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回到天国当附马 作者:平凡不是错 完结时间:2015-10-31 所属分类:历史小说 > 清史民国 总点击:60192 总推荐:339 总字数:2024168 简介: 抗日特种部队战士黄旭由于空降意外,回到了天平天国年代,机缘巧合之下被天平天国的若柔公主-洪争艳公主所救,从此踏上了一段奇妙之旅。他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身体素质,高强的武艺,灵活的头脑,高超的手腕,雷霆般的手段,以及满腔的热血,周旋于异世的权力斗争之中,他先是助天王洪秀全平定东王及北王之乱,获附马之封,得以如愿以偿地娶了两位如花美眷.接着,他又挟英雄气慨投身沙场,历经大小数百战,使清庭俯首,并一举打败试图援清的八国联军,逼其退出神州大地,自此清王朝灭亡,华夏归于一统.不久,由于洪秀全的意外死亡,黄旭顺利建号称帝,为血华夏之耻,圆强国之梦,黄旭秣马励兵,积草备战,在时机成熟之时,灭倭国,征服朝鲜,横扫南洋,占领印度,击溃沙皇俄国,成不世之伟业。 ================== 第一章 好意外 在北方县有一个名叫黄村的地方,因此村人人姓黄而得名。我要说的故事就从这个村子开始。 话说在村尾,有一户人家,住着夫妻两人,丈夫,姓黄,名不凡,黄村的一位普通农民,自幼父母双亡,妻子名为邵艳姝,夫妻两人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薄田本份地过着自己温馨的小日子。 也许是黄家上辈希望自己的后代之中可以有一位能出人头地,光大黄家门楣的不平凡人,所以他有了一个看似不简单的名字-不凡。可是轰轰烈烈谈何容易,在黄不凡的心目中能够这样夫妻和睦,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已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什么轰轰烈烈他从来没想过。 就这样,黄不凡日复一日经营着自己普通的人生,做为本份的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说毫无建树,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唯一遗憾的是结婚十载,却膝下无出,虽也寻医吃药,但妻子的肚子却总也不见动静,渐渐的,他在这方面的心也就淡了。 尽管如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有时也不免叹息,有那么些许的遗憾,但也就是那么一会儿,平静下来之后,这日子该怎么过,照样怎么过,只不过有时想想,怪对不起自己的黄家祖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也许正是这一份平常心,却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这一年农历新年刚过,黄不凡刚刚将初春的种子撒到地里,回到家,解去一身的疲劳,妻子邵艳姝温柔服侍他洗漱完毕,然后将可口的饭菜摆上桌,一边伺候丈夫吃饭,一边坐到丈夫的对面,自己盛满一碗米饭,准备与丈夫一起吃饭。 谁知,刚刚往口里面送了一口,就觉得不对劲,强烈的胃部反应让她差一点将口中的饭菜呕了出来,她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并用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黄不凡见状,非常关切的询问妻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今天吃错了什么东西,最后在丈夫的坚持下,请来了大夫,检查结果却无疑给这个温馨的两口之家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妻子邵艳茹有喜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小两口激动的心情。这之后的种种开心愉悦,不再一一叙述。 转眼间,邵艳姝分娩的时刻来临了,度过了紧张而又迫不及待的一天一夜,迎来了那一声震奋人心的啼哭,黄不凡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从期望到些许的失望再到一如既往的平常心,从而最终收获这一声意外哭声,这其中的种种感受只有黄不平自己能体会得到。 他给自己的孩子,哦,是个小小男子汉,取名:黄旭。是因其迎着朝日而生。从这一刻起,没有人会想到黄旭将会演绎一段怎样的人生。 时间走到了1937年7月7日,这一天,世人应该永远铭记。那个隔海而居的琉球小国,由于其的狼子野心,悍然发动了所谓的"圣战",狂妄的想要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这可能是少有的冠冕堂皇的振振之词,明明是畜牲,还披一件人皮,实在令人所不耻。 对于这赤裸裸的侵略,这一片大陆的居民也开始觉醒。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再次将目光转向黄村,老黄家。这真是应了那句什么来着,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才眨眼的工夫,昔日的壮劳力,黄不凡,已开始渐渐的老去,而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已经长成大小伙了。 黄旭,这个我们看来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小伙子是越发有了些成熟的味道,1。85米的个头,强壮有力的双臂,浑身散发着年青人应有的魅力,正如大家所知道的,这是一个英勇善战的民族。面对外敌的入侵,他们深深知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之中很难守住这一方静土。 于是,热血青年们舍弃那份宁静,扛起刀与枪,保卫祖国,捍卫家园。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旭也被推到了前线,虽然有百般的无奈和万般的不舍,但做为这片大陆的一份子,黄家老俩口还是深明大义的,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独生子送到了现在他最应该去的地方。 告别父母,告别这片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告别了过去的记忆,跟随大部队来到了抗战的第一线,这是一处大山深处的临时军营,由于大多数战士都是刚入伍的新兵,所以虽然前方战事紧张,但是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却不得不貫输给这些菜鸟。 黄旭被分在428师1团2营3连4班,开始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也许这家伙天生就是一块当兵的料,新兵训练的各项课程,诸如,射击,个人自由搏击等无不在全团,乃至全师名列前茅,以至于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期刚到,就被提拔到师属的特种作战分队做了一名特战队员。 在特战队,黄旭同样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经过长达约1年的训练及筹划,并进行多种针对的作战演习。特战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正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特战队需要进行一项特殊的作战任务,潜入到敌占区,消毁一批化学武器并活捉敌首樱井不事仁,自战争伊始,此酋就利用其研制的各种化学武器对大陆的军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接到命令后,特战队按照惯例进行了战前的动员和必要的准备并选定出发时间,三日后,特战小分队一共12人乘坐一架小型运输机离开了临时军营向预定的降落地点飞去,到了目的地,特战队按照事先排好的顺序进行空降。 黄旭在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安全的跳出了机舱,轮到黄旭,说句实话,像这种空降作战,黄旭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哪怕是在当时的中国军队来说,也是第一次进行这种空降作战,虽然心理素质过硬,但是有点点紧张也是难免的,当跳出机舱的黄旭按照规定的动作准备拉开降落伞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降落伞的伞扣被打了一个结怎么也没办法拉开,黄旭这下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但长期的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加上先天敏捷的思维及超强的身体素质让他在接近地面的一刹那间,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屁股先着地,也正是这样的努力避免造成他脑袋开花直接横死的结局,虽然没有惨死,但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由于大力撞击而产生的疼痛让黄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第三章 以后的路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又到了这年的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人之常情。但除此之外,每逢佳节也是迎来送往,拉关系,找门路,求升官,求发财的好时候。 这不,整个南京城达官显赫如过江之鳅,你来我往,忙的是不亦乐乎,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全然忘了,此时此刻整个国家内已南北分裂,外有强敌环视,可谓是内忧外患,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洪争艳府邸也不能免俗,尽管很早就打出了谢绝拜访的招牌,可那些人啊,只当这是摆施,人照来,礼照送。这不,仅一个上午,各路人物所送的礼物已可以放满两间大屋子,看样子,这一天下来,所有礼物可真是要堆积成山了。 想到这些由民脂民膏换来的礼物以各种方式,各种理由躺在那里,黄旭虽说不是生在这个年代,也是说不出的反感,所以一大早便装有病,躲在房里睡大觉,眼不见来心不烦。 而当事人洪争艳更是苦不堪言,从早笑道晚,脸也痛,嘴也疼。似问天下应该没有比收礼这种事更能折磨人的了,总之是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一位位大爷,简单的洗漱,然后唤来贴身的丫环小倩,吩咐她去将黄旭请过右边的厢房,并安排人沏好一壶上好的龙井,静等黄旭到来。 正在埋头假睡的黄旭,听到有人敲门,忙起身开门,见是洪争艳的贴身丫环小倩,便问有何事,小倩便说是小姐请黄公子到隔壁厢房一叙。黄旭不敢怠慢,穿戴整齐随同小倩一起去会洪争艳。 没过多久,右厢房便到了,小倩在门口说到:“启禀小姐,黄公子带到。” “请黄公子进来”房内传来洪争艳无比温柔的声音。 轻轻推开房门,在小倩的带领下,黄旭来到了厢房中间,仔细打量这间厢房,布置的典雅别致,让人一进来就感觉心情非常的宁静,确实是个好地方。 黄旭望向上首的坐位,洪小姐已静坐等候。 “黄旭见过洪小姐”黄旭微欠身行礼道。 “黄公子不必多礼,请上坐”洪小姐急忙还礼。 在黄旭坐好之后,洪争艳便继续说道“今天是中秋佳节,万家灯火,家家团圆,而黄公子流落我们这异乡,不能回家与父母家人团聚也是人间的一大憾事,为免公子触景生情,特命人备上上好的龙井一壶,趁这良辰佳节与公子秉烛夜谈,以慰公子思乡之情。” “小姐真是有心人,黄某何德何能,能受小姐如此抬爱,小姐有救命之恩在前,收留之恩在后,平时已经关怀备至,现在更是呵护有加,黄某就是万死也难报小姐之恩于万一”黄旭确实对这位女子这段时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存感激,话虽说的有点夸张,但感激之情确也不可抹杀。 ‘公子言重了,初见公子之面,就一直感到很亲切,况且近段时间公子在府中一直陪伴艳儿吟诗作画,纵论天下大势,艳儿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是艳儿应该感谢公子”洪争艳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与黄旭真的很谈得来。 “洪小姐。。。”黄旭仍想谦让一番。 洪小姐突然打断黄旭的话说道:“黄公子,请不要见外,请直接叫我艳儿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小姐地位尊贵,黄旭不敢直呼其名”黄旭实是求之不得,但也要谦逊一番才成。 “那这样好了,黄公子应该比我年长,我叫黄公子为黄大哥,那黄大哥就可以称呼我为艳儿了”好个聪明的小丫头。 “那我就不再推迟了,艳儿”黄旭叫的很开心。 “黄大哥”,洪争艳高兴的叫道,好像生来就是这样黄旭的,别提有多顺口了。这样一来,双方的关系又拿近了不少,接着,他们又天南地北的闲话家常,不时还互相吟诗作对几句,气氛渐趋热烈。 话到中途,洪争艳突然问道“直从见到黄大哥,我就感觉黄大哥是有大抱负的人,恕小妹直言,大哥对将来有何打算?” 黄旭知道终有一天她会有这一问,所以如实回答“大哥还没想好,大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哪能有什么打算,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大哥有心,我愿为你穿针引线,把你介绍给一个大人物”洪争艳神秘地道。 “小丫头,没想到你还真不简单,还认识大人物”黄旭开玩笑道。 “那是当然啰,你妹我可是洪争艳。”洪争艳调皮的话加上她那天使面容,让黄旭不由心中一荡。 “那大哥就先行谢过了,不过,我要先考虑考虑,等想好了,我再来跟艳儿说。”黄旭当然得先考虑一下。 “没问题,艳儿随时恭敬大哥的大驾。”洪争艳笑道。 黄旭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及在洪争艳府第的生活已隐约猜到了其的身份,只是一直不敢确认而已。如果自己真的猜对了,那就要想好对策了,因为一步错将会步步错,在这乱世,一个不好,别说要实现自己的抱负,恐怕连这条小命都得陪上。非得三思而后行。 “小姐,翼王爷来了,正在前厅等小姐”小倩突然的出声打断了黄旭的沉思。 “什么,翼王叔叔来了,那我立即去见他”洪争艳欣喜的叫到,一边抱歉的对黄旭说道“我有客人来,不能陪你了,以后再叙,你要好好休息”。 然后,洪争艳急急忙忙带着小倩去了前厅。这下子,黄旭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洪争艳应该是天王府的人,跟洪秀全一定有关系,那这翼王应该就是石达开了。 想到这,黄旭不免有些激动,石达开可是自己的偶像,曾经将不可一世的曾国藩打的屁股尿流,差点自杀谢罪。不过与此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因为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却生不逢时,最后落得大渡河边被杀,实在是可叹。但一想到真实的石达开就在前厅,不免心中惴惴,同时脚也不听使唤向前厅挪去。 第四章 翼王石达开 黄旭倚住门口隔着门帘往厅中望去,在前厅的上首位坐着一个年青人,年龄约在二十七八之间,个子不算高,面容清秀,皮肤不算白但也不黑,呈古铜色,比较随意的斜躺在太师椅上。 他言语微笑之间,使人有一种想与他亲近的感觉,但又有一种因久居高位而自然而然爆发出的威严气势。 他看上去满脸风尘之色,像是赶过很多路,但精神很好,他说话不快不慢,很有节奏感,声音不是很大,但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就像是一个久居在外的朋友在与你一诉衷肠一样。他的眼神说不上犀利,但如果他盯住你同你交谈,那你一定会心生折服。 他穿着简单朴实,整个人看上去整洁,干净,干练。看得出他生活很有规律,律已很严。 总体来讲,他不像是驰骋沙场的战将,道像是能掐会算的谋臣,照黄旭看来,他不折不扣就是个儒将。这就是翼王,石达开,人称之为石敢当。仅仅是这一瞬的观察,让黄旭就打心里有一种希望与其马上结交的冲动, “艳儿,近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你跟叔叔讲,叔叔帮你出头”说也奇怪,天王洪氏宗族晚一辈中有不少人,但真正与石达开投缘的也就洪争艳。 “我就知道叔叔最疼艳儿,不过,叔叔,您想有谁能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欺负艳儿,就是他有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父王砍的,艳儿虽然柔弱,不习武事,但艳儿心中却不怕任何人,任何事,也不需要父王保护,艳儿能保护自己。” “唉,满朝亲贵,能知艳儿者,不多,能识艳儿者,也不多,但同样能让艳儿稍微上心的人更是凤毛鳞角,艳儿啊,说句心里话,如果你不是天王的女儿,我一定带你上战场,你也一定会成为我们天国的穆桂英,虽然,武功可能稍有不及,但智谋却强其百倍,人说力敌万人,那是英雄,但照我说,那只能算是一介武夫,匹夫之勇,而如能用谋善断,那才算是决胜千里的真英雄。” “那就有劳叔叔跟父王说说,让我跟着叔叔上阵对敌,报效国家,做一回真英雄,行不??”洪争艳娇嘀嘀的声音让在旁偷听的黄旭骨头都酥了。 “你这鬼丫头,还跟你叔叔耍心眼,谁叫你是天王女儿,而且还是最疼爱的女儿,即使我是有心,但也无力啊!!我是没办法说服天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人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洪争艳的脑袋,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翼王叔叔好像有很多的心思,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出来,虽然艳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艳儿能听叔叔说,也愿意听叔叔说,也能帮叔叔保密”玩笑归玩笑,洪争艳可不是粗心之人,她知道自己这叔叔的心中装着很多事,唯一能说说的,也只有自己。 “你啊,真是善解人意,如果将来谁能娶到你,那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是啊!自从你西王萧朝贵叔叔在长沙战死之后,我已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说说真心话的人了,心里面明明憋着很多事,但却不能轻于与人言。”翼王叹了口气道。 “叔叔此话怎讲?”洪争艳脸色柔和,她心里明白,这翼王叔叔心中苦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听他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历,也许他会好过一些。 “艳儿,如今天朝的情况很微妙,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言多必失。我就跟你说说大家都能看到的一些事,这不是秘密。”翼王继续道。 洪争艳认真地点了点头。 “自从我们大军进了天京之后,许多将士都心生懈怠,以为革命已经成功,光知道贪图享乐,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真以为天下平定了吗,是应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了吗?要知道我们周遭都是强敌环视,江南大营,江北大营,有哪一天安宁过,又有哪一天太平过,艳儿,看到这些,我心焦啊!”听得出来,翼王也是牢骚满腹。 “我能理解叔叔的心情。”洪争艳深表理解。 “可是,除此之外,我能做只能是率领前方的将士拼命杀敌,力拒敌人于国门之外,可是敌人杀了一批,他们还可以补充,这样杀来杀去,何时才能算到头呢?关键问题是我们有一个明确的纲领吗?我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吗?”石达开越说越起劲。 “唉,这些事,还真是。。。。。"洪争艳也只能摇头,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艳儿,你是不知道,有很多人,他们甚至都已将当初我们的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天朝制定的很多规矩也都被抛诸脑后,长此以往,天朝会出大问题。要知道,今天我们能站在这个地方,跟清庭分庭抗礼,靠得不是我们财多,粮多,人多,恰恰靠的是这天下的民心,民心向背,因为我们太平军是为人民谋福利的,心是向着广大百姓的,正是有了天下百姓的支持,才有了今天天国的辉煌,但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能看出我们还是当初的太平军吗??”石达开越说越激动。洪争艳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石达开继续说“听说东王杨秀清在天京把持朝纲,生活极其奢蘼,连天王都敬他三分,北王韦昌辉也是包藏祸心,只知道到排除异已,中饱私囊,我有些时候真是搞不明白,这些天国的栋梁到底是怎么了。”石达开言语之中对这些天国的重臣都很失望。 “叔叔,你也看开点吧。”洪争艳劝道。 “算了,也许是我傻吧,回想起以前,我与你父王,杨秀清等人,一同金田起义,立誓同生共死,那时我们心中只有一个忥头,就是推翻清朝,还天下一个太平。那个时候的兄弟之情是多少的纯洁,大家同在一口锅里吃饭,共喝一桶水,虽然说条件很差,但人活的清楚,明白,活的有意义,可如今呢,条件是好了,地盘是多了,但天下并没平定,怎能如此行为,难道就不怕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天朝毁于一旦吗??艳儿,叔叔心里苦啊!!”,石达开痛心疾首地说道。 “其实,我与叔叔一样,正是由于痛恨这些事情,才躲到这里来,我也劝过父王很多次,父王对这些事也不置可否,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原指望叔叔回来之后,可以辅政父王,重振朝纲,但现在看来确实很难。”洪争艳毕竟不参与朝政,她能做的也就旁敲侧击地劝说洪秀全,能有多大效果,那只有天知道了。 “先不说,父王认不认同我的想法,就说现在,东王是一手遮天,北王阳奉阴违,朝中大臣不是依附东王,就是依附北王,而且两王都手握重兵,如果直接将其剪除,天朝必定也要原气大伤,这应该也是父王有所顾忌的原因之一。”洪争艳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翼王叔叔向来威名素著,被誉为天朝第一名将,手中同样握有重兵,正因为如此,东北两王尤为忌惮,恐怕心里面也同样在寻思怎样才能置叔叔于死地,但叔叔却是个念旧的人,素来仁义,想来此时此刻也是在想用什么可以挽回东北两王的心吧,所以,从各方面考虑,也为叔叔的安全计,叔叔还是赶快离开天京吧。