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   作者:S水   新文《牢笼中的金丝雀》以上线,谢谢观赏   文案:   为了追随自己的神明,安以甘愿为他付出所有,可惜,被人下药,丢入河里,本以为会一死了之,可没想到,他重生了。   虽重来一次,他还想来时连身边,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时连时他唯一光,是他唯一可以奔赴的目标。   这一世,他与时连签订了三年契约,三年期间要是无条件服从时连的命令,他就会答应自己所有的要求。   “先生,还记得吗?你八年前救过我。”安以眼睛里闪着微光。   “顺手而已,别自作多情了。”时连不屑张口。   要是我离开你,你会想我吗?   ——   “以以,我错了,你回来。”   “先生,我们契约已经到期了,我们没关系了。”   “我错了,原谅我……对不起。”   我们之间的爱是平等的,在一杆隐形的天秤下,我甘愿为你付出多一点,再多一点。   1.双洁,前期虐,后期甜。   2.看文误骂,受本身就是一个思想很单纯的人,从没有得到过爱,他第一个遇到愿意帮他的就是时连,所以才会对时连百般依赖 第一章   咦!重生了   轰鸣声交杂的港口,安以手脚被捆绑着跪下地上,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都看不到。   他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现在根本用不上力气,安以喘着粗气,他已经不想在反抗了。   “安以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在先生面前待几天就沾沾自喜?”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恶心极了!”   安以不想听,绳子紧的他快喘不过来气。   “唔…嗯!”   猛的一脚,安以被狠狠的踹到在地上,嗓子瞬时一阵腥甜,嘴角不免得流出血液。   “扔下去,扔下去!看的我心烦!”那人摆了摆手,冷眼看着安以。   冰冷的海水淹没过喉咙和鼻腔,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少,肺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一股温热从嗓子里冒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这冷色调的江水。   安以下沉了很久很久,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时连的身影渐渐消散,好想抓住,可怎么也抓不到,耳旁划过的水声渐渐变小。   时连,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我们重新相遇,重新认识……以我的方式。   希望你还能记得,我爱你。   ———   第十区的人行街道上,两个人着装相差甚远的人叫骂着。   “走路不看路?看不见老子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就走!”   说的话人腰几乎都快弯在了地上,他不敢反抗,他是从五区来的,正如其名,那里是等级低下的穷人待的地方。   这出生就在经济实力发达的第十区的人,根本瞧不上穷乡僻壤的第五区。   丶   灯红酒绿且喧嚣的市中心里,一层高楼的电梯开始缓慢的移动,电梯门从里面被打开,站在电梯门外的人纷纷鞠躬。   “长官!”   从电梯出来的人一身通白,修长笔直的腿被靴子包裹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露出绝对的杀肃。   他是这栋建筑最高等级执行官,人人仰望的存在。   站在后排的人弯着腰,压低声音   “老大他今天来干什么?”   “今天是视察工作,别说话!”旁边的人严肃道。   “你凶我?”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说话的人脸部表情都蜷缩在一块。   待会等老大走之后一定要爆锤他一顿。   _________   大厅里,里面站着乌压压的人们,脸上表情凝重到极点。   正前方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排木板,上面写着A到E五个字母。   每个牌子下面整整齐齐的坐着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人,面无表情的将纸递给了上去。   那人看着手里的清单,眉头皱的更深了一点。   在这些牌子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穹顶建筑,漆黑的墙壁伫立着一扇银色的大门,门上的玫瑰浮雕交错缠绕停留在一个白虎形状的门把上。   门的上面挂着一个金色牌子,牌子上面用着高级的黑色写着一个大大的"S",S的尾部被玫瑰浮雕缠绕着,凸显出极致的高贵和优雅。   像是打开死神的结界的一般,穹顶之内,最前面的那个人带着银色面具,身上熨烫平整的燕尾服坐在红木桌子前,声音比外面那些毫无感情的人要好听的多。   “K,今天状态不错。”   K接过卡片,那散发着专属于强者的强烈压迫感,让其余人不敢上前与之对话。   “你的任务是什么啊~”远处一个男孩跑到K面前撒着交说道。   “一个检察官”   “你的一点也不刺激,我的可是军队上的人。”男孩说着转头就要走。   “J!”K叫住他,明显有点慌张,刚才那种威压瞬间消失不见。   “嗯?”这个男孩疑惑的转过头看着K。   K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注意安全。”   “K,你在说什么胡话?”。   男孩的声音中带着笑意,眼角都快憋出眼泪。   K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握紧手里的卡片匆忙的走了出去。   “下一个。”   半天,没人响应。   “下一个”那人加重声音重复道!   还是没人回应。银色面具皱起眉头,打开面前的面板,张嘴。   “A!”   顿时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A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在基地排行榜中稳占第一名。   每次执行任务结束之后,他会在现场留下一朵印有“A”的红色玫瑰。   既是张狂也是挑衅。   A这个人很特殊,他执行的任务,选择的都是处理掉社会上的渣仔。   一瞬间,A的名声风靡全球,惹的无数人追捧,甚至有些小年轻还搞出了什么纪念日。   基地有些嫉妒心强的人,争先恐后的向A发起挑战,认为A这样做抢占了他们大的风头,是耍花刀罢了。   这一路来,挑战A的人不计其数,被A打到爬都爬不起来的人也多的数不过来。   时间久了,A在基地的名声越来越大,传言也越传越离谱。   什么A拿杀人当游戏,A喜欢玩别人眼珠子,A还可以倒拔垂杨柳的。   基地里的人听着这些谣言,都躲得远远的,那些说着要把A打趴下的人也不敢去挑战了。   A这个人的秘密彻底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闲谈。   ……   “A!醒醒!”终于有个不怕死的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安以的肩膀。   安以脑袋传来一阵嗡鸣声,好像快要被炸开一样,似乎闭了很久的眼皮终于睁开了,一瞬间,眼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你你你你…怎么?”   那人立马闪到一旁,结巴着说道,生怕受到什么致命打击一样。   安以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这是被救上来了?自己计划成功了?那时连呢?   “A,来了吗?”   A?安以听着自己很久以前的绰号,蹙眉,抬起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仅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坐在墙角的那人吸引了过去。   一头银灰色短发搭在前额,耳朵上带着他们专属的通讯仪器,白到过分的胳膊搭在腿上,一副散漫的样子。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安以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些人,他这是?穿越了?   安以的眉宇间散发出戾气,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冷气。   那群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看着安以。   “听说你今天的任务很简单?”   “啊?哈哈哈。是挺简单的吧”   那人抓住刚才说话的人,咬着牙,给他使着眼神“我任务还没发呢,傻逼!”   “啊哈哈,什么,你说你做任务很傻逼?”   “操!你想死吗?”   “什么,你说你想骑马?”   两个人互相扯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章 咦!真的重新来了!   “A”带银色面具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上夹着一张卡片。   安以站起身子,脚下有些不稳。   他试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这是又重新来了一次?   安以呼出一口气,一手抓住自己头顶的头发,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把头顶的假发拽了下来,揉了揉自己原来的头发。   舒服多了。   什么!A竟然带着假发!   什么!A原来的头发竟然是天然卷~好萌~啊!不好帅啊~   安以无视掉周围人的目光,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算着时间,随后径直走向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坐下,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今天的任务是···海川集团的高管,叫高向天是吧?”   “你偷看任务了?”银色面具并没有惊讶,相反笑着问道。   “猜的”安以适应的很快,接过卡片看了一眼。   他们作为为社会服务的专业来说,手里的卡片都是受外人委托的,只要你想杀谁你就可以去写申请书,不过能被筛选上的少之又少。   比如借钱不还,他抢我女朋友,以及他抢我东西这类申请书,都统统扔到锅炉房里去烧纸去了。   而已些筛选上的,就要评等级来判定,成不成功的就要看自己运气了。   安以坐在凳子上,回想着自己发生的一切。   重生之前,他是一个待在时连身边做一个情人,他抛弃了自己所有荣誉。   他爱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时连,当年自己就快要死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想追上那个人,只想待在这个人的身边,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这也是他脑子里仅存的唯一念想。   他爱上了那个叫时连的人,而且非他不可。   时连是整个第十区能力最强的人,几乎是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   为了成为时连身边的人,他做好了一切伪装,辞去自己的杀手身份,被带到了时连的身边。   可就是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他,死了!被自己一场恶趣味的计划搞死了。   原来想要待在时连身边小情人早都是很透了自己,巴不得自己早死。   他跟那些可怜的被抛弃的人一样,他没有办法反抗。   时连好像从始到终都没有对自己动过感情,一直都是板着脸,没有笑过。   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只要能和时连待在一起就好了,也算是自己有了一个家吧。   安以看着周围所有的不切实际,这一辈子,是老天施舍给他的,也许可能是看他上一世太可怜了。   看着刚才叫醒自己的人,安以想了一秒,张嘴“Q?”。   那人一听,眼里顿时放光,双手紧握“我是!您记得我!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安以看着面前快要把他生吞的人,扯开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问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Q把卡片递给安以,嘴上说道“商业巨佬,时连”   安以瞳孔一缩,心脏上的血压和瞬间飙升,呆呆的看着手上卡片的名字。   “谁没事干想杀时连啊,这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好混乱。”   “时邢”安以低着头吐出两个字。   “什么?时什么?”Q凑到安以嘴边,想听安以说清楚。   是他爸,时刑,安以知道,时连当时给他提过一嘴,说有人要杀他,还是时刑指使的,不过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等着鱼儿上钩而已。   安以收起纸条,他告诉自己,这是能马上见到时连的唯一一条路。   他还想遇见时连,他想重新开始,因为时连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依然如此……   “你的任务我要了,我给你一百万。”安以抬起头笑着看着Q。   “您觉得我缺那一百万?”Q开玩笑着说。   瞬时间,安以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把刀,一个华丽的转身越到Q的身后,用刀尖挑起下巴,语气柔和的在耳边响起。   “你刚才说什么?”   Q僵住手脚,眼神涣散“什么?你听错了吧,我说我缺那一百万。”   关键时刻,怂,永远的神!   刀尖入鞘的声音响起,安以转到Q的前面,拍了拍肩膀。   “记得给我汇报情况。”   说完就留下Q一个人风中凌乱。   这个基地里有专属于每个杀手的房间,等级越高,房间越奢华,安以的房间在最高层,他凭借着自己以前的记忆,上了电梯,来到那扇门的门口。   “滴,验证成功。”   门口的瞳孔验证仪器发出声音,安以倒吸一口凉气,推开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走了进去。   装饰还是一成不变,纯欧式的风格占据了房间绝大多数的位置,同样的是时连也喜欢这种风格。   自己当时跟中了魔一样把自己房间所有的壁纸全部拆了下来换成了时连喜欢的。   安以站在门口,楞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安以伸出手摸了摸擦的发亮的装饰品。   还真是有点怀念,自己的卧室里是淡蓝色的,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像是那天见到时连那般,天空是浅浅的蓝色。   屋子里地上,桌子上堆满了书,墙壁上,几乎一整面都是放着匕首,这是安以除了时连最喜欢的东西。   相反格格不入的竟是掺杂在其中的一小部分枪。   安以不太喜欢用枪,相比来说他更喜欢用刀,杀人无声,对他来说,枪只是个辅助用品,可以说也是为了时连才开始用枪的。   这个小房间对安以来说,就是自己的避难所,每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会缩在这里。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自己会选择在外面沙发上缩着,因为这样至少可以离时连近些。   安以摸着墙上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嘴角微微动了两下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安以每次做任务之前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发预告状。   他会提前告诉那个将死之人,好让他快点逃命,但是那些人就跟傻子一样,不但不想着逃,还想着要抓住自己。   安以也是无奈极了,给你时间你不珍惜,等快死的时候你却喊我爸爸。 第三章 遇见了,是他!   安以熟练的从抽屉拿出裁剪整齐的卡片,回忆起以前做杀手的日子,动作都有些生疏了。   写好高向天今晚的死亡时间,走到阳台上,拿出笼子里的雪白的信鸽将东西绑在腿上。   安以呼出一口气,现在,该去见见时连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安以将脖子上的黑色颈环摘下放在洗手台上,看着脖子上那倒狰狞的疤痕,在白皙光洁的脖颈异常刺眼。   安以不自觉的摸了两下。   这倒疤痕是自己唯一的不足,自己对药物的兼容性很强,什么人体实验,药物检测,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还好遇到了时连……   想着,自己慢慢缩进浴缸里,倒上一杯红酒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红酒味骤然填满整个浴室。   安以舒服的躺在温热的浴缸里,纤细白皙的手腕拿着高脚杯慢慢的摇晃着红酒,浴室里温热的气体和手里的红酒混合在一起,像是发酵了很久的香醇,闻一下就让人深陷其中。   洗完澡之后,安以来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套折叠整齐的黑色作战服,笔直修长的身形在这套衣服衣服的衬托下,简直如同锦上添花。   胳膊被黑色半袖包裹着,露出一节劲瘦的小臂,手指轻巧的勾起桌面上的半指作战手套,动作优雅的带到手上。   随即抬眼,拿下自己最喜欢的一把匕首别在腿侧,最后在带上颈环。   安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淡淡的笑了一声,就从窗子外跳了出去,然后在跳到另一个房顶,像一只穿梭在黑夜中幽灵一样,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上辈子,安以是被卖到时连身边的一个情人,他不敢靠近时连,脖子上的伤很丑,他怕时连嫌弃自己。   但是,时连好像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只一味的欣赏着安以不断可以迎合自己的身子。   安以越想越心里就越得意,就是因为这一点的,才足以撑着他日复一日的受着时连在床上的暴行,爱他时连,他愿意奉献出一切。   ————   到了,时连的公司,安以转到后面,正想着之后要给时连赔一块玻璃的时候,突然它竟然自己打开了。   安以摸着自己的钱袋,不用赔玻璃了。   等待窗户前的人走远之后,安以顺势一个翻身,便从窗户跳了进去,下一瞬就便将自己藏在了监控的死角处。   安以余光扫到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抬手轻抚着,愣了半天,才熟练着开口“07,开始扫描。”   机械手环微微一颤,声音瞬间就穿到耳麦里“是!主人!”   扫描成功后,得到时连现在在最高层的私人工作室里。   正当安以踩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栋建筑有60层,要是爬上去的话,可能自己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为了不浪费生命,安以选择了走电梯。   他快速的抽出别在腿上的匕首,单手握住,眼睛盯着外面动静,突然,眼睛的余光撇见了旁边的垃圾桶上的灭烟的小石块。   安以眼尾一挑,再次将匕首送回刀鞘间,抓起一把石子,将它们紧紧的包在一张纸里,随后颠了颠重量,刚刚好。   安以躬起腰身,左腿往后撤出一步,做出一副投掷的样子。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纸团包裹着的碎石也应声而落。   安以没有犹豫,再次抽出匕首,快速的闪进电梯里,破坏掉摄像头,按下最高一层按钮。   安以背靠在电梯里,数着自己的为数不多的余额,又翻看着自己破坏掉摄像头的零件,他苦着脸,这摄像头,可够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07”安以尝试着再次叫了一声。   “什么事?主人。”   07奶声奶气着,它是安以的助理机器人,也是唯一可以陪安以说话的存在。   “好久不见。”   07浑身散发着大大的问号“您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昨天刚刚聊过天吗?您这么快就想我了?”   安以笑出声“是想你了。”   07周围开始冒气粉泡泡“我也想您~”   “叮”又是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安以收起表情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他来过,以前经常陪时连在这里工作。   安以摸着自己熟悉的的墙面,外面的月光刚好打在脸上,安以看向远处滚圆的月亮,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他停在了一扇棕红色的门前,揉了揉自己头顶的卷毛,争取做到整齐,然后像个绅士一样敲响了时连的房门。   第一次,没人应,安以又抬起手敲了第二次,在敲第三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是时连的助理,助理一看到安以的样子,瞬间就将身后的枪拿出来,抵住安以的头。   “不问我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觉得没必要问。”那助理将枪上膛。   安以没有理面前的这个人,反倒是朝着是助理身后的人打着招呼。   “时总,您好!”   时连停住手里翻着的资料,抬眼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人。   安以眼睛眯起,在那个助理没注意的时候,从臂下穿过移动到时连面前,助理一阵惊慌,抬起枪就要射过去,但刚抬起的时候,就被时连的眼神逼退下去了。   时连一手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嘴角微微上挑。   面前的这个人,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   安以带着面罩,时连看不到长相,不过依眼睛来看,面前的人倒是长得不赖。   安以将匕首塞进腰间,面前这个是他日思夜想的,一瞬间的回忆瞬间在脑子里炸开,面罩下的嘴唇微颤,没忍住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脑子里的话。   “我好想你”。   时连眉头微蹙,眼里的冷光骤然加深,身后的手下手上都开始冒出细细冷汗,他们在为安以祈祷。   “拉出去。”   时连的低沉恐怖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朵里,身后的手下不敢怠慢,拖着安以就往出走。   07这时才慢慢发声“主人~他好恐怖啊~”   安以看着时连,倒是没有反抗,嘴里不着痕迹的嗯了一声,在被拖出的最后一秒,时连像是感觉到什么,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安以。   安以被拖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那群手下也看着安以可怜,便出口安慰道。   “同志,我看你还年轻,待会我下手快点,不疼。”   “哎,你没事招惹他干嘛?”   “孩子,下辈子,咱注意一点。”   说着,他们就已进将枪伤好了膛,准备解决掉安以。   “抱歉,我还不想再死一次。”   回过神来的安以慢慢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嘴角慢慢上扬。   话毕,匕首就已经握在了手里,毕竟是时连的手下,安以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用刀柄将人都敲晕了过去。   刚开始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等有人开枪的时候,场上就剩下四个人了。   安以边敲边安慰着自己,时连现在还不认识自己,没关系,重新来。 第四章 你!该死了!   看着地上倒的四七八扭的人,安以还是没忍心让他们就这样躺着。   于是,转身拖着那些人的衣领八把他们推在一起,好一会起来有个依靠。   拖完一堆大汉之后,安以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废了。   他又顺着刚才的路径再一次来到了那扇棕红色的木门面前。   在开门看到还是安以的时候,助理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   安以拿下面罩,微笑着对着面色惊讶的助理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助理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老板。   时连抬头看了一眼,助理心领神会,转身对着安以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请”   安以站在时连私人的工作室里,这是全市最高的建筑,也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而时连所在的位置,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时先生,您刚才的手段有点残忍。”安以吐出一口气,语气淡泊。   “好久不见?”时连语气低沉,眸子里深黑不见底“还是说这是的新型勾引手段?”。   “没,时总听错了。”安以笑着,礼貌的说道。   “不杀我?”   “不杀,不过想和时总做个交易。”   “交易?”时连抬眉,眼里露出玩味。   安以笑着“是。”   “你想要什么?”时连毫不紧张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我想待在时总身边,做保镖也行。”   “保镖太屈才了。”   安以稍微楞了一下,接着张口“助理?”   “我不缺。”   “那……情”   瞬间,安以的话被外面12点的钟声淹没,下一秒,手腕上的提示器也开始微微震动,耳廓里的机器人也张嘴提醒。   “主人,主人,到时间了,到时间了。”   安以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关掉手腕上的震动,笑着道。   “抱歉,时先生,我们交易可能需要推迟了。”   时连坐起身子,手肘撑着桌面,暗黑色的眸子里装着无尽的寒冷。   “请便。”   安以正转身要走,就听到时连再次张嘴“下次走正门,摄像头记得赔。”   顿时,安以脚步一愣,嘴角微抽,山根皱在一起,推开门连忙就走了出去。   看着安以离开之后,时连才微微勾起嘴角,这个人刚才是想说“情人”?   他并不恼火安以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安以就像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一样,正在他的砧板上乱舞。   助理推开门,毕恭毕敬的递上资料,站在时连旁边,眼里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慌张。   “演技不错。”时连翻看着面前的纸张,声音平淡。   “谢时总夸奖。”助理弓着身说道。   ——   楼后面的那片空地上,那些保镖现在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长相凶狠的大汉摸着自己的后脖颈愤愤道。   “嘿!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得了吧,你没死就算不错了。”旁边的一个人也揉着自己的腰站起来“你可压死我得了。”   “你说啊,咱时总可真是恶趣味,竟然能搞这一出。”   “你想死啊!敢调侃那个魔鬼!”   大汉脸上一抽,你不是比我说的还要狠?   这里所有的一切时连安排好的,自安以踩到这片地方的第一秒,时连就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要是安以一上来就准备刺杀自己,那他现在估计连骨头灰都不会在剩下了。   时连站在落地窗前,嘴里吸完的最后一口烟喷洒在玻璃上,嘴边慢慢道出两个字   “安,以…”   ————   安以在房顶上来回穿梭,07回过神来,愤怒的奶音在耳麦中响起。   “主人,那个叫时连的那么凶,您怎么还对他那么客气。”   夜晚的微风凉凉的,安以心里一怔,勾嘴笑道“你还不懂。”   07鼓起脸,气嘟嘟道“我怎么不懂,我可是最高等级的机器精灵!”。   安以被07逗得乐,眼尾都眯在了一块。   很快,安以就停在一栋高楼的平台上。   平台对面是一个高级会场,今晚是有个交际会,外面的人各个都带着面具,脸上挂着伪善的的笑容。   关闭扫描仪器,安以从臂腕上扯出一个弓形工具,随后对准对面开着的窗户射了进去,绳头出去的一瞬间就形成倒钩紧紧的抓住窗台,安以扯了几下都没有掉。   安以一手拉过绳子,一个翻身,整个人都悬挂在半空中,只有中间一个岌岌可危的细绳。   因为坡度的原因,没用一秒,安以就顺利的滑到那扇打开的窗户里面,声音很轻,收回绳子后,安以才开始观察起房间。   这个时候,安以才注意到,房间的味道他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随后,眼睛往床上瞥去,被子凌乱不堪,床单已经湿了一大坨,还没等安以反应过来,房间的门猛的就从外面打开。   安以一个激灵,顺势就又从窗口翻了出去,站在仅一个手掌宽的平台上。   “07!”安以低声似责怪的口音说道。   07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连忙解释“我不知道有人会进来啊~”   安以无奈的叹气,手把着边缘慢慢移动,07没有办法,只好用它常用的嘴炮攻击。   “在往前走!再过三个就是高向天的房间!我能保证他就在里面!”   安以没说话,冷风吹得他脑仁疼!   “主人,你说说话,我错了~”07眼睛红红的,撒着娇。   “没怪你,别说话。”   安以站在最后的一个窗边才慢慢吐出,眼底露出绝对的冰冷,高向天就在房间里,他正坐在床边。   07也意识到安以认真了,便连忙用胶带封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说话。   高向天这间房子玻璃是双层的,安以无奈的叹口气,这重来一次,你还得死在我手里。   07认认真真的扫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告诉安以可以了。   瞬时,安以一个转身,玻璃上就出现一道黑影,高向天被吓了一跳,连忙往玻璃上开了几枪。   安以丝毫不见惊慌,看着窗上四个弹孔,毫不犹豫,一脚就把残破的玻璃踢碎。   高向天手里握着的是柯尔特手枪,一共七发子弹,看着安以进来,对着又是几枪,安以一个侧身,完美的躲过了枪里剩余的子弹。   指尖华丽的将匕首勾出,握在手里,下一秒,匕首就已经挑上了高向天的下巴。   安以眉尾轻佻,眼里玩味的表情更加浓烈“抱歉,我来迟了。” 第五章 受到惩罚了   高向天拿着手枪,眼睛瞪的老大,手指颤着不停的按动扳机。   安以实在看不下去,把刀往前逼近了一点,刀尖刺破皮肤。   “别按了,没子弹了。”。   顿时,高向天像是着了什么魔一样,抬起手指着安以“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海川集团的人。”   “我知道。”安以将匕首收回在手上把玩着。   “你敢动我你就完了!”高向天提高音量,眼里充满红血丝。   安以兀然停下手上玩的正欢的匕首,眼神冰冷,朝着高向天一步一步逼近。   “快进来!帮我!”高向天瞪大眼睛,失声喊到“你们这群白眼狼!救我!”。   他吓的往后退,他怎么也没想到安以会从防弹窗户里进来,外面的人像是聋子一样,自己怎么喊他们好似都听不到。   就在安以快要将高向天逼在桌子上的时候,07突然弱弱的开口。   “主人…通讯器响了…”   “谁?”安以停住脚步。   “执行官…”07答道。   安以将匕首换到左手,右手将耳麦接通,他丝毫没有把高向天放在眼里。   “长官!”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对方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手不自觉收紧匕首。   “80%”安以回答着。   “回来找我报道”   “是!”   高向天看着安以无视自己的样子,立马拔腿就跑。   刚跑到门前,刀的破空声瞬间穿过耳朵,匕首安安稳稳的刺在门上,高向天的脸被划破一条口子。   顿时,高向天眼睛一红,张口骂道,扯下门上的匕首就朝着安以跑过去。   “狗日的!老子他娘跟你没完!”   “谁在说话?”通讯器还没有挂断。   安以扶上通讯器,身形优雅的躲过高向天刺过来的刀。   “尸体。”   说着安以就挂断通讯器,抓起高向天的手肘往后一折,匕首应声落地,安以踩起刀柄,脚尖挑起,把那把匕首送回到手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回到手里的匕首打横转了七百二十度,刀尖抹过高向天的脖子,血液瞬时从伤口喷洒出来。   安以嫌弃的躲开高向天所在的位置,扯出几片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刀柄。   等人在发现高向天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仅剩下躺在地上那朵红的发黑的玫瑰,和花瓣上面的一个大写的A字。   任务完成之后,安以便迅速的回到基地,就去找执行官报道。   电梯直达负四层,门打开便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灯散发着冷白色的光,正好照亮两边的路,墙壁很高,上面挂着一幅幅欧洲黑暗时代的画像,走的人心里直压抑的慌。   每走一步,安以都觉得背后发凉,这条路他算不上熟悉,但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不是被抬出来的就是已经死了,可能还有特殊的,只不过没有见过就是了。   安以呼出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长官”安以微微躬身,叫道。   黑暗中微微露出一个人的侧脸,低沉的声音传出。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安以回答“100%”   “是吗?”那声音带轻佻,但丝毫掩盖不住其中的质问。   安以似乎想到什么,闭上嘴不说话。   “时连的那个任务解释一下。”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冷峻的脸上带着严肃。   安以抬眼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开口“没杀成,打不过,没兴趣。”   那人眼神打量着安以“没兴趣你抢人家Q的牌?”   “我喜欢……”安以出声。   那人抬手按在安以的肩上,将头靠近耳旁,嗓音沉闷“A,你变得不听话了啊。”   安以咬着牙,肩膀上传出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他说“没有。”   面前这个人算是安以比较害怕的,当年遇到时连之后,就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个基地的,并且手把手将自己培养成现在的别人口中的杀神。   这个人不带有任何感情,自己几次都差点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该干什么知道吗?”那人松开手,轻轻吐出让安以浑身一震的话。   安以眉头皱的更深“不杀时连,可以吗?”   那人似嘲笑一般的出声“你要是能走着出来,你的话我可以考虑。”   安以攥紧拳头,答应道“好”。   “祝你好运”   这个时候07的声音微微颤抖“主人你真的要去吗?”   安以没说话,直直的往侧面那扇门走去,07带着哭音“主人,进去您会死的,别进去了好不好”   “您为什么要帮时连?他有什么好的,主人,说话啊!”   07的哭音越来越明显,安以停在门口,开始将身上的东西拿下来,耳麦是最先拿下来的,07后面的话安以也就听不见了。   走进去的第一秒,安以轻轻拿起手环,嘴边不着痕迹的张口。   “他是时连,我愿意。”   放在台子上的07听见安以这么说,瞬间就大哭起来,可是安以听不到。   这里是基地人们口中最恐怖的地方,他们一旦犯错就回会被请到这里接受惩罚,安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回忆以前从这里出来的人说,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房间里面,四周都是泛着亮银色的墙壁,刺眼的白色光让安以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   “您好”突然一个声音传进安以耳朵“请跟我来。”   看着面前出来的人,安以点头跟了上去,这个人衣服从头到脚都是纯白色的,像是准备着待会血液的洗礼。   走了一段路,那人似乎有点惊奇,张嘴问道“A也会来这里?”   安以定睛看着墙上一排排刑具,看来是到了,呼出一口气“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那人看见安以停住脚步,便回头笑着道“您不在这,这里不适合您。”   安以面色微疑,抬起脚步跟着这人在往里走去。   “到了。”那人脸上咧开笑容,推开一扇门。   安以放松自己的神经,踏入门内,那白衣服的人也跟着进来,脸上依旧带着诡异的笑容。   “接下来,您得听我的了。”   安以点点头,房间中央放着一台巨大的椅子,周围连接的都是束缚带。   白衣服的人将安以捆在凳子上,束缚带勒的安以快要喘不过来气,但一想到时连,这可怜的束缚带也不算什么。   白衣服的人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安以,嘴角的笑开始往后咧。   “A,要坚持住哦~”   说完,白衣服慢慢退出这个房子,接着“砰!”一声,整个屋子都黑了下来。 第六章 时连啊时连   危机感瞬间侵袭安以的整个大脑,一阵酥麻感从指缝穿到全身,再到骨缝。   感觉像是无数带着毒素的蛇一样,慢慢滑过皮肤,留下一串灼烧的感觉,紧接着就是刺痛,从皮肤表面穿过血管再到内脏。   因为束缚带的缘故,他只好紧闭着眼睛,死咬着牙。   突然,一阵破空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安以在熟悉不过,情急之下,连忙想将身体挪开。   但依然无果,刀尖刺破肩部,浓重的血腥味冲进鼻孔,雪白的束缚瞬间带被染成了暗红色。   要是晚躲开一秒,这把刀就会从自己脖子划过。   疼痛感让安以闷哼一声,身体的疼加上物理伤害,这可是要死人的节奏。   刚才刀划过的时候,左手上的束缚带也顺着就散开来。   周围的破空声增多了,在漆黑的环境里,根本捕捉不到刀的影子,这也因此安以的身上又多了几个刀口。   这个时候,安以已经差不多可以离开这个椅子,但电流感仍然在继续,像是四面八方的打到身上,根本躲不开。   接连几次,安以被电的起不来身,身上的刀口还在流着血,滴在地上,安以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子,闭上眼睛开始听着刀过来的路径。   逐渐的刀的破空声中多了一种铁制品碰撞的声音。   安以握着刀,挡着不断可以要了自己命的东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往前探去。   即使摸到椅子,藏在后面,也依然挡不住那些好像长了眼睛的刀子。   要光是刀飞过来,安以还是能应付的过来,但由于长期没有锻炼再加上电流,安以整个人神经紧绷到极致。   到后来,实在撑不起来自己的腿,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身上又一次添上了新的伤口。   在原先已经裂开的伤口上,在割上一刀,疼的头上直冒冷汗,安以咬着下嘴唇,尽可能的多将自己身体护住。   安以脑子开始模糊起来,只知道一个劲的往椅子地下钻,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后背避免伤害。   “时连……”安以无意识呢喃着,蜷缩在凳子下面,手肘紧紧的抱着头。   尽可能的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腿上,胳膊上,血淋淋的,地上流了不少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的异常刺眼。   “好疼啊…时连,能不能…别走~”   安以眼前一片空白,脑子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时连的时候,是他的背影。   电流像是加到了最大,全身的血管都开始痉挛,安以的身上已经没有用一处是完好的,额头在凳子下面碰的淤青。   不能昏过去!安以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咸腻的汗水滴在眼睛里,安以也不眨一下,他怕闭上眼睛自己就奢求的不在睁开。   房间里没有时间装置,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屋子顶上一片白灯终于亮了起来,身上的电流骤然停止。   安以缩在凳子下面没有动,身体猛的发颤着。   过了几秒,这房间的们才打开。   “我可真幸运,竟然见到了这样风景的A。”冷不丁从门口传出这句话。   紧接着,那白衣服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绕过地上的血渍,蹲到安以面前,一把将扯住领子就把人提了出来。   “惩罚结束了,快走!我还得打扫卫生!”   说着,直接将安以扔在地上。   安以甩了甩头,撑着墙壁慢慢起身,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但终究是忍住转身走了出去,这段走廊安以觉得长的恐怖,他记得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长。   每走一步,墙上就蹭出一条血道,安以脑子昏昏沉沉的,但又有什么东西支撑他,让他不敢停下。   到了!安以撑着一丝清明将门上的按钮按下去。   07意识到门打开了,连忙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喊着。   “主人!主人!”   安以拿过自己的装备,手指轻轻抚摸着手环,声音沙哑“我没事。”   07都快哭成泪人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您。”   安以移动着自己的脚步,走到执行官面前,脸上冒着虚汗。   “欢迎回来,我的,A。”执行官摊开手,嘴角上扬。   安以眼前开始发黑,嘴边不着痕迹的开口“刚才的问题…”。   执行官面色一沉,双手交叉“我说到做到。”   “好……”安以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07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喊道“主人!醒醒!主人!别丢下我一个人!”   执行官看着倒在地上的安以,心情好了几分,摆了摆手对着身旁的人说“交给傅宁。”   “是!”   ——————————   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包厢,昏暗封闭的房间里混杂着甜腻的香水,时连坐在正中,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   一位穿着西装革履,左拥右抱着两个娇滴滴的人儿,朝着时连对上一杯酒,嘴里轻笑道“时总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了?”   时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无聊。”   “害!”那人大笑一声,推开旁边的人儿“我今儿给时总带了礼物,保准你喜欢。”   时连兴致缺缺,看了一眼“什么礼物?”   那人眼尾微挑,点上一根烟,打了一个响指,门外进来了一个长相清纯的男生。   他显然与里面的妖艳儿不一样,男孩自若的往前走了走,大眼睛清澈的盯着时连,似害怕又似紧张。   斑斓的灯光映在男孩身上,眼底因为房间里呛鼻的烟草荡漾着水光,勾勒出绝美风景。   “时先生,我叫白粟。”男孩小心翼翼的张口。   时连在白粟身上停了几秒,随后回头看向旁边的人。   “时总请便,这是我的一点薄礼,笑纳。”   时连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那人微微颔首,随即转头对着白粟“坐。”   白粟得到指令,乖乖的做到时连身边,懂事的为空着的酒杯到上酒。   时连很满意白粟的行为,眼尾露出浅笑,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多大了?”   白粟闪着大眼睛,回答着   “20岁,先生。”   时连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   白粟见时连没说话,便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先生,我是藤新的演员,也算是您手下的一部分。”   看着眼里激动的白粟,简直就像一只得到什么好处的小动物一样。   时连打量着白粟的长相,藤新他是有点印象,里面全是些一样的货色,今天这个到是有点新奇。   小演员攀上自己,心里的心思时连不用猜就知道,不过看着还是懂事的样子,倒也没揭穿。   时连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酒,揽过白粟的腰走了出去。 第七章 想要见到时连   ————————   今天是12月31日,第十区团圆节的前一天,安以穿着残破的短袖躺在雪堆里面,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减少一点疼痛。   冰冷的雪覆盖在皮肤上,时间久了,竟觉得暖和起来,脖子上的刀口触目惊心,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面冒着血。   路过的人都不敢上前,面前这个几乎一碰就碎的孩子,他们连一眼都不敢看,纷纷加快脚步。   尽管是这样,安以脸上仍是挂着微笑,他逃出来了,从那个人间地狱逃出来了。   什么狗屁孤儿院!什么关注儿童健康,简直畜生不如!   安以把自己弱小的身体往雪里缩了缩,外面的人都是一家子在一块,这对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简直是诱惑。   安以痴痴的看这在自己身旁路过的人,眼底的羡慕藏也藏不住,渴了,抓起一把雪就吃了起来。   好像是好久没尝过的美味,安以竟吃的格外的香甜,尽管雪里掺杂着泥土和血腥味。   这个时候,天边冷不丁的开始飘起小雪,冷风直灌着那薄如蝉翼的衣服,安以缩成一团,血液几乎凝固在一块,脖颈间的伤口结成血痂不在往外流血。   十二岁的孩子哪懂这些,看见外面穿着厚厚衣服的人,安以奢求的朝着那人爬去,可那些人好似见了鬼一样,离得安以远远的。   时间一久,安以就知道,他这是讨人嫌了,于是,他又继续缩回自己的雪堆里,包的严严实实,他还是害怕自己会被在抓回去,他不想打针。   意识模糊了,身体慢慢发热,安以唇角微微勾起,看来上帝还是照顾他的,自己竟然感觉不到冷了。   靠着墙壁,觉得那像烤炉一样,暖暖的。   忽然,眼前的光亮被一辆黑色的车子挡住,安以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车。   车漆是新打上去的,黑的发亮,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车。   安以羡慕的多看了两眼,就低下头去,这不是自己该想的。   车的前门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看起来温文尔雅,他转向车的后座,撑起一把黑伞将车门拉开。   一个修长笔直的腿从后坐上迈了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显出高贵的气质,在这飘雪的背景下像是迟来的救赎。   安以努力的抬着头,看着朝着自己慢慢走进的人,这个人是神仙,他好看极了,是自己出生以来见到过最好看的人。   那人走到安以面前,半蹲着,冷峻脸色挂着起一丝怜惜,但又转瞬即逝。   随即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身旁举伞的人连忙制止。   “先生,您会感冒的,我来吧。”   这个被叫先生的人动作没停,毛呢外套脱下来之后,里面是整齐的西装。   他拿起外套再次蹲在安以面前,将外套披在安以瘦弱肩上,眼里的情感更加复杂,嘴边不着痕迹的说着。   “活下去”   一瞬间,火炉般的温暖从衣服里传到皮肤上,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安以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即将转身要走的人,张开已经冻僵的嘴。   “先生,您叫什么?”   这个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雪堆里的孩子,张嘴道。   “时连。”   ——————   休眠仓里,安以浑身缠满绷带,身体浸泡在修复液里。   “身体状况如何?”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声音问道。   “病人体征开始恢复正常,身上的伤口也在愈合,但是病人脖子伤疤时间过长,没办法修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这些话安以在休眠仓里听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过了一秒,一阵气压声响起,面前的玻璃罩被缓缓打开,身体可以动了,眼睛被刺眼的灯光照着。   “醒了?”   安以撑着自己僵硬的身子,从休眠仓里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叫傅宁,是你的主治医生。”那人笑着,声音缓和道。   安以低声哦了一声,看着身上缠满的绷带,真像个木乃伊。   抬起手,安以抚上脖子,缓缓开口“我东西呢?”。   傅宁推了推眼镜,翻着安以的病历本,嘴上说道“给你放柜子里了,不会丢。”   听着傅宁说完,安以就想要从休眠仓里往出爬,傅宁见状连忙将安以按住,眉头皱紧愤愤着。   “你干什么!伤口还没完全有恢复!”   安以身体一怔,不自觉的就问出自己的问题“你在关心我?”   傅宁不知道安以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疑惑着道“你是我的病人。”   安以眼底流过一丝自嘲,嘴角勾起“傅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得走了。”   听见安以这么说,傅宁的态度更加强烈“执行官得命令你敢违抗?”   一声,安以就停止了动作,收紧指尖,随后放松,缓缓的坐进修复液里。   傅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病历本放在桌子上“等检查完没问题的话,你可以走,相反,你一步都不能从这里踏出去。”   安以吐出一口气,认命的乖乖坐着,情绪不涨,头顶上的小卷微翘,傅宁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克制住自己把它绕在手上的想法说道。   “脖子上的伤口没办法帮你恢复”   “我知道,我之前试过了。”安以乖巧的回答着傅宁的话。   早办完早走。   傅宁挑眉,有了自己的一些心思,他问“名字?”   “A”安以顺着回答着。   傅宁轻笑一声“不是你的代号。”   “安以”   安以…傅宁细细的品着这两个字,手上操作着电脑。   “身体没问题,你可以出来了。”   听着这句话,安以如释重负,瞬间就从修复液里跳了出来。   “毛巾在门口挂着。”傅宁说道。   安以快速的走到门口,用毛巾擦着自己毛茸茸的头发,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傅宁看着安以的背影慢慢踱步走到身后。   “有男朋友吗?”   突然的一句话,安以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冷眼看着傅宁。   “傅医生,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傅宁看着面前炸毛的人,心情好到极点“不好意思,只是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好看的人了。”   安以表情阴冷,凛声吐出两个字“无聊。”   说完安以扯过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执行官得命令他是不能反抗,但至少他会逃!   男朋友什么的…也许只是一个奢望罢了…… 第八章 可恶!被抢先了!   从基地出来后,头顶的阳光照在身上,安以才觉得暖和一点。   07也跟着附和“主人你准备去哪?”.   “地下车库。”   07疑惑着“地下车库?哪个?”   “我和时连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您还要去找他?”07顿时愤怒,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想待在他身边。”   看着安以彻底没救的样子,07憋着嘴不在说话,反而是查出一大段时连的资料扔进安以的脑子里!   “看看!你说的这个时连!有哪一点是好的!”   安以被迫接受脑子里到关于时连消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世摸得清清楚楚。   “就这?”安以语气轻松。   “什么就这?”07无语极了,鼓着脸不在说话!   安以无可奈何的吐出一口气,慢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现在时间是十一点半。   时连有个习惯,就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会回家,所以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地下车库冷飕飕的,安以将两只手缩进袖子里面,熟练的靠在时连的车旁,嘴上漫不经心的数着车子的数量来打发时间。   “十二点了!”07恨铁不成钢的在安以耳边发声。   顿时,安以打起精神,毛茸茸的头发在空气中一颠,像是发现了美食的兔子一样,眼睛亮亮的。   一两分钟之后,安以挺起身子,将手从袖里抽出。   “时先生。”安以叫道。   时连一怔,就看见从车旁冒出来的一个脑袋,接着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时连停下手上打开车门的动作,看着安以。   “交易还没结束。”安以壮着胆子往时连身边走了走。   时连想到那晚的场景,嘴角一挑,直接说到“想做我的情人?”   安以瞳孔微缩,不自觉的抿紧下嘴唇,抬头笑着回答“行吗?”。   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在一世的情人也可以。   时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安以这一番表情,随后声音一冷,缓缓靠近安以耳边。   “不得不说,你很大胆。”   接下来的话,让安以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过,你觉得你配吗?”   声音平淡没有感情,但却在安以脑子里炸开,不自觉的张嘴。   “为什……?”。   话没说完,安以就闭上嘴,血压瞬间升高,他知道时连不喜欢被别人压上一头。   不过时连今日心情不错,竟耐心的回答“那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在我身边,就凭一张脸?”。   “我可以保护你。”安以竟不知廉耻的说出来了。   这句话成功的逗笑了时连“保护我?昨天还不想着要杀了我?”   “我没有!况且也杀不了你!”安以说道后面声音弱了下去,但在空荡的停车场里却异常明显。   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时连暗自眼底泛起笑意。   “被外界捧上天的杀手A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想做我的情人,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而已。”   时连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道“为什么?”   “我爱您”安以脱口而出,眼底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仅一声,时连那种放荡的样子就恢复正常,漆黑的眸子挂起一副玩味的表情。   “好啊。”   安以一个激灵,抬起头看着时连有点忘乎所以。   “三年,无条件服从我,我就答应你。”   三年,安以暗自计算着,时连看着面前有点不知好歹的人。   “不愿意?”   “愿意!”安以急忙答道,时连的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说不定下一秒自己连机会都没有。   “住哪?一会助理会把契约给你送过去。”   家?   “我没有家。”安以弱弱的笑着,来掩盖自己的一丝丝的尴尬。   时连眼底露出轻嘲,语气带着调戏“好啊,去我家,我亲自将契约交给你。”   得到时连同意的安以简直兴奋到上天,傻乎乎的跟着时连上了车,回到那个自己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房子里。   是那个上一世,最后只属于自己和时连的房子。   房子的样子还是一成不变,安以熟练的跟在时连的身后,看着时连按响门铃。   是管家吧,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见过了,安以想着。   过了几秒,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笑着张开手“先生,欢迎回来。”   安以身体一怔,看着拥入时连怀里的人,那人好像也感受到了安以的存在,抬头可怜兮兮的开口。   “先生,他是?”   时连放开白粟,换着鞋应道“随从。”   白粟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以,随后又转头笑着“饭已经做好了,今天做的是您爱吃的。”   “嗯,待会就来。”时连语气温柔。   随后转头“二楼左拐,第一间房子,上去等我。”   安以这时才回过神来,扯开嘴角回答道“嗯,好。”   白粟乖巧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面色温柔“客人您好,我叫白粟,记得换鞋。”   白粟?安以瞳孔微张,他明确的记得上一世里,时连的情人里面根本没有一个叫白粟的人   把鞋放在安以面前,白粟就兴奋的跑过去扯着时连的胳膊,娇滴滴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以静静的将鞋子脱下来,放在离时连近了一点的地方,换上拖鞋往时连说的房间走去。   不用时连说,他也知道,二楼第一间房是书房,是时连工作的地方,安以踩着熟悉的楼梯,耳旁充斥着白粟的声音,脚下不由的加快速度。   在安以上到楼梯消失的才最后一秒,时连才抬眼,眼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生,在想什么?”白粟坐在时连身边,给时连碗里夹着菜。   “没什么,快吃饭。”时连声音竟出奇的柔和。   白粟顺着时连的目光看了过去,眼底泛起一抹不屑,狠狠的肉塞进自己嘴里。   “怎么?生气了?”时连余光瞥见白粟鼓起的脸,笑道。   “我没有”   时连抚上白粟的脑袋,“乖,他只是一个随从。”   听着时连这样说,白粟也在不敢任性下去,抬起有点婴儿肥的脸,委屈的点头“好,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九章 待在时连身边了   安以靠在书房的门背上,低着头,不甘的情绪喷涌而出。   要是单单长相的话,自己是要比白粟略胜一筹。   但是,安以的手抚上脖子间的颈带,他是不完整的,太丑了···   “主人,没事吧~”07的声音弱弱的开口,他能感受到,就在刚才,他的主人差点忍不住想要杀了白粟。   安以叹出一口气“没事。”   没事,只要能待在时连身边就好。   外面的阳光透过擦的干净的玻璃,洒在安以的前面,正要往前走去摸摸那亮的发热的光,不巧,时连正好推门而入。   安以一个紧张,缩回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时连径直走向书桌,坐下将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安以看着桌子上的契约书,这不是时连的一时起意,时连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一步。   “打开看看。”时连张嘴,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安以往前走了一步,整个光斑洒在安以的脸上,拿过那契约书,上面就简简单单的写着一个条件。   乙方的所有都将归属于甲方,乙方没有权利拒绝甲方提出的任何要求,为期三年,结果令甲方满意,甲方会答应乙方的所有要求。   “如何?”时连出声。   安以眼睛里最后一行字,甲方答应乙方所有要求,这个诱惑对安以来说太大了。   “我答应。”   时连站起身,将一只看起来昂贵的钢笔交到安以手里“签字。”   接过时连的钢笔,安以快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看着安以写完最后一笔,时连将红盒子打开,将里面黑色玫瑰形状耳钉放在捏在指间。   “你说你爱我?”   安以将笔盖合住,小心翼翼的放在笔筒里,转过身,神色柔和“是的,先生,我爱您。”   时连眼尾微挑,转身扯过安以将人框在桌子上。   安以一个惊吓,自己离时连的距离不过两厘米。   “先生?”安以惊呼。   时连抬手,将那个黑色耳钉摆到安以面前“这是我专门为你订做的。”   一抹红晕瞬间爬上耳颈,血压瞬间飙升,安以揣摩着时连的话,专门?为自己?   看着安以的这个样子,时连恶趣味更加浓烈。   “我帮你带”时连将手抚在安以耳垂上,慢慢感受着那块细软的皮肤。   “唔嗯!”安以猛然瞪大眼睛,刺痛感袭击整个大脑,但随即又立刻闭嘴。   那枚耳钉,硬生生的从软肉里扎了进去,在自己没有任何防备之下。   鲜红色的血液从耳垂下流了出来,安以吃痛的闭上眼睛,手缩在袖子里紧紧的攥着,他不敢动。   “表现不错。”时连松开按在安以耳朵上的耳钉,语气中带着笑意。   松开的一秒,耳朵是想被割掉一样,疼的发胀,时连从桌子上抽出一节卫生纸丢到安以手上。   “现在想杀掉我吗?”   安以拿着纸巾,嘴唇微微发颤“不想,而且不会!”   时连笑意渐深“擦擦吧。”   “耳钉是定位器,这是作为你的见面礼。”   安以捂着发胀的耳朵,站在原地,时连中途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安以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愣着干嘛?”   安以手捂着的耳朵,眼神变得恭敬起来,黑色的玫瑰在殷红的耳垂上显的异常好看。   “先生还有什么指示吗?”   他很快的融入进自己的角色里,他想让时连满意,他就可以永远的待在时连身边。   时连眼尾轻佻,兴趣更加十足“收拾一下,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和时连一起!安以像得到糖的孩子,完全忘记了刚才来疼痛,眼里的兴奋藏不住了。   “晚上十点,地下车库等我。”   “好”安以忍着激动。   从楼梯下来的安以看着白粟坐在沙发上,耳朵上白净净的,他有种向上前炫耀的冲动,毕竟自己耳朵上的东西专属于自己的。   安以来到手机店,买了一台手机,输入已经背的烂到心里的一串数字,最后在备注上面轻轻的打上三个字。   时先生。   晚上,安以早早就在地下车库等着时连,晚上气温比较低,安以穿了一个比较宽大的米色毛衣,脖子上围着一圈厚实的围巾。   看到时连来之后,安以自觉的接过时连手中的钥匙。   为时连关上后座车门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时连打量着安以,一时间恍惚,竟觉得自己是在虐待小孩一样。   “去哪?先生。”安以并没有感到什么不一样,看到后视镜问道。   “维斯特”时连吐出一口气,让自己不要乱想。   “是”   一路上,时连都在看着安以的一举一动,作为天生感官明显的安以当然能感觉到,手里的方向盘不自觉的收紧。   一个红绿灯前。   “围巾摘下来。”时连开口。   看着秒数还多,安以听话的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露出白皙的皮肤和黑色颈环。   看着安以脖子上的颈环,时连若有所思的将手搭了上去。   “取下来是不是更诱人一点。”   瞬时,安以像是触电一般躲开,神情紧张。   时连皱起眉头,车内的气氛凝固到极致,安以急忙道歉“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拿下来”时连声音更加冷冽,语气中不带着丝毫妥协。   “不可以,先生。”安以胆战心惊的拒绝道。   不可以让时连看见,太丑了。   时连心情更加糟糕,看了一眼前面,厉声道“开车!”   这两个字简直对安以来说就是救赎,连忙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将车子发动。   安以不敢看后视镜,刚才他已经违犯的契约,他怕看到时连生气的表情。   维斯特是一家地下赌场,也是时连一手建立起来的,这里专门供一些有钱人玩的地方,一晚上就是几十万的消费。   安以下车,恭敬的拉开车门,弯着腰等着时连下来。   时连阴着脸,看着这个刚才不知死活的人。   “我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刚才你已经用过了。”时连开口道“最好别在有第二次。”   安以身子一怔,回答道“明白了。” 第十章 赌场送人啊!坏东西!   安以跟在后面,像个小孩一样,到门口的时候,时连蓦然停住脚步。   “过来”   安以顺着时连的话往前走了一步。   忽然,时连的胳膊揽了过去,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抱着安以的腰。   “先生!”安以出声惊讶。   虽然在上一世自己和时连有过肌肤之亲,但是这重新再来一次那种紧张和害羞感还是抵挡不住。   “听话”时连抱着的手微微收紧。   安以的腰倒不像其他人细细软软,倒是有点肌肉,时连倒是有点喜欢上这种手感。   一进到会场里面,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围城一堆一推的,荷官们穿着紫色的衣服,面无表情的指挥着赌场的秩序。   一些注意到时连的,都放下手头上的东西纷纷凑过来,舔着笑脸。   很荣幸,时连将这些头疼的事情都交给安以去处理,安以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丢下来。   打发完这群人,安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找到时连的身影跟了过去。   跨过一个金色巨型大门,外面那些嘈杂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这里不能用华丽来形容,简直奢华至极,但幸好,前世安以来过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举动。   “哟!这不是时总”一个挺着大肚腩浑身酒气的人缓缓摇摇晃晃的走到时连面前。   时连往旁边走了一步,微微皱眉。   大肚腩看着站在时连旁边的安以,脸上露出猥亵的表情。   “呦呦呦,时总换口味了?今天这个可正点!”大肚腩迷起眼睛,伸出肥腻胖手就往安以身上摸去。   一身酒气的大肚腩显然已经忘了时连是什么人物。   里会场里的人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往这边看,手上各玩各的,谁都不在乎那傻逼是怎么死的。   安以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人,恶心的往后退了一步,时连倒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处理完来找我。”时连走到安以身边低声张口。   “嗯”听着时连这样说,安以倒也不掩不藏,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看着大肚腩。   大肚腩仍是不怕死的从胸口掏出一张黑卡,指着安以,语气上扬。   “小子!跟我走!我有的是钱!”   安以低声“有时连有钱吗?”   大肚腩眨眨眼睛,思考了一秒说道“没有”   安以秉持着不乱杀人的节奏,准备绕过这个肥腻的男人去找时连,但不料,这个男人他得寸进尺。   “别走!不就是个陪床的玩意,让你走了吗?”他挡在安以面前,趾高气扬“你们!过来!拦住他!”。   他喊着旁边的手下,手下们都是一些有脑子的人,他们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这大肚腩被一个人晾在原地,安以眼里露出一副看戏大的样子。   大肚腩面色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安以光明正大从自己身边走过。   正要大喊让他站住的时候,只听见安以语调上扬,柔声道。   “我不是陪床的,倒是你,像是个骂街的!”   大肚腩顿时攥紧拳头,眼里冒出火气,转身,准备揍一顿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忽然,不知道是从哪飞过来的箭矢,“噗”的一声,扎进大肚腩的脖子。   话没出口,当场毙命,所有人好似都司空见惯,那人的手下们看着自家主人倒在地上,纷纷都上前抬起大肚腩离开会场。   安以顺着记忆上了楼,二楼的最前面是一个露天的平台,记忆中时连不常带自己来这。   但好奇心驱使,安以开始迈开步子往平台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游戏才刚刚开始,安以来兴趣想看一眼,想着就看一眼他就去找时连。   可刚踩进人群里,就看到时连坐在最里面,安以一个激动,跨过人群来到时连身边。   “结束了?”时连接过自己手里的牌,问道。   安以应了一声,乖巧自然的站在时连旁边。   坐在时连对面的人自安以站在时连身后眼睛就没移开过,接到自己手里的牌后眼睛才回到时连身上。   “时总,换新口味了?”   “随从而已”时连应到。   这人叫贺景天,是出了名的变态,是把折磨人放在首位来满足自己的快感。   他身后的那群人都不免受到过贺景天的鞭策。   听着时连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顿时开始起哄。   “开始开始!我已经等不及了!”   安以站在后面看着,默默注视着在做宾客的表情。   “请国王亮出自己的牌”   刚说完,所有人都开始东张西望。   “是我!”坐在斜前方的人出声,脸上得意的表情愈发的明显“我是国王。”   是个小少爷,看着还挺年轻。   “我要让红桃三~”那小少爷语气停顿,扯过站在自己身后那人身上的匕首扔在桌子上。   “我要让他用这个在身上刻一个字。”   安以心里一惊,看着被扔在中间的一把小刀,首先眼睛看的就是时连。   时连是不是红桃三?再看到时连一脸平静的时候,安以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看周围人的表情,都是幸灾乐祸。   “哎呦!真不巧!是我。”声音从侧面传了出来。   说话的人手里搂着一个男孩,嘴里叼着烟,语气轻快,反倒是坐在他怀里的男孩神色惊恐。   “呀!是张叔。”小少爷语气微扬,眼尾露出笑意。   “别叫叔叔,都叫老了”张哲远拍了拍肚子,放声笑道。   “去!拿过来!”张哲远一把将怀里的男孩推到前面。   受到惊吓的男孩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颤颤巍巍的把桌子上的小刀握在手里,慢慢退回到自己的觉得可以依靠的人身边。   安以的眼睛盯着那个男孩,呼吸微微加重,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那小少爷咧开嘴“开始吧!刻‘猪’!猪八戒的猪!”。   那男孩抖得更加激动。   “哎!不行!这是我的东西,换个字!”   小少爷听着拒绝的话,竟开始思考起来“那就~‘爱’!怎么样!”   张哲远这时才露出牙齿“‘爱’不错!就‘爱’了!”。   说完,一脚将男孩踢到前面,厉声吼道“开始啊,给老子等什么呢!”   安以看着因为害怕眼里充满水光的男孩,在往周围看去,这群人身后和怀里都不约而同的坐着各式各样的美人。   无一例外,这些美人眼底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恐惧。   安以眼睛盯着时连的后背,自己也会不会像这个男孩一样,他会不会被时连交出去。   安以的灼热的目光被时连察觉到,转身开口“怎么?害怕了?”。   被问到的安以眼睛不自觉的眨了两下,恭敬的说道“没有,先生。”   “那就别盯着我看,担心点自己。”时连撂下这句话就转过头。   看来这场国王游戏还真是国王的游戏,这些围着圆桌坐的少爷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国王,而他们身边的这些…都是奴隶。   即使是令人作呕的游戏规则,但安以竟觉得这场游戏,时连的地位是绝对的安全,他是游戏的参与者,也是高高在上的国王。   “愣着干什么!刻啊!”那少爷不耐烦的啐了男孩一口。 第十一章 啊~好东西被送人了   “我…我…”男孩无助的看向刚才踢自己一脚的张哲远,手里拿着刀不知所措。   张哲远一脸厌烦,招了招手,紧接着便从身后出来了两个大汉,语气不耐。   “按住他!”   说着便捂上脸,做出一副丢人的样子。   那两个大汉一前一后禁锢住男孩,瘦弱的胳膊被死死的按在桌面上。   “我错了,不要,别!”男孩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   这要是一刀刻下去,他的前途就彻底没了,他身为一个弃子,走到哪里都活不下来。   小少爷这时候也开始起哄“张总!你家这位今天很活泼嘛!”   听着这刺耳的语调,张哲远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男孩。   男孩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立马闭嘴不说话,脸色仓白的看着张哲远。   “管教不严,管教不严。”   张哲远随口解释,尽管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在这只看地位的第十区,他还不及面前这位小少爷的一半。   “那就快开始啊!”小少爷眼里露出兴奋,面色由白变得潮红。   张哲远握紧刀子,对着那白皙的胳膊就扎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从桌面上传了出来。   男孩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那纤细的手腕不及旁边大汉的二分之一,他被按的死死的。   张远哲是真的气到了,现在他几乎把不满全部撒在男孩的胳膊上。   每划上去一条,他恨不得想要把男孩的胳膊扎穿。   “我错了!别,求您了,放过我!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男孩疼的不断的求着张远哲放过自己,每求饶一声,惨叫声就是更加大的激烈。   周围人都是幸灾乐祸,面无表情的观赏这一切。   时连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酒,眉头微蹙,打在脸上的阴影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里的风气被这些恶心的人败坏干净了。   安以眼底燃起一股怒气,恶狠狠的盯着张远哲。   可看在看到时连紧锁的眉头时,他还是忍住了自己那冲动的想法。   他明白时连,即使不用他出手,张哲远这些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血红色刀子被随手扔在地上,男孩被扯着领子拖了出去,像是被用剩下的垃圾。   小少爷更加兴奋“那!游戏继续!”   荷官面无表情,开始洗牌,这个时候,突然,坐在时连对面的那个人突然起身。   “您好,可以让我洗来?”是贺景天。   荷官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贺景天,面带微笑“抱歉,客人不能洗牌的。”   “那你站在旁边看着我洗?”贺景天再次问道。   荷官表示不满,眼睛不察觉的看了一眼时连,随即恢复微笑“客人您请。”   贺景天脱掉自己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扔在站在后面的男孩身上,挽起袖子代替了荷官的位置。   “小贺,你不能这样。”小少爷再次出声。   贺景天解开领口衬衫的纽扣,抬手理了理头发“放心,我就玩一把,以后好吃的都给你。”   “说到做到”   果然,小孩还是最好骗的。   贺景天洗好牌,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微笑,将牌递给荷官。   “您发牌。”   荷官躬身,拿过牌,检查一遍没问题之后,才开始手上的动作。   再次拿到牌的时连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安以站在后面不觉的紧张起来,时连如果不是国王,现场坐着十个人,排除国王,他还有九分之一的可能性。   “国王请亮牌”   开始了,安以紧紧的盯着坐在场上的人,贺景天像是一副早知道的样子,摊开手。   “我是国王,各位不好意思了。”   一时间,在场的一些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倒不是畏惧贺景天背景,他们是在害怕他那些非人的手段。   “红桃A,我想要他身边的小玩意。”贺景天的目光落在安以身上。   时连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轻笑着将手里的牌翻开,眼睛直视着贺景天。   “要不,换我们换一个吧,时总就……就…”   突然旁边传出来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时连笑意渐深,揽过安以的腰推到中间,语气平静。   “没关系,遵守游戏规则。”   安以发着懵就被时连扯到中间,贺景天的目光更加炙热,盯的安以浑身不自在。   “时总好气魄!”贺景天端起酒杯,在空中示意一下。   安以站在中间,周围和他一样的人猛的松出一口气,像是再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   不乏其中包含着同情和不屑,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安以回头看着眼带笑意的时连,身体微微一怔。   贺景天拍着手,眼里的目光更加放肆,像是要当场把安以扒光一样。   “小东西!过来!”贺景天让开一个人座位。   安以面色凝固,僵硬着走到贺景天的身边坐下,时连的话他不能拒绝。   “真乖~”贺景天递给安以一杯酒。   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安以的脸上,一股打心底传上来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这人!好想把他的手剁掉!   今晚的时连好看的不像话,黑色的西装勾勒出身材的完美曲线,薄唇微闭,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瑕疵。   安以一时间看的入迷,猛然腰间一个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从头流进身体里。   受到威胁的安以猛的起身,下意识做出攻击的样子。   但下一瞬,眼前就一阵眩晕,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作势,贺景天搂过安以的腰,嘴里吹起口哨“看来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你们玩!”。   周围人跟着起身附和,时连眯起眼睛,看着靠在贺景天肩膀上的安以,手里慢慢摇晃着酒杯。   狭长的眸子露出玩味,不着痕迹的张嘴。   “跟着,要是真做了,解决掉就好。”   “是!”   好东西可真惹得人眼红,他倒是想要看看,今晚这个小杀手会选择怎样度过。   在暗处,闪过一个身影,仅用了两秒,就跟在了贺景烁了身后。   自己的东西被叼走了,时连也没有兴趣继续在这待下去,拿上搭在椅背上的大衣,面色阴沉着走了出去。   时连刚一走,坐在那一圈的人呼出一口气。   “看吧,我说了,时总的东西还是不要动的好。”   “贺景天要玩~时连是谁?他狠起来比贺景天还疯狂。”   “小点声!” 第十二章 去死吧!男人!   安以被拦腰抱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介于自己对药物的吸收性,看来贺景天这狗对自己下药挺猛的。   安以没急着反抗,先恢复力气要紧。   贺景天还没有发现臂弯下的人已经醒了,手里拿着电话还在叨叨着。   “喂!今晚来我家,我带了一个好东西。”   “对对对!从时连手里要来的,长相绝对正点。”   “看样子是今晚保证爽翻天!”   安以缩在贺景天的臂弯间,打心底的恶心让他现在就像起身了结了他。   贺景天根本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打开车门就就将人扔在了后座。   在关上门的刹那,安以才吃痛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对面的扶手上。   车子开了好久,贺景天的目光在安以身上就没移开过。   过了一会,实在受不了。   “看够了吗?”安以睁开眼,瞪着贺景天。   贺景天倒是没太多惊讶,目光转向后视镜和安以对视,轻笑一声“晚上好。”   “哦”安以白了一眼贺景天。   “待时连身边多长时间了?”贺景天开口。   安以看着后视镜里的贺景天,琥珀色的瞳孔像是要捕杀猎物一样,但声音却绵软细柔。   “一天。”   “呦呵!”贺景天瞳孔瞪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怎么?被时连扔掉很不爽?”   “没”安以懒得回答,时连把他扔掉了?不可能!时连不会扔掉他的,毕竟还有契约在。   贺景天眉头微蹙,声音顿时变冷“你还想回去?”   安以身体一滞,指尖微微收紧,唇瓣紧闭。   贺景天眼尾露出笑意,阴森森的“不就是个陪床的,你还想着能回去?”   安以看着后视镜死死的瞪着贺景天“我不是。”   贺景天大笑几声,“你以为时连会要一个和别人上过床的人?”   “你以为我会跟你上床?”安以语气加重。   不知道怎么的,从贺景天嘴里说出来时连的名字,总想上去暴揍他一顿。   贺景天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眼角一沉“你可以试着跑。”   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了下来,是一栋半山腰上的别墅,贺景天的车子后面还跟着几辆黑车。   怕是保镖之类的,安以抿着嘴角笑了一声,这狗币贺景天是有多怕死?   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至少不能让贺景天发现。   于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安以就被贺景天扛在肩上。   柔软的腹部在全是骨头的肩膀上硌的生疼。   贺景天为了逗身上的人,将揽着手的腰松松垮垮的搭在上面。   上面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好双手紧紧的抓着。   为了不让时连生气,安以到现在还是比较听贺景天的话,他忍着!   一路上,路过了很多房间,安以观察着房间的构造,好让自己一会跑的利索。   直到二楼走廊的尽头,贺景天才停下,随手在墙上按了几个密码。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束红光,刚进到房间里,趴在贺景天的背上的安以瞳孔一震。   这里的工具齐全的不像话,甚至都有些随处可见的刀具,安以不由得将身子缩紧。   感受到肩上的人微微发颤,贺景天笑容更加放肆。   “没和时连做过?时连应该比我还恶趣味才对吧。”   听着贺景天这样说,安以真的很想想起身扇他两个巴掌,时连才不会这样脑子有病的给房间搞这红色的光!   正愣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吃痛,安以被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背后的碰撞,让安以生理性的咳嗽了几声,眼尾被逼出泪水。   发红的眼睛,带点自然卷的栗色毛发,加上米白色毛衣,活脱脱的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兔子。   贺景天忍不住了,上前一把钳住安以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语气带着嗜血。   “妈的,老子先干了你。”   安以能看到,面前这个叫贺景天的人,现在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贺景天跟疯子一样扯着安以身上松松垮垮的毛衣,安以坐在凳子上跟看这智障一样看着这头野狗。   眼看着贺景天即将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安以神色渐冷,抬脚就往贺景天胯部踢去。   “啊!”   一声凄惨的鸡叫声从脚下传了上来,贺景天捂着裆部,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安以趁着这个时候,已经手上的皮带松开一个。   贺景天咬着牙,晃着身子站起来,攥紧拳头就往安以脸上砸去。   一只手还没有解开,安以只好放弃,顺势拉住头顶上的杆子将自己提了起来,贺景天一个了踉跄,直接趴在凳子上。   贺景天怒气冲天,语气有些急躁“妈的!给老子下来!”。   安以不以为然,语气淡漠“然后呢?”。   贺景天听着安以的回答,不怒反笑,伸手握住腰后的一个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   “枪”安以还在专心致志的结着上手的皮带。   贺景天皱眉,把枪拿出来对着安以的脑袋“我给你一次机会,给老子乖乖的,我不杀你。”   “话说完了吗?”安以呼出一口气,将手从皮带中抽出来,看着贺景天。   安以丝毫不畏惧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枪。   安以耸了耸肩“时先生把我送给你,这是遵守了游戏规则而已,至于听不听你的话这是我的事情。”   贺景天微微勾起唇角,面前这兔子好像跟其他的不一样,这只更加大胆。   “你以为你跑的出去?”贺景天收起枪,手指婆娑这枪管,神色恬淡。   “试试?”安以站在窗下,眼尾上挑,窗外大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洒了进来,模糊了脸上的轮廓,让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下一秒,安以猛的握拳,直击窗户一角。   “砰!”的一声,安以翻过窗户的同时,贺景天也扣/动了/扳/机。   本可以完全躲开子弹的安以,被那扯的松散的毛衣挂在了玻璃上。   子弹擦过脖颈,高温瞬间将黑色颈环燃烧断开。   安以顿时瞪大眼睛,左手下意识的捂着那倒狰狞的疤痕,眉宇间的气息让人寒而不粟。   暗金色的瞳孔看着贺景天像是看着死人一般,阴冷恐怖,下一瞬,手中碎掉的玻璃片就刺穿了那还在愣着的人的脖子里。 第十三章 时连收留了自己!   安以将衣服往上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脖颈。   眼底的戾气还没有散去,眼睛狠狠到瞪着那个已经断气的贺景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按密码的声音终于将安以惊醒。   看着脸色已经发白的贺景天,顿时,血压飙升到最高,眼看门就要开了,安以吞了一口口水,从窗户翻了出去。   随之传来的就是一群人的惊恐声,安以从窗上爬到楼顶,冷风灌近衣襟里,他在害怕。   杀了贺景天,时连会怎么处理他?   为了躲避追踪,安以终于迈开了冻的僵硬的腿,先离开这个地方。   在安以离开的下一秒,一个黑影出现在屋顶,耳朵里的通讯器发着红光。   “他杀了贺景天。”   通讯器那边的时连拿着酒杯的手一滞,眼里的惊讶转瞬即逝,唇角勾起,声音不紧不慢。   “贺景天死了”   站在时连身后的助理身子微躬,恭敬道“我去处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时连一个人,外面亮如白昼的月光照在桌子上。   像是许久都没有这样舒畅过,今晚的的心情格外的好。   正要起身,忽然,脑子里一个恍惚,眼前的事物像是被蒙上一层纱,时连紧皱着眉头扶着桌子。   “以以,在哪?”   时连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揉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   “以以在哪!”那声音再次从脑内响起。   时连瞳孔微缩,这声音,是自己的声音,正要出口质问。   下一秒,眼前一黑就昏死在桌子上。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太阳穴的疼痛还没有消失。   时连撑起身子,喝进去一口凉水,刺激着神经,才缓解头疼。   手机提示灯在旁边闪着绿灯,拿过手机发现,时邢这个老东西已经打了十多个电话了。   时连眉头微蹙,拨了过去。   “为什么不接电话?”   时邢低沉的嗓音从音桶里传了出来。   “在忙”   “下次要是再不接电话,保不齐下次你会收到你母亲的什么!”时邢的声线提高,有点气急败坏。   “你敢!”时连收紧拳头,咬着牙。   时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声线兀然放松“想杀我?来啊,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枪快。”   时连握紧手机,幽深的眸子里尽是杀气,时邢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安以,就是代号A的杀手,杀了他。”   时连手指微微一怔“知道了”。   说完,反手直接将电话挂掉,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   他并不是时邢亲生的,当年母亲着了老东西的道,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杀了他。   另一头,安以刚回到基地,就碰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傅宁。   本想装作没看见,赶紧回去,却一把被傅宁拦住。   “让开!”安以毫不留情。   “你受伤了。”傅宁并没有因为安以的顶撞感到生气。   “关你屁事!”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傅宁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现在对面前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走吧,我给你包扎一下。”傅宁让开道。   “不需要”   安以见状就要走,但下一秒他只好乖乖的跟在傅宁后面。   “我虽然不是没有上头那位执行官的命令强大,但至少对你,我还是绰绰有余。”傅宁看着安以逐渐变绿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吧,去包扎。”   安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但没办法。   在这里,作为杀手的他们等级是算是偏下的,执行官的命令他们不能违抗。   到了医疗室门口,傅宁拿出胸卡打开门,进到医疗室里,见安以迟迟不肯进来。   还在以为安以在耍小脾气“进来啊!”   安以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医疗器械,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身体微不可查的发着颤。   “可以换个地方吗?”安以语气突然柔和起来。   傅宁有些疑惑,但还是同意道“那你在外面等我,我去那东西。”   安以扯开嘴角“好”   在门关上的时候,安以才的背过身大口的喘着粗气,心率骤然升高,整个人颤抖了整整三分钟才停下来。   他害怕那些医疗器械,恶心,恐惧的感觉,全部涌了上来。   “走吧,去我房间。”   等安以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傅宁已经提着医药箱站在门口了。   安以木然的跟在傅宁身后,至少现在面前这个人能让他恶心的感觉减轻一点。   “今天任务很难吗?”傅宁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安以,问道。   “没任务。”安以逐渐缓过神来,回答着傅宁的话。   傅宁将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那节还在渗血的胳膊。   “伤的这么重,去哪了?”   “七区”   傅宁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转瞬即逝“以后少去哪里。”   安以扫了一眼傅宁,哦了一声。   傅宁消完毒,拿着纱布缠上胳膊,安以无聊的靠在桌子上,撑着头,这才开始打量起傅宁这个人。   长得是没话说,从侧面看,脸部的棱角像是被温水打磨过一样,金丝眼镜搭在鼻梁骨上,徒增了几分柔气。   不过,没时连好看就是了。   见包扎好之后,安以迅速的收回手“谢谢。”   傅宁也没多做阻拦,嘱咐好换药时间就放安以离开了。   安以看了眼时间,胡乱的从房间翻出一个围巾就往时连的家赶了过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安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时连在沙发坐着。   “回来了?”时连声音不带情绪,漠然道。   安以挪着自己的脚步走到时连旁边。   桌子上扔着几张白纸,安以看的很清楚,纸上写的就是贺景天的事。   安以心里一阵紧张,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   “生气吗?”   安以懵了一下,呆滞的看了时连一秒,“不生气。”   时连这是在关心他?安以不自觉的这样想着,耳后微微发烫。   “这是钥匙,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说着,时连将东西扔在桌子上。   安以目光停在桌子上的钥匙身上,这个钥匙他认识,是这个家的钥匙!   时连竟然给了自己家的钥匙,安以抑制不住眼里的兴奋。   “谢谢先生,那我先走了。”安以弯腰拿过钥匙,紧紧的攥在手里。   “你不怕贺景天的人找上来?”时连声线漠然。 第十四章 安以大战白鸡   安以愣了一下“不怕”   时连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以,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要是我现在杀了你,可以为我省去不少麻烦。”   安以抬头,对视着时连,回答“先生想做什么都可以。”   时连的压迫感让安以觉得有些害怕,易受惊的体质很难让安以克制不让自己发抖。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时连才转移视线,张开两片薄唇。   “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我身边所有的事情你来干。”   安以缓了好久,时连都从门里出去了,才慢慢吐出来一个字“好。”   心跳快的鼓膜都要炸了,这是给时连做执事?安以想都没有想过。   安以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格局不大,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   衣柜里,是一套整整齐齐的黑色燕尾服,安以在身上试了好几遍,才小心的将他铺平放在桌子上。   安以整个人兴奋的都睡不着。   第二天,安以起了个大早,洗漱穿戴好黑色燕尾服,又照了好几分钟镜子,才从门里出去。   刚下楼,就碰到了白粟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白粟一时也注意到安以。   “你怎么在这?”白粟语气很是不乐意。   安以自是不想和他多纠缠“先生让我留下的。”   不知怎么的,安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里面竟然还带着一丝得意。   白粟被堵的不说话,狠狠地瞪着安以,机警的看了一眼周围,恶狠狠道“时连是我的!”   安以拿过架子上的围裙系在细腰上,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手边就开始起自己的工作。   他记得,时连每天早餐都会有一个鸡蛋的,安以带上手套拉开冰箱。   这时候白粟站在门口“做早餐啊!我不吃鸡蛋。”   安以看了一眼白粟,问“你要什么?”   白粟眼睛转了一圈,一脚踏入厨房,指着最高处放的东西,语气得意。   “我要吃那个!”   安以顺着白粟的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桶奶粉。   “喝奶粉?”   白粟昂起头“对!”   “在喝也没我高。”安以回怼道。   “你!”白粟看着自己比安以低了半个头,攥紧拳头“你现在给我取下来!”   “你在命令我?”安以声音一冷,眼尾低沉。   白粟被安以盯的发毛,但想着自己至少还有时连撑腰便一鼓作气的接着吼道。   “你不就是个执事!装什么装!我让你拿什么你就拿什么!”   “哦”安以收回视线,拿起放在案板上的刀掂量着。   “你干什么!”白粟有些慌了,往后退了一步。   安以会心一笑“帮你拿东西啊!”   说完,刀就离了手,直直的朝着那罐奶粉飞去,刀柄准确无误的砸中奶粉罐的侧边,一个不稳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安以一个挺身,一手接住罐子,一手将刀平稳的放在案板上。   白粟吃惊的看着安以,半天没缓过神来。   “少喝点,都过期了。”安以将奶粉扔到白粟手里,转身继续忙着自己的活。   缓过神的白粟手里捏着奶粉罐,脸被气的通红,像是小孩撒泼一样,将奶罐朝着安以扔了过去。   安以不紧不慢的侧过身,奶粉罐直直的砸在了墙上。   “怎么回事?”   时连听见响动,从楼上下来。   今天是周末,时连现在还穿着睡衣,深蓝色的绸子贴在皮肤上,头发松松散散。   这么不正式的时连安以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白粟一见到时连,连忙垮起个脸,装作谁好像谁拔了他屌的样子,跑到时连旁边。   “先生,他欺负我!”   “我没有”安以弯腰捡起地上的奶粉罐“是他想要喝的。”   白粟还缩在时连的怀里,安以掂量着手里的奶粉罐,这样砸过去的话,白粟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做饭吧”时连看着安以左手上拿着的食材,说道。   “好的,先生。”   安以应到,像是刚从水下钻出来一样,背过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时连被白粟拖着坐在餐桌上,因为时连宠溺,他开始变得倒是没以前那样乖巧听话。   白粟坐在对面,委屈巴巴的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然又想到什么,看着时连。   “先生,今天您要去哪,我陪您。”   “不用”时连微微张嘴,抬手揉了揉山根。   白粟看着时连的动作,连忙将自己送下板凳,走到时连身后。   “先生,我帮您揉揉。”   白粟细嫩柔软的手揉着肩上很舒服,时连也没制止,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着。   安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粟满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先生,饭做好了。”他忽略过那个白鸡,看着时连笑着说到。   “嗯”   时连睁开眼睛,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看起来不错。   时连来了兴趣,起身拿过刀叉切下来一小块塞进嘴里。   味道是自己喜欢吃的,时连抬眉看了一眼安以,唇角上扬。   “看来调查的还挺细致”   “嗯?”安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先生,我也要吃!”白粟突然出现在时连身边,娇声说道。   “去吃你的那份。”   “可我想吃你的那一份嘛!”白粟动用自己的特殊卖萌技能。   安以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蜜汁微笑。   傻逼白鸡!先生是最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套餐具的!等着接受惩罚吧!   时连微微皱眉,停住手里的叉子。   安以不着痕迹的仰起头,暗自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录着。   第一轮:安以和白鸡的斗争,安以胜!   时连手里的叉子转了向,扎起盘子里的一块肉,停在半空中。   下一秒,安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吃吧。”时连将叉子抵达白粟嘴边。   白粟趴在时连的肩上,笑眯眯“好”!   安以瞳孔微缩,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发白变冷的指尖紧紧的捏着白瓷碟子。   白粟心满意足的座到自己的座位上,撑着下巴,慢慢悠悠的拿着叉子搅动着盘子里的鸡蛋。   “不吃饭吗?”白粟柔嫩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   但在安以听起来,这是炫耀!是得意!   安以回过头,看了一眼时连,发现时连并没有看着自己,他不敢和时连反抗。   “我鸡蛋过敏。”安以握紧手指转身想离开这个让他羡慕到死的地方。   “站着。”时连将白粟用过的刀叉放在一边。 第十五章 是谁让时连这么开心   “还需要什么吗?”安以唇角微微上扬,但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就站这儿。”时连开口,一手拿过餐巾纸,上前擦了擦白粟的嘴角。   “谢谢,先生”白粟眯起眼睛。   安以站在原地,四肢冷的可怕,暗金色的瞳孔散发着杀气,脑子里把白粟杀上千万次。   时连扫了一眼安以,狭长的凤眼露出玩味。   他是不相信会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对你说他爱你。   在第十区,除了利益,其他绝无可能。   白粟享受着时连带给他的一切,从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瞬间飞跃到前排,和一些大咖并排。   “先生,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白粟轻轻将盘子往前推了一下说道。   白粟走了之后,安以的神经才慢慢缓了过来,看着时连盘子里慢慢的菜品。   “先生不吃吗?”   “扔了吧。”时连张口。   安以看着几乎没动过的菜品,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   时连在喂了白鸡之后,就再没用过。   “那先生,我重新给你做一份。”安以按耐着自己的兴奋说道,头顶上的卷毛一翘一翘的。   时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往椅背上靠了靠:“做吧”。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在安以脑子炸开,像是一泓甘泉,浇在干枯到发裂的地底,渐渐生出一朵发着微粉的小花。   安以弯腰收拾着餐桌上的盘子,隔着桌子,时连能看见那细腰的人在空中拱着,他低着头,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中间那条黑色颈环更是衬得皮肤白皙。   安以毫无防备地露出干净光滑的后颈。   恍惚间,时连觉得安以还是很迷人的,总能让他的眼睛停留在身上。   时连起身走近了些。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安以拿着盘子有些疑惑。   时连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把扯过安以将人按在桌子上。   安以一阵惊慌,连忙将手里的盘子往前面放了点,以防打碎。   时连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安以身上,一时间,安以的脸红的像是烤熟了一样。   看着安以逐渐变红的脸,时连也不再磨蹭,可怜的燕尾服瞬间就被撕扯干净。   安以抿着嘴不敢说话,时间久了嘴唇被咬出血痕,桌子下面的双腿都快软的站不住,被进入时,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随意撕成两半的抹布。   安以努力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让时连更加容易的进去,不经意间,时连总会弄疼他无数次。   时间一久,安以实在是撑不住了,发红的眼睛水淋淋地望着时连,求饶着让他放过自己,可在着情盛的时间,只会刺激的时连在多做几次而已。   “时连···放过我。”安以迷糊着出声。   猛然,时连脑子一个恍惚。   “别动他!”   这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脑子里。   这个奇怪的感觉瞬间让时连没有了做下去的兴趣,撂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上楼收拾好自己,我在门口等你。”   安以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他刚才应该明明很配合的,他打了一个寒颤,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让时连回来,帮他一把,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时连在外面一上车就点上来一个烟,眉头紧皱,这声音是第二次出现了。   而且两次都是在遇见安以前后出现的,时连望着大门,安以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接近他的?   过了几分钟,时连等的有点不耐烦,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正在艰难起身的安以被电话的震动声吓了一大跳,血压瞬间飙升,扶着桌子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安以从上衣口袋拿出手机,声音些许有些虚弱“先生?”   “怎么回事?”   安以又被吓了一跳:“我马上好,先生”   说完又觉得时间不是很够,正准备请求时连多给一些时间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   安以低声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送回兜里,穿好衣服,艰难的上楼。   “怎么?和先生做你很不爽?”   冷不丁的从前面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安以的去路。   “滚开,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安以准备绕过白粟。   白粟偏偏就找死一般的堵在安以面前:“你骂我你不怕先生惩罚你吗?”   “我在说一遍,滚开!”安以声音渐冷,眼睛直视着白粟。   白粟这下也来了气,上手就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巴掌就快要扇到脸上的时候,安以神色一冷,抬脚直直的踹向了白粟的小腹部。   一瞬间,白粟就飞出去三米远,一声惨叫从白鸡嘴里发了出来。   安以并没有用尽全力,让他疼一下就罢了,毕竟自己还不敢和时连争夺猎物。   换好衣服,安以赶忙从楼上下来,一秒都不敢多耽搁。   安以忍着身体的不适,做在驾驶坐上:“先生,去哪?”   “刚才对白粟做什么了?”   安以心提到嗓子眼:“对不起,先生。”   时连从倒后镜看着安以发红的眼尾:“委屈了?”   “没有”安以连忙回复。   一般人看见美人这样,早就扑上去安慰了。   安以不一样,因为时刑的那句话,现在让时连看见安以的那张脸有些烦躁。   虽然随时都可以杀掉面前这个在自己面前弱不经风的人,但是脑子里出现的那些话又和安以脱不了干系。这让时连这个人都更加的不耐。   时连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到安以手里。   安以看着卡片上的地址,是一家酒吧,安以不多问,将卡片收回口袋,启动车子。   这个时候,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时连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唇角微微扬起。   是谁?安以看了一眼时连,他没看错,时连是笑了。   “怎么了?”时连声音竟出奇的有些温柔。   “你在哪呀,连连。”电话那头一股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这么叫我,多大的人了。”   “那,先生,时先生。”   时连眼角露出笑意,虽然安以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电话那头的人对时连很重要。   又聊了几句,时连才挂掉电话。   “去机场。”   时连和安以四目相对,安以立即低下头,应了一声,将车子调了头。 第十六章 啊!是正宫   黑色迈巴赫驶入机场用了一个小时,但在安以看来,这就只是过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时连突然来机场,他要接谁?   安以跟在时连后面,不敢多问。   “连连!”突然,远处大厅的座椅上站起来一个人,亲昵的喊着。   安以惊讶着抬头,想看看是谁敢这么叫时连的。   这一抬头,安以的血液瞬间凝固住了,是苏安!时连心里一直藏着的人。   面前这个人和他长得很像,不对方的脸更加的柔和耐看,好像更加的符合乖巧可爱着四个字。   同样的,他的脖子上也没有那道丑陋的疤痕。   因为心脏的原因,苏安常年呆在国外的一家医疗机构里面,几年都见不上一次。   上一世,苏安最后就是因为心脏病死的,当时时连差点没端了人家的医院。   “安安”时连眼尾带着笑。   安以一瞬的恍惚,抬头看向时连,只看到苏安满打满的扑进了时连的怀里。   “不是都说了,不要叫我连连吗?”时连抬起手,将面前人的头发拨在两侧。   “好的,亲爱的时先生”苏安笑着,露出两个圆滚滚的门牙出来。   苏安发现被忽略在身后的安以,于是推开时连。   “他是谁啊?你的新助理吗?”苏安靠近安以了一点,仔细瞧着安以。   刚没靠近安以一步,就被时连生生拽回来“别靠太近,他会咬人。”   听着时连这样说,苏安笑的更加灿烂“他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咬人。”   “你好,我叫苏安。”   苏安笑着朝安以伸手,安以打量着苏安的脸,看不出来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安以正要伸出手回应苏安的时候余光就瞥见时连秃鹫似得眼睛瞪着自己。   安以顿时明白,这一世苏安还没有死,他是时连唯一爱的人,他的东西别人是不能碰的。   这时安以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弯腰:“苏先生,我是新助理。”   苏安看着安以收回去的手,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时连。   “不要对手下那么凶!”   时连连忙变脸:“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安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后面两个人有说有笑,耳朵本就敏感的他,两人说的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好想用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他对苏安狠不起来,这个人太单纯了,上一世给他下过很多绊子,但还是傻乎乎的贴在他身边喊着他安以哥哥,尽管苏安比自己还要大一岁。   “左拐,去郊区。”时连突然出声。   “好的,先生”   安以握紧方向盘,这边路上人很少,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条路的前半段还是有几家比较好的酒店,但是时连都没有喊停。   再往前就是别墅区了。   “最里面的那个,看到了吗?就在上面。”苏安趴在中间,将头漏出来,指着上面说道。   安以没说话,顺着苏安指的方向开了上去,转过一个弯,这里的景象就个下面的截然不同。   雪白的栅栏围护的花园里种着一大片的玫瑰,簇拥着坐落在中心的府邸。   安以看着周围让自己陌生的一切,内心开始紧张起来,白色栅栏上细细的蜘蛛网掉在半空中,狼狈的蜘蛛在半空不堪重负的吊着。   “好久都没回来了,这里还是这么干净。”苏安下车伸着懒腰。   “这里每周都会有人打扫的。”时连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安身上。   “小心着凉。”   安苏气鼓鼓的扯下肩上的衣服“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好不好。”   时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上面冷。”   安以把车停好后,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山上的冷风灌的他手都快没知觉了。   他记得时连从来不会问他这些事情,更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回答上来的问题而思考半天。   他果然还是很爱苏安,一直都是,也许上辈子的自己后来也只是苏安的替身罢了。   “吃饭了吗?”时连柔声问道。   一听吃饭,苏安瞬间就来了劲,安以也竖起耳朵等着时连转过来叫他。   “那我去做饭。你在客厅等等”   时连揉了揉苏安的头发,他没有转过来。   安以失落的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时连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冷声对着安以开口“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是,先生”安以轻声回复。   旁边的苏安还在和时连争执着为什么不让他乱跑,时连则是耐心的回答着。   直到时连进到房子里面,苏安才鼓起脸转过头对着安以说道“走吧,我们去外面!”   “先生不让你乱跑。”安以纤长的睫毛微簌,语气淡然。   “你怎么也这样。”苏安气鼓鼓的:“我不出去,我就在玫瑰园,你陪我。”   “好”   苏安走在安以前面,闻着山里新鲜的空气:“你不开心吗?”   “没”安以道。   “连连欺负你了吗?”苏安回头,和安以并排。   听见时连的名字,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转瞬即逝。   “没”   “你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啊”苏安停住脚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你叫什么?”   “安以”   忽然苏安加快速度往前走了一步,安以正要叫住苏安不要乱跑的时候,只见苏安弯腰折下一朵玫瑰,朝着安以。   “安以哥哥,给你!”   安以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苏安,软软的趴在自己腿上,叫他安以哥哥。   “为什么叫我安以哥哥,我没说过我年龄。”   安以往前走了一步问道,如果苏安也是重生的,那他的心脏有没有治好,会不会和自己抢时连。   苏安以脸疑惑,捏着花“你看起来比我稳重很多啊,而且还能做连连的助理,应该就叫你哥哥呀。”   不是重生的,安以呼出一口气。   “你的病?”   苏安在次一惊,紧紧贴着安以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小点声,连连最讨厌别人说我的病了。”   “知道了。”安以往后退了一步,前面就是厨房,时连正在做饭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时连在看着他。   “你的耳钉好好看。”苏安盯着安以的耳朵,想要上手摸一摸。 第十七章 难道要惩罚?   安以浅眸微颤,一把拍开苏安的手,捂住耳朵:“别碰!”。   这是时连给自己的。   苏安被安以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抽回手,憋屈着:“不碰就不碰嘛,这么凶干嘛?”   “抱歉。”安以一时也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火。   苏安完全不在意自己还在发疼的手,扯住安以:“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先生不让你乱跑。”安以谨记着时连的话。   “我们悄悄的,连连是不知道的。”苏安拽着安以的胳膊“走吧走吧,不然一会就走不了了。”   安以被拽着往前走,看着苏安的后脑勺,安以不得不再次怀疑。   若是放在正常人,看到与自己长得相像的人,肯定会先惊讶一番,但是苏安没有,他从没有提起这件事。   “苏先生,你要去哪?”安以试探这问道。   “不要叫我苏先生,叫我苏安就好了。”   苏安将安以带到一片满是野花的地方,花的枝桠疯长,几乎都快要到小腿弯了,安以很喜欢花,手不自觉的就摸了上去。   和想像的手感一样,软软嫩嫩的,安以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竟摘下一朵野花塞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   “你在干什么?”苏安蹲在安以的旁边。   “没”安以蹦出一个字。   “你别难过了。”苏安心情突然低落下来,手指不断的拨动着面前的花。   “难过?”安以一时间没理解苏安的话。   苏安看着安以的眼睛,叹出一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连连。”   安以神情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只见苏安继续说:“我和连连是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我不会和你抢他的,放心吧。”苏安脸上挂着笑。   “我没说过我喜欢他。”   “我看的出来的,你眼睛都告诉我了。”苏安撑着下巴,乖巧的看着安以。   是吗?你都看出来,他却没有看出来。   安以将手里的红色的野花放在泥土里,起身看了看时间。   “先生应该准备好了,回去吧。”   苏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露出两颗门牙“好的”。   安以是第一次见时连下厨,额头上冒着细汗,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劲瘦的腰上松松垮垮的挂着围裙。   安以不用时连说,自己就乖巧的钻进厨房里面洗着碗,时连现在的心情很好,至少自己现在不能扫他的性,安以告诉自己,时间还长,慢慢来。   在洗完摆放整齐最后一个碗的时候,忽然外面一声响动。   安以急忙拉开门去,苏安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时连正紧紧的抱着,对面的凳子摔在地上的。   苏安紧紧的抓着时连的衣角,眼神涣散,嘴唇一张一合的喘息着。   “连连,疼·····”   时连的手慢慢婆娑着苏安的脊背,柔声“慢慢呼吸,医生马上来”。   安以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时连一声震住,头顶上的卷毛微颤,心率又不动声色的飙到了最高。   “你带他去哪了?”   苏安的露在外面的小腿已经红的发肿。   顾不得安以回答,时连已经抱起苏安,往楼上走:“待会我们在算账。”   安以麻木的站在原地,时连刚的眼神就能让安以整个人抖的不停,时连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直到时连把苏安放在床上之后,楼下的安以终于才缓过神来。   安以弯腰扶起摔在地上的凳子,这里是刚才时连坐的位置,桌子上的菜还没有动多少,安以又一个一个放回冰箱。   医生确实来的很快,还没等安以彻底拉开门,就急冲冲的冲向二楼。   安以捂着被撞的发疼的肩部,窝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手机,反正他现在也没事可干。   这时候手机忽然冒出一个新闻头条,安以正想关掉,却被上面一排大字吸引。   【演员白粟即将退圈,背后原因令人深思】   安以被好奇心驱使,点开了第一条热搜。   翻到下面,安以不由的唇角勾起,昨天还在时连身边待的替身情人,现在却被自己攀的好好的金,主爸爸扔在路边。   安以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头顶,苏安到底还是时连的正宫啊。   看了看头条发布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刚好是这栋别墅的时候。   在往下翻,就是一群粉丝撕B的现场。   白粟是我小甜甜:【白粟永远不会落败!】   大爱酥酥:【酥酥怎么那么可爱,谁没心眼让我家酥酥受伤,我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安以心里弱弱的回复到,要是你知道是这个人是时连的话,我怕你会连夜扛着火车跑路。   还有一些黑粉这个时候,拿起自己的键盘都开始疯狂的攻击白粟。   安以看着这些黑粉的危险发言,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坏笑,抬手在下面评论道。   【你们说的对。】   发完,边把手机扔在一边,无聊的看着窗外的玫瑰花,也不知道苏安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条评论只短短发酵了一分钟就被顶上来评论榜首,安以握着的手机一直嗡嗡作响。   打开消息的页面,弹出来的都是白粟真爱粉在下面怒怼安以。   白粟小天使:【你大可不必在这阴阳怪气,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路边的野狗都比你会说。】   爱你一万年:【跟上,说真的,你这种人我看的很清楚,现实里屁话都不敢放。】   安以面无表情的翻着评论,这些人说的话如出一辙,安以退出消息界面,反手点来另一个热搜。   【第十区著名杀手A,他是怎么的存在。】   内容都是些没水分的,安以直接翻到评论,毫不意外,评论里都是夸他的,捧他的人,一个个的恨不得把自己吹在天上去。   安以无奈的叹一口气,退出页面,将垃圾软件直接卸载。   猛然,安以的耳朵一抖,楼上传来脚步声,是时连的,一瞬间,安以身体就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他去哪了?”   一股烟草味飘在安以的鼻息间,时连坐在沙发上,阴冷的眸子直视着安以。 第十八章 时连变了吗?   “花园。”安以努力压制着自己颤抖声音。   时连瞥了安以一眼,呼出一口气。   经过刚才的缓冲,时连的气消了些,苏安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因为生病的缘故,抵抗力一直很弱,很简单的花粉过敏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他的命。   安以确实也不知道苏安的病会这么严重,上一世他们仅仅只呆了几天而已。   “抱歉,先生,是我没注意。”安以率先张口道歉。   时连目光再次停在安以身上,他让人查过安以,但结果一无所获,在查到的现有资料中,安以只是一个被世人碰到高处的一个杀手而已。   他本应该可以享尽各种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做他的清福梦。   “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时连没有接安以的话。   安以一愣,接着回答:“我爱您”   “你认为我会信?”   “您救过我”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光,时连救过自己,要是他记起来,会不会对自己好换个态度。   时连也来了兴趣,将手里的烟尾碾压在烟灰缸里。   “说说看。”   “八年前,团圆节前一天,在一个巷子里,您救了我。”安以声音有些激动,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时连微微蹙眉,八年前,是有点印象,不过记不太清了。   “记得吗?”安以试探性的张嘴。   忽然,一阵嗡鸣声在脑子炸开,像是什么要冲出来一样,时连抬手,紧紧的揉着山根。   “顺手而已,别自多情。”   时连来不及在细细的思考,冷声撂下这句话,头也没回的转身从楼上上去。   安以直直的定在原地,脑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停止了转动。   他还记得,在自己面前,那个唇角微微扬起,告诉自己活下去的人。   现在亲自告诉自己,那只是顺手为之,安以僵在原地,脚都快要站麻了,手机才翁的一声响起。   安以被吓了一跳,麻木的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   是一个未知短信。   正要点开删除的时候,猛的一连串消息涌到手机屏幕上。   短信的号码都是一个人的,安以随便的点开一条。   原来是07给他发的。   手机的面板上,打着一串07的痛苦发言。   【主人!主人!你在哪?有任务了!你别不要我啊!我已经成寡王了!快看看我!任务!任务!执行官发任务了!】   07的一串发言让安以麻木的神经微微一颤,僵硬的手指在屏幕上回着。   【知道了。】   收到消息的07顿时呼出一口气,继后又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拿起一本叫做《主人为什么不爱我》的书开始看起来。   安以抬起酸涩的脖子,看着楼梯口,始终都没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下来。   安以拽了拽了衣服,推开大门,冷风像是长了眼睛,从衣服的洞口钻了进去。   仿佛又像回到了团圆节的前一天,那天好像比今天还要冷,安以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娇气了。   执行官发布的任务对安以来说很简单,算了算时间,时连应该不会察觉到自己离开了。   安以关好门,拦了一辆车就赶回到基地里。   时连窝在房间里,整个人蹲在地上,撕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也愈发的强烈。   最终,身体不敢重负,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时连是被医生发现的。   当时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响应,最后其中一个胆大的医生一直推门而入,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时连。   这一下,把三个医生吓得头上直冒冷汗,一个个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着时连身上就是一阵勘测。   直到发现没事,在如释重负,在去送时连去医院的路上,那三个医生觉得自己感觉得到了升华。   以后出去可以炫耀自己给第十区的大佬时连看过病了。   白炽灯在偌大的病房亮着,时连躺在床上像是精致雕刻出来的人偶一样,不得不说,时连能长成这样全靠她母亲的基因强大。   外面的护士,拿着病历本不知道在时连病房门口来回走了多少遍,每次在窗口都是恨不得把眼睛摘下来放在时连的脸上。   白炽灯刺眼的光终于让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嘴里若有若无的说着“安…以”。   但由于以这个字声线太轻,让旁边的医生都没听到。   “先生,苏先生已经醒了,您不要担心,先照顾好您自己。”   苏先生?时连微微蹙眉,太阳穴还在突突发颤。   时连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旁边一脸关心自己的医生。   “我怎么了?”   医生恭敬的回答着时连的问题:“您突然在家晕倒了,我们发现的及时,就将您和苏先生一同转移到医院了。”   又是苏先生,时连看着医生:“苏先生是谁?”。   医生明显一愣,嘴角微抽:“苏安,苏先生啊。”   不会吧,脑子摔坏了?   这话医生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眼前这位自己可得罪不起。   苏安!时连心中猛的一颤,面色阴沉,声冷如冰“他在哪?”   安安不是早就死了吗?现在的苏先生是怎么回事!谁搞得鬼!   医生喉头发紧,声音涩涩的说到:“就,就在隔壁。”   收到消息,时连立即扯去身上的被子,转身拉开门,目光冰冷。   直到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一声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时连,好像就差想把自己捏死一样。   隔壁的苏安也刚刚醒了过来,正和护士聊的欢,突然门被啪的声推开。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护士率先起身,拿起身边的药盘微微躬身,推了出去。   苏安一脸委屈的坐在床上,看着散发阴沉气息的时连。   “连连,对不起,是我自己跑去的。”   听着久违的声音传进时连的耳朵里,整个身体都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安安?”时连抬起投,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苏安,随即走上前,狠狠抱住。   苏安被憋的喘不过来气,奋力的推开时连:“我还活着,你这语气像是我刚死一样。”   “呸!别乱说。”时连轻声教育着。 第十九章 时连还是时连,没有变。   “连连。”苏安紧紧的盯着时连的眼睛。   “嗯?”   苏安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巨大的勇气,张嘴:“你要罚就罚我,不要发安以哥哥好不好。”   时连身形再次一怔,只见苏安接着说道“是我硬要拉着他去的,不是他带我去的,你别罚他,好不好。”   时连瞳孔微缩,罚?他怎么会罚安以呢?爱还来不及,怎么会罚呢?   现在时连完全搞不懂状况,他这是穿越了?苏安还活着,安以也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情况?   时连翻看着时间,一切都重新来了,但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时连赶忙拨通安以的手机号。   猛然间收到时连电话的安以明显愣住了,胳膊上瞬间就多出一条血痕出来。   他顾不得疼,一个翻身,握紧匕首就将面前的人送进了地狱。   随后躲到一个暗角,接通电话。   “先生?”   安以还是很害怕的,因为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时连,这算是违约的行为,时连会怎么惩罚他?打他吗?   “以以,你在哪?”   安以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听着声桶里面的声音,这声音是时连的没错。   “先生,您叫我什么?”安以声音一顿,有些结巴的问道。   “以以”时连重复道“你现在在哪?”   安以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微微发白的指尖带着点红润。   “先生,我马上回来。”安以兴奋的说着。   “我在医院”   安以一顿,还是回复道“我马上来。”   顾不得手上的伤,安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往医院的方向赶了过去。   病房里,窗子微微开着,时连正站在窗口,外面的冷风吹散了时连的头发。   安以连忙走到时连身边,关上窗子:“先生穿的薄,这样会生病的。”   时连看着一身黑色执使服的安以,眼前一亮,他从来没有见过安以穿过这样的衣服在自己眼前晃悠,细腰被衣服的腰线勾勒的刚刚好,恰是能挑起人的欲望。   时连一把揽过安以的腰将人按在窗台上,温热的气体吹在安以耳边:“以以,你现在怎么变得会勾人了”   安以脸色一片红润,这样时连既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先生,您说笑了。”   时连轻轻亲吻了一下安以的耳垂,正要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发现另一个耳垂上挂着一颗黑色的玫瑰。   “你打耳洞了?”时连轻轻抚上那枚黑色耳钉。   安以疑惑的看着时连,今天时连怎么了?   “先生这是您给我的。”安以还是回答着时连的问题。   时连眉头微皱,拇指轻轻抚摸着那朵黑的发亮的玫瑰,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见过。   “先生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时连被安以的话拉回现实,眼尾带着浅笑:“现在没事了。”   安以心里还是不解,还没有留够思考的余地,时连便一把将安以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安以被吓了一跳,坐在床上像个受惊的兔子,头发被蹭的乱乱的。   时连起身而上,将安以压在身下,这个样子的安以他从来没有见过,劲瘦笔直的腰线上带着肌肉,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像是开在沙漠里的玫瑰一样。   安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两公分的时连,紧张的舔舐了一下上嘴唇。   浅粉色的嘴唇上留着盈盈水光,果冻般的样子让时连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   时连伸手轻轻撩过安以的头发,半边白皙的额头露在空气中,安以知道时连想干什么,于是便乖巧的将自己的脑袋抬起。   看见这样听话乖巧的安以,时连不打算做柳下惠,转身将安以放在自己腿上抬头便吻了上去。   这样也挺好,重新来一次。   可没过一分钟,面前的人变停下了动作,安以松开搂着时连脖子的手,疑惑的看着时连。   一瞬,安以就僵在原地,时连的眼神冰冷如斯,眸底的幽深仿佛让人掉进了深渊一样。   “这就是你勾引人的新手段?”时连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安以。   他会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与面前的人亲的火热,自己还在医院里。   安以连忙从时连的身上跳了下来,神情紧张,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来了。   看着惊慌失措的安以,时连脸上更是嘲讽:“偷吃完就想跑?”   “我没有,先生。”安以慌忙解释。   时连现在没心情将心思放在安以身上。   “滚”时连一声呵斥,“要是下次还敢,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安以的呆呆的看着门口,嘴唇上被亲的嫣红。   “明明是你先亲我的”   病房里就剩下安以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胳膊上的刀口还在往外滲着血,衣服脏了,安以心里琢磨着。   他现在不用想就知道时连现在正在苏安病房里坐着,聊的什么话题他也清楚。   可明明是时连自己叫他来医院的,安以特意的是从窗户翻进来的,他最害怕医院这种地方,医疗器械扎堆的让他恶心的喘不过来气。   可时连叫他,他就忍不住的想来,忍不住的想要见上时连一面。   安以将那扇自己关上的窗户打开,冷风刷的一下灌了进来,夜晚的第十区还是很美的,安以穿梭在各个屋顶之间。   最远处的大屏幕上,还挂着白粟的照片,手里拿着蛋糕摆着可爱的姿势,下面有好多那女生举着自己的手机和白粟拍着合照。   安以看着白粟的脸,他竟是有点羡慕白粟了,至少他是可以得到时连青睐的存在。   天气越来越冷了,离自己的生日也越来越近,是十二月三十一号。   遇见时连的那一天,自那天之前,自己从来没过过生日,甚至都不知道生日是什么东西。   直到遇到时连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本没有兴趣活下去的安以开始和路边的野狗嘴里抢吃的。   他要活下去,不管怎样,他都想要站在那人的旁边。   安以坐在屋顶上,正准备发会呆,下面传来一阵恶心人的声音。 第二十章 我错了,时连   无聊也是无聊,安以打算看看戏。   “你要跑哪去啊!小美人!”一条幽黑的巷子里一个声音尖锐的人拐着奇怪的语调说着。   “大,大哥说的对!跑什么跑!”周围的人跟着附和。   安以视力不错,下面有两个个壮汉围着一个小女生在进行所谓的“驱寒温暖”。   小女生被吓得说不出来话,眼泪挤的眼眶里不敢往下流。   安以本没心情管着闲事,第十区发生这种事来常见了。   但那女生像是长了千里眼一样,顿时就发现了屋顶上的人,连忙扯起嗓子叫喊。   “救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群地痞流氓顺着女生的视线瞧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在房顶上蹲着,看不清相貌。   “就他?小妮子!你可长点心吧!他都不够我们塞牙缝!”   “大,大哥说的对!”那个傻不拉几的人附和着。   安以静静的盯着女孩的脸,半晌,脚下发力,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单单跳下去脚上肯定受不了,所以,安以双脚径直的朝着那个傻不拉几的人头上踩去。   平稳落地。   “老大!他,他,他踩我!”那个傻不拉几的人指着安以厉声说到。   这时,这个老大才看清安以的脸。   “你想英雄救美啊,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不如随了我,我就放了她。”   说话的人眼睛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安以。   女孩乖乖的躲在安以身后,不敢出声,她怕面前的人烦了,不救她就完了。   安以扫了一眼周围,眉头微皱,一点趁手的工具的都没有,正准备握拳跟前面两个人肉搏的时候,兀然脑子一闪。   “有刀吗?随便什么锋利的东西都可以。”安以回头看了一眼女孩。   女生用的那东西叫什么自己给忘了,只能模棱两可的描述着。   女孩灵光一闪,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刮眉刀递到安以手上。   面前两个人看着安以手里的粉色的刮眉刀,顿时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是想干什么?给我们刮毛吗?”   说罢,笑的更加猖狂,眼神里透着猎食者的欲望往安以这边走了过来。   女孩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往后面退,一手还拉着安以的衣服。   “哥,咱要不跑吧,打不过的。”女孩声音带着微颤。   安以正要冲上,却被女孩死死的拉着衣服,顿时他一阵头疼。   手腕瞬时就被面前恶心的人抓住,刚好就是自己受伤的地方。   一阵刺痛感刺激着安以的神经,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散着渗人的光。   面前两个人被安以的目光吓楞了,还没反应过来,安以提着女孩的衣领,扔到一边。   随即将手里的眉刀横抹过那人脖子,虽然伤口不深,但也是有点教训。   那两人被彻底吓到了,这年头,疯子真多。   看着那两人落荒而来,女孩惊喜的跑过来拉着安以的袖子,眼泪汪汪的道谢。   安以顺手扔掉手里的眉刀,从女孩的怀抱里挣脱开。   “抱歉,我会给你买一个新的。”   女孩毫不在意,看着帅哥的脸,那眉刀算什么,不要不也罢。   安以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女孩:“你说过,我想要什么都答应我?”   女孩一愣,脸上瞬间害羞起来,两个手不自然的拉在一块:“那…你想要什么呀。”   这男人,看着可可爱爱,说话真的好直白啊,我好喜欢。   安以:“时连。”   “嗯?”女孩猛的疑惑。   “我想要时连。”安以说道。   女孩眉头皱成川字:“就那个,咱第十区排行第一的大佬?”   “是。”   女孩顿时瞪大眼睛:“有病啊!谁敢招惹他!”   随后她忽然语气一转:“没没没,没骂你,没骂你。”   想着也是不可能,安以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帅哥,留个微信呗。”女孩招着手。   安以:“……”不要。   等女孩从巷子口转出去的时候,安以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街上,安以漫无目的的闲转,就等着时连给自己发消息回去。   “先生,您好。”   忽然,一个人挡住了安以的路。   安以抬头,是一个老男人,安以一脸疑惑。   “先生,我是星探,您长得太好看了。”   安以扫视了面前人一眼,鉴定完是骗子之后转身就走。   老男人看着安以不领情,嘴角微微抽动,连忙递上去一个卡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不是骗子,我是藤新娱乐的星探。”   藤新?白粟的那个公司?安以看着卡片上的名字。   “没兴趣。”安以将卡片送回到李康达的手里。   “怎么能没兴趣呢?大好的前程啊!小兄弟!万人追捧啊!”   李康达声情并茂的传播着自己的思想。   “你能保证我不受到网络暴力吗?”安以唇角微微勾起。   李康达身形明显一愣,他没料到安以会这样说。   他嘴角动了动,笑道:“只要你够努力,就一定不会遭来别人嫌弃的啊。”   够努力?他是够努力了,却连白粟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够到。   “没兴趣,再见。”安以立即结束这段对话,因为刚才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李康达看着安以的背影,留下了一串悔恨的眼泪。   谁来救救我!我想要招人啊!   安以打开手机,果然是时连发来的消息,消息栏里躺着四个字。   “站那别动。”   安以果真就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自己眼前。   “上车。”   车窗降下来,是时连的脸,安以瞳孔微微放大,小心翼翼的坐在副驾驶上。   车在往前开了几米,拐过一个弯道,时连在往回走,是医院的方向。   “先生,去哪?”安以还是忍不住问道。   “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安以壮起胆子问道,他不想去。   “你废话太多了。”   安以立马止住声音,低着头,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不敢乱动,后背紧张的都出了一层薄汗。   时连也是生气,刚回到病房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定位器显示,人已经跑到街上了。   真是长本事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三番两次这么不听自己话的人。   时连加快脚上的油门,仅用了一分钟就停在了地下车库。   时连从车上下来了,都不见安以下来,顿时时连火气攻心。   一把拉开车门:“下车!”   安以迟迟没有行动,他已经害怕的僵住了,这个地下车库,除了出口,唯一的路就是电梯,而电梯上去直达的就是医院的最中心。   他不要,生理性的恐惧让他又一次违抗了时连的命令。   “先生,我不去。”   安以反抗道,时连脸色阴沉,冰冷如寒冰的眸子瞪着安以。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安以身体一怔,手攥的死死的,依旧咬着牙:“先生,我不去。”   时连眼底泛火,一把掐住安以的脖子将人推到在车里,指尖不断加大力度。   安以吃痛的闭上眼睛,眉头皱在一起。   时连手上的力气逐渐增大,安以脸憋的通红。   “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时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以双手紧紧的抓着时连,不耐时连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抵不过。   安以半阖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夙:“我错了,您别让我去好不好。”   安以意识开始有点不清,他认为以时连这种势力,查到他以前肯定是小事一桩,现在让他去医院,肯定是为了惩罚他。   “先生,我错了,别让我去。”安以声音几乎微小的听不见。   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即使个着衬衣,时连也能感受到身下的人身体冷的可怕。   看着安以发白的脸,时连突然有点不想让他就这样死了,于是一把甩开安以的手,将人扔在座位上。   留出一口气的间隙,安以终于活了过来,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子,剧烈的咳嗽声在地下停车场显得异常刺耳。   慢慢呼吸够空气的安以,连忙道歉:“先生,我错了。” 第二十一章 我还是喜欢着时连   “错了?知道错了就上去。”   一听到上去,安以心里又开始慌了,抓着车门,红润的眼睛微颤着水光。   “先生,你想惩罚我在这里惩罚就好,在这里做就好,求您,别让我上去。”   时连有点吃惊的看着安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堪的安以,面前的人还在瑟瑟发抖,之前一脚把白粟踢出去的气势哪去了?   安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时连也没耐心和他继续争执下去,一个电话就把楼上的医生叫了下来。   安以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身边?以及脑子里那个声音,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安以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时刑那个老东西一手安排,那留着安以也没什么必要了。   时刑就是这样没有心的人,即使前一天你在他跟前表现的忠心耿耿,但是下一秒,你就是被他送出去的棋子。   安以呆坐在座位上,时连刚才在给谁打电话,他在让谁下来,短短几秒钟,他想了无数种待会时连惩罚自己景象。   他想过逃跑,以他的能力,他能逃出去,但是,一但他逃出去,时连的一切他就连边都不会在沾上了,他拒绝。   没一会,医生就提着医药箱走了下来,带着口罩,又加上着昏暗的环境,安以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身体抖的更加厉害。   果然,时连是知道自己害怕什么的,这一点,在安以脑子已经根深蒂固了。   医生来到时连面前,微微鞠躬:“时总。”   说完,拿着医疗箱走到窗户边上,敲了敲,安以浅浅睁开双眼,颤抖的将窗户放了下来。   医生看着安以害怕的样子,于是把口罩摘下来,脸上挂着微笑:“不疼。”   安以看着摘掉口罩的医生,年龄已经很大了,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人有点不一样。   “要做什么?”安以张开干涩的嘴唇。   医生拉开车门,蹲了下来,打开医疗箱,拿出一节针管:“需要您抽一管血。”   听着医生话,安以眼里的恐惧又一次爬了上来,眼看着医生拿着针就要凑过来,安以神色一冷,下意识的将医生的手拍开。   医生明显一楞,先是看了安以一眼,随后将头又转向时连,做出一副尴尬的样子。   安以顿时慌了神,连忙将医生拉回来:“抱歉,你继续”说完就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上去。   这个东西他在熟悉不过,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的胳膊整天都是青紫色,那堪比血管粗的针头,自己每天都能见到。   医生也没再多废话,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针头进肉的声音在安以耳朵里无限放大,血流进管子里的声音让他开始恶心,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安以紧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时连本是不打算看安以,但下意识的,他总想看身后的人一眼。   看的时候,时连也愣住了,车里的人脸色苍白的可怕,汗珠已经打湿了额前的卷发,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上。   车上的人瘦的可怕,像是纸片一样,随时都会撕裂,要是人不说,绝对没人相安以就是那个闻风丧胆的杀手A。   抽了一管血,安以觉得是过了一个世纪,麻木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眼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暗灰色的纱一样。   医生收拾好自己东西走的时候,时连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安以这个样子迷住了。   时连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安以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看着安以现在这个样子,时连也不打算叫他起来开车,于是,安以就在副驾驶上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时间。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走了半个小时,安以才缓缓睁开眼睛,胳膊上的刺痛还在,另一边的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   “醒了就别装睡。”时连出声道。   安以动了动酸涩的身体,将自己方正做好。   “收拾一下自己。”时连接着张嘴说道。   “嗯。”   安以听话的拿出手机拨弄着自己的卷毛,尽量让自己看的得体一点。   时连今晚是有个酒会的,本打算是带着白粟去的,但是最近白粟风波太大,带出去太麻烦了。   安以今天的打扮刚好符合自己的心意,长得倒是又那么一回事,带着也不错。   这个时候,忽然电话打了进来,时连看了一眼,便接了起来:“先生,您晚上回来吗?”   是白粟,安以竖起耳朵听着,顿时眼里都放了光。   时连注意到身旁安以的变化,便一把将手机扔到安以手上,唇角勾起。   “你来说。”   安以拿着手机不知所措,这是时连的手机。   “喂?”安以出声。   白粟这边顿时从凳子上站起来,旁边的化妆师都吓了一跳。   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崩塌,白粟还是忍着自己的疑问:“电话给先生。”   “先生让我给你说。”安以声音淡然。   白粟攥着手:“你们在哪?”   “不知道。”   “今晚回来吗?”   安以看了一眼时连,随后张口:“不回来。”   白粟换了一个安静的的位置,突然声音加大:“为什么?你让我跟先生说。”   白粟话还没说话,安以就直接把电话挂了,现在他心情超好。   第二战斗,安以大战白鸡,完胜!   “很高兴?”   “没”安以连忙收起表情,将手机还给时连。   “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时连扫了安以一眼。   他可不想带着一个累赘去应付。   安以心跳又快了几分,手指不自觉的慢慢收紧。   “我没事了,先生。”   时连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一路上两人在没说过话。   旁边的人内心兴奋的有点坐立不安,心里对时连的好感度瞬间从刚才的60%提升道100%。   时连给他一点好处,他就有点兴奋的得意忘形。   这点小表情在时连眼里看的清清楚楚。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码头,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了。   这些人见到时连一来,脸上纷纷堆起笑脸,乐呵呵的和时连交谈着。   他们身后都跟着长相妖艳的美人,到这里,安以反倒是普通了不少,完全不起眼的安以被挤到外围。   他只好乖乖的站在外面等着时连出来接他。   船已经开始慢慢移动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场海上宴会安以也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惊喜在眼里藏不住。   时连两三句就打发了那群人,见到时连身边有空缺,安以立即就插了进去,站在时连身后。   正当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时连就接到一个电话,两三秒,就皱起眉头。   “自己先去玩。”时连撂下这句话转身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安以楞楞的被抛在楼下。   周围一切都和他有点格格不入,看着时连刚才的表情,想来是有工作上急事。   安以出了船舱,一阵海风吹散了细腻的卷毛。   就在这等着时连忙完吧,安以双手倚在船沿上,远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打在海平面上。   “安以?”   一个声音瞬间打破了正在发呆的安以。   安以纤长的睫毛微垂,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除了他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傅宁端着一杯红酒踱步道安以身旁,背靠在船沿上。   “你不也在这,傅家大少爷?”安以平淡的回应。   这个宴会说白了就是一群有钱人举办的娱乐场所,傅宁在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傅”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见,但能上这艘船,那就只剩下第十区排名第三的傅家了。   “猜的挺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大?”傅宁挑眉打趣道。   傅家可不止他一个独子。   “你长得老。”   安以不升不扬的一句话差点让傅宁喝进去的半口红酒吐出来。   傅宁:“你这话说的有点伤人啊。”   安以:“……”我还有更伤人的,你要听吗?   傅宁扫了安以一眼,一起回复平静:“你和谁来的?”   安以这样无名无集的人不免的让他有点担心起来,如果对方是一个大肚腩长相丑陋的人的话,他一定会把安以带走。   但下一句,傅宁整个人就愣在原地。   “你说谁?你和谁来的?”   安以接着重复了一遍:“时连”   傅宁:“……”完了,带不走。   傅宁看着瘦了一圈的安以,眼里多出一丝关心:“为什么要待在时连身边?他什么人你清楚吗?”   安以定睛看着傅宁,语气坚定起来:“我知道。”   傅宁眉头微皱,转瞬即逝:“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他能给你什么?”   安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了傅宁半天,才张嘴:“我爱他。”   傅宁捏紧红酒杯,眉头皱的更深一点:“他到底干了才让你这么喜欢?”   说完,傅宁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便连忙扯开话题:“抱歉,失态了。”   “嗯,没事。”安以也愣住了。   傅宁这是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明明之前连见过都没见过。   但是从傅宁的眼里可以看的出来,他说的这些话确实是真心的,里面并没有说谎的成分。   他怀疑过傅宁是和他一样是重生过来的,但仔细一想又不对,就连上一世,傅宁的面他都没见过,更别提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   不过,确实,他为什么要待在时连身边?只是因为爱吗?但是如果只是因为爱的话,上一世不是已经待过了吗?   安以看着远处无限缥缈的小船,是了,是因为爱,他的世界只有时连,而且只剩下时连了。   他爱时连,所以才要待在他身边,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想待在时连身边。   “伤口好点了吗?”傅宁转移话题说道。   “好多了。”   安以回过神,笑了笑。   “那时连现在人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傅宁別过脸,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喝完,脸侧微微发红。   “他有事,去忙了。”安以今天的话格外多,也许是没人聊天感到有些寂寞。   “在这里注意些,这里有些人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傻。”   “我没说你傻。”傅宁勾起唇角,眼尾露出浅笑“小心点总没错。”   “我知道。”   安以海风吹够了,也该换个位置了,这样和傅宁聊下去,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还得向时连解释。   正要告诉傅宁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料傅宁竟是一把将安以拉住,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睛,安以看不到傅宁的表情。   “你放开!现在你不是执行官!”安以声音渐冷。   傅宁很听话,转身堵在安以面前,看着安以的眼睛,半晌才张嘴:“时连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以眸子冷的可怕,说话一点也不打算客气,准备推开傅宁就走。   这人!今天有病!   傅宁眸底泛出微红,伸手紧紧的抓住安以的手腕,低声吼道“安以”他顿了顿“我喜欢你。”   安以有些愣住了,吃惊的看着傅宁,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傅宁语气激动。   “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说着,安以边甩开傅宁的手,转身离开。   傅宁看着走远的人,狠狠的锤在船沿上,关节都被磨破了皮。   时连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着魔!   走远之后的安以,心跳还没有停下来,傅宁这个人真的是有神经病!   还是以后不要接近为好,说什么喜欢,都是看脸的生物!   等回过神来,安以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拐到那里去了,想着准备原路返回,却被一个长相猥琐的人拦住了去路。   “想去哪?”   看着面前的人身上穿着一套房,他还是不打算给时连找麻烦。   “抱歉,先生,我走错了。”   安以还是恭敬的说道。   猥琐的老男人打量了一眼安以,发出一声嘲笑:“呦呵,小美人,这小嘴长得挺美啊。”   今天怎么都是神经病?安以不屑了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我走错了,请让一下。”安以忍着自己今天不满的心情说道。   这个通道只允许两个人并排,但是面前这个猥琐老男人太胖了,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道,安以根本过不去。   “我有让你走了吗?你不看看你什么货色,我能上你就是你的荣幸!”   看来这艘船还有其他秘密,安以微微挑眉,眼里不屑加深,顺手就将旁边的花瓶打碎,从地上捡起一块比较锋利的起来。   “我说,请问,你的脑袋里装脑子了吗?”   安以将尖锐的那边放在老男人的脖子上,眼神闪着危险的光。   “让开!”安以厉声道。   老男人也来了气,面前这个细胳膊细腿的人竟敢威胁他!   他准备和安以干一架,然后让安以知道自己的厉害,想着,就攥紧拳头,暴揍安以。   安以闪的也很快,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就像黑色幽灵一样,完美的三百六十度高空翻身。   从老男人头顶越过,随之一脚揣在后背,一声惨叫,那老男人径直的趴在了那片摔坏的瓷器上。 第二十二章 时邢老东西!看枪!   “事情办的怎样?”对方声音阴沉的可怕,让门外的安以都不自觉的发颤了一下。   “快了。”是时连的声音“A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杀。”   安以神经一蹦,A?自己吗?   对方发出讽刺的笑声:“是吗?作为第十区排行第一的时连,竟然连一个小杀手都打不过吗?”   安以再次一愣,他们在说自己。   “给我一千万。”时连背靠着椅子,手放在身后。   “你缺这一千万?”对方有点可不可思议。   时连轻笑一声:“A的命,要的人多了,一千万,不多。”   安以心里咯噔一下,瞪大眼睛听着时连说的话,这是要拿一千万买自己的命?   为什么偏偏是时连,安以想进去问清楚,但是他不敢,他怕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知道,就这样在外面听着,告诉自己,里面的不是时连。   “好,我答应你。”对方说道。   接着就是寂静,应该是在看货,看来,交易成功了。   “怎么样?诚意如何?”里面的人出声。   安以停下要走的脚步。   “看着不错,不过,”时连顿了顿“我不打算答应你。”   说完,就听见一声剧烈的枪声,坐在对面的人被一瞬间的爆头,然后接着就是一阵不要钱的枪声。   安以站在外面楞了一两秒,就从门里冲了进去,从后背给了那人致命一击,顺带夺过那人手里的枪,加入了时连的战斗。   亮银色的沙漠之鹰被安以单手持着,在火光交杂的屋子里,一身纤长的黑色影子瞬间冲进去。   手里的沙漠之鹰像是多出了眼睛一样,一个翻身,连着两枪,完美的射中敌人。   长时间不用抢,安以觉得拿着还是有点费劲,到最后累的不行,只好换成两只手端着。   看见安以进来,时连先是楞了一秒,随之又投入战斗,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战斗结束,脚边都躺了好几个人。   打完之后,安以满脸嫌弃的将手里的枪扔的远远的,看尽这番场景的时连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以眨巴了两下眼睛,走到时连身边,连忙道歉:“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没事”时连看见安以脸上被蹭上了一丝血迹,正要抬手擦掉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去收拾一下。”   “好的,先生。”安以放下刚才期待的心情,走了出去。   时连揉着山根鼻梁,看了看时间,今天是该和时刑做个了结了。   等安以收拾完,就收到了时连发来的消息。   【你自己先回去】   安以将手在衣服擦干,回复到【好的,先生】   安以来到夹板上,现在还在海里飘着,远处向着若有若无直升机的声音。   时连已经走远了。   安以坐在夹板暗处,等着船自己靠边再回去。   时家建在最东边的郊区,周围簇拥着各种各样的花,时连从墙上一跃而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扑鼻的郁金香的花香。   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花,现在看到这些时连眼里更加的反感时刑,时连将手里的枪上好膛,从花园里里面绕了进去。   母亲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之前回来的时候,整栋房子里面都没有见母亲的身影。   时连拐进去一个房间,将书柜一侧的把手轻轻转了一圈,书柜便从中间打开。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上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仆人往这边走,不自觉的时连就跟了上去。   直到跟到这个房间之后,那群人就不见了踪迹,又过了几分钟,那群人又从这个房间走了出来。   隧道很长,里面只有微微闪着的荧光,时连扶着墙,慢慢的往里面走,最里头是一扇没有上锁的门。   估计时刑也没有猜到自己会找到这里。   时连轻声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母亲被吓了一跳,在看到是时连的时候,脸上又恢复往日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母亲声音沙哑的可怕。   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前几年风靡全球的演员,安郁。   当年为了时刑这个老东西,安郁亲自放弃自己的影帝生涯,跑来给时刑做妻子。   安郁身上穿着宽大的米白色毛衣,瘦弱的身躯藏在毛衣里显的更加瘦小,身下穿着长裙,盖住腿。   时连还是能看的出来,母亲长时间待在地下,没有阳光,那双腿已经恐怕不能支持她站着了。   安郁注意到时连的眼光,连忙将自己的脚往回缩了缩,心细的时连还是能发现母亲脚踝上那个巨大的黑色铁环。   时连不顾母亲的阻挠,还是将那瘦的可以看见骨头的脚抽出来,那黑色铁环已经把脚腕勒的青紫。   时连紧了紧手里的枪,看着母亲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说了几句话,转头又走了出去。   他记得时刑今晚上是有个会议,回来会比较晚,时连便坐在大厅,等着时刑回来。   周围的仆人都不敢对时连做些什么,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   晚上十二点,时刑终于推开大门,抬眼就看到时连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有兴趣来这?”时刑眼里闪过玩味。   时连不想和时刑多废话,直接将枪抵住时刑的脑袋,然而时刑并没有表现出慌张的样子。   “你开枪的话,我保证,下一秒,你就会看到你母亲的尸体。”   时连眸子里充满愤意,眼底爬上红血丝:“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时刑唇角勾起,不紧不慢的张嘴:“我想你死。”   “你做梦。”时连咬紧牙关。   “那就比比谁能耗过谁?”时刑满脸不在意。   时连观察着时刑的一举一动,身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母亲身上是有炸弹自己清楚,但是时刑会把装置放在身上哪里。   时连不敢妄自下定论,只能举着枪对着时刑的脑袋。   “做个交易,如何?”时连张嘴。   “说说看。”时刑有时间陪时连好好玩下去。   “你把我妈放了,我交给你,如何?”   “我拒绝”时刑张嘴“交易可以做,不过,我要你现在就死。”   时连额头冒出微微薄汗,看了一眼时刑的手,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枪放下。   “东西拿出来。”时连张嘴。   时刑也不藏着掖着,将藏在手里的按钮摊在掌心里,时连手心冒出薄汗,将枪放在桌子上。   时刑见状,伸手拿过枪,掂量了两下,对准时连的脑袋:“有什么遗言?”   “东西给我。”时连看着时刑手里的按钮说道。   “我说话一向算数,我会放过郁儿的。”   “你不配叫我妈名字。”时连眼里再次燃起怒气。   时刑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浓烈,左手将按钮在指尖把玩了一圈,就朝着身后扔了过去,正当时连要冲过去捡的时候,时刑微微眯起双眼,将枪口对准时连的后背。   “砰”   子弹毫不长眼的穿透了时连的肩部,因为惯性,时连径直的摔在了地上,眼前就是按钮。   时连不顾疼痛,伸手将按钮收回到自己手里,时刑可惜的“啧”了一声。   “不好意思射偏了。”   时刑踱步走到正要起身的时连身边,一脚狠狠的踩到了肩膀上。   伤口被鞋尖剧烈的摩擦着,子弹残留在伤口里面来回蠕动,时连吃痛的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死死的攥着拳头。   时刑脸上笑容更加的放肆,脚上的力气也逐渐增大,眼里漏出嘲讽:“怎么,到现在还想杀了我吗?”   时连没有说话。   “你就和你那母亲一个贱样!都是我踩在脚下的东西!”   时刑,看着手里的枪,眼里神情再次一冷,弯下腰,枪口直直的对着时连的太阳穴。   “再见了,我亲爱的儿子。”   “砰!”   “砰!”   两声枪响瞬间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时刑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眼里不可质疑的瞪着蹲在地上的时连。   “我忘了告诉你,我带着两把枪。”   时连抹过嘴上的血痕,眼神里充满红血丝,像是一头正在厮杀的恶狼,正在捕食美味的食物,眼神幽深的可怕,赤红色的血光让时刑从高处慢慢跪了下来。   子弹不偏不倚的穿过了时刑的心脏,看着时连爬在地上断气自后,时连才重重的呼出一气。   转身走的时候,又在时刑身上补了几枪。   安郁听见枪声,也不顾自己脚上的炸弹会不会爆炸,连忙从沙发上跌坐下来,往出爬。   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己孩子千万不要有事。   在往前爬了几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自己面前,血腥味瞬间就堵塞了鼻腔。   安郁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不管面前的人是谁,连忙就扯着那人的裤管,失声求饶着。   “求你了,求你了,别伤害阿连,你想要什么,我让阿连全部给你,你别伤害他,求你了。”   头发凌乱的安郁趴在地上就是这样求饶着,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傲气不可一世的安郁现在就趴在地上。   时连眉头皱的死死的,蹲下身,将母亲从地上扯起来,低声叫道:“妈!”   一声,趴在地上的人就禁了声,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阿连?”   “是我,我没事!现在没事了,别担心。”时连忍着肩上的疼,经母亲从地上抱起。   安郁起身的时候也发现时连身上的伤口:“没事,没事,你放我下来,你受伤了。”   时连并不在乎安郁说了什么,抱着人就往外走,从今往后,第十区就不会有一个叫时邢的人。   外面的人也是干着急,自己的老板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心里一直想要帮助老板,但是老板执意说要自己解决。   外面的人一看到时连出来,就连忙跑过去扶着,时连并不愿意从胳膊上将安郁放下来,但是自己是实在撑不住了,没办法,只好交给旁边的人。   “先生,我们先去医院,您受伤了。”   “直接回家。”时连坐在后座,看着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母亲。   “可是,老板你的伤。”手下们眼里开始担心起来。   “开车!回家!”时连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了。”   手下开着车,不敢说话。   车子走了一段距离,见到母亲已经彻底熟睡止之后,时连才再次出声。   “最近有什么发现没有?”   手下心领神会,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时连:“这是今天拍的,对方是傅家大少爷,傅宁。”   时连打开档案袋,里面躺着一张照片,照片清楚的拍到安以这和这个叫傅宁的人抱在一起。   时连眼尾微挑,唇间露出一抹嘲讽,随后,便将照片塞进档案袋里。   “先查一查傅宁。”   “是。”   这小东西还挺大胆,嘴上说着爱自己,背地里却干这这些事,时连眼里闪过讽刺。   这个时候,之前给安以抽血的医生给时连回来一个电话。   “结果怎么样?” 第二十三章   对方顿了顿,紧张的声线从声桶里传了出来:“抱歉,先生,配型不匹配。”   时连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一下,呼出一口气:“知道了,继续找吧。”   “好的,时先生。”   挂掉电话的时连嘴里微不可查的发出一声啧,但又看到旁边的母亲微微皱眉,时连还是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车子稳稳的停在路边,时连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抱了下来,手下心领神会,开门的开门,开灯的开灯。   直到把安郁平稳的送到楼上的床上,所有人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先生,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手下恭敬的看着时连。   “不用,回去自己处理。”   今晚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烦的要死,现在只想回去歇着。   “好的,先生。”   手下心里叹出一口气,又将时连送了回去。   家里的灯还亮着,时连想了一下,直接推门进去。   “先生!”安以眨着已经困的不行的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   时连扫了安以一眼,转身就朝着二楼上去。   安以发现时连肩膀上的伤,意识瞬间清醒,跟着时连就往上走。   “先生,您受伤了。”   “嗯”时连应了一声。   安以顿了一下脚步,从时连身侧走了过去,走到时连前面,进到自己的那间小房子里,随后提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先生,您得处理伤口。”   时连看着安以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周围:“白粟呢?”   “他晚上有通告要干,所以不回来。”   他才不要告诉时连白粟是自己赶跑的,他回来的时候,白粟是在家,他非要一直争着跟时连打电话,无理取闹。   安以没办法,只好无奈的将刀架在白粟脖子上,用恐吓的方式直接将人吓跑了。   “先生,我会包扎。”安以让开一条道,示意时连进去。   时连倒也没细想,顺着安以让开的方向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有着淡淡的玫瑰清香,时连闻着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味道倒是能让他放松下来不少。   时连倒是没有拒绝,坐在床沿上就将受伤的肩膀漏出来。   安以看了一眼时连肩膀上的伤口,低声着:“先生,要不去医院,这里没有麻药。”   安以声线很轻,滑过时连的耳边痒痒的。   “不用,做你的就好。”   “好吧.”安以应了声,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和手术刀。   子弹被时刑踩的很深,安以夹了几次都没夹出来,时连倒是一声不吭,倒是身后的安以急的好似快要哭出来。   “认真点!”时连疼的受不了,厉声道,尾音竟有些发颤。   “知道了”安以应着时连的话,手上不断将烧焦的烂肉从肩膀上切下来。   经历了一番斗争之后,子弹终于从肩膀上取了出来。   “先生,我要开始消毒了。”   “嗯”   安以翻遍了箱子都没有碘伏这东西,剩下的只有酒精,他明白酒精倒在伤口上是有多疼。   之前就是因为自己的刀伤,没有碘伏,直接将酒精倒上去,自己差点当场晕厥。   “先生,家里有碘伏吗?”安以出声问道。   “没有。”   “先生,要不去医院,这里只有酒精了。”   “就用酒精。”时连的手抓着床单“我记得你的话没有这么多?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没有,先生,我只是担心你。”   安以手里握紧酒精瓶,对准时连的伤口,闭上眼睛直直的就倒了下去,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时连的身体还是微微发颤。   时连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硬是不发出一丝声音,熬过了消毒这一关,算是轻松了不少,安以也是松了一口气,开始给伤口缠上纱布。   “今晚你干什么了?”时连蓦然出声。   安以手轻轻抖了一下,张嘴:“等先生回家。”   “我说的是船上。”   安以在时连后背打上一个结,小心翼翼的张嘴:“我,我没干什么。”   那个猥琐老男人应该不至于让时连问出这个问题,安以心里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我错了先生。”   时连出声笑道:“错了?说说你错在哪了?”   安以脸缩在一块,血压瞬间飙升到峰值,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还不承认吗?安以。”时连将档案袋扔在前面。   安以心里咯噔了一下,乖乖的从床上下来,打开档案袋,再看了里面的照片之后,眼里尽是惊讶。   “不是的先生,这是假的,我们没有!”安以慌张的解释道。   “你们?你们认识?”时连捕捉到安以的话“看来你们很早就认识?”   “不是的,先生,他是,,,”安以顿时停住憋在嘴边的话。   这个他不能说,基地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外界,就算是时连也不行。   “他是什么?你的情人?”时连眼里露出恶心。   “没有先生,不是的,我和他没有关系。”   安以顿时慌得更加厉害,指关节用力的发白。   时连拽过安以的领子,安以一个不稳直接跪倒在时连面前。   时连居高临下,语气阴冷至极:“要他妈在我眼前恶心我!”   安以被时连的话怔住,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我没有先生,相信我。”   “相信你?我凭什么信你?”   “契约,我没骗你,你别不要我。”安以想到契约,对契约,他还有契约,他只求时连别不要他。   “契约?”时连顿了顿,嘴边发出一声轻嘲“一张纸的东西,你认为现在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会相信?你拿我当傻子好玩吗?”   时连将安以狠狠的扔在地上。   “别在我眼前装可怜,让人反胃!”   安以的心跳声迟迟没有停下来,看着走出去的时连,安以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我没有骗你,先生。”   而且我不会骗你的。   时连从房间走出去,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发这么的脾气。   可每次一看到安以那张委屈的好像是自己做错了的脸,脾气就止不住的爆发出来。   时连没有着急回房间,反倒鬼使神差的下了楼,厨房那边灯还亮着。   顿时,时连眼里楞了一下,桌子上是一碗面条,还在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时连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安以写的。   【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我怕我睡着了,您没看到,饭要是凉了的话,请叫醒我,我去重新做一份。】   时连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碗边,还是温的,不知道道怎么回事,时连竟然感觉到有些饿了,竟然坐下来端着饭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   时连不知不觉竟然一碗面都渐了底。   看着被自己吃的干干净净的碗底,时连的眉头又皱着一起。   一想到刚训斥完安以,自己又跑下来把饭吃干净,自尊心强的时连连忙起身将碗筷洗干净,销毁了证据。 第二十四章 要救白粟!   半夜,安以听见时连出门的声音,现在整个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安以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月光亮的有些刺眼,突然,身下的手机猛的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吓得安以直接从上床跳了下来,头上的几根卷毛都立了起来,足足缓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来。   不用多想,这绝对是07给他的信息,安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心里一颤。   07简简单单的就写了四个字【速回基地】   这不是07的风格,安以眉头不断皱紧,换了衣服就往基地赶。   在拿到07的一瞬间,安以有种想要直接把07砸碎的心思。   原因就是,07只是单纯的想要看见安以而已,安以紧紧的攥着07,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反正时连也不在家,自己去哪也无所谓,安以坐在床边,手里转着花刀。   没过几分钟,07突然浑身一个震颤,然后对着安以撒娇道。   “主人,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安以瞥了07一眼,吓到07连忙张嘴:“就是,有新任务了!酬劳是一千万。”   安以停住在手上疯狂旋转的刀,张嘴:“杀谁?”   07接道:“不是杀人,是去救人,执行官亲自下达的。”   “救人?”安以挑眉,身了个懒腰问道。   “北部毒枭首领岚司,他绑架了不少人,里面还有一个有名的演员。”07仔细的给安以讲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演员?”安以竟然一瞬间想到了某个白鸡。   07叹了口气:“就是那个叫白粟的知道吧,就是他,他是第十区大佬的情人,不敢让他受伤。”   安以一瞬间就愣住原地。   “怎么了?”07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安以。   安以背过身,拿出手机,点开时连的电话号码。   他不愿意多想时连半夜出门是去救白粟的,看着躺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安以垂下手。   不巧,在垂下去的同时,刚好按到了通话的按键,安以连忙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播出去的电话。   兴奋又紧张的他将手机移到耳朵旁边,一秒过去了,三十秒过去了,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就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什么事?”   安以惊喜的抬头:“先生,现在忙吗?”   时连握着手机,手里翻着北部毒枭的资料,声音了冷淡:“有事吗?”   “没事,就想问您今晚回来吗?”   时连看了眼时间开口:“不回来。”   “好”安以弱弱的开口。   然后听见时连在那边交代了几句话之后,正想说再见时,就听时连张口。   “以后没事不要打电话。”   安以手指微颤,还没张嘴答应的时候,时连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07在后边看着安以的背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道:“走吧,主人,时间要来不及了。”   “好。”安以答应道。   准备走的时候,安以目光停在了镜子上。   他的耳朵上还带着时连给他的耳钉,想着还是先取下来。   安以取了半天,耳朵都拽红了,都没有拿下来,看着已经开始红肿的耳廓,安以只好放弃。   ——   732公路上,一辆银色摩托车飞驰而过,身后带起一阵细尘,纤长笔直的腿搭在摩托车两侧徒增了几分美感。   目的地是接近沙漠的一个地区,安以将车停在最近的一个加油站后面,头盔拿下来的时候额前还沾着几缕。   因为头盔的挤压,现在安以的耳朵充血的更加厉害。   冷风吹过耳尖,稍许的能减轻一点疼痛,安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刀,往沙漠的深处探去。   根据07给的情报显示,那些被抓的人现在在一处地牢里面。   毒枭首领现在正坐在房间里面和兄弟喝着酒,安以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为他叹出一口气。   毒枭首领是近几年在北部行动起来的,接近过他的人都说他是比时连还要恐怖的对象。   第十区,能和时连对拼的恐怕只剩下这个叫岚司的人。   安以行动很快,躲过摄像头之后,直接从后面翻了进去,没想到的事,刚翻进去就和一个裤子脱了一半的人对视上了。   还没等那人喊出声,安以就已经了结了他,好巧不巧,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上厕所。   安以绕过躺在地上的人,他准备先搞出一点动静。   安以找了一个比较高的树,从树顶可以观察到地牢外面的情况。   “现在怎么办啊?”07的弱弱的发生。   周围人有点多,直接下去杀的话怕是会九死一生。   安以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睛在周围找了一圈后停在了一堆枯草身上。   沙漠里,干燥气候,起点火应该没什么惊奇的。   想着,安以就要准备行动。   忽然,一阵枪声吓的安以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等彻底站好之后,安以才看清楚,是一群人闯了进来,各个手上都拿着枪,一瞬间,安以眼前就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今天还有别人要杀岚司吗?”安以张嘴。   07也顿时开始疑惑起来,翻着资料,小嘴嘟囔着:“没啊,今天除了基地有这个任务,其他的没有消息。”   是嘛,安以观察着下面的黑衣人,忽然,他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当时把自己拖出的那个保镖,这是时连的人!   安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时连的身影。   但至少现在地牢那边的人已经散开的差不多了,安以也没多想,直接从后面绕了过去。   地牢的最里面还有一两个人把守,安以三两下就将人放倒在地上。   安以扫了一眼坐在地牢里的人,看着他就想看鬼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07配合着安以,很快落锁的声音就传来出来。   “走吧,从后面走,那里可以翻出去。”   安以平淡的声线成了这些人的救赎,看见门开之后,纷纷就往出跑。   安以看着这群人,白粟并不在这里,安以不满的皱起眉头。   怎么到哪白粟都是祸害!   听着外面的响动小了不少,安以急忙从地牢地跑了出去。   “主人!查到了!白粟现在在二楼大堂里。”   听着07的传话,安以毫不犹豫,两三下就爬到了二楼窗户。 第二十五章 白粟,坏东西!   外面打的激烈,安以看了一眼室内没人,直接一拳将窗户击碎翻了进去。   岚司丝毫不在意下面斗成一团的景象,到现在还在喝一些人喝酒玩闹。   找到白粟位置后,安以迈开长腿跨进了房间里,里面寂静一片,打斗的声音全部隔绝的门外。   刚进来还没发现白粟的身影,安以疑惑的往前走了两步。   猛然,一声嘶吼声从身后传来,白粟拿着一个比自己头还大的花瓶径直的砸向安以。   “老东西!拿命来!”   白粟声音带着哭腔,安以先是愣了一秒,随即转身就躲开了白粟的攻击。   白粟看着没打中的人,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红着眼再次往前冲了上去。   “白粟!”   安以没耐心和白粟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厉声叫到。   白粟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安以,嘴里说话都有些神志不清。   “安…以,你怎么在这!你来这干什么!”白粟手里的花瓶再次捏紧“是不是你抓的我!”   白粟无厘头的质问道安以。   安以没有回答白粟这种没智商的问题,让开一条道,抬手指着窗外:“从这走,可以出去。”   白粟已经被恐惧冲上了头,将手里的花瓶往旁边一扔,自己整个人就冲了上去。   安以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白粟像一个大耗子一样扑在了自己身上。   白粟的指甲狠狠的扣着安以的脖子上最细的嫩肉,眼里已经全被恐惧占满了。   安以看了一眼白粟一眼,眼底露出一丝怜惜,手上扯白粟的力气放小了一点。   “白粟,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安以不自觉的声音都开始缓和起来,白粟先是楞了一秒,安以以为白粟安静了,便直接放松了下来。   但下一秒,白粟的手竟是硬生生的穿过紧贴皮肤的颈环,纤细的脖颈被猛然间的力道勒的通红。   安以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的将白粟就往身下扔,因为带着惯性,在白粟离开安以身体的瞬间,脖子上的颈环也断开了。   “滚开!”安以声音兀然变冷,眼睛狠狠的瞪着白粟,手里的匕首不断缩紧。   07原本还在床上睡的正香,突然就被安以剧烈的情绪波动惊醒了。   “主人!主人!忍住!不能杀他,手下留狗!留住啊!主人!”   07扯着嗓子喊道。   白粟生生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以扫了一眼白粟转身就朝着别的方向走,毕竟,逃生路线自己已经给白粟说过了,能不能活,就不是他的事了。   外面的打斗声已经传到里面了,虽然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安以没忘在树上看到的那个保镖的身影。   他是时连的人,他没有记错。   安以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着战况自己应该还是能帮的上忙。   “岚司在哪?”安以张嘴,擒贼先擒王。   07抬着小脑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就在刚才您抓白粟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跑了?”安以疑惑的停住脚步“扔下他的人?”   “对”07点点头:“到现在那群傻子还在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安以来到一楼的大堂,人还不是很多,拉了拉衣领,安以就投入战斗中。   突然闯进来人把双方都吓了一条,但在看清安以是杀岚枭这边人的时候,时连的人竟突然格外的兴致高涨。   他们很显然还不知道白粟他们已经被安以救出去了,安以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想找就自己找。   另一头,时连带着一批人从来另一头冲了进去。   人解决的差不多之后,时连才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   沙漠上的月亮更是亮的刺眼,一时间的恍惚,时连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安以的那张脸。   时连紧紧的按着太阳穴,那种呼之欲出的疼痛感逐渐加深。   “你对安以做了什么!”脑海里的声音猛然间将时连拉回现实,太阳穴的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你是谁!”时连愤愤张口,声音带着强者的压迫感。   再一次,那声音又没有了回复,像是猛然间的断开一般。   时连冷眉微蹙,这种现象的触发机制到底是什么自己还没有搞清楚,一时间的烦躁让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安以的行踪。   看着手表上的红点,时连微微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远处还在响着枪声的地方。   他怎么在这?   时连看着手表上不断移动的红点,又想到今天晚上安以和他说的那些话,时连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时连安排好人手,自己一个人找了过去,他倒是想要看看安以能玩出什么花样。   时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斗,就从的树丛中钻了进去,在快要出来的时候,就瞥见地上躺着的一个人。   还是裤子没提上的一个人。   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就打算离开,但余光却瞥见那人的脖子上划痕。   时连兴致缺缺,蹲身扯开那人的衣服看了半天。   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点,看来是一刀致命,毫不犹豫的直接切开血管。   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干出来,时连起身,看着手表上的红点,接着往里走。   白粟还在二楼发着楞,在缓过神来的看向窗户的第一秒,就看到了时连的身影。   白粟兴奋的叫出声:“先生!”   时连抬头就看到白粟满脸的泪水横流,不自觉的,时连心生嫌弃。   “自己下来,我还忙。”时连站在下面,没有任何要接住白粟的动作。   既然时连都这么说了,白粟也不敢在矫情,用袖子将脸抹干净之后,缩手缩脚的从窗子里翻出来。   白粟猛吸一口气之后,才慢慢悠悠攀着窗沿往下走,时连看着动作奇里奇怪的白粟,突然就又想到如果是安以他会怎么下来。   黑色的作战服包裹着纤细圆滑的身体,一手攀着窗户沿,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脚瞪着墙,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在时连回过神的时候,白粟还在一楼和二楼的窗户间找着一个自己能踩的点,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时连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跨出大步上前一把拽住白粟腰间的衣服,直接提了下来。   这里离地面不过两米不到,时连看着白粟:“睁眼!”   白粟下来的时候,根本吓的根本不敢睁眼,再次看到时连的时候,他像是找到了神一样,紧紧的抱着时连不撒手。 第二十六章 有点不想再喜欢时连了   时连扯了半天白粟,都没有将这粘人的东西从身上扯下来,没办法只好带着白粟一起往前走。   现在枪声已经小了很多了,看来快要结束了。   时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红点待在原地没有动,时连握紧手上的枪,在过去的路上,也杀了好几个人。   白粟乖巧的躲在身后,竟是一点麻烦也没有添。   在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时连身体猛地一滞,身旁的白粟也顿时闷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前面的路上都没有见到手下的身影,大堂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时连忍着愤怒,接着往里面走。   手表上的红点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他在干什么,想着,时连又加快了叫上步子。   红点一层最里面,时连将手枪上好膛,贴着墙慢慢移动。   最里面是一个会厅,大门已经被射穿了好几个洞,隐隐约约的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白粟站在身后小声的喘着,他一次又一次将恶心感从嗓子眼里压了下去。   一个娇生惯养的演员就算八辈子,也见不到这样血腥的场景,但是选择跟了时连,就必须忍着。   白粟攥紧拳头,努力任忍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跟着时连往前走。   这里的战斗看来是已经结束了,红点还在这,时连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出来。   于是加快手上的动作将门打开。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时连眉头微微一皱,抬着枪往前面走,有些凳子被枪打的烂哄哄的。   在往前走,就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呼吸声,时连准备好备战状态,在往前就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你在这干什么?”时连兀然出声。   安以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安以瞪大眼睛看着时连,连忙将手举起来捂住自己的脖子。   时连看了一眼安以身侧的人,顿时就将枪抵住安以的脑袋。   “你做了什么!”时连声音低沉。   安以嘴唇微颤:“先生。”   躺在地上的人是时连的手下,他是和安以一起闯进来的,本来都快要结束了,可谁知,刚才的敌人竟一直躺在地上。   那人拿着匕首径直朝着两人刺了过来。   安以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倒在自己的脚下,一时间,安以慌了神,在彻底将敌人断气之后,才发现这人竟然还有呼吸,正要准备去救,没想到时连竟然闯了进来。   时连扫了一眼地上的匕首,眼神冰冷:“你怎么在这?”   安以低着头:“我有任务。”   “任务?来杀我的任务?”时连眼底燃气怒火。   “不是的先生,我是来救他的。”安以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粟。   白粟和安以对上眼神,吓的连忙躲到时连身后:“不是!是他要杀我!”   白粟声音害怕的发颤。   “我没……”安以还没出声,就闭了嘴。   很显然,现在时连的样子,看来是已经信了白粟的话。   “怎么不解释了?”时连眼里闪过讽刺“你倒是大胆,现在竟然连我的人你都敢杀?”   安以意识到时连在说什么,语气突然坚硬:“他不是我杀的。”   “你还以为我会信你?”   安以眼里露出一丝水光,只见白粟更是直接添油加醋的说道:“先生,他就是想要杀我,刚才在二楼的时候,他就差一点就把我杀了。”   我没有,安以抬头看着时连,可时连的眼神压的他根本说不出来话,时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是相信他的。   “是嘛。”时连语气中带有一丝玩味。   白粟也起了劲,顺着时连的话答应道。   时连抬眉看了一眼安以,顺手又将枪扔到白粟手上:“那你自己解决。”   白粟说话的嘴顿时怔住,看着手里的枪不知所措。   “不是恨他吗?自己解决。”   时连观察着安以,心里还是有一丝复杂,他能跑,要是安以跑的话他绝对不会拦着,就算当是自己放跑了一头狼。   白粟颤着手举起枪,对着安以。   安以的目光没有放在白粟身上,反而是看着时连,琥珀色的瞳孔里,不夹杂任何感情,只是呆呆的看着时连。   时间过了几秒,偌大的会堂里“砰!”的一声传出巨响。   白粟开枪了,枪的后坐力震的他手腕直发颤,安以还是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不过捂着脖子的手垂了下来。   子弹穿过了手臂,安以吃痛的咬着牙,没发出声。   本该出现07的呼喊声也在没有出现,子弹贯穿了07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留在地上。   时连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安以一直用颈环保护着的脖子。   颈环已经不见了,那倒丑陋的疤痕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时连的眼前。   安以瞪大眼睛,胸口呼吸疼的供不上来气,眼尾被挤的通红。   一瞬间,安以下意识的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低着头不在看向时连,没来的急的修剪的头发长过额头,挡着眼睛。   白粟看着安以的样子,顺手就抬起手枪,对准安以。   “够了”时连出声阻止。   白粟楞了半天,才把手枪还到时连手上。   时连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安以,皱着眉,跨过安以身边。   “先生。”安以出声,声音些许有些沙哑。   时连停住脚步,看着安以,求饶吗?要是认错的话自己还可以原谅。   “先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安以抬起头,眼睛红肿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你?”时连张口“就凭你一句我爱你?”   “我…”安以被卡的说不出来话。   时连走到安以身边,蹲下身,轻轻撩开安以额前的头发,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光,抬头看着时连。   “安以,你的爱是有多廉价?别恶心我了。”时连不冷不淡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   安以整个人身体一怔,眼底彻底是没了吧光,时连起身,看了一眼呆滞的安以,转身就走了出去。   直到真个会堂都没了声音,安以才缓缓的将捂在脖子上的手拿下来。   安以僵硬的扭着脖子,看着门口空荡荡的一切。   “时连,我的爱不廉价,我爱你,他不廉价。”   安以小声喏喏的张嘴,白粟,白粟说的话你都信,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的?   “07”安以小声叫道。   07没有回话,安以以为07还在睡觉,再次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声音。 第二十七章 傅宁的温柔   安以慌了神,再次看到自己受伤的手臂的时候,心里再次猛地一滞,看着碎裂的表盘,安以眼角顿时挤出泪水。   “07,说话啊!我知道你在!”安以颤着嗓子喊道。   “07!07!”安以低着头闷声不断的喊着。   可惜07稚嫩的声音再也没有传进安以的耳朵,而且,再也不会了。   安以攥着手,嗓子发不出声音,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心脏疼的他整个人蜷缩在一块。   他有点没心情在喜欢时连了,他好像有点累了。   安以目光呆滞,一手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的手腕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代替了它的疼痛。   岚司的基地已经没人了,安以感受着沙漠的了冷风,一步一步的走到加油站的后面。   车子还在原地停着,保持着他走时候的样子,这时候不巧的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刚好从后门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安以,吓得工作人员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跑了进去。   等在拿着钢管出来的时候,安以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耳边安静了很多,什么声音也没有,就算外面呼啸的风声,安以觉得也轻极了。   安以一路将油门拉到最大,直直的朝着基地赶去。   车子胡乱扔在路边,整个人带着戾气就冲进了电梯里,周围人知道A的能耐,一时间也躲得远远的。   没人敢上前去和安以搭上两句话,是谁把A能伤成这样,那个人肯定也不简单。   安以一路上都阴沉着脸,直接朝着傅宁的工作地点奔去。   傅宁还在开着会议,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就被安以推开门。   傅宁看着满身是血的安以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就对周围的人结束了会议,带着安以回到房间。   原本是想直接带着安以去医疗室的,但是想到上次安以那样抗拒,他还是没有那么干。   “找我有什么事?”傅宁手里准备着一会做手术用的工具说道。   安以将手表拿下来,放在傅宁面前:“能修好吗?”   傅宁看了一眼:“是07?”   “嗯”安以抿着嘴唇,眼里的水花再次冒了出来:“求你了,救救它。”   这个手表是基地统一为S级杀手发放的,里面搭在了第十区最智能的人工系统。   07是最特殊的一个,它在安以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一步一步看着安以成为S级别的杀手。   傅宁手里准备的材料微微一怔,随后将手表放入袋子里,轻声道:“我尽量。”   “谢谢”   “先别急着道谢。”傅宁将东西摆放好:“先处理伤口吧。   傅宁将安以的手放在台子上,从刚才到现在,就过了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安以的整个右手都红肿不堪。   傅宁注射好麻药之后,开始一点一点剥开皮肉将里面的子弹拿出来。   “谁干的?”傅宁不着痕迹的出声问道。   他明白安以的实力,就算对方再强,也不可能将安以伤成这个样子,子弹离动脉血管很近,要不是有07挡着,估计安以这个手就得废在这里。   安以低着头没有说话。   傅宁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变得冷淡:“是不是时连。”   听见名字的时候,安以的身体明显一怔:“不是他。”   傅宁低垂的睫毛微夙颤,一时间没控制好力度,安以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抱歉。”傅宁连忙回过神来,道歉道。   然后就是长达一分多钟的寂静,谁都没有说话,各自都带着自己的想法。   最终还是傅宁没忍住开了口:“你不觉得,自从你在时连身边后,你受伤的次数增多了?”   安以眼睛眨了一下,要是傅宁不说,他还真没注意过,傅宁说的没错,这些伤,要是在上一世,他几年都不会有。   傅宁尽量减轻了手上的力度,缓和着声线:“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安以抬起头,看着傅宁的眼睛,好温柔。   “算吧”安以张嘴。   傅宁勾起唇角,眼尾眯在一块:“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时连吗?”   安以呆住了,看着傅宁,嘴唇不自觉的咬紧。   傅宁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不想说就不说了,抱歉。”   安以再次低下头,眼尾挑起,声音慢慢吞吞的说道:“时连,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没有他你不是活的更好?”傅宁有些不解。   说的是这样没错,他确实没有时连他会活的更好,但是,没有时连的话,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是时连,我心甘情愿。”安以总结了半天,对着傅宁说出了这句话。   “安以,你是不是有受虐症!”傅宁提高嗓子,眼里露出怒气。   “我没有。”   不过我之前有过精神分裂症,可能吧,安以心里想到。   “没有你还想待在时连旁边?你看看你的手,差一点就要废了!”傅宁站起身,对着安以吼道。   “我在试试吧。”安以看着气极了的傅宁,眼尾露出浅笑。   傅宁整个人气的发抖,瞪了一眼安以转身走了出去。   安以看着傅宁的背影,弱弱的叹了一口气,要是时连有傅宁一半愿意听自己的话就好了,一半就好。   安以活动着被包成木乃伊的手,就见傅宁又从门里进来,手里还拿着食物和水。   “没吃饭吧。”   “嗯”   安以看着傅宁手里的蛋糕,口水抑制不住的分泌了出来。   傅宁也不急,像是剥开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蛋糕的壳子哪里出来,将蛋糕推到安以面前。   安以先是看了一眼蛋糕,随即就开始找叉子,但是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安以疑惑的看了一眼傅宁。   只见傅宁又从白大褂里摸索了几下,拿出勺子,将袋子拆来,挖出一块蛋糕抵在安以口边。   “干什么?”   “你手受伤了,我喂你。”傅宁眼底露出得意。   安以注视着傅宁的眼睛,随后抬起左手,笑道:“我还有左手。”   说着就扯过傅宁手上的勺子,将那一口蛋糕塞进嘴里,一下午没吃上东西的安以,现在幸福的眼睛都快眯在一起。   傅宁一时间看的入了神,看着如此入迷吃着蛋糕的人,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   时连倒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迷的死去活来。   解决完整块蛋糕的安以,心满意足的将叉子放在旁边,脸色微微恢复了一点红润:“谢谢。”   “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傅宁拧开水,递到安以手上。   安以收拾完之后,他还是没忍住拿着那块碎裂的表看了几眼。   “会修好的,放心吧,07会回来的。”傅宁柔和的说道。   “嗯”安以再次想要说谢谢的时候,却被傅宁一把拦了回去。   “不许说谢谢。”   安以被傅宁逗得眼尾动了动,在送安以离开之后,傅宁的脸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一段号码。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冷的声线。   “去查一下安以以前丢失的资料。”傅宁张口。   “可是之前查过的,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过一样,根本查不到。”   电话那头的人垮起个脸,心里苦着说道。   “真的查不到吗?”傅宁声线再次下降了一个温度,带着猎食者的语气问道。   一时,对方瞬间怂了下去:“收到,手下这就去帮少爷办事!”   说完的第一秒,对方就瞬间的挂断电话,大口的喘着气,心里一直默念着“少爷不敢惹,一惹死一片”的话。 第二十八章   另一头,安以游荡在街头,他不想着急着回去,他不想看到白粟那张脸。   团圆节快到了,街上都已经开始布置起了花灯,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走在一块,满脸都是幸福。   安以走在了路的最里头,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呼出一口浊气。   在拐过最后一个巷子的时候,突然,安以一个不注意,被一个大力就扯到巷子里面,后背重重的甩在了墙上。   安以吃痛的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几个不良青年。   “小东西,怎么半夜一个人还在外面乱晃悠?”最前面的人将安以壁咚在墙上,学着电视上的人拽着语气说道。   安以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多大了?”   面前的人被问得一阵疑惑,随后,哄然大笑,有些都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小弟弟,你是在问我多大?说出来吓死你!”   “老大,别跟一个小毛孩计较,估计下面的毛都还没长齐呢!”地上的人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   小毛孩?安以观察了一下自己,再次想看着精神病一样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那我给你看看小毛孩的威力。”安以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哟!小毛孩还想打人?”不良青年漏出嘲笑的眼神,看着安以。   “给哥哥乖乖把钱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此时的不良青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挑衅的说道。   安以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勾起唇角:“好啊。”   下一秒,还么等不良青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安以一脚就踹到了不良青年的肚子上。   不良青年的兄弟看事情不对,也纷纷都冲了上来,安以看着过来的人就又是一脚,没一分钟,地上就躺了一推人。   安以蹲在那个领头的不良青年身边,柔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小毛孩的实力。”   安以站起身,心情还不错的走出巷子口。   “07,看看明天的天气。”   安以理所应当的张口,但下一秒,安以就低下了头,他怎么忘了,07现在已经不在了。   周围的一切突然好像与自己格格不入,安以再一次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猛然间,兜里传来一阵震动的声音,安以楞了一两秒,拿出手机,他好像恍惚间看到时连的名字。   安以再次定睛看去,他没有看错,手机上赫然写着“时先生”三个大字,安以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过了几秒才将手机接起。   “先生。”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着急。   “我在公园。”   “别动,我来接你。”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安以拿着手机不知所措,时连这是又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突然要过来接他?   安以选了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站着,他刚才有一丝错愕,认为时连只是不想让自己回去找的借口罢了。   但在看到时连的车子稳稳的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安以平静的心再一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冷吗?”   