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奇侦异案》 作者:先笙 一个是机智果敢却又无比自大的刑侦顾问,一个是温柔善良却又头脑简单的富家公子,是命运将两人紧锁在一起。 一桩桩离奇的案件、一幕幕惊心的追凶、一个个残忍的罪犯…… 谁会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谁又会犯下天底下最完美的案件? 一、奇迹酒吧 成都,又称为蓉城,四川省的省会城市,坐落于成都平原,拥有三千余年的历史。 自古以来,成都都是中国西南地区的政治和经济重镇。到了2015年,成都这座城市,更是达到了国际大都市的地步。 很多外地人,了解成都,基本上只知道成都的食物文化和茶馆文化,岂不知成都的夜生活可是一点不会亚于香港。 香港酒吧拥有673家,而成都发展到现在,已经有661家,其中主要集中在两个地方,著名的九眼桥和少陵路。 少陵路,我们这里暂且不谈,我们主要讲讲九眼桥的酒吧。九眼桥酒吧一条街,是成都夜生活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街上的酒吧具体多少家,我已记不清了,几乎每天都有关店和新开的,所以非要说一个数字的话,大概有上百家吧。 而九眼桥这么多酒吧,竞争也是相当激烈得,每过一年,都会淘汰掉其中百分之八十的酒吧。 能够一直存活在九眼桥的酒吧,特别是一开始只是默默无闻的小酒吧,大家一般都会称为奇迹,而“奇迹酒吧”就是这么一个奇迹。 “奇迹酒吧”是坐落在府南河河边的一座小酒吧,很普通,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可是和邻近的几座酒吧相比,邻近的酒吧生意就萧条多了。 即使过了酒吧生意最热度的夏季,在这悲风话凄凉的秋季,“奇迹酒吧”内,也还是坐满了形形色 色的客人。舞台上,有一个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男歌手正在为客人们增添酒兴,而客人们好像也没太领情,他们更关心杯子的酒还有没有,划拳是否赢过对方,酒过三巡后,是否能有**。 没错,**是大多数去酒吧都想拥有的,有美酒,再有美女,人生岂不是太美妙了,更何况成都正是一个美女如云的地方。 但好像,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想。吧台边有一个二十三四左右的小伙子,留着一头刘海能遮住眉毛的韩式发型,脸圆圆的,看上去很清秀。已经坐在吧台边上,近两个小时了,点了一杯“蓝色夏威夷”,却连半杯都没喝完,有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前搭讪,想要他的电话,都被他婉拒了。坐了两个小时,眼睛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客人,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右腿一直在抖,显得很焦躁的样子,像是在等人,可是却一直没有看见有朋友来找他。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正是成都夜生活才开始的时候,而这个小伙子却好像准备起身离开,刚挎上包,身边突然坐下了一个男人,使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小伙子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穿棕色薄大衣,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中短发,浓眉大眼,国字长脸,高鼻梁,稀松但修整的很漂亮的八字胡特别的显眼。小伙子在打量这个男人的同时,这个男人也在打量他。 一分钟过去了,男人开始说话了:“我想,你应该是在找我。” 小伙子一头雾水的说道:“莫非你是……” “没错,我就是魏仁武。”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对,没错!我是要找你。”小伙子惊诧道,“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找我?我不但知道你要找的是我,而且还知道是向天笑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魏仁武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小伙子显得茫然的样子,回答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向叔叔说,他没有你的方式,只叫我晚上9点到11点这段时间里,到这个酒吧来,就有机会找到你。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是上你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得人仰马翻,“看来向天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啊。” 小伙子越来越迷惘了,试探性的问道:“向叔叔只告诉我,你一定能帮到我的忙。但是除了你的名字和到什么地方找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这天底下,很少有什么忙是我帮不到的,只是看我愿不愿意,不过你是向天笑介绍来的人,我只能帮了。” 小伙子虽然还是很不是很明白他说什么,但听到魏仁武愿意帮忙,心里还是一阵高兴,忙伸出手,礼节性得想和魏仁武握手,并道:“谢谢!谢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 魏仁武一把握住小伙子的手,并再次打断小伙子:“你叫岳鸣,24岁。你父亲是谁,我也知道,只是这里人太多,就不提了。” 这小伙子的确叫岳鸣,所以岳鸣现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忙问道:“怎么这个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又开始笑了,“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在观察你了。你一个外地人,一个人来到这个酒吧,点杯酒也不怎么喝,只是东张西望。但是如果说东张西望是为了**,刚刚那么漂亮的妹子跟你搭讪,你也拒绝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你要不是gay,你要不就是在等人。” 岳鸣感觉自己有一点明白,但具体的还是不太明白,只听魏仁武接着道:“gay不关注女人,至少也应该关注男人吧,然后男人你也没关注,所以可以断定你是在等人。你在等人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就看一下手表,要不然就到处观察周围的人,所以你如果是等熟人,就应该至少打个电话催一下,要不然,你的视线应该不会离开大门,而不是四处张望。所以你要找是一个你也不认识的人。” 岳鸣问道:“就算我是找陌生人,你怎么认定我是找你呢?” 魏仁武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先也只是假设你在找我,然后我接着观察,直到你刚刚和那个**对话的时候,才听出来你是来自广东沿海一带的。试想一下,你并不认识我,却要来找我,肯定是一个认识我的人你来的,我就开始在寻找广东那边有哪几个人是认识我的?幸好在那边认识我的人并不多,也就两三个,最有可能的就是向天笑了。” 岳鸣又问道:“为什么最有可能的是向叔叔?” 魏仁武不说话,眼睛不停的打量岳鸣身上,盯得岳鸣浑身不自在,就像刚洗完澡,没穿衣服,被人盯来盯去的感觉。 然而魏仁武终于说话了,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过岳鸣身上:“你这一身名牌,还是太招摇了啊,岳大公子。再加上你不论脸上还是手上都是细皮嫩肉的,说明,你是出身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长大的,然而向天笑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是知道的,他跟你爸的关系,我也是知道的。” 岳鸣总算是听明白了,说道:“了不起啊!你是侦探吗?” 魏仁武道:“是,也不是。” 岳鸣刚弄明白一点,眼下又不太明白了,只能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魏仁武回答道:“只是工作性质有点像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又不能叫侦探。因为很多侦探要做的工作,我也不接,比如说什么查婚外情和找东西之类的。” 岳鸣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说道:“可是我正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魏仁武皮笑肉不笑,冷冷道:“那可能就要对不起了。” 就在岳鸣正寻思怎样才能让魏仁武改变主意的时候,从角落里走过来两个身着火辣的美女,并且其中一个略为高挑的美女热情得跟魏仁武打招呼:“小魏魏,你刚刚让我试探这个帅哥,我也做了,今晚上还是没有空跟我走吗?” 岳鸣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两个美女,正是之前跟他搭讪过的美女,而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们跟自己搭讪,只是魏仁武为了试探他,并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因此,心里还有些许失落。 另一个稍微矮一点的美女赌气地对高挑美女说道:“你别想独吞小魏魏,他是我一个人的。” 高挑美女轻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个美女都在为魏仁武争风吃醋,魏仁武也只是抚摸着他的胡子,微笑着不说话。 矮一点的美女不服气道:“小魏魏,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今晚到底是跟我还是跟她?” 岳鸣在旁边,简直都看神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能不发言,默默的等魏仁武来作定夺。 “好为难,该选谁呢?”魏仁武放下抚摸胡子的手,缓缓伸出手指,说道:“既然这么为难,那我今晚只能跟他走了。”然后,手指并没有指向两个美女中的其中一个,而是指向了酒吧大门口。 二、明宇尚雅酒店 岳鸣和两个美女顺着魏仁武指向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年约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在四处张望。 魏仁武大声的跟这个警察招呼道:“方警官,我在这里。” 方警官发现了魏仁武,径直地走向了他们。可能酒吧里突然出现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难免会使人紧张,所以把酒吧里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方警官走到他们跟前,很严肃的对魏仁武说:“魏先生,麻烦跟我走一趟。” 魏仁武笑道:“哈哈哈哈,正有此意。” 这可把岳鸣急坏了,连忙跟警察解释道:“这位警察兄弟,魏先生是犯了什么事吗?你要急着带他走?” 方警官看了看岳鸣,冷冷道:“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多问。” “放心,我没事,他们有事拜托我而已,我先走一步了。”魏仁武安慰着岳鸣。 “可是,您还没答应我的事呢,那我先在这里等您吗?”对于要委托给魏仁武的事,岳鸣心里还是很急。 “那件事,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所以你可以回家了。”魏仁武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魏仁武准备走了,两位美女有点不高兴了,魏仁武也安抚了几句。 当然,心里最不踏实的,还是岳鸣,急冲冲的道:“魏先生,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我的啊。” “可是,我又反悔了。”魏仁武嘴角带笑,说完,就拉着方警官走了。 本来岳鸣还想再劝几句,但被方警官阻挡住,方警官依然很冰冷的说道:“你再纠缠不休,我就以妨碍司法公正,把你带走。”警察的威严还是把岳鸣唬住了。 岳鸣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他们前脚踏出酒吧大门,岳鸣后脚就跟了出去。 魏仁武和方警官上了警车,岳鸣也马上拦了一辆的士,幸好九眼桥外面有的是等待客人的的士,不然恐怕岳鸣很容易就跟丢了他们。 岳鸣一上车,就连忙催促的士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快点跟上前面那辆警车。” 的士司机有些犹豫,用很蹩脚的普通话疑惑道:“年轻人,我没听错吧,是要跟着前面的警车?不会惹什么事吧?” “师傅,我保证没有问题,有问题,也是我扛着的,你放心好了。” “你说的没有问题得,如果有问题你可要负责任啊。”言语间,警车已经五十米开外了。 “我负责,我负责,师傅你倒是快开车啊。”眼看,车要走远了,岳鸣心急如焚。 “年轻人,安全带拴紧,马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速度。”的士司机充满自信的说道。 就在岳鸣还在咄咄不安的拴安全带的时候,的士车忽然如弦上的箭嗖得一下就飞了出去,岳鸣直感到一阵强烈的推背感。 只见的士车,连续超车,很快就接近了警车,这时岳鸣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来,不竟如此,岳鸣开始有些佩服起这的士司机的车技。 “师傅,您的驾驶技术,比我们那里的的士司机好太多了。”岳鸣带着敬意的跟司机聊起天来。 “年轻人,你是外地人,不太懂成都的的士。我们的士要糊口,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速度,速度越快,拉客的效率就会越高。成都是一个很堵的城市,汽车非常的多,如果做的士司机的,没有两把刷子,拉不起来速度,根本没有办法生存。”司机,一边熟练地驾驶着的士车,一边还跟岳鸣讲解成都的的士。 岳鸣的的士车紧跟着警车,的士司机还一直跟岳鸣唠嗑:“你看那警车开车技术多烂,就知道为什么成都警察的办事效率这么差了。小伙子是第一次来成都?” “是的。”岳鸣还记挂着该怎么去说服魏仁武,哪有闲心和司机聊天,所以都是很敷衍的回答。 之后,驾驶了差不多十分钟,警车和的士几乎同时到达了成都明宇尚雅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岳鸣就看见酒店大门前拉起了警戒线,环绕警戒线还围着许多警察,而酒店周围的比较远角落处也有不少人,应该是记者。岳鸣心里猜测,记者站这么远,多半是被警察驱散了,直觉告诉他酒店里面发生了重大的案件。 岳鸣先下车等在了警戒线外,而魏仁武和方警官停好了车,也刚刚才走到酒店门口。 魏仁武一看到岳鸣,气得八字胡都直了,急道:“你是准备死缠烂打了是吧!” 岳鸣尴尬一笑,说道:“魏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帮忙。” 魏仁武轻叹一口气,说道:“算了,我怕你了,你先跟我上去吧,这边的事,解决了再说。” “好的!”岳鸣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魏先生,您带个陌生人去案发现场,这不符合规矩啊。”一边方警官尴尬的说道。 “不让我带人,那我也不去了。”魏仁武转身就准备拉着岳鸣走了。 方警官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拦住他俩,急道:“魏先生,这样会让我为难的。” “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做不了主,就去问问的领导。”魏仁武摸摸了胡子,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方警官沉默了两秒,说道:“您稍等一下。” 只见,方警官走到离他俩很远的地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似乎在跟人交涉。 就在岳鸣还没有搞清目前是个什么处境的时候,魏仁武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不管见到谁,看见什么,都不要说一句话。”听到魏仁武的这番话,岳鸣就算心中有千百个问题,现在也一句话不敢说,只是信任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魏仁武。 这时,方警官好像已经交涉完毕了,走过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以跟我上去了。” 方警官拉开警戒线在前面带路,魏仁武示意岳鸣跟在他身后。 走进酒店,岳鸣一边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观察了一下酒店环境。酒店大堂很宽阔,也很干净,吊顶灯的光很强,与通透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的光相呼应,照得整个大堂如白昼一般,酒店前台和路过的酒店侍应都会鞠躬问好,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装修和服务只能用奢侈来形容,而对于岳鸣这种出身来说,这些又太稀松平常不过了。 当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岳鸣突然紧张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魏仁武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再看看方警官那张严肃而又刻板的脸,总之岳鸣感觉整个酒店都弥漫着不详的气息。想到这里,岳鸣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电梯停在了7楼。一出电梯,岳鸣就看见很多警察正在过道上给一些酒店人员做笔录,这时魏仁武突然对岳鸣说道:“过一会儿,你看见的可能会让你不舒服,如果你不想看,就在这里等我。 “没事,我可以的。”岳鸣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在关键时刻退缩,所以硬着头皮说出来这句话,但其实他心里还有小算盘,想看看魏仁武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警察要找他?为什么向天笑会认为他能找岳鸣想找的人?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这些疑问,已经在他脑中围绕了整个夜晚,当下必须要弄明白。 “魏仁武,你又去喝酒了。”这时,从过道尽头一个柔美的女声慢慢靠近岳鸣他们。岳鸣定睛一看,是一位皮肤皙白,面容姣好,身高一米七左右,留着干练短发,身穿的女警。不过这位女警的年龄,岳鸣就猜测不出来了,说她二十来岁,脸上也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说她三十来岁,皮肤又太白了一点。 “哟,林大队长,好久不见啊!没办法啊,最近得了一种怪病,所以心情不好,只能借酒浇愁了。”魏仁武摸着八字胡,打趣地说道。这番话还把岳鸣吓了一跳,他还真相信魏仁武得了什么病,不过他由此也知道了,这位美女警官是个警察大队长。 “噢?我倒想知道,你得的什么病,正好我有几个朋友是医生,说不定还能帮你。”林队长顺着魏仁武的话说道。 “这个病啊,你那些朋友治不了,只要林队你把上次帮你抓住那个连环杀手的账结一下,病就好了,因为这个病叫做穷。”魏仁武假装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一旁岳鸣心里自骂了自己几句傻瓜,这种玩笑话他居然能当真,不过这番话下来,魏仁武的职业也开始浮出水面,抓住连环杀手,听着就像是警察或者侦探之类的。 “哈哈哈哈哈,上次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已经帮你申请了,一层层往上报批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你缺钱的话,也可以找我借啊。”林队长笑道。 “你少来这套,我魏仁武是有原则的人,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向女人借钱的。先不说这个,给你介绍一下我带来的小兄弟,叫岳鸣。”说完,魏仁武又转向岳鸣,“小岳,这位大美女啊,叫林星辰,是成都市重案支队的大队长。” 三、红色长裙 “你好。”岳鸣正准备伸出手跟林星辰握手,但是看到她目光冷峻,上下打量着岳鸣,并没有想要握手的意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星辰摇了摇头,叹道:“老魏啊,也就两个月不见而已,没想到你口味变了。” “放屁,老子还是喜欢女人的,这是我朋友的侄儿。”终于魏仁武被气到了。岳鸣在一旁,简直不知道有多尴尬。 林星辰又摇了摇头,又叹道:“不用跟我解释了,像你这种人,哪来的朋友?” “我确实朋友少,但是一两个还是有的,算了,争嘴这种事,永远都会是女人赢的,还是说正经事吧,我赶时间回家睡觉。”魏仁武双手一摊,无奈道。 “行,你们先跟我来。”林星辰吩咐一旁的方警官,“小方,你去把酒店经理带到1513门口候着。” “好的。”方警官板着个脸就走了。岳鸣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天生面瘫,从来在他脸上看不到其它表情。 林星辰带他们来到了1513房间。 进门之前,魏仁武还跟林星辰嘀咕了一句:“下次晚上和白富美吃饭,记得带上我,这i香水的味道,可不是你常用的。”还没等林星辰反应过来,魏仁武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1513房间,是一间行政套间,大约27平方米的面积,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一张**,一台挂壁电视,两张沙发,地上铺着一层兔毛地毯,墙上贴着暖色调墙纸,从装修到陈设堪称完美,当然,前提是你能忽略躺在地上的那一具女尸。 岳鸣不但无法忽略,事实上,当他走进这个房间,那些精美的装修就没有进入过他的眼球,他眼里只有这具女尸。人类生来就很惧怕死亡,也很避讳死者,虽然岳鸣来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这毕竟是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尸体,所以当岳鸣看到女尸的那一瞬间,胃就开始在翻滚了。 本来岳鸣还想强压住胃里那阵恶心,但并没有撑过3秒,就跑厕所里去吐了。 魏仁武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见不得大场面。”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这个**,第一次看见尸体的时候,不但不害怕,反而还很兴奋。”林星辰又开始吐槽了。 魏仁武决定先不管岳鸣了,准备先看看尸体。这时,正好有一个法医正在检查尸体,还有三个警察在房间各个角落取证。 “你们住手!”魏仁武莫名其妙大喊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林星辰就站在魏仁武旁边,也被魏仁武的一声大喝吓到了,骂道:“魏仁武,你喊什么喊?” 魏仁武没有理会她,走到法医面前,很严肃的说道:“把你的手套给我。” 法医很茫然地脱下手套递给他。 “滚出去。”魏仁武轻声说道。 法医不知所措了,只能眼神求助林星辰。 “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林星辰也只能顺从魏仁武。 法医无奈地走出去,走的时候还用很凶狠地目光扫过魏仁武,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他真想撕碎魏仁武。 “还有你、你、你,都出去。”魏仁武又指了指另外三个警察。 林星辰眼神示意三个警察也出去,没办法,三个警察也只能跟着出去。 “下次我来之前,你不准再让他们进来破坏现场了,你看看,**单都被他们坐乱了,你们这些警察就是不专业。”魏仁武对林星辰咆哮道。 这时,岳鸣已经从厕所里吐完出来,刚好看见法医和警察出去了,再看魏仁武已经开始在检查尸体了,然而还是把脸撇到一边,不敢看尸体。 魏仁武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问林星辰:“介绍一下你们了解到的死者信息,以及死者是谁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查清楚死者的身份,死者叫叶岚,21岁,沈阳人,是北京大学系的在读学生,在这家酒店入住了五天,今天下午七点整的时候,跟酒店十点整的夜宵,当时有个奇怪情况的是,叶岚跟酒店说如果十点整酒店服务员敲门没有人回应的话,就请服务员自行开门,把夜宵放在房间里。也正是十点整的时候,酒店服务员敲门果然没有人应,他以为确实房间里没有人,于是在酒店主管那里借来备用房卡,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死者上吊死了。”林星辰耐心地跟魏仁武叙述所了解的情况。 岳鸣重新调整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才开始试着观察现场的情况,死者横躺在地毯上,一袭齐胸长发以及身上的红色长裙给她的死亡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的气氛,一根很细但看着很结实的黑色绳子两头绑在天花板的火警洒水器上,悬挂于半空中,就像一条邪恶的“毒蛇”,当然这条“毒蛇”吞噬了躺在地上这位姑娘的灵魂。 “如果说,七点整打的电话,到十点整被发现,那么她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死亡的,所以现在第一个问题来了……”魏仁武突然停顿了下来,林星辰和岳鸣都在仔细的听着。 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转过头来说道:“这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林星辰和岳鸣都给了他一个白眼。 听到美女,男人一般都会有一种特别的冲动,岳鸣终于忍不住,好奇战胜了恐惧,看了看死者的脸,双眼紧闭,瓜子脸,小嘴巴,脸上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却并没有那么可怕,反而显得特别的清秀。 “很奇怪,如果她七点整打的电话,要求酒店送夜宵,如果十点整送餐过来没人回应,就打开房门。就好像是故意这样设计,知道这段时间自己会死,所以找人来发现她的尸体。”魏仁武若有其事的说着。 “没错,如果是自杀的话,这种情况倒说得通,因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所以故意找人来发现自己出事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林星辰也不愧是刑警支队的大队长,有很职业的分析能力。 “但是,这姑娘根本不是上吊死的,因为脖子上的勒痕很平整,且死者双唇紧闭,如果是自杀上吊,舌头呈深紫色且向外图突出,皮肤由于缺氧,出血点较多,身体会因为痛苦而强烈的摆动,勒痕应该很乱。”魏仁武把林星辰的话接住。 “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不是自杀,而是一起谋杀案。”林星辰做了一个总结。 岳鸣在一旁云里雾里,完全插不上话,然而两个人的对话,也完全把他抛离在外了。 “我刚刚仔细检查一下尸体,脖子上除了有勒痕,还有个非常细微,很难察觉到的一个针孔,回头你让法医好好验一验,脸上打了些米分,睫毛也涂了睫毛膏,还画了眉毛,喷了香水,香水味道是‘兰蔻奇迹’,但是……”魏仁武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魏仁武话才说到一半,林星辰急道:“但是什么?你能不能把话讲完?” “她今天又出去过吗?”魏仁武岔开了话题。 “据调出的酒店大门监控来看,她今天没有出去过。”林星辰只能又接着魏仁武的新问题回答。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这又奇怪了,明明精心打扮了,却并没有出门。酒店监控,能看见什么人来过吗?” “过道里是有监控的,也没发现有其他人来过这个房间。我倒是觉得打扮一下很正常啊,谁说不出门,就不能打扮了。”林星辰提出了质疑。 魏仁武笑道:“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能比我了解女人,况且你自己可一点没有女人样。” 林星辰倒没介意魏仁武的调侃,反而冷静地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快点破案。” 魏仁武又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个大疑问。” 林星辰和岳鸣正在等魏仁武接着往下说的时候,魏仁武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突然趴在地上,亲吻了死者的嘴唇,这可把他们惊呆了,岳鸣嘴巴张得老大,林星辰一个箭步上前就把魏仁武拉开,怒骂道:“你***在干些什么!” 魏仁武双手一摊,咧着嘴笑道:“别激动,她长得太漂亮了,一时没忍住。” 林星辰还是怒气难平,怒道:“你丫的,平时色一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到猥亵死人了。” “好了,好了,忘掉刚刚的事,咱们继续查案,能给我看看她的行李吗?” 还没合拢嘴的岳鸣,发现行李拖箱就在自己旁边,立即就拿给魏仁武。 魏仁武摇了摇头,对岳鸣说道:“以后没带手套,不要随便碰现场的东西,不然会留下你的指纹的。”岳鸣连连点头称是。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打开行李箱,开始清点里面的东西,都是些女人的衣物,很整齐的放在箱子里,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箱子里还有瓶502胶水。一个出远门的女生,随时带着瓶502,能干什么呢?岳鸣反正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清点完行李箱,魏仁武又整齐得把它们装回去。 “去看看洗手间。”说完,魏仁武就朝洗手间走去,林星辰和岳鸣连忙跟上。 洗手间有些狭小,林星辰和岳鸣只能在门口候着,魏仁武进去前,问岳鸣:“你进去吐,没动里面的东西吧。” “用了几张纸擦嘴,顺便开了下水龙头漱口,算不算?”岳鸣有点紧张,生怕自己真破坏了现场。 “不算。”听到魏仁武这么说,岳鸣才算放心。 魏仁武仔细观察了下洗手台上,摆放的物品,有水杯、牙刷、牙膏、洗面奶、补水霜、眉笔、睫毛膏、米分底盒、“兰蔻”香水。洗手台旁边还挂着米分色的毛巾,应该是死者自己带的,酒店里的毛巾和牙刷、牙膏,一概没有被动过。 魏仁武若有所思的从洗手间走出来,林星辰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确定少了死者的手机,可能还少了死者的电脑。”魏仁武嘴里严肃的说着,而双眼却茫然得望着紧闭的窗帘。 魏仁武走近窗户,拉开窗帘,有一面窗户是虚掩上的,没有上锁。魏仁武推开那面窗户,望了望窗外,虽然七楼并不是太高,但也能部分的感受到成都的夜景。 林星辰跟上前,追问道:“有什么线索?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窗帘和窗户,你们没动过吧?是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吗?”魏仁武又岔开了话题了。 “是的,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林星辰有些烦他老是岔开话。 魏仁武摸了摸胡子,说道:“我根据目前的情况,做一个假设,如果死者是上吊自杀的,那么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特别是脖子上的勒痕,就直接能否定掉上吊自杀的说法。所以我们先从谋杀来做假设。” 林星辰和岳鸣在仔细的听着,因为魏仁武总算开始说些他们能听得懂的事情了。 四、刑侦顾问 魏仁武接着说道:“死者生前有叫夜宵,而且夜宵送来的时间是在她死后,说明她是知道自己会被人杀死,也许是算准时间,希望酒店这个时候,能及时发现有人预谋杀她,也有可能是希望有人来给她收尸。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总之,死者生前,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死的。然而,她生前还精心打扮过一番,还说明一个问题,她肯定是认识这个凶手的。” “如果她是美丽的人,她从白天起就一直化着妆的,这很奇怪吗?”林星辰打断了魏仁武的话。 “我都说了,你不了解女人,化妆对于女人来说,是很损害皮肤的事,美的女人不会随时都化妆,她们只会在出门和约会的时候,才会化妆,所以我一直都在说,对于你这种男人婆来说,根本是无法理解的。”林星辰脸颊有些泛红,确实自己虽然是个女人,但这些女人惯有的行为,她也不太注重,回想一下,也有可能正是这样,所以自己才成为大龄剩女。 “现在,咱们再来谈论了一下,凶手不是敲门进来的,也不是从大门出去,凶手是如何进出这个房间的呢?”魏仁武把问题抛出来,但是林星辰和岳鸣茫然地摇摇头。 魏仁武指了指窗户,说道:“最有可能的,就是从窗外爬进来的,窗户虽然关着,却没有从里面反锁住,从一个合理的角度来讲,酒店的窗户从一开始都是锁上的,如果不开窗户,完全没有开锁的必要,就算死者有打开窗户,关上时,既然能够顺手合上窗帘,也应该顺手反锁窗户。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凶手不是敲门进来的,而是敲窗子,死者为凶手打开窗子,犯了案,又从窗户逃离的,然后顺手合上窗帘,关上窗户,但是却不能从窗户外面锁上窗户。这样解释是不是很通畅。” “你不觉得爬窗户这种事,有点像‘碟中谍’的剧情么?”林星辰有些不太能相信,岳鸣也感觉这种事情太难以置信了。 “你们不要觉得这很奇怪,我认识一个人,他就能办到。” 林星辰疑惑地问道:“谁?你倒要带我认识认识。” “你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那就是我。”魏仁武指着自己说道。 “哈哈哈哈哈!”林星辰捧腹大笑。 魏仁武尴尬道:“这种事情很简单的,一根结实的绳子就能办到,比如这根。”魏仁武指向悬在半空的黑绳。 这时魏仁武,脱掉鞋子,站**,拉了拉黑绳,又拿鼻子嗅了嗅,因为绳子悬挂的位置较高,必须站在**上才能凑近鼻子,所以魏仁武才站上去的。 突然,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道:“好家伙,这次被我逮到尾巴了。” 林星辰忙道:“快说,你又发现了什么?” “别急,让我先见见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是个秃顶中年男人,一直等在1513房间的门口,心里一直很忐忑,毕竟自己管理的酒店出了人命,这是非常影响酒店生意的事情,一旦老板问责起来,估计工作是保不住了。 这时魏仁武他们出来了,酒店经理连忙上前询问道:“林队长,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林星辰望了望魏仁武。 魏仁武对酒店经理说道:“你是酒店经理对吧?让我来问你,楼顶天台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出?” 酒店经理低着头,有些担心,害怕自己不但工作没保住,还惹些刑事责任,小心地说道:“楼顶天台都是上了锁的,只有酒店办公室才有钥匙打开,一般酒店人员有任务上天台,都要跟办公室申请钥匙。” “最近这把钥匙没有丢失过吧?”魏仁武继续问道。 酒店经理有些迟疑,仔细回想了一下,依然低着头说道:“没有丢过。” “你确定?”魏仁武很紧迫地追问。 “我确定,办公室都是有监控的,如果有谁拿过,都能看到,而且每次借钥匙,都是会在本子上实名签字的。”酒店经理抬起头,斩钉截铁地答道。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经理,麻烦你帮我们找个小会议室,然后协助林队长一起,召集一下,七层以上所有楼层,正对着1513的所有房间的房客。” “好的,好的,那就用三楼的欣雅厅吧。”酒店经理连连点头。 魏仁武又安排道:“林大队长,就有劳你大驾,先按我说的办,小岳呢,就先跟我去三楼。” “你是我老大,你都这么安排了,我作为小妹,岂敢不从。”林星辰冷冷道。 魏仁武尴尬地说道:“别,林老大,你才是我老大,小弟是请求您去办事,岂敢安排您。”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还是那句话,正事要紧。”林星辰又对着酒店经理说,“走吧。” 欣雅厅是一个只有三四十平米的小型会议室,里面只有一张长方形会议桌,平时只有一些大公司的高层会租借这些地方开会,此时已经凌晨零点过了,这些会议室自然没有其他人使用,而魏仁武和岳鸣就相对坐在欣雅厅里,两人面前一人一杯刚刚酒店服务员倒的热茶。 岳鸣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魏仁武,脑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 魏仁武翘起二郎腿,摸着胡子,突然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来之前,你说你不是侦探,又不是警察,那现在我们在做的事,算什么事?”岳鸣终于可以开始打开自己的疑惑了。 “我不是侦探,我也不是警察,侦探这个职业,有很多不合规矩的地方,我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却要守很多的规矩,我更不喜欢。” “那你这算什么工作?” “我的工作,叫做刑侦顾问,相当于警察请的刑侦方面的专家。” “刑侦顾问?我没听说过这种职业。” “你没听过是正常的,我们这类职业,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暴露给公众的,因为,我们的存在,就证明了警察的无能。不过,有许多比较有名的侦探,也会偶尔给警察做顾问,但是他们是偶尔,我是专职。” 岳鸣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 魏仁武接着说:“刚刚那个林队长,不过三十出头,却能当上省刑警支队大队长,我的功劳可不小。” “这么说来,你经常帮她破案了?” “那当然,我和她是老同学,从一起读书的时候,她就知道我的能耐,她当上警察以后,每次一遇到搞不定的案子,都来找我,每次我又能帮她破案,她就回去领功,所以才能爬得这么快的。”说到这里,魏仁武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那今天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呢?”岳鸣想套一点魏仁武的意见出来。 可魏仁武却不吃这套,哈哈大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不到最后证据确凿的时候,一切都不可说。” 岳鸣摇摇头,叹道:“哎!但是刚刚在房间里,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林队长。” “不错嘛,你居然能观察出这点来。那你一会儿更要闭嘴了,我所做的一切,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千万不能破坏了我的计划。”突然魏仁武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言语中带着威胁。 岳鸣不敢说话了,连忙点点头。 这时,林星辰和酒店经理领着一帮住客来了。 这帮住客一共8个人,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其中就一个女人抱怨道:“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什么事要问,就赶快一点。” 魏仁武站起来,微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请下各自就坐。” 林星辰也跟着说道:“请大家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毕竟出了人命。” 没办法,大家都不想引火烧身,生怕自己被警方怀疑和命案有关,只得无奈的围着会议桌坐了下来。 魏仁武环顾了这帮人,然后分别先询问了他们怎么称呼,哪里人,什么工作,住哪一个房间。 一个穿着得体、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姓叶,来自上海,一家公司的总经理,来成都出差,住在1713。 一个头发有些秃顶,穿着睡衣的男人,姓陈,来自福州,生意人,来成都谈生意,住在2013。 一个也穿着睡衣,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烘干的,看上去挺孔武有力的男人,姓李,来自北京,医生,来成都出差,住在1813。 一个穿着休闲夹克,身上有些酒气的接近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自北京,姓王,军人,来成都见老战友,住在2313。 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外套,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来自广州,姓杨,全职太太,来成都探望读大学的女儿,住在2413。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有点与众不同气质的女子,来自西安,姓张,言情小说家,来成都旅游,住在2613。 一对年龄相差比较大的情侣,男的穿着蓝色休闲衬衣,年龄大概在接近五十,姓黄,是个生意人,女的年龄大概在二十出头,紫色长发,长得挺漂亮的,姓何,穿着白色**连衣短裙,经营一家服装店,都是成都本地人,住在2813。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女人就是一进门就开始抱怨的女人。 情况打听清楚后,魏仁武说道:“有件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大家都屏住呼吸,仔细听他说事。 “我想抽一支烟。”说完,也没等大家同意,魏仁武就从裤子包里掏出一根蓝色“娇子”烟。 一旦一个封闭的坏境下,有人要抽烟,不抽烟的人,就会下意识的想要捂鼻子,以确保自己不会吸进二手烟,在场的姓叶的男士、姓杨的全职太太、酒店经理、叶星辰和岳鸣都有这个动作,很显然这几个人,都不抽烟。 魏仁武虽然掏出了烟,却半天翻不出打火机,尴尬地笑道:“你们哪位带着火,借我一下?” 剩下这几个人,刚好都带着打火工具,姓陈的和姓李的掏出了zippo打火机,姓王的军人掏出的是一个塑料打火机,姓张的言情小说家和那对情侣拿出了酒店的火柴。 魏仁武撇着嘴说道:“算了,还是不抽了,有部分人好像不喜欢我抽烟。” 姓何的女士有点不高兴了,讽刺道:“你可真是没事找事啊?” 魏仁武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我这人,虽然是喜欢没事找事,但是还好我不喜欢**。” 五、炫耀 “你说什么?”那位女士的男伴猛得站了起来,大喊道。这一声喊得,把在场的各位都吓了一跳。 “不是么,你出来**,有想过你家里的孩子和你老婆吗?”魏仁武不依不饶。 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有点云里雾里。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位姓黄的男士声音开始有点颤抖了,他的小**更不说话了。 “你的衬衣背面沾了一点蓝色水彩笔,应该是你小孩正在画画的时候,你抱起他时,不小心划上的,因为你衬衣也是蓝色的,所以你并没有注意到。然后你右手无名指有戒子勒过的印记,说明你是结过婚,而结婚戒指应该在你衬衣胸口的口袋里,因为左胸口口袋里有重量,所以你衬衣的左半部分比右半部分平整一点,虽然只平整那么一点,但是我还是注意了。”魏仁武高谈阔论地谈论着,岳鸣被魏仁武的才华惊艳到了,而这个黄先生和他的小**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别说了。”姓何的小**恳求道。 魏仁武并不理会她,接着道:“这位何女士,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首先她膝盖和肘部的淤青还挺新的,不过可惜了,趴在地上的这个姿势可不是和黄先生您一起玩的,你仔细看你手掌上没有磨痕,说明你们两个今晚仍然是正常的体位。当然,刚刚玩过什么姿势,您肯定比我清楚,我猜何女士肯定告诉你是摔出来的淤青吧,真是一个‘狗吃屎’的摔法。”黄先生面色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盯着何女士,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何女士把脸撇到一边,不看正视黄先生,内心十分的复杂。其他人倒是流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来。 “够了!魏仁武,你别把这里当成了炫耀的场所了。”林星辰生气了,魏仁武这样玩弄别人,实际上是在给警方丢脸。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大笑道,“希望两位能够原谅本人,因为你们进门之前太嚣张了,所以本人顺便借两位展示一下推理能力,这样才能保证,我之后的询问,大家能积极地配合,而不会妄图掩盖真相,因为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可是有一位杀人凶手。” 突然房客们神情变得紧张,本来林星辰叫他们来的时候,只告诉他们是配合工作,并不知道,他们中间会有杀人凶手,而且经过刚刚魏仁武的推理过后,他们对魏仁武的话是深信不疑,他说有凶手,就感觉身边肯定有凶手,心里就不自觉害怕起来。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而姓张的小说家倒显得特别轻松,轻描淡写地道:“今晚可真有意思,又是**,又是命案的,真是天大的素材啊,特别是这位警官先生,我对你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兴趣。”她把魏仁武当成了警察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警察请的刑侦顾问。”魏仁武可不喜欢别人叫他警察。 “对不起,侦探先生。”张女士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给她并不算倾城的脸上,增添一抹色彩。 “我重复一遍,我不是侦探,我是刑侦顾问。” “那么顾问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魏,您可以称呼我为魏先生,或者魏帅哥,顾问先生什么的,实在是太难听了。”魏仁武摸了摸胡子,嘴角也挂起了微笑。 张女士掩嘴笑道:“好,魏帅哥。” 魏仁武把头转过来,对大家说道:“我想问问大家,今晚7点到10点之间…不对,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应该是昨晚。” “我7点钟还在外面和战友喝酒呢,11点钟才回的酒店,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已经我是房客,才放我进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了的。”姓王的军人说道。 “我7点多的时候,还在四川师范大学和女儿吃晚饭,9点多才回到酒店。”姓杨的全职太太说道。 其他人在那个时间段,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魏仁武又问道:“那么各位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呢?” 房客们纷纷摇头,只有姓叶的男人说道:“我有听到。从晚上六点,用过晚饭后,我就一直在房间里用电脑做工作用的资料,因为我需要一个很封闭的环境来思考,就把窗帘拉上,窗户关紧了的。大概在八点的时候,听到窗外有很细微的敲打声,因为当时心思都放在资料上面,所以也没有在意。后来九点半的时候,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可是资料没做完,我便不想离开座位,所以还是没有怎么在意,直到刚刚你们找我过来之前,我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叶先生,我郑重地向您道个谦,您工作这么辛苦,我们还要叨扰您,真是对不起了。”虽然魏仁武这么认真地道歉,岳鸣还是觉得他更像是调侃,可能是因为魏仁武这个人的性格太随意的缘故吧。 “没关系,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做市民应尽的责任。”叶先生倒是挺大度的。 魏仁武又问姓陈的生意人:“陈先生,是做食品生意的吗?” 陈先生回答道:“是的。魏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陈先生,掌心内和虎口有很厚的老茧,所以我猜测陈先生年轻时候,是专业宰猪匠,而且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了每天都会洗澡的习惯吧。” 陈先生哈哈大笑道:“魏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 魏仁武又问姓李的医生:“李医生,您是负责什么科的?” 李医生回答道:“我是麻醉师。” “那麻醉师会不会上手术台操手术刀呢?李医生掌心内和虎口也有很厚的老茧应该也经常用刀吧。” “上大学的时候学过,这些都是那个时候留下了的,不过工作中就没有了。”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好的,您回答得很清楚。” 魏仁武站起来宣布道:“很高兴,大家能配合我们工作,我代表警方感谢大家,今晚的情况我基本上也清楚了,就请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不过暂时警方会保护住各位,就请各位放心。” “这样就算结束了,我什么都没听明白啊!”这句话,岳鸣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了很多遍。 后来,等房客们都回客房后,魏仁武又交待了林星辰去调查死者的家庭情况、学校情况、社交络等资料以及利用“天”调查这几天死者在成都的行踪,让她第二天给魏仁武答复。 随即,魏仁武带着岳鸣出了酒店,还没来得及等岳鸣开口问魏仁武对于案件的看法,那些躲在暗处的记者就已经包围了他们。 其中一名带黑框眼镜的年轻男记者抢先问道:“您是刑侦顾问魏仁武吧,我认识你,请问酒店里面发生什么案件吗?” 魏仁武笑了笑,指着岳鸣说道:“这是我的助手,有什么事问他,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岳鸣才说了一个字,突然魏仁武塞了张纸条给他。 魏仁武又对岳鸣说道:“明天下午2点,来这个地址找我。”说完,没等岳鸣来得及反应,魏仁武一个箭步就钻进了一辆的士车里,只留下岳鸣一脸茫然地面对着这众多媒体。 “能透露一下里面发生的事情吗?” “里面是不是有人死了?” “是盗窃案还是谋杀案?” 记者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问着,岳鸣一脸傻笑,不知该如何应对,尴尬地说道:“真不好意思,现在我们还不能透露。请大家让让,我也要回去了。” 这时,那个带黑框眼镜的记者突然拉着岳鸣的手,就飞奔起来。杀了其他记者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俩已经跑远了。 差不多甩开了其他记者,眼镜记者才松手,岳鸣被跑得气喘吁吁的,深吸了几个气,说道:“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记者推了推眼镜,回答道:“你好,我叫伍月,是腾讯大成站的记者,一直想写关于魏先生这种刑侦顾问的独家报道,可是每次魏先生都拒绝我的采访,平时又找不到他,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魏先生办案,可惜魏先生还是走了,还好您留下来了,您是他的助手,应该知道他许多事吧,所以您能接受我的采访吗?哦,对了,看我急的,还没请教大哥您的名字?“ 岳鸣尴尬地笑道:“我叫岳鸣,事实上,我今天也才第一次和魏先生办案,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岳鸣明显感觉到伍月有些失望,只听伍月又道:“没关系,那今晚这个案子,能跟我说一下吗?我有个当警察的朋友,可是告诉我酒店里死了一位女士。” 岳鸣接着说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也只能是酒店里死了一位女士。所以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现在是一样多。” 伍月失落的神情开始写在脸上了。 岳鸣有些不忍心,安慰道:“这样吧,案子后面发生的情况,和魏先生的一些信息,等我了解到了,我再独家爆料给你,伍兄,你看怎么样?” 伍月重新燃起了斗志,递给岳鸣一张名片,微笑道:“真是感谢岳哥了,这是我的名片,希望等岳哥往后了解清楚了,再我,我们再洽谈。” 岳鸣收了名片后,伍月便离开了,他也叫了辆的士回自己住的酒店。 六、口红 东坡北二路169号左右小区三单元1313号。 这是魏仁武给岳鸣留的地址,岳鸣很守时,确实是下午2点整到达了这里。 其实,岳鸣还提前了十分钟到达魏仁武家门口,但是他当时没有敲门,他觉得自己应该遵守魏仁武规定的时间,所以就先等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遵守魏仁武定的规矩,但是直觉告诉他,魏仁武定得每一件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一定要等到二点整才敲门。 岳鸣看了看表,刚好两点整,一秒不差,便决定敲门。 一分钟后,门打开了,只见魏仁武穿着黑色睡袍,头发跟鸡窝似的,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魏仁武打着哈欠,说道:“你来了啊,挺准时的嘛,先进来再说。” 说实在的,门打开那一刻,岳鸣一点都不想进去,房间里跟魏仁武的头发一样乱,客厅里没有电视,也没有茶几,到处都放着稀奇古怪的化学仪器。倒是有张沙发,可是沙发上堆满了衣服,甚至还有女人的****。 岳鸣是一个出身于在很有素养的家庭,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居然有人能生存下来。 但是,没办法,魏仁武已经邀请他进门了,硬着头皮,他也得进去啊。 一跨进大门,魏仁武就说:“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我去换个衣服。”说完,魏仁武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岳鸣就尴尬了,找个地方坐下,放眼一看,完全没有坐的地方啊!所以,岳鸣宁愿站着。 魏仁武的家里,面积不大,整个客厅,顶多就15平方米,有两个卧室,里面就不知道是副什么光景,厕所和厨房的门都关着。等等,厕所的灯开着,里面应该有人。岳鸣心里开始犯嘀咕,魏仁武家里还有室友?或者女朋友? 这时,厕所门打开了,是个女的,只穿了件很长还有点透的男士白衬衣走出来,下身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头发还是**的,应该刚洗完澡。 如此光景突然呈现,岳鸣显得有些害羞,不敢直视,脸还有些泛红。 “是你啊,帅哥,又见面了。”一个柔美的声音钻进岳鸣耳朵里。 等等,又见面了?这个女子认识岳鸣?是谁呢?好奇大过害羞,岳鸣才敢正视女子的脸。 这不是昨晚的姓张的女作家吗?她怎么跑到魏仁武家里来了。 “你……你是昨晚的张小姐?”岳鸣吞吞吐吐地问道。 张小姐噗得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顺手抄起沙发上的**裤钻进了魏仁武的房间。岳鸣这才意识到,沙发上女人的**裤是她的。 恰巧魏仁武出来了,穿了一件很硬朗的棕色夹克,头发也梳整齐了。 岳鸣带着满腹疑惑问道:“原来你和这个张小姐是认识的。” “认识?不,昨晚和你一起认识的。”魏仁武摸着胡子回答道。 “骗谁啦!你们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岳鸣难以置信,在他的价值观里,这种事太荒谬了。 “少见多怪!那个啥,一定要认识很久吗?我只是昨天看她对我挺有兴趣的,就偷偷给她也留了个地址,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睡觉,她就来了。”魏仁武讥讽道。 “居然还能这样!我的天啦!”岳鸣不禁惊呼了一声。 “我突然有些怀疑你泡过妞没?”魏仁武带着淫笑,小声说道,“不得不说,这姑娘,**上功夫挺深厚的。” “好了,打住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岳鸣是个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完全无法接受太开放的行为。 魏仁武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腼腆的男子!” 岳鸣脸上微微泛红,无法反驳。 这时,张女士换好衣服出来了,还是穿得昨晚那一袭蓝色长裙,只见她给了魏仁武深情一吻,温柔地说道:“我先走了,宝贝,拜拜。” “宝贝,慢走啦,有空常来玩。”魏仁武色眯眯地说道。 岳鸣在一边都快被这肉麻的对话听吐了。 当大门刚被拉上,岳鸣就迫不及待问魏仁武:“魏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关于昨晚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明白。” “你没弄明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连你都看懂了,警察还需要请我做顾问么?咱们先去公安厅吧,林队长那边已经按我说的查到了一些东西。昨晚上,我推理出来一些事情,我在路上跟你解释吧。” 四川省公安厅,坐落于成都市青羊区金盾路,魏仁武的家虽然也在青羊区,但是一个地方在市中心,一个地方又在西三环。走路去,肯定是够呛,但是魏仁武没有选择坐的士,而是指着停在街道对面停车线内的一辆崭新的银色无牌照“甲壳虫”汽车,说道:“小岳啊,去把你的新车开过来吧。”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新车?”虽然岳鸣已经见识过魏仁武的能耐,但是此时还是很惊讶。 “你今天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手上有汽油味,应该是你今天刚刚加的油,说明你是开车过来的。然而那辆‘甲壳虫’,停在那个位置,肯定是一个不知道那里上午8点到下午6点之间是不能停车的人,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交警,不然铁定被贴罚单了。最后,车看着挺新的,也没有上牌,租车行的车都是有牌照的,所以你是买的新车。”魏仁武娓娓道来,推理得头头是道。 “事实上,车是我早上来的时候买的。” “我知道,如果是前两天买的车,没有这么快把油耗干,你又不跑长途,很明显今天买的,今天才第一次加油。” 岳鸣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叹道:“哎!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确实有一件事,是我不知道的。” “是什么事?”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 “就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甲壳虫”汽车虽然车身挺袖珍,但是坐起来,舒适度倒是挺足的,魏仁武坐在副驾驶上,抽着香烟,满足地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虽然傻头傻脑的,还是有些用处。” “我可不止是有钱这点用处,我会的东西还很多的。”岳鸣驾驶着汽车,不服气地说道。 “别误会,我所谓的用处,不是说你有钱这点事,我是说,你还能给我当司机。” “那要不你来开?”岳鸣更不服气了,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他,现在居然给别人当起司机来了。 魏仁武笑道:“饶了我吧!我就是不会开车,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买车。” “哦?居然也有你不会的事情。” “毕竟我还是一名地球人,不是超人,自然也会有短板。”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开车就不会了?” “知道,不一定代表会啊!因斯坦还说当人的速度超过光速,就可以穿越到未来,总不能因斯坦自己跑过光速吧。” “是,你说都是对的,我争不过你,这样总行了吧!”岳鸣的言语中,略微显现出一些不高兴。 “哈哈哈……”魏仁武又笑了起来,“我们换个话题好了,你不是想问我昨晚的事吗?” 岳鸣顿了顿,说道:“没错,我昨晚在会议室的时候,正准备问你,你有什么瞒着林队长,没告诉她,可是你不让我问了。” 魏仁武笑道:“是的,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能告诉她,她太蠢了,怕她打草惊蛇,给凶手暴露出我的意图。” “是怎样的情况?” “昨晚,我们检查凶案现场,你发现没有,死者是化了妆的。” “这个,我们都看出来了。” “不出门,但是化了妆的,这说明她当时是准备见一个熟人,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她对其有慕倾向的熟人。” “为什么一定是慕倾向的人呢?”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女人要见一个很亲近的人,这个如果是亲戚或者是闺蜜,需要化这么漂亮的妆吗?女为悦己者容。”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然而,这个妆是有问题的。”魏仁武突然露出来诡异地笑容。 “有问题?什么问题?”岳鸣又被魏仁武问住了。 “打开你那腐朽的脑袋,仔细想想。我昨天不是亲了她一口吗?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魏仁武一直追问着。 “别让我想了,行吗?一边开车,一边烧脑,很难的。况且你那**行为,谁愿意再去想啊!” “哎!”魏仁武长叹道:“朽木不可雕也!是口红啊,笨蛋。” “哎呀!”岳鸣忍不住叫出声来,心里就如同憋了很久的瘴气,一下全放出来了,忙道:“对对对,你这一说,就全通顺了,我也是觉得这个妆有哪里不对,就是想不到这个点上来。确实,精心打扮了一番,却没有涂口红,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魏仁武把抽得只剩滤嘴的烟用手弹出车窗外,继续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吻了死者,很**,但其实我是在试探死者嘴唇的润度,来推测她平时到底有没有涂口红的习惯。所以,当我完全的确认死者是应该会涂口红的女人,我就开始清点她的所有物品,果不其然,没有口红。” “可是,凶手为什么会拿走口红呢?” “你错了,凶手没有拿走口红,只拿走了她的电子设备。” “你怎么能确定?” “第一,我能确定死者肯定身上藏了一件凶手想要的东西,类似于一份电子文件什么的,可以藏在电脑和手机里,所以凶手才拿走了她的电子设备,然后谋杀死者,以为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再整理好凶案现场伪装成自杀,以便逃过警方的追查;第二,这都是死者故意想让凶手只有第一种情况,所以她才准备一个b计划,很有可能把东西备份了一份,藏在口红里,然后又把口红藏在了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岳鸣打断了魏仁武,连续抛出问题。 “你别打断我,让我说完。”魏仁武接着说道,“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我只觉得死者是很聪明的,她是故意在化妆时,留下这个线索,希望警方也有个聪明的人能找到东西,因为如果她完全不想有人找到口红,她完全可以再买一支的。所以,她一定还会留下其他线索给我们的。” “那凶手,你知道是谁了吗?” “有点头绪了,但是还不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很有可能也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如果他真注意到了的话,那他应该在找到口红之前,会一直待在成都的。”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确定谁是凶手呢?” “确定凶手?白痴,我们接下来肯定要先找口红啊,如果先被凶手找到了,他肯定就逃之夭夭了。” 岳鸣又被教训了,瘪起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要去从哪开始找口红呢?” “我让林星辰,先通过‘天’来侦查死者前几天在成都的动向,你刚刚来我家之前,她已经通知我,查到了一些情况,不然,我们去公安厅参观么?” “好吧,那凶手就不管他了么?” “只要我们先找到口红,凶手自然会来找我们的,况且我昨晚还放了一些鱼饵。” “鱼饵?什么意思?” “这个,你就先别问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岳鸣无奈道: “你又开始关子了。” 魏仁武哈哈一笑,抚摸着他精心修剪得八字胡。 七、重案第二支队 谈话间,汽车已经开到了公安厅大门口,而身着便装的林星辰已早早等候在门口。 “甲壳虫”停在大门口,魏仁武将头探出车窗外,上下打量林星辰,只见林星辰身穿淡紫色羽绒服、白色长裤、白色高跟鞋。 魏仁武不怀好意的说道:“我说,林队长,你今天就穿这身来上班啊,是不是今晚又要去相亲啊!” 林星辰面泛怒色,吼道:“管你什么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还不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 魏仁武笑道:“男的三十岁正是一枝花,女的三十岁,呵呵,我都不好意思评价了。” “快滚进去,我不需要你评价。”林星辰赶紧催魏仁武进门。 魏仁武笑眯眯的钻回窗内,岳鸣小心翼翼地将汽车驶进公安厅大院,并低声跟魏仁武嘀咕道:“我觉得,你和林队长,总是一对死冤家,又或者说,是天生一对。” 魏仁武说道:“饶了我吧,她从读书到现在,一直都是个男人婆,以前的很多任男友,都是被她吓跑的,今天还学女人穿高跟鞋,真是东施效颦。”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就觉得林队长挺漂亮的。”岳鸣并不表示赞同。 “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俩撮合撮合。”魏仁武露出坏坏地笑容。 岳鸣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并不作答。 公安厅的办公大楼座落在大院的中间,一共十六层,楼顶还有一个单独的阁楼。而四川省的所有警队精英都集中在这座大楼里。 林星辰的办公室在三楼,她带领的重案第二支队正在办公室里办公,他们三人一进门,林星辰就说道:“大家先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开个会。” 林星辰手下有六个人,都是男的,高个子叫张风,壮男叫雷龙,戴眼镜的叫肖伟,矮个子叫游夜,胖子叫杨文耳,还有个冷冰冰板着脸的方荣华,方荣华正是昨晚来接魏仁武办案的那个方警官。而昨晚在明宇尚雅酒店办案,林星辰只带了方荣华,其他警察都是片区派出所的警察,所以岳鸣只认识方荣华一个。 杨文耳一看见魏仁武,就寒暄起来:“哎呀,魏先生好久不见,我是好想念你啊。” “小杨啊,你又吃了,不擦嘴,口红都沾到你耳朵上了,昨晚肯定是一场**悱恻的战斗吧。”魏仁武笑着回应到。 “哎呀,啥事儿都瞒不过你魏先生啊。”杨文耳哈哈笑道。 “所以,记住了,下次你再做这种龌蹉的事时……”魏仁武顿了顿,放低了音量,“一定带上我。”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岳鸣发现,除了杨文耳,其他人的眼神里表达出来对魏仁武并没有太大的好感。 也难怪,岳鸣跟魏仁武只接触了一晚,但是已经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非常多的陋习,很难让人去接触。 更奇怪的是,虽然岳鸣觉得魏仁武表面上很糟糕,但是自己却不讨厌这个男人,相反还挺有好感的。 “你们两个可以住口了,要讨论泡妞攻略,开完会,有的是时间。所以,现在、立刻、马上开会。”林星辰实在听不下去了,阻止了这一对**的对话。 重案第二支队有一个小型的会议桌,一群人就围着这会议桌坐下,林星辰先给岳鸣介绍了一下她的六个手下,然后反过来,又介绍岳鸣:“这是我们顾问魏先生的……” “助手。”魏仁武接过话来回答。 岳鸣站起身来,谦虚地说道:“我不是一个专家,所以请大家多多指教。”岳鸣这种谦逊的态度,和魏仁武桀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赢得了一众人的好感。 事实上,岳鸣心里挺矛盾的,自己明明是找魏仁武帮忙的,莫名其妙就卷入了这个案子,莫名其妙就成了魏仁武的助手,感觉就像上了一条贼船,又不得不跟着贼船继续前行。 “方荣华,先从你开始吧。”会议开始了。 “好的,林队长,我是负责调查死者的家庭背景情况的,通过跟北京的警方接洽了解到,死者是沈阳人,双亲都在沈阳,独自在北京读书,是北京大学的大三学生。在北京没有其他的亲戚,平时就只和同学来往,好像有一个男朋友。” “为什么是好像?”魏仁武提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根据她同学的述说,她经常独自莫名其妙的笑,有时候又在夜里莫名其妙的哭泣,问她什么情况,她也不说,我觉得这是恋的表现。”方荣华面无表情的说出最后几个字时,魏仁武都快笑翻到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方警官也懂情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石头人啦,真是笑死我了,不过你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的。”魏仁武艰难的收住了笑意,其实岳鸣也想笑得,但是他可没有胆子去嘲笑警察。 方荣华依然面无表情,就好像魏仁武嘲笑的不是他一样。 “下一个杨文耳。”林星辰催促道。 “我透过‘天’和一些出行记录,调查到死者是11月7日来到成都,当天入住成都明宇尚雅酒店,11月12日晚在自己的房间里遇害。而在成都的这几天的日子里,没有去拜访过任何人,我已经和她父母沟通过,她们家在成都也没有亲戚,有没有朋友就不知道了。最奇怪的是,她没有拜访过任何人,但是每天都出门坐地铁,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酒店,除了吃饭时间,一直在坐地铁,每坐两站,就会下车一次,然后等待下一辆列车,然后又上车,直到晚上十点回酒店,就这样重复坐了几天的地铁。”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很难得他这么严肃地在思考问题,过了良久,他才说道:“杨警官,等开完会,带我去看看‘天’的监控视频。” “游夜。”林星辰道。 “是的,我是负责调查死者社交络情况的,通过联络社交络的运营商,我得到了死者各大社交络的账号和密码,不过很遗憾,登陆以后,内容基本上都被删除了。连她所有的qq好友以及所有的聊天记录都也都被删除了,只在她的‘微信’‘朋友圈’留下了一首诗。” “是什么样的诗?”魏仁武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花谢落叶重,雨夜人音空;思君裳溅泪,单单随影同。’这首诗,我查了一下,并不是古代的诗词,应该是死者自己写的,因为后缀上写了‘马尔摩斯’的笔名。” “这是何等悲凉的一首诗啊!”魏仁武都似乎有点被感动了。 “这首诗主要写的是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一个深的人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岳鸣是个有学识的人,很容易就能明白这首诗的寓意。 魏仁武点点头,跟着说道:“死者是北京大学系的高材生,写诗,就如同我们啃一根香蕉一样简单。但是她删除了所有的信息,却留下了这首诗,所以我认为这首诗真正的含义不只是情绪上的提示。‘马尔摩斯’又是什么意思呢?那么,游警官,死者是什么时候在‘朋友圈’发表的这首诗呢?” “昨天早上,九点十一分。” “也就是被害的当天……”魏仁武陷入了沉思,但却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 “该你了,肖伟。”林星辰又指示下一个。 “我今天早上跟法医已经过了,死亡时间已经能缩短到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了,然后致死原因,是窒息……” “窒息?那身体有什么异常吗?”魏仁武停止思考,并打断肖伟的话,提出自己的疑问。 “死者是肺部严重缺氧致死的,除了喉部呼吸管被勒断了,身体有些僵硬以外,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我昨天检查到她的大动脉处有细微的针孔,所以你们的法医检查出什么药物反应吗?” “目前法医也没有发现死者体内有任何药物反应。” 魏仁武没有说话了,脸色变得很沉重,岳鸣看惯了魏仁武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魏仁武这样,他也逐渐感觉到这个案子十分的棘手。 “雷龙、张风,昨晚后来我叫你们接我的班监视酒店的人,情况怎么样?”林星辰继续主持着大局。 张风望着雷龙,雷龙望着张风,两人脸上都很尴尬,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星辰发火了,大吼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吞吞吐吐像个娘们似的,张风你来回答。” 张风见势不妙,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林队长,酒店里的人昨晚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除了那个叫张小燕的作家。”岳鸣现在才知道那个女作家的全名。 “那个作家怎么了?”林星辰好奇道。 “那个作家独自出了酒店,然后我就让雷龙守在酒店继续监视,我就去跟着那作家,最后发现她到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额……魏先生的家里。” 林星辰没有继续追问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是明白的,因为她太了解魏仁武了,完全明白那女作家到了魏仁武家会发生什么。 岳鸣倒是想笑,但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他看着魏仁武,发现魏仁武好像完全没有听他们在讲什么,一直摸着八字胡,两眼放空似得死盯着桌面。 八、灵感 重案第二支队的会议开完了,所有人都在等着魏仁武总结几句,但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魏仁武一句话都没有说。在这半个小时里,所有人基本都维持一个姿势,大家盯着魏仁武,魏仁武盯着桌面。 魏仁武突然左手动了一下,所有人的眼皮也跟着动了一下。 只见魏仁武左手从衣服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了烟和火机,默默地点燃了香烟,放在嘴边。 “到底有什么发现?你倒是说话呀!”等了大半天,林星辰急死了。 魏仁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缓缓说道:“死者,是个北京大学的学霸,十分的聪明,她故意删除所有好友,是觉得自己没有信任的人了,当时的她是绝望的,故意留下了这首诗,绝不是抒发情绪这么简单,一定留下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这时,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微微一笑,而是仰天长笑,笑得自己都岔了气。 其他人只感到莫名其妙,林星辰怒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魏仁武笑了良久,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太有意思了,好久没有碰过这种案子了,简直让我兴奋的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林星辰嫌弃道:“神经病!” 魏仁武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对杨文耳说道:“杨警官,我觉得会议,开得差不多了,该带我去看看‘天’调出来的视频了。” 杨文耳望着林星辰,等待林星辰首肯,林星辰点点头。 视频已经剪切好下载到杨文耳的电脑里,魏仁武和杨文耳坐在电脑前,其他人在他们身后围成一个圈。 杨文耳先给魏仁武放了11月12日的视频,结果视频还没放一秒钟,就听到魏仁武说道:“这一天的,不看了,看11日的。” 杨文耳虽然疑惑了一下,但是还是照做了,结果11月11日的视频,也才放一秒,又听到魏仁武说道:“这一天的,也不用看了,看10日的吧。” 杨文耳顿了顿,又接着放11月10日的,结果还是一样,才放一秒,魏仁武又说放9日的。 杨文耳还算是比较了解魏仁武的,换着别人,可能会觉得魏仁武太过儿戏,但他不会这样觉得。所以杨文耳又放了11月9日的视频。 “好,就是这一天的,我要看她全天去过什么地方。”魏仁武的言语间透露出兴奋。 杨文耳按照魏仁武的指示,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向魏仁武展示着“天”剪切的视频。 不知不觉,魏仁武已经看了4个小时的视频了,其他人包括杨文耳早已疲倦的去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岳鸣还不厌其烦地守候在魏仁武背后,一起看视频。 这一刻,岳鸣开始觉得他越来越对魏仁武这个人感兴趣了。但事实上,他没有发现的是,他感兴趣也许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在做的事情。 已经到了下午七点了,魏仁武关上视频,深呼吸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围过来,岳鸣抢先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仁武微笑道:“接下来,当然是吃晚饭了,难道你不饿么?” 林星辰急道:“你坐在这里,看了快5个小时了,就没有一点什么发现吗?” “没有。”魏仁武瘪着嘴,轻描淡写地说道。 所有人都好失望,林星辰只得宣布下班。 魏仁武笑眯眯地问林星辰:“小辰辰,要请我吃饭不?” 林星辰白了他一眼,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魏仁武掩嘴笑道:“哎呀!差点忘了,你今天要去相亲。” 还没等林星辰发火,魏仁武嗖得一下,就拉着岳鸣逃离现场,只听着身后传来一阵狂暴的声音:“魏仁武,你给老娘等着瞧!” 成都这座城市,有很多昵称,比如“蓉城”,是因为成都的市花是“芙蓉花”,“成堵”,是因为成都的交通拥挤程度仅次于北京,“休闲之都”,又是因为成都人民的安逸生活,然而最能体现成都特色的称呼,却不是以上这三个。 最能体现成都的称呼,是“美食之都”。 有人说成都的火锅好吃,其实火锅还是要数重庆第一,那成都什么最好吃呢?肯定是川菜啦。但是成都的川菜千千万,又要数哪里的最正宗呢?肯定是成都的“苍蝇馆子”啦。但是成都的“苍蝇馆子”也有百八十个,又要数哪家馆子最具有代表性呢?那必须是“明婷饭店”居首。 “明婷饭店”,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很容易就会理解成那种环境优雅、服务周到、美味佳肴的大饭店。 现实总是和想象的会有差距,岳鸣现在就十分能体会这一点,因为他现在和魏仁武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子前,更让他难过的是,桌子还是摆在餐厅外,吹着半个小时的寒风,一盘菜没有上来,催促老板快一点,还遭到老板的白眼。 岳鸣这辈子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吃过饭,所以他很不耐烦地问魏仁武:“为什么我们不能找一家更舒服的餐厅?” 魏仁武只是坏笑道:“你不懂。” 终于上来第一道菜,是魏仁武强烈的“荷叶酱肉”,老板将菜端过来还没有放下,魏仁武连忙自己接过来放下,吞着口水跟岳鸣说道:“快尝尝,这可是人间极品。” 岳鸣抱着怀疑的态度,夹了一筷。从小到大,他所吃的食物,从来都是很有名的大厨烹饪的,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会欣赏美食的人,所以并不会认为,还能有什么特别好吃的菜能超越他所吃过的那些美食,不过现在,这种观念被彻底颠覆了,当他吃下一口“荷叶酱肉”后,才发现他以前吃过的食物和这个比起来,简直跟屎一样。 这个时候,他觉得,刚才寒风中的等待,简直值了。 魏仁武试探性问道:“味道怎么样?” 岳鸣话都说不出来了,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魏仁武大笑道:“那我也开动了。” 接下来,又连续上了“呛香鱼”、“奇香排骨”、“莲白米分丝”、“米凉米分烧牛肉”。 两人,这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在吃,就差把盘子吃掉了,岳鸣甚至还咬到了舌头。 桌子上的菜很快被清空了,魏仁武拍拍自己的肚子,很关心地问岳鸣:“吃饱了吗?” 岳鸣也学着魏仁武的样,拍拍自己的肚子,竖起大拇指,满足地说道:“从小到大,这是吃的最饱的一次。” 魏仁武奸笑道:“都吃饱了,你还不去结账么?” “啊?”岳鸣还傻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领会,马上叫来老板结账。 岳鸣微笑着问魏仁武:“满意了吗?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查案了?” 魏仁武瘪着嘴,摇头道:“酒足饭饱,饭是饱了,还差酒足。” “啊?”岳鸣又被弄傻愣了。 魏仁武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但是除了“奇迹酒吧”,他不会去其他任何地方喝酒。 所以,时隔一天,岳鸣又跟魏仁武来到了“奇迹酒吧”,依然是昨晚的驻场歌手,依然昨晚那几首哀怨的歌曲,依然还是有很多的形形式式却各怀目的的客人,他们俩也依然还坐在昨晚的位置上,不过却少了昨晚那两个美女,少了正好,反正岳鸣觉得她们挺烦的。 “我们为什么要喝酒呢?”岳鸣带着满腹疑问。 “因为我想喝。”魏仁武回答得简单粗暴。 “我们不该去查案吗?毕竟人命关天啊!” “我得澄清一下,人命这种事情,就算关天,又不管我半点事。”魏仁武显得非常严肃。 “如果你不关心人命,又是什么支撑着你一直在做这些事情。”岳鸣显然很不喜欢魏仁武的言论,毕竟岳鸣是个善良的人,他可不会像魏仁武一样视人命为儿戏。 “支撑我做这些事的动力,是因为老子喜欢,喜欢,这两字可是能解读世人很多不合理的行为。”魏仁武言语中显得很得意。 “既然你这么喜欢查案,为什么我们现在在喝酒?” 魏仁武又小酌了一口他刚刚已经饮过半杯的“长岛冰茶”,缓缓道:“因为喝酒就是查案,查案就是喝酒。” “是吗?那请教魏先生,喝酒怎么查案呢?”岳鸣略带嘲讽之意。 “边喝酒,边思考案情。” “据我所知,酒精会麻醉人的神经,损害脑细胞。那么,边喝酒,边思考,会有什么效果?” “据你所知,你知道个屁!做人不要太迂腐,就是因为你们都这么傻,所以你们没办法像我这样去破案,去思考。”这次换魏仁武嘲讽了。 “那么,又请教魏先生,该如何去思考,如何去破案?”岳鸣显然十分不服。 “先不提如何破案,我先问你,天才的思考和凡人的思考有什么区别?” “是智商,天才的智商肯定是高于凡人的。”岳鸣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对自己的答案非常有信心。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道,“所以你注定是个凡人。让我来告诉你,人的脑潜能是有很大空间的,一般来说,人的脑潜能只能开发不到10%的潜力,智商的高低也就取决于人到底开发了多少的潜力。” “你的意思是,如果开发得好,就算有些人一开始是笨蛋,他最终都可以成为因斯坦吗?”岳鸣的语气没有那么硬了,似乎魏仁武的道理更有说服力。 “没有错,开发得好的话,人人都可以是因斯坦,人人都可以是福尔摩斯。” “那脑潜力是靠什么来开发呢?” “灵感。” “灵感?” “没错,牛顿被苹果砸了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地球引力,阿基米德在洗澡时,灵光一闪想到了浮力原理。所以灵感才是开发脑潜力的最强武器。” 岳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他也像灵光一闪,说道:“不对啊,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你说这么多,又是脑潜力,又是灵感的,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九、诗词与声调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正要回到这个话题上来。酒,可以让人大胆,想平时所不敢想,这是到达灵感所在,最捷径的办法。古有‘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不喝点酒,李白会写诗吗?” 岳鸣点头道:“好像有点道理。” 魏仁武又小酌一口酒,接着道:“你知道我刚刚说的是什么诗吗?” “杜甫的《饮中八仙歌》。” “没错,那你会背吗?”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逃禅。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魏仁武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功课很足,那你知道这首诗是指哪‘八仙’吗?” 岳鸣不屑道:“这也很简单嘛,‘八仙’为贺知章、李琎、李适、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八人。” “在古时候,酒和诗词歌赋是很难分开的,所以也文人们也时常饮酒作对。”说完,魏仁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且又叫了一杯。 岳鸣本来也点了一杯酒,但是一口都没有喝,这个时候,也跟着喝了一口,说道:“说到跟酒有关的诗,你比较喜欢哪一首?” “那当然莫过于曹操的《短歌行》。” “这首我也比较喜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不过,曹操这首诗的意境并不在酒上,而是更突出求贤若渴,所以我更喜欢的是李白的‘月下独酌’” “‘月下独酌’有四首,你说的哪一首。” “虽然四首都很美,我独第二首。” “‘天若不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酒,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没错,是这一首,也只有这首诗,才能将诗和酒完美得融一个潇洒而快活的人。” 魏仁武微笑道:“既然完美的人要喝完美的酒,要念完美的诗,那为什么我们不痛饮一杯呢?” 话音刚落,岳鸣已经率先举起了酒杯。 两人将杯中酒一口干得连底都不留,微醺的状态也慢慢浮现出来。 “诗是完美的诗,酒是完美的酒,但是你念诗念得不够完美?”岳鸣酒下肚后,说话也变得大胆起来。 “那诗该怎么念,要唱出来么?” “虽然诗与歌可以相辅相成,但是单从念诗的角度来讲,声调很重要。” “是吗?那我倒要请教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魏仁武,这时候反倒谦虚起来。 岳鸣接着说道:“诗词的创作,特别是律诗最讲究什么,声调和押韵,押韵是基本所有诗都必须掌握的,就连现代的歌词创作,都得讲究押韵。然而,声调,特别是古声调,也就是所谓的‘平仄’,是现代人很难去学习的,因为现代人都有自己的声调。” 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小声嘀咕了一句:“声调?” “对啊,古代把声调分为‘平、上、去、入’四声,而现代的普通话声调也有四声,这个连小学生都会,但是普通话四声只剩‘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平’就是‘平’,‘上、去、入’就是‘仄’。”魏仁武言语模糊,眼神迷离,好似在回答岳鸣,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没错,所以普通话四声的一声和二声是‘平’,三声和四声是‘仄’,不过现代没有‘入’声,就很难按‘平仄’来创作诗词。” “‘花谢落叶重,雨夜人音空;思君裳溅泪,单单随影同’。”魏仁武竟然念起了那个被人杀害的“北京大学”女大学生所创作的这首诗。 “这首诗的声调,如果严格按‘平仄’来分的话,就是‘平仄仄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也是很奇怪的创作模式,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按‘平仄’来作诗。”岳鸣附和道。 突然魏仁武猛得站了起来,拍着岳鸣肩膀,兴奋道:“小岳,你真的太聪明了!” “你在说什么?”岳鸣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 “哎呀!你还没有注意到么?我原以为,酒能给我带来灵感,结果给我带来灵感的,是你啊!”魏仁武的脸上就好似写了两个大字“激动”。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刚刚怎么了?”岳鸣越来越迷糊了。 “哎呀!你怎么又突然笨起来了,我问你,死者在写下那首诗过后,落款为‘马尔摩斯’,你觉得她想表达什么?” 岳鸣摸着脑袋,思考了半了分钟,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想找一个当代的福尔摩斯解救她?”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了,“错,错得太离谱了,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落款的时候,我脑海里没有想到福尔摩斯,而是‘摩尔斯码’。” “‘摩尔斯码’?” “没错,虽然落款顺序打乱了,想混淆视听,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落款就是在说,这首诗里面藏了‘摩尔斯码’。” “那她怎么藏得呢?” “本来我也一直想不通,但是刚刚你告诉我,她是怎么藏‘摩尔斯码’的。” “我告诉你的?”岳鸣轻轻敲打自己的后脑勺,目光涣散地向四处游走。 酒吧里,笑语声、划拳声、歌曲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而魏仁武在这吵杂的声音中只听得到岳鸣在重复着一句话:“我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的……” 突然,岳鸣也猛得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手指因为兴奋,不停得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是…是‘平仄’,死者不愧是北大系的高材生,答案就藏在声调里。” 魏仁武伸出右手握住岳鸣颤抖的手指,露出微笑,回答道:“没错,死者就是用声调写下的‘摩尔斯码’。” “ ‘平仄仄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这该用‘摩尔斯码’怎么解读呢?” “‘摩尔斯码’用的代码包括五种: 点、划、点和划之间的停顿、每个字符间短的停顿(在点和划之间)、每个词之间中等的停顿以及句子之间长的停顿。无论哪种格式,都是要有相对应的两个符号来组成这段编码。这里刚好就是‘平’和‘仄’。”魏仁武很耐心地解释着,“五个点划为一组,所代表的是数字:1是点划划划划,2是点点划划划,3是点点点划划,4是点点点点划,5是点点点点点,6是划点点点点,7是划划点点点,8是划划划点点,9是划划划划点,0是划划划划划。” “‘平’是点的话,那么‘仄’就是划,这段密码就是1733,又或者‘平’是划,‘仄’就是点,密码就应该是6288。” “不是6288,只能是1733。” “为什么不是6288?” “不可能是6288,因为数字指的是时间。” “时间?” “没错,十七点三十三分,6288指不了时间。” “为什么它一定是指时间?” 魏仁武抚摸着他的八字胡,坚定地说:“因为死者这几天一直在坐地铁,每隔两站就下车,然后不停的换乘,我在观察她在地铁的监控视频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细节?” “她每次换乘地铁前,都会一直盯着显示地铁进站时间的led屏幕。” “这有什么问题吗?” 魏仁武迷之一笑,问道:“听说过‘刻舟求剑’的故事吗?” “这可怕很难不知道吧。” “所以,时间,就是她刻下的坐标。” “我还是不太明白。” “死者如果把某个东西藏在地铁上,因为地铁是流动的,所以很难讲,她是藏在哪一列地铁车上,但是地铁每天都会很规律的按时间发车,每一站都会固定时间到站,所以只要掌握了死者是什么时候上车藏东西的,那么我们也按同一个时间上车,就能找到她藏下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所以才说时间就是坐标。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去吗?” 魏仁武又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傻啊!现在都深夜了,当然是回家睡觉啦。” 又过了一天,岳鸣是下午四点整到的魏仁武家,这次魏仁武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晚才让岳鸣过来,是因为昨晚一晚上没睡着,据他讲,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白天一直在睡觉。 岳鸣问道:“魏先生,今天我们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魏仁武抽着香烟,答道:“昨晚,我叫警察把监控视频传给我,我又看了一遍,17点33分,死者当时是在地铁1号线的桐梓林站,乘上的是往世纪城方向去的地铁。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十、凶手 桐梓林地铁站位于成都最经济中心的人民南路四段上,这里有超过成都四分之一的人口,在这个地段上班,所以每个工作日的上下班时间,这一段路,是必堵车的,可见这个地方对于成都经济的贡献有多大。 幸好,11月14日,是星期六,不然,魏仁武和岳鸣会在地铁站里,被挤爆的。与工作日不同的是,五点整,人民南路的地铁站,根本没什么人在坐地铁,这些人已经转移到春熙路附近去了。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地铁里,魏仁武一直没有说话,岳鸣倒是有话说,可是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憋着,会难受的。”魏仁武先开口了。 “这个嘛,我其实想问的是,我想找魏先生帮忙的事,魏先生什么时候能关注一下?”岳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都说了么,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会关注的。”魏仁武还是显得不怎么耐烦。 “好吧。”岳鸣放弃了。 十分钟过去了,岳鸣又表现得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这次还是魏仁武先开口。 这次,岳鸣真的不好意思了,慢吞吞的问道:“魏先生,这个案子,我有个事情不太明白?” “什么事?”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找死者留下的东西,却没有追查凶手,您就不怕凶手跑了么?” “他不会跑的。”魏仁武回答得很坚定。 “为什么呢?”岳鸣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魏仁武笑而不答。 岳鸣没有继续追问了,这两天的接触,他也明白了,魏仁武就是那种,他愿意说的时候,会滔滔不绝,话多得谁都嫌烦,他不愿意说的时候,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是在浪费口水。 然后就这样,相对无言,一直等到17点33分,开往世纪城的地铁到站。 魏仁武一个箭步就钻进了地铁,岳鸣匆忙跟上。 成都的地铁是六节车厢的,从死者生前的监控视频来看,每一次,死者都是车头第一节车厢上车,从最后一节车厢下车的。所以魏仁武和岳鸣也是按死者的规律从车头第一节车厢上车。 虽然地铁站上没有多少人,但是地铁车上,人倒不少。 岳鸣望着魏仁武,等着魏仁武接下来的指示。 “朝每列车厢内的座椅下面去搜索,地铁上每个角落都是敞亮的,只有那个位置可以藏东西。”魏仁武冷静地说道。 岳鸣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地上,让所有坐下的人,把脚挪开,然后挨个去摸座椅底部的时候,魏仁武已经率先趴下了。 这种情景实在是太难为情了,不过魏仁武一句话就解除了尴尬。 “警察办案,请大家起身站到一边。” 岳鸣不得不佩服魏仁武的应能力变,于是学着魏仁武的样子,趴在地上挨个搜索座椅底部。 搜索了半天,岳鸣膝盖都快麻了,总算在第四节车厢摸到了东西,连忙召唤在对面搜索的魏仁武。 魏仁武让岳鸣退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趴在地上捣鼓了半天,从座椅底部,取出了一个小型圆柱体。 岳鸣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支口红笔。 魏仁武嘴角上扬,露出了诡异的表情,说道:“用502胶水沾在座椅下面,这当然不会是一支普通的口红。”随即,魏仁武打开口红笔,把口红头连根拔掉,只剩笔筒以及里面的东西。 看到藏在笔筒里面的东西,岳鸣忍不住惊呼道:“这是u盘!” 魏仁武也不禁感叹道:“这位在妙龄之年,便香消玉殒的女子,一定掌握了不得了的东西,才会被人追杀,逃到这里。这次,真的是钓到一条大鱼啊!”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交给警方啊?”岳鸣问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不就是警方么?”魏仁武用力使眼色。 岳鸣才反应过来,周围还有好多不明真相的人正在看着他们,他们可是一路都在冒充警察的。 这时,地铁刚好到了世纪城站,魏仁武连忙拉着岳鸣下车。 下车后,围观群众也散去了,岳鸣便问道:“这个,不交给警方么?”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这是我的饵,交给警方,不就等于石沉大海?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那你打算怎么办?”岳鸣觉得魏仁武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我打算这么办?”突然魏仁武又从包里掏出一支马克笔,随手就在身前一张“四川金强篮球队”的广告海报上写下:“郫县安德村,成灌路边,废弃工厂。” 这时,地铁保安赶紧前来喝止魏仁武乱涂乱画,魏仁武连忙拉着还没弄明白情况的岳鸣逃跑。 四川的秋季是很冷的,秋风瑟瑟,落叶缤纷,寒冷会顺着秋风刺进人的骨头里。 黑夜里的秋风,更像在一把用寒冷做成尖刀上撒上一把盐,让刺骨的伤害变得更加猛烈。 黑夜,寒风,荒芜人烟的废弃工厂,这三样都是足以让一个七尺大汉全身发抖的事物,然而加在一起,也没有让眼前在在废弃工厂门口的这位七尺大汉流露出一丝恐惧。 此时,大汉迈着坚定而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工厂,工厂内虽然被废弃了,但是却堆满了各式各样被垃圾车运来的生活垃圾,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垃圾散发的恶臭。 然而,工厂内糟糕的环境也没有阻碍大汉的步伐,他的步子还是如此坚定而矫健,他借着朦胧的月光以及手机的电筒功能所发出光开出一条光路,持续向前进,他的目的地是前方黑暗深处一抹时隐时现的烛光。 大汉靠近烛光,渐渐可以看清他的脸,一张孔武有力、棱角分明的脸。 大汉说话了:“魏先生,我来了。” “果然是你啊。”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大汉的正前方传来,大汉随着声音望去,似乎有个朦胧的人影站在黑暗深处。 大汉呵呵冷笑道:“还是被魏先生发现了啊。”黑暗中传来的正是魏仁武的声音。 魏仁武也呵呵冷笑道:“当然,那天在酒店,我只是抛了一块砖过去,你硬要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你就是凶手么?李宣然医生。” 没错,这个大汉,正是7个嫌疑人中姓李的医生。 李宣然冷静地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是怎样的砖呢?望魏先生释疑。” “我当时问过你,你虎口有茧,是不是经常用手术刀,你回答的是。而那个陈先生,早年是杀猪的,用过杀猪刀,所以虎口有茧。” “没错。” “但是,杀猪刀和手术刀是不一样的。杀猪刀是很重的刀,需要整个手掌全力握住,虎口留下老茧,是合乎常理的。但是手术刀是很轻的刀,在做手术时,是需要固定住刀的位置,所以用手术刀的人,会用食指按住刀背,所以虎口是不可能留下这么深的茧。” 李宣然哈哈笑道:“妙啊!魏先生,在询问我之前,故意先跟陈先生,讨论握刀留下老茧的事,就是为了让我跳进‘陷阱’啊。” “雕虫小技而已。因此,你的老茧应该是经常握住绳子进行攀爬造成的吧。这项技术可是真的厉害哟,可惜还是1713的叶先生注意到了窗外的异常,才让我确认凶手是从窗外攀爬进去的假设。” 李宣然还是很冷静地说道:“其实,仅仅从老茧,魏先生应该不能完全确定是我吧,这种老茧可以是很多原因造成的啊。” “说得对,但是很多疑点加在一起,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了。老茧证实你是有能力从窗外进入死者的房间。上吊的绳子上,残留的烟味,证明凶手是一位会吸烟的人。死者生前全身神经麻痹,包括肺部,所以会存在窒息,应该是中了一种毒,但是量太少,所以尸检不出来,这也是死者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很细微的小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是‘河豚毒素’。” “确实是河豚毒素。” “如果量控制得当的话,‘河豚毒素’也经常会被拿来做麻醉药,对于你这位麻醉医师来说,弄到这些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凶手几乎就是你了,今晚你来了,就不是几乎了,是百分百就是你。” 李宣然不能在保持冷静了,突然他开始有些抽泣,紧接着又大哭起来,整个废弃工厂空荡荡的一直回响着李宣然的哭声。 过了好一阵,李宣然才收拾心情,轻叹一口气,带着抽泣的声音说道:“她确实是因为我而死,但是说我是凶手却不一定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叶岚是情侣,我非常的她,我又怎么会杀她呢?那个毒针,是她自己插在她脖子上的。但是如果不是我逼她的话,她也不会……”李宣然说不出来话来了。 魏仁武接着帮他说道:“是啊,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带走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你也肯定要追回来的。” “我想你应该已经看过那个u盘了。”李宣然有点紧张的说道。 “没错,真没想到,李医生竟然是中国最神秘的黑社会‘封神会’属下‘白虎堂’的人,这‘白虎堂’所有人的名单都在这u盘里,而这么重要的u盘却被她一个小女子带走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一样,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万一落入警方手里,对于‘白虎堂’简直是毁灭性灾难。” “哎!”李宣然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和小叶谈了两年恋了,她是一个很善良,却又很聪明的女子。我在‘白虎堂’的工作,一向很保密,也很谨慎,但是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复制了一份名单,逃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走后,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内心真的非常崩溃,因为我最珍惜的情走了。然后对于‘白虎堂’来说,名单泄露,我也会被组织追杀。所以才想尽办法找到了她……” “你找到了她,然后威胁她,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杀死她。”魏仁武打断了李宣然,抢话道。 “不,我是威胁了她,但是,我没有杀她。我当时威胁她说,如果她不交出名单,我就会去伤害她的家人,真没想到的是,她除了盗走名单外,还盗走了我藏在家里的毒针。所以,当时的情形是,在我威胁她的时候,她突然说‘如果你还我的话,我死后,你就不要去伤害我的家人’,说完就将毒针刺进了……”李宣然又泣不成声了,好不容易才挤出最后一句,“我…我这么她,怎么…怎么可能杀她呢,我威胁她,只不过…只不过想让她交出名单而已,哎!她自杀也是想让警察注意这件事,没有办法呀!我只能把现场伪装成自杀。”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了,笑得很大声。 “这件事,很好笑吗?”李宣然言语间显得很不高兴。 “不得不承认,你的演讲几乎打动了我,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确很感人,可惜都是谎言。” 十一、真相 李宣然的脸色惨白,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魏仁武也冷笑道:“哼,还是让我来还原事情真相吧。死者盗出名单,逃到成都,并且藏起来一份名单,然后你也追到了成都。你来的目的,除了追回名单以外,就是要彻底抹杀掉她。因为她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然而,死者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当她发现你已经追到了酒店,就一直等你来找她。你从窗外爬进她房间,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悄无声息的杀掉她。死者很聪明,既然知道自己会死,于是把电脑和手机都交给你,来表示自己已经把名单给你了,然后用自杀,来打消你所有的疑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拿到的毒针,并不会致死,那点毒量只会麻痹她的神经系统。她不知道,但是你作为麻醉师,是肯定知道那毒针不会致死的。其实你早起了杀心,在她昏迷后,索性把她吊死,既能伪装成自杀现场,又能彻底的抹杀她。真是一招一石二鸟的妙棋啊。” “哎呀,真让人难为情啊!魏先生太厉害了,竟然说的一点也不差,就好像你就在现场眼看着发生的所有事情,真是骗不到你。”李宣然不再伪装自己恶魔的本性。 魏仁武接着道:“在这件事上,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个就是轻视了你的小**,你应该做梦也没想到,她还藏了一份名单,还在生前留下了找到名单的线索吧。第二个就是你没想到,这个地方会有我这样的人存在。” “确实啊,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就离开成都的。但是在那晚你询问过我们之后的第二天,你却再没有找过我们,这很不符合常理,既然知道这是一场谋杀,第一反应应该是追查凶手,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跟踪我。”魏仁武又抢过李宣然的话,“你先是跟踪那些警察,因为你知道他们肯定会和我碰面的,然后找到我了,就一直跟踪我。没想到吧,我竟然真的找到了藏有名单的u盘。” “确实没想到,当我看见你在地铁给我留的言,我很震惊,更没想到你一直知道我跟踪你。”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得很,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我最反感的是,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用演技来博取我的同情,我像是有同情心的人吗?” 李宣然哈哈笑道:“魏先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名单交给警方,而是我,我就知道魏先生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吧,魏先生,想怎么交易。” 魏仁武迟疑了几秒,说道:“老实说,现在手上有‘白虎堂’的名单,这也是颗挺烫手的山芋,我肯定会被‘白虎堂’的人追杀,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将‘封神会’连根拔起,所以我需要你‘封神会’更深层次的资料。” 李宣然愣住了,突然笑道:“哈哈哈哈哈!魏先生在开玩笑么,像你这种自大的人,胃口大一点,我能理解,但是你说将‘封神会’连根拔起,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废话少说,帮还是不帮?不帮,我立马把名单交给警方。” 李宣然也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好,你把名单还给我,我帮你。”说完,慢慢地迈开步子,走向魏仁武。 李宣然边走边伸出自己的右手,眼看就要靠近黑暗中的人影。 “哎呀!”李宣然突然右手手腕一疼,不禁痛得惊呼出来。地上突然也传来一声很轻微的金属声,原来李宣然在手中藏着这么一支有毒的银针,手腕一疼就掉落出来。 李宣然右手使不出力来,仔细一看,手腕上多了一条很深的血痕,紧接着,双脚脚踝又是一疼,李宣然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老实。”一个声音从李宣然背后传来,李宣然回头一看,竟然是魏仁武,手持一把血淋淋的,那么他身前的人影又是谁呢? 人影也慢慢靠近李宣然,烛光照在了一张清秀的脸上,原来躲在黑暗里的是岳鸣,只见他手里捧着一部扩音器,魏仁武的声音看来是从扩音器里发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李宣然笑了,说道,“好一招‘声东击西’,魏先生真是阴险啊!” “说到阴险,还是比不上李医生啊,如果你不掏毒针,我也不会这么做的,看来我们交易是失败了。”魏仁武也走到了李宣然面前。 李宣然还剩左手能动,但是他并不敢再有所行动了,因为他能感觉,魏仁武既然能很准确很迅速的切断了他右手的手筋和双脚的脚筋,如果左手再行动的话,也会有同样遭遇的。 李宣然冷冷道:“这次,我是败给你了,不过就凭你,是打不垮‘封神会’的。” 魏仁武不屑道:“‘封神会’这么厉害的话,我倒想试试,不然我的人生老是对付你这种毛贼的话,岂不太无聊了。” 李宣然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身体开始抽搐,接着就倒在地上了。 这可吓坏了岳鸣,岳鸣连忙问魏仁武怎么办。 魏仁武倒是挺冷静,但又懊恼地说道:“操,居然在嘴里还藏了毒,看来是救不了他了。” 李宣然嘴还能动,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你,惹…惹了不该…惹的人。” 魏仁武笑了,哈哈笑道:“你说错了,错得太离谱了,是你们碰上了不该碰的人。” 李宣然已经听不到魏仁武说什么了,两眼已翻,再也不能动了。 岳鸣问道:“你刚刚说他们碰上了不该碰的人,是谁啊?” 魏仁武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不是傻啊!这个人当然是我啦!” 岳鸣不说话了。 随后不久,警察赶来收拾残局,林星辰一见到魏仁武就破口大骂:“我他妈让你帮我破案,捉拿凶手,你他妈又一个人单独行事,这下好了,凶手也死了,你告诉我,这个报告我该怎么写?” 魏仁武摊开双手,装做很无辜的样子,说道:“要不,我帮你写?” 林星辰并不买账,依然怒道:“魏仁武,我告诉你,你这次的奖金完蛋了!现在、马上、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魏仁武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岳鸣离开,刚走没两步,背后又传来林星辰的声音:“对了,还有上次的奖金,也完蛋了。” 魏仁武无奈地对岳鸣说道:“哎!女人真是一颗没有时表的定时,你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炸。” 第二天,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魏仁武还躺在**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的顶灯,顶灯虽然精美,但也不至于到要一直望着。 魏仁武也不想一直望着,他只是想把目光集中在一点,这样会有助于思考。他这次被一个大问题给难住了,所以得想个办法。也许有人会不禁问道,什么样的问题能难倒这位神探?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根本不算大问题,但是对于魏仁武来说,这就是大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交房租的时候要到了,早上七点的时候,房东就给还在睡梦中的魏仁武打了电话,魏仁武当时就被吓醒了,然后就一直睡不着,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房租嘛,给房东不就了事了,但是,魏仁武现在囊中羞涩,穷对于他来说就是大问题。 一般人,没钱的时候,可以向朋友借,或者向父母借。可是,我们这位神探既没有朋友也没有父母。 就在魏仁武一筹莫展之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魏仁武在想,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呢?边想的同时,边穿上睡衣,去开门。 门一打开,岳鸣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微笑道:“下午好,魏先生。”说完,便欲进门,被魏仁武制止住。 魏仁武说道:“先别忙进门,你什么意思?你要住进来?” 岳鸣点点头,说道:“对啊。” “你凭什么住进来?” “因为这是我的房子啊!” “你的房子?”魏仁武颇感惊讶。 “没错,在四个小时前,我买下了这个房子,所以我准备住进来。”岳鸣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你说你四个小时前,买下了这个房子?” “没错啊,我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么?” “这么说,现在你是我的房东了?”魏仁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没错,现在我是你的房东,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你前房东求证。” “ 不,我相信你,你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 “所以你还准备拦着我么?” “不会,赶快里面请。”魏仁武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一下殷勤起来,还主动帮岳鸣拖行李。 进门后,岳鸣问道:“听你前房东说,你这两天该交房租了。” 魏仁武殷勤道:“就咱俩这关系,你好意思收我的房租吗?” “好不好意思,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说完,岳鸣笑了。 魏仁武也跟着笑了。 就在两人相互调侃的同时,在一个未知的远方,有一个很黑暗很潮湿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很静,静得一根细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地下室突然火光四起,整个暗室一下变得通亮。 火光来自于墙壁上挂起的烛台上的蜡烛,烛台旁没有人,也不知道这些蜡烛是自己燃的,还是被谁点燃的。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单膝跪地,烛光照耀下,能看清这个女人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脸上五官还算端正,虽不能称为美女,但也属中上等级。这个女人正是和魏仁武****的那个叫张小燕的言情小说家。 这位张小燕的正前方是一张背对着她的太师椅,太师椅很宽很高,很难看清椅子后面到底是不是坐着人。 “拜见‘天帝’。”张小燕很恭敬地说道。 从太师椅里面传来一个幽幽地男声:“向我汇报一下,情况怎么样?” “‘白虎堂’的李宣然已经被干掉了,名单也落入了魏仁武的手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魏仁武没有把名单交给警方。”张小燕依然毕恭毕敬地单膝跪着。 “这个魏仁武有点意思,敢和我们‘封神会’正面抗衡,要多留意一下他。”那个所谓的‘天帝’说道。 “启禀‘天帝’,您觉得咱们有没有必要干掉那个魏仁武。” “先别急,那个魏仁武和警方的关系密切,如果贸然动他,我怕会引火烧身。这也和我安排你监视李宣然,却不让你参与找回名单是一个道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先把‘白虎堂’堂主找来,他自己的堂口出事,我得让他自己来解决。” 一、上屋抽梯 “魏先生,距离上周那个案子已经过了一周了,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岳鸣帮魏仁武续上一杯啤酒。 没错,这次他们喝得是啤酒,“德国黑啤”,“奇迹”酒吧最新上架的酒。有了新酒,魏仁武当然要迫不及待的过来尝一尝。 “我当然记得,你说让我帮你找一个人。”魏仁武一口就闷了刚刚续上的黑啤。 “可是,这一周里,我每次跟你提起这件事,你都说太忙了,等闲下来的时候,再说。” “是的,我是这么跟你说的。” “就算我脑子没你好使,但是我眼睛却不瞎呀!” “这我看得出来你不瞎。” “你每天只是带着我吃喝玩乐,哪里忙了?”岳鸣呼吸变得絮乱,明显说话都带着情绪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魏仁武说话还是那么沉稳。 “不懂,不是应该弄明白么?” “是应该弄明白,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我的处境不好,没办法抽身去帮你找人。” “上次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你处境哪里不好了?” “结了吗?上次只是死一个小喽啰,我要钓的真正的大鱼都还没出现。我现在分神去做其他的事,很容易会被大鱼给反钓的。” “你把名单交给警方,让警方处理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引火烧身?” “就警察那一群窝囊废,把名单交给他们,他们永远都抓不到那些人的,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逮捕他们。” 岳鸣不想说话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他不想做一件事,你纵有千万个理由也说不动的。 眼看岳鸣不和魏仁武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酒杯,魏仁武只得无趣地独饮。 魏仁武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环视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事情能够助助酒兴。 突然魏仁武脸色大变,小声对岳鸣说道:“小岳,你仔细听我说。” “啊?”岳鸣不明所以。 魏仁武眼睛一直盯着岳鸣的后方,岳鸣正想顺着魏仁武的视线望去,却被魏仁武制止了。 “不要说话,不要回头,听我指挥,慢慢的走过来,和我换一个位置。”魏仁武缓缓起身,岳鸣也跟着缓缓起身,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调换了位置。 他们两人这次喝酒没有坐吧台,而是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眼下岳鸣坐下的位置,也就是刚刚魏仁武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清整个酒吧内的情况。 “现在,你看着大门口。”魏仁武背对着酒吧,指挥着岳鸣。 “我看着的。”岳鸣神情略显紧张。 “那里站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穿着一件很长的灰色大衣,右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左手戴着一只皮手套,看见没有?” “我看见了。” “很好,保持冷静,听好了,这个人可能是‘封神会’派来找我麻烦的,他一进门就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人。酒吧里开着热气空调,屋内很暖和,他穿着这么厚的大衣,一进门却没有脱下外套,说明他的大衣里可能藏了一件危险物品,左手戴着皮手套,手套是一双,说明右手也应该会戴着手套,如果戴着手套,为什么要把手放进口袋里?说明他右手握着个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插进口袋里,方便隐藏。” 一听到那个人可能有危险物品,岳鸣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藏得是什么东西?” “你要保持冷静,口袋里藏得很有可能是,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来针对我的,那个男人眼神冷峻,一看就是职业杀手。” “我现在该怎么办?”岳鸣开始慌张了。 “你现在一直看着他,然后报告他的动向。” “我现在看着他呢。” “他在干什么?” “他也在看我。” “他在看你?” “没错,他不但在看我,而且向我们走过来了。” “是的,他…他走过来了。”岳鸣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他过来了?” “是的,越来…越靠近了,只剩十米了。” “不应该啊,难道他看见我了?” “九米。” “不对啊,我很确定他没有看见我。” “八米。”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米。” “让我想想。” “六米。” “你刚刚说他看见你了。” “五米。” “他看见你,没有看见我。” “四米。” “既然他看见的是你……” “三米。” “我懂了。” “两米。” “原来,他要找的不是我。” “一米。” 说话间,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魏仁武背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东西,岳鸣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把,而这把的口没有对准魏仁武,而是正对准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仁武迅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很短的,刷得一下向自己头顶划过,他的头顶上方,正是那只握着的手,而这只手已经握不住了,因为手筋已经被划断了。整个动作酣畅淋漓,前后花费不过一秒,连岳鸣的眼睛都没捕捉到。 魏仁武又一个后转身,用了一个摔跤的技巧,将那名杀手按到在地。 “杀人啦!”酒吧里的客人们被这一突发事件,吓得四散而逃。 没过十秒钟,酒吧里就只剩下岳鸣、魏仁武、杀手三个人。 魏仁武控制住杀手的脉门,审问道:“谁派你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杀手依然在做垂死挣扎。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杀手冷笑一声,身体开始抽搐,紧接着口吐白沫,没过多久,便没了呼吸。 魏仁武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刚刚打斗弄褶了的衬衣,轻叹道:“这些坏人,怎么老是喜欢在嘴里藏毒。” 岳鸣惊魂未定,问道:“所以,他是来杀我的?” 魏仁武把刚刚撞倒了的椅子,摆好,又坐回原位,把带血的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啤酒,递给岳鸣。 岳鸣一口喝下啤酒,才缓解了一点紧张的情绪。 魏仁武说道:“很明显,他是来杀你的。” 岳鸣也坐回了原位,问道:“杀我?究竟是谁想杀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的确怀疑,但是我不敢相信是他。” “除了你弟弟岳阳以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魏仁武终究还是说出了主谋。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他呢?” “你只是从心里拒绝这个事实而已,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你家里的关系太复杂了,他要杀你,也是有他的理由。” “你知道我家的事?” “岳氏集团,珠江三角洲一带最有财力的家族企业,老板岳中原,有两位公子,大的叫岳鸣,小的叫岳阳。两人虽同有一父,母亲却不同。岳鸣的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便离世了。现在岳中原的妻子,也就是岳阳的亲生母亲,是你爸后来续的。” “没有错,你还知道什么?” “最近岳大老板身体越来越不好,说不准哪一天就驾鹤西游了,最有可能继承岳老板家产和企业的,就是大儿子岳鸣。这种时候,小儿子和后妈,当然不服气了,如此大好的江山岂能拱手让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 “多上点八卦娱乐的贴吧,就能看到你们家的各种花边新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找我的那天,我就知道了。而且向天笑,让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你却不知道。” “向叔叔还有其他目的?” “你看过《三国演义》没有?” “看过,这中间有?” “汉献帝时期,有个地方叫荆州,荆州有个军阀叫刘表,当时刘备还依附于刘表。刘表有三个公子,大公子叫刘琦,二公子叫刘综,三公子就不重要了,因为年龄太小。刘表也是体弱多病,这个刘综和他的亲生母亲蔡夫人就生怕刘表哪一天一命呜呼了,整个荆州就归刘琦所有,所以处处想致刘琦于死地。刘琦没有办法,就找到了刘备,刘备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有个军师叫诸葛亮,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于是,刘琦就假装请诸葛亮到他家二楼去看书,然后诸葛亮上了楼,就抽走了楼梯,这也是著名的‘上屋抽梯’的典故,诸葛亮眼见没有退路了,就借用‘重耳与申生’的故事教了刘琦一招……” 岳鸣茅舍顿开,接过话说道:“‘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诸葛亮是这么给刘琦说的。” “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老爸就是刘表,你就是刘琦,向天笑就是诸葛亮。” “那向叔叔是为了保护我,才……”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向天笑肯定告诉你,你亲生妈妈还没有死,你要找的人也就是她。” “又被你说中了,我已经不那么惊讶了。” “就你爸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你还要离开他,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来找人,毫无疑问这个人至关重要,除了你亲生妈妈,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所以向天笑才会告诉你,其实你的亲生妈妈并没有死。说你妈妈去世,只是你爸的一个谎言。” “没有错,当时向叔叔告诉我的时候,我非常的震惊,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她。”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但不是现在。不过,奇怪的是,你到成都来找我,这应该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杀手怎么还是找到你呢?”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提出了疑问。 岳鸣没有回答,因为魏仁武不知道的事,他肯定也不知道。 二、神探魏仁武 谈话间,警察也到了,都是些老熟人,林星辰以及她的两个左右手方荣华和张风。 林星辰一上来,说话就酸溜溜的:“瞧瞧,这不是我们的大名人神探魏仁武吗?果然是人红是非多啊,这么快就有米分丝来追杀,幸好大名人福大命大啊。” “大名人?你什么意思?”魏仁武很诧异。 “腾讯大成的头条啊!你魏仁武现在可是整个成都市热议的话题。”林星辰嘲笑道。 魏仁武看了看岳鸣,马上打开手机,查看腾讯,果然头条是《神探魏仁武》,他立马点进去浏览。 “11月12日10点左右,成都明宇尚雅酒店,一名‘北京大学’的女学生被发现上吊死于酒店房间内,警方迅速赶往现场勘查,却不能迅速判断出是自杀还是谋杀,于是请来了一位刑侦方面的专家顾问神探魏仁武及其助手岳鸣前往现场勘查。根据知**所的情报,魏仁武先生,当时便根据现场的证物判定这是一场谋杀。然后,层层解析,层层推理。天恢恢,疏而不漏,魏仁武先生于11月14日晚,在郫县安德村的一家废弃工厂内,抓获凶手,无奈凶手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当场自尽。不过,这件事,也让一个传奇而富有戏剧性的人物,神探魏仁武,浮出水面。如果读者们感兴趣,请欣赏本编辑的qq空间261011838,里面有神探魏仁武的独家故事。——编辑:伍月。”魏仁武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 岳鸣把脸撇到一边,根本不敢看魏仁武。 “不用猜,这个知**肯定是你。”这句话,魏仁武是对岳鸣说的。 “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他的,但是他求了我好久,我一时心软就……”岳鸣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后果你也看见了,要不是我厉害,咱们今晚可能就去阴曹地府喝酒。”魏仁武气得八字胡都立了起来。 “你们要吵架,回家去吵,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林星辰指了指地上已经死去的杀手。 魏仁武摊着手,说道:“这显然是一名杀手,凶器你也看见了,是一把pss微声,应该是我的仇家雇佣的。然而,他现在已经吞毒自尽了。所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回家?想得美,先跟我回去做笔录。” “不让我走,总能让我和我的助手单独说两句吧。” “这个可以,去吧。”林星辰立即指挥方荣华和张风处理现场。 魏仁武把岳鸣拉到一边,岳鸣率先发问:“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是我弟弟派来的杀手?” “没有证据,你就是告诉了警方,警方也拿你弟弟没有办法,反而这样做,会节外生枝。你也看到了目前你的处境是有多危险了吗?” “我明白。” “特别是你把我们的事情暴露给媒体,这种做法,才是最危险的,我就说,杀手为什么会找到你的,原来是因为新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岳鸣心里咄咄不安。 “别担心,向天笑让你来找我,真正目的本来就不是让我帮你找人,是让我保护你的。”魏仁武安慰道。 “保护我?” “本来像我这种职业,本身就很危险,会结上很多仇家,普通人和我在一起,很容易被殃及,但是你不一样,因为你本身处境就很危险,和我在一起,反而我能保护你。” “魏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一周多时间的相处,岳鸣渐渐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十分可靠的,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这个被称为“神探”的男人。 “聊完了没有?”林星辰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魏仁武敬了一个军礼,笑道:“报告长官,聊完了。” “聊完了就赶紧跟我走。” “啊?还要去警局啊,你们那些流程好麻烦的,你自己回去编一个嘛,明天我来签字都行。”魏仁武居然撒起娇来。 林星辰无奈道:“算你运气好,我们不去局里,刚刚接到一个报案,‘华润二十四城’,一个少年坠楼身亡,现在跟我去现场。” “哈!终于有案子了,我心里早就痒痒了。”魏仁武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有人死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尊重一下死人好吗?”林星辰怒了。 魏仁武赔笑道:“sorry!一时太兴奋,就没忍住,咱们快点出发吧。” 晚上11点24分。 华润二十四城是华润置地开发的住宅小区,位于成都东二环,林星辰把方荣华和张风留在“奇迹”酒吧善后,只带了魏仁武和岳鸣来到华润二十四城。 坠楼身亡的少年躺在5号楼的楼下,死状极其惨烈,满地的鲜血,岳鸣只看了一眼就把脸撇到一边。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和记者。魏仁武一行人一到现场,记者就围过来了,嘴里还兴奋地喊道:“神探魏仁武来了!” 林星辰带着几个刚好也到这里的片区派出所干警利落地把这帮人喝退,并在死者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死者旁,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趴在死者身上一直不停地哭泣,应该是死者的妈妈。 魏仁武带上了塑胶手套,拍了拍妇女的肩膀,说道:“大姐,麻烦让一下,我要检查一下你儿子。” 妇女泪眼婆娑地望着魏仁武,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仁武把缩在一边的岳鸣一把拉过来,对妇女说道:“这个人有些话要问你,你先跟他去旁边一下。”魏仁武又给岳鸣使了一个眼色。 岳鸣心领神会,也跟着道:“是啊,阿姨,人死不能复生,你请节哀。我们是警察,要帮你找出你儿子的死因,请配合一下,跟我到旁边,由我来向你了解你儿子的情况。”说完,岳鸣便搀扶着妇女起身到旁边,而妇女还是恋恋不舍自己死去的儿子,时不时还会回头看自己儿子一眼。 魏仁武开始蹲下检查尸体,死者二十岁左右,穿得是一套蓝色“阿迪达斯”运动服,脚先着地,脚掌已经碎了,腿骨也折成几节,死亡原因是坠地之后内脏严重受损并大出血。 魏仁武又开始检查死者的衣服兜,只有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钱包里有78块零钱、一张**、两张前天的电影票、一张身份证、一张药房的**,手机里只存了自己妈妈的号码,而且还是很多妈妈今天妈妈打来的未接电话。 魏仁武站了起来,走到一名年轻干警的旁边,说道:“那个,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知道死者是从几楼跳下来的吗?” 年轻干警回答道:“魏先生,我姓刘,您就叫我小刘好了,死者是从九楼跳下来的。” “小刘是吧?那麻烦你来带我上去看看,好吗?” 小刘显然很高兴,说道:“没问题,魏先生跟我来。” 他们坐电梯来到了九楼,一路上,小刘嘴里一直唠个不停:“久仰魏先生大名了,这次终于见到活人了,魏先生能跟我分享一下,上次明宇酒店的案子,您真的就凭凶手手上的茧就判断出来了吗?这个是怎么推理的啊?能不能告诉我,让我学习一下。我一直梦想能像魏先生一样破案,最后成为警界的传奇……”魏仁武就一直听他说着,只是笑而不答。 一下电梯,魏仁武就说道:“你别说话,会分散我的思维,乖乖站到一边去。”小刘蒙住嘴巴,很听话的站在电梯旁。 9楼的走廊是一条直线的走廊,走廊内灯光很亮,视线很足,走廊的两头都是窗户,死者就是从其中一头的窗户坠下去的。 小刘看着魏仁武匍匐爬向死者坠亡的窗户前进,趴几步,又停下,然后又向前爬,趴到窗户前,背靠着窗户坐下,闭目沉思。 虽然警界口耳相传着魏仁武的事迹,但是小刘第一次见魏仁武查案,还是会觉得这种方式很奇特,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魏仁武突然站了起来,抚摸了一圈窗台,接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回到电梯旁,小刘正要发问,魏仁武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魏仁武拿起电梯旁的垃圾桶,就往地上倒,翻来覆去地在垃圾堆里面找东西,很快魏仁武就找到一个药瓶。 魏仁武微笑道:“我们可以下楼了。” 一回到楼下,魏仁武就喊道:“岳鸣,我们回家了。” 岳鸣和林星辰同时惊诧道:“怎么了?” 魏仁武不住摇头,嘴里念道:“无聊!无聊!无聊!太无聊了!” 林星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魏仁武很生气地说道:“这明显就是自杀,死者患有‘抑郁症’,今天他还买了一瓶‘氟西汀’,但是发现药物已经不能救自己了,所以才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死者的母亲,神情很激动,冲过来就要锤打魏仁武,嘴里哭喊道:“你胡说!你胡说!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自杀啦!不许你胡说!不许你胡说!” 三、连环自杀案 林星辰也怒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有什么证据显示他是自杀的?” 魏仁武轻叹道:“好吧,我从头开始讲,死者,叫向南,二十岁,身份证上有写。手机里只有妈妈的手机号,说明是一个很孤僻的人,而且应该他们是单亲家庭,因为没有爸爸的号码。钱包里有药店的**,买的是‘氟西汀’这种专门治疗抑郁症的药,他能够准确地在药店买到治疗这种病的药,是因为他有‘抑郁症病史的,知道什么样的药能缓解病情。死亡的位置离**的窗户正下方有两米开外的距离,说明他不是被人推下来,或者坐在窗户前,不小心掉下来的,而是自己跳下来的,因为前两种情况,死者根本不可能落得离窗户正下方这么远的位置,况且是脚先着地。然而今天,死者还不小心踩到了一点点狗屎,可能他自己并没有注意,正因为如此,我才能跟着狗屎的味道,在九楼的走廊调查到他的足迹。他今天一直在走廊徘徊,整个走廊充满了狗屎的味道,后来吃了药,发现药还是压不住自己的病,于是绝望地背靠着窗户坐下,最后实在忍不住,站在窗户上,跳下去。我讲完了,林大队,满意了吗?” 林星辰想发火,但是又无法反驳,因为魏仁武把所有细节全都推理出来了。 死者母亲却并不买账,哭骂道:“你是什么人啊?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魏仁武并不理睬,而周围的记者不停拍照、录像。 岳鸣连忙给死者母亲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他只是嘴上毒了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 “不用解释,我们回家。”魏仁武拉着岳鸣,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因为都喝了一点酒,岳鸣并没有开出他的“甲壳虫”汽车,所以他们只能打的回家。 的士车上,岳鸣一言不发,看着车窗外,魏仁武也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你在生我的气。”魏仁武率先打破僵局。 “没有。” “不要表现得像个女人。” “那你不要表现得这么冷漠。” “那我该怎么做?安慰死者家属?拜托,那我不是去那里的目的。” “你知道死者的妈妈跟我说的什么吗?”岳鸣有些激动,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妈妈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没有爸爸,从小孩子孤僻,也没有朋友,一不小心得了抑郁症,还不容易最近有所好转,没想到还是选择了自杀。”魏仁武把岳鸣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了,岳鸣只能选择又不说话。 魏仁武接着道:“你只不过刚好想起来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妈妈而已,才会这么在意。” “我没有。” “男人大丈夫敢想就要敢当,我都说了,不要表现得像个女人。” “好吧,我是这样想的。”这时,岳鸣眼眶里有些湿润,他尽量忍住,把脸撇到一边,但是魏仁武还是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去说些安慰的话,他并不擅长做这个。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悲剧和不公,这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解决的。自己,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虽然魏仁武不擅长安慰,但还是很会讲道理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岳鸣很早就起**了,接着吃早饭,打扫卫生。现在他们的家,早已不是单身汉魏仁武那个家,现在如此的整洁,也增添了不少生活上本该有的东西——会客沙发、茶几、电视、饭桌。那些化学实验器具,全被岳鸣扔到阳台上,那个陈旧沙发也被岳鸣扔掉了,对于那个沙发,魏仁武本来是想反对的,但是无可奈何的是,岳鸣是房东。 岳鸣虽然是个富家大少爷,家里佣人无数,却从小依然亲力亲为做家务,单身汉魏仁武可算是有福了,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魏仁武时常夸赞:“有小岳在,连老婆都可以不娶。” 每天,岳鸣还要买菜,做饭。基本上中午饭菜做好了,魏仁武也就起**了。今天也不例外,也是这个节奏。 “无趣啊!小岳啊,你不觉得很无趣么?”魏仁武夹起一筷肉丝,却愁得不停摇头。 “哪里无趣?” “太平淡了,就无趣。昨晚好不容易以为有一个案子了,结果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杀案。” “你希望有什么案子?” “当然是那种抠破脑袋的悬疑大案子,来个连环杀手出来作作恶也不错。” “天下太平,岂不是更好么?少一点恶事,少一些伤害。” “善恶,在我的人生中是没有概念的。我的人生只有两种状态,**与平淡。哎!现在就是太平淡了,简直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我觉得平淡一点,挺好。” “你说,那个什么‘封神会’,怎么还不来找我,都大半个月了,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我把名单交给警察?” “如果你愿意交给警察,我肯定举双手赞成。” “想得美。” 这时,家里的座式电话响了。 魏仁武猛得跳起来,兴奋道:“这肯定是林星辰打来的。” 魏仁武立马飞奔过去接电话,连筷子都忘了放。 “喂,林大美女,是什么大案子吗?” “又一起坠楼案。”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 “先别挂,这个坠楼案有点特别,你一定不会想错过的。” “我保证,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找你,因为你成功得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次的坠楼案发生在位于南延线附近的老成仁路“远大·优悠风景”小区的36幢楼下。 魏仁武让岳鸣驾驶着“甲壳虫”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现场,期间还闯了三个红灯。 一下车,魏仁武就飞奔到现场,又是满地鲜血,又是死状凄惨的少女,魏仁武兴奋得直跺脚,完全没有顾及尸体旁悲伤的死者家属还有周围记者的眼光。 魏仁武连手套都不带,就准备开始检查尸体的时候,被魏仁武忽略掉站在旁边的林星辰一把拉住魏仁武,说道:“不用检查了,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情况几乎跟上周那个自杀坠楼的男孩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有人看见她跳下来的。” 魏仁武转过脸来,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说我一定感兴趣。” 林星辰轻叹一声,说道:“同样的风华正茂,同样的抑郁症患者,同样的跳楼自杀……” “同样的家里有钱。”魏仁武接过话来。 “原来你看出来了,不过你能看出来也并不奇怪。” 这时被魏仁武抛弃、默默去停车的岳鸣也赶了过来。 “应该不止这两起自杀吧。”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 “瞒不过你啊,其实上上周,就有一起自杀了,是在家上吊死的,因为是自杀,所以当时没有太在意,但是,加上这两起,都是‘抑郁症’和家庭富裕,所以……” “所以连你都感觉这不是单纯的自杀了。” “是的。” “哎,我真是笨蛋,上周,我不该错过的。”魏仁武懊恼道。 “你得尽快了,我隐约感觉可能还会有人自杀,而且媒体已经开始在上胡言乱语了,我们的压力很大。”林星辰很少用这种恳求的语气和魏仁武说话。 “放心吧,没有我魏仁武破不了的案子。不过,我得向你借一个人。”魏仁武微笑道。 “谁?” “你的手下,张风。” “哦,张风去调查一宗黑帮火拼案了。” “让其他人去顶替他,现在叫他去锦华‘万达广场’等我。” 魏仁武大手一挥,说道:“小岳,去开车,我们的破案之旅又要启程了。” 四、监控下的女人 成都锦华“万达广场”,是“万达集团”在成都修筑的第一个综合商业城,是现阶段,成都最大、商业内容最全、商气最旺的购物中心。连岳鸣看到这么雄伟的购物城,都不禁要哇一声,在他生长的深圳都根本找不出一家这样的商城。 张风已提前到达,等待在“万达广场”的1号门。 张风,是个一米八五的高大个,魏仁武时常在林星辰面前夸奖张风,说他和其他警察不一样,他更具有敏锐的观察和精密的思维,而且很能打,这也是魏仁武向林星辰借他的主要原因。 张风虽然不喜欢魏仁武的一些习性,但是对魏仁武的能力还是十分钦佩的。所以,一见魏仁武和岳鸣到来,便上前迎道:“魏先生,你好。” 魏仁武看了看张风,今天张风穿得是便衣,棕色夹克,套在身上,显得十分魁梧硬朗。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你又动手打人了,拳头都开皮了,我以前是不是告诉你,本来你是一个好苗子,可惜太容易冲动了。 “魏先生说的是,当时的情形,是太冲动了。” 岳鸣微笑着上前握手,说道:“张警官,你好。” 张风也微笑着说道:“小岳,你好。” 张风问道:“魏先生,你指名要我过来,是希望协助你办什么事?”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万达广场’里面有个‘万达影院’,我需要调出影院的监控视频,但是这里的人仗着‘万达集团’是国内第一大企业,傲气得很,所以我需要一个警察去协调一下。” “这种事,小菜一碟。” 商场总共有四层,四楼以下是商场,四楼以上是写字楼与高级住宅楼,影城在四楼,而影城的办公室在五楼,是个很封闭阴暗的空间,前台坐着两个女人,魏仁武三人一进门,她们就准备站起来,但是魏仁武就制止道:“你们两个有孕在身,就不要站起来了。” 岳鸣仔细一看,果然是两个大肚子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说道:“请问三位,有什么事吗?” 张风回答道:“我们是警察,需要你们影城协助一件案子,麻烦让你们负责人来一下。” “好,请稍等。”于是,这个妇人,便用前台的座机通知了他们经理。 在等经理赶过来的过程中,魏仁武在岳鸣耳边小声说道:“我猜你肯定在想,为什么前台都是大肚婆?是因为,影城办公室鲜有外人来,是个闲职,每当影城的女员工怀有身孕,就会被调派到这里来养身体。”魏仁武说的没错,岳鸣是在想这个问题。 岳鸣也小声地说道:“虽然影城把怀有身孕的女人都调到这个闲职是不错的做法,但是这个地方,阴暗潮湿,还缺少空气,连我这种大男人都感觉气闷,更不要说这些大肚婆了。” 魏仁武双手一摊,表示能这样做,已经足够人性化了。 经理过来了,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他用一种只有中年男人才会具有的磁性声音问道:“三位警官,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张风说道:“是这样的,有人举报,这几天在你们影城发现了一个通缉犯,我们需要调出你们的监控来确认这件事。”岳鸣有些惊讶,为什么张风会撒谎? 但是,魏仁武却一点也不觉得稀奇,撒这个谎,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譬如解释为什么要调出监控。张风的精明是岳鸣这样的老实人所不能看透的。 “是这样啊!那三位请跟我来。”经理毕恭毕敬地带着三人往机房去。 机房的监控是无人看守,自动运行的。经理打开存有监控录像的电脑,正准备亲自为三人调出视频,但张风却说:“不劳烦经理了,我们自己弄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警察都这么说了,经理也只好离开,走前说道:“你们调查结束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魏仁武已经开始调出视频了,是11月21日的监控。 魏仁武指着屏幕,说道:“看见了吗?是‘华润二十四城’的死者。”岳鸣顺着魏仁武所指的方向看去。 死者背着双肩包,一副小男生的模样,在影城吧台排队买票,时不时地回头对着远处监控之外,嘴巴在动,应该是在和人对话。但是和死者对话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在视频里。 岳鸣急道:“死者在和人说话。” “我看出来了。”魏仁武回答道。 “为什么和死者对话的人,没有出现在视频里?”岳鸣又说道。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不回答,张风代为答道:“因为这个人很狡猾。” “哎呀,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办啊?”岳鸣又再发问了。 “安静。”魏仁武怒道。 岳鸣伸手蒙住嘴巴。 魏仁武又调到检票口的监控,终于看到和死者在一起的人,穿着米分色卫衣,头戴棒球帽,还带上了口罩,根本看不清脸,但能看见马尾长发,是个女人无疑。 魏仁武长舒一口气,关掉监控。 岳鸣问道:“魏先生,有何发现么?” 魏仁武对张风说道:“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张风说道:“不敢当,我只能说说我的拙见。这个女的能完全避开摄像头,对此地环境显然很熟悉,故意掩盖自己的脸,说明不想被人认出来。米分色是少女们喜欢的颜色,应该这个女的年龄并不大。这是我的分析。” 魏仁武又对岳鸣说道:“那你怎么看?” 岳鸣摇头道:“我没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我觉得张警官已经分析得很好了。” 魏仁武轻叹道:“哎!张风啊,你分析得还是太表面了。问题是要起来看的,我们先假设死者为什么会自杀?自杀前,他又接触过什么人?然后,不难发现,这是死者死前,除了家人以外,最后接触的人,所以,她有很大的嫌疑是和死者自杀有的……” “可是死者真的是自杀吗?”岳鸣疑惑地抢问道。 “我魏仁武亲自现场勘查的,证据确凿,百分之百自杀。”魏仁武拍着胸脯,肯定地说道,“不要再打断我,让我继续说。这个女人,能够故意掩盖自己身份,且故意避开摄像头,说明她是很有头脑的,不过能创下这种悬案的人,也必须是有头脑的人。但她并不是对这里的环境熟悉,不然她永远不会把脸暴露在监控下,不然我们也看不见她带口罩,能够完美躲避摄像头的人,根本不需要带口罩,她躲摄像头的方法,完全是靠经验。从监控,可以看出,死者面带微笑,和此女子在一起,特别开心,显然是很亲近这个人的,这才是本次调查的最重要的部分。三起自杀的死者都是‘抑郁症’患者,这是一个关键的共同点,我们需要在这个点上获取更多的信息,来下判断。” 张风和岳鸣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我们三个可能要分头行事了,分别到三个死者的家里去了解情况,然后找到他们之前治疗‘抑郁症’的主治心理医生,拿到死者的病例文件。六点的时候,在我家汇合。”魏仁武详细地分配了接下来的工作。 岳鸣要去的地方是在“华润二十四城”跳楼的那个男生的家,他家是在清水河旁的别墅区里,显然是个富家子弟,可惜年纪轻轻却香消玉殒。 岳鸣站在死者家的别墅门前,咄咄不安,始终不敢敲门。那天魏仁武那一番薄情的言论,伤了死者妈妈的心,岳鸣也跟着替魏仁武愧疚。 岳鸣在死者大门前不住徘徊,有好几次都试着敲门,但是又觉得不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上次那个疯子的助手吧,你来干什么?” 岳鸣回头一看,果然是死者的妈妈,死者的妈妈正怒气冲冲的望着他。 岳鸣忙赔笑道:“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上次的事确实很抱歉,这次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死者妈妈并不买账,冷冷道:“帮我们?呵呵,我还真要谢谢你哟。” 岳鸣惭愧道:“阿姨,不要这样说,这中间是有误会的。” 死者妈妈不想搭理岳鸣了,只甩出一句:“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说完,就掏钥匙,准备开家门。 “你儿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是真的想帮你们!”岳鸣急得大喊出来。 死者妈妈突然身躯一震,眼睛里饱含泪水,缓缓打开家门,说道:“进来吧。” 在死者家的大客厅里,两人相对而坐,岳鸣仔细听说死者妈妈讲述她的儿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爸爸就抛弃我母子而去。那个时候,我们家庭还没有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人打几份工,很艰难的抚养他。我和朋友一起搞生意,终于机缘巧合下,事业有成。可是我太过于执着于工作,一心只想着能给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经济环境,却没有真正的关注孩子的身心成长,造成孩子成了一个孤僻的人。他从小就不交朋友,放假就一直呆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又老是被其他坏孩子欺负,就这样被活活憋成了‘抑郁症’。我真是惭愧啊……”死者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岳鸣安慰道:“阿姨请节哀,我想你儿子在天之灵一定会理解阿姨这份子之心的。毕竟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孩子的。” 死者妈妈默默擦拭着眼泪。 五、红衣女郎 岳鸣又道:“我希望阿姨能更多的给我们更多信息,让我们用行动来慰籍亡灵。” 死者妈妈点点头。 岳鸣微笑道:“那阿姨,跟我说说,你儿子在出事前,都有哪些奇怪的举动没有?” 死者妈妈收拾了眼泪,答道:“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之前他不是得了‘抑郁症’嘛,我请了一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但是一直没有效果。后来他出事前的一周里,突然像病全好了一样,开始经常出门了,而且脸上也多了很多的笑容。因为看着儿子变好了,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可是就在他出事的前一天,他又变得消沉了,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消沉,嘴里还老是念叨‘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很担心啊,问他,他也不说。第二天就独自出门,一直到晚上,警方通知我,他……”她又忍不住眼泪了。 岳鸣完全明白,深挖自己的伤心事,是需要勇气的。 等死者妈妈再次强忍住悲伤后,岳鸣才说道:“能介绍我认识一下你儿子的心理医生吗?我想透过他,了解一下你儿子的心理状况,希望从中能找出害死你儿子的人。” 死者妈妈说道:“没问题,我儿子的医生,是‘逆境心理咨询所’的黄医生,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吧。” 黄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不看外形的话,她可能挺富有知性美,然而看外形的话,如果再年轻点,再瘦一点,也许会是个美女,但现在实在是太胖了。 老实说,岳鸣并不太想和这个黄医生聊太久,当一个肥猪坐在你面前,边吃零食边说话,你可能比岳鸣更没有耐心。 特别是当黄医生说出:“不行,我不能把患者的资料给你,这是职业操守!”的时候,岳鸣当真连骂人的心都有了。 毕竟岳鸣是有素质的人,所以岳鸣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黄医生,人命关天,职业操守这种事,也是可以适当变通的嘛。” 黄医生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就是不行。” 岳鸣多次恳求,最后岳鸣还是说服了黄医生。只不过,岳鸣不是靠语言说服的,还是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黄医生开始讲述向南,向南就是那个坠楼的男生,黄医生说道:“小向刚来的时候,十四岁,心灵十分的脆弱,他的心灵创伤,多数来自于他的家庭,还有校园暴力,然而因为他个性内向,将各种**情绪压抑在无意识里,便导致他最终患上‘抑郁症’。我尝试着,对他的内心和个性进行改造,但是失败了,最终我只能用药物缓解他的部分痛苦,根源却解决不了。在最近两个月,他就再没有来过我这里了。” 岳鸣说道:“那可不可以让我带走他的病例。” “当然可以,只要三千元。”黄医生脸颊的两坨肥肉挤出一丝笑容,缓缓从抽屉里拿出文件。 岳鸣掏出钱包,拿出了三十二张一百和一张五十的钞票,放到黄医生桌上,说道:“多出的钱,是我对你的评价。”说完,就拿上文件走人。 岳鸣跟着魏仁武久了,也学到了魏仁武身上那点小邪恶。 岳鸣提前回到了家,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里面他还是个小孩,和父母散步在海边的沙滩上,爸爸牵着他的左手,妈妈牵着他的右手,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岳鸣想好好的看看妈妈,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突然妈妈消失了,他转过脸来,爸爸也消失了,他很着急的到处找爸爸妈妈,整个人都快哭了。 “小鸣。”一个声音从海面传来,岳鸣放眼望去,妈妈逆着海浪,向海里缓缓的移动,岳鸣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妈妈,妈妈,妈妈……”岳鸣望着妈妈逐渐模糊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却始终换不来妈妈的回头,最终妈妈消失在岳鸣的视线里。 就在岳鸣濒临崩溃的时候,耳边回响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岳,该起来了,太阳都下山了。” 岳鸣惊醒,他还在家里,眼角还带有泪水,魏仁武和张风正瞪大眼睛望着他。 魏仁武说道:“你做了什么梦,怎么还哭上了?” 岳鸣摇头笑道:“没什么,梦见了一些伤心事。” 魏仁武还是带着怀疑的眼神。 岳鸣立马转移话题:“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魏仁武看着张风,表示让他先说。 张风说道:“我去调查那个在家里上吊自杀的男孩,家庭经济条件非常的好,父母都是做大生意的,他是最近两年患上的‘抑郁症’,据他的心理医生所说,病因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女同学上了他的一个好兄弟,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去心理医生那里治疗了,但是反而病情好转,可没想到自杀的前一天,又犯病了,最终还是在家里上吊了。” 岳鸣也把他所调查的,叙述了一遍,顺便还不忘吐槽一下那个肥猪心理医生。 魏仁武说道:“我所调查的,也差不多。现在我们整理一下。” 魏仁武坐下来,点燃一根他常抽“蓝娇”香烟,缓缓说道:“死者都是18--22周岁的大学生,家庭条件特别富裕,性别不统一,都患有‘抑郁症’,都是自杀的,这是共同点。然后有一个嫌疑人,从外貌来看,是一个女人。现在要思考的问题有三个,第一,如果这个女人是嫌疑人,她是如何筛选出这些共同点,找到这三个死者的?第二,她是通过什么方式让三个人都自杀的?第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风想不明白,岳鸣就更想不明白了。 唯一一个思路清晰的人,还是魏仁武,魏仁武接着道:“三个死者,都是‘抑郁症’患者,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是缓解‘抑郁’给精神带来的伤害,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陪伴和关怀才能治疗他们的病,嫌疑人充分地利用了这点,我们在‘万达影城’看到的监控就可以看出,坠楼那个男孩非常地亲近嫌疑人,但是她是如何找到这帮年轻人的,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去推理;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钱财,这点是考虑到三人家里的经济条件;但是最让我想不通的还是她是如何让三个人都自杀的?”总结结束,魏仁武手中的烟也只剩下滤嘴了。 岳鸣本来想发表点意见,但是又怕自己的意见太过幼稚。 魏仁武仰起头,闭上眼睛说道:“张风,你先回去,我得一个人思考思考。” 张风说道:“好的,那我先走了,魏先生有什么吩咐,尽快我。” 岳鸣将张风送走后,回来看见魏仁武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不敢打扰魏仁武,于是就只有默默去做晚饭。 跑了一天,必须做些丰盛的晚餐,肉必须要有,酒必须要有,饭还不能是稀饭,必须要弄干饭。岳鸣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完成了,将菜端上餐桌,看了一眼魏仁武,那里已经没有魏仁武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沙发。 魏仁武一声不吭的上哪儿去了? 其实,魏仁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只是想换个思维,换个角度来想问题,所以他才会跑出家门,在街上游荡。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知不觉,魏仁武走到了清水河边,他坐在河边的椅子上,努力思索。 一个“抑郁症”的少年平日里,也会这样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吧。 天色渐暗,河边陆陆续续有一些夜跑的人在魏仁武身前穿梭过去,却没有钻入魏仁武的眼睛里,魏仁武的眼睛里只有潺潺流水。 突然,魏仁武眼中的流水消失了,变成一大片的红色。 魏仁武才回过神来,仔细看那红色,原来是红色的衣服,魏仁武很生气,他讨厌在思考时,被人打扰。 魏仁武沿着红色,往上看,本要爆发的怒气,这时竟然烟消云散。 是一张脸,这种脸如此的美丽,仿佛世间所有形容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张脸的美丽,但是又仿佛世间所有形容美的词汇,都是为了形容这张脸而生。 “先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多么美丽的声音啊,仿佛也只有这么美丽的人儿,才配有这么美丽的声音。 魏仁武整颗心都陶醉了,他动作迟缓地站起来,像个小男生一样,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没事。” “你好,我叫舒心。”舒心,多么让人舒心的名字啊,舒心伸出手欲与魏仁武握手。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握住舒心的手,当魏仁武的手碰触到舒心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时,魏仁武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舒心微笑地说道:“我认识你,神探魏仁武。” 六、因为爱情 魏仁武也跟着微笑道:“新闻上那些记者朋友送的虚名罢了。”这次,魏仁武是真的谦虚了。 “神探魏仁武,薄情寡义,沽名钓誉,骄傲自大,大骂死者家属。新闻好像是这么写的。”舒心掩嘴笑道。 魏仁武的脸颊刷得一下就红了,直红到耳根子,忙道:“无良媒体是这样的,只要有话题性,他们常常夸大其词,有时会把你捧得跟神一样,有时又会把你贬得跟畜生一样。” “魏先生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能看见魏先生眼中的那一抹哀伤。” 魏仁武身躯微震,仿佛心事被舒心给看透了一般。 舒心接着道:“新闻里,都说魏先生料事如神,魏先生能猜猜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魏仁武笑了,他的双眼仔细扫描舒心,舒心穿着大红色运动衫、大红色运动裤、大红色运动鞋,长发盘起,一副夜跑的打扮。 “能不能走两步?”魏仁武请求道。 舒心按照魏仁武说的,来回走了两步。 “你应该从事的是一些络写手的工作,并且工作场地在家里。” 舒心嘟起嘴,显得很惊讶,问道:“是怎样看出来的?” 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微笑道:“你的两只手掌的下沿,有很深的压痕,这是你长期敲打键盘,手掌为了放松,放在桌沿造成的。你的足弓平整,没有变形,说明很少穿高跟鞋。很少穿高跟鞋,会有两种可能,第一,在家工作,第二,长期坐车或开车上班,并且工作是一些办公室文职的工作。然而今天星期二,正是工作日,现在七点,全成都通用的下班时间是六点,所以我不会认为,你能在一个小时内,下班回家,做好晚饭,吃完晚饭,换好运动服,再从‘西子香荷’小区跑到这里,所以你只能是第一种可能。” 啪啪啪,舒心鼓起掌来,称赞道:“魏先生真是不可思议啊!还能看出,我是住在‘西子香荷’的。” “很简单,你出来夜跑,却不见汗迹,说明你刚出来不久,一定住在这附近。然而猜测你住在‘西子香荷’,是因为你刚刚和我说话的时候,看了几眼那个小区。这是一个概率的猜测,也有可能猜错的。不过既然我猜对了,那又说明你刚搬过来不久,看几眼自己家,是怕自己一会儿夜跑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没错,我是刚搬到‘西子香荷’。嘻嘻,原来侦探推理起来,也会靠猜测的。”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我纠正一下,我不是侦探,我是刑侦顾问。还有我不是神,凡事也不能推理到百分之百的准确,有时候也需要靠概率来做一些大胆推测,然后用各种方法来验证自己的推测。” 舒心又笑了,一笑会倾城,二笑会倾国,她笑道:“其实,我是一位情感类的博客作家。” “看来,我推理出了百分之九十。” “我的博客是。魏先生,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上我的博客参观一下。” “那必须要去看啊。” 舒心又伸出手来,说道:“魏先生,和你聊天很愉快,我该回家了,如果你有什么情感上的烦恼,可以在我的博客留言哟。” 魏仁武又一次握住舒心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舒心笑着,把手拉回,跟魏仁武做了一个拜拜,便用慢跑的方式离开了这里。 “你刚刚说我眼神里透露着哀伤。”魏仁武冲着舒心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道。 舒心回眸一笑,喊道:“看我博客,你就全明白了。” 魏仁武的心儿都快被融化掉了。 “有点意思。”魏仁武站在河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岳鸣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把自己那一份晚餐吃了,还留了一份在饭桌上。 魏仁武这时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我饿了。” 岳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冷冷道:“晚饭放在桌上的,自己去热。” 魏仁武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把剩菜剩饭拿去微波炉热。 魏仁武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称赞道:“今天的饭菜可口,就不是味道不够辣,小岳啊,你应该多学学四川的口味。” 岳鸣依然冷冷道:“吃吃,不吃滚。” 魏仁武大笑道:“你在生我气。” 岳鸣说道:“晚饭都给你做好了,你却不迟而别。试问作为朋友,谁不会生气?” 魏仁武轻叹道:“哎!你还是太年轻了,换着我,我就不会生气。” “如果我在你思考的时候,在你耳边大喊大叫呢?” “这不一样。” “都是生气,不管理由怎样,结果总是一样的吧。” “好小子啊,居然学会了偷换概念。”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满意地说道。 岳鸣假装恭维道:“跟着魏先生这样的大师学习,傻子也能偷得一招半式。” “你是在挖苦我。” “岂敢!岂敢!” 魏仁武突然阴笑一声,说道:“如果,你知道了我刚刚出门想到了什么,你肯定不会用这个口气跟我说话。” 岳鸣果然从沙发上弹起来,说道:“你想到了什么?” 魏仁武没有回答他,只是用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吃。 岳鸣连忙冲到魏仁武跟前,急道:“你倒是说呀!” 魏仁武放下筷子,拍拍肚子,笑道:“吃饱了。” 岳鸣好像有所领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紧接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餐桌收拾干净,又以同样的速度把餐具洗干净。 收拾完毕,岳鸣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现在能说了吗?” 魏仁武点燃一只香烟,说道:“一个人在最孤独、最寂寞、最无助的时候,最渴望得到什么?又是什么能治疗和抚慰心灵的创伤呢?” 岳鸣茫然地摇着头,说道:“你就别关子了。” 魏仁武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异常严肃地说道:“是情。” “情?” “没错,尘世间有许多的烦恼,唯有情能够洗涤所有的烦恼。情能给人带来甜美,给人带来温暖,给人带来慰藉。” “可是,案子与情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情就像玫瑰,美丽的不可方物,然而玫瑰可是带刺的,狠毒起来,直刺你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岳鸣摸摸脑袋,还是不太明白地说道:“能不能讲点我听得懂的。” “朽木不可雕。我是说,三个死者,都是因为情才自杀的。” “因为情?” “没错,情能极大的缓解三个人‘抑郁症’所带来的痛苦,然而他们得到的情,却不是纯正的情,它更像是毒品,让他们一步步**,让他们全都飘在天上。一旦毫无征兆的抽走情,他们将陷入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地狱。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选择自杀也是情有可原。” 岳鸣一下全明白了,轻敲自己脑袋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说,有人用情迷惑他们,然后又突然消失了,他们接受不了,才会自杀的。这么想来,这是一个团伙作案啊!” “你怎么就看出这是团伙了?” “死者有男有女,总不能是一个人男女通吃吧。” “怎么就不能一个人男女通吃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同性恋也已经很普及了,就连双性恋都在茁壮成长。你年纪轻轻,怎么思想这么保守!” 岳鸣被魏仁武说得脸红了,但仍不服气地说道:“就算是一个人犯案,那他也应该是求财吧,你看三个死者家境都很不错。” “又错了,她不是为了求财。不可否认,她可能汇总他们身上骗取一些钱财,但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魏仁武掐灭烟头,摇头道:“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我就会知道了。” “此话怎讲?” “现在先不说,因为我还要出门一趟。” 岳鸣满怀欣喜地说道:“带我一起呗。” 魏仁武挥手道:“不,我得一个人去,我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今晚就乖乖在家待命。” 岳鸣失望地坐回沙发,接着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神探夏洛克》,然而我们真正的神探-——魏仁武,露出诡异的一笑,便离开了家。 魏仁武打了一个的士,来到了望江楼公园。 望江楼公园,位于成都市东门外九眼桥锦江南岸,是明清两代为纪念唐代著名女诗人薛涛而先后在此建起来的,临靠府南河边。 这个时候的望江楼公园,聚集着许多的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十分的热闹。 热闹之中,却有一位安静的白发老人,坐在府南河边垂钓。 只见这位老人,仙风傲骨、长袍加身,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气质。 魏仁武走到这个老人的旁边,盘膝坐下。 魏仁武用一种小辈的口气,说道:“南郭先生,好久不见。” 七、梦境 南郭先生聚精会神地望着河面,用一种安详的声音说道:“小魏,你很久没来看我这孤寡老人了。” “怪我,最近事情太复杂了,所以少有闲时来陪先生。” “这倒也是,你惹了‘封神会’的人。难免会遭来他们的报复。不得不防啊。” 这个南郭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知道魏仁武和“封神会”的瓜葛,魏仁武对这件事一直很保密,除了岳鸣以外,他谁也没告诉。 魏仁武接着道:“‘封神会’的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先生不必担心。” 南郭先生笑了,笑道:“我可没有担心你,对于‘封神会’,你不惹他们,他们就该拜菩萨了,他们还来惹你,只能是自讨没趣。所以,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那三个自杀的小朋友的事吧。” 魏仁武抱拳道:“凡事都瞒不过先生啊!我这次来,是想先生帮我打探一件事。” “什么事?” 魏仁武递给南郭先生一张纸条。 南郭先生接住纸条,放进长袍内的口袋里,说道:“明天下午4点,你再来这里找我。” 说完,南郭先生便拉回了鱼钩,鱼钩竟然是直的。紧接着,南郭先生便离去了。 魏仁武独自坐在府南河边,仰天长笑,周围的大妈大爷,都窃窃私语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魏仁武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本来也不想理会世俗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人无疑和傻逼没两样。魏仁武也大跨步的离开了这里。 魏仁武依然没有回家,而是走路到四川大学望江校区的南门外,一个叫“留恋吧”的地方上。 魏仁武很久没有来过吧了,吧里充斥着在打游戏的大学生们,烟味与方便面味齐飞。 魏仁武没有被恶劣的环境影响,全神贯注地在用电脑搜索着什么? 2015年2月14日,凌晨00:00。 **节。 一个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妙龄女子,却在婚礼前夕的晚上,在自己家,穿上美丽的白色婚纱,用与婚纱同样美丽的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尸体于2015年2月14日凌晨6:00被发现。 新郎以及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不得不将喜庆的婚礼现场改成悲伤的丧礼。 看到这种新闻,魏仁武直感觉背脊一阵冰凉。 魏仁武倒吸了一口寒气,又翻了翻舒心的博客。 万万没想到的是,舒心的博客,竟然能让不可一世的魏仁武眼前一亮。 里面的内容,讲了很多弗洛伊德的理论,以及她自己的见解。 人格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三个层次。 最能得到体现并且影响行动,为意识,意识是最直观的能受自己所控制的。 前意识又被称为下意识,藏在意识的下面,不容易被人们所察觉,但是也能被动的影响人类的行为。 潜意识,是意识类里面最神秘的部分,它会影响人们的下意识,完全不被人所察觉,是所有意识与下意识形成的源头。 总结起来说,人类精神上的所有痛苦、烦恼、快乐、慰藉,无不是潜意识生成的,只要能控制好人的潜意识,就能治愈人类心灵上的创伤,解救人类的灵魂。 不得不说,舒心对弗洛伊德的理论的解读,十分的有见地。 魏仁武会心一笑,心里对自己说道:“真是一名奇女子啊!也真是可惜了。” 魏仁武关上电脑,走出吧。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魏仁武被寒风吹得打了一哆嗦,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警官啊……” 岳鸣站在阳台上,他穿着单薄的睡衣,看似抵挡不住寒风,但内心的一把火已经让全身感受不到寒冷。 他也在打电话,他对着手机说道:“我很好,不用挂念我。” 手机的另一头说道:“我看了新闻的,也和你向叔叔聊过这个魏仁武,他虽然古怪,但是还比较可靠,就是呆在他的身边,极具危险。” “难道,我回来,就不危险了吗?” “只要我还在人世一天,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你应该知道的,我出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怕危险。” “别找你妈妈了。没错,我是骗了你。但是,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我就是怕你去找她,才会撒这个谎的。这么多年来,我也试图找过她很多次,却一无所获,你现在真的是在做无用功。” “这个不用你来教我,我自有打算,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困了,要休息了。” “哎!好吧,你也这么大了,我也实在管不动你了,有什么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就这样吧!” 嘟嘟嘟嘟…… 岳鸣挂掉了电话。 今天的月亮好圆,好亮,月光洒在岳鸣的脸上,泪水晶莹剔透。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岳鸣也像往常一样,早早起**,魏仁武房间的房门大开,被子工工整整,看来他一宿都没有回来。 岳鸣没有寻思魏仁武为什么没有回家,因为他经常如此。 比如,魏仁武周一可能在小美家过夜,周五又可能在小家过夜,夜不归宿这种事,对于魏仁武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岳鸣早就习以为常。 岳鸣打开冰箱,发现新鲜食材已经所剩不多,于是他打算出去补充一些食材。 大门刚打开,一股浓重的酒精臭味又把他推回屋里。 岳鸣捏着鼻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魏仁武摊睡在大门口。 太少见了,魏仁武顶多为了女人夜不归宿,他还从来没有因为喝大酒醉倒在家门口的。 不对,应该说,魏仁武从来没有喝醉过。 “啊切……”岳鸣正欲打算扶魏仁武进屋的时候,魏仁武被自己的喷嚏打醒了。 “哎呀,好冷啊,我他妈怎么躺在地上的。头好像要炸了。”魏仁武坐起身来,敲打自己的脑袋,岳鸣赶紧去把他扶进屋。 魏仁武摊在沙发上,又打了一个很长的酒隔。 岳鸣捂住鼻子,说道:“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怎么喝成这样?” 魏仁武迷迷糊糊地答道:“我只记得,昨晚我走在街上,天气很冷,然后看到一个窝缩在街角的流浪汉也冷得直发抖, 就去超市了买了两斤二锅头,和他一起喝喝酒、暖暖身,后来喝大了,就不太记得了。” “流浪汉?” “对啊,我和他相谈甚欢,这些流浪汉,真的比市面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见识、有思想得多。” “你和他都聊了些什么?” “嗯……,我想一下,好像是聊得…聊得…失恋……”魏仁武的声音越来越小,竟又睡着了。 岳鸣去魏仁武房间里,把被子拿出来,盖在魏仁武身上。 梦境中。 魏仁武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处在梦中。 他漂浮在类似黑洞的虚空中,不停地旋转。 “你好,魏先生。” “你好,魏先生。” “你好,魏先生。” …… 同样的话,不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魏仁武闭眼盘膝,试着调节情绪。 突然一只红色的鳞蛇,从黑暗中游出来,盘住魏仁武的身体。 魏仁武强作镇定,但是鳞蛇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魏仁武的背脊。 魏仁武惊醒,冷汗从额头直流到下巴。 魏仁武用颤抖的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大口呼吸,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有饭菜香气,原来是岳鸣在厨房做午餐。 平时,魏仁武对岳鸣做得饭菜都会大加评论,然而今天中午,魏仁武却一言不发,默默吃饭。 岳鸣不敢问,他觉得魏仁武今天特别反常,说不准三两句,就会爆发,所以他也只能默默吃饭。 魏仁武一吃完饭,便放下筷子,披上自己的夹克,对岳鸣说道:“我要出去了。” “哦。”岳鸣没敢多问。 下午四点,魏仁武如约来到望江楼公园。 南郭先生还是安详的坐在府南河边垂钓。 “南郭先生,我来了。” “拿去。”南郭先生递给魏仁武一张纸条。 魏仁武看了看纸条,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张警官啊,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哦,好,你发给我吧。” 接着,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小岳啊,你的任务来了……” 深秋的夜幕总是来得比较早,才下午六点过,天色就渐渐暗下来。 天色如何,并没有影响东湖的景致,更别提东湖沿岸夜跑的那一抹红色的倩影,让周围的所有景色,都似乎更加地充满生机。 舒心放慢了脚步,似乎跑得太久,有点累了。她停下来,抹去额头上的香汗,看着寂静的东湖湖面,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今天的锻炼差不多了,舒心为了缓解疲劳,选择用走路的方式回到东湖边上的“翡翠城·林语湖畔”。 她没有住“西子香荷”了,今早上一早,她就搬来“翡翠城·林语湖畔”,夜跑的过程中,也算是熟悉了一下新家周围的环境。 舒心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进屋后,刚准备关门,房门却被一只结实的男人手给推住。 八、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只手属于我们的神探——魏仁武。 舒心很惊讶地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魏仁武微笑道:“本来,我是想去‘西子香荷’找你的,但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你搬到这里来了。” “一个朋友?” “没错,我这个朋友啊,是个很有路子的‘成都通’,他还告诉了我一些其他有趣的事。” “什么事情?” 魏仁武摊开手,故作无辜地说道:“你不该先请我进去坐下聊吗?” 舒心嫣然一笑,说道:“魏先生说得对,快请进。” 舒心的香居,十分的别致、素雅,还散发着一种特别能让平静内心的香薰味道,整个屋子充满了人文美。 舒心安排魏仁武在沙发上坐下,并亲手泡了一壶“竹叶青”放在茶几上,说道:“魏先生,不介意我先去洗个澡吧,刚刚做完运动,浑身上下都是臭汗。” 魏仁武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在等待舒心的过程中,魏仁武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 舒心出来了,穿了一件纯白色略透的睡衣。 魏仁武一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不得不说,睡衣本没有那么华丽的美,但是因为穿在舒心身上,便比世间所有新娘身上的婚纱更加的出彩。 舒心跪坐在魏仁武面前的坐毯上,柔声说道:“魏先生,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请教吗?” “谈不上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那该聊什么好呢?” “我看了你的博客,你对弗洛伊德挺有研究的。” “略懂一二而已,在魏先生面前,不敢称有研究。”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也只是略懂一二,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讨教讨教。” 舒心掩嘴笑道:“那我就献丑了。” “我主要想知道,舒小姐对‘心理防卫机制’的一些看法。” “‘心理防卫机制’是一个很庞大的体系,具体讨论起来,可能会花上很长的时间。” “先说说‘压抑机制’吧。” “‘压抑机制’是将一些**的回忆压抑在潜意识里,使自己从意识忘掉这一**情绪。” “据我所知,这种事情,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社会上才会有这么多的‘抑郁症’患者。” 舒心本来要给自己倒一杯茶水,手刚放到空中,突然停住了,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的,这时却严肃起来。 舒心故作镇定地说道:“魏先生,怎么突然提到了‘抑郁症’?”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微笑道:“正巧,我有三个朋友得了这个病,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抑郁症’就是把**情绪积累在表层意识里,从表面,就能感觉到精神上的痛苦。” “这种病,该怎么治疗呢?” 舒心又笑了,她笑道:“得了病,就该找医生,打针吃药。” 这次换魏仁武表情严肃了,他说道:“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次,我要该向魏先生请教了,这个病,该服用怎样的心药呢?” “世界所有的**情绪,都来自于现实生活中所遭遇的不公。卡尔·荣格认为,人格的形成脱离不了环境、文化和自身发展这些因素,不公的待遇就造成了一些人越来越扭曲的心理,长期发展下去,精神的伤害就自然难以避免。” 舒心给自己倒上一杯“竹叶青”,轻抿了一小口,接着问道:“魏先生,既然对这个病有这么深厚的认识,那么,你那三个朋友,你也应该有办法治好他们。” 魏仁武轻叹一声,摊开双手,无奈道:“我是有这个想法,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为什么来不及了?” “有人先我一步,给他们服了一剂猛药。” “那岂不是甚好?” “是良药当然好,只可惜是毒药。” “心药也有毒药?” “不但有,毒起来,比入口即死的‘氰化物’还毒。” “怎么个毒法?” “生理上的毒药,就算要命,痛苦也只有几秒钟;心理上的毒药,就像处以凌迟极刑,一刀一刀割开你的心脏,又不要你的命,又要你痛苦一阵阵的,最后自己受不了了,自己要了自己的命。” 舒心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说道:“所以他们……” 魏仁武表情凝重,说道:“请允许我抽一支烟。” 舒心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烟灰缸,放在桌面。 魏仁武点燃他最抽的“蓝娇”香烟,烟味很浓。 魏仁武接着道:“所以他们就用自杀的方式,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真是一群可怜人啊!”舒心感叹道。 “可怜?不,是他们倒霉。” “倒霉?” “他们遇上了你,自然算他们倒霉。”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着,并且悠然自得地吐了三个烟圈。 舒心突然笑了,笑得好大声、好诡异,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浑身焕发的仙气,竟然全都变成了邪气。 舒心带着邪气,笑道:“我不懂魏先生在说什么,所以魏先生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魏仁武掐灭香烟,义正言辞地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我所认识的女性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你通过你的博客,用你精彩的心理学知识去吸引那些有心理疾病的人主动你,当然你对猎物也是有要求的,家里资产下千万的,你是不会感兴趣。很遗憾,死去的这三个都是身家几千万的富二代,正好合你的胃口。” 舒心很镇定,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他们的钱财,于是谋财害命?” “不不不,谋财并不是你的目的,害命才是。你的外表,很容易让他们信任你,紧接着一步一步用情去迷惑他们,让他们产生了自己的心灵已经得到解救的错觉,当他们越陷越深的时候,你却玩起人间蒸发的把戏,让他们彻底崩溃,最终选择自杀。你的把戏真是高明啊!” “你不觉得,现在你的所有说法,都还只是你的推测,缺乏说服力吗?” 魏仁武又点了一根烟,接着说道:“别急,推理就像喝茶一样,要慢慢品,才有味道。” “洗耳恭听。” “我那‘成都通’朋友帮我打听道,你最近租房的动向,最近两个月,总共搬过五次家,其中包括‘华润二十四城’与‘远大·优悠风景’,这两个地方,都是其中两个死者的案发现场。而且你搬家的时间,也正是他们出事的前一天。这很难不把你和这次的连环自杀案联想到一起。” “这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顶多,我碰巧住过那里。” “没错,这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搬到我家附近,向我显摆。” “哦?” “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害得三个少年自杀的人。我调出万达影城的监控,一名女子和其中一名死者一起去看过电影,举止亲密,却用口罩蒙住脸。虽然看不见脸,但身形,我却记住了。168cm、90.31cm、63.75cm、91.64cm,你和监控下的女人,身形一模一样。” “没看见脸,就说明不一定是我。就算是我,看个电影,也不能说明什么。” “没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舒心又笑了,大笑不止,笑得弯了腰,笑得趴在了地上。 她嘲笑道:“神探魏仁武,简直就是个笑话,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我再让你一步,就算是我教唆他们自杀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魏仁武抖干净烟上的烟灰,说道:“有一点没说对,你不是教唆他们自杀,而是给他们脆弱的心理机制下了一个自杀的暗示。不过你说对了的是,就算我前面的猜测都是对的,但他们都是自杀,我没有一点证据可以抓你。你从头到尾,都做得很精妙,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方式,都是约定时间地点的见面,暴露在监控下,也遮住了脸。就算还是发现了你和死者的,你却没有亲自参与到他们的死亡,也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你知道自己的手法天衣无缝,所以你才自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故意个破绽给我,让我知道是你干的,我却拿你没办法。我想你当时,心里一定乐开了花。我魏仁武一生很少有佩服的人,你算是一个。” 舒心嫣然一笑,说道:“这么说,魏先生是喜欢上我了?” “不喜欢。” “为什么会不喜欢我呢?” “因为我喜欢漂亮的女人。” “我不漂亮?” “就算你外表很漂亮,但是你内心的丑陋,也足以让我忽略掉你的外表。” 舒心轻叹一声,柔声道:“本来,我还是挺喜欢有智慧的男人,只可惜这次看来,魏先生并不是那个有智慧的男人。” 魏仁武又熄灭手中的烟,说道:“我不介意你怎么看待我,我更介意的是,你怎么看待你自己。“ “噢?到这个地步了,魏先生还有什么高见?”舒心又端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 突然,这次换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说道:“你要他们的命,是因为你也有‘抑郁症’。” 啪,舒心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成米分碎。 九、凤凰涅槃 舒心脸色大变,整张脸变得苍白,手也开始发抖。 魏仁武接着道:“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不但有一副迷倒众生的外貌,而且天资聪慧。读书的时候,这个姑娘,是万千少男心目中的女神,也同样成为老师眼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到了大学的时候,这个姑娘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人高马大、英俊潇洒,两人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大学毕业,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人一定会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并且会许下一生的承诺之时,这个男孩做出一个惊人之举。这个男孩竟然向这个女孩提出了分手。这个女孩自然不能接受,凭什么?我有美貌、有才华,为什么会找我分手?是的,有美貌,有才华,但是没有钱。没错,女孩家里是工薪家庭,没有多少钱。所以男孩上了一个外貌次一点的、智力次一点的,但是家里特别有钱的女孩。那个美丽的女孩,自此闷闷不乐,一日比一日消沉,她以往的光彩,也消失殆尽,最终患上了‘抑郁症’。” 舒心双手捧面,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这个姑娘,伤心过度,她甚至有好几次,都想割腕自杀,却每每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萌生了一个念头——复仇。没错,只有复仇,才能让这个姑娘觉得解脱。于是她开始策划了一起近乎完美的大案子,她先找到了那个抢走她男朋友的女人,接近她。这个女人也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而且挺有钱,复仇之女利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彻底扳弯了这个女人。女人上了复仇之女,甚至把自己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复仇之女,但却瞒着自己的男朋友——不对,那个时候应该是未婚夫。女人跟复仇之女说:‘如果你愿意带我走,我会和未婚夫解除婚约。’万万没想到的是,复仇之女嘴上虽然答应,却突然人间蒸发。女人崩溃了,然而2015年2月14日的婚礼在即,她却选择在结婚前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舒心捧面的双手溢出泪水,但却还是能听到她虚弱地笑道:“是她活该。” 魏仁武没有理她,继续讲述着故事:“女人的未婚夫,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复,他伤心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而复仇之女发现,复仇之后,内心并没有得到平复,反而‘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她需要找一个更有效的心理平衡方法,于是把魔爪伸向了同为‘抑郁症’的三个年轻人,而且三个年轻人都有钱,更加深了要害死他们的邪恶想法。” 舒心抬起了头,她美丽的脸蛋上,已经留下两条长长的泪痕。 魏仁武从桌上的抽纸抽出两张卫生纸,递给舒心。 舒心擦拭了泪痕,哽咽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魏仁武长叹道:“哎!昨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你左手手腕上的那几条割腕留下的伤痕,我也就知道你肯定有心理疾病,于是我找了一个警官去调查了一下你的过往,才挖出你大学时候那段伤心的情故事。并且我在上搜索同类自杀案件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男人后来的未婚妻离奇自杀的新闻,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也是你干的,而且手法和这几次的自杀案是一样的。” 舒心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魏仁武本想先倒一杯茶喝,发现茶凉了,正巧他的余光瞟见电视下面的橱柜上放着一个电水壶,于是他用电水壶烧了一些开水,给舒心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魏仁武继续说道:“舒心啊!说句实话,我是真的很欣赏你。只可惜你路走岔了。” “我觉得我的路,走得挺好的。”舒心终于说话了。 “‘心理防卫机制’有很多种都可以达到心理平衡,你却偏偏要选择‘转移机制’,将自己的遭遇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至少,我觉得这样的方式,能给我带来短暂的快乐,命运既然把我推上了这条路,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说得不对,不是命运推你的,是你自己推自己的。你选择这三个人,只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你的缩影,都是你遭遇的缩影。‘抑郁症’让你联想到自己,家境殷实让你想到了你第一个害死的女人。你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简单的心理平衡,你是想毁灭自己。”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毁灭自己,我恨这个世界!”舒心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魏仁武镇定地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旁边坐,我给你看。” 舒心情绪稍为稳定了,带着好奇的心理,坐到了魏仁武的身旁。 魏仁武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开几张照片,给舒心看。 照片里,记录了一对青年夫妻的生活,男的帅气高大,女的姿色平平却贤良淑德。男的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贤妻在家里洗衣做饭。每当男人离家时,贤妻都会用期盼的眼神送别丈夫,男人回家时,贤妻也会给男人一个的拥抱。两人在照片里,总是幸福洋溢在脸上。 魏仁武一边翻着照片,一边解说道:“这是你前男友,他离开成都三个月后,便回来了。并在后来不久遇到了这个女人,又没过多久,他们便结婚了。我专程找那个帮我查案的警察去偷拍的。” 舒心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了,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她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我所谓的复仇,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依然能过自己的生活,而我依然还是陷入‘漩涡’,无法自拔,最终结果,也只不过是多死了几个无辜的人。” 魏仁武缓缓起身,缓缓靠近舒心,嘴里说道:“你本是个极具天赋的女人,你确实也不该如此,但现在你要做的是,不能再浪费自己的天赋。” “魏先生,昨天我与你见面,并不是因为我想在你面前炫耀,而真正的原因是,我也同样欣赏你,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舒心说话间,一只脚已经跨上窗台。 “魏先生,永别了……”舒心已经完全跨出窗户,身体开始往下**了。 舒心闭着眼睛,面带微笑,她享受这个落入死亡的瞬间。 但是舒心没有死,原来千钧一发之际,魏仁武一个箭步冲上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一把抓住舒心的脚踝。 魏仁武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舒心往上拉。 舒心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要救我?我是个恶魔,就让我这样死去吧!” 魏仁武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边吃力的救人,一边还吃力的回答道:“我专程过来,不是为了看着你死。我是来拯救你的,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舒心心头一震。她被感动到了,眼前这个费尽所有力气救她上去的男人,竟然喜欢上了她。 情有时是毒药,可以毁掉一个人;但情有时也是良药,可以拯救一个人。 魏仁武费了好大的体力,终于把舒心拉了上来,他整个人累摊在地上。 舒心双颊绯红,她抱着魏仁武,抱得很紧很紧,紧到魏仁武都快喘不上气来。 魏仁武轻拍了一下舒心的后背,舒心松开拥抱,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四目相对。 他吻了她,她回应他。 很激烈,却充满了意。 两人睡在地上,依偎在一起。 舒心轻叹道:“你真的不值得为我这样,我真的配不上你。” 魏仁武说道:“不,世间的,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适合不适合,平等不平等。情就是情,它是最神圣的,也应该是最纯粹的。” “可是我犯了大错。” 魏仁武扶起舒心,双手用力的抓紧舒心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说道:“在我眼里,你是人中的凤,你所做的一切,不应该是毁灭,而是涅槃。” 舒心笑了,是那个久违的纯真、善良的笑容,她微笑道:“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 岳鸣坐在“甲壳虫”里,不停地打瞌睡,他已经在这个小区大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了。 他紧记着魏仁武交给他的任务。 他下午四点接到魏仁武的电话,魏仁武是这样告诉他的:“下午19点整,你准时开上车,在‘翡翠城·林语湖畔’大门口等一个人,这个人会告诉他下一步行动。” 就在岳鸣有些半梦半醒的时候,“彭”的一声,车门被打开又合上。 岳鸣定睛一看,原来是魏仁武上了车。 岳鸣有些失望地说道:“原来还是你啊!” 魏仁武微笑道:“怎么?是我不行么?” 岳鸣无奈道:“那所谓的下一步行动呢?” “当然是开车回家啦。” “我就知道。”岳鸣无奈地发动了引擎。 “你一天都不见人影,这个时候才出现,干什么去了?”岳鸣提出了疑问。 “破案。” “案子破得怎么样了?” “已经破了。” 岳鸣吃惊得合不拢嘴。 “怎么破得啊?”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轻松的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虽然方法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先拯救别人,再毁灭别人,我正好相反。” 两天后的中午,魏仁武正在家里看电视,岳鸣一惊一乍地非要让魏仁武看他的手机。 魏仁武磨不过他,就看看呗。 手机里有什么?手机里有新闻。 而新闻有什么?新闻有头条新闻。 头条新闻当然有标题,标题写道:“连环自杀案凶手自首。” 头条新闻除了标题,还得有内容,内容写道:“成都近日发生连环发生几起自杀案,而几起自杀案的死者生前都有许多相似之处,案件十分离奇,警方也一直束手无策。终于在昨日清晨8点32分,一名女子在成都市高新区中和派出所自首,该女子称,是她教唆几名花季少年自杀的,并且刑侦顾问——神探魏仁武找到了她,加以劝解,于是自己决定洗心革面、前来自首。——编辑:伍月。” “加以劝解?你是靠嘴皮子破得案?”岳鸣不太相信。 “脑子破案是破案,嘴皮子破案也是破案,总之结果都是破案。”魏仁武得瑟道。 岳鸣争不过魏仁武。 “小岳啊。”魏仁武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啊?” “我帮你找妈妈。” 一、戴着口罩的蒙面男人 蔚蓝的大海。 金黄的沙滩。 白裙,长发,修长的身材,倩丽的背影。 这是一张陈旧照片所呈现出的景象。 魏仁武手里拿着这张照片,反复琢磨。 岳鸣说道:“向叔叔只给了我这一张妈妈的照片。” 魏仁武憋着嘴说道:“难度是有点大。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王小倩。” “名字太普通了,不好找。” “连你也没办法了吗?” “那也不一定。我现在的构想是,先找到拍照的人,说不定会有你妈妈的线索。” “怎样去找拍照的人呢?” “我得先将这个照片寄给我一个朋友看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岳鸣哈哈笑道:“你还有朋友?” “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朋友?”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只会结识仇家。” “这也没错,但是我却能和仇家的仇家成为朋友,你没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 岳鸣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像也有点道理。” 魏仁武拿着照片,说道:“让我再看看,明天再决定寄不寄。”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 岳鸣正在看手机,魏仁武拍了拍岳鸣的肩膀,说道:“算了,还是寄出去吧。” 岳鸣没有搭理他。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回应一声?”魏仁武面子有点挂不住。 “我在看‘大成’的头条新闻。” “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了么?不就是我破的那个案子?” 岳鸣哈哈笑道:“想太多了,你的头条,只持续了一天就被另一条新闻给挤下来了。” 魏仁武一把抢过手机,将新闻通读一遍:“今日双流机场有人发现,号称‘当代福尔摩斯’中国侦探协会会长——全开抵达成都,近日全开刚刚在首都,协助当地刑警与国际刑警一起破获一桩文物走私案,并通过自己的智慧找回了多件被国际盗窃组织偷盗的文物。全开来到成都到底所谓何事,目前不得而知。题外话,最近成都也有一名神探突然蹿红,号称‘神探’的刑侦顾问魏仁武,到底我们本地的魏仁武何时能超越全开呢?让我们敬请期待。——编辑:伍月。” 魏仁武将手机扔回给岳鸣,怒道:“什么破新闻!” 岳鸣嘲笑道:“这个全开,好像很厉害诶!恐怕要比你还厉害吧!” 魏仁武不屑道:“那也只是媒体吹得厉害。” “你不也是媒体吹出来的么?” “我有多少实力,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全开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呢?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他确实在侦探界是很有才华的,而且所有做侦探的人,都以他为榜样。大家捧他当会长,自然得有两把刷子。” “这么说来,他是侦探界的no.1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和他比较起来呢?” 魏仁武奸笑道:“皓月与烛光。” 哇! 这个不可一世的、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的魏仁武,居然夸赞别人,甚至认为自己比不上别人。 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魏仁武差点一巴掌呼过去,急道:“快给我去邮局,寄照片。” 岳鸣被魏仁武赶出了家,手持着信件,走在去往邮局的大街上。 为什么不用“顺丰”、“圆通”这些上门来取信的快递公司,偏偏要自己去邮局邮寄呢? 这一点,岳鸣想不通。 但是看到信件上的地址,他就能想通了。 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河南偏远山区,可能那里,真的只有邮局能寄过去。 由于邮局不算很远,所以岳鸣选择走路去邮局。但是走上几步路后,他就后悔了,最近成都的雾霾真的太严重。 成都的人民也是真的不怕死,这种空气重污染的天气,也抵挡不了闲散的人民出来闲逛的热情。 街上的人,真的还不少。 岳鸣这种外地人,是无法理解的。 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 “咦,我的钱包呢?”岳鸣旁边的一个老大爷突然大喊起来。 岳鸣被吓了一跳,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焦急的老大爷的身上。 这时,岳鸣的手腕被人钳住,是一个身高和岳鸣差不多,中短发,呢子风衣,带着口罩的蒙面男人钳住的。 这个蒙面男人大喊道:“小偷在这儿。” 岳鸣当场就懵了,正要解释的时候,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团团围住。 老大爷冲上前抓住岳鸣的衣裳,嘴里骂道:“你个狗娘养的,看着人模人样,竟然偷我们老人家的钱。”岳鸣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岳鸣冤枉啊,莫名其妙就被一个蒙面男子给冤枉了。 对啊,蒙面男子。 可是蒙面男人人呢?刚刚还抓住岳鸣的手腕,这会儿人就已经不见了。 现在岳鸣真的是百口莫辩,老大爷都已经急得要打人了。 “他不是小偷,小偷在这里。”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 大家的目光,又顺着这个声音看去。 还是那个蒙面男子,他左手持着一个钱包,右手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这时,围着岳鸣的一群人,又转而把真正的小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蒙面男子将钱包交还给老人,老人连连道谢。 蒙面男子谦虚地回应了老大爷几句,便走到岳鸣跟前,道歉道:“对不起,刚刚委屈你了。我那么说,只是为了瞬间找出真正的小偷。” 岳鸣是个大度的人,他客气道:“没关系的,只要能抓住真正的小偷就行。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个办法呢?” 蒙面男子说道:“因为当我喊抓住小偷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会关注在你身上,而真正的小偷会第一时间选择逃离现场,所以他便无所遁形。” “你挺聪明的。”岳鸣称赞道。 “为了表示歉意,我中午请你吃饭吧。”蒙面男子谦虚地说道。 “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办。” “没关系,办完了,来找我就可以了。中午就在优品道附近的一家叫做‘丰泽汇酒楼’吃饭吧,你先去办事,我在那里等你。”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岳鸣欣然接受了。 他一般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宴请的,他接受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喜欢聪明人吧,就如同他喜欢魏仁武一般。 岳鸣把信件寄出去了, 便急着回家,跟魏仁武分享一下今天的遭遇。 可是魏仁武没能听到岳鸣的描述,因为魏仁武根本不在家。 可惜,白跑一趟,正好岳鸣中午也有其他的饭局。 于是,岳鸣打算不管魏仁武,直接去“丰泽汇酒楼”吃饭,甚至连电话都懒得给魏仁武打一个。 岳鸣到达“丰泽汇酒楼”的时间差不多是11点半,蒙面男子早就在饭店门口等他了。 “久等了,没想到你亲自在门口等我。“岳鸣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蒙面男子依然很谦逊地说道:“因为,刚刚你离去的太匆忙,我也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和方式,怕你来了找不到座位,所以我就只有在门口等你了。”说话间,蒙面男子把口罩揭下来。 一张约莫三十岁却不失清秀的脸呈现在岳鸣眼前。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岳鸣说道。 “嘘……”男子小声说道,“这里不方便讲这个,我们先进去再说。” 为什么名字不方便讲?岳鸣满腹狐疑地跟着男子进了饭店。 左转右转,来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早已坐下了三个客人。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岳鸣惊讶地说道。 原来其中两个人,岳鸣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是魏仁武,一个是林星辰。 还有一个人,一个超巨型的男人,身高巨高,身材巨胖。 魏仁武说道:“你先别说话,我们在比赛。” “啊?”岳鸣满腹狐疑。 林星辰拿出一个陈旧的深棕色钱包,对岳鸣今天才认识的那个男人说道:“你先说。” 男人站在岳鸣身旁,摸着下巴,说道:“从钱包的款式来看,是一个男人在用。钱包如此陈旧,却没有一点灰迹,说明这个男人经常使用,应该比较喜这个钱包。而钱包的颜色比较暗沉,说明钱包的主人是一个较为保守而传统的人。” 说的挺有道理。岳鸣在想,这个男人的智慧不亚于魏仁武啊。 “你呢?魏仁武。”林星辰又转而问魏仁武。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他说了一些表面的线索,我来补充更进一步的线索。钱包陈旧,但是没有什么磨痕,说明这个男人是个细心的男人,而且这个钱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那个男人插一句话:“送的?怎么解释?” 魏仁武接着说道:“细心也意味着,完美主义,完美主义的人既能够干净,钱包陈旧但不脏,而陈旧也是完美主义者不能忍受的,他完全可以再买一个新的,所以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既然是重要的纪念品,现在却落到林星辰手上,并让她拿出来试探我俩,说明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它了。” 魏仁武突然笑了,对着大胖子说道:“陆通,是你前女友送的吧!” 这个叫陆通的大胖子也笑了,说道:“看来胜负已定。” 二、皓月与烛光 那个男人不作回应,拉着岳鸣坐下,并说道:“小岳,我该自我介绍一下。” 岳鸣惊道:“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男人笑道:“哈哈哈,星辰早就跟我提起,仁武收了一个助手。今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岳鸣,因为你当时手上那封信,很明显就是仁武的笔迹。” 岳鸣疑惑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全开自我介绍道:“我叫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 岳鸣猛得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位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当代福尔摩斯”——全开,没想到这位新闻上的人物,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刚刚他输给魏仁武,却让他有点无法接受,他以为全开理所当然地比魏仁武更为厉害,因为他心里已经把全开当神一般的供起来了。 岳鸣看了看魏仁武,他更没想到是魏仁武原来认识全开的,而魏仁武坐在那里,只是偷笑,没有说话。 岳鸣又对全开说道:“原来你就是新闻上说的那个‘当代福尔摩斯’啊!” 全开谦虚道:“不敢当,这都是媒体捧出来的虚名而已。” 岳鸣又指着魏仁武说道: “可是,魏先生今天早上还在称赞你啊。” “还有这种事?他可不像这样的人。”林星辰抢道。 岳鸣傻愣地说道:“是啊,我早上问魏先生,他和全先生比较起来如何?他还很认真地回答说,皓月与烛光。” 听到岳鸣的话后,突然全场哄堂大笑,魏仁武更是笑翻到桌下。 只有岳鸣是一头雾水,他搞不明白,他这句话有这么好笑么? 陆通笑着解释道:“他其实想说,皓月是他自己,烛光是全开而已,你理解反了。” 岳鸣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急道:“可是魏先生又说,全先生是侦探界的no·1。” 林星辰又解释道:“他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不是侦探而已。” 岳鸣不说话了,总觉得他说得越多,就会被嘲笑得越多,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人了。 全开微笑道:“想不到,魏仁武这么狡猾的一个人,还有这么一个纯真的助手。” 魏仁武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岳鸣赶紧转移一下话题,说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全先生的?” 陆通说道:“我们四个是大学的同班同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陆通,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我是一个商人。” “哦,陆先生,你好。”岳鸣连忙站起来握手。 陆通跟岳鸣握了手,但是没有站起来,他这个体型,起身实在是有些困难,他要想站起来,必须得用常人一两倍的力气才行。 全开说道:”老陆,你明天结婚,有没有打算也把小岳请上呢。” “当然,小岳,是魏仁武的助手,那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就当然要参加我的婚礼。” 岳鸣这才明白,原来是陆通明天结婚,才会把全开从北京请了回来,不然像全开这样涉及很多重大案件的忙人,怎么会擅自离开北京的。 林星辰说道:“好不容易,我们四个人能聚到一起,这还全靠老陆的媳妇嫁给他。所以,老陆的媳妇,到底长什么样啊?” 魏仁武终于又说话了,说道:“应该是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陆通乐呵呵的,心里其实已经开了花。 全开说道:“平时我也是太忙了,本来早该来见见大家的。这次陆通结婚,就算是中央的事,我也要先放一放。” 魏仁武讥讽道:“我可没有指望你这个大红人还能记起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林星辰帮着全开,讥讽回来:“哦?原来神探魏仁武,也不是大红人啊,也只是小老百姓啊。” 魏仁武憋嘴道:“小辰辰,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全开那边了?” “我倒不是站在他那边,我只是站在你的对面而已。” 全开劝解道:“两位,别这样,今天陆通才是主角。” 陆通,大笑道:“有意思,从大学到现在,我最喜欢看你们的三角恋了。” 岳鸣好奇问道:“三角恋?他们三个人之间有故事?” “没有故事。”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默契地就好像排练过一样。 越掩饰,越证明隐藏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虽然聊了很多大学毕业以后的事,但是大学时候的事,他们却只有只言片语、支支吾吾,岳鸣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大学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避而不谈。 吃完饭,大家也该撤了,特别是林星辰还要上班。 林星辰临走时,问道:“阿全,你今晚住哪呢?” 全开说道:“我已经订了酒店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魏仁武贼笑道:“笨,她的意思是你到她家去住。” “放屁。”林星辰怒道。 陆通说道:“阿全,你去把房退了,今晚去我明天结婚的酒店去住。” “不好吧,我都订了,就懒得再退了。” “不行,让你退,你不退,就是不给我面子。再说了,你在我定的酒店住,明天也能早点到酒店。” “盛情难却,那就听你安排吧。” 这时,魏仁武说道:“小岳,走,我们也该回家了。” “哦。”岳鸣回应道。 “老魏,不跟我去喝个茶么?”陆通说道。 “不了,我也是个大忙人。”魏仁武拒绝了。 全开对岳鸣微笑道:“小岳,那咱们明天见了。” 岳鸣说道:“好,明天见,真的很高兴认识全先生。” “走了,废话真多。”魏仁武催促道。 没办法,岳鸣只得跟着魏仁武离去。 “哎!仁武还是老样子啊。”陆通叹道。 “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林星辰笑道。 全开哈哈笑道:“你俩真是欢喜冤家啊。” 林星辰“切”了一声,说道:“他当我冤家?那可真是太抬举他了。” 陆通说道:“虽然老魏还是老样子,但阿全真的是变化不少。” “是吗?哪里变了?”全开惊讶道。 陆通说道:“你再也不是那个嚷嚷着一定要超越魏仁武的那个少年了。” 全开哈哈笑道:“我变了,是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仁武却没有。” 到家后,岳鸣就抓住魏仁武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认识全开。” 魏仁武推开岳鸣,说道:“认识他,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有啥好说的。” “诶?话说,你们大学期间到底有啥有趣的故事,给我讲讲。”岳鸣坏笑地说道。 魏仁武一下躺在沙发上,说道:“没有啥有趣的故事。” “骗谁啦?陆先生不是说,你们三角恋吗?我保证,他绝对不是开玩笑说的。” “孩子,好奇心不要太重。” “你要是不说,我今天一天都要烦你。”岳鸣还耍起了无赖。 魏仁武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忙道:“别别别,我就简单地告诉你吧。” “真的?快说快说。”岳鸣兴奋地跑到魏仁武跟前。 “其实就是两个人都喜欢我,还经常为我争风吃醋。” “是这样吗?”岳鸣无法相信,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还没有问你呢,信件寄出去了吗?”魏仁武赶紧转移话题。 “寄出去了呀。”岳鸣果然单纯得被带开了话题。 “那就好。” “诶,对了,你到底寄给什么人了?” “是一个对摄影有非常资深研究的人。” “他能什么帮助?” “他能找出,这张照片是什么材质的,是用什么胶片洗出来的。” “找到胶片又能怎样?” “这样就能找到整个胶卷了呀。” “然后呢?” “你是不是傻啊?”魏仁武真想一巴掌扇死岳鸣。 “什么意思?”岳鸣还是傻不拉几的。 “找到胶卷,就能洗出更多的照片,就有更多的信息了,而且说不定还能找到照相的人。” “对啊,找到照相的人,就能找到我妈妈的下落了。”岳鸣终于反应过来了。 又过了一天,岳鸣依然早早得起**了,而魏仁武还在房间里沉睡着。 岳鸣决定去叫醒魏仁武,因为今天可是陆通的婚礼,不能再睡懒觉了。 “魏先生,该起**了。”岳鸣先敲了敲魏仁武的房门,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魏仁武房门没有锁,于是岳鸣就擅自进去了。 魏仁武卷缩在铺盖里。 岳鸣决定要玩点恶作剧,他刷得一下,就把魏仁武的被子抽走。 令岳鸣意外的是,魏仁武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继续卷缩着,而且身体还在发抖。 这一幕,把岳鸣吓坏了,赶紧又把被子给他盖上。 魏仁武这时候好像醒了,他虚弱地说道:“小岳,我好像病了。” “看得出来。”岳鸣回答道。 “所以,今天陆通的婚礼,我不能去了,就你一个人去吧,顺便把我的那份红包先给一下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 岳鸣也没有马上离开,他还是给魏仁武准备了药和开水,放在魏仁武的**头才离开。 三、意外的婚礼 陆通的婚礼设在天友国际酒店。 酒店进门处,摆着一个大花门,花门边上是摆着陆通以及新娘韩小君的婚纱照。 岳鸣到达的时候,是十一点,陆通和新娘已经在花门前迎接他了。 新娘韩小君是一个娇小可型的女人,站在陆通这个一米九的大胖子旁边,显得特别地小巧。 一上来,岳鸣就说道:“恭喜,恭喜。”接着把两个大红包塞给陆通。 陆通吃惊地问道:“仁武呢?他怎么没来?” 岳鸣尴尬道:“老实说,他想来的,但是他病了。” “病了?他该不会只是不想参加这种场合吧。”陆通看着不太高兴。 岳鸣连忙解释道:“没有那回事,他是真病了。” “好吧,小岳是个老实人,我相信你。”陆通嘴上说相信,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疙瘩。 岳鸣以为自己十一点钟到酒店,算比较早的,然而进了酒店才发现,全开和林星辰早就到了。 一碰见两人,两人也是同样的问题:“魏仁武怎么没来?” 岳鸣又要解释一遍:“魏仁武生病了,来不了。” 林星辰不买账地说道:“魏仁武又一定是哪根筋错乱了,才不来的吧。” 全开倒是相信岳鸣说的话,他说道:“不,魏仁武是真病了。” 林星辰疑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全开说道:“小岳身上有一股‘板蓝根’的味道,你看小岳精神抖擞,总不能是他生病了吧。” 林星辰这才相信,嘲讽道:“哟,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魏仁武,连罪犯和警察都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给老天收拾了。” 岳鸣尴尬地一笑。 全开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他人都不在这儿。” “行,反正他都不在这儿,就当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 岳鸣心里在想,林星辰到底是有多恨魏仁武,可是这么恨他,为什么又经常会在一起呢? 亲朋好友,陆陆续续赶到现场。 婚礼即将开始。 陆通如一头大象一般,站在舞台上,稍微一侧身,舞台都会跟着颤动两下。 司仪开始讲述陆通和韩小君的情故事。 原来,陆通和韩小君是在一家餐厅认识的,当时陆通是去那家餐厅吃饭的,而韩小君则是餐厅的服务员,两人一见倾心,便互留了方式,就这样相遇、相知、相。 司仪将两人的故事讲得十分感人,情节如同韩剧一般曲折离奇又婉转浪漫。 岳鸣感动道:“哇!他们的故事好唯美。” 全开噗得一声,差点就笑出来。 林星辰则大笑起来。 “诶?你们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笑?”岳鸣好奇道。 林星辰小声地跟岳鸣解释道:“其实事情哪有这个司仪说得这么夸张,事实上就是老陆吃饭的时候,觉得女服务员长得不错,当即就去买了一部iphone6s送给她,后来又连续送了她好多值不少钱的东西。最后,认识不到3个月,就草草订婚了。” “你这么一说,这个故事好像就恶俗了许多。”岳鸣的内心在起伏。 全开也说道:“确实不是特别光彩,只是结婚为了渲染气氛,所以司仪才艺术了一下。” 林星辰说道:“你想想,陆通都这么尊容了,一见钟情,谁信啦!” 全开哈哈笑道:“但是回想读书那会儿,陆通可是校草级别啊。” 岳鸣惊奇道:“哦?还有这等事?” 林星辰轻叹道:“哎!所以说,一胖毁所有啊!” 岳鸣看着餐桌上,满桌的山珍海味,心里不禁打了一记寒颤。 司仪讲完情故事后,就到了新郎从岳父手上接过新娘的环节。 陆通,手持捧花,一步一步挪到新娘面前。 岳鸣感觉舞台都被陆通沉重的步子给震得快散架了。 岳父牵着新娘的手,跟陆通啰嗦了几句,陆通显得很不耐烦,眼睛一直左顾右盼的。 说了好多话后,新娘的手终于交到陆通的手里, 陆通赶紧拉着新娘返回舞台中央。 司仪让陆通讲两句,陆通说道:“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陆通和小君的婚礼,陆通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说完,拉着新娘给在场的各位深深地鞠上一躬。 陆通接着道:“然后,我要感谢我的老婆韩小君。像我这种相貌的人,连我自己都觉得委屈了小君,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嫁给我,我心里真的是无比的感激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她。”新娘韩小君也是满面春风地听陆通说这些感人肺腑的话。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下面的人,开始起哄了。 亲朋好友们的热情,弄得陆通和韩小君都有点不好意思,陆通忙道:“你们别闹。”嘴上这么说,但眼睛却饱含意地看着韩小君。 韩小君害羞得点点头。 于是,万众瞩目下,陆通总算吻了新娘。 司仪又说道:“一吻定情,合家欢喜。现在请两位相对而立。” 两人双手紧握,含情脉脉地对视而立。 “请问新郎陆通先生,您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端庄的新娘韩小君女士为自己的合法妻子,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直到永远吗?”司仪说道。 韩通严肃地说道:“我百分之百愿意。” “请问新娘韩小君女士,您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高大帅气的新郎陆通先生为自己的合法丈夫,无论今后疾病健康、贫穷富贵,直到永远吗?”司仪说道。 韩小君严肃地说道:“我愿意。” 这时,《婚礼进行曲》响起,台下掌声雷动。 “心与心的,与的交融,交织出今天这么一个美好的誓言,为了永远记住这一天,铭记这一刻,情花朵绽放的这一刻,我们两位新人将互换婚戒,以表示他们对情的忠贞不渝。好,请伴郎、伴娘端上婚戒。” 伴郎、伴娘用托盘端上了戒子盒,伴娘走到了新郎的身边,伴郎走到了新娘的身边。 伴娘是新娘的闺蜜,长得也挺漂亮的,而伴郎是陆通的表弟,也长得非常高大。 “婚戒是有**之间示的信物,这两颗小小的同心圆将两颗为燃烧的心紧紧的在一起,从此无名戒不再无名,请二位新人各自为自己的另一半戴上这的信物。” 陆通打开伴娘的戒盒,取出戒指,单膝跪地,隔着新娘的婚纱手套,为新娘戴上戒指,并亲吻了新娘的无名指。 这时,本该有掌声的,现在却成了全场的尖叫声。 陆通倒下了,全是都在痉挛,口中发出很尖锐的嘶吼,没过几秒就不再动弹。 这一幕吓坏了岳鸣,他正不知所措之时,林星辰与全开已经冲上台去。 亲朋好友们想要去扶起陆通,被林星辰一个人给全部拦住,林星辰吼道:“我是警察,大家闪开一点。”一听到是警察,大伙们,全部都散开,围成了一个圈,岳鸣被挡在人圈外。 全开蹲在地上,摸了陆通的脉门,又听了陆通的心跳,无奈地叹息道:“陆通去世了。” 这时,亲友的哀嚎声此起彼伏,韩小君更是摊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正准备用手抹去眼泪,这时全开一把抓住她的手。 韩小君哭着叫道:“你干什么?” 全开解释道:“嫂子别误会,陆通可能是中毒死的,而且可能毒就在你的手套上,所以不能让它沾到眼睛。” 韩小君吓得赶紧脱掉手套。 全开小心捡起手套,闻了闻,又蹲在陆通旁,闻了闻陆通的口腔。 他反复检查了陆通很久,才站起身来,对林星辰说道:“可以把不相干的人遣散了,然后叫你的手下过来,把这里先封锁了吧。” 很快,婚礼现场只剩下林星辰以及重案第二支队、岳鸣、全开、新娘、双方父母和一些主要亲戚、伴郎、伴娘、酒店的负责人、婚礼司仪。这时,陆通的尸体已经被警方运走。 新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父母正在安慰她。 全开拉着林星辰与岳鸣,到一旁开一个小会,他说道:“我检查了陆通的口腔,和婚纱手套,都有苦杏仁味,而且陆通入口即死,应该是‘氰化物’中毒。” 林星辰说道:“到底是谁干得呢?” 岳鸣也想知道,他等着全开回答。 全开摇摇头,说道:“现在做出判断,还太草率了,我需要有人能帮我鉴定一下这副手套的哪些区域沾了毒的。” 林星辰说道:“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给‘司法鉴定中心’的法医了,他很快就到。你先说说你已经掌握的吧。” 全开说道:“第一,陆通是在吻了新娘无名指的时候,中毒身亡,所以这个人必须是知道有这个环节的人;第二,杀人动机是什么?” 岳鸣问道:“你是说,知道婚礼有这个环节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 全开坚定得说道:“是的。” 林星辰说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全开说道:“在法医来之前,我先询问一下他们。” 四、脚踏两船 全开第一个询问的是司仪。 全开问道:“昨晚的婚礼应该有彩排吧。” 司仪有些惊恐的说道:“是的。” “那都有谁参加了彩排?” “有我、新郎和新娘、伴郎和伴娘、双方父母,还有当时的一些婚庆的工作人员。” “好的,我已经了解了。” 全开正待询问下一个的时候,法医已经赶到了现场。 林星辰命令法医马上着手调查。 法医花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对手套进行了检测。 法医报告说道:“整个无名指截止于戒指的位置,都检测到了‘氰化钠’。” 全开忙道:“那戒指呢?” 法医说道:“戒指内圈也都有‘氰化钠’。” 全开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 林星辰急道:“你明白什么了?” 全开说道:“我明白犯罪手法了。” 正待林星辰欲追问之时,全开又开始询问新娘:“你的戒指,从昨晚彩排到今天,都有谁接触过吗?” 新娘泪眼婆娑地说道:“我和伴娘,还有我的其他一些闺蜜都接触过。” 全开说道:“我明白了。” 又问道伴郎、伴娘:“昨晚彩排,你们都在吧?” “是的。”伴郎和伴娘都回答道。 “昨晚彩排后,你就一直保管戒指,对不对?” 伴娘突然很惊慌,连忙说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全开被她突如其来的惊慌震惊到了,安慰道:“别紧张,我没有说是你干的。” 伴郎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么紧张,莫非是做贼心虚?” 伴娘大怒道:“你放屁!” 伴郎白眼一翻,脸甩到另一边去。 伴娘不服气的要上去打伴郎,被全开拉住。 没办法,全开只能把两人分开一些。 还可以询问的,只剩两位新人的父母和酒店工作人员了。 全开先问新郎的父母,说道:“叔叔、阿姨,陆通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陆通的母亲悲伤过度,实在没法回答,他父亲代为回答:“陆通那臭小子,平日里很少给我们两个老年人谈论生活上的事,不过还是听别人说,他在生意场上确实得罪过一些人,也不知是谁害了他性命。” 全开又问道:“那最近陆通有没有特别反常的事情发生呢?” 他父亲回答道:“他每天都很反常,比如昨晚,就出去玩到很晚才回家的。一回来整个人都还是醉熏熏的,今早上‘接亲’,差点没起来**。真把我们老两口气死了。哎!他人都去了,我不该说他坏话了。”他的眼睛里,也开始溢出泪水了。 全开又把一个酒店工作人员拉到一边,询问道:“昨天彩排的时候,你在吗?” 工作人员回答道:“当时我在。” 全开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工作人员突然很神秘的,压低了音量,说道:“有一件。” 全开也压低了音量,说道:“是什么事?” 工作人员小声道:“是这样的。昨晚,彩排结束后,大家就都离开了。我在收拾现场东西的时候,听到了大厅外有一个女人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因为当时就剩我一个人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以为是闹鬼呢。好奇心大过恐惧,于是,我就慢慢靠近那个哭声,哭声中还夹杂着一句话。” “一句话?” “她是这样说的:‘你个挨千刀的,真该去死。’”那个工作人员还学着那女人的腔调。 工作人员接着道:“后来,我一走出大厅,发现外面根本没人的时候,当时脸都给我吓绿了。” 全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我明白了。” 岳鸣在一旁,看着全开来来回回、一板一眼的调查了半天,使他感觉到,全开在能力上和魏仁武是接近的,让他觉得全开更胜一筹的是,他比魏仁武富有人情味得多。 全开呼唤林星辰过来,说道:“星辰,这里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就需要法医对手套和戒指还有陆通的尸体进一步的检查了。” 林星辰说道:“那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 全开说道:“没事,我们不急于这一时,我也要整理一下我所了解到的线索。” 林星辰说道:“那咱们就先撤吧。” 林星辰留下她的手下们对现场的人进行笔录。 三人走出酒店,林星辰提议道:“那个魏仁武病重,咱们去看看他死了没。” 岳鸣也附和道:“对啊,全先生,我们都去看看他吧,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全开却说道:“不用了,你们去吧。我回酒店整理一下线索,毕竟人命更重要吧。” 没错,这就是全开和魏仁武之间最大的不同点,全开更注重人命,魏仁武却视人命为草芥,他更看重案子是不是能提起他的兴趣。 岳鸣虽然这么想,但当全开走后,林星辰却说:“他其实只是不想听到魏仁武对这个案子的意见。” 林星辰一见到魏仁武,就调侃道:“哟,魏仁武,你还没死啊。” 魏仁武坐在**头,虚弱地说道:“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林星辰大笑道:“还能反击,说明你的病问题不大。” 魏仁武说道:“笑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被这点小病击垮,我保证明天就能生龙活虎地出门享受鱼水之欢。” 林星辰奸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明天下得了**不。” 岳鸣这时却没有心情开玩笑,他严肃地说道:“魏先生,今天出事了。” 魏仁武也收起了笑容,他说道:“看出来了,现在才三点,陆通不留你们玩,而且全开那小子也不敢来见我,说明是有了案子。” 岳鸣把今中午的婚礼上的事情,给魏仁武叙述了一遍。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一直点头,等岳鸣叙述完后,才叹息道:“哎!大学时间,陆通和我是最聊得来的,他的婚礼,我没去成,丧礼,我一定要去拜祭一下。” 林星辰问道:“对于陆通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魏仁武说道:“没看法,现在不敢有看法,如果我比全开先破案的话,那他肯定会受打击的。而且,他有在现场勘查,他应该比我更清楚案情才对。” 林星辰说道:“可是……” 魏仁武打断了她,说道:“别可是了,你要相信全开那小子,毕竟他现在也是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这种案子难不倒他的。” 岳鸣明白林星辰的意思,虽然平时两人好像互相看不惯,但林星辰更信任和依赖魏仁武一些,而且从林星辰的角度来看魏仁武和全开两人的话,高下立判。 全开就住在婚礼现场的天友国际酒店,所以等林星辰和岳鸣走后,他又不放心得回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除了警察以外,只剩正在被方荣华做笔录的伴郎。 全开走上前去,说道:“方警官,能不能让我单独再问他几句?” 方荣华还是那副铁面孔,他回答道:“没问题,林队长吩咐了,全先生办案,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全开让开了一条路,说道:“那劳驾方警官了。” 方荣华明白全开的意思,便闪到一边去调查其他细节。 全开还是把伴郎拉到离警察都很远的地方,小声地说道:“请问,怎么称呼?” 伴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叫郭龙。” “郭先生,是这样的,我觉得你之前对我的提问,还有所保留,所以才要单独和你聊聊的。” “是有一些我怀疑的地方,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便说。” “现在能告诉我吗?” “是这样的,我怀疑我表哥的死,和他脚踏两只船有关。” “你想说那个伴娘吗?” “你……你怎么知道?”伴郎声音抖动了一下。 “你要相信,我是个侦探,这种事,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确实,表哥这些事,本来就不光彩,我也不便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揭他的丑事。” “说说你怀疑的根据吧。” “本来,表哥这个人就**,**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我知道,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他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 “但是,昨晚上有一件事,我特别在意。本来,我们昨晚很多哥们正在ktv里开‘单身派对’,突然表哥接到一个电话,后来就说有事先走了。” “这个电话很奇怪吗?” “接电话本身不奇怪,但是我在他掏出电话的时候,我的余光刚好瞟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客户李小姐’。” “哦?这很奇怪吗?” “全先生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男人,自然不知道花花肠子的男人的把戏。将**的女人的方式改成客户的,就不容易被老婆察觉了。” 确实全开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他甚至连恋经验都很稀少的。 全开说道:“也对,就算是客户,也不能在他结婚前的晚上,把他叫出去。” 郭龙说道:“对啊,而且听姨妈讲,表哥后来很晚回家。他能够结婚前一晚,和客户在一起很长时间么?” “那你为什么要怀疑伴娘呢?” “应该是直觉吧,我总觉得,从昨天到今天,伴娘脸色都不太对,精神也很恍惚。” 全开伸出手来,说道:“感谢郭先生,你的线索非常的有用。” 郭龙也伸出手来和全开握手,说道:“哪里哪里,我表哥被人害死了,我应该为他做点事的。” 五、女人天生八卦 另一边,林星辰接到一个电话:“林队长,手套和尸体的检验有结果了,手套的情况与我之前的检测结果是一样的,死者确实是因为‘氰化钠’入口死亡的。”很明显,这个电话就是法医打来的。 “明白了。”林星辰淡定地回答。 岳鸣问道:“怎么了?林队长。” “没事,法医报告检验结果,和现场检验的情况是一样的。”林星辰回答道。 魏仁武说道:“小岳,你去帮助全开吧。” 岳鸣惊讶道:“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顺便代替我看看全开现在的本事。”魏仁武点点头道。 林星辰无奈道:“你呀,和全开两个人总是互不相让!你们如果能够摈弃前嫌,好好合作的话,我想对于罪犯们,可是极具威慑力的。” 魏仁武说道:“我已经够让了,你没看这次我都没有亲自上阵。” 林星辰不屑道:“那是因为你病了,起不了**,不然以你的性格,早第一时间冲到酒店去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知我者,星辰也。” 随后的时间里。 岳鸣一个人又来到天友国际酒店,而林星辰已经返回公安厅了。 全开还在案发现场,努力的寻找线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破案的细节。 岳鸣走上前打招呼:“全先生。” 全开微笑道:“小岳,你怎么回来了?” 岳鸣试探地说道: “魏先生在家里休息,我反正没事,就寻思要不要过来帮帮全先生。” 全开高兴道:“小岳能来帮助我,是我的荣幸。” “别这样讲,我也只能算是跟着全先生学习学习。”岳鸣谦虚地说道,“对了,林队长那边已经接到法医的消息了。” “星辰已经通过电话告诉我了。”全开点头道。 岳鸣疑惑道: “这意味着什么吗?” 全开说道: “这意味着,戒指上内环有毒,陆通在套戒指时,‘氰化钠’就沾在了手套上,所以,陆通亲吻新娘的手时,才会中毒身 亡。” 岳鸣说道:“也就是说,能接触戒指的人,就是杀人凶手么?”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虽然这样说,但是全开总觉得还有不合理的地方。 “那接触戒指的人,会是谁呢?” “目前来看,新娘、伴娘以及新娘的另外两个闺蜜在昨晚彩排之后接触过戒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找这几个人询问一下。” 新娘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头面无表情,显然这次的突发事件对她的心理冲击很大,她的两个闺蜜都在她的旁边不停地安慰她。 岳鸣看到这幅光景,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询问她们才好。 全开很有礼貌地说道:“嫂子以及两位女士,打扰了,我希望三位能给我一些讯息,助我找到杀死陆通的凶手。” 其中一个胖一点的闺蜜,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韩小君,就凑到全开耳朵旁说道:“我们出来说。” 胖闺蜜与短发闺蜜就带着全开和岳鸣走出了房间。 胖的闺蜜叫袁丹,短发的闺蜜叫罗颖。 袁丹说道:“我们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全开说道:“听说,你们两个昨晚都陪着新娘的。” 袁丹和罗颖点点头。 全开又说道:“昨晚上,新娘的婚戒是由谁保管的?” 袁丹说道:“是伴娘保管的。” “那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婚戒呢?” “我和罗颖都拿出来看过。” “新娘也接触过吗?” “接触过。”基本上都是袁丹在作答,罗颖只是在旁边点头响应袁丹。 “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接触婚戒的。” “就在彩排结束后。当时,小君正要交给伴娘,我和罗颖抢过来一起把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由小君抢回去交给了伴娘。”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那后来你们有陪着新娘吗?” “后来,我们一直陪着新娘的。” “伴娘呢?” “彩排后,她说她有些事,便先走了,直到今早上,新娘要化妆的时候,才过来的。” “伴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晏西洛。” “你们几个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们本来都是同事。” “都是新娘之前那个餐厅吗?” “是的。” “你能形容一下你们四个的关系吗?” 袁丹看了看罗颖,才说道:“我们四个的关系非常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袁丹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于是靠近全开一些,小声地说道:“全先生,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新娘和伴娘的关系,不是像表面上的那么好。” 全开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问道:“是吗?” 袁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说道:“据说,伴娘其实和新郎是有染的,而且新娘好像知道这个事,所以才故意请西洛当伴 娘,是想气一下两个人。”罗颖其实能听到袁丹说话,她没有站出来反驳,是对这件事持一个默认的态度。 全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真是谢谢两位啦,你们了很重要的线索。” 一出新娘家,岳鸣就问道:“在询问她们的过程中,全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全开说道:“我发现,女人真的是天生八卦。” “好像是有一点八卦。” “而且,这两个人与新娘的关系,也不见得有那么好。” “怎么看出来的。” “当我问她们四个关系如何的时候,那个胖一点的看了一眼那个短发的,还犹豫了很久才回答说关系好,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是说的反话。” 岳鸣轻叹道:“女人心真是难以琢磨。” 全开笑道:“确实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到星辰那样的率真。” 岳鸣突然很好奇地问道:“全先生是不是喜欢林队长?” 全开笑而不答。 岳鸣奸笑道:“全先生一定是喜欢林队长的,陆先生生前也说过‘三角恋’什么的。” “没想到你也和那些女人一样八卦。” “我这可不是八卦,八卦的人,会说别人的坏话,而我说的是好话。”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仁武是不是喜欢星辰呢?” “他们两个人的话,就是一对活冤家,魏先生可不敢招惹林队长,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那才真是火星撞地球。” “哈哈哈哈哈哈……”全开大笑起来。 “好啦,我们暂且不谈这个了,还是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接下来,我们该去找伴娘问问了。” 伴娘晏西洛住在羊犀立交外的“近郊名居”小区。 全开和岳鸣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一直没有人回应。 岳鸣焦急说道:“没人在家,该怎么办呢?” 全开倒是很轻松地说道:“仁武曾经告诉过你没有,要做一名合格的侦探,首先要学会所有犯罪者的技能。” “啊?”正当岳鸣被问懵了的时候,只见全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 “你要用铁丝开锁?”事实上,全开确实用铁丝打开了房门。 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岳鸣赶紧跟上。 晏西洛的房间,是一间只有30多平米的单身公寓,屋里很乱,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椅子也歪倒在地上,被子也没有整理。 全开提醒岳鸣说道:“千万别动任何东西哟,很有可能就会破坏一些线索的。” 岳鸣点点头,他跟着魏仁武有一段时间了,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全开面对着**,右手托住下巴,或睁眼,或闭眼,思考了很久,又去厕所检查了一番。 岳鸣一直等着全开总结两句。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全开说话了:“厕所里的洗漱用品都是两套,说明这里经常两个人一起住。伴娘,今天没有回来过,这个房间是昨晚上弄乱的,椅子倒在地上,衣服到处都是,说明两人有过激烈的争吵,但是两人没有打架,只是拿东西撒气。被子上有酒味,还有另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全开顿了顿,说道:“**的味道。” 岳鸣耳根发烫,羞愧道:“是陆先生的吗?” “应该是,这个我拿回去核对一下dna就知道了。”全开撕下了那一块有**味道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里。 全开又说道:“走,我们出去。” 关上晏西洛的房门,全开立马敲开了她隔壁的家。 隔壁这家也住着个年轻女子。 全开有礼貌地询问道:“你好,我是晏西洛的朋友,她出了点事,我急需找到她,所以想请问女士,知道她最后一次在家是什么时候吗?” 那个女人见到风度翩翩的全开,也很客气地回答道:“先生,你好,我和她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哦,那谢谢了。” “不客气。” 门关了。 岳鸣问道:“全先生,需要要再去问一家吗?” 全开摇头道:“不必了,今天的讯息差不多了,你先回家吧。” “那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不必了,我还要去见一个朋友,他住在这边不远,就不麻烦你了。” 全开都这样说了,岳鸣只好独自回家。 六、谁是凶手? 回到家后,岳鸣又把后面的事跟魏仁武叙述了一遍。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原来是这样。” 岳鸣好奇道:“原来是怎样?” 魏仁武笑道:“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岳鸣摸着脑袋,说道:“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那个伴娘。” 魏仁武故作惊讶,问道:“怎么讲?” “你看,陆先生是亲吻了新娘的无名指中毒身亡的,而法医检查出来,是因为新娘的婚纱手套上无名指有毒,而且刚好婚戒的内环有毒。所以,是先在婚戒的内环涂毒,陆先生给新娘戴上婚戒的时候,婚戒内环上的毒就沾到了手套上。由此可见,最能接触到婚戒的人,就最有可能是凶手了。婚戒从昨晚彩排后到今天出事,一直是由伴娘保管着的,她也经过了彩排,非常清楚婚礼的环节,才想出这种杀人的手法。”岳鸣娓娓道来,像一个侦探似的推理得有模有样。 魏仁武“噗”得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那你认为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情杀。陆先生脚踏两只船,在她和新娘之间徘徊,最终还是选择了新娘,所以伴娘就很不服气,特别是新娘还找到她当伴娘,更激发了她的恨意。”岳鸣很认真的回答。 魏仁武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得好像病一下子全好了似的。 岳鸣有些生气地问道:“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魏仁武忍住笑,说道:“你推理的时候,一定要明白两个问题。第一,陆通死了,后面该发生些什么?第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什么 意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魏仁武嘴角上扬,说道:“你肯定不懂,全开那小子,肯定懂。” “他们走了。”刚刚送走全开和岳鸣的年轻女子说道。 这时,从厕所里钻出一个女人,是伴娘晏西洛。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惹了什么事啊?”年轻女子生气地说道。 晏西洛低下头,神情紧张地回答道:“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是不是警察?” “不知道。” “他们是不是坏人?”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我被陷害了。”晏西洛声音变得颤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子音量提高了数倍。 “陆通死了。”说出来后,晏西洛心中反而轻松了一些。 “什么?那个人渣不是今天结婚吗?”女子显然非常惊讶。 “是的,就是在婚礼上中毒死的。” 女子沉默了。 晏西洛接着道:“他们都怀疑是我干的。” 女子看着晏西洛,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你干的?” “媛媛,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晏西洛眼中含泪。 媛媛轻叹道:“哎!我就是相信你,才这样问你的。我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大老远从老家跑来这里住你隔壁了。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谁?” “郭龙。” “陆通的那个表弟吗?” “是的。” “他凭什么知道?” “这只是我的直觉。” “那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我必须去找他,不然我就会蒙上不白之冤。”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不想你也惹上事。” “可是我不放心你。” “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你应该了解我。” “一旦你决定的事,谁劝你也没用。”媛媛声音变得低沉,感觉得到她挺失落的。 “是的。” “好吧,答应我,有事情,一定要打我电话。” “好,我答应你。”晏西洛坚决地说道。 晏西洛轻轻地关上房门,出门前,她已经确认楼道里没有其他人。 她不敢坐电梯,生怕遇见认识她的人,所以她选择走楼梯。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 这时,从楼上钻出一个人影,是一个穿着灰色呢子大衣的男人,紧紧跟着晏西洛下楼。 晏西洛并没有发现背后跟着一个人。 她一到1楼,便以最快的速度,搭上一辆的士车。 那个男人也紧跟着,钻进另一辆的士车。 晏西洛乘坐的士,来到了苏坡立交外的“清波小区”。 车一到,晏西洛便迅速冲下车。 那个男人赶紧下车跟上。 晏西洛钻进的是13幢楼,依然是走楼梯上去的。 晏西洛到达的是七楼。 那个跟踪她的男人躲在暗处,注视着她的行动。 晏西洛心里十分复杂地敲了一下门,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一敲门就自己打开了。 晏西洛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缓缓地接近大门。 “啊……”房内突然传出晏西洛的尖叫声。 男人赶紧冲进房间。 晏西洛摊着在地上,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是郭龙。 郭龙圆睁着大眼,表情狰狞,如同死前看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林星辰一到郭龙家的客厅,就看到全开坐在沙发上,地上躺着郭龙。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林星辰疑惑地问道。 全开闭着眼睛,说道:“我发现此人,可能了解内情,所以才来找他,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那你已经勘查过了吧。” “对,死者是和陆通中得同一种毒。茶几上有两杯水,有一杯有毒,也就是死者喝得毒水身亡。既然有两杯水,说明死者与凶手是认识的。凶手趁着死者不注意,在水里投毒,以杀人灭口。我来时,大门是虚掩着的,显然凶手是想别人能早点发现他的尸体。” “哎!现在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林星辰长叹道。 “不,正因为他被杀了,才证明他一定知道什么内情。” “那有什么用?他已经被杀了,他还能告诉你?” 全开没有回答。 “凶手会不会是那个伴娘?”林星辰虽然这样问,但是她的心中也有答案了。 “你这样认为?”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就是她,难道还有其他可能性?” “本来几乎没有可能,但是现在却有了。” “什么意思?” “陆通表弟的死,就是可能性。” “怎么解释?” “我问你,如果你是凶手,你已经暴露了,你还有必要杀人灭口吗?” 林星辰没有回答,因为全开说的很有道理,她没有办法反驳。 全开接着说道:“陆通是我们大学时候很要好的朋友,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他报仇的。” 林星辰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能办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出那个伴娘来,毕竟她是头号嫌疑人。” 全开的眼神异常坚定,他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全开没有回到天友国际酒店,他来到了他天友酒店边的另一个酒店。 在这个酒店房间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全开坐在**边,看着女人,他柔声说道:“晏西洛,不用害怕,我相信不是你干的。”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晏西洛,当时跟踪晏西洛的,也正是全开。 在郭龙的家时,晏西洛摊坐在地上,看见全开,吓得差点晕过去,全开却安慰她道:“我这里有张酒店房卡,你去那里等我,我相信你不是凶手,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现在,晏西洛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全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 全开说道:“我会帮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我才能帮助你。”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但是你能告诉,你和陆通的事情。” “那我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从你们怎么认识开始吧。”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家‘女仆餐厅’的女服务员。有一天,陆通来我们店里吃饭,他就在当时看上了我,也就在当天晚上,一直在餐厅门口等我下班,跟我表白。我们就这样认识,并在后来发展成恋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和我谈恋的同时,还在和小君保持恋人关系。” “与多人保持**的关系,陆通在这点上,一直做得很好。” “我不知道小君当时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我找陆通闹过几次,他也一直说要娶我,到最后,他娶得却是小君。”晏西洛伤心道。 “我猜,韩小君是知道这个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做得比我好,所以陆通才会娶她,我输得心服口服。”晏西洛这句话说得挺是咬牙切齿。 “出事的前一晚,你和陆通还单独见过面,对吧?” “没错。”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在彩排过后,心里一直想不通,我觉得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后来,他到了我家,我们一见面就吵了起来,我骂他是个人渣,欺骗了两个女人的感情,他却安慰我说,是他妈妈喜欢小君,他的不是她,是我。我可能真的是一个傻女人吧。” “你去找郭龙,是因为什么事?” “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所以才去找他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郭龙和陆通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就像俗话说的——穿一个开裆裤,陆通的那些破事情,他全都知道,陆通有什么仇家,他肯定也知道。” “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全开站起身来,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他又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全先生。”晏西洛抬起头,柔声道。 全开本欲离开,这时他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全先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隔壁那个朋友,大门灰尘都积了很厚一层,没得及整理干净,说明是最近才搬来的。一个新搬来的人,当我说出你名字时,她没有问晏西洛是谁,而是说和你不熟,就说明她是在撒谎,为了掩盖躲在她家的事实。而我只是守在外面等你出来,跟踪你到的郭龙家,仅此而已。”全开露出了迷一般的笑容。 七、凶手忽略的线索 全开又回到了郭龙的家。这时,郭龙的家大门紧锁,还贴了警察的封条。 紧锁的大门,根本难不倒全开,他只需要一根铁丝。 全开为什么要回到郭龙的家呢? 他要找一件东西,他一进郭龙的家,就大面积地翻箱倒柜。 郭龙的家,都快被他翻得底朝天。 一个侦探,最重要的是不能破坏现场,但是他现在好像顾不了这么多。 直到全开在郭龙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堆文件来,他才停止搜寻。 他给林星辰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来郭龙家,我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林星辰很迅速的赶到了郭龙家,一见全开,就焦急地问道:“现在都晚上11点半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全开又坐在了那个沙发上,他依然闭着眼睛,说道:“茶几上,有一堆文件,你可以看一下。” 林星辰看到了那堆文件,她蹲在茶几边,一张一张的翻阅。 “不用全看,翻到第38张。”全开说道。 林星辰按照全开说的,翻到了第38张,这是一张保险公司的《机动车强制保险协议》。 林星辰疑惑地问道:“这张协议有什么问题吗?” 全开睁开了双眼,严肃说道:“协议没有问题,附在协议后面的pos小票很有问题。” 林星辰翻到了协议后面的两张pos小票,一张的金额是993.8元,另一张的金额是3000元。 林星辰瘪着嘴,说道:“这两张pos票有问题?” “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什么问题?” “机动车强制保险,6座以下的家庭自用车是950元,这里多了43.8元,是买了其他的保险。还有一张3000元的pos票,不 能查明买的是什么。” “那你怎么看这两张pos票呢?” “950元和43.8元在一张pos票上,说明是在保险公司花的钱。3000元的pos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银行却肯定能查款单位。找到了这些pos票背后的讯息,就能查到陆通死后,谁才是受益人。” 林星辰惊愕道:“你是说……” “我是说,这是郭龙替陆通消费的东西,所以实物不在郭龙手上。但是凶手却忽略了郭龙替陆通私下办事的时候,会留下这些痕迹。他只知道,郭龙知道的太多,才杀他灭口,却不知道死人也是可以指认凶手的。”全开站了起来。 “那我现在就去查。”林星辰立马就准备走。 “不急。”全开制止了她,“你先回去休息吧,凶手根本不会察觉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明天再查也来得及。而且,我还缺一点决定性的证据。” 第二天,岳鸣很早就开着“甲壳虫”在酒店门口等全开。 全开一接到岳鸣电话,就赶紧下楼。 “小岳,这才8点都不到,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全开友好地和岳鸣寒暄。 岳鸣傻笑道:“我一般都起得很早,我在想,反正没啥事,就过来带全先生去吃吃成都的早饭。” 全开坐上了岳鸣的车,说道:“成都有什么好吃的呢?” “我知道有一家米米分挺好吃的。”岳鸣发动了“甲壳虫”。 岳鸣带全开去的那家米米分餐厅叫做“文兴米米分”。 米米分细软舒滑、入口即化,味道也极具四川的麻辣特色,全开赞不决口。 岳鸣边吃,边跟全开介绍这米米分:“这家米米分店,是南充市那边的特色早餐,‘文兴米米分’又是南充最好的一家米米分店,所以成都也有了它们的分店了。”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真想离开北京,生活在成都。你知道吗?成都的美食真的是太诱人了。”全开又“嗦”了两筷子米米分。 “北京不好吗?” “北京雾霾太严重了,而且堵车也严重。” 岳鸣哈哈笑道:“这两样,其实成都也挺严重的。” “你说的是市区内,其实成都的郊区还是很不错的。” “郊区,我还没怎么去过。” “你来成都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了吧。”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除了跟着魏先生去破案,就是跟着魏先生去吃喝玩乐。” “小岳啊,你这样不对啊。”全开轻叹道。 “怎么了?”岳鸣一头雾水。 “仁武有很多恶俗的习惯,我想你应该不是很喜欢吧。” “确实是这样,魏先生喜欢喝酒和泡妞,然而我却不喜欢。” “你在这方面,本来和他不是同路人,你完全没有必要强迫着自己和他过一样的生活,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全先生的意思是?” “我问你一个问题。” “全先生尽管问。” “小岳,有女朋友没有?” “这个嘛……”岳鸣有些犹豫。 “很难回答么?” “也不算很难回答。实际上是这样的,本来之前有一个,但是因为一些家事的缘故,所以暂时分开了。” “哈哈哈哈!”全开大笑起来,“你的家事,我也有听说过一些。” 岳鸣惊讶道:“原来全先生和魏先生一样,都知道这事啊。” “你的家族名声太大,要想知道,也并不难。” “确实是这样。”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悬案不是每天都会有,你在空闲的时候,可以试着发展一些自己的生活或者朋友圈。不然,终究有一天,你会逼迫自己和仁武成为一类人的,毕竟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全先生说得有道理,我最近确实因为一些事情,有点迷失了自我。” “你还年轻,我曾经也有过迷失自己的阶段。” “我的情况会比较复杂一些,全先生当时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全开笑而不答。 “哎!”岳鸣长叹一声。 “为何叹气?” “因为全先生和魏先生一样,总是喜欢话说到一半。” 全开又大笑起来,他笑道:“这有可能是聪明人的共性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共性,但是我知道,和你们争论一件事,我肯定争不过。” 全开的米米分吃完了,他甚至把汤也都喝得见了碗底。米米分的汤是用大骨熬制的,味道极其鲜美,全开真是舍不得落下一口。 岳鸣把米米分的单结了,又问道:“全先生对于陆先生的案子,有什么新的看法了吗?” “是有一些,但是还差决定性的证据。” “那你今天是打算怎么办呢?” “等。” “等什么?” “等一个电话。” 电话不久就打来了,是林星辰打来的。 全开与林星辰通过电话后,对岳鸣说道:“有劳小岳带我去一趟‘贤风律师事务所’。” 接待全开二人的,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工整的职业装的男律师,姓白。 白律师说道:“林队长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她让我全力配合全先生。” 全开恭敬地说道:“那就有劳白律师了。” 白律师说道:“在此之前,我想问全先生一个问题。” “白律师,有什么疑问,顺便问就是了。” “我在想,现在的警察为什么这么水,为什么办案不自己来,非得请业余的。”白律师嘴角挂起了很轻蔑的笑意。 这句话一说,一旁的岳鸣,心里都不是滋味,全开却淡淡地一笑。 全开反问道:“那我也想问白律师一个问题,被人骑在头上是什么滋味呢?” 白律师脸色突变,声音也抖了起来,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你说话时,口中喷出红酒的气味,嘴唇干燥,双眼布满血丝,领带也歪了。我想是因为你有心事,抽了不少烟,所以昨晚久久不能入眠,想靠酒精来让自己更快的入睡,却始终睡不着,最后很晚才睡觉,结果早上起来晚了,连刷牙和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白律师没有说话,仿佛心事被全开全看透了一般。 全开继续说道:“刚刚进门的时候,你门外的助理刚好接到一个电话,看你助理的神情,电话另一头的语气应该很强硬。进了办公室后,我发现你桌下的地上,有一堆杂乱的文件,我有注意到是一个失败案件的卷宗。这么说来,你的心事应该是昨天有一场官司败诉了。” 白律师的脸刷得一下变得和他姓氏一样白。 全开嘴角也挂起了轻蔑的微笑,他说道:“现在我们回到一下刚刚的话题。” “什…什么话题?” “现在的警察为什么要水到请业余侦探来查案?” 岳鸣补充了一句:“白律师可能不知道,全先生是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号称‘当代福尔摩斯’。”岳鸣的表情虽然还很严肃,但是心里已经偷笑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平时很多律师都是属于那种自命清高的人,这次全开真的狠狠地打击了他。 全开收起笑容,谦逊地说道:“还请白律师能全力帮助我侦破这个案子,毕竟人命不是儿戏。” 白律师抹去额头上已经渗出的冷汗,恭敬地说道:“全先生,想让我怎么配合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只是想向白律师打听一些事,白律师能够如实回答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八、朋友的遗孀 一面圆镜。 圆镜的里面是一位花容憔悴、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正在用一把牛角梳理清头上凌乱的青丝,又或者她更是想理清脑内凌乱的尘丝。 藤**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 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 **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空荡荡的新房,空荡荡的新**,空荡荡的镜子,空荡荡的心。 女子的牛角梳由上往下顺,却停在了中间,似乎被卡住了,女子加大劲把牛角梳往下拉。 “哎呀!”女子靓丽的青丝被扯掉了几根,疼得她不禁大叫出来。 “嫂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女子背后传来。 女子透过镜子,看到了那个男人,她惊奇地说道:“全先生,你什么意思?” 她背后那个男人是全开,而她正是死去的陆通的遗孀——韩小君。 全开轻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嫂子你不用再装了,我已经全知道了。” 韩小君面带怒色,说道:“全先生,叫你一声全先生,是因为你是我亡夫的同学,我尊重你,可是现在你这话就有点不太尊重你死去同学的遗孀。不要以为你姓全,就能瞎说什么全知道了。” 全开,低下头,恭敬道:“嫂子息怒,不过嫂子的所作所为,却又配不上我叫你一声嫂子。”全开的话却没有半点敬意。 韩小君站起来了,回头指着全开鼻子,吼道:“那你今天非得说出个青红皂白来。” 全开抬起头,他的眉宇间这时流露出一股正气,他字正腔圆地说道:“那就听我从头道来。韩小君、晏西洛,都是陆通在‘女仆餐厅’认识的,他同时相中了两个人,于是分别对两个人都展开了追求,也成功地追到了两人。陆通现在相貌上没任何优势,但是他这些年做了不少成功的生意,也为他积累了足够羡煞旁人的资产,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语,所以他依然能很轻松地追到他想要的女人。本来,陆通两面逢源,并没有被拆破,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做得很好,不过这次他遇到对手了,他的这些小把戏,被其中一个女人发现了。这个女人实在是陆通以往所遇到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她拆穿却不怒,这让这个看尽世间女人小气性格的陆通莫名的着迷,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女人要结婚,陆通答应,女人要钱,陆通答应,女人要安全感,陆通也答应。陆通给女人买房子买钻戒,保险的受益人填她,甚至还在‘律师事务所’立下遗嘱,死后遗产全归她。可惜啊!可惜。” 韩小君怒气突然全消,这时她不怒反笑,她笑道:“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 全开摇摇头,说道:“岂知这个女人却并不是陆通想象中的单纯、善解人意,她有很邪恶的想法,也精心布置了一个很邪恶的计划。计划的开头,接近一个富豪,这一点,她完全做到了,接着掏空他的财富。如果说这个计划还有漏洞的话,那就是陆通‘脚踏两船’中的另一只‘船’,这是她最初定下这个计划,所始料未及的。另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漂亮而善良的女人,这使得陆通有些左右摇摆不定。女人眼里容不得这个沙子,也不能允许陆通的心和钱财都向外拐。最后她的邪恶计划升级成为一个‘一石二鸟’的残忍计划。” 韩小君的笑,变得充满讥讽的味道,她笑道:“我虽然听不懂全先生在说什么,但是觉得您编得故事还蛮有趣的。” 全开不去理会讥讽,就像没听到韩小君在说什么似的,继续说着自己的:“特别是这个女人和陆通的婚礼之日在即,而陆通却在结婚当晚的前夕去找另一个女人,这让女人不得不痛下杀手。她之前其实也时刻准备过这样的残忍计划留以备用,所以她在家里本来就藏着毒药,这次她下定决心,毒药也就跟着派上用场了。她知道婚礼的流程,知道婚戒是由她专程请的那个所谓的另一女人当的伴娘保管,知道陆通会亲吻她的无名指,所以她事先在婚纱手套的无名指上涂好毒药,等到婚礼进行时,陆通为她戴上婚戒后,婚戒也就跟着沾了毒药,而陆通却因为亲吻她的无名指而中毒身亡。最后,所有人都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伴娘,因为她又又恨陆通,而且是她保管的婚戒,婚戒上也确实沾着毒。真正的凶手既可以逍遥法外,又可以享受亡夫留下来的一大笔遗产。真是妙哉!确实是好毒的药,好毒的计划,好毒的女人!” 啪啪啪…… 韩小君鼓起掌来,嘲讽道:“全先生,全——大——侦——探,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说是我下毒害死我丈夫的。” “没错。” “不过很抱歉,我拒不认罪。因为你说了这么多,都是你的推测,你并没拿出一点证据来。“ 全开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在你的计划里,让你完全没能想到的是,除了晏西洛这个漏洞以外,竟然还有一个漏洞。这个漏洞就是郭龙,这个名为陆通的表弟,实为陆通‘擦屁股’用的心腹。陆通买保险、立遗嘱这些事情,都是郭龙代替陆通操办的,甚至陆通周旋于各种女人,也离不开郭龙的一些帮助,所以郭龙对陆通背后的事情了如指掌。当陆通倒下的那一刻,他就立刻知道这件事情谁的嫌疑最大,陆通的死对谁最有利。但郭龙也有私心,以前帮陆通办事,可以在陆通身上赚取不少的钱,现在陆通死了,就算抓到凶手,他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所以他并不拆穿你,因为你会得到陆通的钱,他需要在你身上得到钱。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故意告诉我有关于晏西洛的嫌疑的事,就是为了在和你交易的时候,能有筹码。可是,他有一个地方犯傻了,因为他知道你是凶手,又想在你身上捞钱,要知道你花这么大的心思去布这个局,就是为了钱,他想在你身上捞钱,不是自己找死么!所以,你杀他也是很符合你的逻辑。” 韩小君说道:“说得很动听,就像你看到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一样,而实际上,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得了‘妄想症’。” “要证据么?我在郭龙家找到了保险与立遗嘱律师费的收据,并且我也向‘保险公司’与‘律师事务所’求证过,陆通确实买过保险和立遗嘱,受益人是你,这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吧。” “好吧,这些事,我承认,可是我只认为这是陆通我的表现。” “不,在我看来,这确立了杀人动机。”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确定了杀人动机,接下来就是杀人手法。你的婚纱手套沾毒,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吧。” “婚戒上也有毒,我认为凶手就是西洛。” “假设婚戒上先有毒,而婚戒是晏西洛保管的,那么凶手就很有可能是晏西洛,假设手套上先有毒,手套是你保管的,那么凶手就很有可能是你。最后,凶手只能二选一,而问题却出在毒先沾在什么地方,这就像从小流传的一个难题‘这个世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那全大侦探,您觉得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这个问题,你会给我答案的。” “哦?你就这么确定么?”韩小君故作惊讶。 “‘氰化钠’是一种剧毒无比的毒药,也是一种违禁品,藏在家里的地方不好的话,会危害到自己家人的生命;随意扔到外面的话,危害到其他人,也会招来警察的追查。” “那这个所谓的毒药,会被放在哪呢?” 全开哈哈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小君本就憔悴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份惨白,白到连仅存的血色也消失不见,就像将死之人,而全开就是夺走她最后一丝生机的人。 全开说道:“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很容易被收拾屋子的父母找到,放在外面,被别人找到,就更不得了……” 全开说出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铁针猛扎韩小君的心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在割下韩小君身上的肉。 “所以,它就藏在你的身上。”全开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颗银色,狠狠得撞在韩小君的胸口。 韩小君猛的后退一步,“咔嚓”,身后的圆镜被撞得米分碎,玻璃渣掉落一地。 “拿出来吧。”全开怒目圆睁。 “什…么?” “我说把‘氰化钠’拿出来。” “从…从哪里拿出来?” “从你佩戴的胸罩里拿出来。” 九、抓不住重点 韩小君彻底不说话了,低下头,缓缓坐在了充满玻璃渣的地上。 全开说道:“既然不能藏在家里,也不能藏在外面,那‘氰化钠’会藏在哪里呢?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身上更安全了。光藏在身上还是不够的,身上也得找最安全的身体地方,身体的任何部位没有什么比身体私密的地方更安全了,我便是由此判断你肯定把‘氰化钠’藏在胸罩里的。” “嘿嘿嘿……”韩小君在笑,笑声渐渐增大,“哈哈哈哈……”笑声贯彻整个房间。 “为什么要笑?” “我在笑我自己,也在笑陆通那个王八蛋!”在提陆通这个名字时,韩小君变得咬牙切齿。 韩小君继续说道:“没错,我当初和陆通在一起,确实是为了钱。但是没想到,那个混蛋竟然还和晏西洛那个贱人也在一起。有一次,陆通没来找我,说他有事,我就开始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于是专程抽了一段时间去跟踪他,果然被我发现两个狗男女的奸情,就在那一刻,我便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宰了这对狗男女。我费尽心思制定了这个计划,每天躺在这个肥猪的身边哄他开心,你知道其实我心里有多恶心吗?就这样渐渐从他身上刮掉他所有的财产。财产一到手,他的命也就不值钱了,但是我也不能便宜了晏西洛那个贱人。所以,我才会下毒弄死陆通,嫁祸给晏西洛的办法。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让你没算到的是,这件事还是节外生枝了,不然你也没要必要杀死郭龙。” “郭龙很清楚我和陆通的事,他也知道陆通死后,我才是最有利的一个人。所以,他能找到我,他其实也就是贪财,他希望和我做个交易,让我给他陆通财产三成的钱来换取他闭嘴,并且他也承诺将矛头转向晏西洛。”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你一毛钱都舍不得拿出来,你只想也要了他的命。” “他也死的活该,他帮着陆通去泡妞,在生意场上帮着陆通去处理一下并不太光彩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向我要钱,他就该死。” “你真是无可救药!”全开的脸色略显怒色。 韩小君轻蔑地笑道:“其实,让我真正没想到的是,陆通有你这样一个侦探同学,并且还能为了陆通全心全意地抓我。他这种人,根本没什么真朋友,连他表弟都只是为了他的钱,不过你的确算他的朋友,你也确实非常聪明,竟然能看透我完美的计划。” 全开摇头道:“没有一个犯罪计划会是完美无缺的,没有一张犯罪大会是密不透风的。有犯罪,就一定有漏洞,有漏洞,我全开就一定能找出来。” 韩小君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事到如今,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让警察来逮捕我吧。” 全开让开了一条道,说道:“警察已经在房门外,你走出房门,就可以跟警察走了。” 韩小君一步一步挪向房门,她的步伐是沉重的,她的心情也是沉重的,走出房门前的那一刻,她还留下了一句让全开终生难忘的话:“全先生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有个**,我要改变自己的人生,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为了这个目的,我会不择手段。但其实你也是这种人,只不过,你的**不是贪财,而是……” 全开这几天耳边总是会不经意的回想起韩小君临走的那句话,哪怕是陆通出殡那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死去的陆通身上,而全开却一直心不在焉。 “阿全,你心里有事情。”林星辰站在全开旁边,似乎察觉了一些端倪。 全开没有说话,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陆通的尸体被一群人给推进焚烧尸体的火炉里。 不一会儿,火炉里燃起了熊熊火焰,陆通的尸体被大火焚烧地“噼里啪啦”直响。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林星辰言语中透着责备。 全开还是没有理她,转而向另一个边的岳鸣说道:“小岳,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岳鸣惊诧道:“全先生,有什么事吗?” 林星辰简直要暴怒了,他吼道:“全开!你是不是要装着听不见我说话?” 全开微笑地回答道:“星辰,别担心我,我没事。” 全开的笑容让林星辰怒气全消,不知道为什么,林星辰对着魏仁武,不管这样,她都能够发怒,但是面对着温文尔雅的全开,她却很难真正地拿出脾气来。 全开又说道:“星辰,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有一些话要单独对小岳说,所以我们两个要先行离开。” “去吧。”林星辰望着熊熊火焰,默默地回答道。 全开和岳鸣,来到了一家客人稀少,环境十分雅致的“水吧”。 在“水吧”的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 岳鸣问道:“全先生,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全开说道:“今天是老陆出殡的日子,仁武为什么没有来?” “魏先生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不,仁武的病应该全好了,他没有来,应该是因为其他原因吧。” 岳鸣眼神游离,生硬地回答道:“全先生想太多了。” 全开摇头道:“小岳,你可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岳鸣一时语塞。 全开接着说道:“仁武不愿意来,应该是因为我吧。” 岳鸣依旧没有回答。 “小岳啊,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愿意说实话么?”全开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气愤。 岳鸣轻叹一声,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全先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确实,魏先生没有来,是因为你。” 全开点点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起初,魏先生是想来的,但是因为全先生破了这个案子,所以他又临时决定不来了。” “哦?就因为这个原因?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望小岳能告诉我实情。” 岳鸣摇头道:“不行的,魏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跟全先生透露实情。” “为什么?” “这个真不好说。” 全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明白了。” 全开睁开眼睛,微笑道:“小岳,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岳鸣疑惑道:“什么交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几个人大学时候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告诉你。” 岳鸣兴奋地站了起来,喊道:“真的吗?全先生真的愿意告诉我?” 全开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仁武到底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岳鸣又默默地坐了下来,面有难色地回答道:“好吧,那全先生答应我,一定不要生气。” 全开点头道:“我保证,一定不会生气。” “魏先生说,全先生是一名出色的侦探,但是全先生却因为某些羁绊给牵制住,所以一直发挥不了完整的实力。” 全开在听着。 “他说,他如果来了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指出全先生在这次案件里的不足,这样会伤全先生的心,他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他最终选择不来参加陆先生的葬礼。” “那他应该有说过,我对这次案件,到底不足在哪里吧。” 岳鸣点点头,说道:“他说,你在破案的时候,有一个老毛病,总是抓不住重点。” “什么意思?” “他说,你太注重人情,没有从案子最关键的地方出发,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不少时间。” 全开没有说话,他又闭上双眼,脑中在回想整个案情,嘴里说道:“那仁武有说过重点是什么吗?” “他说,陆先生的案子,应该从‘氰化钠’是怎样落到凶手的手上开始展开调查,‘氰化钠’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毒药,入手的门路并不会很多,凶手肯定是在成都的很有限的几个黑点的,如果是他来调查的话,他会利用自己的路子,去找到这几个黑点的他认识的线人,透过他们找出是谁了‘氰化钠’,凶手便无处遁形,整个案件绝对不会超过半天便能破解,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为那个伴娘洗脱冤情,陆先生的表弟郭龙也不会死。他还说,全先生太注重人情,而人情对于破案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牵绊。”岳鸣很小心地复述魏仁武的话,因为他知道这番话,会给全开的心灵一个沉重的打击。 全开睁开眼睛,长叹一声,说道:“哎!我确实还是比不上仁武啊!我从认识他开始,就在和他做比较,却始终比他差。这么多年了,我既当上了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也成了媒体界的**儿,到头来,我还是和他有很大差距。” 岳鸣不敢说话,他其实是想安慰安慰全开的,但他又怕他嘴笨,反而弄巧成拙。 全开接着说道:“凶手在被逮捕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这两天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即使做梦都还在回响着这句话。” “凶手对你说了什么?” “在我告诉你这句话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呢?” “你忘了吗?刚刚我们不是才做了一个交易么?” “你是说,你要告诉我,你们大学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错。我就是要说这个事。” 岳鸣精神高度集中,稍微侧过头,把耳朵更靠近全开一些。 全开说道:“那你现在要仔细听好了。” 一、入学 如何打击罪犯? 首先你得成为一名资格的警察,也只有真正的警察才有资格将罪犯绳之于法。 如何成为一名警察? 首先你得上一所警察学校去学习打击罪犯的一切手段。 当然警察学校也要分两种:一种是好的警察学校;另一种是不好的警察学校。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无疑是第一种学校,而且还是第一种学校里面最杰出的警察学校。 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都成为了中国各地犯罪分子最恐惧的那种警察。 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中短发,穿着他认为当时最时髦的运动t恤和最流行的喇叭裤,拖着一大堆的行李,站在“中国刑事警察学院”的大门口,望着“中国刑事警察学院”的招牌,心里那熊熊火焰已经被点燃。 这个小伙子名叫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 今天最让他开心的是他终于考上了“中国刑事警察学院”的刑事犯罪侦查系,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刑警,如今真的如愿以偿,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喂,你是新来的吧。”这时,全开的旁边走来了一个十分高大帅气的少年。 全开已经不算矮,而这个少年整整比全开高出半个头。 “学长你好,我叫全开,是刚刚入学的新生,以后请多指教。”全开很礼貌地鞠躬说道。 高大少年哈哈笑道:“什么学长啊,我也是新生,我叫陆通,以后咱们互相指教吧。”陆通伸出手,欲和全开握手。 全开握住陆通的大手,陆通的手十分厚实有力。 陆通问道:“全开,你是哪个系的呢?” “我是刑事犯罪侦查系的。” “这么巧,我也是读那个系的。”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说不定能分到一个班。” “那你赶紧跟我去寝室,辅导员正在寝室等大家去报道,我让她把我们分到一个班,也让她把我们分到一个寝室。” “那你赶快带我去。” 陆通的寝室是在1号宿舍楼,辅导员就在门口等着新生。 辅导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发、长相普通、微胖。 辅导员姓廖,陆通叫她廖姐。 “廖姐,我刚刚认识了个哥们,也是我们系的新生,所以我就带他来你这报道了。”陆通跟廖姐唠嗑道。 “让我瞧瞧。”廖姐上下打量着全开。 本就内向的全开,被廖姐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廖姐问全开。 “我叫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全开昂首挺胸,想放下一些矜持,来给辅导员留个好印象。 廖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你就是全开啊。” 全开就更惊讶了,说道:“廖姐认识我?” 廖姐没有正面回答全开,而是说:“很好,你现在就是我手下的学生了,寝室和班级都和陆通一样,班级是1班,寝室的103号。” 陆通兴奋道:“全开,我说的吧,廖姐肯定会把咱俩分到一起的。” 陆通赶紧帮全开把行李搬进寝室。 “喂,老廖太狡猾了吧。”从远处走来一个男的对廖姐说道。 “原来是老杨啊,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少来了,我刚刚已经听见了,你可是收到了不错的新生哟。”老杨讥讽道。 廖姐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谁叫你来这么晚。” 老杨无奈道:“看来我只能等另一个了。” 廖姐笑而不答。 老杨这时面色渐渐变得不太好看了,狠狠道:“莫非,另一个也被你收了?” “哈哈哈哈哈哈……”廖姐这次笑出了声来。 陆通帮全开把行李整理好,说道:“晚上6点,要到教室去报道,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去学校里逛逛,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妹子。” 全开失望地说道:“要这么晚啊,现在才上午10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上课了。” “上课有什么意思啊,高中的时候,书还没有读够么?什么最重要,妹子最重要。” “我不是很喜欢妹子,我更喜欢犯罪者,不然我也不会学这个。” “你太无聊了,就当是陪我吧,咱们出去逛逛。” 全开坚持不想出去,表示想看会书。 陆通生拉硬拽,用他有力的臂膀把全开拉出了寝室。 全开还是坚持不想去,就要回寝室,陆通也不放手。 “喂喂,大个子,你当道了,赶快让开。”一个嚣张的男人声音从陆通背后传来。 陆通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矮他大半个头、留有胡渣、嘴里叼着香烟的少年正怒目圆睁地望着他。 “臭小子,你吼谁呢?”陆通从小就是打架高手,岂会怕这样一个比他矮这么多的毛头小子。 “怎么?大个子,你想打架么?”胡渣少年面无惧色,双手横插在胸前,仿佛都不屑摆出打架的姿势。 “小个子,你以为爷爷怕你啊,来来来。”陆通做起架势,便要开打。 眼看火药味十足,全开赶紧横在两人中间,推着陆通便往后退,边劝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学,不要开学第一天就惹出事来。” 陆通还是不服气,吼道:“小子,有种报上名字和班级,爷爷总有一天要让你好看。” 胡渣少年没有理会陆通,而是超着手大步走掉,走时嘴里还留下一句:“无知的人类。” 陆通怒气难平,全开为了让他开心一点,便答应他一起逛逛校园。 陆通的怒气没有持续多久,当他看到青春靓丽的大学姐姐妹妹们在他眼前像乱花蝴蝶般穿来穿去时,刚刚发生事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全开却巧合相反,他的眼里没有美女,他的脑里却装着刚刚的胡渣少年,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魔力,但是那种魔力到底是什么,他却想不出来。 “喂,全开,快看那边。”陆通右手拍了拍全开的肩膀,左手指向远处。 全开顺着陆通所指的方向望去,有个穿着运动衫短发少女正站在远处望着他俩。 “我赌十块钱,她看上我了,并且马上就会过来跟我打招呼。” 全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女,少女长相清秀、眉宇间还带着一股英气。 正如陆通所说的,少女果然走过来了。 不过,陆通所说的只对了一半,对的一半是少女确实走过来了,不对的另一半是少女没有跟陆通打招呼,她是在跟全开打招呼。 “我知道你。”短发少女对全开说道。 全开十分惊讶,陆通更惊讶,他原以为自己长得高大帅气,会讨女人喜欢,却被看着老实的全开占了先机。 陆通不服气,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他还是硬着头皮打起招呼:“你好,我叫……” “闭嘴。”少女打断陆通的话,而她全程余光都没瞟过陆通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全开好奇道。 少女说道:“你叫全开,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你的新闻,新闻还附了你的照片的,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少女虽然像是在表白似的,但言语中的态度却显得十分强硬。 “这……”全开有些犹豫。 “不愿意就算了。”短发少女掉头就走,根本不给全开反悔的机会。 等少女走远了,陆通对全开喊道:“你是不是傻呀!这么漂亮的妹子要和你做朋友,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啊!” 全开不说话。 陆通又道:“那个女的说认识你,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你,是怎么回事?” 全开好像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先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想看漂亮妹子吗?我们换个地方去看吧。” 一听到要去看妹子,陆通就又忘了要问全开的问题了。 本来美其名曰是逛学校,但实际上,陆通的眼里就没看过学校长什么样,他只是在看学校的美女们长什么样,一路上,陆通还要过好几个美女的手机号码。 全开两样都没有看,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走着走着,一堆树丛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看上你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有好戏看。”陆通赶紧拉着全开过去,隔着树丛“看戏”。 树丛后面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女人,女人是刚刚的短发少女,男人却正是刚刚的嚣张胡渣小子。 “我拒绝。”少女很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胡渣小子不服气地说道。 “我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说完,又是扭头就走,留下胡渣小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突然,陆通刷一下就冲到胡渣小子面前。 陆通嘲笑道:“活该哟,就你这副熊样,还想学人泡妞,真是活该被拒。” “又是你。”胡渣小子冷冷地说道。 “是我又怎么……”陆通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地上。 而胡渣小子正骑在陆通身上,右手掐住陆通的咽喉,陆通都快喘不过气了。 胡渣小子摔倒并控制住陆通,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雷不及掩耳,动作快到陆通都没有看清,但是全开却看得真真切切。 全开赶紧冲上前,劝解道:“同学,请住手,他不会说话,我在这里替他说声对不起。” 胡渣小子看了一眼全开,松开右手,站起身来,对陆通狠狠地说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看紧一点。” 说完,胡渣小子便离去了,陆通追都不敢追。 等胡渣小子走远,陆通才站起来,尴尬地为自己找回颜面,说道:“刚刚只是不小心输给他,下次再碰见他,我一定让他好看。” 全开摇摇头,说道:“算了吧,陆通,你打不过他的。” 陆通还是不服气地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整个双手都布满茧,刚刚摔倒你的手法也很专业,他是真的练过的,你虽然身材比他高大,却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全开说的很有道理,陆通没有办法反驳,再加上他刚刚也确实感觉出来胡渣小子打架很有一套。 二、卧龙与凤雏 刑事犯罪侦查系1班大概有40多个人。 教室的空间很大很大,40多个人也只能坐到一半的座位。 全开和陆通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就像其他刚刚入学的新生一样,一开始的第一件事是观察他们的新同学。 “你瞧,那个短发个性妹子也是我们班的。”陆通指着第一排说道。 “我看见了。”全开回答道。 陆通所说的那个短发少女就是他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只见短发少女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其他同学都很自觉的往后面几排上靠。 这时,廖姐走了进来,很有范地走向讲台。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刑事犯罪侦查系2004级1班,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廖婷。”廖婷用不太像女性的浑厚中音发言。 全场新生很给面子的鼓掌声四起。 廖婷环视了一圈教室,很生气地说道:“缩在后面干什么!全都给我坐到到前面来,你们应该学习这位同学,勇于坐第一排。”廖婷用手指指着短发少女。 听到辅导员生气了,后排同学都没好气地往前面靠。 “我们去坐第一排。”这时,全开小声地跟陆通说道。 “啊?”陆通茫然地看着全开。 全开没有解释,只是拉着陆通到第一排,靠着短发少女坐下。 全开余光瞟了一眼短发少女,短发少女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廖婷。 廖婷满意地说道:“这样看着,班风要顺畅多了。” “接下来我们先点个到。”廖婷拿出了点名册。 “张氏宁。” “到。” “岳前。” “到。” …… “陆通。” 陆通站起来,环视了四周,带着强烈的自信,很大声地回答道:“到。”所有的同学都看着他。 下面有很多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哇,他好高……长得挺帅的……”说这话的人,多数都是女生。 陆通面带帅气的微笑,自豪地坐下来。 “全开。” “到。”全开小声回答,也没有站起来,相对于陆通那个排场就显得低调多了。 “林星辰。” “到。”是短发少女回答的,全开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非常美丽的名字,在他眼里,林星辰本人更像是星辰中最亮的那一颗星星。 “魏仁武。” 所有新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回应。 “魏仁武。” 还是没有人回应。 “魏仁武。” 已经第三声了,依然没有人回应,廖婷气得青筋暴起。 “这个混蛋,第一天点到就翘了。”廖婷的怒吼响彻整个教室。 “对不起哦,老师,我来晚了一点。”一个懒散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 “竟然是他!”陆通惊讶得小声与全开说道。 全开也很惊讶,原来教室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胡渣小子。 “魏仁武,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说过,6点钟报道,你就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廖婷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教室。 原来这个胡渣小子叫做魏仁武,全开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我刚刚去厕所了,所以才来晚的。”魏仁武解释道。 “赶快进来。” 魏仁武踏着拖鞋,穿着白t、短裤,大跨步地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 全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魏仁武身上,所有人就这样扭着头看他从门口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全部把头转回来。”廖婷吼道。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廖婷身上。 “这下好玩了,这个混蛋竟然是我们班上的。”陆通对全开很小声地说道,声音虽小,但是全开听得出来陆通的咬牙切齿。 “明天上午8点30分,还是这个教室,我会在这里发放课本,现在大家可以走了。”点到结束后,廖婷就宣布散场。 一听到散场,所有同学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魏仁武也从后门钻了出去。 “我们再去会会那个混蛋。”陆通奸笑道。 全开还没来得及阻止,陆通已经追了出去。 全开正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坐在他旁边的林星辰这时却突然讲话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全开被吓一跳,刚刚林星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却要和他一起去看看陆通找魏仁武的茬。 林星辰径直就走了出去,全开跟在林星辰的背后。 就在教学楼里的过道上,只有魏仁武和陆通两个人,魏仁武站在过道中间,陆通却背靠在墙壁上面色铁青、冷汗直冒。 全开上前关心地询问陆通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陆通没有回答,而林星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等着看好戏。 魏仁武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悠闲地说道:“你这兄弟,刚刚跑过来挑衅说,打架打不过我,想跟我比智慧。” “智慧?”全开疑惑道。 “没错,所以我就点评了一下他,他就便成这个样子了。” “那我要请教一下,你是怎么点评的他?”全开的语气起了变化。 “我说,你这位兄弟,身上有一股沐浴乳的味道,说明昨晚洗过澡,口音又不是本地的,那么他一定是在酒店里洗得澡。双膝红肿,是因为长时间保持跪着的姿势,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做一种很少儿不宜的动作。今天他招摇过市,到处勾搭女生,说明女朋友不在本地,或者没有女朋友。总结来说,他昨晚应该是做了一个大保健。”魏仁武悠哉悠哉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林星辰带着异样的眼光看陆通,陆通双眼看着地面,仿佛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全开却盯着魏仁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全开走到魏仁武面前,两人相视而立。 “还是让我来跟你比比智慧。”全开向魏仁武发起了挑战,大战一触即发。 魏仁武扔掉只抽了两口的香烟,瘪着嘴说道:“你先请。” 全开闭起了眼睛,缓缓地说道:“你名字中带武,双手布满茧,应该是你父亲比较崇尚武术,所以从小就教导你武术,也侧面说明你父亲也是一个练家子。双手湿润,你刚刚才洗过手,说明你没有骗辅导员,你确实刚刚迟到是因为去厕所,你留有胡渣则是因为你来学校的时候忘带剃须刀了。”话说完,全开也睁开了眼睛。 魏仁武微笑道:“现在该我了吗?” “请。” “你对你背后那个短发妹子很感兴趣,刚刚在教室里,至少有三次偷偷得看过她。听口音,你是南方江浙一带的人,看你这奇怪的喇叭裤,你不会是大城市出来的人。左臂上有一条很直却很浅的刀疤,是你在抵挡别人砍过来的刀时留下的,所以才会直,当时的情景你左手护头,身体很自然的向后倾,还是没有完全躲开刀,但是也缓解了刀砍过来的力度,所以伤口才会这么浅。这种格挡姿势,证明你练过拳击。你性格内向且脾气好,证明你不是因为招惹是非,才被人砍的,为什么被砍,是因为你在做一件你认为很正义的事情。” 