这样,一来可以免遭暗害,二来,有叔叔在外,两王心存顾忌,也不敢乱来。叔叔认为呢??”洪争艳将自己的想法一股恼儿说了出来。 “艳儿对时政分析的真是透彻,本来我也心存侥幸,以为可以凭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感化东北两王,听艳儿如今一席话,我却是发现自己是在痴人说梦,既然如此,那就听艳儿所讲,我马上起程离京,我道是要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名唐来??”石达开做事向来果断,一旦有了决定就从不拖泥带水,于是一边说,一边正准备起身离去。 洪争艳也起身相送。 “谁,谁在后面鬼鬼祟祟,给我出来”,突然,石达开大叫一声。 附: 石达开(1831年-1863年),小名亚达,绰号石敢当,广西贵县(今贵港)客家人,太平天国名将,近代中国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武学名家,初封“左军主将翼王”,天京事变曾封为“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军民尊为“义王”(本人谦辞不受)。石达开是太平天国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十六岁“被访出山”,十九岁统帅千军,二十岁封王,英勇就义时年仅三十二岁,有关他的民间传说遍布他生前转战过的大半个中国,表现出他当年深得各地民众爱戴 第五章 相见恨晚 “在下黄旭,十分仰慕翼王,今天有幸得见翼王,真是三生有幸”见暴露了,黄旭索性直接走了出来,对着石达开微一欠身,抱拳行礼道。 “黄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房去了吗?”,还没等石达开问话,洪争艳已经很是奇怪地问道。 “是这样,我本来是回去准备睡觉,但应该是晚上茶喝的太多,迟迟无法入睡,于是索性出来走走,谁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听见是你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瞅瞅,没想就被翼王给揪了出来”黄旭可不敢说自己是在后门偷听。 “艳儿,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翼王很是不悦,好似稍有不对,就准备拿人。 “哦,他是侄女新交的一个朋友,北国来的,与我很是投缘,现暂居府中”洪争艳见情形不对,石达开好像要发飙,赶紧解释道。 这也难怪,刚刚洪石两人所谈均乃军国大事,稍有差池,不但自己人头落地,可能还会连累满门,九族被诛。要说不紧张才是有问题。石达开见洪争艳似对眼前的这名男子很是维护,心中道是有点奇怪,不过没有讲出来,只是似是无意地问道:“你可听到了什么?” “在下什么也没听到。”没有任何的犹豫,黄旭一口否定,黄旭知道,跟这样的人物讲话,最好是不要拖泥带水,一定得十分肯定,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哦,我可知道你站在门口好久了,你有什么动机?”石达开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翼王可能是看错了,我刚刚走到门口,就给您叫了过来,实不敢跟您说大话”,黄旭当然知道打死都不可认承认啦,还好这特种兵没白当,心理素质过硬。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翼王,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而且听艳儿的话,你是北国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我是石达开”这个石达开真不简单,这都可以让你听出来。 没办法只能是出绝招了。“在下虽是一介平民百姓,但从小就知翼王之名,对您的事迹可谓是如数家珍,您小名亚达,绰号石敢当,十六岁“被访出山”,十九岁统帅千军,二十岁封王,战绩彪炳,前有安庆易制、经略江西,后有水陆洲大捷,湖口大捷,可谓是当世少有之名将,我们那儿像我这样年龄大小的都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视您为榜样,为努力奋斗的目标。您想一想,既然您说我是来自北国,不应知道有翼王,但又何来知道翼王如此之多的事迹呢?”幸亏平时历史书读的够多,不然今天就真要栽了。 这下轮到石达开感到意外了,自己的有些事迹,一般人是不知情的,同样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反过来一想,这会不会是清庭有意安插的奸细呢,清庭可对自己的底细知之甚详。“虽然如此,但你又怎么肯定你不是清庭的奸细呢”,石达开仍然不放心, “我是不是清庭的奸细,洪小姐可以为证”。黄旭将球抛给洪争艳。“这一点大可以放心,黄旭绝对不是清庭奸细,因为从我救他的情形看,这个嫌疑可以排除。”事实上,在当初,洪争艳就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但任何发现都没有,好像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调查的事,黄旭也知道,不过也没在意,因为他知道,他们能查到才怪,因为自己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对不起,黄大哥,当初由于慎重起见,我派人调查过你的来历,但什么也没发现,这一点,你不会怪我吧?”,这小妮子现在真是把自己当一家人了,连这个都告诉自己。 “艳儿,没关系,这个事我也能理解,人之常情。”黄旭大度地说道。 “叔叔,我可以担保黄大哥绝对是个好人,而且是一个有才能的好人。”洪争艳不停地帮黄旭说好话。 石达开没有出声,心中想道:这小子应该没问题,但也不能明说,因为连艳儿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也都能与其推心置腹,那说明其是可以相信的,不过,既然今天来了,也要帮艳儿再把把关,看艳儿神色,对此子似乎颇为在意,那就让我来看看这小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将对许多人不假词色的艳儿给折服的。 “既然艳儿都说相信你,为你做保,我这个当叔叔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必拘谨,坐下来一谈。”石达开说道。 “谢翼王。”黄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翼王真是不简单。 “听说黄公子来自己北国,可否跟我们介绍一下北国的风士人情,习俗民风,以让我们增长见识” “翼王言重了,乡野之人,所知甚浅,既然王爷吩咐,在下只能献丑,不妥之处,还请王爷不吝赐指教。北国相比南国,山要多,水要少,民风纯朴,大多极其好客。北方人多吃面食,冬天很冷,夏天很热。人说,南人大多喜好乘船,北人却好骑马,南人温文而雅,北人英勇善战,南人喜爱诗词歌赋,舞文弄墨,北人爱好金戈铁马,舞刀弄枪。南人大多纵横官场,北人大多上阵杀敌,不知我说的可对,王爷。” “黄公子真好比喻,但不尽然,好比我们天国,起事于广西,接古时所讲应该是南蛮之地,但我们征战大半个中华,却所向披糜,这岂非是说南比北在文治武功方面更胜一筹。” “王爷千万别这个称呼小子,按辈份您是艳儿的叔父,论爵位,你贵为王爷,如蒙您不弃,叫我一声小黄即可。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我讲的是一个总体的印象,王爷讲的只是一个概率。回首中华几千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决定中国政治,军事走向的地点往往是在中原腹地,也就是靠北的地方,大家常说逐鹿中原,问鼎中原,也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黄公子在你呼上有此一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本王应该痴长你几岁,叫小黄太过于拗口,就叫你小兄弟吧,话说回来,刚刚听小兄弟对南北军事走向的论断可谓是一语中地,甚合我意,叫人很是佩服。小兄弟说的不错,要平定天下,就必须问鼎中原,这也是我一直向天王陈述的,可天国的几次北伐都以失败告终。导致现在只要一提北伐之事,反对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虽然,我也曾联络过不少志同道合之士给天王上书,奈何都是石沉大海。” “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王爷大可不必灰心。” “说得好,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好,好,十分的精辟。”石达开不住点头,连说几个好字。“那你对如今天下大势怎么看”话题继续。 “清庭腐败,外敌环视,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而且天国也确实遇上了好时候,但遇上好时候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成功,我认为,天朝需要对内确定统一的纲领,主义,勤修文治武功,对外宣讲天国的精神,实实在在的将天国的思想宣扬出去,让大多数人的在思想上并不排斥天国,甚至于接受天国,事实上,天王创立拜上帝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天朝的很多制度也不错,但关键是要将这些概括起来,形成一套具有很强逻辑的主义,并以具体的制度来强化它。从而加以更进一步的贯彻实施,一旦法令颂布,下面的人需要有很强的执行力。” “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难度不小” “任何改革都会有阻力,关键就看我们能不能克服它,最终实现它。” “这些都是政治上的,那么,军事上呢,我们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现在的石达开真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 “军事上应该采取南守北攻,首先,第一步应扫清天京的外围,将周边的根据地连成一片,巩固胜利的果实,然后逐步推进,先行统一整个南方,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第二步,实现北伐,这样有了整个南方做为后盾的北伐才有可能成功。第三步,在北伐成功的基础上,扫清所有残余的反抗势力,彻底结束清王朝的统治。第四步,在国库充盈之后,开疆拓土于周边各国,成不世之功,王爷觉得这样的筹划是否妥当?” “小兄弟,真不简单,不简单,我们天朝要是早一点碰到你这样的人才,何愁天下不太平”在这个时候,石达开已将先前对黄旭怀疑尽释。 “王爷过誉了,我也只是纸上谈兵。” “一点也不过誉,天国缺的就你这种具有全局观的帅才,艳儿,小兄弟这种人才,你怎么不向天王举荐呢,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啊!”石达开扭头对洪争艳说道。 “哪能不举荐呢?只是黄大哥还说要考虑考虑,翼王叔叔可别冤枉我。” “嗯,小兄弟就不用考虑了吧,天朝一定有机会让你一展抱负。”石达开趁热打铁。 但黄旭心里面很清楚,现在形势不明,一切先观察观察,然后再说。 “黄大哥,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没错,我是当今天朝天王的最小的女儿,因为对有些事情不是很理解,所以躲在这里暂住,对外宣称是某洪姓大富翁的千斤,来此修养生息的,我不是存心骗你,只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况且,你也不是并没有问我来着??”。洪争艳很是委屈地说道。 好啊,还倒打一耙,听上去是合情合理,但怎么想,都是这小丫头将便宜占去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多谢两位的厚爱,但我确实需要三思,请见谅。”黄旭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迫小兄弟,只是希望小兄弟早做决定,我们可以一起共襄盛举。坦率地讲,今天与小兄弟一席话,真是让我觉得与你是相见恨晚,本来我是有紧急军务需要今天赶往前线的,但既然与小兄弟这样投缘,说什么,今天也要留下来与小兄弟畅饮几杯” “我也是求之不得。”黄旭也乐得顺水推舟,顺便再打探一下情况。 石达开刚要叫洪争艳安排人准备酒席,突然,探马来报,前线出事了。 第六章 前线有事 正当三人谈兴正浓之时,突然,探马来报,说前线出事了,需要翼王亲自回去处理。报信士率还带来了副将李秀成的亲笔信,需要面见翼王。人已被洪府管家安排在了偏厅等候。 “小兄弟这军情来的太不是时候啊,难得与小兄弟如此投缘,本来想今天不醉不归,哪知如此的不凑巧,实在是扫了大家的兴致,但来日方长,小兄弟,今天的这顿酒就算是我还欠你的,来日一定补上。”石达开一脸的歉意。 “王爷不必介怀,只是一顿酒而已,军国大事要紧,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可是期待今后经常可以与王爷把洒言欢。,畅论天下大事,何必争这一朝一夕呢。”老实讲,黄旭也有点感到可惜,错过了一个近距离了解当今形势的机会。 “那好,小兄弟,咱们一言为定,那我就先失陪一下。”说完,向黄旭一抱拳,便转身向偏厅走去。 而黄旭看着石达开转身离去,却略有所思,前线出事了,会出什么事,石达开的十万精锐就住扎在安庆府,以曾国藩的老谋深算,不会算不到石达开的这十万精锐就在安庆,要知道这十万人可是太平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久随石达开征战沙场,少有败绩。 就说在湖口那阵,他曾国藩不就差点被这帮人给逼的投河自尽吗?难道他不怕故事重演。但除此之外,那又会有什么大事可出,难道有人制造叛乱,更加不可能。 前面已经说过,石达开的这十万部下中绝大多数都是与石达开出生入死过的老兄弟,手下将领更是对其忠心耿耿,不可能图谋不轨,但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猜不到,算了,猜不到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说实话,以前对石达开虽说崇拜,但也只是停留在表面,经过这一番接触,黄旭对其人又有了更深的印象,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真可谓是名不虚传。这也难怪其在历史上有如此名声。 “黄大哥,黄大哥,你怎么了,唤你半天,你怎么都不理艳儿??”,艳儿有点生气的说道。 “啊,对不起,艳儿,黄大哥去想王爷前线的事了,有点走神,艳儿莫怪。” “哦,那黄大哥对这事怎么看?”洪争艳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好说,不好说…。也说不好。”黄旭边说边摇头。 “那黄大哥就直接说吧,有一说,有二就说二,不用忌讳什么。” “还是不说为好,我们只能看看,我相信王爷能处理好。” “黄大哥还在艳儿面前卖关子,你不说就不说,我也相信翼王叔叔能处理好。”艳儿对她这位翼王叔叔也是信心十足。 “对了,黄大哥,不要嫌我麻烦,你对为天朝效力,道底是怎么想的,需要尽快做打算,如果为难,也就算了,反正天朝内部也不太平,如果你去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就奇怪了,艳儿先是极力说服我为天朝效力,现在又好似对我效力天朝又有所保留,你可真把我搞糊涂了。”黄旭其实心里明白的很,也很感动,知道艳儿能这样说,确实把自己当一家人,不希望自己冒险。 “黄大哥,以前我希望你为天朝效力是希望你的才能不被埋没,况且当时我估计的形势还没有糟糕到如此地步,所以极力想推荐你去,但现在经过与翼王叔叔的谈话,认为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难以把握了,如果你去了,万一不慎,可能有性命之忧。”可以看出艳儿很是挣扎。 “艳儿,本来我还在犹豫,但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我还无论无何都得去了,你想啊,你黄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的真汉子。再说了,大哥也想与你分忧,虽然表面看你是无忧无虑,但我却知道你虽身处宫外,却是心系宫帏,你关心你父王的安危,关心这天朝的命运?艳儿,我这条命是你救的,理应全心以报,为你排忧解难。再说,你也说我有才嘛,如果不在人前露一露,怎么一展所学呢,我个人的安危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可是武林高手,你还不知道了吧。”黄旭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噗嗤,原来黄大哥也会自卖自夸,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愿一切小心,明天我们就起程回宫,我要当面向父王举荐你。”洪争艳喜笑颜开。 “一笑傾其城…。,再笑傾其国…。。”黄旭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 “黄大哥取笑人家,人家不依你啦!!”洪争艳俏羞无限。 正当气氛正浓之时,石达开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有什么高兴的事,也跟本王分享,分享,你们两个小家伙可不能偷着乐,艳儿,说给翼王叔叔听听,我也可以乐一乐”。 “启禀叔叔,侄女这厢先给你道喜了”洪争艳摆出一副报喜的架势。 “喜…从…。何…。。来…。。?”石达开右手食中两指并拢,指向前方,剩下三指紧握,摆一个京剧的“甫士”,将声音拖得老长唱到。这种时候石达开还不忘插科打渾,还真让黄旭佩服的五体投地。 “叔…叔,你可真逗”洪争艳笑毕,正经地说道“黄大哥已经答应为天朝效力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艳儿,这事我要为你记一功,我知道,小兄弟一定是因为你的原故才答应报效天朝的,自从与小兄弟畅谈,我不但知道小兄弟博学多才,而且关键还重情重义,我征战沙场多年,也算阅人无数,但如小兄弟者,却绝无仅有。”石达开有感而发。 “王爷言重,能得王爷一赞,胜过千言万语。”黄旭不得不说,石达开有非常人之能,一席话,既抬高自己,又句句说到洪争艳的心坎上,着实令人不佩服不行。 “那艳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向你父王举荐小兄弟?” “明天就进宫面见父王” “好,此事就全权拜托侄女了。”石达开说道。 “这本是艳儿份内之事,叔叔言重了。” “那我就在这里预祝小兄弟面君成功,以后我们可以并肩作战,同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 “就冲王爷这番话,黄旭一定尽力而为。” “好,但我料是不能亲眼看到了,我需要马上离京,前方出了一些事,需要我尽快回去处理,短期之内也可能无法回来,但不管我身在何处,请记住,我,石达开不会看走眼,小兄弟你终于一天将翱翔于九天,这片天空将不会是你的界限,记住我的话,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你已是天朝的栋梁。”。石达开深深的望了黄旭一肯,郑重地说道。 “一定不负王爷吉言,黄旭定不会让王爷看走眼”石达开的一席话更激起了黄旭心中的豪气,紧接着,黄旭问道:“恕在下斗胆问一句,前方之事可还好?” “小事一桩,只是必须我前往处理,倒是叫小兄弟费心了。”从石达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但直觉告诉黄旭没那么简单。 “那王爷自己小心。希望下次很快能再见王爷。”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起程了,下次再见之时,不醉不归。告辞”石达开说完,起身离开。 “王爷保重,愿旗开得胜。”“翼王叔叔保重”。 望着石达开离去的背影,黄旭百感交集。 第七章 面见天王之前 次日,一大早黄旭就起来了,因为要去面见天王陛下,所以他强迫自己起了个大早,“天王陛下”,想想都觉得有意思,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现代人还要回到这古代来山呼陛下。 而事实上,在民国的时候,黄旭就对历史特别着迷,常常梦想自己可以统帅千军,横刀立马,再不,就是纵横朝堂,为上位者出谋划策,决胜千里,哪曾想自己一不小心还真的来到了这里,还真是有机会去实践自己的那些青天白日梦,想想都觉得有点热血沸腾。 “公子,如果您已起身,公主请您过去。”砰,砰,砰,三声敲门声响过之后,丫环小倩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既然洪争艳已当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小倩自然而然的就要称呼其的真实头衔:公主。 “知道了,你去回禀你们公主,就说我随后到。”虽然很久以前就已猜到洪争艳的身份,但突然间这么一大顶冒子盖下来,还真是有点怪吓人的。 想到这,黄旭怂怂肩,伸了伸懒腰拿出用羊毛自制的牙刷,然后自顾自的洗漱起来,边洗还边在想,牙刷这玩意应该在这里算是希奇货,等有时间弄一点出来,推销推销,一定能赚大钱。不想不打紧,一想吓一跳,想到赚大钱几个字,不免心中窃喜,觉得这真还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且,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不仅可以追美女,弄官做,还可以发大财。想着想着,不由嘿嘿直笑,好像已经有大把大把的白哗哗的银子流进了自己的口袋。话虽如此,那也先得赶紧找个人试一试其对这玩意的反应才行,那找谁呢,对,洪争艳,于是,黄旭拿起另一支别俱新意的牙刷去找洪争艳。 没走几步,看到小倩又急匆匆的走来,想是艳儿这丫头真急了,叫她来催自己。“公子,公主请您快点“,倩儿一阵小跑,来不及喘口气就赶紧对黄旭说道。看起来艳儿确实急了。 “你们公主现在在哪儿?”黄旭问道。 “公主正在饭厅,等您一起用早膳。” “那你前面带路,我们快走几步“,说完,紧跟小倩的后面朝饭厅走去。 “刘管家,你再去看看,小倩都去催两遍了,黄公子怎么还没来,时辰不早了。”刚走到门口,黄旭就听到洪争艳正在吩咐刘管家。 “艳儿,不,公主,不用庥烦刘管家,我已经到了”黄旭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小倩跟在后面。 “黄大哥,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还是叫我艳儿吧,这样你也习惯,我也习惯。对了,如果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派人去你房间搜人去了,我们需要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去见父王”洪争艳催促道。 “我说,艳儿啊!现在才几更天啊,看天色尚早,不用这么急吧!!”黄旭不紧不慢的坐到饭桌前,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有点口齿不清的说道。 “黄…大…。哥,不早,按照以往的规矩,现在父王住持早朝应该已经过半,我们赶到皇城应该可以正好碰到他散朝,这样正好有机会跟他讲你的事。”