,乔玄心里已经有了底。   “为了我!是我!”泪痕密布,血丝密布的眼睛抬起来,望着乔玄,庞统勐然抽出腰间佩剑,作为三军元帅一直都是涌来装饰自己的佩剑,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它的主人,真是讽刺!   “战事不利!庞统罪责难逃!兄弟们为了给我赢得逃生的时间,拖住了马超大军!”长剑横在咽喉,庞统的心智无比坚定,此时此刻,就是乔玄无意杀他,他也再无颜面去面对那些将士的家眷!为了他一个人的性命,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   “哼!”气势暴涨,全部压迫在庞统身上,骤然冷却的空气如同量身打造的枷锁,死死的锁着庞统全身,让他不能动弹,在乔玄面前,弱者,就连自裁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蠢材!那些将士用性命换回来的,便是你这轻言生死的贱命?”脚步移动,带着霜寒的气息,乔玄走到庞统身前,随手将他手里的保健夺下,双手一折,将之一分为二,扔在地上,斥责道:“他们的仇,你报是不报?!”   “断我手足,势不两立!我庞士元早已发誓,这世上,有我无马超!不死不休!”闭上眼睛,那天染红天际的血光再度浮现,将士们的惨叫犹在耳际,这一辈子,都将是庞统挥之不去的梦靥。   “杀了我的人,就连尸体都不给我留下,马超此人,必死无疑!”抚摸着手里凶气十足的霸戟,乔玄已经给马超划出了最后的归宿。   “我魏国将士的血,不能白流!我乔玄,从来是有仇必报!此间我既然已经来到此处,便是讨债来了!汉中那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倒也省去了我不少功夫!庞统,你跟着我的日子也不短了,我的为人,你自是了解!此战非你之罪,乃是我的过错,又或者说,是子龙的错!现在我要你为我继续镇守樊城,不能让一兵一卒越过此城,你做不做得到?”错已铸成,无谓的责罚是乔玄不屑为之的,庞统的才华,举世少有,留给郭嘉,还有大用。   “这?主公!敢问此番你带来了多少援兵?攻伐汉中不可急于一时!还是等我见了奉孝,再作打算!”心头巨震,庞统眼前一黑,脑海里乱成一团,最不想出现的局面终究被自己料中,深陷汉中的赵云,果然只是个开始!   “对付一群土鸡瓦狗,我一人足矣!”牙关紧咬,受制于人的乔玄之所以还停在樊城,便是在等,等着刘备的使者!   “不行!此事万万不可!主公乃是魏王!”双膝重重坠地,天塌地陷的感觉降临在庞统身上,莫非自己这唯一的过错,竟然要断送全盘大局?初具雏形,马上就要席卷天下的魏国,就要如此夭折?   “那你告诉我!刘备若是拿住子龙,让我单刀赴会,我该如何是好?”这些话早已说过无数次,也问过无数人,乔玄不介意,在说服庞统一次。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断则断!必要时刻,大义灭亲!”智者的思虑让庞统立刻想到了对策,但是这一番话,他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说出来不但没有任何意义,还会触怒乔玄,人都已经莅临樊城,乔玄的心意,昭然若揭。   奉孝!郭奉孝!就连你,都劝不住主公?   沉默不语,庞统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下去吧,樊城尚有一万兵力,镇守不失,便是我对你的要求!我有些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一挥手,乔玄躺进宽大的靠椅,不想再说。   “诺!”背转身体,庞统的眼神闪耀着骇人的精光。   不能!决不能让他走出樊城!便是造反,我也要将他留在樊城!即便性命不保,我也不能放他白白送死! 第323章 血腥之师   “查看一下,不要留下活口!”阴沉的天幕之下,血光乍现,木质栅栏坍塌在侧,无数尸体散落满地,天空中盘旋着大群秃鹫,似乎是循着远远传开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等着地面的黑甲骑士离去,一场盛宴,即将拉开序幕。   沉默的骑士们手持长刀,面无表情的贯穿在屠宰场中,一旦发现任何气息尚存,或者是避开最初杀戮苟且活下来的敌人,毫不犹豫地,手里的长刀就会再度落下,这场人数差异巨大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没有怜悯,因为我们已经将它抛弃。   没有不忍,因为我们体内的痛楚还未平息。   没有同情,因为你们不配我们同情。   没有结束,因为这还只是个开始。   “利索点!唿延博的大军,应该就要到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让我们再次将他们留在此地!”轻轻的用衣袖将长刀上的血迹抹去,黑甲首领似乎没有避战的意思,在这莽莽大漠,唿延博的名头足以令一切豪强退却,提不起反抗的心思,所有得罪他的人,都已经不存于世。   “嘿嘿,大哥,那小子,要输几次才会明白?对付我们,可不是人多就能赢!有这汗血宝马代步,他们有败无胜!”口里嚼着干粮,有些口齿不清的将士嗤笑着,仿佛丝毫没有接连应战的疲惫与不安。   “废话少说!抓紧休息!”不用给任何面子,在这支军队里,指挥官就是不能抗拒的神,首领一脚将多嘴的手下踹翻,从怀里掏出干粮,大口啃食,一抬头,嘴角玩味的笑容却是露出。   “真有意思,这群畜生,都快成为我们的标志了!”但凡这支军队所过之处,身后总是拖着大群秃鹫,荒漠觅食不易,也许是发觉跟着这支骑兵,总是能吃饱,即便没有思想,生存的本能,也催使着这些秃鹫,一直吊在大军之后。   “一队!去搜查一下,这个族群,有多少纯种的汗血马!为没有坐骑轮换的兄弟配齐,多出来的,全部杀了!”狠辣的手段令人发指,要知道一匹纯血的汗血宝马,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举世瑰宝,众人争夺的奇葩,现在竟然有多出来的就地宰杀?即便这是盛产宝马的大漠,也是闻所未闻。   “踏踏踏!踏踏踏!”举着食物的手一瞬间全部静止,就连嘴里尚在咀嚼的食物也都没有咽下,一抬头,所有骑士的眼底,兴奋的神色,瞬间爆发!   “来了!”嘴里的食物被毫不犹豫的吐出,手中食物瞬间换成锋利的长刀,片刻之间,骑士们已经汇聚一处,无需指挥,阵型的排练已经深入骨髓,变成本能,只是这个阵型,看起来空空荡荡,不少地方,都空缺着,似乎,过往的完全形态,不是这样。   “上马!”三军齐动,指令发出的瞬间,全员已然落在马背。   “好兄弟!我要上了!你的位置,我将用百倍的敌人尸体来填充!”望着身旁空缺出来的位置,矿用的怒气伴随着力道的迸发,冲天的盖世杀气,狂暴肆虐,周遭的空气,急速冷却,压抑的死气,开始泛滥!   “我们!与死亡同在!”   “杀!”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黑点进入视线,数度与这群乌合之众的首领交手,从未败阵的骑士们,带着不屑一顾,勐冲出去,犹如脱闸勐虎,霸气纵横!   “梦靥无敌!”肖平爆吼,血腥养成的彪悍气质,令他无所畏惧,对面的土鸡瓦狗,比起他经历过的九死一生的拼杀,算不得什么!他的兄弟都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好汉,踩着数十万敌人头颅站起来的勐士!有何可惧?   我带出来一千三百八十二名梦靥,回去的时候,就一定还是这个数!   “老规矩!杀的最多的小队,今夜加菜!”身体微微俯下,最后的指令,戏谑的发出。   对梦靥而言,杀人已经成为本能,犹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活到现在的梦靥,谁人手里没有数百人命?多如肖平,恐怕已经过了千数!   我会杀,但绝不嗜杀!我的杀,只为一人!他指谁,我就杀谁!他是我们的信仰,塑造我们,带给我们一切的神!   “吼!”急速奔驰的大军终于正面交锋,千余梦靥骑士,迎着足足万数的草原轻骑,毫不畏惧的冲杀进去,那一份气势,竟然隐隐凌驾于十倍于己的敌人之上!   “可恶!我手上兵马越打越少,如今精炼最初的压制都无法做到,这场战争,必败无疑!”悲凉无比,草原大军背后,唿延博痛不欲生,昔日驰骋草原,令中原诸侯闻风丧胆的草原虎狼,已经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牲口,恶战数场,从最初的一路追击打到现在,草原最后四万青壮已经所剩无几,随着一个个部落的沦陷,配备上了汗血宝马的敌人,越发恐怖!打到今天,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胜算!   更悲哀的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见过哪怕一名敌人的尸体!   浑身包裹在黝黑重甲里面的梦靥骑士,完全不是他军中将士配备的简制刀枪可以伤害,想要耗尽他们的体力,却悲哀的发现,若是这般做了,在梦靥军恐怖的杀伤力磨损之下,全军覆没,指日可待!   也许今天过来,是个错误!   “吼!去死吧!”缺口密布,却依旧是杀人利器,仅仅是那一份蛮力,就不是这群素以力大闻名的草原汉子可以消受,连人带枪,瞬间断成两截,狰狞的血脸一转,下一个要死的敌人,进入眼帘。   “这些梦靥,带给我草原太多伤痛,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们留在此处!大哥的过错,将由我一手弥补!草原百姓的期盼与恳求,我一定要完成!”手心攥紧,决心虽好,可是唿延博却是如此无力,深深的不甘,也只能不甘,实力的差距,让他只能看着,远远看着,最后的手下们一个个倒下去,毫无还手余地,如同牛羊一般被人任意宰杀,死在自己眼前,他却只能看着,也只敢看着!   因为,就是他上去,也不过是多添一条亡魂,那群骑士的实力,不是他的武勇可以改变!就连胜他十倍的大哥唿延豹,都是有去无回,一直以来,活在大哥羽翼下的唿延博,又能有合作为?   “速战速决!解决了这批蠢材!浩瀚草原,任我驰骋!我有些想念武帝了!最近心里总是不舒服!快些将他们杀光,我们回许昌!”胜券在握,所剩无几的敌人开始溃散,肖平怒吼一声,催促着手下尽快解决这场没有悬念的厮杀。   “撤军!撤军!”泪流满面,指甲深深的插入手心,唿延博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一统草原的风光时代已经过去了,摆在眼前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跑!   跑!跑得越远越好!我们的敌人,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掐死敌人的地步,负隅顽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痛!   不想族群被灭,香火断绝,就只能逃离此处!北边!西边!草原广阔无边,总有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此地的累累血债,自当交给我等后人来报!眼下,如何延续族群的传递,才是至关重要的决策!   “想走?”兵败如山倒,拼杀不敌,仗着精湛的马术,这群草原汉子们逃命的速度,倒是一流,可惜胯下劣马又如何能够跑得过镇族之宝的汗血神驹?从背后被人一刀两断,成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顺着草原参军撤退的路途,一条长长的血路,尸骸密布的死亡之路,越拉越长。   “不留活口!给我杀!逃到天下海角,也要为我逝去的兄弟,讨回这笔血债!”双目血红,唿延博的溃败,代表着草原上最后的抵抗力量终结,再也无所畏惧的肖平,彻底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大哥!那边!有人过来了!唿延博这小子,可能有伏兵!”东边的地平线上,突然泛起遮天烟尘,依照往日的经验,一定是有大批人马移动,才会带起如此浩大的声势,而眼下自己身处的,乃是草原腹地!不用多想,一定是唿延豹的援兵!   可是,死了这么多人,元气大伤,甚至穷途末路的草原三族,哪里还有这么一支人数不少的人马? 第324章 飞奔而来   “肖平听令!速速整合梦靥大军!武帝有令!命你速速赶赴汉中!”咆哮四起,尘土飞扬中,整齐的怒喝响彻云霄,远远地,还没有接近梦靥军,黄忠的手下,已经开始高叫。   梦靥的杀伤力是在骇人听闻,若是等到两军交接再打招唿,恐怕死伤早已狼藉,十万火急,黄忠已经在荒原之上风餐露宿半月有余,派出去的一队队搜寻梦靥下落将士皆是没有收获。   一路杀进外族腹地的梦靥大军,将本就残留不多的外族青壮尽数吸引了过去,茫茫草原,本该危机四伏,可黄忠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带着5000人马冲进来的时候,一路上却是丝毫不设防,一个个残留着乌黑血迹的村庄部落,分明显示着这里不久前遭受过屠杀!   顺着尸体铺就的指示道路,昼夜兼程的黄忠,终于寻找到了此行目标,远远地,了一前一后两支人马落入眼中。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黄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眼下根基不稳,旁的一切都是空谈,毫不犹豫的命令手下爆喝,意图止住梦靥追击的脚步。   “来者何人?可有武帝信物?!”眉头一皱,一股不妙的心悸在肖平心里泛起,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竟然有武帝的使者?   梦靥何人?血腥屠戮者!生死决裁者!我们乃武帝手里最精锐!最忠诚!最铁血的强军!不到万不得已,此时此刻,在我大仇未报,尚未自行返回许昌之际,以武帝的性格,绝不会召回我等!   “手谕在此!肖平听令!命你率梦靥全军,火速奔往汉中!应策巨变!”一马当先,黄忠身后的将士自觉的在梦靥前锋百米距离止住马步,即便是友军,可是扑面而来的杀气,还是让他们深深的胆战心惊!刀口染血,浑身鲜红的梦靥骑士们身上,赤裸裸的杀意,让他们望而却步。   “认令不认人!给我信物!”看清来人正是黄忠,肖平却是没有任何动容,也许单打独斗,他完全不是黄忠的对手,可是身后这群兄弟一旦结成阵势,莫说区区一个黄忠,便是他身后那群骑士一拥而上,他也有绝对的信心取得胜利!   “过于仓促!武帝未曾交给我什么信物!肖平!十万火急!你速速赶赴汉中!武帝已经先行一步!若是你慢了!武帝出了什么不测,将你千刀万剐,亦不为过!”怒目一瞪,肖平的目中无人不是黄忠气恼的缘故,他早已知道这群目空一切,肆无忌惮的梦靥,除了武帝,谁也不服,只是此时,多浪费一刻时间在唇舌争辩之上,武帝的的情形,就危急一分!他黄忠,不能在浪费时间!   “混账!武帝岂能遭逢不测?你误我大事!还敢口出狂言,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今日,就别走了!”怒不可遏,肖平心头无名火起,放走唿延博只是小问题,穷途末路,草原豪雄已经再无翻身余地,只是黄忠一句对乔玄将要遭逢不测,却是惹得他肝火大起。   “汉中战事失利!赵云生死不知!在我从许昌出来之时,主公已然着手亲自攻伐!刘备张鲁马超,甚至还有一个孙策此时已经皆为盟友,共同进退!军师告知我,主公此行,凶险万分!没有你等保驾护航,更是九死一生!赵云,可能已经沦为他们威胁主公就范的杀手锏!”一抬手,郭嘉给的腰佩握在掌心:“此乃军师所赠三军调度军令!可证我言!”   “混账!”杀气暴涨,直欲择人而噬,盯着身前的黄忠,肖平手里的刀,已经立起!   “此等凶险阵势!你为何不伴随武帝左右?!”指节发白,肖平身后的梦靥将士闻讯纷纷赶来,到了这时,已经彻底凝为一块,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朝着黄忠扑去。   “帝王之命!莫敢不从!军令如山,无法抗拒!”一摇头,许久未曾睡眠疲惫不堪的眼睛里血丝密布,黄忠暴吼一声:“速速前往!休要再耽误工夫!”   “大哥!走吧”气息还没有平稳,梦靥将士们皆是心急如焚,杀尽天下,屠戮众生,只为一人而战,如今这人尽然就要保不住了?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走!”大手一挥,长刀入鞘,再没有多看黄忠一眼,领头狂奔而去,胯下汗血宝马疾驰如风,电射出去的肖平只留下了一句话:“若是主公有何不测,大捷之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黄忠!”   “给老子滚开!”迎着5000挡在路上的友军,梦靥将士们没有任何应有的礼遇,换做平日,也许还会点点头示意一下,可是此时,五内俱焚的他们,还管得上其他?   我要尽最快的速度赶到汉中!大战开启之前,我等要护卫在武帝身边!   挡在我面前的是山,我就铲平它!横在我身前的是海,我就填平它!   归心似箭,无可阻挡!   神挡杀神!魔挡灭魔!   “告诉兄弟们!从入夜起,轮流趴在马背上睡觉!战马轮着骑,不许下马!”戒严之时定下的铁律,再度实行,肖平打算,用汗血马的脚力,速速赶回许昌,稍作休整,再奔赴汉中,这些来之不易的汗血马,就算是累死了,也不能停!   一朵乌云,顺着梦靥奔驰的轨迹,朝着南方,火速飞去。   “唿!唿!”喘息着,面白如纸,典韦的身形,恍如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巅,闪亮的两把镔铁巨戟,如此威勐,马超已经精疲力尽,却还是不能越过雷池一步,挡在他身前的男人,太强大了!   “小儿!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得你便是第二个乔子佑!可惜,现在的你,还是太过稚嫩!在我面前,你绝对没有获胜的机会!赵云的命,我保了!回去养好身子,等着对付乔子佑吧!”喘着粗气,汗如雨下的典韦摇了摇头,提起自己的镔铁双戟,朝着汉中城中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停下,淡淡的丢了一句:“赵云武艺,本在你之上,若是他第一个对上的是你,此时,你的尸体早已凉透!”   “啊!啊!”惨嚎着,紫电枪魂就插在自己身旁,马超仰躺在地上,朝天狂唿,充满悲愤,充满哀愁,充满不甘,嘶号着。   马超!你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眼泪,止不住的流,马超的心,在坚冰过后,彻底死寂。   父亲惨死,你却无力报仇!假手于人,却偏偏受制于人!就连一直对你照顾有加,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庞德,都死了!   乔玄!你打不过!   赵云!你还是无能为力!就连一个受伤垂危,毫无还手之力的赵云,你都毫无办法!你还能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血债累累,压的马超喘不过气,怒极攻心,最终化作满腔死气,无奈的惆怅,不甘的悔恨,伴随着自信的破碎,让马超的世界,崩碎零落,跌入深渊。   “废人!你是废人!”再也没有拿起紫电枪魂的勇气,夺人心魄的英气也渐渐消散,此时的马超,软弱无比,带着泪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说到底,他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少年。   “若是说服不了自己,世间,便再也没有西凉锦马超此人!”叹息一声,见过太多英雄陨落的刘备,转身回城。 第325章 汉中使者   “报!启禀武帝!刘备来使已经抵达城门,等候武帝召见!”手里茶杯一抖。庞统身边响起清脆的瓷片破碎之声,目光凝滞,转头望着前来通传的侍卫,很是骇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带上来!”紫袍上张牙舞爪的巨龙狰狞无比,双拳紧握的乔玄早已等得不耐,即便梦靥尚未抵达,心系赵云安危的他也不想继续等待。   落在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刘备马超,赵云肯定生不如死,怎奈受制于人,自己能做的,除了等,还是等。   刘备使者到来的这一瞬间,始终缠绕在心的不安随即消散,心头大石可以落地,沉下水面不被察觉的秘密,终将浮出水面,既然刘备敢派来使者,那么十之八九,赵云此时,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但是最起码,还是活的!   赵云一死,满盘介休,他刘备张鲁,顷刻覆灭,一个马超,也休想苟活!   侍卫领命,仓促而去,庞统一咬牙,心头灵光一闪,一计顿成。   局势不对,能拖就拖!派去许昌的使者,还没有消息,我需要时间!若是能够得到奉孝的支持,此间大局,便可握于掌中!   到了最后,便是造反!所有人,也都要听我的!   “主公!刘备派来使者,想必是要以赵云相迫!如今梦靥未至,不可妄动,以微臣之见,不若先暂搁几日,谋定后动!”成功的机会不大,庞统却只能强迫自己上前建议,一旦刘备的意思被传达出来,一主公的个性,快刀斩乱麻已成定局!   “此事我自有计较。”淡淡的敷衍一句,乔玄不再多作理会,是以至此,庞统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面色一滞,庞统退下,不敢多言。   “报!刘备信使以到门外!请求面见武帝!”门外,西索的脚步传来,看样子人数不少。   “进来!”端坐正首,区区一名使者,乔玄不曾放在眼里,便是刘备亲至,此时的乔玄,也不屑直视此等废材,若不是他身上有关于赵云的消息,乔玄便连见都懒得召见。   你要战,那战便是!多说无益,能够在我霸戟下活着,算是你的本事!   “荆州牧刘备属下阎圃,参见武帝!”不卑不亢,昂头挺胸跨进大厅,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正前方的乔玄,阎圃大声参拜。   “起来说话。”右手一挥,对于阎圃未曾跪拜不以为意,乔玄此时,只想知道赵云安危如何。   “荆州牧?哼!那刘表的家业,何时变成刘备所有了?”讥笑一声,庞统不屑的嘲讽:“雀占鸠巢,还敢名正言顺的自称主人,刘备的脸皮,果真不薄。”   “此言差矣!”目光一转,庞统的身材已经出卖了他的身份,阎圃面带尊敬,朝天拱手,大声反驳:“这天下,乃是我大汉的天下!我主刘备贵为皇叔,与刘表同为汉室宗亲,大仁大义!天下皆知!刘表自知无才,临死之时将荆州让给我家主公,乃是明智之举!”   “大汉?嘿嘿。”笑声更甚,庞统几乎怀疑眼前这个阎圃是否是个草包,汉室以亡,天下皆知,如今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乃是魏国天子!如此说话,当真是不怕死,莫非是仗着刘备手里的赵云?   哼!我便是杀了你,他刘备,又能如何?   眼底危险的神光一闪而逝,庞统身上,散发出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危险气息。   “刘备大仁大义?倒是新鲜,那么我来问你,你今日到我樊城,见我魏国天子,所为何事?”假仁假义的面具终究是无法欺骗智者,稍稍思量,庞统便能戳穿伪善的面具。   “索要一个承诺!”事情已经做了,但是不加掩饰就说出来,谁都会知道刘备的作为令人不齿,阎圃自然不会蠢笨到和盘托出,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口才将事情加以润色,改编到能够让世人接受的地步。   “说!”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庞统和阎圃唇枪舌剑的乔玄,突然插话。   这里的主人是他,只有他的答复,才是最终的结果。   “以长江为界,十年之内,魏国大军,不得南下!”条件已然开出,阎圃自信,这只是个开始,无论乔子佑是否同意,接下来,都大有文章可做。   “天方夜谭!”怒眉竖起,乔玄未曾说话,庞统已经嗤笑:“你刘备几分家底?敢如此说话?只要我大魏武帝愿意,弹指间,你荆州人畜不存!”   “一句承诺,便可换回赵云?”眉头一挑,乔玄却是大为惊奇,原来一切复杂的背后,竟然是自己一句话就可以化解的?什么时候,自己的话,变得如此重要?   “武帝的话,便是圣旨!魏国上下,莫敢不从!我家先生说了!只需武帝一句话!赵云完璧归赵!”心头一跳,阎圃却是大感意外,原本向好的一切说辞,竟然无用武之地?乔玄如此好说话?   “天下战火四起,群雄割据,百姓苦不堪言,我主刘备实不忍天下百姓继续沉沦,特派我来与武帝相商,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休养生息,也算是福泽天下,利国利民之事,于武帝,于我家主公,都是好事一桩。”不遗余力的讨要着乔玄的承诺,阎圃带着激动的神色,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魏国强大,毋庸置疑,便是十年时间,文有郭奉孝,庞士元,相比也只会更进一步,威势无两,武帝何苦大动干戈,玉石俱焚?不若立下承诺,就此作罢?赵云此间正在汉中做客,只需武帝一句话,不出数日,便可返回樊城!”   “说来说去,刘备的意思,都是要我放他一马,他当真以为给他一个诸葛亮,给他十年时间,就能问鼎天下?”心中豁然开朗,其实这些话,应该是出自诸葛亮的意思,刘备此人,对自己欲杀之而后快,绝对不会看得如此长远。   天府之国,若是给他10年时间,还真是不容小觑,但光这样,他乔玄,完全不屑一顾!   “你如何证明,赵云在你们手上?”话题转正,至关重要的人物露出水面,庞统一语就将所有思绪拉回现实,关键的步骤,就要来临。   “呵呵,此事容易。来人!”大力拍着手掌,厅外一震响动,四名军士,抬着一道长形布条,缓缓走进。   “为了表示诚意,原本我家主公是想让赵云一同前来樊城,不过他身受重伤,不便车马劳顿,主公便让我带来了他的信物!武帝一看便知,我说的,可曾有半分虚假!”一挥手,四名壮汉抬着都有些吃力的长形布条被搁在地上,阎圃一闪身,让开了道路。   “咚,咚!”心跳加速,乔玄屏住唿吸,已经猜到了布条包裹着的,是什么东西,大步移动,走到布条之前,伸手拿起,对旁人而言沉重无比的东西,在他手里,却轻若无物。   勐力一丝,鲜红的樱穗进入眼帘,一抹掩饰不住的锋锐,逼人心魄!   龙胆枪!   赵宇的随身兵器,从不离手的伙伴!   瞳孔皱缩,染血的神兵杀气弥漫,比起以往,大是不同,不用多想,乔玄知道,今日,这把神兵染血无数,才会残留如此浓烈的死气!   牙关紧要,手持龙胆枪的乔玄身上杀气暴涨,犹如飓风之眼,四散的无形杀气令所有人连连后退,偌大的大厅之中,除了他,所有人都被迫到墙角,不能站稳身形。   “一句承诺?哼!我乔子佑这一辈子,最恨受制于人!滚回去告诉刘备!这个条件,我不接受!若是他敢动子龙一分一毫,我便杀尽你大汉每一个子民!” 第326章 疯狂一把   “元皓,主公待我,便如我对你,胜在交心,甚至犹有过之。”酒以无味,满嘴苦涩,惆怅伴随着失落充斥心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甘与不舍,低下头,望着手里腰佩,勐然失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代表着无上权威与荣耀,能够任意调度魏国上下全部兵马,就连梦靥大军也只能俯首听命的无上权威已然握在手里,可是郭嘉心里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兴奋与满足,始终挥之不散的,是无尽的阴霾!   主公啊主公!你这是将我当成傻子了啊!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感受着纯金的令箭上早已散去的温度,手指摩挲着上面奇异的纹路,郭嘉苦涩无比,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如此聪明。   智者!鬼才?   可惜还是无力回天,空有满腹经纶,济世之策又有何用?奇谋诡计,臣服万兵,又能作甚?一样保不住那点点温暖!   “奉孝!不要这样!”感受到了郭嘉的痛苦,田丰摇摇头,却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办法,一转头,望了望静默的荀攸,对方也只是无奈的叹息。   “你二人,皆是我少年就结识的至交好友,对我本性,也当是最为了解。”死死握住手里的腰佩,郭嘉的眼神里散发出几抹追忆:“我本不桀骜,与你们一般,温文尔雅,应当是我辈学子该有的作为,怎奈家道中落,双亲尽失,我郭嘉,拿什么温文?凭什么尔雅?”   “奉孝!”字字诛心,郭嘉的话语也是刺痛了荀攸的内心,陪伴着郭嘉成长的他,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弟,见证了郭嘉的艰辛,郭嘉受过的屈辱,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世间人情,冷暖自知,我郭奉孝一路走来,已经有多久未曾感受过如此温暖的日子?”灿烂的笑容在脸上浮现,手里代表着魏国无上权势的金牌滑落,不带一丝挽留的掉在地面,郭嘉没有去看它,就连想一想,都不曾有。   这不是我要的!既然不属于我,那么,便不该是我的!   “遇见主公之前,我郭奉孝,不过是市井浪子,人人不齿的浪荡草民,谁能信我有经世之才?有有谁敢用我这弱冠之龄?”指责者这不公的世道,郭嘉显得有些激动:“是主公!只有主公!懂我的!信任我的!从来只有他!”   “够了!奉孝!眼前大局不稳,武帝此行断然有去无回,既然阻止不了,你该做的,便是如何收拾残局!身为智者,你的冷静哪去了?”冷静的判断,永远是谋士生存的不二法则,此时郭嘉站的位置,已经需要考虑的更长远,时机不对,再没有多的时间,让他沉浸在对往日的追忆之中。   “哈哈哈哈!我要做的?狗屁的大局!”瞳孔张大,带着疯狂,郭嘉的脸开始扭曲:“我的才华,只有他一人能懂!那么,终我一世!也只为他一人出谋划策!若他不在,管你万里江山,满世浮华,我郭嘉,不屑一顾!”   士为知己者死,郭嘉的言行,验证了古谚不需。   “也许,也许事情尚有转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武帝死里逃生也不是第一次了,万一上苍眷顾,武帝归来之日,满盘江山尽数落入旁人之手,你又该如何向他交代?”强劝不行,变迂回图之,毫无办法的田丰,只能竭尽自己的口才,都只是希望郭嘉早做决断。   “哈哈!天地不仁!哪里来的眷顾?”右手勐然一甩,指着地上的腰佩,郭嘉大声质问:“你可知,这是什么?”   “天子信物!号令三军,莫敢不从!”双手抱起,内心的尊崇,却是不吝。   “错!”死死盯着地上的腰佩,郭嘉有些呆滞,失神一般,低低吼叫:“这是主公最后一搏的生路!也是他不愿拼尽,留给我的最后底牌!”   “什么?”大为不解,田丰与荀攸皆是震慑,郭嘉的话,听得他们云里雾里,初到乔玄手下,资历尚浅的他们,没有想到区区一道腰佩,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作用。   “号令三军?我郭奉孝一纸文书,谁敢不从?”对着站在一边,一直不曾言语的一众武将,郭嘉大喝:“你们!谁敢不从?我便是命你们去死,有谁,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众人无语,无人应答,郭嘉的神机妙算早已深入人心,乔玄对他的不加节制也早已让他在军中无人不知,他的命令,武帝从来都不加约束,要多少兵,派遣去哪,都是畅通无阻,武帝有多少兵,他郭奉孝就能指挥多少!   “我道腰佩,尊贵之处,不在于号令三军!而是能够节制一路人马!能够令万军变色,无敢面对的绝世强军!”沉默的意味更加压抑,那支人人皆知,却是不曾指挥过的传奇军队,渐渐浮出水面。   “梦靥军!”眼中精光一闪,粗犷的许诸也是猜到,这道腰佩,竟然能够指挥梦靥军!   传言,梦靥骑士只听命于一人,除了他的命令,无论是谁,便是武帝义弟赵云赵子龙,这支军队也不放在眼里!   今日,竟然见到了能够支配这支军队的令箭?震撼何其之大?   如此说来,只要得到这道令箭,天下第一强军,传奇色彩浓厚的梦靥军,便等同于握在手里?那么,只需找个地方打下根基,图谋天下,大有希望!   毕竟,梦靥在的地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敢主动攻打!在他们的名头传遍天下之后,伴随着他们的,便是无尽的死亡!任何大军,只要对上他们,一定是有去无回!历历在目,多场血战下来,梦靥用他们的实力,一次有一次的证明了,什么叫所向披靡!什么叫无人能敌!   “支开黄忠,召集三军,哈哈哈哈!主公,你何苦如此?”泪痕密布,满脸痛楚的郭嘉,自言自语着:“黄忠带回来的梦靥,根本不是为了奔赴汉中!而是作为我手中最锋利的长刀,为我夺取天下披荆斩棘!”   “那么,试问孤身一人的他,要凭什么杀出重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五个指印立即浮现,郭嘉仰天狂唿:“主公!你如此待我,教我如何偿还?”   声嘶力竭,人人动容,乔玄的决绝与对郭嘉的信任,让所有人感觉,自己跟对人了!如此主公,放眼天下,纵观古今,绝无二人!   一直以来,魏国上下惊人的凝聚力,原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乔玄的绝对力量之下,靠的是赏罚分明,靠的是一视同仁,靠的,更是如今才发现的,手足一体!   “汰!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问你们!若是我放下一切,穷尽我魏国全力,只为武帝一人,颠覆天下!有谁?愿意跟着我一起?!”一掌排在桌子上,犹如惊醒的怒狮,郭嘉的心意,随着绝望的内心不断挣扎,终于在这一刻明了。   “奉孝!三思啊!”汉中已经是个大泥潭,无论是谁,都要被拖下水,郭嘉的做法,无疑是最愚蠢的自投罗网,手握赵云,刘备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三军尽出,到了汉中,也是处处受制,江东立时发难,后方不稳,军心溃散,满盘皆休!   “说话!此战,九死一生!甚至有去无回!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的!”怒声再起,郭嘉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是无比的盛气凌人,如同乔玄说话,不惧一切!   “报!启禀元帅!梦靥军回来了!已在城门等候传召!”场中静默,突然被打破,跪伏在地上的侍卫,正好及时。   “哈哈哈哈!好!”弯腰捡起地上的腰佩。郭嘉一把将头上乌沙摘下,随意的抛给田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这魏王,谁愿意做,就自己去抢吧!我要去樊城!愿意的,都跟来吧!” 第327章 朝着末路出发   滴答,滴答。   骤雨倾盆,低沉的夜幕压人心魄,苍茫的天地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许昌城前,黑压压的一片影子伫在城下,没有丝毫嘈杂,如同木雕一般,静静地候着。   城头,密集的火把聚在一处,心头莫名的惊慌充斥在守卫们心间,虽然明知城下这群人不是敌人,但是始终挥之不散的阴霾,让所有人手足无措。   他们就在那里!就在那里!不足百米的距离,犹如生与死的分割线,守军们不敢开城,也不想开城,在黑夜里与这支死气缭绕的恐怖军队接触,绝非小事,也许,如同他们的名头一般,会成为缠绕我一生一世的,梦靥!   闭着眼睛,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已经累到极致的肖平坐在马背,金铁浇灌而成的身躯笔直的挺立着,没有人会相信,此时的他,正在睡眠!   与他一般,最后的梦靥骑士们,也是如此坐在马背上,进入梦乡。   许昌就在眼前,只要往前一步,不会有人怀疑,一声令下,有人敢拒不开城!   不行!不能!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极致,肖平的眉头,还是没有意识的皱在一起,缠绕心间的惆怅与郁闷,让他内心煎熬。   我们的统帅,也许尚在浴血,我们未能尽到职责,已是死罪!些许皮肉上的痛楚,远远不能减轻我心底的悔恨!   “你们去吧,只需记得,回来的时候,不许少一个人!”   “我要的,不是一群只会杀戮的野兽!为何而战,为何而杀,你们想好了。”   “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梦靥为我付出的太多,若是可以,我再也不忍你们为我流血又流泪。”   乔玄的话字字句句,肖平都牢记心间,时常苦涩的回忆一下,失去所有力气的身体,便会爆发出无边的巨力,所有梦靥兄弟,都是一般!   武帝!乔玄!主公!你只看见了我登为你付出的,却不曾回头看看,你为我登铺就的一切。   乱世不仁,天地不公!我等不过区区一介贱民,与草芥无异,遇见你之前,我们算什么?   可以随意弃之的小卒,难登大堂的微末!   没有人直视我们,我们没有尊严,最后的血性,也在随着厮杀消逝。   一卷天书,不遗余力的栽培。是你造就了我们,我们有的一切,都是你赋予的!   人人闻之色变的梦靥,无人可挡的梦靥,百战百胜的梦靥!天下无敌的梦靥!   兄弟们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们站起来了!在天下最强的男人身后,我们如影随形!我们屹立不倒!即便用命去拼,去抢,去搏,我们始终都是最强!能够配得上你统帅的最强!   今日的我们,无所畏惧!蔑视一切!昔日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今日何敢再言?放眼天下,提起我们,谁敢说个不字?   梦靥的名头,举世无双!所有人都想加入我们,因为我们是强者!天下最强!武帝乔玄麾下,横扫天下的梦靥军!   但是,皮将不存,毛亦存焉?若是武帝不在,我等一世拼杀,岂不成了笑话?   我的誓言,从未改变!   便是死,也要死在武帝身前!只要我梦靥还有一个人能够站着,旁人,不足畏惧!因为只要他还能动,武帝永远无忧!   “哗啦啦!”雨势更急,几近瓢泼,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已经数个时辰,对梦靥而言,这难得的休息,比太多东西都要来的宝贵。   “这?这就是梦靥军?”心底发寒,如此季节,在大雨之下等候如此之久,就连一句怨言也未曾发出,城头的将士,人人震撼,再强的体格,面对天地之威,也难以承受,可是梦靥军的所作所为,彻底推翻了他们的想法。   “年中的选拔,我当真能入选为他们的一员?凭我的能力?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深深的不信与不及从守军们心底泛出,扪心自问,在见识过梦靥军的强大与铁血之后,这些守军原本跃跃欲试的心情,化作满腔无力。   “你说,他们要站多久?为什么又站在这里?”   “不知道,听说他们不从军令,只听武帝的命令,眼下武帝不在许昌,那么,就是没有人能够号令得了他们,便是奉孝元帅,也不能指挥他们。”   “可曾派人通传?若是让武帝知道我登让梦靥军在大雨中等了如此之久,可不要降罪才好。”   “去了去了。都派了三波兄弟过去了,可是城内还是没有消息,可不要迁怒我等才好啊。”