安以上车后,就听见时连问道。   “还好。”安以不自觉的将手缩进袖子里面,不敢看着时连。   时连看了一眼安以之后,便直接将搭在后面的大衣拿过来盖在安以身上。   “冷的话,别逞强。”   安以被时连的蒙住了,手里拿着时连时连的大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没注意,就将手腕的伤口漏了出来。   时连眼尖的一下就发现了,眉头微皱:“手怎么回事了?”   安以更加疑惑的看着时连,试探性的张口:“白粟弄的。”   时连眼底更是不满:“白粟是谁?”   “先生,你怎么了?”安以终于问道,时连怎么又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没事。”   “哦”安以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时连一路开车着,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有点恍惚的看了一眼二楼。   安以顺着时连的方向看了过去,二楼亮灯的房间正是白粟的房间。   “先生,您还生我气吗?”安以鼓起勇气问道。   时连现在这个样子然他他有点害怕,前一秒还在骂自己,后一秒就快要将自己捧上天。   “为什么要生气?”时连将车停稳。   “没”安以若有若无的回答着时连的话。   时连从车上走下来,将安以这边的车门拉开:“走吧,回家。”   安以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时连,他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好的,先生。”   时连刚刚打开门,白粟就听见响声,从二楼奔了下来。   “先生!欢迎回来!”白粟笑着准备往时连身上冲。   但在看到时连身旁安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你是谁?”时连眉眼渐冷,看着白粟。   “我是白粟啊,先生。”   时连听见白粟两个字,顺势想从后腰里套出什么,但是刚把手送到后面,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先生,怎么了?”白粟往前走了两步。   “滚出去!”时连冷声喊道。   白粟愣在原地,但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于是他看着准备进入房子的安以说道:“先生让你走。”   安以的动作稍微一滞,抬头看向时连,时连脸上带着不可抗拒的神情,已经冷冰冰的盯着白粟。   白粟也开始有点不自在,声音放小了说道:“先生,您不会说的是我?”   “滚!”时连看了白粟一眼,就扯着安以进到了房间里。   白粟是谁?他根本不认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医院变回到家里,时间还过了好几天。   白粟身体被时连吼的一颤,他还是不敢抵抗时连的命令,穿上鞋子就从门里走了出去。   安以被时连拉倒沙发上,安以恭敬的给时连倒上水,看着眉宇间尽是疑惑的时连。   “你不是先生?”安以张嘴问道。   “我是!”面前的时连说话有点急。   “我不是原本这具身体的时连”时连解释道:“我可能是来自以前,或者未来的,我记不清了。”   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微光:“那?先生对我这么好,我在你那个时代,我是你的什么?”   时连看着安以的眼睛,眼里露出温柔:“爱人。”   安以整个人身体一怔,嘴边不着痕迹的说道:“我真希望您是从未来来的。” 第二十九章 傅宁竟然!怎么会!   “怎么了?”时连没有听清安以的话,问道。   安以摇了摇头:“没事”   时连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在看着安以眼下的黑眼圈,不由得心疼:“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对于这个时连,安以突然大胆了一点。   “先生,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时连抚上安以毛茸茸的头发:“好。”   安以兴奋地眼睛差点眯在一块,时连揽过安以的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安以尽可能的享受着拥有时连的一切,因为只有这样,他能短暂的拥有安宁。   时连将安以哄睡着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起自己身上的事,资料查了整整一晚上,时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第二天,等安以在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连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为了不打扰时连休息,安以的动作都是轻手请脚的。   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块毯子,盖在时连身上,不料,时连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时连眼里布满红血丝,显然还没有睡够,安以连忙张嘴:“先生,我给您盖个毯子。”   时连扫了安以一眼,便无心睡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以瞳孔微缩,手上拿着毯子的动作怔了一下:“昨晚回来的。”   时连揉着太阳穴,扫了一眼铺满桌子的资料:“下去做饭吧。”   “好的,先生。”安以点头,答应道。   安以走之后,时连才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看起来,都是些穿越时空的书,他记得自己昨晚回来之后。   时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时连将资料收回到抽屉之后,才从楼梯上下来。   “先生,桌子上有刚泡好的柠檬水。”安以在厨房说道。   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时连感觉有点饿了,便早早的坐在了餐桌上。   柠檬水的味道还不错,不知不觉,时连就已经将半杯柠檬水喝了下去。   安以这边也刚刚做好饭,因为受伤上的缘故,他做的稍微慢了一点。   时连看着端上来的菜,手里的叉子顿了顿,眉头微皱:“你吃吧。”   “嗯?”安以突然一愣。   “不乐意?”时连将盘子递到安以面前。   “没”   安以轻轻接过时连手里的叉子,尽可能小的从里面分出一块没有鸡蛋的地方,塞进嘴里。   看见安以吃进去后,时连才从座位上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好的,先生。”   等时连从门口走后,安以才逼迫着自己将刚才的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眼尾都被憋的通红。   时连做到车上后,才想起回忆起刚才的盘子里的东西,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安以收拾完桌子后,肚子就开始忍不住剧烈的抽痛,后背森森的冒着虚汗,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有点不清楚。   安以扶着桌子,坐在凳子上,想缓解一下自己难受的感觉,但下一秒,一阵恶心的感觉接踵而来。   实在忍不住了,安以神情恍惚的就往厕所跑去,直接跪倒在马桶前面,胃里好像有好几个大汉拧毛巾一样,疼的眼前都快出现了重影。   安以虚弱的趴在马桶上,明明一点鸡蛋都没有粘到,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安以紧紧的按着马桶边缘,生怕自己再次跌坐下去。   恶心感和疼痛感不由分说的向自己袭来,不行!他得去买药。   安以恍惚的撑着自己的身体,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他穿着粗气,穿上厚衣服后跌跌撞撞的就从门里走了出去。   路上眼睛像是被蜘蛛网蒙了一层纱一样,胃里就像火烧一样,就快要把自点着了。   眼前就是药店,安以抬头看着头顶绿色牌子,正要往里走,但没注意到台阶,整个人一下子重心不稳,就朝着前面到了下去。   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头顶上挂着巨大的水晶灯,视线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你醒了,起来吃药。”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是傅宁,还真是每次自己在落魄的时候都会遇见他。   “我在哪?”   “我家。”傅宁把药放在一旁“我看你不喜欢医院,我就把你带到我家了。”   安以微微笑了笑:“谢谢”   “什么时候吃鸡蛋了?”傅宁推了推脸上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知道?”   “嗯”傅宁应道   “你明知道你鸡蛋过敏,你为什么要吃!你还要要命不要!”   傅宁又开始教育起安以。   “可是,这是时连给我的。”安以说话竟然有点委屈。   现在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放在以前,他觉对不会说出来,只会闭着嘴不说话。   傅宁来了气,一把拍在桌子上:“你真的疯了!安以,时连就那么好吗?”   安以脑子里一直播放着时连两个字,嘴里呢喃着:“真的,他很好,他昨天都接我回家了。”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傅宁气坏了。   躺在床上的安以似乎又想到什么,于是把头转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对鸡蛋过敏?”   傅宁看着安以的眼睛,心里终究是忍不下来,语气柔和:“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安以一时间没有理解傅宁的话,只见傅宁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傅宁不打算瞒着安以。   安以还在震惊中还没缓过来,傅宁就已经俯身上来吻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虽说是蜻蜓点水,但安以还是吓的坐起身来,眼睛瞪着傅宁。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傅宁低着头笑出声。   安以没有说话,现在他身上还没有力气支撑着他站起身。   “今天是团圆节。”傅宁出声道。   “你想说什么?”   “今年的团圆节你怎么过?还是一个人吗?”傅宁开口问道。   安以纤长的睫毛微颤,不在看着傅宁这边:“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看着安以的表情,傅宁声音平静:“你想走?你对鸡蛋过敏太严重了,没一天你都走不了路。”   “你以为我会信?”安以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想着往床下走。   脚面刚刚触碰到地上,安以就对傅宁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然后,紧接着就是“扑通”的一声,安以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床上。 第三十章 被关在门外了。   傅宁憋着笑,绕了一圈走到安以身边:“医生的话你得信。”   说着就将安以抱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脸上还带着笑。   “你想笑就笑,没必要憋着。”安以别过头,脸色微红。   “没有没有”傅宁连忙收住脸上的笑,将旁边的药端到安以嘴边:“吃药,好的快。”   安以听话的将药一口一口全部放进嘴里,傅宁看着安以就像是自己照顾小孩一样,他太享受这种感觉了。   喝完药,安以静静的躺在床上,明天是团圆节,也是自己的生日,不过,好像除了07以外,没人知道自己的生日。   想着安以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傅宁。”安以出声叫道。   “嗯?”   “07怎么样了?”安以声音淡淡。   “已经开始修理了,它会没事的,放心吧”傅宁柔声安慰着安以。   安以也感觉到一丝困意,竟然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傅宁看着安以睡着时候的脸,也一时没忍住,亲了上去,和想象中的一样,嫩嫩软软的口感。   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窗外还飘着大雪,安以一下子从床上惊起,扯过手机就看时间。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安以心里一阵慌乱,急忙下床穿鞋就往往出走,刚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穿着装华丽的女人在到着茶。   “哎呦,可爱你下来了,宁宁出去买菜了,马上回来。”女人看见安以,眼角带着笑意。   这是傅宁的母亲。   “阿姨好。”安以礼貌的问候。   “快来坐,快来坐,这是还是宁宁第一次把外人带回家。”   安以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傅宁的母亲太热情了。   “抱歉,阿姨,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傅宁的母亲脸上露出疑惑:“是嘛,要不吃了饭在去吧,宁宁马上回来。”   “实在抱歉,阿姨,我…”   安以话还没说完,傅宁就从外面回来了,傅母连忙跑过去就接傅宁手上的东西。   “准备走吗?”傅宁看着安以。   “抱歉打扰你这么久,但是我真的该走了。”安以怕傅宁还会留下自己。   傅宁温和笑道:“没事,我送你吧。”   安以急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万一又让时连看见了怎么办。   傅宁拗不过安以,只好笑笑作罢。   安以带好围巾,就不停脚的往家赶,即使已经很快了,但是回到家却已经快十一点了。   安以喘着粗气,从兜里翻出已经捂着的钥匙,轻声的将门打开。   屋子微黄色的光透了出来,外面的夜景黑的可怕,家门口放着一双皮鞋和一只帆布鞋,皮鞋是时连的,帆布鞋不是自己的。   安以呼出一口气,正要往里面走,就见到时连来到门前。   “去哪了?”一阵质疑的生意从头顶砸来。   安以瞳孔微缩:“我,任务。”   时连眸子里散着冷光:“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他今天是早早的就下班回来,今天本是团圆夜,想着早回家,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家里竟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让时连心情更加的糟糕,庆幸的是,晚上的时候,白粟回来了。   白粟那张已经看腻的脸,时连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安以的行踪。   这一看,时连的肚子里就窝出了一团火,安以现在竟然在傅宁的家里,现在却说去任务?撒谎不打草稿!   “先生,我去医院了。”   安以已经紧张到忘记了耳朵上还有一个叫定位装置的东西。   时连这个时候火气已经冒在嗓子眼了:“到现在你还在撒谎?你觉得这样玩我好玩吗?”   被同一个人玩两次,时连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安以猛然间意识到什么,顿时慌了神:“我真的看病去了。”   时连眉头紧蹙,站在高处的时连现在显得更是让人害怕。   “既然你这么喜欢待在外面,那今晚你就站在门口,别想着进来。”   安以看着时连不容拒绝的脸,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轻轻的关上了门。   “好”不进来不就不进来,待在门口也行。   时连看着关上的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次竟然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做到沙发上的时连看着桌子上保存完好的蛋糕,一把将东西扔进垃圾筐里。   “刚才谁来了?”白粟打扮精致的从楼上走下来,今天的衣服可是他精挑细选的。   “滚上去睡觉。”时连现在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想理。   白粟被时连的一声吓到了,站在楼梯中间不知所措,愣了几秒之后又乖乖的上了楼。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安以冷的缩成一团,蹲在门口,眼睫毛上都是哈出来的水雾,还没等一两秒,水雾就结成了冰碴。   安以揉了两下眼睛之后,拿出手机准备耗时间。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安以看着备注,傅宁?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加过傅宁,他点开聊天页面。   傅宁:【团圆夜快乐,原谅我擅自加了你好友,当时你睡着了,我没忍住就加上了,不好意思。】   安以对着手哈了哈气,在屏幕上回复道。   【快乐。】   傅宁看见消息后,立马停下手上的筷子。   【怎么样,回家了吗?时连有没有欺负你?】   安以眨了眨已经困了眼睛,看着傅宁发来的消息,脸上露出浅笑。   【嗯,已经回家了。】安以打字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接着打上了一句【先生很好,他没有欺负我。】   傅宁:【好的,早点休息】   安以:【嗯】   露在外面的手几乎快要冻僵了,安以再次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将手塞进袖子里面。   今天和当年的团圆节还真是有点像,不过当年是白天,有人,有阳光,还有时连。   安以看了一眼远处墙角盛开的玫瑰,嘴角微微上扬,他和这朵玫瑰一样,都是不想放弃。   可是,现在他有点累了,想睡觉。   安以将自己缩在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白粟就是个坏蛋!   时连心情糟糕的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烟灰缸不知不觉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   这时候,外面终于响起了久违的烟花声,今天是团圆耶,安郁和苏安都早早被送到国外去了。   时连揉着因为一直紧皱而发胀的山根,又想起之前安以在那个会堂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眼里失望的情绪藏也藏不住,越想着那个眼神,时连心里就越烦躁。   直接起身就像出去走走,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圆球鼓鼓的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门口。   时连看着安以被动的通红的鼻子,嘴里还若有若无的冒着热气,时连倒也是没下狠心,尽可能轻的揽起安以的身子,将人抱回房里。   刚抱起来几乎没什么重量,时连眉头微微一紧,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抱安以的手感,现在明显要纤瘦的多。   安以睡得迷糊,没看清面前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嘴里奶声奶气的呢喃着。   “先生,我好喜欢你。”   时连看着熟睡的安以,围巾被蹭的漏出脖颈,时连这才能再一次看清楚安以脖子上的伤口。   一时间,时连楞了半分,将安以放回到床上之后,在仔细的打量起那倒疤痕。   安以说过,自己救过他,时连想起来,是有过那么一回事,那时候,自己才刚刚有了成绩。   当时也是个下雪天,一个满身是伤的孩子就那样迫切的看着自己,时连手指轻轻婆娑着已经结成一条肉痕的伤疤。   这个伤疤当年开始黑红色的,现在已经好了这么多了,时连动作很轻。   原来是你啊,安以。   时连脸上挂上了久违了笑容。   这时候,感受到温暖的安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时连看着可爱极了。   不知不觉就在安以的床边坐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时连早早就离开了。   安以还在睡着享受着自己的美梦,白粟满脸阴沉的站在安以的门口,很不等现在就上去揍安以一顿。   但至少他不能做,要是被时连发现了,这一切都不好收场,白粟站了半天,终于离开了安以的门口,他又了一个新的计划。   白粟走了没一秒,安以就靠着被窝睁开了眼睛,自打白粟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的身体早就做好了备战的状态,没想到白粟这么怂,竟然没有过来。   白粟的事情过去之后,安以才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昨晚是先生送自己回来的?   安以首先就排除了白粟,因为根本不可能?   想着,安以的脸侧逐渐微红,他昨天好像还梦到先生在自己旁边坐着,陪了他一晚。   但是想了几秒,安以就不敢想下去了,梦这个东西是反的,不能信,安以一棒子将自己从梦境中敲醒。   今天是一月一号,基地今天统一放假,安以再一次安心的躺在床上,今天他打算睡个好觉。   等再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就发现白粟像神经病一样站在自己床边,要不是身旁没刀,白粟早就躺地上了。   “你干什么?”安以阴着脸,刚才的好心情瞬间磨灭殆尽。   “先生让你去港口。”白粟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安以。   “我不信。”安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白粟一早就知道安以不会相信,所以早早就找好一切证据,白粟将手机递到安以面前。   “先生给我说的。”   安以滑动着手机屏幕,是时连的聊天界面不错,安以还是带着质疑将手机还给白粟,起身开始收拾自己。   “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白粟为自己的谎言找开话题聊着。   “你管不着。”安以语气淡漠。   “先生不喜欢身体不完整的人。”白粟靠在门板上,一脸的得意。   安以指尖缩紧,眉眼间散出杀气,一把拿过桌子上的钢笔,一个转身,狠狠的将笔尖戳向白粟的脖子。   白粟被吓得后背渗出冷汗,安以如狼似虎的眼白粟有点不敢对视,面前这个人是疯子!绝对是疯子!   安以将手里的钢笔攥的很紧,笔尖距离白粟的脖子不过两公分左右,但安以迟迟没有下手。   白粟忍着慌张的神情,往前走了一步,脖子对上笔尖。   “你要是刺下去,下回我打穿你的就不是你的手腕了,而是你的脑袋。”   白粟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安以眼底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扔掉钢笔,手握成拳,径直的朝着那人人羡慕的脸上揍了过去。   白粟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正要出口叫骂,就看到安以正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自己。   安以右手用不上力,左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这一拳他是为07还给白粟的。   安以迫使自己放平心态,跨过还坐在地上的白粟,连一眼都没有留给他。   白粟看着安以的背影,眼里露出嘲讽,抹掉嘴边的血迹,拨通电话。   “准备,可以动手了。”   不知情的安以拦了一车就往港口赶去,哪里是黑手党聚集的地方,不过今天是团圆节,应该聚集的人不是很多。   安以拿着手机看着最新的新闻,头条就是时连的公司,公司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研发出好几个新的东西。   时连的太强大了。   “嘿!这公司可真强,短短几个月就再创新高。”前面开车的司机听着车里的广播说道。   “小哥,你知道这个公司不?”   突然被叫道的安以抬起头:“嗯,知道。”   司机找到和自己聊天的人,心情大好:“我给你说,这公司总裁啊,是咱第十区金融排名第一的存在,叫什么来着,时什么?”   “时连”安以轻声应道   “对对对。时连,他啊,当年一人闯荡在第十区里,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经常派人追杀,你看看,现在人家,成第一了,果然努力就会有回报啊。”   出租车司机脸上挂着向往的表情,看来是将时连定成一个目标了。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目的地,在看了看安以:“小哥?着今天团圆节,你跑去港口干什么?”   “有人找。”   出租车司机叹出一口气:“这几天那里可不太平,是你的朋友找吗?要是不是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安以看着满是胡茬的出租车司机,真像个年老的父亲,安以脸上挂上微笑。   “嗯,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出租车司机目光依旧注视着安以的脸,最终长长叹出一口气:“小哥,失恋的话,出去旅游几天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 难道!时连心软了?   安以一时间被问的愣住,疑惑的看着司机。   司机也是个性情中人,直接开口说道:“看你眼睛红红的,说话有气无力,还一心想着去港口,这不就是失恋的表现吗?”   “我没失恋。”安以解释道,还没在一起,怎么算失恋?   “小哥,你就不要逞强了,我是过来人。”司机一脸担忧。   安以被司机的执着笑到了,于是顺着司机的话说道:“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哎,这才对嘛,失恋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重新追回来!”司机激动地举起自己的左手。   安以看着窗外的风景,脸上露出苦笑,要是真的能追回来,该多好。   港口的风很大,安以今天穿的有点薄,刚下车身体就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里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周围出奇的安静,安以微微皱眉,顺手拿起左边的一个棍子。   常年战斗的他早就养成了遇到危险的直觉,但因为那是时连的消息,安以决定还是进去确认一遍,万一真的是自己神经紧张呢?   紧了紧手里的铁棍,安以迈开步子往深处走去。   最里面是一个四面环绕的仓库,现在都仓库的门是关着的,安以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什么东西也没有。   正要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前方的铁闸门开始活动。   安以立刻收紧了手里的铁棍,看着铁门缓缓向上移动。   “呦呵,原来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铁门里面探出一个杀马特头的人。   四周的铁门都开始晃动,声音也开始此起彼伏。   “白粟那小子找的不错啊,这小子长得真嫩。”   “今天哥们几个有口服了。”   安以眉头紧皱,周围的人有点多,对付起来有点困难,安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别想着你能逃,有人可是花大价钱买了你的命。”   安以不用想就知道是白粟。   “你听话,哥哥们把你疼爽之后,在杀了你。”   安以看着说话的人,头盯着紫毛,耳朵上,脸上,全是打的孔,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脸上挂着。   这人安以知道,是第十区黑社会的老大,代号叫穿孔哥,真的是人如其名。   “白粟给了你们多少钱?”安以张嘴问道?   “呦呵?”穿孔哥掏着鼻孔:“你还认识白粟?看来你俩是情敌喽。”   穿孔哥将棒球棍搭在肩上,嘴里吹着口哨,脸上表情不屑。   “白粟那小子的身体真的是回味无穷啊,钱不钱的无所谓,操(cao)了时连的宠物,那感觉可真爽。”   安以没想到白粟竟然为了杀自己,用了这么恶心的手段,就长成这样的都能下的去手?   看着安以越来越嫌弃的表情,穿孔哥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拿着棒球棍子就抡了上来。   安以见状,直接躲开了第一轮攻击,他现在不能和他们硬碰硬,本来左手打架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这么多人,还是保存体力逃走要紧。   看着自家的大哥都开始上手了,小弟们也迫不及待,拿着工具就朝着安以扑了过来。   安以尽可能的躲着雨点般的攻击,看准一个空隙,直接一个跨步,来到了冲在最前的人面前,一把抓住那人手里的钢管,连着拧往右拧了两下。   那人一个吃痛,转手就放弃了钢管,安以这时候,左手上前扯过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发出咔擦的声音,肩关节已经脱臼了。   那人的惨叫声瞬间填满了整个空旷的港口,安以速度极快,在后面的钢管挥过来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把将刚才手脱臼的人拉倒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   猛地,这里就上演了一场自家人打自家人场景,顿时血水乱溅,安以身上都不免的粘上了一点。   安以手腕用力,将钢管送到前面,只听见霹雳乒乓的声音,一道寒闪现在风中,瞬间就撂倒了两个人。   安以喘着粗气,这种耗费力气的日子他好久都没有参与了,一时间没注意,安以的后背就重重的挨了一铁棍。   一个踉跄,安以直接摔倒在地上,下意识间,竟是直接用右手撑着地面,接着就是钻心的痛疼传进大脑。   手腕上的绷带瞬间被血水染红,安以头上冒着冷汗,左手握紧手里唯一的武器,转身就朝着身后的人奔去。   安以速度飞快,那人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棒子打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安以眼底带着戾气,像是一头野狼,正在厮杀场上的猎物。   手腕上的白纱布被彻底浸湿,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滑,掉在地上。   紫毛看着戾气丛生的安以,眼底不由得有些惧怕,往地上粹了一口之后喊道。   “走了,今天算你幸运!”   话一落,安以周身的小弟纷纷都离安以远远的,幸好自家大哥阻止了,要不然刚才他们还真有点不敢冲上去。   安以用铁棍拄着自己,后背胀热的厉害,估计已经肿起来了,看着眼前的人逐渐走空的时候,安以这时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一手慢慢的伸进兜里,将录音键按了暂停。   缓的差不多的时候,安以才撑着地坐了起来纱布上的血已经干在了手腕上,要是在不扯下来的话,估计到时候换药的时候更难拿下来。   安以一咬牙,直接将粘在伤口上的纱布撕下来,疼痛让安以闷哼一声,眼角都被憋出几滴泪。   扔掉手里碍事的钢管之后,安以踱步在大街上,本来是想打车回去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钱竟然没有带够,没办法,只好慢慢往回走。   安以带着帽子,手缩进袖子里,尽可能的挡住自己身上的伤。   时连这边也刚刚结束会议,坐在车上安排着明天的工作,在不经意间抬头的是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滑过。   “停一下。”时连出声。   在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的时候,时连这才看清,摇下窗户等着那人过来。   “安以”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安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真的是时连。   “你怎么在这?”时连问道,因为安以挡的严严实实,时连什么都看不到。   安以往时连车边走了走,装作白粟一样无辜的脸对着时连:“白粟说你找我,我就来了。”   安以靠近的时候,时连这才注意到安以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上车说。”时连将车门打开,给安以让出一个位置。   安以眼离漏出惊喜,坐到车上有点不知所措。 第三十三章 时连的温柔   “怎么回事?”时连脸色阴了下去,白粟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安以还是一脸无辜,将白粟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送进时连的耳朵。   时连半信半疑,直接让司机先开车回家。   上了车,时连见安以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很是不舒服,又想到刚才身上的血腥味。   “受伤了?”时连问道。   安以不打算矫情:“嗯,一点小伤。”   “伤哪了?”   安以把帽子从头上拿下,脖子上也没有带着以前拼命死守的颈环,那道伤疤就这样暴露在时连面前。   时连看的心里不由的收紧,安以将袖子撩起来一点。   “手腕,伤口裂开了,还有后背,估计是已经肿了。”安以风轻云淡的说着,像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时连一把扯过安以的胳膊,想要将伤口拉开看看,但却一把被安以制止了。   “先生,会弄脏这里的。”安以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还在留着血,要是拉开的话,估计一发不可收拾。   时连的手顿了顿,倒也是没强迫安以拉开。   安以将手缩回自己的袖子里,坐在原地默不作声。   “先去医院”时连开口对着司机说道。   “别去!”安以猛然间张口,眼里露出惊恐。   司机现在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到底该听谁的。   “别去,先生,回家我自己可以处理的。”安以声音小了下来,不敢看着时连。   刚才他太激动了,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时连看着安以,就像只受伤的兔子,现在蜷缩在自己小窝里。   “听他的。”时连跟着安以妥协道。   “是”司机长出一口气。   给大佬开车,简直是犹如刀尖上行走,司机带着苦笑,为了生活,没办法。   到家白粟开门的时候,看见安以整个人脸色瞬间就变的铁青,眼睛止不住了来回乱飘。   “我们谈谈。”时连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粟身体明显的一滞,手心不断的冒出细细的汗珠,眼睛一直扫着安以的脸。   “先生想谈什么?”白粟僵硬着将脸上的笑容挤出来,显得滑稽极了。   “你在紧张些什么?”时连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烟圈径直的缥向了屋顶。   “没有,您看错了。”白粟暗自不断的搓着手掌心。   “今天你对他说了什么?”   白粟看了安以一眼,视线回到时连身上:“我没说什么。”   时连靠在沙发上,目光停在安以身上。   安以顺其自然,眼睛看着白粟:“还不承认吗?”   “你有什么证据?”白粟攥紧手指,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有的些发白。   安以往前走了一步,背对着时连,眼底是藏不住的杀气:“真想要证据?”   白粟咬了咬牙,他打算赌一把。   “是”   安以等的就是白粟这句话,转身就把手机打开扔在桌子上。   “先生,这是录音。”   时连躬身,点开手机中间的播放键,前一分钟什么声音都没有,白粟低着头,嘴边不着痕迹的露出微笑。   他就知道安以拿不出证据。   但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白粟的幻想,白粟瞪大着眼睛,听着声音一帧一帧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时间停的越久,白粟脸就越白,时连的脸也就越黑。   白粟坐在沙发上,两个手攥的紧紧的,额头上森森冒汗。   录音很快就结束了,房间里一片寂静,还没等时连说话,白粟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的恐惧逐渐放大,狠狠的看着安以。   顿了一秒,白粟撒开腿就跑,不管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么,逃跑是最好的选择,安以被白粟撞的后腿了几步,肩膀上还停留着疼痛。   “先生?”安以回过神,看着脸已经黑到极致的时连“需要我去追吗?”   安以知道时连的性格,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动,白粟不仅干了,现在竟然还敢逃跑,安以不由的开始为白粟担心起来。   “不用,他活不过今天。”时连竟是没想象中的生气:“去把医药箱拿下来。”   安以听着时连的话,乖乖的上楼把自己放在床下的医药箱拿下来放在时连面前。   时连从里面拿出来新的纱布和酒精,忽然余光又瞥到什么,将多余的纱布翻开之后,里面躺着一颗擦的干净的子弹。   安以猛地愣住,有些尴尬的看着时连:“这是先生您之前肩上的子弹,当时处理完我就装起来了。”   时连看了一眼安以,又将子弹抱好放进医药箱里。   “手给我。”   安以听话的将两只手放在时连面前,时连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将安以受伤的手拿过来。   安以心脏跳的飞快,血压都快要冲破脑子了,他本想说自己可以包扎的,但是私心还是大过了理智。   时连慢慢的将袖子推了上去,里面的血已经糊的到处都是,都看不太清伤口在哪里。   “疼吗?”时连出口询问。   “不疼。”安以出口的话都有些微颤,他太激动了。   时连起身,绕过安以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安以还在疑惑时连想干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时连手里拿着一块白毛巾走了出来。   安以现在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口,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看着时连的一举一动。   时连尽可能的把力气放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白毛巾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你是先生吗?”安以还是不太相信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这个时空的时连。   “你打架把脑子打傻了?”时连手上的动作不停。   “没,只是觉得今天您格外的温柔。”   大概擦干净后,疼的部分就要来了,酒精淋在裂开的位置滋味是一点也不好受。   安以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时连就便停了手,等安以在缓过来的时候,才重新将酒精倒在上面。   安以看着埋头认真地时连,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肌肤,凤眼微垂,如一湖清水,波澜不惊。   房间里安静的就只是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安以看着时连,任思绪乱飞。   其实,这样安静下去也不错。   “你在笑什么?”时连不经意间的抬头就看见安以坐在那傻笑。 第三十四章 时连的身体!   安以笑容僵在脸上,说出实话:“我喜欢先生,没忍住就笑了。”   时连将东西收在一旁:“别胡思乱想,上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安以含着兴奋,微微点头。   看着安以的背影,时连眼底露出笑意,放在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连收拾着桌面上的残骸,没一分钟,外面就响起门铃声。   助理站在门口,将手里的打包精致的东西递给时连。   “白粟已经在处理了,请时总放心。”   时连点头示意,余光停在那推刚处理完的垃圾上。   “出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   助理弯腰将那团垃圾捡起来,眼睛看了看里面的血团,在看了看时连,心领神会:“难道上次检验有问题?”   说着助理准备就从腰间掏出手枪,准备和安以决一死战,敢骗自己老板,纳命来。   “只是让你扔个垃圾,别想太多了。”   这助理怎么比自己还冲动。   助理嘴角抽抽“是”转身关上门退了出去。   时连看着手里包装精致的礼物袋,这算是对安以的歉意。   安以门是半掩着的,时连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床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时连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浴室紧紧关着的门,半晌,落锁的声音才从门口传来。   刚打开门,浴室里的一团热气就涌了出来,安以身上只挂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   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本就白皙的皮肤上现在带着点粉红,圆润光滑的脚趾踩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痕迹。   房间里的玫瑰味浓了。   安以脖子上挂着毛巾,湿哒哒的头发搭在额间,一时间时连竟觉得腰部有些紧绷。   安以回过头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快僵住了,楞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受伤了怎么还洗澡?”   安以吞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淋到水,没关系的。”   “受伤就不要洗澡,发炎了更麻烦。”时连开始教育起安以。   “知道了”   安以扫了一眼自己的床,他现在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去,现在他的不能用一个“乱”字来说,简直是垃圾场。   瞬间,安以的脸就被红色占领,移动着步子尽量将的床挡住,语气弱弱的向着时连解释道。   “先生,其实以前的床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意外。”   时连被安以的行为逗笑了,勾起唇角,将手提袋往前推了推:“给你的礼物。”   礼物?再一次安以的血压飙升的最高,今天时连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安以快步上前,都忘穿鞋,站在时连时连,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拿起来,这个包装太精致了。   安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玫瑰的香味毫不留情的全部钻进了时连的鼻息间。   怎么这么香?时连抬头看着安以粉嘟嘟的脸,脖子上那倒丑陋的疤竟一点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安以慢慢的将盒子从袋子里抽出来,盒子上印着一个带着荆棘的玫瑰,安以抑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耳朵都充斥着血液。   盒子打开了,里面静静的放着一把匕首,周围用棉花填充着,安以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把刀是什么类别的,疑惑的抬着头看着时连。   “我找工匠定制的,试试手感?”   “好”安以将手上的薄汗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从盒子里拿出匕首。   刀柄紧紧的贴合着手掌,不管是右手还是左手,都能很好的将匕首发挥到最好的效果。   安以没忍住兴奋,在空中耍了两下,眼看刀尖要碰到手心的时候,时连心里一紧,差点就要出声制止。   但下一秒,匕首就像张了眼睛一样,刀柄顺势就转了向,乖乖的落在安以的手上。   安以眼里尽是兴奋,开心的像个得到了萝卜的兔子一样。   收回刀的安以才意识到现在时连就在自己的房间,羞耻感瞬间就填满了他整个大脑,脸红的压根就不敢抬起头看着时连。   “喜欢吗?”时连脸上带着笑。   “喜欢!”安以攥着匕首,开心的说道。   “嗯,休息吧”时连起身,走到门口。   回头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安以弓着腰在桌子上干什么,本就刚好盖住大腿根的短袖,现在更加的暴露。   时连一时间红了脸,腰间的某个东西更是涨的可怕,今天要不是安以受伤,估计他早就忍不住自己了。   想着,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回到房间,直接冲进浴室,冲起了凉水澡。   但是现在是冬天,凉水澡加上本就欲火焚身,一向强大的竟然在第二天发烧了。   安以早上做好做饭等了半天时连也没有下来,于是鼓起勇气敲开了时连的房间。   在看到时连发烧之后,安以一时间也惊讶了一两秒,自从他认识时连以来从来就没有见过时连生病。   安以吓坏了,急忙冲下楼去到了一杯热水上来。   “先生,喝水。”安以将水杯放在床头,试着将时连从床上扶起来。   可左手根本用不上力,拉了半天都把时连从床上没拉起来。   正当要放弃出去打水给时连擦擦的时候,时连一把将扯过安以的左手,脚下一个不稳,安以直接摔倒在时连身上。   “安以”时连脑子昏昏沉沉,尾音带着上扬叫着安以的名字。   “先……先生”安以趴在时连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时连的。   “你这么踌躇着走掉,我会想歪的。”时连的手揽过安以的腰间,发丝间的玫瑰味萦绕在鼻息间,脑袋更加的昏沉。   “要不然?”时连撩起安以眼前的头发,一个转身就将安以压在身下。   安以呼气开始急促起来,这么近距离观察时连,简直好看的有点犯规了。   时连呼出一口气,看着面色潮红的安以,唇角慢慢勾起。   “要是只是想解决身体上需求的话,我们两个挺合适的,你说是吧安以?”   时连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安以的耳尖,惹的安以一阵战栗。 第三十五章 滴!车车该挺稳了!   安以也不想做什么柳下惠,看着时连现在的样子,安以偏着头微粉的嘴唇一张一合。   “是的,先生。”   得到了安以的回答,时连直接俯下身咬上安以的耳尖,贝齿轻轻的摩擦。   安以闭上眼,用着时连察觉不到的声音开口。   “是的,先生,我爱你,我愿意。”   整整一个早上时连都在安以的身上驰骋,安以尽量的忍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他记得时连不喜欢自己发出声音。   现在的时连就是一头看见了食物的狼,恨不得立刻将身下的人啃食干净,昨天加上今天的浴火,现在终于是得到了解放。   “出点声!”时连焦急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   安以眼前开始有点恍惚,一时间没理解时连的话。   “啊?”安以询问道。   时连身下还在不停的发动着攻击,热气喷洒在安以的脖颈上。   “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声音。”   说完,时连便直接用尽全力,安以扯着时连衣服,声音被撞的七零八碎,眼角因为太过用力被挤得通红。   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醒了多少次,安以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喘着粗气无意识的看着时连。   一个早上下来时连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因为出汗的缘故,发烧的情况也好转了不少,就是可怜了安以。   时连看着被自己糟蹋完了的安以,意识这才恢复清醒,他都干了什么,安以身上现在可以说是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出于愧疚,时连还是将安以清洗干净之后放回到了床上,自己整理了两下,吃过药之后就出门了。   (哦呦!车车看完不过瘾?那就进群看!群里资源多多~加群方式在评论区有)   最近手下有点不太平,有几个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敢叛变,时连黑色的眸底里蒙上了一层灰,让人摸不透。   时连开着车就往郊区的一个别墅走去,那里是时连专门为处理身边这些事买。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云低沉的可怕,手下们见到自家老板过来之后,纷纷在门外迎接。   “先生”   手下们弓着身,恭敬地叫道。   “抓了几个人”时连点上一根烟,往里面走。   “抓了三个,逃了两个,这三个是在边境抓到的,差点也让他们跑了。”手下跟在时连后面。   一进到房间里,就能闻见森森的血腥味,看来先是已经询问过了什么。   时连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三个人各个鼻青脸肿,绳子勒着肉,嘴边的混合的血迹加口水不断的掉在地上。   时连嫌弃的拿出手帕放在鼻尖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味。   手下们看到时连现在这个样子,上去又是狠狠踢了那三个人一人一脚,剧烈的惨叫从脚下传了上来,三个人蜷缩在地上,发着颤,后面的手被勒了青紫。   时连打量着,起身蹲到中间那个人面前,一手捏起那人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那人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和时连对视。   “看着我!”时连冰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那人身形一颤瞳孔瞪的大大的和时连对视上。   “为什么背叛我?”时连出声,声音中夹杂着怒气。   那人肿着脸,被吓的眼泪一直从眼眶里往下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求您放了我这次!”   那人嘶吼着,像是在忏悔自己的错误。   “可你偷了我最重要的文件,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文件我没给人,我不敢,文件在我那!”那人听着时的话,像是看到了救赎一样。   “是吗?”   “是的是的!”那人扯开嘴角,对着时连笑。   时连将那人一把甩在地上,眼神中闪着冷光,语气上扬:“偷文件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   那人眼睛瞪大,惊喜万分,可惜下一句就让他彻底崩溃。   “不过,你原本是打算把文件给谁呢?好像是我最讨厌的人吧!”   时连本想着用手帕擦手的,但是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对旁边的手下开口:“手帕给我。”   手下也是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手帕递到了时连手上。   地上的那位已经不说话了,他的瞳孔发着颤,嘴巴微张,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他完了!彻底结束了。   那人像是疯了,忽然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吼一声就朝着时连跑了过来。   “时连!我要你死!”这人已经疯了。   时连倒是面无表情,那人还没靠近时连半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枪打死。   还在地上趴着的两个人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下一秒被枪毙的这个人就是自己。   “你们两呢?”时连的视线回到下面。   “我们什么都干!真的!我们只是跑腿的,什么东西都没拿,什么钱也没有捞到。”   “对对!他一直想独吞,还一直拿我们家人威胁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   两个人急了,一个接一个解释道。   时连注意到什么:“家人?”   “是!我们是兄弟,半个月前,他绑架了我们得母亲,要挟我们为他办事,本来我们是不愿意的,但是……”说话的人声音哽塞,低着头,眼泪不断的往出涌。   时连眼角微微抽动,将手帕递给刚才的人:“放了他们。”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手下握着手帕有点不知所措。   “那就断一个手。”时连说完便起身,将自己的手帕放在鼻尖闻了两下。   这个房子是该消消毒了。   刚走到外面的时候,就听见了房间里两声刺耳的惨叫声,外面站的手下手心不自觉的都开始冒出薄汗,嘴上还得喊着。   “先生再见。”   坐在车里的时连又点上一根烟,烟雾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时连的思考。   是医院打来的,时连眉头微微一皱,讲电话放在耳边。   “时先生,这里是市中心医院,请问您是苏安,苏先生的家属吗?”   “怎么了?”时连眉头皱的更深,苏安?   “我们是在机场发现苏先生的,他现在在急救室,希望您尽快过来。”   “知道了。”   挂掉电话,时连一脚将油门踩到死,冲向医院,车子都没停稳,时连就先一步冲下了车。 第三十六章 时连的无助   时连奔到前台:“苏安人呢?现在在几层?”   前台的护士被时连吓到了,说话都都有点结巴:“三……三楼。”   听到第一个数字的时候,时连就已经离开了护士的视线,留下护士一个人风中凌乱。   原来时先生,真的是时连!他们还以为是另一个姓时的人,毕竟第十区性时的人少之又少,谁又能想到是排名第一的时连呢?   时连没坐电梯,直接走的楼梯,刚上去就看到远处已经亮起来的手术室的灯,和外面站着的医生。   医生一看到时连,也是惊讶的半天,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情。   “时先生,现在病人病情并不太乐观,请您接受最坏的打算。”   医生说道后面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竟然能感觉到时连周围的环境在变冷。   “最坏?”时连喘着气,一把将医生的领子提起撞在墙上:“让你们找了那么久的配型?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医生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这…这…苏先生的血型太特殊了,实在是找不到。”   时连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医生不觉得开始吞气口水,瑟瑟发抖。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时连手上的力气终于减轻了,将医生从墙上放开:“抱歉,失态了。”   医生连忙整理了衣服,推了一把眼睛:“没事,没事,人之常情。”   说完医生连忙夹着腿就跑,生怕下一秒就被时连活剥一样。   时连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揉着发胀的山根,苏安怎么会在机场?他又回来干什么?   另一边,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人将时连冲进医院的照片挂在了网上,一时间,记者顿时像一窝蜂的奔着医院冲了过来,谁都想拿下新闻头条。   医院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救护车在外面响了半天,这群丧心病狂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救护车上的家人骂了几句,到最后家属竟是直接跪下来求他们,让自己的孩子先进去治疗,可那些人依然是装作没听见。   第一批记者冲进去的时候,一层一层的找着时连的下落,因为他们知道,找护士,护士也不会给他们说。   “在这!”一个记者发出惊喜的声音!   说着就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到时连面前,顿时刺鼻的香水冲进神经里面,时连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时先生,请问您这么着急是来等谁?是您的爱人吗?方便透露您爱人的名字吗?”   时连眼底顿时怒火朝天,恨不得现在就手撕了面前着个人,可是他不能,他知道一但自己做出点什么,这些记者就会永无止境的添油加醋。   外面的那群人本来就对自己的位置虎视眈眈,一但搞出什么风波,不仅自己身份地位难保,说不定就连第十区都会大变样。   时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也没有助理,他现在只要一开口说话,这些记者就回像饿犬样问个滔滔不绝。   一个发现了,接二连三的记者也都朝着三楼奔了过来,即使医生在全力的阻拦,这些记者也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   没一分钟,时连的周围就被围的满满的,现在的时连只求手术进行的慢一点,因为一但苏安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些人肯定会对他早成二次伤害。   “时先生,请您说话,听说您家里还包养了一个明星,那请问他会介意吗?”   “时先生,听说您杀了您的父亲时邢,这是真的吗?”   “时先生,您现在拒绝回答回答问题是害怕什么吗?”   “时先生?”   时连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拳头,只要他不说话,这一切都会过去,大不了明天的报纸上登着时连拒绝回答问题这个头条,也比现在自己说一句要强。   另一边,安以终于从床上醒了过来,身上剧烈的酸痛感瞬间让他清醒,安以拖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身体上的痕迹简直是惨不忍睹。   安以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上下来,身体并没有异物感,看来时连已经帮自己清理过了,想到这安以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回到房间,安以这个要再次欣赏一下时连送给自己礼物的时候,手机顿时来了一条消息。   是傅宁,安以点开聊天框,顿时然他惊到了。   【时连在医院被人围了你知道吗?】   看了一眼后,安以连忙将新闻头条开,第一条热搜就是,第十区老大时连匆忙闯进医院。   翻了一下评论,才知道,那些记者已经冲到医院了,安以来不及多想,连忙从柜子里翻出已经放了很久的作战服,因为只有这套衣服是高领的。   安以看着时连送给自己的那把刀,拿到手上又放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原来的刀。   出门打了一辆车就往医院赶,在空余的时间,安以还是恢复了傅宁消息。   【在往过赶了。】   傅宁这边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安以的,让他自己慢慢发现,但是想了很久,还是将自己早已打好的消息发了出去,看着安以的回复,傅宁也是勾起唇角。   【知道了,注意安全。】   【好的。】   安以赶到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蜂拥了一大片记者了,想来是冲不起进去。   所以,一下车,安以就忍着身上的酸痛,连忙朝着医院后面跑了过去。   刚好就遇到了从后门逃出来的护士,安以赶忙上前询问:“你好,请问时连现在在几楼。”   护士被吓到了,连忙就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   看着护士要跑,安以连忙抓住护士的手腕:“我是来帮助先生的。”   护士愣住了,看着安以的眼睛,不像是说谎的:“三楼,那里已经被围满了。”   “谢谢!”   得知消息后,安以一脚瞪住一楼窗台,直接将自己送上二楼,刚才踩到窗台的时候,腰间一阵刺痛差点让安以脱了手。   安以快速的呼着气,来减缓自己的疼痛感,期间又连着瞪了两下,终于将自己悬空在三楼的窗户上了。   头刚冒出来一点的时候,安以就惊到,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时连,时连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这些记者还在喋喋不休的问着时连问题。 第三十七章 时连累了   安以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他们是看不到时连已经生气了吗?安以推开窗子,就跳了进去。   本该是如此显眼的动作,到现在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安以本想上前从人群中挤进去,但试了几次,都被推到后面,最后一次竟然直接推到在地上。   尾椎骨的刺痛瞬间就刺激了大脑,安以眼底略过一丝杀气,直接将刀抽出来抵在前面那个人的脖子上,刀尖已经刺破了皮肤。   “滚开!”安以厉声道。   那人也被安以吓到了,连忙让开一条道出来,但是在前面的人就没有后面的人那么好运了。   安以说了几次,那个人都没有想让开的意思,反倒是还转过来讽刺了一番。   安以握紧刀,手起刀落,面前的人就已经躺在了地上,这下所有人都开始注意到安以,看着地上躺下的人,一些胆小的直接叫出了声。   但是一些胆子大的,竟是直接将话筒递到递到安以面前。   “请问你和时先生认识吗?这是在帮他吗?”   安以冷眼看着记者,余光又瞥见时连正在看着自己:“我和他不熟,我来,是杀你们的。”   安以说话轻描淡写,很显然面前的记者一脸嘲讽:“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们所有人?信不信我立刻就会让你身败名裂!”   安以面无表情,从胸前的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卡片,双指夹着递到那人面前。   “你确定?”   那人还是一脸不屑的拿过卡面看了一眼,随即表情大变,手腕拿着话筒都开始有点发抖。   “你是A?”那个人声音不小,刚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这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A!就是那个杀手排行榜第一的A!那些人看着安以像是看着鬼一样。   说实在,要是A想杀他们,还真是可以,完全不用考虑到法律的问题,因为A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即是法律!   “不相信?”安以眼底闪着冷光,将刀尖刺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被吓的跌坐在地上,半张嘴说不出话。   “还是说,你们想和我先玩玩?说着安以将刀在手里转了一个圈,摆出攻击的状态。   这下记者们吓坏了,连忙扛着自己的摄影机就跑。   “等等!”安以出声叫住。   记者们都纷纷听话的停住脚,听着安以的接下来要说的话:“要是明天让我在报纸上看到任何关于今天的新闻,我不麻烦在你们每个家跑一趟。”   “知…知道了”记者们说话结巴道,脚下速度立马就提升了一个度。   时连眼睛看着安以,从一开始安以出现的时候他就在看,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看着记者走远之后,安以呼出一口气,将刀子擦干净收好。   “先生,没事吧。”安以的声音又柔了下来。   时连看着安以的眼睛,又将头瞥过去:“谢谢”   安以楞了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时连说谢谢,安以脸侧微红:“不客气,先生。”   安以坐在时连旁边有点不知所措,手术室里是谁他并不在乎,只要现在能和时连坐在一块就好了。   “身体怎么样?”时连开口问道。   “嗯,还好”安以的脸更红了。   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时连呼出一口气站起身。   出来的医生头上都是汗珠,时连上前问道:“现在怎么样?”   医生叹出一口气:“还不是不太乐观,不过生命已经保住了,您得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知道了”时连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人,脸色苍白和纸没什么区别,呼吸声很弱。   安以也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他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曾经被一度怀疑有精神分裂症的自己,被死死的按在床上注射药物。   安以不由得抬起头看着时连,时连的眼睛里都是担心,他有点羡慕,想让时连把这些担心分给自己一点。   苏安被送进了高级病房,病房安静的现在只剩下机器滴滴的做响声。   安以站在时连身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又待了一会,门外这才响起动静,助理在得知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从老家干了过来,手里还握着枪,准备和那些记者大干一架。   没想到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询问到病房时候,才匆匆跑了上来。   助理轻声轻脚的推开门。   “抱歉先生,我来迟了”   “没事”时连吐出一口气:“这段时间你来照顾他吧,等他醒了,他想做什么就让干。”   “是”助理微微躬身。   时连将车钥匙扔到安以手上,起身:“去开车,回家。”   安以握着钥匙:“好的,先生。”   到家的时候,时连已经困的倒在窗户上睡着了,安以停稳车,绕了一圈,从车子的另一边进去。   安以轻手拍了拍了时连的肩膀:“先生,到家了,醒醒。”   时连动了动,将头从玻璃上移开的时候,额前还带着一点红印,安以抿着嘴,不敢笑出声。   “先生,到家了。”   “嗯”时连应了一声,开门就从车上走了下起。   安以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时连看着安以:“你笑什么?”   “先生,您先别躲,我给您揉下去。”安以站到时连面前,腾出自己的左手。   安以踮起脚尖,用手上虎口处的嫩肉轻揉着时连的额头。   时连倒也没有拒绝安以的主动,萦绕在鼻尖玫瑰香让他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看着头上的红印终于消下去,安以才放开手,红着脸跟在时连身后。   “先生今天不工作吗?”安以为了缓解尴尬说道。   “今天休息。”   “那先生吃过饭了吗?”   时连余光瞥见安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还没。”   安以眼里放着光:“我去给您做。”   说着,安以先一步就打开了门冲了进去,时连慢慢悠悠的跟在身后,看着安以的影子,眼皮都有点耷拉下来。   时连把外套脱下来,窝在沙发上,想着待会做好之后在去餐坐上的,但没想到,刚一粘到沙发上,眼皮就重的抬不起来。   安以端好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时连蜷缩在沙发上,安以轻手放下手中碟子,上楼从自己柜子里翻出一个毯子。   下楼的时候,时连已经睡的很熟,以至于安以走在半路摔了一跤都没有察觉。   安以将做好的饭菜放进冰箱,自己坐在时连时连旁边。 第三十八章 真的做梦了!噩梦!   第十区若干年前冬日下午。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东西不要往家里带!”时刑拿着棍子打在时连的胳膊上,顿时就出现一条紫红色的痕迹。   时连低着头不说话,年幼的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时刑,就算反抗那下场也只不过是被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不给饭吃。   时刑这下也来了气,拿着棍子又重重的给时连来了几下:“现在胆子大了是吧!敢跟我不说话了?”   时连实在疼的受不了,抬起头,眼神阴鹜的看着时刑。   时刑看着时连的眼神,眼里漏出轻嘲,嘴里吸上一口烟:“你想杀我?”   时连不说话,依旧死死的盯着时刑。   “想杀我那就来杀,看看我们谁的玩的过谁?”时刑将断掉的棍子扔在一旁,对着身后的手下说道:“带下去,关着。”   “是”   时连被那群人拖着,身上的伤口被攥的生疼,直到又到了地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时连缩在角落里,远处水滴落下来的声音摩擦着耳膜,断断续续虫子爬过的声音,吓得时连坐在原地移动也不敢动。   肚子饿了,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抱的更紧,水倒是不用愁,每天都会有人进来送。   第一次关进来的时候,时连尝试过和他们沟通,但是他们就像是被割掉了舌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到后来,时连也就慢慢放起了。   现在不知道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观念在这里毫无用处。   时连坐在地上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开门的声音,时连精神大作,是谁?   毕竟刚才送水的人已经来过了。   时连将自己缩在自认为的暗处,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远处亮起来了,手电筒?   时连瞳孔放大。   “连连”一声稚嫩的声音传进时连的耳朵,时连身体一颤,猛地从角落里奔到面前的铁栏杆上,看着进来的人。   “连连,晚上好。”声音出现在眼前,白嫩嫩的脸上带着点红晕。   “你怎么来了?”时连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安。   “我来给你送吃的,好不容易偷偷溜进来的。”说着苏安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   “你快走,小心他们进来。”时连紧紧的握着栏杆,心脏跳的飞快。   “没事的,他们暂时不回来的,我算过时间的。”苏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连连,你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苏安将身上的书包拿下来,放在地上。   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苏安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翻腾自己的小包包,时连手里拿着包子,迟迟不敢下嘴。   “连连,吃啊,没毒。”苏安看着时连。   “嗯”时连应了一声,一大口就咬了下去,连着吃了两口,噎住了。   时连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让东西送下去,苏安看着时连滑稽的样子,眼尾漏出浅笑。   “给,喝水,是热的。”苏安将水壶递给时连,时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水杯就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终于噎住的东西终于被冲了下去,在这冷的人那个人发颤的走廊里,一口热水简直是救赎。   时连小心翼翼的降水壶递给苏安,只见苏安手里拿着纱布:“你先拿着,保暖,还有,手给我。”   时连倒也没拒绝,现在他已经冷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时连轻轻将手递到苏安手上,很暖和,看着苏安认真的将药涂在自己手上,时连脸上不由的开始泛起红晕。   他和苏安算是青梅竹马,每天唯一的时间出门就是为了见上苏安一面,时刑几乎每天都在逼迫着他学各种东西,现在就差把脑子割开把东西放进去了。   苏安涂完药之后,手里拿着纱布顿了顿:“连连。”   “嗯?”   “我就不给你包纱布了,我害怕时叔叔会发现。”苏安低着头轻轻用嘴吹了吹时连的手。   “没关系,我注意点就好。”时连说道   “嗯”苏安应了一声,抬起头:“我明天还会过来的。”   “小心点”时连知道他就算拒绝苏安还是会过来。   “那我走了,再见”苏安收拾好东西,将书包背在肩上。   “嗯,再见。”时连坐在地上,唇角勾起浅笑。   苏安前一步走,后一步,整个地库就暗了下俩,阴冷的感觉也直冲后背的脊梁骨。   时连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手里抱着暖壶,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安果然来了,今苏安竟然带了蛋糕,时连惊喜的看着那个小巧的蛋糕,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了。   苏安看出来时连馋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将蛋糕递到时连手上。   “这是我做的,快尝尝。”   时连拿着叉子小心翼翼的从旁边弄出一块奶油放进嘴里,好甜,十来你幸福的眼睛都眯在了一块。   “谁在那!”一声低沉的嗓音从上面传了出来!   苏安一个紧张,连忙抱起书包关掉手电筒站在暗处。   时连也赶紧将蛋糕放下去,那人喊了一声,便没了声,本打算松一口气的时连在下一秒忽然血压就飙升到了最高。   那人竟然拿着手电筒走了下俩,是谁!时连眼睛瞪得老大,心里不断的祈求着不要被发现。   近了时连把着栏杆看着那个人!顿时时连的血液就僵住了,是自己最不想看的那个人。   时刑!   时刑拿着手电筒,强光打在时连的脸上,不由的让时连侧过头。   “过来。”时刑出声叫道。   时连本不想过去,但是为了苏安不被发现,时连还是忍着走到了时刑旁边。   看着时连过来,时刑一把捏过时连的脸,眼里散着冷光:“谁来了?”   时连瞳孔微缩,转瞬即逝:“没人。”   “我不喜欢说谎的人,你最好说实话。”时刑手上的力气加大,说话一点也不留余地。   “没人。”时连血压快要从血管涨开了。   时刑眼尾眯住,放开时连,本以为结束的时连却没想到在下一秒时刑竟是直接掏出了抢抵在自己的头上。   “还不说实话吗?”时刑看着时连:“别想着你能从我的枪下逃走。”   时连手攥的紧紧的,不能告诉时刑的这个老东西,不然苏安会死!时连告诫着自己。   “我给你三秒”时刑将手枪上膛“三!”   时连站在原地眼睛瞪着时刑。   “二!”   时刑已经跃跃欲试的想按下扳机。   “一!”   “时叔叔!”苏安终于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来,你的朋友还是挺关心你的。”时刑将枪收起,回头看着苏安。   顿时,时连抓住栏杆:“你别动他!你想做什么在我身上做就好!别动他!”   时连语气中终于多了一份求饶。 第三十九章 安以的小心思   时刑听着时连的话,笑出了声:“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   苏安其实已经害怕的发抖了,但依旧还是保持着微笑:“时叔叔好。”   时刑腾出一只手,抚上苏安的脸:“真可爱”   苏安嘴角扯出笑容:“谢谢时叔叔。”   时连在后面死死的抓着栏杆,他真想一瞬间就把这个碍事的栏杆撕开。   时刑轻轻抚摸着苏安的脸,苏安也渐渐放下心态,准备和时刑好好谈谈的时候。   忽然时刑一下子掏出枪,毫不留情的对着苏安打了过去,子弹并没有打中苏安,只是刚好的擦过耳朵,打到了后面的墙。   苏安瞪大眼睛,真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时连顿时在后面喊出了声!   “时刑!你个畜生!”在他的视角,根本不知道时刑打中的哪里。   没几秒,时连就看见苏安到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服不停地在地上发着抖。   “你做了什么!”时连对着时刑喊道。   时刑这是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枪头,转过身对着时连:“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朋友有心脏病吧。”   心脏病!时连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安,半天说不出话。   时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放肆:“你猜猜,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说着一手拉气苏安的领子就脱了出去,任其时连在身后破口大骂。   看着时刑的背影,时连眼底尽是怒火,一拳就砸在面前的栏杆上,关节被砸的殷红。   时连看着地上的蛋糕,眼泪顿时不争气的从眼里留了出来,砸在蛋糕上,都是因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时连蹲在地上,自己的母亲,苏安,都是因为自己才被时刑抓住的,时连死死的揪着地上的泥土和稻草。   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时连眼睛无神的坐在地上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脑子里一直源源不断的冒出时刑那张恶心的脸,挥之不去,时连闭上眼睛,他告诉自己,他不能死。   现在还不能死,他要和时刑对着干!   ---------------   时连眉头紧皱,手紧紧的攥着安以盖在身上的毯子。   “安安”时连声音很轻,但安以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很清楚,时连叫的不是自己,而是现在躺在病床的还在病危的苏安。   时连嘴巴微张,不断的喊着苏安的名字,安以实在不想听下去,看着时连醒来还得一段时间,便想着上楼收拾一下自己。   安以回到自己房间,换号衣服后,忽然眼睛就落在了桌子上,匕首呢?   安以猛地起身,跑到桌子前,匕首!时连送的匕首不见了!安以心跳飞快,拉开抽屉。   礼盒还在,安急忙将礼盒拿出来,打开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安以瞳孔微缩,拿着盒子不断的颤抖,他把时连送的东西弄丢了,是谁来过着个房间!   安以慌了神,坐在床沿上,顺手就抹上了自己的耳朵,刚放上去,安以就把手那了下来,他忘了,07现在还没修好。   安以抱着一丝希望,给傅宁发了一个消息。   【07修好了吗?】   傅宁这边还在开着会,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响了两下,瞬时,傅宁就终止了会议,走了出去。   他给安以设置了特殊铃声,要是以往的,他绝对不会理会。   看着安以发来的消息,傅宁手指一滞,回了过去。   【抱歉,07受损太严重了,一时半会可能很难修好,就算修好可能没有之前的记忆。】   安以看着傅宁发过来的消息,整个人身体都是发寒的,这样说,他的07永远不会回来了?   安以颤着手指,给傅宁会了过去   【好的,谢谢了。】   安以将礼盒放进抽屉里,想了半天还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时连,毕竟是时连送给自己的。   安以下楼的时候,时连已经醒了,安以连忙将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热了一下。   时连吃了一半,看着安以。   “会做蛋糕吗?”   安以疑惑的看着时连,蛋糕他还没学过:“不会,我现在就去学。”   说着安以就套出手机准备查查蛋糕的做法。   “不用了,直接买吧”时连轻声说道。   “好的,先生。”安以关上手机,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马上回来。”   外面的天也开始缓和起来,距离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很遥远了,安以走在路上,眼光照在身上竟然感觉热热的。   时连家附近就有一个蛋糕店,安以有幸吃过一次,感觉还不错。   “欢迎光临。”   没注意,安以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刚刚烘烤的蛋糕味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安以走到蛋糕柜前,看了半天,最终视线还是落到了那个草莓蛋糕身上。   “先生,这是我们今天的新品。”前台的姐姐脸上挂着笑对着安以解释着。   草莓蛋糕,安以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角挂起笑容:“帮忙装起来,谢谢了。”   “不客气先生”前台的姐姐将蛋糕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装进透明盒子里。   “您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前台姐姐抿着嘴,看着安以。   安以一下子愣住了,脸红了起来,连忙解释:“不是的。”   前台姐姐一脸自己懂了的样子:“那就是男朋友喽~”   安以脸红的更加彻底,前台姐姐不打算调戏良家妇男了,于是笑着:“这款蛋糕叫,恋人的心,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   “恋人的心?”安以心里默默的重复的了一遍,看着上面点缀的草莓。   “谢谢”安以手里提着蛋糕走了出去。   要是真的喜欢的就好了,安以不自觉的加快了叫上的步子。   时连一早就将盘子洗干净摆好了,等着安以回来,终于,那熟悉的开门声想了起来,时连起身就往门口走。   “先生,蛋糕买好了,是草莓蛋糕。”安以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忘了问时连要什么蛋糕了,他刚光顾着自己的想法了。   时连看了一眼安以手里的蛋糕,应了一声就接了过去。   桌子上白色奶油上点缀的红色透亮的草莓,像是冬日里迸发出来的玫瑰。   时连下意识的就瞥像了压在蛋糕下的收据单。 第四十章 危险!出事了!   时连看着最下面蛋糕的名称,嘴角不着痕迹的漏出浅笑。   “先生?”安以洗过手之后从厨房出来。   时连顺势将收据装进裤兜,安以从包装带里拿出刀叉,在时连面前摆好餐具。   亮银色刀具上的弧度,完美的勾勒出了安以手部的线条,他像是天生就该拿着匕首一样,每一步动作都是完美至极。   时连吃过了几口,匆匆接了一通电话就出去了,蛋糕还剩一大半,安以从侧边切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发了一会呆。   秘书一早就在公司下面等着时连过来,一看到时连的车,秘书连忙上前。   “时总。”秘书躬身叫道。   “现在怎么回事。”   秘书递给时连一份文件:“现在东区那边动摇比较强烈,前几日那边老大过世了,所有事情现在是一团乱麻。”   时连拿过资料看了一眼,眉头便皱在一起,东区现在群龙无首,现在各个都在争着抢头领的位置。   一些狂妄自大的,现在竟然连自己的东西都敢碰。   “上面的人谁是?”   时连和秘书站在电梯里。   “岚司”秘书低着头,声音很小。   时连眉尾一挑,他和岚司还真是有缘,据秘书说,岚司一早就来了公司,怎么轰都不走,非要见到时连。   时连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岚司翘着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嘴里抽着烟,把办公室仅剩一点的玫瑰味消散殆尽。   岚司一看时连来了,连忙将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将手里的烟头碾压在烟灰缸里。   时连眉头微皱,选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想谈什么?”时连直接开门见山。   岚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张口:“我这个人不贪心,我只想要你一半的势力。”   时连眼里闪着冷光,目光和岚司对视:“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在我这里不可能。”   岚司眼尾带着笑:“我现在是在和你好好谈合作。”   “合作?我不需要和一个偷别人文件的人合作。”   岚司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笑道:“你手下嘴真不牢啊,看来你得管管。”   时连没有说话,倒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他现在像个小丑一样在自己的砧板上乱舞。   现在他是拿他没有办法,虽说处理起来不算难,但是对于打点之后的琐事,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留着他至少还能帮着自己整理一下。   岚司见时连不说话,语气就更加猖狂:“时总,听说您家里包养了一个明星?”   时连目光顿了半刻,抬眼看着岚司,眼底尽是淡漠:“然后呢?”   “金丝雀啊”岚司眼里带着自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走错了路:“你的金丝雀现在在我这里,你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吧。”   时连眉头微皱,白粟?他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助理不在,倒是秘书一脸惊恐和时连四目相对,看来那件事情还没有传出去。   时连目光回到岚司身上,心里更是轻松,他以为岚司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自己,原来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说的是白粟?”   岚司再次点上一根烟:“时总真聪明。”   时连嘴角微微动了动:“不用留着,你想杀就杀了吧。”   岚司明显没有想到时连会这么说,他明明听到的消息是时连对白粟爱到极致,白粟说什么时连就干什么,怎么现在?   看着岚司一脸疑惑和错愕,时连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送客。”时连对着秘书说道。   一下子没有了底牌的岚司什么都不是,他又不敢和时连硬碰硬,只能硬着头皮从门里走了出去。   “需要对他下手吗?”秘书轻轻在时连的耳边问道。   “不用,留着还有用。”   “是”   等秘书出去后,时连才将办公室所有的窗户打开,将里面的浊气换出去。   天凉了,这个办公室不能要了。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时连本想着回家,这时候助理的一通的电话急急忙忙的拨了过来。   “什么事?”   时连听着助理的声音,竟能从里面听出哭腔。   “说话!”时连问道。   助理结结巴巴:“先生,苏…苏先生他…出事了!”   时连皱着眉头,他知道苏安活不了多久,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时连隐忍的呼出一口气。   “知道了。”   助理这时候连忙说话:“不是的,先生,是…是苏先生被人刺杀了,是我……对不起,我…”。   助理话还没说话,时连眸底涌出怒火,挂掉电话,开着车就往医院干了过去。   时连气息低沉的可怕,进到一眼那些一声护士都不敢多问,只能任着时连乱冲上去。   来到苏安病房门口,助理满脸都是泪水和惊恐,看到时连一过来,助理上前就想说什么,但是话还为张口就被时连一拳打倒在地上。   助理捂着脸,不敢说话,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时连将门推开,看见的第一眼就是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的扎在苏安的心脏上,一刀毙命,毫不犹豫。   时连瞳孔放大,他不敢靠近苏安,生怕自己动一下就会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他不敢动,明明人已经死了,但是他不敢动,时连整个人僵在原地,苏安的脸已经白了下来,不用想,现在苏安的手是冰的,很冰很冰。   时连看着苏安的脸,目光突然被胸口的那把刀吸引了过去,时连浑身一滞,上前死死的盯着那把匕首。   安以!时连认识匕首上的花纹,他在熟悉不过,这是自己亲手送给安以的。   时连咬着牙,从门里冲了出去,就看到还在地上跪着的助理。   “调监控!查!”时连低声喊道。   助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沙哑:“是!”   时连红着眼,一脚将油门开到家门口,手里紧紧的攥着方向盘,他现在完全可以冲进去将安以杀死,但是他现在不想这么做。   一想到安以那张脸,自己总会不自觉的下不去手,安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自己身边,时连想不通,现在也不想去想。 第四十一章 仅有一点的感情,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力量在和他反抗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助理这边在奋力的查找着监控,时连坐在车里,看着二楼窗户亮着的白光。   等了半个小时助理将视频的发了过来,时连连忙打开视频,心里想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监控的时间刚好是自己不在家的那段时间,监控上人来人往,最终时连的目光定格在苏安病房门口,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黑色帽子的人。   虽然看不清大致的样子,但是那人手里的刀却异常明显,时连从视频里退出去,助理哪边又发来几张图片。   这次就清晰多了,照片上,那张脸,毫无疑问的就是安以的,时连紧紧的攥着手机,连续翻了几张照片,那张脸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时连红着眼,从车上冲了下去,安以还在里面打扫着房间,听见开门的声音,便立刻跑到门口。   看着门开后,安以脸上挂着笑:“先生。”   时连一进门就听见安以的声音,顿时肚子里的气就爆发了出来,上前一把掐着安以脖子将人按到门上。   “为什么要杀苏安!”时连语气低沉,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   脑子里很混乱,他想听到面前这个人说不是他,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面前这个人干的,时连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人撕碎,但是他又不想。   安以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时连:“先生,我一直在家里待着,我没有出去。”   苏安死了,时连是最不希望苏安死的那个人,安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顺着时连的话来。   时连红着眼,松开安以,将手机摆在安以面前:“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你的脸被拍的清清楚楚!你还在说谎!”   安以看着视频和照片上自己的脸,心里也是一惊,是谁这么狠自己要拿这种冒险的方式嫁祸在自己头上。   “先生,我没有,这不是我。”安以看着时连的脸,声音有一丝颤抖。   听着安以的声音,时连现在脑子里已经被冲动填满了,时连攥着拳头,一拳砸在安以的耳侧。   安以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时连从腰间掏出枪抵在安以的脑袋上,眼底闪过一丝红光,语气低沉的可怕。   “安以,你不就是嫌苏安在我这里得到了不少东西,嗯?羡慕了?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了。”   安以瞪大眼睛看着时连:“我没有先生,我…”   安以话还没说话,时连便一枪打在了安以的腿上,疼痛感瞬间袭击全身,安以顺着门板滑了下去。   时连蹲下来,一手扯着安以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一手拿着枪抵着刚才的伤口。   “安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恶心的方法将你留在我身边,现在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你。”   刚打出来的枪前面还是发着烫的,现在它就在伤口周围来回剐蹭,安以疼的眼尾挤出水光,鼻尖被憋的通红。   “先生,真的不是我…”他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他不要承认!安以看着时连。   时连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安以疼的闷哼一声,时连将枪扔在地上,一手撕扯着安以的衣服。   安以一阵惊恐,没注意,一把便将时连的手拍开,时连冷着眼看着安以,一把将人摔在地上。   “现在还在装什么清纯!不就是想留在我身边等着被我干嘛?”时连将额前的头发撩了上去。   “恭喜你,你成功了。”   时连扯着安以的衣领,顿时就将衣服撕开,也不管腿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时连的动作粗暴无比。   安以被生生疼的扯出哭腔:“我没有,先生,不是我,你清醒清醒!”   安以现在能看见,时连现在已经不用理智在思考问题了,他现在已经认定苏安就是自己杀的,安以极力的反抗着。   就算是要做,那也得做前戏,不然他会死!   安以拖着自己的身子往沙发上走,他记得那里的抽屉里有半瓶润滑油。   刚走没一步,时连就抓着安以的腰扯了回来,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安以的脸上。   “从今天开始,你他妈别想离开这里!”   时连像一头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的野狼一样,撕咬着面前的猎物,恨不得将他的整个皮扒下来。   安以说的话时连已经彻底听不进去了,手腕被时连用皮带反绑住,怎么扯都扯不开。   耳边充斥着时连的低吼,安以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发白的唇间没一会就冒出血迹。   安以不断的尽可能放松自己的身体,脑袋里不断的冒出让自己解脱的想法。   时连更是不管不顾,随意的撕扯,腿上的枪伤不知道裂开了多少次,身下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迹。   两个人在血液里缠绵,更像是一副艺术品,但这只有身在其中的两个人知道,这是复仇,是爱的扭曲。   就在安以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就听见时连在耳边道出最后一句话。   “安以,你真恶心!”   安以闭上眼睛,意识逐渐在时连的声音中溃散。   时连不是这样的,我不恶心,我不恶心……   看着一地的血迹,时连眉头皱在一起,扯着安以的领子将人扔在车上,直奔着山顶上的那座别墅。   中途时连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助理不敢含糊,铃声刚响一秒,连忙就接起。   “先生!”   “回家,收拾一下。”时连扔下这句话,顿了顿:“把苏安安葬好,这几天公司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苏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在南区的陵园,位置很好,您有时间去看一下。”   “嗯”时连挂掉电话,下意识的就朝着后座看了一眼,大腿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时连终是不免的发出啧的一声。   他到底还是没有将子弹打穿进去,时连将安以锁在房间里,自己便朝着南区的陵园赶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被救了?被谁?   南区的郊区,这里是一片无人踏足之地,野花遍地,枝丫疯长,没有人刻意去修剪,任其他们自己生长。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只剩下零七零碎的鸟叫声,时连把车停到距离墓地很远的地方,生怕扰了这个地方的安宁。   苏安的墓碑被安放在最里面,那里的花开的更加鲜艳,苏安很喜欢花,各种各样的都喜欢。   但从生病开始,体质一直在下降,到最后,仅仅是碰一下,就会全身起疹子。   现在不用担心了,他现在是躺在花丛里,和他最爱的花朵一起生活,墓碑上苏安的照片看起来阳光极了。   这是在很久以前拍的照片了,那时候,苏安还不是很瘦,脸圆圆的,手里拿着他最爱的黄色野花。   时连蹲在苏安的墓碑前,轻轻将上面的灰尘拨了拨,把自己从外面摘下来的野花放在上面。   苏安不喜欢那些很正式的花朵,他就是喜欢这些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花,他们可以想自己想活,活自己所想,无忧无虑。   “安安,对不起。”时连坐在墓碑前面,声音很轻,隐隐约约能听出颤抖的语调。   远处的太阳开始看不见了,一轮亮色的绚丽的白光代替了夜晚的照明,时连不知不觉的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又是一次剧烈的疼痛将安以从床上折磨醒,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令人眩晕的酒味,安以疲惫的睁开眼睛。   想要尽可能的推开现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手还没触碰到什么就被一股力量禁锢着。   周围太黑了,安以实在是看不清楚,但至少他能感觉到,他的两只手被死死固定在床上,活动的距离很有限。   安以喘着粗气,压在他身上的人是时连,他在清楚不过,满身的酒味,冲的安以脑仁疼。   时连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甚至到后来逐渐的放肆,安以实在疼的受不了,终于发出了点声音。   这时候,时连竟突然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安以的脸,温柔的不像话。   “安安,疼吗?”   安以嗓子梗的难受,眼尾抑制不住的水珠往下掉,时连的手触及到一丝湿润,便俯下身子,轻轻亲吻到安以的眼尾。   “乖,没事,我轻点。”   果然,时连的动作是轻了不少,但是在安以的眼里,时连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那个人叫苏安。   安以忍着声,即使在动作在温柔,也扛不住二次伤害,腿上和身下的伤口再一次撕裂。   安以也不想再强忍下去,眼泪像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嘴里含糊着叫着时连的名字。   叫了两三下,时连终于有了反应,将自己的耳朵轻声靠在安以的嘴边,只见安以梗着嗓子,断断续续的重复道。   “我是安以,不是你的安安。”   安以闭着眼睛,等待他的是一片寂静,过了几秒,时连终于从他身上下来,转身狠狠的摔上门走了出去。   随之传来的就是隔壁东西碎裂的声音,玻璃,玉器,纸张撕碎的声音,全部在安以的耳边放大,炸裂。   安以的手被绑着,捂住耳朵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安以忍着身上的剧痛,翻身,将自己整个头埋在枕头里。   细弱蚊蝇的哭声和对面乱砸一气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等再次翻过身来的身后,身下的枕头已经湿的差不多了,哭泪了,眼睛也肿了。   安以有气无力的躺在大床上,嗓子干到冒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终于累的打架,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腕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放着一套崭新的黑色燕尾服,安以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   刚想试着站起来,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液体从腿间留了下来,滴在地板上。   安以看了一眼,便连忙夹着腿,跌跌撞撞的就往洗手间跑,还好水是热的,安以放好水,整个人缩了进去。   身上的血渍和白色的浊液没一会就飘到了水面上,安以中途换了两次水才将身体上的东西洗干净。   走路还不太顺畅,安以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面前,看着放着熨烫平整的燕尾服,唇角露出苦笑。   脑袋晕沉沉的,像是喝了酒一样,一抹额头才发现竟是烫的厉害,安以扫了一眼桌子,还好有水,不然他就要渴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刚喝一两口,时连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神经放松的安以被时连吓了一条。   “收拾好了就出来。”   “嗯”   安以应了一声,背过身,又连着喝了几大口水,才跟着时连步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车已经发着火在等了,司机是安以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了老管家。   上到车上,就见老管家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安以也没多在意,他现在脑袋涨的可怕。   他不敢告诉时连,现在时连还在生气,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他也知道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时连还能留下他,就只是单纯的自己长得像那个人而已。   一路上,时连一言不发,安以也低着头,尽可能让让自己头疼的症状减轻一点。   时连今天有一个酒会,是一个商业富豪举办的娱乐性的酒会。   管家将人送到目的地,就开车去停车场等着,安以跟在时连的身后,已进到会场,自己就像放在囚笼里供人观赏的动物一样。   这些人的眼睛恨不得扒下来粘在安以的身上,安以被这些目光注视的有点难受,交下不由的加快跟上时连的步伐。   没走几步安以就觉得不对劲起来,一抬头,时连就不见了踪影。   安以顿时慌了神,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来过,下一步该往哪里走他都不知道。   一时间安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朋友?该怎么称呼?”安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挺着大肚腩的家伙。   “喝杯酒?”大肚腩将将酒杯塞进安以的手里:“一个人吗?”   安以没说话,顺势点了点头,眼睛还在找着时连的身影,他不喜欢这种地方,现在仿佛看到时连就是看到救赎一样。   大肚腩见安以没有拒绝的意思,自己便上前走了一步,作势想要搂住安以的腰,但下一秒,这个动作就被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   “李总,这个人是我朋友。” 第四十三章 谁来,救救我   安以楞了一秒就被人拽到了身后,抬起晕沉沉的脑袋,看着拉开自己人。   “原来是傅少的朋友,多有得罪,不好意思。”这个李先生愤愤的看了一眼安以,随即脸上堆满笑容对着傅宁说道。   傅宁拉着安以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通道里,看着安以脸侧红红的,手就不自觉的摸上了额头。   “你发烧了?”傅宁语气带着责备。   安以微微抬起唇角:“还好。”   “时连人呢?”傅宁看了一眼会场,并没有见到时连的身影。   “我和先生走散了,刚才谢谢你了,我先走了。”安以连忙摆脱傅宁的周身,他怕又像上次那样被拍到。   “安以!”傅宁情急之下拉住了安以的手腕,将安以框在臂弯里。   正想说什么的傅宁目光忽然被安以脖子上的一块印记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块带着青紫的痕迹。   傅宁趁着安以没注意,一把将领口的衣服拉开,顿时,傅宁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现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时连碎尸万段。   傅宁死死的拉着安以的胳膊:“时连是不是打你了!他打你你跑啊!我不信你跑不了!”   安以被傅宁禁锢的不能动弹,脑仁也被傅宁的声音震的嗡嗡作响。   “傅宁,别这样,放开我,我得走了!”安以声音不带着丝毫妥协。   傅宁低着头,厚重的鼻息洒在胸前,眼里不知不觉的爬上了红血丝。   他从上辈子爱到现在的一个人,他连碰都不敢碰,生怕自己一个不下心会伤害到他。   他把这个人视如珍宝,可是现在,不仅有人从身边夺走了自己的珍宝,竟还伤害了他。   傅宁握着安以的胳膊力度不断加重,安以疼的眉头微微皱起。   安以正准备下达死命令的时候,突然傅宁抬起头,眼睛看着安以。   “安以”傅宁语气低沉:“对不起。”   安以还没有反应过来傅宁说话的意思,就见傅宁一头埋在安以的脖颈间开始啃咬。   安以一下子惊到了:“傅宁!你做什么!”   他推不开傅宁,傅宁力气太大了,再加上自己今天本就身体不适,现在更是推不开。   傅宁终于是品尝到了自己的等了两辈子的美食,贝齿碰到青紫的时候会很轻,他并不想弄疼安以。   安以被抵到墙侧,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在什么,他尝试着推开傅宁但是都无济于事。   最终没办法,安以忍着心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傅宁才顿了顿将安以放开。   安以看着傅宁的眼睛,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服:“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先生会误会的。”   