真是当事人不急,却急死帮忙的。” “好了,艳儿,你都说了,那是以前的规矩,也许现在改规矩了呢,急也没用,来,我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哥给你看件东西,保证让你收获不小“黄旭神秘兮兮地对洪争艳说道。 “又在故弄玄虚,如果等一下错过了觐见父王的时辰,搞不好,可能又不知道到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跟他说。”洪争艳还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当当当…。当……你看哥给你大变戏法。”说着将他精心准备的牙刷给拿了出来。 “伊,黄大哥,这是什么,快,快给我看看,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黄大哥还有这么奇怪的宝贝“洪争艳从黄旭手里接过牙刷啧啧称赞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哥身上的宝贝多着呢,只要我一高兴,准给你掏出个好玩的东西来。”黄旭有点飘飘然,还不忘吹嘘。 “又吹牛,黄大哥快跟艳儿讲讲,这东西有什么用途,外形还够奇怪的,是用来洗盆子用的吗?”看来这刷子的形状还够深入人心的。 “猜对了一半,不过,不是用来刷盆子的,是用来刷这个的。”黄旭用手指了指嘴巴。 “刷嘴巴的?” “艳儿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这个呀,是用来清洁牙齿的”黄旭不免得意的说道。 “真的吗??艳儿可真是没想到,这东西还具有这样的作用,那黄大哥的这根…这根…”洪争艳举着牙刷就是叫不出名字。 “牙刷,牙齿的牙,刷子的刷,再说一遍,牙刷!”黄旭看到洪争艳那可爱的样子,不仅有些忍俊不禁。 “牙…。刷…。,牙…。。刷…。。,牙齿的牙,刷子的刷”洪争艳连说几遍,“那黄大哥可以将这个牙刷送给艳儿吗??”洪争艳怯怯地问道,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找家人之外的异性朋友要东西,虽然跟黄旭也很熟,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实在是太喜欢,她也不会出声去要,怎么说,她也是天朝的公主。 “那是当然,这东西本来就是我拿来送给艳儿的,只要艳儿喜欢,我就很高兴。” “那真的是太好了,谢谢你,黄大哥。对了,黄大哥,你能教我怎么用吗??”此时此刻,洪争艳和黄旭两人早把要去面见天王的事忘的是一干二净。 “绝对没问题。“,黄旭边说,边从自己兜里拿出自己常用的那把牙刷来,先喝了一口水,漱漱口,然后再把牙刷浸在水中将刷毛打湿,再接着将其放入嘴中,上面刷几下,下面刷一刷,再到里面去刷一刷,这样持续有几分钟,然后再将牙刷拿出来,喝口水,将口中的残留物清除干净,最后将牙刷洗干净,收到一个非常别致的小套里面。“看清楚了吗?艳儿?”。 “看清楚了” “那知道怎么用了吗?” “基本上了解了。” “我还想提一个要求,我想要一个黄大哥你那样的小套。”洪争艳是趁热打铁。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黄旭拍着胸脯道。“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经过这一折腾,黄旭可真的饿了,拿过刚刚咬过的馒头埋头狂啃起来。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好像雷声碰到闪电,心中狂喜,我怎么把牙膏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我就说,心里面总觉得还有事,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这一闹,终于又给捣腾出了一件东西,又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对,要赶紧将牙膏给弄出来,如果处置得当,那么想不赚钱都难。想到这里,黄旭不禁想仰天大笑,不过,还好,还没有高兴过头,偷着乐就行了。 “对,赶紧用膳,这么一折腾,可能真要将正事给误了”洪争艳哪里会想到黄旭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是天真地认为,他想到吃完饭可以去见天王,心里高兴,才会这么开心,看黄旭这样,她自己心里面觉得还瞒安慰的。 洪争艳今天特别高兴的是,黄旭送了好玩的牙刷给自己,一想到这,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去试一下,但碍于女孩家的面子,不好意思马上去试。但心里却别提有多高兴,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这个好办法呢,心里欲加对黄旭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顿饭就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洪争艳便让人备车,准备去皇宫。不一会儿,大家收拾停当,黄旭与洪争艳共乘一部马车在左右护卫的簇拥下向皇宫行去。 在车上,黄旭假装睡觉,实则在继续琢磨牙刷,牙膏的事,黄旭对将这些新玩意介绍到这个时代的事充满了信心,特别是今天洪争艳的表现更加证明了他的想法,他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思路,怎么样去推广这些新产品,从而实现赚大钱的目标。 黄旭仿佛看到“钱”途是一片光明。 第八章 城门风波 “来人止步,你们已接近禁城,请接受检查。”一声断喝将黄旭从胡思乱想中惊醒。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地向洪争艳望去。但洪争艳也是眉头微皱,默不出声。因而,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静坐不语。 “放肆,公主车驾你也敢阻,给我让开”马车外面,洪争艳的护卫将军可不干了,一个小小城门将军也敢在公主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里可是京畿重地,何人敢乱来,即使皇亲国戚也要依律而行,否则,杀无赦!”这位城门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吃了火药,不问青红皂白,就想大大出手“弟兄门,刀出鞘,弓上弦,听我号令,我道是要看看谁敢不顾朝庭的律法硬闯城门”刷,刷,刷…。。城门守卫全都拔出刀,拉开了弓。 这下可真是惹脑了洪家护卫将军,这帮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不长眼睛。于是,同样大吼一声“真是反了,竟然敢在当朝公主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舞刀弄剑,真是不知死活,弟兄们,准备好你们的兵器,等一下,如果有谁敢对公主殿下无礼,给我杀…”刷,刷,刷…。,这边的人也拔出了刀。 哇塞,上演全武行吗?一个个都如此暴力。不知什么时候黄旭的脑袋伸出了车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这幕。全然忘记了其实自己也身在其中,搞得不好,也有性命之忧。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但却没人敢先动,大家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先动谁倒霉,因为大家心里明白最终的后果需要由先动手之人承担,也许刚刚只是一时冲动,也许刚刚也是意气做怪,但是既然话已说出口,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只能硬撑。 黄旭没心没肝的坐下,觉得瞒有趣,大家就像在演戏,但不知是演哪一出,心中不免感叹,这是上演哪一出啊!本来还想问一问洪争艳怎么办,但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好整以暇地坐着,好像整件事完全与她无关,只管稳坐钓鱼台,自己也只好作罢,只当是在看戏好了。 “全部住手,邵根青,你真是胆大包天,公主殿下的车驾你也敢阻,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还不命人把刀箭收起来,少跟老子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信不信老子将你阻拦公主殿下的事向北王大人禀报,到时看你如何收场”正在大家相持之际,恰到好处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 一骑黄马上面坐着一位重铠在身的三品将军,策马正向城外走来,走到邵根青旁边时,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满脸正经的喝退手下,再然后,换上一副笑脸向洪争艳的车驾走来。 “将军,他们没有出示腰牌或任何通关证明,就要硬闯城门,按律…。”邵根青愤愤不平的说道,好像是要他的这位上司大人帮他找回场子。 “闭嘴,邵根青,不,我还是叫你少根筋好了,都叫你闭嘴啦,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想干嘛,难道你还想造反不成,你难道看不到这是公主的车驾吗?”三品将军不等少根筋将军大人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本来他正在城内巡视,却有兵士来报,说副城守大人快与人打起来了,来人自称是公主,他一听,感到事态严重,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为慎重起见,他还特意上城楼眺望了一阵,从各种迹象分析应该来人真是公主,而且他早有耳闻天王最疼爱的小公主前段时间在外静养,好像这两天要回宫,如此说来,十之八九,车内真是公主,于是,就有了其刚刚阻止邵根青的那一幕。 “明明是他们的错…。。”邵根青小声滴咕。 “什么,你还有完没完?。”三品将军向邵根青吼到。 然后三品将军不再理他,快步走向洪争艳的马车前,然后很恭敬的弯下腰,尽量用极其卑微的语气禀到:“末将,嫪邮调,参见公主殿下,甲冑在身,不能全礼,请允许以军礼见礼,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让公主殿下受惊,末将罪该万死,刚刚手下弟兄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恕罪”。说完恭身等待公主训示。 “九门将军不是高天雄吗???"洪争艳没有正面回复他的话,反问道. "启禀公主,高将军由于身染重疾,不能理事,所以东王殿下命末将暂督九门,请公主殿下明鉴."嫪邮调回答道. "哦,我这才出宫几日,就一代新人换旧人了。”洪争艳不咸不淡地说到. "末将自知才疏学浅,武功低微,承蒙天王陛下厚恩,东王殿下举荐,末将不敢推迟,故只能滥竽充数,暂代此职,一旦高天雄将军病体痊愈,即是其重掌九门之时.而那刚才冒犯公主之人,乃北王殿下举荐之本城副城守,他说话办事时常少根筋,在这里我想为其向殿下求个情,希望公主不要降罪于他”嫪邮调的这几句说的很是得体。 他一边说是要报效天王,但同样受恩于东王,还是个暂代的,意思是说,他是东王的人,但也忠于朝庭,两边不得罪,而且这里也有北王派的人在。一句将当今天朝的局面说尽。正是人如其名:嫪邮调,老油条. 东王和北王的动作可真快,我才离开几天,连城守都换成了自己人,那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肯定更加的凶险,那父王的处境一定是可想而知的艰难,唉!洪争艳心中不禁为洪秀全当前的处境担心不已. "放心,嫪将军,你不必担心,邵将军何罪之有,相反,天朝有像邵将军与嫪将军这样的忠贞之士担当京城城防之重任,是天朝之幸,另一方面,城守之责任表明其必定需要执法严明,铁面无私,所以两位将军做得很对,本宫不但不会怪罪你们,回头还要在父王面前给你们请功"洪争艳说到这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嫪将军为国辛苦,这整座京城的安危都系于你身上,你肩上的担子可是重得很啊!希望将军能恪尽职守,不要辜负天王及东王的信任". "末将谨记公主殿下训示,定不负天王及东王厚恩,尽忠报效朝庭。”嫪邮调态度显得无比的诚恳,语气显得无比的激动。 “好,天王不会忘记将军的功劳,本宫回宫之后一定向父王禀报将军的忠心,将军放心,将军请起身,不必再多礼了”洪争艳嘴里说的漂亮,但实实在在的也变相对其进行了惩罚,躬了这么久才让其起身。 嫪邮调终于盼到公主让他免礼,真是如释重负,他这个腰弯的都快直不起来了,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忍着,更不能表现出来“末将谢过公主,公主请稍等,我这就安排迎公主进城。”嫪邮调恭身后退几步,然后再转过身朝邵根青吩咐道:“大开城门,迎公主进城。” “大开城门。”邵根青大叫道,他今天也是比较背,本来守城守的好好的,却突然有一伙人对其大呼小叫,再加上他这人说话做事真是少一根筋,所以也没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只是觉得有人不守规矩,就要教会他们守规矩。 但事后在搞清楚车内真是公主之后,他也不由的摸了一把冷汗,虽然自己是北王的人,但跟公主相比那就是一根毛都不算,公主要是真的到天王那里去告状,他就是再多十个脑袋也不够吹的。虽然,他天生少根筋,却也知道北王不会蠢到会为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去得罪天王。幸好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也算走运。 “余将军,你们也将兵器收起来,准备进城“洪争艳在车内吩咐到。“是,公主。大家进城”护卫余将军就像打了个大胜仗一样招呼车队进城,然后车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城中。 第九章 走在天京的马路上 洪争艳的车队慢慢行驶在禁城的马路中间,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小贩,走卒占满了街道两旁的地方,在他们后面,是各种各样的商铺,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光顾的人是络绎不绝,再渗合着路边的贩夫走卒,街上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黄旭在车上看的简直有点应接不暇,自己心中原以为这里是如何的落后,如何的古老,甚至于将其想的一文不明,哪知现实与自己想的完全是两回事,要说,自己的那个年代还是兵荒马乱的,怎看不出哪一点能与这儿的安静,从容相比较。而自己也好比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满眼都是新鲜玩意。 “你们这里还真不错,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太平盛世的味道,东西也瞒多的,到了你家,等闲下来,我真的是要出来好好逛逛。”要不是现在车上不方便,黄旭就想直接去逛逛了。 “啊,行,你是说出来玩,绝对没问题,等我有时间,我就陪黄大哥出来逛,这天京城可是我的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到时我可以当你的向导。”洪争艳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黄旭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切,你在天京城长大,这个我相信,但恐怕你是在天京城里面的天王宫中长大的吧,这天京城有多大,有多好,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有什么稀罕的玩意,你也只是听人说吧,你知道,还当我向导,我还怕走失人口”黄旭开玩笑道。 其实,黄旭知道,自打从城门口的事件开始,洪争艳就一直在担心她父王的安危,黄旭此时却也帮不了她什么,他也只是希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尽量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罢了。 事实上,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也看见了,从东王,北王的布置来看,这天京城包括整个天国的核心部分可能真的全部都被控制在了他们手中,这两人还真不是吃素的。 “黄大哥别瞧不起人,这天京城我从小就是从头玩到尾,这天京城哪里的馆子好吃,哪里的玩意够新奇,哪里的小吃够丰富,哪里的衣服最漂亮…。。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在这个天京城里可以找到的,我都可以带你去。”洪争艳不无骄傲的说道。 “你就给我吹吧,也不怕把天给吹破了,把牛给吹没了,还百事通啦!!我看是说大话不要钱,吹牛也不看时间,地点,人物,艳儿,你知道你哥我是干什么的吗?” “那你没跟过说过呀,我咋知道,那你说说,你是干什么的来着?” “听好了,坐稳了,别吓着你,啃,啃…先清清嗓子…。”黄旭还从没发现自己还是个摆谱的天才。 “呵,呵,黄…大…。哥,你就别装了。”洪争艳看着黄旭的那个怂样,不由笑出声来,郁闷的心情可谓是好了不少。 “别价,你还真别对大哥心存轻视,我给你说,艳儿,大哥这是胸有成竹,你听好了,我的职业是…吹----牛----的,可我这牛与别家的不同,绝对可算是天下一品,上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下有耕田犁地之能,拉车之耐,出门可当马来骑,在家可做立地货,出得了农田,入得了厨房,真是犁地之首选,盘中之美味,请支持我的牛。谢谢各位~~”黄旭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瞎盼,简直是天才的不能再天才了。 这边厢黄旭刚刚说完,那边厢早已人仰马翻了,洪争艳那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捂着肚子,还一声声的叫肚子疼。黄旭见分散注意效果已达到,见好就收。 洪争艳是笑的那叫辛苦,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艳儿,这下你可知道做大哥的厉害了吧” “服,服,确实不服不行,认识大哥这么久,越是往下交往,越是感觉到大哥深不可测,大哥好像可以变戏法一样,一不小心,就给你变出个新鲜东西来。刚见大哥那阵,大哥是文质彬彬,博学多才,后来在与翼王接触那会,大哥是指点江山,仿佛怎个天下事尽在心中,再后来,大哥又弄出了个牙刷,紧跟着是大哥刚刚城门争斗时的处变不惊,然后,就是现在的搞笑大活宝,但又不失风趣幽默。大哥,你道底是个什么人呢?艳儿越看越觉得你身上隐藏的东西不简单,越看越是看不清楚。”洪争艳一半好像是在对黄旭说,一半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艳儿,你不必要多心,你只要知道大哥不会害你。”黄旭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 “大哥,你会一直对艳儿好吗?一直陪在艳儿身边吗?”洪争艳呆呆的望着黄旭,似是在梦呓一般。 “小傻瓜,大哥在这里无亲无故,艳儿你就算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对你好,还可以对谁好去。再说,我要是不陪在艳儿身边,那还有人要吗?”前面听起来还是句人话,后面就有点为老不尊了。 “你当艳儿是捡破烂的,专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吗?我才不惜罕。”洪争艳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俏皮地说道。 “哦,既然公主殿下不认可我这破烂,破烂可是要另觅高就,另攀高枝了”黄旭装出一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样子来。 “不许,黄大哥,你就是艳儿的黄大哥,艳儿需要大哥留在身边,艳儿就希望可以时时看到大哥,听大哥说话。大哥不要走好吗?”洪争艳明知黄旭开的是玩笑,但可能是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突然之间,听说他要离去,不由急了。 “儍丫头,大哥答应你为天朝效劳的事还八字都没一撇呢,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就这么走了呢,刚刚只是玩笑话。”黄旭不是儍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小丫头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个女孩子身上集中了所有他认可的标准,善良,美丽,聪明,孝顺,可爱,与自己又有共同语言,简直就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选。 但他头脑还是清醒的,自己刚刚来到这里,首先不说她的身份,她父母的态度,就是自己这一关,自己就过不了,自己只是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未知数,根本上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既然是喜欢她,就不能害她。所以,他一直对洪争艳的表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可能的搪塞过去。 对不起,艳儿,终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苦衷,等到哪一天我能说服我自己了,我希望你还是今天的艳儿,我黄旭一定会跟你携手白头。黄旭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艳儿,大哥向你保证,大哥现在不会离开”黄旭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那将来呢?”洪争艳就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将来,艳儿,将来的事,我们谁说的准呢?但我保证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忘了艳了” “黄大哥,你真好。” 黄旭感慨爱情真的能使人麻木,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旦陷进来,也同样是不可自拔。 “艳儿,你觉得我昨天送你的那个牙刷怎么样,你说要是我在这儿开一个产品介绍会,会有人来参加吗?这玩意能在这里吃的开吗?”黄旭赶紧转移话题,免得洪争艳再在那个话题上纠缠。 “什么,产品介绍会,那是什么东西,能用吗?黄大哥净是说一些新名词。”洪争艳从自我陶醉中醒来,非常疑惑地问题。 “这…。这…这…。”黄旭直冒冷汗,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屁来。原来这里不流行这个说法,看来以后要少用一些这种新名词。