两人的互相凝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林星辰死死地望着两个人,连陆通也似乎忘记了刚刚的尴尬,沉醉于二人的对决中。 “哈哈哈哈哈哈……”全开突然笑了。 魏仁武也跟着笑了,两个人瞬间将紧张的气氛给瓦解了。 全开伸出手想要和魏仁武握手,他说道:“你好,我叫全开。” 魏仁武轻轻将全开伸出的手拍开,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看过你的新闻。” 说完,魏仁武转身就走,走前还留下一句话:“你有一件事说错了,我不是没有带剃须刀,我只是喜欢留胡子,下次再和你切磋吧,回见。” 全开也回应了一句:“我也记住你了,魏仁武。” 真是英雄惜英雄。 陆通好奇道:“全开,这个美女和那个混蛋都说看过你的新闻,你到底上的是什么新闻啊?” 全开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林星辰代为回答:“前不久,中国发生一件轰动一时的悬案,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十六岁少女,在自己房间里被人勒死,尸体被发现时,双手反绑。正在警察束手无策之时,一个高三少年横空出现,仅仅凭少女被绑的绳子打结的方式,便推测出凶手是少女的继父。而这个如神探般的少年,名字叫做全开。” 陆通听得目瞪口呆,他吃惊道:“原来全开这么厉害啊!” 林星辰继续说道:“这次入学的,有两个新生是这个学校的所有教师共同认为将来会成为警界百年不遇的奇才,并把这两个人称为警界的‘卧龙’与‘凤雏’,而全开就是‘凤雏’。” 陆通问道:“那‘卧龙’是谁呢?” 林星辰冷哼一声,说道:“就是刚刚那个**——魏仁武。” 全开没有说一句话,异常安静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过道。 三、姐姐 这一晚,全开几乎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他仔细地回味着他和魏仁武之间的对峙。 他没想到的是,一直一来,他都认为自己会成为全中国最厉害的警察,然而入学第一天就遇到了对手。 他就这样在**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一整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虽然全开困得不行,但还是和陆通按时来到教室。 这次,魏仁武没有迟到,因为他直接翘掉了。 廖婷气得不行,差点就去逮他,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决定先给同学们发课本。 魏仁武的课本没人认领,全开却说道:“让我拿回去带给他吧。” 陆通和林星辰非常吃惊,完全不知道全开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陆通捧着自己的课本,全开捧着自己的课本还有魏仁武和林星辰的课本,林星辰跟在他们俩的身后。 陆通问道:“全开,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要帮哪个混蛋领书?” 全开回答道:“你难道不觉得他挺特别的吗?” 林星辰冷冷道:“我觉得他是挺特别的——特别无耻。” 陆通哈哈笑道:“我同意小辰辰的话。” 全开摇头道:“魏仁武这个人,只是不喜欢主动和别人接触,其实他这个人心肠应该不坏的。” 陆通疑惑道:“你确定他不喜欢主动和别人接触吗?” 是的,他们的前面正是魏仁武,这次他没有很随意的踏拖鞋,而是穿得工工整整,头发也竖得快要飞起来,精神面貌有别于昨日,可能是因为他今天要主动搭讪,所以才特别整理了一下自己。 没错,魏仁武正在主动地勾搭一位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白色长裙的美女。 准确地说,至少从背影来看,就让人觉得一定会是一位美女。长发女子刚好背对他们,他们也只能看见背影。 远远就听见魏仁武说道:“我看上你了,能做我女朋友吗?” 长发女子柔声道:“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一些再说吧。” 声音和背影一样动人,陆通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这女的到底长什么样。 “咦,声音好熟悉呀。”林星辰自言自语地说道。 陆通哪里还顾得上林星辰说什么,直接跑到魏仁武的前面,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陆通。”这时,他已经能看清楚长发女子的脸,简直就是美若天仙,放在茫茫参差不齐的大学女生中,也绝对是最闪亮的那种女生。 长发女子说道:“你好。” 林星辰和全开也跟了上去。 全开没有和长发女子打招呼,而是和魏仁武打起了招呼:“魏仁武,你的教科书,我帮你领回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林星辰惊奇地叫了出来。 “姐姐?”全开、魏仁武、陆通异口同声地跟着叫了出来,三个人同步地就像彩排过一般。 原来,长发女子是林星辰的亲姐姐,名叫林言,24岁,是一名警花,这次专程来学校办事,顺便还准备看看林星辰的,没想到路上便撞上了。 林言邀请了林星辰以及全开、陆通、魏仁武一起吃午饭。 午饭的地方是一家很不错、环境很优雅的饭店,一看就知道一顿饭至少上千的那种饭店。 全开是个乡下孩子,他还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所以他显得特别拘束,陆通和魏仁武倒是放得挺开的。 “星辰,你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新朋友们吗?”林言微笑着说道。 林星辰依然冷冰冰地说道:“不用介绍,他们还算不上我的朋友。” “我叫陆通。”陆通倒是很积极地自我介绍。 林言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刚刚你已经介绍过了。” 陆通说道:“刚刚那个不算,太仓促,我得重新来一遍。我叫陆通,目前来看,可能是这个学校最帅的一个。” 魏仁武脸侧到一边,讥讽道:“不害臊。” “你说什么?”陆通便要发怒。魏仁武理都不理他。 林言笑道:“好了好了,陆小兄弟,他开玩笑的。魏仁武我刚刚也算认识了,胆子挺大的,竟然跟我这样的大姐姐表白。“ ”还是这位小兄弟又怎么称呼呢?”她又对全开说道。 全开恭敬地回答道:“我叫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 林言说道:“全小兄弟是个有礼貌的人。” 林星辰说道:“姐姐,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言回答道:“其实,这次是顺道来看看你的,你也知道,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有一个案子要请教一下我以前的导师……” “案子?”这次是魏仁武和全开同时抢道,一听到案子二字,两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怎么了?”林言问道。 “能不能把案子讲给我听听。”全开的内心十分的澎湃。 林言摇头道:“不行的,这是警方的机密案件。”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起来,眼神突然异常坚定,“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案子了?” “你知道?”林言好奇道。 魏仁武嘴角上扬,说道:“林姐是从天津来的吧。” 林言更好奇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你不是本地的警察,所以林星辰见到你,特别惊讶,因为本来你们并不经常见面;第二,你的腿上有溅起的泥点,因为在小腿后侧,你没有察觉到,泥点已干,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你包里放着一把伞,所以你刚刚从一个下雨的城市来的,距离还不算近,所以伞和泥点都已经干了;第三,你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学校,所以你的航班应该是早上7点至7点半这个时间段降落,这个时间点一共有5个航班,分别来自于北京、天津、成都、深圳、上海。最后,这五个城市里,唯一一个今天凌晨就在下暴雨的城市就是天津了,不过你上飞机的时候,雨应该停了,否则飞机不一定能顺利飞行,航班必定会晚点。” 魏仁武说了一大堆,林言和其他人包括全开都听得膛目结舌。 尤其是全开,听完魏仁武一番话后,心里特别失落,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但是总觉得自己和魏仁武相比起来还有一些差距,这也是他昨晚睡不着觉的真正原因,在昨天他们对峙时,他就已经察觉出来这一点了。 林言说道:“你怎么知道哪些城市下雨?哪个时间有哪次航班?” 魏仁武说道:“我每天早上都会看天气预报,而航班的班次,我记在脑袋里了。” 林言惊叹道:“真是不可思议,你刚刚好像还说你知道是什么案子了?” 魏仁武回答道:“当然,天津有一桩案子,已经造成了警界的恐慌,这个案子我也注意了一阵子了。” 林星辰急道:“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急死我了。” 魏仁武哈哈大笑。 陆通仔细聆听。 全开却闭起双眼,一言不发。 林言说道:“如果你知道是什么案子了,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魏仁武说道:“不,很多细节我还不是很清楚,我需要你告诉我。” 林言面露难色,说道:“我都说了,这是机密。” 魏仁武微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你是天津来的吗?” “为什么?” “我是想让你知道,你需要请教的不是你的导师,而是我。”魏仁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全开睁开双眼,紧紧盯着魏仁武。 林言摇头道:“算了吧,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我的导师杨教授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家。” 魏仁武摊开双手,无奈道:“那没办法了,细节只能我自己去找了,不过,我看上的案子,我保证没人比我先破。” 全开这时说话了:“你们俩能告诉我是什么案子吗?我想知道一些,并且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林言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魏仁武却说道:“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凶手未知,死者已经累计到七个了,每一个死亡时间间隔一周,死亡地点都是荒郊野岭,最重要的一点是——死者都是警察。我把案子说给你听了,但是我不会需要你的帮助。” 林星辰和陆通听到这些,心里不寒而栗。 林言怪责道:“你怎么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凡事要得讲规矩。” 魏仁武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边抽烟边摸着自己的胡渣,说道:“规矩是你们警察的规矩,我又不是警察,没必要守规矩。” 全开突然站了起来,他指着魏仁武说道:“魏仁武,我要和你比赛,就这个案子,我们比比谁先破案。” 林星辰和陆通吃惊地看着全开,这时的全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失去了他本该有的温文尔雅,不过今天让他俩吃惊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 魏仁武吐着烟圈,冷笑道:“比赛?你随意,反正我破我的案子,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言嫣然一笑,说道:“现在的大学生,真是有斗志啊!” 四、虎父无犬子 饭后,林言便独自离去去办她的事,魏仁武也自己拿着全开带给他的教科书回去寝室。 全开让陆通帮他把他的教科书带回寝室,而自己却拉着林星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聊天。 “全开,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星辰带着十分谨慎的眼光看着全开,疑惑道。 全开连忙解释道:“别担心,我不是要和你表白之类的。” 全开还真说中了林星辰心里想的事,所她便更疑惑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有事就直说,我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了。” “你应该和你姐姐关系不错。” “这不是废话么!” 林星辰突然像恍然大悟似的,骂道:“你个好小子,我还以为你和魏仁武那个**不一样,算是个绅士,没想到你也打起了我姐姐的主意。” 全开尴尬地解释道:“别…别误会,我不是对你姐姐有意思。” “那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让你帮我向你姐姐打听一下关于吃饭时说的那个案子的详情。” “原来你就想知道这个?” “是的,我已经决定和魏仁武比赛,所以我需要这个案子的细节。” 林星辰侧过脸说道:“那好,我帮你。” 全开兴奋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忙我吗?” 林星辰哈哈笑道:“反正,我也想知道这个案子,到时顺便告诉你呗。” 全开正要拥抱林星辰来表示感谢,但是突然脑中一转,才想起林星辰是个女孩子,只能语言上说道:“感谢啊!感谢啊!星辰。” “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一定,一定。” 在办公室里,林言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说道:“杨教授,这次入学的这帮学生里,真是有不错的苗子啊!” 杨教授坐在他的真皮旋转椅上说道:“是啊,其中有两个学生,可是被称为警界的‘救星’。” 杨教授年约五十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有一山羊胡,穿着一身紫色晚礼装。 “你说的那两个人,我应该已经都见过了。” “你感觉他俩怎么样?” “全开,之前在报纸上看过他的事迹,这次见着人,发现是一个比较内敛的小男生,虽然很有潜力,但还是太嫩了。而另一个魏仁武,就显得更加的张狂一些,自我意识比较严重,做事和说法也比较我行我素,但是又非常有实力,他的推理思维,已经超越了他的年龄,夸张一点说,已经不亚于一个成熟的警探,只不过……”林言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开始紧锁。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这种类型的,培养的好,就是一名出色的警探,培养的不好,可能会成为所有警察的噩梦—— 一名出色的犯罪者。” 杨教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我对这个魏仁武却非常有信心。” 林言回到杨教授的跟前,好奇道:“杨教授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杨教授说道:“你知道魏仁武的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 “我说出他的名字,你一定认识。” “谁?” “魏真。” 听到这个名字,林言无比震惊,这个名字极具魔力,凡是当警察的人,没有谁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魏真是谁?也是一名警察,但他却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他简直就是警察的神话。 有一次,他和另一个警察去一个毒枭的窝点里去调查,却不幸中了埋伏,当时他们两个警察一人只有一把,每个人只有二十四发,而他们面对的是二十四把机,最终的结果是魏真的同伴在火拼的一开始就牺牲了,而他一个人二十四发,一颗也没有浪费,全部将罪犯击毙。 还有一次,当时有七八个罪犯正在抢劫银行,警察接到报警,便迅速将银行围得水泄不通,但是罪犯挟持了银行里面的人质大概十几个人,警察一直在用语言和罪犯周旋,魏真却绕道从后门进了银行,最后把所有罪犯的尸体抬了出来,人质们毫发无损。 林言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充满了无穷的敬意,她叹道:“没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魏仁武,竟然是魏真的儿子。” “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魏仁武的成长,有一个英雄老爸,我想他的家庭教育一定是十分严厉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路走歪了,其他警察收拾不了他,我也相信他爸也一定能收拾他。” “不过他和他爸的风格,真的差太远了。一个严肃又古板,一个放荡又不羁。” “不提他了,你还是说说,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吧?” “教授,知道天津那个案子吧。” “略有耳闻。” “我就是来听听你的意见的。” 回到寝室,全开盘膝坐在自己的**上,闭目养神,陆通却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你是不是跟林星辰表白了?” 全开没有理会他。 “好小子啊!从昨天你拉着我去第一排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肯定喜欢上了林星辰了,没想到你今天就下手了。” 全开还是没有理会他。 陆通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啦,她长得还是不错的,你小子要是能泡上,也还是不吃亏。”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些吵闹声。 全开睁开眼睛,说道:“咱们出去看看。” 说完,便拉着陆通出了寝室。 是林星辰在和几个男生争吵。 林星辰看着非常生气,她怒道:“大白天的,你们不穿衣服,耍什么**!” 其中一个男生也不甘示弱,他反击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大姑娘,跑到男生寝室来,像什么回事!” 全开赶紧上前解围,挡在林星辰身前,赔笑道:“各位见谅,这是我朋友。” 陆通也凑了过来,他怒目圆睁地看着那几个围着林星辰的男生,冷冷说道:“你们几个想怎么样?” 陆通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对于这帮男生来说,还是极具威慑力的,看着陆通要帮林星辰,便四散而走。 全开把林星辰拉出男生宿舍,陆通也跟了上来。 全开问道:“星辰,你找我有什么事?” 全开这一问,林星辰突然眼泪夺眶而出。 全开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说道:“哎呀,星辰,你怎么了?” 陆通也跟着安慰道:“对啊,星辰,你别哭啊,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 全开对付罪犯可能还有些办法,但是对于女人的眼泪,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跟着陆通说道:“是啊,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林星辰强忍住眼泪,哽咽道:“我姐姐…我姐姐…” “你姐姐怎么了?”全开和陆通同时说道。 “我姐姐…她不见了。” 陆通说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姐姐和我约定,办完事…四点钟左右来寝室找我,可是…可是,现在都五点了,她却还没有来。” 陆通说道:“也许,她是忘了?或者事情没有办完?又或者她有急事就先走了。” 全开摇摇头,说道:“她不会忘的,她和星辰是亲姐妹,关系又好,怎么可能会忘,如果有急事要走,也要先订机票,再等航班,她完全有时间跟星辰道别。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事情没有办完。” 林星辰心急如焚,依然带着哭腔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陆通看着全开,全开说道:“星辰的姐姐是去找杨教授,现在我们当然也要去找杨教授了。” “可是杨教授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啊!”陆通提出了质疑。 全开问林星辰:“你姐姐以前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林星辰点点头。 “也是刑事犯罪侦查系?” 林星辰又点点头。 “我们可以找我们系的学长们问问,我们系到底有几个姓杨的教授,然后挨个挨个找,一定能找到杨教授的。” 陆通这时说道:“学长,我不认识,学姐我倒是认识几个。” 幸好刑事犯罪侦查系的导师中姓杨的人并不多,这些姓杨的导师中称得上教授的就更不多了,有且只有一个。 站在杨教授办公室的门口,全开有些犹豫,林星辰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她率先敲响办公室的门。 门打开了,他们三个人被吓一跳,开的人他们都认识,竟然是魏仁武。 “你们怎么来了?”魏仁武惊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林星辰也惊讶道。 魏仁武没有理她,对着里面说道:“杨叔,你有访客,我就先不打扰了。”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魏仁武又对他们三个说道:“杨叔叫你们进去。” 三个人便一头雾水的走进了办公室,而魏仁武便离开了。 杨教授坐在他的真皮办公椅上,看着他们三人,问道:“三位同学,你们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五、鬼魅 林星辰说道:“你好,杨教授,我是林言的妹妹,我叫林星辰,我姐姐是不是今天来找过您?” 杨教授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哦,原来是林言的妹妹啊。你姐姐确实来过这儿,不过她已经离开了,据说是找你去了。” 林星辰直接了当地说道:“杨教授,我姐姐失踪了,所以我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当说到林言失踪时,林星辰的语气变得忧心忡忡。 杨教授站了起来,大吃一惊,他急道:“什么?你姐姐失踪了?” 这时的林星辰有些哽咽,全开代为回答:“没有错,林言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杨教授问道。 全开说道:“应该是从你这里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 杨教授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缓缓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全开说道:“我想知道,林言到你这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杨教授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小林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来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全开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教授说道:“听我慢慢说。小林今天来找我,跟我谈到了她们在天津的一个案子,是一桩连环杀人案,被杀的七个人,都是警察,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因为看到过凶手的人,都已经被杀了,不过虽然没有人见过凶手,但是凶手每次杀人,都会在死者的胸口上,用刀刻下一个‘鬼’字,所以天津警方把这个连环杀手暂时取名为‘鬼魅’。” 全开说道:“死者应该还有一个共同点吧,而且这个共同点,才是杨教授最担心的问题。” 杨教授心头一紧,仿佛被全开看穿心事似的,说道:“没错,死者之间除了都是警察这个共同点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是负责调查‘鬼魅’的干警。” 林星辰、陆通、全开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们已经猜出杨教授的意思了,没有错,现在林言正是负责调查“鬼魅”的干警。 全开战战说道:“林言这次来,是求助杨教授的,那么我想知道,杨教授给林言的是什么样的建议呢?” 杨教授说道:“我跟她说,她在明,敌在暗,十分危险,我建议她先想办法躲起来,让对手捉摸不定时,就有机会让‘鬼魅’露出狐狸尾巴。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她就……”说到这里,杨教授实在说不下去了,他甚至不敢往下想,因为结果肯定是非常糟糕的。 林星辰面如死灰,她和杨教授一样,也不敢往下想,但是她又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现在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 “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林言的,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就动身吧。”全开的一席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似的,缓解了在场所有人的沮丧情绪,重新燃起了斗志。 林星辰坚定地点点头,陆通更是士气高昂地吼道:“林姐姐这么漂亮的美人,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不懈余力地帮忙。” 连杨教授也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也一定要告诉我。” 全开说道:“对了,杨教授,魏仁武找你有什么事吗?” 杨教授疑惑道:“他找我,也是问这个案子的事,对于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全开微笑道:“没事,我只是顺便问问。” 然后他又对陆通和林星辰说道:“我们出发吧。” 他们刚走到门口,杨教授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这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全开回过头来,露出温暖的笑容,他说道:“我叫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 走出杨教授的办公室,全开就说道:“等一等。” 陆通疑惑道:“怎么了?” 全开说道:“林姐姐出了这扇大门,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该是什么地方呢?” 林星辰说道:“应该是我的寝室。” 全开说道:“没错,是星辰的寝室,我们也沿着这条线开始找吧。” 在去往林星辰的路上,全开又问道:“现在我在去往星辰寝室的路上了,你们觉得她为什么没有到达星辰的寝室呢?” 陆通又说道:“她被人在路上掳走了?” 全开摇头道:“整个校园,到处都是学生,到处都是眼睛,怎么可能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一个极具反抗力的成年人。” 林星辰急了,她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关子啦。” 全开说道:“她在路上,一定遇到了一件让她改变主意的事情,所以她是自愿放弃去星辰的寝室,这件事一定非常紧急。” “会是什么事呢?”林星辰问道。 全开双眼直视前方,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她一定是看到一个讯息了,而且……”全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我应该也看到那个讯息了。” 陆通和林星辰顺着全开的视线看去,不远处有一颗碗那么粗的白杨树,树干上被人用锋利的刀刻下了一个肉眼完全能看清的字,那个字是一个“鬼”字。 三人的背脊骨同时一阵冰凉。 “姐姐…就是看到这个字改变主意的吧。”林星辰的声音微微发抖。 全开环视了一下周围,他看到附近刚好有一个小部,这个小部的位置又刚好能看到那个字,他立马向小部跑去,陆通和林星辰也跟着全开跑去。 小部的老板是一位老大爷,他正坐在小部门口的摇椅上,摇着蒲扇纳凉。 全开很有礼貌地问道:“大爷,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事。” 老大爷见着如此彬彬有礼的同学,自然态度也是极好,他说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儿要问,尽管说就是了。” 全开指着那个“鬼”字,问道:“前面那颗白杨树被人刻了一个字,我想问问大爷您有看到是谁在哪里刻的吗?” 老大爷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还真看见了。” 林星辰急道:“大爷,快告诉我们,您看见什么了?” 老大爷不温不火,晃着摇椅,摇着蒲扇,缓缓道:“当时,有一个穿着一件连帽衣服的男人,一直在这周围徘徊,但是他把连衣帽戴上,还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反正他贼眉鼠目的,看着都不像是好人,特别是这么大热天,还穿一件春秋衣服,更是让人怀疑,所以我就一直在观察他是不是小偷想在这里‘踩点’来着,结果他却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在那里刻下的这个字。” “那后来呢?”林星辰简直心急如焚。 “后来,他就躲在了一个暗处,直到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看到了那个字,神情变得非常恐慌,她四处张望发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我觉得有可能是那个男人故意要让她发现的吧,后来那个男人就朝南边逃跑了,那个小妹妹就去追她,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老大爷饶有兴致地讲完了这件事,就感觉全开三人是他的听众,而他正在讲一段曲折离奇的“评书”似的。 全开鞠了一躬,谢道:“大爷,我明白了,感谢你耐心跟我讲这件事。” 老大爷哈哈笑道:“不客气啦,我最喜欢你这种懂礼貌的年轻人,不像刚刚那个年轻人那样,毫无教养!” “刚刚?”全开疑惑道。 “对啊,刚刚不久的时候,有个满脸胡渣的年轻人也来问过,但是他态度就差得太多了。” 全开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告辞了,大爷。” 离开小部,三人决定商量一下。 全开说道:“很明显,林姐姐发现了‘鬼魅’,然后就去追他,所以才会没有来找星辰。” 林星辰没有说话,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件事的走向,她只是担心她姐姐的安危。 陆通说道:“刚刚那个大爷说的没有教养的年轻人,应该是那个魏仁武吧。” 全开说道:“百分之百是他,没想到他还是比我们抢先一步。” 陆通说道:“先别管他了吧,我还是做我们的。” 全开点点头,说道:“林姐姐是朝南方追去的,‘鬼魅’的穿着很容易被人记住,而林姐姐本身从外貌上就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两个人还在高速追逐,我们边沿着这个方向一路走一路问周围的店铺,一定会有线索的。” 全开的方法很管用,有好多个店铺老板都说看到这样的两人追逐。 一路问,一路找,直到出了南校门,最后一次线索是来自南校门的保安大叔,他说两人分别上了一辆的士车,就走了。 陆通焦急道:“怎么办啊?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林星辰还是不说话,她现在完全没了主意。 全开安慰二人,说道:“别急,校门口是有监控的,我可以从监控上看看能不能看到两辆的士的车牌号,这样我们就能找到的士,向的士车司机打听两人的下落。” 六、追踪 校门口的监控视频,就在校门口保卫室便能看见,那个保安大叔很乐意帮助他们,就带他们去监控室翻看视频。 因为保安大叔记着两个人上的士的时间段,所以很快他们就翻到了两人先后上的士的视频,还好,视频刚好都看清楚了两辆的士的车牌号。 “现在该怎么办?”林星辰问道。 “让我问问这些司机吧。”全开回答道。 “怎么问?人都不知道在哪儿?”陆通也问道。 全开自信地说道:“我自有办法,看我的吧。” 全开拨通了自己的“诺基亚”手机,说道:“喂,出租车公司吗?我今天坐出租车的时候,有东西遗落在车上了,我想知道车牌号为……的司机的电话号码。好的,好的,谢谢了。” 林星辰和陆通恍然大悟,原来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找到的士司机。 第二通电话是林星辰打的,毕竟同一个人连续打两个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找失物会显得很奇怪。 总算是要到了两个的士司机的电话号码。 全开先给林言所搭乘的的士司机打电话:“你好,请问是赵师傅吗?” 电话的另一头:“对啊,你是哪位?” 全开说道:“是这样的赵师傅,我是警察,你今天下午四点在‘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搭乘了一个约二十四五岁的白裙女子是一位嫌疑犯,我希望赵师傅能一下白裙女子下车的位置,不过不知道赵师傅能不能记得?” 电话的另一头:“记得,记得,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的,一上车,就让我跟着前面的的士,鬼鬼祟祟的,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果然是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啊。我一直跟着前面的的士,一直到达了挨着‘云龙湖大桥’的上沙村附近,她才要求下车。一个长得贼漂亮的女人跟踪另一个奇怪的人到荒郊野岭去,确实让人觉得很奇怪。” 全开说道:“谢谢你,赵师傅。你给我们警方了很重要的线索。” 电话的另一头笑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市民应尽的责任,那就这样了,警官。” 电话挂了。 啪。 全开左脸火辣辣地被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林星辰打的,林星辰泪眼汪汪地骂道:“你***才是嫌疑犯?” 全开被打懵了,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陆通在一旁也非常尴尬,他还是保持冷静地解围道:“星辰,别这样,全开只是为了快点找到你姐姐,才这么说的。” 陆通的一席话,让林星辰火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说道:“对不起,全开,我刚刚太激动了,我只是…只是太着急找到姐姐了。” 全开摸着自己的左脸,微笑道:“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林星辰不好意思地说道:“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姐姐的位置了,我们赶紧追上去吧。” 全开摇摇头,说道:“别急,我们还有一个电话没打呢?” “赶紧,赶紧。”林星辰催促道。 全开拨通了另一个的士司机的电话:“你好,张师傅吗?” 电话的另一头:“不管你哪位?我待会回你电话,行不?我现在在南阳湖派出所,不是很方便……”话还没说完,全开就挂掉了电话,面色铁青。 林星辰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问道:“怎么了?” 全开缓缓道:“这个的士司机说他在派出所,可能是出事了。” 林星辰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通又要站出来当那个稳定军心的人,他安慰道:“不要瞎猜,咱们也还没看到林姐姐遇害,现在还往坏处想,还太早了,我们还是去一趟派出所找那个司机问问去,千万不要还没查到真实的情况就放弃。” 陆通可能没有魏仁武和全开聪明,但是他每次说话都很有用,每次都能把濒临崩溃的人给拉回来。 士气重整,林星辰站了起来,全开也说道:“我们是应该先去派出所看看。” 林星辰也同意。 一到南阳湖派出所,林星辰就要冲进去,全开一把拉住。 林星辰吼道:“你干什么?” 全开说道:“这里是派出所,你不能随随便便闯进去。” 经全开这么一说,林星辰才反应过来,她差点又脑子发热了。 全开又说道:“我们就在门口等那个司机出来吧。他快出来了,毕竟也应该进去很长时间了。” 陆通说道:“你没见过那个司机,他出来后,你能认得出来吗?还有,万一他已经走了呢?” 全开指着远处说道:“他的车还停在这里,人肯定还在里面,而且我不认识他,我可以在他的车旁边等他啊。” 全开指的地方,正停着一辆的士车,车牌号也正是他们监控里看到的车牌号 正如全开所说的,司机很快就出来了。 只见那个司机垂头丧气地走进自己的出租车里,全开三人立马坐上车。 那个垂头丧气的司机,一下喜笑颜开,说道:“我还说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呢,没想到,从派出所出来就有生意啊,几个年轻人要去哪儿呢?” 全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说道:“师傅,我们要去上沙村。” “什么?”那个司机顿时惊慌起来,“不去,不去,那个地方,打死我也不去?” “为什么不去啊?”全开假装疑惑道。 “我刚刚才被一个凶巴巴的男人用指着头,非要去那个上沙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找警察报案,我才不回那里去,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去。”司机连忙催促三人下车。 林星辰急道:“那人长什么样,你看清楚没?” “没有,没有,如果我看到了他的脸,估计现在已经死了,你们赶紧下车。” 无可奈何,三人被赶下了车。 这时,全开严肃地说道:“我们得赶紧去上沙村,对方手上有,处境极度危险。” 他们另外找了一辆的士去到上沙村靠近“云龙湖大桥”的位置,林星辰问道:“这里荒郊野岭的,上哪找去?” 全开站在马路中央张望了很久,说道:“这周围到处都是杂草,大家分头四处看看,有没有哪里的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一定要看草,‘鬼魅’一定不会选择走泥路的,泥路太容易留下痕迹。” 陆通和林星辰按照全开的指挥,展开地毯式搜索,没过多久,陆通呼唤二人道:“快来这里,我有发现!” 全开和林星辰赶来一看,果然有一堆草被人踩过。 全开说道:“从这个被破坏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止一个人踩过,就是这里了。” 全开在前面带路,陆通和林星辰跟在后面,缓缓前行。 穿过了草堆,就走入了一片树林里,全开突然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试着找找脚印。” 地上有很乱的脚印,都朝着北面去的。 “奇怪,看脚印的尺码,地上的脚印好像是三个人留下来的。”全开说道。 三人又沿着脚印找去。 走了大概五百米的路程,陆通指着前方不远处,喊道:“你们看,前面有人。” 果然前面有一个背影正蹲着,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穿着白衬衣,头发不算长。 听到陆通的声音,那个男人便站起来了,回头说道:“又是你们,竟然也找到这儿来了,不过你们来得太迟了。” 那个男人竟然是魏仁武,而他竟然先到了这里。 林星辰喊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魏仁武回答道:“来这里,当然是抓‘鬼魅’,不然来看风景么?” 全开看到魏仁武那张带着胡渣的脸的时候,心里不禁一紧,他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发现的事情很多,我已经到了这里有半个小时了,林言和‘鬼魅’早已不在这里,两人的脚印到这里,便变成了一个人的脚印,而且还有一些拖行的印记。留下的脚印是一个男人的脚,说明林言在这里被‘鬼魅’放倒,然后被拖走的。我也已经沿着剩下的脚印找过了,又走了一公里,就能上一条马路,我估计‘鬼魅’在那里准备了一辆汽车,驾着车,挟持着林言逃跑了。” “我们赶紧追上去啊。”林星辰忙道。 全开摇摇头,说道:“等等。” 魏仁武哈哈笑道:“人早跑了,现在你上哪儿追去,就算没跑,你两条腿跑得过别人四个轮胎?” 林星辰不服气地骂道:“那你他妈这么早就来了,为什么不追去?” 魏仁武说道:“第一,我也晚来了一步;第二,就算我及时赶到了,我两条腿也跑不过四个轮胎;第三,我没有义务救人,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抓人的。” 林星辰又骂道:“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陆通也帮着林星辰说道:“那你什么也干不了?还在这里干吗?” 魏仁武冷冷说道:“我要干的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看不懂,而且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 全开缓缓说道:“他是在提取一些‘鬼魅’和林姐姐可能会留下的线索。” 魏仁武点头称赞道:“还是你小子能看懂一点,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发现的线索的,你们得自己找,我已经找得差不多了,现在现场就交给你们了。”说完,魏仁武便原路返回。 没有人愿意留他,都巴不得他赶快走,他实在太不讨喜了。 七、我来晚了 林星辰说道:“姐姐已经被‘鬼魅’掳走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全开说道:“我们得做刚刚魏仁武已经做过的事情,现在他已经领先我们很多了。” 全开蹲下来,仔细研究着脚印。 陆通和林星辰看着全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寻找线索,陆通疑惑道:“全开,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到底真的是为了寻找林姐姐,还是只想为了和魏仁武比赛?” 林星辰也搞不懂这个问题,因为她也觉得全开太过于在意魏仁武的行动。 全开没有回应,他在搜寻线索的时候,需要专心致志。 全开摸了摸地上泥土上的灰迹,说道:“这个灰迹不是一般的灰迹,我得提取一些回学校找专门的人员研究一下。”全开身上带着一塑料袋,挖了部分的泥土放在塑料袋里。 接着,全开沿着脚印一直向前走,陆通和林星辰没有说话,默默地跟上。 一边走,一边全开还说道:“现在只剩下两种脚印,一种是魏仁武的脚印,一种是‘鬼魅’的脚印,魏仁武的脚是43码,‘鬼魅’的脚是41码。” 果然如魏仁武所说,一公里的路程后,就能看到马路。 走到马路边上,全开指着地上说道:“这里有车上漏下来的油,说明确实有车停留过。”全开又提取了一些地上的油和灰尘放在另外两个塑料袋里。 由于现在在荒郊野岭,四下也无任何交通工具,全开三人只能走路回学校。 这一路,三人皆无言,他们三人心里都各自藏着一些烦心的事情。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针对魏仁武。”全开率先打开沉默。 全开说出来的正是陆通烦心的原因,正如他之前质疑全开的那样,认为全开积极参与这次行动是因为想和魏仁武比赛。 陆通说道:“但是你的行为,很难让我们认为你不是针对魏仁武。”陆通口中说的“我们”是指他和林星辰。 可林星辰好似没有听见,因为她根本不关心全开或者魏仁武是不是在比赛,她只关心林言的安危,谁先找到林言或者谁先找到“鬼魅”都不重要,重要得是赶紧救出林言。 全开面对质疑,显得十分冷静,他又说道:“战胜魏仁武是我的心愿,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本质上我还是希望找到林姐姐,只要本质不变,我相信是不是针对魏仁武也不会显得那么重要了。” 陆通摇头说道:“我是担心你太在意魏仁武,会影响你自己是否能做正确判断。” 全开坚定地说道:“放心,我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判断,我不会受魏仁武的影响的。” 陆通还是不放心,他把问题抛给林星辰:“星辰,你觉得呢?” 林星辰魂不守舍,才反应过来,呆滞地说道:“你说什么?” 陆通一脸不悦地说道:“算了,算了,没听见就算了。全开,不管你怎样去破案,现在我们也只能相信你了,你可要争气一点。” 全开说道:“我会的。”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人直接去来到杨教授的办公室。 杨教授这时还在办公室里,一见到三人,便询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全开回答道:“从表面的线索来看,林姐姐已经被‘鬼魅’掳走了,事态万分紧急,我需要杨教授帮我检验一下这三个塑料袋里面的成分。”全开把自己收集的三个塑料袋交给杨教授。 杨教授接过塑料袋,脸色凝重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杨教授就出门了。 约莫半小时,杨教授才回来,一回来便说道:“有一个塑料袋里装得是柴油,另外两个塑料袋里的成分有接近的部分,都具有砂质粘土,化学成分多为三氧化二铁和氧化铝。” 全开恍然大悟,说道:“是红砖。用柴油的话,应该是货车。也就是说,‘鬼魅’偷了一辆装满红砖的货车作为作案的交通工具,所以身上和车上散落出来的是红砖的米分末。” 林星辰听到这里,总算集中起思维,急道:“那他会把姐姐带到哪儿呢?” 全开闭上眼睛,缓缓说道:“‘鬼魅’是从天津过来的,而林姐姐也是今天才抵达的天津,所以‘鬼魅’没有多少时间来布局,他找到合适的砖车,就要立刻找到掳走林姐姐的最佳地点和犯案的最佳地点,所以三个地方应该相距不会太远。但是奇怪的是……” “是什么?”林星辰抢道。 全开睁开了眼睛,说道:“‘鬼魅’好像非常清楚林姐姐的所有行踪。” 陆通说道:“难道‘鬼魅’真的是鬼?”自己说出来的话,陆通自己都被自己吓得背脊发凉。 杨教授责备道:“不要胡言乱语,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这只是一个智商超群的犯罪者干出来的事。” 全开说道:“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首先,我们得想办法取得警察的帮助才行,我们要先知道是哪里的砖车被盗,来缩小搜索范围。” 杨教授说道:“这个事情交给我,我和警察比较熟。” 杨教授马上便给一个应该职位不算低的警官打了通电话:“廖警官,你帮我问一下,报案中心今天有没有收到一个报案,是被盗了一辆装满红砖的货车。” 电话里说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杨教授急道:“回头告诉你吧,现在事态紧急,来不及和你解释。” 电话里说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帮你问问,待会回给你电话。”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没到五分钟,电话就回过来了:“不出你所说的,确实有一辆装着砖的货车被盗。” 杨教授问道:“在哪里?” “细河路的圣地砖厂。” “细河路的圣地砖厂是吧?我知道了,谢谢。” 还没等杨教授挂电话,林星辰已经冲出来办公室,陆通赶紧追上。 全开向杨教授要了一张地图才去追林星辰。 毕竟林星辰是女孩子,她还是跑不过陆通,陆通抓住林星辰气喘吁吁地说道:“星辰,别急啊,你都不知道该先到哪儿。” 林星辰本来就费劲力气奔跑,被陆通一抓,全身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蔫了,说道:“当然是到砖厂啊。” 这时,全开也追了上来说道:“不对,不是砖厂,砖厂是货车被盗的地方,‘鬼魅’当然不会把林姐姐带到那里,他肯定要找一个废弃的荒无人烟的藏身地。我已经拿来了地图,我们现在坐的士,沿着细河路挨家寻找废弃的工厂,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天色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本来燥热的天气,这时格外的清凉,清凉中又带着一丝阴冷。 细河路上,只有忽明忽暗的路灯,路边各大厂房都已经下班停工,没有灯光,没有人烟,整条路寂静地只有全开三人的脚步声。 全开三人全程没有语言交流,只有手势上的交流,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万一“鬼魅”就躲在暗处,岂不是太危险。 走着走着,全开小声地说道:“我们左手方的有一个厂房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很可疑,泥路只有一道车胎印,而且印记轮廓明显,是今天刚压出来的,我们进去看看。”全开控制住音量,确保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 三人放轻脚步,走进那个废弃厂房。 厂房应该并不大,但是三人却看不清厂房的轮廓,因为这里面已经没有一丝灯光,他们只能凭感觉缓慢前行。 全开示意陆通和林星辰,千万不要用手机或者其他照明设备,在黑暗中发出一点光的话,很容易就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全开趴在地上,一边摸着车胎印,一边匍匐前进,而陆通和林星辰就只能一个人抓住另一个人前进。 刚前进没出十米,全开便站起来了,他已经不需要趴在地上找目标了,他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个晃动的亮光。 黑暗中一闪一闪,忽左忽右的亮光。 冲动的林星辰,这次又冲了过去。 全开和陆通拦都拦不住,只能又硬着头皮跟上。 越接近那道光,却可能越接近真正的黑暗。 那道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抵达光源的时候,林星辰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尖叫声响彻整个黑夜。 光照在了一张脸上,一张十分清秀却充满恐惧的脸上,而这张脸正是林言的脸。 林言圆睁着大眼,瞳孔已经失去了生气,额头上有一个大窟窿,从大窟窿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成一道血痕。 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来晚了,但你们来得更晚。”是魏仁武在说话,他右手拿着电筒照在林言的脸上。 “手脚被反绑住,额头上中弹,我还检查过胸口,又写了一个‘鬼’字。”魏仁武简单的陈述了目前的状况。 “呜呜呜呜呜……”林星辰扑到林言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豪恸大悲。 八、我一定要报仇 连魏仁武都看不下去了,他安慰林星辰道:“我会抓住凶手的。” 全开却抢道:“是我会抓住凶手的。” 魏仁武瞪了一眼全开,冷冷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我前面抓住‘鬼魅’。” 陆通急道:“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魏仁武把手电筒抛给陆通,说道:“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现在轮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说完,魏仁武又走了。 陆通接到电筒,就递给了全开。 全开拍了拍林星辰颤动的肩膀,安慰道:“星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林星辰将头埋在林言的怀里,用抽泣的声音回答道:“你根本不懂我和姐姐的这份情感,你不懂,你不懂……” 全开说道:“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鬼魅’以告诫你姐姐的在天之灵,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 林星辰咬住嘴唇,声音极具愤怒地说道:“抓住他?就算是杀了他,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一定要亲手活剥了他的皮,我一定要报仇。” 林星辰的话,让全开和陆通都感到心头一麻,全开又说道:“不管怎样,我希望我们都能用法律的手段去制裁‘鬼魅’。” 林星辰站了起来,眼泪已经干涸,脸色写满了杀气,她冷冷道:“恐怕那个时候,你们谁也阻挡不了我的。” 林星辰又边缓缓朝外面走,边说道:“陆通,你去报警吧,全开你就先检查尸体吧,我去外面透透气,现在我不忍心看到姐姐那张脸。” 陆通陪着林星辰走出去,全开拿着手电筒反复检查林言的尸体。 拔下林言长裙,林言雪白的胸口被人用刀刻下了一个大大的“鬼”字,伤口极深,字写得相当规范,说明用刀之人很善于用刀,手也相当稳。 林言的膝盖有淤青,说明临死之时一直是跪在地上的。 林言额头上的窟窿是一个孔,没有留在脑中,因为林言的头颅被打穿了,弹孔周围有烫伤痕迹,所以林言是被人用抵在额头上开爆头死亡的。 林言现在还保持着死前恐惧的表情,她到底看见了什么,让她死前竟留下这副表情? 全开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他用自己的手帮助林言合上双眼,又对着林言的尸体深深地鞠上一躬,说道:“林姐姐,你安息吧,我发誓,一定会逮捕‘鬼魅’的。” 没有留在脑中,就一定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全开闭上眼睛跪在地上,在脑海中模拟林言被杀时候的情景。 当时,林言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鬼魅”,而“鬼魅”右手举起,斜起四十五度左右朝林言的额头开。 全开站起来,睁开眼睛,他在心里大致确定了流弹的位置,他用手电筒照了那一块地面,果不出他所料,地上确实有一个弹孔。 全开在附近找到一块铁质的尖锐物体一点一点地挖出流弹碎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他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 警察来了,带队的正是与杨教授通过电话的廖警官。 廖警官头发半白,面容苍老,看着也有五十好几了,估摸着也应该到了退休年龄了,但他的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透露着英气。 廖警官一见到全开,便问道:“你就是全开?” 全开站直了身子,回答道:“没错,我就是全开,周全的全,开心的开。” 廖警官哈哈笑道:“杨教授已经告诉了我,关于这件事的情况。接下来,这里交给我吧,另外的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等你。” 廖警官话中的意思是,他已经了解了这个案子的情况,也准备全面接手,全开只是一个大学生,没必要插手刑事案件,需要立即回避犯案现场。 全开完全能听懂廖警官的意思,反正他也准备离开了,因为他已经弄到了他想要的线索。 全开带着陆通和林星辰又回到了杨教授的办公室,杨教授也一直在办公室等他们回来。 杨教授一看到三人面色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呆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道:“林言是个好姑娘,也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之一,‘鬼魅’真的是太残忍了,连这样的女子,他也能下得去手,真是太遗憾了……” 林星辰狠狠道:“我一定不能让姐姐白白就这样死掉,我一定要生剥了‘鬼魅’,他现在应该还可以得意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不过他得意的日子不多了。” 全开拿出装着流弹碎片的塑料袋交给杨教授,说道:“杨教授,我需要你帮我拼凑出这些是什么型号的。” 杨教授说道:“这个就交给我吧,你们又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杨教授又一次离开了办公室。 在等杨教授的过程中,陆通问全开:“我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和魏仁武合作一下?而不是要和他竞争,我觉得如果你们两个聪明人能一起合作的话,应该能更快抓住‘鬼魅’。” 全开摇头道:“你觉得他会想和我合作吗?” 这个问题,陆通是知道答案的,所以他无法反驳,而且他觉得刚刚他自己的问题简直愚蠢至极,像魏仁武这样自傲的人,怎么会同他人合作。 杨教授回来了,他神情似乎更加不对劲了,他说道:“是国产的9mm弹。” 全开神情也变得和杨教授一样,十分惊讶。 陆通问道:“怎么了?” 全开缓缓道:“这是警察配发。” “什么?你的意思是,姐姐是被警察杀了的?”林星辰叫了出来。 杨教授说道:“也不一定。” 全开补充道:“‘鬼魅’杀了八个警察,他杀人的时候,完全可以带走警察的配和,所以这也不稀奇。” 陆通说道:“那你们惊讶什么?” 全开长叹一声,说道:“用警察的东西杀死警察,这一种炫耀,对自己逍遥法外、为所欲为的炫耀。” 杨教授说道:“‘鬼魅’真的是极度自信,不过也确实有他自信的资本,已经死了八个警察了,却连‘鬼魅’是谁都还没人知道。” “马上他就要不能得意了,因为我盯上了他。”稳定军心的定心丸不是陆通,这次换做了全开。 陆通说道:“我觉得‘鬼魅’杀了人之后,应该会逃离,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机场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全开摇头道:“你就确定他一定是坐飞机?不能坐火车或者汽车吗?” 这个陆通还真不能确定,他原来以为自己发表了一个不错的意见,结果又只是说了废话而已。 林星辰说道:“不管‘鬼魅’怎么逃,他肯定都会回天津的,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 “天津。”全开抢在林星辰之前说出来。 众人决定第二天出发去天津,而杨教授就不能和他们去天津,不过他可以帮他们请假,他们三人的机票是陆通订的,对 于一个大学生来说,一张机票钱快赶上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然而陆通最特殊的地方就是不差钱。 这**,对于林星辰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相反,全开这**睡得很沉,他之前**本身就没睡好,再加之劳累了一天,所以他一沾**,便睡着了。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位于沈阳,离天津有六百七十左右公里的路程,坐飞机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全开是农村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飞机一起飞,他就开始感觉胃在翻滚,等下飞机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走路都要陆通搀扶着。 一下飞机,林星辰轻叹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没想到我刚离开这里没多久,便又回到这里。” 陆通说道:“原来你是天津人啊。” 林星辰说道:“本来我就是天津人,姐姐是个热家的人,不像我这个野孩子,所以她选择回到这里做警察。我得回家一趟,给我们家的两个老人报个平安,顺便还要汇报一下姐姐的噩耗……”说到这里,林星辰说不下去了。 全开强行立起虚弱的身体,说道:“你先去吧,我们也先到你姐姐所在的公安局去。” 林星辰说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去吗?” 陆通说道:“杨教授给了我们地址的,而且也和那边的人好了的。” 林星辰挥手作别,说道:“那我先走了,见过父母后,我就马上来找你们。” 林星辰的家和全开他们要去的“红桥公安分局刑侦支队七大队”都位于天津市红桥区。 全开和陆通叫了一辆的士载着二人来到育苗路的“红桥公安分局”门口,门口正有一位身穿,年龄约莫四十来岁,平板头型的男人在等待他俩的到来。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道:“这两位小兄弟一定是全开和陆通吧,你们好,我是林言的上司,‘红桥公安分局刑侦支队七大队’的队长,我姓吴。我已经和杨教授通过电话了,具体情况,他也给我说过了。” 九、第一个被杀的人 全开说道:“正是我们俩,吴队长,你好。” 全开和吴队长礼貌地握手。 吴队长说道:“先到里面去吧,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吴队长的办公室不算大,不过里面的办公桌倒是有很多个,但是只有三个人还在办公桌前,肉眼都能看出来这三个人士气低落,全开心里明白林言之死应该也传到这三个人的耳朵里了。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单独的隔间,算是吴队长的独立办公室,吴队长把全开和陆通二人带到了这个独立办公室里。 独立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小沙发,陆通和全开就坐在沙发上,本来是够两个人坐的沙发,由于陆通身体略宽一些,全开就被挤得很紧凑。 陆通率先问道:“吴队长的手下是不是有很多人,我看外面有好多办公桌来着,但是现在只有三个人在场,他们都出去办事了吗?” 吴队长微笑道:“我手下一共有八个人,另外五个没有出去办事,他们只是……” “他们只是已经被‘鬼魅’给杀了。”全开抢着回答道。 陆通不敢说话了,他也明白为何另外三人会如此失落。 吴队长说道:“‘鬼魅’一共杀了八个人,其中五个是我们队的,另外三个是天津市公安局的,本来一开始是我们支队在接手这个案子,人死多了过后,就变成重案,便由市局接手,结果市局也死了三个,他们觉得‘包袱’太重,现在又给扔了回来。” 全开说道:“‘鬼魅’现在真的成了警界谈虎色变的罪犯,只要沾上这个人的警察都死了,自然没人敢碰这个案子。” 吴队长说道:“这次你们来之前,杨教授专门打电话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小林的死,第二件事便是极力向我你——全开。” 全开说道:“吴队长,我是一名大学生,很多警察都不会信任像我这样的年轻人的,所以你信任我吗?” 吴队长哈哈笑道:“虽然你是一名大学生,但是我也听过你很多传闻了,‘凤雏’——全开,你的名号已经在警界小有名气了,再加上我已经败给‘鬼魅’很多次了,现在我也是束手无策,该不该同你合作,我好像也没得选择。” 全开说道:“虽然吴队长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是我一定不会让吴队长失望的。” 吴队长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同你合作,尽管说吧。” 全开说道:“据我所知‘鬼魅’所杀的警察,全都是负责调查‘鬼魅’的警察,但是应该有一个人不是吧?” 吴队长说道:“没错,确实有一个人不是。” 全开说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死的第一个警察应该不是调查‘鬼魅’的,因为‘鬼魅’之名不会突然空降,他的作案手法都是调查他的警察,而第一个警察根本不知道有‘鬼魅’的存在,更谈不上要调查他了。” 吴队长说道:“你继续。” “所以,与其调查每一个被杀的警察,我们还不如从第一个下手,他的开头便是打破‘鬼魅’作案常规手法的案件,这其中一定有特殊的原因,还请吴队长告诉我第一个警察是在上面情况下被杀的。” 吴队长称赞道:“杨教授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你的思维十分敏锐,我们一般在调查‘鬼魅’时,太容易从他杀的每一个警察入手,这样反而会被‘鬼魅’牵着鼻子走,这样吧,外面刚好有一个活着的我的手下是死的第一个警察的拍档,我让他进来给你详细地说明一下。” 吴队长所说的那个活着的手下被吴队长称为小李,二十岁出头,刚从警校毕业不久,他进来的时候,满脸沮丧,当听到吴队长让他讲讲第一个死的警察时,整个脸更加像死了老爹似的,没有一点年轻人应该有的生气。 小李说道:“第一个被‘鬼魅’杀了的警察叫做王显武,是一个快退休的老警官,我一般会亲切地称他为王大爷,我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上班,第一个搭档就是王大爷,王大爷表面上是我的搭档,但是他办案经验丰富,实则上是我师父。他是在自己家里面被杀的,家里房门反锁,他一个人单身汉多年,所以他都是一个人在家住……” “死之前,他有在接触其他什么案子吗?”全开怕小李半天说不到重点上去,便先抢问道。 “他当时在调查一桩贩毒案。对了,说到这儿,我要说一个情况,王大爷在死之前,跟我通电话谈论过这个贩毒案。”小李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他说了些什么?”全开急道。 “他告诉我,他发现了那个案子有了重大的进展,然后叫我暂时不要插手那个案子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叫我别问那么多,他一个人会处理好的,我当时觉得王大爷是‘老江湖’了,他应该会妥善处理那个案子的。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没有来上班,我专程去他家里找他,他却已经死在自己家里,脑门被人一打爆了头……”小李说到这里,胃酸涌上,差点就吐出来了,那是他从警校毕业第一次看见死人,而且还是平时天天亲近的人死相恐怖的呈现在他面前。 全开又问道:“这就是‘鬼魅’第一次杀人吧。” 小李强忍住胃部的恶心,说道:“没有错,当时我检查了王大爷的尸体,胸口上被人用刀刻下了一个‘鬼’字。”小李现在都无法想象,当时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去检查尸体的。 全开说道:“能不能跟我讲讲王大爷所调查的贩毒案的情况。” 小李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吴队长。 吴队长说道:“但说无妨。” 得到队长的首肯,小李才说道:“这个案子最开始是接到报案说,一个酒吧里有人贩毒,当时我和王大爷就蹲点那个被举报的酒吧,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酒吧有所谓的毒品交易,因为每天都在蹲点,人很容易疲乏,所以我们就决定轮流蹲点,王大爷死前那个电话也是轮到他蹲点时打来的。” 全开总结道:“这样看来王大爷肯定查到了什么,才会被杀的,而‘鬼魅’必定和这个贩毒案有关。” 吴队长点头道:“如果‘鬼魅’真的和那个贩毒案有关的话,那我们就有必要重启那个案子了。” 全开说道:“不是如果,是肯定和那个案子有关。所以我们就从这里下手,话说李警官能不能把那个案件的卷宗借我翻阅一下。” 小李又看了看吴队长,他毕竟是个新人,凡事都不敢自作主张。 吴队长说道:“这样吧,小李,你把卷宗拿给全开,并且你这几天也协助全开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全开鞠躬谢道:“那感谢吴队长了,也谢谢有李警官的支持,那我们先告辞了。” 吴队长说道:“那小李先带他们出去吧。” “好的,队长。”小李把全开和陆通带出了独立办公室。 小李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住哪儿呢?” 全开看着陆通,陆通看着全开,他们两个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最后,陆通回答道:“我们准备找个宾馆住。” 小李摇摇头,说道:“那怎么行!宾馆鱼龙混杂,而且万一你们已经被‘鬼魅’盯上了,宾馆就太不安全了,你们还是住我家吧。” “真的吗?”全开和陆通简直不敢相信,才刚刚认识的人,竟然可以这么热情。 “当然是真的,你们刚到天津,想必也十分劳累了,我把贩毒案的卷宗拿上,你们俩先跟我回家吧。” 小李的房子是他租的一套公寓式的房子,两室一厅,足够三个男人睡觉。 他们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时候就是饭点,小李说道:“难得我家来客人,我亲自烧两道小菜给两位小兄弟尝尝。” 盛情难却,全开和陆通便没有推辞。 在小李烧菜的过程中,陆通给林星辰打了一个电话。 林星辰告诉他俩,她的父母听说林言已故,悲痛欲绝,她必须要多陪陪父母,今天便不来找他们了。 全开对陆通说道:“随她去吧,这个时候,家人的陪伴对于老人家来说,无比的重要。” 菜来了,小李烧了三菜一汤,有“炒青虾仁”、“扒全素”、“糖醋鱼”、“番茄煎蛋汤”。 小李说道:”这‘炒青虾仁’是我最吃的,‘扒全素’是王大爷最吃,‘糖醋鱼’是林言最吃的,我烧他们吃的两道菜,也算是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吧。” 全开夹了一筷“糖醋鱼”,说道:“李警官和林姐姐应该关系不错吧,不然她吃什么,你不会这么了解的。” 小李长叹道:“哎!林言是个温柔的好姑娘,我刚到支队的时候,她也帮助了我不少,而且就在我们大家都被‘鬼魅’抹杀了士气的时候,也只有她还坚信我们能抓住‘鬼魅’,可惜就连她也没有逃脱‘鬼魅’魔爪。” 陆通试探性问道:“李警官喜欢林姐姐吗?” “没…没有的事。”小李突然十分慌张,脸刷得一下直红到耳根。 十、迷笛bar “陆通,你就别逗李警官了。”全开帮小李解围。 小李也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要叫我李警官了,我全名叫李佳然,你们可以叫李哥或者然哥。” 陆通说道:“好吧,我们就叫你然哥吧。” 李佳然说道:“快点趁热把饭菜吃了,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饭后,李佳然拿出了有关贩毒案的卷宗。 李佳然说道:“虽然立了案卷,但实际上,我们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全开说道:“反正你们查到什么,你就讲讲什么吧。” 李佳然说道:“被举报的酒吧,名字叫‘迷笛bar’,是个很普通的小酒吧,注册的法人也就是酒吧的老板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叫陶菲儿。酒吧每天的客人很少,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不热闹的酒吧并不适合毒品交易。“ 全开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它晚上营业的时候,去看看这个酒吧。” 李佳然问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全开微笑道:“不妨先去看看王大爷的家。” 王大爷的家,是一套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老房子了,虽然楼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但房子里面空间倒是不小,足足有一百三十个平方,三室两厅。 一进门,全开就说道:“王大爷应该不是一直单身吧。” 李佳然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全开指着门口的鞋架说道:“这里有小孩的拖鞋,鞋子款式很旧且磨损严重,这肯定不是为客人的小孩准备的,再加上拖鞋上灰尘很重,已经很久没人穿过,所以我猜这是王大爷的小孩的拖鞋,但是他的小孩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李佳然称赞道:“全小兄弟真是料事如神啊!王大爷确实有过一段婚姻,并且有个儿子,因为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外勤警察,只要有案子就得到现场,长期有家不能回,王大爷的前妻不堪重负,就与王大爷离婚了,后来也带着孩子改嫁到外国去了。王大爷对于此事一直不能释怀。” 陆通说道:“王大爷这次遇害,又通知到他们吗?” 李佳然长叹道:“连他们去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更别提通知了。” 全开走到客厅里,客厅摆放整齐,只有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有一滩血迹和一个弹孔。 全开问道:“然哥,王大爷死前,这个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吗?” 李佳然说道:“除了王大爷的尸体和墙壁上的流弹碎片被取走外,这里的一切东西还是原样。” 全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说道:“这就奇怪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说明王大爷死前没有一丝挣扎,这不合常理啊!” 李佳然和陆通只是听着全开说话,没敢插一些没有意义的意见。 全开又问道:“‘鬼魅’用的是什么?” 李佳然回答道:“是巴拉贝鲁姆弹。” 全开说道:“和杀死林姐姐的不太一样啊。” 陆通问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全开摇头道:“玄机说不上,无非就是‘鬼魅’还没有把警察的弄到手,所以先用其他适用的代替。” 李佳然说道:“确实,王大爷的配和都被‘鬼魅’拿走了,再后来死的警察就全是被国产9mm弹给打死的。” 全开又查看了茶几,菜几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反扣着的水杯。 全开打开茶壶,里面还有已经泡发霉的茶垢。 全开问道:“然哥,你们对屋里的东西做过指纹测试没有?” 李佳然点头道:“有过,整间屋子都充满了王大爷的指纹,再没有其他人的了。” “这几个水杯和茶壶呢?有做过指纹测试吗?”全开的问题,让陆通和李佳然一头雾水。 “应该有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李佳然对自己的回答没有多大信心。 全开微笑道:“没关系,记不住了,咱们再测试一次就行了。” 李佳然很抱歉地说道:“那我叫司法鉴定中心的兄弟过来一趟吧。” 全开说道:“那就有劳然哥了。” 于是,三人便等着司法鉴定中心的人的到来。 差不多一个小时,司法鉴定中心的一个男的才很不情愿的来到王大爷的家。 他一到,便抱怨道:“不是上次已经检查过了吗?怎么又叫我来?” 李佳然毕恭毕敬地恳求道:“这次麻烦大哥,真不好意思,我只是这次重新调查感觉上次遗漏了这几个水杯,所以还请大哥帮帮忙,再检查检查这茶几上的水杯。” 那男的便掏出工具,嘲讽道:“你们这些菜鸟啊,办事就是不细心,下不为例。” 李佳然连连称是。 那男的没花多少时间,便扫描完毕,说道:“茶壶上和其中一个水杯没有指纹,其他水杯上有很多同样的指纹,我估摸着,应该是你们王大爷的指纹吧。” 全开突然拍了一下手掌,说道:“这就对了。” 全开这个突然的动作,把那司法鉴定中心的男的吓了一大跳,他吼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什么就对了?” 陆通和李佳然也跟着问道:“什么就对了?” 全开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指,为什么王大爷死前没有任何挣扎这个疑问解开了。” 陆通说道:“你就别关子了,快说啊,为什么?” 全开缓缓道:“为什么水杯和茶壶没有任何指纹?茶壶里有茶垢,为什么杯子却倒扣着?很简单的道理,是因为王大爷正坐在沙发上和凶手聊天,还特意烧了一壶茶水,就在聊天的不经意间,凶手突然掏出对着王大爷的脑门就是一,所以王大爷死前没有任何挣扎。而凶手在和王大爷聊天的时候喝过茶水,在茶壶和茶杯上都留下过自己的指纹,所以他才会倒掉茶水,擦拭掉茶壶和茶杯的指纹,重新把茶壶和水杯摆放整齐,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茶壶和其中一个茶杯是没有指纹的。” 李佳然、陆通以及司法鉴定中心的那个男的都听得目瞪口呆, 司法鉴定中心的那个男的对李佳然说道:“你这个小朋友好像比你细心多了。” 全开最后还总结了一句:“凶手,也就是‘鬼魅’,能够坐下来和王大爷聊天,说明他和王大爷是认识的。” “迷笛bar”是一个很小的轻酒吧,甚至连驻场歌手都没有,酒吧的音响重复播放着郑钧的《灰姑娘》,整个酒吧只有两桌客人,其中一桌就是全开三人。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陆通的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他喃喃骂道:“什么破酒吧嘛,就只有一首曲子吗?这简直是我人生中来过的最烂的酒吧。” 李佳然说道:“我和王大爷当时也在想,这样的酒吧真的会是贩毒窝点吗?甚至我们还觉得这是不是举报人搞错了地址?” 全开镇定地问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个酒吧赚钱吗?” 陆通和李佳然均摇头。 全开又问道:“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假设你们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这家酒吧在让你一直亏钱,你还愿意继续开下去吗?” 陆通和李佳然又摇头。 全开的嘴角扬起了笑容,他笑道:“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这个酒吧不赚钱,你们也不愿意开下去,那为什么这个酒吧还在这儿?” 陆通和李佳然还是摇头。 全开最后总结道:“既然这个酒吧还在这儿,就说明这个酒吧是赚钱的。” “可是,这个酒吧靠什么赚钱呢?”陆通和李佳然异口同声地问道,声音同步地就像彩排过似的。 全开摊开手,说道:“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么?现在然哥还觉得那个举报人举报的地址有问题吗?” 李佳然恍然大悟,说道:“我懂了,这个酒吧很有可能靠贩毒来赚钱,所以从表面上来看生意惨淡,但实际上它却能给老板带来数不尽的财富。” 陆通疑惑道:“那我们怎么来确定这个酒吧有没有贩毒呢?” 全开露出了坏笑,他笑道:“要不然,你直接问问?” “我直接问问?”陆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你一个长期混迹于夜场的人,难道你会不知道怎么问吗?”全开的坏笑已经很明显地展露在脸上。 陆通颇具尴尬地看着李佳然,他其实读高中那会儿就有在酒吧里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磕药的经历,只是现在有警察在旁边,他不敢说自己做过这些违法的事情,然而现在却被全开完全拆穿,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身上的卡通**被人扒下来,还被人当众展示羞辱。 可惜的是,李佳然完全没有听懂全开的意思,只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陆小兄弟去问呢?他不愿意的话,就让我来吧。” 李佳然没听懂,这正是陆通所希望的,他赶紧自告奋勇地说道:“不,然哥,就让我来吧。可是我该向谁问呢?” 全开指着吧台,说道:“当然是去问老板了。” 十一、调虎离山 吧台上,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位年纪较轻的女人站在吧台里面,她在调试各种鸡尾酒,其中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身着黑色长裙,坐在吧台前喝着白水,悠闲地玩着手机。 陆通看着这两个女人,问全开:“哪一个是老板?” 全开说道:“当然是那个年纪看起来大一点的女人。你想想,有谁会只身一人在这么一个破酒吧来喝白开水呢?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的话,那就一定是酒吧的老板了。” 陆通战战兢兢地说道:“那我去试试吧。” 陆通端起自己的酒杯,挺直了身板,缓缓走到那个黑色长裙女人的面前,优雅地说道:“美女,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那个女人转过脸来,打量着陆通,这时陆通也能够看得清女人的脸,所谓”风韵犹存”,我想就是用来形容这个女人的吧,柳眉细唇,如果不是眼角处有些鱼尾纹,你很难看出她是上了三十的人。 女人微笑道:“你小小年纪,也喜欢我这种阿姨么?” 陆通虽然心有余悸,但是他还是强装绅士地微笑道:“您误会了,我是有别的事请教您。” 女人好奇道:“那还真是挺遗憾的,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虽然陆通是喜欢美女没错,但是他还不至于会喜欢年龄差距这么大的美女。 陆通很小声地问道:“敢问女士可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陆通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女人也很小声地回答道:“正是。” 陆通显得更加谨慎,他先左顾右盼,确保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才又说道:“请问,老板,你这儿有‘肉’吗?” 这里所谓的“肉”就是毒品的意思,因为吸毒是违法行为,所以很多不法分子在交流毒品的时候,都会用很多暗语来代替毒品,而“肉”只是其中的一种暗语。 女老板神情好像很诧异,她好奇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肉’?” 陆通还是不死心,他又说道:“别装了,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他说你这里有‘肉’吃。” “小兄弟,你有些奇怪啊!”女老板有些不高兴了。 陆通这次真死心了,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打扰了。” 陆通悻悻而归,他怪责全开说道:“很明显你猜错了,这里没有那个。” 全开微笑道:“这就对了。” 陆通不解道:“怎么又对了?” 全开说道:“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们出去再说。” 李佳然结了账,三人便走出了“迷笛bar”。 全开拉着陆通和李佳然躲进了一个暗巷,他吩咐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个女老板出来,然后跟踪她。” 陆通抱怨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李佳然摇头道:“就算她通宵不出来,我也要等下去。” 全开笑道:“你们都说的太夸张了,我刚刚故意让陆通去‘打草惊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她很快就会出来了。” 这次全开还是说中了,女老板果然离开了“迷笛bar”,而且出来的时候,左顾右盼,神情十分慌张。 女老板的汽车就停在“迷笛bar”旁边,她迅速驾车离开,李佳然也开了他的“桑塔纳”跟上。 虽然女老板的车开得很迅速,但她毕竟是个女司机,驾车技术和李佳然这种十六岁便拿到驾照的老司机比起来还差了好大一截,所以无论怎样,李佳然的“桑塔纳”都能紧紧跟在后面。 女老板的车停在一家只有七层楼的公寓旁,全开只身一人跟在女老板身后,侦查到女老板具体住在哪一家之后,便又下楼来。 陆通匆忙问道:“她住哪一家?” 全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各间屋子,指着第六层楼的一个屋子,说道:“就是那一间。” 那间屋子,窗帘紧闭,灯光照在窗帘上,竟映出了两个人影。 全开大手一挥,喊道:“这屋子还有其他人,咱们快隐蔽起来。” 三人又躲进了暗处,没过两分钟,屋里的灯熄灭了。 全开懊恼道:“糟糕,他们发现我们的跟踪了。” 突然,楼梯口一个人影如老鼠出洞似的窜了出来,可以看见的是,此人身穿连帽衣服。 全开惊呼道:“是‘鬼魅’。” 说时迟那时快,陆通像拉满了弦的箭,嗖得一下就冲了出去追赶“鬼魅”,全开拉都拉不住。 李佳然也要去追,但是他却被全开拉住了,全开说道:“不要追,这是‘调虎离山’。” 全开带李佳然来到女老板所在屋子的门口。 李佳然问道:“要破门而入吗?” 全开摇头道:“不,这样太莽撞了。” 全开从衣服包里,掏出一根铁丝,说道:“然哥,你准备一下。” 李佳然掏出,点点头。 全开用铁丝捣鼓了门锁。 令李佳然惊奇的是,门打开了。 李佳然迅速冲进房内,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的厕所的灯还是开着的。 “咕隆……”厕所里有冲水的声音。 李佳然举起冲进厕所,口中喊道:“不许动,我是警察。” 一张惊慌失措的女人脸,正对着李佳然,这张女人正是酒吧的女老板的。 李佳然用指着女老板,强硬地说道:“把双手举过头顶,迅速趴到墙上去。” 女老板慢慢按照李佳然的话趴到墙上,她并不知道李佳然到底是不是警察,她只知道李佳然手上有。 全开也冲进厕所,看到眼前的光景,长叹道:“真是可惜啊!就差一步便人脏并获了。” 李佳然上前控制住女老板,问道:“全小兄弟,什么意思?” 全开环视厕所一圈,说道:“这女的,刚刚才把所有的毒品冲进了下水道里,证据全毁了。” 那个女老板突然笑了,很狡猾地笑道:“不管你们是谁,接下来我都会以‘私闯民宅’、‘持抢劫’两项罪名来起诉你们。” 全开怒道:“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是‘鬼魅’的姘头,也知道你在帮‘鬼魅’贩毒,我马上就要让你们无处遁形。” 李佳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是‘鬼魅’的姘头?” 全开说道:“她的无名指没有任何戒指勒痕,说明她没有结过婚,但是洗漱台却有两副洗漱用品,说明这屋子住着两个人。两副牙刷都很干净,说明两人经常在这里居住,但是两个漱口杯,一个很干净,另一个却有灰尘,说明另一个人,也就是‘鬼魅’,不是长时间居住在这里,而是抽空才来一次。” 李佳然问道:“为什么‘鬼魅’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呢?” 全开说道:“也许是因为‘鬼魅’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不敢经常和她见面,也许又是因为‘鬼魅’是已婚的人。” 女老板哈哈笑道:“然而,看来你也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来,小朋友,我建议你们还是迅速离开这里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也就不起诉你们了。” 全开突然笑了,他笑道:“你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反而证明你想掩盖什么。从‘鬼魅’冲出来到我们冲进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要处理大量的毒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你越心虚,越说明你还没有完全处理掉毒品。” 女老板似乎笑不出来了,全开倒是越笑越开心:“最好的处理掉毒品的地方就是厕所,所以毒品也必须藏在厕所,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毒品。”全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打厕所的瓷砖。 “当当当。”声音很清脆,瓷砖下面是实心的。 “当当当。”声音很清脆,这块瓷砖下面也是实心的。 “通通通。”声音低沉,这块瓷砖下面是空心的。 全开抚摸这块瓷砖的接缝处,这块瓷砖的接缝果然没有连接墙壁,完全可以揭下来的。 全开揭开瓷砖,瓷砖后面有什么东西,我估计每个人都能想到。 没错,是一袋一袋的毒品。 女老板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被全开给攻破了,她整个人都差点摊在地上,结果又被李佳然给硬拉了起来。 女老板被李佳然用反铐在沙发上,这时陆通也回来了。 陆通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表示跟丢了“鬼魅”。 全开怪责道:“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有多危险吗?‘鬼魅’手上可是有,而且训练有素,极度危险,你赤手空拳去追他干吗?” 陆通低着头,不敢回应。 李佳然尴尬地解围道:“没事,安全回来就好。” 全开摇摇头,没有继续责怪陆通了,他用小刀打开一袋毒品,沾了一点毒米分在刀上,放在嘴里尝了尝,又吐出来,说道:“这是‘海洛因’。” 李佳然拉着女老板的领口,大声吼道:“快说,这是哪里来的?你老实交代,我还可以向法官求情,如果不老实的话,就等着被毙吧。” “哈哈哈哈哈……”女老板这时又笑了,笑得很诡异,笑得很张狂。 十二、无法逾越的大山 李佳然吼道:“你笑什么笑?” 女老板笑道:“我笑你们太天真,你以为我被你们逮住了,这件事就结束了吗?你们没有见识到‘鬼魅’的可怕。” 全开说道:“然哥,我担心我们逮住了她,‘鬼魅’一定会回来的。” 李佳然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得叫点支援过来。” 李佳然拨通了吴队长的电话:“队长啊,你还没休息吧……我们这有重大进展……你带几个弟兄来一下……我们在……” 全开闭起了眼睛,思考了起来。 陆通闲来无事,便审问起了女老板:“你为什么要和‘鬼魅’混在一起?” “不关你的事。”女老板冷笑道。 陆通又吼道:“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呢。” 女老板又冷笑道:“小兄弟,你现在尽管得意,马上你们就会生不如死。” “遭了。”全开睁开眼睛,突然惊呼道。 “怎么了?”李佳然已经挂掉电话,和陆通同时问道。 全开转头问李佳然:“然哥,我问你些事。” “什么事啊?” “我问你,那次贩毒案都有谁知道详情?” “我、王大爷、吴队长三个人。”李佳然一头雾水。 “吴队长是不是之前所有的毒品案都要亲自参与。” “是的。” “这次他却没有亲自参与了?” “没有。” “到底怎么了?”陆通急问道。 全开拍一下自己脑袋,懊恼道:“我早应该想到的,吴队长就是‘鬼魅’。” “你说什么?”李佳然和陆通惊呼道,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开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难以接受,但是他确实嫌疑最大。然哥和王大爷接到报案后,为什么‘迷笛bar’就停止毒品,让你俩去调查的时候无功而返。而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三个人。王大爷已死,然哥又是初出茅庐的新兵,最有嫌疑的就只剩吴队长了。王大爷也察觉到这一点了,所以他才单独约见吴队长,希望能用交情劝他自首,然后心狠手辣的吴队长可不会老实地就范,他当场便杀了王大爷。” 陆通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写‘鬼’字呢?” 全开说道:“这就是吴队长聪明的地方,他写下‘鬼’字,并连环作案,把自己伪装成连环杀手‘鬼魅’,就是为了在警界造成恐慌,把警方的视线从这次贩毒案转移到连环杀手上来,由于他是‘鬼魅’案件调查的直接负责人,所以他每一次都能很轻松地得知调查‘鬼魅’的警察的动向,从而杀害所有调查‘鬼魅’的警察。本来他以为,杀害了几个警察过后,就没人敢再调查此案,此案也会成为悬案的时候,刚正不阿、心地善良的林姐姐却坚持要调查‘鬼魅’,甚至还要回到自己的母校‘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找经验丰富的杨教授来协助侦破此案,这逼得吴队长不得不追到沈阳去将林姐姐杀害。” 全开又看着女老板,说道:“吴队长给你的毒品,应该是他以往所侦查的毒品案里私自扣下来的吧。” 女老板冷哼一声。 李佳然还是不愿意相信全开所说的一切,他质疑道:“可是这一切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吴队长就是‘鬼魅’呢?” 全开走到客厅中间,摊开双手,说道:“这个房间里,充满了证据。不出意外的话,他在这里生活过,任何不起眼的角落,都很可能留下他的指纹或者毛发。” 虽然李佳然心里不能接受,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遭了,刚刚然哥给吴队长打电话叫支援,现在岂不是没有支援了?”陆通惊呼道。 全开轻叹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这可如何是好,他会来杀我们吗?”陆通有点慌张了,他本以为吴队长会是“救命稻草”,做梦也没想到他就是“鬼魅”。 全开镇定地说道:“不要慌,刚刚然哥向吴队长请求支援,所以吴队长并不知道他是‘鬼魅’这件事已经被我们拆穿了。” 李佳然和陆通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全开的指挥。 “既然他不知道,他肯定想继续用吴队长的身份继续骗我们,然后趁我们不注意干掉我们三个人。”全开虽然看似镇定,但实际上,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反过来趁他不注意,先他一步拿下他。”陆通和李佳然听到全开好像有办法似的,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归于原位。 突然,女老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们简直痴心妄想,那个老狐狸,不是你们这群小屁孩能对……”陆通拿了块抹布堵住了女老板的嘴。 全开接下来说道:“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你们两个都要仔细听好了。首先,吴队长会进门,然哥负责带他进到客厅中央,你主要跟他讲案情,吸引住他的注意;其次,陆通你力气大,绕到吴队长身后,看准时机,便扑倒他,一定要迅速控制住他的右手,他是右手使的人,他身上藏的位置,一定是右手顺手就能拿到的;再次,我便冲上来控制住他的左手;最后,然哥就上来缴他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逮捕他。” 陆通和李佳然仔细琢磨全开的话,生怕自己会漏掉哪一个流程。 接下来,就是等吴队长的到来。 三人围坐在一起,一句话没有说,心里都紧张地要死。 全开一直微笑着看着二人,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他的计划并不能百分之百成功,甚至连百分之三十的几率都不到,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就算是百分之三十也要试试,不然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而且他必须强作镇定,现在他就是陆通和李佳然的心理支柱,如果他的精神先垮,那么另外二人必定也会跟着垮了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吴队长还没有来,全开的背上开始冒冷汗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吴队长还没有来,冷汗已经打湿了全开的整个后背。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吴队长还没有来,陆通有些坐不住了,他说道:“事情有些奇怪啊!” 李佳然也说道:“本来他刚刚逃走,也应该离得不远,怎么会一个半小时了,还没有来?” 话音未落,“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三人同时身躯一震。 “去开门。”全开对李佳然说道。 李佳然脚有些发软,他强起身,缓缓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惊呆了,门外并不是吴队长,而是一男一女,他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谁?” 男的回答道:“我叫魏仁武,旁边这位美女叫林星辰,我们是全开和陆通的朋友。” 一听到是魏仁武和林星辰,全开赶紧跑到门口,急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赶快走。” 魏仁武哈哈大笑,大跨步地走进门,他笑道:“危险?你是说那个姓吴的大队长么?” 陆通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星辰也走进门,代魏仁武回答道:“因为那个吴队长已经被魏仁武带到公安局去了。” “什么!”全开、陆通、李佳然同时惊呼道。 就连那个被堵住嘴的女老板也投来惊奇的目光。 魏仁武坐到女老板的旁边,点燃一根香烟,说道:“自从见到林言死前的表情,我就猜测林言之死,肯定是她的同事干的,不然这么有勇气的林言不会露出那种惊讶和恐惧的表情,所以我一到天津就打听林言有哪些同事,然后就觉得那个吴队长有问题,所以我便一直跟踪他,刚刚陆通去追他,我也看见了。最后,就在一个半小时前,趁那个吴队长讲电话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他后脑勺一闷棍,现在已经把他交给警方了。” 全开失落地说道:“你竟然能透过林姐姐的表情,就这么下判断?” 魏仁武说道:“我办案,很多时候都是通过灵感和直觉来寻找线索,这样才能走在罪犯的前面。而你,全开,一心扑在能看见的线索上,所以老是被罪犯牵着鼻子走,我问你,如果罪犯不留下线索,你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了?” 全开无法反驳,魏仁武说得没错,他确实一直被“鬼魅”牵着鼻子走,他长舒一口气,说道:“魏仁武,我输了。” 陆通问林星辰:“你怎么跟他走在一起了?” 林星辰回答道:“因为今下午,我专程找他来破案的。” “什么?全开不是在追查这个案子么,你为什么要去找他?”陆通很生气地怒吼道。 林星辰低下头,不说话,魏仁武挡住林星辰身前,说道:“因为我比全开强,这就是她来找我的原因。陆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陆通不喜欢魏仁武,无论魏仁武是不是比全开强,林星辰去找魏仁武帮忙,他就会觉得林星辰背叛了他们。 全开把手放在陆通的肩膀上,说道:“陆通,算了,星辰没有做错,她找魏仁武是对的,而我,甚至连你和然哥的性命都差点保不住。” 陆通不再说话了。 林言的头七之日。 林星辰、魏仁武、全开、陆通都看着林言的尸体被推进熊熊燃烧的火炉里焚烧。 陆通说道:“星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星辰坚定地说道:“我以后要继承姐姐的遗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你们呢?” 陆通说道:“我不喜欢当警察,警察这个职业太危险了,我还是想当一名商人。” 魏仁武说道:“警察这个职业太不自由了,我更喜欢做一名自由自在的侦探。” 全开说道:“以前我立志要做一名警察,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以后也要做一名侦探,而且是比仁武更好的侦探。”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你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四个人都笑了,开怀大笑。 “这个故事,我讲完了。我们四个,绝口不提大学的事,就是怕勾起星辰的伤心往事。哎!回想起来,仁武真的是我面前的‘大山’啊,每次当我以为已经翻越过去的时候,他又会挡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吗?杀死陆通的凶手被逮捕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我有一种很强烈的**,就是无论如何都想要战胜仁武。她确实说得不错,不过,截止到目前,我仍然不如仁武啊!”全开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个故事跟岳鸣讲完,他讲完后,也终于把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魏仁武的心结给解开了。 全开站起身来,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上飞机了。” “等等,全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岳鸣急道。 “什么问题?”全开疑惑道。 “您刚刚说魏先生以前的心愿是当一名侦探,可是他现在却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侦探,这是为什么呢?” 全开又坐下来,说道:“这是因为另一件事,改变了仁武的想法,而那件事,消息被封闭了起来,我也只听说过一点点。” 全开的话,完全勾起了岳鸣的兴趣,他说道:“那还请全先生告知我,你所知道的那一点点。” 全开面色凝重,他缓缓说道:“这件事,我希望我告诉你过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道这件事,包括仁武。” 岳鸣伸出两根手指,坚定地说道:“我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 接下来,全开的每一个字,都让岳鸣以后回想起来都记忆犹新:“让仁武改变想法的原因是他的父母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被人杀了,而这个杀死他父母的凶手,据说就是一名侦探。” 一、会说话的灰尘 “魏先生,魏先生,该起**了。” 岳鸣一大早就来叫魏仁武。 “别叫我,这还是上午啦,让我再睡会儿。”魏仁武紧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回答道。 “别睡了,你难道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了么?”岳鸣依旧不放弃。 “能有什么事比我睡觉还重要。” “今天可是舒心案开庭的日子。你忘了吗?是你让我今天一定要提醒你的。” 魏仁武被子一掀,立马从**上弹起来,可见舒心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有多大的威力。 魏仁武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岳鸣吓一大跳。 “我去洗漱。”魏仁武全身几乎一丝不挂,只顶着一条三角**就跑去厕所。 在法院里。 法官重重敲了一下法槌,宣判道: “本院认为被告人舒心,教唆他人自杀,导致三人死亡,本当处于重刑,但考虑到舒心主动投案,认罪态度良好,因此本法官在此宣判,为严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管理秩序,保护公民身心健康,根据被告人舒心的犯罪事实、犯罪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舒心犯故意杀人罪,处于有期徒刑五年,个人财产予以没收。请问被告人舒心对判决还有没有意见?” 舒心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魏仁武,微笑着回答道:“没有意见。”舒心看着心情相当轻松,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坐在魏仁武旁边的岳鸣小声地说道:“魏先生,咱们今天只是来法庭旁听,不是来参加宴会的,你犯不着一定要穿成这样吧。” 魏仁武今天梳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大背头,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服,还专程系了个洋气的大红色领结,显得十分的隆重和绅士。 魏仁武小声回答道:“你懂什么,今天是舒心重获新生的大好日子,自然得隆重一点才能配得上属于她新生的场合。” 庭审很快便已经结束,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午饭的点了。 魏仁武和岳鸣准备在附近找一家像样的饭馆,先把午饭吃了,一早便过来这里,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魏仁武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边走,岳鸣还边问道:“魏先生,故意杀人罪怎么才判五年?况且还死了三个人,按理说,会不会太轻了点。” 魏仁武叼着“蓝娇牌”香烟,悠哉地回答道:“教唆精神病患者,本来应该是重罪,至少十年以上,但已经有诊断报告显示三个人都处于痊愈的阶段,再加上她是自首的,我又专程请林大队长去向法官求情,所以最终结果就只判了五年。” 岳鸣哈哈笑道:“我一直以为魏先生面对罪犯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竟然还愿意帮罪犯求情。” 魏仁武摇摇头,调侃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在帮罪犯求情,我是在帮一个大美女求情,像这么漂亮的女人,坐十年牢实在是太可惜了,十年下来已是半老徐娘,五年出来,我心里还是可以接受的。” 岳鸣疑惑道:“怎么,魏先生还准备等她出来,让她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就算了,****倒也未尝不可啊,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发出阵阵**的浪笑。 岳鸣简直不想接他的话,一脸嫌弃地白了魏仁武一眼。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家“蘸水肥肠”的饭店的门口,这家店外观看似普普通通,但是里面的客人却异常的多。 “就这家店,看这客人的数量和他们脸上期待的表情,就能告诉我,这家店的肥肠肯定会让我满意。”魏仁武指着这家店,很有信心地说道,不过魏仁武看中的餐馆,味道便从来没有差过。 进了这家店,实在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因为每张桌子都有人,甚至有些人是拼桌坐的,生意火爆的程度,可见一斑。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我想先去上个厕所,所以你先在这里等桌子空出来,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喜欢和不是美女的人拼桌。” 岳鸣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去吧。” 魏仁武直接朝后厨走去,走到厨房边,刚好端菜的伙计出来,他拉着伙计,神神秘秘地小声询问道:“兄弟,你们有后门吗?” 伙计疑惑道:“往里面走就是后门。” 魏仁武嘴角抿笑一下,说道:“谢谢。” 穿过饭店后门,就是一条小巷,魏仁武轻手轻脚地从小巷绕进靠近大街的一条小道里。 在小道的尽头和大街交汇处,有一个头顶鸭舌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探头观望着魏仁武和全开所在的那家“蘸水肥肠”饭店。 魏仁武把脚步放得很轻,轻到像一根羽毛在地上滑行,慢慢滑向那个男人,等已经到那男人背后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钳住那个男人的右手臂,将他重重的按趴在墙上。 “痛痛痛……”魏仁武的力气很猛,痛得那个男人直叫唤。 魏仁武冷冷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我…我是…是…”那男人痛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魏仁武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嘴里喃喃道:“戴一副‘防辐射眼镜’,室内电脑工作者,领口的扣子里藏着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 魏仁武突然松开了手,说道:“原来你是记者,我还以为我的什么仇家呢。” 这个男人扶着自己疼痛的右手臂,心里胆怯地望着魏仁武,小心说道:“魏先生,我是大成的记者,我叫伍月,我只是想调查你的一些生活习性,并没有恶意,魏先生你千万不要介意,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大成经常写我的记者啊,我知道你。” 伍月尴尬地赔笑道:“正是我,我一直在写魏先生的专题报道,没想到魏先生有关注过我刊登的报道啊。” 魏仁武提醒道:“小伙子,你写我,这倒没什么,但是我得奉劝你,最好不要再来跟踪我了,我的仇家太多,万一哪天不小心把你当成我的仇家给处理掉,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哟!” 伍月连连点头,魏仁武的话把他吓到了,而且方才的误会,更让他不敢再有今天的行为了。 魏仁武又微笑道:“这个,我得拿走。”魏仁武扯掉了伍月领口装着针孔摄像头的扣子,又拿走了伍月衣服口袋里的窃听器。 “我的日常生活不能被曝光,不然很容易被我的那些仇家给利用,所以你不要介意我拿走它们。”魏仁武说道。 “这…这,魏先生尽管拿去吧。”虽然跟踪偷拍魏仁武的日常生活是伍月的此次目的,但是魏仁武要拿走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他又不敢反对。 魏仁武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另外,我再给你一个建议,下次我再破了什么大案子的时候,让我的新闻在版面头条上多呆几天,有时候,我又想尝试一下当红人的滋味。” 伍月连连点头。 魏仁武还是从饭店后门进入的,这时的岳鸣已经找好桌位,点好菜。 岳鸣怪责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魏仁武摸着自己的小腹,瘪嘴道:“天气冷了,有些闹肚子。”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两个街区外,正有一副望远镜正对着他们,望远镜的后面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男人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男人对着手机说道:“那个魏仁武反侦察能力太强,我不能太靠近他……好的……我明白了……不,不需要堂主您亲自出马,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吧……好的,我会按计划行事。” 魏仁武和岳鸣回到了他们所住的东坡北二路“左右小区”。 “味道还不错吧。”魏仁武站在家门边,用牙签剔着自己的牙齿,得意地说道。 岳鸣用钥匙打开家门后,才回答道:“那家店的肥肠确实不错,肥而不腻,调制的海椒油也相当的爽口,麻辣十足,就连米饭都是泰国香米,是一家有诚意的餐馆。” 魏仁武走到客厅,突然说道:“小岳啊,我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家里不要经常打扫来着?” 岳鸣关掉大门,回答道:“你是这样说的,我当时问你为什么,你却只是笑笑。” 魏仁武坐在沙发上,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这是因为只有你不打扫,才会留下很多灰尘,而这些灰尘会告诉我,我们的这个家是不是安全的。” 岳鸣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意思?” 魏仁武笑道:“你好好看看我们的家,看看角落里的灰尘,灰尘可是会说话的。” 岳鸣顺着魏仁武的意思,四处张望。 “你主要看我们家的那些角落里的灰尘,那些灰尘正在告诉我,今天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客人私自光临我们寒舍。” 二、约会 “什么,我们家进了小偷?但是屋里的东西摆放很工整啊。” “东西是工整,但灰尘却不是,你看门口边的柜子,拉环处的灰尘消失了,是被人开过柜子,再看沙发的接缝处的灰尘也被抹掉了,是有人仔细搜查过沙发,最重要的是……”魏仁武走到电视机前,捣鼓了半天,取出一个针孔摄像头。 他接着说道:“竟然还被人安装了监控设备。” “这…这是谁干的?”岳鸣心里的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 魏仁武把针孔摄像头扔到垃圾桶里,说道:“看来‘封神会’的人终于来了,他们是在找我藏起来的名单。” “那现在怎么办?”岳鸣有些慌了。 魏仁武又坐回沙发,摊开手说道:“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找不到名单,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岳鸣指着自己,说道:“万一他们把我怎么样了,可怎么办?”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就最好了,找你麻烦,我还能救你,但是找我麻烦的话,我可指望不上你来救我了。” 岳鸣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 “躲?你能躲到几时,‘封神会’一天不拿回名单,他们就一天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要不把名单还给他们。” “我看过名单的内容,就算还给他们,他们也还是会干掉我们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岳鸣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魏仁武点燃一根烟,缓缓说道:“第一,不让他们找到名单;第二,不被他们干掉;第三,干掉他们。” 岳鸣瘪嘴道:“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办法。” 魏仁武学着岳鸣瘪嘴的样子,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就是没有办法了。” “那就听我指挥就是了。” “那我们的第一步该怎么走?” “看到我们家的冰箱没有?” “我当然看得见。” “走到冰箱前。” 岳鸣按照魏仁武所说的去做,走到了冰箱前。 “打开冰箱。” 岳鸣打开了冰箱。 “里面都有什么?” “有白菜、苕尖菜、芹菜。” “有肉吗?” “没有了。” “那你的第一步,就是出去买肉。” “啊?”岳鸣惊呼出来。 魏仁武掐掉即将熄灭的烟,说道:“啊什么啊,不买肉,晚上只吃素么?” “好吧,我去买菜。”岳鸣无可奈何地准备出门。 “等等。” “又怎么了?”岳鸣回头望着魏仁武 “出去的时候,再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楼下有一家‘链家地产’的房产中介店,店里的前台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子,你帮我去要她的电话号码?” “这……”岳鸣的脸有些泛红,“我做不来这些事情。” 魏仁武笑道:“别害羞,很简单的,你只需要说一句话——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万一有很多妹子呢?你得告诉我具体是哪一个?” “不管里面有多少妹子,你进去后,就一定会知道是哪一个,因为她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要电话号码?” “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岳鸣只能按魏仁武所说的来到“链接地产”的门口,因为魏仁武每一次安排,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岳鸣站在门口,就是不敢进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主动去要过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所以这次叫他去干这种事,难免会害羞。 他一直在门口徘徊,顿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进去。 正如魏仁武所说的,一进门,岳鸣便知道该向谁要电话号码。 前台共坐了四个人,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男人可以排除,其中两个女人,一个胖,一个麻子脸,只有一个女人瓜子脸、齐刘海,长得十分乖巧。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那个胖女的殷勤地问道。 岳鸣没有理会她,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走到那个漂亮的妹子面前。 “诶…这个…你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岳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烫得跟发烧似的。 那妹子也害羞地不敢用眼睛直视岳鸣,只是拿了张纸条写下电话号码递给岳鸣,连话都不敢和岳鸣说一句。 岳鸣拿着纸条,立马离开“链家地产”,不敢停留一秒,更不敢看旁人投来的惊讶目光。 买了肉回来,岳鸣把纸条扔给魏仁武,说道:“拿去吧。” 魏仁武又塞回给岳鸣,说道:“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你要做第二步了。” “第二步?” “对,第二步,你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喝个茶、吃个饭、看看电影之类的。” “莫非,你让我去要电话,就是想让我去泡她?你这次怎么不自己去泡她了?你不是喜欢美女吗?” “你的问题真多,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让你去要电话号码。” “为什么?” “因为那女的喜欢你,如果喜欢我,你认为我会放着这么漂亮的妹子不泡?” 岳鸣的脸又烫了起来,他问道:“喜欢我?你怎么看出来的?”他感觉自己都快真的发烧了。 “我们每次出门的时候,路过她们店,那女的都会含情脉脉得看着你,以我多年的泡妞经验来看,她肯定是喜欢你。” “你为什么会注意到的?” “因为她漂亮,所以每次路过的时候,我就在看她,结果她却在看你。”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现在我们的处境这么危险,泡妞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魏仁武被岳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给问烦了。 “难道就简单的喝喝茶、吃吃饭、看看电影么?” “喝喝茶的时候,你可以简单地闲聊,闲聊总不需要我教你吧,闲聊到差不多的时候,我需要你向她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你需要向她打听,最近有谁在我们家附近租过房子。” “为什么要问这个?” 魏仁武长叹道:“哎!小岳啊,小岳,你跟了我有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开窍呢?‘封神会’的人要监视我们,必定会在我们家附近租房子啊。” 岳鸣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让我去泡那妹子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啊,那问完了,为什么还要吃饭、看电影啊?” “因为你问完后就走,太不礼貌了,特别是对这样一个喜欢你的漂亮妹子而言,所以我要你把步骤走完,再说你又不吃亏,怕什么?” 那个漂亮的妹子叫做方芸,为了赴岳鸣的约,她还专门请了一下午的假。 岳鸣和方芸坐在水吧里,互问了姓名后,都不知道该继续讲点什么好,没有人先打开话题,气氛相当的尴尬。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最终还是方芸先发动“进攻”。 岳鸣不敢看方芸的眼睛,低着头,看着水杯,说道:“之前在帮家里人做事,主要做一些财务上的工作,现在主要在帮我的一个朋友做事。” “你是说魏仁武吗?” “你知道魏先生?” “当然知道,刑侦顾问魏仁武,其实我看过有关你们的新闻,而且本来魏仁武就在我们这一带挺出名的。” “想不到,你们都知道魏先生了,不过就他的推理能力来说,也确实值得出名。” 方芸噗得一下,笑了出来。 岳鸣疑惑道:“怎么了?为什么要笑啊?” 方芸嫣然笑道:“他的新闻还没有出来之前,他在我们这一带,就已经很出名了,但是他的名气,不是因为推理分析。” “那是因为什么?” 方芸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但她还是说道:“他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 魏仁武平时的不检点,岳鸣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弄到人尽皆知,他只好帮着魏仁武解释道:“他虽然是喜欢美女,但其实他心眼还是不坏的。” “他的心是好是坏,我并不关心,我只希望你不是那样的人就行了。”方芸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为她本来就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一抹少女情怀。 “哎呀,我们不说他了,我们来说说你吧。”岳鸣赶紧转移话题。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最近工作累不累啊之类的。” “最近是有一点忙啦,有好多人都要租房子,为了帮他们找房子,可把我们累惨了。” “这么辛苦吗?” “现在都十二月底,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租房子的人应该会少得多,结果这两天特别反常,来了好几个要租房子的人。” “他们都是同时来的吗?” “也不算同时吧,但基本上每隔一天就会来一个,总共来了五个人。他们的要求也奇怪,一定要住在‘左右小区’三单元,而且必须是十二、十三、十四层,又或者三单元对面的‘碧水湾’正对着‘左右小区’的十三、十四层,而且还不问价格。” “听起来,确实挺奇怪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五个人都是高大威猛的男人,但他们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三、人情债 “我明白了。”岳鸣若有所思。 方芸看着岳鸣,疑惑地说道:“你明白什么了?” “没…没什么。”岳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掩饰道。 “你们男人都是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吗?”方芸有点不太高兴。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岳鸣赶紧解释道。 “本来我以为……”方芸没有把话说完。 “以为什么?” 岳鸣也真是木鱼脑袋,女孩的心思不能说透的,只能自己去猜,其实方芸想说的是本来她以为这只是一个互相对对方有意思的男女的单纯约会,但岳鸣却总是问一下和约会没有关联的问题,所以她才有些生气的。 可是岳鸣竟然还要追问,方芸顿时便爆发了,她站起来失望地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家吧,你根本就不想约会。” 这一下,可把岳鸣急坏了,他赶紧拦住方芸说道:“没有那回事,其实…其实…”岳鸣这时也像小女生似的,不敢直说了。 “其实什么?”这次换做方芸来追问了。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说到这里,岳鸣的脸立马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说实在的,像方芸这样单纯又可的女生,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怦然心动的,岳鸣也是男人,他的性取向也没问题,他自然会心动的,哪怕他约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但接触过后,很快就有点喜欢这姑娘了。 这时,方芸的脸也不比岳鸣白到哪里去,也红得像苹果似的,可中多了一份俏皮,她害羞得坐了下来,继续着约会。 后来,岳鸣还是坚持将约会完成了,但是他的心思却不全在约会上面,这是方芸所察觉不到的。 夜已深,岳鸣把方芸送回家后,便也回家。 他一进入“左右小区”的大楼,便十分小心谨慎,随时观察有没有跟踪他。 最终,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是安全地回到家。 然而,魏仁武并不在家。 岳鸣又得忍受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独自一个人在家等待魏仁武。 魏仁武一到家,岳鸣便急着问道:“你去哪儿啦?” 魏仁武哈哈笑道:“就允许你去约会,难道我就不能去了么?” 岳鸣一时语塞。 魏仁武又说道:“说吧,你今天都打听到些什么?” 岳鸣把方芸所说的,转述给魏仁武听。 魏仁武点燃一根烟,嘴角上扬,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岳鸣问道:“这五个人,到底谁是监视我们的人啊?” “五个都是。” “什么?”岳鸣惊讶道,显然魏仁武的回答已经超出岳鸣的预期。 “按他们所在房间的位置,有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一个在隔壁,另外两个在街对面,这样看来,我们确实是被包围了。”岳鸣都紧张要死,魏仁武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岳鸣说道:“知道他们是谁,我们又能怎样啊?” “我们就能反过来监视他们了。” “我们该怎么去监视他们呢?” “总之,先睡觉。”说完,魏仁武就钻进了自己房间,留下岳鸣一个人在客厅里发懵。 第二天早上,魏仁武很早就来叫醒岳鸣。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魏仁武第一次叫岳鸣起**,他从来都要睡到中午过后自然醒的人,这次居然是他亲自叫岳鸣起**,而且还是凌晨六点钟。 岳鸣睡在**上,睡眼朦胧地望着魏仁武,问道:“怎么了?这么早叫醒我。” 魏仁武鬼鬼祟祟地说道:“现在凌晨六点,人类精神最疲倦的时候,也是监视我们的人防范最松懈的时候,赶快起**,我们要出去见一个人。” 岳鸣一下精神就来了,三下五除二便穿好衣服。 魏仁武把所有窗帘拉上,屋里的所有灯打开,才离开家门。 凌晨六点,街上还没有任何行人,只有几个早餐店早早地开门,他们在准备早饭的食材。 微弱的路灯映照下,驶出一辆银色的“甲壳虫”汽车。 岳鸣驾驶着“甲壳虫”汽车,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 坐在副驾驶的魏仁武说道:“这样,就可以假装我们两个还在家,至少他们不敢趁我们在家的时候,又对我们家进行一次搜索。” “我们现在上哪儿去?” “我们去望江公园找一个人。” 到达望江公园的时候,望江公园没有一个人,空空如也,甚至连灯光都没有,黑漆嘛唔的,岳鸣真不知道,来这里找人,首先也应该有一个人才行啊。 魏仁武带着岳鸣穿过层层黑暗,来到“府南河”边,还真有一个人,是一位正在垂钓的老人。 魏仁武恭敬地问候道:“南郭先生,早。” 垂钓的南郭先生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流,说道:“小魏,你今天这么早就来见我,有些反常啊。” “‘封神会’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所以我要打破一些常规来走到他们前面。” “但是你忘了吗?按规矩,你该一个人来见我,但是你今天却带了岳中原的儿子来。” “老人家,您认识我和我爸爸?”岳鸣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是这个老人却认识他。 南郭先生冷笑一声,并未理睬。 魏仁武说道:“我带他来,是让他认个路。以后,万一我不能来,他就代我来。” 南郭先生说道:“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能信任另外一个人。” 魏仁武说道:“双拳难敌四手,我有时候也需要帮手的。” 南郭先生说道:“说正事吧。” 魏仁武说道:“‘封神会’这次来了多少人?” 南郭先生说道:“据说来了六个人。” 魏仁武说道:“我知道有五个小喽啰,还有一个是‘白虎’吗?” 南郭先生说道:“不是,是‘白虎堂’的一个‘白纸扇’。” 魏仁武轻叹道:“大鱼没有来啊,那能知道‘白纸扇’的身份吗?” 南郭先生说道:“‘封神会’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以我的能耐,最多能知道‘四九’这一级的身份。就连你上次逮住那一个,我都是过后才知道他是一个‘草鞋’。” 魏仁武说道:“那‘白纸扇’的动向呢?” 南郭先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能打听到‘白纸扇’到成都,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想知道他们的行踪,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他们几乎很少和其他黑道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也最多是‘四九’和其他黑道同僚打交道,他们的管理层从来不亲自露面。” 魏仁武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知道‘白纸扇’来了,就已经足够了,那今天先告辞。打搅了,南郭先生。” “不送。”南郭先生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缓缓流动的“府南河”。 一回到车里,魏仁武就说道:“‘十万个为什么’,你肯定又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正准备发动汽车的岳鸣,先放弃开车了,而是问道:“谁是‘十万个为什么’?” “你是。” “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怪外号?” “你又在问为什么了。” 岳鸣无言以对。 魏仁武哈哈笑道:“算了,你继续问吧。” 岳鸣谨慎地问道:“那个老人家是谁啊?” “南郭先生啊。” “我听到你这样叫他了,我是想问,他是干什么的?这么早就在河边钓鱼,可不是一般人会干的事情,而且你们之间的对话,我是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看过‘武侠小说’没有?” “看过。” “‘武侠小说’里面有个人物叫做百晓生,通晓江湖的一切事情。” “这个我知道。” “这位南郭先生就是成都地下世界的‘百晓生’,通晓很多连警方都收集不到的犯罪者的信息,他坐在那里钓鱼,并不是真的为了钓鱼,而是在等待向他‘买’信息的人。” “买?我没看到你给他付钱啊。” “南郭先生和普通的交易者可不一样,钱在他那里是买不到任何信息,他只要‘人情’。” “‘人情’是指只有熟人才能去问信息的意思吗?” “不不不,不是那个‘人情’,是‘人情债’的‘人情’,也就是说,要向南郭先生取得信息,那么你就等同于欠了他‘人情债’,一个月内,你必须还他的‘人情债’,不然的话,他就会把你最黑暗的那一面信息,送给你的敌人,对于我们这种混迹于黑暗社会的人来说,信息到了敌人手里,无疑就等于死亡。” “那么,欠下这种‘人情债’,都应该怎样去还呢?” “这个就说不好了,完全得看南郭先生自己的心情,我打个比方,他有可能是让你帮他去买瓶水,又有可能是让你去帮他杀一个人。” 听到“杀人”二字,岳鸣脸都绿了,他担心道:“那你不担心吗?你这次问了他问题,万一他叫你去杀人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你会不担心?” “幸好我已经预付过三次‘人情’了, 这一次用完,我也还剩一次‘人情’,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叫我去做任何事情的。” 这下,岳鸣才放了心。 四、封神会的手段 岳鸣又问道:“那你们说的‘白虎’、‘白纸扇’、‘草鞋’、‘四九’又是些什么?” “这是由香港‘三合会’传出来的黑社会等级划分,现在内地很多黑社会也在沿用这种等级制度,而‘白虎’是指‘封神会’的‘白虎堂’堂主的一个‘封号’,‘四九’则是最底层的黑社会成员,也就是小喽啰的意思,‘草鞋’是指传递和掌管信息的人,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李宣然,所以‘白虎堂’的名单会在李宣然的手上,也不足为奇了。现在最重要的,也就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白纸扇’,就是‘白虎堂’的军师,为堂主出谋划策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一个堂口最聪明的人。” “这么说来,岂不是很难对付?” “越难对付,就越好玩,我最喜欢和聪明的人对决了。” 岳鸣发动了汽车,担心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和林队长商量一下,就像你刚刚说的,双拳难敌四手,有警察的帮忙,胜算也要大一点。” “不行,不能让林星辰知道。”魏仁武异常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 “现在面临危险的人,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告诉她,面临危险的人就会变成三个。” “可是林队长是警察,她处理黑社会应该很有经验。”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非常真诚地说道:“‘封神会’绝对不是一般的黑社会,相信我,这是林星辰绝对应付不来的,能对付他们的,只有我一个人。” “‘封神会’真的这么可怕吗?”岳鸣担心又增加了一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个南郭老头是‘百晓生’,然而连他都不敢透露太多‘封神会’的信息,这个组织的强大就可见一斑了。” “南郭先生不是说他不知道吗?” “不,他说不知道,是说给我们听的,我太了解他了,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说而已。” “说了会怎样?”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地下世界里有一个传说,凡是得罪过‘封神会’的人,不会死掉,但是他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却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岳鸣顿时毛骨悚然,他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是指?” “‘封神会’就是这样的一个做派,只有你得罪他们了,他们就会杀掉你的所有亲戚朋友,唯独留下你,让你尝尽失去亲友的痛苦,最后你也会生不如死到自己杀掉自己的,所以李宣然丢掉名单,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追回,也所以南郭老头不敢跟我透露太多信息,不过他能告诉我具体人数,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组织,你确定能对付么?”这是岳鸣第一次质疑魏仁武,这也不能怪他,对于这种强大且邪恶的组织,任谁也会忌惮三分的。 “我确定我能对付。”魏仁武的话,坚定而又充满了力量。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明明只有一个人,对方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势力,而且手段如此残暴。” “因为他们的手段,根本无法对付我。” “为什么?” “因为他们会干掉对手的亲戚和朋友,而我并没有任何亲戚和朋友,所以他们的手段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魏仁武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岳鸣仍然觉得力量差距太过于悬殊。 “你是不是后悔上了我这条‘贼船’?”魏仁武试探性地问道。 岳鸣长叹道:“哎!反正我现在本身也面临危险,左右都是危险,也无所谓了。”岳鸣所说的危险,是指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岳阳。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你在我这儿,才是最安全的,你要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所以‘封神会’应 该怕我,而不是我怕‘封神会’,再说了,‘白虎堂’的名单在我手上,我们可是占着先机的。”魏仁武的话虽然不怎么动听,但是却大大的鼓舞了岳鸣的信心。 岳鸣问道:“但是,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把我们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名单的下落,岂不是更简单粗暴一些。” “因为他们忌惮我,你只知道,在地上世界,全开的名气要远远超过我,你却不知道,在地下世界,我的名气也是很大的,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人,是严刑拷打能逼出来的么?” 岳鸣远远不知道,在他认识魏仁武之前,魏仁武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的是,像魏仁武这样的人,一定是经历过许许多多危险的事情,才能把他磨练成现在这样睿智、勇敢、坚韧且又有点磨灭人性。 岳鸣正欲再说话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猛得出现在岳鸣的车前,吓得岳鸣赶紧踩刹车。 “砰。”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刹住,把那人撞倒在地。 “遭了,遭了,撞到人了。”岳鸣心里揪成麻花了,赶紧取下安全带就要下车。 魏仁武镇定地说道:“你要下去看看么?” “当然要看了。”说话间,岳鸣人已经冲出车外。 魏仁武也跟下车,“甲壳虫”的车灯照耀下,车前躺了一个身高不满一米六五、身穿黑色羽绒服、不到三十岁、平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按住自己的右大腿,嘴里痛苦得喊道:“好痛,好痛……” 岳鸣赶紧蹲下来,关心地问道:“你有没有事啊?对不起,把你撞到了。” 魏仁武靠在车前盖上,点燃一直烟,说道:“没撞出血,应该还不算太严重,不过我还是建议到医院看看。” 岳鸣扶起那个男人,把他放进车的后座上躺着,顺便嘱咐道:“不用担心,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全出。” 那个男人躺在后座上,痛得额头上汗水直冒,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象征性地点点头。 最近的医院是“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这也正是整个西南三省最好的综合性医院,只能说那个男人运气好,刚好出车祸的地方离“华西医院”不远。 一进医院,岳鸣就随手拉了一个护士把那个男人抬上医院推车,并嘱咐护士说道:“要最好的医生给他治,多少钱都无所谓。” 那个护士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这里的医生,都是最好的,我先把他推到急症室去,你先去挂个号。” 她缓慢地推着推车。 岳鸣急眼了,喊道:“你能不能快点?” 她白了岳鸣一眼,满脸不屑地说道:“放心吧,他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死不了。” 说完,继续缓慢得推着推车。 魏仁武在旁边笑弯了腰,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笑什么?”岳鸣显然生气了,人命关天,这么严重的事,魏仁武居然还笑得出来。 魏仁武笑道:“你刚刚那个样子,太好笑了。” “你!真是太没有人性了!”岳鸣已经气得刘海都要竖起来了。 “哎呀,别像一个姑娘家一样小气嘛,我就开个玩笑,再说,你也不能把刚刚在那个护士那里受的气,撒在我身上吧。”魏仁武安慰道。 岳鸣自然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他也没有真的介意,他只是对于刚刚撞到人这件事的自责。 岳鸣悻悻说道:“这里的护士,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啊?” “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这里是最好的医院,这种伤,对于她们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而且对于她们来说,什么多少钱都无所谓,这种话恐怕听得无数回了。” “但是,好歹也得有点职业态度啊!” “像你们这种认为医院人员态度差而生气的人很多,因为大家都会很自然觉得救人如救火,自己急,医生和护士也该急起来,然而医院的人却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他们很清楚患者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所以会显得很冷静和镇定,这样却会被患者家属误认为他们不负责。世界上大多数医患关系紧张,就是这么来的。” 魏仁武说得很有道理,岳鸣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检讨自己刚刚的不冷静。 岳鸣和魏仁武候在急症室外。 差不多半个小时,医生就从急症室出来了。 岳鸣想着刚刚魏仁武说的话,便没有急躁得拉着医生问情况,而是恭敬地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一般都喜欢态度好的人,所以他微笑道:“没有大碍,没有内出血,身体有些挫伤,只是大腿骨断裂错位,我已经帮他把位置调整回去,现在用石膏固定住的,只需要静养一段日子,便可痊愈。” “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病人吗?” “请便。” 岳鸣赶紧冲进了急症室,魏仁武紧随其后。 那个男人躺在病**上,看着岳鸣和魏仁武。 岳鸣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那个男人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没事的,你也有踩刹车,我现在这不是也还活得好好的嘛,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岳鸣又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名字,由于我不知道您的名字,所以还没来得及给您挂号和办理住院手续。” 那个男人笑道:“我叫杨曦。” 五、白纸扇 岳鸣说道:“杨哥,你好,我叫岳鸣,叫我小岳就可以了。”岳鸣的言语中,充满了愧疚。 杨曦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小岳帮我办一下手续了。”杨曦完全没有怪责岳鸣的意思。 魏仁武从岳鸣背后转过来,走上前,说道:“小岳,你赶紧去给杨哥把手续办了,我来和杨哥聊聊。” 岳鸣点头道:“那好吧,我去去就来。” 岳鸣匆匆离开了急症室。 魏仁武端了一张椅子,在杨曦的病**旁,坐下,用审视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杨曦。 杨曦被魏仁武打量的浑身不自在,疑惑道:“这位大哥,您在看什么?” 魏仁武一边端详着杨曦,一边回答道: “我当然在看你。” 杨曦不安地说道: “但是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啊。”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怎么不太对了?” “你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鉴赏一件东西。” “在我眼里,东西和人有区别,但又没区别。”魏仁武的话,很有深意。 “这是什么意思呢?”杨曦越来越搞不懂魏仁武,也难怪,魏仁武本来就是个怪人,也总是喜欢说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区别是在于,东西不会行走,不会说话,但是人会说话,会行走,还会伪装。”魏仁武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杨曦。 “那没区别呢?” “没区别就是说,东西和人,这两者我都能读出很多信息出来。” “那你在我身上读出什么信息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读出,你不是本地人,而且昨天才到达成都,你应该来自于西安,当过兵,在部队里的工作是驾驶员,现在从事的应该是银行的工作。”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曦显然非常惊讶于魏仁武的推理,这也是因为他第一次认识魏仁武,如果换做岳鸣,就没有任何惊讶可言。 “你左手腕上带着一条画有熊猫的手链,手链很新,应该是昨天新买的,这条手链是‘宽窄巷子’一些小摊上的纪念品,一般成都本地人很少会买本地纪念品,因为他们都觉得那些东西很坑,所以由此推测你不是本地人,而且是昨天才到达成都。你身上的物件,被放到右边的托盘上,物件里面有一包‘好猫盛世’烟,这是西安的特产烟,说明你很大可能来自于西安。你右手食指关节处和虎口都有握留下来的茧,而左手却没有,说明你参过军,惯用右手使,而且你就算现在躺着的时候,你的双手都保持着握方向盘的姿势,这也说明你曾经很长时间都在做驾驶员。最后,我认为你现在从事银行的工作,是你那堆物件里面,还有一张‘成都银行’会议通知的文件。”魏仁武侃侃而谈,把杨曦剖析的清清楚楚。 杨曦忍不住拍起掌来,称赞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会有如此的洞察力?” 魏仁武站起身来,走到杨曦身旁那个放置物件的托盘前,从那一包“好猫盛世”烟里,抽出一根,说道:“杨哥,不介意我抽一根你的烟吧。” “请便。” 魏仁武点燃那根烟,说道:“我叫魏仁武,如果你会看成都的新闻,就能够知道我是谁。” “真是对不起,我连西安的新闻都不怎么看,所以请问魏哥是做什么的?”这样的回答,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很失望,但是魏仁武却好像毫不在意。 他自我介绍道:“我的职业是刑侦顾问,简单点讲,就是警察请的刑事案件顾问。” “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职业,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杨曦若有其事地说道。 “不懂也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人懂。”魏仁武掐灭香烟。 “不好了,不好了。”刚刚那个护士冲进了急症室,大喊道。 “怎么回事?”杨曦率先问道。 “她想说,我朋友刚刚被几个坏人给带走了。”魏仁武表情镇定,而且还露出了奸猾的笑容。 护士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刚刚你朋友在大厅办手续的时候,突然冲进来五个蒙面大汉,直接把他抬上一辆黑色‘雪佛兰’,我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结果你却已经知道了。” 杨曦怒道:“大厅里没有其他人了吗?都没有一个人去阻拦吗?” “这个……”护士一时难以启齿。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就是中国人的本性,‘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真是一群麻木不仁的人!”气得杨曦坐了起来。 魏仁武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普通小市民,自然会怕那些歹人的报复。” 杨曦问道:“报警了吗?” 护士连连点头。 魏仁武说道:“那些人,应该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吧?” 护士恍然大悟,说道:“对的,临走之前,其中一个蒙面人扔下一部手机。”护士把手机交给魏仁武,是一部可能就一百来元的“老爷机”。 魏仁武仔细琢磨手机,说道:“手机充电的插口没有任何的划痕,显然是新买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那个仅存的电话号码,写着“白纸扇”三个字。 杨曦说道:“魏哥,你朋友被人掳走了,但是你好像并不着急。” 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着急?这本来就是我计算之内的事。” “计算之内?”杨曦疑惑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杨曦,而是拨通了“白纸扇”的电话。 没到一秒,电话便通了。 “是魏先生吧,你好,我是‘白虎堂’的‘白纸扇’。”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个极其尖锐的童声,魏仁武明白,对方用了一种变声器。 “我是魏仁武。” “真是久仰魏先生的大名啊,我本人是十分欣赏魏先生的能力的,要不是因为立场的问题,我还真想和魏先生交个朋友。” “我讨厌交朋友,更讨厌和虚伪的人交朋友。” “哈哈哈哈哈,魏先生真会开玩笑。” “能不说废话吗?咱们能不能直奔主题?” “这真让我有一点小失望啊,没想到魏先生是这么没有耐心的人。” “本来我是很有耐心的人,但是你的虚伪,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好吧,我就直接说吧,魏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把名单放在哪儿吗?” “名单我自然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魏先生就别为难我了,你明知道我已经找过了,何苦还要再让我费这个心思呢。” “那倒也是,像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怎么可能找到我魏仁武藏的东西,而且就算你足够聪明,我藏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个人能找到,你想自己找到,就真的是痴心妄想了。” “如果真如魏先生所说的,只有你一个人能找到,那我们把你杀了,岂不是就一了百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有把握能杀掉我吗?” “哈哈哈哈……”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尖锐笑声,刺得魏仁武耳朵受不了。 “白纸扇”接着说道:“所以我才需要‘筹码’和魏先生做这个交易。” “‘筹码’就是我的小兄弟吧,还真是符合你们‘封神会’的作风啊。” “简单来说,你给我们名单,我们放人。” “我要是不给呢?” “那你可能只能给你的小兄弟收尸了。” “你不敢杀他的,你杀了他,那我就只好把名单交给警方了。” “这样看来,你的小兄弟还不能死。”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我好像可以折磨他,少两只手,少两条腿,只要是活的,倒也还不错。”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样看来,我只能同你做这个交易了。” “是的,你别无选择。” “你好歹也该告诉我交易时间和交易地点吧。” “交易时间,二十四个小时内,任何时间都可以,但是不能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多超过一分钟,你的小兄弟就会少一根手指,等手指全没了,就开始动手和腿,所以你得赶快了,时间可是不等人啊。” “交易地点呢?” “这就得你自己想办法找了,早听闻魏先生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洞察力惊人,这次我正好借此机会见识见识,所以魏先生可一定要找到我们哟,可不能扫了我的雅兴。” 魏仁武轻叹道:“你还真是调皮吧,好吧,从现在开始算时间吧,我会找到你的,你最好不要给我提示哟。” “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提示的。” “那待会见了。” “待会见。”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护士和杨曦茫然地看着魏仁武。 杨曦正欲询问魏仁武,魏仁武却抢先说道:“你们不要说话,警察来了后,也不要说我来过,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的建议,前提是你们想招惹麻烦。” 说完,魏仁武便大跨步地离开了。 护士和杨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六、纪念 魏仁武来到岳鸣被掳走的大厅,这里有很多的目击者可以为他信息。 魏仁武随手抓住一个护士,怒目圆睁地问道:“你刚刚看到这里有一个小伙子被五个蒙面大汉带走了没?” 护士被魏仁武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惊恐地点点头。 “那你看到他们往什么地方走了?” 护士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们开车往‘省体育馆’方向去的。” 魏仁武松口紧握护士衣服的手,面带微笑地说道:“谢谢。不得不说,你很漂亮。” “不…不客气。”护士小姐惊魂未定地看着魏仁武离去。 走出医院,魏仁武望着“省体育馆”方向,摸着八字胡思索着。 他们几个人,光天化日下掳走岳鸣,必然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避开“天”,要避开“天”,势必不会走大路,他们会选择一些小路。 魏仁武沿着人民南路,朝“省体育馆”方向缓缓行走,走到第一个转角时,魏仁武转进金陵横路。 魏仁武又沿着金陵横路走,没几步,向右转便是金陵路。 岳鸣被掳走的时间是七点多一点,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这帮人,一定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改造”一下。 果然,路边有一大滩黑色的水,还有一张被遗弃的车牌号。 魏仁武蹲下来,沾了点黑色的水在手上,用鼻子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只是黑色的墨水啊。” 岳鸣被麻袋蒙住脑袋,整个身体都被绑成了粽子,绑他的五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能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车流声,身体也能感到一些颠簸,很明显他被人掠上一辆汽车,且汽车在不停地移动。 岳鸣跟着魏仁武久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用身体被汽车行驶所带来惯性来感受汽车的移动轨迹。 汽车先是右转,再右转,突然停了下来,下去了三个人,有冲水的声音,没过多久,三个人又上了车,汽车继续往前行驶,又左转…… 走了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岳鸣从汽车轨迹可以感觉出,他们在故意绕圈子。 汽车总算停了下来,岳鸣被几个人带下车,然后被重重得摔在一把椅子上。 岳鸣头上的麻袋被取走,长时间黑暗下,双眼突然接受强光,会有很不适应,所以麻袋取下的时候,被强光刺得眼睛很痛。 “我想你是岳鸣吧。”一个声音从岳鸣的正前方传来,岳鸣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的前方有六个男人,一个细皮白肉却 身穿黑衣男人坐在岳鸣面前的椅子上,其余五个蒙面大汉直挺挺地站在那个男人身后背着手一动不动。 “你是?我在哪儿?”岳鸣疑惑地问道,他又观察了周围,他目前处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不知道为什么,岳鸣总感觉自己来过这里。 那个男人用很清脆的声音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敬堂,是‘封神会’旗下‘白虎堂’的军师,称号为‘白纸扇’。” “原来你就是‘白纸扇’,你把我抓来,是想干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白虎堂’的名单很不幸的落入了魏仁武手里,这件事令我们非常的为难,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筹码’来从魏仁武手里换回名单。” “所以,我就是那个‘筹码’?” 方敬堂点了一下头。 岳鸣冷笑道:“你们可能不太了解魏仁武,他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的,你们抓了我,以为就能威胁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方敬堂哈哈笑道:“真是可惜啊,你竟然把魏仁武想成了这种人,实际上,他可是很关心你的,一听到我掳走你并可能会伤害到你,便立马答应了交易。” 岳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说道:“什么?他竟然答应了。”岳鸣现在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高兴是因为冷血无情的魏仁武竟然能如此关心他的安危,担心的是如果魏仁武过来的话,就会正中他们的陷阱。 方敬堂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魏仁武,只要他乖乖交出名单,我保证你们两个人都毫发无损。” “毫发无损?先不说我们两个人看没看过名单,就算我们没看过,我估计你们也不会相信,名单到了你们手上,恐怕我们两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 哈哈哈哈哈……”方敬堂很狂妄地笑着,“小伙子,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 “我完全不觉得你们有什么可以让我信任的地方。” “好吧,就算我会杀了你们,但是目前的情况,魏仁武也只能答应和我做交易,好歹他也该试试我们是不是讲诚信,如果他不来,你肯定是活不了。” 岳鸣没有办法回答,反正以他的智慧,确实破解不了现在的局面。 方敬堂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毫无办法了?所以你就和我一起耐心等待魏仁武的到来吧。” 岳鸣很有信心的说道:“就算我没有办法,我也相信魏先生有足够的办法对付你们。” 方敬堂说道:“别把他想得和神一样,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再说了,我方敬堂设得局,就算是大罗金仙也破解不了的。” 岳鸣轻蔑道:“那咱们走着瞧。” 方敬堂同样不屑道:“那就走着瞧呗。” 虽然,岳鸣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气,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方敬堂与他之前见过的魏仁武所抓的犯人相比,简直是两个级别的敌人,所以魏仁武这次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差不多过去了5个小时,魏仁武还没有来。 方敬堂显得非常镇定,而岳鸣却有些焦急了。 方敬堂说道:“你看起来很急。” “我没有。”岳鸣极力掩饰着。 “不用急,我给了他二十四个小时,来猜我们所在的位置,现在才过5个小时,肯定还早得很。” “你也是真的够无聊。” “不能这么说,我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让他花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我们的位置,这样就可以消耗他的精神,等他到达这里的时候,精神和身体就都会陷入疲劳,我们对付起他来,就会更加的轻松一些。”方敬堂在笑,非常奸猾的笑容。 “但是你想得太多了,要找到你们,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是魏仁武。 方敬堂脸色大变,他和他的五个手下都回头一看,魏仁武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岳鸣,心情总算能轻松一点。 方敬堂冷冷道:“魏先生,果然是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你只花了五个小时,便找到了我们。” 魏仁武站在他的跟前,若无其事地说道:“事实上,我只花了一个小时,便估计到你们在哪了,这么久才来,是因为当时没吃早饭,有点饿了,就去吃了个早饭,又想到要来见你,需要庄重一点,所以又顺道回家洗了个澡。” “哦?魏先生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位置的?” “很简单,你们把汽车用黑墨先把汽车涂成黑色,把岳鸣抓了过后,就立马清洗了墨水,换了车牌,本来是不好追踪,但是墨水残留的气味太严重,所以,我沿路问路过的商家老板,有没有闻到很刺鼻的墨水味,由此便能确定你们的行踪。然后我发现,虽然你故意绕了些路,但是方向却是往郫县的,我一回想,当时李宣然就是在这里被我们逮住的,我就估计十有**你会在这里了结这件事,也算是给死去的李宣然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岳鸣才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还真是当时他们抓住李宣然的地方,难怪他觉得有些熟悉,只不过那天是黑夜,没能记住整个废弃工厂的全貌,所以他才会认不出来。 “啪啪啪……”方敬堂拍起手来,他称赞道:“魏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和老李是好朋友,所以我才会选择他去世的地方。” “恐怕不止是朋友吧!”当魏仁武说出这句话时,方敬堂心像被刺了一针。 魏仁武接着说道:“你手指甲涂了透明指甲油,还适当画了眼线,涂了唇膏,而且看到我时,你的眼神相当异样啊,那种眼神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看另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弯’的。” 方敬堂面如死灰,岳鸣听到这些,差点笑喷出来。 方敬堂冷笑道:“还真被魏先生给看出来了,我是‘弯’的又怎样,我是喜欢李宣然又怎样,难道像我们这类人,就应该受到魏先生的歧视么?” 魏仁武摇头道:“我倒没有歧视同性恋,不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还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简单点来说,你就是同性恋里面的败类。” 方敬堂哈哈笑道:“魏先生说这些,无非是想激怒我,让我松懈,废话少说,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七、反转 “正题就是赶紧放人。” “我要的东西带来没?” “这个我肯定带着的。” “拿出来吧。” “已经拿出来了。” “哦?我怎么没看见。” “你已经看见了。” “在哪?” 魏仁武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在这儿。” 方敬堂疑惑道:“什么意思?” 魏仁武冷笑道:“方敬堂,注册会计师,‘敬堂会计师事务所’所长,实际为‘白虎堂’第三把交椅,称号‘白纸扇’,这另外五位兄弟,分别是王林、张宇、郝齐斌、李可、赵义。” 方敬堂惊讶道:“难道说……” 魏仁武抢答道:“没错,名单已经深深记住我的脑子里了,‘白虎堂’手下一共九十七人,每个人的名字、等级和日常伪装职业,我都一清二楚,现在,我就是名单,名单就是我。” 方敬堂哈哈笑道:“魏先生真是让人惊叹啊,竟然能将名单全部记下来,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难怪我把你家翻了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名单,原来名单就是你本人。” 魏仁武说道:“我说过,我魏仁武藏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找到。” 方敬堂的笑突然变得很得意,他笑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魏先生这个名单的话,那么干掉魏先生,岂不是世界上再无名单。” 话音刚落,五个蒙面大汉渐渐地已经将魏仁武团团围住。 魏仁武看了看四周杀气腾腾的几个人,突然也笑了,他笑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用脑子的人,虽然我不太愿意使用暴力,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会用一下,而且我用起暴力的时候,我保证就你们六个人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方敬堂冷笑道:“魏先生也小看我了,要捉你,我岂能只带这么几个人。” 方敬堂拍拍手,围住魏仁武的人从五个人顿时增加到了十五个。 而这增加的十个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敬堂说道:“一对十六,不知魏先生觉得自己还有多少胜算?” 魏仁武瘪着嘴,无奈地说道:“毫无胜算。” 方敬堂得意地说道:“你过分相信南郭老头给你的信息了,岂不知,他欠的人情可不止你一个人的,所以魏先生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魏仁武说道:“就擒之前,能让我抽一支烟吗?” “那赶紧享受这最后一支烟吧。” 魏仁武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他最抽的“蓝娇”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不许动。”方敬堂的耳边有一个声音说道。 方敬堂不敢看耳边是谁,因为一根冰冷的尖锐物体正抵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上。 “是谁?”方敬堂惊恐地说道。 “是我啊,‘白纸扇’先生。”竟然是刚刚还被五花大绑的岳鸣。 “怎么可能?我们抓住你时,已经用金属探测仪探过你身上了,你哪里来的刀?”方敬堂简直不敢相信这结果。 他的十五个手下看见自己的头领被敌人控制住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仁武走到方敬堂跟前,将烟吐在方敬堂的脸上,缓缓说道:“因为那是我专门的塑料刀,你当然检测不出来。” 岳鸣也说道:“魏先生早就料到你会掳走我,所以我俩便将计就计,他在我的袖子里缝了塑料刀,等到他来到这里,吸引住你的注意后,便由我悄悄割断绳索,然后控制住你。” 方敬堂长叹一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我还是棋差一招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对付你,简直就像在欺负小学生,真的太无趣了。” “你们想怎么样?”方敬堂绝望地说道。 魏仁武得意地说道:“让你的手下们去把我真正的对手找来。”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哈哈哈哈,名单里不会涉及到堂主一级的人,你根本不知道‘白虎’是谁,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暴露我们堂主的身份的。”方敬堂觉得自己总算没有完全败掉。 魏仁武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就在成都么?我可是知道哟,他现在就在华西医院躺着的。” “什么!”方敬堂和岳鸣同时惊讶道。 岳鸣疑惑道:“你是说我们今早上撞得那个杨曦,就是‘白虎’?” 魏仁武说道:“就是他,他就是‘白虎’。” “为什么会是他?” “你仔细想想,有谁会没事清晨的时候在街上闲逛,街上车并不多,你的车也不快,他眼睛又不瞎,他难道看不到你的车开过来么?他就这样被撞了?很明显他是故意的。他从事过驾驶工作,很清楚车在时速多少的时候能够给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冲出来的时候,也预判到你的车距足够你将速度降到安全线内,而且他还巧妙地避开了要害,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魏仁武轻描淡写地叙述道。 岳鸣很生气,咬牙切齿,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方敬堂说道:“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他就是‘白虎’了?” 魏仁武说道:“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知道,掳走岳鸣换取名单也是他安排的,你只不过是个执行者,所以我要你们把他找来,因为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方敬堂说道:“魏先生说话可真伤人啊。” 魏仁武冷冷道:“废话少说,赶快叫他来见我。” 方敬堂使了一个眼色,十五个手下便立即散开,消失在各个角落里。 这次被五花大绑的人换成了方敬堂,岳鸣和魏仁武站在他前面死死地盯着他。 方敬堂说道:“岳鸣小朋友,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帮助你旁边这个人呢?” 岳鸣怒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方敬堂说道:“你肯定还不了解真正的魏仁武。” 魏仁武冷笑道:“那你又了解真正的魏仁武么?” 方敬堂说道:“当你惹上‘封神会’的那一天,我们就彻头彻尾地调查过你了。” 魏仁武说道:“那我倒要听听你们都调查过我什么?” 岳鸣也跟着说道:“没错,我也想听听。” 方敬堂说道:“魏仁武,号称‘犯罪克星’,如果说在光明世界里,我们‘封神会’就是最可怕的恶魔,而魏仁武在黑暗世界,也是同样的恶魔,换句话说,他甚至比恶魔更可怕,他精通所有犯罪者都应该具备的技能和头脑,他比任何犯罪者都更加的疯狂,所以说他是不是应该比犯罪者更加的可怕呢?” 魏仁武点头称赞道:“形容得很动听,我非常满意你的评价。” 岳鸣说道:“打击犯罪不是很好么?” 方敬堂摇头道:“错了,邪恶就是邪恶,你如果不是最邪恶的人,你就不能够消灭邪恶的,所以魏仁武才是最邪恶的那个人。” 岳鸣看了一眼魏仁武,他似乎被方敬堂的话给说动了,的确,从认识魏仁武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足够的了解魏仁武,魏仁武的过去是怎样,他只能从全开的只言片语来了解,魏仁武过去真正发生过什么,他一无所知,魏仁武也从来没有提过。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来,你是想挑拨一下我们的关系。” 方敬堂没有理魏仁武,而是继续给岳鸣灌输:“从来都独来独往的魏仁武,为什么会突然收你当助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你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又或者你只是他排解寂寞的工具而已,你可真是可怜虫啊!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走狗。” 岳鸣没有说话,逐渐变得沮丧。 魏仁武察觉到岳鸣的不对劲了,说道:“小岳,不要再听他的胡言乱语了,他非常擅长打击人的内心,他这招对我起不了作用,所以才会把目标转向你的。” 岳鸣还是没有说话。 方敬堂觉得自己的策略似乎奏效了,所以他继续说道:“我建议你离开他,你不是一个棋子,你没必要帮助他,他就是一个邪恶的人,而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不能再被人利用了。” 岳鸣将头埋得很低,魏仁武默默地看着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岳鸣在地上捡起一块废弃的脏毛巾,走到方敬堂的面前。 方敬堂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我给你的建议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开始这么觉得……” 突然岳鸣把脏毛巾塞进方敬堂的嘴里,堵住了方敬堂的话。 岳鸣这时笑了,他笑道:“哈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魏先生救过我的命,而你却想害我的命,你觉得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么?你这个大笨蛋。” 方敬堂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里喷出腾腾杀气,直想把岳鸣和魏仁武给掩埋掉。 “魏先生,我来了。”一个声音从魏仁武和岳鸣的背后传来。 八、笑面虎 魏仁武和岳鸣回头一看,矮小杨曦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的腿可还是断着的,但是也能勉强走路,他的背后跟着刚刚离去的十五个大汉。 魏仁武轻叹道:“我说‘白虎’先生,你这是何必呢?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来‘碰瓷’。” 杨曦说道:“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说是不是?魏先生。”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虎子’是谁呢?” 杨曦也笑道:“当然是你啦,魏先生。” 魏仁武说道:“你可是只‘大老虎’,如果我是‘虎子’,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儿子了,杨哥,你占我便宜啊。” 杨曦辩解道:“魏先生此言差矣,我在魏先生面前,也只能算只‘虎崽’,怎么也当不上‘大老虎’。” 岳鸣插话道:“原来你真是‘白虎’。” 杨曦说道:“小岳,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只是杨哥身份特殊,所以不得不有所隐瞒。” 魏仁武说道:“杨哥,话倒是说得挺漂亮的啊,可是你的心却丑陋多了。” 这时,方敬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死命地大叫道:“堂主,救我。” “住嘴。”杨曦对方敬堂怒吼道。 方敬堂立刻便像喉咙突然卡住一般,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就哑住了。 杨曦继续说道:“我得澄清一下,这个方敬堂和你作对,完全是出于私人恩怨,我并不知情。说实在的,我以及我们的boss都非常欣赏魏先生,所以这次我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找回名单,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魏仁武假装很惊讶地说道:“噢?但是我却认为,这个方敬堂所做所为,完全是出于杨哥你的杰作,不然以他的智商,是做不出来这样的局的,不过杨哥既然装着说有另一件事,那我倒要问问,您还能有什么事?” 杨曦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我和boss都欣赏魏先生,所以我希望魏先生能够加入‘封神会’,与我等一起打天下。” 还没等魏仁武说话,岳鸣先大笑了起来,他笑道:“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魏先生怎么可能会与你们这些罪犯同流合污……” 岳鸣话还没说完,只听魏仁武说道:“我答应你。” 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仁武竟然这么轻松地便答应了“白虎”。 不不不,岳鸣还是不能相信魏仁武会说出这句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杨曦拍着手,说道:“好好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魏先生果然有魄力,杨曦真的是佩服。” 魏仁武说道:“先别急,我是有条件的。” “只要魏先生愿意加入‘封神会’,什么条件,我们都能尽量满足。”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们boss愿意让位,让我来当boss统领‘封神会’,那我便答应加入你们。” 岳鸣这下才明白过来,魏仁武只是为了戏耍杨曦,才假装答应的。 杨曦眉头渐渐显出怒色,他狠狠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魏先生胃口还真是大啊!” 魏仁武瘪着嘴道:“没办法,像我这样的人,不甘屈居于人下,所以要我加入,只能让我做老大的位置,不然就没有谈判的可能。” 杨曦说道:“那么这个谈判就失败了?” 魏仁武摊开手,说道:“已经失败了。” 杨曦说道:“那我们来谈判第二项吧。” 魏仁武说道:“哦?还有第二项么?” 杨曦说道:“第二项,就是能不能把我的手下交还于我。” 魏仁武很为难地说道:“这个,好像也不能吧。” 杨曦说道:“魏先生先别急着回答,你总得听我提提条件吧。” 魏仁武点头道:“但是,我感觉你也没有多少能力达成我想要的丰厚条件,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省省吧。” 杨曦说道:“不,我开得条件,魏先生一定敢兴趣。” 魏仁武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杨曦试探性的说道:“一命换一命,怎么样?” 魏仁武好奇道:“谁的命换他的命?总不会是金贵的‘白虎’先生你吧?还真想不到啊,你竟然能用你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你肯定也是个‘弯’的。” 杨曦摇头道:“错了,错了,不是用我的命,而是用你在意的人的命来换我这个无知的手下的命。” 魏仁武说道:“那我就更好奇了,我魏仁武这辈子也没在意过谁,请问我在意谁?” 杨曦嘴角上扬,很得意地说道:“‘银通苑’7幢2单元703号。” 魏仁武突然脸色大变,竟然不敢回答了。 岳鸣看出魏仁武不对劲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魏仁武的额头竟然还会冒冷汗。 岳鸣问魏仁武:“他说的地址是谁家的?” 魏仁武没有回答岳鸣,而是缓缓对杨曦说道:“你是怎么弄到地址的?” 杨曦这次又笑了,非常得意、极其狂妄的笑声,他笑道:“魏先生啊魏先生,你到底当我们‘封神会’是什么?跳梁小丑?说真的,我们想要杀一个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如果我今天告诉你,我要杀她,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去,她也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缓缓说道:“好吧,人,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为了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我得先把他当做人质带出去,你们不能跟上来,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他。” 杨曦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无意要伤害你们。” 魏仁武掏出塑料刀抵在方敬堂的颈部,说道:“起来,走。” 方敬堂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站起来,他知道,魏仁武这次是真的不敢动他,于是他嘴角上扬,也显得十分洋洋得意。 魏仁武带着方敬堂,缓缓地走出废厂,岳鸣紧随其后。 差不多走出几公里后,魏仁武才割断绑住方敬堂的绳索,骂道:“有多远,滚多远。” 方敬堂临走之前,还喋喋不休:“你跟我们‘封神会’斗,简直是找死。” 等方敬堂走远后,岳鸣才提出自己的疑问:“‘白虎’到底是拿谁威胁你的?” 魏仁武忧心忡忡地回答道:“林星辰。” 岳鸣惊呼道:“什么?竟然是林队长的。” 魏仁武自责道:“我一直都在说,像我这样的人,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朋友,现在倒好,如果每次他们都拿你们来威胁我,我还真没有办法。” 岳鸣安慰道:“魏先生,你就不要自责了,这就是你善良的地方,这也是你和他们那些犯罪者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你关心朋友。” 魏仁武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拖累我了。” 岳鸣顿觉尴尬,就像火热的心被突然浇上一桶冰水,瞬间凉透了心。 魏仁武长叹道:“这样看来,不彻底消灭掉‘封神会’,危险就一刻也不会解除,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不然我会被牵着鼻子走的。” 岳鸣一点都不想说话,他被魏仁武刚刚的话,伤到心了,现在还不知所措。 魏仁武说道:“算了,先回家吧,这次,他们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曝光了‘白虎’的身份,估计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 杨曦和他的十五个手下,还在废弃的工厂里,没有离开。 这时,方敬堂已经回来了,本来还在自鸣得意的他,一见到杨曦,立马变成哭丧脸,自责道:“堂主,都怪小人办事不利,还劳费堂主亲自过来跑一趟。” 杨曦冷哼一声,双眼冷冰冰地看着方敬堂,怒道:“跪下。” 方敬堂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十五个大汉团团将他围住。 杨曦冷冰冰的眼睛,突然迸发出杀气,他狠狠道:“‘封神会’‘天帝’座下‘白虎堂’门人‘白纸扇’方敬堂,你可知罪。” “小…小人,知…知罪。”方敬堂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那你可知你罪在哪里?” “我…我,弄砸了堂主的计划。” 杨曦又“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到这里来,跟魏仁武你的性命,是为了救你吗?” “小…小人,本来是这样认为的。” “你这个笨蛋,你的性命,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只是借你的命来测试,我手上的筹码对于魏仁武来说,价值有多少而已,所以你现在已经没有用了,可以去死了。” “砰。” 杨曦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一打在方敬堂的额头上,方敬堂就这样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一声不吭的死去。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从杨曦背后传来。 那个声音说道:“‘笑面虎’不愧是‘笑面虎’,果然心狠手辣。” 杨曦没有回头,只是哈哈笑道:“‘金丝雀’,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莫非‘天帝’大人又有什么新的指示么?” 九、四大堂主 “笑面虎”是谁?“笑面虎”就是“白虎”杨曦。 “金丝雀”是谁?“金丝雀”是一名女作家,名叫张小燕,正是和魏仁武经历过****的女作家,可能魏仁武根本不会想到,张小燕会是“封神会”“朱雀堂”的堂主“朱雀”。 但是“朱雀”为什么会叫“金丝雀”,而“白虎”为什么又叫“笑面虎”呢? 情况得从“封神会”的架构说起。 “封神会”旗下有四个堂,分别是:“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 四个堂分别有四个堂主,四个堂主都以自己堂的名称作为称号,然而四个堂主之间的关系却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互相都给对方取了一个外号,所以四个堂主之间的称呼就变成了“霸王龙”、“笑面虎”、“金丝雀”、“龟丞相”。 这四个人在“封神会”能坐上堂主之位,也分别有自己特别擅长的事情,比如“霸王龙”非常勇猛,号称“封神会”第一打手;“笑面虎”特别的阴险毒辣,别看他总是笑,但是他笑容背后,却是藏着最尖锐的“刀子”,就是要趁你不备,直捅你内心最软弱的地方;“金丝雀”是“封神会”的boss“天帝”最信赖的人,其他堂主总议论她是“天帝”养的**,就像古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圈养在家的“金丝雀”,而“金丝雀”最擅长心机,虽然“天帝”信任她,但是其他堂主总认为她心机很重,甚至对“天帝”的忠心也值得怀疑;“龟丞相”是“封神会”里面最有智慧的一个人,也是除“天帝”以外,权力最大的一个人,所以才会被称为“丞相”,但是其他堂主就是不服他,明明都是堂主之位,却一定要听他指挥,所以就偷偷地在他“丞相”二字前加了一个“龟”字。 张小燕与杨曦相对而立,气氛有些凝重。 张小燕嫣然笑道:“‘天帝’听说你要私自来对付魏仁武,所以派我来看看你做到什么程度了。” 杨曦也笑道:“你自己看呗。” 张小燕不屑地说道:“我看得很清楚,很明显,你落了下风,用了一种卑鄙的手段才挽回了一点颜面。” 杨曦冷哼道:“‘金丝雀’,别以为‘天帝’喜欢你,你就以为你能管到我‘白虎堂’了,连“龟丞相”的面子我都不给,更何况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哪儿凉快,你就上哪儿呆着去吧。” 张小燕冷哼一声,说道:“我是管不着你,‘天帝’他老人家还管不着你么?‘天帝’说了,叫你不要急着动魏仁武,让我来传你回去。” 杨曦哈哈笑道:“到底是‘天帝’要我回去,还是你‘金丝雀’要我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魏仁武的奸情,明明就是你胳膊肘向外拐,你还假传‘天帝’的意思,我今天就告诉你,那个魏仁武弄死了我两个手下,我一定要玩死他,才泄我心头之恨。” 张小燕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她笑道:“不对吧,我又不是瞎子,我可清楚的看到,你的‘白纸扇’明明是你自己开打死的,魏仁武最多逼死了一个李宣然。“ 杨曦说道:“那也是因为魏仁武,我才打死他的,这一笔账也必须算在他的身上。” 张小燕冷笑道:“你还真是不要脸。” 杨曦笑道:“现在你自己决定,你是乖乖自己回去呢?还是让我送你上西天?” “西天”二字一出,杨曦的手下立刻重重包围住张小燕。 “‘笑面虎’,你什么意思?”张小燕面不改色地看着杨曦。 杨曦依然保持着虚伪的笑容,笑道:“就和你心里想的意思是一样的。” 张小燕冷哼一声,说道:“‘天帝’早已料到你不会乖乖就范,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有准备的。” 张小燕猛拍了两下手掌,突然从各个角落里,缓缓走出十三个全身黑衣蒙面人。 杨曦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天帝’的贴身侍卫——‘燕云十三骑’。” 张小燕得意地说道:“算你有眼力,怎么样,‘笑面虎’,现在你还认为我‘假传圣旨’么?‘天帝’他人家还说了,如果你执意要针对魏仁武,今天就让你‘白虎堂’葬身于此。” 杨曦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跟你回去见‘天帝’。” 魏仁武和岳鸣已经到家了。 “小岳啊,我饿了。”魏仁武摸着瘪瘪的肚子,坐在沙发上大喊道。 “饿了,就自己做饭去。”岳鸣赌气道。 魏仁武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岳啊,你这女人脾气怎么又上来了。” “我只是不想给没有人性的人做饭。” “你真是个大笨蛋啊!”魏仁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就没人性了?” “你完全不在乎我和林队长的死活。” 魏仁武气得八字胡都倒立起来,他骂道:“我他妈要是不在乎你俩的死活,你俩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岳鸣呆住了,魏仁武说得没错,如果不是魏仁武的话,那次在酒吧里他已经被那个杀手给干掉了,刚刚他确实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一想,魏仁武也确实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他平时表现得太冷酷了而已。 魏仁武接着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就是做不到圣人的级别,才会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对付灭绝人性的罪犯,就一定也要灭绝人性,但是我却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隐藏,假装自己灭绝人性。”说到这里,魏仁武不禁地叹一口气。 岳鸣说道:“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想法吧,可是对付罪犯,为什么一定要灭绝人性呢?” 魏仁武摇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确实被‘白虎’威胁到了,换句话讲,如果他就算杀了林星辰,我也不在意的话,那他还能威胁到我吗?” “不能。” “以恶对恶,以暴制暴,才是对付罪犯的最好方式。” 岳鸣轻叹道:“我想你一定经历过一些事情,你才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吧。” “没错,我是经历过不少事情。” “我想你也不会把这些事讲给我听。” “一点都不想讲。” 岳鸣瘪嘴道:“你竟然直接拒绝了,好歹装一下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从来不伪装。” “哎呀,刚刚是谁说的自己老是掩饰自己的情感的?” “那个人好像叫魏仁武。” “你是魏仁武吧?” “没错,我是。” “那现在你又说,你从来不伪装?” “从来不伪装。” “你还真让人猜不透啊!” “哈哈哈哈,如果我都让你猜透了,我还怎么混推理界啊?”魏仁武笑了。 岳鸣也跟着笑了。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他们家里,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在贝森路里,有一家“冷锅串串”非常地好吃,特别是他家的冒脑花,那才叫一绝,吃了之后,就连余味都足够让你回味三四天。 魏仁武要请客吃饭,首当其冲便选了这家店,既离家近,又好吃。 林星辰大笑着说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魏仁武居然请我吃饭,想平时都是叫我请你吃饭,这次真让我意外啊。“ 魏仁武很不耐烦地说道:“很勉强,你可以回去啊。” 林星辰说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吃你魏仁武一顿,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你看我住东二环这么远,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了。” 魏仁武冷冷道:“那你就安安静静的吃,哪来这么多废话。” 岳鸣微笑道:“魏先生是觉得,平日里受林队长照顾太多,所以这次专门感谢林队长的。” 林星辰满意地点头道:“还是小岳说话中听,如果你魏先生有你一半会说话,那他这个人就还不算太烂。” 魏仁武急道:“别胡说八道,平日里到底谁照顾谁啊,我告诉你,林星辰,我这次请你来,是让你最近小心一点,我打听到最近有一个你的仇家,要找你麻烦。” 林星辰疑惑道:“我当了这么久的警察,有很多的仇家,你具体指哪一位啊?” 魏仁武说道:“具体是哪一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最近注意一下有没有被人跟踪,顺便调查一下你周围有没有新来的陌生租客。” “放心吧,我当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不管是毛贼还是大盗,我自己都还是能应付的。”这次林星辰没有和魏仁武对着说话了,其实两人平日喜欢吵吵嘴,但他们心里还是互相关心着对方的,所以一说到有关对方安危的事,他们之间就会心照不宣。 岳鸣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俩这副光景,他会心一笑,说道:“还是赶紧吃串吧,天气冷了,凉得快。” 一、平安的平安夜 圣诞节。 这本是一个外国人才会过的一个盛大的节日,但是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逐渐被外国文化洗涤之后,很多外国的节日也逐渐被中国人所推崇。 于是乎,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的年轻人,把圣诞节过得和春节一般隆重,在他们眼里圣诞节比我们传统的春节可能更加的有意义。 春节代表着团团圆圆,合家欢乐,而圣诞节却更加地浪漫,更加地富有情怀,有些年轻人,甚至把圣诞节当着**节来看待,就这样,过圣诞节,也成了中国人必过的一个节日,也算是中国与国际接轨的一个象征。 岳鸣是一个中国的年轻人,他就比较推崇外国的文化,自然也非常喜欢圣诞节,所以今晚是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他得好好的准备一番,来迎接这个隆重的日子。 首先,准备节日,菜一定得丰盛,岳鸣特意买了一只鸡和一尾鲫鱼,做了一盘红烧鸡和一盘清蒸鲫鱼,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些装饰品,装点了家里,在客厅的正中央,他还摆上了一株超大的圣诞树,接下来就是等待魏仁武回家了。 今天魏仁武下午六点就回家了,在平时他独自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会很晚才会回来,而回来的晚的原因,多数是去鬼混,可是一旦到了节假日,他却从来不去鬼混,但不是因为他急着回家过节,节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按他的说法,一过节就要给那些女人送礼,太费钱,所以干脆不过节。 魏仁武一开门,立即便能感受到节日的气氛,但是他却没有惊喜和意外,他很平静地对岳鸣说道:“小岳,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 岳鸣端着鱼,微笑道:“任何事情都不如吃饭重要,你说对不对?” 魏仁武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吃饭最重要。” 魏仁武和岳鸣相对坐在饭桌前,魏仁武尝了一口清蒸鲫鱼,不住地称赞,他知道岳鸣的厨艺,也总是不吝啬用自己这辈子学到的所有的赞美之词来称赞岳鸣的厨艺。 岳鸣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度过了‘封神会’这件事,又恰逢‘圣诞节’,自然该弄顿好的,庆祝庆祝。” 魏仁武说道:“‘封神会’和我的这次对决,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场战争还漫长,不过这次有我判断失误的地方。” 岳鸣疑惑道:“你哪点判断失误了?” 魏仁武说道:“我低估了他们,‘白虎’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一些。” 岳鸣说道:“是啊,不论那个‘白虎’,还是那个‘白纸扇’都非常擅长打心理战,而且嘴里几乎没有实话,又心狠手辣,确实挺难对付的。” 魏仁武摇头道:“我是低估了他们,你却又高估了他们,我是说他们比我想象中要对付一些,但也只要一些,总体来讲,我还是能对付他们。” 岳鸣说道:“但是他们如果把矛头转向林队长,你又如何化解呢?” 魏仁武得意地说道:“这个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说到这里,这件事也正说明了‘白虎’还不够聪明,他竟然把他下一步的计划告诉了我,这样我就能先他一步,把事情安排妥当。不过,还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 “你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去哪了吗?” “你每天都会出门约会,谁知道你今天又是和谁约会去了。” “不,今天我没约会,今天我去林星辰家了。” 岳鸣十分震惊,他惊奇道:“你竟然和林队长约会了?” “放屁,我都说我没约会,我是去她家调查‘封神会’的痕迹,结果却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是你什么也没调查出来的意思吗?” “就是什么也没有调查到。” “这哪里奇怪了?” “这难道还不够奇怪么?如果‘白虎’真的有所行动的话,我魏仁武亲自出马,怎么会一无所获,这只能说明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又或者说‘白虎’和他的‘白虎堂’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为什么怎么讲?也许他只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呢?” “不,就是消失了,我还从其他地方打探他们的下落,却仍然没有他们的半点音讯。” “你是说南郭先生吧,到现在,你还觉得他可信吗?” “他一直都是可信的,他隐瞒‘白虎堂’的人数,是因为另有隐情,但实际上他当时还是提醒过我们‘白虎堂’到了成都,说明他还是可信的。” “好吧,先不说他,现在‘白虎堂’不在成都了,我们是不是就安全了?” “安全只是暂时的,他们立即采取行动的话,反而要好一些,至少不会防不胜防,但他们现在消失了,下次什么时候会来,就无从预判了,没有预判,便很容易先着了对方的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对手有多厉害,最可怕的是无知。” 本来岳鸣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一个平安夜,但现在又提到‘封神会’,心里很难感到平安,连吃饭的胃口都消失了。 魏仁武看出岳鸣的不安心了,又说道:“说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我们来说点开心的吧。” 岳鸣长叹道:“哎!世事烦恼万千,又有什么事能让我开心起来呢?” “你妈妈的事,也不能么?”魏仁武试探性地问道。 岳鸣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既惊讶又欣喜,由于起身过猛,差点把饭桌都给带掀了。 魏仁武正在吃鱼,差点被鱼刺卡到,气得骂道:“你他妈一惊一乍干吗!” 岳鸣又小心坐下,赔笑道:“对不起,太激动了。” 魏仁武说道:“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得听我慢慢道来。” “你说。”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刚好有我的快递,我就顺便收了,打开快递,原来是我那朋友把照片寄回来了,还附上一封信。信里说,这张照片的相纸是绒面相纸,是用银盐颗粒和化学药水冲洗而成,整个工艺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水准,要找到当时的买家,还是相当困难的。” 岳鸣听到“困难”二字,本有的欣喜烟消云散,只留下了失望。 魏仁武说道:“不过,他还说了,虽然照片不知道出处,但是照片里的场景,他却知道。” 希望之火又被点燃,岳鸣忙问道:“照片里只有沙滩和大海,怎么能确认照片里是什么地方?” 魏仁武掏出照片,放在餐桌上,指着照片里大海远处的一个阴影说道:“这张照片,照的时候,天气不太好,这远处,本来是有一个岛,但是当时雾太大,只剩下一点点轮廓。我朋友告诉我说,那个岛叫做‘睡佛岛’,是因为形状如一个睡觉的人。” 岳鸣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缓缓问道:“这个岛在哪里?” 魏仁武看着满怀期待的岳鸣,说道:“在温州市的洞头县。” 岳鸣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饭桌。 魏仁武问道:“你想去吗?” 岳鸣点点头。 “想去,咱们就去呗。” “咱们?” “没错,就是咱们,咱们就是我和你。”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 “不然呢,反正现在‘封神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正好给自己放个假,我就当是去旅游。”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讥讽道:“你怕是想跟着我去吃喝玩耍吧。” 魏仁武讥讽回来:“就算是,那你认为你一个人能够找到你妈妈么?”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岳鸣一个人去的话,可以说毫无把握。 岳鸣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择日不如撞日,其他日都是犯忌日,明天就走。” 岳鸣掏出手机,说道:“我查查明天的航班。” 魏仁武阻止了他,他说道:“不用查航班,成都的所有航班,我都能背下来,我们明天就坐下午五点十五分的那一班。” “那一班会不会太晚了?” “会,但是只能坐那一班。” “为什么呢?” “因为其他航班都是上午。” “那我们就上午走呗。” “我们不能上午走。” “为什么呢?” “因为我起不来。” 岳鸣简直无语,不过魏仁武确实很少上午会起**的。 虽然第二天,魏仁武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起**,但是一起来就异常兴奋,他很久都没有离开过成都了,倒不是他不想出去玩玩,只是囊中羞涩而已,一想到可以出去玩玩,兴奋地比平时提前了十分钟起**,午饭一吃完,便哼着歌儿收拾着行李。 差不多下午四点钟了,两人临走之前,魏仁武给林星辰打了一个电话:“我要出去玩几天,所以要请个假,如果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你先压着,等我回来一次性解决。” 然后林星辰当然不准请假了,她每天公务繁忙,魏仁武倒好,还要出去旅游,但是魏仁武只是通知她一声,并不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走出“左右小区”,魏仁武对着天空大喊道:“成都,good bye!温州,我来了!” 二、温州 因为这趟远门不知道要出去多久,所以岳鸣没打算开他的“甲壳虫”去双流机场,而是找了一辆的士车。 两人的行李并不多,魏仁武除了穿了件灰色长风衣,还带着几套换洗的衣服,岳鸣除了自己穿的红色羽绒服,就只带了一套里面换穿的**裤,按他的意思,缺什么,到那边再买就是了。 两人轻装简行的来到机场,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岳鸣先去换登机牌,魏仁武守着行李,双眼一直左顾右盼,搜索美丽“猎物”。 没过多久,岳鸣回来了,一回来,就听魏仁武兴奋地说道:“双流机场好多美女啊,我以前竟然不知道,看来以后要常来坐飞机了。” 岳鸣瘪着嘴嫌弃道:“那是你感兴趣的。” 魏仁武调侃道:“是是是,你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就是你妈妈,咦,不对,还有一个姓方的女生。”说到这里,魏仁武掩嘴一笑。 岳鸣的脸顿时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红得发亮。 魏仁武越发得意地说道:“你瞧,被我说中了吧。” “才…才没有呢。”岳鸣掩饰尴尬道。 到了过安检的时候,岳鸣很顺利的就过了,但是魏仁武在过金属探测门的时候,警报却响了。 一位美女民警拦住魏仁武,很严肃地说道:“先生,请把你身上的金属物取下来。” 魏仁武嬉皮笑脸地解释道:“别这样,美女,你这么美,我又这么帅,就通融一次吧。” 美女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生,我再重复一次,请把你身上的金属物取下来,那个东西是不能上飞机的。” 发现情况不对劲的岳鸣,也走过来问魏仁武,说道:“你带着什么?” 魏仁武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试着和那个美女警察谈判:“美女,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在成都的警察里,没人不认识魏仁武的。” “既然知道我,是不是就应该放我进去呢?” “不能,首先不管你是谁,都得按规矩办事,其次,知道你是魏仁武,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我们警察谁都知道你是个讨厌鬼。”美女警察冷酷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魏仁武脸都绿了,八字胡上扬,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姑娘,算你狠,小岳,等我一下,我去托运。” 岳鸣只得停在安检区等待魏仁武,他望着那个美女警察,那个美女警察在得意的笑,岳鸣心里嘀咕,魏仁武平时到底得罪过多少警察。 魏仁武带着怒气回来,走到美女警察跟前,狠狠道:“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我不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不喜欢的美女。” 美女警察很不屑地看都不看魏仁武一眼,只冷冷地说道:“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魏仁武在进去之前,还留下一句话:“你男朋友肯定在公安厅里当差吧,我不知道我曾经羞辱过他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肯定不你,你既然认识我,就一定知道,我说过的话都是有根据的。” 果然,在魏仁武离开后,那女的立即给他男朋友打电话。 魏仁武扳回一城,他坐在候机区里,一直得意地发笑。 岳鸣说道:“你何必和一个女人计较,她不让你通过,只是执行公务而已。”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我本来不想和她计较的,你瞧见她那嘴脸没,是有多讨厌。” 岳鸣说道:“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有个男朋友在公安厅里当差,并且被你羞辱过。” 魏仁武说道:“其实是我想起她的男朋友是谁了而已,公安厅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他们的家庭背景,我都一清二楚,所以,我想起她是谁的女朋友了。” 岳鸣惊讶道:“那么多人,你记得住?” “我记得住。” “好吧,就算你记得住,你怎么知道她男朋友不她,你总不能守在他们家专程调查过什么吧。” “没有,我说这句话,是故意骗她的。” 岳鸣简直无语了,说道:“你真的太坏了,你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拆散他们吗?” “知道,但是谁叫她惹我了,我就是要让她吃点苦头。”魏仁武满不在乎地说道。 木已成舟,岳鸣也不能更多得怪责魏仁武了,他只问道:“你到底身上藏了什么,没有过检?” 魏仁武回答道:“你还记得我有把吧,我把它带在身上的。” “难怪不过检,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不能带上飞机么?” 魏仁武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坐飞机。” “你第一次坐飞机?” “这有啥好奇怪的,我以前都是坐火车,坐飞机太贵了,而且我也很久没出过远门了。” 岳鸣哈哈笑道:“没想到无所不能的魏仁武,竟然没坐过飞机,突然想起来,你也不会开车。” 魏仁武扬起嘴角,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少见多怪。” 岳鸣和魏仁武所乘坐的飞机是一辆中型客机,座位有150个。 今天圣诞节,出行的人并不多,150个座位,仅有30个人乘坐,而头等舱只有16个座位,加上魏仁武和岳鸣也只有四个人乘坐。 岳鸣一坐下来,就说道:“我要睡一会儿,你睡不睡?” 魏仁武摇头道:“别看我在家里这么能睡,我在外面从来不睡觉。” 岳鸣不管魏仁武了,盖上毛毯,很快就入睡了。 魏仁武不睡觉,其实只是想看看空姐长相如何,电视里的空姐都非常的漂亮,结果,他大失所望。 为什么国内一些小航班的空姐都不漂亮,而且还不年轻,可能是因为空中乘务的机制更严格,更需要经验丰富的空姐吧。 但是魏仁武需要的不是经验丰富的空姐,他需要漂亮的空姐。 他很失望,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乘客了,但是头等舱和经济舱是隔断了的。头等舱没有美女,只有一对老夫妇。 怎么办呢?没办法,魏仁武只好选择睡觉。 飞机落地时,魏仁武是被岳鸣摇醒的。 岳鸣嘲笑道:“是谁说的,出门在外,不睡觉来着?” 魏仁武眼珠转了一圈,假装思索了一阵,瘪着嘴说道:“有谁说过吗?不记得了。” 到达温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家酒店,然而岳鸣已经了一家酒店。 “温州王朝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级酒店,位于温州市中心,邻靠温州市体育中心,与民航班车始发站也仅有一街之隔,交通便捷,距大型购物中心仅两分钟车程,地理位置算是不错。 进到房间,魏仁武不解地问道:“喂,小岳,为什么我们要睡一个房间?” 岳鸣说道:“因为,给你单独开一个房间,你肯定会带女人一起住的。” “带了就带了呗,怕什么啊!” “我可不想看到陌生人。” 魏仁武哈哈笑道:“小岳现在越来越有主见了。” 找到酒店后,接下来就是吃晚饭。 这是魏仁武最痛苦的一件事,一个久住四川的人,根本吃不惯外省的食物。 “温州菜”又名“瓯菜”,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一浙菜的流派菜系,以鲜炒、清汤为主,然而对于魏仁武来说,鲜炒和清汤无疑会淡出鸟来。 魏仁武一边吃菜,一边还骂道:“这东西能是给人吃的吗?” 岳鸣说道:“你口味太重了,这些我吃着就挺合适的。” 岳鸣点的菜还算不错了,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几道菜式,比如“三层鱼片”、“出水芙蓉”、“温州鱼圆”。 但是,就是不合魏仁武的胃口,逼着魏仁武才吃到一半,就独自跑到超市里买了一瓶“老干妈”,再接着回来吃。 总算艰难地把饭吃完,魏仁武总结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必须要赶紧帮你找到妈妈,才能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魏仁武常说,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酒足饭饱,今天饭没吃好,但是至少吃饱了,既然饭饱,就该酒足了。 温州对于两人都不是太熟,魏仁武随便挑选了一家比较有名的近的酒吧,名叫“nana乐队酒吧”。 这个酒吧,倒是很符合岳鸣的口味,乐队演奏,西餐食物,不算嘈杂的客人。 两人坐在角落里,魏仁武大失所望得说道:“出来逛逛,才知道成都的好啊!” 岳鸣说道:“温州哪里不好?” 魏仁武摇头道:“哪里都不好,食物不好,美女也没有,不好,不好。” “照你这么一说,温州市岂不是一无是处?” “那倒也不是,这里的人民有其他地方的人没有的特质。” “什么特质呢?” “做生意的特质。” “这个倒是,‘温商’之名从古至今一直沿用着,足以看出温州人是有多会做生意,就连和我们集团合作的一些老板中,都有很多是温州人。” “‘温商’中翘楚众多,谁才是这些翘楚中的王者呢?” “‘温商’中的王者莫过于沈文德,那个号称是沈万三后人的人。” 三、地产大亨之死 魏仁武说道:“沈文德吗?我知道他,话说仅温州这座城市,有三分之一的地产都是他开发的,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岳鸣感慨道:“是啊,不过因为我家的集团不是做地产的,所以和他没有多少交集,不然,我倒想认识认识他。” 魏仁武偷笑道: “我想,你很快就可以认识认识了。” 岳鸣疑惑道: “为什么呢?” 魏仁武没有说话,默默地指向酒吧角落里在播放的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报一则本地新闻,而新闻播放的是一则意外死亡案件,一个男人于昨晚凌晨在从一栋高层公寓的十一楼**,当场死亡。 本来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亡,意外死亡也不少,新闻播也播过不来,但是电视台却为这次的意外死亡却做了个独家专题报道,因为这次死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地产大亨——沈文德。 “沈文德死了……”岳鸣的面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死得好。” “为什么死得好?”岳鸣疑惑道。 “我正在想,该从哪里开始找你妈妈呢,现在正好有命案,我们去给当地警察送一份大礼。”魏仁武放下了抚摸八字胡的手,脸上的表情告诉岳鸣,他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计划。 魏仁武和岳鸣立马离开酒吧,来到沈文德死去的公寓。 由于沈文德是昨晚死的,现场已经没有沈文德的尸体了,只在沈文德**的地方拉起了警戒线,用米分笔画了一个人形来代替尸体。 现场已经没有警察,想来警察也没必要在这里守一天,所以估计他们已经收队了。 这倒方便了魏仁武检查现场,他穿过警戒线,仔细观察沈文德死的地方。 岳鸣说道:“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干净了,你还能看出来什么吗?”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好在他们至少用米分笔画了一个沈文德死前的位置。从位置看,离墙面很近,说明,不是他本人从楼上一跃而跳,确实是从窗口坠楼下来的,不然跳下来的话,应该离墙面有一定的距离。” 岳鸣说道:“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 魏仁武微笑道:“很明显,这是必须的。” 从报道中所说,沈文德是从十一楼自己的公寓跌下来的。 沈文德具体的房间是十一楼的1111号房间,门口被警察贴了封条。 魏仁武确定过道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掏出一根铁丝捣鼓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岳鸣小声调侃道:“全开先生也会这个。” 魏仁武白了他一眼。 一进门,魏仁武把灯打开了。 岳鸣喊道:“你开灯干吗?” 魏仁武淡定地说道:“这样才看得清楚啊。” 岳鸣急道:“但是,别人会发现我们闯进来的,然后别人会报警的。” “我就是要别人报警,这正合我意。” 岳鸣似懂非懂得看着魏仁武。 只见,魏仁武走到客厅中央,仔细地观察周围。 沈文德的家,是一间装修极度奢侈地三室两厅地套间,屋内整洁,一尘不染,窗户大开,寒冷刺骨的风从窗外吹进。 魏仁武说道:“窗户很高,要掉下去,恐怕得爬上去才行,屋头非常整洁啊,就像刚刚被人打扫过似的。” 岳鸣心情紧张地说道:“你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走了。” 魏仁武摇头说道:“别急,你先打给电话。” “打给谁?” “打给警察。” “你疯了吗?打给警察!我们现在可是私闯民宅啊。” “你放心吧,我俩安全地很。” “我……”岳鸣依然游移不定。 魏仁武掏出手机,埋怨道:“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魏仁武拨通电话:“喂,警察吗?沈文德的家,被两个人私闯了,你们快来……沈文德哪个家?就是他死的那个家……” 遭了,这不是自投罗,岳鸣心里如进入冰窟一般寒冷,吓得他一动不动。 警察来的时候,是破门而入的,一进门七零八落的全部指着魏仁武和岳鸣。 魏仁武微笑着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口,然而岳鸣已经被吓傻了。 一个身穿警察大衣,身材矮胖的中年警官大跨步走进来,用命令式的口吻喊道:“你们两个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慢慢地趴到墙上去。” 魏仁武已经率先举起双手了,岳鸣还傻傻地发愣。 魏仁武喊道:“你愣着干吗!还不照警官的话做!” 岳鸣才反应过来,赶紧举起双手。 魏仁武和岳鸣缓缓地趴到了墙上。 矮胖的警官走到魏仁武的背后,仔细地搜索着魏仁武身上,嘴里还嘟囔道:“叫什么名字,闯进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魏仁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压力很大吧,警官,沈文德的死,上级和媒体都应该特别关注,你可要注 意了哟,不能随便宣布意外的,不然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胖警官对于魏仁武的态度很是恼火,骂道:“我他妈在问你话呢,你在这里瞎扯什么!”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来这里,就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的,我帮你破案,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胖警官退后一步,满腹疑团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魏仁武依然举起双手,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叫魏仁武,来自成都,是四川省公安厅指定的刑事案件的顾问,旁边这个傻不啦叽的孩子,是我的助手,叫做岳鸣。” 胖警官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你,我有个同学在四川省公安厅了。” 魏仁武缓缓放下双手,说道:“既然警官知道我,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了。” 胖警官突然又发火了,吼道:“我叫你把手放下来了,举起来。” 魏仁武像被泼了冷水似的,又只有挺直地把手举起了,而岳鸣则死死得贴在墙上,没有一丝反应。 胖警官带着怀疑地眼神打量着魏仁武,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跑到温州啦,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魏仁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们是追查一个案子才来到温州的,正好需要警官你的帮助,但是碰巧警官您被这个案子所牵绊,所以我想为警官分担一些压力,才闯入这个地方找寻一些线索的,希望警官你不要介意。” 胖警官总算放松警惕,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委屈先生了。” 胖警官又对其他举着的警察命令道:“还不把都放下。” 岳鸣总算能安心的坐下了,他和魏仁武还有那个胖警官同时坐在沙发上,其他警察已经被胖警察清理到屋外等待。 胖警官自我介绍道:“我姓杜,叫杜克,是温州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次沈先生去世,舆论压力很大啊,我如果不给出个满意地答复,实在难给上级和公众一个交代啊。” 魏仁武安慰道:“没关系,也许你很难快速地破案,但是你遇到我了,这就是你的幸运,你的缘分啊。” 杜克感动地都快掉下眼泪来,他说道:“真是谢谢了,此事就劳烦魏先生了,在这件事上,魏先生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我希望魏先生能在三天内破案,不然的话,我便以私闯民宅和妨碍司法调查两项罪名逮捕先生。”岳鸣本来还觉得好好的,当听到杜克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岳鸣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魏仁武接住话,回答道:“杜队长太见外了,说什么三天啦,三天太多了,我魏仁武出马,只需要一天,后天天亮之前,我若找不出凶手,我和我的助手登门到您局里自首。”岳鸣这次是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了。 杜克兴奋地站了起来,恭敬地握住魏仁武的手,感谢道:“成交,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 魏仁武也站起来,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杜队长不必在意,那明天一早,我便去您局里翻看此案的资料,争取明天早点破案。” 杜克说道:“那我明天一早便在局里恭候魏先生的大驾,魏先生也早些休息,我先告辞了。” 魏仁武挥手作别,说道:“杜队长慢走。” 岳鸣还坐在地上发懵,魏仁武一脚踢中岳鸣的屁股,岳鸣疼得直跳起来。 魏仁武喊道:“愣着干吗!该回去了。” 岳鸣抱怨道:“等等,你为什么只要一天?那个杜队长明明已经说三天了啊!” 魏仁武瘪着嘴道:“主要是我在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想早点回去,所以才说一天的。” 岳鸣急道:“如果明天你破不了案,恐怕我们是回不去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你什么时候看我失败过,不用担心了,安心回去睡觉吧。” 可是这**,岳鸣哪里睡得着,他在**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魏仁武倒睡得踏实,回房便倒,沾**便睡,夜里甚至打起了呼,鼾声如雷,本就睡不着的岳鸣,这下倒好,彻底没法睡了。 四、私闯民宅 因为时间太紧,岳鸣没睡成觉,也不能让魏仁武睡懒觉,早早的就把魏仁武拉了起来。 魏仁武带着朦胧地睡眼,一边抱怨,一边洗漱。 岳鸣大喊道:“我一宿没合眼了,我都没抱怨,你睡得踏踏实实的,还有啥好抱怨的!” 魏仁武不屑地回应道:“你能和我比么?我要用脑子,需要好睡眠,你只需要跑腿就行了,当然不用多睡觉啦。” 岳鸣无言以对,因为心里着急,只是催促魏仁武赶紧去公安局,他生怕耽搁了时间,破不了案。 魏仁武抵不住岳鸣的催促,两人连早饭都没吃,就来到了温州市公安局。 一到公安局,杜克出门迎接道:“哎呀,魏先生你就来了,专业的,就是专业,这么早就来了,职业精神就让我敬佩不已啊。” 魏仁武也寒暄道:“杜队长也很早嘛,像您这么负责任的警察已经不多了。” 杜克轻叹道:“不早点不行啊,本来现在领导就有气,如果再晚一点来,肯定会被说工作不上心啊。” 杜克先邀请魏仁武和岳鸣到会议室坐下。 会议室除了杜克以外,还有杜克的一票手下,杜克亲自负责为魏仁武和岳鸣讲解案情。 为了讲解案情,杜克还连夜做了一个案件的ppt,以方便魏仁武能够迅速了解案情。 杜克打开第一张ppt,是一张一个男人斜躺在血泊里的照片,杜克说道:“这是我们到达现场时,沈文德坠亡的照片,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凌晨2点,是在那套公寓里,被一个晚归的业主发现的。发现尸体时,沈文德身上散发着大量的酒气,很显然他生前饮过大量的酒。所以醉酒不慎坠亡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魏仁武笑眯眯地抚摸着修整得很漂亮的八字胡,不发一言。 杜克停下讲解,试探性问魏仁武:“魏先生,你不发表点意见吗?” 魏仁武笑着摇头道:“没有意见,杜队长请继续。” 杜克又翻到下一张ppt,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播放着沈文德回家的监控视频,监控正对着沈文德家的过道,可以看到,沈文德是被一个男人搀扶回家的,男人从沈文德的衣服里掏出钥匙,把他扶进屋,然后就离开了。 魏仁武这时候发表意见了,他指着视频里扶沈文德的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杜克说道:“这个人叫萧画,是沈文德的地产下属物业公司的总经理,住在沈文德的楼上,出事之前,他和沈文德在陪客户喝酒,沈文德不胜酒力之后,就由萧画送他回来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问道:“你是说萧画住在楼上?” “是的。” “住在楼上的几号房?” “就是正对沈文德房间的1211号。” “监控是十一楼的过道监控吗?” “是的。” “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这是他们大厦物管的监控室调出来的视频,很明显是十一楼的监控。” “好吧,我明白了。”魏仁武满足地点点头。 杜克又准备翻下一张时,魏仁武说道:“不用翻了,信息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得离开一下。” 杜克很尴尬地说道:“不用再听听案情吗?我还有我们分析的一些资料。” 魏仁武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回答道:“不用了,杜队长你已经告诉了我想知道的,再说了,你们的分析估计都是错误的,不然早就破案了,所以接下来就是我表演的时刻。”魏仁武招呼岳鸣准备走了。 杜克迷惘地看着魏仁武和岳鸣离去,魏仁武临走之前还说道:“杜队长不用担心,明天早上天亮之前,我一定告诉你凶手是谁。” 魏仁武走后,杜克还呆在会议室,回味着魏仁武的话,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明天告诉我凶手是谁,魏仁武的意思是,沈文德是被谋杀的,不是死于意外。” 出了公安局,岳鸣问道:“你肯定还是有所发现吧。” 魏仁武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从监控视频可以看出,沈文德已经几乎醉得不醒人事了,他家的窗台很高,以他当时的意识,是根本不可能爬上那么高的窗台掉下去的,所以肯定被人推下去的。” 岳鸣疑惑道:“那么是谁干的呢?” 魏仁武说道:“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不要妄下定断。”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去找确凿的证据去。” 魏仁武和岳鸣又回到了沈文德的公寓。 上楼前,岳鸣摸着下巴,问道:“你说,沈文德为什么要住公寓呢?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应该住别墅才对,我家都住在别墅里。” 魏仁武哈哈笑道:“知道什么叫做金屋藏娇吗?普通的房子,才是偷偷摸摸出来约会的最好去处,很明显沈文德并不是常住在这儿的。算了,像你这种不开窍的富二代,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是说,沈文德真正的家不在这里?” “很明显的啊,你没注意看沈文德死前的照片么,无名指上佩戴着婚戒,他是已婚人士,然而我们昨天去搜查他家时,没有看见他老婆在家,虽然屋子打扫的很干净,但是饭桌上少了一些油烟味,说明那个饭桌几乎没有人在上面吃过饭。所以这根本不是沈文德常住的地方。” “既然我们昨天已经搜查过了,那为什么我们又要回来呢?” “今天我们不去他家了。” “那去哪儿?” “去萧画家。” 魏仁武很有礼貌地敲萧画家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估计上班去了,因为这个时候本来就是上班的时间,所以过道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魏仁武又掏出了那根铁丝,准备弄开门,岳鸣赶紧制止道:“别啊,有监控,我们会被录下来的。” 魏仁武喊道:“怕什么怕,我们有警察在背后支撑着。” “但是,我们已经私闯过民宅了,如果明天没找到凶手,我们就会被定罪的,现在这样,岂不是罪加一等了。” “所以,我们就要尽快找到凶手啊,打开这扇门,会让我们更快的破案。” 岳鸣无法反驳,只能任由魏仁武用铁丝开门。 门打开了,魏仁武悄悄地进了门,并提醒岳鸣道:“要赶快了,我们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岳鸣疑惑道:“为什么?” 魏仁武说道:“因为有监控啊,保安肯定看见了,他现在应该飞奔上来了。” “为什么昨晚保安没有来抓我们?” “因为昨晚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保安睡着了。” 岳鸣顿时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魏仁武镇定道:“你把门堵住,不要乱叫,我要集中精神在五分钟内搜索完整个屋子。” 岳鸣战战兢兢地顶住门。 魏仁武站在客厅中央,紧抓着自己的八字胡,用尽全力去观察,不敢放过一丝细节。 魏仁武的八字胡,都快被自己扯掉了,额头上的冷汗也渐渐冒了出来。 岳鸣抵着门,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人在开门。 岳鸣连忙抵住门,当门打开的时候,他一推,门锁又合上了。 “门里面的小偷,你们逃不掉了,我已经报警了。”门外传进来一个男声,很明显这是保安的声音。 岳鸣呼唤魏仁武道:“怎么办啊,找上门来了。” “嘘,别吵。”魏仁武不耐烦地回答了一句。 “快开门!”保安的声音越来越凶狠了。 岳鸣又不敢打扰魏仁武,又担心外面的保安,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这样僵持了10分钟,警察还是来了。 来的还是杜克,岳鸣稍微松了口气,试想杜克应该不会把他俩怎么样的。 杜克在门外喊道:“贼人,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房间里是魏仁武和岳鸣。 魏仁武这时候对岳鸣点头道:“开门吧。” 打开大门,只见杜克本来凶神恶煞的脸上顿时变得和蔼可亲,他微笑道:“原来是魏先生啊,我差点认为是哪个小毛贼呢。” 魏仁武也回敬一个微笑,说道:“哎呀,杜队长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杜克问道:“魏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魏仁武说道:“本来我是想找这个萧画聊聊,但是他不在家,所以我只能先进屋看看。” 杜克旁边的保安,疑惑地问杜克:“杜队长,你们认识?” 杜克解释道:“这是我的同事,专门负责沈老板的案子的,你没事就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保安回应了一声,便准备离去。 魏仁武赶紧道:“保安大哥,先别走,我正好有事拜托你。” 保安停住了脚步,问道:“这位大哥,有啥事要俺帮忙吗?” 杜克也问道:“是啊,魏先生,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魏仁武回答道:“我想去监控室看看那些监控,还劳烦保安大哥,领个路。” 保安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一定全力配合,人民警察人民嘛。” 五、监控室 在去监控室的路上,魏仁武还顺带问了保安一句:“这座公寓是沈老板的公司修建的吧。” 保安回答道:“没有错,其实不夸张的说,不止这一座公寓,这一片的几个小区都是沈老板出资,再由他旗下的建筑公司修建的。” 魏仁武还问道:“能跟我讲讲萧画这个人吗?” 保安一听到萧画的名字,就滔滔不绝地说起这个人:“要说萧总啊,那可是个大好人啊,跟着沈老板打江山已经快二十年了,可以说是沈老板的左右手,沈老板的地产口碑这么好,萧总可谓是功不可没啊。萧总所做的物业,质量绝对是国内顶尖的,而且沈老板所修建的建筑的安保系统,他都要亲自参与建立,现在这个社会上,很难看到他这种身体力行的老总了。” 魏仁武好奇道:“哦?亲自参与么?那这座公寓的安保系统,也是他亲自参与的么?” “没有错,像我们这些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大老粗,哪里会安装什么安保系统啦,所以就这个公寓,都是他一个人亲手安装的。” 魏仁武问道:“那监控也是他安装的吗?” 保安答道:“是的,监控系统也是他亲自安装的。” “为什么不找别人安装?” “萧总信不过别人,就技术而言,萧总自己就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了,在温州,他还需要找别人么?” “那么沈老板和这个萧总的关系如何呢?”魏仁武立转话题。 “那简直好得不得了,不然两人也不会挨着住。”保安微笑道。 说到这里,一行人刚好到达了监控室。 进到监控室,魏仁武就说道:“能给我看看,出事当天的视频吗?” 保安说道:“没问题,从哪里开始放?” 魏仁武说道:“就从他们走进大厦开始吧。” 公寓大门的监控,清楚地记录着萧画扶着已经意识模糊的沈文德走进大门,沈文德依靠在萧画身上,嘴里一直在嚷嚷着什么,而萧画一直没有开腔,只是用尽全力去扶沈文德。 后来,他们便走进了电梯,但是进了电梯后,电梯里的监控却看不到东西。 魏仁武气得跳了起来,喊道:“电梯里的监控视频呢?为什么没有了?” “这个嘛……”保安好像有难言之隐。 魏仁武暴跳如雷,就连杜克对于保安的支支吾吾都显得不太高兴了,他命令道:“我们可是警察,有话就直说。” 保安犹犹豫豫地缓缓说道:“当时,电梯内的监控坏了,所以看不到了,后来还是萧总来了以后,才修好的。” 魏仁武说道:“算了,算了,你先放他们到十一楼后的视频。” 十一楼的视频和之前在温州市公安局里的视频内容是一样的,但是,就在萧画扶沈文德进门的时候,魏仁武突然说 道:“这里停一下。” 保安顺着魏仁武所说的按停了视频。 “怎么了?”杜克疑惑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杜克,只是让保安放大监控视频。 保安又放大了视频,魏仁武让他集中在沈文德家的隔壁,隔壁1110号房间放着还没有扔掉的垃圾。 魏仁武满意地点点头。 杜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就看看什么东西。” 杜克颇感失望,他还指望着魏仁武有什么新的发现呢,但是岳鸣却了解魏仁武,他知道魏仁武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没有意义的。 魏仁武问保安:“后来,萧画就回自己屋了吗?” 保安摇头道:“没有。” “没有回自己屋?”魏仁武感到十分震惊。 “没有错,他没有回自己的屋,他来我们保安室了。” “我不是说那个电梯的监控坏了么,他就是来修监控的。” “他亲自来修么?” “当然啦,这些东西都是萧总设计的,他亲自来修,才能很快的修好。” “他修监控,总共花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修的时候,需要关掉监控电源吗?” “这是必须的。” “那他修好了,就回自己屋了?” “对啊,不然他也没有地方去啊。” “那给我放放他回去的监控吧。” 从监控视频来看,萧画先是乘坐电梯从一楼坐到十二楼,然后径直就回家了。 魏仁武陷入了沉思。 杜克赶紧问道:“魏先生,你有什么发现没?” “嘘,魏先生在思考时,千万不要打扰他。”岳鸣提醒道。 杜克赶紧用肥大的双手蒙住自己的嘴巴。 魏仁武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电梯监控是什么时候坏的?” 保安摸着脑袋,仔细回想,说道:“好像是三天前的下午吧。” “那个时候,萧画没有去修理吗?” “萧总好歹也是个老总,人家一天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来修理这个小问题,所以前天晚上,他才抽空来修理一下。”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又陷入了沉思。 魏仁武在沉思时,其他人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只是杜克在魏仁武掏出烟的时候,帮他点燃香烟。 这时,监控室的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这颗脑袋问道:“老刘,这些是什么人啊?” 那个叫老刘保安恭敬地站起来,回答道:“萧总,你回来了啊,这些是警察,来调查沈老板的案子的。” 萧画走进了监控室,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沧桑,一看就是经历丰富的男人,但是西装革履,看着又特别精神。 魏仁武站起来,礼貌地问候道:“您就是萧总吧。” “正是鄙人,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魏仁武行了一个绅士礼,说道:“免贵姓魏,叫魏仁武,旁边这个胖警官,叫杜克,是我们刑警大队的队长,还有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叫岳鸣。” “你好,魏警官。”萧画和魏仁武握了一个手。 魏仁武说道:“萧总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一些问题要咨询萧总。” “魏警官尽管提问,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魏仁武突然感到为难地说道:“这个,这个,其他人能不能出去一下,有些话,我想单独和萧总聊一聊。” 对于魏仁武的行为,就算杜克会质疑,他也会全力支持,毕竟魏仁武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不但他出去了,他还催促其他人快点出去。 “小岳啊,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魏仁武吩咐道。 门关了,监控室里,就只有魏仁武和萧画两个人。 萧画满腹狐疑地问道:“魏警官,有什么事不能去我家说?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说?” 魏仁武摇头道:“你家我已经去过了,没必要再去,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去过了?”萧画更莫名其妙了。 “是的,刚刚本来要去你家找你,结果你没在家,所以我用了些特殊的方法进屋,希望萧总不要介意。” “只要没破坏什么,没关系的,魏警官也是为了工作,这一点我能理解。” “萧总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我想问的是,萧总离过婚?” “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家里放着一张照片,但是照片被撕下一半,应该是一张合照,现在却只剩下你自己还在照片里的半张照片,我看到你在照片里的样子很开心很幸福,应该是你和前妻刚结婚时的照片,再加上你的左手无名指有一个戒痕,是你离婚后,就把戒指取下来了。” “魏警官果然是专业的警探,确实明察秋毫啊。” “萧总就不要恭维我了,我是想问问,萧总和前妻离婚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 “你们没有孩子吗?” “没有孩子。” “你们为什么离婚啊?” “这个就不便回答了吧。”萧画对于这个话题,显得不那么友善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为难么?” “我的婚姻问题和沈老板的死有关吗?”萧画的话,开始具有攻击性了。 “并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个人特别好奇而已。”魏仁武暂时缓和了一下萧画的情绪。 “魏警官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那就请萧总叙述一下沈老板死之前的情形吧。” “好吧,沈老板是我送回家里的,在那之前,我们接待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沈老板也喝醉了,我就扶他回来,他几乎已经醉得开始说胡话了,然后我把他送回家后,便来到这个监控室,因为之前听保安说电梯的监控坏了,我便过来把它修理好,便自行回家去了。”萧画所叙述的内容和监控视频里的场景相差无几。 魏仁武微笑道:“萧总已经说的很详细了,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再次感谢萧总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我也对占用了萧总 的个人时间感到抱歉。” 萧画再次和魏仁武握了个手,也微笑道:“不客气,沈老板是我的老板,我对他的死也十分的遗憾,如果我的帮助能让警方早日破案,我也在所不辞。” 六、侦探小说 出了公寓,魏仁武说道:“杜队长,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 杜克笑眯了眼,回答道:“魏先生有何指示,尽管差遣。” 魏仁武说道:“帮我去查查那个萧画的前妻住哪里?” “为什么要查萧画的前妻呢?” “先别问,我肯定是有我的目的的。” “那我立即去查。” 杜克说完,就走了。 岳鸣说道:“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了?” 魏仁武说道:“其实,我大概已经能推理出大致的情况了,但是还差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有两样。” “哪两样?” “不知道,要找到了才知道。” “从哪儿开始找呢?” “我觉得咱俩要分头行动一下了。”魏仁武很严肃地说道。 岳鸣本来很兴奋魏仁武单独交给他任务,但是当他听到任务的时候,心凉了半截,结果魏仁武只是叫他去找一家像样的川菜馆。 岳鸣没好气地独自在街上晃荡,都不知道上哪儿才能找到合魏仁武口味的川菜饭馆。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川菜在全国太流行了,要找一家川菜馆也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所以岳鸣也没有花多长时间便找到一家他认为还不错的饭馆。 为什么他会认为还不错呢?这完全是按照魏仁武的经验来分析的,装修不怎么样,但是客人却不少,这就一定是一家好饭馆。 而这家名叫“李记川菜馆”的饭馆,装修可谓十分简陋,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才十一点半,饭馆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岳鸣想占一个座位,都得排队。 大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岳鸣腿都站麻了才占到一个位置,刚占到位置,岳鸣赶紧打电话叫魏仁武过来,因为在这种生意火爆的饭店,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会被老板赶走的。 听说有好吃的,魏仁武简直来得比火箭还快,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到了饭馆。 刚进饭馆的魏仁武,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魏仁武虽然长相还算可以,而且显眼的八字胡更增添了一些男人味,但是还不至于耀眼到,能吸引到这么多的目光。 亦可以说吸引目光的不是魏仁武的人,是魏仁武身上的味儿。 非常刺鼻的酸臭味,魏仁武简直就像是才从垃圾堆里出来似的。 岳鸣也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上哪儿去了,身上怎么这么一股味儿?”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去了一趟垃圾堆。” “你没事跑垃圾堆干吗?” “当然是找东西啦,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没事跑到垃圾堆里去么?” “但是,你不觉得现在饭馆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吗?”岳鸣说那些人的眼光异样,形容地都还是有点保守了,那些人明明是愤怒的眼光。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洗澡换衣服啊,刚忙完,你就打电话来叫我来吃饭,我当然是选择先吃饭啦。” “或者,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吃饭,在这里吃饭,总感觉有点不踏实。”岳鸣所说的不踏实,是指别人的目光。 “不去,懒得跑了,快快给我点菜,我饿疯了。”魏仁武大声嚷嚷道。 岳鸣点了几个川菜的传统菜式,比如麻婆豆腐、青椒肉丝之类的,但是这些都不合魏仁武的口味,唯一还算合口味的,也就是一盘凉拌拐肉了。 魏仁武倒是狼吞虎咽的,而岳鸣却不是特别有胃口,主要还是因为魏仁武身上那个味道。 岳鸣小声问道:“你去垃圾堆里,到底是想找什么?” 魏仁武也压低了声音,嘴里包着饭说道:“还记得在监控室的时候吗?当时在放其中一段监控视频的时候,我让保安暂停了一次。” “记得,好像你还让他放大视频,看里面的垃圾袋。” “没有错,我就是去找那个垃圾袋了。” “垃圾袋里有什么?” “一些扯掉的笔记本的纸。”魏仁武从怀里拿出一堆很皱的纸放在饭桌上,这堆纸有着和魏仁武一样的酸臭味。 岳鸣不想碰那些纸,所以他也没有打开,只是问道:“这些纸是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把它们翻出来?” 魏仁武露出了得意地笑容,他解释道:“是一个小说家写的小说,可能他感觉写得不是很好,便撕掉扔了,被我又找出来了。” “写得是什么小说?” “侦探小说。” “你费了这么大工夫,在垃圾堆里打滚,就是为了找这个?”岳鸣感觉难以置信。 “是的。” “找到了,又能怎样?” “找到了,就该去还给它的主人。” “我很好奇,你是事先就知道那些纸的,还是找到了才发现是一堆纸的?” 魏仁武又笑了,他笑道:“我当然是事先知道的,在监控视频里,我就看到垃圾袋里有很多被揉成团的本子纸,我就知道垃圾袋的主人肯定是一名文字工作者,不然谁会这么无聊地撕本子玩。” “你就是为了把那堆纸还给别人么?” “千真万确。”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就是看到是写的侦探小说,才准备去提点一下那个人啊。” 岳鸣无言以对,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最后他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魏仁武把菜盘里的最后一块肉吃了,用餐巾纸抹干净了嘴巴,说道:“等你把饭钱结了,我们就出发。” 魏仁武和岳鸣又回到了那栋沈文德坠亡的公寓,他们这次去的是十二楼。 他俩站在1210房间的门口。 岳鸣说道:“我俩是站在1210房的门口?” “是的。” “我们不是找1110房么?” 大门上写有门牌号的门牌是卡在塑料框里的,魏仁武把门牌取下来,指着门牌的门牌号,说道:“你瞎吗?这上面是不是写的1210?” “虽然确实是1210,但是我们不应该是去1110么?”岳鸣还是没弄明白。 魏仁武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等,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岳鸣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 魏仁武没有等岳鸣发表自己的看法,便敲了门。 砰砰砰…… 良久,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穿着睡衣,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男青年。 “你们找谁啊?”眼镜青年问道。 “我们找你。”魏仁武笑眯眯地答道。 “我不认识你们啊,你们找我什么事?” “你不认识我们不要紧,我知道你是一名侦探小说家,我是你的书迷。” “书迷?” “对啊,你的书迷,你就愿意看到你的书迷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吗?”魏仁武坏坏的一笑。 眼镜青年是觉得好像让别人站在门外不太礼貌,连忙说道:“两位快请进。” 岳鸣不知道魏仁武此举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但是只能不发一言地跟着魏仁武。 两人进了屋,这房间完全就是一个单身男青年该有的样子,东西乱放,椅子杂乱无章,茶几上放着已经吃完的零食口袋,还有一桶只剩汤的方便面。 岳鸣生平最厌恶肮脏的环境,他甚至不愿意找地方坐,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 魏仁武捡了张板凳坐下,说道:“我捡到了一些你写的稿子,想和你探讨一下。” 魏仁武掏出了那一堆脏兮兮的废纸。 眼镜青年说道:“那些是我扔掉的稿子,你怎么又捡回来了呢?”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写推理小说,用的不是物理推理,而是心理推理。” “说句老实话,心理推理的写法,我还在一个尝试阶段,毕竟物理的分析更具有科学性,更容易说服人,而心理的推理,还是太玄了,不容易被人接受,所以我在写的时候,灵感总是上不来,写了又撕,撕了又写。” “虽然心理推理不具有说服力,但是它却能通过犯罪动机,快速地锁定嫌疑人,这在实战中更为有效。” “你好像很了解心理推理似的,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的书迷。”眼镜青年开始质疑魏仁武来。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我确实不是你的书迷,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小说根本就还没发表,我哪里来的书迷,你到底是谁?” 魏仁武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自我介绍道:“我叫魏仁武,是从事刑事侦查工作的。” 眼镜青年也站了起来,摘掉眼镜,一脸崇拜地说道:“你是神探魏仁武?我知道你,没想到你竟然来我家了,哈哈,我真是太幸运了。” 魏仁武反倒有些惊讶,岳鸣也十分吃惊,没想到在这温州也有人认识魏仁武,岳鸣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魏先生的?” 眼镜青年说道:“你就是魏先生的助手岳鸣吧,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在成都做记者,名字叫伍月,他是专门负责跟踪报道魏先生的。” “原来那个死盯着我的记者是你的弟弟啊。”魏仁武总算明白了过来。 眼镜青年兴奋地说道:“魏先生,我叫做伍巍,以前是做会计的,现在失业了,因为看了我弟弟对您的报道,所以才想写侦探推理小说的,我的笔名叫做先笙。” 七、长舌妇 “魏先生,你到这里来,所为何故呢?”伍巍怀着憧憬问道。 魏仁武笑道:“其实我是来查案的。” “莫非是调查沈文德之死?” “正是。” “现在进展怎么样呢?” “进展得还不错。”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些?” “不能。”魏仁武果断地拒绝了。 伍巍略显失望,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说道:“那魏先生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呢?” “等我彻底把这个案子弄完,我再告诉你吧。”魏仁武又掏出香烟,他除了公共场合以外,从来不避讳抽烟这件事,甚至 有时候烟瘾上来了,便更会顾及是不是公共场合了。 伍巍的积极性又被调动了起来,他兴奋道:“魏先生,我能不能以你为主角,写一部小说?” 魏仁武抽着烟,说道:“随意吧,反正你弟弟也老拿我作文章,就算我不同意,我估计你也还是会写。” 伍巍使劲地点头。 魏仁武站了起来,招呼着岳鸣道:“我们该走了。”岳鸣早就准备在门口了。 “魏先生,您就不多坐一会儿吗?”伍巍使劲地向挽留住魏仁武。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魏仁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岳鸣赶紧把门打开让魏仁武出去,自己也立即跟出去,随手又把门关上。 门彻底关闭前,听到伍巍传来一声:“魏先生慢走。” 门外,岳鸣突然笑了,他笑道:“魏先生对这位小说家,可真是展示了难得的耐心啊。” 魏仁武把刚刚抽的烟扔到了楼道,他说道:“不要大惊小怪,我只是比较欣赏喜欢这样的年轻人,这让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像你一样,我对你也很耐心啊。” “对我有耐心?除了对我做的菜有耐心外,其他方面还真没看出来。” 这时,魏仁武的手机响了,是杜克打来的。 魏仁武对着手机说道:“知道了,谢了, 杜队长。” “怎么了?”岳鸣问道。 魏仁武得意地笑道:“我们该去找第二样‘东西’了。” 魏仁武和岳鸣来到了一片旧楼区,这是温州最贫穷的地方,事实上,别看温州人在外边非常的风光,但是他们的家乡不知道为什么却异常的贫穷,而魏仁武和岳鸣二人来到的地方,却又是温州最贫穷的地方。 岳鸣很好奇地说道:“我们来这里干吗?” 魏仁武说道:“找第二样‘东西’啊,我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找什么东西?” “具体来说,应该是找一个人。” “什么人?” “萧画的前妻。” “你找她干吗?” “因为她有决定性的作用。” “那她在哪儿?” 魏仁武指着面前的一栋旧楼,说道:“就在这儿。” “那我们上去吧。”岳鸣立即准备上楼。 魏仁武制止道:“我们不上去。” “为什么不上去?” “我们在这里等她下来。” “你葫芦里到底的是什么药啊?”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你的问题真多,我懒得和你解释,按你的智商,理解起来会比较困难,你只管按吩咐办就行了,别再问了。” 岳鸣不敢再发问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看到萧画的前妻下楼。 两个小时过去了,依然如初。 终于在第三个小时的时候,魏仁武大叫道:“看着我。” “啊?”岳鸣还没弄懂魏仁武的意思。 “她下楼了。” 岳鸣好奇地准备朝旧楼出口看去。 魏仁武又喊道:“不要去看,看着我。” 岳鸣紧张兮兮地看着魏仁武,而魏仁武却看着旧楼出口。 “你为什么可以看?” “因为两个人一起看,会很奇怪,但是一个美女从我身边走过,我却不看一眼的话,也会很奇怪,她来了,假装和我聊天。” 岳鸣赶紧伪装地说道:“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啊!”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嫌弃地说道:“你敢再生硬一点不?” 岳鸣伪装地浑身不自在,他小声说道:“我本来就不会伪装啊,她还在那里吗?” “早走了。” 岳鸣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又质疑道:“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萧画的前妻?” 魏仁武打开手机相册,拿给岳鸣看,解释道:“这是杜队长传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虽然是一张证件照,但是能把证件照照成美人的女人,就一定是真正的美女,萧画的前妻无疑是这样的美女,樱桃小嘴、柳眉大眼。 岳鸣点头道:“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美女。可是我们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眼?”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 “那另一个目的呢?” “打探点小道消息。” “从哪里开始打探比较好?” “刚刚萧画前妻下楼的时候,我看到远处有一群四五十岁的妇女在议论纷纷,最好的小道消息当然得从‘长舌妇’那里打听。” 魏仁武向那群他口中的“长舌妇”走去,岳鸣赶紧跟上。 魏仁武很热情地向那群妇人打起了招呼:“各位大姐,你们好,我姓魏,是一名私家侦探,我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柳如烟的人?”岳鸣知道,魏仁武口中的柳如烟,就是萧画的前妻。 这群妇人,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回答道:“认识又怎样?” 魏仁武哈哈笑道:“认识就好办了,我的雇主怀疑柳如烟**她的丈夫,所以委托我出面调查,如果你们认识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些线索。我的雇主给我的佣金非常的丰厚,如果你们的线索有用的话,我也会给你们不错的报酬。” 市井妇人的特点除了“长舌”以外,还有个特点——特别的贪财,魏仁武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这两个特点。 这群妇人当然十分高兴啦,其中一个装扮妖艳,但是身材臃肿、面容老态的妇女媚笑道:“两位小哥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说什么报酬不报酬的。”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妇女说道:“看哇,我说那狐狸精不止两个男人吧,你们还不信,这不是又来了一个要调查的么,说明还有一个男人。” 听到两个人的时候,魏仁武左眼皮跳了一下,忙问:“哦?还有两个男人?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麻子脸的妇人说道:“怎么?小伙子,对这两个男人也有兴趣?” “大姐,万一没有第三个男人呢,这两个男人中,说不定就有我雇主的丈夫。” 妖艳的妇女说道:“两个男人都不是,其中一个男的已经死了,另一个男的是那个柳如烟的前夫。” “死了?”魏仁武假装很惊讶的样子,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谁,因为就连岳鸣都已经猜到他们说的是谁了。 年轻一点的妇人说道:“那个死了的男的,可出名了,是一个大富豪,资产起码都好几亿了。” “到底是谁啊?我好奇心特别重。” 妖艳的妇女说道:“说出来,吓死你,沈文德你听说过没有?” 听到沈文德的名字,魏仁武和岳鸣都显得非常的吃惊,魏仁武当然还是假装的,岳鸣是真的吃惊啊,虽然他也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会心头一紧。 魏仁武问道:“那个沈文德,那个温州首富?” 三个妇人同时点头。 “没想到他们俩还有一腿啊。” 麻子脸妇女不屑地说道:“他俩早好上了,柳如烟那个狐狸精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那个沈文德就经常来找她。” “柳如烟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年轻点的妇人说道:“大概一年前吧。” “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妖艳妇女说道:“所以才说她是狐狸精啦,温州人都知道沈文德有妻有儿,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人家老公,还不就贪图别人那点钱呗。” 魏仁武又开始自己习惯的动作,抚摸八字胡,他还问道:“那柳如烟的前夫呢?是不是也经常来。” 麻子脸妇女说道:“那真是个犯贱的男人,明明都已经离婚了,还经常来找那**,想来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的‘帽子’就已经绿油油的了,撇掉了这**,就赶紧找下一个呗,结果还要跑过来倒贴,真是傻到家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三位大姐,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看来我雇主的老公没有被这狐狸精**,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报酬。”魏仁武给岳鸣使了一个眼色。 岳鸣心领神会的掏出一千人民币,递给年轻的妇人。 魏仁武和岳鸣离开了旧楼区后,魏仁武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一千呢?他们三个人恐怕不能平均分配吧?” 岳鸣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他笑道:“我就是要让她们为了钱起争执,我讨厌这种嚼舌头的人。”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越来越坏了,再也不是我刚认识你那么单纯了。” “你要找的‘东西’,现在应该齐了吧。” “已经齐了,接下来就该邀请杜队长过来,我将带他看一场‘好戏’。” 八、看见想让你看见的 满脸横肉的杜克,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魏先生,怎么咱们又回到这公寓来了?” 魏仁武说道:“我是让你来抓人的。” “抓谁?” “萧画。” “他是凶手?” “就是他。” “有什么证据吗?”杜克脸上显出了难以想象的兴奋。 “等咱们上去找到他,我会和他当场对质。”魏仁武得意地笑了。 砰砰砰。 杜克亲自敲门,魏仁武和岳鸣静候一旁。 过了良久,门才开了一个缝。 萧画探头出来,说道:“哦,杜队长和魏警官啊,还有什么事吗?” 杜队长笑眯眯地说道:“萧总,有件很紧急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可否让我们进屋?” “这……”萧画好像很为难,“要不明天再谈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需要休息?别逗了,萧总,现在才六点多钟,你告诉我你需要休息?”杜克收起了笑容。 “杜队长,我们每天上班很辛苦的,我是真的要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我。”萧画的态度十分强硬。 杜克冷冷一笑,大力一脚踹开了门。 因为杜克突如其来的动作,萧画甚至被突然扇开的门给碰到了头,额头顿时一块红肿。 萧画立即暴怒起来,指着杜克的鼻子骂道:“杜队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在擅闯民居啊,我要去纪委检举 你,我还要去法院告你。” 杜队长冷冷道:“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萧画,你涉嫌谋杀你的老板沈文德,我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萧画不以为然,坐到沙发上去,狠狠道:“从现在开始,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会说一个字。” 杜克也没有立即逮捕萧画的意思,只是用眼神向魏仁武求助。 在这针尖对麦芒的时刻,魏仁武走上前去,在另一个沙发坐下,他冷静地说道:“你不说话,没关系,那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吧。” 萧画果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正眼瞧过魏仁武。 魏仁武又说道:“从哪里开始说好呢,要不就从沈老板霸占你**开始吧。” 萧画现在总算正眼瞧瞧魏仁武了,而且他的目光还流露出一丝愤怒。 “以萧总这般年纪,娶得**,本是一件幸事,正奈**红杏抛到了自己的老板手中。”魏仁武在笑,然而笑容中却带着最毒的刺。 萧画这次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喊道:“不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魏仁武哈哈笑道:“萧总不是不说话么?现在怎么又讲话了呢?” “你再胡说,我还会给你加一条诽谤罪。”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魏仁武奸笑道,“放轻松点,萧总,紧张的时刻才刚开始,你现在就这么恼怒了,待会还不得把我活剥了。” 萧画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魏仁武接着道:“因为沈文德是你的老板,你的生计全要靠他来维持,所以你宁可离婚,也不愿意离职。” 魏仁武说得很慢,他在观察萧画的一举一动,当萧画额头开始冒冷汗时,就说明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大概那个时候起,你就在谋划要怎么弄死沈文德,而且责任还落不到自己身上吧。” 萧画不回答。 “昧着自己的心,极力讨好沈文德,并且还邀请他在修建这座公寓的时候,一起留两套房,靠着住。明明可以住隔壁,却要选择住楼上,那个时候,你就设计好了这样的办法的。” 虽然萧画不说话,但是杜克却说话了:“魏先生,你什么意思啊,能讲清楚一点吗?” “萧总先是住在沈文德的楼上,然后亲自参与了整座大厦的安保系统的安装,就是为了布一年后这个局。” “怎样的局?” “现在,我们又来说说沈文德死前的这个局吧。沈文德和萧画一起参与了宴请客户,沈文德喝得个酩酊大醉,而萧画为了能够清醒地应对他的计划,便喝得很少,所以我们从监控中便可以看到萧画扶着已经意识模糊的沈文德回家。”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听魏仁武的陈述。 “然后我们又看到第二段监控视频,是在十一楼时,萧画掏出沈文德的钥匙打开了沈文德家的大门。” 杜克提出质疑说道:“这些我们都看见了,后来萧画也走了,如果凶手是萧画,他是如何推沈文德下楼的呢?如果是他当时就推沈文德下楼,这又和尸检报告里面的沈文德死亡时间不相符合了。” “确实不是他当时马上推沈文德下楼的。” “后来,他也回到了自己屋里,没有再出门了,难道是他会穿墙术,又穿到沈文德家?还是他开了个地道钻进沈文德家?” “都不是。” “那到底是怎样?” “我问你,沈文德的家在哪?” “在1111号房间啊。” “萧画住哪?” “1211号啊。” “萧画送完沈文德,回到的哪儿?” “1211号房间。” “萧画送沈文德到哪个房?” “1111号房间。” 魏仁武很大幅度的摇头,说道:“不对,大错特错。” 杜克的思绪有些凌乱了,他低着头说道:“等等,我得缕一缕,萧画送沈文德去的1111号房间,自己回的1211号房间,这是我们在监控里看见的,哪里不对了?” 魏仁武呵呵笑道:“因为萧画送沈文德回得根本不是1111号房。” 说到这里,萧画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几个人当中,只有岳鸣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跟着魏仁武调查了一天,他大致也能窥得一些真相了。 杜克疑惑道:“不是1111号房,能是哪里?” 魏仁武回答道:“不是1111号房,萧画送沈文德回得是萧画自己家——1211号房。” 杜克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他惊讶道:“什么?你说,萧画送沈文德回得是这里?” “没错。” “那监控里,我们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啊。” “对,监控视频是个关键,这就是萧画想让我们看见的监控视频,因为看了监控视频,所以才会认为沈文德是回的自己家,才会认为萧画没有任何嫌疑。” 萧画这个时候,又说话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魏仁武等得就是萧画说话,他一说话,就证明他急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魏仁武饭不会乱吃,话也不会乱说,我会一层一层掀开你设的所有机关。” 杜克说道:“魏先生,不用理他,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继续说你的推理吧,说说看他是如何移形换位,把十一楼变成十二楼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整个大楼的安保系统,都是萧画设计安装的,把十二楼和十一楼监控视频调换,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拿把杀牛刀切西瓜一样简单。因为安保系统是他安装的,就算他不在监控室,他也可以自由地切换监控,他一定拉了不少监控的暗线在他家里,这个如果找点专业人士来看看,我相信一定能找到那些暗线,甚至我认为他可以无线远程操纵监控。” 说话间,魏仁武又在看萧画,他在等待萧画给出回应,但是萧画好像也意识到了,便把脸撇到一边。 魏仁武嘴角扬了起来,说道:“他先把提前几天电梯的监控弄坏,以便于实施计划当天,他们乘坐电梯时,没人能看见他们上的是几楼,为什么要提前几天呢?是因为如果当天电梯的监控坏掉的话,会显得很刻意,容易招惹怀疑,提前几天,会让整个事情显得理所当然。然后,就是调换十一楼和十二楼的监控了,他只需要犯案前调换掉监控就行了,反正愚蠢的保安又弄不懂那个监控,再加上保安那个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打瞌睡,根本不会理那监控的。” 萧画面无表情,但是杜克和岳鸣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第一次到沈文德家的时候,没有闻到一丝酒味,家里也非常地整洁干净,按道理说,沈文德宿醉回家,不可能不留点酒味,或者弄乱某个地方,这就很奇怪了。” 听到魏仁武这番话过后,萧画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他是真的笑,还是掩饰自己的心虚的假笑,总之他笑道:“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监控里面很明显能看到十一楼和十二楼的门牌号,就算我能调换监控,总不能调换门牌吧,我可是把沈老板送到家后,便立即去修理电梯的监控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我想保安能为我作证吧。” 魏仁武也笑眯眯地说道:“确实你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我也没说过是你去做的这些事啊。” 杜克就奇怪了,他问道:“不是他还会有谁?” 魏仁武站了起来,向萧画的卧室走去,边走,他还边说道:“一个人做不到,就肯定是两个人做的,而那个人也在这个屋里。” 萧画的卧室是关着门的,魏仁武打开了门,对着里面喊道:“可以出来了,前萧太太。” 九、偷龙转凤 没过多久,萧画的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没有错,确实是柳如烟,柳如烟低着头走出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脸,因为她感到无比的羞愧,事实上她刚刚躲在衣柜里,虽然只是模糊地听见外面的动静,但是外面大致说什么,她还是能听清楚。 柳如烟出来的时候,杜克当然是十分吃惊的,岳鸣也是始料未及的,岳鸣惊讶地喊道:“原来她也在这里。” “当然,这就是为什么萧总极力阻止我们进来的真正原因。”魏仁武说得很轻描淡写,就像柳如烟突然冒出来是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萧画这时面如死灰,整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柳如烟走到萧画的身边,把脸撇到一边,不敢发一言。 魏仁武接着说道:“萧画的整个行动,柳如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两个是假意离婚的,只为了让旁人觉得两人再无瓜葛,离婚后,两人分别用不同的方式巴结沈文德,为得就是快速地摆脱沈文德的控制。” “别说了。”萧画的声音很小,也很丧气,刚刚那股要和杜克以及魏仁武对着干的气焰已经彻底被熄灭了。 “说,怎么不说,继续说。”此消彼长,杜克的气焰现在便上来了。 魏仁武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首先,两人分别巴结沈文德,打消了沈文德对两人的戒备,特别是柳如烟,甚至还得到沈文德家里的钥匙。忍辱负重一年多时间,终于在前天晚上,对沈文德痛下杀手。” “那么他们是如何分工的呢?”良久没有发言的岳鸣,这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一个负责调换十一楼和十二楼的监控视频,一个负责布置十一楼和十二楼的现场调换,分工下来,这件事做起来就简单多了。” “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杜克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似懂非懂。 “刚刚萧画所做的一切,我刚都说过了,他先调换了视频,把沈文德送回到他的家里,然后就去保安那里,假借修理电梯的监控之名,拖住保安,关掉监控,为得就是能够让柳如烟把现场给布置回来。” “那么,柳如烟是如何布置现场的呢?”岳鸣说道。 “这个,相当简单,门牌号都是可以取下来的,只要不暴露在监控下,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便可调换两层楼的门牌号,刚好萧画关掉监控,足足有半个小时,完全足够了。” “还有个问题,她必须要先把现场调换好,才能等萧画送沈文德回来,她又是如何在他们回来之前躲过监控调换现场的呢?因为不论萧画如何调换视频,也不能不留一点蛛丝马迹的让柳如烟顺利的布置现场啊。”杜克又反问道。 “这也很简单,只要在她提前布置现场时,萧画把前一天的视频截过来,就可以办到了,除了布置调换楼层的工作,柳如烟还到沈文德家里,打开了沈文德家的窗户。” “还有个问题,在柳如烟布置现场时,或者布置现场后,被楼里的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这次又是岳鸣发问,他和杜克简直就是提问二人组。 “这就是为什么,要等上一年的时间才动手,我敢说,这个计划已经实施过很多次了,只是只有这一次,恰好他们布置现场时,没有被人撞破,恰好这两天的实施计划的过程中,楼道里没有行人,所以他们才敢选择这次动手。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两位的忍耐力,但是他们运气不好。”说到这里,魏仁武莫名的笑了起来。 杜克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下,我总算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说他们运气不好?” “因为,他们本来以为这次计划实施得天衣无缝,可惜啊,又恰好他们遇上了我,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魏仁武笑声渐变得很得意。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萧画用很微弱的声音反击,就像在做垂死挣扎。 魏仁武没有回应,默默地掏出香烟点燃,才缓缓道:“你要证据,我给你,监控里面,我们能够看到十二楼的1210号房间外,很明显地放了一塑料袋的垃圾,因为塑料袋是透明的,所以我看见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堆废纸,而且塑料袋里面还有吃完的桶装方便面,而塑料袋的底部是有一个小洞的,所以方便面的剩汤流了一点出来。从萧画送沈文德回家的监控里,可以看到1110号房外,有一滩水迹,而萧画回自己家的时候,1210号房外是那袋垃圾,很明显,垃圾是被人移动过的,从十二楼搬到十一楼,又从十一楼搬回十二楼,这个人当然就是柳如烟啦。” 萧画冷哼一声,说道:“一袋垃圾和一滩水迹就想定我的罪么?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吧。” 这次杜克是赞同萧画的,他也质疑道:“对啊,只要无法确定那堆垃圾是1210号住户的,之前你所有的推理,都无法得到证实啊。” “这个当然能确定啦,我今天专门去垃圾堆里找到了那袋垃圾的,那袋垃圾里的东西是1210号住户独有的东西,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所以萧画和柳如烟调换楼层的事情是可以证实的。” 杜克听到魏仁武说能够证实,又打起了精神,他问道:“垃圾里面有什么是1210号房客独有的?” 魏仁武说道:“还是让隔壁那位来讲吧,小岳,去把那个小伍请过来。” 两分钟后,伍巍来到了这里。 “那个垃圾堆里,是我写废了的稿子。”伍巍站在萧画家的客厅中央,他稍显紧张,毕竟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内心却止不住的兴奋。 “稿子?什么稿子?”杜克严肃地说道。 “我在写小说,那些是我写小说的稿子。”伍巍战战兢兢地说道。 杜克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一下,任萧画和柳如烟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了,但是他还是问道:“萧画,你还有什么话说,当然你也可以不说话,你也可以尽情地等律师来,不过从目前地情况,你和柳如烟都必须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了,你可以在那里等你的律师。” “我有话说。”自知再怎么争辩也没有用的萧画,绝望地说道。 “说吧,我给你机会说,反正监狱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你也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杜克尽情讥讽道。 “如烟,我对不起你。”萧画泪眼婆娑地对柳如烟说道。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泪就一定是大悲的事情。 柳如烟也哭了,她本来画着漂亮的妆,两行清泪也刮花了妆,她哭道:“阿萧,你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沈文德那个畜生,他的死是活该,我无怨无悔。” 岳鸣的内心本来就柔软,他柔软的内心被两人的泪给触碰到了,他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画没有回答。 柳如烟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狠狠地说道:“我和阿萧在两年前认识的,我俩一见钟情,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那天,沈文德作为阿萧的老板,也来了。那天晚上,阿萧要招呼客人,而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洞房等着阿萧回家。已经是很晚很晚了,大概都凌晨一点钟了,我才听到家里的门被打开,结果回来的不是阿萧,而是沈文德那个畜生,他把我……”说到这里,柳如烟实在说不下去了,她将头埋在萧画的怀里,拼命的哭泣。 萧画长叹一口气,接着柳如烟的话说道:“那天晚上过后,沈文德便威胁她,如果她敢说出去,就辞掉我,所以如烟怕连累我,一直不敢说出来,我只能每天看着如烟莫名地忧伤,却毫不知情。从那以后,沈文德就变本加厉,隔三差五便偷偷来找如烟,终于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本来我是打算和沈文德拼命的,如烟却阻止了我,其实都怪我懦弱,如果当初早和他摊牌,也许事情的结果会变得不一样。为了保护如烟,我假装和如烟离婚,并把她藏了起来,没想到的是,沈文德还是找到了她,为了让我们彻底摆脱沈文德的控制,我才想到了这个计划。” 说到这里,岳鸣的眼眶都逐渐地湿润起来,伍巍陷入了沉默,就连刚刚还在嘲讽萧画的杜克都忍不住骂道:“这些有钱人,真他妈不是人。” 整个屋内弥漫着悲哀的气氛,只有魏仁武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把烟弄熄,冷笑道:“想摆脱沈文德,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打一份辞职报告,然后带着你的小**远走高飞即可。明明就是你自己贪图丰厚的工作,想一举两得才痛下杀手的,还在我这儿装什么可怜,杀人就是杀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所以,跟着杜队长回去接受刑法,赶紧收起你那套苦肉计,别再恶心我了。” 杜克带走了萧画和柳如烟,这个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岳鸣寻找母亲之旅,才刚刚开始。 十、家 “魏先生,你说我妈能在洞头县吗?”岳鸣有些担心会白跑一趟。 “当一个人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就会回到她原来的地方,所以她一定在这里。”魏仁武很有信心。 “希望杜队长给的地址是对的。”岳鸣其实内心很复杂,他在来之前已经预想过和母亲的见面,甚至连第一句话该怎么打招呼,他在心里都演习过无数遍,但是现在真的要去见面了,他反而有些害怕和担忧。 魏仁武安慰道:“放心吧,这个地址,是经过很严密地精算出来的,首先筛选出洞头县叫王小倩的,然后找出这些叫王小倩的人里面由洞头县出生但是后来又离开过洞头县,在大概你出生不久后又回到洞头县的,而且年龄还要在四十多岁,结果就只筛选出一个人来,而这个人就是你的母亲。但是我唯一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这货?”魏仁武指着背后跟着的伍巍,很不耐烦地说道。 伍巍站在后面傻笑呵呵。 岳鸣说道:“因为他是本地人,路比较熟悉,再加上别人这么好心,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伍巍赶紧附和道:“是啊,魏先生,温州的任何地方,包括那些角落、巷子什么的,我都熟悉,而且我主要是想和魏先生学习学习。” “我最烦你们这些跟屁虫了,我告诉你,你要跟着,就最好少说话。”魏仁武没好气地说道。 “我保证不妨碍二位。”伍巍赶紧捂上自己的嘴。 “应该就是前面的咖啡馆,听杜克说,她现在经营这家咖啡馆。”魏仁武说道。 他们到达得是一家咖啡馆。 “‘咖啡猫咖啡馆’,名字挺有意思的。”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笑眯眯地说道。 “对啊,两个咖啡重叠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伍巍也称赞道。 魏仁武白了伍巍一眼,伍巍赶紧又捂住自己的嘴。 三人站在“咖啡猫咖啡馆”的对面,迟迟没有进去。 岳鸣心跳得很快,他现在非常地紧张,他从来没有见过妈妈,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而现在,只需要往前再走上十步,打开门,他便马上可以见到妈妈了。 “心里紧张吗?”魏仁武看穿了岳鸣心情的端倪。 “不紧张。”岳鸣强作镇定。 “我们都站在这里十多分钟了,你还没有进去,你还说不紧张?”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 “不要,这是你和她母子团圆的时刻,这种温馨的场面,应该是你独享的,再说,我也不喜欢这种煽情画面。” “好吧,我是紧张。”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就像你第一次看到死人一样,你也恶心了半天,后来你还不是也习惯了,再说,你的母亲又不是死人。” “好吧,我一个人去。”岳鸣总算迈出了步子。 打开“咖啡猫咖啡店”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肥大的咖啡猫,这只猫应该就是这座咖啡店的名字由来吧。 整间咖啡店不大,装修精致典雅、清新文艺,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有少许年轻人在一旁的座位上闲聊,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吧台上坐着一位妇人,手握着一本三毛的《倾城》正在仔细地品读,只见妇人大约四十多岁,面容写满岁月,但是清新素雅,身着青色长裙,骨子里透着一种知性女人的味道。 岳鸣在一进门的时候,眼光就聚集在这个妇人身上,他知道这个妇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并没有立即上前相认,而是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脱下外套放在一边。 妇人注意到有客人进店,她轻轻地放下书,微笑着向岳鸣走过来,岳鸣心跳得很快,快到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请问,小哥想要喝点什么咖啡?”妇人的声音非常地动听,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我…我,要…要…”岳鸣紧张到甚至不能完整地讲出一句话。 “要不,试试我们咖啡店独有的咖啡‘咖啡猫’。” “好…好。” 妇人面带桃花似的笑容回到了吧台准备咖啡。 岳鸣赶紧深呼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要放轻松,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妇人带着一杯冒着白烟的咖啡来到岳鸣面前,她将咖啡递给岳鸣,示意他尝一尝。 岳鸣尝了一小口,咖啡不苦、不酸、不涩,带着几分奶香味,有非常香甜、滑润的浓郁口感。 岳鸣称赞道:“好喝,味道也挺特别的。”一口咖啡下肚,岳鸣还没有发觉,他的紧张感已然完全消除了。 妇人笑了笑,算是回应岳鸣的称赞,她在岳鸣的对面坐下来,说道:“这是一杯猫屎咖啡,我觉得猫屎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所以才取名为‘咖啡猫’。” 岳鸣恐惧地看看那种懒洋洋的咖啡猫。 妇人掩面笑道:“不是它的屎啦,放心,材料都是进口的。” 岳鸣才算放下心来。 妇人又道:“小哥是外地来的吧。” 岳鸣点点头。 “来这里旅游?” “算是吧。” “洞头县是个很冷门的旅游县,但是四面环海,非常地有特点,你来这里旅游,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我喜欢这样的岛城,我也喜欢大海,无边无际,自由不羁。” “小哥的心境很不错,小哥怎么称呼啊?” “我叫魏仁武。”岳鸣暂时还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他怕相认的太唐突,他需要循序渐进。 “小魏哥,你好,我叫王小倩,是这个咖啡店的老板。” 岳鸣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又震了一下,他知道她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多想在这个时候叫一声妈妈,但是他还是要忍住,他必须绅士,不能唐突。 “王女士,你是本地人吧。” “没错,我从小在这片土地长大的,魏小哥一个人出来旅游的吗?” “是的。” “魏小哥,肯定心里藏着事。” 岳鸣顿时脸就红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她看出来了,他还假装说道:“你怎么知道?” 王小倩呵呵笑道:“我毕竟年长这么多,你一进来这里,就心神不宁,肯定有心事。” 岳鸣顿了顿,调整了呼吸,他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他说道:“其实……” “妈,我回来了。”岳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学生,穿着校服,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道。 黄头发小子一看见王小倩,就跑过来说道:“妈,我饿了。” 王小倩摸了摸黄头发小子的头,慈祥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爸呢?” “我在这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很规矩的西装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店。 男人也走到岳鸣他们跟前。 此情此景,说实在的,岳鸣脑子里很乱,他实在没想到,她的妈妈已经重组了一个家庭,并且还有一个孩子,那么这个顶着一头黄发的小子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了。 岳鸣带着颤抖地声音问道:“这两位是?” 岳鸣问的简直就是废话,这两个人是谁,明明已经很清楚了,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黄头发坏小子,是我的儿子,另一位是我的先生。” 岳鸣只是尴尬地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黄毛小子嚣张地问道:“妈,他是谁啊?” 王小倩生气道:“礼貌一点,这位哥哥是客人。” “哼,我才不管客人不客人啦,我饿了,我要吃饭。”黄毛小子调皮的说道。 “好好好,我去弄饭。”王小倩又对岳鸣说道,“魏小哥,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请慢慢享受这咖啡。” “您请便。”岳鸣的话,说得非常苦涩,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王小倩和他的丈夫以及黄毛小子离开了座位,岳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谈笑风生,充满了家庭的幸福感。 岳鸣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把咖啡的钱放在桌上,便趁王小倩不注意,默默地离开了咖啡店。 出了咖啡店后,岳鸣的心情反而轻松了。 魏仁武带着邪邪地笑容,问道:“怎么样,母子团聚了吗?” 岳鸣假装生气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她已经重新有了一个家庭。” “那当然。”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还会来吗?” “不知道。”岳鸣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来,至少来看看。 “人也见了,现在你怎么想的?” “她已经有她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我如果贸然和她相认,只会打破她现有的宁静,所以我放弃了,不管怎样,我能见到她一面,已经很知足了。”岳鸣深深得叹了一口气。 “你能明白这点,就说明你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接下来,你怎么办,心愿已完成,要回家吗?” “回家?回我父亲的家吗?不,我也有一个新家了。”岳鸣露出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灿烂的笑容。 魏仁武哈哈笑道:“好吧,我们回家。” 伍巍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哪个家,他好奇道:“要不,我也跟你们回家?” “你?免了吧。”魏仁武和岳鸣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让魏仁武尊敬的人 “来自成都的刑侦顾问魏仁武协助温州警方缉拿谋杀温州首富的凶手。”岳鸣兴奋地读着手机上的新闻。 他心里想着一定得给魏仁武看看,虽然魏仁武还在房间里睡觉,但是他一定要去叫醒他。 “魏先生,快起来看看……”岳鸣兴高采烈地冲进魏仁武的房间,但是魏仁武的**上空空如也。 “哎呀,又偷偷摸摸出去鬼混了。”岳鸣自言自语地说道。 魏仁武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左右小区”三单元,他今天可乐呵了,去了温州几天,心里有一把火一直得不到发泄,昨晚总算抽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去小美家发泄了一下。 他口中哼着小曲儿,正准备掏钥匙开自家的大门,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大喊道:“滚出来。” 楼道里的角落里,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喊道:“魏先生,是我。” 原来是他们在温州时碰到的那个小说家——伍巍。 魏仁武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似的,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你从温州跑到这里来,想干吗?” “魏先生,别担心,我就是想从你身上挖点素材,绝对不打扰你的生活。” “你都住我旁边了,还不够打扰么?”魏仁武开始咆哮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旁边?”伍巍惊慌道。 “拜托,你都穿得拖鞋了,我眼睛又不瞎。” “哎呀,我还真的是穿着拖鞋出来的。”蠢萌蠢萌的伍巍,才发现自己果然穿着拖鞋。 魏仁武摇摇头,打算不理他了,赶紧打开房门。 “魏……”魏仁武没有给伍巍留下任何一丝再说话的机会,便关掉了房门。 “你在外面嚷什么?”岳鸣坐在沙发上问道。 “温州那个小说家,还记得吗?” “记得啊,他竟然搬到我们隔壁来了。” “我去,他这么执着啊。”岳鸣觉得简直难以置信。 “我还没见过脸皮厚到这个地步的人。”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住在这儿?” “你忘了他还有一个整天研究我的弟弟了。” “哦,对的,他肯定知道我们的地址。” “太讨厌了,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生活啊!” “要搬家吗?” “不搬,我都住了几年了,他要怎样随便他吧,我尽量避开他。” 砰砰砰…… 房门被人敲响了。 魏仁武气得八字胡都立了起来,骂道:“老子都回家了,他还要纠缠。” 魏仁武准备把门打开,痛骂伍巍一顿。 但是门一开,痛骂的话,立马就收了回去,门外的不是伍巍,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而伍巍已经站在很远的角落里,探头张望。 这个中年人,穿着很昂贵的夹克,头发梳了一个很油光的大背头。 “向天笑。”魏仁武惊讶地说道。 “仁武,好久不见。”向天笑微笑着说道。 岳鸣一听到向天笑的名字,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兴奋地说道:“向叔叔,你怎么来了?” 向天笑说道:“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让我进来说话呢?” 魏仁武赶紧道:“快请进,快请进。”岳鸣第一次在魏仁武的话里听出了尊敬的味道。 向天笑跨进门来,躲在远处的伍巍也想冲进来,他赶紧朝门这边跑,魏仁武看见了他,也赶紧把门关上,留下伍巍一个人在过道里发愣。 向天笑坐在沙发上,魏仁武赶紧拿出来了茶叶,泡上了一壶茶。 岳鸣简直目瞪口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魏仁武做这种事。 向天笑问岳鸣道:“小岳,你在这里还好吗?” 岳鸣微笑着回答道:“有劳向叔叔关心了,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向叔叔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还不是你那爸爸想你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看我?他自己怎么不来。”岳鸣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你知道的,你爸爸不方便。” “是被那两母子给限制住了么?” “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他身体原因。” 岳鸣听到身体原因四字,怒气便全消了,他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是自己的爸爸,父子连着血脉,他也并不能真正的恨自己的爸爸。 魏仁武竟然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向天笑轻叹一声,说道:“有好转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话说,你找到了你妈妈吗?” 岳鸣点了点头。 “我想母子重新相认,那个画面应该十分感人吧。” “没有,我没有和她相认。” “为什么呢?” “她已经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和家庭了,我不想去破坏。” “傻孩子。”向天笑又叹了一声。 “其实你早就知道他妈妈在哪里吧。”这时魏仁武插了一句话。 “什么?”岳鸣非常震惊地说道。 向天笑,仰天长笑,不作回应。 “我的一个朋友是中国摄影协会的会员,我让他查过了,你当年也是会员,而且那张照片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很明显那张照片是你照的。”魏仁武又开始弄他的推理起来。 “没有错,是我照的,我和小倩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那张照片,是在我们十八岁的时候,我给她拍的。”向天笑承认了。 “向叔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岳鸣肯定不高兴了。 向天笑说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魏仁武又说道:“他不直接告诉你,主要是想把你推给我。” 岳鸣明白了,因为魏仁武之前说过“上屋抽梯”的典故,所以才知道向天笑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但是,岳鸣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他问道:“向叔叔,你不是没有魏先生的地址吗?为什么你能找到这儿来?” 向天笑哈哈笑道:“现在有关成都的新闻,随处都可以看见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连环破案,就算想不知道你们俩的地址都难啊。” “遭了!”魏仁武突然大喊道。 “什么遭了?”岳鸣被魏仁武吓了一跳。 “岂不是你弟弟也很容易知道我们的地址?”魏仁武担心地说道。 向天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吧,阿鸣,你爸爸已经知道他有些坏心眼,所以警告过他了,他应该短时间内不敢造次的。” 岳鸣狠狠道:“就算他敢做什么,我也不会怕的。” “咱们还是换个开心一点的话题吧。”魏仁武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就想调和一下。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阿鸣,别想那么多啦。”向天笑赶紧附和道。 岳鸣的心情难平复,只得默默地点点头。 魏仁武先开一个头:“向先生,你这么来,准备呆多久?” 向天笑说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岳鸣说道:“这么急吗?” 向天笑说道:“公事繁多,没有办法啊,我刚刚来的路上,都接了好多工作上的电话。”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今天,咱们得多喝几杯。” 岳鸣突然说道:“诶,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俩是怎么认识的?”特别是刚刚魏仁武对向天笑的态度,让他更加的好奇了。 两人相视一笑。 魏仁武笑道:“这个嘛,是向先生帮我渡过了人生最昏暗的时刻。” 向天笑笑道:“仁武过奖了,你才是让我重新认识自己的那个人。” 岳鸣更加好奇了:“快给我说说,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啊?” 魏仁武说道:“这要从我大学毕业后的游历生涯说起了。” 时间倒转到七年前。 在广州市的一处商业步行街上,借着是周末的日子,街上有很多来购物的人,本来大家都是带着来购物的心情在街上闲逛,目光应该都集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但是那条街发生了一件事,把那些人的目光从商品那里给吸引了过来。 或者不能说是一件事,应该说是一个人,一个躺在地上,浑身酒气,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的男人,总之这个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这个人头发拉杂,满面胡须,穿得破破烂烂,一副乞丐像。 他不偏不倚地正好躺在这条步行街的正中间,一躺就是一上午,可能还不止一上午,有可能昨晚上他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本来大家逛街嘛,第一眼看到乞丐,都是会回避的,更别提多看他两眼,但是你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再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在那里,又走过来的时候,他依然在那里,特别是他笔直的躺着,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你自然就会注意到这个乞丐了。 这个时候,你就会想,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躺着一动不动呢? 然后,就会有两三个人站在那里窃窃私语,紧接着就会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人,到最后,那个乞丐周围就围满了人。 虽然,这群人都互相问道:“要不要叫救护车?”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叫了救护车。 只有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昂贵的西装的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走到乞丐身前,查看了一下,便转头对着人群里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小伙子说道:“阿凯,叫救护车。” 眼镜年轻人收到命令,立即掏出手机。 “不用叫救护车,我还没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到背头男人的耳中。 二、乞丐与富豪 “没死,为什么要在地上装死?还不快起来?”大背头男人对着地上仍然一动不动的乞丐说道。 一动不动的乞丐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嘴巴在动,他说道:“昨晚喝醉了,就想睡会懒觉,你这都不准么?” “睡觉,是不是也应该找个更合适睡觉的地方睡觉呢?” “我觉得这里就合适的,既宽敞,又明亮,挺好挺好。” “但是,你挡道了。” 乞丐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捋了捋胡子,很傲气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睡睡我的春秋大觉。这位大叔,你管得太宽了点吧。” 大背头男人仰天笑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管得宽,你不服吗?” 乞丐伸了一个懒腰,嘴里碎碎道:“你们有钱人啊,兴趣可真奇葩,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个戴眼镜的阿凯,站出来吼道:“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乞丐不理阿凯,反而仔细打量大背头男人,他轻蔑地说道:“不就是‘向阳花集团’的大老板向天笑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向天笑名字一出,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惊呼。 大背头男人又哈哈笑道:“小子,认识我么?” 乞丐摇摇头道:“不认识,刚认识。” 大背头男人说道:“你不认识,又是谁告诉你我叫向天笑的?” “我的眼睛告诉我的。” “哦?你的眼睛还会说话么?” “当然,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身上的西装价值十万以上,衣服很新,但是西装最下边却有脱线的现象,这说明,衣服不是你刚买的,而你不止一套这种衣服,时常换新衣服,你却又不怎么惜这些衣服,能有这身价和气度的人,非富即贵。” “你眼睛说的很好,但是它好像也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还没说完,我的眼睛还说,你那叫阿凯的兄弟,刚刚掏手机的时候,掉了一张他自己的名片,写着的‘向阳花集团’的秘书——李凯,我想这里所有人都应该认识‘向阳花集团’的董事长向天笑吧。” 所有人包括李凯都顺着乞丐所说的名片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张名片,而且名片上的内容和乞丐所说的一模一样。 李凯赶紧把名片捡起,揣回兜里。 向天笑又笑道:“哈哈哈,小子,你的眼睛挺亮的,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摸了摸自己脑袋,说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向天笑顿了顿,说道:“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乞丐倒不懂了。 “我决定管管你。” 乞丐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人仰马翻,笑得眼泪都崩了出来。 “很好笑么?”疑惑的人换成了向天笑。 “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人管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来管我。”乞丐坐在地上,仰着头说道。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管人的方式吧。” “向总不能啊!”李凯大声劝解道。 “住口!”向天笑怒目圆睁地看着李凯,“难道你还想管管我么?” 李凯低着头,惭愧道:“不敢。” “去把车开出来,我要带这位兄弟回去。” “我马上去。”李凯临走之前,还狠狠盯了乞丐一眼。 而乞丐做了一个鬼脸回应。 向天笑的车,是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李凯负责开车,乞丐和向天笑坐后座。 乞丐全身就像才从垃圾堆里出来似的,脏得要命,但是他坐上这车,就像是坐上自己家的车似的,没有一点拘束感,因为后座的空间很大,乞丐直接横躺在真皮座椅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劳斯莱斯的后座两排座位是相对的,向天笑坐在乞丐对面,问道:“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乞丐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想抽一根烟。” 向天笑从包里掏出一包“南京牌”烟,整包递给乞丐,乞丐打开那包烟,抽出一口,叼在嘴里。 向天笑明白乞丐的意思,掏出定制版zippo打火机,为乞丐点燃烟,车内顿时烟雾缭绕。 在驾驶座开车的李凯,小声骂道:“装什么大爷。” 虽然向天笑和乞丐都听见了,但是两人却都装着没听见。 向天笑说道:“这下,你该说出自己的姓名了吧。” “我叫魏仁武。” “很好,名字我记住了,我还想问问,以你的能力,你不应该混成这样啊?这是为什么啊?” “混成什么样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与其说人与鬼,我倒觉得我更像仙。” “哦?有你这样的仙么?” “不被任何人关心,也不需要关心任何人,潇潇洒洒,清清静静,地为**,天为被,这不是仙是什么?”魏仁武深深地吐出烟圈。 向天笑点头称赞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与其做仙,我还是更愿意做一名圣人。” 魏仁武摇头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在我眼里,圣人比坏人都不如。” 向天笑哈哈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散仙,好像比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魏仁武坐起来,也笑了,他笑道:“所以我们也算是同类了。” 向天笑说道:“好像还真是。”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 向天笑带魏仁武到的是他自己的别墅,是一栋带花园的独立别墅,看着怎么着也得值个几千万的那种。 恰逢春季,一进大门,便可看见花园里琳琅满目的鲜花,鲜花的种类多得数不胜数,然而这些鲜花,好像都入不了魏仁武的法眼,魏仁武只看见了花丛后面站着得两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佣。 魏仁武称赞道:“不得不说,向老板好福气啊。” 向天笑微笑着不回应,他吩咐两个女佣道:“去放热水,然后准备两套干净衣裳。” 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女佣说道:“老爷,要沐浴吗?” 向天笑指着脏兮兮但笑呵呵的魏仁武说道:“他要沐浴。” 两个女佣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看魏仁武。 魏仁武笑眯眯地说道:“向老板,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但说无妨。” “我能借这两位美女服侍我洗澡吗?” “当然可以。”向天笑又吩咐两个女佣,“你们两个带这位小哥去洗澡。” 向天笑话说完后,两个女佣当时的心情,就像天塌下来似的,而魏仁武的心情,却恰好相反,更像久旱逢甘霖。 魏仁武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便跟着两位女佣走了。 跟在向天笑身后的李凯,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明白向总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向天笑冷冷回应道:“怎么,你嫉妒他?” 李凯毫不掩饰地说道:“我是有些嫉妒,我不明白,他一个乞丐而已,向总为什么要带他回家,就算施舍可怜他,直接给他钱,不就行了?” “阿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你总是欠缺一样东西,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还请向总释疑。” “你欠缺眼光,不然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坐到我这个地位,而我便有这个眼光,我能看得出你有能力,才提拔你做我的秘书,当然我也能看得出那个魏仁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向总说他是人才,那我便相信向总,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 魏仁武一丝不挂地趴在浴缸里,一个女佣为他搓背,一个女佣为他抓乱发和浓密胡须里的虱子,好不快活。 魏仁武可能都记不起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这次能以这种方式洗澡。 沐浴过后,一位女佣递过一套干净整洁的休闲西装,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我要浴袍。” 另一位女佣赶紧递上一套浴袍。 魏仁武穿上浴袍,把已经长得快齐肩的头发扎成辫子,又用剪刀把长胡须修剪成两撇漂亮的八字胡。 向天笑和李凯在书房等着魏仁武,魏仁武就直接穿着浴袍来见向天笑。 向天笑一见到魏仁武,就对两位女佣责骂道:“我不是叫你们拿套像样的衣服给这位先生么,你们怎么就给了他一件睡袍?”两位女佣低着头,不敢出声。 魏仁武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摸着新修剪的八字胡,悠哉悠哉地说道:“我是你,我就不会责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 人,况且是我自己不喜欢穿西装,所以才穿得浴袍。” 向天笑又吩咐道:“那你们两个去拿点休闲点衣服来。” “好的。”两位女佣唯唯诺诺得离开书房。 魏仁武问道:“又给我洗澡,又给我衣服穿,说吧,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向天笑又笑了,他笑道:“我想让你跟我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集团公司来上班呢?”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虽然你对我还不错,但是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三、玛丽和阿真 “向总,让你来上班,是抬举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凯被魏仁武彻底激怒了。 “阿凯,住嘴。”向天笑朝着李凯怒喊道。 魏仁武笑呵呵的,完全没有李凯和向天笑两人的话当一回事,倒是李凯怒气难消,心里直想冲上去揪着魏仁武就打,但是向天笑在维护魏仁武,所以他不好发作。 “阿凯,你先出去。”向天笑声音渐变温柔,他知道李凯这人吃软不吃硬。 李凯狠狠地对着魏仁武哼了一声,才离开书房,走时还带着火气。 向天笑轻叹一声,说道:“魏仁武,你现在已经这般穷困潦倒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我混?” 魏仁武自信地说道:“我简单的问你一句吧,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吗?” 向天笑一时语塞。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哈哈哈,你不愿意吧,既然你都不愿意,那你凭什么要求我要和你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呢?” 向天笑说道:“人们都想要过得好一点,跟着我,至少能过得好一点,我是这样认为的。” “人们也想要过得自由一些,跟着我,将享受前所未有的自由,你不这样认为么?”魏仁武听着像是强词夺理,但是你就是挑不出他的话有什么毛病,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又感觉有些道理。 “你虽然说的没错,可是……”向天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魏仁武说道:“算了吧,其实道理是一样的,这其实就是一个选择问题,牺牲自由去换取安逸,还是牺牲安逸去换取自由,而你选择了安逸,我选择了自由,人活着也就这样了。” “不对,这点我不赞同,每个人在做选择时,都会从心出发,老子说‘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不论做出何种选择,最后都会回到本心,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能有啥意义?