傅宁不着痕迹的漏出浅笑:“误会?时连那种人不值得你这样牺牲。”   安以握着胸前的衣服,声音很淡:“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傅宁看着安以的样子,简直是有点不可理喻,到最后,还是叹出一口气。   “上楼吧,二楼右边第二个房间,是我的房间,我不会上去的,这个会场得持续两天,你先上去休息。”   安以将胸前的领口扣好,看了一眼傅宁:“嗯,谢谢。”   他现在确实很想躺下睡觉,他的脑袋太难受了,安以撑着脚下的步子,离开了傅宁的是视线。   时连又不在了,就先让他在任性这么一次,他实在是难受的喘不过气。   经过二楼走廊的时候,忽然听见厕所那边传来呼救的声音,安以微微皱眉,他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听着呼救声越来越惨烈的时候,安以还是没忍住自己的身体,先一步冲了上去。   “放开她!”安以能看见一个女孩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极了。   “呦?英雄救美?还是美人救美人?”其中一个人扫了一眼安以的脸,嘴上吹着口哨。   安以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外套扔在女孩身上,视线冰冷的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那些人看着安以脱掉外套,视线顿时就落在腰间,各个都不自觉的吞下一口口水。   这美人身材不错啊。   那些人口中恨不得现在就流出口水,安以见不得这些人恶心的样子,没忍住,上前就是给了最近那个人一脚。   那人痛呼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   周围的人顿时来了火气,握紧拳头就朝着安以扑了过来,虽说身体不适,但是对付这写简单的小罗罗的安以收拾起来还是游刃有余。   安以很快的就躲过了前面的几轮攻击,顺势还将几个人撂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看出来不对劲,连忙趁着安以还在打人的功夫,就朝着女孩跑了过去,一把将女孩从地上提起来,手里拿着刀比划着。   “小东西!你在打我兄弟一下!”那人扯着女孩的头发。   安以手上打人的动作愣住了,不过还好,他们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现在安以心情低沉的可怕,他想睡觉。   安以眼底散着冷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那个人,女孩满脸都是泪水,嘴里不断说着求饶的话。   安以看着女孩,突然在一刹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安以顿了半分,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突然,一个刺痛就从自己的脖颈扎了进去,安以浑身一个激灵,顺势抬脚就将那个人踢飞出去。   那人捂着肚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猖獗:“这药我可是好不容易搞到的,今天,你跑不了。”   安以捂着脖子,脸色黑的可怕,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热。   趁着现在理智还在,安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个冲刺就对着女孩身后的那个人一脚。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以一脚撂到地上,女孩立马从那人手里逃了出去,顺带还不忘了补上一脚。   “谢谢!”女孩硬生生的鞠了九十度的躬,对着安以说道。   安以耳边开始嗡嗡的耳鸣,别人说什么已经听的不太清了。   地上的趴着一排排的人,幸好安以一早就开始用尽了全力,不然那些人早就该从地上爬起来了。   安以扶着墙,转身就朝着傅宁说的方向走,眼前事物都是重影,安以脑子里只剩下第二房间,安以忍着恶心和身体上的发热,用尽全力就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还没走两步,安以就腿软到直接躺在地上,身上灼热感越来越明显,没人救他,这里不会来人的。   安以闭上眼睛,慢慢等着药效自己消失。 第四十四章 不要,别这样时连   房间灯光很暗,身上的灼烧感也愈发的明显,安以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从地上跪起来,靠在墙边。   这样下去不行,身上想要的欲望快要冲破脑袋了,安以扶着墙壁,站起来,推开浴室的门,囫囵的打开花洒。   一阵冰凉猛然间刺激到发红发胀的皮肤上,一瞬间,安以觉得好受了不少,傅宁暂时不会回来,安以也没有着急,坐在水柱下面,冲着凉水。   时连这边也刚刚结束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早就发现安以不见了,但自己这边的事情太多,再想到以安以的身手倒也不会受伤,也就放弃了。   这个会场是时连当年一手赞助的,因此这里也腾出了一间专属于时连的房间,供外出时使用。   时连上到二楼,一楼的那些嘈杂声瞬间静音,现在下面无非是在喝酒聊天。   昨天晚上喝酒喝的有点多,现在脑袋也不是很好受,下午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时连就先一步上了楼。   刚到门口,时连的手在门把上顿了顿,房间里面传出来很细微的流水上,时连后腿了一步,房间自己并没有走错。   带着疑惑,时连还是推门而入,浴室没有开灯,门外的地毯都有些被浸湿了。   时连皱着眉,将房间里的灯打开,浴室的水还在哗哗作响,时连上前拉开浴室的门。   里面的还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时连先是一惊,随即进去就将花洒关掉。   半天不见人,原来是躲在这里。   时连蹲下身打量着面前的人。   安以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隐隐约约还能过看见里面发红的肌肤,领口的纽扣松散着,水珠顺着细长的脖子流到锁骨在滑进胸口。   安以坐在地上,没有凉水的刺激,没一会,燥热感又从脚底爬了上来。   安以半睁着眼睛,水珠从睫毛掉进眼睛里,刺激的安以又一次闭上眼睛。   这个动作被时连看在眼里,不自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时连起身,从旁边抽过一个干毛巾扔在安以头上。   “擦干净,出来。”   安以顶着毛巾没有说话,时连正要出去的时候,只感觉裤腿一紧,回头就看见安以紧紧的拉着自己。   “做什么?”时连出声询问。   安以嗓子快要冒火,张嘴尝试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闭着眼,伸手在头顶摸了两下。   啪的一声,安以又把花洒给打开,这一次,不仅是头上的毛巾,就脸时连身上也湿的差不多了。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将额前的头发拨了上去,看着安以。   “这是你的新手段?”   时连说的话安以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现在浑身难受到爆炸,恨不得马上解脱。   看着时连蹲了下来,安以不自觉的伸出手揽住时连的脖子,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好香,他忍不住。   看着安以意识不清的眼睛,和浑身发烫的肌肤,时连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白里透红的肌肤给纤细的身子增添了不少姿色,微粉的嘴唇不经意的滑过时连脸,是欲求不满,是挑逗。   时连将安以从地上揽起,将他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粉嫩果冻似软唇,倒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看似甜美的样子,尝起来却带有一丝苦味。   时连关掉花洒,将安以卡在腰间,没有弹性的衬衫属实是有点碍事,时连耐着性子将安以的衬衫解开。   白皙的皮肤上还斑斑点点的落着昨天自己肆虐的痕迹,在这副身子上现在是更加的诱人。   衬衫全部解开了,皮肤接触到后面冰凉的瓷砖上时,安以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   衬衫滑落在臂弯上,胸前的两颗樱桃也是红润的诱人,安以整个头埋在时连的脖颈间。   就这样就要,他不要别的,只要这样抱着时连就好了。   “抬头!”   时连下达命令。   安以顿了顿,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话,听着时连的声音,他还是将头缓缓的抬起来。   时连看着安以的眼睛,视线却被安以脖子上的一块青紫吸引了过去。   时连先是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视线再次回到安以身上。   “我不记得在你的脖子上留下过痕迹。”   时连的声音很冷,顿时安以发热的脑袋清醒了半分,是傅宁!   安以瞳孔微缩,看着时连,手上抱着时连的动作僵住了。   时连眼底渐冷,将安以扔到地上,薄唇微启:“安以,真有你的,就这么饥渴吗?是不是随便找个男人你都能接受!”   安以坐在地上,指尖微微发着颤。   时连脱掉外套,将自己的衬衫领口解开两个,上前一把扯过安以的手腕,将人按在地上。   “我给你个忠告,安以,以后还是把这种关系处理一下。”时连手上加大力度,不顾的身下人的反抗。   “我说过了,我需要你,不过,我可没有兴趣和别人共享你!”   时连死死的抓着安以,他像一只被自己思维禁锢的猎豹,明明恨不得立刻想让身下这个人去死,但是终究还是被另一头的温驯禁锢着。   不断的施加,不断的缩进,扭曲的感情从铁链中迸发出来,尽情的撕扯着脑子里仅剩下的温柔。   仿佛就只要在安以的身边,这份扭曲才会更加的强烈,一次比一次恐怖,一次比一次想彻底将这个人归属于自己。   安以脊背蹭着冰凉的地面,好几处都被磨破了皮,他忍着眼泪,嘴唇咬的死死的,目光停在时连的脸上,却看不出对方又丝毫的怜悯。   很意外,这一次安以的脑袋里竟然多出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   要是时连是傅宁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但瞬间,这个问题就被自己送进了地狱,安以努力的将自己的手抬起来,抚上时连的脸。   梗着声音,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时连,我好像有点累了,有点不想再…”   话还没说完,时连就停了动作,穿好自己的衣服便从浴室走了出去。   安以缓了半天,身上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这也算多亏了时连,药效减轻了不少。   安以拖着身子从浴室爬出去的时候,时连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第四十五章 不同先生的温柔   安以愣了一两秒,缓缓将衬衫拉了上来,扣好。   时连好歹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安以硬生生的搬他还是有点费力,就单单把时连搬到床上,都费了好大力气。   倒好一杯水放在床头,时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安以试探着将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   安以又试着叫了几声,时连还是没有反应。   看样子这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安以给时连盖好被子,坐在床旁边,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可能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这种低级错误自己都能犯,也是没谁了。   趁着时连暂时还不会醒,安以就趴在床边打算小睡一会。   等再醒来的时候,安以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旁边就传来声音。   “怎么了?”时连声音竟出奇的温柔。   安以不知道时连时连又在玩什么花样,半天都不敢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时连。   时连从床上坐起身,轻抚上安以的头发:“乖,我不是那个时连放心吧。”   是的,从他开始有意识开始,就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旁边还坐着安以,等把人抱起来才发现,身上竟然全都是还没有愈合的青紫。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这个时空的时连干的好事,他这一次决定,他不能让这个世界的时连回来了。   安以血压瞬间飙升到最高,这个时连他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了,他要是在不出现,自己可能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面对这个时连,安以还是稍微可以放肆一下自己。   “先生,我可以再睡会吗?”自己还发在发着烧,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为了不给时连添麻烦,还是睡一觉起来在说。   “我陪你。”时连轻声说道。   “下午没有工作吗?”安以出声询问。   时连顿了一秒,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形成,随后又拨了一通电话,安以能听出来大概的意思,就是时连把今天下午所有工作全部推了。   “这样没事吗?”安以觉得,还是工作重要,比如自己要是不工作的话,估计会被执行官打死。   “没事的,睡吧,我陪你。”   安以从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时连,从前几天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刚躺下没几秒,安以就没了意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几天他太累的,眼下的黑眼圈都加深了不少。   时连躺在安以身边,眼底露出少有的温柔,他不敢去碰面前这个人,他怕下一秒,这个人就会从床上跳起来。   安以神经太紧张了,他能看出来这几天安以并没有休息好,经历了什么他不用想就知道,毕竟自己以前也曾经这么干过。   时连轻手轻脚的缩进床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安以的身边。   神经猛地放松的安以,一下就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时连吓的一哆嗦,下意识就要到道歉的安以看着时连幸灾乐祸的表情,半天都没将自己的话从嘴里憋出来。   “先生,早上好。”安以手攥着被子,示意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时连唇角微微动了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揽过安以的腿弯。   “先生,你做什么?”安以惊呼道。   时连停下动作,揽过安以的腰将他放在地上,说是站在地上,还不如说是时连提着安以,只是脚碰到了地面上。   “你自己能走?”说着时连就将自己的时候从安以的腰上放开。   本想着直接反驳的安以,脚面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整个腿就像不听话一样软了下去。   时连要眼疾手快,再一次揽过安以的腰将人抱了起来,瞬时,安以的脸红到爆炸。   安以被时连带到卫生间,洗脸什么的都是时连抱着安以进行的,安以觉得自己整个人现在都熟透了。   睡了一晚上,精神是恢复了不少,但是发烧好像并没有好转,也是,那种东西进入到体内,不发烧个三天是好不了的。   安以暗自叹出一口气,又开始责备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一时间都忘了现在时连还在抱着他。   “好了吗?”时连出声询问。   安以猛的又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头从水池里拿出来,头发前的水珠一下子就洒到了时连的脸上。   安以着急忙慌的从台面上拿过毛巾,盖在时连脸上,嘴一个劲的道歉着。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我错了。”   时连一早上就被安以的行为逗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但一又想到安以会做出这种举动和另一个时连绝对脱不了干系。   “走吧,去吃饭。”   安以手里握着毛巾,时连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这种和谐的场面让安以心跳快的不止一倍。   “先生,我很重的,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安以低着头,声音弱弱的说道。   看着安以已经熟透的脸,时连倒是也没有强迫,挨到地面的安以终于缓出一口气。   现在的时连不能用迷人来形容简直是勾人魂魄的存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昨天的其他衣服已经不见了。   安以又不敢问时连自己的衣服在哪,只好光着下半身晃悠在时连面前。   刚回到床上的安以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正准备下床去开门的时候,时连就先一步走了过去。   等再出现眼前的时候,时连的手里就多了一副袋子。   时连将袋子放到安以的床头:“把衣服换了,你现在穿这个出去怕是会给我惹不少麻烦。”   说着时连还在安以的腿上摸了一把,顿时,安以的脸又红了一个度,怎么这个时连这么变态啊!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安以低着头,从旁边将扯过袋子抱在手里。   时连坐在凳子上,半天都不见床上的人有所动作。   “怎么不换?”   安以被时连问的一哆嗦,脸上扯出笑:“先生,要不您出去等?”   在时连面前换衣服,安以还没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时连眼尾动了动,他刚才确实有那种坏心思想看着安以在自己面前换,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理智降服了。   听见时连关门的声音,安以这才将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时连站在门口,突然有点懊悔,怎么就没再房间里按一个摄像头呢! 第四十六章 好像有点失望了   安以收拾的很快,在时连出去的第一秒,他就已经把衣服脱光了。   “先生,好了。”安以把门打开,有些不自然的站在时连面前。   安以跟在时连身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时连走哪他跟哪。   时连看来适应很快,简单两下就摸清了会场了大概,以及人员分布,处理事情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底下的会场今天安静了不少,聚在一起大多都是说说工作上的事情。   转了几圈,安以觉得脑袋昏的不行,准备想告诉时连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个声音。   “时总,您好”傅宁伸出手:“我是傅宁。”   时连眉尾一挑,他不记得今天要见的人有面前这个人,但还是象征性的握了上去。   傅宁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看了时连身后的安以后,目光又回到时连身上。   “时总,你身后这位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啊。”   时连眉头微微一蹙,余光瞥了安以一眼,傅宁没等时连回话,又接着说道:“您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吗?”   傅宁看的出来安以已经换过衣服了。   时连眼底阴沉,看着面前的人,在联想到刚才安以慌张的表情,脸色更是不好:“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   时连看着傅宁,傅宁是只存在他的印象里的,傅家是第十区排行第二的,可以说是和时连是其并肩的,谁都不敢找惹谁。   傅宁脸上更是一抹玩味,手里拿着酒杯:“怎么了?时总不敢承认?”   安以握着拳:“傅宁!你闭嘴!”   他没有预想到傅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的时连不是原来的,他现在倒是有点害怕这个时连会因为傅宁的一席话变回来。   傅宁看了一眼安以,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抱歉,时总,嘴快了。”   安以心跳飞快,现在时连不说话,他不知道现在的时连到底是那个。   安以的头越发的昏沉,时连眉头皱的死死的,回头看了一眼安以。   “安以。”时连出声叫道。   顿时,安以像是被拔了气球的塞子,腿一软真个人都朝着前面倒了下去。   时连眼疾手快,提前一步将安以搂在怀里,傅宁也一时间漏出担心的表情,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将时连手中的人抢过来。   时连托着安以的腰,从会场侧门出去,顺便给管家打了一通电话。   一早在等候的管家急忙发动车子,生怕耽搁一点时间。   “先生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管家拉开后座,看见皱着眉头的安以:“需要去医院吗?”   “不了,直接回家。”时连看了一眼安以,说道。   管家开车很平缓,一路上几乎没什么颠簸,刚到门口,时连就轻手轻脚的将安以抱了过去。   管家看着时连的背影,今天的时总怎么奇里奇怪的?但他也不敢多想,只好奉命办事。   其实安以很轻,时连抱着根本不用费太大力气,不自觉的,时连就将安以带回到之前关安以的房间。   时连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下楼就去拿药,等在上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把床滚的乱乱的。   一瞬间,床头上之前绑安以的东西毫不遮掩的出现在时连眼前。   等安以从床上在醒来的时候,头痛的感觉轻松了不少,嘴里还有一丝丝的苦味。   “醒了?”时连出声询问。   安以从床上撑起自己的身子,看来一眼周围,最终目光停在时连身上。   时连看着安以的样子,起身拿过杯子,倒满水放在安以的床头,安以正要伸手去拿,就听见时连突然出声。   “我不记得你这么柔弱”时连声音顿了顿:“还是说你在装柔弱?”   安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底阴沉沉的,看来原来那个时连回来了,他现在有点不想见到这个时连。   安以在心里给这个时连画上了一个巨大的叉!   “先生,我没有装,我发烧了。”安以眼睛看着时连。   “发烧?”时间低笑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恶心,怎么?现在没精力了?用这样无聊的谎话来打发我?”   安以看着时连,明明前几秒的时候,这张脸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问温柔。   那个温柔的时连在安以脑子里越刻越深,他甚至现在有点痴迷上那个人。   看见安以不说话,时连探出手,将安以的脸抬起来:“你最好听话一点,至少,你的脸现在还有用。”   安以眉头微微一皱,不可置信的他这一次竟然和时连怼了出来:“是因为我长的像苏安吗?”   “你不配叫苏安的名字!”时连声音突然提高一个分贝。   安以被时连吓了一跳,忍着血压的急速飙升,还是不要命的继续说道。   “从一开始到现在,先生真的没有相信过我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以的嗓子竟有一丝哽咽。   “我爱先生,敬先生,我哪次做过让先生不开心的事?”   “先生,我也是人,我也会生病,我也会疼,我不是机器,我是人。”安以的手在被子里紧张的发抖,整个手心都是冒着细汗。   “先生,我是安以,是你曾经救过的安以,我不是苏安,请你认清楚。”   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这句话安以还是憋在了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时连到是有一丝惊讶安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是转瞬即逝,时连眼底露出轻嘲。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可以引起我的怜悯心吗?”时连的话让安以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安以你还是太天真的。”   “苏安的事情我并没有找你算账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时连说完,转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安以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眶里早已经挤满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抬起手擦眼泪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的手腕。   那倒肉疤简直刺眼极了,和自己脖子上的伤一样,一样的不堪入目,一样的将自己彻底打入深渊。   果然,他太丑了。   安以摸过自己的手机,本想着打电话的,但到最后还是放弃了,颤着自己的手指给傅宁发了一短消息。   【07怎么样了?】   傅宁这边也是一早就回到了基地,那种地方,自己本来就不想参加,要不是有安以,他绝对不回去那种地方。 第四十七章 傅宁计划上位   【07已经修好了,不过还得需要调试,你方便过来吗?】   安以看着傅宁发过来的消息,伤心被更多的兴奋所代替,连忙拉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但刚走到门口,安以便收回了手,简单的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从窗户走了出去。   时连短时间内是不会进到自己房间的,自己速度快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了。   安以跑的飞快,一连着越过好一个房子,尽管自己身后还是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但是07还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动力。   终于到了市中心,安以急忙拦了一辆车就往基地赶去。   基地安以也是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什么样子在自己脑海都有点记不清了。   刚出电梯门,顿时门口两个人同时鞠躬。   “A!”   两个人异口同声,把安以着实吓了一跳,他差点都忘了自己的职业了。   一路上,一几乎所有人见了安以都纷纷鞠躬让道,即使他们看出来安以脸色不太好,也不不敢上前挑衅。   安以并不在意这些目光,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自己的07。   安以轻声敲了敲傅宁的门,很快,很快傅宁一身白大褂戴眼镜的样子就出现在安以面前。   这一身样子让安以看的很舒服,这是第一次见到傅宁的时候穿的衣服,他没有那些社会高层人士的棱角。   傅宁身上的所有都像温水细细打磨过的一样,尽管有一丝棱角,但还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安以脸上带着兴奋:“07呢?”   傅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安以这么开心了,眼里还是不自觉的流出一丝遗憾。   傅宁将安以带到房间里,07现在就躺在盒子里。   “我尽力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以前的记忆。”傅宁声音很弱,但是放在安以耳朵里就像是炸开了一样。   “没关系,只要07在就好了。”安以拿过07轻轻抚摸着。   看起来和之前并没什么两样。   安以将耳麦带在耳朵上,这一套装备是靠着生物电流传递的,只有主人的生物电流才能激活相对应的东西。   安以紧张的等待着07的重启,时间过去了几秒,耳麦里终于传出了一阵熟悉的机械声。   “欢迎再次使用,正在开机,请稍后。”   这个机械声,安以只在第一次见到07的时候听到过,当时的开机后的07别提有多高兴了,兴奋地差点就要从耳麦里跑出来亲安以一口。   “主人您好,我是您的助手07”   07的声音猛的传进安以的大脑,安以身体不自觉的一阵,弱弱的张口。   “07?”   “我在,请问有什么吩咐?”   “07,还记得我吗?”安以声音很快小了下去。   “主人您好,您是安以,代号A,第十基地首席杀手。”   安以紧紧的攥着手,指关节用力的发白,安以将07从耳麦上拿下来,看着傅宁。   “谢谢,07没事。”   傅宁自然是能看出来安以的心情,07本来已经受损很严重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不知道丢到那个垃圾桶了。   安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傅宁,他不想让傅宁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   傅宁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脸上的眼镜拿下来,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把揽过安以的腰将安以抱在怀里。   现在不用出声安慰,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就好,安以任其傅宁抱着,眼泪再一次不自觉的浸湿了傅宁的肩膀。   “没事了,07还会回来的。”傅宁轻声抚着安以的脑袋。   在这空间里,安以不用说话,不用自觉,甚至不用抬起手,傅宁自己就会过来抱住安以,给他最大的依靠。   可是安以不敢多想,他突然觉得自己不配,他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东西,他不敢去妄想,从出生到现在,美好从来跟自己搭不上关系。   但是现在自己的奢望就在眼前,他还是不敢去碰,甚至连直面它的勇气都没有。   安以手里紧紧的握着07,要是放在原来,07此时肯定早就欢呼呐喊起来。   【主人!快上啊!等什么呢!我要吃瓜!】   可是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现在的07只是一个会听取命令的人工智能而已。   安以抬起自己的僵硬的手,轻轻搭在傅宁的腰间,傅宁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   “傅宁?”   “嗯”   “你说,时连为什么不喜欢我?”   傅宁僵了半秒,将安以从自己肩上移开,安以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估计现在连自己说什么都可能不知道。   傅宁揽过安以的腰,将人抱到床上。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时连?”傅宁声音很轻,像是催眠一样。   安以眼里的光很弱,几乎快要看不见了:“他救过我,从那个地狱。”   顿时,傅宁瞳孔微缩,之前他调查过安以,本是什么结果都没有,但是再一次助理带回来的资料上,傅宁发现了一家孤儿院。   随后,傅宁便着手开始调查起这家孤儿院,哪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院长和女仆们,他们就是一群笑面虎,整天从外面找回来一群没人认领的孩子,安以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借着孤儿院的名义,暗地里,对着这些孩子做这非人的实验。   将刚烧好的浆糊直接注射到孩子们的嗓子里,将自己调制的药品注射到孩子们的身体里,不听话,直接将腿硬生生的掰断,在用蛮力按上。   做的事情简直就是非人类。   安以是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他没有遭受过浆糊这个极刑,但是,他却受到了比其他孩子还要痛苦的事情。   安以从小对药品的的耐受性极高,在第一天注射药品后,院长惊奇的发现安以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下安以彻底成了众矢之的,那段日子里,安以整天被抽血,注射新的药物,他彻底被当成一个试验品,一个小白鼠。   但调查到后来,安以整个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段时间一样,直到来到这个基地。   没想到,当初竟是时连救了安以,傅宁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   傅宁轻抚着安以的脑袋,半天说不出来话。   “我明明很努力了,可他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安以声音很小,傅宁却听的清清楚楚。   傅宁将安以抱在怀里:“他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 第四十八章 是谁!你是谁!   “可我真的好爱他”安以缩在傅宁的怀里。   傅宁很想说这不是爱,这是只是一段扭曲的恩情而已,但是他现在不敢说,安以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他不能那么自私。   “以以,我也喜欢你。”傅宁声音很轻,慢慢的在安以耳边摩挲着。   “喜欢我?”安以现在就像个小孩一样:“我没有人喜欢,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傅宁将安以的脸捧起来:“我喜欢你,安以。”   安以眼睛看着傅宁,只见傅宁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到现在你为什么会留在时连身边,但是我能确切的告诉你,安以,我喜欢你。”   “留在时连身边。”安以的嘴巴一张一合:“因为契约。”   傅宁眉头一簇,眼尾低垂:“契约?”   “嗯,三年的契约,只要我完成了,时连就会喜欢我。”安以现在说话简直不过脑子。   “现在三年快要结束了,可时连他还是不爱我。”   三年,太快了,明明第一次见面就在昨天,明明慢慢细数起来,三年很慢,可为什么,现在三年过的这么快。   “安以,既然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还不放弃,明明有人在喜欢你!”   “没人喜欢我的。”安以将头低了下去。   “我喜欢!我一直都喜欢!”傅宁将安以推到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安以的脸。   “傅宁?”安以看着傅宁的眼睛,张嘴弱弱的喊道。   傅宁低着头,半晌,终于没忍住自己的心情,捏着安以的脸就亲了下去。   安以的唇很软,亲上去就感觉快要融化一样,傅宁再一次越过了自己的底线。   正当傅宁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安以突然一把将傅宁推开,用袖子猛擦着嘴,没几下就被擦的殷红。   傅宁看着安以,嘴上还留着银丝,道歉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以紧了紧手里的07,瞪了一眼傅宁,转身就走了出去。   今天老管家回家休息了,家里只剩下时连一个人,明明快到饭点了,到现在却始终没有见到安以的人!   又等了几分钟,时连阴着脸打开了安以的门,屋子里的灯是黑的,里面并没有。   真有能耐,路都走不稳竟然还敢往出跑?   时连下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拨通安以的电话。   安以在街上,着急忙慌的跑着,他拦了很多车,但都不去山上,他出来的时候,钱也没有带够,不能使用钞能力。   正着急出汗的时候,一阵手机震动从兜里响了起来,安以楞在原地,半晌都不敢把手机拿出来。   他知道是谁打来的,接通他会说什么?安以将手探进兜里,看着屏幕上的备注。   他要是不接的话估计会死的更惨。   “回来做饭!”时连的声音传过音通。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好像一个等着媳妇回家做饭的痴男。   顿时,时连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开始反思自己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整个房间没亮一盏灯,要放在以前,估计安以早早就亮了灯,满脸笑意的站在自己面前,问吃什么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点怀念。   时连不由得捏紧山根,嗓音低沉:“说话!”   安以站在原地半天移不开脚,他有点不敢回去,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先生,不是自己可以做饭?”安以再一次出口和时连怼了起来。   “你知道我可以找到你!”时连咬着牙,明明自己都已经先低了头。   安以呼出一口气,将07带在耳朵上:“先生,我今天不想回家,等我回来,您在惩罚我。”   说完,安以顿了一秒,就将电话挂掉,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怼了时连,感觉还不错。   时连这边脸已经黑的完全到了要杀人的地步,查看定位的时候,却发现红点不见了,气的时连一把将烟灰缸打碎在地上。   安以!真他妈有你的!   定位器其实还在耳朵上,只不过,安以让07屏蔽了而已,但是屏蔽时间不是很长,过段时间就要休息几分钟,在屏蔽。   第一次反抗了时连的话,感觉并不是很坏,安以走在路上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过。   虽然不知道明天回去会怎么样,但至少,他今天要好好的玩一把。   还是先把时连的事情放一放好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街道上夜市也纷纷都开始摆了起来。   安以这个时候才发现了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自己没有带钱。   安以忍着口水,加快脚上的步子路过了夜市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连钱都没有带。   安以叹出一口气,看来今晚得饿肚子,基地的话他也不想回去,他想在外面转转,好像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安以选择了人多眼杂的闹市区,第十区的治安并不是很好,那些小巷,角落里,经常坐着一些吸毒的和社会上的混混。   不过第十区的夜景很美,从远处看,就像是落进了繁星一样,安以看的眼花缭乱,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公园里面。   里面人不是很多,很安静,时不时的还会有昆虫的叫声,安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准备歇一歇。   “安以。”突然一声,声音从脖颈后面传了过来。   安以被吓了一跳,连忙从长椅上跳起来,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灯光很暗,安以并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是时连的人吗?   “你是谁?”安以出声询问,脚下已经摆成了攻击的样子。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那个人从长椅后面走出来,站在路灯下,脸上挂着淫靡的微笑:“我是你啊,安以!”   安以看着面前的人,猛然间寒毛耸立,瞳孔一阵,这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某一样,就连脖子上的那倒伤疤也几乎可以说是完美复刻。   这人他敢确定不是苏安,苏安比自己长得好看多了,安以倒吸一口凉气,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因素。   安以瞪大眼睛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人,指关节不断缩紧,不可能是他吧,安以紧紧的皱着眉头。 第四十九章 混蛋!   “你是白粟?”安以皱着眉,他不是死了吗?   那人一听名字,唇角笑的更高,眼底嘲笑的痕迹更加明显:“安以,托你的福,我还没死。”   白粟眼里的寒光让安以有点不寒而栗:“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粟轻描淡写的说着。   安以睫毛微颤,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拽住白粟的衣领:“你什么要杀苏安!”   白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丝毫不畏惧安以现在的行为,更甚至,他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你怎么还是这么傻?”白粟眼里装出可怜劲:“这一切可都是你爱的先生干的呀。”   “什么?”安以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白粟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个弧度,抬起手轻轻抚在安以的脖颈上:“不相信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时连安排的,包括杀掉苏安。”   “我不信!”安以一把拍掉白粟的手,不知怎么的,他的声音竟然有一点发颤。   白粟脸上挂上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边轻吹了一声口哨:“不信?那你告诉我,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知道的,没人能从时连手下活下来。”   安以嗓子哽的说不出话,这一点白粟的说的没错,时连想让谁死,那个人绝对活不过明天。   “要是时连知道我还活着,你觉得他能放我再活这么长时间吗?”白粟声音太具有迷惑性了。   “时连为什么要杀苏安?这给他能带来什么好处?”安以皱着眉头,他不想相信白粟说的。   白粟轻笑一声:“苏安?就那个累赘?时连就是想毁了你,到现在了你还是傻的不行!”   “第十区第一杀手,A,时连把你留在身边就是祸害,不动声色的毁掉你才是他时连的做法,不然你以为,时连这个位置他是怎么坐上来的!”   白粟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安以听的一阵寒粟,就连呼出的气也感觉异常的冰冷。   白粟见安以愣在原地,眼睛不着痕迹的朝着安以身后看了一眼:“安以,还不相信吗?”   安以目光停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上,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阵刺痛击晕了过去。   “你说的太过了!”从黑暗中出来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棍子,棍子前端还沾着血。   “不说的过分点,你怎么下手?”白粟白了一眼那个人,顿下来打量着安以。   这个人是第七区老大的手下,飞鸢,他奉老大的命令,过来跟着白粟。   “你真不怕时连知道?”   “怕?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白粟将安以打横翻过来。   那人看着白粟,眉头微皱,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安以身上:“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去码头。”白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飞鸢听着白粟的话,弯腰将安以扛在肩上,白粟的话他不敢不听,毕竟是他老大的人。   可刚走没几步,白粟就把飞鸢叫停了下来。   白粟将安以的头抬起来,眼睛停在耳朵上的那颗黑的玫瑰上。   白粟眼角微微抽动,尝试着将那枚耳钉从安以耳朵上拿下来,但试了半天,耳朵都扯红了,耳钉还是无动于衷。   白粟发出啧的一声,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毫不心软的将耳钉生生的从耳朵上剖下来,一瞬间,血液就浸湿了飞鸢的肩膀。   看着手里的耳钉,白粟抬起手对着月光看了两眼,便毫不留情的将东西扔在花丛里。   “看着做什么!走啊!”白粟白了一眼扛着安以的人。   “是!”   飞鸢并不知道白粟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老大的意思就是无条件跟着白粟,要不是老大的意思,他早就将白粟揍个七八回了。   码头边,一早就停靠好了一搜大船,只见白粟毫不犹豫直接踩了上去。   “你要逃?”飞鸢站在船下,眼神阴冷的恐怖。   白粟像是没看见一样,笑道:“逃?我不逃,这么好的生活我还没有享受够呢!”   飞鸢半信半疑,踩上了船,要是白粟赶逃的话,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船刚走了没几分钟,白粟就从飞鸢手里接过了安以:“你去歇着,他留给我还有用。”   白粟将安以揽怀里,往船的深处走,船的最里面是一个四面没有窗的一个房子,只要关上门,里面什么光源都透不进去。   趁着安以还在昏迷,白粟将人绑再特定的椅子上,在起身细细的打量着安以。   看了几秒,猛然间,安以觉得头顶一凉,白粟直接将一盆冷水从安以的头上浇了下去。   安以的眼睛现在还聚不了焦,只能凭借着意识抬起头看着最亮的地方。   耳朵上的灼烧感让他半边脸都是红的,下意识的,安以在脑子里呼唤着07.   “我在”07的声音传进安以的大脑里。   安以猛地放下了心,轻轻呼出一口气:“藏起来,别让他发现。”   “是”   安以视线开始聚焦,看着白粟:“你想做什么!”   白粟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等时连找到你之前,我们好好玩玩。”   安以还没有理解透白粟的话,就见白粟就柜子里拿出了一截长长的,生满倒刺的黑色皮鞭,看起来狰狞无比,毛骨悚然。   安以眉头紧皱,尝试着解开凳子上的绳子,白粟看出了安以的意图,脸上风轻云淡:“你挣扎不开的,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白粟手指轻轻抚摸着皮鞭,手指滑过的每根倒刺仿像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吞噬血液。   “白粟!”安以愤愤的叫出白粟的名字。   下一秒,安以安然无恙的胸前就多出一条深深的鞭痕,幸好白粟的力气不是很大,不然指定皮开肉绽。   安以闷哼一声,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手腕被绳子摩的通红。   白粟冷漠的收起鞭子:“你现在没有资格说话!”   安以忍着疼痛,微微将头抬起来,他能感受到白粟扫射在自己身上如同秃鹫般的视线,瞬间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可怕,几乎云层马上就要压了下来,房间里,安以的身上已经挨了不少鞭子。   白粟像是在做实验,轻一下,重一下,时不时滑过旧伤口,疼的安以嗓子眼不断冒出声音。 第五十章 我错了!我不该逃   没几分钟,安以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汗水几乎浸湿了整个后背。   白粟额前也森森冒着细汗,手里的鞭子已经被血液浸泡的涨大了不少。   白粟扔掉手里的鞭子,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安以,粹了了一口,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安以头垂在胸前,他没想到白粟竟然这么狠,竟然整成了和他一样的脸。   听没了动静,07才开口:“主人,没事吧?”   安以心脏一滞:“藏好,别让他发现。”   07还没有说话,那扇铁门又被打开,白粟手上提着一个铁桶,里面装的什么安以看不清。   白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嘴里不自觉的发出轻笑。   白粟慢慢搅动着铁桶里面的水,舀出一点水,走到安以面前。   顿时,一阵撕裂感从身体各处传了出来,安以忍不住的嗓子发出惨烈的声音。   铁桶里面是海水,还是高浓度的海水,安以的整个头皮的都在发麻,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盐的颗粒在自己伤口里来回乱窜。   白粟的动作很轻,但每一次都很致命,海水顺着鞭子抽打过的伤口慢慢往下灌,每一裂口都被海水填的满满的。   白粟紧紧的捏着安以的下颚,迫使他看着自己,他就是要羞辱安以,他就是想把安以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他恨安以!恨到每天晚上都想把他生吞!   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牙齿已经把一边咬的不成样子,盐水混合着血水流的满地都是。   失去意识的安以嘴角不自觉的流出含在嘴里的血水,滴到白粟手上。   白粟恶心的看了一眼安以,攥紧拳头对着安以的脸就是一拳,安以整个人都朝着右边倾斜了过去。   猛然间白粟想到了一个更加恶趣味的想法,他解开安以的绳子,拖着安以的头发将他拉进一个房间里面。   这个房间是特制了,四面都是玻璃,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玻璃外面是飞鸢的房间,白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清洗完自己身上的血渍之后,白粟轻轻敲响了飞鸢的门,飞鸢愣了半秒,起身开门。   “你来干什么?”飞鸢问道。   白粟,瞥了一眼旁边的雾面玻璃,目光又回到飞鸢身上:“我来转转都不行吗?”   飞鸢给白粟让开一条道,示意他今天,白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踏进了飞鸢的房间。   此时在玻璃房待着的安以也逐渐恢复了意识,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坐起来。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白粟坐在床上,顶着自己的脸和其他人说着话。   安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拖着自己的身子朝着门口走。   白粟看着飞鸢关好门之后,便直接把自己的领子解开几个纽扣,趁着飞鸢转过的时候,一下将人框在臂弯下。   “我们做吧。”白粟声音声音很轻,柔和的声线滑过飞鸢的耳尖,惹的飞鸢整个人一阵战栗。   飞鸢一把将白粟推开:“无聊!”   白粟被推到地上,故作可怜:“你怎么怎么凶!我的脚都扭伤了!”   飞鸢眼睛瞥了过去,白粟的脚腕确实已经开始肿起来了。   “我起不来,扶我!”白粟命令道。   毕竟是自己吃了瘪,飞鸢只好忍气吞声,过去将白粟一把抱了起来。   白粟也不是一个省钱的料,在抱起来的同时,自己的手就环上了飞鸢的脖子,柔软的嘴唇直接亲了上去。   飞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将白粟推开,可白粟就像一个吸盘一样,紧紧的勾着飞鸢的腰,死都拽不下来。   “白粟!你这样老大会杀了你的!”飞鸢气的直接加大了嗓门。   这一下,安以这边也听的清清楚楚,回头就看到白粟死死的挂在飞鸢身上。   白粟不断上下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唇间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勾魂的声音,没几秒,飞鸢脸色就变的不太对劲。   安以看着白粟恶心的样子,又拖着自己身体走到玻璃面前,狠狠的锤了两下,但另一边的人却什么也听不见。   顺着白粟的指导,飞鸢也终于忍住不了,秉持着毕竟现在在大海上,老大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想法,直接将白粟扔到床上。   安以能看到白粟在看着自己这边,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挂着淫靡的笑容,肆意的的身上的人撕扯着衣服。   安以咬着后槽牙,胃里的恶心不断的翻腾,白粟和飞鸢已经开始进行到交和了。   不用想就知道,白粟这种事情干过多少次,安以蹲在地上干呕,但由于晚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飞鸢沉重的声音和白粟尖锐的叫声,通过玻璃一寸一寸的传入安以的耳朵里。   安以尽量离的玻璃很远很远,可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传了进来。   看着白粟,就像是看着自己,那张脸,那张恶心的脸!安以蹲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脸,太恶心了!   过了几分钟,声音终于小了下来,安以已经干呕到胃部抽搐,像是几个大汉在胃里干拧一样。   这时候,白粟一阵诱惑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去那做,好不好?”   安以抬起头,正发现飞鸢和白粟就正好看着自己这边,安以攥着手,不断的往后退,这个玻璃房就一点大,根本躲都躲不掉。   “好”   飞鸢忍着自己的即将喷发的欲望,抱着白粟来到这面蒙了一层雾的玻璃面前。   那张脸,那具身子,毫不留情的展现在安以面前,白粟的声音和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安以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安以闭上眼睛捂着耳朵,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细细的发着微颤。   他不该不听时连的话的,他不该乱跑的,他不该……他什么都不该!   安以扯着自己的头发,白粟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就在自己面前,用着自己的脸,坐着令人恶心的事情。   一瞬间,安以觉得嗓子一阵腥甜,咳嗽了几声,几滴血水从嘴里流了出来,掉在发白的地面上,像是荆棘一般,生生的扎进了安以的眼睛里。 第五十一章 恶心极了!   等白粟在进到这个玻璃房间的时候,安以蜷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抱着头,已经昏了过去。   白粟很满意安以现在的行为,倒是后半夜没有将安以叫醒,再次将人锁到椅子上后,便一走了之。   阳光从海平面升起,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刺眼,时连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早早就起来等着安以回来,眼睛多出了一条黑眼圈,老管家给时连倾上一杯咖啡,时连抿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是兴趣来了,还是心里着急,时连又一次将定位装置打开,这一次很庆幸,定位器终于有了反应。   时连猛的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老管家被吓了一跳:“先生,您要去哪,我送您。”   “不用,我自己去。”时连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妈的!现在还学会逃跑了!   时连脚下的油门飞快,直冲着定位仪上的位置。   大早上,花园的锻炼的老人很多,时连一身西装,加上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格格不入,走在路上几乎都成了焦点。   时连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将安以逮在手里,看来从今天起,还是锁在房间里好了!   看着定位仪,时连站在一片花丛旁黑着脸,定位仪显示的地方就在这里,难不成安以会遁地?   时连拨通安以的电话,电话那头竟传来已经关机的声音,这下时连气的不轻,直接蹲下来拨开花丛找。   翻了半天,终于在一堆枯叶里找到了那个带血的黑色耳钉,时连将东西放在手心里,眼底闪过一丝阴鹜。   另一头,助理正在和自己的伙伴吃着饭,突然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给我把安以找出来!就算第十区翻遍,也给我把人找到!”   胆子真是肥了,竟敢跟我玩这招,时连手机紧紧的捏着那枚耳钉,针头尖刺入了皮肤半分。   时连声音冷的让正在吃火锅的助理后背一阵阴寒:“是,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助理讪讪的挂掉电话,看着面前的朋友们:“抱歉,老板有事,我先走了。”   “注意人身安全,不用谢我。”助理的朋友都已经习为为常,能给时连做助理的,活着就不错了。   “我谢谢您嘞!”助理脸上带着死亡微笑,穿好外套便匆匆走了出去。   助理当然知道安以是怎么回事,现在自家老板这么生气,肯定是连人带影的都跑了。   助理不由得为安以叹出一口气,他已经能料想到之后安以的死法了。   中午的太阳挂在头顶,安以也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尝试着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07好像意识到这一点,轻声对着安以解释到:“这里是全黑的,没有光源。”   周围黑漆漆的,鼻息间充斥着血腥味和海水的腥味,实在是瘆得慌,安以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07,白粟在哪?”   “房间睡觉。”   “现在几点?”   “中午12点。”   安以叹出一口气,他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没有听时连的话。   安以舔一口干裂的嘴唇,一阵刺痛瞬间让安以倒吸一口凉气,唾液浸湿了昨天撕烂的嘴唇,咸腻的口感让安以在一次翻起了恶心。   “能尝试连接外界吗?”安以将头抬起来靠在椅背上。   “已经尝试过了,不行。”   安以并没有07想象中的失望,其实安以早就猜到了,他只不甘心的想问一下。   幸好有07在,不然在这个全黑的房间里,早就丧失了对时间的控制,安以弱弱的呼出一口气,忍受着饥饿带给他的痛苦。   今天整整一天,白粟连这个门经过都没有经过,安以怀疑白粟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准备把他活活饿死的时候,门打开了。   “啪”的一声,白粟将房间里的灯打开,昏暗的黄色灯光刺在砸眼睛上,安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没想到伤口恢复这么快?”白粟走进安以,手指轻轻摩挲着已经结痂的鞭痕。   安以已经想到白粟想要干什么了,于是早就紧紧的咬住了后槽牙,果然,没等一秒,撕裂的刺痛就传遍了全身。   滚烫的血液瞬间从自己发冷的身体上流了下去,即使早就知道了白粟这个混蛋想干什么,但是嗓子还是发出一声痛呼,眼角瞬间被水雾所代替。   白粟轻笑着站起了身,顶着安以这张脸,现在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魔一样,暗金色瞳孔里,闪着冷光,凌厉的眼神,刺穿安以身上的每个角落。   白粟一把将安以的头抬起来,撞在后面的椅背上,眼角里挤满的水被这粗鲁的动作从脸上流了下来。   “安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白粟捏着安以的来脸,掐出几个红印:“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怎么样?不好受吧!”   安以半闭着眼睛,不打算回答白粟的一句话。   “唔!”安以疼的脸部抽搐在一块。   白粟的另一只手正在抓挠着自己的伤口,指甲在新长出来的嫩肉上摩擦,碾压,指腹狠力的在伤口里面乱窜,又在旧伤口上增加了好几道新伤。   安以疼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整个脸上,就剩下唇间的一抹鲜艳的血红色。   白粟扯着安以的头发,眼里更是猖狂和兴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之前说的事情是骗你的!苏安也是我亲手杀的!”白粟声音七扭八拐,声音里得意的声音藏也藏不住。   “时连并不知道我还活着,他是找人来杀我,我也确实死了!”白粟声音中好似夹杂这着另一种声线。   安以瞳孔一震,身体不自觉的抖的更加厉害。   “没想到吧,老天保佑了我,我竟然重生了!”白粟发着狠声,手里扯着安以的头发更加用力。   安以再一次吃痛的闭上眼睛,身上也越来越冷,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的,我会慢慢和你玩下去。”   “安以,你就这样永远被我踩在脚下,直到被我玩死为止!我的一切,我要你加倍奉还!”   白粟松开安以的头发,就要往出走。   “你的一切?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第五十二章 时连!我要揍你!   白粟顿了顿脚步,转过身:“自作自受?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走到这个地步!”。   “安以,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楚你的处境吗?”白粟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以:“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别想着有谁能来救你。”   话毕,眼前再一次恢复到黑暗,安以靠在椅背上,肚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   安以觉得,他现在已经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呼吸声都开始有点断断续续。   “主人,你睡吧,我帮您看着。”   07检测到白粟走远之后,轻声对着安以说道。   安以唇角微微勾起:“07,和我聊聊天吧。”   07:“好的主人。”   安以尽量活动着自己的身子,将自己放在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上。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07思考了半天:“在傅医生卧室里。”   安以心脏一抽:“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07在自己资料库翻找了半天,最终才弱弱张口:“抱歉,主人,我并没有从我的资料库里找到相关资料。”   安以顿了半天,唇边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眼皮累的耷拉在一快,没一分钟就没了意识。   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以是被07的声音唤醒的。   “主人!您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安以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自己酸涩的肩膀:“过去多长时间了?”   刚一说话,安以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您已经睡了一天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第二天了。”   “白粟没有来吗?”安以嗓子像是火烧一样难受。   “没有”07回答着安以的话。   安以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已经污浊不堪,干涸的血液粘在身上,微微一颤都撕扯着疼。   “主人,这样下去你会死的。”07声音中带着一丝焦灼。   安以呼出一口气:“我没那么快死,放心吧。”   07窝起来不说话,安以也打算不在张口,还是先保存一点体力。   另一边基地内部高层已经乱成一团了,执行官坐在会议室里,各个脸上都愁眉不展。   安以失踪了!   这是他们现存知道的消息,就连随身携带的07也检测不到踪迹。   坐在后面的傅宁紧紧的皱着眉头,时连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不知道安以的职业吗?   执行官下达了死命令,就算是安以死也要把人找到!   执行官一般很少下达命令,一但下达你就算是死,也要将这项任务完成,不然,你终身将会遭到追杀。   安以太特殊了,他是被执行官一手带大,感情这些不算什么,最主要的事,安以掌握着这个基地的所有秘密,一点秘密泄露,这个基地也将不复存在。   会议一结束,傅宁就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开车就往时连公司赶。   “先生,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前台的小姐一脸惊慌的看着傅宁。   “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告诉他,我是傅宁!”傅宁低声吼道,眼里尽是怒气。   前台小姐吓得连忙拨通的一串号码,手抖着放在耳朵上,她真怕傅宁下一秒就会打自己一顿。   “什么事?”电话里传来声音。   “姜助理你好,楼下有人要找老板。”   “预约了吗?”   “他说他是傅宁。”前台小姐视线落在傅宁身上。   助理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放他上来吧。”   “好的。”   前台小姐挂掉电话,脸上扯出笑容:“您上去吧。”   傅宁得到消息,转头就朝着电梯走,前台小姐看见傅宁走之后,终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她这一生,真忐忑。   另一边,助理推开时连办公室的门,这几天,公司上下几乎都是他打点的,自家老板根本没有用心工作,开会也只是说了重点,其他的小事情也都一个劲的交给自己。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公司的老板姓姜。   “老板,傅宁马上上来。”助理躬身,收拾着桌面上胡乱摆放的文件和资料。   这几天助理也是彻夜未眠的查,安以就像突然消失一样,任何消息都查不到。   “知道了,你先出去。”时连靠在椅背上,他知道傅宁来是干什么的,阻拦了也没什么意思。   助理收拾好桌面,将办公室的窗帘拉开后,才走了出去。   阳光从窗子里照了进来,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时连摸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甚至对安以的感情他也描述不清。   但是现在,他就是想要见到安以,想看见那张对着自己笑的那张脸。   傅宁动作很快,三两步就从电梯出来走到时连办公室门口。   “时连!”傅宁推开门,眼睛死死的盯着时连。   时连没有说话,毕竟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   傅宁走到时连面前,死死的攥着拳头,红着眼睛:“安以在哪?”   时连对上傅宁的眼睛:“我不知道。”   傅宁的手气的颤抖,一拳砸在时连眼前的桌子上:“不知道!你会不不知道?别做这些幼稚行为了好吗?”   傅宁恨不得上前狠狠揍一顿时连。   “安以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样对他!”傅宁死咬着牙,忍着自己发颤的声线。   时连身体一怔,一股别样的滋味由然而生:“你算什么东西?安以是我的人,他还轮不到你管!”   傅宁猛吸一口气,牙齿气的打颤,上前一把拽住时连的衣领,狠狠的说道:“时连!你就是个畜生!”   没等时连继续说话,傅宁在度张嘴:“安以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自从遇见你,他身上的伤就没有少过!”   “就连他睡着的时候,还在喊着你的名字!只要你一句话,他可以放下自己手边所有的东西去你身边!”   “就连他唯一的亲人,也只是一个人工智能而已!而你,却偏偏是弄坏它的罪魁祸首!”   “你知道安以来找我修理它的时候有多崩溃!你知道就算安以在崩溃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一遍一遍问我,为什么你不爱他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 第五十三章 想让白粟死!   傅宁声音越来越颤,哭音哽在嗓子里也越来越明显。   傅宁抓着时连的领子半天没有动:“时连,我求你了,安以到底在哪,不然他回基地只有死路一条!”   时连瞳孔一缩,目光对视上傅宁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再找。”   傅宁看着时连的眼睛,最终松开抓着衣领的手,声音弱了下去:“现在有什么线索?”   时连将旁边的资料递到傅宁手上:“没有,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花园,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到。”   傅宁翻了两下就将资料放在桌面上:“我这边会尽全力查的,还有刚才的事情,抱歉。”   时连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没想到傅家大少爷这么讲礼貌。”   傅宁转过身,脸上的黑线一条一条的:“我先走了,有情况再告诉我!”   眼看着傅宁就要走,时连才张嘴叫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趁现在我们还没有打起来,你快问!”傅宁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傅宁白了一眼时连,转过身:“真不真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傅宁走了很久,时连在回过神来,将那枚耳钉拿出来放在手上,耳钉已经拿去检测过了,上面的血迹是安以的没错,不过上面除了安以的指纹,其他谁的都没有。   黑色的玫瑰在时连手里心里静静的躺着,现在细细想来,安以喜欢什么自己完全不清楚,倒是安以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安以真的是无条件的喜欢自己吗?时连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起了疑心。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船已经在行驶到公海上了,安以的生命体征一直在下降,现在就连睡觉清醒过来,都需要07的不断刺激。   白粟很久都没有来过了,安以中间试图挣扎过,但却仍是无济于事。   就这样,双方一直抗衡着,安以每天几乎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头顶的亮黄色灯,终于打开了,许久都没有接触过光源的眼睛,被光刺激的生疼。   白粟站在门口,一脸嫌弃的看着里面情景,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把将头顶的喷水装置打开。   顿时一阵冰凉刺激的安以神经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嘴巴不停的舔舐着从头顶洒下来的水。   整个房间都被水淋到,地上那些干涸的血液也被冲进下水道,安以身上的血渍也被冲的一干二净。   冰凉的水柱终于把干裂的嘴巴滋润的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干到爆炸的嗓子也得到了缓解。   清洗的差不多了,白粟才关掉水阀门,被水淋湿过的绳子也涨大了几分,死死的勒着安以纤细的手腕。   “还没死?”白粟走了进去,将手里的箱子放在桌子上。   安以低眼看着白粟,轻笑一声:“还早呢。”   白粟没理会安以的表情,转身将箱子打开:“没关系,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白粟身形不算庞大,安以一眼就看清了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顿时一阵恶心便从嗓子眼冒了出来。   紧接着,害怕,惊悚,惊恐的情感接踵而至:“你要干什么!”   安以声音很急迫,手腕不停的挣扎着,有些地方已经被蹭的磨破了皮。   白粟很快就捕捉到了安以的表情,眉尾一挑,转过身:“这就害怕了?”   安以瞳孔瞪大看着白粟,箱子装满了针管,里面装的是什么药也不清楚,但白粟拿来的,绝对没一个好东西!   白粟从箱子里翻了半天,终于从下面拿出来一管针剂,拿到安以面前:“听说这个药打进去会生不如死,我没试过,要不你帮我试试?”。   安以生理性抗拒着在自己眼前针管,眼底藏满了恐惧,嘴唇害怕到发白。   白粟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一手轻轻抚摸着安以的脖子上的伤疤:“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手A,竟然会害怕这个?”   白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遍又一遍的嘲讽着安以。   安以也在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想害怕,可是不行,身体本能的反应,他越抗拒,害怕的感觉就越明显。   “别……”安以终于被憋的说出了一个字。   白粟眼里更加张狂,笑声不断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安以!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可怜,要不你求我,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安以死死的盯着白粟的眼睛,他现在没有精力去骂白粟,去狠白粟,他只想逃脱这些针管。   “我求你。”安以半张嘴,说道。   白粟刺耳的笑声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安以紧紧的闭上眼睛,白粟将安以的脑袋抬起来,眼里尽是淡漠。   接来的的一字一句,都生生刺着安以的心理防线。   “我考虑好了,我拒绝!”   一瞬间,安以的眼里就被惊恐代替,针头毫不留情的刺进皮肤里,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一路流到全身。   安以害怕的全身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白粟看着安以的反应,血液瞬间沸腾起来,手上没着力,一下子全部将药剂注射了进去。   注射完,白粟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马将针头拔了出来,这个药一般正常人注射三分一就已经生不如死,在过半就离死不远了。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然全部给注射完了,白粟内心慌了一阵,但又随即恢复平静。   他倒是想要看看安以能坚持多久。   药效很快,没一分钟就已经开始发作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血管里面横行,它们用坚硬的口器狠狠地撕咬着血管上的薄肉。   “唔!啊!”安以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但又随即立刻闭上嘴。   血管像是在皮肤表层炸开一样,疼的安以手腕上的皮肤被彻底磨烂,额前豆大的汗珠滑落在睫毛上,黏腻的感觉让眼睛睁都睁不开。   白粟像是看戏一样坐在安以面前,嘴里还在不停的嘲笑着安以傻。   安以大脑一片空白,药效在脑子里像是一根根绷紧的弦一样,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神经,像是恨不得把他们扯断一样。   这比把人放进油锅里炸一样还痛苦,嗓子的腥甜不断的往上反,嘴唇已经被咬的像块烂抹布一样。 第五十四章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了意识,身体上的的痛觉也早已麻木的感受不到。   安以低着头,呼吸声弱的不细听的话很难听的见。   “你做的太过了!”门口出现飞鸢的声音。   白粟装作一脸委屈,和身后的“刑场”格格不入:“他命大,还没死,不过快了。”   飞鸢觉得白粟有点不可理喻,但是他却又没办法阻止,最终还是咬着牙:“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白粟眼睛转了一圈:“不干什么,把他养在你房间,锁好了。”   飞鸢眉头紧皱,看着白粟:“知道了。”   等安以再次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天了,这几天07一直在刺激着安以的脑神经,不让他陷入休眠,现在也是累的摊了下来。   安以挣扎了半天,终于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本以为会看到一片黑暗,但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亮堂的。   安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紧靠着眼睛观察着周围。   “醒了?起来喝点粥,你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顿时寒毛耸立。   安以用劲全身力气也没挪动几厘米,眼睛惊恐的看着即将走到自己身边的人。   飞鸢眉头微蹙,将粥放在桌子上:“现在是晚上,不用害怕,白粟在另一个房间。”   安以看着飞鸢的脸,眼底的惊恐还在,但至少心里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看着安以渐渐平静下来,飞鸢才弯起腰将安以从床上扶起来,动作很轻,但也能感觉到安以的微颤。   他记得第一次扛这个人的时候,身上还有点肉,现在整个人都摸起来都有点膈手。   “喝点粥”飞鸢将粥递到安以嘴边。   安以警惕的看着飞鸢,现在他躲不了,万一这个人用强,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飞鸢像是看出了安以的疑惑,又将粥放在自己嘴边抿了一口:“没有毒,放心喝吧。”   安以实在饿的受不了,最终还是忍不住粥的诱惑,张嘴喝了进去。   一碗粥很快见底,安以力气也恢复了不少,飞鸢将碗拿在手里:“我在去给你盛一碗。”   “你为什么帮我?”安以不相信白粟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坏心思。   飞鸢站在原地,楞了半分:“我没在帮你,我只是有点看不惯白粟这样做而已,我不会放你跑的。”   安以嘴角微微抽动,还没说话,飞鸢就走了出去。   海上的月光很亮,现在眼睛还不太适应现在的光,看着外面的小岛还是有点模糊。   这一次飞鸢进来的时候,直接拿的就是一个比安以脸还大的一个碗,里面的粥差点就要溢出来。   安以捧着碗,看了一眼飞鸢,他仿佛从飞鸢的眼睛里看出了要是自己不吃完,就刀了自己的想法。   吓的安以连忙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主人,烫!您慢点吃!”07也恢复了点力气,一醒来就检测到安以体内温度过高。   安以被烫的眼角憋的微红,飞鸢好像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连忙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让安以好好喝粥。   看着飞鸢走出去,安以终于把喝了半碗的粥放在床头,在空气中吸了几大口凉气。   听见没啥动静后,安以才开始研究起自己手上的锁链。   “能解开吗?”安以问道。   07摇了摇头:“这是第七区的特殊锁链,没有钥匙根本解不开,强行破坏的话会爆炸。”   听着07的解释,安以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看来白粟对付自己是下了血本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是处理过的,安以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身体,伤口还是牵扯着疼。   着一时半会是走不了,安以又将那碗粥端起来慢慢喝着,虽然他不知道白粟想干什么,但至少,现在还是保存体力要紧。   不知不觉,一大碗粥也渐了底,安以看着那个自己可以环绕在胸前的大碗,不由的感叹自己饭量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   安以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正准备反省的时候,就见飞鸢从门口走进来,从手里端过碗。   “还要吗?”   “要”   安以的嘴比脑子反应还快了一步,说完顿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飞鸢唇角动了动,小身板,挺能吃啊。   就这样,安以连着喝了两大碗才将自己缓过来,飞鸢看着又一盆见底的碗,下意识的再次张口:“还要吗?”   “不了,谢谢。”安以撇过头,不看着飞鸢。   想来也是,再要的话,自己也没粥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两秒,安以转过头问道:“你知道白粟现在想干什么?”   飞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奉命保护他而已。”   安以觉得自己脑子可能烧坏了,想来也是,就算他知道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   “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飞鸢撂一句话,没等安以回答,人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安以尝试着从床上下来,腿还是有点软,不过还好,手腕上铁链长度够他在房间里面活动。   走了几圈下来,脚上的动作也顺畅了很多,等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头上已经遍布细汗了。   安以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命大,那么一管药注射进去竟然还能活下来,安以躺在床上,纤细的腰肢陷进柔软的床垫,眼皮已经累的在打架了。   07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安以就睡了过去,毕竟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还能过几天。   这一觉睡得很久,到了第二天中午安以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飞鸢,整的安以顿时神经紧张。   “醒了?洗漱完过来吃饭。”飞鸢声音很淡,却不容置于的下达着命令。   安以平静好心情后,慢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他故意走的很慢,飞鸢这个人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安以在厕所待的时间让飞鸢一致认为,安以是不是在厕所晕倒了,等出来的时候,还在冒着热气的饭已经凉透了。   这样被囚禁起来的日子每天都没有什么变化,安以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白粟了,他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只有房间这么一点大。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周,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活动基本上没有大碍。   这一天中午,白粟推开了飞鸢的房间,一脸诡异的看着安以。 第五十五章 先生是来救我的吗?   看着站在门口的白粟,安以生理性的反射就开始往后躲。   白粟很欣赏现在安以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亲爱的时连马上就要来了。”   安以心里一怔,瞳孔不自觉的收紧,白粟接着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   安以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什么赌?”   白粟走到安以身边,身上穿着和安以一模一样的衣服,身上精细到就连细小的缺口也和安以身上的一样。   “我赌时连会带走我,你信吗?”   白粟一脸自信,安以的心脏跳动的极快:“我不信!”   “不信?”白粟轻笑一声:“那我们就赌赌看。”   另一边,时连带好人手和装备已经在直升飞机上了,就在今天凌晨,时连已经将目标锁定到港口的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时连看了一眼,本不打算接,但鬼斧神差的,却按下了接通键。   “喂?”对方声音穿过音通。   “谁?”   “先生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白粟声音委屈起来:“我是白粟啊,先生还记得吗?”   时连拿着手机的手一滞,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助理,助理一时间也被看的发毛。   “你想干什么?”时连声音低沉。   白粟一头躺进床里,唇角微扬:“安以在我手里,不过他好像快死了。”   顿时时连眉头紧锁,一手指挥着助理调查电话的位置。   白粟好似知道时连在干什么一样,声音轻柔:“时连,不用着急,我们现在海上,从码头一直直行,我们就在这。”   时连停下手上的动作,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我等你过来,只允许你一个人,如果你不介意安以死的话,请便。”   刚说完话,白粟立马就挂到了手机,时连阴沉着脸,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白粟为什么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助理瞬间血压飙升到最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白粟确实是死了的,我亲手做掉的。”   时连眼底更是阴鹜,现在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带好人手,去楼顶等我。”   “是!”助理如释重负,急忙从办公室里逃了出去。   时连揉着发痛发胀的山根,从最后一节抽屉拿出一把银色手枪,别在腰间。   在时连赶到顶层上的时候,傅宁这边就收到时连的短信。   【人已经找到了,不用担心。】   紧接着,傅宁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终究还是没有没有等到时连的回复。   飞机很快,几个小时就已经定位好了白粟的船。   现在是早上十点整,直升机已经盘踞在船的上方,时连动作很快,在绳梯放下的瞬间,时连就已经站在船上了。   躲在暗处的白粟看准时机走了出来,时连先是一怔,随即立马观察起周围。   “安以,过来!”时连出声。   但是白粟眼角却挂着微笑,看着时连:“先生,这是现在连我跟安以都分不清了吗?”   “白粟!”时连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立刻将枪举起来对着白粟的脑袋。   白粟不慌不忙,往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个似按钮一样的东西:“时连,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以身上可是被我安了炸弹的。”   时连眉头微微抽动,搭在扳机上手指松了些:“你想要什么?”   白粟迈开步子,走到时连身边:“我想要你,带我走。”   “你做梦!”时连再次举起枪。   白粟无奈的举起手里的东西:“你说,你的枪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时连心里一滞,考虑的半分还是将枪放了下来。   白粟见状,上前挽上时连的胳膊:“先生,真棒。”   时连正想甩开白粟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瞬间时连心脏狂跳。   “先生?”安以站在远处,有些吃惊的看着时连。   就在几分钟前,他发现今天锁链好似要比以往都松一点,趁着白粟不在,安以扯着锁链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全部倒在手腕上。   既然拆不了,那就自己拿出来,但毕竟是男人的骨架,安以将手抽出来还是有一定困难。   终于弄好出来,就看到现在这一幕,安以整个人都冷了半分。   “先生?”安以往前走了两步,双唇微微的发着颤,声音很小:“他不是安以。”   白粟眼底泛起一股得意,身体又靠近了些时连:“他要是在往前走一步,我手里的东西就会按下去。”   其实白粟也抱着猜测的态度,毕竟时连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怪物,现在能为安以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白粟意想不到的。   时连手腕动了动,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白粟倒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时连,你应该知道,想让他活下去,是该选我,还是选他。”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安以的脚边。   安以怔在原地,瞳孔缩紧,时连能看到安以明显的颤了一下,自己心里那根弦也跟着颤动。   “先生,我错了。”安以低着头,他已经离时连很近了。   “我不该不回去,我不该任性,先生,我知道错了,我是安以,他不是。”安以声音很小,但在这段距离里面,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听着安以的声音,时连心里生刮的难受,他不想看到安以道歉,可是现在白粟手里就捏着控制器,安以随时都会遇到危险。   时连心一狠,张嘴:“我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他怀里现在这个不是自己,还是知道自己错了?   安以抬起头,血压瞬间飙升到最高,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半天张开嘴说不出话。   这时候,时连的手下也攀着船纷纷跳上了甲板,站在时连的身后。   安以低下头,海风把头发吹得凌乱极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安以蠕动着嘴唇,颤着声音:“先生,我……”   话还没说完,时连就就将枪抬起对着安以的脑袋,安以嗓子瞬间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身后的手下见状,也纷纷举起枪对着安以。   安以看着时连的眼睛,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从里面看出了歉意,但又转瞬即逝。 第五十六章 我放弃了   安以定住脚步,他想走,他想逃开,他不想看见白粟那张恶心嘴脸,可是他动不了,像是被冻在原地。   手指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关节用力到发白,这时候,飞鸢从船后面出现,抬起手枪毫不留情的对准时连射了过去。   时连躲闪及时,子弹只是从耳边擦了过去,留下血痕。   顿时时连手下不乐意了,抬枪对着飞鸢就射了过去。   枪林弹雨中,时连和安以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彼此心中想的是什么,谁也想不到此时的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对彼此的爱就像是盛开在无人区的玫瑰,无人知晓。   白粟挽着时连的胳膊,显得更是亲近,安以下意识想上前把白粟拉开,却被时连用枪抵着脑袋。   “滚!”   时连咬着呀,低声吼道,声音穿透安以的耳朵。   原本在心脏处规律循环的血液,像突然被拔开了水阀塞子一样,连带着心脏一起乱跳。   安以的手滞在半空中,突然腰间一紧,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塞入了海水中。   一阵腥味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口腔和鼻腔,安以一动不动的被飞鸢拉着往前游。   船上时连的手下准备纷纷下船去追赶,却被时连一把拦下,算着两人距离差不多,时连毫不犹豫对着白粟的腿就是一枪。   旁边的助理看到一阵惊慌,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粟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恐反倒是一脸轻松,唇角微微勾起。   “时连,你的小情人好像对你失望了。”   “砰!”   又是一声,白粟的另一只腿上也挨了一枪,站在后面的助理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白粟闷哼一声,脸上笑容不减,仰起头看着时连,手从兜里摩挲了一阵,然后攥在手心里。   “这是安以的东西。”白粟摊开手心,是一个黑色圆球“这个东西好像对他挺重要的,要吗?”   白粟唇角勾起,又将东西收回手心里:“想要就自己来拿。”   时连脸色阴沉的狠,他恨不得立刻将白粟杀死,但是他又不想,这样让他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先生,我去吧。”助理走到时连身边,他怕白粟耍什么花招。   时连将枪上好膛,语气淡漠:“不用。”   白粟仰头看着时连,脸上笑容更加放肆,直到与时连实现齐平。   “东西给我。”时连抵着白粟的头。   白粟将手搭在时连手上,瞬时,挺起身将时连扑倒在地,周围手下吓的立即将枪抬起对准白粟。   白粟扯着时连的衣领,语气急促:“时连,没想到你这么好骗,我才发现,你竟然比安以还傻。”   时连眉头紧锁,因为白粟这一下,自己的枪也飞了出去。   白粟手劲太大了,他扯了几下都没将人扯下来。   “时连,我告诉你,其实安以身上并没有什么炸弹。”白粟声音拔高,笑声猖狂:“其实,真正的炸弹在我身上,我恨透你了,时连!”   时连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奋力的扯着白粟,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是看到了安以在自己面前说的这句话。   白粟在时连身上乱晃,身后的助理枪也对不准,急的满头大汗。   白粟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控制器。   “时连!今天你我就同归于尽!”   因为白粟腾出一只手,力气也就小了很多,时连一把就将白粟扯了下来。   但是时间还是晚了,白粟的速度很快,就在被扯下来的前一秒,炸弹就在两个人中间爆炸了。   时连的意识就持续了一秒,他只听见了白粟最后一声冷笑。   “先生!”助理顿时慌了神,扔掉收枪连忙去看时连的情况。   腹部被弹片划开,高温把周围的皮肤烧的焦黑,腿上也受了不少伤,后颈撞到地上的硬物也开始往出冒血。   助理的脸色一阵阵阴沉下去,对着周围的人喊到:“看什么看!送先生去医院!”   顿时,手下们才缓过神,直升机停在船上方等着。   看着时连被运上飞机,助理脸色才好转了一点。   而后,回头就开始打量着白粟,本就是爆炸的中心,白粟可以说是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助理蹲在白粟面前,惊喜的发现这个东西竟然还活着。   助理扯着白粟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将人扔到船上。   既然还有气,那就不能让你这么死了。   另一头,飞鸢拖着安以已经上了岸,安以坐在岸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鸢拧干身上水分,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对着安以说道。   “白粟!你这次真的给老大惹麻烦了!”   听着飞鸢的声音,安以身体动了动,声音沙哑的可怕:“我不是白粟,白粟跟着时连走了。”   飞鸢皱起眉头,发出一啧的一声,回头在看像安以。   “算了,就当他死了,你走吧。”   说完,飞鸢捡起地上的外套,搭在肩上就往外走。   安以坐在原地,眼睛看着远处的浪花,冷风直往身体里灌。   世界好像都平静了,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切都是自己陪他们演出的一场游戏而已。   安以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远处海平面上的阳光,嘴唇微颤。   “时连,我不爱你了,我累了。”   像是最后的通牒,安以转身走的异常坚定,即使眼角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掉,身上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但这一切都与时连没有关系了,现在的安以,已经不是那个爱着时连的安以了。   他累了,他需要休息了。   安以走的很慢,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原来与时连住的房子旁边,但也就只是停下了一秒,安以变转身走了更快。   等再次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安以按下电梯,他现在想休息,想睡觉,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安以?”   一个声音在安以的耳边响起,傅宁神经开始紧张起来,合掉手里的笔记,就朝着安以走了过来。   再看到安以整个人是湿透的情况下,傅宁脱掉自己的白大褂,披到安以身上,随后一把抱起安以。   “先去包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从安以身上来看,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傅宁不愿意多问,只要安以想说,他随时都可以知道。 第五十七章 新得生活   安以一路上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一句话,整个过程都只有傅宁在忙里忙外。   从实验室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到房间,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傅宁就将安以放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没事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不要去想任何事情,我会一直陪着你。”   傅宁声音很柔,安以看了几眼,便累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吗?但愿吧。   没过一分钟,安以的呼吸声就均匀了下来,傅宁抬起手轻抚在安以的额头上,眼底尽是怜惜。   不过现在他需要去汇报情况了,现在基地上下的人都在忙活着找安以,他都不知道安以是怎么从外面走到电梯门口的。   傅宁俯身轻轻在安以额头落了一个吻,便穿好衣服匆匆走了出去。   傅宁前一步刚走,安以就睁开了眼睛,这个房间不是全黑,倒是开着一点灯光,看着周围胡乱摆放的药品和纱布,安以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傅宁把房间弄的这么邋遢。   “07?”   “嗯,我在。”   “傅宁去哪了?”   “执行官那里。”   安以微微皱眉:“去那干什么?”在安以的记忆里,去执行官里准没好事。   “汇报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事。”   听07这么一说,安以便放下心来,坐在床上等着傅宁回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房间外才有了开门的响动,傅宁进门看了一眼安以,脱掉白大褂,倒了一杯水端到安以面前。   “这几天你不用执行任务,放心休息吧。”   安以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谢谢。”   傅宁收拾着桌子上的残骸:“这几天要不住在我家吧,基地可能不太安全。”   傅宁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前一句是自己的私欲,后面他却说的是事实。   这个基地人人都想当第一,现在安以这个样子,最容易被别人下黑手。   最傅宁意想不到的是,安以竟然很快就答应了。   安以其实本是不想麻烦傅宁的,但一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是时连喜欢的东西,他就不想上去。   放弃不是一瞬间的事情,是失望透顶,是无可奈何,时连这个人,他已经不想再见到了。   现在这个房间里,最兴奋就数傅宁了,他就连拿着垃圾的手都是颤抖的。   终于收拾完一些,傅宁声音涩巴巴的,看起来有点滑稽:“走吧,回家。”   安以决定还是不要把负面情绪传递出去,于是仰起头,唇角扬起微笑:“好。”   傅宁的住处在一个小区里,很普通,没有第一次去他家那么豪华。   “我自己一个人住,所以简单了一点,不要介意。”   “不会。”安以摇了摇了头,他怎么会介意,有住处就已经很不错了。   房间不是很大,但是却收拾的很干净,素色的装修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傅宁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安以脚边。   “换鞋吧,我去做饭。”   看着傅宁走远的背影,安以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拖鞋,是属于自己的拖鞋,这个房间没有多余的第三者。   安以快速的换上鞋子,走到厨房:“我来帮你。”   傅宁将围裙系在腰间,不戴眼镜的傅宁这个人看起来都凌冽的几分,但声音依旧温和:“你去休息吧,你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今天就交给我。”   看着已经动起手的傅宁,安以也没有僵持下去,于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看着安以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傅宁唇角动了动,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安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坐在那里就像到了别人家的小孩一样,拘束的不敢动。   因为照顾安以身体的原因,傅宁只简单的做了一份咸粥。   “吃饭吧。”   安以还是有点不自在,接过傅宁手里的碗闷头就喝,为了缓解尴尬,傅宁伸手打开电视,放开声音。   安以几乎整个头都埋在碗里,傅宁看的不禁笑出了声,安以身体一滞,将碗放下来,耳朵瞬间爆红。   “你在笑什么?”安以手指扣着碗边,有点坐立难安。   傅宁眼尾带着笑,从安以手里接过碗:“还要吗?”   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要~不要了。”   幸好他脑子转的快,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万一显出自己饭量大,被扔出去就不好了。   傅宁脸上笑意更加明显:“我做的多,剩下放在明天就不好了,你确定不要吗?”   安以手指缠在一起,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味道:“那就要一点。”   “好的”傅宁起身,笑着进到厨房。   随后面无表情的将碗放在桌子上,一手扶着额,背对着安以,唇角的笑容忍都忍不住。   他!太!可!爱!了!   傅宁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控制好自己表情之后,才从厨房出去。   安以端过碗,抿了一口:“你不喝吗?”   “我吃过了。”   安以抬眉:“好吧。”   等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傅宁很庆幸自己当时买房的时候选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真是天助他也。   “早点休息,明天不用早起,洗漱用品我待会会买新的放在外面。”   “好”   安以坐在床边,一时间有点恍惚,他这是被人照顾了?还是被当成一个孩子?   安以觉得现在有点不太现实,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后,清楚的疼痛感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现在所经历的现实,一个被人照顾的现实。   安以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直到07的声音在耳边慢慢悠悠的响起:“主人,您的心跳过快了。”   顿时,只见一道残影,安以就消失在了床边,整个缩进被窝里:“07!你闭嘴!”   “我说话只有你能听得见。”07解释道。   安以从被窝漏出头,看着天花板,自己是有些激动过头了。   “您喜欢他?”   “不喜欢。”安以回答的很干脆。   “那您心跳怎么这么快?”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不相信什么?”   “我竟然会被人照顾,只是惊讶,没有其他想法。” 第五十八章 安以小可爱   傅宁第二天早早就出了门,安以一晚睡的很踏实,在翻身准备起床的时候,余光就扫到自己床头留了一张字条。   