“我是说,我想办一个聚会,然后邀请一些有身份的人来参加,向他们介绍牙刷,然后趁机向他们兜售,你说他们会有兴趣吗?” “绝对没问题,黄大哥真是足智多谋,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你人才刚来天京,没想到这么快,发财的办法都想到了,真是令人佩服。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要的那些有身份的人也包在我身上了。” “那还用说,我本来就是天才儿童,我差点忘了我们这里就有一位大有身份的人。“ “那是当然。包在本公主身上”说完,洪争艳拍拍自己饱满的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姑奶奶,可别诱导我犯罪哟,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需求旺盛着呢。看着洪争艳拍着自己饱满的胸脯,沿着那条沟往下看去,乖乖,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好似水蜜桃一样,简直让人看的是血脉喷张,就差流鼻血了。 “黄大哥,黄大哥,艳儿刚才说的话,大哥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艳儿的身材可真好。”黄旭随口答道,说完才知道有语病,但说出去的话已收不回来了。 “黄大哥,你…。”洪争艳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妖羞无比。 “我不是说你身材好,不,不是的,我是说你身材好,真是乱套了。唉,算了,对不起,艳儿,我的的确确是说你身材好。”黄旭觉得躲不过去,就干脆坦白了。 洪争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黄旭不知所措,本来他就是愣头青一个。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护卫余将军的声音传来进来“公主,已到天王宫宫门口,请公主指示是否马上进去”。 正在尴尬中的两人抬起头来,这才意识到,目的地到了。两个互相望了一眼,洪争艳脸上的红润还没完全褪去。平静了一下心情,平淡又不失公主威严的声音响起“进宫”。 “是公主。”余将军指挥队伍安全的通过宫门,宫门口守门的士兵,宫内侍卫,宫女跪了一地,不一会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参见若柔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这里交代一下,洪争艳封号“若柔公主”。 车驾在山呼声中驶过,驶向宫主的寝宫。 终于回家了,洪争艳想。 他这是新姑娘坐轿,有生头一次进宫。黄旭想。 第十章 初入宫中 先来介绍一下黄旭现在所处的天京城,天王宫及各王公府第的情况。 话说此时的天京城就如同清庭的北京城一样,是太平天国所辖之地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虽然天下不太平,但太平军在订都此地之后,还是有过颇多的大兴土木之举,南来北往的商人也时而聚集此地,而这也间接造就了如今天京的繁华。 天京的城区规划有内城与外城之分。 内城主要包括天王宫,东王府,西王府等王宫府第,这里面是整个天国的政治,权力中枢,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而这最为重要的几座宫府当然是建在那些比较显眼的位置。 从方位上来分,天王宫在中,东王府在东,北王府在北,南王西王均已战死,所以现在南面是翼王府,西面是天机丞相府。前面已经提到,天王是洪秀全,请注意,在这里只有天王的府第被称之为宫,其它的都为府。东王是杨秀清,北王是韦昌辉,翼王是石达开,再就是天机相府丞相顾深。 顾深此人原本是一介儒生,在一次出门讲学之时不巧被天平军俘荻,本来按律是要处死的,但洪秀全等人因其文墨不错,在这缺少知识分子的太平军中可算是异类,不忍杀之,于是让其在太平军中负责一些文职工作,后来逐渐受到重用,最终官至天机丞相的高位。 顾琛此人,要说军事才能,那完全是没有,政治才干却极其出色,天朝现在大多数规矩制度都出自其手,遍观天朝百官,文官要以其为首,应该无人能出其右。 而外城就是围住这内城的另一道城门防线,外城中住着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商贾及一些普通的公卿,外城有九门,而今天黄旭与邵根青嫪邮调他们争执的地方就是其中一门。外城主要是来拱卫内城安危的,是抵挡来敌进犯的第一道屏障。 以上的几人基本组成了这一时期天平太国的核心领导集体。 事实上,还在来天京之前,黄旭就向洪争艳请教了一些天国的基本情况,毕竟后世的历史记载与真实的情况会有一些偏差,只有了解真实情况,才能筹划对策,而以上说的这个顾深就是黄旭没有想到的。 黄旭坐在车中,极力想慢慢理出一个头绪来,自己既然答应了洪争艳要帮忙,那要做就要做好,但要做好又谈何容易,此时的太平天国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东王,北王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翼王远在前线军中,顾深这个老油条两边摇摆,不能指望,现在最关键的还要看洪秀全的态度了。 在历史上,洪秀权在此时可是做了一个不算好但也不能算不好的决定,密诏韦昌辉诛杀杨秀清,虽然也算是一个驱虎吞狼之计,但由此而造成的后果我们大家也看到了,这间接造成了后期太平天国人才的馈乏,为失败埋下了祸根,太平天国从此时起,也渐渐由顶盛开始走下坡路。 黄旭现在还犹豫要不要向现在的天朝统治者透露一些历史的未来走向,但那样做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想到改变历史几个字,黄旭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还成了这历史的关键,算了,不管了,一切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但回过头来一想,自己轻易改变历史,会不会将很多事搞的乱七八糟,成为千古罪人。 黄旭反反复复想着这些问题,脑子都麻木了。 “启禀公主,寝宫到了,请公主下车。”不知不觉,车已停在了洪争艳的寝宫门口。外面响起了小倩的声音。因为已至内宫,宫内有宫殿侍卫把守,所以护卫军已用不上,护卫将领余将军也已返回到了自己的本来岗位,天王的御前禁卫营中。 “黄大哥,我们到了。一会你先在我的寝宫休息,我要去见父王,你千万别乱跑,如果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问小倩就行了。”说完,就先行下车,车旁早有若柔宫的丫环侍候。 顺便说一下,大家应该清楚这一国的公主呀,就像我们在书上看的一样,乖乖,那周围侍候的人可多的去了,数以十计,百计,一出门,前呼后拥的,可能这就叫气势,做公主的气势。 洪争艳还算好的,只是挑了几个特别忠心的充充门面,事实上,她还真没把这些女孩子当丫环看,平时对这些女孩子特别好,尤其是小倩,所以,这些个小女孩一个个都成了她洪争艳的死忠心腹,说句不敬的话,她们眼中对洪争艳的忠尤胜过对天王的。 黄旭也紧跟在洪争艳的后面下了车,马上周围投来一阵异样的目光,这也难怪,一个陌生男子跟公主两人同乘一驾马车回到了公主寝宫。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有这样的眼光相迎也属正常。 “唉。。唉。。唉,大伙儿侍候好公主,别东张西望的,成何体统。”小倩这下子可是显示出丫头领班的威风来。 “是,小倩姐。”众姐妹应诺一声赶紧跟在公主后面向寝宫行去。尽管如此,一边走还不忘回头望一望走在后面的黄旭。搞得黄旭很不自在。 终于到了洪争艳的寝宫,洪争艳急着去见洪秀全,只是简单地交待黄旭不要乱跑,安心呆在宫中等她回来,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特别嘱咐让小倩留下来,专听黄旭吩咐。 洪争艳走后,这寝宫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小倩在旁静候,等待他的召唤。 “小倩,你知道这天王宫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黄旭百无聊奈的问小倩。 “公子,公主临行前吩咐过,请您千万别乱跑,您就忍耐一下,等公主回来,她自回带您熟悉这宫中的环境。”小倩可不敢让他乱跑,不然,公主怪罪下来,那就又要挨骂了,再说,让他出去,如果看到一些不应该看的,碰到一些不应该碰到的人,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给公主及天王惹来麻烦,那她小倩可吃罪不起。 “小倩,你就跟我说说,反正你们公主现在又不在,我去去很快就回来,你们公主准不知道”黄旭苦口婆心。 “不,不行,不行…。”小倩那头摇的就跟那拔浪鼓似的。 “小倩,你看,这是什么”黄旭拿出一根牙刷,在小倩眼前晃了一下。老实讲,黄旭现在是穷啊,简直是穷的叮噹响,唯一有点**力的东西就只剩下牙刷了。这年头,没钱才知有钱的好啊,看样子,得赶紧想办法弄一点钱花花。“送给你,小倩。” “真的吗?公子真的是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奴婢,但奴婢不敢要。”小倩先是两眼发光,再接着摇摇头,她知道这东西的贵重,她先前听小姐说过,黄公子送了一根牙刷给她,还拿出来给她瞧过,小姐珍惜得不得了。 “小倩,这东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贵重,在我们那儿,就是一件生活的必需品,你拿着就是了。”黄旭直接将将牙刷递给她。 “不,我不能,要是公主知道我收黄公子的东西,公主会责怪的。”小倩将手乱摇,没有伸手去接。 “不用怕,有我呢,你们公主要是怪罪下来,一切我担着。”黄旭将牙刷硬塞给小倩。 “那我就收下了”小倩心里高兴的要命。 “记得要在你的姐妹当中帮我宣传宣传,如果谁有需要,可以找我来买。”黄旭还不忘趁热打铁。 “谢公子,我一定帮公子将话带到。”小倩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 “那现在可以带我出去走走了吧”黄旭见时机已到,趁机说道。 “这,好,奴婢这就带公子出去。”小倩一咬牙,豁出去了。 黄旭心里面真个乐了,一件小玩意,不仅仅使自己想出门转转的目的达到,还可以让小倩帮忙宣传一下,真是一举两得。 “那公子想去哪里呢?宫殿的地方虽然大,但好玩的地方不多。”小倩虽然同意带他出去,但也不能肆无忌惮了。 “那就随便在周围走走。”黄旭也不想太过于为难她。 “那公子,您请。” 小倩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起出了洪争艳的寝宫。 黄旭漫步在天王宫内,准确地说,是漫步在公主寝宫的周围,抬头看看远处的天,这来回一折腾,天色已近傍晚,太阳已逐渐西沉,那最后一点光芒正极力在点亮周边的云彩,形成了一副极其壮观的落日胜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家乡的落日,爸,妈,你们还好吗?儿子很想你们,黄旭不禁触景生情。想着想着,心中那一抹淡淡的忧伤久挥不去。 “公子,我们都出来半个时辰了,可能公主都回来了,如果公主回来见不到公子,她可能会担心的。”小倩见天色已不早,就劝黄旭早点回去。 “小倩,我还待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如果艳儿回来,你就跟她说,我在此处,过一会就回去,让她不用担心。”黄旭心里面正难过,显得了无生气的跟小倩说到。 “公子,那小倩就在这儿伺侯公子,公主如果见我们不在,应该会寻来,况且这儿离公主寝宫不远。”小倩似乎听出了黄旭声音中的淡淡忧伤。 “谢谢你,小倩。”黄旭这一刻非常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说完,不再理她,自顾自的眺望远处,他感觉心里突然之间憋得慌,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两边的眼角渐渐的湿了,好想哭。老实说,做为一名合格的特战队员,黄旭对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一直很有信心。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触情生情。 “哟,这不是妹妹宫中的小倩吗?”一声很突兀的声音响起。吓了小倩一大跳,赶紧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第十一章 若曦公主 “奴婢小倩参见若曦公主,公主千岁”小倩见到来人,马上行礼道。原来,来人乃是洪争艳的同胞姐姐,洪若艳,封号,若曦公主。 “听说艳儿回来了,我特地来看看她,艳儿她在宫中吗?”洪若艳一边叫小倩免礼,一边问道。 “禀大公主,我们公主去见天王了,还没回来。”小倩回道,因为洪若艳是洪争艳的姐姐,平时又与洪争艳处的相当亲密,所以洪争艳宫中的人一般称她为大公主,而不叫若曦公主,这样就显得亲切些。 “哦,那她说过什么时候能量回来吗?”洪若艳继续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不过,公主她已经去了好大一会儿了,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大公主如果方便,不妨到宫中暂坐片刻,等我们公主回来。”小倩建议道。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随你回去等一等妹妹,对啦,小倩,艳儿这一段时间一个人漂泊在外面,应该清减了不少吧。”洪若艳关心地问道。 “大公主一会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小倩故意卖了个关子。 “死丫头,还跟我来这一套,你找打是吗?”洪若艳佯怒到。 “大公主息怒,奴婢不敢,实在是做奴婢的不方便评论主子。” “好了,饶你了,不告诉就算了,反正呆会就见到了。”洪若艳也不生气,继续问道:“听说艳儿在外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是否真有此事。“ “这,这个,大公主消息可真灵通。”小倩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况且,她知道洪争艳也没打算包。 “你就正面回答是与不是,就行了,少在这里给我叽叽磨磨的。” “是带了一个人回来,大公主”小倩知道什么事只要一进宫,那只要片刻密秘也再不是密秘。 “嗯,不错嘛,看你们公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想到关键时候真显英雄本色啊,这才出去几天,连男人都给带回来一个。” “大公主,你可别瞎说,我们公主与黄公子,可没什么,她只是爱惜黄公子的才能,才带他回来,准备举荐给天王。”小倩急了,她不同意外人不分清红皂白的巫陷洪争艳,即使她是公主的亲姐姐也不行。 “真是一个忠心的好奴才,那你怎么不规劝你们公主,为什么不跟我先商量商量就擅做主张,现在这件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弄的她堂堂天朝公主,却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真是气死我了,恐怕这事连父王都知道了,可能现在都不知道在怎么责备她呢?”洪若艳本来想等到洪争艳回来再说这番话,但小倩的话就好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小倩见洪若艳发火,噤若寒惮,不敢出声。 “那男人,现在在哪里,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什么人间极品,竟然把艳儿迷的这样神魂颠倒,竟然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来。”洪若艳越说越生气。 “对不起,你口中所说的人间极品,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我。”不知什么时候,黄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洪若艳后面。 “什么人,放肆。”洪若艳给吓了一大跳,毫无公主风度的大叫道。然后,跑开两步再转过身,突然之间,眼前一亮,再接着又是一怔,这男人太帅了,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呆了,倒是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大呼小叫。 “黄公子…。”旁边小倩不禁有点担心,她这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她素知这若曦公主向来颇多男子汉气概,而且对洪争艳这妹妹也是百般宠爱,平时处处都是极力维护,哪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染拽的。看这架势,搞不好,黄公子可能真有苦头吃了。 “你就是小倩口中所说的若柔公主从外面带回的那个人。”洪若艳恢复常态,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问道。 “在下正是公主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黄旭回道,同时不忘将男人两字加重了语气。 “好,果然是有那么一点点胆量,见了本公主还敢这样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行,行,你真是好胆。”洪若艳还真被气到了。 特别是当她听到他那种不屑一顾的语气,她气更加不打一处来,说什么,好歹自己也是当朝公主,身份尊贵,这烂人见到自己说什么也要行个礼什么的,请个安什么的,那知,他却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一副欠扁的行头。 “我好怕啊,请问您哪位?”黄旭做出非常夸张的表情,嚣张地说道。 事实上,黄旭平时也不这样,只不过,正巧他现在心情不好,又听到洪若艳在那里大放噘词,所以也是非常恼火。 不过,公平的说,这大公主也是生的相当俊俏,跟洪争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造出来的,也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整个曲线凹凸有致,极有**力。而且跟洪争艳相比,这个所谓的大公主身上似乎野性十足,别有一番风味。 “我,我…。。”洪若艳平时可是怜牙利齿,再加上公主身份尊崇,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所以是人见了也让其三分,哪知今天碰见个比她还刺的。 “我什么我,难道您感觉有什么不对吗?”黄旭故意四处望望。 “你…。你…。。”洪若艳给气的连话也不会讲了。 小倩在一旁看到势头不对,赶紧跑过来,使劲拽住黄旭的胳膊,一边将他往洪争艳的寝宫方向扯,一边向洪若艳陪着笑脸说道“大公主,您消消气,黄公子刚入宫,也不太懂这宫中的规矩,奴婢代黄公子向大公主陪罪了,等我们公主回来,我一定将此事禀给公主知,让公主亲自带黄公子给您陪礼道歉。” “小倩,你不用怕她,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干什么要向她陪礼道歉啊!!”这完全是火上浇油嘛。 “黄公子,算我求求您了,您可不可以少说两句,您看您把大公主给气的,万一有个什么事,公主回来,小倩可不好交代。”小倩用乞求的目光忘着黄旭说道。 “好,今天看在小倩的面子上,本公子不和你追究,我们走,小倩。”然后,头一扭,带着小倩快步向洪争艳宫中走去。 留下一脸呆若木鸡的洪若艳站在那里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状况,直到小倩与黄旭两个走得没影儿,她才回过神来,然后,一阵歇撕底里的声音开始在宫内回响“好你个臭小子,你给本公主记住,这事没完,你以后小心点,这笔账,我迟早都要讨回来。” 宫中的那些侍卫,宫女听到这声音,一个个都直打颤,我的爷,是哪位大爷这么有胆,怎么没事去惹这位姑奶奶,看样子,这几天可要尽量绕着姑奶奶走了,免得一不小心碰到其的枪口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而那些洪若艳宫中的宫女,则一个个愁眉苦脸,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又没好果子吃了,心里不禁埋怨是哪个天杀的,惹谁不好,却惹这个小祖宗。 这边厢黄旭边走边打喷嚏,心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诅咒自己。黄旭与小倩一路无话,很快就走到了洪争艳的寝宫门口,正好碰到了从寝宫出来的洪争艳。 “黄大哥,小倩,我正要出去寻你们,见你们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洪争艳看到两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安不安全还不一定呢?”小倩小声嘀咕。 “小倩,你嘀咕什么呢?怎么回事”洪争艳警惕性很高。 “没什么,公主,没什么。”小倩直摇头。 “你看,你连慌都不会撒,你一撒谎,眼睛就喜欢四处看,发生了什么事,老实告诉我,也许我们能一起想办法。”洪争艳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还是我来说吧,这事与小倩无关。”黄旭为避免小倩为难,连忙将话题给接了过来,“是这样,你去见你父王之后,我呆在这里很闷,所以就要小倩带我出去走走,本来她坚持不肯,是我硬拖着她去的,谁知…”黄旭将出门之后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洪争艳听。 洪争艳听后,半天没有出声。 “艳儿,这事也不全怪若曦公主,是我一时冲动,如果她一定要追究,我一力承担,你不用担心。”黄旭这时也有点后悔。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姐姐虽然表面上凶巴巴的,但心里面却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要到时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就会没事的。我担心的是,今天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能搞的满宫皆知,你们知道宫里不比宫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许多有心之人往往会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这对黄大哥以后在宫内宫外办事可能会有影响。”洪争艳不无担心地说道。 “艳儿,不用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也许反倒这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呢,我担心的倒是你姐姐,我今天这么对她,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黄旭不禁苦笑道。 “你也知道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洪争艳笑道。 “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嘛。” “放心,姐姐最疼我,我到时跟她去说,保证没问题。”