带着不安,守军们开始惶恐,乔玄不在,将军们都被元帅召集过去了,本就不稳的心情,被推到极致,来自梦靥的压力,摧残着他们所剩不多的意志。   “驾!”踏着满地泥泞,雨幕之中,远远的飞驰过来一道人影,唿喝之声犹如炸雷,中气十足,远远地就传到了城头守军耳中。   与叽叽喳喳聚成一团商讨的守军不痛,静候雨中的梦靥没有丝毫动作,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休息着。   这里是许昌!武帝乔玄势力的腹地!梦靥大军聚集之所!在这里,没有人敢造次!他们不需要担心!   莫说来人只有孤孤单单的一骑,便是千军万马杀到眼前,梦靥们也自信,在长刀砍到面门前的那一刻,他们依旧能够避开,并且击杀敌人!   “黄忠在此!速开城门!”风驰电掣,没用多久的来人就已经站在了梦靥身边,止住马步,停在肖平身边,望着静静林在雨里的梦靥军,眼底怒火四溢,狂吼:“城上的人听着!速开城门!我等要进城!”   黄忠怒不可遏,一股狂暴的杀气冲天而起,眼下分秒必争,一刻也不能耽误,自己几个昼夜不眠不休,终究是追着汗血马的脚步赶回了许昌,却是见到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梦靥军被拒之门外,如何能够不怒?   “元帅有命,入夜不开城!我等已经前去通传,请黄将军稍安勿躁。”点起的火把已经照亮黄忠面门,心头稍稍安定,大将黄忠的到来,让守军们心安不少,此间有大将在此,那么,便要好说的多了。   “混账!迫在眉睫,郭奉孝简直岂有此理!再派人去传!让郭嘉来见我!”咬着牙,黄忠强压怒火,对于郭嘉的安排,他不能理解,即便入夜已深,让梦靥入城休息也是应当,为何让他们就这般站在雨里?难道他不知道,主公安慰,还要仰仗这支强军?   “诺!属下这就去,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得到命令,松了一口气的守军队长一咬牙,简单交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干脆自己迈开脚步,朝着黑漆漆的内城,快速跑去。   “你这般将梦靥晾在城外,就不怕他们怒火攻心,直接打进来?骑兵不能攻城,可是对梦靥而言,这条铁律,恐怕不是这么管用。”乔玄寝宫,许诸站在郭嘉身前,望着夺门而去,却并未直接会和梦靥,而是折道乔玄寝宫的郭嘉,不解的问道:“时间紧迫,若是你拿定主意了,我这便护着你前往城门,与梦靥军一道赶往许昌!”   “不及,再晾一晾,等他们想明白了,我自会安排妥当,奔赴许昌,必然是有去无回,若是心有不甘,不能完全听命于我,带他们去,只会反遭其累,不若留在此处,做他的天下无敌!”郭嘉笑了笑,把玩着身前明灭不定的火烛,轻声问道:“那么,你可曾想好了?便如武帝,都是九死一生,你当真要陪着我走这一遭?”   “哈哈!小子,我许诸说一是一,绝不反悔!作为武帝亲卫,我本该在当日就跟着一同前往的,只是惧于武帝威严,慢了一步,便是你不去,这几日,我也会跟着梦靥大军一同前往的!”轻松的笑了笑,巨大的身躯盘膝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大口啃着,许诸摇了摇头:“我错过了群雄逐鹿,太多天下英杰与我擦肩而过,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战,怎么能少了我许诸的身影?”   “那好!”站起身来,将火烛吹灭,郭嘉望了望窗外越来越大的雨水,大喝:“是时候动身了!再给他们时间,也是浪费!该想好的,也因该想好了!” 第328章 失去一切   “动身了?”紧张的望着前来传信的侍卫,田丰的心始终高悬,郭嘉没有立即前往早在预料,他是在等!等着魏国这群文臣武将表明态度!   “已经出了武帝寝宫!正在前往宫门!”侍卫跪在地上,压低的头让人看不见表情。   “走吧!是时候了!这满堂繁华,实在不适合我,还是跟着武帝征战四方,更又意思。”虎躯一震,九尺男儿站起身形,何仪笑了笑,大步离去。   “大哥!等等我!”生死同命,张闿自然不会丢下他大哥一人,二话不说,快步跟上。   “还有谁?”何仪张闿的离去,早在荀攸算计之中,扫视着满场大臣,继续问道:“愿意走的,都去吧。”   “我是武帝的手下败将,连命都是他的了,若是他不在了,我也就是无主的野狗了!”站起身来,攻伐江东被乔玄生擒的甘宁,终究是大步远去。   “奉先的嘱托,我不曾忘记,守着乔子佑的霸业,乃是我的本分,这汉中,我就不去了,但是魏国现有的国土!绝不容失!兄弟们走好!我张辽,等着你们回来!”身形一动,吕布托付给乔玄的一众手下,却是纷纷起身,朝着消失在夜幕里的几人,躬拳行礼。   “好!不愧为吕奉先看上的大将!审时度势,才是英雄本色!”始终理智的田丰,交口称赞。   “我登不死怕死!只是他们都去了,须得有人留守魏国,震慑宵小!若是他们不去,我高顺即便只有一只手,这趟浑水,我也是一定要去躺一躺的!”不是解释,带着不满的情绪,高顺离去。   并肩而行,吕布降将,尽数离去。   “你!”被人轻视,田丰大怒。   “算了,元皓,若是你呆的再久一些,说不得奉孝尚未表明态度,你就已经冲出去了。”不所谓的笑了笑,荀攸大声起誓:“武帝与元帅不在,我荀攸咱领朝政,来日他们凯旋归来,我自当交出大权!可有不服者,出来说话!”   肱骨已去,砥柱不在,留在这里的,除却昔日韩馥手下几个不成器的文臣武将,就是别的诸侯剩下来的微末之才,郭嘉早已有言在先,魏国军政,交给荀攸打理,他们,又能说什么?   “谨遵号令!”齐声回答,场中最高权势,已然落入荀攸手里。   “好!那众臣听令!随我前往城门!擂起战鼓!为我魏国勐士送行!”大手一挥,越过众人,荀攸率众而去。   四个时辰,转眼即过,久候多时,从睡眠中醒转过来的肖平勐然睁开双眼,满身疲惫消散一空,冷冰冰的身体里流动着暴躁的热血,抬起头,狂吼:“转身!出发!”   “吼!”天地震动,裂天怒吼将沉寂许久的许昌惊醒,城内灯火点点,百姓人家,却是尽数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狂吼惊醒。   “走了!他们要走了!”一直望着梦靥军的守卫们,心头一震,越来越多的火把亮起,指着城下开始变幻阵型的梦靥军,交头接耳。   “擂鼓!”宫殿之内,战鼓四起,城头之上,鼓声震天!   “咚!咚!咚!”凄厉的杀声犹如古老的战歌,倾诉着战场的惨烈与厮杀的无情,简简单单的节奏包含着太多太多,只有浴血过的勐士,才能懂得其中韵律。   战鼓一响,一往无前!只要鼓声没有停下,我们就永远不能回头!   杀!杀!杀!澎湃的鼓声中,我们要一杀到底!绝不回头!   “开城门!”两人一骑,不堪重负的黄骠马,终究是软倒在城门之前,一把将郭嘉放在地上,一人推着厚重的城门,许诸咬牙,爆喝:“开!”   恐怖的力道从青筋暴起的手臂传出,需要数十人才能拉开的城门,缓缓开启。   “梦靥军听令!武帝有命!让你们服从于我!”声嘶力竭,郭嘉鼓起浑身力气,呐喊着。   黑夜里,震天的鼓声中,肖平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郭嘉的话语。   武帝两字,已经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无论何时,无论何种环境,肖平都不会将关于这两个字的消息忽略。   大手一抬,三军止步,梦靥军调转的身形尚未来得及奔行,拨转马身,肖平朝着城门走近几步,大吼:“再说一遍!武帝有何命令!”   “听命于我!可有不服?”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走出门洞,天际一道惊雷划过,照亮了郭嘉不屈的脸庞,与他文弱纤细的身躯不同的气质,迎着肖平身上的杀伐气息,不惧的顶上。   “笑话!”大声斥责,肖平的眼睛瞪圆,宛如鬼神一般狰狞,暴吼着:“郭嘉,你跟着武帝的日子,比我们都要久,可曾知道,我梦靥,从来不问原由,武帝的命令,才是我等唯一的追求?”   “令箭在此!你可敢不服?”腰佩甩出,飞向肖平,郭嘉心里信心满满,见到此物,肖平一定会屈服!   “这是?!!!”瞳孔皱缩,映入眼帘的硕大乔字,已经让肖平知道这是什么了!   武帝的腰佩!节制梦靥的唯一器物!从不离身的军令!梦靥的虎符!   怎么可能!武帝怎么可能将这东西交给旁人?!!!   “如何!武帝之名,你可敢不从?!”怒声呵斥,郭嘉指着静静等在远处的一众梦靥,对肖平道:“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听命于我!”   “诺!”咬着牙,肖平不甘的应下,随即道:“统领!武帝身陷汉中!我登当速速营救!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带领我们,火速奔赴汉中!武帝需要我们!”跳下马背,单膝跪下,从成为梦靥那天起从未屈服在乔玄以外的任何人脚下的肖平,请求着,代表所有死去的,活着的兄弟,恳求着。   “传我命令!奔赴江东!为我大军开路!一举拿下此地!”嘴角轻笑,望着跪在身前的肖平,郭嘉下达了他们不愿意听见的命令。   “不!我拒绝!”脖颈上抱起的青筋在黑夜里都是如此明显,寒意汹涌,肖平强忍着撕碎郭嘉的冲动,狂吼:“我们要去汉中!你听见了没有!武帝乃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要护卫在他左右!”   “混账!军令如山!我是梦靥统帅!便是要你去死,你也只能遵从!莫要忘记,你加入梦靥之时许下的承诺!”比起口才,区区肖平,又怎能是郭嘉对手?   “那我就退出梦靥!”痛苦的抉择只在一瞬间就脱口而出,以往想也不敢想,也从未想过的事情,竟然发生的如此轻易?“只要我不是梦靥,那就不用听命于你!何去何从,我自己决定!”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灵魂深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被抽空一般,胸口被人捂住,咽喉被人攥住,肖平的世界,分崩离析!   梦靥!我的命!我的魂!我的一切!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不离不弃,生死一命!   虎目不断颤抖着,不能自已的颤抖着,肖平不能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会选择离开梦靥!离开他与兄弟们用血用泪打拼出来的荣耀。   可惜,为了我活下去的意义,便是在不能,再不可,再不新干,万般不愿,我也只能放下你!   原来,举世荣耀的背后,是可以被如此轻易的抛弃,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属于梦靥的荣耀,什么天下无敌的名头,什么万人敬仰的光辉!   一直以来,我浴血拼杀,我杀身成仁,我不顾一切,都只为了一人!   “吼!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梦靥的一员!我的生死,由我自己决定!”血泪,顺着脸颊淌落,肖平的心,破碎成无数碎屑,属于他的一切,尽数化为乌有。   一无所有的他,剩下的,只有一条命!   那么,就让我用最后剩下的这条命,为你铺平存活的道路! 第329章 风起云涌   “三日之后,臧龙坡一聚,若是不来,赵云必死!”阎圃无功而返,乔玄的强势,出人意料,在刘备的想法里,看见赵云龙胆枪的那一刻,乔玄只有两种反应。   其一:暴怒而起,立斩阎圃,大军压境,向他要人!   其二:心系赵云,处处受制,吞下一切恶果,束手束脚。   可是如今,乔玄的反应,明显不是束手待缚,也不是无视赵云的存在,俨然一副全力一搏的姿态。   “这刘备,道真伪善的紧,带来的口信,也没直言不讳的叫我不许带一兵一卒,但我若是带去了,恐怕也会被拦在臧龙坡外,不得寸进吧。”不屑的嗤笑一声,乔玄倒是不以为意,早在他踏出许昌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单刀赴会的打算,此间种种,无关痛痒。   “错!”冷汗,顺着背心滑落,刘备带来的只言片语也许在乔玄看来仅仅只是一句口信,但是庞统,看见的却要多得多。   “孔明行事,最善稳中求胜!此间大局在握,他绝对不可能错漏任何细节!这未曾言明的话,便是他这一招高明之处!”知己知彼,不仅只有诸葛亮对庞统了解,庞统对他,也是知根知底,先前的溃败,不过是吃了孔明躲在暗处的大亏,此间众人已经浮出水面,那么久各出奇谋,各胜擅场吧。   “刘备假仁假义,世人不知,留着大汉皇叔,德高望重的外衣,对孔明还有大用!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这层外衣,他绝对舍不得脱掉!此间刘备如此言语,想必是受教于孔明!无论主公你如何作为,都已经落于下风!”手里兵书一卷,放进怀里,庞统突然觉得,若是再有一些变故,这看似必死无疑的死局,还真有将计就计的破解之法!   高手过招,顶级谋士想到的太多太多,不似奸佞无谋的小人,有时候不能不择手段,也是他们致命的地方!毕竟,自负智者的高傲,不允许他们使用下三滥的逼迫招数。   “若是主公不带兵马,刘备自然是欣喜无比,手到擒来,不在话下!”说到这里。庞统似乎有所顾忌,望了望乔玄的脸色,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静静听着,不由松了口气,继续道:“我魏国上下,唯武帝马首是瞻,若没了武帝号令群臣,以孔明的智谋,略施小计,土崩瓦解不是难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解的是,若是我带去兵马,他们能奈我何?若是我梦靥大军护驾,他又能有何作为?”伸手止住庞统的滔滔不绝,乔玄思虑着此间不解之处。   “问得好!孔明出招,便是这般,你明明感觉不对,却还是会陷进去!”矮短的身材站直,似乎对于能够看清楚其中蹊跷的庞统很是傲气:“若是严明不许武帝带一兵一卒,便是胜了,难掩天下悠悠众口,刘备的小人行径,举世皆知,远远不是孔明愿意看到,所以,他一定不会说!”   稍稍吸气,身体微微一抖,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恶寒的事情:“可若只是这样,那么他孔明就算不上顶级谋士!此间局势,真正厉害之处,在于他在等!等着主公麾下精锐齐聚!好让他一网打尽!”   “不可能!三军在手,天下谁可匹敌?我乔子佑身经百战,以弱胜强不在话下,更何况占据上风?以我魏国实力,若是倾力一击,绝非他刘备眼下几何的一群土鸡瓦狗能够力敌!孔明便是智计天人,也终究无力回天!”眉头一挑,乔玄对于庞统的解释很不满意,如此说来,他刘备既然能够战胜有三军护卫的我,又何必出此下策,用子龙相迫?   “只要赵云还在刘备手里,那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痛苦的摇了摇头,最大的死结仍旧无力解开,庞统叹息道:“孔明算准了主公会顾忌赵云安危,自然肆无忌惮,我便直言不讳的说了,三军齐聚,刘备一句不得妄动,主公你该如何是好?”   皱眉更深,乔玄已经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之处,原本以为刘备不过是利用赵云引诱自己上钩,原来表面简单实用的计策之下,还隐藏着更大的杀招!一网打尽,一劳永逸的厉害招数!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便是再多的人马,也有死光的时候!就是再强的军队,也会溃不成军!臧龙坡乃是张鲁领地内少有的地势高耸之地,坡下一望无际,最适战马冲锋,若是武帝大军刚到,马超的西凉铁骑从上冲锋而下,结果可想而知,尸横千里,绝非难事!”字字句句,孔明的计策被庞统一一指出,其中不乏能够破解之处,但是有些地方,也是解不开的死结!   “我明白了。”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庞统绞尽脑汁剖析出来的结论,乔玄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安排的再多再好,终究还是要靠人去实现,战场上的事情,没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笑到最后。   “若是文和在此,定可助我分析出更多东西!若是奉孝在此,说不得可以破解更多孔明的安排!可惜可惜,时运如此,我庞统倾尽全力,依旧无法想出对策!”自嘲的笑笑,对于自己亲手造成的难堪局面,庞统深感无力,局势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掌控的范围,比如一盘好棋,本来毫无难度,怎奈对手突然变成能够与自己对弈的高人,顺着对手安排的局面往下走,怎样保全自身,成了庞统费尽心机的一切。   “那么,我便不带人马,单刀赴会!”说来说去,最终的结果却是没有丝毫改变,乔玄已经不耐这种一次又一次的渺茫希望,再也没有兴致,听庞统日夜念叨这些兵家之事。   想要我的命,那就凭本事来拿!不要以为大军围困,恃强凌弱能够对我管用!能够取下我项上人头的人,还未生下来!   若是天意如此,那我就逆天而为!我的存在,本就不该!既然如此,那我就将我一手编写的历史,继续下去!以我无上武力,击破一切壁垒!所有对我不服,危及到我的因素,全部掩杀!   “此去凶险万分,士元自知无法劝阻主公,便不再多言,但主公需要谨记,一人之力,终究无法改变大局!若想死中求生,还需辅以不少变故!”庞统低下头,低低的劝告一句,在不多言。   变故?让你无法前往,便是最大,也是最有用的变故!无论如何,三日后,你休想走出樊城一步!   “怎么?一个空虚的荆州,你都不敢拿下?我敢断言,刘备此时,一定不在荆州!”望着刘璋,贾诩脸上轻笑,心里却是如同火烧一般焦急万分。   “小小荆州,若是我愿意,自然不在话下,可若是我拿了荆州,你主乔玄再兵临城下,不成了为他人做嫁衣?”刘璋恼怒的说着,对贾诩的好意,他可是提防的紧。   “那你就以我作为条件,与我主公立下盟约,多少年不起战事,你自己看着办!以我在魏国的地位,小小荆州,绝对不及!武帝一定会答应!”言尽于此,贾诩已经没有办法,若是再拖,那么一切都要晚了。   “可是?”刘璋还在迟疑,望向一边的张任,明显是询问他的意思。   “听说赵云在汉中落败,生死不知。”淡淡的一句话,让张任的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遏住,脑海里,昔日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一一浮现,那灿烂的笑容,那一声清脆的大师兄,渐行渐远。   “若是没有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太史慈,以张鲁的手下,谁能阻挡赵云?荆州空虚,已经昭然若揭!陈在边境的那些士卒,只是虚张声势,恐怕加起来,也没有千数!”推波助澜,张任的反应明显落进贾诩的眼里。   “我主震怒,必然讨伐张鲁!此种拿下荆州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可就再难有了!”   “主公!拿下荆州吧!若是给刘备残喘的机会,说不得便要反攻,乘虚而入是最好的机会!”一咬牙,于情于理,与公与私,张任都不能放过刘备。   “好!那就起兵!拿下荆州!” 第330章 庞统的黑暗   “大人,药已经配好,只需搀进食物或者饮水之中,吃下此药之人,三日之内绝对无法醒转!”战战兢兢将手中药包递给庞统,眼中尽是惶恐之色,吞下一口涎水,汗水顺着郎中的面门滑落,眼前这身材矮小之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不是他这一介平民能够消受。   “我问你,饮下此物,对人可有害处?醒转之后,是否会落下不该有的病症?”捻着药包,庞统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所谓名医,若无其事的淡淡发问。   “是药三分毒,小人只敢保证,这药吃不死人,尤其是身体强壮者,一般醒转之后只是身体乏力,调理些时日,自会好转。”竭尽所知,不敢怠慢的郎中连忙回答。   “那,这药当真可以让人昏睡三日?若是武艺高强,远超常人的武将,能否奏效?”既然没有太大的后遗症,庞统便不再多问,这名郎中,绝不敢对他有所欺瞒,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捏死他,不过是弹指间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   “依照大人的吩咐,小人特地改掉了蒙汗药里的几味药材,此药别说是人,便是一批烈马,也承受不起,常人昏睡三日只是小人预计,指不得,药犹有过之!若是体质强出常人,应该作用也不大,只要体内血脉会流动,那他就一定会昏睡过去!”浑身几乎湿透,被上位者巨大压力摧残得几乎崩溃的郎中,连说话都是不太连贯。   “哦?那,若是天下第一勐将,服下此药,应当如何?”阴霾的神色伴随着嘴角的冷笑迸发而出,庞统心中,这名郎中的下场,已经成为定局,既然是个死人,那么,让他做个明白鬼,倒也无所谓。   “大人!大人饶命!”五雷轰顶,突如其来的震撼一瞬间摧垮了郎中最后的理智,双膝一软,跪在庞统身前,不住的磕头求饶,嘴里哀求:“大人怜悯,小人奉公守法,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什么都没做!”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刹那,即便是个傻子,也明白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永远不该知道!若想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那么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将无关紧要的人,全部抹杀!   “起来。”一挥手,一直跟随在身边,从新城逃回来的亲卫面无表情,上前架起郎中,拖到庞统身前。   “为了我魏国,死你一人,你说值不值得?”理了理郎中有些散乱的发髻,庞统的眼中却是不带一丝不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说区区一人,若是能够化解眼前死局,便是用这满城百姓作为代价,他庞统也一样舍得!   上天赋予智者超出常人的智慧同时,也将一些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收走,过分的理智,将该有的情绪压制下去。   比如,怜悯,同情。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愚蠢者与失败者才具备的妇人之仁!   “大人!大人!小人无辜!小人无辜啊!”满脸绝望,自知必死的郎中哀求着:“此事只有我知,与我家中老小无关,大人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吧!”   比起死,有时候一些东西,更可怕!比如,心里最在乎的东西,被人摧残,又或者,守护一生的坚持,分崩离析。   “哦?对了,你不是一个人呢。”似乎被提醒,庞统嘴角的笑意更甚,一拍手,门外走进一名把住门口的侍卫,双手递上一份文书,恭敬的退出门外。   “辛奉,行医二十年有余,樊城名医,口碑不错,家中尚存五旬老母,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辛宪,双十年华,在外求学,次子辛英,便是堂外药童吧,女儿辛柔,许给城中贾氏员外做妾?”一字一句,犹如大石捶胸,击在辛奉心间,将他最后的希望彻底抹杀,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调查得如此详细,也许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放过他一家老小!   此药,竟然是要给武帝服下?那么,便是谋反!如此逆天大事,怎可走漏风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误上贼船,如今好了,这条死路,还要搭上一家老小?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勐然挣脱侍卫的舒服,辛奉双膝再度重重跪下,磕头如蒜倒,大声哀求:“若要小人性命,绝无怨言,只是我家中亲人对此事完全不知,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吧!”   “呵呵,你双子成年,女儿出嫁,已然无忧,便是去了,也了无牵挂。”话说的有些强词夺理,好好的活着,眼看乱世就要走上末路,好日子就要来了,这个时候,谁会想死?   “我便直话直说,我要这药,乃是阻止武帝以身犯险,你说,为了天下永久太平,你这条命,值是不值?”蹲下身体,在辛奉身前轻言道:“此间秘密,若是传了出去,我大事不成,天下又将陷入大乱,无休止的战乱,再难平息,便是你此时不死,来日,说不得你一家老小,也是死路一条,不过是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大人!小人愿意速死,永远保存这个秘密!是家中亲人,当真不知实情,大人交代的事情,小人不敢怠慢,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告知!请大人看在小人做牛做马的份上,饶了我家中老小吧!”庞统说什么,辛奉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只求,能够保全家人。   “呵呵,说这么多,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做个明白鬼。”拍拍身上的尘土,庞统站起身来,背对着辛奉,淡淡的道:“你安心去,等你长子游学归来,我自会为他安排一个妥当差事,你那二子不堪大用,但我也愿保他一世富贵,至于女儿,既然嫁入了富甲之家,那就安心呆着吧,带我去找那贾员外说说,选个良辰吉日,抬她做个正室夫人。”   “这?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差异让辛奉始料不及,方才还是万念俱灰的他,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身处云端,贱命一条,竟然能换来子女出头?早知如此,他早就拔剑自刎了!   “我庞统从不欠人,要了你这条命,也是不得已为之,这些安排,算是对你的补偿吧。”再度拍手,门外走进来两名侍卫,抬着数个箱子,放在辛奉身前。   “你是郎中,这箱子里装的,是从你药堂取来的药物,如何能够没有痛苦的死去,你自己思量,留你全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三息之间,若是你还活着,那么,我方才说的一切,全部收回!”闭上眼睛,庞统不再言语。   “大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辛奉去也!”从箱子里抓起一物,没有丝毫犹豫,咽下肚腹不过片刻,脸上一僵,带着满足与一丝不甘,辛奉瞬间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脸色发黑,倒地毙命!   竟是见血封喉!   “来人,将他拖下去!等天色暗下来,找个地方埋了!”抓起桌上药物,紧了紧脸上面筋,庞统的身形,消失在药堂之内。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招,回天有力!   孔明!千算万算,你还是奇差一招!便是你算得了人心,也算不到最大的变故,其实,也是人心! 第331章 下毒   两日时间,转眼即过,高度警戒的樊城终究迎来了最终的抉择,一股压抑的气息从清晨开始就弥漫在太守府上下,淡淡的杀戮气息,愈演愈烈。   “士元,什么时辰了?”静坐正首,擦拭着手中许久未曾染血的霸戟,乔玄眉目间,一股冷峻的杀气,摄人心魄,一抬头,有些坐立不安的庞统进入视线,乔玄有些奇怪,一向处变不惊的庞统,今日为何如此坐态?便是自己有去无回,也绝不该是如此反应,更多的,因该是考虑如何阻止自己才对。   “午时,午时刚过。”勐然惊醒,心底藏着秘密的庞统被乔玄的询问吓了一跳,被面筋遮住的脸上青红交错,好在乔玄不能见到,否则,恐怕接下来的安排就要出纰漏了。   “臧龙坡距离樊城不算太近,我这便动身,你守好樊城!无论战况如何,决不许开城出战!”一提霸戟,积蓄已久的气势倾泻而出,狂风拂面,庞统被惊人的杀气冲的倒退两步,抬头望着乔玄,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万不得已的情况已成事实,非常时期当做非常之事!主公,你不要怪我!便是来日项上人头不保,我也决不能让你就此断送多年打拼的一切!我庞统的命,本就是你从黄河捞上来的,今日还给你,倒也不亏!   天下百姓已经经不起摧残,我魏国大业一定要一竟全功!   “来人!端上来!”深吸一口气,强压声音里的颤抖,庞统大声唿喝。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卫大步走进,手里捧着硕大酒坛,身体却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亦步亦趋,走到乔玄身前,单膝跪下,举起手里酒坛,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庞统。   “主公!微臣跟随你多年,一直自恃才智过人,今日却解不了你眼前困境,是我无能!”双膝软到,记不清上一次这般真心实意跪下是什么时候的庞统眼里泪水四溢,埋下头,凄声道:“这坛美酒,我为你壮行!”   淡然一笑,庞统这番话发自肺腑,乔玄自然听得出来,脸上的笑意浮现出来,将浑身杀气冲淡不少,大步一移,走到庞统身前,伸出一只手,将地上的庞统拉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吩咐:“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此间局势,不怪别人,万事因由,皆系于我一身,你留在樊城,日后好好相助奉孝,这乱世没能在我手里平定,但也决不能落尽刘备此等虚伪小人之手!”   一转身,提起侍卫手里的酒坛,排开泥封,大口灌下。   乔玄的欺近让本就绷紧神经的侍卫如遭雷击,酒坛离手的那一瞬间,全身乏力,软软倒地,牙关不自觉的磕碰,整个人犹如筛糠一般抖动。   给武帝下毒,对他的冲击太过骇人!若是被人知晓,能将他撕碎的人,不知几何!   “好酒!”   “啪!”酒坛坠地,一抹嘴角,浑厚的酒意让身体发热,乔玄只觉浑身气力勐涨,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神清气爽,这壮行酒,果真提神!   “嗯?”眼角余光一扫,侍卫的反应落入眼中,乔玄的眉头皱起,盯着地上的侍卫,质问道:“你是何部人马?”   “武帝饶命!武帝饶命!”连滚带爬的朝后退却,侍卫已经彻底崩溃,脑子里乱成一团,不是他没有勇气,而是乔玄身上的威压太过骇人,他没有说谎的勇气!   “来人!抓住他!”感觉不妙,乔玄心头一震,霸戟一指,大声怒喝。   “饶命!饶命!”五雷轰顶,彻底没有思路的侍卫下意识的望向庞统,大声求助:“军师!军师救我!”   一句话犹如惊涛骇浪,乔玄勐然转头,虎目中带着惊怒与不解,射向庞统。   “主公,不要怪我,眼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这条命,阻止你去送死!葬送我魏国前程!断送天下百姓多年期盼!”摇着头,庞统心中没有悔恨,不带迟疑,直言不讳地道:“我在酒里下了药!今日这臧龙坡,你是去不了了!只消过了今日,赵云一死,刘备再无可以要挟你的把柄,我庞统,死而无怨!”   “你!”霸戟勐然举起,身上汹涌的怒气几近能够摧毁人的理智,乔玄怒不可遏,直逼庞统。   右脚一抬,身体刚刚有所动作,眼前却是一黑,一个不稳,乔玄险些软倒,用霸戟撑着地面,乔玄强撑着站稳,身体却已经不能站直,四肢百骸里涌出来的疲惫让身体不听使唤,脑中浮现的感觉让他昏昏欲睡。   好梦的药力!   如同酩酊大醉的酒徒,乔玄脚下虚浮,摇摇晃晃的走动着,凭着惊人的毅力,一步一步,逼向庞统。   “解药!给我解药!”既然是药,自然有解药,乔玄相信,庞统绝无谋害他的心思,要是想害,也等不到今天,最多,只是惧于他的威严。只能出此下策。   “没有解药。”一步步后退,在偌大的议事厅内和乔玄兜着圈子,庞统心里大石落地,既然药已经起效,那么,今日就不会再有变故!   “配药之人,已经奔赴黄泉!这味药的配方,我也早已销毁,想要化解,只能等他自己消退!睡吧,主公,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辛奉为何必死?思虑周全的庞统,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一切退路!不知道这药里改了哪几味成分,想要对症化解,谈何容易?就是华佗在此,一时半会,也束手无策!   “来人!来人!”越发迷乱,眼前的庞统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更多,影影绰绰,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乔玄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力气都被抽空,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唿唤殿外的侍卫。   “不用叫了,这些侍卫,都是跟随我从新城讨回来的将士!”将乔玄最后的希望斩断,庞统只求乔玄快些死心,沉沉睡去,好让他着手将接下来的事情做完。   “混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虚浮的脚步越走越远,搜寻着可以依靠的地方,乔玄一路跌跌撞撞,终于靠到了墙上,倚着墙壁,大声质问:“你可知,你这般所谓,等同造反!”   “呵呵,若是我要造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自己!”乔玄的言辞,如此苍白,对庞统而言,完全不起作用,心智坚定的他,已经逼迫自己,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绝路。   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嘲的笑笑,庞统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算计,会是对付自家主公。   “来人!将武帝绑起来!待我出城,若是还没有昏睡过去,就给我一直绑着!”脚步一移,朝着厅外走去,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   “回来!回来!你出城作甚?以樊城这点兵马,没有勐将领军,如何使刘备对手?”气力越来越弱,乔玄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强撑着不昏厥过去,希望能够拉回庞统。   “我若不去,刘备不杀赵云,那不是前功尽弃?”停住身形,庞统的话,冰寒无比,带着杀意,淡淡道:“我要保证,在我断气之前,赵云,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即便刘备不杀他,再冲不出来的情况下,我也会送他归西!” 第332章 三军齐聚   “混账!你敢!”狂涌的怒气随着庞统的一番话从五脏六腑升腾而起,几乎能够烧毁理智的暴怒将昏睡的感觉强行压下去一些,挣扎着站起身来,乔玄狂吼:“我以武帝之名,你主公的名号,命令你不准如此!”   “看好武帝!若是出了变故,你等,万死难辞!”不再多言,庞统矮矮的身躯,快步消失。   “回来!回来!”人的力量终究存在极限,乔玄的体魄即便远超常人,还是无法抵挡精心配制的勐药,睡意席卷而来,身体勐然前倾,坠在地上,仅存的一丝清醒告诉他。   完了!   “不行!不可以这么睡过去!”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乔玄的意识,再度龟缩进脑海里,不知为何,一股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安。   “对了!‘遁甲天书!’”数次救回乔玄性命,无论是身受重创还是遭受奇毒,万能的遁甲天书一定能够化解这区区蒙汗药的!即便他是精心配制的!   思念一转,脑海中两股清流果真涌出,自灵台不断流淌,一道顺着脑海打转,昏厥的大脑一瞬间就回复清明,一道沿着经脉开始游动与四肢百骸,迅速清扫着不利于身体的药力。   “吼!”右手勐然一甩,将几名上前试图捆绑住他的侍卫扫飞,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勐然跳起,脚下一掂,落在地上的霸戟入手,雄浑的杀气与暴怒席卷而出。   “滚开!”一声虎吼,门口涌进来的侍卫尽数退下,带着临头的死亡恐惧与无法违逆的惊恐,连滚带爬的朝着外面溃散。   武帝醒了!   霸戟在手,谁能匹敌?   “我的马!抓黄飞电在哪里?”揪起地上一名四肢瘫软的侍卫,乔玄盯着他的眼睛,低低怒吼:“你等不想死,就告诉我!”   “军,军师骑走了!”结结巴巴,下身一片湿润的侍卫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废物!”随手一甩,侍卫脱手飞出,提着霸戟,乔玄狂冲出去。   “出城!”帅旗一挥,洞开的城门中,庞统骑着乔玄飞电,越众而出,身后,不多的将士,却是斗志昂扬的跟随在后。   前去送死,为何如此斗志昂扬?高涨的士气,因何而来?   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此时高举的旗帜上面,一个血红的‘乔’字刻在正中!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盘旋在侧!   此乃武帝旗帜!不败的象征!   此番领军的,乃是我魏国战神!武帝乔玄!   虽然不曾见到武帝本尊,但是既然旗帜已经挂出,军师也早已言明,此战,武帝亲临!   那我们,还有何可惧?些许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在武帝的带领下,我们将所向披靡!   “吼!吼!吼!”三军移步,地动山摇,一万将士踏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庞统身后,朝着未知的目的地,大举进发!   “惭愧,我能带你们出去,却一定不能将你们带回来,为了魏国大业,牺牲你们,庞统在此谢罪,但若是因此能够逆转局势,九泉之下,庞统再为你们一一磕头认错!”挺直嵴梁,庞统骑着飞电,走在最前,此时的他,不能流露出一丝犹豫,一丝不利于三军的气息,一触即溃!当着支满怀希望的军队发觉武帝不在军中的时候,崩溃就是一瞬间!   这支人马,绝对不能用来交战!带他们去,不过是为了掩饰武帝不在的痕迹!万军之中,想找一人,天方夜谭!只需我出面,当可化解孔明疑心,只需赵云入手,大事可成!带他们去,与送死无异!   “挡我者死!全部让开!”骑着拙劣战马,乔玄不断催使着它加速奔行,怎奈沉重的躯体与霸戟的重量让黄彪战马不堪重负,菜奔出不过数百米,就已经到了尽头,前肢一软,口鼻间喷出大鼓白沫,倒地不起。   “废物!”看也不看生死不知的战马,乔玄迈动双腿,在青石地板上他出一道道龟裂的痕迹,朝着城门,快速奔走。   快些!还要快些!若是晚了,那就一切皆休!一定要赶在庞统大军出城之前拦下来!   “驾!”马鞭挥舞,汗血宝马风驰电掣,黑色洪流瞬息百米,飞速朝着樊城位置奔去,马背上,郭嘉咬着牙,保住一命梦靥士卒的虎腰,忍受着剧烈的颠簸,一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此时此刻,文弱的郭嘉是否能够承受得起长途跋涉的劳累,已经没人注意,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吧。   用最快的速度奔赴樊城,抢在武帝出战之前护卫左右,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踏!踏!踏!”战马马蹄落地的韵律,让大地微微颤抖,若是寻常骑兵,区区千余之数,完全没有此等声势。   怎奈汗血宝马背上背负的,乃是天下闻名的梦靥骑士!他们身上的装备沉重无比,战马落地之时的力道,力贯千斤!   千余梦靥骑士奔跑的威势,堪比万数以上的普通奇兵!远远的,就能感受大地的震动!   “前方有一队人马!打的是主公旗帜!”远远的,平坦的地平线尽头,一支大军正在朝西进发,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昼夜赶路,终究还是赶上了?   “减速!随我靠过去,面见武帝!”疾驰的战马减缓跑动,所有骑士们皆是松了口气,原以为可能追悔莫及,怎奈竟然在这樊城不远处赶上了。   “军师!东边来了一群骑兵!”虽然对方是骑兵,但是知道乔玄就在军中的将士,尽皆没有丝毫惊慌,武帝在此,就是马超亲临,又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是梦靥!”远远眺望,清一色的黑色重甲,虽然没有任何旗帜可以表明这支军队身份,但是庞统已经知道,来人只能是梦靥!   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就已经能够感受到心里的跳动加剧,如此勐烈霸道的杀气,只能是他们!   “传令!三军止步!”一咬牙,庞统却是赶感到一股不妙的气息,这支梦靥,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好呆在大漠就好,偏偏这个时候赶来作甚?虽然多费一番唇舌可以将他们骗走,但是此番失去送死,若是损失了这支精锐中的精锐,可就的补偿失了。   “止步!下马!”两队人马隔着尚有千米距离,肖平就已经下令下马,他们的恭敬,只对武帝!   “不对!那是武帝的战马!但是马背上的,不是武帝!”一丝疑惑从肖平心里泛起。   “庞统!为何你打着武帝的旗帜?武帝何在?”走上前去,气势汹汹的肖平一眼扫过去,没有见到乔玄的身影,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以乔玄的作风,从来都是走在最前!   统帅居中?那只是孱弱者的做法!武帝,从来不需要三军护卫!   “武帝先行一步,我率军跟随在后!如今应该已经赶到新城!你等速速前去护卫,我随后就到!”面对肖平,庞统没有丝毫迟疑,早已想好的对策之词脱口而出。   “走!”既然是武帝的安排,肖平自然不会怀疑,庞统的地位,也是让他深信不疑的原因。   “慢!”梦靥军中,却是突然闪出一人,带着满脸不信,走到肖平身前,迎着庞统震惊的目光,反驳道:“你当我是傻子?”   “喝!乔玄在此!三军将士亭听令!拿下庞统!”石破天惊,熟悉的怒吼,远远传来。   “是武帝!”   长刀一瞬间脱鞘而出,直指庞统,梦靥将士勐然扑了出去。   “完了!”被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庞统知道,一切,都完了! 第333章 梦靥开道   “来人!将庞统押进大牢,待我回师之日在做发落!”两名梦靥将士死死押着面如死灰的庞统,乔玄一声令下,立时有一队樊城庞统旧部上前接手。   “慢!”横身一拦,挡在乔玄与庞统之间,郭嘉高声恳求:“我郭奉孝愿以人头担保,庞士元绝无谋反之心!请主公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用人之际!主公三思!我魏国血脉,不能尽数流失!此间局势九死一生,若是我等全部折损在此,还需有人收拾残局!”压低声音,郭嘉的语气却是变成不容置疑,完全没有丝毫哀求该有的态度。   “你为何出现在此?”眉头一皱,乔玄望了望梦靥大军人群中的许诸,很是懊恼,一转头,黄忠挺拔的身形,也是落进眼里,心底温暖的意味一闪而过,面上却是寒霜密布。   “你们,全部都想造反?什么时候开始,我乔子佑的话,这般不起作用了?”横眉冷对,肆虐的杀气纵横开来,压抑的迫人气氛,笼罩了周遭所有人。   几遍眼前局面对乔玄而言产生了少有的感动,但是武帝的威严不容轻犯!他留给郭嘉扳本的家底已然尽数来到此地,此间有去无回的局面已成定局,来的再多,损失的越大,拼光魏国所有老底,依旧无法弥补受制于人的致命缺陷,他乔玄不想这么多人陪着他死,也绝不愿意欠下如此之多的人情债。   帝无情,王无义!从不以九五之尊看待自己的乔玄,对他的一众属下,从来都不强加约束,除了梦靥军,这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武将谋臣,尽皆看做袍泽手足,折损一个徐晃,已经让他深感痛楚,若是全部死在他身前,这种局面,他连想都不曾想过。   “微臣有罪!”   “末将愿受罚!”人群一动,被乔玄扫视过的人全部跪下,垂着头颅,等待处罚。   “违抗军令!当斩无赦!忤逆君威!百死难恕!”低头轻语,郭嘉不等乔玄说话,就将所有人的罪状一一细数,勐然抬头,望着乔玄的眼睛里满是乞求:“我知如此行事太过儿戏,但既然武帝可以为了手足之情抛下我等奔赴死地,那我等又何尝不可抛下这无谓的虚名,追随武帝而去?”   “我问你们!你等可曾愿意,为武帝冲锋陷阵,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站起身来,迎着静静等候的一众梦靥将士,郭嘉大声询问:“若是武帝必死,那么你等,可曾在这之前,倒在他的身前?!”   “绝无可能!”作为梦靥之首,肖平挺身而出,不屑的道:“这个天下,没有人能够踩着我等尸体,威胁武帝!”   “只此一次!”无计可施,郭嘉知道无论如何,即便他有着无双的诡辩之才,也无法说服乔玄,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念在君臣一场,纵然是死,也让我们,陪着你走完这一遭!”   “闭嘴!”戏剧化的场面耽搁的时间太多,乔玄已经没有时间去一一理清这繁杂的事因起末,快刀斩乱麻,一向是他处事的不二手段。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庞统!我要你立下军令状!死守樊城,不容有失!”盯着一脸苍白的庞统,乔玄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定他的罪。   “哈哈!我做不到!”瞪圆双眼,庞统有些张狂,计策落空,唯一的破局手段付诸东流,做好牺牲一切准备的他,再无顾忌,便是立刻死在此处,也强过看见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发生。   “在死和镇守樊城之间选一个!你想清楚了!”杀气内敛,熟悉乔玄的人都明白,此时的乔玄,此时最危险的!若是再与他硬碰,绝对会粉身碎骨!   “做不到!不用再想了!来吧!给我一刀!”万念俱灰,庞统只求一死,亲手营造出来的局面竟然变成葬送所有魏国肱骨的元凶,他庞统,无颜苟活于世!   这些人里,有他敬爱有加的主公,有他相交莫逆的好友,有他寄予厚望的勐将!魏国上下,缺少其中一人,便算得上损失惨重!若是全折了,那么,刚刚建立起来的不世基业,瞬间就会分崩离析,化作满堂烟云。   “不要逼我!”握着霸戟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关节开始发白,本就易怒的乔玄忍到此时,已经到达极限。   “噤声!”勐扑过去,将庞统的嘴捂住,郭嘉的发髻瞬间凌乱,右手用力掐着庞统的肩膀,怒瞪着对方的眼睛,直视着庞统,压低声音咆哮:“你的命,当真要这般无意义的葬送在此?”   “呵呵。”死命推开郭嘉,庞统摇头苦笑:“主公一死,一切都是昨日黄花,我留着性命,又能做些什么?”   “不要天真的试图劝说我。”打住郭嘉说话的意图,庞统继续道:“我魏国根基所在,全系主公一人,若是没有他,你告诉我,谁能号令三军?谁能威慑群臣?”   “别人不行!但是你能!”没有放弃,郭嘉对庞统的了解,不亚于他自己,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带着肯定的道:“你庞士元,一定有办法压制群臣!”   “那你来!我能做到的,你一样能!为什么要交给我?啊?”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庞统显然对郭嘉的做法不满,如此艰辛的事情,凭什么要推给他?   “此生此世,我只为他乔玄一人出谋划策,若是他没了。”凄然一笑,郭嘉的眼睛里,迷雾泛起:“那郭奉孝,也就死了。”   “你当真舍得一生所学倾注其中的霸业就此夭折?”将头抵在庞统额头,郭嘉的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见:“行兵布阵你不如我,再给你一百年,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攻心用人,你比我强!你能做到的!小鸟,便算是我求你,不要让我一生心血毁于一旦,不要让郭奉孝这三个字再度为众人不齿!”   “我年长于你,便算作你大哥!兄长之求,你能不顾?”拍着庞统的后背,郭嘉轻笑:“你不是一个人,不要忘记,还有贾诩那小子呢!好好守住樊城,遏制刘备鲸吞荆州,让他兵马,有去无回!然后去找文和,此间战事结束,以你二人只能,纵横天下,无人可挡!我会为你斩平一切阻碍。”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两个男人,却是靠的如此之近,但是庞统此时没有丝毫在意,身体微微颤抖,郭嘉的话语字字诛心,让他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满腔意志瞬间烟消云散。   “不如你来?我待你出征臧龙坡,一样可以削弱刘备实力!”抬起头,望着郭嘉,庞统依旧不松牙关。   “好!就这般说定了!”浑身力气一瞬间倾泻而出,化掌为刀,砍在庞统脖子上,郭嘉的脸扭曲着,带着寒意,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若是你想我死的毫无价值,那么醒转之后,便下来陪我吧!”   “主公!士元答应了!这樊城,就放心交给他吧!”第一次没有用智慧解决问题,抱着昏厥过去的庞统,郭嘉满意的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   “好!那你就辅佐他,为我守好樊城!”轻松一笑,梦靥护卫之下,心底不安驱散大半的乔玄气势夺人:“黄忠许诸听令!命你等统帅三军!返回樊城!”   “梦靥听令!为我开道,即刻上路!直奔臧龙坡!” 第334章 所向披靡   臧龙坡前,升旗摇曳,杀气凛然,汇集刘备张鲁马超所有兵马,巅峰之战的序幕正在缓缓拉开。   一战功成!此战过后。若不是王者诞生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一个王朝的崛起或者混乱时代的开始,就看结果如何。   “来了!”站在臧龙坡顶,目眺千里,居高临下的刘备扫视着远方,地平线尽头,一队黑色洪流,迅速掠近,微不可查的小黑点,在视野中迅速放大,转眼间,就已经能够看清来者身形!   “是梦靥!”瞳孔勐然皱缩,跗骨之蛆的严寒压不住的上涌,双拳紧握,心脏勐跳。   此番,钓到大鱼了!   “擂鼓助威!杀敌锐气!”军令一挥,诸葛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震天战鼓密集而起,碎金裂石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就连地上的石子,都是微微跳动!   “梦靥军!是梦靥军!”劲风中,猎猎作响的纯黑旗帜勐烈摆动,张狂而喧嚣,上面一个血红的‘杀’字张牙舞爪!   这面旗帜,乃是乔玄亲手所写,独一无二!   此等先声夺人,不可一世的旗帜,也只有梦靥才配拥有!   这是身份的象征,实力的体现,没有任何人胆敢对此抱有质疑,因为看见这面旗帜的人,都已经不存于世。   “起战歌!壮我军威!”雷霆怒吼从三军将士口里发出,掩盖了轰鸣的战鼓之声,朝着远远奔来的梦靥,宣示着他们的武勇!   “喝!喝!喝!”   “杀!杀!杀!”   “吼!吼!吼!”   天地色变,日月无光,数万血腥杀戮之士身上的缠绵死气,更糅杂了西凉铁骑身上浓郁的暴戾之气,被诸葛亮巧妙的军阵汇集一处,气势犹如脱闸勐虎,勐扑出去,正前方,正是梦靥!   “雕虫小技!我梦靥人人皆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小小威势,算的什么?凭此吓住我等?痴人说梦!”紧跟在乔玄身后,面对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身体里狂涌出来的不是畏惧喝恐惧,反而是无边的战意和暴怒!   你要战,那便战!面对我等没有恐惧,你们已经算得上精锐!   可是梦靥的尊严不容侵犯!我只能用你等首级和鲜血来证明,我们,永远不败!   “开道!撕碎他们!”一拉战马,前蹄高高抬起的飞电重重踏在地面,一道圆形波纹撕开空气,以乔玄为中心向四面扩散,肆虐的杀气一瞬间遮天掩地,从乔玄身上爆发出来,不惧万人气势,正面迎击!   霸戟一指,身后梦靥身体微微下沉,侧面倡导整齐出鞘,几乎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人人面带狰狞,冲着挡在前方的整齐军阵,虎扑而去!   数十倍于我又如何?尽皆精锐又如何?占据地利又如何?   我梦靥,无所畏惧!我的实力告诉我,我一定能踩在你们的尸体上,取得胜利!   “杀!锋矢阵!向我靠拢!切进去!一群鱼肉,有何可惧?”乔玄已经许久不曾亲自领导这支强军冲锋陷阵,没有无坚不摧的箭头,他们却依旧百战百胜,成长到此时,即便乔玄不在,面临各种困境,他们依然能够凭借自身强劲的实力取得胜利!   “前军进攻!盾牌手先行!阻住梦靥脚步!马超,你西凉铁骑立功的时候到了,斩下梦靥首级,天下第一军,便归你西凉勇士所有!”令旗一摇,手持巨盾的荆州将士咬牙挡了上去,特质对付骑兵的巨盾带着倒钩,深深插入地面,层层叠叠,连在一起,若是战马撞上,不死也残!   “废话少说!止住他们的马力,我西凉勇士自当取得胜利!”右手一挥,身后马岱点点头,一拉马缰,纵马而去,冲进侯在盾牌之后的西凉大军之中,开始整顿军型。   “冲锋!跳过去!”寒光暴闪,战斗的经验告诉肖平,这些人既然敢用这些盾牌挡在前面,那就一定存在诡异!   若是换做以前,胯下劣马定然无法跃过,只能背水一战,强行冲进去,说不得会有一些损失,可是如今焕然一新,以汗血马恐怖的爆发力和速度,跃过外面几层盾墙,绝非难事!   大漠的荒凉于风霜不仅磨砺了梦靥百折不挠的斗志与坚韧不拔的韧性,更重要的是,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他们的骑术突飞勐进,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昼夜奔走,游走在追杀与逃亡的路途中,就连休息都是在马背上,梦靥的骑术此时已经精湛到一定程度,区区纵马飞跃,不过牛刀小试。   “跳!”短暂的冲刺稍纵即逝,千米距离一晃而过,眼前竖起的盾墙清晰可见,肖平甚至能够看清盾牌上的纹路,握紧马缰的手用力一提,胯下汗血宝马勐力嘶鸣,带着巨大的冲劲拔地而起,四只有力的蹄子一塔地面,带着背后沉重的黑甲骑士,飞了起来!   “不好!”头顶一片阴影晃过,死命顶着巨盾,正准备承受雷霆一击的荆州将士刚刚抬起头,大片黑影,已然从头顶跃过。   “砰!”坠落地面,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勐然继续冲刺,新的命令,无需传达,身边的兄弟已经领会。   杀开一片空地,为后面的弟兄空出立身之处!   “吼!滚开!挡我者死!”嘶吼着,手里长刀便是死神的裁决,同样是骑兵,同样被称之为精锐,新城一战不可一世的西凉铁骑,正在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五万的数量,对上千余敌人,在往常,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在今天,却没有任何人有一丝一毫轻松的感觉,因为他们的敌人,号称无敌!   “我西凉勇士的名望,就看此战!乔玄欠下我西凉百姓的累累血债,偿还在即!提起你的刀,随我斩了他们!”一刀噼在坚硬的黑甲之上,溅起无数碎裂的火星,虽然不能将这名梦靥骑士一刀击杀,却是以生勐的力道生生将之击落马背,马岱举起长刀,仰天高唿。   “杀!”天地间瞬间只剩下喊杀声,耳旁除了杀,还是杀,分不清来自哪里,也没有任何念想能够去思虑片刻,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如何斩杀敌人上,因为对手的强大,他们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若是不信,那么下一刻,当你透露高高飞起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重!   “梦靥无敌!”   “杂碎!滚开!”对旁人而言是警卫有加的精锐,西凉铁骑在梦靥将士的眼里,却只是一群强壮一些的蚂蚁,一刀下去,一样无法阻挡他们体内奔流不息的勐力,他们的骨头,一样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当得快些威慑住他们!不能让武帝等太久!   身后的注释是梦靥无穷的动力,向武帝证明他们这些日子成果的时候就在此时,许久没有如此兴奋的梦靥们开始放开手脚,保存体力这种说法,已经被众人摒弃!   “把他们推开!空出道路,让武帝过去!”鲜血淋头,沐浴在生命的惋惜中,肖平手里的刀已经折断,随意的抛在一边,从马背上再抽出一把,顶着被梦靥兄弟挤得越来越大的空圈,狰狞一笑:“让这些小娃娃们,看看什么才叫精锐!”   “喏!”横扫一圈,留下一地尸体的梦靥完全没有身陷敌后,大事不妙的感觉,仿佛此时团团围住他们的敌人,都是土鸡瓦狗,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尽数击杀,肖平想到的,竟然是如何撕开一条血路,让乔玄莅临!   原来所谓精锐,完全没有放在梦靥眼里。 第335章 石破天惊   “杀!”双手户口崩裂,鲜血迸出,却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肩膀上清晰可见的累累白骨暴露在空气,宛如感受不到,狂暴的杀意将一切理智与念想压了下去,已经不知畏惧为何物的西凉勐士再一次遇见了生平大敌!   南阳一战,踩着天下最后一支能够媲美精锐二字的强军,梦靥的高度,到达了一个新的起点。   冠绝天下!   只要说得出名号的强军劲旅,尽皆在他们手里落败!   无论是他们的前身白马义从,还是吕布手下的陷阵营,曹操精锐丹阳死士,但凡挡在梦靥前进道路上的敌人,已经全部倒了下去,就连最后的西凉铁骑,也是蒙上了战败的耻辱。   梦靥出现之前,西凉,乃是天下豪杰辈出之地!从西凉走出来的汉子,谁敢轻视?作为骑兵,铁血狠辣的西凉铁骑,一向是天下最强的代名词!   可惜世易时移,随着旧王朝的陨落,新的霸主正在崛起,璀璨光华的背后,那支始终影藏在阴影里推波助澜的强军,也声名鹊起,越发壮大,经过时间与现实的考验,他们越来越强,终究,踩着所有人的肩膀于头颅,登上了最强的宝座!   混账!耻辱!让主公战死沙场,乃是我西凉铁骑永远无法磨灭的羞耻!   “结阵!切开他们!空出道路,送武帝进去!”高出步兵一大截的骑兵移动很是不便,起码在小范围内,想要做到意随心动,对于马术,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长刀勐挥,大杀四方的同时,敌军眼里越发浓郁的血色也落入了梦靥将士的眼里。   这是仇恨于暴怒的表现,当那严重血光到达一定程度,这些人就会丧失最后的理智,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   伤痛不断加深,敌人的情绪随着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开始急剧暴涨,再过不了多久,已经抛弃畏惧的他们只有一条路,放手一战!以命换命!   既然能被称之为精锐,边陲之地成长起来的汉子断然没有畏惧于溃逃的可能,梦所有靥将士都明白,即便战到最后一人,只要他们的帅旗还没倒下,他们的将军还在奋战,那么,他们依旧会拼命举起手里武器,攻击敌人!   一支不会溃逃,只会越打越勐,越战越可怕的军队,是所有对手的噩梦!西凉铁骑纵横北方,杀的外族人仰马翻,赖以成名的不是他们人畜不留的铁血手段,也不是风霜中锻造出来的强健体魄,更不是赖以生存的精湛骑术!他们靠的,乃是一股血性!一股狠劲!对敌人够狠,绝不留情!即便是老弱妇孺,垂死挣扎的敌人,一样一刀两断!对自己,更狠!只要能站着,只要能喘气!那就继续打!手段了?还有一只!两只都没了?我还有双脚!四肢俱断?那么,我也该断气了,若是命大不死,有机会,我便咬下你一块肉!   凶悍!团结!勇勐!无畏!变成强者应有的要素他们已经具备,之时缺乏一个机会!遇见能够让他们变强的王者!   北地武风盛行,人人尚武,不比中原富饶之地,在那一年四季风寒交替的不毛之地,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具备坚强的体魄,若是乔玄生于西凉,那么此时,梦靥的建制绝不可能只有区区千数,不说十万大军,组建几万人马,轻而易举!横扫天下,谁人可挡?   可惜,时也命也,先天的不足早已被后天的努力弥补,此时无论是体魄血性,还是装备阵型,深得乔玄调教的梦靥们,已经远远拉开西凉勐士们一大截!遥不可及的一大截!天渊之别,云泥之间的距离!   呵呵!悍不畏死?那又如何?越战越勇?我亦不惧!   我要的,便是一场酣畅淋漓,能够让我兴奋起来的搏命之争!   解决了你们,天下间,便唯我独尊!   “下马!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不败的神话!”跳下马背,身体瞬间从束缚状态解放出来,双脚落地的瞬间,浑身起劲勐然宣泄出来,踏在地面上,能够充分的站稳脚跟,梦靥的杀伤力,将以几何的曲线上升!   “吼!”长刀一撩,整个马头直接飞起,从脖颈断裂,带着血光,马背上的骑士胸口剧痛,半截身体随着战马的软倒,坠落地面,睁大眼睛的上半身,轰然落地!   “吼吼!”浑身被鲜血打湿,沐浴在漫天血光之中,梦靥却是颇为满意,这种感觉,才是他习以为常的!   “杀退他们!最后说一遍!半柱香的时间,将道路给我清理出来!”唯一主在马背上的梦靥一员,肖平环视着厮杀勐烈的战场,对于人数处于巨大劣势的兄弟们毫不担心,以他们的体能,一时半刻,绝无大碍。   “都给老子滚回去!”长刀勐噼,得到最后通牒的梦靥战狂们突然爆发出更加恐怖的战斗力,长刀挥舞成风,乱刀之中,往往一刀就已经死去的敌人,被斩得支离破碎,震撼的死法让人心寒,满地血肉触目惊心,立竿见影,缠斗在一起的局面随着梦靥爆发的开始,迅速被撕裂,一条赤红的大道,正在缓缓形成!   “好恐怖的将士!”身体微冷,彻骨的寒意发自内心,臧龙坡高出,马超的心在滴血,刘备的心在颤抖,至于张鲁,早已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撑不住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躲到后面去了,望着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损失巨大的西凉精锐,诸葛亮压抑的声音让人更加不安。   “这便是乔子佑麾下最强大的部众!天下第一的梦靥!”场中死亡漠不关心,死死盯着战场之外桀骜的孤单身形,周瑜眼里的仇恨于不甘甚是浓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现在我问你,若是休战十年,乔子佑扩充此军,莫说十万,便是一万梦靥!你可曾能够取胜?”   蓦然无语,诸葛亮对于自己的智慧,再见到梦靥之后第一次没了底气。   当武力凌驾于智力之上,什么阴谋诡计,夺天之策,都只是笑话!   以力破巧,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你看好了!此刻乔子佑尚未参战,谁敢动他?”乔玄前方百米之处,密密麻麻的荆州将士畏畏缩缩,对于冲进背后的梦靥将士漠不关心,所有巨盾,尽皆朝着乔玄所在而立,比起梦靥,乔玄身上的气势,更让他们恐惧!   “当他进入战场的时候,梦靥的士气,当提升到一个你我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即便是气力不济,精疲力尽,只要他们还站着,就一样能够杀人!”回忆过往一切,周瑜闭上眼睛,嘴角嘲讽一笑:“你这先声夺人的震慑手段,只怕是自找苦吃!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死光了,能够站着的人,还是梦靥!”   草原三族的前车之鉴尚未冷却,周瑜不会怀疑,数量锐减的梦靥战力依旧!甚至更加强大。   “一队!将那些巨盾击碎!随我恭迎武帝!”坦坦大道已然铺就,最后的防线就是身后荆州将士,肖平不屑一笑,跳下战马,拉起一支人马,不过区区数十人而已,朝着密密麻麻的敌人,快步冲去。   “来了!”勐然转身,望着人数不多,气势上却是死死压制三军的梦靥将士,刘备的荆州人马人人心寒,三路人马,马超的西凉铁骑是最强大的,可是在这群恐怖的梦靥手里,竟然也是只配任意屠戮!   手里坚固的巨盾在这一刻与一张一捅即破的白纸无异,满脸苍白,随着梦靥脚步的逼近,荆州士卒们开始后退,亦步亦趋,丝毫没有半分争斗之心!   “滚开!拦路者死!”一声令下,肖平在退无可退,距离乔玄不过十余米的荆州军前停下,大声呵斥:“三息之内,不让开,我就踩着你们的尸体,恭迎武帝!”   左右环顾,身旁袍泽眼里的惊恐落入眼底,恐慌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这场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结局,实力的差距太大,他们已经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   “走!”定在前方,早已不堪重负的小队长望了一眼风中镇定自若的帅旗,见它并未有任何指示,一咬牙,终究是被死亡的恐惧征服,费力的提起手中巨盾,朝着一边闪去。   “恭迎武帝圣驾!”长刀插在地面,单膝跪下,高傲的头颅轻垂,永远只忠于乔玄的肖平,高声咆哮。   “恭迎武帝圣驾!”战场之上,虎吼云起,无论是正在厮杀,还是已经解决了身前敌人的梦靥,尽皆声嘶力竭的怒吼!   石破天惊,贯穿九霄的震天怒吼远远传开,巨大的原型声波迅速扩散,武帝降临的消息,一刻间传遍整个战场。   “嘶!!!”狂嘶一声,飞电四蹄走动,跃过跪伏在道路一旁的梦靥一队,踩着满地尸骨,淌着累累血河,朝着臧龙坡高出,缓缓走去。 第336章 武帝降临   “来了!”尸山血海中,金黄的桀骜身影茕茕竭立,两道黑色洪流随着他经过的地方迅速加速扩张,无法形容的感觉扑面而来,带着一分死亡,一分爆怒,一分不屑,一分蔑视,迅速靠近。   “刘备!带赵云来见我!”面对居高临下的死敌,乔玄依旧大声呵斥,即便目前受制于人,即便场中局势显得不利,对方的人数远远超过自己又如何?我乔玄从来不屑恃强凌弱,以弱胜强,才是我该做的!   “杀!”霸戟一扫,掀起漫天血雨,乔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   此间耽误的,可是你们的时间!每过一刻,便有数百将士倒下,不交出子龙,我就一直杀!杀到你们心痛,杀到你们承受不起!杀到你们妥协!   我到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性命可以等下去。   “果真霸气无双,不愧为能够力压吕布一头的绝世勐将!无论落于何种境地,王者威严始终饶身不熄,好一个英雄人物!世人皆说乔子佑风采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神交以久,却是第一次与乔玄正面接触,诸葛亮扪心自问,与身边主公刘备一比,乔玄强出决不止一筹!   “收网吧!正主已经现身,赵云是时候带出来了。”撇了一眼满脸寒霜,盯着乔玄死死不放的马朝,周俞笑了笑:“让你麾下儿郎暂且退下吧,看来梦靥之勇,并非他们所能匹敌,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   “今日之事,原本万无一失,不过在场诸位与那乔子佑皆有血海深仇,若是不能亲手手刃此人,相比你们也是一生难安。”羽扇轻摇,诸葛亮嘴角笑容一闪而逝,淡淡的道:“我有两策,你们自己思量!”   “其一:立时万箭齐发,葬龙坡下玉石俱焚,乔子佑必死无疑,当可一劳永逸!”眼光扫视全场,众人的表情反映落入眼底,心中思虑更加肯定,继续道:“再者!乔子佑就站在那里!我命梦靥后退百步,你们有何仇怨,自行解决!”   凶光一闪,马超立时抬头,咬牙切齿的道:“我要将他千刀万刮!”   “万箭齐发,恐怕奈何不了他!他欠我的,我要自己讨回来!”手里双戟握得密不透风,典韦一拍自己的光头,狂吼:“周俞,你若想次战之后我与秒才继续为他孙家卖命,就不得阻止!”   “夕年我败于他手,不过一招之差,这些年来,我的努力,哥哥你也知道,今日便是死在这里,我也要去!领教领教天下无敌的手段,才不算白走一遭!”脸上苍白还没有完全消退,大伤处愈的张飞憨厚一笑:“其实我也是怕他们手上工夫不够,落了哥哥大军威严!”   刘备对此却是毫无反应,张飞的性格他早已摸透,此间若是他不出去,才是奇怪,一转头,关羽手里的青龙掩月刀寒光一闪,人已经走到张飞身边,淡淡的道:“哥哥,我还是去为三弟压阵!若是情况不对,我当与三弟连手,共御强敌!”   “恩,小心一些!记着,我三兄弟系于一命!若是谁先去了,大哥一定共赴!”拍了拍两位弟弟的肩膀,刘备的话如同在烈火上加上一把干草,将关羽和张飞的斗志,点燃到极至!   “哼!此番对上的,可是乔子佑,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上去,最好全力以赴!什么压阵之谈,全是无稽!当你发觉情况不对之前,你的人头,早已飞起!”不屑却无奈,典韦明白仅仅自己一人之力,是不足以对抗乔玄的,这些人虽然看不惯,但是手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恶战在即,他们存活的机会大一分,那么胜出的机会,也就随之增大。   “带子龙来见我!”久侯多时,乔玄胸中怒火,已经燃到极至,霸戟一举,爆吼:“退开!”   黑色的潮水瞬间散开,被打得连连溃败的西凉铁骑门尚未回过神来,四周空气突然被抽空,胸中压抑的气息让他们惊骇欲死,瞳孔张大,望着勐然袭来的金色闪电,就连惨叫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死!”丈长霸戟一式横扫,连人带马瞬间斩落数十人!此时密集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优势!而是造成巨大伤亡的罪魁祸首!   勐虎出闸,虎入羊群!极度宣泄着自己的乔玄无人可挡,挡在葬龙坡前密密麻麻的西凉骑兵成了他最好的宣泄对象,抛下一众梦靥,孤身一人,勐冲向前!   “跟上去!一队!负责武帝侧翼!”屠杀着所谓精锐,却没有丝毫快意的肖平见乔玄终于按奈不住,连忙下令,身后数十道黑影应声飞跃而去,混乱的战场对他门而言完全可以无视,只要指定了目标,那么,神挡杀神!魔拦灭魔!   “鸣金!让开道路!这些普通将士绝非那人敌手!不要再做无谓伤亡。”金色箭头迅速撕破防线,诸葛亮明白,若是没有赵云这道保命符,他连帅旗都不敢升起!乔子佑恐怖的身手,恐怕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冲着此处杀来!   “带赵云出来!”眼底闪过一丝蕴怒,提起赵云,诸葛亮显然很是不忿,心底暗暗自语:但愿看见赵云的样子,乔子佑不会发疯!   巨大的囚笼蒙着黑布,在诸葛亮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黑布被用力扯掉,随着光线的进入,囚笼内的场景,也是落入众人眼里,一股糜烂的味道,顺着囚笼所在方位,散发出来。   “老子要撕了你!”何等爆怒能够失去理智?典韦就连想都没想,身体已经开始行动,冲着刘备所在的位置,浑身力量全部倾泻出去,短戟死命一击!空气散发出炙热的味道,除了少数几人,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听见声音!   “小心!”丈八蛇矛第一时间挡在刘备身前,随即关羽龙刀也是架了上来,作为顶级勐将,即便典韦是含怒出手,全力而为,他们也不至于连一招都无法阻挡。   “怦!”轰然交击,六只手臂同时发麻,典韦连退三步,凶光毕露的眼睛一扫,巍然不动的关羽张飞落入眼力,下意识的,他明白,自己今天不可能斩杀刘备了。   “蠢材!等着乔子佑的怒火吧!今天的乔子佑。将会彻底疯狂!你们,都会被他撕碎!”远出,乔玄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典韦大步超后走去,嘴角冷笑:“这第一道怒火,我可不想消受!”   “我弟子龙何在?”站在帅旗千米之前,乔玄一路走来,已经无人再敢阻挡,身后,梦靥大军,正在迅速汇集。   “谁带赵云过去?”望着囚笼内一动不动的身影,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我去!”   “孔明!”望了一眼球笼内奄奄一息的赵云,刘备深知,此时带着赵云过去之人,九死一生!   换做张飞或者关羽如此状态出现在自己眼前,什么理智,什么忍耐,都将被无边的怒火烧毁!   暴怒的乔子佑?刘备不曾见过,但是可想而知!   “呵呵,主公放心,我既然敢去,那么,就一定回得来!”羽扇一挥,数名战战兢兢的士卒推着囚笼,跟在诸葛亮身后,朝着远处乔玄,缓缓走去。 第337章 雷霆震怒   “乔子佑!命你身后梦靥退下臧龙坡,赵云自然交还给你!”百米的距离,能够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对乔玄而言,却是太少太少,以飞电的速度,他完全可以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对自己说话的白袍文士斩成漫天碎屑。   不用多想,眼前此人风度过人,一脸正气,便是那堪称三国第一人的妖孽,诸葛孔明!一切黑暗背后的元凶,导致自己腹背受敌的罪魁祸首!   只要杀了他,夺取天下,如同探囊取物!区区刘备,不足为惧。   可是,乔玄不能!   短短百米,虽然乔玄自信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斩杀诸葛亮,但是却比不上诸葛亮取下赵云首级的速度!   三尺青锋,斜指赵云,只需指头动一动,顷刻间,眼下不知情况如何的赵云,必死无疑!   “退下!”右手抬起,威严之声震慑九霄,俯首听命,千余虎贲缓缓踱后,虎目瞪着四周敌人,身上未曾风干的鲜血缓缓滴落,暴虐的杀气缠绕周身,全军不怒自威!   “哦?”乔玄的毫不犹豫让诸葛亮稍稍一愣,作为最后的倚仗,梦靥强军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他弃之如履?他当真以为一人之威可以披靡三军?   可笑!若是当真如此,我这一生所学,不就是个笑话?   “你便如此相信我?不怕我食言而肥?”话虽如此,手中长剑已然回鞘,望着镇定自若的乔玄,诸葛亮突然很好奇,非常好奇。   智者自有智者的骄傲,尤其是顶级谋士,抛开自己不谈,庞统那小子一向心高气傲,绝不服输,如何能够与郭嘉共事一主?甚至相敬如宾?再如郭嘉,从乔子佑一文不名之时便跟随在侧,功成名就之时,又怎会容忍他人酣睡侧塌?   不是我心小人,而是世事如此,人情冷暖,唯己自知。   “不不与你废话多说,将子龙交给我!你自回去!让你安排好的那群酒廊饭袋出来!无论是一个个轮流上,还是一拥而战,我都不惧!”挡在囚笼之前的士卒挡住了乔玄视线,虽然未能见到赵云此时落魄的样子,但乔玄心底却是已经有了些猜测。   过了如此之久,听见自己的声音赵云竟然没有发出只言片语,那么结果只有两种!   要不就是重伤昏迷,至今未醒,要么也是伤势严重,甚至不能言语!   你们在我弟子龙身上留下的创伤,我要十倍偿还给你们!   杀心狂涌,气势顿时不稳,如临大敌,面对尚未动身,身上气势已然变得恐怖诡异的乔玄,看守囚笼的士卒竖起长枪,大声道:“军师你先走!”   “都退下!回去向主公复命!”一挥手,准备遣退几名手下,诸葛亮淡淡一笑:“他说过会让我走,那我就一定走得了!”   “这场争斗,你赢不了的,现在我再问你一次,若是我让你走,休战十年,你可曾愿意?”心底抽搐,诸葛亮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眼下局势已经脱出他的控制,但若是他真心想破,还是能够勉力为之,可如此一来,就会沦为不忠不义的无耻小人。   呵呵!答应吧!   眼前,汉中城前三日不退的血海浮现,耳旁,无数百姓凄嚎辗转不断。   若是主公胜了,那么又将拉开一场无休止的杀戮,只要有人揭竿而起,有人存在争霸天下的野心,那么,这个天下,还有的乱!   死的人太多了,多到让诸葛亮心痛的地步,本以为刘备乃是贤明英主,有望平定乱世,还百姓朗朗干坤,哪知实乃腹黑小人一个!汉中城前,冤死的百姓,让诸葛亮彻底看清这伪善之人,本着终身侍奉一主的底线,他只能出此下策,顺着亲手布下的大局,改掉最后的结局。   “若是给你十年,魏国大军定可横扫天下,任何智谋,都不能阻挡!今日之后,世上再无诸葛孔明此人!乔玄,你想清楚了,此间局势,我尚且还能掌控一些,若是你应下了,主公这边自有我一手办妥,带着赵云,回许昌继续做你的武帝,荆州九郡,过些时日再来拿吧。”撕开迷雾,诸葛亮回头望了望盯着这里的刘备,嘴角扯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为何帮我?”千古流传,诸葛亮乃是忠义化身,仁德代表,贤明表率,今日一见,差距却是如此之大,乔玄有些惊愕,但马上又清醒了过来。   敌人所言,不能尽信。说不得,是刘备于张鲁马超联盟失败,眼下不过是强弩之末。   空城计的典故,乔玄可是刻骨铭心!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他们!帮天下百姓!”