我反正活着就没意义,我反正觉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已经无欲无求。”说到这里,魏仁武伸了一个懒腰。 “你一定是遇到过什么事,不然你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奇怪的想法。” “对我来说,生死都是小事,还能有什么事能改变我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感觉你一定遇上过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魏仁武轻叹道:“向老板,你就别瞎猜了,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向天笑说道:“那你先在我家住着,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你要知道,为我向天笑办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这种机会的,我先去集团公司办点事情,晚上,我回来,我们一起用个餐,你再告诉我答案。” 向天笑啪啪拍了两下手掌,李凯走了进来。 向天笑吩咐道:“去叫玛丽和阿真进来。” 李凯把向天笑的两个女佣找来了。 那两个叫玛丽和阿真的女佣端着为魏仁武准备的休闲衬衣,站在门边,听候向天笑吩咐。 向天笑吩咐道:“你们两个去给这位魏先生准备一个房间,然后再给魏先生准备点午饭,我要先出去一趟。” 向天笑给了李凯一个眼神,李凯立即便领会到,马上就去开车。 向天笑又对魏仁武说道:“你在我家,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我先走了。” 魏仁武摊着手,说道:“天地皆为我家,你家也是我家,我不会客气的。” 向天笑满意地离去。 两位女佣说道:“魏先生,衣服我们先放在这里了,我们这就去为你准备房间了。”自从魏仁武沐浴出来之后,两个女佣便没有再嫌弃魏仁武了,因为他身上不脏了,而且收拾一下,长得还挺不错的。 “你们俩等等。”魏仁武说道。 “还有什么吩咐吗?魏先生。” “你们俩,谁叫玛丽,谁叫阿真呢?” 瓜子脸的女佣说道:“我叫阿真。” 圆脸的女佣说道:“我叫玛丽。” 魏仁武笑了笑,说道:“阿真啊,你和那个李凯是相好的吧。” 阿真脸刷得一下,直红到耳根子。 玛丽噗得笑了出来。 魏仁武接着说道:“刚一进大门,你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李凯,作为向天笑的佣人,你本该多看看你家老爷的,而且李凯对我的态度本来就不好,当我要求你们服侍我洗澡过后,他的态度更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阿真羞得不敢说话,倒是玛丽像是有一大堆话似的:“魏先生眼尖啊,其实阿真和李凯少爷早已经许下终身了……” “哎呀,玛丽,你真是的。”阿真娇羞地阻止玛丽再说下去。 魏仁武哈哈笑道:“许下终身的意思是,已经那个啥了吧。” “哎呀,魏先生,不要乱说话啊,万一让老爷知道了,就惨了。”阿真的脸已经彻底成了“红苹果”。 “好了,好了,我不折腾你了,快去给我准备房间,然后再准备点吃的,我饿了,要赶快。” 玛丽和阿真为魏仁武准备的是一间客人房,这间客人房面积也不小,足足有十平米,放在普通家庭的房子里,都可以当主卧室了。 **是两米宽的“席梦思”大**,被子是真丝被,魏仁武很满意,差点就倒下去睡了,无奈他本来就起来得晚,再加上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务之急是要吃饭。 玛丽和阿真,为魏仁武准备一份丰盛的午餐,各种肉,牛肉、鸡肉、鸭肉、鱼肉。 魏仁武好久没吃过好东西,简直感动地快要崩出眼泪来。 他正准备动筷子,突然停了下来,对着站在他旁边的玛丽和阿真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站在我旁边。” 玛丽和阿真面面相觑,便说道:“那我们两个退下吧。” 魏仁武狠抓自己脑袋,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让你们两个走,我是让你们两个坐下一起吃。” 玛丽和阿真更不太明白了,她们同时说道:“老爷说过,客人在吃饭的时候,我们得站着守候在客人旁边,听候客人吩咐。” “老爷在家吗?” “不在。” “那你们还要听老爷的话吗?” “当然得听啦。” “还真是听话啊。”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老爷的佣人,当然得听老爷的话。” “那老爷说过,客人在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要听客人吩咐。” “是的。” “我现在吩咐你们坐下,陪我吃饭。” 玛丽和阿真顿时茫然了。 “没听懂我说什么吗?”魏仁武又重复了一遍,“我叫你们两个坐我旁边来。” 玛丽和阿真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坐了下来。 魏仁武满意地说道:“这才乖嘛。” 魏仁武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嘴里还碎碎道:“阿真啊,你那个男朋友,跟着你老爷多久了。” 阿真不好意思回答,又是玛丽抢答道:“阿凯少爷是个孤儿,是老爷从街上捡来养大的,所以一直跟着老爷打江山,阿凯少爷除了是老爷生意上的左右手以外,老爷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还挺奇怪一件事,你老爷这么大年龄了,为什么一直没结过婚呢?” 换了个话题,阿真就不再害羞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老爷一直没结过婚的?” “哈哈哈哈,全广州的人都知道向天笑单身四十多年,当然大家都怀疑他其实私底下有很多**,但是当我来到他家后,就发现他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 “为什么呢?”玛丽和阿真更好奇了。 “家里放着这么两个美女,他都没有动一下,反而让他的养子挖走一个,当然不可能在外面还有**了。你们说说看,你们家老爷是不是对男人有兴趣啊?” 玛丽和阿真听到魏仁武这么说自家老爷,便有些不高兴了,连忙替向天笑解释道:“才不是呢,老爷是年轻时候有一个的人,结果那个人嫁给了别人,所以才会终身不娶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们家老爷还是个痴情的人啊,在我看来,痴情的人都是傻子。” “哼,你才是傻子啦,不理你了。”玛丽和阿真娇媚地骂道。 魏仁武笑得更大声了,笑得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 吃完饱饭,睡饱觉,这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特别是吃完饭的魏仁武,早就想感受一下“席梦思”的魅力,所以他倒头就睡,不到两秒钟,鼾声大起。 “魏先生,魏先生,快起来…魏先生,魏先生,快起来…”一个娇柔却又急切的声音打扰了魏仁武的清梦。 魏仁武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吵他了,有“起**气”的人,是惹不起的。 魏仁武立马从**上弹起来,吼道:“吵吵什么!” 但是当他看到**前两个美艳绝伦但泪眼婆娑的女佣,“起**气”顿时烟消云散,声音也放温柔了:“两位妹妹,怎么了,我把你们吓到了么?” 阿真啊得一下哭了出来,而玛丽带着哭腔说道:“不…不是的,魏先生,老爷他…他…” “他怎么了?” “他…他出事了。” 四、本心 魏仁武最怕看到女人流眼泪了,他连忙安慰道:“快别哭了,快点告诉我,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阿凯少爷给阿真来电话了,说老爷他……”玛丽又把话说到一半。 魏仁武急都急死了,急道:“老爷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玛丽抹去了眼泪,说道:“老爷他杀人了。” “杀人?” “杀谁啊?” “不知道,阿凯少爷没来得及说,就挂电话了。” 魏仁武坐在**上,抚摸着八字胡,缓缓说道:“你们很担心老爷吧。” 玛丽和阿真含着泪,点点头。 “那咱们去看看老爷吧。” 玛丽和阿真一脸茫然。 “怎么?你们两个不想知道老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么?” “当然想啦。”玛丽和阿真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就收起你们的眼泪,我们现在就出发。”魏仁武把被子一掀,就顶着三角**从**上翻出来。 玛丽和阿真有些犹豫。 魏仁武边穿裤子,边说道:“别犹豫了,再不去,你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玛丽和阿真互相抹去对方的眼泪,说道:“好,我们跟魏先生去找老爷。” “你们谁会开车啊?” “我会。”阿真举手说道。 “你们老爷在家里还留有其他车吗?” “还有一辆奥迪a8。”玛丽说道。 “车钥匙在哪儿?” “在老爷书房的抽屉里,但是抽屉锁上了。” “抽屉锁对于我来说,有跟没有都是一样的。” 事实上,魏仁武只用了一根铁丝,便打开了向天笑书房的抽屉,拿到了车钥匙。 向天笑的“向阳花集团”位于广州的市中心,主营业务的是进出口贸易,在珠江三角洲,总共经营着五个港口,说向天笑垄断了珠江的进出口,也一定都不夸张。 由阿真驾驶着奥迪a8来到“向阳花集团”,一路上,嘴碎的魏仁武竟然没有说一句话,他在想一件事情,一件让他每晚都会梦到的事情。 一进“向阳花集团”大厦大门,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拦住,保安神情紧张地问道:“你们要找谁?” “我们是……”玛丽正要说明来意,却被魏仁武抢道:“我们是警察,根据举报,你们董事长向天笑涉嫌故意杀人罪,我们现在要上去进行调查,请这位同志放行。” 一听到是警察,保安立马带着笑脸让路。 等上了电梯,玛丽才问道:“为什么那个一听到是警察,就立马让路了?他不应该检查一下证件么?” 魏仁武笑道:“你家老爷犯了杀人罪,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厦,这时候,来一个警察,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一个人在相信一件事是真实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忽略掉一些谎言的细节,更何况没人愿意摊上和警察沾边的事情。” 向天笑的办公室在大厦的最顶层——二十五层,这一层是独立的阁楼,只有向天笑的一个独立办公室和一大片种满鲜花的空中花园。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向天笑办公室的内部,只见向天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的办公椅上,依然充满了威严,不同的是,双手上多了一副,而他办公桌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很明显是个死人,因为那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后脑勺一片血红,整个后脑几乎被打烂了。 这个办公室里,还站满了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 当魏仁武三人刚出电梯,玛丽和阿真一看到向天笑桌前的死人,便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大圈警察包围了魏仁武三人。 向天笑自然也看到他们了,急切道:“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玛丽和阿真关切地喊道。 “没听到,我在问你们是什么人么?”那一圈警察突然让出一条道,走出一个高大威猛、满脸胡渣的警察。 很明显,这个警察就是这群警察里带队的人。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微笑道:“警官同志,别激动,我是向天笑的朋友,这两位美女,是向天笑的女佣,我们听说向天笑犯了案,特意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 这位带队的警察,并不买账,严肃地说道:“向天笑涉嫌谋杀,现在正在接受警方的侦查,你们没事,赶紧走,闲杂人等不能在这儿逗留。”说着,就准备赶魏仁武他们再进电梯。 魏仁武赶紧再劝道:“警官同志,你先听我说……” “魏仁武。”那一群警察中,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谁在叫我?”魏仁武问道。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一个矮瘦的年轻警察身上,是这个人在喊魏仁武,他又激动地说道:“真的是你吗,魏仁武?” “你是?”魏仁武仔细地从脑海里搜索这个人,但是却始终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带队的警察问这个矮瘦警察:“你认识他?” 魏仁武也问道:“你认识我?” 矮瘦警察说道:“刑队长,这个人叫魏仁武,是我大学时隔壁班的同学,我们读书那会儿,他在我们‘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可出名了。” “哦,我记起你来了,你是2班的,叫李什么来着?”魏仁武恍然大悟。 “我叫李轩,确实是2班的,想不到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毕业后,学校里的人纷纷传说你已经死了,真是没想到啊!”李轩走到魏仁武跟前,满腹感慨。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魏仁武摊开手,微笑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见面。” 刑队长不屑地说道:“你说他也是‘中国刑事警察学院’的?” “是啊,而且当时还被认为是‘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建校以来,最优秀的学生。” “连警察都没有当,还能有多优秀,在看我看来也不过是个雏。”刑队长完全没把魏仁武当一回事,魏仁武也瘪着嘴,毫不在乎。 倒是李轩不甘心地帮魏仁武解释道:“刑队长有所不知,魏仁武的爸爸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那个号称‘警界英雄’的魏真。” 魏真的名字一出,所有警察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十分崇敬,但这所有的带着崇敬眼神的警察并不包括邢队长,邢队长依然不屑道:“哦,就是那个已经殉职了的魏真啊,这个人我倒是知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魏仁武,魏仁武狠狠道:“哦?听邢队长的口气,应该比我爸爸更厉害一点了?但是我怎么觉得你给他提鞋都不配呢。” “你说什么?”邢队长怒气冲天地一把揪住魏仁武的领子,吓了魏仁武旁边的玛丽和阿真一大跳。 魏仁武呵呵赔笑道:“邢队长,别激动,我只是想看看向天笑这个案子,我能不能帮上一点小忙。” 邢队长松开魏仁武的衣领,说道:“我们警察办事,不需要一个外行帮忙。” 魏仁武轻蔑地笑道:“邢队长,来的时候,刚刚才对一个犯人动了私刑吧。” 邢队长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脖子上有汗液,说明来之前在做一件激烈运动,而突然收到这个案子的消息,立马赶来,所以汗液还没有彻底干掉,你的拳头开裂了,很明显刚刚才击打过硬物体,拳头周围还留有血液,从血液分布来看,很明显不是你的血液,说明你来之前正在用你的拳头打人,你穿着制服,当然不会随便在街上与人斗殴,所以你是当时正在某个没人的地方动用私刑。”魏仁武娓娓道来。 所有人听到魏仁武的阐述,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魏仁武亲眼看到过一样,而且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知道魏仁武所言不差,刑队长来之前确实在动用私刑。 包括邢队长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嘴上却不服输:“然后呢?” 魏仁武嘴角上扬,说道:“然后,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什么说什么?”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怎么知道?”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们警察办事,不需要一个外行帮忙?” “谁是外行?” 邢队长一时语塞,的确,魏仁武在他的面前已经展露了他的专业性。 魏仁武又问道:“那么,我是外行吗?” 邢队长很憋屈地回答道:“你不是。” “既然我不是外行,那么我可以试着侦查这个案子吗?” 邢队长无奈地点点头。 魏仁武渐渐迈开了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魏仁武走到向天笑跟前,向天笑刚刚一直在看,没有说过一句话。 魏仁武说道:“向老板,感觉怎么样?” 向天笑很沉稳地说道:“感觉挺好,这下,我又多了解了你一些。” 魏仁武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记得你今天才告诉我,人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最终都会回到最初的本心。” “我是这样说过,那你找回自己的本心了吗?” “本来没有,但是今天你给我洗澡的地方,给我吃的,还给我找了个好地方睡觉,说实在的,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为了这个人情,为了你,今天我也该找回一次本心。” 五、证据确凿 魏仁武缓缓道:“那我开始了。” 魏仁武先是仔细观察了整个屋子的细节,死者趴在办公桌上,血迹布满整个办公桌,凶器是一把钉锤,跌落在地上,钉锤上也沾满死者的血迹,锤子手柄处倒没有血迹。 而向天笑身穿昂贵西装,西装上也有很大一滩血迹。 魏仁武说道:“向老板,能否说说事情的经过。” 向天笑望着天花板,说道:“这个人是‘过江龙集团’的董事长江津,他这次是专程来找我谈生意的,但是我们的意见不合,所以我就用这锤子把他砸死了。”向天笑的声音稳健有力,没有一丝后悔。 “谈怎样的生意?因为什么而意见不合呢?你不会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他打死的吧?” “当然不是小事了,他来给我谈的生意是想用我的港口运一些货物,但是我早就发现了他的货有问题,所以不愿意同他合作,因此才产生了语言上的分歧。” “你不同他合作,他的货物进不来,应该是你占上风,他占下风才对,就算‘狗急跳墙’,也应该是他‘跳墙’才对,怎么反倒是你把他杀死了呢?” “他手上也有我的把柄,在我们争吵最激烈的时候,他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我一时情急,就失手将他杀死的。” “是什么样的把柄?” “外面不是一直流传我有私生子么,这就是我被他抓住的把柄。”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没想到向天笑还真有私生子。 刑队长大喊道:“你的私生子在哪里?” 向天笑冷笑道:“我想这和本案无关吧,我应该有权力拒绝回答。” 刑队长没有追问,因为向天笑确实有这个权力。 魏仁武接着说道:“你说你发现这个死了的江津的货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他表面上是从事的是进口咖啡的生意,但实际上背地还干着毒品交易的买,而这一次,他是想借我的港口,偷运毒品,我向天笑一生光明磊落,最不愿意沾惹这些危害社会的事情,所以我才严词拒绝他。” 魏仁武走到刑队长跟前,说道:“队长大人,能借我一副手套吗?” 刑队长示意背后的警察,拿一副手套给魏仁武。 李轩主动把自己的手套脱了,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带上手套,走到锤子跟前,拿起锤子,仔细端详。 魏仁武带上锤子,又走到死者跟前。 他带着诡异笑容说道:“你是不是就这样砸得死者脑袋。”魏仁武突然抄起钉锤使劲敲打死者的后脑勺,死者的后脑勺的血液本已凝固,这时又再次血浆迸发。 他此惊人举动,吓傻了所有人,特别是就坐在办公桌前的向天笑,向天笑本来刚刚还板着个脸,当血液都喷在他的脸上时,顿时就不淡定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就连两个女佣都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刑队长和李轩上前拉开发狂的魏仁武,刑队长大骂道:“你***再不住手,我连你也抓进局子里去。” 魏仁武看了自己已经沾满血点的衣服,轻松地笑道:”刑队长,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刑队长和李轩这才松开魏仁武。 魏仁武又问向天笑:“你当时是从哪里掏出这个钉锤的?” 向天笑说道:“我是从我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钉锤的。” “噢?这不太合理吧,如果你是从抽屉里拿出钉锤的,我想死者应该能看见你拿出钉锤,他不可能坐在这里,让你敲脑袋吧,很明显他是被偷袭的。” 向天笑仰天大笑,他笑道:“没有瞒过你啊,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故意把钉锤藏在身上,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敲得他的脑袋,刚刚说放在抽屉里,是骗你的。” “为什么要故意杀人呢?” “实际上我和江津的矛盾并不是今天才产生的,其实我们已经谈了很多次了,也争吵过许多次,我也被他威胁过很多次,所以这次我故意把他骗到我的办公室里,偷袭他的。” 魏仁武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来问刑队长:“请问刑队长,这个屋内的指纹,你采集过吗?” “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警察啊。” “那么请问这把钉锤,是不是只有向天笑一个人的指纹?” “是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魏仁武顿了顿,宣布道:“根据我魏仁武的亲自调查,现在宣布如下:向天笑杀害江津,证据确凿,动机明显,向天笑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所以现在可以结案了,是向天笑杀害了江津。” 向天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魏仁武你是一个尊重事实的人,完全没有因为你欠我的人情,而为我开脱,我欣赏你。” 刑队长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魏仁武能有什么不一样的高见呢,结果也和我们所调查的没有什么两样嘛。” 魏仁武微笑道:“没办法,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我们做刑事侦查时,本来就应该去尊重事实和真相的,所以我不会故意去包庇任何人。” 刑队长说道:“真是无趣,把向天笑带走,封锁现场,收队。” 就这样,警察带走了向天笑,也把魏仁武一行人赶出了向天笑的办公室,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魏仁武脱掉满是血迹的外套,并用奇怪的眼神撇了一眼办公室外的花园。 魏仁武带着玛丽和阿真站在“向阳花集团”的大门口,等警察全部走后,玛丽才生气道:“魏先生,我们来,不是为了帮助老爷的吗?你为什么看着更像是在帮助警察。” “肤浅,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是在帮助你家老爷?你没看见你们老爷都笑了么?” “但是老爷被警察带走了啊!”玛丽语言激动,看得出心里十分挂念向天笑。 魏仁武面对两个女孩,不敢再用调侃的语气了,他温柔地说道:“你们难道没发现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玛丽和阿真同时疑惑道。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缓缓道:“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咱们阿真的那位男朋友没有在集团公司么,他可是和向老板一起来的公司啊。” 可能刚刚向天笑的事情,太容易让人精神紧绷了,玛丽和阿真还真没有注意到李凯竟然没有和向天笑在一起,这个整天紧跟着向天笑的人,却在向天笑最危难的时刻,消失不见了。 阿真心里开始有些担心李凯,她双手紧握,喃喃道:“阿凯,这个时候上哪儿去了呢?” “那你还不打个电话给他?”魏仁武说道。 “对,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啊!”阿真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李凯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阿真的心情更加失落了。 魏仁武安慰道:“阿真,你别急,你仔细回想一下,他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 阿真抱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平时阿凯少爷除了回家以外,一直都是跟着老爷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去哪儿?难道他在家吗?”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不,他不会回家的,这个时候,你在仔细想想,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真都快急得哭出来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想想。”魏仁武也很急切地追问道。 “好了,魏先生,别再逼阿真了。”玛丽赶紧替阿真解围道。 魏仁武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是有点不太对,他把声音放温柔,再说道:“阿真,你别急,你慢慢想,想不到也没关系。” 阿真点点头。 魏仁武又说道:“这样吧,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们说,李凯小时候是个孤儿,是被向老板捡到的,那么李凯一直跟着向老板住在一起吗?” 阿真摇头道:“不,阿凯少爷被老爷捡到后,就被老爷送到了孤儿院,但是老爷小时候经常去孤儿院看他,而且还资助阿凯少爷的生活和学费。” “没错,这很有可能就是李凯会去的地方,人在迷惘的时候,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他小时候回忆最深刻的地方。” “阿凯少爷长大的孤儿院叫做‘天籁孤儿院’。” “天籁孤儿院”在广州的郊外,每年这个孤儿院都会有一百多个孤儿,他们有些是被父母遗弃,有些是父母双亡,但是在这里,他们也能有家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大家庭。 正是春风洋溢的时节,“天籁孤儿院”周围满是鸟语花香,时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孩童在花丛中嬉耍玩闹。 李凯坐在草坪上,用手推了推向鼻尖滑落的眼镜,心中满是感慨。 李凯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这里了,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到这里来看看,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回到这里。 李凯正在草坪上放空自己脑袋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阿凯少爷,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啊。” 六、顶罪 李凯朝声音处望去,是阿真跑了过来,李凯本已绝望的心,突然燃起了热情,他温柔地喊道:“阿真,你怎么来了?” 阿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颗大树后面传出一个声音:“不但她来了,我们也来了。”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仁武,魏仁武和玛丽从大树背后钻了出来。 一见到魏仁武,李凯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狠狠道:“你怎么也跟来了?” 阿真很关心地拉着李凯的手,关切道:“阿凯少爷,我们到处找你啊,你怎么会到这儿,老爷他……” “向总他现在怎么样了?”李凯一听到阿真说到向天笑,就把不爽魏仁武这件事抛到一边去了。 “老爷他被警察带走了。” 李凯内心像进了冰窟一般,寒冷到没有一点知觉,他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满是懊恼。 倒是魏仁武很悠哉地说道:“本来他不用被警察带走的。” “什么?”阿真和玛丽简直不敢相信魏仁武所说的话。 李凯听了魏仁武的话,不敢作答,脸色铁青。 魏仁武继续说道:“人本来就是你杀的,向老板竟然愿意为你顶罪,可见他是有多在乎你。” “什么?人是阿凯少爷杀的。”阿真和玛丽内心的最深处,一次又一次的被魏仁武冲击。 “你…你怎么知道的?”李凯的声音变得颤抖,就连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虽然向老板一直在说是他杀了江津,但是犯案现场的细节上的疑点还是太多了,那个钉锤,向天笑衣服上的血迹,都不合理。” 阿真急道: “哪里不合理了?”一切牵扯到李凯的事,她都非常的在意,在这个时候,向天笑和李凯两个人,在阿真心里的地位高下立判。 “钉锤的握柄处,没有沾上血迹,是有被人擦拭过的痕迹,而且整个钉锤却只有向天笑的指纹,这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试想一下,向天笑不论从哪里弄到那个钉锤的,在别人手上拿的,还是在外面买的,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指纹,这很明显是向天笑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才把钉锤握柄的指纹擦干净,然后又印上自己的指纹。”魏仁武异常冷静地说道。 阿真还是不愿相信,她争辩道:“就算不是老爷干的,也不能证明是阿凯少爷做的啊。” 玛丽其实也想说句话,但是她不知道现在该站在哪一边,而李凯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 “当然,我还没有说完呢。”魏仁武接着说道,“我故意拿着钉锤猛砸死者的脑袋,为得就是测试死者血液会如何飞溅到自己身上,结果你们应该也注意到,我衣服上的血迹是成点状散开的,而不是向天笑身上那样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这也是向天笑故意抹到身上的。” “这也不能证明是阿凯少爷干的啊?”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阿真啊,我觉得你胳膊肘有点往外拐啊,你难道就不想为你家老爷洗脱冤屈吗?” “我当然想帮老爷洗脱冤屈啦,但是…但是也不能说是阿凯少爷杀的人啊!”阿真越说越激动。 “当时,向天笑和江津正在争吵,这个时候江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向天笑的身上,向天笑根本不可能拿着那么大个钉锤,绕到江津背后,还得趁江津不注意给他后脑勺来几下,很明显这也不合理,所以江津是被其他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敲了后脑勺的。” “怎么才能证明,这个人就一定是阿凯少爷呢?” “目前已知向天笑的办公室,只能坐电梯才能到达,这还是不合理的,如果只能电梯才能去的话,如果电梯出故障怎么办?如果发生火灾又怎么办?所以,向天笑的办公室一定有一个安全通道,来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根据我的观察,那个通道一定在花园里,被鲜花掩盖住了,而那个通道,也一定通往一个向天笑信任的地方,对吧,李凯少爷,那个通道是通往你的办公室吧。”魏仁武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摸着八字胡,望着李凯。 李凯抬起头,呆滞的眼神这时变得惊恐万分,他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逃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他一定要逃走,他用尽全力逃跑,根本不管周遭的任何事物。 李凯跑了,阿真追了上去,在李凯身后拼命得呼喊他,但是李凯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玛丽站在原地,有些犹豫,是追还是不追,她看看魏仁武,魏仁武笑眯眯地一动不动。 玛丽问道:“魏先生,咱们不追吗?”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不追,向老板选择为李凯顶罪,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李凯选择逃跑,也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阿真选择去追李凯,这又是阿真自己的意愿,我尊重他们每个人的意愿,所以我不去追。如果你要去追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因为这也是你的意愿。” 玛丽有些迷惘,她喃喃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魏先生能不能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呢?” 魏仁武摸着肚皮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眼下我饿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吃饭。” 魏仁武和玛丽又回到了向天笑的别墅,虽然玛丽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是她还是为魏仁武做了几道小菜。 玛丽在做饭的时候,心情十分低落,家还是那个家,但是本该在家里的人,向天笑、李凯、阿真,却没有一个留在家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玛丽把菜端到饭桌上,由着魏仁武一个人吃,她实在没有心情吃饭,自己拖着下巴,傻傻地看着桌面。 魏仁武倒是心情轻松,大方地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来吃,刚放进嘴里,立马就吐了出来,大喊道:“太淡了,你是不是忘了放盐啊!” “是吗?我不记得了。”玛丽呆滞地回答道。 魏仁武摇摇头,准备换一道菜试试,他又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然后他立马又吐了出来,他大喊道:“齁死我了,这个,你是不是盐又放多了点?” “是吗?我不记得了。”玛丽依然呆滞地回答。 魏仁武缓缓放下筷子,他也不吃了,这些菜他根本下不去口,他缓缓叹气道:“玛丽啊,你还是很担心啊!” 玛丽这下崩不住了,眼泪像洪水一样一涌而出,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魏仁武走上前,轻拍玛丽的后背,以示安慰,并说道:“不要伤心啦,虽然目前他们都走了,至少我还在这里啊。” 玛丽从桌上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魏仁武,两人相视一秒后,玛丽又扑到魏仁武的怀里哭泣。 本不易动情的魏仁武,这个时候心都渐渐被融化了,他安慰道:“其实吧,这个事情,还是可以有转机的。” 玛丽从魏仁武的怀里起来,看着魏仁武,哽咽道:“魏先生,这事还能有什么转机啊?老爷被抓走了,证据和老爷的供词都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阿凯少爷也跑了,老爷已经没有救了。” 魏仁武摇头道:“不,这个事情,还差了两块‘拼图’,如果把‘拼图’完全合上的话,就算不能扭转局面,也能缓解一下目前最糟糕的情况。” “那是什么样的‘拼图’啊?” “你忘了向老板还说了两件事么?” “那两件?” “第一件事是向老板有一个私生子,第二件事是江津的‘过江龙集团’是不是真的涉嫌走私毒品,如果是的话,那么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这一点。” “私生子?毒品?”玛丽本来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姑娘,魏仁武所说的事情,她还需要好好“消化”才能弄明白。 魏仁武说道:“对的,向老板现在遇到这么大一件事,如果能在定罪之前见见自己的儿子,至少能在心里得到一些安慰,对不对?” 玛丽突然一下便有了方向,总算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魏仁武说得没错,就算不能帮助向天笑脱身,那么也要让他能高高兴兴地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玛丽问道:“那么我们该到哪里去找老爷的私生子呢?人海茫茫,我们又没见过老爷的儿子,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魏仁武抚摸着今天才修剪得很漂亮的八字胡,微笑道:“李凯跟着向天笑十几二十年了,向天笑的一举一动,李凯可谓是了如指掌,所以,向天笑的私生子这件事,李凯肯定知道,我们只需要找到李凯,便有机会找到向天笑的私生子。” “可是阿凯少爷已经逃走了,我们也没有去把他追回来,现在连阿凯少爷都找不到,更别提去找老爷的儿子了。”玛丽心里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了。 魏仁武很有信心地说道:“不要急,阿真不是去追李凯了么,我相信她一定能把他给劝回来的,情的力量是不可轻视的。” 七、私生子 玛丽不太相信阿真能把李凯追回来,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阿真打来的,阿真问道:“玛丽,你现在在哪里?” “我和魏先生在家里呢。” “那我现在回来找你们。” “阿凯少爷呢……” 嘟嘟嘟……玛丽话还没有说完,阿真便挂断了电话。 魏仁武将两只脚都翘到饭桌上,悠悠说道:“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马上回来。” “她应该不会一个人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说和阿凯少爷在一起啊。” “她如果没找到李凯的话,会一个人回来吗?” “好像不会。” “这不就对了么。” 事实上,阿真确实把李凯给带回来了,李凯很羞愧地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将头埋在双手里,不发一言。 玛丽小声地询问阿真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事实上,我一直跟在阿凯少爷身后,他虽然在逃跑,但是却好像故意没有甩开我似的,我就这样紧跟在他身后,在无数的地方游荡,最后,终于他愿意跟我说话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向我承认了杀人。”说到这里,阿真心头一紧,“他说,他当时听说江津来找老爷,便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了锤子,然后通过暗道藏在老爷的办公室外,在江津和老爷争吵得最激烈的时候,他悄悄钻进办公室,趁江津不注意的时候,把江津打死了。” 玛丽心里也不是滋味。 阿真继续说道:“老爷也被当时的场景吓到了,他让阿凯少爷走,说这事情,他会一力扛下来,所以最后这事情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玛丽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冲到李凯面前,就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把李凯的眼镜都打飞了。 李凯摸着自己被打的脸,不敢支一声。 玛丽大骂道:“老爷待你如亲生儿子,你犯下杀人罪,让老爷顶罪,自己却逃跑了,你对得起老爷吗?”说完,玛丽便再次举起手,欲再给李凯一记耳光,但是手腕却被人抓住。 是魏仁武制止了她,魏仁武劝说道:“你打他也没用,还是听听他说什么吧。” 李凯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是人,我杀了人,我不敢认,我对不起老爷!可是…可是,我怕我会再也见不到阿真,所以我不敢认罪,我是个胆小鬼,我是个懦夫。”李凯的眼泪终于也止不住了,哗啦啦地喷了出来。 阿真也哭了,她双手握拳,含情脉脉地望着真情流露的李凯。 玛丽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她的怒火被两人的哭声给浇灭了。 魏仁武说道:“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李凯你要老实告诉我。” 李凯擦拭眼泪,点点头。 “你是不是向天笑的私生子?” 玛丽和阿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表情扭曲得就像是吃了黄连似的,她们两个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而当事人李凯,却没有一丝惊讶,他很冷静地答道:“是的。” 是的,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的中间却隐藏了太多的故事,玛丽和阿真从成年就呆在向天笑的家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故事。 魏仁武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合情合理,这就对了。” “什么?阿凯少爷其实不是老爷的养子,而是老爷的亲生儿子?”玛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魏仁武说道:“没错,这就是江津用来逼向老板同意他们的交易的筹码,这也是藏在李凯和向天笑心里的大秘密,所以这位阿凯少爷,你其实老早就知道这件事,对吧?” 李凯长叹一口气,说道:“没错,这件事,我早就知道,爸爸和我瞒住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但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江津给发现了,江津为了逼迫爸爸就范,就拿这件事威胁他,爸爸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他的要求,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把他杀了的。” “你所谓的顾全大局,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了,好一个顾全大局啊!”魏仁武的言语中略带嘲讽的意味。 “我当时就是脑子发热,才痛下杀手的,结果现在却让爸爸遭受了牢狱之灾。”李凯为自己辩解道。 “做了,就是做了,男子汉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杀了人,你让爸爸去顶罪,这不但不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更不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事,你难道就想不闻不问的逃跑,带着愧疚苟活于世么?”魏仁武言辞严厉,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李凯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有了觉悟,他站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敢让爸爸顶罪,我这就去自首,让他们放了爸爸。” “阿凯少爷。”阿真这一声,喊得极其温柔,她不会去阻拦李凯自首,她只想多叫叫他,因为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阿真,我对不起你,来世我再娶你吧!”李凯挥泪作别,便欲独自离去。 “好了,好了,真是受够了你们的苦情戏码了,李凯先别急着去自首,我还有话问你,你先回答完我,再去自首也不迟。”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 李凯又坐了下来,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两个要隐瞒关系?” “这个……”李凯有些难以启齿。 魏仁武对玛丽和阿真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你们听到这件事对你们也不会有利的。” 玛丽和阿真看了看表情尴尬的李凯,觉得魏仁武说得有理,便听从魏仁武吩咐离开了客厅。 “现在这里只剩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了。” “我能信任你吗?” “你可以选择不信任我,但是如果我说,我能对此事一点帮助呢?” 李凯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魏仁武:“我们瞒住这件事是因为我的妈妈。” 魏仁武在听,他没有打断李凯的意思。 李凯接着说道:“我的妈妈很久以前是爸爸的女佣,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于是在某一晚上,情到浓时就……”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没想到你们父子俩口味都这么相似啊!竟然都喜欢女佣。” 李凯白了魏仁武一眼,又说道:“我不和你计较这个,先听我接着说。” “好,好,你继续。”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他把妈妈赶出了这个家,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妈妈那个时候已经怀上了我,后来妈妈独自把我生了下来,又独自抚养我,终于在我四岁的时候,身体和精神都垮到一个程度,患上了癌症,不久后便去世了。四岁的我,从此流落街头,靠着邻居和街上好心人的施舍过活,也算苟活了两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吧,我竟然在街上与爸爸相遇了,但是当然那时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爸爸只是觉得我可怜,便将我送到了孤儿院,并了一些资金帮助。” “你们后来是怎样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的呢?”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一块玉佩,无意中被爸爸看到了,他才确定了我的真实身份的,但是他却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才告诉我实情的。” “我想,那个玉佩是你爸爸送给你妈妈的吧。” “没有错,爸爸一直觉得对不起妈妈,所以他才全力抚养我成材。”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原来那个江津抓到的把柄是丑闻,向天笑也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声誉,所以你和他才会一直瞒着的。” 李凯点点头,算是赞同,他说道:“虽然在语言上不能相认,但是我们之间的父子情谊却丝毫不减,这次爸爸为我顶罪,也是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应该保护自己的儿子。” “是啊,是啊,父亲保护儿子,儿子拿父亲当‘挡箭牌’。”魏仁武又开始嘲讽起来。 李凯羞愧地低下头。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缓缓说道:“第一件问题,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咱们开始说说第二个问题吧。” “第二个,又是什么问题?” “你们是怎么查到江津的‘过江龙集团’有问题的?” “哦,这件事啊,是这样的,在此之前,我们‘向阳花集团’和‘过江龙集团’有过一段短暂的合作,也是一次偶然的情况,我晚上去巡查港口,发现他们进的货里面藏着‘海洛因’,我把这件事跟爸爸讲了,但是爸爸说‘过江龙’集团是有影响力的企业,如果贸然去举报他们,却没有抓住实际上的证据,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所以最后只是中止了和他们的合作,并没有去告发他们。但是没想到江津也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三番五次地来找过爸爸,爸爸都言辞拒绝与他们再合作,而这一次,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个秘密的,差一点就成功得逼迫爸爸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了。” 魏仁武深吸一口气,说道:“整个事情,总算是清楚了,既然这样,我得严肃地问你一句,李凯,你想不想减刑?” 八、合作 一听到减刑二字,李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怎么才能减刑呢?” 魏仁武缓缓说道:“你犯得是故意杀人罪,无论怎样判罚,都至少是十年以上,但是如果你找到了‘过江龙集团’的犯罪证据,形势就会有所变化了,这样你就帮助警方破获了一桩大型的‘毒品贸易’案件,你就立了大功,你的案子自然可以从轻发落。” 李凯本已绝望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他站起来说道:“对啊,只要捣毁了‘过江龙集团’,我就能够减刑了,也可以早日与阿真见面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凯差点得意地笑出来。 “你可以有点希望,但是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向老板中止了与他们的合作,你之前的发现,也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肯定会有所警惕,说不定证据早就被消除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怎么办?那不是没有戏了?” “也不一定。” “还有希望吗?” “江津这么急着来逼迫向老板就范,说明他有一批货,急着运进来,再加上江津死了,‘过江龙集团’群龙无首,我们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江津死了,“过江龙集团”现在已经炸开了锅,整个董事会都不知道现在该让谁来继任。 就在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挑选“过江龙集团”新的董事长之时,一位又高又瘦的年轻人冲进了会场,这个年轻人叫赵河,是“过江龙集团”部的总经理,是江津着重培养的年轻人,不但让他负责了整个集团的,而且私下的生意勾搭,赵河也有涉及,算是江津的一大心腹。 赵河一冲进会场,便用强有力的气势压倒董事会,大喊道:“江董事长不幸被杀,我们急需一个领头人,不然生意很快就会垮掉,我赵河不才,愿意充当这个领头人。” 一个只有莽劲的毛头小子,自然不能马上提起董事会的兴趣,其中就有人质疑道:“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大话,你才来集团公司几年!赶紧出去,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赵河对于董事长之位势在必行,他反驳道:“没错,论资历,可能确实排不上我。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过江龙集团’这几年大大小小的生意,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我赵河一手操办的,换句话来说,集团所赚得钱,都是我赵河拼出来的,试问一下,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董事会成员们觉得赵河说得有些道理,当即便开始讨论赵河接任董事长一职的可能性,形势慢慢地便倒向了赵河一边,赵河面带满意地微笑等待讨论的最终结果。 “论资格,当然轮不到你赵河,要坐董事长之位,肯定得我萧邀才有这个资格。”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门外渐渐飘了进来。 又一个人闯进了会场,是一个满嘴胡渣、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这个胖子名叫萧邀,现任“过江龙集团”财务总监之职。 赵河对萧邀的话,不以为然,调侃道:“萧胖子,你来凑什么热闹,自己管好自己的部门就行了,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萧邀毫不示弱地回击道:“赵小子,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能坐那个位置,也自然轮不到你。你才来公司几年,就算你掌握了公司的生钱命脉,也让你当上了董事长,你认为下面的人会服你吗?” 萧邀说得也有道理,董事会刚刚才倒向赵河的局势,立马被扭转了。 萧邀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不一样,我从公司成立开始,便和江总一起打天下,算是集团公司的‘开国元老’,和江总本人也是过命之交,而且‘过江龙集团’内外的大大小小事务,有哪一项是我萧邀不知道的,所以董事会的各位,你们在考虑继任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萧邀呢?” 董事会成员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天平”也逐渐得向萧邀倾斜,赵河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怒气难平,萧邀抚摸着圆鼓鼓的大肚皮,脸上洋洋得意,就差笑出来了。 十分钟过去了,讨论虽然结束,但是结果并没有出来,其中一名董事会成员宣布道:“我们讨论过了,目前二位都是合适的人选,我们实在难以取舍,所以我们决定再综合对二位评价一下,等三天之后,再宣布结果。” 这个结果,占据上风的萧邀自然不太满意,但是已处下风的赵河能松一口气,他还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散会之时,两人还互相放下狠话。 萧邀狠狠道:“赵小子,你就别枉费心机了,你根本就不是当老大的料,你还是乖乖管好你自己的部门吧,别老想着出头,再等上几十年,总会轮到你的。” 赵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萧胖子,你别得意,你现在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一切都还没成为定数,咱们接着走着瞧。” 虽然话讲得挺漂亮,但是赵河心里已然没有信心了,他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的两个下属,也站在办公室里,但是看着自己的上司心情糟糕,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只能试探性地问道:“赵哥,董事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赵河拿起一个杯子,就往地上摔去。 啪得一声,吓得他两个下属额头汗水直冒。 赵河骂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萧胖子那个贱人横插进来,看来董事长之位,很有可能会落入他的手里。” 他的两个下属,顿时也紧张起来,说道:“那怎么办啊?如果萧胖子当上了董事长,那咱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萧胖子那人可记仇了。” “怎么办?我他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来这次江总和‘向阳花’的合作能成功,我们部门一定能在集团大红大紫的,结果不但合作没成功,江总也挂了,真是流年不利啊。我现在也想不到好办法了。”赵河的话,说得很丧气。 他的两个下属,也不说话了,默默地低着头想办法。 人一郁闷,就想抽烟,赵河像往常一样,去掏自己放在衬衣胸口包里的香烟,结果掏了个空。 “操。”赵河不禁骂道,他站了起来,准备出去买烟。 “赵哥,你上哪儿去?”两个下属关切道。 “我出去透透气。”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你们别跟着我,我正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河独自一人,在‘过江龙集团’大厦的楼下小部买了一包烟,他还不急着上楼,他掏出烟,又掏出打火机,准备抽完一根再上去。 咔嚓,没有打燃火。 赵河把打火机甩两下,又咔嚓打一次,还是没有燃。 突然右边缓缓飘来一小团火,点燃了他嘴边的香烟。 火不能自己飘来,是有人把火送到赵河的嘴边的,赵河顺着火飘来的方向一看,眼神立马变得警惕起来,嘴上却调侃道:“这不是‘向阳花集团’的李凯嘛,怎么,你们老大杀了我们老大,你还要到我们地盘上来炫耀一下么?” 来者正是李凯,除了李凯,魏仁武也紧跟在他的身后。 李凯赔笑道:“赵哥,别误会,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专程来找我?” “对,专程来找你谈一个合作的。” “合作?” “对啊,这里人太多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赵河心里还是犯嘀咕,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李凯葫芦里买得是什么药,所以也就跟着李凯去了。 于是,三人来到了一家比较清静和简陋的茶馆。 这种茶馆,很少有商务人士来,可以让赵河没那么容易遇上熟面孔,很适合他们讨论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这位是?”赵河指着魏仁武说道。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微笑道:“我谁也不是。” 李凯解释道:“他是我的一个心腹。” 赵河抽着香烟,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凯缓缓道:“‘过江龙集团’的江总,被我家董事长给杀了,现在‘过江龙集团’群龙无首,听说赵哥想坐那个位置。” “你听谁说的?哪有那种事情。”赵河还假装了一下。 李凯哈哈笑道:“赵哥,你就不要装了,‘过江龙集团’也是有我们的眼线的。” 赵河一听,没瞒住,心里暗自想来,原来‘过江龙集团’内部还有‘向阳花’的眼线,回去之后一定要把那些眼线给揪出来,他嘴上却还是笑道:“就算我想当‘过江龙集团’的董事长,那和李哥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要说没有关系呢,也还是有一点关系。” “什么关系?” “我只问一句,赵哥想不想坐上‘过江龙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想又能怎么样?” 李凯左顾右盼后,故意把音量放低,防止隔墙有耳,他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坐上那个位置。” 九、我是个坏人 “哦?你能帮我上位?你能怎么帮我?”赵河依然不是很信任李凯。 李凯顿了顿说道:“现在你的老板死了,我的老板也快坐牢了,你需要为接替你老板的位置苦苦挣扎,但是我却不需要,我老板一坐牢,接替他的人,就自动是我了,所以‘向阳花集团’的生意也是我说了算。” 李凯总算说到了赵河感兴趣的部分,赵河放松警惕地问道:“然后呢?” “我们两个都明白,我老板为什么要杀了你老板,还不是因为我们的港口和你们的货,说实在的,我一直都觉得我老板做生意太迂腐,做不了大买,现在我做了老板,是时候该改革改革了。” “那你准备怎样帮助我?” “你想想,如果我和你合作,我把港口让出来,给你们进货,你是不是就在‘过江龙集团’立下大功,到时候,那些董事会的老顽固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赵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说道:“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我吧。” “这是当然的,我的条件是你们赚的,我也要有份。” “你想要多少?” “当时,你们江总是给我们向总开过价的,你知道多少吗?” “这件事,我知道,江总说七三开,‘过江龙’七,‘向阳花’三。” “不错,我的条件也是七三开,我七,你三。” 说到这里,赵河有些犹豫了,他说道:“李哥未免胃口大了一点吧。” 李凯的态度很坚决,他一看赵河有些犹豫,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边整理自己的西装,边说道:“不同意就算了,我去找另一个候选人谈谈就是了。” “李哥先别走……”赵河咬着牙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七三就七三,只要能让我当上董事长,少一点钱也无所谓。” 李凯哈哈笑道:“爽快,我就喜欢和赵哥这样的人做生意。” 李凯和赵河站起来握手,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站在一旁的魏仁武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赵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回来的时候,那个表情和他出去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出来去的时候,嘴角是向下的,回来后,嘴角已经上扬了。 他的两个下属注意到了赵河的表情变化,好奇地问道:“赵哥,怎么出去吹吹风,回来就满面春风了呢?” 赵河哈哈笑道:“因为我吹得不是一般的风,是一道幸运之风啊!” 赵河离去后,李凯问魏仁武:“魏先生,咱们第一步已经走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缓缓道:“鱼儿上钩后,不要急着把它拉上来,要适当得松一松,它才会自己上来的。” 李凯不太明白魏仁武的意思,又问道:“魏先生能不能讲清楚一点,我不太懂。” “你的眼线不是说,他们决定董事长人选的日子是三天后吗?” “对啊,三天后。” “你说他什么时候最着急呢?” “应该是马上出结果的时候。” “没错,我们就在他最着急的时候,你再让他的货运到你的港口。” 赵河回到自己家后,躺在自家的**上,一整晚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他心里似乎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下一任董事长了。 一大早,赵河便给李凯打了一个电话:“李哥,咱俩的合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好准备准备货物。” “哦,是赵哥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啊,你先别急,再等等吧,因为向老板进了局里,我得先料理好这边的事情,咱们再谈合作的具体细节吧。” 听到李凯的回答后,本来面带笑容的他,整张脸顿时就绿了,但是他还是强忍住失望,说道:“那李哥你快点,我不想节外生枝。”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食言的。” “那样就最好了。” “那赵哥你就安心等待吧。” 嘟嘟嘟嘟…… 李凯挂断了电话,赵河的心也随着电话的嘟嘟声一样跳个不停。 “操,莫非是耍老子的,莫非他和萧胖子也上了?”赵河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现在心乱如麻。 叮叮叮…… 赵河家的门铃响了。 是谁?谁在一大清早来找赵河? 赵河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只能打开门才能知道。 赵河打开了大门,门外的人让他大吃一惊,他疑惑道:“你不是昨天和李凯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来者之人,留有很漂亮的八字胡,头发很长,扎了一个小鞭子。 没错,这个人就是魏仁武。 “赵哥,啊不对,是赵董事长才对,反正你迟早会当上董事长的。” “是李哥让你来的吗?” “不,是我私下来找你的。” “你有什么事吗?” “赵哥难道就想让我在门外说吗?” “那你先进来吧。” 魏仁武进了房门,赵河探头出去,确认门外没有别人后,才关了门。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赵河说道。 “企图谈不上,我是来救你命的。”魏仁武像一个大老板一样,直接躺到了赵河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救我命?我快死了么?”赵河嘲讽道。 “就算不死,事后你也会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此话怎讲?” “等你和李凯交易的时候就知道了。” “哦?这次交易有什么问题吗?” 魏仁武哈哈笑道:“赵哥有所不知,这根本就是李凯设下的一个陷阱,为得就是彻底击垮‘过江龙集团’。” “什么!”赵河怒气冲天,额头的青筋再一次暴起。 但是,转念一想,又发现好像有些不对,他又试探道:“那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又相信你呢?” 魏仁武站了起来,像个绅士一样鞠躬道:“赵哥,我叫魏仁武,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你听我把话讲完后,你再决定是信任我,还是信任李凯。” 赵河顿了顿,说道:“那你说,我听你讲。” “赵哥,有所不知,江老板当时去找向老板的时候,是带着向老板的把柄去的。” “这个,我知道,江董事长找到了向老板私生子的证据,所以才去敢去和向老板做交易的。” “那赵哥知道向老板的私生子是谁吗?” “不知道,这件事,江董事长只跟我提了一下,但是没有告诉我私生子是谁,因为江董事长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有价值。” “江总很有远见啊,不过我知道私生子是谁。” “是谁?” “李凯。” “什么!竟然是他。”赵河又一次被惊讶到了。 “不然,你以为向老板为什么要把李凯留在身边。” “这也就对了,如果他不是向天笑的私生子的话,向天笑也不会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 “还没完呢,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还有什么事?” “其实,杀死江老板的人,不是向天笑,是李凯。” “什么!”赵河一拳头砸在茶几上,茶几本来就是易碎的玻璃的,被赵河一拳砸得米分碎,赵河的手上也崩出血来,但是赵河的怒气压过了手上的疼痛。 魏仁武没有被赵河的举动给吓到,他悠悠说道:“所以,李凯怎么可能会背叛向天笑,背叛‘向阳花’呢。李凯根本不是想同你合作,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摧毁‘过江龙集团’,如果你的货在他的港口上登陆,我保证你和你们集团那些所有涉及过这个事情的人,下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了。” “李凯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拿他的肉去喂狗!”赵河咬着牙狠狠道。 魏仁武在一旁笑呵呵得自鸣得意。 “等等,你为什么要来跟我说这些?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赵河突然反应了过来。 面对赵河的质疑,魏仁武冷静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野心,大多数都钱,我也是人,我也不例外。” 赵河在听着魏仁武的话,他已经被连续骗了几次,这次他学乖了。 “我帮你反过来解决掉李凯,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我的条件是我要你承诺给李凯的七成。”魏仁武露出邪恶的笑容。 赵河笑了,畅怀大笑,他笑道:“你的条件也有些过分啊。” “爸妈把我的胃生大了,东西少了,我的胃是添不满的。”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收拾掉李凯,并且能让我坐上‘过江龙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少赚点钱又能怎么样。” “那么接下来,赵哥,你就要全全听我指挥了。” “你说该怎么做。” “你还是继续假意和李凯合作,我也还是在那边出谋划策,等到你的货上了港口后,我们便突然撕破脸,让他命丧当场。” “好,我先把他钓着,我再准备点人手,到时候埋伏他。” “不,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更不能叫人手,人手我来准备就是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会要了李凯的小命,如果你的人干的,万一这事走漏了风声,你也难逃刑法,但是我干的,就不同了,我本来就是个无名小卒,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但是,那个时候,你反咬我一口,吞了我的货,怎么办?” “放心,我只是为了求财,我抢了货,我有那个本事销出去么?” “哈哈哈哈,说得也是。”赵河这下总算放心了。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你在家等我指示就行了。”魏仁武起身便欲离开。 “等等,其实,我很好奇,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次我也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魏仁武走到门边,回过头来,抚摸着八字胡,奸笑道:“我是个坏人。” 十、各怀鬼胎 “魏先生,已经两天了,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了?”李凯坐在向天笑别墅的沙发上,显得十分焦急。 魏仁武抽着香烟,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答道:“沉住气,向老板,应该也教过你,做生意也要沉住气。” “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整。” “是时候了。” “是时候什么了?” 魏仁武坐了起来,说道:“是时候吃饭了。” 李凯哪有心情吃饭啊,但是魏仁武却胃口大开,他大喊道:“玛丽、阿真!饭好了没。” 玛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马上就好了,再忍忍。” “忍不住了,要饿死人了。”魏仁武用一种病殃殃的声音喊道。 “马上来,马上来。” 玛丽的厨艺很合魏仁武的胃口,虽然魏仁武这两年过得跟流浪汉似的,经常饱一顿饿一顿,但是他的嘴依然很叼,不好吃的东西,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的,魏仁武这么叼的嘴,也印证了玛丽的厨艺有多精湛了。 吃完饭,魏仁武满足地直敲桌子,他看着一筷未动的李凯,又问道:“李凯,现在又几点了?” “六点二十九。”李凯莫名其妙地答道。 “还有一分钟。” “还有一分钟什么?” 魏仁武笑而不答。 李凯真是一头雾水。 一分钟过去了,李凯的手机突然响了,李凯一看,是赵河打来的。 赵河的声音很焦急:“李哥,李哥,明天就是我们董事会宣布结果的日子,我不能再拖了,今晚能不能就用你的港口把我的货运进来。” 李凯的手机开得是公放,魏仁武听得清清楚楚,李凯没有马上回答赵河,他看着魏仁武,希望魏仁武能给点指示,魏仁武默默地点点头。 “好吧,我安排一下,我把我的人从港口都支走后,你今晚12点的时候,把货运到南沙港的‘向阳花’港口。” “好好,我立即去准备货。” 嘟嘟嘟…… 那边,赵河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往家里的沙发上重重一扔,得意地大骂道:“李凯,你个王八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边,李凯紧绷的心,总算松弛了,赵河总算上钩了,他问道:“魏先生,计划已经成功实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报警,让警察先埋伏好?” 魏仁武摇头道:“先不要惊动警察,会打草惊蛇的,只要没有看见赵河的货,就没有办法逮捕他,所以必须先让他把货弄上岸,你亲自验过货后,再告发他也不迟。” “但是,我总是感觉有一点不对劲。”李凯心有不安。 魏仁武哈哈笑道:“别想那么多,按我的指示做就对了,我们一定能抓住他的。” 深夜。 微凉的海风吹打着魏仁武和李凯的身体,虽然是初夏时分,但是深夜的海边也会有一些凉意。 李凯冷不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总觉得身上有一种刺骨的寒意,但是他不知道这种寒意是来自于海风,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现在几点了?”魏仁武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他抽着烟,严肃地说道。 “十一点三十了。” “他来了。” “谁来了?” 两道并排的强光从岸上照射过来,强光在高速移动,逐渐靠近李凯和魏仁武。 强光慢慢靠近,慢慢靠近,最后停在李凯和魏仁武的面前。 强光直射在李凯和魏仁武的眼睛里,刺得他们根本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强光背后传来阵阵浪笑声。 笑声结束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哥啊,久等了。” 李凯努力睁开眼睛,才看清楚,原来是赵河。 李凯微笑道:“并不久,我们也才刚刚到。” 赵河笑呵呵地走过来,把着李凯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咱们搞得这么客气干嘛,这单生意成了之后,咱俩就是兄弟了。” 兄弟?谁愿意和你是兄弟。 李凯心里暗自这样想,但是他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不快,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河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各怀鬼胎地在一旁唠嗑,魏仁武站在一旁看,不支一眼,他的心里其实也打着小算盘。 李凯问道:“赵哥,今晚只有你一个人来么?” 赵河笑道:“当然不是啦,这么多货,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动。” “那你的人呢?” 赵河举起双手,啪啪狠拍两下。 突然整个港口车灯四起,照得港口通亮。 李凯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八 九辆车。 赵河炫耀得说道:“我带了四辆货车,二十多个兄弟,用来搬货,还有五辆轿车,也是二十多个兄弟,负责护卫货物。” 李凯心里一凉,幸好他没有叫警察,不然定是一场血战,自己还不一定该怎么脱身呢,总之先顺着赵河的意思为妙。 李凯小心问道:“赵哥,你的货什么时候到啊?” “随时都可以到,他们已经在海面上了。” “在哪里?” 赵河露出诡异地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手电筒,向着海面照射,忽明忽暗,就像在打一种信号。 黑暗中,李凯感觉得到海水在涌动,没多久,在车灯的照耀下,海面上出现了一庞然大物。 李凯认得出来,是一艘轮船。 轮船渐渐停靠在岸边,赵河大声指示道:“兄弟们,去下货。” 人潮涌动,赵河的四十多个人,全部涌上了轮船,李凯仔细观察了这帮人,全部都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脸。 在搬运期间,赵河一直在向李凯介绍他的货有多纯正,李凯也只是听着,很敷衍地回答,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魏仁武的计划会有所差池。 差不多过去半个多小时,赵河的货被全部卸下,足足有四十个大箱子。 赵河指着这些大箱子,得意地对李凯说道:“李哥,你看,这就是我们的货。”他又指着岸边灯火辉煌的城市,又说道:“还有这广州城,以后也将是我们的天下。” 赵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极其放肆。 李凯强作镇定,陪着笑道:“既然都是咱们的货了,赵哥能不能让小弟见识见识?” “当然可以,这都是你的了,你自然能随意看。” “那真是太好了。”李凯笑着给站在旁边多时的魏仁武一个眼色。 魏仁武点点头,他缓缓靠近一个大箱子,用早就准备好的铁棒,撬开了那个大箱子,在里面翻来覆去得寻找什么。 突然,魏仁武大叫道:“李总,不对劲啊,你快来看看。” 李凯心头一紧,赶紧冲上去的,他刚靠近箱子,他的额头突然一凉,是一个冰冷的硬物便抵住他的额头。 李凯看得很清楚,他的额头上是有一把,拿着的人,他看得更清楚。 拿着的人,是魏仁武,是李凯这两天言听计从的魏仁武。 李凯眼露杀气,他狠狠道:“魏仁武,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仁武阴冷地一笑,并不回答,而搬货的那些带着口罩的人也渐渐围了过来。 啪啪啪,远处的赵河一边拍着手走过来,一边哈哈大笑道:“李凯啊,李凯,你终于还是栽在我的手里了,不得不说,还真多亏了这位魏先生出的主意啊,你以为这些箱子里,装得是‘海洛因’?实话告诉你吧,这些箱子里装得不过是普通的咖啡豆,我的货已经发往另一个港口了,今晚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布这么一个置你于死地的局。” 李凯的耳中已经听不到赵河在说什么了,他狠狠地盯着魏仁武,满腔怒火地说道:“魏仁武,枉我这么信任你,也枉费爸爸把你从街上捡回来,给你吃的,给你穿的,到头来,你却和赵河这种混蛋狼狈为奸。” 魏仁武的面上始终带着笑容,就是不回应。 赵河已经走到李凯的身边,他摘下李凯的眼镜,用手轻轻敲打李凯娇嫩的小脸蛋,轻叹道:“我说,李凯啊,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本来,你如果真心和我合作的话,咱俩双剑合璧,多好啊!可是你却只是想害我。不过,幸好这位魏先生是个识时务的人才,他告诉了我你的全盘计划,并亲定了这个陷阱,不得不说,魏先生可比你聪明多了。你,李凯,根本就是个大蠢货。” 李凯笑了,他笑得很凄凉,笑得很绝望,他绝望地说道:“没错,我李凯是个大蠢货,我竟然会相信这么一个混蛋,他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相信他,我不止是个大蠢货,我还是个大傻逼。”李凯决心一定,他准备和魏仁武拼了。 魏仁武眼神微动,说道:“别动。” 一旁的赵河,把李凯的眼镜扔到一边,也幸灾乐祸道:“对对,你站好了,不要乱动,会死人的。” “我是叫你别动。”魏仁武的,突然从李凯的额头上拿开,抵在了赵河的太阳穴上。 赵河脸色大变,整张脸都扭曲了,那个滑稽的表情,可能李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十一、局中局、计中计 赵河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了,他怒火中烧,他大吼道:“魏仁武,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把又对准我了?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而我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怎么?你想黑吃黑?” “黑吃黑?你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这个状况,李凯也看不太明白了,他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魏仁武微笑着喊道:“刑队长,你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这一圈带着口罩的人中,走出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人,他揭下口罩,满脸胡渣,正是那个姓刑的刑警队大队长。 刑队长说道:“这一切都是魏仁武安排好的‘请君入瓮’,为得就是让赵河自投罗。” 李凯疑惑道:“所以,你们是?” 魏仁武答道:“他们都是警察。” 其他人也把口罩揭了下来。 魏仁武严厉地对赵河说道:“赵河,你的货已经在另一个港口被我们截下了,现在证据确凿,我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赵河哈哈笑道:“真是太可惜了,本来咱俩一起打江山,这整个广州城都会是我们的,我还记得你说过,大多数人都有野心,大多数人都钱。” 魏仁武瘪着嘴道:“确实很可惜啊,为什么我偏偏是少数人呢?” “哼,魏仁武,就算你把货给拦截了,也不能证明货就是我的,我人在这儿,货却不在这儿,不能算人脏并获。” “是啊,物证还不够全面,不过再加上人证,那就说不准了。” “人证?哪里来的人证?” 魏仁武阴笑道:“别忘了,你有一个随时想要除掉你的竞争对手。” 赵河总算明白过来,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嘴里狠狠道:“原来是萧胖子那个混蛋出我,他真是有够阴险,为了坐上董事长之位,竟然举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刑队长走过来问道:“你们聊完了没?聊完了,我就带人走了。” 魏仁武把递给刑队长,刑队长又指着赵河的头说道:“赵总,走吧。” 赵河赔笑道:“这位警察同志,我要举报‘过江龙集团’的财务总监萧邀,他帮助江津洗黑钱。” “不着急,我们回局里,慢慢说。”刑队长洋洋得意地带走了赵河,他心里自然高兴,这次可是破了一桩大案子。 众人走后,又只剩下了李凯和魏仁武,李凯看了看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 魏仁武瘪着嘴问道:“笑什么?” “我笑自己太傻,我还以为你真的和那个赵河是一伙的了。” “就那个傻子,还不配和我一伙。” “其实,我们之前的计划也挺好的啊,你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闹这么一出戏?” 魏仁武点上一根烟,缓缓道:“这是为了加上一个保险,因为我要的不止是赵河一个人,而是‘过江龙集团’所有参与过人都进监狱。” “你不是说那个萧邀已经举报了赵河么,那他也可以举报其他人啊。” 魏仁武笑了,笑到被烟呛到。 李凯被魏仁武的笑弄得一头雾水,他仔细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骗赵河的。” 魏仁武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摇头道:“也不算骗,只是这个时候,还没发生而已。” “什么意思?” “现在几点了?” 李凯看了看手表,说道:“零点十六分了,怎么了?”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然后把烟弹到海里。 浓云散去,透亮的月光渐渐穿过云层照耀在平静的海面上,别有一番景致。 魏仁武感叹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此刻,在这个海面的另一个地方,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时间倒回十五分钟前,在南沙港的另一端,暗自藏着二十来个人。 二十来个人分布在各个暗处,其中最暗处,藏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瘦子,其实这个瘦子也不算瘦,只是他站在这个胖子边上就衬托出他的瘦了。 瘦子说道:“萧总,消息可靠吗?赵河的货真的会在这里登岸吗?” 那个胖子原来就是萧邀,萧邀摸着大肚,说道:“消息应该不假,这几天赵河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事,而且这个消息是我老婆打听到的,应该准确,哼哼,今晚一定要把赵河的货给吞了,这样他就在董事长之位的争夺中没有任何优势了。” “嫂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她听一个闺蜜说的,她的闺蜜也参与了赵河这次偷运‘海洛因’的事情。” “男闺蜜还是女闺蜜?” 萧邀有些不高兴了,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瘦子自觉好像说错话了,忙道:“没事,没事。” “没事?”萧邀目露凶光地说道,“你最好赶紧说,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瘦子战战兢兢,欲说还休。 萧邀一把抓住瘦子的领口,狠狠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瘦子赶紧答应。 萧邀这才松了手。 瘦子不敢直视萧邀的眼睛,低着头小声道:“我前两天看到嫂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宾馆。” “什么!那个臭**竟然……”萧邀的肺都快气炸了。 瘦子不敢作任何的评价。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萧邀咬牙问道。 “没…没看清楚,只看到那个男人留了一个八字胡。” 萧邀冷哼一声,骂道:“今晚先把正事办了,回去就收拾那个**,回头还要把奸夫找出来,剥了他的皮。” “是是是,剥了他的皮。”瘦子赶紧附和萧邀。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萧邀小声地说道。 突然港口车灯四起,大概有五六辆汽车来到了港口。 这时,海面上也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慢慢靠近,渐渐能看清是一艘货船,货船又慢慢停靠在岸边。 那些汽车下来了十多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他们一涌而上全部进了货船。 瘦子小声问萧邀:“萧总,他们好像也来了不少人,咱们的够吗?” “应该够了,我们有接近三十个人,是他们的一倍了。” 瘦子不说话了,默默地和萧邀等待那些戴口罩的男人。 差不多只花了接近十多分钟,那些人就搬了几十个大箱子下岸,接着轮船就走了。 萧邀突然大喊道:“兄弟们,给我围起来。” 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不少人,紧紧包围了那十几个搬货的口罩男人。 萧邀踏着官步最后一个登场。 口罩男人中一个比较矮瘦的男人,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萧邀哈哈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是什么人,留着你们自己去猜吧,不过我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矮瘦男人说道:“我认识你,你是萧邀。” “哈哈哈哈,就算被你们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你们活不过今晚了。” “怎么,你们想抢货么?”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来吹海风么?”海风二字一落,萧邀的人立马都举起了。 矮瘦男人这时也笑了,也是哈哈大笑,笑声比刚刚萧邀的还大,这一笑,萧邀却笑不出来了。 萧邀疑惑道:“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矮瘦男人笑道:“死到临头?那可不一定。你看看后面是什么。” 萧邀疑惑地回头,这时灯光四起,这不是一般的灯光,红蓝色的灯光交替闪烁,有点常识的人都认得出来,这是。 矮瘦男人呵呵笑道:“萧邀,现在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 萧邀额头冷汗直冒,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矮瘦男人揭开口罩,严肃地说道:“我是广州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警员李轩,你们赶紧放下投降,我还能争取为你们宽大处理,不然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你们背后的那些特警同志们的子会不会长眼睛了。” 萧邀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着萧邀,都不知道该怎么了。 李轩看着这帮人还没有放下的趋势,便大声喊道:“三、二……” 事实上,李轩在数三的时候,萧邀的人包括萧邀都已经丢掉了。 李轩满意地说道:“双手放在头上,慢慢的等待警察带走。” 萧邀等人都照李轩的话,双手抱头。 李轩慢慢靠近萧邀,给他戴上了,等差不多萧邀的人全部戴上后,李轩才问道:“萧邀,你知道你今晚为什么会被抓吗?” 萧邀绝望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轩哈哈笑道:“其实这个局,是赵河设计的,他先投案自首,并出了你,然后再提议设这样的局。“ 萧邀眼里满是怒火,他骂道:“赵河那个小子,竟然敢干这样的事,老子一定跟他没完。” 李轩说道:“走吧,回局里了。” 萧邀赔笑道:“警察同志,我什么都招,包括赵河那小子背地里干的事,我也全告诉你,能不能为我争取宽大处理呢?” “回局里,你可以慢慢交待。” 十二、值得尊敬的谎言 “向天笑,你可以出去了。” 监禁室的大门被一名警察打开,向天笑已经在里面蹲了三天了,他在监禁的时候,心里异常平静,这时要放他出去了,他的心里反而起了波澜。 “为什么要放我出去?”向天笑疑惑道。 警察嘲笑道: “你可真奇怪,让你出去了,你还要问为什么。” “我杀了人,应该偿命,不应该出去的。” “可是你没杀人,杀人的是李凯,而且李凯已经自首了,你就不用帮他顶罪了,赶快出去吧。” “不,杀人的不是他,是我。”这样的结果,是向天笑万万没想到的。 “不用再装了,各方面证据也足够证明是李凯杀的人,赶快跟我出去了。” 向天笑极不情愿地跟着警察离开了监禁室。 出了公安局,向天笑一眼就看见了街对面的魏仁武、玛丽、阿真三人。 三人也看见了向天笑,他们赶紧迎上前去。 玛丽和阿真关切道:“老爷,你没事吧!” 向天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他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魏仁武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魏仁武吩咐道:“阿真,去把车开来,向老板现在需要回家。” 阿真听从魏仁武的吩咐,把奥迪a8开了过来。 回家的路上,向天笑一直魂不守舍的,玛丽在旁边一直唠叨,他也一句都不回应。 终于回到家了,玛丽想准备个盆来烧烧艾草,给向天笑去去晦气。 但是,魏仁武说道:“玛丽,别整那些没用的,向老板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哦,那我去做饭吧。”玛丽失落地说道。 “我也来帮忙吧。”阿真附和玛丽道。 等两人进了厨房,魏仁武才对向天笑说道:“我们去书房,我有话说。” 这时,向天笑也说出了从公安局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好啊,我也有话说。” 两人在书房里,相对而坐,表情都异常严肃。 向天笑先开口,他轻叹道:“你不该让他自首,他还年轻,这样会毁了他的前程的。” 魏仁武回应道:“我一没劝他,二没逼他,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就像那天在你办公室一样,我没有拆穿你,也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他和我不一样,他年轻,我已老了,你应该看清这样的形势,劝他不要做傻事。” “我才不会去管什么形势不形势,我只知道,谁想做任何事,都是他的自由。” “但是,他会被判十年以上的。” “不会。” “为什么不会?” “将功补过后,就会从轻发落的。” “什么意思?” 魏仁武将这几天如何协助警方侦破“过江龙集团”毒品案的经过简单得叙述给向天笑。 向天笑笑了,这是开心的笑,他真诚地感谢道:“魏仁武,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阿凯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少判一半的时间。” 魏仁武微笑道:“别客气,我这也不是全为了你们,我只是觉得捣毁‘过江龙’犯罪集团挺好玩的。” “不管怎样,都该谢谢你。话说,现在阿凯进了监狱,我身边缺一个人手,你能不能…” “不能。”魏仁武打断他的话,“做上下级就算了,做朋友还可以,况且,你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 向天笑哈哈笑道:“做朋友也行,不过尊敬这个词,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不,你受得起,我魏仁武这辈子很少尊敬一个人,你确实算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 “那我先问你一件事,你得老实回答我才行。” “什么事?”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你那天说,你有一个私生子,是说的李凯吧。” 向天笑长叹道:“哎,看来阿凯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撒谎!”魏仁武突然喊道。 这一句话,把向天笑吓了一跳。 魏仁武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李凯根本不是你儿子。” 向天笑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魏仁武接着说道:“二十多年前,你和你的女佣日久生情,并且还做了一些孤男寡女都会做的事情,后来你把女佣赶走了,谁知女佣走时已经怀上了李凯,不久之后,李凯出生,在李凯四岁的时候,女佣离开了人世,后来李凯便被你从街上捡了回去。” 向天笑在听着,一字不漏得听着。 “然而,这些都是你编造给李凯听得,因为你知道他需要父。” “也不是全部都编造的。”向天笑终于回应了一句。 “当然不是全部,以前你家里确实有一个女佣,女佣也确实是李凯的母亲,只不过,你没有上那个女佣,只是女佣一厢情愿的上你而已。”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李凯给我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如果你真的女佣的话,为什么会把她抛弃呢?” “那你说看看为什么呢?” “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容不下别人,这样说来,就合情合理多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旦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就想要去查清楚,所以,我就这件事开始,调查出很多事情来,比如李凯不是你儿子,他是女佣离开你之后,伤心欲绝和其他男人**怀上的,我仔细调查过他真实的出生时间,根本和你抛弃女佣的时间合不上,由这件事,我便推理出你编造的故事,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 “你果然不同凡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调查清楚。”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也多亏了我有一个当警察的大学同学。” “话说,你又知道,哪些事情是真的,哪些事情又是假的呢?” “刚刚我说的,查出来的是真的,假的那就多了,玉佩是你送的这件事是假的,李凯是你儿子的这件事是假的,你和李凯在街上偶遇这件事也是假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其实你早就知道李凯是你以前女佣的儿子,你也故意有调查过他们母子的动向,那些帮助过他的邻居,都是你安排好的,就连在街上偶遇李凯,也是你安排的,这一切都是出于你对女佣的愧疚,对一个被你抛弃的你的人的愧疚。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说,这就是我尊敬你的地方,对一个陌生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这需要多大的胸怀啊。” 向天笑面对着天花板,双眼紧闭,他轻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阿凯就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又换句话说,他就是我的儿子又何妨呢,我也是希望他有一个完整的父,才骗他说,我是他亲生爸爸的。” “其实,他如果稍微调查一下,也能知道真相,只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这个故事就是事实而已。” 向天笑睁开眼睛,严肃地说道:“魏仁武,既然你全都知道了,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魏仁武露出了邪邪地笑容,他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向天笑又道:“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担心你啊。”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接下来的打算。” “实不相瞒,我已经打算好了,我就是准备今天和你告别的。” 向天笑惊讶道:“哦?你要去哪儿?” “成都。” “为什么去那儿?” “这次不是碰到了我一个大学同学么,我向他打听到了另一位同学在成都当警察,我准备去投奔她,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你告诉我的么,要找回自己的本心。” 向天笑满意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支持你去。” 魏仁武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告辞了。” 向天笑惊讶道:“你现在就走么?不吃完饭吗?” “不了,吃完饭就赶不上时间了,我就只是想和你道个别。” “那你去了那边的话,会再和我吗?” “会的,我会给你写信的。” 说着,魏仁武就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他回过头来,微笑着问道:“世人都说你一生未娶是因为有一个心仪的姑娘,李凯说那个姑娘是他妈妈,很显然不是,我很好奇那个人是谁?” 向天笑哈哈大笑起来,但就是不回应魏仁武。 时间又回到七年后的魏仁武和岳鸣家。 岳鸣津津有味地说道:“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 魏仁武抽着烟说道:“后来,我当然就来了成都,空闲的时候,就给向老板写点信。” 向天笑接过话茬说道:“是啊,每次信里面都会附上你在‘奇迹酒吧’和那些美女的合照,不过我比较奇怪的是,你从来不告诉我电话号码之类的方式。”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我怕你有事没事就打电话,这样我会很苦恼的,你要知道我很忙的。”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嘲讽道:“忙着泡妞吧。” 魏仁武和向天笑相视一下,便都笑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酣畅淋漓的笑声。 岳鸣被笑声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鸣武侦探事务所 “我回来了。”岳鸣打开了家门,冲着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的魏仁武大喊道。 魏仁武淡定地抽着烟,淡定地说道:“你回来的还真早啊!” 岳鸣关掉门,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手表说道:“不早了吧,都六点了。” “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反话么?” “我去做饭吧。”岳鸣站起身来,准备去厨房。 魏仁武阴阳怪气地说道:“做什么饭啊,你不是都吃过了么。” 岳鸣又坐了下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魏仁武哈哈笑道:“像我这么聪明的人,需要跟踪你么?” “那我倒要听你说说看。” “你一坐下,我就闻到了芥末的味道,你去得是日式餐厅吧。” 岳鸣闻了闻自己衣服,没发现有芥末味啊,不过他还真是去了日式餐厅。 魏仁武接着说道:“不是一个人去吃的吧。” 岳鸣惊恐道:“你怎么知道?你肯定跟踪我了。” “切,我都说了,我根本不需要跟踪,你想想,你什么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吃过饭。” 岳鸣还真没有过一个人在外面吃过饭。 “恐怕还是和女人一起吃的吧。” 岳鸣表情尴尬,瘪着嘴说道:“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觉得如果是两个大老爷们,会去吃日式餐厅吗?” 岳鸣不说话了,魏仁武说得全中。 魏仁武哈哈笑道:“是哪家姑娘?啊,没谁了,一定是‘链家地产’那个叫方什么的姑娘,你这阵子也没接触过其他姑娘了。” 岳鸣双颊泛红,羞涩得点点头。 “真没想到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今天下午,还一起去看电影了吧,你身上爆米花的渣滓已经暴露了。“ 岳鸣又点点头。 魏仁武熄掉烟,严肃地说道:“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你上午去干得事。” 岳鸣突然紧张起来,他问道:“我…我上午干了什么?” “你不是去考试了么?” 岳鸣站起来,大喊道:“你肯定跟踪我了,你上午根本不会起**的,怎么会知道这些。”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又笑了,“本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去考试了,因为你裤子后面的包里藏了一只中性笔,而且是新买的,肯定是为了写什么而现买的,我只是猜测你去考试了,不过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岳鸣从裤子后包里的中性笔拿了出来。 魏仁武嘲讽道: “屁股后面有一支笔,你也不怕坐下来的时候顶屁股。” 岳鸣瘪着嘴不说话。 “一大早就出门,鬼鬼祟祟得,生怕被我知道,我一起**,看见屋子没有收拾,就知道你早就出门了,不然按你的习惯,怎么可能不收拾屋子就出门。” “好吧,我是去考试了。”岳鸣终于承认了。 魏仁武悠悠道:“说吧,你去考什么了?” “咦,你这么会推理,怎么推理不出来么?”岳鸣开始嘲讽起魏仁武来。 “这个嘛。”魏仁武犹犹豫豫地说道,“我还真没推理出来。” 岳鸣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笑道:“哎呀,我的魏先生啊,竟然也有你推理不出来的时候啊!” 魏仁武气得八字胡竖了起来,他面红耳赤地狠狠道:“你别得意,明天之前,我一定能找出你是去考得什么试。” 岳鸣笑得更大声了。 魏仁武赶紧道:“快去做饭,你倒是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好好,魏大神探,我去做饭。”岳鸣边走边跳,哼着小曲,奔向厨房。 魏仁武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厨房。 当他听到菜下锅的油爆声时,立马冲进岳鸣的房间,翻箱倒柜起来。 岳鸣从厨房的时候,发现魏仁武没有在客厅,而且还听到他自己的房间有动静,急得他赶紧放下菜,冲进自己房间。 “你在干什么?”当岳鸣冲进自己房间后,发现房间已经被魏仁武翻得不成样子了。 魏仁武拿着几本书,奸笑道:“哈哈哈哈,你竟然去考了侦探。” 魏仁武手里的书是侦探职业资格证书的教材。 岳鸣一把从魏仁武的手里把书夺了过来。 魏仁武说道:“像你这样的脑袋,考试前,肯定要认真复习的,所以你的房间里肯定藏着书,果然被我找到了。” 岳鸣生气道:“那又怎样!我就不能当侦探么?” 魏仁武不屑道:“就你那脑子,你还想当侦探。” “你脑子好,你怎么不当侦探!” “你肯定是中了全开那混小子的毒了。” “没错,是全先生我考这个的,他说我心底善良,能够当一名正直的侦探。” 魏仁武伸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你要当侦探,我不拦着你,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个职业并不适合你。”说着,魏仁武便出了房间。 岳鸣放下书,追上去,说道:“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我有能力做一名侦探。” “哦?这么有自信的话,以后你接到的案子,不要找我帮忙啊。”魏仁武已经坐到饭桌前,一边吃菜,一边还调侃道。 “不帮就不帮,咱们走着瞧。”岳鸣的脾气也上来了。 魏仁武瘪着嘴,轻描淡写地说道:“拭目以待。” 第二天,魏仁武还是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晚,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两点钟了。 他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走出他的房间。 一出来,就看到岳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苹果”笔记本电脑。 魏仁武用一种刚睡醒时的沙哑声音问道:“小岳,你还不去做饭,在干什么?” 岳鸣很认真得在打字,一边打,一边回答道:“我在建立我的站。” “站?” “我的侦探事务所站。” “你昨天才刚考完试,就假设你考上了,执业证估计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发下来,你急着弄什么站啊。” “反正证书都会下来的,不如先接点活干干。” “你就这么自信,证书一定能下来?万一你考砸了,你现在做的,岂不是白忙活半天。” “不会的,我从小到大,考试就没失手过,所以现在就把侦探事务所建立起来。” “那你准备把侦探事务所开在哪儿?” 岳鸣露出阴险的微笑。 魏仁武恍然大悟,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想开在这里吧?” 岳鸣噗得一下,笑出声来。 魏仁武生气了,严厉道:“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我住在这儿,你这样会打扰我的生活的。” “但是,好像这是我的房子,我好像也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魏仁武无法反驳,只好说道:“你一定得这样吗?咱们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没啥好商量的,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做了,不信你去门外看看。” 魏仁武满腹狐疑得打开了大门,走到外面一看,门框上已经贴了一块木板,木板上用正楷字体写着“鸣武侦探事务所”。 啪得一声,魏仁武用力把门关上,他气冲冲地走到岳鸣面前,岳鸣自顾自地打字。 “你要开侦探事务所,随便你,你为什么要取名为‘鸣武’?我不是说,不要把我牵扯到里面吗?”魏仁武咆哮道。 岳鸣淡定道:“就用了你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你犯不着大呼小叫的。” 魏仁武带着怒气坐到沙发上,他撇了一眼岳鸣的电脑,又指着岳鸣的电脑咆哮起来:“用我名字就算了,你的站上,为什么要挂我的照片?” 岳鸣站的首页上,放了很大一张魏仁武抽烟的照片,那张照片里,魏仁武身穿棕色夹克,八字胡特别得亮眼,整张照片占了屏幕的三分之一。 岳鸣呲牙笑道:“因为你出名啊,挂上你,很快就能开展业务。” “你知道肖像权么?” “那你知道住别人的房子,要给租金么?” 魏仁武无言以对,他尴尬地说道:“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会打小算盘了。” “哎!没办法,谁叫我家是做生意的,我天生就有生意头脑。” “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住我的房子,我用你的肖像,很公平的。” “就算这样,你觉得,会有案子找上你么?” “肯定会有。” “你哪里来的自信?” 岳鸣哈哈笑道:“因为我不收钱啊,人们总是喜欢贪图便宜,只要比市场价低,必定门庭若市,什么‘滴滴打车’,还有‘uber’以及很多o2o的公司都是用烧钱的方式来拉人气,所以我是免费的,必定有案子来找我。”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缓缓说道:“虽然你在其他方面,头脑不好用,倒是生意头脑不错,当然这一招也只有你这个富二代才玩得起。” 岳鸣微笑着说道:“站弄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上线了。” 岳鸣把站正式开通了。 魏仁武疑惑道:“你觉得什么时候会有第一单生意?” “我觉得很快就会有。” “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在微博和微信的有关成都的公众号上都花钱投了广告的。”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微微一笑,嘲讽道:“搞这么个破玩意,你还花了大价钱啊。” 这时,电脑里突然放起了《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 岳鸣高兴了,他兴奋地喊道:“第一单生意来了。” 二、第一个案子 一位十五六岁、满脸青春痘、背着米分色小背包的小女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羞涩地说道:“我家阿花,是一只金毛犬,有两三岁了,很大,昨天在我们家楼下的院里遛狗的时候,我一个不注意,它就不见了。” 小女生的对面,岳鸣端着小板凳坐下,仔细聆听小女生的描述。 一旁,魏仁武顶着鸡窝乱发,穿着睡衣,靠墙站着,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意。 岳鸣异常认真地问道:“那么,阿花有什么特征吗?” 小女生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说道:“毛比较多吧,失踪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带它去修剪毛发,还有就是右眼下有一撮黑色的毛。” “那有照片吗?” “有的。”小女生从米分色小背包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岳鸣。 岳鸣接过照片,定睛一看,是一张金毛犬的全身照,正如小女生所说的,金毛的右眼下有一撮黑色的毛。 “侦探先生,你能帮我找到它吗?”小女生的泪花充满了水灵的双眼。 岳鸣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阿花的。” “谢谢侦探先生了。” 岳鸣把小女生送出门后,魏仁武立马就笑了,从靠墙站着笑到弯下了腰,又从弯下腰笑到趴在地上敲打。 岳鸣生气道:“有啥好笑的,再怎么说,这也是我接到的第一个案子。”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的第一个案子,那你要加油哟,我看好你的。”魏仁武还做了一个萌的表情。 “反正,以后的案子,会越来越有意思的,现在接点这种案子,当练练手。还有,以后会有各种客人来咱们家的,你能不能稍微收拾一下自己?” 魏仁武抓了抓自己的乱发,说道:“那不行,我在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岳鸣无可奈何,说道:“算了,算了,我去办案了。” 岳鸣临走前,魏仁武还嘲讽道:“加油,欧巴,你就是未来的‘福尔摩斯’。” 岳鸣心里带着火气的来到小女生所在的小区。 小女生的小区不大,只有六栋楼,不过六栋都是二十多层的电梯公寓。 小区的绿化还不错,只是现在是冬季,树上的树叶已经掉光,草也已经枯黄了。 从哪里开始找狗比较合适呢?要不,先问问保安室的大叔吧。 “大叔,你见没见过这只狗啊?”岳鸣拿着照片问保安。 虽然岳鸣口中叫着大叔,但从表面上的实际年龄来看,这位保安已经可以叫大爷了。 保安大爷接过照片,仔细地回想,确认道:“见过,经常见,这个小区有很多户人都养这种狗。” “我不是说这种狗,我就说的是这一只。” “这一只狗啊……”保安大爷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记不起来了,这些狗都长得一个样,我也不是很分得清楚。” 没有办法,岳鸣又只能向其他人询问。 岳鸣询问过的人,包括杂货店的老板、出来遛弯的住户等,但是他的答案无非就两种“没见过”和“好像见过”。 “没见过”也就是不知道,而这个“好像见过”意思就不是很明朗了,它的意思,可能是说见过,但不一定能确定,也有可能是看见的不是那一只,就和那个保安大爷所说的一样,有可能是别家的狗。 总之,岳鸣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家。 一回到家,岳鸣还要面对魏仁武那张嘲讽脸。 “怎么样?找着了吗?”魏仁武奸笑地问道。 岳鸣无奈地摇摇头。 “是不是感觉书本上的知识,没有一点用了?” 岳鸣点点头。 “是不是想找我帮忙了?” 岳鸣想点头,但是自尊心驱使他没有点头。 魏仁武哈哈笑道:“想让我帮忙,门都没有。” “我才不要你帮忙呢。”岳鸣倔强地回答道。 魏仁武悠悠道:“我饿了,你去把饭做了,我要先洗个澡。” 说着,魏仁武就走进了厕所里。 岳鸣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想个办法,从魏仁武嘴里套出找狗的方法来。 所以魏仁武沐浴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飘满了菜香。 魏仁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坐到饭桌前,饭桌上整整有六盘菜,都是魏仁武吃的。 他边吃饭,边调侃道:“这么用心的做菜,是不是要我帮忙?” 岳鸣微笑着摇摇头。 “别装,要我帮忙就明说,别被可恶的自尊心占领了‘高地’” “我说过不用你帮忙,就不用。只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如果是你遇到这个案子了,你会怎么做?”岳鸣意味深长的问道,他觉得这种假设性的办法来套取魏仁武的方法,应该会有效。 “如果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接这个案子的。” 魏仁武的话,就像给了岳鸣当头一棒,但是他还是不放弃地问道:“我是说,如果你接了这个案子,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接了这个案子的话,我就会在家里睡大觉,不去管它。” “如果你管了呢?你会怎么做?” 魏仁武差点就笑出来了,他强作镇定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想,狗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无论是狗还是人,他们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规律,比如人总归会在每天规定的时间内吃饭,会在晚上睡觉,狗也是一样,他们也有习惯,比如什么时候遛弯,不会离开自己的主人多少米的范围。” 岳鸣似懂非懂,摸着下巴,不住的点头。 魏仁武又说道:“主人每天都带着自己的狗遛弯,为什么偏偏这一次狗会不见了呢?很有可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造成的。” “什么叫做不可抗拒的因素?” “比如跟着其他母狗跑了呢。”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说道:“万一那条狗本来就是条母狗呢?” “母狗也可以跟着其他公狗跑了啊。” “能不瞎扯淡么?说正经的呢。” “这就是正经的啊,但是这种情况下,这只狗跟着其他的狗跑了,也会被其他狗的主人捡到,同是养狗之人,也会明白对方丢失狗的痛苦的,于是也会把狗交还回来。” “你的意思是,其实不需要找,也会有人把狗送回来么?但是如果已经两天也没有人送回来怎么办呢?” “那就是有人不想把它送回来了。” “这种人一般都是些什么人呢?” “是一些想赚钱的人。” “狗能拿来赚什么钱?” “狗肉啊,你不知道,狗肉可香了。”说到这里,魏仁武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味道顿时就不香了,因为他脑中满满得都是狗肉的味道。 岳鸣突然站起来,大喊道:“这些无良的商贩,竟然还…还狗肉,实在太残忍了,怎样才能找出他们来?” 魏仁武赶紧吃了两筷子他最的“红烧牛肉”,压制住心里狗肉的冲动,才缓缓说道:“这些人,是专门盗狗的人,如果要找到他们的话,我只需要另外弄一只狗去当诱饵,就能把他们给钓出来。” “好主意,我这就去实施。”说完,岳鸣就冲出了大门。 魏仁武看着岳鸣离去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他心里早就明白岳鸣是想从他口里套出方法来,也只有岳鸣这种头脑单纯的人,才会想出这种漏洞百出的办法来。 为了施行魏仁武的办法,岳鸣还专门去买了一只小狗,就放在小女生小区的院里,由它自由的玩耍,而岳鸣就躲在暗处,偷偷地观望。 半个小时过去了,小狗依然在那里玩耍。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狗都玩得有点累了,开始蹲着。 天色已经漆黑,小狗都睡着了,那些盗狗贼依然没有出现。 岳鸣抱着小狗回到家,一回家,他就朝着魏仁武大吼道:“你这个骗子,哪里来的盗狗贼,你那招根本没用。”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竟然自己承认了,你用我的办法去找狗。” “是有怎么样,你的方法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魏仁武看着岳鸣怀里的小狗,摇头道:“你是不是傻呀,你竟然用这只狗去钓盗狗贼,你觉得这狗身上的肉,够几个人吃?” 岳鸣这才意识到,不是魏仁武的方法不对,是饵不对。 魏仁武长叹道:“哎!这下倒好,我们家又多了一位成员了。” 岳鸣尴尬地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这时,岳鸣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那个小女生打来的。 “侦探先生,我的阿花找到了吗?” “妹妹,不要着急,已经有进展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就能找到。” “真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侦探先生,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阿花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我把我的零花钱全给你,怎么样?” “妹妹,零花钱,你留着自己用就行了,如果真的要感谢我的话,等我把阿花找回来,多帮我宣传宣传我的‘鸣武侦探事务所’站就行了,所以你就在家好好等待阿花的归来把。” 三、盗狗贼 一只大型的慵懒的拉布拉多犬在草堆上嬉戏,似乎是一只没有主人的狗,许久也没有看到有人来召唤它,也没有看到它跟着人走。 它在草上走来走去,但是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来,有可能是寂寞了,也有可能是饿了,它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论是狗还是人,饿了,就想要吃,特别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如果有人给人一口饭吃,通常我们会把这种给饭的人称之为恩人,如果有人给狗一口骨头吃,那么这个人马上就能变成这只狗的主人。 狗在饿红了眼的时候,看到食物就会飞奔过去,而这只拉布拉多犬就已经飞奔起来,它不但看见了食物,而且还是一根超大的骨头。 但是无论它怎样飞奔,却总是和那个骨头差上一点点才能咬住,它跑呀跑,突然就倒下了,而且是直挺挺的倒下,没有一点预兆。 拉布拉多犬倒下后,立马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把它抬上了一辆“金杯”面包车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岳鸣看在眼里。 岳鸣赶紧坐上自己的“甲壳虫”,等到“金杯”面包车一启动,就立马跟上。 岳鸣为了不让“金杯”面包车发现他在跟踪,始终与“金杯”保持五十米的距离,也幸好岳鸣车技不错,所以一直也没有跟丢。 “金杯”面包车来到了金花镇的一个很隐蔽的小巷里,岳鸣把车停在外面,然后只身一人去查看那个小巷。 那个小巷内了无人烟,一片空寂,在小巷的尽头,是一道木门。 岳鸣放轻脚步,缓缓向那道门移动。 门没锁,岳鸣轻轻一推就开了,岳鸣心里有些担心,他慢慢探头进去,里面很黑,但是还是能勉强看得见。 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地方,在门对应的另一边,有很多笼子,笼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狗,岳鸣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不由地发毛,他一步就跨过门。 但是岳鸣刚刚才跨进门口,突然感觉脖子一疼,紧接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头开始越来越重,脚步又越来越轻,膝盖一个一软,岳鸣便倒下了。 岳鸣再失去最后一点意识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三个身穿黑衣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岳鸣的意识有所恢复,他听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粗犷的声音说道:“大哥,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警察啊?” “看着不像,他身上没有,也没有证件。”另一个较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 “我觉得,他可能是记者。”还有一个尖锐的声音。 “记者也该带相机或者摄影机之类的吧,但是这些他也没有带啊。”磁性的声音说道。 “咦,大哥,这个小子的钱包里有不少钱啊。”粗犷的声音兴奋道。 “等这小子醒了,让我们好好审审他先。”磁性的声音冷静道。 岳鸣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他的眼前渐渐清晰,有三个人,一个一头卷发留着山羊胡子的黑衣人,还有一个枯瘦如柴的黑衣人,以及一个高大粗壮的黑衣人正在数岳鸣钱包的钱。 卷发黑衣人奸笑道:“瞧,人醒了。”听声音,卷发黑衣人就是三人中的老大了。 岳鸣再仔细看看自己,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别说自己现在全身无力,就算有点力气也无法动弹半点。 瘦子黑衣人用尖锐的声音试探性问道:“嘿,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岳鸣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个侦探,专门来调查这盗狗事件的。”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哪怕现在是落得这个局面,他也不害怕,因为比这些人更可怕的罪犯,他也见识过不少了。 高大粗壮的黑衣人疑惑道:“二哥,侦探是干什么的?” 瘦子黑衣人说道:“侦探和警察差不多,总之是来抓我们的就对了。” 高大粗壮的黑衣人走到岳鸣面前,用手指着岳鸣的额头,狠狠道:“臭小子,就凭你一个人,还想抓我们,信不信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岳鸣呸了一声,喊道:“我现在落到你们手上了,别得意,你们总会被警察抓走的。” 卷发黑衣人哈哈笑道:“抓我们?这一行,我们都干了一年多了,要抓我们,早就被抓了,可是我们依然过得好好的啊!” 岳鸣冷静地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我能发现你们的窝点,警察也迟早会找上你们的。” 卷发黑衣人说道:“你说这个窝点么?等这批货出手后,我们早就转移了,哪里会等到警察找到我们,你就别这么天真了。” 枯瘦男人也笑道:“小子,你安心在这里死去吧,放心,这里很偏僻的,就算死了,一两个月内也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尸体的。” 说着,枯瘦男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慢慢向岳鸣走来。 枯瘦男人刚走到岳鸣跟前的时候,突然屋内响起了《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 屋内的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歌曲响了一跳,大家都在找声音的来源,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高大粗壮的黑衣人身上。 高大粗壮的黑衣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傻笑道:“是这小子的手机响了。” 卷发黑衣人说道:“看看是谁打来的。” “好,我看看。”高大粗壮的黑衣人,正准备拿起手机看看之时,突然脚踝一疼,扑通一下整个人就栽了倒地上。 “哎呀,痛死我了。”高大粗壮的黑衣人用手摸着疼痛的脚踝,仔细一看,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他再看岳鸣,岳鸣的面前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穿棕色夹克,脸上挂着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八字胡,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冒着寒光的锋利。 岳鸣很冷静地喊了一声:“魏先生。”来者正是魏仁武,他其实早就看见了魏仁武已经悄悄进来了,还用手比划让岳鸣不要惊动三人,然后也看着他给岳鸣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岳鸣的手机发出铃声吸引住众人的注意,然后偷偷地用划了高大粗壮的男人的脚筋。 枯瘦的黑衣人赶紧去扶高大粗壮的黑衣人,但是他身子单薄,就是扶不动他。 卷发的黑衣人惊恐道:“你是什么人?” 魏仁武并没有理会他,只对岳鸣说道:“你怎么样?” 岳鸣摇头道:“我没事。” 魏仁武瘪着嘴道:“你倒是没事,我就有事了,你不在家,你弄回来那只狗,我是真搞不定。” “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卷发的黑衣人大喊道。 “我是什么人?留着去问警察吧。”说话间,魏仁武出手如闪电般,一眨眼的功夫,魏仁武的已经在卷发黑衣人的颈上了,吓得卷发黑衣人不敢动弹。 眼见老大吃亏,枯瘦的黑衣人赶紧提起自己的冲上去解救。 魏仁武不慌不忙,右脚一个侧踢,踢在了枯瘦黑衣人的左脸上,黑衣人立马飞出三米远,啪得一声,狠狠地砸在装满各种狗的笼子上。 岳鸣看得目瞪口呆,惊叹道:“哇,魏先生,你也太厉害了吧。” 魏仁武却说道:“有啥厉害的,我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要不是你被抓了,为了救你,我才不会用这些呢。” “你不用,以后可以教教我啊,我想学。” “想学就教你呗,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家里不准养狗。” 后来,警察把三个盗狗贼都带走了。 岳鸣也顺利把小女生的狗交还到了她的手上。 小女生连连感谢道:“谢谢侦探先生,你真是一名可靠的侦探。” 岳鸣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哈哈,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在意的。” 小女生说道:“不不不,您确实是可靠的大侦探,我要把你的事迹和你的站宣传到上去。” 岳鸣依然笑道:“你如果要这样,我也不会拒绝的。” 回到家里后,岳鸣一下就倒在了沙发上,整个身子都发软。 魏仁武嘲讽道:“怎么?麻药的后劲来了么。” 岳鸣有气无力地说道:“啊,今天真是好凶险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你一个愣头青,啥也不会,还敢独闯罪犯的老窝,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还好我不放心你,所以一直跟踪着你。” “是啊,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的,所以这个‘鸣武侦探事务所’还非常需要你的力量。” “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当侦探,你安心当个富二代不好么?” “我觉得人生就该需要来点刺激,以前的生活就是过得逸了,所以才一直感到无趣,当侦探,不但能给我带来快乐,还能帮助许许多多的人,我很喜欢这个职业。”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无奈道:“我才不管你想要当什么,我只想知道它怎么处理?”魏仁武指着角落里摇着尾巴的小狗。 岳鸣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如把它送给林队长吧。” 四、跟踪者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有意思的案件申请呢?”魏仁武品着茶,抽着烟,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嘴里嘟囔道。 岳鸣仔细地翻阅着他的“鸣武侦探事务所”站的主页,失望道:“都是一些找猫找狗找人的小案子,啊,什么时候才能来大案子啊!” 魏仁武掏出手机,说道:“与其守株待兔,还不如主动出击呢。” 魏仁武拨通了手机,对着手机客气地说道:“喂,林队长,最近你那边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没?” “哟,大神探魏仁武啊,你还舍得给我来个电话啊。” “什么大神探不大神探的,都是虚名而已,倒是英明神武、美丽动人的林大队长,最近有没有活能让我参与参与,你知道我的,一天没有案子,浑身都难受。” “大神探今天的嘴可真甜啊,但是我怎么敢劳您大驾啊,你现在都自己弄侦探事务所了,肯定忙得不得了吧。” “不不不,那个事务所不是我弄的,那是小岳弄的,你知道我的,我不当侦探的,我依然以林大队长马首是瞻,只求你能带我参与参与棘手的案子。” “哈哈哈哈哈,大神探还真是谦虚啊,不过话说回来,最近的案子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还用不着您这把宰牛刀。” “哦,没有就算了,但是林队长遇到困难的时候,请一定要记着叫小的哟。” “放心吧,有事一定叫上你,我挂了,我还忙着呢。” 嘟嘟嘟…… 这下,魏仁武也失望了。 “咦,这个好像不错。”岳鸣兴奋地说道。 魏仁武把烟一熄,冲到岳鸣跟前,急道:“什么案子?” 岳鸣缓缓念道:“申请人说,他好像被人跟踪和监视了,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魏仁武看了看页上的内容,瘪嘴说道:“不是得到我们的帮助,是你的帮助。” “你看不上这个案子?” “你看到这个人的照片没?”魏仁武指着屏幕上申请人的头像说道。 “看见了啊,有什么问题吗?”岳鸣疑惑道。 “你觉得长这样的**丝,会被谁跟踪和监视?”从头像来看,申请人是一个头发略长、精神涣散的宅男。 岳鸣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世事难料,万一他真的被人跟踪了呢?” 魏仁武无趣地坐了回去,又点了一根烟,说道:“一没容颜,二没钱,鬼才愿意跟踪这种人呢。” “万一真的有鬼呢?这样岂不是更好玩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总之,这个案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你有兴趣,你大可以接来试试,但是不要问我的意见。” “试试就试试。”岳鸣不服气地说道。 后来,岳鸣到了那个人。 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个人来到了他们的家。 这个申请人,身穿加厚版格子衬衣,双眼深凹,眼神迷离,神经高度紧张,双唇微微抽动。 岳鸣有心安抚这个人的情绪,他轻声道:“不要紧张,这里很安全,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这个男人稍微能放松一点精神,但是他仍然不敢正眼去看岳鸣,他回答道:“我叫杨洋,你是谁?” “我叫岳鸣。” “我来找神探魏仁武的,他在哪里?” 魏仁武并没有在客厅里。 岳鸣尴尬地说道:“他没在家,你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也可以,我是一名侦探。” 杨洋摇头道:“我遇到的事,太过离奇了,我需要魏先生的帮助。” 岳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本来他想独立侦破这个案子,但是他老是要找魏仁武,他强压住自己的怒气,深吸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魏先生现在不在家,你先说你遇到的困难,等他回来后,我再转告给他,你看这样行了吗?” 杨洋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吧,那你要耐心地听我说。” 岳鸣在听着,他总算劝服了杨洋。 杨洋两只手掌互相磨来磨去,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一位程序员,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才会回家,但是每一次回家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岳鸣问道。 “就是感觉啊,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我,加班的时候在看我,回家的路上在看我,到了家里还在看我,太可怕了,简直没有一点**了。” “这么说来,也只是你的感觉而已,说不定是你工作太累了,神经紧绷造成的幻觉,因为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你被人跟踪。”岳鸣开始觉得魏仁武说得对,这个案子并没有多有趣。 “不不不,有证据的,比如我的有些东西,莫名其妙被人动过。”杨洋赶紧道。 岳鸣心头一震,顿时便来了兴趣,他说道:“你详细地说一说呢。” 杨洋吞了吞口水,说道:“比如,我加班的时候,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去上厕所,等回来的时候,杯中的开水便少了一半,还有下班的时候,坐电梯下楼,本来还在十一楼,突然一下就到一楼了。还有,还有,在家里的时候,早上起**后,发现漱口杯被人用过。这些都可以证明。” 杨洋说得很诡异,岳鸣直感到背脊骨一直寒意。 岳鸣缓缓道:“这样看来,我们有必要实地跟踪一下你的情况了。” “还有一件事。”杨洋突然又道。 岳鸣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觉得…”杨洋欲言又止。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那个监视我的人,并不是想要伤害我。” “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因为我感觉他在保护我。” “保护你?” “其实,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平时也不太会和别人接触。” “看得出来。” “所以在公司里,我也老是莫名其妙得罪人,然后他们也老是欺负我。”说到这里,杨洋默默地低下头,他强烈的自卑心凸显了出来。 “然后呢?”岳鸣本想安慰安慰他,但是现在岳鸣更对案子感兴趣。 “有一次,我被几个同事辱骂了,第二天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鼻青脸肿的,还看着我就躲,我知道肯定是那个人干的。” 岳鸣摸摸下巴,满意地说道:“有点意思。” 杨洋突然问道:“对了,你怎么称呼来着?刚刚你说过,但是我忘了。” 岳鸣站起身来,拍拍胸脯,自豪地说道:“没关系,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岳鸣,是个侦探。” “侦探?”杨洋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你来了,你是魏先生的助手,我在新闻上看到过。” 岳鸣哈哈笑道:“以前是助手,现在是合作关系了,合作,你懂吗?” 杨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岳鸣又说道:“你先请回吧,等魏先生回来后,我跟他讲述你的经历后,我们再研究一下这个案子。” “好,我回家等你的消息。” 把杨洋送走后,岳鸣深吸一口气,说道:“出来吧。” 客厅里没有人,他是在对谁说话呢?其实他是在对魏仁武说话,魏仁武根本没有出门,而是躲在他的房间里偷听。 魏仁武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里,点燃一根烟,一下便躺到了沙发上。 岳鸣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魏仁武微笑道:“有点意思。” “那你怎么看这个案子呢?” “首先,这个家伙反侦察意识并不强,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躲在房间里,还准备把门开了一个小口观察,他都没有发现。” 魏仁武房间的门是侧滑式的,所以轻轻开一个小口子是很难察觉出来的。 岳鸣说道:“还有吗?” “既然反侦察意识并不强,他也不该会发现有人跟踪和监视他,这就很怪了,而且从他的打扮来看,属于典型的技术宅男,精神萎靡,经常观看色 情站。” “然后,你总结出什么来吗?”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没总结出来什么。” 岳鸣疑惑道:“连你都看不出来端倪吗?” “就单凭他说几句,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这个案子的信息量还不够,明显得实地追踪一下,才能确定一些东西。” “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岳鸣说着,就准备去开门。 “急什么。”魏仁武依然躺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等把饭吃了再说。” 岳鸣急道:“可是我还不饿啊。” 魏仁武把烟熄掉,大喊道:“可是我饿了!” 岳鸣无可奈何道:“那好吧,我先去做饭。” 魏仁武又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 “什么事啊!” “以后,你在跟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别老把侦探挂在嘴边,你就是我的助手,你还不是侦探。” “凭什么啊!”岳鸣不喜欢魏仁武这样说,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做侦探的。 魏仁武轻蔑地回答道:“因为你还不够格,你还需要多多学习,才能当侦探。” 五、三人行 晚饭后,岳鸣就急着道:“咱们赶紧走吧。” 魏仁武说道:“不急,晚一点出发吧。” “为什么啊?” “晚一点,那个杨洋才会下班,下班了,我们去跟踪跟踪他试试。” “有什么目的吗?” “跟踪他,才能知道他是不是被别人跟踪了。” “好像有点道理。” 魏仁武站起身来,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解决另外一件事。” 岳鸣疑惑道:“什么事啊?” 魏仁武嘘了一声,放轻脚步,慢慢靠拢大门口,手抓住把锁,冷不防便把门打开。 顺着门一开,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由于没有预料到魏仁武会把门打开,所以措手不及一个哴呛,便扑倒在地,膝盖直撞到地板上。 那人捂住膝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岳鸣定睛一看,这人戴着大黑框眼镜,正是侦探小说家伍巍,他惊讶道:“怎么是你啊?你在外面干吗?” 还没等伍巍回答,魏仁武便替他答了:“当然是在门外偷听呗。” 伍巍扶着膝盖,尴尬地站了起来。 岳鸣摇头道:“你这是何必呢?” 伍巍傻笑道:“我这两天在门口,看到你们成立了侦探事务所,所以想了解一下你们最近的案子,但是又怕太唐突,才在门口偷听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魏仁武依墙而站,幽幽道:“有一件事搞错了,不是我们成立了侦探事务所。” 他又指着岳鸣道:“是他成立了侦探事务所。” 伍巍亮起了崇拜的眼神看着岳鸣。 岳鸣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哈,我瞎胡闹的。” 魏仁武点头道:“这点,我认同。”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 伍巍称赞道:“不管怎样,岳哥敢于做这样的事,都值得敬佩啊,我写个侦探小说,都觉得已经很不了不起了,更别说当侦探了。” 魏仁武伸个懒腰,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只图一时好玩。” 岳鸣又白了魏仁武一眼,然后对伍巍说道:“不要在意他的话,他人就是这样。” 伍巍摇头道:“我不会在意的,魏先生说得对,我现在是还在过家家的阶段,我就是想和魏先生学习学习。” 岳鸣微笑道:“我支持你。” 伍巍又道:“话说,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跟进案子啊,我想学习学习这些侦探知识。” “不能。”魏仁武坚决地说道。 “能。”岳鸣也坚决地说道。 魏仁武双手叉腰,严厉地对岳鸣说道:“你最近有点和我抬杠的意思啊。” 岳鸣哈哈笑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们也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令你刮目相看的地步。” 魏仁武呵呵一笑道:“等你先做到全开那地步,再来跟我较劲吧。” “全开?就是那个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吗?”伍巍惊讶道。 岳鸣说道:“正是那个全先生。” “你们认识他吗?”伍巍崇拜道。 岳鸣自豪地回答道:“当然。” 魏仁武不屑地切了一声。 伍巍激动地说道:“那能让我也认识认识全大侦探吗?” 岳鸣哈哈笑道:“当然可以,等下次全先生来成都的时候,我带你认识,全先生很容易亲近的,可不像某些人。”说到某些人的时候,岳鸣故意撇了一眼魏仁武。 魏仁武轻叹一声,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嘟囔道:“你们慢慢聊,我去睡一会儿,小岳,记得八点半叫我,我们晚上还有行动呢。” 等魏仁武进了屋后,伍巍才小声地问道:“岳哥,你们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比较有意思的案子啊?” 岳鸣得意地笑道:“还真有一个。” 夜幕渐渐侵袭整个成都市,在白天人潮涌动的人民南路上,这个时候变得格外寂静。成都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在人民南路上班,一到晚上,这些人口便几乎全部撤离回家,所以才会如此的安静冷清。 寂静的夜,瑟瑟的寒风,冷若冰霜的月光,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任谁在此情此景加班,都会忍不住心里打个寒战。 杨洋非常淡定地在加班,他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安,哪怕这个宽广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特别淡定地在加班。 其实,这倒不是他胆大,杨洋总得来说是个特胆小的人,他能如此淡定安心,是因为他感觉有人在保护他,又或者说那个保护他的也不一定是人。 杨洋看了看办公室的时钟,已经十点了,杨洋心想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家去。 杨洋收拾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关掉电脑,又把办公室的总闸关掉。 确认办公室锁上之后,杨洋才去乘坐电梯。 杨洋的公司是在新希望大厦,他下楼后,站在路口等着的士。 在杨洋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的“甲壳虫”汽车,而这辆汽车里藏着三个人。 坐在驾驶座的是岳鸣,岳鸣小声地说道:“他出来了。” 副驾驶上坐的是伍巍,伍巍也小声探头探脑地说道:“我看见了。” 后座坐着魏仁武,他不耐烦地对岳鸣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带着这货?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坐我的位置?” 岳鸣安慰道:“忍一忍啦,别人好心想学习一下,就让他跟着呗,再加上人家是客人,后座太窄了,才让他坐副驾驶的。” 魏仁武气愤道:“真是胳膊肘向外拐。” 魏仁武又指着伍巍道:“我警告你,你不要拖累我。” 伍巍拍拍自己胸脯,说道:“不会,不会,我就躲在后面看,绝对不妨碍你们工作。” “嘘,不要吵,他上的士了。”岳鸣突然说道。 只见,杨洋招到了一辆的士,便乘上离开。 岳鸣赶紧发动“甲壳虫”跟上。 的士车开得很快,一般来讲成都的的士车开得都不慢,尤其是在晚上,街上的车流量要大大得少于白天,对于成都的的士司机来说,憋了一天的车技无从施展,这个时候简直就如同鱼儿得到了水,蛟龙回归了海。 岳鸣车技不算差了,但是还差点几次跟丢杨洋的车,弄得岳鸣要精神高度集中得去驾驶车,不论魏仁武还是伍巍,如果在他耳边吵吵一句,他都会大喊道:“闭嘴!” 东转西转,杨洋所乘坐的的士最后停在了五块石汽车站附近的“能达花园”。 还好没跟丢,岳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进去了,我们快跟进去吧。”岳鸣说道。 “好,我们跟上。”伍巍已经在解安全带了。 “等等,你们先去,我休息一会儿再来。”魏仁武埋着脑袋,声音低沉地说道。 “你怎么了?”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把头抬起来,面色极其苍白,特别是在光线不好的黑夜里,也白得清清楚楚,他缓缓道:“你开太快了,我晕车了。” 岳鸣瘪着嘴说道:“好吧,伍兄弟,我们去跟着。” 岳鸣说话间,伍巍已经在车外了。 他们俩缓缓地跟在杨洋二十米开外的后面。 幸好杨洋走得很慢,再加上天色非常暗,所以他们很容易跟踪他。 最后杨洋上了一栋很旧的楼里,伍巍差点也跟上楼,却被岳鸣拉住。 岳鸣小声地对伍巍说道:“不用上去,就在楼下看楼梯间的声控灯,和哪一间住户家突然亮灯了,就知道他住哪儿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不愧是跟着魏先生的人。”伍巍投来了尊敬的目光。 岳鸣得意的笑了笑。 按照岳鸣的方法,能够确定杨洋住在三楼。 只见杨洋家客厅的灯先亮起,然后过了十多分钟,客厅的灯熄灭,卧室的灯又亮了起来。 “你猜,他刚刚做了什么?”伍巍疑惑道。 岳鸣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才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洗漱了一番,才回自己房间的。” “有可能。”伍巍赞同道。 突然,杨洋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卧室的窗户前,他并探头出来向外张望。 岳鸣和伍巍赶紧躲到暗处去。 杨洋看了半天,才把头伸回去,立即把窗帘拉上。 岳鸣和伍巍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岳鸣说道:“奇怪,现在才可能刚刚十一点,现在就拉窗帘睡觉,对于一个年轻的男人来说,会不会太早了。” 伍巍点头道:“是有点早,我一般都凌晨一点才睡觉。” 岳鸣说道:“难道他那个卧室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他准备看岛国的电影了,笨蛋。”魏仁武的声音从岳鸣背后传来,吓了岳鸣和伍巍一大跳。 魏仁武走到岳鸣和伍巍前面来,望着杨洋家的窗户,失望地说道:“你们两个笨蛋跟踪他,他都没有发现,更别提其他人跟踪他了,所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吧,果然是个无趣的案子啊。” “走吧,回家了。”魏仁武催促道。 当魏仁武都已经这么说了的时候,岳鸣和伍巍只能相信这个案子也只能这么无趣的结束了。 三人失落地向“甲壳虫”车走回,沉默无语。 走着,走着,魏仁武突然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小到只能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回头,接下来按我的吩咐做。” 岳鸣也用魏仁武同样音量疑惑道:“怎么了?” 魏仁武眼神露出不妙的光芒,他冷冷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六、鬼 伍巍略显紧张,他小声而又慌张地问道:“跟踪?我们被谁跟踪了?” 岳鸣摇摇头,他的神情倒是很淡定,跟着魏仁武这段时间里,这种场合已经不会怯场了。 魏仁武小声说道:“别吵,现在听我吩咐。我们先不要靠近汽车,一会去一个比较暗的角落里分散开来,再包抄到他背后去。” 伍巍竖了根大拇指,小声赞扬道:“魏先生,好主意啊。” 魏仁武不耐烦地小声道:“收起你的那套,不准说话了。” 魏仁武稍微走得靠前一点,岳鸣和伍巍稍微靠后一点得跟着魏仁武。 三人走得不紧不慢,幸好这一片地方是非常错综复杂的地形,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魏仁武想要的那种路口。 这里的暗巷尽头,有三个路口,而且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各走了一个路口。 魏仁武选择了最中间的一条道走,伍巍走左,岳鸣走右。 魏仁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自言自语道:“糟糕,没有跟上来啊。” 魏仁武赶紧跑回刚刚的路口。 魏仁武心想,他们两个单独对付这个跟踪者,肯定不行的,但是他现在无法确定跟踪者到底是追谁去了,权衡利弊,他肯定要先保岳鸣。 魏仁武朝岳鸣的路口跑去,还没几步,又听到伍巍的路口传来一个求救声:“救命啊,鬼啊。” 魏仁武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操,被耍了。” 魏仁武又朝伍巍方向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伍巍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魏仁武已经能看到伍巍了,但是伍巍还是抱着头向魏仁武冲了过来,魏仁武躲闪不及被伍巍撞了个满怀。 魏仁武捂住被伍巍撞到的胸口,痛得说不出话来。 伍巍撞到魏仁武之后,自己也被弹倒在地,他站起来看见了魏仁武,惊恐地对魏仁武喊道:“魏…魏先生,我…我…看到鬼了。” 魏仁武点点头,一句话不说,胸口的疼痛还没有消除,疼得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魏…魏先生,怎么不说话啊?” 伍巍拉着魏仁武的肩膀使劲摇晃道。 “别动。”魏仁武赶紧道,他被伍巍摇晃得胸口越来越痛了。 “魏先生,伍兄弟,原来你们在这儿啊。”远处传来了岳鸣的声音。 岳鸣也从之前的路口跑了过来。 伍巍连忙道:“岳哥,你跑哪儿去了?” 岳鸣道:“我刚刚按计划包抄到后面,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所以我又回到了路口,就看见你们在这儿。” “岳哥,你不知道啊,我刚刚碰到鬼了!”伍巍一说到鬼,身子不禁地抖了起来。 “鬼?”岳鸣疑惑道。 “对啊,青面獠牙,而且行动迅速,我刚刚走进这个路口,本来想按计划包抄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半死,然后又突然消失了。”伍巍形容得绘声绘色。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魏仁武终于能说话了,他胸口的剧烈疼痛,总算缓解为隐隐作痛了。 “那是什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道:“只不过是装神弄鬼的人而已。” 岳鸣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扮成那样呢?” 魏仁武呵呵一笑:“他当然是想把我们吓走,这明显是想我们不要插手。” 伍巍脸色惨白,自言自语道:“一定是鬼,一定是鬼,我看见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回家回家。”岳鸣安慰道。 回家的路上,魏仁武坐在车后座沉思,伍巍在副驾驶座上瑟瑟发抖,岳鸣一边驾驶“甲壳虫”一边透过后视镜在观察两人的表情。 魏仁武是面无表情,伍巍是各种表情都有,就像快疯掉了一般。 回到“左右小区”后,岳鸣安慰伍巍道:“你先回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伍巍点点头,双手环抱,还是有一些心神不宁。 魏仁武和岳鸣回到家后,魏仁武就大喊道:“可恶,竟然被耍了!” 岳鸣本来还想嘲笑魏仁武的,但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却笑不出来。 魏仁武又道:“这个人很聪明啊,他故意选意志力最薄弱的伍巍吓唬,很容易就造成了我们三个的恐慌,顿时便瓦解了我的包抄战术。” “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总之肯定是跟踪杨洋的那个人。” “我们从杨洋下班一直跟着他到回家,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在跟踪他,那个人到底藏在哪儿的?” “应该就守在杨洋家附近,我们没有发现他,却被他发现了我们。”魏仁武点燃一根烟,一般他需要更大的能量去思考的时候,他都会抽烟的。 “真是弄不明白,他干吗要扮成鬼的样子。”岳鸣摇头道。 魏仁武嘴角微微带笑,说道:“这样看来,他是真想要保护杨洋,我相信之前欺负过杨洋的人,都是被他这么吓唬过的。” 岳鸣思索了一阵,点头道:“这样看来,我们得去‘采访’一下被那只‘鬼’捉弄过的人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慢慢的能跟上我的节奏了。” “那我们都不知道都哪些人见过那只‘鬼’啊。” “明天去去杨洋的公司,不就知道了么。” 新希望大厦位于成都市武侯区人民南路与航空路交汇处,大厦楼下就是“桐梓林”地铁站,在这座大厦上班的人,上下班非常得便捷。 这座大厦是四川最有钱的集团“新希望集团”开发建设的,整栋建筑高近百米,这座大厦里存在的公司总共有一百多户。 杨洋的公司叫做“四川省金岁科技有限公司”,位于新希望大厦十三楼的1303号写字间。 今天来“金岁科技”,只有魏仁武和岳鸣两个人,伍巍没有来,他还没有从昨晚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他需要好好休息。 魏仁武和岳鸣一进“金岁科技”的大门,一位貌美的前台小妹首先映入魏仁武的眼帘。 这个前台小妹,正在化妆,并没有注意有两个陌生人进了公司。 魏仁武主动把身体依在前台的桌前,微笑道:“小姐,你好。” 这时这个前台小妹才发现魏仁武和岳鸣,她带着礼仪式的笑容问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魏仁武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他笑道:“我就是想问你今晚…”话没说完,魏仁武突然瞄到了前台小妹桌下的皮包,立转话锋说道:“咳咳,我其实是想说,我们是杨洋的朋友,我们先找一下他。” 前台小妹突然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魏仁武和岳鸣,然后很不耐烦地说道:“那我叫他出来。” 岳鸣接话道:“不用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们自己去找他。” 前台小妹继续开始化起妆来,边化边说道:“里面走,左拐,就能看见他。” 往里面走的途中,岳鸣小声问魏仁武:“突然放弃泡妞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魏仁武瘪着嘴小声道:“因为我看见到她皮包里露出了一角用水彩笔画过的纸,很明显是小孩画的,我对孩子妈不感一点兴趣,另外我发现杨洋在公司里很不受欢迎啊。” “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那个**,一听到我提杨洋名字,那个态度就能说明一切了。” 按照前台小妹所说的,走进公司的大堂,一左转就能看见杨洋坐在角落里,虽然只是杨洋的背影,但是魏仁武和岳鸣一眼就能认出来。 能轻松认出杨洋,是因为他太特别了,不是因为他长相有多特别,或者穿着有多特别,是因为他的气质非常特别,一种绝对孤独的气质。 你很少见到有人会在一个拥有很多人群的工作集体中,一言不发,埋头苦干。 整个大堂有很多的办公桌,每个人都是边在做事,边在聊天,杨洋在这群人中就像一颗被掩埋的沙砾,渺小而无存在感,无人问津。但却也是这种与众不同,才能让魏仁武和岳鸣一眼认出,他们第一次看到杨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这种类型的人。 岳鸣大喊一声:“杨洋。” 杨洋回头,他还是那一副颓废的表情。 回头的人可不止杨洋,岳鸣的一声大喊,吸引了这个大堂里的所有人的目光。 魏仁武很仔细地在观察这些人的目光,那种目光绝对不是好奇,而是一种警惕,就像是为了保护自己子女的鸡妈妈发现狼来了的那种警惕。 一见到岳鸣和魏仁武,杨洋露出了笑容:“是岳侦探啊,你怎么来了?” 岳鸣微笑着,手指着魏仁武,回答道:“不但我来了,魏先生也来了。” 杨洋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魏仁武激动道:“你…你就是魏先生啊!”因为太过兴奋,说话都结巴了。 魏仁武尴尬地一笑,算是回应。 岳鸣说道:“杨洋,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和你谈谈。” 杨洋回应道:“好好,岳侦探,你和魏先生在门外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去跟经理说一声,再出来找你们。” 七、孤独的人 过了良久,杨洋才从公司里出来。 魏仁武问道:“你昨天有感觉到被人监视吗?” 杨洋摇头道:“好奇怪,昨天我竟然没有这个感觉。” 事实上,他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岳鸣疑惑道:“这就真的奇怪了。” “有什么情况吗?”杨洋傻愣傻愣地问道。 魏仁武微笑道:“没事,昨天小岳告诉了我有关于你的问题,所以今天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杨洋说道:“那魏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了。”魏仁武淡定地回答道。 “没了?”杨洋失望道,他本以为魏仁武会有什么发现。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晚上在家吗?” 杨洋说道:“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家。” 魏仁武说道:“那能允许我们晚上去你家作客吗?” 杨洋露出了笑容:“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魏仁武微笑道:“那就说定了,你下班的时候,我们开车来接你。” 杨洋欣喜地点头。 杨洋回到自己办公桌后,嘴角一直带着笑容。 其他办公桌的人对于杨洋的笑容,都议论纷纷。 其中有两个离着杨洋很远座位的两个男的,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西装男对另一个有些帅气的型男说道:“徐哥,你说那个杨洋高兴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高兴成这样。” 那个叫徐哥的型男切了一声,小声骂道:“鬼才知道呢。”说到鬼字时,两人突然面面相觑。 “徐…徐哥,咱能不提鬼吗?”西装男声音都变得颤抖。 徐哥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西装男又说道:“你说刚刚来找杨洋的人是谁啊?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朋友的,莫非是…” 西装男还没有说过口,徐哥猛敲他的脑袋,骂道:“你他妈不要说那个字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西装男连连道歉。 徐哥轻叹道:“算了,不说这个,还是说说刚才那两个人吧,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西装男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是在哪儿看到过呢?” 徐哥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在大成新闻上看到过。” 西装男摇头道:“肯定是我们想错了,那个傻不啦叽的二愣子不会认识什么新闻人物的。” 徐哥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到了下午六点钟,该下班的时候,徐哥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而杨洋也像往常一样继续艰苦地加班。 临走之前,徐哥还特意望了一眼杨洋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的讨厌杨洋,总想欺负欺负他,其实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把杨洋赶出公司了,但是都被经理制止了,因为对于公司来说,杨洋的贡献又远远大于他们这帮好吃懒做的员工。 徐哥对杨洋的恨,可能来自于嫉妒吧,像他这样外表光鲜亮丽的男人,深受公司其他员工的喜,但是在老板的眼里,杨洋却又深受喜,这让徐哥心里无法接受,所以平日里他也经常故意找杨洋的茬,但是自从那一件事过后,他却再也没有欺负过杨洋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家都绝口不提,因为那件事太过可怕了。 徐哥一下楼,就会像往常一样,点燃一根烟,因为公司里不能吸烟,他几乎憋了整整一天。 徐哥刚点燃烟,就听见背后有人喊道:“徐浩。” 徐哥听到是自己名字,便回头一看,竟然是来找杨洋的那两个人,这时的徐浩还不知道他们是魏仁武和岳鸣。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找我有什么事吗?”徐浩疑惑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微笑道:“今天在你们公司的时候,我看见你的桌上有写着你的名字的。我们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情啊?” 魏仁武阴冷地说道:“鬼。” 徐浩脸色大变,他怒道:“你们果然和这事有关系吧,这事肯定是杨洋那个混蛋弄出来的,你们就是一伙儿的!” “不不不,徐哥,你误会了。”岳鸣赶紧解释道。 “误会?我误会你们什么了?”徐浩根本不想听解释。 岳鸣还是尝试着解释道:“事实上,我们是侦探,专门调查这件事的。” 魏仁武幽幽道:“你是侦探,我不是。” 徐浩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岳鸣赔笑道:“我叫岳鸣,我旁边这位先生叫魏仁武。” “魏仁武?”徐浩惊讶道,“就是那个新闻里常说的神探魏仁武吗?” 魏仁武冷峻不禁地回答道:“没错,那个新闻里常说的神探魏仁武,就是我。” 徐浩的怒气立即烟消云散了,换来的是笑脸相迎,他说道:“没想到是你啊,魏先生,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来着。” 魏仁武四下张望,然后靠在徐浩耳边,小声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浩连连点头道:“好好,找个饭馆吧,我请客,你们千万不要客气。” 徐浩带魏仁武和岳鸣来到的是“柴门河鲜馆”,这一家店算是这附近里,比较高档的一家。 徐浩开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的河鲜。 但是魏仁武却不是很给面子地评价道:“这家我吃过,贵,份量还少,不过味道还不错。” 徐浩哈哈笑道:“只要合魏先生口味,贵一点又何妨。”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魏仁武的筷子已经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边。 魏仁武赞许道:“小岳,快尝尝,很鲜的。” 岳鸣也尝了一口,鱼肉果然滑嫩,入口即碎,鲜美无比。 徐浩说道:“魏先生,咱们说说正事吧,你们怎么和杨洋认识的?” 魏仁武边吃边回答道:“谈不上认识,我只是帮忙的,是我旁边这位岳大侦探接受了杨洋的委托而已。” 徐浩看了看岳鸣,岳鸣点点头。 徐浩问岳鸣:“那么这位侦探先生,杨洋是委托你什么事情?” 岳鸣看着魏仁武,魏仁武代替岳鸣答道:“委托人委托的事,是保密的,在没有得到委托人的许可下,我们是不能说的,所以徐哥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徐浩哈哈笑道:“那好吧,我们说别的吧,你们想在我这么知道什么?” 魏仁武缓缓道:“是这样的,杨洋委托调查的事情中,有一件事徐哥你遇到过的事。” 徐浩面色铁青,他紧张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魏仁武说道:“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徐浩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讲述:“这要从我们公司的几个人一起密谋的一件事开始说起,众所周知,杨洋在公司里人缘不是很好,几乎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他,毫不隐晦得告诉你们,这其中也包括我,所以我们决定捉弄捉弄他一下。有一天上班,我们故意让公司的一位女员工去向他表白,那小子还高兴惨了,直乐了一上午,然后下午我们又叫那个女的去把他甩了,就只看到那小子又郁闷了一下午,我们又故意学着那个女的跟他表白的样子在他面前嘲笑他,他尴尬地去喝水,我们的另一个同事又在他的杯子里放了只蟑螂,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都笑死人了。” 岳鸣听到徐浩的叙述后,心里一阵不好受,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他就用右手死死捏住左手,直把左手捏出几道印记来。他是真的可怜杨洋,在他眼里,杨洋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单纯的人,却要受这些坏人的欺负和侮辱,想到这里,岳鸣都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倒不是他气饱了,是他不想受徐浩这种人的恩惠。 魏仁武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我进你们公司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个假装跟杨洋表白的女人是那个前台,而这件事,加上你和那个女人,总共有7个人参与过,其实我想当时在场的人都嘲笑过杨洋的,应该说都参与了才对,只是后来那件事遭殃的就只有7个人。” “魏先生果然明察秋毫啊,还真是7个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徐浩赞扬道。 魏仁武说道:“从你们的表情中,我就能看出来了。” “等等,前台那个女人不是有孩子的女人吗?她还干这事?”岳鸣疑惑道。 “什么?小刘有孩子?”徐浩惊呼道。 魏仁武笑了,笑得筷子都从手上滑落,他笑道:“小岳啊,你想啊,她如果不是故意隐瞒自己有孩子这件事,怎么会把孩子的画揉在包里呢,还有我们徐哥应该和那个前台有一腿。” 徐浩表情尴尬,心里暗自决定,回头一定要和那个前台小刘好好谈谈这件事。 魏仁武又道:“话题扯远了,徐哥,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吧,请你继续说说那件事。” 徐浩点点头,继续讲述道:“就那天我们嘲弄杨洋过后的晚上,我们七个人,分别在家里遇到了那个东西……” 八、青面獠牙 “那天晚上我没有其他的活动,就像往常一样的回家,夜很静,但小区的院子里不时发出狗叫声,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就停电了,起初我不是很在意,但是我看了看窗外,小区依然灯火通明,我才明白,只有我一家停电了。我估摸着是跳闸了,便去楼下我的电表闸位去看看,还真是跳闸了。我把闸位搬开后,又回到家里,刚没一分钟,又跳闸了,气得我只能又去把闸位扳开,但是回到家后,又没一分钟,又跳闸了。就在我准备第三次去的时候,我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那个东西站在我门口,你们知道吗?当时尿都给我吓出来了。”徐浩讲到这里,心里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魏仁武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徐浩摇头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只能叫做鬼吧,虽然只看到一眼,但是我却记得很清楚,青色的脸,血盆大口,有两颗长长的白得发亮的獠牙,简直太可怕了。” 魏仁武又问道:“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徐浩说道:“那倒没有,当时看到,我立即就把门关了,躲到被子里不敢出来,那**怎么都不敢睡觉。第二天我还是顶着‘熊猫眼’去上班,大家互相一通气儿,才发现原来大家都遇到了那只鬼。” 魏仁武突然笑了,他笑道:“你们有怀疑过是杨洋干得吧。” “当然有过,不过我们觉得他干不出来这个事,他哪里有这个胆子啊。”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就算不是他干的,这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因为不会这么巧,刚好是你们七个人遭殃。” 徐浩赞同道:“没有错,但是我们实在想不到是谁干的,按理说杨洋根本就没朋友,应该不会有人帮他的,所以当你们两位来公司的时候,我们才会特别的警惕。” 魏仁武说道:“没有错,我们一叫杨洋的名字,你们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敌视,所以我也想到了可能是这个原因。” 徐浩沉思一下,说道:“魏先生会抓住那个东西吗?我总觉得那不是人,因为没人会帮杨洋的,肯定是……”那个“鬼”字徐浩始终说不出口来,可见在他的心里对此事有极大的阴影。 “肯定是个人。”魏仁武斩钉截铁地把话接过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鬼,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是那个能做出合理解释的人。如果非要说这世上有鬼的话,也只能是人心有鬼。” “是是是,魏先生教育的是,还请魏先生能够抓住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我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来。”徐浩狠狠道。 魏仁武微笑道:“小事一桩,徐哥就静候佳音吧。” 饭后,魏仁武和岳鸣坐在“甲壳虫”车里等待杨洋下班。 岳鸣埋怨道:“我感觉,你对那个徐浩的态度挺不错的。” 魏仁武抽着烟,卧躺在副驾驶上,悠悠道:“怎么了?别人请我们吃饭,我们不该把态度放好一点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吃他这顿饭,也不愿意和这种人为伍。” “你觉得他是哪种人?” “以强凌弱,就知道欺负别人的市井之徒。”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起来,“听着就像你小时候受过欺负似的。” “才没有。”岳鸣气得脸庞通红,岳鸣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他小时候因为个性内向,还真遭遇过一些学校的霸凌事件,所以对徐浩这种人是深恶痛绝。 “你说没有就没有呗。”其实魏仁武很清楚岳鸣为什么会恨徐浩,他太了解人性了,但是也正因为他了解人性,所以他也没有点破。 魏仁武又道:“那你又怎么看杨洋呢?” 岳鸣坚定地说道:“老实、善良、真诚待人,就是有一些内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总之是个好人。” 魏仁武点头道:“表面上的,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岳鸣反问道:“那你认为呢?” 魏仁武把烟弹出车窗外,缓缓道:“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我对好人的定义比较模糊,我只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说他可恨?”岳鸣不服气。 “当然,我对可恨的定义也比较模糊,在我看来不合群的人,就很容易被群体所排挤,这是一种集体意识的社会现象,很难杜绝的。”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魏仁武哈哈笑道:“听不懂就对了,能听懂,那不是你就成了我了,那我还混什么。” 岳鸣摸着后脑勺说道:“这么说来,做刑侦方面的工作,还得学学心理学了?” “这是当然的,比如全开,其实我一直也挺欣赏他的能力的,但是他却一直比我差一点点,你知道为什么吗?” 岳鸣思索了一阵,回答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全先生也已经非常厉害了。” “他就是太不会探究罪犯的心理了,所以老是把自己处在被动的位置上,对付普通的罪犯他绰绰有余,但是遇上真正棘手的罪犯,就非常非常的危险。”魏仁武说到这里,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你有遇到过什么棘手的罪犯吗?”岳鸣试探性地问道。 魏仁武笑而不语,似乎有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讲出来。 正待岳鸣要追问之时,杨洋从新希望大厦的大门钻出。 岳鸣赶紧把头探出窗外,大喊道:“杨洋,我们在这里。”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整条街就只有岳鸣一辆车停在街对面,所以杨洋很轻松地便能发现岳鸣。 杨洋笑嘻嘻地上了岳鸣的车。 岳鸣寒暄道:“杨洋,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杨洋回答道:“还是老样子啦。” “你吃过饭没有?” “我吃过了,一般加班前,我都会点外的,你们吃过没有呢?” “我们也早吃过了。” 岳鸣和杨洋倒挺聊得来的,魏仁武且变得沉默起来,他只催促了一句:“快走了。” 岳鸣赶紧发动了“甲壳虫”。 “让我告诉你,我家该怎么走吧。”杨洋很热心地说道。 岳鸣回应道:“不用,我知道该怎么走。” 杨洋疑惑道:“你知道?” 魏仁武赶紧白了岳鸣一眼,岳鸣自知说错话了,也赶紧打圆场,对杨洋道:“你要知道,我可是侦探,接受你委托后,自然做了不少的调查,知道你家的位置,也是很正常的事。” 杨洋一脸崇拜的样子,说道:“哇,听起来好厉害,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岳鸣自豪地说道:“那当然。” 魏仁武不屑地切了一声。 一路上岳鸣和杨洋有说有笑的,魏仁武却沉默无语,哪怕杨洋故意想和魏仁武搭话,魏仁武也只是很敷衍的回答。 “对了,今天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跟踪者?”岳鸣突然问道。 杨洋摇摇头,说道:“好奇怪,今天一天都没有感觉到那个跟踪者。” “那昨天呢?” “昨天本来也一天没有的,但是在我回家后却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岳鸣追问道。 “怎么形容呢?”杨洋好像难以启齿,“等到了我家,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就已经到了杨洋家的楼下了。 杨洋领着岳鸣和魏仁武来到三楼。 杨洋打开门,说实在的,杨洋的家和岳鸣想象中的不一样,在岳鸣的想象中,孤僻的人的家里一定乱成狗窝,但是杨洋的却不是,不但家具很规矩整齐、有条不紊,就连地板都清理得一尘不染。 这对于干净的岳鸣来说,无疑对杨洋又增添了一些好感。 魏仁武一进屋子就说道:“你想给我们看什么?” “嗯。”杨洋支了一声,便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魏仁武趁着杨洋钻进卧室的时候,仔细观察了杨洋家里的环境。 杨洋是两室一厅的屋子,面积不大,也就七十平米左右,一张仅够两人坐的沙发、一张一米长的茶几和一台34寸的电视摆放在客厅里,靠门处还有一张餐桌和一部旧式冰箱。 魏仁武走过去,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准备鲜菜,这可能是因为杨洋每天都要加班,所以从来不在家做饭吧,但是有准备很多的零食,零食分类很清楚,辣的一类放上层,甜的一类放下层。 关掉冰箱,魏仁武又进入客房,客房也整理的非常规矩,铺好了棉被,衣柜里也装着一些漂亮的衣服。 “这…这是什么?”岳鸣惊恐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魏仁武闻声而动,赶紧冲到客厅里,只见杨洋左手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右手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杨洋有点胆怯地说道:“我昨晚半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放着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个东西。” 岳鸣已经吓得有些胆寒了,而魏仁武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冷冷一笑,说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九、追击 岳鸣胆怯地说道:“这些东西,就是那只‘鬼’故意留在这里的吗?”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回答道:“看来是这样的。” 杨洋疑惑道:“什么‘鬼’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魏仁武解释道:“那只‘鬼’就是跟踪和监视你的人,‘鬼’是我们暂时对他的称呼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杨洋似懂非懂的说道。 岳鸣问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呢?” 魏仁武说道:“也许他只是想告诉杨洋,他来过这里的。” 魏仁武又问杨洋:“你昨晚房门都锁好了吗?” 杨洋说道:“我一般在家,房门都会反锁的。” 魏仁武说道:“那窗户呢?” 杨洋说道:“窗户也锁上了的,因为我们这一带,位于成都比较人蛇混杂的地区,所以治安向来不是很好,自然得锁上。” 魏仁武又说道:“那门窗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杨洋摇头道:“没有。” 魏仁武仔细检查了门窗,正如杨洋回答的一样,确实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岳鸣摸着后脑勺,疑惑道:“这就奇怪了,难道那只‘鬼’还会穿墙术不成?” 魏仁武哈哈笑道:“‘鬼’能穿墙,也不奇怪啊。” 岳鸣瘪嘴道:“倒是他其实是人啊。” “对啊,是人,为什么会穿墙呢?”魏仁武顺着岳鸣的话,说道。 岳鸣说道:“我本来在问你,为什么你又来反问我了?” 魏仁武说道:“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我自己,因为我现在也想不出来。” 杨洋说道:“那魏先生,现在怎么办呢?我手里的这堆东西,你要拿回去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要,我讨厌拿一堆没有用的东西回去。” 岳鸣说道:“对于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好的看法吗?”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思索了一阵,缓缓说道:“我觉得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是时候回家了。” “回家?”岳鸣疑惑道。 “对啊,我困了,想回家睡觉,难道你还想在这里过夜吗?” “好吧,你说回家,就回家。”岳鸣无奈地说道。 杨洋急道:“你们要回去了吗?” “对啊。”魏仁武回答道。 “可是,我怕那个你们所说的‘鬼’……”杨洋低着头,有点恐惧。 魏仁武说道:“放心吧,那‘只’鬼不会伤害你的,他目前所做的,都是在保护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我们留在这里。” “好吧,我送送你们。”杨洋无奈道。 岳鸣微笑道:“不用了,杨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你每天加班到很晚,着实挺累人的。” 杨洋打开了大门,说道:“那你们慢走哈。” 离开杨洋家后,岳鸣说道:“我猜,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去的吧,我们要在这附近埋伏么?” 魏仁武摇头道:“你猜错了,我就是打算回家的。” “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岳鸣大喊道。 “我的风格是哪样的?” “这……”话到岳鸣嘴边,岳鸣却又形容不出来。 “是不是想说捉摸不透?”魏仁武替岳鸣说出来。 “确实如此。”岳鸣说道。 “所以,我们先不急着回家了。” “啊?”岳鸣的脑袋都快被魏仁武搅昏了。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从腰上皮带内取下一根物体,交到岳鸣手上。 岳鸣仔细一看,是魏仁武一直随身携带的。 魏仁武小声地说道:“那个家伙现在又在跟踪我们,我们俩还是按昨晚的计划,在一个路口处分开,他一定会跟上你,我就去包抄他,当你看见他时,第一反应,一定是要砍他。” 岳鸣一听到那只“鬼”,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手里的差点因为紧张而滑落。 因为“甲壳虫没有进入小区里面,停在了小区外的街边,所以他俩现在正在去“甲壳虫”的路上。 而魏先生说道:“现在,咱们平行,大步向前走。” 魏仁武指挥着岳鸣一步一步向前走,又朝昨天的那个三岔路口走去。 在三岔路口处,魏仁武向左,岳鸣向右,分头走开。 只剩岳鸣一个人在巷子里了,路灯昏暗不清,路边有野猫发出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哀怨叫声。 岳鸣死死抓住魏仁武的,不敢松手,就怕突然遇到那只“鬼”。 你越怕什么的时候,你就越会遇到什么。 一个青面獠牙,身穿黑色斗篷的“东西”,没错,现在很难说清它是人是鬼,我们只能用“东西”来形容它。 这个类似于“鬼”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岳鸣面前,吓得岳鸣大声尖叫:“啊……”,声音盖过了野猫的叫声。 岳鸣赶紧拔出,朝那只“鬼”砍去。 迅猛地从“鬼”的头上劈去,眼看就要劈上“鬼”了,却就是差上一毫厘的感觉,没有砍到。 岳鸣双手持,反手又是一刀,但就连“鬼”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 岳鸣使出全力,又向“鬼”的身上捅去。 他向前冲,感觉“鬼”就往后退,总之就是沾不到“鬼”的身上。 岳鸣倒退一步回来,因为刚刚他的动作太过激烈,额头已经满头大汗了。 “你总算出来了。”黑暗的角落里,传出魏仁武的声音。 岳鸣看到黑暗中有一红色的亮点,红色亮点慢慢出现在路灯下,是魏仁武叼着香烟。 “魏先生。”岳鸣大喊道。 魏仁武示意岳鸣不要说话。 一条窄窄的暗巷下,魏仁武在右,岳鸣在左,“鬼”在中间,魏仁武和岳鸣将“鬼”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么?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摘下面具,束手就擒。” “鬼”将它的青面獠牙转了过来,看着魏仁武,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魏仁武狠狠道:“怎么?还要我亲自过来揭开你的面具么?” “呵呵呵呵呵呵……”那只“鬼”突然发出了极其阴冷的笑声,让岳鸣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魏仁武准备出击的时候,那只“鬼”先行动了,它冲向了岳鸣。 岳鸣猝不及防,赶紧举起手中的向来势汹汹的“鬼”刺去。 那只“鬼”没有正面与岳鸣交手,而是躲过了刺来的,伸出两只手搭在岳鸣肩膀上,借着岳鸣的身体作为支点,腾空而起,双脚踩住岳鸣旁边的墙壁,竟然在墙上行走起来。 那只“鬼”至少在墙上走了五六步,才跳下墙来,飞奔而去。 “鬼”的动作行云流水,岳鸣除了刺出那一之外,简直来不及做出其他的任何反应。 眼看那只“鬼”逃走,魏仁武也不是吃素的,“鬼”刚冲向岳鸣时,他也像弦上的箭,唰得一下窜出去追击。 那只“鬼”在墙上“漫步”,魏仁武也把手搭在岳鸣的肩膀上,倚着岳鸣的身体,用“鬼”同样的动作,在墙上行走。 “鬼”逃走时,魏仁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岳鸣茫然地回过头,只看到两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鬼”有几次都想甩掉魏仁武,魏仁武却始终紧紧跟着。 但是那只“鬼”的身手超乎魏仁武的想象,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这么敏捷。 眼见前面有一个路口,那只“鬼”想要转进去。 魏仁武加紧脚步追上,突然令魏仁武始料未及的是,那只“鬼”突然停下脚步,解开黑色斗篷,魏仁武大吃一惊,差点没有刹住脚。 魏仁武眼看就要撞上那只“鬼”了,那只“鬼”突然把解开的黑斗篷罩向魏仁武。 魏仁武猝不及防,被黑斗篷罩住了头,整个视线都被挡在了,就在他准备掀开斗篷之时,胸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重力重重得砸了一下,魏仁武整个人都飞出了好几米,倒在地上。 魏仁武一只手捧着疼痛的胸口,另一只手掀开斗篷,那只“鬼”早已不见踪影。 魏仁武估摸着那只“鬼”已经转进了路口,他强忍住胸口剧烈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追击。 他的速度已经没有刚刚快了,他缓缓钻进路口,在这另一个小巷里,依然是昏暗的路灯,无人的街道,只有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静静地躺在地上。 魏仁武走到面具面前,拾起面具,心里满是懊恼,就一步之差,便能逮到那只“鬼”了,可是他错误的低估了那只“鬼”的身手。 如果,魏仁武没有小瞧“鬼”的话,他完全可以制定一个更完整的捕捉计划,如果,他刚刚在脚上再多用点力的话,可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就连魏仁武这样自命清高的人,也只能接受让“鬼”逃脱的这个现实。 就在魏仁武静静得看着那张面具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魏先生。” 魏仁武回头一看,是杨洋在远处呼唤他。 杨洋气喘吁吁地跑到魏仁武面前,想要说话,但是一口气喘不过来,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魏仁武斜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杨洋,问道:“你来这里干吗?” 十、影子 杨洋努力调整好气息,才回答道:“我来追那个人的。” 魏仁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面具,又看了看杨洋,冷冷道:“这个东西本来是在你那里的,现在却在我手里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丢了它的。” 杨洋尴尬道:“当时,你们走后,我感觉有点困,就把面具和斗篷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去洗漱,等我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面具和斗篷已经不见了,我便追了出来,于是我在这一带找来找去,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你。” 魏仁武的语气也由冷变热,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家去吧。” 这时,远处又传来了岳鸣的呼唤声:“魏先生。” 岳鸣从远处提着匆匆跑来,一上前,就惊恐地喊道:“‘鬼’呢?” 魏仁武摇头道:“跑了。” 杨洋疑惑道:“鬼?你们遇到鬼了?” 魏仁武说道:“没有,你赶紧回家去吧。” 岳鸣也顺着魏仁武的意思,点点头。 杨洋摸摸自己的脑袋,迷茫地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家了,岳哥,有什么情况,记得我。” 岳鸣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作为回应。 杨洋带着不安的情绪走了。 等杨洋走远,岳鸣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魏仁武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说道:“挨了他一脚,就让他给跑了。” 岳鸣噗得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你也有今天啊。” 魏仁武气得脸通红,骂道:“还不是你拦不住,让他混蛋逃了。” “我…我本来就不擅长打架的。”岳鸣强行为自己开脱。 “不过,说实在的,那个人身手真不错,在墙壁上‘漫步’的招式,可是跑酷里面的。”魏仁武还是称赞了对方。 岳鸣点头道:“确实很厉害,我拿着你的,挥了几刀,连他的斗篷都沾不到一下,从我身边的墙上跑过去,直感觉像是飘过去似的,不过,你也挺厉害的,那些动作也完成了,只不过你还是让他跑了。” 岳鸣的最后一句话,魏仁武听出来有些嘲讽的意思,但是他没有要反唇相讥的意思,他说道:“今晚,很多事情,都非常有疑点。” “比如说?” “比如,杨洋的家里有两个房间,杨洋孤身一人在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客房也铺好了**,衣柜里也放满了男人的衣服,冰箱里的食物也按两种口味分了类,杨洋作为一个单身汉,家里却干干净净的,还有那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魏仁武摸着八字胡,总结道。 岳鸣疑惑道:“你想表达什么?” 魏仁武说道:“我想说,杨洋的家里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住在那里,像两个人。” “两个人?怎么可能!如果杨洋家里还住着一个人,杨洋会不知道吗?他又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家里还有一个人,他察觉不到?”岳鸣简直不能理解魏仁武所说的话。 魏仁武摇头道:“他家里住的也不一定是人,所以他也不一定能察觉的到。” “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岳鸣说到鬼字的时候,声音颤抖了一下,经过刚刚惊魂一刻,虽然明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鬼,但是心里也会不禁得一紧。 魏仁武说道:“我问你,有什么东西是一直跟着你,你却不怎么在意的?” “不知道。”岳鸣抚摸着自己呆萌的小脑袋,茫然地说道。 魏仁武嘴角邪邪地一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找找看啊。” 岳鸣看了看自己身上,实在找不出什么自己不会在意的东西,他慢慢把目光移到脚下。 岳鸣突然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昏暗的灯光直直的从岳鸣和魏仁武的头上照下,两人又圆又扁的影子印在地上。 “是影子,对吧?”岳鸣声音充满了欣喜,就像发现了海贼王的财宝似的。 “没错,就是影子。”魏仁武说道。 “可是,杨洋的影子能干这个事?”岳鸣又迷茫了,说了半天,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 魏仁武说道:“影子只是个形容词,能干这事的,肯定还是一个人,只是对于杨洋来说,就如同影子一般,不被察觉。” “听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随时都能出现,又随时能消失,能在另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被察觉,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么?” “确实,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所以我把他称之为‘影子’但是既然有人能干出来,就一定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目前我的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一个想法了。”魏仁武饶有深意的说道。 “什么想法?”岳鸣好奇地问道。 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在求证出最后的结局时,一切都不可说。” 岳鸣瘪着嘴道:“你有关子。” 魏仁武笑道:“不是我关子,只是我不会犯错,所以当没拿出真正的证据出来之前,我不能乱说话。” “你今天没有抓到人,就已经犯错了,好吗?”岳鸣嘲讽道。 “今天不算。”魏仁武不服气地说道。 “凭什么不算?”岳鸣反击道。 “因为今天你拖后腿了。”魏仁武又反击回来。 “你别拿我当借口。” “你不是借口,你是漏洞,一个大型的bug。” “我不是bug!” “你就是。” “是你自己犯错的。” “都是你这个拖油瓶。” 魏仁武与岳鸣的争吵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地响亮,又充满乐趣。 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成都这座城市,还是像往常一样,上班的人儿早早地起**,赶着不同的交通工具,朝着自己上班的地方前进,杨洋也是属于这样的人儿。 他早早的来到公司,公司的人们依然没有给他好脸色,就算器重他的经理,在听到杨洋还没有完成交代的软件时,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但是杨洋不在意这些,他已经习惯了,他更在意昨晚发生的事,他总觉得魏仁武和岳鸣有很多的事情不愿意给他讲,他甚至怀疑找他俩帮忙调查,到底是对还是错。 杨洋的心绪很复杂,他这一天的工作,总是心不在焉,本来今天可以完成的工作,却始终完成不了,本来今天晚上可以不加班了,但现在又必须再加一晚上班。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的时间,公司的人,又陆陆续续地走光了。 这一天整天,除了和老板交代工作,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但是现在他对着电话,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话:“喂,外吗?我要……” 只有送外的小哥,才会给他一点笑脸了,这是他唯一觉得人间还有温暖的一件事。 本来他还觉得岳鸣人不错,但是昨晚过后,他又觉得岳鸣是另有目的的人,所以他顿时对岳鸣失望透顶,也许只有那个人对自己才是真心的,可是那个人是谁呢?他在哪儿?为什么要躲起来? 杨洋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么多,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不然明天经理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复杂的思绪和错综的代码交替出现在杨洋的脑中,等杨洋完成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疲倦的困意让杨洋几乎睁不开眼睛。 杨洋确认公司的门已经锁好,才离开。 杨洋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移动的城市夜景,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孤独到无助的感觉。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到达了他家所在的“能达花园”。 杨洋带着他疲倦的步伐,缓缓得向自己的家移动。 昏暗的路灯照映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杨洋望着地上的影子,边走,边胡思乱想。 走着走着,一个影子突然变成了两个影子。 杨洋已经发现背后有人了,他回头大喊:“是谁?” 这时,杨洋才发现,跟在他背后的那个人,青面獠牙,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包裹住全身。 “呵呵呵呵呵呵……”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杨洋没有被吓住,他也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杨洋的声音显得沉稳而冰冷,有点不像是他发出来的声音。 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缓缓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你不是。”杨洋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你见过我吗?凭什么认为我不是?” 杨洋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那个带着面具又说道:“如果我不是?那谁是?” 杨洋看着那个人,用手指着黑暗处,斜着脑袋,说道:“要知道谁是,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狂妄的笑声。 啪,啪,啪。 接近着,黑暗中的笑声变成了鼓掌声。 一个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这个人,穿着黑色风衣,国字脸,高鼻梁,中短发,留有两撇修剪得很漂亮的八字胡,不是魏仁武,还能是谁。 十一、我就是我 面具摘下,斗篷掀开,面具下的人有着一张清秀的脸,他是岳鸣。 岳鸣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杨洋你……” “杨洋?”魏仁武打断了岳鸣准备说的话,“恐怕你不能叫他杨洋吧。” “不叫杨洋叫什么?”岳鸣疑惑道。 杨洋阴冷一笑,不发表意见。 魏仁武指了一下杨洋,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影子?二重身?” 杨洋摇着手指,不屑道:“nonono,我有自己的称呼,我叫杨海。” “杨海?那杨洋呢?你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岳鸣越来越糊涂了。 魏仁武解释道:“他是杨海,也是杨洋,只不过现在是杨海。” “什么意思?”岳鸣问道。 “意思就是一个身体里,有两种人格,所以他有时候是杨洋,有时候是杨海,两个不同的人格,不同的做人的方式,连技能都不一样,说白了,他就是人格分裂。”魏仁武严肃地说道。 “人格分裂?”岳鸣稍微的能理解到一点了。 “哈哈哈哈哈……”杨海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夜空。 魏仁武看着杨海,说道:“你能知道杨洋的存在,杨洋却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本来就奇怪,你们的家里,明明就只有一个人,却种种痕迹显示出不止一个人,两个房间,两种口味的食物,两种类型的衣服,一个不应该干净的人,和一个干净的居室。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为什么杨洋会发现不了呢?他又不是瞎子,但是我往深处想,如果一个人分饰两角,这种事情就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杨海,对于你来说,你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杨海突然长叹一声,说道:“杨洋这个人,生性懦弱,在小时候,就老被人欺负,他一直渴望有一个保护神,我就是这样孕育而生的,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他的保护神。” “等等,我有点凌乱了,杨洋、杨海,人格分裂,保护神,你到底是什么人?”岳鸣指着杨海,大喊道。 杨海摇头叹气道:“你啊,岳鸣,亏你还想当个侦探,你那脑袋和魏仁武比起来,差得还真不止一个级别啊。我再重新告诉你一遍,我,杨海,是杨洋为了保护自己,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我更加的坚强,更加的具有力量,能够击倒所有想要欺负他的人,而我在杨洋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出现,只有在杨洋感到最危难的时候才会出现。” 岳鸣总算全明白过来了,杨洋和杨海,就是一个人,一个身体,他们都是杨洋,只不过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却截然不同。 岳鸣说道:“这么说来,那个所谓的‘鬼’,也是你?” “没错,就是我杨海,我带上面具去给那些人教训,就是怕暴露杨洋的身份,到头来,还是会给他添麻烦。” 魏仁武笑了,他大笑道:“扮鬼吓人,这招挺有意思的,不过可惜遇上我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吓到的人。” 杨海也笑了,他笑道:“的确,在杨洋长到现在这么大,我为他私下处理过很多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难缠的人。” “我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能踹我一脚的人,你的身手,也值得称道啊。”魏仁武少有的称赞道。 杨海说道:“从我出现开始,我就一直在练诸如武术和跑酷之类的,这也是岁月积累上来的能力,连我都不变强的话,谁还能够去保护杨洋呢?” 岳鸣低着头,沉默无语,心里似乎被触动了什么。 杨海问魏仁武:“既然你已经揭开了谜底,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魏仁武摇头道:“我打算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为什么呢?”杨海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你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伤人,就吓唬吓唬人,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把你抓到局子里,受法律制裁?” 杨海哈哈笑道:“好像还真是这样,你确实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不,你不是杨海,你就是杨洋!”岳鸣突然说道,他的声音由低变高,最后变得异常激动。 魏仁武和杨海惊奇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岳鸣。 岳鸣又说道:“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两个人,我认识的杨洋,善良、聪明、勇敢,他完全就可以靠自己保护自己的,为什么要创造一个保护神!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就是杨洋,你不是什么杨海,快记起来吧,杨海根本不存在的。” 杨海微微一笑,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杨洋是杨洋,我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岳鸣摇头道:“不,你就是一个人,我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已经不在身边,爸爸另娶了妻子,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我就这样生活在夹缝里,每天受尽后妈和弟弟的白眼,因为性格孤僻,也常常被同学们欺负。但是,我并没有被生活给击垮,我也没有想要寻找什么保护神,我唯一知道的是,能保护我的,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我要努力磨练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受人欺负,受人白眼。杨洋,说真的,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和以前的我,真的太像了,这也是我接受你的案子的最主要的原因。” 在平日里,岳鸣如果说出这么煽情的话,魏仁武肯定会吐槽一番,但是今晚,魏仁武没有,因为魏仁武从内心来讲,也真的被岳鸣的话打动了。 岳鸣又对着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我很感谢你,你真的帮助了我不少,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是我不能让你保护一辈子啊,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况且就算你,也有自己不敢去面对的事情,所以我才想要去当一名侦探,靠自己的双手和努力,去真正的保护自己。” 魏仁武流露出赞许的眼光,他又看了看杨海,只见杨海埋下了头,看不到脸,只听到一个类似于抽泣的声音,声音很低很低,渐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是杨海真的在抽泣。 杨海抬起了头,潸然泪下,泪水布满了他疲惫的脸庞,他哽咽道:“岳哥,我…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个社会,即使我想尽办法想要融入,但是总是会摔得一蹶不振,我没有朋友,我只有自己,我只有靠分裂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格,才能去保护我自己,我真的没想到啊,我还能遇上你这样的好人。” 岳鸣说道:“所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洋。”杨洋终于承认了自己真正的名字,而此时此刻,站在魏仁武和岳鸣面前的,不是杨海了,而是杨洋。 杨洋抹掉眼泪,说道:“我对另一个自己,充满期待却又非常害怕,所以我对我的另一个身份,总是会选择性失忆,所以才会造成好像被人监视的感觉,现在对于我来说,真相总算大白了。” 岳鸣说道:“只要你认识了真正的自己,我接受你的委托任务,才算真正的完成,所以你现在认识了自己吗?” 杨洋点点头,坚决地说道:“没错,我已经完全记起来了,我把杨海的那一部分记忆找回来后,我发现,我就是我,我也应该是我,不论是弱小还是强大,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杨洋,这个世上也将再不会有杨海了。” 岳鸣欣慰地微笑道:“我真的太高兴了,从今晚开始,你就只有一个人,啊,不对,不止一个人。” 杨洋疑惑道:“不止一个人。” 岳鸣说道:“因为从今晚开始,你就不是没有朋友了,你已经有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不叫杨海,叫岳鸣。” 杨洋露出了久违的那种温暖的微笑,他微笑道:“对啊,我也有朋友了,真的谢谢岳哥。” 岳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仁武,魏仁武被看得心里发毛,忙道:“你想干什么?” 岳鸣阴险地笑道:“那你呢?” 魏仁武懂岳鸣的意思,他对着杨洋伸出右手,微笑道:“虽然我并不喜欢交朋友,但是今晚,这个朋友,算我一个。” 杨洋紧紧握住魏仁武的手,兴奋地说道:“能和魏先生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以后,岳哥和魏先生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当我承认了自己所有以后,我发现我的身手还不错,还能帮上一些忙。”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魏仁武从来不需要人帮忙,你只有记住,你还欠我一脚就对了。” 杨洋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岳鸣看着大笑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谢谢你,没有你,这件事不会这么完美的结束。” 魏仁武摇摇头,笑着不说话,其实魏仁武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能划上完美的句号,靠得不是他,靠得是岳鸣那一段感人肺腑的话。 第二天早上,徐浩匆匆来上班,他差一点就要迟到了,他赶紧跨进公司的大门,而前台小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另一边的办公大厅内,有一个员工,朝徐浩招呼道:“徐哥,你来得这么晚啊!” 徐浩尴尬地回答道:“路上堵车了,你知道成都的交通一向都是这样。”与此同时,他看到这个人也在吃包子,手里还拿着豆浆。 徐浩往里面走,才发现公司里的人都在吃包子、喝豆浆。 这幅景象,徐浩还从来没有见过,就在徐浩一面惊讶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徐哥,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 徐浩回过头来一看,杨洋左手提了一袋包子,右手拿着一杯豆浆,微笑着准备递给徐浩。 徐浩一脸茫然地接过杨洋的早餐,尴尬地说了声:“谢谢。” 一、心里的底线 寂静的黑夜。 寂静的路灯。 一个并不寂静的男人在寂静的黑夜里慌张奔跑,穿梭于一个个寂静的路灯所组成的光群。 这个男人,全身黑衣,长发飘扬,慌张的脸上挂满了慌张的汗水。 他在拼命的奔跑,时不时回一下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而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想躲着的一定是个可怕的东西。 跑着跑着,扑通一声,黑衣男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哪里顾得上摔倒带来的疼痛,也来不及看是否受伤,赶紧爬起来准备接着跑。 但是他才刚冲出去,就撞到了硬物体,这个硬物体硬得就像一堵墙,他又再一次摔倒。 黑衣男人慢慢抬起他那惊恐而空洞的眼睛,首先是黑色包裹全身的斗篷,再看见的就是一张恐怖的脸,青面獠牙,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异常诡异。 黑衣男人在这一刻,心脏就像停滞了一般,他愣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他要向反方向逃,逃跑的时候,连滚带爬。 他拼劲全力跑了很远,才回头看看,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没有跟来,他才刚想松一口气,砰得一下,他又撞到了一个硬物体,扑腾一下,又摔倒在地。 不用说,他撞上也一定不是一面墙,黑衣男人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他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一眼,果然还是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不能多想,还是要逃,黑衣男人一个“鹞子翻身”,接着逃跑。 黑衣男人这次连头都不敢回,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就一定可以摆脱那个怪物,完全没有必要回头去看这么恐怖的东西。 可是,他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立即被现实“打脸”,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又从前面的黑暗中钻了出来。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总是会触底反弹,黑衣男人这次不准备逃走了,反正逃了几次都逃不过,他选择拼命。 不知不觉,黑衣男人的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在黑衣的衬托下,短刀闪闪发光,阴冷的寒光亮的可怕。 黑衣男人的眼神异常坚定,反而那个怪物似乎有点胆怯了,还退后了一步,可能他没有想到黑衣男人竟然会冲过来。 此消彼长,怪物的气势下去了,黑衣男人的气势便上来了,他嘴角总算上扬起来,提起短刀就朝怪物砍去。 怪物斗篷一挥,卸掉短刀砍来的力量,黑衣男人没有放弃,又提起短刀,刷刷刷,又砍出三刀。 怪物左躲右闪,终于第三刀还是被砍上了,右臂的斗篷上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眼见自己得手,黑衣男人岂能错失这次良机,他举起短刀,准备务必给怪物的脑袋上来一击致命的一刀。 黑衣男人得意一笑,猛得向怪物头砍去,但是他砍完后发现,怪物的脑袋并没有开花,而自己的手中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短刀。 这次,黑衣人真的是绝望了,他绝望地看着已无任何东西的双手,久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黑衣男人的右脸剧痛,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了他的右脸,就像是被一块砖打中一般,他的身体也随着这股力量而飞出。 飞翔的过程中,黑衣男人突然觉得解脱了,他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看来这次真的是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就应该怎么办呢?唯有一死。 黑衣男人重重的倒在了昏暗灯光下的地上。 “遭了。”青面獠牙的怪物大喊道,他赶紧朝倒下的黑衣男人跑去。 等等,这不是刚刚负伤的怪物,是另一个同样青面獠牙的怪物,竟然有两个怪物。 不对,不对,不是两个,是三个,黑暗里又走出来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跑到黑衣男人面前的怪物,蹲下来仔细查看倒下的黑衣男人,他把面具摘下,露出了精美的八字胡,没错,这个怪物就是魏仁武假扮的。 魏仁武站起身来,丧气地说道:“晚了一步,又用藏在嘴里的毒,服毒自尽了。” 这时另外两个怪物也摘下了面具,受伤的是岳鸣,最后出来的是杨洋。 岳鸣低下头,甚是惭愧。 魏仁武指责岳鸣道:“都叫你不要最后一个拦他了,他最后的时候,是最绝望的时候,一定会破釜沉舟的,这下倒好,人受伤了,还要我来救你,最后线索也断了。” 岳鸣小声反驳道:“我就是想试试你教我的搏击技能有没有用而已啊。”岳鸣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魏仁武嘲讽道:“走路都还没学会,就想飞了,你才学那些技巧几天,你就认为自己打得过凶神恶煞的罪犯了?” 岳鸣不敢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反驳是苍白无力的。 杨洋劝解道:“魏先生,不要再怪岳哥了,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你别说他,还有你。”魏仁武又把矛头转向了杨洋,“都叫你不要跟来,不要跟来,你就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非要跟来,还嫌岳鸣一个人拖我后腿不够是吗?” 杨洋也低下了头,他也甚是惭愧。 岳鸣说道:“好了,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不管杨洋的事,他是我叫来帮忙的,毕竟杨洋的身手不错,多多少少会对我们有一些帮助的。” 魏仁武大骂道:“白痴,能有什么帮助,你们只会妨碍我,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能抓住活的。” “你……”岳鸣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算了,算了,和你们这些白痴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魏仁武大手一挥,便往黑暗深处走去。 “魏先生。”杨洋想要追赶魏仁武,跟他好好的道歉。 “不要追了。”岳鸣制止了杨洋。 杨洋委屈地说了一声:“岳哥。” “哎……” 岳鸣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这般激动,是因为心里有事。” “有事情?魏先生心里会有什么事情呢?” 岳鸣说道:“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阴影,你曾经有过,我曾经也有过,魏先生也是人,他的心里也会有害怕的底线。” “哎……”杨洋也长叹了一声。 魏仁武离去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奇迹酒吧”大喝一场,也没有去什么小丽、小美那里放松一下筋骨。 他竟然回家了,他没有开灯,一个人靠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瞭望着成都的夜空,抽着一根冒着蓝烟的“蓝娇”牌香烟,香烟的火星在黑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 “你竟然回家来了。”是岳鸣的声音从他卧室房门传来。 卧室的灯依然没有打开,岳鸣从黑暗里走出来,走到魏仁武的旁边,也依着窗台。 今天的月亮很圆,圆圆的月亮发出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岳鸣和魏仁武的脸上,即使没有开灯,他俩的面孔也清晰可见。 魏仁武抽着香烟,说道:“不回家,我该去哪里?” “按照你平时的习惯,没有出去潇洒就回家来抽闷烟,一定是心里不舒服。” “你也会用习惯来推理心情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久了,也多多少少能学到一点。你今晚花这么大工夫去追那个‘白虎堂’的人,我知道你是为了林队长。” “很好,接着说。” “‘白虎’曾经拿林队长来威胁过你,你我心里都明白,不彻底铲除‘白虎堂’,林队长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今天没有活捉住那个人,你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魏仁武轻叹道:“不但没有抓住人,让线索断了,还打草惊蛇,这下可能会彻底激怒‘白虎’,事情可能会变得很复杂,所以我现在在想一下办法,早点做准备。” 岳鸣说道:“无论你怎样骂我们,你要相信,我们是朋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朋友?”魏仁武掐灭香烟,看了看右臂已经包扎好的岳鸣,说道:“总之,我不会再让你们再受伤了。” 不知何时,在远方的某一个地方。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神秘空间。 在这黑暗空间里,有一处唯一的光亮,是一盏若隐若现的油灯。 油灯照耀下,盘膝而坐着一个人。 此人盘膝而坐,一动不动,紧闭双目,呼吸沉稳。 灯光之下,可以看清这人的面容,平头,约莫三十岁,正是“封神会”“白虎堂”堂主——“笑面虎”杨曦。 杨曦双唇微微张合,沉稳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来了?” 黑暗深处有一男人的声音回应道:“堂主,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杨曦依然紧闭双目地说道:“‘天帝’罚我在此思过三个月,现在才第一个月,还早得很。” “可是,堂主你再不出山,‘白虎堂’就快覆灭了。” 杨曦睁开了双眼,说道:“此话怎讲?” “就在昨天,‘红棍’也被…也被魏仁武给害死了。”黑暗中的声音微微颤动,略带哀伤。 “啊……”杨曦站起来,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杀气和愤怒。 杨曦骂道:“混蛋魏仁武,你折我‘白纸扇’、‘草鞋’这笔账还没有算,现在也害死我的‘红棍’,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堂主,那你现在作何打算?”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此人细皮嫩肉,却是已经死过的“白纸扇”方敬堂。 杨曦大喊道:“打算?当然是去成都宰了魏仁武那小子。” “可是‘天帝’这边。”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边了,先把那小子剁了以后,‘天帝’要杀要剐,随便他。” 二、守护 又到了每天的下班高峰期,成都市每天必须完成的人口大迁徙,只要一到下午六点钟,在南边的人口,就会迁移到成都的东西北边。 就现在这个时候,整个成都车流涌动,车辆堆积起来,难免会造成交通堵塞,尤其是成都这个城市,本来就有一个别名叫做“城堵”。 成都的司机们,性格是出了名的暴躁,但是他们本来不是这样的性格,全是因为每天都要面对拥堵的交通,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学会骂娘的。 特别是当一个老司机碰上那种停在街边的“路霸”车,心里面的火瞬间就能点燃,本来路就不宽,街边还停着一辆车霸占着一条道。 被“路霸”车卡在后面的小张彻底怒了,他把他的车熄了火,安全带一解开,便窜下了车。 小张使劲敲那辆银色“甲壳虫”“路霸”的车窗,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慈眉善目。 现在的小张心里窝火得很,哪还管你长得什么样,他大怒道:“你知道,你挡道了不?” 被小张吼的人,正是岳鸣,岳鸣惭愧得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车挪走。” “那就赶快一点。”小张的怒气难平。 小张看着岳鸣赶紧启动汽车,便准备回到自己的车里,回去之前,还瞄了一眼岳鸣的车里,车里面还坐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小张顿时心里一紧。 小张慌慌张张地回到自己车里,发动汽车,待岳鸣的车让开路后,便赶紧离去。 岳鸣驾驶着“甲壳虫”,询问着旁边留有八字胡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不?” 魏仁武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还是绕回来,去刚刚的地方,那里的视角最好,能让我看清所有的形势。” “只是,我怕街上太堵了,调头回去,有些不方便,万一错过了林队长回家,就糟糕了。” “不会的,她上班的地方离家远得很,她肯定还堵在远处,想要回家,还早得很,你有的是时间调头。” “话说,魏先生,我们一定要守在林队长的家门口么?” “‘白虎堂’的‘红棍’死了,‘白虎’手上最得力的几个干将都被清除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要早早的严加戒备,在他对星辰出手之前,拦截他。”魏仁武的话非常的严肃,岳鸣很少看见这么严肃的他。 岳鸣没有绷住,突然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魏仁武诧异道。 “我笑你第一次叫林队长为星辰,这还是你头一回这么称呼她。”岳鸣坏笑道。 “以前,我不是这么叫的么?” “当然不是啦,你平时也就叫叫林大队长,你没叫臭婆娘之类的,已经不错了,哪里会叫星辰啊。” “那肯定是口误,口误啊。”魏仁武哈哈笑道,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口误?魏先生,你可是教过我,口误是人类下意识的最好体现啊,所以……”岳鸣又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哎呀,你小子活学活用啊,都开始把我教的,拿来对付我了。” “还是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小样,翅膀硬了,就准备上天了么。” “哪里敢啊,魏先生智勇双全,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而已。”两个人又互相调侃起来,魏仁武本来紧绷的神经,这时倒放松起来。 岳鸣又说道:“话说,魏先生肯定是喜欢林队长的,我能够感觉得出来。” “放屁。”魏仁武把脸撇到一边,看着车窗外。 “魏先生,别装了,我也是男人,我看得出来你对林队长的感情。” “那你呢?你喜欢我们楼下那个姓方的姑娘不?”魏仁武又看着岳鸣,说道。 岳鸣的脸刷得一下,直红到耳根子,说话都结巴了:“胡…胡说,没…没有的…事。” “呀,你结巴什么呢?是不是被我揭穿了?”魏仁武扳回了一城。 岳鸣不再调侃魏仁武了,他知道他现在在调侃方面还不是魏仁武的对手,说得越多,反而给自己挖坑越多。 不知不觉,岳鸣的车,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街的对面,就是林星辰所住的小区“银通苑”。 魏仁武说道:“差不多时候,星辰该回来了。” “又叫星辰了。”岳鸣笑道。 “我乐意叫星辰,我就叫星辰。”魏仁武不屑道。 正如魏仁武所说的,“银通苑”的大门口,林星辰出现了,只不过她是从别人的车里出来的。 只见林星辰下车后,对着车里有说有笑,一副娇羞的样子,直到两分钟过后,车才离开,汽车开走后,林星辰还微笑着恋恋不舍地看着车子离去。 岳鸣轻叹道:“魏先生,你说林队长这个时候回来,却没有说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你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啊。” 魏仁武悠悠道:“是啊,没想到她还能谈恋,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呢。” “魏先生,你这话,有点酸啊。”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不过,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会看上她的。” “林队长,美丽大方,男朋友也一定不会差的。”说这话的时候,岳鸣偷偷地瞄了一眼魏仁武,想看看魏仁武的表情会不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可是,让岳鸣失望的是,魏仁武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这件事他根本不关心似的。 岳鸣又说道:“现在林队长安然无恙的回家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魏仁武没有回答岳鸣,他观察了四处的环境,指着街边的一家“七天连锁酒店”说道:“我们今晚就住这里。” “啊?住这里?”岳鸣惊讶道。 走进酒店。 当魏仁武选择好了房间后,岳鸣瞬间就明白魏仁武的意思了。 这个房间内,可以很好的监视“银通苑”的小区大门。 虽然魏仁武嘴上不承认,但是岳鸣心里明白,林星辰在魏仁武的心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魏仁武放弃了平日耐以生存的花天酒地,来这里守护林星辰,而不舍昼夜。 岳鸣躺在**上,而魏仁武站在窗口,微微打开窗帘,眼睛死死盯着街道上,不发一言。 岳鸣喊道:“魏先生,你饿不饿啊。” 魏仁武摇摇头。 “但是我饿了。” “你自己去吃吧。”魏仁武严肃地说道。 “那好吧。” 岳鸣独自出去吃了碗面,还给魏仁武打包了一份“炒米分”。 回来的时候,本来是准备叫魏仁武吃的,但是看到魏仁武专心致志地望着窗外的街上,便默默地把“炒米分”放在了桌上。 因为魏仁武不愿意和岳鸣对话,岳鸣一个人感到无聊,便早早得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炒米分”连包都没有被打开过,而魏仁武也还维持着昨晚他睡前的模样,依靠在窗户旁,微微打开窗帘,眼睛死死盯着街面。 岳鸣立即便明白,魏仁武**没有合过眼。 岳鸣赶紧起了**,三两下洗漱好,便也跟着魏仁武站在窗边。 岳鸣关心道:“魏先生,要不换我来守吧,你先去休息休息。”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你看看街面。”魏仁武终于开口了。 现在正好是早上八点半,岳鸣看着街面穿流不息的车辆,说道:“有什么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看看‘银通苑’大门口停着的那辆车。” 岳鸣望去,“银通苑”大门口停着一辆“奔驰glk350”,他大喊道:“这不是昨天送林队长回家的那辆车吗?” “没错,但是有点不对劲啊,这辆车已经在这里停了半个小时了,可星辰一直没有出来过。” “或许,林队长要化妆什么的。” “她很少化妆的。” “那可不一定,毕竟现在她是恋的人啊,肯定得精心打扮一番。” “不对,不对,不对。”魏仁武重复的说着,“不对,她从来不会让人久等的,就算是化妆,她也会早起就提前化好,一定有事。” 话音未落,魏仁武便冲向了房门处,岳鸣一脸茫然,但是他也只能赶紧跟上。 下楼后,魏仁武立马便冲出了酒店,岳鸣也没有来得及退房,便匆匆跟上。 魏仁武完全不顾来来往往的车流,冒着被车撞的危险横穿街道,引来一阵骂声,岳鸣一边跟上,一边还跟街上的司机们道歉。 魏仁武冲进“银通苑”,这时,“奔驰”车上下来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稀松的胡渣,挺拔的身材,有一种特有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只不过他的神情有些焦急,手中的手机一直在拨打电话,似乎电话的另一头,一直没人接听。 当魏仁武冲进去“银通苑”后,那个中年男人也用焦急的步伐走向“银通苑”,由于岳鸣速度稍慢,没有跟上魏仁武,便只能跟着这个中年男人走进“银通苑”。 7幢2单元703号。 这是林星辰的家,当中年男人和岳鸣到达门口的时候,房门大开。 看到房门开着,中年男人更焦急了,他一个箭步便立即冲了进去,岳鸣也跟进去。 只见魏仁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魏仁武看到两人进来,眼中充满了绝望,他只说了一句:“林星辰不见了。” 三、绑架 “你是谁?”中年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奇,更带着一种警惕。 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岳鸣走上前来,解释道:“他叫魏仁武,我叫岳鸣,我们是林星辰的朋友。” 中年男人看着魏仁武,语气中的警惕消除了,但惊奇成分却加重:“原来你就是魏仁武啊。” 魏仁武并不想理会他,只是吩咐岳鸣道:“你去给张风打电话,让他召集重案第二支队的所有人来这里。” 岳鸣点点头,立马便走出林星辰的居室去打电话。 等岳鸣走出去后,中年男人说道:“我叫方立信,是林星辰的男朋友,你能告诉我星辰在哪里吗?” 魏仁武白了方立信一眼,冷冷道:“你看不出来她不在这里吗?” 方立信的语气也不怎么友善起来:“她不在这里,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不瞎,就应该能看出来我也是刚到,自然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方…行…长。”魏仁武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从沙发上起身。 “方行长?你怎么知道我是银行上班的?哦,你肯定是听星辰说的。”方立信说道。 “你的的右手拇指的指甲修剪的要比其他指甲仔细一点,说明你有个习惯是舔自己的右拇指,而能有这种习惯的人,必定和数钱有关,因为拇指被口水沾湿以后,才能更好的数钱,而到你这个年龄,还能保持这个习惯的人,一定在数钱的岗位上干过许多年的人,特别是早年没有验钞机的时候,只有银行的柜员最符合这一要求。不过做了这么多年,你早已不在柜台上了,从你开的车来看,你至少也得积累到一定地位才买得起的,应该至少是个支行行长,国家银行的行长,是不敢开这种奔驰豪车的,应该是私立银行的行长,从你工作年份来看,是一家在成都已经很久的私立银行,而且效益还不错的银行,综合来看,应该是‘招商银行’。” 魏仁武娓娓道来,听着像胡说八道,但只有方立信心里清楚,魏仁武所说的一句不差。 方立信心头一紧,说道:“星辰果然所说不差。” “她说我什么?” “她说你是个怪人,怪得可怕。” 魏仁武嘴角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岳鸣这时进来了,神情依旧紧张。 魏仁武问道:“上了吗?” 岳鸣点点头。 方立信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辰到底去了哪里?” 岳鸣正要给方立信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魏仁武摇摇头,岳鸣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立信怒了,他朝着魏仁武吼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星辰在哪里,我可要报警了。” 魏仁武瘪着嘴道:“你不要急,警察马上就来了。” 正如魏仁武所说的,没到半个小时,林星辰手下的重案第二支队除了林星辰自己以外,全员到齐。 ——张风、雷龙、肖伟、游夜、杨文耳、方荣华。 杨文耳一看到魏仁武,就赶紧说道:“魏先生,队长怎么了?” 方立信疑惑道:“队长?” 魏仁武说道:“方行长,看来你的星辰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啊。” 方立信说道:“她只说她是个片区民警。” 魏仁武对杨文耳说道:“杨警官,你来告诉这位方先生,你们队长是干什么的。” 方立信带着很是担忧的眼神看着杨文耳。 “这个……”杨文耳犹豫了一下,“这位先生,应该是队长提起的男友吧,队长可能为了更好的和你在一起,隐瞒了她的真实工作。” “所以她是?” “她是公安厅直属重案第二支队的大队长,我们六个的头儿。”这次是肖伟出来说的。 “她是刑警?她为什么要骗我呢?”对于林星辰的欺骗,方立信简直不敢相信。 魏仁武说道:“她是怕你嫌弃她的职业太忙了,所以才会骗你的。” 方立信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头,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难以言表。 现在在场的人,可没有一个有精力去顾及方立信的感受。 张风焦急地说道:“魏先生,队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仁武轻叹道:“林大队长,消失了。” “消失了?”除了岳鸣以外,重案第二支队六人外加一个抱着头的方立信同时疑惑道。 “从表面上看,像是凭空消失的,但实际上,应该是被人绑架了。”魏仁武严肃地说道。 方立信站了起来,拉着魏仁武的肩膀,急道:“你说星辰被绑架了?” 魏仁武给岳鸣使了一个眼神,岳鸣便走过来,简单地叙述了“封神会”和魏仁武的争斗,以及“白虎”拿林星辰来威胁魏仁武,还有魏仁武这两天一直守在林星辰家门口这些事情。 当听到,林星辰可能是被凶恶的罪犯所绑架后,整个房间所有的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立信担心道:“星辰落入这帮歹人之手,一定会受委屈的,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魏仁武很坚决地说道:“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张风说道:“魏先生,现在林队长不在,我希望你能主持大局。” 魏仁武说道:“只要你们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们就一定能救出她的。” “这个……”方立信有话想说。 “有话直说。”魏仁武冷冷道。 “帮忙的话,能不能算我一个。”方立信鼓起勇气说道。 “你能帮上忙?”魏仁武的语气中略带嘲讽。 方立信说道:“林星辰是我的女朋友,我有责任参与营救他的行动。” “方行长,省省吧,你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我们才是专业做这件事的人,你参与进来,只会妨碍我们的。”魏仁武悠悠道。 “你……”方立信的火气被魏仁武瞬间点燃了。 眼看着局面就要无法收拾了,岳鸣赶紧充当和事佬,对魏仁武说道:“方先生愿意参与,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你就让他看看我们的营救过程吧,不让他私下行动就行,好歹人家也是林队长的男朋友,这点权利也还是应该有的。” 重案第二支队里面,最会察言观色的杨文耳也跟着道:“对啊,魏先生,就让他在旁边看看你牛逼的推理就行了,不让他参与就行,我监督他,他如果私自行动,我就把他抓到局里去。” 当杨文耳夸奖魏仁武的推理时,魏仁武的心里还是受用的,他对着方立信说道:“那你也得听我指挥。” 方立信默默地点点头。 张风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魏先生下命令吧。” “嘘,先别吵,我想一想。”魏仁武摸着他那标志性的八字胡,眉头紧锁。 魏仁武缓缓道:“我昨天在小区门口守了一天,而我处在的位置,是可以观察到这个小区的正门和侧门的,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进过小区,也没有看到有人把林星辰掳走。这就有点奇怪了。” 岳鸣插嘴道:“昨天有一个间隙。” 魏仁武茅舍顿开,说道:“对的,我们的车停在外面,被人赶走过一次,他们肯定是通过那个间隙,进的小区。而且很有可能,赶走我们的人,也是‘白虎堂’的人。” “那他们是如何带走林队长的呢?”游夜问道。 “下药。”魏仁武说道,“不然以林星辰的身手,不可能这么安静的被他们带走的。” “那他们是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带着林队长出小区的呢?”岳鸣疑惑道。 “不好。”魏仁武突然叫道,而且话音刚落,就冲出了房间。 所有人被魏仁武突然的行动弄得一头雾水,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都跟在了魏仁武身后。 魏仁武一路狂奔,直冲到了小区大门口。 魏仁武在大门口左顾右盼,这时,其他人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 本来就肥胖的杨文耳,喘着大气地问道:“魏…魏先生,到底怎么了?” 魏仁武没有回答,而是跑去门卫室,问那个门卫大爷:“大爷,昨下午,小区是不是进来了一辆陌生车,然后刚刚才走的。” 门卫大爷回答道:“是一辆陌生的车,符合你所说的情况。” “是一辆什么样的车?”魏仁武问道。 “好像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大爷说道。 魏仁武又对方荣华说道:“方警官,你现在立即去调小区的监控,看看那辆车的车牌号是多少,然后再去调‘天’,跟踪这辆车的行动路线。” 方荣华领命立即去办。 魏仁武又带着众人朝林星辰的家里走,一路走,还一路解释道:“他们并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林星辰带出小区的,而是他们一直没有出小区,等我们进来了过后,才离开的小区。” 岳鸣自责道:“真该死,我们竟然就这样错过了林队长。” 魏仁武摇头道:“现在自责也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想更好的办法,去救她。” “可是如果林队长这时遇到什么不测的话,我们可要自责一辈子啊。”岳鸣神情激动地说道。 “暂时不会,他们的目的是我,所以他们肯定会我的,我们先回去等,看看‘白虎堂’下一步会怎么行动?”魏仁武正说着,突然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星辰的名字。 魏仁武接通电话。 “喂,是聪明绝顶的魏仁武先生吗?”手机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四、五千万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啊,‘白纸扇’方敬堂先生,是你对吗?”魏仁武镇定地问道。 “哈哈哈哈,原来魏仁武先生已经听出来是我了,我本来还想让你猜猜来着,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手机里的声音大笑道。 不对,声音虽然很像,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然而魏仁武根本不知道方敬堂被杨曦杀死的这件事,所以魏仁武又试探道:“我还以为猜错了呢,声音稍微有一点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手机那头的笑声更大了,大到岳鸣他们都能听见,他笑道:“魏先生啊,魏先生,你还真猜错了,我还真不是方敬堂,方敬堂是我哥,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方敬语。” “哎呀,我竟然猜错了,我可真是太笨了。”魏仁武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人的语气和说话习惯,是不能伪装的,虽然声音很接近,但是方敬堂始终要稍微娘气一点。 “常听别人说,魏先生料事如神,今日看来,略为有些失望啊。”方敬语还故意轻叹了一声,想试着激怒魏仁武。 魏仁武哪里会吃他这一套,魏仁武寒暄道:“你哥哥呢?为什么不是他打的电话?” 方敬语在手机里冷笑一声,说道:“魏先生还真有脸说啊,我哥哥可是因你而死的。” “哎呀,你哥哥去世了啊,那还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魏仁武偷笑道。 方敬语本来想激怒魏仁武的,结果现在却被魏仁武给激怒了,他狠狠道:“不劳您费心,魏先生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的红颜知己林大小姐,现在可是在我手上啊,你难道就不该过问一下吗?” 两个人绕了半天的弯,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魏仁武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想把她怎么样?你们又想让我怎么样?” “其实啦,魏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封神会’是黑社会,黑社会每天都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刀尖上,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图财么。” “可是你们图财的话,我可是很穷的。” “但是,魏先生是有智慧的人,智慧就是你的财富,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说到这里,方敬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我其实很想问问,你们堂主这个窝囊废怎么不自己出来和我谈判,居然让你来和我谈。”魏仁武还在试图去激杨曦出现。 “我们堂主身份尊贵,这种绑架的龌蹉勾当,怎么能让他老人家来干呢,我们做手下的悄悄做了就行了。” 魏仁武的计划落空后,他只得轻叹道:“好吧,你要多少钱?说个价吧。” “五千万,给你半个小时的筹钱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的,不用试图跟踪这手机,我们可是有能力屏蔽信号的哟。”说完,方敬语便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等魏仁武再说一句话。 通话结束,所有的人都关切地问道:“什么情况了?”尤其是方立信。 魏仁武看着方立信,久久才对方立信说道:“对方提出要五千万的赎金。”魏仁武的话说完后,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对着方立信说,其实就是想看看方立信的反应。 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方立信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 魏仁武很严肃地说道:“方行长,现在就是证明你是不是真的林星辰的时候了,在你心目中,到底是钱重要,还是星辰重要?” 大家都看着方立信,他没有回答,魏仁武知道他现在心里在做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岳鸣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但是魏仁武对着他摇摇头,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只有一千万的存款,还有三套价值一千万的房产。”方立信缓缓地说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看来他终于决定要用自己的财产去换林星辰的命。 魏仁武笑了,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方行长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林大队长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只要一千万就够了,你的房产现在想变现金,也确实来不及。” 魏仁武又望着岳鸣,岳鸣明白魏仁武的意思,他当即便说道:“另外四千万,我出。” 方立信和重案第二支队的人惊奇地看着岳鸣,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岳鸣是有这样的身家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果然半个小时,一分不差,方敬语又用林星辰的手机给魏仁武打了过来。 “喂,是我那聪明绝顶的魏先生吗?” “是我。” “让你想办法准备的五千万,现在还差多少了?” “幸好我朋友多,东拼西凑,五千万已经拿得出来了,就不知道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了。”魏先生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 “哈哈哈哈哈……”方敬语又大笑起来,“魏先生真会开玩笑,干我们这行的,怎么可能转账呢,当然是要现金啦,而且是不连号的现金哟。” “现金的话,恐怕你得再给我一点时间才行,你想想,一次性从银行取这么多现金出来,是要预约的。” “没关系,我再给你半个小时取钱的时间,怎么样?”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了。” “魏先生说话真是客气啊。” “既然我们的交易已经口头上成立了,是不是该让我的红颜知己来说句话,证明还活着,让我安心安心啊。” “魏先生啊,那可不行哟,这位美丽的小姐太困了,就睡着了,吵醒美人这种罪过,我可是担当不起的。” “哎呀,这可真是为难啊。” “所以,魏先生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赶紧去准备钱吧,半个小时过后,我再打电话过来哟。” 方敬语又把电话给挂断了。 魏仁武看着方立信,说道:“方行长,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了。” 方立信坚定地说道:“魏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头,方立信定在所不辞。” 魏仁武说道:“现在我们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准备五千万,一般的银行内,一次性是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的,所以需要你的职权,立即调出这么五千万现金,来得及吗?” “没问题,我马上去我们各大有现金的银行,让他们立刻把自己那边的现金调往离这儿最近的‘招商银行’的支行来,然后我去取出来就是了。” 魏仁武又对岳鸣说道:“你和方行长一起去办这个事情。” 岳鸣点点头,便立刻和方立信离开了。 他俩走后,魏仁武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开始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不敢打扰魏仁武,可张风是个急性子,他率先问道:“魏先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很被动啊。” 魏仁武看着张风,语气凝重地说道:“敌暗我明,陷入被动是在所难免的事。” “可是,他们说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我们不能老是被牵着鼻子走啊,得想个办法扭转现在的局势才行。”雷龙也跟着张风说道。 魏仁武说道:“刚刚我从和对手的电话对话中,听到手机里面的声音很杂,而且变化很快,应该他们现在还在车上,也就是说他们还在移动,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会去哪儿,所以必须等方警官那边‘天’的消息,看能否追踪到他们的行动,然后才能预测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我们才能就此研究出一套更妥善的计划。” 张风对游夜说道:“你打个电话去问问荣华,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游夜开着免提拨通方荣华的手机。 方荣华说道:“我已经调出了‘天’了,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是‘川a63259’,我也查过了,是假车牌。” 魏仁武问道:“那辆车的行动路线是怎样的?” 方荣华说道:“那辆车从万年路出来,就朝十里店方向行进,接着又转入成华大道,进建设南路,到二环后,又转进了成华大道,然后后面的,我还在跟着。”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说道:“看来他们在绕圈子,不停地转向,就是让我们无法预判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等等,他们钻进了一个双林路的一个巷子里,我加快监控视频,发现他们的车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了。”方荣华突然说道。 张风急道:“我们立马去看看吧。” 魏仁武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躲在里面被我们抓的。” “可是好歹也得去看看情况啊。”张风可不想坐以待毙。 魏仁武实在拿他没办法,就说道:“那张警官和杨警官去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张风道别都来不及,就拉着杨文耳冲出了房间。 两人走后,魏仁武才摇头道:“他们两人肯定会扑个空的。” 肖伟疑惑道:“魏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魏仁武没有回答,而是对着电话里的方荣华说道:“方警官,现在立即查查面包车进入巷子后,从巷子里出来的其他车辆,看看有哪一辆车的车牌号是假的,我觉得那些歹徒应该换车了。” 五、单枪匹马 方荣华立马按魏仁武所说的,去调查出来的车辆的车牌号,他在手机里,吃惊道:“果不出魏先生所料,巷子里出来的几辆车里面,有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牌是假的。” 魏仁武说道:“那就继续看看这辆车的行动路线。” 说完,魏仁武就挂断了方荣华的电话。 现在魏仁武的手下只有雷龙、肖伟、游夜三人了。 魏仁武说道:“歹徒们,很聪明,知道换交通工具来躲避追捕,这样的话,一时间很难发动更多的警察围捕他们,况且他们手上还有林队长,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雷龙使劲敲打沙发,大喊道:“真他妈憋屈,如果让我逮到他们,一定让他们好看。” 肖伟和游夜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魏仁武看得出来,现在大家士气低落,但是他自己也一样的情绪不在状态,如果不是急于来查看林星辰的房间,他就不会被方敬语利用他冲进小区的空隙而让他们逃走了,总体来讲,他心里是有一个结,才会让他在那个时间下失去了正确的判断的。 这个结,他自己也讲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他隐约能感受到,因为他确实是在乎林星辰的。 这时,魏仁武的手机响了,是岳鸣打来的。 魏仁武拿起手机问道:“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岳鸣说道:“我们现在在‘龙湖三千集’这里的招商银行这里,马上就能把现金拿上了。” 魏仁武说道:“你们拿到现金后,先回来。” “好,我们马上回来。” 岳鸣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方敬语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我聪明绝顶的魏先生,你的现金,这次应该也准备好了吧。” “当然,随时都可以给你。” “好吧,现在,我需要你立即把钱带到‘东郊记忆’的火车头广场来,记住,是要你亲自,一个人,把钱带来。” “这么听起来,我这一来,有点凶多吉少啊。” “没办法啊,你如果不来,漂亮的林星辰小姐,立马就会凶多吉少了。” “这么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好像是这样。” “那我现在就出发?” “你最好快点,我还是只能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你可真不通情达理。” “哈哈哈哈哈…”伴随着方敬语的笑声,电话被挂断了。 时间不多了,岳鸣还没有回来,魏仁武只能又给岳鸣打电话催促道:“你们到哪儿了?” “到‘银通苑’门口了。” “先别上来,就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魏仁武带着雷龙三人,很快的就来到了小区门口。 魏仁武一下就钻上了岳鸣的车里。 车上除了岳鸣,还有方立信,方立信死死抱着一个旅行袋,不用想,这旅行袋里肯定装着五千万的现金。 魏仁武伸手说道:“把钱给我。” 方立信有些犹豫,但还是把钱交给了魏仁武。 魏仁武接过旅行袋,严肃地说道:“下车。” 方立信有点懵,问道:“我下车吗?” “是的,赶快,时间不等人。” “为什么要我下车?” “别问那么多,你还记得是你说的要听从我的命令么?” 方立信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魏仁武对着车外的雷龙三人说道:“你们去看看张风和杨文耳,我怕他们此去会中了‘白虎堂’的埋伏,毕竟‘白虎堂’人多势众,如果有埋伏,我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雷龙担心道:“可是我们走了,魏先生你怎么办?你单匹马去,也不全啊。” 魏仁武摇头道:“不,我一个人才好逃出来,你们一起去,我还要兼顾你们,你们不相信我的身手?” 魏仁武这话,听着有些贬低其他人,但他的话确实有利于局势的,事实也是这样,论身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魏仁武厉害,况且这次去,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万一对方人多,岂不是这些人都会有危险么,魏仁武可没有三头六臂,他只能保证自己能逃出来。 雷龙三人,知道魏仁武的为人,所以他们没有觉得魏仁武这话侮辱了他们,反而觉得魏仁武说得有道理。 所以雷龙说道:“好吧,魏先生,我们先去看看张风。” 魏仁武转过头来,立即对岳鸣说道:“开车,我们去‘东郊记忆’。” 岳鸣立马发动了汽车,用他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驾驶着汽车。 其实岳鸣心里还是很担心的,他说道:“魏先生,我总觉得这次和以往相比,有些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魏仁武抽起了香烟,他需要尼古丁给他的一点刺激,这样才能让他更加有灵感一些。 “不安,我们经历过不少的案子了,而这次,是我第一次感到了不安。” “你感到了不安?可能你需要稳定一下情绪吧。” “不,不是我不安,是我感受到了你的不安。”岳鸣的话,让魏仁武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怔住了。 魏仁武猛吸一口烟,微笑道:“没有的事,我魏仁武怕过谁?” “你怕林队长,你怕她会有危险。”岳鸣句句如针,直刺魏仁武内心最深处,刺得魏仁武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魏仁武沉默无语,只是抽着烟,而岳鸣也没有说话,他知道魏仁武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到达了“东郊记忆”门口,魏仁武突然说道:“我有时候,有认真想过你说过的一些话。” “啊?什么话?”岳鸣一脸茫然。 魏仁武轻叹道:“我现在就要过去独自面对‘白虎堂’,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魏仁武露出了迷一样的微笑。 …… 魏仁武下了车,独自走向火车头广场,而岳鸣的“甲壳虫”也扬长而去。 魏仁武手提着装着现金的旅行袋,站在火车头广场的正中央,这时的广场上,正有一些老年人正在游玩。 他将旅行袋放在脚边的地上,看了看时间,刚刚好半个小时。 “魏先生,好久不见。”一个声音从魏仁武的身后传来。 魏仁武回头一看,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这个男人身穿一件很长的风衣,使得腿显得很短,让他的矮个子身材更加的明显了,但是他的身份与他的身高却不太相符,因为这个男人是中国最危险的黑社会“封神会”旗下“白虎堂”的堂主——“白虎”杨曦。 魏仁武一看到杨曦,便笑了,他笑道:“真没想到啊,竟然是‘白虎’先生亲自来拿钱啊,您这是何必呢,这种事情,吩咐下面人去办就行了啦,哪还敢有劳你亲自跑一趟。” 杨曦也笑了,他哈哈大笑道:“不不不,先生亲自来送钱,我当然要亲自来收钱了,更何况我太久没见到先生了,甚是想念。” 魏仁武说道:“‘白虎’先生,别这样说,我好歹是个直男,我可不搞基。” “哈哈哈哈,放心吧,魏先生,我没有那种意思,如果非要在魏先生和美女当中选,我肯定还是选美女的。” “那我就放心了,‘白虎’先生,我还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你只身前来,就不怕我带一帮警察把你围了,然后用你去林星辰吗?” “我一点也不担心,如果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你,你又怎么回答呢?魏先生一个人只身前来,就不怕我把你埋伏了,然后把你和林星辰都杀了吗?”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 杨曦也笑了,他笑道:“所以,我们两人都是只身来的,就说明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所以就不纠结这件事了,还是谈谈正事吧。”魏仁武把旅行袋扔到杨曦面前,“这是你的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杨曦微笑着摇摇头,他拿起旅行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扔回给魏仁武。 魏仁武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杨曦笑着不回答。 “你不要钱了?” “要,钱是好东西,当然得要,这个世界上,唯独钱和美女是不能拒绝的。” “那你还拿走?” “会拿的,但不是现在。” 魏仁武不明白杨曦的意思,他问道:“不是现在拿钱,那你叫我来这儿干什么呢?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呢?” 杨曦哈哈笑道:“我来有两个目的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来看看你,看看毫无对策的你,看看被我玩于股掌之中的你;第二个目的,是来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那‘白虎’先生得好好跟我讲一讲,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杨曦斜着脑袋面带微笑的看着魏仁武,眼睛眯成缝,仔细端详着他,从脚一直看到脸,这种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生意人在仔细观察自己打造出来的商品一般。 魏仁武被看得浑身难受,他忍不住说道:“我说‘白虎’先生,你确定你不是gay吗?” 杨曦抿笑道:“当然不是。魏先生,我现在就告诉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从现在起,你带上钱,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如果有人找到你,我立马杀了林星辰,三天后,我再你。” 六、魏仁武才是主谋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在拨……” 这是岳鸣今天在“重案第二支队”办公室拨打给魏仁武的第三十个电话。 办公室里,重案第二支队的六名成员再加上岳鸣和方立信,众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魏仁武已经消失了五个小时时间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魏先生这一去,就再也看不到踪迹,就连林队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张风激动地说道,激动之时,他本来还想砸桌子的,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原来他和杨文耳前去查看“白虎堂”的面包车时,不幸遭遇了“白虎堂”多人的伏击,他的右手断了,而杨文耳的脚踝扭伤了,如果不是雷龙他们及时赶到的话,他和杨文耳就不止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雷龙说道:“魏先生执意一个人前去交钱,结果却失踪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其实,就在座的多人,心情最复杂的,还要数岳鸣了,和魏仁武相处了这么久,他在内心已经对魏仁武有依赖感了,如果魏仁武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他,只能用手足无措四个字来形容。 “你们有没有觉得事情有一点奇怪?”这时,方立信说出了这句话,瞬间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气氛。 “奇怪?什么意思?”杨文耳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一点不合理,比如,星辰被抓了,紧接着,歹徒打电话给魏仁武说要赎金,赎金筹集后,又指定要魏仁武一个人去送,而魏仁武不允许任何人同行,最后魏仁武和五千万现金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方立信使劲抚摸着下巴,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肖伟质疑道:“这些都是我们大家一起经历过的,能有什么问题?” 方立信直挺着身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魏仁武这一去,并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而是带着五千万远走高飞了呢?” 方立信提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从来都不敢想的一个疯狂假设。 岳鸣第一个站出来质疑道:“这绝对不可能。” 方立信没有理会岳鸣的质疑,继续说道:“如果一开始,这件事就是魏仁武一手策划的,根本没有‘封神会’,根本就没有‘白虎’,打电话和绑架的人也全都是魏仁武的党羽,为的就是套出五千万现金来,最后假装遇到危险,实则是带上五千万,逃之夭夭,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就变得合理多了。” “不可能,魏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岳鸣歇斯底里般的反驳。 方立信冷冷一笑道:“你也不过是魏仁武可怜的棋子而已,更重要的是你还被魏仁武骗走了四千万。” “不不不,魏先生绝对不是这种人,我很了解他的。”岳鸣的话变得苍白无力,很明显方立信所说的,十分具有说服力。 重案第二支队的所有的人,低下了头,岳鸣眼看着气氛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他拉着杨文耳,激动地说道:“杨警官,你应该知道的,魏先生不是那种人的,你告诉方先生啊。” “我……”杨文耳欲言又止,他也想试着帮魏仁武辩解一下,但其实他的内心似乎已经被方立信给说动了。 就连重案第二支队中唯一与魏仁武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杨文耳都已经这样了,更别提其他五个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岳鸣重复地这一句话,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副田地。 “方荣华!”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廖…廖厅长。”平时总喜欢板着一张臭脸的方荣华,竟然脸上露出了惧色。 岳鸣朝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龄约莫五十岁,“地中海”发型,气质非凡,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岳鸣知道这个男人,他叫做廖梵,是四川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分管四川省的刑侦一切事务。 廖梵一步一步走向办公室的中央,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 杨文耳赶紧恭迎道:“廖厅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廖梵大声怒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亲自过来么。” 重案第二支队的人,全部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紧张的要死。 廖梵带着审视的眼神,又看了看方立信和岳鸣,问道:“你们两个是谁?” “我叫方立信,是林星辰的男朋友。”方立信很积极的的自我介绍。 “我叫岳鸣,是魏仁武的助手。”岳鸣小声地说道。 廖梵问岳鸣道:“魏仁武?就是那个喜欢帮助林星辰破案的那个人么?” 岳鸣点点头。 廖梵又问重案第二支队的人:“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 方立信冲到廖梵的跟前,急道:“廖厅长,关于魏仁武,我有话说。” “哦?你想说什么?”廖梵好奇道。 方立信立刻淘淘不绝地从林星辰失踪讲到魏仁武失踪,整件事情一字不漏地说给廖梵听,而且还提出了自己关于怀疑魏仁武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谋的观点,岳鸣本来还想阻止的,可是他哪里阻止得了。 当廖梵听完整件事以后,他的脸都绿了,他指着重案第二支队的鼻子骂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当初把魏仁武引进来,就是引狼入室。” 重案第二支队的人,只能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去看廖梵的眼睛。 “厅长,这个…这个魏仁武是林队长引进来的。”在大家都不敢说话的时候,杨文耳试着跟廖梵解释道。 “林队长是女人,女人都是头脑简单的,容易受人蛊惑,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们六个大男人,也跟着头脑简单么,难道你们就看不明白么?这下倒好,通过与我们警方的长期合作,被那个魏仁武详细地知道了我们警队的运作,才会被他摆一道。”廖梵越说越气。 廖梵又指着张风,吼道:“你瞧瞧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张风无言以对。 廖梵最后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亲自接管这个案子,重新制定计划,直到把林队长救回来,抓住嫌疑犯魏仁武为止。”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不但没有救出林星辰,魏仁武也落得个身败名裂,岳鸣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出来任何的办法能够破解现在的局面。 廖梵突然把头转过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岳鸣。 岳鸣毛骨悚然,他心里当然清楚,自己现在可是头号嫌疑犯魏仁武的助手,他直感到他的处境也可能不妙了。 杨文耳也明白廖梵的意思,他连忙帮岳鸣解释道:“廖厅长,小岳虽然是魏仁武的助手,但是他也被骗钱了,他也算是受害者。”杨文耳赶紧给岳鸣使个眼色。 岳鸣心领神会,点头道:“对,我也是受害者。” 廖梵严肃地说道:“我们警方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你和这位方先生先各自回去。” 岳鸣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当廖梵这么说的时候,他一溜烟便离开了公安厅。 岳鸣开着“甲壳虫”,在成都漫无目的的行驶,他在想,魏仁武会到哪里去了?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不测?岳鸣心里暗骂自己一通,那可是魏仁武,他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不测,可是……这次对手,确实比以往他和魏仁武所见到的任何一个罪犯都要厉害,意外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呢? 岳鸣努力让自己不去瞎想,他现在只想回家,说不定魏仁武现在已经在家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既然想到了要回家,岳鸣加足马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没过多久,岳鸣便回到了东坡北二路的“左右小区”。 岳鸣走到家门前,他满怀期望地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也喜欢打开门的一瞬间,客厅能像往常一样有一个抽着香烟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但是期望总归是期望,现实才是最现实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岳鸣站在门口,久久不愿意进去,家里如果缺了一个人,那还能称为家么?不能称为家,回家的意义又是为何。 “岳哥。”岳鸣的背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岳鸣回头看去,原来是伍巍躲在角落里探着头喊他的。 “岳哥,魏先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伍巍又说道。 岳鸣用一个生硬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现在的悲伤,他笑道:“你听谁说的?” “你忘了么,我堂弟是一名记者,然后就在刚刚公安局通知他,在新闻里发布关于魏仁武的通缉令新闻,所以他也第一时间告诉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 “岳哥,魏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他真的会干这种事吗?”伍巍激动地质问道。 岳鸣现在处境很尴尬,他尴尬地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想,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神乎其技的推理所折服,而且我能感受得到,魏先生是一个好人,这件事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的。” 岳鸣轻叹道:“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那我也不用苦恼了。” 七、一个人的调查 “小岳,小岳……” “魏先生,是你吗?” “是我。” “你上哪儿去了?我到处在找你,你知道吗?你现在被警方通缉了。” “我知道,我躲起来是有原因的。”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跟警方解释呢?” “我不能,这样会害死星辰的,这本来就是‘白虎’想看到的局面。” “哎,现在我们已经黔驴技穷了吗?” “不,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你都已经被逼到这个境地了。” “还有逆转的机会,只不过‘白虎堂’和警方都想找到我,我必须躲起来,所以有些事情,必须你去办,因为他们的关注点都在我身上,却忽略了你,你就是逆转的关键。还记得我临走之前交待给你的事情吗?” “我一直记得。” “只有三天时间,速速去办,速速去办……”魏仁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魏先生,魏先生……”岳鸣奋力喊道。 “魏先生。”岳鸣从**上坐起,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他大口地喘气,缓缓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岳鸣几乎就相信那并不是梦。 岳鸣掀开被子,用力敲打昏昏沉沉的脑袋。 他爬起来,裸露着身子,走向客厅。 客厅依旧空荡荡,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卷缩在一起,虽然现在是冬季,但他的身体却感觉不到寒冷了,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寒冷还不如心里的寒冷吧。 岳鸣茫然地看着茶几,茶几上,岳鸣已经收拾得很干净,只摆放了一个玻璃烟灰缸。 这个烟灰缸是用玻璃雕刻成鸟巢的形状,每次岳鸣收拾茶几的时候,都会把它捡到茶几下面去,以保持茶几的整洁,但是魏仁武却总是要把它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以便他能随时抽烟,后来岳鸣便习惯不收烟灰缸了。 所以,烟灰缸像往常一样摆在茶几上,也像往常一样,烟灰缸里留有魏仁武抽剩下的“蓝娇”牌香烟。 等等,不对啊,这不合理啊。 “哈哈哈哈哈……”岳鸣一想到那个不合理的地方,就不禁笑了起来。 岳鸣本来阴霾的心情,顿时便放晴了。 他兴高采烈地去洗漱,收拾打扮,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便准备出门。 他临走之时,抚摸了一下一尘不染的地板,看来昨天回家,他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 岳鸣驾驶着“甲壳虫”在街上奔驰,今天的他没有漫无目的,今天的他目的很明确,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他把车开到了“新希望大厦”门口,他没有下车,而是在车里等。 差不多中午时分,岳鸣的车上突然迅速钻进来一个人,可是岳鸣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个人本来就是他约来的。 “岳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钻进岳鸣汽车的人,是杨洋。 岳鸣轻叹一声,说道:“你有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啊?”杨洋一头雾水,他是属于那种几乎不看新闻,与外界隔绝的孤僻之人,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魏先生出事了。” “什么?”杨洋惊讶道,“魏先生出什么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岳鸣详细地给杨洋叙述从林星辰失踪到魏仁武失踪,再到魏仁武被通缉。 杨洋听到魏仁武被通缉的时候,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叹息道:“没想到魏先生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痛惜!” 岳鸣说道:“现在自怨自艾,也毫无意义了,杨洋,我需要你的帮助。” “岳哥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杨洋一定赴汤蹈火,竭尽所能。”杨洋拍拍自己胸脯,坚定地说道。 “我需要借用你的身手,帮我偷偷去找一个人。” 与杨洋会面后,岳鸣又驾驶“甲壳虫”来到了“望江楼公园”,他来这里也是找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每天必坐在“府南河”边用垂钓的南郭先生。 南郭先生每天垂钓都用直钩,他要钓的不是鱼,而是人,一个需要从他这里获取重要信息的人。 而今天南郭先生钓到的那个人,就是岳鸣。 南郭先生穿着中山装,坐在岸边,眼睛直直盯着潺潺的流水,悠悠说道:“你是魏仁武的小跟班吧。” 岳鸣恭敬地说道:“南郭先生,你好,我叫岳鸣,是魏仁武的助手。” “找我是想问魏仁武的下落吗?” “不,魏先生的下落,我不必知道,因为他自己一定会有办法去躲避危险的。” “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是一个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的人的下落。” “我不能说。”南郭先生拒绝了岳鸣。 “为什么不能说?”岳鸣激动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想知道的那个人,可能会被救出来,但是我却可能成为那个随时会遇到危险的人。”南郭先生所说的,不无道理,“封神会”强大到连魏仁武这样的人都会吃亏,更何况一把朽骨的南郭先生呢。 岳鸣自知无法在南郭先生这里套取任何消息了,于是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先生不愿意告诉我,那晚辈就只能告辞了。” 南郭先生没有回答,岳鸣只得悻悻而归。 岳鸣没走出几步,却听到南郭先生说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岳鸣立即回头问道:“南郭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郭先生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岳鸣摸着后脑勺,实在想不明白南郭先生是什么意思,如果魏仁武在的话,一定马上就能明白。 岳鸣回到了车里,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也许他该去“石室公园”看看,方荣华在观察天监控时,就是在那里把“白虎堂”的绑架团伙给跟丢的。 方荣华所看到的监控里,当时“白虎堂”驾驶着一辆套牌黑色轿车,钻进了“石室公园”旁的一个小巷里,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也再没有看到有其他套牌车从巷子里开出来。 岳鸣决定去那里看看,既然“白虎堂”是在那里消失的,就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魏仁武也常说,不合理的事物,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合理的解释都是要靠自己去寻找的。 一定要去看看,岳鸣一路狂飙着“甲壳虫”,脑袋里却只有这一个念头。 很快的,岳鸣就来到了“白虎堂”消失的那个巷子里。 这是一条十字小巷,人也比较稀少,路的旁边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白虎堂”遗弃在这里的那辆轿车。 岳鸣靠近那辆车,环顾四周,确定巷子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从包里掏出一根铁丝,把车门捣鼓开。 在岳鸣决定当侦探后,魏仁武便教了他用铁丝开锁的方法。 岳鸣坐进黑色轿车,仔细搜查轿车里面,他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观察每一个细节。 车内并不整洁,与其说不整洁,倒不如说有些凌乱,塑料瓶、杂乱的脚印,灰尘横飞的车窗。 岳鸣猜测这辆车可能是盗来的,或者买的贼车,不然不会这么陈旧,且留有这么多不同人的痕迹。 可是车内也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如果林星辰被绑架了,她在清醒的状态,一定会留下奋起反抗,而且还会想尽办法留下线索的,可是这些线索,岳鸣一个也没有找到。 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林星辰可能一直保持着昏迷状态。 岳鸣走出车里,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巷子。 “白虎堂”消失的时候,是在大白天,当时巷子外的各个街口都是人来人往,他们是如何把一个昏迷的女性带走,还不会引人瞩目呢?而且岳鸣实在想不通,也许魏仁武在的话,立马就能拆穿“白虎堂”的把戏。 可是,现在全得靠岳鸣自己去想,自己去调查。 岳鸣第一次感到,当侦探是多么辛苦和艰难的一件事,以前他还可以依赖魏仁武,现在他还能依赖谁?现在的情况下,魏仁武可能会更依赖于岳鸣吧。 突然他想到,要不要给全开打电话,全开在他心目中是仅次于魏仁武的存在,也许把全开找来,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说着,岳鸣便准备掏手机。 “不行,不能找全开,如果我是被他救的,我宁愿死。”岳鸣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他顿时瘪起嘴来,魏仁武的自尊心这么强,他肯定不愿意让全开来救他的,毕竟两人都斗了好多年了,魏仁武一直踩在全开的头上,如果这次地位翻了过来,魏仁武肯定会唠叨岳鸣一辈子的。 算了,算了,岳鸣放下电话,这件事还是得靠他自己才行。 现在他该去哪里好了?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南郭先生的这句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岳鸣绞尽脑汁也参不透,回到哪里去呢? 岳鸣望着天空,望着望着,突然笑了出来,他好像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了。 八、冒牌货 不知不觉,魏仁武失踪快三天了,一直没有音讯。 但是岳鸣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召集了重案第二支队的人,在他家里开一个紧急会议。 张风率先说道:“小岳,你让我们去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 岳鸣说道:“那能跟我详细地说明一下吗?” 张风说道:“在郫县那个废弃的工厂内,总共有十个歹徒,林队长就被绑在那里。” 岳鸣说道:“我们总共有七个人,听起来,胜算不大呀。” 肖伟说道:“但是,我们有优势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窝点。” 杨文耳说道:“不对,我们只有五个人,我和张哥都负伤了的,这次行动,我俩可能有点悬。” 岳鸣说道:“对啊,你们两个就别去了吧。” 张风大声吼道:“怕什么,跟着林队长这么久了,什么样的罪犯,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还怕这点点小伤,和这一些毛贼么!” 岳鸣说道:“不不不,张警官,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毛贼,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两个就不要去了。” 游夜劝解道:“是啊,张哥,你们就不要去了,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五个人一定应付得过来的。” 张风自责道:“哎,林队长平时待我们几个不薄,这次营救他的行动,我也想出一份力。” 方荣华冷冰冰地说道:“有心就行。” 雷龙也说道:“廖厅长那边,也需要人去忽悠一下,张哥,你和文耳就负责去顶住廖厅长的临检,也当是为我们这次的行动,出了一份力。” 杨文耳说道:“是啊,张哥,我们带着伤去,反而会拖累他们的。” 张风长叹一声,说道:“好吧,我就忍耐忍耐,你们几个这次去,一定要成功的救出队长。” 岳鸣说道:“放心吧,这次我已经计划好了。” 张风说道:“那好吧,一切都拜托给你了,不过,说实在的,魏先生能有你这样的助手,也真是他的福份啊。” 岳鸣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离魏先生差得远啦,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各位,能够相信魏先生的为人。” 杨文耳说道:“魏先生和林队长的关系是怎样的,你我都很清楚,再加上我们已经和魏先生合作了有些年头了,他的为人,我们自然也清楚得很,他如果真的钱的话,以他的能力,五千万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廖厅长不信这些,所以通缉他也是形势所迫。” 岳鸣说道:“我完全明白你们的苦衷,但是你们肯来帮我完成这个计划,我真的是很感激的。” 肖伟微笑道:“说什么傻话啊,这可是去救我们队长,我们当然得一起参与。” 岳鸣拍拍自己胸脯说道:“那么我们一起努力吧。”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这是南郭先生留给岳鸣的那句话,魏仁武和“白虎堂”的恩怨是从李宣然开始的,也是在李宣然死去的那个废弃工厂开始的,杨曦必然会想要在这里结束这场战争。 所以岳鸣才会让张风去调查这个这里,果不其然,杨曦确实在这里,而且还有他“白虎堂”的手下,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短发女人,不用多想这个女人一定是被绑架的林星辰。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又是那阵阴冷的寒风,又是那个荒凉的废弃工厂。 工厂内烛火通明。 杨曦背着双手,迎着寒风,站在废弃工厂门前,嘴角挂着洋洋得意的笑意。 他为什么会得意呢?确实也该他得意,魏仁武以及重案第二支队,被他耍得团团转,他能忍住不笑,已经足够谦虚了。 三天时限已到,事情总归是要了结的,他站在工厂门口,也是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经历三天狼狈的魏仁武来向他低头。 “来了么?”突然杨曦对着工厂外的黑暗中说道。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月光照耀下,杨曦能看清此人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长着一张清秀的圆脸。 “哦,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是魏仁武。”杨曦这才看清,来者是岳鸣。 岳鸣微笑着说道:“杨哥,好久不见,很抱歉上次撞了你,现在腿脚还利索吗?” 杨曦哈哈笑道:“有劳岳兄弟关心了,我的腿没事。” “那就好,上次撞了你,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啊。” “哈哈哈哈,岳兄弟,好歹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客气吧。” “一码归一码,我们是敌人,这件事另外说,但是我不小心撞了你,我该向你道歉的。” “岳兄弟啊,岳兄弟,如果咱俩不是敌人的话,我倒想和你交个朋友。” “感谢杨哥的好意了,但是道歉又归道歉,我是真心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岳鸣狠狠说道。 杨曦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岳兄弟真是个实诚人啊,话说,你到这里想干吗?你知道的,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岳鸣默默站到杨曦的旁边,说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等人,和你在等的是一个人,既然今晚这件事必须了结的话,我当然得在场。” 杨曦说道:“也对,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在场,这次终于要结束了,你也应该在场。” 岳鸣不作回应。 突然,杨曦说道:“好像人来了。”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月光照耀下,来者之人的八字胡显得格外显眼。 魏仁武终于出现了,他手里提着旅行袋,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按照约定来了。” 岳鸣一见到魏仁武,就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魏仁武微笑着不回答。 杨曦哈哈笑道:“外面风大,咱们里面说话。” 杨曦领路,三人走进了工厂。 工厂内,四处都点满了蜡烛,透亮得如白昼一般。 林星辰坐在工厂正中央的椅子上,整个身体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眼睛被黑布蒙住,嘴也被胶布封住,可以隐约听到她的嘴里还发出着“呜呜”的声音,而四处角落里,还站着九个蒙面大汉,这九个大汉背着手,直挺挺得站着,就像是一尊尊蜡像,只有身体,却没有生气。 魏仁武把钱扔到工厂的中央,对着杨曦说道:“钱,我给你拿来了,我也已经身败名裂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杨曦哈哈笑道:“满意得很啊,现在人是你的了,你还不去迎接你的公主吗?” 岳鸣听到杨曦这么说,便要上前去给林星辰松绑,魏仁武伸出手制止岳鸣,眼神示意他自己来。 魏仁武缓缓走到林星辰背后,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用挑开绳索。 正当一切都要大团圆结局的时候,突然魏仁武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魏仁武竟然抓住林星辰的头,将她狠狠的按在地上,还用脚踩住她的右手。 这个局面是杨曦始料未及的,而岳鸣更是不能理解。 岳鸣急道:“魏先生,你在干什么?” 魏仁武冷静说道:“小岳,你先过来。” 岳鸣赶紧走到魏仁武身边。 杨曦哈哈笑道:“魏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才刚刚救下你的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进行家暴了。” 魏仁武一边左手持抵住林星辰的的脖子,一边右手撬开林星辰的右手,从她的手中夺过来一根银针,还一边说道:“公主,我当然会疼惜,只可惜,这是个冒牌的公主。” 魏仁武把银针放在烛光下凝望,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李宣然的沾有‘河豚毒素’的银针,你想用这个来杀我,还挺有情怀的嘛,知道用这种方式来纪念已故的手下。” 杨曦轻叹道:“是啊,这种方式失败了,看来只能换另一个手下的死法来纪念了。” 杨曦从背后掏出一把黑森森的,对准魏仁武。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来,今天我非死不可了。” 杨曦面目狰狞地大吼道:“你以为光是让你身败名裂,就能解我心头之恨吗?我要让你的精神和身体都毁灭掉!” 魏仁武耸耸肩膀,无可奈何地放了那个假的林星辰,假的林星辰赶紧跑到杨曦背后去,岳鸣这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虽然发型和身高接近,但是长相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当时封住眼睛和嘴后,确实很难分辨。 眼看胜利在望,杨曦也不急着要杀魏仁武,他缓缓说道:“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识破我偷袭的计谋的。” 魏仁武一脸轻松地笑道:“我和林星辰太熟悉了,你这个冒牌货,我不需要看脸,都能一眼认出来。” 这个工厂内,唯一还有些紧张的人,可能就只剩岳鸣了,岳鸣突然问魏仁武:“魏先生,我有一个疑问。” 魏仁武说道:“你想问什么?”杨曦也挺好奇,都这个时候了,岳鸣会问什么。 “当时,方警官在观察天时,跟踪到‘白虎堂’的车到‘石室公园’旁的小巷子里,后来我去检查了现场的,车子还在哪里,可是人却不见了,当时街上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林队长的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到那个冒牌货,你都还没有明白过来么?当时在车里的,就根本不是林队长,而是这个冒牌货。” 九、林星辰的下落 岳鸣不懂魏仁武的意思,疑惑道:“当时在车里的,就是这个冒牌货?” 魏仁武点点头。 岳鸣思前想后,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是冒牌货,可是他们突然消失,怎么就合理了? 突然,岳鸣大叫一声,喊道:“我明白了,如果,当时就是这个冒牌货的话,就不存在绑架了,一个一个从巷子里走出来,自然不会引人瞩目了。” 魏仁武欣慰得点点头。 “可是,林队长又上哪儿去了呢?”岳鸣说到了重点上。 杨曦哈哈笑道:“你们林队长,自然被我藏在一个你们想不到的地方了。” “哦?我猜你所说的那个你们,应该不包括我吧。”魏仁武冷笑道。 杨曦的笑容僵住了,他疑惑道:“莫非,你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 魏仁武瘪着嘴,耸了耸肩。 这可把岳鸣急坏了,他连忙问道:“魏先生,林队长到底在哪里啊?”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小岳啊,小岳,你怎么就成长不起来呢,你忘了,我临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岳鸣当然记得,当时魏仁武临走之前跟岳鸣说道:“小岳,你明天去找杨洋,让他帮我去‘银通苑’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呢?”岳鸣当时还回问了这一句。 但是魏仁武却说道:“不要问,只管让他去找,等他找到的时候,自然知道那是我要找的东西。” 现在的岳鸣,虽然记得那句话,但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他又问道:“魏先生,我还是不懂。” 魏仁武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岳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这句话本来是南郭先生告诉岳鸣的,当时就南郭先生和岳鸣在场,魏仁武不可能知道这句话的啊。 魏仁武又笑了,他笑道:“因为这句话是我让他告诉你的。”岳鸣恍然大悟,原来魏仁武只是借南郭先生之口给他传递信息的。 魏仁武接着说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是老子说的,意思是讲,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离去,离去就会远去,远去就会向反方向发展,所以从哪里来的,就会回到哪里去,我是想一语双关的讲林星辰和杨先生两个人不同的位置,但最终你却只猜对了一半,幸好我还加了一把‘锁’,保证事情能顺利进行。”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从哪里来,就会回到哪里去……”岳鸣反复嚼着这句话。 杨曦听两人唠叨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摇晃着说道:“喂喂,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你们当我是空气么,当我手中的不存在么?” 魏仁武哈哈笑道:“差点忘了,‘白虎’先生可是正拿着指着我们啊!” 杨曦狠狠道:“魏仁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什么遗言对我说的吗?”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白虎’先生,我一直想见见你的一个手下,可是他不在这里啊。” “你是说方敬语?” “对啊,害死他哥,我一直心中有愧啊,所以希望能在死前,见上他一面,跟他好好得道个谦。” 杨曦冷笑道:“恐怕不能如你愿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魏仁武说道:“不不不,那件事他已经没必要去忙了,我想他应该已经快到了吧。” 听到魏仁武这么说后,杨曦脸色骤然大变。 岳鸣也莫名其妙,说了半天,魏仁武还是没有说林星辰在哪里。 “堂主,堂主……”这个时候,工厂外,传来一个悲凉的叫声。 杨曦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听到了丧钟声,整张脸面如死灰。 这个喊叫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人走进废弃工厂为止。 这张脸,对于岳鸣来说,太熟悉了,在不久以前,就是有着这张脸的男人,绑架过他,只不过当时那个人是方敬堂,而这个人是方敬语。 “是你,方敬堂。”岳鸣惊讶道。 魏仁武摇头道:“不是方敬堂,这个是方敬语。” 岳鸣仔细再看了看那个人,果然,虽然脸相似,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方敬堂看着更娘气一点,而方敬语却正常得多。 方敬语一进废弃工厂,立马跑到杨曦跟前跪下,自责道:“堂主,对不起,人,我没有看住!” 杨曦怒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个…有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把另外两个弟兄都撂倒了,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不然…”方敬语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啪,杨曦一巴掌打在方敬语的脸上,方敬语被掀翻在地,却不敢支一声。 杨曦指着魏仁武的鼻子,怒吼道:“是你干得好事吧。” 魏仁武耸耸肩膀,轻松地说道:“你们一开始把林星辰绑了,趁着我进入小区的空隙,逃离小区,结果却绑走的是一个假的林星辰。既然绑走的是假的林星辰,那么真的林星辰又在哪里呢?监控视频里,根本没有看到第二个可疑的车辆出现过的,这说明,林星辰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银通苑’。” 岳鸣这才明白过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指林星辰在哪里被绑架,人就在哪里的意思。岳鸣激动地说道:“魏先生,你让杨洋去找的,就是林队长啊。” 魏仁武给了岳鸣一个微笑,算是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杨曦问道。 魏仁武说道:“当你们的车离开小区后,我就已经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了,你们绑着人,在大街上闲逛,毕竟太危险,万一被我拦下来了,岂不是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杨曦狠狠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去救她?” 魏仁武哈哈笑道:“因为当时,你在那里守着,我也不确定她在小区的什么位置,我如果放弃追车,而是在小区里找人,你肯定会知道我识破了你的计划,万一你痛下杀手,那不是我就功亏一篑了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以为我已经上当了,让你尽情的玩弄我,就会放松林星辰那边的警惕,以为她在那里,是我永远想不到的,然后你就会抽离在她身边的主力。最后,我在这里牵制住你的主力,而我的一个可靠的朋友就去救她。目前看来,我的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啊。” “哈哈哈哈……”杨曦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魏仁武还能有其他朋友,不过可惜,虽然我失去了筹码,但是至少你和岳兄弟还在我手上,我还没有输。” 杨曦面目狰狞地摇晃着手中的,在弱肉强食的时代里,谁有武器,谁说话才能更硬气一些。 魏仁武轻叹一声,说道:“‘白虎’啊,‘白虎’,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 杨曦不屑道:“那我倒想听听,我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呢?” 魏仁武说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你以为你对付的是我一个人,但其实你要对付的却远远不止我一个人。” 这时,魏仁武又对着岳鸣微笑道:“可以开始你的计划了。” “什么意思?”杨曦疑惑道。 砰,一声响,杨曦手中的被打飞。 紧接着,工厂的烛光刷刷刷,全熄灭了。 岳鸣抱着头趴在地上,他显得很冷静,因为这是他首先安排好的。 只听到漆黑的工厂内,声和人的惨叫声交叉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工厂的烛光再次燃起,可是工厂内的情景却已经大不一样了。 杨曦的十个蒙面大汉和那个假冒林星辰的女人已经莫名倒下了,而杨曦自己也坐在地上,脖子旁还被一把寒气逼人的给威胁着,而这把正是魏仁武的。 方敬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后脑勺也被比着一把。 杨曦的人马相继倒下后,魏仁武和岳鸣的人马却增加了不少,雷龙、肖伟、方荣华、游夜四人,突然都出现在了工厂内,而用比着方敬语的,正是雷龙。 但是四人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都戴了一种类似于游泳镜的红色镜片眼镜。 这种眼镜,正是岳鸣的计划。 这是一种红外线夜视镜,能通过红外线来探测黑暗的物品,是岳鸣他家里的企业研发生产的,所以他弄了几副给雷龙他们。 他的计划就是,先把工厂的光熄掉,然后就能利用红外线夜视镜让雷龙他们在黑暗中的战斗里占有优势。 魏仁武看着狼狈的杨曦,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杨曦说道:“很好笑么,不过你也确实该笑,毕竟你赢了,我输了。” 魏仁武笑道:“杨先生,你说这命运怎么这么无常啊,前一秒钟,我还落在你的手上,这后一秒钟,你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杨曦冷哼一声,不做回答,他已经打算好了,就算是输了,他也要输得有骨气一点,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封神会”的人,失败了,就只有死。 每一个“封神会”的人,都会在自己的牙缝下藏着毒,如果哪一天落入敌人之手,也要保证“封神会”的信息不会落入敌人之手。 杨曦已经做好了咬开牙缝里的毒品的准备。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魏仁武手中的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掉了。 魏仁武大喊道:“不好,还有手,大家快隐蔽。” 十、守护公主的骑士 听到魏仁武的大叫后,魏仁武带领着岳鸣和重案第二支队的人躲到了角落里,而杨曦带着方敬语躲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岳鸣问道:“手在哪?”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没看清楚,应该是躲在工厂外的。” 另一边角落里,方敬语小声问杨曦说道:“堂主,是你安排的手来救我们的吗?” 杨曦摇头道:“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来救我们的。” 又一边,雷龙对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我们有红外线夜视镜,我们把烛火熄了,再去抓住‘白虎’,可不能让他趁机跑了。” 魏仁武点点头。 雷龙、肖伟、游夜、方荣华,用自己手中的远距离打灭工厂的蜡烛,当工厂的火光一暗下来,雷龙便朝杨曦的方向冲过去。 可是刚走两步,又是砰得一声,雷龙便倒下了。 “啊……”黑暗中,雷龙倒在地上,捧着膝盖,痛苦的惨叫。 肖伟急了,便要上前去救雷龙,刚迈出一步,却被魏仁武一把拉回角落。 又是砰得一声,肖伟刚刚差点迈出的那一步的地上被打中,真是千钧一发啊,幸好魏仁武拉回的及时,肖伟被吓出一身冷汗。 魏仁武对着黑暗中的雷龙大喊道:“你就躺在那里,千万不要动,手是个很厉害的狙击手,而且他也有红外夜视镜。” 岳鸣小声问道:“手到底在哪儿?” 魏仁武指着工厂外的黑暗中,小声回答道:“刚刚打中雷警官那一,我仔细观察了火的来源,是从工厂外打来的。” 岳鸣又问道:“手会躲在外面哪里呢?” 魏仁武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有点远,至少有一千码的距离。” 重案第二支队的余下三人,同时小声惊呼道:“一千码!” 能在一千码外进行精确的射击的狙击手,就算放到世界上,也都是数一数二的神射手,也难怪众人会如此震惊。 另一边,杨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着方敬语大喊道:“我知道是谁了,是‘霸王龙’,是他救我们。” 杨曦这一声喊得很大声,连魏仁武他们都听到了。 魏仁武在另一边小声嘀咕道:“‘霸王龙’是谁?” 杨曦这边的角落里,方敬语小声问道:“堂主,‘霸王龙’是‘青龙堂’的堂主吗?” 杨曦小声回答道:“没错,‘霸王龙’就是‘青龙’,‘霸王龙’是我们四大堂主对他的称呼。” 方敬语说道:“‘青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四大堂主,我只见过您和‘朱雀’、‘玄武’,我从来没有见过‘青龙’,更没有见过‘青龙堂’的人。” 杨曦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没见过‘霸王龙’很正常,因为他本来就不怎么露脸,我在‘封神会’也有些年头了,至今也只见过他两次面,整个‘封神会’里见过他次数比较多的,只有‘天帝’和‘玄武’,你没见过‘青龙堂’的人,就更正常了,因为‘青龙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霸王龙’自己。” “什么?‘青龙堂’只有一个人?不是传说‘青龙堂’是战斗部队吗?”方敬语小声惊呼道。 杨曦解释道:“没错,‘青龙堂’确实是战斗部队,只不过虽然‘青龙堂’只有‘霸王龙’一个人,但他一个人的实力,能顶一个装备精良、经验丰富的连队的战斗力,就我们‘白虎堂’之前一百号人的规模,遇上‘霸王龙’一个人,他也能轻轻松松的灭掉我们。” “原来‘青龙’这么厉害啊!”方敬语不禁感叹道。 杨曦憋着嘴道:“总之,‘霸王龙’是个难以琢磨又惹不起的任务,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帮我?” 方敬语赶紧道:“总之,堂主,他既然替咱们掩护了,那咱们赶紧逃吧。” “说得对,咱们走。”说完,杨曦便和方敬语朝工厂外跑去。 魏仁武等人,眼看着杨曦和方敬语逃了,却无能为力。 魏仁武沮丧地说道:“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抓到活的了,真他妈该死,竟然还有这等手来救他。” 岳鸣劝解道:“魏先生,不要苦恼了,虽然没有抓到人,但是至少我们救出了林队长啊。” 魏仁武轻叹道:“你不懂,只要我们没有抓到人,就意味这危险依然没有解除,‘白虎’一定还会回来的。” 这时,肖伟问道:“魏先生,现在我们能去救雷龙了吗?我透过夜视镜看到,雷龙流了好多血。” 魏仁武说道:“去吧,手应该走了,他只是为了救‘白虎’,却并不想伤我们性命,不然雷龙和我刚刚已经被爆了头了,现在‘白虎’走了,我想手也应该走了。” 听到魏仁武这么说,肖伟赶紧去扶雷龙,而游夜和方荣华则负责点燃蜡烛。 肖伟为雷龙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处理。 魏仁武在地上捡起一枚的碎片,放在烛光下观察,自言自语道:“‘霸王龙’?有点意思。” 岳鸣走到魏仁武旁边说道:“魏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林队长了?” 魏仁武将碎片收入衣服口袋里,摸着八字胡,微笑道:“公主快要醒了,骑士是时候回到她的身边了。” 另一边,杨曦和方敬语拼命地逃跑,他们只知道往荒郊野岭里面跑,并不敢朝大路跑,怕魏仁武他们会追踪上他们,由于小路太黑,期间两人还摔倒了不少次。 跑了应该有两三公里了,眼看着魏仁武等人没有追来,杨曦和方敬语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坐在地上,稍微修整一下。 “‘笑面虎’,你果然逃出来了。”黑暗里传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方敬语惊恐地大喊道:“是谁?” 杨曦突然笑了起来,他好像知道黑暗里的是谁了,他笑道:“没想到你也在成都啊,‘龟丞相’。” 方敬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躲在黑暗里的人是‘封神会’的智囊,‘玄武堂’的堂主‘玄武’。 黑暗里的‘玄武’说道:“我在成都本来有其他事情要办,恰巧碰到你来找魏仁武的麻烦。” 杨曦又说道:“我就说,‘霸王龙’为什么会来救我,他这个人只会听你和‘天帝’的指挥,原来是你让他来的。” “玄武”说道:“没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魏仁武的对手,所以首先就把‘霸王龙’叫了过来,让他在关键时候救你出来。” 杨曦冷哼一声:“与其看我受魏仁武的屈辱,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干掉魏仁武呢?” “玄武”说道:“还不能动魏仁武。” “为什么不能?” “这是‘天帝’的意思。” 