洪争艳说道。“哦,对了,我跟父王说了你的事,他说想见见你。” “什么时候?”黄旭听后不禁有点紧张,毕竟无论怎么说,天王都是太平天国的一把手。 “此事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行,听你的。” “那好,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争取有一个好的表现。”说完,洪争艳便吩咐小倩带他到偏殿去休息。 明天就去见天王,黄旭真的有点期待。 第十三章 天王洪秀全 黄旭与洪争艳两人健步如飞,片刻就到了南书房门口,然后向守在门口的侍卫表示说有要事需要晋见天王,希望他代为传达,侍卫见是若柔公主,也没有特别刁难,径直就去传话。 黄旭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这门口传话的不是太监反倒是侍卫,以往在书上看到的都不是说什么殿什么宫门口站着什么样的太监,要说这太监啊,权力可大的去了,因为无论有什么人需要见他们的主子都要先过他们这关,顺他们眼的,一路绿灯,不顺他们眼的,轻则有门难进,重则从此**,永无出头之日。 且不说,远的如赵高,魏忠贤之流,就拿近的如安德全,李莲英之类,那做太监是做到了巅峰,连皇上,太后有些时候都要顺从他们,大多数的大臣更不用说了,待他们比对自己的父母还要殷勤。 更为经典的都有,如秦二世,竟然命丧太监赵高之手,不仅仅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且把秦始皇千秋万代的美梦都给击碎了,所以从这可以看出,虽然各朝各代都有太监为祸宫廷,但这各朝各代却偏偏又离不开他们,而这太平天国不用太监,确实有违常理。 "艳儿,我有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能不能问?"黄旭真是不吐不快。。 "嗯,什么事,你说吧"艳儿好似有点心神不宁。 "我听说这门口站着的一般都是太监?可我来这两天了,却一个太监都没看到,所以,我一直感到有点奇怪,只是不好意思问。"黄旭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你说这个呀,这在我们天国不算是什么秘密,我们天国与其它朝廷最不相同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们不用太监,只用侍卫,女官等,就好似我宫中,你应该看到我下面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倩儿一个人在忙前忙后,统筹全局,其它大小丫头,杂役等都归小倩一个管理,她的头衔就是我宫中的总官。所以,用什么人完全凭个人的喜好及眼光,而父王宫中用侍卫来履行相同的职能就不足为奇了。"艳儿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真没想到你们天朝如此开明,这事情确实办的不错,理应如此,其实你不觉得把正常人变成太监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吗?"黄旭道。 “我也这么想。”。 "公主,两位现在可以进去觐见天王。"黄旭正同洪争艳讨论太监的事儿,刚刚传话的侍卫出来禀到 "有劳了。"洪争艳朝侍卫微微一笑,谢道。 “公主太过于客气了,公主请跟我来。”侍卫有点受宠若惊,一边对洪争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说道,一边对站在洪争艳后面的黄旭点点头。这侍卫也不简单,察言观色就知道黄旭与洪争艳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主动招呼。 洪争艳与黄旭对望一眼,便跟在侍卫后面一起朝洪秀全所在的方向走去。 连过了两道门,在第三道门前,侍卫停了下来,转过身,示意两个稍等,他要进去先行禀报。洪争艳点点头,与黄旭就静立在门外等候。 “公主,天王请两位进去。”过了一会儿,侍卫出来传话道。然后顺势挑起门上的门帘让两人进去,等两人进去之后,他才放下门帘,识趣地站在门口等待下一次传唤。 “女儿偕同黄旭给父王请安。”洪争艳边说,边向端坐在文案后面的洪秀全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然后回过头来,看见黄旭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反应,赶紧伸出手来扯了扯黄旭的衣服,示意他要行礼。 “草民黄旭,参见天王”黄旭知道洪争艳的意思,但是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来个三叩九拜。 开玩笑,他一堂堂现代人向一个草头王下跪,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黄旭认为,跪天跑地跪父母,对待其他任何人,他还没有跪的觉悟。所以他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躬身礼,就站直身子,看洪秀全怎么说。 趁此机会,黄旭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洪秀全,他想看看这一个直接动摇了清朝根基,间接促成了后来的洋务运动,为建立民国打下坚实基础的太平天国运动的掌舵人倒底长个什么样。 从黄旭这个方向望去,基本上可以完全看清洪秀全的一切,他早已脱去了龙袍,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袍子坐在铺满黄色绸缎的文案后面,他就那么斜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二人。 洪秀全脸很削瘦,但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唇红齿白,颏下有几缕短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哪里像一个农民起义军的领袖,如果他手拿一把折扇的话,那活脱脱是一位上流贵族。 历史书上对其的描述也有不实之处,什么破落的秀才什么的,这真人跟书上的描述简直就是两回事,初见石达开是这样,现在看洪秀全也是这样。看样子以后还真不能太相信书本上的东西了,眼见才为实。 “黄大哥,你愣着干嘛呢,快快给父王行礼啦?”洪争艳见扯了半天没反应,就小声提醒道,她生怕因此得罪了洪秀全,不但没弄到个一官半职,搞不好还将脑袋给丢掉了。过了半天,见他还是没反应。 洪争艳迫不得已,只能自己出声道:“父王,黄旭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小山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因而不懂宫廷的礼数,请父王勿怪。”说完,偷偷地看看洪秀全有什么反应。 “艳儿起来吧,你就是艳儿所说的黄旭??”洪秀全没有直接答洪争艳的话,一边让洪争艳起身,一边淡淡地望向黄旭说道。 “是,草民正是黄旭。”黄旭老实的回答,从内心深处讲,黄旭一半是不情愿跪,一半是想看看洪秀全这个人是一个沽名钓誉,只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伪君子,还是一个亲贤人,注重真材实料的贤君王,这同样是他做出最终决定是否效忠洪秀全的前提条件。 “听艳儿说,你博学多才,足智多谋,能文能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洪秀全继续用平静的口气问道。 “那只是公主谬赞,草民就是一介庄稼汉,实是粗通文墨而已。”在这个时候谦虚一下很重要。 “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如果朕用你,你能帮朕做什么?”洪秀全毫不拐弯抹脚。 “那要看天王陛下是要草民干什么了,如是是入室抢劫,杀人放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草民干不了,如果是做些为国为民的事,草民愿肝脑涂地。”黄旭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你把朕手下的太平军想成什么了,他们可是当世的真汉子,真英雄,不是土匪强盗。况且,我们太平军成立的宗旨就是为国为民,驱除外敌,均田免赋,让天下百姓能重享太平。”洪秀全听黄旭这一说,心里面不禁感到好笑,这小子还真够直接的。 哇考,这不是变相的三民主义吗,不,难道说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也是根据太平天国提出的口号变来的,完全有这种可能,黄旭心里滴沽道。 “那我就愿意跟着你们干。”黄旭来的更直接。 “你还没有说你会些什么,就说要跟着我们干,朕可没说要用你。”洪秀全是笑非笑的说道 “那天王陛下就出个题目考考草民,草民要是答得上来,陛下就用草民,草民要是答不上来,那草民立马转身就走。”黄旭索性毫无顾忌,反正今天是豁出去了。 旁边洪争艳一直拿眼神示意黄旭不要冲动,可黄旭却装着没看到。 “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好,朕如果出的题目,你答不上来,你不仅需要转身离开,而且朕还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见了朕尽然不跪,岂有此理,不知者也是有罪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回答的令朕满意,那朕不但重用你,而且将今天的事一笔勾消。”洪秀全更爽快。 “君子一言重如山。”黄旭道。 “君无戏言。”洪秀全也不拖泥带水。 “父王,你不公平,黄公子乃是一介平民,可父王贵为一朝之王,两相比较,有十万八千里,如果只是父王出题,那不是显得很不公平吗?”洪争艳在一旁为黄旭鸣不平。 “那艳儿是对黄旭没有信心?”洪秀全不答洪争艳的话,反问道。 “不是,艳儿只是觉得不公平。”洪争艳还想再争。 “在这个乱世,艳儿,没有任何的公平与不公平,谁有实力,谁就有说话的资格,谁就能够屹立不倒,无需再做无谓的争辨,朕意以决。”洪秀全言道,然后,将头转过来对着黄旭问道:“你准备好了吗?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 “陛下,请出题。”黄旭对自己还是瞒有信心的。 “听好了,我的题目是,如果你坐在朕这个位置上你将如何自处?”洪秀全毫不掩饰。 黄旭还没怎么样,但洪争艳一听这个题目就先傻了眼,她想啊,就是在平时,要是谁敢妄议朝政,那都是要砍头的,何况,现在所说的不仅仅是妄议朝政这么简单。她想出声发表意见,但洪秀全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用眼神制止了她。 黄旭没想到他是这么直接的问自己,既然这样,黄旭心想,那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直抒胸意得了。想到这,黄旭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所处的形势,好比三国时期的魏,吴,汉三国。清廷虽是百足之虫,但死而不僵,无论是从所占的地盘还是所拥有的势力来看,比我们天朝还是要强大的得多,而他们内部虽然问题众多,但还没有到墙倒众人推的地步,况且,从周围列强的态度来看,他们还是承认,清廷是中华大地上的唯一合法政府,所以,这清廷就好比三国中的魏。 而我们所说的列强就是相当于吴,虽然他们在我们中华大地上没有占什么实际的地盘,但船坚炮利,武器先进,工业发达,经济基础雄厚,国民意识开放,往往可以一己之力左右我们其它两方的走势。 而我们天国则如汉,综合前面几方面来看,论综合实力,我们可能比不上其他两方,但是我们所拥有的也正是他们所没有的,我们拥有的制高点是民意,民心,陛下,向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就是我们未来占有整个天的基础,从现实情况来看,其他两方应该是得天时,地利,而我们占有人和。我认为只要我们处置得当,在巩固现有民心的基础上,利用其他两方的矛盾,巧妙周旋,何愁大事不成。”黄旭将这些天所想的及以前的历史教训全部串联起来,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洪秀全听了黄旭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黄旭确实不简单,一语将当今天下的大势讲的再透彻不过。难怪石达开与艳儿如此推崇。 事实上,在洪争艳初时跟他说黄旭的事的时候,他还瞒不以为然,因为这样徒有其表的人,他见得多了。但后来听说石达开都对其极其推崇,他才上了心。 他可是太了解石达开这个人了,现在天朝大半个天下几乎都抗在他的肩上,天朝第一名将的美誉是名不虚传,其实,如果是要洪秀全自己说,说他是天朝第一人也不为过,但是天朝算来算去,这样的人只有石达开一人。这天下最难求的是什么,是人才,要洪秀全说,那是得人才者得天下,自古皆然。 现在就有一个这样的人才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叫他心情怎么能够平静。 “嗯,说的不错。”洪秀全虽说十分的满意,但也不能就这么表露出来。 “父王,那您可要说话算话,你可要记得履行你的诺言。”洪争艳一颗悬在嗓子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生怕洪秀全反悔,马上趁热打铁。 “朕只是说讲的不错,并没有说就满意了。”洪秀全可是太了解这个女儿的心思了,但这也不能太便宜黄旭这小子了,再说,这小子虽然不错,但当下只是一介白丁,跟艳儿的的身份差了太多,这事可得慢慢来。 说实话,洪秀全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但百般务色,却毫无进展,今天黄旭的一番话让他在这小子身上看到了其具有坐上这个位置的潜力,但现在说这些一切还为时尚早。如果黄旭听道这话,可能又会说历史扯淡了,谁说天王有儿子。 “父王,你欺负人。”洪争艳可不干了,直接耍起公主脾气。 “艳儿,朕还有话要问黄旭,你不要插嘴,否则连你一起治罪。”洪秀全可不能让她太过放肆。 “黄旭,来,朕问你,如果要实现你所说的构想,你具体准备如何实施。”洪秀全继续问道。 “陛下,草民已有了一个详细的报告,不,是计划,我这两天就可以写出来交给陛下。”黄旭早已是成竹在胸。 “那好,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洪秀全说道“那今天就这样了,免去你大不敬之罪,朕说话算话,你退下吧,东西写好了,再来见朕,艳儿你也一起退下吧。” “父王,你还没有,没有,没有给黄公子…。。”洪争艳是说洪秀全忘了给黄旭封个一官半职。 “艳儿,父王今天累了,你们先退下吧。”洪秀全知道洪争艳想说什么,但他现在还不想委任黄旭做什么,一方面他要好好想想,另一方面,也是想让黄旭不要以为一切来得都是那么容易。 洪争艳还想据理力争,黄旭给她使了个脸色,意思是说且先退下,以后再说,于是洪争艳便不再说什么,重新给洪秀全行了一礼,然后与黄旭一起退出南书房。 第十四章 四品带刀护卫 洪争艳与黄旭两人返回洪争艳的寝宫,洪争艳还在埋怨黄旭为什么不让她讲,她认为也许她再讲一讲,父王就真的会给他封个一官半职的了,但黄旭心里明白,洪秀全打心眼里就没有准备今天给自己个什么承诺,可是他在想什么呢? 帝王心思真难揣测,但转而想到自己应承给洪秀全的详细计划,心里面一紧,觉得确实需要抓紧时间弄好。想到这,就再也没有心情同洪争艳瞎扯,只是告诉她自己可能需要闭门写计划,可能这两天没有时间陪她了,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去。 其实写计划这事,洪争艳也是知道的,是洪秀全吩咐下来的任务。所以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阻拦,因为从内心深处讲,她也是希望黄旭能尽快得到洪秀全的赏识。 于是,洪争艳这两天又开始过如从前一样平淡无奇的日子,而黄旭呢,绞尽脑汁的构思他的全盘计划,说实话,这些对他来说,要是放在他那个时代,可能还有点难度,但这里是比他更早的年代,所以凭借对历史的把握及结合一些比较现代的实践经验,难度不算太大。 经过两天三夜的不停奋战,最终的报告终于完成了,事后,黄旭又对整份报告的每一小章做了认真,仔细的推敲,将其中的每一步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及相关应对措施做了更为详尽的完善工作,最后,在他看来这份报告可谓是完美无缺了。 其实,简单地说,他的这份报告就是他这段时间前后几次分别与洪争艳,石达开,洪秀全所谈内容的主体骨架的一个细化及延伸。 拿着整份报告,黄旭都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能做出一份这样的东西,他自己都感到相当满意,但就是不知道洪秀全会怎么看。 东西完成之后,他便好好睡了一觉,然后洗了个热水澡,就出门去找洪争艳,他想跟她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携计划再去见洪秀全。 在洪争艳宫门口,他又见到了前天带他去客厅问他随便是什么茶的那位宫女在门口侍候,看到她,黄旭心里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道:"你好啊,见到你很高兴,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我,奴婢,奴婢,叫小青”小丫头刷的一下,脸又红了。真是个害羞的小姑娘。 “小青,青青河边草,不错,真是个好名字。”黄旭不由赞到,而且真是人如其名,青涩如初生的果实,说一说话脸就红。 “那小青,我问你,你们公主可在吗?”黄旭继续问道。 “公主她刚刚出去,不在宫中。” “那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这样啊,那等你们公主回来,你告诉她就说我来找过他,她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她在宫中等我一下,可能过一个时辰左右,我会再回来找她,行吗?” “是,公子。”说着说着,这小姑娘的脸又红了。 唉,真是个害羞的小姑娘。黄旭不得不再次感慨。 黄旭说完,跟她点点头,往上次漫步的那个凉亭走去。黄旭一边走,一边想着觐见天王的事。可能是这几天写的东西太多,想的东西也太多,头感觉到有点昏沉沉的。 “黄旭,你这是急急忙忙去哪儿呀。”突然冒出个声音问道。 正在低头想问题的黄旭蓦然抬起头,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叫自己,因为这个宫中认识自己的人可不多。 “是您,天王陛下,草民参见陛下。”黄旭急忙躬身行礼道。他心里确实没想到会是洪秀全在叫他,有点意外。 “怎么样,计划都草拟好了吗?”洪秀全不但没怪他不行大礼,反而微笑的看着他。 “已经做完,正要找时间拿给陛下,但不知陛下什么时候有空,所以一直在踌躇,但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陛下。”黄旭没有想到洪秀全的笑会这么有魅力“请问陛下现在是否方便,如果方便,草民现在就去将计划取来,呈给陛下御览。” “不必这样着急,迟一些去取也无妨。”洪秀全摆摆手,继续说道“黄旭,你会下棋吗?” “略通一二。”黄旭看到凉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副棋盘,而桌子的对角上则各摆着一个棋罐,分别装着黑白分明的两类棋子,这分明就是围棋。 幸好黄旭从小爱好就比较广泛,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那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然,那个琴是现代一点的如手风琴,小提琴之类,不是前朝所说的古筝什么的。 “好,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杀上几盘。”洪秀全看上去热情很高。 “草民遵命。”黄旭双手抱拳,对着洪秀全又是躬身行了一礼,应道。 “那你是挑黑,还是挑白。”洪秀全这时并没有以帝王之身自居。 “听陛下的。”黄旭当然是很识趣。 “那你就用白子吧。”洪秀全说完,就坐到了黑子那一边的凳子上。 “是”黄旭也顺势坐在了白子这一方。 “黄旭,今天我们赌个彩头,三局二胜,如果你赢了,你应得的官职,朕不会吝惜,但如果你输了,我们前天说的话,就当是风吹过算了。”洪秀全边摆弄着罐里面的棋子,边淡淡地说道。 我的爷,又是这一套,难道这洪天王是个赌徒来投胎的吗?怎么什么都赌,前天说好了,赌他出题我答不出,结果我答出来了,顺便捎带还弄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当时说起来好像很急,但转头又不急了,现在连下棋都要赌,真是个十足的赌徒,黄旭心里面想。 但想归想,黄旭还是一本正经的回应道:“黄旭遵命,希望陛下手下留情。” “面子话就不说了,朕是不会留情的,出全力吧,黄旭,让我看看你下棋也是不是与你说话一样进退有序,胸有成竹。”洪秀全根本不让黄旭在言语上有任何空子可钻。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陛下先请。”黄旭说道。 “幸亏艳儿不在这儿,如果在,可能又要说我以势压人了,既然这样,今天我就不占你便宜,让你先。”洪秀全很是大度。 既然如此,黄旭便不再说话,直接以天元开局起手落子,而洪秀全则完全视黄旭的落子方式而随机应便,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足足弈了有135手。 从136手开始,由黄旭先落子,黄旭一反前面的常态,大大的出了一个昏招,一个白子落下去不仅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而且留出一个很大的空当给洪秀全的黑子。 “小子,故意露出破绽想引朕上勾,省省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这洪秀全也是人老成精,完全无视黄旭露出的破绽,还是按照自己的本意稳扎稳打。 黄旭眼看失去一个大好机会,有点惋惜,但下棋就是这样子,局势瞬息万变,只有耐心等候对方再次露出破绽,才能给予致命一击。 大家这样再弈了几十手,局面还是呈胶着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往往是你出奇招,我有妙着,你有后手,我藏玄机。他们坚持到189手,双方见谁也没办法取胜,再下下去也没有结果,所以建议以平局收场。 然后,再下第二局,情况一样,又是平局。 接着,只能在第三局一分胜负了。黄旭不禁有点紧张,想自己从小下棋下到大,从小山村下到军营,对手无数,却从无败绩,没想到这洪秀全还真有两下子,简直是滴水不露,根本看不出破绽,这第三局是生死之局,没有办法,只能拼了。正是有了好对手,黄旭的潜力才给逼了出来。 第三局从一开局到第145手,跟前面的情况一样,大家平分秋色,各站半壁江山,不分胜负,可是在第146手,洪秀全却连出昏招,让黄旭给逮了一个正着,一下子吃掉洪秀全10颗子,然后黄旭乘胜追击,在围住洪秀全一大片区域,趁势想屠掉这条大龙之时,洪秀全及时的投子认输。 于是,黄旭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三局的结果是二平一胜。这胜利可来之容易,黄旭心里想。 “承让了,陛下。”胜利者应该都是这样讲话的。 “小子,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会知道你今天的想法完全是错的。”洪秀全也不生气。 “那,我等着,随时奉陪。”黄旭可不怕,有了这次赢棋的经历,他的底气更足了。 “那今天到此为止,你也别拿那种眼神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兑现。”洪秀全瞧了瞧黄旭,继续说道:“我现在缺一个天王宫的禁宫副统领(属四品衔的带刀护卫),再加封你一个天王宫的政事资政,这样的职位,你觉得的如何?”说完,拿眼看着黄旭,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就这样了,你不要也得要。 黄旭还能怎么说,只能说谢陛下洪恩,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天王宫的政事资政到底是个什么样官,于是便问道:“陛下,恕草民愚钝,天王宫的政事资政是干什么的。” “哈…”洪秀全听后,大笑一声,好像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于是饶有兴趣地解释说:“说白了,就是天王宫的参谋,不是有人常说你是文武全才吗?那我给你封的这两个官衔正好让你有用武之地,不是吗?”洪秀全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也终于想出了这两个合适的地方来安置黄旭。 这两个位置虽说不太起眼,但关键时候却能发挥作用,而且,一方面,可以保护黄旭不必受到此时复杂朝局的羁绊。更重要的是让黄旭可以在这两个位置上多多磨练,好钢也要多练,才能成为好刀。 而另一方面,他也可以随时在各种问题上面近距离的征徇黄旭的意见而不用担心有人怀疑,因为这只是天王宫的职位,比不上那些所谓的三公九卿的位置那么显眼。综合以上考虑,他才决定授予黄旭这两个官衔。 黄旭谢恩完毕,洪秀全便摆驾回宫,黄旭也回头去找洪争艳,他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免得让她总是为自己担心。 四品带刀护卫,天王宫的政事资政,黄旭感到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十五章 又遇若曦公主 黄旭感觉洪秀全这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他平易近人的外表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心思,可能没人能看清楚,黄旭只是隐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他感到他现在每朝前走一步就离洪秀全给自己挖的坑近了一步,自己有点被玩弄于股掌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觉得从初次见面他出题考自己,到被要求写详细计划,再到今天这里的巧遇,然后一通棋盘决斗,输给自己,再然后是封官赐衔。这哪一步都好像是事先计划好的,但做起来却是天衣无缝,水到渠成,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也许这就是洪秀全的高明之处,也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不管怎样,至少这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人心难测,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处处都需小心谨慎。而由此同样也可以看出这朝政的争斗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的多。 想归想,既然自己已正式做了这禁宫副统领和这个资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不仅仅是为自己争口气,也要让推荐及欣赏自己的人脸上有光。 黄旭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算是彻底释放一下心情,然后就走进了洪争艳的宫中,因为洪争艳宫中的人早已知道黄旭与公主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他来宫中找公主他们一般也不阻拦,反倒是个个对他极其客气,总是面含微笑,笑脸相迎,躬身行礼。 这一次也不例外,黄旭这一路走来,也算是熟门熟路,畅通无阻,同时他也早已在刚进门的时候就问清楚了,此时洪争艳正在宫中,也算来的是正当时。想起洪争艳,黄旭嘴角不由露出一缕会心的微笑,几天没见这丫头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走到洪争艳起居室的门口,看见小青正站在门边侍候,黄旭便又笑了,还没等黄旭开口,小青脸又红了,然后又是怯生生地道:“公子,您要奴婢转达给公主的话,奴婢已经转达,公主现正在会客,公子是愿意等一下再来,还是先到客厅等候。” 这小青害羞归害羞,但应做的事,应说的话,都处理的相当得体,人也瞒机灵的,应该说在洪争艳这宫中也可以算是除小倩之外的另一号人物,不然她也不会是除了小倩之外曝光率最高的那一个。 “哦,公主在会客,不碍事,我就站在这边上等一等。”黄旭笑一笑无谓的说道。 “是黄大哥来了吗,小青,请黄大哥进来。”还没等小青回话,房间里面洪争艳的声音已传了出来。 “公子,请。”小青撩起挂在门口的帘子,请黄旭进去。 “谢谢。”黄旭说完,又有点后悔了,果不其然,小青的脸又红了。 当黄旭踏进洪争艳起居室的那一刻,黄旭就觉得不对劲,可能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而且艳儿也真是,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出现在这里,可她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叫自己进来,这不是存心给自己难堪吗? 你猜黄旭为什么这样想,他在这里看到了什么,那就告诉你们,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如果单论长相,她比洪争艳不遑多让,而且野性味十足,别有一番风情,但黄旭可不这么想,他想的是冤家路窄,怎么这么巧这个时候在这里碰到她。 这样一说,这女人的名字就呼之欲出,是的,她就是洪秀全的大女儿,天朝的若曦公主,洪争艳的同胞姐姐,洪若艳。 黄旭想想上次发生的事,那也不全是自己的错,但人家好歹也是公主,给自己这么一弄,人家的脸往哪里搁,再回过头来一想,既然在这里碰到了,跑是跑不掉的,再说自己没做亏心事,何必怕她。这样一想,黄旭也坦然了, 于是,黄旭毫无畏惧地转过头,不料却看到一双眼睛,洪若艳的眼睛,这双眼睛给他的感觉是出奇的冷,那射来的寒光至少不低于零下三十度,简直都要把他给冻僵了。 “艳儿,这位姑娘是谁呀,怎么对我好像敌意很大一样。”黄旭假装不认识地问洪争艳。先装不认识再说,管她呢。 “是,是,是,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洪争艳好似跟黄旭事先商量好一样,指着黄旭对洪若艳说道,“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姓黄,单名一个旭字,博学多才,我正准备将其推荐给父王。” 因为还不知道洪秀全的态度,所以洪争艳没有透露他们已经去见过洪秀全了。 “黄公子,而这一位呢,就是最最疼我的亲姐姐,若曦公主,闺名可不能告诉你。”洪争艳俏皮地说道。然后,好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起身坐到了洪若艳的旁边,并且用左手亲热的挽住了洪若艳的右臂,还轻轻的摇了摇。 黄旭听洪争艳介绍完,那脸上的笑容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然后再恭恭敬敬地朝洪若**了一礼,说道:“末将,新任天王宫禁宫副统领,政事资政黄旭参见若曦公主。” “黄大哥,你刚才说什么,这么说父王已派人传旨给你了,禁宫副统领是几品啊,政事资政又是什么官”洪争艳还没有等洪若艳出声,已抢着说道。 言语之中,有一丝不可置信,而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黄旭,黄旭也没让她失望,而在这欣喜之余,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同时不禁有一点埋怨洪秀全,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不过总算一切雨过天晴。 “艳儿,陛下说,禁宫副统领属四品带刀护卫,这政事资政嘛,就是天王宫的参谋。”黄旭本来就是来与洪争艳分享这份喜悦的,更是为了让她安心,现在见她比自己得到封赏还高兴,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这丫头也算是用心良苦。 “一个四品小官,一个什么也算不上的乱参谋,也把你一个大男人给能的,还有你,艳儿,你高兴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封官受赏,跟你有什么关系。”旁边洪若艳一边鄙视黄旭得到的官职,一边还不忘教训自己的妹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洪争艳这个洪若艳最疼爱的妹妹在,还是黄旭今天装的格外谦逊的缘故,洪若艳的脸色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比起刚才来要好了一点,这从她说话的语气也听得出来。 “是,是…。。若曦公主,您说的对,是末将有点高兴过头了。“黄旭将自己的调子尽量放低,而旁边听到责备的洪争艳也是乖巧的用脸颊擦了擦洪若艳的胳膊,明显就是在撒娇,这两个人不去演戏还真是浪费了表演天分。 “你不要以为,前面的事本宫就会不跟你算了,你要记住你是如何羞辱本宫的,本宫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对本宫如此无礼的人。”洪若艳不说还好,越说越来气。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公主,我那天心情不好,而且我实在是不知道您就是若曦公主,不小心冲撞了您的大驾,我这里给您陪罪。”这人啦,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既是洪秀全的女儿,又是洪争艳的姐姐呢?况且,刚刚又接受了洪秀全的官职,适当保持低调也是应该的。 “你还装,那阵,在凉亭的时候,小倩不是在旁边说我是大公主了吗?你刚刚还装着不认识,我看你就是包藏祸心。小倩,你说你当时是叫过我大公主,是吧?”洪若艳得理不饶人。 “大公主,这时间过的太久,您看,这几天,我也是忙的晕头转向的,所以,那天我有没有叫大公主,实在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只是记得我给公主陪不是来着,然后扯着黄公子回我们公主寝宫来着。”小倩故意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小倩还真够意思,本来黄旭还在怪小倩,明明知道这洪若艳在这里,也不找个机会来跟自己说一下,但现在看来,是误会她了,于是,他向小倩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小倩笑着摇摇头,意思是说,不用谢。 “小倩,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你那天明明叫大公主来着,你怎么能一转头就忘记了呢?你可知道骗我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洪若艳可不是傻子。 小倩见洪若艳责怪,也有点慌,毕竟她是奴婢,人家是主子。正在两难之际,洪争艳出声了:“姐姐,小倩她一个小丫头,她敢骗你吗?再说,就算是小倩真有叫你大公主,也可能黄公子并没有听到呀,所以这其中的误会成份占多数,所以,姐,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好吗?”又是那一套,又摇胳膊又撒娇。这可真是洪争艳的杀手锏。 黄旭不禁想,洪争艳这一手连自己有些时候都有点招架不住,何谈这个母爱横溢的洪若艳。 “行,怕你了,小可爱,看在艳儿的面子上,不管小倩有没有骗我,这事也就算是揭过去了,但你,副统领大人,咱们的事可没完。”洪若艳捏捏洪争艳的小脸蛋,非常溺爱地轻轻拍了一下,对洪争艳说道,然后,又转过头,用另外一种语气对黄旭喊到。 真是同人不同命,这位公主大人还有完没完了。话虽这么说,但公主说没完,自己也不能说完就完,不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较好的局面可能就会被给破坏掉了。 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回答:“公主,这事确实是末将不对,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黄旭这龟孙子今天可能要当到家了。 “那你说怎么解决?”洪若艳看样子今天不弄出个说法来,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了。 “要打要罚,听公主的,只要公主消气就行了。”黄旭反正是豁出去了。 “说话算话。”洪争艳是步步紧逼。 “君子一言,好马一匹。“黄旭说道。 “看样子,你也算个真男人,那我们就赌一把,如果你赢了,以前的事一笔勾消,但如果你输了,后面有什么,可能你也想不到,但我会告诉你,怎么样,敢赌吗?”洪争艳说出了她的想法。 苍天啊,这洪家怎么一个个净喜欢跟人赌,你们不赌是不是不能活啊。但说归说,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再没退路,所以黄旭也只能认了,“公主,请问赌什么,如何赌?” “听说你文武双全,文嘛,我想父王及艳儿,十之八九已经考过了,那现在我就来考考你的武艺如何?你说可好?”洪争艳真可谓是别出心裁。 “姐姐,你…。”洪争艳又想插话耍性子。 “好了,艳儿,我还没有追究你刚刚骗我的事,你连同小倩,还有这个黄旭互演双簧,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你不是说准备向父王举荐黄旭吗,怎么这官职都封下来了,不要再说了。”洪若艳真的有点生气了。 事实上,如果仅从这点上来说,洪若艳跟洪秀全很像,决定了的事,就不可能再更改。 “行,我答应,艳儿你也不要再争辨了。”黄旭也毫不示弱。 “够爽快,半个时辰之后,禁宫校场见,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说完,洪若艳不理洪争艳哀求的目光,转身回宫去准备。 “黄大哥,这下你可闯大祸了,姐姐可是出了名的宫内第一高手,你什么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可以就这样答应她呢?”洪争艳不知道是急还是气。“走,我同你一起再去她宫中找她,求求她,这武就别比了吧。” “艳儿,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黄旭安慰到。 “我……”洪争艳不知如何说才好。 “相信你黄大哥,好吗?”温柔的拍拍洪争艳的肩膀,然后,也转身回去准备。 洪争艳见事已如此,只能轻叹一声,祈求上天保佑别出什么乱子。 第十七章 正式上任 黄旭看到洪秀全与洪争艳一并走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迎了上去,见礼毕,还没等黄旭出声,洪秀全先一步问道:“听艳儿讲,你与她姐在这里比武,怎么,这么快就已经比完了吗?什么情况?” “是,陛下,已经比完了,什么情况都没有,我与大公主都很好,一切正常。”听了洪秀全的话,黄旭恍然,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两位才一起同来。 现在基本清楚了,应该是洪争艳担心会出事,所以去找了洪秀全来,难怪先前在校场她没有跟来,这妮子,还真是用心良苦,黄旭一边回洪秀全的话,一边想。 “是吗?但我听艳儿讲的却不一样,我见到艳儿那阵时,她那给急的,你们真没事?”洪秀全知道洪争艳不会骗他。 “真没事。”这时洪若艳也走了过来,插话道。 洪秀全有点狐疑地看着黄旭,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黄旭却是一副老成在在的样子,根本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洪秀全与洪争艳互相交换了一个有点疑虑的眼色。而洪争艳不解更盛,她明明看到刚刚两人还剑拔弩张,不依不饶的,现在一转眼间,两人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姐,你先前不是还说要教训黄大哥吗,怎么,怎么……。”洪争艳又问洪若艳。 “是啊,教训完了,怎么艳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洪若艳一本正经的答到。 “那,结果如何??” “艳儿,其实你是想知道这个吧?怎么不早说呢?还拐弯抹角,吞吞吐吐,其实啊,结果很简单,我输了。”洪若艳大方的说道。 “什么,你输了,不可能吧,没搞错吧?”洪争艳与洪秀全两人同时叫道,然后不可置信地盯住洪若艳。 “是的,我洪若艳正式在这里宣布,在刚才的比试中,我技不如人,输给了禁宫副统领黄旭将军,我心服口服,这下你们相信了吧。”洪若艳举起双手像宣誓一样的说道。 洪争艳仍是不能立马接受这样的结果,好歹洪若艳也是号称禁宫第一高手,如若黄旭将其给打败了,那岂不说他比洪若艳更厉害,原来只是听其吹嘘自己是武林高手,以为他只是懂那么一招半式,没想到还真的这么厉害,连姐姐都给打败了去。简直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这么看来,黄大哥还真是不简单,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他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总是不停的给人惊喜。 洪秀全虽说碍于帝王的面子,没有直接表现出与洪争艳一样的不可置信,但在内心深处也是真的被震到了。 他来封黄旭当个禁宫副统领只是顺从洪争艳的描述而做出的一个判断,洪秀全真正在意的是封给他的那个政事资政的官职,那才是他心中的真实目的,但没想到歪打正着,这禁宫副统领也封得名副其实 想到这,洪秀全就想笑,没想到这才几天,这个黄旭这真是没少带给自己惊喜,这更加让他坚信黄旭的潜力,也让他心中想好的接班人计划有机会可以提前实施。 “黄大哥,是真的吗?”洪争艳还在追问黄旭。 直到黄旭再次点点头,她才算是接爱了这个现实。 “唉,唉,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都盼着我输似的。”洪若艳看着她们的表情故意说道。 “姐姐,亲姐姐,艳儿怎么希望你输呢,你是艳儿最亲的亲姐姐,我当然是不愿意你输啦!”洪争艳的这一招才算是天下无敌,此招一出,任何人都莫敢撄其锋,只有俯首称臣的命,你看这不洪若艳已经缴械投降了。 “好了,艳儿,真拿你没办法。”洪若艳溺爱地挽着洪争艳的肩说道。 “对了,黄旭,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任,我好让人带你去宣旨,将你介绍给天王宫禁宫的相关人员认识。”洪秀全一边老怀安慰地看着那边姐妹俩亲热的场面,心里也觉得暧暧的,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另一边,却转头问黄旭道。 “禀陛下,末将已准备好随时就任,恕末将问多一句,我到任之后有什么很具体的任务吗?”黄旭已开始进入角色。 “这个,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保证你的生活从此以后将多姿多彩。”洪秀全笑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已开始接受考察,进入接班人计划,你清闲的日子已经到头了,希望你能通过考验,不要让我失望。 “谢陛下,我一定竭尽全力报效天朝。”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接受了太平天国的官职,不论自己以前有什么想法,都要为这天朝尽一份力,也算是为了艳儿吧。从内心深处来讲,艳儿才是他选择报效的关键。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黄旭,明天我会差人带你去上任。”洪秀全说道,“天色已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恭送陛下,父王。”洪争艳姐妹俩,黄旭一同躬身说道。 洪秀全这一走,剩下的三人对望一眼,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想到黄旭明天要去上任,今天也够累的了,所以,三人只是闲谈了一会,然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并约好,找时间再聚。 第二天早上,刚刚陪洪争艳吃完早餐,天王宫的侍卫就来了,他是来带黄旭去上任的,其实这位侍卫两人都认识,是初次在南书房门口代为传话的那位。于是,黄旭跟洪争艳又交待了一番,洪争艳也叮嘱了很多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黄旭才依依不舍地随着侍卫大哥往天王宫的禁军军营行去。 在这里交待一下,禁军军营就在刚刚洪若艳与黄旭比武的校场后面。 “侍卫大哥,还没请教您高姓大名。”黄旭当然知道出门要靠朋友的道理,更何况,这位还是天王身边的人,结交一下准没错。 “劳副统领大人挂记,小人姓刘,双名,利庆。”侍卫恭敬地说道。 “那么,以后就直接称呼你刘大哥了。” “统领大人太客气了,小人只是天王宫中的一侍卫,您却是天王宫的大红人,让您称大哥,却是不敢当。”跟在天王身边久了,当然对这一些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黄旭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既然拉关系这招不凑效,那慢慢来,黄旭就不相信还搞不定他。 然后,两人又谦虚一番,边走边东扯西拉的一路交谈,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天王宫的禁军行营门口。守营军士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知道了两人来此的目的,连忙进去传信不一会,一队人马从禁军的中军大帐中行出,径直朝营门口行来。 黄旭远远望去,带头的一共有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全身披挂,虎虎生威的将军,走在他后面的是另外两位年轻将军,由于离得较远,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想来,这三位应该是这天王宫禁军的头了。 片刻不到,这一队人马已走到了营门口,停下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将军走到刘利庆面前,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不知什么风将刘兄弟吹到这儿,真是令我们这禁军军营全营生光。” 显然大家都是老相识。 “哪里,哪里,卢统领真是太客气了,我今天是特意来传旨的。”刘利庆说完,举起手中的圣旨说道。 “既然如此,刘兄弟里面请。”这位将军说完,也不再多说,吩咐跟来的士兵从中间让出一条道,让刘利庆前面走,因为他此刻可是代表天王。 刘利庆也不谦虚,带头朝中军帐行去。黄旭跟在其后面,然后才是三位禁军将军。 