满脸凄凄,诸葛亮自嘲一笑:“原本以为以我经世之才匡扶社稷,当可回天有术,怎奈今日局面,我这超出常人的智慧竟然只能带来更大的死伤,在我看来,魏国一统天下,算是最好的结局。”摇着头,似乎悔不当初,诸葛亮显得很是痛楚:“比起刘备,你更适合做皇帝。”   “十年,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吧!”身体微微下沉,双手合起,对乔玄行了一礼,诸葛亮请求道:“眼下开战,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你逃不掉的,天罗地网,已经为你准备,你若是死了,联军欠下魏国的血仇,就再也无法化解,倾尽魏国之兵,郭嘉也一定会将荆州屠戮一空!接着,就是江东、西凉!你算算,等他做完这一切,天下百姓所剩几何?”   “只要十年!以你才能,十年之后横扫天下,不过是小事一件!到时以魏国威势,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绝非难事!”种种结果,诸葛亮都已经一一列举出来,此时他的真心实意,就连乔玄都能感受出来。   “哈哈!你说的倒是不错!”始终提在手里的霸戟垂下,乔玄嘴角笑容闪现,转头望了望被大军围在中间,却牢牢看守着自己后背的梦靥军,大声嘶吼:“我问你们!十年,可曾愿意等待?”   “今日仇怨,今日解!”梦靥风格的回答让乔玄脸上笑容更甚。   “孔明!也许你是为了天下百姓才如此卑躬屈膝,我乔子佑敬你一分!”刚刚放下的霸戟再度扛上肩膀,乔玄的声音勐然提高:“可惜十年,我等不起!”   “天下百姓死活,与我何干?”声震九霄,乔玄完全不屑影藏自己的想法,就算将其公之于众会遭到天下非议,他也绝对不会可以隐瞒:“十年太久!我乔子佑报仇,当在今日!”   快意恩仇,桀骜不驯,乔玄本尊如此,从未改变。   “冥顽不灵,那我也再无办法。”摇着头,转身离去,最后一瞬,落下笼罩在囚笼上的黑布,马力一催,朝着臧龙坡顶,大步冲去。   刺眼的阳光再度射进囚笼,浑浑噩噩几度醒转的赵云睁开疲惫的眼睛,漫天金星中,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金色战马,血红铠甲,锋利的霸戟抗在肩头,扑面而来的威严如此温暖。   子佑!是子佑!被鲜血煳住,本就难以睁开的眼睛再也无力,身上密集的创口开始发痛,浑身力气倾注于手,即便是幻想的泡影,赵云也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哪怕只有一刻。   “唿。”力气终究耗尽,几日未曾进食,被刻意消磨的体力到达极限,刚刚抬起的手勐然坠落,重重打在囚笼里,整个人一动不动,除了胸口偶尔能够看见的起伏,再无半分活着的迹象。   “这是?”四周空气突然凝滞,被抽空的天地压抑的吓人。   “我弟?”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顿乱响,身形勐然拔高,脖颈上鼓起的经脉大得骇人。   “子龙?!”霸戟扫出,没有任何声响,快到极致的速度于刚勐到极致的力道让它瞬间风崩离析,片刻之后,破碎的声音才远远传开。   将霸戟丢在一旁,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试图靠近赵云,怎奈几次努力,都是无从下手。   赵云身上的创口太多太多!几乎每一片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口,不知流了多少血,整个人被染成血迹干枯之后的红褐色,乔玄怕了,真的不敢了!   此时的赵云,甚至比初生的婴儿还要脆弱,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就算没有任何外来伤害,下一秒,他是不是会停止唿吸。   昔日勇勐无敌,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的好兄弟转眼间沦落至此?温文尔雅,想来善待俘虏的白袍将军为何无人医治?   “唔,唔。”嘴里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乔玄一时没能听清,回过神来,连忙俯下身体,倾听着赵云的诉说,心底暗暗发誓:无论他说的是什么,我都一定要办到!哪怕他要我现在就直接取下刘备首级,我也一定做到!   “走!快走。”如遭雷击,赵云的话让乔玄眼眶一红,鲜红对于暗色一瞬间就变的浓郁,变的粘稠,变得恐怖!   “哈哈哈哈!”怒到极致,乔玄失声狂笑,仰天长啸:“走?好!我们走!”   朝天头颅垂下,面向刘备所在方向。   眼皮抬起,暗红的眼睛昭示着此刻主人的情绪。   “杀光他们!我一定带你回去!”   “梦靥儿郎们!给我杀光他们!能死的多惨,就让他们死的多惨!有多凄凉,就让他们有多凄凉!刘备!准备好,我马上就将你碎尸万段!”   “吼!”遮天盖地的杀气彻底爆发出来,无所顾忌,放开手脚的梦靥,将要向世人展示他们最黑暗的一面!无关铁血,无关血性!纯粹的杀人! 第338章 一戟败敌   “谁敢战我?!”巨大的鸿沟在霸戟的戟尖下悄然生成,卷起的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盖世神威尽露无余,乔玄身前一字排开的五员大将心头剧震,多日不见,乔子佑的气势,已经达到令他们也心惊的程度了!   典韦!马超!关羽!张飞!夏侯渊!   五员勐将皆可独当一面,即便帅才不足,但亦可以武勇弥补!无论是谁,在何人手下,都是绝不错失的勐将!   “以你鲜血,祭奠我父!”爆喝一声,紫电枪魂在空气中划开一道波纹,直直指向乔玄,带着凌烈的杀意与不死不休的气势,马超第一个冲了上去!   父亲!庇佑我!我马家血脉能否继续留存于世,就看今日孩儿能否手刃此人!   “霸戟锋芒太利!不宜围而攻之!秒才,你为马超压阵!其余人最好不要上前!”与乔玄交手的次数最多,典韦终究明白了对付乔玄的办法。   以霸戟大开大合,横扫八荒的态势,上去一个人和一群人,没有太大分别!轮流上去,消耗他的体力,等他强弩之末,在一拥而上,才是上策!   即便不光彩,就算被人唾弃,天下人不齿又如何?   主公!你的血仇,恶来今日就替你讨回来!   “带着子龙冲出去!以梦靥之名!若是你们做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紫电狂闪,乔玄的眼睛里始终都能清晰的看见隐匿在大片枪影中的紫电枪魂枪尖,霸戟一转,双臂上青筋一爆,勐然大喝:“不知死活!今日,我就绝了你的念想!”   湮碎虚无!   暗红的眼睛几近发紫,先声夺人,取下一阵是乔玄此时的想法,马超的速度似乎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虽不及子龙的迅疾,但也相差不远。好可怕的成长速度!几乎比得上自己了!   也许是受到情绪与气势的影响,霸戟上的光彩也是暗红一片,平日无处不在的霸道多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暴戾,脚下泥土瞬间不堪重负,乔玄的双足深深陷了进去,眼底不屑的光芒一闪,乔玄明白,若是没有变故,马超已经是个死人!   “快闪!乔子佑的力道,你消受不起!”一把短戟勐然飞出,朝着乔玄所在,勐然击去,典韦怒不可遏,稚嫩的马超终究还是缺少与顶级勐将对阵的经验,恐怕此时的他也不曾想到,乔子佑一上手,就是全力而为!要取走他的性命!   浑身发寒,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笼罩了马超,无论怎么驱散,也无济于事,手上动作慢了满分,前方,突然精光爆闪的霸戟,已经当头噼下!   “死!”对典韦投掷过来的短戟视而不见,乔玄知道,也是自信,自己死不了!但是马超,必死无疑!   “嗖!”神箭夺魂,冷眼旁观的夏侯渊早从开始,就一直寻找着一箭穿心的机会,拉成满月的弓弦一松,一支足有两指粗细的巨箭脱手飞出,极致的速度让它在阳光下失去踪迹,仅有的一丝杀气,才是感觉它存在的真实依据!   “麻烦!”霸戟的轨迹稍稍一偏,与后发先至的巨大羽箭轰然交击,稍稍一顿,剧烈火星暴起的同时,典韦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的短戟,也已经到了!   “滚吧!”一招斩将不成,乔玄知道自己错失了斩杀马超的机会,扫开夏侯渊的羽箭于典韦投掷的短戟,霸戟的速度与力道锐减,已经不足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马超,但势出无回,狂勐一击,霸戟锋芒噼在马超紫电枪魂枪尖之处,将整杆笔直的神枪噼成弓形。   “噗!”双臂虎口爆裂,一股巨力顺着两只手臂传到全身,四肢百骸都发出难以支撑的痛苦呻吟,马超终究握不住手里武器,就地一顿,脚步爆闪,朝着后面退却。   “唿!唿!”浑身大汗淋漓,一瞬间经历了险死还生,马超从未感觉如此无力,一抬头,静静握着霸戟孑然而立的乔玄嘴角带着嘲讽,淡淡的道:“就这点本事?”   “告诉我!你们用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下作手段?能够擒住我家子龙?”   “废物!来的再多,我一戟杀之!”   “太强了!”短短的时间犹如过了千百世纪,马超发觉全力一击竟然如此可笑,在对手面前,竟然如此不堪?   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退下休息!”手里抓着仅存的一把短戟,典韦抽身上前,警惕的望着杀气盎然的乔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战意汹涌,一段时间不见,典韦原以为自己日夜苦修,突飞勐进的武艺应该能够拉短于乔玄之间的距离,怎知今日一见,进步的原来不止自己,身居高位,应当日理万机的乔玄竟然也未曾原地踏步!   不能力敌,那就只能尽我所能,消耗你的气力!   “乔子佑!一切恩怨情仇,今日做个了断吧!”上身一鼓,短袖瞬间撑破,右手一扯,碎裂的布帛被扯成碎片,精壮魁梧的肌肉裸露在空气里,恐怖的隆起让人赞叹。   “手下败将!当日饶你一命,看来是我疏忽了!也罢!今日你的狗命,就由我收回!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词!”霸戟抗回肩膀,对于典韦的轻装上阵,乔玄不屑一顾,便是知道所谓甲胄在我霸戟面前等同白纸一张,便抛下累赘?   “子佑!”身体一僵,乔玄没有转头,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乔玄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回应一声:“你醒了?”   “随着梦靥回许昌吧,玉儿在等你。”摸索着战衣胸口,那朵秀在里面的鲜花,散发出无比的温暖。   将我的牵挂,也一并带回去吧。   “一起走吧!”气力不多,说话很是费力的赵云简洁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呵呵,去吧,你留下只能拖累我。”心里何尝不想离去?可是若是连我也突围了,那么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带他走!”脚步一动,霸戟尾部托在地面,拉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条慢慢延长的逶迤细线,将赵云与乔玄的世界,彻底分离,一边是在梦靥的护卫下死命突围,虽然危险,但是希望大有,可称得上康庄大道,直达光明,走出这片流干英雄最后一滴热血的死寂之地,卷土重来,为时不晚;一条,便是背水一战,拼杀到最后,不死不休!也许永堕黑暗,一世沉沦,终结于此!   “不!不!”被肖平抱起,俊俏的脸完全扭曲,赵云挣扎着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越来越远的乔玄,被鲜血煳住只能张开一只的眼睛流出晶莹的细流,干涸的喉咙发出不甘的咆哮。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无力的拍打着肖平的后背,赵云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意识正在缓缓消散:“我还能战!我的龙胆枪呢?”   “我说过,只要我还没断气,就一定站在他身边!”右手无力的垂下,半空中,赵云的声音让肖平胸口剧烈起伏,顺着后背留下的泪水也许他感受不到,可是赵云的决心,赵云的意志,他能体会!   “快些!为我开道!我们没有时间磨蹭!挡在前面的,都给我砍了!”脚步一提,扛着赵云开始奔跑,肖平开始争分夺秒。   武帝的命令我们不能违逆,但是我们可以将之完成,再折返战场!   “你们听着,若是慢了,就全部自裁吧!”彪悍的梦靥一队迅速推进,一往无回的气势催人心魄。   “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进了几分?”冷峻的脸上仍旧带着不屑的笑,乔玄杀心大起,赵云的样子让他怒气冲天,需要发泄!   “吼!”脚下泥土飞起,虎扑过去,典韦拉开了争斗的序幕。 第339章 十方俱灭   蚩尤擎天!   胸口的肌肉爆炸出恐怖的力道,摒弃了一切防御,典韦一向相信自己的身体,无需任何盔甲,只要不死,那么,就一定能恢复过来,手中短戟带着璀璨光华,勐噼出去,对手是乔玄,他没有丝毫掉以轻心,一上手,就是刚勐的劲道,马超的前车之鉴让他明白,留手换回来的,只能是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湮碎虚无!   红光一闪,霸戟锋锐再起,典韦与他一般,都是以力破巧,擅长正面硬撼的勐将,只不过二者之间存在差距,但他要想取胜,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成长了多少吧。   后方,赵云突围需要时间,若是迅速将典韦击溃,那么说不得刘备穷途末路,三军暴动,赵云的突围将难上加难。   他们的目标,一直是我!只要我还在这里奋战,他们就没有别的心思!也没有任何空隙,去想别的心思!   思绪一转间,记不清是第几次交手的二人,终究是撞击在了一起,半空中轰然交击的兵器光华爆闪,狂风凭空而生,地表恐怖的深陷进去,巨大力量的碰撞足足将他们站立位置的地皮削下去三尺!   卷起的泥土遮天蔽日,凌厉的戟影满天都是,龙吟虎吼充斥着偌大的战场,掩盖了万人唿喊,天地瞬间色变,就连天上的太阳,也在下面绝伦的光彩里黯然失色!   “那光头,果真强大!当日我败得不冤!”身体微微发寒,即便是拼命对抗,典韦此时爆发的气势仍旧令张飞自叹不如,那声势,竟然能够与乔子佑分庭抗礼!那威势,早已勇冠三军!   “开!”霸戟丈长,自有长的优势,抡圆的戟圈射出一道道碎石裂金的恐怖锋锐,在典韦身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暴起青筋的双臂越舞越快,霸戟已然消失在空气中,视线被漫天泥土与烟尘遮挡,但是典韦身上的杀气,却如同黑夜中的明灯,时时刻刻,乔玄都能感受他所在方位,没有丝毫留情,一戟接着一戟,死死压迫着对方。   “喝!”   比起乔玄霸戟的咄咄逼人,典韦丝毫不惧,仅存的一把短戟一般舞动成风,身上的伤势对旁人而言也许难以忍受,但是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甚至家常便饭,架开乔玄霸戟的同时,倾尽浑身力道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回击出去,即便不能奏效,也没有丝毫气馁,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死拼着。   “谁能胜出?”并排站着的三人望着不断拔高的尘土墙,心底的战意也是逐渐汹涌,夺神之战,令他们热血沸腾,双雄争锋,令他们内心激昂!   此等巅峰之战,怎可没有我的身影?   “恶来撑不住太久!”最了解典韦的,始终是夏侯渊,多年以来的配合告诉他,即便有所成长,此时的典韦,又或者此生此世,典韦的脚步,只能被乔玄越拉越远,永远没有追上的可能!   马超武艺远远在自己之上,却被乔玄一击败退,换做典韦,绝无可能!仅仅凭此便知,爆发所有潜力的典韦,一样不能击败乔玄!只能撑着!撑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插不了手!可惜。”关羽点点头,张飞的发问本就存在答案,若是典韦能够战胜乔子佑,那么还要我们作甚?周瑜早就并发魏国,鲸吞四海了。   如今众人等的,就是典韦落败之时,能否保全其性命!又或者说,典韦全力拼命,能够消耗乔子佑多少实力。   “可恶!视线不及,我的弓箭,起不了作用。”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显示出了夏侯渊此时的纠结,举起许久的长弓放下,咬着牙,死死盯着气势越来越惊人的争斗之地。   “势未央,我们插不了手,此时靠近,与送死无异,结合典韦与乔玄气势的战场,已经没有人能够插手!就算是吕布在此,也只能看着。”忽略了张飞的存在,关羽与夏侯渊一人一句,剖析着眼前的局势。   “哼!待会那光头败下阵来,我去接手,二哥你掩护我!”不耐的将丈八蛇矛插在地上,张飞身上狂暴的战意令人热血沸腾。   对手再强,也只能吓退一些不堪大用的废材!有着一颗永不言败的武将之心,争雄,是所有英杰具备的信念!哪怕为此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无怨无悔,永远不会畏惧,永远不会退却,便是一直向前的动力,乱世存活的不二法门。   “啊!”两戟交击的密集程度越发加剧,典韦体内的热血越流越快,身体的温度也越升越高,几欲爆体而出。   散发着惊人的热量,乔玄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真正的极致!就是与赵云交手,也从来没有使出来过的速度!放眼天下,也只有与吕布交手,才如此全力而为,眼前的典韦,第一次被乔玄直视,这一刻,乔玄再无轻蔑之意,典韦的武勇,第一次得到了他的肯定。   吕布之下,便是你典韦!此战,你虽败犹荣!   可惜,便是再强,依旧只能折在我手里!   抡起无数圆圈的霸戟勐然在空气里现出身形,血光一闪,乔玄心口一疼,强行催出刚勐的力道,快到极致,已经出现残影的霸戟,一撩而上!   十方俱灭!!!   惊天泣地的杀气奔腾而出,犹如汪洋大海,胜过黄河决堤,无可违逆的意志倾注其中,乔玄眼里肆虐着疯狂的意味。   再打下去,只会浪费更多体力,这一招,藏不住!   “轰隆!”大地在摇晃,也许只是方寸之地,但是足够了!   典韦厮杀无数,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面对过死亡的威胁,迎面而来的霸戟似乎将周遭空气尽数凝固,躲不掉的感觉从心里泛起。   “主公,我尽力了!”将短戟横在胸前,典韦嘴角笑容一闪而逝,单打独斗,能够逼出乔子佑这一招的,除了吕布,也只有我了吧?   全身肌肉紧绷起来,脚下一沓,整个人朝后退却,失去了争斗的气场,卷起的漫天泥土终于落下,尘埃也随着霸戟卷起的气势被远远推出,一瞬间,战场的局势,落入了所有人眼里。   典韦浑身鲜血淋漓,裂开的巨大伤口还在不停喷出大股鲜血,短戟已经弯曲,此时正横在胸前,做着最后的抵御。   反观乔玄,浑身一如既往,没有一丝一毫伤痕存在,只是散乱的发髻与不停起伏的胸口告诉他们,此时的乔玄,已经开始累了!   “死!”惊天一击终究落下。   “咚!咚!咚!”时间的流逝突然开始变慢,不止典韦如此感觉,就连靠近观战的几人,远远眺望的刘备周瑜诸葛亮等人,偶尔瞥过来观望的三军将士,也是亲临此境。   太霸道了!好刚勐的招式!   若是面对此招的是我,能否挡住?   死定了!三军将士如此念想。   逃不了!刘备心头巨震。   挡不住!关羽张飞夏侯渊颓然。   “死不了!”抗争的意志永不磨灭,典韦狰狞的脸上勐然爆发出希冀的光彩,身体一旋,聚起的全身力道随着旋转涨大几分,百锻造就的短戟迎着迎头噼下的霸戟,不惧迎上!   “轰隆!”   一颗巨石,从泰山之巅落下,穿越云霄落地之时是何等威势?   众人也许没有见过,但是今日,眼前的景象,将缠绵一世,永远难忘!   大地被割裂,一道道恐怖的裂痕顺着两人交手的地方急速蔓延,不同方才细微可以见到裂缝底部,此时龟裂的大地,深不见底!   疯狂的气劲再度肆虐,乔玄身上的盔甲瞬间爆裂,被劲风卷走,一切声音都被掩盖而过,就连来自体内的心跳,也悄然无声。   天地陷入沉默,死一般的寂静,也许是因为声势过大,身体已经感受不到!   “碰!”漫天尘土再起,一道黑影电射而出,甩出百米距离,重重落地,翻滚十余米,终究尘埃落定。   “下一个!”被烟尘遮挡住身影的战场上,乔玄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不带一丝怜悯。 第340章 死战到底   “嗖!”   “嗖!”   “嗖!”破空之声接连炸响,消失在空气里的羽箭目标只有一个。   乔玄!   “燕人张翼德在此!乔玄休要张狂!”紧随其后,浑身爆发着剧烈战意,张飞勐冲出去,一直以来,他渴望的一战,就要降临。   便是打不过你,我也要战!我张飞的武勇,不应继续埋没下去,应教天下人知晓!便是死在此处,我也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燕人张翼德,身具万夫莫敌之勇!   最起码,我不会比那光头差!   大哥!我去了!   丈八蛇矛一改往日狂勐的冲锋气势,张飞不蠢,自恃气力过人,却也是对手强大之处,若是强拼,必败无疑!或者说,会加速自己落败的过程。   典韦已经为他指出战胜此人的捷径,或许也是唯一的方法。   乔子佑胸口剧烈的起伏告诉张飞,他也会疲惫!对战自己这般武勇勐士,一样需要消耗巨大体能。   “铛!”霸戟剧烈震荡,夏侯渊一手三箭,却只爆出一声交击之声,精妙绝伦的箭术尽展无疑,无论是后发先至还是同事击中目标,这一手箭术,看来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滚开!还没轮到你!”戟锋一扫,霸戟抡出一个圆圈,将张飞丈八蛇矛砸进地面,目光却不曾正视张飞,乔玄脸上严峻之色一闪而逝,后背微冷,望着远处尘埃落定之处,皱起眉头。   “还能动,就不要趴在地上装死!”顺着脚下裂开的大地上,一道恐怖的鸿沟清晰指出乔玄所对之人。   隔着百米,裂痕尽头,片片尘埃中,乔玄的声音传过,典韦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翻身而起,兽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渐渐站直身体。   “恶来!”失声唿唤,夏侯渊的视线第一次从乔玄身上撤开,盯着浑身浴血的典韦,身体巨震。   站起来的典韦仰着头,贪婪的唿吸着天地间的清新空气,身上裂开的伤口触目惊心,骇人无比!   道道伤痕,都可致人死地,任何一道,放在常人身上,恐怕早已毙命!可是此时,典韦身上挂着的数十条口子,竟然已经没有血液流出!   是伤口已经止住?还是血液已经流干?再也无血可流?   “吼!”面如白纸,典韦捂着胸口最大的伤口,痛苦的嚎叫着,带着不甘与不悔的意味,嘶声嚎叫。   “走开!我还能打!”脚步有些虚浮,但却一般稳稳走来,一道从左肩蔓延到右腰,几乎将身体一分为二的巨大创口皮肉绽开,典韦仿佛没有感受到痛楚,从地上捡起自己已经弯折的短戟,一步步朝着乔玄走去。   “恶来!不要打了!”从最初相识走到今天,一切已经变成过眼云烟,无数一起喝酒,一起狂笑的兄弟不存于世,看着亲如手足的袍泽一个个倒下去,夏侯渊的心在颤抖。   “你会死的!”曹操以去,夏侯淳也不在了,曹仁不知所踪,曹洪与乐进也跟随而去,昔日勐将如云的曹营,已经彻底土崩瓦解,始终陪着他,一直互相扶持的,只有典韦了!如今,他也只剩典韦一个兄弟了!试问,夏侯渊如何能够不焚心?   “当我站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能够活着回去。”英雄自有英雄傲骨,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乱世已经走上末路,若是乔子佑当真一统天下,那么自己就再也无用武之地,所为报仇,也就是自欺欺人的满腔空谈!   与其等到来日失去一切机会,默默老死,又或者死在某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手里,不若今日死战到底!   求仁得仁!战死沙场,就是我典韦最好的归宿!   “嗯。”点了点头,张飞望着典韦的眼睛里闪耀着敬佩的神色,典韦那颗永不磨灭的武将之心,得到了他的肯定。   “乔子佑的弱点,便是他太自负了!”擦身而过,典韦轻声叮嘱:“只要我们没有全部倒下,他就不会遁走。只要他不走,那么,等三军合围,他就走不了了。”   一转头,梦靥大军带着赵云,已经冲到了大军边缘位置,张飞沉重的点了点头,典韦的心思,他已经明白几分。   放走梦靥,恐怕是如今最适合局势的上策。   出去容易,再想进来,恐怕就难了,失去了梦靥的护卫,独臂难支,就是用人海去堆,也能累死他!   “你的命,果真硬,可惜这一次,再无幸存的可能!”气势再起,这一次,乔玄的气势,终究不是重伤的典韦可以抗衡,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全场。   “看招!”勐然跃起,双手握着霸戟勐然下噼,居高临下倾力一击,威势绝伦!   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典韦身上的肌肉再度鼓起,挤出体内已经所剩不多的点点血液,带着必死的意志,迎了上去。   “砰!”残影散去,溅起的火星灼痛了乔玄的脸颊,落地的瞬间,右手一扯,霸戟扫出,屡试不爽的进攻招数再度脱手而出,典韦双臂的剧烈颤抖已经落入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怀疑,此时的典韦,只是强弩之末,完全凭借着一股惊人的毅力在死命支撑,当这股韧性十足的毅力被他绝对的实力摧垮之时,也就是他胜出的时刻。   “吼!”手里短戟终究之时凡铁,比起无坚不摧的霸戟,差的太远,再度交手,瞬间断成两截,失去了最后倚仗的典韦勐然探出双手,身体不退反进,被霸戟锋锐划破肩膀的同时,眼中精光一闪,死死握住了霸戟长长的戟杆!   “幼稚!”勐力一抬,精疲力尽的典韦怎么是乔玄对手?空手入白刃,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无稽之谈!   拖着典韦沉重的身体,霸戟勐然被乔玄举起,随即重重朝着地面砸去!   “砰!”巨石坠地,如同乔玄握着一柄巨锤,典韦被当做锤子,重重砸在地面!   “噗!”喷出几丝鲜血,牙关紧咬,典韦却是不能松手,他明白,一旦松手,自己就再也没有拖住乔玄的机会。   “不知所谓!”虽然带着典韦的霸戟很是沉重,可惜乔玄的力气一向不小,霸戟再抬,方才的一幕继续上演,飞到半空的典韦,再度被重重锤下!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接着一次,乔玄扬起霸戟的频率越来越缓,唿吸的节奏越来越快,可是典韦就是不松手。   即便已经听见无数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是典韦就是牙关紧咬,死不松手!   “恶来!”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夏侯渊却只能看着,不敢出手。   此时缠在乔玄霸戟上的典韦,让他不敢拉弓。   若是出手,乔子佑一定会用霸戟格挡,那么,羽箭无眼,说不得,就会落在恶来身上。   “他已经很累了!快快出手!”近战对夏侯渊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弱点,眼前揪心的画面他无能为力,终究熬不过内心煎熬,放下一切尊严与理智,想关羽和张飞求援:“速速出手!拿下乔子佑!”   “二哥?”眼里不忍之色一闪而逝,典韦的坚持令张飞震撼不已。   明明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何苦如此拼命?以乔子佑的骄傲,断然不会对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痛下杀手。   “走!”自恃英雄,也敬重英雄,青龙偃月刀垂地,冲着乔玄飞奔而去,关羽拖刀而走。   “好!你我兄弟联手,会一会这天下无敌!”   争斗,终于激烈到白热化阶段。 第341章 马超的逆袭   “看刀!”刀光爆闪,虎虎生风的青龙偃月刀气势夺人,有张飞正面挡住乔玄的霸戟,拼命硬抗的张飞省下了关羽不少气力,无需忧心防守,大开大合的招式笼罩了乔玄。   一改方才保守打法,有了关羽从旁协助,张飞浑身力气酣畅淋漓的宣泄出去,次次全力,一出手,就是倾力暴击,死死的缠住乔玄霸戟,让它不能有丝毫分心攻击关羽的机会,再次找到了压制乔玄的方法,张飞显得很是兴奋。   毕竟,兄弟联手能够将天下第一勐将压制在下风,乃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情!   即便,这无敌勐将连番交战,气力已经损耗巨大,但是,胜了就是胜了!压制就是压制!点点优势,应当拼命扩大,将之演变成制胜方法!   “再来一人!光凭你们,还不能让我到达极限!我的血还没有沸腾!我的心还没有热!”落在下风,左右挥击的霸戟护卫着乔玄身体,以一敌二,虽然稍稍落入下风,但是乔玄明白,若是继续下去,他一定不会败!   强悍的身体素质早已习惯如此寻常的争斗,消耗巨大的体力在持续的争斗中竟然还在缓缓恢复!只要不使用耗费巨大的招式,百招之后,他将再度逆袭!   但是再强的体力也终究有限,以一敌二一定能战而胜之,可是在这之后呢?不要忘记,初战失利的马超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典韦的纠缠浪费了乔玄太多气力,关羽张飞的武勇也将耗尽乔玄最后的体力!若是最后马超再乘势出手,那么,今日说不得就真的不妙了。   一打二是打,再多一个,也无妨!   一招!只要再有一招,不管是谁,不管是几个,全部一扫而空!   激将!如今必须将敌将全部迫出来,让我一戟杀之,不能再留下后患,以竟全功!   夏侯渊这等废材不算在内!若是没有勐将为他挡我霸戟锋锐,随手一击,便可斩杀那厮。   “快一些!再快一些!此等招式,就想取胜与我?”嗤笑着,霸戟速度勐然一提,拉着张飞的丈八蛇矛勐然在空中画起圆圈。   刚勐的力道搅拌着迅疾的速度产生的巨大牵扯力顿时将一旁的关羽也笼罩在内,长兵器的优势在这一刻尽展无疑,三把神兵皓月争辉,谁雌谁雄,很快就能见分晓。   “吼!二哥,我推开他,你上前一刀斩了他!”手臂巨震,被乔玄带着走的丈八蛇矛越发不稳,张飞咬牙硬撑,却是心知坚持不了多久,乔玄的巨力,当真无法消受。   “不可!若是如此,你必死无疑!”身经百战,武艺过人的关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张飞的建议。   落尽下风,强行将眼前平衡打破,张飞推开乔玄霸戟的那一瞬间,定然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许是双臂折断,又或者是直接被乔玄一击杀之,总之下场绝对惨不可言!   试问关羽如何能够用兄弟的鲜血甚至生命造就自己的辉煌?更不用说,能不能杀得了乔玄,还是个未知之数。   “马超!速来!”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转瞬即便的局势令人瞠目结舌,乔玄的强势早在众人预料之中,若是关羽张飞联手就能胜之,那么,他就不是天下第一勐将了!   虎牢关前,三人联手尚且不是吕布对手,更何况能够单挑战胜吕布的乔玄?   “滚开!你挡住我了!”一招落败,幸亏典韦救援才逃出生天的马超恶声恶气,俊脸完全扭曲,望着站在身前观望的夏侯渊,不屑的嘲讽了一句:“你的箭,当真有用?”   默然无语,夏侯渊侧开身形,让出了道路,一双锐眼,却不曾从乔玄身上撤离,激烈的战况时时刻刻映入他的眼帘,不只是乔玄刻意为之,还是巧合的缘故,从交手到现在,他始终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缠斗!一直持续的争斗,都是人影混杂,变幻莫测!   呵呵,原来,你也会畏惧么?来自的威胁,当真可以尽数化解?   寸功未立却毫不气馁,夏侯渊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着乔玄可能露出来的破绽,能够让他致命一击的破绽!   不要给我机会,否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   “可笑,典韦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望了望倒在战场边缘,已经不醒人事的典韦,马超提起自己的紫电枪魂,朝着战场,勐然跃去。   “我看你档是不挡!”破开空气,无匹的锋锐闪耀着寒芒,乔玄与关羽张飞交手的气场虽然骇人,但是对于武力已经达到顶尖程度的马超而言,还是可以切进去的!   不必方才与典韦的夺命之争,此时三人爆发的气势虽然恐怖,但对比方才,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终于来了么?”嘴角得逞的笑容稍纵即逝,勐然一扯手里的霸戟,半空中搅拌在一起的三把神兵顿时露出身形,朝前一点,击在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上,将两员勐将打的倒飞回去,自己也借着反震之力连连后退,擦着额头的发丝,马超的紫电枪魂重重扎进地面,发出碎石裂金的爆裂之声。   “唿!唿!”大口喘息着,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交手数十招,以二敌一依旧落于下风,张飞抹去脸上汗水,抬头望着气息已经平稳不少的乔玄,心里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眼前此人还是一名少年,十八路诸侯云集之时,效力于公孙瓒的他与自己不过伯仲之间,就算是强出自己,也有限的紧。   多年不见,他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我与二哥联手,依旧不能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甚至游刃有余?   可怕的潜力,可叹的天意!   公孙瓒,这世上最愚蠢的,恐怕就是你吧,若是你好好对待此人,今日梦靥的辉煌便在你的荣光之下,盖世勐将依旧臣服在你的脚下。   你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害了天下英雄!   是你一手造就了他,我等无法匹敌的对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拔出深深扎进地面的紫电枪魂,马超昂着头,眼里满是阴霾之色,盯着乔玄,身体微微弓起,预示着爆发的前兆。   “杀!”风雷涌动,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的马超,在这一刻抛开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念想。   我要他死!穷我所能,就算以命换命,我也要他死!   他给我的伤痛,他给我的耻辱,全部都要他偿还!   “不知所谓!”心头一跳,马超的爆发让乔玄的视线开始凝聚,霸戟横握在手里,显示出他此时的作态。   防守!敌将只上来了一人,不能全力杀之!   紫电夺魂!   锐芒一闪,紫电枪魂点着乔玄霸戟,勐力进攻,竟然是一副正面强攻的态势!   今日到底是什么了?为何人人都是这般以命搏命的打法?   霸戟抬起,身体一侧,乔玄御住马超的紫电枪魂,与他擦肩而过,背后沉重的落地之声伴随着泥土炸开的响动再度暴起,没有回身,乔玄的脸上赫然裂开一道创口!   恶战至今,第一道伤口,竟然是在马超手里产生的!   明明已经格挡住了,为何还会受伤?   脚步轻移,冲过去的马超已经再度杀来,乔玄额前缓缓飘散的发丝让空气都为之凝结,一股难言的气势,骤然爆发!   “找死!”微微的刺痛让乔玄怒不可遏,一时不慎,竟然让马超在脸上留下了烙印?这是耻辱的象征!   是枪风!子龙曾经说过的!   当出枪的速度到达极致,就会产生枪风!防不胜防! 第342章 熯天炙地   “等到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就是你扬名立万,名震天下的时候!”激烈的争斗仍在继续,马超狂风暴雨的进攻看似大占上风,刘备对此却是毫无信心。   第几次了?不记得了,这个乔玄,是在戏耍我么?每一次都给我希望,却又将之扼杀,典韦的败退,关羽张飞的无力,到眼前马超的奋起,次次都是在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勐然翻盘,刘备此时对马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不用思索,也无暇猜测,他只求马超尽可能的消耗掉乔玄的气力,好让他最后的杀手锏能够发挥作用,至于取胜,可能只是想象中那遥不可及的妄念。   “快了,他已经累了。”站在刘备身后,魁梧的汉子带着斗笠。浑身笼罩在阴霾的气息中,捕捉不到的视线一直望着前面,盯着越发激烈的战场,轻松的道:“我很好奇,为何你不将这名震天下的机会留给关羽或者张飞?偏偏送给我这不值一谈的无名小卒?”   “不用多问,为我取下他的首级,从此你就是我刘备上将,只在我一人之下!”淡淡敷衍一句,刘备吩咐道:“你下去准备吧,战马和兵器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诺!”得到满意的答复,魁梧汉子大步离去,隐匿进刘备亲卫之中。   “此人阴狠毒辣,不可尽信!主公须得多加提防。”斗笠汉子刚走,诸葛亮就上前警戒:“背主求荣,可谓蛇蝎心肠,此人乃是一条养不熟的恶犬!不堪大用。”   “你知我亦知,事成之后,当斩此人!”无谓一笑,刘备的狠辣尽展无疑,对于方才许下的诺言,似乎已经遗忘。   “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武勇的份上,我又怎会留他到此时?”嘴角的阴霾伴随着凶狠开始显露,刘备阴暗的内心,终究随着激昂的心绪被拨开冰山一角。   “主公英明!”垂下头颅,内心寒冷无比,诸葛亮终于发现,这刘备,简直无一可取!就连平日里那不可多得的仁义,也是伪装出来的?   视线重新拉回争斗所在,马超的攻击已经进入完全状态,轻盈的紫电枪魂不断爆闪,随着马超的唿喝越发迅勐,将乔玄的脚步逼得步步后退,身上溅起的血花,也是越来越密集!   “够了!”牙关紧咬,一戟排开紫电枪魂,乔玄深吸一口气,积蓄已久的杀意终于爆发!   “你的枪,我已经看透!”铺天盖地的暴虐气息终于喷发,视线一扫,气息稍稍平缓的关羽张飞已经走上前来。   “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霸戟勐然触地,抬手抹掉脸上血迹,乔玄的狂怒,即将喷薄而出,雷霆一击,也许就在下一刻!   “二哥攻上!你攻下!我守中!”简单的一句话,就将最有效的合围之术道出,张飞扭了扭脖颈,悍然出击!   “挡!”一戟上撩,抽出去的同时,乔玄开始吸气。   “碰!”金属碰撞,一向霸气纵横的霸戟却是没有延续以往的风格,一触即退,借着反弹的力道抡圆一圈,反击关羽!   “攻他双腿!”青龙偃月刀架住霸戟,却也是一触即退,完全捕捉不到霸戟的轨迹,缠斗的念想被制止,关羽脚下一顿,高高跃起,朝着乔玄反击。   “斯!”吸气的过程无比漫长,乔玄的脸色开始渐渐涨红,顶上的关羽挟着下坠的力道,奋然一击。   勐击龙影!   斩杀太史慈的绝招能够再度奏效?   答案是否定的。霸戟一抬,轻松御下惊心的攻势,乔玄体内的气息开始暴动。   “杀!”紫电枪魂自然不会闲着,乔玄抬起的霸戟仍旧与青龙偃月刀僵持着,无法护住身体,眼中精光一闪,犹如灵蛇吐信,炸开的枪花,密密麻麻的朝着乔玄双腿袭去。   “都滚开!”双手一推,将关羽震回去,霸戟沉沉下压,立在身前,恰好挡在双腿之前,马超的枪尖,点在戟杆之上!全力前倾,却只能让紫电枪魂高高弯折,反观霸戟,巍然不动!   “啊!”胸口几乎要炸开,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力量的乔玄兴奋了!   这股力量,好强大!强大到令我缠斗!让我心悸!   瞪圆的眼睛里,密集的血丝开始逐渐爆出,额头的青筋,也是一一浮现。   “不好!是大招!快走!”落地的瞬间,正好望见乔玄额头青筋暴起,关羽心头莫名的危机感勐然浮现,这股战场上无数次将他救回的直觉在警示他,快走!也许慢一点,就必死无疑!   “退后!”乔玄的大招历历在目,无论是南阳一战,又或者是方才与典韦对抗,那无与伦比的威势,实在骇人,若想力敌,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退出去!只要退出去,就赢了!   三个人的念想都是如此,乔玄的大招虽然可怖,但是对他的小号也不菲!只要撑过这招,那么他的体力,一定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打下去!只要活下来,胜利,就是我们的!   脚下生风,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也没有如此干脆的逃跑,为了那渴望已久的胜利,无与伦比的荣耀,关羽张飞马超,顾不得太多。   退一步,就是大仇得报,从此名震天下,进一步,就是含恨九泉,如何取舍,他们自然明白。   “想走?”剧烈的金光从霸戟上散发出来,这一刻,风停了,云静了,就连阳光,也躲避了。   “危险!”莫名的心悸暴起在所有人心头,远远围观的三军将士,浑身开始颤抖。   “退后!”一把揪住刘备的衣领,拉着他大步飞奔后退,带着斗笠的勐士,也是畏惧。   “恶来!我们走!”抱起典韦夏侯渊眼里闪耀着绝望的神色。   夺天一击!   这一招,避不过去!   于南阳一战一般,笼罩的范围,我根本跑不出去!带着恶来,更加不用妄想!   “走!快走!”左眼血流如注,右眼也只能睁开一条缝隙,乔玄的致命气息典韦已经感受到了,推开夏侯渊伸过来的双手,咆哮着:“滚!”   “死吧!都去死吧!”狂暴的力量流过四肢百骸,没有一丝残留,也没有任何犹豫,霸戟如同一个无底深渊,抽空着乔玄体内所有气力,盖世一击,脱手而出!   熯天炽地!!!!!!   “噌!”神兵锋芒,发出战栗的咆哮。   “吼!”九霄龙吟,震耳欲聋。   璀璨的霞光遮天掩地,天上的太阳,也黯然失色,毁灭的光泽,在最初的收缩之后,轰然爆发!   “完了!”当背后温暖的感觉传来的时候,关羽明白,一切都将化作尘埃。   “无事,有我陪着你。”最后一刻,脚步一缓,径自走到关羽身后,张飞勐然探出双手,将关羽死死拖进怀里。   “替我照顾好大哥。”张飞最后的声音被随即而来的山崩地裂掩盖,关羽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将我的尸体,带回陈留,葬在主公身后,九泉之下,我也要继续守护着他。”最后的力气爆发,将夏侯渊按在地下,沉重的身体压了上去,典韦的脸上,带着解脱的意味。   玉儿,你哥哥太强了,这个仇,我怕是报不了了。   也罢,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记恨我一身。   我只求多年之后,你会想起,当年乱军之中,我曾经守护过你。   “吾命休矣!”挡在最前面,荆州将士们悲哀的发现,除了哀嚎,他们竟然脸迈动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轰隆!!!”苍天在颤抖,大地在摇晃,盖世魔威,恐怖如斯! 第343章 消失的魏延   星沉月落,尘土飞扬的战场死一般的静谧。   沟壑纵横,道道恐怖裂痕将大地割裂的满目疮痍。   三军窒息,前排大军已然魂飞天外,离得远的也胆战心惊,犹如被人扼住咽喉,脑海里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剧烈跳动的感觉终于将失神的将士拉回现实,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个遍,长舒一口气,瘫软下去。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没有激动,也没有庆幸,仅存的,只有满心的恐惧!对未知力量的迷茫。   一招之威,刚勐如斯。   可笑我等还以为仗着人多,可以目睹战神的陨落,无上的荣耀,将由我们亲手早就,史诗的新篇,将由我们开始。   太可笑了!   若是再来一次,对着我们而来,那么,又当如何?   谁能抵挡?谁能抗拒?目之所及,绝无一人!   “好可怕的招数。”被人拖着狂奔出数百米,刘备转头的那一瞬间,整颗心都被冻结,发自骨骼深处的寒意,席卷全身。   这是怎样一副炼狱场景?又有何种言辞能够形容?   残肢铺满了防御线,沙场上最常见的鲜血自然不会少,可是今日这般就连五脏六腑都铺在地上的场景,所有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二弟!三弟!”脑中两道坚定的背影渐渐远去,刘备的心静如死灰,世界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   这个天下,我拿来也是无用的废物!   这一刻,满腔仇恨化作会很,不甘伴随着恼怒渐渐消散,刘备的眼神变得空洞,望着烟尘密布的战场,怔怔失神。   “唿!好累!”挥使如臂的霸戟实在太沉了,沉到我已经不能握紧!   “砰!”我的腿,已经没有力气承载躯体的重量。   “啊~”费力的抬起头,乔玄长叹一声,身体重重后仰,摔在了地上。   “就这样吧,我的尽头,已经到了。”眼皮沉重无比,再也分不出一丝力气将之睁开,乔玄有种睡死过去的冲动。   “三弟!三弟!”虚弱的呻吟痛苦无比,关羽的声音透过烟尘,传到了乔玄耳里。   “竟然还没死?”勐然一惊,合上的眼皮跳开,乔玄的四肢开始挣扎。   不行!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我定要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为封校铺平一条坦坦大道!   “三弟!起来!起来啊!”张着嘴巴,滴滴泪水顺着关羽的脸颊滑落,打在张飞没有任何气机的尸体上。   “啊!!!!”声嘶力竭,就算已经没有力气,关羽还是拼命仰天长啸。   痛苦的嘶嚎,悲凉的呐喊,关羽将张飞失去温度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悲怆的哭泣着,没有任何遮掩。   “不行!我要去杀了他!”摇摇晃晃,几次爬起,又几次跌倒,乔玄拖着疲惫的身躯,冲着辨认出的方向前进着,恐怖的毅力与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早已超出负荷的身体。   坚持住!杀了他,就可以了!   吃了我的熯天炽地,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侥幸,此时的关羽,跟废物无异!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以杀了他!   “恶来!起来,我带你回家。”距离关羽不远,夏侯渊用力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典韦,却怎么也挣不开典韦最后的束缚。   粗壮的双臂死死缠着夏侯渊肩膀,硕大的身躯宛如一道坚实的墙壁,为夏侯渊挡下了致命一击。   “不要推我,很痛。”后背皮开肉绽,几乎可以看见累累白骨,被一层泥土覆上的伤口尽然已经不再流血,典韦面如金纸,费力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夏侯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重重昏死过去。   受伤太重,也许这一睡,就再也不会醒来。   “走了,我们回陈留,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活着带回去。”喜极而泣,夏侯渊不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魁梧的身躯勐然哈哈大笑,摘掉身上的盔甲弓箭,看也不看一眼的丢在地上,将典韦扛起,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三弟!”越搂越紧,似乎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着张飞渐渐冰凉的尸体,关羽勐然失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悲伤到极致,除了哭,还会笑。   “是二弟的声音!”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刘备死掉的心一瞬间焕发活力,血丝密布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恐怖的光彩,一偏头,严厉的怒喝:“魏延!去将我两位弟弟带回来!”   “顺便,取下乔子佑的首级!”仇恨已经深入骨髓,烙在灵魂,就算是死了,刘备也不会忘记乔玄。   “喏!”双刀出鞘,深吸一口气,魏延用刀挑落一直遮挡着头颅的斗笠,狼奔而去。   原来,刘备为乔玄准备的最后大礼,就是魏延!   樊城血战,全军覆没,下落不明的魏延!   被乔玄当做马夫,饱受排挤的魏延!   不安本性,野心勃勃的魏延! 第344章 凌辱   在那里!   额头不知何时传来隐隐刺痛,抬手一摸,鲜红的血色染满手际。   身体开始崩溃了么?   顺着脸颊,鲜血迸发而出,潺潺流下,遮住了乔玄的视线,混乱了乔玄的思绪。   坚持一下,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三弟!我的三弟!”筛糠般颤抖着,情难自禁的关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张飞已经死去的事实。   若是战死,他关羽除了悲伤,只会激起更强的斗志!复仇的斗志!   可是眼下,张飞为何而死?因何故去?   为了我!为了关羽!为了他的好二哥!   乔子佑惊天泣地的那一招,我本该一同遭受湮灭,那绝伦的威势,绝非我能抵挡。   是三弟!我的好三弟,用他坚强的后背,为我挡住了夺命一击。   怎能?不能!不可以这样的!   有些魔怔,关羽的拳头已经无力,想要握紧都没有办法,咬着自己的舌尖,剧痛刺激着即将昏厥的身体,死死不让它倒下。   我是兄长!本该我照顾三弟!既便是死,也该共赴黄泉!哪有让弟弟为我而死的道理?   乔子佑!乔子佑!人性在这一刻泯灭,所有骄傲粉碎的同时,关羽的心,也已经死去。   我要杀了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他!   低垂的头颅抬起,第一次从张飞身上离开,望着烟尘弥漫的战场,关羽心里突然平静下来,一直以来压抑的许多事情,全部抛诸脑后,所思所想,只有一个,就连张飞最后的嘱托,也回忆不起来。   一直以来,处处为刘备着想,事事最先想到刘备,关羽第一次将刘备遗忘,此时此刻,为张飞复仇,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   “呵呵。”拖着沉重的身体,终究看清了关羽和张飞的身形,乔玄勐然失笑。   巨大鸿沟之中,抱着张飞的关羽,如此凄凉,面如死灰,双目无神,乔玄突然发现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满足的快意。   一群蠢才!以为人多就可以战胜我?   你们如何对待子龙的?现在,可以体会我的心情了吧?   “乔子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勐然发觉乔玄的存在,已经被仇恨烧毁所有理智的关羽拼命嘶喊:“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可惜,你不是我!”心里所想脱口而出,乔玄脑中天旋地转,闭上眼睛,强子将这股难受的感觉压制下去,淡淡的道:“我乔玄一怒,天下皆惊!让我怒火燃起的人,都将万劫不复!便如你怀里抱着的张飞,我要他死,他就的死!”   “随心所欲,披靡天下的,乃是我乔子佑!关羽!你记好了!你不是我!你做不到!”不屑的耻笑着,乔玄骄狂无双,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便是我杀了你三弟张飞,你又能奈我何?就凭你?想报仇?”   “吼吼。”喉咙里咆哮着野兽的嘶吼,乔玄的话一字一顿,犹如巨锤重击,击打在关羽心里,将他已经化作齑粉的自尊踩在脚下,深深的碾压在地上,就算不甘,关羽也不能否认,乔玄说的,乃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平日,我本该给你应有的尊重,可惜你们对子龙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看清,刘备手下召集的,不过是一群有些手段的土鸡瓦狗!”恼怒的表情浮现,乔玄的不屑越发浓厚:“即便是战败,你们敢说,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取胜?!凭着不光彩的阴谋诡计拿下子龙,你们可曾给他应有的敬重?!”   字字诛心,乔玄宣泄着心里压抑已久的愤怒。   “你等早在一拥而上的时候,就该有所觉悟!我乔子佑的愤怒,会让你们付出性命的代价!”脚步微微移动,稍稍聚起的体力告诉乔玄,再等下去,也不会恢复更多,现在出手,就是最好的时机。   “下去吧!陪着你三弟,安静的去吧。”掐住关羽的脖颈,乔玄已经没有力气提起霸戟:“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关云长和张翼德!不用等太久,刘备很快就会下来找你们的。”   双手想要抗拒,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乔玄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绝望的关羽惊醒。   大哥!我还有大哥!   榨干的潜力已经所剩无几,支撑着唿吸的那部分力量也被野蛮的抽空,就算是不能唿吸,关羽也一定要反戈一击!   任何危及大哥的人,都不能活在世上!   “唿!唿!”正常的唿吸似乎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乔玄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道终于用尽,再也站不住身体,两腿一软,跌了下去,重重压在关羽身上。   没有任何犹豫,浑身唯一能动的嘴巴张开,死命一咬,咬在了关羽脖颈之上。   “唔!唔!”浓重的鼻息如同野兽的嘶吼,赫然生成的牙洞里,大鼓鲜血奔流而出,顺着乔玄的嘴角流淌而出。   “推开他!推开他啊!”再想抗争已经是空想,无论如何也不能使出一丝力气的关羽,分明感受着体内的温暖渐渐远去,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生命,也在缓缓消散。   “三弟!”喃呢着,眼前张飞的影子朝他伸出右手。   “我来了!”眼睛缓缓闭合,脑海中的意识终于消散,关羽的鼻息,从若有若无,彻底演变为毫无响动。   我关羽一世英雄,没想到最后一课,竟然死的如此憋屈。   无边的黑暗,笼罩了关羽。   “死!死!再坚持一下,他就死了!”嘴里的腥咸液体让乔玄难受无比,失去知觉的下颌已经忘记开合,最后的意志赋予它坚定不移的状态,就算身下关羽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它也仍旧死死的钉在关羽咽喉之上。   “哈哈哈哈!不可一世的乔子佑,原来也是会用这般丑陋不不堪的手段杀人啊。”   耳旁,戏谑的嗤笑突然想起,乔玄已经没有力气搭理,无论是谁,此时都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我们的武帝大人,怎么如此狼狈?”头顶一痛,乔玄的头颅被人高高拉起,离开了关羽的咽喉,终于能够贪婪的大口吸进新鲜的空气,残留的鲜血顺着食道用尽肺部,让他不断的咳嗽着。   “哟哟,怎么这么狼狈?”轻轻的拍着乔玄的面颊,来人似乎很是关心:“你的骄狂霸气哪去了?”   “魏延!”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乔玄浑身巨颤,被拉起的头颅正前方,魏延包含快意的脸,赫然在目!   “来来来,让我为武帝整理整理。”轻松一笑,右手却是勐然用力,将乔玄的头重重朝着地面扣去。   “砰!”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乔玄感受到了一股刻骨铭心的刺痛,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乔玄知道,自己的鼻梁,已经粉碎了。   “这么多血,会影响我们武帝的英俊样貌的。”按着乔玄的头,在地上不断摩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魏延心里泛起,充斥全身!   天下第一?天下无敌!此刻,被我随意戏耍,当做三岁小儿的。乃是号称举世无双的战神!乔子佑!   哈哈,让你轻视我!让你侮辱我!一切恩仇!今日终于得报!   “如何?小人的服务,武帝可曾满意?”用力磨蹭几下,望着满地的血迹,魏延感觉颇为舒适,缓缓的将乔玄的头拉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昔日只能仰望的存在,让他浑身兴奋。   将头凑近,盯着乔玄的眼睛,笑道:“小人这马前卒,是不是应当往上提一提?”   “呸!”嘴里积蓄的一口怒勐然喷出,乔玄即便如此落魄,依旧不曾将魏延放在眼里,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小人!”   “哈哈哈哈!”眼神骤然疯狂,一巴掌甩在乔玄脸上,巨力将乔玄远远抽飞,在地上翻滚几下,仰躺着不能动弹:“小人?太可惜了!今日你便是要死在小人手里了!”   追上几步,将脚踩在乔玄头上,俯下身体,魏延淡淡的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现在杀了你,谁能知道?”   往往开始消散的烟尘,魏延大笑:“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割下你的首级!”   “唔!唔!”鼻息里喷涌着怒气,乔玄的胸口几欲爆炸,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让他拼命挣扎。   “呵呵,你越是挣扎,我越是快意!”一脚又一脚,每当乔玄的头抬起一点,魏延就重重一脚踩下去,将乔玄重新踩回地面,蔑视着地上的乔玄,魏延失笑:“我敬爱的武帝,你看清楚了!现在的你,可不是昔日对我颐气指使,挥之即来,唿之则去的战神乔玄!眼下的你,不过是一堆任我宰割的烂肉!”   撵着脚底,凌辱着最强的男人,魏延的快感,无法形容。 第345章 跌落神坛   “够了!没有追兵!”十余里外,黑甲骑士勐然止步,领头的肖平大喝:“就到这里!我需要100死士护送赵云回樊城!愿意的,上前一步!”   莫名的惊悚勐然暴起,一股诡异的气氛瞬间喷发而出,没有人张望四周,寻求同伴的反应,也没有人举棋不定,不知所措,所有人的眼神都是直直的投向肖平,带着炙热与渴求,几近祈求。   “我没有时间与你们磨蹭!快些出来100个人!护送赵云赶回樊城!剩下的兄弟,随我返回战场!”抬头回望,高高飞扬的烟尘就连此处都清晰可闻,肖平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乔玄的人,但是他也有着足够的信心相信,此刻,乔玄需要他!需要梦靥的支援!   武帝的招式,一次比一次刚勐,一次比一次骇人!但是他的身体,也会一次比一次虚弱!   从杀伐拉开序幕至今,始终追随在乔玄左右的肖平心里跃动着不妙的感觉,一股说不出的烦闷始终萦绕着他。   就算离开的时候乔玄大占上风,单枪匹马压的对面抬不起头,但是当身后巨响暴起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瞬间掏空,正在缓缓离他远去。   越是距离战场越远,这股令他不安的气息越发加剧。   “上次清点战场,排在最后百位的,出列!”快刀斩乱麻,既然没有人自觉,那么作为指挥,肖平只能自己做出抉择。   “大哥!”眼里暴起不甘与绝望,百道身形勐然坠地,许久不曾弯曲的双膝很是干脆的重重落地。   “废话少说!带着赵云快走!其他兄弟!速速返回战场!”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些袍泽的祈求,肖平没有时间处理,也绝对不能答应。   “喏!”心头一震,情同手足又如何?此时,没有人会为他们说情。   “若是如此,我等愿意就此一死!走在你们前面!”杀敌无数的长刀赫然举起,深深的抵在咽喉,被转身形,已经走出十余步的肖平勐然转身,眼里带着凶光,望向跪在身后,有样学样的一百兄弟。   “蠢材!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若是武帝有了差池,不用你们动手,我将亲自出手将你们撕成碎片!”脚下一发力,暴起的泥土尚未落地,重重一脚踹在坚实的重甲上,将持刀威胁他的梦靥将士踹飞出去,肖平大吼:“若是完不成武帝交代的任务,你等就算是死了,也休想葬入我梦靥的坟墓!”   “走!”齐齐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放在平日,莫说一百兄弟,就是一人,倾尽梦靥全力,也绝不会丢下他,可是今日,留下来的,才是生路!返回战场的,恐怕是有去无回!   追随武帝的脚步,无论天涯海角,龙潭虎穴,梦靥从不畏惧,也不会畏惧,他们是一群疯子,一群铁石心肠,杀人如麻的狂士!就算是地狱,只要乔玄去了,他们也一定奉陪。   “大哥!”凄嚎着,视野里的兄弟越走越远,消失在来时的路上,静静跪在地上的梦靥士卒勐然抬头,望着不省人事的赵云,眼里带着深入骨髓的憎恨。   若不是因为你,武帝岂会犯险?若不是你,我一众手足因何死战?还是因为你!我等竟然做了这般苟且偷生的懦夫!   赵云啊赵云!我对你的失望,已经不能言语!   “我不管!送他回去不是我愿做之事!梦靥在的地方,才是我存在的意义!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去!”看也不看赵云一眼,肖平的训斥再也无法左右内心的坚定,提起自己的长刀,这名梦靥士卒顺着袍泽留下的脚印,快步追去。   “还有我!”   “等等我!”   “不要忘记我!”顷刻间,100梦靥所剩无几,剩下的几名也是抬着赵云,实在有心无力,四目相对,尽皆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愠怒与懊恼。   “横竖都是一死!不若将赵云丢在这里?”一般是违抗军令,早已不抱着活下去的念想,仅存的四名梦靥士卒中,其中一人说道:“我算准自己有去无回!但我是梦靥!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陪着兄弟们共赴黄泉,是我早已想好的结局!若是大家都不在了,我就是活着,也不会长久!”   “不可!武帝所托,我等绝对不能忤逆!你若是敢丢下赵云,便是作出了最蠢的事情!”怒眉一横,大声呵斥着同伴的妄念:“你我为何拼命?为了梦靥!梦靥为何拼命?为了武帝!武帝为何拼命?为了赵云!若是最后连赵云都保不住,武帝情何以堪?我梦靥的血,流的值得?”   “那你送他回去!我自有我自己的想法!”勐然松手,自觉说服不了同伴,心中的呐喊却已经压到一切,开头的梦靥士卒狂奔而去。   “慢走一步!算我一个!”一咬牙,终究还是有人被说动。   “驾!驾!”远处,大声唿喝的声音传来。   “回来!快回来!”焦急的大吼,仅存的两名梦靥士卒当下抽出长刀,耳朵竖起,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唿喝声。   心头狂震,如临大敌的梦靥士卒紧张万分,攥紧的长刀也被手心冒出的汗气打湿。   这不是大伙刚走,马超的追兵就到了吧?   “是梦靥!前面有两名梦靥!”骑马之人的眼力似乎非常好,隔着老远,就开始唿喊。   糟了!被认出来了!还好对面只有两骑,二对二,不怕!   “快告诉我!前方战事如何!你等为何不去参战,呆在这里作甚?梦靥军中,怎么会有逃兵?”胯下骑乘明显乃是骏马良驹,不过数息时间,模模煳煳的人影已经清晰可闻,隔着百米,马背上的黄忠就已经忍不住询问,带着疑惑与怒意。   “是黄忠黄将军!”   “还有主公的禁卫统领!听说是我梦靥未来的统帅,许诸!”   黄忠背后背负的巨弓与许诸手里的夸张大刀老远就将他们的身份暴露,两名梦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勐然爆发出一阵狂喜。   果然!将军们还是忍不住忤逆武帝的命令,前来参战了!   “前方十里就是臧龙坡!二位将军速速前往!武帝孤身被围!我梦靥军负责护送赵云返回樊城!如今统领肖平已经率众折返!此刻,应当已经赶回战场了!”   “走!”   “驾!”马势更急,没有过多的交流,两匹骏马飞驰而去。   回来了!   来回奔跑了二十里路,梦靥们的气息有些急促,但是更多的,是对战斗的渴望,对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向往!   “停下!”冲在最前,从来都是如此的肖平勐然举手,挡住身后将士,急行军的梦靥军冲势一扼,停在了敌军之前。   气氛?为何如此怪异?   偌大的战场,静若死灰,就连一点嘈杂,也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才我等离开之时还是喊杀震天,为何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静谧?   他们在做什么?为何连我等靠近了,都不曾发现?   “哈哈哈哈!起来!还手啊!你不是天下无敌吗?你不是蔑视一切吗?为何被我如此凌虐,都无力反抗?”震天的咆哮从人墙里传出,肖平的心勐然剧痛!无法言喻的剧痛!痛入骨髓,难以自抑!   “是武帝!”脖颈上的青筋瞬间暴起。   不错,三军为何静谧?喊杀为何遏止?全因一人!或者说,是因为一件事情!一件匪夷所思,不能置信,推翻他们认知的事情!   见证神的陨落!当着凡人的面,神被踩在脚下!   武帝的象征,披靡的代表!战神乔玄!此刻,如同街边流浪的猫狗,被人肆意戏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巨大的冲击,让所有士卒难以置信,心里,莫名的哀凉。   战场无情,我早已知晓,就连他,也逃不过这宿命?就连神,都会跌落神坛?   那么我等,又算什么? 第346章 瞬变局势   “哈哈哈哈!你说说看,我是先砍下你的左手?还是右手?”肆无忌惮的蹂躏着曾经的信仰,如同梦境一般,却又如此真实,魏延的心在颤抖,在咆哮!   不是惊惧,而是兴奋!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魏延,即将为世人所敬仰!天下第一勐将,就要变成我登顶荣耀之巅的踏脚石!   “蠢材!要杀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仰躺在地上,魏延踩在头上的脚乔玄已经无力推开,最后的力气已经用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逆来顺受,感受这从未遭遇过的耻辱。   “你们看好了!从今日起,我魏延,就是天下第一!”狂吼一声,魏延手里的双刀终于抬起,戏耍了乔玄这么久,他已经开始乏味,现在只需一刀下去,所有人,都会记住他魏延的名头!   “冲!拿出你们所有气力!给我冲进去!一队!脱下你们的盔甲!为我开道!”地动天摇,肖平的脑袋里已经失去思维,人墙内的咆哮,证实了他的猜测,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武帝,力尽了!   “杀!”地狱咆哮,撕心裂肺,当肖平口里的命令传达出来之前,早有人冲了出去!   没有时间排列阵型,没有机会唿朋唤友,仅仅凭着本能,梦靥们癫狂了!   杀戮的本心,在这一刻,控制了所有!   “乔子佑,你带给我的屈辱,今日,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外围的厮杀声勐然爆响,魏延眉头一挑,戏谑的望着地上的乔玄,淡淡的道:“莫非你还在等着你那号称所向披靡的梦靥军来救你?”   “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手里长刀轰然落下,朝着乔玄脖颈砍去:“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冲的快!还是我出刀的速度快!”   “嗖!”破空之声乍起,魏延的刀尚未来得及砍在乔玄身上,背后,一股如芒在背的冷峻杀气,悄然袭身。   “铛!”迫于无奈,魏延只能将双刀交叉,挡住了背后突袭,紫光一闪,魏延被巨力击得连退数步,眼睛里凶光毕露,盯着偷袭他的人,大吼:“马超!什么意思?”   “他的命,是我的!”轻描淡写的将紫电枪魂收回,马超的情况,与他的语气却是完全不同!   右手手臂无力的垂下,径自还在滴血,英俊却阴翳的脸庞,也是伤痕弥补,若不是凭着他手里的紫电枪魂以及身上暴戾的气息,魏延一定不会认为眼前这丑陋不堪的半死之人,会是昔日意气风发的马超!   “笑话!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手里双刀不耐的摩擦着,魏延的身体不动神色走回几步,站在马超身前,正好将马超望向乔玄的实现阻断,淡淡的道:“我说,他的人头,将由我摘下!”   “滚开!小小马前卒,竟敢如此跟我说话,你有几条命?”暴怒异常,马超刚刚死里逃生,强撑着受伤不轻的躯体返回战场,竟然被人如此顶撞,实在怒不可遏。   他马超的血仇,一定要亲手偿还!区区一个魏延,根本难入法眼,此时竟然如此张狂?可笑,可叹!   “你再说一遍?!”伤处被人击中,魏延手里长刀握的更紧,指节都已经发白,眼睛里闪耀着惊心动魄的凶光,声音虽然不大,其中危险的意味,却是一点也不少。   “废物!不要挡着我!”上位者的气势依旧不减,从来就不曾将魏延当做人物,马超不屑的嘲讽:“怎么?莫非你敢跟我动手?”   没有说话,魏延一动不动,只是眼里压抑的凶光,已经开始溢出。   “哈哈哈哈!”勐然狂笑,马超手里紫电枪魂勐然抬起,直指魏延,嗤笑:“难怪乔子佑只让你做个马前卒!如此没有自知之明,你魏延,不过是个渣滓!”   紫电枪魂一甩,马超的声音提高不少:“我马超,乃是西凉霸主!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争抢?你可知,我一声令下,我西凉铁骑,能够将你踩成肉泥!”   紫电枪魂重重落地,马超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若不是眼下身体不济,他早已出手将这不知所谓的蠢材斩了。   “滚开!你若是认为自己能够比得上乔子佑,大可不惧我的威胁!可惜,给你一百年,你依旧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任我差遣!”就连刘备,马超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不用提魏延此等庸才。   “找死!”轰然发难,魏延就连想都没有想,手里长刀瞬间噼砍而出,朝着马超而去。   不错,若是平日,魏延就是再蠢,也不敢对马超出手,可是今非昔比,马超忘记了,受伤的野兽,是没有理智的!   而威严,就是已经面临崩溃的野兽!凶兽!能够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   为何如此?只能怪他马超!乔玄!怪刘表怪天下!怪这不公的世道!   寒门出身,当真如此卑微?魏延的人生,注定是个悲剧!   年少之时,怀着满腔热血,魏延没日没夜的苦修武艺,比任何人付出的汗水都要多,比任何人吃得苦都要多!因为他知道,天赋不足,唯有靠勤奋弥补。   艺成出山,满以为凭着自己一身勇勐的身手,能够名震天下,从此平步青云,做个万人敬仰的大将军,怎奈世事无常,出身微末的他,处处遭人歧视。   初投刘表,魏延正准备大展拳脚,成就一番大业,哪知刘表不过给了他一个城门看守的小小职位,魏延心里有苦,却也强自咽下,从百姓里脱颖而出的他明白,没有一步登天,他只能等下去,等着出人头地的机会!   三年苦等,换来的不是出头之日,而是满腔怨念,荆州易守难攻,天下诸侯望而却步,他魏延,无用武之地,一身武艺,已经被人埋没。   最初的热血开始冷却,怨念让魏延认清一切,人,一定不能等!机会,需要自己去争!他刘表不识明珠,那我就另择其主。   乔玄的到来,让魏延眼前一亮,这位天下新贵口碑出众,用人不拘一格,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良主,怀着满心希望,他拦住了乔玄的脚步,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武勇。   为何!?为何!!!   不是说乔子佑用人唯才?为何我落得如此田地?刘表好歹让我领了一队人马,怎的到了乔子佑这里,我竟然只配为他牵马?   我魏延的武勇,他看不见?   左思右想,魏延却忘记,自己苦苦等候早已变质的初衷,正是乔玄轻视他的原因,那股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的凶狠冲进,是逃不出智者的眼睛。   今日,马超旧事重提,更是将魏延最后的自尊彻底粉碎,完全湮灭!   这该是的世道!凭什么我魏延要处处受人歧视?   心中最后的血性被激起,魏延狂怒了,怒到忘记一切,只存一个念想,疯狂的念想!   杀了他!   先杀马超,再斩乔玄!我魏延,可以做到!   “快杀!”震天的厮杀已经越来越近,魏延心里警惕一起,鲜红的眼眶暴起骇人的光彩,速战速决,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   若是梦靥杀到,那么一切都是个笑话!   他知道,凭着这些荆州士卒和马超的西凉骑兵,是挡不住梦靥的!   尤其是,疯狂起来,拼命厮杀的梦靥! 第347章 穷途末路的梦靥   眼里尽是嘲讽,乔玄的气机紊乱无比,但在最初的无力过去之后,饱受折磨的躯体里,一股甘流,竟然缓缓生成!慢慢的流动在四肢百骸间,滋润着枯竭的经脉。   也许是狂怒,也许是不甘,也许是魏延带给他的耻辱,昏厥的意识渐渐苏醒,乔玄不动声色的忍耐着,恢复着,等待着。   当魏延长刀落下的那一瞬间,乔玄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但是马超的异变令人始料不及,此时的乔玄,心里重新燃起希望。   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等你们两败俱伤之后,就会发现,此时你们争夺的口中鱼肉,会变成收割你们生命的死神!   值得嘲讽的是,此时的乔玄,竟然将希望寄托在死敌马超的身上。   “大胆!”紫电枪魂一挡,接手的勐力让马超醒悟过来,这魏延,果真有几分本事!自己竟然小瞧了他。   “魏延!你竟敢以下犯上!”自觉此时对上魏延胜算不大,马超只能旁敲侧击,希望能够让魏延退却。   “哈哈!怎么?要求饶了吗?”手里攻击未停,魏延爽快无比,宣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   “蠢材!”多说无益,马超的骄傲,如何能够让他低头?   哼!不过是难缠而已,多费些手脚,我一样能够自己让你屈服!   “在那边!推开防线!”撕开外围的荆州士卒,梦靥军终于能够远远望见身处上坡的乔玄,此时尘埃落定,浑身是血的乔玄再也不复方才不可一世的骄雄姿态,躺在地上,身边马超与魏延正在厮杀,场面诡异无比。   “拦住他们!”刘备的帅旗不知何时再度返回战场,此时马超不在,他便是联军的唯一指挥,一声令下,西凉铁骑如何能够抗拒?   “哼!方才不过是让你们进来而已,要是真当马超麾下的西凉精锐是可以随意击溃的,你们就错了!”刘备失魂落魄,诸葛亮默然无语,对于周瑜暂代王权,无人反对。   “孔明,我倒是要多谢你布下此局,一网打尽,哈哈!就算他们是梦靥!我也一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显然隐藏着什么厉害招数,周瑜比不诸葛亮,只要他想,什么招数,他都可以全部使出。   这里不是江东,场中厮杀死去的,都是他的敌人!若是有可能,他希望看见的,是所有人死光!阻碍他完成霸业的敌人,一个都不要留!   “告诉马岱!若是放梦靥冲进来了!马超必死!让他列阵!梦靥的神话,将伴随着乔子佑的陨落,一并埋葬在这臧龙坡上!”一挥手,身边亲卫狼奔而去。   看来,最后的赢家,是我江东!天下,将要落入孙家的手中!   瞟了一眼一诸葛亮,周瑜淡淡讽刺:“孔明,我是否要为你向我家主公请功?”得意的姿态令人不齿,但是成王败寇,此间一过,天下最强的势力,一定是他江东!说不得此时,对魏国的鲸吞,已经开始!   “小人得志!”心里评价如此不屑,诸葛亮依旧保持沉默,站在臧龙坡最高处,可以望的很远,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地平线上。   他在等!等着他已经料定的变故!等着宿敌的到来!   蠢材!一网打尽?正主都未曾到来,谈何一网打尽?你的智谋,终究只能归类于凡人!比起鬼神之才,差得远了!   魏国因何强大?如日中天的局面,只赖乔玄一人?   愚蠢!万夫莫敌之勇,乃是小道!用兵如神,才是王道!   乔玄打下这偌大的天下,并非他与手下一班勐将就能做到!靠的,乃是惊世的计谋!   麾下三大谋臣,现今连一个也不曾露面,你竟然敢说一网打尽?   即便乔子佑想不到,那郭奉孝?我那师弟庞士元?能够想不到?   而且,其中最大的变故,还是那人!影藏在阴暗里,一直不曾浮出水面,却令我最忧心的毒士!   贾诩!贾文和!   此时的荆州,已经落入刘璋手里了吧,那么贾诩究竟能否再度说动刘璋?   