【我先去工作了,早饭已经做好放在桌子上了,这几天你休假,好好调养身体。】   安以目光一转,木质的餐盘就在自己左边靠近阳台的桌子上,旁边还配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明明是过来避难的,这怎么把他照顾的跟这个家主人一样。   安以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全部收拾完之后,时间也才早上十点多。   安以不自觉的看向窗外,看来现在他还真是个无业游民了,想着,既然都当了无业游民,那不如就彻底放飞自己一次。   傅宁也想的是周道,沙发上竟然已经提前买好了穿的衣服,安以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这怕不是梦吧。   安以换好衣服,出于感激,他打算帮傅宁打扫一下房间,但当抹布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房间干净的几乎是一点灰尘都看不见。   没办法,安以只好去做他的无业游民,拿好钥匙关好门之后,安以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一家游乐园,今天是周末,游乐园挤满了人,想来自己好久都没去过,安以当机立断,转身买完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你这是童心未泯?”07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安以的耳朵里。   “我就是来看看。”安以没想到07竟然现在还学会怼人了。   “在外面看也一样可以。”07也没想到,自己原来那么高冷的主人竟然会来游乐园。   安以打算和07开个玩笑,声音冷冷道:“你在教我做事?”   07顿时被安以吓到,连忙道歉并且一声不支,安以被07逗得乐,这么正经的07也还不错。   “帅哥!帅哥!”旁边突然出现的生意打断了安以和07的对话。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笑容跑到安以面前:“帅哥,我们哪里举办射击活动,你要来参加吗?中奖可以活得超大型玩偶,可以送给女朋友哦!”   “我不需要,谢谢。”安以准备谢绝。   中年妇女好像看透了什么,脸上表情一变:“除了大型玩偶以外,还有S工匠制作的顶尖级匕首,可以送给男朋友的!”。   S!安以并不陌生,这个工匠是第十区最有名的,据说,从他手里出来的匕首,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得到一把,但却都无济于事。   “真的?”安以视线落到妇女身上,那个匕首可以说是没有几套房子是拿不下来的,之前安以也垂涎过几次,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妇女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真的真的!我老公,前几天出门捡到的。”   捡到的?这么好运气,安以还没有思考完,就被妇女拉着往前走。   前面射击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了人,都在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气球射击,他们纷纷都被奖品惹红了眼睛。   因为那个玩偶也是大品牌设计的。   下的好一手血本啊,安以看着妇女,既然自己都是无业游民了,那就贯彻到底。   “多钱一次。”安以问道。   “二百三次!”妇女说完又接着诱惑到:“我们的产品可都是正品,你看那个玩偶,真真切切的就在那放着。”   安以看着那些打着正热火朝天的人,想着也没事干,就掏了钱,站在打枪处。   “什么破枪!怎么什么都打不中!”男人将枪扔在桌面上,对着老板娘大喊:“老板!再来一次!”   中年妇女上前,脸上笑呵呵的接过钱:“好好好!帅哥吉人天相,肯定能打中!”   男人再一次气冲冲的站在安以的旁边,拿起枪对准起来。   “那个小兄弟,你还打不打,后面人等着呢!”老板娘看着安以催促道,这可太耽误她赚钱了。   安以看着手里的枪,是一把手枪,质感和手感都很像真的,安以侧着身,将左手自然下垂,摆出标准“单臂据枪设计姿势”。   这个动作瞬间就让在场的单身人士惊到了,安以侧身完美的曲线暴露在人么的眼中,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安以身上。   安以本身长得就是极好看的,再加上前段时间直接被关在暗处,身上的皮肤白到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皮下的血管,在加上阳光微微一晒,整个人都呈现出微粉色。   安以屏住气,将星点对准远处的气球.   “砰!”   后面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声,安以也是皱起眉头,但又转瞬即逝,就说老板娘怎么舍得两百块钱将东西送出去,原来是在枪上做了手脚。   安以填好第二枚子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枪,星点再次对准前方的气球,这一次,安以将星点往上移动了一公分。   “砰!”   还是没有打中,旁边的老板娘背地里漏出笑意,安以丝毫不慌,此时所有人视线已经落到安以身上,浑然忘记旁边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人。   安以填好第三枚子弹,在众目睽睽中枪响的同时,远处的气球也应声炸裂。   安以没有想到的一点是,这个老板竟然把枪的偏差调的这么大,竟然还没有人发现,真就是送钱送到家了。   顿时,周围突然就响起了鼓掌声,旁边的老板娘也瞬间怔住了,看着安以缓了半天。   现场的所有眼睛都瞪着老板娘,就好像,老板娘要是想逃,他们绝对把她抓回来暴打一顿。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板娘忐忑着心走到安以面前:“小哥,你确定是要匕首,不要玩偶是吗?”   安以将脸上的眼镜取下来,唇角带着微笑:“是的。”   顿时老板娘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跑去后面拿。   匕首是在一个盒子里装的,安以拿到手里的感觉还是有一点分量。   正要准备打开老板娘连忙制止:“小哥,回去打开,这可是S大师做的,不能让外人看见。”   安以想来也是,变就听了老板娘的话,于是头也不回的就往家赶,毕竟这个东西他也是垂涎。   安以轻手轻脚的坐在沙发上拆开包装,满心期待的将东西打开。   看到了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安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里面是一层塑料纸包裹的一把菜刀,周围还有一圈石头压着。   安以看着这个东西楞了半天,最终嘴唇微启。   “草!” 第五十九章 复仇   空气明显尴尬了一阵,实在憋不住的07终于在安以的脑袋里发出一声嗤笑。   正当安以要和07干起来的时候,玄关的门打开了。   “你买了什么?”傅宁换好鞋走了进来。   顿时,安以耳根便红了起来,立马将盒子盖住,脸上带着微笑:“没什么,垃圾而已。”   傅宁也没打算追问到底,将手里的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吃蛋糕吗?”。   安以看着傅宁,视线落到蛋糕上,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一颤,僵硬的裂开嘴角:“谢谢,我还是算了。”   傅宁注意到安以的不对劲,脸上的表情连忙暗了下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去房间睡觉了。”安以说完,立刻起身抱着盒子就走。   傅宁坐在沙发上,看着桌面上的草莓蛋糕,良久才转头看向安以那扇紧闭的房门。   第二天,安以仍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有说有笑。   ……   洋洋洒洒,安以在傅宁家里呆了两周左右,恢复身体后的第一个任务也传到了07的信息库里。   外面得云压的很低,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安以刚洗完澡,扫了一眼外面。   “主人?”   “嗯?”   “新任务来了。”   安以眉头一挑:“什么?”   07翻着资料库,给安以总结道:“第十区孤儿院院长曹远,曾对孤儿院学生做过人体实验,以及侵犯过……”   “闭嘴!”安以声音突然变冷,制止道。   07楞了半分,倒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需要准备预告函吗?”07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不需要,今晚就行动。”安以声音冷到极致,眼底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是!”07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安以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傅宁还在打扫着卫生。   “要出去吗?”   安以点头指了指时间,脸上带着笑:“我的老年生活结束了,基地发来任务了。”   傅宁听着安以的话,笑出了声:“注意安全。”   “好。”   回到基地是首要任务,自己的装备都在那块,安以站在自己房间门前,重重的呼出一大口气,才推开门进去。   客厅里,满眼都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东西,这些东西像是深深刻在自己脑子里一样,一闭眼,就全是那个人。   安以快步走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奇怪的事,他竟然绝的自己的卧室有点陌生。   满墙高精尖的武器,像是在无声的炫耀着自己的之前荣耀的事迹。   安以叹出一口气,从墙上拿下来一把标记l-022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安以进到基地拥有的第一把。   安以将匕首别在大腿外侧,一身黑衣显得整个人都挺拔了不少。   带好面罩,一个翻身便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安以行动很快,四肢却冷到极点,他要去到的那个孤儿院,就是自己从小待的地方。   而院长曹远,就是他的噩梦,安以咬着后槽牙,眼里多了一分决绝,脚上的动作快了几分。   此时当头的月亮已经亮如白昼,将整个第十区笼罩在里面,在仔细看,月亮的边缘竟还带着点血红色。   安以没有走侧门甚至是潜入,而是光明正大的走的正门。   这栋孤儿院,从门卫到里面的每一个大人,都沾着永远洗刷不掉的罪孽。   “哪来的?滚滚滚”门卫出来开始驱赶安以:“这里是孤儿院,神圣的地方,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神圣?安以听的快恶心的吐了。   小时候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家,可最后直到死,连个人影都没有。   安以眉头一皱,瞬时就从腿侧抽出匕首朝着门卫飞了过去。   当场毙命。   现在的安以,满脸看去就写着一句话“挡我者死!”   安以踏过门卫的尸体,半晌张嘴:“杀了这里所有人会怎么样?”   07急忙翻着资料,刚才安以的行为是他没有想到的,事实上,把他吓了一跳。   再看到完整资料后,07猛的呼出一口气““没事,就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啊!啊啊啊!杀人了!有鬼啊!”   一个女修从门里走出来看见安逸直接大喊,脚下还没跑利索,安以的刀就已经刺入喉咙。   07吓的在不敢说一句话。   安以暗金色的瞳孔散发着冷气,却显得异常平静,掀不起丝毫风浪。   女修惊恐着躺在地上,刀尖已经全部没入喉咙,只剩下刀柄上熠熠闪耀的红宝石。   安以嫌弃的将匕首拔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就往里面走去。   这些人他在熟悉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人脸上还是这样恶心的表情。   走廊里,微黄色的灯光因为电路老化一闪一闪的,脚下的木板咯吱咯吱的。   每走过一间房间,里面的孩子都吓的缩成一团,生怕他们被挑出去。   安以眉头紧锁,手上的的匕首逐渐缩紧。   现在可是实验的好机会,曹远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时间。   安以将面罩拉上去,一步一步朝着地下室那扇铁门走。   每走一步,安以的呼吸音就越重,手颤抖的就越厉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杀掉远,怎么现在手抖的这么厉害。   安以停住脚步,左手控制着自己的右手。   “主人?”07弱弱开口。   “闭嘴!”安以遏制到,他不想得到07的帮助,他要亲自杀来曹远。   “今天的这还不错,药物吸收能力强啊。”远处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安以立刻躲进黑暗。   “是啊,好久都没遇到这样一个试验品了。”   安以眼底泛起怒意,在两个人走到自己前方的时,还没喊叫出来,就已经断了喉。   安以下手极重,解决完之后手都是抖的,安以瞳孔微颤,曹远就在里面,他不能害怕!   在往前走就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安以忍着恶心,推开皮质帘子。   “小东西,叫你不听话!”过了八年的声音传进安以的耳朵里,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一声惨叫从孩子的嘴里发了出来。   安以握紧手里的刀,在这个熟悉的空间里几个翻身,绕过几箱违禁药品,来到曹远后面。   匕首在手心旋转180度,手柄紧紧的贴合虎口,下一秒,颈部的动脉被割开,血液溅了孩子一身。   安以急忙将曹远扔开,蹲到孩子面前解开绳子。   “没事了,我带你们回家。” 第六十章 时连醒了,乐趣开始了。   孩子从发楞中还没有回过神,身上滚烫的血滴在地上。   安以见状,上前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孩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现在是半夜,其他女修的休息了,只有少个别还在游荡的,都被安以解决完了。   “哥哥”   走了一段路,臂弯里的孩子终于张开口说话。   安以轻声回了一声,短暂后的沉默后,孩子攥着安以肩膀上的衣服哭了起来。   声音不是很大,细细的抽涕,他不敢将声音放出来,他怕其他人听到,他的救世主来救他了,他的神来救他了。   安以抬起手轻轻安抚着孩子的脊背,回到刚才那些房间的走廊里。   刚到门口,里面比较大的孩子顿时往墙角躲,小的孩子被塞在身后,都在紧紧盯着安以的行为。   怀里的孩子很听话,见安以停下来,自己便乖乖从安以的肩膀上下来。   安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张口:“07,你在干什么?”   突然被cue的07猛地起身:“在看书!”   安以顿时一阵头疼,哭笑不得:“解密码。”   07顿了顿:“好!”   没一分钟,07就破解好了密码,安以看着自己身旁的孩子,唇角勾起微笑:“你带他们出去,在大门口等我。”   那孩子一愣:“您要做什么?”   安以没有说,只是再次交代了让他们先走,这个孩子也是听话,立刻就开始组织里面的孩子。   “我们去哪?”07觉得安以心情还不错,便问道。   “厨房”   “去吃饭吗?”   安以笑出了声:“杀人。”   07吞了口口水,默默感叹一声,真恐怖。   安以从柜子底下翻出几桶食用油,走一路撒一路。   还在睡梦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将会遭受到什么,他们还在做梦,梦着自己大富大贵。   安以站在门口,将手中的火柴擦出火花,毫不留情的扔到地上。   顿时,火焰从脚下开始蔓延,火势越来越大,安以一个翻身,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像是神明降临一般,身后的火焰为他喝彩。   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安以就是他们的神。   安以数了数,孩子不多,但也有十个,今晚只能委屈一下他们了。   将孩子们带回基地,没人敢多问,因为安以身上的血迹就已经表明,他刚才经历了一场大屠杀。   安以的房间今晚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十个孩子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了奢华。   “我明天来接你们,冰箱里应该还有吃的。”安以将自己的衣服来,准备换身干净的。   刚才那个被安以救下来的孩子走到安以面前,直直的看着安以,还好是小孩,不然安以的脸估计得红透。   “哥哥,疼吗?”   安以愣了一秒,顺着孩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是自己肚子上的那倒疤,其他经过修复液的处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道伤倒是是修复的比较慢。   “不疼。”安以说着,快速的套上一件干净的体恤。   “有名字吗?”   “温果!”孩子咧开嘴角,笑道。   安以将孩子安排好之后,自己就离开了基地,孩子们在基地只能待今天一个晚上,时间长了就会有麻烦。   安以看着自己手里银行卡,终于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安以走进了房屋销售中心。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一见到安以进来,导购员立刻凑上来。   安以看了一看周围张嘴道:“一套在郊区,供十个人居住的房子。”   导购瞬间两眼放光,拉着安以就往后面走:“这里正好有您说的,这是在北区我们建设的实体房,可直接住人,温度宜人,安静……”   安以没时间听导购员在这讲述房子的发展史,他还着急回家接孩子们过去,现在的他简直就像男妈妈上身。   “直接刷卡吧”安以将自己的卡递给导购员。   导购员双眼反光,接过安以的卡脚下步子快的惊人。   安以不得不叹出一口气,来纪念自己即将失去的钱财。   当天下午,安以就将孩子接了过去,还买了好多生活用品食物之类的东西。   很好,他现在彻底成了一个男妈妈。   ……   时间太快了,还没有留给人喘息的机会,原本还在暖和的第十区,开始渐渐冷了起来,街上的路人都纷纷穿上了毛衣。   这是安以重生之后马上要过的第三年。   第十区中心医院的病房外。   “医生,现在情况如何?”助理的声音便的有些沙哑。   “病人生病体征没什么大碍,你们当时送过来的时候颅内有淤血,我们已经处理过了,现在能不能醒过来还是得看他自己。”   医生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时连,微微叹出一口气。   这本是第十区的大事,但幸好助理拯救的及时,没有将消息暴露出去,不然,又得掀起血雨腥风。   时连躺在床上,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陶罐子,心脏起伏跳动的也很弱,助理这几个月里忙的头发间都长出了白发。   助理扭干毛巾,轻轻擦拭着时连的额头,他每天都在祈祷着自家老板赶紧醒过来,不然这件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助理皱着眉头,转身将毛巾泡进水里。   “姜哲”   助理整个人都怔住了,呆了半天,终于才敢回过头。   “姜哲,怎么现在反应这么慢了?”床上的时连已然睁开眼睛。   助理颤抖着手,心脏声快要将耳膜炸裂:“先生?”   时连唇角微微勾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反应过来的助理立即按下呼叫铃,神情激动的看着时连。   【我的乖乖,我谢谢你,终于让我家老板醒了!】   医生也是一阵惊讶,在检查没问题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的乖乖,我谢谢你,终于让时连醒了!】   助理撑着时连从床上坐起来,长时间没活动,肌肉都有点萎缩,光坐起来就废了好大力气。   “过去了多久?”   “三个月了,先生。”   时连指尖微微一滞:“安以现在在哪?”   助理削水果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时连:“当时把您送进医院后,我们找过安以,他失踪了两周。”   “然后呢?现在人呢?”   助理有点不知所措,低着头:“他现在…在别的地方住。”   姜哲不敢说安以在傅宁家里,他怕自家老板会直接跑过去找。 第六十一章 你怎么能凶我?   “别的地方?姜哲,你现在怎么学会说谎了?”时连心底暗自开始紧张起来。   “他在哪?”   助理咬着牙,眼神带着点可怜看着时连:“我不知道。”   时隔多年的演技,他终于用上了。   时连带着怀疑看了一眼姜哲:“我的手机呢?”   “在这。”姜哲拉开抽屉。   时连拿着手机,电话拨通的机械声音传进时连的耳朵里,自己内心竟有些不安。   另一边,安以刚到超市门口,正准备进去买一些生活用品给孩子们送过去。   刚进去没几秒,兜里的手机就响的不停,一向没人打电话的手机安以自认为是骚扰电话,刚开始都没有打算将手机拿出来的意思。   要是傅宁的话,07会直接把消息告诉他的。   时连这边是脸已经黑了起来,不甘心的他再一次打了过去。   安以觉得电话那头的人简直不可理喻,事不过三啊,安以气愤的将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再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后,立马就将其挂断。   时连?怎么突然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安以越想心里就越发毛,脚下的动作都慢了不少。   时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的死死的,助理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   “手机给我!”时连声音明显可见的低了下来。   “嗯?”   “你的手机。”   助理连忙反应过来,从自己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时连手上。   时连划开屏幕,抬起头看着助理:“密码是多少?”   助理现在想给自己两耳光,他真的是傻到极致,老板要手机肯定是要用,要用肯定就要解开密码,他怎么这都没想到!   助理有些尴尬的看着时连,耳根红的要命,低着头,半晌才说:“我爱老板。”   “嗯?”时连有些疑惑。   助理的头低得快要埋在胸前:“密码是我爱老板的首字母。”   时连手停在屏幕上顿了一下,随后轻咳一声:“以后别设置这么奇怪的密码。”   姜哲猛地抬头:“是!知道了!”   时连再一次拨通了安以的手机号,等了半晌,对方终于接通。   “喂,您好。”   “安以。”时连声音很轻,助理下意识的就从门里退了出去,留给时连私人空间。   安以站在零食区停下脚步,血压又不动声色的飙升到最高,但又逐渐平静下来。   时连的声音,时隔三个月的声音,安以呼出一口气:“先生?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安以抬头看着架子上的零食,语气淡漠:“不好意思先生,我刚才以为是骚扰电话。”   骚扰电话?时连抬起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现在在哪?”时连的声音比以往的都要低沉,沙哑的声音磨的安以耳朵疼。   安以拿着架子上的零食往框子里面扔,嘴里声音很轻:“先生,我在哪您好像没有权利管吧。”   “安以,别闹了。”   安以手上动作一滞,竟觉得时连有些可笑:“先生,我哪里闹了?我有给您惹什么麻烦吗?”   时连被安以的话堵住:“没有,没有,你没闹,你在哪?我去接你。”   安以还是第一次听见时连这样说话,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兴趣陪时连玩好好先生的游戏。   “好了,先生,我还在忙,您想聊天的话请换一个人。”   说完,安以这边便先挂了电话。   时连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抬起手就想把手机扔到地上,但转念一想,还是又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板。   助理听见响声,便从连忙进去:“先生,没事吧。”   时连看着窗外,医院窗户上的栏杆像是囚禁的监狱,看的时连心里压抑的厉害。   想着,时连便揭开被子,想从床上下来,刚站起来的下一秒,时连整个人就朝着前面倒了下去。   助理眼疾手快,稳稳的将时连托住:“先生,您还没有恢复好。”   时连坐在床边,揉着自己的腿,助理看出时连的心情:“先生,想出去吗?我一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助理转身从外面推进来一个轮椅放在时连面前,时连有些惊讶的看着助理。   “你想的可真周到。”   助理拿过早早准备好的衣服给时连换上,小心翼翼的将时连放在轮椅上。   时连觉得有些搞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这样不堪的景象。   助理推着时连来到地下停车场,扶着时连在后座做好之后,助理才折好轮椅放进后备箱。   “先生,想去哪?”助理坐在驾驶坐上问道。   一时间,时连有点看晃眼,竟觉得姜哲有点像当初的安以一样。   时连叹出一口气:“随便转转吧。”   助理开的很慢,第十区的街道上总是很多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仅仅才过了三个月,第十区有很多地方都已经翻了新。   时连坐在车上,看了一会,才回过头看着后视镜:“白粟呢?”   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当时处理好您之后,我发现他还活着,我就擅自救了他,想着等您醒了在处理。”   时连应了一声,没多说话,看来姜哲还是很了解自己,就那样让白粟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正想着,刚想张嘴让助理去白粟哪里,眼睛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以刚好提着两大带东西从超市出来,他就是每样都拿了一点,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这么多。   “跟着他。”时间突然出声。   谁?跟着谁?助理一下自己懵了,瞪大眼睛在前方搜寻着老板想要跟着的人。   “安以”时连提醒道。   助理扫了一圈,终于将视线锁定到超市门口,在看到安以的同时,自己的心也提升到嗓子眼。   “好的。”他说出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助理调转车头,跟在安以后面,时连打量着安以的背影,三个月没见,身上是终于长了点肉了。   不过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他要去哪里,想着,时连又开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前面人还算多,安以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但是在往北走,人就少了起来,走了一段路,安以便开始发现了不对劲。   “07,后面是谁?”   07扫描了一眼,便张嘴:“第十区商业排行第一的,时连,还有他的助理姜哲。” 第六十二章 关于对安以的回忆   安以没有回头,北边是新开发的地区,没走几分钟,街道上就剩下安以一个人和几辆飞驰而过的跑车。   往前拐过一个弯,助理也紧接着拐了进去,好巧不巧,安以正直直的站在车的前面,吓的助理连忙踩住刹车。   安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搓了搓手心的勒痕,走到车前,躬身敲了敲玻璃。   助理看了一眼时连,便将窗户摇了下来,安以摆出一副标准礼貌微笑,对着助理说道:“您好,先生,跟踪人是犯法的。”   助理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回复安以,现在的情况,简直尴尬的让他抠脚,毕竟是他们跟踪人在先。   时连抬眼看着安以,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将自己这边的窗户降下来。   “你准备去哪?”   安以视线转到时连身上,本能的,他还是畏惧,他总能被时连突然的一个眼神吓到。   “先生,我去哪您好像管不着吧。”安以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开始害怕到发抖。   三个月,时连杳无音信,外界一点消息都探查不到,这三个月起初安以还是有点不适应,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相同的噩梦。   但时间长了,日子也就平淡极了,不用每天因为讨好被人而暗自发愁,本应该这样的日子接着持续下去,却被一通封存了好久的电话打破了。   时连突然间觉得安以似乎变得有点陌生,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忽然,时连的视线落到安以的耳朵上。   右耳的耳垂已经长出新的肉块,原先的耳孔现在也是看不见了。   “抱歉。”时连下意识的张嘴道歉道。   安以身体也是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随后立即恢复平静,声音淡淡:“你在抱歉什么?”   时连心里想说的话太多,心里情绪扭曲到一起,想说的话在脑子里拆开又重组,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能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安以只期待了一秒,便就放弃了,要是在原来,他会一直等待着时连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是现在,没必要了。   “先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安以摆好微笑,说着转身就走。   “安以!”时连出声叫道:“我送你。”   安以转过头,脸上表情不变,好似也不会在变:“我没有时间陪你玩什么好好先生的游戏,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抱歉打扰了,再见。”   说完,安以不在理会时连接下来想说的话或者是表情,提起车前的东西转身,眼神没落到时连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助理看了一眼安以,回头看着时连:“先生,还跟吗?”   时连还没有从安以的话中缓过来,等助理再叫第二声的时候才匆忙答应:“不用了,回去吧。”   时连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本应该现在很生气的他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这三月对他折磨太大了,明明很想从床上起来,意识明明很清醒,可就是动不了。   复杂的情绪开始在自己脑子里蔓延,他尝试过很多方法去引起助理的注意,但最终,他连一根小拇指都动不了。   刚开始每天脑子几乎都被愤怒所占据,时间长了,时间也成了平复愤怒的良药,他开始渐渐将自己代入安以的角色中。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跟安以很像,即使自己拼劲全力,也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人的关注。   自己过了几天就已经开始受不了了,安以等了多长时间,一年?还是两年?   时连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解释一下,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见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走,时连这时才张嘴:“直接回家吧。”   助理还是有点担心时连的身体:“先生,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要不在医院在休息几天?”   “回家。”时连闭上眼睛,声音很弱,但却不可抗拒。   助理心里叹出一口气,将老板放在家门口后,自己下车去将后面的轮椅搬出来。   简直比亲妈还亲。   房子助理每周都会来打扫,时连进去的时候还是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粘,扫了一眼房间,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二楼。   时连尝试着站起来,腿上肌肉还没没有彻底恢复,站起来还是有点费力,助理上前搀着时连。   “先生,您要去哪?”   “能帮我上楼吗?”时连出声。   原本只需要十几秒的上楼时间,时连硬生生上了一分多钟。   时连停在那扇小房间门前,顿了顿:“你下去等我吧。”   “可您的腿?”助理担心道。   “没什么大碍,你先下去吧”   助理拗不过时连,只好将时连靠在门上,自己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时连推开门,阳光把空气中的灰尘带到眼前,生命短暂的一刻,却因为被阳光照亮,而被人看见。   床铺是单调的浅蓝色,收拾的很整齐,时连记得,安以平常穿的衣服大多数也是偏蓝色调的。   时连扶着墙壁,慢慢移动,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摆放的就像是天生长在那的一样,时连拉开凳子做了上去。   终于是能歇一会了,本是冷季,现在后背倒是出了不少汗。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玫瑰香味,这种味道总能让人很舒心,恨不得全部吞进去。   时连又想起安以离开之前的场景,那天晚上,几乎自己单方面的暴行,被怒气上头,还是欲望吞噬,时连都不愿意再去回忆。   这个房间还保持着那天晚上的场景,抽屉是半开着的,里面的放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是那个送给安以装匕首的盒子,是他当时为了安以特殊制作的,安以喜欢玫瑰,但自己本身却又浑身带着尖刺,所以才有了盒子上被荆棘缠绕的玫瑰。   时连将盒子拿出来,还是有点分量的,轻轻晃了晃,里面好像有东西,踌躇了半天,时连还是慢慢的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小的笔记本,和一叠被折起来的纸片,很多,差不多有盒子那么高。 第六十三章 我好像错了   笔记本前面很旧,是翻过很多遍的,时连将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安以写的字他好久都没有见到过,现在更像是见到本人一样。   洋洋洒洒,一页写不了几行字,但时连看在眼里,像是被生生剖去了一块肉一样,窊的难受。   ————————   2023年十一月十号   今天是见到先生的第一天,很开心,祝我从今往后都开心。   ————————   2023年十一月十二号   能在先生身边待三年,这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吧,希望这期间先生不要嫌弃我。   ————————   2023年十一月十三号   看来上天真的是怜惜了我,我住在先生身边了,可能今晚我都会兴奋的睡不着。   ————————   2023年十一月三十号   今天的先生和往常的不一样,今天的先生格外的温柔,不过好像也就持续了几秒而已,可能是错觉。   ————————   2023年十二月十二号   前几天好像惹先生生气了,到最后还是克服不了自己,还是很害怕医院这种地方,现在只求先生不要嫌弃我不听话吧。   时连看到这,翻页的手指顿了顿,这个事情他记得,他本以为安以只是跟他闹小脾气。   在他记忆里,安以去过医院的次数好像并不多,唯一一次自己去还是为了救自己,时连揉了揉发胀的山根,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安以会害怕医院这种地方。   ——————   2023年十二月二十号   不知道过了几天了,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很远了,似乎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的07不在了。   时连,我的爱不廉价,你为什么不信我,我还是有点难受的,毕竟,我还爱着你。   ——————   2023年十二月三十一号   今天是我第一年的生日,这是自私的我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日子,这一天是先生救了我的日子,我不想忘记他,院子里的玫瑰倒是开的鲜艳,它和我一样,都是孤零零的。   ————————   2024年二月二十号   今天先生竟然送我礼物了,我好喜欢,先生,我爱你!   ——————   时连翻到下一页,时间跨度很大,就淡淡的几个字,像是在完成某一项任务一样。   2024年十二月三一号   我的第二个生日,今天的我竟然有点想念那个叫我“以以”的时连了。   时连下意识的往后翻,后面已经没有了自己熟悉的笔记,算着时间,他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安以被自己囚禁,扔在山上的别墅里,这个家根本没有回来过,在之后,安以就已经被白粟抓去。   时连合上笔记本,心脏被压的难受,就算开着窗也觉得透不过来气,盒子里的纸条被风吹的作响。   纸一层一层被叠的很整齐,时连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张,上面的字很小,却让时连整个人都是一颤。   “爱先生的第一天”   时连不敢往下翻,他知道这句相同的话会在哪里停止。   时连将盒子轻轻盖上,这里像是封存着自己的罪行,一字一句都在告诉他,你做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时连将盒子放回原位,撑着墙往外走,可没走一两步,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撑着墙尝试了几次,时连都没有从地上起来,最终还是打电话让助理上来帮忙。   “先生,没事吧,您在这待了很长时间了。”助理拿出将厚外套披在时连身上。   现在是冷季,窗户还开着,自己扶是时连的时候都被冷的缩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了这么长时间。   “去白粟那里!”时连出声,眼底怒气也瞬间上来。   助理不敢恭维,将时连安放好之后,立马加上油门就走。   这间在郊区买的房子时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自从上次背叛事件后,就再也没人敢挑战自己的底线。   开门的时候,房间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时连微微皱眉。   “先生,白粟现在在地下室。”   时连应了一声,助理给时连披好衣服后,才推着往下走,毕竟地下室还是挺冷的。   白粟被关在一个只供一个人坐着的笼子里,身上的皮肤被炸弹炸过之后没有及时的治疗,现在新肉和老肉长在一起,像是盘旋在身上的树根,一条一条的扭曲在脸上,看起来恶心极了。   时连扫了一眼,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甚至是一丝怜惜都没有。   “姜哲”时连看着白粟出声道。   助理绕道时连前面:“先生,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跟我的时候,手段要比这个残忍的多,现在怎么开始怜惜了?”时连声音不温不火,但却让这个房间的两个人听的背后一冷。   白粟咬着牙,铁链被扯的哗哗作响,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看着时连。   助理也是一阵惊慌,连忙躬身解释:“我是想等您清醒之后交给您来处理的。”   “碰他我都觉得恶心。”时连眼底闪着寒光,视线落到白粟身上像是无形的刀子。   “这张脸是没用了”时连顿了顿,狭长的凤眼眯在一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看你这么喜欢往第七区跑,不然就送你去第七区的c2实验中心,怎么样?”   霎时,白粟扯动铁链的声音加大,恨不得将整个人藏进角落的缝隙里。   c2实验室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心理阴影,那里是政府专门为罪大恶极的重刑犯设立的。   本是为了教育而设立,但是长此以往,这里的风气就被彻底扭曲,里面以折磨人为快乐,残忍程度不亚于把你腿切断然后泡在盐酸里一样。   他们首先会给你注射大量的安非他命,这能够使得他们在折磨时保持清醒。   折断肋骨,膝盖以下被剥皮削肉,眼球被钝器捣碎,下巴被卸掉,十根手指一根都不会给你留下,让你生生的感受着濒临死亡的感觉。   但这些只是皮毛,里面的恐惧是更多人无法想象的,据调查,这个实验室每年都要耗费好几吨硫酸,盐酸之类的东西,至于他们用这些东西干什么,外界人士不得而知。   因此c2实验室被人们称之为——死人谷。 第六十四章 安以的反击   白粟缩在角落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体恤,上面的血迹已经呈现出黑褐色。   在仔细看,手腕上的一些新肉几乎和镣铐粘在一起,轻轻一扯,肉连带着皮从铁链上撕下来,周而复始,一些肉在表皮上都开始发臭发烂。   助理看着白粟的样子,心里倒是很平静,不过面对时连的做法,他背后还是起了一阵阵寒意。   眼见时连推着轮椅要走,白粟也算是放弃了活着的希望,直接对着时连喊出声:“时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时连停住轮椅,转过头,眸子里像是深渊,冷到人发寒,语气也是不容置疑:“放心吧,我会让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助理推着时连往外走,身后白粟的叫骂声越来越大,时连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助理想回去给白粟两耳光!   直到走到门口,时连才缓缓张嘴:“送过去的时候,记得把不该有的割掉,话太多了。”   助理吞下一口口水:“是,知道了!”   这几天里,因为腿还没有恢复完全,时连便一直窝在家里进行康复训练,起初走几步就摔一跤,有时候气的能把自己逗笑,现在真的是像三岁小孩一样学走路。   过了一周多,这种情况才慢慢好转,腿部的血液循环加快,加上锻炼,正常走路已经没什么大碍。   公司运营也从平静期开始疯涨,那些只看蝇头小利的人,现在都纷纷凑过来假装示好。   时连涨着脑袋将会议开完,坐在办公室里就像躺尸一样,三个月来,虽说助理已经处理了大部分事物,但终究没办法和那些驰骋在杀场的老手比。   “先生,咖啡。”助理将刚磨好的咖啡放到时连面前。   时连正准备端起杯子,眼睛却扫到桌子上的手机,这几天是精神压力太过大了,有好几次闭眼的时候,总能看到安以的那张脸。   时连将手中端起一般的杯子放下,鬼使神差的拿过手机点开通讯录里存有安以的名字。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阵器械女生,时连微微皱眉,将自己手机挂断,转头看向助理:“手机给我。”   吸取了上次经验,助理连忙将锁屏打开,放到拨号页面上,时连手指飞快,安以的号码他已经记住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连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助理完全一脸懵逼,站在时连旁边慌得要命。   “去外面,随便找一个人的手机过来。”时连不信邪,再次开口。   “好的。”助理将手里的托盘放在身后的柜子上,三步并做两步的就往外冲。   没一分钟,助理就拿着手机回来,时连在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手上动作顿了顿:“出去!”   助理欣喜若狂,就等您这句话,我这就出去!   这一次,电话算是终于接通了,没想到,安以竟直接将他拉进黑名单了。   电话响了一阵,对方终于接通了,还没等时连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您是?”安以的声音终于出现在时连的耳朵里,像是抚平了时连心里的那倒翻起的疤痕。   “你在哪?”   安以一阵疑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自己并不认识:“您好,先生,您是哪位?”   “安以!”时连声音突然陡立,但又意识到不对,声音又弱了下来:“抱歉,是我。”   其实安以在听到时连吼的第一声自己就想下意识的将电话挂掉,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还是忍下了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事吗?”安以的声音很平静。   “能出来谈谈吗?”   安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先生,我没什么跟您谈的。”   时连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缩紧:“抱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先生,事情是什么样我不在乎,所以不用在说以前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安以打断了时连想说的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细微的颤抖。   “以以,答应我最后一次,我们谈谈。”时连低着头,揉着跳的突突的太阳穴,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和别人说话。   安以一瞬间怔住了,手里把玩的蒲公英也被风吹的只剩下个残干。   “你……是那个时连?”   时连一怔,又想起安以笔记本上的话,实话实说道:“我不是。”   安以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张嘴:“想在哪见面?”   时连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欢快:“我给你发位置。”   “好”   安以说完,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时连这边又听到了其他声音。   “宁叔叔,要抱抱!”   还没等时连张嘴问,电话就被挂掉了。   “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谁打来的?”傅宁手里抱着孩子,看着安以问道。   “没事,打错了。”   时连这边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眉头几乎皱道一块,周身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一度。   宁叔叔是谁?在安以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名字中带着宁字。   安以和傅宁在一起?   时连越想眼底的怒气就越明显,但终究还是一个人生着闷气,将咖啡馆的地址给安以发了过去。   咖啡馆在第十区中央的一条街道上,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安以算是提前了十几分钟就来,他不想看到时连坐在那里等自己。   但是他还是算错了,时连竟然比他来的还早,安以面无表情,安安分分的坐在时连对面。   “想谈什么?”安以看着时连,张嘴,其实他还是有些紧张,手心都已经开始冒出细汗。   虽然和时连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时连的性格他还是琢磨不清,这几天他对时连说的话,简直就是在死亡边缘来回行走。   “你和傅宁住在一起。”时连用的是陈述句,但他还是没想通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你们还有孩子?”   安以嘴角动了动,眼尾露出戏谑:“先生,有十个。” 第六十五章 时连,我们结束了   时连眉头一颤,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动作很小,但却被安以刚好捕捉道。   安以轻笑一声,看着时连:“先生,我在开玩笑,别当真了。”   时连打量着安以,米色宽大的毛衣套在本就纤细的身子上,显得人更是纤小,脖子也重新带上了原来一直不愿拿下来的颈环,一切都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身上的伤好了吗?”时连看着安以,声音尽可能的放柔问道。   安以毫不掩盖,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拉了上去,霎时,那倒肉疤映在时连眼里,刺的生疼。   “在说这个?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安以说的风轻云淡,像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一样。   “抱歉”   时连撇过眼,他竟开始有一丝心疼,甚至连安以的脸他都不敢去看,他怕看到安以那种无所谓的样子。   安以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时连竟然给他到了两次歉,这三个月时连吃错药了?   “先生,不用抱歉,这伤也不是你弄得。”安以的话让时连的视线重新落了回来,但下一句,时连整个心脏都是一颤。   “当时要是你的话,我估计不会活到现在了。”安以唇角扯着微笑,说的话却在时连身上插了好几把刀子。   时连咬了咬后槽牙:“安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回来。”   时连眼角抽动,他本就是统领者,现在来找安以见面谈话,已经算是超过自己的想象了。   “安以!我们之间还有契约!”低沉的声线滑过空气传进安以的耳朵,像是听到了一场笑话一样。   “先生这就生气了?”安以眼神坚定起来:“要不先生先看看今天几号?”   时连微微楞了一秒,看了一眼手表,还没等时连张嘴,安以便接着道。   “今天是十一月十三号,签订契约是三年前的十一月十二号,现在契约已经到期了,那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时连看着安以半晌说不出来话,安以说的没错,契约到期了,他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底牌再拿出来作为挽留的条件了。   见时连不说话,安以便接着张嘴:“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眼见安以要起身,时连急忙叫住安以:“你要怎样才能回来?”   安以视线对上时连的眼睛:“先生,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外面那么多崇拜我的,爱我的,我为什么偏要回到你身边呢?”   时连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都是冰的,他知道面前这个人一但现在走了,那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时连声音轻了下去,不自觉的有些发颤:“你还爱我吗?”   猛地安以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以前的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重播,但这一次他想要试着改变一下。   安以视线重新落到时连脸上,声音冷淡:“时连,我的耐心本可以不会耗尽,但你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恨不得把他全部挤空,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爱着你了。”   这一次,安以的话彻底让时连怔住,半天都想不出要说的话,安以起身,最后在看了一次时连,声音轻柔:“我们的协议已经结束了,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安以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出去,冷风让他把手缩进袖子里,云压的很低,马上就要下雪了。   走了一段路,安以才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灰的可怕,又想起自己刚才和时连的对话,是了,他是不想再爱着他了,他已经被耗尽了。   时连坐在咖啡馆,虽说馆内开着空调,但时连的手却冷的发白,这一次安以是彻彻底底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凉了,两杯咖啡没有人动过,只不过安以不知道的是,他的那杯是加了糖的。   时连收拾着正要离开,助理的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先生,您现在在哪?”助理的声音比较急。   “有什么事?”   “先生,再过一个小时有个晚宴,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您都没接。”   时连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咖啡厅的时候,就把手机调到了静音,随便应付了助理几句,时连才开车回去。   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雪。   助理在家门口等的着急,脚下的雪花都被踩的七零八碎,看见时连的车一过来,连忙让开道让时连进去。   今天的晚宴比较特殊,是为了给第三区老大的女儿庆生,至于为什么这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第三区是排行第一的,更是因为第三区老大是个女儿奴。   据爆料,之前因为有人不怀好意碰了他女儿一下,第三区老大竟直接将那人的胳膊剁成肉泥,听起来就渗人。   “你着急什么?”时连看着助理一脸匆忙。   “今天是第三区老大过来,他特意邀请您去的,他可是出了名的凶残,不知道有什么心思。”   时连听见助理这样说,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没什么心思,就是单纯的傻。”   下一秒,助理立刻挡在时连面前,眼神紧张,压低声音道:“先生,您别乱说,小心周围有人听着。”   时连看着助理滑稽的样子,竟是直接笑出了声音:“可能是我忘了告诉你,你口中那个凶残的人,是我朋友,已经很多年了。”   助理瞬间怔住,半天才缓缓张开嘴:“哈?”   时连走在前面,给还在懵逼的助理解释道:“你别看罗格那样,其实很好交往。”   助理以为在时连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已经可以做到什么事情都不会震惊,他还是小瞧了自家老板啊。   任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第三区和第十区隔着半个海洋的两个人竟然以前是好朋友!   在仔细想来倒是也没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凶残。   另一边,安以刚走到基地门口,07就好巧不巧的张开嘴:“来任务了。”   安以眼底渐冷,将刚才的情绪抛到脑后:“什么任务?”   07翻了一会资料,张嘴:“今天第三区老大,罗格要过来举办宴会,第五区派来杀手要杀罗格,你的任务就是杀掉那个杀手。” 第六十六章 时连的无奈,安以的帅气   安以微微皱眉,他倒是不担心杀手的事情,不过为什么执行官连这种消息都知道?   安以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站在那面挂着刀的墙上端详。   看了一分钟,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直接趴在地上从床下摸索起来。   安以呼出一口气,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冒出一股白气。   07一脸震惊:“这是什么?”   将箱子里的白气散完之后,安以才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里面装着一把蝴蝶/刀,亮银色的手柄上刻着玫瑰。   这是安以曾经自己专门定制的一把,原本是想当做观赏品的。   安以手里耍着花刀,每次刀尖眼看都要从手心滑过的时候,安以总能在下一秒将它收回去,玩的差不多顺手,才将刀别在腰间。   换好衣服,安以早早就去了会场的屋顶等着,毕竟杀手的行为都是如出一辙,他们都会选择从楼顶进行攻击。   另一边,时连也来到了会场,刚一下车,罗格脸上就扯着微笑凑了过来。   本就是一脸凶相,再加上如此夸张的微笑,看起来着实有点渗人。   “你终于来了,我们好久都没见了!”罗格抱女儿说道。   时连瞥了一眼罗格,微微点头,刚走没几步罗格怀里的人就不乐意了:“爸爸,我要这个叔叔抱!”   女儿真是语出惊人,周围的人瞬间都为时连投去了可怜的目光。   罗格看了一眼女儿,顿时脸上就乐开了花,一把将女儿推到时连怀里:“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开窍了!”   罗格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以前是自己再怎么往时连怀里塞,自己女儿就是不过去,现在竟然自己主动要求,这能不激动嘛。   “宝宝,你今天为什么要让时叔叔抱你啊?”罗格脸上笑着,柔声对着自家女儿说道。   女儿白了一眼罗格,然后用嫌弃的语调说道:“爸爸没有这个叔叔长得好看,我要好看叔叔抱!”   罗格像是被狠狠的插了一把利剑一样,脸上的泪水哗的一下掉了下来,时连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轻笑一声。   不过,下一秒,时连就想到今天安以说的话,有十个是什么意思!安以哪来的孩子?   这下,会场上的两个大佬,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黑,时连怀里的小孩则是静静的爬在时连身上,她突然觉得,时连身上的味道还不错。   进到会场,罗格站在最前面,拿着话筒:“今天,谢谢大家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这里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你们尽情玩!”   话毕,霎时间,场上就热了起来,罗格包办的这场宴会,楼上楼下都是吃喝玩乐的地方,应有尽有。   罗格从台上下来,来到时连身边,接过孩子:“走吧,我们上去。”   罗格将时连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进去的第一秒,时连就怔住了,   房间从地板到房顶几乎都是粉色的,就连内门的门把手也是粉色的,墙上挂满了气球,正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三层高的大蛋糕。   “你这是?”时连还从震惊中没有缓过来。   罗格将女儿放在地上:“这里啊,庆祝生日啊!”   “那外面那些呢?”   罗格摆了摆手:“人多热闹,一起玩嘛,我开心。”   时连扶着额头摇了摇,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还是一样的傻,现在只希望他的女儿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时连尽可能的挑了一个颜色比较深的粉色凳子坐下,身上凌冽的气质,和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罗格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转了一圈后,从衣柜刨出几件衣服。   “时连!穿上!”罗格将一件粉色的不知名衣服扔到时连怀里。   时连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手里拿着衣服,不知所措:“我出转转,待会就来。”   说着便拔腿就往外走,罗格也没拦着,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时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时连被外面烦躁的声音震的,不自觉的就往比较安静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距离,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最高层。   这里微微的安静一些,时连正要拿出烟歇一歇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时连眉头微蹙,抬头向上看去,停下手里的烟,靠着楼梯往上走,手里的枪也是早已准备就位。   罗格本就是处处遭人暗杀,现在在别的地方没有人保护,更是危险,时连尽可能的放轻自己的脚步,来到楼顶门前。   放眼看过去,时连惊住了,那个纤长的身影在黑夜中来回穿梭,手里的刀不断的在手心来回旋转。   是安以!时连一下子就确定了那个人,他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个人正打着激烈,不相上下。   时连一时间也将枪对不准和安以对打的那个人。   “安以,你还真敢跑来杀我?”   安以暗金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那个人,轻笑一声:“这有什么不敢?”   “看起来你已经受了不少伤了啊。”   下一瞬,安以和时连两个人都怔住了,安以停下自己进攻的手:“你怎么知道?”   那人不屑一笑:“你的动作看起来太生疏了,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别人冒充的。”   “蓝羽,就算这样你不也照样打不过我。”安以暗自喘着粗气,手腕都有有些发麻。   蓝羽脸上表情一变,下一瞬间就扑上去将安以禁锢在臂弯之间,手里的枪死死的抵着安以的脖子。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蓝羽声音带着得意,要是今天杀了安以,他就成第一了!   时连也开始紧张起来,但是他现在不能冲动,只能静观其变。   安以倒是没有蓝羽想象中害怕的样子,到是一脸平静,手里还把玩着蝴蝶/刀,修长的被半截作战手套包裹的手指在刀刃间来回旋转。   蓝羽一时间开始烦躁起来,眼前一没注意,安以抓住这个点打掉蓝羽手里枪,转身握着刀就朝着蓝羽脖颈间刺去。   蓝羽也是反应及时,一把抓住安以的手腕:“现在你怎么还学会偷袭了?”   安以眉尾一挑,将蝴蝶/刀的刀刃收了回去,用刀尾怼着蓝羽的脖子:“我可没偷袭,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蓝羽刚想嘲笑安以用那个圆润的刀尾怎么杀自己的时候,下一秒,脖间就是一阵刺痛,接着就是腿上肌肉一软,瞬时,蓝羽就跪了下去。   安以慢慢擦拭着手里的刀具,唇间不屑:“我可没说我这把只是刀而已。”   在蓝羽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清楚的看到,那本是圆润的刀尾,现在竟然是一个长针注射器! 第六十七章 安以的绝情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时连还没来的急做出反应,安以就已经从楼上跳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安以执行任务时候的样子。   在震惊之余,脑子里兀然就冒出了一句话。   安以真他妈的帅。   另一边,安以身上挂着安全绳,荡到会场的侧面,脑子里还在给07传授着知识。   “知道吗?人生的三大错觉之一:我能行,我能反杀。”   07疯狂的点着自己的脑袋:“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学习的!”   他刚才是被真的吓到了,什么情况,谁能想到,一把蝴蝶/刀的后面竟然被安装了长针注射器。   蓝羽也算排行前十的杀手,怎么到安以手里,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毛孩一样,毫无章法可言。   安以站在小巷子里,收着自己头顶的安全绳,受到一半,骤然停住了手,面露难色。   07有一丝疑惑:“怎么了?”   安以从胸前拿出一朵印有A字的白玫瑰放在眼前:“我忘放东西了。”   07看着安以手中的东西:“以前不是红色玫瑰吗?”   安以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顿了一会才张嘴:“我不喜欢了。”   说着,便又将安全绳放下来,缠好绑在腰间,踩着墙就往上爬,刚到顶端,就听见上面还有霹雳乒乓的声音,安以眉头微蹙找了一个暗角,将头露出去。   蓝羽倒下的地方正好在一个大型空调外机旁边,而现在,蓝羽已经不见了,安以暗叫不好,他对他的药很有把握,一般注射进去没几分钟就会死。   难道这还有其他人?   安以收起安全绳,三两下便从栏杆翻了过来,轻手轻脚的踩在地面上,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寻去。   拐过一个视野死角,安以立刻就楞在原地疑惑起来,蓝羽确实快要死了,不过,他现在正在被时连反复鞭尸。   时连拽着蓝羽的衣领,将人拎起来打,蓝羽现在脸上可以说是血肉模糊。   因为时连打的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刚才自己没有好好发挥,手里着这个小崽子还打了安以,现在他得一一还回来。   安以收回自己的刀,别在腰上,长腿往前跨了一步:“你在干什么?”   时连准备落下的拳头怔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安以后,下一秒便将手里的蓝羽扔出去两米远,然后“砰”的一声撞到地上。   安以不自觉的微微皱眉,叹息蓝羽今天的惨状。   “我没干什么,看他有没有事。”时连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睛不敢看着安以。   安以唇角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远处了蓝羽,视线落到时连的手上:“你都快把他脑袋削成刺身了,你确定你是在看他有没有事?”   时连被安以的话堵的张不开嘴,只能看着安以从自己身边过去蹲到蓝羽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安以起身走的时候,时连才解释起刚才的话:“我看他没死干净。”   安以看了时连一眼,嗯了一声,准备原路返回,却不料被时连拦住:“我带你出去吧,从这走不安全。”   “我觉的挺安全的,先生。”安以脸上带着笑容。   时连有点焦头烂额,拿出手机,只好用硬方法,:“你下去就会有人来堵你,所以你选一条。”   安以觉得时连现在真的是傻的可笑,但是他确实有能力在自己下去的途中叫一批人过来,到时候可就很麻烦了。   安以微微挑眉,走到时连前面:“那走吧。”   时连一看计划得逞,暗自露出邪笑,两人刚做到电梯上,时连就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安以手上。   “穿上。”   “为什么?”   时连眼神示意了一下安以身上的衣服:“你穿成这样恐怕有点危险。”   安以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再不济,一般人看着他也会觉得他像一个恐怖分子。   时连的衣服很大,刚刚好能遮住身上的危险,一路上,两人只字不发,安以乖乖的跟在时连身后。   早点出去早点解脱。   刚从门外踏出去的第一步,安以就把身上的衣服扔给时连:“谢谢先生,我该走了。”   现在的安以他太陌生了,不知不觉,时连就跟在了安以身后,他很不想让安以走,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砝码。   一段路之后,安以停下脚步,回过头,时连这才发现,现在是在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冷风直呼呼的往里面灌。   “你跟着我做什么?”安以出声道。   时连抿了一口下嘴唇,看着安以的眼睛:“我送你回去。”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安以声音很淡,传进时连的耳朵里像是冰块一样。   “别这样。”时连低着头,没等安以说话,唇角再一次微颤的说道:“以以,我错了。”   安以往前走了一步,将时连手上的衣服拿下来,撑开披在时连肩上,时连心里一阵惊喜,抬起头看着安以,却从对方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任何情感。   “错了?你没错,错的是我,先生,是我不应该先靠近你的。”安以后退一步,和时连拉开距离。   时连下意识的想要靠近,想要将面前的人拉回来,可安以却提前一步做出反应,又将自己和时连拉开距离。   时连怔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薄唇颤的更加厉害,声音很小,小到好像只有自己能听到,鼻子酸的要死。   “我错了,你回来……”   不知道安以有没有听见,时连不敢抬头,眼角处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安以楞在原地,说实话,他就在刚才竟然有一丝心软,但很快就被其他感情所代替。   “别这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时连,放过我吧。”   说完,安以转头就走,等时连在抬起头来的时候,整条巷子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即使外套在身上穿着,可冷风却不长眼,恨不能从每一个衣服的空隙间钻进去。   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安以,曾经爱他到死的安以,现在他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以以,我错了。”   他错了,从头到尾错的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在天台的白色玫瑰,现在已经被雪压的没了原来形状,距离枯萎也时日不多了。 第六十八章   这几天天气越发的冷,任务也减少了很多,多出来的时间,安以经常蹲在家里抱着零食就啃,这也导致身上的肉也开始长了一点。   “主人”07实在看不下去,张嘴道。   安以嘴里满满的塞着面包:“嗯?”   “您这几天是不是吃的有点多,对身体不好,还会导致长胖的。”07很隐晦的说着。   安以将嘴里的面包吞下去,又连和几口水:“我吃的不多啊。”   07坐在他的小房间里,一手扶着额头,唉声叹气:“昨天您在超市买了三大包薯片,四袋巨型面包,五盒巧克力,以及数不清的速食食品。”   安以听着07的发言:“嗯,然后呢?”   然后呢?   07微微瞪大眼睛,语气着急起来:“这明显是正常人一周的零食产品,您不到一天就给他吃完了。”   “嗯,然后呢?”安以嘴里还叼着吸管。   07凶狠的叹出一口气:“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接下来,我将进行强制措施。”   安以还在懵逼状态,强制模式?什么东西?   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电流感就冲进了脑袋里,瞬时安以手上的零食就掉到了地上。   安以捂着脑袋:“07你干什么!”   07气势汹汹:“您不能再吃了,对身体不好!”   安以下意识的就想捡地上的零食,但始终被07的电流逼回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让我吃吧,好吗?07.”   安以选择使用温柔的方法对待07,可07当然不吃这套:“我拒绝,您不能再吃了。”   安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07以为安以妥协了,便将电流停了下来。   骤然,安以像猛虎扑食一般朝着远处的零食扑了过去,幸好07是高智能,不然估计谁也拦不住安以。   安以被电的趴在地上,手抖的厉害:“07,你太残忍了。”   07再次气愤的张嘴:“我要为您的身体健康着想。”   等手上的电流微微减弱,安以便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07从耳朵里拿出来,指着07教育道。   “我把你拿下来你怎么看你怎么电我!”   话刚说完,卧室门就被推来,傅宁一进来就看到地面上被零食堆的乱七八糟,安以坐在零食中间的画面。   “我听见里面动静太大,我就进来看看。”傅宁解释道。   安以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把刚到嘴边想说的话咽回去:“现在没事了,刚才不小心摔倒了。”   傅宁一听,连忙将门又推开了一点:“受伤了吗?摔哪了?”   安以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傅宁的表情从担心变为吃惊。   “这些都是你吃的?”傅宁尽可能压低自己震惊的声音。   安以咧着嘴,一抹红晕从脖颈爬上了耳尖,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傅宁吞下一口唾沫视线回到安以的脸上:“那你现在还出来吃饭吗?”   安以从地上爬起来:“可以吗?”   傅宁眼底再次闪过震惊:“可以是可以,不过吃这么多你的身体?”   安以抿着嘴唇:“再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他实在不想说他还没吃饱这一句话,太丢人了。   两个人尴尬的吃过饭之后,安以先一步提出自己出走走的话题,傅宁紧接着就答应,毕竟现在他俩有种发自内心的尴尬。   外面的雪已经铺了一层,安以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大早上的,小区里都是成群结队的大妈,围在广场上跳舞,安以看了几眼就放弃了加入他们的思想。   刚出小区没走几步,身旁就停下了一辆熟悉至极的车,安以本想加快脚步走掉的,没想到对方竟先一步将窗摇了下来。   “安以!”   安以停住脚步,往车里面看去,只有时连一个人,安以转过身:“先生,大清早不上班会被员工骂的。”   时连嘴角动了动:“我们今天放假。”   安以哦了一声,准备转身就走。   “你去哪?我送你。”时连开着车,和安以齐平。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路。”   “安以!”时连再次叫道“我们聊聊吧。”   安以没有搭时连的话,闷头往前走,但是自己自己走哪时连就跟哪,就算进了商店待上个半个小时,出来,时连竟然还在门口等着。   没办法,安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停住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想聊什么?”   时连将车子停稳路边,看着安以:“你和傅宁住在一起?”   安以没有看着时连,语气淡然:“是又怎样。”   时连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安以,原谅我好不好。”   安以身体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视线落到时连身上,说真的,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想原谅,时连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安以,我求你回来,我想你了。”时连的头抵着方向盘,声音很弱,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都听的异常的清楚。   安以被时连的声音梗的难受,他想原谅,可他自己的伤害谁来原谅,安以攥着手,颤的厉害。   “怎么?高高在上的时连竟然会低声下气的求一个无名无集的我?”安以本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过分了,说不定时连会因此而生气。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时连仍然是抵着方向盘,看不到表情。   “是”时连声音微颤“我求你。”   安以瞳孔骤缩,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放弃自己的理智,去抱住时连,明明只要自己现在抱住了,一切都会像自己想要的地方发展。   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他跨过了所有不可能去爱上了一个人,他承受的太多了,他害怕回去,他怕面对以前的一切。   “先生”不知何时,安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吗?”   时连微微把头抬起:“我答应你,只要你回来。”   安以眼尾微微抽动,纤长的睫毛滑过时连的心里,痒痒的:“好,我要你跪榴莲。”   时连明显怔住了:“什么?”   安以分贝加大了一度:“我要你跪榴莲,我就考虑。”   时连还从震惊中没缓过神,安以接着说道:“不同意吗?”   “同意”时连顺嘴说道,不管怎么,先同意。   安以很满意现在时连的做法,唇角微微扬起:“好的,先生,这周周末我会去您家的。” 第六十九章 安以的传说   安以唇角扬起,看着时连:“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时连说话,安以就已经关上车门离开了时连的视线。   “主人真猛!”07吐出起来的夸赞让安以有点摸不着头脑。   07顿了几秒,解释道:“主人敢和时连刚,我是真的佩服!”   安以轻笑一声:“现在,我不仅敢和他刚,我还敢打他!”   07被默默镇住,坐在凳子上,拿出小本本,慢慢写出‘主人牛批’四个字。   刚路过一家蛋糕店,安以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是人潮拥挤,没什么变化。   “07,注意一下后面。”安以声音严肃起来。   “是!”   安以注意着路过商店的玻璃,观察着自己身后的动向,脚下已经换了方向,往人少的地方走。   街上的人少了一半,身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起初安以一开始以为是时连派来的人,但是走的时间一场,这种感觉又给人很不一样。   安以拐过一个弯,往深处的小巷走,走了没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就明显了起来,安以站在前面的死角,慢慢等着那个人过来。   “这可总算找到你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拐角处传了出来。   人还没出来,手里的长刀就已经进入了安以的眼前,安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做出进攻的状态。   “你是谁?”   对方穿着一身深蓝的色衣服,帽子把脸遮的看不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仇人!”那人喊完这一句,便手握长刀朝着安以冲了过来。   幸好安以反应及时,躲过了第一下的重击,身后的木板都被砍的七零八碎的。   因为出来转转,安以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工具,对方的刀又过于的长,自己根本近不了身。   手里拿着长刀的男人嘴边喘着粗气,手里的刀仿佛随时都要朝着安以砍过来。   安以看着周围的地形,目光被远处的一节长水管吸引了过去,简单思考一秒后,安以就率先朝着那个冲了过去。   下一瞬,安以在那人眼前一跃而起,伸手抓住头顶的一节长出来的铁栏杆,奋力一翻,便就跳到了那人身后,身上的衣服在地上滚了一圈也粘上了不少灰尘。   安以手里握着水管,不免的发出“啧”的一声。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接受训练,身手确实生疏了不少。   安以掂量了一下手里水管的重量,那人趁着安以低着头,立刻握着长刀就朝着扑了过来。   看的出来这人是个新手,基本的格斗手法都还不会,安以一阵疑惑,将水管抬起,很简单的就躲过了前面几轮攻击。   可是谁知道,这个水管跟闹着玩一样,才打了没几下,就从中间裂开,这时正好,那把长刀从头上劈了下来。   安以瞳孔骤缩,顿时就坐到了地上,这也不免的肩膀挨了一刀。   在第二刀要落下来的同时,安以急忙翻身从那人身下逃出去,转身来到那人身后,直接一脚将那人踢倒再地。   肩膀上的刀伤也被自己这样的剧烈运动都撕扯开不少,安以倒吸一口凉气,踩着那人的脖子,暗自用力。   “你是谁?”   安以声音冷的可以和冰块匹敌,那人不理会安以的话,手还在摸索着近在迟尺的长刀。   作势,安以将脚抬起,踩在那人的手腕上,眼神一冷,空旷的小巷里发出一声激烈惨叫。   在看去,那人的手腕已经变了形状,里面的骨头七扭八歪的躺在皮肤下面。   “我再问你问题!”安以接着将脚挪到那人脖子上,又加了点力度。   那人此时终于才抬起眼看着安以,黑色的瞳孔尽是恨意:“我要为我为我大哥报仇!你这个混蛋!”   安以微微皱眉:“你大哥是谁?”   杀的人多了,总不能让他每个人都记住吧。   那人冷笑一声:“你管我大哥是谁,你没资格知道我大哥的名字。”   “咳,咳咳咳!”安以毫不留情的加大脚上的重量,那人抬起另一只好的手死死抓住安以的脚腕,想要抬起来。   安以冷眼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人,他杀的人都是社会上的残渣,他的小弟自然也没一个好东西。   “你的大哥看起来也没好好教你打架,回去好好练练,再出来混吧。”   安以撂下这句话,将围巾往下拉了拉,盖住肩膀上的伤。   那个人躺在雪地里,手腕疼的抬不起来,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能看出来,安以差一点就要杀了自己。   出了小巷,安以才敢大口喘着气,他是得好好训练了,这么简单一个小喽喽竟然能把他伤了,这要是让基地的人知道,不得群起而攻之。   安以没有直接回家,反而直接去了基地,修复液这种东西本就很珍贵,没有地位的人想用它几本是无稽之谈。   但幸好,安以有身份,作为首席杀手,就应当享受最高权利,安以缩进修复液里,肩膀上的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每一分钟,他都在消耗一亿元,安以本打算然它自己好来着,但是今天的事情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现在最主要还是将自己原来的能力提升回来,不然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人一多,估计很难应付了。   在修复液里待了五分钟作用,安以才从里面出来,简单的换上了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之后,便就朝着训练场方向去。   一路上,一些新人毫不留情的将羡慕的目光投在安以身上,一些老人听见安以在训练场,便立刻放下手中里的东西拔腿就往训练场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安以来训练场了,就像国家首领来参观一样,所有人都恨不得去看一眼。   安以也没想到自己反应竟然会这么大,早知道就带着口罩来了,现在这个局面很尴尬。   万一自己一失手出丑了,岂不是要闹笑话?   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里面训练的人见到安以,也都停下了手里的东西,一些正在打斗中的人也纷纷停了下来。   安以对他们来说太新奇了,他们几乎没有见到安以来训练场,安以的身手他们说实话也根本没见过。   他们只能从老一辈,和安以对打过的人嘴里听说,然后越传越神。 第七十章 打架了打架了!   安以扫了一眼,其他训练场上的几乎都是人满为患,就射击场的人不是很多。   安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选了一个比较靠近角落的位置,两面屏风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   可惜后面是个大空挡,头顶玻璃观望台上已经围了满满一圈人,像是看猴一样。   安以抬起头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或许有,但早就忘了。   面前的桌子上手枪已经是准备好的,都真枪实货,安以简单的检查一番带上护目镜就准备开始射击。   后面的人几乎都快屏住呼吸了,这本来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事情,但是安以站在这里,一切东西都是不正常的。   前面的靶子都是移动靶,安以暗戳戳的担心起来,自己本来就不习惯用枪,在面对移动靶本就是难上加难。   “07,猜猜看,我这次上靶的几率是多上?”安以现在竟然和07聊了起来。   “要是按照您原来的数据,准确率应该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以您现再的水平,大概在百分……”   “砰!”   一声,07的声音再一次缓缓的从安以耳朵里响起:“之百”   是了,安以趁着07说话的时候就开了枪。   子弹完美的穿过的第一个移动靶的红心,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移动靶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移动靶。   一颗子弹,将两个移动靶打穿,并且都是穿过红心,等机器的检测结果一出来。   身后的那群人虽然听不见在说什么,但是能从动作看出来,他们甚至比安以本人都要惊讶。   安以看着手里的枪,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本计算着第二个移动靶不会命中红心来着。   紧接着,安以又连开了几枪,周围跟着训练的人也都停下来学着安以的动作进行开枪。   但是,学的了动作,却学不了根,这一次他连靶都没上,只好唉声叹气的摆回自己原来的动作。   觉得玩着顺手,安以便将一只手放了下来,准备单手开枪试试,毕竟要是在外面展开打斗的话,还是单手开枪比较容易一点。   07已经紧紧闭着嘴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脸上已经被无形扇了好几十个巴掌了,真的是给高智能丢脸。   安以第一枪打出去,虽说没有命中红心,但至少是上靶了,手枪的后坐力震的手腕生疼。   安以看着右手手腕的肉疤,一时间出了神,自己本不是这个水平的,安以咬了咬牙,示意自己赶紧忘掉以前的事,将手枪换到左手上。   这时候07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左手命中率很低的。”   “我知道。”安以嘴上回答07,身体却已经摆好了射击的姿势。   硬是僵持了一分多钟,随着一声枪响,和周围人的唏嘘,第一枚子弹顺利的穿过了靶。   为了尽快适应左手开枪的力道,安以整整一个中午都在射击场上待着,一些看腻了的人也都纷纷离开。   直到下午基地里的唏嘘声再次传来,那是一位除了头以外,从脖子到脚上都是肌肉的男人。   他是这个基地除了安以,最强的存在,也曾一度创下和安以对战次数最多记录的一个人。   那人毫不留情的闯进射击训练室,直奔安以所在的地方,这时安以刚好打完最后一枪,正在补子弹的时候,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A,我们再来比一场!”   安以带着疑惑转过头,首先看到的就是身后玻璃观望台上围满了人,其次就是发现,面前这个大块头竟然比自己高好多。   一时间安以的心情就跌落到谷底。   “他是谁?”安以实在是记不清那多人,对战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上一世的事了。   终于到了展现自己的时候,07得意的张嘴:“这个基地除了您以外最强的存在,他是Z,叫罗飞。”   安以瞬间恍然大悟,果然,他还是没印象,看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安以只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几分。   “比什么?枪?”安以问道   罗飞眼里轻嘲,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瘦胳膊瘦腿的人能打败他这么多次,这几年来他每天都在训练,为的就是等安以再次来训练场。   现在他是终于等到了!   “不,我们比格斗!”罗飞唇角扬起。   看着满身肌肉的罗飞,和外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只好叹出一口气答应了罗飞。   本想着早点解决完早点回去睡觉来着,看着这个基地的人真会给自己找事,不过也好,实战训练总比单练要好。   两人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纷纷让开一条道,隔壁就是格斗场,里面现在已经被清空了。   安以不得不感叹罗飞这个人作事做的还挺到位。   两人来到台上,四周围满着看戏的人,安以尽可能的活动开自己的右手手腕,他不能和面前这个人硬碰硬,因为根本碰不过。   然而在罗飞眼里,安以现在的样子就是不屑和瞧不起自己。   顿时罗飞满脸怒气,血丝漫步在眼角中,脸上青筋暴起,握紧拳头,愤愤的朝着安以冲了过来。   安以叹出一口气,接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冲了出去,在快要靠近罗飞的时候,顺势将自己缩了下去,一拳轰在罗飞的小肚子上。   罗飞扑了个空,安以的身影在瞳孔里愈加的放大,直至近在迟至。   罗飞脚下不稳,朝着左边晃动了一下,一手捂着肚子,恶狠狠的看着安以,周围更是一阵起哄。   安以站在罗飞面前,说实在刚才那一拳算是用尽了全力,现在他的手腕都还在发麻。   肌肉男真恐怖,幸好自己不是,不然太丑了!   趁着罗飞那一拳还没有反应过来,安以便直接冲上去,又给了罗飞一脚,罗飞砰的一声,被击倒在地上。   安以可能不能让罗飞缓过来,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罗飞咳嗽几声,脸上的青筋,慢慢浓缩,然后闭上眼睛,随后,猛地从地上起身,抡起拳头就扑向安以。 第七十一章 被追杀了   一时间没注意,罗飞的拳头猛的的擦过了安以的鼻梁,要不是安以躲得快,估计整张脸都得毁容。   罗飞扯着嘴干笑着,眼里嘲讽肆虐的情绪更加的浓烈:“A,现在怎么了?才几分钟,就累成这样?”。   要知道,在以前,安以一般都是吊打的一方,今天竟然还和罗飞周旋了几圈。   罗飞这句听的很是刺耳,安以微微皱眉,瞳色变得阴暗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有多差劲,周围一群人的视线不停的再自己身上扫动。   安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飞见此情景,以为安以被自己说的没了尊严,想了片刻,便握着拳冲了过去,就连基本的躲闪格斗也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只想找回自己的荣耀。   眼见一拳就要打在脸上,安以却像会预知一样,不管罗飞在空中抡了几拳,总能在最快时间躲掉罗飞的重击。   周围看戏的人纷纷都发出欢呼,一些甚至还站起来吹着口哨。   第一和第二的对打,这简直比看戏还要爽一百倍,更有甚者,竟然还拿起爆米花吃了起来。   此时,安以和罗飞都开始喘着粗气,但很快,耗力少的安以先停止了粗喘。   在罗飞气喘之余,安以腾空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身,拳风愤愤的朝着罗飞脸上打了过去。   罗飞没反应及时,在胳膊抬起一半的时候,脸上就被挨了重重的一拳,顿时,鼻子里的鲜血就开始往下流。   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之后,罗飞便就发了疯的朝着安以进攻过来。   要是放在以前,罗飞肯定没有这么莽撞,但是现在的对手是安以,是那个让他日思夜想都要打败的人。   两个人的力气都已经崩溃到极限,那快的只剩下空中的阵阵拳风,安以躲的很快,接二连三的从罗飞的拳下躲过。   但罗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体型的原因,常常因为捕捉不到安以的身影而在背后重重挨上一拳或者是一脚。   终于,在最后一次重拳之下,安以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罗飞的鼻子上,力气不是很大,安以收了很多,他只是想给这个叫罗飞的人一个教训。   比你强的人,不管他经历了什么,他都会比你强,最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罗飞应声而落,格斗场安静的周围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太快了,本来还在僵持中的两个人,仿佛就在一瞬间拉开的差距。   安以站在台上,抬起手擦去唇角涌出的鲜血,惆怅与冷漠的视线看着躺在地上的罗飞。   头顶的冷光打在安以身上,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过了几秒,场上周围才重新欢呼起来,安以从台子上翻了下来,顺手拿过旁边放着的白毛巾和07。   刚才耗费太长时间了,安以简单的在房间冲了个澡之后,带好07便匆匆打车回去。   刚才一战,07是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安以这样。   身上的线条完美的就像是温水细细打磨过一样。   在格斗中,每一寸力气都用的是精准且完美,一丝多余的力气都不会白费。   黑色的自来卷在空中跳来跳去,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一坨羊毛在空中飞舞。   街上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距离第三年的团圆节又近了几天,安以无聊的撑着头,靠在玻璃上。   因为过度出汗的缘故,现在脸上的皮肤白的像个瓷娃娃,司机都没忍住在红灯的时候瞥了安以好几眼。   下车的时候,安以马不停蹄的往家跑,毕竟在傅宁家里借住,回去太晚了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电梯门刚打开,看到的第一眼安以就怔住了,傅宁在门外站着,一脸无奈的看着电梯里的安以。   “怎么回事?”安以从电梯里出来,看着房间里景象。   房间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被翻过了,该砸的也都砸的什么都不剩,沙发被弄的七零八碎,就连人的落脚地都没有。   傅宁满脸疑惑,但还是对安以带着笑意:“不知道,刚回来就是这样,遭贼了?”   安以微微皱眉,尽可能的踩着剩余的地面,朝着自己房间走。   果然,自己的房间要比外面的这些还要乱,自己在抽屉里放的一些文件都不见了。   这些文件虽说不是很重要,只不过就是帮助07恢复记忆的东西,现在竟是一张都不剩。   这些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安以叹出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在这里没有放基地里的东西,不然就得遭受到两边追杀了。   “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傅宁也从门里进来,看了一眼安以房间,便立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安以满脸歉意,说话都有些不自在:“没丢什么东西,抱歉,把你的家弄成这样。”   傅宁脸上倒是没有看出生气,竟是担心多一点:“你没事就好。”   安以嘴角微微抽动,回头在看了一眼房间,这里自己是待不了,他们竟然都能找到这里,自己倒是没什么事,倒是傅宁,不能让他进到这场浑水里。   自己本来仇人就多,万一闹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对傅宁伤害太大了。   “今晚你怎么住?”安以看着傅宁问道。   “先回基地吧,毕竟家里暂时也住不了了。”傅宁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也是乱糟糟的:“你呢?”   安以轻笑一声:“今晚,我还有事就先不会基地了,你先回去吧。”   他能感觉到,今晚注定不太平,自己和傅宁走的话,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傅宁沉默了一两秒了,便就答应了安以:“那你注意安全,我们明天见。”   安以笑着:“嗯,明天见。”   安以猜的没错,自己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身后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开始了。   幸好自己在基地的时候留了个心思,安以将别在后腰的匕首拿出,放在手臂内侧,以防万一。   自己这么走也不是办法,还是先解决掉后面的人为好,安以顺着路线,慢慢悠悠的往最近的码头走。   一到码头里面,安以便毫不犹豫,已经摆好了战斗的姿态。   “07,周围多少人?”   07打开扫描仪扫了一圈,半天不敢张口:“主人,要不咱们换个位置?”   “为什么?”安以有些疑惑。   “这个码头现在有两拨人,另一波好像正在交易。”07弱弱的声线传进安以的耳朵。   安以发出“啧”的一声,准备换个位置的时候,远处黑暗,一群拿着铁棍的人出现在眼前。 第七十二章 出事了,这次终于得救了。   安以重新将匕首握紧,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各式各样的都有,手里的砍刀,铁棍,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不下两样东西。   幸好第十区枪支很贵,不然,今天安以跑都跑不利索,安以往后撤了一步,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A,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们死去的大哥报仇!”站在领头的人扯着嗓子对着安以喊道。   “对!”后面的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安以很快捕捉到了重点,我们?这是集结起来找自己报仇?   安以数了一下场上的人,大概又三十四,今天肯定又是一场恶战,能跑就跑吧。   安以的眼睛已经开始寻找逃跑的路线,那群人堆里,站在最前面拿着铁棍的男子,往地上粹了一口,怒吼一声就朝着安以扑了过来。   身后的人一看,纷纷抄起手里的东西,跟着就冲了过来。   安以微微皱眉,看着扑面而来的人,脚下奋力一跃,踩着那人手里的铁棍,一脚就将身旁的人踢倒再地,紧接着又从手中将匕首送出,直接了结了面前的人。   地上的沙尘飞扬,远处海水在不停拍打着岸边,冷风直呼呼的往身子里钻。   那群人不甘示弱,群起而上,安以能接下几轮已经算是不错了,长时间的对打,安以的体力也是消耗不起。   面前的那群人还有十几个人,安以站在远处喘着粗气,手上动作却不停,身上和匕首上已经沾满了那群人的鲜血。   暗金色的眸子下面,瓷白色皮肤上留下了喷溅形的血迹,背对着月光,安以整个人显得恐怖极了,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一样。   安以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但是那群人紧紧的跟着自己,现在就连逃都逃不掉了。   前期安以速度很快,身上并没有挨到多少伤,但是时间一长,一个不注意,后背和手臂上都挨了重重的一铁棍。   要不是躲得快,面前的那把砍刀,都能直接从自己的喉咙砍过去。   安以握着匕首,手腕已经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眸底闪烁着冷光,脚下的动作比一开始慢下来很多。   突然,远处“砰”的一声枪响,安以脚下瞬间被射穿一个洞。   楼顶有人!安以第一反应就是对面的人,可脚下刚没走一步,又是“砰”的一声,脚下再次多出一个孔。   这一次,安以并没有躲开身后的重击,只停身后那人低吼一声,便已经跳起来拿着砍刀砍向安以。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严重,安以没办法,只好抬起手中的匕首。接下了那把砍刀。   可是力气相差悬殊,下一秒,安以就被打的趴在了地上,刚想要起身的安以,后背被猛的踩了一脚,连接着咳嗽声,安以的手重重的摩擦在石头上,瞬时,血珠就开始往出冒。   对面的首领不慌不忙,吹起了口哨,慢慢悠悠的朝着安以走了过来,蹲在安以面前,一把扯着安以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大名鼎鼎的A这就不行了?”   霎时,周围剩下的七八个人扯着嗓子笑出声了,安以实在没气力和面前这个丑男人纠缠,于是便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死就死吧。   丑男人看着安以现在这副样子,顿时怒气就冲上了上来,站起身就是对着安以的腹部踹了几脚。   安以吃痛的皱着眉头,嗓子里呜咽的发出像是小猫叫的声音。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安以抬起手紧紧的护着头,丑男人停下自己脚上的动作,看着安以完美的身段,顿时觉得小腹部烧的慌。   丑男人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心领神会,四个人齐上前,将安以从地上拉起来。   猛的铁棍抡在腿弯间,巨大的力道,是个人都承受不住,安以痛呼一声,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手腕被旁边的死死的拉着,根本反抗不了,丑男人蹲到安以面前,一手扯着安以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在安以身上探索起来。   安以浑身一震,瞳孔骤然增大,开始奋力想将手从两个大汉中脱出来,眸子像是盯着死人一样盯着面前的丑男人。   丑男人最见不得别人这样看他,嘴里咒骂出一声脏话后,愤愤的一拳打在安以的脸上,一手禁锢着安以的脖子。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长着这张脸不就是给人肏的”   安以眸子的寒光愈发的浓重,鼻息间喘着粗气,从不说脏话的他现在终于骂出了声。   “傻/逼(bi)!”   这一次丑男人不怒反笑,手上的动作更加的放肆,上半身的衣服被扯的凌乱不堪,安以想起身,却被死死的压住,腿上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他害怕了!安以真的开始害怕了,他以为自己骂出声,对方只会接着毒打他一顿,没想到竟然还会变本加厉。   “别!”安以的声音微微颤抖,眼里的冷光有一丝动摇。   “别?”丑男人的视线落到安以的脸上:“等我爽够了,再把你交给我的弟兄们,到时候有你求饶的份!”   说着,男人就开始撕扯安以的衣服,安以紧紧闭着眼睛,死咬着泛白的嘴唇,两个手腕都被握的充血,可就是挣脱不开。   这种无力感,安以害怕的眼底竟泛出水光,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第一个人竟不是那个一直在照顾他的傅宁,而是那个把自己抛弃了的时连。   安以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切,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傅宁不回来救他,时连更不会来救他。   恶心的感觉从嗓子眼直冲冲的往出窜,没几下,唇间就涌出一抹鲜血,丑男人笑的更大声。   准备伸手给安以擦掉的时候,远处再次一声枪响,安以只感觉脸上一热,身上的重量就减轻了一大半。   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砰砰又是几枪,拉着自己人也都纷纷倒在地上。   安以侧着头,看着接二连三跑过来的人,那个最前面的人,满脸的担心,西装衬的人好看极了,记忆中,只有时连才会这样穿。   是时连吗?如果是的话,我有点想原谅你了。   安以眼皮开始打架,没几秒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先生,现在这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们长眼睛是瞎了吗!找医生!”   “是!是!”旁边人的头几乎都快要埋在胸上。   “先生,送医院吗?”   “不了,我带他回家!” 第七十三章 我想保护他   坐在车里,时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盖在安以身上,抱在怀里。   面前的人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碰,这个人就会像羽毛一般,被风吹散。   安以脸上,眼角还有残留的水痕,一时间时连看出了神,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安以的眼角。   这一次,他是为了偶然的交易才来港口的,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对方一致要求让自己来,不然不会交易。   没办法,自己才来的港口,想着,时连的视线又落到安以单薄的身子上。   如果自己不来,会怎么样?如果自己今天的交易场所不是在这个港口会怎么样?   他不敢去想,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没办法预料的。   这一次他差一点,就要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再一次从手中流走的无力感。幸好他赶上了。   手下的动作很快,在时连到家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门口提着药箱等着了。   时连二话没说,就揽起安以的腿弯,径直的朝着自己卧室走,房间很亮,可看着安以紧紧的闭着的眼睛,时连总觉得灯像是没有打开一样。   医生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将安以身上的衣服剪开,顿时,一阵刺目惊心的画面映在眼里。   本就白皙的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还有几处刀砍过的痕迹,旧伤,新伤,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清。   医生也是楞了半分,才开始急忙拿起手里的东西工作起来,时连扫了一眼就没在看了,漆黑的眸底尽是心疼。   他还记得第一次和安以做的时候,那时候的安以身上虽然有伤,但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多。   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安以到底遭受了什么,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嘲讽,看着他眼睛里,从希望转为失落再到绝望的眼神,时连现在想一想就觉的心脏抽痛的厉害。   医生将近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时连把房间的灯调的暗了一点,自己坐到安以的旁边。   