杨曦长叹一声说道:“真不明白‘天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帝’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就不要瞎琢磨了,这次你本来还在紧闭期,但是你却逃出来对付魏仁武,我想‘天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受罚的觉悟了。” “咱们同僚一场,我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所以你暂时先躲起来吧,‘天帝’那边,我先替你扛着。” 杨曦突然笑了,他笑道:“你应该不会这么单纯的想帮我吧,你有什么意图,大家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玄武”冷哼一声,说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现在,我们又来讲讲林星辰这边。 林星辰这三天以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被杨洋救出时,她依然没有醒来。 杨洋把她放回她自己家的**上。 林星辰不知何时,总算醒来了,他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魏仁武坐在她的**边望着她。 林星辰突然露出了笑容。 魏仁武好奇道:“你笑什么?” 林星辰说道:“做了一场噩梦过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你,感觉还不错。” 魏仁武说道:“那你做的是什么噩梦呢?” “就像以前那样,我遇到了危险,你跳出来救我,这样的梦,现在醒来就看见了你,我就知道,你又一次的保护了我。”说到这里,林星辰的眼神中露出了女人的温柔,这与她平时那种女强人似的风范是截然不同的,这也是其他人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只可惜其他人还是看不见,因为其他人都在卧室外,只有魏仁武一人守在林星辰的**边。 魏仁武微笑道:“骑士答应过公主,无论公主遇到什么危险,都会保护公主的。” “从目前看来,你骑士的工作还是挺称职的。”林星辰会心一笑。 魏仁武摸了摸八字胡,说道:“现在公主已经安全了,公主现在感觉如何呢?” “嗯……”林星辰顿了顿,“我感觉我饿了。” 魏仁武哈哈大笑,从**上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出来。 林星辰坏笑道:“你果然懂我啊。”林星辰从**上坐起身子,接过魏仁武的“皮蛋瘦肉粥”。 正当林星辰准备吃上两口的时候,魏仁武突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来着?” 林星辰放下粥,醒悟道:“对啊,我还有一个男朋友啊。” 一、神枪手 时至寒冬,树叶都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万物都进入到一种休眠的状态。 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更别提那些荒郊野外,可能连鬼都不愿意去。 但是奇怪的是,这满是枯草的荒野里,却会有两个人顶着瑟瑟寒风,在荒野里寻找着什么。 其中一个卷着大衣,全身冷得不停发抖的人是岳鸣。 而另一个蹲在地上,仔细搜索什么的人,正是我们的神探——魏仁武。 岳鸣卷缩着身子,说道:“魏先生,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要找什么啊?” 魏仁武一边搜索地上,一边说道:“找手。” “很明显,手都已经离开了,我们能上哪儿找到他?” “只要找到他的呆过的位置,就能找出他的一些特征,这样我们以后再遇上他时,就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了。” “那你查到了什么吗?” 魏仁武从包里掏出一颗碎片,缓缓说道:“这是0.308英寸温彻斯特弹的碎片,这是一种用的。” 岳鸣瘪着嘴说道:“就算不看的型号,我也知道对方是一名狙击手啊。” “但是你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啊?” “知道了,又能怎样?” 魏仁武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以为你经过这次过后会成长,结果,你还是个雏。” 岳鸣自惭形秽地说道:“好吧,我确实还没有到一个合格的侦探的地步。” 魏仁武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突然趴在草堆上,嘴角上扬,喊道:“就是这里了。” 岳鸣好奇道:“怎么了。” 魏仁武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副望远镜,对着远方望去,他缓缓道:“手就是隐蔽在这里,狙击的我们。” “不会吧。”岳鸣惊讶道,“这里离废弃的工厂,足足有一公里多啊,这个世界上,那有这么精准的法啊。” 魏仁武说道:“这个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是上乘的,手也是上乘的,就可以做到。” “真是难以置信,世界上有人做到过吗?” “目前世界上,狙击手的最远狙杀距离是2475米,是英国皇家骑兵队的狙击手创造的,在阿富汗服役的时候,连续击杀两名塔利 班武装分子,这法简直神了。”魏仁武说到这里的时候,岳鸣听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敬意,可想而知,魏仁武口中的那个手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一个,不然魏仁武不会这么尊敬的。 岳鸣说道:“那狙击我们的那个手,应该也算上乘的手吧。” 魏仁武摇头道:“不是上乘的,应该说是最顶尖的手。” 岳鸣惊讶道:“有这么厉害吗?” “能够精准,并且快速地打掉我手中的短,再加上射击距离如此之远,又是黑夜,这光是上乘的手,还远远不够啊。” “那你呢?你能做到吗?”岳鸣很有信心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魏仁武不但拥有这世界上顶尖的头脑,还拥有这世界上顶尖的法。虽然这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夸张,但是岳鸣已经习惯了魏仁武能做出一些让他想象不到的事,所以他也很大胆地猜测魏仁武能够做到一千码以外精准的狙击。 很可惜,魏仁武让岳鸣失望了,魏仁武摇头道:“我没有把握做到这么精准的射击。” 岳鸣叹息道:“哎!我把你想得太高了。” 魏仁武接着道:“不过呢,我认识一个人,能够做到。” “是什么人?”岳鸣好奇道。 “一个死人。”说到这里,魏仁武的心像是被刺了一针似的,隐隐作痛。 岳鸣看出来魏仁武表情的变化,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立转话题,问道:“那你找到狙击我们的手的线索了吗?” 魏仁武站了起来,收起望远镜说道:“当然有线索了,手用的是奥地利斯太尔ssg69狙击,0.308英寸温彻斯特弹就是适用于这种狙击的,这种精度极高,因为它的精度,所以又被称着‘神射手武器’,最重要的是,手的右眼是瞎的。” “右眼是瞎的?你怎么知道的?” “从他趴下后手肘压过的土就能知道,右手扣扳机,左手扶,按道理来说,这时应该用右眼去观看瞄准镜,这样身体的重心应该在左手上,左手肘压过的土应该会深一点,结果却恰恰相反,是右手肘压过的土要深一点,这说明他是左眼在观看瞄准镜的,这绝对不是一个专业手应该会用的姿势,况且事实又证明他绝对是一个专业手,唯一让他用左眼的解释就是他右眼是瞎的。”魏仁武非常严肃地说着,他深深地感觉到这个手不是一般的强,光是一只眼睛,法就如此地精准了,如果他两只眼睛的健康的情况下,简直无法想象他又会做到什么地步的射击。 就在岳鸣仔细琢磨魏仁武的话时,只听魏仁武又道:“总之,以后如果再碰到这个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了,稍有差池,就肯定会丢掉小命的。” 岳鸣点点头。 “走吧。”魏仁武转身便欲离开。 “上哪儿去?”岳鸣赶紧跟上。 “你说呢?” “骑士要去找公主了么?”岳鸣偷笑道。 “你个臭小子,偷听了我们说话。”魏仁武停下了脚步。 岳鸣摊开手,瘪着嘴说道:“恐怕不止我一个人偷听了的。” “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偷听了的。” “你知道?” “你以为我是谁?你们把耳朵贴在门口偷听,我会不知道么?” “也对,你是魏仁武,这种事情,确实应该瞒不住你。” 魏仁武又开始移动脚步,说道:“那走吧。” 岳鸣赶紧加快脚步,走到魏仁武的前面,好奇地问道:“我一直认为,你和林队长属于那种互相看不惯的欢喜冤家,但是肖警官他们告诉我,你们之前不是这样的状态啊。” “哦?我和林星辰之前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肖警官他们说,那时的你们,不是情侣,却又好似情侣,说是朋友,却有高于朋友。” “你想说的是,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吧。” “对对对,就是这种状态。” “然后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就开始一见面就吵架了。” “哦。” “哦?”岳鸣惊讶道,“你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啊。”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不然,我该怎么样?” “你难道就不算跟我讲讲,你们两个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这个打算。” “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这人就是这样,想讲的时候,就讲,不想讲的时候,就算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讲的。” 岳鸣无可奈何,只得放弃追问,转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魏仁武缓缓道:“既然查到了手所用的狙击的型号,我们就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了。” “该如何追查下去呢?” “很明显,这个手不是本地人,如果他是本地人,我在成都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在成都竟然有这么一位神手,如果他是外地人,携带着具来成都的话,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排除警方的各种安全检查的,所以他的肯定不是从外地携带过来的,一定是来自成都本地的地下军火交易市场,只要是成都境内弄到的,我就有办法追查出是在哪儿弄到了,然后就能追查出手的身份。”魏仁武很有信心地说道,就像手已经是他嘴边的烤鸭,想飞都飞不掉了。 岳鸣恍然大悟,说道:“哇唔!我懂了,这就是你刚刚告诉我的,知道他用什么,就能找到他的人,是吧?” 魏仁武摇头叹息道:“哎!枉你跟了我这么久,反应还是这么迟钝,非要我挑明了,你才能明白。” 岳鸣瘪着嘴,惭愧道:“我可是新人啊,别对我这么苛刻,好吗?” “我现在对你苛刻点,你不明白,未来你因为反应问题而挂掉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所以快速的成长是可以救你命的。” “好吧,我该找借口,我应该更努力地去学习。” “孺子可教也。”魏仁武欣慰地说道。 “那我们赶紧走吧,先去找手,再去看你的公主,毕竟你的公主,昏迷了三天,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岳鸣又加快了脚步。 公主?其实岳鸣刚刚的有些话,已经触动到了魏仁武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只是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岳鸣察觉不到。 公主与骑士的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大概有多久呢?应该是七年前了吧。 这段故事,魏仁武本来都已经快要遗忘掉,这次所经历‘白虎’的这些事后,他竟然又重新回忆起来,连这两天做梦都会梦到。 魏仁武七年前的那段经历,就像是小时候我们经常听到的一段童话—— 一个勇敢的骑士,发誓要保护自己心的公主。 二、公安厅的紧急会议 时间倒转七年前。 那是一个秋季,林星辰已经从“中国刑警学院”毕业两年了,她没有选择在自己的老家天津当警察,可是来到了离自己家很远的成都,在这里当上了一名刑警。 作为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林星辰却展示出新人刑警里面难得看到的果敢和能力,所以在同辈刑警里面,她是最受上司赏识的一个。 林星辰站在自家的仪容镜前,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警察制服,轻轻抚撩一袭简洁干练的短发。 今天在四川省公安厅里有一场极其重要的会议,她的上司——重案第二支队的大队长王朝阳指定要林星辰同他一起去厅里开这个会,所以林星辰也十分重视地站在镜子前,反复查看自己的制服端正没有。 林星辰早早地便来到了公安厅,刚好碰到了自己的高个子同事张风,便打招呼道:“张哥,你来得早啊。” 张风也是重案第二支队的新人,同时也是和林星辰一样,在新人里比较出众的一个人,就是脾气有时过于暴躁,所以没能像林星辰一样得到上司的赏识,但他的能力却是不能否认的。 张风说道:“星辰啊,你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 林星辰说道:“王队长让我早点来,一会儿跟他去开会。” “你是说那个会议?”张风惊讶道。 林星辰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 “真没想到,王队竟然让你也参加。”张风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林星辰微笑道:“这是王队长厚,我其实也挺受**若惊的。” “不,是星辰你的能力太突出了,所以王队才会这么重视你的。”张风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也觉得林星辰值得王朝阳的重视。 林星辰宛然一笑。 两人一起走进了公安厅。 走进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两鬓花白却又神采奕奕的王朝阳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他正在准备会议的资料。 王朝阳是成都非常著名的一名刑警,一生破案无数,而现在他已经五十八岁,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但是他依然对这份工作依然兢兢业业。 很多人不理解,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处理?让自己多休息一点,平稳地退休。” 他总会回答:“警察,特别是刑警,所做的工作是极度危险的,如果让年轻人独自处理的话,万一有所纰漏,就不止是搞砸工作那么简单了,那可是会死人的,所以上阵的事,还是得我这把老骨头来。” 王朝阳总是公安厅里来的最早的一个人,三十多年如一日,哪怕张风和林星辰来得这么早了,也还是不如王朝阳。 王朝阳看见林星辰和张风二人进门,说道:“你们两个来得挺早的,现在才八点钟。” 林星辰说道:“跟着王队长这么久了,我们也习惯早点来上班。” 而张风说道:“王队,听说今天你和星辰要去参加厅里的一个会议,是不是关于那个案子的?” 王朝阳看了看张风,严肃地说道:“的确是那个案子,现在整个成都市都对那个案子感到恐慌,厅里面自然也十分重视,所以专门召集各部门来开这个会议,集体研究破案的办法。” 他又对林星辰说道:“星辰,你有预习这个案子的资料吗?” 林星辰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案子有很多的疑点。” 王朝阳说道:“那待会开会的时候,一定要把你发现的疑点提出了,千万不要怯场。” 张风哈哈笑道:“王队,你多虑了,星辰就从来没有怯场过。” 林星辰也跟着笑笑。 接着,陆陆续续,重案第二支队的人也渐渐到齐了。 身材特别魁梧的雷龙、戴着眼镜的肖伟、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方荣华,他们三个也都是新人,这就是重案第二支队目前的配置,一个老得快退休的队长带领五个才出身社会没有多久的雏鸟。 快要到开会的时间了,王朝阳带着林星辰来到会议厅。 公安厅的会议厅非常的大,足足能够容纳三四百人。 王朝阳和林星辰一起坐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上,这倒不是他俩自愿坐得角落,是上级安排的座位。 这次会议来了很多人,除了几个当头的厅长外,还有各部门的一把手,就连高新区公安局的几个局长和刑侦大队的骨干也都来了。 高新区公安局的人当然得来了,毕竟案件是发生在他们的地头上,他们才是主要负责人。 会议开始了,由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廖梵主持会议,他率先说道:“这次我们召集众人来开这场会议,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就是高新区的浦发银行天府支行发生了一起特大银行团伙持械抢劫案,犯罪人员若干,反侦察能力极强,且手段残暴,不但劫走了六千多万现金,而且还杀不少无辜的老百姓。这件案子的发生,是成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重大案件,更重要的是,我们警方没有抓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让劫匪全员逃跑,还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这简直是就是警界的耻辱!”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廖梵的声音提得很高,言语中极其气愤,再看高新区的那些警察,一个个沮丧地低着头,廖梵所说的让劫匪全员逃掉的无能警察们,就是指高新区的那一帮人。 廖梵平稳了一下他愤怒的情绪,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全力负责追查这个案子,至于小组的人员安排是怎样,我必须先听听各部门对此案的看法,再决定由哪些人员组成,现在先由高新区的陈局长,跟我们再详细地复述一下安全。” 高新区的陈局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缓缓说道:“就在昨天上午八点的时间里,在高新区的浦发银行天府支行,突然冲进来五名戴着面具手持的男性劫匪,一进银行,当场便打死了两名银行职员,以震慑现场,让银行里的职员们不敢报警,然后他们就畅通无阻地进行抢劫。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后,才有路人发现银行里不对劲,进行报警。又过了十五分钟后,我们才到达现场……”说到这里,陈局长顿了顿,他的眉宇间显得非常凝重,脸色难看得就像脸上写了两个明晃晃大字“惭愧”。 陈局长接着道:“到达现场后,劫匪已经驾驶一辆白色小轿车离去,因为当时劫匪离去不久,所以我们也尝试过追踪,可是还是没有追到劫匪。花了大概两个小时时间,最后在华阳县的华阳滨河花园找到了劫匪所驾驶的白色轿车,然而除了空空如也的汽车,劫匪和所带走的六千多万现金早已不见了踪影。” 陈局长不安地坐了下来,廖梵听完整个案情,脸色铁青,他说道:“现在案情也讲完了,我想听听公安厅直属的重案各支队的意见。” 林星辰正准备站起发言,却听到王朝阳小声道:“你先别出声,先听听其他支队的意见。”林星辰便先放下这个念头。 然而,各部门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部门先出来发表意见。 廖梵看了看会议台下,大喊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我让你们站出来发表意见,不是让你们现在私下讨论这个案子的。” 台下众人顿时就安静了。 廖梵失望道:“算了,算了,我来点人发言吧,第四支队的李队长,你先说话。” 重案第四支队的队长李林站起来说道:“首先,我们应该了解劫匪的一些细节,所以我想想问问陈局长,劫匪都有些什么武器?” 陈局长回答道:“从银行的监控视频来看,五名劫匪手上都持有。” 李林说道:“这么说来,犯罪嫌疑人的火力是十分猛的,而我们警方所配备的支几乎都是小米加,所以我认为此案是极度困难又极度危险的……” “怎么?你怕了吗?”廖梵冷冷地说道。 李林尴尬地回答道:“不不,廖厅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表明劫匪们配备精良,案子的难度很高而已,并不是说我不敢上。” 廖梵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算了,你坐下吧,第一支队的赵队长,你又怎么看呢?” 李林脸色难看的坐下来,但他心里却暗暗窃喜,不用去碰这么危险的案子了。 这时,重案第一支队的赵军大队长应声而起,说道:“对不起啊,廖厅长,我们第一支队最近还在着手调查一个贩毒案,没有多少时间来研究这个案子,所以还是让其他同僚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王朝阳小声地跟林星辰说道:“一遇上比较麻烦的案子,这帮人就知道互相推诿。” 听完两个支队的大队长的敷衍后,廖梵简直肺都快气炸了,他大吼道:“堂堂一个四川省公安厅,你们好歹也是四川最顶尖的警界精英,就一个人真正去想办法侦破这种重大案件,尽给我说些废话,全他妈一帮废物!” 啪得一声,廖梵用力地拍打了一下会议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 “廖厅长,我想说几句。”这时,会议厅的角落里传出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三、初生牛犊不怕虎 廖梵朝角落望去,是刚刚出道只不过两年的重案第二支队的林星辰发出的声音,他很好奇地说道:“原来是重案第二支队的新人啊,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么?”廖梵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不止是他,可能全厅的警察没有看得起重案第二支队,因为这支队伍太年轻,而且带队的王朝阳也已经风烛残年了,他甚至都没想过重案第二支队会参与发言的。 林星辰站起来,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一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廖梵严厉地说道:“讲。”他其实没指望林星辰能讲出什么来。 林星辰说道:“首先,歹徒到底有多少人,我们只能看见的有五个人,会不会有没看见的人呢,比如逃跑车辆的司机;其次,歹徒为什么会知道银行在那个时候,刚好有六千多万的现金,据我所知,一般的银行不会准备那么多的现金的,除非有人预约;最后,歹徒的消失,他们肯定会找一个非常合适的安全地点,这是我们应该立即展开调查的地方。” 林星辰的见解出乎廖梵意料,他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年轻的女警官,能够把案情分析地这么透彻,他欣慰道:“那你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部署这次行动。” 林星辰说道:“首先,要立即封锁各大交通要道,防止歹徒携款逃走……” 廖梵打断道:“这件事,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做了。” 林星辰接着说道:“然后,不需要廖厅长所说的成立一个指挥型的专案小组,而是成立一个能暗中展开调查的特别行动小组,人数大概在六人左右,不能太多。” 廖梵好奇道:“成立这样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原因是什么呢?” 林星辰说道:“敌在明,我在暗,贸然地进行大规模扫荡式搜查,只会打草惊蛇。而歹徒的身份,我们现在一个也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我们进行扫荡式搜查的话,只需要分开藏匿,我们破案的困难度就会大大增加。只有以暗对暗,既然他们躲在暗处,而我们的特别行动小组也暗中进行调查的话,才有机会更快速地破案。” “有道理。”廖梵点头称赞道,“那么重案第一、第三、第四支队,你们愿意派出自己的精英来参加这个特别行动小组吗?” 重案第一、第三、第四支队的几个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这时,林星辰抢答道:“杀鸡焉用牛刀,我觉得这个案子也不是很难,就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我们重案第二支队全员便能胜任,根本不用其他支队的精英。”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每个人心里都知道重案第二支队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讲夸张点,就是一些由老人和孩子组成的边缘队伍,如果就这样队伍碰上了装备精良且手段残忍的歹徒,无疑于是送死。 林星辰的话,就连王朝阳也大吃一惊,他在林星辰的身上,小声地呵斥道:“你疯了吗?”对于这个案子,连王朝阳这种经验丰富的传奇警察心里都没底,他实在想不通林星辰哪里来的勇气。 廖梵也惊奇道:“就你们?” 但是林星辰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其他支队一个很大的台阶,第一支队的赵军赶紧站起来附和道:“我也认为重案第二支队能够胜任,虽然大家都知道第二支队虽然基本上是由一群新人组成,可是他们有我们成都警界的传奇——王朝阳王大队长啊,这就是重案第二支队的王牌,我觉得王大队,肯定能带领这帮新人破案的。”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第四支队的李林也跟着说道。 只有第三支队没有发表意见,一直在观察形势。 廖梵他心里明白,这帮人无非就是不想破这么硬的案子,现在有人来“接盘”当然要顺着把这个案子撇开而已。 就在廖梵犹豫之际,一整场会议没有说话的四川省公安厅厅长兼督察长邓刚终于发言了,他说道:“廖厅长,我看这个重案第二支队也挺合适的,王朝阳就不必说了,是我们公安厅经验最丰富的老同志之一,而这么代表重案第二支队发言的年轻女警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且案情分析得条理清晰,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们处理,我很放心。” 连大领导都已经如此说了,廖梵当然也只有遵从,于是他说道:“好吧,现在任命重案第二支队全体人员为浦发银行抢劫案特别行动小组,主要负责侦破此案,其他各部门将无条件地支持特别行动小组的工作。” 虽然王朝阳心里没有底气,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敬了一个军礼,大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廖梵满意地点点头,宣布道:“散会。” 从会议室到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王朝阳的脚步异常的沉重,他愁云密布地走进办公室,而林星辰正好相反,她的心情非常的轻松,嘴角还挂着笑容。 一回到办公室,张风、肖伟等人便围了上来,带着强烈的好奇心问道:“会议开得怎么样?” 王朝阳并不回答,而是自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用手托住自己的额头,思考着什么。 倒是林星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这次会议主要研讨了昨天发生的那个浦发银行抢劫案,还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专门负责侦破此案。” 张风好奇道:“特别行动小组都有哪些人啊?”他其实很想听到自己的名字,当他立志要当一名警察时,这样的大案子,就已经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了。 不光是他,还有肖伟和雷龙也很期待这样的大案子,只有方荣华面不改色,也许他的心里也很期待,也说不定。 “有王队长和我……”林星辰故意了个关子,“还有张风。” “欧耶!”当张风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地一下便蹦到了办公桌上。 肖伟和雷龙便有些失望了。 林星辰噗得一笑:“还有三个人,雷龙、肖伟、方荣华。” “哇,竟然有我。”“对对,竟然也有我。”雷龙和肖伟也兴奋地跳到了办公桌上。 “方荣华,还有你啊!”“哦。” 整个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闹腾得像在过年一样。 “够了。”王朝阳猛得站起来,大怒道。 众人被吓了一大跳,站在桌上的张风、雷龙、肖伟更像是突然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就卡在他们已经做好的动作上。 “你们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王朝阳摇头叹息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次的行动是有多危险。” 张风跳下桌子反驳道:“王队,当我们决警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了。” 雷龙和肖伟也跳下桌子,挺直了身板,表示支持张风。 王朝阳说道:“年轻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像这样的案子,仅仅靠一股冲劲,是绝对办不了。” 林星辰站出来,说道:“王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当年你遇到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林星辰居然在王朝阳面前提到了那件事,张风他们脸都吓绿了,他们虽然都知道那件事,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在王朝阳面前提到,因为那件事是王朝阳这一生的痛。 当年,王朝阳还是在警界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带他的手下追捕一个极其危险又极其重要的罪犯的时候,不幸中了那个罪犯事先设计好的埋伏,最终除了他以外,全军覆没。 也是自那件事以后,王朝阳从此一蹶不振,默默地从警界传奇,变成了警界边缘人物。 这个时候,林星辰又提到那件事,王朝阳的脸上顿时便挂不住了,他又丧气地坐回了位置上。 林星辰坚定地说道:“我本来有一个姐姐,也是一名刑警,她当年在追捕一个罪犯的时候,不幸遇害,但是,这件事并没有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相反,我反而把这件事当做动力,在我的帮助下,我抓住了那个罪犯。所以,我认为王队长,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 其他几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不敢发一言,默默地看着王朝阳的表情变化。 王朝阳低着头沉思,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想不到,我王朝阳在警界混了有三十余载,到头来,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 林星辰微笑道:“总之,案子已经到我们的手上了,我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努力的去完成。” 王朝阳长叹一声,说道:“好吧,事已至此,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战江湖吧。” 张风这时插嘴道:“话说,特别行动小组,除了我们六个,还有谁呢?” “没了,就我们六个。”林星辰回答道。 “没了?就我们六个人?”张风惊讶道。 “是的。” 张风等人,刚刚的兴奋劲顿时就消失了,紧接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四、银行大劫案 一队初出茅庐又只有警用的警察要对付一众装备精良且凶残无比的歹徒,你问这些警察们怕不怕,如果他们说不怕,那一定是在骗人。 从重案第二支队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简直怕得要死。 一个个垂头丧气地从公安厅大门走出来。 “哟,王队长,恭喜你们拿下来这么一个大案子啊!”第四支队的大队长李林,靠在公安厅的大门口调侃着对王朝阳说道,乍一听,你可能会觉得李林是在恭喜王朝阳,但实际上他是在嘲笑王朝阳他们倒大霉了。 王朝阳并不回应,直往门外走,张风等人斜着眼看了看李林,眼神里很是生气。 重案第二支队,坐上了他们专用的两辆“大众捷达”警车,发动警车的时候,还能听见远处李林的声音:“一路走好哟,要帮忙,记得招呼我一声。”紧接着,就只能听到稀稀拉拉的笑声。 警车开出了公安厅,王朝阳、林星辰、张风坐一辆警车,雷龙、肖伟、方荣华坐一辆警车。 张风坐在驾驶位上,呸了一声,狠狠道:“李林那个老狐狸,还说什么帮忙,我看他铁定不会帮助我们的。” 林星辰说道:“不帮忙也没关系,我们就靠自己破案,让他们刮目相看,这本来也是我的初衷。” 张风轻叹道:“可是就我们几个人,能行吗?” 王朝阳说道:“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是谁跟我说的,已经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来着?” 张风惭愧道:“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现在情况糟糕成这个地步了啊。” 王朝阳叹息道:“我就跟你们说了,这件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你们总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说的话是放屁,现在倒好,你们自己开始担心起来了。” 张风不说话,林星辰却说道:“他们是很担心,我却不担心。” 王朝阳说道:“那你的自信在哪里?” 林星辰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我的实力,也相信王队长你的实力,更相信我们重案第二支队的实力。我们不是比其他支队差,我们只是欠缺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此时此刻,我们的机会来了。” 张风不安地说道:“可是,星辰,这个案子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很危险的。” 林星辰嘲讽道:“我反正不怕,就问你怕不怕了?” 张风一时语塞。 王朝阳长叹道:“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应该打起精神,想办法把案子破了,不然就真的会想俗话说的那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而且我已经失去过一次队友了,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王朝阳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瞬间缓解了张风内心的胆怯,的确现在他们最指望的上的人,就是王朝阳。 王朝阳又说道:“不扯那些没用的,星辰,是你接下的这个案子,你肯定对我们的行动有些看法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林星辰说道:“正如我所说的,那帮劫匪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银行里刚好有那么多现金,高新区有很多的银行,每天的现金流都不过百万有余,除非有提前预约取款的银行,才会事先准备更多的现金,而劫匪选择了当天刚好有六千万现金的浦发银行,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 王朝阳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 连张风也听懂了,他说道:“你是说,他们会知道那个时候的浦发银行有大笔现金,是因为银行有内应吗?” 林星辰说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而且那个内应一定还在银行里,试想一下,如果他现在就人间蒸发了,肯定会立即引人怀疑的,但是他如果按兵不动,谁又会知道他是内应呢?” 张风说道:“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我们应该怎样找出那个人啊。” 林星辰摇头道:“不知道。” 张风失望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到了办法来呢?” 林星辰回应道:“我还没有那么厉害的。” 王朝阳说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找到那个内应,但是星辰确实分析出了我们接下来的重点要追查的工作,至于办法,先到了浦发银行,再随机应变吧。” “是。”林星辰和张风遵命道。 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天府支行位于成都市高新区天府三街,因为觉得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太绕口了,所以大家一般把它叫做浦发银行。 今天的浦发银行天府支行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以往这里虽然不是门庭若市,也还是会有一些客户来这里办事,而今天这里已经空空如也。 不对,也不能说空空如也,至少银行里应该有一些银行设施和桌椅板凳吧,这间浦发银行也确实有这些东西,只不过现在已经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间浦发银行里面还多了一些“装饰”——密密麻麻的弹孔。 当重案第二支队的六位刑警来到这里的时候,都被这个银行凌乱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而这个天府支行的行长早早便等候在银行门口迎接重案第二支队。 这个行长是王朝阳打电话叫来的,他一下警车就打招呼道:“凌行长,久等了。” 凌行长看着挺年轻的,个子不高,但是皮肤特别白,看年龄最多也就二十七 八。 凌行长微笑道:“没多久,我也是刚到银行,这个案子就有劳王队多费心了。” 王朝阳拉着林星辰等人,对凌行长说道:“跟你介绍一下,这些是我们支队的队员,林警官、张警官、雷警官、肖警官、方警官。” 众人给凌行长打了招呼后,王朝阳又说道:“这个案子能否成功的破获,就看凌行长的信息了。” 凌行长谦虚道:“不敢当,还请各位随我进去看看吧。” 众人走进支离破碎的浦发银行,一进门就看见地上用米分笔画了四个人形图案,据凌行长介绍,这个四个人形图案代表着四个死人。 当时五个歹徒一冲进银行,当即便打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银行的大堂经理,另一个是来银行存款的无辜百姓,然后抢完钱,走的时候,又打死了两个无辜百姓。 凌行长讲诉歹徒杀人的时候,直感到一阵胆寒,他当时也在场,整个人都爬在地上,不敢动弹。 林星辰说道:“凌行长,我希望你能详细一点的讲讲那些歹徒的外貌特征,以及说过些什么话,做过些什么事,他们是怎样分工的。” 凌行长站到银行门口,说道:“当时他们就是直接从大门口冲进来,每人的脸上都戴着日本那种天狗的面具。” 王朝阳好奇道:“天狗面具?” “对对对,就是那种很可怕的天狗面具,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一把机,先冲进大门的两个人,啪啪就打死了两个人。”凌行长指着大堂经理和挨着门口的那个老百姓的人形图案绘声绘色地说道。 凌行长接着说道:“打死两人后,其中一个歹徒就用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大喊,‘全部趴下,不许动,谁动打死谁。” 张风问道:“那你当时看清他们的体型了吗?” 凌行长尴尬道:“当时太害怕,没敢多看,不过晃了一眼,都在一米七以上,应该都是些男人吧。” 林星辰说道:“凌行长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凌行长说道:“后来那个先说话的男人就又说,‘老二、老三把人守住,老四、老五跟我进柜台里。’” 王朝阳走到柜台边,摸了摸满是弹坑的防弹玻璃,说道:“他们还朝这上面开过?想来,他们是想威胁柜台里面的职员吧。” 凌行长说道:“没错,他们又朝玻璃上开了几,对着里面的职员大喊,‘把防盗门打开,不然外面的人都会死。’试想,里面的职员都是些小姑娘,根本不敢违背这些凶恶的歹徒的意思,立马便打开了防盗门,于是歹徒们便冲进去抢走了六千多万现金,大概十多分钟过后,他们才出来离开了这里。我亲自看见的事情就这么多了,其他具体的内容,我一会儿带你们去看银行内部的监控视频。” 林星辰这时提了一个问题:“凌行长,你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你们银行昨天会有六千万,是为谁预备的吗?” 凌行长惭愧道:“是远洋集团的老板罗洋前几天预约的六千万现金,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干吗?但是他既然预约了要取,我们也只能去准备。实在没想到,刚好当天遇上打劫的了,这下白白的就损失了六千万,不过客户的钱毕竟是客户的钱,六千万还是会给客户准备的,被劫走的六千万,我们也只能认了。” 王朝阳也问道:“那么,你们银行有多少人知道昨天会有六千万的现金呢?” 凌行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应该能接触现金业务的人,都会知道吧……等等,王队,你的意思是?”凌行长好像突然懂得了什么。 五、神秘人 王朝阳说道:“没错,我确实是怀疑你们内部有劫匪的同党。” 凌行长大吃一惊,他惊讶道:“不可能吧,我们银行的职员不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的。” 王朝阳哈哈笑道:“我们也只是怀疑,凌行长不要太紧张。” “可是,我觉得不会是我们内部的人做的,一定是那些匪徒用其他的方式打听到的。”凌行长还在试图向王朝阳解释,作为一行之长的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职员。 林星辰上前说道:“凌行长,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不想放开任何一个疑点,既然这个事情有疑点,我相信凌行长也希望你的职员们不会真的和这件事有瓜葛的,对吧?” 凌行长思索片刻,回答道:“林警官说得对,你们要查谁,我全力配合你们就是了。” 这时,张风说道:“总之呢,凌行长带我们去看看监控视频吧。” 监控视频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凌行长所说无误,五个戴着天狗面具的匪徒一冲进银行,便开打死了两人,还可以看清楚的是,五个匪徒的面具五种颜色——红、黄、绿、黑、白。 带红的面具那人应该是老大,他指挥着行动,黄、绿面具二人守在银行大门的两个出口处,防止有人逃走或大厅内有人报警。 黑面具的人守在柜台的防盗门前,防止柜台里面的人逃出去,而白面具匪徒背着一个非常宽大的旅行袋负责从保险柜里装钱,红面具的匪徒用守在柜台里面的银行职员。 很快,五人便完成了抢劫,从银行正门离去。 王朝阳仔细在观察着视频,众人都不敢打扰,林星辰小声地跟凌行长说道:“凌行长,能否给我一份你们银行的职员名单。” 凌行长立马便去准备名单。 等凌行长将名单交到林星辰手上的时候,王朝阳说道:“咱们走吧,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凌行长好奇道:“王队,这个案子,目前有没有什么发现呢?我们上面也很重视这个案子的进展,毕竟损失了六千多万。” 王朝阳敷衍道:“警方会迅速地侦破此案的,凌行长耐心等待就是了,当这个案子一有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凌行长无奈道:“那好吧,王队,我等你电话。” 王朝阳领着重案第二支队一众人离开了浦发银行。 出了浦发银行,肖伟问道:“队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啦?”他是另一辆警车的司机,所以要问好下一个目的地。 王朝阳说道:“去看看丢弃贼车的地方吧,说不定会有发现。” 又回到警车里,张风疑惑道:“王队,你觉得凌行长会不会是那个抢劫犯的同伙呢?” 王朝阳回答道:“现在也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性,毕竟凌行长有这个条件,他通晓银行内的一切。” 张风瘪着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但是,我看着凌行长,不太像这种人。” 林星辰插嘴道:“我们侦破案件,讲的是证据,而不是面相,既然他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就应该多留意一下他。” 王朝阳赞同道:“星辰说的没错,我们也要留意一下他,正因为他不能被排除,所以这个案子的细节,我也并没有向他多讲。” 张风仅说了一句,却像触了霉头似的,被两人反驳,顿时便不说话了。 这时,王朝阳对林星辰说道:“星辰,我问你,如果你是劫匪的话,当你已经得手了,你接下来会做什么?” 林星辰托住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劫匪得手后的情景,她缓缓说道:“一般的劫匪,得手后,一定会想要带着赃款逃跑,但是……” “但是什么……”王朝阳说道。 林星辰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他们很聪明,从他们抢劫银行的种种布局来看,无论是挑选时间,还是一进银行用杀人震慑银行的人,以及他们五个人的分工协作,无一不证明他们很聪明。很明显,一旦他们抢劫得手,警方第一件事就是封锁各个出口,这个时候他们选择逃跑的话,无疑不是顶风作案,反而会对他们造成不利。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佳的方式就是藏起来,不但人要藏起来,钱也得藏起来。” 王朝阳点头道:“没有错,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藏,本身现在警察就对这些劫匪一无所知,这为他们藏身了天然的屏障。成都的人口有上千万,警察不可能挨家挨户一个个调查,只要警察拿他们束手无策,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把这个案子当做悬案处理,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带着钱重新活跃在社会上,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就是劫匪。” 本来,刚刚被两人反驳后的张风,是不想发表意见的,但这时却又被两人重新勾起了兴趣,张风好奇道:“那不是,咱们破案的难度很大?” 林星辰露出了邪性的笑容,微笑道:“难度大,才好玩。” 王朝阳面对林星辰的笑容,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他关心道:“星辰,我觉得你会不会对于案子太过于执着了。”王朝阳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在会议上林星辰突如其来的毛遂自荐的话,他们几个人不会去碰这个案子,也不会让他们陷进这个谁都不愿意去碰的危险漩涡之中。 林星辰摇头道:“王队,你多心了。” “好吧。”王朝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埋下了一颗种子,他决定要好好的去关注一下林星辰。 最后,王朝阳还总结了一句:“既然他们还没跑,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把钱找回来,现在就要看他们藏得深,还是我们挖得深了。” 华阳县和高新区相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贼车所在的“华阳滨河花园”。 贼车是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华阳滨河花园”外的一条比较寂静的街上,汽车已经被警戒线围住,连车门都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六人走到贼车面前,不停打量。 王朝阳说道:“对于这辆车,你们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肖伟第一个说道:“这辆车看起来很久,应该是辆二手车。” 雷龙第二个说道:“选择这个位置弃车,是因为这里人比较少,不容易被人看见。” 方荣华第三个说道:“轮胎的泥很少,这辆车应该他们没开多久,追查这条线也许会有收获。” 张风第四个说道:“上了车牌的,车牌应该是假的。” 林星辰最后说道:“我在想,这辆车,六个人坐会不会太挤了点?” “六个人?不是五个人吗?”肖伟、雷龙、张风同时惊讶道,从监控来看,劫匪来来回回也就五个人,第六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林星辰没有发言,只听到王朝阳说道:“星辰说的没错,是六个人,有一个是司机,如果六个人都去抢劫,谁来负责在银行外面照看这辆车呢?” 林星辰点点头,突然她好像看见了什么,猛得说道:“你们快看,车门好像被打开过。”林星辰指着驾驶位车门的封条。 众人顺着林星辰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那张封条在门缝处有一条很平整的裂缝,就像是被刀片划过。 王朝阳走上前去,查看了那扇车门,说道:“这辆车在这里摆了一天,也会沾染些许灰尘,但是车门手把处,却没有太多灰尘,说明今天有人开过车门。” 王朝阳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众人在车外,只听到王朝阳在车里缓缓说道:“车里有人抽过烟,里面有很大一股烟味,烟味还挺浓的,应该是刚刚不久。” 他又走出贼车,他的手里多了一根已经熄灭的半截烟,懂烟的人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根“南京”牌香烟。 肖伟好奇道:“这是劫匪抽过的烟吗?” 王朝阳捏了捏半截烟的烟头,说道:“是不是匪徒的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烟头还热乎的,这人离去不久,可能还在附近。”王朝阳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示意大伙把手放在自己的配上。 王朝阳四处张望,尝试着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一点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角落里果然有人影晃过,只有王朝阳这种精明的刑警眼角瞟到了。 王朝阳大喊一声:“在那里,跟我来。”王朝阳立马掏出他的配,向那个人的方向跑去。 众人纷纷掏出自己的配跟上。 王朝阳虽然已经五十八岁,临近退休,但是身体一直倍棒,他奔跑的速度一点也不输这群小伙子,而且还能一马当先地跑在前面,他朝那个人出现过的角落跑去,角落里面竟然是一条胡同。 跑进胡同后,他突然停下脚步,并用手势示意重案第二支队也停下脚步。 这个胡同的尽头有一个转角,王朝阳让大家跟在他身后,他提起瞄准那个转角,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去。 他小心翼翼,生怕会突然冲出一个手持的歹徒,他已经老了,在法上已经没有把握了。 他聚精会神,但实际上他已经紧张到后背全是汗水。 马上要到那个转角了,他一个“饿虎扑食”,便朝转角飞出,试图杀转角后面那个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万万没想到,转角后面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堵二米多高的墙,而且这堵墙封住了这条胡同的唯一出路。 王朝阳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 这是一条死路,但是那个神秘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六、我们不是老弱残兵 张朝阳质疑道:“队长,是不是你眼花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啊?” 王朝阳摇头道:“不,刚刚的确有人,不过被他逃走了。” 肖伟望了望那堵墙,足足有二米八高,他奇怪道:“难道他是翻墙跑的?但是墙也太高了点吧,我反正翻不过去。” 王朝阳微笑道:“他还真是翻墙跑的,看到旁边的另一堵墙没,上面有个脚印,他是借力提高弹跳来翻过这堵墙的。” 方荣华靠近了王朝阳所说的脚印,仔细研究,缓缓说道:“四十三码的脚,应该是个男人。” 王朝阳说道:“总之,既然那个神秘人在意我们的行动,就证明我们行动的方向是对的。” “咦!星辰人呢?”雷龙突然说道。 听到雷龙的话后,大家才注意看自己的身边,王朝阳、张风、雷龙、肖伟、方荣华都在,就是没有林星辰。 “赶紧回去看看,星辰说不定会有事。”王朝阳的话提醒了众人,他们赶紧又回到贼车那里。 结果,林星辰没有任何事情,她还原地不动地站在贼车边。 张风上前问道:“星辰,没发生什么事吗?” 林星辰茫然道:“能发生什么事?” 肖伟也上来关心道:“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么?” 林星辰摇头道:“没有。” 听到林星辰说没事,大家的心也稍微能放松,这时,雷龙又问道:“星辰,为什么你没有跟上?” 林星辰回答道:“你们这么多人追上去,我寻思着,万一是‘调虎离山’呢?所以我就守在这里了。” “听着,好像有些道理。”雷龙摸着下巴,琢磨着林星辰的话。 这一切,王朝阳都看着眼里,虽然林星辰很镇定地回答众人的问题,但是他所看到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看见林星辰眼神游离,他觉得林星辰有事情瞒着大家。 但是王朝阳没有当面拆穿,他说道:“星辰,一会儿行动结束后,你单独留下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啊?”林星辰懵了一下。 王朝阳说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林星辰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好的。” 张风等人就真的一头雾水了,完全不明白两人到底私下有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方便过问,只能默默在心里猜测。 王朝阳说道:“现在,我要留两个人看住这辆车,你们谁愿意做。” 雷龙率先说道:“我和方哥来吧。”方荣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就你们俩,再留一辆车给你们,其他人跟我走。” 其余三人跟着王朝阳回到了警车上,张风好奇道:“队长,我们今天算是有收获吗?” 王朝阳说道:“算是吧,只是收获不大,没发现可以继续追下去的线索。” 张风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星辰这时说道:“我们去看看劫匪沿路逃跑的路线吧,我总觉得,劫匪们不是全在华阳下车的。” 王朝阳点头道:“我同意星辰的观点,如果这群人一起在这里下车的话,太容易引人注意,因为没有警察的追捕,他们完全有时间分散下车藏匿。” 林星辰说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天监控室那里查看了那辆车的逃跑路线,一会儿我来指路,张风就按我说的路线行驶。” “哇,星辰,你竟然早就想到了这个。”张风惊讶道。 林星辰宛然一笑,说道:“这些都是基本功课而已。” 王朝阳点头赞许道:“星辰的警察专业素养已经十分成熟了,你们也要多向她学习学习。” “我们也一定会努力的。”张风和肖伟充满激情地回答道。 王朝阳向前方指了指,喊道:“出发吧。” 出发后,林星辰说道:“劫匪们为了避开天监控,有故意避开大路,而且还为了分散警方注意,还时常故意迂回。但是他们始终离不开一条主线。” 王朝阳问道:“哪一条主线?” 林星辰回答道:“华阳河。” “他们去河边干吗?”肖伟疑惑道。 林星辰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有目的的。” 王朝阳接过林星辰的话,说道:“我懂星辰的意思,当时我们去到贼车的时候,车里什么也找不到,没有面具,没有支,没有赃款,这些东西是很难藏匿的,如果劫匪带着这些东西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动,是很容易引起行人怀疑的,所以……” “所以,他们肯定会先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林星辰又把话抢了回来。 两人一唱一和,渐渐张风和肖伟也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张风说道:“你们的意思,他们在逃跑的路上,就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了?” 林星辰点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这些东西放在身上躲起来,无疑等于是定时,万一被查到了,他们精密的计划,便立即土崩瓦解。但是人和物分开的话,那情形就不一样了,就算被警方怀疑到,也会因为苦于没有证据而放弃追查,只要我们没找到赃款,他们便会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赃款又拿出来逍遥。” 肖伟听得有机会找回六千万,激动地大喊道:“那我们应该通知上面,让他们多派点人手,沿着这个路线进行大规模搜索啊!” “不行。”林星辰制止道。 “为什么不行呢?”肖伟不明白。 张风却明白,他替林星辰回答道:“这条线,是我们想到了,而且案子是我们接的,如果我们要求调人手,那钱就指不定会被谁先找到,那个时候,这个功劳岂不是白白送给他人了?” 肖伟恍然大悟,如果这个功劳落到别人之手,别说林星辰了,就连他自己也一定会不甘心。 这个时候,王朝阳一直没有发表意见,肖伟想听听王朝阳的意见,他便问道:“王队怎么看呢?” 王朝阳缓缓说道:“我老了,对功利的事情已经不用再追求了,但是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而这个案子也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希望我们重案第二支队能够独立完成这个案子,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第一、第三、第四支队瞧一瞧,我们第二支队也并非一群老弱残兵。”王朝阳的话振振有词,极具煽动性,顿时车里四人士气高涨,立志要拿下这个案子。 唔唔唔…… 这时警车外左边传来了轰隆隆响的发动机的声音,四人好奇地望去,是一个穿着皮衣,戴着摩托帽的人驾驶着一辆运动型的摩托车在他们的左侧行驶。 紧接着,摩托车一个加速就超过了警车,行驶在警车的前面。 张风开车的时候,最讨厌有人超他的车,一边按了车的喇叭,一边骂道:“这小子***超速了吧。” 摩托车上的男的没有理会张风的喇叭,而是右手单手驾驶摩托,缓缓伸出左手,竟然比出了一根中指。 “**,这他妈也太嚣张了吧。”张风肺都快被气炸了。 这时,王朝阳感到了有一些不对劲,他大喊道:“跟上这小子,他有问题。” 王朝阳话音刚落,摩托车又一个加速,立马便甩开警察一大截。 张风听得王朝阳的命令,立马将油门踩死,赶紧去追摩托车。 摩托车驾驶得很快,张风自认为自己的车技已经很不错了,却始终离摩托车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没有被摩托车甩掉。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摩托车一个右拐便不见了。 “快,快,右拐跟上。”王朝阳焦急得催促道。 张风立马松开油门,驾驶盘向右打死,踩住刹车,就像电影里面的桥段一样,整个警车是漂移过地街口,轮胎被磨得火花四溅。 然而等张风他们转过来时,摩托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风憋屈道:“可恶,竟然被他逃了。” 这时,林星辰说道:“别管那个人了,你们看,我们到河边了。” 果然,一道潺潺的小河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张风把警车停了下来,四人下车,站在河岸边。 可以看见的是,这条河的河岸边杂草丛生,极其荒凉。 张风问王朝阳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王朝阳摇摇头。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摩托车手时,林星辰悄然向杂草中走去。 肖伟疑惑地喊道:“星辰,你干什么去?” 林星辰没有理他,只是朝里面走,突然她蹲了下来,整个身体埋在了长长的杂草中。 “他干什么去啊?”张风也挺好奇的。 没过多久,就听到林星辰伸出脑袋,大喊道:“有发现,你们快来看。” 三人急急忙忙也冲进了杂草,只见林星辰蹲在地上,捏了捏地上的泥土,严肃地说道:“这土还很新,应该被人翻动过,我估计这下面埋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张风,后备箱有把铲子,去拿来。”王朝阳下命令道。 张风就像一支放在弦上的箭一般,一下便飞向了警车。 然而四个人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个居民楼里,有一把望远镜正盯着他们的行动,望远镜下是一个留有山羊胡须的男人,他一边拿着望远镜,另一个拿着手机在说话,他说道:“大哥,出事了。” 七、意外收获 张风小心翼翼地一铲一铲地把泥土掀开,两个非常大的旅行袋呈现在大伙面前。 当王朝阳打开了两个旅行袋时,旅行袋里面的东西让重案第二支队震惊不已,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五把和数不清的,另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数之不尽的人民币。 “**,这真是天助我们啊,轻轻松松,我们就把钱给找回来了。”肖伟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不禁地感谢上苍。 王朝阳赶紧把旅行袋的的拉链合上,催促道:“带回车里去,快。”王朝阳明白一个道理,鸡妈妈不会把自己的小鸡暴露在外面的,它肯定会在附近守卫,所以王朝阳才会催促大家赶紧走,方圆五百米内,必有劫匪监视。 四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提着两旅行袋,跑回了车上,立马便驱车离开。 回到车里,大家悬吊的心,才算放下来。 张风猛掐自己大腿,疼得哇哇直叫,他大笑道:“原来不是做梦啊,咱们真的遇到意外收获了,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结案了吧。” “不,我们只是找回了六千万,还没有抓到人,这个案子还没有了结。”虽然王朝阳一如既往地稳重,但是他的言语中难免流露出了一点喜悦之情。 “是的,现在劫匪们还没有现身,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倒是林星辰超乎寻常地冷静,她的表情上没有一丝地欣喜。 “我们现在就要回公安厅,把钱给拿回去吗?”肖伟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行,绝对不行。”林星辰坚决反对,语气非常地强硬。 “星辰,你反应别这么大,好吗?”肖伟被林星辰的强硬态度给吓到了。 王朝阳安抚道:“星辰,你先说说你的意见吧。” 林星辰说道:“如果现在就把钱给上缴了的话,那帮劫匪就真的会躲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就真的再也抓不到他们了。现在,他们的命脉已经落入我们的手里,我们就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引蛇出洞,到时候,设计将他们一打尽。” 王朝阳说道:“可是这样,我们又要把自己陷到危险之中去,现在我们已经追回了六千万,我们的功劳已经足够令其他人侧目,完全没有必要再次犯险。” “不,王队,我认为星辰说的对。”张风选择了林星辰的立场。 王朝阳疑惑道:“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张风顿了顿,说道:“之前,觉得这件案子危险,是因为劫匪的装备精良,而我们只有,但是现在形势就不一样了。” 王朝阳还没来得及发言,肖伟抢道:“没错,现在我们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和劫匪们拼一拼,我们现在手上可是有五把啊!” 王朝阳长叹道:“你们几个啊,真的是太年轻了,只有满腔热血,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再说了,这些是赃物,也是证物,我们不应该随便动这些的。” 张风不耐烦地说道:“我说王队啊,您不要这么迂腐嘛,只要我们能够抓到罪犯,谁还管我们是不是动过证物的,而且你看大家现在热情高涨,您就不要扫兴了啦。” “哎!”王朝阳无奈叹息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用这笔钱做诱饵,把那些劫匪给钓出来,但是后面的行动,你们一定要按我所计划的去做,一定不可以擅自行动。” 肖伟兴奋道:“放心吧,王队,我们都是乖孩子,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王朝阳点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这两袋东西,就先放我家里藏着,你们都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会是一场大战了。” 后来,王朝阳亲自开着“捷达”警车把张风和肖伟送回了家,但是他没有直接送林星辰回家。 他在驾驶座上,对着副驾驶的林星辰说道:“星辰,你有心事吧。” 林星辰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王朝阳说道:“看来你还不愿意跟我这个老人家讲讲啊。” 林星辰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就像王队长你一样,你难道就愿意把自己心里的世界全盘托出吗?” 王朝阳一时语塞,他顿了顿,突然大笑起来,他笑道:“看来,不能轻易地让你敞开心扉了,只能使用‘绝招’才行。” “绝招?”林星辰疑惑道。 王朝阳所说的“绝招”,就是喝酒,喝酒能使人精神放松,一个人喝酒可以排解寂寞,两个人喝酒可以彼此信任。 在成都,有一个地方,永远也不会天黑,这个地方就叫做“九眼桥”,成都酒吧事业最繁华的地方,也是都市男女为了释放各种压力最愿意来消遣的地方。 而说到喝酒,“九眼桥”无疑是整个成都里最好的选择。 王朝阳和林星辰把旅行袋藏起来后,便来到了“九眼桥”。 时至晚上八点钟,夜生活刚刚才开始的时候。 站在府南河边酒吧一条街上,王朝阳说道:“星辰,难得我请你喝酒,你选一家吧。” 林星辰望了望琳琅满目的各式小酒吧,指着一家新开张的酒吧说道:“就这一家吧。” “哦?为什么要选这一家呢?” “因为我喜欢创造奇迹。” 林星辰选的酒吧叫做“奇迹酒吧”。 王朝阳和林星辰走进了这酒吧,酒吧里面有很浓重的都市情怀装修风格,而且整个装修都是崭新的,更重要的是,才九点钟,这个酒吧已经异常热闹了,完全不是临近几个酒吧可比的。 一进大门,一位打扮绅士的酒保便笑脸迎了上来,询问道:“请问客人,你们几位啊?” 王朝阳比出两根手指。 “好的,这边请。”酒保将二人引到一个酒吧靠中间的小圆桌。 “由于我们酒吧刚开张不久,现在还处于活动期,所以今天两位客人的单会打五折哟。”酒保搓着手为王朝阳和林星辰解释道。 王朝阳哈哈笑道:“难怪生意这么好,原来要打折啊。” “那么二位客人喜欢喝点什么酒呢?”酒保殷勤道。 王朝阳摸着下巴说道:“我平时比较喜欢喝白酒,但是我估计像你们这样的酒吧应该只会啤酒或者洋酒吧。” 酒保伸出一根手指摇一摇,微笑道:“客人,你错了,正巧我们这儿有一种新式的酒,你一定要试试,我想会符合你的口味。” “哦?是什么酒呢?这我倒挺好奇的。”酒保成功得勾起了王朝阳的兴趣。 “是一种荷兰力娇酒和二锅头兑出来的‘七彩冰镇二锅头’,是我们酒吧新研制出来的一种酒,整个成都仅此我们一家。”酒保得意地渲染自家的独门酒。 王朝阳好奇道:“七彩又是什么意思?” “七彩就是有七种颜色的冰镇二锅头,味道其实是一样的,就是颜色不一样,年轻人都喜欢五颜六色的,所以我们才弄得这个七彩。”酒保回答道。 王朝阳点头道:“那好,七种颜色,我都要。” “你都要?客人,你们只有两个人,能喝得完吗?”酒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朝阳这就不高兴了:“怎么,还怕我喝醉了不给钱么?你大可放心地把酒拿上来,大爷我活了五十八年了,喝酒可从来没有醉过。” “好好,我这就给您拿去。”酒保立马便去吧台准备“七彩冰镇二锅头”去了。 王朝阳看着林星辰,林星辰正陶醉在舞台上那个爵士歌手的舒缓动听的歌声当中。 王朝阳问道:“星辰,喜欢这种地方吗?” 林星辰回答道:“以前没来过,现在感觉还挺不错的。” “作为年轻人,你都没来过酒吧吗?” “没来过。” “那你晚上一般都干些什么?” “看书,练习搏击,学习刑侦知识。” 王朝阳叹息道:“你呀,不应该一头栽进工作里,偶尔也应该放松放松。” “那王队您呢?会经常来这种地方吗?”林星辰反问道。 王朝阳顿了顿,像是被触碰了什么心事一般,他缓缓说道:“以前经常来,后来就不怎么来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什么事吗?”林星辰追问道。 王朝阳欲言又止。 待林星辰还想追问的时候,酒保把酒拿了上来,“赤橙黄绿青蓝紫”还真是七种颜色七个扎壶。 王朝阳起起“赤”壶就猛得往自己的嘴里灌,一下子就喝去三分之一,他放下扎壶,哈哈笑道:“挺冰爽的,就是酒味差了点,有一点二锅头的味道,但是酒精度就差太多了,星辰你试试。” 林星辰也捧起“紫”壶,朝嘴里灌了两口,放下酒壶后,称赞道:“味道确实不错。”王朝阳挺惊讶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能这么豪迈的喝酒,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你觉得自己的酒量可以喝多少?”王朝阳问道。 “两壶应该没问题。”林星辰淡定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王朝阳点头称赞道。 林星辰用手背擦拭了嘴角残留的酒液,说道:“王队,酒也喝了,咱们来谈谈正事吧。” 八、心中的梦魇 王朝阳微笑着说道:“以前,我和我的手下们,每次成功地破获一桩案子后,都会带他们到酒吧,开怀畅饮,可是现在,哎,我已经十来年没有到酒吧来过了。” 林星辰好奇道:“为什么呢?其实,我看得出来王队长是个喝酒的人,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带我们去喝过酒。” 王朝阳突然猛得一下把“赤”壶的酒一干而净,他长叹道:“因为我的手下们死光了,所以后来我再也不来酒吧,因为我怕在这里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在我面前惨死的样子。”说到这里,王朝阳心里的陈年旧事全部一涌而出、历历在目,他就差一点眼泪就会夺眶而出,还好现在酒精还没有上脑,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林星辰明白王朝阳的心情,那件全厅的人都不愿意提起的惨剧,林星辰自然心里清楚,但是其中细节却只有王朝阳自己才知道,所以林星辰问道:“王队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当时你们一共有十来个人去追捕一个犯人,可是为什么最后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林星辰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当她想知道一件事时,必定不会拐弯抹角地和你绕圈子,所以她在完全没有顾及王朝阳感受的情况下,直接向他发问。 王朝阳顿了顿,收拾好自己复杂的心情,他决定向林星辰吐露那段恐怖的经历:“那个时候的成都,还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成都,我和我的小队,平时处理得也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小案子,可是在那不久以后,成都这座城市就彻底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黑暗与犯罪骤生。”在这嘈杂的酒吧里,王朝阳把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念得很清楚,林星辰听得出来王朝阳语句中的咬牙切齿。 林星辰实在想象不出那会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她惊讶道:“那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图画?” 王朝阳又拿起“橙”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抢劫、杀人、偷盗、绑架…你能想到的犯罪,在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一个人,他把这座城市搅得浑浊不堪,他把我们公安厅搞得焦头烂额,他把成都人民弄得惶惶不可终日。”一说起这个人,王朝阳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能使王朝阳这个身经百战的老警察产生恐惧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罪犯。 “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林星辰没有见过那样的人,自然不会被王朝阳简单的几句就吓住。 “不知道,我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过,哪怕是他全灭了我的小队,我也至今不知道他是谁。他就像《福尔摩斯》里面的莫里亚蒂,他主宰了这座城市的整个犯罪界。”王朝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都是揪着的,杀死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诛心,更可怕的是你甚至不知道是谁把你心里那些信仰、那些希望、那些执着给悄然抹杀掉。 “就连他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林星辰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人这么可怕。 王朝阳又喝干了“橙”壶,这个时候,酒意慢慢地上了头,他的话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让我跟你讲讲当时的情况吧,当时我们正在调查成都所有的犯罪时,发现这之间竟然是有关联的,而这个关联就是那个人,后来我们小队负责找出那个人来。我花了很长时间,通过很多案子的,终于在一栋废弃的居民楼里发现那个人的行踪。我带着我的小队全副武装突袭了那个居民楼,却不幸中了埋伏……”他又拿了一壶,他自己都没注意是什么颜色的酒,就朝自己的喉咙里猛灌。 “对方人很多吗?王队长的队伍,应该都是精英才对,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消灭掉。” “在那件事以前,我也认为我和我的队伍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遇到那个人过后,我才知道,我们是多么的垃圾。”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对方只要一个人,在脸都没露的情况下,全灭了我们所有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垃圾?” 他们不是垃圾,林星辰深深地知道这点,王朝阳以前带的队伍,人人都能独挡一面,也被公安厅评为历届最强的一支队,怎么可能是垃圾,这只能说明对手的确是太可怕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林星辰说这话时,心里都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朝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我们进入那个居民楼时,我感觉我们的所有行动就像尽在他的掌控一般。到处都是和莫名其妙的绳索和刀刃,每走两步,我们就会死掉一个人。离目标的距离还有一半的时候,我们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我们当时都很害怕,便决定放弃任务,逃离那里,结果要出大门的时候,我们又中了埋伏,另外两个也死了,而我却被一根绳子倒掉了起来。” 林星辰终于明白现在的王朝阳为什么会不复当年之勇了,也明白为什么王朝阳会这次这个案子如此的谨慎,别说王朝阳了,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过王朝阳的这件事后,可能还不如王朝阳这般坚强。 林星辰也喝了一口酒,说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有逃出来,是那个人放了我。”王朝阳心有余悸地说道。 “放了你?为什么会放了你?”林星辰十分的不解。 王朝阳长叹道:“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的声音和他说过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当时,我被倒吊着,就听到我背后有一个十分阴冷的声音,‘失去部下的滋味,好受吗?’我当时又气愤又害怕,但是我还是强作镇定地大喊,‘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但是他却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他说,‘我不准备杀你,我这个人从来都很给人机会,现在我放你一条生命,我要让你带着这股恨意活着,直到你再次找到我,那个时候你才值得被我杀。’后来他就走了,我就这样一直倒吊着,直到第二天才被增援的队伍救下。再后来,那个人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而成都也随着这个人的消失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王朝阳终于讲完了这件事,这个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秘密,重新面对这段回忆,他也没有太多的感伤,反而内心会感到一些轻松,毕竟这件事压抑在心里太久了。 “这样的罪犯,真是太令人吃惊了!后来,你难道就没有去找过这个人的线索吗?” “我当然有再次调查过,我暗中透过几个黑道去打听那个人的消息,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只是听说传闻那是一个高中生。” “高中生!”林星辰震惊得站了起来,“假的吧,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统治一座城市的犯罪,一定是谣言。”高中生能做这些事,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会有这样的高中生存在,这已经超乎了常人的理解范畴。 王朝阳哈哈笑道:“老实讲,我也不太相信,毕竟只是传闻,反正那个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就当他是一场噩梦吧,梦醒之后,不是又出现了你们这帮年轻人吗?” 林星辰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王朝阳又说道:“我的故事讲完了,该说说你的了。” “我的故事,也和队长您的差不多,我有个姐姐,也是一名警察,但是她在追查一宗案子的时候,被杀了,而且姐姐的尸体还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发现的。”林星辰说到这段往事的时候,心情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沉重了,毕竟有一个更沉重的王朝阳在他面前,她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件事对你的影响也不小吧。” “没错,我为什么要极力地去争取到更多的案子,就是想完成姐姐的梦想,我姐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出色的刑警,现在她已经不能完成,那么我就要带着她的遗志去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凡事一定要循序渐进,不能急功近利,你这样会伤害到自己,甚至伤害到你身边的人。”普天之下,可能真的只有王朝阳能理解林星辰的心情了。 林星辰说道:“我明白队长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能力还不够,但是没有更危险的磨练,是不能真正的成材的,而且我对队长你有信心,只要你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你一定还是那个公安厅的传奇警察。” 王朝阳拍拍自己胸口说道:“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尽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去帮助你们、保护你们的。” 林星辰举起手中的“紫”壶,说道:“那队长,咱们干一个。” 王朝阳又拿起一壶酒,和林星辰一饮而尽。 两人放下扎壶,王朝阳突然小声对林星辰说道:“咱们得小心了,我刚刚观察了很久,客人里面有人会对我们不利。” 九、骑士归来 林星辰小声微笑道:“我也发觉了,有一桌刚进来不久的客人,一进来就一直盯着我们这桌看,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星辰所说的那桌客人坐在角落里,有四个人,都穿着连衣帽衫,都用帽子遮住了头,很难看清他们的脸。 王朝阳小声道:“我想他们一定是要等我们喝醉了,才下手。” “那王队长你喝醉了吗?” 王朝阳哈哈笑道:“再给我来几壶,都不会有感觉的,你不会已经醉了吧?” 林星辰抿笑道:“我连味道都还没尝出来呢。”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王朝阳又说道:“还有一个人也挺奇怪的。” “谁?” “你看看吧台那个人。” 吧台边上,有一个背对着他俩的男人,穿着一件棕色夹克,从他的后脑勺可以看见一揪小鞭子。 “那个人很奇怪吗?”林星辰疑惑道。 “他一直坐在那里,默默地喝酒,眼睛从来没有瞟过任何地方,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里可是酒吧啊。” 林星辰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是有一些奇怪,就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般,这样反而会让人觉得是在伪装。” 王朝阳小声道:“劫匪总共有五个人,角落里四个,吧台一个,正好是五个。” 林星辰有点担心道:“是啊,看来形势有点不妙了,我们两个人对他们五个人。” “而且这里人太多,如果贸然开的话,会伤及无辜,所以从各方面来看,都对我们很不利。” “那该怎么办呢?” “逃,现在立马就逃。”王朝阳异常严肃地说道。 “怎么逃?我们只要一有动静,我相信他们也会马上采取行动的。”林星辰现在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了。 “先冷静一点,我现在立马装醉,你就把酒保叫过来,把账结了,然后假装扶我出去,只要一出大门,咱俩就分开一左一右的跑,记住,一定要拼命地跑,等逃出来了,再在我家集合。”说完,王朝阳就假装面带微笑地敬了林星辰一壶。 等又喝了大概十分钟的时候,王朝阳便假装醉得趴在了桌上。 林星辰唤来酒保,把单埋了,便扶起王朝阳向酒吧外走去。 林星辰一行动,角落里那桌可疑人也跟着开始行动,他们缓缓从自己桌位上起身,也唤来酒保结账,倒是吧台边上那个人却仍然没有动静。 林星辰扶着王朝阳走出酒吧大门,刚一出门,装醉的王朝阳立马便生龙活虎,两人林星辰向左,王朝阳向右,拼命地狂奔。 这个时候,“九眼桥”正是人最多的时候,林星辰穿梭在人群中,速度都快赶得上百米冲刺,她一直不敢回头看,但是她感觉得出来后面至少有两个人也以同样的速度在追赶她。 她跑出了“九眼桥”,却还不敢掉以轻心,她又朝小路跑,当她回头看了一眼的时候,才发现两个穿着连衣帽的男人紧紧跟在她的后面,而且越来越近。 已经全力跑出了一公里,林星辰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有一点体力不支,当身体的疲惫开始呈现的时候,精神也会受到冲击,她甚至有些想放弃逃跑,转身和那些人拼了。 就在她脑中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突然听到她的左边传来“唔唔唔……”很大声的发动车声音。 林星辰朝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穿着棕色夹克、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人骑了一辆运动型摩托车突然出现在她的左侧。 林星辰认得这个夹克,就是酒吧里坐在吧台上的那个男人。 林星辰也认得这辆摩托车,就是白天出现在他们警车前面的那辆摩托车。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那帮劫匪之一,他突然出现在林星辰的旁边,是不是就预示着林星辰已经无路可逃了? 但是,林星辰没有感到绝望,相反她突然有了希望,她纵身一跃,竟然跳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林星辰抱着那个男人的后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言语和行动,只是轰足了油门,扬长而去,瞬间只留下追林星辰的两个人望车兴叹。 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赶紧掏出手机,气喘吁吁地对手里说道:“大哥,人没抓到。” 而林星辰坐在摩托车后座,紧紧得抱住机车男人的后背,她没有感到害怕,却感到一阵安心,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安全感。 摩托车开了很久,机车男把林星辰带到了一条幽暗的小溪边。 机车男熄火摩托车,林星辰跳下摩托车。 “你个死鬼,终于舍得来见我了。”林星辰小声骂道,虽然语言像是在骂人,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温馨。 机车男把摩托车头盔摘下,一张国字脸,以及脸上修整地很漂亮的八字胡,呈现在林星辰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是魏仁武。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这人啊,咱们两年不见了,一见面,你不说想我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你说你该不该被骂,毕业那天,你连毕业证都没领,一声不吭就走了,一走就是两年,连个电话都没和我们打过。”林星辰说到这里,一肚子的火全提到肺里来了。 魏仁武尴尬笑道:“别激动,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看我,一回来就找你,而且还准备帮你破案。” “说到这个案子,我把这个还你。”林星辰从自己的裤子包里掏出一张红桃a的扑克,而扑克背面是一副八字胡的画像,她把扑克交给了魏仁武。 这张扑克是林星辰在找回六千万现金的泥土上方找到的,她当时看到这张扑克后,立马便把它藏进自己口袋里,才呼唤的重案第二支队。 林星辰又说道:“当在贼车那里,王队发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那肯定是你了,最后你又弄了辆摩托指引我们去河边,最后我在地上找到这扑克,就基本上能确定是你回来了。” 魏仁武点头称赞道:“不错嘛,比你读大学的时候要聪明一些。” “我读大学的时候也不笨,好吗?”林星辰很不乐意听到魏仁武说她笨。 “好好好,你说不笨就不笨。”魏仁武懒得和林星辰争论。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钱藏在那个地方的?”林星辰总算开始说正题了。 “你们在往河边走了,就应该也想到了啊,他们肯定是在河边藏的钱,然而我只是比你们先发现那些钱而已,而且我在检查贼车的时候,在轮胎上发现了和华阳河边杂草类似的草迹,所以就提前你们一步到河边寻找,很快我便发现了那个位置有一点点轮胎的印记,于是就顺利找到了劫匪藏匿现金的地方。”魏仁武昂首挺胸,自豪地讲述,言语中还有一点嘲笑林星辰他们太慢了的意思。 林星辰当然听得出魏仁武的嘲笑,她不耐烦地说道:“就你厉害,行了吧,我发现你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净惹我生气。” “喂喂,别这样说话,行吗?我可是回来帮你忙的,态度友好一点,行吗?”魏仁武双手在胸口环抱,非常无奈地说道。 “好好好,大侦探,你是我的大救星。”林星辰虽然语气还比较强硬,但实际上她已经服软了。 “这样的态度就对了嘛,不过以后不要叫我大侦探,我已经不再想做侦探了。” “不做侦探?那你以后不打算用你的头脑破案了么?”林星辰听到魏仁武的话,相当的惊讶,做侦探,是魏仁武以前最大的梦想,现在他居然放弃了,她实在想不通魏仁武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仁武哈哈笑道:“破案,一定要当侦探么?我不当侦探,一样也可以破案啦。” “不当侦探,你连碰案子的资格都没有,好吗?” “我是没有资格破案,但是你有啊。”魏仁武坏笑道。 林星辰懵了,她完全没有明白魏仁武的意思,她傻乎乎地问道:“我有资格,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个提议,你有资格破案,案子就全由你来破,我负责协助你,给你当当顾问就行了。” “这个主意,好像也不错。”林星辰非常满意魏仁武的提议。 “你当然觉得不错了,功劳全是你的了,我成了跑腿的。” “怎么着?对此有意见么?”林星辰坏笑道。 魏仁武举起双手,调皮地说道:“完全没有意见,一切服从领导安排。” “嗯,态度挺好,我想先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没有看法。” 林星辰惊讶道:“你怎么会没有看法呢?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魏仁武无奈道:“就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份警方掌握的关于这个案子的内部资料,我再厉害,也不能靠瞎猜破案吧。” “你说的也对,那咱们先去找我们队长吧,正好,我把你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那上摩托吧。” 两人便又重新坐上了摩托车。 林星辰好奇道:“话说你怎么弄了个摩托车。” “不会开车的我,只能骑摩托车了,怎么样这个摩托车帅吧!我回来的时候,就估摸着准备当个骑士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帅你一脸。” “还骑士呢,你顶多是个堂吉诃德。” 十、外人 王朝阳虽然逃跑速度不够快,体力也大不如年轻的时候,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只拐进巷子里,通过几个极其复杂的小路便把那两个追他的男人甩得无影无踪。 脱离险境后,王朝阳立马了张风等人,让他们全部到他家里来开会。 张风、肖伟、雷龙、方荣华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宜,赶往王朝阳的家里。 五人坐在客厅里,张风好奇道:“王队,你身上有酒味,你喝酒了?” 王朝阳尴尬地回答道:“是喝了一点,这不重要,别扯开话题。” “哦。”张风只好闭嘴。 雷龙问道:“王队,星辰呢?” “我刚刚和她通过电话,她马上就到。” 肖伟说道:“王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朝阳说道:“劫匪发现了我们已经将六千万拿走,所以就跟踪我和星辰,不过还好,我和星辰都没有被他们抓到。” 平时不说话的方荣华,这时说道:“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看来我们必须早早做打算才行。” 王朝阳有些苦恼,长叹道:“是啊,但是他们能轻易找到我和星辰喝酒的地方,也应该能轻易找到我们住的地方,这样下去,形势有点被动啊。” “王队,你居然和星辰去喝酒了,话说星辰居然会喝酒!”张风震惊道。 “对,是和星辰去喝了一点点……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老提喝酒,现在正在讲案子呢!”王朝阳大骂道。 “我就好奇而已,王队,你不要激动。”张风又只能闭上嘴。 叮咚,叮咚…… 这时,王朝阳家的门铃响了。 “一定是星辰来了,我去开门。”正好在尴尬之际,门铃声拯救了张风。 “等等,不一定是星辰,警惕一点。”王朝阳指挥着众人掏出,埋伏在门口。 张风也手持着,慢慢靠近王朝阳家门的“猫眼”。 透过“猫眼”,张风清楚地看到林星辰那种清秀又带点冷峻的脸,他这才放下警惕地跟大伙儿说道:“放心,确实是星辰。” 众人这才把放下,默默地回到客厅里。 张风打开房门,对着林星辰说道:“赶紧进来。”只是令张风没想到的是,林星辰还带着一个男人进来。 张风一把推住那个男人的胸膛,表情严厉地说道:“你是谁?” 林星辰解释道:“这是我朋友。”这个男人自然是魏仁武。 王朝阳自然也看到了魏仁武,他怪责林星辰道:“星辰,我们这可是重要的会议,你带个朋友来,不太合适吧。” 林星辰走到王朝阳跟前,解释道:“王队长,我这朋友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他可以帮助我们破案。” 王朝阳仔细打量着魏仁武,实在想不通这个留着老年八字胡的年轻人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破案。 魏仁武推开张风的手,用一种吊儿郎当的姿态,走到客厅里,看了看众人,立马又找了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拿出包里的“南京”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王朝阳恍然大悟,他惊讶道:“原来是你,那个躲在贼车附近的人。”王朝阳是认出了魏仁武的烟,和他在贼车上找到的残烟是一个牌子的。 魏仁武抽了一口烟,没有回应王朝阳,而是对着张风说道:“我跟你道个歉,跟你竖中指,是我不对,主要是你车的喇叭声太响了。” “原来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也是你啊!”张风大叫道。 这下,大家真的全明白过来了。 王朝阳说道:“星辰,难怪你在贼车那里的时候,心神不宁,也不跟着我们去追他,原来是因为你认识他啊。” 林星辰点点头。 张风说道:“那么他骑摩托车故意挡在我们警车前,其实是为了指引我们找到六千万现金的下落么?”张风也算有点洞擦力,立马便明白魏仁武为什么要挡在他们的警车前。 魏仁武对他们连珠似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所以他说道:“我们能不能快点进入案情。” 王朝阳站了起来,走到魏仁武的面前,严肃地说道:“进入什么案情?我连你是谁都还没弄清楚,跟你讲什么案情!” 魏仁武掐灭烟,面对王朝阳的质疑,只是冷冷的一笑,没有回答。 林星辰眼看气氛不太对,赶紧又跟王朝阳解释道:“王队,我这同学真的对破案很有研究,他是绝对可以帮助我们的人。” 王朝阳对林星辰说道:“一个小毛孩能有什么帮助?他是干什么的?警察?侦探?” 王朝阳的这个问题可把林星辰给难住了,警察或者侦探,魏仁武这两者都不是,他现在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的身份。 王朝阳接着说道:“我当警察三十多年了,我需要一个小毛孩来帮助我们破案么?星辰,你不要忘记你做警察的本职工作,我们的案子是机密,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的。” “队长……”林星辰本来还想解释,但是却组织不出具有说服力的话来。 “算了,星辰,你们的队长好像并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魏仁武站了起来,便欲离开。 “那我送送你吧。”林星辰不能留下魏仁武,但是她至少可以送送他。 张风、雷龙等人看着这尴尬的气氛,都不敢劝解一下,他们知道王朝阳的脾气,一旦王朝阳很严厉地说话,那就最好听着,千万不要和他对着干。 魏仁武临走之前,还奉劝了王朝阳一句:“王队,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小心你的女儿,不要让她被卷入这次的事件中。” 突然,王朝阳面如死灰,重案第二支队的其他人更是震惊无比。 张风、林星辰等人跟着王朝阳这么久了,从来还不知道王朝阳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魏仁武和林星辰走出了王朝阳的家,林星辰刚把房门关了,就立即问道:“王队长有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魏仁武一边朝楼下走,一边回答道:“他只是没有告诉你们而已,不代表他没有女儿。” 林星辰跟着魏仁武下楼,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沙发下藏着一堆玩具,什么洋娃娃之类的,自然是女孩子玩的,玩具的款式很旧,却一尘不染,说明王队经常拿出来擦拭,看来你们王队和女儿并不经常见面,只能经常拿出玩具来怀念一下。” “我只听说,王队长很多年前确实有一个妻子,但是好像他的妻子得了绝症,在王队长一次出勤的时候,不幸离世。我们实在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女儿。”林星辰依然不敢相信。 魏仁武摊开双手,无奈道:“据我估计,你们王队和女儿可能决裂了,不然他也不会拿着个玩具来怀念。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自然不愿跟别人提及自己的秘密。” “说到秘密,你这两年到底死到哪儿去了?跟我装什么神秘。”林星辰话锋一转,又扯到魏仁武的身上。 魏仁武一个白眼便把脸撇到一边,回答道:“秘密。” 林星辰轻叹道:“你呀,还是老样子,大学那阵就神神秘秘,现在回来了,还是神神秘秘的。” 魏仁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终于走下了楼,魏仁武突然对着林星辰伸出右手,说道:“拿来吧。” 林星辰疑惑道:“拿什么?” 魏仁武说道:“别装了,不是有东西给我的话,你根本不会送我到这里。” 林星辰微微一笑,说道:“果然瞒不住你。”林星辰随即便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哈哈笑道:“原来是银行的员工名单啊,这样看来,你是想让我查查内应是谁。” “没错,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环节,现在我们要忙着对付那帮劫匪,根本没有时间去查内应。” “等你们去查,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查得出来,我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一个内应了,正好有这资料,我便能很快的把他揪出来,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魏仁武非常自信的说道。 “行,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快去查吧。”林星辰又拿了一张纸片给魏仁武,“这是我的电话,有所发现后,就打给我。” 魏仁武瘪着嘴看了看纸片,然后立马扔掉,转头就走,嘴里还说道:“记住了。” 林星辰目送魏仁武消失在夜色中。 林星辰回到了王朝阳的家里,王朝阳正坐在沙发上,嘴唇微张,表情僵硬,眼神空洞。林星辰知道,魏仁武的最后一句话让王朝阳的心里起了很大的波澜。 其他人都手足无措地望着林星辰,希望她能够拿点主意出来。 林星辰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是越在这种人心涣散的时候,越要有人站出来稳定局面,她必须得做这个人,而且她也适合做这样的人。 林星辰走到王朝阳跟前,用了一种近乎于领导的语气,说道:“王队,你必须告诉我们,你女儿是谁?” 王朝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林星辰。 十一、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错,我确实有个女儿,我从来不提起,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父亲。”王朝阳终于说出了这件事。 张风说道:“王队,我看你一脸担心的样子,老实讲,就算有女儿,你也不用怕啊。” 王朝阳摇摇头,说道:“不,就连星辰的朋友都能一眼看透我的这个秘密,更何况那些劫匪,他们肯定会去调查我的女儿的,他们一定会把她也卷进来。” 林星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去看看你女儿吧。” 肖伟附和道:“对,我们去看看,你亲眼看到她安全,你才会放心的。” 王朝阳站起来,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去看看。” 依然是老规矩,林星辰、张风、王朝阳一辆警车,肖伟、雷龙、方荣华一辆警车。 由于林星辰和王朝阳都喝过酒,所以车还是由张风来开。 张风一边驾驶着警车,一边问道:“王队,你女儿多大了?” 王朝阳回答道:“和你们差不多,二十三岁了。” “真的吗?漂亮吗?”张风好奇道。 “你这臭小子,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王朝阳轻敲了一下张风的脑袋。 林星辰掩嘴笑道:“王队长,你女儿二十三岁,您现在五十八岁,那你是在三十五岁的时候才生下她啊。” 王朝阳轻叹道:“是啊,那个时候忙工作,一直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所以都三十好几了,才成得家。” 张风说道:“王队一定很你的女儿吧。” “,当然啦,有哪个做父亲的不自己的子女的。”王朝阳往事一涌上心头,“可是,我的女儿却不我了。” 林星辰心里暗自想来,魏仁武还真说对了,他们父女关系果然有隔阂。 林星辰问道:“为什么呢?做女儿的,怎么会不自己的爸爸。” 王朝阳说道:“因为我对不起她和她的妈妈,在她十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得了癌症,然而我还是每天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在工作当中,没有给她妈妈足够的陪伴。终于有一天,在我出勤的时候,她的妈妈离世了。紧接着,我女儿就被她外婆带走了,她就一直跟着她的外婆长大,再也没来过我这里。” 说到这里,王朝阳的心里在滴血,这是他人生的第二痛,而第一痛就是失去队友。 张风疑惑道:“为什么她不来看你啊?”这还用问么,林星辰都听得出来原因。 王朝阳说道:“她恨我,她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妈妈,事实上,我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妈妈的,所以她恨我也没错。” 林星辰说道:“父女哪来的隔夜仇,你应该去争取一下,说不定能挽回你们的父女情。” “哎!”王朝阳长叹道,“我当然争取过,可是不但女儿不想见我,她的外婆也不让我见她。每一次,我想她的时候,都会到她的楼下,去等她放学或者下班回家,为的只是能看看她一眼。“ 话题越来越沉重,张风和林星辰都担心,再说这个,只怕王朝阳会当场哭出来,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哭,似乎也不太好看。 “那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呢?”张风尽量偏离一点话题。 “我女儿叫王玲。”王朝阳回答道。 林星辰跟着称赞道:“很好听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王朝阳说道:“不,是她妈妈取的。” “有你女儿的照片吗?”张风倒是对王玲的长相更感兴趣一点。 “有。”王朝阳从衣服口袋里掏一张非常陈旧的照片,递给张风。 张风一只手驾驶汽车,另一只手接过照片瞟了一眼,是王朝阳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王朝阳那个时候,看着还很年轻,英姿飒爽,十分潇洒,而王朝阳的老婆,穿着一条碎花长裙,面容姣好,他们两人中间牵着一个长头发、非常乖巧的小女孩。 “让我看看。”林星辰从张风手中一把抢过照片。 张风说道:“我说王队啊,你就没有现在的照片么?小时候的照片,看不出来美丑啊。” 王朝阳微笑道:“没办法,我只有她小时候的照片,毕竟她都不愿意见我,更不会给我照片的。” 林星辰拿着照片仔细地欣赏,嘴里念叨:“我就觉得王队长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小时候都这么可,成年后一定是位大美人,我说得对吧?王队长。” 一说到女儿的长相,王朝阳不禁得意起来:“那当然,我的女儿,自然是一位大美女。” 王玲住在双林北横路的“新华社区”,是她外婆的房子。 几人聊天间,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新华社区”。 王朝阳让两辆警车找到一个已经偏远一点的地方停靠,便吩咐雷龙、肖伟、方荣华分别守在“新华社区”的各个大门口,负责监视和排查可疑人士,而自己带着张风和林星辰来到王玲家楼下。 王玲的家是一个很旧的低层楼,总共只有七层,而王玲住在第七层。 三人站在楼下,朝着王玲家的窗户望去,王玲家没有一丝灯光,一片漆黑。 张风问道:“王队,你女儿是和她外婆一起住的吗?” 王朝阳回答道:“以前是,她外婆已经在两年前过世了,现在她已经一个人住在这里。” 林星辰说道:“家里,没有开灯,我想她应该已经睡了吧。” 王朝阳摇头道:“没有道理啊,现在才十一点多,她是个年轻人,不会睡这么早的,莫非……”王朝阳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莫非王玲已经被那些劫匪拐走了?王朝阳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林星辰知道王朝阳在想什么,她安慰王朝阳道:“王队长,不要瞎想,也许她今晚累了,就早早睡下了呢。” 王朝阳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回应林星辰的好意。 “躲起来,有人来了!”张风突然小声说道。 三人立马藏进了树丛里。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头戴白色发夹,披肩长发,眉清目秀,面带桃花的年轻女子和一位穿着运动短袖t恤,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向王玲的楼下。 王朝阳三人躲在树丛里,看着那两个人,林星辰和张风从王朝阳的那种慈祥的眼神里就能看出这个年轻女子就是王玲。 王玲和男子停靠在楼下,王玲低着头,含羞道:“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子也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你家了,我还希望和你多走一截路。” 王玲伸出纤纤玉手,牵着男子的右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男子,说道:“来日方长,我们明天依然可以见面,依然可以逛街,依然可以谈天谈地啊。” 男子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那我回家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人依然依依不舍。 王玲突然踮起脚尖,趁男子不注意,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男子的嘴唇。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玲已经朝楼上跑了。 等男子反应过来时,王玲已经上了楼。 男子也走了,他的走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是那一种纯纯情的幸福。 这个场景,王朝阳三人全看在眼里,三人走出树丛,张风说道:“王队,你可没告诉我你女儿已经有男朋友了。” 王朝阳轻叹道:“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林星辰说道:“不过,王队长说得没错,你女儿果然是位大美人。” 这次换做张风叹气了,他叹道:“是啊,的确是位大美人,真是可惜了。” 王朝阳又是一下敲在张风的后脑勺上,小声骂道:“可惜啥可惜,难道我女儿留着给你个臭小子么,我看看那个小伙子就挺好,比你小子强。” 张风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委屈道:“我啥也没说,又打我。” 林星辰哈哈笑道:“你就少打歪主意了,不过,王队长,这下你就放心了吧,你女儿平安无事。” 王朝阳这才安心的点头道:“只是现在安全而已,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张风自告奋勇地说道:“这样吧,队长,我今晚不回去了,守在这里,替你保护你的漂亮女儿,怎么样?” “你小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是我的女儿,就让我自己来守吧。”王朝阳虽然嘴上喜欢教训张风,但他心里还是心疼手下的。 张风拍拍自己胸脯,说道:“王队,你已经老了,更需要多休息,我是个年轻人,少睡一会儿没问题吧。” 林星辰也说道:“对啊,队长,你是我们重案第二支队的支柱,破案还全指望着您,你应该回去休息,就让张风守在这里吧,他能坚持住的,等明天早上,我再来换他就是了。” 王朝阳想了一下,也有些道理,便答应道:“那好吧,张风,今天就辛苦你小子了,回头等这个案子了结了,我请你喝酒。” “好呢,我等着你这一顿酒。”张风笑道。 于是,重案第二支队除了张风以外,其他人便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这一晚,王朝阳睡得很踏实,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却是他最后一个踏实的夜晚。 早上八点,睡梦中的王朝阳,被一通电话吵醒,是张风打来的,当王朝阳看到张风的名字,立马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电话里张风焦急地说道:“王…王队,出事了!” 十二、人命关天 林星辰急急忙忙地赶往“新华社区”王玲的楼下,等她到了的时候,重案第二支队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她一到那里,就看见张风跪在王朝阳面前,大哭道:“队长,我对不起你,我…我没有看好你的女儿。” 王朝阳没有说话,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林星辰直感觉王朝阳又老了十岁。 其他人也沮丧张脸,林星辰逮住方荣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林星辰选择方荣华来询问,是因为方荣华是这帮人里面最冷静的一个,而且他很少讲废话。 方荣华说道:“因为张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打了个盹,没有注意,王队的女儿就被劫匪给劫走了。”一句话便概括了整个内容,确实不讲废话。 林星辰听明白了,又看了看两个哭哭啼啼的大男人,心里突然火气便上来了。 她走上去,左手反手一巴掌,右手反手一巴掌,火辣辣地打在王朝阳和张风的脸上。 两人当场就被打懵了,而懵了的也不止他们两人,肖伟、雷龙、方荣华也看懵了。 林星辰大骂道:“两个大男人,哭啥哭!哭有用吗?哭能救人吗?你们两个在青天白日的地方哭,也不怕丢咱们重案第二支队的脸。” 虽然林星辰解决问题的方式有点极端,但是效果还是很明显,两人顿时就不哭了,而王朝阳被林星辰彻底地打清醒了,他自己站了起来,还扶起张风。 王朝阳长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是我们要积极去面对和解决的时候,张风你也不要太怪责自己了。” 张风带着两行泪痕,惭愧地点点头。 气氛总算归于正常,林星辰才问张风道:“具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风抹去泪痕,说道:“我一直在楼下守着的,到了差不多凌晨四点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有些犯困,我本来想再坚持一下的,结果没有坚持住,便倒在树丛里睡着了。睡着后,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些动静,但是却始终起不来。当我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共同抬起一个很大的蛇皮口袋就往外面跑,我努力跑起来去追,却总觉得双腿使不上力,跑两步便又倒下了,结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们给逃了。” 林星辰惊道:“不用想,那蛇皮口袋里肯定装的是王玲,而你说的这些症状,好像是中了迷香。” “迷香?”张风疑惑道,包括其他几人也都很不解。 “这是一种古代流传下来的能让人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气体,是由蔓陀萝花、闹羊花等原料混合燃烧出来的气体,威力堪比安眠药,在古代一些富贵人家,也确实把迷香当安眠药在使用。”林星辰解释道。 肖伟惊讶道:“我去,还真有这种东西啊,我还以为那是传闻呢。” 林星辰说道:“无风不起浪,传闻也未必全是假的,若不是我读大学的时候,碰到过一次有人使用迷香,我也以为是假的。” “所以,我是中了迷香了?”张风依然没有弄清状况。 林星辰点点头。 张风心里的内疚感突然减少了不少,原来他是中了迷香才会让劫匪得逞的,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王朝阳忧郁地说道:“星辰,你现在有什么好主意了吗?我现在脑子很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对策。” 林星辰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王朝阳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还记得我昨天那大学同学吗?他就是我的办法。”林星辰说道。 “他能有什么办法?”雷龙质疑道,不但他质疑,其他人也在心里质疑魏仁武的能力。 林星辰对王朝阳说道:“队长,你忘了吗?昨天,可是他提醒你要来守住你女儿的。” 王朝阳点头道:“他能预见到现在的局面,说明确实有点本事,可是他现在在哪儿呢?” 林星辰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雷龙大喊道,“星辰,你这不是在逗我们玩吗?” “确实不知道,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方式,只是我给他留过手机号码。”林星辰说道。 王朝阳轻叹道:“这怪我,我昨天不该把他赶走。” 林星辰说道:“没事,他今天内肯定会我的,我想劫匪应该也会立马队长您的,我建议我们先把六千万拿出来,随时做好准备。” 肖伟说道:“星辰,你的意思是,把六千万还给那帮劫匪?” “是的,我是这个意思。”林星辰说道。 “这样岂不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功败垂成了!”肖伟心里非常不爽,他不想到嘴的鸭子飞掉。 “是啊,星辰,这是大家辛苦找回来的,不能因为我女儿的事,而浪费了大家的努力。女儿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王朝阳虽然担心女儿的安危,但他还是会考虑部下们的感受。 林星辰看了看人心涣散的重案第二支队,大声骂道:“你们脑袋里都装着屎么,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么?难道你们做警察的目的,不是为了解救那些处于危难的人,不是为了打击犯罪吗?难道,你们所做的努力,仅仅是为了功成名就?” 众人皆低下了头,惭愧不已,一群大男人真还不如一个女子明事理。 “我觉得该先救人,六千万给了他们,只要能救人,我们也还有机会再次把六千万拿回来的。”张风率先支持林星辰,毕竟这次的事件里面,张风责任重大,所以他现在一心只想救回王玲。 “我也觉得该拿钱换人。”雷龙也支持林星辰,现在已经有一半的人觉得应该拿钱救人了。 “星辰你说的对,我刚刚的话,你就当放屁吧。”肖伟惭愧道。 王朝阳的眼睛又再次湿润,他感激涕零道:“谢谢各位,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他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再次在部下面前出丑。 林星辰看了看站在一边,除了最初说过一句话,后来就再也没有发言的方荣华,试探问道:“你呢?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方荣华冷冰冰地回答,有时候林星辰真的怀疑方荣华,是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脸上从来看不到表情。 没过多久,王朝阳的手机响了,是劫匪打来的。 劫匪的声音很奇怪,是由几种声音混合而成,就像一种变声器弄出来的,只听劫匪说道:“王大队长,你好啊。” 王朝阳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管你是谁,快放了我女儿。” “呵呵呵呵,王队,亏你还是个身经百战的警察,你怎么还像电视剧那种傻逼桥段一样,一上来就让我放人,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钱我给你就是了,只要我女儿能安全。” “那我劝你最好快一点了,我这些弟兄可是属于那种很久没见过荤腥的‘饿狼’,如果你慢了,我可拦不住他们,毕竟你女儿生得美丽,就连我都有点动心了。”紧接着,那个劫匪就是一阵阴冷的笑声。 “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劫匪顿时便大笑起来,“吓唬谁啦,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劝你赶紧去拿钱吧,我们可是讲信用的人,说会伤害你女儿,就会伤害你女儿。” 王朝阳心里虚了,顿时语气便软了下来:“好好,我马上去拿钱,你说拿了钱上哪儿去找你。” “现在肯定不能告诉你地点,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然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说完,劫匪便挂断了电话。 王朝阳面色铁青,默默说道:“走,去拿钱。”众人正欲离开的时候,只见昨夜王玲的男朋友正迎面走来。 王玲的男友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他们一眼,正当王玲男友与重案第二支队交叉相遇时,林星辰突然对他说道:“不用去找王玲了,她出事了。” “啊?”王玲的男友突然就懵了,完全没有听懂林星辰再说什么,更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认的女人怎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林星辰再重复了一遍:“没听懂么?她出事了。” “她出什么事了?”王玲的男友既担心又疑惑地问道。 “她被绑架了。”林星辰的话,就像给了王玲的男友当头一棒似的,昨天两人还好好的,今天王玲就被绑架了,他的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但是他转念一想,便脱口而出:“你们是什么人?” 肖伟指着王朝阳说道:“这是王玲的爸。” “她说他爸死了的啊!”原来王玲一直骗她的男友说王朝阳死了,“不行,我得马上报警。”由于重案第二支队的人都穿的便装,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就是警察,现在他也顾不上眼前这位大叔是不是王玲的爸爸,总之王玲被绑架这事看着不像空穴来风。 “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察。”雷龙制止道。 这下王玲的男友彻底地不知所措了。 王朝阳催促重案第二支队道:“不要管他了,咱们赶紧去救人吧。” 十三、团结一心 王朝阳带着重案第二支队来到“锦里”旁的一栋老平房,平房里已经积满灰尘,但是里面的家具却摆放工整。 一进大门,众人能感觉到十分厚重的灰土味。 肖伟用手挥开鼻子附近的灰尘,问道:“王队,这是什么地方啊?” 王朝阳说道:“这是我家。” “你家?”大家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王朝阳轻叹道:“这是我以前的家,玲玲就是在这儿长大的,自从我老婆过世,玲玲被她外婆带走后,我便不想住在这儿了,所以才搬到现在所住的地方的。” 雷龙说道:“那这里,就一直空着的吗?” 林星辰说道:“你看这些灰尘就知道,这里本来就一直空着的。” 王朝阳朝里屋走出,其他人皆在客厅等候。 王朝阳在里屋捣鼓了半天,才提着两大袋旅行袋出来。 王朝阳把其中一个旅行袋扔给张风,张风随手接住,沉重无比。 张风放下旅行袋,打开它,里面是五把和无数。 只听王朝阳说道:“你们一人一把,把准备好,这次前去救玲玲,必定会是一场大战,我们必须全副武装。” 顿时,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大家开始默默地一人拿起一把,又将一颗一颗装进里。 这时,一个电话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宁静,当众人都认为是劫匪打给王朝阳的时候,林星辰默默地拿出手机。 “喂。”林星辰对着手机说道。 “星辰啊,是我。”是魏仁武打来的。 “怎么了?”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查到了什么?” “话说你们王大队的女儿是不是已经被劫走了?”魏仁武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林星辰很惊讶,这明明是凌晨发生的事,然而魏仁武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 “当你们王队长昨晚上赶我走时,我就知道他肯定保护不了他女儿的。现在你们应该把钱拿上,准备去跟劫匪换人吧?” “没错,这件事,我还想和你商量商量,毕竟就这么按劫匪的步调走,会显得很被动。” “别怕,你们放心大胆的去,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林星辰话还没有问完,魏仁武便挂掉了电话。 林星辰额头青筋暴起,她生平最讨厌别人突然挂她电话,如果魏仁武现在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手撕了他的。 王朝阳问道:“你大学同学说什么了?” 林星辰摇头道:“说了一大堆废话。” 雷龙问道:“他不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林星辰狠狠道:“他的嘴里连毛都没吐出一根来。” 张风说道:“那不是我们也靠不上他了?” “靠得上他,母猪都会上树。”这个时候,林星辰开始贬低起魏仁武来,众人心里想着,明明之前还一个劲地夸魏仁武。 “算了,算了,这件事,还得我们自己来完成。”王朝阳说道。 说着,又一个电话响了,这次是王朝阳的手机。 “喂,王大队长,你的钱准备好了吗?”还是那个令人发指的声音。 “说吧,在哪里交钱。”面对绑架了他女儿的悍匪,王朝阳已经没了脾气。 “龙泉山的后山,有一间废弃的楼房,你就把六千万带到这里来。” “好,我马上来。” “不是你马上来,是你和你的五个手下一起马上来。” 惨了,本来王朝阳还盘算着,他一个人前往,然后其他五人拿着从侧面包抄,一旦有了空隙,便能将劫匪们一打尽,彻底改变局势。 “好,我们马上来。”王朝阳的语气变得僵硬,无论如何,他都要先答应了劫匪再说。 劫匪挂断了电话,因为王朝阳将手机设置为公放,所以大伙儿都听见了他和劫匪的完整对话。 大家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 张风说道:“王队,咱们得想一个办法才行,如果咱们都面对面地去找劫匪的话,手里提着,恐怕不太合适吧,而且这也不好藏在身上,因为太长了。” 王朝阳没有说话,眉头一直紧锁,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的妙计。 这时,林星辰说道:“要不,这样吧,队长,我们先把藏在离劫匪那栋楼不远的地方,如果发生交战,我们便立即逃跑去拿。这样的话,我们还能有一些机会。”越是在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林星辰越能展现出非比寻常的领导能力,在这点上,就练当过三十多年警察的王朝阳也比不上。 对于,林星辰的意见,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王朝阳也说道:“只能这样了。大家这次为我的事情,甚至可能赔上性命,王某人,真的十分惭愧。现在,这个事情上,有人想退出,也还来得及,毕竟大家还年轻,生命是很宝贵的,如果你们现在退出的话,我肯定不会拦住你们,而不会怪责你们……” “王队,你不能这么说,这次的事情里,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答应你,看住你女儿,但是我失败了,如果能把她救出来,我就算赔上性命,又能怎样呢?”张风拍拍自己胸膛,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们重案第二支队是一个团队,更是一个家庭,如果有人胆敢伤害我们的家人,我们就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林星辰放出了自己的狠话,这件事让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再有自己身边的人出事。 “没错,王队,你这样说,就显得太过于客气了,简直就把我们当外人在看待,你不用担心,我会亲手把你女儿给救出来的。”肖伟推了推快要掉到鼻尖的眼镜,义正言辞地说道。 “是啊,王队,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的女儿,那就是我们大家的妹妹,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就算丢掉性命哪又怎样,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雷龙掀开袖子,露出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举起手臂,用力嘶喊。 王朝阳的眼泪,终于又止不住了,他一边抹掉眼角的眼泪,一边感谢道:“虽然说这话有些生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一定是我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才能有你们这样的同事。” 这时,大家突然发现,站在一边,没有多少存在感的方荣华,还没有表面自己的态度,所以大家集体用渴求的目光死死盯着方荣华。 方荣华依然板着那张冷冰冰的臭脸,缓缓走到大家身边,突然伸出右手放在人群当中,冷冷说道:“我同意。” 大伙儿立马明白方荣华伸出手的意思,一个接一个地把手放在方荣华的手上,齐心大喊:“重案第二支队,在此发誓,我们团结一心,不但拼死也要救出王玲,还一定要抓住那些凶残狡猾的劫匪。” 在去龙泉山的路上,大家在车里相对无言,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交流的,每个人都在回忆过往,他们现在得抓紧时间回想一下快乐的时光,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去回忆过去。 他们依然是两辆车,张风、王朝阳、林星辰一辆,雷龙、肖伟、方荣华一辆。 张风一边驾驶着警车,一边心里觉得,气氛还是太过于沉默了一点,他拿起对讲机,跟雷龙的车说道:“老雷啊,气氛有点紧啊,唱首歌来消遣消遣。”张风和雷龙的车里都有对讲机,而且频道是相通的,以便两辆车能互相指挥。 雷龙那边哈哈笑道:“老方说,他能起个头,大家一起跟着唱。” 大家没想到的是,方荣华平时话不多,一说到唱歌,竟然这么积极。 只听对讲机里,方荣华开始唱起来:“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紧接着两辆警车里,充满了悲壮的歌声:“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一首《光辉岁月》,让众人坚定了信念,淡然了生死,拉近了彼此。大战前夕,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起笑容。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成为令罪犯闻风丧胆的超级警探,但是就算会牺牲,重案第二支队所有人的名字,都将在公安厅里成为传奇。 到了龙泉后山,六个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面带笑容,一起走向劫匪所在的废弃楼房。 那栋楼已经不远,只见那栋楼有两层,而楼顶上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弄了一头“莫西干”短发,右脸有一道很长的刀疤,穿着一身牛仔衣,手里拿着一把微型。 那个男人,远远望见重案第二支队,便哈哈大笑道:“王队长,你们终于来了,我可在这里久等多时了。”他的笑声既冷酷,又放肆。 六人走到废楼前面,王朝阳将一袋旅行袋重重地扔在地上,朝着那个男人大喊道:“你要的钱,我已经拿来了。” 十四、迟到的骑士 王朝阳对着顶楼大喊道:“我女儿呢?” 那个“莫西干”男人哈哈大笑一声,又大喊道:“把人带出来。” 二楼的窗子本来空无一物,现在凭空冒出来三个人,一个留有山羊胡子的男人和一个大光头男人架着王玲。 只见王玲衣衫褴褛,头发杂乱,衣服上还有血痕,整张脸都失去了生气,实在很难想象她在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都遭遇过什么,只能知道那一定是非人的待遇。 王玲虚张着微弱的双眼,仿佛已经看见了王朝阳,她努力地张开双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爸爸。” 看到这样的王玲,王朝阳心里满是心疼,他大声安慰道:“孩子别怕,爸爸来救你了!”王朝阳的声音充满了父亲的慈祥,王玲在这时第一次才认为自己是有爸爸的孩子。 “莫西干”男人又发出阵阵浪笑,他笑道:“好一段父女情深啊!” 王朝阳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莫西干”男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只是给偷走我们的钱的人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偷了我们的钱,他的家人也会吃苦头的。” 张风本也是个暴脾气,这时他也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偷了你们的钱,明明是你们打劫的银行。” “莫西干”男人冷冷道:“你是想跟我讲道理么?”没错,你跟一群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有用吗? 林星辰凑到王朝阳耳边小声说道:“王队长,我们要小心一点了,他们还有三个人埋伏在树林里。”林星辰已经隐约看到树林里趴伏着的三个手持轻型狙击的男人。 王朝阳也小声回答道:“我也看见了,一会儿要小心行事。”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莫西干”男人大喊道,“如果我在看到你们说悄悄话,我就当着王队长的面,把他漂亮的女儿给宰了。” 王朝阳强忍住满腔的怒气,朝着那个男人大喊道:“现在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把钱带来了,快放了我女儿。” “莫西干”男人摇摇头,说道:“还不行,还差一袋。”此话一讲,重案第二支队众人面色一下就难看了,个个背脊梁发冷,“莫西干”男人所说的还差的那个旅行袋,明显就是在说那五把,本来他们打算把藏起来,假设交战之时,自己这边的火力不至于输给劫匪,这下,计划就全完蛋了。 没有办法,就算计划被识破,也得硬着头皮见机行事,雷龙狠狠说道:“我马上去拿。”接着雷龙便先行离开了。 “莫西干”男人哈哈笑道:“我估计他得去拿一会儿,闲来无事,王队长,我允许你跟你女儿说上几句,我最喜欢看这种父女团聚的温馨场面了。” 王朝阳赶紧对王玲说道:“玲玲,别怕,爸爸一定救你出来的。” 王玲带着虚弱的声音喊道:“爸爸,你怎么会来?” “我的女儿出事,我作为父亲当然该来救你,虽然你在心里已经不认我这个爸爸了,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还有一个女儿。”王朝阳的眼泪已经包住了整个眼眶,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爸爸……”王玲简单的两个字里,包含了很多意义,这里面有原谅,有悔恨,有。 这时,雷龙已经提着另一旅行袋回来了。 啪啪啪……“莫西干”男人开始鼓起掌来,他虚揉眼眶,假惺惺地说道:“真是感人的画面,好久没有看到这种画面了,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老三,去把两个旅行袋拿回来。” 山羊胡子男人放开王玲的手,消失在二楼的窗户中,王玲就算少了一个人挟制,也没有一丝力气逃走。 山羊胡子男人走下楼来,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看了重案第六支队一眼,便提着两个旅行袋回到废楼里。 “莫西干”男人满意地点头道:“现在就差一样了。” “还差什么?”王朝阳有些不耐烦了。 “还差你们自己的。”完了,“莫西干”男人是要剥夺重案第二支队的最后一点武器。 “你***,不要太过分了。”张风忍不住大骂道。 大光头男人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比在王玲的脑袋上,“莫西干”男人狠狠喊道:“再问你们一次,交是不交?” “好,我们交。”林星辰怕其他人太犹豫,会误了事情,便率先掏出自己的配,朝废楼扔去,扔得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其他人看见林星辰都已经交出了,只能跟着把自己的配掏出了,朝林星辰扔的方向扔去。 “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这些“莫西干”男人彻底地大笑出去,笑声极其得意,又极其狂妄。 突然林星辰大喊道:“我猜,你不会让我们所有人活着走出这座山吧。” “哎呀!被你发现了啊!”“莫西干”男人假装很惊讶。 “你敢于让我们看见你们的脸,是因为你们早就已经把我们当做死人了,所以就根本不必隐藏了。”林星辰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担忧。 “莫西干”男人点头道:“老实讲,你和这帮愚蠢的警察不一样,你比他们聪明,长得又漂亮,杀了怪可惜的,这样吧,待会,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林星辰冷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们几个,都还没死。” “莫西干”男人不解道:“怎么,现在这样的局势,你们几个还有能活下去的可能性吗?你们可是赤手空拳诶。” 其实除了林星辰外,王朝阳等人当听到“莫西干”男人准备食言杀死他们的时候,已经心灰意冷,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他们却挺奇怪林星辰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说这些话,而且从林星辰的表情来看,她信心满满,似乎心中有了其他能翻盘的办法。 林星辰轻叹道:“老实讲,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扭转现在的局面,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只是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莫西干”男人越来越不明白林星辰在讲什么,他好奇道:“还有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星辰啊,不要怪我迟到,骑士一般总得压轴出场,才能显得剧情戏剧化一点。”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其他人都朝声音望去,只有林星辰没有,她知道是谁来了,毫无疑问,来者就是唇上修剪地很漂亮的八字胡的魏仁武。 林星辰眼睛盯着一脸疑惑的“莫西干”男人,嘴里却对魏仁武说道:“我想你不是来陪我一起死的吧。” “死?我才不喜欢死啦,这个世界这么快活,我还想多活几十年,所以我这次是带着筹码的人。”魏仁武的声音越来越近,大伙儿几乎能看见他的身影,也能看见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也能看见这把放在一个女人的脖子前。 这个女人,头发散乱,衣襟破烂,面容憔悴,整个人的状态和王玲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这女的,我有印象,好像是浦发银行里面柜台的员工。”张风想起来了那个浦发银行的监控视频,他对视频里面所有的人,印象都非常深刻。 认出这个女人的人,可不止张风一人,特别是那个顶着“莫西干”头的男人,他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得意的表情,现在更多的是忧虑。 “莫西干”男人站不住了,赶紧跑下楼来。 这时,魏仁武也用押着那个女的,站在了废楼前。 “莫西干”男人温柔地对那个女人说道:“阿眉,你没事吧。” 那个阿眉没有回答,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 “莫西干”男人对着魏仁武大喊道:“放了她!” 魏仁武嘻嘻笑道:“不放,你又待咋地。” “莫西干”男人就欲冲上来。 “你动一个试试。”魏仁武把轻轻一划,阿眉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 “莫西干”男人心里纵是想上去把魏仁武撕成碎片,现在也不敢动弹一下,他只是用眼神给躲在林间的三个手一个信号。 “别想动歪脑筋,除非,你认为你动起来的那几个手的有我的快。”魏仁武很有信心地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建议,叫他们全都滚出来。” “莫西干”男人犹豫了一秒,就是这一秒,魏仁武立马从腰间掏出另一把小刀,狠狠地插在阿眉的大腿上。 “啊……”阿妹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龙泉山。 就待魏仁武抽出小刀,准备在给阿眉来一下的时候,“莫西干”男人心疼得赶紧喊道:“大哥,别别,我马上叫他们出来。” 魏仁武冷冷一笑,提起快要站不住的阿眉,收回小刀。 这时,躲在林中三个手已经走了出来,一个枯瘦如材的男人,一个披肩长发的男人,一个有一对“死鱼眼”的男人,三人默默走到“莫西干”男人的背后。 魏仁武哈哈笑道:“现在大家公平了,可以开始谈谈交易。” 十五、原谅爸爸吧 “莫西干”男人强忍住怒气,狠狠说道:“你想做怎样的交易?” 魏仁武说道:“首先,你得把还回来。” “莫西干”男人把脚边重案第二支队的配,挨个踢回给林星辰他们。 林星辰等人赶紧捡回自己的配,并瞄准“莫西干”男人等人。 “然后呢?”“莫西干”男人又问道。 魏仁武说道:“然后,用你手上的人换我手上的人。” “要是我不换呢?”“莫西干”男人冷笑道,而光头男子又将口重重地压了王玲太阳穴一下。 “那就要看,是我手上的人对你重要一点,还是你手上的人对我重要一点了。”魏仁武也阴险地笑道,“你要知道,那可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一定是他们一伙儿的。” 纵然“莫西干”男人不知道魏仁武到底是不是和重案第二支队是一伙儿的,但是他知道的是,魏仁武手中的那个女人,是他必须救的人。 “好吧,是你赢了。”“莫西干”男人不敢再放狠话,“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同伙儿的,我一直以为她隐藏得很好。” 魏仁武冷哼一声,说道:“能知晓银行所有的行程安排的,必定是银行内部的人员,这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然而银行柜台里的门是反锁了的,而玻璃也是防弹玻璃,所以你们就算火力强劲,也很难短时间攻破那个柜台,如果柜台里面的员工心一横,不管外面的人的死活,那你们的行动岂不是前功尽弃?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内应就在柜台里,只要你们一进银行,打死两个人,震慑震慑当时在场的人,她便装着心软立即去柜台开门,这样完全不会受任何人的怀疑。因此,谁开得门,谁就是内应。” 这番话一出,王朝阳才深深的后悔没有让魏仁武来协助这个案子,他根本不曾想到,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会有超乎常人想象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如果他早一点信任魏仁武的话,现在的局面也许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莫西干”男人点头称赞道:“看起来,你还是个精明人,但是我还是搞不懂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一定会和你做这个交易呢?你要知道,我现在有六千万现金,有强劲的火力,还有人质在手,而你只有一个人质,怎么看,这笔交易都不是很划算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还真敢说啊,你手上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片浮云,说不要就可以不要。而我手上的,可是你们团伙的大脑。” “莫西干”男人面色铁青,不敢再吓唬魏仁武了,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吓不住魏仁武,而魏仁武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 “大脑?”重案第二支队异口同声地疑惑道。 魏仁武为重案第二支队解释道:“他们几个大老粗,怎么可能策划出这么详细而又精密的抢劫计划,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做策划,他们只负责行动,而这个进行策划的人,又必须是通晓银行一切事务的人。这个人当然就是我下的这个女的,她不但是那个留扫把头男人的女朋友,也是暗自指挥这次抢劫行为的真正主谋。” 重案第二支队的众人恍然大悟,果然,魏仁武一出马,根本没花上多少时间,整个案子的内情很快便浮出水面,这就是为什么林星辰会信任他的原因。 林星辰这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魏仁武嘴角带笑,阴险地说道:“我稍微用了点手段,这女的便全招了,更别说这个地方,以及她给那个呆子的制定将你们一打尽的计划。” “莫西干”男人,说道:“好,你想要什么?你说吧,但是条件不能太过分。” 魏仁武说道:“我是一个公平的人,我只希望大家公平一点,我也不想要那六千万,就只想用我的人质换你的人质,然后大家手上都有,再公公平平的干上一场。” “莫西干”男人说道:“条件很合理,换。”话音未落,光头男人便将王玲带下楼来。 魏仁武小声对林星辰说道:“把你的给我。” 林星辰靠在魏仁武的身边,把自己的配从背后,手递手递给魏仁武。 光头男人把自己的和王玲都交到了“莫西干”男人手里,“莫西干”男人对着魏仁武喊道:“现在,我数一二三,大家便开始放开人质,让她们自己回到我们身边。” 魏仁武冷笑道:“好呀,你喊吧。” “一……”顿时,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不管是劫匪还是重案第二支队,她们都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关键的时刻。 “二……”张风等人攥紧的手心里,已经满满都是汗水。 “三。”魏仁武和“莫西干”男人都按照约定,同时放开了自己手中的人质。 但是,王玲和阿眉都身负重伤,她们俩,没走一步,都异常的困难,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但两人却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两人都要回归自己的大本营了,突然,“莫西干”男人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光芒。 而“莫西干”男人这一动静,被王朝阳看在了眼里,他立刻便想到“莫西干”男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事了。 “莫西干”男人迅速地抬起手中的。 “小心!”王朝阳大喊一声,迅速冲上前,将王玲拥入怀里。 砰! “莫西干”男人手中的打响了。 对方率先发难,魏仁武也不甘示弱,同样举起林星辰偷偷给他的。 又是砰的一声。 阿眉的屁股被魏仁武打中,一下便站不住了,便欲向地上倒去,“莫西干”男人赶紧上前扶住阿眉。 “莫西干”嘴角扶着阿眉,嘴角微微抽动,狠狠吐出四个字:“杀了他们!” 而魏仁武这时也大喊道:“快跑。” 砰砰砰……顿时,两方纷纷举起,开始激烈的交火。 魏仁武这方且战且退,迅速钻进树林里,隐蔽起来,而劫匪这边因为主脑还处在重伤之下,也没有过分追赶,亦是且战且退,退进了废楼里。 因为大家其实都在关心自己的伤员,无心恋战,大家都是很敷衍的开,掩护自己人进入安全的地方,所以就再没有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 进入树林以后,重案第二支队的人就一直在朝山里逃跑,王朝阳和王玲互相搀扶着逃跑,落在众人的后面。 跑着,跑着,突然王朝阳双脚一软,扑倒在地,就连王玲也顺带被王朝阳摔倒的惯性给拖在地上。 王玲挣扎的想要趴起,她对着王朝阳轻声喊了一句:“爸爸,你没事吧。”王朝阳没有回应,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啊……”王玲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魏仁武等人听到王玲的尖叫,立即停下了步伐,回头看去,王玲正抱着倒下的王朝阳,放声大哭。 魏仁武等人立即掉转回来,上前查看。 但是当他们看到王朝阳的那一刻,无不震惊,王朝阳的后背上满是鲜血。 原来,当“莫西干”男人向王玲开的时候,王朝阳挺身而出,用自己的后背为王玲挡住了,然后他用着自己的老命,顶着伤和大家一起逃跑,终于在林间,由于失血过多,倒了下来。 “啊哦,看样子出大事了。”魏仁武在众人纷纷担心王朝阳安危的时刻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林星辰白了魏仁武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魏仁武摊开双手,瘪了瘪嘴。 “爸爸,爸爸,你回答我啊,你不能死啊!”王玲一边摇晃着王朝阳的身体,一边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队长,你有没有事啊,你说话啊。”张风等人关心地喊道。 王朝阳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还没有死。 王玲感觉到王朝阳的身体有了动静,赶紧帮他翻过身来,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的腿上。 王朝阳的鲜血浸透了整个草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玲玲,玲玲……” 王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道:“嗯嗯嗯,我在,爸爸,我在。” “玲玲,你会原谅爸爸吗?” “嗯嗯,爸爸,不要这么说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妈妈的死,是爸爸一手造成的,总认为爸爸不我们,但是现在我错了,爸爸是我的,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救我。” “玲玲,你能原谅爸爸,爸爸就安心了,你一辈子都是爸爸的好女儿……”王朝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好困,好困,突然好想休息一下。” “爸爸,不要睡啊,爸爸,快醒醒。”王玲用力摇晃王朝阳的身体。 “小珍,小珍,你来接我了吗?我现在就跟你走。”王朝阳突然圆睁着大眼,声音也变得清晰,但是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秒。 “爸爸!”王玲朝着天空哭喊道,林间飞鸟四起,一时鸟叫声与哭声同鸣,悲悯响彻天地。 十六、骑士的宿命 “我要回去宰了他们。”张风怒吼道,他的双眼就像要喷出火来。 “我跟你一起去。”雷龙将上膛,便要和张风杀回去。 “先别冲动。”林星辰拦住二人。 张风双眼挂着眼泪,冲着林星辰大喊道:“星辰,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他们。”王朝阳的死,让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丧失了理智,就连方荣华那张冷冰冰的脸,都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而王玲抱着王朝阳的尸体,始终在哭泣。 可能目前为止,林星辰是最冷静的一个人了,她对着众人说道:“如果我们就这样冲过去的,无疑是去送死,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是啊,一群莽夫那种一把老的快退休的,就想和别人那种一十几发的中兴武器正面拼,你们说不是去送死,是去干什么?”其实魏仁武也算是个冷静的人,但是他说的话,却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 “你他妈说什么?”张风便要向魏仁武发作。 “我说你蠢。”魏仁武可一点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知道张风脾气的林星辰,赶紧抓住张风,生怕他要冲上去打魏仁武,不过她倒不是怕他把魏仁武伤到,相反,她怕魏仁武把他伤到。 “你们一人少说一句,怎么你们不去和劫匪们打,准备先自己人开一战么?”林星辰冲着两人大喊道。 “哼!”张风强忍住怒气,站到一边,叉着腰,看着远方,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魏仁武瘪着嘴对林星辰说道:“我和他们可不是自己人,这里称得上是我自己人的,就只有你了。” 林星辰把脸侧到一边,双颊微微泛红,语气变得温柔地说道:“那如果我要你为王队长报仇,你肯吗?” “肯,当然肯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呢?”魏仁武拍拍自己胸脯说道。 当听到魏仁武愿意帮助报仇时,张风等人刚刚对魏仁武的厌恶感,顿时烟消云散。 特别雷龙还问道:“那请问这位朋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说实在的,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魏仁武叫什么。 魏仁武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说道:“与强敌对抗,一定不能硬碰硬,特别是硬实力弱于对方的时候。” “你是说?”肖伟好奇道。 魏仁武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要赢对方,就必须用脑子。” “说得轻巧。”张风不服气地插了一句嘴。 林星辰催促道:“你就赶紧说该怎么做吧。” 魏仁武对着林星辰伸出手来,说道:“先借你手机用一用。” “借我手机干吗?”林星辰疑惑道。 “借手机当然是打电话。” “你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啊?” “你别问这么多,拿给我就是了。” 林星辰缓缓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魏仁武,并问道:“你自己的手机呢?” 魏仁武接过手机,一边拨打号码,一边回答道:“送人了。” “送人?”林星辰一脸茫然。 另一边,“莫西干”男人把阿眉扶进废楼,并把她安放在一张铁**上,其他人,守在废楼的各个位置。 阿眉始终在**上翻来覆去,额头冷汗直冒,嘴里一直念道:“疼,疼,疼啊……” “莫西干”男人一边为阿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关切道:“阿眉,哪里疼啊?那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疼,疼,肚子疼。”阿眉抱着自己的腹部,痛苦地嘶喊着。 “肚子疼?”“莫西干”男人想要去查看阿眉的腹部。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歌声:“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吓了“莫西干”男人一大跳,他赶紧仔细聆听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发现声音好像是从阿眉的肚子中传来。 “莫西干”男人拉开阿眉捂住肚子的双手,撕开衣服,却发现阿眉的肚子上隔着皮肤透着蓝色的光,而那个歌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莫西干”男人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像是手机?” 又回到魏仁武这边,魏仁武一边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一边念着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林星辰也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魏仁武没有理她,接着念着:“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当他念到六十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 但是这时林子中的另一个声音,完全压过了魏仁武的声音,这个声音是爆炸声,嘣的一声,震耳欲聋,爆炸声响彻整座龙泉山。 这个爆炸吓了林星辰等人一大跳,就连沉寂在伤悲中的王玲也被这个爆炸声给震住了。 张风大喊道:“这个爆炸声,是从劫匪那里传过来的。” 肖伟疑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林星辰却知道这个爆炸肯定和魏仁武有关,她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魏仁武笑嘻嘻地把手机递还给林星辰,并懒洋洋地说道:“我刚刚答应你的事,已经解决了。” 雷龙也跟着林星辰问道:“是你干的吗?” 魏仁武撇了雷龙一眼,并不回答。 “我在问你话啊,你到底干了什么?”林星辰催问道。 魏仁武摸着自己修剪地很漂亮的八字胡,微笑道:“六十秒,只需要打通手机六十秒。” “什么意思?”林星辰疑惑道。 “嘣!”魏仁武故意学着爆炸的声音,“只需要打通手机六十秒,就会嘣得一下爆炸。” “打通谁的手机?” 魏仁武指了指自己,说道:“打通我的。” “你的?” “对啊,我把那个女的捉住的时候,用麻药将她弄晕,并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改造。而我把我的手机也进行了改造的,只需要接通六十秒,就会嘣得一下爆炸。”魏仁武得意地叙述着自己的妙计。 这哪里是条妙计,根本就是条毒计,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毒计,更别说把这事干出来。所以当重案第二支队众人听到魏仁武讲出他的毒计的时候,背脊直感一阵寒冷,他们庆幸魏仁武幸好不是敌人,不然有这样一个狠毒的人做对手,自己都估计不到会死多惨。 林星辰深呼吸一下,说道:“难道你不怕,我在这之前给你回拨电话,这样,不是你就被炸死了么?”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会的。” “怎么不会?” “因为我又换了张电话卡。” 林星辰瘪着嘴道:“真有你的。” 这次事件后,王朝阳牺牲了,但魏仁武却得到了重案第二支队的信任,也为他以后能够成为重案第二支队侦破刑侦案件的专家顾问奠定了基础。 王朝阳牺牲后,四川省公安厅为他举行了重大的葬礼仪式。 在王朝阳下葬的日子,重案第二支队全队出席。、 而魏仁武也跟着林星辰来到了墓地。 这天,下着绵绵细雨,就好像老天也因为这位敬业的好警察的牺牲而感到悲伤。 魏仁武默默地站在林星辰的身旁,为她打着雨伞,看着王朝阳的骨灰下葬。 林星辰轻叹一声,对魏仁武说道:“你为什么会回来?” 魏仁武指着王朝阳的骨灰,说道:“瞧瞧,我就是害怕你那天也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才回来找你的,没有我在你身边,以你的做事方式,很容易也会牺牲掉,我可不想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成了一盒骨灰。” 林星辰听到魏仁武这么说,脸上立马像绽开了花朵一般,她微笑道:“你是想当我的骑士吗?” 魏仁武也微笑道:“你是我的公主,骑士的天职就是保护公主的安危。” “那么你是想说……”林星辰突然就像有语言障碍一般,把一句话都说不全了。 就算话没说全,傻瓜也能懂林星辰到底想说什么。 魏仁武不是傻瓜,他自己能懂,但是他却说道:“不,骑士总归是骑士,不是王子,我只需要保护公主的安危,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 林星辰一下子便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魏仁武竟然会这样说,这不是她能想到的结果,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看着魏仁武,她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种**的情愫,更多的是恨意。 而这种恨意一直伴随了林星辰很多年,因此她以后每次看见魏仁武的时候,心里总会忍不住有厌恶。 我们把场景又拉回七年以后。 魏仁武独自站在自己窗台边,抽着闷烟,他老是能回想起,七年前和林星辰的那一番对话,他明白林星辰对他的恨意,而他并不是不愿意和林星辰在一起,只是他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魏仁武知道自己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堕入无边的黑暗,他怕连累林星辰,所以才选择在感情上疏远林星辰的,其实他的心里何尝不痛,可能他心里的痛要比林星辰的多上很多倍,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只要他能记住自己的誓言,就不会负于林星辰。 魏仁武作为一名骑士,永远记得他答应过要保护林星辰,这也是他的宿命。 一、黑暗世界 这天是个下雨天。 世人都说,下雨天就是懒觉天,但是对于魏仁武这个从来不知道上午是什么时辰的人来说,不管下不下雨,都是懒觉天。 魏仁武起**的时候,也就是晌午时分,是岳鸣做饭的饭香把他唤醒的。 魏仁武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的坐到饭桌前,等着开饭。 岳鸣烧了一尾鱼,还弄了几个最近学的川菜——“麻婆豆腐”、“水煮肉片”、“炝炒凤尾”。 魏仁武一看到菜,精神立马便抖擞起来,赶紧挨个尝个遍。 岳鸣赶紧问问:“怎么样?我最近才开始学着川菜,好吃不?” 魏仁武一边嚼着“水煮肉片”,一边点评道:“总体来讲,还算可以,就是味道还淡了一点点。” “淡了吗?” “是的,主要因为你不是四川人,所以对四川的口味,把控还不够,时间久了,你习惯了四川的味道,就会把口味弄好的。” “好吧。”岳鸣知道,魏仁武这样的评价已经算比较好的了,而且他还是在拼命吃,说明味道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整体还是好吃的,不然不好吃,魏仁武就算再饿,也不会多吃一口的。 岳鸣微笑道:“魏先生,昨晚睡得很香啊。” “怎么看出来的?”魏仁武嘴里依然嚼着东西说道。 岳鸣掩嘴笑道:“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魏仁武突然紧张起来,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做过的梦,他知道岳鸣听到的梦话肯定跟那个梦有关。 岳鸣摸着下巴,思索道:“嗯……我想想,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叫了林队长的名字,还喊了爸爸,还喊师父了。” “等等,你昨晚为啥要偷听我的梦话?”魏仁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岳鸣赶紧解释道:“我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而已,谁会这么无聊,专门去偷听啊!” “你就是这么无聊的人,你肯定故意偷听了。”事实上,岳鸣确实故意偷听了的,魏仁武看岳鸣飘忽的眼神,就知道了。 眼看瞒不过魏仁武,岳鸣只能转移话题:“不说这个,我倒是很好奇,谁会是你师父呢?” “我没有师父。”魏仁武继续吃着菜。 “但是你喊师父了。” “那也不一定是我师父,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师父。”魏仁武解释道。 “别装,肯定是你师父。”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有资格做我师父?”魏仁武的这句话把岳鸣给堵住了,在岳鸣的认知里,还没有遇到过一个比魏仁武更聪明的人,他实在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人能有资格做魏仁武的师父。 岳鸣只好说道:“好吧,咱们不谈这个了,还是来说说正题吧。现在白虎没抓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回来作恶,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千码之外精准射击的手,以后不知道‘封神会’还会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总之咱们该有所行动,不能死等着别人来杀我们吧。” 魏仁武吃饱了,他放下筷子,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缓缓说道:“是啊,我们得率先采取一些行动才行。昨天我们不是已经发现过那个手所用的的型号了,接下来就是去成都的一些地下交易市场去找找那个手的线索,说不准会有发现。” 说干就干,岳鸣把饭桌收拾了,连碗碟都不洗,就拉着魏仁武出门。 岳鸣把他的“甲壳虫”开出来,魏仁武依然坐在副驾驶座上,悠悠地抽着“蓝娇”牌香烟。 岳鸣发动汽车,问道:“我们该先上哪儿去?” “成飞大道。”魏仁武悠然地说道。 岳鸣朝着成飞大道开去。 “成飞大道哪里有军火交易点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点头道:“奥地利斯太尔ssg69狙击,可不是一般的地下军火商能弄到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飞成帮’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帮派?” “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的帮派。他们只倒军火,不干其他的犯罪的勾当。” “倒军火,还不算大奸大恶吗?”在岳鸣的眼里,只要是犯罪,那就是坏人。 “那得看怎么理解善恶了。”魏仁武弹飞手里的烟,对岳鸣的问题,不置可否。 “你既然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为什么不和林队长一起端掉它呢?”岳鸣激动地说道。 “你不懂。”魏仁武敷衍地说道。 “我跟了你有段日子了,我一直以为你会去想办法抓住所有的罪犯,结果是我看错人了吗?”岳鸣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围绕在矛盾和阴阳当中,正义和邪恶并存,光明与黑暗交替,只有这样的世界,才会是个平稳的世界,如果有人想去打破这种平衡,必然会在世界里掀起轩然大波。”魏仁武可不想岳鸣质疑他,所以还是很耐心地解释道。 “什么意思?”魏仁武说得太玄幻了,岳鸣一句都没听懂。 “这么说吧,本来大家在各自的世界里相安无事,突然黑暗世界里跳出来一个人要破坏光明世界,那么社会就一定不会安宁,而我,就是专门收拾那些试图打破平衡的人。” 岳鸣努力用自己的小脑袋去思考魏仁武所讲的道理,好像有些顿悟了。 “‘天成帮’是黑暗世界里比较本分的帮派,我如果连这样的帮派都抓,那么我就成了打破平衡的人,这样的话,我也会成为黑暗世界的公敌,那么我就根本活不到现在。” “你这么厉害,也怕那些人么?” “黑暗和光明是并存的,散布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我就算再厉害,我也可能一个人一次性对付这么多敌人,况且,我还不想当‘过街老鼠’。”魏仁武总算是说服了岳鸣。 岳鸣说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成飞大道。 “成飞大道这么长,到底是哪个地方?”岳鸣问道。 “你朝前面开就是了,我会告诉你在哪里停车的。”魏仁武又抽出一根烟。 岳鸣只好默默又缓缓地朝前面开,生怕自己开得太快,便错过了目的地。 这时,“甲壳虫”开到了成飞大道最偏僻的一截路,突然魏仁武说道:“前面的十字路口右转。” “好。”岳鸣按魏仁武的吩咐,在路口处右转。 结果钻进来,是一条死路,但死路的尽头是荒郊野岭,但荒郊野岭上却独有一家“便利店”,而沥沥的小雨,给这家店蒙上了一层阴冷的味道。 岳鸣将车开“便利店”的门口停下。 岳鸣好奇道:“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居然有一家‘便利店’。” 魏仁武一边开着车门,一边回答道:“能把一家‘便利店’开到这里来,用脚趾想,也知道这家店是有问题的。” 岳鸣也下了车,他说道:“是啊,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家店关门了?”只见这家店大门紧锁,似乎标示着今日不营业,再看门口灰尘厚重,恐怕已经不止是今日不营业了。 魏仁武也说道:“是有一些奇怪,按道理来讲,不应该这个时候不营业的,咱们进去看看呢。” 虽然“便利店”大门紧锁,但是对于魏仁武这种精通开锁之道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魏仁武和岳鸣很轻松地便进入了“便利店”,而这个“便利店”和普通的“便利店”没什么两样,展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副食品和各种生活用品。 岳鸣说道:“这样来看,和普通的‘便利店’没什么两样啊。” 魏仁武回答道:“这只是掩饰而已,‘天成帮’总不能把军火全摆出来展示吧。” 岳鸣点点头,表示赞同魏仁武所说的话。 魏仁武仔细地查看“便利店”,并开始翻看那些货品。 岳鸣在一旁等待。 翻开货品,魏仁武在货架里面找到一些奇怪的小洞。 就在魏仁武思考这些小洞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便利店”门口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把手举过头顶。”紧接着是上膛的声音。 魏仁武把双手举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岳鸣早已把手举了起来,又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矮小,却手持一把的小老头。 当小老头看见魏仁武的脸时,警惕地眼神立马变得正常,并殷勤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毛贼呢,原来是魏先生大驾光临啊!”小老头放下了。 魏仁武也放下来双手,寒暄道:“航帮主,好久不见啊。”原来这个小老头便是“天成帮”的帮主——航天伟。 这时,岳鸣才缓缓放下双手,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 航天伟说道:“魏先生,你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呢?” 魏仁武说道:“我来找一个人的线索,不过我刚刚查看了这个地方以后,确信恐怕你也在找这个人。” 航天伟轻叹道:“也只有魏先生能一眼看出来啊。” 魏仁武又转过身来,抚摸着货架上的小洞,说道:“我就说,你这个店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怎么会突然关门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航天伟说道:“对啊,我关店也是想先避避风头,毕竟对方太可怕了。” 魏仁武说道:“这种人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帮派能够对付的。想来也确实残忍,就仅仅因为你的手下看到过他的脸,便大开杀戒,杀掉了你这个店的所有人。” 二、失恋 岳鸣震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家店之所以关门,是因为店员全部都死了。 岳鸣可以看见航天伟沧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魏仁武又说道:“你知道杀他们的人是谁吗?” 航天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见过他脸的人,全都死了,就连这个店的监控也被他破坏掉。” “为什么不报警?”岳鸣突然说道,但是说出这句话之后,立马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天成帮”本来就是不法分子,报警的话,不是等着警察来抓么。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岳鸣便不敢再支声了。 航天伟倒是给了岳鸣一个温暖的微笑,这倒是让岳鸣觉得黑社会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魏仁武又说道:“难道就没有那个人的一点线索吗?” 航天伟说道:“没有,只知道是‘封神会’的人。” “这我也知道,而且我也和他算是交过手了。” “那你看见他了吗?我也想把那个人找出来。”航天伟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手下们的死,让他感到痛心。 魏仁武懊恼道:“我就是没看见,所以才来这里找线索的。” 航天伟长叹道:“可惜啊,我这里的线索,也被那个人给全部抹掉了。魏先生既然和他交过手,就算没看清脸,也应该得到一些信息了吧。“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我知道那个人法很好,可以说全中国都找不出来几个,而且听到有人叫他‘霸王龙’。” “‘霸王龙’、‘霸王龙’、‘霸王龙’……”航天伟反复在嘴里琢磨这个称号,“莫非是‘青龙’?” “‘青龙’?”岳鸣好奇地插了一句嘴。 魏仁武没有理会岳鸣的话,而是回答得航天伟:“我也这么怀疑过,想来这个人如此厉害,在‘封神会’的地位一定不会太低,也只有‘青龙’比较接近一点。” “可是‘青龙’怎么会叫‘霸王龙’呢?”航天伟疑惑道。 “谁知道呢,可能也就‘封神会’内部的人,才能知道吧。”魏仁武瘪着嘴说道。 “是啊,‘封神会’是个极神秘又可怕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虽然处在黑暗世界里,却又和黑暗世界格格不入,完全不讲规矩,一旦有违背他们意愿的人,他们都一定要将对方全部抹杀掉,我们对‘封神会’也是不敢招惹,这次没想到还是卷入进来了。”航天伟沮丧地说道。 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说道:“你们不敢招惹,那招惹他们这种事,就还是让我来吧,况且,我已经招惹上了。”说完,魏仁武便挥手跟岳鸣示意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前,魏仁武还对航天伟说道:“航帮主就不要再找‘青龙’了,我怕连累你。” 航天伟摇头道:“不,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是我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魏先生有关于‘封神会’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魏仁武轻叹道:“好吧,我答应你。”说完,魏仁武转身便欲离开。 航天伟突然又道:“魏先生。” “啊?还有什么事吗?”魏仁武回过头来。 “多加小心。”航天伟关切道。 另一边,杨曦与方敬语躲进了一家很简陋的宾馆商议着。 方敬语坐在角落里,唯唯诺诺道:“堂主,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没能整垮魏仁武,现在还被警察追捕,更重要的是,天帝也不准备管我们了,我们已经无路可去了。” 杨曦正捧着一杯开水,并且眼神麻木地看着黑漆漆的电视,突然把开水就是往电视上一砸,砰得一声,吓了方敬语一跳。 杨曦大骂道:“该死的魏仁武,就算我收拾不了他,我也一定要让他过得不舒服。” 方敬语知道杨曦现在怒不可遏,他小声地试着给杨曦提醒道:“我们已经试着绑架他在乎的人,结果还是失败了,还要再绑一次吗?” “绑个屁,这下他们肯定有所警惕了,再想绑架就难了,而且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杨曦怒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 “之前,我对魏仁武还是太仁慈了,这次,我要用一下极致的手段才行。” “极致的手段?”方敬语圆睁着大眼。 已是半晚时分。 “奇迹酒吧”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非凡。 林星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独自喝着“七彩冰二锅”,听着酒吧歌手哼唱着《曾经的你》,这时还真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曾经第一次喝这个“七彩冰二锅”,曾经大谈自己的梦想,曾经幻想着自己的情。 “一个人喝闷酒,有啥意思,我们来陪你喝。” 林星辰抬起头来,原来是魏仁武和岳鸣。 魏仁武和岳鸣一同坐下在林星辰的旁边,岳鸣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一杯“长岛冰茶”,而魏仁武点了一杯“蓝色妖姬”。 林星辰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当然是找你的,张风跟我说你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来了。”魏仁武回答道。 “哦?张风还跟你说什么了?” 魏仁武突然噗得一声笑出来,说道:“他还说你失恋了,心情不好,在这里喝酒。” “那个混蛋,大嘴巴,怎么什么事都拿出来说。”林星辰猛得喝上一大口酒。 岳鸣疑惑道:“那个方先生,看着挺喜欢林队长的啊,这是为什么啊?” 魏仁武笑而不答。 林星辰又喝了一口酒,突然酒精有些上脑,情绪也开始变得微妙,她缓缓说道:“也不能怪他,这里面也有我的问题。” “怎么可能是林队长的原因呢,林队长落落大方、知书达理,人又长得漂亮,一定是方先生瞎了眼。”岳鸣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林星辰的眼神中突然有了自信。 “当然啦。” 魏仁武虚掩自己的嘴巴,强忍住笑意,正好这时“蓝色妖姬”端上来了,他赶紧拿起喝一口。 “魏先生,你觉得呢?”岳鸣又把话题抛给魏仁武。 魏仁武该喝进口中的酒,差点没有喷出来。 魏仁武赶紧把酒咽下去,又看着林星辰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便不好意思再吐槽,说道:“没错,林队长落落大方、知书达理,人漂亮,而那个方先生,又老又丑,还蠢,哪里配得上我们林队长啊。” 林星辰露出了笑容,但是笑中依然略带苦涩。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才会分手的?”岳鸣好奇道。 “哎!”林星辰轻声叹息,又喝了一大口酒,“他觉得我不他。” “啊?”岳鸣其实并不是太懂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又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魏仁武。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便微笑着对林星辰说道:“那你不他呢?” “我不知道。”林星辰依然在猛灌自己酒,“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是不吧。”魏仁武悠悠道。 “别听魏先生瞎说。”岳鸣发现让魏仁武来劝林星辰,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林队长一向以真诚待人,如果你不方先生的话,根本不会和他交往的,这一定是方先生的借口,他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他肯定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差点就丢了一千万,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啊。”魏仁武用调侃的语气插嘴道。 “分都分手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林星辰摇头无奈道。 “其实……”岳鸣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撮合魏仁武和林星辰的好机会,“其实,林队长也不一定只把注意力放在方先生身上啊,也许真正值得的人,在身边也说不定。” 林星辰用呆滞地眼神看着岳鸣。 “对对对,小岳说的有理,你看小岳这个人怎么样?我就觉得小岳这个人,长得又帅,还多金,比那个什么方立信,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林队长,你觉得靠谱不?”岳鸣万万没想到,魏仁武竟然先下手为强,这下岳鸣便不知道该如何把魏仁武出来了。 林星辰又用呆滞地眼神看着魏仁武。 “我在问你话呢?”魏仁武又说道。 “他祝福我们两个。”林星辰突然对魏仁武说道。 这句话把魏仁武和岳鸣吓了一大跳。 岳鸣张开着大嘴,惊讶万分,而魏仁武赶紧喝上一大口“蓝色妖姬”,来掩饰尴尬。 “呵呵,真是可笑啊!”林星辰苦涩地说道,她一口气,把面前的“冰二锅”给干掉,她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摆上了四个空酒壶。 魏仁武这时不敢再说话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越说话,气氛就会越尴尬。 而岳鸣更不敢讲话,他现在坐在两人中间,怎么看都像是个电灯泡,虽然两人现在并不是情侣。 就这样,三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足足坐了半个小时。 突然,林星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魏仁武关切道。 “回家。” 三、出租车上的暧昧 林星辰踉跄两步,一时脚下一滑,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魏仁武和岳鸣赶紧去扶。 魏仁武将林星辰从地上拉起,但是林星辰已经意识模糊,浑身酒气,而且林星辰这个时候的体重不知道为什么,要比平时重上好几倍,魏仁武力气已经不小了,还是没有完全把林星辰拉起来,只能任凭林星辰坐在地上。 岳鸣本来想帮忙的,但是他心里突然打起小算盘来,于是他便默默地站在一边观察。 “魏仁武……”林星辰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小声嘀咕道。 魏仁武将耳朵凑到林星辰的嘴边,并且说道:“我在这儿。” “魏仁武……你是个混蛋!” 魏仁武尴尬地一笑,他知道,林星辰现在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起来,我送你回家。” 突然,魏仁武像天降神力,猛得一下,便把林星辰给举了起来,将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周遭围观群众,看到魏仁武扛起林星辰,无不震惊,都忍不住“哇!”的一声,表示惊讶,这些群众中也包括岳鸣。 魏仁武白了一眼岳鸣,岳鸣立马领会,大喊道:“我去叫出租车。”说完,立马便钻出了“奇迹酒吧”。 魏仁武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大摇大摆地便扛着林星辰走出了酒吧。 因为酒吧外,有很多的士车都在等候酒醉的客人,所以当魏仁武出来的时候,岳鸣已经叫到车了。 魏仁武正要把林星辰扛进后座的时候,的士司机提醒道:“如果在车里吐了,是要加钱的。” 魏仁武狠狠道:“不会差你钱。” 司机这才同意把林星辰放上来。 就这样,岳鸣坐前座,魏仁武和林星辰坐后座。 啊,不对,林星辰应该叫躺后座。 就这样,出租车朝林星辰的家里开去。 一路上,车辆摇摇晃晃,左拐右拐,而林星辰的头枕在魏仁武的大腿上,随着车的摇摆,也不由自主地在魏仁武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弄得魏仁武好不适应。 这时,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魏仁武和林星辰,轻叹道:“你们两个当男人的,真不该让一个弱女子喝这么多,莫非你们是想趁人之危?”司机立马怀疑魏仁武和岳鸣心怀不轨。 岳鸣连忙解释道:“大叔,你别误会,我们是好人,况且这位女子,是一名刑警,我们两个也不敢把她做什么的。” 司机这才放心了一些。 魏仁武独自把脸撇向车窗,他宁愿看了看成都夜市的繁华,也不想去解释这些无谓的误会。 突然,林星辰猛得坐了起来,吓了魏仁武一大跳。 魏仁武关心道:“你醒了?” 林星辰睁着圆圆的水灵的大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魏仁武,嘴角流露出坏坏的笑容。 魏仁武深吞口水,总感觉马上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林星辰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爬到魏仁武的身上,用纤纤细手压倒魏仁武,魏仁武整个人被压到车窗上,想要动弹,却感觉怎么也使不上力来。 林星辰又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脸就已经凑到魏仁武的脸边。 “你……你要干吗?”天不怕地不怕的魏仁武,这时居然害怕了起来,心跳一起一扶,一起一扶,却快如闪电,整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呵呵呵呵……”林星辰不停地怪笑,而且脸越来越靠近魏仁武,眼看连嘴都快要亲上了。 这一幕,自然被岳鸣看在了眼里,他惊讶到合不拢嘴。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岳鸣惊讶到张不开嘴,因为他怕他自己张开嘴的话,会吐出来。 林星辰和魏仁武没有亲上,而是林星辰突然胃一个翻滚,便吐了魏仁武一脸。 顿时,车里充满了酒精和呕吐物的味道,而魏仁武现在的脸非常难看,相信脸上即使没有呕吐物,脸色也会非常地难看的。 司机,摇头轻叹道:“五十块。” 岳鸣立马从包里掏出五十递给司机,司机欣然接受,要知道,司机可以从中赚到至少三十元啊,他当然更喜欢他醉酒乘客会吐。 林星辰又倒了下去,继续在魏仁武的大腿上睡觉。 魏仁武憋着一张臭脸,默默地向岳鸣伸出一只手来。 “怎么?你也要五十块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欲说还休,嘴巴微微张开,又生怕呕吐物从脸上掉进嘴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岳鸣捏着鼻子问道,呕吐物的味道实在太大了,即使打开了车窗,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魏仁武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纸。” 岳鸣这才领悟过来,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沓卫生纸,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没有先擦拭自己的脸,而是先为林星辰把嘴角擦干净,才开始擦拭自己的脸庞。 把脸擦干净后,魏仁武才敢吐槽:“我勒个去,真他妈恶心,这姑娘,真没救了。” 岳鸣噗得一笑:“魏先生啊,你这辈子恐怕都要和林队长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魏仁武一边擦着胡子上的呕吐物的残渣,一边不屑道:“谁要和她绑在一起,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司机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啥?”魏仁武有些不高兴了。 “我在笑你,明明是喜欢这个姑娘的,却还是要装。”司机有个上了年头的老司机了,这些都市男女内心的情感,他太懂了,毕竟也是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 一向能言善辩的魏仁武,这时却反驳不出一句。 其实,别说老司机了,就连岳鸣这种感情经历浅薄的小子,都能看出来魏仁武是喜欢林星辰的,只是他平时不敢提,因为魏仁武打死都不会承认。 魏仁武默默地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城市景色进入魏仁武的眼帘,却没有进入魏仁武的心里,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他和林星辰的感情就是其中一个秘密。 没过多久,出租车便开到了“银通苑”。 魏仁武依然将林星辰扛下了车。 出租车离开之前,司机还留给了魏仁武一句话:“小伙子,要珍惜眼前人啊。” 魏仁武不屑地切了一声,便扛着林星辰走进小区。 魏仁武从林星辰的包里找到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连灯都没有开,便在漆黑之中,大摇大摆地将林星辰扛进卧室,这种感觉就像魏仁武是在自己家一般,对家里的布局已经熟悉到不需要开灯,便能在黑暗中自由的行走。 灯还是岳鸣打开的。 魏仁武在林星辰的卧室里待了将近有十分钟,才出来。 魏仁武说道:“去帮我准备一杯开水,我先去洗个澡。” “你在里面干什么?用了这么久时间。”岳鸣疑惑道。 “她吐得全身都是,我总得把她衣服脱了吧。”魏仁武边说,边走进了浴室。 “脱衣服?”岳鸣独自在客厅里自言自语道,一想到魏仁武把林星辰衣服给脱了的景象,不由得自己的脸都红了。 于是,岳鸣便去厨房里烧开水。 差不多,开水烧开,岳鸣端一杯滚烫的开水出来,就看到魏仁武只穿了一条**坐在沙发上。 岳鸣惊到手中的开水差点滑落,他指着魏仁武喊道:“你当是你家啊,你就穿个**,再说了,这个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魏仁武悠悠然地掏出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回答道:“不冷,况且也没其他衣服可穿了。” 魏仁武站起来,把烟叼在嘴里,一把抢过岳鸣手中的开水,说道:“你自己看会电视。”然后就钻进林星辰的房间里去。 岳鸣莫名其妙地坐到沙发上,等魏仁武,他突然有些担心,魏仁武不会趁人之危吧。 本来他还相信魏仁武不是那种人,但是细下想来,魏仁武根本就是这种人啊,越想越不对,他便决定进房间去看看。 当他刚走到林星辰卧室的门边,正是魏仁武刚好出来,差点撞个满怀,只见魏仁武穿着十分合身的棕色睡袍,手里捧着一大堆带着酒精味林星辰的脏衣服从卧室走出来。 魏仁武疑惑道:“你要干什么?” 岳鸣退后两步,指着魏仁武说道:“我该问你啊,你在里面干什么啦?这睡袍又是谁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睡袍是我的,我在里面给林大队长喂开水啊。” “哦,你的睡袍啊。”岳鸣差点就相信了,“不对,为什么这里会有你的睡袍?” “我以前刚来成都的时候,在这里住过,所以这里还保留了一件睡袍。”魏仁武一边回答,一边走向阳台。 岳鸣跟着去阳台,只见阳台上,放在一台洗衣机,魏仁武把林星辰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并开启洗衣机。 魏仁武满意地说道:“等她的衣服洗好了,我再洗我的衣服。” 岳鸣又一次震惊了,虽然魏仁武是用洗衣机,但是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魏仁武洗衣服。 他和魏仁武生活的这段时间里,魏仁武除了**以外,衣服还全是岳鸣洗的。 是什么让魏仁武像变了一个人呢?莫非是——? 魏仁武这时说道:“小岳,今晚咱就住这儿吧。” 四、重磅新闻 “啊?今晚就住这儿?咱可是有家的,而且现在也不算太晚。”岳鸣不解道。 “难道你忍心看着林队长醉成这样的人,一个人在家,不能照顾自己吗?”魏仁武圆睁着大眼,居然起萌来。 岳鸣简直受不了魏仁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纯爷们变成这样,浑身都起了几层鸡皮疙瘩,他赶紧道:“你别这样,在这儿睡也成。” “那好,你去睡客房吧,我睡沙发。”说完,魏仁武立马便舒服躺在沙发上。 岳鸣仔细思索了一下,拒绝道:“不,你睡客房,我睡沙发。” “为什么?温暖的大**不睡?要睡冰冷的沙发?”不解的人,换成了魏仁武。 “我可不放心你,万一你趁我在里面睡着了,偷偷钻进林队长的房间去,可怎么办?所以我睡沙发,我要在你犯错的道路上阻碍你。”岳鸣偷笑道。 “呀,好小子啊,竟然学聪明了。”魏仁武从沙发上坐起来。 “赶紧去睡吧,照顾林队长的重任就交给我了。”岳鸣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魏仁武站起身来,无奈地说道:“好吧,看来你今晚不睡沙发,誓不罢休了,我就把沙发让给你吧。”说着,魏仁武就钻进了客房。 岳鸣一下便躺上了沙发,将头枕在双手中,眼睛直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几天以及今晚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接近着睡意便上来了。 眼看眼皮就要彻底合上的时候,空中突然飘出一件庞然大物罩住了岳鸣的眼睛,岳鸣的睡意立马便被吓得消失不见。 岳鸣掀开庞然大物,才发现这是一件很厚实的棉被。 “还有这个枕头,拿去,别着凉了。”只见魏仁武手持一个绣花枕头,站在客厅中间带着困意地说道。 岳鸣又接过魏仁武扔过来的枕头,回答道:“哦。” 魏仁武打了一个哈欠,又回房去了。 岳鸣睡着软绵绵的枕头,盖着温暖的棉被,心里想到,魏仁武在他们自己家的生活,是个粗线条的糙男,但是在林星辰家,立马便变成五好暖男了,这林星辰家的“魔力”还真大。 一片祥和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岳鸣依然老早就醒了,但是他这次醒得早,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平时早醒是生物钟决定的自然醒,今天早醒,是被饭菜香气给嗅醒的。 岳鸣张开双眼,立马朝饭菜香气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魏仁武和林星辰已经穿着各自地睡袍坐在饭桌上品尝着早饭了。 “咦,你醒了啊。”魏仁武一边啃着鸡蛋,一边说道。 我的天啦,这是魏仁武吗?魏仁武怎么会比岳鸣还先起**的,岳鸣赶紧看一下手表,看看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 结果,现在才七点半而已啊,魏仁武竟然起来这么早。 “是啊,小岳,赶紧来吃早餐,大冬天的,饭菜凉得快。”林星辰温柔地说道。 “哦。”岳鸣就像中邪一样,被魏仁武和林星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给牵动了魂儿,慢慢地从沙发上爬起,然后又缓缓走向了饭桌。 早餐有“水煮鸡蛋”、“青菜稀饭”、“炝炒白菜”,岳鸣拿起筷子,试了一下白菜,味道有点辣,但是整体还不错。 但是,他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魏仁武和林星辰挨着坐在饭桌一方,有说有笑,而自己又坐在饭桌的另一方,这种感觉就像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儿子。 “咦,小岳,你怎么不说话啊?”魏仁武温柔地微笑道。 岳鸣真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但是饭菜的味道,在提醒他,现在是活生生的现实。 岳鸣也不回答魏仁武,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小岳,好吃吗?”这次又换着林星辰微笑道。 “好吃。”岳鸣低着头,敷衍地回答道。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而这个手机铃声拯救了岳鸣的尴尬。 是林星辰的手机响了,林星辰接听了电话,并说道:“什么事?” 接着,林星辰没有说过一句话,仔细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叙述,岳鸣看到林星辰脸上的温柔突然就马了下来,可见对方讲得是一件紧急的事,但是岳鸣觉得这样的林星辰反而正常多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林星辰。 林星辰挂掉了手机,神情十分严肃。 “怎么了?有什么大案子吗?”魏仁武关切道。 林星辰没有回答,默默地站起来,走向客厅,并且打开了电视,将电视频道调到cdtv1。 魏仁武和岳鸣都围到电视跟前。 电视里正在播报一条紧急新闻,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人站在火车北站的广场上,身上绑满了可以看见的土制,一只手拉着引线,随时准备引爆,而他的周围五十米以外围满了带着防爆盾的拆弹专家和谈判专家,整个火车北站也没有围观群众了,人群已经被疏散。 而这个准备自爆的人,魏仁武和岳鸣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白虎堂”的方敬语。 这时,一个美女记者在现场播报:“下面我们看到的这个自爆的人,全身绑满了,无论警察怎样劝,他也不愿意放下,而且他口中还一直声称一定要见魏仁武……” “走。”魏仁武掉头就朝门外走。 岳鸣赶紧跟上。 “喂,魏仁武,你就穿成这样去吗?”林星辰大喊道。 确实,魏仁武现在可踏着拖鞋,穿着睡袍啊,但是魏仁武头也不回地便出了大门。 林星辰就这样眼看着魏仁武和岳鸣离开了,但是她却没有去追,她现在也穿着睡袍,她可不想就这样出门,她要先去换衣服。 魏仁武快步跑出“银通苑”,正好有个人正好招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上车来着,突然魏仁武就在那个人开门的瞬间,抢先钻进了出租车。 那个人,在出租车外,大骂道:“你干什么?急着去投胎么?” 这时,岳鸣也跟了上来,忙着跟那个人解释。 突然间,出租车就开走了,连岳鸣都这样被抛弃了。 出租车长长的尾气后面,是那个被抢车人的骂声和岳鸣的一脸尴尬。 在出租车上,司机透过后视镜不屑地看了魏仁武几眼,噗得一声笑道:“朋友,你大清早穿成这样,是准备去哪个澡堂洗澡啊?” 魏仁武抖了抖自己的睡袍,悠然回答道:“不去澡堂,去火车北站。” “你疯了吧!”司机大惊道,“你不知道那里出事了吗?” “我知道。”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很淡定地回答道,“因为我就是魏仁武。” 另一边,火车北站广场上,方敬语手里握住的引线,声嘶力竭地朝着警察群喊道:“你们别过来,我一定要见魏仁武。” 因为林星辰还没有来,张风暂时成了这帮警察的指挥,他那种一个扩音器站在防爆盾后面大喊道:“喂,那个谁,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们不会过来的,魏仁武马上就会来。” 肖伟站在张风旁边,附到张风耳边小声说道:“我猜这小子,不敢自杀吧,你看他额头上的汗水。”没错,虽然方敬语手里握着引线,但是底气却没有那么足,甚至全身都因为害怕而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张风放下扩音器,小声地回答道:“的确,我们要想办法看准机会把他拿下,坚决不能让他在这里引爆。 雷龙也在旁边小声地说道:“狙击手也准备好了,只要下命令,我们便能先爆他的头。” 不止肖伟和雷龙,重案第二支队除了林星辰外,都在场。 张风摇头道:“队长不在,我不能随便下命令,总之先等队长来吧,我们先稳住局面。” “魏仁武怎么还没有来,都快一个小时了。”方敬语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他的手虽然在颤抖,但是引线却越握越紧。 正待张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见警察包围圈以外传来一个懒洋洋地声音:“方敬语,我***来了。” 警察圈散开一个角落,魏仁武穿着睡袍出现了。 魏仁武大跨步地穿过警察包围圈,走到了离方敬语三十米的位置,双手叉腰站着。 警察圈的角落又合拢了。 方敬语看着魏仁武,嘴角微微抽动,狠狠地喊道:“你就穿成这身来么?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魏仁武回应道:“我穿成这身,才证明我重视你,连换身衣裳,梳妆打扮的时间都没有,就急着赶来了。” 方敬语一见到魏仁武,反而不紧张了,身子也不再抖,他盘膝坐在地上,哈哈笑道:“魏仁武啊魏仁武,你总算来了。” “我现在是来了,那你说你找我什么事?‘白虎’又去哪儿了?” “堂主专程让我来给你带个话。” “只是带话,也不用搞得这么大的阵仗吧。” 方敬语摇摇头,说道:“对于你这样的人物,这样子和你说话,才适合你。” 魏仁武也摇摇头,说道:“我说你啊,何必呢,很明显,你今天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哈……”方敬语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苦涩,“我和我哥的命都是堂主捡回来的,就算为他而死,也是应该的。魏仁武你听好了,接下来,就是堂主让我告诉你的话。” 五、散布恐惧的炸弹 “你说吧,我听着。”魏仁武毫不畏惧地说道。 “堂主让我告诉你,火车北站的自杀性爆炸,只是整个事件的开始。”方敬语略带绝望的声音说道:“接下来,堂主会把这种爆炸的恐惧散播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地方。” 魏仁武震惊了,他叉着腰的双手,也不禁地放了下来,他冷冷说道:“爆炸的恐惧?他想干什么?” 方敬语冷哼一声,说道:“像我身上这种,堂主已经藏了六个在这座城市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它们是定时。只有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后,它们将会一起爆炸,这座城市也将陷入绝望。” “疯了,你们简直是疯了!”魏仁武大骂道。 “没错,我们就是疯子。”方敬语的双眼露出了既疯狂又邪恶的光芒,“我们就是那种要让那些惹了我们的人付出代价的疯子。” “好,既然你们开始玩阴的了,那我魏仁武就奉陪到底。”魏仁武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在这一刻,他就像那种不畏惧任何邪恶威胁的英雄。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很好……”方敬语一边绝望地重复着“很好”二字,一边大力地拉开引线。 张风见势不妙,赶紧指挥拿着防爆盾的警察们冲到魏仁武跟前,用防爆盾保护魏仁武。 嘣…… 方敬语爆炸了,一团白色的蘑菇云升上天空,火车北站广场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方敬语已经尸骨无存。 爆炸引起的滚烫的气波冲击着警察的防爆盾,如果不是防爆盾,离方敬语这么近的魏仁武,很有可能被气波所灼伤。 即使身处险境,魏仁武依然很淡定,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之色。 “我的妈呀!”刚刚赶到,离火车北站广场不远处的岳鸣,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停下脚步大声惊叹道。 和岳鸣一起来的,还有已经穿好制服的林星辰,她见到这种场景,更加焦急地冲进了警察堆里。 “队长,你终于来了。”张风等人看见林星辰到来,立马迎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林星辰焦急地询问道。 张风瘪着嘴指着地上的深坑,说道:“就是你看到的情况,炸了。” 林星辰白了张风一眼,又问道:“那之前是什么情况?” 张风详细地向林星辰叙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魏仁武和方敬语两人的对话,当听到有六颗定时藏在成都的各个地方的时候,林星辰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林星辰望着屹立不动的魏仁武,大声喊道:“喂,魏仁武,出大事了,你还站在这里耍什么酷啊!” 魏仁武回头望见极速奔跑过去气喘吁吁的岳鸣后,立马对岳鸣说道:“走吧,该出发了。” “去哪儿?”林星辰和岳鸣同时问道。 “回家。”魏仁武一边走一边说。 林星辰和岳鸣赶紧跟上,林星辰焦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回什么家!” 魏仁武瞥了一眼林星辰,说道:“我回去换个衣裳,我总不能一直穿着这一身去破案吧。” 林星辰没有再跟着魏仁武了,她任凭魏仁武和岳鸣离去,她暗骂一声:“真是丑人多作怪,刚刚不换衣服,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他又要换衣服了。” 魏仁武和岳鸣来到广场角落里,那里正有一辆出租车在等候。 魏仁武立马便钻进出租车后座,而岳鸣却钻进了前座。 魏仁武说道:“师傅,可以开车了。” 司机没有回应,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来他是被刚刚的方敬语的自爆给吓住了。 岳鸣这时突然发现,这个出租车正是魏仁武来时那个出租车。 岳鸣惊讶得跟魏仁武说道:“这不是刚刚那个出租车吗?” 魏仁武看着车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对啊。” “司机师傅居然还在这里等你,真是个好人啊。”岳鸣惊讶道。 “那是因为我没钱给车费,所以让他在这里等我们,好让你来给车费。”确实,魏仁武穿着一身的睡袍,哪里能掏出一分钱来给车费的。 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才缓过神来,他心有余悸地说道:“魏神探,现在又去哪儿?” “东坡北二路,左右小区。”岳鸣代替魏仁武回答道。 司机一边驾驶着出租车,一边还好奇道:“魏神探,刚刚那个爆炸是怎么回事啊?” 魏仁武敷衍道:“一个蠢货炸了。” “蠢货怎么会炸的?”司机更不解了。 “因为太蠢了,所以炸了。”魏仁武越来越不耐烦了,他正在思考问题,这种时候,他最讨论别人烦他了。 “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司机疑惑道。 “你如果再问蠢问题,你也会炸的!”魏仁武很严肃地用一种威胁的方式去吓唬司机。 虽然魏仁武的话很扯淡,但是魏仁武说得这么认真,就像真的似的,还是把司机大哥给吓到不敢再多言。 岳鸣这时问道:“魏先生,现在形势很紧迫啊。” “我知道。”魏仁武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那个家伙正面交锋敌不过,开始玩起阴的来了。” “是啊,正面交锋,他只要针对的是你,我们还能有办法自我保护,现在要保护几万人,甚至可能几十万人,而且时间这么紧迫,相当有难度啊!”岳鸣不自信地说道。 “错了。”魏仁武嘴角突然上扬,他倒显得相当自信。 “哪里错了?”岳鸣疑惑道。 “前面都对,后面错了。” “后面哪里错了。” “时间很充裕,而且也没难度。”魏仁武说这话时,悠然自得,异常轻松。 “只有十二个小时啊,时间还很充裕吗?”岳鸣心里还是虚的。 “相当充裕了。” “我们现在连那个家伙的一点头绪也没有,这都没有难度吗?” “毫无难度。” “你就这么自信?” “就是这么自信。” “你刚刚还挺生气的啊。”岳鸣瘪着嘴说道。 “我生气是因为那个怂货不敢再正面交锋了。”魏仁武的确很生气,“不过还好,只要他敢稍稍一探头,我就一定能把他从‘龟壳’里把他揪出来。” 突然岳鸣也有了信心,魏仁武就是这样子的人,不论形势看起来有多紧张,一旦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从岳鸣第一次在“奇迹酒吧”遇见魏仁武开始,魏仁武就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回到家里,魏仁武换上了棕色大衣,戴上了一顶棕色的雪帽。 岳鸣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说道:“魏先生,你觉得六颗会埋在什么地方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很明显,最具威胁的办法,是把藏在人最密集的地方。” 岳鸣思索了一阵,说道:“成都哪些地方,人口最密集呢?” “看来你对成都不熟啊。”魏仁武哈哈笑道。 岳鸣毕竟只在成都待了几个月,自然没有魏仁武待了几年的“成都通”熟悉。 岳鸣追问道:“你就别关子了。” “我问你,方敬语是什么时候爆炸的?” “八点半。” “从八点半开始算,十二个小时以后,是什么时间?” “晚上八点半呗。” “对了,这个时间,已经入夜了,成都人一般都集中在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 “有一个地方,你总该知道吧。” “你是说‘九眼桥’吗?” “这是肯定有的一个地方。” “还有呢?” “酒吧事业不亚于‘九眼桥’的少陵路,算一个。” “这个地方我知道,还有呢?” “什么时候,人都不会少的‘春熙路’商圈,肯定算一个。” “没错,‘春熙路’肯定算一个,还有呢?” “如果你看篮球的话,你应该知道‘四川金强队’今晚有cba总决赛的主场比赛,所以‘省体育馆’今晚人肯定爆多。” “你竟然还看篮球?”岳鸣一直都认为魏仁武一心只关心破案,从来不看与破案无关的东西,完全没想到他还了解篮球比赛。 “我不看篮球,但是我会看新闻的。”魏仁武瘪着嘴说道。 “骗谁啦!”岳鸣反驳道,“明明是看新闻里有没有自己,而顺带看到的吧。” 魏仁武掩嘴偷笑,本来想装一下,却没想到被岳鸣给拆穿了。 岳鸣说道:“还有两个地方。” “还有两个地方,二十四小时都不会缺少人。” “什么地方?” “成都的两个火车站。” 岳鸣恍然大悟,他说道:“确实,火车站,每天都承载着成都最多的移动人口,毫无疑问,放,首先就会挑选这两个地方。可是,火车北站已经发生过爆炸了,‘白虎’不会傻到再炸那里的,所以就只剩下火车东站有可能放了,也就是说,还差一个地方。”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们该走了。”魏仁武一边笑,一边便去开门。 “喂,魏先生,还差一个地方啊!”岳鸣大喊道。 “差一个,就差一个呗,时间不早了。” 岳鸣疑惑道:“明明是你说,时间很充裕的啊。” 六、第一颗炸弹 两人刚出家门,只听到魏仁武突然对着黑漆漆又空旷的楼梯间说道:“出来吧。” 岳鸣一脸迷茫,他不知道魏仁武在在叫谁出来。 却只见,楼梯间走出一个畏畏缩缩戴着黑框大眼镜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侦探小说家——伍巍。 魏仁武不耐烦地问道:“躲在角落里,想干吗?” 伍巍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说了火车北站的那个爆炸事件了,也听说这件事和魏先生有关,我想着,先生肯定会追查这个案子,所以我想跟着先生一起……” “一起干吗?”魏仁武打断伍巍的话。 “一起破案啊,正好我最近写小说,遇到了瓶颈,希望跟着魏先生,找找灵感。”伍巍很真诚地说道。 “别跟着我,我讨厌带个拖油瓶。”魏仁武就这样拒绝了真诚的伍巍。 “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带着他。”岳鸣这时帮伍巍说了句话。 “为什么?”魏仁武问道。 “如果把咱俩都写到小说里,感觉也是一件挺酷的事。”岳鸣兴奋道。 “听着也不错。”魏仁武笑着回答道。 岳鸣彻底把魏仁武说服了,他知道,魏仁武是相当喜欢出风头,如果能有让他出风头的事,他一定不会拒绝。 “真的吗?我可以跟着一起了吗?”伍巍兴奋地喊叫道,他差点就高兴地跳起来。 “我不会带你一起的。”说了半天,魏仁武还是拒绝伍巍。 伍巍的表情僵住了,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从天堂极速降落到地狱一般。 魏仁武指着岳鸣说道:“但是他可以带着你。” 说完,魏仁武就朝电梯走去,伍巍还没有反应过来,岳鸣赶紧跟他说:“傻子,魏先生同意了,赶紧跟着走吧。” 伍巍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又喜笑颜开,赶紧跟着一起走。 火车北站的广场上,平时都会有不计其数的旅客在此穿梭,经过方敬语自杀性爆炸后,这里的人数不但没有锐减,反而增加了几倍。 这些人里面有处理现场的警察、有来报道新闻的记者、还有不计其数的围观群众。 而这群人中,隐藏着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黑色连帽羽绒服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那个爆炸引发的巨坑和巨坑旁议论纷纷的人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那个男人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方敬语、方敬堂、李宣然,还有我‘白虎堂’其他已经牺牲的兄弟们,我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的,我一定会让魏仁武血债血偿。” 那个男人,转身便离开了人群,嘴角的笑意却一直不曾消失。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白虎”杨曦。 我们把视角又拉回到魏仁武这边。 岳鸣驾驶着“甲壳虫”汽车,载着魏仁武和伍巍,朝着“春熙路”开去。 伍巍好奇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春熙路’啊?” 魏仁武不耐烦道:“又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岳鸣不理魏仁武的评价,回答伍巍道:“我们去那儿找。” “炸…。”伍巍惊恐道。 “不然你以为我们去逛街么?”魏仁武悠然道。 “为什么还…还有?”伍巍惊魂未定。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据说有六颗,藏在成都各个角落里面。”岳鸣解释道。 “听着,好像很危险。”伍巍心虚道。 魏仁武坏笑道:“怎么?后悔跟着我们来了?” 老实讲,是有一点后悔,不过伍巍既然跟来了,就不会打算退缩的,硬着头皮也得上,所以他坚定地回答道:“不后悔,大不了就是一死,更何况有魏先生保驾护航,我根本不怕。” “我可不会为你保驾护航的,有危险,我一定让你最先上。”魏仁武哈哈笑道。 伍巍被魏仁武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魏先生,你就不要再吓唬他了。”岳鸣说道。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小岳,马上就要到‘春熙路’了,得找个地方停车,‘春熙路’的车太多,很难找到车位,况且今天又是周末。”魏仁武提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岳鸣为难道:“啊,确实啊,可能光找停车位,就得找上一个多小时,这台浪费时间了。” “小伍,你会开车吗?”魏仁武对伍巍说道。 伍巍摇摇头。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思索一刻,才说道:“这样好了,小岳,你就开着车,沿着‘春熙路’打转,然后小伍和我下车去找,找到后,你再来接我们,这样节约时间一点。” 岳鸣也思索了一阵,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岳鸣把魏仁武和伍巍放到“春熙路”的北路口。那里正好是太平洋百货商场。 伍巍站在太平洋百货商场的大门口,对着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春熙路又大,人又多,咱们上哪儿去找啊?” “我问你,像‘春熙路’这样的地方,这么多人,几乎每个角落都会有人光顾,很难讲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着,不被人发现的,那么到底会藏在哪里呢?”魏仁武摸着八字胡问道。 伍巍茫然地摇摇头。 “蠢货,就不能自己思考么?”魏仁武小声骂道。 伍巍还是摇摇头。 魏仁武已经看不下去伍巍蠢萌的样子,一边朝“春熙路”内部走去,一边喊道:“跟我来。” 伍巍傻傻跟着魏仁武。 魏仁武和伍巍一边穿过来往的人群,一边魏仁武说道:“‘春熙路’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来购物,这里的人群都会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上面,正因为如此,却会忽视掉一个特别醒目的标志。” “什么标志呢?”伍巍疑惑道。 魏仁武停下了脚步,这时,两人已经来到“春熙路”的中心——“中山广场”。 魏仁武指着“中山广场”最中心的那一尊**的孙中山铜像说道:“就是这个。” 伍巍望着孙中山的铜像,只见孙中山坐在一张椅子上,穿着长马褂,右手抚靠圈椅,左手握《建国大纲》,半展长卷,表情极其严肃。 伍巍还是不太明白,他问道:“这种如此显眼的铜像,会不被人注意到吗?”当伍巍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确实发现,过往的人群虽多,却确实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孙中山一眼。 魏仁武说道:“一个时代的英雄可以称为那个时代的标志,但是离开了那个时代,甚至得不到路人看上一眼的尊敬,这就是英雄的悲哀。”说着说着,魏仁武已经走到了孙中山的跟前。 伍巍立马跟上。 魏仁武一边围绕着孙中山铜像移动,一边说道:“肯定就这里的某个位置,咱们仔细找找。” 伍巍没有回答,他也在仔细地查找有可能藏的地方。 孙中山铜像的下方是高约两米的石墩,石墩旁鲜花围绕。 伍巍和魏仁武主要就在石墩旁的鲜花丛中寻找。 这时,过往的路人,纷纷开始注意到魏仁武和伍巍两人,毕竟突然有两个人在孙中山铜像下拔鲜花,会显得十分奇怪,就连“春熙路”上执勤的特警也开始慢慢靠近两人。 就在一名手持警棍的特警慢慢靠近两人的时候,伍巍突然从鲜花丛中扯出一件东西,这件东西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都吓到了,甚至还有不少女人尖叫起来,就连特警也吓得站在当场,茫然不知所措。 伍巍扯出的是一颗束状的铁制,的中间还用胶布缠绑着一个计时器,伍巍还能依稀听到计时器的滴答声。 伍巍正要将全部扯出时,却听到魏仁武大喊一声:“别动。” 伍巍手持才扯出一半,腰都还有直过来,一听到魏仁武大喊,立马不敢动弹分毫。 “你…你们是谁?”那个手持警棍的特警,右手开始摸腰间的,他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职业素养不允许他退缩。而此时,本来人山人海的“春熙路”,现在却因为一颗,瞬间便陷入了恐慌,人群四散而逃,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中山广场”就只剩魏仁武、伍巍、特警三人。 魏仁武把脸转向特警,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你是?”特警突然认出魏仁武来,“你是神探魏仁武。”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我是魏仁武,我现在要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来处理这颗。” “好。”特警放下了警惕,也把右手从腰间的上放下。 “魏…魏先生,我能动了吗?”伍巍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魏仁武和特警说话的这一小会儿,腰腹便已经开始发酸。 “你千万不能动,你看看的下面。”魏仁武提醒道。 伍巍现在害怕到脸都不该做表情,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的下方,原来还连着一根黄色引线直通到花丛中。 “这根线,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可能是放的那个人防止被意外发现,所专门设计的,所以你不能再朝外面扯了。”魏仁武一边说道,一边开始研究这根引线。 伍巍额头冒着冷汗,心虚道:“扯长了,会…会怎样?” “会爆炸。”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道。 七、黄绿红 一听到手中的随时可能爆炸,伍巍紧握的双手竟开始抖了起来,但是他又怕把从手中跌落,所以又握得更紧了,直到手掌中开始冒冷汗。 魏仁武提醒道:“小伍,你只要不动,就没事,剩下的让我来处理。” 就算魏仁武不说,伍巍也不敢动弹一下的。 “魏…魏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另一边不敢动弹的人,还有那个特警。 “不用,你站远一点去守着,不要让其他人靠近这里。”魏仁武一边研究下的引线,一边大喊道。 特警像听到圣旨似的,用百米冲刺的方式,赶紧跑得远远的。 魏仁武顺着引线往下搜索,引线直通花丛中,拨开花丛中,引线直通道土里。 魏仁武喃喃道:“土里应该还埋着另一个,将两个连接在一起,如果只注意到一个的话,很容易就中了对方的圈套。”说着,魏仁武已经拨开了泥土,土里面果然还埋有一颗和伍巍手中一模一样的。 “这…这,居然有两颗。”伍巍连声音都已经抖了起来。 魏仁武捧出另一颗,瘪着嘴说道:“‘白虎’还真是阴险啊,用得是象棋里面‘连环马’的招数。一根引线连接两颗,只要引线一断,两颗都会爆炸,幸好我眼尖,看到了那根引线。” “现在该怎么办啊?”伍巍心急如焚。 “你跟我一起,将平放在地上,要注意两颗的距离,这根引线很脆弱,稍微大力一点,就会扯断。” 魏仁武指挥着伍巍,将两颗都放在了地上。 当放下后,伍巍才总算能松一口气。 魏仁武匍匐在地上,仔细研究着两颗。 “魏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做?” “站着别动,就行了。”魏仁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魏仁武拆开了两颗的引爆装置,里面都是各种密密麻麻的引线,魏仁武说道:“一般的会在引爆装置里,安装各种各样的引线,有的引线只是为了迷惑拆弹专家的假引线,有的引线是可以立即引爆,只有一根引线是的总装置,可以彻底地清除引爆装置。” 伍巍很想附和一下魏仁武的话,但是他现在紧张到说不出一句话。 魏仁武突然看着伍巍,皱着眉头,说道:“我应该需要一把剪刀。” “我去拿。”说完,伍巍一溜烟就不见了,他早就不想待在那里了,别说他了,正常人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待在死亡的边缘。 伍巍找到了一家小部,而这家小部却没有一个人,大概都听说“中山广场”有一颗,所以都已逃离。 伍巍很顺利的便在小部找到了剪刀,便又赶紧赶回“中山广场”,把剪刀递给趴在地上的魏仁武。 魏仁武接过剪刀,说道:“这些引线由黄绿红三种颜色组成,黄线是连接两颗的引线,这肯定不能剪,红线有很多根,很难讲哪一根是拆除的引线,而绿线只有一根,一般的客,为了自己能够准确的拆除,会标记一根特有的引线,况且绿色代表着通行,所以……” “所以剪掉绿线就对了。”伍巍兴奋道,总算能完全放下心来。 “我要剪了。”魏仁武一边说道,一边竟然对着一根红线剪去。 “别,别,别……”伍巍惊呼道,却又哪里阻止得了魏仁武,吓得伍巍赶紧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伍巍将头埋在地上,埋得很深很深,并且深深地相信,下一秒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下一秒钟过去,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爆炸的声音,而是……魏仁武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瞧你那熊样,赶紧爬起来。”魏仁武双手叉腰,大声嘲笑道。 伍巍咄咄不安地站起来,仔细抚摸自己的身体,心神不安地说道:“我…我还没死啊。” “又没炸,你想死,可以去上吊啊。”魏仁武继续嘲笑道。 “可是,你明明剪的是红线啊,为什么没有爆啊?”伍巍疑惑了。 “你猜猜看。”魏仁武坏笑道。 “哦,我明白了,你剪的那根是根掩饰的假引线,所以不会爆炸的。”伍巍恍然大悟。 魏仁武摇头道:“不,这一根就是拆除的引线。” “为什么不是绿色的?”伍巍这就不明白了,“你刚刚不是说,客一般会用绿色来标记引线,这样能方便自己拆除吗?” 魏仁武点头道:“我是这么说过,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是客并不会真的引爆,只是想要威胁什么什么人,这样才会标记正确引线。而我们遇上的这个客,并不是要威胁谁,他就是要爆炸,他根本不用标记正确引线,如果标记了的,那肯定是为了迷惑拆弹者的,所以不能剪绿色的,剪掉就铁定爆炸。” 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伍巍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伍巍又问道:“这么多根红线,为什么你偏偏剪那一根啊?” 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得意地说道:“这个就跟那些造船的设计师一般,每艘船的设计关键就在于‘龙骨’,而这根连接引爆装置的引线也就是的‘龙骨’,了解船的构造就能很轻松的找出船的‘龙骨’,了解的构造就能很轻松的找出的‘龙骨’。” 伍巍好奇道:“那魏先生了解的构造吗?” 魏仁武不屑道:“废话,我要造的话,肯定比这两颗精密多了,高级的拆弹专家,没有个一两个小时,肯定拆不下来。” “魏先生懂得还真多。”虽然现在危险解除了,但是伍巍仍然心有余悸。 “那个,你过来一下。”魏仁武招呼躲在很远很远探头张望着的特警。 特警茫然指了指自己,示意魏仁武是不是在叫自己。 魏仁武大喊道:“就是叫你,快过来。” 特警缓缓从角落里钻出,又缓缓朝魏仁武和伍巍走来,行进的速度和他刚刚逃跑的速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刚刚逃跑的时候,速度就像飞奔的骏马,现在就像活了上千年的乌龟王八。 好不容易,特警才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魏仁武身边,他尴尬地问道:“魏先生,有什么吩咐?” 魏仁武一只手抚摸着八字胡,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两颗,说道:“这两颗归你了。” “什么!让我来处理吗?”特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没想到魏仁武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自己,而自己却没有本事能处理。 “已经被我拆穿了,你放心拿走就是了,说不定还能立立功。”魏仁武哈哈笑道。 呼,特警这才放下心来,这时他倒有了底气地说道:“那好,魏先生,就让我来处理这两颗吧。” “走了,小伍。”魏仁武招呼着伍巍一同离去。 离开“中山广场”,魏仁武和伍巍朝着“春熙路”南口走出。 “魏先生,我们不先给岳哥打一个电话吗?”伍巍问道。 “我刚刚已经给他发了短信了,让他把车开到‘春熙路’南口等咱们。”魏仁武说道。 岳鸣已经在南口等了魏仁武他们十分钟左右,远远便看见魏仁武和伍巍自信而从容地从“春熙路”走出来,就知道他们已经成功地拆除了第一颗。 魏仁武和伍巍钻进了“甲壳虫”,岳鸣便立即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轻松加愉快,毫无难度可言。”魏仁武得意地说道。 老实讲,对于伍巍来说,刚刚拆弹的那个过程可一点都不轻松,可能对于平庸的他来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惊险过。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岳鸣第一次跟着魏仁武办案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死人,还吐过,后来也慢慢的习惯了。 伍巍也坚信自己下一次再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不会像刚刚这么丢脸了。 伍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魏仁武道:“魏先生,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拆弹的时候,我问你我该干什么,你说让我站在别动,但是后来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啊,为什么不让我躲远点?至少我可以安全点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只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我牛逼的一面,所以才让你站近点观察,也好为你的小说一些素材,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可是万一你线剪错了呢?那岂不是很危险?”伍巍有些不太高兴,他觉得魏仁武把他的命当儿戏,太不重视了。 “哈哈哈哈哈哈,根本不危险,因为我根本不会剪错的。”魏仁武的笑声更猛烈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岳鸣问道。 “接下来,去少陵路。”魏仁武回答道。 “我们为什么不先去少陵路,再来‘春熙路’?明明少陵路要离家近一点。”岳鸣疑惑道。 “我是觉得绕点路,可以把时间拉长一点,毕竟我们时间还很充裕,太快结束战斗,事情就会变得无趣的。”魏仁武悠然地回答道。 魏仁武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显得那么合理,有时候他做的任何事又显得那么的不合理。 八、MUSE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九、有安全感的男人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讳病忌医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一、冥想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二、回到起点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四、老虎终落网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一、春节来临之际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二、大少爷的回归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三、栽赃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四、逃亡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五、初恋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六、跟踪与反跟踪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七、再一次抛弃我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八、手足相残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九、惊喜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审问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二、高先生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三、人质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四、岳鸣的别墅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五、虚伪的采访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六、谁是凶手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七、已故的父亲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八、家庭会议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十九、就职仪式?抓捕现场?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二十、魏仁武的推理秀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二十一、岳家的秘密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二十二、道别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一、一个人的生活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新地址:.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二、前所未有的残忍死法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三、仇恨 就在主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名中年秃头男子希望他再顶一手价格直接顶到五点五亿的时候,那中年秃头男子却是突然举起了手,说了一句话让主持人都愣住了。:.xnb. “我弃拍!”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没有人明白他弃拍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定价格的话那很明显没有必要说一句他弃拍,这样肯定会为自己带来报复。 林风微微一愣,莫非是自己碰到和自己之前一样性质的的顶价了? “弃拍?”主持人虽然失望了一下,不过还是本着职业的精神说道:“弃拍是每一个拍主的权利,现在五亿一千万一次,五亿一千万两次。” 主持人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人顶价,所以他只能一锤定音:“五亿一千万,成交,最终的成交方是我们的建方房地产公司的林董林董事长,我们恭喜他!”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这一块拍品不是整个拍会价格最高的一个,但作为压轴的拍品被林风给拍去,这本人就应该获得尊重,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拍会的行规,拍的压轴拍品的人理应获得这样的掌声。 “林董,恭喜你,不过之前也没见你对青铜器感兴趣呀?”竹竿没有说什么,李秘书却是有一些好奇,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天天都待在林风的身边,对于林风喜好古风这件事情他也是清楚,只是之前林风交出的古玩也都是一些小物件,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 林风笑了笑:“只是好奇吧,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青铜器,买回来看看,这柄剑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值这个价格,甚至我还捡了一个大漏,走吧,拍会结束了就去签合同,然后我们还有四十亿的款项没收回来呢,哈哈!” 由于都是后台现场交易,所以拍会结束之后林风就来到了拍会的后台,负责这场拍会的是天启拍行的一个管理,林风在签合同的时候向他透露了自己想要见一见天启拍行的老板谈一谈合作洽谈的事情。 林风本来以为那管理会答应自己,毕竟这样的一个小拍行如果能有一个大公司的合作,将会对他们的项目有着很大的帮助,但林风没想到那管理竟然婉言的拒绝了自己。 林风也没有强求,只不过听莫天行说这天启拍行的老板和自己有的一拼,心里面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是作弊用了夺予之手了,自然能够比别人出色很多,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差不多,那自己还要这夺予之手有个什么用? 这让林风想起了鉴宝大赛上的水清寒,那是自己唯一佩服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清寒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让自己能够找到水清寒,林风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水清寒跟自己说一下关于自己这一类人的事情。 “林董,我们老板性格比较怪癖,自从开了拍行之后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商务合作洽谈的事情也几乎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董见谅@!”天启拍行的管理在合同上印上了天启拍行的印章之后,将那青铜剑交给了林风:“还有这柄青铜剑,我们老板说不管价格多少,但是只有有缘人可以得到,看来林董就是有缘人了,在这里先恭喜林董了。” 这句话,林风自然没有放在心里面,这是作为商人的一个技巧,尤其是古玩这一行里面,你说一件古玩的成本也就那么一点,邀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可以出那么高的价格? 还不是因为兴趣喜好?以为信仰?因为历史? 所以关于有缘人这种扯淡的说法在林风的眼里面看来只不过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而已,如果他不跟自己这么说的话,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把剑回去,心里面能好受吗? 不过在古玩这一行里面也不能抱怨价格有多高,毕竟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拿到了用木质包装包装好的青铜剑之后,林风便走出了后台,这个时候刘老板也已经签好了合同,只见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林董,不好意思了,临时接到莫董打来的电话让我拍下这块地,说是你要用到,因为拍会已经开始了我已经来不及通知您了,所以就直接拍下了,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转移一下合同就好了。” 林风点了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莫小念这妮子就会给自己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过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莫小念虽然一直呆在家里面,但在家里面的莫小念也可以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没有莫小念帮自己拍下这块地的话帧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合适的绿色生态用地,这样对于自己的项目来说就有一些耽误时间了,一个项目拖的越久就会对公司的利润造成损失。 和刘老板签完合同转移了第一块绿色生态建筑用地的归属权之后,林风便找到了那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吴老板,按照自己和吴老板的约定,这八十亿的成交价格里面有自己的四十亿。 吴老板看见林风过来,脸上的笑意全无,这事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这样,毕竟好好的八十亿就要送给别人四十亿,如果是林风而且还是不可逆的话,林风也不会多高兴。 不过那吴老板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他毁约的话,林风完全有能力整的他秦家荡产;现在交出这四十亿,说不定以后有好事的话自己还能够捞到。 想到这里,那吴老板便爽快地说道:“林老板,嘿嘿,我刚刚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交易完成了,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亿,还有那二十亿就当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希望林老板能多带带我!” 林风惊讶的看着王老板,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王老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说好的是一人分一半,也就是四十亿,这家伙倒是挺自觉,把他的那四十亿又分了一半出来孝敬自己,要知道这二十亿对于谁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的铁公鸡,他竟然会愿意拿出二十亿出来。 不过对于这样的赠礼,林风自然是不会不好意思了,理所当然的接下来了。 旁边的李秘书和竹竿都爱十分的惊讶林风竟然可以将这一次活动的收益提高这么多,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盈利了八十亿,这简直就是一种神话。 晚上回道怡情别苑的时候,刚进门莫小念就送给了林风一个拥抱:“某人今天赚的有点多啊,是不是有分红啊?” “切,我不知道要干多久,才能把这么多的股份全部都偿还完呢!”林风将莫小念抱到了外面的摇椅上:“你今天股市收益怎么样?我听公司里的几个懂事最近都是愁眉苦脸了,问清楚了原因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故事亏了,说是最近股市动荡的额比较多!” “那是他们傻!”莫小念翻了翻白眼:“股市的钱虽然好赚,但总会陷进去,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陷进去,所以往往都是在股市里面倾家荡产,但你见过愁眉苦脸过吗?” “你是忘了股市动荡你受到损失的时候!:”林风捏了捏莫小念的小鼻子,他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莫小念就因为一次故事的动荡和自己闹了好几天,那时候林风完全不知道莫小念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的,还墨明棋妙了好几天,后来莫天行才告诉自己,如果股市动荡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招惹莫小念,否则的话后果是严重的。 不过刚说到这,林风就看到莫小念的脸上开始躁动起来,这是莫小念要发怒的迹象,早就已经把莫小念的脾气摸的差不多的林风这个时候赶紧说道:“嘿嘿,乖宝贝不激动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要吃你!”莫小念恶狠狠的说道。 林风坏坏的一笑,直接将莫小念给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嘿嘿,你要吃我啊,你要吃我就早说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好不好!” “混蛋,混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个坏蛋!”莫小念惊呼一声:“你个坏蛋,我今天亲戚来了不准这样。” “没事,偶尔闯一闯红灯也是可以的嘛!”林风坏笑着直接将莫小念扔到了柔软的大**上:“嘿嘿,晚餐开始之前,你就是开胃菜。” ……………… 第二天,林风**满面的来到了公司,绿色生态项目组的项目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林风了,林风将昨天从刘老板那里交易来的第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图纸和资料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开始以这一块建筑用地从新设计,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内部也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林风在天启拍行举行的一次拍会上打击了隆盛房地产公司,让对方以八十亿的价格买走了第二块绿色生态用地又以低价收购了堆一块绿色生态用地的事情,林风的威信再一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四、大年三十 ; “哦?又死了一个么?一样的死法吗?”魏仁武惊奇地问道。 “没错,确实又死了一个人,和王国民是一个死法的。”张风一回想起来,就感到胆寒。 “这次又是个什么人?”魏仁武赶紧把张风拉进屋。 正待张风回答之时,却听见魏仁武紧闭房门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妩媚的声音:“宝贝儿,是谁啊?” “这……”张风指着魏仁武的房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个,我来解决。”魏仁武拍了拍胸脯,然后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风缩到角落里等待,只听见魏仁武的房间里有叫骂声,看来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没过多久,魏仁武的房间门就打开了,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气冲冲的女人,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大骂道:“没良心的东西,需要老娘时,叫老娘宝贝,用完了,就叫老娘滚,老娘再也不伺候你这个杂种了。” 女人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然后冲出了魏仁武家。 张风靠墙站着,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魏仁武悠哉地走出房间,对张风说道:“解决了,来说正事吧。” 张风指了指沙发上的蕾丝内裤,说道:“她好像忘了这个。” “管她的,你到底说不说正事?”女人和案子这两样中,魏仁武显然更关心案子一些。 “哦,好吧,咱们还是继续说案子吧。”张风顿了顿,努力去安抚自己的心神,因为他不得不回忆那恶心的画面,“同样的赤身**,同样的荒郊野岭,同样的命根子被人割掉,不同样的是,这次是另一家商贸公司的会计。” 魏仁武一边披上沙发上的睡衣,一边紧锁眉头的说道:“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张风摇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朋友圈没有重叠,业务往来没有重叠,总之就是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干系的人。” “你确定?”魏仁武疑惑道。 “非常确定,我是调查了很清楚,才来跟你说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不解道:“这就奇怪了,难道只是简单的变态杀手吗?毫无针对性的寻找猎物,只为突显他变态的一面?” 魏仁武的问题,张风一个都答不上来,当然,能回答上这些问题的人,也许就只有魏仁武自己。 魏仁武又道:“那你应该也调查了死者生前最后一次露脸的情况吧。” 张风点头道:“这个,我确实做了调查,死者生前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公司里,因为死者是会计,他需要在过年之前,计算出公司员工们的年终奖,所以昨晚他一个人在加班,员工们在下班后就都走了。” “这么说来,凶手很容易就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杀掉死者。”魏仁武分析道。 “看来是这样。”张风同意道,“那么魏先生,现在和我一起去看看尸体吗?” 魏仁武赶紧挥手道:“不,我还想吃饭。” 张风急道:“可是魏先生,现场查看一下尸体,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有啥好看的,两个人都死得一个样,看过一个死人就行了。”魏仁武严词拒绝。 张风无奈道:“那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魏仁武从茶几上的“蓝娇”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悠悠说道:“你去调查一下两个死者的住址是哪里,然后打电话给我。” “你电话不是扔了么?”张风疑惑道。 魏仁武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新的手机,说道:“扔了,我难道不会再买么?” 魏仁武在手机上按了几个键,然后张风的手机就响了,魏仁武又说道:“把电话号码存好,就赶紧去吧。” 张风这就准备出发,临走之时,张风还问道:“魏先生,调查完了之后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不大年三十了么?调查完了,你不回家陪家人过年,还查什么案子。案子有的是时间调查。” 魏仁武说得没错,这两天,张风以及肖伟、杨文耳都忙于工作,确实是有些疏远了家人,查案固然重要,但是案子不应该高于自己的家人。 所以,张风在按魏仁武的要求,查到了两名死者的住址后,便回家去了。 案子的确不应该比家人更重要,但是对于魏仁武来说,案子就应该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没有家人。 大年三十,又称“除夕”。 在中国,大年三十这一天,可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最重要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全国上下都充满了喜庆和团圆,特别是漂泊在外的游子,都盼望着能在这一天的夜里,带着一年的收获回到家里,坐在家人身边,跟家人说说外面的悲欢离合。 这样的夜晚,总是让一些人心情愉悦,当然这些人里面,一定不会包括魏仁武。 以往魏仁武在过大年三十的时候,他都会窝在家里不出门,就算外面烟花炸翻了天,他也不会站到窗台去看一眼。 但是,此次的大年三十,魏仁武没有窝在家里,他选择了出门,他要和他的“家人”一起过一个美妙的大年三十。 而他的“家人”,毫无疑问就是他最爱的案子。 只有案子才能给他最亲切的温暖,才能排解他空虚的寂寞,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他如果还不能爱案子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魏仁武走在瑟瑟寒风中,风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准确的说,那不是火药,是烟火,街上随处可见放着烟花,互相嬉闹的孩童,挨家挨户灯火通明。 晚上九点三十分,魏仁武钻进了一家单身公寓,这是王爱民的住址,因为单身公寓的租客多为外地来成都上班的人士,所以这栋楼几乎已经人去楼空。 楼外,烟花响声如雷,而楼内却静得可怕。 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关心自己家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没有人关心隔壁邻居是不是进入了陌生人,再则说,就算是小偷也得回家过大年三十,谁会相信有人会在这一天入室盗窃呢? 魏仁武就这样没有阻碍,甚至都不用刻意回避的,就进入了王爱民的家里,他当然不是来偷东西的,但他却是来找东西的。 魏仁武要找什么东西?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好歹也得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找到决定性证据呢? 王国民的家里很整洁,整洁到茶几上的纸巾都叠得工工整整的,魏仁武一看到这么整洁的房间,就想起了岳鸣,岳鸣也是这样爱干净爱整洁的人。 魏仁武摇摇头,努力不去想岳鸣,他需要更集中精神于眼前。 魏仁武发现,王国民的家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物品。 从表面上来讲,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但这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 一个常年独自居住的成熟男人,夜半三更之时,如何去打发这百无聊赖的寂寞呢? 一定以及应该会有些男人某些时候需要的特殊物品才对,魏仁武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整洁的房间,瞬间就被魏仁武抄乱了。 不过,这样的房间,魏仁武倒看着顺眼。 特殊的物品,依然没有找到,魏仁武倒是从床底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魏仁武坐在地上,对这个箱子充满了好奇,这是一个十分陈旧的皮箱,旧到真皮已经掉了几层。 一个如此爱整洁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有一个这么肮脏和陈旧的皮箱,即使是尘封在床底的杂物中,而且那些杂物也都几乎是崭新的,也就这箱子显得与众不同。 皮箱虽然上了锁,但这根本难不倒魏仁武,要知道魏仁武的开锁功夫不亚于任何一家“开锁王”,如果魏仁武不做刑侦的工作,仅凭开锁的功夫,都足够让他过上不错的生活。 魏仁武很轻巧的便打开了箱子,但箱子里东西,却让他摸不着头脑,竟然只是一些小女生的衣物,连衣裙、女生校服、发夹等。 魏仁武很茫然,他想不出一个老男人为什么会收藏这些东西? 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国民可能有一个女儿,这些是他女儿的衣物。想想他年纪也不小了,有个十多岁的女儿,也是比较正常不过的事情。 魏仁武合上了箱子,今晚的他,看来要空手而归了。 魏仁武无聊地站在王国民家的窗边,窗外是黑夜,却通明的像是白天。 现在是凌晨零点,跨年的钟声响起,城市的各个角落升起了星火,星火飞到黑夜的天空中,在天空中炸开了花朵。 顿时,整个成都市就像炸开了锅,声音震耳欲聋,有烟花的爆破声,有鞭炮的连环爆炸声,有人们呐喊的欢呼声,还有…… 还有一个声音,像是一种歌声,一个粗狂的声音唱着:“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这个歌声好熟悉,魏仁武抚摸着胡子,是什么来着? 魏仁武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自己的手机铃声么? 五、抛尸地点的选择 ; 魏仁武一看来电显示,是张风打来的,张风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莫不是要祝福他新年快乐? 魏仁武接通电话:“喂喂……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太吵了……你等等,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魏仁武拿着手机,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国民家,也就厕所里似乎安静一点。 魏仁武钻进厕所,把厕所门关得紧紧的,也把那些嘈杂的声音关在了门外,才对电话里的张风说道:“你现在慢慢说吧。” 张风说道:“我现在在‘十陵森林公园’,魏先生你必须马上过来一趟。” “又死人了?”魏仁武惊奇道。 “没错,也死人了。” 魏仁武非常惊讶,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变态连环杀手犯案的速度如此之快,以往他所遇见过的连环杀手都会在相隔好多天才会犯案一次,每一次都会有精密的计划,所犯案的对象也是精心挑选的。 可是这次魏仁武所遇见的杀手,除了作案手法一样,所挑选的对象毫无逻辑关联,而且也每隔一天就会杀一人,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计划,就像是在街上随机碰到一个人,只要是男人,只要有下手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如果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杀手,都会感到害怕和困惑,但魏仁武却不会,他不但不害怕,甚至说他的心里开始激动起来,越棘手的案子,越能激发魏仁武内心那原始的**。 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张风所在的“十陵森林公园”。 魏仁武是坐出租车去的,路上他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甚至威胁司机闯红灯。 司机谨小慎微地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来到“十陵森林公园”。 魏仁武到达张风所在的凶案现场时,现在已经围满了警察和本来准备在这里放烟火的路人。 一些警察正在驱赶围观群众,而张风穿着警察制服站在警戒线外焦急地等待。 张风在等待什么?他当然在等待魏仁武,他一见到魏仁武,就像见到亲人一般,赶紧拉着魏仁武说道:“魏先生,你总算来了。” 魏仁武嘲笑道:“张警官真敬业啊,大年三十晚上,还得出来加班,你看看杨警官和肖警官都没有来。”杨文耳和肖伟确实没有在现场。 张风解释道:“我就是想让他俩安安静静在家里过个年,所以才自己来了,没有办法,案子没有进展,上面给的压力很重啊,林队长都差点准备从天津老家赶回来了。” “废话少说吧,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魏仁武早已摩拳擦掌。 张风把魏仁武引到树丛里,又是那种难以言表的画面,换汤不换药,也就换了一个男人,其他的血腥画面也还是一样。 魏仁武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对张风说道:“这次又是怎么发现的?” 张风瘪着嘴,指了指围观群众,说道:“他们来放烟火时发现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个杀手还真是不安分,大年三十的,不在家好好过年,跑出来杀什么人。” 张风摊开手,无奈道:“没办法,这个时候敬业的人多的是。” 魏仁武指了指张风,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想说,你和我么?” “好了,不扯闲的了,魏先生,我们得把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张风现在都急得火烧眉毛。 魏仁武清了清嗓子,又习惯性掏出香烟,点燃后,说道:“对,这个死者的背景,你调查清楚没?” 张风托住下巴,眉头紧锁,说道:“这个来头就大一些了,是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我想,和其他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大吧。”魏仁武打断了张风的话。 张风点头道:“确实如此。”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尸体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的?” 张风当然不知道答案,所以他摇摇头。 魏仁武眉头揪在一起,说道:“很明显,几个死者被发现的地方,都不是犯案现场,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如何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把尸体运到这些荒郊野外,不被人注意。” 张风回答道:“弄俩汽车,把尸体装进后备箱,然后开到荒郊野外,然后弃尸,这也没什么难度吧?” 魏仁武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难道没发现,凶手选地方,还有一个特点吗?” “什么特点?”张风越来越不懂。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我问你,今天这个死者和前面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张风猛抓自己后脑勺,试探性地回答道:“长相不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么?”魏仁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他心里,张风的表现简直比岳鸣还不如,不过,魏仁武心里一直觉得岳鸣很有灵性的。 “那我真不知道了。”张风尴尬道。 魏仁武掐灭烟头,说道:“前面两个人的尸体是白天发现的,而今晚……” “哦,今天是晚上发现的尸体!”张风恍然大悟。 魏仁武叹了口气,说道:“你总算反应过来了。没错,今天是晚上发现尸体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凶手所挑选的地方也不全是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他所挑选的地方,都是晚上没有人,白天就会出现稀稀落落的人的地方。而今晚是晚上发现尸体,正是因为这个公园今天晚上刚好有游客来放烟火,才会打破这个规律。” “这能说明什么吗?” “这说明,凶手杀人后,并不是为了抛尸,他还是希望有人发现尸体。”魏仁武又掏出一根烟,“于是,这也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是有人的地方,就难保晚上就一定没人,比如今晚,这里就有很多人。” “也许只是运气好,刚巧没有人发现而已。”张风很得意,显然他对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 但是这个答案立刻便被魏仁武给否决了:“你是不是傻?这是一个手段残忍,心思缜密的杀手,他绝对不可能靠运气去杀人的,这一切他都会经过精密计算,所以他一定有什么方法能成功的避开路人的注意的。” “那我刚刚所说的,用轿车后备箱装着尸体,然后找到这种地方,把尸体一抛就离开,是有问题的?”张风对自己所有的理论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当然,一辆轿车出现荒郊野外,这种事情就已经足够引人瞩目了,更别提从后备箱掏出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所以,这种方法绝不可行,他一定还有一种更可靠的方法。”魏仁武严肃地说道。 “那是种什么方法?”张风好奇道。 魏仁武没有回答,他倒不是故意卖关子,他是现在真的不知道,不过他坚信自己一定有办法找出凶手的方法来。 张风在等待魏仁武的答案,但却听到魏仁武说道:“我走了。” 魏仁武说走就走,没有回头。 张风冲着魏仁武的背影大喊:“魏先生你上哪儿去啊?案子都还没有进展啊!” 魏仁武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回答道:“回家睡觉,睡一觉起来,说不定案子就有进展了。” 张风无奈地叹一口气,他又得想想今晚的尸体该如何向上级和媒体交待。 事实上,魏仁武并没有回家,他去到的是第二个死者的家里,那个他连名字都没有问过的会计。 第二个死者也是独居的男人,作为会计,应该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所以家里也应该很整洁才对。 但是,现实往往和想象中不一样,这个会计家异常的杂乱,这一点倒是和正常的单身独居男人相符。 越乱的家,东西越不好找,因为他摆放是没有规律可循。 魏仁武站在凌乱的客厅中,没有翻开任何东西,他心中有一个结,他一定要在这个房间里解开。 这个结就是他一直坚信这三个死者之间是有联系的,他来到第二个死者家里,就是要找出这种联系来。 而当魏仁武偷偷进入这个房间,在观察了整个房间后,便立即就感觉到了这个死者和第一个死者王国民之间的联系。 要知道第二个死者是一个独居男人,并且他不爱收拾屋子,所以那种寂寞男人夜晚用来聊以慰藉的东西应该也不用刻意藏起来,但是这个屋子里任何生活物品都有,就是没有那种东西。 这完全不合情理,王国民没有那种东西,这个死者也没有,难道他俩都没有寂寞的时候吗? 魏仁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立马开始翻箱倒柜,就差把屋子掀了。 终于,魏仁武在一个衣柜里找到一个皮箱。 当魏仁武找到皮箱的时候,差点高兴地大叫出来,没错,这是一个陈旧的皮箱,和王国民家的皮箱非常的类似。 魏仁武强压自己的兴奋,打开皮箱,里面装着少女的一些衣物,一套粉色的A罩,一件修身的运动服,一件女生校服。 与此同时,空旷的双流机场出现了一个拖着行李拖箱,穿着纯白羽绒服的男人,他对着自己的手机说道:“我已经下飞机了,放心吧。” 六、共同点 ; 这一夜,魏仁武一夜未睡,他有两个疑惑一直缠绕心中,一个疑惑是凶手是用什么手法可以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弃尸?另一个疑惑是两个死者都有同样的旧皮箱,而皮箱里所装的少女衣物又有何意义? 一直到早上八点,新年的第一天的第一个太阳才刚刚升起,魏仁武便打电话给张风:“张警官,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件事情。” “咦,魏先生,今天这么早啊。”张风在电话的另一头调侃道。 “废话少说,昨晚那个死者叫什么?”魏仁武可没有闲功夫跟他瞎扯。 一听到魏仁武这么严肃,张风便不该怠慢:“昨天那个死者叫做杨不凡,是一家置业公司的老总,怎么了?” “立马安排我去他家里一趟,要快。”魏仁武言语异常严肃,“这次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不然今晚可能还会有人死。” “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张风一听到还会有人死,立即准备挂断电话去准备。 “等等,先不要挂电话。”魏仁武突然说道。 “怎么了?”张风疑惑道。 “顺便开车过来接我。” 魏仁武挂断电话后,便睡着了,他太困了,他想了一个晚上,才决定一定要找到第三个可以验证相同点的东西,才能确定他怀疑过的相同点。 叮咚,叮咚,叮咚…… 张风焦急地按着门铃,奇怪了,魏仁武明明让自己来接他,怎么不开门呢?难道他出去了? 张风正准备掏手机打给魏仁武之时,门打开了。 魏仁武揉着睡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张警官,你来了。” “魏先生你这是在睡觉?”张风疑惑道,“你昨晚干吗去了?” 魏仁武打了个哈欠,便走出房门来,说道:“别管我昨晚了,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便开着警车前往杨不凡的家。 警车上,张风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地驾驶着汽车,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和车都很多,路上非常堵,警车行驶的异常缓慢。 而魏仁武却在车后座上倒头睡觉,不但睡得很沉,而且还打起呼噜来,本来路上就堵,再加上魏仁武的呼噜声,搞得张风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才来到杨不凡的家里,张风赶紧推醒魏仁武,催促道:“魏先生,别睡了,我们到了。” 魏仁武极不情愿地从后座起来,大喊道:“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想多睡一会儿来着。”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难道没有睡觉?”张风带着埋怨问道。 “我说我在思考案情,你信吗?” “你有这么敬业?”张风当然不信,魏仁武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魏仁武轻叹一声,摊开手无奈道:“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咱们还是赶紧去做正事吧。” 杨不凡的家是在一个高级小区,这个小区是由豪华的矮层洋楼组成的,这在高楼林立的成都,显得极其特别。 杨不凡和前面两个死者不一样,他不是个独居的男人,他有妻子,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 当魏仁武和张风敲开杨不凡家大门的时候,便看到杨不凡妻子那种愁云满布的脸,真是我见犹怜。 新年的第一天,得知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自己的老公死了,恐怕换着谁都高兴不起来。 坐在客厅里,魏仁武便安慰道:“杨太太,我为你老公的死感到遗憾,不过还请你节哀,并协助我们调查。”魏仁武一见到美女语气都变得温和,哪怕这个美女是别人的老婆。 杨太太本来还能崩住自己的忧伤,但是一听到魏仁武的安慰,立马便崩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诉道:“不凡平时待人和善,很少得罪人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杀了他的?” 魏仁武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凶手了。” “真的吗?”杨太太抹着泪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杨太太你必须先允许我查看了你老公的私人遗物。”魏仁武拍拍自己胸脯保证道。 “请问这位警官,需要看不凡的什么遗物?”杨太太疑惑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就是那种连你都不知道放在哪儿的那种遗物。” 杨太太摇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不需要你会懂,我只需要杨太太能许可我随意翻你老公的房间就行。” 杨太太顿了顿,轻叹道:“人既然已经死了,东西也没有什么价值,这位警官请便吧,只要能尽快抓住凶手,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魏仁武伸伸懒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不凡的家是个五室三厅的大房子,一间主卧室,三间卧室,一间书房,魏仁武没有选择去主卧找他想要的东西,而是走到书房门口,问道:“请问杨太太,一般你们谁来打扫屋子的清净呢?” 杨太太说道:“因为不凡工作比较忙,一般都是在收拾屋子的。” 魏仁武指着书房说道:“那这间书房,应该不是杨太太在收拾吧。” 杨太太点头道:“没错,这间书房,都是不凡自己在打扫,他甚至都不让我进入这个房间。” 一直在听两人对话的张风,这时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魏仁武指着书房紧闭的大门说道:“每个房间的门缝都可以看出灰尘极少,可以打扫房间的人极为用心,只有书房的大门灰尘满布,可见是很少打扫的,杨不凡自己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去收拾房间,所以才会忽略书房的清净。他不让别人碰这个房间,这说明我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是什么东西?”张风问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他,他准备拉开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上了的。 魏仁武又张开笑脸,对杨太太说道:“杨太太,不介意我弄开这道门吧。” 杨太太给了一个眼神给魏仁武,意思是让魏仁武随意。 魏仁武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不到两秒钟,便用铁丝把书房的门锁给弄开了。 杨不凡的书房不能说清洁,但是整齐还是算得上,一些经济类的书被整齐地放在书柜里,一张真皮办公椅和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立在书房中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魏仁武想要找的东西。 魏仁武打开所有书柜,将那些他认为没有用的书用很暴力的方式全部翻到地上。 杨太太看见魏仁武的行为极其粗鲁,本来想要阻止,但是回头一想自己答应了让他随意翻查,便忍住怒气任魏仁武肆意妄为。 魏仁武已经抄出一半的书籍,但是在翻到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时,却怎么也拿不下那本书,那本书就像粘在了书柜上。 魏仁武微微一笑说道:“好像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他没有拿下那本书,而是将那本书横着旋转了一下。 咔嚓一声,占满整堵墙的书柜,突然开了一条缝。 魏仁武用力把那个书柜拉开,那个书柜竟然是活动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书柜背后的墙上竟有一个藏在墙里面的密码保险柜。 魏仁武对着杨太太哈哈大笑道:“杨太太,我可能找到你老公留给你的一大笔遗产了。” 杨太太捂着惊得合不拢的嘴,不可置信道:“我和不凡结婚两年,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保险柜。” 魏仁武趴到保险柜前,一边研究着如何开锁,一边悠悠道:“很明显,你老公还有很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这个保险柜可是一般的锁,魏仁武不能拿他那根万能的铁丝轻松地弄开,所以他对张风说道:“张警官,麻烦你去把你警车里的激光探测仪拿来。” “要检测指纹吗?”张风很明白魏仁武想要做什么。 “是的,赶紧去拿来。”魏仁武催促道。 张风快去快回,取回了激光探测仪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把书房的窗帘拉上,又把门也关上,保证书房的光线变得昏暗后,将激光探测仪打开,照在保险柜密码锁的数字按键上。 密密麻麻的指纹清楚的出现在1、3、6、7、9上面,魏仁武问道:“杨太太,你丈夫出生日期是多少?” 杨太太愣了一下神,才说道:“一九七三年六月九日出生的。” 魏仁武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那就没错了,完全符合。” 魏仁武依次按了9、6、3、7、9、1,密码便成功解开,魏仁武一边打开保险柜,一边解释道:“因为太多人知道他的生日,为了以防万一,又怕自己会记不住密码,所以他将自己的生日倒着设置密码。” 杨太太看见保险柜被打开,心里不由得期待了起来,她真心希望保险柜里面装满了杨不凡的私房钱,这样至少她自己心里能在杨不凡死后得到一些安慰。 然而,她失望了,保险柜里只有一个陈旧的皮箱。 或许钱藏在皮箱里呢?但是魏仁武打开皮箱之时,她才彻底死心,里面哪有什么钱,只有一堆小女生的衣物。 和杨太太不同的是,魏仁武却显出了超乎寻常的兴奋,他从衣物中抽出一件女生校服,哈哈笑道:“没错,就是这件,‘十石小学’的校服。” 七、案中案 ; “‘十石小学’的校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张风疑惑道。 魏仁武将这件校服叠了起来,说道:“这就是死者之间的联系,我在另外两个死者的家里也找到了这校服。” “你什么时候去的另外两个死者的家里?”张风好奇道。 魏仁武突然一尴尬,说漏嘴了,要知道他可不是正经经过允许进入两个死者的家的,于是他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找到死者之间的联系了。” “那‘十石小学’有什么意义?”张风问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可能要追溯到另一个案子了。” “莫非你说的是那个案子。”张风大惊失色。 杨太太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杨太太你好好休息,我们现在告辞了。”魏仁武拉着张风快步离开杨不凡的家。 两人瞬间坐回了警车,这时的魏仁武的瞌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心里只有一股强烈的兴奋劲。 张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十年前,‘十石小学’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一个名叫张玉宁的男人在校长办公室用一把水果刀捅死了当时的校长。后来,警察在‘十石小学’抓获了张玉宁,可是张玉宁却没有做任何辩解,对自己的犯罪罪行全部都认。”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分析道:“但是那个案子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风问道。 “那个案子的犯案动机并不明确,张玉宁为什么要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杀死校长呢?据我所知,张玉宁从来没有跟警方提起过这个事。”魏仁武总能在看似合理的事情中,找出它的不合理之处,而且魏仁武一旦找出了不合理的地方,整件事就真的变得不合理起来。 “的确,动机确实不知道,当时的审判依据也仅仅是根据犯罪事实来定夺的。”张风也赞同道。 魏仁武轻叹道:“所以说,你们警察啊,总是只管结果,从来没想过过程是否完整。”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十石小学’吗?”其实张风已经开始朝着“十石小学”方向行驶了。 魏仁武摇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十石小学’别说人了,可能连毛都没有一根,我们去哪儿干吗?现在当然是要去监狱看看张玉宁了。” 张风立即掉转车头朝将军碑路的成都监狱方向行驶。 张风和魏仁武在成都监狱里找到了一个值班的狱警,并表明身份和来意。 那个狱警说道:“你们说张玉宁啊,他半年前就出狱了。” “出狱了?”张风疑惑道。 “没错啊,因为张玉宁在监狱内表现不错,组织上审核批准,决定提前对他进行释放。”狱警说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那么,我想问问,这个张玉宁在监狱里的表现如何?”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张玉宁在监狱的表现不错,既听话,而且为人很热情,深受大家的认可。”狱警说道。 魏仁武还是不放弃的问道:“那么张玉宁有没有暴力倾向?” “也没有。” “奇怪的举动呢?” “真没有,话说你们这么关注张玉宁,是想干吗?”狱警有些不耐烦了。 张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桩案子的时候,发现和张玉宁的案子有些关联,所以才会想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不过他既然不在监狱里了,那么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狱警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出狱的时候,他女儿来接他走的,后来上哪儿去,我就管不着了。” “那谢谢了,我们告辞。”魏仁武又拉着张风离开了监狱。 离开监狱后,魏仁武和张风商议了一下,魏仁武说道:“张玉宁有一个女儿是吗?” 张风点头道:“确实是,他女儿就在‘十石小学’上学的。”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找到张玉宁,首先得从他的女儿着手调查,我需要你现在去调查出他女儿的背景和住址,我们应该能从他女儿那里找到张玉宁。” 张风说道:“好,我现在就着手去办,那魏先生你呢?” 魏仁武说道:“你先去查,我还有另外一个疑惑要解决。” 张风走了。 魏仁武一个人漫步在满是尘土的将军碑路上,虽然说要去解决另一个疑惑,但他却没有行动。 倒不是魏仁武心里不急,只是他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找到了死者之间的联系,却依然没有找到让他彻夜难眠的另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凶手到底是如何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弃尸的? 魏仁武嘴里叼着香烟,心不在焉,任凭身边的车辆如流水般擦身而过,带起的尘土在他眼前弥漫。 “麻烦让一让。”一个声音从魏仁武身后传来。 魏仁武转身望去,是一个骑着满载垃圾的三轮垃圾货车在他身后,骑车的人是一个戴着口罩,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小伙子。 小伙子重申一次:“麻烦让一让。” 魏仁武赶紧捂住鼻子让开,要知道,垃圾的那股酸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只见垃圾车停在一个垃圾桶旁,小伙子跳下车来,把垃圾桶掀开,将里面的垃圾打包好,放到垃圾车里,再踏上垃圾车,扬长而去。 全程魏仁武看得目瞪口呆,他突然大笑起来:“我他妈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十分的得意,可是过往的路人却把他当成了疯子。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张风打来的,只听张风在手机的另一头焦急地说道:“魏先生,你要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 “快,快,你快来接我,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魏仁武急道,他现在心里的兴奋劲已经爆了棚。 张风开着警车把魏仁武接上,还没来得及说他调查的事情,就听到魏仁武喋喋不休地说道:“我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手法弃尸的了。” “什么手法?”张风瞬间被魏仁武点燃了兴趣。 “垃圾车。”魏仁武一边说,一边点燃一根香烟。 “垃圾车?”以张风的思维是很难理解魏仁武的想法。 “没错,就是垃圾车。”魏仁武得意地说道,“你想一想,大半晚上,把垃圾车开到那些偏远的公园里去收集垃圾箱的垃圾,是不是很合理?” “听着是很合理,可是把尸体藏在垃圾车里,在弃尸的时候,如果被人撞见的话,岂不是还是会露馅?”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根本不会露馅的,首先,他把尸体藏进垃圾袋里,然后放在垃圾车上,垃圾车里的恶臭味足够掩盖住尸体的任何气味,包括血腥味。然后,只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尸体从垃圾袋放出来就行了。至于你所说的被人撞见怎么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当人们看到垃圾车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避开,根本没人愿意去特别在意垃圾车,更别说会注意垃圾车里是否有尸体。所以,垃圾车就是凶手弃尸的最好掩饰。” 说完后,魏仁武又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当他破解了一个案子的谜题的时候,他总是会高兴地像一个得到老师小红花奖励的小朋友。 张风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我们便能按这条线索去查出凶手的行踪了。” 魏仁武抽着烟,点点头。 张风说道:“那我们现在就着手调查吧。” “等等,案子虽然急,但也得一样一样来,现在说说你调查的结果。”魏仁武心平气和地说道。 “对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张风猛敲自己脑门,“经过调查,我得知,张玉宁的女儿叫做张小婷,不过不是张玉宁的亲生女儿,而是张玉宁的养女。十年前的张小婷才十岁,就读于‘十石小学’,可是张玉宁入狱以后,张小婷因为失去了监护人,便流落到孤儿院,她也没有再去‘十石小学’读过书,准确的讲,她以后都没有读过书。后来,张小婷在十六岁的时候,离开了孤儿院,独自一人身兼几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听完张风所讲的故事,魏仁武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爱,失去教育的权利,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活在这世上,身世确实极为可怜,我想她应该是个坚强的姑娘吧,不然也不会支持到现在。”魏仁武非常明白这个感受,因为他也有同样的遭遇,他也是一个人支撑了很多很多年。 “是啊,确实是个坚强的姑娘。”张风虽然无法体会这种感受,但依然为之动容。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呢?”魏仁武好奇道。 “张小婷每天早出晚归,身兼几份工,辛苦的工作,终于还是为自己积攒了一些钱财,于是自己在‘四川大学’外开了一家奶茶店。”张风这时把警车停在路边。 他手指着街对面说道:“就在那里。” 八、重庆森林 ; “婷婷奶茶店”。 充满了学生气息的一家奶茶店,最主要的是,店里面有一个婷婷玉立的美丽姑娘穿着奶茶店的制服,带着最美丽的笑容送给学生们最温暖的奶茶。 魏仁武走进了这家奶茶店,店员很热情的问道:“先生,要喝点什么?” 魏仁武点了一杯“抹茶奶茶”。 店员马上便去准备,魏仁武站在柜台前,用猥琐的眼光审视着这名女店员,身材曼妙,前凸后翘,还有一张天使的面孔,魏仁武看着都有些动心。 店员准备好奶茶递到魏仁武手上,魏仁武问道:“多少钱?” “八块,先生。” 魏仁武掏出了钱递给店员,并问道:“你是叫张小婷吗?” “先生,你认识我?”这个名叫张小婷的店员疑惑道。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不过我现在想认识认识你。” 张小婷宛然一笑,说道:“大叔,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如果平时来讲,我看到漂亮的女生,都难免会搭讪,不过今天想认识你,并不是为了搭讪。” 张小婷好奇了起来,她双手扶在柜台上,俏皮地问道:“那大叔有什么事呢?” 魏仁武故意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我想向你了解了解你爸爸张玉宁。” 张玉宁的名字似乎极具魔力,惊得张小婷娇躯一震,她面色一变的说道:“你想知道他什么事?” 魏仁武正准备谈谈张玉宁之时,却碰到店内又来客人了,魏仁武便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四点钟了,他才说道:“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们再好好谈谈张玉宁。” 张小婷一边为客人准备奶茶,一边对魏仁武报以微笑。 魏仁武明白张小婷是答应一起用餐了,便走出奶茶店,对等待在外的张风说道:“你现在挨家挨户去垃圾处理厂寻找张玉宁的踪迹,我想一定能有所斩获,记住动作要快,赶在出下一条人命之前。” 魏仁武说得严重,吓得张风赶紧行动。 张风走后,魏仁武又回到奶茶店,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边喝着“抹茶奶茶”,一边看着张小婷辛勤的工作。 魏仁武发现,张小婷总是面带微笑,心里充满了阳光,并对每个顾客报以真诚,从表示上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经历着没有父母之爱的童年,整个人活在孤独的成长下的女孩子。 天色渐晚,魏仁武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来催促张小婷,而是展现了极大的耐心来默默等待张小婷下班。 差不多七点钟,客人开始变得稀少,张小婷才说道:“这位大叔,走吧,我们去吃饭。” 魏仁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那把店关了吧。” 张小婷又花了近十分钟,把奶茶店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电闸一关,卷帘门一拉,才对魏仁武说道:“大叔,你想请我吃什么?”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能不叫我大叔吗?我看着有那么老么?” 张小婷指着魏仁武的八字胡,说道:“可能是你的胡子,衬托出来你像位大叔吧。”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别这样说,我还是挺喜欢我的八字胡的。” 张小婷双手叉腰,俏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叔你到底要请我吃什么,再不说,我可要回家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听说川大的南门,有一家叫做‘重庆森林’的‘钵钵鸡’,有没有兴趣尝尝。” 张小婷摸着下巴,望着天空,有些犹豫道:“那家我还没吃过,不过好像挺出名的,可以试试。” 魏仁武挥挥手,说道:“那走吧,我们就去吃那家。” 于是两人便朝着川大南门行进。 路上,张小婷问道:“大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魏仁武悠悠道:“我姓魏,叫做魏仁武。” 张小婷大惊道:“哦!我知道你,新闻里经常会提起你,听说你是‘神探’。” 魏仁武伸了个懒腰,不屑道:“‘神探’这两个字,我并不是很喜欢,新闻总喜欢夸大其词,我是个破案的,这点确实没错。” 张小婷说道:“所以,你是想调查我爸爸吗?” 魏仁武也不掩饰地说道:“没错,我确实想调查你爸爸,所以,你爸爸现在在哪儿?我听说是你接你爸爸出狱的。” 张小婷长叹一声,说道:“是的,的确是我去接的他出狱,不过他又走了,离开了这里。” “走了?他坐了十年牢,好不容易出来和自己的女儿团聚,他却选择走了?”魏仁武惊奇道。 张小婷突然满面愁容,说道:“是的,爸爸走了,临走前,他说自己是个罪人,和我一起生活,会给我带来诸多不便,所以他选择离开,我试着劝他留下来,可是他还是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魏仁武急道。 张小婷摇头道:“不知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神色略显失望。 张小婷好奇道:“你一直在问爸爸,现在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用不着请我吃饭?” “那怎么可能!我魏仁武要请的饭,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是请美女吃饭。” 张小婷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她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啦。”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我从来不跟美女开玩笑。” 张小婷掩嘴笑道:“那么咱们赶快吧,我有点饿了。” 魏仁武带着笑容和张小婷漫步于川大校园。 突然魏仁武小声地对张小婷说道:“我们背后有一个戴着金属框架眼镜的男学生,长得有点猥琐,好像是在跟踪我们,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张小婷没有回头,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而背后的眼睛又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魏仁武所说的男学生,她无奈道:“他经常来我店里买奶茶,不过是不是追求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对我有点意思吧,不过他经常跟踪我,就让我感觉有些可怕了。” 魏仁武拍拍自己的胸脯,像个男人一样说道:“今天你不用怕,因为有我保护你。” 张小婷微笑道:“看来,你还挺可靠嘛。” 魏仁武得意道:“那当然,新闻里也不全是吹牛,我还是有些真材实料。”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重庆森林”。 这家店不大,但是生意却爆好,幸好两人来的时候,刚好有一桌吃完了,这才让两人有位置坐,不然就要排队了。 坐在饭桌前,魏仁武立马点了一份“钵钵鸡”,他问张小婷:“你知道‘重庆森林’吗?” 张小婷说道:“知道,这家‘重庆森林’的‘钵钵鸡’可是很出名的,而‘钵钵鸡’又是一种很特别的冷锅串串,味道麻辣劲道。”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这家店,我是说《重庆森林》。” 张小婷疑惑道:“你是说《重庆森林》那部电影?”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就是王家卫的那部电影。” “那部电影我看过,讲述了两个爱情故事,一个故事是一名警察爱上一位快餐店的店员,另一个故事是一名警察与一位女杀手发生了一夜的爱情。”张小婷睁着无邪的大眼睛,津津有味的说道。 魏仁武指了指张小婷,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不觉得,此情此景,我们在‘重庆森林’里吃着饭,并发生着《重庆森林》的故事吗?” 张小婷轻叹道:“只可惜啊,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快餐店的女店员,我是奶茶店的店员,我更不是林青霞那样的女杀手。” 魏仁武哈哈笑道:“身份只是个名头,故事版本是需要更新的,我们也可以上演一部新版的《重庆森林》啊。” 张小婷伸出手指,摇了摇,说道:“那可不行,魏大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们之间的故事是开始不起来的。” 魏仁武摊开手,无奈道:“既然开始不了《重庆森林》,那么只能谈谈《阿郎的故事》了。” 张小婷眉头突然紧锁,说道:“《阿郎的故事》是讲阿郎年轻的时候犯下大错被捕入狱,等他出狱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个儿子,并从孤儿院把儿子领回来,一起相依为命。魏大叔,你是想暗示什么吗?”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如你所想,我正是想听你和你爸爸上演的《阿郎的故事》。” 张小婷低下了头,她的表情变得异常的痛苦,她缓缓道:“那么,魏大叔,你要听哪一段?”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想从你们故事的开头听起。” 张小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是爸爸的养女,我的亲生父母把我遗弃到街头,是爸爸把我捡回家里,并抚养我长大,供我吃喝,供我上学,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爸爸,但是养大于生,所以,在我的心中,他也是我唯一的爸爸。” 魏仁武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我不是说的这段。” 张小婷疑惑道:“那你说的哪一段?” 魏仁武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爸爸是杀了‘十石小学’的校长入狱的,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杀人?” 九、残酷的回忆 ; 张小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然后低头吃起“钵钵鸡”来。 魏仁武也没有催促她马上回答,他抄起双手,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张小婷自己把心扉打开,他也知道张小婷没有说自己不知道,就表示她一定知道内情。 张小婷只顾着吃,而魏仁武一筷未动。 张小婷吃光了整罐“钵钵鸡”,她用卫生纸抹掉嘴角的红油,才说道:“吃饱了。” 魏仁武偏着头说道:“吃饱了,就可以说说正事了。” 张小婷说道:“吃饱了,就应该先散散步,消化一下。”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也是,吃饱了,确实应该散散步,一边散步,还能一边聊天。” 张小婷站起来,说道:“聊天是要看心情的。” “我想,现在心情应该不错。”魏仁武也站了起来,又招呼餐馆老板,“老板结账。” 出了“重庆森林”,两人又散步在四川大学的校园中。 张小婷走在前面,又蹦又跳,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魏仁武背着手,面带微笑的跟在身后,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父看着自己女儿在欢乐的海洋中成长。 张小婷突然回头,微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没再有人会伤害我。” 魏仁武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以前有人伤害过你吗?” 张小婷停下了脚步,站在魏仁武身前,痛苦地望着魏仁武,说道:“爸爸就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别人再来伤害我,才落这个下场的。” 魏仁武问道:“你是说‘十石小学’的校长伤害过你,所以张玉宁才会杀了他?” 张小婷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他是怎样伤害你的呢?”魏仁武追问道。 张小婷紧紧捏住双拳,嘴角在抽搐,似乎在回忆一段十分痛苦的过往。 魏仁武不敢继续追问,他依然需要等待,要知道一个人讲出一段非常痛苦的经历的时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他能理解张小婷花很长时间去做心理准备。 “那一年,我才十岁。”张小婷终于开口了,“对任何事情都还懵懵懂懂,爸爸也经常教导我,要努力读书,要听老师的话。” 魏仁武只是默默听着,他不去插一句嘴,他只需要倾听。 张小婷接着说道:“有一天,我上课的时候迟到了,被老师罚站,我当时很惭愧很害怕,我不喜欢犯错,但人终归是会犯错的。我站在教室门口,一边哭泣,一边自责,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叔叔声音,‘小朋友,你为什么站在教室外面啦?’,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校长,我抹着眼泪,告诉他我迟到被罚站的事。他进到教室,严厉的批评了惩罚我的老师,然后让他放我进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上课。” “这样说来,那个校长也不算是坏人。”魏仁武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呵呵,没错,从表面上看,他不但不是坏人,在年幼的我的心中,简直就是救世主。”张小婷狠狠道,“如果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事情的话,他也许真的是我的救世主,但事实证明他只不过是披着救世主外衣的恶魔,不对,他比恶魔还要恶毒一百倍。” 魏仁武在很认真的听,他知道,接下来要讲到故事的重点了。 张小婷顿了顿,在心里做了很多挣扎,才说道:“隔了几天,他突然找到我,对我说,让我放学去他家里一趟,他想给我单独补补课,我当时因为非常信任他,甚至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崇拜,所以便毫无戒备的答应了他。” 听到这里,魏仁武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那种事情,一定是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果不其然,张小婷说道:“他让我来到他的家里后,便反锁了大门,他哪里是要给我补课!他要的是我的身体!他让我脱了衣服,然后……”说到这里,张小婷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连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渗出泪花来。 魏仁武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会为之动容,要知道,对于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张小婷来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即使身体的创伤能抚平,心理的创伤也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张小婷强忍住没让眼泪掉出来,继续说道:“事情还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他威胁我,不准我去告诉别人,如果我说出去,他会让我读不成书,并且他还有办法让爸爸丢掉在外跑出租车的工作。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我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他,所以我只能顺从他。可是他也没有打算玩一次就收手,他隔三差五就要求我去他家,为他以及其他人服务。” “其他人?还有其他人?”魏仁武实在忍不住了,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是的,其他人,他让我为其他人服务,然后收取一定的费用。”张小婷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如果是别人遇上这种事情,有没有勇气活在世上都未必,更别提能带着这种回忆苟活于世,还要把这种经历分享给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张小婷有勇气说出来,但魏仁武却没有勇气听下去。 “你不是想听吗?为什么不让我说了?”张小婷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魏仁武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试图调转话题:“所以,你爸爸杀了他。” 张小婷长叹一声,说道:“哎!是的,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爸爸知道校长有些势力,很难从正面把他扳倒,于是就拿着刀冲进了校长办公室,把他给杀了,用他的自由,换取了我的自由。” “哎!你爸爸虽然杀了人,但是他是个好人。”魏仁武也跟着长叹了一声,“对不起,让你说出了这么残酷的事。” 魏仁武这一辈子说对不起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但是今天他用了这三个字,说明他也为张小婷的遭遇感到痛心。 张小婷苦涩地摇摇头,她说道:“不怪你,这本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只是个倾听者,又不是参与者,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他没有再说话,他连对不起都说了,便再找不到其他的语言去安抚这个童年受过创伤的女孩的心灵。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钵钵鸡’。”张小婷收拾了心情,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天真快乐的笑容。 “那我就不送你了。”魏仁武心里其实想送一下张小婷的,但是他却没有勇气,他听到了张小婷这残酷的经历后,心里内疚的就像偷了别人东西似的,所以就算不绅士,他也不能送张小婷回家,他害怕去面对她。 张小婷微微一笑,掉头便走,她又蹦又跳,活脱脱地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这只“小鸟”还哼起了一首《小情歌》。 魏仁武自己不能送张小婷,但是他还可以目送她,他一直看着张小婷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处。 张小婷走后,魏仁武的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张小婷遭遇不幸时的那个画面,他怕自己恶心,他平生喜欢美女,但也不至于变态到会对未成年人下手,这个校长真的该死。 魏仁武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案子中掺杂太多个人的情绪,这样会影响断案的。 等确实从那种低迷的情绪里走出来后,魏仁武才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风拨了过去:“张警官,过了好几个小时,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张风顿了顿,才说道:“我今天调查了好几个垃圾处理厂,还真的找到了张玉宁上班的地方,只是……”张风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怎么还卖起关子?”魏仁武急道。 张风听见魏仁武急了,赶紧道:“只是,张玉宁今天上午刚刚辞职,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魏仁武还没等张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的脸上现在大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就差一步,他如果早点发现垃圾车的玄机的话,就能在张玉宁辞职之前把他找出来,他简直对自己失望透顶,以他的智慧,完全可以早点想到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就是错过了一步,被张玉宁逃走,现在他便要重新制定计划去抓捕张玉宁,因为真相已经慢慢浮现了出来,张玉宁几乎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与此同时,张小婷已经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她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楼下的餐馆打包了一份炒饭,才上楼回家。 她打开家门,一个鬓角花白,满脸胡渣的中年人正忧郁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并没有因为家里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而感到惊讶,而是把炒饭递给了这个人。 那个人对着张小婷,关怀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十、埋伏 ; 张小婷微笑着说道:“爸,刚刚有一个朋友请我吃饭,所以才回来晚了的,你肯定饿着了,赶紧吃饭吧。” 原来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就是张玉宁,张小婷告诉魏仁武,说不知道张玉宁的下落,也是骗他的。 张小婷挽住张玉宁的臂膀,将头枕在张玉宁的肩膀上,乖巧的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 张玉宁抚摸着张小婷柔顺的头发,慈祥地问道:“是哪个朋友啊?我怎么没有听说你有什么朋友?” 张小婷回答道:“刚认识的朋友。” “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爸爸,你听说过魏仁武吗?”张小婷天真无邪地问道。 张玉宁脸色大变,他急道:“你怎么认识他的?他跟你说过些什么?问过你什么?” “你一定听说过他吧,爸爸。”张小婷没有正面回答张玉宁的话,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 “我当然听过他的名字,这些年进入监狱的人中,有接近一半的人,都是这个魏仁武给送进来的。这些人跟我讲过不少魏仁武的事迹,几乎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张玉宁非常严肃地说道。 “什么话?”张小婷十分好奇。 “如果你是个罪犯,你在遇上魏仁武的时候,一定要坦白自己的犯罪事实。”张玉宁虽然说的很认真,却引来张小婷银铃般的笑声。 张小婷笑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啊?” 张玉宁说道:“他们说,因为就算你不坦白,魏仁武也能把你做的每一件事调查地一清二楚,就好像你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他还是能知道你羽绒服下的内衣是什么颜色一般。坦白,也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狡辩只会更重的刑罚。” “他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不信。”张小婷嘟着嘴说道。 张玉宁轻轻敲了敲张小婷的脑门,说道:“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下次你碰见他,尽量避开他,不要让他查到什么,我现在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张小婷站了起来,说道:“好啦,爸爸,你先吃饭吧,我累了,我先去洗洗准备睡了。” 张玉宁挥挥手,示意张小婷快去。 张小婷又蹦又跳的走进了浴室,张玉宁才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就差两个人,就差两个人。” 另一边,魏仁武坐在张风的警车里,神情严肃,不发一言。 但是心急的张风,可坐不住,他急道:“现在张玉宁不见了,魏先生,就让我发个通缉令吧,这样也能快速的把他找出来。” 魏仁武摇头道:“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的,万一他离开了成都,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抓住他。” 张风说道:“可是,现在我们不能守株待兔吧,如果他真按你说的是为了复仇的话,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新的命案。” 魏仁武说道:“没错,他肯定还会行动的。话说,你说的,张玉宁偷走了一辆垃圾车是真的吗?” 张风说道:“是的,他虽然辞职了,但是垃圾车却没有还给垃圾处理厂,今天那个垃圾处理厂的负责人还很生气这件事,还想着要找张玉宁算账来着。” 魏仁武突然大喊道:“那就对了,他肯定还会行动的,而且就是今晚,他肯定怕夜长梦多,会急着行动,他只要心急,就会露出破绽。” “今晚?那他会在哪里行动呢?”张风疑惑道。 魏仁武嘴角上扬,得意地说道:“经过了一段回收垃圾的工作,我想张玉宁已经熟悉了垃圾处理厂的工作流程,并且知道垃圾车的工作和时间安排,他一定会错开这些时间的,他肯定不愿意在抛尸的过程中和其他垃圾车撞上。” “然后呢?”张风听出来一些苗头。 “然后,只要去弄一份垃圾车的时间和行程安排,排除这些地方,剩下的,就可能是张玉宁会抛尸的地方。”魏仁武点燃了一根香烟,悠悠地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垃圾处理厂问一下。”张风正准备发动警车。 “不,你去查。”魏仁武摇头道,“我突然发现肚子饿了,我先去吃个饭。” 魏仁武叼着烟,下了车,很快他就只能看见张风的警车的尾灯。 魏仁武找了家夜间烧烤,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着张风的消息。 酒足饭饱后,张风的电话也就来了:“魏先生,我找出来四个符合你所要求的地方。”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四个,好像有点多,只能分头行动了。都有哪些地方?” 张风回答道:“有‘国防公园’、‘锦城公园’、‘天鹅湖公园’、‘清水河公园’四个地方。” 魏仁武笑道:“很好,你现在马上联系一下肖伟和杨文耳,告诉他们今天要加加班,你去守‘国防公园’,让肖伟去守‘锦城公园’,杨文耳去守‘天鹅湖公园’,而‘清水河公园’离我家近,就让我去守。” “好,我这就去安排。”急匆匆的张风,急匆匆的挂掉电话,又急匆匆的去安排埋伏张玉宁的事宜。 魏仁武和张风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慌张,只要他心中有计划,他就从来不会发慌。 魏仁武缓缓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缓缓地坐上车,对着司机缓缓道:“师傅,麻烦去‘清水河公园’。” 坐在出租车上,魏仁武才又想起岳鸣在就好了,岳鸣在的时候,他去办案至少不用叫出租车这么麻烦,岳鸣就是他的专职司机。 一想到岳鸣,魏仁武就会又想到,岳鸣在那边还好吗?他和那个前女友复合后,一定会一起过年吧,说不准用不了多久,魏仁武就能收到他们的喜酒的请帖。 想到这些,魏仁武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司机好奇道:“朋友,你在笑什么?” “没事,师傅,你专心开你的车,我只是想到一些事,觉得好笑。”其实魏仁武笑的是岳鸣在成都时期的那个叫方芸的暧昧对象,魏仁武回到成都后,代岳鸣去跟方芸说岳鸣再也不回来的时候,方芸还哭得挺伤心的,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要帮别人去擦有关女人的屁股。 出租车很快就到达了“清水河公园”,这时已经晚上十一点,“清水河公园”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魏仁武顶着寒风,一个人漫步在黑漆漆的“清水河公园”。 他算了算时间,上次在“十陵森林公园”发现尸体的时间是近十二点整,也就是说,张玉宁如果是在“清水河公园”弃尸的话,那么他应该就在最近的时间点便会行动。 公园里没有多少灯光,草丛又多,是个埋伏的极佳的位置。 魏仁武没有急着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要先游荡,因为“清水河公园”面积还是不小,如果死守一点,很容易错过张玉宁,反正张玉宁骑着三轮垃圾车,一定会有车灯,只要远远看见灯光的时候,再躲起来,也完全来得及。 果然,没有多久,魏仁武便看见了一列车灯从远处慢慢地靠近他。 魏仁武默默地退到草丛里去。 车灯很快便停在不远处的草丛边,魏仁武定睛一看,果然是辆垃圾车。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并吃力的从车上扒下一个沉重并饱满的黑色塑料口袋。 那个男人把黑色口袋拖到草丛中央,并撕开口袋,一张惊恐且没有血色的脸出现在灯光下,一看就知道这是张死人的脸,更重要的是那张脸的嘴里还叼着男人的那种东西。 口罩男人把口袋完全撕开,把**的尸体从口袋里给弄出来,才又把口袋扔回垃圾车上的垃圾堆里。 这个男人马上要走了,魏仁武必须马上采取行动。 就在魏仁武准备冲出草丛,当场逮住那个男人的时候。 一件让魏仁武始料未及,并让他辛辛苦苦制定的计划瞬间落空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魏仁武的手机居然响了。 手机的声音,魏仁武能听见,那个口罩的男人也能听见。 此时的魏仁武,心中有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谁这么不识相,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不用多说,口罩男人赶紧跳上垃圾车,落荒而逃。 魏仁武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双腿去追赶垃圾车,可是人的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机动车。 只见垃圾车越来越远,但魏仁武却没有放弃追赶,他一边追,还一边掏出手机来看,来电显示告诉他,那个不识相的人正是张风。 魏仁武奔跑着接听电话,只听到张风在电话的那一头说道:“魏先生,有一件事……” 可是魏仁武哪里会管张风什么事,他大骂道:“你他妈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这个关键的时候,你打个电话过来,我如果追丢了张玉宁,回头要你好看。” 话不多说,魏仁武立马挂断了电话,继续追赶应该是张玉宁的口罩男人。 然而,追出“清水河公园”后,却只能远远看见张玉宁的车影。 就在魏仁武准备放弃的时候,一辆银色的“甲壳虫”汽车突然从角落里冲出,停在魏仁武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圆脸。 魏仁武大惊,这不是岳鸣吗? 岳鸣冲着魏仁武大喊道:“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十一、认罪 ; 起初,魏仁武靠着双腿,跑不过三个轮子的垃圾车,现在魏仁武把双腿换成了四个轮子的“甲壳虫”,很快便拉近了与垃圾车的距离。 