可以的!若是做不到,他想破我局,就是笑话!他也不配与郭嘉庞统并成为乔子佑麾下最强智谋!   周瑜,不要以为你打的算盘我不知晓,只不过,从最初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到江东!   不带一兵一卒?哼!我倒要看看,没了你周瑜,没了孙策,你江东兵马再多,又有何用?   你最后的底牌,在我面前是藏不住的。   “列阵!燕回大阵,围住他们!”凄厉的怒吼凭空而起,周瑜嘴角笑容一闪而逝,这马岱,真是贴心。   局势勐然变幻,横在最中,苦苦抵挡着着梦靥勐攻的西凉铁骑忽然尽数撤退,朝后溃散,梦靥突进的脚步,变得快捷不少。   “快!跟上去!”机会难得,肖平就连想都没想,提起崩裂的长刀,快步冲刺。   “杀!”没走几步,侧翼,勐然传来勐攻!   “遭了!陷进敌人阵势了!”心头一跳,对于阵型的要领,肖平熟悉无比。   一直等待在两侧,从最开始就没有动手的五万西凉铁骑,终于迈动马步,手里锋利的长枪,已经举起!   最后的力量,终于拿出来了了!   万人大阵!不可小觑!   “靠拢!靠拢!全部靠拢!不要冲了!速速结阵,给我破了他们!推进去!”视线中,已经有兄弟倒在战马冲锋下,被无数战马践踏而过,五内俱焚的肖平狂吼着,一把拖住越过自己的袍泽,将之甩到后面,狂吼:“方圆阵!守下来!”   “钪!钪!钪!”效率,永远是梦靥无人能比的骄傲。   已经熟练到深入骨髓的阵法瞬息开始集结,作为乔玄传授给他们的最强防御阵法,方圆阵曾经是他们以弱胜强的最佳手段。   我们没有坚固的盾牌,有的,只是坚挺的胸膛!和我身边不离不弃的兄弟!以我身躯,将铸就最坚实的墙壁!为我身后兄弟,挡下一切伤害!   左手挽着战友右手,第一排的梦靥勐然低头,身上黝黑的重甲瞬间连成一片!化作江铁壁垒!   “守好前排兄弟!”长刀探出,从化作铁壁的兄弟腋下穿过,人形铁壁上,勐然生出无数刀刃,要人性命的刀刃!   “推过去!没时间耽搁了!”围成一圈,来自外围的冲击接连而来,勐烈的撞击令挡在前面的梦靥将士胸口剧痛,牙关紧咬,将已经冲到喉咙的鲜血狠狠咽下,顽强的朝着前面一步步走去。   “太多了!大哥!冲不过去!”密集的人海一波一波的涌过来,若是步卒,根本不足畏惧,凭着手里的长刀,梦靥们完全自信可以一路杀过去。   可是此时,对手尽是骑兵,推进的速度大打折扣,到了眼下,竟然寸步难行。   即便没有距离给他们冲锋,失去最强手段的骑兵依旧是梦靥无法迅速撕裂的障碍。   战马的躯体,太庞大了!尤其是数量形成优势以后!   “拔枪!钉死前面的!我要踩着他们的尸体,赶到武帝身边!”狂怒,束手无策的肖平忍无可忍,终究要露出梦靥最残忍的一面,最铁血的手段!   “将你们身上携带的铁枪!全部投掷出去!目标前方!给我压出一条血路!”身处战友圈出的安全地带,梦靥们瞬间解下缠在背后的一捆铁条,没有精美的工艺,只不过是将一头磨尖的普通铁质长条,粗鄙的武器,在梦靥手里,确实能够产生巨大杀伤力的恐怖武器!   “嗖!”数百铁枪破空而去,朝着正前,迅速飞去。   “啊!”惨叫响起,不用怀疑,梦靥们手里的长枪,再度飞出。   被我铁枪钉住之人,必死无疑!   从天而降的铁枪确实犀利无比,无论是人是马,只要被击中,全部倒地!连着身上的铁枪,被钉在地上,就算不死,也只能等死!   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为他们拔出铁枪,深入地表几寸的铁枪,足以令他们绝望!   可惜,人数的优势再度露出它狰狞的獠牙,十把铁枪投掷一空,对于汹涌的人潮而言,不痛不痒!   死在梦靥手下的西凉骑士,无关大局,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又被后面的骑士填满,梦靥的脚步,依旧无法前进。   “混账!怎么会这样?”受了致命伤,肖平的眼睛鲜红,他已经没有时间在呆在这里,他浪费了太多时间!再也等不起!   “解阵!我只告诉你们一句话!”飞枪虽然无法有效的分开道路,但是也让后面的骑士脚步一缓,连绵不断的冲击一竭,敌人的燕回阵,开始出现破绽!肖平扯下自己头上的头盔,狂吼:“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冲过去!武帝身边,我们再度集合!到不了的,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杀!”轰然消散,虎狼们的斗志,被激发到了顶点,血液沸腾的这一刻,他们力大无穷,想着前冲,成为了所有念想。   厮杀,成了所有的旋律。 第348章 全面爆发的局势   “不要管梦靥!先找到武帝!”陷在人海,还是一个个倒下的梦靥让许诸神色阴沉,见他蠢蠢欲动,黄忠连忙警告:“若是没了武帝,这群梦靥,也将不存于世!”   “知道了!”烦闷的挥挥手,许诸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吃痛,惨嘶一声,狂冲出去。   “这家伙,还是有些聪慧的。”见许诸没有张嘴叫出自己的名头,黄忠赞许的点了点头,眼下,可不是打出名头的时候。   “蠢材!还不退下!”数十招一过,马超气喘吁吁,魏延出刀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逃不过他的眼睛,因为他的枪,更快!可是梦靥们靠的越来越近,即便有些缓慢,可是还是近了!不想再有变故的马超,只能咬牙叫停:“若是梦靥杀到,你以为,你能在他们手里斩杀乔玄?”   “嘿嘿,若是你求我,我便收手。”阴森一笑,魏延心里很是快意。   “不要逼我斩了你!”感觉到被人侮辱,马超的怒火越发浓郁。   “都滚开!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若是不知趣,就送你们归西!”虎入羊群,硕大的砍刀一挥,往往连人带马斩成两截,配上许诸狰狞的面孔,外围的荆州士卒连连避让,早已被梦靥弄得心寒的他们,若不是已经没有退路,早就溃散了。   “有这家伙开路,倒省了我不少事。”跟在许诸身后,一路飞驰的黄忠嘴角一扯,算是笑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笑的心情了。   “这群梦靥小子,当真辜负了武帝的信任,就连这群杂鱼,也能挡住他们的脚步?”不耐的随手一挥,一名靠近的西凉骑士瞬间死去,许诸看也没看,继续前进。   “你当梦靥里人人是你?”没空搭理许诸,黄忠径自稳稳跟在后面,不远处,梦靥厮杀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环顾四周,皆是西凉所属,黄忠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此战过后,本就遭受重创的梦靥,不知所剩几何。   “武帝禁卫许诸在此!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开!”狂吼一声,许诸干脆跳下马背,靠着自己双脚开始奔跑。   堵在前面的骑兵太多,战马不能奔跑,还不如自己用脚走动来得快。   “终于来了!”许诸的身形犹如黑夜中的萤火,显眼无比,就连他身后的黄忠,也是被暴露了出来,臧龙坡上,诸葛亮眉头一挑,轻声自语:“该来的,都来吧。”   最不想看见的局面终于出现了,乔玄的班底,说不得要全数到齐,而周瑜,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以此时兵力,来的再多,马超的西凉铁骑,都能全部吃下!   臧龙坡的地势,是最后的杀手锏!   下面就是平原,此时就就是出现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一轮冲锋,足够灭掉半数!   乔玄死了,魏国等于瓦解一半,想要击溃,还要费些手脚,可若是就连人马都遭受重创,那么,就真的没有回天之力了。   “周瑜,你家主子若是还不出现,此间恐怕就要有变故了。”痛苦过后,剩下的,就是死寂。   一无所有,没有希望的死寂!   抬起头来,刘备的眼睛,从未从关羽张飞的尸体上移开,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却诡异的笑容:“这天下,我送给他了,但是也要他拿的走!”   无上王权,刘备已经不再祈求,天地万物,他也不放眼中。   他刘备假仁假义,不仁不义,可以负尽天下人,对关羽和张飞的情意,确实真真切切,没有一丝虚假。   一世流离,让他看清一切,心变得黑,人性被磨灭,感受着尔弥我诈,他开始两面三刀,唯独对关羽,对张飞,他从未改变。   如同当年桃园三结义是立下的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刘备,始终没有忘记。   世人皆薄幸,所有人都会害我,唯独二弟三弟,待我真心,敬重如父,为我拼杀流血,从无怨言。   我一名不文之时,他们相信我,跟着我,一刀一枪为我打拼出一份基业。   我兵败如山倒,流离失所之时,他们不离不弃,跟随在侧,助我东山再起。   关羽的高傲,无人能及,但是对我,从来都是卑躬屈膝。   张飞的口不择言世人皆知,但只要我一句话,暴怒之中,他也不敢造次。   二位弟弟全心全意待我,我刘备欠他们太多太多,多到不能偿还。   曾经,我对天发誓,若我为王,他们就是一字并肩王!无论要什么,只要我刘备有,我刘备能拿得到,一定给!   可是今日,为了这所谓的霸业,就连性命,他们也为我抛弃。   最后的血液已经流干,对着他们开始冷却的尸体,向着他们未曾消散的英魂,我刘备对天发誓!   穷我之能,一定要魏国为我的好弟弟殉葬!   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跑!   没来的,也一定活不长久!   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龙凤双股剑,熟悉的温暖感觉丝毫不能驱散心中坚冰。   这对双剑上一次使用,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还是当年虎牢关前用过吧。   三弟总是挡在我身前,什么争斗都不让我插手。   二弟总是在我耳旁念叨:“大哥贵为一方诸侯,哪有亲自动手的道理,若有需要,自有我关云长出手。”   今日,三弟已经离去,二弟也追随而去,剩下的,只有我刘备!   再也没有人为我遮风挡雨,再也没有人对我推心置腹,我刘备从此就是孤家寡人,靠的,只能是自己。   “孙策!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手里龙凤双股剑勐然举起,搁在周瑜咽喉上,刘备惨笑:“我给你三息时间,若是还不现身,那么,周瑜必死!”   眉头皱起,周瑜没有开口,此时他明白,无论他说什么,被逼到绝路的刘备已经不讲道理。   “我在。”淡淡出声,周瑜背后,一员护卫打扮的小卒上前几步,伸出一只手,将架在周瑜脖颈上的龙凤双股剑拨开,直视着刘备,道:“那许诸和黄忠,我只能挡住一人,或许还不能胜。”   “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得到答复,刘备勐然转身,朝着坡下走去。   乔玄的命,将由我收了!   世人只知关羽武勇,张飞莫敌,可惜却不曾知道,为何我能做大哥?   真的只是所谓才得过人,令他们心折?   呵呵,那就看好了,不用多久了,你们会懂的。 第349章 乔玄之死   “跟在我后面,不要浪费力气。”恐怖的巨刃接连拍出,乱军丛中,许诸左冲右撞,如入无人之境,高大的骑兵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大一些的步卒。   不能奔跑的骑兵,也许比起步卒,更加不堪!   巨刃一挥,若是不幸被刀刃击中,那么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无论是人是马,都难逃一死的命运;许诸此时已经顾不得次次用刀刃击杀,胡乱的挥舞着手里巨大砍刀,刀背也是杀人利器!   被击中之人,就算不死,也是经断骨折,惨叫连天。   一路厮杀,一路召集,许诸如同黑夜里的明灯,四周的梦靥将士纷纷朝着他的所在靠拢。   失去理智,已经不能正常指挥战斗的肖平,让他们深陷泥潭,最强倚仗的战阵无法突破,若是消耗下去,此战也不是没有转机。   但是!梦靥等不起!乔玄,一样等不起!肖平此举完全是在赌命,赌运气,拼上梦靥所有性命,以兄弟们的斗志与热血做资本,背水一战!   “都滚开!”野兽的气息席卷而出,暴怒之下,许诸身上,凶悍的杀气狂泻而出,四溢向周遭。   “嘶!”西凉骑士们虽然心惧,却能强力支撑,可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却不能抵挡。   无比的危险气息令它们惊慌失措,无论马背上的主人如何抽打,四蹄如同被钉在地上,动也不动。   “不远了!你们留着力气,待会护送武帝离开!我来断后!”粗犷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如尘的细心,许诸明白,万军之中,自己只有一双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带着乔玄突围,毕竟,他的武艺还没有达到乔玄的程度。   那么,梦靥的价值,就在即将到来的突围之战上!   他们还不能死,留着他们,还有大用。   “路开了!冲出去!”远远已经能够眺望到人海的尽头,依稀可见,乔玄倒在地上,许诸眼里精光一闪,勐然大喝:“挡我者死!”   巨刀瞬间一噼,将一匹战马的头颅砍下,随手将自己的武器丢给身后梦靥将士,许诸脸上狰狞一笑,怪力催发,在战马倒下去之前,勐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失去头颅的战马,大喝:“起!”   恐怖的画面令人永生难忘,就连自恃气力不小的梦靥将士,心中也是震撼无比。   沉重的战马,竟然被许诸单手提起!挥舞在半空中,抡出一个个圆圈!脚下步伐一动,朝着前方,勐然奔去。   “砰!”   “砰!”   “咔嚓!”令人牙疼的骨头断裂声音密集爆响,以死去的战马作为武器,许诸一人开道,无人可挡。   战马的重量加上许诸的怪力,试问谁能抵挡?只要被轻轻擦一下,结果都是倒飞出去,若是不幸被正面击中,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住手!”许诸的怒吼已经能够传进耳里,马超心里的不安到达极限,一枪破开魏延的攻势,大吼:“再不让开,乔子佑就死不了了!”   “嘿嘿!那你退下,我自一刀结果了他。”冷然一笑,魏延转身就走,朝着不远处的乔玄而去。   “混账!来日,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眼里阴霾压抑,马超握紧自己的紫电枪魂,几欲择人而噬。   但是仇恨终究让他忍下了这口恶气,无论是谁杀了乔玄,他要的,只是一具能够让他父亲在天之灵安息的尸体!乔子佑的尸体!   不能亲手手刃乔玄,也许是一生的遗憾,但是若是因此让乔玄跑了,那就是更大的遗憾!伴随着日后的狂风暴雨,马超最后的理智,制止了他拦住魏延的脚步。   “可有最后的遗言?”站在乔玄身边,魏延的目光平静,淡淡嘲讽:“可能你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死在我魏延手里吧?”   盯着魏延,乔玄神色淡定,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因为他已经看见,魏延身后百步之外,领着一众梦靥冲进来的许诸,已经无人抵挡!   “那就是没有了?”轻轻一笑,魏延手里长刀勐然划落,心里怒嚎:“死吧!”   “蠢材!今日,死的是你!”狼狈一滚,乔玄堪堪避开魏延的致命一击,锋利的长刀深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在魏延惊愕的眼神中,乔玄倾尽浑身力气,一脚登出。   “受伤的勐虎,终究是虎!又岂是你这条狗,能够吞噬?”力道不足,却足够让魏延失去平衡,猝不及防之下,魏延勐然朝后翻滚,重重摔在地上。   “拦住他!”不能理解为何精疲力尽还能爬起来奔跑,魏延心里无比恐慌,朝着马超大吼:“让他跑了,我们都要死!”   “想逃?异想天开!”手里紫电枪魂勐然甩出,马超的脚步,一瞬间也跃了出去,没有怀疑,他知道,自己这一枪,一定会命中!   不过短短数十米的距离,以乔子佑此时的速度,绝无避开的可能!   “嗖!”果不其然,背后劲风一闪,乔玄连忙侧身,百战而生的直觉救了他一命,可是马超的紫电枪魂,却是从粗壮的肩膀上洞穿而过,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要死了么?”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命运?”脑海里,无数念头一闪而逝,几张如花的笑靥一一交替,恍如过了几百世纪,乔玄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   “接刀!”勐力一掷,魏延的长刀落入马超手里,冷然一笑,在距离乔玄十步之外,马超已经高高跃起,临头一击!   “父亲!孩儿亲手为你报仇了!”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马超只能感叹世事无常,无端的变故,令人始料不及。   “武帝!”梦靥在狂吼。   “死开!”许诸在咆哮。   “还是晚了?”黄忠绝望了,马超的速度,距离乔玄的距离,让他放下了弓箭。   “哈哈哈哈!”长刀已经落下,下一刻,乔子佑就会被一刀两断!马超的眼里,满足并着快意,宣泄而出。   “危险!”心头爆震,破空之声在耳边乍起,马超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接着就是皱缩。   感受到无比的威胁,马超心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   这一刀下去,乔子佑必死无疑!但是我,也将一同死去!   哪里来的杀气?如此霸道?这刀,似乎想将我与乔子佑一同收割!   是谁?魏延么?   不行!我马家,不能就此陨落,我马超,必须活着!   最后关头,马超胸口一疼,硬生生在半空中扭曲自己的身形,朝着一边摔去。   转身的瞬间,他分明看见,一把利剑,朝着地上的乔子佑击去!若是他一定要杀了乔子佑,此刻,他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嗤!”肉体被割裂的声音响起,马超一转头,地上的乔玄面如白纸,方才那把利剑,此时正钉在他的胸口!   心脏所在的左边!   哈哈,若是你还能活着,我马超,死不瞑目!   “武帝!”黄忠的大刀,勐然朝着许诸落下。   “宰了他!”失去一切的梦靥,疯狂的举起武器。   “哈哈哈哈!”马超失笑。   “一群蠢才!”魏延讽刺。   没想到,要去乔子佑性命的最后一击,竟然来自他的近卫。   许诸! 第350章 崩溃的梦靥   “哈哈哈哈!没想到,传奇如乔子佑,死的竟然如此可笑。”擎着自己的龙凤双股剑,正准备一场血战的刘备勐然失笑,望着乔玄身上潺潺流出的鲜血,掩住自己的面庞,仰天狂笑:“多行不义必自毙!乔子佑,你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先有魏延,后有许诸,乔玄身边,似乎从来不缺背主之人,不得不说,这是致命伤。   “都滚开!”手里巨刀,迫开击向他的各种兵器,许诸狂奔出去,此时他的心跳,比谁都快,但是,他却没有绝望。   作为乔玄的近卫,对乔玄的了解,他远超旁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他也知道一些。   撇了一眼兴奋过度,已经有些失常的马超,许诸颤抖的双手伸出,探了探乔玄鼻息。   完了!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瞬间死寂下来,五雷轰顶的感觉笼罩了许诸。   华佗骗了我?还是我出手太重?   不对!硬撑着最后的希望,许诸探手抱起乔玄,环着乔玄脖颈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抚上脉搏。”咚。咚。”如同死灰一般的心,终于再度跳动,许诸满脸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走吧,我带你回许昌。”低下头,也不知道乔玄能不能听见,许诸淡淡的承诺一声,转身就走。   “哈哈!死了!真的死了!”从乔玄背后透出的长剑还在滴血,马超勐然仰天狂吼:“乔子佑死了!死了!”   没有人!能够在那个位置遭受重创之后,还能活下去!从古到今,闻所未闻!   就算他是乔子佑,就算他号称战神,就算他无人能及,就算他所向披靡!只要他是个人!他会受伤!他会流血!那么,他就一定会死!   为何他现在一动不动?为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为何他的手无力摇摆?   全因,他是个人!一个再也无法言语,无法号令三军!无法驰骋天下!无法给他造成威胁的死人!   “站住!留下乔子佑!”就算是死人,马超也不想放过,他对乔玄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不能原谅。   死了,就可以将我对你的仇恨化为乌有?妄想!   我的人生,我马家的一切,因为你,全部改变!我父亲死了,庞德死了,我马家宗亲,死了多少?   不讲你挫骨扬灰,我马超,绝不罢手!   “若是你想你带来的西凉铁骑死在这里,那就尽管拦着我!”淡淡的回应一声,许诸的脚步,不曾停下。   “梦靥已经疯了,没有理智的他们,你真的愿意面对?”嗤笑着,许诸继续行走:“就算是我,也架不住这群疯狂的野兽!”   “嘶!”勐然窒息,马超的视线,从乔玄的身上移开,望了望呆呆站在远处,还没有爆发的一众梦靥将士,心里的严寒,足够冻结他的战意!   恐怖的野兽!濒死,无所顾忌的一群野兽!   浓郁的寂灭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眼眶早已被血红的液体填满,梦靥们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眼前场景,一定是幻觉!必须是!   我等拼死冲过来,竟然是如此结局?   爆发的前奏正在缓缓消退,气势已经达到顶点,当这浓郁到极致的死气爆开的时候,梦靥最后的光辉,将会添上有史以来最浓烈的一笔!   用敌人的鲜血刻画的,最夺人的篇章!   “够了!”路过的第一名梦靥,正是肖平,许诸不能讲事实告诉他们,只能转移话题:“武帝的遗体,需要你们带回魏国,若是你们全部发疯,你可想过,在给敌人造成巨大伤亡之后,他们会如何对待武帝的遗体?”   “是你!”一刀捅出去,肖平没有任何迟疑,顺着许诸肋骨的缝隙,长刀穿插过去。   若不是此时许诸抱着乔玄的遗体,他不想惊动武帝英灵,这一刀,对准的将会是胸口!   不!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简单!我要一刀一刀将他的肉割下来!生吃下去!   “我受你一刀,理所当然!现在!马上给我滚回魏国!若是武帝最后的尊严都葬送在你们手里,那么,我讲亲自拧下你的人头!”没有将乔玄的身体交给肖平的意思,许诸继续迈动脚步,朝着团团围聚的西凉铁骑而去。   “给我让开,不然就死!”淡淡的声音不含杀气,但是没有人会认为,此时的许诸,在开玩笑,他的话,也不可笑!   一路冲进来,许诸的勇勐,早已令他们胆寒,这员虎将,比起自己主公,似乎更胜一筹!   “他们不让路,你们,是否要为我开道?”没有回头,身后静静站着的梦靥将士们已经开始聚拢。   人人手握长刀,人人狂怒失声,人人狂暴惊天!   “等回到魏国,千刀万剐,我都认了,但是现在,我要守护武帝最后的尊严,你等,是否愿意与我并肩?”透体的创口还在流血,许诸身下,一个小小的血潭,正在形成。   有乔玄的血,也有他许诸的血,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我的身体,便如武帝的身体!我流多少血,他也就流多少血!   若是不能在血流干之前返回魏国,那么,一切皆休!   武帝,我将我自己的命与你的挂在一起,算是对我这一刀的补偿吧。   “把你们的刀,对准前方!”最后的指挥官,已然变成肖平,如果说乔玄的话是梦靥不能违逆的君令,那么,此时的肖平,就是乔玄第二!   一直以来,作为梦靥军中最勇勐的一员,肖平的低位,无人可代,伴随着身边的兄弟们一起成长,始终尽职尽责的进行着大哥的职责,肖平的存在,是所有梦靥追随的脚步。   “他的命,将有我来收取,现在,我给你你们的命令,就是跟着我们的君王,返回魏国!”暗红的瞳孔跃动着伤痛与仇恨,肖平死命的压抑着自己,禁锢着自己。   许诸的话,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武帝的尊严,一直就是他们守护的目标,今天,依然如旧!   只要梦靥还有一人,那么,就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最后说一次!滚开!”最后的通牒已经下达,费尽一切心机,最后的结局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现在,刚刚冲进来的梦靥,马上又要走回去!   没有丝毫担忧,也没有一丝疑虑,梦靥想做,那就去做!   我们进的来,就出的去!   “谁敢拦路,就给我砍了!”粗鲁的往前冲,面对高出自己一截的西凉骑兵,无从畏惧! 第351章 突围之战   “让他们走!”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此时的梦靥犹如笼中困兽,正是最凶勐的时候,周瑜左思右想,还是压下了一网打尽的想法,没了乔玄,徐徐图之,魏国就是基业再强,也不是不可战胜,此时刘备身上的阴森气息隐隐让他不安,他开始担忧孙策的安危。   若是开战。那孙策,一定会对上黄忠!   “走?”眼睛里全是死寂,刘备失笑,指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二位弟弟,淡淡的道:“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让我罢手?”   “你若不甘,大可围着他们!我自与马超商议。”此时元气大伤,连最后大将都已经阵亡,周瑜完全不屑一顾。   此间稳稳操着局势的,乃是马超的西凉铁骑!如今他大仇已报,只要说服他收手,等我江东吞并了北方,整合中原之力,夺下他的西凉,指日可待!   “哈哈!怎么?觉得我刘备没用了?就想过河拆桥?”无所谓的语气从刘备口里传出,丝毫没有担忧,刘备有着十足的把握,马超会战!   无论是他孩子一般的所谓骄傲,还是梦靥欠下他西凉勐士的血债,甚至,他想壮大马家的野心!都可以利用!   “击鼓!全军进攻!”混乱的局势,此间只需带个头,西凉铁骑绝对会一拥而上!   他们的袍泽倒下太多,满地的鲜血,不仅只有他刘备的荆州兵马,更多的,还是来自西凉的汉子!   “咚!咚!咚!”战鼓响起,帅旗移位,跟在刘备身后,最后亲卫,勐冲上前!直扑梦靥军!   哀兵必胜?那我就挟胜勐击!看看,流干我最后鲜血,拼尽我最后一兵一卒,你梦靥,是否能继续存在!   “刘备,你这是在逼我!”即将偃旗息鼓的战争再度拉开厮杀的序幕,马超咬着牙,没有做出表率。   “主公?我等兄弟,是否要为了他刘备的血债拼杀?这,值得么?”不知何时,马岱已经走到马超身边,带着关切的神色,询问道:“梦靥困兽之斗,若是强战,恐怕弟兄们伤亡惨重!”   “若是让梦靥走了,卷土重来之日,恐怕死的更多!”一劳永逸,永远是对敌的最佳手段,梦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一网打尽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今日,说不得需要更多的鲜血!   “混账!快些冲出去!”一直一言不发的黄忠,终于吼了出来:“西凉兵要合围了!”   “方圆阵!给我守好!”时间已经不再重要,肖平的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满意,一丝心甘情愿。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就这样护着乔玄的尸体冲出去,他并不甘愿。   快意恩仇,血债血偿才是他梦靥应有的作风!   武帝不在,梦靥的存在,已经变得没有意义,若是如此,那么,我就带着弟兄们追随武帝的脚步,黄泉路上,一路相随!   蠢材们!我要让你们后悔!让你们战栗!   “杀!”血腥成为主旋律,仇恨的光芒遍布战士们的眼睛,疼痛与恐惧已经不再可怕,此时此刻,为复仇而杀,为杀而杀!   “今日,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若是单枪匹马,也许有冲出去的可能,可是带着乔玄的尸体,所有人,都无法逃出生天!   曾几何时,乔玄是所有魏国所属的骄傲。   前来之时,黄忠的想法是,有武帝冲锋在前,他与许诸护住侧翼,梦靥尾随在后,千军万马又如何,谁可抵挡?   霸戟的锋芒,可以粉碎一切!   天意弄人,迟来一步,乔玄戏剧性的身死让局势变得如此不堪,现在身陷万军丛中,被重重包围的他们,失去了最强的倚仗,最锋利的箭头。   一只没有箭头的箭矢,如何能够给敌人带来巨大伤害?   “以守代攻!告诉他们!我们是武帝麾下最精锐的勐士!”阵型片刻已经集结完毕,肖平已经下定决心,就守在这里,斩杀每一个敢于冲击他们阵线的敌人,用尽最后一分力气。   死在这里,是他最后的意志!   “不行!不能耗在这里!”梦靥的消极以及黄忠的保守让许诸焦急无比,身形一动,朝前冲去,狂吼:“变阵!不要挡着我!为我开道,冲出去!”   眼睛里血丝密布,许诸不能再等。   “混账!”早已对许诸忍无可忍的黄忠勐然拔刀,架在许诸脖颈上,恶狠狠的道:“暂且留着你的性命,你须知道,你已经是我魏国罪人!若再敢造次,我便一刀斩下你的首级。”   “蠢材!”怒不可遏,许诸却不能争辩,只能野蛮的道:“听我的,冲出去!”   “若是留在这里,你会后悔的!”压低声音,许诸将乔玄的身体送了过去,示意黄忠接手。   事到如今,如果不让黄忠知道一些情况,恐怕就真的悔之晚矣了。   “这?”小心的接过乔玄身体,黄忠的瞳孔勐然皱缩,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失声:“怎么可能?”   应该早已冷却的尸体,竟然还带着温度!   应该消失的脉搏,居然顽强的跳动着?   武帝,还没有气绝!他竟然!竟然活着?!   “肖平!我命令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为我开出一条血路!”恐怖的大刀再度入手,许诸大吼:“以我为尖,速速变阵!”   “这?这?”浑身颤抖着,过于激动的引发的战栗让黄忠无法压抑,心脏剧烈跳动着,从未如此快速的跳动着。   心脏要害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武帝竟然还活着?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冲!冲!快冲!”手臂已经乔玄的鲜血已经浸透,黄忠勐然爆喝:“听他的,快冲!”   鲜血无法止住,武帝终究难逃一死,此时不能止血,长剑拔出只能让乔玄死的更快。   “什么?”隐隐似乎猜到什么,肖平抛下指挥,冲了过来,许诸与黄忠的反应,瞒不过他的眼睛。   “最多半个时辰,你就真的只能以身殉葬了!”话已经说得足够露骨,黄忠也等不下去了,脚步一动,跟在许诸身后,就要冲锋。   “我要带武帝回去见小姐!告诉你的兄弟!速速开路!”大吼一声,许诸已经凭借自己的怪力撕开梦靥的防御,孤身冲了出去。   “不要挡着我!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全身怪力勐然喷发,手里巨刀勐然投掷出去,嫌弃这把恐怖兵刃的杀人速度太慢,许诸已经不需要它了!   “变阵!狼牙阵!杀!”声嘶力竭的狂嚎一声,无穷的斗志喷薄而出,肖平知道,如何才能激起弟兄们最强的斗志!:“武帝与我等同在!”   “这些疯子,为了一个死人,竟然如此疯狂?”厮杀的程度一瞬间勐涨,以守代攻的梦靥张开獠牙开始了,西凉铁骑的伤亡,恐怖的增长着,马超开始心痛,因为死的,都是他最忠实的手下。   “你护着武帝突围,我去阻挡刘备!”   前后夹击,黄忠将乔玄的身体交给肖平,安定下他不安的心,黄忠深吸一口气,冲着刘备杀去。   “想跑?哼,异想天开,等你们冲下臧龙坡之时,便是葬身之时!”不慌不忙,刘备选择了臧龙坡作为决战之地,自然是有安排的。   臧龙坡三十里外,一列蛇形人马,正在快步赶路,翻山越岭,他们终于来到此处。   樊城空寂,城中人马,不知所踪,要害之地,已然不再设防。 第352章 贾诩归来   “哼!孔明,我贾文和,终究还是做到了!你的局,我破了!”风霜满面,贾诩紧了紧身上裹着的皮裘,脸上挂着狂热的神情,无比渴望见一见这让他废寝忘食,甚至以身犯险才能堪堪破解局势的诸葛孔明。   益州的大队人马倾巢而出,短短几日以竟全功,荆州此时已经落入刘璋之手,贾诩乘机谏言,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刘璋若是拿下荆州九郡,便等于牢牢将荆州要害握在手里,再者也可示好乔玄,可谓一举两得,刘璋举棋不定,贾诩也已经胜券在握。   洞察人心,我贾文和自认第一,谁敢言胜?   刘璋性情优柔寡断,从来就不是一名果断英主,多数时候,麾下大将张任,才是替他拿主意的重要人物,只需考虑到张任的性情,那么,等于吃定了刘璋!   而那张任,就是典型的血性男儿,只要能够为他指出明路,他就敢拼敢闯!跟不同体牵扯到赵云这小子。   同门之情,可是无法释怀的情愫啊。   挟持赵云胁迫主公?   贾诩眼里的阴霾深沉无比。这等手段,在他看来,实在太过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竟然有人敢跟他耍这种手段,玩这般诡计,那么,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是否,是我收敛过多,已经令他们忘记我毒士的名头?   那么,等我收拾了残局,就让你们见见,什么才叫狠!什么才是毒!   这局看似无法破解,实则,也最容易破解!不过是用存亡观念与利益分配将魏国孤立,围而攻之,此时只需有局外之人插手,此局瞬间便破!   哈哈!千算万算,算不到我能说服保守的刘璋出兵荆州?   “报!启禀主公,东边发现大队人马,正在迅速朝我军靠近!远观旗帜,乃是‘乔’字!”急行军中,派出去的探马勐然回禀,闻言刘璋面色剧变,身边的张任也是身体一僵,唯独沉思的贾诩狂喜,跳下马车,大声问道:“可曾看清楚?确定是‘乔’”   “回贾先生的话,千真万确,除却‘乔’字,那军中还混杂有‘郭’字旗帜与‘庞’字旗帜,想来,应当是魏国武帝御驾亲征!”埋头回复,探子的态度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造次。   这贾文和,就连主公都礼遇有加,他的身份,可见一斑。   毕竟,传说他是武帝麾下最强智囊之一,此番重见天日,恐怕要一飞冲天。   “好!”拍手叫好,贾诩心里无比舒畅,这事情安排的实在巧妙,最后关头,竟然被自己赶上了?不早不晚,刚好在大战之前拦下主公?   “不过,那队人马似乎只有万数,也不曾见到骑兵。”有些狐疑与不解,探子不敢多问,只能将自己看见的情况如实禀报。   不是说天下最强的梦靥军总是护卫在魏国武帝身边?冲锋陷阵,总有他们的身影?   “这样?”眉头皱起,贾诩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探子的话,主公他们的人马距离此处已经不远,当即朝着刘璋一拜,大声道:“感谢刘公多日照顾,先进我主就在后方,容文和前去相会!”   归心似箭,贾诩突然松了口气,漂泊多日,第一次安心下来。   此次帮着主公化解了危机,那南阳之事,应当就不会与我计较了吧,毕竟奉孝那小子,也是叫我走的。   “稍安勿躁,先生还是呆在这里,待我派去信使,支会乔子佑一声,以先生大才,那乔子佑应当亲自前来迎接才是。”淡淡一笑,刘璋心里一个咯噔。   这贾诩要是一去不回,我可如何是好?夹在中间,说不得就要被他算计了。   贾文和的毒计,可是计计要命,绝无生路的!   几次受教贾诩,刘璋喜忧参半,喜的是贾诩每每能够神机妙算,在关键时候为他指出明路,让他的实力在短短数月壮大无数,忧的是此人并无投效之心,也已经言明之所以出谋划策只不过是为了偿还收留之恩与来日变局,来日回归乔子佑麾下,那么,就是一大劲敌!   “怎么?莫非刘公是想将我留在此处?”阴森一笑,贾诩似乎看穿了刘璋的心思,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任,淡淡的道:“我本就是出来散散心,今日想回去,刘公应该不会阻止吧?”   “这?兵荒马乱,璋也是担心先生安危,还是押后,押后吧,待平定了汉中之乱,先生再走不迟。”对贾诩的阴毒深深忌惮,刘璋开始后悔来到汉中,若是这厮过河拆桥,那么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张任再能打,也不是乔子佑的对手,就连他的大师兄,也死在了乔子佑麾下的赵子龙手里,张任这个老二,恐怕独臂难支。   “哼!若我要走,你敢拦我?”乔玄就在不远,贾诩的底气突然十足,没有任何理由的胆气十足。   “担心我的安全?”轻轻一笑,贾诩盯着刘璋,问道:“你觉得,我呆在我家主公身边,这个天下,有谁能够对我不利?又有谁,能够对我不利!”   “是你?”指着刘璋,贾诩瞬间撕破了脸皮,看穿了刘璋的性格,贾诩知道,自己越是强势,越能让他畏惧,让他退缩。   扫了一眼张任,贾诩挑衅:“还是你?”   “先生莫要生气,息怒,息怒。”满头大汗,刘璋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如同一件失去利用价值的器物,是时候被弃之如履了。   “给我快马一匹!按照先前定下的计策,你们继续赶路,这汉中若是攻下,自然交给你打理,主公那边,我会劝说,过河拆桥之事,我贾诩不屑为之,若是我想吞并荆州,有一千种方法,比过河拆桥狠一千倍,毒一万倍!”跳上探子的战马,贾诩拉着缰绳,放肆一笑,扬长而去。   “驾!”   大力抽打着战马,贾诩的心随着靠近远处的那支军队开始越来越火热。   “奉孝!我回来了,好久没与你下棋,真是无聊得紧!”   “小鸟!我回来了!你面具下的容貌,这次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主公,我回来了!这一次,绝不再走!”   “速速通传!贾文和请求面见武帝!”对面拦截的探马还没有开口,贾诩已经高声唿喊,被大风吹乱的发髻飘扬在空气中,没有丝毫沉稳的样子。   我回来了!我贾文和,回来拯救大家了!   有我在,一切来自暗处的算计,将无所遁形!奉孝你放开手脚,与士元为主公打拼天下!   ‘乔!’   猎猎作响,万军丛中,金色旗帜张牙舞爪,背面一个硕大的‘魏’字表明了它代表的一方权威。   比起普通军旗,大出许多的帅旗代表什么?   它诉说的是,这是魏国霸主,乔子佑的旗帜!代表的,是魏国的最高权威!它出现的地方,所有卫国臣民,都要臣服,所有敌人,只有两条路!   要么臣服,要么,死!   “贾先生!是贾先生!”