安以的呼吸声很弱,是的,他的呼吸声一直很弱,要是不仔细听,很难辨别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时连缓缓将自己的手插入到安以的手下,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腕的那条肉疤,这是他欠的债,安以身上的伤就是自己欠下的所有债,偿还不完。   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安以的手才无意识的抖动了一下,时连整个人先是一惊,随即抬眼就看向了安以。   “怎么了?”时连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能沙哑成这个样子。   “想喝粥。”安以声音很弱,眼睛也是似张微张,唇角间慢慢蠕动了两下。   时连将自己的手从安以手中拖出来,从凳子上起身,看了一眼安以,将被子盖好之后,就从门里出去。   厨房他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了,但幸好,冰箱里的蔬菜一直都在换,所以不存在不新鲜的问题。   时连将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时间竟不知道安以喜欢吃什么,翻看着手里的食物,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思考了一分钟,时连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宁的电话。   傅宁也是很不耐烦,正准备睡觉,就接到时连电话:“大晚上你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时连抿了抿嘴唇,顿了一秒说:“安以喜欢喝什么粥?”   一听到安以,傅宁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站在桌子前:“安以怎么了?”   “出事了,现在在我这。”时连不打算给傅宁卖关子。   傅宁眉头微微一簇,沉默了一分钟才缓缓张口。   “做简单的白粥就好,做的话不要放鸡蛋,他鸡蛋过敏,盐和酱油少放一点,要不然不利于伤口恢复。”   “白粥温度不要过高,小火熬就可以,最好多煮一点。”   时连听的很认真,把傅宁说的话全都记在本子上,他都觉得有点可笑,安以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待了三个月的人。   正准备要道谢的时候,傅宁声音忽然一沉问道:“知道对方是谁吗?   “正在查,多一半可能是以前的仇人。”   傅宁嗯了一声,继续说道:“麻烦了,我这边在基地里面工作,不太好下手。”   “知道了。”时连挂掉电话,看着本子上的字。   不会了,仇人不会在来找安以了,他这次会保护好的。   根据傅宁说的,时连小心翼翼的操作着,本来还会做饭他,现在就像个挑梁小丑一样,因为太过小心,竟然连糖和盐都没分清。   连续失败了好几次,厨房差一点就被时连点着了,终于端着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到房间的时候,时连很小心,步子都是轻的,时连将粥放在床头,看着眼睛紧闭的安以,试着叫道。   “以以,还喝粥吗?”   半晌,还是没有回应,时连又不太甘心,又在叫了几声,床上的人仍是一动不动的。   最终时连还是放弃了打算叫醒安以的行为,重新又坐回安以身边,看着他。   再一次,安以脖子上的疤让他回想起八年前。   那时候自己才刚出茅庐,在第十区和时刑明里暗里的对着干,这也因此遭受到了不少追杀,自己的公司也开始进入到冷冻期。   在团圆节的前一天,自己刚在公司解决完一件头疼事情,正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一不留神,就看了一个小巷子里的一颗毛茸茸的头。   走进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孩,一个身上尽是血污的小孩,刹那间,他仿佛从这个小孩眼里看到了自己,便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   他从未想过,这个小孩是安以,也从未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安以他会记这么多年。   时连轻叹出一口气,声音很小:“安以,你一开始,到底把我当成了你的什么,才让你就算死也要留在我身边?”   这个晚上很长,快要黎明的时候,安以也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八年前的梦。   那是一个关于他和神明的故事,在一个极冷又饥饿环境下,一个十二岁疯疯癫癫的孩子,遇到了他想要追随一生的神明。 第七十四章 逗时连玩~   等安以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明亮又刺眼的阳光打在眼睛上,安以不自觉的微微皱眉。   身上的酸痛感也逐渐明显起来,安以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头顶一切事物都熟悉极了,一瞬间,心里的寒意刺激的他彻底惊醒过来。   安以第一时间就扯身上的东西想走,但又因为不小心撕扯了身上的伤,惹的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床上。   一旁趴在床沿上的时连也被安以惊醒,睁开眼睛:“醒了?要吃点什么?”   安以惊悚的看着时连,在看着周围的一切,时连唇角动了动,柔声道:“昨晚你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安以低着头慢慢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随后抬头,看着时连:“你昨晚一直坐在这里?”   时连嗯了一声,说道:“昨晚怎么回事?”   安以摇头:“不知道,单纯的被追杀了而已,发生过很多次了。”   “很多次了?”时连眉头微蹙,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说的这么轻巧,你能不能把自己看重些!”   安以眼里闪过一丝吃惊,唇角微微扬起:“习惯了就好了,先生应该也习惯了。”   时连闭着嘴不说话,自己是习惯了没错,但是自己这边不止自己一个人,他还有助理,还有一群出生入死的手下。   但安以身边呢?就只有他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   时连的视线对上安以的眼睛:“留在着吧。”   我保护你。   “我拒绝。”   安以回答的干脆,一是自己的私人感情,二是他在这的话,肯定会给时连带来不少麻烦,自己还是不要麻烦别人的为好。   “你说你会回来的。”   “是,可是现在还不是周末。”   时连深黑的眼睛看着安以,让人看不到底,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摸不清看不透。   “你现在出去能和那些人打吗?不要命了?”时连声音有些急促,他想让安以留下来。   “我可以躲基地里。”安以陈述着事实,他突然觉得这样逗时连挺好玩。   “你能一辈子都躲在基地里吗?”时连咬了咬牙:“还是,你是想见另一个人?”   安以还没反应过来时连说的另一个人是谁,就只见时连接着说道:“傅宁他有什么好的,让你非要留在他身边!”   “傅宁啊~”安以尾音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是很好,做的饭也不错。”   安以看着时连的脸由青变黑,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但幸好及时止损,安以语气恢复平静。   “没有,骗你的,我和傅宁只是普通朋友。”   听到这句话,时连的脸色才好转一点,声音弱弱的道:“好。”   说真的,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有想去和傅宁打一架的冲动。   安以眼底笑意更浓:“先生现在怎么相信我说的话了?”   时连一愣,脖颈间的红晕悄悄爬上耳尖:“之前错了,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   时连不知不觉,已经把“我错了”着三个字说的游刃有余。   安以鼻息间发出浅笑,动作很小,时连并没有察觉到,半晌,时连抬起头,看着安以。   “留在这里,我保护你。”   安以顿了几秒,看着时连那微微期待的眼神,笑着道:“先生饿了吗?我去做饭。”   他没有准确回答时连的话,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意图。   时连内心滑过一丝惊喜:“饭已经做好了。”   “先生做的?”   “嗯,刚做好不久。”时连完全是说谎不打草稿的一类人,要不是有助理大清早过来指导,时连能把这个房间给炸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时连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给苏安做饭的。   安以撑着床沿,将腿从床上伸出来,随即猛的又将腿塞回被窝里,脸色瞬间赤红。   “我衣服呢!”   说到这里,安以才注意到自己的上半身衣服也是换过了,毕竟都是黑色,一开始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昨天回来的时候,医生包扎伤口脱的。”时连把全部责任推到医生身上。   虽然上半身是医生破坏的,但是下半身却是自己脱的,毕竟昨晚安以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不像话了。   安以看着时连一脸认真,打算暂时相信时连的话:“先生先出去吧,我待会收拾好在下来。”   等时连走之后,安以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上半身只穿着一件长过腿跟的体恤,刚刚好遮住危险地区。   听着外面没动静,安以才从时连的房间溜回自己的卧室。   幸好当初在衣柜了放了几件衣服,不然,他今天死都不会从这个楼上下去的。   衣柜里只剩下几件卫衣和一条自己常年不穿的黑色破洞裤,安以看着裤子,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买这种裤子,穿起来行动一点也不方便。   但是没办法,今天的他必须穿上,安以叹出一口气,换上衣服洗漱完之后,才从楼上下来。   因为卫衣宽松的原因,脖子一下的伤口还是若隐若现的,刚到餐桌旁边的时候,安以就被外面院子里花吸引了过去。   外面全是红色的玫瑰,开的鲜艳极了,这本不该在这个季节长的。   安以走到窗边才发现,土壤都是翻新过的,看来是直接将玫瑰种进去的。   “喜欢吗?”时连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这是他唯一记得安以喜欢的东西。   安以回头看了一眼时连,视线又落回到外面那朵即将要掉落的花瓣上,声音轻柔,又似无奈。   “喜欢是喜欢,不过,我现在喜欢白色的了。”   时连微微一愣:“好,那我换。”   安以没想到时连能这么听自己的话,于是顺着时连的话说道。   “好啊,我很期待。”   终于熬过了午饭,安以打算准备收拾收拾出去买几件衣服,可就在路过时连房间房间的时候,一抹黄色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趁着时连还在下面收拾,安以眉尾一挑推开门就奔着那个黄色走了过去。   从床底下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安以的猛的笑声一下子把07给吓的坐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以以,我凶吗?   “怎么了?”   还在迷糊的07,心里一阵惊悚。   安以手里那个黄色的,带着尖刺的东西——榴莲,安以抿着嘴,眼角都憋出了泪花。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时连竟然真的去买了榴莲,还塞在床下。   安以琢磨着这颗榴莲,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像时连跪在上面的景象,太滑稽了,安以又一次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突然沉冷的声音让空气中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安以吞下一口口水,将榴莲藏在身后,尴尬的对着时连。   “没什么,我就笑笑。”   时连看着安以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偷玩玩具的小孩,被发现了还要傻乎乎的装什么都不知道。   时连往前走了两步:“身后是什么东西?”   安以扯开脸上的微笑,手背到后面,慢慢将榴莲推回床底:“先生,我觉得您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时连刚想说自己想要知道的时候,突然猛的想起安以现在坐的那个位置,顿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视线不敢落到安以身上。   看着时连的大致表情,安以已经是猜出来了大概,将榴莲全部送进床下后,才从地上站起来。   “先生,榴莲的事情,我是逗你玩的,不用真的去买。”安以看着现在如此认真地时连,他都于心有点不忍了。   毕竟,他怎么可能让时连跪呢,一个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他舍不得。   时连还从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安以走到时连身边,语气柔和:“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安以的话把时连拉回到现实中,时连连忙转身:“我陪你去。”   安以愣了半秒,笑着说:“好。”   时连今天的衣服算是比较日常,一席略微紧身的深黑色的立领毛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外搭着一件毛呢大衣,修饰腿部线条的西装裤,让整个人看起来又高挑的不少。   阳光打在这张脸上,挺直的鼻梁在光线下显得更加完美,深黑色瞳孔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一眼就好像要将人整个人吸进去。   相比来说,安以就简单多了,站在时连身边就像是被带出来的小孩一样。   “想买什么?”   “随便买几件衣服就好了。”安以视线环绕着,被最里面一家店吸引了过去。   刚一进门,安以就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   “老板好!”身旁的店员猛的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安以第一反应就是朝着自己身后的时连看去。   时连从门里进来,脸上笑着:“随便拿。”   安以嘴角微微抽动,神色有些尴尬,他不能选的这么准吧。   “这家店是你的?”   时连脸上笑容不减:“可以说整个商场都是我的。”   安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转瞬即逝,如果是时连,那就没什么惊讶的了。   果然,安以整个一圈转下来,自己是一分钱都没有掏,本来是想自己提东西的,但到最后还是被时连全部抢了过去。   直到两个人回到车上,安以才呆呆的看着时连。   “怎么了?”   安以慢悠悠的将手抬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先生,是三个月前伤到这里了吗?”   时连看着安以的动作,唇间轻笑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安以摇了摇头:“没,就是有点不可置信,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时连被安以的话笑到了,开玩笑说:“那应该是怎样?整天面无表情坐在办公室处理业务,顺便杀几个人?”   “嗯,差不多。”安以还顺着时连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时连脸上笑意渐深:“现在想去哪?”   安以想了半天才开口:“去北区的房区吧。”   虽然不知道安以去那干嘛,不过时连还是答应了,安以的事情他了解的太少,甚至连傅宁都比他了解的多。   这让自己很不爽。   安以指挥着时连将车停稳后,就先一步按响了铁门旁边的门铃。   “谁呀?”门铃里传出一声稚嫩的声音。   “是我。”   顿时门铃那边没了声音,没等一秒,里面屋子的门就被“啪”的一声推开,一群孩子飞一样的跑到安以身边,将铁门拉开抱了上去。   “哥哥,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哥哥,你终于来了。”   安以被围的喘不过气来气,这个时候,时连也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这般景象。   安以从孩子推里挤出来,笑着:“看,我的孩子们!”   “你的?你生的?”时连眸子里闪过惊恐,脑子像是一根弦没扭过来。   安以脸上的笑容都僵了,满脸疑惑的看着时连:“先生,您真的没事吗?”   霎时,时连耳尖就被一抹红色所代替,眼睛不敢看着安以:“抱歉,我太激动了。”   安以简单的给时连解释一番,一个下午都在陪孩子们玩,时连也算是放松了一下,一直坐在摇椅上。   突然一个孩子跑过来,爬到时连身旁的位置上,奶声奶气的对着时连说道。   “叔叔,你和安以哥哥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时连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和安以这段曲折的故事。   见时连不说话,孩子接着张嘴:“叔叔你看起来好凶啊,一点没有傅宁叔叔温柔。”   时连一听傅宁的名字,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冷了下来:“我凶?”   孩子愣了半秒,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着朝着安以跑了过去。   “这个叔叔太凶了,我不要和他玩,我要和傅宁叔叔玩,这个叔叔一点也不好。”   安以抱着怀里大哭的孩子,自己还要憋着笑看着远处坐着的时连,嘴上还在哄着孩子。   “乖,不哭,和哥哥玩。”   直到晚上,要回家的时候,孩子们才舍得将安以放开,刚放开第一秒,时连一把就扯过安以的手腕往出走,恨不得一秒就将安以带出去。   安以一脸懵的被扯到车上,时连气冲冲的关上车门,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安以摸着微微发热的手腕,声音弱了下去。   时连低着头,月光微弱的冷光从照在时连脸上,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声音一张一合。   “我凶吗?” 第七十六章 遇险了!救命!   安以被时连的话问的发懵,一时间都有点会怀疑时连是不是被夺舍了,他嗤笑一声。   “先生,你不凶。”   时连抬起头,视线对上安以浅色的眸子:“真的?”   “嗯,不骗你。”安以轻声回答。   “那,我们回家。”   “好。”   猛的一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短暂的宁静。   是助理打来的,时连眉头微蹙,接起电话:“什么事?”   助理声音断断续续:“公司遭到不明攻击了,现在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空气像是凝固了半秒,时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声音也冷了起来:“我马上过来。”   随后挂掉电话,声音尽可能温柔:“我先送你回去。”   安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听得出来,现在情况很不好。   刚到家门口,安以还没说再见,时连就已经加快油门,开着车离开了视线。   安以在原地愣了几秒,才转头往家走,在路过玫瑰园的时候,鲜红的玫瑰映进眼睛里,一阵冷风吹起,花瓣又掉了几片,风大的掩盖住了安以的声音。   “早点回来。”   天气越来越冷,夜晚第十区街道上的人很少,在去市里需要穿过一个环山公路。   今天的公路似是灯坏了,几乎有一半都是黑的,但是这又是去公司最近的路,时连只好硬着头皮上。   就算关着车窗,外面的冷风也是大的直往耳朵里钻,像是地狱的哀嚎,在可怜着迷途的人儿。   公司正在上升阶段,出现这种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不自觉的,时连又将车子开快了几分。   正当要拐过一个大弯,猛地,一声车胎车胎漏气的声音响彻寂静的环山公路。   时连心中暗叫不好,立马就想将车停下来,但是由于车速太快,刹车基本派不上用场。   接二连三的,车胎漏气声又增加了几个,顿时,时连大概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在搞他。   车子毫不留情的撞到了护栏上,因为后坐力太强大,时连被撞的失去了意识,脑子嗡嗡作响,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来几个人,把他拉出来,带走!”   时连隐约的听着外面那群的动静,但自己始终使不上力气,就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用不上。   直到最后,只觉的脖后一阵刺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下一秒,助理还在紧张的资金链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公司的一切运营也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助理颤着手,急忙将电话给时连拨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助理微微皱眉,等了三四分中,再次拨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这下助理心里有点着急了,心里默念着,过了五分钟再一次拨了过去,可惜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助理翻找的通话记录,找到安以的电话,二话没说就打了过去。   终于通过了,助理松了一口气。   “您好,我是姜哲。”   安以坐在床边,手里玩着匕首:“有什么事吗?”   “老板和您在一块吗?”   安以将匕首停住:“没有,他不是去公司了吗?”   助理顿了顿,笑道:“嗯,没事了,谢谢。”   说完便就挂了电话,安以心里疑惑着,将匕首放到床头:“07,查一下时连现在在哪?”   07刚躺下想睡觉,就被安以喊起来工作:“我的权限还没有达到等级。”   安以轻叹一声:“大概位置就好。”   足足等了07一分多钟,才收到答案:“时连几分钟前出现在环山公路,现在在哪不清楚。”   安以试着给时连打了一次电话,得到的是和助理一样的消息。   可能因为忙?安以也没有试着在打第二个电话。   助理坐在办公室,心里着急的手心都开始冒冷汗,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手机短信“叮”的一声,像是催命符一样跳到了助理的心尖上。   助理连忙打开手机,将信息点开,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凉水从头浇到了脚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动。   对方发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时连,现在正在被绑在椅子上,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身后是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甚至连一些高精尖的实验品都在后面的营养液里。   还没等助理反映过来,对方就猛地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温和的电话铃声,在黑暗的办公室响起,显得一切都诡异的要命。   助理吞下一口口水,将电话接起来放在耳边,声音不自觉的发着冷颤:“你是谁?”   对方顿了顿发出刺耳的笑声,磨得人耳朵直疼:“怎么了?姜哲,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助理顿了一两秒,随后瞳孔骤缩:“你是岚司!”   对面的人笑的更大声:“幸好你还记得我,不然你可怜的老板就要受苦了。”   “你想干什么!”助理声音兀然加大。   岚司笑着:“不干什么,就是单纯的想要我们时总的公司而已。”   “你在做梦!”助理毫不示弱。   说着,只听电话里面响起一阵闷哼,和岚司发狠的声音:“拒绝的话,你的老板可能会死的。”   “你不怕我带人来找你?”助理准备先安耐住岚司的情绪,现在这个人。他已经疯了。   果然,岚司声音平静了下来:“来找我?随便,我就在我的地下实验室里。”   岚司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来的话,少带一点人,我怕你人多了到时候你收尸困难。”   “你!”   助理气的说不出话,岚司这个人想必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细在才敢这么说的。   岚司接着笑道:“气的说不出来话了?没事,我不着急,我时间很长,但就是不知道你们老板坚持不坚持的住了。”   喘息间,助理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不能做这个决定,这个公司是他看着时连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现在说给就给,他做不到。   等不到助理的话,岚司声音一沉,带着鬼魅:“我会慢慢的等你消息的。”   说完,啪的一声就将电话挂掉。 第七十七章 被调戏的连连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耳膜中刺耳的声音也消失殆尽,看着放在桌面的手机,心脏上的血压又一次飙升到了最高。   现在怎么办,按岚司说的,去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他自己可以去送死,但是不能让那些兄弟去。   大冬天的,助理额间的汗开始往出渗,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猛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但随即立刻就将他排除在外。   安以他不敢想,自己的老板好不容易将人带回来,自己肯定不能让他去送死。   助理站起身来,眉头皱在一起,来回在办公室踱步,脑子里安以的样子逐渐替代了他所有的想法。   安以毕竟是第十区首席杀手,要比他们这群手下厉害多,但是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对方多少人还没有底,他不能贸然让安以过去。   事情不能在拖了,拖一秒时连就会有危险,助理心跳的飞快,终于是决定了自己的想法。   再去找安以的路上,他想到了一个算是完美的办法。   自己做诱饵,进去吸引注意力,然后在让安以进去去救老板,想着,人已经就到了楼下。   助理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耳尖的安以一早就听到开门声,从楼上下来。   在看到助理时候,安以不自觉血液流速加快。   两人还没说话,就只见助理扑通一声跪在安以面前,突然的举动吓了安以一跳,连忙上前将助理扶起来。   可助理却始终不起来,拉着安以的手,声音坚定:“您帮帮我,老板被人带走了。”   安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语气竟有一丝着急:“被谁?”   “岚司”助理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咬了咬牙说道。   他还没死?安以心里疑问着,想要将助理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助理一把拍开。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没说不答应,你快起来。”安以着急着将人扶起来。   听着安以这样说,助理眼底尽是兴奋,唇角扬起,说出自己的计划。   “岚司现在在自己的地下实验室,人手未知,我打算作为诱饵,然后您再进去。”   “你这是打算去送死?”安以从助理的字里行间里,都听出了送死两个字。   助理低着头:“这不也没办法。”   安以看了看时间,对着助理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放心吧。”   助理像是看神一样看着安以,恨不得现在立刻跪下来在磕三个头。   “我先去趟基地拿点东西。”安以说着就往门口走。   助理跟在后面:“我送你。”   刚到基地门口,安以就看到助理一脸惊奇的样子:“要一起来吗?”   “可以吗?”   “跟着吧。”安以平淡的说道。   助理也是第一次来基地,他想观赏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刚开始还没什么,一从电梯下来,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变了一样。   所有的精密仪器都被放在了这个地下,像是进入到另一个新世界一样。   里面一群人穿着同样的白色制服,腰间别着同一型号的手枪,排成一列在基地巡逻。   训练场上观众席位置都是老一辈人的天堂,在这里可以看到新手被虐打的情景。   助理看的眼花缭乱,但依旧不忘紧紧的跟在安以后面。   等在看到安以房间满墙武器的时候,助理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满墙的高精尖武器,这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今天的他算是饱了眼福。   安以看着墙上东西,依旧是将自己常用的别在腿侧,这一次安以竟出人意料的选了枪作为主要武器。   给自己装备好之后,一时间忘了站在门口的助理,正要从窗口跳出去的时候,突然就被助理叫住。   “先生,我也要从这里走吗?”助理一脸无奈的且内心慌张的看着安以。   安以已经半个人挂在外面了,在看了助理一眼后,又将人缩了回来:“抱歉,我习惯了。”   助理扯开嘴角,微微笑了一声:“我下次学学,从这里翻下去。”   另一边,岚司坐在时连面前的位置,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时连,被我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岚司声音得意,恨不得将这件事情昭告天下。   时连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艰难的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一瞬间,额头上的鲜血就从脸侧流了下来。   “你就会这点手段?”时连的声音依旧冷清。   岚司看着时连就像是看着热锅上的蚂蚁,语气嘲讽。   “我就是看不管别人比我强,我的能力这么出众,为什么我不是第一!”   时连觉得岚司可笑至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即使身后的手已经被勒的充血,但从生带出来的傲气,谁都比不了,他就是天生的强者。   岚司看着时连的样子觉得刺眼极了,上前一把攥住时连的领子,咬着牙,低吼。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阻碍我的人拉下来,谁都别想阻止我!”   “你可以搞垮我一个,你可以搞垮所有人吗?”时连声音依旧冷淡,甚至不带有一丝起伏:“你永远都是肮脏洞穴里的老鼠。”   岚司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牙咬碎,手紧紧的攥着,就朝着时连的肚子上砸去。   但自己想象中时连的痛哼声却没有出现,惹得岚司眉宇间又多了几分生气。   他不想碰时连的脸,他喜欢美人,正巧时连就是一个,他舍不得破坏这张脸。   岚司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时连的头抬起来,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光洁的皮肤上映着鲜艳的血液,身体被自己捆绑在凳子上,这一幕,生生衬托出凌虐的美感。   岚司脸上笑容变得淫靡,像是一头很久没有散发欲望的野兽,紧紧的盯着时连。   被岚司盯的发毛,时连将头侧到一边,岚司眼底闪着银光,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猎物。   岚司的手本就纤长无比,慢慢滑过时连颈部的时候,没忍住,时连整个人一阵轻颤,岚司满意极了,慢慢解开时连的领口。   “你!放手!”时连红着眼睛,死咬着牙。   “放手?”岚司轻笑一声:“你我都是猎人,你见过那个猎人会把自己的猎物放走?” 第七十八章 干!怎么瞎了!   岚司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时连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看着自己的扣子一点一点被解开到锁骨的位置。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显得诱人极了,岚司的眼睛又红了几分,抬起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完美的锁骨曲线。   时连刚想开口咒骂,岚司的手却先一步离开了自己,时连眼底尽是怒气,深黑色瞳孔像是下一秒就能讲岚司千刀万剐。   岚司转身,将远处桌子上两个盘子端了过来,近了,时连才看清楚,两个盘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不认识的药剂。   岚司抬起手,从盘子里挑了半天,脸上的笑容更加惊悚恐怖。   “这是我精心研制的药品,据说作用可以让人的血管爆裂,我还没有试验过,要不你做我的小白鼠吧。”   时连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但随即转为平静,深不见底的眼底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我们不着急,这里还有很多,我们一个一个慢慢试。”   说着,岚司将药剂抬高到空中,走到时连面前,拨开颈部碍事的衣服,对准脖子上的血管,轻柔的刺了进去。   这时候,他竟有点舍不得弄疼时连,可惜毕竟是针刺,时连的眉头还是微微皱了几分。   等全部药剂推入体内,岚司才慢慢移开压在时连身上的身体:“我们一起等药效发作吧。”   岚司将针筒扔进垃圾桶里,坐在桌子上,低着头,遮盖住眸底疯狂的情绪。   是了,他就是疯子,他甘愿当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被人记住,只有疯子,才会被别人害怕。   药品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冰冷的液体从温热的血管里滑过,顿时半边的脖子都是麻木的。   可惜过了几分钟,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甚至是一点疼痛都没有。   岚司也开始皱起眉头,不停的看着墙上的钟表。   他等不及了!他要疯了!   岚司咬着后槽牙,眼睛恨不得把时连瞪穿,转身又从盘子里拿出一剂药品,不顾时连的反抗,狠狠的扎了进去。   这次用力过猛,等把针剂从血管里抽出来的时候,血管里的血液便顺着针孔流了下来,染红了领口间的白衬衫。   上一支药剂还没有完全消化完,第二针又再一次进入体内,瞬间,胃里的翻涌掩盖住了脖子上的疼痛。   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直接将整个人从中间撕开一样,恶心感涌上喉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时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额间的汗珠混合着干涸的血液往滴在裤腿上。   即使岚司看不见时连的表情,他也知道,药效发作了,时连的手用力的血管都成了紫色,指关节里的骨头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冲破那层脆弱的皮肤一样。   先是胃里,紧接是血管,随即到全身,像是几十个大汉一起拧毛巾一样,毛巾被拧的皱皱巴巴,直到一滴水也掉不下来。   岚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唇角的笑容咧开到最大,这样干看着多没意思,岚司这样想着,又从盘子里拿出几个。   时连身上已经彻底使不上力气,自己微微一动,全身上下的器官就跟着震颤,仿佛就在下一秒就会爆炸。   岚司捏起时连的下巴,观察着时连如此失态的样子,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脖颈间的针眼已经成了青色,岚司只是微微心疼了几秒,便又将第三针刺了进去。   三针药剂的混合,时连只觉得,现在他的皮肤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正在一点一点被火往下烧一样,只剩下息肉的皮肤还要承受着鞭策之苦。   时连喘着粗气,眼睛睁不开,眼眶里的瞳仁快要炸开了,三针药剂已经是极限了,岚司算着时间,打算和陪时连好好玩玩。   岚司将凳子挪到时连前面,翘起二郎腿,纤长柔和的银发垂在肩颈间,他在观察战利品,这是他的至高无上的杰作。   岚司抬起时连的下巴,用纸巾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液,然后又换上新的纸巾,擦去嘴角上的血液。   “时连,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咬你的嘴唇了,不然我可能会采用我自己的手段让你没办法咬住。”   这句话穿过时连的耳膜,刺进大脑里,短暂执拗的片刻,时连便将嘴张开。   忍耐太久的疼痛受不了短暂的放松,瞬间,喉头的鲜血涌了上来,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岚司准备在抽取桌子上的纸巾为时连擦的时候,却发现纸巾已经抽完了。   岚司“啧”的一声,眉头一皱,转身从实验室里走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身上的疼痛不减反而更加的严重,就连风轻轻吹到皮肤上都是那种撕裂的疼痛。   时连想睁开眼睛看看岚司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可是尝试了半天,自己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时连心里闪过一丝惊恐,心脏剧烈的跳动,冲破耳膜,血压瞬间飙升到峰值。   他看不见了!   眼睛一张一合,在偌大的实验室里像个小丑一样,可就算挣的在大,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时连嗓子里发出咒骂声,想反抗身上的绳子,可一切都是徒劳,自己甚至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另一边,安以和助手已经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荒地,周围十几公里都是空无一人。   安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准备进一步行动,却被助理叫住:“您一个人真的可以?要不我先进去吧。”   周围空气安静,听不见任何鸟叫,只有冷风从脸上滑过。   “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可以。”   安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荒地上:“07,开始检测。”   07也早已做好了备战状态,就等着安以的一句话:“是!”   等待07检测的功夫,安以已经开始观察着逃跑的地形,里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先提前安排好生路以防万一。   这个地下实验室,在外部看来就是一个简单的大型井盖,要是不细看,没人会发现这里。   安以蹲到井盖旁边,等着07的消息,半秒后,07才张口。   “检测完毕,现在汇报检测结果” 第七十九章 营救!我不准你碰他!   “底下散热源一共有十一处,距离最近的是正下方左拐三步之内。”   听完07的话,安以就已经开始将扣在地上的井盖掀起,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安以并没有将手电筒打开,而是跟着07的提示音的一直往下探索。   这个甬道很深,足足向下了几十秒才碰到地面,前方是一个拐角,拐角处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安以蓄势待发,贴着墙面慢慢靠近。   “那人就在拐角边站着,可以随时下手。”   “监控呢?”安以将匕首送到胸前,准备冲出去。   07顿了顿:“我的系统并没有检测到有监控设备。”   下一秒,一个黑影便闯进了蓝色的光里,身形极快,只见那人还没有把手里的枪拿出来,人已经就栽倒在地上。   安以弯下身,从那人身上将工作牌拿下来,放到门后的扫描仪上。   “滴”一声,在这空旷的底下显得阴森诡异,面前是一条银白色的走廊,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反射在墙面上,刺的人眼睛疼。   安以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这人只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稍微有点基础的人,都可以毫无声息的将这人杀掉。   安以踏入实验室的第一秒,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安以纤长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拿起手里的工作证再次扫上去。   果然,屏幕上显示着错误,像是传达着噩耗一样,安以扔掉手里的工作证,朝着里面的唯一的通道往前走。   另一边,岚司站在监控室里,阴鹜的眼睛像是盯着美味食物一样,嘴里发出轻快的笑声,转身,拿着纸巾会到时连身边。   “看来有个不怕死的小可爱来找你了。”   时连身形明显一滞,睁大着眼睛却聚不了焦,岚司明显的察觉到了时连的不对劲,唇角微微扬起。   “紧张了,看来你猜到是谁了,那我们重新猜猜看,他能不能活着来到这里。”   岚司的话让时连眉头皱的更深,沉冷的声音带着焦灼又似求饶:“你别动他!”   时连的声音一下子激起了岚司的兴趣:“哟,终于肯说话了,看来我们小可爱对你吸引挺大嘛。”   “岚司!”时连低吼一声:“你想要什么!”   岚司脸上的表情更加肆虐,浅色的眸底是看不见底的深沉,从疯狂转为平静,再到得意,不过一秒之余。   “我想要什么?我现在突然什么都不像要了,我就想看着你痛苦。”   “你这个疯子!”时连声音很小,他无能为力,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岚司对抗。   求饶只会让对方更变本加厉。   ——   走了一段路,周围异常的安静,安以脚步停了下来,他能轻微的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点微微发麻。   “07,查一查到空气中的成分。”   被安以这么一说,07立刻起身,将自己能量开到最大,过了几秒才张嘴,声音虚弱。   “空气含有少量神经毒素的药物,按照这个浓度计算,您下现在应该半身都很难活动才对。”   安以用指甲刺激着指尖的嫩肉,将自己的面罩拉上去,这时候,他竟然有点感谢当年的孤儿院院长了,毕竟是他才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是了,安以的抗药性很好,一般人注射药物的时候,他需要注射两倍,甚至更多。   这里只又少量的神经毒素,他根本察觉不出来。   “主人,我能量……马上耗尽了,我需要……进入休眠了。”07声音断断续续,本来他的权限就不高,在经过刚才一系列高强度的侦察,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安以一愣,随后便应了07的话,他都快忘了现在的07和原来不一样了,这个07才是个刚出生不久的人工智能,权限什么都还没有开通。   07没了声之后,耳边气体的流动声就更加的明显,安以尽可能减轻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加快了几分。   路过前方一个拐角的时候,猛的一阵火光,就奔着安以冲了过来,幸好反应及时,安以立即缩了回去。   不免的,后背还是出了冷汗,贴在冰墙上,刺激的安以整个人一激灵。   要是放在正常人,经历了神经毒素的侵蚀,到现在应该只剩下尸体了。   很明显的,一梭子枪打完之后,对方发出“啧”的不屑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安以紧张的开始轻声喘着气。   突然没有了07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安以手心薄薄的出了一层细汗,手里的匕首紧了又紧。   安以蹲下身,在看到那人的脚面的时候,猛的起身,那人也是一惊,手上没着力,又对着前面开了几梭子子弹。   可惜安以现在已经绕道了他的背后,眼底一冷,手上的动作一狠,那人便径直的朝着前方就倒了下去,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砰的一声。   紧接着,前方就传来几个人跑过来的声音,安以眉头微微一蹙,立刻朝着暗处跑。   在实验室的岚司听着外面美妙的枪声,唇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摸着时连的脖颈,再到锁骨。   “听到了吗?好戏开始了,你的小可爱要开始逃亡了!”   岚司很喜欢时连的锁骨,均匀细长,白皙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像是一件艺术品,随着时连的喘息一上一下,迷人极了。   “滚开!别碰我!”时连想躲开岚司的手,身上的皮肉扯的生疼。   岚司眉尾一挑,眼底滑过一丝不屑,伸手狠狠的捏住时连的下巴,将时连的头抬起来,这一次,岚司终于看到了时连的眼睛,顿时心里的怒火就消失了大半。   “眼睛怎么了?”岚司声音平静下来。   时连闭着嘴不说话,心脏像是被拧开了的水阀,血液喷涌而出,跳的飞快,岚司的声音,一寸一寸进入耳朵,像是钝刀生磨一样。   见时连不说话,岚司也差不错猜到了大概,伸出手在时连眼前晃了晃。 第八十章 不着急马上救你   “时连,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又多可怜。”岚司笑声肆虐:“可怜的我都有点舍不得碰你。”   尖锐,恶心的声音在耳边一点点生磨过去,时连闭上眼睛,不在搭理岚司。   实验室的暗道有很多,没有了07的帮助,安以好几次都进到了死胡同里,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没办法,只好从墙面上扯下通风管道的接口,自己从里面钻进去。   这里通风管道设计的异常狭小,刚刚好够安以爬在里面,里面很暗,安以又怕开灯引来注意,所以只好用手肘向前滑行。   经过一段距离,前面有几处排风口,安以加快自己的动作,等到了排风口的时候,刚将头探出去。   猛然,一双黑色的瞳孔正直直的抬着头往上看,瞳仁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白。   视线冷的安以觉得自己都快被冻住了,下一秒,一阵枪声就从排风口处射了上来,安以头皮一麻,瞬间就朝着后面退了回去。   等枪声听了以后,安以才敢活动这自己僵硬的骨骼,现在他狼狈极了,额头上都是汗珠,手上也因为没注意被擦破了几处皮。   安以喘着粗气,缓了几秒才继续开始往前走,这一次他比刚才要小心的多,尽可能的将自己声音调节到最小。   他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问时连的位置,现在时连怎么样都还是个未知数。   安以心里竟开始着急起来,一没注意,一头便将头撞到了一出铁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里有东西!   安以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一声是算大的,在全黑的环境里,只剩下胸口那块位置还再剧烈的跳动。   不过万幸,等了一分钟,并没有什么反应,安以将手电筒打开,用手捂住灯筒,尽可能的让光线弱一点。   安以将铁皮移开,前面又是一处亮光,这次,安以长了记性,从侧边小心往下看了一眼。   下面没人,安以收整好自己,腾出手将盖子打开,自己慢慢从上面滑出去。   脚刚一触碰到地面上,一股渗人的凉气就直冲天灵盖,安以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后,才开始观察起这个地方。   四周很安静,只有阵阵冷气从耳边吹过的声音,远处放着整整齐齐的六罐巨型营养液,在幽暗的实验室闪着莹莹绿光。   安以走了近了些,冷空气越发的严重,刀面上都蒙上了一层细雾。   营养液里面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皮肤的怪物,怪物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这个眼睛大的足以占了一整张脸。   怪物体型庞大,胳膊长的几乎要拖到脚下,手指细细数来,一个手上至少也有十根。   怪物的身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管子里还有不断往皮肤因里注射的红色药剂,安以因为好奇,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这个蓝色皮肤的巨型怪物猛地张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安以。   血红色瞳孔在绿色的营养里显得诡异极了,他没有睫毛,甚至连下眼睑都没有。   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直入大脑的最里面,伸出利刃,像是要把人脑髓挖出来一样。   安以吓的往后退了半步,顿时,营养里的怪物就闭上了眼睛,像是从来没有睁开过一样。   恢复平静后,安以还带着一丝后怕,脚下加快了几分,来到门口,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告示。   “本实验室为非人类实验所,工作人员需穿戴好隔热服,以防惊醒里面的实验品。”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贸然出去肯定不是个好选择,安以靠在墙边,喘出来的气都是一股一股的白雾。   这里不能多待,通风管道前面也是死路,自己现在唯一能出去的就是这扇门。   做足了心理准备后,安以终于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刷”的一声,紧接着一层白雾就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端,安以趁着白雾还没有散去,便立刻闪了出去,躲到暗角里。   “找到那个人了吗?”   “还没呢,刚才在通风管道见到了。”   声音就在耳边,安以握紧手里匕首,等着两个人。   随后,一阵枪声在这个寂静的黑色甬道里响起,在重重火光中,安以像是索命的亡魂,银色匕首毫不留情的隔断生者的脖颈,然他们连喘息的机会都等不到。   又解决了两个,安以呼出一口气,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外面本来不是很热,但是刚才的房间温度低的可怕。   另一边,听见枪声的时连指尖微微一颤,这是能告诉他唯一的好消息,那就是安以还没有出事。   时连真的觉得可笑极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绑架,还竟然会被一个自己曾经抛弃了的人来救。   这一切都太戏剧化了,事情发展的太快了,一切都来不及考虑,时连低着头薄唇微颤着。   实验室外,安以正寻找着时连的所在地,他记得那张照片,后面是和自己刚才进到地方很像的一个实验室。   “非人类实验室”   安以记住刚才实验室的名字,找到挂在墙上的平面图,安以不自觉的发出啧的一声。   这个实验室里,非人类实验室竟然有九个,可以排除自己刚才所在的方,那还有八个。   安以正准备硬着头皮找的时候,却发现,地图上自己刚才所在实验室后面有个小括弧,里面写着“冰冻”两个字。   安以眉尾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细光,地图上,冰冻实验室总共有五出,结合照片上周围物体的干湿,至少可以判定,时连现在的位置不会在冰冻实验室里。   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还有四处,安以将地上的两个人的胸牌扯下来,换上白大褂。   很快溜进了一个办公室,从抽屉里顺出一个口罩,和一副眼睛,至少这个装扮暂时不会太显眼。   装好两人通行卡,刚打开门,不巧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走过来的实验员,猛然间,血压又一次冲到顶峰,手腕间的匕首已经准备就位。   “林教授,您好!”这个声音还有点年轻。   口罩很大,遮的差不多只剩下个眼睛,再加上眼镜算是整张脸都遮住了。   安以微微点头,手里的匕首一松,将口罩往上拉了拉,绕过面前这个人,脚步加快离开这个地方。 第八十一章 嘿!就是报复   因为白大褂的缘故,在实验室,避免了不少战斗,跟着记忆中的地图,安以绕了几个圈才找到第一个。   跟随着大门“滴”的一声,眼前的颜色也由亮白色转为淡淡的绿色,安以并不留恋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紧接着第二个门被刷开,里面仍是空无一人,安以不自觉的微微皱眉,朝着第三个实验室走。   刚走没几步,迎面儿来的带枪士兵让安以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安以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呼出一口气。   刚刚好擦肩而过,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却被他们厉声叫住。   “林教授,你今天怎么在外面?不做实验了吗?”低沉的嗓音滑过安以的耳膜,心悸感逐渐涌了上来。   安以尽可能的将自己声音放轻,缩短自己的句子:“我去拿实验材料。”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对安以说道:“好的,您快去快回。”   安以转身紧皱的眉头终于能松一点,手里握着的工作证在手心印出痕迹。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第三个实验室,安以靠在门侧,将工作证插入卡槽内。   “滴!识别成功,正在开启舱门,请稍后。”   温和的机器女声传进安以的耳朵,等门彻底打开之后,安以才贴着墙面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个拐角,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安以将自己里脸上的眼镜拿下来。   刚到门口,里面的一幕就惊到了安以,随后一阵轻嘲从里面传了出来。   岚司像是早有预谋,看着安以,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小可爱,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安以站在原地,视线落到坐在凳子上的时连,时连低着头,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时连的手腕和脖子间都有森森的血迹,脖颈上的青色针孔深深刺进了安以的眼里。   不免的,安以竟觉得有心里有一丝刺痛,看着岚司的眼睛又加深了几分恨意。   岚司手里拿着刺刀,现在就放在时连的脖子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岚司他调查过,空有一副好脑子,但身上丁点功夫都不占。   现在刺刀距离时连那么近,整整把危险程度提高到了和他一个层次。   安以紧紧手,又松开,准备和岚司玩玩:“你不怕我有枪?”   岚司眉尾一挑,唇角带笑,眼底尽是嘲讽:“我认识你,第十区首席杀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从来不会用枪。”   安以听着岚司的话简直想笑,这就是所谓的高智商?还是说自己的传说太离谱?   安以唇角闪过一丝笑意,眼里有转为担心和紧张:“放了时连,我来换他。”   岚司被安以这句话刺激到了,说实话,相比来说,他更喜欢安以这种样子,简直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时连。”岚司将刺刀刺进时连的皮肤,一串殷红色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流。   “好。”安以毫不犹豫,因为这场战斗他已经是赢家了。   岚司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点,血液流速又加快了几分,安以眼睛盯着时连脖子上的伤口,微微皱眉,眼底升起怒火,但又很快压制下去。   “脱吧。”岚司冷清的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响起。   安以楞了半秒去理解岚司的话,随后,便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一脱扔了下来,看着岚司。   “继续啊,停下干什么。”岚司入骨的疯狂掩藏不住,他很想上去将安以彻底撕扯干净,然后进行自己渴望已久活体解剖。   安以眼里的鬼魅似乎带着诱人的成分,像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岚司大脑皮层。   一身黑色作战服包裹着的细腰长腿,薄唇轻抿,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颤,遮住那散着寒光的暗金色瞳孔。   在岚司眼里,这样的安以仿佛是勾人魂魄的鬼魅一样,深不见底的双瞳里,是无尽的合欢之乐。   安以像瓷雕一般的手指,滑过领口,慢慢解开第一刻扣子,微粉色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它独有的香味。   安以眼睛看似在挑逗着岚司,实则在算准时机,岚司紧紧的盯着安以的脖子,整个人几乎癫狂。   看着岚司这样,安以脚下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候,时连也差不多恢复了意识,皱着眉头,微微抬起头。   安以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咬咬牙,继续自己的动作,直到扣子被解开到胸口的时候,岚司的手微微一颤。   瞬间,安以眼神骤然一冷,迅速从后腰抽出手枪,对准岚司就是一枪。   除了枪声,诺达的实验室还有一声清脆的铁制品掉落的声音,岚司捂着肩膀,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安以。   本想着一枪打死的,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安以将手枪在食指上转了一圈,走到岚司身边,一脚踩了上去。   岚司被安以踩在脚下,挣扎不开,眼里的疯狂转为恐惧,银白的头发散乱在地上,要不是他做的这些事,估计还算是个美人胚子。   安以抬起枪,对准岚司的脑袋,眼底的鬼魅也消失不见,尽是不屑和冷漠:“你猜错了,我不是不用枪我只是懒得用而已,懂?”   “砰!”随着一声枪响,银白的发丝间一抹鲜艳的红色流满了地面,延伸到各个角落。   安以将枪别到身后,看了一眼时连,耳尖泛红的连忙将自己衣服扣好。   时连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安以将绑着时连的绳子连忙用刀切开,手腕处都有些磨破了皮。   “还能走吗?”安以在旁边抽了几节卫生纸,擦了擦时连脸上的血迹,顺便从桌子上翻出酒精,倒在纱布上。   “可能得缓一缓。”时连扯开唇角,声音微颤:“你刚才,真帅!”   “唔!”一阵刺痛让时连神经瞬间振奋,嘴上倒吸一口凉气,安以把沾着酒精的纱布生生的捂在了脖子上的伤口上。   “你想让我死?”时连声音有气无力,甚至有点想笑:“还是说,你在报复?”   安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揽过时连的腰让时连挂在自己身上:“先生就当我是在报复吧。” 第八十二章 安以生气了,很恐怖   身上挂着时连走路还是挺费力气的,安以现在有点担心外面会不会遇到其他人。   到了门口,安以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后,才拖着时连往出走。   这一路安静的有些诡异,心脏上的血压一时间也增压到最高点。   这一段路,安以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挂着自己身上的时连,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时连的腿并没有问题。   又往前走了一段,安以将时连往旁边一扔:“你自己走,我累了。”   时连无奈的笑了笑,但却一直低着头:“我腿有问题,你帮帮我。”   看着时连靠在墙上,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安以也不想将时间耗下去,只好继续将时连挂在自己身上。   刚路过一个拐角,突然,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安以整个人都是一抖,迅速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面前的人就是一枪。   那人躲的很快,直接闪进了暗角,安以明显能感觉到时连反应要比自己慢了一拍,但现在没闲心思管时连。   安以微微皱眉,看着那个暗角,半天,躲在里面的人才缓缓张口:“是我,飞鸢。”   安以手上准备要开的枪顿了顿,回忆着飞鸢的名字,是白粟的手下?   安以将自己枪垂了下来,但神经依然在高度紧绷:“你怎么在这?”   飞鸢从暗角里探出头,看着安以,又看了一眼安以旁边的时连,唇角勾起:“我老板在这里,我当然得在这里。”   “你老板,岚司?”安以暗自将枪握紧,准备随时开枪。   飞鸢点了点头,眼底蒙了一层云雾,看不清心思:“放心,我和你一样,都是来杀他的。”   安以看不懂飞鸢的想法:“那既然我们目的相同,就不要拦着我了。”   飞鸢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眼神最终停留在时连身上,但时连依旧无动于衷。   安以将时连往边上拉了拉,绕过飞鸢“再见。”   飞鸢转过头,看着挂在安以背上的时连,眼底那一抹玩味更加浓厚。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安以停了下来,将时连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盖住鼻子:“捂好了,这里有毒。”   时连点了点头,乖巧的跟着安以后面。   “滴”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安以将工作证揣进兜里,拖着时连就往出走。   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安以再一次将时连放开:“走吧。”   时连楞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安以眉宇间皱的更深了点。   时连的方向是走错的。   “时连。”安以叫住。   时连停住脚步,转过头,寻找着安以声音的方向。   “我在你前面。”突然安以的声音出现在时连的左侧,时连又连忙将头转回来,准备想解释什么,却被安以一口塞的说不出话。   “这是几?”安以伸出伸出手指放在时连面前。   时连唇角微微抽动,低着头,不敢说话。   “时连,告诉我!”安以声音有些急迫,甚至是用喊的。   时连眉头微微一皱,随便猜一个:“2”   顿了半秒,时连便一听见了安以的笑声,时连心里一阵庆幸,以为自己猜对了。   “先生,我并没有伸手指。”   安以的一句话像是雪上加霜,时连僵在原地,不知道要和安以解释什么,或者说什么。   安以看着时连的样子,心脏猛的一滞,低着头,不说话,拉着时连就往车上走。   半路上,时连尝试着的和安以说了几句话,但等待他的依旧是安以的冷漠,到最后,时连也闭了嘴。   安以从未设想过,这段路竟然这么长,长到走的他都快要喘不过气,长到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晕倒在地上。   就连头顶的云也压的很低,不知从那个方向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沉闷的乌鸦叫。   助理一看到两人,便急忙下车,将时连搀扶着坐在后座,等时连整个人缩在车里的时候,安以才弱弱的抬头看了一眼助理,声音似是带着点颤音:“送先生去医院吧。”   “那您呢?”   安以看了一眼远处。回头又看着助理:“我待会就来,你们先走。”   说着,安以边转身又朝着里面的实验基地走,时连倒是叫了一声安以,但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复。   看着安以这个样子,像是刚刚经历了屠宰场,助理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去拦,于是便上了车准备送时连去医院。   刚走了没几分钟,背后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和强烈刺眼的光线照亮了黑色的天空。   剧烈的爆炸声,把助理下了一跳,从后视镜看去,远处正在冒着浓烟的地方就是刚才的实验基地。   爆炸声还在持续,黑色天被染成血红色,像是在洗礼这群人的罪行,像死神在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安以距离爆破点几百米的地方,瞳孔里是无尽的黑暗,它正在宣誓着死亡的咒骂。   时连听着爆炸声,不用想就知道安以做了什么,他无力的靠在车窗玻璃上,紧紧的攥紧拳头,半晌才低下头,慢慢将手松开。   他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到,说着要保护他,但是到头来,被救的还是自己。   “姜哲。”时连声音颤的厉害,细细听,甚至带着点哭音。   “嗯,先生有什么事?”助理看着后视镜,看不到时连的表情。   时连扯开嘴角,靠在座背上,似是彻底脱力一样,声音轻弱:“我看不见了。”   猛地,寂静的公路上,几声刹车声响彻了云霄,车子七扭八拐,终于被助理挺好放在路边。   “先生,你说什么!”助理瞳孔骤缩,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时连。   时连轻轻笑了几声,淡然道;“我看不见了。”   助理心里再次一惊,稳定好心态后,立刻加大油门就往医院冲,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   感受到车速加快的时连,低着头,裤腿上感受到一滴温热,眼角被眼泪刺激的生疼,像是用刀片割开一样。   所有人都在为他着想,所有都在担心他,不掺杂一丝利益,是单纯的,纯净的。   时连捂着脸,其实我自己没有那么重要的。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8_0_8_0_t_x_t_._c_o_m   等车子离开了这片荒地,那片莹莹火光之中,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出一个人的形状,那是一头拥有银色长发的怪物! 第八十三章 傅宁的得意   这是助理平生开过最快的一次的车,甚至在路上还闯了好几个红灯,大冷天的,额头上都开始森森往下冒汗。   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什么事情都没有比自己老板瞎了重要。   助理一路奔着地下车库去,车子还没摆正位置,人已经就从驾驶座上下来,准备将时连抬上去。   时连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着急的助理,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搞笑。   助理刚拉开后座的车门,脑子里猛然间想到如果现在时连这样上去的话,肯定引起的骚动不小。   想着,又将自己想扶时连的手拿下去,去前座拿出口罩和墨镜递到时连手上。   “先生,先委屈您一下,不然您现在这样上去,会引起舆论的。”   时连摸着手上的东西,苦笑了一下:“知道了。”   被助理一路搀扶,终于到了楼上,风风火火的去找医生。   医生也是,一得知时连来了,纷纷也都凑了过来,在时连身边围成一堆。   突然,医生堆里兀然出现了一个冷清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声音穿过人群,来到时连身边,一手抚上时连的额头。   顿时周围传出一阵唏嘘声,都在咒骂这个不知死活的医生,给他们带来不幸。   时连顿了片刻,才将这个医生的声音听出来,自己的事情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助理怎么还是这么急性子。   于是,时连打发了周围的人后,只留下现在这个说话的,一瞬间,周围的医生又像是泄了气气球一样,松了一口气,都在暗自嘲笑这个手毛脚乱的医生。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之后,时连才将自己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拿下来:“傅家大少爷怎么在医院工作?”   傅宁一脸笑意,站在时连旁边,声音平静:“兼职而已,不是长期,倒是你,这又是经历了什么?”   时连声音顿了顿,半天叹出一口气,将自己脸抬起来,眼神空洞:“我看不见了。”   傅宁先是一怔,接着拿出医用手电,对着时连的眼睛一阵检查。   看着时连的样子,傅宁心里倒是升起了一股玩味:“发生什么事了?”   时连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将自己的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脖子间那块青紫,声音打着趣,像是不在讲自己的事情一样:“被绑架了。”   傅宁看了一眼那块青紫,眉头微微一皱,将脸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眸底的深沉像是要把时连看穿一样,随后寂静的病房里传出低笑。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被绑架的滋味不好受吧。”傅宁虽然嘴上说着,但手里已经将针管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是不好受。”时连声音微弱,靠在床板上。   自己只不过被绑架了几个小时而已,但是那个人,他经历了多长时间,又经历了多少比自己还要痛苦的事情。   傅宁深棕色的眸子看不出有任何同情,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在那金丝眼镜的遮挡下,那双眸子里,尽是温柔。   针头刺入手臂的皮肤在进入血管,刺痛感袭击全身,傅宁就是故意的,整时连这种事情,自己想了很久了。   等抽了半管血,傅宁才将针拔出来,语气轻快:“等着吧,我去基地化验,医院设备不足,时间太慢了。”   等傅宁走之后,助理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时连身边:“先生,您要吃点什么?”   助理说话很小心,因为经历这种事情,任谁都心情不好。   听着助理助理这样小心翼翼的说话,时连也笑出了声,语气中夹杂着无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正常说话就好。”   助理神情顿时由紧张转变为害怕,自己的老板精神都开始出现问题了,说话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一时间,因为精神的不断刺激,助理的眼眶里竟然挤满了泪水,一时失态,直接拉起时连的胳膊哭了起来。   “老板,先生,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姜哲,我今年三十岁,我不能没有你,一是我特别特别担心您,二是,我还有一家老小,他们还靠着我养家啊。”   助理的一席话让坐在床上的人一时间都是懵的,听着助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自己诉苦,时连声音一顿。   “姜哲!你再发什么疯?”   一瞬间,病房里又恢复安静,时不时从助理鼻子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涕声。   半晌,助理才从自己胸口拿出一节纸巾擦了擦脸上痕迹,眨了两下眼睛看着时连:“先生,您终于正常了!”   时连真觉得这个助理需要挂个脑科好好看看了,这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助理回答道。   距离安以离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并不想让安以来医院,傅宁这个人,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等的时间越长,安以能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给安以打电话。”时连语气有些着急。   助理吞了吞口水,声音小了几分:“刚才打过了,没有接。”   “继续打,打到接为止,不要让他来医院。”时连声音加重说道。   坐在床上心都开始慌了起来,想看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于是到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也想什么也不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病房的门终于被推开,傅宁拿着资料,眉头皱的厉害,走到时连身边,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坏消息吧”时连说道。   傅宁点了点头,薄唇微微勾起,声音平静而敞亮:“好消息是你有恢复的可能,不过我不确定,看运气,可能时间短,可能时间长。”   时连眉头抽动了两下,恨不得直接起来和傅宁打一架:“坏消息呢?”   傅宁看着时连的表情变化,眼底的得意逐渐加深:“我并没有检测出药物的成分,应该是新型药剂,所以暂时做不出对应的药物,看来你招惹的人挺强的。”   时连眼角动了动,将头低下来,:“岚司,认识吗?”   傅宁翻着资料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语气阴沉:“认识,他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第八十四章 安以的报复,时连的小心机   傅宁眉宇间皆是恨意,手背上的的青筋清晰可见,握着的笔都快要从中间断裂,眼角布满血丝。   “岚司现在人在哪?”   时连看不见傅宁的表情,但光听语气,就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他死了。”   傅宁整个人微不可查颤了一下,紧紧攥着的手也松了几分。   “怎么了?”时连询问道。   “没事,我和他之间的私仇罢了。”傅宁声音恢复平静。   他总是这样,即使自己情绪爆发到极点,也可以在下一秒恢复正常,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我建议你先住一段时间院,观察一下身体。”傅宁接着说道。   “不用了。”时连张嘴拒绝道:“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傅宁眼尾抬了抬,扫了时连一眼,一脸无所谓:“那也行,给我减轻了不少麻烦。”   时连脸上挂着笑,傅宁说话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助理在旁边看着这两人明争暗斗,心脏都快要从胸口飞出来跳个街舞了。   等傅离交代好注意事项之后,丝毫不留恋的转身就离开了病房,时连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电话打通了吗?”   助理握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还没有。”   安以在做什么!时连将眉头皱在一起,心里跟着担心起来,不知道又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在助理一声惊呼中电话接通了。   “您现在在哪?”   安以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无限闪过的路灯,忽明忽暗的在浅眸里闪过:“正在往医院赶。”   助理看了一眼时连,连忙张嘴:“不用了,您直接回家,我们在家。”   安以听着,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放松:“时连身体呢?”   “需要慢慢恢复。”助理简洁明了。   安以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声音淡淡:“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助理才上前将时连扶起来:“先生,我送您回家。”   好巧不巧,助理刚把时连送到门口的时候,安以也从计程车上下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助理将时连送到安以手上,才往后退了一步:“老板,我先走了啊,夫人叫我了。”   看着好不容易才把安以搞到手的时连,助理觉得自己能走多远走多远,一切就看自己老板的作为了。   安以扶着时连进房间,将时连放在沙发上:“先生,想吃点什么?”   “不了,回房间吧。”   接着,安以又将时连带到楼梯口:“好了,先生,您上去吧。”   时连眉头微微抽动,一手放在扶手上,完全看不到身后安以憋笑的样子。   很好,他的报复开始了。   时连慢慢的将脚踩在第一个台阶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正当准备要像安以炫耀的时候,脚下一个踩空,“扑通!”一声,时连整个人都跌到在台阶上。   安以嗤笑一声,三两步走到时连身边,将时连扶起来:“先生,怎么不喊我扶着你?”   “你!”时连有点搭不上来安以的话,明明是他让自己往上走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怪自己了?   时连抿着唇,被安以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进到房间里面,安以正要走,就听见时连叫住自己:“我要洗澡。”   安以回头:“洗啊”   时连唇角微微扬起:“我看不见。”   安以打着照顾残疾人的思想,进到浴室,将浴缸里的水温调节正常,才转过头将时连带进来。   “好了,可以了,你洗吧。”   时连听着安以的话,便开始伸手解开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外套脱下来,里面便是沾血的白衬衫。   安以看着沾血的白衬衫楞了半秒,便就看到那一快精壮的身体,一时心急,安以将脑子中的话直接脱口而出:“你脱衣服干什么!”   时连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住了,脸上点着疑惑:“你洗澡不脱衣服?”   “等我出去。”说着安以便要绕过时连从门口出去。   不巧时连正好将门堵住,一脸坏意:“害羞了?我们什么没见过。”   安以抬头瞪着时连,接着抓起时连的衣服就将人往里面拽,扔到浴缸旁边,随后将门重重的关上。   智商没见涨多少,恶趣味倒是涨了挺多。   安以准备出去,但又想到一会时连洗完澡看不见,万一摔成智障了可就是他的错了。   于是安以站在门口,靠在墙上边等着,过了半个小时,一股热浪突然从后背猛的袭来。   安以转过头,就看见浑身赤裸的时连站在自己身后,安以被吓了一跳,连忙的躲的远远的,吼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跑出来!”   时连脸上看起来竟有些委屈,但声音却带着戏谑:“我穿了的。”   安以被时连的无耻气到了,厉声说道:“穿衣服去!”   “我看不到。”时连说的好一个借口。   安以打眼扫了一眼里面,睡袍就在里面的架子上挂着,伸手一摸就能摸到。   对着时连的无耻没有办法,光着没一会就会着凉,安以直接进到浴室里,将挂在架子上的睡袍拿下来,扔到时连身上:“穿好,吹头发去。”   本想着还能让安以给自己穿衣服的时连只好兴致缺缺的自己把睡袍套上,转身摸索着吹风机。   但摸了半天,硬是没找到吹风机在哪,看着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安以,竟觉得自己在照顾孩子。   安以转身从房间里端过来一个软凳,放在时连身后,一手按住时连的肩膀将人按了下。   时连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股强烈的风速吹的他说不出来话,安以将手揉进时连的发丝中,柔软绵密包裹着手心,安以一时间竟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软乎乎的。   于是,趁着时连看不见,安以又自顾自的揉了好几把,才舍得将时连的头放开。   等头发吹干到差不多,安以才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将凳子搬出去,时连趁着这个时间独自摸摸索索的往出走。   安以放下凳子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时连径直的朝着衣柜上撞去,安以提前做出吃痛的表情,随着衣柜“砰!”的一声,时连也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上面。   安以忍着笑,上前拉住时连:“先生看不见就不要乱走了。”   时连捂着头,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确定,安以绝对是看着自己出笑话。   将人带到床边,安以才把人放开:“好了,坐吧。”   时连暗自计算着自己距离安以的位置,随后,一个不小心,给自己使出一个绊子,径直的朝着安以压了下去。   自知体重要比安以重,时连倒是没有整个人压下去,安以被时连框在床上,脑袋撞的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下去!”   这次时连更加的委屈:“我腿刚才撞到了,让我缓一缓。” 第八十五章 被支配的时连   安以瞥了一眼时连的膝盖,接着将视线移动到和时连齐平。   安以鼻息加重,把手从头顶缓缓抽了下来,放在时连的眼前,随后做出一个大大的国际手势。   时连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腾出一只手,一把将面前的人抓住,整个人又往下压了一点,声音低沉:“乘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安以眉头一皱,眼睛瞪着时连:“你看的见了?”   “我看不见。”时连唇角轻笑,脸上带着得意。   安以气的耳朵通红,试着推了一把时连但无动于衷,不免的,安以发出不屑的一声,抬腿一脚踢在时连的膝盖上。   没注意到的时连痛呼一声,朝着侧边倒了下去,安以从床上把自己撑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看着倒在一旁的时连,起身说道。   “先生,这下腿真的撞坏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在过来。”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时连躺平在床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就连一丝光源看着都是模糊的。   但一想到刚才和安以打趣,还是不自觉的唇角微微扬起,其实这样瞎着也挺不错。   安以回到房间急忙就将07拿下来充电,不知道这一次等07醒过来得多长时间。   第二天大清早,安以就被楼下咣当一声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缓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   安以快步跑了出去,一看到时连扶着腰坐在地上,安以一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时连听着笑声,迷茫的往上看,但什么都看不到,安以从楼梯上慢慢悠悠的走下来,将时连扶起来:“先生想做什么?”   时连扶着被闪到的腰,跟着记忆指了指餐厅那边:“喝水。”   “为什么不喊我?”   时连微微侧头,脸色微红:“让你多睡会来着。”   安以看着时连,打趣一声:“你这也并没有让我多睡一会。”   时连被安以一句话说的头瞬间就低了下去,跟着安以默默的来到沙发上。   安以看着时连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的坏心思简直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出跳。   但是为了考虑到残障人士的安危,安以还是将自己的小心思压了下去,刚把水递到时连手上,助理就拿着被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先进入到房间的并不是助理,而是一个轮椅,助理搬着轮椅,磕磕绊绊的从门口扛进来。   安以一脸疑惑的看着助理,助理喘着粗气,扶着腰:“我觉得这样的能方便一点,就带过来了。”   时连更是疑惑,转头向后看去:“什么东西?”   还没等助理喘完气回答,安以就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为您昨晚膝盖撞坏准备的。”   助理看着两人之间快到打起来的气氛,于是连忙说了再见就跑了出去。   安以一脸无奈,将轮椅推过来扶着时连坐上去:“我带先生出去转转。”   时连一听见要出去,顿时心里就慌了起来,现在出去万一谁看到,肯定会大做文章的。   “能不出去吗?”时连还是声音孱弱的问着安以,现在真的是两极颠倒了。   没有回答,过了几秒,时连才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的声音。   什么时候上的楼?   安以怀里揣着一个大帽子,还有一个厚厚的围巾,没听时连说什么,就一股脑将所有装到时连的身上。   “先生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把先生锁到小黑屋里。”安以声音平静且敞亮,但时连觉得这竟不是开玩笑,要是安以,还真的有可能。   时连只能感叹自己的恶有恶报,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就被安以二话不说的从门里推出去。   时连本人很欲哭无泪,其实刚才的他,不仅口渴,他还饿了,早知道昨晚就吃点了,现在饿着肚子在街上乱转,真的是煎熬。   安以当然知道时连饿了,他就是故意的,不仅如此,他还特地绕了好几个弯道,专门来到了卖早餐一条街上。   扑鼻而来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孔里钻,安以装作一脸平静,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弯腰轻声在时连耳边说道:“先生多呼吸外面的空气,这样才有利于您的身体恢复。”   时连低着头,要是别人能看见的话,估计肯定会被时连阴沉的脸吓到。   见时连不说话,安以继续张嘴说道:“先生,饿吗?”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的光,正要开口说话,下一秒却被安以一口拦住:“我不饿,待会回去在做饭吧。”   时连半张嘴,卡了半天才弱弱回答道:“好。”   另一边,基地里,傅宁正拿着时连的血在化验,他已经忙了一个晚上了,血液中的药品也只检测出来一种。   正当头大时候,突然实验室被打开,进来一个看似年轻的女孩,即使带着口罩也挡不住从里而外的绝色。   傅宁看了一眼,便回过头继续研究起药物,这个基地女性可以来说是很少了,偶尔进来一两个,也只是带来参观的而已。   要不是自己的实验室东西坏了还在修,他才不会来公共实验室研究的。   “老师您好,我叫许星里。”女孩站在傅宁面前,大声说道。   因为就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把自己老师打听好了——傅宁耳朵不好。   因为傅宁带着口罩和帽子,在加上眼镜的遮掩,许星里还以为是一个老人,又不自觉的将自己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我是新进来的实习生,特意分配到您这里的。”   傅宁皱着眉头,他觉得自己耳膜都快要穿刺了,回头神情阴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实习生?”傅宁出声。   许星里先是一滞,这基地的老人声音也这么好听吗?   “是的,今天刚被上面的执行官分配下来的。”许星里声音的分贝依旧没有减弱。   傅宁微微挑眉,站起身,将口罩从脸上拿下来,随后看着一脸震惊的许星里张嘴:“正常分贝说话就好,我耳朵能听见。”   在刚才的一瞬间了里,许星里就已经把外面的谣言一杆子打死了,谣言算个屁,还不如自己亲自看。   这那是老人,这哪是什么听力不好,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心头爱啊。 第八十六章 可怜兮兮的时连   傅宁将放在旁边边的通讯器打开,页面上已经显示收到了上面传下来的信息。   傅宁将页面打开,翻看着里面的信息,声音平静:“许星里,二十三岁,A大毕业生。”   “是。”   傅宁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星里,将通讯器放会原位:“太小了,不要。”   小?许星里满脑子疑惑,脸色被憋的涨红:“您不要看着我年龄小就这样说我,实验室的器材和药品我都能记住,我什么都可以干!”   傅宁将手里的试管放进机器里,回过头,唇角微微上扬:“什么都可以?”   许星里一时间怔住了,看着傅宁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不自觉的吞下一口口水。   这人怕不是个变态吧!   随后,在自己一系列的催眠下许星里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能留在这里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是!什么都可以!”   傅宁满意的笑道,视线落到远处的一个水桶上:“把它搬过来。”   许星里顺着傅宁的视线望过去,那个水桶可是比她自己还要大一圈,看傅宁一脸笑意,许星里脸上也扯出微笑。   原来是个闷骚的变态!   许星里呼出一口气,自己说的事情自己办,撸起袖子就朝着那个水桶走了过去。   看着许星里开始费力的搬起水桶,傅宁眉尾一挑转身继续坐在凳子上继续自己的研究。   等过了三分钟,许星里终于气喘吁吁的将那大桶水搬到傅宁面前:“老师,搬过来了,有什么用吗?”   傅宁停下手里的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星里,正常女孩搬这么大的东西,从实验室另一边到自己这里,至少得五分钟左右,这人竟然用了三分钟不到。   傅宁看着喘着粗气的许星里:“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还挺大。”   听着被突然的夸奖,许星里立刻就支棱起来,笑着:“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搬水,练出来的。”   傅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揭开水桶上盖子看了眼,随后一脸无奈:“你搬错了,不是这桶。”   “啊?”许星里瞪大眼睛看着傅宁:“你刚才不是看的就是这桶?”   傅宁推了推眼睛:“我一个近视眼,你竟然信我看到的。”   许星里被傅宁气的说不出来话,傅宁伸出手敲了敲桶盖:“去吧,送回去,把隔壁那桶搬过来。”   说完,傅宁就转身继续投入自己的研究,留下许星里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   刚搬完一桶,体力消耗巨大,在还要经历一个来回,许星里想疯的心都有了,自己力气大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留出来的时间长了,傅宁终于将心思放到面前的试管里,经过昨晚一夜的检测,大致已经知道个七成,现在只需要进行最后一步融合就行了。   终于,在等了三四秒之后,试管里的药剂很快的就融合在了一起,傅宁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将口罩从脸上拿下来,看着远处还在搬第二桶的许星里。   “不用搬了,现在用不到了,歇着吧。”   随后,许星里就看着傅宁大摇大摆的从实验室里走了出去,许星里捂着酸痛的腰,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接着一脚踢在水桶上:“搬什么搬!不搬了!”   许星里气冲冲的从实验室走出来,傅宁已经不见了总影,只见到和她一起被分配过来的实验员。   “瓜瓜,你的老师怎么样,我的老师可凶了,我都不敢说话。”一个带着眼睛的女生站在许星里面前,低着脑袋。   许星里立马捂住这个女生的嘴,将人带到墙角:“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名!丢人死了。”   女生被许星里吓得连忙点头,直到许星里放开手才敢大声呼吸:“好的。”   “你说你老师凶?”许星里回到刚才问题。   女生连忙点头,开始诉苦:“嗯,我把试剂没递到他手上就是一顿骂,我稍微……”   还没说完,这个女生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趴在许星里身上就哭了起来,正当许星里想出声安慰,那个女生猛的抬起头,像是没事人一样。   许星里看着面前人的一顿操作,像是走流程一样,女生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许星里:“你呢?你老师呢?”   一提到傅宁许星里像是吃了炮仗一样,咬着牙,看着远处:“他有病!   另一边,傅宁站在阳台上,视线刚好能通过窗户落到站在角落的许星里身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被气的一脸涨红。   傅宁不自觉的唇角笑了起来,手里的电话响了几秒也通了。   “什么事?”时连坐在沙发上,现在的他已经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药物成分已经检测的差不多了,不过彻底制出来还得一段时间,能等吗?”   时连扶着额,他已经摸清了傅宁的套路,瞥了瞥嘴说道:“等不等不是你说了算?”   傅宁轻笑一声:“知道就好。”   不知不觉的,因为安以的联系,傅宁和时连到也不像从前那么敌对,两个人仿佛将表面的那种敌对关系转化为精神攻击。   时连挂掉电话,闻着阵阵从厨房飘出来饭香,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等了几分钟,终于,听到了安以那亲切至极的声音:“先生,吃饭了。”   时连恨不得直接飞到餐桌上,但是,他看不到,只能等安以把他移动过去。   时连摸索着餐桌上的筷子,刚夹起自己碗里的菜就掉了下去,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夹起来。   安以坐在旁边抿着嘴,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饭,等自己碗里都吃干净的时候,时连还有满满一碗没有动。   安以将自己碗推到旁边,从时连手里将碗拿了过来:“先生,这是粥,筷子是夹不起来的。”   安以将勺子放到碗里,舀出一勺递到时连嘴边:“先生,粥应该这样喝。”   时连眉头微微抽动,张开嘴吃进去了他一早上都在贪恋的饭。   接着,安以就将碗递到时连手上:“先生自己喝吧,我去收拾。”   时连端着碗有点不知所措,本以为安以会给他喂的,看来终究自己想多了。 第八十七章 傻乎乎的时连   时连慢慢悠悠的端着碗喝着粥,胃里那点饥饿敢终于缓了过来,安以收拾好坐到时连旁边,时连已经将一碗粥解决完了。   接过时连的碗,安以又缩回到厨房,时连扶着桌子起身摸索着去厨房的路,听见水流的声音近了,时连才停下脚步。   “安以”时连叫道。   安以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里,看着站在外面的时连:“什么事?”   时连低着头,看起来有点难堪,声音小了几分:“你原谅我了吗?”   安以走近了时连几步,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时连问的问题:“看先生的表现了。”   安以把时连送回到房间之后,就回到自己房间查看07的状况,这一次07休眠的时间有点过于长了,不免的,安以还是有点担心。   “正在重新启动,请稍后。”   安以将07带回到耳朵上,等待开机,过了几秒,那熟悉的声音那就传进安以的耳朵里。   “主人,您好,我是您的助手07,欢迎您再次使用。”   安以算是松出一口气,坐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突然的震动吓了安以一跳。   拿起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是时连拨过来的,安以微微有些疑惑,时连这是在搞什么鬼?   想着,便从床上下来,推开隔壁时连的门:“打电话做什么?”   时连脸色有点尴尬,连忙摸索着挂断:“想给姜哲打电话的。”   安以有些无奈时连的现在这个像婴儿,但是又不愿求助别人的心理:“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   时连听着安以走到自己身边,于是心里的坏心思又涌了上来:“你的房间离我的远,要不你搬过来?”   安以将姜哲的手机拨通,放到时连手里,脸上扯着笑:“请允许我拒绝。”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时连笑了笑,将电话放到耳边。   “先生,有什么事吗?”   “明天开始,每天让人过来送一束白色的玫瑰。”时连靠在床边低声说道,生怕让隔壁的人听到。   “好的,先生。”   时连顿了一两秒,又接着张口:“今天就送.”   “是”   助理迷茫的挂断电话,停下手里的工作开始办老板吩咐的事情。   到了中午,门口响起门铃声,时连倒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安以过去开门的时候,突然被映入眼帘的白色和一股花香懵到了,快递员从花的后面漏出头,笑着说道:“先生,您订购的花。”   安以瞥了一眼身后的时连,接过比自己还大两圈的花:“谢谢。”   “你订的?”安以将花抱到时连面前。   “喜欢吗?”时连很满意姜哲买的花,现在整个客厅都是玫瑰花的清香。   安以用手摸了摸花瓣,上面还有些水珠,像是刚摘下来不久,看着时连一脸期待的样子,安以还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喜欢。   自安以应了一声,便一发不可收拾,从第二天起,每天大清早准时准点的都会送来一大束白色的玫瑰,快递员见到安以都觉得异常亲切。   安以抱着自己收到的第五束玫瑰,蹲在院子里,用铲子把土挖开,又将玫瑰慢慢埋进去。   他都快成花匠了。   玫瑰的花期本来就不是很长,这样来回折腾更是缩短了他的周期,等种完最后一朵,安以才带着铲子去找时连。   此时时连还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沾沾自喜的夸奖着自己如此聪明的做法。   安以推开时连的门,拿出凳子坐到时连旁边,一脸无奈:“先生还是别送花了,送这么多会容易坏的。”   时连身形一滞,转头看着安以,半晌才憋出了一个嗯字。   等安以走之后,时连便开始反思起自己的问题,猛然间似乎想到什么,他真的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安以不是女孩子,肯定对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于是,时连摸索着手机,直接按下拨通建。   自从上次给姜哲打过电话之后就在没打过电话了,这次用不着麻烦安以了。   “把花换了吧,明天送军用匕首,越贵越好。”   助理一时间开始心疼起自己老板的钱,但还是弱弱张口:“知道了。”   果然,依旧是准时准点,依旧是一样的快递员,同样是安以开的门,看着手里的盒子,以为是时连买的别的东西,便没有拆开,直接拿到时连面前。   “先生,你的东西。”   “给你的。”时连柔声道。   安以带着疑惑,将盒子打开,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说不出话,时连以为自己的路终于走对了,于是笑着道:“这个喜欢吗?”   安以看着盒子里的匕首,只能说时连真的是人傻钱多,这个匕首自己的基地就有不下十把。   “谢谢。”但考虑到时连不知道,安以还是出于礼貌说道。   结果,和前几天一样,安以第二天依旧收到了其他类型的匕首,这次的价格要比前一天的还要贵,安以有些后怕,生怕以后送的,时连会把自己的公司给卖出去。   安以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快递员,语气有些生硬:“这个可以退吗?”   快递员一脸尴尬:“不能退的,先生。”   安以只好无奈的将门关上,去和时连讲道理。   “先生,这些东西也别在送了,我其实都有的。”安以这句话狠狠的在时连心里就是一刀。   “那你喜欢什么?”时连迫切问道,声音都有点委屈。   安以竟觉得这样的时连和自己以前认识的有点大不相同了,几乎完全相反。   时连这是对爱一窍不通?   “先生可以不用送东西的,太浪费钱了。”安以认真地给时连讲着道理。   “那我们去看电影?”时连想起来一般情侣会干的事。   安以憋着笑,又不敢发声,忍的全身都在颤抖:“先生,眼睛不好就不要瞎折腾了,先好好养病吧。”   时连其实很想告诉安以自己身体没问题的,但是又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的嗓子,说不出口。   安以正要起身出去,07又冷不丁的张开嘴:“主人,有新任务了。” 第八十八章 两人笨拙的爱   安以身形一滞,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时连,出声道:“我要出去一趟了。”   时连顺着安以的声音抬起头:“干什么?”   “有任务了。”   空气静止了三秒,时连才慢慢张嘴:“有危险吗?”   安以查看着07给过来的资料,微微挑眉:“可能吧。”   “必须要去吗?”时连出声。   “是的。”   时连愣住了半分,最后声音才磕磕巴巴的道:“那…注意安全。”   一切准备好后,安以才关上门去到基地,电梯刚开门,安以就先楞了一下,面前都是一大批没有见过的人。   “07,我来的地方对吗?”安以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   “没问题,位置是正确的。”07回答道。   安以侧身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还好,一出去就看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有新任务了吗?”傅宁将手里的报告放了下来,看着安以。   安以心里暗自呼出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走错:“嗯,刚发的。”   “注意安全。”   “知道了。”   进到电梯里的傅宁看了安以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这一切表情变化都被平光眼镜遮住了,傅宁靠在电梯的角落,低着头。   今天的任务不算很难,只不过路程比较远而已,装备好东西,安以直接就去了地下车库,一直没有用的摩托已经落了灰尘,光打扫就用了半个多小时。   没办法,要是不打扫,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过去,这执行官真会给自己安排新任务。   时连在家,刚开始还好,毕竟是执行任务,时间长点也没什么,但是时间越往后拖心里就越着急,眼睛仅能看到的一点光线也逐渐暗了下来。   旁边安以准备好的东西时连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只想着安以能早点回来。   但是他从早上坐到了下午,房间里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窗户还是开着的,下午的冷风顺着窗直搜搜的往里面吹。   时连并不想关窗,因为关上窗他会听不见安以回家的声音,他很想给安以打电话,但是他不敢,他只能坐在全黑的屋子里静悄悄的等着。   起初,还能听到外面稀稀疏疏的车子路过的声音,时间一长,外面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下冷风肆无忌惮的从窗户里钻进来。   房间温度很低,时连的手都是僵的,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考虑这些,他只求安以能早点回来。   时连坐在床上,墙面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一直在响,内心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紧张,恐惧,害怕,在心里不断盘旋。   不知道是自己祈祷起作用了,还是上天看他可怜,终于在午夜凌晨的时候,伴随着时钟的一声响动,楼下的门终于开了。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时连也是兴奋的眼里闪过一抹微光,本以为时连已经睡了的安以,在路过房门的时候,突然一股瑟瑟的冷风从门缝了里传来。   安以微微皱眉,轻声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冷风就直往脖子里灌,安以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坐在床上的时连。   这人不知道关窗吗?   想着,上前连忙将窗户关住,让房间里的温度高一点,走到时连身边,准备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的时候,时连伸出手,扯住了安以的手腕。   “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安以靠近的时候,时连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已经是处理过的,但还是能闻的出来,不免的,时连心里紧张起来。   安以唇角微微扯动,自己都在基地洗过澡了,身上怎么还有味道:“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   听着安以这么说,时连才淡淡的松了一口气,但拉着安以的手并没有松开。   看着时连这样,安以正要让时连放开的时候,却看见时连唇角微微发颤,半晌,才张开嘴:“安以。”   “嗯”安以应了一声。   时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其实我很害怕你离开我。”   声音不大不小,但传进安以的耳朵却如震耳欲聋一般,撕扯着头皮,安以怔住了,时连松开自己的手,轻轻拉住安以的袖口,自己的胳膊仿佛脱力了一样,摇摇欲坠。   “我甚至不敢去想现在你离开我我会怎么样。”