不过,魏仁武早已忘了要追赶张玉宁这件事,他的心思现在全放在正专心开车的岳鸣身上。 魏仁武看着岳鸣,大喊斥责道:“你为什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那边好好待着吗?” 岳鸣却没有转过头来看魏仁武一眼,而是直盯着前方窜逃的垃圾车,并简单地回答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嫌疑人追到再说吧。” 魏仁武可不干了:“嫌疑人迟早会拿下的,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 “啊!你好烦啊!”岳鸣简直不能专心地追捕嫌疑犯了,四个轮子竟然差点被三个轮子给甩掉。 “就算嫌我烦,我也要说,你回来到底想干吗?那边的事业就不管不顾了?那边的女朋友也不管不顾了?”魏仁武在一旁喋喋不休。 岳鸣实在忍无可忍:“好吧,我告诉你,我回来,是因为这里有我的事业。” “那‘岳氏集团’又算什么?” “那是我爸的事业,不是我的事业,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事业是‘鸣武侦探事务所’。”岳鸣虽然冲着魏仁武大喊,但是他的注意力却没有从前面的垃圾车移开,所以也没有被垃圾车甩掉。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看来你把我交待你的那些话,全部当耳边风了。” 岳鸣瘪着嘴,说道:“你走后,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完全没有必要非得听你的话,我有自己的主见,去做我自己的决定。再说了,‘岳氏集团’我也没有丢掉,我交给了更职业的经理人去打理。” “那你女朋友呢?” “她支持我的决定。” 魏仁武掏出烟来点燃,深抽一口,才缓缓说道:“好吧,咱们先做正事,等事情结束,再好好谈谈这问题。” “没必要在谈了,这是我想了几天才做下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岳鸣猛踩油门,加大马力。 魏仁武也没再谈论这件事了,而是又把注意力转到越来越近的垃圾车。 所以三个轮子终究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甲壳虫”一个压双实线的强超车,再一个急转急刹,便横在三轮垃圾车的前面。 既然垃圾三轮车被追上了,戴口罩的张玉宁,可也没有准备坐以待毙,他跳下垃圾车,便朝巷子里逃跑。 巷子太窄,“甲壳虫”自然不能开进去,所以魏仁武也跳下车,用双腿去追赶。 当两人都是用腿跑的时候,魏仁武的短跑速度可不亚于一个职业的短跑运动员,所以根本没跑出几十米,魏仁武便揪住张玉宁的衣领朝后一扯,张玉宁瞬间仰倒在地。 魏仁武骑在张玉宁的身上,双膝紧紧压住张玉宁的双臂上,使他动弹不得。 魏仁武得意地揭开张玉宁的口罩,一张绝望的老脸接着微弱的路灯灯光呈现在魏仁武的面前。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总算逮到你了。” 张玉宁一言不发。 这时,岳鸣也已经赶到,他好奇道:“这就是你跟张警官这两天追踪的人啊。” “怎么?你和张风联系过了?”魏仁武恍然大悟,“我还真是笨,你能找到我,肯定是张风告诉你的,这么说来,他刚刚打的电话是想通知我,你回来了。我错怪他了。” 岳鸣疑惑道:“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魏仁武惭愧道:“没什么。你给张风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 没过多久,张风、杨文耳、肖伟便带着不少干警马不停蹄的赶来。 张风和肖伟从魏仁武的手里接管了张玉宁。 张风用手铐铐上张玉宁,严厉的说道:“张玉宁,你涉嫌多起谋杀案,我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张玉宁只是冷笑,却不说话。 张风正欲带走张玉宁,却听见魏仁武说道:“先不要带走他,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张风架住张玉宁,说道:“魏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了,我还得带他回去。”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看着张玉宁,神情严肃地说道:“张玉宁,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玉宁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你,监狱里的人都说,遇到魏仁武,就一定要坦白自己的罪行,不然他会让你吃尽苦头后,再揭露你的罪行。” “哎呀,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魏仁武调侃道,“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手段了,那现在你可以坦白你的罪行了。” 张玉宁长叹一声,说道:“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我总共杀了四个人。” 魏仁武摇头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杀了五个人,还有一个是十年前的那个‘十石小学’的校长。” 张玉宁点头道:“没错,确实是五个人,最该死的就是那个校长。”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魏仁武问道。 张玉宁哈哈笑道:“这是一群畜生,畜生没有天来收拾,难道还不能让我来收拾吗?” 魏仁武说道:“他们都干了什么?让你如此恨他们?” 张玉宁狠狠说道:“他们当然干了畜生才会干的事情,试问,有人类会将魔掌伸向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岳鸣好奇道:“他们对小女孩做了什么?” 魏仁武知道张玉宁所说的那件事,但是他不希望张玉宁把那件事讲出来,毕竟这件事太过于残酷,所以他跳过这段,说道:“所以,你为了复仇,才这么做的吗?” 张玉宁说道:“没错,我就是要复仇。” 魏仁武又问道:“十年前,你只杀了一个人,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要杀另外四个人的?” 张玉宁说道:“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也做了这种事,但毫无疑问,那个校长是主谋,他策划这样的事,并把婷…出卖给了别人,并且还做了账目,我在他办公室杀了后,无意中翻到了那账本,并且凭着记忆,记住了一些名字,但是没能完全记住,不然死的就不止这几个了。”张玉宁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就好像杀的不是几个鲜活的人类,而是几条鱼。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在牢里,一直记得这个仇,所以一出狱,便立马策划了这场复仇,对吗?” 张玉宁挺直了胸膛,毫无悔意地说道:“没错,我忍辱负重十年,就是为了复仇,哪怕让我再坐一辈子牢,我也一定要杀了他们。” 魏仁武走到张玉宁跟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玉宁,从头看到脚,就像猎人在观赏自己的猎物一般。 张玉宁浑身不自在,疑惑道:“你想干什么?” 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笑道:“感谢你今晚话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张玉宁更加的茫然。 魏仁武没有正面回答张玉宁的话,而是对张风说道:“张警官,我问完了。” 张风点点头,便对张玉宁说道:“走吧。”顺手便将张玉宁往警车里推。 张玉宁突然脸色大变,他又回想起监狱里狱友们跟他讲的话:“当你面对魏仁武的时候,不要沉默,一定要坦白。” 但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更不要试图用谎言去掩盖真相,他只会从你的谎言中得到更真切的真相。” 张玉宁慌乱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我就是杀人凶手,我就是……” “闭嘴!老实点!”张风怒斥道,并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张玉宁给弄上警车。 众人走后,也只剩魏仁武和岳鸣独自站在街上。 “魏先生,案子结束了吧?”岳鸣问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没有说话,他又处于一种沉思状态。 岳鸣没敢再追问下去。 突然魏仁武大喊道:“快上车,载我去四川大学。” “啊?”岳鸣一脸茫然。 “啊什么啊!赶紧的。”魏仁武还没等岳鸣反应过来,便已经率先钻进了“甲壳虫”。 岳鸣这才进了车里,发动汽车,并问道:“去川大做什么?” 魏仁武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我们去找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非要大半夜去找?”岳鸣好奇道。 等岳鸣发动了汽车后,魏仁武才缓缓说道:“一个对于此案至关重要的人。” “等等,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吗?”岳鸣越来越不明白了。 “当然没有结束。”魏仁武又点起了香烟。 “那我们刚刚抓到的人,不是凶手吗?” “小岳啊小岳,越表面的真相,越是为了掩饰其真正的目的,你难道忘了吗?”魏仁武长叹道。 岳鸣瘪着嘴,没有回答,因为魏仁武的话让他想起前不久他才经历的一切,他自己不就是被诬陷成杀人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却隐藏在真相之下。 岳鸣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凶手是谁呢?我们要去找的人,又是谁呢?” 魏仁武深深吐出一阵烟气,才说道:“凶手很快就会浮现出来,而我们要找的是一名川大的大学生。” 十二、红色 ; “婷婷奶茶店”是四川大学校门口一家比较普通却又充满学生气息的一家奶茶? 平时这家奶茶店的生意都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婷婷奶茶店”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老板,仅靠这个都总是能吸引不少的顾客。 可是生意再好,也会有歇业的时候,特别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你几乎看不到有哪家奶茶店会开门。 “婷婷奶茶店”自然也是大门紧锁。 岳鸣很不解,魏仁武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带他来这里? 岳鸣一旦有疑问,他就会问出来,所以他问道:“魏先生,我现在来这里干吗?还有,你刚刚单独和那个大学生说了些什么?” 魏仁武看着紧闭的卷帘门,说道:“刚刚说了些事情,现在过来找些事情。” 岳鸣指着卷帘门,说道:“这里都关门了,有什么好找的?”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你不觉得这卷帘门有什么奇怪的吗?” 岳鸣托住下巴,仔细思考,结果还是说道:“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多余的部分,总是会让一些东西变得很奇怪。”魏仁武指着卷帘门上的一道小门说道,“本来有卷帘门,上班的时候拉上,下班的时候合上,为什么一定要弄个小门在卷帘门上?” 岳鸣瘪着嘴说道:“好像一般住在店里的人才喜欢弄个小门吧。”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 说道:“没错,但是据我所知,你家奶茶店的主人并没有住在这里面。” 魏仁武抚摸着那道小门,接着说道:“门缝里没有多少灰尘,而且材质也比较新,这道小门是这段时间加上的。” “特意弄上个小门,又是为了什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掏出他的万能铁丝,说道:“说这么多,都不如进去看看来得实际。” 魏仁武打开了小门,进入奶茶店。 奶茶店内漆黑一片,岳鸣打开手机灯光,才勉强能看清奶茶店内的陈设。 奶茶店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明显是店主人关店前认真打扫过一番。 岳鸣摊开手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魏仁武摇头道:“别心急,有奇怪的地方,就一定有存在的必要性,需要耐心地观察。” 岳鸣再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环境,突然他眼睛的余光扫到角落里的一个类似衣柜的长柜,便指着那长柜说道:“魏先生,你觉不觉得那柜子有点不太符合这奶茶店的风格。” “我是这样觉得的,所有的奶茶器具都放在吧台下的柜子里,而这个衣柜又能拿来做什么?”魏仁武打开了那衣柜,“特别是衣柜什么作用也没有。” 衣柜里空空如也,甚至连个衣架都没有。 魏仁武轻敲了衣柜最里面的那一面木板,发出了低沉的响声。 魏仁武满意地点头道:“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岳鸣说道:“让我来。” 魏仁武闪开,岳鸣抚摸了一下那块木板,用力向左一推,那块木板竟然滑动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木板背后竟然不是墙,而是一排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的底部呈现出若隐若现的火光。 “这这这……”岳鸣都快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情况?” 魏仁武小声笑道:“这就是这一系列奇怪现象最完美的解释了。” “要下去看看吗?”岳鸣突然心里打起了小鼓。 “当然要下去了,而且你要走前面。”魏仁武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我走前面吗?”岳鸣的双脚始终都移动不了,人类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恐惧。 魏仁武一边推岳鸣,一边说道:“别怕,我就在你身后,你赶紧下去吧。” 岳鸣一个呛哴,便已经走下了楼梯。 岳鸣的步伐很慢,他每走一步,都会回头望魏仁武一眼,而魏仁武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曾挪过一步。 岳鸣惊恐地指了指楼梯下面,示意魏仁武跟上。 魏仁武也朝岳鸣挥了挥手,示意岳鸣先下去。 岳鸣无可奈何,硬着头皮也得上,他可不想被魏仁武看扁。 这一段路并不太长,但是岳鸣却走了很久,但在岳鸣心里还是觉得走得快了。 逐渐,火光越来越明显,岳鸣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当岳鸣完全走下楼,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这是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火光来自围满墙边的红色蜡烛,地下室中央是一张红色的床,红色的床上躺着一个赤身**的男人,男人大腹便便,肚子大得像怀了孕似的,头发稀松且花白,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但更重要的是,男人双手双脚被红色的绳索摊开捆绑在床沿,整个人就像一个“太”字,而嘴里还塞着一张红色的抹布。 那个男人看见了岳鸣,眼神中呈现出渴望,并且拼命地点头,似乎想要告诉岳鸣一些事情,却又苦于嘴巴被堵住。 就在岳鸣惊诧不已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左侧有动静,定睛一看,却发现有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拿着一把剪刀冲着自己捅来,吓得朝右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剪刀都快戳中岳鸣的脸了,却在岳鸣的眼前给定住,这副景象就像在看一部电影,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剧情便卡住了。 虽然没有刺中岳鸣,但岳鸣也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当然生活不是电影,剪刀没有刺中岳鸣,并不是因为剧情卡壳,而是剪刀被一张大手给钳制住,这张大手来自于魏仁武。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那个红裙女子看着魏仁武,怒斥道。 魏仁武紧紧抓住剪刀,脸上却显得十分轻松,他说道:“婷婷,不要以为张玉宁被警察抓了,事情就能结束,你让一个深爱着你的父亲为你顶罪,你觉得合适吗?” 原来这个红裙女子就是张玉宁的养女——张小婷,而岳鸣现在才知道,原来张小婷才是真正的凶手。 张小婷也不肯放下剪刀,她说道:“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的?” 魏仁武说道:“你先把剪刀放下,我慢慢告诉你。”可张小婷却依然不肯放下剪刀。 魏仁武又把语气放缓和,又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试想一下,如果我会伤害你,恐怕你的剪刀也不会起多大作用。” 张小婷这才愿意放下剪刀,她冷哼一声,说道:“既然被你找到了这里,并且还看到这些,我想我再狡辩也没什么用。” 魏仁武将剪刀扔到一边,才说道:“真是可惜啊,婷婷,没想到我虽然不是警察,但你却真是女杀手。” 张小婷只是冷笑,她看着床上的“猎物”,说道:“那是他们该死,他们本来就是畜生,我杀一两个畜生又有什么呢?” “是的,报仇无可厚非,但是你有想过这一切的代价会是怎样?”魏仁武说道。 “我不管,我没有心情去想代价了,我只需要复仇。”张小婷情绪激动,并狠狠地踩了一脚“猎物”的肚子,疼得“猎物”额头汗水渗出。 魏仁武没有再说下去,他必须用沉默来等待张小婷内心恢复平静。 岳鸣更是插不上话,只能躲到角落里去看着这一切。 张小婷连着深呼吸几口,待情绪回落,才又问道:“我刚刚就在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以为我的计划已经做到天衣无缝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识破。” 魏仁武默默地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才缓缓道:“本来,张玉宁已经伏法,这件案子不论怎么看,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张玉宁太急于为你洗脱冤屈,反而让我产生了猜疑。” 张小婷没有对张玉宁的行为作出评价,而是沉默不语,听着魏仁武继续叙述道。 魏仁武继续道:“他越是急于认罪,事情就越是扑朔迷离,让我顿时便想起了你,如果张玉宁不是凶手,那么他又会为谁来顶罪呢?我想,除了你这个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外,别无他人。” 张小婷摇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你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魏仁武突然笑了,他笑道:“你别急,我这人,说话比较慢,你得有耐心的听。” 魏仁武掐灭香烟,才说道:“当我开始怀疑你是凶手的时候,我就要思考你是如何去犯案的。对于犯案手法,我一直没有想通透,张玉宁是靠什么把几个死者吸引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将他们杀害。如果仅仅靠语言哄骗,我并不认为张玉宁具有这样的能力,从他跟我对话中,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擅长语言。如果他连语言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他也就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把死者骗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但是,婷婷,你就不一样了,你却有这种能力,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这种能力,正是因为这种能力,我当时立马就设想了你才是凶手的可能性。 “哦?你想说的是什么能力?”张小婷疑惑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顿了顿,才说道:“很明显,死者都是男人,男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美色,而婷婷你,刚好具备男人们所需要的美色,这就是你的能力。” 十三、天使?魔鬼? 张小婷笑了笑得既妩媚又略带着诡异她笑道:“别这样说魏大叔我还小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去嫁人啊?” 魏仁武冷冷说道:“如果你未来的老公知道干过这些事情我想他也不愿意取一枚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一言不合就阉割换做谁也受不了。” 张小婷倒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道:“阉割只是想让这些畜生下地狱后也不能干坏事。” “但是把那东西放在他们自己的嘴里就有些令人发指了。”魏仁武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副场景太恶心而现在躺在红色床上的这个男人要不是魏仁武和岳鸣及时赶到恐怕今晚他也难逃这个命运。 “这是让他们尝尝我当年所受的屈辱。”张小婷紧咬下唇声音也变得颤抖。 魏仁武不能去指责张小婷什么因为张小婷所做的一切都源于复仇她小时候所遭受的种种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谁又有资格能说她现在做的就一定是错的呢? 魏仁武不敢再去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便说道:“我能找到你还得靠那名尾随过你不少次的大学生。” “你是说那个暗恋我的心理变态跟踪狂么?”张小婷疑惑道。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人家心理可比你健康多了而且他也不是暗恋你才跟踪的你而是他是第一个发现你不对劲的人。” “哦?他都发现了些什么?”张小婷问道。 “他以前经常来你奶茶店里喝奶茶老实讲他确实对你有些好感才会特别在意你的行为但是当他发现你最近频繁和一些年龄比较大的男人接触对你的好感也消失了而换来的确实很多猜疑。”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无奈地说道本来他还觉得如果张小婷是个好姑娘的话她和那个大学生说不准还能铸成一段姻缘因为他来这里时找过那个大学生而且还觉得那个大学生是个好小伙。 说到这里岳鸣才隐隐约约明白魏仁武单独和那个大学生谈论的是什么。当时他们找到那个大学生的宿舍魏仁武就单独拉着那个小伙去阳台上谈论。 张小婷轻叹道:“看来我还是马虎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魏仁武说道:“其实仅仅是和其他男人接触他的心态最多也应该只是妒忌但最让他不解的是他在跟踪你的过程中发现你所接触的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时间超过了一天也就是今天看见的是这个男人明天就换了一个更重要的是他看见过你带男人在深夜的时候进入这个奶茶店。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张小婷呵呵一笑说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完成复仇计划到头来还是被你给破坏了。”张小婷看着床上惊恐不已的“猎物”脑袋不住摇晃以表示失望。 魏仁武将自己的语气放缓和说道:“婷婷不要这样你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毁了自己。” 张小婷笑了她指着床上那个男人凄凉地笑道:“年轻?未来?我的青春和未来都被这帮人给毁了我不折磨他们不弄死他们我一辈子心里都会有创伤。你知道吗?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都睡不着觉甚至不敢再去学校上学在孤儿院里我也不敢和别人说话我内心自卑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肮脏。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张小婷越说越激动但是坚强的她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眼泪也许过去的十年里张小婷的眼泪早已流干。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那你有想过张玉宁吗?这个爱你的养父他为什么想帮你背负罪名?他就是想保护你的未来啊。” 一提到张玉宁的名字张小婷娇躯微微一震她愧疚地说道:“我确实对不起爸爸但是……但是为了复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我心里是爱爸爸的就行了。” “放屁!”魏仁武怒斥道“什么心里不心里你明明就是自己害怕才会默许张玉宁为你顶罪真可惜张玉宁为了给你的谋杀擦屁股每晚都要把尸体从这里运出去在被警察逮捕的时候还想用认罪伏法的方式帮你掩盖犯罪事实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去对待张玉宁口口声声只会说心里爱他但是你的实际行动又在哪里?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你和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你胡说!我是爱爸爸的我和那些人是有区别的!”张小婷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她的泪水终于还是绷不住井喷似的一涌而出。 魏仁武又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点燃后又从嘴里取下将这支已经燃了的烟递给张小婷。 张小婷带着泪眼望着魏仁武用颤抖的手接过魏仁武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一口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张小婷的情绪才有所平复。 魏仁武再掏一根烟点燃后自己抽了一口才缓缓道:“婷婷让我帮助你吧。” “你能帮助我什么?”张小婷低声道。 魏仁武坚定地说道:“我能帮助你找回自己去做一个张小婷应该做的张小婷。” 张小婷呵呵一笑不屑道:“那你告诉我张小婷应该做些什么才像真正的张小婷?” 魏仁武顿了顿才说道:“自首不要再让你爸爸再为你顶罪了还有把床上这个人也放了他会为他以前所做过的事受到制裁的这点我向你保证。” “你刚刚用了再字?”张小婷问道。 魏仁武摊开手瘪着嘴说道:“十年前恐怕‘十石小学’的校长是你杀的吧我想张玉宁那个时候就帮你顶罪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张小婷惊慌起来吓得香烟从手中跌落。 魏仁武轻叹道:“我是猜的本来那起案子已经尘封很久了要再想从头查起难度不小不过看你的反应说明我猜中了。” “你诈我!”张小婷怒斥道。 “没错我是诈你的像我这样的人无论说什么人们都会觉得我肯定证据充分这也为你诈出你们的真相提供了便利。”魏仁武无奈道。 事到如今张小婷已经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她说道:“没错校长确实也是我杀的。那天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去你知道的我当时很惧怕他所以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于是我就去了。谁曾想到他…他居然在办公室兽性大发想要在办公室里和我……” 张小婷有些说不下去那样的情节别说她说不下去魏仁武和岳鸣甚至都有些听不下去。 承载了这么多可怕的过去让张小婷变得比同龄人多百倍的坚强她坚强地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宁死不从但是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力气大我很多倍他把我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我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在他准备侵犯我的间隙我从他办公桌的水果盘里摸到了一把水果刀我将刀刺进了他的心脏那一刻我竟然没有因为杀了人而感到害怕相反我的心里变得轻松起来随着校长的死我再也不用因为担心受怕而活也是那个时候起我才发现杀人其实可以让我灵魂得到解救尤其是杀那些曾经侵犯过我的人。”张小婷把注意力转到床上这个男人吓得这个男人嘴角直抽搐。 张小婷接着说道:“但是杀了人总不能这样轻松的就走出去事情总得解决于是我用校长的电话打给爸爸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了爸爸然后把办公室的门反锁等待爸爸的到来。爸爸来了后让我赶紧走那里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解决。我逃走了逃走后我才知道爸爸向警方承认自己杀人并坐了牢无家可归的我最终进入了孤儿院。” “张玉宁如此爱你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这点吗?你欠他而他不欠你如果没有张玉宁也没有现在的张小婷但是你却任由张玉宁为你背锅你还真是做得出来啊。”魏仁武又说道。 张小婷低下了头惭愧地说道:“你说得对爸爸不该为我顶罪他是无辜的就算是坐牢也应该是我去坐。我从来都不后悔我杀了人但是我却后悔让爸爸顶罪我现在就去把他从警察手上换回来。”说着张小婷就开始朝外面狂奔。 魏仁武没有阻止张小婷的离去这让岳鸣有些不解他疑惑道:“就这样让她走了么?万一她逃了怎么办?” 魏仁武摇头道:“她如果逃走我们就想办法再把她抓回来但是首先我们得给予她信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岳鸣问道。 “现在我们来解决眼下的事情吧。”魏仁武走到被绑在床上的裸男面前把他口中的抹布拿去。 一旦能开口了这男的就立马声泪俱下:“感谢你大恩人啊!感谢你来救我。” “先别谢我我还要抓你回公安局呢你可是犯过强奸罪的人。”魏仁武掩嘴笑道。 然而那男的却没有害怕坐牢他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活命坐牢也没关系况且我知道当年‘十石小学’的内幕受害的小女孩不止这一个而且当时涉及的嫖客也不只这些人我要转做污点证人。”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来我们还捡到个大案子。” 二、笼子里的老虎 魏仁武走到沙发前席地而坐瘪着嘴说道:“看这房间的布置他们是怕你自杀啊‘白虎’。” 没错躺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正是“封神会”的“白虎”杨曦。 杨曦从沙发上坐起说道:“是的但其实他们简直多此一举我根本不会想到自杀的我可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魏仁武从袋子里将饭菜拿出来放在地上还拿出了一瓶五粮液白酒以及两个酒杯说道:“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来看你。” 杨曦轻叹道:“怎么?来给我送最后的晚餐么?” 魏仁武摇头道:“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况且明天只是审理又不是行刑最后一顿恐怕还谈不上如果你想吃最后一顿大不了我又来送。” 杨曦哈哈笑道:“那我可要期待那一顿了。” 说完杨曦又摇晃了一下被手铐铐住的右手说道:“可能还要劳烦你来喂我了。”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想得美。” 魏仁武从他的兜里掏出他的万能铁丝为杨曦解开了手铐。 杨曦活动活动快被手铐铐锈掉的右手笑道:“你帮我解开手铐就不怕我把你弄晕然后想办法逃出去吗?” 魏仁武一边打开五粮液的瓶盖一边不屑道:“你如果有这本事大可试试。” 魏仁武给两个酒杯都斟满了白酒并且递了一杯给杨曦。 杨曦接过酒杯笑道:“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打不过你吗?” 魏仁武举起酒杯说道:“我当然有这个自信了不然也不会为你解开手铐。” 杨曦和魏仁武碰了个杯都一饮而尽杨曦说道:“好吧我可能确实打不过你我也不打算尝试好酒好菜放在面前谁还愿意打打杀杀呢?” 杨曦顺手就夹起一筷鱼香肉丝尝了一口满足地说道:“魏仁武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嘛可比公安局里的饭菜强多了真希望你以后常来看我。” 魏仁武也开始吃菜了他说道:“想太多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手艺这是我助手做的。” “就那个傻不啦叽的臭小子么?看来他也有些用处嘛难怪你会留他在身边我要是有个厨艺精湛的手下我也天天带在身边。”杨曦又喝了一杯白酒。 魏仁武说道:“他虽然是傻了一点但是还不算是最傻的我知道有一个人就比他傻。” “还有比他更傻的人?”杨曦好奇道。 “是的那个人不但傻而且傻到骨子里甚至傻坏了脑子。” “那我倒想问问那个人是谁?”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那个人就是你。” “哈哈哈哈哈……”杨曦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筷子都从手中滑落他捧着肚子笑得在地上翻滚起来。 魏仁武看着笑得快岔气的杨曦悠悠说道:“来之前听警察们说你一句话都不肯交待我还以为他们把你虐待成了哑巴但是现在我发现他们尽说些假话你明明会说很多话甚至还愿意和我交流一些心里话。” 杨曦收起了笑声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不和他们说话是因为我觉得他们配不上和我说话而已。” “那我还要谢谢你看得起我哟。”魏仁武客气的说道。 杨曦摇头笑道:“你是打败了我的人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太傻的话或许我没有什么机会击败你。” “哦?那我就要请教了我傻在哪里?”杨曦自然不服气。 魏仁武说道:“你有两个傻的地方第一个我不该太执着于我正是因为我抓住了你这点心态总是料你于前所以无论你试多少次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杨曦点头道:“有些道理那第二个呢?” 魏仁武接着说道:“第二个傻的地方既然已经败了就不应该继续挣扎你应该供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为自己争取一些权益试想一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为自己做一些打算呢?” 杨曦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拐弯抹角了半天这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吧。” 魏仁武猛灌一杯酒严肃地说道:“实不相瞒正是。” 杨曦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给你讲讲我目前的处境。” 魏仁武疑惑道:“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够明显么?按你犯罪的数量和质量恐怕枪毙十次都不够。” 杨曦点头道:“你所说的处境和我说的处境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说的都是你们看得见的处境我所说的自然是你们看不见的。”杨曦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愿闻其详。” 杨曦又喝掉一杯白酒问道:“有烟没?” “身上从来不缺烟。”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他最爱抽的“蓝娇”牌香烟递给杨曦并帮他把烟点燃。 杨曦吸了一口说道:“这烟挺带劲的。” 魏仁武得意地说道:“可能全中国味道最重的烟就是这烟了。” 杨曦又吸了一口还喝上了一杯酒吃了一口菜才缓缓说道:“从表面上来看我确实已经是阶下囚按我的罪行来说死肯定是在所难免要想不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封神会’的一切给供出来法院肯定会酌情处理从轻发落。” “没错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魏仁武点头道。 “但实际上你们看不到的是‘封神会’的恐怖。我为‘封神会’做过那么多不法的勾当我太了解他们的手段也深知他们会如何对待叛徒。”杨曦说到这里自己心里都难免打一个寒颤。 “他们会怎么样呢?”魏仁武更加的好奇了。 杨曦顿了顿说道:“他们会先找到你的家人用最残忍的手段把他们杀害让你因为背叛他们而感到后悔并让你痛苦地苟活一段日子后再将你残忍的杀害掉。” 魏仁武这才明白当时李宣然为什么弄丢“白虎 章节不完整?请址: 手机请访问: 三、太过平静 魏仁武一走出关押杨曦的房间林星辰便赶紧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魏仁武瘪着嘴回答道:“说了好多好多。” “你到底问到有用的没?”林星辰急了。 魏仁武抠抠后脑勺散漫地说道:“怎么说呢?问到一些对你们没用对但我比较有用的东西。”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有用没用就说你问到了些什么!”林星辰最烦的就是魏仁武说话的时候打“太极”她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魏仁武尴尬笑道:“这么说吧‘白虎’虽然说了很多但都是基本的唠嗑关于‘封神会’的信息他依然只字未提所以对你们没啥用。” “那你说对你有用的又是些什么?”林星辰追问道。 魏仁武的笑容变得得意起来他笑道:“我至少知道了我真正该注意的人是谁。” 林星辰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魏仁武摇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关于明天押送‘白虎’去法院的事情你一定要谨慎部署‘白虎’的手上肯定有关于‘封神会’的重要线索‘封神会’肯定不会仍由‘白虎’在我们手里所以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救他的然而最好的机会就是明天押送他的路上。” “何以见得?”魏仁武说到了林星辰比较关心的问题。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无论是在公安厅还是法院都是戒备森严全副武装要想在这两个地方把人救走除非弄一支军队来还有一点希望。然而从公安厅到法院的路上在我们不知道‘封神会’背景的前提下极有利于他们隐藏在路人当中本身路人又多很难做到及时排除所以这才是他们救出‘白虎’的唯一机会。” 林星辰托着下巴紧锁眉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召集警力部署明天的押送任务。” 魏仁武点头道:“快去吧我也准备回家了。” 林星辰向来雷厉风行招呼都不打便瞬间消失。 魏仁武只能独自离开公安厅。 走出公安厅魏仁武本想叫一辆出租车的但是公安厅的大门口却停了一辆非常眼熟的银色“甲壳虫”汽车。 魏仁武对这辆车再熟悉不过了他很自然地钻进了车的副驾驶并对驾驶座的男人说道:“你怎么来了?” 驾驶座坐的人正是岳鸣这辆车也正是岳鸣的座驾岳鸣回答道:“我吃完饭便想起你昨天说要来见见‘白虎’又见你拿了饭菜出去试想一下你也没有其他什么朋友我就知道你肯定带着饭菜来见‘白虎’的所以我就开着车来接你。” 魏仁武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嘛小伙子越来越机灵了。” “魏先生你来了啊。”汽车后座爬起一个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这个男人揉醒睡眼后才戴上了一副大黑框眼镜。 “小伍!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魏仁武惊讶道。 原来这个后座的人是伍巍。 岳鸣替伍巍解释道:“我出门的时候碰上小伍的所以就把他也带上了。” 而伍巍自己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本来已经去了可是我堂弟伍月给我打电话说上次我们一起抓获的那个罪犯要审理。我想了想好歹我也参与过这个事我得回来看看结果于是我就回来了。”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和普通的审理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这个罪重一点而已。不过回来也好咱们晚上去喝酒。” “又喝?”岳鸣和伍巍同时惊呼道。 岳鸣说又喝是因为昨晚才喝过伍巍说又喝却是因为他离开成都前魏仁武才在他面前喝个烂醉。 “怎么?不能喝么?”魏仁武瘪着嘴说道。 “喝怎么不能喝。”岳鸣和伍巍可不想扫了魏仁武的兴。 魏仁武哈哈笑道:“晚上还得在外面吃点好的我带路……” 魏仁武指着岳鸣说道:“你请客。” 岳鸣摊开双手无奈道:“我请就我请。” 顿时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一天是一个平静的一天人们匆匆忙忙的投入到工作中下班后回家的回家娱乐的娱乐是一个典型成都节奏的一天。谁也不曾想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谁又曾想到第二天会发生一件轰动整个成都的大事。 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半岳鸣、魏仁武、伍巍三人又开着银色“甲壳虫”停靠在公安厅门口。 在车里岳鸣问道:“魏先生我们来这儿干吗?我们不应该直接去法院吗?” 魏仁武摇头道:“我始终不放心所以我要来看看林星辰部署的怎么样。” 伍巍说道:“魏先生未免也太过小心了听岳哥说林队长调动了大量的警力组成押送队我相信‘白虎’插翅难逃。” 魏仁武始终感觉心里有个疙瘩他说道:“是的从表面上来看这种的部署‘封神会’很难把‘白虎’从警察手中救出况且我还吩咐过林星辰让她的重案第二支队的所有人每人带一队便衣警察守在每个路段的路口一定发现哪个路口有可疑人士或者可疑行动能够立即采取行动。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顿了顿抚摸着八字胡缓缓道:“可是太平静了。” “什么太平静了?”岳鸣和伍巍同时疑惑道。 魏仁武眉头紧锁地说道:“你们不觉得‘封神会’太平静了吗?对于他们如此重要的人物在我们手中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发现‘封神会’有什么动静你们难道觉得这寻常吗?” “也许他们实在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救‘白虎’吧。”岳鸣说道。 “笨想出办法的人只是你而已。”魏仁武摇头道“就连我都能想出好几种救‘白 章节不完整?请址: 四、从内部打破 为了押送杨曦林星辰准备了五辆警车她把杨曦放在中间的警车自己乘坐一辆警车在前面开路另外两辆警车在杨曦的警车两边护卫还有一辆警车在杨曦的警车后面断后。 总之押送杨曦的警车被围得水泄不通很难想象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把杨曦救出去。 林星辰规划的路线是先从文翁路转进人民公园再走到长顺上街转进永陵路便一条直线走向蜀汉路的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 五辆警车浩浩荡荡地从公安厅开出为了保持阵型五辆车都是低速行驶第一辆警车闪着警报示意周围的行车让道。 魏仁武等人的车停在公安厅旁看着警车开出岳鸣问道:“我们要跟上吗?” 魏仁武摇头道:“再等等。” 伍巍也疑惑道:“我们要等什么?” 魏仁武得意道:“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眼看警车要渐渐走远岳鸣急道:“要等多久?” “很快。”魏仁武轻松地说道。 过了良久五辆警车连车灯都看不到了。 这时公安厅里又出来三辆车只不过这三辆车不是警车而是很普通的“捷达”车。 魏仁武赶紧道:“快跟上。” “啊?”岳鸣还在犹豫。 “啊什么啊赶紧啊‘白虎’在这三辆车里。”魏仁武猛敲岳鸣的后脑勺。 岳鸣这才傻愣愣的发动汽车跟着三辆车的车尾后。 伍巍好奇道:“魏先生你说‘白虎’在这三辆车里?” 魏仁武哈哈笑道:“当然这是我的主意。” 岳鸣问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魏仁武抽出一根烟点燃说道:“我问你们当你是一个枪手的时候瞄准什么最容易击中?” 岳鸣迅速接过话茬回答道:“是靶子不动的靶子最容易被击中。” 魏仁武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没错目标明显的靶子是最容易被击中的而五辆警车就是最显眼的靶子如果把‘白虎’放在那几辆警车里面不是明摆着告诉‘封神会’‘白虎’就在这里你们快来救啊。” 伍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是一招‘声东击西’了?警车里是假的‘白虎’?”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说道:“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招‘声东击西’将敌人的注意力全转到那五辆浩浩荡荡的警车上面然后真正的‘白虎’却走另外一条路去到法院而那些埋伏好的便衣警察也在真正这条路的各个路口把守住。” 岳鸣一边仔细地驾驶着汽车一边问道:“我们走的是哪一条路?” 魏仁武说道:“我们走的是沿河边的锦里中路穿过青羊宫上青华路然后再穿过‘浣花溪公园’进二环再沿二环去蜀汉路。” 岳鸣质疑道:“这样走好像会绕一点。” 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道:“绕一点不打紧只要离‘靶子’远一点就没事。” 另一边押送杨曦的警车内依然是关押杨曦的四个警察押送杨曦。 杨曦坐在后座双手被铐住左右都有一名警察将他架住在这样的光景下常人难免心里会紧张一点但是杨曦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不但不紧张还哼起了小曲。 “……从来就没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杨曦的歌声越来越大。 他左边的那位警察不厌其烦怒斥道:“唱什么唱老实点。” 杨曦呵呵笑道:“警官你懂我唱的是什么吗?” 那位警察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国际歌》么就像谁没听过似的你不准再唱了。” 杨曦摇头道:“不警官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这首歌讲的是什么?” “我管它讲的是什么总之你不要再唱了。” 杨曦轻叹道:“既然你说不出来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首歌讲的是无产阶级向资本主义宣战更重要的是它讲了人们要追求自由就必须靠自己的双手不会有任何的救世主而真正的救世主只会是自己。” “说完了吗?”警察警告道“你他妈再叽叽喳喳信不信我教训你一顿?” 杨曦瘪着嘴说道:“警官如果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车内顿时陷入了一阵寂静。 押送队的车开的很慢花了好长时间才离开青华路来到二环路的路口。 这时杨曦又打破了车内的宁静他又朝他左边的警察问道:“警官现在几点了?” 警察撇了他一眼说道:“你问这么多干吗?” 杨曦微笑道:“眼看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记住我经历过的每一个时间。” “你可真是麻烦!”警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们一点钟出发的现在一点四十了。” 杨曦满意道:“时间过得还真慢啊。” 警察没有说话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杨曦。 杨曦又看了看车窗外说道:“今天阳光可真好啊!” “闭嘴。”警察怒目圆睁地看着杨曦“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杨曦回答道:“我们已经见过几次面了一直没有说过话恐怕以后也很少有机会说话了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和你多说说话。” “可是我并不想和你说话。”警察并不买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汽车已经开到“成温立交”的桥下。 杨曦突然冷笑了起来:“看来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说话了。不过警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警察疑惑道。 杨曦顿了顿说道:“最坚实的防御很难从外部击倒它最柔软最容易打破的地方是内部。” 突然驾驶座的警察的眼睛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强光这道光来自于不远处的大厦驾驶座的警察明显得能感觉到这道光的出处但就是被刺得睁不开眼睛严重影响了驾驶使他只能靠感觉低速开车。 “再见。”杨曦大喊一声。 两道亮光划过杨曦左右的两名警察的颈部出现了两道明晃晃的血痕血像喷泉一样从脖子上喷发。 “你!”副驾驶的警察惊恐万分地喊出来但是也只说了一个字他的颈部立马便一阵剧痛他也像后座两个警察一样鲜红的血液从脖子上喷出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杨曦手里的东西是一块沾着血液并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耀眼刺光的陶瓷片。 其实杨曦手中的陶瓷片是打碎了魏仁武留下的酒杯制造而成的他一直都藏在手里。 驾驶座的警察刚从不远处的刺光中恢复了视觉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他的生命也顺着脖子上的血液一样立马消失殆尽。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掉车内的四名警察后杨曦立马跳到前座将方向盘一甩他的车立马偏离了押送车队。 “遭、遭、遭了魏先生出事了!”岳鸣当然看见了杨曦的车偏离车队惊慌地大喊道。 魏仁武自然也看到这一场景他心里也焦急了起来他确实没有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他冷静地说道:“别慌快追。” 岳鸣也将方向盘甩了一下意图追击杨曦。 但是“甲壳虫”连车道都没有变过来就听到砰一声车轮突然火花四溅整个车身突然弹起将车里的三人抖了一下。 待车身落地以后岳鸣明显得感觉到四个车轮都没有气了他努力控制住方向盘避免汽车侧翻也没有踩刹车任由汽车慢慢靠向路边。 “操!”魏仁武还没等“甲壳虫”完全停下便跳下了汽车。 他一下车就看到杨曦的那辆车没有向大路逃离而是朝路边的地铁口冲去。 让魏仁武始料未及的是杨曦的车竟然横冲直撞进了地铁站里。 魏仁武赶紧开动自己的双腿急速跑向地铁站。 因为魏仁武离地铁站有些距离但是他的短跑速度还是对于人类来说算比较快的他只花了一分钟便来到了已经被撞得稀烂的地铁进站口。 魏仁武站在地铁进站口往下看整个楼梯哀嚎一片布满了伤亡的民众。 突然街面上也尖叫了起来其他地铁进站口源源不断地跑出无辜路人魏仁武看得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恐的表情。 护送杨曦的另外两辆车也开了过来很显然这个突然事件也让他们始料未及。 魏仁武来不及和其他车上的警察进行交待了他赶紧冲进地铁站。 当他下到地铁的时候地铁内已经空无一人不相干的人早已逃走只有一辆被撞得快报废的“捷达”汽车横在地铁内的大厅里。 魏仁武冲到汽车前进行查看车内的四名警察全部已经牺牲而杨曦也逃之夭夭早已不在警车内只留下一副手铐放在汽车后座的两名死了的警察中间。 毫无疑问杨曦已经从警察的身上找到手铐的钥匙并极有可能拿了警察的配枪才恐吓着地铁内的无辜群众使他们一拥而散。 魏仁武已经来不及查看警察是否丢了配枪他只是自责地大骂自己道:“我太***大意了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 五、追逐 这时魏仁武的手机响了很明显这电话是林星辰打来的在另一线假装押送杨曦的她当然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林星辰在手机中冲着魏仁武大喊道:“魏仁武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果让我来亲自押送怎么可能会让‘白虎’跑了?说什么要另外组织车队押送他绕道走这下好了人跑了吧!你他妈告诉我该怎么办?” 魏仁武对着手机冷静道:“先别急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实施应对方案现在虽然‘白虎’跑了但应该还没跑远所以由我来追捕他。现在你要做的是第一封锁所有出城路口进行排查‘封神会’肯定会接应‘白虎’然后想办法把他弄出城;第二‘白虎’手上现在有武器他手段残忍且老奸巨猾他肯定会在闹市群制造一些恐慌来让警察疲于奔命为他的逃走制造出空当所以现在要将‘白虎’的照片通过各大媒体发布出去让人们注意回避他。” 林星辰现在虽然生魏仁武的气但是又不得不听从魏仁武的办法所以她强忍住怒气回答道:“好吧我立即去办。” 挂断电话后岳鸣也已经赶到地铁内当他看见地铁站内的一片狼藉差点说不出话来。 岳鸣还没开口魏仁武先开口说道:“‘白虎’钻进地铁站立即制造恐慌这是想在我们看不见的情况下也猜不到他将会以什么方式进行逃离。” 岳鸣这才说道:“那他会怎么逃离呢?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人了。” 魏仁武指了指各个通道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立马制造一起恐慌让地铁的人四散而逃然后混入人群这样就很容易利用人群的掩护逃离现场。更重要的是像这样的四散而逃刚刚押送‘白虎’的那几个警察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排查这群人。” 岳鸣说道:“你的意思是‘白虎’已经逃了?” “毫无疑问是这样的。”魏仁武点头道。 “那现在怎么办?”岳鸣是没有了办法。 “怎么办?”魏仁武猛敲岳鸣的后脑勺“当然是追啊!” 说着魏仁武就朝街面跑岳鸣愣了一下立马也跟着魏仁武在跑。 魏仁武一边跑还一边解释道:“‘白虎’一定会在警察形成围堵阵型之前逃离成都所以咱们要加把劲了。” 岳鸣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朝什么地方去追捕呢?” 两人说话阶段已经到了街面而街上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界线封锁了整个街道。 警戒线外已有很多议论纷纷的围观群众。 魏仁武站在街道中央看着那些群众嘴里自言自语道:“‘白虎’是个自大的人当他放起了‘烟花’后没有理由不停下脚步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在说些什么?”岳鸣又被魏仁武说得一头雾水。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没有回答而是用眼睛仔细地搜索着周围的人。 几乎每个人都对着地铁站指指点点叽叽喳喳魏仁武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去寻找。 如今围在这里的群众心态基本上都是看热闹如果杨曦还在他的心态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时魏仁武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背对着案发现场头上还带着卫衣的兜帽。 魏仁武回想起另一件事当时在地铁站里面有一个人很奇怪说一个人不太准确应该说一个死人很奇怪。 这个死人奇怪在什么地方呢?一个大冬天竟然只穿了一件内穿毛衣他是真的身体这么健康吗?还是衣服被人拔走了? 魏仁武对着那个身穿卫衣背对着他的男人大喊一声:“‘白虎’!” 魏仁武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把头转过来看着他但是单单这个戴着兜帽的男人没有回头看过魏仁武一眼反而有离开人群的趋势。 就是他他就是杨曦魏仁武在心里已经这么认定了。 魏仁武一步一步想那个兜帽男人靠近而岳鸣刚刚也听到魏仁武的喊叫也注意到了那个兜帽男人。 然后兜帽男人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魏仁武追上的步伐也跟着越来越快岳鸣也跟在魏仁武的身后速度越来越快。 兜帽男人将行走模式切换到奔跑状态迅速离开人群。 魏仁武也迈开步伐奔跑了起来岳鸣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跑了起来。 三人立马变成了街头追逐赛。 兜帽男人跑得很快魏仁武速度也不慢唯独岳鸣的速度跟不上他的身影便渐行渐远了。 魏仁武本身的奔跑能力已经不输职业的短跑运动员然后他的这个对手也同样拥有这样的速度。 因此两人的距离甚至僵持不下。 奔跑中兜帽男人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路边一个年轻的路人便连开了两枪那个路人应声倒下。 周围的人看见有人开枪打死了一个人吓得都尖叫了起来声音震得魏仁武耳朵都快聋了。 紧接着路人们便毫无规则地朝各个方向逃跑躲避严重阻碍了魏仁武的追击路线。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长魏仁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兜帽男人钻进一个巷子里。 当魏仁武赶到巷子的时候兜帽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看见地上躺着个连连喊疼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的小伙子。 魏仁武上去询问道:“喂年轻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年轻人抱着膝盖回答道:“刚刚有个人抢走了我的摩托车。” 魏仁武明白杨曦骑上了摩托他已经彻底跟丢了杨曦。 魏仁武立马给岳鸣打了一个电话:“你死到哪里去了?” 岳鸣气喘吁吁地在电话里回答道:“你们…你们跑太快了我…我实在跟不上你现在在哪里了?” 魏仁武说道:“你先别管我在哪里你的车坏了我需要你马上去弄辆车来。” 岳鸣回答道:“哦好给我十分钟。” 岳鸣挂断了电话他已经看到了旁边正好有一家“玛莎拉蒂”的4s店。 岳鸣大步走进4s店接待员立马便殷勤地迎了上来接待员礼貌地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意向的车型吗?” 岳鸣急道:“话不多说我就问你现在你们哪辆车有现货?” 接待员回答道:“我们这里刚好有一辆最新款的玛莎拉蒂gt顶配价格在二百八十八万……” 还没等接待员介绍完那辆车就看到岳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花旗银行的黑金信用卡说道:“提车。” 看到岳鸣手中黑金信用卡那个所谓的卡中之王接待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另一边魏仁武用手机微信给岳鸣分享了他目前处在的位置接下来便耐心地等待着岳鸣。 十二分钟过去了魏仁武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又给岳鸣拨了个电话但是始终听不到岳鸣的接听。 魏仁武不禁骂了一句:“混蛋说好的十分钟居然迟到了两分钟。” 呜呜呜呜…… 突然远方传来了巨大的发动机的声响。 魏仁武朝声响望去一道蓝色的光影迅速从远方朝他的方向靠近很快便停在了他的身前。 魏仁武定睛一看停在他身前的是一辆天蓝色“玛莎拉蒂”跑车车窗摇下岳鸣的脸出现在车里。 岳鸣抱歉道:“对不起魏先生来晚了两分钟。” 魏仁武惊讶道:“乖乖的我是想让你去找警察借辆车结果你给我弄了辆‘玛莎拉蒂’。” 岳鸣回答道:“刚好碰巧路边正好有这车的4s店因为赶时间所以我立马便买了一辆。” 魏仁武感叹道:“有钱真好。” 岳鸣赶紧说道:“魏先生赶紧上车吧。” 魏仁武立马从对车的惊叹中回神坐上了副驾驶。 岳鸣发动汽车问道:“魏先生我们现在朝什么方向追呢?” 魏仁武回答道:“‘白虎’是朝温江方向逃跑的那我们也朝那个方向找说不定会有线索。” 岳鸣立马便朝温江方向驾驶。 路上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思索了好长时间才说道:“小岳小伍在哪里?” “小伍?不知道啊自从‘白虎’逃跑后我们去追‘白虎’就没有时间注意他到哪里去了也许他回家了。”岳鸣说道。 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又思索了一阵才说道:“有件事很奇怪。” 岳鸣疑惑道:“什么事情?” 魏仁武说道:“关于你的那辆车的事情。” “哪辆?‘甲壳虫’吗?” “是的。” 岳鸣有些惋惜地说道:“已经报废了整个底盘都已经废掉了。”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车是怎么报废的?” 岳鸣说道:“好想是底盘下方突然发生了小型的爆炸造成的。” 魏仁武点头道:“说到重点了为什么你的车会突然发生爆炸?而且早不炸晚不炸刚好是‘白虎’逃走的时候爆炸。” 六、乌龟 岳鸣突然明白了一点魏仁武的意思:“你是说是有人故意放到车下的?” 魏仁武轻叹道:“这种事用脚趾头都是想到很明显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啊。:” 岳鸣不解道:“会是谁干的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心里有一个干这事的人选。” “谁?”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小伍。” 岳鸣惊讶到差点踩到急刹车。 岳鸣大惊道:“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是小伍?”岳鸣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因为他是打心底喜欢伍巍的真心把他当做朋友。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你先别激动我只是猜测。因为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比如我们这次行动的时间和地点他都非常清楚而且只有我们三个人是比较容易接近你的车的人而且还有一点……” “还有哪一点?”岳鸣始终不敢相信。 魏仁武说道:“你不觉得作为外人来说他对‘白虎’这件事格外的上心吗?” “有吗?”岳鸣努力地去回想了一下突然觉得魏仁武说的有一些道理的确伍巍参与过的两次行动都与杨曦有关而且都是他主动要求参与的但是要让他去重新怀疑一个已经得到他认可的人岳鸣却依然无法做到就像当时魏仁武被杨曦陷害成绑架林星辰的主谋一样尽管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魏仁武他也始终如一的去相信魏仁武。 魏仁武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能接受但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况且对于小伍来说我们也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岳鸣在心里仔细梳理了一番越来越觉得伍巍确实有些可疑正如同魏仁武所说的他们对伍巍并不是很了解唯一可知的是他有一个堂弟叫伍月在成都做记者其他有关伍巍的工作、背景、人脉通通一无所知。 魏仁武接着说道:“他老是说他自己是一名侦探小说家可是你又曾看到他发表过什么侦探小说吗?” 岳鸣回答不上来因为他的确没有看到伍巍发表过小说。 但是岳鸣还是挣扎地为伍巍辩护道:“可是小伍和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难道那么早以前便潜伏在我们身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帮助‘白虎’的话。这个局…这个局未免也设得太大了吧。”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你不要觉得这不可思议聪明的人在对付另一个聪明的人时总是会布一个很长线的局来逃过对手的眼睛。” 岳鸣问道:“你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魏仁武把抽完的烟掐灭扔向窗外点头道:“是的我遇到过。” 岳鸣终于被魏仁武说服了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伍巍是一个可疑的人这个设定。 魏仁武又说道:“只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管小伍了当务之急是追回‘白虎’。只有把‘白虎’追回来才能让对手的所有计划都泡汤。” 眼看就要到温江了魏仁武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伍巍伍巍伍巍乌龟乌龟…” 伍巍和乌龟的发音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魏仁武在念到乌龟的时候突然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他就是他。” “你在说些什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并没有回答岳鸣而是自己一个人发笑笑到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就在岳鸣还想追问的时候魏仁武的手机响了。 魏仁武笑着接听了手机:“哈哈哈什么事?” 突然魏仁武收起了笑容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对着手机说道:“好我知道了。” 魏仁武挂断了电话。 岳鸣问道:“怎么了?” 魏仁武大喊道:“掉转车头赶紧。” “发生了什么事?”岳鸣还犹豫了一下。 魏仁武催促道:“‘白虎’没有在这个方向他出现在了世纪城。” 岳鸣一个急刹车“玛莎拉蒂”的车尾在街面上画出一道很优美的弧线。 岳鸣又一个加速“玛莎拉蒂”又朝世纪城方向极速前进。 岳鸣问道:“他怎么会又在那里出现?” 魏仁武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刚刚警察收到报案‘白虎’在世纪城方向又用手枪打死了一名路人。” 岳鸣有些疑惑地说道:“你难道就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魏仁武说道:“连你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岳鸣点头道:“是的作为一个逃亡的人来说他的行动未免也太高调了一点。” 魏仁武说道:“‘白虎’的确做得太高调了一点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他故意这么做一定是另有目的。” “可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思索了一阵说道:“就像我之前用失败的那招‘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他在成都的各个方向制造恐慌从而调动警力猛扑这些方向然后他就有机会找到警力薄弱的环节突破警察的封锁线逃出成都。” 岳鸣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么我们现在还有必要去世纪城吗?这不是正中‘白虎’的下怀?” 魏仁武摇头道:“很有必要去一趟不去的话成都这么大你依然不知道他接下来往哪个方向去了。所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世纪城。” 岳鸣嘴角上扬说道:“给我二十分钟。” 岳鸣猛踩一脚油门魏仁武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推背只见周遭的行车一辆一辆的被抛在了车后。 还没有到二十分钟岳鸣和魏仁武便来到了世纪城。 案发现场在世纪城的广场上死者尸体已经被抬走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尸体放在这里太久终归影响太大。 现在的世纪城人群已经被驱散留下的只有警察和记者。 带队留下来的警察是张风张风一见到魏仁武便立马迎了上去像见到亲人一样问候道:“魏先生啊你总算来了。” 魏仁武直接了当地说道:“不废话我就问一句‘白虎’朝什么方向跑了?” 张风朝北方指了指。 魏仁武招呼了一下岳鸣说道:“咱们走。” 张风赶紧道:“这就走了?” 魏仁武点头道:“对啊不走还要留下来吃饭吗?” 张风瘪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仁武和岳鸣又坐上了“玛莎拉蒂”。 岳鸣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是朝北边去追击‘白虎’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现在‘白虎’早就朝北边逃了多时了现在去北边永远都只能追着他的屁股抓不到他的尾巴。” 岳鸣这就不太明白了他问道:“那我们该朝什么地方追?” 魏仁武说道:“抓不住他的尾巴我们就去他的前面堵他前提是我们能预判到他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那我们已经预判到了他接下来要去的方向吗?”岳鸣试探地问道。 魏仁武突然嘴角上扬说道:“当然他去过西边南边现在又去北边那么他最终要去的就是东边。” “所以我们要去东边吗?”岳鸣突然有些为难。 “你有什么疑问就直说。”魏仁武察觉到岳鸣的犹豫因为岳鸣到现在也还没有发动汽车。 岳鸣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们不去北边追‘白虎’的话他恐怕又会在北边杀人的。”岳鸣是个善良的人他不忍心再看到这么多的人受到伤害。 魏仁武轻叹道:“没有错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岳鸣突然大喊了起来他喊道:“那我们还是去北边追他吧去阻止他再犯案已经死了很多人不能再死人了。“ 魏仁武摇头道:“不去北边我们根本没有把握能够阻止‘白虎’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去东边堵他。” “可是…可是我们总得试试吧万一我们追到他了呢?”岳鸣还不愿意放弃。 “清醒一点吧这样只会让‘白虎’跑了一旦他跑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害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抓住他而唯一能抓住他的办法就是去东边堵他。”魏仁武有时候真想给岳鸣一巴掌他总觉得岳鸣老是在关键时候东想西想。 也许这就是理性和感性这两种人的矛盾吧。 但是魏仁武的话也确实让岳鸣的心里起了涟漪因为魏仁武也说的不错去北边抓到杨曦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果让他逃脱了那么毫无疑问受伤害的人数就会持续增加可是让他不顾眼下的人死活这又让岳鸣的心里难以接受。 “不要犹豫了赶紧开车多耽搁一分钟就会多死一个人。”魏仁武知道让岳鸣自己做选择的话可能等杨曦已经完全逃走了岳鸣都还不能做下决定所以他只能帮岳鸣做决定。 “好吧我们出发。”岳鸣最终发动了汽车可是他的心里内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被杀而无法去阻止这就是人性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七、竞速 岳鸣驾驶着“玛莎拉蒂”开往成都的东边心里却满是悔恨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街上碰上了一个突发心脏病的老奶奶你却见死不救一走了之。: 魏仁武不希望岳鸣心里有负担这样会影响办案所以他劝解道:“小岳我记得你最喜欢的一个漫画英雄就是蝙蝠侠对吗?” “是的我的确喜欢蝙蝠侠。”岳鸣很冷漠地回答道。 魏仁武说道:“我问你如果是蝙蝠侠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岳鸣摇了摇头他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据我了解蝙蝠侠是个足够理性的人他守护着哥谭市当有人会威胁到他的城市的时候就算对方是他曾经的战友——超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打败他。”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 “你也看蝙蝠侠?”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悠悠道:“从你那边回来后没事的时候就会看一看还挺有意思的。” 岳鸣严肃地说道:“如果你仔细看过蝙蝠侠你就应该知道蝙蝠侠从来不杀人他也希望这个世界最好一个人都不会死。就连小丑坏成那样蝙蝠侠也不喜欢他死只是希望他能变好。”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他是这种人所以他才会被小丑玩得团团转也才会害死罗宾。到了迟暮之年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有时候特别的时期应该用特别的手段所以他年轻时候的很多忌讳才通通抛下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打败超人。” 岳鸣的内心有所触动似乎他的信念更坚定了一些。 魏仁武眼看有些效果继续说道:“此时此刻你就是蝙蝠侠而‘白虎’就是小丑面对这样残忍而不择手段的对手你必须更加不择手段更加的黑暗你才能够打败他。” 魏仁武不愧为玩弄心理的大师他能够靠推测罪犯的心理来进行破案也能够用一些让人舒服的言语去激励自己的同伴。无论是面对同伴还是罪犯他都懂得什么时候该贬低和恐吓什么时候又该褒奖和鼓舞。 岳鸣终于认清了自己他猛踩油门“玛莎拉蒂”的速度又提了上来。 魏仁武满意地微笑起来。 到了成都东二环的“双桥子”附近魏仁武又接到一个电话是林星辰打来的。 林星辰说道:“北边又出事了。” 魏仁武冷静道:“又是哪里发生了枪击案?” 林星辰说道:“是一环路的‘万达广场’‘白虎’开了两枪打死了两个人就骑着摩托跑了不过我们已经在追他了他沿着一环路往东边过来。” “好我们在东边现在就去堵他的路。”魏仁武挂断了电话。 魏仁武指着“水碾河”方向对岳鸣说道:“朝这边走‘白虎’要过来了。” 岳鸣二话没说立马又是一个漂移从“双桥子”路口转进了“蜀都大道”。 岳鸣一脚油门下来车速高达一百五十码仅用两分钟便达到了一环路口的“娇子音乐厅”。 魏仁武说道:“停下来。” 岳鸣一个刹车“玛莎拉蒂”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了两道车痕。 魏仁武又打了个电话给林星辰问道:“你们还跟着‘白虎’没?” 林星辰急道:“快跟丢了不过他朝‘娇子音乐厅’过来了。” 魏仁武立马挂掉了电话提醒岳鸣道:“注意。” 岳鸣神经紧绷他现在集中精力望着路口内心起伏跌宕紧张到额头都渗出汗来。 呜呜呜呜…… 一种剧烈的发动机声响从北边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岳鸣一脚踩住油门一脚踩住刹车“玛莎拉蒂”也开始发出如野兽般低沉的声响就像一只蹲在草丛里的猎豹随时准备扑食自己的猎物。 突然一道黑色的光影从魏仁武和岳鸣的眼前划过。 “追!”魏仁武大喊一声。 岳鸣立马松开刹车“玛莎拉蒂”就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 杨曦的摩托车速度很快一直维持在一百二十码的速度但是“玛莎拉蒂”的速度也不慢刚刚还离摩托车之间有五百米的距离只用了两秒钟便拉近了一百米。 杨曦骑在摩托车上头戴摩托头盔他回头望了一眼追赶他的“玛莎拉蒂”他知道直线竞速的话他的摩托车怎么可能比得上“玛莎拉蒂gt”于是他一个急转弯从一环路钻进“府南河”边的顺江路。 岳鸣自然也不能放过杨曦他立马也一个急刹车钻进顺江路。 在直线大路上摩托车是跑不过“玛莎拉蒂”跑车可是跑上了狭窄的小路摩托车的天然优势就尽显无疑。 本来在大路上“玛莎拉蒂”已经追得离杨曦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了但是一跑上顺江路立马便又被杨曦甩开四百米。 岳鸣自责道:“惨了要被他逃了。” 魏仁武说道:“别急朝这边走。”他指向了左转的莲桂路。 岳鸣已经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冲进莲桂路。 进了莲桂路魏仁武解释道:“‘白虎’最终的目标是东边顺江路的方向是朝南走他肯定会兜个圈子回东面所以我们只需要走近路去东二环再一次堵他。” 杨曦骑着摩托车回头望了一眼却已经看不到“玛莎拉蒂”的踪影这让他以为已经甩掉了“玛莎拉蒂”他才安心的左转进了顺江路的下一个路口——龙舟路借由龙舟路去到东二环上。 杨曦上了东二环又往北走朝着双桥子方向行进。 他一直大费周章地制造恐慌又是和警察以及魏仁武兜圈子就是为了制造一个破绽能让他顺利地抵挡一个目的地一个伍巍曾经告诉过他的目的地。 杨曦在落入警察之手后就一直记得一句话哪怕是被公安厅给拘禁了起来他也时常在揣摩这句话。 回想那天杨曦正被林星辰带走碰巧撞上了伍巍伍巍当时对林星辰说:“魏先生在里面吗?我的确找他有事不过这么巧刚好遇上你所以我先礼貌地跟林队长招呼一声。” 这是一句简单的寒暄话不知情的人根本听不出来这句话能有什么深意当然不知情的人也不会想到相貌平平、为人老实的伍巍竟然是“封神会”四大堂主之首的“玄武”但是杨曦却是知道伍巍真实身份的人所以他也明白伍巍的这句寒暄一定藏了深意。 杨曦在拘禁室里花了好长时间才总算弄明白伍巍那句话藏着的深意其实这句话很简单藏着的真正意义就在于每句话的尾巴上尾巴的五个字可以另外组成一句话:“吗事巧你声。” 杨曦为了对付魏仁武仔细研究过成都的地形和地名所以当他理解到伍巍的这句话实际藏在尾巴上后就能谐音地组成真正的一句话:“麻石桥你生。” “麻石桥”是什么地方?“麻石桥”是成都东二环的一个路口的名称通过“麻石桥”路口朝东边走可以来到“成都理工大学”并在这里进入g42高速公路。 杨曦明白伍巍说:“麻石桥你生。”就是要告诉他一旦到了“麻石桥”他就有办法接应杨曦才能让杨曦真正地活下去。 所以杨曦费尽周折地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能够顺利的赶到“麻石桥”与伍巍安排接应他的人一起逃出成都。 现在他离“麻石桥”只有四公里很快他就能真正的自由他的心里不免兴奋了起来于是他便又加快了速度。 突然他的后视镜里又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影。 杨曦向后撇了一眼“玛莎拉蒂”竟然又跟了上来。 杨曦暗骂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 杨曦加快了速度却始终甩不掉“玛莎拉蒂”不但不能甩掉还让“玛莎拉蒂”越来越靠近。 杨曦没有选择再次用绕小路的方式来甩掉“玛莎拉蒂”因为这太费时间了他只需要自顾自得把摩托顺利地骑到“麻石桥”便能成功他知道伍巍一定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他能到“麻石桥”伍巍也一定有办法拦下魏仁武的“玛莎拉蒂”他十分信任伍巍。 杨曦信任伍巍是有原因的不因为别的就只是因为伍巍是“封神会”的智囊“封神会”的一切行动都是伍巍一手策划的伍巍亲自策划的行动还没有一件失手过所以这次他的逃亡也一定不会失手前提是杨曦的行动要跟得上伍巍的策划所以他一定要到达“麻石桥”。 杨曦的信念坚定摩托的速度也就提了上来虽然不能甩掉“玛莎拉蒂”却能保证始终不会被追上。 在“玛莎拉蒂”的车里也有一个信念坚定的人那就是岳鸣岳鸣对魏仁武说道:“我一定会追上他的。” 眼看就要到“麻石桥”了突然杨曦的摩托减缓了速度这是岳鸣始料未及的他也跟着减缓了速度。 杨曦把摩托车停靠在了“麻石桥”的路边摘下头盔冲着减缓速度的“玛莎拉蒂”大笑了起来。 八、绝境 岳鸣和魏仁武见杨曦没有再跑了便将“玛莎拉蒂”缓缓停在路边。 魏仁武走下车冲着杨曦大喊道:“喂你笑什么?” 杨曦笑道:“我笑你们像傻逼一样的苦苦追赶我最终也只是徒劳。” 魏仁武看了看四周也笑了他笑道:“你在逗我吗?从目前你的处境来看完全不像你能笑得出来的样子。” 杨曦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不跑了?” 魏仁武也摇头道:“我当然不明白不过现在我只知道你哪里也跑不了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受刑吧。”魏仁武渐渐靠近杨曦。 这时岳鸣也下了车岳鸣冲着杨曦怒斥道:“‘白虎’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杨曦哈哈笑道:“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魏仁武已经快到杨曦的身边杨曦掏出手枪指着魏仁武脑袋道:“别动不然我就在你那聪明的脑袋上开个洞。” 魏仁武停止了靠近他说道:“好我不动就是了。” 当杨曦掏出手枪的那一瞬间周围的路人瞬间尖叫起来四散而逃。 魏仁武又说道:“‘白虎’就算你有手枪也没有用过不了几分钟警察就会包围这里到时候除非你能上天不然我并不认为你能够逃走。” 杨曦又笑了他笑道:“万一我真有一双翅膀呢?” 魏仁武也笑了他的笑声中带着嘲讽的意味他笑道:“把你的翅膀张开让我瞧瞧。” 杨曦冷哼一声说道:“别急马上你就能看到了。” 魏仁武轻叹道:“哎!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你枉费心思逃到这里应该是想和‘封神会’接头但是都过了一阵子了却连‘封神会’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你自己不奇怪吗?” “放屁我们‘封神会’办事不是你能理解的。”虽然杨曦这样说但是他的底气却明显不足他其实也很奇怪“封神会”的效率不该这么低的按以往的经验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应该立即就会有人接应他并且还应该有人来阻止魏仁武但是这一切都没有。 魏仁武显然已经注意到杨曦脸上微弱的表情变化他决定用语言来挑衅杨曦让杨曦失去方寸他说道:“你少骗自己了他们根本不会来救你的不然到现在为止为什么他们还不出现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发现你连逃走都是靠自己吗?你有靠到了‘封神会’吗?” 杨曦冷冷道:“我自己逃出来这也是‘玄武’的安排。” “‘玄武’?”魏仁武说道“我倒想听听他到底是怎样来安排的?” 杨曦摇头道:“魏仁武啊魏仁武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有关‘玄武’的信息你还真是当我傻啊!” 魏仁武轻叹道:“不愿意告诉我也没事我已经知道‘玄武’是谁了他已经暴露了自己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能逃过我的法眼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 杨曦说道:“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你看不透他他却看透了你。” “那你又看得透他吗?”魏仁武这句话把杨曦给问住了的确在“封神会”里没有真正的了解伍巍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因为什么加入“封神会”也没有人知道他为“封神会”所做的一切是想得到什么也许只有“天帝”才能够真正了解他但是“天帝”也从来没有跟大家提起过。 魏仁武接着说道:“你觉得他真的会来救你吗?你觉得自己对‘封神会’来说还有多少价值?一个失败者让‘白虎堂’彻底沦陷了的人。其实你已经被‘封神会’给卖了他们并不想救你他们不是想让你逃走让警察有借口击毙你他们只是想让你死。” “放屁!”杨曦惊慌了他拿枪的那只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额头的汗水也开始往外冒他本来对“封神会”的信任在这时被魏仁武彻底瓦解掉他的精神现在还没有彻底崩溃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无路可去他必须要相信“封神会”因为这是他的一线生机。 在这里我又不得不提提魏仁武玩弄心理的手段魏仁武太懂得人类心理的弱点在哪里他也清楚得知道用怎样的语言便能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哪怕像杨曦这样的老江湖也敌不过魏仁武强有力的心理暗示。 魏仁武眼看自己的语言奏效他不打算让杨曦的心理得到一丝的喘息所以他继续道:“别再傻了你刚刚还说我傻其实最傻的人就是你自己你居然傻到会相信‘封神会’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你早跟我合作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可惜啊你不选择我你选择了一个绝境。” 杨曦后退了一步他的眼中显出了绝望他的心里现在很清楚“封神会”已经是靠不住的了然而今天他所做的一切杀了这么多的人犯了这么大的罪他也无法再向警方去寻求保护无论这样看杨曦现在的处境都极为不利甚至可以说回天乏术。 魏仁武知道杨曦现在的心态已经跌落谷底这正是魏仁武想要看到的。 当一个人跌落一口枯井已经到濒临死亡的时候这时另一个人向这口枯井丢下救命绳索时他一定会拼命的抓住没有人不想要活命而问题是会不会有人丢下这根绳索。 魏仁武手上正好有这根“绳索”他用了自己的方式把杨曦丢进了“枯井”里便是时候拿出这根绳索来所以魏仁武说道:“现在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看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我还有路吗?”杨曦迷茫地问道。 “有当然有。”魏仁武悠悠道“我现在就给你一条路。” “这条路该怎么走?”杨曦语气开始变软他把这个曾经的对手变成了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魏仁武看了一眼岳鸣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岳鸣感到不舒服他本来想靠近杨曦悄悄地说但是杨曦肯定不会让他靠近的所以他只能在心里对岳鸣抱歉了。 魏仁武说道:“你告诉我‘封神会’的内幕我放你走。” “什么!”岳鸣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他万万没想到魏仁武居然说要放杨曦走杨曦可是一名重大的罪犯而且今天才又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岳鸣现在一心就是想抓住杨曦但是魏仁武却说了这样的话。 魏仁武哪里理会岳鸣他只顾自己的计划很明显他能感受到杨曦已经动摇了魏仁武继续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封神会’已经彻底抛弃了你你对他们也不应该有一丝留恋让我们合作吧我们可以摒弃前嫌你也可以得到自由做一些自己还想要去做的事情。” “不行我不同意!”岳鸣大步冲向杨曦就算杨曦手上有枪他也要抓住杨曦不然杨曦一定会逃走的他太了解魏仁武了只要杨曦肯跟魏仁武合作魏仁武就肯定会放杨曦走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杨曦又把枪指向岳鸣大喊道:“你不要过来。” 岳鸣没有被吓住现在的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抓住杨曦。 “不要。”眼看杨曦就要开枪魏仁武冲到杨曦的面前一手抓住杨曦拿枪的手举高杨曦扣动扳机一枪打在了天上。 接着魏仁武又是一脚踹在岳鸣的肚子上岳鸣飞出去好几米不过幸好魏仁武避开了要害岳鸣才不至于受内伤只是因为摔倒而产生了一些擦伤。 魏仁武愤怒地对杨曦吼道:“你再向他开枪他死了你也别想活得了。” 杨曦不敢得罪魏仁武现在魏仁武可是他的救星他只能委屈地点点头。 “快现在把枪给我就代表我俩的合作已经达成不然再拖一会儿警察就来了。”魏仁武又劝解道。 杨曦又点了点头。 魏仁武缓缓地从杨曦的手中把枪接过这时魏仁武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他哈哈大笑道:“现在你可以……” 魏仁武的话没有说完他本来是想要说现在你可以走了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这句话来因为他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不止是他包括杨曦也一并飞了出去。 魏仁武和杨曦并不是自己能飞他们又没有翅膀怎么可能会飞他们当然是遭遇了一股外力这股外力撞到了他们的腰上。 这是怎样的一股外力?在魏仁武落地的瞬间他看见一辆“宝来”汽车停在了他和杨曦刚刚所站的位置。 在魏仁武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心里对自己说道:“哦原来我是被车给撞了。” 九、意外 当魏仁武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但是当他睁眼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全身用纱布包裹得像一只粽子的时候他才能确定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散架了。(:)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魏仁武的耳边传来。 魏仁武不能移动脖子他只能把自己的眼珠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身旁原来坐着林星辰此时的林星辰面容憔悴眼球发红且布满血丝看来她也没有好生休息过。 魏仁武微微张嘴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 林星辰回答道:“你已经躺了两天两夜了。” 魏仁武又问道:“我没有残疾吧。” 林星辰叹息道:“哎!算你身体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有残疾只是肋骨断了几根胸腔有破裂左手臂脱臼右腿的腿骨断裂所幸都治得回来只是要加强休息。” “咳咳。”魏仁武轻咳两声“听起来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林星辰安慰道:“没死且不会残疾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魏仁武轻轻点点头说道:“小岳呢?” 林星辰指着病床边的陪床说道:“在那里睡着了。” 岳鸣躺在陪床上侧身睡着看来他也累坏了。 此时的魏仁武还关心着一个人他接着问道:“‘白虎’呢?” 林星辰摇晃着脑袋无奈道:“死了。” “死了?”魏仁武惊讶道。 “是的他比你严重多了整辆车的主要受力点就是他当场死亡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林星辰也为这个案子的线索彻底断了而感到遗憾。 魏仁武轻声叹息道:“哎!肯定是‘封神会’干的原来他们并不想救‘白虎’而是想杀人灭口也对‘白虎’知道得太多且身份暴露换做是我我也会杀他灭口的。” “不不是‘封神会’干的。”林星辰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是?你在开玩笑吧除了‘封神会’谁还能干这事?”魏仁武想笑但是又苦于身体原因笑不出来只能嘴角微微抽动。 林星辰顿了顿她知道真相可能让魏仁武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终归是要告诉魏仁武的所以她说道:“没有谁没有任何人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魏仁武气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林星辰见势不对死死地把魏仁武按在床上大喊道:“你不要命了么?” 这时岳鸣也被林星辰的声音给吵醒了他从陪床上坐起问道:“怎么了?” 魏仁武哪里还顾着伤岳鸣的询问他冲着林星辰急道:“怎么可能是意外!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去调查过那个肇事司机没有他肯定是‘封神会’的人。” 林星辰没有回答岳鸣走上前来对林星辰说道:“你都告诉了他吗?” 林星辰尴尬地点点头。 魏仁武见林星辰不肯说便又把锋头转向岳鸣问道:“小岳你来告诉我这场致我与‘白虎’于死地的车祸是不是意外?” 岳鸣也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点头道:“没错是意外是我去调查的。” “怎么可能!”魏仁武心里仍然无法接受而且对于他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他根本不能相信掐断他追查“封神会”线索的车祸仅仅是场意外。 魏仁武慢慢自我调整了心情才感觉到也许是岳鸣和林星辰的功力不够无法找出这场车祸的漏洞才会以为是意外所以魏仁武冷静地问道:“那小岳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我要亲自判断这件事到底是一件怎样的案子。” “那容我慢慢说。”岳鸣拖了张板凳坐在魏仁武面前缓缓说道:“当时你和‘白虎’正在谈判你有意放虎归山这让我无比恼火当然现在我对这件事的气已经消了。紧接着有一辆本来在路上行驶得好好的‘宝来’汽车突然一个转弯撞向了你们然后你和‘白虎’就同时倒在血泊之中。” “那个肇事司机呢?”魏仁武忍不住插嘴道。 岳鸣接着道:“那个肇事司机没有走而是当场停下了车来查看。没过多久林队长他们就来了现场便逮捕了那个司机并且叫来了120‘白虎’不治身亡而你被抬到医院里抢救了十二个小时才保住了性命。” “别扯没用的快说那个司机。”魏仁武现在心急如焚那有闲功夫听岳鸣讲与案情无关的事。 岳鸣说道:“那个司机林队长和我一起审讯了他我们当初以为肇事司机是‘封神会’的爪牙然后经过审讯和调查后发现他并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众他的车也是意外撞向你们的。” “是不是意外还为时过早我只想知道你们审讯他时他都是如何解释这场车祸的。”魏仁武依然不甘心。 岳鸣说道:“他说本来他在公司正常的上班突然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老婆在医院快要生了于是他急急忙忙地开车赶去医院行驶到麻石桥的时候突然阳光刺到了他的眼睛让他丧失了几秒的视力等他恢复视力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车前出现了一个小孩为了避免撞到小孩他赶紧扳动方向盘结果车却撞向了你和‘白虎’车速太快刹车实在来不及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魏仁武双眼麻木地望着天花板嘴里缓慢吐出:“不科学啊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去求证过没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岳鸣点头道:“是的我去求证过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他的确有个老婆在当天生产他所在的公司我也去调查过他是个老实的上班族没有前科。还有突然出现在他车前的小孩我也找到了他的家长他说当时孩子正放学他把孩子接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孩子突然往街道中央跑他还说幸好孩子没有事。” 魏仁武有些迷茫了他说道:“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这场车祸还真有可能是场意外。” 岳鸣坚定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经过我的调查他们所说的也句句属实所以这真是一场意外。” “意外意外意外……”魏仁武嘴里一直在重复念叨他望着天花板大脑不断在思索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吗?世上难道还真有这么凑巧的事也凑巧被他赶上了。 林星辰知道魏仁武可能会需要安静一下因为她觉得魏仁武在精神上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于是她给岳鸣使了一个眼色让岳鸣和她离开房间。 岳鸣领会到了林星辰的意思便站起身来两人轻手轻脚地悄悄走到病房门口。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笑到扯动了伤口差点背过气。 岳鸣和林星辰赶紧又跑回来。 林星辰大骂道:“你他妈的都这样了还笑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太过激动吗?会死人的!” 魏仁武又连咳了几声确保自己的伤口没有撕裂才说道:“我笑是因为我高兴啊我知道了这件事的奥秘。” “这件事能有什么奥秘?难道不应该是一场意外吗?”岳鸣好奇道。 魏仁武顿了顿缓缓说道:“这也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但是这场意外是有人故意制造的。” “有人故意制造的?”岳鸣和林星辰同时疑惑道。 “没错就是有人故意制造意外带走了‘白虎’的命只不过带走‘白虎’的命的不是‘封神会’的人。”魏仁武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说道。 “不是‘封神会’还能是谁?”岳鸣和林星辰越来越听不懂魏仁武在说些什么。 “‘死神’。”魏仁武严肃地说道“‘白虎’的命是被‘死神’带走的。” “什么死神?你刚刚不是说人吗?现在又冒出个死神来难道还是鬼做的?”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悠悠道:“这个‘死神’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死神’他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极度危险和狡猾的人‘死神’只是他的代号又或者说他是被称为‘死神’的杀手。之所以叫他‘死神’是因为他杀人的手段就如同传说中的死神一样悄无声息地带走你的性命不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预兆就好像你阳寿已尽刚好被死神带走一般。没想到‘死神’居然出现了这真是一个大收获啊!”魏仁武又想笑但是他又怕会笑得撕裂伤口。 “你是说‘白虎’是被‘死神’杀了的?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岳鸣更加的好奇。 魏仁武说道:“没有人见过‘死神’又或者说见过他的人都没有人能活着。他的杀人手段是最干净也是最可怕的他是一名冷血的为了钱而杀人的雇佣杀手他的名号在黑暗世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杀手界有个排名的话‘死神’无疑是这个排名的no1。” 十、特殊之处 在一个阴冷而潮湿的房间里,仅有几盏烛火照亮房间。 在房间的正中央,伍巍单膝跪在地上,他的正前方有一张背对他的太师椅。 这张太师椅发出了一个和这个房间一样阴冷的声音:“‘玄武’,你回来了?” 太师椅自然不能发出声音,发出声音的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只不过这个人藏在太师椅后,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 伍巍低着头,说道:“是的,‘天帝’,我回来了。” “天帝”说道:“听说,‘白虎’已死,魏仁武也受了重伤。我记得此前,我交待过你,魏仁武不能动,你难道忘了吗?”“天帝”的言语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伍巍惭愧道:“魏仁武受伤,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料到当时他会靠‘白虎’那么近。”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天帝”问道。 “我确定我不是故意的。”伍巍坚定地回答道。 “那‘死神’呢?你找他去杀‘白虎’,说不定他也想杀魏仁武呢?” “不。”伍巍摇头道,“‘死神’是有原则的,他只为钱而杀人,我只支付了杀‘白虎’的钱,没有支付杀魏仁武的钱,他不可能还要节外生枝去杀一个没有付钱的人,所以魏仁武受重伤是个意外,而且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死神’要杀他,就不止受伤这么简单了。” “这么说来,魏仁武受伤是个意外?”“天帝”依然有些疑惑。 “是的,只是个意外。”伍巍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好吧,就算是个意外,那我问你,除掉‘白虎’,本应该是我们‘封神会’内部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找个外人来做,‘青龙’已经是最好的杀手了,这件事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给他才对。”“天帝”总算是相信伍巍,但他还有其他的顾及。 伍巍回答道:“这是因为魏仁武太厉害了,如果让‘青龙’来做这件事的话,一定会暴露一些线索被魏仁武察觉,这样即使能够抹杀掉‘白虎’,也会让魏仁武掉过头来咬着‘青龙’不放,最终抹杀‘白虎’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我找到‘死神’来做这件事情,其一是因为‘死神’杀人非常的干净,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就算魏仁武再厉害,我想他也追查不出‘死神’来,其二是想让魏仁武不要再继续追查‘封神会’,才找了一个令他特别感兴趣的杀手,这样他一定会放弃追查‘封神会’,转而去咬‘死神’,并且以‘死神’的水平,我想魏仁武追查一辈子也不会抓到他,这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咬‘封神会’了。” “天帝”满意地说道:“看来,你对魏仁武研究的很透彻。” 伍巍说道:“‘天帝’让我潜伏在魏仁武身边,不就是想让我去了解了解他么?不过,我挺奇怪一件事,‘天帝’为何不惜牺牲掉整个‘白虎堂’来试炼他呢?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天帝”说道:“魏仁武的特殊之处,不是你们能理解的,的确他很聪明,你也很聪明,但是对于那一个人来说,你们两个就像该出生的雏鸟,你现在已经到了你的上限,而魏仁武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而且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魏仁武能够对付那个人,这就是魏仁武所特殊的地方。” 伍巍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从来没有听‘天帝’说起过,然而为什么又只有魏仁武能够对付他?不知道‘天帝’能否告知一二。” “天帝”说道:“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那个人的事,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是我的仇家,是一个连我都对付不了的人。你当初入‘封神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成立这个‘封神会’,就是为了对付那个人。而现在只需要记住一点,魏仁武就是对付那个人的关键。” 伍巍答应道:“属下明白。” “天帝”顿了顿,说道:“另外,你要持续关着魏仁武的动态。” 伍巍面有难色,说道:“可是属下已经暴露身份,恐怕再难以待在魏仁武的身边。” “与他保持距离,暗中观察。”“天帝”下令道。 伍巍点点头,说道:“属下领命。” 太师椅中伸出一只满是疤痕的手,又听到“天帝”说道:“下去吧。” “天帝”话音刚落,房间里烛火熄灭,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另一边,魏仁武在病**上焦急地等待,他始终在问岳鸣:“我还有多久才能下**?我还有多久才能出院?我还有多久才能去浪?” 坐在魏仁武旁边的岳鸣被魏仁武的叽叽喳喳给弄得心烦意乱,忙说道:“不要着急,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快,还有一个星期就能下**,还有两个星期就能出院,还有三个星期就能去浪。” “我能不着急吗!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躺过。”魏仁武大动肝火,可就是不能移动身体,几乎全身都打着石膏。 “人生总有第一次嘛。”岳鸣劝道。 “是啊,回想我的第一次,太快了,都还没感觉到快乐。”魏仁武悠悠道。 “你在说些什么!”岳鸣脸都红了,“我又没说那个第一次。” 魏仁武忍着周身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都是成年人了,装什么装,我不信你小子没有和你那些女友那个啥。” “才不想和你说这些,都快残疾了,嘴巴还不老实。”岳鸣娇羞的像个小姑娘。 “你看我是那种老实的人么?”魏仁武笑道。 岳鸣点点头,说道:“嘴上不老实,身体已经不得不老实。”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等我出院了,我一定大吃大喝三天,然后再找几个**,好好地放肆一把。” 岳鸣噗得一声笑出来,笑道:“那我估计你还得回医院。” “别,别,别,你个乌鸦嘴,可别又咒我。”魏仁武急了。 “好,好,好,你先把这里的病养好。”岳鸣不再和魏仁武逗趣了。 魏仁武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下,突然又睁开说道:“林队长又跑到哪里去了?” 岳鸣说道:“她去调查‘死神’了。” “她去,能干个什么呢?”魏仁武不屑道,“我急着出院,也正是为了‘死神’。让你们去调查,这辈子都别想抓到‘死神’的一根汗毛,这件事,肯定得我自己亲自侦办,但是时间拖得越久,线索越模糊。” “别急,别急,大不了这次放过‘死神’,下次有机会再捉他。”岳鸣又劝道。 “放屁!”魏仁武可不买账,“你知道‘死神’多久才出现一次吗?而且全国每年有多少次意外死亡,又有多少次是‘死神’做的?这一次如果让他跑了,下一次等到机会,可能我的胡子都发白了。” “那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你终究还是一个人,不是超人,受伤了,也无法马上愈合。”岳鸣瘪着嘴说道。 魏仁武轻叹道:“如果当时我离‘白虎’远一点就好了,也不至于我现在躺在这里。” 岳鸣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你精神好一点了,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准备放走‘白虎’,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危险?” 魏仁武悠悠道:“我知道你不能理解这种做法,但是‘白虎’是追查‘封神会’的关键,只有取得‘白虎’的信任,才能从他口中套出‘封神会’的信息,而唯一能够取得‘白虎’信任的办法,就是给他自由。” “但是,‘白虎’做了这么多案子,你却要放走他!你的道德呢?”岳鸣越说越激动,本来他没有记起这件事还好,现在记起来了,心里便特别不痛快。 魏仁武说道:“我本来也没什么道德。” “你……”岳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魏仁武不想得罪岳鸣,便说道:“小岳啊,还记得,我们在追踪‘白虎’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么?特别的时期,要用特别的手段。的确,‘白虎’作恶多端,放走他,很难服众。但是,放走他,有放走他的好处,‘白虎’能做这么多坏事,是基于他的组织——‘封神会’,如果我们抓了‘白虎’,‘封神会’依然会继续存在,并源源不断地犯罪,它依然还有‘青龙’、‘朱雀’、‘玄武’,还有那个什么‘天帝’,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白虎’出现,形势不会得到任何改善,可是如果放了他,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放了他,我们便有机会将这个罪恶滔天的组织连根拔起,所以,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又会作何选择?” 岳鸣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又陷入了理性和感性之间的矛盾,他只好转移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白虎’已死,多说这个也无意义。不过,转过来,我又得问你,‘封神会’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魏仁武嘴角上扬,说道:“当然要追查,不过,我要先对付‘死神’,‘封神会’嘛,就让他们在逍遥一阵吧。” 一、康复 “来慢慢走。”岳鸣扶着魏仁武的右手,而魏仁武左手拄着拐杖,准备向前走一步。 魏仁武缓缓移动了左脚,还是差点摔一跤,魏仁武骂道:“操蛋,还是不行啊。” 岳鸣安慰道:“你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魏仁武沮丧地摇了摇头,问道:“我在医院已经多少天了?” “十五天。”岳鸣瘪着嘴说道。 “我的天啦。”魏仁武望着病房的天花板,“都十五天了,我他妈还不能走路,恐怕‘死神’的线索已经作古了。” “那有什么办法,你本来就需要多休息。”岳鸣只能用语言来安慰,虽然他知道语言并不能给魏仁武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让我再试试。”魏仁武又把拐立好,“你站一边去。” “你不怕摔跤么?”岳鸣问道。 “怕摔跤,便永远没法再走路。”魏仁武猛锤自己胸脯,以示决心。 岳鸣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他还是松开了魏仁武的右手,站到一边。 魏仁武双手紧紧握住拐杖,努力移动着半条腿没有知觉的右腿,当右脚迈出去,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只觉右脚无力,差点又扑倒在地。 岳鸣见状,于心不忍,冲上前,便要去扶魏仁武。 但是,魏仁武并没有摔倒,他将全身仅有的力气都灌在右脚上,最终他把这一步迈直了。 岳鸣又退了回去,他能从魏仁武的眉间看出喜悦,来自走出第一步的喜悦。 能走出第一步,魏仁武自然也能走出第二步,他如此聪明,瞬间便能从第一步中找到走路的窍门,于是魏仁武又缓慢地走了两步。 能够走顺利后,魏仁武便咧着嘴,笑道:“我能走路了,哈哈哈哈哈!” 岳鸣满意地点头道:“我看出来了,走得还算顺利。” “走。”魏仁武说着,便往病房外走。 岳鸣赶紧制止道:“上哪儿去?你还没有出院啦。” “我都能走路了,还待在医院干吗?”魏仁武根本不顾岳鸣的阻拦。 岳鸣横在魏仁武面前,说道:“好歹先把衣服换了啊。” 魏仁武此时还穿着医院的病服。 魏仁武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瘪着嘴说道:“有道理,这样出去,护士妹妹肯定不允许,快把我衣服拿出来。” 棕色夹克,骆驼登山鞋,还是那个帅气逼人的魏仁武,不一样的是,多了一副拐杖。 魏仁武和岳鸣正走出病房,就碰到魏仁武的主管护士——海鸽,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漂亮护士。 海鸽拦住魏仁武,脸上露出不悦,说道:“你要上哪儿去?你不知道你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吗?” 魏仁武尴尬道:“海护士,别紧张,我就是在病房里憋得太久,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海鸽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你肯定不止出去透气。” “我真的就是出去透气。”魏仁武努力解释道,“我保证只在医院周围转悠。” 海鸽看着岳鸣,说道:“岳哥,你不会说谎话,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要出去浪?” 魏仁武赶紧给岳鸣使几个眼色。 岳鸣知道魏仁武今天非出去不可,只能硬着头皮说谎道:“不是的,他的确就在医院附近转转,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走路都困难,怎么可能还能浪得动?” “好吧,岳哥,我相信你。”海鸽让出了一条路,岳鸣本是个老实人,所以他比魏仁武更容易让人信任。 魏仁武笑道:“那么,小海,我走了?” 海鸽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下午四点钟,你七点钟之前要回来,我还要给你输液。” 魏仁武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yes,madam。” 魏仁武和岳鸣赶紧离开医院。 这一天阳光明媚,空荡荡的树杈也发了新芽,鸟儿在欢快的歌唱,大地也焕发出新的生计,寒冬已过,暖春已来。 魏仁武站在医院门口,频繁地大口呼吸,他很久没有呼吸医院外的空气了,要知道医院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受,如果没必要,我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待在医院里。 岳鸣看着魏仁武在享受大自然,不认叨扰。 魏仁武吸够了足够的空气,才转过头来,对岳鸣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岳鸣还真傻愣了一下,问道:“那我该干什么?” “我的天啦,你还真是个傻小子。”魏仁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当然该去把车开来啊。” 岳鸣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我现在就去开车。” 岳鸣这才从地下停车场把他那拉风的“玛莎拉蒂”开出来。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坐到副驾驶上,满意地说道:“老实讲,你那辆车报废,也还是有好处,至少让我能享受享受跑车的滋味。” 岳鸣瘪嘴道:“别这样说,我还挺喜欢那辆‘甲壳虫’的,对于那辆车的报废,我依然觉得挺可惜。” 魏仁武伸个懒腰,说道:“旧得不去,新的不来嘛。” 岳鸣说道:“废话,少说,你现在想去哪儿?” 魏仁武说道:“当然是去让我躺了十五天的地方。” 魏仁武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杨曦被杀的这个案子,当他能离开医院,他肯定第一时间便想回到现场勘查。 岳鸣发动了汽车,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麻石桥”。 魏仁武努力拄着拐杖,缓慢地走到那天出事的位置。 就在魏仁武脚下,那天被撞飞前,魏仁武就站在这里,准备和杨曦两人达成协议。 只可惜,就差一步,魏仁武对付“封神会”的计划便能全部盘活,但最终还是被飞来横祸给阻止了。 魏仁武现在回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汽车,他的全身还会隐隐作痛。 魏仁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站就是半个小时,一旁的岳鸣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问道:“魏先生,你到底有什么发现没有?” 魏仁武摇头道:“发现的东西不太多,也没有什么用。” “那你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我发现,这个地方每天经过的车辆都非常得多。” “这不是废话吗!”岳鸣说道。 魏仁武摊开左手,无奈道:“是废话啊,所以我说发现的东西,没有什么用。”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看来,聪明绝顶的魏先生,也没有办法破了此案。” 魏仁武摸着自己竖直的短发,说道:“我是很聪明,但是没有‘绝顶’。” 岳鸣噗得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总之,你毫无办法就对了。” 魏仁武看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严肃地说道:“我和‘白虎’所站的位置,是在街边,如果汽车不是故意撞向我们的话,很难想象这会是场意外,但是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它又是一场意外。目前来说,我还不能看出‘死神’是如果做到让那个无辜的司机撞向我们,而且不偏不移刚好能撞到‘白虎’的要害,让‘白虎’当场死亡。” 岳鸣托着下巴,眉头紧锁地说道:“也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呢?就像你之前说过,‘死神’只不过是个传说,根本没有人真正地见过他。” 魏仁武摇头道:“以往来讲,我也许也会认为‘死神’只是个传说,但是这次真正的经历过后,我才能确定,‘死神’不是一个传说,他是真实存在的杀手,一个聪明绝顶,靠智慧杀人的杀手。” “能被你认可的人,的确应该有两把刷子。”岳鸣这也是第一次听到魏仁武如此去夸奖一个人,足见魏仁武对他的关程度,也难怪魏仁武会暂时放弃“封神会”,转而来追查“死神”。 魏仁武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想我应该和那个司机谈谈,听听他所有的细节,或许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岳鸣说道:“自从那个人被林队长他们审讯结束后,他便回公司请了一个假,然后便到医院去陪护刚生完小孩的妻子以及刚出生的女儿,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医院吧。” 魏仁武说道:“不急,如果那个人本身没有问题的话,他肯定不会跑的,有的是时间去找他聊,现在我们应该去另一个地方。” 岳鸣疑惑道:“你又要去哪里?现在都六点钟了,七点钟之前,我们必须回医院,你还得输液呢,而且我们可不能辜负了海护士的信任啊。” 魏仁武悠悠道:“你还真是啰嗦,跟一个姑娘似的,婆婆妈妈,我好不容易才从医院出来,我可不想再回去,再说,我已经基本康复了,根本用不着输液。” 岳鸣摇头道:“不行,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你现在只是能走点路而已,所以你必须回医院去。” 魏仁武实在拿岳鸣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算了,我懒得和你争。这样吧,我会去输液,但是不是去医院。” 岳鸣疑惑道:“不去医院输液,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输液?” 魏仁武嘴角上扬,奸笑了起来。 其实魏仁武所说的地方,就是“奇迹酒吧”,而魏仁武所说的“输液”,就是喝点小酒。 二、不让人省心的男人 一走进“奇迹酒吧”,就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围在魏仁武的身边。 “小魏魏,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呀!小魏魏,你的腿怎么了?” “死鬼,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在魏仁武身边咬着耳朵。 岳鸣本来就气魏仁武骗了他,本来他还善良地以为魏仁武真会去输液,结果只是跑到这里来喝酒泡妞。 岳鸣气呼呼地一个人坐到角落里去了。 魏仁武春风得意地对付这帮女人,说道:“哎呀,好倒霉的遇到了车祸,我可想死你们了,你们看,我一能走路,就来看你们了。” 这帮女人赶紧慰问着魏仁武的病情。 魏仁武被这些女人搀扶着来到了岳鸣所在的角落位置。 魏仁武坐下来,看见岳鸣赌气地把脸撇到一边去,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岳鸣冷哼一声,不回答。 “你们先去玩你们的吧,我待会来找你们。”魏仁武把那帮女人给打发了。 “那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哟,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那帮女人总算是走了。 等女人们走后,魏仁武又问岳鸣:“你在埋怨我,对吧?” 岳鸣冷冷道:“还不是因为你骗我。” “我就说换个地方输液,我就问你一句,酒是不是液体?”魏仁武阴险地笑道。 “是又怎么样,你这根本是强盗逻辑。”岳鸣根本不服气。 魏仁武摊着手,无奈道:“你根本无法推翻这个逻辑。” 岳鸣没法争辩,只能又冷哼一声,生着闷气。 魏仁武轻叹道:“别这么扫兴嘛,来都来了,好歹高兴一点,我们可是在一个欢乐的场所。” 岳鸣也轻叹道:“哎!我是收拾不了你,走有一个人是可以收拾你的。” 岳鸣所说的这个人,很快就来了,当她一出现的时候,魏仁武脸都吓绿了,别说魏仁武了,他周边的其他客人也吓得朝一边躲去。 这个人就是林星辰,林星辰气冲冲地冲进“奇迹酒吧”,径直走到魏仁武的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就朝魏仁武的脸上泼,嘴里还大骂道:“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刚能下**,就给我滚到这里来潇洒了,你不知道你自己才从阎王那里捡回一条命吗?” 魏仁武用手擦干自己脸上的酒水,弱声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啊!赶紧给我滚回医院去!”林星辰哪里会给魏仁武解释的机会,只是用命令的口吻怒斥道。 岳鸣看到这样的场景,躲在一旁偷笑。 魏仁武白了一眼岳鸣,说道:“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岳鸣悠悠道:“我已经提醒过你,总有人能收拾你的。” 魏仁武拄着拐,艰难地站了起来,长叹道:“顺你们的意,回医院,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星辰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岳鸣一见魏仁武终于肯回医院了,便上前搀扶魏仁武,并在他耳边说道:“你早点想回医院,就不会挨这一顿骂了。” 林星辰把魏仁武骂醒后,便自行离开,岳鸣一个人把魏仁武带回医院。 一回到医院,刚好撞见海鸽。 海鸽麻着脸,说道:“现在几点了。”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好像十点多了。” “我是不是说过七点以前要回来?”海鸽冷冷道。 “好像是说过。” “那七点到十点的这个阶段,你到哪里去了?”海鸽突然捂住鼻子,“怎么还有酒味?你是不是偷偷去喝酒了?” 魏仁武猛摇脑袋,解释道:“没有,没有,这不是我的酒。” “不是你的酒,酒味怎么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海鸽根本不吃魏仁武这一套。 魏仁武眼睛撇到一边,轻叹道:“哎!事情是这样的,酒味虽然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但是不是我的酒,是今天在医院附近转悠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边走路还边喝着二锅头的‘酒疯子’。因为我行走不方便,他走位又有点**,一会儿走个s型,一会儿走个b型,最终我避让不及,撞上了。然而,他撞上了我,还指责我为什么不躲开,我当然不服气了,但是这样的我,又不能打他,我就只能骂他。他听到我骂他,于是就骂我。我俩就这样对骂了三个小时后,他一见我半残疾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就朝我泼了一身的二锅头,便又走起了sb的路线离开了。小海,你说我倒霉不?”魏仁武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面不改色。 岳鸣站到一旁掩嘴偷笑。 海鸽半信半疑地转头来问岳鸣:“岳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岳鸣忍住笑意,点头道:“他说的剧情也差不了太多。” 海鸽又转头到魏仁武这边,娇声怒道:“赶紧回病房,我把‘盐水’拿过来,该输液的,还是得输液。” 魏仁武和岳鸣回到病房后,魏仁武一躺**,便说道:“女人啊,真是一群麻烦的动物。” 岳鸣坐在魏仁武的**边,说道:“女人不麻烦,是你太麻烦了。” “是吗?我这么真诚的一个男人啊。”魏仁武伸了个懒腰,阴险地笑道。 岳鸣不买账地说道:“明明是一个全身都是套路的人,我劝你啊,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不要再让大家为你操心了。” “睡觉。”魏仁武用被子蒙住头,便准备憨憨大睡。 这时,海鸽带着输液的器具进入病房,冲着魏仁武大喊道:“睡什么睡,先让我给你把输液针装上。” 海鸽抓住魏仁武的手臂,用一根比平时输液针要长一倍的针头,一针扎在魏仁武的手臂上。 “啊……痛……”魏仁武疼得大叫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岳鸣在家煲好了鱼汤,还做了“五花红烧肉”,带到医院给魏仁武享用。 魏仁武一边吃着岳鸣的菜,一边称赞道:“太好吃了,可能这是我在医院唯一的安慰了。” 岳鸣只是笑了一笑,便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ipad打开来看。 魏仁武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岳鸣认真地浏览着ipad的网页,嘴里回答道:“我在看咱们侦探事务所的网站,已经好久都没有机会来看看,已经堆起了好多的案件委托。” 魏仁武不屑道:“第一,那是你的侦探事务所,第二,那些小案子根本不需要我出马。” 岳鸣说道:“就算是我一个人的事务所,作为朋友,你好歹也要帮我一把啊,而且我看到还是有好多不错的案子。” “哦?不错的案子?念来听听。”魏仁武被岳鸣勾起了一些兴趣。 岳鸣挑选了一个,说道:“比如这个,他发的邮件写着,神探魏仁武,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觉得我老婆**了,她总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而且一回来就说自己很累,我想和她那个,她也不同意,总之越来越疏远我了,而且我还看到她总是拿着手机不放,每每我要想偷偷看她手机,她就总是把手机拿得很远,还骂我,有时候,我实在忍受不了,我便打了她,我希望魏先生帮我找到她**的证据,我一定要抓出这个**,并把他修理一顿。” 魏仁武正在喝鱼汤,差点没把鱼汤喷出来,他摇头叹气道:“哎!这就是你所说的有意思的案子?” 岳鸣尴尬道:“不要嫌弃嘛,这已经算众多案子里面不错的一个了。” 魏仁武放下鱼汤,说道:“他这个案子,根本不是他老婆**,他老婆之所以不爱回家,是因为怕他。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女人,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再说,她经常抱着手机不放,还躲着他,这只是他老婆在和朋友谈论他,所以肯定不敢让他知道。哎!我估计他不出一个月,必定会离婚。” 岳鸣一边听着魏仁武的陈述,一边在ipad上敲打文字,等魏仁武说完,岳鸣满意地说道:“搞定。” 魏仁武疑惑道:“你搞定了什么?” 岳鸣笑道:“收了五千块。” “你都做了些什么?”魏仁武问道。 岳鸣嘴角上扬地说道:“这个案子,别人出了五千块,我便按你所说的跟委托人复述了一遍,顺便还劝了劝他,挽救了一段婚姻。” 听到五千块,魏仁武的眼睛都直了,他抚摸着八字胡,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个生财之道,这么说来,这个侦探事务所还是有搞头嘛。” 岳鸣摊着手,轻叹道:“我可是很有眼光的,早就看好这块市场了,虽然不能赚大钱,但是也能赚上不少让一般人过上好日子的钱财。” 魏仁武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允许你多接一点出价高的案子。” 岳鸣没有回答魏仁武,而是突然道:“咦,这里突然来了个邮件,好奇怪。” 魏仁武问道:“哪里奇怪了?” 岳鸣说道:“一个叫开开心心的人,只写了五个字。” “哪五个字?” 岳鸣顿了顿,说道:“我就在门口。” 魏仁武瞬间便领悟了什么似的,指着病房门喊道:“去开门。” 岳鸣有些犹豫的去开门,门外还真站了一个人。 当岳鸣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简直惊讶无比。 三、白马盗 这个人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全开。 岳鸣见到全开的时候,显得相当的兴奋,赶紧道:“全先生,你怎么来了?” 全开露出了他标准性的绅士微笑,笑道:“我听说仁武受了重伤,所以专程从北京过来看看他。” 躺在病**上的魏仁武却并不买账,远远便不屑道:“什么叫做受了重伤?我明明只是一点擦伤,你想咒我么?” 全开缓缓走进病房,尴尬地笑道:“仁武啊,怪我不会说话,但是我可真是来探望你的,你瞧,我还拿了水果来的。”全开的手上果然提着一水果篮子。 魏仁武从**上坐起来,立马便从全开的水果篮子里面拿出一颗苹果就啃,一边啃一边说道:“恐怕你不是来看望我的吧,是来打听一些有关‘死神’的线索吧。” 全开说道:“哦?你就真的这么认为吗?”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 全开轻叹道:“老实说,我确实对‘死神’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仁武你和星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们却一点不愿意找我一起帮忙,结果你自己最终还是受伤了,这让我很自责,如果我在的话,结果或许会不一样。” “别!”魏仁武插嘴道,“不要把责任揽到你自己身上,这里根本不干你什么事,像这样的案子,我一个人完全足够应付,那敢请你这位大侦探来帮忙,更何况受伤只是我不小心而已,所以你不要自责,更休想动我的案子一根毫毛。” 全开哈哈大笑道:“仁武啊仁武,我是不会抢你的案子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魏仁武悠悠道:“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想要抢我的案子。” “至少这一次不会。”全开严肃地说道,“我保证。” 魏仁武扔掉只剩下核的苹果,说道:“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肯定不是来探病的,说说你的真实来因吧。” 全开轻叹道:“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 “帮忙?”魏仁武又插嘴惊讶道,“我耳朵没问题吧?” 全开摇头道:“你耳朵好得很,听得也很清楚。”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崩了出来,笑得全身的伤都疼了起来,他笑道:“我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全开居然要找我帮忙。” 站在一旁不愿打扰两人叙旧的岳鸣,这时说道:“有什么难事是全先生都无法解决的吗?” “这个……”全开欲言又止。 这时又听到魏仁武收起笑声,严肃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岳鸣下巴都快惊掉了,他惊讶道:“你就这么答应了?” 魏仁武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对啊,我答应了。” 全开呵呵笑道:“不急,等你把伤养好再说。” 魏仁武掀开被子,拼尽全力站起来,说道:“我已经好了。” 岳鸣好奇道:“你怎么这么积极?你难道准备搁置‘死神’了吗?为了‘死神’,你可是连‘封神会’都愿意先放一放的啊。” 魏仁武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死神’眼下是很难抓到,他肯定已经离开,但是他的线索却再也不会消失,所以就算搁置一下也没事。但是作为朋友,全开现在需要帮助,我等应该义不容辞。” “你没有再逗我吧?”岳鸣的心里依然很怀疑,“你可不像那种会毫无条件的去帮助全先生的人。” 一旁的全开,笑道:“哈哈哈,小岳,你不懂仁武,仁武只是看中我的案子而已。” 魏仁武笑而不答。 岳鸣疑惑道:“可是,全先生你都没有说过是什么案子啊。” “根本不必说,因为连我都解决不了的案子,一定是个诱人的案子,仁武心里是这样想的吧?”全开看着魏仁武。 魏仁武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话不多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全开托住下巴,缓缓说道:“现在就可以出发。” 魏仁武朝病房外大声喊叫道:“小海,小海,快过来,我要出院了。” 全开、岳鸣、魏仁武三人用最快的速度买了飞往北京的机票。 就这样,三人便踏上了去北京的旅程。 坐在飞机上,魏仁武才开始询问案情:“全开,说吧,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全开托住下巴,说道:“仁武,你知道图坦卡蒙吗?” “什么东西?”很明显魏仁武不知道。 虽然魏仁武不知道,但是岳鸣却很清楚,岳鸣抢答道:“我知道,图坦卡蒙是埃及的一位法老。” “不错,还是小岳见识渊博,图坦卡蒙确实埃及的一位法老。”全开点头称赞道。 岳鸣摸摸后脑勺,害羞了起来,他说道:“只是碰巧看到过而已。” 魏仁武不屑道:“都是些没有用的知识,学不学都没有关系,赶紧说正事。” 全开继续说道:“图坦卡蒙是埃及非常著名的法老,他的墓穴也是最早被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于1922年11月26日下午打开,当时轰动了整个考古界,而更让考古界为之一振的是图坦卡蒙的诅咒,那些进过这座墓穴的人,都或多或少因为所谓的诅咒而非正常死亡了。正因为如此,图坦卡蒙之名才能这么的传奇。” 魏仁武悠悠道:“我想,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让我跟你去考古吧?你全开什么时候干起了这个?” 全开哈哈笑道:“我当然不是想说这个,但是也和这个有些关系。图坦卡蒙之名如此能让世界震惊,那么他墓穴的东西,也就变得更加的值钱了,尤其是霍华德·卡特从他的墓穴带出来的‘赫卡’权杖。” “权杖?能值几个钱?”魏仁武疑惑道。 全开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多,也就十个亿吧。” 十亿,这个数字不仅是魏仁武这样的穷鬼,就连岳鸣这种可以挥金如土的土豪也是大吃一惊。 全开呵呵笑道:“前两天,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被埃及政府带到‘首都博物馆’进行展览,我被聘为安保人员之一,负责保护权杖的安危。” “我猜,权杖现在已经不见了。”魏仁武很有自信地说道。 全开长叹一声,说道:“你猜的没错,权杖确实不见了。” “什么?十个亿不见了?”岳鸣惊呼道。 岳鸣声音很响,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意,魏仁武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声一点。 岳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魏仁武小声对全开说道:“就算这个权杖价值连城,安保工作也应该交给专业的安保公司或者警察来做,而你作为一名侦探,博物馆竟然会聘请你,我想在权杖丢失之前,肯定发生过另外一件事,使得他们不得不聘请你来做安保。” 全开点头道:“果然瞒不过仁武,不错,在权杖抵达‘首都博物馆’之前,博物馆收到一封来信。” “是一封什么的信?信里又写了什么内容?” “是一封由白色信封装着的信件,信纸是优质木浆而成的白卡纸,信上用钢笔写着,我将于3月2日拿走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没有署名,但是落款画了一个图案。”全开详细地跟魏仁武说明。 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他嘴角上扬,得意地笑道:“我猜,那个图案是一匹奔驰的骏马吧。” 全开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骏马?那代表着什么吗?”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岳鸣,而是饶有兴趣地说道:“难怪他们会聘请你,原来权杖被‘白马盗’看上了,又难怪你会找我帮忙,是因为你没有十足把握去对付‘白马盗’。” “‘白马盗’是谁?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是个厉害的大人物。”岳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魏仁武解释道:“‘白马盗’是国际上最富盛名的一个小偷,虽然他老是称自己为侠盗,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小偷而已。‘白马盗’总认为自己是一位如同白马王子似的绅士,而且他也一直用一匹骏马来做自己的logo,所以大家一般都称他为‘白马盗’。” 全开接过魏仁武的话茬,接着道:“‘白马盗’的真实身份很神秘,有人说他是一位富商,偷盗只是他的兴趣,又有人说他其实来自贫民窟,因为贫穷,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偷盗本领,总之版本很多,但是众多的版本中比较统一的一个版本是,他长得非常的俊美,因此他除了会偷盗值钱的宝贝以外,还能盗取少女的芳心。总之是个极富争议的罪犯,想抓住他的人很多,崇拜他的人也很多。” 魏仁武不屑道:“切,小偷就是小偷,我最烦这种明明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非要装什么帅哥,骗小妹妹。要说泡妞,我不见得他的本事有我大。” 全开哈哈笑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偷盗技术绝对是国内最好的,甚至在国际上也都是顶尖的。” 魏仁武悠悠道:“等到了北京,他是骡子是马,让我找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四、两个刺头 魏仁武是第一次到北京,但是这个第一次,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在他来到北京之前,他一直以为成都是雾霾最严重的城市,但是来到北京之后,他才发现他还是见识太浅薄了。 北京的雾霾应该怎么形容比较好呢?五十米开外人畜不分,每呼吸一口,都像在吃一块砖。 就算是远在郊外的“首都国际机场”,雾霾也丝毫没有减弱。 魏仁武抱怨道:“我觉得来北京,是我人生所做的很多决定中最错误的一个。” 全开只是呵呵一笑,不发表评论。 魏仁武对全开说道:“全开,你是怎样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的,我简直感觉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 全开拍拍自己胸脯,说道:“时间长了,有些东西自然就可以免疫,我都有雾霾抗体了。” 岳鸣在一旁嘲讽道:“不知道是谁说自己的伤已经好了来着。” 依然拄着拐杖的魏仁武说道:“身体外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到了北京,我又发现身体内部又受伤了。” 全开尴尬笑道:“仁武,既来之则安之,回想一下‘白马盗’,难道你不想抓住他吗?” 魏仁武悠悠道:“那种自以为是的小偷,我迟早会抓住他的,话说你应该比较急吧。” “哦?你这么认为吗?”全开说道。 魏仁武摊开手,轻叹道:“很明显,这次的展览的意义不止是埃及方面艺术上的交流这么简单,里面肯定还涉及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所以权杖的丢失势必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关心,你不急才怪。” 全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我确实被某些人施加了压力,所以我必须找你帮忙,才更有胜算一点。” 魏仁武说道:“是啊,不然以你的脾气,遇上了‘白马盗’,肯定是自己一个人享用。” 岳鸣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说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啊?” 魏仁武笑而不答,而全开说道:“小岳啊,有些人你最好不要问比较好。” 岳鸣似乎有所领悟,点头道:“好吧,反正听起来好像大有来头。” 全开指着前方一辆“奔驰s600”说道:“我的车在等我们,我们赶紧出发吧。” 岳鸣扶着魏仁武走向奔驰。 奔驰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时尚的衣服,戴着一副潮流墨镜,留有像刺猬般的竖直头发。 这个小伙子一见到全开便鞠躬道:“全先生。” 全开点点头,便向魏仁武解释道:“这是我的助手,叫做李易。” 全开又转头向李易解释道:“李易,这是我大学同学魏仁武以及他的助手岳鸣。” 李易不屑地白了魏仁武一眼,看来他对魏仁武并没有什么好感。 魏仁武哈哈笑道:“全开啊全开,没想到你会收一个刺头做助手。” “你说谁是刺头?”李易对魏仁武的评价很不满意,他愤怒地揭下墨镜,怒斥道。 全开见两人才刚一见面,火药味便起来了,便立马喝止道:“李易,不得无礼。” 总体来讲,李易还是很听全开的话的,立马便闭嘴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阴险地笑道:“有点意思。” 全开看了看众人,只得无奈地说道:“上车吧。” 坐在车里,岳鸣好奇地问道:“全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全开还没有回答,魏仁武便率先回答:“肯定是去‘首都博物馆’,再怎么样,也得去案发现场去看看,才能推理案情吧。” 这时,被魏仁武称为刺头的李易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全先生,我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请他们帮忙?” 李易突如其来的质疑,使得魏仁武和岳鸣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全开解释道:“魏先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有他的帮助,我们在这案子上能取得更重大的突破,这就是我请他们帮忙的原因。” 李易冷冷道:“全先生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在我眼里,全先生才应该是中国最厉害的侦探,我们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时,尴尬的人变成了全开。 魏仁武不服气道:“嘿!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不?” 李易冷笑道:“当然知道,媒体一直在鼓吹成都有一位神探,叫做魏仁武。不过在我看来,媒体都是喜欢吹捧英雄人物,来博取眼球,其实言过其实。” “哦?好像媒体也喜欢吹捧全开吧,难道他也言过其实?”魏仁武毫不相让。 李易哈哈笑道:“全先生当然不一样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是我能看到的,全先生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魏仁武转过头来,对全开哈哈笑道:“全开啊,你这助手好像对你很崇拜啊。” 全开尴尬地笑道:“年轻人不懂事,仁武你不要计较。” 魏仁武又对岳鸣发出疑问:“你也是年轻人,你为什么就这么懂事呢?” 老实讲,岳鸣也不喜欢李易,但是他不会像魏仁武这样直接和李易进行火星撞地球似的碰撞,他会打“太极”,所以他说道:“魏先生,这只是每个人的个性不一样而已,只是这位朋友说话比较直接一些。” 岳鸣的话就李易比较容易接受一点,李易赞同道:“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假惺惺的本来讨厌你,还要给你赔笑。” 李易果然不是个语言大师,他这么一句话,也把岳鸣说成了假惺惺的人。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捧腹道:“小岳啊,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岳鸣面有不悦,不置可否。 全开一看局面越来越难收拾了,便又怒斥李易:“小李,少说两句,不管你喜不喜欢魏先生,你都给我闭嘴。” 魏仁武很少看到全开会这么生气,但是全开生起气来,还真能压制住李易,李易立马便不再说话。 大家一不说话,车内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人敢先发一言,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又会点燃谁的情绪。 就这样,众人在安静的环境下来到了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大街16号的“首都博物馆”。 “首都博物馆”是北京市最大的一个综合性博物馆,建筑面积可以达到六万多平方米,它所设的展览的藏有五千多件,这些藏承载了北京市从一个边陲小镇一步一步成为几代王朝的首都的历史。总体来讲,“首都博物馆”就是北京市历史的见证。 这一次,埃及方面的博物馆将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带到中国,并选择在“首都博物馆”进行展览,就是看中这个博物馆的历史底蕴,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首都博物馆”安保能力应该是顶尖的,却还是被人盗走了权杖。 到达“首都博物馆”的大门口,岳鸣看着这雄伟的建筑,惊叹道:“哇,好大的博物馆。” 李易嘲讽道:“真是乡巴佬进城。” 魏仁武反嘲讽道:“是啊,小岳,你可真没见识,这和我们成都的‘环球中心’比起来就像老爸碰上了儿子。” 全开眼看局面又要失控了,便转移意力地说道:“你们看,馆长来了。” 一个有些驼背的小老头从大门口迎着众人走出来,并对全开说道:“全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全开疑惑道:“郭馆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没等郭馆长开口,魏仁武便抢先道:“一定是埃及方面给政府施加了压力,然后政府又给博物馆施加了压力,我想应该不需要多久,某个部门就会接管这里。” “这位是?”郭馆长疑惑道。 全开赶紧介绍道:“郭馆长,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及的,我的大学同学魏仁武,他旁边那位小哥是他的助手,叫做岳鸣,他们会协助我一起帮你找回图坦卡蒙的权杖的。” 魏仁武这时插嘴道:“全开,有件事你得搞清楚,不是我协助你,是你协助我。” 李易切了一声,嘲讽道:“还真是不要脸。” 魏仁武白了李易一眼,却没有发怒。 郭馆长很客气的伸出手来,说道:“原来是传说中的神探魏仁武,久仰大名,我是‘首都博物馆’的馆长,我叫郭凌。” 魏仁武虽然也算是个刺头,但是他向来对自己客气的人也很客气,他也伸出手来,和郭凌礼貌地握了手,并说道:“郭馆长,眼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我想我刚刚说的某个部门的人,恐怕已经来了。” 郭凌点头道:“魏先生真是明察秋毫,没错,他们确实来了,而且已经在和驻扎在我们这里侦办此案的警察进行交接手续,他们准备全权接管这个案子。” 岳鸣好奇道:“你们说的是些什么人啊?” 全开、李易、郭凌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这个所谓的部门是不能随便提及的,而这个部门的工作也是极为神秘。 虽然这三个人不敢说出这个部门,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魏仁武却不会有这样的顾忌,所以他回答道:“我们说的是‘国家安全部’。” 五、条件交换 在郭凌的办公室里,全开、魏仁武、李易、岳鸣、郭凌坐在一边,而另一边坐着一个留有平头,西装革履,眼睛特别小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站在旁边,但他的眼神能看得出来特别精神。 这两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轻松,那个小眼睛男人说道:“郭馆长,这些都是什么人?” 郭凌非常谨慎地介绍道:“回余先生的话,这位绅士般的侦探是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全开,还有这位比较时尚的年轻人是他的助手李易……” 小眼睛男人的眼睛特别聚焦,他把焦点聚集在魏仁武的身上,并问道:“郭馆长,全先生我是知道的,我们部有些时候在某些案件上,也是会找全先生进行研究的。所以,我是在问这个人是谁?”余先生指着正在味“蓝娇”香烟的魏仁武。 在这个房间里,余先生对面的几个人表情都显得十分严肃,独独只有魏仁武不但没有一点紧张感,还抽起了香烟。 “这位是……”郭凌略显紧张地正要介绍魏仁武。 却听到魏仁武自我介绍道:“我叫魏仁武,余先生,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在中国,初次见面的人,难免应该握手来以示尊重,但魏仁武却丝毫没有站起来握手的意思。 余先生有些厌恶地说道:“这位魏先生,难道不知道北京是禁止公共场所吸烟的吗?”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到北京,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魏仁武掐灭了香烟,“但是,老实讲,我并不觉得我的烟味能比北京的空气更糟糕。” 余先生哈哈笑道:“这倒是句老实话,我赞同。” 本来郭凌眼见余先生对魏仁武的抽烟行为不满,还紧张了一下,但是看到余先生对魏仁武似乎产生了点好感,便说道:“这位魏仁武先生是全先生的大学同学,也是成都公安厅聘请的刑侦顾问,是非常知名的侦探。” 魏仁武纠正郭凌道:“我不是侦探,我就是刑侦顾问,不过我的助手岳鸣倒是个侦探。”魏仁武趁机又介绍了一下岳鸣。 岳鸣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么多厉害的人物面前,他哪里敢自称侦探。 余先生对岳鸣丝毫提不起兴趣,他倒是对魏仁武非常感兴趣,他说道:“其实,魏仁武,我也是知道你的,你的能力不错,很适合我们部门,但是你现在名气越来越响亮。要知道,我们部门是不能接收名气太大的人。” 魏仁武悠悠道:“那谢余先生厚爱了,不过我本身也对你们部门不感任何兴趣。” 余先生嘴角抽动,缓缓说道:“闲话好像说得太多了,我们来说说正经事吧。” 魏仁武摊开手,无奈道:“恐怕余先生一谈这个事,就得对我们下逐客令了吧。” 余先生笑道:“你说得不错,这个案子既然我们已经接手了,你们就可以回家去吧。” 全开这时急道:“余先生,这次权杖被盗,我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所以这个案子请让我继续参加。” 余先生摇头道:“那可不行,我们部门的工作都是机密,研究的时候可以找外人协助,但行动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外人的存在,所以全大侦探,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这时,魏仁武轻松地说道:“余先生,我和全开的意见不一样,我不会说我想要协助你们去侦破此案,我想说的是,请你们一边玩泥巴去,这个案子交给我就对了。” 当魏仁武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魏仁武竟然公然挑衅起“国家安全部”的人,这真是胆大妄为,目中无人。 大家都在等待余先生发火的时候,余先生却出乎意料地大笑了起来,他笑道:“魏仁武啊魏仁武,你还真是无所畏惧啊,像极了你爸爸。” “哦?余先生还认识我爸爸?”魏仁武好奇道。 余先生说道:“再我们那个年代,恐怕很少有人会不认识魏真的吧,那个时候的魏真,勇敢而机智,在他手里侦破的案子多如繁星,与他对着干的罪犯,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魏仁武轻叹道:“可惜啊,他最终还是死了。” 余先生也长叹道:“是啊,他的死,为中国整个刑侦界都蒙上了巨大的阴影。” 魏仁武说道:“余先生,你好像又扯远了。” 余先生说道:“对,对,又扯远了,让我们回到话题,我想说的是,魏仁武,你凭什么让我们不管这个案子。” 魏仁武又抽出一根烟来点燃,这一次余先生没有阻止他,魏仁武说道:“因为你们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众人大惊,魏仁武为什么会这样说? “哦?我倒想听听你凭什么这么说?”余先生非常的好奇。 魏仁武说道:“我不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这一次,埃及带着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来华,受到了媒体极大的关,然而这次权杖被盗,依然会被媒体大肆渲染。因为这次的展览,是埃及方面主办的,我国合办,所以偷盗事件也上升为一个国际问题,这也是你们会介入的主要原因。” 余先生点头道:“没错,老实讲,偷盗这种事,确实不该由我们来管。” 魏仁武接着说道:“没错,一个区区偷盗事件,由你们部门来展开调查,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为了让埃及方面安心,又不得不动用一些有实力的部门,但是这样也就暴露了一个弊端,埃及方面是安心了,本国的媒体则不会安心,他们会认为这里面是不是另外有其他的蹊跷,因为‘国家安全部’的特殊性,又无法跟媒体解释工作,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这个案子也会越来越说不清楚。” 在魏仁武说完这些话后,余先生陷入了沉思,在他思考良久后,他才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既然你能这么说,我想你也应该有应对的办法了吧。” 魏仁武自信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的,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躲在一边,看我表演就行了。” 余先生有些疑虑的说道:“你是想说,只要我们不插手,媒体就不会有机会加大对这个案子的影响?然后,只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你来侦办,也一定能够拿下这个案子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魏仁武淡定地抽着烟。 “你还真是自信啊。”余先生哈哈笑道。 魏仁武摊开手,轻叹道:“没办法,实力在这里摆着的,就是这么自信,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我的助手,以及全大侦探和他的助手的协助。”魏仁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不服气的李易,只见李易狠狠地哼了一声,以做回应。 余先生说道:“话虽如此,如果交给你们,这无疑是一场**,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呢?” 魏仁武说道:“我本来想说,任你处置,但是好像对于我们这些小屁民来说,是死是活,好像也无关痛痒。” 余先生点头道:“没错,是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魏仁武说道:“那么我还有其他筹码吗?” 余先生哈哈笑道:“其实,你手上还真有我想要的东西。” 魏仁武好奇道:“是么?那么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 余先生说道:“怎么说啦,有时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巧在你身上,有我们部门需要的东西。” 魏仁武疑惑道:“那请余先生说来听听。” 余先生顿了顿,说道:“‘封神会’。” 魏仁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手上的烟都滑落了,他笑道:“余先生说话,果然一套一套的,恐怕你在我刚踏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拐弯抹角了半天,总算是说出来了,难怪无论我怎么无礼,你都没有发怒,原来是等着这个。” 余先生长叹一声,说道:“没有办法啊,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不长个心眼怎么行,况且,是你想要权杖的这个案子的,那么你总得拿出来点像样的东西做为吧。” 魏仁武说道:“好难抉择啊,两边都是我感兴趣的案子。” 余先生说道:“人生总是得面对抉择,所以做出你的选择吧。” 魏仁武顿了顿,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这个人,很喜欢吃,但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吃亏,所以,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在三天之内破案,如果三天之内我破不了这个案子,你们再重新接手这个案子,并且我会把‘封神会’的案子也交出来,由你们来处理。不过,如果我破案了,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余先生疑惑道。 “如果我按时破了这个案子,我希望余先生能给我一个人的信息。”魏仁武嘴角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余先生大笑道:“魏仁武,你果然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到底想打探什么人的信息?” 魏仁武奸笑道:“我要个关子,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你就会知道的。” 六、报警器 “他们应该走了吧。”岳鸣紧张到手心和背心都全是汗。 郭凌点头道:“是的,他们走了。” “总算走了。”岳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易站起身来,指着魏仁武的鼻子喊叫道:“你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全先生都还没有说话,你就敢擅自答应他们。” 魏仁武摊开手,瘪着嘴,一脸轻松。 全开怒斥李易道:“小李不得无礼,出去。” 李易强压着怒火,愤然走出了郭凌的办公室。 魏仁武无奈道:“我说,全开啊,你这助手脾气好大。” 全开长叹道:“哎!这小子从来就是这种暴脾气,让他改了多少次了,却总是改不了。” 魏仁武说道:“我倒觉得,他这个个性挺好,总比你那温脾气好太多了。” 全开只是微微一笑。 郭凌说道:“魏先生,现在你答应了那两位领导,三天之内找回权杖,真的有把握吗?” 魏仁武淡定地说道:“没把握啊。” 郭凌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郭馆长不要紧张,我魏仁武向来都不打有把握的仗,很多时候,破案就是这样的,查着查着,把握就越来越大了,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而已。” 郭凌把目光投向了更为熟悉更为信任的全开身上,却只见全开又一脸信任的望着魏仁武,这一刻,他明白了,魏仁武是值得信任的人。 魏仁武说道:“不过就目前的案情来讲,我还一无所知,所以我需要一些案情来打打底,郭馆长,你能帮助我吗?” 郭凌尊敬地说道:“那就请魏先生移步,我到案发现场去,慢慢跟魏先生讲讲,这桩离奇的盗窃案。” 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原来准备展览在二楼单独的一个展览间里,展览间有足足一百平米的空间,与权杖一起展览的,还有图坦卡蒙的其他一些生前遗物,当然这些东西也价值不菲,但与权杖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展览间的正中央放着权杖的防盗玻璃展览盒,权杖本来应该放在这里面的,现在却空空如也。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看着透亮的展览盒,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岳鸣知道,这个时候的魏仁武是一定不能打扰的。 全开当然也知道,郭凌就算不知道,他也能看出来。 可就独独李易就算知道,他也要装着不知道的冷嘲热讽:“半天都推理不出一根毛来,果然只会装模作样。” 魏仁武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李易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瞧瞧,想不出什么头绪,便又用烟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了。” 李易的这些话,连生性温和的岳鸣都听不下去了,岳鸣急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魏先生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进行思考。” 李易说道:“让他思考也是枉然,这样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话说,郭馆长,能跟我说说这个房间的安保设计吗?”这时,魏仁武开口了。 “当然。”郭凌朝展览间的门口走去,“请大家随我到门口来。” 众人都到了展览间的门口,郭凌走到门口边上的一个花坛旁,挪开花坛,花坛背后的墙上竟然有一个密码报警器。 郭凌用左手在门口边上的密码报警器上输入了密码,关掉房间的灯,然后说道:“现在,这个房间充满了红外线,当只要有人触碰到红外线,全楼的报警器都会响起,并给我的手机发提示短信。” 郭凌又拿了一副夜视镜递给魏仁武,魏仁武透过夜视镜,能清楚地看到红外线的分布。 整个房间布满了红外线,简直称得上是密不透风,别说人了,恐怕是一只苍蝇进入房间,都会触发报警器的。 魏仁武故意伸出一根手指进入房间。 顿时,整栋“首都博物馆”报警声此起彼伏,声响震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警报声,吓了岳鸣一大跳。 李易大喊道:“魏仁武,你在干什么!” 过了两分钟,这个房间外,便围满了七八十个匆匆赶来的保安,本来保安们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但是当他们看到了郭凌在这里,才放松刚绷紧的神经。 李易又骂道:“魏仁武,你在搞什么鬼啊!” 魏仁武不理会李易,转头朝郭凌说道:“郭馆长,怎么把这玩意关了。” 郭凌说道:“只要再输一次密码,就能关掉这个警报。”郭凌又捣鼓了一下密码器,警报声果然停止了。 郭凌朝围成圈的保安们说道:“散了吧,这只是一场演习。” 听到郭凌的命令,保安们纷纷离去。 魏仁武对郭凌说道:“可能吓到了郭馆长了,但实际上,我只是测试一下,保安们的反应速度,两分钟也算够快的了,这说明保安们还是很敬业的。” 郭凌说道:“是啊,‘白马盗’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盗走权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偷。” 魏仁武说道:“对了,郭馆长,可以说下,权杖被盗的情况了。” 郭凌顿了顿,他的背脊仿佛更加的弯曲,他皱着眉头说道:“那是图坦卡蒙遗物展览的第一天,来观展的人很多,因为人太多了,预约都排到七天以后。谁又曾想到,就在第一天的晚上,这次展览最重头的部分,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却被盗了。” “这些废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就问权杖是怎么丢的。”魏仁武最烦别人半天讲不到重点,有些人总喜欢在说一件事情之前渲染一番来突出这件事的重要性。 郭凌尴尬道:“好好好,那天夜里,我还在家,突然手机便收到了来自报警器发来的紧急短信,正巧我家不远,我便快马加鞭的赶来,结果等我到达的时候,权杖已经被盗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么说来,‘白马盗’并没有避开红外线,而是直接无视了红外线,直取权杖,再想办法逃走的。” 郭凌点头道:“是这样的,但是‘白马盗’却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人看见他来过,也没有人看见他逃走过。” 魏仁武说道:“噢?这我就比较好奇了,难道你们没有监控录像吗?” 郭凌说道:“有倒是有监控,只不过……”郭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当时的情形。 魏仁武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郭凌说道:“谈不上难言之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魏仁武说道:“那你干脆带我去看看,应该比你说的,更详细一点。” 郭凌点头道:“有道理,那诸位,请随我到监控室。” 郭凌带着众人来到了监控室,这时的监控室正有一个年轻的保安在值班。 保安一见到郭凌,便从板凳上坐起来,说道:“郭馆长,你怎么来了?”保安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郭凌示意保安坐下,说道:“我们是来看那天权杖被盗的监控录像的,你把录像调出来,让我们看看。” 保安恭敬道:“好好,我这就调出来。” “等等。”魏仁武说道,“我要看那个时段,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 保安愣了一下,他不认识魏仁武,不能随便听魏仁武的指挥,所以他把目光又投向郭凌。 郭凌说道:“这位先生说要看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那你就放。” 保安得到了郭凌的许可,才刚放出监控。 这个监控室,有一堵墙布满了监控的电视,监视着整个博物馆的各个角落。 保安把每个监控电视的时间都同步调到那晚出事的前十分钟。 魏仁武站在监控墙的前面,仔细地观察着每一部监视器。 李易又在一旁说起风凉话:“噢!大侦探又开起装逼模式了。” “出去!”全开大喝一声,李易背着手,散漫地走出监控室。 魏仁武突然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监控,说道:“全开,当晚你也在这里吗?” 从监控可以看到,全开确实在博物馆里走动。 全开点头道:“当然,我也是被聘请来进行安保的人员,我自然要查看博物馆的安全。” 魏仁武说道:“那么当晚出事的时候,你也是在现场的吗?” 全开说道:“警报响起的时候,我的的确确去了权杖所在的展览间。”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全开啊全开,你真是令我失望啊,没想到你在现场,还是让这件事发生了,换做是我的话,恐怕‘白马盗’便有来无回了。” 全开惭愧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敢单独侦办这个案子,所以我不远万里去到成都,请你过来。” 魏仁武哈哈笑道:“全开,虽然你以前总是不服我,老是想和我争谁才是最聪明的人,不过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聪明的,请我来帮忙,也许会是你这辈子最聪明,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全开微笑道:“随你怎么想,我现在一心只希望你能找回权杖,来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这时,岳鸣突然插嘴道:“魏先生,‘白马盗’好像出现了。” 七、神出鬼没 监控下,一袭白色风衣,带着一副白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男人头顶白色的礼帽。 魏仁武说道:“‘白马盗’的面具好像《v字仇杀队》里v的面具,但是他是从哪里进入博物馆的,好像突然便出现在图坦卡蒙的展览间外。” 是的,“白马盗”仅仅是突然出现在展览间外的监视器前,之前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架监控器前露出过身影,按理说他穿得这么高调,就算能避过无处不在的监控器,也不能避过大楼内到处徘徊的保安。 “白马盗”莫非是会隐身术?不然这一切就不合理。魏仁武当然不会相信世上会有隐身术这种迷信的东西存在,他只信奉一个真理,任何事物只要发生了,就一定有存在的理由,无论是事还是物。 只见“白马盗”不顾警报声作响,猛地冲进图坦卡蒙的展览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防弹玻璃匣的锁,取走权杖便迅速离开,很快便消失在镜头前,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白马盗”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任何一个镜头前出现过,就又好像隐身起来了一般。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微笑道:“这么来看,这个‘白马盗’还挺有能耐的嘛。” 接近着,大楼里的保安和全开纷纷赶往展览间,再不久,李易和郭凌也来到了展览间。 郭凌这时说道:“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我们有关人员全部都在展览间,然而权杖已经被盗,‘白马盗’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魏仁武看着全开,说道:“全开,你有什么意见?” 全开摇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问你也是白问,从目前来看,‘白马盗’唯一让人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穿着这么一身马戏团的服装进入博物馆,避开所有监控和保安,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展览间,在盗走权杖后,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监控和保安,离开博物馆的。” 李易不屑道:“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我们又不瞎,我们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情况么?” 魏仁武根本不在乎李易说什么,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 魏仁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监控室外挪动,说道:“总之,又回展览间,我要看看‘白马盗’到底玩了些什么把戏。” 众人又站在了展览间外,魏仁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大家依然不敢打扰他,甚至连李易都再没有嘲讽,他也想看看魏仁武到底能找出一些什么样的线索来。 突然魏仁武说道:“我发现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所有人几乎同时惊道。 “我发现……”魏仁武故意个关子,所有的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魏仁武抚摸着肚子,说道:“我发现我肚子饿了。”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本以为魏仁武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 李易转身说道:“果然还是个跳梁小丑,你慢慢玩,小爷不伺候了。” 李易背着手,便欲离开博物馆,全开在他背后大声喊道:“小李,小李……” 可是李易就像耳朵聋了似的,完全不理会全开,自顾自地离开了。 全开一脸尴尬地对魏仁武说道:“对不起,仁武,小李他还年轻,还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魏仁武摊开手,无辜地看着岳鸣,说道:“你也很年轻,好像你倒挺懂事的。” 岳鸣无奈地摇摇头。 全开焦急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反正还有三天,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去看看小李。” “好歹我也跟你从成都来北京,你都不招待我吃上一顿,算了算了,赶紧去看看你那非主流助手吧。”魏仁武调侃道。 全开看了一眼岳鸣,说道:“那我先走了,明早打电话再见吧。” 岳鸣点头道:“好的,全先生,你先回去,早些休息,明天才是真正该工作的时候。” 全开也走了,现在只剩下魏仁武、岳鸣、郭凌三人。 魏仁武看着郭凌,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笑道:“郭馆长,我们两个远道而来,你难道就不该做东,请我吃点啥吗?” 岳鸣说道:“你的脸皮还真厚,哪有自己要求别人请客的道理。” 郭凌哈哈笑道:“不,魏先生说得没错,两位远道而来,我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两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到寒舍,由我亲自为两位做上一顿饭。” 魏仁武满脸期待地说道:“一般该直接说自己做饭的人,那厨艺一定有两把刷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还请郭馆长带路。” 郭凌的家离“首都博物馆”确实不远,走路,也只需要十分钟,当然魏仁武现在还不能正常的走路,所以他们还是多花了十分钟才到郭凌的家。 郭凌的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在成都的话,这可能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但是放在北京,这栋房子,就可谓价值不菲了,换算下来,足够在成都弄一套别墅。 所以一进屋子后,魏仁武便感慨道:“郭馆长,你挺有钱的嘛。” 郭凌微笑道:“都是积攒了大半辈子,才赚到这样的一栋房子。” 魏仁武说道:“是啊,社会上有多少人,为了这么一栋房子,辛苦拼搏,早出晚归,省吃俭用,牺牲自己的梦想,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买房子,我可不愿意做房子的奴隶。” 一旁的岳鸣,调侃道:“你当然不愿意买房子,你现在住在我的房子里,还不收你租金,你还需要买房子吗?”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怎么越来越精明了,竟然开始拆穿我。” 郭凌这时说道:“两位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准备准备。”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请便,我们知道该怎么去打发时间。” 郭凌弯曲着身子,一头钻进了厨房。 魏仁武是个喜欢观察的人,而且好动,就算他现在已是个半残疾,他还是闲不下来,他带着岳鸣在郭凌的家里转悠了半天。 一边转悠,魏仁武一边跟岳鸣说道:“看来郭馆长真正的家也不是在这里,他的房间里摆放着不少家人的照片,他的老婆,他的孩子,但是除去主卧室外,副卧室的衣柜里有些孩子的衣物,衣物有些霉味,说明已经很久没人动过那些衣物,看来他的家人不常来这里。” 岳鸣点头道:“看来是这样,像他这个年纪,还背井离乡离开家人到北京这个地方打拼,实在是不容易。” “话说,郭馆长还是个左撇子。”魏仁武指着屋里的陈设,“你看,很多东西都是放在左边的,电视遥控器放在茶几的左边,报纸放在茶几下的左边,电视柜下,常用的东西也都放在左边。” 岳鸣点头道:“现在,好像左撇子还是挺少见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但是好像侦探小说里,左撇子就挺常见的。” 的确,左撇子会经常被一些侦探小说用来作为决定性证据,当这个梗第一次被使用的时候,你或许会觉得这种方式很新颖,让人出乎意料,可是一旦用烂了后,它就会变得很乏味,甚至令人作呕。 岳鸣的目光突然被墙上挂着的一副法吸引住目光,岳鸣指着那副法,对魏仁武说道:“这副字,苍劲有力,却潇洒自如,写得真是太棒了。” 魏仁武也把目光聚集在法上,这副法总共四个字:“天道酬勤。” 魏仁武解析道:“从一个人写的字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习惯和做派,而这副字上来看,郭馆长是一个勤奋而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并且学识渊博,不过想来,没点学识的人,也不配在博物馆当馆长。” 这时,郭凌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他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烤鸭、京酱肉丝、生拌黄瓜、煎饺。 魏仁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自从下了飞机以后,他还没吃过任何东西,他简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他很少会委屈了自己的肚子的。 现在,是魏仁武好好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肚子的时刻。 郭凌微笑道:“魏先生,我的手艺还合你胃口吗?” 魏仁武根本没有功夫去回答郭凌的问题,他的嘴巴已经被美食给塞满了,当然这也许就已经是答案了。 岳鸣笑道:“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郭馆长的厨艺,功力深厚。” 郭凌笑道:“平时博物馆的事情也不太多,所以闲暇时刻,就喜欢捣鼓一些没用的东西。” 岳鸣说道:“郭馆长太客气了,做饭怎么能算是没用的东西呢,它可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啊,而且郭馆长还不止这一项技能,我发现郭馆长的法也非常的不错。” 郭凌指着墙壁上的法,说道:“你说那个吗?” 岳鸣点头道:“是的,我从小也比较喜欢法,吃完饭,郭馆长能给我露两手吗?” 郭凌说道:“我的字其实还很拙劣,如果小岳不嫌弃,那我只有献丑了。” 八、大家都很奇怪 饭后,郭凌拿出了他的文房四宝,岳鸣为郭凌磨墨,魏仁武手持一支烤鸭腿站在旁边。 郭凌左手拿起文豪毛笔,问道:“你们想要我写什么字?” 岳鸣托住下巴,仔细地在脑中搜索一些想要的字。 “大盗不止。”岳鸣还没有开口,一边啃着鸭腿的魏仁武抢先答道。 “大盗不止?”岳鸣疑惑道。 郭凌哈哈大笑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魏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好,就写这个。” 郭凌左手挥笔有劲,整副法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大盗不止。”郭凌放下毛笔,“魏先生,回头我把法裱起来后,再送给你。”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郭馆长随意,再说了,是送给小岳,不是送给我。” 郭凌笑道:“我是送给你们两个人。” 魏仁武把吃到只剩骨头的鸭腿扔进垃圾桶,说道:“酒足饭饱,多谢郭馆长款待,我俩也要告辞了。” 郭凌问道:“魏先生和小岳还没有找到住处吧?” 岳鸣摇头道:“来时太匆忙了,还没有去找酒店。” 郭凌说道:“如果两位不嫌弃寒舍简陋,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魏仁武拒绝道:“不麻烦郭馆长了,我们还是出去找酒店吧,况且我不习惯住在别人的家里。” 魏仁武虽然是婉拒,但是言语中又仿佛是在告诉郭凌,他嫌弃郭凌家。 郭凌终归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他也不好再继续挽留,他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勉强了,总之明天见吧。” “告辞。” 魏仁武和岳鸣离开了郭凌家。 两人找了一家博物馆附近的便捷酒店住下,刚进入酒店房间,岳鸣便问道:“今天一整天,你都没有推理出一样有关案子的线索来,这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主要是太饿了,影响了脑子的发挥,现在吃饱了,可以重新整理一下案情。” 岳鸣摇头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才不是因为饿才不推理的,告诉我,有什么隐情吗?” 魏仁武眼珠一转,抚摸着八字胡,哈哈笑道:“惨了,惨了,现在你越来越能看透我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岳鸣急道:“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现了些什么事情?” 魏仁武顿了顿,掏出一根烟点燃,缓缓说道:“其实不是我故意不推理案情,是因为我发现一些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情奇怪?”岳鸣问道。 “嗯……”魏仁武欲言又止,“我只是觉得他们每个人都很奇怪,那个郭馆长很奇怪,那个刺头小子很奇怪,甚至连全开,我都觉得很奇怪,但是他们到底哪里奇怪,我现在还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们三人都隐瞒了些事情。”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嘲讽道:“你要是能看出来,你不是就和我一样了?总之,这就是我在博物馆的时候,有所保留的原因,既然大家都有所保留,那么我也应该有所保留,不能被有心的人给利用了。” 岳鸣说道:“你说其他人奇怪也就罢了,但是你说全先生也奇怪,就未免太多疑了一点,你我都应该知道,全先生是一位正直的人。” 魏仁武说道:“没错,就是因为你我都了解他,我才觉得他奇怪的,以往的他,不会对我们有所保留,但是今天他却有,这也说明此次的案子,却不是只是一件偷盗案这么简单,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复杂的关系。” 岳鸣摇头道:“我不明白。” 魏仁武长叹道:“总之,小心为妙。” 岳鸣说道:“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全先生会是有问题的。” 魏仁武摇头道:“我不是说他一定有问题,我是在说他表现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岳鸣不解道。 “首先,他不远万里来成都找我帮忙,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试想一下,全开虽然外表斯文,但他内心是一个执着的人,他与我竞争了多年,怎么会突然便拉下脸来找我?” 魏仁武的话点醒了岳鸣,老实讲,在全开出现在魏仁武的病房外时,岳鸣脑子是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的,但仅仅只是闪过,后来便没有多想。 魏仁武接着道:“我问你,从成都到北京,再到‘首都博物馆’,全开有对这个案子发表过一项自己的推理吗?” 岳鸣摇头道:“的确,全先生除了给我们介绍了一些图坦卡蒙的知识外,还真没有提过他自己对于这个案子的见解。” 魏仁武说道:“要知道全开是什么人?他可是‘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一名大侦探,但是却在一个案子上,请求别人帮忙,而且自己还没有一点建议。我的天啦!这还能是我认识的全开吗?” 岳鸣无法否认全开确实奇怪了一点,但他还是相信全开总会有他自己的理由。 魏仁武又说道:“所以,他们留一手,我也才会选择留一手的,如果只有我毫无保留的话,那不是太吃亏了一点。” 岳鸣说道:“那‘白马盗’呢?你在博物馆的时候,没有发表意见,但事实上,你心里已经有谱了,对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嘴角上扬,说道:“那当然。” 岳鸣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勾起来了,他急道:“快告诉我,‘白马盗’是如何做到在监控器前神出鬼没的?” “这个嘛……”魏仁武又起了关子。 “哎呀,你还真急人。”岳鸣的胃口,完全被魏仁武给钓住了。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其实也不算太难,首先,先假设你自己就是‘白马盗’,那你肯定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熟知‘首都博物馆’的分布,当然这里面就包括了博物馆的格局和他的监视器的分布,还有安保的巡逻情况。然后就是用简单的办法进入博物馆。” 岳鸣疑惑道:“怎样的进入博物馆的办法,才是最简单的?” 魏仁武说道:“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岳鸣惊讶道:“那不是疯了吗?他可是个大盗,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难道不会被抓吗?” 魏仁武说道:“没有人真正见过‘白马盗’,只要他不穿那种浮夸的衣服,他在大白天里,混在参观图坦卡蒙展览的游客中,谁又能认识他呢?” 岳鸣这才醒悟过来,没错,如果“白马盗”混在人群当中,确实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就是要盗走权杖的“白马盗”,所以岳鸣回答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在白天的时候,便混进了博物馆,然后躲在某个地方里,一直没有出来,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出来犯案,然后又躲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等第二天白天,他便又可以混在人群当中离开。” 魏仁武笑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岳鸣说道:“那我们应该去排查那天的游客,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魏仁武点头道:“是啊,这件事明天再去做,其实,我觉得这种手法我能想到,全开应该也会想到的,但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所以我更担心的不是‘白马盗’,而是这中间的隐情。” 岳鸣瘪嘴道:“我是想不出这里面的隐情来,另外你说李易和郭馆长也有些奇怪,那他们又奇怪在哪里呢?” 魏仁武说道:“毫无疑问,瞎子都看得出来李易不喜欢我。” 岳鸣说道:“我不是瞎子,当然我也看出来了。” 魏仁武说道:“不管我做什么事, 说什么话,他都会想办法来怼我,你难道不觉得,虽然他讨厌我,但是做得又太过分了点吗?” 岳鸣回答道:“老实讲,我是觉得他有一点过分,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么冲,他只是太过于表达他对你的厌恶感而已吧。” 魏仁武摇头道:“不不不,如果他真是这样不稳重的人,全开不会让他做自己的助手,全开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如果会收他当助手,他必定有一些长处来帮助全开,而不是用自己的暴脾气去给全开添乱,所以他只有这一次比较反常。” 岳鸣说道:“那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魏仁武说道:“不知道,不过可以得知的是他想把我赶走。” “赶走?”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是的,他刺激我,扰乱我,无非就是想把我赶走,不想让我参与这个案子,总之这就是他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还要再观察观察。” 岳鸣轻叹道:“好吧,那么还剩一个郭馆长,他又奇怪在什么地方呢?” 魏仁武这时掏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一口,缓缓道:“他太淡定了。” 岳鸣说道:“他淡定一点,有什么不对的吗?” 魏仁武说道:“当你管辖的博物馆丢失一样价值十个亿的宝物之时,你还会淡定,当没事人一样吗?你要知道那不是你家的拖鞋,那是十个亿,更重要的是,十个亿的宝物不是自己的,是别人委托给他的。” 九、推断失误 岳鸣说道:“这么说来,郭馆长确实表现的太过淡定了,或许是他性格就是如此沉稳呢?” 魏仁武说道:“每个人在碰到与自己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情上的时候,即使平时再沉稳的一个人,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淡定,所以郭馆长对这个案子的真实看法到底是怎样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郭馆长对余先生的到来,还是表现出了紧张感。” 岳鸣疑惑道:“他怕余先生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两人之间有一些瓜葛也说不定。” 岳鸣感慨道:“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比较有难度的‘盗窃案’,却没有想到这中间会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就像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面。”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不论是什么,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魏仁武也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的。” 平静的**就这样过去了,跌宕起伏的一天的即将开始。 这一天,魏仁武和岳鸣早早的起**。 现在才早上十点钟,两人起这么早,倒不是因为心急着破案,而是魏仁武想早点起**尝尝地道老北京的早餐。 两人按以往选饭店的方法,专挑店铺陈旧但生意兴隆的早餐店,找到了一家“陈记饭店”。 “陈记饭店”客人爆满,魏仁武和岳鸣只能在门外,单独搭一张小桌子坐下。 魏仁武要了一碗煮卤和炒肝,满脸幸福的尝着,并对岳鸣说道:“你也赶紧尝尝,学学这个手艺,回去了也可以自己弄。” 岳鸣也尝了尝,摇头道:“不太好弄,这些菜,很多原料都是独门秘制的。” 魏仁武说道:“你要相信自己,你可是我魏仁武的**大厨。” 岳鸣瘪着嘴,说道:“恐怕不止是大厨吧,还是你的**奴隶、**仆人、**提款机、**老妈。”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岳鸣说道:“我们是不是好歹应该给全先生打了一个电话,把他叫上一起吃。”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是该叫他来,好歹我们也是他的座上宾,他应该来付早饭钱。”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说道:“我是说,叫他来吃早饭,不是说叫他来付早饭钱。” 魏仁武说道:“没错,先叫他来吃早饭,再叫他付早饭钱。” 岳鸣轻叹道:“你呀,真是抠门到一种境界了。” 魏仁武耸了耸肩,继续尝他的美味。 岳鸣立马掏出手机,拨通全开的电话。 全开在手机另一头问道:“小岳啊,有什么事吗?” 岳鸣说道:“全先生,你现在有空吗?我和魏先生在吃早饭,你要不要来一起?” 全开声音低沉地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慢慢用早餐吧。” 岳鸣失望地回答道:“哦,那全先生……” 岳鸣本来还想问全开什么时候去“首都博物馆”来着,却被全开挂断了电话。 岳鸣一脸茫然。 魏仁武问道:“怎么了?” 岳鸣尴尬地回答道:“他说有事,不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魏仁武没好气地说道:“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不想给我付早饭钱。” 岳鸣又白了魏仁武一眼,说道:“全先生才没你这么抠门呢。” 用完早餐后,魏仁武和岳鸣便再次来到了“首都博物馆”。 郭凌早早就在博物馆等候,他一看到魏仁武便问道:“咦,今天就只有魏先生和小岳来了的,全先生呢?” 魏仁武悠悠道:“他说他拉肚子,来不了。” 岳鸣在一旁,无奈道:“他明明说的他有事,什么时候又在拉肚子了?” 郭凌呵呵笑道:“没事,全先生有事,就让他忙他的吧,我们这不是还有魏先生在么。” 魏仁武说道:“没错,有我在,全开就算在也只是个摆设,不在更好。” 岳鸣都懒得搭理魏仁武。 魏仁武又说道:“郭馆长,能不能让我看看‘白马盗’寄给博物馆的信?” 郭凌说道:“当然可以,两位请到我办公室来。” 魏仁武和岳鸣随郭凌来到了办公室,郭凌将信件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定睛一看,这封信是由纯白色的信封包裹着的,信封已经开封。 魏仁武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白色的信封纸,信封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我将于3月2日拿走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字迹清晰,笔风奔放不羁。 魏仁武心里推测,写出这样的字的人,自己也应该是一个果敢而自我的人。 信的落款处,画着一只奔驰的骏马,这个logo是“白马盗”独有的,每一个知道“白马盗”的人,都不会不知道这个logo。 魏仁武将信卡装进信封里,又将信封收入自己的口袋中。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我想再去监控室里看看监控。” 郭凌说道:“那请跟我来。” 三人便又来到了监控室。 魏仁武对监控室的保安说道:“麻烦用快进四倍的速度,帮我放一下盗窃案发生的那天,全天的监控。” 保安点头道:“好,请稍等。” 魏仁武拿了张椅子放在监控墙的面前坐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蓝娇”香烟点燃,他要集中自己的意力,他还要将自己的眼力发挥到极限,来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当视频开始放的时候,魏仁武是真的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岳鸣试着看了一下视频,很快便头晕眼花,他再强忍着多看一会儿,竟然还有恶心反胃的感觉。 魏仁武能在刑侦界达到这样的高度,果然绝非偶然和天赋,能像计算机一般的浏览十几二十台快速播放的监控器,还不会放过一个细节,绝对是经受过高强度的训练才能办到的,这也不禁让岳鸣好奇起魏仁武的过去,他是经历过一些什么后,魏仁武才变成现在的魏仁武的。 三个小时过去了,魏仁武没说一句话,没喝一口水,没动一下身,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当视频放到“白马盗”偷取权杖的时候,魏仁武才闭上眼睛,说道:“停。” “怎么样了?”岳鸣急道。 魏仁武闭着眼睛,说道:“先别说话,让我休息十分钟。” 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魏仁武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说道:“郭馆长,我问你,为什么权杖的展览间外,当时没有人把守?” “这个嘛……”郭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还剩下两天时间,如果我们还找不回权杖的话,我相信,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一定不止是我。” 郭凌双目游离,他犹犹豫豫地说道:“是全先生这样安排的?” 魏仁武疑惑道:“全先生安排的?是他本人安排的吗?” 郭凌摇头道:“不是全先生本人安排的,是他的助手小李代为传达的。” 魏仁武惊讶道:“都不是全开本人来说,你们就这样安排了?” 郭凌说道:“小李是全先生的助手,我想他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就没有多加怀疑了,况且博物馆里保安的布局,本身也是全先生在指挥,我就算改变了布局,他也应该看得见,他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也应该是默认了的啊。”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就奇怪了,太奇怪了……” 岳鸣问道:“魏先生,这其中有什么端倪吗?” 魏仁武说道:“我看了一下当天所有进出博物馆的陌生人,完全没有我心目中的那种嫌疑人,比如没有人拿着可疑的包,没有人是单独鬼鬼祟祟的行动,我之前的推断就很有可能存在错误。” 岳鸣惊讶道:“你居然否认了自己的推断,我的天啦,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我又不是超人,再说了,超人也还不是犯过错。” 岳鸣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郭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事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权杖的踪影也就越来越模糊,但是时间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郭凌说道:“魏先生,就像你刚刚提醒我的,我们还剩下两天时间,如果我们还找不回权杖的话,我相信,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也一定会包括你。”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得声音颤抖,一边掏出一根烟来放在嘴边,他忍住笑意,猛抽了一口香烟,说道:“我魏仁武是谁,我魏仁武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我只要说了三天能找回权杖,就一定会找回的。” 郭凌轻叹道:“好吧,魏先生,我相信你,而且我现在也只能相信你了,因为全先生已经自认无法找回权杖,而我自己也没有能力,只是希望魏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魏仁武说道:“我不给任何人希望,所以你也不用在身上心存依赖,不过呢,虽然之前我的判断是有些失误,但我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全开并不是没有能力找回权杖,而是找回权杖的关键,可能就在全开身上。” 十、侦探成疑犯 郭凌和岳鸣同时惊讶道:“你是说权杖在全先生身上?” 魏仁武摇头道:“你们俩耳朵聋了吗?我有说过权杖在全开身上吗?我的意思是,找回权杖的钥匙在全开身上而已。” 岳鸣摇头道:“魏先生,你总是不能把话讲清楚一点,权杖的钥匙是什么东西?” 魏仁武说道:“怎么说呢,现在情况还不算特别明朗,有些事情,我也讲不清楚。” 郭凌说道:“那总应该有个讲的清楚的办法吧。” 魏仁武点头道:“我虽然讲不清楚,但是全开肯定能讲清楚,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全开,我要问他一些话。” 岳鸣说道:“我给全先生打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看来岳鸣给全开打电话也找不到全开。 魏仁武轻叹道:“看来全开消失的还真是时候啊。” 郭凌脸色这时有点不太好看了,他冷冷道:“我现在有必要怀疑全开和‘白马盗’是一伙的。”现在的郭凌都不再称呼全开为全先生了,可见他对全开的疑心已到一个极点。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一点。” 郭凌反驳道:“怀疑全开的人是魏先生你,可不是我。” 魏仁武说道:“我只是觉得全开有所隐瞒,并不代表他和‘白马盗’是一伙的,郭馆长会错意了。” 郭凌态度强硬地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权杖。我知道魏先生和全开是大学的挚友,你肯定不愿意相信全开就是小偷,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全开真是‘白马盗’的同伙,魏先生又想包庇他,那么我只能去请余先生帮忙了。” 魏仁武淡定地说道:“我不会包庇任何人的,我只追求真相,总之,你让我自己去找全开,我保证在与余先生的约定之日前,给你真相。” 岳鸣也劝解道:“是啊,郭馆长,我了解全先生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干偷盗的事情的,这中间肯定另有隐情。” 郭凌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个人,不重过程,我只想看到最好的结果。” 魏仁武拄着拐杖,就朝门边走去,并跟岳鸣说道:“小岳,出发了,没必要再跟郭馆长解释了,他只需要看到结果就行。” 岳鸣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郭凌,便默默跟在了魏仁武的身后。 郭凌没有挽留,他目送了两人的离开。 走出“首都博物馆”,岳鸣便急着跟魏仁武说道:“魏先生,这件事真的是全先生干的吗?” 魏仁武说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是全开干的?” 岳鸣摇头道:“就像郭馆长所说的,全先生身上有疑点这件事,可是你提出来的。刚刚,因为郭馆长已经认定了全先生就是同伙,所以我不能马上认同他的观点,这样会加重郭馆长的疑心的。”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小岳啊小岳,你的思维也是转不开,你试想一下,如果真是全开干的话,他会来找我破案吗?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全开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他可能已经破解这个案子,但是出于一个特别的原因,又不能亲自出面破案,才找上我的,所以眼下,我们应该找到全开,从他嘴里套出他所知道的隐情。” 岳鸣说道:“可是,我们现在不上全先生啊。” 魏仁武说道:“电话打不通,我们就去他的侦探事务所找他。” 岳鸣疑惑道:“可是全先生的侦探事务所又在哪儿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问你,全开的名气大不大?” 岳鸣说道:“全先生是‘中国侦探协会’的会长,算是中国最著名的侦探了,名气当然大。” 魏仁武悠悠道:“名气大有个好处,就是随便找个人来问问,都可能知道他的侦探事务所在哪儿。” 全开的侦探事务所位于“东直门”的居然大厦,名字叫“真相侦探事务所”,意在只有他的侦探事务所能够找到真正的真相。 魏仁武和岳鸣能够找到“真相侦探事务所”,还真是随便找到一个大胖子陌生人问的。 当时,魏仁武和岳鸣问到全开的侦探事务所在哪儿的时候,那个大胖子就像见了鬼似的惊讶道:“我的天啦,你们居然不知道全开的侦探事务所在哪儿?”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知道,那你告诉我们啊。” 大胖子用牙齿咬着手指,尖声惊讶道:“我的天啦,这太神奇了,你们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居然,居然啊,居然啊。” 魏仁武捏着拐杖的手,死死的攥住拐杖,嘴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我身体不适,我可能就要打人了,我劝你赶紧告诉我,全开的侦探事务所在哪里?” 大胖子嘻嘻笑道:“你瞧你这人,脾气还真臭,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居然啊。” 魏仁武举起拐杖便要砸向大胖子。 大胖子抱着脑袋,大喊道:“我是说居然大厦,东直门的居然大厦。” 魏仁武这才放下拐杖,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嘛,早点好好说话,我就不会生气了嘛。” 大胖子悻悻道:“讨厌,你这人太野蛮了,我要回家去了。” 大胖子娇哼一声,转身就走。 岳鸣冲着大胖子感谢道:“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胖子扭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笑道:“我小鹏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你就叫我‘德云一哥’吧。” 总之,最后魏仁武和岳鸣来到了“真相侦探事务所”的门前,大门紧闭,门上粘贴着一张写着“歇业”的公告。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看来,全开并不在啊。” 岳鸣点头道:“我估计也不会在。” 魏仁武说道:“我觉得既然来都来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 岳鸣还没有说同意不同意,魏仁武就掏出万能铁丝,老实说,就说岳鸣不同意,估计魏仁武也不会理会他。 魏仁武和岳鸣顺利的进入了“真相侦探事务所”。 整个事务所不大,一间会客厅,两间办公室,毫无疑问,一间办公室是全开的,一间办公室是李易的。 会客厅非常的整洁,这也倒符合全开的绅士性格,两张木制中式沙发,一张雕着龙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茶具。 魏仁武说道:“我们去全开的办公室看看,应该会有些有趣的东西。” 岳鸣尴尬道:“我总觉得咱们这样不太好。” 魏仁武说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太好?” 岳鸣说道:“这样有一点去窥视全先生的**,所以觉得不太好。” 魏仁武摊开手,说道:“我们难道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么?” 的确,这种擅自闯入别人的地盘,以往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岳鸣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全开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两人进入全开的办公室,一座又一座的“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而是一堆堆文件筑造而成的“山”。 岳鸣惊叹道:“全先生真是一个勤奋的人啊。” 魏仁武悠悠道:“是啊,勤能补拙嘛。” 岳鸣反驳道:“你这话说得真是酸溜溜的。” 魏仁武说道:“我只是想说,你看我在家里什么时候堆过文件。” 魏仁武和全开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一个是房间里满是资料,一个是房间里找不到一张资料。 岳鸣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懒,如果你能像全先生这样努力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加厉害的。” 魏仁武摇头道:“你错了,我和全开不一样,全开的天赋差了一点,所以他必须要靠一些勤奋来弥补一下天赋上的差距,不过还好的是,从我认识他开始,到现在已经算进步神速了。而我不一样,我天赋异禀,那些资料,我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全部记住,我还有必要一定在家里堆着资料吗?” 岳鸣瘪着嘴说道:“你不吹牛会死么?一天到晚都不愿意低调一次。” 魏仁武说道:“低调又不能当饭吃,况且我这么评价自己,已经算是低调的了。” 魏仁武拿起一些资料进行翻看,这些资料都是一些国内赫赫有名的案件的卷宗,比如“黑弥撒事件”、“天上人间花魁遇害案”、“山城红衣男孩事件”等等。 魏仁武感叹道:“全开手上有好多有意思的案子啊,果然人出名一点是有好处的,总会有一些大案子来找你,看来我以后也要多多的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岳鸣说道:“咱们还是先把正经事办了吧,那些事情以后再说。”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还真是心急。从目前来看,很难从这堆资料里面找出线索来的,让我们打开全开的电脑,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重重的“山”后面,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面放着一部“苹果”的笔记本电脑。 十一、又一个疑犯 魏仁武用手背靠了一下笔记本电脑,说道:“还有些温度,全开应该才走不久。” 魏仁武翻开电脑,点亮电源键,可是进入电脑需要密码。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有点不太好办了。” 岳鸣嘲讽道:“怎么?你推理不出来全先生的密码吗?” 魏仁武摇头道:“其他人可以,全开是个聪明人,他会设置一个与他的生活无关,与习惯也背道而驰的密码,所以我推理不出来。” 岳鸣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你让开,还是让我来吧。” “你能行?”魏仁武不太相信。 岳鸣耸耸肩,说道:“试试呗。” 魏仁武面带疑惑地让开,岳鸣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走到电脑前,将它插上电脑的usb接口,紧接着,电脑出现了一个蝙蝠侠的画面,画面的中间有一段读条在进行。 魏仁武好奇道:“你插的是什么?” 岳鸣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它是一种木马,用来破译各种电脑密码的。” 魏仁武惊道:“可以嘛,你上哪儿弄来的这种东西?” 岳鸣嘴角上扬,说道:“要知道我们‘岳氏集团’是专注研究高科技电子产品的,这东西是我委托技术部,专门研发的,就是为了我们以后破案提供一些便利。” 魏仁武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小伙子不错嘛,现在总算能在一些时候,为我提供一些帮助,而不是老是在背后扯我后腿。” 岳鸣说道:“我什么时候扯你后腿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先不说这个,你肯定不止研究出这一样东西吧,还有什么?拿出来让我瞧瞧。” 岳鸣轻哼一声,拒绝道:“偏不,等需要的时候,我再拿出来。” 魏仁武笑道:“原来你也有个犟脾气啊。” 岳鸣瘪嘴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说到这里,电脑上的读条也读满了,电脑进入了主界面。 魏仁武催促道:“赶紧让开,让我来了。” 魏仁武一把推开岳鸣,抢到电脑前,打开网页,找到搜索引擎,说道:“全开匆匆而走,一定不会来得及删除搜索记录,特别是他这个爱做资料记录的人,肯定不会有习惯去删除任何记录。” 魏仁武翻到全开的最后一条搜索记录是“廊坊”。 魏仁武拄起拐杖,便大喊道:“他去廊坊市了,我们走。” 岳鸣疑惑道:“他去廊坊做什么?” 魏仁武匆匆地朝外走,嘴里念叨:“谁知道呢?总之要赶紧追上他。” 可是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说道:“等等,咱们再去隔壁李易的办公室看看。” 岳鸣说道:“他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就知道了。”魏仁武已经钻进了李易的办公室。 岳鸣也跟进李易的办公室,但是当他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李易的办公室和全开的不太一样,全开的办公室虽然资料如山,但是全开都把它们摆放地很工整。而相比之下,李易的办公室里面资料就显得杂乱无章,随处散落的资料,墙面到处都张贴着剪切的报纸,还有李易用马克笔标注的推理解析。 李易的办公室和全开的,还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全开办公室的资料是针对各种各样不同的案件、不同的罪犯,而李易的资料只针对了一个人和那个人所做下的不同的案件。 “看来,李易对‘白马盗’很执着啊。”岳鸣感叹道。 没错,李易的所有的资料都指向了“白马盗”。 魏仁武根本看都没看那些资料,直接冲到李易的办公桌前,打开办公桌的抽屉,结果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笑道:“走。” 这岳鸣就不太懂了,抽屉什么都没有,但魏仁武的表情就好像在抽屉里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岳鸣疑惑道:“我们上哪儿去?” 魏仁武说道:“火车站去,现在全开肯定也去那里了。” 岳鸣不解道:“等等,全先生不应该朝廊坊去了吗?” 魏仁武急道:“是啊,他不坐火车去,难道走路去廊坊?” 岳鸣更糊涂了,他说道:“全先生自己有车,他难道不知道开车去?为什么非要去坐火车?” 魏仁武淡定地说道:“因为全开开不了车,车已经被李易给开走了。” “你怎么知道?” 魏仁武叹息道:“小岳啊小岳,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办公室的抽屉一般都是存放重要资料的地方,现在抽屉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办公桌上也没有李易办公的电脑,这说明李易肯定收拾东西走人了,很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廊坊。而全开去廊坊,这么来看,是去找李易的。李易不希望全开追到他,所以他把全开的车开走了。 岳鸣大惊道:“莫非李易就是‘白马盗’,他盗取了权杖,所以才会逃跑,全先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去追捕他。这也难怪,昨天他表现得那么讨厌你,并老是在言语上针对你,他只是想把你赶走,怕你查出他就是‘白马盗’。” 魏仁武伸出拳头,缓缓地伸到岳鸣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下,骂道:“你怎么这么肤浅呢?给你一点证据,你就瞎琢磨。” “难道不是吗?”岳鸣使劲揉着疼痛的后脑勺。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分析道:“表面的证据来看,最早被怀疑的人是全开,现在又可以转向李易,不管他们俩是不是‘白马盗’,但是两人肯定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眼下要做的是,还是先去火车站找全开,全开也一定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李易,不然他也不会有所行动。要赶紧了,全开说不定已经快走了。” 岳鸣架着魏仁武的另一只没有拄拐的手,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 “喂……痛痛……你轻一点……” 魏仁武就这样被岳鸣给架走了。 在北京要坐去廊坊市的火车,就必须北京南站乘坐。 北京火车南站是北京三个火车站中,规模最大的火车站,建筑面积42万平方米,又号称亚洲第一大火车站,甚至比成都的火车东站要大上好几圈。 魏仁武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中午11点,便催促岳鸣去买火车票,说道:“12点半有一趟去廊坊的火车,全开虽然先我们一步来到火车站,但是他也比我们早不了多少,所以他应该也是那一趟,你赶紧给咱俩把火车票买了。” 岳鸣捣鼓着自己的手机,悠悠说道:“刚刚来火车站的出租车上,我已经把票买了。” 魏仁武说道:“那就赶紧去取票。” 岳鸣看了看人山人海的取票处,说道:“不要着急。” 魏仁武急道:“只有半个小时了,然而我们还没有取票,你觉得这个时候该急还是不急呢?” 岳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冷静地说道:“你看我的。” 岳鸣手持魏仁武和他的身份证,穿过排队长龙,走到取票处前,这时的取票处的第一位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大胖子,这个大胖子正在取票。 “先生,打扰一下。”岳鸣和蔼地对大胖子说道。 大胖子撇了岳鸣一眼,冷冷道:“干什么?想插队么?自己滚到后面去排队。” 岳鸣并没有生气,他依然陪笑道:“这位大哥,我们的火车快开了,所以请问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票。” “想到别想……”大胖子话刚说出口,突然冷冷的脸就变得柔软了许多,他脸上堆积的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就是取票嘛,我帮你就是,你也太客气了。” 大胖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是偶然发生的,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胖子的态度之所以会转变,是因为他看到岳鸣手中除了两张身份证外,还有两张红色的人民币。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然而,有钱也能使磨推鬼。 岳鸣就这样顺利地拿到了火车票。 魏仁武点头称赞道:“不错嘛,你居然能够自己想办法处理紧急问题了。” 岳鸣得意地说道:“这么来看,有些事情,你处理不了的,我反而能够处理,这是不是可以说,智力解决不了的事,就可以用钱来解决?” 魏仁武哈哈笑道:“没错,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其实还可以再加一点钱。” 随后,两人便顺利地进入北京火车东站,来到了候车厅。 按魏仁武的预想,全开应该会在候车厅,事实也是如此,全开真的就在候车厅。 魏仁武没花多久便找到了全开,倒不是因为魏仁武的眼睛尖,而是全开的气质太出众,在茫茫人海中的全开,就像一颗珍珠放在数之不尽的沙砾之中,一目了然。 全开看到魏仁武和岳鸣时,十分惊讶,他问道:“你们俩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魏仁武耸了耸肩,说道:“据说你要去廊坊找李易,我们正好也想找他,所以就先来找你了。” 全开疑惑道:“据说?” 十二、完美的计划 “据说这个词语好像用得不够准确,我果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魏仁武无奈道。 全开微笑道:“仁武,你是一路追查到这里的吧。” 这时,岳鸣问道:“全先生,你为什么要避开我们?” “这……”全开有些犹豫。 魏仁武替全开回答道:“因为全开现在处在一个矛盾心态,他找我们来办案是因为他不好亲自出马,然而因为我们的出现得罪了某人,现在他便又有些不想让我们参与到这个案子当中来。” 岳鸣不解道:“什么意思,什么会得罪某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这个某人指得是谁啊?” 魏仁武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全开说道:“火车快开了,我们先上火车吧。” 三人说话间,候车厅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人群已经全部进站,离火车发车时间只剩下5分钟。 三人急急忙忙地进了站。 本来全开的座位在第三车厢,而魏仁武和岳鸣在第六车厢,但是三人为了在一起,全开放弃了第三车厢的座位,来到第六车厢。 三人为了避开人群进行秘密谈话,便都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到厕所旁聚集。 火车发车后,岳鸣才问道:“全先生,魏先生所说的某人,到底是谁啊?” 全开面色凝重,支吾道:“仁武说的某人,是指小李。” “李易吗?他做了些什么?”岳鸣疑惑道。 全开没有回答,又是魏仁武代全开回答道:“他拿走了权杖。” 岳鸣大惊,差点就叫出声来,但是火车上闲杂人等太多,所以他强忍住那股冲动,压低声音问道:“这么说来李易真的是‘白马盗’?” 全开摇头道:“不,他不是‘白马盗’。” 岳鸣不明白了,他问道:“如果他不是‘白马盗’,那他为什么会盗走权杖呢?” “谁告诉你的,一定只有‘白马盗’才能拿走权杖?”魏仁武说道。 岳鸣懵了,因为“白马盗”写信给博物馆,说他要盗走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而且从监控视频可以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面具人拿走了权杖,惯性思维来讲,就应该是“白马盗”盗走的权杖,而盗走权杖的人,也应该是“白马盗”。 但是现在魏仁武所提出的问题,打破了岳鸣脑子的这种惯性思维,他想反驳,却发现魏仁武的问题也是有道理的,毫无反驳的余地。 魏仁武接着道:“没错,理论上来讲,权杖是应该被‘白马盗’给盗走,盗走权杖的人,自然也应该是‘白马盗’,这一切都源于那封信。那封信上,有‘白马盗’的logo,很容易让我们觉得想要盗走权杖的人是‘白马盗’,其实这是一种误区,是人类大脑模糊印象的一种误判。” 岳鸣的头绪,慢慢地已经被魏仁武给理顺,他缓缓道:“你是说?李易虽然盗走了权杖,但是他不是‘白马盗’?而‘白马盗’的那封信也不是‘白马盗’写的,而是李易写的?” 魏仁武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全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似乎也印证了魏仁武的推断是正确的。 岳鸣说道:“这么说来,李易为了摆脱偷盗的嫌疑,所以才想这种办法,把注意力转移到‘白马盗’的身上,而实则上,他才是真正的大盗。” 魏仁武摇头道:“只说对了一半,李易的确拿走了‘赫卡’权杖,他也的确是想嫁祸给‘白马盗’,但他不是盗窃,他只是把权杖藏了起来,在关键时候,他一定会交还回来的。对吧,全开?” 全开轻叹一声,回答道:“是的。” 事情渐渐地浮出水面,岳鸣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他问道:“全先生,所以这件事,你是知道的,然而你也许可了这件事的发生?” 全开一脸惭愧,不置可否。 魏仁武说道:“没错,全开是知道这件事的,李易之前就找他商量过,但全开那个时候是拒绝的,并用言语阻拦李易。而李易一意孤行,非要做这件事,眼看手下做出了违法的事,全开心痛不已,但是出于情感,他不能亲自捉拿手下归案,于是他才找上了我。” 全开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希望你能阻止他的疯狂举动。” 岳鸣说道:“李易如果不是想盗走权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仁武说道:“小岳,你还不懂吗?他盗用‘白马盗’之名拿走权杖,嫁祸给‘白马盗’,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逼出真正的‘白马盗’,并抓住他。” “什么!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岳鸣还是吃惊地发出了声音,所幸他这句话没有说出什么关键词语,因此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全开说道:“是的,小李确实是为了抓住‘白马盗’才做出的这些事情,而且他研究了‘白马盗’已经很久了,他甚至认为‘白马盗’将会是他职业生涯最终的目标。小李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对某些目标又太执着了一些,我以前也犯过这样的错误。” 说到这里,全开看了看魏仁武,魏仁武把脸撇到一边,避开了全开的眼神。 全开接着说道:“有一天,小李兴奋地跑进我办公室跟我说,他有办法抓到‘白马盗’,我本以为他有一个完美的计划,要知道小李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所以他的意见,我一般也是会听取的。他那天告诉我,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马上就要登陆‘首都博物馆’,如果这个时候,假借‘白马盗’之名给博物馆写一封信,‘白马盗’便一定会出现。天底下都知道,‘白马盗’想要盗取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如果‘白马盗’写信给博物馆,说要盗取权杖,而他没有来的话,那他‘白马盗’的面子往哪儿放,哪怕那封信是伪造的,只要所有人都认为那封信是‘白马盗’写的,他便一定会来的。” 听到这里,岳鸣赞叹道:“不得不说,李哥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的这个策略也应该能逼出‘白马盗’,可是你们完全可以设下陷阱等着‘白马盗’来偷权杖,他也没必要拿走‘权杖’啊。” 全开摇头道:“小李认为,我们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拿下‘白马盗’,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更稳妥的方式,自己扮演‘白马盗’把权杖拿走,藏起来。这样,‘白马盗’也无法找到权杖,但是‘白马盗’一定会出现拿回权杖的,因为全世界都知道‘白马盗’盗走了权杖,包括‘白马盗’销赃的买家,如果买家们知道‘白马盗’手上没有权杖,会让他以后的生意很难处的。” 岳鸣终于全盘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他说道:“这个计划,听上去确实是万无一失,可全先生你为何要反对?” 全开回答道:“没错,听上去,这个计划,我毫无理由去反对,可是终归来讲,这个计划不是一个合法的办法,私自拿走权杖,这可是重罪,我没有办法劝自己同意小李的行动。” 岳鸣说道:“可是,李哥还是私自行动了。” 全开说道:“是的,他最终还是这样做了,出于人情,我不能捉拿跟了我多年的助手,出于法律,我又不能放任这种违法行为。” “于是,你才会找上我,希望我能捉拿李易。”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全开啊全开,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啊。眼下,李易看到你邀请了我和小岳来侦查这个案子,他怕了,所以他才跑了的,而你全开,看见他跑了,心里又开始犹豫找我来是对还是错,所以才想瞒着我们,自己去把李易找回来。” 全开长叹一声,说道:“仁武,是我教导助手无妨,我才是那个罪人。” 魏仁武说道:“你的确有罪,罪还不轻,不过你罪不在于教导无妨,而是阻碍了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选择自己正确的道路。” “什么?”全开惊讶道。 魏仁武接着说道:“李易是个充满大胆想法的年轻人,你说他太执着了,我并不认为执着是一件坏事,执着可以激发人类很多未知的潜力,他对于‘白马盗’的执着,便激发了他能够设下这种令‘白马盗’左右为难的计划。而你,全开,却抹杀了这个年轻人大胆的想法,如果他同意了你的反对,将这个计划埋藏在心里,那么对于他的成长,无疑是一种打击,所以,全开你的的确确是个罪人。” “我明白了。”全开惭愧地低下了头。 岳鸣也感叹道:“可是说到底,‘白马盗’好像依然没有出现。” 全开说道:“是啊,只要‘白马盗’不出现,计划最终还是失败的,盗窃的人,依然还是小李。所以,仁武,我邀请你来北京,为的是让你捉拿小李,现在事情你已经全部清楚了,马上我们也能见到小李,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魏仁武嘴角上扬,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十二、李易的老家 全开顿了顿,问道:“话说,仁武,你是如何查出权杖是小李拿走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今天早上再看了一眼监控,我之前一直认为是可疑的陌生人会假装是游客进入博物馆,但是看了监控后,根本没有这样的陌生人,只有李易最可疑。他进入博物馆的时候,穿着风衣,却背了一个很大的背包。李易对于博物馆来说,却不是可疑的人物,要知道你们两个受邀来为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安保,他背一个背包进来,完全可以解释是背着安保的工具来避开怀疑,但实际上他是背着作案工具。他假借你的名义,支开展览室的守卫,然后时机成熟之时,他便躲在监控看不到的角落,从背包里拿出扮演‘白马盗’的装束,偷盗了权杖。我们从监控中看不到‘白马盗’进入博物馆和逃离博物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博物馆,等他偷盗完毕后,立马又换回自己的衣服,并且还把权杖藏在自己宽大的风衣里,还装着没事人一样又跑回现场和大家一起抓‘白马盗’,等大家确实找不到‘白马盗’之时,他才又背起作案工具离开。” 魏仁武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才把李易整个作案行动讲得一清二楚。 全开却偏离主题问了一句:“你只看了一眼?” 魏仁武得意地说道:“那当然,我魏仁武还需要看第二眼吗?” 另一边,岳鸣拆台道:“是啊,你这一眼就看了三个多小时。” 全开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魏仁武不服气道:“虽然三个小时,但是画面都不重复,怎么就不是一眼看完的了?”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行了吧。”岳鸣把脸撇到一边,假装让让魏仁武。 魏仁武不依不饶地说道:“喂,小岳,你这态度,我就要批评你了,咱们实事求是,不需要你让我。” 全开哈哈笑道:“好了,好了,这没有啥好争的,仁武你也不小了,就不要和年轻人呛。” 魏仁武又不服气了,急道:“什么叫我也不小了,我难道很老了吗?我明明只比小岳大几岁!” 全开笑道:“你看你,又开始把矛头指向我了。” 岳鸣也开始笑了起来。 紧跟着魏仁武也笑了起来,三人这才从李易事件的阴霾中走出,走向一个轻松愉悦的气氛。 因为北京和廊坊距离并不远,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廊坊市。 据全开介绍,李易的老家便是廊坊市, 而李易逃离北京,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老家。 于是三人直奔李易的家。 李易家里并不宽裕,他的老家是一间很古老的四合院,李易从小在这里生长,直到他去北京读大学。 虽然离开了廊坊,但李易依然经常回来,在他进入全开的“真相侦探事务所”后,他也经常跟全开请假回老家。 所以,全开知道李易是个恋家的人,当他失落或者有困难的时候,一定回到这里的。 全开敲开了李易家的大门,开门的人不是李易,而是一个身形佝偻,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奶奶。 老奶奶咧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口音模糊地说道:“你们是谁啊?找哪位?” 岳鸣温柔地问道:“奶奶,这是李易的家吗?” 老奶奶一听到李易的名字,便和蔼地说道:“这里是李易的家,你们是李易的朋友吗?” 岳鸣说道:“是的,我们是李易的朋友,那他在家吗?” 老奶奶转头像四合院的内屋大喊道:“小易,不要睡了,快出来见客人了,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老人家是实诚的人,她不会说假话,果然李易是躲在了家里。 内屋的房门打开,李易颓废地走了出来,这时的李易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刺猬头没有了,现在是个寸头,时尚的穿着没有了,现在只是简洁的烟色夹克。 看到李易现在这副尊容,魏仁武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笑道:“哈哈哈哈哈,小刺头,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李易没有理会魏仁武的嘲讽,而是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老奶奶这时突然骂道:“你个臭小子,客人来了,还愣着哪里干吗,去准备点开水,泡茶给客人喝啊。” “哦,奶奶,我马上去烧。”李易像个乖孩子一样,立马一头转进了厨房。 老奶奶又笑脸面对魏仁武等三人,说道:“三位,屋里请,不要站在门口了。” 全开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三人来到了李易家的客厅,李易为三人准备了龙井茶,老奶奶为三人准备了水果和瓜子。 四人围成一圈坐在一起,相对无言,每个人都在沉默地品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 反而是旁边的老奶奶,一直在问:“你们都来自于哪里啊?看着不像是廊坊的人,小易在廊坊的朋友,我都认识。” 李易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奶奶,不要再啰嗦了,你先出去,我们几个还有些要紧事情要谈。” “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嫌奶奶啰嗦了,你爸爸当年都不敢嫌奶奶啰嗦,还说有什么要紧事,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要紧事?”虽然老奶奶嘴里一直在念叨,但她人却确实在往外走。 等老奶奶出了客厅,李易才开口问道:“全先生,你把他们俩带来,是想抓我回去吗?” “小子,你用词不太准确,我们不是全开带来的,我们根据线索,自己找来的。”魏仁武没等全开开口,率先说道。 全开这时才说道:“我本来是准备一个人来劝你回去的,结果他们追上了我,至于他们是不是抓你回去的,还得问问他们。” 李易有些担忧地对魏仁武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得意地点头道:“你以为我是谁?小小的伎俩就像瞒过我么?你还真是天真。” 李易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厉害,全先生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到过你的能力。也就是知道瞒不过你,所以才逃走的,心想能拖一天是一天,拖到明天,你就不能再插手这个案子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让事情等到明天,明天可是最后一天,如果还结不了案,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搁,以后还怎么办案。” 李易低着头,绝望道:“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案子的真相你已经了解,我的藏身之处也被你找到,而我本人也正在你的面前,你现在是不是要抓我回去了。” 魏仁武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缓缓道:“当初,全开找我来,告诉我这边有一个大案子,是关于‘白马盗’的,‘白马盗’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大盗,作为我们这一行的,我当然非常感兴趣,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全开。可是查到现在,我发现,盗走权杖的人,并不是‘白马盗’,而是假扮‘白马盗’的你,这让我非常地失望。你懂那种感觉吗?你本来是准备去抓一只大老虎的,却只抓住了一只猫。” 李易脸色难看,冷冷道:“你是在贬低我么?” 其实魏仁武话里有话,而魏仁武的话中话,连岳鸣都没有听出来,只有全开听懂了,全开说道:“小李,你魏先生的话虽然难听,但实际上他的意思是说,他要抓的人是‘白马盗’,而你不是‘白马盗’,他不准备抓你。” “这个意思吗?”李易还是有点不能相信,要知道从魏仁武出现在李易面前的那一刻起,李易可一直没有给魏仁武任何的好脸色,是不是的还要顶上两句,眼下正是报仇的好时机,魏仁武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吗?如果角色互换的话,李易肯定是不会放过。 没想到的是,魏仁武点头道:“全开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准备抓你,特别是当我知道是你盗走了权杖后,当时立马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掉头就买回成都的机票。可我转念一想,不行啊,我还答应了另外一个人,我得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把权杖带回去,不然我就要失信于人,所以我还是选择来找你。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权杖你藏在哪里?” 李易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稍等我一下。” 李易离开了客厅,没过多久便返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散发着耀眼金色的像个问号似的弯钩权杖,不用多想,这一定就是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 李易手持沉甸甸的权杖,对魏仁武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肯定要把它一起带回来,才能确保它的安全。我估计你也应该知道了,我并不是真的想盗走它,这只是逼出‘白马盗’的计策,而如今‘白马盗’没有抓到,它对我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理应回到博物馆,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 魏仁武掐灭香烟,站起身来,接过“赫卡权杖”,缓缓说道:“它对你已经没有用处,但是到我手上,它的用处可就大了。” 魏仁武右手持着权杖的弯钩处,把权杖拄在地上,满意地说道:“这个挺合手的,我那根拐杖可以扔掉了。” 十四、物归原主 回北京的路上,李易开着“奔驰s600”,载着三人。 魏仁武说道:“话说,李易,你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的吧。” “魏先生,你怎么知道的?”李易对魏仁武开始使用尊称了,在他心里,对魏仁武的芥蒂已经完全解除。 魏仁武悠悠道:“你剪了头发,换了装束回家,是因为你非常尊重你的奶奶,她不喜欢你那刺头样,这说明你们俩的感情很深厚,一般和爷爷奶奶关系不错的,和爸妈的关系就不会太好,我说得对吧?” 李易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魏先生说对了一半,我不是和父母关系不好,是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是爷爷奶奶把我一人带大,然而爷爷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去世了,现在只剩下奶奶了,我当然应该孝敬她老人家。” 魏仁武突然笑道:“这么说来,我们俩还有些相似之处。” 李易好奇道:“咱们哪里相似了?” 坐在副驾驶的全开提醒道:“小李,不要乱问。” 魏仁武笑道:“没事的,全开,告诉他也无妨。” 李易不解道:“怎么了?” 全开阴沉着脸说道:“仁武的父母也去世了。” 岳鸣这时想起全开曾经告诉过他,魏仁武的父母是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被一名侦探所杀,这也是魏仁武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侦探的原因,不由得让岳鸣好奇起这段历史来,但是他又不敢问,因为魏仁武从来不提及,就证明这件事在魏仁武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李易一听魏仁武还有如此沉痛的事,反而对魏仁武的好感增加了,毕竟都是失去父母的人。 李易不想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他换个话题说道:“魏先生打算怎么处置这根权杖?”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完成,我打算物归原主。” “还给博物馆吗?哎!老实讲,心里有点难以接受,没想到‘白马盗’这么沉得住气,案子到结束,他都没有出现过一个身影。”李易略显失望。 “哦,对了,我得先通知郭馆长一声,毕竟权杖已经拿回来了。”魏仁武突然想起来,说道,“全开,你应该有郭馆长的手机号码吧,给我一个。” 全开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到郭凌的电话号码,念给魏仁武听。 魏仁武拨通郭凌电话,说道:“喂,郭馆长吗?” 郭凌在手机的另一头,问道:“是我,请问哪位?” “怎么你连我的声音的听不出来了吗?魏仁武故意逗郭凌一下。 “你…你,到底是谁?”郭凌有点紧张。 魏仁武差点笑出来,他忍住笑意,说道:“我是老甘啊,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郭凌顿了顿,才好像突然醒悟道:“哦,是老甘啊,我还当是谁啊?”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郭馆长,我其实不是老甘,我只想告诉你,权杖在我手上,你想拿回去吗?” “原来是魏先生啊,你还真调皮啊,就喜欢逗我。”郭凌也笑了起来。 “哎呀!郭馆长一听到权杖,便马上知道是我了,郭馆长还是挺厉害的嘛。”魏仁武诧异道。 郭凌说道:“因为我相信魏先生能够拿回权杖,所以魏仁武你拿回权杖之时,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过奖了,不过你说中的是,我的确已经拿回权杖,这不,正准备给您送过去。” 郭凌说道:“魏先生太客气了,不但帮我找回了权杖,还要给我送到家里来,真是太感谢了。” 魏仁武说道:“郭馆长这你就误会了,我可不打算给你送到家里来,咱们在外面碰个头吧,好歹帮你找回权杖,再怎么样,你也该下个馆子,请我吃顿大餐,对不对?” “对对对,魏先生简直说得太对了,魏先生想吃啥?”郭凌赶紧接道。 魏仁武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没想好,等见面了,再说吧。” “那我们在哪里碰头呢?” “远了,我也不认识路,就在你家楼下吧。” “好,就在楼下碰头。” 魏仁武挂断了电话。 岳鸣问道:“怎么,郭馆长要请我们吃饭?”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阴险地笑道:“去掉那个们字,他只说了请我,没说要请我们。” “真是抠门。”岳鸣赌气道。 “没关系,岳哥,郭馆长不请你吃饭,我请你。”李易慷慨地说道。 有人记着岳鸣,岳鸣便又高兴起来,他说道:“好呀,那魏先生你自己去和郭馆长过二人世界吧,我和李哥、全先生去吃饭。” “去吧,去吧。”魏仁武毫不在意。 另一边,郭凌早早地便离开了“首都博物馆”,今晚上要和魏仁武一起用餐,以庆祝 “赫卡”权杖的回归,肯定得收拾收拾自己,才显得隆重。 郭凌翻完了整个衣柜,才找出一件合身的西装。 郭凌穿上西装,打上领结,满意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魏仁武打来的。 “喂,魏先生,你到了吗?” “我已经在楼下了,郭馆长,你赶紧下来吧。” “魏先生,稍等片刻,我马上下来。” “那你赶紧啊,我最讨厌等人了。” 郭凌挂掉电话,给镜中的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 郭凌出门前,还回头看了看他的屋子,才关掉大门。 走下楼来,郭凌就看见魏仁武拄着拐杖站在小区门口。 郭凌越靠近魏仁武,越发现魏仁武手中的拐杖有些眼熟,等郭凌彻底看清的时候,才发现,那哪里是拐杖,明明就是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 郭凌急道:“魏先生,你把价值十个亿的权杖拿来当拐杖,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要太在意啦,我只想试试价值十亿的拐杖用着顺手吧,不过感觉还不错,一想到马上就要物归原主了,还有点舍不得。” 郭凌说道:“那魏先生小心一点,不要弄坏了它。” 魏仁武摇晃了一下权杖,说道:“放心,它结实得很。” 郭凌担心地深吸一口气,说道:“魏先生,我们去吃什么呢?” 魏仁武一脸惊讶地说道:“不会吧,郭馆长,你穿得这么隆重,还问我吃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安排好了!” 郭凌尴尬道:“魏先生说哪里话,不是说好的,由魏先生想吃什么吗?” 魏仁武摇头道:“我一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北京有什么好吃的,难道郭馆长作为地主,不该自己找家好吃的饭馆吗?” 郭凌说道:“这…这,实不相瞒,我很少出去吃饭,一般都是在家里自己做饭。”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有些不快地说道:“算了,算了,先不吃饭了,还是先把权杖归还给应该还的人吧。” 郭凌走到魏仁武身前,说道:“既然这样,那魏先生就把权杖还给我吧。” 魏仁武后退了一步,犹豫道:“郭馆长,你在说什么?让我把权杖给你?” 郭凌愣在当场,不解道:“难道魏先生不应该给我吗?” 魏仁武摇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郭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魏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是你说的该把权杖还给应该还的人啊。” 魏仁武点头道:“是啊,是我刚刚说的。” “那现在,魏先生是反悔了?”郭凌问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魏仁武说一不二,怎么会反悔,郭馆长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既然如此,那魏先生为什么不愿意把权杖给我?”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把权杖给应该还给的人。” 老实讲,郭凌现在心里已经燃烧起怒火,但是又不好发作,他还是强忍地说道:“难道我不是那个应该拿到权杖的人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很明显,你不是那个人,所以我不能把权杖给你。” 郭凌疑惑道:“那我就问问了,这根权杖是属于埃及国家的,然而它被埃及委托展览在‘首都博物馆’,这些我说得对吗?” “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魏仁武承认道。 “好,既然权杖展览在博物馆,那么‘首都博物馆’便应该对权杖负起责任,这又对吗?魏先生?” “这个,也说得不错。” “作为‘首都博物馆’的馆长,也是‘首都博物馆’的负责人,在‘首都博物馆’要对权杖负责任的同时,馆长是不是最应该对权杖的负责的人呢?” “很明显,是的。” “那么权杖已经找回来了,这个权杖是不是就应该交给我这个‘首都博物馆’的馆长。”郭凌的语气略微有一点激动。 魏仁武没有马上回答,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才缓缓说道:“前面都得不错,就最后那个有点小小的错误。” “哪里有错误?”郭凌有些不明白。 魏仁武说道:“权杖是应该归还给‘首都博物馆’的馆长,但是这里必须有一个前提,前提得你是馆长才行,我说的对吗?白…马…盗!” 十五、都是演员 “‘白马盗’?‘白马盗’在哪里?”郭凌惊慌地左右张望,“魏先生可不要吓我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要再装了,‘白马盗’,你已经被我识破了。” 郭凌尴尬地说道:“魏先生难道是在说我?这不是胡闹吗,我怎么可能是‘白马盗’,我可是‘首都博物馆’的馆长郭凌啊,不信你问博物馆的人,他们谁不认识我。” 魏仁武轻叹道:“哎!‘白马盗’啊‘白马盗’,到现在,你还在装,真是伤我心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判断力吗?” 郭凌冷哼一声,说道:“魏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说我是‘白马盗’,就请拿出证据来。” 魏仁武说道:“证据?那简直不能再多了,首先,我和我的助手去造访你家时,通过你家的摆设,我得出一个结论,郭凌郭馆长是一个左撇子。当然,你在我们面前,也展示出你是个左撇子,但是终归还是露陷了。” “那我倒要请教了,怎么叫露馅?”郭凌依然不服气。 魏仁武说道:“就是那副书法。” “书法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起来,笑得十分得意。 魏仁武笑道:“挂在墙上的书法,根本就不是郭馆长写的,从墨迹和笔法来看,绝对不是个左撇子写的,之所以会说那是郭馆长写的,是因为我助手第一印象就觉得那副书法是郭馆长写的,我为了试探你,故意在他的旁边,赞同他的推测,并让他求你再写一副书法。 结果你果然中计,还真的模仿那副书法的笔法,用左手再写了一副。‘白马盗’啊,还真难为你,又要装左撇子,又要瞬间学会那副书法的笔法,这还真不是一般能干得出来的。话说,那副‘大盗不止’裱好了吗?我觉得还是你自己留着比较好。” 听完魏仁武的话,郭凌嘴角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不再那么慈祥,反而显得挺诡异的,诡异到有些可怕,他的背脊也不再弯曲,竟然直挺了起来,郭凌笑道:“魏仁武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我出道以来,第一个识破我的人。” 魏仁武问道:“这么就对了,你终于不再装了,当演员多累啊,不过不得不说,你扮演得还真像,从行为举止到面容,差一点我就相信你是真正的郭馆长。不过,话说回来,真正的郭馆长你又把怎么样了?” “白马盗”说道:“放心,我‘白马盗’虽然是个罪犯,但我只偷东西,不害人性命,我只是把他绑了藏起来,等我拿到权杖,就会放了他。” 魏仁武仔细端详着这个‘白马盗’,深吸一口香烟,说道:“你这妆容真是出神入化啊,完全看不出这张脸是做的。” “白马盗”得意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安身立命的绝技。” 魏仁武扔掉香烟,说道:“之前,李易假扮你偷了权杖,是想逼出真正的‘白马盗’,到现在他都以为他的计划失败了,其实他的计划是成功的。” “白马盗”笑道:“老实讲,他所做的一切,的确让我感到惊讶,本来我也是对权杖感兴趣的,就在我还在谋划如何偷取权杖,却发现竟然有人冒充我给博物馆寄信,这让我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有的计划,重新制定了现在这个计划。” 魏仁武称赞道:“你这次的计划,也很值得称赞。因为权杖不是真的被盗,所以无论是李易,还是我,最终都会把权杖给交还回来,你只需要当几天演员,假扮一下郭馆长,便能坐享其成拿到权杖。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马盗”长叹一声,说道:“这不,还是失败了么,眼看权杖就在眼前,你却没有给我。” 魏仁武哈哈笑道:“现在,你要拿走权杖,恐怕只能靠抢了。” “白马盗”轻叹一声,顶着郭凌那满是皱纹的老脸,变得更加的褶皱,他叹道:“我是一名小偷,我很少做偷东西以外的事,但这根权杖实在是太诱人了,让我不得不有些心动,我今天可能会破例一下。” 魏仁武疑惑道:“莫非,你打算从我手中把权杖抢走?” “白马盗”冷笑道:“现在,你可是一个半残疾,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权杖,你独自来见我,已经注定权杖是我的了,这恐怕就是你的骄傲自大造成的你的判断失误吧。” 魏仁武看了看周围,有些尴尬道:“大白天的,来往行人又这么多,抢我一个残疾人,恐怕不太合适吧?” “白马盗”朝前走上一步,阴险地说道:“没关系的,我现在这张脸,就算抢了你,也只是郭凌抢的你,等大家反应过来是‘白马盗’时,我已经卖掉权杖去迈阿密的海滩晒太阳了。” “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魏仁武又拄着权杖后退了一步,显得很惊慌。 魏仁武越惊慌,“白马盗”就越得意,这就是所谓的此消彼长。 “白马盗”步步逼近,虽然权杖现在还在魏仁武的手中,但是在他眼里,权杖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呵呵。”魏仁武的惊慌表情突然不见,嘴角上扬,轻轻笑出声音。 为什么魏仁武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白马盗”还没来得及多想,一条飞腿迅猛地朝他的脸上飞来,他赶紧避闪。 好险,可能就差一厘米,“白马盗”的脸就会被踢上,他的反应也算比较迅速的了。 “白马盗”赶紧退开,才注意到那条飞腿,就是魏仁武那条“残腿”。 魏仁武活动活动那条腿,失望地说道:“哎呀,失败了啊,本来还想玩个出其不意,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 惊慌的人已经换成了“白马盗”,他惊讶道:“你的腿好了?” 魏仁武又凌空来了两脚,大笑道:“大家都是生活中的演员,难道只允许你可以装一装么?” “白马盗”现在才明白,原来他被魏仁武给算计了,说不准魏仁武的腿早就好了,他只是一直在伪装。 魏仁武将权杖的弯钩,勾在自己的手腕上,问道:“怎么样?你还觉得能从我手中抢走权杖吗?” “白马盗”冷哼一声,说道:“难怪你敢一个人来见我,只是想我疏于防备,方便抓我。” 魏仁武说道:“兵不厌诈,你还真以为我会判断失误么?我魏仁武会自大,但绝对不会失误。” “白马盗”说道:“行了,权杖我拿不走了,它是你的。” “这么快就放弃了?”魏仁武有点不敢相信。 “我打不过你。”“白马盗”很淡定地承认了这点。 魏仁武还在试探地说道:“你就不打算尝试一下?” “白马盗”摇头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现在我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从你手上逃脱。” 魏仁武说道:“看来你很看得出形势嘛,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束手就擒了呢?” “呢”字刚出,魏仁武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白马盗”急忙向后闪躲,嘴里还念道:“我刚刚才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白马盗”双手猛地向地上扔下两枚类似于乒乓球的东西,顿时魏仁武的眼前被烟雾笼罩。 魏仁武停下了行动,白色烟雾已经围绕着他,“白马盗”的声音从烟雾的四面八方传来:“魏仁武,你真是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失手,不过下次再交手时,我一定不会输的。” 声音越来越小,烟雾也渐渐散去,“白马盗”也跟随烟雾一起消失不见。 魏仁武对着空无一人的空地大喊道:“下次,我也不会再让你逃了。” 最终,“白马盗”跑了,但是权杖被魏仁武给拿回来了,而且虽然花了一点时间,还是救出了真正的郭凌,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让余先生很满意。 虽然魏仁武对“白马盗”的逃脱感到遗憾,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失望,因为他目的并不是在于抓“白马盗”,他真正关心的是与余先生的交易。 在“首都博物馆”的办公室里,魏仁武和余先生两个人单独见面。 余先生先客气地说道:“魏仁武,我首先要感谢你找回了图坦卡蒙的权杖,为国家挽回了颜面……” 魏仁武抽着烟,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余先生,客套话就请放一放吧,让咱们来谈谈你答应我的事情。” 余先生哈哈笑道:“没问题,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帮助你。”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余先生,你们部门神通广大,如果要帮助我,那简直轻而易举,况且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余先生说道:“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我猜猜,你一直在追查‘封神会’,你是想问‘封神会’的某人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封神会’和我要问的这个人比起来,就跟一群小学生遇到博士后一般,我不是要问‘封神会’的人,我要问的这个人,才绝对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那你到底想问谁?”余先生简直想不到谁能比“封神会”更加的可怕。 魏仁武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要问的人是……” . 一、赌气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的下落。”余先生非常抱歉地说道。 “连你们这个部门都不能查出他的下落吗?”魏仁武言语激动,显得非常失望。 余先生摇头道:“恐怕现在没人能够知道他的下落了。” 魏仁武低下头失落地说道:“的确,连你们部门都不能查出他的下落,那确实很难说有其他的组织能够找到他了。” “也许他已经死了呢?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余先生说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摇头道:“不会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只是藏起来了而已。” 余先生轻叹道:“总之,最后一次有他的消息,是在叙利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叙利亚吗?”魏仁武笑道,“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所以,对不起,魏仁武,我辜负了你的信任。虽然,这个我没帮上你,那你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余先生试图为自己的愧疚找补一下。 魏仁武拒绝道:“不用了,对于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余先生说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魏仁武又点燃一根香烟,缓缓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我就继续干什么,直到他出现为止。我希望余先生能够帮我留意一下他,我必须要找到他。” 余先生承诺道:“放心吧,就算你不提醒我,像他这样的人,我们也一直在找他,如果我们一有他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魏仁武点头道:“那就谢谢余先生,我也该告辞了。” “你不想多呆一会儿吗?”余先生还想挽留住魏仁武多聊一会儿,在他的眼中,是非常赏识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 魏仁武婉拒道:“算了吧,余先生,我的助手还在博物馆外等我,我得赶紧回成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我送送你吧。”余先生总是想和魏仁武的关系拉近一点。 “别这样,余先生,我是不会为你们部门卖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魏仁武的话让余先生无比震惊,他没想到他的意图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魏仁武给拆穿。 余先生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他果然没有看穿魏仁武,魏仁武绝对是他需要的人才,余先生不愿意放弃地说道:“没关系,魏仁武,我一定会把你收入麾下的。” 魏仁武冷冷道:“我那拭目以待了,告辞。” 魏仁武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魏仁武前脚刚踏出去,一个年轻人后脚便跟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是余先生的部下,余先生对他的部下说道:“以后,你要多注意这个魏仁武,多多地给我报告这个人的情况。” 年轻人点头回答道:“好的,余处长。” 另一边,“首都博物馆”外,全开的奔驰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车里面的岳鸣已经等得不耐烦,他急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全开哈哈笑道:“小岳,耐心一点,他们肯定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 李易也劝道:“是啊,岳哥,你稍安勿躁。” 岳鸣没好气地说道:“才刚刚认识而已,他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快错过上飞机的时间了吗?昨天也是,他明明早就知道‘白马盗’,却瞒着我们独自去捉拿,结果却让‘白马盗’跑了,他最近的表现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全开说道:“小岳啊,你要相信仁武,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他。” 岳鸣不停地看着手表,秒针每跳动一次,他的心情就焦急一分。 “来了,来了。”李易已经看到魏仁武慢悠悠的身影。 魏仁武叼着香烟,走着八字步,慢吞吞地走近奔驰车,把烟扔掉后,才打开后座。 “你怎么才来啊!飞机都快飞了。”岳鸣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赶紧上车。” 魏仁武摊开手,一脸轻松道:“急什么,飞机飞了,就再买下一班呗。”说完,魏仁武才坐下汽车。 “李哥,麻烦快一点。”岳鸣急道。 “小李,你要开稳一点。”魏仁武偏偏要跟岳鸣抬杠。 李易呵呵一笑,发动了汽车。 “你今天故意气我么?“岳鸣质问魏仁武。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我是在磨练你的耐性。” 岳鸣说道:“本来,我的耐性挺好的,现在也被你快磨成神经病了。” 魏仁武满意道:“神经病也不错,好多神经病都是天才。” 岳鸣冷哼道:“你到底和那个余先生在谈些什么?” 魏仁武说道:“不告诉你。” 岳鸣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白马盗’的?” 魏仁武说道:“就不告诉你。” 岳鸣阴沉着脸说道:“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魏仁武好奇道。 “我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和你说一句话。”岳鸣很严肃地说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最终,两人还是顺利在飞机起飞前登上了飞机。 一路上,岳鸣果然没有和魏仁武说过一句话,就连换登机牌,岳鸣都是直接把登机牌扔给魏仁武,就是不和他说话。 总算是回到了成都,魏仁武受够了北京那糟糕的空气。 走出双流机场,魏仁武迫不及待地对岳鸣说道:“小岳啊,突然肚子饿了,咱们快点回家做饭去吧。” 岳鸣根本不理会魏仁武,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 他们来时,岳鸣是开着“玛莎拉蒂”来的双流机场,他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算来,“玛莎拉蒂”已经在停车场有好几天了,灰尘都已经积了起来。 魏仁武无奈地跟着岳鸣上了车。 在回家的路上,魏仁武一直在试图挑逗岳鸣说话,他说道:“小岳啊,最近成都很太平嘛,林队长一直都没有打电话给我,说明没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岳鸣自顾自地驾驶汽车,甚至都没有看过魏仁武一眼。 魏仁武放弃了,他点燃一根烟,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汽车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魏仁武突然指着路边大喊:“快停车,是‘白虎’。” 岳鸣赶紧踩急刹,大喊道:“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捧腹大笑,“没有‘白虎’,我骗你的,你终于肯说话了吧。” “无聊。”岳鸣生气地又发动了汽车。 “喂,小岳,你都破戒了,就多说两句呗。”魏仁武调侃道。 但是,岳鸣立即又回到那个不理魏仁武的状态。 魏仁武的目的也不是一定要和岳鸣聊天,只要让岳鸣破戒,他就像偷了苹果的小孩一样高兴。 一路上,魏仁武一脸笑嘻嘻,岳鸣则是像家里死了人似的,阴沉着一张脸。 一回到左右小区的家里,魏仁武就躺在沙发上大喊道:“小岳,我好饿。” “你不是那么牛逼么?你自己去做饭。”岳鸣既然已经破戒,便不介意和魏仁武说上一两句赌气话。 “别这样,论做饭,还是你牛逼一点。”魏仁武开始央求起岳鸣。 “好,我去做饭。”万万没想到岳鸣居然一口答应了,这倒令魏仁武挺意外的。 岳鸣一头扎进了厨房。 管他的,只要岳鸣去做饭就对了,魏仁武开始悠闲地看起了电视。 等岳鸣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他只端了他一个人的饭菜,果然岳鸣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给魏仁武做饭的。 魏仁武急道:“你就做了一个人的?” 岳鸣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冷冷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想吃饭,自己去做。” 魏仁武火了,他大喊道:“你还真干得出来。” 就在魏仁武纠结自己的肚子该怎么填饱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星辰打来的。 魏仁武接通手机,有气无力地说道:“喂,什么事啊?” 林星辰说道:“听全开说,你从北京回来了。” 魏仁武说道:“我在北京的时候,你不关心一下,一回来你就立马打电话过来,看来是有大事发生啊。” 林星辰有些犹豫地说道:“确实如此,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 “废话少说,找家餐厅,请我吃饭,咱们慢慢聊。” “你没吃饭吗?” “你这不是废话么,吃过饭了,我还让你请我干吗?” “那好吧,我马上过来接你。” “赶紧的。” 挂断电话后,魏仁武得意地对岳鸣说道:“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把我饿死么,马上我就去吃大餐。” 岳鸣挥了挥筷子,说道:“快去。” 林星辰带魏仁武来到一家冷锅串串就餐。 魏仁武埋头只顾着吃,就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林星辰一筷未动,眉头紧皱,似乎有心事。 魏仁武吃了个半饱,才抬起头问了句:“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你怎么一直不说呢?” 林星辰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吧。”魏仁武淡定地说道。 “你下岗了。”林星辰缓缓道。 “什么意思?”魏仁武一头雾水。 林星辰又顿了顿,才说道:“厅里聘请了新的刑侦顾问。” . 二、新的刑侦顾问 “新的刑侦顾问?”魏仁武放下了筷子,无疑林星辰所说的新状况勾起了魏仁武的好奇心。 林星辰说道:“是的,就在离开的这几天,厅里来了位侦探,帮助重案第一支队的同事们连续破获了十桩大案子,瞬间重案第二支队和那个侦探都得到了我们副厅长廖梵的赏识。”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原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这么多的案子。” “你他妈就别想着案子了,你还没听懂么!你我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林星辰急了,很明显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 魏仁武悠悠道:“我又不在乎这些,况且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追查。” “可是我在乎啊!”林星辰眼眶有些湿润,“ 眼看自己花光所有青春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却拱手让人,你说我能不在乎吗!” 魏仁武没有想到林星辰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他可不想让林星辰难过,林星辰可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他宽慰道:“先别泄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大不了咱们又把‘江山’给夺回来,就像我们最初所做的一样。” “真的吗?”林星辰的内心稍微得到一些平静,她信任魏仁武有这个能力,就像她一直信任魏仁武的那样,而魏仁武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首先,那个侦探是谁?” 林星辰说道:“他叫舒泼,你认识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认识,这是那个侦探的名字吗?” 林星辰说道:“是的,那个侦探叫做舒泼。” 魏仁武在脑中思索了一阵,说道:“舒泼这个名字,我怎么毫无印象啊,按理说,中国比较厉害的侦探,我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个人到底是谁?” 林星辰忧虑道:“我就是不认识这个人,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他。” 魏仁武说道:“不管他是谁,他的推理到底怎么样?” “很精彩。”林星辰很少称赞一个人,即使是魏仁武,她也很少夸奖他,但是舒泼,她却毫不吝惜地夸奖,足见舒泼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但是,魏仁武却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会不认识的,于是他说道:“那你举个例子,让我听听他的推理到底精彩在哪里?” 林星辰说道:“那我就说说,他刚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时候吧。” “洗耳恭听。”魏仁武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那是你刚走的第一天,重案第一支队的赵队长正和他的两个手下去追查一桩毒品交易案,他们得到线人的报告,两个交易人会在一家港式茶餐厅会面,于是他们便身着便装假装路人去吃饭,来到了那家茶餐厅。那家茶餐厅生意很好,很难看出哪些客人会是毒品交易的接头人,赵队长和两个手下正在思考这个案子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的饭桌前突然坐来了一个陌生人。”林星辰详细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说道:“不用多想,这个陌生人应该就是舒泼吧。” “正是他,这个舒泼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赵队长的桌上。正在办案的赵队长,难免会警惕起来,但是赵队长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于是便问他,‘你有什么事吗?’,舒泼却直入主题的说,‘我知道你,你是公安厅重案第一支队的赵队长,我也知道你来茶餐厅是为了侦查一桩毒品交易案。’赵队长心里犯起了嘀咕,他的那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的,竟然有人会当着他的面拆穿他。于是,赵队长更加防备问他,‘你是谁?你想怎么样?’舒泼却不紧不慢地说,‘赵队长无非是想破案,我能帮你。’赵队长也是我们厅里老江湖,他不可能轻易地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他试探地问道,‘你想怎么帮我?’舒泼说道,‘赵队长,无非是想找出毒品交易的接头人是谁,让我来告诉你,交易双方根本不是茶餐厅的顾客,他们一方是餐厅的厨师,另一方给餐厅送菜的人,他们将毒品藏在菜里面,每天餐厅的蔬菜交易,就是他们的毒品交易。’赵队长半信半疑地让他的手下按舒泼的说法去调查,没想到还真和舒泼所说的一模一样。”林星辰讲起来,就像亲身在现场似的,一清二楚,连细节都没有放过。 魏仁武哈哈笑道:“赵军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想来一定像是遇到神仙一样的把他捧成座上宾吧。” 林星辰说道:“你还说中了,赵队长把他介绍给廖厅长后,在短短几天里,接连破获军火案、郫县仇杀案、川师上吊案等加上之前的毒品交易案,总共十桩案子,现在不但是赵队长,可以说整个公安厅都把他捧为座上宾,甚至媒体也在大肆吹捧他,说什么成都这个城市已经不再需要魏仁武了。” 很显然,最后一句话是林星辰为了激魏仁武的,魏仁武心里当然清楚得很,所以他笑道:“媒体从来都是墙头草,哪里有话题,他们就朝哪里钻,他们的话信一半就好。” 林星辰说道:“不管怎样,你是不是应该有所打算才对?” 魏仁武说道:“不管怎样,我觉得我应该会会那个侦探才对。” 林星辰嘻嘻笑道:“怎么?你想去挑战他么?” 魏仁武扔掉香烟,急道:“笑话,我魏仁武需要去挑战他么?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言过其实,毕竟是我不认识的侦探,我不相信他那么神。另外,我还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林星辰问道:“哪里蹊跷了?” 魏仁武摇头道:“现在还说出来,反正我就是觉得蹊跷。” 林星辰轻叹道:“我突然感觉最近你的脑子有点生锈了,以往的你觉得哪里不对劲,立马便能说出一大堆理由来。” 魏仁武说道:“总之你不要管,让我先去会会那个叫什么苏东坡的侦探。” “不是苏东坡,是舒泼。”林星辰嘲笑道,“看来果然是生锈了。” 魏仁武毫不在意林星辰的嘲笑,他问道:“那么问题来了,我要去哪里找这个舒泼呢?” 林星辰说道:“舒泼很好找,他这几天出名之后,立马在公安厅附近办了一家侦探事务所,明天正准备剪彩开业,据说明天还有很多媒体和公安厅的人物参加,你作为上一任刑侦顾问,正好也可以去参加参加。”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好,我明天就去参加他的开业大典。” 吃完饭,魏仁武便自行回家,回到家后,岳鸣的气依然没有消,他说道:“怎么,在外面吃好喝好了吧。” 魏仁武没有回答他,而是马着一张脸坐上了沙发。 岳鸣记着这个表情,这是魏仁武在思考的表情,这说明魏仁武这趟出去,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既然有事发生,岳鸣也不是那种小孩子脾气,他赶紧放下两人之前的成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魏仁武悠悠说道:“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些挑战。” 岳鸣不明所以,问道:“到底是些什么事请?” 魏仁武将林星辰告诉他的,又跟岳鸣复述一遍。 “什么!新的刑侦顾问!”岳鸣当然十分震惊,“我们就去了北京几天,回来地盘就被人抢了!” “又不是烟社会,什么地盘不地盘的。”魏仁武说道。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忍。”岳鸣暴跳道,“让我来看看,这个舒泼到底是哪路神仙。” 岳鸣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试图搜索一些关于舒泼的新闻,当他打开腾讯大成网的时候,发现竟然满屏舒泼的新闻。 尤其是头条那篇“城市新的英雄”,岳鸣点开这一篇,里面的内容写道:“春天来临之际,成都这座饱经风霜的城市也吹起了一阵春风,而这阵‘春风’的名字叫做舒泼,他的突然出现,让成都的罪犯无处遁形,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藏在某处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了,也再也不用担心谁突然掏出一把枪来对你的身体轰出两个窟窿,舒泼必将成为我们城市新的英雄,他也必将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侦探,让我们一起对他顶礼膜拜吧!”岳鸣越看越生气,很明显那个炸弹和随处开枪的问题是针对魏仁武的,因为魏仁武在和“白虎”的争斗中,也确实造成了成都不小的损失,可能在人们的心目中,这笔账全记在了魏仁武的身上。 岳鸣还注意到了这篇新闻的落款人是伍月,就是那个伍巍的堂弟,也是那个之前把魏仁武捧出来的人,没想到现在他却立马跳槽去捧别人去了。 岳鸣实在看不下去那些通篇吹嘘舒泼的报道,他愤怒道:“这些媒体真是太会吹牛了,把那个舒泼吹得跟神一般,之前他们都没有这样吹过魏先生你,要知道这个舒泼才出现几天而已。” 魏仁武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才不管他是人是神,如果他是神,就最好。” 岳鸣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你是想说,如果他是神的话,那么我们就做那个打败神的人吗?” 魏仁武哈哈笑道:“没错,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座右铭。所以,小岳,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见见这个神?” . 三、开业大典 “东坡侦探事务所”今日正式挂牌开业。 一个小小的侦探事务所开业,却引来了成都各级重要的媒体人士和四川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廖梵以及公安厅直属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赵军及其队员前来观摩参加。 为了应对这么多人,这个侦探事务所的所长舒泼,特地在事务所所在的“国栋中央商贸大厦”门口搭起了场地,开起了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上,廖梵、赵军、舒泼并排而坐,因为新闻发布会是露天的,所以来的除了有媒体外,还有许多只是听闻舒泼之名,还没有见过舒泼的人,也想来看看这个城市的新英雄到底长什么样子。 只见舒泼一袭灰色中山装,他并不英俊,也不魁梧,甚至已经不年轻了,从他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就能看出他至少度过了四十年的岁月了。 舒泼眯着两只小眼睛,对着面前的麦克风说道:“欢迎大家能来参加我的侦探事务所开业,我舒泼先在此谢谢各位。” 接近着发言的是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廖梵,他说道:“很荣幸,我廖梵能够参加舒大侦探的侦探事务所的挂牌仪式,众所周知,舒大侦探是我钦点的公安厅的刑侦顾问,他的刑侦破案能力绝对是顶级的,叫他现代福尔摩斯,可能都不算夸大其词,试问有谁有本领能在短短几天内,同时破获十桩震惊成都的大案子……” “那魏仁武呢?他的本事又怎么样呢?”这时媒体中有人插嘴道。 “魏仁武么?他怎么能和舒大侦探相提并论,要知道舒大侦探才是我们公安厅承认的刑侦顾问,而魏仁武只是个野路子,我就从来没有认为他会是我们公安厅的刑侦顾问,大家再看看他办的案子,火车北站爆炸案,广场上现在还有那个爆炸后留下的窟窿的痕迹,就算现在窟窿已经被补上了,但是痕迹是永远不能被抹灭的。还有上次他亲自逮捕的那个****,在押送法院审判的途中,那个****逃脱,造成了多少的人员伤亡。所以,魏仁武是个失败者,请不要再把他和舒大侦探进行对比,这是对舒侦探的一种侮辱。”在廖梵谈到魏仁武的时候,言语显得非常激动,可见他对魏仁武的厌恶之情。 “可是,最近魏仁武才刚刚在北京破获了一起博物馆盗窃案,帮助‘首都博物馆’找回了埃及国家的国宝——图坦卡蒙的‘赫卡’权杖。”那个媒体人依然不死心地想帮魏仁武挽回一些颜面。 这时,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赵军说道:“请那位记者朋友不要再提魏仁武了,不论魏仁武以前和以后破过多少案子,他让成都受伤害这些事情,是永远无法掩盖的,况且今天是舒先生的侦探事务所挂牌之日,如果你再提与舒先生以外的事情,那么我只能请你离开这里。” 那个记者不再多言了。 舒泼刚刚一直在听他们对于魏仁武的争论,而他一直没有发言,此时等他们结束争论后,他才说道:“关于魏仁武,我想说的是,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侦探,他也为成都这座城市做过不少的贡献。我的出现,自然很难立马让大家忘记他,但是我想说的是,从今天起,大家可以忘记魏仁武这个人了,因为他能做到的事情,我舒泼也能做到,他已经没有价值。因为,从今天起,我的‘东坡侦探事务所’成立了,大家以后有什么困难,欢迎前来踩破我事务所的大门,我舒泼将竭尽所能,死而后已。” 廖梵站起来,宣布道:“我以公安厅的名义宣布,‘东坡侦探事务所’今日正式成立,以后‘东坡侦探事务所’所有的行动,都将被公安厅视为合法行动,并且事务所的一言一行也将代表着公安厅的行为,从今往后,成都的安全环境将进入一个新的纪元。” 舒泼也跟着站起来,说道:“那么请廖厅长和赵队长跟我一起剪彩吧。” 这时两个男人拿着一条彩带横到三人的面前,又一位穿着暴露的性感美女手持一个托盘,妩媚地走上前来,将托盘里的剪刀挨个递给三人。 三人将剪刀对准彩带,舒泼数了一个:“三、二、一。”三人同时将剪刀剪下,这时鞭炮与掌声齐响,“东坡侦探事务所”正式投入运营。 在一堆人的狂欢中,默默地退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就是刚刚为魏仁武争辩的媒体人,他也是腾讯大成网的记者,名叫伍月。 伍月刚从人群堆里挤出来,立马被一位面目清秀的男人给拦住,伍月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经常给伍月透露魏仁武消息的岳鸣。 “岳…岳哥。”伍月看到岳鸣,紧张地就像被妈妈抓到偷吃了糖果的小孩似的。 “你过来。”岳鸣拉着伍月的就朝一个巷子里走。 伍月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更加的紧张了。 果然不出伍月所料,巷子里等待他的是叼着香烟,阴沉着一张脸的魏仁武。 魏仁武冷冷地说道:“伍月,我要问你一件事……” 魏仁武话还没有说完,伍月赶紧解释道:“魏先生,那篇报道真的不是我想那么写的,我是被主编逼的,他说如果我不那么写的话,立马便下岗,我是为了保住饭碗,才不得已为之,我真不是故意的。” “啊?”魏仁武一脸茫然。 岳鸣哈哈笑道:“小伍,你不要太紧张了,魏先生并不在意那些的,而且刚刚你为魏先生争辩,我和魏先生也听到了,我们还是很感谢你的。” 魏仁武说道:“我不是要问你这个事情。” “那是想问什么事情?”伍月就不太明白了。 魏仁武把语气放缓和,重新说道:“我其实想问一问伍巍的事情。” 伍月听到魏仁武没有怪责他,他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魏先生想打听我堂哥的事情啊,之前听堂哥说过,你们走得挺近的。” 魏仁武冷哼一声,说道:“是啊,我们关系挺好的,但是他走了,我非常的想念他,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伍月推来推划到鼻尖的眼镜,说道:“老实讲,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去了哪里,自从他走后,我们也没有联系过了。” 魏仁武又问道:“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伍巍住在我家旁边的时候,我很少看到你们有来往。” 伍月有些尴尬地说道:“老实说,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 魏仁武好奇道:“你们两个不是应该从小一起长大的么?” 伍月摇头道:“不是,他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哥,怎么说呢?我大伯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成都,我两家一直没有来往,我也一直不知道我有一个堂哥,直到前一阵,也就是堂哥和你们认识之前,他突然找到我,并与我相认,我这才知道大伯已经不在人世,而我竟然还有一个堂哥。” 魏仁武突然像知道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魏先生,你在笑什么?”伍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魏仁武笑道:“没事,我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伍月问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解释道:“我只是太想念伍巍了,回忆起和他之间的有趣的事情而已。” 伍月傻乎乎地回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魏仁武说道:“既然你不知道伍巍的下落,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就像小岳所说的,很感谢你刚刚为我说话。” 伍月说道:“那魏先生慢走,我还要赶回公司,写有关今天报道的材料。” 魏仁武和岳鸣与伍月分开后,便从巷子里另一边钻出,坐上了停在路边的“玛莎拉蒂”。 一上车,岳鸣便说道:“魏先生,看来你之前猜想的没错,伍巍确实有些问题。”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没错,现在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叫做伍巍,说不定他只是冒充伍月的堂哥而用的假名字,不过不得不说,他也确实骗了我们好长时间,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岳鸣说道:“所以,他是‘封神会’的人吗?”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十有**都是。” 岳鸣说道:“既然他已经暴露了身份,那么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魏仁武耸耸肩,说道:“那也不一定,毕竟是敌人,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只不过以后见面就不能谈笑风生了,只能兵戎相见。” 岳鸣说道:“那这个舒泼呢?我们又应该怎么对付他?” “对付他?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他?”魏仁武一脸轻松地说道。 岳鸣疑惑道:“他现在还不算敌人么?他都骑到我们头上了。” “他又不是罪犯,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他?” 魏仁武的话点醒了岳鸣,的确,就算再怎样讨厌他,他不是罪犯,岳鸣不应该忘了他们的本来工作。 魏仁武又说道:“虽然不能对付他,但是你可以去挑战他呀。” “挑战他?好主意……”话才说一半,岳鸣突然发现不对劲,“等等,你是说我去挑战他?” . 四、挑战 “没错,你去挑战他。”魏仁武奸笑道。 “喂喂,凭什么是我去?他主要还是骑在你脑袋上拉屎的,怎么不是你去?”岳鸣不服气道。 魏仁武说道:“我问你,他是不是侦探?” “他是。” “你是不是侦探?” “好像我也是。”岳鸣总感觉魏仁武在下一个套,而且魏仁武也不是第一次在干这种事了,但魏仁武所提的问题,他却又无法反驳。 魏仁武一拍手,说道:“这不久结了,他是侦探,你也是侦探,而我不是侦探,所以只有你在有资格向他发起挑战。” 岳鸣就知道这是个语言陷阱,自己果然被套路进去了,他极力反驳道:“可是,我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魏仁武说道:“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也是一名很厉害的侦探,况且,我试着观察那个舒泼了,听他的讲话,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像这样的人,如果我亲自出马,太有失身份了,你去处理他最合适。” “看面相?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岳鸣依然有些不安。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有什么不会的,我不但会看面相,我还会算命,还会什么看风水、盗墓之类的。” “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岳鸣犹豫道,“你会怎么多,为什么就是不会开车呢?” 魏仁武不示弱道:“我什么都会了,还要你干吗?你总不能没有一点作用吧。” 岳鸣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会么?”岳鸣又想用语言给套路回来,和魏仁武拌嘴多次,总还是能学到一点。 魏仁武笑道:“我只会一些你不会的,你也会很多东西的,要相信自己,所以还是你上。” 魏仁武各种挖坑让岳鸣去跳,岳鸣终归是难逃这个命运,他只能勉强答应道:“好吧,我去就我去,但是你必须得帮助你。” 魏仁武伸出拳头来,说道:“我肯定是帮你的啊,就这样一言为定。” 岳鸣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和魏仁武碰了一下拳头。 “东坡侦探事务所”成立后,大门口都快被顾客给踩破了,普通的顾客,舒泼是不会亲自接待的,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由他的徒弟们负责在接客厅辅导顾客们填写委托申请表,然后舒泼再在申请表里面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案子来亲自处理,剩下没被他选上的案子,便由他的徒弟代他处理。 岳鸣走进“东坡侦探事务所”的大门,心情难免会有些紧张,毕竟他是来踢馆的。 他只见接客厅里非常多的人,他本来还在想,作为一个竞争对手,他应该怎样去应对“东坡侦探事务所”里的人的询问,但是他发现他想得太多了,来到这里,根本没有人来招呼他,大家都在很忙,忙着填表,谁会有时间来招呼他。 岳鸣就这样傻呼呼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迎客厅中央。 不行,必须要做点事情来引起注意,岳鸣的面前窜过一个穿着复古长衫,手里捧着一大堆资料的男人,岳鸣一把拉住他,说道:“我要找……” 岳鸣才吐出三个字,却听到那个男人抢道:“你要申请表填写你的案子是吧?拿去。” 长衫男人从怀里的资料中抽出一张申请表塞到岳鸣的手里,转身便走了。 岳鸣手里捧着申请表,一脸灰溜溜。 岳鸣气愤地将申请表扔到地上,用尽丹田之气大喊道:“我要找舒泼!”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忙碌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给岳鸣,岳鸣一时间感到毛骨悚然。 一秒过后,投来的目光换做了哄堂大笑,所有顾客都对着岳鸣笑道:“我们都是来找舒泼的,赶紧乖乖填表吧,总会排到你去见舒泼的。” 紧接着,就像刚刚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大家又投入到忙碌当中。 岳鸣这一刻十分尴尬,没办法,看来只能靠自己来找到舒泼了。 岳鸣观察了一些迎客厅,迎客厅能通向几个办公室,而其中间办公室映入了岳鸣的眼帘,这间办公室的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标签:“所长办公室。”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就是舒泼的办公室。 岳鸣决定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闯进去。 当岳鸣冲进舒泼的办公室的时候,迎客厅里的人再一次震惊了,纷纷喊道:“你要干什么?” 而办公室里,正在埋头工作的舒泼,也同样报以惊讶的目光,他对岳鸣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岳鸣此时此刻固然紧张,但是他强作镇定的靠近舒泼。 舒泼的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后,顾客纷纷冲进来,舒泼的徒弟们拦都拦不住。 岳鸣走到舒泼办公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到舒泼的办公桌上,信封上用红笔写下三个大字:“挑战书。” 这时,岳鸣身后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认出岳鸣,喊道:“这个人好像是原来的刑侦顾问魏仁武的助手。” 这句话,当然也让舒泼听到了,他哈哈笑道:“魏仁武想要挑战我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岳鸣摇摇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当魏先生是什么人?他根本没有看起你,是我要挑战你。” 此语一出,办公室内一片哗然,围观群众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一爆炸性事件。 舒泼嘴角抽动,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他堂堂一名大侦探,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来发起挑战,而且还被魏仁武看不起。 舒泼大怒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发起挑战?就算是魏仁武亲自来,我都得考虑考虑他够不够格。” “哈哈哈哈……”岳鸣狂妄地笑道,“你肯定是怕了,怕自己连别人的一个助手都不如。我劝你这个侦探事务所,还是尽早关门吧,别再出来招摇撞骗,丢人现眼了。” 岳鸣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舒泼,他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牙尖嘴利,放在一年前,他肯定做不到,跟着魏仁武,竟然把他变成了什么样。 舒泼指着岳鸣的鼻子,大骂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我要让大家看看,我舒泼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挑战的人。” 目的已经达成,他已经可以毫无忌惮,他昂首挺胸地说道:“好,那咱们就来比赛,看看谁才是更出色的侦探。” “你想怎么比?”舒泼目光如炬,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是我挑战的你,如果还由我来定规则的话,太让你吃亏了,我可不是这种爱占便宜的人,所以规则还是你来定吧。”岳鸣显然已经把自己和舒泼以同一级别看待,也正是如此,才会让舒泼感到火大。 舒泼冷哼道:“有点意思,这样吧,毕竟你是晚辈,我也必须让让你,明天公安厅有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我现场勘查,你同我一起去,咱们比一比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我给你三次机会,只要有一个案子是你先破的,就算你赢。” 岳鸣呵呵笑道:“那你惨了,如果我只需要赢一个案子的话,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就等着砸招牌吧。” 舒泼指了指这间办公室,说道:“明天早上八点半,就在这里,我等着你。” 岳鸣转身就准备离开,离开前,他还扔下一句:“放心,明天我不来,我就是王八羔子。” 岳鸣离开后,各大媒体的新闻铺天盖地的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 《东坡侦探事务所开业第一天,被人踢馆》、《老刑侦顾问的助手挑战新刑侦顾问》、《到底谁才是最出色的侦探,一个毛头小子不服》、《侦探竞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光看这些新闻标题,就比看一部狗血剧更加的精彩。 魏仁武坐在家里,叼着烟,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满意地点点头。 一旁的岳鸣不安地试探道:“我说,魏先生,我真的行吗?好歹现在舒泼已经是一位有名的大侦探,我还只是你的一个学徒而已。” 魏仁武劝慰道:“你看你,又开始妄自菲薄了,今天的你的确还只是一名学徒,但是明天你战胜舒泼后,你就不再是一名学徒,你将成为整个成都最有名的侦探,这可是你的一个机会啊,而且这不正是你所梦想的吗?抓住机会,相信自己,勇往直前,我仿佛看到人们顶礼膜拜你的画面了。”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来说,可能岳鸣还能信上一点,但是从魏仁武的口中说出,就总有那么一点调侃的意味,无论魏仁武说得多么认真,多么严肃,岳鸣就是很难去相信。 “不管怎样?你都一定要帮我。”岳鸣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底气,只能低三下四的求魏仁武。 魏仁武得了便宜就卖乖,他抚摸着八字胡,嘻嘻笑道:“好像肚子有点饿了,今晚吃什么来着?” 岳鸣拍拍自己胸脯,说道:“你今晚就是想吃龙肉,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五、五斗米帮 第二天早上,岳鸣早早便起床,虽然平时早上他自然醒的时间都会很早,但今天早上不一样,他是算准时间从床上爬起来的,他根本一宿没合过眼睛,一直在等早上七点半。 岳鸣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叫魏仁武起床,他昨晚上为了让魏仁武帮忙,可是好吃好喝好伺候地招呼魏仁武,魏仁武也答应今天一定陪他去“东坡侦探事务所”见见舒泼,有魏仁武为他加持,他挑战舒泼的底气也要足很多。 可是岳鸣闯进魏仁武的房间,魏仁武就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岳鸣在魏仁武耳边大喊道:“起床了!魏先生,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魏仁武蒙住耳朵,侧过身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不记得了,我要睡觉,不要吵我。” 岳鸣急道:“可是,你答应要陪我一起去找舒泼的啊!” “不记得了,快走,出去,我要睡觉!”魏仁武死活就是不起床,甚至连眼皮子都不肯睁一下。 岳鸣这才明白过来,魏仁武根本没把答应他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做的饭菜真是喂了狗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只有靠自己最好,岳鸣知道指望不上魏仁武了,失望地走出魏仁武的房间,到门口时,岳鸣还回头看了一眼死死贴在床上的魏仁武,不禁长叹一声。 砰。 这是家里大门紧闭的声音。 岳鸣已经独自离开了家。 随着岳鸣关门的声音,魏仁武也睁开了眼睛,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想睡觉,他骗过了岳鸣,他就这么不想和岳鸣一起去面对舒泼吗? 魏仁武从床上一跃而起,赶紧去洗漱间收拾收拾自己。 魏仁武一旦在打扮,就意味着他要出门。 他也的确出了门,他瞒着岳鸣独自出门,又是上哪儿去呢? 事实上,魏仁武是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位老人,他喜欢在望江楼公园的府南河边垂钓,他被魏仁武称为成都烟暗世界的“百晓生”,在成都发生过一切犯罪事件,他都了如指掌。 “南郭先生,我又来了。”魏仁武站在这位垂钓老人的背后,寒暄道。 南郭先生拉着鱼竿,闭着眼睛,回答道:“你已经很久没来了,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魏仁武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既然来,肯定是有事要问你。” 南郭先生说道:“我记得欠你的三次人情,好像已经用光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难道你上次卖我的有关‘白虎’的假消息,也算一次吗?” 南郭先生也笑了,他睁开眼睛,说道:“假消息,那也是个消息,我只负责卖消息,不负责消息的真假。” 魏仁武不服气道:“南郭先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好歹我们也认识了不少时间,也应该算是朋友,你就这样对我吗?” 南郭先生笑道:“朋友这种关系,只存在你们这群年轻人之间,对于我们老头子来说,只有利益和交易。” 魏仁武说道:“那上次‘白虎’诬陷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藏起来?” 南郭先生说道:“所以,你已经反过来欠我一次人情了。” 魏仁武轻叹道:“既然已经欠了一次人情了,也不妨再多欠一次。” 南郭先生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魏仁武顿了顿,抚摸着八字胡,问道:“最近成都是不是新崛起了一股烟暗势力?” “哦?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南郭先生反问道。 魏仁武说道:“想必南郭先生也知道舒泼的事情吧。” 南郭先生说道:“恐怕不想知道都很难吧,全成都的人都知道,他取代了你的位置,成为成都新的犯罪克星。” 魏仁武说道:“他是不是取代我,并不重要,我听说他在我没有在成都的几天里,连续破获了十起案子。” 南郭先生说道:“既然不重要,为什么你还关心他的成就呢?” 魏仁武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会超越我,我是关心这十起案子,短短时间里,竟然发生了十起案子,而且桩桩都是大案,这已经打破了成都的犯罪记录了。如果本土原有的烟暗势力作祟的话,他们没有能力能够做到这么严重,所以我想,这一定不是原有的势力,当然也不是‘封神会’,‘封神会’刚刚才从风口浪尖脱离,他们也不会又马上回来的。所以回到我刚刚的问题,成都是不是新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 南郭先生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推理到这种程度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成都最近确实来了一股新的势力,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只知道他们称自己为‘五斗米帮’。而这个‘五斗米帮’可不得了,为非作歹,什么事请都干得出来,原来老一辈的烟暗势力都不敢惹他们。” 魏仁武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说道:“‘五斗米帮’么?竟然取了个‘五斗米’的名字,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真是对道教的侮辱啊。” 南郭先生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帮派的存在了,我想你也应该会有所计划才对。”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没错,既然舒泼所查的多起案子,都和‘五斗米帮’有关的话,那他一定掌握了一些‘五斗米帮’的线索,只要跟着他,深入他所调查的案子,就一定能获取一些相同的线索,这样我就有办法对付‘五斗米帮’。” 南郭先生说道:“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那你还不去立即行动,准备在我这里呆多久?” “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起来,“事实上,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已经在行动了,只不过不是我亲自出马。” 另一边,岳鸣毫无底气地来到了“东坡侦探事务所”,今天的事务所还是一样的人山人海,甚至比昨天的人还要多,但是今天他踏进这个门口,所得到的境遇,却与昨天大不一样。 昨天的他踏进这个门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理会,而今天他一踏进门,所有的关注点便集中他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他昨天向这个城市的新宠儿挑战,所以大家就想来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会怎样被一位经验老道的大侦探给完虐。 而今天来到“东坡侦探事务所”的人,至少有一半是来看这个热闹的。 “哟,这个敢和舒侦探叫板的人来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敢向舒侦探叫板。” 事务所的迎客厅里,充斥着冷嘲热讽,没有一个人看好岳鸣,没有一个人。 岳鸣甚至开始怀疑昨天魏仁武对他的鼓励是不是都是骗他的。 哦,应该是骗他的,昨天魏仁武还说自己会陪他一起来的,结果还是他一个人来的。 岳鸣已经完全丧失了昨日的嚣张气焰,他低着头,顶着压力,穿过蔑视他的人群,打开了舒泼办公室的房门。 走进舒泼办公室,舒泼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他。 舒泼冷冷道:“臭小子,你还真敢来啊。” 岳鸣强作镇定地仰起头,放慢语速,说道:“我…我为什么不敢来?” 舒泼说道:“因为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你不该来挑战我,你如果真有些本事的话,就该好好学习,终有一天说不定会成为出色的侦探,但是你却选择了挑战我。挑战我,对于没有胜算的你来说,本身就注定失败,在媒体面前失败的你,就等于为自己侦探的职业生涯宣判了死刑。你明白吗?” 岳鸣说道:“你不觉得你废话太多了吗?是男人,就该拿出自己的真本身来,耍嘴皮子能算是本事吗?”岳鸣故意把音量抬高了不少,一来是为了吓住对手,二来是为了鼓舞自己。 舒泼哈哈笑道:“臭小子,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已经劝过你收手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让我来亲手葬送你的职业生涯吧。” 岳鸣挺直胸膛,狠狠道:“谁怕谁。” 舒泼冲着门外大喊道:“小杨,进来一下。” 门口堆满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挤进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岳鸣,便立马恭敬地对舒泼说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舒泼对小杨说道:“去安排一下汽车,然后再联系一下赵队长,我准备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同勘查犯案现场。” 小杨说道:“师父,你要和这小子挤一辆车吗?他哪里配啊!师父,这样你不怕有所身份吗?” 舒泼怒斥道:“放屁,现在这臭小子是师父的竞争对手,目前就是和师父平起平坐的人物,我们对待对手,也要以礼相待,你以后不准再说出这么无礼的言论了,赶紧去准备车。” 门外的人听到舒泼的言论,无不为他那个以礼相待对手的胸怀在心里默默地鼓掌。 小杨低下头,惭愧地回答道:“是的,师父。”便灰溜溜地退出办公室。 舒泼对一脸不安的岳鸣说道:“走吧,臭小子,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推理了。” 六、酒吧毒杀案 岳鸣上了舒泼的车,那种感觉就像上了一条满是敌人的贼船,虽然这艘“贼船”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岳鸣自己,一个是司机,一个就是新任刑侦顾问——舒泼。 岳鸣和舒泼两人同时坐在后座,岳鸣甚至不敢看舒泼的脸,他把头撇到一边,看着窗外。 “喂,臭小子。”舒泼突然在岳鸣的耳边冒出这么一句。 既然舒泼先行开口说话,岳鸣必须得接上,他可不能向舒泼示弱,岳鸣回答道:“臭老头,你想干什么?” 舒泼呵呵笑道:“臭小子,嘴还挺硬,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魏仁武没有来?他就这么残忍地让你自己来丢人现眼么?” 岳鸣冷冷道:“魏先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他的想法是你这辈子所不能企及的,你只配和我比赛。” 舒泼大笑起来,说道:“我突然有些喜欢你了,老实讲,你很忠心,魏仁武不敢来,最有可能是他怕了,我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大半,如果亲自挑战我,再输给我的话,那么他的职业生涯也会毁于一旦。这样吧,我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这次你输给我后,就不要再跟着那个没用的魏仁武了,我收你为徒,你以后就跟我混。” “呸!谁要当你徒弟!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魏仁武的助手。”岳鸣很自豪地拍着胸膛反驳道。 舒泼眯着眼睛,说道:“好,有骨气,等我今天收拾了你,回头就收拾魏仁武,等魏仁武的舞台彻底崩塌后,你会来求我收你为徒的。” 岳鸣冷哼道:“咱们走着瞧。” 说话间,舒泼的车已经来到了第一个凶案现场。 第一个现场是一家少陵路的酒吧,舒泼的车刚靠拢路边,车门就被赵军给打开。 赵军见到舒泼,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毕恭毕敬地说道:“舒先生,你可算来了,酒吧我已经封锁了,而且让手下们不许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就怕破坏了现场,妨碍了先生的推理。” 舒泼只是点点头,便走下了汽车。 “赵队长。”岳鸣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也来了?”赵军十分的惊讶。 “是我带他一起来的。”舒泼在车外跟赵军解释道。 赵军看了看舒泼,又看了看车内的岳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小岳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怎么样,跟着魏仁武混,没什么前途吧,还是跟着舒先生有肉吃。” 岳鸣跳下车,不屑道:“我可不是跟他混的,我是来挑战他的。” 赵军不太相信地质疑道:“你?挑战舒先生?” “就是我,怎么了?”岳鸣不服气地喊道。 “哈哈哈哈哈……”赵军大笑了起来,“这可能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未来都要指着你这个笑话来让自己开心开心。” 岳鸣喊道:“不要小瞧我,我也是有实力的侦探。” 舒泼这时说道:“赵队长,不用再废话了,快带我们去案发现场,我已经等不及要蹂躏这臭小子了。” “是是是,舒先生请跟我来。”赵军喏喏道。 赵军掀开酒吧的警戒线,让舒泼和岳鸣通过。 进入酒吧后,岳鸣看到了的是一片狼藉,整个酒吧充斥着酒精味和酒杯的玻璃渣,更重要的,一个卡座上还躺着一个人,当然如果死人也能算人的话,那么卡座上就是躺着一个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岳鸣不禁发问道。 “如果你眼睛不瞎,就应该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舒泼眯着眼睛说道。 岳鸣脸颊红得发烫,幸好酒吧的光线昏暗,才能不被人发现,岳鸣嘴硬道:“我…我肯定是知道的,我就要试试你知不知道。” 舒泼呵呵笑道:“算了,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很明显这里发生了凶案,紧接着顾客们一拥而散。大家在逃命的时候,才把酒吧弄得这样狼狈。” “用不着你说,我知道。”岳鸣依然不服气。 舒泼根本不理会岳鸣,径直走到尸体旁边。 岳鸣也不甘落后,冲到尸体面前。 只见死者口吐白沫,当然白沫已经干了,嘴角只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但是就连岳鸣都能推断出,那是死者生前吐出来的。 舒泼说道:“很明显死者是中毒而死的。” “看得出来。”岳鸣冷冷道。 舒泼又观察了酒桌,他拿起离死者最近的一个酒杯,闻了闻,说道:“是三氧化二砷中毒。” “那是什么东西?”岳鸣不由自主地好奇道。 舒泼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个侦探吗?这你都不知道么?” 岳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舒泼说道:“如果我说出它的学名来,肯定知道。” “什么东西?”最终岳鸣的好奇心战胜了他的羞耻心,还是问了出来。 “砒霜。”舒泼眯着眼睛,奸笑道。 “我就知道。”岳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舒泼只是笑笑,继续检查现场。 