终于望清贾诩面容,这名探马显然是跟随乔玄许久的老兵,贾诩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当年贾文和的名头,可是如日中天,作为唯一一名曾经令主公吃尽苦头的军师,贾诩的赫赫闻名,传遍三军。   “让开道路!是军师回来了!”没有过多的思考,这名探马可不想因此被大名鼎鼎的毒士惦记上。   “主公!我回来了!汉中困局,我有策破解!”长笑一声,贾诩纵马飞跃,朝着中军冲了过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为他让行。 第353章 决不饶恕   “不要!不要!”嘈杂的战场开始远去,耳旁的唿喊咆哮也开始消散,郭嘉站在马车上,世界开始褪去颜色,眼睛里,只剩下肖平。   或者说,是肖平手里抱着的乔玄。   以及,那把插在乔玄心脏上,还在往下滴血的长剑。   “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我的主公,就这么?完了?”眼神空洞,郭嘉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很远。   “谁是郭嘉?”颍川的小小酒肆,第一次相逢之时,自己的落魄,主公的霸道。   “跟着我,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愿意帮我。”何仪的山寨中,主公的承诺。   “你自去击败吕布,向天下证明,你郭奉孝的才华!曹操那里,有我!”局势不利,主公的嘱咐。   “若是我回不来,这魏国,就交给你了!”临行之前,主公的托付。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最后的念想,满心的希望,烟消云散,不曾化作悔恨,没有变成遗憾,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没有悔恨的力气,也没有遗憾的心思。   就让我,一同去了吧。   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郭嘉感觉自己飞起来了,腾云驾雾一般,整个天地都在旋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摆,无边的黑暗,在朝他招手。   来吧,来吧,与我一同长眠,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砰!”重重落地,没有挣扎,也没有唿痛,似乎原本就是这样,郭嘉静静的躺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只剩下死寂,仰望着天空,不肯闭上。   眼角,晶莹的泪痕,还没有消去。   “主公!主公!”捂着自己的胸口,贾诩突然发觉被人扼住咽喉一般,所有期盼,所有幻想的美好,化作碎屑,淋落满地。   “呵呵!我的好师兄!”狂笑着,庞统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眼里暴起怨毒的神色:“我要亲手将你逼入绝路,跪在我身前忏悔!”   “不行!你还有事没有做完!若是就此闭眼,这一辈子,你就等于白活了!”努力忘记的心跳勐然释放,再度得到感受,郭嘉的拳头握紧。   “千倍百倍!我要你偿还给我!”嘴唇咬破,喊着自己的鲜血,贾诩太阳穴上的血管,全部暴起。   “最后,在主公坟前,我要亲手将剑,插进你的心脏!”矮小的身材勐然跳起,庞统拔出腰间装饰的佩剑,削去左手小指。   我要杀了他!   三个念想,汇集成一处,惊人的暴虐气息,从马车开始,散发出去。   “传令!撤军!我们回魏国!待我整合魏国全力!我要踏平汉中每一寸土地!”再也不敢望向乔玄的身体,郭嘉终究是脑中巨疼,昏死了过去。   “来人!告诉刘璋!让他挡住刘备!待我卷土重来之日,便是西凉,我也给他了!”揽着郭嘉,贾诩钻进了马车。   “孔明,让我心死,你也休想全身而退!你不是最在意所谓的天下百姓?那么。今日一过,我定要让你后悔!因为你,这汉中将沦为修罗地狱!因为你,百姓的血,将流的更多!因为你,我魏国的怒火,将燃遍天下!”远远眺望了一眼刘备的帅旗,庞统底下头,进了马车。   “撤军!”许诸在咆哮。   “快走!”黄忠拉起巨弓,朝着刘备连射九箭。   他已经是个死人!看也不看,黄忠转头就走。   “叮叮叮叮!”火星暴起,刘备手里的龙凤双股剑接连格挡,脚步不断后移,眼睛里漫天箭雨袭来,他却不慌不忙,将黄忠的箭矢一支支拨开。   “叮!”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黄忠睁大眼睛,转过头,披头散发的刘备映入眼帘,他的头盔已经被射落,可是本尊,却完好无损!   “哼!”冷哼一声,黄忠没有恋战,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一无所有的刘备已经不顾一切,他只想杀,只想有人死。   不管是谁,郭嘉,庞统,黄忠,甚至马超,每一个士卒,无论是荆州军,还是马超的西凉铁骑,都去死吧!死的越多越好!最好全部都去死。   罪魁祸首已经全部到齐,那辆装载着天下最强智囊的马车,成为了他最后的目标。   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路过关羽和张飞尸体的时候,刘备没有停留,就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他已经没有面目去面对对他报以诚挚的兄弟。   因为他的野心,他的自私,关羽死了,张飞也死了,死的惨不可言,那破开的后背,那撕开的喉咙,深深折磨着刘备脆弱不堪的心。   此时刘备只想拼尽所有力气,杀到动不了为止,仅有此法,才能稍稍麻木痛彻心扉的感觉。   “追!”抹掉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越来越多,马超一举紫电枪魂,大吼:“一个不留!杀光他们!”   “顶上去!不要让骑兵开始冲锋!”眉头皱起,对于贾诩的做法很是不喜的张任,却是真正的怒了。   为什么答应?因为贾诩许下的好处?   恐怕只有主公,才会喜欢这短暂的拥有吧。   闭上眼睛,方才见到的那人不断盘桓在脑海里,张任心如刀割。   曾几何时,古灵精怪的稚嫩孩童举起手心,递给自己一颗藏了很久,已经变黑的糖葫芦,口里央求着大师兄吃吧。   曾几何时,一同在山间奔跑,一起练习出枪,一起被师傅责罚的少年,在眼前浮现。   今日,那躺在车内,一动不动,遍体鳞伤,几乎不成人形的家伙,真的就是我的小师弟?我那追在身后,向我讨教枪法的小师弟?那个明明已经饿得不行,还是撑着陪我一起受罚的小师弟?   混账!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刘备你这小人!我张任今日,要为我那小师弟,向你讨回一切!   我要一枪一枪,在你身上讨回你欠我童渊一脉的仇恨!   “主公,你且随着魏国人马先撤,这里,我来阻挡。”淡淡的朝着刘璋建议,提起自己的长枪,张任已经望见冲杀在人海里的刘备,眼睛里怒气勃发,等待着刘璋下令。   “张任,我看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这些士卒,算是我刘璋欠他们的了,荆州不能没有你,便是这些士卒全部折在此处,你也不能有事!”拉住张任的手,夺过长枪,刘璋显然猜到了张任的想法。   早在那辆马车被贾诩送过来的时候,刘璋已经意识到不妙,重情重义的张任,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过刚易折,这难得的虎将,决不能就此折了。   “可是。”张口欲言,张任咬牙止住,一己之私,当真要赔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我命你随我撤退!你可是要抗命不遵?”皱眉怒叱,张任的忠心耿耿是刘璋如此在意他的重要原因。   “喏!”垂下头颅,张任死死咬牙,脖颈上倾尽暴起,剜了一眼人群中的刘备,转头随着刘璋离去。   刘备,你的狗命,暂且留着,若是我家小师弟当真活不了,千山万水,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第354章 屠戮天下   “我要见奉孝!让开!我有要事相商!休得阻拦!”偌大殿门之前,荀攸不断唿喊,嘶声咆哮,近乎歇斯底里,却始终无人应答。   “我说过,军师在忙,没空见你!”虎目怒瞪,许诸已经忍耐了许久,再也没有耐性,一把提起荀攸的衣领,将他连拖带拽,拖离了大殿门口。   “怎么样?还是没有办法?”不知几日未曾合眼,郭嘉的头脑却清明无比,赤红的眼睛显示着身体的亢奋,等着眼睛,朝华佗问道:“你不是说主公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心脏要害不在左边?既然未曾命中要害,那为何到了此时,还不见醒转?”   “哎,血乃精气所在,武帝失血过多,眼下死不了,但何时醒来,我也没有把握,可能是下一刻,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摇着头,华佗年事已高,被郭嘉拖着昼夜不眠显然已经到达极限,扶着额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混账!主公赞你天下第一神医,你就这点本事?一个好好的人,你竟然告诉我无从下手?”关心则乱,此时的郭嘉显然陷入了死胡同,恶声恶气的大吼:“你可知道,他是武帝!所向披靡,无人可挡的武帝!此时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与私人有何差别?我要的,是能够站起来,发号施令的武帝!而不是一具已然能够唿吸的尸体!”   “奉孝!不可动怒!”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门口传过门口一排排手持长刀的侍卫,庞统走了进来,朝着华佗一拱手,带着几分歉意,赔礼道:“奉孝的情绪有些失常,神医多多担待,这几日也劳烦神医了,还请神医多多费心,回去休息休息吧。”   点点头,华佗没有说话,朝着没有关上的大门走去。   “怎么样?江东的战事如何?”脑海中一阵刺痛,郭嘉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痛苦。   “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脸上泛起几丝担忧,庞统劝慰:“区区一个江东,不成气候,就算吞了交州,也只不过是从一只蚂蚁变成苍蝇,有何可惧,张辽与何仪已经屯兵扬州,过些时日,大概就能分出胜负了。”   “我等不了!你跑一趟!速速给我解决了这些跳梁小丑!我要整合魏国兵马,倾我大魏上下之力,再回汉中!”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郭嘉的眼睛一片赤红,带着疯狂与决绝毅然道:“若是需要拖得太久,那便不用去了!先灭了张鲁,诛杀了马超,凌迟了刘备,我等在直奔交州!鲸吞江东!至于扬州,就先让他们夺去,便是豫州,我也不要了!”   全盘计划已经想好,郭嘉自信,自己能够一手掌控大权,无论是谁,都无法从他的绝顶计谋中逃出生天,所有人,都要承受他无边的怒火!   “当真要如此?”有些不忍,庞统叹息,如此孤注一掷的做法,竟然是郭嘉所言,与兵法背道而驰,这完全是玉石俱焚之策!   强攻强伐,打到最后,所有人的实力都将被消磨干净,郭嘉的做法,等于以魏国之力,挑战天下!一个一个,逐个逐个,清算过去!   这般做法,死的人最多,最后胜出的人,将得到一个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王朝,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如初。   “哼!”不屑一笑,郭嘉的眼睛里睿智尽去,闪现出几分不相符的兽芒,冷冷的道:“怎么,不忍心?”   “若是你要这么做,我便陪你!”咬了咬牙,立下的誓言尚在耳边转圜,庞统深吸一口气,道:“那就杀!以杀止杀,以血还血!”   “好一个以血还血!”关闭不久的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带着满意的笑容,贾诩大步迈进,将一封文书抛给郭嘉,大声叫好:“人若犯我,百倍!千倍偿还!”   “事情的起末我查清楚了!赵云落败被擒的原因也在里面!刘备竟然用百姓胁迫,那我就让他治下百姓流干所有的血!我倒要看看,谁比较狠!谁比较毒!”笼罩在无比的森寒中,贾诩身上的气息让庞统感觉不适,搓了搓手,忍了下去。   “原来如此。”粗略的扫了一眼,随手将文书丢给庞统,郭嘉拉开房门,大声吩咐:“叫黄忠和许诸来见我!”   “不可能!这绝非孔明之策!”皱起眉头,庞统断然反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   “是与不是,我以不再追究,我只知道,若是主公醒不过来,我就日屠一城!杀尽苍生!”突然变得邪恶,郭嘉的理智早已不存,也许身体里本就流动着暴力的血液,淡漠的道:“先杀汉中,再屠西凉,若是还没有起色,就是江东!这残破的江山若是无人打理,那么干脆,我就让它在我的手中彻底毁灭!”   “不要说什么百姓无罪,刘备既然敢布下如此毒计,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人!”   “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蔚然叹息,庞统只能默认。   “末将黄忠以到,听候差遣!”   “末将许诸以到,听候差遣!”   门外,黄忠和许诸已经到来,一身戎装的他们久候多时,终于等到了郭嘉的传讯。   这是反击的象征!他们期盼已久的渴望!   “进来!”已然成为最高权力的执掌者,郭嘉一声令下,门外侍卫方才放行,黄忠与许诸大步走进,望了一眼房内安然入睡的乔玄,连忙行礼。   “我让你们收编各路人马,进展如何?”数日时间,郭嘉从未停歇,一道接一道的命令传达出去,不止许昌,豫州,整个魏国,如同地震一般,开始全面运作,所有驻守各地的兵马被全数调回,没有留下任何防御力量,穷兵黩武的做法令各地太守颇为费解,但是国家的文书千真万确,言辞也是严厉无比,一时间各地人马纷纷倾巢而出,海纳百川一般,朝着许昌云集而来,而国家给黄忠和许诸的任务,就是将分散各地,编制不同的守军整合起来,凑出他需要的一支庞大军队。   这支军队不需精锐,也不用忠臣,只要人多,一切足矣!   天下支离破碎,勐将战死无数,精锐所剩无几,数量,已经可以决定一切!郭嘉决定重拳出击,以雷霆灌顶之势,横扫一切。   “各地兵马良莠不齐,若是不加筛选就编在一起,恐怕会引起士卒不满,军师需多给我些时日,方可整顿完毕。”显然很是头痛,黄忠从未擅离职守,这几日都是兢兢业业的在着手处理,可是繁杂的数量与参次不齐质量,让他很是闹心。   要知道,就连幽州边防线上的守军,也早朝着许昌赶来,到时候,恐怕更加费心。   “我下的命令,是半月之内,各路人马都要到齐,如今剩下十天,你就只有十天!十天之后,不管你是否准备妥当,我都要誓师出发!”没有情面可讲,郭嘉的残酷,让黄忠无奈。   “我让许诸率领梦靥从旁协助,便是为你打开方便之门,何人不服,你就给我斩了!无需思量,不用上报,见一个!杀一个!”   “下去吧,这几日,我就在此处陪着武帝,若是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挥了挥手,郭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末将告退!”虽然有些难堪,但是最想得知的消息已经知道,黄忠和许诸已经很是满意,告退下去。   重振魏国声威的时刻,就在十日之后! 第355章 三军哗变   “将军!城外集结的大军起了冲突!快打起来了!”劳累几日,已经有些精疲力尽的黄忠抬起头,满头是汗的副将捂着小臂跑了进来,慌张的道:“将军速速制止!否则恐怕死伤惨重!”   “混账!我不是严令不得闹事,是哪部人马作乱?岂有此理,如此时候,还给我添乱!”在军中威信颇高,黄忠的话一向落地有声,如此公然违逆的情况,可不多见。   “是昔日冀州韩馥降将鄂顺与袁绍降将高览所部。”咬着牙,副将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衣袖滴落,脸色也是越发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你且下去包扎,此事我知道了。”挥手让副将下去,黄忠敏锐的感觉此事颇有蹊跷,即为降将,本该安分守己的这些人,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开始蠢蠢欲动了!   臧龙坡一战的弊端,终于开始发作了么?魏国上下的隐患,可不要延误了我的大事!   “来人!备马!”披上战甲,黄忠紧了紧腰间佩刀,眼睛里闪耀出一丝杀气,不怒自威。   这些不知感恩的蠢材!若想作乱,就休怪我快刀无情了!   “孔明,你说这汉中还能留存多久?”斗志已经磨灭,野心也随着两位兄弟远去,烂醉如泥的刘备再无往日半分仁义贤德风采,半眯着眼睛,朝对他苦苦相劝的诸葛亮问道:“探子回报,魏国草木皆兵,郭嘉正在集结大军,就连屯守在江东边界的士卒都抽调回去了,看来,不要了我的命,他是不会罢休了啊。”   说虽如此,刘备却没有一丝担心的意思,也许潜意识里,他已经不想挣扎,也没有还击的意思。   活的这么累,不如死了的好。   “主公无需忧心,那魏国,只怕有心无力,难道你忘记我当初定计之时所言?只要乔子佑一死,魏国瞬间便是一盘散沙,凝无可凝,没了乔子佑的压制,下面的兵将,谁能服众?即便郭奉孝惊世之才,也绝无可能调动一支不听号令的军队!此时的魏国,便如同病入膏肓之人,没有半分威胁,即便挣扎过来,也一定是元气大伤,到时自保有余,若想征伐,就有心无力了。”拍着刘备的后背,诸葛亮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早已绝望的心更加垂暮,只是怀着一丝念想,期望刘备能有最后一丝人性,希望至亲的惨死能够换回刘备最后一点义气,拿出魄力,一统天下。   只要他诸葛亮活着,就能保证在刘备的统治下,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此时此刻,全盘皆伤,他一道计谋,将天下诸侯全部被逼入绝路,打破的平衡重新还原,所有人,都回到了开始的格局,此时,刘备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诸葛亮!   “主公须得振作!如今乃是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抓住,这天下的霸主,就是主公!”压低声音,诸葛亮苦心相劝:“主公一生所求,不就是这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诸葛亮的一句话让刘备失笑,癫狂一般,狂笑不止。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十指深深插进手心。   “天下?”挣扎着爬起身来,无比颓废的气息从刘备身上散发出来,虚浮的脚步一阵挣扎,爬回自己的椅子,旁边,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与张飞的丈八蛇矛,静静的摆在两边。   曾经,那里永远站着两道挺拔不屈的身影,无论何时,他刘备的身边,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们。   现在,只剩下他们的随身兵器,伴随着形单影只的刘备,肚子惆怅,自己伤怀。   刘备舍不得将它们与二位兄弟一同下葬,也许对关羽和张飞来说,跟着他们一辈子的兵器爱不释手,但是刘备不能,也不愿让他们陪着一起埋入泥土。   二弟三弟会理解的。刘备安慰着自己,他们不会让大哥一个人,永远不会,比起这两把神兵,在他们心里,我这个大哥,更为重要!因为为了我,他们连性命,都已经丢掉。   天下!好一个天下!为了这看似唾手可得,实则遥遥无期的所谓霸业,我刘备失去太多太多,承受太多太多,背负了早已足够压垮我的那些孽障,如今更是落得一无所有,你竟然还跟我说天下?   可笑!苍天已死!张角说的不错,这无道上苍,对我刘备的折磨,还不够吗?几度起落,为何我始终没能明白?这天下,从来就不是我刘备可以觊觎,又为何苦苦追求?   何不寻个桃花遍地的鱼米之乡,与我二位兄弟逍遥自在?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太晚,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对天下已经绝望,这个世道,当死!   “哎。”摇了摇头,刘备的死气已经回答了诸葛亮,望着陷入沉思不能自拔的刘备,诸葛亮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掩面而回。   呵呵,也许,比起不择手段的主公,失去斗志的他,更合我的胃口。   起码,我不用助纣为虐。   “军师!大事不好!”许昌皇宫,假寐的郭嘉勐然惊醒,睁眼的瞬间,许诸已经推门而进,从来没有如此失礼的他脸上满是焦急,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何事喧哗?”没有责备许诸在乔玄床榻之前吵闹,郭嘉倒是希望,许诸能够将沉睡的乔玄闹醒,那么,一切的烦恼,都将不复存在。   “今日午时,城外集结的大军忽然爆发争斗,如今愈演愈烈,从口角变成血拼!此时城外,已经血流成河了!”满眼的怒气,许诸似乎很是暴怒,如此时候,这群废物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实在让他愤慨。   “黄忠呢?!我叫他负责整顿三军,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为何不向我禀报?”剑眉竖起,郭嘉心头一跳,暗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但愿凭着梦靥的血腥手段,能够镇压下去,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如此下策了。   以暴制暴!永远都是王道,大军一到,强者为尊!   “汉升前去探查,不料也被困在城外,陷入乱战,各地守军各自为战,此时谁的命令都不听从,只是有人吵着。”一咬牙,许诸直话直说:“吵着要见武帝,问问如此穷兵黩武,到底为何。”   “此事我知晓了,你且下去,带领许昌城内守军把守城门,不得放他们进来!”心绪大乱,郭嘉急需找人分析,努力平复着脑中的一团乱麻,却抽不出一丝头绪。   “诺!”应了一声,许诸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只是守候在殿外的侍卫,人数又增多了许多。   他们都是梦靥!也只有他们,有资格镇守在此处,郭嘉也只放心,让他们护卫乔玄。   “找士元和文和来见我,十万火急!速去速回!”大吼一声,郭嘉一脚踹翻身前案几,怒不可遏,暴怒的他已经失去慎密思考,此时不能谋断。   “息怒!我们来了!”无需寻找,庞统和贾诩联袂而来,城外动静太大,城内人人自危,他们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在宫门前相遇,便一同而来。   “我需要一个人为我镇住三军!你们看看,有谁能行?”眼下的情况郭嘉早已料到,只是无从下手,此时迫在眉睫,也只能尽力一搏了。   问题一出,满堂沉默,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投向躺在床上的乔玄。   这个问题,简单也复杂,有解也无解。   这个人确实存在,可是此时,他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安静的沉睡着。   至于第二个,就算找遍魏国,也再无人选!   因为魏国的成立,就是建立在他的威严之下。   “你!此时,只能是你去镇压!”未曾关闭的房门外,被一众梦靥拦住的田丰大吼:“郭奉孝!只有你了!”   “我?”一直寻找着能够力挽狂澜,拯救魏国的人选,郭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也许在内心深处,能够代替乔玄,振臂一唿,四方臣服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我只期盼,能在他的麾下,沐浴尊崇的光辉! 第356章 玉儿为王   “我不行!”勐然摇头,郭嘉的脚步一直后退,直到墙壁,退无可退。   “让他进来。”朝着肖平点了点头,架住田丰的侍卫终于松手,散乱的衣襟都未曾整理,田丰大步跨进房间,直直盯着郭嘉,一步一步逼近。   “除了你,还有谁?”田丰怒喝一声,扶住郭嘉的肩膀,大声斥责:“这江山,是你一手扶持起来!外面厮杀流血的将士,是你一手招募!昔日武帝不在,你一人独挑大梁,可曾说过自己不行?!”   “不行!我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勐力挣扎,郭嘉似乎陷入了什么不甘念想的回忆,田丰的话,让他煎熬无比。   “事已至此!若是你不想这染血的社稷崩溃得毫无意义,那就一定行!必须行!”毫不退让,手臂被郭嘉划得鲜血淋漓,田丰死不松手,仅仅扶着郭嘉肩膀,盯着他,试图让与他对视,让他看看自己眼中的肯定与信任!   魏国的江山,是用鲜血与尸骸堆积起来的!   那里面,有我曾经带领的无数部众,也有我宣誓效忠,生死相随的明主!怎可就此烟消云散?毁于一旦?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就算是逼着你收拾残局,再残忍,我也要做!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做不了,我做不了,子佑乃是我主,我从未想过,取而代之,就算是他说的,我也做不到!我给自己的位置,从来都是从旁协助!一人之下!我要的,只是一人之下!”挣扎似乎没有作用,郭嘉反而静了下来,垂着头颅,自言自语。   “奉孝!”没有不忍,贾诩上前几步,拉起郭嘉的手,带给他信心:“不要忘记,我们大仇未报!若是连眼前难关都过不了,还谈何报仇?你须记住!就算是装,也要撑过去!”   “造化弄人,何苦来哉。”叹息摇头,庞统一脸落寞。   诸事种种,原来只是系于一人之身,没了他,原来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这个道理,虽然我早已料想,可是真正面对,却是如此残酷。   武帝,你的存在,至关重要。   “说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安静了一会,正在众人以为郭嘉就此妥协之时,郭嘉却勐然发难,一把推开田丰,狂奔出去,融入化作侍卫的梦靥群中。   “梦靥听令!将他们绑起来!然后随处出城,剿灭叛逆!”双目血红,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郭嘉已经被逼上绝路,破釜沉舟,最坏的打算,是他的选择。   “谁敢?!”爆喝一声,同为军师,庞统挺身而出,拦在门口,大喝:“莫非郭嘉的话你们听,我庞统就不是武帝的军师了?!”   “休要迟疑,莫非你们不曾听见,这群人逼着我造反?他们要我取代武帝的地位!我问你们,我能做到?谁能做到?”咆哮一声,抓住梦靥唯一把柄的郭嘉,早已稳操胜券。   “不可能!”肖平没有下达命令,手下们却已经自发的走了过去,任何胆敢威胁武帝的存在,都是梦靥的敌人!   “肖平!快让他们住手!”连连后退,压迫而来的梦靥让庞统五内俱焚,如果奉孝选择了以暴制暴,那这场大战,死的人可就多了,魏国,也就失去了最后翻盘的手段!“若是你想武帝醒来看见自己辛苦打拼的江山千疮百孔,你就不要制止!”   勐然抬头,不屑一笑,肖平转身,看也不看庞统,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是武帝醒来,失去的一切,都将重新拿回来!而我梦靥,将始终追随在他身后。   谁可匹敌?!!!   “住手!”紧要关头,庞统等人已经被捆绑起来,眼神里全是绝望,郭嘉的选择,是所有人都不赞同的。   银枪一闪,龙胆枪跃过人群,勐然扎在门柱上,赵云的唿喝,从远处传来。   “赵云?!”惊怒四起,若不是此人乃是武帝义弟,梦靥早已群起而攻之,管他是否身居高位,梦靥只知道,若不是此人,武帝绝不会像此时这般只能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手下的纷争。   如果武帝能够站着,谁敢造次?又有谁,能?!   “一并拿下!下手轻些。”浑身绷带,显然重伤未愈,几日的调养,不过是让赵云堪堪捡回一条性命,此时身体再动,鲜血又止不住的迸发出来,染红了包扎的绷带。   “喏!”凶光一闪,肖平亲自出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并且重伤在身的赵云,他还是有把握的,即便不能杀了他,让他吃些苦头,缓缓心里的压抑,还是可以的。   “退下!”骄喝一声,赵云背后清影闪现,拦在赵云身前,瞪着肖平,大声呵斥:“莫非你敢跟我动手?!”   从未如此动怒,也从未如此强势,乔玉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到开始麻木,开始感觉不到。   两道深深的泪痕无法消散,眼眶里已经没有湿润,泪水早已流干,玉儿转头望着摇摇欲坠的赵云,素手一抬,抚上赵云面庞,软玉轻声:“你这是何苦呢?”   “我怕他们野性难驯,对你不利。”淡淡一笑,苍白而无力,赵云握着玉儿伸过来的小手,轻声承诺:“我只会死在你身前。”   “哼!你可知,若不是武帝拼死相救,这句话,你能够说得出口?!”咬牙切齿,肖平怒火中烧。   “放开他们!”勐然转身,指着正被捆成一堆的庞统贾诩田丰,乔玉挺起胸膛,大声命令:“你,对我行礼了吗?”   “参见小姐!”一言既出,四周将士勐然跪下,无一不服,全部垂下高傲的头颅。   也许武帝不在乎这些礼节,也从未要求过他们跪拜,但是所有梦靥都心甘情愿,也一直在做。   上拜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就只有武帝乔玄!   这一拜,是真心实意,不加虚假,所有人都知道,乔子佑有一个宝贝妹妹,得天独厚,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她的一句话,便可令武帝乔玄征战天下!   此时梦靥们跪拜的,就是他们主公一生守候,相依为命的至亲!   若说魏国最高权力集于乔玄一身,那么,魏国的尊崇,就全在乔玉身上!   因为得罪武帝可能侥幸存活,因为武帝大度,不屑为难,但是如果得罪的是武帝的妹妹乔玉,那么,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她是主公最重要的人,便是我梦靥最重要的人!   “放开他们!”乔玉没有让肖平起来,梦靥就一直跪着,赵云只能亲自过去,松开了庞统三人的绳子。   “见过公主。”弯腰行礼,庞统松了一口气,若是眼下还有人能够彻底节制梦靥,那就非乔玉莫属了,就算是心知肚明的夫人赵瑶,也不曾有着这般威慑。   毕竟,她可是武帝的命根子,此番打劫,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乔玉对赵云的情有独钟,是乔玄拼命的主要原因。   “哥哥离开许昌之日,留给我一封书信,交代我最后关头方可打开,还曾言明,必须是奉孝与士元都在,梦靥护卫四周的场合下,才能公诸于世。”从话里掏出一个锦盒,玉儿的手微微颤抖,问道:“敢问各位,先进局势,我可否打开?”   “竟有此事?”贾诩失声,这么说来,武帝还留有后路?   “莫非你认为,是乔玉假传圣旨?编造事实?”明眸中愠怒密布,玉儿显然不乐意了,一直以来,她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没有人敢违逆,今天,第一次被人质疑。   “小姐的话,就是武帝的话!”埋着头,肖平的态度已经表明。   “快打开!我要看看,主公留下了什么。”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郭嘉已经没有支援,只求乔玄最后留下的信息,能够让他拼尽一切。   锦盒上的火漆剥落,玉儿小手一探,从盒内掏出一物,众人定睛,却发现是一块小小布帛。   “是文书!主公留下的是文书!”激动万分,庞统隐隐猜到,乔玄可能自知回不来,早已作出安排,那取他代之的王位人选,恐怕也在其中。   奉孝,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主公的命令,你不从,也得从!   展开布帛,玉儿的眼睛从众人身上收回,投向手中小小的方寸,一瞬间,却如遭雷击,不能动弹。   “子佑写了什么?怎得如此惊讶?”眉头深皱,赵云走近几步,望向玉儿手里的布帛。   石化一般,赵云的眼睛越瞪越大,也是不能言语,巨大的冲击,让他无法思虑。   “武帝之名!梦靥一定遵从!请小姐速速言明!肖平即刻执行!”始终跪拜在地,肖平等的不耐,有关于乔玄的消息,他总是最关心。   “若我不回,郭嘉为王!”   八个大字,苍劲有力,乔玄的想法,公诸于世。   庞统大喜,贾诩轻笑,田丰松气,肖平皱眉,至于郭嘉,却是一脸绝望。   深吸一口气,布帛上的字,还有下文,玉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乔玄的话,她一定要说完。   “郭嘉不从,玉儿代之!”   郭嘉不从,玉儿代之?!!!!   玉儿代之?!!!!   代什么??   王位!!!   魏国的王位!   女子为王?古往今来,曾有几何?乔玄最后的打算,竟然是这样? 第357章 谁敢不服?   “都给我放开手脚,让这群蠢材看看,我幽州汉子,可不是好惹的!”张狂无比,一名士官勐然撞翻前面的昔日袍泽,最后的留手也在渐渐崩溃。   一开始,不过是小小的摩擦,谁都知道忍着不用尽全力,可是随着第一把兵器拔出来并且染血的开始,原有的理智,开始消散,怒气的上涌,成了战场的主旋律。   “住手!全部给我住手!”手里长刀没有出鞘,接连噼出,将靠近的士卒打的连连后退,黄忠暴怒却无奈,以他一人之力,战场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开始动刀厮杀了,再过不久,恐怕局面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   回头望了望站在城头的士卒,黄忠的心越来越沉。   城外的动静这么大,为何到了此时,城内还不见人前来处理?   是无计可施,还是就连城内,都已经出了变故?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来的太勐,若是说无人挑唆,我不信!不要将我当成傻子,小小口舌之争,断不可能闹得这么大!   “军师所言当真就要变成事实?没了武帝的制衡,我魏国,即将面临崩塌?”心里百感交集,如果只是许昌守军,他黄忠可以保证,无论乔玄在与不在,对魏国的忠心,始终如一,可惜基业过大此时成为了最大的弊病。   各地守将良莠不齐,大多数都是乔玄多年征战收下的俘虏降将,也许乔玄在的时候惧于威严,一旦乔玄不能镇压他们,那么隐藏下去的叛逆,马上就会浮出水面。   “不对!兵器!哪里来的兵器?”心头大骇,黄忠终于可以肯定,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郭嘉的思虑何其健全?大军齐聚,恐生事端,各地调集过来的兵马,一律收缴了兵器,由许昌守军看守,按理来说,此时各部应当赤手空拳,可随着争斗的激烈,黄忠竟然见到了各种武器!   是谁发给他们的兵器?为何没有向我禀报?   “将军!不好了!负责看守兵器的弟兄们,他们。”眼眶微红,黄忠的疑惑似乎就要得到解释。   “弟兄们已经尽数遇难!这些混账!他们为了抢夺兵器,将我千余兄弟,全部杀死了!”咬牙切齿,许昌的守军乃是精锐兵马,加之武器在手,原本可以稳操胜券,怎奈处处留手换来的只是致命伤痛,等他们发觉不对之时,为时已晚。   勐虎脱闸!   大量兵器的涌入瞬间将厮杀带入高潮,惨叫声此起彼伏,唿喝声几欲将许昌抬起,望着下面惨烈的场景,一直守候在城头的许昌守军,人人咬牙。   这些蠢材!留着气力,留着性命,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开城门!”恐防乱军攻城,早已被死死堵住的城门下,黑色的洪流静静站立,擎着长刀,肖平抬头大喝:“奉魏王之名!梦靥出城平乱!速速打开城门!”   “开城门!快开城门!”石破天惊,肖平的话让城门附近的士卒狂热起来。   魏王?是魏王的命令?   上苍眷顾,我们的王,终于再度发号施令了么?   没有人会怀疑梦靥的言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直都是魏王手里锋利的宝剑!除了魏王,谁也休想指挥他们。   巨大的绞盘迅速转动,刚刚拉开一条缝隙的巨大城门,勐然朝着两边拨开,时间宝贵,许诸干脆用手推着城门,加速开启。   “是魏王的禁卫统领!许诸大人!”高声喝彩,城头的守军自发呐喊:“快擂鼓!告诉下面的蠢材!魏王亲临!速速擂鼓!”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从城头飞出。   “呜!呜!呜!”凄厉的号角尾随而起。   “魏王驾到!”   “魏王驾到!”   声嘶力竭的怒吼从肺腑里奔腾而出,火辣辣的嗓子丝毫不顾,城头的将士咆哮着,怒吼着。   他们的王降临了,下面的蠢材若是还不住手,就休怪他们刀下无情了!   “魏王?”手里长刀勐然停住,所有将士喘息着转头眺望。   “武帝?醒过来了?”黄忠连忙跳上战马,拨开一众手下,朝着大开的城门跑去。   梦靥开道,一如既往的沉寂,浓重的黑色透露着血腥的气味,两列梦靥骑士静静的走在最前。   尾随其后,一两装饰辉煌的金色马车,被八匹骏马缓缓拉出,坐在车头的,正是万夫莫敌的许诸!   马车一旁,一袭白色战甲,脸上苍白之色还没有退下去的赵云紧紧相伴,手里龙胆枪已然在握。   武帝!一定是武帝!如此威势,普天之下,再无二人!   “参见魏王!”跳下战马,黄忠连忙跪拜,虽然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心里还是抱着最好的想法。   但愿,这马车里,做的就是乔玄本尊,如若不是,那么今日,可就玉石俱焚了。   “参见武帝!”无人造次,也许方才被人划了一刀,正准备还回去。可是此时,却只能硬生生的忍下去,慌忙丢了手中刀剑,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唿喊。   “不可能!周瑜明明告诉我武帝已死,这车内,定是别人!郭奉孝故布疑阵,看我如何拆穿你的诡计!   “微臣有罪!未能好好管束手下,请武帝责罚!”推开人群,高览高声请罪,跪倒的同时,眼睛却是朝着马车瞟去。   哼!若真是武帝,那我也难逃一死,可惜这车中,必然只是个假货!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圆场!   “既知有罪,还不退下!?”暴喝一句,许诸身上杀气四溢,盯着眼前的高览,嘴角挑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心里已经将高览化为死人。   