时连的头低的更下了:“我的母亲在国外养病,苏安死了,离我最亲的人只剩下你了。”   安以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身上细细的颤抖着,半张着嘴,嗓子噎了一下:“姜哲呢?”   时连声音依旧涩的可怕,苦笑一声:“他有自己的家庭,顾不上我的。”   安以闭上了嘴,看着时连。   “我不知道以前那么混蛋的我你喜欢上了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害怕你离开我,害怕听不见你声音,害怕你讨厌我。”   时连的声音顿了顿。   “我爱上你了……安以·,留在这里。”·   说到后面,时连声音的很小,不细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不是害羞的说不出口,是那种声音梗在嗓子里,想发声却发不出来的声的感觉。   时连的头抵在安以的手背上,安以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有点微微湿润,看着这样的时连,安以心终究是半软了下来。   时连的爱太笨拙了,想刚出生的雏鸟那样,笨拙的都有些惹人耻笑。   可这令人出笑话的爱在安以看来这是时连对自己做出的最大程度。   时连傻的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到自己身上,可这些明明自己都不需要,但时连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都给到自己。   安以鼻息间轻轻嗤了一声,上前将时连揽入自己的怀里,时连也是惊了一下。   虽然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但安以身上原有的玫瑰香却把血腥的恶心压了下去。   安以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住,半晌,才从旁边抽出毯子给时连披在肩上。   “先生,今晚会降温,记得别着凉了。”   毯子的暖意顺着脊背涌入到手心,时连攥着毯子的一角,低着头:“你可以原谅我吗?”   像是小孩祈求原谅一样。   安以全身颤的更厉害了一些,这样低声下气的时连,他从来都没有敢设想过。   时连在求他,求他原谅,求他原谅以前他做过的事情,安以顿了顿,拉过时连垂在旁边的手,抬起来,用唇轻轻的点了一下手背。   “先生,我原谅你了。”   在很早之前。 第八十九章 傅宁终究是晚了一步   “真的吗?”时连兀然眼睛亮了起来,抬头看着安以。   这样傻乎乎的,眼里即使暗淡无光,但在安以看来,这里面好似装了星辰一样。   “真的”安以轻笑一声:“先生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时连脑神经更加兴奋,连忙将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上来吗?”   安以坐在时连旁边,将自己冰冷的手脚塞进时连已经暖好的被窝里,语气平静而柔和:“先生,晚安。”   这一夜很长,两个人都各怀心思,要数最兴奋的还是时连,要是有个检测器,时连的心跳绝对超过了一百三   黑夜,两人彼此的心跳缠绕在一起,像是一首悠远而绵长的钢琴曲,承载着对彼此长久以来的爱。   翌日,等时连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就连那边的被窝都是凉的,时连心里一紧,开始连忙摸索着下床。   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都从床上摔了下去,听到动静的安以从隔壁房间里走过来,看着时连正扶着腰往床上爬。   “先生,在干什么?”安以又疑惑,又想笑。   听见安以的声音,时连终于放下心来,扯开嘴角,笑了笑:“你去哪了?”   “换了件衣服,准备出去买菜。”安以说着实话。   时连终于摸索到床上,坐下,刚下那一下真的是将自己的腰撞坏了:“可以带我一起吗?”   安以将脖子上的围巾拉了拉,嗤笑一声:“不可以的,外面路太滑了,不好走。”   时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下来,惹的安以一阵发笑,检查好门窗之后,安以才安心出门。   团圆节也快到了,街道上也开始逐渐热闹起来,安以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就准备回去,回头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安以”是傅宁的声音。   安以转头看着傅宁,两人对上视线,明明是昨天才见过,今天却看到傅宁眼睛的时候,仿佛是好久不见的老友。   “你也出来买菜?”安以并没有看见傅宁手上提着东西,以为刚出来不久。   傅宁轻笑一声:“没,正好路过而已。”   安以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安以”傅宁叫住:“那边新开了一家咖啡馆,我们聊聊?”   傅宁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止颓废了几圈,安以有些担心傅宁这个样子,难道出事了?   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早,便答应了傅宁,傅宁眼底闪过兴奋,抬起头,在阳光的折射下,金丝眼睛下的眼睛好似带了点水分。   两人的座位选的是靠窗的,傅宁点了一份蛋糕,和一份加了糖的咖啡推到安以面前。   “你住在时连家了?”   为了表示礼貌,安以还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因为加了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喝。   “嗯”安以应了一声。   “还回来吗?屋子我都收拾好了。”傅宁慢悠悠的从嘴里飘出这句话。   他的疑问句好像不是疑问句,这句话在自己心里好似已经有了答案一样,这不过,现在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丝可怜的希望罢了。   “不回来了,谢谢你那些天对我的照顾。”安以声音也沉积了下来,傅宁想干什么?   果然,这件事情本就不该抱有希望的,傅宁紧了紧手指,将杯子捏的更紧了些。   “以以,你知道,我喜欢你。”傅宁声音又小了几分:“我真的……”   安以放开自己的手里的杯子,打断傅宁的话,声音尽可能的放轻:“傅宁,对我来说,遇见你真的很幸运,但这也仅此而已。”   这句话差不多就是一个死命令了,傅宁将头低下来,眼底仅有的一束光算是彻底灭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是和时连差着一步,总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把握不住。   他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从始至终,自己永远都站在配角的位置,都是自己的一腔热血罢了。   要是自己能出现的早一点,在早一点,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   见傅宁不说话,安以也不忍心看着傅宁这样,于是还是张嘴安慰道:“谢谢你对我的喜欢,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好”傅宁声音听起来都有点沙哑,他不敢抬头,他怕安以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   “你先走吧,我待会走。”傅宁再次张嘴说道。   安以眉头微微抽动,站起身,走到门口仍是看见傅宁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了,安以开始有点自责起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分。   等那一声铃铛清脆的响了起来,傅宁才敢抬起头,眼前的水雾已经弥漫的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傅宁连忙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表情立即又恢复平静。   他总是能把自己的情绪全部藏起来,带给别人自己最好的一面,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傅宁慢慢悠悠的转回基地,看着自己给时连做出来的半成品,突然猛的一瞬间,他竟然有点不想将药做出来,但这种想法只是短暂的。   一想到安以,说到底是自己不行,怎么能怪的了别人,傅宁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坐在凳子上研究起来。   早做完早解脱。   做到一半,实验室门被许星里打开,许星里提着蛋糕走到傅宁身边,轻手轻脚的放在傅宁旁边:“老师,我给你带了蛋糕。”   傅宁耳朵动了动,转头看了过去,那块蛋糕又一次刺痛了眼睛,本都忘了的,这块蛋糕就是自己刚才给安以点的那块。   一瞬间,刚才的事情全部涌上脑袋,傅宁火气没控制住,一下子便炸了出来:“实验区为什么要把蛋糕带进来!不知道会污染试剂吗?”   许星里有点怔住了,虽然在傅宁身边待了几天,但是从来没有见傅宁这么凶过。   她结巴着嘴:“我是在外面吃的,没再里面吃,这个还没有拆开包装的。”   许星里声音越说越小。   “拿出去!别让我在看见这些东西进来!”傅宁再次吼道。   许星里身体一抖,伸出手拿过蛋糕蔫吧着跑出去。   等实验室门关上之后,傅宁才不免的发出“啧”的一声。 第九十章 时连的调情   傅宁皱着眉,看着被关上的实验室门,是,这里并没有规定不可以吃东西,自己神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感,怎么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傅宁越想心里愧疚感就越强,到最后,终究没抵过自己的心思,出去找了许星里一圈,但许星里早就一溜烟的回了家。   看着实验室还剩一点就成功的药剂,傅宁暂时将道歉这个环节放到明天。   等试剂做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傅宁紧接着一个点电话就给时连打了过去。   “药剂做好了,自己过来拿。”傅宁声音平淡。   本想着自己拿过去的,但是一想到早上自己和安以的对话,他怕看到傅宁会抑制不住自己想动手的心情。   “知道了,马上就到。”时连黑着坐在屋子里,他瞎的已经熟能生巧了。   这个时候,助理的就派上了用场,时连一个电话打的,助理立即放下嘴边的吃食,加大油门就朝着傅宁的地方去了。   等拿到试剂的时候,助理的心情几乎飘到了天外面,这下自己的老板终于能看见了。   但下一秒,就被傅宁打入地底,他说:“治疗效果不一定,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   助理顿了顿,看了眼傅宁,又看着手中的药剂,算了,总比没有好,助理谢过傅宁之后,又急忙开车往家赶。   时连和助理就像是秘密交易一样,时连告诉助理要悄悄的过来,助理当然不负众望,在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就像是小偷一样。   安以在隔壁洗澡,另一边,时连心里焦急的等着助理过来,为了尽可能减轻自己的声音,助理上楼就用了一分多钟。   终于来到老板房间,助理才敢大声喘着气,时连也不含糊,等接过助理手里药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将人敢了出去。   助理哪敢不从,又提着自己的鞋子,悄咪咪的从门里溜了出去,这时候,安以刚好从自己房间出来,兀然就听见了楼下关门的声音。   安以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抬起腿朝着楼梯间走,楼下依旧亮着灯,什么人也没有,安以又回头看了一眼时连房间,门开始还是闭着的。   “刚才有人来过?”安以回到房间,看着时连一板一眼的坐在床上。   “没有。”时连回答的很快,心跳已经快要淹过自己的声音。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外面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打到时连的脸上,可那瓷白,毫无瑕疵的脸上,一双眼睛深深刺了安以一下。   在光的反射下,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如沼泽一样,看一眼,就能将人全部吸进去。   时连这边则不一样,现在这个房间里,充斥着洗完澡之后淡淡的玫瑰清香,他的理智都快要被击溃了。   “睡觉吧。”时连依旧稳着声音,先把人骗到床上来。   安以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嗯了一声,坐到时连旁边,虽然这种事情已经是见多不怪的,但是现在自己竟然像是刚出入社会的小猫一样,脸侧的红润已经欺骗了他。   安以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又回头看了一眼时连,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进展太快了,自己就不该这么早原谅时连。   可在看着时连一脸等待的样子,安以最终是放了放心,将自己缩了进去,背对着时连。   时连将空药瓶放进旁边的抽屉里,看着安以躺了下来,勾起唇角,也将自己缩了进去,甚至还故意的靠近了一点安以。   毕竟自己才刚刚被原谅,时连也不敢做出太过火的行为,只是轻轻的将手抬起轻抚着上安以隆起的脊背。   刚放上去,就能感受到那膈人的手感,时连不免的微微皱起眉头,安以被这一下惊的直接坐起身,看着时连:“你做什么!”   时连将手收回去,声音轻柔:“你太瘦了。”   安以听着时连的话,自顾自的捏了一把自己大腿的肉,脸上扯开一抹笑意:“我胖了两斤。”   时连听着安以的话,鼻尖又充斥着那扰人的玫瑰香,时连慢慢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撑起来,接着一把将安以揽到自己身上。   这一下,时连彻底把安以摸了个便,当时连的手抚上脊背的时候,安以还是不免的抖了一下。   “果然还是太瘦了。”时连压低声音在安以耳边厮磨着。   时连的声音太有迷惑性了,瞬间,安以的耳廓就红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像逃开时连的掌控。   可到手的猎物,时连怎么可能说放开就放开,随即顺手又摸了一把安以的细腰,猛地,安以像是被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将马上要反抗成功的他又送回了时连的怀里。   时连可得意坏了,就好像只有一点是值得他得意的,那就是安以身上的敏感点他几乎都知道,不用找,每次都能一把找到。   把安以揣在怀里,浓烈的玫瑰香彻底让时连的紧绷的神经断开一道裂缝,他将安以转过身,面对着着自己,头靠在安以的颈窝。   “以以,我想做了。”   安以被时连的话惊到了,身体下意识的怔了一下,果然,自己就不该那么早原谅时连,这人露出原形也太快了。   “你想挨揍吗?”安以拽着时连的头发,将时连从自己颈窝拿开,力很轻,并没有弄疼时连。   时连被迫移开安以的身体,声音依旧是属于侵略者的一方:“不想,但是,你太迷人了,我忍不住。”   时连的声音一寸一寸进到耳朵里,每增加一个字,安以的脸就红一分,到最后,安以整个人就是烧开的水壶,整个人都炸了。   “帮帮我,好不好。”时连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点,炙热的气息喷洒耳尖。   “我拒绝,你放开我。”虽说是说着拒绝的话,但是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甚至还能听出来一丝调情。   时连对安以的身体太了解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安以的呼吸已经乱了,时连纤长的手指再次挑起安以后背的衣服,慢慢摩挲着光滑的腰窝。   安以被折磨的腿都软了下来,眼尾都开始冒出水雾,那轻颤的身体,以及竭力阻止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时连脑子里的弦慢慢绷断。   “以以,你好可爱。” 第九十一章 傅宁遇到危险了   说着时连的手就已经探入了安以的衣服里,顺着后背光滑的肌肤慢慢往上游走。   安以神经也瞬间紧绷起来,瞳孔一缩,手上兀然力气加大,趁着时连不注意,一把将人推开。   看着被推开的时连,安以立刻朝着床边缩去,穿上鞋子站在床脚:“先生,眼睛还没恢复就不要搞这些动作了,我去休息了,明天见。”   听着安以出门的声音,时连兴致缺缺,下半身的东西还在发着烫,他自顾自的叹出一口气,终究还是自己太鲁莽了。   安以一溜烟回到自己卧室,一下子就缩进了床里,不敢将头露出来,脸色红的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一样。   时连现在怎么这么变态了,以前他竟然没有发现时连竟然这么恶趣味。   时连皱着眉头,坐在床上,腰间的东西快要把自己憋死了,没办法,又不能强上,到最后只能自己解决。   安以一晚上都缩在被窝里,把门锁的严严实实,生怕时连忍不住冲进来。   第二天一早,时连就听见外面霹雳乒乓的声音,微微顿了顿眉头,时连才慢慢睁开眼睛。   一刹那,时连整个人都惊了,他眼睛现在竟然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大概了。   时连努力的将自己眼睛睁大,虽然不清楚,但是这已经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时连心里激动着,但心里的坏心思又安排了起来,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傅宁这边也刚从咖啡店出来,手里还提着今天新出的咖啡,是了,他准备去找许星里道歉,昨天是他太激动了。   傅宁刚到实验室,就看到许星里已经开始收拾货架上的试剂了。   顿时心里一颤,货架上的东西是一直按着自己习惯的顺序摆的,心里一急,脚上的动作就加快了几分,来到许星里身边。   傅宁刚想出口教育,就看到货架上的东西竟原原本本的放在自己本来的位置上,和自己的习惯一模一样,傅宁有些惊喜的看着许星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药剂的位置?”   许星里转过头,嘴角扯开微笑:“我记性很好的,看过一边东西几乎都能记住的。”   傅宁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想到什么,便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到许星里旁边,头微微侧过去一点,耳垂微微发红:“昨天是我态度的问题,抱歉。”   许星里看着傅宁手里的咖啡,以及傅宁微微泛红的脸,许星里心脏猛的跳的飞快。   “没……没事”   帅哥道歉,很容易被原谅的好吗?   许星里心里一边呵斥着自己怎么这么没原则,一边脸上笑呵呵的说着没事接过傅宁手里的咖啡。   猛地,许星里被傅宁胸前的项链吸引了过去,许星里盯着那枚玻璃珠里刻着星星的项链:“老师你也喜欢这么少女心的东西吗?”   傅宁顺着许星里的目光看下去,就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想来是自己刚才跑步给颠出来了。   傅宁拿着项链,似乎陷入了回忆,但转瞬即逝:“这是我妹妹给我的。”   许星里眼里的光更加放肆,看着傅宁的眼睛:“我可以看一眼吗?”   傅宁看着许星里迫不及待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眼神的眼里,将项链小心翼翼的摘下来,递到许星里的手里。   许星里接过项链,对着光线看了几眼,嘴上自顾自的说道:“好漂亮啊。”   傅宁站在旁边,看着许星里,挂光线折射玻璃球映到许星里的眼睛里,像是银河一般璀璨,里面斑斑点点无数星光,在许星里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果然。”许星里一脸认真地站起来,看着傅宁。   “怎么了?”傅宁被许星里这个样子弄的有些疑惑。   许星里捏住玻璃球的两边,对着光线,自己移开一些位置,让傅宁站过来:“你看,这里有字。”   傅宁被许星里说的立马起身,眼睛瞪大看着玻璃球的东西,心脏上的血压也在一瞬间飙升到了最高:“什么?”   他带了这个项链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傅宁激动的声音都有些不稳,许星里晃了晃,将玻璃送到光线下面   “哥,哥,生,日,快,乐。”   许星里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傅宁听着,心里像是沉了一块石头一样,坠的生疼,许星里注意到傅宁的表情,将项链放到一旁。   “看来你妹妹很喜欢你啊。”   傅宁慢慢将头低下去:“是,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许星里听见这个消息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   许星里连忙道歉,却只见傅宁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两人沉静了一会,猛然间,外面一股剧烈的爆炸声将实验室的窗户全部震碎,一股股浓烈的烟尘顺势就朝着屋子里奔了过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了,紧接着就是热浪,傅宁来不及思考,扯过许星里的手腕就拉着往出跑。   傅宁的腿太长了,许星里险些都有些赶不上,两人跑到楼下的时候,傅宁还没喘多大气,许星里倒是喘的不行。   许星里抬头看着傅宁,霎时,许星里眼睛就扫到傅宁光秃秃的脖颈。   许星里瞳孔骤然缩了一下,猛地甩开傅宁的手,转身就冲进了那栋正在熊熊燃烧的大楼里。   “许星里!”   傅宁下意识出声吼住许星里,可那是徒劳,许星里根本听不见,周围都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骤然,傅宁的神经像是被生生的刺激了一下,看着许星里的背影,又好似和十年前的一幕重叠。   来不及了,傅宁下一秒就跟着许星里的后面踏入了火光之中。   底层几乎没事,还没有烧到,越往上走,热浪就越明显,烟雾就也越大,傅宁用衬衫挡着鼻子,一步一步往上走。   许星里跑的太快了,两人相隔还没有一分钟,傅宁就已经看不见许星里人了。   傅宁眉头皱的更深了,心里竟开始焦急起来,许星里上去要干什么!什么东西比自己命还重要。   烟雾越来越大,傅宁被呛的不停咳嗽。 第九十二章 阿宁的回忆开始   自己跑的太快了,一时间肺部气体换不过来,等进到楼里,鼻腔和肺部全是烟尘。   傅宁眼前一片模糊,他尽可能将自己的身体放低,可烟尘太大,根本找不到许星里人在哪里。   磕磕绊绊,傅宁终于是上到了自己的楼层,里面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爆炸的源头还在冒着刺眼的明火和浓烟。   傅宁楞了两秒,便一头冲了进去,脚下都是玻璃碎片,踩在上面,声音滑过耳膜,像是用利刀在玻璃上滑过一样。   一个没注意,脚下被狠狠的绊了一跤,重心不稳,傅宁一下字朝着前面栽了下去,手掌心猛猛地被刺进去一截玻璃渣。   毫无防备的,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傅宁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另一只手抚上露出的玻璃,摇了摇牙,闭上眼,猛的将东西从手掌心里抽出来。   玻璃连带着血一同从手心里被拽出来,周围的的息肉全都被外翻了出来,傅宁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看了一眼雾蒙蒙的远处,喘了几口粗气便又朝着里面寻去。   “许星里!”傅宁张嘴叫道,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肺部烧的厉害,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手上的伤口没有包扎,现在掌心处已经堆积了一些空气中的烟尘,暗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滑落,掉落在地板上。   “许星里!”傅宁再次叫道,可依旧没有答复。   眼前的视线更加的模糊起来,力气也逐渐从指尖消失,傅宁靠在墙上,现在没走几步就要休息几分钟。   得知不能在这样下去,傅宁狠了很心,再一次冲进了烟尘里,可浓烟太大,刚没走几步,又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在地上,眼镜顺着力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傅宁撑着地面,皱着眉头,眼睛被刺激的睁不开,肺里,鼻腔,都是火辣辣的。   抬头看着前面,晕晕乎乎的,却什么也看不清,刚从地上爬起来又因为腿软摔了下去。   尝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像是被打人打了肌肉松弛剂,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傅宁躺在地上,氧气已经呼吸不进去了,即使长大着嘴巴也是无济于事,眼角被浓烟刺激的发红。   傅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或者又是什么感同身受,眼角竟憋出一抹水光。   眼前的视线散开了,脑子里的一幕幕和十年前一切都好似接轨了。   那是自己的妹妹,傅许,他记得当时妹妹几度和自己闹矛盾,因为他的妹妹爱上了一个疯子。   十年前的某天下午。   “你疯了!离岚司远一点!”傅宁生气的将书一把拍在桌子上。   这是傅宁第一次吼傅许,岚司是个极端分子,他的妹妹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傅许当然也不甘示弱,直接起身怼了起来:“从小到大你都要管我,到现在了,我喜欢人你也要管!你和岚司比起来,你才是疯子!”   傅许吼完,转身就摔门出去,傅宁楞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了,他从傅许小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她,父母常年出差不在家,自己就担任起了养妹妹的职责。   妹妹还在读高中,正是叛逆期,只不过是来自己学校几次,没想到竟然喜欢上了岚司。   傅宁和岚司是学校实验室的实验员,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很优秀,在外人看来,两人是绝无仅有的好搭档。   但实际上,两人在私下几乎积累的无数怨气,岚司太过极端了,从来不考虑过程,直追求接过,甚至不惜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两人因此还大吵了一架,至此,岚司就开始组建起自己的实验基地,在那片荒野上,一间地下实验室就被建成了。   本以为两人分开,就可以减少所谓的矛盾,但自己的妹妹像是着了魔一样,竟然瞒着自己去了岚司的实验基地。   看着妹妹这样,等岚司在此来到学校的时候,傅宁扯着岚司直接拉进了厕所。   “你离我妹远一点!”   岚司微微挑眉,一把拍开傅宁的手,理了理自己衬衫,声音带着不屑:“你妹妹?那个一直围着我转的高中生?”   傅宁皱着眉头,攥着拳,恨不得直接将岚司揍一顿,看着傅宁的表情,岚司脸上扯出一抹邪笑:“妹妹长得不错,是我喜欢的料。”   这下傅宁直接被火气烧到了头发,上前一拳砸到了岚司的脸上,岚司踉跄了两下,竟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摸着发胀发疼的脸,岚司不怒反笑:“呦,脾气这么冲?你妹妹赖在我身上,难道怪我?”   是,傅宁这边是站不住脚跟的,岚司说的没错,是傅许先招惹岚司的,傅宁又将拳头收紧了一点,眼底的怒气一下子弱了半截。   “离她远一点,她还小!”   岚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擦过唇角溢出的血迹,抬头看着傅宁:“收到,亲爱的傅家大公子。”   等傅宁回家的时候,屋子全是黑的,看着时间傅许应该早就放学了,一下子,傅宁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朝着傅许的房间跑,可房间里依旧是早上刚离开的样子。   恐惧,害怕,一下子冲上了傅宁的头皮,来不及多想,扔下书包就准备往出跑。   可就在傅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猛地被打开,伴随着生日歌一起,傅许从墙角慢慢跳出来。   看到傅许的一刹那,傅宁心里的石头算是沉了下来。   “哥,生日快乐。”   傅许手里拿着蛋糕,手上包着好几个创可贴,傅宁上前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拿过傅许的手。   “怎么受伤了?谁干的?”傅宁声音着急起来。   傅许看到傅宁这个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哥哥总是这样,总是担惊受怕,回想起来,好像一直以来,关心她的只有傅宁一个人。   傅许从身后将一个木头盒子拿出来你,放到傅宁手里:“没人欺负我,这是我亲手做的,给你的生日礼物。”   傅宁看着傅许的眼睛,似是相信了傅许的话,慢慢将手里的盒子打开。 第九十三章 疯子!变态!   盒子的正中间躺着一个用黑色绳子编制的一条项链,中间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傅宁将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对着光线看了一眼。   玻璃球中间歪七扭八的被画上了一个立体的星星,上面有细细的金粉,在灯光的反射下,好似把看似丑陋的星星衬托出另一份美感。   “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傅许有点害羞的看着傅宁。   傅宁将东西收回盒子里,上手揉了一把傅许的脑袋:“以后简单的祝福就好,女孩子留下伤可不好。”   傅许指尖缠绕在一起,看着傅宁将盒子装进兜里才张口:“我出去一下。”   “去做什么?”傅宁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傅许。   傅许微微怔了一秒,脸上便扯出笑容:“今天也是我同学生日,他特地点名让我去的。”   傅宁看着傅许眼睛,像似不在说谎的样子,便低头看了看时间:“早点回来。”   傅许心中一喜:“好的,谢谢哥哥!”   等傅许走之后,傅宁再一次将那条项链拿出来,看了又看,最终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又似乎是错觉,那枚星星好像被皮肤的温度加热之后,好像更加的明亮。   晚上十点多,傅宁再三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半天都没见人回来,不由的,心里升起一股担心。   房间太安静了,傅宁本打算将电视开开闹闹气氛的时候,但下一秒,傅宁整个人都僵住了。   电视刚好是新闻频道。   “接下来播报一条重要消息,我区南部,一所实验基地今晚不幸爆炸,伤亡惨重···”   后面的话傅宁就在没听下去了,这所实验室正是岚司的,一向谨慎的傅宁立即拿出电话给傅许拨过去,等来的确是那冰冷又僵硬的机器女声。   他害怕了,不知为何,看着电视里那还在燃燃冒着火光的实验室,傅宁心里像是被剪刀乱剪似的,一重接着一重的恐惧冲上头皮。   傅宁颤着手,点开了自己曾经存过傅许同学的电话号码。   在电话滴了两声之后。   “喂,你好”   傅宁听见那边的吵闹,眼里闪过一丝微光:“你好,我是傅许的哥哥,傅许和你们在一起吗?”   那边吵闹声静了一些,拿着电话的人吞了一口口水:“傅许啊,她在。”   傅宁心中一喜:“能麻烦把电话给傅许吗?”   那边更安静了,傅宁心里猛的一滞,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傅许呢!”   毕竟都是学生,一下子被傅宁问的结结巴巴,到最后还是说出了实话:“傅许今天没来,说是去哪个实验室搞实验。”   对方话还没说话,傅宁便挂掉电话,拿上外套就往出跑,眼底的怒火以及担心喷涌而出。   坐在计程车上的傅宁恨不得让司机飞起来,等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消防人员,傅宁手心一直冒着冷汗,车子还没停稳,傅宁就先一步跑下了车。   眼前的实验基地火光更大了,炙热的高温烘烤着脸上的留下来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害怕,傅宁的眼角竟溢出了水光。   傅宁来到消防员身边,喘着粗气,手上比划着傅许的身高:“请问,有没有见一个女生,大概这么高,今天穿着米色裙子。”   消防员看了一眼傅宁,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请问,你是?”   傅宁抬起身子:“我是他哥哥。”   消防员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正在灭火的实验基地:“抱歉,那个女孩冲进去太快了,我们没有拦住。”   没有拦住!这句话嗡的一声在傅宁脑子炸开,声音撕裂着头皮,像是要把脑浆挤出来。   “什么情况!一个女孩你们都拦不住?”   傅宁眼底闪着红光,下一秒,傅宁转身就想往里面冲,但这一次,一个消防员和警察齐齐上手,傅宁被拉的动弹不得。   嗓子梗的快要冒火,眼角被泪水憋的通红:“你们救人啊!”   傅宁喊出声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周围都是高温,但傅宁整个人都是冷的。   消防员看着傅宁,将人抱的更紧了些:“我们已经在尽全力了,不要着急。”   “不要着急?她是我妹妹!”傅宁扯着嗓子喊道,狠狠的瞪着消防员,接着身上的力气又松了松,看着消防员的眼睛:“抱歉,我太激动了”。   傅宁蹲到路边,不敢抬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是不见任何人出来,要是自己细看,傅宁整个人都是抖着的。   “有人出来了!”在寂静的黑夜里,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傅宁猛的抬头,那火光中一头极其两眼的银色半披长发刺进了他的眼睛,看着岚司一步一步走近,就连旁边的消防员也楞了半秒。   是,岚司他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消防员救出来的,更令人惊讶的是,岚司身上竟然干干净净,丝毫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火的人。   看着岚司走了过来,傅宁第一个冲了上去,死咬着牙:“傅许呢?”   岚司被傅宁往前拽的一个踉跄,周围的警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将两人拉开。   岚司看着傅宁,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瞥了一眼正在燃烧的基地:“估计还在里面,刚才见到了。”   这句话在傅宁心里又是狠狠的一刀,手上拽着岚司的衣服更加的用力:“见到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不带她出来!”   岚司像是被面前疯狂的人烦到了,语气中夹杂着不屑:“是她自己要冲进来的。”   傅宁鼻息加重,眼底的怒气像是一头正在捕猎的狮子,岚司的意思很明显。   她自己冲进来管我什么事?   “你既然能出来,既然你都见到她了,你为什么不带她出来!”傅宁一想到妹妹的性格,心里的怒火瞬间又大了几分:“她是去救你的!”   傅宁咬着牙,看着一脸毫不在意的岚司,怒火一下子燃烧到了拳头上,下一秒,岚司的左半张脸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唇角都溢出了鲜血。   见状,警察立刻上前将两人拉开,傅宁眼睛里红血丝几乎爬满了整个眼眶,恶狠狠的盯着岚司那张毫无波澜脸。   岚司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尾上挑,像是盘踞在树上的眼镜蛇,吐着鲜红的星子,眼底尽是玩味和嘲讽。   “再见,我亲爱的搭档。”岚司在路过傅宁身边的时候,轻轻张嘴:“妹妹的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第九十四章 被憋疯了的时连   瞬间,傅宁像是被点了炸药的引线,脖子上的青筋被挤的都快要爆炸,他要杀了岚司,岚司这个疯子!   可毕竟周围人多,傅宁被拉的一步路也走不了,到最后,警察也没有办法,竟是直接将傅宁拷在了车里。   傅宁无力的靠在车窗上,手里不断撵转着脖子上的吊坠,眼前被水雾所占据,顺着脸侧滑了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就连外面的天都开始蒙蒙亮了起来,远处的消防员才拖着身子疲惫的往这边赶过来。   身后的实验基地终于被铺灭了,傅宁身体动了动,僵硬的骨骼咯嘣嘣响了几下,消防员站在傅宁面前,看着傅宁一脸期待的样子,竟是话梗在嗓子里说不出口。   “怎么样?”傅宁声音也沙哑的不成话,眼皮已经被不知不觉的哭肿。   消防员低着头,抵在齿间的声音硬是发不出来,傅宁等待了几秒,便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心里的那块巨石又像是泰山压顶般袭来。   不甘,委屈,恐惧,一件一件接踵而来,傅宁愣是瞪大的眼睛,一滴泪都没有流,看着消防员站在自己面前,本想松一口气对他们说一句谢谢的时候。   可谁知,刚将身体放松下来,脑神经像是供不上氧气一样,眼前一阵眩晕,下一秒就被黑暗所代替,他昏过去了。   ——————   眼皮累的打颤,刺眼的光线不断的割开脑内的神经,手指,和身体开始逐渐恢复意识,傅宁皱了几分眉头后,才慢慢将眼睛睁开。   “醒了!”旁边传来激动的一声,随后,接连着几个医生走进来,在一顿检查之后,才给旁边的人交代了注意事项。   等一声走之后,傅宁才转过头,将视线对上身旁的人。   “许星里?”傅宁带着疑惑。   “是我,我是许星里,您别可烧傻了。”许星里连忙将冰的毛巾放在傅宁的额头上。   一阵刺激,傅宁瞬间清醒了不少。   许星里看着傅宁,训斥道:“你跑上来干什么!不怕死啊!”   傅宁活动了一下身子,半张开嘴:“你不也不怕死的往上跑?”   许星里对着傅宁有点无话可说:“我是去拿东西。”   傅宁楞了半秒:“什么东西?”   许星里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的项链拿过来,放到傅宁手里:“我是去拿你的项链。”   傅宁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却将手心里的吊坠握的紧了一点。   见傅宁没说话,许星里接着说道:“毕竟这是你妹妹留给你的,我想要是这样就烧没了,你肯定不太好受。”   傅宁瞪大眼睛,看着许星里,半晌才呼出一口气:“但是,命更重要,不是吗?”   许星里咧开嘴笑了半天:“可我这不没事,倒是你,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傅宁看着许星里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移开,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谢谢。”   另一边,安以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新闻,时连则是陪着安以一起听新闻,在听到今天基地爆炸的时候,时连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安以今天没有工作。   安以看着新闻,不自觉的拿出手机给傅宁一个电话打过去,在怎么说,毕竟是朋友。   过了半天,傅宁的手机才打通。   “喂?”傅宁的声音传了过来,安以算是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   “没事就好。”安以平静的回复道。   傅宁那边楞了一两秒,才缓缓张口,声音似是有点激动:“谢谢。”   他说谢谢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安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那些话而讨厌自己。   等安以挂断电话之后,才发现,旁边时连的脸都阴了下去。   “怎么了?”安以饶有兴趣的撑着脑袋问道。   时连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安以一脸笑意的脸,心情更是有点难受:“你在给傅宁打电话?”   安以唇角勾起,顺着时连的话应道:“是。”   “你在担心他?”   “朋友之间担心不是很正常吗?”看着酸里酸气的时连,安以心情跟更是好的极点。   “那你担心我吗?”时连说出来的时候还有点难以启齿:“我看不见的时候,你担心我吗?”   安以嗤的一声笑出来,看着时连:“我替先生把实验室都炸了。”   这句话另一个意思就是,他很担心,包括比傅宁多了一份感情,就是生气。   时连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身体往安以这边又靠近了几分,刚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萦绕在两个人的鼻息间,安以不自觉的耳尖有些微红。   “生日想怎么过?”时连率先开口问道。   安以转过头,看了一眼时连,又将头转过去:“都可以的。”   时连趁着安以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将人的腰揽了过来狠狠的摸了一把:“都可以?”   安以被刺激的一下子软在了时连的怀里,不用想就能知道,时连这句话包含的事什么意思。   柔软细腻的发丝滑过脖颈,时连也是被刺激了一下,身下的那个物体也瞬间胀了起来。   时连一时间也有点不敢置信,他什么什么时候意志力变得这么差了,正当疑惑的时候,安以也发现了时连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就要从时连身上抽开。   可下一秒,就被时连握住手腕重重的有摔回到怀里,安以被撞的脑袋有些发晕,气冲冲的,但好像又有没有气势一样对着时连吼道。   “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黄色思想!”   时连一听更是来了劲,手握着安以的腰更加的用力,呼出的气体细细腻腻的滑过安以微粉的脖颈:“对你,我不想收回去。”   安以脸侧红的厉害,他是可以立刻离开时连的禁锢,但那样时连肯定会受伤,光靠自己蛮力是绝对逃不开时连的。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发热的原因,还是药效,时连的眼睛看东西竟然又清楚了点。   第一时间,时连便转头看向了安以,似是好久不见,那双宛如深潭的眼睛停在安以脸上就没一移动过。   时连将头探到安以的脖子上,语气微微上扬。   “以以,我快憋炸了,帮帮我。” 第九十五章 时连计划得逞了   时连的声音像是带着一种魔障,一句话出来,安以觉得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看着时连一张脸上即是期待又是委屈的样子,安以竟不知道怎么的,心一时间软了下来。   “怎么帮?”安以低着头小声询问,脸侧羞的已经不敢看着时连。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抬起头,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一手揽过安以的腰将人放在自己腿上。   一下子,安以被某个东西膈的慌,瞳孔微微瞪大,猛的抬头看着时连,脑子里已经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连明显的感受到安以坐上来身体的轻颤,于是他上手抚上安以的腰间:“我看不见,你自己动好不好。”   安以长腿微曲,骑坐在时连身上,纤细的腰肢被时连握的还在细细的发颤,额头因为紧张不断的往出冒着细汗,瓷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时连的衣服。   “你别太得寸进尺。”安以声音细如蚊蝇,因为时连的不断挑/逗,他自己都开始有点反应了。   听着安以这样的话,时连表现的更加委屈,抬头靠在沙发上,凤眼轻轻眯起,语气柔的不像话:“以以,我快疯了,帮帮我。”   安以的心脏像是滔天的洪水,翻涌不停,下意识的就要从时连身上下来,时连一时间没拉住,竟让安以逃了出去,顿时,脸上的期待转为失落。   安以站在地上,嘴里微微喘/着细腻的气体,不太敢看着时连,声音依旧很小,但刚好够两个人听见。   “我不会。”   时连微微抬眉,眼底再次燃起兴奋的光,即使眼前依旧模糊,还是能看的清安以的局促不安。   时连勾起唇角,坐起身再次揽过安以的腰,手直接探入后腰间,二话没说就将人下身扒了个干净。   瓷白的皮肤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惹的安以起了一阵寒颤,时连再次将人放到自己身上:“我教你。”   房间里,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安以,明显的对时连这个东西表现的异常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抗拒。   时连心里丝毫不着急,一边慢慢轻抚,一边耐心的给安以现场教学。   随着一声强忍着的娇/嗔,安以浑身已经被细汗浸满,整个人浑身无力的趴在时连的身上,手心里紧紧攥着时连胸口的白衬衣都有点褶皱。   时连满意的呼出一口粗气,抬手将安以额前的头发撩起,面前人通红的眼尾又让自己的东西大了几分。   安以轻咬着下嘴唇,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等安以彻底熟悉这种感觉之后,时连才再次上手,语气间的挑逗的成分再次增加了几许:“宝贝,自己动一下。”   安以克制住自己想抽时连两下的冲动,顺着时连的话上下动了两下,紧接着就是一阵酥麻流过全身,坐在时连身上一动都不敢动。   面前对着样一个傲娇,冷淡的可爱小白兔,时连心底的欲望又是加深了几分,眼前的事物也开始逐渐亮堂起来。   安以整个人都是微微泛着粉色,微卷的头发随着身体的轻颤在空中一抖一抖的。   见安以停止了动作,时连便再次抚上面前人的腰:“怎么了?”   安以被时连的话气到了,声音带着小孩子的脾气:“你着急什么!是我在帮你!”   时连被安以气话笑道了,嗤了一声后,便放开放在腰上的手,搭在一旁,声音淡淡:“好,我等你。”   看着时连没了动静,安以觉得这样坐下去两人迟早得疯,于是只好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开始慢慢学着刚才时连交给他的动作继续。   安以现在很庆幸,幸好时连看不见,不然自己的丑态全被时连看见了。   但安以不知道的是,现在他低着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时连收入眼中,那双黑眸宛如刚降临的恶魔,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两人就这样慢慢腾腾的僵持了一分钟,安以的动作实在是生疏至极,最终还是时连耐不住寂寞,慢慢抬起手放到安以后颈处。   另一只手托着腰,一用力,安以就被反按在沙发上,瞳孔猛的一缩:“你干什么?”   时连的气息更加的沉重,低下头,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安以的耳尖上:“你的动作太僵硬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便上手将安以的体恤往上拉了一点,白皙的腰间已经被握的发红,仔细看,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手指留上去的痕迹。   时连真的有些惊讶安以的皮肤,长期经过训练的人,皮肤怎么会这么细,要是没经过那些训练,要是一直养在温室里,那现在自己身下的人,是不是微微一碰就会哭出来。   越想,时连身下的欲/火就烧的越厉害,低下头啃食着胸前的红樱,安以身上一阵颤粟,想要推开时连的进攻。   但时连的动作太过放肆了,瞬间就让安以四肢都软了下来,躺在沙发上根本用不上力。   时连接二连三的动作让安以不得不开始怀疑,到最后直接出言肯定:“你能看的见!”   “一点点”时连的动作微微一滞,唇角带笑。   既然被揭穿了,时连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宛如纤长细腻的有毒花/径,正在静悄悄的缠上那个迷/乱在花瓣中的花蕊,然后收紧,放出毒液,让花蕊彻底沦为他的心头之物。   时连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太过弄疼安以,过了这么长时间,太多的欲望压制,一不小心就多做了几次。   安以从起初的开始求饶,到最后累的只能喘着爱/腻的气体,终于等着时连结束,才累的睡了过去。   时连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送进浴室清洗干净之后,才将人放回到床上。   看着被自己亲吻的殷红的嘴唇,时连的的心跳又一次骤然加快,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动作,时连心里又多了一份怜惜。   伸手将人搭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耳朵上那刺眼的肉疤是对自最大的惩罚。   安以,这个不会诉苦,不会表达自己想法的人,现在终于是他自己的了。   时连看了看时间,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去公司,是时候该去整顿整顿风气了。 第九十六章 可可爱爱的阿连   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时连已经好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虽说眼睛看东西还是有点模糊,但至少大致已经看的清了。   自己是欠了傅宁一个人情。   刚进公司,前台的人立马被吓的站起来,将手里正在吃的蛋糕扔到一边,脸上扯出微笑看着时连。   “老板好”   时连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前台内心一万个“我错了”奔过去,只求老板不要撤她的职。   最高层   里面的员工一看到时连进来,纷纷都停下自己偷闲的手,开始若无其事的在电脑上敲着字,有些甚至竟然脸电脑都没有打开。   时连瞥了一眼,没说什么,便往办公室走,这些天来,都是苦了姜哲一个人在打理公司上下,是该好好涨涨工资了。   推开门,姜哲还正在查着电脑,批改着手里的资料,完全没有发现进来的人是时连。   直到时连走进了,姜哲在急忙出声:“文件放左边就行,我待会会看的。”   时连看着姜哲忙里忙外的样子,嘴角嗤笑一声,将手按在桌子上:“姜哲,我回来了。”   听见时连的声音,姜哲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抬起头看着时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半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看电脑,保存文件。”时连扫了一眼桌面说道。   这时,姜哲才回过神,连忙点了好几下保存键,才抬起头重新看着时连。   “老板,你眼睛好了?”   时连点头示意:“差不多了,这些天多谢了。”   姜哲立马起身,眼睛里尽是感动的泪水,想伸手抱住时连,可又是忍住了自己的想法,嘴角瞥了瞥:“为公司工作是我的职责!”   时连被姜哲逗了一阵乐,眼睛看了一眼门外,表情阴沉下来:“再过五分钟,通知开会。”   姜哲立马将表情恢复正常:“是!”   五分钟之后,在会议室,所有人神色凝重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更有甚者头上都开始冒起细汗。   时连则是平静的坐在最前面,翻看着姜哲整理出来的资料,毫不慌张。   又过了一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坐在时连旁边的人才讪讪张嘴:“时总,今天是打算开什么会?”   时连翻看资料的手停了几分,抬眼瞥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人:“急什么?心虚了?”   坐在时连旁边的人后背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说他在这个公司,地位不差,但是和时连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时连将资料合起来,递到旁边助理手上,凤眼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在座的人。   “这些天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应该不用我细说吧。”   时连声音不大不小,但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就犹如恶魔的低语,正在诉说着他们的罪行。   那群人头低的更下了,恨不得直接埋进胸里,会议室安静的恐怖,时连依旧面部改色的坐在前面,抬起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顿时掀起人一阵鸡皮疙瘩,坐在时连旁边的人更是抖了一下,时连觉得有趣,转头视线对上那人。   “李言?”   那人赶紧点头:“是!”   时连微微皱眉:“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待在这里吗?”   李言整个人抖的更加厉害,说话结结巴巴:“我错了,时总,我不该贪污的,我错了。”   时连眼里玩味的表情更加浓厚,偏了偏头,唇角勾起:“我好像还没说你做了什么。”   李言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吞口水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太紧张了,他在看到时连的第一眼,就恨不得直接跪下。   时连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来公司了,眼看公司经济逐渐下落,所有人都几乎蠢蠢欲动起来,不乏有几个贪念公司财产的。   跟着李言贪污的那群人,现在缩在角落里,都在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李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但更多人心里是幸好自己没有在时连身边坐着,时连是谁,第十区公认的第一,手段不用说,但脑子在工作上是绝对的灵活。   在第十区,有人惧怕时连的手段残忍,有人惧怕时连会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让他倾家荡产,时连的一个举动都被传来传去,到现在,风气都不知道被传成了什么样。   但时连不在乎这些,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   时连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是仍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既然各位这么害怕,到不如脚踏实地,我时连,没那么容易死。”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心脏更是跳的飞快,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像是在咒骂着他们所有人,听起来就像是他们自己不知好歹。   “是!”底下人顿了顿,异口同声的说道。   会议时间不长,就连几句话都没有说,光是时连出现在这个位置上,就已经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姜哲跟在时连身上,更是趾高气昂,走路都差点飞起来,他的老板,简直帅爆了。   等回到办公室,姜哲顺手就给时连泡上了一杯咖啡。   “让人事把不该存在的人清理一下,顺便招一批新人进来。”时连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   说完,姜哲便一溜烟的从办公室走了出去,今天是他最爽的一天!   时连喝着咖啡,坐在椅子上,背后的落地窗刚好能看到第十区的整个风景,不由的,时连想起来第一次和安以见面的情景。   那是一个敢和自己正面刚的小杀手,正想着,手机铃声就打断了时连的思路。   时连微微皱眉,在看到手机里的备注的时候,顿时紧皱的眉头被揉开,换上笑脸,语气温柔。   “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安以坐在床上,揉着自己还在发酸的腰,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感谢先生的手下留情。”   说这话也不是没道理,要是放在以前,没个一天,安以绝对不会从床上下来。   时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来公司吧,下午带你去吃饭。”   安以看了一眼时间,自己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声,只好答应:“我收拾一下。”   想着毕竟是去时连公司,自己邋里邋遢的肯定败坏别人不少好感,更有甚者可能会在后面诋毁时连。   “好,我等你。”时连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靠在椅背上,他从来没有觉得第十区的风景这么好看。 第九十七章 被陶侃的安以   安以站在浴室,抬手轻撩起一丝带有凉意的水,接着猛的拍在脸上,纤长的睫毛上被挂上几滴,随着眨眼,水滴又悄无声息的掉进眼睛里。   殷红的眼尾在冰水的刺激下更下的显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一时间觉得陌生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好像,一切都在变好。   安以做梦的都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是那么畏惧时连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能和他互怼起来,甚至是调侃。   这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时连是他的,现在真的是他的。   安以理了理额前被水沾湿了头发,在衣柜里挑了好久才挑出来自己最心仪的衣服。   他不喜欢那种太过正式的,但卫衣的话又显得他太幼稚,好像有点配不上时连。   安以翻到了最底下,终于翻出一件自己买过最贵的衣服,是一件长款的大衣,这可能是他最成熟的衣服了。   看着被自己翻的乱糟糟的衣柜,现在倒是没有心情整理,胡乱的将自己丢出来的衣服塞进去,就开始收拾自己。   黑色大衣长度刚好到膝盖的位置,因为有大衣的遮挡,安以就不在意的给里面套上了一个浅米色毛衣,灰色围巾松松垮垮的搭在脖子上,看着倒是成熟了几分。   刚准备要出门,但余光又扫到桌子上放的那条黑色颈环,他已经很久没有带过了。   考虑到一会要去时连公司,安以还是将围巾拿下来,将那条有点旧的颈环带了上去。   疤痕遮住了。   安以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拦了一辆车来到时连公司楼下,刚准备走进去,突然又想到什么,便停了下来,一通电话给时连拨过去。   “我到了。”安以张开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手冷的插进了兜里。   “上来吧,外面冷。”时连声音很轻,听不出来什么波动。   但估计只有自己知道,现在他抑制自己的兴奋有多难受。   安以看了一眼前台的人,又抬头看了看顶层,答应道:“好”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安以想抄老路走,碎时连几块玻璃,报今天早上的仇。   但想法很快就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结了,太冷了,自己受不住。   看着安以进来,前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几次,又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安以,突然猛地站起身,笑着说道:“先生您好,这边上电梯。”   安以被前台突然的热情搞的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安以直达顶层,出去的时候周围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安以带着疑惑,走了过去,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开。   于是鼓足勇气,打算准备直接破门而入,但正要自己用力的时候,“砰”的一声,就撞在了门上。   这……门锁着?   安以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再次拨通的时连的电话。   “你在几层?”   时连身体突然一滞,他忘了告诉安以了,于是声音尴尬的轻笑了一声:“你往下坐三楼就到了。”   顶层是自己私人办公室,只有处理外面事情的时候才会待在里面,其他都是亲密的和自己员工待在一起。   安以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转头就继续往电梯口走,时连看着被挂断了电话,心里上升起一股不安。   生气了?   等下了楼,电梯打开的时候,这时看起来才像个公司样,顶层的装修,简直就像黑帮一样。   安以刚进到工作区,没走两步,自己就吸引了一大批视线,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他谁啊?新人?”远处一个穿着鲜艳红色毛衣的女人小声的说道。   “不知道,没见过,长的不错嘿,我喜欢的料。”   “闭嘴吧你,怎么见谁都喜欢。”   “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你。”   两个人对话的快要打起来,不知到什么时候,突然又人插了一嘴。   “他是不是往老板办公室走。”   一下子,周围的视线全落在了安以身上,安以不自觉的微微皱眉,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那估计就是新人了,新人去老板办公室做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唏嘘声更大了。   “你说,他不会潜规则老板吧,那张脸可是极品啊。”   “有道理,哪个新人没事干会往老板办公室跑?”   “啧啧啧,这年头,长得好看的都会买肉了。”   时连的员工怎么这样,恨不得拿个喇叭喊出来,安以回头看了一眼八卦的人,那群人意识到安以视线,便立刻把头低下去,顺带还翻了一个白眼。   安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想伸手准备敲门,但突然一股子气直冲脑门,反而是没有敲门,而是径直的推了进去。   瞬间,身后的人唏嘘声更大了。   “这新人真不怕死,竟然不敲门?牛哇!”   “待会看着他灰溜溜的出来吧。”   安以关上门之后,耳根子才觉得清净了一点,助理看着安以进来,便自觉地从关好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吃瓜群众看了之后,又来了一波大胆猜测。   “看来是了,姜助理都出来了,啧啧啧,这新人可以啊,用了什么手段,我也想学。”   “首先,你得长人家这么好看。”   “你猜老板会不会从。”   “八成难……”说话的人摇了摇头。   时连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的安以走进来的安以,但心脏上的血压已经彻底欺骗了他。   “你先坐会,等我处理完事就走。”时连翻着手里的资料,即使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写,一片空白。   安以嗯了一声,便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连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瞥一眼安以。   纤瘦的身子被宽松的大衣包裹着,脖颈间的围巾也是大的将半个脸遮住,只留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头。   看着安以如此乖巧的样子,时连满脑子都是废料,他竟然想直接将人按到在沙发上亲。   过了几秒,安以被时连炙热的目光注视的受不了,终于才抬起头,看着时连。   “你盯着我做什么?” 第九十八章 我爱先生,没有理由   时连从座位上起身,移动到安以身边,声音细腻绵长,深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挑逗:“看你好看。”   安以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这样时连,反驳的话直接脱口而出:“说话正常点。”   时连有些委屈,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我说话哪里不正常?我觉得挺正常的。”   说着时连便试探着想要坐在安以身边,可能是长期以来的生理反应,安以竟是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移了一两分。   看着安以突然的动作,时连更是憋屈,声音小了几分说道:“看来是我早上下手轻了点。”   “什么?”时连的话安以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脸侧的红润瞬间烧到耳尖,耳垂像是熟透的樱桃,坠在两遍,可爱极了。   时连可不管,既然自己媳妇原谅了自己,那可不能闲着,自己要把以前失去的爱补回来。   想着,便又朝着安以这边坐了坐。   “时连,你!”安以激动的直接喊出了时连的名字,但是没躲过时连胳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时连拥入了怀里。   安以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时连这样无差别攻击,他快要受不了了。   是谁教的时连这些东西!   “老板!出事了!”   助理猛的从门口冲进来,看着两人现在这样的一幕,顿时,挤到嘴边的话瞬间就憋了回去,眼睛乱撇着一边。   “老板您先忙,我先走了。”   “站着!”时连一声叫住,将安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自己起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什么事?”   看着一切恢复正常,助理又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安以,现在安以的脸已经整个缩进了围巾里,助理不自觉的叹气,自己的老板怎么这么不分场合,人家都害羞了。   “今天下午有个晚宴需要您参加一下。”助理回过神,对着时连说道,随后又瞥了一眼安以,往时连这边走了走,靠在时连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次对方不太好对付,他是和我们竞争同一个产品的,这次恐怕是个鸿门宴。”助理眼睛再次瞥向安以:“并且,他的邀请函上写要求很……”   “什么?”   “说是宠物越可爱越好……以供观赏。”   助理越说声音越小,时连的脸也是阴沉沉的,一说到产品,时连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产品他们是一直在跟进的,但是每次总有背后人出来阻挠,查了之后才发现,这竟是一个一直从不参与竞争的人——陆言。   这个人,前些年倒是混的风生水起,名号传的几乎是家喻户晓,手段也是阴狠毒辣,倒是近些年,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隐姓埋名,不在参与任何竞争。   时连一时间也觉得奇怪起来,一个突然隐匿起来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专挑自己下手。   “老板?”助理看着时连不说话,叫了一声。   “去看看。”时连幽幽的张嘴,他可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至少得把事情搞清楚。   “那?……”助理的视线又无意识的转向安以这边。   时连也意识到什么,突然声音加大了几分:“你在想什么!重新找一人去!”   “是!”助理恨不得一下子拍烂自己的榆木脑袋,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等着助理出去,时连才将自己的表情缓了缓,抬起头却发现安以正在看着自己,时连动了动嘴角:“走吧,去吃饭。”   安以嗯了一声,便跟在时连身后从办公室出来,这次倒是没有刚才的声音,毕竟有时连在。   过去的时候,安以还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他们,无一例外,他们一个个都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嘴角的口水都抑制不住的快要流出来。   由于时连一直在想晚上宴会的事情,在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发着呆,眼睛又在安以身上停了几秒,才张口:“今晚我可能回来的晚点,吃完饭,我先送你回去。”   “要去参加宴会吗?和谁?”安以放下筷子,看着时连的眼睛问道。   时连被问得怔住,声音卡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道:“不知道。”   “先生是打算扔下我一个人和别人去吗?”安以的问题像是锋利的刀刃的一样在时连心里来回的搅动。   “不是的。”时连最先出口否认,他不想带安以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单纯的宴会可以理解,但今天是个特例,他自己并不知道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他不想让自己多一份担心,更不想让安以再次去那种地方。   安以唇角微微勾起:“先生,带着我吧。”   “不行!”时连厉声阻止:“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怕的。”   “不是你怕不怕,是我在担心你!”时连竟觉得安以现在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样子,管教不下。   安以被时连的样子逗了一乐:“我觉得要是真的有危险的话,先生不如先担心自己?”   时连被安以话堵的愣住,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安以说的事实。   要是自己和安以打一场,胜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很小,现在想来自己竟有些后怕,原来那么混蛋的自己竟然到现在还在安以手下活的好好的。   时连的视线再次对上安以的眼睛,那双暗金色的眸子里很平静,平静中像是带着一丝温柔,头上的白炽灯映在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仿佛只有这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感情才会流露出更多,甚至是毫不吝啬的全部展现到自己眼前。   果然,他还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各方面优秀的人,怎么会因为当初自己给他披了一件衣服,就会毫无条件的爱了他这么多年。   一时间,时连眼前有些恍惚,还是问出了自己脑子里那已经沸腾的话:“安以,你到底是喜欢上了我什么?”   脸吗?不可能,比自己好看的人多的是,花钱买能买回来一大把,根本不用着在自己身上死毫。   自己以前的混蛋事,当然也是不可能,除非安以是受虐狂,很显然他不是。   短短几秒中之内,时连想了无数种答案,但自己却都有理由推翻。   安以被时连的话问的一愣,随之嗤笑一声,语气轻柔:“我喜欢先生,没有理由。”   是的,没有理由,他像是生长在地里的向日葵,那段时间,没有太阳,常年连夜的暴雨几乎浇灭了它生长的希望。   但就偶然那么一束从云层里挤出来的阳光,让那个已经被暴雨打的直不起来的向日葵有了生的希望。   是虚无里的救赎,是当机立断下的追逐。   他成功了。   看着时连不说话,安以再次补充道:“先生,带我去,说不定能帮到先生。” 第九十九章 被挑逗的安以   时连看着安以的眼睛,似是要被那浅色的眸子吸进去,里面像是装有星辰一样,如玫瑰一般惹人怜惜。   “好”时连想了想“不过,你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   安以唇角扬起,靠在椅背上:“我保证。”   两人吃的饭很简单,虽然中间有好几次时连企图想加点巨贵的东西,幸好都被安以拦着了。   “先生不能乱花钱。”   “我没……”时连话还没说口,对上安以的眸子声音又收了回去:“我注意。”   刚吃过饭,两人走到大堂门口,突然时连的腿就被一个物体拽住,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孩。   安以偏了偏头,有些打趣的看着这一切。   “叔叔,你长得好好看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时连从来不会应付小孩,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睛看向安以寻求帮助。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啊!”小孩眼巴巴的看着时连,下一秒,年幼的孩子傻乎乎的张嘴:“叔叔是不会说话吗?”   这一个问题,安以首先没憋住嗤了一声,随后就看到时连的脸阴了下来,得知事情不能在这样下去,安以连忙上前蹲到小孩身边。   “不应该叫叔叔的,要叫哥哥。”安以眼神柔和起来,蹲在时连腿边。   小孩也注意到安以,转过头,眼睛眨巴了半天:“哥哥,你也好美。”   安以被逗的乐了一下,毛绒绒的头发在时连的眼里像是一团棉花一样,让人想揉两把。   “别叫我哥哥,要叫这个叔叔哥哥。”安以抬头,看了一眼时连。   黑色眸子对上安以的视线,瞬时脑子的一根弦猛的绷断,瞳孔也是缩了一下。   哥哥……?   安以喊出来的哥哥。   小孩一脸疑惑的看着时连,又回头看了一眼安以,再次将视线对上时连的眼睛。   “哥哥”   安以抿着嘴,站起身看着时连,还没到时连张嘴说话,小孩妈妈的道歉声就先冲了过来。   拉着小孩道歉了好几次才离开时连的视线。   时连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僵硬,看着安以柔软的唇一时间出了神。   “不开心吗?”安以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时连,从刚才开始,时连就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没”时连吐出一个字。   安以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到车跟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可半晌,时连依旧站在自己这边的车门一动不动,要不是安以知道时连的性格,放其他人绝人认为这是在拍鬼片。   安以推开门,抬头看着时连:“怎么了?”   寂静的车库里,清冷的声线刺激着时连的耳朵,微粉色的薄唇微张,要是这张嘴喊自己哥哥是什么样?   时连眼里闪着细光,似是找了一个极好的理由,转身将车门拉的大一点,自己朝着安以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时连的手也将座位调的让安以整个人躺在了上面。   “你要做什么?”安以下意识的伸手推在时连的肩膀处。   时连俯身压了下去,终于是如愿以偿的含住了那颗粉色的唇尖。   这一次,是甜的,上面还占着刚才蛋糕的味道,一不留神,时连便一口咬了上去。   下一秒,疼的安以发出了声音,时连抬起脑袋急忙为自己过分的行为道歉。   “对不起,我没注意。”   安以擦了一把被咬的发痛的唇尖,将脸侧过一边,耳垂发红:“没事,你可以起来了。”   时连怎么会善罢甘休,一手揽着安以的脖颈,将整个人的往上抬了一点。   被架在空中的脖颈细细的颤抖着,时连动作轻柔,低头轻点了一下颈侧的嫩肉。   “叫哥哥,我就放开。”   终于,时连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没错,他想听安以说。   “你在想什么!”安以垂着眼眸,看着如此恶趣味的时连,他快要被时连撩疯了。   “不喊的话,我们就直接在这做。”时连的话看似威胁,但实际上他绝对不会勉强,甚至安以要是立刻说拒绝,自己也会放开。   但被时连撩的神智有些不清的安以,一时间以为是威胁,抿着唇,脸侧更是红润。   “哥哥”   来了,梦寐以求的声音。   红润的侧脸,清冷微颤的声音,以及那双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每一个点都在时连的心里狠狠撞了一下。   时连满意的低头吻了一下安以额头,低沉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乖。”   时连将座位调整好,看着满脸通红的安以,以及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坐姿,一时间觉得可爱极了。   一路上,安以紧张的一直偏着头不说话,头看着窗外,缩在袖口间的手指也是不断摩挲着自己的裤腿。   等到了家里,时连突然想起邀请函上的要求。   “收拾一下,穿成这样太正式了。”   安以听着时连的话,自己打量了一眼,觉得时连说的有点道理,便转身钻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   最后挑了一件比较正常的黑色卫衣套在头上,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看起来气质都冷冽了几分。   时连看着安以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太阳穴微微发涨。   这跟可爱好像一点关系都不沾。   “怎么样?”安以出声询问。   时连扫了一眼被扔在床上的衣服,视线又落回到安以身上:“有可爱一点的吗?”   安以想了几秒,摇了摇头:“没有。”   时连抬起手揉了揉山根,接着拿出手机给助理把电话打过去。   正在吃饭的姜哲看到老板电话,连忙接起来:“先生,什么事?”   “送几件衣服过来,越可爱越好。”时连扫了一眼安以说道:“买大一个号。”   姜哲吞进去最后一口菜,询问道:“给谁穿的?”   “安以”   姜哲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小声询问:“不找别人了?”   时连低着头,嗯了一声:“不用找了。”   姜哲穿好衣服,登上鞋子就往商场赶,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老板的思维,快的跟都跟不上。   “可爱的?”安以有些疑惑,看着自己的衣服“现在这样不行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算是很乖巧的衣服了。   “那种地方,越可爱越安全。”时连将手机收回兜里,声音轻柔。 第一百章 被调戏的时连   安以想了想,便默认了时连的话。   姜哲的行动力绝对是说一不二,没等几分钟姜哲就提着袋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喘着粗气将袋子交到时连手上。   “谢谢”时连有些感叹姜哲的速度之快。   “老板的要求是首位嘛。”姜哲脸上扯着笑容,心里却苦的一批。   刚涨了工资,当然要尽职尽责。   安以瞥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是一坨白色的毛绒绒的物体,安以暗叫不好,扯过袋子一溜烟的上了楼。   等关好房间门之后,安以才缓缓的从袋子里将那件衣服抽出来。   果然。   里面是一件白色绒毛卫衣,帽子上竟然还带着两只兔耳朵,安以眉头微微抽动,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   这件衣服要比自己整整大了一圈,本来领口就大的衣服现在更是一言难尽。   安以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拿过衣服从头上套了下去,衣服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下摆刚好挡住腿根,将笔直纤长的双腿修饰的更加诱人。   领口处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精致小巧,又不失风味,这时候安以才看得清,自己往镜子前走了几步。   颈环下面的一点皮肤有点发红,在仔细瞧,下一秒安以就愣在了镜子面前这是一颗吻/痕。   很小,但不偏不倚的印在这里,给白皙的脖子上添加了一份韵味。   遮又遮不住,安以索性就放弃了,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时连在看到安以的时候先是一愣,安静的空气中只有耳边姜哲小声发出来的“卧槽”声。   安以无所谓的来到时连身边:“衣服买大了。”   时连还在发着愣没有缓过来,姜哲率先出口:“买大点…好看。”   这一下时连视线对上姜哲的眼睛,顿时姜哲后背汗毛耸立,立即起身:“老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您注意安全。”   说完,立马提着腿就往出跑,生怕下一秒自己被时连的眼神杀死。   安以瞧着时连的反应,一时间觉得好笑,便心里打起坏心思,朝着时连靠近了一步。   “先生,喜欢这样的?”   声音细腻绵长,有点自来卷的黑栗色短发,加上一身毛绒衣服,简直就像娇生惯养的小白兔一样。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鼻尖的玫瑰味又加深了几许,时连在脑子里搜索着词汇,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张嘴:“我都喜欢,什么样都喜欢。”   安以微微抬眉,站在时连眼前,伸出手拉住自己衣服下摆,一点一点往上拉去,眸子的金色宛转着魅惑,抬起头看着时连。   时连喉头滚动,心里的一团热火翻滚不停,视线落在安以的脸上自己的耳尖也开始烧了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主动请求?   时连心脏上的开关像是被突然打开,跳的飞快。   只见安以慢慢悠悠的将衣服拉上去,细软的腰侧别着一只小巧的匕首,一时间时连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   “带着这个可以吗?”安以低着头暗暗一笑,问到。   时连突然怔住,他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还是加冰的那种,心里那疯狂的悸动也逐渐平静,黑色眸底的欲望也消失不见,似是整个人都失落了几分。   “用的习惯吗?”时连看了一眼匕首大小,是要比以前用的小了几分。   安以将自己衣服放下来,隔着衣服摸了一把匕首:“没问题的。”   时连瞥过头,嗯了一声,现在这个样子的安以,总能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   虽不是很妖艳,但就是耐看,百看不厌的那种,再加上微微一打理,就是极品。   这次的鸿门宴是开设在海上的大型赌场,算是比较有名的存在,有人在这里一夜成名,有人瞬间身败名裂。   两人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了,只有一轮血色的夕阳还遗忘在远处。   “请出示邀请函”门口一位穿着深蓝色燕尾服的人向躬身说道。   安以看着远处两位正在进场人,西装革履的不用说,到是旁边的人吸引了安以的注意。   现在是大冷天,自己穿着好歹是加了绒的衣服,都感觉有点冷,那人竟穿着只穿着一件极其单薄的衬衫,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   那绑在脖子上的绳子缠绕过里面的皮肤勒在两颗红樱下面,再从中间牵引出一条黑色皮带直向下到达肚脐眼形成一个腰带。   但凡是视线好一点,便能一点不漏的全部看完,整个只能用“色/情”两个字来形容。   场上有男有女,无一例外他们现在最依赖的人就是带自己过来的人。   为了不引起怀疑,安以还是乖巧的挽上了时连的臂弯,顺带把自己的头发揉乱了一点,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船上的平台很大,奢侈重金的装修总能让你误以为这是在地面上,头顶的水晶吊灯都在折射着异样的光芒。   早些进来的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赌钱计划。   时连一进来就扫了一眼整个大厅,陆言并没有在这群人里,不由的眉头便微微皱了一些。   “时总您好,久仰大名。”一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时连面前,伸出手。   “你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时连还是先应付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人他认识,程南,一家娱乐公司总裁,因为长得倒还不错经常有许多新人演员爬床。   程南看了一眼时连旁边的安以,一把将自己身边的男孩推出去:“去,和他玩去。”   说完又勾起唇角看着时连:“时总,我们旁边聊?”。   无非就是想拉拢生意,时连视线对上安以的眼睛,本想着拒绝,但他从安以眼里竟然看出了“我没事你去吧。”的心情,一时间拒绝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被推过去站在安以身边的男孩羞羞涩涩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安以,直到程南走远之后,才对着安以小声出声:“你好。”   安以瞥了一眼男孩,嗯了一声,余光还在停留在远处时连的身上。   “那个,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男孩唯唯诺诺的再次张口。   安以听的眉头又是皱了一点,怎么这么娇里娇气。 第一百零一章 紧张!刺激的开端   “你想问什么?”安以视线再次扫了远处的时连,看着这个男孩问道。   男孩微微抬头,嘴角撤出一抹笑容:“你是怎么到那位身边的。”   男孩踮起脚尖在安以耳边悄悄问道,安以眉头抽动了半分:“谁?”   男孩有些焦急,靠的安以更近了一点:“就是时连,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到他身边的?”   安以眼底闪过一丝乐趣,眼睛看着站在远处的时连,心里的想法瞬间喷涌入而出,脸上带着笑意。   “不是我傍上的他,是他傍上的我。”   男孩整个人都惊了半分,然后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安以和时连之间来回打量。   “真的?”   “这种事情能有假?”安以勾着唇角当着男孩的面扫了一眼时连完美的身体曲线:“时连的身材真不错。”   男孩一脸错愕的看着安以,可以说是两个人都是极品,被安以这么一说,他竟觉得安以说的是真的。   看着时连快要结束,安以也没时间停留在原地和这位继续聊天,刚准备想去时连那边,却一把被男孩拉住。   “那你能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吗?”男孩睁大眼睛,显得自己楚楚可怜:“毕竟时连有钱有势,我也想。”   安以听见男孩最后三个字,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孩,暗自发出一声“啧”,眼底的玩味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尽是冷漠和不屑。   安以甩开男孩拉着的袖子,语气冷的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小朋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时连是我的。”   男孩一下子被安以的话怔住了,直到安以走到时连身边他才反应过来。   只见安以挽过时连的臂弯,轻声说了句什么,时连便立即停止了和程南的对话,男孩见状,也学着安以的样子过去拦住程南,却不料,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甩出去。   等离开那些人的视线,安以才将自己的手从时连的臂弯出拿了下来,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扯了扯。   “你买这么大做什么?”安以很是不解的看着时连。   时连偏过头,他可不想说实话是因为这样比较性感。   “好看”时连面不改色的说道。   安以有点无奈时连的小心思,但终究还是没有揭穿。   两人刚走到会场的边缘就有人找了过来。   “时总您好,我们陆总在二楼等您。”   时连嗯了一声,便跟在那人身后,二楼是更高一层的等级机制,在这里,每赌一次,就会有上百万的波动。   陆言在的会厅里是最里面的一个,深色的装修让整个会厅都压抑了几分,灯开的并不是很多,只有台面上悬挂着一展,其余都是黑着,看不清面容。   会厅里气氛凝重到极点,时连对这种气氛已经是见怪不怪的,顺着人指引的坐在了陆言的对面,面色轻松的看着对面。   陆言坐的靠后了些,并没有做到灯光下面。   “好久不见。”陆言声音有些嘶哑,唯一露在灯光下面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自己的手背。   “陆总邀请我过来应该不只是和我说这些吧。”时连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气氛比刚才更加的凝重。   让他感到疑惑的一点是周围这些人的视线无一例外,几乎有多一半都在陆言身上。   陆言停下来敲击自己手背手,顿了顿,又继续开始敲了起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从黑暗中响起:“不着急,不如陪我玩一把?”   说着,一位穿着绿色荷官衣服的人走了过来,开始发牌。   陆言声音再次响起:“玩点简单的,就玩比大小如何?”   时连瞥了一眼荷官,眼神又看向远处坐在暗处的陆言,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陆言的脸也清楚了几分,沉重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是一点也不轻松。   “都可以,听你的。”时连轻吐一声。   安以并不会这些东西,只好站在一边观察着陆言,一时间被陆言放在一边的手吸引了过去。   比大小规则很简单,是常用的赌博手段,除了出老千,其他全靠得是运气。   每人三张牌,本应该用一只手挡住视线的,但陆言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把手放在一边,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第一张牌已经亮出来了,时连比陆言数字要大一点,但在场并没有人为陆言感到惋惜,反而视线盯的更紧了一点。   陆言的动作已经被安以吸引了过去,缓慢拍击的手指在桌面的摩挲,顿了顿,又开始继续。   另一边时连也发现了问题,但是并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所以也不能妄自下定论。   再次手指敲动的时候,安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按着自己心里的想法,看着陆言的手指,过了几下,那根手指又开始摩挲起桌面上的绒布,过了一会,竟又开始重复。   安以眉头微微抽动,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在环视了一圈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发现。   陆言的手指正在若无其事的敲打着密码,这个是一种很特殊的密码,虽说是很简单的摩斯电码,但是这段话是陆言经过加密的。   这是一段用数字改编的句子,就算在场的有人发现,那连起来也是一串无厘头的东西,自认为就是乱敲的。   安以循环看了好几遍之后,才确认下来大概的意思,看着即将要揭晓的第三张牌,陆言接着出言说道:“最后一张了,猜猜谁会赢?输了可就连命都没有了。”   虽说陆言说的话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但却从里面听不出任何威胁的意思。   安以见状,拉开时连的胳膊,自己一下子钻到了时连的怀里,神色带着可怜:“先生我累了,让我坐会。”   一时间,时连也有些惊讶于安以现在的做法,但是他肯定的事,安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毕竟如果真的安以的话,绝对不会是这样。   时连一手将安以托起来,尽可能将人放到自己耳边,安以也是很听话,抬起手揽着时连的脖子,将头靠在时连得颈窝处。   陆言不免的发出一声抗拒,眼睛看着时连,语气不耐:“你我这种场合可以不需要带这些东西。”   时连唇角微微扬起,拦着安以的腰:“没关系他很听话。”   说完又顺势掐了一把安以腰,本就敏感的位置,一下子让安以整个人都缩了几分。   安以咬着牙,张开嘴直接对准时连的脖子咬了下去,咬了几秒之后才松口。   时连眉微微抽动,轻笑一声,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串小的牙印。   “先生,注意看陆言的手。”安以缩在时连的怀里,小声的张嘴:“那是一段处理过的密码。” 第一百零二章 疯子竟然还活着   时连神色一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脸上依旧保持着迷惑人的微笑。   安以将自己的身体往时连上半身蹭了蹭,看似撒娇,其实是将自己整个人都靠近一点耳朵的位置。   “我是被控制的,救救我。”   安以声音摩擦过时连的耳尖,传递完这句话,就又缩回时连的怀里,眼尾红红的像是打了瞌睡一样。   陆言看着时连和安以的动作,自己越发的烦躁,手上的节奏都快要被打乱了。   最后一张牌翻出来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时连竟然赢了,在场的除了时连本人和安以,其他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不可置信。   其实安以心里清楚的很,他一早发现了陆言的不对劲,早早就看好了一切,在钻进时连怀里的时候,就顺手把时连最后一张牌换了,收回来的那张数字小的牌,也被安以趁着蹭时连身体的时候别在腰间。   一切都完美的刚刚好。   下一秒,让安以震惊的事情就发生,时连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枪,瞬间从背后拿出来,对着陆言就是一枪。   一下子从怀里被扔到一旁,安以也楞了半秒,紧接着便理解了时连的意思,安以即刻从腰间抽出匕首奔着时连身后站着的人跑去,亮银色的刀尖也在接下来的一幕中被染成了血红色。   一切动作都来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连和安以都已经各杀了一个人了,陆言坐在对面还没有缓过神,刚才那枚擦过耳尖子弹的嗡鸣声还在脑内乱响。   更令陆言惊奇的是,那个自己刚才厌恶至极的人,现在竟然也加入了杀戮中,竟然还要比时连更胜一筹!   灵巧的匕首在修长的指尖来回舞动,像是一条带了剧毒的眼镜蛇,正在捕杀他的猎物。   陆言怔了几秒,在时连下一次对准自己开枪的时候,顺势就摔了下去,倒在了桌下,身后那位即将要杀了自己的人,也因为子弹彻底动弹不得。   热武器和冷武器的碰撞,在这个昏暗的大厅里描绘出堪称完美的一幅画。   冷热交替,亮银色的刀尖刺穿皮肤,滑过血管,是玫瑰在绝境中的绽放,滚烫的子弹毫不留情的穿过心脏,炸出一副由血液编织的向日葵。   即使彼此身上都受了一点擦伤,但并不影响大局,那像是点睛之笔,在绝处逢生的一抹甘露,让两人的动作更加的灵活。   结束了,安以将匕首放在手上把玩,却一不小心将腰间的牌给碰了出来,刚好掉在陆言的眼前。   那是一张   红桃Q,鲜艳的红色刺进眼睛,仅一瞬间,陆言就明白过来所有事,眼底看着安以的神情有多了几分神秘。   他到底是什么人!   等周围没了声音,陆言才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泥土,刚还没开始道歉,时连便先上来伸出手。   “刚才抱歉了。”   陆言连忙将手递了上去:“是我的问题,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死了。”   时连唇角微微抽动,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擦着匕首的安以,视线又回到陆言身上:“先回去再说吧。”   毕竟陆言都一把年纪了,现在在灯光下面,还能看到几丝白发。   “好好!”陆言眼角激动的都快憋出泪花了。   和时连对完话,陆言的视线在落到安以身上,突然正当安以要走的时候,陆言突然拉住安以的胳膊。   做似要跪下,但下一秒就被安以拦住,自己下跪的动作就算自己在用力多跪不下去,没办法只好起身。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陆言其实很不理解,时连的身边的情人都这么厉害吗?   “挺简单的,稍微运算一下就行。”安以声音很平静。   但这句话无疑是打脸了在场两个人,时连是压根没有看出来,陆言则是学了很久才学会的。   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由分说的脸侧微微发红,时连更是暗下决心回去好好学习。   时连早就准备好了直升机,从船上一出来,直升机便就悬在空中等着,等三人上了飞机之后,心里的那颗悬挂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   陆言低着头坐在对面,指尖一直在摩挲着,眉头皱的死死的。   “什么情况?”时连出声问道。   陆言顿了顿,才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然后又低下头,声音哽塞着:“是岚司··”   顿时飞机后座的两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同时出声:“什么!?”   陆言也突然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怎么了?”   “你说的是当初在北区的岚司?”时连率先开口。   陆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他怎么了?”   时连和安以对视了一眼,声音转为平静:“先说一下你这边的情况。”   听着时连的话,陆言再一次将头低了下去。   “我的孩子在国外,我向外界根本没有透露我儿子的情况,但是岚司竟然找到了,他拿着我儿子来作为威胁。”陆言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颤抖。   时连眉头皱的厉害,安以也在一旁安静着不说话,首先不说岚司是否还活着这个问题,最主要是当初安以是一枪崩了脑袋的,并且到最后一把炸了实验室。   生命力在顽强,那也不能在活过来。   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儿子现在在哪?”时连张嘴问道。   陆言看着窗外,声音低沉,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一样:“他说,我要是杀了你,就会把孩子还给我。”   “这话你也信!”   陆言咬着下嘴唇,半晌才松开:“我本是不信的,但是他不仅发来了照片,还打了视频···我,我没办法,而且,刚才在大厅里的人,都是岚司手下的人。”   真是一位父亲为孩子操碎了心,那个曾经站在王者位置上的陆言,竟然现在哭哭啼啼的坐在对面诉苦,时连的眼底闪过一丝火气,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飞机上在没了声,螺旋桨的声音很大,盖过了陆言的小声抽屉,似是在为他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猛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三个之间的平静。   是陆言手机的声音,陆言颤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抖的更加厉害。 第一百零三章 海底暗流涌动   陆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坐着的两个人,接着手在屏幕上点了一下,移动到耳边。   “爸爸!”一声稚嫩可爱的声音从音桶里传来。   陆言浑身怔住,眼睛瞪大了半分,以至于忘记了眨眼睛。   “爸爸怎么不说话了?”稚嫩的声音再一次穿了进来。   陆言颤着嗓子,整个人抖的不像话:“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楞了几秒,像是在思考者什么问题,过了半分才张口:“我回来了!”   陆言直起身子,声音尽可能平静:“回哪?”   “我在家啊,爸爸你在哪?”小孩很是不解反问道。   陆言听见自己儿子这么说,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你受伤没受伤!”   在听见儿子说没事两个字的时候,陆言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陆言算是将心放了下来,可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误会还是另有阴谋?   看着陆言如此夸张的反应,很显然,这不是误会,两个人明显都想到了这一点,分分把头偏向了第二个选择上。   岚司这么做为了什么,在自己挑衅?陆言只是一个被当了靶子的道具而已,他真正目的是自己才对。   这样大动干戈的计划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时连看着窗外翻腾滚涌的大海,颜色深的几乎偏黑,看不见底,一股股巨浪在海底肆虐着,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岚司会从哪里下手,时连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视线扫到了安以身上,但最终还是不由的轻笑一声。   他是可以不用担心安以的,安以比自己强多了。   “先生,没关系的。”安以声音不大,但很轻柔,穿进时连耳朵里像是一抹甘泉,浇在了那多干涸的花朵上。   时连嗯了一声,将自己皱起来的眉头揉开,他明白的,安以这句话的意思,里面包含了太多。   沉重的,但这句话无疑不是在诉讼这着另一种罪行,他太不配了……   陆言看着时连眼底的神色,又看了旁边的安以。   “时总,他是你的?”得知自己儿子没事,陆言的八卦心也燃了起来。   时连视线对上陆言的眼睛,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半晌脸侧才微微泛红,声音小了几分。   “爱人”   陆言听着时连的话,眉尾微微上挑了一眼,但猛然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比时连还要尴尬。   “刚才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爱人,抱歉!”陆言侧着头,不敢看着安以。   他当时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时连轻笑一声:“没关系。”   安以在一旁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实际上身体是猛的怔了下,在时连说出爱人的时候。   爱人……   他两辈子,这是第一次听到,还是从时连的嘴里说出来的。   两个字不轻不重,但字字清晰,传进耳朵里,如雷贯耳,整个头皮都炸开了。   不自觉的呼吸的声音都开始有点紊乱,心脏乱的自己整个脑袋的嗡嗡的,得亏了头顶螺旋桨声音大。   等直升机到目的地的时候,陆言准备离开,却突然转身朝着时连伸出手,唇角微微扬起。   时连见状上前握住,直升机螺旋桨的余风还没有停下来,陆言的头发被吹的凌乱。   “他很棒,希望你珍惜他。”陆言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安以,对着时连说道。   时连先是楞了半秒,随后眼尾垂了垂,面色柔和了下来。   “我会的。”   送走陆言之后,安以才过来到时连身边:“处理完了?”   时连嗯了一生,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团圆节,我们先回家。”   “好”安以应道。   楼下,助理已经提前等着了,一接到老板消息,就连忙开着车在楼下待命。   两人坐在后座,离的不是很远,但始终还是有一段距离。   时连侧着头,打量着安以,宽大的卫衣套在身上,略显单薄,但至少比以前能胖一点,脸上的一些肉都出来了。   忽然时连好像瞥到了什么,便脸上转身从后面将医药箱拿下来,从里面取出创可贴。   安以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时连:“受伤了吗?”   时连将创可贴拿在手里,往安以这边坐的靠近了些。   “我没受伤。”   安以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时连。   时连不听安以说,便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放到自己怀里,全然不顾前面还坐着一个人的感受。   安以也不敢过度反抗,毕竟前面还有一个人……   看着安以乖乖坐在自己腿上,时连便也没有拉住不放,腾出手开始拆创可贴。   “我没受伤。”安以还是张嘴说到,即使两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只要一接近时连,自己就能瞬间炸开。   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话。   时连抬起手,将安以往下按了按,让他整个人都坐在自己腿上。   安以整个人都是一抖,敏感的腿根和时连贴和在一起,心里的那团火已经烧的火旺。   时连抬起手,四指轻轻搭在安以的脖子后面大拇指慢慢摩挲着脖子上的红痕。   “我没说你受伤。”时间语气轻飘飘的,安以扯着卫衣,尽可能的往下遮挡。   安以看着时连:“那你拆创可贴做什么。”   时连薄唇轻笑一声,将撕开的创可贴贴在那抹红痕上,又顺着创可贴摩擦了几下。   “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不喜欢。”   安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失时连说的是什么,既然贴好了,自己也就可以下去了。   他就像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样,下一秒就准备从时连身上下来。   可兔子到手,狼怎么可能放过,时连揽住安以的腰将人固定在自己腿上,眼底漏出一抹挑逗的玩味。   安以瞪大眼睛看着时连,示意他赶紧放开,可时连偏不在乎,看了一眼后视镜。   瞬间助理的视线就从后视镜上消失,直直的盯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出。   时连腾出一只手,慢慢放到安以小腹的位置,另一只手揽着腰,将安以慢慢按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那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带着一点木质的味道,一下子冲到了脑袋顶。   只见时连压低声音,魅惑的调戏着安以的耳朵。   “以以,这么快就起反应?”   安以身体缩的更紧了些,整个人羞耻的不知所措。   “这可不太好,现在还在车上,等我们回去”   “慢慢来。” 