桌子上还有十个杯子,不等舒泼推测,岳鸣都知道当时死者是在和朋友们喝酒。 舒泼挨个把酒杯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说道:“看来,只有死者的这杯酒里有砒霜。” 岳鸣也像模像样地检查各个酒杯。 舒泼又开始检查尸体,他扒开死者的衣服,让死者的胸口坦露出来,死者的胸口上纹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 舒泼眯着眼睛,说道:“看来死者不是什么善茬。” 这时,一旁的赵军冲了上来,看着那个老虎纹身,惊慌地说道:“这…这是!” 舒泼接话道:“这是‘虎帮’的标记,而死者的纹身是老虎中的霸王,这说明死者正是‘虎帮’的老大。” 赵军惊恐道:“坏了,‘虎帮’可是成都有名的烟社会团体,如果他们的老大死了,‘虎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成都可能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舒泼冷静地说道:“赵队长不急,先让酒吧老板过来跟我谈谈。” “哦,酒吧老板我已经帮舒先生叫来了,现在就在大门口候着。”赵军恭敬道。 舒泼袖子一挥,说道:“那让他进来吧。” 赵军立马冲着酒吧大门喊道:“进来。” 一个穿着时尚,油光满面,却哭丧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缓缓走到赵军旁边,唯唯诺诺地问道:“赵队长,找我什么事?” 赵军看着这个酒吧老板,说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舒先生有话要问你。” 酒吧老板当然知道舒泼,全成都至少都有三分之二的人认识舒泼,认识舒泼的人也知道他是一名神探。 酒吧老板低着头,神情很紧张地问道:“舒先生想问我什么?” 舒泼看了看这位酒吧老板,说道:“请问,怎么称呼?” 酒吧老板小声道:“我姓李。” “李老板,我就想问问,你认识死者吗?”舒泼说道。 李老板望了死者一眼,说道:“有些眼熟,好像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舒泼冷笑一声,说道:“恐怕不止眼熟吧。” “舒…舒先生,什么意思?”李老板不解道。 舒泼撇了一眼赵军,赵军仿佛心领神会似的点点头。 赵军靠近李老板,李老板惊慌道:“赵队长,你要干什么?” 赵军嘴角露出奸邪的笑意,突然伸出手掌,按住李老板的头就往地上放。 赵军是个经验十足的刑警,他非常懂得如何快速地制服一个人,很快,李老板就倒在了地上,双手也被拷上了手铐。 “赵队长,你这是做什么!”李老板在地上挣扎着喊道,可是他哪里能摆脱赵军的控制。 赵军没有回答,倒是舒泼先说道:“赵队长,他腰间藏了一把手枪,给他缴了吧。” 赵军果然在李老板的腰间缴出一把枪来。 一旁简直看呆了的岳鸣,一脸茫然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舒泼伸出左手的食指,又把右手伸出来比了一个圈,他对着岳鸣笑道:“现在,一比零。” 岳鸣说道:“你这意思,他就是凶手?” “冤枉啊!我不是凶手。”李老板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 舒泼蹲了下来,指着李老板的鼻子说道:“你先不要吵,让我一步一步地揭穿你。” “揭穿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李老板就是不承认。 舒泼哈哈笑道:“就凭你私藏枪支,都足够坐牢了,你还不想认罪吗?” “私藏枪支,我是有罪,但是你不能把其他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李老板狠狠道。 “屎盆子?那都是自己扣上去的。”舒泼顿了顿说道,“你根本不是普通的酒吧老板,你其实是成都的烟社会团伙‘三木会’的老大,而这家酒吧也是你们的据点。” 李老板竟然不说话了,就好像默认了舒泼所说的事情一般。 舒泼接着说道:“这个死者是‘虎帮’的老大,而你是‘三木会’的老大,你们俩本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最近的生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你们的关系也就变得不太好,而你,就在昨晚下毒杀害了他。” 七、岳鸣的自信心 “其他的都说得很对,但是你说是我毒杀了他,我就是不能承认。”李老板就像在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舒泼说道:“不要再狡辩了,所有的酒里面,只有死者的酒杯里有毒,可见毒不是来自于酒里,而是来自于酒杯,能够成功在酒杯里下毒的人,必然是酒吧里的人,你是最有把握做这件事的人。而且你当时也应该在这个酒桌上喝酒吧。” 李老板一下子脸变得刷白,他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舒泼呵呵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在这个酒桌喝酒,还知道你故意把死者原来的酒杯给碰掉了,才去换得有毒的酒杯。” “酒杯是碰掉了,但不是我故意的,当时……”李老板还没说完。 这时,舒泼又抢道:“李老板,真的可以了,再这样狡辩下去,真的没有意义。” 舒泼站起身来,对赵军说道:“带走吧。” 赵军将李老板从地上提起来,说道:“走吧。” 李老板自知无法再做抗争了,便不作挣扎地跟着赵军离去。 两人离开后,舒泼才眯着眼睛问岳鸣道:“怎么样,臭小子,服气了吧。” 岳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三木会’的老大?” 舒泼说道:“魏仁武没有教过你,勘查现场之前,都应该做做功课吗?” 岳鸣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到现场之前,就已经调查到李老板是‘三木会’的老大了?” 舒泼点头道:“没错,他这么大一个帮派摆在这里,很容易便能查到。” 岳鸣不服气道:“原来你比我多一手资料,这本来就不是个公平的竞争。” 舒泼生气道:“臭小子,强词夺理么?自己不去做功课,怪我吗?” 岳鸣摇头道:“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我不能服输。” 舒泼无可奈何道:“好吧,刚巧还有两次机会,接下来你可要把握住了。第二个案子,在新都一家服装加工厂内,有一个工人上吊自杀,我让警察保留了现场,下午的时候我们再过去,你现在可以先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出发时,我来你家接你。” “好,就这么办。”岳鸣说完,便冲出了酒吧。 岳鸣感到很羞耻,第一个案子,岳鸣根本就没发挥出任何作用,他就像一个看客一般,看着舒泼完成了整个推理,并且瞬间便捉拿住凶手。 他羞于留在现场,他必须马上回家,他要找到魏仁武,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也要拉到魏仁武的帮助。 他一回家,还没来得及跟魏仁武述说这一切,就听到魏仁武虚弱地说道:“你可算回来啦,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我都快在家里被饿死了。” 岳鸣冲到魏仁武的面前,拉住魏仁武的肩膀,说道:“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了?按我的推算,你应该已经赢了吧?”魏仁武疑惑道。 岳鸣使劲摇晃着脑袋,说道:“不但没有赢,还输得很惨,舒泼太厉害了,一到案发现场,瞬间就能推理出案件的全过程,就像他留有一双眼睛在现场,亲眼目睹案发的整个过程,总之,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哎呀,看来计算失误了,这个舒泼也不是那种浪得虚名的人物嘛。” 岳鸣急道:“现在话已经放出去了,我不能再输了,魏先生你一定要帮助我才行。”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当然会帮你,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我现在就给你指条明路。” “那就快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首先进厨房去,把今天的饭菜做好,记住今天的饭菜弄辣一点,这样比较开胃,我也能多吃一点,像我这样的人,饿的时候,思考都会比较缓慢,只有吃饱了,才能想到一些有效的办法。”魏仁武边说,还边偷笑着。 “好,我马上去。”岳鸣立马便一头钻进了厨房,这或许就叫做急病乱投医,他甚至都没考虑过,魏仁武是不是在耍他。 饭当然可口,魏仁武也吃得十分满足,魏仁武倒是称心如意了,岳鸣依然心急如焚。 岳鸣说道:“魏先生,你吃饱了吧。” 魏仁武叼着饭后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意地点头道:“非常的饱。” “既然饱了,那是不是应该帮我了呢?”岳鸣试探道。 魏仁武说道:“你都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赢的你,要我怎么去帮你呢?” “那我马上告诉你全过程。”岳鸣慌忙地把他和舒泼见面开始到酒吧逮捕李老板的全过程,阐述给魏仁武听。 魏仁武听了听,笑道:“你看你,就是太青涩了,整个过程当中,都被那个舒泼给占据了主导位置。你不能这样,你要主动进攻,就算没有舒泼的推理,你一样能够做到,你只是没有发挥出来而已。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你还有两次机会,下一次,你一定要抢在舒泼前面推理,你一定可以打败他。” “我真的能行吗?”被舒泼完虐后,岳鸣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能力。 魏仁武鼓励道:“你当然能行了,你可是我的助手,是我认可的人,而且全开也非常的认可你,不然他也不会推荐你去考侦探从业证了。” 岳鸣突然有些信心涌上心头,他说道:“这么说来,我并不是一个没用的侦探啊。” “你当然不是没用的人,你都忘了你是怎样帮助我的了吗?如果你没有能力,你又如何跟随我去破这些大案呢?”魏仁武的话,就像有一种魔力似的,有时候能让人堕入地狱,有时候又能让人飘飘欲仙。 岳鸣顿时信心满满,他拍着胸膛,说道:“没错,我是一名出色的侦探,我一定能打败舒泼,他在我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加油,去战斗吧,孩子。”魏仁武鼓励道。 “好,我现在就去。”岳鸣站起来,就准备朝门外冲,他现在热血喷张。 “等等。”魏仁武突然说道。 “怎么了?”岳鸣疑惑道。 “去把碗洗了,你难道还想等我洗碗么?”魏仁武的话,就像一盆冰水似的,瞬间扑灭岳鸣的热情。 岳鸣只能乖乖地去洗碗。 洗完碗,没过多久,舒泼便如约而至,他直接敲开了魏仁武和岳鸣家的大门。 “你…你怎么来了?”岳鸣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舒泼眯着眼睛说道:“我寻思着既然都来了,就应该上来看看。” 魏仁武坐着沙发上,叼着烟说道:“既然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好啊。”舒泼推开岳鸣,并不感到生分地走了进来。 “小岳,上茶。”魏仁武招呼道。 岳鸣不太情愿地去烧开水泡茶。 舒泼坐在魏仁武的旁边,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光,审视着魏仁武。 魏仁武用眼角瞥了一眼舒泼,从包里又掏出一根烟来,问道:“抽烟不。” 舒泼说道:“不抽,谢谢。” 魏仁武又把烟给放回包里。 这时,两人便再没有对话。 岳鸣把茶给舒泼奉上,舒泼接过茶水,只喝了一口,便站起来说道:“我们该走了。” “这就走了么?”岳鸣疑惑道。 舒泼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头说道:“是的,我们赶时间。” 岳鸣看了一眼,立马跟上。 两人离开时,只听到魏仁武说了一句:“慢走,有空常来。” 不应该是这样啊,这根本不是岳鸣预想中两人见面的场景。 他预想过,两人第一次见面,肯定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画面,结果…结果太平静了,不但平静,而且安静,两人甚至都没有正常一点的对话。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高手过招吧,无言胜有言,无招胜有招。 这种境界可能是岳鸣这辈子无法企及的。 又是这辆“贼船”,又是那个司机,又是舒泼和岳鸣坐在后座上。 岳鸣虽然好奇舒泼和魏仁武的相遇经历为什么如此平静,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问舒泼,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窗外,瞎猜两人是不是暗自对抗了什么。 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新都的一家服装厂。 因为距离较远,为了消遣无聊,舒泼竟然主动找岳鸣搭话:“你们家魏仁武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 舒泼既然谈起了魏仁武,这也让岳鸣颇感兴趣,岳鸣很自然地接话道:“你就跟他聊过寥寥数句,你就能对他做出如此评价么?” 舒泼说道:“谈话只是一方面而已,很多事情,不是用谈话就能了解的。” 岳鸣好奇道:“那得用什么呢?” 舒泼呵呵一笑,说道:“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一个眼神?”岳鸣无法理解。 舒泼说道:“这就是你和魏仁武的差距,你无法用眼神去表达很多东西,但是他可以。” 岳鸣脸一红,顿感自己无能,但就在这时,他的心底突然钻出魏仁武对他鼓舞的那些话,让他觉得舒泼打击他,只是为了消磨岳鸣的斗志。 岳鸣才不会上这种当,他把脸再次撇到一边,决定不再受舒泼的语言影响。 八、败给了自己 舒泼的车到达了新都那个出事的服装厂。 又是赵军开的车门,岳鸣不知道为什么赵军总是先一步到现场,难道就是为了给舒泼开一下车门? 赵军恭维道:“舒先生,现场依然给你保持住的,没有人敢动一下。” 舒泼也只是微微点头,便朝工厂内部走去。 岳鸣赶紧走到舒泼前面,他这次一定要率先表现自己。 走进工厂,工厂内部除了机器,已经再没有活人,只有一具悬挂在半空中的女尸。 岳鸣冲到女尸面前,仔细观察着女尸,只见一条麻绳绑在一台机器的顶端,然后悬挂下来吊住女尸的脖子,女尸双眼爆出,舌头微突。 岳鸣都观察良久了,舒泼才慢吞吞的走过来。 还没等舒泼进行观察,就听到岳鸣大喊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舒泼好奇道。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岳鸣非常自信地回答道,他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舒泼,他将势在必得,就要一击击败舒泼。 岳鸣说道:“很明显,这个女子是自杀的,从皮肤僵硬度推测,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死的。死者双眼睁开,说明死前是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双手的手指磨破,很明显是死前的痛苦让她挣扎过。这一切就说明,死者在一个清醒的状态下选择了上吊,然后脖子勒太紧,痛苦地让她不得不用手去扯绳子。总之,这一切都符合上吊自杀的状态,所以我就可以认为她是自杀的,我想可能是这座工厂工作压力太大,让她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舒泼点点头,鼓掌道:“不错,不错,推理得有理有据,你果然有潜力成为一位出色的侦探。” 岳鸣得意的哈哈笑道:“怎么样?这次我赢了吧。” 眼见舒泼认同岳鸣,赵军好奇道:“舒先生,真的是岳鸣推理的这样吗?” 舒泼没有回答赵军,而是对岳鸣说道:“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大侦探。” 岳鸣仰天笑道:“哈哈哈哈,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就问吧,我知无不答。” 舒泼眯着眼睛,说道:“既然死者是上吊自杀的,她的周围没有板凳之类可以抬高死者的物体,那么死者是如何爬上绳索上吊,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呢?” 岳鸣这才发现,死者脚下没有任何可以踩垫的物体,他的脸刷得一下全红了,红通通的再加上他的圆脸,真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 舒泼摇头叹息道:“你还需要多多练习才行,我就夸了你一句,你还真上天了。” 赵军也附和道:“赶紧闪到一边去,别妨碍舒先生办案。” 岳鸣默默靠边站,他觉得很丢人,他辜负了魏仁武对他的信任。 魏仁武认为他可以变成一个厉害的侦探,但这次他却自己把自己打败了,舒泼都甚至没出手,这败得比第一次还更惨烈一些。 岳鸣落幕,就该舒泼粉墨登场,舒泼没有立即进行推理,而是朝死者衣物中去搜索,舒泼翻了死者的衣服口袋,却没有掏出东西来。 但舒泼的手势却像抓到了什么东西,而岳鸣看来,舒泼只是抓着空气,舒泼把这把“空气”放在鼻前嗅嗅,又放在嘴里尝尝,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是海洛因。” 赵军惊讶道:“为什么会有毒品?” 岳鸣也很惊讶,但是没有问出来。 舒泼说道:“恐怕这和死者被谋杀有关联。” 赵军说道:“死者是被谋杀的?” “当然,刚刚岳大侦探不是说死者是自杀的么?”舒泼嘲讽道。 岳鸣刚刚才恢复正常脸色,这时又滚烫了起来。 舒泼接着说道:“然而我又推翻了他的自杀一说,不是自杀,当然就是谋杀。” 赵军说道:“那么,是谁谋杀了他呢?” 舒泼说道:“这恐怕很难具体到某个人身上,但一定和海洛因有关,这家工厂恐怕不止是服装厂这么简单,我建议赵队长立即查封工厂,并捉拿工厂的负责人士,他们一定会交待出始末。” “是是是,舒先生,我这就差遣人去办。”赵军连连点头,“然后,舒先生,还有一个案子需要您去看看,我们这就出发吗?” 舒泼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就算了,太累了,明天上午去吧,你记得把现场保护好。” 虽然从赵军的表情上来看,这个案子挺急,但是赵军不敢违逆舒泼的意思,于是他只得说道:“既然舒先生累了,那舒先生就回去好生休息,我再差遣人守在那里,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案发现场。” “这…这就走了?”岳鸣一愣一愣地说道。 “不走,你准备跟这具女尸一起过夜吗?”舒泼说道。 “案子结束了吗?”岳鸣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是的,这么简单的案子,当然可以到此为止了。”舒泼眯着眼睛说道。 “所以,我输了?”岳鸣简直不敢相信。 舒泼大笑道:“是的,你已经输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去最后一个案子,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鸣整个脑袋都回响着舒泼这魔性的笑声,震耳欲聋,魂不守舍。 “喂,小岳,小岳,你怎么不说话啊,小岳,我问你话啊!”笑声中突然冒出来魏仁武的声音。 “啊?”岳鸣这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家了。 魏仁武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叫你半天了,你怎么了?一进门,就像失恋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魏先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又输给了舒泼。”岳鸣丧气地回答道。 “哦?坐过来,仔细地讲给我听听呢?”魏仁武非常温柔地说道。 魏仁武的声音变得极具磁性,又富有温暖,这时的魏仁武化身成一位暖心的大哥哥,让岳鸣卸下了防备,坐到魏仁武面前仔细讲诉了这第二个案件的失败之处。 魏仁武哈哈笑道:“第一个案子,你失败,是因为太缓了,被舒泼占据了主动,而第二个案子,你之所以会失败,却是因为你太急于想赢,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才会输了的。幸好,还有第三个案子,你还有这么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做到不急不缓,这样你才能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出来。” 岳鸣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我真的行吗?” “你当然行啊,你可是我魏仁武的助手。”魏仁武很有信心地说道,“你看看全开的助手李易,是多么的出色!就连全开这种水准的侦探,都有这么出色的助手,我魏仁武的助手当然也会是更出色的人物,你现在缺少的就是信心而已。” “该死。”岳鸣自责道,“魏先生说得没错,我只是被舒泼打击到了自信心而已,我不能再受他的蛊惑了,不然真正实力会被他压制住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魏仁武问道。 岳鸣说道:“我现在感觉信心满满,明天一定可以击败舒泼。” “既然已经这么有信心了,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建议。”魏仁武悠悠道。 岳鸣一听到魏仁武要给建议,这一定是极其珍贵的建议,岳鸣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并问道:“什么样的建议?” 魏仁武缓缓说道:“不管你现在还是将来,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什么样的阶段,但是你都不能忘本……” 岳鸣点点头,说道:“魏先生说得非常有道理。” 魏仁武接着说道:“所以,你的本职工作一定不落下,我建议你现在去把晚饭做好,我真的饿了,难道你不饿吗?”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魏仁武想让岳鸣去做饭,岳鸣失望道:“原来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做饭啊。” 魏仁武摊开手,瘪着嘴说道:“不然呢?” 岳鸣刚刚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只得又去厨房做饭。 第二天早上,舒泼如约而至,敲开了岳鸣和魏仁武家的大门。 岳鸣这时已经收拾好自己,打开门,舒泼眯着眼睛朝里面张望了一下,说道:“你们魏先生不在家么?” 岳鸣指了指魏仁武房间紧闭的房门,说道:“他还在睡觉。” “哦。”舒泼简单地回应一声,“那我们走吧。” 岳鸣又坐上了那辆“贼船”,但这次的感觉却和上两次不一样,前两次他都会有一些不自在的感觉,而这次肯定是已经习惯了这辆车和舒泼,便再没有不自在,相反会觉得跟自家的车一般。 岳鸣也开始主动找舒泼搭话了,他说道:“这一次我们要去哪儿?” 舒泼回答道:“去的地方离你们这里不远,应该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果不其然,他们去的地方是西边的成飞大道,但是越往这边走,岳鸣就越感到有一种似曾相识。 当他们的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向右一转,钻进了一条死路。 而岳鸣看到死路的尽头有一家“便利店”时,他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来过这里。 岳鸣和魏仁武来过这家“便利店”进行调查,这里是“飞成帮”的据点。 九、变革 岳鸣站在“便利店”的门口,脑中一直在回荡着两个问题,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傻愣着,干吗?赶紧进来。”舒泼催促道。 岳鸣这次反应过来,而早早等待两人的赵军,拉开了警戒线,让两人通过。 进入便利店后,岳鸣看到这里的一切还是如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而且“天成帮”的帮主——航天伟,今天也依然在这里。 但是今天的航天伟和此前见到的,却不太一样。 上次见到的航天伟,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而今天的航天伟却烂了。 所谓的烂,是真的烂,整个胸口都被轰烂了,而一把来复枪静静地躺在航天伟的身边。 整个便利店充满了腐臭味,航天伟和那把来复枪已经在地上躺了两天了。 无论是画面还是气味,都足够让一个正常人恶心反胃,岳鸣是一个正常人,但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在他的脑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压制住画面和气味。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舒泼捂着鼻子,问岳鸣道:“臭小子,你怎么看?” 岳鸣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舒泼冷笑一声,他估计岳鸣也不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只能他亲自上阵。 舒泼检查了航天伟的尸体,又检查了那把来复枪。 赵军在一旁问道:“舒先生,有什么发现?” 舒泼说道:“死者双目圆睁,表情极为惊恐,而且正面挨枪子,这说明死者死前对这种突发事件非常地惊讶,而且应该还和凶手对峙过一阵,才被凶手轰杀。能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赵军说道:“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被杀,这里面有其他隐情吗?” 舒泼点头道:“我想应该是有的。” 舒泼离开了尸体,试着在这家“便利店”里找一些其他的线索。 没过多久,他还真的找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他就像事先知道一样,径直走到一个货架边,翻开货架上的商品,找出一个埋藏在货品里的按钮。 当舒泼按下这个按钮,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便利店”的左右两面墙,发出了巨大的响动,紧接着,墙壁打开了,墙壁后面竟然还藏在货架,而这个货架上的货品可不是“便利店”其他货品可以比拟的。 当你站在这些货品面前,也会像舒泼、赵军、岳鸣三人一样,露出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除非你也在其他“便利店”里看到整面墙的货架上都摆放着军火。 是的,军火,绝对专业的军火,各式各样的枪支,手雷、水雷、地雷,手枪、机枪、狙击枪,榴弹、穿甲弹、火箭筒。 赵军不禁感叹一句:“妈呀,这是要打战吗?这些装备足够建造一支军队了。”赵军是多年的老刑警了,见过无数的武器,却也没有见过如此种类繁多的武器。 舒泼看了看墙面,又看了看死去的航天伟,说道:“这就是死者被杀的原因吧,现在来看,死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他是一名军火商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我想这就是窝里斗。” 赵军说道:“这么说来,只需要从死者的熟人开始着手调查,就一定能有所收获了?” 舒泼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舒泼又走到岳鸣的面前,看着神不守舍的岳鸣,嘲讽道:“臭小子,现在你应该心服口服了吧。” 岳鸣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一眼舒泼。 “你知道吗?你已经彻底的输了。”舒泼眯着眼睛,悠悠地对自己的这位手下败将说道。 岳鸣微微张唇,缓慢地吐出一句话来,说道:“我想我该走了。” “羞愧难当,就想走了?”舒泼简直是咄咄逼人。 岳鸣一溜烟便逃走了。 眼看着岳鸣奔跑出“便利店”,赵军对舒泼说道:“看来他以后都不敢再见到你了,你毁了这个年轻人。” 舒泼说道:“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力的话,那么毁了就毁了吧,反正你也没有用。” 岳鸣离开了“便利店”,便朝大街上跑,他的表情非常地扭曲,他在为输给舒泼而感到愧疚,还是在想其他的问题? 总之,他现在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赶紧回家,他要找到魏仁武,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以及他的一些猜想。 岳鸣一直在跑,直到在大路上遇到出租车,他才顺利的回到家里。 当他回家的时候,魏仁武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岳鸣用力打开魏仁武的房门,掀开魏仁武的被子。 魏仁武从熟睡中惊醒,大喊道:“你在搞什么鬼!” 岳鸣大喊道:“魏先生出大事了。” 魏仁武揉着自己的睡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大事能比我睡觉更重要。” 岳鸣急道:“你还记得,今天是我和舒泼最后一次的比赛了。” 魏仁武这才反应过来,问道:“哦,对了,你怎么还在家,你不是应该去了吗?” 岳鸣说道:“已经去过了,现在已经回来找你。” 魏仁武坐在床上,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怎么样?赢了吗?你应该会赢的。” 岳鸣摇头道:“虽然我没有赢,但是胜负已经不重要了,我发现些其他的问题。” 魏仁武惊奇道:“哦?你都能开始发现其他的问题了吗?” 岳鸣点头道:“是的,在说这个问题之前,先让我来告诉你,我和舒泼的最后一个案子是什么。” 魏仁武饶有兴趣地说道:“说来听听。” 于是,岳鸣便讲述了“飞成帮”的据点和航天伟的惨死,以及舒泼找到了航天伟的军火。 魏仁武听到航天伟已死,心头一震,不禁感慨道:“航帮主竟然被杀了。”要知道魏仁武和航天伟还算有一点交情。魏仁武是一个混迹于烟白两道的人物,他虽然不喜欢交朋友,但是他认可的人也不多,但是一旦他认可的人,哪怕不是他的朋友,哪怕是一个烟社会,他也会欣赏此人,况且这个人还算是魏仁武的朋友。 魏仁武对航天伟的死,还是感到了一些伤感。 岳鸣接着说道:“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魏仁武收拾住心情,说道:“你发现了谁是杀航帮主的凶手吗?” 岳鸣摇头道:“不,我没有找出凶手,我是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其他东西?”魏仁武疑惑道。 岳鸣顿了顿,说道:“我发现,成都的烟暗世界,正在发生一场变革。” “变革?”魏仁武一脸茫然。 这时的两人,就像发生了角色互换一般,魏仁武变成了那个迷途的岳鸣,岳鸣变成了那个讲诉一切的魏仁武。 “我和舒泼经历了三个案子,而这个三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与成都的烟暗世界有关,而且死的其中两人,还是帮派的老大,目前被抓的一个人,也是帮派的老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直平稳的烟暗世界,正在发生动荡,甚至可以说,他们正在发生一场我们看不见的战争。恐怕接下来,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岳鸣的眼中仿佛都已经看到那场战争了,一个尸横遍野的画面。 啪啪啪…… 魏仁武突然鼓起掌来,他称赞道:“真的,没有想到啊,小岳,你成长了。而且,你的成长超出了我的预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已经能够透过事物,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而不是执着于表面与舒泼的争斗,以及只是表面的凶杀案。” 岳鸣这时发出疑问:“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这些内幕了?” 魏仁武点头道:“竟然你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步,我就告诉你吧,从我们从北京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蹊跷。你想想看,在我们去到北京的短短几天,成都就发生了这么多起大案子,这正常吗?你跟着我在成都,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有试过几天内发生多起案子吗?” 岳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现在猜想的情况,已经发生不是一天两天了。 岳鸣说道:“为什么烟暗世界会变成这样?我记得以前大家好像还是挺和睦的,虽然都是罪犯,但是他们也没有干过什么过激的事情。” 魏仁武说道:“那是因为原来的烟暗世界,就像一道美味的菜肴,而现在有一颗‘老鼠屎’毁了这道菜。” 岳鸣疑惑道:“‘老鼠屎’?” “是的,一颗巨大的,奇臭无比的‘老鼠屎’,这颗‘老鼠屎’是一个叫做‘五斗米帮’的新崛起的烟暗世界帮派,它现在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搞垮成都的整个烟暗世界,我相信,你所经历的案子,以及舒泼之前所经历的案子,都应该和‘五斗米帮’有关。”魏仁武异常严肃,岳鸣很少看到魏仁武能够如此严肃地说一件事情,上次见到,还是他在对付“封神会”。 “遭了!”岳鸣突然感慨道,“如果不尽快阻止这个‘五斗米帮’的话,恐怕成都的烟暗势力们为了保全自己,可能会在成都掀起一场毁灭性的颠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变革。” 十、暴风雨 轰隆隆,天空响起了炸雷。 紧接着,闪电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伤痕。 月亮已经悄然无踪影,整个成都被笼罩在巨大的烟暗当中。 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烟暗之下,成都的灯红酒绿依然不减半分。 成都的人心态就是这样,就算天将要塌下来,只要天还没有塌,他们就会尽情地享受现有的生活。 所以,外面雷电交加,“奇迹酒吧”里面的人却丝毫不会在意,他们依然还像平时那样互相喝酒,互相猜拳,互相勾引。 “暴风雨要来了。”魏仁武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描淡写地说道。 坐在他酒桌对面的,是最近在公安厅失宠的重案第二支队的队长,著名警花——林星辰。 林星辰小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回答道:“我知道,我带了伞的。” “伞?”魏仁武不屑地摇摇头,“伞只能当着普通的雨水,可挡不住枪林弹雨。” 林星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叫我出来,难道就是想跟我猜谜语?” 魏仁武说道:“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我是看你最近太闲了,叫你出来谈谈心。” 林星辰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不是因为太闲了,才找我出来喝酒吗?” 魏仁武一口闷了手中的酒杯,哈哈笑道:“我怎么会闲,我每天可忙得很。” 林星辰说道:“少来这套,我手上没有案子,你手上难道有吗?” 魏仁武说道:“难道你不看新闻么?我们家小岳可是去挑战那个新晋刑侦顾问去了,这可让我们忙得不可开交。” 林星辰说道:“我当然看了新闻,小岳似乎输给他了。我就纳闷,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挑战他,却要怂恿小岳去?” 魏仁武笑道:“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我去,万一我输了,那不是我会很没有面子,但是小岳去,输了,他只是我的一个助手而已,赢了,那就可以说那个舒泼连我的助手都不如。” 林星辰呸了一声,说道:“真是不要脸,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却牺牲掉小岳的名声,你还真干得出来,不过,你这种龌蹉的风格,还真挺魏仁武。我想,小岳现在一定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懊恼,也难怪今晚他没有来。” 魏仁武说道:“开玩笑啦,我让他去挑战舒泼,自然是有我的用意,而且他今晚没来,是我不让他来而已。” 林星辰摇头道:“我可想不出你还能有其他的用意。” 魏仁武悠悠说道:“如果你能想得出来,最近你就不会这么闲了。” 林星辰说道:“魏仁武,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有话就直说,我说了,不要跟我猜什么谜语。”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呀,还是这么心急,刚刚不是说‘暴风雨’要来了吗?只要这场‘雨’下下来,恐怕警察这把‘伞’是绝对挡不住的。” 林星辰疑惑道:“你说的是哪种‘暴风雨’?” 魏仁武阴沉着一张脸,指了指地面,说道:“我们生活在地上,却不知这地下还生活着一帮人,而现如今,地下的那帮人已经炸开了锅,甚至可以说,混乱到了一种极点。用不了多久,地下的混乱就将蔓延到地上,那个时候,祥和的成都将会化作无边炼狱。” 哐嚓。 又是一道闪电在酒吧外闪过。 这时的林星辰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说的是那帮烟社会吧。”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你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最近出事的案子,无不指向那些在成都扎根很多年的烟社会。虽然,他们是烟社会,做了许多违法乱纪的事,但是他们都没有破坏过社会的安宁,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长存于世。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接连出现帮派首脑被杀,或者帮派据点被查封,导致一些帮派群龙无首,互相指责,甚至还会发生更严重的结果。他们将会在地上开战,死伤将无法预估。” 林星辰说道:“那我想,你应该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吧。” 魏仁武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说道:“做事要讲究追本求源,就算是暴风雨大到成为一种台风,我们也只有找到‘台风’的风眼,才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把‘台风’给解决掉。” “那么,风眼是什么?” 魏仁武掏出一根烟,点燃后,说道:“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烟暗世界的战争,然后再从中获利,我已经查到,成都最近崛起了一个新的帮派,叫做‘五斗米帮’,我有很多理由可以相信,挑起战争的就是这个帮派。” “那么,这个帮派又在哪里呢?” “没有人知道,或许说,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不和其他帮派打交道,他们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制造混乱,但是他们制造混乱的同时,也会留下很多线索,我相信我能从这些线索中,把他们一个一个给揪出来。” 林星辰今天算是听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她心情非常地紧绷,我只能用杯中的酒来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得到一些缓和。 魏仁武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十分值得关注。” 林星辰疑惑道:“什么事情?” 魏仁武说道:“无论是‘五斗米帮’,还是最近各种罪案,都像是突然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而跟这些一起从地里长出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舒泼。” “舒泼?他有什么问题吗?”林星辰更加不明白。 魏仁武说道:“舒泼也是突然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而且最近的所有案子他都有参与,这很难让我不把他和这些事件联系在一起。” “可是,舒泼虽然参与过这些案子的调查,但他毕竟是警察的帮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怀疑他有问题,恐怕是你自己不服气他霸占了你的位置,带有偏见吧。”林星辰反驳道。 魏仁武不屑道:“你认为我魏仁武,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刑侦顾问的位置,而带有色眼镜去看案件么?你错了,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我让小岳去挑战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让小岳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案情和舒泼的破案方式,经过三个案子的调查,我发现舒泼又刻意回避一些事情。” “怎么个刻意法?”林星辰问道。 “三个案子里,竟然没有‘五斗米帮’的任何痕迹,而且三个案子中,有两个甚至都还没抓到凶手,便事先查封了被害人帮派的据点。这就像是舒泼故意掩护‘五斗米帮’,而又故意针对其他帮派似的。”魏仁武把抽完的烟扔掉,表情也变得极其严肃。 “这么说来,舒泼很有可能和那个‘五斗米帮’是一伙儿的?”林星辰之前只觉得舒泼太过高调,并抢夺了她和魏仁武的“生意”而感到愤怒,实在没想到舒泼还有这么深的阴谋。 魏仁武说道:“因为没有证据,我姑且暂时把他当做‘五斗米帮’一伙儿的来看待,他现在也是唯一一个和‘五斗米帮’有联系的人。既然现在我们有了行动的方向,也差不多是时候开始行动了,接下来你就不会闲得没事干,甚至可能连觉都没有时间睡。” 林星辰说道:“那我立即召集的人手。” 魏仁武说道:“先别急,你先听听我的计划。” 林星辰急道:“那你赶紧说吧,我已经摩拳擦掌,心里直痒痒。”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缓缓说道:“你手下中,方荣华是最沉得住气的人,让他暗地里去跟踪舒泼,记住是二十四小时的跟踪,他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要一一记录在案,一定要从他那里去抓出‘五斗米帮’的小尾巴。然后,你要想办法去向厅里申请,看能不能重启这些案子。” 说到这里,林星辰有些丧气,她说道:“廖厅长现在非常信任舒泼,想要让他同意我们去碰已经被舒泼结案的案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魏仁武说道:“我们一定要找他吗?” 林星辰说道:“他是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总管厅里的所有刑事案件,不去找他申请,还能找谁申请?” “既然他不会同意,我们自然不能找他,但是我们可以找一个比他大一些的人物。”魏仁武嘴角带笑。 “你是说?”林星辰似乎有所顿悟。 “没错,我想说的就是你们公安厅的厅长兼督察长邓刚。”魏仁武充满自信地说道。 “你又怎么能确定邓厅长一定能同意这些事情呢?”林星辰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把我的猜想告诉他,他会同意的,你要相信这一点。”魏仁武又抽起一根烟,“只要他同意了,我立马开始着手调查,也不用每个案子都逐一调查一遍,我只需要调查小岳参与过的三个案子就行了。” 林星辰站起来,说道:“好,我现在就开始行动。”雷厉风行的林星辰,说走便走了。 魏仁武独自抽着香烟,品着鸡尾酒。 这时,酒吧外的地面上露出了洁白的月光,乌云已经散去,月亮重新挂着了夜空中。 魏仁武悠悠说道:“看来,暴风雨不会来了。” 十一、重启案子 “魏先生,我们一定要重新查那三个案子吗?”岳鸣不解道。 “是的,这三个案子是有问题,很有必要查一遍。”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 两人站在少陵路的路口,面对着的是发生过毒杀案的酒吧,此时酒吧被警戒线包围。 周边的所有酒吧都灯火通明,响声四动,唯独这个酒吧被烟暗所笼罩,没有一点人气。 “走吧,我们进去瞧瞧。”魏仁武便要进入警戒线。 “等等。”岳鸣阻止道,“我们就这样进去?” “不然呢?” “我们没有警方的许可,贸然闯进警方封锁的地方,被别人抓到把柄的话,可怕会招惹是非。”岳鸣有些担心地说道。 “谁说我们没有警方的许可了,我可有林队长的许可。”魏仁武辩解道。 “林队长现在恐怕没有太大的份量吧。”岳鸣虽然不想这么说林星辰,但是事实却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 魏仁武说道:“别担心,林队长现在说话已经回到原来的份量,只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太张扬的进去,所以我才挑的晚上,不过放心的是,就算出了事,也会有人给我擦屁股的。” “有人擦屁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来之前,到底和林队长谈了些什么?居然让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多钟头,你必须跟我讲清楚才行。”岳鸣像连珠炮似的质问魏仁武。 魏仁武回答道:“我现在不能跟你讲这些。” “为什么?”岳鸣不服气。 “因为我如果现在跟你讲这些,又得说上两个钟头。”说话间,魏仁武已经进入了酒吧。 无可奈何,岳鸣只好跟上。 因为酒吧已经停止营业,里面没有一个人,整个烟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魏仁武在烟暗中对岳鸣喊道:“小岳,拿一个能照明的玩具出来,这里太烟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东西?”岳鸣从包里掏出一根类似于照明棒的东西,打开开关,瞬间酒吧被一道绿色的光所笼罩。 魏仁武摊开双手,说道:“我是猜的,只是没想到你刚好有。” 岳鸣真是搞不懂魏仁武,他的一些猜想,有时候是有很强大的依据去推理的,有时候又全靠感觉,但是他每次的感觉又总能是对的。 魏仁武已经发现了死者所在的那个酒桌,只是死者已经被抬走了,只留下桌上那些酒杯和地上杂乱的碎玻璃渣。 岳鸣指着那个酒桌,说道:“就是那里了。” 魏仁武走到酒桌前,坐到了死者当时毒发的位置上。 魏仁武拿起面前的半杯酒说道:“当时,死者正在和自己的朋友们喝酒。” 岳鸣站在酒桌边,回答道:“没错,当时这个酒吧的老板,也就是‘三木会’的老大,也在这个酒桌上陪死者喝酒。” 魏仁武摇晃着酒杯里的酒,说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舒泼认为李老板在酒桌上故意碰掉死者的酒杯,然后帮他换上了有毒的酒杯,才使得死者中毒身亡的。” 岳鸣说道:“是的,舒泼是这样说的。” 魏仁武说道:“当时,酒桌上应该还有其他很多人,而舒泼却一口咬定是李老板干的,这就有点不合理了。” 岳鸣摇头道:“不,舒泼认为是李老板干的,是有依据的。” 魏仁武说道:“你说的依据,是指李老板的杀人动机吧。” 岳鸣说道:“是的,李老板与死者在生意上有分歧,李老板完全有理由杀掉死者,并且他也是最有机会的一个人。” 魏仁武摇头,轻叹道:“小岳啊,你还真是肤浅。” 岳鸣一头雾水地说道:“怎么了?” 魏仁武说道:“你被常规的因果关系影响了判断。” “什么意思?”岳鸣更加弄不明白了。 魏仁武解释道:“因为李老板有动机,他也有下毒的机会,所以理所当然他应该是凶手吗?” 岳鸣疑惑道:“难道不应该是他么?” 魏仁武放下酒杯,抚摸着八字胡,说道:“那么,我问你,李老板认罪了吗?” 这下可真把岳鸣给问住了,岳鸣摇头道:“李老板他没有认罪。”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就对了,试着回想一下,一个证据确凿的事实,他会不认罪吗?” 岳鸣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他认不认罪和他犯没犯罪,应该是两码事吧。” 魏仁武说道:“那么,我又问你,我们经历过的案子,那些凶手,在证据确凿之时,他们有没有拒不认罪的现象?” 岳鸣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好像,真没有。” 魏仁武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岳鸣摇头说道:“不知道。” 魏仁武解释道:“当一个人做了错事,在没有被揭穿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承认,但是一旦被揭穿,心里一定会恐慌,并且陷入绝望,特别是当他知道那是错误的时候,他一定会在心里想去为自己的错误找补,承认是最好的找补方式,而且法院也会根据认罪态度而酌情定罪,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经历过的案子里,没有一个人到最后都拒不认罪的原因。” 岳鸣的脑中陷入了死循环,一方面觉得李老板是凶手这样的结论应该是合理的,一方面又觉得李老板是凶手这样的结论是不合理的,而这两个观点正在他的脑中掐架。 能成功劝架岳鸣的脑中的两个观点的,只有魏仁武了,魏仁武接着说道:“很明显,李老板拒不认罪,并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而已他很有可能真的没有杀人。” “那李老板和死者之间的生意分歧,还有刚巧死者毒发时,李老板就在身边,并且酒杯也是李老板酒吧里的酒杯,总不能是巧合吧。”岳鸣依然无法接受之前他已经接受的理论被推翻。 魏仁武说道:“你所看到的,只是别人故意做给你看的,只有破开迷雾,你才能看到迷雾之后的真相。” 岳鸣有些明白了,他问道:“那真相是什么?” 魏仁武点燃一根烟,说道:“真相就是,‘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 “一计灭掉两个人,一个死,一个被抓,没有比这更卑鄙的计谋了。”魏仁武叹道。 “那么是谁干的呢?” “当然是最终得利的那个人。”魏仁武深深吐出烟圈,“你肯定忘了,你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 经过魏仁武的提醒,岳鸣总算想起来了,他自己的确也经历过这种“一石二鸟”之计,当时岳阳陷害他成为杀死岳中原的凶手之时,又何尝不是证据确凿,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魏仁武继续说道:“事实上,当时在酒桌上的人,可不止死者和李老板两个人,有机会下手的人,这桌上的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也就是说嫌疑人在十个左右。” 岳鸣急道:“这么多人,要怎么展开调查才好?” 魏仁武说道:“其实很简单,找其中一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莫非你是说,找李老板问问?”岳鸣问道。 魏仁武摇头道:“不能找李老板,当然李老板这条线是最直接有效的,但是李老板现在在警方手里,而我们现在是秘密调查,不能被警方知道,所以李老板这条线只能放弃了。” “那我们应该找谁呢?”岳鸣问道。 魏仁武露出了笑容,特别在绿色的光影下,魏仁武的笑容显得十分的诡异,他从座位上站起,指了指地下,说道:“你看看地下有什么?” 岳鸣顺着魏仁武所指的方向看去,地上除了玻璃碎渣外,还有一张闪闪发光的卡片。 岳鸣捡起卡片,一看,原来是一张镶过金边的名片。 名片上是属于一名酒吧客户经理所有,这个经理的名字叫做李彦亮。 岳鸣醒悟道:“这应该是当时在场的人吧!” 魏仁武扔掉手中的烟,说道:“没错,名片在这里,说明他当时也在这里,这张名片就是他发给当时在场的某人。而且,他是酒吧的人员,对酒吧的情况应该非常了解,并且姓李的话,还很有可能是李老板的亲属,所以我们应该立马去找这个人,他是这个案子非常重要的线索。” 岳鸣说道:“名片上有电话,我马上打一个试试。” 魏仁武还没有回答,岳鸣立马就拨打了名片上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看来事情进展得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岳鸣有些丧气,魏仁武安慰道:“小岳,不用太心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警察们正在准备抓捕‘三木会’的其他人,那个李彦亮肯定想躲起来,所以电话打不通也是很正常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岳鸣问道。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至少我们知道现在这个案子应该朝着什么方向去查了,回头我让林星辰去查查这个李彦亮的住址在哪里,然后我们再去他家碰碰运气,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该去看看第二个案子了。” 十二、藏龙卧虎 “这个,魏先生,我们不是要去看看第二个案子吗?”岳鸣疑惑道。 “是啊,我们是要去看第二个案子。”魏仁武淡然答道。 “第二个案子是新都的一家服装厂发生的。” “我知道。” 岳鸣指着面前的小区,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工厂,要来这里?”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工厂,你不是去过了么?” 岳鸣急道:“去过,但是没有找到真相,我们应该去工厂找出真相,这里能有什么啊!” 魏仁武也指了指面前的小区,说道:“这里才有真相,工厂里的真相已经被掩盖了。” 岳鸣不解道:“为什么这里才有真相?” 魏仁武向小区走去,边走边说道:“因为死者住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死者住在这里的?”岳鸣赶紧跟上。 魏仁武就像来过这里似的,带着岳鸣径直钻进了一个单元楼里。 上楼的过程中,魏仁武说道:“你以为我一直在家里等你破案吗?我早就调查到了死者的住址。” 岳鸣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你私自有行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回答道:“告诉你的话,行动就不自然了,很多事情本来就需要暗地里去做,比如现在就是背着警方,暗地做。” 岳鸣不屑道:“切,故作神秘。” 魏仁武懒得理会岳鸣,他已经找到了死者的家。 大门紧闭,魏仁武的万能铁丝又派上了用处。 两人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死者的家。 岳鸣将房灯打开,才能看到死者家的全貌。 死者家面积不大,六十平米的小居室,除了狭小的客厅外,还有两个狭小的房间。 魏仁武一边审视着这小居室,一边跟岳鸣解释道:“死者大半夜会死在工厂,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怀疑,试想一下,死者为什么会大半夜去工厂?” 岳鸣摇头道:“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呢?” 魏仁武摊开双手,无奈道:“我也不知道。”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魏仁武悠悠道:“我要是知道,还来这里干吗?来这里,肯定是找真相的吧。” “那么真相在哪里?”岳鸣急道。 “嘘,别吵!”魏仁武被岳鸣给问烦了,“我正在找。” 岳鸣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魏仁武首先翻查了冰箱,冰箱里存有大量的食物。 魏仁武说道:“还存有足足几天的食物,这说明死者并不知道那晚有人谋杀她,她是死于突发事件。” 岳鸣没有回答,他知道魏仁武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魏仁武自己听的。 魏仁武来到洗漱间,看到洗漱台上只有一副洗具摆放在洗漱台的左边。 突然他立马跑进死者的那间狭小的卧室,岳鸣也赶紧跟上。 魏仁武没有去检查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打开衣柜,里面全是些女人的衣服。 他合上衣柜,又打开了另一个衣柜,而这另一个衣柜却空空如也。 魏仁武凑到衣柜里面,用鼻子嗅了嗅。 魏仁武深吸一口气,把头从衣柜里面拿出来,闭着眼睛说道:“果然,有洗衣液的味道。” “什么情况?”岳鸣不太明白,“洗衣液怎么了?” 魏仁武睁开眼睛,说道:“这说明这里面曾经装满了衣服,但是已经被人拿走了,而且洗漱台只有一面摆满了洗具,另一面空空如也,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这样去利用空间的。” 岳鸣不解道:“这能说明什么吗?” 魏仁武回答道:“这说明这房子里,除了死者外,还住过其他人,而这个人,在最近不久便搬走了。” 岳鸣惊讶道:“原来如此,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魏仁武说道:“这房子里有两间卧室,而两个人却同用一个卧室的衣柜,这说明两个人是住一个房间的,这种关系是一般的朋友或者闺蜜难以比拟的,所以这个已经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的人应该是死者的男友或者老公。” 岳鸣说道:“既然他和死者是这样的关系,不应该在死者这个时刻离开才对啊?” 魏仁武摇头道:“这可说不准了,有可能这个人知道一些内情才逃跑的,而且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可惜这个人已经走了,恐怕我们很难找到他了吧。” 魏仁武呵呵一笑,说道:“不用太担心,这个人虽然走了,但是他在这里应该生活过一段时间,邻居们难免会知道这个人相貌,我让林队长他们打探一下,应该就能找到这个人的线索。” 岳鸣说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个案子的调查就先到这里,该进行第三个案子的调查了。” 岳鸣疑惑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去‘天成帮’的那个‘便利店’吗?” 魏仁武回答道:“当然不是。” 岳鸣白了一眼魏仁武,不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 魏仁武把死者房间的灯关上,说道:“快走吧,我约了人吃宵夜。” 魏仁武所说的宵夜是贝森路的“川东王冷锅串串”,店面不大,但是生意爆好,连街边都摆放着这家的店的座位。 虽然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了,这里依然满座,要不是魏仁武经常来这家店吃饭,和老板关系不错,恐怕很难预定到一个位置。 魏仁武和岳鸣已经点好了串串,就等着一个未知的人的到来。 岳鸣好奇道:“魏先生,我们到底要等谁啊?” 魏仁武抽着烟,说道:“等串串。” “啊?”岳鸣不解道,“不是等人吗?” 魏仁武回答道:“人已经在这儿了,就差菜和酒。” “人在哪儿?”岳鸣四处张望,并没有看见任何可能会朝他们这走来的陌生人。 “菜来了。”这时,一钵串串被老板亲自端上桌。 紧接着,老板又抬了一箱啤酒放到魏仁武的脚边。 魏仁武打开三瓶啤酒放在桌上。 老板又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桌上,然后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只见这个三十多岁,穿着有点邋遢的老板说道:“魏先生,你今天来,不仅仅是吃宵夜吧。” 岳鸣大惊,他这才反应过来,魏仁武所说约的人,竟然是这家店的老板,难怪魏仁武会说,人早就在这儿了。 魏仁武立马拿起一串串吃起来,边吃,还边说道:“主要还是想吃你家的串串,顺道跟你说个事。” 老板哈哈笑道:“恐怕魏先生是来劝我的吧。” 魏仁武瘪嘴道:“老实讲,还真是。” 老板冷哼一声,说道:“我总不能让航帮主死的不明不白吧。” “原来老板你是……”岳鸣不禁地发出疑问。 老板看了岳鸣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曾经是‘天成帮’小小的一员,只不过后来退出了‘天成帮’。” 岳鸣万万没想到,他和魏仁武经常来吃的这家“冷锅串串”的老板,竟然大有来头。 魏仁武说道:“成帮主说自己是小小一员,就有些谦虚了,好歹您曾经也是‘天成帮’叱咤风云的副帮主,现在航帮主离奇死亡,‘天成帮’以后还要靠您来主持大局。” 岳鸣这时才回想起他和魏仁武经常去的其他饭店,那些饭店老板会不会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有时真是觉得大隐隐于市。 成帮主感叹道:“哎!魏先生,不瞒你说,本来我已经退出江湖了,但是现在航帮主遭遇歹人毒手,我不得不又重操旧业。” 魏仁武拿起酒杯敬了成帮主一杯,说道:“航帮主的死,我很遗憾,但是我会查明真相,以慰藉航帮主的在天之灵,毕竟航帮主对我还算不错。所以,请成帮主能够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成帮主猛灌自己一杯酒,咬牙切齿道:“是我们帮的一个叛徒干的,这个叛徒据说是‘飞鹰帮’潜伏在我们帮的卧底,本来航帮主非常看好这个家伙,结果却反遭这个家伙的毒手,等我逮到这个家伙,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自言自语道:“‘天成帮’、‘虎帮’、‘三木会’,以及新都那家表面做服装生意,其实是做地下生意的‘江湖门’,现在又多出一个‘飞鹰帮’,成都的主要几个帮派都已经出现,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成帮主狠狠道:“其他帮派我不管,‘天鹰帮’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魏仁武急道:“莫非,成帮主已经准备行动了?” 成帮主冷冷回答道:“我已经召集了我们所有的兄弟,明天夜幕降临之时,我就要血洗‘飞鹰帮’的所有据点。” “不可!”岳鸣插嘴道,“成帮主,你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吗?这样会让更多的人流血的。” 成帮主根本不听劝告,他怒道:“航帮主曾经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要他们的血来抵航帮主的血。” 魏仁武这时也加入劝解,他说道:“如果成帮主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在明天日落之前,找出那个杀死航帮主的叛徒,但是还要先请成帮主能够告诉我有关于那个叛徒的事。” 十三、不平静的夜晚 成帮主说道:“那叛徒叫曾东岳,是一年前加入我们‘天成帮’的,初来之时,在航帮主面前展露出过人的天赋,很受航帮主的赏识,于是航帮主把他当做心腹留在身边。” 魏仁武疑惑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呢?” 成帮主说道:“不知道,他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们帮派面前,请求航帮主收留他的,航帮主一向宽厚待人,见他穿着破烂,觉得他可怜才收留他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么说来,这个曾东岳来历不明,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他是‘天鹰帮’的卧底?” 成帮主阴沉着脸,说道:“是航帮主发现的,也正是这样,航帮主才单独找曾东岳谈话,没想到就在谈话的时候,却被曾东岳突然掏出的一把来复枪给干死了。”说到这里,成帮主猛敲饭桌,差点把桌子弄翻,吓了岳鸣一跳,也吓了周围的客人一跳。 魏仁武劝道:“成帮主,先消消气,我在想,你们现在应该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吧。” “废话,知道的话,我早就去扒他的皮了。”成帮主将自己的双拳攥得紧紧的。 魏仁武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成帮主,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魏仁武给岳鸣递了一个眼色,岳鸣心领神会,立马准备掏钱包。 成帮主阻止道:“这顿算我的,要知道,明天我就要回到‘天成帮’了,这个店可能也会关门,你们以前经常光顾我的小店,我很感激,这次就当我请你们吃的最后一顿。” 岳鸣站起来,说道:“成帮主,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航帮主白白死去的,我们也不会让你的店关门的。” 岳鸣又望着魏仁武,说道:“魏先生,你说呢?”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你都把我的话讲完了,还让我能说什么。” 魏仁武和岳鸣离开了“川东王串串”,坐上了岳鸣的“玛莎拉蒂”。 岳鸣说道:“结果,宵夜也没吃上几口。” 魏仁武感叹道:“还不是因为时间太紧迫了,不然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吃上一场。” 岳鸣也叹道:“是啊,要在短短的一天里,找出三个藏起来的人,确实非常有难度。” 魏仁武说道:“只要他们还没有离开成都,就一定会伸出脑袋来的,我们肚子饿了,都知道来吃宵夜,他们也会有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出来觅食的。” 岳鸣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魏仁武说道:“我们现在去林队长家。” 岳鸣坏笑道:“咦,都这么晚了,去林队长家干吗?” 魏仁武骂道:“你这臭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们去林队长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好好,你说是重要的事,那就是重要的事。”岳鸣发动了汽车。 “哎!小岳啊,你这人,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魏仁武摇头叹息道。 “好好,我姑且承认你是人。”岳鸣越发地伶牙俐齿,让魏仁武无言以对。 已经凌晨四点,林星辰在家里依然没有睡觉,她等待着魏仁武和岳鸣的到来,同时还等待着张风的到来。 四人坐在林星辰家的客厅里,林星辰给他们三人都泡上了热茶,毕竟夜晚时分,气温低下。 林星辰问魏仁武:“你有什么发现吗?” 魏仁武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我有大发现。” “你能不能不说废话?”林星辰受不了魏仁武总喜欢在关键时刻卖关子。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那不说废话,我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 林星辰轻叹道:“想从你嘴里撬点线索出来,真是比上天还难。我已经找到那个李彦亮的住址了。” “在哪里?”魏仁武还没有着急着问出来,岳鸣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抢问道。 “他住在佳灵路附近的‘谢家院子’的7栋3单元601号。”林星辰答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看看。”岳鸣站起身来,说走便要走。 “坐下。”魏仁武斥道,“你急个什么劲,我茶都没喝完,这可是林队长辛辛苦苦泡的。” 岳鸣又乖乖坐下,嘴里还嘟囔着道:“吃宵夜的时候,吃一口就说赶时间,现在喝茶就有时间了。” 魏仁武喝了一口热茶,接着说道:“还有方荣华那边怎么样?” 林星辰说道:“听张风来说说吧,他和方荣华一起的。” 魏仁武好奇道:“你也去了的?” 张风点头道:“是啊,让荣华一个去做这个事,太耗费体力了,两个人一起可以换。” “你们去干了什么事啊?”好像只有岳鸣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张风说道:“我们去监视了舒泼。” “说正事。”魏仁武提醒道。 张风立马转回话题,说道:“在接到林队长的命令后,我和荣华分开,一个赶往舒泼的住处,一个赶往舒泼的办公室,结果舒泼的办公室灯光还大亮着,所以我们俩便都守在舒泼的办公室,监视他。” 魏仁武问道:“那他有出来过吗?” “出来过,这也是让我们确定办公室里的就是他本人的原因。”张风回答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他都出来干啥了?” “买宵夜。”张风瘪着嘴,有些失望的说道。 感觉买宵夜也不算是多么重大的发现。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来,这个夜晚不甘寂寞的人还真不少。” 一提到宵夜,魏仁武又想起自己的宵夜都没有吃多少,便随口问道:“舒泼买了些什么宵夜?” 张风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买了很多,有两盒烧烤,一盒炒饭,一盒炒粉,四罐啤酒。” 听得魏仁武肚子都饿了,他惊讶道:“他买这么多,吃得完吗?还真是能吃。” 林星辰嘲讽道:“你管得太宽了吧。” 魏仁武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说道:“茶凉了,是时候走了。张风,你和肖荣华盯紧一点。” 张风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 魏仁武示意岳鸣可以走了,两人便离开了林星辰的家。 岳鸣一出来,便问道:“咱们现在又去哪儿?” 魏仁武猛敲岳鸣的后脑勺,骂道:“是你自己说要去找李彦亮的,现在又来问我!” 岳鸣抚摸着自己疼痛的后脑勺,小声说道:“哦,知道了。” 魏仁武和岳鸣开着“玛莎拉蒂”来到了林星辰所说的“谢家院子”的7栋3单元601号门口。 两人呆呆地站在门口,岳鸣问道:“你确定李彦亮会在家里吗?” 魏仁武回答道:“我不太确定。” 岳鸣又问道:“那你确定我们要进去吗?” 魏仁武点头道:“我确定。” 于是,魏仁武用万能铁丝弄开了房门。 刚走进去,屋子里一片漆烟,魏仁武赶紧说道:“小岳,开灯。” “好的。”岳鸣在墙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开关。 当岳鸣打开灯时,被屋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 屋子里多出一个人来,除了岳鸣自己和魏仁武,还有一个拿着一把手枪指着魏仁武的后脑勺,穿着小西装,梳着大油头的男人。 魏仁武轻轻举起双手,冷静地说道:“兄弟,你小心一点,枪很容易走火的。” 岳鸣缩到墙角,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这个油头男人说道:“你们两个慢慢趴到墙上去。” 魏仁武和岳鸣都照这个男人吩咐趴到了墙上。 油头男人一边搜索着魏仁武和岳鸣的身体,一边问道:“你们是谁?” 魏仁武呵呵笑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油头男人已经确认两人没有携带武器,便退后一步,用枪继续指着两人。 “李彦亮,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只有和我合作,才能获救。”魏仁武淡定自如地劝着这个男人。 “你知道我是谁?”原来这个油头男人,果真是李彦亮。 魏仁武哈哈笑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会找到你家来呢?” 魏仁武转过身来,笑嘻嘻地望着李彦亮。 李彦亮举起手枪,指着魏仁武的头,紧张道:“我不是叫你趴在墙上吗?你信不信我开枪了!” 魏仁武朝李彦亮走了一步,说道:“你不会开枪的,我是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开枪打死我,你就彻底完了。” “你…你…你,到底是谁?”李彦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来。 魏仁武一只手轻轻握住李彦亮手枪的枪口,将手枪缓缓往下按,并用一种令人心情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叫做魏仁武,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魏仁武?”李彦亮慢慢松开手枪,他的手心满是冷汗。 魏仁武缓缓从李彦亮的手中接过手枪,并敲打了一下还趴在墙上的岳鸣。 岳鸣这才转过头来,看到手枪已经在魏仁武的手里,才知道自己已经安全。 魏仁武把手枪递给岳鸣看管。 李彦亮这时说道:“我知道你,魏仁武,你找我有什么事?”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回答道:“‘三木会’和‘虎帮’就要开战了,你是唯一一个能阻止悲剧发生的人,我不找你,找谁?” 十四、致命的女人 李彦亮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道:“这件事,都是我的过错。” 魏仁武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抽着烟,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李彦亮摇头道:“是我把她带进来的,我才是始作俑者。” “她又是谁?”岳鸣站在沙发旁边,好奇地问道。 李彦亮说道:“一个女人,非常美丽性感的女人,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被她勾走了魂魄。” 魏仁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对女人这种话题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魏仁武露出坏坏的笑容,说道:“然后呢,这个女人怎么了?” 李彦亮说道:“我们酒吧是主攻夜场,暗地里会做一些黄色生意,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我们赚钱的法宝。” 魏仁武笑道:“你在这女人身上也赚了不少好处吧。” 李彦亮点头道:“是的,这女人是我带进来的,这女人成为我们‘三木会’当红花旦,我也跟着沾了光,成为李总的当红跟班。” 魏仁武噗得笑出来,说道:“是当红皮条客吧。” 李彦亮双颊一红,羞愧难当。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说道:“我想那个女人不是普通的美女吧,她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李彦亮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需要知道她很漂亮,很惹火,就足够让我信任她,况且……”李彦亮没有说出况且什么,但是魏仁武已经猜到,那个女人肯定勾引过李彦亮,而且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才让他不去关注那个女人的来历。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呢?”岳鸣总是急着追问关键的问题。 李彦亮说道:“真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小红。” “就算在床上,她也不愿意告诉你真名吗?”魏仁武轻描淡写地说到李彦亮的心坎上。 李彦亮低着头说道:“魏先生,说得没错,就算她愿意和我激情,也不愿意告诉我她的真名,但是我却鬼迷心窍地相信她,直到她干了这件事。” “这件事是指‘虎帮’的老大被杀吧。”岳鸣把话题拉到重要的环节。 “是的,毒杀‘虎帮’老大的,不是李总,是小红。”李彦亮的声音微微颤抖,就像在说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我就知道。”魏仁武掐灭香烟,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你亲眼看见下毒的是小红吗?” 李彦亮摇头道:“没有看见,但是八九不离十都是她。” “你是怎么确定的?”魏仁武接着问道。 “容我慢慢道来。”李彦亮开始讲诉当天出事的细节,“那天李总要跟‘虎帮’的老大谈生意,他让我带着小红来陪同,要知道‘三木会’和‘虎帮’都是控制着黄色行业的巨头,如果两个帮派能合作,就能够垄断全成都的黄色事业,所以李总也是非常重视。我当然不能让李总失望,我让小红陪‘虎帮’老大喝酒,虽然我很爱小红,但是为了事业,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魏仁武奸笑道:“听来,你还真是个伟大的人啊。” 李彦亮知道魏仁武在嘲笑他,但是他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说道:“那天,‘虎帮’除了他们帮主以外,还来了几个弟兄,我们简直敬如上宾,李总和小红两人一左一右的陪侍在他们帮主两边,而我又叫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姐妹去陪‘虎帮’的弟兄。他们‘虎帮’来的这几个人,被我们伺候得简直像在天堂一般。生意谈判也非常顺利地在进行,总之,一切都朝最好的方面在发展,直到小红不小心碰倒了‘虎帮’帮主的酒杯,当然现在看来,她还不一定是不小心。”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一切恐怕都是计划好了的。” “是的,这一切都是小红计划好的,小红把酒杯弄倒后,就连连向‘虎帮’帮主道歉,小红真是厉害,她就稍微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在场的所有男人的心就像融化了一般,‘虎帮’帮主自然不会怪责小红。小红自动请缨去给‘虎帮’帮主再拿一个杯子,这也是悲剧发生的一个转折点。后来的事情,你们大概也知道,换了酒杯后,‘虎帮’的帮主很快便毒发身亡。”李彦亮不知道为什么,他躲了所有人,因为他是小红的引路人,结果小红却是挑起“三木会”和“虎帮”事端的关键人物,这让他感到十分惭愧,不敢面对“三木会”,也不敢面对“虎帮”,但是他面对魏仁武,却能选择讲出真相来。 岳鸣这时问道:“既然,大家都看到是小红换的杯子,为什么你们不当场拿下小红呢?” 李彦亮还没有回答,魏仁武便替李彦亮回答道:“人是死在‘三木会’的地盘,小红又是‘三木会’的人,不论是谁,都会认为这件事是李老板指使的,即使不是他亲自下手,舒泼不就是给你和赵军灌输的这个概念吗?” 岳鸣这才明白过来。 李彦亮接着说道:“‘虎帮’帮主中毒身亡,‘虎帮’那几个兄弟立马便质问起李总来,李总和我自然要找小红算账,可就在出事的时候,小红却突然不见了,只得我和李总独自面对‘虎帮’,‘虎帮’当时便要动手打李总,客人发现了我们的争执,也一哄而散。幸好,酒吧是我们的地盘,我们靠人数赶走了‘虎帮’,但是‘虎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现在,李总已经蹲了大牢,‘虎帮’肯定会报仇的,‘三木会’本来实力就弱于‘虎帮’,现在又群龙无首,恐怕很难招架得住‘虎帮’。” 魏仁武说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避免,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罪魁祸首——小红。” 李彦亮说道:“出事之后,小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当晚就去她家找过小红,可是哪里能找得到她!”李彦亮已经自暴自弃,不然他也不会躲起来。 魏仁武说道:“我想,你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毕竟事情你也有责任,你更不应该躲起来,你难道就想看到‘三木会’覆灭吗?而且做为李老板的亲属,你难道就忍心看到李老板的事业覆灭吗?” 李彦亮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李老板的亲戚?” 魏仁武哈哈笑道:“在烟暗世界里混过的人,都知道李老板任人唯亲,你也姓李,你们肯定不止是同姓而已。” 李彦亮点头道:“他是我一个远房的伯伯。”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劝慰道:“所以,去做你应该的事情,小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把她找出来,而且我还会揪出她背后的那一个人来。” 李彦亮疑惑道:“你是说,小红也是受人指使的?” 魏仁武站起身来,嘴角挂着得意,说道:“当然,你认为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自然是有一个更加邪恶的组织想看到‘三木会’和‘虎帮’两败俱伤,况且,我也很见见小红这个美……邪恶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极其猥琐,笑得李彦亮莫名其妙,但是岳鸣却明白魏仁武猥琐笑容下那污秽不堪的思想。 李彦亮有魏仁武的帮忙,似乎有了一些信心,他点头道:“好,天一亮,我就回到‘三木会’,告诉他们我知道的一切,并且让他们做好准备面对‘虎帮’。” 魏仁武还提醒一句:“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你要奉劝‘三木会’,千万不要跟‘虎帮’起冲突,不然就会正中一些人的下怀。” “我明白。”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魏仁武示意岳鸣准备离开。 李彦亮把魏仁武和岳鸣送出他的家,并最后还跟魏仁武说上一句:“那么这件事就拜托魏先生了。” 魏仁武点头道:“我魏仁武答应的事情,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因为我说到做到。” 听到这话,李彦亮的眼神中透露出欣慰,魏仁武从来都是这样的人,这样能够给足别人安全感的人,不管对方是谁,除非对方是魏仁武的敌人。 离开“谢家院子”,天际线已经微微发白,岳鸣这时问道:“魏先生,天快亮了,我们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魏仁武说道:“等天大亮以后,我们就该去见见那位刑侦顾问了。” 岳鸣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是说,你要去见见舒泼?”千盼万盼,岳鸣总算盼到魏仁武要去面对舒泼,岳鸣都难以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火星撞地球的画面。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那我现在就去开车,送你去他的事务所。”岳鸣对于此事格外上心。 “不急,先回家。”魏仁武阻止道。 “回家干吗?”岳鸣不解道。 “忙了一晚上了,不回家睡觉,也该回家洗个澡,把疲惫洗掉,顺便换身衣服,这样去见舒泼,才不失礼节。”说完,魏仁武便打了一个哈欠。 十五、两个刑侦顾问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人们的脸上,使得上早班的人们几乎忘却昨晚的电闪雷鸣。 有阳光的加持,清晨的人们都会觉得精神抖擞。 但是有两个人的精神却一垮再垮,甚至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毕竟这两人一夜没有合眼,一直盯着“东坡侦探事务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两人就是张风和方荣华,他们俩坐在张风的“捷达”车里,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多久,可是林星辰交待过,一定要监视到舒泼的一举一动。 砰砰砰。 车窗传来一个敲击声,张风和方荣华本就绷紧的神经,差点崩坏。 但是两人看到车窗外那种熟悉的笑脸后,神经才放松下来。 是岳鸣站在车窗外,手中还提着豆浆和油条。 除了岳鸣以外,还有魏仁武在车外,默默地抽着香烟。 岳鸣上了张风车的后座,把豆浆和油条递给二人,二人就像几天没吃饭似的,抓起油条就狂啃。 岳鸣笑道:“慢点吃,喝点豆浆,别嗌着了。” 张风大灌了一口豆浆,才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岳鸣说道:“我和魏先生要去见见舒泼,你们现在不用再守着舒泼了,趁我们出来之前,赶紧休息一下吧。” “那你们要进去多久?”惜字如金的方荣华也急着问道,他希望岳鸣和魏仁武能够在里面多呆一会儿,这样他和张风才能有更充足的休息时间。 岳鸣说道:“我也不知道魏先生为什么要见舒泼,更不知道魏仁武见舒泼需要花多长的世界,也许很久,也许马上就出来。” 张风说道:“那你们快进去吧,我和荣华知道该怎么做。” 岳鸣点点头,便下了车。 魏仁武扔掉烟头,说道:“走吧。” 魏仁武和岳鸣便走进了舒泼的“东坡侦探事务所”。 岳鸣这是第三次来到“东坡侦探事务所”,这一次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一次魏仁武和他一起。 当那些清早便来申请案子的客人和舒泼的那些学徒看到岳鸣的时候,本来都想嘲讽一下这个手下败将,但是他们又看到了魏仁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都认识魏仁武,也知道他的名字曾经响彻整个成都,虽然现在他的名头被舒泼给压过了,但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去嘲笑这一位曾经的刑侦顾问。 一时间,事务所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魏仁武看了看周遭的人,随便指了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便喊道:“那个谁,舒泼在不在?” 那个年轻人被魏仁武点到,还傻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师父在。”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他在哪儿?你去告诉他,魏仁武要见他。” 年轻人深吞口水,便冲进了舒泼的办公室,用一种全事务所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喊道:“师父,大事不好,魏仁武来踢馆了。” 实则上,魏仁武只是说要见见舒泼,并不是说一定会找舒泼的麻烦,舒泼的徒弟们显然太紧张了,以为魏仁武的到来,就预示着一种挑衅。 “有请。”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舒泼的办公室里传来,毫无疑问,这就是舒泼的声音。 年轻人还没行动,魏仁武已经冲了进去,吓了年轻人一大跳。 这时,岳鸣也跟了进来,只见舒泼眯着眼睛,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舒泼朝年轻人挥了挥手,说道:“小陈,你先出去。” 魏仁武也对岳鸣说道:“小岳,你也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我和舒先生,可能需要两个人单独待待。” “哦。”岳鸣很不情愿地走出了办公室,并在那个小陈出来之后,把门给关上。 最终,岳鸣没能看到他最想看到的画面,他只能靠脑补来想象里面两人的巅峰对决,但是始终不能过瘾。 这下,舒泼和魏仁武没有其他人可以打扰,两人眼神对峙。 魏仁武率先开口说话。 “舒先生,你好啊。”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笑眯眯地说道。 “魏先生,请坐。”舒泼很有礼貌地指了指面前的另一张椅子。 魏仁武毫不客气地坐上了那张椅子,翘起了二郎腿。 魏仁武说道:“上次短暂的和先生见面,让我很是牵挂,我曾想,毕竟先生是在精神上暴打过我助手的人,值得让我好好地和先生聊聊。” 舒泼哈哈笑道:“魏先生太客气了,我也甚是想念魏先生,所以魏先生这次来,是想为你助手报仇吗?” 两人的对话,逻辑紊乱,但是又火药味十足,似乎稍微一点燃,就能爆炸。 魏仁武摇头道:“年轻人就应该吃点苦头,这样才会成长,所以我并不想帮他报仇,我只是想和舒先生聊聊,仅此而已。” 舒泼笑道:“世人都认为我抢了魏先生的金字招牌,并总觉得我俩的见面一定会起冲突,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魏先生根本不看重名利,如果魏先生是那种人的话,现在你就不止这个地位和身价了。” 魏仁武承认道:“舒先生说得对极了,只可惜舒先生却和我不一样,舒先生就过于注重名利。” “魏先生不觉得,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利益纠葛么?”舒泼试探地说道。 魏仁武说道:“利益纠葛是没有,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产生其他的纠葛。” “哦?那魏先生一定原谅我的无知,我想问一句,咱们之间有其他的纠葛吗?”舒泼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如炬。 魏仁武顿了顿,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舒先生太紧张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其实我们的关系也不必搞得那么僵。” 舒泼又把圆睁的眼睛眯了回去,语气缓和地说道:“魏先生说得对,其实我早听过魏先生的大名,也知道魏先生的能力,如果我们不会敌对,而是能够合作,我想我们一定能掀起一番新事业。” 魏仁武说道:“舒先生说得是啊,可是,舒先生早就听说过我,而我却是最近才听说舒先生的大名的,这让我不得不好奇一件事。” 舒泼说道:“魏先生好奇什么事?” 魏仁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后,才说道:“舒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什么突然做起了我原来干的事情?” 魏仁武很少这样连续提出三个问题,而且是如此针锋相对地提出问题,这让舒泼警惕了起来。 舒泼顿了顿,才回答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侦探,来自很远的地方,我觉得魏先生原来的职业很有意义,于是我就自己试试,没想到自己侥幸成功了。” 舒泼用简单的几句话,便让魏仁武开出“炮火”全部掉入水中成了“哑炮”。 舒泼的回答看似讲清楚了问题,却又跟没说是一样的,魏仁武还是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听舒先生口音,舒先生恐怕来自北方吧。”魏仁武也不是省油的灯,直问没有效果,他便旁敲侧击地去诈舒泼。 舒泼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魏先生很厉害啊,常年在外后,我以为家乡的语言已经消失殆尽,没想到魏先生还是能够听出一些端倪。” 魏先生说道:“人的潜意识里有人类这一辈子累积的东西,就算习惯会改变,但意识不会改变,所以舒先生的口音是永远也不能完全改变的。” “舒某受教了。”舒泼恭敬地回答道。 魏仁武集中目光审视了一下舒泼,才说道:“舒先生以前应该很苦吧。” “何以见得?”舒泼好奇道。 魏仁武缓缓说道:“舒先生双手粗糙,应该做过很多体力活,但是皮肤却挺白,应该是在地下或者山洞里干过,我说得对吗?舒先生?” 舒泼面不改色,就好像魏仁武说得那个人并不是他一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魏先生所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你说我以前很苦,舒某就不敢认同了,在我看来,只有心里苦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苦,然而我一直都感到很快乐,就算身体上受了一丁点的苦,也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魏仁武点头道:“舒先生所说,让我很惭愧。我收回刚刚的措辞,舒先生以前不是苦,而是干过劳动的工作,这样说,舒先生能接受吗?” 舒泼笑眯眯地说道:“欣然接受。” 魏仁武又说道:“很难想象以前做这种工作的,现在能当侦探,要知道我们做刑事案件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接受过系统教育的,很少有人是半路出家。” 舒泼回答道:“我也向世人证明了,就算是半路出家,也能做到最好,不是吗?魏先生?”舒泼接过魏仁武的话,就证明他承认了魏仁武的推断。 魏仁武却不直面舒泼的质问,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今天和舒先生聊得很愉快,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魏仁武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舒泼说道:“魏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魏仁武回头,说道:“什么问题?” 舒泼问道:“我们俩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关系?” 魏仁武露出了无法形容的笑容,回答道:“不是朋友。” 十六、无聊的跟踪 魏仁武得意洋洋地从舒泼的办公室走出来。 岳鸣心急地冲到魏仁武的面前,问道:“怎么样?” “很好啊。”魏仁武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你们俩到底谈了些什么?”岳鸣只想知道魏仁武和舒泼有没有在办公室爆发激烈的冲突。 魏仁武只是微笑,并不回答,而且用眼神示意岳鸣看看周遭。 岳鸣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以敌视的眼光盯着他和魏仁武,让魏仁武现在说一些重要的话题,确实对他俩来说不太有利。 岳鸣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拉着魏仁武离开“东坡事务所”。 出了事务所,岳鸣又重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魏仁武依然一脸茫然地说道:“告诉你什么?” 岳鸣急道:“你们俩在里面聊了什么啊!” 岳鸣满心期待魏仁武能说出一些让岳鸣感兴趣的事情,结果魏仁武却说道:“就普通的闲聊而已,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子聊天一样,没啥区别。” “你们之前就没有骂架之类的吗?”岳鸣依然不肯放弃。 “拜托,我们都多大年纪了,骂架那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我们成年人都是心平气和地聊聊天。”魏仁武悠悠道。 “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岳鸣就是不信邪。 “露露脸。”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让大家看看,我魏仁武也不是缩头乌龟,所以谈什么事情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要来这里一趟。” 岳鸣真是捉摸不透魏仁武,魏仁武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人感觉没什么用,但是往深处想,却总是不无道理。 魏仁武朝着张风的汽车走去,岳鸣一边琢磨着魏仁武的话,一边跟上。 魏仁武透过车窗,看到里面二人都已经将座椅放倒,拿外套当被子,蒙头大睡。 魏仁武使劲敲打车窗,二人这才从睡梦中惊醒,精神还很恍惚。 张风揉着睡眼,说道:“魏先生,你们出来了啊,那我们继续监视舒泼。” 魏仁武摇头道:“留方荣华监视舒泼即可,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啊?”张风努力在集中精神。 魏仁武说道:“帮我去查查,一年前在山西省有没有什么关于煤矿的案子。” “要查什么样的案子?”张风疑惑道。 魏仁武顿了顿,才说道:“那种大规模的案子。” 另一边,舒泼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地沉思着。 突然舒泼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门外大喊道:“小陈,你进来一下。” 那个穿着长袍叫小陈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走进了舒泼的办公室。 舒泼把房门紧闭,又坐回办公椅。 小陈小声问道:“师父,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舒泼说道:“刚刚你也看见了,魏仁武突然来找我。” 小陈疑惑道:“那个魏仁武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他跟师父都说了些什么?” 舒泼严肃道:“他倒没跟我说过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正因为如此,我反而更加怀疑他已经对我们警惕起来,很有可能他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我也试图拉拢过他,但是他却说我们不是朋友。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是朋友,就一定是敌人。我们一定得早做准备,千万不能让他破坏到我们的计划。” 小陈说道:“那师父现在有什么安排吗?” 舒泼顿了顿,眯着眼睛,说道:“不论魏仁武察觉到了什么事请,他也一定会有行动,你带上几个人,去跟踪魏仁武,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小陈突然阴沉着脸,说道:“假设魏仁武会干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舒泼睁开眯着的眼睛,诡异地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小陈点头道:“徒弟明白,徒弟这就去办。” 小陈离开了舒泼的办公室,看了周围的顾客和一些其他师兄弟。 小陈用眼神示意了三个同样穿着长袍的年轻人,便朝事务所外走去。 这三个年轻人心领神会,跟着小陈一起走出事务所。 “大师兄,我们要去干什么?”其中一个胖一点的年轻人问道。 小陈小声跟这个胖子说道:“师父让我们去跟踪魏仁武。” 胖子以及另外两个年轻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惊讶道:“跟踪魏仁武!那可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啊!” 小陈点头道:“正因为他很危险,所以师父才将如此重担交托到我们手上,你们觉得我们应该让师父失望吗?” “不,我们一定要完成师父安排的任务。”三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然而胖子这时又问道:“可是魏仁武刚刚已经走了,我们要到哪里去跟踪魏仁武呢?” 小陈托着下巴,说道:“我想应该去魏仁武家里看看。” “那个……大师兄。”其中戴眼镜的年轻人犹犹豫豫地说道。 “小东,怎么了?”小陈询问道。 “街对面那个是不是魏仁武?”小东指着大街斜对面穿着一件棕色风衣,留有八字胡,正在抽烟的男人说道。 小陈定睛一看,还真是魏仁武,魏仁武居然还没有走,这倒省去了去寻找他的时间。 小陈小声对三人说道:“按老规矩,分散跟踪魏仁武,以免跟丢了他。” 三人点头后,便分散开去。 小陈小心翼翼地躲进一个角落里,张望着魏仁武,他对自己的跟踪技术十分自信,确保魏仁武绝对不会发现他。 只见魏仁武将手中的烟头扔掉,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神色十分谨慎。 魏仁武似乎很生气地在对手机里说话,因为距离不算近,小陈很难听到魏仁武说什么,只隐约听到魏仁武称呼手机另一头的那个人为臭婆娘。 魏仁武狠狠挂断了手机,便朝小陈方向走过来。 小陈赶紧躲到角落深处去,魏仁武为什么会朝他走过来?莫非魏仁武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小陈把脸撇到一边,装着不知道魏仁武走过来。 可是老半天了,也没有见到魏仁武走到他的身边,他鼓起勇气又朝街面张望。 才发现魏仁武已经错过了他,继续朝天府广场方向走去。 魏仁武竟然没有发现小陈,小陈赶紧继续跟踪魏仁武。 魏仁武背着双手,招摇过市,慢悠慢悠地走在路上。 小陈心里猜想着魏仁武这一大早上的会去哪里?如果去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靠走路去的话,一定是疯了,最有可能的是魏仁武的目的地离这里并不远。 要说不远,实则上,小陈跟着魏仁武走了近半个小时,魏仁武才在天府广场旁的一家咖啡店顿足。 难道魏仁武就是为了来这家咖啡店?魏仁武掏了掏衣兜,从兜里掏出了许多零钱,仔细地数了数。 小陈这才明白过来,魏仁武之所以选择走路半个小时,而不愿意叫一辆出租车,是因为他没钱,小陈万万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魏仁武,竟然是个经济窘迫的人。 魏仁武带着满面愁容,走进了咖啡馆。 小陈不敢跟着魏仁武进入咖啡馆,怕离得太近,被发现。于是,他选择在咖啡馆外等着魏仁武。 一个小时过去了,魏仁武还没有出来,小陈心里有一些焦急。 这魏仁武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然而这时,魏仁武没有出来,倒是冲出来一位美少妇,穿着貂皮大衣,踏着高跟鞋,气冲冲地样子。 少妇叫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紧随其后,魏仁武也总算走出来。 这时的魏仁武和进去咖啡馆之前的魏仁武,有点不一样,这时的他头发竟然湿透了,就像才淋过一场雨似的。 魏仁武正拿着一张卫生纸擦拭着脸庞。 小陈猜测魏仁武应该是被刚刚的少妇浇了一头的水,想来两人应该是有一些感情纠葛。 魏仁武又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但是此时魏仁武的表情却更加的轻松愉悦。 小陈躲在一旁,依然想听魏仁武在对电话里说些什么,却还是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另一称谓:“小宝贝。” 这这这,魏仁武难道又再跟另外一个女人通电话吗? 他只看见魏仁武笑容猥琐,还时不时舔舔自己的嘴唇。 魏仁武满心欢喜地挂断了电话,抹顺自己湿透的头发,却一步也没有移动,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辆粉红色的“mini cooper”停在魏仁武的面前,车上走下来另一位同样妖娆性感的美少妇,朝魏仁武抛了一个媚眼。 可能这位少妇是想魏仁武上车,但是魏仁武摇了摇头,伸出搂住少妇的***,轻声在少妇耳边诉说了几句,少妇立马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妩媚。 少妇点点头,就把“mini cooper”扔在了路边,跟着魏仁武一起朝南面走去。 没走多远,少妇便挽着魏仁武进入了“速8酒店”。 小陈现在的表情,只能用一脸懵逼来形容。 大白天的,魏仁武竟然带着女人去酒店开房,这是有多饥渴。 小陈完全没有预料这样的结果,本来舒泼是让他监视魏仁武的可疑举动,却没有想到让他见识到魏仁武糜烂的人生。 十七、岳鸣的思考 “小岳,舒泼很有可能会派人跟踪我,为了避免我们两人的行动被舒泼所控制,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是魏仁武和岳鸣分开的时候,魏仁武嘱咐给岳鸣的最后一句话。 岳鸣、魏仁武、张风、方荣华,就此各自行动。 岳鸣清楚魏仁武的意思,魏仁武是想冲到掩护,吸引住舒泼的注意力,而岳鸣自己去完成这次事件的最关键部分。 岳鸣的责任重大,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压力,可是魏仁武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他,是出于一种信任。 岳鸣虽然倍感压力,但是他也很荣幸,魏仁武从来不会信任没有能力的人,魏仁武信任他,就证明他并不是一无是处。 总之,他现在必须完成魏仁武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到林星辰。 岳鸣已经和林星辰联系上,现在正在驱车前往四川省公安厅。 在去的路上,岳鸣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魏仁武一个人会不会出事?但是很快岳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像魏仁武这样的人怎么会出事,岳鸣和他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凶险,可魏仁武却用自己的智慧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这一次魏仁武也一定可以的。 岳鸣放松了心情,来到公安厅,他本以为林星辰会等在门口,事实上以往每次他和魏仁武来公安厅,林星辰都会等在门口,但是这次却没有。 岳鸣把“玛莎拉蒂”停在停车区,便只得又拨通林星辰的电话。 “喂,林队长,我到公安厅了,你在哪里啊?” “我在对面的茶馆里喝茶,你直接来找我吧。” 喝茶?一向爱岗敬业的林星辰,在工作的时间里没有在自己岗位上,而是在茶馆里喝茶,这让岳鸣感到非常的意外。 岳鸣来到林星辰所说的茶馆,这里不止是林星辰,雷龙、肖伟、游夜、杨文耳四人也在。 “你们在这里干吗?”岳鸣好奇道。 “如果你眼睛不瞎,就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在喝茶。”杨文耳带着怨气回答道。 “你们难道不上班吗?”岳鸣又傻愣愣地问道。 “上班?我们还有班可上吗?”这次抱怨的人又换成了雷龙。 “你们两个好好说话。”林星辰怒斥雷龙和杨文耳,“我们现在被闲置,又不是小岳造成的,你们不准这样跟小岳说话。” “好的,队长。”雷龙和杨文耳低下了头。 岳鸣心里没有怪责二人,他也能体谅二人的心情,毕竟满腔热血得不到释放,任谁也会觉得憋屈。 林星辰轻言细语地问道:“小岳,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林星辰这一问,岳鸣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他赶紧说道:“是魏先生让我来找您的。” “哦?他有什么重要发现吗?”林星辰好奇道。 当岳鸣提到魏仁武的时候,其他四人瞬间便打起了精神,他们知道魏仁武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魏仁武叫岳鸣过来,就说明一定有活儿要干。 岳鸣说道:“魏先生今天早上去见了舒泼。” “他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林星辰急切道。 岳鸣摇头道:“不知道,他俩单独在舒泼的办公室见面的,不让任何人打扰,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讲了些什么?” “那他让你来干吗?”林星辰疑惑道。 岳鸣缓缓说道:“就是在魏仁武从舒泼的办公室出来后,单独嘱咐我,让我来告诉你,马上申请搜查令,去搜查舒泼的侦探事务所。” 林星辰等人大惊,要知道去搜查一个公安厅认可的顾问侦探的事务所,可不是一件小事,因为这个人可是媒体和警界的新宠儿,如果贸然去查他,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林星辰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个…可能不是什么好办法。”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岳鸣已经察觉到林星辰等人都很为难。 林星辰缓缓说道:“要知道,舒泼是廖厅长看好的人,搜查令也必须廖厅长签字,你让我们去跟廖厅长说,他看好的人有问题,我们要去搜查,这无疑是给廖厅长一大嘴巴子,你觉得廖厅长会同意吗?” 岳鸣急道:“昨晚我和魏先生重新调查舒泼查过的案子,魏先生告诉我,这次行动是受批准的,我以为搜查令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星辰轻叹道:“看来,魏仁武并没有完全告诉你实情。重启案子,虽然是邓刚厅长批准的,但是他也要顾及廖厅长的面子,所以他让我告诉魏仁武,你们可以暗地调查,却不能和廖厅长以及重案第一支队起冲突,所以你们才能畅通无阻的去调查,是因为邓厅长调走了本来守卫在案犯现场的警察。因此,想让邓厅长签署与廖厅长直接有利益冲突的搜查令,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岳鸣依然抱着希望。 “毫无办法。”林星辰的回答让岳鸣的希望破灭。 顿时,几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 难道岳鸣连魏仁武交给他的这一个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好吗?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用,彻底辜负了魏仁武的信任。 不,岳鸣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魏仁武一直以来,都会告诉岳鸣,他绝对不会留一个废物在身边的。 岳鸣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用,这时的他,想起了魏仁武经常说的另一句话:“人类之所以有别于动物,是因为人类善于思考,没有思考的人类和畜生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人们却总是觉得有些事情并不是靠思考就能解决问题,其实不是思考不能解决问题,而是思考得不够。人类的脑力开发本身就很低,要想使自己的脑力得到最大的开发,就一定要身处于绝境,只有身处绝境,才会义无反顾地集中精力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岳鸣感觉到,现在就是一个绝境,如果日落之前,不解决所有的问题,成都的烟暗世界将会陷入一片混沌。 岳鸣烟暗的脑洞突然一下被一盏灯给点亮了,他大声呼喊道:“我有办法了。” 岳鸣一惊一乍,吓了林星辰等人一大跳。 杨文耳呵斥道:“你突然叫一声干吗?” 岳鸣嘴角挂起了得意,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林星辰好奇道:“你想到办法去弄搜查证了?” 岳鸣摇头道:“不,我不是说搜查证,如果有搜查证,去搜查舒泼的侦探事务所,无论是经过什么途径去得到的搜查证,都会得罪廖厅长的,要知道廖厅长我们可得罪不起。” “那你所说的不是废话吗?”肖伟失望道。 岳鸣缓缓道:“不,虽然拿不到搜查证,那也不意味我们不能展开调查。” 游夜说道:“如果我们没有搜查证,我们就没有资格去搜查舒泼的侦探事务所,你懂吗?舒泼完全不用卖我们的帐,他可是有廖厅长和重案第一支队的人撑腰。” 岳鸣点头道:“我懂这个道理,我是说,咱们不正面针对舒泼,但是咱们可以迂回一点,从侧面去调查啊。” “迂回侧面?”林星辰等人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岳鸣在说些什么。 岳鸣说道:“既然魏先生要我们去搜查舒泼的侦探事务所,就说明舒泼的侦探事务所里面藏了非常非常重要的线索。” 林星辰点头道:“我明白魏仁武是这个意思,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太清楚他的想法了。” 岳鸣接着说道:“魏仁武认为这个线索很重要,舒泼同样知道这个线索很重要,所以他才会把线索藏在事务所,因为舒泼也知道他有人撑腰,事务所将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星辰长叹一声,说道:“是啊,那里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我们知道那里藏着东西,我们依然束手无策。” 岳鸣突然露出了笑容,是很得意的那种笑容,而这种笑容往往总是会出现在魏仁武的脸上,而此时的岳鸣也挂着这种笑容,他笑道:“没错,因为事务所安全,所以舒泼才会把线索藏在事务所里,但如果事务所不再安全了,那么舒泼还会把线索藏在事务所里面吗?” “不安全?”林星辰等人越发不明白岳鸣在说些什么。 岳鸣坚定道:“没错,既然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舒泼的事务所安不安全,那我们何不把舒泼的事务所由安全变成不安全呢?” 雷龙不认同道:“要想把舒泼的事务所变成不安全的地方,谈何容易!况且,就算舒泼的事务所变得不安全了,又能怎样呢?” 岳鸣说道:“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完全能够用我的办法,去把舒泼的事务所变得不安全。只要舒泼的事务所不安全,舒泼一定会把至关重要的线索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舒泼所藏的线索离开了事务所,这就将会是我们的最佳时机。” 林星辰好奇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有办法去完成这些了?” 岳鸣又笑了,此时的他就如同魏仁武附体一般,胸有成竹地笑道:“当然。” 十八、岳鸣的计划 “我准备进入事务所了。”肖伟穿着便服,站在“东坡侦探事务所”的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的左耳传来一个声音:“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肖伟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我出发了。” 肖伟走进了“东坡侦探事务所”。 而“东坡侦探事务所”的街对面,有一个咖啡馆,咖啡馆的橱窗边上露出一张清秀的圆脸。 那是岳鸣,岳鸣在橱窗内的座位上,对着一支钢笔说道:“祝你好运。” 岳鸣的旁边还坐在穿着运动装的林星辰,林星辰好奇道:“这种隐蔽式耳机,一般只有军方和警方才能拥有,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 岳鸣摊开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从给军方和警方提供这些装备的生产商那里弄到的。” “谁是生产商?”林星辰追问道。 岳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生产商。” 林星辰不会知道,岳鸣的“岳氏集团”研发了很多高科技产品,而其中一项比较隐秘的业务,便是为军方提供间谍装备。 岳鸣不会跟林星辰讲得太清楚,因为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岳鸣又对着钢笔说道:“游警官、杨警官、雷警官,你们就位了吗?” 杨文耳在“东坡侦探事务所”所在大厦的天台上,他的面前是一台插满了线的机箱。 杨文耳的的舌头下粘着一个极其细微的麦克风,杨文耳对着麦克风说道:“我已经就位了。” 杨文耳随手在机箱上安装了一种带着天线的仪器。 而另一边,在大厦的车库里,雷龙和游夜坐在一辆“捷达”车上,将车隐藏在车库的最深处。 雷龙对着嘴里安装的麦克风,说道:“我和游夜已经就位,东西也安装好了。” 岳鸣满意地点点头,当然这个点头也只有林星辰能看见。 林星辰说道:“我们这样做,可能不合法。” 岳鸣说道:“在一个特殊的时刻,就应该用一些特殊的办法,这是魏先生教导的。” 林星辰皱起眉头,轻叹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岳鸣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另外转了一个话题:“方警官呢?” 林星辰回答道:“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他监视了舒泼一整晚,实在太累了,现在我们接手了这里,理应让他休息一下。” 岳鸣点点头,这时耳麦里传来了肖伟的声音:“我已经进入了事务所,这里好多人。” 肖伟面对的是无数匆忙填表的客人和辅导客人们填表的穿着长衫和长袍的工作人员。 肖伟随手抓住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工作人员问道:“请问,厕所在哪里?” 工作人员指了指角落处,说道:“在那里。” “谢谢。”肖伟松开手,大跨步地走向厕所,虽然他心里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紧张到要死,但是他在脸上不能写出一丝的紧张。 他要装着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走进厕所。 厕所是那种公用多坑的厕所。 肖伟找到一个空着的蹲位,把门锁上,然后抽出一堆纸放在抽水马桶的马桶盖上,肖伟又从衣兜里拿出岳鸣给他的一个打火机。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打火机,这个打火机上有一个定时装置,肖伟把定时调到两分钟,便放到了那堆卫生纸的上边。 肖伟没有打开反锁的厕所门,而是轻手轻脚地趴过那道厕所门,然后继续装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离开了厕所。 “先生,你要申请什么案子吗?”刚走出厕所,就有工作人员询问肖伟。 肖伟微笑地回答道:“不,我就只是来借个厕所而已。”他留下一脸茫然地的工作人员,轻描淡写地离开“东坡侦探事务所”。 与此同时,一个大腹便便,正在填表的秃头男人突然腹痛难耐,立马放弃填表,一个冲刺,冲到厕所去解决生理问题。 他先准备推开第一个隔断间的门,却发现被反锁住了,他预计里面应该有人,于是他还道歉道:“对不起。” 然后他跑到隔壁的隔断间,匆匆拉下裤子,将腹中那些污秽的东西一泄而空。 这一刻,他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隔壁那个人真是没有礼貌,自己都说了对不起了,居然还要装高冷不回应。 这也让他好奇,隔壁到底是什么人? 他将头埋得很低,想透过隔断板的下沿去看看对方的脚,没错,哪怕只是看看脚也行,只要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然而让他感到惊恐的是,隔断板下面,根本就没有脚,也就是说隔壁根本没有人。 紧接着,隔壁间啪得一声,吓得他屎差点又缩了回来。 再然后,就是气味,一种呛鼻的气味,气味还伴随着浓浓的烟烟。 这胖子立马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屁股都没擦,便提起裤子,冲出厕所。 他对着事务所里人来人往的人们,嘶喊道:“快跑啊,着火了。” “火灾,这就是我的计划。”岳鸣喝了一口咖啡,表情轻松地对着林星辰说道。 “这也就是你让肖伟去做的第一步吗?”林星辰问道。 岳鸣点头道:“没错,我让肖警官进入事务所的厕所,把我的定时打火机放进去,那个打火机一旦定时到了,便会发生很小规模的爆炸,爆炸规模类似于一个炮仗,但是它却能点燃一些东西,这样就能让事务所的厕所慢慢变成火灾。” “可是,万一变成大火灾,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林星辰有些担心地说道。 岳鸣摇头道:“不会的,那种程度的火灾,根本没有蔓延的机会,而且我还给了肖警官一些特殊的纸张,燃烧起来能够加大烟雾的纸张,这样可以伪装成比较严重的火灾。” “可是不严重的火灾,大厦的洒水装置也能扑灭,恐怕根本没有什么用吧。”林星辰质疑道。 岳鸣非常自信地回答道:“这就是我让杨警官进行的第二步。” “第二步?你让他都干了些什么?”林星辰疑惑道。 岳鸣回答道:“我让他在这栋大厦的电力装置上,安装了我给他的东西。” “那是个什么东西?” “马上让你知道。”岳鸣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他按了这个遥控器的一个红色的按钮。 “你再看看这座大厦。”岳鸣邀请林星辰张望大厦。 林星辰看了看大厦,并没有觉得发生了什么异样,她好奇道:“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啊?” 岳鸣摇头道:“你再仔细看看大厦一楼的商铺。” 林星辰顺着岳鸣所说的,看了看大厦一楼烟漆漆的商铺,立马反应了过来:“大厦停电了?” 岳鸣哈哈笑道:“没错,大厦的电已经被我切断了,安保系统和洒水装置都会瘫痪的。” 林星辰依然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虽然电切断了,还有一样呢?” 另一边,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办公的舒泼,也听到办公室外的吵闹,更让他注意到的是,大厦突然停电了。 就在他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一位徒弟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大喊道:“师父,不好了,事务所着火了,而且停电了,洒水装置也跟着失灵了。” 舒泼冷静地说道:“不要慌张,先组织一半的人疏散客人,另一半的人去接水救火。” 画面回到林星辰这边,这正是林星辰所担心的另一个问题:“电断了,水也没有断,他们还有水可以自己救火。” 岳鸣露出笑容,对着自己那支能和带着隐蔽耳麦几个警察的钢笔说道:“杨警官,现在怎么样了?” 钢笔里,传来了杨文耳的声音:“断电后,没有安保监控,我很顺利地便关掉了大厦的水总闸。” 岳鸣眼睛看着林星辰,嘴对着钢笔,说道:“也就是说,大厦已经断水了?” 林星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听到钢笔里杨文耳回答道:“是的,大厦已经断水了。” 回到舒泼这边。 “师父,水也断了。”舒泼的徒弟很无奈地回答舒泼。 舒泼眯着眼睛,眉头紧皱地说道:“突然着火,接着停水停电,这事并不寻常。” 舒泼指着徒弟,说道:“先让他们组织灭火,你马上去准备一辆车,不要轿车,要能装得下不少人的商务面包车,现在就去,动作要快。” 徒弟喏喏道:“我这就去。” 画面又回到岳鸣这边,岳鸣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像事情完全在他掌控之中似的。 林星辰又问道:“这些做完了,舒泼就会离开这里吗?” 岳鸣点头道:“当然,现在事务所发生火灾,而他们自己又没有能力救火,就一定会打火警电话的,到时火警一定会把他的事务所翻个底朝天。舒泼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如果他真在事务所藏了不能见人的东西,那么他一定会带着东西转移的,这也是我们的第三步,雷警官和游警官要做的事情。” . 十九、有钱人 “他们来了。”雷龙小声地对游夜说道。 车库里很黑,黑到只有一点点光,也会显得特别地显眼。 很显然雷龙和游夜不会弄出一点光亮来,他们藏身在黑暗之中,但是他们看见了一大堆的光亮在移动,他们知道这是舒泼带着他的很重要的线索在移动,因为这是岳鸣事先就预料到的。 光亮停留在一辆“别克”商务面包车上。 雷龙和游夜知道舒泼要离开了。 “别克”车开出停车场后,雷龙和游夜的车才跟着开出停车场。 这时的咖啡馆里,林星辰问道:“为什么不等舒泼的车一启动,就马上让雷龙和游夜跟上?” 岳鸣摇头道:“不行,舒泼很聪明,也很狡猾,如果立马跟上的话,他一定会有所察觉,他一旦察觉,我的计划也可能马上泡汤。” 林星辰追问道:“但是,不紧紧跟上,也很有可能立马跟丢啊。” 岳鸣自信地问道:“不用担心,我让雷警官按了跟踪器的。” 岳鸣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台ipad,这ipad的屏幕上显示着成都的地图,并且地图上还有一个圆点在移动。 林星辰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舒泼的车是哪一辆?” 岳鸣瘪嘴道:“我并没有事先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林星辰奇怪道:“那你又怎么做到提前在他的车上放好跟踪器的。” 岳鸣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我只是让雷警官把车库里所有车都放上了跟踪器而已,然而他看到舒泼上哪辆车,我就跟哪辆车就行了。” 岳鸣说得很轻松,但事实上,林星辰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常人能够办到的,一下子得弄到成千上万的间谍装备。 对于舒泼的案子,现在能够顺利进行,林星辰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幸好有岳鸣,也因为幸好他是岳鸣。 岳鸣拿着他的麦克钢笔,对雷龙说道:“雷警官,舒泼的车已经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你现在还能看到他的车吗?” “我看得见,现在正跟着。”雷龙驾驶着“捷达”车,死死地跟在“别克”车的后面。 岳鸣指挥道:“很好,现在按计划超到舒泼的前面去。” “马上。”雷龙一脚油门一个变向,很快便开到了“别克”车的前面,“已经到了他的前面。” 岳鸣说道:“很好,现在我开始倒计时,三、二……” 雷龙紧紧控制住车速,耳朵里仔细听着岳鸣的倒数。 “一!”岳鸣不禁大喊了一声。 雷龙又踩了一脚,这次不是踩的油门,而是踩在了刹车上。 砰的一声巨响,雷龙的车产生了剧烈的晃动,雷龙把控住方向盘,又加上雷龙和游夜都拴好了安全带,才让自己没有受伤。 雷龙和游夜,淡定地取下安全带,开门,下车。 三厢的“捷达”汽车现在已经成了两厢,整个后备箱已经瘪了。 而这辆车尾后的“别克”商务面包车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前盖被撞了一个巨大的坑。 “喂,你追尾了,知道不?”雷龙假装很生气地敲打“别克”车驾驶座的车窗。 然而,驾驶座的车窗没有摇下,副驾驶座的车门却打开了。 副驾驶座下来了一位穿着长衫,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中年人。 这是舒泼,警界里没有人不认识他。 舒泼也认出雷龙和游夜来,他冷冷道:“我认识你们,你们是重案第二支队的人。” “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舒大侦探吗?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车祸的情况下相遇。”雷龙表现得十分惊讶,当然这种表情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游夜也站出来,插嘴道:“舒大侦探,虽然你是警界的红人,但也不代表眼下的事情就不处理了?” 舒泼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想怎么处理?” 雷龙看了看两辆车的损伤情况,提议道:“要知道,这可是我私人的车,现在被撞了,难免要报个保险,当然报保险之前,也要由交警过来划分一下责任,所以我建议先打电话报交警吧。” “那你们打交警电话吧。”舒泼说完,立马又跳回副驾驶座,关上车门。 游夜想张望一下舒泼的车里面有什么,可惜舒泼的车窗都是装的单向透视玻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而就在雷龙拦住舒泼之时,另一边的咖啡馆里,岳鸣站了起来,对林星辰说道:“林队长,该我们出场了。” 林星辰虽然跟着站了起来,但是仍然不解道:“舒泼的车已经被拦下,还要我们做什么?” 岳鸣一边结账,一边解释道:“雷警官和游警官虽然拦下了舒泼的车,但是他们没有资格去搜查他的车,这时候,就应该等交警来,然后配合交警一起搜查舒泼的车。所以,等到交警来了之后,舒泼就会完蛋。舒泼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他肯定也察觉到了这里面有蹊跷,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会逃走。” 岳鸣所预料的事情,一点都不差,舒泼确实准备逃走。 “别克”车突然就启动了起来,完全不顾它的前面还站着两个活生生的警察。 为了保住自己的安全,雷龙和游夜赶紧跳开,只能眼看着半“残废”的“别克”车冲了出去。 雷龙和游夜自然不会眼睁睁地让舒泼逃走,他们也坐回了自己的半“残疾”汽车,也幸好车还能发动,于是就赶紧跟上舒泼。 两辆车用了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在街头上进行追逐。 雷龙试图用自己嘴里的微型麦克风联系岳鸣:“小岳,舒泼跑了,你听得到吗?小岳,小岳……” 但始终得不到岳鸣的回答,雷龙得不到外部的帮助,他和游夜只能靠自己追捕舒泼了。 但是他的车始终存在问题,不但不能靠近“别克”车,距离还被越拉越大。 眼看就要跟丢舒泼了,一件突发事件发生了。 这件突发事件,绝对是雷龙和游夜没有预想到的,可能连舒泼也没有预想到。 “别克”车突然侧翻了,一辆车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侧翻,它当然是因为外力的作用,才会侧翻。 这个外力的力量很大,力量来源于一辆大巴车,这辆大巴车直冲冲地撞击了“别克”车的右面,才造成“别克”车的侧翻。 我敢说,现在这辆“别克”车,绝对是彻底的“残疾”。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冲出一辆大巴车?这让雷龙和游夜十分的费解,他们必须下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雷龙和游夜下了车,他们从“捷达”车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向第二次的车祸现场。 当他们靠近大巴车的时候,大巴车上也走下来两个人。 而雷龙看清这两个人的时候,大惊道:“你们俩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两个人是岳鸣和林星辰。 岳鸣耸耸肩,淡定道:“我知道舒泼会跑,所以专程带林队长来这里拦截他。” 游夜也惊讶道:“你上哪儿弄得大巴车?” 岳鸣指了指大巴车,回答道:“计划进行前,我就预料到现在这个处境了,所以在我准备我们这次的工具的时候,就顺便买了辆这个‘大家伙’。” 林星辰、雷龙、游夜三人,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有钱人真的能办很多一般人无法办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甚至是魏仁武都无法办到的。 岳鸣指了指已经侧翻了的“别克”车,说道:“我们得看看舒泼有没有事,刚刚似乎用力过猛了。”岳鸣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对方是个嫌疑犯。 四人用尽力气,才把“别克”车翻了过来。 岳鸣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舒泼没有死,但是也昏迷了过去,受伤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紧接着,岳鸣又打开了“别克”车的后座车门,当他看到后座的东西时,岳鸣的表情流露出惊恐,他总算明白舒泼的后座藏的是什么了,也明白舒泼为什么会紧张这些东西。 岳鸣立马关掉车门,并焦急地嘱咐林星辰:“林队长,看好这辆车,并且立即多调点人手过来逮捕舒泼,再叫上120,看看舒泼他们伤得严重不。我现在要立即联系魏先生。” 林星辰点头道:“你去找魏仁武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岳鸣赶紧离开现场,拨打魏仁武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才接通,接通后只听到魏仁武一个虚弱的声音:“喂,怎么了?” 岳鸣听到魏仁武这种声音,非常地生气,他愤怒道:“你居然在睡觉,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在睡觉!” 电话那头的魏仁武不但在睡觉,他的怀里还有一位火辣的女人在和他一起睡觉,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呗,怎么了吗?我安排的事情,你肯定没有完成好吧。算了,我现在就起床,等着我,我马上亲自来办这个案子。” “不,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舒泼也被逮捕。”岳鸣严肃地说道,“以及那三个人。” 二十、自食其果 赵军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步伐匆匆地走向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 现在赵军的处境极为尴尬,自己一手捧出来的刑侦顾问,成了重案第二支队的阶下囚,这让他以后再警界还怎么混。 他气冲冲地冲进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然而林星辰等重案第二支队的人都在。 林星辰坐在办公椅上,冷冷道:“赵队长有何贵干?” 赵军冷眼横扫重案第二支队,才狠狠道:“舒泼人啦?我要见舒泼。” 林星辰挑动眉梢,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恐怕不能如赵队长的愿了,他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拘禁室,任何相关人士不得探望。” 赵军指着林星辰的鼻子,吼道:“林星辰,你为什么要抓我的人?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林星辰切得一声,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交代?” 赵军自知自己与林星辰同级,压不住她,于是他说道:“那我就去找廖厅长主持公道。” 林星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还真以为廖厅长跟你是同一战线的吗?我实话告诉你,不准舒泼和任何相关人士接触的命令就是廖厅长亲自下的,而且这个相关人士也包括你在内。” 听完林星辰的话,赵军的脸都绿了,他唯一的靠山现在也倒戈,以后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好受,毕竟舒泼是他推荐出来的人物,如果舒泼有污点,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总之,赵军已经无颜再待在重案第二支队的办公室,他转身就走,连头不敢回一下。 等赵军走后,肖伟才说道:“没想到,最后廖厅长最终还是站在了我们这边。” 林星辰说道:“廖厅长是个很会看形势的人,舒泼本身就有问题,虽然廖厅长之前是看好舒泼,但如果现在证据确凿,廖厅长还护着舒泼的话,只会给他自己惹一身骚,倒不如转过来支持我们处理舒泼,不但能洗白,还能成为指挥我们抓捕舒泼的英雄,何乐而不为呢?” 杨文耳用手托住他肥硕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起来,队长在说廖厅长是根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 林星辰笑道:“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说的。” 这时,张风插嘴道:“队长,魏先生什么时候过来?我还有件事要跟他说。” 林星辰说道:“小岳已经去接他了,这个时候,应该能到了吧。” “我听到有人想我了。”办公室的门口窜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魏仁武叼着烟,抚摸着八字胡,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林星辰嘲讽道:“我想你一定是耳朵聋了,这里根本没有人说想你。” 魏仁武笑呵呵地走到林星辰面前,用手指着林星辰心脏的位置,说道:“我听到有人的这里在说想我。” 林星辰不屑地抛出一个白眼。 杨文耳问道:“魏先生,小岳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 魏仁武回答道:“小岳太累了,我让回去好好休息,我自己过来的。” 张风走过来说道:“魏先生,那个事……” “你等等。”魏仁武打断张风,“出来说。” 魏仁武把张风带到办公室外,单独谈论了好半天才进来。 林星辰好奇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说些什么?” 魏仁武表情严肃地说道:“一会儿让张警官自己告诉你们吧,现在我要见见舒泼,另外,你们要继续去扫清舒泼的党羽,舒泼手下还有不少人。” 林星辰吩咐道:“那杨文耳,你带魏仁武去见舒泼,其余人现在跟我出发,去把这个案子的尾巴了结。” 林星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出发,立马便出发。 等林星辰等人走后,杨文耳才说道:“魏先生,跟我来吧,舒泼在拘禁室。” 拘禁室正是上次关押“白虎”杨曦的那个拘禁室,而这次关的却是新任不久的刑侦顾问舒泼。 拘禁室里一片漆黑,舒泼被手铐铐在沙发上,低着头回想起过往种种。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刺得舒泼的眼睛好疼。 舒泼眯着眼睛看去,原来是拘禁室的门打开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但光线太过于刺眼,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哈哈哈哈哈,舒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见面。” 舒泼虽然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也听出来来者就是魏仁武。 魏仁武把门合上,打开了拘禁室的灯。 舒泼的眼睛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楚叼着烟的魏仁武。 魏仁武盘膝坐在地上,将烟掐灭,悠悠说道:“舒先生,做下这么多事,可能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舒泼哈哈笑道:“想没想过,也有什么用呢?结果就是我败了,你赢了。” 魏仁武耸耸肩,说道:“老实说,以你的聪明才干,本有一番大前途可为,但是你的欲望大过了你的能力,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舒泼眯着眼睛,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那三个人被我藏在了侦探事务所的?” “你是说那个什么什么小红还是小绿,还有个曾东岳,以及不知道名字的一个人,那三个人吗?”魏仁武说得好像自己不知道似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魏先生,你还在跟我装,就真的太不够意思了。”舒泼长叹一声。 魏仁武哈哈笑道:“好好好,再跟舒先生开玩笑,舒先生就该生气了,万一生起气来咬我怎么办?” 舒泼知道魏仁武是在嘲笑他,但是他却并不在意,成王败寇,败军之将被嘲讽是很正常的事情。 魏仁武接着说道:“当我重新彻查你的案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三个人,于是我便知道这三个人肯定和你有关系,不然你不会在破案的时候,故意避开这三个人的线索。既然和你有关,那很有可能这三个人也是你藏起来的,于是我就找人监视你,结果发现你一直不愿意离开你的侦探事务所,而且出来买宵夜,都买得多人份的。” “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人藏在了侦探事务所?”舒泼疑惑道。 “当然不止这些,为了求证,我一早就突然来到你的侦探事务所见你,就是防止你销毁线索。果然,当我来到你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夜宵留下的餐具还在你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我便知道,人肯定藏在侦探事务所里,因为你这种身板的人,一个人根本吃不完那么多夜宵,就算我这么能吃的人,都吃不完。”魏仁武字字如尖刀插在舒泼的心坎上。 舒泼长叹一声,说道:“魏先生果然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啊,看来之前的报道对你的评价并没有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们对你的评价可能还收敛了一些,我在和你的斗争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如果能重新来过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犯这些错误了。”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魏仁武语气变得平和一些,“你也不要想着从来,先把眼光放倒眼前,眼看着你就要去蹲大牢了,要知道你这次的行动也得罪了很多黑暗世界的朋友,你最该考虑考虑的是如何和牢里那些黑暗世界的朋友相处。” 舒泼笑了,他丝毫没有惧怕魏仁武所说的事情,他笑道:“监狱里的那些小杂碎,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要知道,我的人也会跟着我一起进监狱的,人数多到足够保护我在监狱里的安危。” 魏仁武瘪着嘴,说道:“‘五斗米帮’吗?的确是一个吓人的帮派,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舒先生,能够纠集这么多的帮众为你效命,差一点就独霸了整个成都的黑暗世界,更何况舒先生还能在光明世界里成为一位英雄,真是两头都讨好的事情啊!舒先生才是我心中的偶像。” 舒泼摇头道:“我最终还是输给了魏先生,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舒先生不要泄气,你已经做得很漂亮了,至少过程很漂亮。”魏仁武阴笑道,“要知道你一年前就带着‘五斗米帮’来到成都,把你的人安插在暗处,坐等时机成熟,才做到这样的地步,但是很可惜,这座城市有我的存在,这是你唯一走错的一步。” 舒泼说道:“为什么我会准备一年的时间?就正是因为有魏先生的存在,不然我早就行动了,根本不用设这么多繁琐的计划。我知道,要想在成都的黑白两道都立足,就必须要压制住魏先生,只可惜,无论我下的棋有多么的精妙,也依然被魏先生一击必杀。所以,过程再漂亮有什么用,结果就是我仍然不是魏先生的对手。” 魏仁武顿了顿,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其实,就像我刚刚进门的时候说的,以舒先生的聪明才智,本有一番大作为的,但是你的欲望太过于强烈,导致你误入歧途,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所以,是你自己把自己给害了。” 舒泼无言以对,只能用沉默来代替他的回答。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舒先生,我可是打听到了你们一年前的事情哟。” 二十一、无情无义?有情有义 “一年前吗?”舒泼睁开了他眯着的双眼,“魏先生真是为了扳倒我,不惜挖我的老底。” 魏仁武悠悠道:“舒先生言重了。我也不算挖到特别的东西,也就找到了一篇新闻。” 舒泼说道:“哪一篇新闻?说来听听。” 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来,他展开报纸,念道:“这是山西晋城的地方报纸,上面用了半张纸的版面记载了一件大新闻,在晋城的一家煤矿上,突然塌陷,造成了四十多名煤矿工人被困在矿井里。可是奇迹出现了,在多方救援后,四十多名工人全被救出。” 舒泼说道:“这篇新闻有什么问题吗?” 魏仁武合上报纸,哈哈笑道:“问题可大着,四十多名工人虽然被救出,但是却死了五个不是工人的人,其中一个还是煤矿的老板。” 舒泼又问道:“既然矿井塌陷,难免会死人,这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魏仁武摇头道:“不不不,这很奇怪,四十多个工人,一个都没有死,不是工人的人全死了,这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故意针对这五个人。” 舒泼淡然道:“也许是这五个人干了不少坏事,上天想要惩罚他们呢?” 魏仁武说道:“这五个人干了不少坏事,我信,但舒先生说是上天要惩罚他们,这就有点夸张了。在我看来,惩罚他们的不是上天,而是舒先生你啊。” “是吗?”舒泼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那我要洗耳恭听魏先生的见解。” 魏仁武说道:“其实舒先生以及你的那些手下,一年前就是那个矿井的工人,对吧?” “魏先生说是,那我们就是吧。”舒泼耸耸肩,回答道。 魏仁武接着说道:“那我就当舒先生承认了,那天我来到你们事务所,就注意到了,你和你事务所的工作人员都有一个特性,你们的手掌都非常粗糙,很明显你们都是做过重活的人,但是皮肤却很皙白,说明你们是在一个没有光线的地方做重活。而且,虽然舒先生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口音,但你的手下们却藏不住口音,我很轻松便听出来你们来自于山西,于是,我很容易将你们和煤矿工作结合在一起。而且,我猜想你们既然是一起来到成都,策划出这么一起好戏,那恐怕你们很久以前便联系在了一起,并且由另一件事建立起了非常人所能企及的‘友谊’,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听命于你,我也因此才会找到这篇报道。” 舒泼笑了,他哈哈大笑道:“难怪我常听人说,得罪魏仁武的人,会连祖坟都被他挖得干干净净,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没错,那新闻里讲的四十多个工人正是我们‘五斗米帮’所有人。” 魏仁武皱了皱眉头,说道:“恐怕那次矿井塌陷是舒先生策划好的,要弄死那五个人的掩饰吧。” 舒泼承认道:“不瞒魏先生,那的确是事先策划好的,我们当时把那五个人骗进矿井,便把矿井的洞口给掩埋了,只封住了洞口,当然我们还在洞外留了一个人报警,因此才会有人及时来救我们。而那五个人,其实是被我们在矿井里活活打死的,而我们故意制造成被煤矿活埋的假象。” 魏仁武好奇道:“这五个人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一定要痛下杀手?” 舒泼眯着眼睛,严肃地说道:“魏先生做过奴隶吗?” “什么?”魏仁武一脸茫然,“奴隶?” 舒泼长叹一声,说道:“没错,奴隶。那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煤矿的老板,另外四个是他的保镖,而我们四十多个人就是老板的奴隶。每天我们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甚至连畜生都比我们活得痛快,现在我每晚都会梦到那时的地狱生活,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种日子去。” 魏仁武说道:“他们都对你们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哼!”舒泼的眉间呈现出浓浓的杀气,“每天的鞭打都算是轻的,吃的跟猪食没几样,稍微惹他们生气,或者工作慢一点,就会把我们吊起来,用炭烫。” 舒泼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胸口,这一幕差点把见过无数死人的魏仁武给看吐,舒泼的胸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是密密麻麻烫伤的疤痕。 魏仁武轻叹一声,说道:“还真是残忍啊!” 舒泼说道:“我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被那个恶魔给骗到矿上的,他用高工资吸引我们投奔他,结果当我们到达矿上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是他势力强大,我们却无法反抗他。” 魏仁武说道:“所以,你们联合在了一起。” “没错,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排除万难,扳倒恶魔,事实证明,我们也做到了。”舒泼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意,冷到可怕。 魏仁武说道:“恐怕这次行动里,你们尝到了团结在一起的甜头,于是你们才决定未来都团队行动的吧。” 舒泼承认道:“没错,也是那次过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纵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什么天地,于是我创立了‘五斗米帮’,旨在人人都有一口饭吃。” “为什么选择成都?”魏仁武眉头也皱了起来。 舒泼回答道:“是因为你。” “因为我?”魏仁武不太明白了。 舒泼解释道:“当我们逃出‘地狱’后,我们没有生计,我也必须要考虑‘五斗米帮’的未来,就在我想不出一个好未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有关你的报道。报道说你智谋超群,心思缜密,屡破奇案。我当时还觉得报道过于夸大,而我对自己的能力也十分自信,我觉得是我也能做到这些。然而,这给了我一个灵感,如果我是刑侦顾问的话,那么我就能为自己做许多掩护,来掩护‘五斗米帮’在地下生长。” 魏仁武还是不太明白:“你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做到,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成都?” 舒泼哈哈笑道:“我只是不服你,就想在你眼皮底下干这些事情,我就想让别人知道,你魏仁武其实是浪得虚名,你所有的能力,只不过是被媒体给神化了而已。你看看,当我取代你的时候,他们又转过来神化我了。” 魏仁武轻叹道:“我从来不关心媒体他们说什么,我只关心我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这次的计划本来是很有竞争力的,只可惜啊,你明明可以避开我,却偏偏自己找上我,这也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舒泼说道:“魏先生,说来挺有趣的,当我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媒体果然都是骗人的,你和媒体给我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不单单指能力,还有其他方面。” 这就让魏仁武一头雾水,他好奇道:“你想说哪里不一样?” 舒泼哈哈笑道:“媒体们都说,魏先生是一个冷酷无情,为了破案,不择手段的人。” 魏仁武点头道:“他们在这点上,倒说得很对,我的确是这种人。” 舒泼摇头道:“不,在跟魏先生接触后,才发现魏先生根本不是这种人,魏先生可是有情有义。原来我还在想,当我暗地里打击黑暗世界,无情无义的魏先生,应该不会过问这些犯罪分子的,毕竟我也算在做一件好事,但没想到,魏先生竟然还能去帮助他们,这说明魏先生也是一个热心肠啊!” 一向牙尖嘴利的魏仁武,这时竟然语塞了,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是因为舒泼说得对。 当然魏仁武自己也没有说错,他的确无情无义,只不过无情无义的他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已经变了,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变得更近人情,变得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舒泼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太明白,魏先生为什么要去保护那些罪犯?虽然我的做法不一定是合法的,但是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去伤害过一个好人。” “你认为你自己是英雄吗?”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低着头说道,“你认为你伤害的是坏人,你自己就不是坏人了吗?没错,他们的确是罪犯,但是他们没有出去害过人,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只是想保护自己。在成都这块地方,试图去伤害别人的人,都已经被我抓到监狱里去了,而这帮人没有进监狱,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想过去伤害别人。而你,舒泼,为什么今天在这里?为什么你会被手铐铐住?就是因为你伤害了别人,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混蛋。” 舒泼长叹一声,说道:“魏先生说话可真难听啊。” 魏仁武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我该走了,未来的日子,你就在牢里老老实实待着吧,有空,我还会来看看你的。” 舒泼笑道:“魏先生,慢走,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喝上两杯。” 魏仁武走到门口,回头还说了一句:“喝两杯倒不用,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并不是被我打败的,真正打败你的人是你没看在眼里的我的助手岳鸣。” 舒泼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一、一抹红色 成都这座城市的人们曾经犯过错误,他们错误的把舒泼捧为这座城市的英雄,但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错了,舒泼只是一个冒牌货,人们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错误,也意识到只有魏仁武才能称为这座城市的英雄,也只有魏仁武才会在暗处默默地保护着成都的人们,以及保护着黑暗世界的人们。 像这样的英雄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如何保护这座城市,让自己永远不停歇的工作,而不是在太阳都照到屁股的时候,睡…大…觉! “这都下午三点了,你说魏仁武还在睡觉?”林星辰怒火攻心地大吼道。 这时,林星辰以及重案第二支队和岳鸣正在办公室商谈案情。 岳鸣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是的,魏仁武让我单独过来处理余下的事情,他说我已经有独挡一面的能力了。” 林星辰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杨文耳掩嘴笑道:“队长,不要生气啦,魏先生一直不都是这样吗?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负责。” 林星辰长叹一声,说道:“算了,算了,这个案子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张风来说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张风手中捧着报告,念道:“已经抓获三十多个‘五斗米帮’的党羽,并且有二十个人已经认罪,还有十多个人在逃,现在正组织警员追捕余党,‘五斗米帮’算是土崩瓦解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重案第一支队的赵军队长因为有嫌疑协助掩护舒泼的犯罪活动,现在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林星辰摇头道:“赵军虽然是舒泼的引荐人,但是他却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舒泼犯罪的,他也被舒泼蒙在了鼓里,恐怕他是被某些人拿来挡枪用了。” “嘘。”肖伟紧张道,“队长,注意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林星辰不悦地狠狠哼了一声。 岳鸣这时提醒道:“说到赵队长被革职这一件事,魏仁武昨天还跟我说过一些意见。” 林星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岳鸣说道:“他昨天告诉我,赵队长是肯定会被革职的,舒泼能够做到那种程度,公安厅绝对脱不了责任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公安厅的信誉会造成很大程度的损害,所以公安厅总得找一个人来把所有的责任揽下来,赵队长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林星辰点头道:“魏仁武果然和我想得一块去了。” 岳鸣又道:“这不是重点,魏仁武想说的是,重案第一支队的大队长之位,有空缺了。” 林星辰疑惑道:“他们重案第一支队有空缺,管我们什么事?” 岳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张风。 张风不明所以地说道:“看着我干吗?” 林星辰似乎领悟到岳鸣的意思,但没有马上点破。 最终说出答案的还是岳鸣,岳鸣说道:“魏先生认为张警官是具备当队长的实力,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林星辰这才附和道:“张风的确很能干,这次赵军的位置腾出来,应该去试试争取一下。” “我吗?”张风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激动,“我真的能行吗?” “我觉得张哥完全比那个什么狗逼赵军厉害上百倍,完全能够胜任那个职位。”肖伟也跟着鼓励道。 “对啊,林队长不在的时候,都是张哥指挥我们完成任务,张哥的表现也非常出众的。”杨文耳也跟着说道。 一时间,话题打开了,大家都七嘴八舌地支持张风,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方荣华,也说了一句:“我看行。” 受到大家的鼓励,张风自己也终于信心满满,他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我姑且去试试。” 岳鸣说道:“张警官加油,就连魏先生也看好你,你一定行的,魏先生很少会估算错误。” 张风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林星辰总结道:“既然张风要准备争取重案第一支队队长的位置,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不用他参与了,让他好好的去准备准备,其他人要努力跟我把这个案子了解了,争取早日彻底清除‘五斗米帮’的余孽。”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在代魏仁武参加完重案第二支队的会议后,岳鸣便准备回家。 他心里想到,魏仁武既然还没起床,肯定也还没有吃饭,他得赶回家去做饭才行,不然等魏仁武起床的时候,又得抱怨一整天。 岳鸣驾驶着他的蓝色“玛莎拉蒂”,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然而他最快的速度其实不超过十码。 一辆“玛莎拉蒂”的最快时速不能超过十码,这简直是对“玛莎拉蒂”的侮辱。 岳鸣也不想这样,他也很无奈,但更无奈的是,他在一个名叫“成堵”的城市。 岳鸣心急火燎地想回家,但是街面上却堵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绕道走,而是为了更快赶回家而走市中心。 没有办法,回家后铁定会被魏仁武骂,他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了。 既然不能马上回家,他总得在不能动的街面上为自己找点乐趣,排解一下堵车的无聊。 岳鸣是一个爱好汽车的人,在堵车的时候,街面上的汽车种类绝对不亚于任何一次宏大的车展。 “大众、丰田、奔驰、宝马……”岳鸣一辆一辆车的观赏,但是这些都无法进入他的法眼,这些车对于他来说都太普通,甚至不能跟自己这辆“玛莎拉蒂”比,更别提他在深圳的那辆“gt500”。 不行啊,就连街面上的汽车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来,他都直想闭着眼睛开车了,这样他至少能休息一会儿。 就在他沮丧的时候,一抹红色深深地印入他的眼帘。 岳鸣定睛一看,这红色绝对是一辆骚气蓬勃的汽车,不,用汽车形容,简直是对这辆的侮辱,应该叫它“法拉利”。 这是一辆“法拉利”系列的“599 gtb fiorano”,世界上第二快的量产跑车。 岳鸣在成都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在成都看见过这种车,这让他不由得血脉贲张,甚至让他很有兴趣去看看这辆惊人座驾的车主到底是谁? 岳鸣很想靠近那辆车去看看,但是无奈与“法拉利”之间还很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好几辆汽车。 但是,岳鸣最终还是见到了那位车主。 “法拉利”的敞篷拉下,车主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 这时的岳鸣更加目瞪口呆,在他的眼里,这位车主远比她的这辆“法拉利”更加有吸引力,红色长裙,长发飘飘,白皙皮肤,烈焰红唇,回眸一笑的那一瞬间,简直倾倒众生。 “她是在看我吗?我想她一定是在看我。”岳鸣心里一直在这样对自己说。 而极有可能的是,他附近的所有人,可能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以说,在她回头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宁静了,她就是一位具有这种魔力的女人。 就这个时候,街面突然畅通了,所有汽车开始恢复到正常的速度。 岳鸣赶紧加大马力,去跟上那辆红色“法拉利”。 那个开着“法拉利”的女人也扭回头去,加大自己车的马力。 岳鸣越是加快速度,“法拉利”也越开越快。 岳鸣的“玛莎拉蒂”虽然也已经是不错的车,但它的车速哪里比得上“599 gtb fiorano”,很快“法拉利”和女人便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等岳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偏离回家的路很远。 没办法,没有追到女人,只能赶紧回家,不然连魏仁武那边也不能讨好。 岳鸣带着遗憾回到家里,太可惜了,没有能和那个女人打上招呼,这让他可能今天一整天都会牵挂着这件事。 “我回来了。”岳鸣打开家门,有气无力地冲着家里喊道。 然而,魏仁武的房门紧闭,家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岳鸣回来的时候都是下午四点钟,魏仁武竟然还在睡觉吗? 虽然说,我们的这位城市英雄确实挺爱睡懒觉的,但是睡到现在,也过分懒惰了吧。 岳鸣得把魏仁武叫起来,不能让魏仁武的懒癌滋生。 他冲进魏仁武的房间大喊:“起床了!太阳都要下山……” “咦,人呢?”岳鸣原来只是对着一张空床大喊,魏仁武根本不在家里。 “他不是要睡觉吗?怎么又偷偷摸摸地跑了?”岳鸣自言自语地说道。 就在岳鸣猜想魏仁武到底会去哪里的时候,家门口传来了另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回来了。” 这次是魏仁武刚巧也回来了。 岳鸣冲着魏仁武大喊道:“你上哪儿去了?” 魏仁武捂住耳朵,怒斥道:“你小点声,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一惊一乍干吗!我去查案子了。” “查案?舒泼的案子吗?”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躺到沙发上,回答道:“不是舒泼的案子,舒泼的案子已经结了,我已经开始追查因为‘白马盗’和舒泼这两个案子而耽搁的另一个案子。” 岳鸣醒悟道:“你是说‘死神’?” 二、执著的魏仁武 魏仁武面色凝重地点头道:“没错,我的确是去调查‘死神’,我找到了那个肇事司机。” 岳鸣好奇道:“你有向他询问过什么吗?” 魏仁武摇头道:“我先观察过他,是个老实人,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生活污点,然后才问了有关那天的事情,和你们了解的一样,他那天的确老婆快在医院生了,我还亲眼见到了他的儿子,所以他绝对不是故意想撞死‘白虎’的。” 岳鸣说道:“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件事可能真的只是场意外呢?” “不,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这么简单。”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坚定地说道,“他的话语中,有一件事是有疑点的。” “什么事?”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他说,当时正在开车,突然感到阳光刺眼,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等到他视线恢复的时候,才发现街面上突然出现一名小女孩。就是这里,这里有很大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没有看出来有问题。”岳鸣有些茫然。 魏仁武回答道:“阳光,阳光有问题。” 岳鸣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天气很晴朗,有阳光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阳光没有问题,但是时间有问题。” 岳鸣越来越糊涂了,他疑惑道:“时间能有什么问题?” 魏仁武说道:“那个司机是从西边往东边驾驶的汽车,那天出事是下午,太阳在西边,也就是说他突然感到的阳光,不是自然照射下的阳光,而是被什么东西给反射的,这就有可能是人为操作下的结果。” 岳鸣明白魏仁武的意思,但是他说道:“可是,那个小孩突然出现在街面又怎么解释呢?” 魏仁武被问住了,他摇头道:“还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我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情了,不过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至少我从那个司机那里得知那个小女孩的一些特征。那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鞭,穿着粉色的衣服。” 岳鸣突然还想到一些疑问,他问道:“对了,我比较好奇的是,假设阳光是被‘死神’操纵的,小女孩也是纵刚好出现在那里,那司机避让小女孩的时候,为什么刚好朝着‘白虎’撞去呢?” “问得好。”魏仁武露出了笑容,“这个问题,我当然也想到的,我也问过那个司机,那个司机的回答是,当时他的左边有其他的车辆,而右边没有,所以他才下意识的把方向盘往右转,最终撞死了‘白虎’。” “另外,‘白虎’刚好出现在那个位置,也令人觉得很奇怪的。”岳鸣的问题真的是一个接一个,但也侧面证明这个案子的太过于复杂。 “是的,很奇怪,但是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魏仁武点头道。 “提示我一下。”岳鸣记得,但是并不清楚魏仁武所要讲的重点在哪里。 魏仁武说道:“当时,‘白虎’一直在逃,但是一到那里,他却放弃了逃跑,停了下来,并且刚好停在那个位置。这就很奇怪了,他为什么不继续逃跑?为什么要停在哪里?而且,他当时的表情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顺利逃脱,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逃走,这又说明了什么?” 魏仁武提出的三个问题,岳鸣一个也答不上来。 魏仁武也没有指望岳鸣能够回答,他自己知道答案,他继续说道:“他不再逃跑,是因为他认为在那里,有‘封神会’的人会救他。停在那个位置,我猜想他可能看到了一些信息,而且只能在那个位置才能看到。这最终可以说明的是,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首先利用‘白虎’想要逃跑的心理,给他一点希望,让他成功的站在一个会被撞死的位置,再掐准时间,让那辆汽车能够顺利制造出一起意外的车祸。” 岳鸣眉头紧锁,说道:“听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会干出来的事情,我总觉得要杀‘白虎’会不会太复杂了一点,有时候一颗子弹就能搞定,为什么要把计划弄得如此复杂呢?” 魏仁武说道:“这就是‘死神’的作风,这也是他能够活到现在,仍然没有被抓的原因。直接了当的杀人,也会让警方很容易便能抓到相关的线索,而复杂的杀人方式,解谜过程也会成正比的复杂起来,复杂到一般人永远也想不透其中的奥秘,永远也摸不到‘死神’的一块衣角。这也是为什么‘死神’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杀手,因为他杀人的方式非常的干净,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岳鸣说道:“你似乎很欣赏这个杀手。” 魏仁武承认道:“当然,能够抓到‘死神’这样的杀手,绝对会让我这一生都感到成就,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对手。” 岳鸣又说道:“但是你刚刚用了几乎这个词语,你说‘死神’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他还是会留下线索的。”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大笑了起来,“没错,任何人为的事情,就算掩饰的再好,那也终归是掩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干净的案子,只要是人为,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哪怕那条线索只要原子那么大,我也一定能够把它挖出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岳鸣瘪嘴道。 魏仁武冷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虽然嘴上,岳鸣是支持魏仁武追查“死神”,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魏仁武太过于痴迷“死神”的案子,就像是染上了毒瘾。 岳鸣的担心也不能算没有道理,假设魏仁武在这个案子上失败了,那么魏仁武能否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呢?说不定,魏仁武会就此堕落,堕落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毕竟“死神”和以往的任何罪犯都不一样,魏仁武其实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破这个案子,虽然魏仁武的表情上很自信,但是岳鸣却明白魏仁武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岳鸣能够看到这些,完全是源于岳鸣和魏仁武生活这么久的了解,因为以往的案子中,魏仁武都会像早就算准了一切去破案,而这个案子,魏仁武却毫无头绪,只能如初学者似的一步一步的寻找线索。 岳鸣有些不想再讨论“死神”这个案子,他掉转话头说道:“我还是跟你说说今天在公安厅的情况吧,话说,张警官准备去争取重案第一支队队长的位置了。” “那是他应得的。”魏仁武好像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事。 “那我们说说舒泼的……”岳鸣依然尝试说些其他魏仁武可能感兴趣的话题,但是被魏仁武打断了。 魏仁武说道:“行了,舒泼已经被抓了,余下都是重案第二支队的事,另外我还得提醒你,我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案子当中,也就是说我必须得放弃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重案第二支队的工作。” 岳鸣大惊失色,他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辞去刑侦顾问的工作吗?” 魏仁武摇头道:“辞掉工作还不至于,等我抓到‘死神’后,我当然还是会继续做刑侦顾问。” 岳鸣急道:“那林队长安排过来的工作怎么办?” 魏仁武说道:“我虽然没有时间,但是你有时间啊。” “我?”岳鸣一时间懵了,“魏先生太看得起我了吧,你让我单独协助他们解决舒泼案子留下的影响还行,但是让我单独协助他们处理完整的案子,我还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 魏仁武劝慰道:“不要妄自菲薄,就如同我赞赏张风一般,你也值得赞赏,特别是在抓捕舒泼的行动中,你做到了一个策划者应当具有的所有素质,你绝对可以轻松应对以后的所有案子。” “这恐怕只是为了让我不打扰你去追查‘死神’,你才这么说的吧。”岳鸣太了解魏仁武,知道他的话里可能掺杂着水分。 “你想太多了,我是真心实意为你感到骄傲。”魏仁武露出了真挚的眼神,可是越真挚,岳鸣反而越觉得有些假惺惺。 “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去做饭。”岳鸣是彻底不再想和魏仁武讨论这个话题,说得越多,只会被魏仁武洗脑越厉害。 当岳鸣走进厨房后,依然能够听到魏仁武拿魔性的笑声。 第二天,岳鸣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他今天得单独出门去公安厅,虽然魏仁武让他单独去协助林星辰,让他很惶恐,但是惶恐归惶恐,硬着头皮,他也得去,不然这工作就真的没人做了。 他开着“玛莎拉蒂”,保持着正常的车速开往公安厅。 正当他行驶中,突然路边的一抹红色被他眼角的余光扫到。 那抹红色正是那辆红色“法拉利”停在路边,岳鸣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刹车,降低车速,朝“法拉利”靠去。 这时,“法拉利”车上走下来一位女人,穿着艳丽红色长裙的女人,她的红唇朝岳鸣抛出来一个笑容,她并朝岳鸣挥了挥手。 三、再一次相遇 岳鸣心跳加速剧烈,他用颤抖的手把住方向盘,才安全的把“玛莎拉蒂”停靠到路边。 “小…小姐。”岳鸣打开车窗探头出去,试图打个招呼,但是他的嘴里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 而这位女人却很大方地说道:“帅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能……”虽然岳鸣讲不出完整的话来,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搭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当然不能错过,一个能字,他还是能够说出口的。 女人毫不生分的坐上了“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并说道:“麻烦载我去一趟‘万象城’,我车没油了,现在又赶时间。”说完,女人做了一个可爱的嘟嘴的表情。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温柔攻势,岳鸣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当然也受不了,他紧张到只能咽咽口水,点点头。 “那就谢谢了,帅哥。”女人立马拴好安全带。 岳鸣发动了汽车,驾驶的过程中,他都不敢正眼去看女人,只能用余光仔细观察,却见这个女人始终挂着邪魅的笑容,那种笑勾魂摄魄,弄得岳鸣甚至无法正常的驾驶“玛莎拉蒂”。 “帅哥。”两人在车里沉默了半天,还是女人先开口。 “啊?”这时的岳鸣就如同丧失了语言能力,能说出口的字,绝对不会超过两个。 女人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岳鸣,温柔地问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岳鸣。”岳鸣依然只能说出两个字,也幸好他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如果他叫魏仁武的话,可能他只说得出魏仁。 “叫岳鸣吗?挺好听的名字,人也是一位好人。”女人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呢?”虽然还是两个字,但是岳鸣敢去问女人的名字,这也是一种进步。 “我叫江梦蝶。”江梦蝶伸出纤纤玉手,“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愿意载我一程。” “不客气。”岳鸣总算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名字了,话匣子打开,他的内心波动也没有那么剧烈了,嘴里能够吐出的字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岳帅哥,你人这么好,你是做什么的啊?”江梦蝶倾斜身体靠近岳鸣,一股浓烈的玫瑰芬芳扑面而来。 岳鸣身体里男性荷尔蒙激素极速上升,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是做私家侦探的。” “私家侦探是像福尔摩斯那种的吗?我一直以为那是小说里才有的职业呢。”江梦蝶俏皮地说道。 岳鸣回答道:“就是福尔摩斯那种职业,但我没有福尔摩斯那么厉害,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梦蝶顿了顿,眼睛在眼眶里打了一转,才回答道:“我是自由作家。” 岳鸣疑惑道:“作家开‘法拉利’?” 江梦蝶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她笑道:“作家就不能开‘法拉利’了吗?你一个侦探不也开的‘玛莎拉蒂’么。” 岳鸣无言以对,确实,一个普通的私家侦探自然是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能够买得起“玛莎拉蒂”,岳鸣能开这辆车,本部小说的读者都应该知道,是因为岳鸣的家庭本身有钱。 岳鸣当然不会告诉江梦蝶,他自己是“岳氏集团”的董事长,因为他在心里其实挺排斥这个角色的,所以他尴尬地说道:“江小姐所说的有道理,侦探能开‘玛莎拉蒂’,作家自然也能开‘法拉利’。” 江梦蝶笑道:“是啊,世间不合理的事多如牛毛,慢慢的也会变得合理的。” 岳鸣说道:“想不到江小姐说话还挺有哲性的。” 江梦蝶掩嘴笑道:“我不是刚刚才说了么?我是一名作家,咬文嚼字是我的职业。” 岳鸣点头道:“是是是,真是抱歉,我差点忘了。” 江梦蝶又说道:“作家是一个感性的职业,侦探是一个理性的职业,这么看来咱俩在一起,还是挺互补的嘛。” 咱俩在一起?岳鸣的心又小鹿乱撞,整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怎么就突然说到在一起这件事了,其实江梦蝶只是简单的比喻,但岳鸣却把在一起这三个字深深烙印在心里。 岳鸣顿时又变成了说话无能,他结巴地说道:“你…你…都会写些什么?” 江梦蝶说道:“我会写下我的人生。” 岳鸣好奇道:“什么……什么样的人生?” “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江梦蝶和岳鸣交谈了半天,她给岳鸣留下的感觉是如此的缥缈,总觉得这个女人还没有完全的信任岳鸣,话里还有很大的保留。 岳鸣问得问题总是不太顺畅,这让他有些挫败感,并不敢再提问。 江梦蝶从岳鸣的表情中,似乎也读到了尴尬,便说道:“怎么了?你觉得我在故意隐瞒什么吗?” 岳鸣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不能明说,只得否认道:“没有。” 江梦蝶自然不相信,于是她说道:“既然你是一名侦探,那么你就应该自己去寻找真相。” 这是什么?这是挑衅吗?岳鸣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游戏的味道,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江梦蝶不但在外貌上成功的吸引住岳鸣,就连和她聊天来往,都充满了乐趣,岳鸣感觉今晚肯定难以入眠。 想到这些,岳鸣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笑了?”江梦蝶好奇道。 岳鸣笑道:“我就不能笑吗?” 江梦蝶嘟嘴道:“笑一下,也挺可爱的,不过刚刚那张傻愣愣的脸,也很萌。” 江梦蝶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她总能把话说得很美好,让你甜在心里,但岳鸣被挑衅以后,反而变得理性一些,开始分析江梦蝶的说话方式和她作家背后的真实生活。 聊天间,车已经开到了“万象城”。 江梦蝶下车前,对岳鸣说道:“能在这儿等我一下吗?我去去就回来。” 岳鸣点头道:“当然可以。”岳鸣说得很轻松,像是很勉强,但实际上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无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想和江梦蝶这样的美女有更多的独处时间,岳鸣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江梦蝶留下了妩媚一笑,便离开了“玛莎拉蒂”。 接下来的时光里,岳鸣在车里显得十分的煎熬,江梦蝶所说的去去就回,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更重要的是一个钟头过去,江梦蝶却还是没见人影。 岳鸣看看时间,都快日晒三竿了,莫非他被江梦蝶放鸽子了吗?岳鸣脑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放鸽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岳鸣看得出来,江梦蝶不是一名单纯的少女,她绝对是那种特别狡猾的女人。 当这种思想在岳鸣的脑中开始生长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不准备再等待江梦蝶,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呢?当岳鸣拿起手机查看时,手机差点被吓掉。 是林星辰打来的电话,岳鸣只顾着送美女过来,却忘了他要去公安厅办正事,林星辰打来这个电话,肯定是要骂人。 岳鸣战战兢兢地接听电话:“喂,林…林队长。” “岳鸣,你在搞什么鬼!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过来!”果然,林星辰那个暴跳如雷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来。 “我…我…”岳鸣其实想说的是我马上就来,但他并没有这么说,因为他的副驾驶位上突然坐了一个人,没错,还是那个人江梦蝶。 “我今天请个假。”岳鸣看着正在舔舐冰淇淋的江梦蝶,不由自主地说道。 “什么!你也请假,我看你和魏仁武都不想干了,是吧……”岳鸣根本没有听林星辰后面再骂什么,便挂掉电话。 林星辰肯定已经气得不行,但岳鸣现在可顾不上林星辰,他有他觉得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江梦蝶手里还有一根冰淇淋,她递给岳鸣,并说道:“来,这是送给你降火的,等我这么久,肯定上火了吧。” 岳鸣接过冰淇淋回答道:“不,是心都等凉了,不过现在心里的火又重新点燃了。” 江梦蝶宛然一笑,说道:“走吧。” “上哪儿去呢?”岳鸣疑惑道。 “回我的车那里去。”江梦蝶回答道。 “已经中午时分了,不该先吃个午饭吗?”岳鸣觉得这个时候提出一起吃饭,应该顺理成章。 “不,我其实已经吃过了,今天有点累,我想把车拿回来,就回家去休息。”江梦蝶拒绝了岳鸣。 岳鸣刚被点燃的火焰,顿时便被扑灭,他只能一口把冷到麻木的冰淇淋给吃了。 在回到“法拉利”的路上,岳鸣一句话都不肯说,江梦蝶也没有说话,两人相比来时的路上,沉默了太多。 回到“法拉利”,江梦蝶看着岳鸣,说道:“明天一起吃饭吧。” “啊?”岳鸣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梦蝶掩嘴笑道:“不过,我要去你家吃你亲手做的饭菜。”江梦蝶下车前,还递给岳鸣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岳鸣这时心里像开了花一般。 “法拉利”扬长而去,等等,“法拉利”不是没油了吗? 岳鸣幡然醒悟,江梦蝶和岳鸣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她故意的,她也对岳鸣感兴趣。 岳鸣想到这些,脸上的笑容一直收不住。 他立马回到家里,冲进魏仁武的房间,把魏仁武从睡梦中拉起来,对不明所以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啊?什么事啊?”魏仁武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要搬家。” 魏仁武听到岳鸣的话后,睡意顿时惊得烟消云散。 四、搬家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再重复一遍。” “我说我要搬家。”岳鸣义正言辞地说道。 魏仁武从床上站了起来,甚至都顾不上的下身,指着岳鸣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岳鸣挺直了胸膛,毫无惧色地回答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魏仁武又坐了下来,使劲地在搓着他的八字胡,他现在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问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发生什么事。”岳鸣支支吾吾的。 “没发生什么事,你却要离开我,你觉得这有说服力吗?”岳鸣已经触到魏仁武的底线了,魏仁武随时准备爆发。 “我觉得我不需要跟你说太清楚,毕竟这是我的私事。”岳鸣强硬地解释道。 “私事?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公事了。”魏仁武咄咄逼人。 “不会影响公事的,绝对不会,我只是搬家,并不是说咱们就此散伙。”岳鸣还在试图狡辩。 “好吧。”魏仁武阴沉的脸突然变得缓和,“要搬就搬吧。” 岳鸣惊讶道:“啊?你不阻拦我了?” 魏仁武耸耸肩,无奈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不阻拦你,你想搬就搬吧。” “你真的不阻拦我吗?”岳鸣始终有些不相信,魏仁武可一直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魏仁武露出真诚的眼神,说道:“喂,小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如果真心想要搬出去一个人住,我当然是百分百支持你的啊,要知道,你不但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朋友啊。” “好吧,我真的相信你同意了。”岳鸣仍然心有余悸。 “那我的朋友,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搬呢?”魏仁武在开始穿他的海绵宝宝内裤。 “马上,我就去找住处,找到我就搬。”岳鸣说道。 “会不会太急了点?”穿完内裤,魏仁武又开始穿他的卡通睡衣。 “是急了点,不急,我也不会急着来告诉你。”岳鸣轻叹一声。 魏仁武穿好睡衣,又说道:“既然要走,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朋友。” 岳鸣点头道:“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尽量帮你的,你尽管开口。” 魏仁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才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再做一顿午餐,我感觉有点饿。” 岳鸣皱着眉头,回答道:“我拒绝。” 岳鸣并不是讨厌给魏仁武做饭,只是他必须赶时间,他得给自己另外找一栋房子,而且必须是体面点的房子。 自己去找,肯定会比较慢一点,他必须找一间房产中介,而且还不能是楼下那家“链家地产”,因为那里有一个他不敢见的人,准确来讲,应该是女人。 岳鸣在两个街区以外找了家房产中介公司,他一进门,第一句话就说道:“我想买套房子,你们有什么好推荐吗?” 来了顾客,房产中介的工作人员自然殷勤欢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问道:“帅哥,你想要怎样的房子?” 岳鸣心里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房子,所以他很切重点地说道:“二手的,精装房,带屋顶花园,高级公寓,钱不是问题,但是房子今天就要。” 那个工作人员顿时目瞪口呆,他突然意识到,岳鸣这个人,不是一个顾客,简直就是一位亲爹。 工作人员没有马上答复岳鸣,而是告诉岳鸣:“请稍等一下。”然后他就钻进了一间办公室,并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但他也没让岳鸣等太久,很快他就出来了,还带了一位中年人出来,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就是这家公司的老大。 中年人走到岳鸣面前,很殷勤地说道:“这位帅哥,要喝点茶不?” 岳鸣摇头道:“不必那么客气,我只想问你这里有没有房子的资源,如果没有我立马换别家,我很赶时间的。” “有有有。”中年人生怕岳鸣会走,立马吩咐那个工作人员,“快快,把那个拿来。”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中年人急得骂道:“还愣着干吗?赶紧拿来啊。” 工作人员感觉被骂醒了,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去翻自己的抽屉,把里面几乎所有的资料都翻了出来,终于在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一套资料来。 “找到了,找到了。”工作人员立马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翻开了一页资料,满意地点点头,才递到岳鸣的手里。 岳鸣一边翻开资料,一边听中年人介绍道:“这房子绝对满足您的要求,不但带屋顶花园,还有一个小泳池,小区在‘优品道’,算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小区,房主是一位官员,现在急用出手变现,今天提钱,今天就可以入住,家具一应俱全,只不过……”中年人犹豫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岳鸣问道。 中年人说道:“只不过价格可能稍微贵了一点。” “多少钱?”岳鸣淡定地问道。 “两百万。”中年人试探性地说道,他知道岳鸣肯定急着下单,叫多少价格,都有可能成交。 “好像是有一点贵。”然而,中年人错误的估计了岳鸣,岳鸣绝不是那种因为心急就会任人宰割的土豪,所以他回答道:“我还是去别家吧。” 这会儿,急的人就该是房产中介的这位中年老大了,他拉着岳鸣的手,急道:“别走,兄弟,价格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 岳鸣假装看了看手表,说道:“我很赶时间的,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商量了。” “一百八十万。”中年人立马减掉了二十万,二十万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这是中年人挽留岳鸣的诚意。 “一百七十万。”岳鸣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中年人叫一百八十万,就说明还有往下降的余地。 “大哥,你这有点过分了,我已经很有诚意的卖这个房子了。”中年人表情流露一丝怒意。 这正是岳鸣想要的表情,这说明这房子就值这个价,于是岳鸣坚持道:“就一百七十万,如果不成,我就去别家。” 中年人咬咬牙,说道:“好,一百七十万就一百七十万,我真的是亏死了。” “你这儿应该可以刷卡吗?我可没带那么多现金。”岳鸣露出了笑容。 中年人扭头对他的手下说道:“快去准备pos机。” 他又对岳鸣问道:“房主不在成都,你今天可以先交十万定金,等房主回来再正式给钱。” 岳鸣一边在pos机上输入密码,一边说道:“让他快点回来,我可不想这房子手续办太久。” 中年人在一旁搓着手说道:“一定通知他快点回来,话说,今天你要看看房子吗?” 岳鸣拿着房产中介开好的定金收据,说道:“不,你把钥匙给我,我今天就要入住。” 中年人圆睁着眼睛,一脸懵逼。 岳鸣成功的入住了自己的新房子,房子挺大的,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四室两厅,欧式建筑,有一个开放式的大厨房,有一个楼顶花园,很新奇的是,楼顶的花园种着不少桃树,而现在正是三月桃花开放的日子,桃树的中央有一个比较小的泳池,泳池没有水,不过岳鸣马上就开始为它换水。 整体来讲,这个新家很让岳鸣满意。 房子和装修都没有什么问题,就差点食材了,岳鸣都赶紧出去买一些食材回来才行,这个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幸好离这儿不远,就有一个农贸市场,岳鸣甚至都不需要开车,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岳鸣买了很多的菜,还准备了两尾鱼,一副要做年夜饭的架势,可能魏仁武和岳鸣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顺道,岳鸣还在回家的路上,在一家红酒店买了两瓶最贵的红酒。 正所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东风当晚并不会来,所以岳鸣还需要耐心等待,但是这一夜岳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才熬到第二天早上,岳鸣早早爬起来,准备着今天的午宴。 清蒸鲫鱼、红烧鲤鱼、啤酒鸭、芹菜牛肉、清蒸鲍鱼、蒜蓉生蚝…… 有很多菜是魏仁武吃过的,也有很多菜是从来没看见岳鸣弄过的,岳鸣做出来这些,就足见他对这次的午宴有多上心了,不过与其说他对午宴上心,还不如说他对这次午宴邀请的贵客上心。 岳鸣早早就跟贵宾联系过了,他看看时间,贵宾也应该快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家的门铃就已经响了,他透过门口猫眼朝外看去,果然是那位美丽性感的尤物贵客江梦蝶。 岳鸣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打开门,只见今天的江梦蝶一改性感的装束,换上了纯白色连衣裙,扎起了马尾辫,大显清纯一面。 江梦蝶温柔地笑道:“久等了吧?” 岳鸣痴痴回答道:“没…没那回事,快请进吧。” 江梦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笑着说道:“我今天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朋友?”岳鸣疑惑道。 “那位朋友就是我。”江梦蝶的背后突然钻出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留有八字胡的男人。 “你…你…”岳鸣差点说不出话来,江梦蝶所说的那位朋友,竟然是魏仁武。 五、决裂的午宴 “怎么了?你们认识吗?”江梦蝶也察觉到岳鸣的惊讶,所以问道。 “不认识。”岳鸣和魏仁武异口同声地说道。 岳鸣不知道魏仁武到底想搞什么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可能被套路了。 岳鸣看着江梦蝶,指着魏仁武说道:“这是你朋友?” 江梦蝶略显尴尬地回答道:“算是我的朋友吧,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不久,但是他帮助了我,就是我的朋友,我看他还没有吃午饭,就把他一起带来了,你真的不介意吧?” 这时,魏仁武奸笑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好人,我想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岳鸣算是听明白了,魏仁武肯定查到了岳鸣搬家的真正意图,所以才故意接近江梦蝶,的就是破坏岳鸣的约会,难怪他昨天一口答应岳鸣搬家的事,其实早就准备暗地里搞事情。 岳鸣狠狠地回答道:“我不会介意的,都进来吧。” 江梦蝶率先进了屋,岳鸣和魏仁武跟着身后,岳鸣小声对魏仁武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仁武奸笑着小声回答道:“想谈恋爱。” 岳鸣的头都快气炸了。 “哇,好香啊。”江梦蝶顺着菜香来到饭桌前。 当江梦蝶看到那一桌的美味佳肴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捧着脸惊讶道:“这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岳鸣走到饭桌前,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江梦蝶低下头,害羞起来,就像学生时代的女学生,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学长。 “嗯,装修不错嘛,这是你家吗?”魏仁武站在客厅中央,四处张望,抚摸着八字胡打趣道。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吗?”岳鸣可不会给魏仁武好脸色。 魏仁武瘪嘴说道:“我家可简朴多了,你说对吗?小帅哥?” 江梦蝶察觉到两人的火药味了,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赶紧来吃饭吧。” “可能这位帅哥不喜欢有男人出现在他的家里吧。”魏仁武坐到了饭桌前,“喂,小帅哥,好像没有我的碗筷啊。” 岳鸣咬牙切齿道:“我给你去拿。” 岳鸣拿了一副碗筷狠狠丢到魏仁武的面前,却见魏仁武指了指桌前的红酒,说道:“好像,我还差一个酒杯。” 岳鸣差点就要发作了,最终他还是忍住,给魏仁武拿了一个高脚杯。 魏仁武笑嘻嘻地率先给自己倒好一杯红酒,品了一口后,完全不顾岳鸣和江梦蝶便开吃。 一边吃,魏仁武还一边称赞道:“好酒,好菜,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吃上这么好的一顿。” “是吗?有这么好吃吗?”江梦蝶也忍不住动起来筷子,当她只吃了一口,便眯着眼睛,兴奋道:“真的好好吃啊。” 两人都似乎沉侵在岳鸣的菜肴中,而岳鸣却似乎对饭菜提不起一点兴趣来了,他的兴趣都因为魏仁武的到来,被抹灭的一丁点都不剩。 “你怎么不吃呢?小帅哥?”魏仁武假装关心岳鸣道。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 江梦蝶看了看岳鸣,又看了看魏仁武,说道:“我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岳鸣,是个侦探。”江梦蝶指着岳鸣。 然后,江梦蝶指着魏仁武说道:“这位是魏仁武,好像魏仁武也是位侦探。” 魏仁武纠正道:“我的职业叫做刑侦顾问。” 岳鸣狠狠道:“真是久仰大名了,魏顾问。” 魏仁武耸耸肩,说道:“我们难道认识吗?说久仰大名太假了吧。” 岳鸣反驳道:“我说久仰大名,只是出于礼貌,这是每一个有涵养的人都应该有的基本素质,我相信魏先生也应该有这样的素质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是,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好了!”江梦蝶生气地大声喊道,她越来越受不了两人互相的冷嘲热讽,“都给我闭嘴,乖乖吃饭。” 岳鸣倒是很听江梦蝶的话,乖乖埋头吃饭,魏仁武虽然不需要听江梦蝶的话,但是岳鸣不跟他计较了,他就没人可以争吵,只得也闷声吃饭。 岳鸣这令他彻夜难眠的午餐,却在冷清和寂寞中度过,这多少让他有些难过,他精心准备的午餐,甚至为此还从魏仁武那里搬了出来,专程买了栋房子,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这能怪谁?这全都怪魏仁武,是他来搞得破坏。岳鸣现在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江梦蝶冷着一张美丽的脸蛋,冷冷道:“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岳鸣知道江梦蝶心里感到失望,想试图挽回点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江梦蝶拒绝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在岳鸣的心上。 江梦蝶拿起自己的挎包,站起身来,扭头就离开了。 等江梦蝶离开后,岳鸣才沮丧道:“这一下,满意了吧。” 魏仁武掏出香烟来,抽着饭后烟,悠悠说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离开我,原来是被女人迷住了,我果然也猜中了。” 岳鸣这时也不想和魏仁武争辩太多,他只是说道:“我只是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想不受打扰的和她单独相处,连这点你都不愿意满足我,表面上说支持我,暗地里却要搞破坏。”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所以帮你审审她是个怎样的姑娘,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狡辩。”岳鸣猛吐一口恶气,“你这绝对是狡辩,你就是想把我框住,像我这样天天伺候你的仆人,你还能去哪里找到,你就是想把我留在身边,你就见不得我有心仪的对象,你就是个变态!” “骂够了没有。”魏仁武怒吼道,“你的脑袋怎么还是少根弦呢?我已经能看出来,那个姑娘绝对不简单,我觉得你最好离她远点。”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简单?”岳鸣也终于怒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接近的她,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觉得是故意设计的局让她认为你帮助了她,内心复杂的人,根本就是你吧。” 魏仁武承认道:“没错,我是故意设计的局,我趁她吃早饭的时候,偷了她的手机,又悄悄藏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假装英雄帮她把手机找回来而已。” “你看,我说的吧,你这根本就是诡计,你在使用诡计的同时,还诬陷了一个好人。”岳鸣就想抓到魏仁武的尾巴一般,始终不放,“我觉得你才是坏人,我最应该离你远一点。” 魏仁武有些心软了,他把声音放平和,说道:“小岳,你根本不明白这个社会的险恶,那个姑娘……” “别说了。”岳鸣打断魏仁武的话,“我根本不想再听你诓骗我的话了,你平时对我所说的话,就没有几句是真的,你走吧。” 魏仁武嘴巴叼着的烟,直直的落下,魏仁武整个人彻底呆住,他知道岳鸣说这些绝对是认真的,他反而有些束手无策。 岳鸣见魏仁武没有任何动作,站起身来,说道:“你不走是吧?我走。” 岳鸣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外冲去。 魏仁武没有去拦岳鸣,他并不擅长去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即使他想跟岳鸣道歉,他也不能表达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岳鸣误会他而离开,但是他知道岳鸣总会回来的,因为真相就是真相,真相就是他确实是为了岳鸣好,真相会把岳鸣给带回来的。 岳鸣离开了他为了江梦蝶才购置的新家,他没有选择坐电梯下楼,而是选择从楼顶走漆黑黑的楼梯。 岳鸣不想坐电梯,他不想有人看到他现在的这张脸,这张泪流满面的脸。 岳鸣这辈子遇到过很多的挫折,妈妈从小就离开了他,爸爸娶了个不喜欢他的后妈,弟弟陷害他,这些都没有让他难过,反而让他越来越坚强,但这一次,他真的非常难过。他难过并不是因为惹了江梦蝶生气,他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难过到如此地步,真正让他难过的是魏仁武,这个他能把命都交出来的朋友,却为了一己私利而摆他一道。 岳鸣现在只想离开魏仁武,他朝着楼梯走下去,楼梯越来越黑,越来越暗,就像下面并不是楼房的出口,而是无边的地狱,地狱似乎要吞噬岳鸣的灵魂和他身上仅存和魏仁武的友谊。 岳鸣不敢往下走了,他怕再走下去,他和魏仁武就彻底的完了,再也无法去修补。 岳鸣抱着头痛哭流涕,他需要在此做个决定,继续往下走,与魏仁武咫尺天涯,还是回去,听魏仁武重新解释一番,说不定能够言归于好。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是岳鸣必须马上做出决定,因为魏仁武如果离开了他家,就证明这段友谊就真的无法再挽回了。 也罢,也罢,无非就是服服软,岳鸣并不是那么倔强的人,他在这点还是和魏仁武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最终选择回去。 他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去,却听到他的手机响了。 莫非是魏仁武打电话来劝他?他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江梦蝶打来的。 一接听电话,就听到江梦蝶急匆匆的声音:“岳鸣,我需要你。” 六、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岳鸣来到了“清水河”的别墅区,他心里很焦急,因为这是江梦蝶的住址,他焦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马上要见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而是这位自己心仪的姑娘很焦急地召唤他过来的。 江梦蝶一定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然而电话里,江梦蝶也没有告诉岳鸣到底是什么事,只是让岳鸣立马去她家找她。 岳鸣已经站在了江梦蝶家的门口,岳鸣按响了门铃。 过了良久,岳鸣感觉到门边的摄像头似乎有人在观望他。 紧接着,门打开了,是江梦蝶,她穿着真丝睡衣,脸上憔悴了许多,她惊恐地朝岳鸣背后的远处张望。 岳鸣关切道:“你怎么了?” “嘘。”江梦蝶拿着岳鸣的衣角就往屋里拖,“快进来。” 岳鸣不明所以的进入了江梦蝶的家,江梦蝶将门窗紧锁,窗帘合上,大白天的,整个屋里黑暗地像是夜晚。 岳鸣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梦蝶没有回答,只是扑得一下,冲到岳鸣的怀里,紧紧抱住岳鸣。 岳鸣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幸好屋里黑,才不容易被发现。 “你…你到底怎么了?”岳鸣又陷入了语言障碍。 江梦蝶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越抱越紧,两只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岳鸣的后背,不仅如此,岳鸣还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那种恐惧的颤抖。 岳鸣抚摸着江梦蝶的秀发,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江梦蝶。 江梦蝶感受到岳鸣给她带来的那份温暖,她的内心也有少许的平静。 岳鸣觉得现在的时候要成熟一点,便再问了一遍:“小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岳鸣第一次用小蝶这个称呼,他这么称呼江梦蝶,是希望能够拉近与江梦蝶的距离,让江梦蝶对他产生信任。 江梦蝶从岳鸣的怀里起来,捧着脸,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有…有人要害我。”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岳鸣双手扶住江梦蝶的香肩,急切道。 “是一个我惹不起的人物。”江梦蝶将自己的双眼从双手中露出,黑暗中,岳鸣看得到江梦蝶的双眼如此明亮,却又如此暗淡,明亮的是表面,暗淡的是她双眼透露出来的害怕。 “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害你?”岳鸣想要一次性把事情弄清楚,但是江梦蝶却总是把事情讲得很模糊。 江梦蝶回答道:“他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他看上我的美貌,想要包养我,但是我却看不上他,已经多次拒绝过他,终于他恼羞成怒,想要干掉我。” 虽然江梦蝶依然说得很模糊,但是岳鸣大致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安慰江梦蝶:“小蝶,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不行。”江梦蝶摇头道,“我不能让别人也伤害你,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句话,可能是岳鸣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话,他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觉就算马上遇到再大的危险,哪怕是会让他身首异处的危险,他也不会有一丝害怕,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岳鸣像一位救世主一样,说道:“我不怕受到伤害,我就怕你受到伤害。” 江梦蝶也感受到岳鸣的那份诚意,她的眼睛里透露出明亮的光芒,那是一种希望的光芒。 江梦蝶真挚地对岳鸣说道:“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我们可以结婚,生很多很多小宝宝,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说真的,岳鸣真的犹豫过那么一刻,重新去过一个崭新的生活,放弃现有的一切,放弃所认识的所有人,包括林星辰、全开、重案第二支队,以及那位刑侦顾问。 但是岳鸣的犹豫没有持续多久,便倒戈了,能够与江梦蝶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是多少男性梦寐以求的事情,江梦蝶就是这样有魔力的女人,她能够吸引男人为她奉献一切,哪怕是让男人舍弃掉他们最珍惜的东西。 岳鸣将江梦蝶再一次搂在怀里,并在她的耳边低语:“好,我答应你,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岳鸣轻轻将自己的双唇落在江梦蝶的额头,江梦蝶的额头是那么的冰冷,岳鸣的双唇是那么的温暖,岳鸣的温暖彻底融化了江梦蝶的冰冷。 江梦蝶抬起了她的头,与岳鸣四目相对,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她将自己的双唇缓缓碰触岳鸣的双唇,回应了岳鸣一个激烈的深吻。 岳鸣将江梦蝶搂得跟紧了,他的心跳剧烈加速,气血贲张,他把江梦蝶扑倒在地,两人在柔软的地毯上,浓浓的翻滚,仿佛天地都已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 经过激烈的温存后,岳鸣竟然在地毯上熟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十分美妙而幸福的梦。 他梦见他站在一片美丽的草原上,草原上散布着密密麻麻的牛羊,天空很蓝,阳光明媚。 草原的不远处,有一个山丘上,山丘的半山腰上有一座精致的别墅,别墅的门边站着一位美丽的姑娘。 岳鸣会心的一笑,那位姑娘是天地间最美的景色,她就是江梦蝶,江梦蝶的身旁还牵着两个孩子,她的左手牵的是一位女孩,女孩乖巧可爱,岳鸣仔细看来,竟然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她的右手还牵着一位男孩,男孩帅气逼人。 岳鸣仔细看来,咦,男孩为什么还长着两撇八字胡?而且还冲着岳鸣笑,那种笑容异常邪魅和自大,特别像一个人,一个岳鸣再熟悉不过的人魏仁武。 男孩突然越变越大,很快便长成一位成年男人,笑容也越来越诡异,这哪里是长得像魏仁武,这根本就是魏仁武。 魏仁武搂住江梦蝶的纤腰,伸出舌头,猥琐地在江梦蝶的脸上舔了一下,江梦蝶竟然没有反抗,反而脸上还洋溢着幸福。 小女孩也说话了,她叫了一声:“爸爸。”而这声爸爸不是冲着岳鸣的叫的,而是叫给魏仁武听的。 岳鸣气得身体在剧烈的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魏仁武还在笑,他的笑声越来越放肆,笑得岳鸣毛骨悚然。 他气愤地朝魏仁武冲去,但这时天摇地动,天地突然黑暗下来,魏仁武、江梦蝶、小女孩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很快,所有事物都已消失不见,只剩黑暗与岳鸣。 “啊!”岳鸣从地上爬起来,极力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终于从那个伪装在美妙之下的噩梦中解脱出来。 岳鸣大口的喘气,他双手全力抓起盖在身上的毛毯来抵挡寒冷,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全身的。 回到人间,岳鸣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回想起刚刚的梦,简直是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他环顾四周,突然他的心情才真正的跌落入地狱。 江梦蝶呢?江梦蝶上哪儿去了?她明明应该躺在岳鸣的身边的,她明明在岳鸣睡觉前还在和岳鸣水融,但是现在她又到哪里去了? 岳鸣哪里还顾得上寒冷,他掀开毯子,一边穿着他的衣服,一边对着黑漆漆的房子大喊:“小蝶,小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然而,根本没有江梦蝶的回音,黑漆漆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岳鸣空荡荡的声音在回响,岳鸣的心此时也是空荡荡的。 他赶紧穿好衣服,冲出门外,又对着门外大喊:“小蝶,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岳鸣的声音是如此撕心裂肺,令人心碎。 岳鸣站在门外,天空突然下起了沥沥小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他也留下了他仅剩的泪水,一时间,雨水和泪水交融在了一起。 泪水使他悲伤,雨水使他清醒,他开始仔细回想江梦蝶说过,有人要害她。 岳鸣认为江梦蝶很有可能是怕那个要迫害她的有权有势的人也同样会伤害岳鸣,所以她才会选择离开岳鸣,独自去面对危险的。 岳鸣是一个男人,他觉得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他要把她救出来。 岳鸣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个办法。 首先他得找出到底是谁要迫害江梦蝶?江梦蝶对于这个人,只有只言片语,岳鸣很难从中找出有关这个人的线索。 看来,先找到那个人比较困难,只能先想办法找到江梦蝶,如果及时的话,说不定能够阻止江梦蝶去面对危险,但是江梦蝶悄然无声地离去,岳鸣根本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他又当从何找起? 也许岳鸣需要帮助,需要一个真正专业的人来帮助他,这个人自然是魏仁武。 但是他一想到魏仁武,就不住的摇头,绝对不能找魏仁武,魏仁武巴不得江梦蝶离开他,又怎么会帮助他找回江梦蝶呢? 这个事情只能自己解决,他自己也是一名侦探,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找回江梦蝶。 就在这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江梦蝶的别墅,发现了第一个线索。 七、潜入 “怎么了?你们认识吗?”江梦蝶也察觉到岳鸣的惊讶,所以问道。 “不认识。”岳鸣和魏仁武异口同声地说道。 岳鸣不知道魏仁武到底想搞什么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可能被套路了。 岳鸣看着江梦蝶,指着魏仁武说道:“这是你朋友?” 江梦蝶略显尴尬地回答道:“算是我的朋友吧,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不久,但是他帮助了我,就是我的朋友,我看他还没有吃午饭,就把他一起带来了,你真的不介意吧?” 这时,魏仁武奸笑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是好人,我想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岳鸣算是听明白了,魏仁武肯定查到了岳鸣搬家的真正意图,所以才故意接近江梦蝶,的就是破坏岳鸣的约会,难怪他昨天一口答应岳鸣搬家的事,其实早就准备暗地里搞事情。 岳鸣狠狠地回答道:“我不会介意的,都进来吧。” 江梦蝶率先进了屋,岳鸣和魏仁武跟着身后,岳鸣小声对魏仁武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仁武奸笑着小声回答道:“想谈恋爱。” 岳鸣的头都快气炸了。 “哇,好香啊。”江梦蝶顺着菜香来到饭桌前。 当江梦蝶看到那一桌的美味佳肴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捧着脸惊讶道:“这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岳鸣走到饭桌前,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江梦蝶低下头,害羞起来,就像学生时代的女学生,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学长。 “嗯,装修不错嘛,这是你家吗?”魏仁武站在客厅中央,四处张望,抚摸着八字胡打趣道。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吗?”岳鸣可不会给魏仁武好脸色。 魏仁武瘪嘴说道:“我家可简朴多了,你说对吗?小帅哥?” 江梦蝶察觉到两人的火药味了,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赶紧来吃饭吧。” “可能这位帅哥不喜欢有男人出现在他的家里吧。”魏仁武坐到了饭桌前,“喂,小帅哥,好像没有我的碗筷啊。” 岳鸣咬牙切齿道:“我给你去拿。” 岳鸣拿了一副碗筷狠狠丢到魏仁武的面前,却见魏仁武指了指桌前的红酒,说道:“好像,我还差一个酒杯。” 岳鸣差点就要发作了,最终他还是忍住,给魏仁武拿了一个高脚杯。 魏仁武笑嘻嘻地率先给自己倒好一杯红酒,品了一口后,完全不顾岳鸣和江梦蝶便开吃。 一边吃,魏仁武还一边称赞道:“好酒,好菜,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吃上这么好的一顿。” “是吗?有这么好吃吗?”江梦蝶也忍不住动起来筷子,当她只吃了一口,便眯着眼睛,兴奋道:“真的好好吃啊。” 两人都似乎沉侵在岳鸣的菜肴中,而岳鸣却似乎对饭菜提不起一点兴趣来了,他的兴趣都因为魏仁武的到来,被抹灭的一丁点都不剩。 “你怎么不吃呢?小帅哥?”魏仁武假装关心岳鸣道。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 江梦蝶看了看岳鸣,又看了看魏仁武,说道:“我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岳鸣,是个侦探。”江梦蝶指着岳鸣。 然后,江梦蝶指着魏仁武说道:“这位是魏仁武,好像魏仁武也是位侦探。” 魏仁武纠正道:“我的职业叫做刑侦顾问。” 岳鸣狠狠道:“真是久仰大名了,魏顾问。” 魏仁武耸耸肩,说道:“我们难道认识吗?说久仰大名太假了吧。” 岳鸣反驳道:“我说久仰大名,只是出于礼貌,这是每一个有涵养的人都应该有的基本素质,我相信魏先生也应该有这样的素质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是,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好了!”江梦蝶生气地大声喊道,她越来越受不了两人互相的冷嘲热讽,“都给我闭嘴,乖乖吃饭。” 岳鸣倒是很听江梦蝶的话,乖乖埋头吃饭,魏仁武虽然不需要听江梦蝶的话,但是岳鸣不跟他计较了,他就没人可以争吵,只得也闷声吃饭。 岳鸣这令他彻夜难眠的午餐,却在冷清和寂寞中度过,这多少让他有些难过,他精心准备的午餐,甚至为此还从魏仁武那里搬了出来,专程买了栋房子,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这能怪谁?这全都怪魏仁武,是他来搞得破坏。岳鸣现在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江梦蝶冷着一张美丽的脸蛋,冷冷道:“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岳鸣知道江梦蝶心里感到失望,想试图挽回点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江梦蝶拒绝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在岳鸣的心上。 江梦蝶拿起自己的挎包,站起身来,扭头就离开了。 等江梦蝶离开后,岳鸣才沮丧道:“这一下,满意了吧。” 魏仁武掏出香烟来,抽着饭后烟,悠悠说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离开我,原来是被女人迷住了,我果然也猜中了。” 岳鸣这时也不想和魏仁武争辩太多,他只是说道:“我只是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想不受打扰的和她单独相处,连这点你都不愿意满足我,表面上说支持我,暗地里却要搞破坏。”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所以帮你审审她是个怎样的姑娘,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狡辩。”岳鸣猛吐一口恶气,“你这绝对是狡辩,你就是想把我框住,像我这样天天伺候你的仆人,你还能去哪里找到,你就是想把我留在身边,你就见不得我有心仪的对象,你就是个变态!” “骂够了没有。”魏仁武怒吼道,“你的脑袋怎么还是少根弦呢?我已经能看出来,那个姑娘绝对不简单,我觉得你最好离她远点。”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简单?”岳鸣也终于怒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接近的她,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觉得是故意设计的局让她认为你帮助了她,内心复杂的人,根本就是你吧。” 魏仁武承认道:“没错,我是故意设计的局,我趁她吃早饭的时候,偷了她的手机,又悄悄藏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假装英雄帮她把手机找回来而已。” “你看,我说的吧,你这根本就是诡计,你在使用诡计的同时,还诬陷了一个好人。”岳鸣就想抓到魏仁武的尾巴一般,始终不放,“我觉得你才是坏人,我最应该离你远一点。” 魏仁武有些心软了,他把声音放平和,说道:“小岳,你根本不明白这个社会的险恶,那个姑娘……” “别说了。”岳鸣打断魏仁武的话,“我根本不想再听你诓骗我的话了,你平时对我所说的话,就没有几句是真的,你走吧。” 魏仁武嘴巴叼着的烟,直直的落下,魏仁武整个人彻底呆住,他知道岳鸣说这些绝对是认真的,他反而有些束手无策。 岳鸣见魏仁武没有任何动作,站起身来,说道:“你不走是吧?我走。” 岳鸣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外冲去。 魏仁武没有去拦岳鸣,他并不擅长去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即使他想跟岳鸣道歉,他也不能表达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岳鸣误会他而离开,但是他知道岳鸣总会回来的,因为真相就是真相,真相就是他确实是为了岳鸣好,真相会把岳鸣给带回来的。 岳鸣离开了他为了江梦蝶才购置的新家,他没有选择坐电梯下楼,而是选择从楼顶走漆黑黑的楼梯。 岳鸣不想坐电梯,他不想有人看到他现在的这张脸,这张泪流满面的脸。 岳鸣这辈子遇到过很多的挫折,妈妈从小就离开了他,爸爸娶了个不喜欢他的后妈,弟弟陷害他,这些都没有让他难过,反而让他越来越坚强,但这一次,他真的非常难过。他难过并不是因为惹了江梦蝶生气,他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难过到如此地步,真正让他难过的是魏仁武,这个他能把命都交出来的朋友,却为了一己私利而摆他一道。 岳鸣现在只想离开魏仁武,他朝着楼梯走下去,楼梯越来越黑,越来越暗,就像下面并不是楼房的出口,而是无边的地狱,地狱似乎要吞噬岳鸣的灵魂和他身上仅存和魏仁武的友谊。 岳鸣不敢往下走了,他怕再走下去,他和魏仁武就彻底的完了,再也无法去修补。 岳鸣抱着头痛哭流涕,他需要在此做个决定,继续往下走,与魏仁武咫尺天涯,还是回去,听魏仁武重新解释一番,说不定能够言归于好。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是岳鸣必须马上做出决定,因为魏仁武如果离开了他家,就证明这段友谊就真的无法再挽回了。 也罢,也罢,无非就是服服软,岳鸣并不是那么倔强的人,他在这点还是和魏仁武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最终选择回去。 他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去,却听到他的手机响了。 莫非是魏仁武打电话来劝他?他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江梦蝶打来的。 一接听电话,就听到江梦蝶急匆匆的声音:“岳鸣,我需要你。” 八、他一定是杀人犯 人类在受到惊吓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动作。 岳鸣现在受到的惊吓可不小,本身他就是偷偷潜入的这座私人住宅,现在却被人发现了,他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到,便下意识掏出他早已准备好的高压电击棒朝背后声音来源直捅过去。 “啊!”那人应声而倒,在那人倒下的那一刻,岳鸣才看清此人的长相,是一个满脸褶皱的大叔,穿着纯白的睡袍,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岳鸣这时有些担心了,他从来没有测试过电击棒的威力,不知道它打到人后,伤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岳鸣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试探伤者大叔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后,他才能松一口气,原来只是晕了过去。 这人既然穿着睡袍,自然是这座别墅的主人,才能在自己家里有如此打扮,可想而知,这个人也极有可能是要对付江梦蝶的人。 既然这个人在家,那江梦蝶应该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没有别墅主人的阻拦,岳鸣可是肆无忌惮的在别墅里寻找江梦蝶。 又翻开几个房间,依然是空房,依旧是很久没人住过。 唯独最后一个房间,让岳鸣有些疑问。 最后一个房间是主卧室,面积比客房要大很多,让岳鸣感到疑问的是,这个房间也同其他房间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被子上有些躺过的褶皱。 要知道,这可是主卧室,也就是别墅主人的房间,这主人明明还在家,还穿着睡袍,而且那个主人也明显是从这个房间带着酒味走出来撞见岳鸣的,这说明他刚刚还在房间里睡觉,可是房间却会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明显不合理,按常理,房间里不至于凌乱,也不至于像没人住过的吧。 岳鸣猜想,这个房间里肯定有蹊跷,他开始大肆地在房间里翻找,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果然,还真被岳鸣找到了,在床底下,有一些玻璃碎渣。 岳鸣十分好奇床底为什么会有玻璃碎渣?他拿起一些玻璃渣来查看,发现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血,玻璃渣上面沾了血,岳鸣不知道这是谁的血,而这些血又意味着什么? 岳鸣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些血是江梦蝶的,也有预感,江梦蝶已经遭遇不测。 这时他脑中的片段,慢慢的凝结成一个画面,江梦蝶独自一人来到这座别墅,她要和这座别墅的主人做一个了断,她跟别墅的主人求情,希望他能放过她,让她和岳鸣远走高飞,但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怎么可能让结局圆满,他拒绝江梦蝶的请求,并且突然化身为禽兽,想要强行占有江梦蝶,江梦蝶心系岳鸣,宁死不从,结果别墅主人恼羞成怒,操起手边的玻璃物狠狠地砸在江梦蝶的脑袋上,最终导致江梦蝶香消玉殒,这当然不是别墅主人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让江梦蝶老实点,却没想到会失手杀害她,他慌张了,他必须掩盖他的犯罪事实,他用洗洁剂清理了所有痕迹,这也就是岳鸣能在整栋别墅都闻得到洗洁剂味道的原因,他并把打碎的玻璃渣藏在床底。 如果这些画面都是真的,不,这些画面就是真的,岳鸣非常相信他自己的判断,那么他用电击棒击倒的人就是一名杀人犯。 现在,整栋别墅里都找不到江梦蝶,岳鸣认为那个别墅主人一定把江梦蝶的尸体给藏起来了,最有可能藏尸的地方,就是别墅外的花园。 岳鸣一想到江梦蝶死了,心如死灰,他咬牙切齿,便冲出房间,想要把晕倒在地的那位大叔的性命也了解了。 他找了一把水果刀,比在大叔的喉咙前,他想要为江梦蝶报仇,机会就在眼前,他只需要把刀在这个恶魔的颈子上轻轻一划,大仇便能得报。 他必须尽快割断这人的脖子,如果等他醒来,机会就会白白流走,以牙还牙的思想正在他的脑中盘旋。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岳鸣却依然没有动手。 不行啊,他这辈子都没有杀过人,他根本就不是做杀手的材料,即使仇恨布满他的脑袋,他也下不去手。 岳鸣摊坐在地,把水果刀扔到一边,他将头埋到双手中,他懊恼,他自责,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是个怂蛋,一个千载难逢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的机会,却被他白白的给浪费掉,但是他确实再也拿不起那把刀,从小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又怎么有勇气去杀人呢? 怎么办?他又不能让躺在地上这个杀人犯的罪行得不到惩罚吧,也许他应该报警,至少他能让这个杀人犯坐牢,毕竟他杀了人。 岳鸣掏出了手机,翻出林星辰的电话号码并拨通。 林星辰很快便接听了电话,并发出一阵狂暴的骂声:“你他妈的,终于舍得来工作了吗?” 岳鸣知道林星辰是在埋怨他和魏仁武消极怠工的态度,所以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和魏仁武消极怠工是事实,对此,他也有些惭愧,但是大事当头,这些事他也要放到其后,于是他严肃对林星辰说道:“林队长,我这里有一桩命案,你最好马上来一下。” “什么?在哪里?”林星辰听到命案,就如同猫闻到了腥味,她和魏仁武对案子的兴趣,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 岳鸣告诉了林星辰地址,林星辰很快便带着肖伟、方荣华来到了别墅。 岳鸣在林星辰到来之前,为了防止杀人犯突然醒来逃跑,便将他五花大绑扔到沙发上。 当林星辰看到五花大绑的这位大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其紧张,甚至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这…这…这是…” 岳鸣从林星辰的表情读出,林星辰似乎认识这位大叔。 不但林星辰认识,肖伟也认识,肖伟直接说出了大叔的名字:“这不是刘咏豪吗?” 刘咏豪?岳鸣也听过这个名字,可能在四川很少有人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四川的首富,也曾经一度成为过全中国的首富,岳鸣万万没有想到,被他电晕了的这个大叔就是刘咏豪,岳鸣是个有钱人,但是他和刘咏豪所拥有的资产比起来,差距还不小,这种差距就如同奥拓和奥迪。 没想到江梦蝶得罪的人竟然是刘咏豪,也难怪江梦蝶会惧怕成这样。 “他是死了吗?”看到昏迷不醒的刘咏豪,肖伟惊讶地对林星辰说道,“队长,刘咏豪被谋杀的话,这可能会成为轰动全国的大案子啊。” 林星辰茫然地看着岳鸣,面对刘咏豪可能的死亡,林星辰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变得拿不定主意。 岳鸣心里也有些发毛,毕竟刘咏豪现在这个状态,都是他干的,他甚至在这一瞬间都忘了刘咏豪是个杀人犯这件事。 可能在这个房间里,唯一冷静的人就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的方荣华了。 方荣华凑到刘咏豪身边,用手指试探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脉搏,转过头对林星辰说道:“还活着。” 听到刘咏豪还活着,林星辰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也才想到问岳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咏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命案又在哪里?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林星辰连续四个问题,差点把岳鸣给问懵,他只能先回答刘咏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回答道:“事实上,他是被我弄晕的。” 岳鸣话音刚落,林星辰瞬间一个跨步,跨到岳鸣的身前,岳鸣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星辰一个过肩摔,岳鸣天昏地暗地便到了地上,脖子也被林星辰的膝盖给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林队长,你干什么?”岳鸣激动地说道。 “队长,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肖伟站在一边劝解道,但是他又不敢帮手。 林星辰没有理会肖伟,而是怒斥岳鸣道:“我还想问你到底干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跑到刘咏豪的住宅,把刘咏豪伤成这样?” “他…他是杀人犯?”岳鸣极力解释道。 “杀人犯?”林星辰疑惑道,“你说四川的首富是个杀人犯?” “没错,他就是个杀人犯。”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接下来,你可能会不太好受。”林星辰狠狠道,并用膝盖用力顶了一下岳鸣的脖子。 岳鸣忍住疼痛,从遇到江梦蝶,江梦蝶告诉岳鸣有人要害她,以及江梦蝶独自来到这里,最后到岳鸣潜入这里发现了刘咏豪谋杀江梦蝶的证据,详细地讲述给林星辰听,但中间漏掉了他与魏仁武的争吵。 林星辰示意肖伟去看看岳鸣所说的碎玻璃渣,又问岳鸣道:“你怎么能单凭带血的玻璃渣就认为刘咏豪杀了那个江梦蝶呢?” 岳鸣大喊道:“我现在不能马上确定,但是我推断的不错的话,你可以把玻璃渣上的血迹拿回去化验,那绝对不是刘咏豪的血,这就能证明这座房子里,确实有第三个人出现过,并且流过血,刘咏豪就自然脱不了干系。” 林星辰放开了岳鸣,岳鸣赶紧揉揉自己快要断掉的脖子。 林星辰又示意方荣华:“把刘咏豪带回去。” 紧接着又掏出手铐,趁岳鸣不注意,拷上岳鸣的手腕。 “林队长,你又干什么?”岳鸣惊讶道。 林星辰冷冷道:“你私闯民宅,也得跟我回去。” 九、出差 林星辰让肖伟去叫上一辆救护车去到公安厅,自己带着岳鸣和晕倒的刘咏豪回警局。 在回程的路上,林星辰开着警车,岳鸣被铐在副驾驶座,方荣华带着晕倒的刘咏豪坐后座。 岳鸣在林星辰耳边嘀咕道:“我说林队长,你怕吗?” 林星辰白了岳鸣一眼,冷冷道:“怕啥?” 岳鸣说道:“后座那个可是很有势力的人物,抓他可要承担很大的压力的。” 林星辰笑了,她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怕的人应该是你吧,你把他弄成这样,如果你提供的所谓证据构不成他的犯罪的话,我保证等医生过来后,他醒来会让你喝一壶的。” 岳鸣摇头道:“我根本不怕,因为我有直觉和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犯。” “直觉?”林星辰疑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江梦蝶就是好人?”林星辰并不知道岳鸣和江梦蝶的特殊关系,因为岳鸣把这种暧昧的情愫给隐瞒了。 岳鸣坚定地回答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像林队长被‘白虎’抓走后陷害魏先生一样,全世界都认为魏先生是主谋,只有不这么认为,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林星辰轻叹道:“今日不同往日,魏仁武也不同江梦蝶,你又能断定这一次就是正确的呢?” 岳鸣答道:“事实也会证明的,问题是你们能够赶紧把尸体从那个花园里挖出来,还有血迹赶紧检验出来。” 林星辰说道:“证据我会去找的,在任何事情得到证明之前,我只能委屈你在我们的拘留室里好好呆上一阵了。” 岳鸣淡定道:“就算被拘禁也无所谓,只要能真相大白,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岳鸣的心里已经恨透了,他刚刚得到的爱情,也是他渴望的爱情,突然被扼杀了,这让他怎么不去憎恨刘咏豪,所以说他在这件事里带入私人恩怨也为过,事实上岳鸣自己也知道这点,但是他觉得无所谓,这才是他想要的。 久经沙场的林星辰也从岳鸣的话里听出一点端倪来,她叹息道:“你们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捅这么大的篓子让我处理,一个在出现这么大的篓子的时候玩消失。” “我们?”岳鸣疑惑道,“一个玩消失?魏先生吗?” 林星辰点头道:“对啊,他今天中午的时候,就跟我打电话说过,他要出差两天,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岳鸣好奇道:“他上哪儿去了?” 林星辰耸耸肩,无奈道:“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他出差前,还找我借了一千块路费。” 实际上,魏仁武去的地方也不算远,在离开岳鸣家后,他便立马去了火车东站,买了一张到四川东部的城市南充。 魏仁武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很合理的理由,所以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这一次他也不会例外。 南充离成都并不远,动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便能到达。 到达南充后,他招了辆的士,把他径直送往“川中监狱”。 他为什么要到南充的一家监狱来呢?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他想要见一个犯人,为此他还动用了一些属于他私下的警察关系网,安排了这次的探监。 魏仁武安静地坐在“川中监狱”的探监室里等待,他很有耐心,哪怕已经坐等了半个小时,哪怕他的烟瘾让他的肺直痒痒,他都没有随意的掏出烟来抽,也没有对监狱的工作人员抱怨过一句。 魏仁武能够坐在这里等待一个重要的犯人,是别人给他的面子,他自然也要老实点,给别人一个面子。 良久之后,探监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犯人被狱警押送进来。 魏仁武借着探监室微弱的灯光可以看清,这位女犯人面容保养得当,谈不上美丽,但是气质非凡。 探监室的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的一端坐着魏仁武,另一端坐着女犯人。 魏仁武率先开口:“是徐露吧。” 这个叫徐露的女犯人,高傲的扬起她的下巴,回答道:“我是徐露,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魏仁武露出了笑容,他笑道:“你认不认识我,并不重要,但是,我认识你,就很重要了。” 徐露冷冷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情的。”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有事情要问你。” 徐露切了一声,说道:“但是,我这个人不会跟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人说事情。” 魏仁武哈哈笑道:“不就是名字么,我叫魏仁武。” 徐露说道:“那么这位魏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魏仁武悠悠道:“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为什么会坐牢?” 徐露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僵硬,就像心头突然被魏仁武刺了一针,很痛很真实的感觉,她咬牙切齿道:“你可以去问逮捕我的警察啊,为什么要问我?难道你是谁派来羞辱我的吗?” “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你的案子和一些事情有联系,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如果找警察的话,他们当然也能告诉我一些,但是要谈到细节的话,还是只有你最清楚。”魏仁武极力解释道,生怕徐露会因为生气而拒绝与魏仁武合作。 徐露在内心挣扎了很久,要让她重拾那些不痛快的过往,自然需要一些勇气,不过没关系,魏仁武可以等她,魏仁武有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有耐性的等一个人了。 徐露闭上了眼睛,轻声叹息道:“哎!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徐露终于肯松口了,魏仁武心里乐开了花,他赶紧道:“徐露,南充著名的丝绸商人,从你爷爷那一代便开始在做丝绸生意,当生意传到你手上的时候,几乎垄断了整个南充的丝绸业,不仅如此,还横跨了南充的房地产行业,所以徐露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南充女首富。” 徐露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听着魏仁武在讲诉她的过往。 魏仁武接着道:“入狱前的你,可谓是风光无限,年轻,多金,甚至还入选过南充十大杰出青年和南充市的人大代表。” 徐露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点点头。 魏仁武叹息道:“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因为杀人而毁掉自己这一切呢?” 徐露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苦涩的一笑,说道:“有时候,我自己也想不通。” 魏仁武说道:“当然,我还好奇一件事情,按道理来讲,三十岁也算老大不小了,入狱前,你却一直单身多年,” “这个也一定要我说明吗?”徐露似乎有难言之隐。 魏仁武露出了笑容,他笑道:“这个倒不必您来说明,我在来之前做过了调查的,其实这其中的原因和被你杀死的那个人也有关系,我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下,你的表情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回答。” 徐露说道:“你知道就好,这个原因确实难以启齿。” 魏仁武说道:“那现在,我们来谈谈关键的事情,首先来之前警方给了我一张死者的照片,您帮我瞧瞧,是不是这个人?”魏仁武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来那种照片,举起手机递到徐露面前,让徐露观看。 徐露看到那张照片,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是他…没错,就是他。” 魏仁武拿回手机,仔细端详那张照片,是一个留有韩式刘海,穿着小西装,帅气逼人的人正在一座酒吧里抽着香烟,抽烟的姿势显得如此雅痞。 魏仁武点头道:“确实很帅,我如果是女人的话,也会爱上这个人的。” 徐露没有说话,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心事重重。 魏仁武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凌风。”徐露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徐露的心中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以至于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显得如此温柔。 魏仁武又说道:“哦,原来叫凌风啊,我想徐总应该很爱这个人吧,虽然你谋杀了他。” 徐露承认道:“没错,我爱他,就算过去了两年,我依然忘不了他,魏先生的言语中有些嘲笑的意味,难道爱一个人很好笑吗?” “不不不,这一点都不好笑,普通的爱情都很严肃,更何况徐总和这位凌风的爱情。”魏仁武说得很严肃,以免徐露再一次误会他的意图。 徐露疑惑道:“魏先生的意思是我和凌风的爱情不普通?”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那是当然,同性之恋是世界上最纯粹的爱情,虽然我是个直男,但我依然十分钦佩这种爱情,另外这位帅t确实比大部分男人都更有魅力。” 徐露会心一笑,似乎回忆起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这时,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在徐露心情大好的时候,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所以,徐总是真的杀了凌风吗?” 十、梦中杀人 徐露摇头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杀了他。” 魏仁武好奇道:“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徐露解释道:“因为我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杀死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杀死了他。” 魏仁武补充了一句:“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还有一个原因是尸体没有找到,对吗?” 徐露点头道:“是的,这不是很奇怪么?有犯罪现场和凶手,却没有尸体。” 魏仁武说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才一定要来见你。” 徐露说道:“那你要听我讲讲整个故事吗?” 魏仁武说道:“愿闻其详。” 徐露顿了顿,说道:“我和凌风是相识于一家酒吧,那个时候的我,还并不是同性恋,我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有些烦心,便独自来到酒吧里喝酒解闷,当时的酒吧里,还有一个人也隔着我不远处独自喝酒,而这个人就是凌风。凌风当时给我的第一印象,当然是帅得惊人,而且有些孤傲,我远远地望着他,他有那种魅力让我能够一直注意他,他的风采绝对能压过当晚的所有男人,因此我注意到有很多女人都试图向他投怀送抱,可是他都一一拒绝。后来的我,准备专注于喝酒,只有喝醉了以后,我才能彻底的忘掉烦恼,但是这个时候,他拿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认为他是朝我走过来的,直到他举起酒杯对我说,‘能认识一下吗?’我很诧异,酒吧里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但是我从他的声音能够听出来他不是男人,所以我想拒绝他,但是他很坚持要与我做朋友,我实在拗不过他,最终勉强答应做朋友。在以后和他来往的过程中,我越发的对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知道那就是爱情,虽然同性的恋爱一直让我嗤之以鼻,但是凌风让我彻底改变了这个观念,他在我心目中,成为了一个超越男人的存在。” 徐露说得很生动,但是魏仁武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他对别人的爱情是一点兴趣也提不上来,他又必须耐心听下去。 徐露继续说道:“在那后来,我也问过凌风,‘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凌风给我的回答是,‘我觉得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没错,就是我们两人都觉得对方很特别,这才造就了我们的爱情。” “徐总应该讲完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了吧,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讲讲案情了?”魏仁武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徐露。 徐露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很多与主题无关的话,也许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和别人倾诉过内心,才会忍不住跟魏仁武说起这些。 徐露说道:“是的,交待完我和凌风是怎么认识的,就可以说说那天晚上了。那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我家里约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们喝了红酒,喝了很多,这让我俩都有一些荷尔蒙的冲动。激情过后,我俩都在上悄然睡去。但是,等我醒来过后,一切都发生改变” “发生了怎样的改变?”魏仁武忍不住插嘴道。 徐露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仿佛那时的画面又在她的眼中重现,她颤栗道:“早上醒来,我身边的凌风不见了,房间里只有血,随处可见的血,以及我手中的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你杀了他吗?”魏仁武第二次这么问徐露了。 徐露依然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确定那些血不是我的,所以一定就是凌风的,应该是我杀的他,而且是在梦里杀得他。” “梦里杀得他?”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徐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徐露很严肃的说道:“我绝对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很有可能在梦里杀了他,因为我有梦游症。” “梦游症?”魏仁武好奇道,“事情好像越来越戏剧化了。” 徐露说道:“是真的,我经常半夜自己从卧室走到客厅里,有时候手里也会持着水果刀,但是醒来的时候没有血迹,所以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杀人而已。” 魏仁武说道:“那么,我就比较好奇的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梦游症的?” 徐露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认识凌风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发现有这种症状的,我有去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的原因,不过老实说,那个时候的我,压力确实蛮大的,作为南充龙头企业的bss,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魏仁武又问道:“那么现在你还有这种病了吗?” 徐露摇头道:“很奇怪,当我入狱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病了,这也许是因为我终于可以远离那些让我恶心的生意,才治愈了我的梦游症吧。”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还有一件事,也挺让我好奇的,按道理,就算你杀了人,当时也没有其他人看见,你完全有时间掩盖掉线索,更何况也没有找到尸体,但最终你现在却在蹲大牢,这是为什么?” 徐露回答道:“我是自首的,凌风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留在世间也无意义,还不如来这幽幽铁牢赎罪。” 魏仁武说道:“不得不佩服徐总啊,你真的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又或者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换做别人肯定都会自私的去掩盖自己的一切罪行,更何况又有谁会愿意放弃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呢?” 徐露冷笑道:“只有俗人才会这么想,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缺钱的家庭里,钱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我漫长的人生当中,每天却只能接触赚钱,除了赚钱,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生活乐趣,直到遇见了凌风,他改变了我对生活的看法,只可惜,连他也不在了。” 魏仁武想笑,但他忍住了笑意,在他的心里认为徐露是十分可笑的,虽然魏仁武嘴上说徐露很特别,那也是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魏仁武认为徐露和其他女人没有两样,除了钱就是爱情,简直肤浅得要死,而魏仁武真正认为的特别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聪明人,很显然徐露并不是一位聪明人。 徐露又说道:“说了这么多,魏先生还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魏仁武心里想徐露又要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和凌风那段畸形的爱恋,赶紧拒绝道:“不了,不了,徐总已经讲了足够多,我想我应该告辞了。”魏仁武起身给狱警打了一个眼神,让他们尽快带走徐露。 徐露依然不死心,她非要跟魏仁武讲讲:“魏先生,你再坐一会儿嘛,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人聊聊天。”徐露的状态有些失控,差点就朝魏仁武扑了过来,两个狱警赶紧架着徐露。 魏仁武退后一步,挥挥手,让狱警赶紧带下去。 “魏先生,再听我讲讲吧,就一段,喂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徐露在歇斯底里的挣扎中被狱警给带了下去。 魏仁武暗骂一句:“疯婆子。” 魏仁武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必要继续呆在“川中监狱”,很快他便离开了这里。 刚走出来,他便给林星辰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林星辰却半天没有接电话。 魏仁武有些心急,赶紧又给林星辰打了一个电话去,这一次林星辰倒是接了电话。 魏仁武对着手机叫喊道:“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星辰回骂道:“我倒是想问你在搞什么鬼?这边都焦头烂额了,你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魏仁武问道:“很忙吗?接个电话都这么困难?” “当然忙啦,忙到快死了,你快赶紧回来。”林星辰急切道。 魏仁武说道:“就算现在忙,我也需要你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去帮我做一件事。” 林星辰疑惑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魏仁武解释道:“我要你现在马上去找到小岳,在他捅出大篓子之前。” 林星辰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捅了大篓子,现在已经被我们拘禁起来。” “什么?”魏仁武惊讶道,“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林星辰说道:“他私闯入富豪刘咏豪的家里,把刘咏豪给弄晕了,还说刘咏豪杀了人,现在刘咏豪醒来,拒不认罪,还准备控告小岳,总之现在形势十分复杂。” 魏仁武急道:“那么,那个刘咏豪到底杀人没有。” 林星辰说道:“证据都是指向性的指向了刘咏豪,但是缺乏决定性证据,所以说,现在很难判断到底谁对谁错,总之你赶紧回来吧,不然小岳就要蹲大牢了。” 魏仁武说道:“你先顶一顶,我马上就找辆车回来。” 在拘禁室里,林星辰挂断了手机,看着被铐住沙发上的岳鸣,说道:“这下你有救星了。” 岳鸣狠狠道:“我没有错,我也不需要他救,你放我出去,我会找到决定性证据的。” v 十一、自救 林星辰摇头道:“现在我可不敢放你出去,你现在可是嫌疑犯。” 岳鸣愤怒道:“刘咏豪才是嫌疑犯好吗?你不是已经验证了那个血迹不是刘咏豪的了吗?为什么还不给他定罪?” 林星辰说道:“没错,那个血迹确实不是刘咏豪的,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杀过人,现在他醒来了,就像他为自己辩护的一样,当我们警察当场的时候,看到你和刘咏豪在一起,而且刘咏豪还被你给电晕了,到底是你杀的人,还是他杀的人,这可真的说不清楚了。” 岳鸣惊讶道:“你不相信我?” 林星辰回答道:“我是警察,我只能相信证据。” 岳鸣急道:“证据就是刘咏豪杀死了江梦蝶,不信可以查停在刘咏豪家的那辆‘法拉利’,那是江梦蝶的车,有人看见了那辆车早些时候停进了刘咏豪家,就在我到刘咏豪家之前。” 林星辰顿了顿,欲言又止。 岳鸣察觉到林星辰有些不对劲,便试探道:“怎么了?” 林星辰还是说了出来:“那辆‘法拉利’是刘咏豪的车,我们查过了车牌号,确实是刘咏豪名下的。” “什么!”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辆车怎么会是刘咏豪的?就算是他的,也有人看见江梦蝶开着车进入刘咏豪的别墅啊!” 林星辰说道:“你说有人看见了,那么请问,人在哪里?” 岳鸣说道:“我不知道人在哪里,我是在微博上看到有人发了照片,你把手机还我,我立马便能翻出来。” 林星辰把收缴的手机还给岳鸣,让岳鸣去翻。 岳鸣立马打开自己的微博,翻查微博,却始终找不出那张照片,他急得大叫道:“到哪儿去了?怎么会没有,明明有的。” 林星辰看着像发了疯似的翻手机的岳鸣,叹息道:“算了,放弃吧,现在有没有江梦蝶这个人,都是一个问题,刘咏豪可是说根本不认识什么叫江梦蝶的人。” “他在撒谎。”岳鸣扔掉手机,歇斯底里道,“这绝对是刘咏豪设计好的奸计,是他杀了江梦蝶,然而想让我做垫背的,他太狠毒了。” “证据呢?”林星辰摊开手,无奈道,“我现在需要证据,首先必须要证明是不是有江梦蝶这个人。” 岳鸣说道:“林队长,你想想,我和刘咏豪无冤无仇,我没有必要故意去针对他吧,另外江梦蝶的家也可以证明江梦蝶的存在啊。” 林星辰长叹一声道:“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所说的江梦蝶的家,也就是清水河的那栋别墅,也是刘咏豪名下的,另外有人看见你从那栋别墅出来,也间接证明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闯入刘咏豪的私人住宅了,也就是说,从表面上,你和刘咏豪是有过节的。” 岳鸣大惊道:“这怎么可能!”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好像自己掉入了无底漩涡,而且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林星辰说道:“现在,你唯一的机会,就是玻璃渣上的血迹,那血迹既不是刘咏豪的,也不是你的,就证明确实是有第三个人在别墅里,可是,因为没有第三个人来进行对比,所以无法得知那血迹到底是谁的。” 岳鸣就好像没有听见林星辰在说些什么,他突然大叫起来,他叫喊道:“魏仁武,魏仁武见过江梦蝶的,他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林星辰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笑道:“所以我才说他是你的救星,我想他应该也急着赶回来了吧,要知道他可不止会证明江梦蝶的存在那么简单。” 和林星辰通完电话,魏仁武也来不及马上买票坐火车,于是他叫了一辆黑的士,花了三百块钱,让他立马带魏仁武赶回成都。 差不多花了不到三个小时,魏仁武便回到了成都,可是他并没有立马赶去公安厅,而是径直来到刘咏豪和岳鸣陷入僵局的别墅。 这时的别墅尚有警察守卫着,保持着犯罪现场,带队的人正是肖伟。 肖伟和一帮警察正拿着锄头,一点点的挖开刘咏豪大院里花园。 魏仁武到达的时候,肖伟他们已经翻开了大概一半的花园。 魏仁武冲上去制止道:“你们在干些什么?” 肖伟一见是魏仁武,便迎上前去,说道:“原来魏先生来了,我们在找尸体。” 魏仁武问道:“找谁的尸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肖伟有些茫然回答道:“是小岳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说刘咏豪杀了人,连凶器都没有时间处理,尸体也一定藏不远,很有可能就藏在花园里,所以让我们挖掘花园。” 魏仁武摇头道:“停止吧,小岳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指挥,万一花园里还藏着其他相关线索的话,这样一挖,不是就全部被破坏掉了么?” 肖伟是很听魏仁武的话的,既然魏仁武不让他们挖了,他立马扔掉锄头,并命令其他警察道:“放下锄头吧,不挖了。” 警察们纷纷扔掉了锄头。 肖伟又问道:“那魏先生,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魏仁武用手指指着大门,说道:“你们可以回家了,接下来这里交给我。” 肖伟有些为难的说道:“队长让我找一些线索回去,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回去,恐怕不好跟队长交待啊。” 魏仁武说道:“你不需要跟她交待什么,线索我会在这里找到,要交待,我也会去跟他交待的,现在你只需要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就行了。” 肖伟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这里就交给魏先生你了。” 魏仁武点点头。 肖伟指挥一众警察,喊道:“收队。” 肖伟等人走了,这里暂时就属于魏仁武一个人,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出线索。 魏仁武走进别墅,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洗洁剂的味道,味道很大。 魏仁武在厨房里,找了一双塑胶手套戴上,先是翻查了厨房的厨具,表面的碗筷都有被洗过的痕迹。 厨房里还有冰箱,他打开冰箱一看,还有半瓶已经开封了拉菲红酒。 魏仁武拿出那瓶红酒,忍不住提起瓶子,对嘴吹了一口,满意地自言自语道:“好酒,可惜已经开封,酒气逃走了不少。” 魏仁武提起红酒朝客厅走去,连客厅里都仍然有一股洗洁剂的味道,可见洗洁剂的味道有多浓厚了。 魏仁武只瞟了一眼客厅,便走到二楼,二楼的楼道也是充满了洗洁剂的味道,他查看了各个房间,他每个房间也只看了一眼,直到到了主卧室,他才驻足。 魏仁武看着主卧室被翻开的床,以及床底下的带血的玻璃碎渣,他从腰上掏出一根照明棒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上,因为现在已经黄昏时刻,拉上窗帘后,屋内一片漆黑。 魏仁武打开照明棒,发出了昏暗的蓝光,整个房间被蓝光所笼罩。 这不是一般的照明棒,是一种能够发出印证指纹的蓝光,这根照明棒本是属于岳鸣的,魏仁武早上从家里出门的时候,把它带上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蓝光照耀下,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玻璃渣上没有,就连衣柜,床头柜也没有,只有卧室门的门把上有指纹。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他笑道:“有点意思,玩猫捉老鼠吗?那么小老鼠,你现在藏到哪里去了?” 另一边,林星辰和岳鸣仍然在拘禁室里。 林星辰看着低头沉思的岳鸣,询问道:“饿了吗?我去叫点外卖来。” 岳鸣摇摇头,说道:“我不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儿?” 林星辰轻叹道:“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 岳鸣说道:“你不会无聊,我觉得你应该到外面去,找些证据,证明江梦蝶的存在,而不是守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星辰说道:“刚刚肖伟打了电话过来,说魏仁武已经回来,而他现在正在外面找证据,所以你不用担心。” 岳鸣冷冷道:“他?不,我不信任他。” 林星辰疑惑道:“你们俩到底发生过些什么?可是不管你们闹过什么不愉快,不可否认魏仁武是唯一能够证明江梦蝶存在的人,你依然应该靠他才能得救。” 岳鸣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不需要他,他根本不会承认认识江梦蝶的,只有一个办法,只有你放我出去,我就可以自救。” “放了你?”林星辰摇头道,“门都没有,我放了你,可不好向上面人交待,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大人物,足够给我上面的人施加压力的大人物。” “我明白了。”岳鸣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守在这里,是为了监视我,怕我跑了。” 林星辰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岳鸣狠狠道:“没想到林队长你居然和魏仁武一样混蛋!” “啊切!”魏仁武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谁他妈在背后说我吗?不管了,到了鼠洞,就先找老鼠。” 魏仁武的面前是门牌号为4014的房门,而他现在按响了门铃。 十二、怪物与蛇蝎 魏仁武虽然按响了门铃,但是他没有死等房门打开,而是提前用铁丝打开了门锁,静静等待。 他仔细看着门上的猫眼,猫眼突然由白变黑,这就是魏仁武所等待的时机,魏仁武在这一瞬间,突然一个转身后踢,右腿用力的踢在房门上。 “啊!”一声惨叫从门后传来。 房门打开了,魏仁武冷静地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对着门里面躺在地上,穿着睡袍,痛苦地捂住鼻子的短发女人说道:“你好,小老鼠,我总算逮到你了。” 短发女人坐起身来,依然捂住鼻子,痛苦的说道:“你这样暴力的对待一个女人,作为男人,未免有所风度吧。” 魏仁武关上房门,走到短发女人的面前,摊开手,嘻嘻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有风度的好男人,风度这种事情,就该小岳这样的男人去做,我负责不择手段就行了。” 短发女人渐渐放下双手,她的手心里全是鲜血,她的鼻子也是血流不止,她没有叫疼,而是笑了起来,她笑道:“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魏仁武。” 短发女人仰起了头,魏仁武真真切切地能看清楚女人的脸,虽然鼻子上满是血,妆容也似乎老成了许多,但魏仁武依然看得出来,她就是江梦蝶。 魏仁武找了个沙发坐下,抽着烟,说道:“男人再可怕也只是表面可怕而已,正所谓最毒妇人心,更何况是像你这种会七十二变的妇人。” 江梦蝶站了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抽纸,擦干净鼻子和手上的血,才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魏仁武悠悠道:“你是一个老手,干完事,是绝对不会马上拍拍屁股就走人的,一般新手才会干完事,心里怕到马上就想离开是非地,老手都会像艺术家一样,躲起来去看完自己杰出的艺术作品后,才会走的,于是我就找到公安厅对面的这个小区来,翻了好几层楼,才确定这间房子是刚租出去的。“ 江梦蝶哈哈笑道:“魏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太对了,我都干了什么事?我只是得罪了刘咏豪,为了躲避他的追杀,才躲起来的而已。”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追杀你?别逗了,行吗?刘咏豪爱你还来不及,追杀你这句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江梦蝶瘪嘴道:“魏先生在说什么啦!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我跟岳鸣才是真爱,刘咏豪只是贪图我美色的老东西而已,难道魏先生这么说,是嫉妒岳鸣吗?”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女人可真是厉害啊,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和智慧,迷得男人们神魂颠倒,甚至忘了自己在做些什么。 江梦蝶从电视柜旁的化妆包里突然掏出一支口红来,轻轻地为自己的嘴唇涂上鲜红的颜色,顿时她的风采又恢复到那种倾国倾城的状态。 江梦蝶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一步一步,向魏仁武摇曳过来,她从魏仁武的眼睛中看到了人性最原始的欲望,她缓缓坐到魏仁武的大腿上,柔软的身体在魏仁武身上轻拂,她摘下魏仁武口中的香烟,自己吸上一口,将烟气尽情地吐在魏仁武的脸上,那一刻,烟气仿佛变成了仙气。 江梦蝶将烟掐灭扔倒一边,她缓缓凑到魏仁武耳边,用极具魔力的声音说道:“难道魏先生就不是男人吗?就没有被我迷倒吗?” 魏仁武吞了吞口水,轻声回答道:“我也是个男人,也喜欢美丽的女人。” 江梦蝶双手环抱魏仁武的脖子,看着魏仁武的眼睛,红唇缓缓向魏仁武的双唇靠近,红得妖媚的双唇中还轻轻吐出一句话:“只有魏先生肯放我走,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 江梦蝶的双唇越靠越近,魏仁武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眼看就要红唇就要亲吻到魏仁武的嘴唇上。 江梦蝶闭上双眼,准备送给魏仁武一个激烈的热吻,就这时,两人的双唇中间多出了一根手指,一根挡在两人双唇接触之间的手指。 江梦蝶惊奇地睁开眼睛,她看得很清楚,这是一根男人粗壮的手指,毫无疑问,这根手指是魏仁武的。 突然,江梦蝶的胸口赶紧到了一个强大的推力,她从魏仁武的大腿上飞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扶着疼痛的后背,挣扎坐起来,怒目以对横着伸出右手的魏仁武,骂道:“魏仁武,你他妈还算是男人吗?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向你投怀送抱的女人!”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当然是男人了,而且我还是个极度好色的男人,我也喜欢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只可惜我却不喜欢向我投怀送抱的蛇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江梦蝶扶住额头,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到声音都嘶哑,“魏仁武啊,你还真是个怪物!” 魏仁武并不否认:“也只有怪物才能对付你,换做普通人就会被你吃掉。” 魏仁武突然发现他的手指上占了一点口红,他放到鼻子边嗅了嗅,说道:“你就是用这个迷晕了你的猎物的吧,这个叫什么?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 江梦蝶不打算从地上起来了,她坐在地上回答道:“这个叫‘玫瑰之梦’,被这个迷倒的人,会立马进入很深层的梦乡,如果你平时失眠的话,我建议你可以试用一下。” 魏仁武赶紧在沙发上蹭掉手指上的“玫瑰之梦”,说道:“试用就不必了,我平时睡眠质量都挺好的,我又不做亏心事,我怎么会睡不好呢?” 江梦蝶呵呵笑道:“魏先生的意思,就是我所做的亏心事很多啰?” 魏仁武承认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江梦蝶不是你的本名吧。” 魏仁武又掏出手机来,把手机屏幕对准江梦蝶,嘲讽道:“这个应该也是你吧,你那个时候是叫凌风吗?样子还是有很大的变化的,脸上肯定动过刀子,我最讨厌跟那些脸上动过刀子的女人玩了,幸好刚刚我把持住了自己。” 江梦蝶的笑容僵住了,她惊讶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你去调查过了?”江梦蝶提出这两个问题,无疑是承认了凌风就是她。 魏仁武继续嘲讽道:“不要紧张嘛,我只是去拜访了你一位故人,本来我应该挨个去拜访你的故人的,但是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我就只能选一个比较近的故人。” 江梦蝶冷冷道:“你说的,应该是徐露吧。” 魏仁武点头道:“真是令人惊讶啊,你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你那么多故人,又似乎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呢?哦,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江梦蝶站起来了,她回答道:“长久的岁月里,我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每一个我伤害过的人,我都记得他们的名字,这是我这辈子欠他们的,下辈子我会还给他们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又开始逗我了,下辈子?再给你十辈子,你也还不清你欠下的债,话说,你到底在他们身上捞了多少?个个都是地方首富,没有一亿,也应该有个好几千万吧,专挑这些首富勾引,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 江梦蝶冷笑道:“也许还不止这个数,老实讲,我也没有数过。” 魏仁武轻声长叹道:“老实讲,本来你找到刘咏豪就应该足够捞一笔的了,而且按你常用的招数,假装被他们杀害,他就算钱被你骗了,也不敢报警,但是你太贪心,竟然想动我的助手,非逼我出手。” 江梦蝶轻叹一声,说道:“我也老实讲,一开始我没打算去骗岳鸣的钱的,结果在路上碰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开车追我,我便知道他对我有兴趣,于是我才提起兴趣想把他的钱也套一些出来。我知道他是你的人,我也是会看新闻的,像我们这样的人,都很惧怕你,一般被你沾上的罪犯,没有一个不进监狱,我也在和岳鸣接触的同时,尽量避开你,结果还是你发现了,不得已,我才设计把岳鸣和刘咏豪联系在一起,岳鸣有你的帮助自然会没事,不过你们也能帮我缠住刘咏豪,我才有时间脱身。” 魏仁武点着头,瘪嘴道:“计划是好的,只不过没算到我会先找到你,所以,让我们用最后一个问题来终结对话吧。江梦蝶,我现在姑且还叫你江梦蝶,这么多钱,你肯定没有那么多精力马上花完,于是,你把钱都藏在哪里?” 江梦蝶冷笑道:“想知道吗?” “你觉得呢?”魏仁武皱着眉头说道。 “追上我再说吧。”当“追”字刚出的时候,江梦蝶撒腿就朝门外跑。 魏仁武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三,二,一。” 当魏仁武说到“一”字的时候,江梦蝶连房门的门把手都没有抓住,便应声倒下。 十三、激烈的冲突 江梦蝶趴在地上,只感觉四肢没有知觉,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耳边传来魏仁武模糊的声音:“不是只有你有的,我这叫‘三步针’,刚刚推你胸口的时候,就已经把针插在了你的胸口,而你胸口当时就麻痹了,所以你当时还没有察觉,因为根本连痛处都没有。我这迷香散布全身很慢,因此跟我说了这么多废话,依然没事,直到你跑出三步后,血液才把迷液送到全身,没错,就是三步,你就会晕倒,所以才叫‘三步针’。” 江梦蝶想说两句骂骂魏仁武,但是喉咙和嘴唇却始终动不了。 魏仁武的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好好睡一觉,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在警察旁边了……”逐渐,江梦蝶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另外一边,岳鸣和林星辰还在拘禁室里僵持。 林星辰对马着冷冰冰一张脸的岳鸣说道:“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多少吃点东西吧。” 岳鸣狠狠看着林星辰,一双大眼里似乎在冒着火,他狠狠道:“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林星辰摇头叹息道:“你就是跟着魏仁武太久了,连这个犟脾气也越来越像他了。” “我都说了,不要再提他!”岳鸣冲着林星辰怒斥道。 林星辰赶紧说道:“好好好,我不提他。”林星辰知道岳鸣现在情绪不稳定,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所以她现在不去招惹岳鸣。 岳鸣口吐怒气,良久后,他才算消停。 这时,拘禁室外传来一些吵闹声。 林星辰不用听清楚外面在吵些什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悠悠道:“看来不用提他了,他已经来了。” 拘禁室的大门砰得一声被推开,魏仁武肩扛一个短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的雷龙尴尬地对林星辰说道:“队长,魏先生非要闯进来见你。” “知道了,下去吧。”林星辰挥挥手,就让雷龙离开了。 魏仁武扛着女人走进来,带上门,说道:“放人。” 魏仁武把女人从肩上缓缓放在地上,岳鸣看到了女人的脸,这不正是他魂牵梦绕的江梦蝶吗?而此时的江梦蝶昏迷不醒,鼻子上还有戳伤,岳鸣当时火就来了,他跳起来就准备给魏仁武一拳,却被手铐又拉回到沙发上,他只能大骂道:“魏仁武,你他妈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只是个女人,你却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她,你疯了吗!”岳鸣很少会爆粗口,现在他爆了粗口,就说明他确实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放心,她没事,我只是让她睡着了而已。”魏仁武一脸不屑道,“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你现在被铐在这里,可全都拜她所赐。” 林星辰疑惑道:“魏仁武,你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仁武说道:“你先放了岳鸣和刘咏豪,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全部跟你交代清楚的。” 林星辰摇头拒绝道:“不行,你必须要讲清楚,我再放人。” 岳鸣大喊道:“不用放了我,我哪里也不去。” 魏仁武根本不理会岳鸣,而是跟林星辰说道:“这个女人目前叫江梦蝶,她根本没有死,其实她是个骗子,专门骗取富豪的钱财,岳鸣和刘咏豪都是她的目标,在她得手之后,她就会设计一个局,先用迷香迷倒目标,然后制造一个假的谋杀现场,就如同刘咏豪的别墅里一样,用大量的洗洁剂伪装成整个别墅都被清理过的样子,但是量用得太大,反而显得十分刻意,然后用一些带血的碎玻璃渣来误导警方,让警方误以为刘咏豪做过谋杀的事情,从而警方的精力就全在谋杀案上,她就可以趁机逍遥法外。” 林星辰问道:“那么,如何证明你所说的?” 魏仁武回答道:“你可以提取一些她的血样去对比,那个碎玻璃渣上的血就是她的,然而她身上其实也没有被玻璃砸过的伤口,就可以证明她不是被玻璃弄伤的,而是自己把血涂到玻璃上的。” “放屁,全是放屁!”岳鸣在一旁嘶喊道,“如果小蝶是骗子,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来骗我的钱?” 魏仁武转过头来,反骂道:“你是傻逼吗?要不是她顾及我,你因为你的钱还能在你钱包里?她就是知道无法越过我,骗到你钱,所以才重新设计计划,把你引到刘咏豪的别墅里,误导你去带警方抓刘咏豪,这样既能牵制你,也能通过你来牵制我,她才能重新脱身。你还真以为你们俩是真爱情吗?甚至你现在还以为她真叫江梦蝶?” “我不信,我根本不相信你所说的,你根本就是对她有偏见。”岳鸣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看到你把她伤成了这样。” 魏仁武不再理会岳鸣,而是对林星辰说道:“放人。” “你确定?”林星辰知道,现在的岳鸣只要手铐一松,场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魏仁武坚定地点头道:“我确定。” 林星辰长叹一声,便从腰间取下手铐的钥匙,缓缓地走向岳鸣,缓缓地为岳鸣打开手铐。 岳鸣已经等候这一刻多时了,被解放了的岳鸣就像一只猎豹一般,迅猛地扑向魏仁武,似乎要把魏仁武啃到骨头都不剩下。 魏仁武自然也料到了岳鸣会有这样的表现,顺着岳鸣扑来的势头,一个过肩摔的动作,就把岳鸣从背后扛起。 但是魏仁武却没有把岳鸣摔下去,因为岳鸣右腿缠住了魏仁武的腰,像个牛皮糖一样,根本甩不掉。 岳鸣跟着魏仁武这么久,也学到了魏仁武搏击的一招半式,魏仁武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一招便能制服岳鸣,甚至岳鸣还有反击的余地。 只见岳鸣右脚倚住魏仁武的腰,左脚跨过魏仁武的脖子,双手死死拽住魏仁武的右手手腕,将他往地上拖,他用尽全身的力量要锁住魏仁武的整个右手臂。 林星辰站在一旁,两不帮手,她没想到岳鸣居然还会“巴西柔术”的“飞身十字固”,而且与魏仁武交手,居然不落下风。 但是这个不落下风的念头,只在林星辰的脑中停留过几秒,因为下一招,岳鸣便被魏仁武给制服了。 只见魏仁武用左手臂掰开了岳鸣勾在他脖子上的左腿,并用手臂死死架住岳鸣的左腿,而后,在两人双双倒地的瞬间,魏仁武用自己的右腿膝盖用力去顶岳鸣的左腿膝盖的柔软处。 因为岳鸣的左腿被魏仁武架住后,拉伸得很直,魏仁武一膝盖顶上岳鸣的膝盖,岳鸣左腿的关节很容易便折碎,虽然魏仁武已经留力,但是岳鸣还是疼得两只手立马放开魏仁武的右手腕,去扶住疼得不能动弹的左腿。 岳鸣抱住膝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而魏仁武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对林星辰说道:“我收回刚刚的话,还是先让他关在这里冷静冷静。” 他看了一眼地上另一边昏睡不醒的江梦蝶,继续说道:“就和她关在一起。”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江梦蝶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她梦到了很多东西,很多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悲伤的记忆,甚至泪水打湿了衣服,她都没有感觉到。 但是现在她醒了,她醒来的第一眼便是满是温柔的岳鸣正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听到岳鸣温柔的声音,江梦蝶才发现自己的头枕在岳鸣的大腿上,而岳鸣的裤子竟然湿了一片,原来她的泪水打湿的是岳鸣的裤子。 江梦蝶艰难地起身,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感到胸口有异物刺痛感,便想用左手去触碰,却发现左手被手铐铐在沙发边。 江梦蝶这时才想起,她睡着前,胸口中了魏仁武的“三步针”,现在一定被关了起来。 她对岳鸣说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岳鸣摇晃了他右手的手铐,无奈地说道:“我也被关在了这里。” 江梦蝶不解道:“魏仁武把我抓回来,应该你就不会再有事,为什么还把你也关在这里?” 岳鸣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笑道:“本来他们是准备放了我,但是我把魏仁武给揍了一顿,为的就是留下了陪着你。” “你揍了魏仁武?”江梦蝶疑惑道。 岳鸣笑道:“对啊,他这样对你,我就寻思着要为你出气。” 在岳鸣说话的时候,江梦蝶注意到岳鸣颤抖了一下的左腿,她伸出右手,猛地拍打岳鸣的右腿,疼得岳鸣大叫了起来。 江梦蝶掩嘴笑道:“恐怕是被揍了吧,不过还好腿有痛感,就说明还没有废。” 岳鸣揉着受伤的膝盖,嘴硬道:“虽然我输了,他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让魏仁武吃了大亏,替我出了气,这下大英雄应该满意了吧。”江梦蝶笑道。 岳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 江梦蝶突然收起了笑容,她有些难过地说道:“岳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魏仁武应该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了。” 十四、未来和你一起 岳鸣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我知道,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但是我知道魏仁武说的是真的。” “那你还……”江梦蝶于心不忍,“你到底是不是傻子?” 岳鸣摇头道:“我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你是真正的坏人,在我用真心和你接触的时候,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属于你的那份真诚,就算你骗了全天下的人,却用了真心对我,虽然你偷偷的离我而去,况且,真正的坏人是不会流下这么热诚的眼泪的。”岳鸣指了指自己湿了一大片的裤子。 江梦蝶内心充满了感动,她的双眼再次溢出了泪水,她强颜欢笑地说道:“你真是个好人,真让我觉得惭愧,但是我又不得不离开你,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身就不能在一起,原谅我骗了你,我也是有我自己的使命的。” 岳鸣伸出自己能够活动的右手,轻轻抚过江梦蝶眼角的泪水,温柔道:“傻瓜,你才是个大傻瓜,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去骗了那么多的人,我想你一定独自承担了许多的压力。过去是怎样,我不管,我希望在未来你的世界里,我能和你一起承担这份压力。” 岳鸣根本擦不干净江梦蝶眼角的泪水,因为江梦蝶也止不住泪水往外流,如果刚刚她还只是感动,那么现在的她是真正的爱上了岳鸣。 试问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岳鸣的这句:“过去是怎样,我不管,我希望在未来你的世界里,我能和你一起承担这份压力。”江梦蝶也是个女人,虽然她坚强地度过了很多难关,但是她在内心的最深处,依然是非常脆弱的,她需要更强有力的保护,岳鸣就是她的那份保护。 江梦蝶推开岳鸣的手,自己去擦眼泪,她说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做错过事,就应该受到惩罚,现在这种下场,是罪有应得。” 岳鸣一把握住江梦蝶的手,摇头道:“不,只要有心,一切都不会太迟,我要带你走。” 江梦蝶感受得到岳鸣手心的那份温暖,但是她还是挣脱了,她丧气道:“看看我们周围,你认为你能带我去哪儿?我们根本哪里也去不了,甚至都出不了这个房间,认清现实吧,岳鸣。” 岳鸣和江梦蝶不一样,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希望的笑容,他笑道:“只要有满怀希望,任何事情都是足够办到的,别说出这个房间了,天涯海角,我都能带你走。” 江梦蝶没有岳鸣那种乐观的心态,她依然满面愁容。 突然,岳鸣又伸出手来,这一次,他没有去握江梦蝶的手,而是朝江梦蝶的胸口摸去,此举吓了江梦蝶一大跳,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叫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救你。”岳鸣拿开江梦蝶的手,翻开江梦蝶胸口的睡袍衣领。 江梦蝶感到胸口一疼,但是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一阵轻松,她胸口的异物感彻底清除了。 昏暗的灯光下,岳鸣左手食指和大拇指间捏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银针。 刚刚一直和岳鸣说话,江梦蝶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胸口还插着魏仁武的“三步针”。 岳鸣说道:“我现在就要带你出去。”岳鸣用银针捣鼓了右手手铐的锁,咔嚓,手铐竟然开了。 “这……”江梦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岳鸣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帮她把手铐也解开了。 岳鸣扔掉银针,扶着疼痛的左腿,艰难地站起来,面带微笑朝江梦蝶问道:“现在想去哪儿?我们马上就可以去。” 江梦蝶在这一刻觉得岳鸣如此高大,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那道光芒命为希望之光。 江梦蝶也站了起来,她扶着岳鸣,说道:“天涯海角,你说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岳鸣凑到江梦蝶的耳边,说道:“还没结束呢,外面可是还有一个看门人。” 岳鸣所说的看门人正是雷龙,林星辰和魏仁武临走之前吩咐过,让他好好地看着拘禁室。 雷龙是个恪尽职守的好警察,他简直一步不离拘禁室的大门,连手机都不会掏出来看一眼。 这时,雷龙突然听到拘禁室里有剧烈的动静,雷龙估计里面可能发生了一些争执,毕竟岳鸣还在里面待着,好歹他也要去开一眼。 雷龙掏出钥匙,打开了拘禁室的房门锁,冲进去,大喊道:“发生了什么事?” 雷龙刚一冲进去,回应他的,就是眼前的一个拳头。 雷龙是个身经百战的警察,而且身体强壮,岂能被一个拳头打倒,拳头刚到他的鼻尖,就被他的巨掌给截下。 雷龙握住来拳,就像一把铁箍死死地钳住来拳,雷龙这才发现这一拳是眼前的江梦蝶打出的。 雷龙嘲讽道:“小样,还想偷袭……” 雷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 雷龙的背后出现了岳鸣伟岸的身躯。 江梦蝶看到雷龙这么强壮的一个人被岳鸣一击便打昏倒,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惊讶道:“我的天啦!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鸣伸出他的手指,得意地说道:“这是魏仁武教给我的一击击晕的办法,用力点他脑后的‘玉枕穴’。” 江梦蝶总算明白,岳鸣根本不是那个她刚认识他时,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小子,他比她想象中要能耐多了。 岳鸣示意道:“走吧,我车停在楼下的,我腿脚现在不方便,一会儿你来开车。” 江梦蝶羞涩地点点头,老实讲,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能够和岳鸣远走高飞,不过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也还不错。 江梦蝶扶着岳鸣,偷偷来到楼下,偷偷上了岳鸣的“玛莎拉蒂”,本来车钥匙是被魏仁武暂时保管了的,幸好岳鸣车底部的一个他特制的暗格藏了备用车钥匙,于是,他们便能轻松点燃“玛莎拉蒂”的发动机,开动汽车。 公安厅的大门是设有关卡的,“玛莎拉蒂”根本不理会关卡,直接撞关而出,一瞬间大门的门卫就只能看到“玛莎拉蒂”的车尾灯。 而这一切都被公安厅大门不远处的一辆“捷达”车内的两人看在眼里。 “捷达”车内坐着的两人分别是魏仁武和林星辰。 驾驶座的林星辰质问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刚刚到手的犯人就这样跑了?还不让我去追?” 坐在副驾驶的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是的,我就是要让她逃走,而且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追,追得太紧,被他们发现,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林星辰追问道:“所以你故意安排小岳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就是要小岳协助她逃走?”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我当时在拘禁室里和小岳大打出手,就是想让他相信我留着他在拘禁室,是因为生气,这样就能显得不那么刻意。只有他和江梦蝶在一起,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江梦蝶,而且他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毕竟我的助手不是吃素的,但是如果放着江梦蝶一个人的话,她绝对没有小岳这种本事逃走,我的计划可真是天衣无缝。”魏仁武不禁地得意起来。 林星辰说道:“那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你要让她走?” 魏仁武解释道:“江梦蝶虽然落网,但是她从刘咏豪手上骗取的巨款却不知下落,她是一个很有决心的人,严刑拷打是绝对不能撬动她的嘴巴的,而且你们也不能随便动私刑。 唯一能找到她藏起来的钱的办法,就只有让她逃走,刚从猎人枪口下逃走的大雁,肯定会回自己的巢穴看看,她现在一定会去拿钱。” “你的计划听起来很不错,进行的也很顺利,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人是跑了,而且跑得无影无踪,我们又要靠什么去追她呢?”林星辰的言语中略带了嘲讽的意味。 魏仁武哈哈笑道:“要找到他们,还是得靠小岳。” “靠小岳?”林星辰不解道,“小岳现在可是站在她那边的。” 魏仁武摇头道:“我是说靠小岳发明的东西。”魏仁武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ipad平板电脑。 林星辰瞟了一眼魏仁武手中平板电脑的屏幕,屏幕显示的竟然是成都的地图,地图上还有一个一闪一闪的黑点在移动。 林星辰立马便认出来这是什么,这是岳鸣之前对付舒泼用过的gps定位器,她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把定位器装在了岳鸣的车上?”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哈哈笑道:“没错,小岳到现在都以为是他自己想办法救出的江梦蝶,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根本就是我计划好的,也不会想到我会用他的定位器装在他的车上,所以现在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林星辰点头道:“你算的都很精准,可是按小岳这个状态,恐怕等我们去抓捕江梦蝶的时候,会誓死保护她,爱情总是让人盲目,他已经恨透了你,你一定劝不回来他,你又忍心再一次对小岳痛下狠手吗?” 魏仁武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黑点,悠悠道:“我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虽然我劝不住小岳,但是我有秘密武器。” 林星辰好奇道:“秘密武器?” 十五、算计 江梦蝶极其专注的开着“玛莎拉蒂”,专注到都不怎么同岳鸣说话,岳鸣本来还想问问他们现在到哪里去才好,毕竟才刚刚逃出来,应该先找个隐蔽的落脚地方,以逃避警方的追捕,又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但是,岳鸣一句也没有问,因为他感觉江梦蝶知道应该去哪儿似的,她几个转弯都很坚决,毫不犹豫。 岳鸣就静静地看着江梦蝶驾驶着他的车,她总会找个地方停下来吧。 在走过几个街区后,岳鸣开始觉得这些街区有点熟悉了,他恍然大悟地对江梦蝶说道:“你要回去?”岳鸣所说的回去,是指江梦蝶要回家,不对,应该是他之前以为的江梦蝶的家,其实那个家是刘咏豪的资产。 江梦蝶没有否认,她点头道:“没错。” “我们为什么要回去?”岳鸣不解道,“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逃走,在警察布好所有出城路口关卡之前。” 江梦蝶解释道:“我们会逃走,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去拿一样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吗?”岳鸣疑惑道。 “相当重要。”江梦蝶坚定地说道。 岳鸣叹息道:“那好吧,我陪你去拿。” “你不问我是什么东西吗?”江梦蝶反而疑惑了起来。 岳鸣微笑着摇头道:“你不需要告诉我,只要你觉得重要,我就陪你去拿。” 江梦蝶又陷入了感动,岳鸣真的是她遇到过的最好最真实的男人。 江梦蝶加大了油门,力求更快的到达清水河的别墅。 本身清水河离公安厅不远,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这个让他俩命运发生改变的别墅。 江梦蝶牵着岳鸣的手,冲进别墅,连灯都没有打开,便径直到二楼的房间里,江梦蝶示意岳鸣在门口等一下。 岳鸣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的看见江梦蝶钻到床底,倒腾了半天,从床底拖出两个大皮箱。 岳鸣立即便反应过来,他大叫道:“这是钱……” 江梦蝶冲到岳鸣面前,用手捂住岳鸣的嘴,小声道:“小声一点。” 岳鸣看着紧张的江梦蝶,点点头,江梦蝶才放开手。 江梦蝶怕岳鸣心里有太多的想法,便小声跟他解释道:“没错,这是刘咏豪的钱,我把他藏在他的别墅里,他一定猜想不到,你可能觉得这钱不太干净,但实际上这钱本来就不干净。” 岳鸣明白江梦蝶所说的第二个不干净是指刘咏豪的钱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岳鸣太清楚这些富豪的赚钱方式了,他自己的爸爸岳中原就是用了许多卑鄙的手段赚到的第一桶金,后来的事业起飞的过程中,手段只会一次比一次黑暗。 所以,岳鸣并没有反对江梦蝶盗走刘咏豪的钱,虽然他在心里谈不上赞成,他还是轻轻对江梦蝶说一声:“走吧。”便拖着伤腿去帮她提那两个笨重的皮箱。 江梦蝶突然说道:“等等。” “还等什么?”岳鸣疑惑道。 江梦蝶露出了微笑,她笑道:“我总不能穿着睡袍跟你亡命天涯吧。”话音刚落,江梦蝶身上的睡袍便立即脱落到脚底。 虽然没有灯光,房间里略显黑暗,但是月光下,江梦蝶婀娜的胴体若隐若现,岳鸣顿时便面红耳赤,身体起了反应。 紧接着,江梦蝶着身体,迅速从衣柜里翻出一堆衣物,为了方便,她找了一套运动衫换上。 “走吧。”江梦蝶拍了拍已经目瞪口呆的岳鸣的胸脯说道。 “哦。”岳鸣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艰难地把笨重的大皮箱搬到楼下,为了把皮箱搬出去,江梦蝶让岳鸣提两只皮箱,自己先去开房门。 江梦蝶将房门一打开,借着月光发现竟然有一个人站在门口。 江梦蝶吓得赶紧朝后退了几步,她才隐约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短发女人,而这个短发女人穿着一身制服,胸口的警徽闪闪发亮。 短发女人这时冷冷道:“你们这是想把钱带到哪里去啊?” “林队长!”岳鸣大喊道。 没错这个短发女人正是林星辰,虽然天色暗淡,看不到林星辰的脸,但是林星辰的声音岳鸣还是非常熟悉。 林星辰缓缓走进别墅,她每走一步,江梦蝶和岳鸣的心情就越沉重一分。 林星辰打开了房灯,一时间,客厅便大亮了起来。 岳鸣和江梦蝶这时才看到林星辰的那张脸,一张充满了杀气的脸。 “小岳,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啊。”这次不是林星辰在说话,声音来自江梦蝶和岳鸣的背后,而且是男人的声音。 岳鸣和江梦蝶转身望去,客厅的沙发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如果林星辰的突然出现只是让岳鸣和江梦蝶的心情沉重了几分的话,那么这个人直接让两人的心情沉到谷底。 这个人正是魏仁武。 一见到魏仁武,岳鸣下意识地便挡在了江梦蝶的身前。 魏仁武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一口,悠悠道:“小岳啊,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引到江梦蝶自己把钱找出来呢?” 岳鸣突然便明白这一切都是魏仁武的算计,他看到江梦蝶对他怒眼相视,便知道江梦蝶已经误会他和魏仁武合起伙来诈她的。 岳鸣立马便和魏仁武撇清关系,他怒斥魏仁武道:“你算计我!”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没错,我就是算计你,你还真认为你能轻松带着江梦蝶逃跑吗?如果我放水,你现在都还在拘禁室。” 魏仁武这么一说,江梦蝶才明白自己错怪了岳鸣,心里顿时愧疚难当。 林星辰这时说道:“投降吧,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江梦蝶似乎已经准备放弃了,但是岳鸣却始终不愿意放弃,他甚至恳求林星辰道:“林队长,请你看在我也曾帮助过你许多,我求你放我们走吧,钱,我们可以一分不拿。” 岳鸣就算是求林星辰,他也不愿意去求魏仁武,现在的魏仁武在他心里与仇人没两样,他已经忘记了和魏仁武并肩作战的日子。 林星辰看到岳鸣这样,她也于心不忍,她叹息着摇头道:“不行的,小岳,江梦蝶犯得是连环诈骗案,而且骗的对象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物,我放不走她的。”林星辰虽然同情岳鸣,但是她的压力也非常大,不止是她,就连公安厅的厅长都会倍感压力。 魏仁武这时想发表点意见:“我说小岳啊……” “你住口!”但是岳鸣打断了魏仁武的说话,“我不想听到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你他妈的清醒一点好吗?你到现在都还没认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在协助一个大盗逃跑,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从犯,我现在是在救你。”魏仁武终于还是急眼了,向来冷静到冷酷的魏仁武,终于还是为岳鸣而急眼了。 “救我?救我就是算计我?救我就是把我的腿弄成这样?”岳鸣不甘示弱地指着自己的伤腿大喊道。 魏仁武将嘴里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来,指着岳鸣的鼻子,大骂道:“我他妈的要不是手下留情,你那条腿已经废了,我算计你,是为了让你戴罪立功,摆脱从犯的嫌疑,你到底明不明白!”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岳鸣的话语中,有很明显的嘲讽意味。 魏仁武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一旁看不下去的林星辰,劝解道:“你们两个人都少说两句吧。特别是你,小岳,魏先生虽然平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处理事情又冷酷无情,但是他心眼不坏,特别是对你啊,我相信你自己也是能明白的。” 林星辰所说没错,魏仁武到底救过岳鸣多少次,岳鸣自己都可能数不清楚,现在的他有点后悔对魏仁武刚刚的大吼大叫,也许他们两人好好商量,说不定能够冰释现在的僵局。 岳鸣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此时的他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魏仁武,他的心里也挺难受的,他开始把语言放得缓和一点说道:“魏先生,虽然我们在这次的事情上起了争执,但是现在小蝶所骗的钱已经都在这儿了,我求你就放过小蝶吧。” 岳鸣错误地估计魏仁武,他自己是个心软的人,没错,但是魏仁武却不是,魏仁武非常坚决地说道:“不行,她不能走。” “你!”岳鸣对魏仁武彻底地失望,失望到不想再认这个导师,这个朋友。 江梦蝶的心里也不想看到岳鸣和魏仁武这样,她握住岳鸣的手,劝道:“岳鸣,算了吧,我是一个骗子,你不要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与他们为敌,你还有更好的未来。” 岳鸣伤心地看着江梦蝶,他转头对林星辰和魏仁武狠狠道:“没有人能带走小蝶,如果有人想带走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魏仁武看着手表,长叹一声,说道:“我就知道劝不动你,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换一个人跟你谈谈。” “岳鸣!你是准备抛下我,跟这个女人走?”这时,门口突然又多出一个气愤的女人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誓死保卫江梦蝶的岳鸣,一秒变怂蛋,他惊恐地喊道:“依依,你怎么来了?” 十六、两难 这是一个属于爱情的时代,人们总能为爱情感到快乐,感到神伤,能为爱情付出金钱,付出身体,甚至付出生命。 在人们追求爱情的脚步上,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的,如果非要说什么能够阻挡爱情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是初恋了吧。 现在的岳鸣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头是自己所谓的真爱,另一头是自己已经由爱人升华到亲人的初恋,而这两头势必水火不交融。 沈依昂首挺胸从门口走进来,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这个自己男朋友发誓要带走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虽然鼻梁上有伤痕,但她依然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风情万种,真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女人。 虽然岳鸣没有说明他与沈依的关系,但是江梦蝶从岳鸣的表情中以及沈依敌视的眼神,便能得知岳鸣和沈依绝对是有一段情的关系。 “是我叫她来的。”在三人的尴尬僵局中,反而是魏仁武率先打破僵局。 岳鸣现在非常惧怕沈依,因为当沈依出现的时候,岳鸣立马感到亏欠了她,毫无疑问,沈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岳鸣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再江梦蝶这件事上,岳鸣甚至几乎忘掉了沈依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这是多么重大的失误,所谓能够抛下一切和江梦蝶远走高飞,唯一沈依是岳鸣抛不下的,永远都不能抛下。 而魏仁武率先的发言,对岳鸣来说无疑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岳鸣立马像魏仁武投去求助的眼神。 魏仁武自然明白岳鸣的意思,他悠悠道:“不要怪我,我只是觉得她的男朋友要跟别人跑了,她有权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岳鸣你是不想让我知道吗?”沈依的这句话里,明显有很强烈的醋意。 岳鸣赶紧解释道:“依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她…不是的……”岳鸣越想解释,越说不出来一个三六九,在这件事上他本就理亏。 沈依冷哼一声,说道:“不用解释,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岳鸣难以回答,他看了看江梦蝶,江梦蝶眼中尽是绝望,让他着实不忍心,他又看了看沈依,沈依的眼中又尽是怒火,让他着实惧怕,他又只能把目光投回魏仁武。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该作何选择,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只是你一直不听,我才把局面搅成这样,现在你看着我也没有用,你必须自己拿主意。” 岳鸣无法做出决定,两位女人都不能让步的话,这样的僵局恐怕只能维持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由太阳公公来做决定了。 两位女人,沈依是肯定不会让步的,不然她也不会率先发难,要放弃的人只能是江梦蝶,江梦蝶也知道自己不配得到爱情,更不配得到岳鸣这样的男人,所以她站了出来,说道:“岳鸣,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吧,就像我最初所说的,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小蝶,我……”岳鸣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表达不出来一句,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答应过江梦蝶要带她走,而此时可能会做不到了,岳鸣心里非常难受,他讨厌无法兑现承诺的感觉。 “岳鸣,你明不明白,我就是个骗子,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到现在,我也是在利用你,我只是利用你带我逃走,你到底明不明白!”江梦蝶变得异常激动,对着岳鸣破口大骂。 岳鸣低着头,强忍难过,小声道:“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岳鸣明白,江梦蝶这个时候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利用岳鸣,而是她不希望岳鸣带着无法兑现承诺的遗憾,她想让岳鸣彻底的憎恨她,但是心善的岳鸣根本憎恨不了江梦蝶。 江梦蝶调整了激动到急促的呼吸,她不敢去看岳鸣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有留恋,又怕岳鸣会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带她走,所谓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拥有他,而是要让他幸福,她想让岳鸣幸福,而她自己给不了岳鸣幸福。 “把我铐上吧。”江梦蝶对林星辰说道。 林星辰正倚靠在墙边看热闹,江梦蝶突然对她说话,她还有一点懵,但是当即便反应过来,把江梦蝶拷上了。 此时的岳鸣没有再阻止她,因为他知道江梦蝶去意已决,无法再回头了,但是岳鸣的心里在滴血,也许从今天开始,他的心脏将会缺失一块。 江梦蝶这时跟林星辰提出来一个要求:“在跟你回去之前,我能跟魏仁武单独说两句吗?” 林星辰点头道:“当然可以。” 岳鸣此刻仍然傻愣地站在当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的手掌感到一阵温暖,是沈依捂住了他的手,沈依并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于是,沈依便牵着岳鸣的手走出了别墅,江梦蝶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欣慰中带走苦涩,她欣慰岳鸣有自己的幸福,她苦涩自己再也不能拥有幸福。 沈依板着一张冷脸把岳鸣带出了别墅,他心里战战兢兢,不知道沈依准备如何骂他,不过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沈依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一句。 但是岳鸣没有预料到是,沈依没有骂他,甚至沈依也没有再板起一张脸来,她反而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温柔道:“没想到为了破案,你竟然能委屈自己来演这出戏。” “演戏?”岳鸣一脸茫然,完全不懂沈依在说些什么。 “你现在还装什么啊,魏先生都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沈依掩嘴笑道。 岳鸣虽然还是不明白沈依在说什么,但是隐约能明白这又是魏仁武搞的鬼,他疑惑道:“魏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沈依说道:“魏先生告诉我,你为了破案,假装和那个叫江梦蝶的骗子接触,其实是为了骗取江梦蝶的信任,诈出她的犯罪事实,魏先生还专程让我从深圳飞过来,配合你演出最后一幕戏,让江梦蝶心甘情愿的伏法。” 岳鸣终于明白过来,这是魏仁武为了挽回岳鸣的颜面故意编造的,他最终还是在为岳鸣着想。 虽然这些都不是事实,但岳鸣也只能顺着沈依的意思说道:“没错,这都是魏先生这么安排的。”他骗沈依,是不想沈依真的伤心,今晚伤心的人已经够多了,岳鸣不能再让单纯善良的沈依再心碎。 沈依一把抱住岳鸣,依偎在岳鸣的怀里,她说道:“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岳鸣抚摸着沈依的秀发,尴尬地说道:“是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岳鸣怀里虽然抱住的是沈依,也许明天,后天,大后天他会继续爱着沈依,可是今晚他爱的人,名字叫江梦蝶。 沈依轻轻捶打岳鸣的胸口,娇嗔道:“你真的是讨厌,回到成都后,就很少联系我,每次都是我想你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很少主动联系我。” 岳鸣目光呆滞地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圆,圆得像挂着一张笑脸,一张嘲讽的笑脸。 岳鸣看着月亮,缓缓道:“我答应你,以后我会主动联系你。” 沈依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将自己的脸紧贴岳鸣温暖的胸膛,她在享受这温馨的一刻,她有太久没有和岳鸣在一起了,她真心希望时间可以停止,把这个拥抱写上永恒。 