到了中军大帐,大家排好位置,刘利庆居中而站,面朝众位将军,看了一眼前面的几位,然后向黄旭点了一下头,再打开圣旨,唱到:“天王圣旨,请各位将军接旨。” “末将接旨。”带头将军带头说道。 “奉天王令,特遣黄旭任天王宫禁宫副统领,钦此。”刘利庆打开圣旨宣到。 “末将得令。”虎将军恭敬地从刘利庆手里接过圣旨说道。 这一固定的流程走完后,刘利庆就指着一旁的黄旭说道:“这位就是天王陛下新任命的副统领,黄旭,黄将军,黄将军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天王宫的政事资政,希望大家以后和平共处,齐心协力守卫禁宫的安危。” “黄副统领,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卢博,暂居禁卫军统领之职,多的话就不说了,咱们以后是在一个锅里面吃喝了,希望可以一条心为天王办事。”说完还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位卢统领一看就是个豪爽之人。 “统领大人客气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属下了,以后还请统领大人多多指教。”黄旭可不是头一回出门的小伙子了,懂得见什么人讲什么话。黄旭一边说,一边开始打量起这位统领来, 身材高大,四方脸,眼睛不大,但眼珠子却很大,嘴巴下面一茬茬的胡子扎子像钢针一样精神抖擞,说话声音很大,笑起来整个营帐都似在抖。好一位猛张飞,这是黄旭对其的总体印象。 “黄兄弟,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关唐,禁军副统领,主要负责禁军的日常训练。”卢博指着站他右边的一位将军说道。 “关将军,请多指教。”黄旭微笑着抱拳说道,那么来说说这关唐,据卢博讲这关唐是关武圣的后人,他也使大刀,人称,关大刀。 是吗?这让黄旭有点好奇,关羽,一个多么遥远而又耳熟能详的名字。他仔细的向关唐看去,嗯,是有点武圣的影子,不过没有关羽的丹凤眼与卧蚕眉,总体一来看,长的还是很均称的,不过,颏下的那一缕长须与关大人还是瞒相像的。 关唐对黄旭一抱拳,算是回答,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主。 “这位是……。”卢博指着另一位将军正准备介绍。 “余将军,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黄旭还没等卢博介绍,已抢先说道。原来这位副统领就是上次护送洪争艳回宫的余将军。 “怎么,你们认识。”卢博很是诧异地问道。 “启禀统领,末将上次领命护送若柔公主回宫,黄副统领是同车而回,所以认识。”余将军解释到。 “对了,上次还没向将军请教尊姓大名。”黄旭道。 “不敢,我叫余震东。” “那以后还要请余将军多多指教了。”黄旭还不忘向余震东谦虚一下。 “好说,好说,自家兄弟不用客气。”余震东同样谦虚道。 “黄兄弟,震东主要负责粮草及后勤保障。”卢博不知觉中已改了称谓。 谈到这余震东,也要介绍一下,他父亲原是天王洪秀全的亲卫,在进入天京的时候战死了,天王深感痛心,所以就封了余震东做了这副统领,也算是子承父业了。看这余震东。二十左右,身材虽然偏瘦,但整个人看上去活力十足,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黄兄弟,咱们以后就是一家兄弟,不用太过于拘谨,稍后,我再让震东带你到各营转转,让你熟悉一下各营的情况,并与兄弟们认识一下。”卢博道。 “关唐,你也去安排一下,我们今天晚上与黄兄弟接风洗尘,大家不醉不归。”卢博随口对关唐也吩咐道。 关唐又是一抱拳,然后出去安排。 “刘兄弟,你今天也不要走了,留下来也与我们痛饮一番如何?”卢博也热情地邀请刘利庆道。 “多谢了,我还要回宫去缴旨,今天就不奉陪了,既然大家都已认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向黄旭等一抱拳,便转身离去。 “震东,代我送刘兄弟。”卢博又吩咐道。 于是,余震东送刘利庆出帐。黄旭这样也算是正式到禁军报道了。 第十八章 出谋划策 关唐去安排接风酒席,余震东去送刘利庆,其他人也都出去各干各事,这样一来,帐中就只剩下卢博与黄旭两人。 “黄兄弟,请恕做哥哥的无礼,想来我也痴长你几岁,想必以哥哥自居,你不会介意吧。”卢博走近几步,揽着黄旭的胳膊哈哈大笑道。 “小弟怎会介意,正是求之不得,小弟初来咋到,凡事都还要请统领大人提点,如若统领大人不嫌弃,以后我就称呼统领大人一声,卢大哥,不知统领大人意下如何?”黄旭趁势而言。既然人家都已经开口了,自己还能拒绝吗,不过观此人行事做风,言谈举止,倒也不像是奸邪之徒。 “好,好兄弟,以后咱们营中又多了一位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哈,哈…。。”卢博拍着黄旭的肩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么一来,黄旭也感到与这卢博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如果单从这一时半会的接触,这卢博应该是一个非常爽直的人,应该值得一交,但就是不知其内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算了,不管了,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卢大哥,请指派小弟差事,小弟可不能来这里光吃闲饭,不干活。”黄旭知道在任何地方,处事勤快,一定是没有坏处的,而且这样也可以使自己尽快的熟悉这军营的情况,这样对自己坐稳这副统领的位置也是有好处的。 “兄弟,不忙,不忙,你今天刚来,经过一番折腾,想必已经很累了,我已让关唐兄弟去安排酒席,好让兄弟们今晚痛痛快快的聚一聚,一来是给黄兄弟接风洗尘,二来,庆祝黄兄弟就任此职,三来呢,庆祝我们又多了一位好兄弟。等今天过后,我再给黄兄弟安排具体的差事,不知黄兄弟意下如何?”卢博摆摆手说道,其实,卢博也是一时半会不知道委任黄旭什么职位的好,因为营中的大小职位已经满了。 “兄弟不累,但有劳大哥及各位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听说要安排酒席,黄旭当然要谦逊一下。 “嗨,兄弟这说哪里话,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卢博正色说道。 “那小弟就在此先谢过卢大哥及众兄弟的这份情谊了。”黄旭也不再推辞,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客气,客气过头,那叫不给面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卢博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说完这些,卢博便让黄旭在靠近自己的地方坐下,然后两人开始东一句,西一句不着边际的交流,以增进更一步的了解。 比如说,互说一些自己的爱好及自己对某些事的看法,及自己的经历什么的,当然,黄旭所说的很多都是瞎骗的,这不能怪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犹如一个婴儿一样才刚刚开始。 通过这样的交流,黄旭了解到这卢博还真不是个碌碌无为之徒,从他那里,黄旭弄清了,这卢博原先乃是翼王石达开的部将,而且还是石达开颇为倚重的十将军之一,本来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但在进攻天京时却被流箭误伤了左臂神经,致使左臂只要稍微用的劲大点,便会牵连得全身颤抖,不能自持。 本来按他自己的意思,他还坚持要随石达开去前线,但石达开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没有答应。没奈何,他也只好留在天京,后来石达开便向洪秀全保举他做天王宫的这个禁军统领,而洪秀全本人也深知其能,但赏了这份差事给他。 的确,这份差事在别人眼里应该算份美差,说出去体面,饷银也多,但他要的不是这些,用他的话说这是在颐养天年,但,卢博是什么,是征战沙场的战将,在他心里面,战场争雄,马革裹尸乃是军人最终的归宿,而在这禁宫享福,磋砣岁月根本不是他追求的。 卢博说,他常常梦到自己回到了战场,回到了吹角连营,与众家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起上阵杀敌,此情此景是何其的快哉。但往往一觉醒来,他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黄旭听着他的话,看到他时而爽朗的大笑,时而又扼腕叹息,心中感慨也颇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启禀统领大人,酒宴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在此时,关唐进来禀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回头你再去各营巡视一下,顺便跟兄弟们说说今天加餐的事,兄弟们平时当值辛苦,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加以慰劳,以不妄他们追随我们效忠天朝一回。”卢博又吩咐道。 “是,统领,我这就去。”关唐向卢博抱拳行礼,然后冷冷地看了黄旭一眼,转身回头而去。 “这小子,黄兄弟,请别见外,关唐平时话就不多,不仅仅是对你,他对任何人都是热情不高,这些整个营中的人都是知道的,但话又说回来,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傲的很,但其实不然,他的心热得呢,关键是他能爱惜士率,与大家同甘共苦,所以,大家也都服他。”由于关唐的冷淡,卢博略微有些歉意地对黄旭解释道。 “卢大哥,无妨,以后大家都要在一起给天王陛下办事,相处久了,熟络了,大家也就知根知底了,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黄旭笑一笑说道。 “不错,黄兄弟这话真的是说到我心坎上了,这也难怪你小小年纪就能得到天王陛下的赏识,真是不简单啊。”看样子,卢博对黄旭的印象是越来越佳。 事实也确是如此,卢博是越来越高看黄旭了,他认为此子虽然年轻,但不骄不躁,识大体,虽然不知其胸怀,见识如何,但仅仅由前面的交谈就可以看出其确实不凡。 “卢大哥可千万别净想着表扬我,还请大哥以后要多为我提意见,这样才能促使我进步嘛。”黄旭更加谦虚地说道。 “卢老大可从来不轻易表扬任何人,能得他一赞,也算是非常难得,黄副统领初来咋到,就能让卢老大如此赏识,真是不容易啊!”卢博还没来得及回答黄旭的话,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 黄旭转头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去送天王侍卫的余震东。 “你小子,就你话多,怎么,已经将刘侍卫送走了吗?”卢博见是他,很随便地问道,就像在跟自己的后辈讲话一样。 说卢博对余震东就像对自己的后辈一样确也不假,为什么有此一说呢,这就要从卢博与余震东父亲的关系说起。 话说这卢博与余震东的父亲是莫逆之交,当时他们一个在天王身边充当亲信护卫,一个在翼王麾下为将,可谓是春风得意。哪知,后来双双却在攻克天京城的时候遭遇大不幸,一个不幸身死,一个只能离开自己喜爱的战场,在这宫内做一个百无聊奈的禁军将军。 如果只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两人也可算是难兄难弟了。而当卢博在知道余震东的身份之后,念及故人之情,确也对其照拂有加,基本上卢博就把余震东当儿子看待。 这也是为什么这营中只有余震东一人敢叫卢博为卢老大这样随意的称呼,而余震东虽然心里非常清楚卢博对自己的感情不同于别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能以此作为自己不求上进的理由,因为他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他不想因为卢博的关系而让其他人看扁了自己。 所以,他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对自己非常严格,无论从哪方面说,在整座禁军营中都是十分出色的,所以所有将士都像服关唐和卢博一样服他,不是因为他副统领的身份,而是由于他真正的实力。 “禀老大,末将出马,岂有办砸之理,一切搞定,已安全送走侍卫大老爷,您就放心好了,对了,黄副统领,当初我知道的是若柔公主对你极其信任,却没想到天王陛下也对你如此看重,这么快就将你封为天王宫禁军的副统领,这让人不服也不行,怎么样,黄副统领,今晚不醉不归,如何?”余震东一边回着卢博的话,一边也不忘与黄旭套近乎。 “在下早已见过余副统领的领军风采(黄旭指的是在城门口的那次),今晚如能再见余副统领手握酒杯的风采,那是更黄旭之幸,那今晚说什么黄旭也要奉陪到底,与余副统领不醉不归了。”黄旭也不禁豪气充天,其实说起来自己的年龄与余震东相差也无几,何苦将自己搞得这样老气横秋来着,不要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年轻人。 “好,一言为定。”余震东说道。 “对了,震东,现在咱们后勤保障做的怎么样,弟兄们可否有抱怨什么,人家跟着我们当差,我们可要时刻关心他们,可千万别待薄兄弟们。”卢博一边招呼余震东坐下,一边吩咐道。 “是,老大,震东知道怎么做。现在呢,这么说吧,基本上,大事没有,但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是车载斗量,如果真要细说,那是没有半日工夫是说不清楚的,不知道老大想知道哪些方面的事。”黄旭感觉余震东有点欠揍。 “屁话,当然是说那些要紧的,谁有时间来管你那些小事,拣一些重要的说。”卢博笑骂道。 “是这样,老大,你也知道,兄弟们平时的一日三餐,酒肉供应,饷银的发放等,这些全都是朝廷操办的,这当然是不会有缺,这些不劳我们操心。但谁家不会有个困难事,谁家不会有个意外什么的,我们手下这一千几号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这样的乱世。 本来兄弟们出门当兵就是为了有口饭吃,并且可以养家糊口,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的温饱是解决了,但朝廷所发的饷银却并不能解决他们整个家庭所碰到的财政问题,况且现在物价飞涨,他们的这点饷银早已是入不敷出。所以我担心的是这可能会造成军心不稳。”余震东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有这么严重吗?我们可是天王宫的禁军,那待遇从各方面讲都要优于其它的军队,如果照你这样说,其它军队的情况不是更糟糕吗?”卢博有点不可置信。 说句实话,这也不怪他,他的长处是精于作战,所主抓的也是军事方面的事,而其他的琐事基本上都交给了关唐及余震东两个去处理,这两人也基本上将所有事情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他平时也很少过问,有些情况不了解也可以原谅,“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卢博继续问道。 “老大,本来呢,我是不想跟你讲这些事的,但最近这段时间我通过观察,感觉这种情况有蔓延之势,极有可能会酿成大祸,而我也是思之很久,苦于无计可施,所以只能讲出来,让你也参详参详,看是否有好办法。”余震东也很是无奈。 “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去面见天王,亲自向天王陈述此事,看看天王陛下可不可以让户部多拨出一些银两来给我们使用,就当做是预支的饷银”卢博想了一下,说道。 “老大,我们是不是不要先惊动天王,自己先去户部协调一下。”余震东建议道。 “没用的,你想,户部隶属于天机丞相府,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户部,顾深这个老狐狸一定会指使户部百般阻挠,你要知道,现在向他们要钱,可是比要他们的命还难,除非天王陛下可以出面。”看起来,这卢博可不像他外表长的那样粗犷,也是粗中有细。 “可天王陛下会出面吗?”余震东有点疑惑地道。 “我尽量试一试,哦,对了,你顺便去打听一下,东王府,西王府的侍卫的情况也是不是与我们类似。”卢博也是很无奈,但他是这一千几号士兵的头,在这个时候就需要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即使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比说了要好。 “这事我已打听过了,东王府,西王府的侍卫的情况比我们要好的多,他们除了日常的饷银要比我们多出三倍以外,平时的福利也比我们好得多,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余震东也是一肚子的气。 “震东,不要放肆,这话要是被东王府,西王府的人听了去,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卢博说完,还看了黄旭一眼。有那么一点试探的意味,因为大家都知道他黄旭是天王的人。 黄旭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啜了几口,其实,他初始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很震惊,觉得这东,西两王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后来想一想,这也难怪,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子。 再往更深处想一想,也明白为什么洪秀全隐忍到今天也不发,可能也是顾虑颇多。那么,这样说来,卢博去找洪秀全也只会是徒劳无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要不要提醒卢博这件事呢?如果不说,好歹自己现在也算是这禁军的副统领了,理应为大伙出一份力,但如果说呢?这卢博会相信自己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之策吗? 黄旭冥思苦想,没有任何结果,唉,又是缺钱惹的祸,要是自己有钱,那该多好啊!对,对,想到钱,黄旭突然之间,脑子里面灵光一现,怎么没想到这个。 于是,他马上对卢博说道:“不用去麻烦天王,小弟有个主意可以解决我们所遇到的问题。” “兄弟,你可不要说笑,这可不是小事,你真有办法?”卢博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他还真没想到这黄旭刚一来,就能帮自己解决大问题。 “大哥放心,一定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黄旭敢打包票,如果自己的计划得以实施,不但可以解决这禁军缺钱的问题,自己也可以趁热赚一笔,想起来都想笑。 “你就这么自信。”另一边,余震东也有点半信半疑,要说此事,可是纠缠自己多日,百思而不得其解,这家伙来了才不过半日,就有办法将其解决,真的吗? “你权且说来听听。”卢博说道。 “是这样,我们只需要如此,如此……。”黄旭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卢博与余震东听后,脑子轰的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事还能这么干,能行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但真的有用吗?但想来也没有更好办法,权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权且一试再说。 第十九章 赚钱之道 话说黄旭向卢博和盘托出自己的建议,并说明这是可以解决当前面临的财政问题的唯一办法,务必请卢博斟酌。 卢博听后半信半疑,不知道这办法行不行得通,虽然有违常理,但也不是完全毫无道理可循,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勉强同意一试,并授意黄旭全全负责此事,另外,还要求余震东给予协助。余震东也不推辞,因为这件事与他这个后勤主管也有莫大的干系。 于是,在当晚的接风宴过后,黄旭就开始着手操办此事。他首先让余震东去天京城的洋行去采购一些原料,这些东西,前段时间他已经让人打听过,部分洋行可以买到。 我们先且来看看黄旭采购清单上都列着一些什么东西:磨擦剂、粘合剂,糖,香精,胶管,进口的猪鬃,进口的牛骨,漂白剂等,他本来还想要些聚苯乙烯,尼龙纱线什么的,但想到这个时代可能没有,也只能作罢。 除此之外,他还让余震东准备一些用来切割,钻眼,凿、削、磨,抛光,刻字,着色,烘干的工具及一些用来盛装产品,搅拌产品而用的器具,器皿等。只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就可实施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看着这些原材料的清单,我们应该大概知道黄旭要干什么了吧,是的,他要开始生产这个时代不曾见过的高级牙刷及牙膏,然后在合适的地方对合适人进行销售,从而达到赚钱之目的。 这样一来,一方面解决当前禁军的财政困难,另一方面,也可为自己赚上一笔,任何时候,少了钱,总是不好的。现在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先要完成牙刷及牙膏的生产。 在采买物料的同时,他还让余震东在营中选拔一些心灵手巧并诚实可信的军士以便接下来可以充当生产工人使用,这些军士不仅需要能够严守生产密秘,而且需要平时做事醒目,干活麻利,只有满足这两点方可参预这项工作。 余震东听说之后,也不敢懈怠,经过私下的筛选研究,最后挑选了一百名合格的士兵进入此项计划,对外只是声称,需要对这部分优秀士兵进行特训以进行一项特殊的军事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黄旭就需要对这些士兵进行必要的岗前培训以使他们可以了解相关的生产流程及生产的要领。 首先黄旭让余震东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并开拔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隐蔽之所,这个地方只有黄旭,余震东及卢博三人知道,然后黄旭将事先写好的制作流程分发给他们,并配备了一些他自画的图片,力图让整个过程显得更生动,更形象。 以下就是黄旭给大家准备的制作要领及生产流程的相关培训资料,我们大家也可以略微参详一下。 ******************************* 一.牙刷制作: 1.牙刷制作流程分为:下料;造型;漂白;钻眼;穿毛;抛光;刻字;着色;烘干;制作完成。 2.生产的要领:每道工序技术要求较高,操作要熟练,对操作人员的综合素质要求较高 3.详细的操作步骤: 下料:将牛骨锯成片材。 造形:根据下料确定刷柄长短,然后通过凿、削、磨制成各种刷柄。 漂白:用漂白剂将成形骨柄浸泡,漂白。 钻眼:用钻子将刷柄抽槽打眼。 穿毛:将处理的鬃毛手工穿入眼内,每眼毛数相等,难度及精确度均高。 抛光:用自制布盘进行柄抛光,且光洁度不宜过老。 刻字:即在刷柄处标注一些修饰用的字画。 着色:按照美观,漂亮要求,将字样(图案)着成不同颜色。 烘干:用竹夹板分夹每排刷毛,高温烘干,使排毛整齐。 一.牙膏制作: 1.牙膏制作流程分为:放水;加入粘合剂;溶糖,香精于水中;均匀搅拌;完成胶体的初步制作;放置;加入摩擦剂;再次搅拌;完成最后的牙膏膏体;用胶管进行包装;制作完成。 2.