第一百零四章 时连内心的暗潮汹涌   时连按着安以的腰,将人困在自己身上移动不开。   起初,安以还反抗了几次,发现没什么用之后,便就乖乖趴在时连身上一动不动,脸上的红润也连接到脖颈。   助理则是立刻加快脚上的油门,恨不得飞起来将两人送回家,这个高危职业,自己还得磕糖,真的受不了。   等终于熬过这段时间,助理算是安安稳稳的将车停在家门口。   时连就连下车的时候都没有想着将安以放下来,更是直接让人挂在身上。   助理面带笑容送着两人进去之后,自己则是哭哭啼啼的给自家夫人打着电话,往家赶。   ——   时连关好门,屋子安静的两个人呼吸声都听的异常清楚,安以抵在时连的颈窝,整个头都埋了进去。   时连勾了勾唇角,眼尾多了一丝期待。   “做吗?”低沉清澈的声音划破骄奢的空气,传进耳朵。   安以闭着嘴不说话,但身体的反应更加的强烈,时连心情更是大好,将人往上抱了抱。   “以以,看着我。”   时连的声音再次响起,安以埋着头,似是做出了巨大的决定,颤着缓缓把头抬起来。   面前人的眼睛已经憋红了,眼眶下的红色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看的人迷糊,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   时连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将人从自己身上拉下去放在地面上,立即转过头不敢看着安以。   太诱人了。   见着时连转过身不看着自己,安以脑子也是一团迷糊,以为时连是嫌弃自己太拖拉了,便连忙扯着时连的衣袖。   “先生。”   时连听着安以不稳的声线,转过头。   宽大的毛绒卫衣被蹭的领子又增大了几分,安以低着头,咬着唇,半秒后才张口。   “做”安以抬起头,对上时连的眼睛:“先生,我想做。”   时连看着安以这个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上前一步再一次将人抱起,在耳边轻揉。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并没有勉强你,不要这样。”   安以抬起手,揽着时连的脖子,心脏快要炸开一样。   “先生,不勉强的,一点都不勉强,是我想做的。”   有了这句话,时连抱的安以更紧了些。   为了不让安以累到身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时连主导的。   本想着做一次就结束的,但是身下人那不断忍耐的喘息声,和那双眸子里的水色,以及那断断续续让自己停下来的求饶声,荡漾人心,没忍住又多做了几次。   等清理好身子之后,时连将安以放进被窝里,手上揉着毛绒的短发,声音轻柔:“睡会,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安以无意识的点着头,心里却是兴奋的,时连要带他去哪?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时连再一次揉了一把安以的头发,请关上门退了出去。   此时姜哲还趴在自己夫人身上诉苦,突然就接到了时连的电话,顿时,姜哲抹掉眼泪,清了清嗓音接通电话。   “老板什么事?”   “今晚安排好了吗?”时连的声音传过音筒。   姜哲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准备好了,今晚不会有人上来的。”   “谢了。”   时连说出谢谢的时候,姜哲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痴迷的笑容。   被自己老板说谢谢,这是神赐啊!姜哲流着兴奋的泪水,挂掉时连的电话。   其实时连心里也是激动的要命,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做这种事情。   晚上要带自己去哪?   安以在时连走之后就正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时间脑子被自己所有的想法填满,却始终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   猛的,安以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起身,偷偷来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响动,见没了声音,安以便立即拉开房门溜到隔壁房间。   紧接着又快速的拿起抽屉里的东西,见外面没人又缩回到时连房间。   安以按动着跳的飞快的心脏,将自己拿到的东西带在耳朵上,自己躲进被窝了里。   “07”安以压低声音说到。   07被叫的一激灵,然后连忙反应过来:“您想起我了!”   安以被07说的一愣,后知后觉才发现,自从时连眼睛有问题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用过07了。   “抱歉”安以率先道歉道。   07一个再一次一个机灵,有点害羞的说到:“没关系的,有什么事吗?”   安以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外面,又缩回来:“时连在干什么?”   “坐着”   安以满脸疑惑:“坐着?”   07:“对,坐着”   安以愤愤的倒吸一口气,要你何用啊!   安以翻过身,将07扔在一旁,自己将被子蜷缩在腿间,思来想去,一想就是一下午。   等时连敲门进来的时候,安以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醒了?”时连看着安以:“收拾一下。”   “好”安以顿了一下说到。   “穿厚一点。”时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   安以好奇的心思被勾的痒痒,但是又不得不一步一步慢慢来。   心思被勾起来,对自己的打扮安以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随意套了一个厚外套搭上围巾就跑了出去。   07:又丢下我了。   时连早就暗搓搓在门外等着,心里的兴奋要比安以多的多,像是被抑制住的喷泉一样,憋在那里。   “走吧”安以出声。   街上,人们把装饰全部挂了起来,大多数人都出来逛夜市,情侣们靠在一起,穿着情侣装拍照。   安以扒着车窗,看着外面,起初还是人人潮拥挤,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街上上的人便所剩无几,再往后竟然连灯都没有了,只剩下时连车钱那两展。   安以回头看了一眼时连,并没有什么表情,自己也不好过问,只好将自己的头缩回到围巾里等着到达目的地。   时连的车是往山顶上开的,周围一辆过路的都没有,黑漆漆的,只剩下山顶下面那热闹的集市。   山顶确实冷的很,安以围着围巾都感觉冷风直往脖子里面灌,不由的伸手拉紧了些。   安以站在路边,往下看,人们都是星星点点的,像是另类的星空一样。   时连站在安以的身后。   “以以”时连叫了一声“今天是团圆节。”   安以回过头,一脸不解:“我知道。”   “我……”时连抿着唇:“生日快乐”   安以偏着头,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到弧度:“只是想说这句话?”   “没”时连抬眼对上安以的视线。   “我接下来要说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之后回答我。” 第一百零五章 时连说出来了   !   安以唇角微微勾起,眼尾带着笑意:“你先说说看”。   时连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视线有些不稳的对上安以的眼睛,手放在兜里不断的摸索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我们结婚吧。”   时连定睛看着安以。   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山上显得格外响亮,顿时,安以眼睛里的玩味消失不见,代替他的是惊讶。   安以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缩紧,指尖都开始忍不住发着微颤。   “你说什么?”声音颤的厉害。   时连往前走了一步,将自己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纯黑色的小盒子,上面刻着一朵带有荆棘的玫瑰,正开的艳丽。   盒子被时连放在手心里打开,那是一枚戒指,一枚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   但细看,这个朴素简单的戒指通体发白,在月光的反射下闪着银光,奢华内敛,好看极了。   时连将戒指拿出来,轻轻抬起安以已经颤抖的厉害的手,语气轻柔:“我们结婚吧。”   顿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山下响起,一抹绚丽的烟花直冲云霄,在头顶炸开。   已经惊讶到极致的安以,在看到烟花的瞬间脑子瞬间沦为空白。   那是一朵洁白的玫瑰,在黑夜中绽放,定格在两人的前方,两个人心跳快的一致,烟花迟迟不肯消散,绚烂极了。   紧接着一朵接着一朵的玫瑰烟花在眼前炸开,美得让人喘不过气,烟花的光斑映射在安以的眼睛里,像是无尽的星辰一样。   他知道……这是时连给自己的。   “以以”时连轻声叫到,安以转头过,看着时连那枚戒指穿进自己的无名指。   很配,不大不小,修长的关节白皙的皮肤衬得这枚戒指更是好看,这时安以才看的清了,在戒指的侧边,刻上了一串英文。   很小,但笔锋却极其精美。   “yourlover”   你的爱人   戒指的冰凉经过手指,传进全身上下,安以抬起手慢慢摩挲着戒指。   这是时连给他带上的,是他等了两辈子的爱人。   时连上前,将安以拥入怀里,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害怕冻着自己怀里的人。   天边的烟花还在绽放,时连的手揉进安以的头发里,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安以的耳朵,似是有点懊恼的声音。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安以抖的更加厉害,时连做的太过了,够了……真的够了,自己哪配的上这么多东西。   时连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像是理智到了极点。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但这也是真心的。   “以以,我欠你的太多了……”   “剩下的……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安以眼角处被憋出水光,是不可置信,心脏已经跳的彻底扰乱的自己的思维。   等时连放开安以的时候,便看到眼角处的一抹水光,时连心里立刻急了起来,赶忙道歉:“抱歉,我……”   话还没说完,安以就上前一步,直接拉过时连的衣领将人拽下来亲了上去。   话被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时连更是震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闭上眼睛,水色浸湿了眼眶,挂在睫毛上,因为颤抖,睫毛上的水珠也在来回抖动。   安以这一次是主动的。   亲了不到几秒,安以便放开时连,自己低着头,缩到围巾里,不敢抬头看着时连。   远处的烟花已经散尽了,但余光还在,在纯洁的,快要消散的白玫瑰面前。   爱情至死不渝。   “时连”周围安静了下来。   “嗯”   “我答应你”安以下定决心,抬起头对上时连的眼睛。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激动,但很快被压下去,抑制住兴奋的声音问道:“你说真的?”   安以倒吸一口起,勾起唇角,好看极了:“真的,先生。”   安以顿了顿道:“我爱你”   时连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亮光,再一次把安以拥入怀里,兴奋到沙哑的声音厮磨着耳朵。   “我也是……我爱你,安以”   ——   安以抬起手,拍了拍时连的后背:“先生,外面冷,回家吧”   时连放开安以:“好,回家”   ——   安以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集市,并不留恋,反而是一个劲的摩挲着带在自己手上的戒指。   似是梦寐以求,又或者是不敢相信。   安以微微抬眉瞥了一眼时连,低头在看向戒指。   是真的。   终于……他有家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回到家里,仿佛一切都是第一次,两人像是初次见面的情侣,看着彼此不知道张嘴说什么。   即使是两人已经习惯了睡在一起,可今晚两人却比往常都要僵硬,各躺在床的另一边,一动不动,彼此心脏都跳的几乎同步。   “先生,早点睡”安以率先出声。   “好”   时连只回答了一个自己,他不敢多说话,害怕暴露出自己的丑相。   安以紧紧闭着眼睛,将自己扔在床边的07拿过来带在耳朵上。   顿时,就传来07的一阵吐槽的声音。   07:“您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安以一时间没理解怎么回事,想了几秒才反映过来:“不会的,不会忘记你的”   07有点气鼓鼓的:“您的行动已经表明,您已经忘了我了!”   骤然,安以想到了什么,正大眼睛,脑子里的声音似是有点激动:“07!”   07翻了一个白眼:“我在的,不用那么大声!”   果然!   安以更加兴奋:“你想起以前了!”   07暗地啧了一声,语气更加不屑:“我恢复了,就在你抛弃我的那段时间。”   变好了!一切都在变好,安以止不住的抖了起来,没忍住,又把手抬了起来放在眼前。   那枚戒指依旧闪着银光,安以将手指微微弯曲,把戒指送到唇边,轻轻口勿了一下。   翻过身,借着月色看着时连的背影。   “先生?”   时连没有回答,呼吸均匀的像是睡着了。   安以再次抬起手,月光穿过指缝,在亮银色的戒指上刚好落在“yourlover”的字母上。   安以勾起唇角,声音很轻,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滑过一柳树枝一样。   “先生,我爱你。”   时连的身体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   他并没有翻过身,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的附和,但是没有声音。   “我也是”   ——   翌日,安以起的很早,刚来到洗手间将凉水泼到脸上的时候,07才扯着嗓子说话到。   “执行官让你回去”   安以洗漱的手怔了半分,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什么事?有任务吗?”   07也是摸不着头脑,迷迷惑惑的张嘴:“我也不知道,执行官只是让你回去而已”。   “好,知道了”安以眼底恢复冷漠,从门里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 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了   安以理了理身上衣服,理得整齐才往床边走去。   “先生,我得去基地一趟了”   “需要我送你吗?”时连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早。   “不用了,很快回来。”安以唇角轻扬,眼尾带着笑。   “注意安全”   等安以关上门走了之后,时连才松了一口昨晚提起来的气。   刚准备收拾自己,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时连的思路。   是一串陌生号码,时连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后却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时总,是我,陆言”   时连怔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陆言声音依旧低沉,好像是在担惊受怕些什么:“我儿子没事,但岚司这个人有问题”。   时连扣着扣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将手机拿回手里眉头紧蹙在一起:“有问题?”   陆言顿了一下:“岚司,我调查了一下,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时连瞳孔微微震了一下。   陆言紧接着说道:“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回来我越发的不安,所以就着手调查了岚司。”   “岚司你应该知道,他专门是研究那些非人类怪物的,在十年前,他的实验室成立的时候,发生了一场火灾。”   “那场火灾里,整个实验室只有一个女孩的尸体,搜救人员不相信,又回头找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样。”   时连听着陆言声音,他说的这些自己是知道的,当年实验室爆炸案被传的家喻户晓。   陆言说完这些,紧接着又顿了一两秒“我说这些你应该也知道,我本来查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些。”   陆言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可就在昨天,我一个朋友,他正巧是当年整理爆炸案资料的人员,他告诉我,在那场火灾中其实是有两名死者”   “多余出来的那位经过DNA化验……他就是岚司”   陆言声音干涩的厉害,即使自己在对时连重复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还是有点后怕的。   时连一时间也愣住了,诺达的房间里立刻显得惊悚诡异起来,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眼睛正在观察着自己,随时准备好刺穿自己的心脏。   陆言见时连没有说话,自己则紧接着说到:“这件事当时让内部瞬间混乱起来,因为,他们是亲眼送着岚司回家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尸体这么一说。”   “事情一出,上层立马就封锁了消息,将这件事情隐藏起来。”   时连靠在墙上,眼底也是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但至少理智还在:“那这几年的岚司是谁?”。   来了!陆言告诉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当年有幸知道岚司研究的是关于克隆人的技术,但是这项技术很快就被国家禁止了。   “也许,我们见到的岚司,就是真的复制品,他复制了岚司的所有,甚至比岚司本人更要恐怖”   顿时,时连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神情凝重,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你说对了,他确实比本人更要恐怖,也可以说,他是个怪物。”   陆言瞬间激动起来:“怎么说?”   时连呼出一口气,抬手揉着山根鼻梁:“之前和他交手,当时他也是已经死了的。”   这句话很清楚,岚司当时死了,但陆言经历的事情表明,现在岚司还活着。   怪物!一个被复制的怪物,陆言在心里叫嚣着,心悸感瞬间填满整个心脏。   “现…现在怎么办?”陆言竟说话有点结巴。   是他担不起,他有家庭,有孩子,岚司要是对他揪着不放,这一些他都担不起。   时连闭着眼睛,眉头皱的已经在微微发胀了,从自己第一次接触岚司,那般可笑的样子,到现在令人毛骨悚然。   从一开始套路接近自己,这一切都是是岚司一个人的计划。   时连叹出一口气,幽幽的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是的,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   另一边,安以站在基地门口,似是想了很久的一个决定,呼出一口浊气后,便走了进去。   依旧是起初熟悉的走廊,还是那么暗,墙上的壁画依旧没有什么看头。   那很久没有见到的执行官依旧是一身通白,只不过,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在多出了一丝鬼魅的微笑。   “找我有事?”安以站在执行官的面前,语气倒不是很好。   两人算是熟人,毕竟,从小安以就是在执行官手下长大的。   “没事不能找你?”执行官低沉的声线在房间里响起,勾着人的耳朵。   安以暗自白了一眼执行官,张嘴:“可以,不过我有事找你。”   执行官微微挑眉,眼底漏出一抹玩味,声音更是挑逗:“找我有事?这可是你第一次啊,我记得以前你是死活都不肯找我。”   安以低着头“啧”了一声,这句话可以说是全身都是刺了。   “我想离开基地。”安以抬起头看着执行官,声音坚定的说到。   骤然,执行官眼底的神色冷了下去,盯着安以。   “你说真的?”   安以顿了一下,神色更加坚定:“是的。”   执行官的手指见把玩着戒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银制品敲击在桌面上,气氛低沉到极点。   07都开始有点想要安以现在直接走了,虽然在脑袋里面发声,但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一说话,面前这个执行官就会销毁了自己。   “基地的情况和文件你应该了解不少了吧。”半晌执行官才幽幽张口。   安以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张口回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执行官抬眉,阴鹜的眼睛盯着安以:“每个人都会这样说。”   “你不信我?”安以声音平淡。   执行官低笑一声:“我信你,可我不信活人。”   安以眉头皱在一起,手心开始冒出薄薄细汗:“你是打算杀了我?”   “那倒没有。”执行官将手里转动的戒指停下来:“我还舍不得。”   “那你要怎样?”安以有点搞不懂。   执行官将戒指带到食指上,摩挲了两下,薄唇微启:“最近研发了一个新项目,定点消除记忆的,试试?”。   定点消除记忆?   “准确率多少?”安以抬眼看着执行官。 第一百零七章 新婚快乐   “试试不就知道了?”执行官低笑一声:“或者,你可以选择拒绝,但相反,你这辈子也别想了离开这个地方。”   安以阴沉着脸,看不清表情,手上的捏紧的更加用力。   半晌,安以才再次张口:“我知道了,我会考虑清楚的。”   “等你答复。”执行官靠在椅背上,一脸打趣的看着安以。   想离开这个地方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选择死在外面。   安以暗自松出一口气,毫不留恋的转身就离开这个地方。   刚出门,07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真的是不怕死啊!”   安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眼睛看着前面黑漆漆电梯门,轻声说道:“我就是试一下而已。”   07真想立刻给安以两巴掌,脸色被气的通红:“试什么?试试他会不会答应,还是试试你会不会死?”   安以听着愤怒的发言,心情到是好几分:“你应该知道的。”   07已经被气到憋不出什么话,只好窝起来不在了理会安以。   看着时间差不多,安以是决定回家再睡一觉,现在的他整天几乎都是睡眠不足,快要熬出黑眼圈了。   刚进电梯,上了一层,就有人从外面按开,安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等人进来。   电梯门一开,倒是没见到人,反而是看到一摞高过头的资料和书籍。   那人摇摇晃晃的往电梯里面走,手里的东西东倒西歪,安以想上前帮忙,可下一秒,那人脚下似乎是被自己绊了一下,接着连人带书一下子就倒了下来。   这时候安以才看的清,是个女孩。   “抱歉,抱歉,我没看路,你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女孩还没等安以说话,便揉着头张嘴道歉道.   “没事”安以回答道。   女孩身上的白大褂松松垮垮的,栗色的长发被拢在脑后,一双杏眼还在因为刚才的摔倒眼尾泛着粉红。   看着一地的资料,安以微微抬眉,于是蹲下来开始帮忙捡。   这个时候,女孩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顿时整个眼睛就被吸引了过去。   “你也在这里工作?”女孩提出话题。   安以嗯了一声,说实话,跟陌生人交流是他的一大难点。   正当女孩刚想说第二句的时候,突然身后就被人叫住。   “许星里?”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以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因为前面女孩的遮挡,那个声音并没有发现自己。   许星里连忙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脸上挂着笑容:“老师好!我刚不小心摔倒了,马上收拾好!”   因为女孩的起身,傅宁也看清了那个正在低头捡资料的人。   傅宁走了近了些,声音轻柔:“好久不见。”   安以将资料捡起来拿在手里,视线对上傅宁的眼睛,唇角微微扬起:“是挺久了。”   许星里站在一旁,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安以看了一眼傅宁,转身将手里的资料递到许星手上,许星里楞了一下连忙上去就接着。   这是傅宁的视线也被吸引力过去,在那白皙修长的左手无名指上,亮闪闪的带着一枚银制戒指。   傅宁眼底牵动着,心脏上的血液似是被堵住了一样,嗓子梗的像是火烧一样。   那是带在无名指上的。   “谢谢”许星里脸上带着笑,谢过安以。   安以还没开口说话,傅宁就先打断了。   “许星里,实验室桌子上还有资料,你去拿一下。”   许星里一脸疑惑,自己明明已经是拿完了的,但是在看到傅宁脸色的时候,还是闭嘴不说话,转头就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安以则是靠在电梯墙角,看着电梯门关上。   傅宁抬手将脸上的眼镜拿下来,金丝眼镜下面的眸子泛着浅浅的棕色,似是含了情一样,傅宁抬手揉了揉山根,也靠在电梯背上。   声音有些僵硬,但还是能张开口的:“时连……求婚了?”。   安以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傅宁,嗯了一声。   傅宁嗓子更是难受的厉害,虽然自己知道,虽然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看到事实情况的时候,还是会疼。   是那种发胀发酸的疼,靠在冰凉渗骨的电梯背上,整个人骨头之间都是涩的。   电梯门快要打开了,傅宁抖了抖手里的眼镜,再次打开带在自己眼睛上,那眸底的水光也被带上去的瞬间抹去。   嗓音依旧是梗的厉害,但还是颤着嘴唇,一字一句的放轻自己声音,似是彻底放开了那个稻草一样。   “新,婚,快,乐”   电梯门开了,安以扯了扯嘴角,看着傅宁,尽管傅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那种感觉在心里绝对不好受。   “谢谢”安以语气也很轻,传进傅宁耳朵里像是一根羽毛一样,但这跟羽毛又和平常的不一样。   它是带刺的。   电梯门关上了,四周封闭的环境让傅宁更是压抑的厉害,傅宁皱着眉头,按下楼层,抬手揉着发胀发痛的太阳穴。   任思绪乱飞。   就在电梯门刚打开的一瞬间,自己兜里手机的震动声拉住了傅宁的步子。   傅宁顿了一下,电梯门又再次关住,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出了神。   时连……这个时候给自己打什么电话?嘲讽?取笑?   但下一秒傅宁就被自己的傻瓜问题笑到了,时连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和安以聊了什么。   等手机在震了震,就在对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傅宁才接起来。   “有事?”傅宁声音异常冷淡,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样。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傅宁饶有兴趣的靠在门边:“想谈什么?”   时连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岚司的事情。”   傅宁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耐:“我不想谈起他的任何话题。”   时连那边静了下来,半晌才再次出声:“岚司没死。”   傅宁瞳孔怔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关我什么事?”。   时连摩挲着手指,他本是打算考虑要不要告诉傅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从字里行间中,傅宁对岚司只有一个恨字。   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傅宁会是什么反应。   时连呼出一口气,语气凝重:“是关于十年前那场火灾的事情。”   猛的,傅宁脸上的神色僵在一起,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你想说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朋友就好,至少   “北区公园,我马上就到。”时连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好”傅宁应了一声。   等再次出电梯的时候,刚好许星里也从实验室出来,一看到傅宁便上去问道。   “老师,实验台上没有资料啊。”   傅宁顿了一下,嗯了一声:“我拿过了。”   许星里满脸疑惑的看着傅宁,亏她刚才还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搞了这么久,原来是在坑她?   傅宁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没等许星里说话,便先张开了嘴:“资料我交上去了,后续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我出去一趟。”   许星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傅宁就已经转身进了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换成了一个浅褐色的风衣。   看着傅宁离开的背影,许星里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您,走,好!”   北区公园离基地很近,步行几分钟就倒了,但这几分钟里,对于傅宁来说,太漫长了。   几分钟里,可以下想太多的事情,十年前,岚司,还有那场火灾,以及刚才从时连嘴里说出来的“岚司没死”这四个字。   一切都太诡异了,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提起?   现在时间快到中午了,北区公园早上晨练的人也少了很多,傅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半山平台上的时连。   在看到时连猛的一瞬间,傅宁好似觉得脚下有锁链拉着一样,他想知道时连嘴里想说的事情,可又害怕了解其中。   在上台阶的时候,每一步都仿佛是在脚上锁上了一个千斤重的铁环似的,心口的东西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终于,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傅宁额间的汗都冒了出来,半山上的风毫不吝啬的吹进脖颈间的衣服里,冷的人全身发颤。   “想说什么?”傅宁先出的声,看着站在围栏边的时连。   时连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傅宁,随后轻吐一声:“我想了解一下岚司。”   傅宁抬脚走到时连身边,将手搭在围栏上:“你知道的,我不会在提起他。”   时连暗自紧了紧手指,虽然不知道现在岚司在筹划什么,但根据现在的情况看,岚司了解的明显比自己的多很多。   到现在为止,关于岚司的浅层都没有挖透,而这些人里,唯一了解岚司多一点的,就只有与岚司大学同学的傅宁。   “你妹妹的死也许和岚司没有关系。”时连此话一出,傅宁的眼底瞬间就红了起来,牙关咬的更紧了些:“你说什么?”   时连视线对上傅宁的眼睛,心里怔了一下,便将眼睛移开:“抱歉让你回忆,但是这次我需要你。”   傅宁将头转过去,冷风将发丝撩起,金丝眼镜遮挡下的眼睛里,情绪琢磨不清,被风吹散的声音些许有些凌乱,很轻:“你先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时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十年前,那场火灾里,其实是有两名死者的。”   傅宁也是怔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听时连说着:“那个没有被爆料出来的死者就是岚司。”   傅宁想到了事情不对劲,但是现在从时连嘴里说出来,自己的整个大脑神经像是崩塌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傅宁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抖。   时连长话短说,一两句就将前后事情经过说了清楚,傅宁也是震惊了半分,闭上嘴半天没有说话。   “岚司的克隆实验你了解多少?”时连张嘴问道。   傅宁眸子的震颤平静了下来,山上的冷风已经吹着:“这个实验,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我的搭档,起初,他只是研究动物器官之间的克隆,并不违背常理,所有学校并没有出手管。”   傅宁将头低了低,看着脚下生长的杂草,继续说道:“岚司本来就是高智商,克隆这项技术简单的成分他掌握的很快,之后,有大几个月,岚司都没有来过学校了。”   说着,傅宁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这个时候,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闹掰,甚至他消失的这几个月里,曾经一度邀请过我去欣赏他的克隆实验。”   “他真的是疯了,他竟然复制了一个自己出来,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技术,但是这项技术到现在为止,第十区还没有一个人研究出来。”   时连知道傅宁本就是一个生性骄傲的人,但现在从傅宁嘴里说出来的岚司这个人,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傅宁在岚司之下。   这让时连不得不怀疑起了一切,岚司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以及那样可笑的接近他,这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还是真的是巧合?   时连不敢细想。   傅宁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说多之后,连忙回到正轨:“你要是想对付他,不要和他硬碰硬,对于刚才所说的克隆实验,我也只是了解了这么多,之后他的一切我都没有在参与过。”   时连眉头微蹙,继续问道:“复制品的缺点在哪?”   傅宁楞了一下,冷风吹得鼻尖已经微微发红,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上次说,岚司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打穿了脑袋。”   时连的话一说,傅宁便立刻皱起眉头,自顾自的说道:“复制品是有再生系统这么一说,大脑就是控制根源,不应该啊。”   傅宁的声音很小,时连也只是听到了大概,刚想张口询问,就被傅宁接下来的话堵住。   只见傅宁伸手拉了拉自己领口的衣服,精致白皙的皮肤被冷风一下子激的汗毛立了起来,傅宁敲了敲自己后脖颈脊柱的位置。   “这里试过了吗?”   时连盯着傅宁那块凸起的骨头,回忆了几秒:“没试过。”   傅宁眼前亮了几秒:“以岚司的性格,如果系统不是在大脑,应该就位于大脑的下一个层次,脊柱,但位置不确定。”   时连暗自松了一口气,唇角扬起:“谢谢,抱歉让你回忆不好的事情。”   傅宁将手拿下来,搭在栏杆上,冰冷刺骨:“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早都习惯了。”   冷风依旧吹着,两人的对话结束了,山上的枯叶再也不断的往下掉落,最终还是傅宁先开口说了话。   “照顾好他”   时连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傅宁说的人是谁,时连将视线移动到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看了几秒,声音很淡:“我会的。”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安以打来的。   “先生,你在哪?”   时连声音温和的不像话:“我马上回来。”   山顶的冷风依旧吹着,傅宁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冷的从衣服里灌进去。   至少还是朋友,不是吗? 第一百零九章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时连回到家的时候,安以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路过餐桌的时候,时连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边缘的那枚接戒指。   时连看了一眼厨房,又回过头将戒指拿起放在手里,走了过去。   “怎么不带着?不合适吗?”时连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他怕从安以嘴里听到不好的声音。   安以手指的宽度他清楚的很,应该不会存在大了或者小了的问题,但是,看着戒指就这样放在桌面上,心里还是一阵疑惑。   安以擦干手上的水分,回头看了一眼时连,那微不可查委屈,逗得安以一乐。   “没有,我是怕弄脏它。”安以笑着说道。   怕弄脏··   时连眸子里怔了一下,不过就是一枚一枚戒指而已,他还会准备更好的,就算安以弄丢了,不喜欢,他也不会说什么。   可为什么偏偏怕弄脏,时连握着戒指的手紧了紧,上前将安以拥入怀里,唇间微微颤抖,半晌才发出两个音节。   “谢谢”   这句谢谢包含了太多意思,他有千万句想和面前这个人说,但所有都堵在嘴边张不开,最终化为只能化为“谢谢”两个字。   安以也被时连弄得迷迷糊糊,一时间不知道以为时连是吃错了什么药。   “先生,饭已经做好了,先吃饭吧。”安以扯开话题说道。   时连发那放开安以,将那枚戒指带了上去,回答道:“好。”   安以看着手上的戒指,又抬头看了一眼时连,既然不喜欢的他,他以后就不摘了。   安以勾起唇角,带有玩味的看了一眼时连,这样的时连还真是有点可爱。   午饭刚开始没有几分钟,一通未知电话就拨了进来,时连看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眉头微微皱起。   那是一串很诡异的数字,由一和四组成,时连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安以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色阴沉的看着手机。   “接吗?”安以张嘴问了一声。   这一定是有人暗中操作,两人彼此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   时连顿了顿,抬手点了接通,按下了免提键。   两遍的空气都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仿佛都是在等着对方一样。   时连倒也是沉得住气,两边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对方先是忍不住了,幽幽的声音从音桶里传出来。   “还记得我吗?时连?”   那声音极具辨识性,听到的第一个音,安以和时连都不约而同的怔了一下,是岚司。   “打电话有事?”   时连声音很平静,传过音桶到达岚司耳朵里的声音更是像一滩湖水一样。   岚司摇了摇牙,随后便勾起唇角,低声笑着:“你总是这么处变不惊,时连,我真想看到你着急的样子。”   时连眉头皱的更深一点,岚司那边的笑声更加放肆,过了几秒,才再次出声。   “这次打电话,就想告诉,我还活着,惊讶吗?”岚司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估计你也知道了,陆言这个棋子蛮好用的。”   时连暗自“啧”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说话,安以已经开始让07调查电话打过来的位置了。   岚司并没有因为时连没有说话而生气,反而笑的更大声了一点,诡异的笑声穿透两人的耳膜,撕扯的生疼。   “时连,我期待你之后的反应。”   说完,岚司便立刻将电话挂掉,留下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顿时,两人的心也提到了顶端。   “查到了吗?”安以偷偷问着07。   07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找不到,电话是加密的,我只能找出来原来的手机号,但我位置查不到。”   安以眼尾动了动:“原来的手机号?”   07依旧没有什么精神:“是,但是没什么。”   安以眼底一丝光又沉了下去,转头看着时连,他明白现在时连在想什么。   刚才岚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期待时连的反应,这算是预告?   两个人都怀着烦躁的心情过了一个下午,安以在房间看着07传过来的关于岚司的资料,手里不断在练习着枪的装弹和握击手势。   这次的事情,感觉告诉他非同小可,光用匕首是肯定会拖了时连的后腿的。   另一边,时连也是接收道了傅宁发过来的一封邮件,里面清楚的记录了岚司习性以及那段消失几个月研究的克隆人的资料。   这些资料是傅宁回到基地整理的,毕竟岚司是找上时连的,而安以绝对是站在时连这边,自己帮了时连也算是帮了安以。   亦或者说这些都是借口,他只不过是自己不愿面对,不远说出来,这一切都只是帮了自己而已。   直到半夜,两个人都因为失眠躺在床上睡不着,安以看着外面亮如白昼的月亮,手里依旧握着练习了一个下午的手枪,手现在都是僵的。   安以坐起身子,慢慢悠悠的走到时连房间没,推开门,声音很小:“先生,睡了吗?”   时连听到动静,也从床上坐起来:“没有,你怎么还不睡?”   安以迈开步子,从时连的床上爬上去,缩到时连的身边,仿佛是得到了庇佑一样。   “先生不也没睡?”   时连被安以的举动惊到了,伸手揽过安以的肩膀,将人放到床上,唇轻轻的在额头上碰了一下,声音柔和:“不要想事情了,该来的都会来的,早点睡。”   安以下意识的往时连怀里缩了缩,像个玩偶一样,伸出手,拦住时连的腰。   “我知道了先生,晚安,先生。”   他抱着自己曾经遥不可及的人,这一夜很平静,彼此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他们的生命正在共享。   第二天一早,突然下面的砸门声吵醒了睡在床上的安以,时连也刚刚从浴室出来。   见没人开门,门外的人似乎是下了决心一样,拿着钥匙就将门猛的一下打开,刚好看到正好开门的时连。   “怎么了?”时连看着姜哲一脸惊恐和紧张,心里的不妙也升了起来。   姜哲穿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不敢抬头看着时连:“夫人,出事了?”   时连心里一惊:“她人在哪?”   姜哲哆哆嗦嗦,闭着嘴,时连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吼道:“说话!”   姜哲眉头抽了一下,抬起手将手机递到时连面前。   在看到画面的一瞬间,时连仿佛是坠入了冰窟一样,身上的肌肉都僵在一起,眼底的怒火抑制不住,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眶。 第一百一十章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画面里,只有一个被浑身用绳子勒紧的女性,宽大的米色毛衣长裙拖到地上,泥土,水渍都在上面溅着。   斑斑点点的,上面还能看到血迹,从领口处浸湿了胸膛一大片。   那人就那样被挂在房梁上,来回摆动着,像是已经见不到呼吸一样,仿佛一瞬间这个人就会死去一样。   时连手抖的厉害,他不敢去看手机上那张已经白到发灰的脸,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人在哪?”时连的声音干涩的可怕,眼底的水光已经被憋的快要看不清了。   姜哲声音抖的更加厉害:“还……还再查···”   时连握着手机的力气不断加大,恨不得立刻就将它捏碎:“谁发来的?”   “不……不知道··”姜哲不敢抬头看着时连。   时连低着头,这时候,安以刚好从房间出来,就见姜哲和时连在门口站着,正要出口询问,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时连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顿时瞳孔骤缩,将电话移到耳边。   “怎么样?算着时间你应该已经看到了,着急吗?”岚司声音带着挑衅。   时连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眼里的怒气更是疯狂,低吼道:“岚司!别他妈让我找到你!”   那边的人好似听到了笑话一样,语气挑逗的气氛更加浓厚:“我不躲,来找我,我等着你,你的母亲也在等着你。”   时连恨不得直接把牙咬碎,姜哲看着站在二楼的安以,又看着面前的时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找人!”时连声音哑的不像话,说完,就往出走。   姜哲连忙给时连让开一个道,现在的时连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先生。”安以叫了一声,从二楼连忙走下来。   时连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安以,猛的一瞬间,安以仿佛从时连的眼睛里看出来赴死的情绪。   “先生,带上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时连先现在这个样子,绝非好事。   他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不行!”时连的怒火还是没有抑制住,直接吼了出来。   安以走到时连身边,这时才看的清,时连整个人都是抖的厉害,看了一眼旁边的姜哲,根本不敢抬头看着时连。   安以呼出一口气,上前将时连揽入怀里,声音轻柔:“抱歉,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在你身边一定会有帮助的。”   时连顿了顿,缓缓抬手抱住安以,声音哽塞的快要哭出来:“你真的不要去,在家等我回来。”   安以心里叹出一口气,将下巴搭在时连的肩上:“先生这像是要赴死的样子?先生想让我守寡?”   得知不是开完笑的时候,安以紧接着说道;“要是先生不回来的话,我会自杀的,一定会,所以,先生,带着我吧。”   时连将安以抱了更紧了些,闭着眼睛靠在抵在安以的脖颈间,安以能感觉到脖子上有点湿润。   “你现在可真是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啊,安以。”时连低声说道。   “我会帮到先生的,先生尽管相信我就好。”   “好”   —   时间紧迫,时连和姜哲兵分两路,姜哲负责去准备人手,时连这边则是查岚司现在所在的位置。   车上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时连将油门踩到最大,手里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都被挤的爆了出来。   “先生,岚司有给什么东西吗?”安以突然的一句话让时连猛的踩了刹车停在路中间顿了一两秒。   “有”时连声音很小。   “可以让我看一眼吗?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安以询问道,要是时连不想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时连的鼻息加重了几分,好似又回想起刚才视频里的内容,缓了几秒后,便给姜哲发了消息,没一秒,视频就传了过来。   时连将手机递给安以,自己抵着方向盘,他需要让脑神经休息一下,不能这样,越着急越会失败。   安以看着视频也是惊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时连,眉头皱的厉害,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视频里的人肯定对时连很重要,安以抬手敲了敲07。   “查一下。”   07揉着眼睛,将手机的视频导入到自己的系统里,开始筛选。   大概过了几秒,07的汇报接过已经出来了。   “一共发现三处与视频相仿的地方,其他还需要更细节的提示。”   安以看着07发过来的三章图片,几乎可以说是和视频里的地方是一模一样的,不由的安以皱起眉头。   他实在是不想打扰到时连的,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安以尽可能的将自己声音放轻。   “先生,视频发送过来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时连楞了一秒,将自己身体直了起来,姜哲是早上十点过来敲的门,从公司到家至少得一个多小时,时连算了算过程,转过头对上安以的视线:“大概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   安以扯开唇角:“谢谢先生。”   “07,听到了吗?”   07也是毫不拖沓:“已经开始查询了,根据刚光线的折射,以及时间的推算,大概……”   07顿了顿,在看到数据的第一眼,07激动起来:“是第二张照片的位置,北面港口的第三管仓。”   “谢了!”安以也提起精神。   “先生,北面港口第三管仓,人在那!”得到消息,安以立即将答案告诉时连。   时连也是怔了半秒,看着安以的神色,时连立马加大油门朝着北面港口开去。   “告诉姜哲,带人去你说的地方。”看着前方说道。   安以听着时连的话,将消息发了过去。   车子行驶在第十区的街道上,开的飞快,不惜穿过好几个红绿灯,安以看的出来时连快要被逼疯了。   “先生,不要着急。”安以的声音像是一泓甘泉一样,浇在了时连身上。   “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都会。”   安以声音很轻,一切都发生的突然了,没有任何防备,岚司的所有都还没有摸清,倒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岚司就盯上了时连。   但是,现在很明显的,这些事情根本来不及想,岚司的动作太快了,时连也是没有想到,陆言结束后,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自己身上。   时连转头看了一眼安以,发现安以正盯着手机里的视频出神。   “那是我的母亲。”时连出声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些怪东西   安以转头看了一眼时连,他知道时连在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安以回答道。   时连又是楞了几秒,说了句好,他现在没有多余时间去想这些,不自觉的,脚下油门又加快了几分,但这一次,慌张的情绪少了很多。   虽然他不知道安以是怎么知道人在这里,但只要是他说的自己就信。   北面的港口因为废旧很少有人来这里,在进入这段路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窗外的风无情的打在车窗玻璃上。   下了车,时连从后背箱拿出备用手枪,但猛的想到安以,便又低下头翻着有没有一个适合的匕首。   安以从车上下来,看着时连的动作,张嘴说道:“先生,给我枪就好。”   时连直起身子:“用的习惯吗?”   “习惯。”安以扯开唇角,尽可能表现得轻松一点,至少现在不能给时连造成压力。   “好。”时连弯腰将两把手枪从后备箱里拿出来,递给安以一支:“不要勉强自己。”   另一边,姜哲还在准备东西,心里的焦急不比时连少的多。   港口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岚司真是大胆的有点可怕,竟是什么防备也不设,不由的,两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第三管仓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只有几根巨型的混凝土柱支撑着,看起来摇摇欲坠。   安以正走进去的时候,时连突然出声叫住:“注意安全。”   “你也是。”安以回答道。   第一层几乎是开阔地区,一眼就看清了全部,两人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一层,直接奔着二楼就去。   二楼比第一层设施更加更加全面,看起来是一个存放东西的地方,有些没有带走的装备都在地上扔着。   两人很小心的往前走着,突然一个拐角处猛的钻出一个人,速度快的惊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就将安以扑倒在了地面上。   那人像是嗜血的魔鬼,唇/齿间都在往下流着血滴,时连率先反应过来,两枪打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顿时管仓里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短暂的回音,和那腐败的血腥味。   时连连忙上前将安以从地上拉起来,声音有些焦急:“有没有受伤?”   安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眼里露出鄙夷:“没事。”   说着,便蹲下去,将躺在地上的人翻过来,那人头发是银白色的,眼睛珠子几乎是全部凸了出来挂再脸上,牙齿歪歪扭扭的安插在口腔里的各个地方。   但整体可以看出,这个东西,脸上器官摆放的位置,无一例外都是照着岚司的样子做出来的。   这个人是岚司复制品的失败品,两个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谁都不知道这个管仓里面到底还有多少这种失败品。   他们没有意识,只知道不死不活的往前冲。   “07”安以试着喊道,在刚才那人出的时候,07竟然没有提早出声,是因为速度太快了吗?   07没有答复,耳朵里只剩下一阵阵微弱的电流声,安以微微皱眉。   “先生,这里有高强度屏蔽仪。”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现在除非从这里出去,要不然,他们将会面临着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密室。   时连直起身子,对上安以的视线:“你还可以吗?”   安以再次扯出笑:“我没问题。”   “好,那继续。”   时连不知道的是,他现在自己手抖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就那种莫名涌上心头的恐惧。   二楼明显是个试探,一上三楼,那只复制品便像是撒了欢了一样朝着两人横冲直撞,有的甚至只剩下半张脸在走道里来回扭动。   为了避免浪费子弹,两人竟同扯起地上的铁棍,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后,便冲入了战斗。   铁棍虽比枪弱了点,但对付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闪着银光的铁棍闷声敲在这东西的脑袋上,发出“咚”的一声,随之又是第二棍,这东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手起棍落,谁都没有打扰到对方,这东西多的厉害,打了几个来回两人体力都有点跟不上。   这些疯了怪东西,还是一个劲了往出涌,不免得两人都开始有些发愁。   正准备要进行第四轮的时候,时连突然转头拉住安以的手腕就往反方向跑,安以楞了一下,变了立即跟上时连的步子。   这层和二层的结构差不多,物品摆放也极为相似,时连他在赌一个可能性,要是和这些东西硬来的话,他们迟早受不了。   时连跑的很快,安以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不上,在拐过好几个弯道的时候,很明显的甩开了身后东西的一大截。   时连又这样跑了几圈,算是把那些东西甩过了一个拐角,在经过下一个拐角的时候,时连脚下又加快了几分,直冲向前面的那个铁皮柜里。   速度很快,安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时连塞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黑漆漆的,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安以被拉着跑,体力自然是跟不上时连,在封闭的环境下,喘息声也在放大了几分。   安以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飞快,他想把自己的呼吸声抑制下去,可刚停下一秒,身体得剧烈反应瞬间将他打了回来。   控制不住。   —   听着外面那些东西靠的越来越近,安以下意识的直接缩进时连的颈窝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喘息声。   那一阵炙热的气体喷洒在脖颈处,时连猛的怔了一下。   但就算这样,声音也依旧很大。   安以缩在时连的怀里,不得不开始怀疑时连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能跑。   来了,那些东西快要来了。   情急之下,时连一把将安以拉开将人按在背后的铁皮上,上手直接将安以的嘴巴堵住。   这个漆黑的环境里瞬间就噤了声,空间狭小的厉害,时连在这里根本伸展不开四肢,没有办法,只好将膝盖抵在安以的腿中间。   安以皱着眉头,忍得厉害,心脏上的压力直往脑袋顶上冲,再加上时连这样的动作,安以更是受不了。   时连另一只手蜷缩着搭在安以耳边的铁皮上,整个人把安以拢在自己的空间里面。   外面的那些东西来了,安以的忍的脑袋都快要炸了,眼角硬生生的被憋出生理性的泪水,整个人抖的厉害。   时连往安以这边靠了靠,争取找到耳朵的位置,轻轻出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深得我心啊   !   “乖,再忍一忍,马上就好。”时连的声音在黑漆漆的铁皮箱里响起。   安以尽可能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点了点头,外面的那些东西已经过来了,就在他们周围徘徊,他们的胳膊无意识的敲打着铁皮。   他们已经在那些东西的中间了,他们算不上活人,他们只是一堆细胞的分裂体,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安以拍了拍时连的手,示意自己已经缓了过来,时连听着外面的情况,将自己的手移开垂了下去。   两人已经适应了里面黑暗的光线,在时连手移下去的同时,他竟然安以脸上竟然被自己按出了印子。   他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时连对自己的行为有点懊悔,但现在又不好道歉,外面的那群的东西还没有离开。   安以抬头看了一眼时连,见时连没有看着自己,便赶忙抬手将自己嘴角上的口水擦了擦,耳尖已经烫的厉害。   这个铁皮箱差不多和自己一般大小,能进来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还是现在以这么羞耻的姿势,安以现在恨不得直接杀出去,将外面那群东西杀个干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外面安静了下来,时连动了动僵硬的关节轻轻敲了几下铁皮。   没有动静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吱呀”一声,便将铁皮门打开,四周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仿佛刚才那是一场错觉一样。   时连先一步走了出去,刚准备回头拉安以出来的时候,猛的一瞬间,从后面阴暗处冲出来一个满头是血的的东西,身上穿着已经发黑发黄了的白大褂,手指像是干枯的树枝,正要对着时连扑了上来。   安以也是反应的及时,缩回搭在时连手上的手,立即从后腰出抽出枪,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   子弹擦过时连的耳尖,“嗡”的一声,整个左半边脑袋都是发蒙的状态。   安以瞳孔放大,刚才只是自己一瞬间的决定,跟本没有考虑自己开枪会不会打到时连这个可能性。   时连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很快就捕捉到了远处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皱起眉头,低声吼道:“跑!”   听着时连一声吼道,安以也反应过来,跟在时连后面,就往楼上跑。   看来这个地方岚司已经是占据了很久了,简直就像一个私人的秘密基地一样。   这些东西被豢养在这里,进来的人都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物,只有造物主高高在上的欣赏着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出来的东西。   复制品控制复制品说出来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一连着两人上了两层,最后一层的装修已经和第一层是天差地别的变化了。   外层是一个片亮银色的装修,看起来像是进入了一个奢华的实验基地一样,但这也只是外表,里面的东西依旧是那些废弃的垃圾。   已进没有楼层可以上了,现在这个地方,才是岚司的主场。   这里的地形不熟悉,07又被屏蔽着,安以紧张的手心开始森森冒出细汗。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猛的就听见下面传来一阵枪声,看来姜哲他们已经来了,但因为没有信号,一时间,双方都联系不到。   时连握紧了些手里的手枪,继续往里面走,这一层安静的出奇,下意识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正对着两人的是一扇门,站在门外,里面什么动静也听不见,安以将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推,门便很轻松的就推来了。   安以是先进去的,看见里面东西的第一眼,整个人就楞在原地,但很快反应过来,抬起手里的东西对着房梁上就开了一枪。   随即安以立刻转身,将要进入房间的时连拦在门外,声音低沉:“先生,是全息投影。”   时连被安以拦着并没有看到房间里的样子,刚准备转身走的时候,突然一阵广播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从刚才那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时连,不进来看看?”岚司的声音经过电流的处理,显得整个都诡异极了。   安以脸色阴沉着,暗金色的眸子里都是想把岚司碎尸万段的神情。   “先生··”安以试着叫了一声。   时连呼出一口气,努力将唇角往上牵了牵:“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便推门走了进去,安以跟在后面,果然,以肉眼可见的,时连的拳头缩在了一起。   面前那个全息投影正是时连的母亲,近距离看的时候,这个人更是触目惊心,那米色的毛衣,已经是破败不堪了,再仔细看,下发现领口的血是从嘴边留下来的。   岚司幸灾乐祸的在广播里干笑了几声,嘲讽道:“抱歉,她有点不停话,我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时连整个人都在气的发抖,眼底的水光也被逼了出来,转身,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旁边的一扇门被时连一脚踹开,没有人,时连又从房间出来,又开始踹开另一扇门。   安以站在房间里,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抬起枪就把那个说话的广播打爆了。   “呦~这就生气了?”   突然安以楞在原地,那个声音是从自己脑袋里发出来的。   他黑了07的系统!   岚司继续笑了几声,像是散不开的幽灵一样,瞬间就将两人击溃。   “怎么样?猜猜看,今天时连会选择谁?”岚司的声音继续传进安以的大脑里。   安以没有理会岚司的声音,直起身子,准备出去帮时连,可刚走一步,一阵剧烈的电流就穿过了脑神经,顿时,脚下一个不稳,安以整个人就朝着前面摔了过去。   幸好眼疾手快,安以腾出手撑住了地面,一手扶着脑袋,眉头紧皱着。   “你想做什么!”   岚司终于停止了电流的攻击,似笑非笑:“原来你会说话啊,不过回归正题,刚才的问题,你猜时连选择谁?”   安以眉头微微抽动,选择谁?   到现在为止,时连无非选择是他的母亲,还有谁?   见安以不说话岚司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张口:“稍微提醒你一下,还记得白粟吗?”   听见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安以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只见岚司接着有些遗憾的说道:“当时你那失落的表情,可真是····”   岚司顿了顿,随即挑起一抹诡异的声音:“深得我心啊~”   第一百一十三白热化   安以咬着牙,将自己靠在墙边,刚才因为强电流的攻击,他现在四肢都是软的。   岚司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又在脑袋里响起来:“让我猜猜看,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时连不喜欢我?为什么时连选了白粟?”   说着,岚司就扯开嗓子笑出了声,安以紧紧的攥着拳,吼道:“闭嘴!”   等手上的力气微微恢复了一点,安以便立即将07从耳朵扯下来,揣进兜里,尽管脑袋里还回荡着岚司的笑声。   安以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好之后,才从房间里走出去,整跳走廊几乎一半的门都被时连打开了,下面的枪声还在持续。   腿还是有点发软,安以扶着墙慢慢悠悠走到时连身边,尽可能做出没事人的样子说道。   “先生,不着急,会没事的。”   时连回头看了一眼安以,瞬间就楞在原地,安以额头都在冒着虚汗,唇色白的都看不见一点血色。   这么点时间安以经历了什么,时连心里害怕的厉害,接二连三的都过来压在自己身上。   时连一把将安以揽在怀里,声音着急的厉害:“刚才发生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以将整个人都靠在时连的怀里,气息弱的可怕,他需要缓一缓。   安以闭上眼睛,时连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总能让他平静下来,亦如八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大衣身上的味道一样。   “先生,没事的,我缓一缓就好。”   安以声音很轻,却在时连心里重重的敲了一下,仿佛怀里这个人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时连将安以抱了更紧了些,靠在墙上,怀里的人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尽可能感受着自己能感觉到的仅剩的温暖。   不过到最后,时连选择了自己不是吗?   为了不拖延时间,安以尽快的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将神经紧绷起来。   “我没事了,先生,走吧。”   说着,便挣开时连的手,走到下一扇关着的门面前,似是开玩笑的说道:“先生,我撞不开,你来吧。”   时连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动作却丝毫含糊,一下子就将门撞开来,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到底在哪,时连愤愤的砸在墙上,狠狠都咒骂了一句“艹!”   这句话仿佛岚司能听见一样,广播声又幽幽的传了出来:“着急了?啧啧啧,你着急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不错。”   时连直起身子,照着广播的来源,岚司不慌不忙,接着说道:“这样找太没意思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和你见面了。”   岚司手指敲着麦克风,声音平静:“往最里面走,推开进来。”   安以听着岚司的话,立刻就从门里出去,看着最里面的方向,那里明显是一到墙,但岚司并没有必要骗他们。   时连是最先走出去的,安以跟在后面,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原以为是在那个房间里,没想到是另外隔出来的一个空间。   07什么时候升的级?   两个人站在门口,谁都不敢推开进去,生怕下下一秒看到自己不想看到内容。   安以瞥见时连抖的厉害,便上前抚上时连拿着枪的手:“先生,我陪你。”   时连看了一眼安以,像是做出了巨大决定一样,一把将安以拉倒身后,自己握了握拳,又松开,抬手搭上面前的墙,轻轻一推,它自己便慢慢转开。   两个人神经一紧,紧紧的盯着眼前逐渐变亮的场景。   这里是一个室外,是一个夹在半空中的室外,等墙面全部打开,那抹刺眼的米色毛衣长裙也暴露在眼前。   因为墙面的打开,通风也顺畅了很多,微风慢慢悠悠的吹着被吊起来的人身上,栗色的发丝被吹的散开了,那张原本长相秀丽,应该站在台上被欣赏的脸,现在已经灰的不像话。   “欢迎光临··”   岚司话还没说完,时连就抬起枪对着岚司打了过去。   打中了,但没有打中要害,时连紧紧的皱着眉,看着那块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一起。   安以也是惊讶了半分,但很快神色就恢复正常,只见岚司拍了拍被枪打中的位置,一脸不屑:“这么着急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便按下手中的按钮,那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猛地一松,那没了骨头的人就像一片纸一样从上面摔了下来。   两人同时瞳孔一缩,同时就朝着那人扑了过去,岚司像是看准了时机,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掏出枪,试着瞄准安以。   时连反应很快,下一秒,就想跑过去将安以拉开,可岚司却唇角微微扬起,一切都想是自己准备好的一样。   那把枪猛地对准时连,“砰”的一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抹鲜红的液体顺着袖子流进手掌,在经过手指低落在地面上。   同样谁都没有赶上,那如纸片般的人已经回到了岚司的手里,像是一个大型玩偶一样,被提在手里。   时连抬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伤口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整条胳膊抖的厉害。   岚司吹了一声口哨,轻轻口勿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枪,唇角微微上扬,眼底露出得意:“这一枪是还给你的。”   时连站在原地,他能看的清,果然傅宁说的是对的,那个再生系统确实不在脑子里,而是在后颈那块。   岚司把那块保护的很好,甚至使用了一层铁皮护着,时连将视线落到岚司手里的人身上,嘴唇颤的厉害   “妈……”   时连叫了一声,那人还是没有动静,就这样被岚司拉在手里。   自己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在经过岚司只,有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   “你想要什么?”时连红着眼睛,他记忆中,他和岚司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   岚司将手里的提起来,顺了顺怀里人的头发,说道:“我不想要什么,我就是单纯的想玩玩,不巧就遇到了你而已。”   巧合?玩?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单纯为了玩?   时连站在原地,眼里逐渐变暗,又变得漆黑,接着又燃气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来。   现在不能和岚司硬碰硬,那样自己只会更惨一点,时连偏过头,对上安以的视线,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在自己的后脖颈点了一下。   瞬时,安以便明白过来什么,将视线锁定在岚司的脖子上。   “你现在想做什么?”时连尽可能的放轻自己的声音,毫不畏缩的对上岚司的视线。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暴动开始了   岚司微微挑眉,将怀里的人拉到自己的脖颈处,拽着头发——那张发灰发青的脸毫无生气的靠在岚司的肩上。   不知何时,岚司从袖口间送出一把刀,在指尖把玩了几下便毫不留情的抵在女人的脖子间。   一丝鲜红的血再一次浸染的那灰青色的皮肤,像是开在皮肤上的一朵以血为滋养的花朵。   那曾经惊艳一时舞台的人,现在却像木偶一样被人玩弄在手掌中。   时连的手颤的可怕,死盯着岚司手里的东西,安以再也一旁观察着可以下手的地方。   气氛焦灼到了极点。   岚司在这时突然笑出了声,眼底泛着嘲意,语气轻蔑:“时连旁边那个!”   安以意识到岚司再叫自己,便紧了紧手里的手枪,视线对了上去。   “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岚司张口。   安以微微皱眉,只见岚司转头对上时连,唇角向上牵了牵,用刀挑着怀里人的下巴问道:“时连,给你出一道选择题,两个选一个,你……选哪个?”   说到后面,岚司笑的快要疯了过去,额间的银色长发被风吹的散开,简直是一头白色的恶魔一样。   时连瞳孔猛的皱缩,旁边的安以也楞的一秒站在原地,眼睛却极力的再寻找着自己可以下手的点。   岚司将手里的刀按的更深了一点,怀里的人也终于漏出一点痛苦的表情。   她还活着!时连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岚司轻嘲一声:“选好了吗?不说话我可就默认了。”   那刀尖已经刺了进去,开始一点一点滑动。   时连额头以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眼眶已经被红血丝占满,胳膊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岚司手里是他的母亲,旁边是他的爱人,他谁都不想失去,理智快要被磨没了,冲动,暴躁两种情绪像齿轮一样在大脑开始转动。   见时连还是没有动静,岚司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时连:“旁边那位要是不想选的话,我会看着你亲手杀了他的。”   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下一秒,安以便将枪抬起来抵在自己脑袋上。   他找不到突破口。   时连目光呆在安以脸上,那张脸是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时连心脏剧烈的快要炸开,声音沙哑:“安以,把枪放下!”   安以瞥了一眼时连没有说话,反而将视线落到了远处的岚司身上,语气阴冷:“放了她。”   岚司被安以的行为逗笑了,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很欣赏你。”岚司顿了顿:“不过,我要让时连,亲,自,来~”。   安以和时连两人心里猛的一滞,手上的枪都有点拿不稳,时连看着远处那么刺眼的身影,视线又回到安以身上。   安以暗自呼出一口气,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时连作势伸手就要将安以拉住,可手脚实在僵硬的不像话,被安以先一步甩开。   枪还在脑袋上抵着,安以还是不想放弃,眼底的神色更加暗沉。   “我自己开枪和时连开枪不是一样?”安以对上岚司的视线,语气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闭嘴!”时连下下意识出声,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岚司。   岚司似乎找到了乐趣,再一次将怀中的人提起,语气挑衅着:“那……只能是她死了。”   安以拿着枪的手抖了一下,下一秒便将手垂了下来,眼底多了一丝平静,岚司见着安以这个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真听话。”   安以侧过身,视线对上时连,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先生,我今天的脖子有点疼。”   时连先是愣了一下,脑袋里的东西飞快的转动着,视线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岚司身上。   额间的汗水从侧面滑落,时连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将抢举起来对准安以,唇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微笑。   复制品就是复制品,复制品怎么可能抵过真货,真货的智商和思维复制品永远是被压在下面的人。   身后的岚司看着这个戏剧性的一幕,眼底的乐趣更加浓厚,嗤笑声不断的从嗓子里发出来。   乐趣到了眼前,手里的东西便是不重要的,岚司抬手就将手里的人扔到远处,看着时连拍了拍手。   “看来你是选择好了。”   时连看着被扔在远处的人,皱了皱眉头,暗自把枪握的更紧了些。   “是舍不得吗?”岚司的声音再次响起,手上却无意识的拉了拉脖子上的保护套。   安以背对着岚司,微风轻轻撩起额前的头发,眸子直视着时连,声音很小,但刚好够两人听见:“先生相信我吗?”   时连下一秒将枪上好膛,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开始暗自算着自己的距离,可这样的景象在岚司看来,这是在死亡线上踌躇。   岚司眼底越来越兴奋,他很期待下一秒安以脑袋开花的样子,一时间,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了安以身上。   等时连再次呼出一口气,两人眼底的视线对在一起。   “砰!”   时连开抢了,但安以速度也很快,立刻蹲了下去,在子弹穿过头顶的一瞬间,安以便站起身,朝着侧面跑了起来。   岚司一时愣住了,时连的那颗子弹也毫不留情的打进了胸口处。   岚司一个踉跄,等视线集中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人。   接着,等伤口恢复好之后,突然一个黑影就朝着那抹米色奔了过去,岚司扬起唇角,不屑道:“跟我玩这招?”   说着,抬手拿着枪就对准了时连,正当岚司幸灾乐别人太傻的时候,他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点。   “砰!”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夹杂着一声剧烈的铁制品撕裂的声音,安以对准岚司的脖颈,开了一枪。   岚司瞳孔骤然缩紧,手上都忘了开枪,眼睛瞪大看着安以,时连也借此将甩在地上的人拦在怀里,离开岚司的视线。   安以喘着气,岚司那个所谓的保护套已经烂了些,只要在开了两枪就结束了。   在岚司反应过来开枪的前一秒,安以就率先跑开,那颗子弹也就打了个空。   “混蛋!”   岚司咒骂一声,眼底的红血丝开始慢慢往上爬,身上的血管也变得通红,那青色到发白的血管里面,鲜红的血液在肆意的滚动。   时连将怀里的人藏好放在角落,那人呼吸已经很薄弱了。   “先生!”安以叫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结束了……   岚司站在原地,眼睛阴鹜的盯着远处的两个人,手上拿着枪止不住的颤抖。   时连对上安以的眼神,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便重新将子弹上好膛,躺在角落的人呼吸声依旧弱的可怕。   岚司偏着头,银色发丝遮挡着发红发胀的眼睛,但精准对却准的吓人,抬起手里的东西对着安以就是两枪。   安以躲的很快,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子弹刚好落到指缝的中间,没等再次喘息,安以抬手就对着岚司还了回去。   但这只是拖延时间而已,看的出来,因为刚才自己的一枪,岚司现在快要失去理智了,触发底线的只有一条,而岚司的底线,就是他脖子后面的东西。   安以忍着发麻的手腕,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岚司的身上。   趁着岚司的视线还再安以身上,时连身上也没有放松,在岚司背过身的时候,时连眼底一冷,子弹便从枪管里飞了出去。   岚司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时连,突然,眼睛暗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电池的机器人一样,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枪也跟着惯性被扔到一边。   时连和安以都愣了一秒,空荡的平台上除了刚才几声枪响的回音,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这是死了?”安以顿了顿出声问道。   时连收好枪,走到岚司身边踹了一脚,岚司像是一片白色的纸一样,一动不动,眼眶里的瞳仁也变成了灰色,胸口处已经没有了呼吸的迹象。   安以蹲下身,扯开岚司脖子上的保护套,将手指贴上去,顿了一两秒,抬眼看着时连。   “死了。”   时连微微皱眉,将岚司搭在后颈的头发拨开,后面并没有枪打过的痕迹,只是有点微微发红,可现在一切迹象摆明,岚司已经死了。   气氛安静的诡异,两人手心都不自觉的冒出细汗,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安以率先出声:“先生,结束了。”   时连僵硬的脖颈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朝着远处躺在角落里的人走去,脚上的步子都有些不稳。   安以将枪别在腰间,揉着发麻发胀的手腕,唇角轻轻勾起。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安以迈开步子,心脏上的兴奋已经震的骨膜砰砰作响。   可在平台的远处,一声细弱的骨骼转动声音从体内传了出来。   “咯嘣嘣……咯嘣嘣”   手腕,腿骨,脚踝一下一下在身体里转动着,眼球里的白色瞳仁也瞬间在下一秒变成了深黑色,胸口和鼻尖猛的吸进去一口空气,指尖在冰凉的地面敲动着。   岚司眼尾挑起,眼底露出一抹玩味但很快就被嘲讽压了下去。   岚司趴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深黑的眸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着,像是在雨林里的蜥蜴一样,眸子瞬间锁定在时连的身上。   那抹深黑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手指敲击在地面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另一只手已经摩挲到了身后。   等安以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岚司已经对准时连按下了扳机。   神经像是突然被控制一般,安以下意识的就要跑过去挡在时连的前面,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空气中,一前一后的两声枪响,一抹湛红色的画面瞬间在时连眼前炸开。   那虚无缥缈的,无数次在自己眼前快要消失的人,在自己眼前实现了。   时连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整个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双腿软的撑不起来自己,踉跄了几步直接跪倒在安以的面前。   眼睛被泪水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时连不敢上手去碰面前的人,那颗子弹擦过了身体最脆弱的地方,那块地方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到出血点。   时连想把人抱进怀里,脑子只剩下三个字在循环,嘴上不停的呢喃着:“送医院……送医院·……”   似是这几声惊动了身下的人,安以皱了几下眉头,眼睛却没有睁开,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弱的几乎风一吹就散。   “先生……可不…可以,带我……”安以闭上嘴,停了好几秒才张口:“回……家·”   时连忍着颤到不行的手,将人从地上揽起抱在怀里:“好,回家……我们回家,以以别睡……别睡。”   身下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时连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撑着腿站起来,怀里的人轻的可怕,那宛如断了的玫瑰花骨一样,血液在一滴一滴的从脖颈处滑落。   “时连~”岚司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语气中夹杂着得意:“怎么样?我说过吧,会有这么一天的。”   “砰!”   时连毫不犹豫转身对着岚司就是几枪,可这一次,岚司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在机枪之下,嗓子一热便喷出鲜血。   岚司依旧朝着时连这边走,整个人一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脸上扭曲的线条显得人诡异极了。   声音如未上发条的老年机器一样,咔咔咔的一顿一顿出声:“时连,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的···”   “砰·~”又是一枪,时连眼底的红血丝充斥着眼球,子弹穿过岚司的眉间。   岚司唇角轻轻勾起,缓缓的朝着身后倒去。   时连举着开枪的手,停在空气中,半秒,便将枪扔在地面上,眼底任由怒气肆意。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人推开墙面冲了进来,一个个的身上粘了不少血迹,看来刚才是一场恶战。   “先生!”姜哲率先一步跑了过来,在看到安以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时候时连声音理智到了极点,抬手将安以送到姜哲手上:“送医院!”   姜哲毫不含糊,指挥着在场的人,没过几秒,所有人便从里面退了出去,整个平台上,只剩下一个两个人,一个死人一个活人。   时连的发丝被风吹乱了,眼底有着前所未有的冷静,但那紧紧攥着的拳头里面,他恨不得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时连一步一步走到岚司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还剩四发子弹的枪,眼底瞬间被点燃了几分,对准岚司后脖颈处,一发不剩的全部打了进去。   是,结束了,时连将枪扔在一边,慢慢吞吞的走到墙边蹲坐下来,声音梗的发不出来。   理智和爱情永远不会互相冲突,他不敢去医院,他怕自己忍不住发疯。   “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阵呢喃声从嗓子里挤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醒了,我们结婚   时连嗓子在压制着不断变粗的呼吸声,拳头攥紧的几乎麻木,他什么都做不到,他连自己最近亲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就是个废物!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眼前岚司的身体几乎退化成一具白骨,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头顶上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时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嗓子似是已经哑了,声音摩擦的生疼。   —   时连开着车的手都是抖的,他不敢去医院,但是又不得不去,看着红绿灯的秒数在眼前一点一点消失,心脏上的血压也猛的增高。   就算在怎么拖延时间,车子最终还是停到了医院门口,要进去了,时连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忍着嗓子里的疼痛叹一口气走了进去。   手术室在二楼,时连站在楼梯间不敢进去,到最后还是姜哲发现的时连。   姜哲推开门,看着时连坐在台阶上,领口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   “先生,会没事的。”   姜哲声音很小,时连楞了半秒随后猛的抬头,在看到是姜哲的时候,又将头低了下去,眼睛又似暗了些。   “多长时间了?”时连声音沙哑的恐怖,倒是自己也吓了一条。   “四个小时了。”姜哲也将头低下去,抿着嘴。   “好……”   时连抬手将头发拨到后面,眼睛却落到了无名指的戒指上。   在暗处,这枚戒指仿佛是被洒了光一样,在它的侧边清晰的刻着两字字母“AY”。   不自觉的,眼眶又酸涩了几分,脑袋也涨的厉害。   两间手术室都在亮着灯,时间长了时连便也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回去,本打算也让姜哲回去的,可姜哲偏偏要留下来,没办法,只好两人坐在凳子上等着结果。   又过了两个小时“砰!”的一声,一间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猛的时连和姜哲从座位站起来看着那缓缓开启的手术室门。   医生出来了,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时连先一步上前,声音有些急迫:“怎么样?”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时连,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将头低下,声音弱了几分:“抱歉……病人身体太虚弱了,送来的时候就已经……。”   听着医生的声音,时连浑身都在发颤,眼角好不容易憋进去的泪水现在又猛的冲了出来。   还没说话就看到那抹刺眼的白色被从手术室了里推了出来,时连二话没说扯开腿就跑了过去,站在那抹白色面前。   周围的医生也离的远了一点,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人瘦的白布盖在上面几乎看不到隆起。   时连指尖冰的发颤,轻轻捻起白布的一角攥在手里,眼睛不敢落到躺在上面的人身上。   白布掀开了,那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周围,脸色因为抢救恢复了正常,可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就算恢复了正常也什么都不是了。   时连嗓子哽咽的发不出声,只能无意识的蹲在病床前紧紧的拉着床上人的手。   床上的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脖颈上那被刀划过的痕迹也已经被医生用纱布缠住了,一切都平静极了。   时连的手很冰,床上人的手更冰,没和自己母亲说过几句话现在却已经彻底分开了,时连头抵在床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   就这样多待一会,一会就好……   可没过几分钟,另一间手术室的灯也“砰”的一声灭了。   时连整个人又是抖了一下,站起身回头看着那扇门,眼底的情绪复杂着。   时连回过头,看着母亲的脸,随后又轻轻将白布拉上去盖好。   果然很美,她会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的……至少是一个比在他自己身边还要好的地方。   时连松开母亲的手,那短暂被捂热的手心瞬间又恢复了冰凉。   那扇被打开的门里终于是将病床推了出来,时连想上前却被医生拦了下来,但在看到床上的人插着呼吸机的时候,心里算是终于平稳了一些。   医生站在时连眼前,将口罩从脸上摘下来,表情并不是很乐观。   “子弹伤到了病人的神经,我们已经在尽全力抢救了,算是吊回来一条命,能不能醒来我们也不能保证。”   时连僵在原地,看着医生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离开自己的视线。   太可悲了,一个死亡,一个大概率成为植物人,消息如滔天的洪水从头顶涌了下来,挤压的一丝空气都不留。   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姜哲看着事情不对劲,三两步走到时连身边,看来一眼被推远的病床,说道。   “至少还有希望的。”姜哲撑开唇瓣。   时连攥紧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前方,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母亲被推远的地方。   是,姜哲说的对,至少还有希望,至少还能醒过来。   时连动了动干涩的骨头,买开步子朝着病房走。   心脏检测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氧气面罩被带在头上,发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时连拿过凳子轻轻坐在安以旁边,却被旁边桌子上的亮光吸引了过去。   蓝色的桌面上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时连伸手将戒指拿在手里,是和自己一样的对戒。   时连低着头吻了一口,将戒指放在手心暖热之后才把安以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轻轻带上。   姜哲看了一眼,便从病房里退了出去,这个曾经被誉为第十区心狠手辣的第一,竟然再为一个人哭。   时连从来不信任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先,在他眼里,利益大于一切,可某个人的出现,彻底将这场利益至上的游戏全盘打碎。   只因为一句话,他便可放弃了一来到时连身边,哪怕是重生了一次之后,灵魂深处的呐喊仍然将他禁锢着。   在这一场双方的较量中,谁都没有错,或者说谁都有错,归根结底,算是赌赢了一切。   到最后,在这一杆没有刻度的天秤上,谁都甘愿为对方多付出一点。   也许爱就是这样一个迷惑人的东西,谁都能去爱,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只能用着自己所以为笨拙的手段去完成自己对爱的理解。   之后,刻骨铭心。   时连抬手,将安以额前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声音很轻。   “等你醒了,我们就结婚。”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结局我爱你,永远都是   时连声音很小,病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安静的只剩下病房里机器的滴滴声。   等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时连才是终于将姜哲打发走,一重一轻的呼吸声让整个病房显得低沉极了。   时连坐在床边,揉着发胀的山根,突然病房外面传来几下敲门声,时连刚起身以为是姜哲回来准备开门的时候,病房猛的就被推开。   一群穿着白大褂里面却是装备齐全的人冲了进来,丝毫不留情的上前将时连控制住,其他人已经绕开时连操作着安以身上的仪器。   时连眼底燃气一股怒气,抬手正要扯开,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放开他!让你们私自动手了吗?”   傅宁一身白大褂从门口走进来,眼神对上时连,那群人看了傅宁一眼,便将按着时连的手松开。   本是打算转头去阻止他们,却发现他们的手已经缠上了安以身上的仪器,到最后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上前抓住傅宁的衣领,声音阴狠:“你要做什么!”   傅宁视线不敢对上时连的眼睛,偏着头眼镜将情绪挡了个全:“上面让我把他带回去。”   时连依旧紧紧的咬着牙,手上抓着傅宁的衣领更加用力:“他刚从手术室出来,你们带回去想做什么!”   时连眼睛看着他们的动作,他不敢动,生怕自己对安以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傅宁顿了顿,抬手抓住时连的手腕,视线对上时连的眸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要是你出手阻止的话,安以可能会马上死在这里。”   时连眸子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将他围起来的人,半晌,才将抓住傅宁领子的手松了下去。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傅宁看了一眼时间,声音有些不忍:“明天早上。”   “好,我等着。”时连攥紧拳头,低着头。   他们的动作很专业,没出几分钟安以就已经离开了时连的视线,傅宁是最后走的,在关上病房门的最后一秒,傅宁再次张口,这句话像是抑制了很久。   “你说过你会保护好他的。”   等时连抬眸的时候,傅宁已经不见了。   他失言了。   ——   基地里,安以暂时被安排在实验区的病床上,本是打算申请进入修复液的,但执行官却拒绝了。   傅宁站在执行官面前,声音冷淡:“把人带回来你想做什么?”   执行官脸上带着笑,一脸无所谓:“消除计划你还记得吧。”   傅宁楞了一秒,眉头紧蹙在一起:“你想对安以做?”   “是。”   傅宁压了压嗓子的生气:“你疯了!这项实验有没有副作用都不知道,你把安以当什么了!”   执行官挑眉看着傅宁,语气玩味:“虽然他为基地做了不少事,我倒是也感谢他,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不是?”   “你怎么知道没用!”傅宁分贝大了几分。   执行官轻笑了几声,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后颈,语气带着不屑:“这里受伤了,能醒来当然是好事,不过,你认为他醒来还能胜任以后的任务吗?”   傅宁被堵的说不出话,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人。   执行官撑着脑袋,纤长的凤眼盯着傅宁,更是让人寒而不粟:“傅大医生,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   傅宁咬了咬牙,看着执行官半晌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等从门里出去,傅宁攥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   “现在怎么办?”外面的人见傅宁出来,连忙上去问道。   “准备清除计划。”傅宁哽住嗓子低声说道。   “明白”   安以被安排进入了手术室,在整个人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傅宁站在外面,并没有进去,反而倒头将自己闷头塞进实验室。   就连第二天一早将安以送回去的时候傅宁也没有在出现过。   病床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安静的平稳的呼吸着。   安以本来就安静,要是没有呼吸机的作用,还以为只是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般。   时连打好一盆温水,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那纤长瓷白的手指。   工作上的事情时连已经全权交给了姜哲,自己则是整天守在安以身边,看着那因为长期的营养液把那仅有一点肉的身子消耗殆尽。   时连将毛巾搭在床边,看着安以的脸,嗓子像是被某个东西哽住一样,干涩的很。   “你快点醒来,我有点……想你了。”   他快要将安以的声音忘掉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听自己的话,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来。   时连像是小孩一样趴在安以的床边,手指轻轻缠绕在安以小拇指上。   “你在不醒来,我就要忘了你了。”   床上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那长久不变的心脏检测器依然有规律的起伏。   时连勾紧安以的手指,将头抵在上面,睫毛已经被哽塞了很久的眼泪浸湿。   “你不是很听我的话吗?不是总爱和我对着干吗?我现在告诉你,你不要醒来了,永远不要……”   时连声音颤的厉害:“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啊,我真的……好想你。”   哭音明显了一点,在偌大的安静病房里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   日复一日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头顶的太阳热了又冷,循环了一圈,终于再一次它变得热了起来。   那几个冬季都没有开花的海棠树,现在终于是开出了粉白色的花蕊。   时连从下面摘了一朵,放在床头边,外面的阳光刚好从窗户里照进来打在安以的身上。   时连将唇角往上牵了牵,坐到床边,声音轻柔:“要开花了,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   说着,时连将眼睛瞥向窗外,眼尾竟都能看出一些皱纹,声音似是有些无奈:“外面变了好多,你在不醒来就赶不上今年的春天了。”   病房里飘着淡淡的海棠花香,安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痊愈,时连将人从床上轻轻扶起来,那依旧干净没有瑕疵的脸上,仍保持着最漂亮的样子。   时连去外面转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好看的花带上来,医生在远处瞥了一眼时连,最终还是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院子里开了好多五颜六色的花,时连手上足足攒了一大把才恋恋不舍的从花园移到病房。   刚推开门要说话的时候,猛然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床上的人,睁着眼睛研究着放在床头的海棠。   时连楞在原地,不知是兴奋还是错愕,足足站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原地,整个人扑上去将安以紧紧抱住。   “欢迎回来。”时连声音颤的厉害,轻轻在安以的耳边说道。   安以抬手怔了一秒,眼底尽是疑惑,学着时连的样子抱住时连。   “你是……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炸弹一样瞬间在时连脑子里炸开,时连松开安以,睁大眼睛慢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时连,安以!我……是时连。”时连看着安以眼底的迷茫,心里又是一咯噔。   “时连?”安以抬手揉了揉侧边的太阳穴,似乎在很痛苦的会议。   过了很久,安以才抬起头,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他是谁?”   时连浑身抖的厉害,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将自己和安以的手抬起来放在眼前。   “这是一对,他是你的爱人,你永远的爱人。”   安以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脑袋里的东西嗡的一声成了一团乱麻。   “唔!”安以紧紧的皱着眉头,不顾手上的针头,抬手便捂着自己的脑袋。   快要炸开了,疼!神经之间的连接似乎是在一点一点绷断,一丝喘息都不留给床上的人。   “以以!”时连喊了一声,拉住床上人的手:“不要想,放松,不要强迫自己!”   安以已经听不进去时连说的话了,整个人抖的厉害,猛的,似是脑袋里一根弦断开了一样,安以趴在时连身上一动不动。   “以以!”时连喊了一声。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微微抬头眼睛对视上时连,那熟悉感觉一下子又将时连的心勾了起来。   怀里的人声音很小:“时连,我的爱人,我记得,他是我唯一的,永远的爱人。”   时连蹲到床下,双手紧紧的抓住安以。   “先生,带…我…去那边。”安以眼睛朝着阳台看了过去,声音已经很难组织到一块。   “好”时连急忙起身,将放在旁边的轮椅推过来,将安以抱起放在上面。   外面的阳光正好,白色的海棠也开的正艳,脑袋的东西依旧是一团乱麻,可身边的人,他的脑子却记得很清楚。   他是时连,是他的爱人。   他记得很清楚,即使脑袋里有东西在和他对抗,他也记得很清楚。   ——   安以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是时连长什么样都忘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仍记得,他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叫时连的人,他愿意为这个叫时连的人去干任何事。   被阳光浸湿的阳台上,微风正好,今年大抵是往年以来春天最舒服的时候。   时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将自己丢在门口的花一束一束捡起来,急忙的跑回来蹲在安以面前。   “刚才在下面摘的,可能不太好看。”   安以勾起唇角,伸手接过时连手里花,即使有些已经皱皱巴巴的。   “我很喜欢。”   时连心里怔了,抬手将安以被微风缭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拇指轻轻摩挲着脸颊。   安以看着时连,一阵风再次吹过,他用着最幼稚的语言,磕磕绊绊,一字一顿的清晰的说到。   “先生,我爱你,爱死了。”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