另一边,别墅里,林星辰守在门口,魏仁武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胸叉,他严肃地对自己面前江梦蝶说道:“我答应你。” 江梦蝶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她泪带梨花地说道:“谢谢你,魏先生,你也真是一位好人。”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去吧。” 魏仁武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当他听完江梦蝶的述求后,他的心竟然会被融化,似乎江梦蝶真的跟他讲了一件感人的事。 魏仁武从来没有在抓捕罪犯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做错了,然而今天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抓江梦蝶,或许他应该放了她才对,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因为他必须要对自己所坚持的一些信念负责,江梦蝶必须去坐牢。 江梦蝶缓缓朝门外走出,魏仁武闭上了双眼,他不忍心看到江梦蝶背影,他怕自己会狠不下心肠,突然他的双眼凿满眼泪,他竟然为了一个罪犯而流泪。 江梦蝶和林星辰走出别墅,不远处的月光下,岳鸣和沈依甜蜜地依偎在一起,显得那么的光芒四射,而江梦蝶身处于黑暗,就仿佛她和岳鸣身处于两个世界。 江梦蝶又一次对林星辰提出一个要求:“警察姐姐,我们能绕道走吗?我不想让岳鸣看到现在的我。” 林星辰长叹一声,点点头,她带着江梦蝶从另一条道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故事发生和结束的地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十七、工作填满生活 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夜已经过去,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岳鸣又重新搬回了“左右小区”,至于他买的新房子,反正也没正式给钱,就赔了定金。 岳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在做其他事情。 魏仁武中午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岳鸣的房间门一直紧闭,没错,平时早早起床的岳鸣,今天到现在都没起床,难道他不在房间里?不,他就在房间里,魏仁武心里很清楚。 岳鸣想逃避自己,他打不开那个心结,所以他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想见。 魏仁武知道必须去帮岳鸣一把,他试图打开岳鸣的房间门,可是岳鸣反锁了房门,当然这点程度的锁根本难不住魏仁武。 魏仁武打开了岳鸣的房门,就听到岳鸣不耐烦的声音:“不要烦我。” 魏仁武走进房间,看着缩卷在铺盖里的岳鸣,说道:“那可不行,我今天偏偏要烦你。” 岳鸣掀开被子,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仁武交叉双手,悠悠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堕落。” “你明明就是想嘲笑我。” “不管你觉得我嘲笑你也好,来鼓励你也好,你现在最好给我起来。” 岳鸣又把被子合上,他说道:“我才不起来,又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魏仁武冲上前去,又把岳鸣的被子给掀了,大喊道:“快起来,现在就有很重要的事情。” 岳鸣无可奈何,只得爬起床来,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起床,魏仁武一定会一直烦他,他也很难清净。 岳鸣穿好衣服,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快说。”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我饿了。” 岳鸣无精打采地说道:“饿了,就出去吃,我现在根本做不了饭。” 魏仁武点头道:“这点我倒相信,现在的你做出来的饭,肯定很难下咽,那么我们一起出去吃。”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岳鸣拒绝道。 魏仁武不依不饶:“那可不行,你不去,谁付账啊。” 岳鸣依然拒绝:“没钱的话,我可以拿给你一些,但是你自己去。” “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吃完饭,我们俩还要去办案。”人在郁闷的时候,就需要时间被工作填满,这样可以忘掉烦恼,魏仁武深知这一点,便用工作来引诱岳鸣。 岳鸣心里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这一次便答应了魏仁武。 他们俩吃得很简单,岳鸣不想在吃饭上花太多的时间,他现在需要工作。 魏仁武虽然吃得不舒服,但是今天的他只能忍耐,他必须以岳鸣为大,他今天的任务是把岳鸣打开心结。 吃完饭,魏仁武和岳鸣便坐上了“玛莎拉蒂”。 岳鸣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魏仁武抽着饭后烟,说道:“我们去追捕一个逃犯。” “逃犯在哪儿?”岳鸣打起精神问道。 魏仁武说道:“可能会有点远,在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布拖县补莫乡。” 岳鸣好奇道:“这么远啊,是个什么逃犯呢?” “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很久以前,他连续杀了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死无全尸,警察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抓到,你说他可怕不可怕。”魏仁武想吓唬吓唬岳鸣。 岳鸣也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被吓倒,他淡定地说道:“那么他逃到了补莫乡?”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没错,他变了个身份,逃到这个偏远山区,这两天有消息显示他就在那里,所以我们这就去看看。” 岳鸣冷冷只说了一个字:“走。” 魏仁武也只是冷笑一声,便扔掉香烟,拉上车窗。 凉山州与成都距离约五百公里,虽然岳鸣的“玛莎拉蒂”时速能达到两百多码,三个小时便到达了西昌市。 可是到了西昌,魏仁武却说道:“我们今晚在西昌住一晚上再出发吧。” “为什么?”岳鸣可是根本等不及要去逮捕杀人犯。 魏仁武说道:“我们在破案的时候,都不能心急,更何况对方是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杀人犯,而且极度危险,所以我们要像往常一样,做出精密的部署才行。” 岳鸣摇头道:“我们可以在路上部署啊。” 魏仁武知道岳鸣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是这种心态根本不能冷静地对待一些事物,魏仁武太清楚这里面的弊端了,他劝道:“就算我们赶时间去补莫乡,但是体力可能就跟不上了。” 岳鸣说道:“我很好,精力充沛,体力完全不是问题。” 魏仁武悠悠道:“你们年轻人体力当然足够了,可是我就不年轻了,我需要休息啊,难道你准备独自一个人去对付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吗?” “你才三十多岁好吗?就服老了?”岳鸣当然还是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单独行事。 魏仁武摊开双手,说道:“对啊,我已经老了,就需要多睡觉,你看我平时睡得少吗?” 这个问题,岳鸣还真无法反驳,魏仁武平时就爱睡觉,岳鸣想要让魏仁武少睡一点,简直困难至极,还不如一刀捅死魏仁武来的简单。 魏仁武要休息,岳鸣又不能一个人单独行事,只得无奈地接受魏仁武的要求,在西昌市找一家干净的旅馆。 魏仁武心满意足,在岳鸣驱车找旅馆的路上,魏仁武还问了一个小插曲:“话说,你那女朋友怎么又回深圳了?” 岳鸣冷冷说道:“她今天还要上班,所以她昨晚又立马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去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看来她果然是真的爱你啊!为了你,不远万里赶来见你,然后又不远万里的回去。” 岳鸣切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她爱我,倒不用你提醒。” 魏仁武笑道:“既然她这么爱你,为什么不干脆来成都,和你一起生活呢?” 岳鸣说道:“她有她自己的事业,她放不下她的学生,所以她必须留在深圳。” 魏仁武轻叹一声,说道:“那她可能也没有那么爱你吧,如果是江梦蝶,肯定早飞来和你在一起了。”魏仁武真的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 岳鸣现在这个状态,全是拜江梦蝶所赐,当他再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像针扎了一下,他说道:“不要跟我提她了,我想忘记她。” 魏仁武不解道:“为什么要忘记呢?”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不然呢?再一次闯进公安厅,把她救出来?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岳鸣越说越激动,他讨厌魏仁武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魏仁武哈哈笑道:“别这样,我只是想帮你啊,忘记并不是一种最好的办法,毕竟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它就像一颗大树一样,在你的心底生根,和你的心深深联系在一起,如果你想把它连根拔起,你的心也会支离破碎的。” 岳鸣确实忘不掉江梦蝶,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忘记,他什么也做不到。 “那么,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又不能忘记,我到底该怎么做?”岳鸣感觉未来一片茫然,急病就会乱投医,在这样无助的时候,他不得不向魏仁武求助。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已经把方法给你设计好了,你只需要按我所说的去做,保证你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 “什么办法?”岳鸣急切地问道。 魏仁武微微一笑,说道:“先找家三星级以上的大酒店,我要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再告诉你。” 岳鸣如了魏仁武的心意,找了一家三星级的宾馆住下,他为了不让魏仁武在他耳边烦他,要了两个房间。 虽然岳鸣早早便说自己要休息,但是他在房间里,就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江梦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她身上的伤好了吗?她为什么要当骗子呢? 无数问题围绕心头,他怎么能睡得着。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思考许多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岳鸣想让自己忙起来。 这一夜,对于魏仁武来说很短暂,但是对于岳鸣来说,就像过一年这么漫长。 岳鸣早早就来叫魏仁武起床,魏仁武艰难地爬起床,一打开门,看到两只黑眼圈的岳鸣,好奇道:“你昨晚,难道没有睡觉?” 岳鸣虚弱地回答道:“你认为我睡得着吗?” 魏仁武轻叹道:“那希望你开车的时候,不要把我们送到悬崖下。” 西昌市到布拖县的补莫乡不算远,但是山路崎岖,岳鸣的“玛莎拉蒂”又是跑车,开这种山路简直比登天还难,从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到达补莫乡。 “这…这是补莫乡?”岳鸣到达补莫乡的时候,被补莫乡的一切所震惊了,他甚至都不愿意相信这是一个乡镇,全是烂土房子,可能非洲的原始部落都会比这里看起来更先进一些。 魏仁武悠悠道:“欢迎来到中国最穷的地方。” 十八、真实的她 “最穷的地方?”岳鸣冷冷道,“确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魏仁武好奇道:“哦?你还看出来这些吗?” 岳鸣说道:“他躲在这种地方,鸟都不愿意拉屎,哪个警察愿意来这里调查那个杀人犯是否在这里?我如果是他,我也躲在这里。” 魏仁武点头道:“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么,那个人在哪里呢?”岳鸣只关心工作。 魏仁武回答道:“那个人伪装成教师,就藏在一所名叫‘语唐小学’的地方。” 岳鸣说道:“学校在哪儿?” 魏仁武说道:“一直走,就能看见。” 岳鸣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魏仁武没有问为什么,他理解岳鸣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玛莎拉蒂”太显眼,开进这样的地方,会非常不利于他们俩隐蔽行动。 他们两人只能选择走路,正如魏仁武所说的,一直走,岳鸣果真看见了那所小学。 事实上岳鸣想看不见都很难,补莫乡就是个半个小时内就能逛完的弹丸之地,在这个很小的地方到处都是土房子,而这所“语唐小学”却展示出不一样的画风,或许这所小学放在其他地方,你不会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一堆土房子中间有一所水泥造的小学,这种感觉就像在水泥做的城市里,有一个地方是用黄金做的一般。 岳鸣惊讶地对魏仁武说道:“那个杀人犯就藏在这里。”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微微一笑道:“没错,据可靠消息称,他就藏在这里,我们悄悄地进去看看。” 岳鸣点点头,便和魏仁武走进了这所小学。 “语唐小学”大门敞开,岳鸣和魏仁武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只见这所小学并不大,有一个水泥铺成的篮球场,篮球架是崭新的,篮球场的旁边是一栋教学楼,教学楼也不大,就两层,一楼是五间教室,而这个时候,五间教室传来了稚嫩的朗朗读声,可见孩子们正在上课。 岳鸣小声问道:“他在哪一间教室里。” 魏仁武指了指最中间的教室。 岳鸣和魏仁武靠近那间教室,躲在教室最末尾的窗户外,朝里面张望。 教室里,有三十多个穿着破烂天真烂漫的孩子正认真地看着讲台,而讲台上正在给孩子们绘声绘色地讲解《三字经》的男老师,看着年龄并不大,应该是个大学毕业的年纪。 岳鸣又小声问道:“你说的杀人犯就是他?” 魏仁武点头道:“你觉得呢?” 岳鸣又仔细观察了一遍那个年轻的教师,面相和善友爱,怎么看也不像干过连环杀人的案件,他再一次质疑道:“双手无力,手掌上的茧也是新茧,他应该不是杀人犯,你所谓的可靠消息,可能也不怎么可靠。”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你说得都没错,他的确不是杀人犯。” 岳鸣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面带怒色地说道:“你早知道?” 魏仁武并不否认,他承认道:“没错,我早就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岳鸣最受不了的就是魏仁武玩弄他。 魏仁武解释道:“我不骗你的话,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我来这里呢?” “为什么要来这里?”岳鸣知道魏仁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定有原因的,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所以他骗岳鸣来这里,也一定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魏仁武突然掏出他的“蓝娇”香烟,点燃后,缓缓说道:“在告诉你原因之前,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岳鸣冷冷道:“讲。” 魏仁武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里,这个中国最穷的地方,有一个家庭,虽然贫穷,但是还算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个家庭有一个勤劳慈祥的爸爸,一个贤惠温柔的妈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姐姐,一个懂事机灵的小弟弟,四个人一直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四个人在家里吃着清贫的饭菜,突然爸爸很生气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绊,他认为他不该让自己的家人再去过苦日子,他决定要走出这座大山,他要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他要去打工。爸爸一切都是为了家庭,妈妈很支持爸爸的想法,从此,家里的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虽然常年见不到爸爸,但是爸爸做到了他承诺的一切,他在外面赚到了一些钱,并把钱寄回了家里,他们的家庭虽然谈不上变得富裕,但是在补莫乡却能称得上数一数二。可是好景不长,爸爸每个月都在朝家里寄钱,但突然有一个月中断了,妈妈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可能爸爸忘了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可是接下来的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第四个月,都没有看到寄回来的钱,妈妈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果然,在第五个月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他也没有一个人回来,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警察,而当妈妈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当即便晕倒过去。爸爸没有活着回来,警察告诉妈妈,爸爸一个工地上打工,干的是体力活,能赚不少钱。但是有一天,开发商的老板扣下了工地工人的工资,爸爸心急如焚,因为他家里还有三个他最重要的人等着他寄钱,可老板告诉爸爸,过几个月就会把欠下的工资发给他,爸爸相信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的等待,最终也没有看到一分钱。爸爸不能再傻傻地等下去,他联合了工地上其他被扣下工资的工友去找老板讨薪,可是黑心的老板不但不发工资,还找了一群黑社会的打手,对工人们大打出手,爸爸在冲突中,不幸丧生。虽然爸爸去世了,但是后来由于警察的介入,老板总算把工钱拿了出来。最终警察把工钱和爸爸的尸体交还到妈妈的手上。妈妈伤心欲绝,当晚,便上吊自杀。从此,年幼的姐姐用爸爸生命换来的工钱带着更年幼的弟弟继续在这块土地上相依为命。” 魏仁武一点一滴地跟岳鸣讲述这个故事,岳鸣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一句岔,魏仁武知道岳鸣的心里异常沉重。 魏仁武继续说道:“幸好,爸爸在打工给家里寄钱的同时,妈妈这笔钱也帮助过乡亲们不少,所以在这个家支离破碎后,乡亲们也经常接济姐弟俩,可是姐弟俩毕竟是孩子,纵使苟延残喘,生活还是经常揭不开锅。因为,四个人的家庭,只剩下姐姐和弟弟两个人,姐姐非常爱护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好吃的,一定先给弟弟吃,两个人也仍然开心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可是,这个家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里,弟弟得了重病,一个全乡的人都束手无策的病,姐姐也束手无策,她只能一天一天看着弟弟虚弱下去,她恨伤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她的家庭,夺走了她的父母也就罢了,现在连她最后唯一的亲人也要夺走。在弟弟走的那晚,姐姐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弟弟临终前对姐姐说,‘姐姐,我好想去上学,村里的孩子们都要去上学,为什么我不能去上学?’姐姐当然希望弟弟能去上学,但是他们太穷了,根本交不起学费,可是姐姐还是骗弟弟说,‘等你病好了,姐姐就送你去上学。’弟弟相信姐姐的话,姐姐从来不骗他,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从此就再也没有睁开过。那一晚过后,姐姐离开了补莫乡,再也没有回来过。乡亲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在她离开的十年后,一位有钱的大善人无偿投资修建了一所小学,并且无偿供乡里的孩子读书,高薪聘请了教师来到这个穷乡僻壤教学,而这位大善人还专程以弟弟的名字为这所小学取名‘语唐小学’。” 魏仁武的故事讲完了,他已经可以看到岳鸣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泻下。 岳鸣泪流满面地说道:“这是她的故事吗?” 魏仁武长叹一声,点头道:“没错,她让我告诉你她的故事,就是希望你能看到真正的她,她所骗取的钱,都用在了这所学校,她不希望在你的记忆里她只是一个坏女人,所以,这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也并不希望你会忘记她,我是希望你永远记住她,记住那个最好的她,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纪念方式。” 岳鸣没有回答,他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现在他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人生本就如此,苍白而又丰富多彩,让人欢喜,让人心碎,对于江梦蝶是如此,对于岳鸣也是如此,而对于他们两人的相遇,更是如此。 魏仁武又说道:“她还告诉了她的真名,你想听一听吗?” 岳鸣抹干眼泪,摇头道:“不,我只需要知道她是江梦蝶就够了,因为我的记忆力只会有江梦蝶。” “这位先生,学校里是不允许抽烟的。”这时,教室里教师走出来阻止魏仁武道。 魏仁武尴尬地一笑,掐灭香烟。 而此时的岳鸣收起了悲伤,走近教师,伸出手来,礼貌地说道:“你好,我叫岳鸣,我想跟你谈谈再在这所小学旁修建一所中学的事。” 听到岳鸣这么说,教师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他紧张地握住岳鸣的手,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岳鸣真诚地点头道:“没错,我准备投资修建这所中学,并且我要给这所中学取名为‘梦蝶中学’。” 一、小女孩 成都的春季总是来去匆匆,也许你昨天还在穿棉袄,今天就该穿背心了,至于什么春暖花开,那可能只是概率性的偶然发生。 而今天的成都,烈日当空,温度瞬间升至三十度,如果不是因为要讨生活,我相信成都的人们没有多少人是自愿在炎日下工作。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极少的一部分人是自愿工作的,在这部分人眼里,没有什么比工作更为重要,也没有什么恶劣的环境能够阻止他们工作,而岳鸣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岳鸣协同林星辰坐在林星辰的“捷达车”中,他们在参与一场缉拿毒贩的行动,而他两人是这次行动中,扮演着指挥官的角色。 “捷达车”停靠在五大花园的“皇家花园”外,岳鸣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右手中ipad上的移动黑点,对着左手上的笔麦说道:“雷警官和杨警官就位了吗?” 雷龙和杨文耳持着手枪,守在“皇家花园”内一栋居民楼里的一户的房门外,小声对着嘴里的麦说道:“我们已经就位了。” 岳鸣又说道:“肖警官,目标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这栋居民楼的对面的窗户旁,肖伟正拿着望远镜朝目标屋内张望,肖伟回答道:“目标还在熟睡。” 岳鸣说道:“很好,现在雷警官和杨警官悄悄地进门吧。” 雷龙和杨文耳用岳鸣教给他们的开锁方式轻轻打开了房门,走进房里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客厅也是凌乱到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雷龙和杨文耳蒙住自己鼻子朝一间紧闭房门的房间靠近。 杨文耳小声对岳鸣请示道:“小岳,能动手了吗?” 岳鸣坚定地说道:“动手。” 砰! 房门被雷龙踹开。 床上一个全身,满头乱发的男人惊坐起。 杨文耳用枪指着床上的男人,大喊道:“双手背在背后,老实趴在床上。” 男人无可奈何,只得按杨文耳所说的去做。 雷龙掏出手铐,上前拷住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极力辩驳道:“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 杨文耳冲上前,将枪口对准男人的头,狠狠道:“马上就能找到你的犯罪证据。” 这时,岳鸣在麦里说道:“为了方便随时能够销毁证据,毒品一定藏在厕所里,雷警官去好好搜查一番。” 雷龙领命,便钻进了厕所。 岳鸣又说道:“雷警官,用我给你的那根扫描棒,能够检测出毒品。” 雷龙从腰间取下一根如同过安检时的扫描棒,在厕所里仔细地搜查一番,果然在扫描棒扫到马桶的时候,扫描棒发出哔哔的声音,雷龙知道东西找到了,果然掀开抽水盖,找到了毒品。 岳鸣总算松下一口气,一旁的林星辰作为队长,却在指挥行动中没有说过一句话,全全把指挥权交给了岳鸣。 岳鸣微笑着看着林星辰,说道:“林队长,怎么样?又完成一桩。” 林星辰的脸上没有看到喜悦,她反而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不觉得你最近太拼了吗?” “太拼?”岳鸣疑惑道,“没有觉得啊,不过就算拼一点也没事,至少能多破一些案子。” 林星辰点头道:“能够多破一点案子,自然是好事,不过我怕你累坏了身体。” 岳鸣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魏先生最近太忙了,只能我一个人来帮忙,如果有魏先生在的话,案子自然要轻松许多。” 一提到魏仁武,林星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气愤道:“他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三天两头的看不到人影,给他打电话,他连接都不接。” 岳鸣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他在调查‘白虎’的案子。” “‘白虎’不是意外死了吗?他还调查个什么鬼?”林星辰不解道。 岳鸣解释道:“魏先生认为‘白虎’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一个叫‘死神’的杀手做的,故意伪装成意外,魏仁武说这个‘死神’是传说中的杀手,是他百年难遇的对手,他一定要亲手逮捕‘死神’。” “‘白虎’的死,根据我们的调查,百分之百是死于意外,这都是你我经过精密的侦查得出的结论,魏仁武一定不甘心‘白虎’就这样死了,妄想出来的一个杀手吧。”林星辰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岳鸣有些为难地说道:“虽然的确是我和林队长你去做的调查,表面证据也能证明那就是一场意外,可是听过了魏先生的推理过后,我也觉得魏先生说得挺有道理的,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杀手能把杀人现场制造成意外似的。” 林星辰长叹一声,说道:“好吧,就算他忙着调查这个案子,那么总不该冷落了我们这帮老朋友吧。” 岳鸣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奇怪,饶有深意地说道:“林队长想魏先生了吗?” “谁要想那个混蛋!”林星辰突然激动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心里明白。”岳鸣奸笑道。 林星辰狠狠道:“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去跟魏仁武说,今晚我请他吃顿饭。” “请他吃饭?”岳鸣惊讶道,“林队长是借机探望魏先生吧。” “我都说了,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把我的话带到,并且一定要让他来。”林星辰把脸撇到一边,不屑道。 岳鸣非常积极地回答道:“好好,我一定让他来,如果他不来,我就绑他来。” 之后,林星辰指挥着重案第二支队把犯人带回去,而岳鸣独自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去一个地方接魏仁武。 岳鸣每天一完成工作,就会去接魏仁武,魏仁武每天都会在一个地方。 魏仁武所在的地方正是杨曦被撞死的“麻石桥”路口。 今天,岳鸣赶到“麻石桥”的时候,魏仁武穿着t恤,抽着香烟,站在杨曦被撞死的位置,看着街面上,若有所思。 岳鸣把车停在路边,缓缓靠近魏仁武身边,顺着魏仁武的目光朝街面望去,但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流,完全看不出名堂来。 魏仁武抽着烟,目光依然放在街面上,悠悠道:“事情办完了?” 岳鸣点头道:“很顺利,你呢?” 魏仁武摇头道:“我这就不太顺利了。” 岳鸣说道:“你这几天,每天都来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魏仁武轻叹道:“没有发现我想发现的事情,那个司机所说的小女孩,我以为多花点时间,就有机会碰到,可是,真的没有发现她。” 岳鸣说道:“也许是那个司机看花眼了呢?万一,根本就没有那个小女孩?” “不,一定有,那个司机绝对没有看花眼,当我问他的时候,他绝对说的是真话,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魏仁武坚决地回答道。 岳鸣说道:“我并没有说他在撒谎,我只是说他有可能看花眼了。” 魏仁武不理会岳鸣,自言自语道:“你说,假设那个小女孩从这里经过,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街中央呢?” “不知道。”岳鸣根本回答不了魏仁武的问题。 魏仁武当然也不指望岳鸣能够答得上来,所以他自己回答自己:“小孩子都是童心未泯,他们都会很单纯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比如一个洋娃娃或者一个蝙蝠侠的玩偶,当他们追求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忘却周边的环境,哪怕周边的环境极其凶险。” 岳鸣瞬间明白了魏仁武的意思,他好奇道:“你是说,有人用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引诱她到街中央,所以那个司机才会突然看见小女孩在街面上?”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但现在的关键还是必须要找到那个小女孩,不然我们永远无法得知,小女孩是因为街面上有什么才跑到街面上的。” 岳鸣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小女孩应该不可能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动吧,肯定会有家人同行的,假设小女孩自己不知道街上车多危险,家长总会知道的,他们怎么会放任小女孩独自跑到街上呢?” “问得好!”魏仁武掐灭香烟,“这也是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引诱小女孩的计划能成功,首先要支开家长,至少在那一瞬间支开家长,所以我们首要任务就一定要找出小女孩和家长,这样才能问清楚。” 岳鸣说道:“人海茫茫,上哪儿去找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如果‘死神’要完成这个计划,他一定得挑选每天必然会经过这里的小女孩才行,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小女孩才会经过这里呢?” 岳鸣突然领悟,大喊道:“上学和放学!” 魏仁武哈哈笑道:“小岳越来越跟得上我的想法了,没错,就是上学和放学,而‘白虎’出事的时候,正值幼儿园放学,所以小女孩一定是附近的幼儿园,并且这条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岳鸣说道:“既然你已经推理到这种程度了,还找不出小女孩来吗?” 魏仁武长叹一声,丧气道:“没错,依然找不出。” 二、林星辰的饭局 岳鸣实在不明白,魏仁武明明都已经抓到线索,却没能继续追查下去。 岳鸣疑惑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在这儿观察了几天,每一个从这里经过的小女孩,我都有留意,然而符合外形的只有二十多个,这二十多个小女孩里面,只有六个是在附近的幼儿园读书,然后这个路口是她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岳鸣问道:“这六个小女孩,你都有调查过吗?” “当然。”魏仁武表情凝重,看来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这六个小女孩的家里,我统统都拜访过,也跟她们的家长和本人聊过,没有一个当天是在这里看到‘白虎’被撞死的,发生这么大的车祸,如果她们当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看见的,所以她们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岳鸣轻叹道:“所以线索就这样断了?” 魏仁武无奈道:“是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岳鸣质疑道:“也许是你的推理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是如我刚刚说的,那个司机看花眼了,所以才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呢?” “不可能,我的推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魏仁武坚决不承认,“那个司机也没有看花眼,一定有那个小女孩,在‘白虎’被撞死的时候,小女孩也一定在这里,我只是没有想通,她为什么再也没有出现,这里面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岳鸣说道:“你会找到原因吗?” 魏仁武回答道:“我当然会找出原因,而且我必须找出原因。” “算了,咱们不谈这个了。”岳鸣话锋一转,“咱们来谈谈另外一件开心的事。” 魏仁武好奇道:“你想谈什么事?” 岳鸣说道:“林队长,让我告诉你,今晚她想请你吃一顿饭。” “请我吃饭?”魏仁武惊讶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岳鸣说道:“是真的,为什么林队长要请你吃饭,你还不信?”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如果不是你来说,我觉得不相信她会主动邀我吃饭,恐怕这是一局鸿门宴吧。” 岳鸣埋怨道:“哎呀,魏先生,你太多疑了吧,让你去吃饭,你还嫌东嫌西,难怪林队长平时不愿意请你吃饭,也许她这次只是想你了呢?” 魏仁武呵呵笑道:“想我?算了吧,她可能只会想我死吧。既然她今晚要请我吃饭,就让我们去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那么,你就是答应了?”岳鸣很兴奋,因为他答应了林星辰,一定要带魏仁武去,他还怕魏仁武会抵触。 “所以,林星辰到底想请我吃什么?”魏仁武问道。 “不知道。”岳鸣这就有些为难了,林星辰只说了请吃饭,却没有说吃什么。 魏仁武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林星辰,让林星辰请我吃‘岷山饭店’。” 当岳鸣听到“岷山饭店”都吓到了,这可是十分奢华的饭店,当然岳鸣这样身价的人物,倒也没什么,可是林星辰每个月才拿那么点微薄的收入,魏仁武要林星辰在“岷山饭店”请客,就有点为难人了。 魏仁武看到岳鸣犹豫的表情,说道:“你为什么还不打电话?” 岳鸣立马掏出手机,他可不能违抗魏仁武,不然魏仁武反悔了,为难的人就变成他自己。 岳鸣拨通林星辰的手机,对手机另一头的林星辰说道:“林队长,魏先生答应了晚上的饭局。” 林星辰很淡定地说道:“是吗?他答应了就行。” 岳鸣尴尬地说道:“可是魏仁武提出要求,他想吃‘岷山饭店’。”岳鸣已经在心里预备着林星辰大骂。 但是令岳鸣意想不到的是,林星辰依然很淡定地说道:“‘岷山饭店’是吗?我去预定位置,你们六点钟过来吧。” 岳鸣真的是大跌眼镜,林星辰居然就这样答应了,可能一顿饭就要耗费她半个月的工资,她居然没有一点犹豫地答应了。 林星辰挂断了手机,岳鸣不解地看着魏仁武。 魏仁武问道:“怎么?她不答应么?” 岳鸣摇头道:“不,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这不是好事吗?你苦瓜着一张脸干吗?”魏仁武说道。 岳鸣承认道:“我只是心疼林队长的钱。” 魏仁武嘲讽道:“你这么心疼,要不这顿你请?” “这是林队长的心意,我可不能喧宾夺主。”岳鸣说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走吧,先回家换身衣服,林队长今天花大价钱请我吃饭,出于礼貌,我也得收拾收拾自己。” 魏仁武和岳鸣回到家后,魏仁武从他衣柜的最底部翻出了一个皮箱,从皮箱里翻出了一件黑色西服和一件白色衬衣,不过皮箱里最显眼的还是一个大红色的领结。 魏仁武把这些都换上后,令岳鸣大吃一惊,魏仁武很少这样穿的,每一次他这样穿,都是出席一些他认为比较重要的场合,上一次岳鸣见到魏仁武的这一套装束,还是出席舒心的庭审。 岳鸣不知道为什么魏仁武会如此重视这次的饭局,但他也没有问,一般魏仁武想告诉他的,自然会告诉他,如果不愿意告诉他,问了也是白问。 岳鸣和魏仁武六点准时来到“岷山饭店”,这家号称全成都最奢华的饭店。 林星辰早早地就在饭店门口等候,岳鸣和魏仁武走下“玛莎拉蒂”。 岳鸣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而魏仁武跟林星辰寒暄起来:“林队长,好久不见啊。” 林星辰哈哈笑道:“是有很久不见了,主要是你一直躲着我啊,话说你为什么要躲我呢?难道是因为你上次欠我的一千元的路费,怕我追债?”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哈哈哈哈,还真是让林队长给猜中了,最近手头紧,一直没能还上林队长的钱,所以我哪里好意思爬出来见你啊。” 林星辰嘲讽道:“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会不好意思呢?” 魏仁武笑道:“是啊,所以像我脸皮这么厚的人,这不是就来见你了吗?” “行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赶紧跟我进去吧。”林星辰催促道。 林星辰预定了一间大包间,包间内有足够十几个人坐的大圆桌,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岳鸣猜想应该还有其他人吧,便问道:“林队长,还有其他人吗?” 林星辰摇头道:“没其他人了,就我们三个。” “我们坐这么大一张桌子,会不会太稀松了?”岳鸣疑惑道。 “不会啊,我就喜欢大桌子。”魏仁武悠悠道。 说话间,魏仁武已经坐上了主宾席。 岳鸣和林星辰也纷纷对立坐下。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林星辰,林星辰又把菜单扔给魏仁武,并说道:“今天请你吃饭,你来点菜吧。” 魏仁武奸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拿着点菜器走到魏仁武身边,魏仁武打开菜单,对服务员说道:“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魏仁武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菜,甚至还点了一瓶五粮液。 服务员和岳鸣听得目瞪口呆,岳鸣惊讶道:“魏先生,你省着点吧,我们哪里吃得完这么多菜?” 服务员也附和道:“是啊,先生,您点的菜太多了,我建议你划掉一些菜。” 魏仁武白了一眼服务员,悻悻道:“我喜欢每个菜都尝一点,你管我那么多,赶紧去给我上菜,大爷我饿慌了。” 服务员不敢得罪顾客,只得赶紧下去让厨房准备菜。 岳鸣都有些心疼林星辰的钱包,这一顿饭可能已经不止半个月的工资,他看着林星辰,却发现林星辰似乎毫不在乎。 大饭店的上菜速度果然有保障,很快大圆桌就被各式各样的菜肴铺得满满的。 魏仁武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还对林星辰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这一上来,魏仁武就直奔主题,岳鸣反而不解,魏仁武到底想说啥? 林星辰笑道:“怎么?请你吃饭,就一定是找你做事吗?” 魏仁武大灌一口酒,说道:“得了吧,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还想瞒我吗?说吧,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一定要我亲自出马。” 林星辰笑得更加激烈了,她笑道:“你真的想多了。” 魏仁武放下了筷子,他拿起纸巾,擦干嘴角的油渍,从桌位上站了起来。 “魏先生,你要干什么?”坐在一边的岳鸣突然问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岳鸣,而是离开了座位,走到林星辰背后,扶住林星辰的椅子,把嘴凑到林星辰耳边,说道:“既然,你不可说,那么我只能问问我们这个房间的第四个人了。” “我们这房间里有第四个人?”岳鸣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房间里,明明只有魏仁武、林星辰和他自己三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第四个人来,难道这第四个不是人? 林星辰淡定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明明才三个人。”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墙角的柜子边,对着柜子上的一个手掌大的熊猫绒娃娃说道:“我说的第四个人,就是它。” 三、卧底计划 魏仁武牵着熊猫娃娃的小手摇了摇,呵呵笑道:“熊猫先生,你好啊!” 岳鸣非常好奇地对林星辰小声说道:“魏先生怎么了?他难道查案子,把脑袋查坏了吗?怎么会跟一个玩具说话?” 没想到林星辰根本不理会魏仁武,而是对墙角的魏仁武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魏仁武拿起熊猫娃娃走回到林星辰的身边,说道:“这么高级的一个饭店,放一个廉价的洋娃娃,你不觉得画风有些违和吗?” 林星辰笑而不答。 魏仁武又把熊猫娃娃放在林星辰的面前,指着熊猫娃娃的右眼,说道:“这只熊猫先生,全身都能看到灰尘,倒是有人对他的右眼情有独钟啊,竟然擦得干干净净。” 林星辰依然没有说话,倒是岳鸣好奇道:“魏先生,这熊猫有问题吗?” 结果,魏仁武也不理会岳鸣,他把熊猫的右眼取下,右眼下竟然是一个摄像头,他对熊猫娃娃说道:“熊猫先生,你再不出现,我可要回家了。”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留有平头,西装革履,眼睛特别小的中年男人和一位精瘦的年轻人。 岳鸣认识这两个人,这是他们在北京调查“白马盗”时,认识的那个“国家安全部”的余先生和他的手下。 余先生一边走进来,一边大笑道:“果然没有办法跟你玩把戏啊,恐怕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吧。”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你去找服务员再拿两副碗筷来。” 岳鸣应声而去。 余先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的手下立在他的背后。 岳鸣把碗筷拿了两副碗筷和两只酒杯,他给余先生递了一副,本想给余先生手下递上一副,可是余先生只是冷冷地摇摇头,岳鸣只得放在一边。 魏仁武给余先生满上一杯酒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我只知道肯定不是林队长找我有事,她一定是受人之托,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是余先生你,说来还得谢谢余先生的这顿饭。” 余先生一口干了自己的酒,笑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林队长有事找你呢?为什么就不能是林队长请你吃饭呢?” 魏仁武悠悠道:“林队长有事找我,都会直接跟我说,根本不会玩请客这种把戏的,更不会这么大肆宴请我,因为我根本不会拒绝林队长的请求。” 林星辰嘲讽道:“是吗?那我能不能先请你把欠我的一千块钱先还给我?”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瘪嘴道:“我拒绝。” 余先生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魏先生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魏仁武说道:“吃人嘴短,余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吧。” 余先生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严肃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魏先生。” 魏仁武也跟着严肃起来,他严肃道:“十万。” “啊?”余先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魏仁武说的是十万元。 岳鸣和林星辰也挺惊讶的,以往的魏仁武,从来没有对案件要求过金钱,今天的他居然还没问是什么任务,就立马先提钱。 魏仁武接着说道:“十万元奖金,给钱才开工,我可等不了那些繁琐的申请程序。” 余先生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果魏先生确实需要钱,我倒是可以拿自己私人的钱先垫上,不过我怎么能确保魏先生一定能完成任务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余先生,有一点你误会了,我不是特别需要钱,我只是知道你的那个任务非我莫属,所以才放心大胆地敲你竹杠,另外我肯定能完成任务的,余先生也肯定是这样任务,不然你手上那么多厉害的特工,为什么又偏偏要找上我呢?”魏仁武毫不掩饰他就是要敲余先生的竹杠。 余先生也笑了,他笑道:“魏先生真是没法相处的人啊,多说两句,恐怕我的家底都会被你抄出来,真的是一点事情和想法都瞒不住你。好吧,十万也不算多,我答应你,立马给现金。” 余先生伸出手指召唤他背后的手下,说道:“小谢,附耳过来。” 冷冰冰的小谢把耳朵伸到余先生的耳边,听从余先生低声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过了良久后,小谢才提着一口袋的钱回来,放在魏仁武的饭桌前。 魏仁武一边大笑着,一边把钱放到桌下,笑道:“我就喜欢余先生这么豪爽的人,答应的条件立马就能办,不像有些人承诺给我奖金,一两月都看不到一个钢蹦。” 魏仁武暗指的是林星辰,林星辰也只是不屑地白了魏仁武一眼。 余先生又严肃道:“那么魏先生,我们现在能谈谈任务的细节吗?” 魏仁武说道:“当然,拿人的手短,余先生请讲。” 余先生缓缓说道:“魏先生有所不知,在你调查‘封神会’之前,我们就已经对这个危险的组织展开过调查。” 当余先生提到“封神会”这三个字的时候,魏仁武、岳鸣、林星辰三人纷纷心头一紧,要知道他们三人可是在这个组织头上吃过不少苦头,在“白虎”死后,“封神会”也跟着销声匿迹多日,没想到今天又听到了它的消息。 余先生接着说道:“‘封神会’不但危险而且神秘,他们的许多活动和一般的黑社会都不太一样,大多数黑社会都是以赚钱为目的展开的违法行动,而‘封神会’却不一定是这样,他们就像是为了其他一种无法预测的目的才行动的,因此他们难以琢磨,也难以追查。为了消灭这个组织,从而成功捣毁‘封神会’,我们部门派出了最好一队特工前去调查,可是没一个人活着回来。” 说到这里,余先生的脸上不免蒙上了一层阴影。 魏仁武悠悠道:“我猜想余先生应该没有因为自己的特工小队全军覆没而善罢甘休吧。” 余先生点头道:“是的,从那次的失败中,我们总结出敌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才会以失败告终,于是我们便想到一个让‘封神会’浮出水面的计划。”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卧底计划吧。” 余先生哈哈笑道:“依然瞒不过魏先生,没错,就是卧底计划,为了不让‘封神会’起疑心,我们找了一个刚刚进入部门的特工,跟我们部门瓜葛还不算太深,而且和其他特工不一样,这一个特工不是无亲无故,他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只有不是了无牵挂的人,‘封神会’才会觉得这个人会有所顾忌,反而显得真实一点,余先生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余先生长叹一声道:“哎!我们本也以为这是手好棋,至少刚开始我们是这样认为的,我们的卧底成功进入了‘封神会’的‘朱雀堂’,也得到了一些内部的消息,但是苦于卧底被限制得太严重,消息一直传递不到我们的手上,就在我们想方设法想要联系上卧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什么意外?”岳鸣好奇地喊了出来。 余先生缓缓说道:“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心急的原因,造成了卧底不小心漏了底,后来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封神会’的手段向来残忍,尤其是针对背叛者,恐怕你的卧底不但自己性命难保,他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能幸免吧。” 魏仁武的话就如同一根铁针,狠狠地扎在余先生的心口,余先生有些低落地说道:“没错,他的亲友们都遭到了‘封神会’的毒手,而我们的卧底,他最终还是变成了孤家寡人,可是令我们和‘封神会’都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发生了,他活了下来。” 魏仁武倒有些好奇了,他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余先生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逃了出来,并且躲到了国外,隐姓埋名,再也不敢出现在我们和‘封神会’的视线下。” 岳鸣这时插嘴道:“那么他躲了多长时间?” 余先生说道:“他躲了两年,我们一直在找他,我相信‘封神会’也一定一直在找他。” 魏仁武猛灌一口酒,说道:“说了这么多,我感觉我的任务逐渐清晰了起来,恐怕余先生已经找到他了。” 余先生说道:“魏先生说得没错,我动用了很多国际关系,也动用了许多的特工资源,终于在伦敦贝尔街的一家中餐馆找到了他。” 岳鸣又插嘴道:“所以他愿意回国吗?” 余先生说道:“他当然不敢这么轻易地回国,当我们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吓坏了,他总觉得我们能找到他,‘封神会’也一定能找到他,他差点又逃走了。最终,在我们多方的劝说下,并向他保证,一定全力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才让他回心转意,愿意回来。” 魏仁武悠悠道:“我想‘封神会’也一定收到消息,恐怕他一踏上中国的国土,就有可能性命难保了吧,余先生你还真敢保证啊。” 余先生说道:“是的,我们没法保证他的安全,但是有一个人却能保证,那就是你,这就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四、接受任务 魏仁武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缓缓说道:“余先生,可能你对我这个人有些误解。” 余先生说道:“魏先生想说什么?”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余先生,我魏仁武的工作主要是做刑侦调查,可不是给人当保镖,恐怕您这个任务要另外找人了。” 余先生哈哈大笑道:“魏先生有所不知,我挑选你来完成这个任务是有原因的。当我们自己人面对‘封神会’的时候,总是十分被动,连他们毛都抓不到一根,我们就遍体鳞伤了。但是,魏先生你可不一样,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挑落了‘封神会’的‘白虎堂’,并且生擒了‘白虎’,这简直让我们整个部门都对你刮目相看。要知道‘封神会’可是我们的梦魇,而你却是‘封神会’的梦魇。” 魏仁武说道:“余先生过誉了,事实上也不是我一个人扳倒‘白虎堂’的。”魏仁武看了看林星辰和岳鸣,意思是在和‘白虎堂’的争斗中,他们俩和重案第二支队都功不可没。 魏仁武又说道:“而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遥想当时,魏仁武等人追捕逃亡的杨曦,造成了无辜死亡的群众不计其数。 余先生说道:“虽然如此,但是魏仁武依然是第一个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人,所以我这次一定要请你来完成这个任务。” 魏仁武却拒绝道:“那可不行,我做人是有原则的,我绝对不能给人当保镖,这太掉价了。” 岳鸣知道,魏仁武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做的,所以余先生这一次只能空手而归。 余先生并没有气馁,他说道:“魏先生先不要把话说这么满,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请接招……”余先生话音未落,突然怀里飞出来一件物体,冲向魏仁武,速度太快,岳鸣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只觉得应该是一种暗器。 魏仁武却没有因为余先生突然地攻击而感到意外,他轻描淡写地伸出两根手指便接住了那个所谓的“暗器”。 当“暗器”停滞在魏仁武的手上,岳鸣才看清楚这原来是一张照片。 余先生说道:“这张照片,请魏先生过目。” 魏仁武不屑地瞄了一眼那张照片,可是当魏仁武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魏仁武的两只眼睛就便难离开那张照片了,神情中也透露出惊讶。 岳鸣非常好奇那张照片上到底有什么,可是他坐的位置的角度,却又看不到照片的半分。 魏仁武将照片收入包中,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如此啊,余先生果真是算准了我不会拒绝这次的任务。好吧,我接受这个任务,那么请余先生开始讲讲任务要从哪里开始?” 为什么?为什么一张照片就让魏仁武立马放弃原则而变卦?这张照片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岳鸣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他对照片的好奇心简直爆棚。 余先生的脸上挂起了微笑,他笑道:“这次要保护的人,叫做徐玖,明天下午四点,她的飞机将降落在双流机场,届时,你将带上你自己的人去接他,我们部门将不会提供任何的帮助。这里,我要讲讲原因,因为这次行动,我们部门的高层在意见上有分歧,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是一个关键人物,需要加大人力把他保护起来,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他当年逃到国外,是背叛我们,说难听点就是叛国,我们不应该对叛徒进行保护,对于‘封神会’应该采取其他措施去制裁,所以我们的行动上也不能太过于宣扬,因此这次只能靠魏先生你们自己了。” 魏仁武点头道:“我能明白,恐怕正因为如此,余先生才找上我这个编外人员的吧。” 余先生承认道:“是的,所以天时地利人和都认为魏先生最适合这次任务。” 魏仁武又说道:“那么接到目标人物以后呢?” 余先生说道:“你要自己想办法,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到北京的‘国贸大酒店’的门口,这样,你的任务就可以结束。”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我突然觉得我刚刚十万块钱要价太少了,我再想,我还有没有机会加点价?” 余先生哈哈笑道:“魏先生,男人必须一言九鼎,况且是你自己喊的价。” 魏仁武摊开双手,无奈地接受现实。 这时,岳鸣插嘴道:“余先生,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目标人物送到成都来,再由我们送往北京?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到北京?我们去北京接他也行啊。” 余先生还没回答,魏仁武便抢答道:“余先生已经说了,他们不能宣扬,这次目标人物从伦敦回国,估计余先生的部门有很多高层都瞒在鼓里,所以不能直接让目标人物出现在北京。” 余先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魏仁武的说法。 魏仁武接着说道:“那么,余先生,这次的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余先生摇头道:“没有时间限制,你只需要在你们到达‘国贸大酒店’之前联系上我,我便能先准备一些事情,在‘国贸大酒店’顺利接收目标人物,而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写在了照片的背后。所以你们可以慢慢地来,哪怕走上一年时间也没有关系。” 魏仁武端起酒杯,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来,余先生,我敬你一杯。” 余先生喜笑颜开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这次来成都,总算不虚此行。 晚宴过后,魏仁武和岳鸣开着“玛莎拉蒂”回家。 岳鸣满腹好奇地问道:“魏先生,我有些不明白,你本来都打算放弃这次任务了,为什么在看了余先生给你的照片过后,你又立马答应他,照片上到底有什么?” 魏仁武说道:“也不是多稀奇的照片,照片上就只有一个人。” “什么人?”岳鸣越来越好奇。 魏仁武嘻嘻笑道:“想看吗?” “当然想看了。”岳鸣早已经迫不及待。 魏仁武从包里掏出照片递给正开车的岳鸣,岳鸣立马把车停靠在路边,他要集中精神仔细看一看这种照片。 正如魏仁武所说的,照片上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站在人群中也必定是最闪亮的那种女人。 太漂亮了!而且不是那种俗套的美。在岳鸣眼里,江梦蝶已经是足够美丽的女人,可是江梦蝶依然带着风尘意味,可这个女人却不一样,她仿佛身上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环,清新脱俗。 岳鸣询问道:“这是谁啊?” 魏仁武呵呵笑道:“这就是我们要保护的人。” 岳鸣惊讶道:“这就是那个徐玖?” 老实讲,当岳鸣听到余先生讲这个需要他们保护的目标人物叫徐玖时,岳鸣还以为这是一个男人,因为光听名字,确实很像一个男人的名字,却没曾想到这会是一个女人,还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岳鸣这才明白魏仁武会一口答应,原来是因为目标人物是个美女。 岳鸣把照片还给魏仁武,重新发动汽车上路,他笑嘻嘻地说道:“魏先生,明天这个徐玖就要到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魏仁武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我相信‘封神会’也收到了这个消息,明天必定是凶险的一天,要知道‘封神会’可是有一个可怕的枪手。” 岳鸣说道:“不知道,小伍这次会不会也出现?”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立马就后悔说这样的话,伍巍可是“封神会”安插在他们身边的卧底,也就是说伍巍其实是敌人,岳鸣不应该去想念他,可是岳鸣真的很怀念伍巍跟着他们一起办案的日子。 魏仁武说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不过我倒很希望他能来,我没能看穿他是‘封神会’的人,这说明他其实非常有实力的,我很期待和他正面交手一次。” 岳鸣疑惑道:“小伍到底是‘封神会’的人物?” 魏仁武摇头道:“我不能确定他的具体地位,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他在‘封神会’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岳鸣说道:“真的吗?老实讲,我现在还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坏人,试想一下,他是那个叫伍月的记者的堂哥,那个记者也不是坏人,他应该也不能算坏人吧。”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嘲笑道:“你还当真以为伍巍是伍月的堂哥吗?” 岳鸣顿时便懵了,他疑惑道:“难道不是吗?伍月自己也说的是啊,难道伍月也是‘封神会’的人?” 魏仁武解释道:“伍月是清白的,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堂哥叫伍巍,实际上他多年未见了,如果伍巍调查出伍月的背景,再突然跳出来,告诉伍月说他是伍月的堂哥,而且两人在外形打扮上也有些相似,伍月自然会相信这是事实。当伍月相信了伍巍是他的堂哥,这件事就变成了既定事实,我们之所以会上伍巍的当,也是因为伍月承认那是他堂哥,我们也不得不跟着承认而已。” 魏仁武顿了顿,又说道:“我现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叫伍巍。” 五、冰山美人 岳鸣惊叹道:“他不叫伍巍?那他应该叫什么?” 魏仁武说道:“叫什么都可以,我想他也许更应该叫‘玄武’。” “‘玄武’!”岳鸣更加地吃惊了,他实在没想到住在曾经住在他隔壁的人,竟然是“封神会”下属“玄武堂”的堂主,“白虎”杨曦与他们已经交过无数次手,毫无疑问杨曦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由此可见伍巍也一定过之而无不及,危险就在身边,他和魏仁武还能毫发无损,真的是一个奇迹,现在想到这些,岳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魏仁武冷冷道:“不管他是谁,从今往后,他休想再骗到我。” 岳鸣说道:“话说,魏先生,你不准备针对明天的任务制定一下计划吗?” 魏仁武说道:“计划当然要制定了,而且我已经有了一部分计划,今晚就要立即执行。” 一听到魏仁武已经有了计划,岳鸣底气十足起来,要知道“封神会”是极度危险的组织,不能和他们平时遇上的对方相提并论,所以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岳鸣问道:“那魏先生为何不说说你的计划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缓缓道:“今晚,我们得分头行事。首先,你得对你的车进行一些改造,肯定得加一些防弹的材料才行,对方有一个千码之外精准射击的神枪手,我可不想被他打成筛子。” 岳鸣点头道:“明白了,我今晚便去弄这个,那你呢?” 魏仁武说道:“我的责任可就重大多了。” 岳鸣好奇道:“你要做什么?”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当然要睡觉啦,我可是任务最核心的人物,必须要得到充足的休息,所以我要回家睡觉,那些体力活就交给你了。” 岳鸣瘪嘴道:“你需不需要充足的休息,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理由还挺充足的。” 这一夜,岳鸣几乎没有合眼,他需要连夜找到给自己的“玛莎拉蒂”进行改造,在成都根本是很难找到那些材料的,所以他都是立即给自己的集团公司联系,让他们马上空运“岳氏集团”研发出的防弹材料,然后岳鸣亲自对车进行了改装。 直到早上八点,岳鸣才完成了改装,岳鸣驱车回家,魏仁武果然在家睡得像头死猪一般。 岳鸣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魏仁武摇醒,对睡眼朦胧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魏仁武揉了揉睡眼,看到两只熊猫眼的岳鸣,说道:“怎么?昨晚没睡觉?” 岳鸣疲倦地点点头。 魏仁武说道:“那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也起床,待会出去一趟,待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回来叫你起床,然后我们再去机场接人。” 岳鸣疑惑道:“四点钟?四点钟人都到了,我们四点才出发的话,恐怕只能接尸体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早上伦敦有短暂的暴雨,飞机会晚点一个小时,所以我们四点钟出发,刚刚好。” 岳鸣这才放心地说道:“那我这就去休息了。” 岳鸣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很快便入睡了。 魏仁武这时候,从床边乱衣中找出自己的手机,给林星辰拨打了一个电话。 待手机接通后,魏仁武说道:“喂,星辰呀,今天我要去完成那个任务,我需要在你这里借几个人……” 另一边,岳鸣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事实上,没有等到魏仁武四点回家,岳鸣三点钟便自然醒来。 一觉醒来的岳鸣,感觉精神焕发,他用最快的时间洗漱完成,还抽时间自己做了个午饭吃。 四点钟,魏仁武如约而归。 魏仁武一回来便说道:“走吧,出发。” 岳鸣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已经深深能够感觉到这次的任务将有别于以往任何一次经历,虽然会异常地危险,但是也会是他职业生涯里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在去机场的路上,魏仁武提醒岳鸣:“车真的改装好了吗?” 岳鸣不耐烦地回答道:“已经全副改装了,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今天的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事实上,魏仁武虽然外表淡定,但岳鸣很明白魏仁武其实心里很紧张,因为这一次他对付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白虎堂”,而是整个“封神会”,别说他老是提醒岳鸣,今天的他从家里出门后,嘴上的烟就没有断过。 “双流国际机场”离“左右小区”并不算太远,接近半个小时,魏仁武和岳鸣便到达。 他俩到达时,目标人物徐玖的航班也刚巧到达机场,魏仁武时间上算得十分准确。 魏仁武为了更快速地找到徐玖,专程制作了一个巨大的展板,让岳鸣站在出站口举着展板,自己站在岳鸣身边,观望着从机场里面走出来的人们。 岳鸣举着展板,不高兴地对魏仁武说道:“为什么让我举这个?好歹你也要来举一下啊,我手都酸了。” “嘘!”魏仁武故作姿态地说道,“别说话,让我仔细盯着,万一看漏人,就死定了。” 魏仁武说完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岳鸣暗骂一声:“明明是自己不想做体力活,还装腔作势。” “来了。”魏仁武小声说道。 根本不需要魏仁武的提醒,岳鸣也能看见徐玖,有一种人无论处在什么位置,她都能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徐玖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徐玖拖着一只行李箱,身穿淡绿色冲锋衣,头发扎成一束马尾,外加冷漠的一张俏脸庞,显得十分干练。 徐玖也很快便发现了岳鸣和魏仁武,一个人举着硕大的展板,展板上用荧光色书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恐怕想看不见都很难。 既然徐玖朝他俩走过来,岳鸣总算能把那该死的展板给放下来,他使劲搓着酸痛的双手。 魏仁武带着笑脸迎上,伸出右手,对徐玖说道:“你好,我叫魏仁武,我奉余先生之命,来接你的。” 徐玖冷冷答道:“哦。” 徐玖整个人都跟她的脸一般冷漠,连多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浪费口水。 魏仁武吃了闭门羹,心里极为不舒服,他长这么大,接触过无数的女人,第一次被女人用一个字就打发掉。 没好气的魏仁武又不能随便发作,这好歹是需要他保护的人物,而且他也不是轻易被挫折吓倒的人,他暗暗发誓,这次行动里,他一定要打破这座“冰山”。 一想到这些,魏仁武赶紧去帮“冰山”徐玖提行李箱,第一步便要从献殷勤开始。 魏仁武的手刚伸到行李箱的边缘,便被徐玖一掌扇开。 这一掌,扇得魏仁武差点疼得叫出来,力道好大,肯定是个断掌。 徐玖依然冷冷道:“不用。” 这是魏仁武今天吃的第二道闭门羹,岳鸣在旁边噗得一声笑了出来,魏仁武白了一眼岳鸣,岳鸣立马故作镇定,可是脸上还是掩饰不住嘲讽的笑意。 无奈的魏仁武只得跟在徐玖的身后。 岳鸣忍住笑意冲到徐玖的前面,给徐玖引路。 三人相对无言的上了“玛莎拉蒂”。 坐在副驾驶的魏仁武,被徐玖冷遇了两次后,他就再看不到笑脸,他冷着一张脸对同样冷着一张脸的徐玖说道:“脱衣服。” “什么?”徐玖冷漠的脸上显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上来,就让人脱衣服,疑惑的人不止是徐玖,还有岳鸣,这一环节是岳鸣万万没有想到的。 魏仁武提高了音量,再一次说道:“我说,脱…衣…服!” 另一边,在一家物流公司的仓库里,密密麻麻堆积着各种货物,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不,仓库的黑暗角落里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地上,他有一副修长马脸,军士寸头,最可怕的是他的右眼,可能说右眼不太准确,那根本就是一个黑窟窿,连眼珠都没有。 这个独眼男人右手抚摸着一把“柯尔特蟒蛇”转轮手枪,左手拿着一支“老爷”手机放在耳边,对着手机里说道:“‘龟丞相’,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电话那头声音低沉:“‘霸王龙’,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很了解你,这次的任务只是那个叛徒一个人的性命,你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原来这个独眼男人便是“封神会”的“青龙”,也是“封神会”里最可怕的杀手,而与他在手机里对话的,便是“封神会”的大脑“玄武”,曾经隐藏在魏仁武和岳鸣身边的伍巍。 “青龙”冷冷说道:“放心吧,我会按你的要求行事的,绝对不会杀其他人。” 伍巍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总之,这件事一定不能闹大,而且我听说魏仁武现在负责保护那个女人,你一定更加要小心,魏仁武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你就放心去吧,我已经安排好所有支援了,即使行动失败,也足够保证你全身而退。” “好。青龙”说完这个字,立马便挂断了电话。 黑暗深处,这时幽幽走出一个穿着物流公司制服的男人,男人恭敬地对“青龙”说道:“‘青龙’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青龙”将手枪插到腰间,提起身旁的一只长条皮箱,站起身来,冷冷道:“走吧。” 六、射击 在从“双流机场”返回成都的机场高速中,岳鸣驾驶着“玛莎拉蒂”对身旁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这样真的好吗?” 魏仁武悠悠道:“哪里不好了?” 岳鸣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座穿着徐玖衣服的假人,说道:“是的,你换个假人在后座,把真人藏到后备箱,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后备箱真的很闷的,你就不怕出事?” 魏仁武说道:“放心,后备箱是可能热了点,但是今天你在家睡觉的时候,我也专门给你的车改造了一个小孔,够她呼吸的了,而且她对我不礼貌,正好让她吃点苦头。” “什么!你动了我的车!”岳鸣激动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别激动,只是开了一个小孔,没损伤车,如果车有问题,我不是刚好有十万奖金,可以贴补一下你了。” 幸好有奖金,不然魏仁武真的是把他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岳鸣这才放下心来。 岳鸣又问道:“魏先生,你觉得‘封神会’的人,会从什么地方杀出来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不知道,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冲出来,砰砰两枪,把我们全部结果了的。” 岳鸣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暗地里下手吗?”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封神会’也挺喜欢暗地里做事,和‘白虎’交手数次,也能摸清‘封神会’的一些办事准则,所以,我认为‘封神会’会派那个神枪手出马,从远距离攻击我们。” 岳鸣一想到那个神枪手,便不寒而栗,在他和魏仁武针对此人做调查的时候,虽然没有了解这个人的真面目,但是可以推断此人枪法神准且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和这样的人交手,要随时做好丧命的准备。 岳鸣紧张道:“你觉得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会在某个大厦的楼顶吗?一个可以俯视这条路上的大厦,拿着狙击枪,等我们的车一路过他认为视野最好的地方,便开枪一击击中后座的假人的头颅。”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形容得很好,都被你想到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到这样的建筑物,埋伏那个枪手呢?” “对啊,我们为什么不去埋伏他呢?”岳鸣的思路立马便被魏仁武牵住了鼻子。 魏仁武笑的越大声了,他笑道:“连你这种智商都能想到,‘封神会’这些经验老道,老奸巨猾的杀手们自然也能想到,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请君入瓮,所以他们不会在那里下手的。” 原来魏仁武只是逗岳鸣的,岳鸣尴尬地脸一红,说道:“那你认为他会在哪里下手?” 魏仁武悠悠说道:“自然是一个,既能视野开阔便于下手,又能四通八达立马逃跑的地方。” 岳鸣不太明白,这种地方怎么会存在? 他疑惑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魏仁武说道:“说可能说不太清楚,自己看吧,马上就到了。” 魏仁武又卖一个关子,岳鸣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又不肯让这种心情释怀,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但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岳鸣便看到了魏仁武所说的地方。 一座立交桥出现在了“玛莎拉蒂”的车前,这座立交桥是益新大道横在机场高速的通行桥。 岳鸣看到这座桥,立马便明白了魏仁武的意思,在流动的车道上,坐着行车进行射击,不但能够近距离击杀目标,还能瞬间驾车逃离现场,这个地方确实是最理想的位置。 不过这中间仍然有一个问题就是,移动射击,不是每个枪手能够做到,自己在移动,目标在移动,风速在变化,但是“封神会”的这个枪手应该能很轻松的做到,要知道,他甚至能够在黑夜里对一千多码以外的目标精准射击,移动射击应该也难不住他。 既然到达了枪手会出现的地方,岳鸣的心里难免会紧张起来,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一支枪朝他们开火,他当然不能奢望枪手会打偏,他唯一能够期盼的是能骗过枪手,在枪手没有认出后座的假人,击中假人之后,认为任务结束,满意离开,这样他们也就能够脱离危险。 “玛莎拉蒂”的车速很快,眼看便要到达立交桥,岳鸣的心砰砰直跳。 他们已经处在了最佳射击的位置,令岳鸣意外的是,他们仍然安全,枪手并没有出现。 然而,已经到了立交桥的桥下,枪手连个鬼影都没有。 岳鸣总算能松一口气,并嘲笑魏仁武道:“看来你想错了,这里根本没有‘封神会’的人,也许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徐玖已经回国。” 魏仁武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的,就算他们没在这里设伏,也就表示这个假人也没有意义了,骗不过他们,危险就很难解除。” 魏仁武说的有道理,岳鸣顿时轻松的情绪也收了起来。 穿过了立交桥,岳鸣需要和魏仁武重新计划一番,所以岳鸣问道:“魏先生,那么你认为枪手还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岳鸣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后备箱砰得一声巨响,岳鸣驾驶着汽车,明显感觉车后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推了一把。 “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岳鸣被吓得语无伦次。 魏仁武回头望去,镇定地说道:“来了。” “什么……什么……来了?”岳鸣依然紧张到胡说八道,他明明知道魏仁武说的是枪手出现了,而且就在他们的背后,但是他要驾驶汽车,不能随意地朝车后望去,未知的可怕才是最可怕的。 “遭了,他识破了假人,他在朝后备箱开枪。”魏仁武的一个“遭了”,让岳鸣都快没有心思开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猛踩油门,加快车速。 砰! 又是一声巨响,“玛莎拉蒂”又被推了一把。 魏仁武也不淡定了,他大喊道:“枪法太准了,他已经看出来车是加固了的,所以他再朝刚刚打中的同一位置继续射击,如果再来一枪的话,恐怕后备箱就穿了。” “这怎么可能!”岳鸣震惊了,本来就是移动射击,车的位置随时都在移动,能够同时两次打中同一位置,简直就是变态准。 “停车。”魏仁武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岳鸣惊讶道。 “我说停车!”魏仁武提高了音量,冲着岳鸣的耳朵大喊。 事态现在已经发展到最惊心动魄的时刻,后续怎样,咱们先放一放,把时间退回到十分钟以前。 在十分钟以前,“青龙”坐在一堆货物中间,货物的顶上被油皮布罩住,周边环境一片漆黑,地上时不时地颤动,很明显他在一脸货车的车斗里。 “青龙”掏出手电筒为自己照亮他面前的地上,地上放在他的长条皮箱。 “青龙”小心翼翼地打开长条皮箱,皮箱里装着很多枪械的零件,他把零件迅速挨个组装起来,一把巨大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便形成了。 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是军用的重型狙击步枪,威力巨大,号称狙击枪中的大炮,而且射程超远,最大射程能够轻轻松松的达到2000码以上。 “青龙”为了击杀徐玖,简直祭出了最强的武器,而实际上,这是伍巍交待的,他告诉“青龙”,有岳鸣这个富二代在,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去改造汽车,一般的轻型武器恐怕不能对他们造成危险,所以必须拿出最强的火力去完成任务。 “青龙”给狙击枪装好子弹后,便抱着怀里,闭上仅有的左眼,进行等待。 他在等待货车到底既定目的地,给他信号,他才会准备射击。 货车会在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又能不掐准魏仁武他们到达被射击的最佳位置的时间,这些都不是“青龙”需要关心的事情,这些都是伍巍计划好了的,整个机场高速,都布满了伍巍的眼线,监视着魏仁武等人的“玛莎拉蒂”,就连货车司机也是伍巍的人,整个布局都是伍巍一手在操控,“青龙”唯一需要关心的是,开枪,命中。 “青龙”闭着眼睛,通过感受货车的震动来了解车速。 货车给他的信号,就藏在车速当中,如果在十秒内货车连踩两次急刹,便是“青龙”要准备射击之时。 “青龙”每一次要杀人之前,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兴奋,这是一个嗜血杀手都会有的心理状态,今天的他也不例外,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杀人了。 这一刻并没有让“青龙”等待太久,很快货车便减低了车速,并用两次刹车告诉“青龙”,时间已经到了。 “青龙”睁开左眼,嘴角挂起了邪恶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掀开油皮布,呈现在他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高速公路,而这条高速公路是“双流机场”通往成都方向,这条路上,有一辆蓝色“玛莎拉蒂”正背对“青龙”奔驰。 “青龙”举起狙击枪,将左眼放在狙击镜前,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瞄准“玛莎拉蒂”的后备箱。 没错,就是后备箱,伍巍还曾告诉过“青龙”,魏仁武不会轻易让目标人物暴露在车里,他肯定把人藏在后备箱,所以“青龙”需要命中的也就是后备箱。 砰得一声巨响! “青龙”扣动了扳机。 七、狙击枪下的惊魂对决 “青龙”手上的射出的稳稳地命中他所瞄准的地方,可是令“青龙”十分惊讶的是,并没有打穿“玛莎拉蒂”的后备箱。 “青龙”所用的是运用了钢芯的,一般的防护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可是“玛莎拉蒂”的后备箱却抵挡住了,他甚至能看清楚就凹陷在后备箱的表面上。 “青龙”不禁感叹,还真让伍巍说中了,魏仁武果然加固了汽车,可是他没说中的是,他们目前所能拿出的武器,还不足以击穿这层防护。 是的,一般的手用这把或许不能奈何这层防护,但是“青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手,在他的理念里,没有一颗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用两颗。 “青龙”再次瞄准“玛莎拉蒂”,这一次他稍缓了两秒钟,他需要集中注意力,因为他必须打中之前那颗的同一位置,利用两颗的力量来打穿防护。 “青龙”屏住呼吸,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神手就是神手,弹无虚发,第二颗依然稳稳打在了凹陷在“玛莎拉蒂”后备箱第一颗的尾部,但第二颗被弹飞了,而第一颗凹陷地更加厉害,在后备箱上形成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小坑。 “操!”“青龙”忍不住骂出一声,没想到两颗依然没有打穿,而现在“玛莎拉蒂”已经五百米开外,留给“青龙”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已经不能再犹豫,他必须打出第三颗,一颗、两颗不行,那就只能三颗。 “青龙”重新调整呼吸,“玛莎拉蒂”越来越远,他的难度越来越大,他必须果断开。 “青龙”再一次瞄准第一颗,义无反顾地开,可是这一次“青龙”的第三颗没有打在他想要的位置上,弹无虚发的神手最终还是失手了。 “青龙”的失手,并不是因为他的法不准,而是突然发生了让他没有预料到的事。 “青龙”瞄准移动中的汽车,想要准确命中目标,必须预判到汽车将要移动的位置,在“青龙”认为,汽车现在肯定想拼命逃跑,可是事实却与想象背道而驰,“玛莎拉蒂”没有逃走,它停下来了,一个急刹便停了下来,“青龙”的第三颗也就命中了地上而已。 虽然结果让“青龙”有些丧气,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东想西想,他必须重新命中目标,因为脚下的货车也在缓慢的移动,没有多久,他便会消失在立交桥上。 “青龙”重新举起,瞄准不再移动的“玛莎拉蒂”后备箱上那颗已经凹陷的很深的。 砰! 另一边,就在“玛莎拉蒂”停下车之前,车里的魏仁武冲着岳鸣的耳边大喊:“停车!” 岳鸣也大喊道:“这里可是高速公路啊!” 魏仁武焦急地喊道:“不想死就赶紧停车!” 岳鸣当然不想死,同样焦急的他已经失去了判断力,当他处于这个状态的时候,他就会特别依赖魏仁武,魏仁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魏仁武说停车,他便立马踩了刹车。 嘣! 果然第三颗飞了出来,可是这次没有打在车上,而是击打在车前面的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不小的坑。 听了魏仁武的话,果真救了岳鸣的一命,不对,应该是救了后备箱的徐玖一命。 “待在车里。”魏仁武突然从后座的底部掏出了一把斯太尔轻型,带着立即跳出汽车。 岳鸣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在我车里藏了的?” 魏仁武根本没有时间去回答岳鸣这个问题,他知道对面桥上的手一定还会再次射击的,他必须率先反击,让他没有机会在射出第四发。 可能魏仁武瞄准射击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而此时他与手的距离差不多有八百米,幸好这是斯太尔的有效距离,但是他必须立马瞄准射击,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困难,他已经太久没有用过了。 虽然曾经的魏仁武,在学会开的时候,总比别人学得更快,射得更准,表现的就像一个射击天才,可是他并不喜欢,他总认为人类最强大的武器应该是大脑,而不是,所以他便放弃了用,直到今天,在这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重新拿起去对抗。 可是任何射击天才,在长久没有摸过的情况下,都很难做到绝对精准的射击。 当然,魏仁武也不能考虑太多,他顶住压力,纵使紧张到额头冷汗直冒,他也必须举起,瞄准桥上同样在用瞄准“玛莎拉蒂”后备箱准备射击的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魏仁武和“青龙”都扣动了扳机,但是两把的却只出来了一发。 说来幸运的是,打出的人是魏仁武。 说来不幸的是,没有打出的人是“青龙”,因为魏仁武的不偏不移,刚好击中“青龙”的身上,的身直接被打穿了一个大洞,他双手的虎口也因为被击中的震动,被震出血来,也从手中跌落。 “青龙”的已经废了,再也无法完成击杀徐玖的任务,他只能狠狠地望着八百米开外,举着,喘着大气的魏仁武,暗自骂娘。 而另一边,魏仁武成功地解救了徐玖,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心跳加速,无法平静,可能是因为刚刚太过于凶险,使他没有缓过神来,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青龙”与货车已经从立交桥上消失。 魏仁武回到“玛莎拉蒂”的副驾驶,把扔到后座,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抖的最厉害的,就是他的双手。 “怎么怎么样了?”岳鸣的声音也在抖,他心里也同样在害怕,所以他急于想知道现在的情况。 魏仁武深呼吸一大口气,从自己的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又掏出打火机,打了好几次火,才把烟给点上。 魏仁武猛吸一口烟,尼古丁的感觉遍布全身,这才使他的神经稍微得到放松,他才缓缓说道:“我打中了他的,他的报废掉,所以他便逃走了,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了。” “真的吗?”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魏仁武真的做到了,他现在兴奋到就像一个刚吃了蜜糖的孩子,他大喊道,“你真的赢了他啊!没想到你的法竟然也如此神乎其技!” 魏仁武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不,硬碰硬的话,论法,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刚刚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可能的,你确实打中了他的,这说明你的法确实高于他才对。”岳鸣仍然认为魏仁武只是谦虚罢了。 但是岳鸣却忘了很重要一点,魏仁武从来都不是一个谦虚的人。 魏仁武丧气地说道:“没错,我的确是打中了他的,可是我瞄准的却是手的头。” 岳鸣听完魏仁武的话,直觉一股寒意侵袭自己的背脊骨,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另一边,在货车上,任务失败的“青龙”无奈地拿出老式手机拨通伍巍的电话,失望地对电话里的伍巍说道:“我失败了,我在法上输给了魏仁武。” “青龙”将手机夹在脖子上,而空出两只手,用纱布为自己裂开的虎口包扎。 电话那头的伍巍并没有责备“青龙”的意思,他安慰“青龙”说道:“没关系的,这都怪我,是我的计划出了问题,也是我低估了魏仁武,不然以你的能力,不会以失败告终的,如果‘天帝’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担。” “青龙”冷冷说道:“不仅是你低估了魏仁武,我也低估了魏仁武的法,之前你们也没有告诉过我他法了得,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我也记住了他,以后我一定会赢回来的,我发誓!” “青龙”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没有恨意,他并没有恨魏仁武,反而他还有些兴奋,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青龙”本来就是这么有竞争心的男人,如果魏仁武太弱,他反而会显得无聊,这一次,魏仁武正好刺激了他神经,就好像唤醒了他内心沉睡着的猛兽。 伍巍在电话那头,轻叹道:“‘霸王龙’你要小心了,魏仁武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的应对措施,就说明他已经完全识破了我的计划,所以他肯定还有一些后续的措施来针对你,你得赶紧逃出成都,毕竟你已经暴露了。” “我知道,恐怕现在逃出成都,已经没那么容易了,我已经看到魏仁武所谓的‘措施’了。”“青龙”非常镇定地回答道。 “青龙”的确已经看到了,他看到货车后面紧紧跟着两辆“捷达”汽车,虽然与货车保持着一定的车距,但是“青龙”敏锐地经验告诉他,这就是针对他的。 v 八、杀手解决问题的办法 事实上,跟着“青龙”的货车那两辆“捷达”车是警察的车,其中一辆是肖伟带着一队警察,另一辆是雷龙带着一队警察。 肖伟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接听手机,对手机里说道:“魏先生,我们已经跟上他了。” 手机的另一头,正是魏仁武,魏仁武坐在“玛莎拉蒂”的副驾驶上,对着自己的手机说道:“你们要小心一点,这个人极度危险,我担心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有跟踪他,然后特警支援,争取能抓住他。” “好。”肖伟立马便挂断了电话,专心开车。 肖伟由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说道:“雷龙,你去货车左边一点,想办法超过货车,在它前面跟我包围之势。” “好,我这就加速。”另一辆车的雷龙立马猛踩刹车,试图靠近货车。 这一切都被“青龙”看在了左眼里,他自然不能轻易地让雷龙超过货车,不然被形成了包围圈,就很难摆脱他们,所以他必须采取行动。 “青龙”一贯的作风便是,挡他者死,杀人是他唯一一种解决办法的方式,但是今天他不能杀人,因为他答应过伍巍,他今天绝对不杀徐玖以外的人,他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不能杀人,又得解决问题,这就让他很为难了。 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青龙”没有多少其他的办法,他还是得用,虽然已经报废,但是他的腰上还别着一把号称大炮的“柯尔特蟒蛇”转轮。 不能开杀人,总能开打一点别的东西吧。 这时,“青龙”的货车对面也来了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青龙”对这辆货车开了两,一打在货车的左前轮胎上,另一打在了火车的左后轮胎上。 本来这辆货车就有货物超重的嫌疑,如今它的左边一排的轮胎都被“青龙”的给打爆了,车向左边倾斜的十分严重。 被打爆轮胎的货车越往前开,便倾斜的越严重,就在雷龙的汽车正准备超越“青龙”的货车之时,被爆轮胎的货车便完全侧翻,车斗里的货物全部滚落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准备超车的雷龙的汽车之上。 瞬间,雷龙的汽车便被众多货物所淹没,再无力追赶“青龙”。 这一幕,自然肖伟看在了眼里,果然魏仁武所说的极度危险,并没有夸张。 雷龙的车被重重的货物砸下,车顶都被砸了个大坑,不知道人会不会有事,但是肖伟没有时间去管雷龙的安危了,他不能跟丢“青龙”,他只能帮雷龙叫一辆救护车,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另一边,货车车斗里的“青龙”已经成功的解决掉一辆警车,他必须再想一个办法解决掉另一辆汽车。 如果放任这辆汽车的跟踪的话,以货车的速度,恐怕永远都无法摆脱,所以还是必须“青龙”亲自给这辆汽车障碍。 “青龙”根本不会去想新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我说过,他解决的方式只会用。 所以他又举起了,瞄准的是货车背后肖伟的汽车。 “柯尔特蟒蛇”转轮,一共可以装六发,如今已经打掉两发,还剩四发。 这四发,“青龙”一发也没有浪费,他连开了四,其中两打在了肖伟的汽车的两只前轮上,另外两发打在了引擎盖的锁上。 一时间,肖伟所面临的问题是引擎盖大开,遮住了他的视线,汽车前倾,方向盘很难掌控。 肖伟无奈地踩了刹车,等他下车,准备看看“青龙”的货车朝什么方向逃走的时候,“青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失败的肖伟,沮丧地给魏仁武再打了一个电话:“魏先生,被他给逃了。” “我知道了,你们有没有受伤?”电话那头的魏仁武,十分淡定地说道,没有流露一丝的惊讶,就好像这次的失败本来就理所当然似的。 肖伟轻叹一声,说道:“我没有受伤,不过,雷龙就说不准了,我得去看看。” 魏仁武说道:“好的,你去吧。” 肖伟又问道:“话说,魏先生,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魏仁武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去跟林队长说一声,我和小岳要消失几天,有什么其他的案子的话,让她先压着。” “好吧,我会告诉队长的。” 肖伟说完,魏仁武便挂断了电话。 魏仁武在手里摆弄着手机,对正在驾驶“玛莎拉蒂”的岳鸣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岳鸣疑惑道:“你不是有手机么?” 魏仁武怒吼道:“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眼见魏仁武生气了,岳鸣赶紧把包里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一拿到岳鸣的手机,便连同自己的手机一起,扔出了车窗外。 岳鸣大惊道:“喂,你在干什么!” 岳鸣便要准备踩刹车,把车停下来,去捡回自己的手机,却听到魏仁武说道:“继续开车。” 岳鸣听从了魏仁武的话,继续开车,却不明白魏仁武为什么怎么做,他急道:“你为什么要把手机扔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解释道:“因为,此次的路途非常凶险,我们也预料不到‘封神会’还有其他什么本事,所以我们必须把所有通讯工具扔掉,可能你的车我们也得找一个地方换掉,然后再换一个姓名,换一个身份,把行动秘密化,这样才能保障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魏仁武这样说,岳鸣才能理解他的行为,并也支持他的行为,岳鸣说道:“那我们已经摆脱了手,眼下要去哪里呢?” 魏仁武说道:“先离开成都,走成南高速线,到南充去,那里有一个我认为足够安全的安全屋。” 岳鸣不敢多问,只一条筋朝南充方向开去,不管魏仁武所说的安全屋是什么地方,他只需要领会安全这两个字就可以了,而岳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全。 南充与成都近三百公里,岳鸣的“玛莎拉蒂”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来到了这里。 一下高速,进入南充,岳鸣立马便问道:“魏先生,安全屋在哪里?” 魏仁武有些尴尬地说道:“南充的路我也不太熟,我只知道在南充市顺庆区玉带北路二段的‘西丽小区’。” “好,我们这就去。”岳鸣打开了车载导航,输入了魏仁武所说的位置。 岳鸣沿着导航仪驾驶“玛莎拉蒂”,很快便来到了“西丽小区”的大门,他正准备把车开进小区,却听到魏仁武说道:“别停进去,停到对面的小区。” 岳鸣立即明白魏仁武的意思,他的车太显眼,停进“西丽小区”就意味着,告诉别人他们就在这里面。 岳鸣依照魏仁武的指示,把“玛莎拉蒂”停进了对面的小区,因为对面的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岳鸣只能在地面的停车区,找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把“玛莎拉蒂”停好。 经过了这么惊魂的一天,岳鸣总算能稍微缓一口气。 魏仁武走到后座,把那个假人上徐玖的衣服给拔了下来,并对前座的岳鸣说道:“打开后备箱。” 魏仁武不说,岳鸣几乎都忘了后备箱里还有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后备箱里的那个人已经在里面待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 岳鸣有些忐忑的跟着魏仁武来到后备箱前,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要知道任何一个人被关在漆黑而闷热的后备箱里三个小时,出来的第一件事,一定会是骂人。 岳鸣在打开后备箱之前,又看到“青龙”留下的大坑,上面还凹陷着那颗要命的,岳鸣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幸好这颗是针对徐玖的,如果是针对自己的,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没命了。 后备箱打开后,徐玖并没有像岳鸣想象中那样,一上来就骂人,别说骂人了,徐玖根本连吭都没吭一声,如果不是徐玖很自然的坐起来,岳鸣甚至怀疑她已经死在里面了。 岳鸣看着只穿着的徐玖,汗珠布满了她的头发、额头、脸庞、脖子、胸口 岳鸣看到胸口的时候,赶紧蒙上自己的眼睛,整张脸顿时红通通的。 魏仁武捧着徐玖的衣服,嘻嘻笑道:“挺冷静的嘛,刚刚才从鬼门关逃出来,又在这个里面待了这么久,你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惊恐,也看不到一丝喜悦。” “这跟我曾经经历过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徐玖冷冷地说出了这一句,这也是岳鸣和魏仁武听到她说过最长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意味深长,要知道今天徐玖所经历的一切,换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而且别人这辈子都不会去想经历,而徐玖却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去对待,并说出与以往经历没有可比性,这不禁让魏仁武和岳鸣好奇她到底还经历过什么,而那段经历还能比这次的经历可怕多少倍。 无论徐玖经历过什么,魏仁武都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愿意讲出来,所以他把徐玖的衣服扔给她,并说道:“穿上。” v 九、安全屋 魏仁武所说的安全屋是一栋二室二厅的房子,一打开屋子,岳鸣立即闻到一股埃的味道,可见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岳鸣一进屋子,便对魏仁武好奇道:“这房子,是你的?” 魏仁武嘴角露出了诡异地笑容,他笑道:“你觉得呢?” 岳鸣摇头瘪嘴道:“不可能是你的,你如果有房子,早就了,拿着钱去潇洒,怎么可能留着喂灰。” 魏仁武哈哈笑道:“知道就好。” 岳鸣说道:“所以,我很好奇,这是谁的房子?” 魏仁武回答道:“这是‘天成帮’的一个荒废的据点,也是‘天成帮’的帮内人员犯了事,暂时落脚藏身的地方,成帮主把这里暂时借给我们用的。” “这里能绝对安全吗?”岳鸣最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 魏仁武摊开双手,轻叹道:“难说,只能说暂时安全吧,时间长了,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岳鸣一听到并不算安全,不由得心头一紧。 “喂,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徐玖突然对魏仁武说道。 “我叫魏仁武,你可千万不要再说第三遍。”魏仁武面有不悦,他虽然喜欢美女,但他却不会很喜欢徐玖,徐玖实在太无趣,这让他不免有些后悔接下这个任务,当初接任务之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魏仁武对徐玖感兴趣。 徐玖冷冷道:“魏仁武,给我一支烟。” 魏仁武非常惊奇,这屋里有岳鸣和他两个人,徐玖没有找岳鸣要烟,却直接找他要烟,说明徐玖有一定的洞察力,一眼便看出魏仁武是个吸烟的人。 魏仁武给徐玖递上一根“蓝娇”烟,为徐玖点上香烟的时候,并说道:“这烟味有点重,你受得了不?” 徐玖深吸一口香烟,毫无压力地说道:“味道刚合适。” 岳鸣看见徐玖吸烟的样子,似乎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妩媚,岳鸣觉得这个时候也许是接近她一点的最好时候,毕竟三个人要同心协力对抗“封神会”的危险,岳鸣要试图做到能够团结一点。 岳鸣寒暄道:“徐小姐家乡是哪里呢?” 徐玖一听到岳鸣所说的话,突然冷静的表情变得愤怒,她怒吼道:“管你屁事!” 于是,岳鸣成功的热脸贴在了徐玖的冷屁股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哪里不对了,为什么徐玖会这么大的气? 徐玖一怒之下,便说道:“算了,我去洗澡。” 在一旁看着岳鸣热闹的魏仁武,帮徐玖指了指厕所的位置,并说道:“去洗吧,水费和气费,‘天成帮’每个月都缴了的。” 徐玖怒眼看了看岳鸣,扔掉香烟,便走进了厕所。 岳鸣向魏仁武求助道:“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魏仁武嘲笑道:“你每个字都说错了。” 岳鸣不解道:“我还是不明白我说错了什么,我就问了问她家乡,我觉得这很正常啊。” 魏仁武小声凑到岳鸣耳边,说道:“你跟正常人寒暄一下家乡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她的亲戚朋友都被‘封神会’给残害了,你问她家乡,她的家乡还有她认识的人吗?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被魏仁武这么一说,岳鸣顿感羞愧难当,确实是他说错话了。 魏仁武又说道:“为了挽回你的过错,今晚我们三个人的晚餐,你必须想办法解决。” 岳鸣疑惑道:“这个房子,准备了菜吗?” 魏仁武瘪嘴道:“很明显,这里不会准备菜的,本来就不经常有人住,放点菜在这里,喂老鼠吗?” 岳鸣说道:“既然没有菜,你难道想让我凭空弄出饭菜来?” 魏仁武说道:“你有腿吧?有腿,就自己出去弄啊!” 岳鸣惊恐道:“出去!万一碰到‘封神会’的人怎么办!会遇到危险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我管不着了,自己想办法,你是想冒着可能被杀的危险去找吃的救我们三个人,还是在这里坐等饿死,一个是可能死,一个是必然死,你作何选择?” 魏仁武总是让岳鸣哑口无言,岳鸣知道今晚他必须去弄吃的,所以他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去就是了,想吃什么?” 魏仁武说道:“我想吃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这倒是,为魏仁武做了这么久的菜,可能岳鸣比魏仁武的妈妈更懂得魏仁武的口味。 岳鸣只得冒着危险离开了安全屋。 其实,这是魏仁武的一个小心思,他只是想支开岳鸣,留一个和徐玖独处的机会。 魏仁武拆开沙发上的防布,卧倒于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悠然自得。 徐玖洗澡完毕,因为没有换洗衣服,所以她还是穿着她原本的那身衣服,并用毛巾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 徐玖走到沙发边,对正在抽烟的魏仁武说道:“你那个跟班呢?” 魏仁武朝天吐出两个烟圈,悠悠道:“你是说小岳吗?出去给我们找吃的了。” 徐玖很自然地摘下了魏仁武嘴里的根烟,放在自己的嘴里抽起来,并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冷冷说道:“你是故意支开他的吧。” 魏仁武立马翻身而起,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又提了上来,很明显徐玖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很多很多,竟然立马便猜透了魏仁武的意图。 魏仁武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玖冷笑道:“如果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该如何活着从‘封神会’的魔掌上逃脱呢?” 魏仁武在徐玖这句话中,听出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告诉魏仁武,她绝对不是一个笨蛋,第二个意思是告诉魏仁武,她已经看出魏仁武支开岳鸣的意图,就是想问她是如何从“封神会”的手中逃脱的。 魏仁武轻叹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就直接问了,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从‘封神会’手上脱逃的吗?并且你对‘封神会’到底知道多少?” 徐玖笑了,这次的她不再是冷笑,而是嘲笑,她嘲笑道:“我不能告诉你,别以为你才成功从‘青龙’手中逃脱一次,你就想取得我的信任,我告诉你,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包括我曾经认识的人。”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我俩非亲非故,你的确不该信任我,不过至少你告诉我了一件事,那个手叫‘青龙’。” 徐玖轻叹道:“告诉你他叫‘青龙’也不打紧,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青龙’要杀的人,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杀掉,除了一个人以外,没有任何人能逃脱他的口。” 魏仁武悠悠道:“我在想,你说的那个成功逃脱他的口的人,就是你自己吧。” 徐玖冷冷道:“没错,就是我,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也一样能成功回到北京去,我已经成功过一次,就可以成功第二次,带着你们,反而是累赘。” 徐玖的这句话,让魏仁武感到十分的不爽,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累赘。 魏仁武强忍着愤怒,又问了徐玖一个问题:“其实你已经成功逃离了‘封神会’,只要你躲起来,好好的活,也还是不错,所以你为什么要回来?要回来重新面对危险?” 徐玖的内心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报仇。” 简单的四个字,却似乎在魏仁武的心里勾勒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个背井离乡逃亡国外的女人,每天晚上都梦到自己的亲友被残杀,难以入眠,她每天都在念叨要报仇,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会报仇。 魏仁武也明白了一个问题,余先之所以能成功说服徐玖,是因为余先向徐玖承诺过会替她报仇。 如果向“封神会”报仇是徐玖的心愿的话,魏仁武似乎便找到了突破口。 魏仁武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帮你报仇,你会不会信任我一些呢?” 徐玖轻蔑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魏仁武挑了一下眉头,自信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这样认为的。” 徐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魏仁武的面前,她伸出手指,用了一个极具挑逗的姿势撩动魏仁武的八字胡,悠悠说道:“实不相瞒,我却不这么认为。” 说完,徐玖便发出很大声的嘲笑声,这种嘲笑,很明显是瞧不起魏仁武。 魏仁武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别人瞧不起他,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瞧不起别人,能够瞧不起他的人恐怕还没伸出来,如果有人瞧不起他,魏仁武会自动默认这个人为蠢货。 徐玖是不是蠢货,尚不得而知,但是毫无疑问,她成功地激怒了魏仁武。 魏仁武猛地站起身来,抓住徐玖的衣领,把她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狠狠地对徐玖说道:“我才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现在只想让你知道,你他妈只能由我来保护,连你自己都没有资格保护自己,你给我听清楚了!” 面对如此认真的魏仁武,徐玖也只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安全屋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我回”是岳鸣回来了,当岳鸣看到魏仁武和徐玖对峙的一幕,不禁呆住了,他缓缓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来了。” 十、逃亡前的商议 两个近乎贴面的男女,一个突然闯入的男人。 这种场面,想想都很尴尬。 本来对峙的魏仁武和徐玖,被岳鸣突然闯入打破了一触即发的火药,两人的注意力彻底被两手提着饭菜的岳鸣给吸引住。 岳鸣愣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魏仁武瘪嘴道:“我在问徐小姐饿不饿,并给她抱怨,为什么某些人还不把饭菜给拿回来?” 徐玖点头道:“正如他所说的,我肚子饿极了。” 虽然两人的对话串通一气,但是岳鸣还是感觉到有一丝怪异,他也不当面拆穿,只是提起手中的饭菜,说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来趁热吃饭吧。” 三人总算能一团和气地吃一顿饭了。 因为这个房子是“天成帮”藏身之所,就算不会为帮徒准备饭菜,但是一定会为他们准备好酒,也算是为担惊受怕的帮徒压压惊。 有酒有菜,还有美女作伴,魏仁武十分满足,都有点想长住在这里的意思。 魏仁武猛灌一口白酒,满足道:“爽!没有比这样逃亡更爽的事了。” 岳鸣可没有魏仁武这样的心境,他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询问道:“魏先,接下来到北京的路还长,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魏仁武望了一眼徐玖,徐玖只顾吃自己的饭菜,喝自己的酒,似乎完全对魏仁武的计划不感兴趣。 魏仁武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两张身份证和驾驶证,扔到岳鸣和徐玖的面前,说道:“这是你们的,从现在起,我们要用假名和假身份,我现在不叫魏仁武,我叫张鹏,小岳你也不叫岳鸣了,你叫方晓,至于徐小姐,就叫刘阳。” 岳鸣拿起属于自己的假身份证,仔细端详了一番。 魏仁武又说道:“楼下有一辆‘哈弗’越野车,我们以后的行动,将开这辆车,小岳的车太显眼了,就先留在这里吧。”魏仁武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岳鸣。 岳鸣收起了钥匙,继续听魏仁武往下说。 魏仁武接着说道:“我们这次去北京,会路过很多地方,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去干什么,我们就说去旅游,但是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一起旅游,总得有个关系做掩护,所以,对外称我和徐小姐是情侣,而小岳嘛”魏仁武故意顿了顿。 岳鸣好奇道:“魏先,话不要说一啊,我算什么?” 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笑道:“你算电灯泡。” “电灯泡是什么鬼!我为什么是电灯泡?”岳鸣气愤道,“我总不能跟别人讲,我是非要跟你们一对情侣去旅游的吧,这样能合理吗?”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任何事情都不能太合理,太合理就会显得太刻意了一点,所以你是电灯泡这个梗,我觉得挺合适的,就这么决定了。” “喂,魏先,你不能这么擅自决定啊!我不当电灯泡!”岳鸣极力拒绝道。 “没错,你不能擅自决定,我也拒绝。”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徐玖也拒绝道。 岳鸣一看有人附和,他赶紧跟着道:“对对,魏先,你看徐小姐也不让我当电灯泡。” 魏仁武倒对徐玖的意见提起了兴趣,他好奇道:“徐小姐,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 徐玖冷冷道:“当然,我拒绝和你当情侣。” 徐玖一只手搭在岳鸣的肩上,指着岳鸣说道:“我要和这小子假扮情侣,而你魏仁武,当我们的电灯泡。” 岳鸣顿时脸羞得绯红,他甚至都不敢转头去看徐玖,这样的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魏仁武可不满意了,他指着岳鸣,对徐玖大吼道:“喂!徐小姐,你搞清楚一点,我们不是过家家,是在逃亡,我这样安排是有我的道理的,如果让这小子和你假扮情侣的话,他会害死我们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恋爱经验,根本假扮不来的。” 徐玖用一种锐利的眼光看着岳鸣,轻佻道:“你真的是这样的吗?” 岳鸣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不行,无论这个女人是谁,就算自己真的不行,也会硬撑的。 岳鸣拍了拍自己胸脯,说道:“我当然不像魏先所说的那样,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知道怎样去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反而魏先是一个单身狗,如果让他来做的话,才容易出问题。”岳鸣抬高自己的时候,都不忘贬低魏仁武一番。 魏仁武气得胡子都竖立起来,他讥讽道:“小岳,你现在真的是翅膀挺硬朗了。” 岳鸣惭愧地低下了头。 徐玖帮助岳鸣反讥讽道:“怎么?魏先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吗?” 魏仁武摊开后,瘪嘴道:“你们喜欢玩火,我还能怎样,既然如此,我只能奉陪到底了,只要徐小姐,你玩得开心就好。” 徐玖为岳鸣夹了一筷菜,并冲着岳鸣的耳朵,柔声道:“既然如此,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应该培养一下感情了。” 岳鸣看着碗里徐玖为他夹的菜,迟迟不敢下筷,他看了一眼魏仁武。 魏仁武咬牙切齿道:“吃啊,这可是徐小姐为你夹的菜啊。” 岳鸣心情沉重地把菜给吃了,那种感觉就像吃了一斤。 魏仁武添油加醋道:“既然要培养感情,这里有两间房,我建议今晚你们俩睡一间,我保证明天你们俩的感情可以升温。” “不可,万万不可!”岳鸣急道,急得他差点把自己的手中的碗给跌落。 徐玖反而接住魏仁武话茬,对岳鸣说道:“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 岳鸣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 徐玖那种冷冰冰的脸,差点也打破僵硬,笑出来,她还是忍住了笑意,说道:“你还真得想得美,你还真以为我今晚会跟你睡。” “不会吗?”岳鸣傻愣愣地说道,“如果不会,那我就放心了。” 徐玖摇头道:“还真是个老实的人,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去对抗那些凶狠的罪犯。” 岳鸣无言以对,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捉到不少的坏人。” “小毛贼而已。”徐玖不屑道。 岳鸣疑惑道:“我有一点不明白,徐小姐,为什么要选我假扮情侣,不肯选魏先呢?” 徐玖看了一眼魏仁武,魏仁武把脸撇到一边,装着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徐玖指着魏仁武说道:“因为他看起来不太老实,而你看起来老实。” 徐玖真是一语中的,岳鸣都忍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魏仁武悠悠道:“我又不稀罕。” 徐玖说道:“你是死鸭子嘴硬。” 岳鸣在一旁解释道:“其实魏先对徐小姐感兴趣,所以他才吃醋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小岳,说你翅磅硬了,还真是,你都开始揣测起你魏先的心思来了。” 岳鸣不敢再多言,徐玖说道:“是啊,你满腹心思,我怎么能够把自己交到这么危险的人手里。” 魏仁武悠悠道:“你随意,我吃饭。” 徐玖放下碗筷,说道:“你们继续吃吧,我吃饱了,我要先休息了。” 岳鸣说道:“真的吃饱了吗?明天还要赶路,可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吃,真的不多吃一点吗?” 徐玖婉拒道:“不用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徐玖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反锁了房门。 魏仁武切了一声,说道:“还真以为我晚上会爬上她的吗?” 岳鸣尴尬道:“老实讲,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漂亮的女人和魏先同屋,都很危险。” 魏仁武不否认地说道:“这倒是,有时候我发作起来,连自己都怕。” 岳鸣不想再和魏仁武讨论女人的话题,他转移话题道:“话说,魏先,明天我们走哪条线路?” 魏仁武轻咳两声,说道:“‘封神会’既然知道徐玖回来了,并且知道她到达成都的准确时间,在路上让手伏击,就说明他们也知道我们北上去北京,肯定会在各路口设伏,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北上,我们必须绕道,先去湖北。” 岳鸣点头道:“有道理,那明天,我们就往武汉去吧,正好我们今天的方向也是对的。” 魏仁武放下自己的碗筷,说道:“明天你可能会开很久的车,今天最好早点休息。” 岳鸣也觉得自己差不多饱了,放下碗筷,点点头。 魏仁武拿起一只酒杯,插进大门的门把里,说道:“这样就能放心睡觉了,如果有人私自开门,酒杯掉地上,我们就能听到。” 岳鸣收拾了碗筷,和魏仁武交替去洗完澡,自己早早便到沙发上去睡觉。 本来还有一个房间,岳鸣完全可以和魏仁武一起睡的,但是魏仁武拒绝和一个男人同,所以岳鸣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安全而平静的一晚上总算过去了。 但是天刚刚微微发白,这个早晨却不平静。 一大早,岳鸣便冲进魏仁武的房间,把魏仁武摇醒,在魏仁武的耳边大喊道:“魏先,快起来,出事了,徐小姐不见了!” 十一、独自逃跑 徐玖不见了,岳鸣心急如焚,但是魏仁武却似乎并不在意,魏仁武抱怨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你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岳鸣大喊道:“魏先,你听清楚没有啊?是徐小姐不见了!我们要保护的人不见了!” 魏仁武赶紧捂住快要被岳鸣的声音震聋的耳朵,说道:“我听得很清楚,你就为了这点事,就来打扰我睡觉吗?” 岳鸣不太明白魏仁武为什么会不心急,他仔细想了想,突然顿悟道:“魏先,莫非你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了?” 魏仁武有些惊讶:“哎呀!被你看出来了啊,没错,我确实知道她会消失。“ “徐小姐,是被‘封神会’的人给抓走了吗?”岳鸣急道。 魏仁武悠悠道:“你昨晚睡在沙发上,如果是徐小姐被抓走的,她肯定会反抗,弄出声响来,你难道会听不到吗?另外,我放在门把上的酒杯,是不是也安然无恙地放在桌子上的吧。” 岳鸣明白道:“你是说,徐小姐是自己走的。” 魏仁武点头道:“没错,她是自己偷偷走的,而且,我估计你的车钥匙应该已经不见了。” 岳鸣赶紧摸摸衣服口袋里,他掏出了“哈弗”越野车的车钥匙,松一口气,说道:“还好,车钥匙还在。” 魏仁武摇头道:“我是说的另一把。” 对啊,还有“玛莎拉蒂”的车钥匙呢?岳鸣赶紧又摸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玛莎拉蒂”的车钥匙。 岳鸣惊慌道:“遭了,遭了,‘玛莎拉蒂’的车钥匙被她拿走了。” “瞧瞧,我说的吧。”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嘲讽道。 岳鸣急道:“她为什么要偷偷地离去呢?” 魏仁武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岳鸣解释道:“她不信任我们,觉得我们是累赘,所以才偷偷跑了的。” 岳鸣说道:“那我们要追吗?” 魏仁武穿好衣服,猛敲岳鸣的后脑勺,骂道:“你说的不是废话么,当然要追啦。” 岳鸣捂住疼痛的后脑勺,疑惑道:“可是,我们要上哪儿去追她呢?” 魏仁武说道:“昨天,我不是告诉你,往湖北方向走吗?事实上,徐玖有偷听我们的路线,而这也是我故意让她偷听的。” 岳鸣说道:“那她肯定往湖北方向走了。” “错。”魏仁武摇头道,“大错特错,我故意把我们的路线讲给她听,她肯定不会跟我们走同一条路线的,所以她往川北方向去了。” “你能确定?你恐怕只是猜测吧,如果我们走错路,就惨了。”岳鸣质疑道。 魏仁武很有信心地说道:“不会错的,而且我也不是猜测,我有依据的。” “依据在哪里?”岳鸣只有看到实质性的东西,他才会安心。 “你啊,冷静起来就会展示出前所未有的聪明,可是当你迷茫起来,就傻到外婆家去了,我既然预见到她会跑,自然会做一些手脚的。”岳鸣想要实质性的东西,魏仁武就给他,所以,魏仁武从头柜里掏出一部pad递给岳鸣。 岳鸣认识这部pad,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当岳鸣点开pad便全明白了。 pad上有一个黑点在地图上移动。 岳鸣惊喜道:“这是徐小姐吧,你在她身上安装了跟踪器?” 魏仁武摊开双手,瘪嘴道:“事实上,我给她的身份证上安装了那玩意,那个假身份证,她肯定不会扔掉,因为对她很有用。” 岳鸣称赞道:“魏先真是厉害啊。”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小岳啊,你又开始说废话了。” 岳鸣说道:“那我们赶紧去追吧,不然她会跑远的。” 魏仁武从上跳下来,说道:“不急,听说南充的‘文兴米粉’特别好吃,我们去吃个早餐,再去追也来得及。” 岳鸣又一次质疑道:“我那车速度很快的,如果我们不赶紧追的话,恐怕很难追到她了。” 魏仁武又笑了,他笑道:“放心,她根本跑不远,我可不止动了跟踪器这一个手脚。” 岳鸣这下却高兴不起来了,他说道:“希望,你不是对我的车动了什么手脚。” 魏仁武嘻嘻笑道:“你猜。” 另一边,徐玖已经开着岳鸣的“玛莎拉蒂”上了“广南高速”朝广元方向去了,她准备从广元出川,到汉中,进入陕西省。 徐玖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心里在想,魏仁武和岳鸣这两个蠢货,一定不知道她会跑,现在也一定还在睡大觉,如果她真带上他们俩,只会害死她自己的,所以对于她来说,甩掉他俩,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悠然地在长长的高速公路上驾驶着汽车,她又开始一个人孤独的逃亡涯了,她并没有对此感到恐惧,因为她不是第一次一个人逃亡,也许上一次逃亡的时候,她还会感到害怕,但是这次她却再也不会害怕,她这次信念非常的坚定,因为这一次她要报仇。 她面无表情,思索着报仇的计划,就在计划渐渐在脑中明朗化的时候,突然砰得一声,全盘打断了她的思路。 徐玖不知道声响来自于哪里,她只知道,声音出来后,“玛莎拉蒂”便失灵了,除了刹车和方向盘还能用以外,好像每一个功能都报废了。 徐玖不明白“玛莎拉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现在速度越来越慢,她只能把车停在应急道边上。 徐玖焦急地下车,查看“玛莎拉蒂”的毛病,她打开引擎盖,一股刺鼻的浓烟扑面而来,呛得徐玖鼻涕眼泪一涌而出。 徐玖待浓烟散去之后,才能查看引擎的情况,可是情况并不乐观,整个发动机都已经报废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速公路上,没有了自己的交通工具,除了走路以外,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看看有没有过路的汽车愿意载徐玖一程。 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大多数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很难遇到一个真正愿意帮助自己的热心人。 徐玖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她不想与过多的陌人接触,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但现在她只能求助于别人。 她站在路口,对每一个过路的车辆,都会伸出大拇指。 这是一种搭乘的请求方式,很多喜欢旅游的人,都知道这个手势。 不过很遗憾,过去了个小时,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 徐玖都几乎想要放弃了,没有车,便知道步行去广元。 她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差不多两分钟后,果然来了一辆越野车,徐玖赶紧伸出大拇指,希望这辆车能停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辆车居然停了下来,它停在了应急道上。 徐玖赶紧去敲车窗,希望跟车里的人说明情况,请求他们帮助。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徐玖当时就懵住了。 一张色眯眯的八字胡男人出现在徐玖的眼前。 这个男人正是魏仁武,魏仁武嘻嘻笑道:“美女,车抛锚了吗?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 徐玖一看到魏仁武,便立即明白这都是魏仁武搞得鬼,她怒骂一声:“你可真是个混蛋!”便打开了汽车后座的大门,钻进汽车。 魏仁武示意驾驶座,面色铁青的岳鸣开车。 岳鸣一声不吭,便发动了越野车。 徐玖坐在后座上,质问魏仁武:“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跑。” 魏仁武也不否认地说道:“那当然,是我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息逃出我的五指山。” 徐玖说道:“为了留下我,你就不惜毁了那辆车吗?” 岳鸣这时插了一句嘴,他狠狠道:“那不是车,那是‘玛莎拉蒂’,那可是‘玛莎拉蒂’啊!”岳鸣现在心如刀绞,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爱车的男人来说,他们自己的车有时候就跟老婆一样,车被毁了,在他们心目中,和死了老婆的心情是一样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小岳啊,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尸体还在的,后面肯定会被交警拖回去,当时回来领了尸体,还可以修好。” 岳鸣都快哭出来了,他伤心道:“一个健全的运动员,在经历过一次大的伤病后,都无法恢复到他巅峰的时刻,而何况是机器,尸体拿回来,也是个报废车了。” 幸好不是徐玖的车,徐玖倒不会为车心疼,她只是不喜欢魏仁武戏耍了她,她抱怨道:“如果你想留下我,大可以跟我说,我最讨厌别人耍我了。” 魏仁武说道:“我正常地留下你的人,也留不下你的心,只有你服我的时候,你的心才会真正的留下来,只有你的心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我们三个才能排除万难,化险为夷。而我这么做,也就是让你了解到,我是有能力去保护你的,而且为了保护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岳鸣讥讽道:“好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首先牺牲的就是我的‘玛莎拉蒂’。” 徐玖悠悠道:“行,我不跑了,我就要看看,你准备如何来保护我。” 魏仁武笑道:“拭目以待吧。” 十二、冰山融化 既然上了一条船,三人便必须同心协力,徐玖懂得这个道理,岳鸣也不再抱怨“玛莎拉蒂”被魏仁武弄报废这件事。 岳鸣说道:“快到广元了,我们要在广元停下来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不要停,朝汉中去,能少呆一个地方,就尽量少呆一个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北京。” 岳鸣有些疑虑,问道:“魏先,我们这样北上,真的好吗?不应该绕行更安全一点吗?” 魏仁武说道:“你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反而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封神会’肯定料不到我们会横冲直撞,这样可以在他们未真正掌握我们的路线的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徐玖说道:“所以,你昨天所说的绕道湖北,只是说给我听的?” 魏仁武得意道:“当然,我必须确保你能走上正确的道路,不然咱们就真的惨了。” 徐玖这时才明白,是她小看了魏仁武,而余先派魏仁武来保护她,也是有考虑的。 这时,岳鸣又说道:“那我们要在汉中留宿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去西安。” “去西安?你疯了吗?”徐玖突然大喊道。 “西安怎么了?”岳鸣不明白徐玖为什么突然表现得有些惊慌。 倒是魏仁武好像从徐玖的这句话里读懂了一些东西,魏仁武说道:“你的意思是,‘封神会’的据点在西安?” 徐玖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你否认也没有,当你对西安的反应,而你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就表明了你对西安的恐惧。” 徐玖顿了顿,说道:“那如果我承认西安便是‘封神会’的总部,你能答应我,不要去西安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笑道:“有点意思。” 魏仁武又转头对岳鸣说道:“加快点速度,我们要快点到西安。”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说道:“你以为这辆车是‘玛莎拉蒂’吗?我已经很快了。”岳鸣仍然对“玛莎拉蒂”颇有微词。 徐玖一只手搭在魏仁武的肩膀上,紧紧捏组魏仁武的肩膀,指甲都快嵌入魏仁武的肩膀,她狠狠地说道:“你刚刚可能没太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说,我们不要去西安。” 魏仁武也毫不示弱,一只手抓住徐玖的手腕,把徐玖的手从他的肩膀拿开,悠悠地说道:“你可能也没太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说我们要去西安。” 徐玖的表情越来越惊慌,她不再逼迫魏仁武,而是变成哀求魏仁武:“我求求你,不要去那里好吗?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我们落到‘封神会’手里,那结果一定不如死,你是在拿我们大家的命在开玩笑。” 徐玖这一番肺腑之言,把岳鸣都有些说得动摇了。 岳鸣犹豫地看着魏仁武,他缓缓吐出三个字:“魏先” 魏仁武看着岳鸣,说道:“怎么?你都不相信我了吗?” 岳鸣自然不敢说自己不相信魏仁武,其实他心里依然相信魏仁武,因为魏仁武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他说道:“我相信魏先,也相信只要有魏先在,我们三人就算到了西安,也必定能全身而退,可是我们却完全没有必要非要去冒这个险,魏先难道不觉得这很多余吗?” 魏仁武又看了一眼徐玖,徐玖没有说话,双手环抱,双眼空洞,仿佛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魏仁武猜想这和徐玖在西安的经历很有关系。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我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去西安,自然是有我的目的。” 徐玖不肯说话,只能岳鸣帮着劝魏仁武:“魏先,那你总该说说你自己的目的,才能让大家安心吧。” 魏仁武也知道,此时的三人军心涣散,这种状态下,他们很难活着去到北京,他必须要稳定军心才行。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正如我刚刚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人的眼睛是有盲角的,而眼睛最大的盲角便是眼皮子底下,所以西安才是我们最安全的地方。” “你这是在玩火**,你把‘封神会’看得太低了,他们绝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窝囊废,我们一到达西安,他们便能立即知道。”徐玖终于说话了,但是她一开口便把岳鸣给吓到了,岳鸣虽然信任魏仁武,但是也不得不忌惮“封神会”,毕竟在“封神会”上,他和魏仁武都吃了不少的苦头,而且是在其他案子上都不会吃得到的苦头。 魏仁武说道:“你错误估计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高估了‘封神会’,第二件事是你低估了我。没错,‘封神会’的确可怕,特别是对于你来说,因为你对他们毫无办法,而能被他们吓住的,也只有你。对于我来说,他们连老虎都算不上,顶多算一只猫咪,我曾经经历过的对手中,比他们厉害一百倍的,我两只手都数不完,所以你跟着我,放一百个心吧。” “你吹牛的吧。”徐玖依然不肯相信魏仁武,这也难怪,当一个人刚刚在虎口脱险过后,另一人突然跳出来,告诉你,老虎从来不吃人,换做是谁,可怕都不会相信的。 魏仁武说道:“徐小姐,你曾经卧底过‘封神会’,那么我问你,‘封神会’一共有几个堂口?” “四个。”徐玖冷冷回答道。 魏仁武说道:“分别有哪些堂口?” “‘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四个堂口。”本来徐玖不愿意和魏仁武分享“封神会”的信息的,因为余先有交待,不能向组织以外的人透露消息,但是事到如今,她必须用一切办法阻止魏仁武,哪怕是违反规定透露一些消息给魏仁武。 魏仁武听完徐玖的陈述,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徐玖不明所以地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魏仁武没有回答,而是转过来问岳鸣:“小岳,我问你,‘封神会’有几个堂口?” 岳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三个堂口。” “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徐玖大喊道,“‘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总共是四个堂口!” 岳鸣摇头道:“不,就是三个堂口。”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小岳,既然你说只有三个堂口,那么你告诉我们,有哪三个堂口?” 岳鸣说道:“青龙堂’、‘朱雀堂’、‘玄武堂’。” “‘白虎堂’呢?”徐玖疑惑道。 岳鸣没有说话,倒是魏仁武说道:“‘白虎堂’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徐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鸣补充道:“徐小姐有所不知,‘白虎堂’已经被魏先给一锅端掉了,就连他们的堂主‘白虎’也已经身首异处。” 徐玖确实不知道,就连魏仁武是什么人,她都不算太清楚,更别提魏仁武做过什么事情,对于魏仁武最初的印象,都是来自于余先的部下跟她提了一下,只说会有一个叫魏仁武的人保护她回北京。 但是,现在徐玖才总算明白余先为什么要挑选魏仁武来保护她,因为魏仁武是她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战胜过“封神会”的人,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既然能成功逃脱“封神会”的追捕一次,就一定能逃脱第二次,而魏仁武,他战胜过“封神会”一次,那么他就一定能战胜“封神会”第二次。 徐玖总算能放心一些,她说道:“我明白了,那我们去西安吧,但是一定要答应我,我们不能有事。” 徐玖这一次回国就是为了报仇,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 魏仁武拍拍自己的胸脯,朝天伸出两根手指,坚定地说道:“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保证你毫发无损的回到北京。” 魏仁武又指了指岳鸣,说道:“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岳鸣惊慌道:“喂,魏先,你在说什么啊!你难道要我去当冤大头吗!” 徐玖没有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冰山美人的内心,总算被魏仁武给融化了,经过了这两年的人间地狱的锤炼,她已经丧失了对世界的安全感,而现在,她却在魏仁武的身上重新感觉到了安全感,不因为别的,仅仅因为魏仁武有能力去战胜“封神会”,这正是她完成报仇计划所最需要的。 魏仁武提醒两人说道:“我想,对于往后的行动,大家意见应该能够高度统一了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将全权指挥大家的每一步的行动,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其他的意见,更别提反对意见了。你们只需要按我所说的去做,而且不能有点的闪失,因为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一丁点的错误就会使整个行动全盘毁灭。” 徐玖和岳鸣都点头同意。 十三、贼都 西安,陕西省的省会城市,是中国这块土地人类的发源地之一,历史上也有十三个朝代,将这里作为都城。 这种城市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 而就这样的一座古城,在新时代,被赋予了一个新的称号——贼都。 为什么会叫西安为贼都?这座城市并不像其他很多安全指数非常低的暴力城市,充斥着血腥的黑社会,这座城市的贼要高级很多,这里的贼以小偷为主,而且偷盗技术堪称全 ... v 十四、人间地狱 什么是人间地狱? 对于我的理解来讲,这是一种相对的说法,也是一种形容词。 人间就是人间,地狱就是地狱,人间总是充满温暖,地狱总是充满绝望。 当相对于一个人来讲,她所处于的人间,已经没有温暖,处处是绝望的时候,她的人间便与地狱没有两样。 而在西安这座城市,一座充满浓郁古风的城市,黑夜笼罩下,暴雨洗涤下,仿佛正是这样的地狱。 但这里所说的西安,不是现在的西安,而是两年前。 两年前也是这座城市,这样的黑夜,这样的暴雨,但是今日与两年前相比,却显得太过于平静,两年前这里简直炸开了锅。 在一条小巷中,一个拖着湿透了的长发的女人正在奔跑,她时不时地会回头看一眼,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女人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如此的绝望。 她当然应该绝望,她的背后可是还有数不清楚人数的持枪男子正在追赶她。 “徐玖,站在!再跑,我们就要开枪了。”追赶女人的男子们中,有一个人大喊道。 而这个正在逃避追捕的女人,正是两年前的徐玖。 虽然追赶她的人,让她停下来,但是徐玖不是傻瓜,她不可能停下来,停下来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局是死亡,最坏的结局则是生不如死。 逃跑还有一线生机,停下来就会万劫不复,徐玖就算被开枪打死,她也不会停下脚步的。 她继续朝着小巷的尽头逃跑,根本不理会背后的叫喊。 持枪男子们已经警告过徐玖了,他们不是警察,他们可是残忍的罪犯,他们的警告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不会鸣枪示警,他们会直接将枪口对准你,直到把你打成马蜂窝。 持枪男子们已经对追赶拼命逃跑的徐玖失去了耐心,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将枪口对准还在逃跑的徐玖,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幸好他们上面的人没有说过要留活口,所以他们将肆无忌惮。 要看徐玖会被乱枪打死之时,这群男人的面前突然从黑暗中滚出来一个球状物体。 这很奇怪,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候,一个球状物体出来凑热闹。 这群男人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球状物体上,试图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但是球状物体只留给了他们一秒来看清,因为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已经被它给炸飞了,原来这是一枚炸弹。 嘣! 徐玖在逃离小巷前,听到了背后的这声巨响,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回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需要做的是继续逃跑。 离开巷子后,她的背后已经没有追兵了,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没有追兵而已,她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她并不是漫无目的,她的目标很明确,她知道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就在这附近,她之所以没有马上进入那个安全点,是因为她有追兵发现了她,她必须先摆脱追兵,不然安全点会被发现,那么安全点已经不再安全。 现在她已经摆脱了追兵,她可以进入安全点。 这个安全点正是小巷对面的很古老的小区,古老到已经被贴上拆迁的标志。 徐玖进入小区,借着黑暗,偷偷地进入了小区里一栋没有人住的旧楼。 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二楼的一间房间。最新最快更新 一进入房间,她便把门关上,摸黑走到饭桌前,钻到饭桌底下,掏出手上的左轮手枪,将枪口对准门口。 徐玖躲在桌子底下,全身都在发抖,她害怕极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现在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非常地懊恼,她原以为自己在“封神会”里隐藏得很好,事实上她确实也隐藏得很好,为了不让“封神会”发现,她在进入“封神会”之后,只顾着收集情报,甚至没有再联系过原来的组织。 可是她还是被“封神会”给发现了,既然被发现,她做的就一定有漏洞,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漏洞在哪里,但是事已至此,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来。 咚…咚…咚…… 有脚步声,虽然脚步声很细,但是敏感的徐玖却听得真真切切。 徐玖更加地紧张了,她紧紧握住手枪,悄悄打开安全栓。 这是一座即将拆迁的小区,没有人在这里居住,根本不会有其他人会来这里,会来这里的人,自然是来找她的。 徐玖打定主意,只要这个人打开了这道门,徐玖就开枪把他打死。 果不其然,门被打开了一角,被开的房门还透出一道手电筒的光。 砰! 徐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但是徐玖太害怕了,手一抖,并没有打中他,而是打在了门上。 来者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依然被吓了一大跳,他大喊道:“阿玖,是我!” 徐玖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就像听到了天使的声音一般,这个男人不是来杀她的,是来救她的。 徐玖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扔下手枪,冲到男人的怀里,将头埋到男人的怀里很深很深,徐玖的心里防线一秒崩塌,她开始哭泣,她抽泣道:“宇哥哥,你总算来了。” 这个男人叫唐宇,他也是“封神会”的人,他也收到了要追杀徐玖的命令,只不过他不会杀徐玖,而是救徐玖,因为他爱着这个女人。 唐宇抚摸着徐玖湿润的头发,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追兵已经被我清理掉了,你现在在这里很安全。” 手电筒的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蜡烛的光。 蜡烛插在饭桌上,徐玖和唐宇相对而坐。 徐玖低下头,摇头道:“宇哥哥,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抓我回去,如果‘白虎’知道是你放走了我,并且知道你暗中杀了他派出来追我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唐宇一把抓住徐玖紧紧用指甲抠住桌面的双手,真诚地说道:“我不怕,如果你死了,我就算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意义了,他们要杀你,我就算背叛‘封神会’,也一定要救你出去,就算折磨我,弄死我,都无所谓。” 徐玖说道:“可是如果你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徐玖虽然不是真正“封神会”的人,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本来也是“封神会”的罪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爱上了这个男人,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一旦爱上了,什么身份、地位、经历,统统变得无关紧要,无论唐宇是不是罪犯,也无所谓,徐玖只知道她爱他,他也爱她。 唐宇看着徐玖,摇头道:“放心吧,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还要在未来和你过一辈子呢,怎么可能去赴死。‘白虎’是不会发现是我在救你的,干掉追兵的时候,我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没人知道是我做的。” 听到唐宇这么说,徐玖稍微能够宽心一点,但是她仍然有疑虑:“可是,‘封神会’里很多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你很难让他们对你不起疑心啊。” 唐宇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计划,但是我的计划,会委屈你一点。” “什么计划?”徐玖眼睛都亮了起来,“能让我们两个人都活下来吗?” “当然。”唐宇点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找你,除了这个我祖母给我留下来的房子,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房子外,你哪里都不要去。” 徐玖也点点头,算是回应唐宇,告诉他,她不会离开这房子的。 唐宇接着道:“你就待在这里,直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为止,你才出去,白天‘封神会’的行动,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才是你唯一的机会。” 徐玖又点点头。 唐宇说道:“如何逃出西安,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了。在卧室里,有一个旅行袋,旅行袋里装着一套潜水设备,你明天早上带着这旅行袋,去到两个街区外的一家‘杨家羊肉泡馍’店,那家店不受‘封神会’控制,很干净,在那家店的背后有一个井盖,井盖下是地下排水道,你穿上潜水设备,跳下去。今晚暴雨,地下排水道一定被雨水灌满,你顺着地下水游,地下水会把你送往渭河,你就可以通过渭河离开西安了。” 唐宇的计划很精密,而且十分合理,这果然是徐玖唯一的出路。 既然徐玖能通过这个计划活下来,唐宇也能通过这个计划和徐玖一起走,徐玖说道:“宇哥哥,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唐宇低下了头,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还不能走,我必须确保‘封神会’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我已经杀了一个和你身材差不多的人,等你走了以后,我就把尸体给炸掉,再放上你的身份令牌,假装成你已经死在我的手里,‘封神会’以后便再也不会找你,那个时候我才想办法脱身来找你。” 徐玖紧握唐宇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宇哥哥,我……” 徐玖话还没有说完,唐宇突然吹灭了蜡烛,并小声说道:“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十五、我们一起亡命天涯 唐宇非常小心地靠近了窗户,徐玖也跟了上来。 徐玖仔细聆听了外面的动静,小声对唐宇说道:“宇哥哥,我没有听到脚步声啊。” 唐宇小声回答道:“他们马上就会进入小区的,我在小区外的街口都安装了探测仪,一旦有感应,就会给我手机发送消息,我的手机震动地很厉害,来了不少人。” 徐玖一听到来了不少人,吓得心跳加速,她急道:“那怎么办?” 唐宇冷静地说道:“别怕,你要知道,我是‘青龙’堂主唯一的手下,我在他手上学会了许多的暗杀技巧,我已经在这个小区里埋伏了许多送给他们的‘礼物’,也给你留了后路。” 说话间,小区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手电筒的光,唐宇和徐玖看得清清楚楚。 徐玖更加紧张了,唐宇把手放在徐玖的肩膀上,小声嘱咐道:“仔细听我说,在一楼的楼梯间下有一个井盖,打开它,里面有一条密道,通往两个街区外,这本来是我以后为自己的突发情况所准备的,现在为了你,就可以派上用场。那条密道通往的地方离那家‘羊肉泡馍店’很近,你现在立刻拿着旅行袋过去,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就等不到早上了,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一阵,就过来找你。” 徐玖点点头,说道:“你真的会来找我吗?” 唐宇露出了温暖的微笑,他说道:“傻瓜,既然被发现了,之前找尸体替换你的计划就泡汤了,我的b计划就是和你一起亡命天涯。” 徐玖看着唐宇,真诚地说道:“答应我,一定要赶来找我,你不来,我死也不会走的。” “放心吧,他们奈何不了我的,我一定会来。”唐宇知道徐玖不放心,但时间紧迫,又容不得徐玖犹豫。 唐宇给了徐玖浓浓的一吻,有时候吻可以让人镇定,徐玖确实镇定了许多。 徐玖流下了眼泪,她回头就朝卧室跑去,她必须动作快一点,留在这里只会拖唐宇的后腿,让唐宇一个人处理,反而能够麻利一点。 唐宇看着徐玖走出了门。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小区的院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唐宇知道这是谁发出来的笑声,这是“笑面虎”杨曦标志性的笑声。 笑声过后,杨曦在院里大喊道:“唐宇,我知道你和那小妞都在这里,我劝你把她交出来,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不然的话,等我抓到你们,会把你们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狗,你知道我没开玩笑的,我很擅长做这个。” 唐宇看着窗外,缓缓向各栋楼移动的光亮,掏出手机,对着手机说道:“‘笑面虎’,真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倒想知道,你这木鱼脑袋,是怎么发现人是救的?” 唐宇的声音回响在小区的各个角落。 杨曦知道,这是唐宇玩的小把戏。 杨曦哈哈在院里大笑道:“少来了,唐宇,许多人都知道你们俩有一腿,再加上那个臭**根本没有能力在街上杀我们那么多兄弟,很明显是你帮助了她。” 唐宇也笑了,他笑道:“你也少来了,这些是‘龟丞相’发现的吧,不然你也没有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杨曦笑道:“哈哈哈,被你打败了,确实是‘龟丞相’发现的,他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有一个藏身之所,所以他也知道你会把那臭**藏在这里。所以,唐宇,你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为什么不把事情简单化呢?” 唐宇收起了笑容,他狠狠道:“我如果不交呢?你又准备怎么办?” 杨曦也收起了笑容,他生气了,唐宇惹到他了,他大喊道:“今晚,谁拿下徐玖的人头,奖励一百万,谁拿下唐宇的人头,奖励两百万。” 院里杨曦的手下们士气大涨,一时间院子内出现了无数呐喊声,声音震天,压过了暴雨声。 唐宇知道,杨曦的人不需要多久便能找到他所藏的屋子,也不需要多久,便能找到徐玖的密道口,他必须有所行动,他掏出了腰间的一个接收器,这是他事先就准备好的。最新最快更新 接收器上有一个红色按钮,唐宇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砰!砰!砰!砰…… 一时间,院里连续出现巨响,这也是徐玖进入密道后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徐玖背着旅行袋,打着手电筒,在晃动的密道里,摸索着。 徐玖心里很纠结,也走得很慢,她希望唐宇能追上来,她怕自己走太快就等不到他了。 可是,当徐玖已经走到密道的尽头,依然没有看到唐宇追上来。 徐玖在密道尽头等了两分钟,唐宇依然没有追上来,徐玖放弃了,虽然她知道唐宇很厉害,但是杨曦也不是吃素的,唐宇没那么容易能从杨曦的手上逃脱。 徐玖的眼眶饱含泪水,她确实放弃了,虽然唐宇没能回来,但是她还不能放弃自己,如果她自己再有事的话,那么唐宇所做出的一切牺牲将变得毫无价值。 徐玖忍住心中的伤痛,收起眼泪,推开了头顶上密道的暗门。 徐玖从密道爬出来,密道的出口竟然隐藏在路边的花草丛里。 正如唐宇所说的,花草丛的对面便是徐玖要去的目的地——“杨家羊肉泡馍店”。 徐玖观察了街面上,没有任何人,才小心翼翼地奔跑到这家店的面前。 店门被链子锁锁住,但是这难不倒徐玖,铁丝开锁是徐玖作为特工的入门功课。 店门打开了,店里没有其他人,这家店的主人应该回家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凌晨还会在自己的店里。 徐玖关掉店门,立马便往店的后院跑去。 徐玖刚跑上两步,突然店门被打开了。 这可把徐玖吓坏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封神会”给发现了。 徐玖举起双手,缓缓地回头。 可是徐玖回头后才发现,打开店门的人,不是“封神会”的人,而是她心爱的唐宇。 但是当徐玖看到唐宇现在的样子,吓得更严重了。 唐宇全身是血,他用自己仅剩的力气,依靠在店门上,才勉强没有倒下,他甚至都说不出一句话。 徐玖赶紧去扶唐宇,双眼再次被眼泪占领,她抽泣道:“宇哥哥,你怎么了?” 唐宇微弱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赶紧进店。” 徐玖把唐宇扶进店,找了张凳子让他坐下,便马上又把门关上。 徐玖立马像疯了似的,在店里翻找,试图找到一些能止血的东西。 唐宇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喊道:“不要找了,来不及止血了,快扶我起来,我们到后院去。” 徐玖已经慌了神,她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先给唐宇止血,还是先和唐宇走,唐宇的伤势看起来太重了,如果贸然和她一起进入下水道,很难撑到进入渭河。 唐宇知道徐玖在想什么,他怒斥道:“还等什么,我不会死的,赶紧扶我起来,再拖延,我们俩才真的会死。” 唐宇说得对,他的意志力很坚强,没有那么容易死的,但是再拖延,等“封神会”找上门来,两人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徐玖前去扶起唐宇。 两人艰难地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中央果然有一个井盖。 徐玖先把唐宇放到地上坐着,自己再去掰开井盖。 唐宇指了指徐玖放在地上的旅行袋,虚弱地说道:“穿上。” 徐玖摇头道:“不,你现在都这个样子,应该你穿上,我水性很好的,我能自己撑过去。” “我叫你穿上,咳…咳…咳…”唐宇一激动,便扯动了伤口,痛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玖心疼道:“好好,你别说话了,我穿上。” 徐玖立马脱下衣服,把旅行袋里潜水装备穿上。 唐宇微笑着看徐玖换衣服,他心满意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他心爱女人的美妙身姿。 不,唐宇收起了笑容,他必须活下来,他不能是最后一次看,他要看上一辈子。 终于意志力大于了伤痛,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玖看见唐宇能够站起来,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唐宇已经没有问题了。 徐玖把唐宇扶到下水道的洞口前。 这时,暴雨停了,乌云散开,圆圆的月亮高挂天空。 月光照在了两人充满幸福的脸上。 唐宇看着这位美丽到让他沉醉的女人,微笑道:“走吧,让我们离开这个地狱,去到属于我们的天堂。” 徐玖没有说话,她也在微笑,那是幸福的微笑,只不过她微笑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个红点。 唐宇的笑容僵住了,这不是一般的红点,这是极为致命的红点。 “小心!”唐宇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把徐玖往洞里推。 唐宇的动作很突然,这是徐玖没有预料到的,她朝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便向下水道里跌落。 徐玖非常地惊慌,她在落进下水道的最后一刻,看见了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一颗子弹从唐宇的左边太阳穴打入,然后从唐宇右边的太阳穴穿出。 “不!”这也是徐玖落入下水道的水中前,最后的嘶喊声。 十六、假装情侣 “后来,我便顺着渭河一直漂流,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才上岸,那个村子的人很好,给我吃的,给我穿的,我没有在村子逗留太久,因为依然没有解除危险。我一直不敢走大路,穿山越岭,找到一个无人的山区,在山里躲了近半年,确定风声没有那么紧了,才出山,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逃到英国,在英国生活,直到余先生找到我为止。”徐玖以为提及这段她一直不愿提及的往事,会让她心如刀割,但事实却并没有如此,相反,讲完这段往事后,徐玖感觉心情无比轻松,就像一块压在她心头的石头,终于碎了。 魏仁武和岳鸣的心情也很沉重,听到这么沉重的故事,常人的心情难免会跟着一起沉重,而魏仁武和岳鸣属于正常人。 魏仁武说道:“我很抱歉让徐小姐回忆这么不堪的一段往事,同时我也很高兴徐小姐能够彻底信任我们。” 当然,能够把自己内心最深处里,最可怕的底牌亮出来,那绝对是一种信任,这种信任一旦被出卖,后果将会很严重,但是徐玖现在却不再考虑这些了。 岳鸣提醒道:“魏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到‘世博园’吗?”魏仁武问道。 “是的。”岳鸣很干脆地回答道。 魏仁武又把头转向看中看车窗外风景的徐玖,问道:“徐小姐,咱们今晚的住宿,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徐玖说道:“世博园旁,有一个学校区,那里有很多大学和职业技术学院,在那个地方有很多比较破旧的宾馆。” 魏仁武明白徐玖的意思,他们本来就要找廉价而破旧的宾馆,而学校外,这种宾馆是最密集的,并且这种宾馆在学校外也是最合理的。 岳鸣立马打开导航,找到了那个大学区,只花了三分钟,便把大家带到了“陕西广播电视大学”的校门口。 岳鸣把车停在路边,指着学校对面的一排宾馆说道:“选哪家?” 魏仁武看了看对面的宾馆,真是眼花缭乱,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魏仁武瘪着嘴说道:“好为难,太多的选择,这样吧,我还是选一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宾馆,总不能让徐小姐与我们一路,还让我们亏待她吧。” “就那家吧。”徐玖指了其中一家名为“晚安宾馆”的宾馆,从装修风格来看,更像是一座希腊风格的主题宾馆,毫无疑问,这应该在大学生中特别受欢迎。 岳鸣把车开到宾馆的门前,还没来得及下车,就有一位身材臃肿中年妇人迎了上来。 妇人敲开魏仁武的车窗,殷勤地询问道:“几位需要住宿吗?” 魏仁武露出奸邪的笑容,回答道:“来你店门前,自然是住宿,请问老板娘,还有房间吗?” 妇人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请问几位要几间房?” 魏仁武说道:“我们这里有三个人,要两间最好的房。” 岳鸣插了句嘴道:“老板娘,这里可以停车吗?交警不会拖车吧?” 妇人说道:“可以的,这里停车一般没有交警会管,但是会不会有小偷偷车,我就不能保证了。”这位老板娘还算比较老实的,如果换做别人,为了留住客人,也会撒谎往好的方面讲。 徐玖这时说道:“行了,我们就在这儿住下。” 说完,岳鸣便把车停好,三人下车随妇人走进宾馆。 走进宾馆的过程中,妇人好奇道:“听三位客人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 魏仁武淡定地说道:“是啊,我们是来旅游的,听说西安的古城气息特别浓,所以我们三人来看看。” 魏仁武左右环顾,发现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店,心里盘算起了一件事。 妇人又介绍道:“三位算是来对地方了,要旅游,西安绝对算是圣地,你看西安有兵马俑、钟鼓楼……” 妇人给魏仁武三人介绍了不少可以游玩的地方,可是三人的心思根本没有在旅游上,所以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走进宾馆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中海风格的宾馆大堂,但是却有一个秃顶的瘦老头像个流浪汉卷缩在沙发上睡觉。 妇人走上前,二话没说,就给瘦老头的肚子一脚,一座“泰山”般的脚踢在一个枯瘦如柴的凡人肚子上,那疼痛简直难以言表。 瘦老头立马便成睡梦中疼醒,他忍住疼痛,不敢支一声,抱着肚子,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妇人指着瘦老头,破口大骂道:“死鬼,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客人都不知道招呼,还要老娘亲自出马,快滚上去收拾两间屋子出来。” 瘦老头不敢回嘴,缓缓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妇人一边看着瘦老头岣嵝的步伐,一边在他背后怒斥道:“走快一点,老娘没给你吃饭吗?” 瘦老头立马加快了步伐,上了楼。 待瘦老头走后,妇人便像变了张脸的似的,笑脸对魏仁武三人说道:“让三位看笑话了,请三位稍等片刻,立马就能有房间。” 老实讲,三人确实看呆了,只觉得这个老头命运太悲催了。 魏仁武微笑道:“老板娘,那是你先生吗?” 徐玖和岳鸣一听到,魏仁武认为那老头是妇人的丈夫,都惊呆了,这哪里是对待自己丈夫,明明是在对待奴隶。 没想到妇人还真承认道:“是的,客人说的不错,那是我家的臭老头。” 魏仁武笑道:“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恩爱夫妻,你家老头特别爱你啊。”魏仁武的笑意中略带一些嘲讽,但是妇人却没有听出来。 不过回想一下,从两个人身材来看,不难看出妇人在吃方面就剥削了老头太多,不过老头竟然能忍让妇人,说明确实特别爱妇人。 妇人哈哈大笑道:“客人笑话了,话说,我准备了一间双人房给两位男客人,一间单人房给这位女客人,都是特别干净和温馨的房间,你们一定会喜欢。” 魏仁武摇头道:“不对,不对,老板娘搞错了,要两间单人房,一间给我睡,一间给他们俩睡,他们俩可是情侣啊。”魏仁武指了指徐玖和岳鸣。 “是吗?”妇人将目光集中在岳鸣和徐玖的身上,表示很是怀疑。 岳鸣这时才想起,他们之前计划的,他要和徐玖假扮情侣。 可是两人所处的距离又太远了,根本不像是情侣,也难怪妇人会怀疑。 徐玖立马靠向岳鸣,挽住岳鸣的手臂,把岳鸣吓了一跳,徐玖含情脉脉地看着岳鸣,微笑道:“当然,我们必须一间房,对吗?亲爱的。” “是…是的。”岳鸣紧张到快说不出话来,身子都不敢动分毫,生怕碰到徐玖。 妇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两人应该是才谈恋爱吧。” 妇人碰了碰魏仁武的肩膀,小声对魏仁武说道:“作为朋友,你还真够意思啊,故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魏仁武撇了撇八字胡,露出笑容,大声回答道:“我可是天下第一棒的朋友啊。” “老板,还有房间没有?”这时,大堂外走进来了一男一女。 “有的,有的。”妇人立马又迎了上去。 魏仁武仔细打量了进来的一对男女,两人相拥进来,长得十分年轻,穿着也非常符合年轻人的潮流,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 男学生搂着女学生的腰,对妇人说道:“给我来一间情趣房,要干净的,富有激情的。” 女学生依偎在男学生的怀里,看了几眼魏仁武等人,没有说话。 妇人搓着手说道:“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正好有这样的房间,保证你们会喜欢,不过要请两位稍等片刻。” 男学生很自然地抱着女学生坐到了沙发上,大方回答道:“没事,我们等等。” 说话间,瘦老头已经回来,他低声说道:“已经收拾好了。” 妇人一看到瘦老头,立马笑脸又变回了那种恐怖的更年期脸,骂道:“再滚回去,收拾‘水晶床’那间房,我们又有客人来了。” “哦。”瘦老头又缩回了楼上。 妇人对那对小情侣说道:“两位稍等。” 说完,她去前台取了房间的钥匙,便对魏仁武三人说道:“三位跟我来,房间已经收拾完毕。” 魏仁武三人随妇人来到二楼。 魏仁武的房间是2015,岳鸣和徐玖的房间是2016. 在拿好房间钥匙,准备进屋的时候,岳鸣小声对魏仁武说道:“装一下就行了,我晚上还是跟你睡。” 魏仁武赶紧摇头道:“那可不行,我不和男人睡,再说了,演戏要演全套,你今晚就乖乖和徐小姐一间房,再说了,徐小姐这么一位美人儿,多少人愿意和她睡,还没有机会呢。”魏仁武其实想说那个愿意和徐玖睡的人,就是他自己。 徐玖拍了拍岳鸣的肩膀,说道:“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魏仁武哈哈笑道:“是啊,快回房吧,早点休息。” “好吧,反正就这一晚。”岳鸣无奈地和徐玖进了房间。 魏仁武看着两人进房,却没有立马回房,而是冒着大雨,走出宾馆,找到之前注意到的便利店。 他一进门,便对便利店的老板说道:“有没有杀虫剂和矿泉水?” 十七、杀手来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如果这对男女正是**的情侣,只需要一触碰便能点燃整个房间的激情。 可要是这对男女并不是情侣,那气氛便有些尴尬了。 岳鸣看着这仅有的一张颇有情趣的天蓝系床,心里十分纠结。 只有一张床,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人还不能共享这一张床,作为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自然不能不让女人睡床,这就意味着岳鸣这位绅士不能睡床,可能他只能在地上将就一晚上了。 也罢,睡地上就睡地上吧,反正就将就这一晚上,岳鸣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徐玖也没有在床上,她站在窗口,拉上窗帘,只开一个小缝,供她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 岳鸣坐在椅子上,对徐玖说道:“徐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徐玖看着窗外,冷冷地回答道:“你认为我们今晚睡得着?” 岳鸣说道:“今晚很安全,我们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可不认为今晚很安全。”徐玖的话中多了一份谨慎。 岳鸣疑惑道:“徐小姐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今晚不安全?我们这不是没有被‘封神会’发现么?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西安。” “不,我们已经被发现了,魏仁武的‘暗度陈仓’的计谋失败了。”徐玖把脸转了过来,非常严肃地说道。 “怎么可能!”岳鸣大惊道,“我们没有碰上‘封神会’的人,对吗?” 徐玖说道:“我们已经遇上了‘封神会’的人,就在刚刚,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在哪里遇见的?”岳鸣依然回忆不起来,“莫非是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徐玖摇头道:“不是他们,他们是很正常的,这点,你放心。” 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就只剩下刚刚那对开房的小情侣了,但是两个大学生怎么会是“封神会”的人,岳鸣质疑道:“你难道说的那两个大学生?” 徐玖点头道:“我就是说的那两个。” 岳鸣不相信,他说道:“怎么可能!那只是两名学生而已,徐小姐恐怕太多疑了吧。” 徐玖轻叹道:“你可能会认为‘封神会’里面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有学生?但事实上,你错了,我很了解‘封神会’,‘封神会’为了让自己的手下能够忠心,都是从未成年开始培养,并给他们洗脑,所以学生也可能是‘封神会’的人。” 岳鸣惊叹道:“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可是你怎么看出那两个学生就是‘封神会’的人的?” 徐玖说道:“我已经说过一遍,我现在重申一次,我很了解‘封神会’,也了解他们的行事方法,他们非常擅长隐藏身份,总是能把隐藏的技能做得非常完美,刚刚那两位也隐藏的非常完美,可是太过完美反而显得刻意,一旦刻意,就会造成许多的不合理。” 岳鸣问道:“哪里不合理了?” 徐玖突然反问道:“你和女生开过房吗?” 岳鸣脸一红,不知如何作答,这真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徐玖没有多大耐心去等待岳鸣的答案,她接着说道:“一男一女出来开房,在中国传统道德下,不算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特别是对女生来说,更为羞耻才对,而那两位为了让开房变得顺理成章,只会装成有需求开房的情侣,多了一份轻狂,少了一份青涩,而从两人的装着来看,也不是那种放荡的人,所以才会造成不合理。既然不合理,那他俩就一定是装的,为什么要装?自然是来针对我们的。” 岳鸣觉得徐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他们是‘封神会’的人,那为什么他们没有出手?” 徐玖又把脸转向窗外,一边观察窗外的情形,一边说道:“那两个只是放哨的,‘封神会’不会蠢到让两个放哨的来抓我们,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大军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得准备逃跑了。” 岳鸣站起身来,便准备开门出去。 徐玖阻止道:“你干什么去?” 岳鸣说道:“我们有危险,我得去隔壁通知魏先生。” 徐玖说道:“不用去,他已经知道了,不然你认为他为什么要选择靠近楼梯的房间呢?” “他发现了?”岳鸣又一次震惊,弄了半天,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徐玖说道:“是的,他送我们进屋前,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估计他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岳鸣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但是一听到魏仁武已经有所准备后,心头沉甸甸的石头便得以放下。 他坐回椅子上,说道:“既然魏先生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们就静静的看他表演吧。” 徐玖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死死盯着窗外。 另一边,魏仁武已经回到了宾馆,手里提着一个大型塑料口袋,口袋里装着数不清的矿泉水塑料瓶,奇怪的是每瓶矿泉水,就好像都被他喝过一样,都只剩半瓶了,更奇怪的是瓶盖处都装有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电脑芯片。 魏仁武悠悠地经过大堂,跟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便哼着小曲,走上楼,一边走,还一边把塑料瓶挨个投入经过的所有垃圾筒。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塑料袋里的塑料瓶,已经投入了一大半。 魏仁武隔壁房间的徐玖站在窗户旁,突然说道:“他们来了。” 只见,窗户外的街面上,突然密密麻麻从各个角落出现了黑伞。 黑伞在移动,他们在朝“晚安宾馆”移动。 最终他们集结在宾馆的门口,整齐地排成三排,一排十人,总共三十人。 然后,两人一组朝宾馆内移动。 宾馆大堂内,妇人和瘦老头见有人进来,赶紧笑脸迎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今晚生意这么好,真是幸运的一夜。 先进来的两人是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看着有些冷酷的男人。 妇人脸上一坨横肉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两位要住宿……” 妇人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两个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便给了妇人额头一枪。 妇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晚不是她的幸运夜,而是她的终结夜。 瘦老头被这一幕吓呆了,差点就尖叫出来,当然就差那么一点点,因为他的额头立马也挨了一发子弹。 于是,这一对短命鸳鸯应声倒下,这下真断了命。 先头两人解决了门口的问题,装着同样西装的男人,陆陆续续地走进宾馆,他们都掏出了手枪,浩浩荡荡地朝楼上走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紧靠左边墙壁一队人马,紧靠右边墙壁一队人马,缓缓朝魏仁武等人的房间移动。 很显然他们知道魏仁武等人在哪个房间,放哨的已经给了他们信息。 可是没走两步,突然2005房间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男人呆呆地站在门口,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你们……”这个男人才说两个字,结果便和楼下大堂那对短命鸳鸯一样,额头上中了一枪。 其中一个男人立即冲进房间,对着床上连开了几枪。 床上还熟睡着一位年轻女子,真可惜,这下她便要一直睡下去了。 而岳鸣和徐玖的房间里,徐玖挥手示意岳鸣跟她站在门后。 徐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右手反手拿着,只到第一个冲进房间的人,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击。 “封神会”的杀手们快要冲进来了,岳鸣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可是岳鸣发现,徐玖却丝毫没有慌张,她异常的冷静,冷静到似乎无情。 岳鸣注意到徐玖紧握小刀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就好像杀一个人,对她来说就像切一块豆腐一样简单。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岳鸣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不但吓了岳鸣一跳,把冷静的徐玖也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徐玖小声问岳鸣。 岳鸣一边掏魏仁武之前为他准备的新手机,一边尴尬地小声道:“这个电话号码只有魏先生知道,应该是他打来的。” 的确是魏仁武打来的,岳鸣接通电话,说道:“魏先生,外面有一堆杀手,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魏仁武悠悠道:“我让你们离墙壁远一点,把床垫取下,挡在身前,然后站到靠近窗户去。” “为什么啊?”岳鸣疑惑道。 “别废话了,赶紧的,我可不想你们受伤。”魏仁武急道。 魏仁武这么急,肯定有他的道理,岳鸣只管按吩咐去做。 岳鸣立马跑到床边,掀开床垫。 “你在干什么?”徐玖不明所以。 岳鸣大喊道:“别问了,赶紧过来。” 徐玖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过去帮助岳鸣一起掀床垫。 岳鸣按照魏仁武的吩咐,和徐玖背靠窗户,把床垫挡在了身前。 就在这时,岳鸣透过床垫去观望紧闭的房门,只感觉门背后又一股强烈的杀气,看来“封神会”的杀手们已经到了门口。 十八、炸裂 杀手们已经围了2015和2016房间外,将枪口对准了门锁。 其中一个似乎是他们中领头的人,点头示意,可以行动了。 一众人等,似乎像训练过一般,一起扣动扳机,不,应该说,他们就是训练过的。 嘣!嘣!嘣!嘣…… 这样巨大的炸裂声,显然不是枪声,而是爆炸的声音。 这样巨大的爆炸,自然不是从手枪里发出来的,手枪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爆炸来自过道两边的垃圾桶,还有2015房间的大门。 手枪不会爆炸,垃圾桶和门也不会爆炸,垃圾桶和门会爆炸,是因为垃圾桶里面和门后面都装有杀虫剂与汽油合成的炸弹。 这些炸弹都是魏仁武制造而成,扔到垃圾桶和装到2015房间的门后面,用自己自制的一个遥控器,点燃的炸弹。 “so,cool!”魏仁武躲在床垫背后,非常享受这一爆裂时刻。 老实讲,魏仁武非常擅长爆破,如果他做一名炸弹客的话,绝对可以让一座城市为之颤栗,幸好他没有走上邪路。 一时间,整座“晚安宾馆”的二楼,浓烟滚滚,火光四射,在火焰的哔哩啪啦声中,还夹杂着稀稀落落的呻 吟声。 魏仁武推开床垫,悠然自得的朝门外走去,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门外已经看不出来还剩下几个人,但至少魏仁武看得出来,已经没剩下完整的人了,有些人只剩头,有些人只剩下手,有些人只剩下身体,四肢和头都已经烂了。 魏仁武满意地笑了笑,掏出藏在腰间的阴森森的匕首,看见还有气的,便帮助他彻底没气。 清理完整个过道的杀手,保证确实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后,魏仁武才来到也已经残破不堪的2016房间。 魏仁武对着竖立在窗边的床垫说道:“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床垫落下,岳鸣和徐玖毫发无损。 岳鸣瘪嘴道:“魏先生,你的方法还真是暴力啊,我耳朵现在都还有些反应。” 魏仁武摊开双手,说道:“暴力但是有效。” 徐玖提醒道:“我们得赶紧离开了,还有那两个放哨的跑了,他们肯定会通知‘封神会’的其他人,任务失败,要不了多久,第二波攻击就会来了。” 魏仁武点头道:“是啊,还有两个放哨的,不能让他们跑了,不然‘封神会’接下来的攻击,肯定比这一次要厉害数倍,那我就挡不住了,这样,徐小姐跟我去追那两个放哨的,小岳去开车,在世博园门口等我们,待会我们完事了,就直接离开西安。” 岳鸣说道:“好。” 岳鸣立马便朝楼梯跑去。 魏仁武看着岳鸣的背影,轻叹道:“真是个心急的孩子。” 徐玖冷冷道:“所以,我们上哪儿去追放哨的那两个?他们现在好像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自信地说道:“我知道他们朝哪个方向逃跑。” 另一边,岳鸣刚进楼道,发现整个楼道尸横遍野,杀手们的残肢满地都是。 一向善良的岳鸣,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竟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岳鸣知道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能够想这些,对于这帮人来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到底谁死?这明显是个送分题。 岳鸣必须要在这个时刻,压制住自己的善良,对敌人善良,就是软弱。 可是,岳鸣除了看到杀手的残肢外,好像还看到了不是杀手的尸体。 岳鸣这才想起来,这家宾馆还有其他的客人。 魏仁武的一系列的炸弹,除了全灭“封神会”的杀手外,还有些额外伤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没有附带的伤亡,很难凭空打败这么多杀手,所以岳鸣并不会怪责魏仁武,再则说,如果杀手成功杀了他们三人,杀手也不会放过宾馆内的其他人的,他们不可能会让消息走漏出去一点。 岳鸣于心不忍,他只能直奔楼梯,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这场面,不看,就不会怜悯。 可惜的是,岳鸣走到楼梯口,才发现楼梯已经不复存在,刚刚的爆炸,除了杀了数之不尽的人类外,还毁掉了楼梯。 岳鸣只能另外找一条路下楼了,他得回房间去,也许魏仁武会有办法。 可是,等岳鸣回到2016房间,魏仁武和徐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大开着的窗户。 岳鸣靠近窗户,发现窗户外悬挂着一条绳索,原来魏仁武和徐玖是通过绳索爬下楼的。 虽然魏仁武不在,但是倒为岳鸣提供了下楼的办法。 岳鸣也顺着绳索,爬下一楼。 到了楼下,岳鸣发现,之前的暴雨已经变成了小雨。 但是让岳鸣奇怪的是,一个宾馆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应该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且不说会有警察来处理,也许警察还没得及赶到,但是街上也应该有些围观群众吧。 可是街上,别说围观群众了,连个路人都看不到。 整条街道,除了被炸宾馆里火焰的燃烧声外,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安静地有些可怕。 岳鸣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必须赶紧把“哈弗”越野车发动。 岳鸣坐上“哈弗”车,准备打火。 可是,岳鸣却始终打不燃汽车的火。 这是怎么回事?岳鸣正准备跳下车去检查一下的时候,瞥了一眼油表。 岳鸣这才发现油表指数为零,这就是打不燃火的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岳鸣没有想明白。 然而岳鸣也没有时间想明白了,他发现街头的一端,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色的伞。 岳鸣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另一端的街头,也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色的伞。 岳鸣惊恐地自言自语道:“这下死定了。” 而另一边,魏仁武和徐玖穿街过巷,绕来绕去,徐玖都不知道他们处于了什么位置。 “停下来!”徐玖突然大喊一声,不走了。 “怎么了?”魏仁武也停下脚步,问道。 徐玖冷冷道:“你说,你知道那两个放哨的逃向哪里去了?” 魏仁武镇定道:“我是说过,我这不是带你去追他们吗?” 徐玖摇头道:“我觉得你在骗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逃往哪儿了!”徐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埋怨。 “你不相信我?”魏仁武反问道。 “我就不该相信你,你根本不是带我去追他们,你明明是在带我绕圈!”这下徐玖彻底爆发出来。 魏仁武没有解释,其实他还是想跟徐玖解释一下的,可是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 “稍等我一下。”魏仁武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魏仁武根本不用看来电显示,也知道是岳鸣的手机打过来的,他们两人的手机都是魏仁武提前准备的新手机,只有他们两人互相知道号码。 “喂!”魏仁武率先说话。 “哈哈哈哈,魏先生,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这不是岳鸣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非常的熟悉。 “是小伍吗?”魏仁武冷静地问道。 “想不到魏先生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啊,没错,魏先生,是我。”手机另一头的伍巍承认道。 魏仁武哈哈笑道:”别谦虚啊,小伍,你可是‘封神会’大名鼎鼎的‘玄武’啊,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伍巍说道:“看来,魏先生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果然还是瞒不过魏先生。” 魏仁武自嘲道:“不不不,小伍,你又谦虚了,你可是瞒得我好辛苦啊,直到‘白虎’死后,我才拆穿你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了。” 伍巍也自嘲道:“不,我只是会玩点小聪明而已,魏先生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我隐藏在魏先生身边,学到了很多,要不是形势所逼,我还是愿意多和魏先生学习学习才对。”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又笑了,“好了,小伍,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天都亮了。言归正传,既然你是用小岳的手机打过来的,说明小岳已经在你手上了,说说你到底想怎样吧。” 伍巍说道:“岳哥确实在我手上,不过魏先生放心,岳哥和你两个人,对于我来说,曾经都是朋友,我绝对不会伤他一根毫毛,但是咱们都是有立场的人,咱们必须讲点实质性的东西。魏先生,你知道我想要徐玖,如果魏先生能将她送过来,咱们曾经是朋友,现在也还是朋友,可是魏先生拒绝我的要求,就说明我们已经做不了朋友了,那么我也不需要像朋友一样去对待岳哥了,你说对吗?魏先生。” 魏仁武同意道:“你说得很对。” 伍巍又说道:“一个人换另一个人,这个交易很简单,也很公平吧?” 魏仁武说道:“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交易了。” 伍巍说道:“那么魏先生是同意这个交易了?” 魏仁武说道:“给我半个小时,我总得想一个办法让我这边的当事人同意吧。” 伍巍笑道:“哈哈哈,有道理,那么半个小时后,我再打电话过来,如果魏先生那个时候再犹豫的话,岳哥可能就要受一点点委屈了。” “好。”魏仁武挂断了电话。 这时,魏仁武发现徐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他。 “怎么了?”魏仁武悠悠问道。 徐玖咬牙道:“这是你故意的吧?” 十九、谈判 “徐小姐何处此言?”魏仁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徐玖说道:“首先,你根本不知道放哨的往哪儿逃了,你也根本没打算追到他们,而是带我绕圈而已,其次在宾馆爆炸时,我闻到了汽油味,短时间内,你是很难找到汽油的,除了我们的汽车外,所以很明显你叫岳鸣去开车,他根本就开不走汽车,这无疑是他去自投罗网,所以我认为你是故意的,所以你是故意的吗?” 魏仁武摊开双手,轻叹道:“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还真是个混蛋,居然不惜让自己的朋友以身犯险。”徐玖大骂道,“那他妈可是你的朋友啊!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魏仁武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缓缓说道:“好不容易来一次‘封神会’的地盘,总不能就这么空手走了吧,我得在他们地盘留个记号。” 徐玖醒悟道:“原来你一早就这么打算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做准备的?你也知道‘封神会’会找上门来?” 魏仁武摇头道:“也不全是,我是在得知西安便是‘封神会’的根据地后,才开始盘算这个的。” 徐玖狠狠道:“我真是不该信任你,你简直比‘封神会’的那些罪犯都不如,你就是个混蛋。”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骂我两句,我倒也无所谓,我虽然是混蛋,但是徐小姐可不是啊,你难道不应该救出小岳吗?他可是无辜的。” 徐玖指着鼻子,吼道:“要不是看到岳鸣是个好人,我一定一走了之。既然你都盘算好了,你也一定有计划了吧。” 魏仁武得意道:“那当然,不过我们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魏仁武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平板电脑,这是魏仁武最近使用频率比较高的一样道具,他打开了平板电脑,上面是一副西安的地图,以及一个在地图上移动的黑点和一个在地图上没有移动的黑点。 徐玖说道:“这是什么?你在岳鸣身上按了追踪器的?”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我在你们两人的身上都藏了追踪器的,如果小岳会被‘封神会’绑架到他们的老巢,那么追踪器也将会带我们去那里的。” 徐玖嘲讽道:“你是太单纯了?还是太自负了?你在当‘封神会’的人是蠢猪吗?他们肯定会搜查岳鸣的,你的追踪器会被找出来。” 魏仁武也只是笑笑不回答。 另一边,岳鸣全身被五花大绑,头也被黑布罩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只知道自己被绑架在一辆面包车里,他尝试着用身体去感觉汽车在朝什么方向驾驶,可是他对西安的街道并不熟悉,就算感觉得到方向,也没有用。 突然他感觉到有几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他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依稀记得,绑架他的人是一群男人,莫非这些男人有一些特殊的爱好,才会乱摸他的身体? 可是无论岳鸣如何大喊,这群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岳鸣口袋里的东西被翻出,这帮人才停止抚摸,岳鸣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是在他身上找东西。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他依稀记得魏仁武给他的假身份证里藏有gps追踪器,而假身份证现在落入“封神会”的手里,这就意味着魏仁武不能找到他了,这下可惨了。 咔嚓! 岳鸣听的出来,这是假身份证里的追踪器被踩碎的声音,他这时直感到心如死灰。 回到魏仁武和徐玖这边。 魏仁武同意道:“是的,他身上的追踪器会被找到。” 虽然魏仁武也这么说,可是徐玖注意到,平板电脑上的黑点依然在移动。 徐玖不解道:“这时怎么回事?为什么追踪器还在?” 魏仁武瘪嘴道:“虽然他身上的追踪器会被找到,可我没说他身上只有一个追踪器。” 徐玖明白了,她说道:“原来如此,当一个追踪器被找到后,那些绑架的人就以为拆穿了你的计谋而放松警惕,而忽略掉另一个追踪器。” 魏仁武笑了,他大笑道:“没错,人类总是容易得意忘形,我先放了一个比较显眼的追踪器做诱饵,让他们忽略继续搜身,实际上我还在小岳的鞋底上按了追踪器。” 徐玖说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魏仁武猛抽一口香烟,说道:“我有半个小时时间,半个小时之内,小岳也差不多会被带到‘封神会’的总部,那个时候,‘玄武’会再打电话过来,约定另一个地方,让我把你交出去。我会假装答应他的要求,这样‘玄武’就会带着‘封神会’主力去约定地点埋伏我们,而其实我会带着你,冲到‘封神会’的总部,把小岳救出来,并且在他们总部大闹一番,重创他们。”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刚刚还在大骂魏仁武的徐玖,这个时候竟然开始赞同起魏仁武来,这主要还是归功于魏仁武准备带着徐玖去重创“封神会”,要知道徐玖对“封神会”恨之入骨,就算有一丝复仇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而魏仁武就给了她这一次复仇的机会。 徐玖又说道:“那么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离半个小时,还剩二十分钟,那么这二十分钟,我们怎么打发时间呢?” 魏仁武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徐玖,说道:“可以花五分钟,抽一支烟,然后剩下的十五分钟,得去找一辆车,我们总不能跑步去‘封神会’的总部吧。” 徐玖又接过魏仁武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后, 才说道:“应该是说去偷一辆车吧。” 魏仁武嘻嘻笑道:“这是最快速的办法了,待会我负责偷车,你负责开车。” 徐玖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开车?” 魏仁武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我不会开车啊。” 二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魏仁武也偷到一辆挺不错的车,一辆坚实的“悍马”越野车。 魏仁武和徐玖在等待着伍巍的电话,伍巍的电话也如约打来。 魏仁武接通电话,说道:“小伍,挺准时的嘛。” 伍巍笑道:“是啊,魏先生,我们可是朋友啊,朋友就该讲信用,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所以,魏先生,我们是朋友吗?”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道:“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伍巍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公平一点,一条命换另一条命,对吗?” 魏仁武同意道:“说的没错,就该一条命换另一条命,其中一条命已经在我手上了,我就问问另一条命在不在你的手上呢?” 伍巍说道:“当然在我手上了,而且毫发无损。” 魏仁武说道:“那么,能让我和他说说话吗?我想确保一下是不是真的毫发无损?” 伍巍拒绝道:“既然是朋友,就应该相互信任,我说的毫发无损,你就应该相信,所以我认为魏先生没必要和岳哥说话。” 魏仁武无奈道:“不让我和他说话,也没关系,我相信你,毕竟咱们还有点交情,那么我们应该在哪里交货呢?” 伍巍说道:“可能位置有点远,在西宝公路的‘阿房宫遗址’,魏先生你认识路吗?” 魏仁武说道:“不认路,我还有钱叫的士的,没关系,路远一点,你可以多等我一下啊,半个小时都等了,应该也不差这点时间吧,小岳?” 伍巍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魏先生,你也得赶紧了,我最近有些上火,时间太长,脾气上来了,我可是要见血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好,我马上就来,先不说了,我看到的士过来了,我先拦车。” 随即,魏仁武便挂断了手机。 徐玖急道:“约定的什么地方?” 魏仁武说道:“‘阿房宫遗址’。” 魏仁武注意到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岳鸣的黑点停留在“唐都汽修”。 魏仁武得意道:“‘唐都汽修’在东边,‘阿房宫遗址’在西边,真是天助我也。” 魏仁武对徐玖说道:“走,我们去‘唐都汽修’。” 徐玖嘲讽道:“遵命,头儿。” 魏仁武和徐玖依照魏仁武手中的平板电脑来到“唐都汽修”。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唐都汽修”已经打烊,店里看不到一丝灯光。 徐玖和魏仁武坐在车里,说道:“你觉得岳鸣在这里面吗?” 魏仁武说道:“追踪器显示,就在这里面。” 徐玖说道:“所以这个‘唐都汽修’有问题?” 魏仁武说道:“一般来说,汽修厂晚上都会留人值班的,因为晚上也会有突发车祸事件,但是现在里面没有一丝灯光,恐怕这汽修厂确实有问题。” 徐玖说道:“既然有问题,那么我们要偷偷地进入吗?” 魏仁武悠悠道:“我可不是偷偷摸摸的人,我们当然应该大摇大摆的进去。” 徐玖冷冷道:“你肯定是在逗我,我们凭什么大摇大摆地进去?”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这是汽修厂,而我们有汽车,就凭这个。” 二十、一胖一瘦 噗! 魏仁武在悍马车里找了一根铁锥,弄爆了左前轮胎。 “一定要这样吗?”徐玖有些担心地问道。 魏仁武很坚定地说道:“一定要这样。” “可是,如果这里是‘封神会’的老巢,‘封神会’的人恐怕都认识我们,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恐怕刚进大门,就会被打成马蜂窝。”徐玖还是不太赞同魏仁武的办法。 魏仁武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啊,这样进去,会被认出来的,咱们恐怕需要装扮一下。” “装扮一下?”徐玖不明白魏仁武的意思。 魏仁武坐回了副驾驶座,嘻嘻笑道:“出来混,需要各式各样的技能,不然根本无法生存,特别是我们这种在刀尖上生活的人。” 徐玖说道:“那么我们现在需要你的什么技能呢?” 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些化妆用具,魏仁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笑道:“当然是换脸的技能。” 徐玖十分惊讶地说道:“你还会化妆?” 魏仁武有些激动地说道:“以前觉得我没有必要藏头露尾,所以很久没弄这个了,希望手艺没有生疏。” 徐玖说道:“反正也没其他的办法,时间更是来不及了,试试吧。” 魏仁武掏出画笔,在徐玖的脸上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造,他的动作很快,只花了十分钟,便完成。 徐玖好奇道:“弄成什么样了?” 魏仁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笑道:“你一定不会想看的。” 徐玖不会因为魏仁武不让她看,她就不看,女人的好奇心可是非常强烈的。 徐玖将后视镜转到自己的面前。 “啊!”徐玖大叫了一声,立马把后视镜转了回去。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女人就是这么不听话,都叫你不要看了,你还看。” 徐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缓缓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快便能完成。” 魏仁武瘪嘴道:“因为这种装扮是最简单的。” 徐玖疑惑道:“时间这么紧迫,你为什么还不给自己化妆?难道在等我帮你弄吗?”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有说我要化妆吗?” 徐玖说道:“你难道不进去?” 魏仁武说道:“我当然要进去。” 徐玖说道:“难道‘封神会’的人不认识你?” 魏仁武说道:“作为一个灭掉‘白虎堂’的人,我想‘封神会’应该人手一份我的照片了。” 徐玖说道:“那你仅仅给我化妆,是不是等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徐玖有些厌烦魏仁武这种拖泥带水的讲话,她甚至在想如果和这种人生活,一定会被气死的。 魏仁武笑道:“别激动,我的计划是你开车进去,我藏到后备箱里,你在明,我在暗,分头行动。” 徐玖同意道:“似乎是个好办法。” 按计划,徐玖把瘸了一轮胎的悍马车开到“唐都汽修”的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连按了几下声音巨大的喇叭。 “谁呀!”门卫室亮起了灯,原来里面是有人的。 门卫室里,走出来两个穿着“唐都汽修”工作服的男人。 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男人,说道:“我们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早上再来。” 徐玖摇下车窗,很紧急地说道:“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帮帮忙,我的车胎爆了,也耽搁不了多少你们时间。 两个男人只看了徐玖一眼,立马便把头转到一边去,不敢再看徐玖第二眼。 没错,魏仁武给徐玖化的是丑妆,歪鼻子咧嘴巴,满脸麻子,保证别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那种丑。 这就是魏仁武的计策,只要别人不愿意仔细看她的脸,便不会发现她就是徐玖,那个背叛“封神会”的人。 “还是明天来吧,我们汽修厂是有规定的。”两个男人眼神游离,并不同意徐玖的请求,其实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完全是可以答应徐玖请求的,他们只是不愿意帮这么丑的人,人类都是视觉动物,他们会很直观地去厌恶长得特丑的异性,如果是同性,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徐玖急切道:“别这样,我求求你们了,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与任何东西过不去,也不会与钱过不去的,这两个势利眼男人,一听到三倍的价钱,眼睛都亮了。 胖一点的男人假装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好吧,我们给你修车,不过我们帮你,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纯粹是因为我们看你挺着急。” “谢谢,谢谢。”徐玖连忙道谢。 两个男人打开了大门,放悍马车进来。 瘦一点的男人指引着一瘸一拐的悍马车进来,给车找了一个合适的修理位置。 徐玖下了车,连忙道谢道:“谢谢二位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胖一点的男人问道:“还有什么要求?” 徐玖捂住肚子,急迫道:“人有三急。” 胖一点的男人嫌弃道:“真麻烦。” 胖一点的男人扭头对瘦一点的男人,说道:“喂,小吴,你带她去厕所。” “为什么是我去?李胖子,你怎么不去?”这个瘦一点的叫小吴的男人,可不愿意了,当然谁都不会愿意和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独处。 李胖子当然也不愿意去,当两人都不愿意去,事情就陷入了僵局,总得有人出面打破僵局。 李胖子就是这个打破僵局的男人,他大骂道:“我叫你去,你就去,你他妈到底去不去?” 事实证明,还是李胖子说话有用一点,小吴似乎有些怕李胖子,李胖子一凶,他便怂了,小吴抱怨道:“好,我去就我去。” “有劳了。”徐玖跟在满脸怨气的小吴背后,朝厕所而去。 小吴打着电筒,在汽修厂转了几个圈,才找到厕所。 小吴一边扭头过来,一边说道:“这个厕所有点脏,你就将就一下……” 小吴话都还没说完,刚把头转过来,额头突然一疼,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小吴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画面是丑陋的徐玖手持一根钢筋。 事实上,小吴没有看错,徐玖确实拿了一根钢筋,在他扭头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闷棍。 而徐玖手中突然多出的这根钢筋,是在来厕所的路上悄悄顺的,这是汽修厂,这种工具简直满地都是。 另一边李胖子查看了悍马车已经漏气的轮胎,他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种情况,只需要把备胎拿出来换下这轮胎就行了,很简单的工作,他嘲笑徐玖不懂汽车,他可以趁机狠狠地宰徐玖一笔。 李胖子估计备胎放在了后备箱,许多车的备胎都会放在后备箱,于是他绕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 可是李胖子刚打开后备箱,脖子上突发刺痛感,他连忙退后几步,可是这时两脚发软,头脑眩晕,嘴巴都张不开了,一座肉山扑通倒在地上,他缓缓闭上双眼,就在他闭眼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一个人影从后备箱里窜出。 毫无疑问,后备箱里出来的这个人,就是事先藏在后备箱里魏仁武,只可惜李胖子根本来不及看清魏仁武的脸,因为他中了魏仁武的“安眠针”,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魏仁武整理了一下被后备箱内的灰尘弄脏的外套后,仔细观察了汽修厂内的情况,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似乎没有其他人气,而徐玖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魏仁武并不担心徐玖,他已经和徐玖商量好了,分头去找岳鸣,一个小时内,无论找到与否,都要逃出汽修厂,在街对面汇合。 魏仁武首先要把这个可能快200斤的李胖子藏起来,他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抬进后备箱里,然后合上后备箱,他才开始行动。 可是,汽修厂内,一片漆黑,他又不能用手电筒去寻找,不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找到岳鸣的难度还是相当大的,而且他必须加快速度,因为很快伍巍便会发现,魏仁武根本没有去“阿房宫遗址”。 魏仁武掏出平板电脑,再一次确认岳鸣的准确位置,让魏仁武惊奇的是,他自己的位置和岳鸣的位置竟然重叠了。 这就奇怪了,周围别说岳鸣了,连一只老鼠都看不到。 可是岳鸣又在哪里呢? 魏仁武突然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立马明白过来,原来他与岳鸣的位置重叠,是因为岳鸣就在他的脚下,这就意味着,这个汽修厂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有点意思,外面包裹着一层正经汽修厂的外壳,暗地里弄了一个地下室,来维持犯罪的勾当,而且汽修厂可以让罪犯们合理的开着车进去,确实是个不错的掩饰。 竟然有地下室,那么就一定有一个能下到地下室的入口。 魏仁武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入口,黑灯瞎火的,要找入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魏仁武收起平板电脑,晃了一眼,修理区角落的地上,有一个花瓶。 这又奇怪了,脏兮兮的修理区,竟然有一个违和的干净花瓶。 魏仁武走进花瓶,试图拿开花瓶,却发现花瓶被粘住了。 魏仁武转动一下花瓶。 轰隆隆!花瓶后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二十一、地下室 “什么情况?”魏仁武不禁小声自言自语道。 原来花瓶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个黑洞一定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这么简单就找到了入口了?看来还真是这样,魏仁武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而此时徐玖也一定还在苦苦寻找。 魏仁武来不及去等徐玖一起,他必须先下去救出岳鸣。 魏仁武摸索着朝黑洞里走去,洞口是个楼梯,因为确实太黑,无法移动,魏仁武被迫打开了手机里的电筒功能。 在灯光的照耀下,魏仁武可以看清,这是一条长而弯曲的楼梯。 魏仁武放轻脚步,缓缓走下,他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敌人,但至少不能让敌人发现自己。 魏仁武走了很久,楼梯依然重复着出现在魏仁武的面前,使得魏仁武甚至怀疑楼梯到底有没有尽头。 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只有有路就一定会有尽头,魏仁武终于走到了楼梯尽头。 魏仁武进入了一个非常宽广的空间。 黑暗延伸至无穷无尽,魏仁武仿佛来到了一个未知的黑暗的世界,他手机的灯光根本不足以窥视这黑暗半点。 没办法,这样去找岳鸣,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又要掏出平板电脑来确定岳鸣的位置。 平板电脑显示岳鸣的黑点已经很接近了,魏仁武根据平板电脑所指示的位置缓缓移动,果然没走多久,魏仁武的手机灯光便照在一张椅子上。 魏仁武靠近椅子,有一个人被绑坐在椅子上,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也被一块布堵住。 魏仁武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岳鸣。 魏仁武拿走岳鸣嘴里的布,并把岳鸣遮眼的黑布摘掉。 “魏先生!”岳鸣看到是魏仁武来救他,又惊又喜。 “我来救你了。”魏仁武严肃地小声说道。 岳鸣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张惊喜的脸,立马变得惊恐,他急道:“魏先生,别管我,快走,这是个陷阱!” “陷阱?”魏仁武这一次懵了,甚至忘记了帮岳鸣解开绳索。 轰!轰!轰!轰…… 火焰燃烧起来的声音,连续不断地魏仁武的耳边响起,整个黑暗的地下室顿时也亮了起来。 魏仁武这时才注意到,亮起来的火焰是地下室墙壁上的火把。 魏仁武还注意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太师椅,但是太师椅却是背对着他的。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魏仁武警惕起来,最让魏仁武警惕的是,他和岳鸣被十三个手持黑森森的手枪的黑衣蒙面人紧紧包围住。 “欢迎来到‘封神会’,魏仁武。”太师椅背后发出了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 魏仁武听得出来,这不是人声,而是一种电子合成的声音。 魏仁武对着太师椅大喊道:“你是谁?” “他就是我们‘封神会’的老大——‘天帝’。”太师椅的侧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是魏仁武一眼便认出,太师椅旁边走出来的人是曾经那个老实淳朴的伍巍。 伍巍身穿一件小礼服,梳了一个柔顺的偏分,没有了眼镜,眼睛显得十分的有神,背着双手,像个管家一样站在太师椅的旁边。 “是小伍吗?”变化太大,魏仁武差点不敢相认。 伍巍微笑道:“正是我,魏先生。”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寒暄道:“好久不见,人变帅了。” 伍巍笑道:“这才是我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魏仁武轻叹一声,说道:“看来,我是掉入了一个不得了的陷阱啊。” 伍巍哈哈笑道:“这是专门为魏先生准备的陷阱啊。”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小伍真是好厉害,还真是遭了你的道。” 伍巍也笑了,他笑道:“不敢当,主要魏先生实在太厉害,竟然会想到‘调虎离山’这样的救援计谋,我也是考虑到魏先生一定不会去‘阿房宫遗址’,而且不管我把岳哥藏得有多好,你也一定能找得到他,所以才将计就计,在此设伏。” 魏仁武说道:“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了?所以,你已经胜过我了?” 伍巍说道:“可以说是,略胜一筹。” “投降吧,魏仁武,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这时,太师椅背后那个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仁武确实已经束手无策,他举起双手,瘪嘴道:“好,这位叫‘天帝’是吧?我投降。” 伍巍突然收起了笑容,严厉地大喊道:“魏仁武,‘天帝’在上,给我跪下。” 魏仁武并没有反抗,立马便跪了下来。 伍巍说道:“给我绑了。” 十三个黑衣人中,有一个黑衣人掏出了一根绳子,走上前去,将魏仁武五花大绑,并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装备。 一旁仍然被绑在椅子上的岳鸣说道:“魏先生,对不起,你不该来救我的,现在害得你也陷入了危险。” “我也觉得,我应该逃跑才对。”魏仁武一脸轻松地说道。 岳鸣知道魏仁武只是开玩笑才这么说的,但是岳鸣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魏仁武还有心情开玩笑。 伍巍哈哈笑道:“魏仁武,你果然一点都不担心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们三个人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还没有被抓,只要她没被抓,你们两个就还有机会被她救出去,就算最坏的情况,你也可以拿她做交易。” 魏仁武坐在地上,笑道:“就算被你看穿了也没关系,我和小岳至今没有被灭口,说明你们也顾及这件事。” “你错了。”伍巍收起了笑容,“其实,徐玖已经先你一步被我们给抓住了,只不过关在另一个地方而已,所以魏仁武你就不用妄想她会来救你们,更不用妄想她会拿她自己来换你们二位,你二位就乖乖地等死吧。” 魏仁武疑惑道:“哦?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为什么你们还不动手宰了我们呢?你们还在等什么?等着过年吗?” 岳鸣听着魏仁武连珠炮的发问,整个背脊都被魏仁武给吓凉了,眼看两人都已经是待宰杀的羔羊,魏仁武还要去激怒他们,就像在嫌弃两人死得不过快似的。 伍巍并没有被魏仁武给激怒,他缓缓道:“魏先生,你不要着急,人固有一死,但是也要死得有价值,你和岳哥现在还活着,不是因为你脑袋里那些天马行空而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只是因为你们运气好,明天刚好赶上我‘封神会’的祭祀大典,我们需要活人的鲜血在明日午时当祭品,所以你们还可以活到明日午时。” 魏仁武冷静地说道:“那我们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伍巍哈哈笑道:“魏先生,别客气,朋友一场,我也应该留一点空间给二位,讲讲最后的心理话。” 伍巍伸手示意道:“来人,再弄张椅子来,将两人背靠背绑在一起。” 这十三个黑衣人便立即按伍巍的吩咐,再弄来一张椅子,将魏仁武绑在椅子上,让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 “‘玄武’,我累了,都先退下吧,给他们两人留点独处的时间,咱们还要去看看那个叛徒。”太师椅背后又说话了。 伍巍对着太师椅,毕恭毕敬地说道:“遵命。” 伍巍大手一挥,喊道:“撤。” 呼! 伍巍话音刚落,墙壁上的火把就像能听从伍巍的命令一样,突然一下全部熄灭,整个地下室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魏仁武与岳鸣背靠背坐在着,两人良久都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岳鸣先小声地打开僵局:“魏先生,他们走了吗?” 魏仁武说道:“应该走了吧,我刚刚仔细听了一下,除了我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了。” 岳鸣说道:“魏先生,我们明天就要死了,这辈子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魏仁武悠悠说道:“如果我明天死了,那么我这辈子要遗憾的事情可就多了。喂喂!小岳,你说得这么悲观干吗?”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就连你也被抓了,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希望,我们只能等死了。不过,幸好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我觉得跟着魏先生,我已经做到了这一辈子最令我难以忘怀的事情。” “等等。”魏仁武悠悠道,“小岳,你该不会真听信了伍巍那一套祭祀的鬼话吧?” 岳鸣疑惑道:“难道他哪里说的不对吗?” 魏仁武小声地笑道:“他的那一套也只能骗骗你们这些笨蛋,要想骗我,简直是痴人做梦。” 岳鸣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伍巍所说的祭祀的话,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立刻杀了我们呢?” 魏仁武说道:“他们不马上杀我们,是因为现在不能杀我们,而其中的原因,肯定是在徐玖的身上。” 岳鸣说道:“伍巍不是说徐小姐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吗?” 魏仁武说道:“我们姑且认为他没有骗我们,徐小姐确实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我却并不认为徐小姐已经遭遇他们的毒手,甚至我认为我们还活着,也是因为徐小姐的原因。” 二十二、留一手 岳鸣吃惊道:“你是说徐小姐手上还有筹码?” 魏仁武悠悠道:“是的,本来我就觉得她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而她瞒着我们的事情,就是救我们一命的东西。” 岳鸣好奇道:“这会是什么东西呢?” 魏仁武说道:“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一定掌握了‘封神会’的命脉,不然余先生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得到徐小姐,‘封神会’也不会这么急着要拦下她。” 听到这些,岳鸣突然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他说道:“那么我们安全了?” “不。”魏仁武严肃地说道,“安全只是暂时的,徐小姐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交出来,就让‘封神会’保我们平安,可是她一旦交了出来,我们三人都将必死无疑。” 岳鸣的心情真是一波三折,心情才刚刚能放松,立马便又紧张了起来,他说道:“那怎么办?” 魏仁武说道:“虽然不能完全换我们平安,但是给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岳鸣丧气道:“要时间有什么用,咱们两人现在被死死绑住,你身上那些可以割断绳子的东西,都已经被搜走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机会吗?” 魏仁武小声地说道:“这一次是我低估了‘封神会’,才会遭了他们的道,但是像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吃等死的,我还留了后招。” “还有什么后招?”岳鸣的眼中又闪烁出希望,他就知道魏仁武一定能想到办法。 “嘘!”魏仁武小声说道,“安静点。” 岳鸣立马闭嘴,坐等魏仁武的下一步行动。 魏仁武用力扭动着身体,使得他的左手能够移动,他要将左手伸到他左手的袖子的袖口。 花费了不少力气,魏仁武才摸到袖口,他用力的挤压袖口,袖口突然裂开,一阵寒意传到魏仁武的左手手心。 原来是一块刀片,这是魏仁武为了防止突发事件,事先准备好的刀片,事实上,魏仁武的每一件衣服的袖口里都会藏着一块刀片。 像魏仁武这样每天都和犯罪者打交道的人,时不时就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而魏仁武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的谨慎。 而此刻,魏仁武的谨慎再一次救了他和岳鸣,不然在这种正需要能割断绳子的工具的时候,刀片不会凭空出现。 魏仁武利落地割断自己的绳索,立马也帮助岳鸣解开绳索。 岳鸣被绑了很久,手脚都有些僵硬了,他活动活动筋骨后,小声说道:“我们必须去救徐小姐。” 魏仁武点头道:“我知道。” 岳鸣说道:“那咱们上哪里去找她呢?” 魏仁武说道:“本来我在她身上藏了追踪器的,可是平板电脑被刚刚那个黑衣人给搜走了,现在只能凭感觉去找她了。” 岳鸣说道:“我们要先上到地面吗?” 魏仁武摇头道:“先不要上地面,如果没人把守我们,那么就说明地面上有人把守,而这地下室的火光熄灭之前,我注意到在地下室的正南面有一道门,我们进去碰碰运气。” 岳鸣又说道:“很奇怪,为什么没人把守我们呢?” 魏仁武说道:“这就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魏仁武催促道:“这里太黑,你抓紧我的手,我记住了那道门的位置,我带你走过去。” 魏仁武抓住岳鸣的手,缓缓向他印象中的那道门移动。 岳鸣被一个男人抓住手,总感觉怪怪的,但是现在可由不得他尴尬,他们必须赶紧找到徐玖,不然真会像魏仁武所说的那样,一旦徐玖交出了那样关键的东西,她便凶多吉少。 魏仁武的感觉是非常准确的,他果然摸到了那道门。 岳鸣真佩服魏仁武的感官,如果哪天魏仁武的眼睛瞎了,他也应该很快便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瞎子。 魏仁武试推了一下门,竟然没有任何阻力,可见这道门并没有被锁。 魏仁武轻轻地推开这道门,确保门被打开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的响动。 推开门后,魏仁武看到远处有一点光亮,魏仁武的直觉告诉他,有光亮的地方,就一定有人,但是有人就意味着有危险,但是有人也意味着徐玖可能就关在这里。 魏仁武示意岳鸣靠着墙壁,贴近黑暗一点,缓缓朝光亮处走,才不容易被发现。 越往前走,光亮也就越明显,也确实有两个人出现在魏仁武和岳鸣的视线范围内。 很遗憾,这两个人中,并没有徐玖,而是两个黑衣人,魏仁武认得出来,是之前那十三个人的其中两个,而且这两个人中,还有一个是搜走魏仁武的东西的黑衣人。 虽然没有找到徐玖,但是也算有意外收获。 魏仁武二话不说,还没等岳鸣反应过来,他便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没有反应过来的不止岳鸣一个人,还有那两个黑衣人。 这两个人,谁又会想到,他们正在闲聊的时刻,突然从黑暗之中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人来,而且更没想到的是,这人刚冲出来,他们的喉头立马感到一甜。 紧接着喉头的甜就变成了疼痛,巨疼却叫不出声来,因为他们的喉咙已经废了。 很快两人便抱着自己的喉咙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他们的眼睛还能看,他们看见刚刚才被他们绑了的魏仁武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血淋淋的刀片,得意地看着他们死去。 岳鸣这时才追了出去,对魏仁武说道:“你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杀人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果事先和你商量,你那婆婆妈妈的性格,一定会劝我再想想。” 的确,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岳鸣确实会犹豫,他甚至都不敢看缓缓死去的两个黑衣人,但是岳鸣心里知道,这两个人该杀,所以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去责备魏仁武。 魏仁武必须抓紧时间找回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好放在一张桌子上,看来这两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收起魏仁武的东西,就已经被魏仁武给杀掉了。 魏仁武收回了他的东西,并把那个平板电脑打开,说道:“徐玖的身上还藏着我留下的追踪器。” 魏仁武打开平板电脑,徐玖的黑点果然还在地图上。 岳鸣好奇道:“她的追踪器应该在假身份证上,‘封神会’的人难道搜不出来吗?” 魏仁武说道:“当然会被搜到,所以我在你们两人的鞋底里也都藏了追踪器的,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岳鸣赶紧脱掉自己的鞋子查看鞋底,果然左鞋的鞋底有一块突起的地方。 “不对劲啊。”魏仁武突然叫道,“徐小姐在移动。” 魏仁武发现平板电脑显出的地图上,徐玖的黑点在快速的移动。 岳鸣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惊讶道:“莫非徐小姐没有被抓住?” 魏仁武摇头道:“不,应该是被抓住了的,她移动的路线很奇怪。” 岳鸣点头道:“她似乎在绕圈子。” 魏仁武说道:“是的,她一定藏了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于是与‘封神会’做起了交易,让‘封神会’留我们一命,而她去把东西找回来,还给‘封神会’。” 岳鸣疑惑道:“那她为什么在绕圈子呢?” 魏仁武说道:“这是在拖延时间,等一位骑士去拯救她。” “骑士?”岳鸣充满疑虑的眼睛看着魏仁武。 魏仁武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没错,不用怀疑,骑士就是本人。” 岳鸣嘲讽道:“你这骑士还真廉价。” 魏仁武催促道:“快点走啦,我们要去从恶魔手中救出公主。” 岳鸣又一次嘲讽道:“你的公主也挺多的。” 魏仁武和岳鸣立马赶向出口,幸好魏仁武知道出口在哪里。 魏仁武和岳鸣回到了出口,出乎意料的是,出口处竟然没有人在把守,也许是因为伍巍不认为魏仁武和岳鸣还有机会逃跑。 魏仁武来不及多想,他和岳鸣必须找到一个交通工具去找回徐玖。 在城市里穿梭,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汽车,而他们现在身处的是一家汽修厂,汽修厂最不缺的就是汽车。 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疑问不是有没有车,而是选择哪一辆车? 岳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辆最快的车,一辆“保时捷911”。 但是车就在面前,岳鸣却没有车钥匙能够打开车门,他尴尬地问道:“魏先生,你有钥匙吗?” 砰! 魏仁武一拳砸碎了驾驶座的车窗,他把手伸进去打开了车门。 岳鸣瘪嘴道:“好吧,拳头和车钥匙,都差不多。” 两人坐上了车,岳鸣又道:“咱们至少要把车钥匙点火吧。” 咔嚓,魏仁武一把扯出了方向盘下面的电线。 魏仁武找到了点火的线。 滋!滋!滋! 点了三下,魏仁武果然把这辆“保时捷911”的火给打燃了。 岳鸣又瘪嘴道:“好吧,好像确实不需要车钥匙。”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废话太多了,赶紧出发。” “坐稳了!”岳鸣话音刚落,汽车像火箭一般弹射出去。 二十三、不讲道理的计划 虽然,岳鸣按照魏仁武的吩咐朝徐玖的方向追去,但是他心里还有些犹豫,仅仅他们两个人就能制服一帮歹徒吗? 岳鸣在想魏仁武一定有计划,于是他问道:“魏先生,营救行动,有计划吗?” 让岳鸣没有想到的,魏仁武的回答是:“没有计划。” 岳鸣急了:“难道我们是去送死的吗?” 魏仁武悠悠道:“那可不一定。” 魏仁武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这把手枪是在地下室里杀死的黑衣人的,他拿回自己东西的时候,从黑衣人身上顺来的。 魏仁武说道:“咱们有武器了,这给我们增添了一些活命的机会。” 岳鸣急道:“难道就没有百分之百活命的计划吗?” 魏仁武不屑道:“我反正没有这种计划,你如果有的话,我就听你的。” 岳鸣确实没有计划,现在他只剩下勇气了,他大喊一声:“不管了,要死就死吧。”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终于有气势了,我就说嘛,在地下室的时候,你都不怕死,现在总不能怕起死来。” 岳鸣说道:“能不死当然最好了,谁叫你又没有计划,只能拼命了。“ 魏仁武笑道:“其实,计划倒还是有一个,只不过你还是要拼命。” “你不是没有计划么?”岳鸣疑惑道,“怎么现在又有了。” 魏仁武说道:“因为没有计划,是骗你的啊。” 岳鸣能和魏仁武讲道理吗?岳鸣不能,因为魏仁武根本不讲道理。 岳鸣讲不了道理,只能默默接受,他瘪嘴道:“好吧,计划是什么?” 魏仁武阴险地笑了,他凑到岳鸣的耳朵前,讲诉了他的计划。 岳鸣听后,脸色惨白,惊讶道:“不是吧,听上去,我必死无疑啊。” 魏仁武摇头道:“说什么傻话啦!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你要相信我的枪法,很快你就能解脱。” “你说的是本来瞄准‘青龙’的头,最后打中了他的枪,那种枪法吗?”岳鸣质疑魏仁武。 魏仁武悠悠道:“那我请问,结果是不是我拦下了‘青龙’?” 岳鸣不屑道:“那是你运气好而已。” 魏仁武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要运气够好,闭着眼睛都能赢过‘青龙’。” “你就使劲吹吧。”岳鸣觉得果然没办法和魏仁武讲道理。 魏仁武说道:“那你到底干不干?如果你不干的话,咱们只能硬拼了。” 岳鸣吞了吞口水,说道:“死就死吧,我干。”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满意地哈哈笑道:“这样就对了嘛。” 岳鸣瞥了一眼魏仁武手中的平板电脑,说道:“魏先生,你看,徐小姐停下来了。” 魏仁武点头道:“我注意到了的。” 岳鸣说道:“徐小姐所处的位置,好像是……” 没等岳鸣说完,魏仁武便抢答道:“没错,就是她告诉过我们的,她曾经成功逃离西安的那家‘羊肉泡馍’店。” 没错,徐玖确实在那里,当徐玖重新踏在这家店的门前,这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依然是那样的深夜,无数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为什么哭泣?怕死吗?”在徐玖背后牵着捆绑住徐玖双手和脖子的一位黑衣人说道。 事实上徐玖的背后还有七位黑衣人,只不过伍巍却并不在。 徐玖收起眼泪,狠狠道:“像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恶魔,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真情流露,眼泪对于你们来说,只不过是害怕的表现,然而我却并不怕。” 那个黑衣人冷笑道:“不怕死,为什么要带我们来找你收集的资料?” 徐玖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别人为我而死。” 黑衣人说道:“少装蒜了,你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赶紧把东西找出来。” 徐玖说道:“找出东西之前,我想问一句,‘玄武’答应我的,只要东西给你们,你们就放那两个人,说话可算数?” 黑衣人说道:“‘玄武’所说的话,‘天帝’都会买账,他说会放,就一定会放。” 徐玖摇头道:“为什么‘玄武’不亲自来?我想听他再跟我承诺一遍。” 黑衣人说道:“‘玄武’堂主诸事缠身,这里交给我们‘燕云十三骑’就足够了。” 徐玖冷冷道:“我觉得‘玄武’是不敢面对我,故意躲着我的吧。” 黑衣人怒斥道:“少废话,你再拖延时间,我让你当场毙命,别以为你拖延一下时间,就以为那两个小子能逃出来救你,真是异想天开。” 徐玖嘲笑道:“‘天帝’怎么有你这样性急的近卫队。” 徐玖因为双手被捆绑住,只能用自己的下巴指了指“杨家羊肉泡馍”店对面的草丛里,说道:“那个地方,有一个暗道,我把东西藏在那里面,你们自己去拿吧。” 一直跟徐玖说话的这个黑衣人,似乎是带队的,他示意另外两名黑衣人,说道:“你们两个去看看。” 那两名黑衣人点点头,便朝徐玖所说的草丛里走去。 在徐玖看来,那堆草丛比她当年离开的时候,要茂盛了许多,这给黑衣人找出那条密道增添了难度。 两名黑衣人必须一边除草,一边找密道的入口。 花了不少功夫,两名黑衣人终于找到了那个密道。 “找到了!”两名黑衣人兴奋道。 带队的黑衣人,点点头。 徐玖冷冷说道:“你们自己下去找吧,具体位置我忘记了,不过我做了记号的,就埋在记号的下面。” 带队的黑衣人说道:“你们下去看看。” 那两个黑衣人立即跳下了密道。 因为密道十分黑暗,两人分别拿出手电筒照出一条路来。 其中一位黑衣人提议道:“分头找找。” 两人便在在黑暗中,一路摸索着前进。 没走几步,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喊道:“在这里,我找到了。” 这位黑衣人的手电筒照到地上有一个用马克笔画的五角星的标志。 这位黑衣人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同伴不过来看看自己找到的成果,他转头出去,只见他的同伴将手电筒照在另一块地上,而这另一位黑衣人呆呆地回答道:“我想我也找到了,而且和你找到的不是一个。” 果然这另一位黑人所照的地上也有一个五角星的标志。 这位黑衣人大惊,他又朝前搜索了几步,又有一个五角星,他大骂道:“这个臭**玩我们吗?” 于是两人继续搜寻,总共找出了十个五角星。 总共十个五角星,要一个一个找的话,会花不少时间,其中一个黑衣人犹豫地问另一个黑衣人:“怎么办?要一个一个找吗?” 另一个黑衣人回答道:“废话,当然要找,不然咱们怎么回去交差?” 那个黑衣人说道:“那挖吧。” 另一个黑衣人大骂道:“等我们找到东西了,老子一定要好好的折磨那个臭**。” 另一边,密道外,带队的黑衣人感觉两名黑衣人下去了不少时间,自言自语地急道:“怎么回事?怎么下去这么久?” 徐玖嘲讽道:“也许他们在里面睡着了吧。” 带队的黑衣人,又示意另一名黑衣人,说道:“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名黑衣人点头,便准备跳下密道。 “喂,你们放开她!”突然这条街的街头传来一个正义的声音。 已经是深夜了,这条街本来就人烟稀少,这个时候更别提会有人在这条街行走,就算有人看到这么多持枪的匪徒,恐怕也没有胆子去见义勇为。 几个黑衣人好奇地朝声音来源看起,这时突然两束刺眼的车灯光。 黑衣人们眯着眼睛仔细看车里的人是谁,始终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驾驶座的人穿着一件棕色夹克。 “是魏仁武!”其中一个黑衣人认出那是魏仁武的夹克,并且认出,声音也是魏仁武的,“他逃出来了!” 带队的黑衣人掏出手枪,一枪打爆了其中一只车灯,大喊道:“你们去把他抓回来。” 带队的下令,一众黑衣人纷纷掏出手枪,朝那辆车就是一阵乱射。 没过几秒钟,别说另一只车灯,就连挡风玻璃、引擎盖都被打变形了。 魏仁武自然不能直直坐着,让他们打出马蜂窝,他缩到座位下面,避开子弹。 除了带队的黑衣人要看住徐玖外,剩下的五名黑衣人,一边开枪一边朝魏仁武的车移动过去。 带队的黑衣人大声地指挥道:“就这样火力压制住,别让他跑了,尽量捉活的!就算抓不到活的,打死也没有关系!” 五位黑衣人离魏仁武的车越来越近了,他们火力也一直没有停下,总感觉等他们已经到达汽车的面前的时候,汽车便会被成废铁。 “呵呵。”徐玖突然冷笑一声。 带队的黑衣人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笑啥?有什么好笑的?” 徐玖冷笑道:“你觉得那是魏仁武吗?” 带队的黑衣人疑惑道:“声音和衣服都是他,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徐玖嘲笑道:“魏仁武可不会开车。” 二十四、营救 带队的黑衣人有些懵,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车里的魏仁武,其实不是魏仁武?” 这时,带队的黑衣人想起来了,既然魏仁武能逃出来,自然不会一个人逃出来,他可是还有一个跟班叫岳鸣。 如果车里的不是魏仁武的话,那就一定是岳鸣。 可是,就算带队的黑衣人看穿了这一切,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来想呼叫已经快围拢那辆成了筛子的汽车的五个黑衣人,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他看见了血液从他的额头喷出,伴随血液而出的还有一颗已经碎掉的子弹,他不但现在喊不出来一句话,以后再也不会喊出话来。 徐玖在这黑衣人的旁边,清晰地看到这黑衣人是如何中枪的,一颗子弹从后脑勺打入,额头穿出,如此精准利落,却没有听到枪声,应该是加上了消声器的手枪,射出的子弹。 徐玖都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魏仁武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而带头的黑衣人已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五个黑衣人却一点没有注意,而是专心致志地围剿已经看不出来是“保时捷911”的“保时捷911”。 咚! 五个黑衣人中,又有一个倒下了,这时黑衣人们才注意到他们的背后有一名枪手。 他们转身过去,没有看见枪手,却看见凌空飞来一个矿泉水瓶。 剩下的四名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顺手便接住了矿泉水瓶。 他刚一接住矿泉水瓶,砰得一声,一个子弹又打穿了矿泉水瓶。 很奇怪,这颗子弹竟然是对准矿泉水瓶的。 更奇怪的是,矿泉水瓶被子弹打中后,便爆炸了。 没错,矿泉水瓶爆炸了,将四名黑衣人炸的四分五裂,体无完肤,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魏仁武,干得挺漂亮的嘛!”徐玖眼看这个四肢绽放的景象,不禁感叹道。 “干净!利落!漂亮!我就是这么完美的男人。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只穿着一件短袖出现在徐玖的身旁。 “我死了没?我竟然没死吗?”岳鸣穿着魏仁武的棕色夹克从快散架的“保时捷911”中爬了出来,全身都在发抖。 岳鸣手里拿着手机冲向魏仁武,大骂道:“瞧你出的馊主意,差点就把我害死了。”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听起来,岳鸣好像并不能怪责魏仁武,但是岳鸣要是真的死了,他便更没办法去怪责魏仁武了。 徐玖冷冷对魏仁武说道:“所以,岳鸣能发出你的声音,是因为先用手机录了音,再外放出来的吗?” 魏仁武笑道:“bingo!恭喜你答对了!就是这个‘声东击西’的策略。” 徐玖不屑道:“别得瑟得太早,这里还有两个。”徐玖指了指草丛中的密道。 魏仁武猛拍自己的额头,醒悟道:“哎呀!差点把这两个给忘了。” 时间倒回枪战开始之前的密道里。 两名黑衣人已经在三个被标记五角星的地方挖上了大坑,却一无所获。 一名黑衣人正在挖第四个坑的时候,大骂道:“这个臭**,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假的标记,这简直是折磨我们。” 另一名黑衣人却没有帮忙挖坑,他似乎听到密道外有些不对劲,他拍拍那名正在挖坑的黑衣人的肩膀,说道:“外面好像有枪声。” 那名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就算有枪声,也不用担心,他们能处理好突发情况的,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文件。” 另一名黑衣人想想也对,和他们“燕云十三骑”正面作对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他们两个人的确应该把重心放在找文件上,如果没有找到东西的话,他们“燕云十三骑”便真的没有好下场。 于是他也动手帮那名黑衣人挖,三下五除二,挖开了第四个标记,果然还是没有。 可是他们没有放弃,开始挖第五个,依然还是没有。 第五个没有,就挖第六个,对于中国人来说,六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六总能给人们带来好运。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第六个标记处,挖出了一个文件袋。 “终于***找到了。”两名黑衣人高兴地大喊道。 “走,出去找那臭**算账!”一名黑衣人示意另一名黑衣人道。 两人刚准备走向密道出口,突然出口处掉进来一个矿泉水瓶。 “什么东西?”两名黑衣人疑惑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矿泉水瓶,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矿泉水瓶的瓶盖还会冒烟的。 “**,这是炸弹!”其中一名黑衣人敏锐地发现了矿泉水瓶的真相。 当然就算被他发现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逃出密道,矿泉水瓶便爆炸了。 砰得一声,尘烟和火光直冲出洞外,紧接着密道便塌陷掉。 魏仁武、岳鸣、徐玖三人蒙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被爆炸声刺激耳膜。 爆炸结束后,徐玖活动活动被绑太久,有些麻木的双手,冷冷说道:“魏仁武,你的玩具还真多。”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这是在宾馆时用剩下的两颗,这下就真的用完了。” 徐玖长叹一声,说道:“你玩炸弹的水平,还真像一个人。” 魏仁武摇头道:“我才不像你那已故的前男友。” 徐玖骂道:“什么叫已故的前男友!你他妈乱说啥!” 魏仁武嘻嘻笑道:“别想那个了,我可是鲜活的现任啊。” 徐玖真的被魏仁武给惹生气了,他拿谁调侃都行,但是拿唐宇来开玩笑就不行,这可是徐玖永远无法忘怀的挚爱,而且就算往后,也不用有另一个人能在徐玖心里代替唐宇的位置。 本来徐玖说魏仁武像唐宇,也只是夸奖魏仁武而已,但是魏仁武拿唐宇开玩笑,徐玖对魏仁武刚刚开始的好感,便荡然无存。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们要出事了。”岳鸣指着这条街的一头,突然急促地提醒道。 魏仁武和徐玖顺着岳鸣所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街的那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封神会”的人。 他们掉头过去,再看街的另一头,也是黑压压的一片,这里也全是“封神会”的人,而且伍巍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 “惨了,东西被毁了,只有我记得那东西的内容,现在他们只需要杀了我,便能高枕无忧了。”徐玖大惊道。 魏仁武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严肃道:“我不会让他们杀你的。”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过来了,他们要包围我们了!”岳鸣都急得快跳了起来。 越是情况紧急,魏仁武就越冷静,他也就越能想到办法,魏仁武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重新再走一次那悲伤的路。” “你说什么?”岳鸣根本没有听懂魏仁武的意思。 但是,徐玖却听懂了,她点头道:“好。” 魏仁武举起手枪,便朝旁边的“杨家羊肉泡馍店”的大门开了一枪,子弹刚好打在了门锁上。 魏仁武的这一举动,后知后觉的岳鸣也明白了魏仁武的意思,他们可以重新复制一遍当年徐玖逃出西安的办法。 三人不约而同的朝店里冲去,倒是“封神会”不慌不忙的缓缓朝魏仁武等人走来,一点也不担心魏仁武他们能逃跑,就像去抓一只瓮中的鳖。 “封神会”不急,魏仁武等人却很着急,他们进了店里,立马找了些板凳桌子堵住门口,他们希望能拖“封神会”多久便是多久,尽量为他们能逃跑争取时间。 堵门的装置设置完成,徐玖便大喊道:“跟我来。” 徐玖已经在这里逃过一次,并且那一次记忆永远烙印在她心头,找后院的路,对她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三人瞬间来到了后院,魏仁武和岳鸣定睛一看,果然如徐玖之前所说的那样,一个井盖屹立在院子中央。 徐玖一看到这井盖,不由得愣了一下,唐宇被一枪爆头的场景,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魏仁武大喊道:“还愣着干吗!赶紧开井盖,我守在门口,防止他们进来。” 魏仁武将枪口对准后院唯一的入口,准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玖被魏仁武一吼,立马收齐了她那悲伤的回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救出这两个刚救了自己的男人。 岳鸣尝试着用手掰开井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井盖却纹丝不动。 岳鸣急道:“也太紧了吧。” 岳鸣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掰不开,徐玖一个女子,更加没有力气掰开井盖,她得找点工具。 徐玖晃眼一看,发现院子的一角放着一个铁锹,她立马跑过去拿起铁锹,加入了岳鸣掰井盖的行动。 “来了!”魏仁武大喊一声,立马开出第一枪。 一个黑衣人,才冒出一个头,他的头就被魏仁武的子弹给打穿了。 这时,又连续冒了两个头出来,魏仁武弹无虚发,枪枪致命。 门口已经叠起了三具尸体,“封神会”不敢贸然行动。 这时,门后传来了伍巍的声音:“魏先生,可真是好枪法啊,可惜子弹应该已经不多了吧。” 二十五、逃出生天 伍巍是在跟魏仁武打心理战,这反而是魏仁武所擅长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子弹是不多了,但是还有几发,你进来几个人,就能打死几个人。” 伍巍在门后说道:“你能确定你枪里的子弹比我手上的人多?” 魏仁武很惊讶,莫非伍巍想用自己手下的性命来换取魏仁武的子弹打光?这简直是一种非人类的手段,可是作为没有人性的“封神会”,魏仁武不确定他们一定干不成来这事儿。 魏仁武试探道:“小伍,怎么?计谋上干不赢魏先生,就准备用人海战术吗?” 伍巍笑道:“没办法,魏先生实在太强了,您也值得我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魏仁武瞥了一眼岳鸣和徐玖,他们俩已经松动了井盖,应该很快便能打开,他需要再拖延一点时间。 门后又传来伍巍的声音:“魏先生,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了。” 魏仁武喊道:“要我们投降可以,那你也应该有点诚意,自己站出来跟我说。” 伍巍说道:“魏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一出来,你就会一枪打死我,我很了解你的。” 魏仁武说道:“千万别说了解我,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我。” 伍巍说道:“魏先生,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劝你现在就把手枪扔过来,然后双手抱头,让我们进去,不然的话,你会后悔你们没有投降的。”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好吧,我投降。” 魏仁武居然说要投降,吓得岳鸣和徐玖都忘了继续掰井盖,两人傻傻地看着魏仁武。 这当然不是魏仁武的本意,所以魏仁武示意两人继续。 岳鸣心领神会,立马明白魏仁武是在拖延时间,他赶紧继续弄井盖,徐玖看见岳鸣还在继续弄,也明白过来真相,她也继续在铁锹上使劲。 伍巍说道:“那魏先生赶紧把枪扔过来吧,不要等我来催促你。”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没想到你和小岳一样心急,就不能容我把话说完再投降吗?” 伍巍不笨,不但不笨,而且超乎想象的聪明,他怎么会看不破魏仁武是在拖延时间,他当然不能允许魏仁武再继续这样拖延下去,他说道:“魏先生,你把枪扔过来以后,我会听你慢慢说的,就算你愿意说一晚上,我也会耐心听完的。” 魏仁武说道:“就一句话,一句话后,我就把枪扔过来,小伍,你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魏先生吗?” 伍巍说道:“好吧,就一句话,魏仁武赶紧说完。”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其实这句话就两个字,再见!” 扑通!扑通!扑通! 伍巍在门后听到连续三个落水声,便察觉到不对,赶紧带人冲进院里,魏仁武、岳鸣、徐玖已经消失于院中,只留下了一个丢在一旁的井盖和一个下水道的洞口。 伍巍看着那个洞口,自言自语地说道:“魏先生,原来如此,难怪在被我们包围的情况下,你还要拖延时间,原来这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只可惜啊,您最后那句话可不止两个字。”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伍巍走进伍巍的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堂主,我们要跳下去追吗?” 伍巍严肃地说道:“你想下去吗?” 黑衣人尴尬地摇摇头,有谁没事想去充满脏水的下水道。 伍巍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不用下去了,我们回去吧。” 一听到伍巍说收队,黑衣人更尴尬了,他说道:“就这样空手而归,恐怕‘天帝’那边不好交代吧。” 伍巍说道:“你是怕‘天帝’怪责我吗?” 黑衣人点点头。 伍巍轻叹道:“难得你还为我担心,可是你什么时候看见‘天帝’怪罪过我?” 黑衣人愣住了,因为伍巍说的是实话,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天帝”怪罪过伍巍,似乎“天帝”非常地信任伍巍,也给予了伍巍最大的权利,并且容忍他犯任何的错误,就好像伍巍是“天帝”的儿子一般。 伍巍已经回头走了,临走之前,还命令黑衣人:“离开前,留点钱在这里,打烂了东西,就一定要赔偿。” 话说魏仁武、岳鸣、徐玖三人纷纷跳下下水道,魏仁武是最后一个跳下下水道的,他还没有落水之前,便有些后悔跳下来了。 这里面臭气熏天,魏仁武差点没被熏晕,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投降,反而不用受这种苦。 不过幸好,下水道的水多为之前暴雨的雨水,所以水还不至于脏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魏仁武掉入水中,因为流水仅仅灌满了下水道的一半,魏仁武还能探头出来呼吸,虽然他并不是很想在下水道里面呼吸。 所幸的是,三人中没有不识水性的人,都能顺利地顺着流水往尽头游去。 黑暗中,魏仁武看不到岳鸣和徐玖是否在前面,他只能用声音搜寻两人的踪迹,他大喊道:“小岳,徐小姐,你们在前面吗?” 下水道内,魏仁武的声音和流水声交织回响,过了良久,魏仁武才隐隐约约从流水声中听到徐玖和岳鸣分别的回应:“我在!” 这下,魏仁武才算放心,魏仁武又大喊道:“等出了地下排水道,再汇合。” 片刻后,两人又回应道:“好。” 接下来,就只能等待他们游出下水道,可是这个糟糕的下水道,魏仁武真是一刻都逮不下去,他真想抽一根烟来压住下水道的臭味,可是身上的烟自然已经全部打湿了,他只能忍耐。 三人顺着下水道的水,游了大半个小时后,突然身体失重,就往下面掉。 “啊!”因为失重所带来的恐惧,三人不停地尖叫。 但是魏仁武感觉的到,失重的时候,臭味便也随之消失不见,这说明,他们已经流出下水道了。 扑通! 魏仁武又栽入水中,而这一次,魏仁武感觉这个水中,脚根本触不到底,他赶紧往水面游去,不然会沉下去。 魏仁武从水中冒出头来,便听到岳鸣的呼唤:“魏先生,你在哪里?” 魏仁武一看周边的环境,月亮高挂天空,月光洒下,周围的水波闪闪发光,看来他们已经到达了渭河。 魏仁武顺着岳鸣的喊叫声看去,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岳鸣的人影,魏仁武一边挥手,一边大喊道:“我在这里。” 岳鸣听到魏仁武的声音,便朝魏仁武这边游了过来,随之游过来的,还有另一边的徐玖。 三人总算在渭河中汇合。 岳鸣在水中,高兴地拍打水波,他兴奋道:“哈哈哈哈,我们终于逃出来了,这下,我们安全了!” 而徐玖却没有岳鸣这么乐观,她冷冷道:“我只是逃出西安而已,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安全,‘封神会’的党羽可是遍布全国,很难说他们又会在哪个地方再一次拦截我们。” 岳鸣一听这话,立马便兴奋不起来了。 魏仁武这时悠悠道:“徐小姐,也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已经经历过生死关了,甚至到‘封神会’总部走了一遭,现在都毫发无损,后面就算有危险,我想我们也能轻松应对。” 魏仁武的话也没有错,最大的危险已经避过,剩下的也仅仅是一些小危险,不过,小危险,也不能掉以轻心。 魏仁武看了看周围,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而渭河的流水也把三人越带越远,所以他说道:“其他的先不要管了,我们先游上岸,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岳鸣和徐玖点点头,三人便向最近的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三人才上了岸,但是浑身都湿透了,夜晚的寒风一吹,三人冷得瑟瑟发抖。 现在估计都凌晨两三点了,又是荒郊野岭,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魏仁武便提议就在野外临时休息一晚再走。 徐玖起初是不同意的,因为她怕“封神会”会来渭河沿岸搜捕他们。 可是魏仁武打死也不想再走了,说什么也要休息休息。 徐玖犟不过魏仁武,只得同意魏仁武的提议。 魏仁武用了最古老的办法钻木取火的办法,升起一团熊熊烈火。 魏仁武和岳鸣脱得只剩裤衩,把衣服和裤子都晾在火边,而徐玖打死也不愿意脱衣服。 要知道徐玖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更重要的是,三人中还有魏仁武这样一个色鬼,徐玖自然不敢脱衣服,她仅仅脱了外套,便坐得离火堆近一点,就让衣服在自己的身上被晾干。 魏仁武嘲笑道:“你总会感冒的,而只要你一感冒,就会拖慢我们逃亡的进度。” 徐玖不屑道:“你放一百个心,我身体很棒,根本就不知道感冒是什么滋味,根本不会拖后腿的,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三人身上的寒意,随着火焰所带来的温暖便消失不见,人一旦得到了温暖,睡意也会随之而来。 很快,三人便进入了很沉很沉的梦乡。 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暂时落幕,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将再次启程,魏仁武和岳鸣将带着徐玖走完最后一段保镖之旅。 二十六、卧底计划的目的 伍巍站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周围燃烧着的烛火环绕地下室的墙壁,照亮整个阴冷的地下室。最新最快更新 伍巍的正对面有一张复古的太师椅背对于他。 一个幽幽的男声从太师椅里传出来:“他们逃走了吗?” 伍巍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他们已经逃走了。” 太师椅后的男声又说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伍巍又答道:“总共四十三人,这其中包括‘燕云十三骑’的十人。” “听上去,损失惨重啊!”那个男声似乎透露出一丝怒意。 伍巍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对付魏仁武,这点损失已经是最小的了。” “除了坏消息,我还能听到好消息吗?”男声的怒意并没有增长。 伍巍说道:“好消息也有一个,之前徐玖告诉我们她还藏了一份资料,以确保自己在遭遇不测后,还能将她收集的资料保留,而现在,我们已经将资料给毁了。” 男声又说道:“可是,徐玖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是一本活资料,我们毁掉的资料也将毫无意义。” 伍巍镇定地回答道:“事实却是如此。” 男声疑惑道:“听起来,你好像并不觉得徐玖是威胁。” 伍巍否认道:“不,我依然觉得徐玖是一个大威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很快她便不再是威胁了。” 男声顿了顿,说道:“所以这一切还在你计划之内?即使他们已经逃跑了?” 伍巍自信地回答道:“当然,他们逃跑也是我的计划,就算他们能逃出佛祖的五指山,也逃不脱我的计划的。” “封神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天帝”是十分信任伍巍,信任到甚至有些溺爱,因为伍巍不论犯了什么错误,“天帝”也不会责罚他,甚至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其实这是“封神会”其他人对伍巍和“天帝”之间关系的误解,事实上,“天帝”并不是容忍伍巍的一切错误,“天帝”之所以从来不会去责怪伍巍,是因为伍巍从来都不会犯错误。 另一边,天际已经发白,岳鸣和徐玖已经从睡梦中醒过来。 要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的岳鸣和神经高度紧张的徐玖能在这露天荒郊睡着都算不错了,要他们长时间睡在草丛上,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魏仁武却跟他们不一样,魏仁武有很大一个爱好就是睡觉,无论任何环境,他都能够睡到太阳高挂,如果给他一张席梦思,恐怕他这辈子都不起来都可以。 魏仁武能被岳鸣给叫醒,还得全靠岳鸣在他的耳边说:“魏先生,快起床了,徐小姐开始脱衣服了。” 如果睡觉是魏仁武很大一个爱好,那么女人的身体就是魏仁武最大的爱好,一听到徐玖要脱衣服了,魏仁武立马从睡梦中惊坐起。 结果当然令魏仁武失望了,徐玖不但没有脱衣服,她反而在穿外套。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怒斥道:“你又骗我。” 岳鸣嘻嘻笑道:“不骗你,你会乖乖起床么?”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轻叹道:“也罢,既然起床了,那就启程吧。” 魏仁武起床后,三人简单地收拾自己,把已经被火焰晾干的衣服穿好。 他们先走路穿过荒郊来到大路,沿着大路,又一路走到了华县。 既然来到城镇,自然不能再走路去北京了,他们在华县里买了一辆二手的轿车,吃过午饭后,立马又启程。 岳鸣和徐玖交替开车,防止一人开车过于疲惫,他们计划今天之内便达到北京,不在任何地方逗留,以免再一次碰到“封神会”的拦截。 一路上,魏仁武突然谈起一件事,他说道:“徐小姐,我想问问你有关于那个‘天帝’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 徐玖冷冷道:“我建议你不要来问我,有关于他的事,我知道的绝对不比你多,甚至我在‘封神会’卧底这么长时间,只听过他的大名,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尴尬道:“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当我没问。” 但是这倒勾起了岳鸣的兴趣,岳鸣开着车,好奇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魏仁武掏出新买的香烟,点燃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悠悠回答道:“我只是非常好奇一件事。” “哪件事?”岳鸣更加地好奇起来。 魏仁武说道:“我们被抓的时候,‘天帝’出现过,但是没有露面,我们只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你难道不觉得他的声音很奇怪吗?” 岳鸣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片刻后,才回答道:“确实很奇怪,那根本不像是人的声音。” 魏仁武说道:“是的,那不是人声,或者应该说那是人声经过处理后的声音。” 徐玖这时插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帝’本来就神出鬼没,据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只有四大堂主和他的近卫队——‘燕云十三骑’,他想要隐藏自己,才把声音给改变了,也很正常啊。” 魏仁武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也在说,见过他的人就连‘封神会’内部也不算多,对于我们这些非组织成员,更是如此,你觉得他有必要对我们这些没见过他的人隐藏声音吗?” 岳鸣好像明白什么,他醒悟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他在隐藏声音,说明他是有必要隐藏声音的。” 魏仁武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他在隐藏,就说明我们当中有人认识他,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而当时没见过他的人,就仅仅我和小岳两个人而已,也就是说我和小岳中有一个人其实是认识他的。” 岳鸣惊讶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会认识这么一个人。”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想不出来,这说明他隐藏得非常好,你试想一下,当初‘玄武’在我们身边也隐藏得非常好,如果不是‘白虎’的事件,我想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小伍就是‘玄武’吧。” 徐玖这时说道:“这是‘封神会’的惯用套路,几乎‘封神会’每一个人都有两个以上的身份,这样能够隐藏自己,有利于他们开展一些地下活动。” 魏仁武说道:“不管他是谁,我和小岳一定要特别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了,说不定我们哪天被熟人阴了,我们还在帮他们数钱。” 岳鸣点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魏仁武又问徐玖:“徐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徐玖冷冷道:“说吧。” 魏仁武向窗外扔掉所剩无几的香烟,说道:“国安部,为什么要查‘封神会’?国安部应该管的是国家安全的大问题,而‘封神会’就算在危险,它也仅仅是一个黑社会,就算要管,也应该是公安部去查,为什么国安部会插手呢?这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希望徐小姐能为我解开这个疑惑。” “这个……”徐玖异常犹豫,难以启齿。 “很难回答吗?”魏仁武有些不太满意。 徐玖缓缓说道:“这个涉及国家机密,我确实不能回答,要知道泄露这个,可是会没命的。” 魏仁武大怒道:“没命?如果没有我,你昨晚便已经没命了,你已经欠我一条命了,公平点,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们俩就算两清。” 确实,徐玖的这条命是魏仁武救出来的,她根本无法拒绝魏仁武的任何要求。 徐玖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但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毕竟我的职位卑微。” 徐玖能够松口,魏仁武便心满意足了,他兴奋地说道:“没关系,说你知道的就行,我相信你应该能给我想要的答案,余先生一定会告诉你一些东西的,不然派你卧底‘封神会’,你却不知道该调查什么,这个任务岂不是白搭。” 徐玖点头道:“是的,在我进入‘封神会’之前,余先生确实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但是我告诉你之前,我想问你一句,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岳鸣插嘴道:“经济?” 徐玖摇了摇头。 魏仁武顿了顿,抚摸着八字胡,严肃地说道:“不对,在强国林立的世界里,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话语权。” 徐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一个国家怎样才有话语权呢?” “武器。”徐玖话音刚落,魏仁武便抢答道,“一个国家必须有武器,才会有话语权。” 徐玖说道:“没错,就是武器,然而现代世界,最强大的武器便是核武器,但是在几年前,我国的核武器计划受到了威胁,我们的核武器研究基地分布图被一个人给盗走了。” 魏仁武急道:“是‘封神会’干的?” 没想到徐玖却摇头道:“不是,是另一个人干的,他和‘封神会’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又和‘封神会’有一点关系。” 魏仁武疑惑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徐玖说道:“这个人不是‘封神会’的人,却是‘封神会’的敌人。” 二十七、结束的前奏 “敌人?”岳鸣不明白,“如果是敌人,就说明‘封神会’和你们应该是同一战线的吧。” “胡闹!我们怎么可能和犯罪分子同一战线!”徐玖怒斥岳鸣。 岳鸣尴尬地脸一红,魏仁武掩嘴偷笑。 岳鸣为了圆回场子,又问道:“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徐玖摇头道:“我不知道,余先生没有告诉我。” 这时,魏仁武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岳鸣好奇道。 魏仁武就好像没有听到岳鸣在说什么,而是继续跟徐玖说道:“嗯,这个人偷了核基地的分布图,他也是‘封神会’的敌人,这和你们调查‘封神会’有什么关系?” 徐玖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在调查这个人的时候,毫无头绪,而我们知道‘封神会’也在调查这个人,而且他们手上确实掌握了不少的线索,所以余先生才派我卧底‘封神会’,调查‘封神会’所掌握的有关这个人的信息,顺带还要取得‘封神会’的情报,铲除这个恐怖 组织。” 魏仁武问道:“那你调查到有关这个人的什么线索了吗?” 徐玖说道:“不太多,但还是有一些,不过都是好几年的信息了。” “喂喂,你们到底在说谁啊?”岳鸣极力地想让自己能够参与这个话题。 但是,魏仁武和徐玖却好像岳鸣并不存在,这辆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对话。 魏仁武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所谓的一些信息。” 徐玖说道:“我只知道这个人活动于各个国家,并且策划了不少的恐怖行动,可以说,整个世界都想找到他,并且逮捕他,可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做到,而且这个人神出鬼没,即使是‘封神会’,对于他所到过的位置,都只有一些零星的碎片,现在要找到他,恐怕更加的困难了。” 魏仁武突然咬牙切齿道:“我会找到他的。” 岳鸣疑惑道:“你认识徐小姐所说的那个人吗?” 魏仁武仍然没有理会岳鸣,继续跟徐玖说道:“我相信‘封神会’不会因为这个人来追杀你吧,你还掌握了其他重要的信息吧。” 徐玖点头道:“是的,在收集这个人信息不太成功的情况下,我便开始转向收集针对‘封神会’的情报,而且成功地收集了‘封神会’很大一部分地下生意和他们恐怖活动的计划,所以他们才这么紧张我。” “够了!”岳鸣突然大声嘶吼起来,“你们尊重一下我,好吗?我可是也在啊!就不能讲给我听听吗?” “哎哟,这么巧,原来你也在这里啊。”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嘲笑道。 岳鸣怒道:“你今天是想故意气我么?信不信我把车开到河里去。”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谁知道你这么小气。” 徐玖噗得一声,也笑了出来。 岳鸣这才收起了怒气。 这时,三人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岳鸣才说道:“你们怎么不说了?” 魏仁武疑惑道:“我们说什么?” 岳鸣说道:“说那个人和‘封神会’啊。” 魏仁武看了一眼徐玖,徐玖冷冷回答道:“我们说完了啊。” 岳鸣急道:“你们这就说完了?” 魏仁武点头附和徐玖,说道:“是的,我们已经说完了。” 岳鸣说道:“我一想参与进来,你们就说完了?” 魏仁武悠悠道:“这和你没关系,只是我们说完了而已。” 岳鸣大喊道:“你们是针对我的吧。 魏仁武打了呵欠,说道:“哎呀,昨晚睡得太少,突然瞌睡来了。” 岳鸣喊道:“装什么睡觉啊!” 魏仁武哪里理会岳鸣,一秒便打起呼噜来。 岳鸣从后视镜看了看徐玖,徐玖冷冷一张脸对着车窗外,同样不理会岳鸣。 岳鸣可不敢像吼魏仁武一样,去吼徐玖,甚至他都不敢和徐玖随意搭话。 岳鸣只能忍住好奇,安安静静地开着他的车。 天色再一次暗淡了下来,开了一天的汽车,一路平安,就差一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北京。 徐玖说道:“等到了北京,我们就能彻底安全。” 这时的魏仁武已经醒来,他摇头道:“不,必须把你交到余先生的手上,我和小岳才能彻底安全,那个时候你安不安全,就不管我们的事了,因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岳鸣说道:“不对,是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魏仁武瘪嘴道:“咱们两人,什么时候开始分你我了?” 岳鸣冷冷道:“从你睡觉开始。” “真是调皮。”魏仁武嘻嘻笑道。 徐玖说道:“我们上哪儿去找余先生?” 魏仁武说道:“余先生交待过,当我平安把你带到北京,就直奔‘国贸大酒店’,不过要提前通知他一声,他好在酒店里准备接收你。” 徐玖说道:“你准备怎么通知他?” 岳鸣这时嘲讽道:“是啊,你手机也没有,电话号码恐怕也弄掉了吧,我看你怎么通知他?” 魏仁武悠悠道:“手机,一会儿在路边,随便找个人借一下就行了,至于电话号码……” 魏仁武顿了顿,手指自己脑袋,微笑道:“在我的脑袋里。” 在车流穿梭的高速路上,有一辆“途观”车停靠在应急车道边,闪着双闪灯。 驾驶座上,急匆匆地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男人一边朝路边跑去,一边解开裤裆上的“大门”。 男人站在路边,一泄千里,没有比憋上一泡尿突然释放出来更爽的事情了。 男人满足地抖了抖所剩无几的尿滴,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幽幽的男声:“喂,先生。” 秃头男人,差点又吓出一泡尿来,他大喊一声:“妈呀,什么鬼?”他赶紧合上“大门”。 秃头男人回头一看,原来不是鬼,是一个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秃头男人气愤道:“你站在我背后干吗?你不知道荒郊野岭,大晚上的,会吓死人的!” 八字胡男人嘻嘻笑道:“你好,我叫魏仁武,请问朋友如何称呼?” 秃头男人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你也少来问我叫什么!有事就讲,有屁就放。” 魏仁武收起了笑脸,严肃地说道:“我想借朋友的手机用一下。” 秃头男人双手叉腰,用他的大肚子和扬起的下巴,指着魏仁武,说道:“我如果不借呢?” 魏仁武露出了邪恶的嘴角,狠狠道:“你说什么来着?” 秃头男人赶紧背脊凉了半截,毕恭毕敬地赔笑道:“我说,我会给你,只要你高兴,你拿走都可以。”秃头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递给魏仁武。 秃头男人刚刚还不愿意给魏仁武手机,怎么突然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 我想大多数人遇到秃头男人的这种情况,也会表现得和他一样,因为很少有人会对一个拿手枪指着自己的人态度恶劣。 秃头男人举起双手,生怕魏仁武拿到手机便开枪杀人灭口。 魏仁武微笑道:“我不会拿走的,打完电话,就还给你。” 魏仁武拨通了余先生的电话。 “喂,哪位?”余先生在电话里冷冷地说道。 魏仁武笑道:“是我啊,余先生。” “哦,原来是魏仁武啊。”余先生的语气略变缓和,“怎么?你已经带徐玖来到北京了?” 魏仁武说道:“已经快到了,我建议余先生可以准备准备,我可不想眼看着任务就要结束了,突然冒出一两个‘封神会’的人来。” 余先生说道:“魏先生放心,只要你们一踏进北京,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们一根汗毛。” 魏仁武满意地说道:“这样最好,拜拜。” 魏仁武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秃头男人,挥手道:“谢了。” 秃头男人接过手机,傻愣愣地看着魏仁武朝前面应急车道边停靠着的另一辆轿车走去。 魏仁武回到车上,只听到岳鸣急道:“怎么样?别人借手机给你了吗?” 魏仁武笑道:“那当然,我这么和善的一个人,别人怎么可能不借手机给我。” 岳鸣瘪嘴道:“和善?你确定你没有威胁别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魏仁武无奈地摇摇头,“你太令我失望了。” 岳鸣尴尬地说道:“就当我误会你了,你总得告诉我结果吧。” 魏仁武调侃道:“我才不会告诉一个不信任我的人,结果,我只告诉美丽大方的徐小姐。” 魏仁武一脸色眯眯地看着徐玖,而徐玖却毫不领情地说道:“那如果我不想听呢?” 魏仁武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听就算了,继续开车吧,我们可是还没有到北京,路边说不准就会冒出一个‘封神会’的人来。” 岳鸣一听到“封神会”三字,心里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赶紧发动汽车,要知道,这几天,“封神会”给岳鸣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两个多小时过去,三人终于来到了任务的终点——北京。 二十八、离别之吻 魏仁武马上就要带着徐玖来到北京,而余先生立刻赶往“国贸大酒店”,与此同时,他还通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也前往“国贸大酒店”。最新最快更新 余先生刚走进“国贸大酒店”大堂,就有侍应上前打招呼:“余先生,您来了。” 余先生只是轻轻点点头,问道:“z小姐到了吗?” 侍应恭敬道:“已经在房间里等您了。” 侍应所说的房间,不是一般的客房,而是国安部在这家酒店的秘密基地,这个房间没有在酒店的楼上,而是在酒店的地下。 整体来讲,这个酒店其实就是国安部包裹的一层外衣,它的里面就是国安部秘密工作的地方。 余先生通过暗格,下到酒店地下的秘密空间。 这个空间里面有多到数不清的房间,而且从外面看,几乎每一个房间都长得一样,房间的房门也没有任何的标示。 可是余先生却十分清楚自己要找的房间是哪一间。 余先生来到这个房间的门前,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房间里面传来一个极好听的女声:“请进。” 余先生这才打开了房门,缓缓走进去。 房间里面有无数的屏幕,而这些屏幕围绕着一张椅子,椅子是背对着余先生的,从椅子后面又传来那个女声:“魏仁武把人带来了吗?” 余先生直挺挺地站着,恭敬道:“他们还没到,不过,应该快到了吧。” 女声又说道:“去等他们,等他们到了后,把那个女人带过来,我要见见她。” “是。”余先生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余先生会对她毕恭毕敬?总而言之,这个女人应该在国安部有不低的地位,而且地位一定比余先生还高。 果然,没过多久,魏仁武三人便开车来到了“国贸大酒店”的门口。 而余先生已经在门口迎接三人。 魏仁武一下车,便给余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余先生受宠若惊。 余先生关怀地问道:“怎么了?”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余先生啊,你这十万块真的太不好挣了,两次三番差点丢掉性命,老实说,总算是熬过来了。” 余先生有些惭愧地说道:“辛苦了。” 另一边,岳鸣和徐玖也走下了车。 余先生一看到徐玖这张清秀的脸,心里不免感慨万千,他有些动容地说道:“阿玖,你终于回来了。” 但是,徐玖却并不买账,她仍然冷冰冰的回答道:“嗯。” 从徐玖的神情来看,似乎有些厌恶余先生,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徐玖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余先生一手造成的,是他挖掘了徐玖,把徐玖派到“封神会”当卧底,也就是说,徐玖人生悲剧的开始,就是余先生。 余先生长叹一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之后,一切都会大变样的。” 徐玖冷漠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能像在英国答应我的那样,保证我以后的安全?” 余先生点头道:“当然,我当着魏先生的面,我再次承诺,如果有人要杀你,那么他就必须先杀了我。”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点头道:“我听到了,我来做见证。” 徐玖白了魏仁武一眼,骂道:“管你屁事。” 魏仁武双手一摊,瘪了瘪嘴。 徐玖又问余先生:“还有,你答应我的另一件事情,只要我一回来,你就立马根据我的情报对‘封神会’采取行动,这件事又算数吗?” “这……”余先生支吾道。 “你在犹豫?”徐玖不高兴了。 余先生确实有些犹豫,他犹豫道:“扳倒‘封神会’是一项大型任务,我的权限还不足以策划这么重大的事情。” 徐玖狠狠道:“你不答应,我现在转身就走。” 魏仁武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一个人固化的老头,一个是倔强的女孩,可真有意思。” 余先生一听到徐玖要走,赶紧劝道:“虽然我没有权限,但是我可以向z小姐申请,而且她现在正等着你,就算你要走,也应该跟她谈过这件事之后,如果她不同意,你再走,应该也不迟的。” “又冒出来个z小姐,好玩。”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笑嘻嘻地说道。 “z小姐要见我?”其实徐玖并不认识z小姐,但是她听说过这个女人,据说她是国安部里,掌管情报来源的人,也就是说她是余先生的顶头上司。 余先生点点头。 徐玖顿了顿,说道:“好吧,我去见见她。” 余先生一听徐玖愿意见z小姐,立马便要招呼徐玖进酒店。 “等一等。”徐玖突然说道。 余先生疑惑道:“还等什么?” 徐玖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魏仁武,对余先生说道:“我能跟魏仁武单独说两句吗?” 余先生点头道:“当然可以。”于是,余先生很自觉地走到一边。 徐玖站在魏仁武的面前,含情脉脉地望着魏仁武。 魏仁武能够在徐玖的眼中感到一种不一样的情愫,这种情愫是他们俩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过的情愫。 “我……”徐玖似乎想说什么。 “等一下。”魏仁武突然打断徐玖的话。 他转过头来,白了岳鸣一眼,怒斥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吗?” 岳鸣确实傻愣傻愣地站在两人的旁边,被魏仁武一呵斥,尴尬地一笑,便也闪到一边去了。 魏仁武这才又对徐玖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徐玖顿了顿,才说道:“我其实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也谢谢你打开了我的心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救你的命是没错,什么时候打开了你的心结,我可真不知道。” 徐玖低下了头,有些害羞地说道:“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是偶然发生的事情。” 魏仁武两手一摊,瘪了瘪嘴,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客气,是我执意要从西安过的,不然我们绕道走,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危险。” 徐玖摇头道:“不,我觉得西安之行的经历对我很重要,以往的我,总是把自己埋在痛苦的回忆当中,我一直都无法面对‘封神会’,是你,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让我有勇气去面对‘封神会’,所以我必须现在谢谢你,因为我不确定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会不会再见面,我不知道,但是就算会见面,机会也应该很渺茫吧,另外,我基本上是不接受语言上的道谢的。” 徐玖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嗯……”魏仁武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徐玖二话不说,跨步上去,捧着魏仁武的脑袋,伸出自己的嘴,便在魏仁武的嘴唇上留下浓重的痕迹。 虽然,这确实是魏仁武心中所想的道谢方式,不过他希望来一个更温柔的法式香吻,而不是这样被强吻。 徐玖松开魏仁武的脑袋,一抹自己的嘴唇,冷冷道:“这个道谢,满意吗?” 魏仁武彻底傻眼,他缓缓说道:“还行,就是太快太粗暴了一点。” 另外傻眼的人,还有远处的岳鸣,他一直认为徐玖是讨厌魏仁武的,完全没想到两人会上演这么一幕。 “拜拜,我的现任。”徐玖挥手作别,跟着余先生走进了酒店。 岳鸣缓缓靠近了魏仁武,看着魏仁武正痴痴地看着徐玖的背影。 魏仁武等徐玖已经彻底进入酒店后,才长叹一声,说道:“现在应该已经是前任了吧。” 岳鸣说道:“走吧,人都已经消失了,我们也该是时候结束这场亏本的任务了。” 另一边,徐玖面带微笑地和余先生走进了“国贸大酒店”。 一旁的余先生说道:“这是自从你卧底‘封神会’以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笑容。” 徐玖微笑着说道:“以后,你会经常看到我的笑容的。” 徐玖和余先生来到了z小姐的门口,余先生指着房门说道:“进去吧,z小姐正等着你向她汇报工作。” 徐玖点点头,打开了房门。 徐玖一走进去,门外的余先生便关掉房门,让徐玖单独去面对z小姐。 徐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只见房间的一面墙全是大大小小屏幕,这些屏幕监视着许多不知名的地方,而屏幕的下方,有一张转椅,转椅背对着徐玖。 徐玖知道转椅上坐着一个人,她恭敬地说道:“是z小姐吗?我是徐玖,来向您汇报工作的。” 转椅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z小姐笑道:“徐玖,我问你一句,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徐玖顿了顿,回答道:“我不明白z小姐的意思。”徐玖很好奇,她总觉得z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 z小姐说道:“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当一个人有了希望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希望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在她的身上根本不会有希望,而希望破灭之后,等待她的,将会是绝望的死亡。” 徐玖震惊了,她的眼中看到了z小姐所说的绝望,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今天这样的绝望,因为她看到了z小姐的转椅转了过来,而且z小姐的脸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因为她早就认识z小姐,而z小姐正是她卧底“封神会”后的顶头上司——“朱雀”张小燕。 一、穿越大峡谷 离徐玖的任务已经过去了好多天,魏仁武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个人和这个任务,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本来应该做的工作当中。最新最快更新 魏仁武又像一个傻瓜一样,站在了“麻石桥”的路口,纹丝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曾经杨曦被撞飞后所躺过的位置,脑袋一片空白。 突然魏仁武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亮眼的黑红air jordan一代篮球鞋,魏仁武顺着这双鞋看上去,便看到了岳鸣那张圆圆的笑脸。 魏仁武一脸麻木地问道:“怎么?车取回来了?” 岳鸣长叹一声,回答道:“总算弄回来了,幸好车架还是完整的,我又去4s店整修一下,现在已经跟原来一样了。”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岳鸣又问道:“你呢?查得怎么样了?” 魏仁武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不怎么样,可以说毫无进展,我就是找不到那个小女孩,我已经几乎要放弃了。” “我没听错吧?”岳鸣惊讶道,“魏仁武说他自己要放弃了,这可真是千古奇闻啊!” 魏仁武瘪嘴道:“我又在这里守了十多天,仍然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这说明也许根本没有那个小女孩,这只是那个司机看花眼了。” 岳鸣说道:“如果是他看花眼了,为什么刚好会看到一个小女孩?这根本解释不通啊,这些都还是你告诉我的。” 魏仁武轻叹道:“有疑点,就要去求证,求证的结果就是司机确实看花眼了。” 岳鸣说道:“你应该再耐心一些,也许明天你就能碰到那个小女孩呢?” “但愿如此吧。”魏仁武摇头道,“小岳,车放在哪儿的?送我回家,我累了。” 岳鸣开车带着魏仁武回到家中,他见魏仁武今天情绪不太高涨,便亲自下厨,为魏仁武做上一些他最爱吃的小菜。最新最快更新 魏仁武是个情绪变化很快的人,当他一闻到饭香,烦恼便烟消云散。 魏仁武满足地说道:“人生最痛快的事情,莫过于能吃到小岳做的饭菜了。” 岳鸣一听到夸奖,心里像开了花似的,他微笑地说道:“心情好一点了,明天还可以继续查这个案子么?”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不查这个案子了,这本就是没结果的案子。” 岳鸣轻叹道:“你又开始妄自菲薄了,如果不查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叫上林队长他们,去西安查查‘封神会’啊。” 魏仁武猛敲岳鸣的后脑勺,斥责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认为‘封神会’还会在西安等着我们去掀他的摊铺么?” 岳鸣惊呼道:“你是在说‘封神会’的人会转移吗?” 魏仁武说道:“没有错,他们会离开西安,也许不会全部都离开西安,但是至少大部分主力会离开西安的,这全都是因为我们三个人成功地从‘封神会’的总部逃了出来,这就造成了他们的总部曝光,他们只能迫不得已转移总部。” 岳鸣说道:“这样看来,‘封神会’的案子也陷入了一个僵局。”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长叹一声,说道:“明天只能到林队长那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小案子可以查的,不然我会憋死的。” 岳鸣说道:“只能这样了,虽然我估计那些案子应该提不起你的兴趣。” 魏仁武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他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你可以把碗筷去洗了。” 岳鸣突然说道:“现在几点了?” 魏仁武连表都没有看,便说道:“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吧。” 岳鸣一惊,站了起来,大喊道:“惨了,惨了,要开始了。” 魏仁武好奇道:“什么要开始了?” 岳鸣赶紧冲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他坐在沙发上解释道:“著名的穿越魔术师龙谦的峡谷大穿越直播要开始了。” “龙谦是谁啊?”魏仁武的好奇心被岳鸣给勾了出来,便坐到沙发上,一同跟岳鸣看起了电视。 岳鸣一边调整频道,一边跟魏仁武说道:“这个龙谦可不得了,自创了瞬间移动的魔术,在世界上都享有很高的荣誉,更重要的是他是成都人哟。” “成都人?听起来像个名人,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他?”魏仁武不屑道。 岳鸣瘪嘴道:“那是因为魏先生只关心自己的名声,哪里容得下比你自己有名气的人。” 魏仁武轻叹道:“你又把魏先生说成了一个小心眼的人。” “本来就是。”岳鸣已经调到了直播龙谦魔术的频道,此时直播也刚刚好开始。 岳鸣兴奋地喊道:“开始了,开始了,魏先生要仔细观察他的魔术哟,他的瞬间移动,可是人类无法解决的谜题哟。” 听到“谜题”二字,魏仁武才有兴趣聚精会神看电视。 只见,电视里场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悬崖边上,一个穿着黑色西服,长着一张长脸的男人站在悬崖边缘,周围有不少的围观群众都满怀期待的在保安拉起的警戒线外望着这个人,似乎是在等待奇迹的上演。 镜头一转,来到西服男人的身边,西服男人对着镜头,露出了微笑,他笑道:“各位观众朋友大家下午好,我是你们的朋友——龙谦,很高兴大家能收看我的节目,见证我今天创下奇迹。” 镜头又顺着龙谦的视角,给到悬崖外。 龙谦在一旁介绍道:“大家应该能看到,这就是所谓的地球上最深的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听说最深处有6009米的高度,当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差点尿都给吓出来,但是为了爱我的观众朋友们,我还是要提起裤子来完成这个魔术,希望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一定要在心里为我加油哟。” 电视前,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哪里是魔术师啊,明明就是个会营造气氛的主持人嘛,让他当魔术师简直太屈才了。” 岳鸣白了魏仁武一眼,说道:“别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你别吵,仔细看。” 魏仁武一脸不屑地继续欣赏他心目中的骗子在电视里作秀。 龙谦又把镜头拉向了自己,说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这悬崖底部就是波涛汹涌的雅鲁藏布江,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尸体都将捡不回来,我今天要做的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啊,不对,是从这里穿越过去,到峡谷对面的悬崖上去。” 龙谦指了指悬崖对面,大喊道:“让我们切换到第二直播现场。” 镜头随着龙谦的声音又切换所谓的第二直播现场,而这第二直播现场便是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另一边的悬崖上,这里同样聚集着一大帮想要近距离观赏奇迹的围观群众,而群众的中央是一只箱子。 在第二直播现场的镜头下,仍然听得到龙谦的声音:“为了测试第二直播现场真的是悬崖的另一边,我现在要放一个信号弹,来证明我就在第二直播现场的对面。” 龙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biu”得一声。 由第二直播现场的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悬崖的对面飞起一团红到刺眼的烟花直挺挺的飞向半空。 龙谦的声音又从电视中传出来:“现在我们把镜头切换回来。” 镜头一切,又看到龙谦那种笑眯眯地长脸。 龙谦拉着镜头,说道:“大家刚刚应该已经注意到悬崖那边有一个硕大的箱子了吧,其实我们这边也有一个。” 镜头顺着龙谦所指的方向,在离悬崖边大概五米的位置,也有一个箱子,和第二直播现场一模一样的箱子。 龙谦走到箱子旁,打开了箱子,里面空空如也,龙谦调侃道:“正如大家所见,这是一个空箱子。” 这时,魏仁武在电视机前,吐槽道:“这不是废话么?” 岳鸣又白了魏仁武一眼。 两人继续看电视。 只见龙谦一下就跳进了箱子,龙谦说道:“这下,这个箱子就不是空箱子了,它现在可装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 现场传来了观众们的大笑声。 “嘘!”龙谦示意所有人收起笑声,“大家安静,屏住呼吸,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现场果然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响,龙谦露出了迷一般的微笑,缓缓地蹲进箱子里,又缓缓地合上箱子。 一分钟过去了,箱子里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大家都在等待结果的到来。 砰! 箱子突然被推开,龙谦从箱子中跳出来,大笑道:“哈哈哈哈,悬崖另一边的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龙谦话还没有说完,现场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原来龙谦还是从原来那个箱子里跳了出来,他并没有穿越大峡谷。 龙谦哈哈大笑道:“我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已,收回你们那些质疑的表情,接下来才是真正见证奇迹的时刻。” 龙谦又跳回了箱子里,在合上箱子之前,对着镜头微笑道:“接下来,就把镜头切换到第二直播现场,静静等待。” 这次镜头果真给到了第二直播现场,镜头绕了一圈,证明了是真的第二直播现场,并把镜头给到了这里的箱子。 一分钟过去了,箱子砰得一声被打开,龙谦真的从这个箱子里跳出来,大喊道:“先生们,女士们,谢谢大家观看到这历史性的的一刻。” 二、原来是这样 “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魏仁武话音刚落,便抢夺了岳鸣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喂,你干什么?”岳鸣想抢回遥控器,可魏仁武死活不给,“我才刚刚看到结果!” 魏仁武把遥控器往背后一藏,说道:“看到结果就行了,你还准备听他再废话几句么?” 岳鸣气不过,嘲讽道:“你肯定是嫉妒人家比你有名气。” 魏仁武是一个自大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讽刺,他反击道:“放屁,我怎么可能去嫉妒这样的角色,我只不过看不惯这些骗子。” 岳鸣说道:“你凭什么说别人是骗子?” 魏仁武说道:“难道不是么?现实生活中的魔术,都是障眼法,主要便是骗你们这些愚昧的人,你难道还期待他那个是真的?” 魏仁武说的有几分道理,岳鸣的立场有些站不住脚,他强行反驳道:“你说别人的魔术是障眼法,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完成刚刚的穿越魔术的?” 魏仁武自信地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肯花钱,就能够办到。” “怎么花钱办到?”岳鸣还是有一丝不相信。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掏出一根烟来点燃,缓缓道:“这个龙谦,不应该叫他大魔术师,应该叫他大导演。” 岳鸣说道:“你这恐怕就有点侮辱人。”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说道:“那镜头内的观众,说白了,都是他花钱雇的群众演员,而两个镜头,也根本不是同一时间拍的,所谓的直播,其实也是剪辑好的录播而已,就你们这些傻瓜会相信。” 岳鸣瘪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高谈阔论,结果毫无说服力,哎,就连聪明如你,也还是破解不了这个魔术。” 魏仁武说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岳鸣说道:“完全站不住脚。” 魏仁武说道:“但这就是事实,如果天下真有这样的魔术,我魏仁武一定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们就不用这么费劲途经凶险的西安,直接穿越过去,岂不是更方便?” 岳鸣大喊道:“你还好意思提西安,当时徐小姐一直不愿意从西安过,是你执意要去西安,本来咱们绕道的话,虽然时间会花得久一点,也依然可以安全,是你把我们置于凶险之地的。” 魏仁武悠悠道:“我那是为了帮徐小姐打开心结,她不愿意从西安走,是因为她对西安有恐惧,在那里有她最痛苦的记忆,你看最后徐小姐心情要顺畅多了,我……” 魏仁武突然语塞住了,瞳孔放得很大,好像想到了什么。 岳鸣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魏仁武把烟往地上一扔,从沙发上蹦起来,兴奋地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我真是太他妈蠢了!” 岳鸣更加疑惑了,他急道:“原来是哪样啊?你倒是说啊!” 魏仁武问道:“几点了?” 岳鸣看了一下手表,回答道:“下午三点半了。” 魏仁武说道:“还来得及,走,跟我出门。” 岳鸣的屁股死死贴在沙发上,倔强道:“话不说清楚,我哪里也不去,我就问你,发现了什么?”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真是比女人还啰嗦,我告诉你吧,徐小姐不愿意从西安过,是因为那里有她痛苦的回忆,一旦她重游故地,就一定会勾起她的痛苦回忆,而同理可寻,我在‘麻石桥’一直等不到那个关键的小女孩,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小女孩在‘麻石桥’目睹过一场惨烈的悲剧,这会跟一个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的,她必须忘记那段记忆,所以她便再也不会走那条路,即使放学回家会绕路,也不走那条路。” “原来如此。”岳鸣总算听明白了,“那么,你要继续调查‘死神’了吗?” 魏仁武拍拍胸脯,说道:“那当然,我在这个案子上注入了多少的心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再说了,我魏仁武从来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岳鸣轻叹道:“是啊,我甚至已经忘了之前那个说要放弃这个案子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两人就这样,又急匆匆的出门。 岳鸣驾驶着他的蓝色“玛莎拉蒂”前往“麻石桥”,在驾驶座上,他对副驾驶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我们去‘麻石桥’,总不能又在‘麻石桥’的路口等着吧。” 魏仁武悠悠道:“当然不能。” 岳鸣说道:“那我们应该去哪个地方蹲守呢?” 魏仁武说道:“即使小女孩放学不从‘麻石桥’过,她绕道,也不会离得太远,所以咱们只需要分别蹲守在‘麻石桥’最近的两个路口,就有机会碰到她。” “等等。”岳鸣感觉到异样,“你刚刚用了‘分别’这个词语?” 魏仁武说道:“对啊,分别啊,怎么了?” 岳鸣说道:“分别,是指我和你分别吗?” 魏仁武说道:“对啊,就是指你和我分别去两个路口,找小女孩。” 岳鸣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我怕我会看丢那个小女孩的。” 魏仁武说道:“你怎么突然这么不自信了?” 岳鸣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本来就对这个案子不上心,所以,到现在,我已经记不住当时司机是怎样描述那个小女孩的了。”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那我再跟你重申一次,司机曾经说,那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当时是穿着粉色衣服的。” 岳鸣有些尴尬地说道:“双马尾和粉色衣服都是当时她的打扮,鬼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 魏仁武说道:“你怎么突然就不自信了呢?曾经那个挑落不可一世的舒泼的人到哪里去了呢?” 岳鸣说道:“那是运气好,就像你能开枪打中‘青龙’,也是运气好,要让光靠运气来自信,我做不到。” 魏仁武说道:“我不管,就当碰碰运气,你也要给我在一个路口守住,万一你灵光一现,找到了呢?再说,我又不会分身术,我怎么能一个人守在两个地方,作为助手,你就应该当我的分身。” 魏仁武一旦不讲道理起来,岳鸣是拿魏仁武毫无办法。 岳鸣勉强地回答道:“好吧,我单独去一个路口守着,但是如果没有结果,你可不能怪我。” 魏仁武严厉道:“那可不行,我这要是答应你,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你今天必须要给我拿出几个像样的结果出来。” 岳鸣瘪嘴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魏仁武说道:“小岳啊,你可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年轻人,不给你点压力,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耐的,所以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办到哟。” 一会儿鞭子,一会儿糖,魏仁武的套路,真是深不见底,岳鸣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他轻叹一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去守一个路口,我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住每一个过往的小女孩,然后调查出可能是那个小女孩的背景,这样总行了吧。” 魏仁武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岳鸣说道:“但是你好歹也该教我一个方法啊,总不能让我无头苍蝇乱撞吧。”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方法就是直觉,直觉是一个合格侦探最初级的技能,你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我相信你已经具备直觉这个技能了吧。” 岳鸣说道:“你说的简直是废话,你的话,果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套路,再说,谁说的侦探最初级的技能是直觉了?我怎么记得是根据事实依据作为前提呢?” 魏仁武说道:“这话当然是我说的,你信我的?还是信你那《侦探培训教材》的?” 岳鸣放弃请教魏仁武,失望地说道:“算了,算了,我去哪个路口?跟你讨论方法,实在是太费口水。” 魏仁武嘻嘻笑道:“你把我放在东秀二路的路口,然后自己去‘**广场’旁的建设南路路口,等到六点半的时候,咱们就结束,你再来接我。” 岳鸣非常不情愿地说道:“好好,就这么决定。” 岳鸣依照魏仁武的安排,把他放在了东秀二路的路口,自己便开车前往“**广场”,把车停在了“**广场”的停车场后,便独自来到了建设南路的路口。 岳鸣百无聊赖的站在路口,完全对自己的眼神没有信心,一张照片都没有,一个面部和身体特征也没有,仅仅靠一个司机在一瞬间记住的双马尾和粉色衣服便找人,能找到,那就真的是奇迹了。 没过多久,岳鸣果然看到街对面的建设西路迎面走来一大群刚放学被家长牵着的小孩。 看来,是到了小孩子放学的时间。 岳鸣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每一个路过的小女孩都不会放过。 他发现几乎所有的小女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来放学和爸爸妈妈来接她们回家,对于单纯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最大的幸福。 这让岳鸣不禁想起了自己悲惨的童年,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家庭那种其乐融融,小时候即使放学,都是管家来接的他。 一想到这样,岳鸣的脸上流露出忧伤,可是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另一张忧伤的脸。 三、岳鸣准确的直觉 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白色裙子,双腮泛红,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却有一张与她年龄不符的忧伤的脸。 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却带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忧伤,这显然不是寻常可见,岳鸣直觉感到这个小女孩一定经历过什么让她无法释怀的事情,并且直觉还告诉他,很有可能这个小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这个时候,岳鸣有些明白魏仁武所谓的直觉是什么意思了,所谓的直觉是根据临时场面的变化而当机立断。 这个小女孩还被一位老婆婆牵着,那位老婆婆神色紧张,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似乎生怕她会跑似的,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小女孩的奶奶。 不管怎样,岳鸣决定跟着这个小女孩,试图找到更多一点的信息。 待小女孩和她奶奶走过路口后,岳鸣与两人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一路跟踪着两人。 岳鸣跟在身后,随着两人兜了一个大圈来到“保利康桥小区”内,岳鸣的心里便能更加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小女孩,因为“保利康桥小区”更贴近“麻石桥”,这就完全符合魏仁武所说的先决条件,他们是绕了很大一截路回家的,实则上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做法。 可是当老婆婆带着小女孩刚踏进小区大门,突然老婆婆牵着小女孩飞奔起来。 岳鸣自言自语地急道:“糟糕,跟踪被发现了。” 岳鸣两步并作一步,也飞奔起来。 幸好岳鸣年轻力壮,而老婆婆和小女孩,一个老一个小,自然甩不掉岳鸣。 岳鸣也没有追上这一老一小,只是保持不被甩掉的距离,看着这一老一小进入一个单元里。 这个单元有门禁,岳鸣就这样被一老一小关在在门禁外,不过幸好这时有住户刚好出来,门禁才得以打开,可是当岳鸣进入单元的时候,一老一小已经上了电梯。 岳鸣跟丢了,不过他站在电梯口,仔细观察电梯所上的楼层,电梯总共停靠了三层楼,分别为六层、十层、十三层。 好歹算有所收获,岳鸣赶紧给魏仁武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魏仁武听到这个消息时,只回答了一句:“好,我马上来。”便挂断了电话。 很快,岳鸣便在这个单元外等到了匆匆赶来的魏仁武。 岳鸣明显感到魏仁武有些气喘吁吁,这说明魏仁武是一路跑过来的。 魏仁武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责道:“看来,我平时要少抽点烟,多锻炼一下,才跑这么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累了。” 岳鸣嘲讽道:“我早就叫你戒烟了,你就是不信。” 魏仁武说道:“我是说少抽点,并没有说要戒烟,戒烟的话,还不如要我的命。” 岳鸣说道:“不戒烟的话,要戒酒和戒色呢?” 魏仁武瘪嘴道:“同样会要了我的命的。”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魏仁武说道:“废话少说,你能确定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岳鸣自信地说道:“直觉告诉我,那就是。” 魏仁武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信自觉了?” 岳鸣说道:“就在你告诉我,侦探的初级技能就是直觉的时候,开始迷信的。” 魏仁武说道:“好,假设你的直觉是对的,那人呢?” 岳鸣有些尴尬地说道:“跟丢了。” 魏仁武眉头上升起了怒气,他气道:“天色渐晚,难道你叫我过来,是陪你看星星的?” 岳鸣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虽然跟丢了人,但是我知道她们住在这个单元里。 魏仁武说道:“你肯定想让我在这栋楼里一家一家的搜寻吧。” 岳鸣说道:“那肯定不行啊,这么找下去,可能明天早上都找不完。” 魏仁武说道:“那么能不能减少废话,说一些有用的。” 岳鸣这才说道:“我当时守在电梯口,发现电梯停靠过六层、十层、十三层,她们应该就在这些楼层里。” 魏仁武斥责道:“早点说不就结了,可以节约多少时间,走吧,我们去找她们。” “等等。”岳鸣拉住魏仁武,“我们要一家一家敲门找?”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说道:“不然你觉得该怎么找?” 岳鸣说道:“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敲门,不会太唐突了一点吗?” “出师无名,当然唐突。”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出来,“如果是警察来调查案子的,是不是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岳鸣一看便看到证件封面上那个警徽,惊呼道:“你从哪儿弄到这玩意的?” 魏仁武嘻嘻笑道:“为了办案便利,我去九眼桥的桥下办的证。” 岳鸣好奇道:“九眼桥桥下还能办这证?” 魏仁武说道:“那当然,九眼桥桥下不但能办警官证,什么军官证、大学毕业证、建筑师证、会计师证、律师证等等,什么证都可以办,就连结婚证都能办。九眼桥两大特产,办证和酒吧。” 岳鸣不屑道:“恐怕是假证吧。” 