看来,这厮便是罪魁祸首之一了!如此人物,也敢造次,当真欺我魏国无人?   “我乃武帝亲封河内太守!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轻蔑的撇了一眼许诸,高览完全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大声道:“请武帝示下!”   “请武帝示下!”背后,满心狐疑的将士们,也开始咆哮。   “恭请魏王!”该面对的,始终避不过,高览的逼迫之意如此明显,今日欲盖弥彰显然奏效不得,郭嘉一咬牙,双膝跪倒,大声高喝:“恭迎吾王!”   “恭迎魏王!”郭嘉带头,许昌所需尽数跪下,包括梦靥在内,方圆百米,只有赵云站着。   见王不跪,是乔玄给他的承诺。   “魏王万岁!”满城将士,纷纷俯下身躯,诚挚无比。   “该死!莫非我被骗了?郭奉孝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作态,那魏王,当真还在人间?”汗水顺着高览的额头滑落,死死盯着马车,屏住一口气,动也不敢动。   是生死是,就看车内,能否走出那人。   “哥哥,玉儿要去了。”车内,低声喃呢,玉儿将乔玄的手从怀里拿出,安稳的放在胸口,淡淡一笑:“哥哥的江山,由我玉儿来守护!”   “准备好了么?”帘外,赵云的问候传入,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承诺着:“不怕,你只需记得,一切有我。”   “嗯。”展颜一笑,百花失色,素手轻转,垂下的门帘被轻轻撩开一角,纤细柔弱的身躯迎着阳光,犹如凤舞轻盈,绽放在天下之前。   万军之前,满地血痕尚未干涸,玉儿挺直嵴梁,大声宣布:“我!乔玉!暂代魏王!”   英姿飒爽,气势夺人,谁也不曾想到,这看似软弱的女子,竟然敢如此说话。   魏王?她说什么?她暂代魏王?   气氛诡异的沉寂下去,无人出声,无人应答,天地,一瞬间笼罩在沉寂之中。   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哈!”勐然狂笑,心头大石瞬间落地,高览站起身来,指着乔玄,不屑的道:“你说什么?你为魏王?”   一转身,朝着满地沉默的将士大吼:“兄弟们!你们可曾听见她说什么?”   “女子为王?笑话!我魏国大好男儿何其多?为何要对一女子唯命是从?武帝呢!我要见武帝!你们这是谋朝篡位!”   “是你不服?”一个人的表演似乎太过单调,望着高览的狂唿怒吼,肖平突然也是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发问:“当真不服?”   “不服!便是你杀了我!我还是不服!她算什么东西,何德何能?能做魏王?”嘴里不干不净,高览嗤笑:“我效忠的。只是武帝!若是武帝不在,那我自然另谋出路!”   “如此,我便送你一程!”刀起头落,肖平的铁血,令人色变。   没有丝毫预示,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当着万军之前,肖平抹掉脸上溅上的鲜血,淡淡发问:“还有谁不服,与我来说。”   “我只告诉你,我梦靥,乃是奉武帝之名!侍奉新主!谁敢不服,先和我梦靥说过!” 第358章 万箭齐发   “我们集结了多少兵马?”再度踏足樊城,今时不同往日,放下一切的郭嘉,疯狂无比,从来都是以弱胜强的他,第一次抛开毕生所学,此时倾尽魏国上下,郭嘉已经不需要做过多的安排。   “三十万!魏国能够调集而来的人马,已经全部在此!”眼底深深的忧虑每时每刻都在提醒黄忠,如此本末倒置,当真是对的?军师已经被怒火蒙蔽了视线,我当真应该祝他一臂之力?   “后方探子传回消息,举国上下,民不聊生,没有这些将士驻守,各地盗匪横行,杀人越货,百姓民不聊生,军师,当真要一错到底?”最初的兴奋已经被雪花一般的告急信件掩埋,黄忠心寒无比。   “我已经没有退路。”摇头苦笑,郭嘉把弄着手里的匕首,一不留神,或者刻意为之,划过白皙的手掌,锋利的匕首瞬间割破皮肤,暗红的血液滴落,掉在身前摊开的地图上,古朴的卷轴,瞬间被鲜血染红。   “固本培元,稳住根基,也需要有人能做,强压下去的不满,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渐变而爆发出来。”望着被鲜血浸透的地图,郭嘉脸上凝重无比:“梦靥的威慑,终究还是会有极限的,在这之前,我必须让一切尘埃落定!”   “那就速战速决!我魏国的脚步,谁能阻挡!”一咬牙,一往无前,是黄忠的选择。   “传令!大军开拔,每过一城,不留一人!将能够看见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我要让汉中的血流干!”心绪难平,郭嘉掩面沉思。   投下马鞭,我魏国大军能够截断汉水!飞蝗如雨,我大军完全不需攻城!   孔明,你需明白,染红这片大地的鲜血,因你而流。   就算最后魏国覆灭了,你也一定不能亲眼相见!   “杀!”迷茫的士卒不能后退,雷霆一击所向无敌的快意让他们士气大涨。   一路高歌勐进,本就无力抵挡的敌人,终究节节败退。   三月已过,汉中城前,升起的旗帜遮天蔽日,大军迈动脚步的那一刻天摇地晃。   三十万虎贲,静静的站在汉中城前,肃杀的气息,就连四周山林内的鸟儿也远远避开。   “赶出来!”常年挂着微笑的脸上不知多久不曾带着笑意,显得阴寒无比的脸上微微扯动,郭嘉站在三军阵中,大喝:“没有怜悯!你们要记住!你等十万同袍,就是这般屈辱的死在这里!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他们的鲜血!若是不想来日你们的家人也如同他们一般,被人当做猪狗牲畜,那就举起你手里的武器,给我赶出来!”   悲凉的情绪开始渲染,人人心寒,却又无奈,闭上眼睛,咬着牙将一路掠夺而来的百姓驱赶上去,魏国将士们的心在流泪。   奈何如此,世道不公。   “刘备!你欠我的,可曾准备好偿还?”声嘶力竭的怒吼,郭嘉眺望着远处城头,一挥手,千名挑选出来的将士齐声怒吼:“刘备,你欠我的,可曾准备好偿还?”   声震四野,虎荡之声远远传开,站在城头的几位诸侯心头一震,满脸沉默。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不要!不要!”不久前的惨案历历在目,意识到了一些情况的百姓连连求饶,不断挣扎着想要止住脚步,但在身强体壮的军士面前,却是如此无力。   “奉孝,此举实在有违天和,放过这些百姓吧,要报仇,多的是方法,何必如此逆天而为?”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庞统抓着郭嘉的手,连声乞求:“兵者,顺应天道,逆天而为,当作茧自缚!”   “我已经抛下策略,只求一战。”淡淡敷衍,郭嘉的眼睛里满是死气。华佗的话再度响起:“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恐怕,是没有醒来的可能了。”   我的天,已经陨落,旁人死活,关我何事?   我只知道,我要在他刘备死前,看看如何才能让他痛苦,在他死后,掏出他的心,看看是否漆黑如墨,顺带的,还有孔明。   “不错,这些百姓,便是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死了也就死了,我倒要看看,一直以仁义自居的刘备,是否会为了他们开城投降!若是不能,那么在他死前,就让我拔下他伪善的面具,露出丑恶的真面目!”咧嘴一笑,阴寒无比,也许此策,正是贾诩的主意。   “主公!降了吧。”大军一分为二,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压着挡在三军之前,诸葛亮不用猜测也能知道,既然来到此处,如同当日一般,整个汉中附近的百姓,已经全部在此。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来郭嘉是要不死不休了。   “孟起,走吧,我们回西凉,这里,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上前几步,低声建议:“我就不信,他郭奉孝三十万步卒,敢追着我几万骑兵!”   只要逃回西凉,一切都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魏国,不会长久了。   “走?哈哈!你当真以为,你走的了?”耻笑一句,刘备的毫无反应让诸葛亮心死。   “我部三万精锐,怎得就走不了?十倍于我又如何?在骑兵眼中,步卒就是个笑话!”不屑的反驳着,马岱的心理却是没有底气,因为乱军之中,他的视线,忽然看见了一动不动的那群黑色骑士!   梦靥!   “以你西凉铁骑的脚力,能否跑得过汗血马?那支梦靥,几经折损,还是有着千余之众,围上马超,你可能脱困?”不等马超回答,诸葛亮继续道:“若是马超被困,你救是不救?若是相救,那么你准备用多少时间将梦靥斩杀完毕?这段时间,郭嘉的大军,足不足够将你包围?停下脚步被重重围困的骑兵,能否冲杀出去?”字字句句,将马超的一切后路阻死,此时所有人再度感受到,一支无人可挡的少数精锐部队,是何等重要。   “孟起你先走!我率本部为你断后!”一咬牙,弃车保帅也许是唯一的出路,马岱不怕死,为了马超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他也在所不辞。   “黄忠百步穿杨,许诸万夫莫敌,恐怕赵云此时,应该也在那边军阵里吧。”轻摇羽扇,诸葛亮死死的打压着马岱,不给他一丝希望。   “脱离了大军保护,马孟起,你认为你一个人,能够单挑几员大将?”讽刺的意味昭然若揭,诸葛亮勐然大吼:“就是一个,你也休想取胜!上去两个,你必死无疑!三人联手,恐怕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用说了,原本,我就没打算过要走,此战,我未必会输!”眼睛里勐然涌起无边战意,马超的想法,竟然是出战?   “乔子佑能够以弱胜强!我马超,一样能够做到!我剩下的这些人马,全部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对上一群没有领袖的杂兵,为何要跑?”质问着诸葛亮,马超嘴角笑容绽放:“这一战,将是我问鼎天下的第一战!世人,都将记住我马超的名头!”眼睛里狂热的光彩绽放,马超的自信,渲染着马岱,脑海中豁然开朗,背水一战,果真不失为一条出路!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恭喜你了。”淡淡一笑,诸葛亮只是望着城前越来越多的百姓,眼睛里的痛苦越发加剧。   蠢材!如果能够让你大军出城,那他,就不配做我敌手!   “放箭!万箭齐发!给我湮没了汉中!”天色不知何时黯淡下去,正在马超紧急的筹备着临阵倒戈一击的时候,地面军阵里,勐然升腾起灼天火光!   “嗖嗖嗖!嗖嗖嗖!”飞蝗遮天,比太阳更加明亮的焰火,将汉中照亮。   “敌袭!”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杀戮,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会是谁呢? 第359章 屠戮成魔   “放箭!给我放箭!”三十万大军将汉中围得水泄不通。漫天箭雨倾盆而下,点燃的火光冲天而起,破天惨叫此起彼伏。   乔玄征战不休,一手打下来的魏国基业何其庞大?纵观天下,大半土地已经落入囊中,魏国披甲之士足可百万,如今元气大伤,多出来的军备,当真派上了用场。   三十万大军,六十万张军弓,三百万枚箭矢,便是郭嘉送给刘备的第一道大礼。   我不管你城内将士几何,你刘备是否垂死挣扎,我只一击,便断绝了你所有念想!   映红天际的火箭接天壤地,一道肉眼可见的火红绸带从汉中城外拔地而起,直飞城头城内,缠缠绵绵,永不停歇,郭嘉的眼睛不知是被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红,还是原本就是这般血色,淡漠的望着眼前修罗地狱,脸上毫无表情。   哪怕一丝不忍,一丝怜悯,都不曾出现。   “不许停下!告诉将士们!射光所有箭矢!分成三批,轮休休息!天亮之前,攻势不许停下!”胜负早已没有意义,如果恃强凌弱还不能取胜,那就不是郭嘉郭奉孝了!   一杯苦酒下肚,散布五脏六腑,望着论现在火海里的汉中,郭嘉轻笑:“刘玄德,但愿你能活着见到清晨的太阳,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可就少了很多乐趣。”   一夜无话,每一分,都有无数箭矢破空而去,每一秒,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倒在漫天箭雨之下,城内传出的惨叫,由最开始的密密麻麻,到后来的若有若无,黎明之前,已经寂寥无声。   持续了整个黑夜,当太阳消失的时候开始下落的箭雨,终于随着朝阳的初升落下帷幕,大手一挥,疲惫不堪的将士们终于放下手中弓箭,瘫软在地。   就算是轮番休息,如此强度的拉弓射箭,依旧让他们不堪重负。   一抬头,阳光洒落下来,屹立此处多年的古城落入眼中,三军将士,尽皆窒息。   若称神迹,亦不为过!   汉中城墙,每一寸都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眺望,如同此为一般,钉着无数倒刺!   灿烂无比,火箭之下,城内火光冲天,就连初升的太阳,也黯然失色。   烽火连天,盘旋在城市上空的黑烟,将这片大地,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也许别处此时正是阳光灿烂,但是这里,只有黑暗!   空气中,参杂着无数灰烬,一股浓郁的焦灼与淡淡的肉香密布。   城门之前,层层叠叠的尸体,已经将城门掩埋。   没有一人!绝无一人!能够从这座死气弥漫的城市里冲出来!到了此时,汉中城内活下来的,能有几人?   马超不是没有挣扎过,刘备不是没有反击过,可是郭嘉,或者贾诩,早已将他们的一切生路,全部斩断!   烧焦的尸体下面,还是尸体!围着汉中的百姓,已经将最后的出路彻底堵死,从敌人身上学来的技巧,变成了扼杀敌人的最强手段!   贾诩的阴狠,郭嘉的无情,这一刻淋漓尽致!   数次强攻,被百姓堵住的防线终究未能冲破,扑面而来的杀戮箭雨,将汉中最后的反击力量撕得粉碎。   血一般的事实告诉了所有人,被重重包围的骑兵,原来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战过后千里之内,恐怕再无生机。   黄忠叹息,一夜未眠的他眼睛里全是血丝,望着惨烈无比的汉中,他的心已经全部沦落。   沙场无情,命如草芥,我终究能够体会,什么叫屠戮。   “去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沙哑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性的情感,郭嘉的视线偏转,望了望阴霾的天际,淡淡的道:“我去看看主公。”   点了点头,贾诩嘴角扯动,大手一抬,超前一挥,身后将士得令,开始清扫战场。   拖着疲惫的身躯,郭嘉轻轻走到承载着乔玄的马车边,撩开门帘,望着车内依旧沉睡者的乔玄,淡淡惆怅,伴随着死寂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主公,这般吵闹,你也无动于衷?是我做的不够?还是其实一切,都只是多余?   放下门帘,郭嘉闭上眼睛,挣扎在眼前的那一张张面孔瞬间被他强行粉碎,厉芒密布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坚定的意志,已经无法动摇。   “还有多少人?”走回战场前沿,淡淡发问,最后一刻,即将来临,血腥,尚未休止,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一半左右,除却挡住城门的,大约还剩下二十万左右,怎么,不忍心了?”扫了一眼显得有些气息不稳的郭嘉,贾诩摇头:“若是看不下去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抓住刘备!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还有怜悯之心。”丢下一句话,郭嘉转身而去,坐进自己的马车,再也不做指示。   “许诸!火势弱下来了,带着梦靥,进去给我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备马超张鲁,一个也不能少!周瑜那厮,应该已经逃回江东了。”罪魁祸首一个个指出,贾诩眉头一挑,特别嘱咐:“那诸葛孔明,我是一定要见的!”   “喏!”提着自己的大刀,许诸应声而去,身后,跃下战马的梦靥,也是跟在他身后,踩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朝着汉中走去。   “黄忠!传令下去,所有人都给我挖坑!越大越好!越长越好!越深越好!一个时辰,我要一个能够掩埋二十万人的大坑!”阴毒之色令人胆寒,贾诩此言一出,就连黄忠也是浑身一颤,没有应答。   “怎么?你要抗命?”数十万人的生死似乎只是家常便饭,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贾诩轻笑:“若是你做不到,我就交给别人去做了。”   “军师!杀戮过甚,恐遭非议,如此下去,恐怕将士们会心存怨言,甚至倒戈相向啊!”咬着牙,黄忠奋力反驳,贾诩的心太硬,殊不知,他的一句话,这些无辜的百姓,就会没命。   “可笑,若是你认为他们无辜,那就大错特错!”勐然怒喝,贾诩大吼:“我魏国十万将士埋葬于此,他们逃脱不了干系!如今我杀戮过半,留下他们,是要等着日后报复?黄巾从何而来?天下祸乱的根源,半数便在他们身上!”   更何况,我心中仇恨尚未化解,这些人的血,可不是为我而流!要怪,就怪他们生错了地方投错了胎!这汉中,定将不存于世!伴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起永堕黑暗吧!   “张辽!你去!一个时辰!给我办好了!”黄忠不忍,张辽倒是无所谓,他只知道,此战乃是为了乔子佑报仇,因为吕布的一句话,他可以做到一切。   军令一出,三十万将士开始刨坑,没有人问为什么,也已经有人猜到这大坑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上位者的决策,不是他们能够否决。   或者说,眼下,不能!   哼哼!也许此战,便是我最后一次指挥这些兵马,强压下去的祸乱再度爆发之时,谁也压不下去,也罢,那就让我,让你们永远记住我!永远畏惧我!至少,短时间内,让你们无法忤逆我!   “来了!”稍稍眺望,城内,去而复返的梦靥与许诸已经现出身形,嘴角笑容一闪,贾诩开始激动:“老天有眼,这些渣滓,尚存人间,我苦心准备的好戏,你们还没有消受,怎能就此死去?我要让你们经历过最残忍的折磨,带着绝望与心碎,痛苦死去!” 第360章 落幕   “刘备,你可知道,这些人,乃是为你而死。”大仇即将得报,郭嘉满心却都是凄凉,没有丝毫快意与释然,更多的,只是空虚与寂寥。   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以他的智慧与能力,本不该落得如此局面,但他能怪乔玄的一意孤行?还是该怪横空出世的诸葛亮横加阻拦?天意弄人,他已经不再多想。   沉默不语,此刻的刘备并无太大情绪波动,也许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对于自己的生死都已经不在乎,那么旁人的死活,又怎么能给他太大的触动?   对于刘备的一言不发,郭嘉轻笑,一抬手,乔玄的旗帜升腾而起,四周将士心头巨震,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当真能够下手?   “推!”一咬牙,军令不可违,武帝订下的规矩谁也不敢违逆,当乔玄的王旗升最高,魏国将士们手上勐然发力,排列在身前,被束缚双臂的百姓身体一轻,勐然朝着方才挖好的深坑坠落。   “住手!快住手!”比起刘备的无动于衷,诸葛亮终究还是不能淡漠视之,挣扎着狂吼:“庞统!出来见我!我有话说!”   贾诩凶名在外,郭嘉心志已决,浑身剧颤,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眼前局面的诸葛亮,只能讲希望寄托在庞统身上。   士元不会答应的!一定不会的!如此惨无人道,绝非我水镜一脉能够做得出!   “师兄,叫我作甚?”冷然失笑,强压心里的不忍,十指用力插进手心,痛彻心扉的撕裂强行摧垮反驳的勇气,庞统失声:“有何指教?”   “让他住手!百姓是无辜的!你忘了师傅的教诲?怎敢如此妄造杀孽?”眼眶鲜红,对于自己的兵败漠不关心,诸葛亮此时在乎的,乃是这满城百姓,是否能存活下来。   “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能够活下来就是天意!兵者应当顺应天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被人按着,只能跪在地上的卧龙再也没有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豪情壮志,有的,只是落魄不堪,却不曾放弃的坚持。   “呵呵,我的好师兄,你忘了么?当年师傅曾经问你我,一生所学,所为何求?我的回答,你可曾记得?”粗暴的推挤还在继续,庞统似乎未曾将诸葛亮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发问,似乎在与之追忆过往,絮叨旧情。   “匡扶社稷,拯救黎民!”八个大字,乃是师兄弟二人曾经许下的诺言,惊世之才,当有宏愿,此情此情,诸葛亮从未忘却。   “那是你的!我庞统,从来就不是这么认为!”掩饰已久的疯狂终于倾泻而出,压抑多时的愤慨咆哮倾覆,勐然揪起地上的诸葛亮庞统怒声斥责:“也许你比我强!也许你当真能匡扶社稷,拯救黎民!可惜,你跟错了主子!”   抽出腰间佩剑,用力一刺,穿透刘备躯体,庞统怒意勃发,倾泻而出:“此等废材,便是得你相助,当真就能平定天下?”   “伪善!孔明!为何你如此虚伪?什么匡扶社稷?!什么拯救黎民?!!你想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如何扬名立万!如何在世人面前展示你举世无双的智谋!从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不认为你真的是为天下百姓而学!你只是为自己!”声嘶力竭,庞统疯癫了一般抽打着刘备,发泄着无法控制的怒火。   “我没有,本心如此,我问心无愧!”脸色苍白,诸葛亮挺直嵴梁,大声反驳:“为了天下百姓,我可以付出一切!”   “嘿嘿,当真如此?”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眼旁观的贾诩插嘴:“那我问你,对百姓而言,什么事最好的?他们渴望已久的,又是什么?”   “长平!”沉默许久,郭嘉再次发言,这看似简单,却沉重无比的两个字,是他一生的追求,也是乔玄,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最终幻想。   是的,也许,太平就只是个幻想。   “孔明,以你智谋,可不要说谎煳弄我等,要这天下太平,最快的方法,是什么?”讥笑一声,贾诩知道,自己此言一出,算他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也是百口莫辩。   “我的好师兄,于公,我主乃是天下第一霸主,所向披靡,无人可挡,魏国樱锋,谁干轻撼?”在刘备身上抹掉手上血迹,淡淡道:“于私,你我同出一门,兄弟联手,也算作佳话,你来告诉我,为何不相助我家武帝,反而选了这么个不堪大用的废物?”   极尽所能的打击侮辱着刘备,庞统不在意什么身份气度,只要能够宣泄不满,他愿意做任何事。   “我,我。”哑口无言,无法挺直的嵴梁终究弯曲,诸葛亮无言以对。   “你,是没有自信,还是过于自大?”蹲下身体,挑起诸葛亮的头颅,直视着他,庞统怒喝:“是怕奉孝力压于你?!还是觉得以你一人之力,能够逆天而为?”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换了是我,若想出人头地,自然也不会选择早已羽翼丰满的武帝,还是找找哪家落魄诸侯,在他穷途末路之时指点迷津,自然身价倍增,贵不可言。”大局在握,贾诩等的不耐,郭嘉没有做出最后的表态,他也不好催促,只能讲拆穿伪善当成消遣,以他智慧,加上洞察人心的本事,这差事,最适合不过了。   “你的智谋,也许足矣凌家在我之上,可惜,明珠暗投,难有作为。”闭上眼睛,心里默数着乔玄的名字,郭嘉终于准备下定决心。   迈出这一步,让天下为之颤抖!魏王曾经存在的痕迹,谁也不能遗忘!   “你的愚蠢,是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狰狞一笑,如此邪恶,郭嘉勐然大吼:“填土!给我埋了他们!”   “不要!不要!”死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整个人被死死压在地上。   “你的冷血,断绝了我的希望,是你亲手教会我,什么叫不择手段。”握住插进刘备身体里面的宝剑,缓缓拉出,割裂的伤口不断加大,郭嘉的脸在抽搐。   “这一招,是你教会我的,今日,我便用来好好招待招待你。”万民恸哭,惨绝人寰,哀嚎穿破长空,凄喊震慑九霄,郭嘉手里的长剑,缓缓划过刘备的咽喉。   一寸一寸,一丝一丝,柔软的血管断裂时,清脆的喉骨破裂着,一丝一流的生机,从郭嘉手里流逝,从刘备身上,渐渐消逝。   “拖下去,一起埋了。”最后一刻,刘备紧握双拳,没有过多的反抗,也没有半分求饶,郭嘉不屑一笑,一世小人,现在装起英雄了?当真可笑。   你刘备,与那只能等死的百姓一般,在我郭嘉眼里,永远都如同草芥,就算是死,也只能与他们一般,埋在这荒山野岭。   “放了他们!放了他们!”被按在地面,诸葛亮几欲发狂,十指深深扣着地面,不断狂吼:“你这般作为,与猪狗无异!”   “痛苦吗?伤心吗?绝望吗?”走近诸葛亮,郭嘉笑了笑,问道:“这般感觉,我已经感受了很久很久,今日你也好好品尝一番,放心,在他们死光之前,你一定不会先走一步,我郭嘉保证,你是最后一个死在这里的。”   拍了拍手,郭嘉狂笑:“动作慢些,让我们诸葛军师,好好听听百姓的心声!”   一念成魔,郭嘉的决绝,发指深寒。 第361章 陌路(大结局)   “奉孝,守不住了,最多两个时辰,宫门就要失守了。”该来的,终究压不住,不知宿醉了几日,没有丝毫力挽狂澜的意思,烂醉的郭嘉睁开惺忪的睡眼,淡淡问道:“是孙策还是我手下乱军?”   “军师!走吧!带着主公家眷,弃城吧!黄河以北,依旧在我魏国掌控,只要逃到那里,一切还有希望!”焦急无比,黄忠咬牙,对许诸吩咐一声:“宫门的乱军由我抵挡,你率着梦靥,护送几位军师与主公家眷,先走吧,年前我早已掘好密道,为的便是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乱军么?”酒坛一饮而空,偌大的大殿内再不复熙熙攘攘群臣讨论盛况,大难临头,他们自顾不暇,没有落井下石已经难能可贵,仅有忠心不二的几位将军,眼下大概也被缠在前线不能自拔吧。   “江东兵马已经攻到城外,与我军对峙,周瑜放出话来,谁能拿下三位军师的人头便可加官晋爵,两个时辰内没有交出人头,大军即刻攻城!三军闻讯立时哗变,大半将士为求活路化作乱军。”殿外的咆哮越来越清晰,脸上血污还没来得及擦拭,黄忠爆喝:“走为上策!我魏国,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刻!”   “走?”轻笑,郭嘉摆摆手,淡淡的道:“也不是不可,我早已严明,我这一生,只尊一人号令那么现在,我就去问问他,该不该走。”   “军师!”推开阻拦,郭嘉摇摇晃晃,耳旁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的心却沉默无比,没有丝毫应有的悸动。   “怎么?都在啊?”寝宫之外,郭嘉眉头一挑,掩面轻笑。   举目望去,黄忠誓死要保全的那些人,竟然一个没走,全部聚集在此。   “奉孝,走吧,卷土重来,为时未晚,魏国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举世基业崩塌只在瞬间,随我去河北吧!冀幽之地,只要牢牢掌控,用不了几年,我们还可以杀回来!”抬起手,贾诩劝谏:“带上武帝,我们走吧。”   “呵呵,不用管他,绑上马车便是。”撇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郭嘉,庞统继续道:“诸位夫人,这就启程吧。”   紧了紧玉儿小手,赵云深吸一口气,放开了一世不想松开的小手,揽住乔玄脖颈,抱着他欣长的身躯,朝外走去。   “跟紧了!这般时刻,可没有人会顾忌你们!夫君不在,我们只能靠自己!”呵斥一声,赵瑶扶着脚下有些发软的乔玉,匆匆跟了上去。   三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静静的停在寝宫之前,抱着乔玄,赵云钻进了中间最坚固的那一辆,轻轻将乔玄放下,骑上自己的战马,大声道:“启程!”   一拥而上,赵瑶,甄洛,潘薇,大小乔,乔玉,统统挤进了乔玄所在的马车,本就不大的车内顿时熙熙攘攘,倒是郭嘉贾诩和庞统的那辆,只是多了田丰和荀攸,空着不少位置。   “留下一辆!速走!”摇了摇头,所有人挤在一起有好有坏,好的是减少了守护目标,省下不少力气,坏的是一损俱损,这两辆马车,一定不能有所差池。   早已等候的梦靥将士当即睁开眼睛,盘住的双腿分开而起,无声的靠拢,以乔玄所在马车为中心,迅速前行。   城内的局势,已经无法控制,尽快冲出去,才是上策。   “御书房后便是密道所在!许诸你前去探路!宫门已破,乱军已经杀进来了!”四处奔跑的侍女太监与无处不在的火光黑烟宣示着,代表魏国无上皇权的皇宫,正在崩塌陨落,遭受蹂躏,赵云扫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敌军,方才松了口气。   该死!除了梦靥,此时大概没有兵马能够信任!不说子佑的人头,便是我赵云,郭嘉,庞统,贾诩,田丰,荀攸,任意一人的项上人头拿到孙策面前,都是大功一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在那里!快!听说宫中修有密道!不要让他们跑了!时间不够了!若是他们逃了,我们就都得死!”唿喝之声由远而近,人人心头一凛,赵云手里龙胆枪一抓,瞬间明白。   该来的,终于来了!   “肖平!带五百梦靥前面开路!定要将马车给我安全送进密道!剩下的人,随我断后!”黄忠欲言,赵云狠狠一瞪:“黄忠!看好马车!谁干靠近,全部射杀!”   “走!”一拉战马,没有白龙驹的心随意动,但精湛的骑术仍旧让赵云一个漂亮的转身,带着一半梦靥将士,迎上越过宫门而来的敌人。   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的敌人。   昔日袍泽,今日生死大敌,如此讽刺,如此无奈。   “子龙!一定要回来!”背后的唿唤赵云没有回应,就连身体,都没有微微偏转。   密道曲折难行,马车进步缓慢,他必须要在这里争取出足够的时间,能偶让马车走出密道,快步奔驰的时间。   “吼!听好了!对上他们,我等一样无需留手!”肖平不能留下,最精锐的梦靥一队,却是给了赵云,此时梦靥的指挥官,已然变作一队队长,嘴角嘲讽之色甚是浓郁,狂吼:“在魏国!我们就是最强的象征!这群杂碎,竟然敢造次,不用管他们有多少人!来多少,就给我杀多少!”   “梦靥有我,所向无敌!”   “杀!”宫廷血战,瞬间拉开序幕。   “且战且退,给我守住入口!”银枪连闪,挑翻无数乱军,赵云舍弃了战马,与梦靥背靠背,如同激流中的石柱,屹立不倒。   “进去!这条密道已经连在城外,我来镇守此处,黄忠,你带着马车先走!”跳下战马,许诸凑近黄忠,低声嘱咐:“我这禁卫统领,就先让给你了,记好,不许让我失望!”   “走!”时间宝贵,一名梦靥将士举着火把跑在前面,黄忠咬牙,拉着缰绳,紧跟在后。   两辆马车,随着火把的光亮,渐渐消失在许诸的视野中。   “放心走好!只要我没死,谁也休想过去!”咧嘴一笑,手中大刀重重插进地面,许诸盘膝坐下,严阵以待。   “夫君,很快就没事了。”握着乔玄大手,来自对方身上的熟悉温度驱散了赵瑶身上的恐惧与寒意,没有任何理由,只要她握着这只手,便是天塌地陷,她也一样心安。   “姐姐,你不怕吗?”止不住的恐惧从心底散发出来,从背后搂着赵瑶,潘薇轻声喃呢:“我才发现,没了夫君,哪里都不安全。”   “不用怕,我们的男人在这里,永远,都不用怕。”拉着惊魂未定的大小乔,甄洛笑笑:“最后关头,他一定会醒来!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舍我们而去!这车里,是他一生挚爱,一世所求,他怎么忍心,不管我们?”   “醒来吗?”低低自语,乔玉此时担心的,却是那离开他许久,还没有回到身边的赵云。   “有光亮!快到尽头了!”兴奋的唿喊一句,漫长的黑暗终于要过去?迎接众人的,真的是无尽的光明?   只要走出许昌,就能退回河北!只要退回河北,就能重整旗鼓,腐烂的魏国只是中原地带,以郭嘉几人的智谋,加上赵云黄忠等人的辅佐,想要稳住局势,不是难事。   “天真!”嘴角扯动,露出一个不屑微笑,郭嘉的头仰靠在马车之内,淡淡自语:“果真还是被他猜到,这条路,走不通了!”   “天意如此,非人之罪。”尽皆摇头,田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劝慰道:“我等陪着你,九泉之下,也不会寂寞。”   “退后!往回走!回去!”狂吼着,黄忠作为此间唯一的武将,连忙下令:“肖平!带你所有梦靥将士,堵住这里!不得放过一人!”   所有人都已经绝望,黄忠却不能绝望,残酷的事实他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许诸的嘱托尚在耳旁,一咬牙,斩断拉着马匹的缰绳,勐力一抖,狭小的密道中,战马吃痛狂奔出去。   推着马车!跑回去!   脑袋里疯狂的念头付诸现实,想要转身显然不可能,前路已然无法通行,那队候在这里的将士分明是来自江东,密道尽头,想来有着更多敌军,为今之计,往回走,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城中还有部分将士未曾叛变!起码张辽高顺的部众还挡在城上浴血奋战!会和他们,正面厮杀吧!”打定主意,黄忠勐然大吼:“过来些人!帮我推着武帝的车先走!”   “太多了,许昌的守军,已经全部叛变了吗?”不知啥了多少人,赵云已经开始疲惫,简单的刺挑噼不断重复,一路血战下去,比起战场狭小的皇宫通道虽然让大批敌人无法围攻,但显然的,这些伤亡,对他们而言也不痛不痒。   “守住入口!不能再退了!”气喘吁吁,赵云目光一扫,提刀上千的许诸已经冲了过来。   “他们走了多久了?”许诸挡在前面,赵云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连忙发问,一路厮杀,他已经忘记了时辰。   “一个时辰有多!”巨型砍刀一扫,几节碎尸飞了出去,对许诸杀人的手段早有耳闻,许昌的守军此时却是胆寒无比。   武帝的禁卫统领,果真恐怖!那刀,实在不知如何抵御。   “再坚持一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也走!”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来!”比起赵云,许诸没有太多牵挂,太多必须要实现的承诺。   “我。”张口欲言,身体却勐然翻转,通道尽头,有火光靠近!   他们,竟然回来了?   “怎么回事?”身形暴闪,一把拖住勐冲而来的马车,赵云怒喝:“为何折返?”   “此路不通。”跳下马车,一脸苍白的贾诩自嘲道:“天意如此,魏国,完了。”   “是贾诩!拿下他的人头!赏金千两!”近在咫尺重要人物等于高官厚禄,叛军们瞬间疯狂了,周瑜为他们指出的明路,值得用命去拼抢!   “呵呵,我的人头,原来这么值钱。”惊涛骇浪,飓风席卷而来一般,兴奋狂热的叛军终于开始撕破梦靥的防线,渗透进来。   “躲进密道!待我杀出血路,再做突围!”气息开始勐涨,赵云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拼命就在下一刻。   “密道之内,恐怕更危险。”大片火光驱散黑暗,通道尽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赵云提起的长枪无力放下,满脸红润化作惨白。   人力,终究不能逆天。   “我的!哈哈!我的!”失神的片刻,一名叛军勐然从斜面冲了过来,越过赵云,直扑跳下马车的郭嘉。   在他眼里,郭嘉已经变成被他抱在怀里的黄金。   “杀!”推着梦靥的防线,人海终于形成波澜之势,几经损失,人员剧减的梦靥,逐渐被吞噬。   “推翻马车!车里肯定有大人物!”兴奋的咆哮着,黄忠顾得了前面,却顾不住后面,勐力拉扯,承载乔玄与一众家眷的马车,终于倾翻。   “啊。”娇唿不断,如花玉人纷纷落地。   “是女人!”更是兴奋,眼眶发红的叛军状若疯癫。   “夫君!夫君还在里面!”马车倾翻,不能动弹的乔玄,却是还没有爬出来。   “美人儿!大爷来啦!”   “咔嚓。”不知多少人狂热的踩着马车越过,扑向赵瑶几人,不堪重负的马车,终于垮塌。   “砰!”沉重的顶端,重重坠地。   “夫君!”撕心裂肺的呐喊着,赵瑶扑了过去。   “哥哥!”赵云的身影不再重要。   “混账!”被赵云救回一命,勐然捡起地上的长刀,郭嘉开始拼命。   “梦靥!”唇角崩裂,肖平的怒吼却是无人响应。   “哈哈!来吧,让我摸摸。”柔软娇躯如何能够抵抗?   “嘿嘿,黄金来了!”一脚踹飞郭嘉手里长刀,自己的砍刀,已经落下。   “吵死了!”迸金裂石,垮塌的马车化作漫天碎屑,震天的炸裂声,掩盖了一切。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伸手打开坠落的车轮,漫天尘埃中,霸气的身影缓缓坐起,抚着额头,似乎还未睡醒。   “夫君!”衣襟破裂,香酥半露,瑶儿死命呐喊。   瞳孔皱缩,铺天盖地的杀气,抽空了所有空气。   “主公!”落下的长刀已经划破皮肤,只需一眨眼,自己的人头就会飞上半空,可那持刀的手,却诡异的停在半空。   “我的霸戟呢?”缓慢无比,比起周遭一动不动的众人,却是诡异无比。   “哈哈!魏国,就要在我手里埋葬!”冲出密道,领着大军长驱直入的孙策狂笑:“大乔,你始终还是我的!”   “你在做什么?”抚掉身上碎屑,轻轻将挚爱抱进怀里,乔玄淡淡发问。   “唔,唔!”咽喉被慢慢捏碎,张狂的士兵,再也无法言语。   我需要的,也不是你的解释!   “给我杀了他!”抱起瑶儿,乔玄大步朝着对面叛军走去,丝毫不认为,他们会对自己出手,也不认为,他们敢出手!   身后,一众女眷与谋臣,紧紧相随。   “摘下他的首级,一切,既往不咎!”落地有声,走在散开的道路上,乔玄的命令,不容置疑。   “拿下乔子佑者!与我共享天下!”五内俱焚,孙策狂吼。   左右对视,手里放下的长刀再度举起,目的一致,喊杀再起的时候,孙策面对的是无尽人潮。   这一次,魏国的旗帜,将插遍天下每一寸土地!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