魏仁武骂道:“你今天怎么老是说废话,不是假证,难道九眼桥还能弄真的?” 岳鸣两手一摊,轻叹道:“好吧,假证就假证,只要有用就行。” 魏仁武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六楼看看。” 上了六楼,岳鸣发现这一层的住户还真不少,至少有二十户,虽然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但是工程量依然不小。 魏仁武决定按顺序,一家一家的找。 魏仁武首先敲响了第一家的门。 砰砰砰! 没过多久,门便打开了。 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魏仁武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株“出水芙蓉”。 当然花并不能吸引魏仁武,但是长得比花儿还要好看的女人,绝对能吸引住魏仁武的眼球,特别是这个女人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身着浴袍,分明就是才洗澡出来给魏仁武开门的。 岳鸣没有看这女人,岳鸣只看到魏仁武的眼珠子都快爬出他的眼眶,直爬到这个女人的浴袍上,掀开她的浴袍,爬进她的身体里。 这个女人自然有些不太适应魏仁武的眼神,正常的女人恐怕都不能适应这种色眯眯的眼神。 女人有些羞涩,并且有些害怕地说道:“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魏仁武笑眯眯地说道:“冒昧的打扰了,小姐先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这栋楼里藏着毒贩,所以我们两个穿着便衣,偷偷地进行调查,这是我的警官证。”魏仁武呈上他在九眼桥办的假警官证。 女人一看是警察,心里便放松了警惕,宛然一笑道:“不好意思啊,两位警官,我们家不是毒贩的窝点,所以你们两位找错地方了。” 说完,女人便欲关门,魏仁武一把把门推住,说道:“小姐不要急,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这里不是毒贩的窝点,但是我还想向小姐打听一下,关于这层楼里,小姐是否发现过可疑的人。” 女人有些尴尬地说道:“之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今天倒是发现了两个。” 魏仁武指了指岳鸣,又指了指自己,说道:“莫非小姐说的我们两个?” 女人说道:“本来是说的你们两个,但是警官都拿出了警官证,所以两位也不算可疑人物,因此我也不知道其他可疑人物了。” 说完,女人又想要关门,但是魏仁武仍然把门紧紧推着,说道:“既然小姐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那么小姐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容我随时能够联系到小姐,让小姐配合我调查一下这层楼?” 女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穿成这样,本来就不适合一直暴露在两个男人的面前,现在魏仁武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住她,想甩都甩不掉,还企图要她的联系方式。 一旁一直不开腔的岳鸣实在忍受不了魏仁武表现得像个流氓一样,一把拉开魏仁武,冷冷说道:“走吧,魏警官,我们还要赶时间去调查呢。” 魏仁武甩开岳鸣的手,又站回了门口,喊道:“急什么!看这么小姐如此面善,一定是个积极配合调查的好市民,我们就应该和这样的市民合作。” 眼看实在甩不掉魏仁武,女人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留下我老公的联系方式,警官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老公联系吧。” “你有老公?”魏仁武脱口而出,想想好像说得不对,又转过头对岳鸣,“岳警官啊,我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我们还是先走吧。” 魏仁武话音刚落,砰得一声,房门猛得便关掉了。 岳鸣一脸嫌弃地对魏仁武说道:“你还真的是一看见美女,别说查案了,连路都走不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查案和泡妞都是人生的大事,都不能耽误,再说,老太太和小女孩住在这里,又不会飞,不急于一时,但是美女可不多见,错过了可就真错过了。” 岳鸣轻叹道:“但是,泡妞好像失败了。” 魏仁武不服气道:“今天失败,主要是有你在旁边,过几天你再看看,不要以为她真的有老公,刚刚只是搪塞我们而已。” “是这样吗?”岳鸣觉得魏仁武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魏仁武双手一摊,说道:“继续查案吧。” 四、小女孩和洋娃娃 岳鸣和魏仁武敲完了整个第六层的门,依然没有找到小女孩。 魏仁武轻叹道:“看来这层楼没有,我们只能去下一层楼看看。” 下一层楼是第十层,魏仁武和岳鸣刚准备走向十层的第一间的房门,突然魏仁武在1012房留下了脚步。 岳鸣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魏仁武站在门口,抚摸着八字胡,仔细地思考了一阵,说道:“先敲敲这间。” 岳鸣好奇道:“这间有什么不同吗?” 魏仁武指着门边的垃圾袋说道:“这里面有一双坏掉的小孩鞋子,而且是红色的鞋子,应该是小女孩的,说明这家人里面有小女孩,可能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岳鸣一听1012号房便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一马当先地说道:“我来敲门。” 魏仁武站在一边,示意道:“你上吧。” 岳鸣站在门口,深呼一口气,砰砰得敲击了房门。 可是半天等不到开门。 魏仁武仔细观察了门上的猫眼,先是白的,然后岳鸣敲门的时候变黑了一下,紧接着又变白了,再最后便又变黑,并且一直黑了下去。 魏仁武知道第一下是白的,说明里面是开着灯的,然后黑了一下,是有人透过猫眼看到了岳鸣的脸,于是便把灯关掉,装成家里没有人的样子。 岳鸣敲了半天,都没有开门,他失望地转头对魏仁武说道:“魏先生,好像没有人。” 魏仁武说道:“闪开一点。” 岳鸣满怀疑惑地站到一边,只见魏仁武走上前,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便对大门说道:“我知道里面有人,不用跟我装,我是警察,我建议你打开门,不然我会以妨碍公务罪,破门而入。” 门后或许有人,或许没人,但是魏仁武既然在与门对话,那说明魏仁武认为门后是有人的。 可是,岳鸣却认为他和魏仁武且不说是假警察,就算是真警察,也不能在没有搜查令的前提下破门而入,这不符合警察的规矩。 当然,岳鸣知道魏仁武可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他完全干得出来破门而入这件事。 但是岳鸣不知道门后的人,会不会被魏仁武的威胁给唬住。 咔嚓! 门开了,岳鸣非常惊讶,魏仁武的威胁奏效了。 门里面站在一位老婆婆,屋内黑漆漆一片,没有开灯,老婆婆的神情非常紧张,她颤抖道:“两位警察大人,请问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吗?” 岳鸣知道老婆婆肯定心里害怕,于是他宽慰道:“太婆,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要抓你,我们只是想找你打听点事情。” “哦,原来不是抓我的。”老婆婆才放松心情一秒,立马又紧张起来,“那难道是来抓我孙女的吗?” 岳鸣赶紧摆手道:“不不不,我们也不会抓她的,她只是小孩子而已。” “那你们到底找我们有什么事?”老婆婆疑惑道。 魏仁武突然插嘴道:“你就准备让我们在外面说吗?” 老婆婆打开了屋内的灯,把魏仁武和岳鸣邀请到客厅里就坐。 魏仁武和岳鸣坐在沙发上,品尝着老婆婆为他们准备的龙井茶,而老婆婆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双马尾的乖巧小女孩有些害怕的躲在老婆婆的背后,从背后紧紧抱住老婆婆,把脸藏在她的腰上。 老婆婆有些紧张地说道:“两位警察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啊?” 魏仁武放下茶杯,犀利地说道:“别装,我想问的,就是你和你孙女害怕的那件事。” 老婆婆心头一震,而小女孩把头埋得更深。 魏仁武看出来老婆婆的表情变化,更确定当时“麻石桥”的车祸,她们就在现场。 魏仁武趁机追问道:“太婆,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我有印象的。” “啊?”老婆婆仔细看着魏仁武的那张脸,努力在在脑中思索,“你是?” 魏仁武站起身来,说道:“可能我这样,你回忆不起来。” 魏仁武突然向后一仰,躺在了地上,说道:“我这样,你能记起来吗?” “哦!我记起你了!”老婆婆恍然大悟。 魏仁武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没错,如你所想,我就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之一,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要找你问什么事了吧。” 老婆婆满面愁容,用满是褶皱的手,抚摸了一下背后小女孩的头,缓缓说道:“对不起,那场车祸,我们确实有责任,可是小孩子根本不懂事,她根本不知道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不过很高兴你没有事。” 魏仁武一屁股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指着老婆婆以及她背后的小女孩,说道:“我们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是要问你,为什么你孙女会出现在街道的正中央?” 老婆婆面有难色,说道:“你等我们一下。” 魏仁武和岳鸣好奇地看着老婆婆的动作,只见她转过身去,低下头对小女孩低声耳语几句,就见小女孩急急忙忙地跑进了里屋。 没过多久,小女孩便从里屋跑了出来,又钻进了老婆婆的怀里。 魏仁武和岳鸣注意到小女孩的手里多了一个洋娃娃,一个“小黄人”洋娃娃。 但是,魏仁武和岳鸣却仍然不明白这个“小黄人”洋娃娃的意义是什么。 老婆婆说道:“这怪我这个老太婆,当时没有看好孩子,孩子突然出现在街中央,是因为她突然看见街中央出现了这个她最喜欢的‘小黄人’洋娃娃。” “原来如此!”魏仁武激动地站了起来。 “什么?”岳鸣还是没听太明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魏仁武又重复了三遍,他简直兴奋到有些失态。 老婆婆和小女孩被魏仁武的神态给吓到了,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到底怎么了?”岳鸣追问道。 “哈哈哈哈……”魏仁武又大笑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岳鸣。 魏仁武笑道:“这么说,小朋友是非常喜欢‘小黄人’娃娃的,而且你又不给她买?” “你怎么知道的?”老婆婆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她没想到魏仁武完全说中了,“是的,我儿子和儿媳都代表国家在非洲支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孙女,我总觉得不能太溺爱孩子,所以孩子几次要求让我给她买这个‘小黄人’娃娃,我都没有同意。” “明白了。”魏仁武微笑着说道,他现在微笑的样子,可比他刚进门那个凶神恶煞的严肃脸要温和的多。 岳鸣这时瘪嘴插话道:“我还不太明白。” 魏仁武说道:“你不需要明白,我明白就可以了。” 魏仁武又对老婆婆说道:“就这样吧,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所以我们告辞了。” “警察大人,这就结束了?”老婆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感觉自己也没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 魏仁武点头道:“结束了。” 老婆婆这才松下一口气,重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把小女孩从背后拉到前身,对小女孩说道:“快对两个警察叔叔,说拜拜。” 小女孩十分乖巧,非常听***话,她有些害羞地对魏仁武和岳鸣小声说道:“警察叔叔,拜拜。” 岳鸣眯着眼睛,弯下腰,对小女孩摆了摆手,微笑道:“小朋友,拜拜,在家要听***话。” 一旁魏仁武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走了,我们后面的事情还很多,时间可不等人。” 岳鸣只得跟着魏仁武离开。 走出门外,岳鸣便急着问道:“魏先生,那个洋娃娃到底有什么问题?” 魏仁武没有正面回答岳鸣的问题,而是抚摸着八字胡,卖个关子,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岳鸣急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魏仁武顿了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这里填满的时候,就是时候。” 岳鸣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又来这套。” 魏仁武嘻嘻笑道:“那你到底请不请客?” 岳鸣说道:“我请还不行么?你又想吃什么?” 魏仁武想了想,说道:“我们在东门上,东门有家串串在‘钢管厂五区’,他家的小牛肉和小郡肝特别特别好吃。”说话间,魏仁武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于是,岳鸣便和魏仁武去**广场取回“玛莎拉蒂”来到“钢管厂五区”。 魏仁武十分满足地吃起了麻辣十足的牛肉和郡肝串串。 岳鸣待到魏仁武吃高兴的时候,问道:“魏先生,现在你该告诉我,那个洋娃娃到底有什么问题?” 魏仁武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在能腾出嘴的时候,说道:“洋娃娃没有任何的问题,做工挺精致,小女孩挺喜欢。” “那问题出在哪儿?”岳鸣的好奇心已经被魏仁武勾到了极致。 魏仁武顿了顿,才放下筷子,说道:“问题出在了洋娃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不对,这个说法不对,应该说洋娃娃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地方,这也才致使小女孩出现在了该出现的地方。” 岳鸣疑惑道:“越说越玄了。” 魏仁武说道:“其实很简单,洋娃娃不会走路,它自然不能自己走到那里勾引小女孩到街中央,它会出现在那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五、你的梦想和我的事业 岳鸣听懂了魏仁武的意思,他说道:“也就是说,是有人把洋娃娃故意放在街中央,让小女孩被吸引到街中央, 而这时刚好那个司机的车开了过来。” 魏仁武点头道:“就是这样的,而且一定是这样的。” 岳鸣惊呼道:“我的天啦,这真的是人为操作出来的计划吗?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也太神了,要让司机能够在那个时间段里通过‘麻石桥’,又必须让他在通过‘麻石桥’的时候,造成短暂的视觉障碍,还要刚好勾引到小女孩挡在他的车前,而且还必须算准他视觉恢复的时间,不能让车撞上小女孩,而是准确地撞向‘白虎’。这样的精密的计划,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魏仁武点燃一根饭后烟,说道:“理论上,还是可以实现的,只是过程较为复杂了一点,必须提前做好调查,知道司机有一个快生产的老婆,并且能测算出司机老婆准确的生产时间,当然这挺难的,不过如果是剖腹产,这个时间就很把握了。因为司机每天都会经过那条路段,然后每个人都会有习惯,花几天时间测算司机的习惯车速,就能算准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到达‘麻石桥’,而这个时间点的误差在十分钟以内,都不会太影响大局。实现了司机的部分,接下来就是小女孩,小女孩每天都会经过‘麻石桥’回家,这一点是肯定的,而且她们放学的时间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她到达‘麻石桥’的时间点也非常好把控,只要事先对小女孩进行跟踪调查,就不难发现小女孩的喜好,将她的喜好在适当的时间放在街中央,对于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很容易就会不顾危险出现在街中央。” 魏仁武中间不断气地将整个过程分析地就像这个计划就是他设计的一般。 岳鸣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对魏仁武的推理分析进行反驳,他也没有发言赞成,他总觉得这个计划还有一个问题,但是他没有将这个问题提出来,因为他觉得魏仁武肯定也能想到这个问题,而魏仁武都没有觉得这有问题,那么可能就是他自己多想了而已。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满足地说道:“‘死神’啊‘死神’,多少人怕你,多少人又想要抓你,他们却连你的影子也摸不到,而我,魏仁武,却已经抓到了你的尾巴。 岳鸣有些尴尬地说道:“即使找到‘死神’的作案手法,也不一定知道他是谁啊,整个过程,他连脸都没有露过。” 魏仁武说道:“先抓到尾巴,然后才能一步一步把他的脸给拔出来,总之也不急于一时,不过咱们也算开了一个好头。” 岳鸣说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仁武说道:“接下来,你先回家,我单独去办一件事,咱们明天再汇合。”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你要去干什么?”岳鸣好奇道。 魏仁武露出了迷之笑容,笑道:“你管不着。” 说完,魏仁武站起身来,便消失于黑暗之中,留下岳鸣一人坐在别人“串串”店的座位上。 又被魏仁武莫名其妙的抛弃掉的岳鸣,无可奈何地只能把单埋了,独自回家。 直到深夜,魏仁武依然没有回家,百无聊赖的岳鸣想起是时候该给远方的沈依打一个电话了,这是他和沈依的约定,一旦不忙的时候,就一定要电话联系,异地恋虽然痛苦,但也不代表就此不联系了。 岳鸣拨通了沈依的手机:“喂,依依,最近还好吗?” 岳鸣其实对沈依挺亏欠的,为了跟着魏仁武追求理想,断然决然地离开沈依来到成都,本来不用异地恋的两个人,硬生生的成了异地恋。 沈依的声音有一点累:“还好吧。” 岳鸣听出了一些异样,他关切道:“最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沈依说道:“问题不大,只是最近家长们太刁钻了,总给我们做老师的出难题,不过我能应付。” 岳鸣劝慰道:“别这样,依依,我就怕你死撑,其实你完全可以到成都来,和我一起生活,我想那样的话,至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烦恼。” 沈依长叹一声,说道:“你有你的梦想,我有我的事业,你可以为了当侦探,闲置你爸的集团公司,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的事业,而选择和你相隔两地呢?” 岳鸣哑口无言,他被沈依给问住了,确实,岳鸣没有权力去要求沈依怎么做,可是他不希望他自己的选择给沈依造成伤痛。 沈依又说道:“你希望我过去,只是因为你愧疚,我如果到了你这边,你当然能消除不少愧疚感,但是我却也会愧疚的,我会对我的学生感到愧疚,因为他们依赖我。” 岳鸣知道这个话题,永远谈不妥,沈依是个极有责任感的女人,就算她的工作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烦恼,她也不会放弃。 岳鸣有些失落地说道:“好吧,我知道,无论我用什么方法,看来也动摇不了你的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你一个人在那边好好保重,我一旦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沈依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了,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陪我说说话,我已经心满意足,况且我作为教师,是有寒暑假的,放假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岳鸣说道:“那就这样吧,以后我会多多的联系你。” 沈依说道:“嗯嗯,早点睡,晚安。” 岳鸣温柔地说道:“晚安。” 岳鸣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他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而此时,魏仁武还是没有回家。 岳鸣大致猜到魏仁武不会回家了,而且他大致也知道魏仁武晚上会去干什么。 他在跟沈依谈过话后,心情变得舒畅许多,便也能安心的睡下。 第二天,岳鸣依然是早早的自然睡醒,虽然魏仁武果然一宿没归家,但是岳鸣还是要准备午饭,因为按照惯例,魏仁武一宿未归后,还是会自己回来吃午饭的。 岳鸣做好饭的时候,是十一点半,魏仁武仍然没有回家,这就奇了怪了,这跟惯例不太一样。 岳鸣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魏仁武,直到十二点半,他仍然没有看到魏仁武的人影,但是他总算接道了魏仁武的电话。 魏仁武在电话那头说道:“饭是不是做好了?” 岳鸣抱怨地说道:“饭菜都凉了,好吗?” 魏仁武调侃道:“我可不吃冷菜。” 岳鸣说道:“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现在都不回来。” 魏仁武说道:“对,我就要跟你说这事来着,来接我一下,我两条腿有点抖,不太适合走路。” 岳鸣疑惑道:“纵欲过度了?那你到底在哪儿?” 魏仁武说道:“我在昨天这儿。” 岳鸣说道:“昨天哪儿?” 魏仁武说道:“哎呀,这么快就忘了?‘保利康桥’啊,我在这里。” 岳鸣茫然道:“你跑哪儿去干吗?” 魏仁武在电话中只是笑笑不说话。 岳鸣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太蠢了,他早就应该想到魏仁武为什么会去那里,他居然还问他,这不是自己找魏仁武的嘲笑么。 岳鸣大惊道:“不会吧,你来真的啊!” 魏仁武嘻嘻笑道:“这不是就是真的么?” 电话结束后,岳鸣开着“玛莎拉蒂”来到了“保利康桥”,顺利地接到了魏仁武。 魏仁武虽然自我感觉春风得意,但是岳鸣一眼就看到魏仁武的黑眼圈,可见魏仁武昨晚并没有睡好。 岳鸣轻叹道:“没想到,你还真泡到了那个拒绝了你的女人。” 魏仁武哈哈笑道:“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吗?” 岳鸣瘪嘴道:“开车算不算?” 魏仁武猛敲岳鸣的后脑勺,骂道:“臭小子,就知道拆我的台,我饿了,我要吃饭,吃完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岳鸣有些为难地说道:“回去只能把冷菜再热一热了。” “我拒绝。”魏仁武慌忙摇头道,“你不能因为我晚上没回家就虐待我,不给我新鲜的饭菜吃吧。” “谁虐待你了?”岳鸣大喊道,“再说了,饭菜凉了,难道是我的错么?明明是你自己大中午都还没回家造成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新鲜的饭菜。”魏仁武任性起来,有时候就像个顽劣的小孩,而这个充当家长的岳鸣却拿魏仁武一点办法也没有。 岳鸣无奈道:“行行行,我依你还不行么?但是现在回家再做饭的话,会花很长时间的,将就一下,下馆子成吗?” “成。”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嘻嘻笑道。 岳鸣依照魏仁武的要求,在附近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馆子,简单的用了餐后,两人又开着车来到了“麻石桥”。 魏仁武站在“麻石桥”的路边,那个杨曦出车祸的位置上,伸伸懒腰,仰天大喊道:“就让我们重新来回顾一下那天的案情吧。”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六、瓶颈 “首先,肇事司机驱车来到‘麻石桥’路口。”魏仁武一边述说,一边站在路口指着红绿灯停车处。 “在他准备通过路口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光刺了过来。”魏仁武手指东方某个地方,“当时是下午,太阳应该在落在西方,而此时阳光应该从西边而来,但是司机的眼睛却被阳光刺到,说明这是人为的,一个人拿着一块足以反射阳光的镜片,准确地将阳光投射到司机的眼睛上,造成了司机短暂的视觉障碍。” 站在魏仁武身后的岳鸣问道:“那么,这个视觉障碍,要多久能恢复呢?”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它这种是比较小规模的视觉刺伤,大概只需要十秒左右就能恢复,也就是说,十秒内,他把‘小黄人’洋娃娃扔到街中央吸引小女孩。” 岳鸣质疑道:“十秒来得及吗?” 魏仁武点头道:“来得及,从路边到街中央,用跑的,顶多三四秒。” 岳鸣又问道:“那么‘死神’又怎么去判断司机一定会撞向‘白虎’呢?” 魏仁武又站在了杨曦当时所在的位置,说道:“当时‘白虎’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等我们追上去吼,他就再也没有张望过,并且还自信地嘲笑起我们来,这说明他找到了那个东西。但是他找到东西后,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位置,很有可能是那个东西提示他不要移动位置,这就为‘死神’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只要‘白虎’不动,他就是一个活靶子,‘死神’只需要控制住汽车的方向便能够实现这个计划,汽车的方向其实也非常好把控,洋娃娃出现的位置,也就是小女孩会出现的位置,而小女孩的位置也将会是汽车转弯的位置。司机在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心里是肯定是非常慌张的,他一定会向路边一盘子打死,那么这个行车路线就能够完全掌握。总而言之,就是只需要准确地扔对洋娃娃的位置,就能成功地造就汽车撞向‘白虎’。” 魏仁武滔滔不绝地讲完“死神”谋杀“白虎”的整个流程,嘴角挂起了得意的味道,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最新最快更新 岳鸣满腹狐疑,说道:“我再重复一次,司机开车经过‘麻石桥’是因为他接到他妈妈的电话,说他老婆马上要生产,所以他立马驱车前往,然后经过‘麻石桥’的时候,被一道强光刺眼,等他视力恢复的时候,发现车前有一个小女孩,于是他为了避免撞到小女孩,急向右转方向盘,结果就撞到了‘白虎’和你。” 魏仁武点头道:“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岳鸣顿了顿,欲言又止。 魏仁武看得出岳鸣心里有想法,岳鸣飘忽不定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魏仁武问道:“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不要跟我装模作样。” 岳鸣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是想说,如果‘死神’要完成这场行动,首先他应该在医院里观察司机老婆的动态,并且要想办法催促司机的妈妈打电话给司机,然后‘死神’还要赶往‘麻石桥’,而且必须赶在司机之前到达,到达了‘麻石桥’后,他还必须给也刚刚到达‘麻石桥’的‘白虎’提示,让他不要移动。再之后,他就要算准汽车到达‘麻石桥’的时间,然后掏出镜子反射阳光刺激司机的眼睛,这同时还要关注小女孩的位置,并且马上跑到街中央放上洋娃娃……” 岳鸣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魏仁武似乎明白了岳鸣话中的意思,他的嘴角的那份得意也跟着消失不见。 岳鸣继续道:“魏先生,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我问你一句,如果是你的话,要在这么密集的时间里,准确无误地做出这些行动,你能做到吗?” 魏仁武没有回答,他没办法回答,因为他心里没有信心能够做到。 岳鸣也没等魏仁武回答,又说道:“每个环节,只要有一丁点的失误都会前功尽弃,像这样只有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精密行动,很难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即使厉害如魏先生,我相信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吧。”这就是岳鸣跟着魏仁武调查“死神”以来,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疑问,他一直告诉自己,可能只是他想多了,其实“死神”和魏仁武都是可以做到的,他现在把问题提出来,就是希望魏仁武能给他一个反转的答案,但结果会让他失望。 在外人看来,魏仁武是个自大又自负的男人,但实际上魏仁武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所以他承认道:“我没有把握做到,老实讲,我甚至不认识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做到。” 魏仁武的言语中,难以掩盖失落之情,他调查了这么久的“死神”,也好不容易找到了关键的小女孩,现在却又卡在了计划的成功率上,难道这个案子真的无疾而终了吗? 失落、失望、失意……无数难看的表情,魏仁武现在的脸上都能够看到,岳鸣第一次看到魏仁武这样,他上前关心道:“你还好吧?” 魏仁武眼神迷离,摇摇头,小声地回答道:“非常的……不好。” 因为岳鸣没见过魏仁武这样,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魏仁武,他只能用以前能让魏仁武开心的老办法,试探道:“要不,我请你吃饭?” 魏仁武麻木地摇摇头。 岳鸣又说道:“要不,我请你喝酒?” 魏仁武长叹一声,仍然摇摇头。 岳鸣咬咬牙,说道:“今天我豁出去了,我今天陪你去泡妞!” 魏仁武看了岳鸣一眼,嘴巴动了两下,小声地说了一句。 岳鸣没有听清楚魏仁武说得是什么,他皱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魏仁武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我说,我要回家。” 岳鸣这下听清楚了,他立马回到路边的“玛莎拉蒂”上,把车开到魏仁武的身前,并且亲自来为魏仁武开车门,希望自己的诚意能让魏仁武好受一点。 魏仁武像个命不久矣的小老头似的,爬上了“玛莎拉蒂”,瘫坐在副驾驶上。 岳鸣驾驶着“玛莎拉蒂”回家,一路上他没有去宽慰魏仁武一句,任凭魏仁武郁郁寡欢,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晚上的菜谱,他想要实际行动来宽慰魏仁武。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好,魏仁武一回到家里,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紧闭房门。 怎么?魏仁武连饭都不吃了?岳鸣不信,魏仁武可是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顿饭的。 岳鸣赶紧去准备晚餐,等饭菜做好的时候,魏仁武自然会被饭菜香味吸引起床。 岳鸣专程为魏仁武准备了几道他最爱吃的小菜,等岳鸣弄好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可是魏仁武仍然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就很不合常规了,看来这个案子的瓶颈对魏仁武的打击可谓是非比寻常。 岳鸣没有办法,他只能进到魏仁武的房间去叫魏仁武出来吃饭。 他打开了魏仁武的房门,屋内窗帘紧闭,灯也没开,漆黑一片。 岳鸣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个很有节奏感的鼾声,看来魏仁武正在熟睡,也许是因为昨晚太过“操劳”,也许是因为心情的郁闷,总之魏仁武看起来很累,而此时他睡得很香。 岳鸣轻轻地退出房间,把房门合上。 岳鸣很清楚魏仁武是一个有很重的起床气的人,如果此时岳鸣把魏仁武叫起床,不但不能用饭菜去安慰魏仁武,反而会被魏仁武乱骂一通,他还是不去触霉头了。 可是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总不能就这样浪费掉吧,岳鸣一边吃着他亲手做的饭菜,一边想着该怎样去帮助魏仁武才好。 从岳鸣认识魏仁武开始,总是魏仁武去帮助岳鸣,岳鸣还真想不到办法去帮助魏仁武,因为魏仁武从来也没有需要别人的帮助,他自己总是能搞定一切,这可为难死岳鸣了。 岳鸣算了解魏仁武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帮助魏仁武去打开这个失败的心结,还有谁能更了解魏仁武一点呢? 有了,有了,还真有一个比岳鸣更了解魏仁武的人,这个人就是林星辰,林星辰无论是认识魏仁武的时间长短,还是与魏仁武合作的精密程度,都不是岳鸣可比的。 一想到林星辰,岳鸣立马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拨打林星辰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岳鸣便急急忙忙地说道:“林队长,我找你有一件事。” 林星辰在手机那头,疑惑地说道:“小岳,怎么了?” 岳鸣急道:“是这样的,魏先生遇到了困难……”于是,岳鸣把魏仁武在“死神”这桩案子上遇到的瓶颈,以及魏仁武现在的状态全盘告诉了林星辰,并且请求林星辰的帮助。 没想到林星辰没有一点担忧,反而嘲笑道:“没想到魏仁武还会这样,真想看看他现在那可笑的表情。” 岳鸣尴尬道:“林队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魏先生需要你的帮助。” 林星辰笑道:“他的失落是因为案子,可能他需要另一个案子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不能帮助他打开心结,不过正好我有另一个案子需要他的帮助。”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七、高升 “另一个案子?最近发生大案子了吗?”岳鸣对着电话疑惑道。 电话那头的林星辰支支吾吾地说道:“确实有个大案子。” 岳鸣好奇道:“是什么大案子呢?” 林星辰说道:“电话里说案子不太方便,明天我来找你们,再谈案子的详情吧。” 岳鸣说道:“可是魏先生现在这个状态,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这个案子。” 林星辰很有信心的说道:“他一定会接的,他是魏仁武,就算天塌下来也阻挡不了他想要破案的这份心情,案子对于他来说,就像命根子一样。” 岳鸣说道:“好吧,那明天你什么时候能来?” 林星辰说道:“魏仁武上午一般都在睡觉,我下午过来。” 岳鸣说道:“那我和魏先生在家等你吧。” “好。”说完,林星辰便挂断了电话。 有林星辰的帮助,岳鸣对能把正常的魏仁武给唤回来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他的胃口也开了,他赶紧把剩下的饭菜吃完,收拾收拾,就好睡觉。 第二天,岳鸣一觉睡到早上九点,他起床吃完早饭后,便开始准备午饭。 昨晚的晚饭被魏仁武错过了,魏仁武起床的时候一定会倍感饥饿,岳鸣得精心准备准备。 岳鸣去菜市准备一尾鱼,用来弄水煮鱼片,买了点五花肉做红烧肉,这些都是魏仁武爱吃的。 中午十二点整,岳鸣都弄好了饭菜,魏仁武依然没有起床,从昨晚的八点开始,到今天的中午十二点,魏仁武总共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 岳鸣不由得担心起来,常人能睡十个小时,都已经够久了,十六个小时没有下床,魏仁武该不会死在床上了吧? 一想到这个,岳鸣不由得慌了神,他赶紧冲向魏仁武的房间,准备一探究竟。 可是岳鸣还没有打开魏仁武房间的房门,房门自己就开了。 房门是死的,当然不能自己打开,它是被房间里的魏仁武给打开的,原来魏仁武刚好也醒来了,他正准备出房门,可是岳鸣的冲力太猛,魏仁武才刚踏出房门一步,就被岳鸣撞了个满怀,也给撞回了房间。 扑通! 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魏仁武揉着被岳鸣撞疼的胸口,说道:“你想要我的老命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岳鸣连连道歉,虽然他自己也很疼,但是他还是忍住疼痛去扶魏仁武从地上爬起来。 岳鸣对魏仁武解释道:“我做好了午饭,看你还没有起床,所以想来叫你。” 魏仁武揉揉胸口,说道:“看我没起床?你怕我死在床上么?” “不是。”岳鸣脸一下就红了,本来他就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什么东西?好香啊!”魏仁武的鼻子比狗还灵,一下就闻到了肉香。 那是红烧肉散发出来的香味,魏仁武的口水如洪水般从口中一涌而出,他的脑中现在只有肉,甚至让他忘掉了胸口的疼痛。 魏仁武一个箭步冲到饭桌前,抓起碗筷就大口的咀嚼起来,如同饿死鬼投胎。 岳鸣缓缓坐到饭桌边,看着狼吞虎咽的魏仁武,说道:“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魏仁武哪里管岳鸣,他一点也不让自己的嘴空闲,整张嘴里,满满的都是肉。 岳鸣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看来一个漫长的觉和一桌丰盛的食物,已经把失落的魏仁武给彻底拯救了回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岳鸣在魏仁武吃饭的时候,在耳边聊起了正事:“待会,林队长会亲自登门跟你商量一个案子。” 魏仁武一听到林星辰要来找他,他赶紧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放下筷子,疑惑道:“她要亲自过来?” 岳鸣点点头。 魏仁武说道:“这可真难得,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棘手,你问过是什么案子吗?” 岳鸣说道:“我当然问过,可是林队长没有告诉我,她说电话里讲不清楚,要亲自来告诉你。” 魏仁武顿了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才紧接着说道:“我明白了。” 魏仁武明白了,岳鸣却不太明白,他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可是,魏仁武的嘴已经没有功夫回答岳鸣,因为他的嘴又被一堆红烧肉和鱼片给堵上。 岳鸣还想追问,却见魏仁武用筷子示意岳鸣先吃饭,岳鸣只得也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刚刚用完午饭后,岳鸣就急着问道:“魏先生,你到底明白林队长说什么了?” 魏仁武没有急着回答,他先用纸巾擦拭掉嘴角的油,才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小声说道:“嘘,你听。” “听什么?”岳鸣一脸茫然。 魏仁武小声地描述:“电梯门打开了,有两个脚步声,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后的脚步声较重,是一个男人,在前的脚步声声音较轻,却十分稳重,这是一个女人的,而且是一个不爱穿高跟鞋的女强人。”岳鸣仔细按魏仁武的描述用心听声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魏仁武突然大喊道:“这个女强人就是林队长。” 叮咚! 魏仁武的话音刚落,门铃便响了。 经过魏仁武这一叙述,岳鸣也能猜到,门外的是林星辰,可是魏仁武说还有一个男人,那么林星辰会和什么男人过来呢? 与其瞎猜,倒不如打开门看一看。 岳鸣上前打开了大门,原来和林星辰一起来的人是许久未见的张风。 岳鸣寒暄道:“林队长,张警官,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啊?” 林星辰瞥了一眼屋内还未收拾的碗筷,说道:“小岳,你们还在吃饭吗?我好像是来早了一点,但是事态有些紧急。” 岳鸣说道:“那快请进。” 林星辰和张风刚一进门,就听到魏仁武坐在饭桌前,顶着头刚睡醒的乱发,叼着饭后香烟,悠悠寒暄道:“好久不见啊,林队长,张队长。” “张队长?”岳鸣不禁喊道,难道是魏仁武叫错了?不可能吧,岳鸣可从来没有发现魏仁武口误过。 张风哈哈笑道:“魏先生,果然消息灵通啊,我前天才上任,想不到魏先生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岳鸣恍然大悟,惊呼道:“这么说来,张哥现在是……” 岳鸣还没说完,林星辰便拍了拍张风的肩膀,重新介绍道:“没错,现在这小子是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了。” 岳鸣兴奋地跳了起来,拉住张风,说道:“真的吗?张警官?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张队长了。” 张风微笑着点头道:“我终于还是没有辜负魏先生和林队长的期望,争取到这个位置。” “真是太棒了。”岳鸣感慨道。 魏仁武抽着烟,说道:“你们可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事先收到了消息,我是在你们进门的时候,才知道张风已经当上了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的。” “此话怎讲?”张风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林队长一般不会亲自上门来找我,即使有案子她都是让我去找她,就算有很紧急的案子,她不得不亲自找我,她也不会带其他人来的,但是今天她带你来了,说明这个案子确实很紧急,而这么紧急的案子,昨晚林队长在电话里却没有讲出个大概,这就又说明案子不是她的,是你的,她不清楚具体的案情,必须你来亲自告诉我案情,所以是你找到她,让她带你来找我的。本来你们俩是一个队的,你的案子也应该是她的,可是现在你的案子是你的,说明你们已经不在一个队了,不在一个队的原因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你在竞争重案第一支队队长的位置,这就又说明你已经当上了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 魏仁武讲完了,此处应该有掌声,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大家早已习惯了魏仁武的料事如神,就会觉得这只是魏仁武的常态而已。 林星辰小声地在岳鸣耳边说道:“你确定他心情不好?” 岳鸣尴尬地小声回答道:“昨天很确定,今天就不太确定了。” 魏仁武掐灭香烟,严肃地说道:“既然张队长都大驾光临了,案子的重大程度可见一斑,所以闲话少说,张队长来跟我讲讲是怎样的案子吧。” 张风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满脸愁容的说道:“这是我上任后的第一个案子,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案子,没办法,我不想上任第一个案子就搞砸,又因为魏先生是林队长的人,所以我才向林队长借先生来帮我一把。” 魏仁武悠悠说道:“就算我是林队长的刑侦顾问,帮不帮你,她也说了不算,就算她和你一起来,也是一样,我只看案子让我提不提得起兴趣,所以,你最好在我还有好奇心的时候赶紧讲案情。” 张风顿了顿,说道:“魏先生听说过龙谦吗?” “龙谦!”岳鸣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叫了出来。 “谁?”魏仁武一脸茫然。 “魏先生,就是那个穿越大峡谷的魔术师啊,可厉害的那个。”岳鸣提醒魏仁武,毕竟两人一起在电视上看了龙谦直播穿越大峡谷的魔术,魏仁武肯定有印象。 “哦,是他啊。”魏仁武恍然大悟,“他怎么了?” 张风严肃地说道:“他杀人了。”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八、魔术助手被杀案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岳鸣听张风说龙谦杀人,他感觉难以置信,“他前天还在雅鲁藏布大峡谷表演魔术,今天就杀人了?” 张风瘪嘴道:“也不是今天杀人,是昨天,也不一定是他杀人,只不过他嫌疑最大。” 魏仁武问道:“谁死了?为什么他嫌疑最大?” 魏仁武还是要比岳鸣专业的多,两个问题便问到了最关键的事情上。 张风回答道:“龙谦的御用魔术助手死了,在自己的公寓里,被人用一把水果刀捅进了喉咙,失血过多而死的。说龙谦嫌疑最大,是因为有人看见两人争吵过,说明两人之间有过节。” 魏仁武说道:“那么龙谦和那个魔术助手到底有什么过节呢?你问过没有?” 张风摇头道:“没有,我等着魏先生去问。” 魏仁武哈哈笑道:“懂事,不愧是和我合作多年的警察,太了解我的习惯了。” 张风知道,无论他事先去调查过什么,魏仁武都会一一推翻,还不如省点事,直接让魏仁武去调查就行了。 张风说道:“魏先生,现在有三个地方可去,第一个地方是犯案现场,也就是那个魔术助手的公寓,第二个地方是停尸房,停尸房里有死者的尸体,可以检查一下他的尸体,最后一个地方是公安厅,现在暂时收押着龙谦,等着魏先生去审问。所以,魏先生我们先去什么地方?” 魏仁武脸一横,说道:“你让我现在走?我答应你要接这个案子了吗?” 张风顿时语塞,脸上尴尬无比,他以为魏仁武在询问案子的详情就是说明魏仁武愿意接案子,不过,这也不怪他,正常人都会以为魏仁武已经愿意接案子。 一时间,气氛变得死寂,所有人都盯着魏仁武那张严肃的脸上,特别是张风,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了。 噗得一个笑声,死寂的气氛顿时就破碎掉,魏仁武严肃的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他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瞧把张队长紧张成什么样了。” 张风这才松了口气,他拍着岔了呼吸的胸腔,说道:“吓死我了,魏先生,我还以为我白费了这么多口水。”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么有趣的案子,我当然有兴趣。” 张风说道:“那么,魏先生,我们先去哪个地方比较好呢?” 魏仁武说道:“当然是去案犯现场,总应该先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推测当时发生过什么事,再去停尸房看看死者是怎么死的,最后再问问我们的嫌疑犯。” 张风高兴道:“好好,请魏先生和小岳现在就跟我走吧。”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你告诉我在哪里,然后你先过去,我和小岳随后就到。” 张风说道:“位置不算远,死者的公寓就在‘桐梓林’的‘锦绣花园东区’,那么我就先去,然后在门口等你们,你们最好快点过来。” 魏仁武说道:“我们尽量快一点。” 林星辰这时说道:“那我也走了。” 魏仁武说道:“林队长不多坐一会儿么?” 林星辰说道:“不了,我手上还有其他案子要处理。” “有案子啊,要不要我帮忙呢?”魏仁武调侃道。 林星辰也调侃道:“我们手上都是小案子,魏先生这样的神探,都是查大案子的,哪里敢劳魏先生的大驾啊,还是让小女子自己去操劳操劳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林队长的嘴巴真是厉害,我好心想帮忙,你却据我于千里之外。” 林星辰说道:“没功夫跟你耍嘴皮子了,拜拜。” 等林星辰和张风走后,岳鸣问道:“魏先生,为什么我们不跟着张队长一起走?” 魏仁武说道:“因为你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咱们晚一点出发。” 岳鸣疑惑道:“我有事情要忙?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魏仁武指着饭桌上的碗筷说道:“现在知道了吗?” 岳鸣悻悻道:“好好,我收拾还不成么?” 岳鸣收拾完饭桌,两人便开着“玛莎拉蒂”出发。 在路上,岳鸣突然问道:“魏先生,你觉得龙谦会是凶手吗?” 魏仁武说道:“我还没见过龙谦,也没有查看犯罪现场和死者的尸体,我怎么知道?” 岳鸣说道:“我总觉得龙谦不可能是凶手,他有名声,有金钱,他怎么可能杀人来毁掉自己的人生呢?” 魏仁武说道:“凡事都有各种可能性,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说不定,你觉得不是他,只是因为你不希望是他,你很欣赏他的魔术,爱屋及乌,你就欣赏他这个人,本能的认为他的魔术好,人就一定是个好人。现代的很多人都会犯这种错误,他们因为一些明星的长相、演技、歌唱实力而追捧这些明星,甚至会忽略这些明星在道德上的缺陷,总认为他们有一样好,就什么都好,就算犯错了,那也有无数借口为其搪塞,这种人,我们一般称之为脑残粉,而你现在就是龙谦的脑残粉。” 岳鸣瘪嘴道:“别乱说哦,魏先生,我可不是什么脑残粉,我这么客观公正的一个人,是你说的,作为侦探,首先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我,龙谦不会是凶手的。” 魏仁武说道:“咦,你还记得我说的直觉啊,赶紧忘记吧,那是我骗你的,作为侦探,当然要以客观事实为准啊,如果人人都按直觉走,那不是要因为主观意识产生多少的冤假错案。” “你竟然骗我!”岳鸣大喊道。 岳鸣这么相信魏仁武,把魏仁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奉为真理,结果他认为的真理,竟然只是魏仁武一句戏言。 魏仁武哈哈笑道:“别激动,我骗你,只是看你没有自信单独去守小女孩,所以随便瞎扯了几句,让你有点信心而已,我虽然骗了你,但是我的心是好的。” 岳鸣总是想去责怪一下魏仁武,但是魏仁武总能找到一些说得过去的理由,让岳鸣不知道该怎么去责怪他。 岳鸣只得说道:“这次我原谅你,下次你不能再骗我了,不然我会因为你的戏言,而误入歧途的。” 魏仁武伸出四根手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发四,我以后再也不骗小岳了。” 岳鸣瘪嘴道:“收起你那套吧,我相信你就行了,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魏仁武收起手指,说道:“说正经的,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立马便认为龙谦便是凶手,不过很重要一点,一旦我开始怀疑龙谦是凶手了,你千万不要因为你的脑残粉思想,跟我唱反调。“ 岳鸣激动地大喊道:“我都说了我不是脑残粉!” 魏仁武说道:“好好,你不是,我只是跟你提一个醒。” 岳鸣愤愤道:“你这个醒,提着一点也不好听。” 魏仁武哈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气嘛。” 说话间,岳鸣已经把车开到了“锦绣花园东区”的大门口。 张风果然守在门口,他一见到岳鸣的“玛莎拉蒂”便冲上前去,对摇下车窗的魏仁武说道:“魏先生,你们总算来了。” 魏仁武叼起香烟,说道:“久等了吗?张队长。” 张风连连摆手说道:“没没,我也刚到不久,魏先生和小岳来的很及时。” 魏仁武微微一笑,岳鸣便把车开进了小区,找了个合适的停车位停下。 魏仁武和岳鸣一下车,张风便说道:“魏先生和小岳,请跟我来,我已经派手下事先守在了现场,现在我们去接手。” 张风带魏仁武和岳鸣来到了c栋的第十六楼的1611房间。 房间的房门打开,而房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方的警界线。 魏仁武、张风、岳鸣走进房间,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警察正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吞云吐雾。 张风冲上前去,便挥出两巴掌,把两人嘴中的香烟打掉。 两个警察看着气愤填膺的张风,瞬间懵逼,完全不知道张风为什么要生气。 张风气愤地骂道:“你们两个人,***知道在干什么吗?” 两人不敢回答,只是摇头。 张风教训道:“以前赵军没有教过你们吗?犯罪现场不能抽烟,这样会破坏现场的气味,会给我们办案造成多大的困难,你们知道吗?” 两人依然摇摇头,他们根本不知道抽了一支烟会衍生出这么多问题。 “滚出去!”张风指着房门吼道,“以后我再看到你们在犯罪现场抽烟,你们就可以无限期休假了。” 两人赶紧离开现场,不敢去触新上任的这位队长的霉头。 魏仁武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张队长,新官上任,还是不应该这么凶才对。” 张风长叹一声,说道:“哎!我第一次体会了林队长的心情,而且我的压力可比林队长大多了,重案第二支队的专业素质是全厅最高的,而赵军所带领重案第一支队,你也看到了,太过于懒散,水平也有限,我真的任重而道远。” 岳鸣劝解道:“张队长是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这支队伍带到和重案第二支队一样的,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魏仁武伸伸懒腰,说道:“闲话少说,干活!”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九、熟人和相片 当魏仁武说:“干活。”的时候,就意味着岳鸣和张风必须闭嘴,甚至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不然会影响魏仁武的判断。 只见魏仁武走进了客厅,客厅异常凌乱,茶几倒落,地上尽是茶杯的碎片,血迹也洒得满地都是。 魏仁武拿起一块茶杯碎片,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便说道:“是上好的蒙顶茶,味道不错,不过隔夜了,能拿出这种茶叶来款待,可见死者生前正在和一位非常熟悉的人喝茶,当然这么非常熟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那个龙谦的嫌疑又大了一点。” 魏仁武又检查了四散的血迹,说道:“血迹呈扇状扩散而出,而‘扇’的底部,也就是血液喷出来的地方,就是这个沙发。”魏仁武站在一个靠近窗户侧翻的沙发边,手指着沙发。 魏仁武把沙发翻过来放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指着血迹,又说道:“你们看,这血迹分布均匀,很明显死者死前,他的面前是没有遮挡物的,也就是说他面前没有人,这说明凶手是从背后下手,而死者当时对此毫无防备,而死前的挣扎弄倒了沙发,他的双脚踢到了茶几,茶几上的茶杯散落一地,没错,当时就是这么个剧情。” 魏仁武几乎完整地重现了当时的场景,听得岳鸣和张风连连点头。 魏仁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能让死者毫无戒备,还能让死者好茶款待,凶手是死者相熟的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这个熟人却是有备而来,我相信张队长尚未找到凶器吧。” 张风说道:“这倒是真的,在现场确实没有找到凶器。” 魏仁武说道:“没找到凶器,就说明凶器是凶手事先准备好的,这就印证了我说凶手有备而来这个事实。” 岳鸣插嘴道:“凶手有备而来,这很正常啊,有什么疑问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这里面当然有问题,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而凶手来这里,是专程为了杀死者的。最新最快更新我打个比方,你和我非常熟,你肯定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会来杀你的,毕竟咱俩熟,而我既然要杀你,那必须有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理由,不然我根本不会想到去杀你的。” 岳鸣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一点,又似乎还是不明白。 魏仁武也不需要岳鸣太明白,他自己明白就够了,他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是动机,凶手为什么会杀自己的相熟的人,这个杀人动机一点非常重要,重要到死者必须去死。” 张风问道:“动机会是什么呢?” 魏仁武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我得再找找。” 魏仁武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内室,岳鸣和张风赶紧跟上。 这里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只有一个卧室,而这个卧室当然就是死者的。 死者的卧室很凌乱,似乎被人翻查过,究竟是谁干的?魏仁武无须推理,张风和岳鸣都会认为这是凶手干的。 魏仁武也这样认为,他说道:“也许是凶手要伪装成入室抢劫,所以才把房间弄成这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找东西,至于他要找什么东西,我们首先看看房间里缺少了什么东西。” 说完,魏仁武便旁如无人地将凌乱的卧室再翻了一遍。 魏仁武找了很久,连那些不起眼的角落也放过,他一边找,一边说道:“果然缺少了贵重物品。” 魏仁武打开了衣柜,衣柜里有一个内抽屉,魏仁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抽屉的锁被人撬开过。 魏仁武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魏仁武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被拿走了。” “里面应该放了些什么东西呢?”张风询问道。 魏仁武没有回答,他把整个抽屉拉了出来,放在床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类似于福尔摩斯的那种放大镜。 他把放大镜放在自己的左眼上,借由放大镜,观察着抽屉内部的细微线索,嘴里还念道:“抽屉内,有些散落的金粉,应该是黄金饰品残留下来的。” 魏仁武拿开放大镜,把头埋进抽屉,用鼻子深深地一嗅。 魏仁武将头拿出抽屉,嘴角挂起了得意的笑容,他说道:“是相片纸的味道,味道还挺大,说明相片很新,是死者这两天弄到的相片,相片能和贵重物放在一起,这说明了死者对相片的重视,然后相片现在和贵重物品一起消失了,这说明什么?小岳你来回答。” 岳鸣思索了一阵,才回答道:“这说明凶手将相片和贵重物品一起拿走了。” “聪明,不愧是我的助手,越来越有我的洞察力了。”魏仁武称赞道,“如果凶手只是为了伪装入室抢劫,他大可不必拿走不值钱的相片,他既然会拿走对普通人无用的相片,就说明相片对于他来说,是有用的,我现在大胆的猜测,相片可能就是导致凶手杀掉死者的东西。” 说完,魏仁武便向张风眨了下眼睛。 张风心领神会,说道:“魏先生,是要我去调查照相馆吗?” “没错,我是这个意思,看来张队长也是个聪明人。”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满意地点点头,“我们虽然不知道死者的相片是什么内容,但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事是死者是没有工具来打印相片的,他需要找一家照相馆来打印。” 张风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把全成都的照相馆翻个底朝天。” 魏仁武摇头道:“倒不用把成都翻个底朝天,只需要在他家附近找照相馆问一问,应该能找到,从照片放在看似隐蔽,实则并不隐蔽的抽屉来讲,便能得知死者不算聪明人,他没有心机藏照片,就说明他也不会枉费心机去远地儿找照相馆。” 张风点头道:“明白,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很多,我马上差人去。” 魏仁武说道:“你要派的人,莫非是外面那两个蠢货?” 张风有些尴尬地说道:“魏先生,你要知道,我手上暂时也没有可用的人才了。” 魏仁武轻叹道:“这就没办法了,只能借你一个人才。” 魏仁武把岳鸣拉到身边,嘻嘻笑道:“张队长,你就让小岳跟着你手下那两位蠢货一起去吧,我相信小岳能帮上不少的忙。” 张风高兴道:“小岳能去,那当然最好了。”张风对于岳鸣,还是相当服气的,特别是舒泼一案,几乎全靠岳鸣的计划才破了案,这让当时整个公安厅都为之侧目。 可是岳鸣却有点不太乐意,他瘪嘴道:“魏先生,你要我单独和那两位警官一起吗?” 魏仁武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刚刚说得不够清楚?” “不是,可是……”岳鸣只是不太愿意和那一高一瘦的警察一起做事,他总觉得不是一路人,不做一路事。 “可是什么?”魏仁武打断了岳鸣的话,“没有可是,我得和张队长去停尸房看尸体,不然我就自己去找照相馆了,你不要浪费你的用处。” 魏仁武一句话把岳鸣给堵了回去,让岳鸣无法拒绝,岳鸣只得答应道:“好吧,我去。” 张风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于是,岳鸣和一胖一瘦警察一起找照相馆,而张风则和魏仁武去停尸房,两拨人马分头行事。 张风驾驶着他的“捷达”警车,载着魏仁武来到了警方的临时停尸房。 临时停尸房是属于司法局下属司法鉴定中心所管理的,张风和魏仁武对这里的一切其实很熟悉,停尸房的值班法医袁源平也是老熟人。 袁源平是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法医。 他一见到魏仁武和张风便寒暄起来,他微笑迎接道:“张警官,魏先生,好久不见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是啊,袁仵作,因为其他案子缠身,有很久都没有接过公安厅的案子,所以才会这么久没过来这边,想当年,这里简直就跟我第二个家似的。”魏仁武喜欢把法医称为仵作,特别是袁源平,魏仁武总觉得袁源平是有真材实料的法医,而这里的其他法医根本都是好吃懒做型的,别说仵作这个称呼,对于他们,魏仁武连法医都懒得叫。 袁源平笑道:“是啊,魏先生不过来,我便少了一个与我在停尸房里,通宵验尸,通宵喝酒的人啊。” “原来袁仵作这么怀念我啊,早知道这样,除去公事,我也应该多来看看袁仵作,我保证以后一有空就过来陪你守夜。”魏仁武将张风拉到身边,“另外,袁仵作,你刚刚叫错了,这不是张警官,是张队长,重案第一支队的张队长。” “哎呀!”袁源平惊讶道,“失礼失礼了,原来张警官,不对,是张队长,已经高升了。” 张风尴尬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前天才上任而已,以后还需要袁法医多多指教才行。” 魏仁武这时插嘴道:“袁仵作,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我们这次来,是准备看看一具尸体。”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案情雏形初现 袁源平问道:“我这儿尸体可多了,你们要看哪一具尸体?” 张风说道:“昨天晚上送来的那具,魔术师龙谦的助手。” “哦,那一具啊。”袁源平恍然大悟,“你们跟我来。” 袁源平带张风和魏仁武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寒气逼人,魏仁武和张风衣服单薄,不由得冷得发抖。 袁源平一边拉开6号停尸柜,一边说道:“这位朋友肯定死前遇到了巨大的恐惧,所以才会死不瞑目的。” 魏仁武已经看到了那具尸体,目测三十岁出头,双目圆睁,双唇张开,脖子上有一条非常明显且非常深的伤痕,但是伤口很细,细到不像是用刀划开的。 张风解释道:“这个男人叫做王曲,单身,老家是自贡的,家里有父母,我们已经通知了他的父母关于王曲的死讯。” 魏仁武爬到王曲的脖子前,仔细地观察着那道伤痕,他疑惑道:“袁仵作,这就是致命伤吗?” 袁源平说道:“是的,这道伤痕最深的地方就是颈部大动脉,直接把整根大动脉给割断了,才导致的死者迅速失血过多而死。” 魏仁武说道:“你们觉得,这么细的伤口,会是被什么凶器所伤的呢?” 张风说道:“应该不是刀子,刀口锋利,但是刀身却不细,伤口这么深,如果刀子割得过深,伤口一定会与刀身同样粗才对。” 袁源平说道:“我倾向于极细微的钢丝,用钢丝拉扯脖子,割断的大动脉。”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不是钢丝,如果是用钢丝去绞的话,伤口应该会延伸整条脖子,不然钢丝不受力,伤口入不到这么深,而且死者在被绞的同时,手上也会本能地去拉扯,这样就会在手上留下痕迹,可是死者的手上并没有类似的伤痕。” 袁源平说道:“那我就不太明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应该是刀片,而且是极其锋利的刀片,应该是钢材质的吧,总之不太多见。” 魏仁武直起身子,又问张风:“死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谁发现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的?” 张风说道:“死者是昨晚八点整发现的,是死者的一位朋友发现的,那位朋友和死者相约八点在死者家见面,当他朋友一到死者家,发现死者家的门虚掩,便自作主张进去,结果就发现死者倒在了血泊当中。” “朋友?”魏仁武质疑道。 张风嘴角露出了笑容,笑道:“其实不是他朋友,我当时给他录口供的时候,他支支吾吾,问他关于死者的生活上的细节,他也答不上来,在我不断的审问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不是死者的朋友,他是去收账的,死者欠了一大笔高利贷,昨天白天死者说八点整会还钱,于是那个人才会在那个时候去死者家,当他看见死者家看见死者死的时候,怕被别人怀疑是自己干的,所以才报的警。” 魏仁武嘻嘻笑道:“你是正常地审问他吗?” 张风脸一红,没有作答,实际上他是严刑逼供的,因为那个人是不合法的收账公司的人,当时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在录口供的时候说是死者的朋友,张风发现了异常,为了更快地掌握准确的信息,才动了私刑。 魏仁武又点头称赞道:“但是你的方法挺有效果,不像林队长那么死板。”在这一点上,魏仁武反而挺欣赏张风,林星辰更讲原则和规矩,而张风懂得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张风说道:“由此可以看出死者在外欠了不少钱,应该结仇也不少,凶手是谁,这个可能性就比较广泛了,魏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思索了一阵,才说道:“我不认为这件事是高利贷的人干的,王曲死了,他们的钱也会拿不到,而且高利贷杀了他,还会惹上是非,这样对高利贷们一点好处也没有。高利贷就算再恨王曲这个老赖,也不会傻到杀了他。” 张风点头道:“魏先生所说有理。” 魏仁武又说道:“我只是奇怪,王曲明明手上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先拿那些抵账呢?” 张风摇摇头,他看了看袁源平,袁源平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更加不知道了,他连案子知道的都不如张风详细。 答案还是得由魏仁武自己说出来:“很明显,王曲不拿东西抵账,是因为他有信心自己能够还得起高利贷,所以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拿东西抵账,而且就像张队长说的,他和高利贷约好了八点还钱,这说明王曲已经算准了自己在八点的时候会有钱。” 张风似乎能懂一点魏仁武的意思,他说道:“魏先生的意思是,死者和凶手见面是为了钱?” 魏仁武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凶手和死者的见面也是因为钱,死者相信自己能够在凶手手上拿到一大笔钱,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凶手会杀他。” 张风疑惑道:“他凭什么让凶手给他一大笔钱?” 魏仁武说道:“他有信心能让凶手给他钱,自然他手上有凶手很重要的东西,综合现在收集的证据来看,那个东西就是被凶手拿走的照片,几张足够敲诈凶手一大笔钱的照片。” 张风点头道:“如此看来,这些照片确实非常重要。” 魏仁武说道:“推理到这里,凶手的杀人动机也就出来了,只要死者手上一直有这些照片,他就可以无限敲诈凶手,凶手当然不能愿意永远被人踩在脚下,所以他计划了杀死死者,永绝后患。” 张风说道:“魏先生推理到这种程度,这个案子的脉络也就逐渐清晰了,就差这个神秘凶手的真面目。” 魏仁武却没有这么乐观,他说道:“案子是有些头绪,不过要说清晰,还早得很,不过凶手的轮廓是有一点形状。首先死者能够敲诈凶手,而且后续很有可能会持续敲诈,那么这位凶手一定相当有钱,再者说,死者能够掌握凶手非常看重的关键照片,关键到凶手要杀死他,这说明死者对凶手非常的了解,而且死者和凶手本就应该是熟人,我在死者公寓里就已经说过了。综上所述,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便是龙谦,龙谦是世界级的魔术大师,有名声,有地位,也有钱,并且确实有人看见过死者和龙谦发生过争执,据我估计争执的原因,正是因为死者掌握了龙谦的秘密,想要敲诈龙谦。” “这么说来,我抓龙谦是抓对了。”张风有些兴奋,毕竟他干了一件有先见之明的事情。 魏仁武哈哈笑道:“没错,这确实节省了不少事情。” 张风说道:“魏先生还需要再研究研究尸体吗?” 魏仁武摇头道:“尸体部分可以到此为止,我觉得我是时候去见见这位大魔术师。” “你们要走了吗?”袁源平眯着眼睛问道。 魏仁武说道:“是啊,时间真的太紧,都没有时间跟袁仵作好好聚聚,实在是太抱歉了,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一定会专程来看看袁仵作。” 袁源平当然不希望魏仁武这么快就走,毕竟他常年守在这个阴森的地方,根本没有其他人愿意来这里,更别提有人愿意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即使是因为公事来这里的人,也待不了多久便会走,魏仁武是他唯一可以正常跟他说说话的活人,不然他的身边就只剩死人。 但是今天魏仁武急着要走,袁源平也没有挽留,他知道魏仁武说过会回来看他,就一定会回来,魏仁武是个讲信用的人。 袁源平说道:“魏先生有事要忙,那你就先去忙吧,毕竟魏先生的事情都是和人命有关的事,自然更重要一点。” 魏仁武抱拳道:“告辞,袁仵作保重。” 于是,魏仁武和张风离开了停尸房。 龙谦暂时拘留在公安厅,所以张风又驾驶汽车,载着魏仁武朝公安厅而去。 在车里,魏仁武问道:“张队长,既然已经拘留了龙谦,我想你已经和他先谈过了吧。” 张风回答道:“是的,我和他已经事先谈过了。” 魏仁武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悠悠道:“龙谦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连犯罪现场都没有仔细勘察过,仅仅凭道听途说的他和死者有过争执,便将他拘留,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于大胆了一点吧,张队长?” 张风没有作答,只是听着。 魏仁武接着道:“更奇怪的是,作为龙谦这种长期暴露于公众的人物,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被警方拘留,不管他有没有罪,对于他的名声来说,都是有足够的打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都没有向上申诉,或者找人保释他,张队长你说奇怪吗?” 张风还是没有作答。 魏仁武这时笑了,他笑道:“我突然想到张队长对于这个案子,没有想过自己试试破案,甚至没有去现场勘查,就认为此案棘手,第一时间便来找我帮忙,恐怕这是某人提出来的要求吧?” 魏仁武说到这里,张风也笑了,他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魏先生啊,没错,找魏先生破案,正是龙谦提出了的请求。”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一、魔术大师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严肃地说道:“这么说来,是龙谦想要见我了?” 张风点头道:“没错,当时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你们可以拘留我,但是你们要去找魏仁武彻查此案,这样就能还我清白。 魏仁武疑惑道:“他认为我会还他清白?” 张风说道:“对啊,魏先生和龙谦之前是不是认识的?” 魏仁武说道:“我和他素未谋面,更谈不上认识了,这就很奇怪,他凭什么会认为我能还他清白?” 张风摇头瘪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思索了好一阵,嘴角才挂起得意的笑容,他笑道:“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张风又反问道。 魏仁武说道:“我得就这个问题,和龙谦当面交流交流才行。” 张风说道:“我想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 张风说得没错,当魏仁武在拘留室里见到龙谦的时候,龙谦第一句话便是:“魏先生,你来得太迟了。” 龙谦穿着整洁的西装,仰坐在椅子上,双脚斜搭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悠闲,看着根本不像是被拘留的嫌疑犯,可像是来公安厅观光旅游的人。 魏仁武让张风出去,他一个人提了张椅子坐在龙谦的对面,他掏出一根烟,递给龙谦。 龙谦拒绝道:“谢谢,我不抽烟。” 魏仁武又把烟放在自己的嘴里,点燃后,才缓缓说道:“你认识我?” 龙谦笑了,他笑道:“全成都有谁不认识魏先生啊,魏先生可是大名人。” 魏仁武也笑了,他跟着笑道:“恐怕我的名气,还是不如龙大魔术师吧。” 龙谦谦虚道:“我那些魔术都是三脚猫的花架子,魏先生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咱俩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魏仁武说道:“其他人我不管,龙大师这么想,我就很高兴。” 龙谦说道:“我也很高兴魏先生能看得起在下。” 魏仁武说道:“应该是龙大师看得起在下才对,不然龙大师也不会找我来查案。” 龙谦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魏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魏仁武得意地笑道:“当然,我不但知道是你希望我来查案,并且我还知道,你找我查案是希望能彻底洗清冤屈,正如你说的,我名声比较大,由我来证明你无罪,非常具有说服力。” 啪啪啪!龙谦拍起手掌来,他称赞道:“魏先生就像有一只天眼一般,能看穿世间一切,没想到连我的想法,也被魏先生看得一清二楚,魏先生所表演的才是真正的魔术,如果魏先生能做魔术师,那么米开朗琪罗也只是个刷墙的。” 魏仁武抽着香烟,悠悠说道:“老实讲,我对魔术这种骗人的把戏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个追求真理的人而已。” 龙谦嘻嘻笑道:“魏先生真是会说话啊,一句话便把我给侮辱了,不过我不会怪魏先生的,毕竟在你们这些侦探的眼里,我们做魔术的,本来就不是什么高雅艺术。” “得了吧,龙大师。”魏仁武掐灭香烟,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到这里来,不是要跟你唠嗑什么魔术的,我是来跟你探讨命案的。” 龙谦哈哈笑道:“魏先生还真是一个心急的人,我只是觉得和魏先生相见恨晚,想跟魏先生多聊聊而已,既然这样,魏仁武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我知无不答。 魏仁武顿了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请问龙大师,外面人说,你和你的助手王曲曾经发生过争执,你们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矛盾的?” 若平常人被别人当做了杀人嫌疑犯,心里难免会紧张,况且魏仁武还是这种审问的语气,可是龙谦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龙谦镇定地说道:“王曲从我出道以来,就一直跟着我,众人都知道,我龙谦没有亲人,朋友也屈指可数,王曲作为我的助手,算是一个,可以这样说,我的魔术能够如此成功,王曲功不可没,我和他所谓的争执,并不是真正的矛盾,我只是痛心他如此堕落了,所以才骂了他几句。” 魏仁武问道:“你说他堕落了,他怎么堕落的?” 龙谦的眉头挂起了愁云,龙谦长叹一声,说道:“他烂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他还不上,债主们又逼得很急,走投无路的他,便跑来找我借钱。” 魏仁武说道:“看来,你拒绝了他。” 龙谦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并不是真的拒绝他,我只是希望他能从中得到教训,而不是让他知道在他烂赌后,总会有人给他擦屁股,所以我表面上拒绝了他,我希望在他得到教训后,再出面帮助他。” 魏仁武说道:“可能王曲不会理解的,毕竟他心里着急,不过你的做法,我认为是对的。” 龙谦说道:“小王不但不理解,他当时还大骂了我几句,说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说他这么多年为我默默奉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却连这点小小的忙都不愿意帮助他。现在他死了,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我当时就应该帮助他的,不然他也不会惨遭高利贷的……”说到这里,龙谦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实在无法往下说下去。 魏仁武说道:“人死不能复生,龙大师请节哀,不过,龙大师这么快就断定王曲是被高利贷所杀,这个结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龙谦稳定了下情绪,才说道:“难道魏先生不这么认为吗?”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我去过王曲的公寓,也查看了王曲的尸体,不管怎么看,王曲都不像是被高利贷杀死的。” 龙谦疑惑道:“不是高利贷干的,小王还被谁下毒手?我实在不知道小王还得罪过什么人?” “你。”魏仁武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我想说的那个杀死王曲的人,就是你,龙大师。” “我?”龙谦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是我?王曲是我的助手,我的朋友,我是如此的喜爱他,又怎么会杀了他呢?” 魏仁武哈哈笑道:“原因尚未可知,但是目前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你,这不得不让我多加留意啊。” 龙谦说道:“你说线索都指向了我,意思就是说,魏先生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魏仁武说道:“证据确凿还说不上,目前还处在收集证据的过程当中,不过找到决定性证据,应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龙谦轻声叹息道:“哎!我以为魏先生是个精明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笨,看来我看错你了,你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魏仁武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笨,此时他被龙谦给激怒了,他收起了笑容,狠狠道:“龙大师,此话怎讲?” 龙谦说道:“魏先生,我问你,小王是什么时间死掉的?” 魏仁武说道:“王曲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的七点到七点半这段时间里,被人用刀片割断了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你问这个干吗?” 龙谦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笑道:“魏先生一定不爱看新闻吧。” 魏仁武疑惑道:“这和爱不爱看新闻有什么关系?” 龙谦说道:“您的手机有流量吗?可以看新闻吗?” 魏仁武回答道:“我想,看新闻的流量应该还是够的。” 龙谦说道:“我建议你现在便掏出手机,打开腾讯新闻,你便可以知道为什么了。”龙谦十分的自信,似乎他知道魏仁武一旦看了新闻,就能改变魏仁武的想法。 魏仁武十分好奇地掏出了手机,如龙谦所说,打开了腾讯新闻,又如龙谦所说,魏仁武一看到新闻,便能得知为什么龙谦会要求魏仁武看新闻。 因为腾讯新闻的首页头条便是:“龙谦大摆宴席庆贺雅鲁藏布大峡谷穿越魔术圆满成功。” 新闻的内容,大概是写龙谦昨晚七点钟在“总府大酒店”摆下四十桌宴席,宴请各方媒体,以热烈庆贺雅鲁藏布大峡谷的穿越魔术能够圆满成功。 魏仁武看完新闻,脸色大变。 龙谦此时变得极为得意,他叹息一声,说道:“怎么样?魏先生,这一下你知道我是清白的了吧,几千双眼睛看着我,小王被杀的同一时间里,我正在宴请宾客,试问,我是如何做到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去杀人,又突然回答宴席当中的呢?” 魏仁武的脸色惨白,这个问题,他确实回答不上来,正如龙谦所说的,龙谦摆宴的同时,王曲被杀,也就是说,龙谦具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龙谦依然是凶手的话,那么他便真的会瞬间移动的魔术,而且恐怕这不是魔术这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魔法。 “呵呵呵呵,有点意思。”魏仁武突然笑了起来,在案件遇到瓶颈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让龙谦都感到十分不解。 魏仁武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了。”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二、刻意的不在场证明 龙谦疑惑道:“魏先生说你明白我为什么会找上你,那么魏先生请告诉我,为什么呢?” 魏仁武笑道:“世人都知道你龙大魔术师的成名魔术,便是瞬间移动,而且这是你赖以生存的资本,在世人看来,即使你有不在场证明,别人也会认为是你杀了王曲,因为你有瞬间移动的本事,但是你知道有一个人不会认为你能瞬间移动,这个人就是我。” 龙谦没有说话,他在静静地听着魏仁武的叙述。 魏仁武接着说道:“我名气极大,我说的话很多人也会相信,并且我是个追求真理的人,我不会相信什么瞬间移动这些鬼话,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我一定会相信,因此找我来破案,才是最佳选择,一旦我相信没有瞬间移动,那么世人也都会相信的。不得不说,龙大师,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精妙。” 龙谦说道:“虽然有些失礼,但正如魏先生所说的,魏先生才是唯一能够解救我的人,世人皆迷信,唯魏先生独醒。”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了,他笑得十分大声,又十分猖狂,“龙大师啊,看得出来你很会算计,但是你算错了一件事,就是你太低估我了,竟然想把我当做你的棋子,我魏仁武这辈子从来都不会当别人的棋子的。” 龙谦有些失望地说道:“这样看来,魏先生是不愿意帮助我洗脱冤屈了,也罢,既然魏先生不愿意站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也许名誉上会受一些影响,但是我应该仍然会无罪释放的。” 魏仁武说道:“龙大师,你又说错了一点,我魏仁武不是不愿意站出来,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案子低头的,无论是这个案子,还是其他我暂时还破解不了的案子。你的案子,我一定会挺身而出,不过我不是为了帮你洗脱冤屈,而是为了正式地逮捕你。” 龙谦惊讶道:“怎么?魏先生仍然认为我就是凶手?” 魏仁武说道:“当然。” 龙谦疑惑道:“难道魏先生不相信我的不在场证明?” 魏仁武说道:“任何事情,如果过于刻意,就会显得特别的不真实,的确,你宴请了许多的媒体,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而这一切都像是你一手安排好的,你故意要这么多人为你做证,证明你在案犯的时候,并不在场,你还要找上我,让我来为你彻底洗清冤屈,实际上,你只是在像世人展示你的又一次瞬间移动魔术,人实际上还是你杀的。” 龙谦的眉梢上,挂起了一丝怒意,他冷冷道:“魏先生,老实讲,我不太喜欢你的阴谋论,你这已经不仅仅是损害我的名誉,你根本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魏仁武悠悠道:“对于我来讲,人格和名誉都是人类的面具而已,我只会认真相,而真相比什么都重要的。” 龙谦说道:“既然道不同,我很想知道,魏先生打算怎么做?” 魏仁武说道:“我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揭穿你那欺世盗名的瞬间移动魔术,找出证据来,证明你就是杀人犯。” 龙谦笑了,他哈哈笑道:“每一个魔术都是有秘密的,这一点我承认,我的瞬间移动魔术也是有秘密的,可是我这么多年能够在魔术界呼风唤雨,就是因为我的魔术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揭穿,我倒有兴趣想看看,魏先生会用什么办法来揭穿我的魔术。” 魏仁武也笑了,他笑得比较克制,他笑道:“没错,你能成名有你的原因,我能成名,也有我的原因,我的原因就是,无论多么复杂的谜题,没有我魏仁武解不开的,包括你的魔术。” 龙谦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相遇,到底谁更厉害,我希望魏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魏仁武站了起来,拉扯了一下衣服,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龙谦说道:“《人民警察法》里面有规定,人民警察对嫌疑犯的留置盘查最多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而特殊情况下,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有权延长到四十八小时,这里是公安厅,也就是说,我应该会在这里待上四十八个小时。我是昨晚九点便被带过来,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也就是说,我还有二十九个小时,就能出去,魏先生,听起来,留给你的时间可能不太多了。” 魏仁武悠悠说道:“二十九个小时吗?我觉得时间已经留得很多了。” 龙谦说道:“魏先生,你知道二十九个小时,你找不到证据证明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做吗?” 龙谦的话里面似乎有些威胁,而魏仁武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认为我会去考虑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龙谦说道:“我告诉你吧,魏先生,如果你找不出来证据,等我出去后,我立马会找一大堆媒体,告诉他们,你才是欺世盗名之徒,你破解不了我的魔术,也破不了这个案子,我会让你身败名裂。”龙谦说得很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他的话里从表面就能听出攻击性。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随便你,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不过既然龙大师这么急着坐牢,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等我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是您坐牢之时。” 龙谦十分有信心地说道:“魏先生慢走。” 魏仁武离开了拘留室,而张风一直焦急地守在门口。 魏仁武和龙谦在拘留室里谈了很久,张风几次都想冲进去看看结果怎么样,可还是忍住,但是张风的焦急之情可见一斑。 张风一见到魏仁武,便急道:“魏先生,怎么样?” 魏仁武瞥了一眼张风,说道:“我能在心里更加确定就是龙谦干的,可惜证据却不足。” 张风说道:“证据不足,咱们就再去收集就行了,这倒没有关系。” 魏仁武摇头道:“我们虽然证据不足,但是龙谦却提出了一个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 张风好奇道:“他提出来的是什么证据?” 魏仁武疑惑道:“你也不看新闻么?” “看新闻?”张风不解道,“我平时都很忙的,很少有时间看新闻,新闻怎么了?” 魏仁武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机,又把龙谦办庆功宴的新闻翻了出来,让张风自己找答案。 张风看到新闻后,大惊失色,他惊讶道:“这样说的话,龙谦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他就不可能是凶手了,看来我们走上了一个误区啊!” 魏仁武摇头道:“龙谦是谁?龙谦是一位大魔术师,他最有名的魔术就是瞬间移动,他们能瞒过世人成就他的瞬间移动魔术,那么他也能瞒过世人,制造出不在场证明后,去杀人,所以不在场证明,只是他的障眼法,我们千万不能被龙谦给误导了。 张风说道:“有道理,可是我总不能跟上面报告说,龙谦是用魔术从宴席上穿越到王曲的家中,把王曲杀掉的,魏先生,我才刚当上队长,可不想屁股还没热,就又滚回重案第二支队去当干警。”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丢掉官职的,魔术终究是魔术,它不会是魔法,只要魔术,它就一定有能够解释的原理,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魔术的原理,便能够破解魔术,找出龙谦杀人的证据。” 魏仁武很有信心,但是张风却没有魏仁武这样的信心,他有心担心地说道:“那我就全权有劳魏先生了。” 魏仁武说道:“不过,我需要张队长帮我一个忙。” 张风说道:“帮忙就太见外了,有什么需要,魏先生尽管讲。” 魏仁武说道:“我需要张队长申请扣押龙谦四十八个小时,我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找到证据去证明龙谦是杀人犯,但是如果龙谦从公安厅里出来的话,我担心他会私自行动去毁灭证据,所以才要先把他关起来。” 张风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去跟廖局长申请这件事,我觉得廖局长应该不会反对的,本来我能坐上队长之位,也是因为廖局长的支持,他似乎很欣赏我,所以他应该会接受我的意见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魏仁武突然压低了声音,并示意张风附耳过来。 张风看出魏仁武的意思,附耳到魏仁武的嘴边,只听魏仁武小声说道:“龙谦已经在拘留室里待了十九个小时,现在还剩二十九个小时,我希望张队长能够亲自守在拘留室门口,监视龙谦,龙谦诡计多端,他能够穿越大峡谷,又能在宴会上穿越到王曲家中,杀死王曲,我暂时不排除他有办法从拘留室里偷偷出来,所以一定要看着他,让其他人看着他,我又不放心,只有张队长,我才相信你有这个责任心和能力看住他。” 张风点头道:“好,我会看着他,魏先生放心吧。” 魏仁武说道:“那我去收集证据了,刚刚收到小岳的短信,他在等我。”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三、新官上任的矛盾 时间回到魏仁武、岳鸣、张风三人调查死者王曲时候,那重案第一支队的一胖一瘦警察被张风臭骂一顿,便被他赶出房间,守在警戒线外。最新最快更新 这两个警察站在门口,愤愤难平,两人又点起了烟,只希望能用尼古丁降点火气。 过了良久,胖警官突然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憋屈。” 瘦警官劝解道:“克制一点,说到底他是我们的头儿,以后的日子,我们都必须要跟他打交道。” 胖警官小声骂道:“呸,我才不认他这个头儿,以前赵队长在的时候,骂过我们吗?这小子才上台几天?这就开始摆官架子了,以后还不得翻天。” 瘦警官说道:“是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小子是有些过分,可又能怎样?上面既然安排了他当咱们队长,即使咱们不挺他,咱们也应该收敛一下,不然他不会给咱们好果子吃的。” 胖警官说道:“就算咱们不收敛,他还能把咱们怎么样?难道还能全部开除不成?我倒要看看,咱们都不服他的时候,他一个光杆司令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瘦警官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张风是出自重案第二支队,林队长和重案第二支队是挺他的,另外以前赵队长本是廖局长的人,因为那件事以后,廖局长不得不亲自把赵队长弄下台,他还需要培养新的自己人,张风是廖局长亲自选的人,也就是说廖局长在有意栽培他,咱们如果以后还想往上走,可能还不得不挺他。” 胖警官不服气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就不服他,哪怕坐冷板凳,我也不会退缩的,不信让他来试试。” “喂,那个谁,刘洪是吧,你在说什么?”刘洪是胖警官的名字,然而说话的人却是张风,张风刚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又刚好听到刘洪正在说那气话。 刘洪一见到张风,脸都被吓绿了,连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我刚刚在和…李龙讨论这个案子的那个…罪犯,我说那个…面对罪犯,我…我不会退缩的。”刘洪刚刚还说以后会怼死张风,结果真见了张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顿时就把刚刚的话当成一阵屁给放了出去。 正如刘洪所说,那个瘦警官叫做李龙,而李龙站在一旁只是偷笑,不做言语。 刘洪十分尴尬地看着正在嘲笑他的李龙,心里后悔不已。 张风似乎听信了刘洪的解释,满意地点点头道:“说得好,在面对罪犯的时候,我们做警察的,不能有一个人退缩,我这人嫉恶如仇,也最痛恨逃兵,刘洪是我们的榜样,李龙你也要跟着他学习学习。” “是的,队长。”李龙抿笑着回答道。 噗得一声,魏仁武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声笑得刘洪浑身不自在,不知道魏仁武笑得是他两面三刀,还是笑得张风被蒙在鼓里。 张风指着岳鸣,对刘洪和李龙说道:“这位小哥叫做岳鸣,是魏先生的助手,待会他将带你们去调查一件事情,你们两个要负责协助和保护他。” 刘洪和李龙点点头。 张风愣了一下,大怒道:“你们两个是在玩小鸡啄米吗?谁要你们点头了,我是要问你们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刘洪和李龙被吓得挺直了身子,大喊道。 张风又对岳鸣说道:“小岳啊,我的这两位手下就任由你差遣了。” 岳鸣谦逊道:“差遣不敢当,我只是跟着两位警官学习学习。” 岳鸣谦逊的态度,反而在刘洪和李龙心里赢得了一些尊重,似乎谦逊的人本身在各方面都容易讨喜一点。 魏仁武看了看时间,催促道:“你们快去,别浪费时间了。” “好,我们马上就去。”岳鸣把刘洪和李龙拉进了电梯。 三人进入电梯,开始下楼。 电梯里,刘洪与李龙和岳鸣不是太熟,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生人交流。 一时间,电梯内气氛非常安静而尴尬。 总得先有一个人打开话题,而这个人不是刘洪或者李龙,只能是岳鸣。 岳鸣微笑道:“你好,两位警官,我叫岳鸣,张队长一般叫我小岳,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岳。” 李龙率先回答道:“小岳,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李龙,这位胖子叫刘洪,这个案子,咱们还要多多仰仗于你。” 岳鸣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个愣头青而已,李警官才是客气了。” 刘洪不像李龙那样好说话,他略带嘲讽地说道:“我可是听说过,是你抓住的舒泼,最后赵队长才不得不背黑锅的。”刘洪话中的意思有些怪责岳鸣,他们沦落到被张风欺负,都是拜岳鸣所赐。 岳鸣解释道:“舒泼是个罪犯,抓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赵队长虽然并不知情,但是他助纣为虐是事实,责罚自然免不了,我做的事情有什么错吗?” 岳鸣犀利的反驳,让刘洪哑口无言。 李龙不想两人冒出火药味来,赶紧转移话题道:“小岳啊,张队长让我们跟着你,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调查呢?” 岳鸣借着李龙的话题,回答道:“张队长要我们挨个调查小区附近的照相馆,看看前几天,死者都有没有到过其中的照相馆。” 李龙疑惑道:“为什么要调查照相馆呢?” 岳鸣摇头道:“我只知道死者打印过照片,而这照片是本案的关键,现在照片不见了,只要找到照片在哪家相馆打印过,就有可能在那家相馆找到照片的线索。” “原来如此。”李龙点头道,“那么咱们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岳鸣瘪嘴道:“不知道附近有几家照相馆,我们只能碰运气去逛逛,也不用太急,张队长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 刘洪又嘲讽起来:“原来咱们是无头苍蝇,只能乱窜。” 这次换成刘洪把岳鸣说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因为岳鸣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 李龙知道刘洪是因为岳鸣是张风的人,自己欺负不了张风,只能拿岳鸣撒撒气,于是他劝解道:“刘胖子,你少说两句,小岳看着是个好人,和那个人不算是一路的。” 刘洪听得出来李龙说的那个人就是张风,他一想到张风,重重地哼了一声。 “哪个人?”然而岳鸣却不知道他俩说的是谁,不禁发问道。 李龙有些尴尬,他总不能告诉岳鸣,他俩不喜欢张风。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这倒解决了李龙的尴尬,李龙赶紧道:“门开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于是三人坐上了警车,开始在桐梓林附近寻找照相馆。 李龙和刘洪坐在警车的前座,岳鸣坐在后座。 岳鸣突然把头伸到前座来,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们说的那个人是张队长,对吗?”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李龙不禁喊出来。 两人这时的表情,就像一对偷情的小情侣被老师逮到似的。 岳鸣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笑道:“我可不笨,我看得出来,你们对张队长不满意。”岳鸣的确不笨,相反,他其实很聪明,只是有一些迟钝,所以他才刚刚反应过来。 “我们可没有。”李龙没有承认,他不愿意承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少有人会愿意跟一个不信任的外人承认自己不喜欢自己的上司。 岳鸣知道他们不会承认,所以他说道:“你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总之我看得出来就对了,老实讲,张队长只是外表上比较凶而已,我和他接触过很长时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其实他会对你们很好的,时间长一点你们就会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工作极其负责,而且非常有能力,以前在重案第二支队的时候,他就是重案第二支队林队长的最重要副手,你们跟着张队长打天下,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岳鸣说了一大堆张风的好话,也是想张风以后能在重案第一支队多受一些尊敬,岳鸣就是这样热心肠的人。 李龙明白岳鸣是一番好意,可是矛盾却不是简单的好意能化解的,他和刘洪都深知这一点,但是他又不想辜负了岳鸣的好意,因为他看得出岳鸣是个好人,所以他说道:“不管我和刘胖子是不是不喜欢张队长,他都是我们的队长,挺他是我们的职责,这一点小岳你放心。” 岳鸣点头道:“我知道李警官和刘警官都是好人的,你们也一定会和张队长合得来,好警察和好警察是绝对不会有矛盾的存在。” “切!”刘洪十分轻蔑地一笑,他实则上是在笑岳鸣太天真,要知道张风是个外来的插班队长,在公安厅里,大多数的队长都是本队提拔上来的,张风这样从重案第二支队升迁到重案第一支队当队长的情况,少之又少,自然难以服众,张风要赢得重案第一支队的尊重,绝对不会是岳鸣一两句帮衬能够行的。 李龙一直在转移话题,岳鸣却总是要把话题引到这个上面来,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再次转移话题的时候,突然一家照相馆进入了他的眼帘。 李龙大喊一声:“找到照相馆了。”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四、照相馆 照相馆名字叫做“全家福照相馆”,是一家很普通的照相馆,装修简朴,看着也有些年份的旧相馆。 李龙把警车停在“全家福照相馆”的大门前。 任何有地方如果有警察的光顾,都难免会让人感到紧张,坐在照相馆内柜台里的那个头顶清朝那种圆帽,穿着长衫,抽着烟斗的老板,不禁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迎接几位“官差”。 李龙、刘洪、岳鸣走进相馆,刘洪便对老板说道:“老板,我问你个事。” 老板笑眯了满是皱纹的眼睛,说道:“官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知无不答。” 李龙接话道:“我们在调查一桩谋杀案……” 李龙话还没有说完,老板便紧张地插话道:“谋杀?官大人,我可是良好市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官大人一定是弄错了吧。” 刘洪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没说是你杀了人,你紧张个什么劲,仔细听完我们说的话。” 老板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好,官大人请讲。” 李龙看了一眼,希望由岳鸣来说,毕竟他和刘洪只是协助岳鸣的人,岳鸣才是调查行动的正主。 岳鸣心领神会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中的一张照片让老板看看,并说道:“老板,这几天有见过这个人吗?”岳鸣手机中的照片是死者王曲的照片。 老板只瞥了一眼,便立马说道:“没见过这个人,真对不起各位官大人了。” 李龙说道:“没见过就算了,咱们走吧,小岳。” 岳鸣对李龙摇头道:“李警官,等等。” 岳鸣又拨动手机,换了一张照片,拿给老板,问道:“老板,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个老板,又瞥了一眼岳鸣的手机,笑眯了眼睛,说道:“也不认识。” 由于角度问题,李龙和刘洪都没有看见岳鸣手机中的另一张照片是什么。 岳鸣收回了手机,失望地说道:“谢谢老板。” 岳鸣示意刘洪和李龙可以走了。 于是三人便无功而返。 老板笑眯着眼睛送走三人,待三人走后,突然老板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挤出一丝光芒,他的笑容也变得冷淡,甚至冷冷地哼了一声。 老板回到自己的柜台,打开了柜台上的电脑,从电脑里点开了一个文件夹,他面对这文件夹,满意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有用,看到那家伙这么紧张,我就知道会有用的,既然那家伙死了,就更加说明它的重要性了,我得想办法把它变成钱才行,不然就没有价值了。” 突然老板的眼前除了电脑屏幕外,电脑屏幕后多了一尊庞然大物。 老板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兜帽卫衣的男人,而男人头顶着兜帽,由于背光,使得老板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无论看不看得清楚这个男人的脸,老板都能确认这人肯定是客人,他客气地问道:“客人是要照相还是冲洗照片?”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去掉了兜帽,这时老板才能勉强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 老板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便问道:“你是?” 男人说话了,他冷冷地说道:“老板,我是来拿回照片的。” 另一边,岳鸣、李龙、刘洪又坐上警车,前往寻找下一家照相馆。 这下一家照相馆可不好找,花了一个小时在桐梓林逛来逛去,都没找到第二家照相馆。 在车上,刘洪抱怨道:“真操蛋,第一家照相馆没找到线索,这第二家照相馆半天都找不到个影子。” 岳鸣劝解道:“破案就是这样的,要经过不少失败才能寻求到真理。” 李龙说道:“世人都说魏仁武是神探,我和刘胖子都没有见过魏仁武破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媒体们说得那么神?” 岳鸣说道:“媒体们都是夸大其词,实则上,我和魏先生也经常遇到一些瓶颈的,不过失败多少次,魏先生在最后都能查出真相,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李龙笑道:“无论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看来魏仁武应该是条好猫。” 刘洪这时突然笑道:“传言他还是条**。” 岳鸣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这个传言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李龙也跟着八卦起来:“我也还听说魏仁武和重案第二支队的林队长有一腿,小岳,你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情呢?” 岳鸣更加地尴尬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嘛……他们是老同学而已。” 李龙试探道:“就只是老同学而已?” 刘洪笑道:“老同学好啊,老同学感情深嘛,这才更容易搅在一起。” “别…别乱说。”岳鸣不禁喊了出来,“他们就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虽然有时候是亲密了一点,但是如果他俩要在一起的话,恐怕早就在一起了。” 李龙说道:“小岳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男人嘛,有时候,并不喜欢谈感情,也许他和林队长只是玩玩而已呢?” “魏先生才不是那样的人!”岳鸣极力为魏仁武辩驳,但是他发现好像这句话又不对。 “哈哈哈哈哈……”李龙和刘洪顿时便大笑了起来,李龙笑道,“小岳你还真是单纯,魏仁武明显就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让岳鸣无力辩驳,因为魏仁武的确就是那样的人,游戏于各种女人之间,从来也没有讲过爱情,但是岳鸣虽然没办法去帮魏仁武辩解,但岳鸣心里知道,魏仁武对林星辰和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可是如果两人之间是有爱情的,岳鸣却一直想不通魏仁武为什么不和林星辰在一起,魏仁武不是那种害羞的人,他没有和林星辰在一起,一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这时,李龙说道:“八卦到此结束吧,我又看到了另一家照相馆。” 三人进入了这另一家照相馆。 这一家照相馆,装修要豪华不少,而且还是欧式风格,一位上了风韵犹存的女老板走了出来,迎接三人。 李龙一上来便直奔主题:“老板,我们是来调查一件事的。”这次李龙没有用谋杀案来吓人了,因为他怕这位女老板又像上一个老板一样紧张。 岳鸣也像上次一样,掏出了手机,翻出王曲的照片,问道:“老板,这几天里,这个人来过你的店里吗?” 女老板仔细端详了半天这张照片,摇摇头说道:“没有印象,应该没来过我们店吧。” 岳鸣叹息了一声,又换了一张照片,问道:“那这个人呢?你认识吗?” 这一次,李龙和刘洪专程跑到女老板身边,跟女老板一起看岳鸣拿出的第二张照片,只见这张照片上的,穿着魔术礼服,有一张长度快接近马的脸,并带着邪魅的笑容。 李龙、刘洪还有女老板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人,不禁同时道:“这不是大魔术师龙谦吗?” 岳鸣点头道:“正是龙谦,请问老板,最近有没有人来打印过和龙谦有关的照片?” 女老板摇头道:“没有,这么有名的一个人,如果有人打印过他的照片,我肯定有印象的,毕竟我也会看他的魔术的。” 岳鸣失望道:“既然如此,那多谢老板了,” 岳鸣示意李龙和刘洪,可以走了。 三人重新回到警车。 李龙疑惑道:“小岳,你为什么要把龙谦的照片拿出来问呢?” 岳鸣解释道:“李警官,我老实告诉你吧,魏先生认为嫌疑犯可能是龙谦,所以我觉得死者藏的照片上,可能是有关龙谦的,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照相馆也许记不起死者,但是也许会对照片上的内容有些印象,况且龙谦这么有名的人,无论谁瞥到一眼,都会不自觉地留下印象的……”岳鸣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李龙问道:“怎么了?小岳,你想到了什么吗?” 岳鸣若有所思,他没有回答李龙的话,仔细回想一件事情,片刻过后,岳鸣突然大喊道:“不对,李警官,快回之前那家照相馆。” “到底怎么了?”李龙没有开车,他希望听到答案后,再行动。 岳鸣急道:“龙谦是个有名的人,在成都,无论谁都应该会有点印象的,而刚刚那家照相馆的老板,只瞥了一眼就说不认识,说明他在说谎,他一定有猫腻,李警官快开车回去。”岳鸣此时非常恼怒自己的迟钝,他本来应该早可以发现这其中的问题的,却到现在才发现,果然从反应力上来讲,他和魏仁武的差距还不小。 李龙听明白了岳鸣的话,立马发动警车,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最初那家“全家福照相馆”。 很快,三人便回到了“全家福照相馆”。 但很奇怪的是,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全家福照相馆”便拉下了卷帘门。 李龙和刘洪冲上前去,猛敲了几下卷帘门,大喊道:“开门!开门!” 岳鸣靠近卷帘门,突然一股奇怪的气味钻进了岳鸣的鼻子里,岳鸣不禁大惊道:“李警官!刘警官!里面有血腥味!”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五、又一桩谋杀案 一听到血腥味三字,刘洪和李龙都用鼻子嗅了嗅,还果真有血腥味。 两人继续猛敲卷帘门,大喊道:“有没有人?开门啊!” 像这两人这样大吵大闹的,如果里面有凶手,恐怕也逃之夭夭了。 于是,岳鸣上前,拉住两人,示意不要吵闹。 岳鸣从兜里掏出那把被他称作“****”的铁丝,俯身于卷帘门前,把铁丝插进门锁里,捣鼓了半天。 咔嚓! 岳鸣感觉卷帘门锁已开,他给李龙和刘洪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李龙和他一起拉开卷帘门,让刘洪掏出手枪,防止有人逃出来。 岳鸣和李龙准备着拉门,刘洪掏出手枪,半蹲着准备就绪。 岳鸣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他数三下便开门。 紧接着,岳鸣便剩两根手指。 李龙和刘洪不免紧张了起来,特别是刘洪,他紧握手枪的手,都已经渗出汗来。 “一!”岳鸣大喊一声,和李龙使劲拉起卷帘门。 卷帘门刚拉出一个空间,刘洪圆润的身体一个翻滚,便冲进了照相馆,将手枪对准里面,大吼道:“举起手来!” 岳鸣和李龙将卷帘门完全拉起来后,才发现刘洪已经收起了手枪,原来照相馆里没有人,刘洪的手枪也派不上用场,不,准确来讲,应该说照相馆里没有活人,只有一个死人,面对死人自然也不需要用手枪。 这个死人,岳鸣一个小时前还见过,正是这家照相馆的老板,一个小时前还是个生龙活虎的人,一个小时前三人来到这家照相馆的时候,老板还坐在柜台上准备迎接三人的到来。 仅仅一个小时,这位清朝贵人打扮的老板仍然坐在柜台上,只不过人已经成为了死人,双目圆睁,而且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显,又极其细微的血痕,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刘洪骂道:“操,竟然晚了一步。” 岳鸣自责道:“都怪我,如果当时发现这老板撒谎,就不会多害了一条人命。” 李龙劝慰道:“小岳不必自责,如果这老板当时讲老实话的话,他才不会死,他是自作孽。” 刘洪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要告诉队长吗?” 岳鸣说道:“我叫魏先生过来。” 李龙说道:“也行,魏仁武和队长在一起,他们应该也会一起过来的。” 岳鸣立马拨通了魏仁武的电话,结果魏仁武始终不接电话,无奈之下,岳鸣只好给魏仁武发了一条短信,并把他们所在的地址写在短信里。 李龙问道:“怎么样了?小岳。” 岳鸣回答道:“魏先生没有接电话,应该在忙吧,不过我给他发过短信,他忙完了,一定会过来的,我们现在只需要守在这里,保护现场,等他。” 李龙和刘洪听从岳鸣的意见,毕竟岳鸣是张风指派给他们领队的人,他俩从警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备用的警界线,将“全家福照相馆”给封锁了。 于是岳鸣坐在照相馆的门前等待魏仁武,而李龙和刘洪负责驱赶围观群众。 本来,岳鸣有能力自己勘查现场的,但是刚刚对于没有破解这位已死老板的谎言感到非常的沮丧,他在这一瞬间内非常怀疑自己的能力,岳鸣总是这么不自信,又总是这么矛盾,这倒和魏仁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岳鸣将头埋进双手中,他甚至都不敢正视这个世界,他把死者的死归结到自己失误上,让他在矛盾中不停地自责。 不知多久以后,岳鸣的耳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睡着了么?” 岳鸣抬起头一看,正是魏仁武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以及那两撇有些猥琐的小胡子。 “魏先生,你可算来了。”岳鸣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不禁大喊起来。 魏仁武叼着香烟,悠悠道:“发生什么事了?” 岳鸣长叹一声,说道:“魏先生,因为我的失误,害死了一个人。”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瞎,我看得见死人,我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事请?” 于是,岳鸣把来龙去脉,包括照相馆老板隐瞒见过王曲这件事,以及自己的失误,统统都详细地叙述给魏仁武。 岳鸣本来还准备让魏仁武骂上两句,结果魏仁武根本不理会岳鸣,径直走向照相馆深处。 魏仁武只瞥了几眼,便说道:“死法一模一样,致死伤也应该是一个凶器造成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人没错。” 岳鸣跟在魏仁武的身后,没有说话。 魏仁武又走到死老板的背后,顺着死老板圆睁着双眼望去,魏仁武看见了一张满是鲜血的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是关着的,魏仁武试着打开电脑屏幕,却没有任何显示,这时,魏仁武才发现,原来只是空有一张电脑屏幕,电脑主机不翼而飞。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看来,这位老板确实存有王曲的照片底子,并且被凶手发现,然后杀人灭口,带走唯一的证据。” “都怪我。”岳鸣自骂道。 “哎呀!”魏仁武突然叫了出来。 “怎么了?魏先生?”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吩咐道:“你让警察来收拾现场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看的了,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魏仁武一溜烟便跑了。 岳鸣望着魏仁武的背影,大喊道:“魏先生,我待会去哪儿找你?” 岳鸣只听到远远传来魏仁武的声音:“待会,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岳鸣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好吧。” 魏仁武冲出照相馆,立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出租车,便对出租车司机喊道:“师傅,公安厅,要快。” 司机一脸茫然道:“很急吗?” “急。”魏仁武着急地回答道。 司机露出了迷之微笑,说道:“那把安全带拴上。” 魏仁武按照司机的吩咐,拴上了安全带。 司机连挂几下档位,出租车如一支穿云箭般,一下便弹了出去。 魏仁武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驰电掣,出租车司机硬是将出租车开出了岳鸣那辆“玛莎拉蒂”的速度,如果把“玛莎拉蒂”拿给这位师傅来开,那岂不是要上天。 果然,没过多久,魏仁武便又回到了公安厅。 魏仁武付过车钱,并感谢了司机后,便冲回了拘留室外。 张风守在拘留室门口,一见到魏仁武,惊讶道:“魏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仁武指了指紧闭的拘留室大门,急道:“龙谦还在里面吗?” 张风奇怪道:“魏先生这是什么话,龙谦当然在里面了。” 魏仁武的表情很奇怪,他说道:“那你寸步没有离开过这里吧。” 张风很有信心地说道:“一步都没有动过,连厕所都没去上过。” 魏仁武又说道:“拘留室应该没有其他出口可以逃走吧。” 张风说道:“魏先生,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公安厅的拘留室。” 魏仁武点头道:“好,打开门,我要进去。” 张风疑惑道:“你还要和龙谦谈谈?” 魏仁武不想废话了,只是点点头。 张风只好再一次打开拘留室的大门。 魏仁武没有上次的潇洒,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拘留室。 龙谦还是那个龙谦,连坐姿都没有变过,悠然自得,充满自信。 龙谦嘻嘻笑道:“魏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病了吗?” 魏仁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他笑道:“你现在很得意嘛。” 龙谦悠悠道:“本来没有这么得意的,但是一看到你不得意,不由自主地便得意起来。” 魏仁武关上了拘留室的房门,又坐回了龙谦的对面。 魏仁武说道:“龙大师,你可知道又死了一个人吗?而且还是一个无辜的人。” 龙谦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说道:“是吗?怎么又死了一个人?魏先生,我之前不是就告诉过你,杀人这种事,一定不是我干的,王曲的死,你会认为我耍了花样,人是我杀的,可是这次你不能又赖在我的头上吧,我可是被你们一直关在这里的啊。” 魏仁武看得出来龙谦的假装,装得越像,越让魏仁武感觉这事龙谦肯定脱不了干系。 魏仁武冷笑道:“你也不用太得意,我就只是回来看看你,你还有二十多个小时要待在这里,我会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破解你的秘密,让你无处遁形。” 龙谦哈哈笑道:“你在上次走之前,已经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了,没想到魏先生还是一个啰嗦的人。” 魏仁武说道:“我觉得重要的事情,有必要多强调一遍。” 龙谦耸耸肩,说道:“既然魏先生这样说,那我也要再一次提醒魏先生,我,龙谦,是绝对无辜的。” 魏仁武冷冷道:“无不无辜,你说了不算,真相会揭晓答案的。” 魏仁武说完,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龙谦大喊一声:“慢走,不送。” 魏仁武走出门外,张风又把门给锁上。 张风询问道:“魏先生,你刚刚去找小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又要找龙谦?” 魏仁武说道:“去问你的两个手下,你便能知晓。” 魏仁武掏出手机,拨通岳鸣的手机,对手机另一头的岳鸣说道:“小岳,我在公安厅,你现在来接我。”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六、起底 岳鸣开着“玛莎拉蒂”,载着魏仁武驰骋在成南高速上。 岳鸣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道:“魏先生,一定去营山县吗?” 魏仁武很有信心地回答道:“当然,营山县是龙谦的老家,如果要查龙谦,想要了解龙谦,就应该从龙谦的起源开始查起,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小时,足够我们查到龙谦的家底了。” 岳鸣不解道:“为什么要起底龙谦呢?难道魏先生还认为龙谦是凶手?” 魏仁武说道:“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岳鸣说道:“本来我也认为是他,但是两次他都有绝对不在场证明,就算龙谦像凶手,那也能确定不是他了啊。” 魏仁武摇头道:“你所看到的,就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这就是障眼法,这也就是魔术。” 岳鸣似乎能明白一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龙谦玩的一个手段?” 魏仁武笑道:“这可能都不能说手段来形容了,对于大魔术的他,这纯粹就是他玩的一个魔术,就跟他的瞬间移动魔术一样,瞬间移动到两个地方,杀了两个人,他就是要用这种无法被人破解的魔术,向世人宣誓,就算所有人认为他杀过人,也没有人能拿他有一点办法。” 岳鸣疑惑道:“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就一定是凶手啊。” 魏仁武说道:“是的,这并不能说明他是凶手,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不是凶手。” 岳鸣说道:“如果他不是凶手,那我们去他家乡做什么?”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么我们就去证明他不是凶手。” 营山县是南充市的一个小县城,位于川北交通枢纽,算是发展不错的县城。 当魏仁武和岳鸣抵达营山县的时候,魏仁武算了一下时间,离龙谦离开公安厅还剩二十四个小时。 一下高速,魏仁武便说道:“龙谦没有什么朋友,单身汉一条,平时除了魔术以外,也不出来社交,简直就是谜一样的人物,也许最了解他的人,正是工作上与他最亲密的人,也就是他的助手,可惜这个最了解他的人,已经死了,死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所以,要从龙谦的身边找到他魔术的真相应该会非常困难,很有可能无功而返,因为对于龙谦这样名誉满钵的大魔术师,有无数学魔术的人都想研究他,很有可能早就对龙谦进行过调查,却没有一个人能拆穿他,我们两个人也不一定能成功。要找出真相,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他的起源开始,他是如何学习魔术,又是如何创造穿越魔术的。” 岳鸣点头道:“听说龙谦在读高中的时候,家里突发大火,烧死了他的父母,从此之后,龙谦便离开了营山县,并在几年之后,成功在一次国际魔术大赛上展示瞬间移动魔术,一战成名,跻身于世界魔术顶尖行列。” 魏仁武说道:“我们就先去看看他被大火烧掉的家吧。” 岳鸣说道:“马上要进城了,可是大家都知道龙谦年少时的故事,却没有人知道他当年到底住哪儿,我们又能上哪儿去找呢?” 魏仁武突然问道:“开了这么久的车了,你肚子饿吗?” 岳鸣用右手摸摸已经瘪平的肚子,回答道:“好像是有一点饿,但是我们得赶时间,哪顾得上吃饭啊。” 魏仁武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查案,我们还有时间,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肚子填饱,这样才有力气查案,不然饿着肚子查案,会影响效率的。” 岳鸣瘪嘴道:“好吧,听你的吧。”岳鸣答应的这么爽快,第一是魏仁武基本上不会犯错,第二是因为自己真的饿了。 岳鸣又说道:“营山有什么好吃的?” 魏仁武说道:“营山凉面远近驰名,来了营山城,凉面是必须吃的食物,还有一样没有凉面出名,但是味道也绝对棒极了,那就是‘羊杂’。 岳鸣疑惑道:“‘羊杂’?不是到处都有吗?特别是简阳。” 魏仁武挥舞着手指,不屑道:“此‘羊杂’非彼‘羊杂’,我们常识下的‘羊杂’是指羊的一些内脏杂碎,而营山的‘羊杂’是只‘羊杂肉’,简单讲就是粉蒸羊肉,特别是配上营山的特产红油后,味道简直让人飘飘欲仙。” 岳鸣本来就饿了,一听魏仁武在解释“羊杂”,口水都快喷出来,他赶紧道:“废话少说,我们这就去吃营山凉面和这个‘羊杂’。” 这两样食物在营山县可谓是随处可见,几乎每一家餐馆都有这两样,但是魏仁武没有让岳鸣随便找一家来吃,他要精心挑选一家。 在魏仁武的精心挑选之下,魏仁武和岳鸣终于坐上了饭桌。 在餐馆的老板亲自下厨的时候,岳鸣满腹狐疑地说道:“魏先生,我有个疑问。” 魏仁武叼着香烟,抚摸着八字胡,悠悠说道:“有屁快放。” 岳鸣瘪嘴道:“我想问的是,平时魏先生下馆子,不论装修怎样,魏先生都一定会找一些人气很旺的馆子,可是今天找的馆子,看着真不怎么样。” 这家餐馆看着是有一点冷清,如果去掉魏仁武和岳鸣这两位客人,恐怕这家店就不止是冷清了,根本就是没有生意。 这也难怪岳鸣不理解,魏仁武挑选的餐馆太过于反常了,没有生意就说明这家店的东西根本不好吃,魏仁武是一个视食物为生命的人,又怎么可能选这么一家餐馆。 魏仁武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用意,过一会儿你就能明白。” “来了,来了。”满手是油的大胡渣中年老板把食物端了上来,“两碗二两牛肉米粉,两格‘羊杂’,两碗凉面。” 老板把米粉、“羊杂”、凉面分别放在魏仁武和岳鸣的身前。 魏仁武邪邪地笑道:“小岳啊,快尝尝吧。” 岳鸣有些尴尬,他知道魏仁武是想先让他试试水,明摆着这家店的食物不一定好吃,魏仁武这是故意坑岳鸣。 岳鸣拿起筷子,迟迟不能下筷。 “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不吃啊?”连老板都开始催促了起来。 岳鸣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老板觉得他们在嫌弃他的食物,他只能下筷,他闭着眼睛吃了一口凉面。 刚嚼了一口,岳鸣的眼睛便睁开了,双眼大亮,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岳鸣又两筷把凉面一口气吃完,嘴里满是凉面,根本说不出话来。 魏仁武看着岳鸣吃得痛快,好奇地问道:“怎么样?” 岳鸣既然说不出话,但是他还可以比手势,他默默地伸出一根大拇指。 这下,魏仁武才算放心,因为岳鸣不会对他说谎的。 魏仁武挑了两筷营山凉面,尝了尝味道,果然不辱其名,味道棒极了,香辣无比,口感湿滑。 见客人吃的高兴,老板也十分高兴,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两位客人。 老板一高兴,也拿了一张板凳,坐到魏仁武和岳鸣的饭桌前。 魏仁武一边吃,一边称赞道:“老板的凉面非常好吃啊。” “‘羊杂’也非常棒。”岳鸣又尝了“羊杂”。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客人喜欢就好。” 魏仁武询问道:“老板店里的东西这么好吃,为什么生意不怎么样呢?”魏仁武的问题很尖锐,也很直接,岳鸣听完心都凉了半截,这很容易便惹老板生气,有谁开门做生意,会愿意被别人咒生意差。 结果老板很开明,并没有在意,他大度地回应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凉面和‘羊杂’在营山随处可见,都已经不算新鲜的东西,而且老实讲,我的手艺比不上别家,所以生意都被别人抢光了。” 岳鸣在想,如果这家的凉面和“羊杂”都算差的了,别家生意好的,那得好吃到什么地步啊。 老板又问道:“听口音,两位是外地人吧。” 魏仁武回答道:“是的,我们是从成都过来的,要在营山县城办点事情,也是初登贵地,对凉面和‘羊杂’仰慕已久,所以一下高速,便马不停蹄地过来尝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老板一听魏仁武在夸奖他的凉面和“羊杂”,用油腻的手抚摸一下油腻的后脑勺,憨厚地笑一笑,显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魏仁武又问道:“老板是老营山人了吧。” 老板拍拍胸脯,得意地说道:“土生土长的营山人,从来没有在营山以外的地方生活过。” 魏仁武放下筷子,抚摸着八字胡,问道:“那么老板应该对营山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吧。” 老板自信地说道:“只要是营山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是哪家人搞外遇,哪家人要嫁女儿,哪家人死人,我都一清二楚。” 魏仁武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岳鸣后,方才说道:“我听说,大概十五年前,营山城里发生过一场大火,那一场大火带走了一对夫妻的性命,不知道这件事,老板有印象吗?”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七、老婆婆 当魏仁武向老板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岳鸣总算明白为什么魏仁武会一反常态地选择一家生意不好的餐馆,因为一旦生意不好,餐馆的老板也会很闲,闲到无聊的地步,这个时候一旦来了客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跟客人套近乎,于是魏仁武就很容易和老板搭上话。最新最快更新 魏仁武和岳鸣初到营山县城,急需打探消息,要想更快的知道消息,就免不了需要找一个本地人问问,而这家餐馆的老板便正是最好的人选。 魏仁武果然是一个浑身都是套路的男人。 老板仔细回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因为火很大,又是深夜,还牵连其他不少家的房子,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消防队花了好长时间才把火扑灭,结果就发现那间屋子有两具已经烧成炭的尸体。” 魏仁武心中兴奋,果然探听道了消息,他又问道:“那么那家人叫什么,老板可曾知道?” 老板摇摇头,回答道:“这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那晚上那家人的孩子没有在家,逃过了一劫。” 虽然老板没有说出具体的信息,但是对于魏仁武来说,这已经够了,因为印证了谣传。 魏仁武说道:“那么老板可知道着火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老板说道:“那个地方因为当时火势严重,那栋楼就变成了危楼,后来,那栋楼的其他住户就搬走了,再后来那栋楼就被拆迁,所以那个地方已经不在。” 魏仁武摇头道:“楼可以拆,土地却拆不了,我就是问现在那个地方叫什么?” 老板说道:“原来客人问的是这个啊,现在那个地方后来被叫物价局的政府单位买下,不过后来物价局合并到发改局去了,所以现在那里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住宅楼,在北坝横街。” 有了地址,魏仁武就想马上行动,他对岳鸣说道:“小岳……哎呀,我去!你他妈把我那份都吃完了!”魏仁武和老板聊得太投入,却没发现岳鸣把魏仁武的“羊杂”也吃掉了。 岳鸣看到自己被发现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魏先生,实在太好吃了,你又顾着聊天,我怕肉凉了不好吃,于是就吃掉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不要吃了,咱们该出发了。” 岳鸣一听要走,赶紧又吃了两筷米粉,才用卫生纸抹掉嘴角的油,回答道:“那走吧。” 魏仁武辞别了老板后和岳鸣继续上路。 不过这一餐,岳鸣倒是吃饱了,而魏仁武实际上根本没有吃多少,这和平时的魏仁武也有一些不一样,平时的魏仁武嗜吃如命,无论有多紧急的案子,也碍不着他填饱肚子,可是这个案子却能让他废寝忘食,也可见魏仁武对这个案子非常的上心。 岳鸣心里猜测,也许魏仁武是觉得自己栽在了“死神”的案子上,这对他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不能再栽在这个案子上,不然魏仁武很有可能将会一蹶不振,因此魏仁武才如此重视这个案子。 营山县城并不大,魏仁武和岳鸣很快便到了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岳鸣把“玛莎拉蒂”停靠在路边,问道:“刚刚老板说这里的人,当时已经全部搬走了,我知道你想找到当时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问问当时的情况,可是既然搬走了,咱们到这里来,能找到人吗?” 魏仁武悠悠道:“这你就不会明白了,当时房子毁了,所以大家才搬走的,但是产权还是那些人的,后来被别人拆迁重建,有些房子是要赔付的,房子变好后,就肯定会有人回来住的,而且可能还是一些住惯了这里的老人。” 既然魏仁武都这样说了,岳鸣只好顺从魏仁武的意思,跟着魏仁武走向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刚踏进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大门,魏仁武和岳鸣就被一个驼背到身体整个都弯曲的老人给拦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突然冒出一个人,还是长相如此奇特的老人,着实吓了岳鸣一跳,估计这个人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门卫吧,岳鸣有些心虚地支支吾吾道:“我…我们…是…” 岳鸣一遇事情,就容易慌张,论处变不惊,还当属魏仁武,魏仁武说道:“我们是从成都来的公安厅的警务人员,需要进去调查一桩机密案件。”魏仁武顺手就从兜里掏出那张九眼桥“办理”的警官证递给那位门卫看。 任何人看到警察办案,心里都难免会紧张,这位门卫大爷也不例外,一紧张,就不会太仔细地去检查警官证,况且魏仁武还说自己是省城来的,更让门卫大爷不敢怠慢。 门卫大爷赶紧把警官证还给魏仁武,说道:“两位警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需要两位从成都赶来?” 魏仁武两撇胡子一横,严肃地说道:“这是机密,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放行,然后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两个来过。” 门卫大爷连连称是,并说道:“两位警官,请进,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魏仁武摆足了官架子,点点头,便示意岳鸣跟他一起进去。 整个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住宅楼只有一栋,总共十四户人家,看着围成一圈的围墙,便能知道这个小区有些年份,因为围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壁虎和裂开的纹路。 魏仁武和岳鸣走进楼里,在上楼的瞬间,岳鸣问道:“魏先生,咱们要一家一家的问吗?” 魏仁武摇头道:“一家一家问的话,动静太大,会引起注意的,我还是选择一家人来问吧。” 魏仁武和岳鸣一直在上楼,却没有敲开一家的门,直走到六楼的时候,魏仁武停下了脚步,魏仁武指着右边的602房,说道:“这家人的大门上,手把没有灰尘,可见屋里是有人住的,再看门前地上的瓷砖,有几块地方有些碎裂的地方,看裂痕纹路,如雪花状展开的,这不是用脚踩出的裂痕,而是被一个点敲击而成的,据我推测,是一根拐杖的底部敲击出来的。总而言之,这家人是有人常住,而且还是一位老人,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就这家吧。” 岳鸣站到门前,举起手正准备敲门,但是又犹豫了一下,回头问魏仁武:“你确定吗?”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你到底敲不敲门?不敲就闪到一边,让我来敲门。” 岳鸣瘪着嘴,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过了好久,门都没有打开,岳鸣疑惑道:“魏先生,是不是没人在家啊?”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耐心点,老人家腿脚不方便而已。” 正如魏仁武所料,岳鸣又敲了一阵,大门总算是开了。 魏仁武又料准了,开门的果然是拄着拐杖的岣嵝老婆婆,老婆婆抖动着干瘪的嘴唇,挤出了一句话:“你们找谁?” 魏仁武面对这样一位老人,便收起了他平时嚣张跋扈的那一套,露出了少见的温柔微笑,说道:“老婆婆,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老婆婆思维没有那么清晰,她仔细回想了一阵,才又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魏仁武笑道:“老人家不需要认识我们,我们知道你认识一个我们两个认识的人,所以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情。” 老婆婆虽然对这两个陌生人存在疑虑,但是她还是个慈祥的老人,也没有显出排斥魏仁武和岳鸣的意思,她慈祥地笑道:“你们说的是谁啊?” 魏仁武说道:“十五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火灾,烧死过两个人,我们是这两个人的亲人,我听说他们有个儿子活了下来,因此我们是来寻亲的。” 魏仁武真是瞎话信手拈来,撒个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岳鸣在心里默默地称赞了魏仁武一下,要是他自己的话,这些瞎话,可能要想上半天才圆得过来,而且还不一定好意思开口。 淳朴的老婆婆听信了说的真挚的魏仁武的话,她轻叹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那家人的亲人啊,哎!真是一群可怜人啊,特别是那个孩子。” 魏仁武一听到这里,才相信自己果然找对了地方,他强忍住自己内心的那股兴奋劲,说道:“老婆婆,能不能让我们两个人进去坐坐,您再仔细跟我讲讲那件事情,我们两个急需找到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我们的亲人。” 老婆婆说道:“快进来吧,我相信你们是好人,从你们的眼睛里,我就能看出,你们对那个孩子的关心。” “谢谢。”魏仁武和岳鸣道谢后,便跟随老婆婆走进了屋子里。 老婆婆的屋子很大,足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四室两厅,结果就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很难相信这么大的房子,一个老人在住。 老婆婆把魏仁武和岳鸣招呼到客厅坐下,便开始讲诉起那个火灾。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八、两个孩子 老婆婆是个热情的人,一直在招呼魏仁武和岳鸣吃水果,可是魏仁武和岳鸣的心思根本不在水果上面,他们只想更快地知道有关火灾的故事。最新最快更新 魏仁武说道:“老婆婆,我想问问,你和那家人熟悉吗?” 老婆婆微笑道:“大家左邻右舍的,能不熟悉吗?” 魏仁武说道:“那么,那家人叫什么?老婆婆可曾记得?” “叫什么名字啊?”老婆婆陷入了沉思,“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张,还是姓什么?” 魏仁武和岳鸣有些失望,果然人的年龄一大,就容易健忘,魏仁武和岳鸣不知道老婆婆还能够记住火灾的详细故事否? 岳鸣说道:“老婆婆,记不住就算了,还是说说那家人吧。” 老婆婆说道:“那家人啊,虽然大家都是街坊,但是那家人其实很少和我们来往,他们不算是本地人,因为他们老家是营山的,但是夫妻俩都在南京生活过很长时间,回到营山后,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才遇上那个事情的。我的印象中,那家人不爱跟我们接触,不过他们家的孩子爱跟街坊玩,而且还和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一起玩……” 老婆婆说到这里,引起了魏仁武的注意,魏仁武插嘴道:“和他一样大的孩子?” 老婆婆哈哈笑道:“是啊,也是一个热心的孩子,两个孩子经常帮助像我这样的老奶奶,真是两个乖孩子。” 魏仁武对这另一个孩子非常地好奇,但是他不想打断老婆婆讲故事的节奏,于是他说道:“老婆婆,你继续讲讲这两个孩子的故事吧。” 老婆婆是个典型的孤寡老人,儿女都不在身边,老伴也先她一步撒手人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家里来了两个客人,虽然三人是第一次见面,老婆婆还是很高兴,终于有人来和她说说话,这才是她最需要的。 老婆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那个火灾家的孩子,父母不爱和外人接触,每天除了到工厂里打工,基本上不和我们来往,也不怎么管孩子,孩子一个人无聊,就喜欢和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而这另一个孩子,是一个单身妈妈带着的,孤儿寡母也怪可怜,不过这家人倒是没有这么封闭,经常和我们来往。两个孩子呢,天天粘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玩,还穿一样的衣服,不知道他们是两家人的,还以为他们是两兄弟呢。” 魏仁武这时候问道:“那么,另一个孩子叫什么,老婆婆可曾记得?” 老婆婆哈哈笑道:“这个,我记得,另一个孩子好像姓龙。” “姓龙?”魏仁武大惊,难道这另一个孩子才是龙谦? “咦,到底是姓龙还是姓张呢?遭了,我有点老糊涂,分不太清楚两个孩子了。”老婆婆陷入了纠结。 魏仁武和岳鸣是真的失望了,看来老婆婆果然有些老糊涂。 老婆婆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道:“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老婆婆,记不得就算了,还是说说火灾吧,你还一直没讲到火灾。” “对啊,跑题了,跑题了。”老婆婆笑得多么的纯真,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那个火灾啊,太惨了,这件事是发生在另一件事情之后,也许是天意还是其他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件事情?”岳鸣这时好奇道。 “对啊,有一天那个姓张的那家夫妻带走孩子,去了那个姓龙的孤儿寡母家,大吵了一架,并且不准两个小孩再有任何的来往。”说道这里,老婆婆有些伤感,“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样想的,两个孩子而已,至于闹这么大吗?”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家长会这样动怒?”岳鸣疑惑道。 老婆婆摇摇头,叹息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总之,闹得挺厉害的,争吵的声音,几条街外都能听得见,我当时隐隐约约地听到,姓张的那家说什么,都是两个男孩什么什么的,还有什么应该进猪笼之内的,我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做过什么错。 魏仁武说道:“就这件事过后,没有多久就发生了火灾?” 老婆婆说道:“没错,就在那件事情之后的几天,在一个深夜,火灾发生了,那熊熊大火啊,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吵得大家一夜都没有睡着,真是可怜的三个人。” 岳鸣长叹一声道:“是啊,无辜惨死的父母,失去双亲的孩子,确实怪可怜的。” “哎呀,我把那个孩子忘了,不对,两个孩子都很可怜,都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应该是五个可怜人。”老婆婆说得就像又犯老糊涂了,但是魏仁武却听得鸡皮疙瘩直冒,他在心里似乎抓住了关键的部分。 岳鸣却还像一个傻瓜一样的,问道:“老婆婆,你什么意思?你说另一个孩子也失去了妈妈?和那场火灾有关吗?” “是啊,那场大火烧死了三个人,张家两夫妻和龙家那寡母,所以两个孩子都成了孤儿。”老婆婆这时说话倒是清楚。 “三个人?”岳鸣惊讶道,“不是只烧死了两个人吗?” 老婆婆争论道:“你听谁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死了三个人。” 岳鸣看着魏仁武,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中仿佛在问魏仁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仁武明白岳鸣的意思,他凑到岳鸣的耳边,小声说道:“龙谦经常在不同场合,讲述他小时候火灾夺走双亲的故事,肯定不会全是真的,这一趟下来,果然听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岳鸣点点头,虽然他反应迟钝一点,但也不代表他听不明白这件事情里面有猫腻。 魏仁武站起身来,说道:“老婆婆,你说死了三个人,那就是三个人吧,我要出去一下。” “你们要走吗?”老婆婆当然不希望魏仁武和岳鸣这个时候便走了,可是好不容易有人能陪陪她聊天,能听听她讲故事。 “我们要走了吗?”岳鸣看着可怜巴巴的老婆婆,于心不忍,想着魏仁武和他能在这里多坐坐,哪怕多坐一分钟,对于老婆婆也是莫大的幸福。 魏仁武指着岳鸣说道:“不是我们要走,是我要走,你得留下陪陪老婆婆。” “我留下来?”岳鸣不是不想留下来,他是希望魏仁武能和他一起留下来,两个人分担老人的唠叨,还能好受一点,一个人来承受老人的唠叨,无论这个人耐心有多大,又无论这个人多么同情孤寡老人,恐怕也会被膈应死。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嘻嘻笑道:“没错,就是你留下来,你好好陪老婆婆聊聊天,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肯定愿意多陪陪老人家的。” 岳鸣看了一眼老婆婆,老婆婆拍着手掌,在冲他微笑,并且笑道:“好啊,好啊,有这个小伙子陪我,也不错。” 岳鸣又转过脸来,眼巴巴地望着魏仁武,瘪嘴道:“那你呢?去干什么?” 魏仁武说道:“我当然有事情要做啦。” 岳鸣还想再挣扎一下,说道:“那我就没有事情可做吗?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做事吗?” 魏仁武说道:“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就足够了,你瞎跟着我干吗?难道你不愿意陪老人家?” “啊?原来小伙子嫌弃我这老人家啊!”老婆婆堵着嘴,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了。 岳鸣赶紧赔笑道:“我当然愿意,我最喜欢跟老人家聊天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和自己的奶奶聊天。”岳鸣果然挣扎不了,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 “好啊,好啊,小伙子真是个棒小伙。”老婆婆又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笑得像孩子一样天真。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岳鸣瘪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去太久。” “放心吧,我会很快的。”魏仁武又跟老婆婆道别,“老婆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老婆婆向魏仁武挥手道别。 魏仁武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转了回来。 岳鸣高兴道:“魏先生,你不走了吗?” 魏仁武严肃地摇摇头道:“不,我还是要走,只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情,要问问老婆婆。” “什么事情啊?”老婆婆和岳鸣几乎同时问道。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有手机吗?”岳鸣疑惑道。 “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 岳鸣只得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魏仁武。 魏仁武接过岳鸣的手机,在岳鸣的手机翻找了半天,最终翻出了一张照片,而这张照片正是穿着魔术小西装的大长脸龙谦的照片。 魏仁武把手机中的照片呈递给老婆婆,并问道:“老婆婆,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老婆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非常确认地回答道:“我不认识这个孩子。”说完,便把手机还给魏仁武。 魏仁武又问道:“您确定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婆婆点头道:“我非常确定不认识这个孩子。”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十九、纵火 魏仁武走后,岳鸣只得一个人面对老婆婆,气氛十分的尴尬,因为老婆婆第一句话便是尴尬的问题:“小伙子多大了?” 岳鸣苦笑道:“今年七月便二十五了。” 老婆婆点点头说道:“和我孙儿差不多年纪,结婚了没有?” 岳鸣摇头道:“还没有。” 老婆婆说道:“那有对象没有啊?” 岳鸣说道:“有的。” 老婆婆说道:“那应该结婚了,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我那孙儿也是的,总是不想结婚,连个对象也没有,劝了他好多次,他都不听,而且给他说对象,他又不同意,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老婆婆一提到她的孙儿,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岳鸣劝慰道:“也许是他早就有对象了,只是没告诉你们呢?” 老婆婆轻叹道:“是这样就好了啊,我年龄也大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个年头,我只想在有生之年看看我的重孙长啥样,其实我孙儿他爸爸也怪可怜的,说到他爸爸,我就想起他爸爸小时候……”老婆婆说到自己家人的时候,话匣子便收不住,一直滔滔不绝,直讲了一个多小时。 岳鸣也是听得昏昏欲睡,他倒不是不尊重老婆婆,只是老婆婆只是拉拉家常,这让岳鸣这种需要新鲜刺激的年轻人很难接受,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心系魏仁武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事情? 老婆婆仍然在讲她和她家人的故事,岳鸣必须专心听着,哪怕是假装,他也必须要假装一下,他不能让老婆婆伤心,不然他的罪过就大了,可能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就在老婆婆还在讲故事的时候,岳鸣的裤子兜里震动了一下,岳鸣知道是兜里的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 岳鸣赶紧掏出手机来一看,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魏仁武的短信:“事情已经办完,你就跟老人家说我出车祸了,然后马上离开,我就在楼下等你。” 岳鸣看完短信,立即大喊一声:“婆婆,不好了!” “怎么了?孩子?”老婆婆被岳鸣给吓到了。 岳鸣假装很焦急的样子,说道:“我哥哥被车撞了,我必须马上去找他。” “你哥哥?”老婆婆疑惑道。 岳鸣说道:“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八字胡。” 老婆婆恍然大悟:“哦,那个小伙子啊,他刚刚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就被车撞了?” 岳鸣急道:“是啊,是啊,他刚刚出去办事,没有看路上的红绿灯,就被一辆小轿车给撞了,现在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等着我去签字救人,我必须赶紧出发了。”岳鸣简直被自己编的这个故事所折服,他差点自己都信了。 “救人要紧,你快去吧。”老婆婆开始催起岳鸣来。 岳鸣见脱身计策得逞,站起身来,抱歉道:“婆婆,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多陪你一会儿的,结果不曾想摊上这件事。” 老婆婆摇头道:“傻孩子,说什么话,我还感谢你能陪我这个老不死的,现在你哥哥出了事,你要赶紧去才行。” “那再见了,婆婆,有机会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岳鸣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再回来的,但是他还是想给老人家留个念想,人活着,有希望就是一件好事,哪怕已到古稀之年,就更应该抱有希望。 岳鸣总算离开了老婆婆的家,当他下楼之后,远远便看见魏仁武叼着香烟,站在街对面,面带嘲讽的笑意。 岳鸣冲上去,便大喊道:“你可把我给害苦了!” 魏仁武说道:“就叫你陪老人家坐坐,怎么就害苦了你?” 岳鸣无言以对,因为魏仁武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岳鸣只得又说道:“那你上哪儿去了?” 魏仁武掐灭香烟,悠悠说道:“你之前把我那份晚餐吃了,我走出来,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所以我先去吃了个晚饭,然后便去当地公安局走了一趟。” 岳鸣疑惑道:“你去公安局干吗?”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婆婆妈妈,你倒是和那老婆婆挺配的。” 岳鸣红着脸,反驳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还不能让我多问两句吗?” 魏仁武轻叹一声,说道:“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咱们先上车,我们得回成都去了。” 岳鸣一听到魏仁武愿意讲,于是立马便钻进了街边的“玛莎拉蒂”,并招呼魏仁武快上车。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缓缓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岳鸣发动了汽车,汽车刚开出去,岳鸣便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还真是没有耐心,好吧,我就告诉你,我只是向警方求证一下老婆婆所言,是不是属实。” 岳鸣好奇道:“老婆婆有骗我们吗?” 魏仁武摇头道:“老婆婆没有骗我们,但是她毕竟年龄大了,难免记忆力减退,很难保证她所说的是不是完全真实。” 岳鸣疑惑道:“话说警察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这个。”魏仁武又从兜里掏出了那张九眼桥“办理”的警官证。 岳鸣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你这东西骗骗寻常老百姓还可以,还能骗到警察?”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县城的警察可比寻常老百姓好骗多了,他们一听我是省上来的警察,简直把我当大爷一样伺候,更别说怀疑我了。” 岳鸣依然不相信:“他们就不检查一下警官证?” 魏仁武得意道:“他们哪里敢认真检查一个省上来巡视的警官的证件,再说了,又有哪一个骗子敢去公安局行骗,所以他们深信不疑。” 岳鸣勉强相信道:“好吧,就当你糊弄住了那些警察,你又在警察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魏仁武缓缓说道:“老婆婆没有老糊涂,发生火灾的那家人,确实是姓张的,而且那晚上确实也死了三个人。” 岳鸣大惊道:“那为什么餐馆的老板却说只死了两个人呢?他和老婆婆的说法不一样。” 魏仁武说道:“餐馆老板也没有撒谎,他知道的就只有两个人,因为他知道的火灾事件,是警察放出来的消息,而老婆婆所说的,是她亲眼所见。” 岳鸣不解道:“这么说来,是警察放的假消息,警察为什么会放这种假消息呢?” 魏仁武说道:“警察放这种消息也是有原因的,他们不想制造恐慌,因为那场火灾是人为的,而纵火的人和被害的人,都已经被烧死了。” 岳鸣再一次震惊了:“你是说,那场大火,是那个龙家的单亲妈妈干的?” 魏仁武摇头道:“不是我说的,是警察说的。” 岳鸣说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她和那家人有什么仇?” 魏仁武嘻嘻笑道:“问得好,我也想问问,可惜人已经烧焦了,不然我还真想拉着她好好问问。” 岳鸣瘪嘴道:“你是在逗我吗?连你也不知道?” 魏仁武说道:“十五年前的案子,犯罪现场和尸体全部已经作古了,我凭什么知道,我又不是超人。” 岳鸣有时候真把魏仁武当成了超人,因为魏仁武总能做一些超乎他想象的事情,却忘了魏仁武依然是个人类,依然也有可能失败,比如“死神”,就让魏仁武很是头疼。 岳鸣瘪嘴道:“那么龙谦呢?那两个孩子,到底谁才是龙谦?按龙谦自己讲的故事的话,那个张家的小孩应该是龙谦,但是另一家人才姓龙啊。” “你说到重点上了,到底谁才是龙谦,这一点很重要,警察告诉我,这两个孩子,一个叫张谦,一个叫**程,就是没有一个人叫龙谦。”魏仁武有些兴奋,“果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岳鸣疑惑道:“**程是谁?” 魏仁武说道:“**程就是那个姓龙的单亲妈妈的孩子。” 岳鸣醒悟道:“原来他不姓龙啊。” 魏仁武嘲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妈妈姓龙,不代表孩子也姓龙啊。” 岳鸣脸一红,辩解道:“惯性思维嘛。” 魏仁武依然狂笑不止。 岳鸣又说道:“那么,这么看来,那个张家的孩子应该更比较接近龙谦一点。但是,我发现这个火灾故事里,一直没有提到这两个孩子后来去了哪里?警察有告诉过你吗?” 魏仁武说道:“两个孩子在那场大火以后,都失踪了。**程在那场大火的前后,压根就没有露过面,而张谦在大火发生的时候,有人看见过他,但是火灾过后,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同时消失不见,直到后来龙谦的横空出世,谈起那场火灾,才有人想起那两个小孩。因为有人看到过张谦,所以张谦肯定是活着的,但是**程却不一定,警察怀疑**程其实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只是没有找到尸体而已。” 岳鸣说道:“火灾故事大致清楚了,但是好像对龙谦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帮助。”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不,那只是你认为没有帮助,而我认为两者之间有莫大的联系。” 二十、不负责任 岳鸣好奇道:“魏先生觉得两者会有何联系?” 魏仁武只是笑笑不说话。 “喂,魏先生,你没听见我在问你吗?”岳鸣很不喜欢魏仁武把话说一半,这样太吊胃口了。 但是魏仁武不想告诉岳鸣,岳鸣也奈何不了他,别说岳鸣了,只要魏仁武不想说的事情,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可以撬开魏仁武的嘴。 魏仁武嘻嘻笑道:“我不聋,听见了,只是我不想回答而已。” 岳鸣瘪嘴道:“一到关键,你就不愿意告诉我了。” 魏仁武说道:“这么早就把答案告诉你了,故事还怎么继续?让我慢慢的收集完证据,答案你也会慢慢的知道的。” 岳鸣说道:“就算我不急,时间也很急啊,不用多久,龙谦就会自由的。” 魏仁武毫不在乎地说道:“他自由是他的事情,我做我的,并不冲突。” 岳鸣疑惑道:“你要做的事情,不就是抓他吗?” 魏仁武悠悠道:“他在公安厅里,我可以抓他,他不在公安厅里,我还是可以抓他,我要做的就是抓他,跟他会不会从公安厅离开,两者毫无关系。” 岳鸣不明白地说道:“越来越难懂你了,之前你还挺害怕龙谦从公安厅出来,现在却一点也不担心了。” 魏仁武解释道:“之前怕龙谦,是因为担心他会先一步毁掉证据,所以才想束缚住他,但是现在没必要了,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 岳鸣瘪嘴道:“但是,你却不愿意告诉我,你掌握了什么。” 魏仁武说道:“虽然我不会告诉你答案,但是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岳鸣又兴奋了起来,他正想让自己发挥一点作用,要知道这一次他在这个案子里,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甚至还起了反作用,比如害死了那个照相馆的老板。 魏仁武说道:“我需要你回到成都后,监视住龙谦。” “监视龙谦啊,我能做到吗?”岳鸣有一点不自信,但是转念又想到一件事,“不对啊,魏先生,我去监视龙谦,那你做什么?”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我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离开成都一阵,或许是一两天,或许是三四天,总之要离开一阵。” “你要离开?你要去哪儿?我怎么办?”岳鸣激动地差点在高速公路上踩刹车。 魏仁武说道:“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至于你怎么办?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怎么办,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记住我交待给你的任务。” 岳鸣非常担心地说道:“可是,你不在,我始终没有信心能做好这个任务。” 魏仁武劝慰道:“不用太担心,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你一定能完成好这个任务,你只需要去做就行了。” “可是……”岳鸣依然忧心忡忡。 “可是什么可是!”魏仁武用骂声打断了岳鸣,“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要不要我把你妈找来陪你一起?” “那倒不用了。”岳鸣又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好啊,我会百分百用心地去监视龙谦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满意地点头道:“很好,很乖,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回到成都后,魏仁武便独自离开,岳鸣只得先去公安厅找张风。 张风依然守在拘留室外,他一见到岳鸣,就像是遇到救世主一样,抓住岳鸣的肩膀,问道:“小岳,你和魏先生突然消失了好长时间,你们都去哪里了?找到了什么吗?魏先生人现在在哪里?” 张风的手抓得很紧,疼得岳鸣快喘不过气来,而张风连环问题,更是让岳鸣喘不过气来。 岳鸣极力挣脱开张风的手,才说道:“张警官,你冷静一点。” 张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抱歉道:“对不起,小岳,我性子急,又在这里守了太久,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心里才堵得慌。” 岳鸣说道:“其实,我和魏先生去了趟龙谦的老家。” 张风问道:“你们去了龙谦的老家?找线索吗?发现了什么吗?” 岳鸣有些惭愧地说道:“实际上,对我而言,应该说毫无发现。”岳鸣这句话倒不是为了骗张风,因为说有发现的人是魏仁武,但是魏仁武的发现又不愿意告诉岳鸣,因此对于岳鸣而言,等于没有发现。 张风有些失望地说道:“那魏先生现在在哪里?” 一说到魏仁武,岳鸣便更加尴尬了:“事实上,魏先生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走了。” “走了?”张风疑惑道,“他没有交代过什么吗?” 岳鸣摇摇头。 张风急了:“龙谦就快放出去了,魏先生就这样不辞而别?” 岳鸣解释道:“魏先生做事,总有他的道理的,张队长不要着急。” 张风大喊道:“我能不急嘛!龙谦如果放出去,就意味着我们警方做错了,如此这样,我们警方的脸还往哪里搁,我的脸又往哪里搁,我可是向廖厅长保证过的,四十八小时内,一定找出龙谦就是凶手的证据!魏仁武就这样走了,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我真是看错他了!” 岳鸣见到张风如此生气,本想劝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从表面上来看,魏仁武确实挺不负责任的,而且天知道他这一走,要去干什么? 岳鸣只能说道:“张队长,你和魏先生认识了这么久,你要相信他的为人。”岳鸣这句话显得苍白无力,魏仁武的为人向来都是个迷,他的行为有时候很容易刺痛身边的人。 张风已经心累到极点,他的声音有些微弱:“我累了,我要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岳鸣不能用语言去安慰张风,只能身体力行去让张风好受一点。 张风拒绝道:“不用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 岳鸣看着张风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拘留室的门缝里传出来。 因为隔了一层,笑声并不大,但是岳鸣却听得真真切切,并且笑声笑得他毛骨悚然,他知道这一定是龙谦的笑声,很有可能他隔着拘留室的大门,隐隐约约听到了岳鸣和张风的对话。 在这狂笑声中,岳鸣逃离了现场。 昏暗的灯光下,龙谦仰卧在沙发上,咧着嘴大笑不止,他虽然在笑,但是他的表情十分僵硬,显得十分的邪魅。 第二天,龙谦的拘留时间已经满了。 迫于压力,龙谦将要被释放,在释放龙谦的时候,张风没有出现,据说他请了个假。 龙谦被释放,也就意味着警方犯了错误,为了这个错误,向龙谦表示歉意,公安厅的副厅长廖梵亲自来释放龙谦。 廖厅长在拘留室里,鞠躬致歉道:“龙大师,对不起,是我们错抓了,害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重罚那些犯错的警察的。” 龙谦像一个大爷一样,将双脚放在桌子上,用脚跟对准鞠躬的廖厅长,双手交叉,略带嘲讽地说道:“廖厅长,你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惩罚任何人,你们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已,有人死了,特别是我亲爱的助手,你们想要抓住凶手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也希望能够尽快抓到凶手,只是你们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这显然就有些愚蠢了。” “是是是,龙大师说的对,我们简直蠢到家了。”廖厅长表现得就像一个奴隶见到了自己的主人,实际上,以他的级别,大可不必面对龙谦如此卑微,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取得龙谦的原谅,因为外面舆论压力非常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媒体们都知道公安厅收押了龙谦,要知道,抓龙谦这件事他们还是做得非常隐秘的。但是没法子,既然媒体们都已经知道,他就必须要做出补救,不然公信力降低,会毁掉公安厅,也会毁掉他自己的前程。 廖厅长用邀请的方式,对龙谦说道:“龙大师,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龙谦将双脚从桌子上拿下,缓缓地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装,邪魅地对廖厅长笑道:“再见。” 龙谦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对廖厅长说道:“哦,不对,廖厅长,应该说再也不见才对。” 另一边,在双流机场上,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坐在候机室,他的嘴角挂着笑容,笑容很灿烂,原本的八字胡也变成了倒八字胡。 这个人就是魏仁武,此时的魏仁武为什么会在机场出现?他又准备在龙谦被释放的时候,上哪儿去呢?” 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了三张机票,一张崭新的,另外两张有些陈旧。 魏仁武看着三张机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你去那里能找到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也要去看看,上帝保佑我能找到你找到的那样东西吧。不对,我求什么上帝,我应该才是上帝。” 二十一、重获自由 龙谦从公安厅的大门走了出来,门外布满了媒体记者,他们一涌而上,将龙谦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媒体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收到消息,龙谦这个时候会被公安厅释放,但是他们就是知道,并且算准了时间守在这里。 此时,岳鸣也在,他在这些记者包围群外站着,倾听着叽叽喳喳的记者们向龙谦连珠发问。 “龙大师,你是否真的是杀人犯?” 龙谦面对第一问题,保持着微笑,他笑道:“我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说明我就不是杀人犯,你们得相信警察的判断。” “如果你不是杀人犯,又怎么会被警方拘留呢?” 记者的问题很尖锐,但是龙谦对答如流:“这明显是警察犯得一个错误,所以才会认为我是凶手,现在好了,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所以现在便把我放了,事实就是这样。” “既然警察犯了错,还造成了龙大师被限制自由,龙大师会不会追究警方的责任呢?” 龙谦摇头道:“不,我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的,他们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谁还不会犯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他们知错了,并且也向我道歉了。我觉得警方觉得我是凶手,把我请到公安厅参与调查,我也积极地配合了调查,如此警民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龙大师,警方说,是因为你有瞬间移动的魔术,所以才能穿越到死者家中杀害他,这是真的吗?” 龙谦哈哈大笑道:“拜托,那只是一个魔术,你们真相信我能瞬间移动吗?警察也不是蠢货,他们不会拿这个来当证据的,如果魔术是真的,那么哈利波特就绝对不是小说里的人物了。” 岳鸣在记者圈外,听着龙谦和记者们谈笑风生,心里堵得慌,眼看龙谦现在脸色春风得意,对于他和魏仁武来说,就是极大的讽刺,哪怕他并没有真的讽刺魏仁武。 这时,又有一个记者提出问题:“如果魔术是假的,那么龙大师又是如何完成瞬间移动的呢?” 龙谦笑道:“你这个问题提得不好,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如果我把它透露给你们,那我岂不是不用在魔术界混了?不过,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可以向你们展示一遍,免费的展示一遍,你们一定看仔细了,一般人可是要花大价钱才能看到的魔术。” 龙谦的笑变得邪魅,所有人不再吵闹,屏住呼吸,突然间全场变得很安静,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龙谦的身上,生怕错过龙谦的任何一个动作,哪怕只是龙谦动一动小拇指。 龙谦没有动小拇指,而是抬起了右手朝一点钟方向伸出食指,并大喊道:“我要穿越到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龙谦食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栋大厦,他所指的位置有一扇窗户。 而所有人的目光并不包括岳鸣,岳鸣的目光还是在龙谦的身上,他突然发现龙谦喊出那句话后,身上就开始冒起了白烟,白烟很快便变成了白雾,笼罩住龙谦的全身,彻底包裹住龙谦,最后连何属于龙谦身体的部分都消失在白雾当中。 “在那里。”其中一位记者大喊一声。 岳鸣也随着记者的叫声朝龙谦刚刚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栋楼上的窗户里站在一个人,一张脸长得跟马似的人,穿着洋气的西装,朝着记者群微笑挥手。 虽然离公安厅大门有点距离,但是岳鸣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龙谦,活生生的龙谦,也就是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却在窗户边上的龙谦。 岳鸣再回头来看刚刚那团白雾,现在已经渐渐散去,刚刚站在这里的龙谦果然已经不见了,连一点属于龙谦的残余都不剩。 这时,窗户边上的龙谦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朝着记者们做了飞吻的手势,便微笑着消失于窗户边。 啪啪啪! 一个记者目瞪口呆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紧接着鼓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家都对龙谦的魔术给震撼住了,这其中也包括岳鸣,要知道龙谦的魔术并不多见,特别是他的瞬间移动魔术,更别提能够这么近距离地欣赏龙谦的瞬间移动魔术。 可是,惊叹之余,岳鸣却没有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魏仁武在临走之前郑重地交给他的任务,他铭记于心,他必须监视住龙谦。 于是,岳鸣开始奔跑,就朝龙谦所在的大楼跑去。 岳鸣必须找到龙谦,并且寸步不离地跟踪龙谦。 可是当岳鸣从大楼底部直到龙谦之前所在的窗户,都一直没有找到过龙谦的一点痕迹,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岳鸣向在大厦里的人打听,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见过龙谦。 真是奇怪了,龙谦到底去了哪里?难道龙谦刚从公安厅出来,岳鸣就跟丢了他?这让岳鸣感到无地自容。 没有办法,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岳鸣跟丢了龙谦。 沮丧的岳鸣离开了那栋大楼,记者们也纷纷离开了公安厅大门,既然龙谦已经走了,他们也没有理由还继续待在那里,更何况他们一起见证了一场举世无双的魔术表演,这已经有足够为他们明天的新闻头条提供素材。 岳鸣又回到了公安厅大门,茫然地站在公安厅的门口,不知所措。 “不就是跟丢了人,振作一点,你可是大男人。”一个坚毅的女声从岳鸣的背后传来。 岳鸣沮丧地回头望去,原来是穿着警服的林星辰站在岳鸣的身后。 岳鸣想给林星辰一个微笑,但是他现在的心情根本笑不出来,他还是试着开了一个玩笑:“林队长,你说话的口气,还真像魏先生。” 林星辰不屑道:“他是跟我学的,读书那会,他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背后。” 岳鸣说道:“林队长,怎么会在这里?” 林星辰回答道:“我是来看你的,魏仁武已经告诉过我,他临走之前交给你的任务,他还嘱咐过,你一旦失败,一定会充满挫败感,最后便连做任务的勇气都会消失的。” 岳鸣说道:“那魏先生告诉过你,他上哪儿去了吗?” 林星辰摇头道:“别认为他和我亲近到什么都会告诉我,其实相比于我,你更亲近他一些,他都没有告诉你,又怎么会告诉我呢。” 岳鸣失落道:“那魏先生有没有告诉你其他什么?” 林星辰说道:“魏仁武说,一旦你开始沮丧,就会失去方向,所以他让我传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在岳鸣的心里,魏仁武留下来的那句话,就好比诸葛亮的锦囊,一定会让岳鸣重新找到方向。 林星辰郑重其事地说道:“魏仁武说,无论鸟儿飞得多高,多远,它都一定会归巢的。” “无论鸟儿飞得多高,多远,它都一定会归巢的……”岳鸣在嘴里念念有词,重复着魏仁武这饶有深意的话。 林星辰询问道:“你听懂了魏仁武的意思吗?” “无论鸟儿飞得多高,多远,它都一定会归巢的。”岳鸣又重复了一遍魏仁武的话,不过这时他笑了,他笑道,“我听懂了,魏先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星辰也跟着岳鸣笑了,她微笑道:“既然听懂了,那就去吧。” “嗯,我现在就去。”岳鸣现在的心情开朗多了,“谢谢林队长。” 林星辰摇头道:“不用谢我,这是魏仁武的主意。” 无论鸟儿飞得多高,多远,它都一定会归巢的。魏仁武的这句话确实很浅显,他所说的鸟儿就是指龙谦,龙谦作为一位大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机关和障眼法,他想要逃脱岳鸣的跟踪,简直轻而易举,岳鸣这种在地上跑的生物,怎么可能跟得上天上飞的“鸟儿”,所以魏仁武告诉岳鸣的是,想要监视“鸟儿”,根本不需要跟踪它,只需要找到它的鸟巢,它一定会飞回来的,而这里所指的鸟巢就是龙谦的家。 龙谦是个讲究的体面人,他在公安厅里待了足足有四十八个小时,除了吃吃公安厅的盒饭外,不能洗漱,不能洗澡,他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回家痛快地洗一个澡,吃点人吃的食物,再美美躺在自己的席梦思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魏仁武对龙谦会回家这点深信不疑,既然魏仁武会这样认为,岳鸣自然也深信不疑。 岳鸣把“玛莎拉蒂”开到龙谦的独立别墅外,守在龙谦的家门对面,他远远望见别墅内敞亮的灯光,这就印证了魏仁武的看法是正确的,龙谦果真在家。 既然龙谦在家,就说明岳鸣也来对了地方,这一次他准备彻夜不眠地死盯住龙谦,再也不会放跑他。 岳鸣放亮了招子看着别墅的灯光,他注意到别墅的结构,先前一直亮着的是客厅,没过多久,一间极小的房间也亮起了灯,那应该是厕所,半个小时后,厕所的灯关闭,这说明龙谦洗澡结束。 再然后,客厅的灯也关闭,一个窗帘被拉上的房间亮起了灯,但是几分钟后,灯就熄灭了,这说明龙谦入睡了。 龙谦一入睡,岳鸣稍微能够放松一点心情。 砰砰砰,突然岳鸣的车窗传来敲击声,吓了岳鸣一大跳,更可怕的是车窗外有人说道:“既然来了,不进去坐坐?” 二十二、开诚布公 岳鸣面带惊悚的表情朝车窗望去,一张惊悚的大长马脸出现在车窗外,这张大长马脸正阴森森地朝岳鸣咧嘴笑。 岳鸣被吓得背脊冰冷,这不正是引进在别墅里入睡的龙谦吗?现在却像鬼魂一样出现在他的车窗外。 岳鸣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你…不是睡了吗?” 龙谦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站直了身子,笑道:“本来是睡了,但是我发现有客人到访,所以出来迎接贵客。” 岳鸣再也不敢小觑龙谦,龙谦真的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他的瞬间移动魔术就好似随时都可以使用,他这个又好似无处不在。 岳鸣吞了吞口水,心虚道:“龙大师,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龙谦收起了笑容,说道:“我认识你,你是魏仁武的助手,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我觉得躲躲藏藏没有多大意思,不如咱们开诚布公。” 岳鸣没有想到龙谦会认识他,要知道龙谦并没有真正地和岳鸣见过,本来岳鸣还想装装龙谦的粉丝来蒙混过关,却不想立马便被拆穿,没有办法岳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龙大师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掩饰什么,没错,我是在监视你。” 龙谦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我建议下车来,跟我进屋聊。” 岳鸣战战兢兢地取下车钥匙,走下车,按响车锁,随着龙谦的步伐走进别墅。 龙谦的别墅十分具有科技感,开放式厨房,钢化玻璃的地板和门窗,机械灯饰,这种品味不是一般暴发户所能媲美的,一走进这栋别墅,岳鸣的心里便增添了对龙谦的好感。 龙谦把岳鸣邀请到沙发上就坐,自己便走到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并问道:“想来点红酒还是咖啡?” “咖啡吧。”岳鸣瘪嘴道。其实岳鸣的心里十分紧张,本来他是监视龙谦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就是龙谦的敌人,结果龙谦还把岳鸣当客人一般领进屋,并且还准备款待岳鸣,岳鸣反而理亏,显得特别不好意思。 龙谦报以微笑,从冰箱里拿出咖啡豆,放进磨豆机中,很快咖啡豆便粉碎,龙谦倒了些咖啡粉在咖啡杯中,他又烧了一壶滚烫的开水,用开水冲泡了咖啡杯中的咖啡粉。 龙谦把咖啡杯端到岳鸣的面前,自己又回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用开瓶器打开,直接用嘴对着瓶子大口地喝了起来。 岳鸣深深被龙谦煮咖啡时的优雅和对瓶吹红酒的豪放所吸引,本来他自己一直是龙谦的魔术秀粉丝,如果不是遇上这次的命案,再加上魏仁武一直认为龙谦就是凶手,岳鸣心中龙谦的形象一定不会动摇,但是现在岳鸣的心中,龙谦的形象再一次动摇,这一次,也是岳鸣第一次希望魏仁武的判断是错的。 龙谦抱着红酒瓶,微笑道:“魏先生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却见不着他?” 岳鸣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龙谦说道:“我相信你,我从你的眼中就看出来,你没有说谎。” 岳鸣疑惑道:“是读心魔术吗?” 龙谦哈哈大笑道:“哪有什么读心术,那些所谓的读心魔术,无法就是托儿的协助,或者微表情心理学而已,而我用的就是微表情心理学,当你说不知道魏仁武在哪儿的时候,你的眼皮没有闪动,当我说相信你的时候,你的眼皮依然没有闪动,这说明你说的是事实。 岳鸣这时觉得,魏仁武真不该和龙谦成为敌人,他们应该成为朋友才对,两个人就像是一类人,都是聪明人,而且都是岳鸣佩服的人,可惜事与愿违。 龙谦又说道:“其实我非常喜欢魏先生,魏先生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他抓住了许许多多可怕的罪犯,洗涤这座城市的罪恶,这是我所不能办到的,我非常钦佩他,也非常愿意当他的粉丝,只可惜啊!魏先生却对我有误解。” 岳鸣心有愧疚,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说道:“其实,龙大师,我此番前来监视你,是魏先生的意思。” 龙谦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惊讶于魏先生没有亲自前来。” 岳鸣说道:“其实,我还想问问,龙大师是不是真的是杀人犯?” 岳鸣这样单刀直入的询问,正常人都会感觉到难堪,但是龙谦却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觉得呢?” 岳鸣瘪着嘴,犹豫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但是魏先生从来都没有错过。” 龙谦摇摇头,说道:“是的,你认识的魏先生是从来没有错过,所以你才认为魏先生不会错,这种感觉,就像你常年在河边走,都没有掉进河里,你就不会认为河边走会掉进河里。因此,在河边走,总会有一次掉进河里,魏先生也总会犯第一次错误的。” 龙谦说得十分有道理,岳鸣根本无法反驳,而且本身在他心目中便希望魏仁武能犯第一次错误。 岳鸣实在无法对这样的龙谦抱有敌意,他竟然坦诚相待,他双手紧握,咬牙说道:“实不相瞒,龙大师,我和魏先生去过一趟你的老家。” 龙谦显得非常惊讶:“你们去过?找到了什么吗?” 虽然龙谦显得非常紧张,但是岳鸣却觉得这很正常,毕竟龙谦经历过如此家破人亡的惨剧,难免会对自己的过去感到紧张。 岳鸣说道:“我们打听到,你以前不叫龙谦,你应该叫张谦才对,并且我们还知道你那个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叫**程,不过他已经下落不明,而且当年火灾死的不止是你的父母,还有**程的妈妈。” 龙谦的表情由紧张变成忧伤,他猛喝了一口红酒,酒精的作用下,眼中开始泛起泪花,他强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珠,有些哽咽地说道:“既然你能对我说实话,那么我也对你说实话吧。” 岳鸣看着龙谦这样,本来有些不忍心,还想安慰几句来着,但是听到龙谦要亲自讲起那段往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竖起耳朵仔细听龙谦讲故事。 龙谦又灌了一口红酒,对于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才能激发他拿出勇气讲出来。 龙谦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你说对了,我本名叫张谦,很多年前,出生在南京。我是我父母的独子,从小跟父母在南京长大,我的父亲其实就是一名魔术表演者,我从小耳濡目染,在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基础魔术,很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父亲并不是一名成功的魔术师。他不成功,有两个很重要的因素,第一个因素是那个时代背景下的人们对魔术并没有现在的人那样感兴趣,第二个因素是父亲自身的魔术技巧十分有限,他并没有得到过正统的魔术训练,他所会的魔术都是自学的。因此,他的魔术事业非常的失败,甚至可以说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父亲在失败的阴霾下,郁郁寡欢,终日饮酒,我和母亲都不敢惹他,一旦他不高兴,便会打骂我和妈妈。妈妈不想看到爸爸这样,但是又不能离开我和爸爸,因为她深爱着我们,于是她向爸爸提议回到营山老家,重新开始,放下魔术。爸爸也觉得,不应该为了自己不可能成功的梦想而放弃家庭,于是他带着我和妈妈回到了营山老家。” 虽然龙谦和父母在南京生活的时候,龙谦还很小,却记忆深刻,可见龙谦对他父亲家暴的历史仍然颇有微词。 岳鸣插嘴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回到营山的理由。” 龙谦点点头,接着讲道:“回到营山后,在新环境下的熏陶下,爸爸果然变了一个人,他戒掉了酒,也放弃了魔术,和妈妈在工厂里打工,一时间,爸爸和妈妈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那段日子真是幸福啊。可是,和爸爸不一样的是,虽然爸爸放弃了魔术,但是我没有放弃,我非常喜欢魔术,一直觉得爸爸玩魔术的样子非常的帅,所以我便自己研究起了魔术。有一天,我在家里练魔术的时候,被爸爸刚好下班回家撞见,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把我打了一顿。我当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突然又变成了这样,打完我后,爸爸告诉了我原因。原来爸爸放弃了魔术,他便不希望我再沾那东西,并且直呼魔术是没有前途的,他会毁掉一个人,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一次以后,爸爸便不准我再碰有关魔术的任何东西,所有魔术教程书都被他一把火给烧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太喜欢魔术了,魔术真的像有一种魔力似的,深深地吸引我,我觉得它就像一种毒品一样,让我离不开它。” 龙谦一谈到魔术,眼睛就亮了,可见他对魔术的态度,就像在对待自己的生命一般。 龙谦又喝了一口红酒,这一次他是因为兴奋而喝酒,喝完,他便继续讲道:“为了不让父亲生气,我就背着他偷偷地在外面练习魔术。有一天,我正在练习一个用手绢变玫瑰的魔术时,我的背后突然有人鼓起掌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那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他。” 二十三、不寻常的关系 岳鸣问道:“你说的是**程吗?” 龙谦说道:“是的,那就是我和**程第一次相遇,他非常惊讶于我的魔术,并认真询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岳鸣说道:“魔术是一种表演艺术,既然是表演,自然需要观众,我想当时的你应该很高兴吧。” 龙谦面露微笑,那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微笑,他笑道:“是的,他就是我的第一个观众,也是我的第一个徒弟,不,应该是我唯一的一位徒弟,因为以后我就根本没收过徒弟。但是实际上,我们俩的关系可比师徒或者朋友更加的亲密,我们一同学习魔术,一同在他家吃饭,一同去上学放学,形影不离,心心相印。在学校,不认识我们的,都总会以为我们两人是亲兄弟,就算认识我们的人,明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弟,也还是会这样怀疑。就连龙姨,哦,龙姨就是鹏程的妈妈,就连龙姨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岳鸣说道:“我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时光吧,我从你的眼中就能看出来。” 龙谦笑道:“了不起啊,你也能看微表情了。没错,我对他的感情,甚至比对我的父母还高。” 岳鸣说道:“恐怕你们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朋友或者师徒,又或者观众,应该会更深层次一点,一种可能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关系吧。” 岳鸣说得很隐晦,但是意思却很明确,龙谦听到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便默认了岳鸣的说法。 岳鸣有些担心地说道:“龙大师,其实我不觉得这个有什么的,我虽然不是那一类,但是我可以理解,我也很支持,所以我刚刚说那话,你心里千万不要有什么过不去的。” 龙谦微笑着摇头道:“没关系,我应该感谢你的支持,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在我老家发现的?” 岳鸣摇头道:“并不是,只是因为我是龙大师的粉丝,龙大师的八卦新闻也没少看,媒体都说你一直没有女朋友,甚至不怎么和女性接触,所以大家都怀疑你是不是?刚刚你在谈论**程的时候,我没有从你的眼中看到正常的朋友友谊,而是看到了爱意。” 龙谦毫不掩饰岳鸣所说的那种爱意,他的脸上有些泛红,没想到竟然害羞起来,他说道:“我不否认,我和鹏程之间确实不是朋友,这段关系,龙姨也是认可的,可是也就是这样一段关系却毁了我们两人。” “发生了什么事?”岳鸣好奇了起来。 龙谦收起了笑容,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他一口干完了瓶中的红酒,语带愤意地说道:“虽然龙姨看好我们两人,可是我的父母却是一个传统的人,他们认为这种行为是有悖纲常,并且街坊邻居们也可能对这种爱情嗤之以鼻,所以我们两人总是偷偷摸摸的,只有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我们才会牵手,就算这样,我们两个人也感觉挺知足的。哎!可惜好景不长。” “被发现了吗?”岳鸣急道。看来,岳鸣已经深入龙谦所描绘的这个故事当中。 龙谦点点头,长叹一声,说道:“是的,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最终我的父母还是发现了端倪。有一天,我父亲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告诉我,他从邻居们那里听得,我和鹏程是那种关系,他让我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虽然我知道告诉父亲真相,他会做出什么来,但是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也不想再否认什么,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告诉他真相,并恳求他同意我和鹏程。” 岳鸣内心也被触动了,他也跟着伤感起来,他说道:“我想你的父亲应该没有同意吧。” 龙谦说道:“没有同意都还是轻的,要知道,当时我父亲便愤怒地给了我一巴掌,光一巴掌还不解气,他又找了根绳子,把我反吊在房间里,用自己的皮带抽打我,在那一刻,他根本不像是在打自己的儿子,他那根本是在打汉奸。我哭喊着,求饶着,可是我的父亲越打越来劲,我的母亲抱着他的大腿,帮我恳求让父亲收手,可是父亲就像发疯似的连母亲一起打。”说到这里,龙谦的心里就像在滴血,他紧拽着自己的心脏,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龙谦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岳鸣却不敢催促龙谦,他知道龙谦现在十分痛苦,那就是他一身都会记住的梦魇。 过了良久,龙谦才继续道:“父亲一边打我和母亲,一边让我以后再也不和鹏程见面,如果是我一个人受罚,我觉得我还能顶得住,可是我实在不忍心母亲和我一起受罚,所以我终于还是敌不过父亲的淫威,最终咬牙答应了他。答应父亲后,他才肯停止打我和母亲,并把我从绳子上放下来。我跪在父亲的面前,母亲坐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父亲说,他可以原谅我,但是他不能原谅鹏程和龙姨,他认为是他俩勾引的我,都是他们的错。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偏激、暴躁、可怕!他要去找龙姨理论,我虽然想阻止父亲,可是我面对父亲,是真的没有勇气,我只能眼看着父亲冲出去找龙姨。我跟在父亲的背后,我站在龙姨和鹏程的家门口,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听着父亲大骂龙姨和鹏程是妖怪,龙姨只是哭着不敢还嘴,而鹏程也只能在一旁安慰龙姨。真的,在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就像是一个魔鬼一般,这也是我对魔鬼唯一的认知了。” 岳鸣由衷地能感受龙谦对于父亲的恨,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父亲,这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一旦两个人能感同身受,那主观的好感也一定会增加不少,岳鸣现在已经完全不把龙谦当一个嫌疑人,他甚至认为他应该和龙谦成为朋友。 龙谦低下头说道:“那一次之后,我和鹏程再也不敢见面,我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他是这样的痛苦,这比失去我的生命更加的痛苦。就算隔得如此的近,我们却像隔了千山万水,我茶饭不近,短短十多天,我就瘦了十多斤,真的,在那一刻,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算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龙谦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岳鸣没办法去劝慰龙谦,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从茶几上的抽纸,抽几张递给龙谦。 龙谦拿着岳鸣递给他的纸巾,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抽泣道:“许多痛苦的日子过去后,终于在一天放学的时候,鹏程主动找上了我,他把我拉到一个巷子里,告诉我,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我的日子,他要和我私奔,老实讲,我当时有点懵,但是很快我便意识到,和鹏程私奔,才是我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和他离开这里,我才能真正地找到幸福。”虽然龙谦嘴上这样说,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幸福在洋溢,岳鸣明白最终肯定事与愿违了。 果然,龙谦说道:“也许真的幸福只有梦里才会发生吧,但是至少在鹏程跟我提出要一起私奔的时候,我还傻傻认为会在现实中发生。我问他,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出这个主意?他说这个主意不是他想的,而是龙姨想的,龙姨看到人比黄花瘦的鹏程,实在不忍心,才跟他说出了这个主意,龙姨还愿意帮我两人打掩护,龙姨认为只有逃离我父亲的魔掌,我和鹏程才能真正自在的生活。我当时乐开了花,想不到龙姨会为我和鹏程着想这么多。我和鹏程当即决定凌晨两点的时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逃跑,甚至龙姨连火车票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于是,我和鹏程晚上回家收拾好行李,我在等父母都睡下后,在两点钟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一切都非常顺利,我和鹏程按照约定汇合后,便朝火车站逃跑,可是意外发生了,不,那不是意外,那应该就是龙姨干的。” 岳鸣知道龙谦在说那场火灾,他不去打扰龙谦,让龙谦把故事讲完。 龙谦说道:“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只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是,发生火灾的地方并不是我家,而是鹏程家。就在我和鹏程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突然我们家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鹏程突然对我大喊一声,‘不好,今天我妈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我问他是什么话,他说,‘我妈说,让我走后,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要想念她,让我忘了有她这一个妈妈。’我当时一听,心里倒吸一口寒气,这根本不像是离别的话,更像是死别的话。鹏程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行李塞给我,就朝家里跑去。我自然也不放心,我背着两个人的行李,追了过去。当我到家的时候,简直惊呆了,熊熊火焰,把夜晚照亮的跟白天一般。” 岳鸣的眼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画面,一场大火在楼中央,像一条火蛇一般从窗户口吐着蛇信子,绝对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二十四、失去了所有,还能剩下什么? “其实,你们肯定认为被火烧的房子是我家吧。”龙谦说道。 岳鸣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龙谦摇头道:“这是你们很多不在现场的人的误解,大家都认为我的父母被烧死,那么就一定是我家着火,但实际上并不是,着火的其实是鹏程的家。” “为什么会这样?”岳鸣大惊道,“如果是**程家着火,为什么你的父母又会在那里?” 龙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好好问问,为什么当年会跑到龙姨家去?当然这是无法实现的事情,我只能猜测,我的父母发现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是龙姨和鹏程搞得鬼,于是,大半夜便去找龙姨理论,然而从龙姨对鹏程最后说的那几句来看,她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所以极有可能,龙姨想在死前为我和鹏程彻底腾出一条路来,才放了一场大火,把她自己和来找她理论的我的父母一起带到地狱去。” “那位龙姨虽然死得很可怜,但是她杀了你的父母,你却好像并不怪她?”这句话,就是岳鸣从龙谦的眼中读出来的信息,龙谦的眼中有忧伤,但是很明显他眼中的忧伤不是为了他的父母,因为当龙谦提到龙姨的时候,他的嘴角在抽搐,这说明他很在意这个人,而提到他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他却不会有这个举动。 龙谦是个爽快的人,当岳鸣提出质疑时,他从来不否认事实,连这次也一样,他回答道:“你说的没错,相对于我的父母,我更敬重龙姨,我之所以现在叫龙谦,就是为了纪念龙姨的,龙姨和我的父母不一样,她是真正为我和鹏程着想的人,不像我的父亲,他只会为他自己,甚至不惜毁掉我,不过我的母亲是真的很无辜,她老老实实、平平凡凡,却被牵连了进来。” 从小被父母伤透了心的孩子,一旦有其他人给予他们家庭般的温暖,就会很自然地把那样的人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这样的例子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少数,岳鸣也能理解龙谦的这种心态。 岳鸣又问道:“那**程呢?他应该没有在那场火里才对,他应该在哪儿?” 龙谦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他忧郁地说道:“他本来确实没有在火里,可是,当我追着他的脚步赶到火灾现场的时候,正看见他冲进了火里面,并且在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中,我听到了鹏程的嘶喊,他在呼唤他的妈妈,他想要把龙姨救出来。我当时见到这样的情况下,整个人都傻住了,但是随即我就意识到,我也要进去,我要救出龙姨和鹏程。我放下行李,就准备往里面冲,却被周围的街坊们给拦了下来,他们死活不让我进去。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外面看着大火不断地加剧燃烧,却毫无能力,那一刻的我,真是没用啊!最终,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不对啊,现场只找出了三具尸体,而且验证过,尸体里没有**程,这说明**程不一定是死了吧。”岳鸣发出了强烈的质疑。 龙谦摇摇头,苦涩地回答道:“谁知道呢?也许尸体已经化作灰烬,也许他没有死,那场大火奇迹般活下来,消失于这个世界,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只知道,我失去了他,这和他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龙谦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想见的人,那么这个人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就如同岳鸣的父亲——岳中原,一直骗岳鸣,他的妈妈早就死了,实际上,岳中原并没有完全骗岳鸣,因为在他的心中,岳鸣的母亲就已经死了。 岳鸣一时语塞,他为自己愚蠢的质疑感到后悔,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好在,龙谦并没有在意,他继续讲道:“那一晚,我独自带着我和鹏程的行李离开了营山,我一边走一边想,我失去了所有,我还能剩下什么,我是不是应该随他们四人一起去死。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了路边竟然有一朵玫瑰花,这让我想起了我和鹏程第一次相遇,也是因为一朵玫瑰花,一朵我用手帕变出来的玫瑰花。我便又想到,鹏程与我结缘于魔术,鹏程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应该还剩下魔术,没错,我还剩下我视为生命的魔术,我还不能追随他们而去,我要活下去,在魔术事业上取得成功,我知道这也是鹏程想要看到的,而我就是要做给在天国的他看看。于是,我改名换姓,四处游历学习,历经这么多年,我想我已经成功了,我想在天国的他,一定也倍感欣慰吧。”龙谦终于在如此悲哀的结尾,露出了会心一笑,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功,让他感觉,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成功,而是他和**程两个人的成功,这也是对**程最好的祭奠。 岳鸣带着沉重地心情,说道:“龙大师愿意为我这个陌生人,全盘托出自己最难过的往事,说明龙大师是信任我的,我为自己怀疑过龙大师而感到抱歉。” 龙谦摇头微笑道:“千万不要在意,我愿意跟你讲,是因为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不会误解我的,虽然魏先生也是一个好人,但是魏先生太偏激了,他咬死认为我就是凶手,与他讲,是完全说不通,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毕竟你是魏先生的人,我相信你在魏先生面前一定也能表达自己的意见。” 岳鸣轻叹道:“龙大师完全想错了,我的意见在魏仁武心中连根草都算不上,你压错宝了。” 龙谦笑道:“没关系的,我本来只是想抒发一下,如果你能让魏先生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就当添了一个彩头,不能,也无所谓,反正事实就是我并不是凶手,我只是想和魏先生也能像你一样成为朋友。所以,现在,你能和我成为朋友吗?” 岳鸣也露出了会心地一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求之不得。” 龙谦握住岳鸣的右手,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那么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岳鸣这才发现,从在外面遇见龙谦开始到现在,听了龙谦讲了这么一大堆,岳鸣还没有好好地自我介绍过。 岳鸣郑重其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岳鸣,山岳的岳,一鸣惊人的鸣。” 龙谦微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岳,你不会介意吧?” 岳鸣说道:“当然不会介意,魏先生也是叫我小岳的,我都已经听习惯了,龙大师以后也叫我小岳吧。” 龙谦说道:“你叫我龙大师,也显得太生分了一点,不然就叫我谦哥吧。” “好的,龙大师。”岳鸣同意道。 龙谦面有不悦:“怎么还叫我龙大师?” 岳鸣傻愣傻愣地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哦,不对,是谦哥才对。” 龙谦又转怒为喜,笑道:“这就对了嘛。” 岳鸣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说道:“谦哥,时辰不早了,我耽搁了你的休息,实在抱歉,我该回去了。” 龙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真的已经十二点了,他依依不舍地说道:“哎呀,和小岳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时间真是太快了,我和小岳一见如故,真希望能多聊聊。” 岳鸣说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的。” 龙谦说道:“小岳说的是,最近我刚从公安厅重获自由,并且我的助手也不幸去世,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咱俩单独吃一顿晚饭,我请你,咱们再好好聊聊。” 岳鸣很高兴,立马答应道:“行,可是咱们在哪里吃呢?” 龙谦说道:“我家附近有一家‘高丽轩韩国烤肉店’味道不错,很正宗的韩国味,我们就在那里吃,三日后的下午六点钟,你来我家找我,我带你去吃,你看怎么样?” 岳鸣点头道:“非常合适,我一定会如约前来的。” 龙谦说道:“那今天就这样吧。” 岳鸣说道:“那谦哥,今天就告辞了。” 岳鸣从龙谦的别墅离开后,一个人开着“玛莎拉蒂”返回左右小区,一边开车,他还在一边想,他本来是奉了魏仁武的命来监视龙谦的,可是结果不但他的行动被龙谦识破,还阴差阳错地和龙谦成了朋友,这样的结果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岳鸣的做法是否正确?岳鸣现在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龙谦的故事实在太凄惨,这样的龙谦在岳鸣看来,完全不应该是残忍的杀人凶手,魏仁武不也经常告诉岳鸣,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么?所以,这一次他也选择相信自己,可这一次他相信自己,就意味着魏仁武必须错误,而他也只能祈祷魏仁武能够犯一次错误,因为他真的不希望龙谦是凶手。 二十五、到底经历过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岳鸣过得很平淡,也很期待,他期待着与龙谦的再一次会面,但是他也在怀念魏仁武,因为魏仁武已经消失了三天,毫无半点消息,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岳鸣甚至怀疑魏仁武还会不会再回来,万一遇上了什么意外呢? 呸呸呸!这不是在咒魏仁武么?岳鸣摇摇自己脑袋,坚决不往坏处想,就算魏仁武遇到了危险,他也能化险为夷的,因为他总是能化险为夷。 岳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离与龙谦约定的六点钟,还剩一个半小时,是时候去找龙谦,他得早一点去到龙谦家,不然让龙谦来等他的话,就太失礼了。 他简单地给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开门准备出发。 可是他刚一打开门,并没有离开,而是惊讶到结巴:“魏…魏先生!” 风尘仆仆,但是神采不失的魏仁武,站在门口,阴笑着对岳鸣说道:“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呢?” “我…我…我要出去一下。”岳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甚至想不到刚刚还在想魏仁武到底去了哪里,结果下一秒魏仁武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况且,岳鸣也不能直接告诉魏仁武,他是去和龙谦吃饭的,而不能直接告诉魏仁武,他和龙谦已经成为了朋友,要知道魏仁武可是还在调查龙谦,如果直接告诉魏仁武的话,魏仁武会把他当成叛徒的。 “支支吾吾,鬼鬼祟祟,你最好给我说老实话。”魏仁武可是一枚老狐狸,岳鸣想靠自己的结巴就把魏仁武骗住,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魏仁武一把把岳鸣推回屋,并顺手关掉房门。 魏仁武从兜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悠悠说道:“说吧,你知道我可不喜欢听谎话。 岳鸣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背靠着墙角,低着头,双手紧握,小声地说道:“你…你想让我说什么?” 魏仁武深吸一口烟,说道:“我想让你谈谈监视龙谦的情况怎么样了?” 岳鸣瘪着嘴,回答道:“不太好。” “被发现了么?”从魏仁武的表情看来就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我就知道,我应该让林星辰提醒过你,被发现了该怎么做才对。” 岳鸣点头道:“是的,林队长跟我说过。” 魏仁武说道:“那任务应该很顺利吧。” 岳鸣摇着头,惭愧地说道:“并不太顺利。” “又被发现了么?”魏仁武责备道,“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么?真是太给我丢人了。” 岳鸣更加地惭愧,惭愧到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惭愧地说道:“不仅仅是发现了这么简单。” “哦?还有其他的事情?”魏仁武显得有些吃惊。 岳鸣虽然有些畏惧魏仁武的责备,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于是咬咬牙,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魏仁武。 岳鸣所讲述的真相里,包括龙谦跟他讲的那个悲惨的故事,以及他现在和龙谦成为了朋友这件事实。 魏仁武在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未发一言。 岳鸣已经做好了被魏仁武臭骂的准备,所以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魏先生,我知道我辜负了你,但是我真的觉得谦哥是个好人,所以…所以…我相信他。” “谦哥?”魏仁武冷冷说道,“所以你现在都开始叫他谦哥了吗?” 魏仁武的话就一支利箭,狠狠地刺中岳鸣的心脏,岳鸣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死定了,魏仁武是个小心眼的人,说不定为了龙谦,和岳鸣彻底翻脸,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魏仁武这个人,总是让岳鸣捉摸不透,这一次也是如此,就在岳鸣认为魏仁武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魏仁武却露出了笑容,他笑道:“你肯定会认为我会生气,但实际上,我并没有。” “你不生气?”吃惊的人换成了岳鸣。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啊,瞧把你吓成了什么样。” 岳鸣长吁一口气,说道:“真的吓死我了,你不知道,魏先生,刚刚的你,脸真的很‘黑’。” 魏仁武调侃道:“我又不是非洲人,脸怎么会黑?” 岳鸣本来想笑,但是突然发现不对劲,这根本不合道理,魏仁武怎么会不生气?他应该生气啊,岳鸣可是相当于背叛了他,他为什么不生气呢?这让岳鸣感觉到,这说不定又是魏仁武的一种套路,本来魏仁武的套路就多。 岳鸣质疑道:“魏先生,不对啊,谦哥是你正在调查的嫌疑犯,而且你一口咬定谦哥就是杀人凶手,严格意义上来讲,谦哥就是你的敌人,你怎么会忍受我和谦哥成为朋友的?魏先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可不要玩我啊!” 魏仁武一听岳鸣这话,当时便大笑了起来,他笑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真的成功逗笑我了。老实告诉你吧,我不生气,是因为你那个谦哥,我认为是个好人,你和他交朋友也没有问题,相反我还挺高兴的。” “你认为他是个好人?”岳鸣感觉思绪有点凌乱,“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认为的?没有道理啊!” 魏仁武掐灭香烟,悠悠说道:“你忘了我不是离开了这么几天么?几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看法。” 岳鸣这才想起,一直都是魏仁武在问他这几天的情况,他却忘了询问魏仁武消失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他赶紧问道:“魏先生,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仁武说道:“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有一些发现。” 岳鸣瘪嘴道:“那我重新问一遍,你有什么发现?” 魏仁武说道:“我发现你的谦哥是一个好人。” “好人?你居然会认为他是个好人?几天前你还坚决认为他是杀人犯来着,你难道认为之前的推测是错误吗?”岳鸣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他的下巴简直都惊到了地上。 魏仁武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对啊,我之前错了啊。” 天啦!魏仁武居然会认错,那个像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魏仁武,竟然自己认错了,这简直刷新了岳鸣对魏仁武的认识。 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这个魏仁武是不是假扮的,真正的魏仁武已经死在外面了。 岳鸣感叹道:“你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样?说到底,你是不是魏先生?” 说完,岳鸣伸手向躺在沙发上的魏仁武的八字胡上去,首先他得看看魏仁武的八字胡是不是真的。 魏仁武可不是玩具,他的八字胡不是让岳鸣想摸就能摸的,魏仁武抓住岳鸣的手腕,一个翻身,两个人便换了一个位置,魏仁武站了起来,而岳鸣却被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魏仁武说道:“这一下,你觉得我是不是魏先生?” 岳鸣从沙发上爬起来,抚摸着疼痛的尾椎骨,服气地说道:“这么能打,肯定是魏先生,所以,魏先生,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魏仁武双手环抱,说道:“经历过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这次经历中,我发现前面的推断全是错误的,所以之前的经历都是浪费时间,根本不值一提,说出来,我都觉得丢脸。” 岳鸣瘪嘴道:“不可一世的魏仁武,居然承认了失败,真是难以置信。” 魏仁武轻叹道:“我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承认失败吧。” 的确,除了这个案子以外,之前追查“死神”的案子,魏仁武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其实,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续失败,连续失败是最打击人的志气的,很多人都会在连续失败中沉沦,很难说魏仁武就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沉沦。 岳鸣反而有些担忧魏仁武,他安慰道:“没关系的,魏先生,咱们就栽了这么两个案子而已,回想以前,咱们可是一起破获过不少大案子,连‘封神会’这么厉害的组织,我们都能让他们头疼不已,这一点点的挫折,根本不算什么的。” “你是在安慰我?”魏仁武问道。 岳鸣瘪嘴道:“难道我安慰的还不够明显吗?” 魏仁武又笑了,捧腹大笑,他笑道:“你又逗笑我了,我像是需要被人安慰吗?” 魏仁武如此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一点沮丧,岳鸣这才发现自己有可能担忧过度了一点,魏仁武是受过很多磨练的一个人,他的内心也许比岳鸣想象中还要强大不少,强大到岳鸣根本想象不到。 岳鸣轻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魏仁武这时,突然说道:“我记得你刚刚好像是要准备出门来着。” “哎呀!对啊,我和谦哥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吃饭的。”岳鸣急急忙忙看了一下手表,“惨了,还剩半个小时了。” 岳鸣撒腿就往门外冲。 魏仁武一把拉住,说道:“等一等。” “等什么?”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顿了顿,才说道:“你介不介意把我也带上?” 二十六、化敌为友 岳鸣一听魏仁武也要去,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尴尬地说道:“你也要去?” “听起来,你好像很介意?”魏仁武的脸也开始变黑。最新最快更新 “不是的。”岳鸣虽然极力否认,但他的内心还是很担心,他主要担心魏仁武并不是真的转变了对龙谦的看法,而是假装的,魏仁武本来就让人捉摸不透,如果真是假装的,万一他把魏仁武带过去,而魏仁武让龙谦难堪,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不是,就别废话,咱们出发吧。”魏仁武就好像并没有征求岳鸣的同意,他只是通知了岳鸣一声而已。 这就让岳鸣无法拒绝了,他不能硬不让魏仁武跟着一起,然而魏仁武已经使用了厚脸皮,他就只能接受结果。 岳鸣瘪着嘴去停车场开车,而魏仁武却笑呵呵地坐上了副驾驶。 在去龙谦家的过程中,岳鸣一直阴沉一张脸,魏仁武在一旁调侃道:“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马上要见到你的谦哥,你却不高兴么?” 岳鸣摇摇头,说道:“不是不高兴,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魏仁武嘲讽道:“肚子不舒服么?要不要上厕所呢?” 岳鸣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不用,现在感觉又好了。” 魏仁武噗得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你的肚子还真奇怪。” 岳鸣憋着没有说话,他其实想说,再奇怪,也没有你奇怪。 就这样,在魏仁武的嘲讽声中,岳鸣平静地把“玛莎拉蒂”开到了龙谦的家门口。 岳鸣按响了龙谦别墅的门铃。 很快,龙谦便面带微笑打开了房门。 可是,龙谦一看到魏仁武,便收起了笑容,他惊讶地说道:“魏先生?你怎么来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笑眯眯地说道:“龙大师,好久不见啊。” 龙谦严肃地说道:“魏先生,咱们也不算太久没见吧,也就那么几天时间。”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隔千载啊。真的,这段日子,我甚是想念龙大师。” 龙谦尴尬道:“魏先生别开玩笑了,恐怕你这次是来抓我回警局的吧。” “不不不,谦哥不是这样的。”为了避免误会加深,岳鸣赶紧解释道,“魏先生是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魏先生已经不再认为谦哥是凶手了。” 龙谦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魏仁武,疑惑道:“是吗?” “龙大师好像不太相信?”魏仁武的笑容变得有些阴险,鬼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啥。 龙谦镇定地说道:“小岳如果相信魏先生,那么我也会相信魏先生的。”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老实讲,我感觉自己错怪了龙大师,这一次跟着小岳一起过来,是想和龙大师成为朋友,希望龙大师不会介意我不请自来。” 岳鸣总算能够长吁一口气了,魏仁武既然能够主动向龙谦示好,就说明他并不是来捣乱的。 龙谦当然也能松一口气,要知道,他本来也想和魏仁武化敌为友,而魏仁武现在正给了他这个机会。 龙谦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说道:“当然不介意了,魏先生是什么人?您可是这个城市的英雄,能请您吃一顿饭,简直我龙谦莫大的荣幸,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魏仁武笑道:“龙大师恭维起人来,声音真是悦耳动听,不过,咱们今晚吃什么?小岳肯定没告诉你,我对吃很感兴趣的。” 龙谦说道:“晚上吃韩国烤肉,不知道能不能符合魏先生的口味?”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我不挑食,任何食物都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我认为食物得分两种,第一种是好吃的,第二种是不好吃的,我一般只吃第一种,不知道龙大师带我们吃的,是哪一种?” 龙谦笑道:“当然是第一种,我怎么敢带两位吃第二种,这不是砸自己招牌么。 魏仁武说道:“既然龙大师相信我,我当然也要相信龙大师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龙谦所说的“高丽轩韩国烤肉店”离龙谦家只有两个街口的距离,三人没有开车,散着步,聊着天,便来到了烤肉店。 一进门,烤肉店完全按韩国的古风打造的装修,门口还有两个穿着韩服的姿色不错的女人向三人行礼。 有美食,又有美人,这地方太让魏仁武满意了。 龙谦定的位置是一个包间,这个包间的风格打造,完全是按韩国习俗,需要席地而坐,门也是滑行的木门。 魏仁武和岳鸣坐一方,龙谦做一方,一位穿着韩服的美女烧烤师坐中央,为客人们烧烤服务。 韩国的口味,主要集中在酸甜辣,酸甜为上,辣为下,魏仁武很少吃到这样口味的烤肉,但是他依然赞不绝口地说道:“很有特点的烤肉,多谢龙大师的款待。” 龙谦微笑着说道:“只要魏先生和小岳喜欢就好。” 魏仁武靠近美女烧烤师一点坐,**地笑道:“有美食,有美人,是不是还差点美酒呢?” 龙谦对门外喊道:“服务员,上酒。” 魏仁武补充了一句:“要中国的酒,外国的酒是真的很难下口。” 最终,摆在魏仁武面前的是一瓶“茅台”。 魏仁武打开“茅台”,便给众人满上。 魏仁武举起酒杯,说道:“让我们为友谊而干杯。” 岳鸣和龙谦,同魏仁武碰杯后,三人一饮而尽,气氛简直其乐融融。 这是岳鸣所希望看到的景象,在这一刻,岳鸣才真正觉得之前的所有担忧根本全是多余的,事情完全在顺利的发展。 魏仁武放下酒杯,满足地说道:“今天挺开心,好吃好喝好看,又能和龙大师这样的大人物成为朋友,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开心的事情了,但是我觉得,总还少了一点什么?” 龙谦说道:“魏先生,觉得少了什么?但说无妨。” 魏仁武还没有开口,岳鸣便替魏仁武说了出来:“魏先生想说的是谦哥的魔术,要知道有了宴席,就应该有表演,而这里没有比谦哥的魔术更精彩的表演了。”其实,岳鸣自己也有这个意愿,要知道龙谦的魔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的,那可是要花大价钱买门票才能看到。 魏仁武哈哈笑道:“果然还是小岳了解我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龙谦说道:“既然魏先生这么感兴趣,我也不能扫了魏先生的兴,请魏先生把酒瓶递给我,我需要满上一杯酒。” 魏仁武说道:“龙大师客气了,您要酒,我给你倒就是了。”说完,魏仁武便帮龙谦倒上一杯酒。 龙谦拿起酒杯,嘴里念道:“这是一杯魏先生亲自倒的酒,货真价实的茅台酒,香醇可口,酒香宜人。” 魏仁武和岳鸣点点头,仔细地观察龙谦的动作,生怕错了一个环节。 龙谦又说道:“酒是真酒,魏先生也不是我的托儿,所以酒是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它就是一杯普通的酒。”紧接着,龙谦把酒杯放在桌上。 魔术师在表演魔术之前,总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是这些废话又是必要的,这些话总能暗示一些东西,而龙谦就深谙此道。 龙谦把手掌放在酒杯之上,说道:“可是这杯酒,马上就会变的奇特。” 魏仁武和岳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盯着酒杯,就等着这杯酒变得像龙谦所说的那样奇特。 龙谦嘴角挂着笑容:“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龙谦的话音刚落,大手一挥,酒杯里的酒便冒起了白烟,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白烟是水蒸气,只不过这水蒸气并不是酒沸腾而成的水蒸气,它散发着阵阵寒意,原来酒杯里的酒已经凝结成冰。 魔术完成,岳鸣简直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杯酒便成了一杯冰酒,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如此完美的魔术,却没能打动魏仁武,魏仁武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悠悠道:“免费的,果然不是最好的,龙大师还是很收敛啊。” 面对魏仁武的嘲讽,龙谦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很遗憾魏先生不能满意,真是太丢人了。” “最近,我也新学了一个魔术,还想请龙大师指点指点,不知道龙大师能否赏这个脸?”魏仁武顺手便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龙谦说道:“像魏先生这样的聪明人,玩得一定是很厉害的魔术,我很期待能看看。” 岳鸣在一旁插嘴道:“魏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玩魔术的?”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说道:“就这几天开始研究的。” 转过头来,魏仁武展开那副扑克牌,抽出一张红桃a,说道:“龙大师,这是一张普通的红桃a,您要检查一下吗?” 龙谦摇头道:“不用,我相信魏先生。” 魏仁武把红桃a放回牌里,开始洗牌,并说道:“现在,大家都应该不知道红桃a在什么位置。” 魏仁武洗完牌,便把整副牌递给了龙谦。 龙谦接过牌,静待魏仁武的下一步动作。 “其实红桃a在这里。”魏仁武突然把左手迅速伸到岳鸣的后脑勺,从后脑勺后面变出了一张红桃a。 二十七、反常的魏仁武 “接着。红桃a扑克突然离开了魏仁武的左手,极速飞向龙谦。 眼看扑克直取龙谦的右眼,但是龙谦眼睛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默默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若无其事地夹住了扑克,这时,扑克离龙谦的眼珠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惨了,刚刚魏仁武的这个动作,明显带着挑衅的意味,岳鸣不由得担心起来,本来他还觉得气氛越来越顺利,没想到魏仁武还是在这个时候暴露了本性。 岳鸣觉得,龙谦的耐心应该已经到了极点了吧,这个时候应该爆发,魏仁武欺人太甚,如果换做岳鸣自己的话,好脾气如他,此刻绝对会爆发的。 当然龙谦不是岳鸣,他和岳鸣表达态度的方式并不一样,他没有生气,相反,他还挺高兴,他发自肺腑地微笑道:“魏先生,果然是有天赋的魔术师啊。”他把那张扑克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魏仁武也笑了,他哈哈笑道:“龙大师过誉了,我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献丑了,献丑了。” 倒是,岳鸣很不屑地嘲讽道:“什么嘛,明明就是很基础的魔术,和谦哥的变酒成冰魔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突然站起身来,非常生气地说道:“既然,你看不起我,只看得起龙大师,那我走好了。” 魏仁武的行为,吓了岳鸣一跳,他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想到魏仁武竟然真的生气了,平时他们经常互相调侃的,魏仁武都不会生气,今天的魏仁武果然特别的反常,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不该生气的时候,反而特别生气。 被吓到的当然也有龙谦,龙谦在一旁劝道:“魏先生,不要生气,小岳不是那个意思。” 魏仁武重重地哼了一声,对龙谦说道:“龙大师,这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我先告辞。” 魏仁武转身便走,龙谦喊都喊不住,现在的岳鸣十分尴尬,想劝两句,但祸是他惹的,他怕自己说得越多,魏仁武越生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仁武离开。 岳鸣茫然地看着魏仁武离去过打开的房门,不知如何是好。 龙谦提醒岳鸣道:“快追上去。” 对,岳鸣应该追上去,跟魏仁武好好地道歉,解铃还须系铃人,魏仁武是他惹生气的,就应该由他去给魏仁武道歉。 岳鸣点点头,便朝外追了出去。 龙谦面带微笑看着岳鸣也离开了,他的微笑突然变成了冷笑,并且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在一旁默默地为客人烧烤五花肉的美女烧烤师说道:“出去。” 美女烧烤师非常地敬职敬业,无论客人在这里闹腾得多厉害,她都好像自己是一个工具,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关心,这时,剩下的唯一一个客人居然对自己说了一句出去,让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道:“啊?”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么?”龙谦大喊一声,显得非常生气。 美女烧烤师非常的委屈,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却无故遭到客人的吼骂,但是她是个敬业的服务员,无论客人对她怎样,她都要面带微笑,所以她还是勉强带着微笑离开了房间。 现在,整个包间里,就只剩龙谦一人,他不需要再向任何人伪装什么,也不需要再去讨好谁。 龙谦已经失去笑容,他现在铁青着一张脸。 龙谦把之前魏仁武玩魔术时递给他的扑克牌展开,从里面挑选出一张牌,而这张牌正是一张红桃a,龙谦不屑地说道:“真是雕虫小技。 龙谦冷眼瞥了下红桃a便把这张扑克扔到了烧烤架上,很快,这张红桃a便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龙谦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红桃a,这张红桃a是魏仁武单独飞给他的,和刚刚被烧的那张红桃a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分别。 如果硬要说两张红桃a有分别的话,龙谦现在手里这张的一个角似乎裂开了一点。 龙谦仔细端详这张扑克,发出了冷笑声,他笑道:“这样才有点意思嘛。” 另一边,岳鸣冲出烤肉店,追到已经快走到大街上的魏仁武面前,拦住魏仁武,急匆匆地解释道:“魏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好吗?我跟你道歉。” 魏仁武依然无动于衷,他麻木地吼道:“散开。” “别这样,魏先生,你别这么小气,我都道歉了,要不,我请你吃宵夜,你一定还没吃饱。”岳鸣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魏仁武。 噗得一声,魏仁武严肃的脸上还是没有绷住,笑了出来,继而笑声越来越大,魏仁武连肚子都绷不住了,他捧着肚子,直笑到弯下了腰。 岳鸣突然这一刻就像一个傻逼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意识到点什么,可是意识到的东西并不全面,但至少有一件事他能确定,那就是他被魏仁武给耍了。 “别笑了。”岳鸣小声地说道,魏仁武的笑声越大,岳鸣越感到无地自容。 魏仁武哪里听得到岳鸣在说什么,他的笑神经一旦被调动了起来,就很难收得住。 “我叫你别笑了。”岳鸣大喊了出来,这一次该换做他生气了。 魏仁武一看岳鸣要开始发火,立马直起身子,强忍住笑意,说道:“好了,我不笑了,你刚刚好像说要请我吃宵夜来着。” “是吗?我说过吗?”岳鸣有意为自己扳回一城,死不承认。 魏仁武瘪嘴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男人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又要说你是娘们了。” 岳鸣没有办法,既然被魏仁武摆了一道,只好说道:“好吧,想吃啥?” 魏仁武说道:“不如去吃‘川东王冷锅串串’,好久没吃了,甚是想念啊。” 岳鸣说道:“成帮主都回‘天成帮’了,他那‘川东王’还在营业?”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说道:“没错,成帮主料理好‘天成帮’的事务后,便开始白天主持帮会工作,晚上又摆起了‘川东王’,他也还是不想辜负那些爱吃他串串的顾客,比如我。” 说走就走,反正岳鸣对“川东王冷锅串串”也挺有感情的,于是两人便又开着“玛莎拉蒂”来到这个“老地方”。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成帮主,成帮主一见到魏仁武和岳鸣,便热情地迎了上去,微笑道:“魏先生,小岳,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魏仁武拍了拍成帮主的肩膀,说道:“成帮主,啥也不说了,赶紧按老规矩上菜,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再尝尝你的手艺了。” “好的。”成帮主立即给魏仁武和岳鸣找了一个位置,便去厨房摆弄串串。 两人在等待串串的过程中,岳鸣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得谈谈。” 魏仁武抽出一根烟来,点燃后,才问道:“谈什么?” 岳鸣说道:“谈谈你为什么要假装生气?” 魏仁武抽着香烟,悠悠说道:“我可没有假装。” 岳鸣说道:“得了吧,魏先生,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如果真的生气,绝对不是我请你一顿就能解决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被你看出来了,是的,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你请我一顿肯定不能让我消气的,至少得两顿。” 岳鸣说道:“那咱们坦诚一点,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魏仁武说道:“好吧,好歹又让你破费了一顿,我坦诚一点,我只是觉得龙大师请我们吃的烤肉不合胃口,我又不好意思讲出来,所以才假装生气逃走的,果然我最爱的还是成帮主的串串。” 岳鸣带着怀疑的态度,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恐怕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吧?” 魏仁武笑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复杂的?我那单纯的小岳上哪儿去了?” 岳鸣惭愧道:“姑且相信你一次,可是,你今天闹这么一出,让谦哥有一点难堪啊,要知道谦哥可是好心好意地请咱俩的,虽然东西不合你胃口,但是他的本质是没有错的,对吗?” 魏仁武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有点亏欠他,不如这样吧,明天咱们又去找他。” “又去找他?又让别人请咱们一顿?我们的脸皮会不会太厚了一点?”岳鸣实在没法苟同魏仁武的想法。 “呸!”魏仁武狠狠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混吃混喝的人吗?” 岳鸣瘪嘴道:“好像还真是。” 魏仁武掐灭香烟,用大拇指,指着鼻子说道:“我才不是那种人,我的意思是,明天咱们又去找他,请他吃一顿,挽回一点面子,而且我们请客,又能选一个合我口味的餐厅,何乐而不为。” 岳鸣质疑道:“我们请客?恐怕是我请客吧。”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冷冷道:“那你到底请不请?” 岳鸣轻叹一声,说道:“我请就我请,反正我觉得今天也挺对不起谦哥的,就当我向他赔罪吧。” 二十八、失约和赴约 第二天下午三点,岳鸣都自己把午饭解决了,魏仁武还是没有起床。 看来,如果非要等魏仁武自然醒的话,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去了,岳鸣只能亲自去叫魏仁武起床,要知道,是魏仁武提出今晚宴请龙谦的,如果他不出席,那此次宴请的意义就不大了。 岳鸣冲进魏仁武的房间,冲着床上裹着床单的魏仁武大喊道:“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魏仁武其实并没有在睡觉了,他只是还赖在床上而已,他用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道:“我不起来了。” 岳鸣眼见魏仁武不愿意起床,便要去掀魏仁武的被子,却被魏仁武死死抱住,岳鸣大喊道:“既然醒了,就赶紧起床了,你忘了我们今晚还要去宴请谦哥吗?” 魏仁武说道:“我没忘,我只是肚子疼,肯定昨晚吃串串,吃坏肚子了。” 岳鸣一听魏仁武称病,不愿意起床,立马便急了,他急道:“魏先生,别装,快起来,我知道你没病。”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是真病了!”魏仁武大喊一声,誓死保卫床单。 “我可是专程跟谦哥又约好了,好不容易别人不计前嫌答应我们的饭局,你怎么能说病就病了呢?”岳鸣可不好意思再去取消饭局,这不是更加得罪人了么? 魏仁武说道:“既然约好了,你去就行,反正也是你请客,我去不去,没有那么重要。” 岳鸣说道:“那可不成,本来就是你惹的事,你不去,这顿饭的意义就没有那么大了,你必须给我起来。” 魏仁武拒绝道:“我不起来,本来就是你的谦哥,又不是我的谦哥,我得罪也就得罪了,但是你不能得罪他,所以你自己去,打死我也不去。” 岳鸣真是拿魏仁武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他只能放弃魏仁武,说道:“好好好,你不起床就算了,我自己去。 魏仁武催促道:“快去,快去。” 岳鸣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家,其实他用不着这么早便去找龙谦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多看一眼魏仁武那嘴脸,眼不见为净,所以现在就出发。 大门砰得一声被关掉,可见岳鸣关门的时候,下手很重,他很生气。 但是,魏仁武却并不关心岳鸣是否生气,他只关心岳鸣是不是真的走了。 岳鸣刚关家门,魏仁武就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他冲到家门口,透过猫眼看看岳鸣是不是真的走了。 魏仁武从猫眼可以看到岳鸣气愤地转进了电梯,魏仁武这才敢确定岳鸣是真走了。 他立马开始进行洗漱,好好地把自己收拾一番,要知道他今天可是也约了一个重要的人,为了尊重别人,简单地打扮一下是十分必要的。 可是他不是让岳鸣约了龙谦的吗?他难道忘了吗?他另外约的是谁?这个人为什么能让魏仁武放弃龙谦的饭局呢? 反正,魏仁武要见的人尚未可知,而岳鸣要见的人却很明确,他要见的就是龙谦。 岳鸣开上他的“玛莎拉蒂”径直来到龙谦家,虽然时间尚早,也幸好龙谦在家,不过龙谦打开家门时,看到岳鸣还是很惊讶,他吃惊道:“小岳,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岳鸣说道:“反正没事,我就想到早点过来,谦哥你现在忙吗?” 龙谦摇头道:“不算太忙,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魏先生呢?” 岳鸣失落道:“魏先生病了,他来不了,今天就只有咱俩吃饭。” 龙谦看得出岳鸣很希望三人能重新聚一下,但是事已至此,龙谦安慰岳鸣道:“没关系,咱们两个人也可以吃的,先不要站在外面,快进屋来。 岳鸣随龙谦进入别墅,发现龙谦家的客厅十分凌乱,客厅中央的老虎皮地毯上各种各样的道具,岳鸣一眼就认得出,那些是魔术用的道具。 龙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小岳见笑了,家里太乱,还没得及收拾,你就过来了。” 岳鸣倒不讲究这些礼节,他只是好奇龙谦在做什么,他说道:“谦哥不用那么见外,我只是在想,你在做什么?” 龙谦解释道:“过一阵,有一个表演,我在准备那场演出的道具,并且练习一下。” “真的吗?又有表演啊?”岳鸣显得十分期待。 龙谦得意地说道:“当然,我不演出的话,靠什么维持生计呢?小岳有没有兴趣来观摩呢?” “当然要看啦,我可是谦哥的粉丝啊。”岳鸣非常兴奋。 龙谦微笑道:“那到时候,我给你留一张前排的票。” “真的吗?”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龙谦的魔术表演可是一票难求,上一次龙谦举办近景魔术表演的时候,刚刚开票二十分钟,便被一抢而空,连最后一排的票都要拖关系才可能拿到,更别提前排的票了,这时龙谦说要送岳鸣一张前排的票,岳鸣简直高兴地要跳起来。 龙谦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朋友,自然有这个特权。” 岳鸣好奇道:“那么,谦哥到时候会表演些什么魔术呢?” 龙谦说道:“招牌的瞬间穿越魔术肯定是重头戏,另外昨晚给你和魏先生展示的那个凝水成冰的魔术,到时候也会表演,其他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然演出当天,你全都知道,就会失去许多乐趣的,魔术一定要神秘一点,才有乐趣。” 岳鸣点头道:“谦哥说的是,那我就不问了,到时候观看魔术后,再向谦哥讨教。” 龙谦说道:“我倒是挺好奇,小岳晚上准备请我吃什么?” 岳鸣说道:“魏先生昨天说,想带谦哥去吃点民间的美食,就是那种环境很差,但是味道很棒的地方,可惜魏先生不能来,只能我带谦哥前去了,不过不知道谦哥会不会介意环境比较差的地方?” 龙谦说道:“没关系,美食最重要的是好吃,而不是环境,如果那地方真的好吃,就算是在厕所旁吃,也无所谓。” 岳鸣笑道:“谦哥夸张了,在厕所吃,倒不至于,那个地方叫做‘钢管厂串串’,位置很火爆的,魏先生和那老板比较熟,才跟那个老板提前预订了一个位置,不过也还是可能在露天坝外的位置。” 龙谦问道:“现在几点了?” 岳鸣看了看手表,回答道:“现在四点半。” 龙谦说道:“现在如果我们就去‘钢管厂串串’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能坐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吧。” 岳鸣恍然大悟道:“谦哥说得对,我们现在去的话,应该还没有人,说不定能找到个好位置,如果饭点才去的话,那就只能挑剩的位置了,一般老板预留的位置,都会是剩下的很差的位置。” 龙谦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于是,两人早早地便来到了“钢管厂五区串串”。 这个地方,岳鸣和魏仁武来过无数次了,老板对岳鸣已经十分熟悉。 老板一见到岳鸣,便热情相迎:“朋友,这么早就来了,今天怎么魏先生没有来呢?” 岳鸣回应道:“魏先生有事,所以我带了另一位朋友过来的。” 果然不出龙谦所料,现在店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岳鸣和龙谦就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先聊聊天,等到饭点的时候,在开始用餐。 饭点渐渐来临,店里的客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那是龙谦吗?” “好像是他。” 有一部分客人,似乎认出龙谦来,也难怪,要知道龙谦可是非常有名的,虽然魏仁武也很有名,但是正面曝光率还是不如龙谦。 有部分客人围拢过来,找到龙谦,问道:“你是那个魔术大师龙谦吗?” 龙谦很有礼貌地微笑点点头。 “是真的龙谦啊,我居然见到活人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龙谦还是很有礼貌地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粉丝签了名。 一旁的岳鸣可就郁闷了,本来他只想安静地跟龙谦吃个饭,没想到却因为龙谦的名气,打破了祥和平静的晚饭,顿时他也明白了龙谦请他们吃烤肉时,为什么要选择包间,他就是为了避开粉丝。 好不容易,龙谦才打发了粉丝们,岳鸣才说道:“对不起啊,谦哥,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多的打扰。” 龙谦摇头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话说,我想先上个厕所,本来刚刚就想上的,但是粉丝太多了,现在总算打发了他们。” 岳鸣说道:“去吧,我先去准备串串。” 说完,龙谦便走进了厕所。 另一边,夕阳西下,一个凌乱的客厅,十分的昏暗。 这间客厅,几乎所有的东西的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却只有一张沙发正放在客厅中央。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斜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香烟的烟头时明时暗,西边的太阳的最后一缕阳光映照在这个人的嘴边,照出了一对八字胡。 没错,这个人就是魏仁武,魏仁武正对着这间屋子的大门,大门只是虚掩,没有锁紧,而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黑影从门外缓缓走入。 魏仁武掐灭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烟,长舒一口气,对那个黑影说道:“龙大师,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二十九、交易 “魏先生,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的确是我龙谦最服气的一个人。”黑影越来越明显,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夕阳的最后一点光亮照在一张长长的脸上,果然是龙谦。 为什么龙谦会在这儿?这个时候,龙谦不应该在和岳鸣吃晚饭吗? 无论是出于原因,总之龙谦现在就在这里,就在魏仁武的面前,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龙谦。 魏仁武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八字胡,悠悠说道:“龙大师过奖了,龙大师也是本人比较佩服的一个人。” 龙谦背着手,走到魏仁武的跟前,微笑道:“魏先生故意支开小岳,邀我来这里,是想怎样?”龙谦从兜里拿出一张残破红桃a扑克,扑克的一角已经撕开,原来扑克的一角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龙谦从扑克里面取出纸条,把纸条扔给魏仁武。 魏仁武顺手就接住纸条,并打开纸条,纸条里面用了很丑的字体写了一行字,魏仁武看着字,朗读起来:“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事吗?明日下午六点在王曲家来找我。” 魏仁武读完后,便把纸条扔到一边,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我支开小岳,是因为不想让小岳失望,而龙大师既然来了,说明还是心虚了吧。” 魏仁武的话里,有些试探的意味,但是龙谦却毫不在乎,他自如地回答道:“就算是我心虚了,你也不能靠心虚来定我的罪,你需要的是证据。” 啪啪啪,魏仁武不禁为龙谦鼓起掌来,他称赞道:“龙大师,临危不惧,颇有大将之风,只可惜干了错事。” 龙谦说道:“魏先生,你一会儿想吓我,一会儿又赞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就不能讲点实际的东西?咱们可是成年人了。”龙谦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换做他来激怒魏仁武。 魏仁武自然也不会被龙谦的小小的言语所激怒,他用微笑来化解:“得了吧,龙大师,咱们就不玩这些小伎俩了,我约你来这里,这个已经死了的你的助手的家里,是想告诉你,我前几天,查到了你的助手王曲所查到的事情。” “哦?我的助手查到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龙谦好似很惊讶。 魏仁武摇头轻叹道:“哎呀,龙大师,不见到真正的证据,是觉得不会承认的。” 龙谦似乎更惊讶了:“承认什么?承认杀人吗?魏先生,我说过,我不是三岁小孩,请不要再逗我了。” “好吧。”魏仁武拍了拍自己的外套,站了起来,“看来要给你看点实际的东西,这个话题才能聊得下去。” 魏仁武从自己外套内兜里拿出两张照片,扔给龙谦。 龙谦顺手接住照片,展开一看,脸色大变,这次的吃惊绝对不是假装的,他是真的非常吃惊,他惊讶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得意地说道:“你的助手王曲是怎样弄到照片的,我就是怎样弄到的,我只不过重复了一遍他做过的事情而已。” 龙谦的额头青筋暴起,瞬间撕掉了那两张照片。 龙谦当着魏仁武的面毁掉了证据,魏仁武却毫不在意,他悠悠说道:“撕吧,我反正还有备份,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保证明天报纸上的头条便是这两张照片。” “你……”龙谦双手紧紧握拳,一副要把魏仁武吃掉的样子,十分的凶恶。 正当魏仁武等候着龙谦爆发之时,龙谦突然松开了拳头,甚至连表情都松和不少,他竟然笑了,他笑道:“我知道了,你竟然已经拿到了这个,你完全可以交给警方,让警方直接逮捕我的,但是你并没有这样做,你心里一定还有其他的想法,魏先生,对不对?”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哎呀,龙大师太没有意思,竟然被你看穿了,这叫我以后怎么混,老实告诉你吧,我确实还有其他的打算。” 龙谦翻起了另一张翻倒在地的沙发,悠然坐下,他已经做好了长时间和魏仁武谈判的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魏先生,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魏仁武也坐了下来,他又掏出香烟,点燃后,说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这倒有些让龙谦感到意外,“魏先生,你是说想从我身上交换些东西吗?” 魏仁武摇头道:“不是什么东西,我就是想跟你交易一些钱。” 龙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魏仁武会跟他要钱,他惊讶道:“魏先生,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想要钱?” 魏仁武说道:“没什么好奇的,每个人都会有紧张的时候,你的助手之所以拿这个来威胁你,还不是因为他需要钱还高利贷。” 龙谦轻蔑道:“王曲是个好赌之人,他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魏先生却不一样,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所以魏先生突然想要钱,这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烟,缓缓说道:“英雄?英雄那都是大家能看到的光鲜一面,真正的英雄会是怎样?他们在没有人的时候,又会搞些什么坏事?谁知道呢?所以,龙大师不要再说我是英雄了,就算我是英雄,龙大师你又真正了解我吗?” 龙谦哈哈笑道:“没错,魏先生今天真的是给我上了一课。既然,魏先生提出来要钱,那么魏先生想要多少钱?” 魏仁武掐灭香烟,说道:“王曲要多少钱?” 龙谦说道:“王曲要得不算多,他只提出来要五百万。” 魏仁武点头道:“对于你的身份来说,五百万确实不算多,只可惜五百万就要了他的命,这样吧,我在他的基础上翻个倍,我要一千万。” 龙谦思考了一阵,才说道:“一千万确实有点多,不过我挤一挤还是能够拿得出来。” 魏仁武突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笑道:“龙大师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 “魏先生还有别的意思?”龙谦疑惑道。 魏仁武笑了笑,回答道:“我说的是一年一千万。” “什么!”龙谦又是大吃一惊,今天他吃的惊比他一年的都多,魏仁武真是让他头疼的一个人,“魏先生,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一年就要一千万,十年就是一个亿,你真认为我赚得到那么多钱?” 魏仁武一脸轻松地说道:“你能赚多少钱,那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只关心钱什么时候能够到账,我已经很放宽了,没有让你一次性拿一个亿出来,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少一分钱,我保证你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魏先生真是欺人太甚!”龙谦再一次站了起来,他目露凶光,微张的双唇仿佛要张开血口把魏仁武给吃掉。 魏仁武毫不示弱,他极具挑衅地说道:“别以为声音大一点就能把我吓住,我就问你,给不给钱?” 气势这种东西,都是此消彼长,或者彼长此消,魏仁武的气势上来了,就把龙谦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龙谦强忍住怒气,说道:“我给,一千万,我还是有的。” 一听到龙谦愿意掏钱,魏仁武严肃的脸上,重新挂出了笑容,他笑道:“我就知道龙大师绝对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这样就对了嘛,只要交易能够达成,大家还是朋友,而且我还保证,我手上的东西,除了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个人会知晓。” 龙谦铁青着一张脸,说道:“我只希望魏先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魏仁武哈哈笑道:“放心吧,我为什么要提出每年一千万呢?就是为了让你放心,我如果公开这照片,以后不是就拿不到钱了么?每年一千万,买的是你的安心。” 龙谦嘲讽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魏先生的关心?” 魏仁武说道:“不用谢,咱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龙谦说道:“那么,我现在给你一千万,往后的一千万又什么时候给你呢?” 魏仁武说道:“今天就是咱们两人的交易日,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就给我一千万,你看这样安排合理吗?” 龙谦说道:“就算我觉得不合理,魏先生会改变主意吗?” 魏仁武摇头道:“好像不会。” 龙谦顿了顿,朝魏仁武走来,并走到魏仁武的身后。 突然坐在沙发上的魏仁武,眼前多了一张能亮瞎人眼的镀金银行卡,出现在了魏仁武的面前。 紧接着魏仁武的背后传来龙谦的声音:“这里面是五百万,本来是给王曲准备的,现在你先拿着,明天我再给你准备五百万。” 魏仁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就是这个东西。”说完,魏仁武便伸手去拿。 魏仁武刚接到银行卡,突然一道白光从银行卡下方闪出,直奔魏仁武的咽喉,魏仁武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另一边,岳鸣坐在餐桌边,把串串都烫熟了,龙谦却在厕所里,久久没有出来。 岳鸣正想去看看龙谦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龙谦的身影却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龙谦面带微笑地说道:“小岳,久等了。” 三十、被蒙在鼓里的岳鸣 “谦哥,你怎么这么久?”岳鸣有些不高兴,他被龙谦晾在这里一个人太久了。 龙谦抱歉道:“对不起啊,小岳,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肚子有点疼,所以就在厕所里待了很久。” 岳鸣说道:“真是奇怪了,是日子不对吗?魏先生闹肚子,谦哥也闹肚子,待会儿,我会不会也闹肚子?” 龙谦一听到魏仁武的名字,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而且难看的脸色呈现的十分明显。 岳鸣一看到龙谦脸色不对,便关心道:“谦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看来真的是闹肚子了。” 龙谦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的,你放心,咱们还是吃东西吧。” 虽然龙谦嘴上说没事,但是岳鸣还是不由地担心起来,如果龙谦真的是闹肚子,而串串又是辛辣之物,肯定会加剧龙谦的病情的。 岳鸣急道:“算了吧,谦哥,咱们不吃这个了。” “不吃这个?”龙谦可不干了,“那怎么行,这是你专程请我来吃的,我一定得尝尝,再说我现在肚子真的没有问题的。” 龙谦不顾反对,硬是夹了些牛肉尝尝,吃完之后,赞不绝口:“果然好吃,比我平时吃的那些所谓额山珍海味强太多了,果然最好的东西,还是藏在最真的地方。” 岳鸣见龙谦吃了之后,并没有再闹肚子,而且还挺高兴的,他这才放心。 于是,岳鸣也开始动筷,两人便有说有笑地用起餐来,气氛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可是,好景不长,这一片祥和的气氛很快便被一位熟人给打破。 这位熟人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总共带着四个人,五个人穿着清一色的警察制服,将岳鸣和龙谦的饭桌团团围住。 “张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岳鸣气愤道。 原来这位熟人便是新任重案第一支队的队长——张风,自从龙谦从拘留室被释放后,张风便也消失了三天,今日却突然带着一干手下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让岳鸣十分不解。 张风极其严肃地说道:“小岳,此事与你无关,我们是来找龙大师的。” “谦哥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找他?”岳鸣更加不明白了,龙谦被警方释放,就证明龙谦无罪,张风此次来者不善,绝对不是为了私事来找龙谦的。 龙谦这时说道:“小岳,别问了,也许这位警官只是找我配合调查的。” 张风摇头道:“不,我不是来请你回去配合的,我是来抓你回去的,这是逮捕令。”话音刚落,张风便亮出了一张逮捕令。 为什么会这样?岳鸣越来越费解。 张风收起逮捕令,对龙谦说道:“龙谦,你涉嫌谋杀两人,现在我正式宣布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抓我?你有什么证据?”龙谦一脸轻松,就好似张风要抓的人,并不是自己。 张风又说道:“证据已经在公安厅了,龙谦,我再一次警告你,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立马起身跟我回警局。”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岳鸣站起身来,极力解释道。 龙谦这时,站了起来,他安慰岳鸣道:“小岳,放心吧,如果我是清白的,跟他们再回去一次也无妨,就像上次一样,他们依然会放了我的,只不过这一次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张风面无表情,对龙谦的威胁毫不在意,他示意手下们道:“拷上,带走。” 龙谦不可以反抗,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一个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引起了周围的人的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说龙谦怎么了?为什么又被警察带走了?难道他真的是杀人犯? 龙谦现在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他不能跟警方对抗,而在自己的形象上再火上浇油,他必须保持微笑配合警方,至少证明他自己不是在心虚。最新最快更新 “你不能带他走。”岳鸣拦在张风的身前。 “闪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张风怒斥岳鸣道。 这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还有人给龙谦和警察照相。 岳鸣大义凛然地说道:“谦哥是无辜的,张队长,你不能带走他。” 张风大喊道:“你再胡闹,我就已经以妨碍司法公正把你也带回去,还有其他人都不许照相,全都给我走!” 岳鸣喊道:“张队长,你真的不能带走谦哥,不信你去问魏先生,他也说谦哥是无辜的。” “魏先生?”张风冷笑道,“小岳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岳鸣疑惑道。 张风说道:“这张逮捕令可还是魏先生亲自帮我去找廖厅长申请的。” “什么!”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魏仁武安排好的,所谓想和龙谦成为朋友,也是魏仁武假装的,魏仁武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岳鸣当场愣住了,他已经无力再阻拦张风带走龙谦,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魏仁武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花样。 张风见岳鸣不再阻拦,便示意手下们,拨开人群。 张风总算能够顺利地带走龙谦了。 龙谦走了,围观人群便没必要继续留在当场,很快他们就全部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唯一没走的人,就只剩下岳鸣一人,他现在茫然不知该干些什么,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比较好,魏仁武骗了他,但也有可能魏仁武是对的,那么就是龙谦也骗了他,难道他们都是骗子吗? 岳鸣必须要知道答案,现在唯一的答案,就在公安厅,他也必须要去一趟公安厅才行。 “老板,结账。”没错,岳鸣要跟着去一趟公安厅,无论龙谦是不是真的凶手,他也要亲眼见证。 岳鸣耽搁了太长时间,龙谦已经被带走了近十多分钟。 岳鸣开着“玛莎拉蒂”,他不奢望能够追上张风,但是也要尽早赶到公安厅,争取不会错过龙谦的审问。 很快,岳鸣便接近公安厅的大门。 夜晚,天色昏暗,岳鸣远远看见公安厅的大门中央有一个红点忽明忽暗,岳鸣推测那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而那个红点,应该是燃烧着的香烟。 岳鸣降低车速,“玛莎拉蒂”的车灯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一对熟悉的八字胡出现在岳鸣的眼前。 原来是魏仁武,岳鸣赶紧停下车,跑到魏仁武的面前,冲他大喊:“你到底在搞什么?” 魏仁武叼着香烟,悠悠道:“我在等你啊。” “等我?”岳鸣不明所以,“所以,这一切果然是你搞出来的?” 魏仁武点点头,很自然地便承认了。 “谦哥在哪里?”岳鸣还记得自己来公安厅的目的,他要找到龙谦。 魏仁武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公安厅大楼。 看来,龙谦已经被带进了公安厅。 岳鸣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让张队长带走谦哥?你之前不是说过谦哥是无罪的吗?” 魏仁武扔掉香烟,摊开双手,轻叹道:“这我得给你道个谦,是我骗了你,顺便利用了一下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鸣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一会儿被这个人耍,一会儿又被那个人耍,所有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魏仁武严肃地说道:“你想见龙谦吗?” 岳鸣愣了一下,他以为魏仁武会阻拦他见龙谦,结果魏仁武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竟然率先提出让岳鸣见龙谦。 “我想的话,你就会让我去见他?”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嘴角挂笑,说道:“我不止让你去见他,我还会亲自带你去见他。” “这么好心?”岳鸣总是不太放心,魏仁武耍过他太多次,谁能保证这一次是不是又要耍他,“我还以为你拦在这里,是为了阻止我。” 魏仁武摇头道:“不,我站在这里,是为了接你。” “别玩了,大哥,你这样,真的不像你。”岳鸣终于还是选择不相信魏仁武。 魏仁武长叹一声,说道:“哎,你们这些傻蛋,跟你们说谎话的时候,你们全都相信,一旦说真话的时候,反而不信了。” 岳鸣瘪嘴道:“那还不是被你的‘狼来了’游戏给害的,所以是真的带我去见谦哥吗?” 魏仁武点头道:“当然,是时候给你看看真相了。” “那走吧。”经过了再三确定,岳鸣才敢相信魏仁武。 魏仁武走在前面,岳鸣紧随其后,两人全程没有交流,岳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魏仁武的左手掌上紧紧绑着纱布,看样子,魏仁武好像是受伤了。 岳鸣刚想询问魏仁武的伤是怎么回事,却刚好,魏仁武已经走到了公安厅大楼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对岳鸣说道:“就在这里面了,自己进去吧。” 岳鸣一听龙谦就在这里,赶紧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可是,门刚打开,他就被吓傻了,龙谦确实在这个房间里,可是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龙谦,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会浑身是血。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三十一、魔术的秘密 岳鸣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刚刚他还在和生龙活虎的龙谦一起用晚餐,短短的时间里,龙谦就被五花大绑地吊在公安厅的这个房间里,衣服上,脸上,随处可见鲜红的血痕,血珠从衣角上滑落,用一个非常有节奏的声音击打着宁静的地板。最新最快更新 “是…是谁?”龙谦已经无力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他只是感觉到门口有人,便用微弱的声音试探道。 岳鸣没有回答,他默默地走出房间,并且关掉房门。 “看到了吗?”魏仁武依靠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道。 魏仁武说的简直是废话,岳鸣又不是瞎子,他当然看到了龙谦,但是他没想到他会看到这幅模样的龙谦。 岳鸣狠狠地抓住魏仁武的肩膀,使劲摇晃魏仁武的身体,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干的?” 魏仁武一把推开岳鸣,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干的。” “你干的?”岳鸣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一直在重复着那句,“你干的?你干的?你干的……” 魏仁武解释道:“当时他要杀我,我不下重手的话,你可能只有在我的葬礼才看得到我了。” “所以,你手上的伤是他造成的吗?”岳鸣低着头,咬着牙问道。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没错。” “不可能啊,他才离开我的身边一会儿,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岳鸣甚至怀疑刚刚所看到的是不是龙谦。 魏仁武顿了顿,才缓缓说道:“这样吧,你跟我来,我再让你看看另一样。” 说完,魏仁武便开始移动,岳鸣满腹狐疑,他只能继续跟着魏仁武,去找寻真相。 魏仁武走在幽静的公安厅大楼楼道中,岳鸣带着沉重的步伐,再一次跟在魏仁武的身后,忽然岳鸣有点害怕看见接下来的东西,就连刚刚看见龙谦那样,他都有点后悔去看,他实在是不忍心看见龙谦这么惨,要知道龙谦可是他的偶像,在偶像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岳鸣却束手无策,这让他的心理实在无法接受。 但是,这一次,要比上一次好一点,至少现在岳鸣做好了心理准备。 穿过了不少过道后,魏仁武和岳鸣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外,这时张风正好守在门外。 张风一见到魏仁武和岳鸣,便跟魏仁武打招呼:“魏先生,你把小岳接到了。”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打开门,我要带小岳进去。” 为什么张风会在这里?是他带龙谦回来的,他为什么不守在拘留龙谦的房间外?而且他全程押解着龙谦,为什么龙谦还能把魏仁武弄伤? 岳鸣的脑袋都快被无数的问题给挤爆了,他知道所有的问题最终都会指向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非常有可能就在眼前的这个房间里,不,应该说肯定就在眼前的这个房间里。 “来吧。”魏仁武呼唤岳鸣随他进入房间。 岳鸣吞了吞口水,调整好心态,才有勇气看着魏仁武打开门。 门刚一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岳鸣的耳朵里:“小岳,你还是来了。” 岳鸣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遇见什么都不应该感到惊奇,可是这间房门打开后,岳鸣才发现他那所谓的心理准备,真的是白做了,因为最终他还是吓了一大跳。 房间打开,除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岳鸣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而他的眼里现在只有这个人。 岳鸣缓缓走进房间,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谦…谦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个房间里的熟人,正如带着手铐的龙谦,一个完整的龙谦。 龙谦面对微笑,说道:“你忘了吗?我是被张队长给带回来的啊。” 岳鸣的脑袋被彻底搅成浆糊了,既然龙谦毫发无损的在这里,那刚刚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又是谁? 岳鸣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这件事,他向魏仁武投去求助的目光。 魏仁武等岳鸣和自己彻底进屋后,顺手关掉房门,才说道:“小岳,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岳鸣摇摇头,指着龙谦,对魏仁武说道:“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谦哥?” 魏仁武点点头,说道:“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龙谦。” 如果这个没有伤的龙谦是真正的龙谦,那么意味着刚刚受伤的龙谦是假的,岳鸣稍微有一点明白了,他问道:“那么刚刚那个人又是谁?” 魏仁武说道:“那个人是龙谦。” “那个人是龙谦?”岳鸣刚刚才理顺的思维,也开始错乱了,“那这个人是谁?” 魏仁武说道:“这个人是龙谦。” “你不是在逗我吧?”岳鸣的声音有些无力,“这个人是龙谦,那个人也是龙谦?”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大笑起来,“小岳啊,小岳,你还真是傻到可爱,算了,我直接告诉你真相吧,这个人是龙谦,那个人也是龙谦,这也就是龙谦瞬间移动魔术的秘密,龙谦一直都是两个人,之所以人们能看到龙谦能够从一个地方瞬间到另一个地方,并不是因为龙谦有超能力,而是人们只是看到了另外一个龙谦而已。” “两个龙谦?”岳鸣思维中那些错乱的千丝万缕的线索,渐渐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而又完整的线。 岳鸣带着怀疑的目光,望着龙谦,他缓缓问道:“魏先生所说的,是真的吗?” 龙谦没有回答,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看来魏仁武所言非虚,看来真的有两个龙谦,而且这就是龙谦魔术的秘密,可是为什么世间竟然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龙谦?身高,体型,相貌,声音,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答案肯定在龙谦身上,但是龙谦不会轻易地公布答案的,而魏仁武肯定也知道答案,岳鸣只有让魏仁武把答案说出来,所以他问道:“魏先生,我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请你跟我详细地讲一讲吧。” 这将是一个非常长的故事,魏仁武又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有尼古丁的刺激,魏仁武才能更好的去理清这条线,他缓缓地说道:“小岳,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但是你是个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而龙谦是你的偶像,你很容易在主观上选择包容,甚至包庇他,这一点在江梦蝶的案子上,便能够体现,所以如果我放任了你的感情,那这个案子绝对不好收场,所以你得原谅我。” 岳鸣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做错了,但是他永远都相信魏仁武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魏仁武接着说道:“要说我从哪里开始对你有所隐瞒,就要从在王曲的家里开始说起,实际上,当时,我趁你和张队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起了两样东西。”魏仁武从兜里掏出了他所说的那两样东西,一样是两张机票,另一样是一张银行小票。 岳鸣接过魏仁武递给他的机票和银行小票,仔细观察上面的内容,机票是王曲从成都出发的往返机票,时间是昨年三月份,而地点却是韩国的首尔,另外银行小票却是转账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账户的五百万的凭证。 岳鸣不解道:“这两样东西代表着什么?” 魏仁武说道:“问得好,首先,我很高兴那位死去的王先生能有保留这些凭证的好习惯,这样,我们就能清楚地知道王曲在昨年三月份去过首尔,可是他为什么要专程去首尔呢?对了,我这里用了‘专程’这个词语,为什么我要说‘专程’?因为我请林队长帮我查过王曲的出入境记录,他这辈子,只出过一次国,而这一趟去的就是韩国。王曲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他有一点闲钱,都会拿去赌博,根本不会把闲钱拿去旅游,所以这样的人专程出一趟国,一点是有目的而为之的。” “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去首尔的?”岳鸣终于又变回了那个“十万个为什么”。 魏仁武指着岳鸣手中的银行小票,说道:“他的目的就和这张银行小票有关。” 岳鸣又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张银行小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疑惑道:“这张银行小票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魏仁武露出了微笑,他笑道:“这张小票大有问题。” “你又开始卖关子了。”岳鸣瘪嘴道。 魏仁武接着说道:“我刚刚不是说过,王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但凡有一点闲钱,他都会拿去赌博,这样的人哪有五百万转给别人?如果他真有五百万,为什么不拿去还高利贷?所以,这张银行小票根本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岳鸣问道。 魏仁武没有急着回答,他突然看了一眼一直沉默无语的龙谦,并指着龙谦的鼻子,大声地说道:“这张银行小票应该是属于我们这位伟大的魔术师的。” 三十二、始作俑者 “谦哥…不,龙谦的?”在这个时候,岳鸣对龙谦的称谓也发生了改变,有些时候称谓的改变,也预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态度的改变。 魏仁武点头道:“是的,这张小票是龙大师的,龙大师前一阵不是作客过公安厅,当时我们重案第一支队的警官还是很负责任的采集过龙大师的指纹,幸好警官们都是我的好伙伴,他们给了我龙大师的指纹,于是我核对过小票上的指纹,除了有王曲的指纹外,还真有龙大师的指纹。除去指纹外,小票上还沾了一些擦不掉的油迹,据我估计,这张小票是王曲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没错,许多人不当一回事的东西,在另一些人手上就可以变成发家致富的宝贝,而王曲的计划就全靠这张龙大师不屑一顾扔到垃圾箱里的银行小票。在这些线索综合之下,我的脑中便有一个画面,龙大师去到银行转钱,拿到小票后,便顺手扔到了最近的一个垃圾箱里。在他离开垃圾箱不久,跟踪他多时的王曲,便从垃圾堆里捡回了这张小票。没错,当时一定是这样的剧情。” “那么,王曲为何如此珍视这张银行小票呢?”岳鸣问道。 魏仁武说道:“对啊,王曲为何如此珍视这张银行小票呢?这只能说明龙大师给别人打过一笔钱而已,可是龙大师到底给谁打的钱?又为什么要给别人打钱呢?也许这才是关键吧,王曲当然也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他去找人帮忙。” 魏仁武又深吸一口香烟,继续道:“赌徒也许没什么真正的朋友,但是赌徒有个好处,他必然会有一帮赌友,因为如果没有赌友,那他总不能自己和自己赌博吧?所以,他找了一个自己的赌友帮忙,而刚刚巧的是,这位赌友正是银行的一位高管,更巧的是,刚刚好是龙大师转账那家银行的高管。既然也这样天然的资源,王曲当然要加以利用,王曲找到这位银行赌友,并且把自己身上几乎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向这位赌友购买龙谦转账对方账户的信息。于是,王曲惊奇的发现,龙谦转账过去的那个人,是住在首尔的一位朋友,那位未知朋友的账户是首尔的中国银行开通的账户,这样才促成了王曲的首尔之行。” “等等。”岳鸣打断了魏仁武的话,“你是怎么知道王曲有个银行的朋友?” 魏仁武回答道:“就像我刚刚说的,王曲没什么朋友,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的赌友人群十分固定,你知道我的,我黑白两道都挺吃得开的,我只是找了王曲所欠的高利贷们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那个银行的赌友,于是在我的‘请求’之下,那位银行朋友也十分配合工作。” 魏仁武所谓的“请求”只是很含蓄的表达,岳鸣心里很清楚,魏仁武其实用了一些手段。 魏仁武说道:“既然我也能找到那位银行朋友,于是我也和王曲一样,拿到了那个账户的信息,所以我也去了一趟首尔。” “原来你消失的这几天,去了首尔。”岳鸣恍然大悟,难怪魏仁武那几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原来他出了趟国。 “林队长没告诉你吗?我的签证和护照,都是她用了关系帮我弄的,她可是知道我的去向。”魏仁武顺带把林星辰也出卖了。 岳鸣气愤道:“原来林队长也知道,你们还真是合着伙来骗我。” 魏仁武又笑了,他的笑声越大,岳鸣越觉得魏仁武嘲讽意味越浓,魏仁武笑道:“先不提这个了,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首尔,于是我也去了首尔,话说那位银行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帮我查到那个账户的拥有者是个中国人,并且还能找到,那位中国人在哪家支行取的钱。有名字,有国籍,有性别,还有支行地址,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好多。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这样的范围下,一个一个去找,还是得花费不少时间,于是我另外想了一个计策。” “什么计策?”岳鸣被魏仁武后面的故事一牵动,便忘却了刚刚的愤怒。 魏仁武耸耸肩,说道:“上一个案子,不是我得到了十万元的奖金么?算来,我还是有一些钱,于是我去到银行,给那个龙大师打过五百万的账户,再添了十万。” 岳鸣不解道:“莫名其妙的送钱,就能把人找到?” 魏仁武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把人找到的。要知道,我和这个人素不相识,我突然给他打了十万元,肯定是打错了钱。” “打错钱?谁相信?”岳鸣反正不相信,本来魏仁武也是故意的。 魏仁武说道:“你不相信,没有关系,只要银行信一半就行,当然我也成功地说服了银行,他们半信半疑,说要找到收款账户的人进行核实,看他是否真的不该接受这一笔钱,于是他们就给那个人打了一个电话,最后我便成功的用了最短的时间,见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岳鸣好奇道。 魏仁武顿了顿,他掐灭香烟,才说道:“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在我说出这个人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说,为什么龙谦会有两个人?” 岳鸣摇头道:“不知道,龙谦没有双胞胎兄弟,不应该会有两个人才对。” 魏仁武微笑道:“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岳鸣十分好奇,魏仁武会让他看什么?他只见魏仁武走到龙谦的面前,对龙谦说道:“龙大师,事已至此,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好再隐藏的了,所以,让我们看看吧。” 难道龙谦身上藏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谜底恐怕只能由龙谦自己来揭开了。 龙谦听到魏仁武的话后,脸上再也没有那份得意,他失去了他本有的光彩,他向魏仁武请求道:“魏先生,我知道我已经在劫难逃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魏仁武说道:“除了放了他以外,其他的只有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 龙谦说道:“谢谢魏先生,我们两个向来都是一起生活,一起行动,就算坐牢,我们也会在一起的,所以我不强求魏先生会放过他。” 魏仁武说道:“那你可以说说,你想怎么样?” 龙谦说道:“我们两个是魔术师,魔术对于我俩来说如同生命一般,我们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观众,所以我们杀了王曲,也是迫不得已,这全是因为他想毁掉我们的魔术,当然杀人就应该偿命,我无话可说,这个罪,我认,可是魏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公开我们魔术的秘密,为我们保全最后一点魔术的尊严。”龙谦说得诚恳,让岳鸣听到,都有点于心不忍,如果魏仁武拒绝的话,恐怕岳鸣都会帮忙劝说魏仁武。 魏仁武点头道:“不算太为难,可以答应,现在你总该乖乖的展示给我们看了吧。” 龙谦离开椅子,站了起来,他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但是这根本难为不到一位魔术师,他两手一扯,手铐便自己打开,并掉在了地上。 魏仁武和岳鸣也没有特别为龙谦能打开手铐感到惊讶,因为他们自己也能做到。 龙谦开始解开西装的扣子,很快他便脱下了西装外套,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然后他又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所以龙谦完成退掉了上衣,袒胸露背呈现在魏仁武和岳鸣的面前。 岳鸣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龙谦的上体从脖子一下,就没有一块正常的皮肤,整个身上全是一块一块的伤痕,用肉眼就能分辨出,那些是烧伤。 “你是**程!原来你没死!”岳鸣立即便反应了过来。 这个龙谦默默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就是**程。 魏仁武示意他可以把衣服穿上了,于是**程才再一次穿好衣服。 “所以,另外一个人便是张谦了。”岳鸣终于能彻底理清所有的疑问了。 魏仁武接着说道:“是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张谦,所以,龙谦就是张谦和**程两个人。” 岳鸣问**程:“那晚,在你家,对我讲诉那个故事的人是你?还是张谦?” **程坐了下来,他惭愧地说道:“是我,阿谦当时躲在了卧室里,是的,正如你所见的,我没有死,十五年前的火灾,我冲了进去,但是我没能救出我妈和阿谦的父母,那个时候,我的心也随着他们死了,世上再无**程,只有龙谦。” 岳鸣突然又有了新的疑问,他向魏仁武问道:“等等,张谦和**程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他们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这和那个首尔被我找到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个人是什么人?”岳鸣疑惑道。 魏仁武说道:“那天,银行帮我找来了那个人,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跟他说我转错了钱,那个人也很客气的把钱还给了我,然后,我就跟踪调查他,终于让我发现,原来那个人是韩国非常有名的整容医生。” 三十三、我们是朋友 “所以,**程整容了?”岳鸣问道。 魏仁武悠悠道:“当然,不然你以为,当年在火灾里,那些大火烧毁了他身上的皮肤,却偏偏留下了他的脸吗?我猜大火也没有那么好心,那的脸一定是做过皮肤恢复手术。另外,我觉得张谦也同样做过整容手术,还记得给我们讲诉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的那位老婆婆吗?那位老婆婆清清楚楚地记得住张谦和**程的故事,可是当我给她龙谦的照片,她却不认识,那不是她老糊涂,而是她真的认不出来。” “张谦没有被烧伤,为什么张谦也要整容?”岳鸣还是不能理解。 “是为了这个魔术。”**程突然开口说道,“当年火灾后,他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并想办法把我治好,我们两人过了一段艰苦的时光后,便住在了一起,阿谦在外打工赚钱,而我在家里练习魔术,虽然清贫了一点,但还算快乐。阿谦努力攒够了钱,便带我去了首尔,找到了李大夫,也就是那个整容医生,他告诉李大夫,要治好我脸上烧死的皮肤,并且要重新换一张脸。我当然还不理解,为什么不让我用自己本来有的脸?他说,他不希望别人认出我们来,我们要有一个新的生活,所以只有换一张脸。我觉得有道理,并且他又说,他也要做整容手术,整的跟我一样,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突发奇想,我俩身材身高差不多,只要不穿显露身材的衣服,如果再有同一张脸的话,根本就是一个人如同有了分身术一般,这样的话,咱俩便能完成不可思议的魔术。果然,手术很成功,我和阿谦站在一起,就如同面对一张镜子。” 岳鸣问道:“可是,两个人相貌和身材一样,声音又怎么会一样?” **程说道:“我的声带早就被烧毁了,声音是李大夫在我的咽喉部做的一个助声器,用的便是阿谦的音频。” 岳鸣全明白了过来,他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要给李大夫五百万的原因,就因为他是知道你们的秘密的人。” **程承认道:“没错,为了让李大夫能够保守这个秘密,我们每年都会支付给李大夫五百万,李大夫确实也信守了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 魏仁武说道:“哦,对,那个医生是姓李来着,真是个固执的人啊,我找到他的时候,跟他说明来意,却被他一口回绝。从他的口中,我才知道,王曲从他身上找到你们的秘密,是他偷偷潜入李大夫的家中,找出了你们两人当年手术资料,用手机把内容照了下来。我是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我不能和王曲一样,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我对李大夫好言相‘劝’,最终我也弄到了那份资料。” “好言相劝?”岳鸣当然不会相信魏仁武是那种特别有耐心去求人的人。 事实上,魏仁武确实也不是那种人,他回答道:“当然了,只不过我把他倒吊起来劝的,一开始他还是不愿答应我,但是他拒绝一次,我就拿着皮带抽打一次,最后,李大夫终于良心发现了。” “你就是不愿意好好跟别人讲。”岳鸣知道,魏仁武为了更快速地获取信息,会不择手段,他的内心里根本不会有道德的观念,像这样严刑拷打逼问,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对**程说道:“**程,不对,龙谦,一切都已经结束,等待法律的制裁吧。” **程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苦涩地回答道:“本来,你已经成功掌握了证据,为了还要单独约我们谈呢?”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来着,是那个龙谦跟我谈的,我只告诉过他,来到公安厅后,你们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魏仁武说道,“是这样的,虽然我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秘密,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我必须再试你们一试,才能解开这个疑问。” “什么疑问?”岳鸣问道。 魏仁武解释道:“王曲和照相馆的老板被龙谦杀害,都是咽喉被割断,但是现场却找不到凶器,所以我想知道,龙谦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杀害了两人的?所以,我利用你去引开其中一个龙谦,我自己又去单独约另一个龙谦,并用非常不公平的交易引诱他出手。” **程这时注意到魏仁武的左手掌缠着纱布,他轻叹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阿谦居然失手了,他杀那两个人的时候,都没有失手过。” “当时,可谓是命悬一线啊,我差一点就不能站在这里跟你讲话。”魏仁武嘴角带笑,一脸轻松,完全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形势紧张,“王曲和照相馆老板会死,是因为那两人财迷心窍,他们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给他们的银行卡上,却忽略了你们藏在银行卡下的刀片,魔术师的手法都是极快的,他们只要稍微有一点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被干掉。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就没有想过要钱,所以我的注意力都在张谦的手上,当他拿出藏起来的刀片的时候,我立马用左手帮我的咽喉挡了一刀,才能在第一时候救了自己,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逮捕张谦。” “阿谦,他没事吧。”**程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岳鸣惭愧地说道:“落到魏先生的手里,很难说他会没事。” “怎么?能怪我吗?”魏仁武不服气道,“他可是要杀我啊,我没把他杀了就不错了,我就让他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小岳你在这里惭愧个什么劲啊!” **程长叹一声,说道:“也罢,这都是我们自作孽,任何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魏仁武突然严肃起来了,他严肃地对**程说道:“**程,啊,不对,你现在是龙谦。龙谦,我现在宣布,一切都结束了。” **程抬起了头,他真诚地望着魏仁武,恳求地说道:“魏先生,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已经无法回头,我希望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悠悠道:“还是那句话,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程说道:“我恳求魏先生能把我和阿谦关在一个房间里,十五年了,我和他从来没有分开过,同吃同睡,一同练习魔术,我希望我们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在一起。” 魏仁武点头道:“不过分,可以答应。” 魏仁武对岳鸣说道:“小岳,你把地上的手铐给**程带上,我去跟张队长提一下**程的要求。” 岳鸣点头答应。 于是,魏仁武便先行一步出了拘留室,并带上了门。 岳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默默地捡起刚刚被**程打开的手铐,走到**程面前,为**程戴上。 **程没有反抗,相反,还伸出双手配合岳鸣,并且抱歉道:“小岳,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我却骗了你。” 岳鸣摇头道:“你也没有完全骗我,至少你跟我讲的你们的故事是真的,虽然你并没有死。” “可是我们杀人了!”**程激动地说道,“你难道都没有看不起我们吗?” 岳鸣轻叹道:“是人,都会犯错,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当然,你们这次确实犯了大错,也应该收到惩罚,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出狱了,能够重新做人。” “哎!”**程长叹道,“说实在的,小岳,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这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一丝虚假。” “说什么啊!”岳鸣斥责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结果你并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不不不。”**程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是个罪人,而你是个好人,我当然希望咱俩还能是朋友。” 岳鸣忍不住笑了,他笑道:“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我们就是朋友,我还等着你出狱那天,咱们能把酒言欢。” **程的眼中饱含泪水,他没想到岳鸣会不计前嫌,他被感动了,他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龙谦的朋友了。” **程上拷的双手,满怀深情的握住岳鸣的手。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魏仁武从门缝中伸出脑袋,说道:“张队长同意了,跟我走吧。” 岳鸣抓住**程的手,说道:“龙谦是两个人,缺一不可,走吧,我们去见另一个龙谦。” **程带着沉重的步伐跟随着岳鸣和魏仁武,他们穿过了一些楼道,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关押张谦的拘留室。 岳鸣提醒道:“鹏程哥,开门之前,我得提醒一句,之前魏仁武下手挺重的,打开了这扇门,谦哥的状态可能会让你不好受。” **程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门打开了,**程终于见到了身受重伤的张谦,一下子就如同决了堤的大坝,他的泪水便像洪水一般泄流出来,他冲进去靠在张谦的身边,哭喊道:“阿谦,回答我,你还好吗?” 最快更新无错,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最新! 三十四、结束就是开始 “是你吗?”张谦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拨动自己微弱的嘴唇,小声问道。最新最快更新 “是我,是我啊。”**程双手被铐住,无法给张谦拥抱,他只能默默抽泣。 “咳咳,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被他们抓来了吗?”张谦似乎想生气,但是他哪有多余的气力再发火。 **程低下头,说道:“是的,魏先生把我也抓来了,我们两人犯了罪,是时候该接受惩罚。” 张谦勉强睁开了肿胀到不行的眼睛,微弱地说道:“哎!我本以为拖住了魏仁武,你便有时间逃走,真的没想到啊!” 这时,魏仁武和岳鸣走了进来,魏仁武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他逃走了,只要他还在地球上,我就能把他带回来,你的想法简直是幼稚。” **程突然跪在魏仁武的面前,恳求道:“魏先生,我求求你,把他放下来吧。” “鹏程哥,快起来,别这样。”岳鸣赶紧扶起**程。 魏仁武说道:“小岳,你把他放下来,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 岳鸣赶紧点头照做,帮张谦解开绳子。 **程一把接住无力的张谦,并将他平放在地上。 **程对张谦说道:“阿谦,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张谦伸出满是鲜血的的右手,抚摸着**程哭泣的脸庞,试图为**程擦拭眼泪,他安慰道:“鹏程,这真没什么,只要有你在,到哪里都是一样,就算是进监狱,我也感到很幸福。”张谦把**程的眼泪擦干净,却留下自己的血迹,血迹在**程的脸上越抹越多,无法擦干净。 **程抓住张谦的手,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笑道:“说得对,只要有你在身边,天涯海角,去哪里都是一样。” 魏仁武不禁打了一寒颤,他是个标准的直男,他的心理可以接受世间男女的真爱,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忍受同性恋,在他的观念里,同性恋都是有悖天道自然的。 魏仁武示意岳鸣,自己先出去,他实在感觉膈应。 这下,房间里便只剩下岳鸣、**程、张谦三人。 岳鸣说道:“这位,谦哥,我不知道之前有没有一次,咱们聊过,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和鹏程哥已经成为了朋友,我觉得咱俩也应该能成为朋友吧。” 张谦躺在地上,缓慢地说道:“咳咳,以前在外面露脸的,多数都是鹏程,这一次,还是你和我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既然鹏程都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那你就是龙谦的朋友,理所应当也是我的朋友。” 岳鸣说道:“很好,那等你们出狱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接你们二位的,到时候,咱们可以坐一个桌子,好好的聊天吃饭,把酒言欢,而不是面对一个龙谦。” **程微笑道:“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龙谦,也没有什么瞬间移动魔术,只有张谦和**程两个人。” 张谦抓住**程的手,不甘心地说道:“鹏程,真的要放弃魔术吗?” **程满怀深情地点头道:“魔术已经害我们够多的了,我们本来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却总是要有一个人躲躲藏藏,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和你活在阳光之下。” 张谦轻叹道:“哎!魔术曾经是我的梦想,实际上我的梦想已经达到过,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从此不分离,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家里还是大街,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至死都不分开。” 这是完美的结局,岳鸣喜欢看这种温馨的画面,张谦和**程含情脉脉地相对而望, 虽然无言,但是却似乎千万的情愫正在交织,岳鸣瞬间觉得自己还在这里,有一点多余,像颗电灯泡。 岳鸣尴尬地打断两人:“二位,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魏先生也还在外面等我。” **程说道:“小岳,你有事要忙的话,就先走吧,我和阿谦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 岳鸣已经移步到门边,挥手道:“那谦哥,鹏程哥,再见了,有空的时候,我会来看你们的。” 岳鸣离开了拘留室,而魏仁武正在窗边悠闲地抽着香烟,赏着月。 岳鸣缓缓走到魏仁武的身边,伸手把着魏仁武的肩膀说道:“魏先生,总算不负众望,破了这个案子。” 魏仁武把岳鸣的手臂打开,吼道:“拿开你的手,我可不喜欢男人对我太亲密。” 岳鸣只好拿下自己的手,并且尴尬地说道:“看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对你做什么,只是向你表示祝贺而已。” 魏仁武说道:“要祝贺的话,你应该去祝贺张队长,这可是他的案子,最后受到褒奖最多的,也会是他。” 岳鸣说道:“也不能这么讲吧,好歹你也有奖金啊,对不对?” 魏仁武说道:“老实讲,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这个案子,顶多是帮了张队长一个忙,算是他新官上任,送他的一份大礼。” 岳鸣说道:“张队长他高兴,作为他的朋友,我们也应该为他而高兴才对。” 魏仁武扔掉香烟,摇头道:“不,我只关心自己,我也只关心自己的案子,他的案子破了,可是我的案子还挂着的。” “你是说‘死神’的案子?”因为太深入龙谦的案子,让岳鸣几乎都忘了他们手上还有最难解开的“死神”的案子。 魏仁武点头道:“是啊,还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神’,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离他的尾巴只差一毫米,可是就是抓不到他。”魏仁武一气之下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砰得一声,不知道响声是墙壁发出来的,还是魏仁武拳头的骨头发出来的,总之岳鸣看到魏仁武拳头已经流血。 岳鸣赶紧上前劝解道:“别这样,魏先生,咱们只是遇到瓶颈而已,比如龙谦的案子,一开始咱们也是有瓶颈的,最终咱们还是解决了啊,‘死神’的案子也是一样的,咱们再多花花功夫,就一定能够解开的。” 魏仁武摇头丧气道:“不,两个案子不一样的,龙谦的案子,我从一开始就对他的魔术有一个准确的预测,然后才一步步证明了这个预测,‘死神’不一样,我完全是无头苍蝇去乱撞,所有掌握的线索,全是咱们一步一步摸索而来,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岳鸣好奇道:“你是说,你很早就发现龙谦是两个人?” 魏仁武不屑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魔术的本质就是障眼法,龙谦的魔术本来就基于大家认为他是一个人,而实际上他是两个人,这样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一切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首先他得骗过所有人,所以,他们两个人封闭了自己的生活,每次只出来一个人面对公众,时间久了,人们便会潜移默化地认为他们是一个人。我很难明白这是个骗局,所以我一个开始就认为他是两个人,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如果说那件事情能够顺利完成,那就说明那不是一个人……”说到这里,魏仁武突然僵住了。 岳鸣能感觉得到魏仁武没有把话说完,他疑惑道:“怎么了?” “不是一个人?”魏仁武完全没有在听岳鸣问他话,他突然喜上眉梢,自言自语道,“对啊,我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我真是太蠢了,龙谦的案子我都能够想到,‘死神’的案子我却没有想到。” “你想到了什么?”岳鸣越发地好奇起来。 魏仁武紧紧抓住岳鸣的肩膀,兴奋地对岳鸣说道:“‘死神’不是一个人。” 岳鸣的肩膀被魏仁武抓得剧痛,他忍住疼痛,说道:“‘死神’不是一个人?难道‘死神’真的是死神?” 魏仁武松开岳鸣的肩膀,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说他不是人,我是说他也像龙谦一样,不止一个人,有可能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我想说的是,‘死神’不是一个杀手的代号,而是一个杀手团伙的代号。” “团伙?传说‘死神’不是一名杀手吗?”岳鸣的表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对,就是所谓的传说误导了我。”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他又重新冷静了下来,“这和龙谦的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江湖里,对于‘死神’的传说全是捕风捉影,其实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见过‘死神’,更邪门的是,还传说见过‘死神’的人都去见真正的死神了。全是他妈胡说八道,他之所以这么邪门,也是因为他们都以为他一个人用了不可思议的手法杀人,并且完美地伪装成意外,没错,如果真是一个人干的,确实很邪门,但如果是团伙一起做的话,这种手法就简单多了,如果是我来做这件事,我也会找一个团体来做这件事。难怪,‘死神’的费用这么贵,原来是一帮人分钱。” 魏仁武顿了顿,冷哼一声:“‘死神’,我他妈总算抓住了你的尾巴。” 一、五个人 在“左右小区”三单元的13楼1313号房间,门口本来挂着“鸣武侦探事务所”,没错,这里是刑侦顾问魏仁武及其助手岳鸣的办公场所和住所,很奇怪,今日那块招牌却收了起来,这是预示着侦探事务所歇业吗? 挂牌就是开业,停牌就意味着歇业,这是恒古不变的硬道理。 “鸣武侦探事务所”歇业,是魏仁武和岳鸣不干了? 不,他们只是想专心做一件事情而已。 < ... 二、大限已至 五月已过,成都开始进入暑天。 天气一热,人们身上的衣服也就会越来越单薄,特别是那女人白花花的大腿。 当然,夏天不只是有美女,美女和啤酒缺一不可。 然而这两样都集中在成都夜晚最繁华的地方——九眼桥。 说到九眼桥,就不得不提提九眼桥的奇迹——“奇迹酒吧”,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酒吧,然而这座酒吧最传奇的地方,还是它有一位常驻的传奇 ... 三、魏仁武之死 像是爆炸声,声音很大,大到压过酒吧歌手的歌声。 本来男歌手富有磁性的声音,已经足够吸引酒吧众人的注意,但是这个爆炸声,却吓到了众人的神经,包括那个爵士男歌手。 爆炸声后,整个酒吧变得异常安静,大家都把关注点放在爆炸的来源上,爆炸来源于一台微波炉,不,爆炸前它还是一台微波炉,现在的它也就是一堆燃着火的铁碎片。 “啊!” “好 ... 四、噩梦与噩耗 “时辰不早了,你还不睡吗?”沈依躺在床的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坐在床的另一边的岳鸣,温柔地说道。 即使美人在旁,岳鸣似乎也不为所动,他坚持借着台灯的灯光在看一部精装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目不转睛,只是嘴上回应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就睡。” 沈依无可奈何,她已经困了,只得侧过身去,先行入睡。 岳鸣感觉到沈依已经渐渐进入熟睡后,他才合上书 ... 五、自掘坟墓 凌晨三点钟,岳鸣带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双流机场”,这时迎面走上了一位短发女人。 “林队长,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接我。”岳鸣不敢正视这个叫林星辰的短发女人。 林星辰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说道:“我来接你,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越想逃避什么,便越来什么,岳鸣自知是躲不过的,他抬起头,正视着林星辰的眼睛,他发现林星辰的眼角处还 ... 六、死而复生 林星辰沉默了。 岳鸣说道:“现在雷警官他们在收集现场证据,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我希望林队长能回家,好好休息,睡一觉,明早上,我来公安厅,咱们研究研究。” 林星辰摇头道:“我哪里能睡得着。” 岳鸣说道:“睡不着也必须去睡,后面是一场硬仗,你不休息好,身体垮掉了,该如何去应对,我相信魏先生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林星辰说道:“ ... 八、不意外的意外 “什么事?”岳鸣在等待着杨文耳的回答。 杨文耳说道:“就是洗洁精,那天的洗洁精刚好用光。” 岳鸣说道:“洗洁精就是刚好用完,难道酒吧来不及去买吗?” 杨文耳摇头道:“他们确实来不及。” 岳鸣不解道:“就算酒吧外面没有卖洗洁精的小卖部,走出‘九眼桥’买到洗洁精,再回到酒吧,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为什么会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