牙膏制作的要领:整个制作过程对生产人员的操作手感有较高的要求,并需要对每种原料的配料比例非常熟悉。 3.详细的操作方法: 将水装入盆中,再加入粘合剂充分混合,接着将糖,香精等溶解于水中,然后均匀搅拌,使劲的搅,直到这几种原料混合并使其膨胀成均匀的胶体,完全这一步后,将这些做好的胶体在空气中静置一段时间,最后将摩擦剂加入胶体中再次充分的搅拌,直至变成最后牙膏的膏体。 ******************************** 通过这一步,黄旭让所有的士兵对生产的过程有了一个最初步的认识,他们的大脑中基本上有了一个牙膏及牙刷的基本印象。那么接下来,黄旭就要亲自现场演示所有制作的过程。 黄旭先将余震东搜罗而来的材料一一摆在事先准备好的工作台上,然后对照生产的流程清点了相关的原料,确认原料无缺。 然后再按照流程的要求,按部就班地进行生产操作,由于先前在入宫之前已有为自己,洪争艳,小倩制作牙刷的经历,虽然说那几个产品是比较粗鄙的劣质产品,但无论如何,这已让黄旭对整个过程的把握再熟悉不过,所以,这个时候再来为为这些未来的生产人员做现场演示也显得颇为熟练。 而牙膏制作的现场演示就稍微困难些,因为前面没做过,虽说在做演示之前,黄旭自己私下也有过训练,但由于时间有限,因而也不甚熟练,所以在演示时,他是做了几遍才成功。 最后当一把做工精美的牙刷及几管散发着香味的牙膏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觉得真的是不可思议,看不出这位新来的副统领还有这般本事,敬佩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而当卢博和余震东在看到这两样东西之后也是兴奋不已,起初的疑虑也一扫而空,有了这两样东西,再加上黄旭给他们陈述的美好远景,他们似乎已看到大把的银票已握在手中,这些天的焦虑,担心也彻底烟消云散。 在黄旭及余震东的现场监督下,在各位军士不知疲倦的日夜赶工之下,一千支牙刷,一千管牙膏已正式宣告完成。虽然工具不够先进,但奈何众将士的热情很高,所以制作过程非常的顺利,这也让黄旭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只要工夫深,铁棒磨成针的道理。 但,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仅仅生产一千套呢,其实,原因很简单,黄旭还留有后手,他有一个更为庞大的计划,而这一千套产品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要根据这一千套产品的销售情况来制定后一步的开发计划。 他希望以此为基础开发出更多的品种,比如说环保牙刷,含氟牙膏等,从而将这些产品扩大到一个又一个系列,从而满足不同层次客人的需要。 最后黄旭的梦想是成为这个时代名副其实的牙刷,牙膏大王,推动口腔文明向前迈进,同时也让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马看一看,老子中华的发明可比他们早得多,多得多。 对了,有机会的话,他还想将这些产品推销到国外,赚这些老外的钱,嘿嘿,你个八国联军,你们用坚船利炮来侵入我中华的领土,那老子说不得就要用这简单的牙刷,牙膏来统治你们的口腔,赚你们的钱。 黄旭想一想都觉得来劲,但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要做好这一千套产品的销售工作,这事要先跟卢博商量一下,因为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卢大哥,怎么样,兄弟这个主意,可还行。”走进卢博的中军大帐,黄旭自信满满地说道。 “哈…哈…。兄弟这个主意的确是妙不可言,那叫什么来者,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征战半生,见过的稀奇玩意多如牛毛,但所有一切都没有如兄弟所做的这两样东西如此新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真有你的。”卢博的心情看起来真的不错,坦白说,何止是不错,那简直是好极了。 黄旭这么一搞,天王宫禁军所有的财政来源可以解决,你怎叫卢博不高兴,“对了,黄兄弟,你可想好了相应的计划,这东西怎么卖?”卢博又有了担忧,这东西好是好,但也要有人识货。 “大哥谬赞。大哥请放心,小弟已经想好了。”黄旭一点也不担心。 “那我们后面还需要继续生产吗?”卢博关心地问道。 “暂时到此为止,我们这里是军营,如弄得太过明显,可能会让人眼红,如果一个不好传到天王陛下的耳朵里面去,那可是大事不妙,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得秘密进行,我都想好了,这第一批产品,我们是在军营生产的,但从第二批开始,我们可能需要另找地方,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降低影响。”黄旭道出自己的想法。 他继续道:“另外,关于这首批一千套产品的销售,我准备走高端路线,即直接在这中央皇城销售,不仅是天王宫,还有东王府,西王府,翼王府,天机丞相府等等,只要是这皇城之内的皇室宗亲,达官显贵都是我们的销售目标。” “兄弟这个法子是不错,但我们怎么才可以让这些人买咱的产品,你可能也知道,这些个住的那地方往往是庭院深深,平时想见都难,何况是说要卖东西给他们,难,难…。。”卢博摇摇头,一副愁肠百结的样子。 “我不会送上门去卖,我要让他们自己来。”黄旭可谓是信心十足。 “兄弟,你是在痴人说梦吧。”卢博不禁摸摸了黄旭的头。 “大哥,你尽管等着瞧,我说到做到。” “既然你信心十足,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讲出来,我让人去办。”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到时需要几个亲信的军士帮忙维持一下秩序及搬运一下产品。”黄旭想了想,说道。 “小事情,我回头给震东知会一声,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卢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一点小事。 说毕,两人又闲扯了一会,然后,黄旭借口要准备售卖的事,然后就退了出来。 其实,黄旭的核心计划就是开一个产品推介会,他以前有跟洪争艳提过的,洪争艳也表示过支持,而且现在他准备将这一个小型的产品介绍会放在洪争艳宫中举行,从而力促这些产品可以在皇宫中的小圈子里进行推广。 然后再由这一小撮人将这个好消息散布出去,这样一来你传我,我传你,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最后只要这皇宫中的显要人士大部分说好,那大家攀比之心一起,不好的东西也会被他们当做宝,这应该就是人的天性,何况自己的产品也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至于产品售销的价格,这个问题,刚才他没有直接对卢博讲,他黄旭不是傻子,发财当然是让自己先,自己先发完,剩下的才轮到他们,但想来即使是些残羹剩菜也足够让他们解决当前的困境,笑得他们合不拢口。黄旭初步打算的销售价格是: 1支牙刷:10两纹银 1支牙膏:100两纹银 然后再视情况涨价,而降价出售的情况他根本就没都考虑过,因为这个情况不会出现。而黄旭提出的这个价格倒底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以当时的一个普通百姓的家庭总开销计算,这些钱可以让他们花几辈子。 这价钱高吗?在黄旭看来,不高,这已算低了,要说,他要是再狠心一点,那开价可是要百两黄金的了。真是够狠的,但不过没办法,谁叫自己的产品好呢。 黄旭不由地想起了洪争艳,而他之所以敢有销售这些新式玩意的想法完全是因为与洪争艳的关系,而正是有了这层关系,才让那些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他办起来就顺风顺水。 想起洪争艳,他不禁心中轻叹,艳儿你还好吗?虽然只是几天时间不见,却好似如隔三秋,这就叫牵肠挂肚吧,但转头又想到自己与艳儿可能的结局,他又愁肠百转,唉,一切随缘吧。 片刻时间,他就收起这儿女心态,现在最大的事是怎么样将自己的产品卖出去,所以他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去见洪争艳,向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取得她的支持,让她配合自己在她的宫中举办这一个新品介绍会,并通过她的人际网络,广邀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们到宫里来赴会,只要她们来,他就不愁这些人不上勾。 打算好这些,他就精选细拣了好几套他精心制作的样板,以备到时候展示,另外,他还将一套挖空心思,煞费苦心打造出来的爱心牙刷,牙膏包装好,准备一并带往宫中,这当然是准备送给洪争艳的了。 然后,他向卢博说明情况,只是说需要去宫中见若柔公主,卢博当然是一切照准。于是,黄旭便出了营门径直向洪争艳的寝宫方向而去。 第二十章 准备产品介绍会 黄旭在询问过洪争艳宫中的侍女之后,知道她就在宫中,于是就马不停蹄地去找她。从踏进洪争艳宫中的那一刻起,黄旭就隐约感觉到,这里虽然依然如初,一切都是老样子,但自己的心情却变了,心中有那么一点出嫁女儿回娘家的感觉。 他怀有一点期盼,又有一点忐忑,走到起居室的门口,黄旭犹豫了一下,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他碰到了洪若艳,结果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想一想,觉得这洪若艳也有其可爱之处,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举起手来,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然后,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出现在黄旭面前。 看到这张久违的面孔,事实上,也就几天,只不过黄旭总感觉是久违了,黄旭有点眼角湿润,差一点就叫出来,我的亲人啊。 “公子,您回来了,我们公主正念叨您呢,快,快请进。”原来是小倩,小倩一边热情地跟黄旭带招呼,一边又朝里屋叫道“公主,你看是谁来了。” “小倩,是谁呀,惹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听到里面洪争艳笑着道。 马上要见到洪争艳了,黄旭的心情有点小小的紧张,而又有的矛盾。 而当洪争艳走到门口,她顿感眼前一花,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似有一点不可相信,真是自己梦魂牵绕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吗,但看着那张噙着微笑的脸庞,她能不信吗?我思念的人啊,你回来了吗,洪争艳在心中轻唤。 “艳儿,你还好吗?”虽有千言万语,但黄旭却只说出了这一句。 “嗯。”对洪争艳来说,这一句已经足够。 “公主,公子,你们就不要站在这门口说话了,里面坐着说。”小倩见一个门外站,一个门内望,建议道。 “是,是,黄大哥,你看这真是的,快,里面说话。”洪争艳脸上一红,赶紧请黄旭进来。 进屋之后,大家分宾主坐下,小倩也识趣地退了出去,这样一来,屋内就只剩下黄旭与洪争艳两人,洪争艳那深情的目光在见到黄旭之后就没有片刻离开过,好像生怕一离开,他又不见了,看样子,这洪争艳是彻底**,不能自拔了。 “艳儿,看你似乎清减了不少,而且精神劲也没以前好,没什么事吧?”黄旭关切地问道。 “黄大哥,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你去了,也没有个消息传回来,令人挺担心的。”洪争艳关心黄旭远胜过关心自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洪争艳这几天却是明白了什么叫着相思之苦,自从黄旭赴任之后,她是日日思念,夜夜记挂,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黄旭身上,简直到了有点痴狂的地步。 虽然,禁军大营也在这皇城之内,离自己的寝宫也不远,但自己一个女儿身,怎么能善自去找一个男子,这于礼不合,所以,尽管是牵肠挂肚,洪争艳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盼望着黄旭可以尽快来寻自己。 令她高兴的是这种企盼没有持续太久,今天,黄旭的到来让她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那种久别重逢的心情,充塞在心间,真是无以言表。虽然这离别并没有太久。 “艳儿,对不起,大哥自从到任之后,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一连满活了几天,没来得及来看艳儿,让艳儿操心,是大哥的错。”黄旭知道艳儿对自己的好,内心也十分感动,这样的姑娘确实不可多得。 “黄大哥,什么棘手的事,要我帮忙吗?”洪争艳听到黄旭说棘手的事,忙问道。 “是,我这次来正是来找你帮忙的。”黄旭对艳儿说。 “好啊,我说黄大哥怎么有时间来找艳儿,原来是有事才想到了艳儿。”洪争艳故意的想戏弄一下黄旭,算是对黄旭这段时间使其饱尝相思之苦的小小惩罚。 “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我了,我本来一直就想来找艳儿,但一直事忙,脱不开身,况且军营有军营的制度,这不,我一瞅准机会不是来了吗?况且,我真是来看艳儿的,其它事是小事”黄旭一听急了,全然没有察觉到艳儿是在逗自己玩,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黄大哥,我是逗你玩的,你能来看艳儿,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怪你,快将你的事说出来,艳儿给你参详参详。”洪争艳见目的达到,也就适可而止。 “好你个艳儿,既然敢戏弄你大哥,回头再收拾你。”黄旭做了个打的手势,溺爱地说道。 然后,黄旭神色一正,将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艳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想办一场牙刷的新产品介绍会。” “记得,我还对黄大哥说过,一切包在我身上,而且黄大哥还送过一把那什,对,牙刷给我。” “你记性真不错,是这样,艳儿,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场牙刷的新产品介绍会放在你的宫中举行。” “行,没问题。那需要邀些什么人参加吗?我也同你说过,这也包在我身上,我认识的人可比你多。”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艳儿,除了牙刷之外,我还研究出一个新品种,也要一起在这次介绍会上进行展示。” “新产品,那是什么?”洪争艳很是好奇。 “当,当,当…。。艳儿请看。”黄旭将随身携带的一支盛满牙膏的胶管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艳儿。 艳儿接在手里看了看,又好奇的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非常惊奇地问道:“大哥,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啊” “这个名叫牙膏,是配合牙刷一起用来清洁牙齿的。”黄旭解释道。 “这能送给我吗?”洪争艳听说了牙膏的功效之后,一时难以抗拒其**。 “这个可不行…。。”黄旭故意顿了顿,有意逗她玩。 听见此话的洪争艳,脸色突然一变,显得很失望,不知道她是为拿不到这牙膏失望,还是为黄旭的话感到失望,或者两者都有,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黄旭,没有说话,但又似乎是在很明白地问他:为什么? “我之所以说不行,是因为我为艳儿准备了更好的,这可是我费尽心机,采用了各种稀缺的原料专门为艳儿刨制而成,上次送给艳儿的那根牙刷过于简陋,所以这次我又做了支更好的,连同新研制的牙膏一起送给艳儿”黄旭见到洪争艳失望的表情,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也不再逗她,接着说道。 然后他取出那一套专门精心为洪争艳准备的牙刷,牙膏放在洪争艳的面前,并向其详细的说明了相关的用法,功效,以及与普通牙刷,牙膏的不同之处。 洪争艳听后,失望之情尽去,还豌了黄旭一眼,似乎在说,你又逗我,接着下一步立马双手抓起黄旭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此时的洪争艳心里面甜滋滋的,这份甜蜜不仅是因为黄旭送了份好东西给自己,最主要的是因为黄旭那份心意。所以洪争艳现在很满足。 “艳儿,喜欢吗?”黄旭看着洪争艳的样子,明知故问。 “喜欢,我都说了,黄大哥就是一个魔术师,总是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洪争艳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小丫头,别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又在动什么心眼了吧,我说,可以将你手上那个我先给你的那个牙膏样板还给我了吗?”黄旭头脑可清醒的很。 “黄大哥,小气,你都给人家了,还想要回去吗。”洪争艳故意苦着一张脸说道。 “大哥不是送给你一套更好的了吗?” “那可不够,这个样板就当是附送的。” 这小丫头更像个商人,比我还会算计,黄旭想到。 “算了,送你了。”黄旭大方地说道,反正他多的是。 “大哥,真好。”洪争艳算是如愿以偿。 “但你可不能忘了正事,要帮我操办那介绍会。”拿了东西肯定得办事。 “忘不了,那大哥你说吧,要艳儿怎么办。” “这样,我的想法是…。。”黄旭对洪争艳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计划的第一步是选定介绍会的日期,经讨论,日期定在三天之后,地点当然是洪争艳宫中。 接着就是会场的布置,这个容易,洪争艳宫里地方有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做为这主办场地。 经过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将举办场地放在会客大厅,因为那里光线足,大气,更重要的是地方够大。主办场的大致安排是,在会客大厅的正中央布置一张很大的舞台,舞台上摆放几张精致的桌子,这些桌子用来摆放新产品及其它宣传资料,舞台的上方拉起一条横副,书写几个大字:“新产品介绍会”。 黄旭将在这个舞台上做产品介绍,而围绕在舞台四周摆放几十张椅子,这些将是留给受邀来的客人的。 场地选定之后,那就是广邀宾客了,黄旭与洪争艳一起草拟了客人名单,而邀请的理由就是若柔公主打算在宫中举办一个小型的宴会,请她们参加,当然这些获邀参加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东王王妃,西王王妃,丞相夫人等等,最后计算了一下,总计五十几名,当然这些受邀的人全都是女眷。 参加的人员名单圈定好了,那黄旭自己也需要做好上台表演前的准备,比如说,再次熟悉一下产品说明,自己上台用什么样的开场白,采用何种方式介绍这些产品可以使这些产品更形象,更生动,搞出什么样的噱头可以保证大家马上接受这种产品,再就是如何做出轰动效应,要不要搞一些小广告等,好东西如果再配上好的宣传,那不火才怪。 除此之外,他们还安排了一些抽奖,送礼品之类的活动,力求将这个产品介绍会搞的别开生面,取得最好的效果。 一切商议妥当,便分头行动,热火朝天的忙起来。 第二十一章 没想到会是这样 三天后,黄旭筹划的产品介绍会如期举行,这一天洪争艳宫中的会客大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宫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早早地就来到了洪争艳的寝宫。 许多人都是许久不曾聚在一起,所以,大家都是说个不停。我们仔细的打量这些受邀的众人,只看一个个无不进行了精心的打扮,涂脂抹粉那是正常,口红香水那是必用,只要女人能用的都给用上了。 而且更绝的是这些人还生怕自己做的一切比不上其她人而丢了颜面,都发疯似的想尽新奇的办法折磨自己的外表,一定要搞的自己的外表与其她人与众不同,她们才罢休。 而且她们越是这样折磨自己,越是觉得有面子,越是觉得很威风,似乎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这样干,反倒是对不住自己,对不住家人,对不起祖宗。 洪争艳今天早早就大开宫门迎客,忙活了几个时辰才将这些人安排到了会客大厅,然后长吁一口气,揉揉自己笑得有些发僵的脸庞,发了一会呆,然后才向会客大厅走去。 走到客厅门口,就闻到一股掺杂着各种香水,胭脂,水粉的复杂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句老实话,洪争艳很是讨厌这些个胭脂水粉的。 她认为女人本来就应该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不施粉黛,给人一种如春风拂面的感觉,而不是将自己的一切裹在这一层厚厚的饰物之下,以求得到别人的另眼相看,真实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她相信。 洪争艳更加不喜欢一大群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总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发表一些尖酸刻薄的宏论,好像总是希望借此机会来打压别人的诚信度,从而衬托出自己有多了不起。 孰不知,这样一来,反倒让自己好似街边的泼妇一样,搬弄是非,让人所不喜,洪争艳更喜欢呆在安静的环境中。但为了黄旭,她不得不来应酬这一切。 洪争艳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迷人的微笑,走进会客大厅,这人啊,有时候还真是生不由已,明明不喜欢,却非得这样做,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之方法,为了什么什么,我们只能一切从权。”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个用非常之法,从权之人是多么的伟大,又是多么的无奈。 “东王妃阿姨,你是越发越迷人了,难怪这段时间不常见东王叔叔,想来叔叔是在金屋藏娇吧。”洪争艳走进会客厅第一个向东王夫人开口说道。 她明白这夫人圈也如同朝堂上一样,明争暗斗,枕边风不能小觑,而这东王妃借着丈夫的威势,虎假虎威,在这夫人帮中,气势最盛,也最为霸道,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照洪争艳看来,放在东王妃这里,应该叫有其夫,必有其妇。 “伊呀,原来是艳儿公主,公主过奖了,你东王叔叔是在金屋藏娇,但藏的却不是你东王妃阿姨,你东王妃阿姨已是人老珠黄,难再入人法眼了,反倒是公主是出落的越发美艳动人,越发的惹人心动了。”东王妃正与一帮人围在那里说话,回头见是洪争艳,不忘自我解嘲一番。 与此同时赞叹一下洪争艳的明艳照人。这东王妃可能是在家受了东王的气,话里面的酸味十足。 “东王妃阿姨你可是过谦了,说您不入法眼的人,那是她瞎了眼睛,整个天国谁不知道,我们的东王妃阿姨可是青春永驻的大美人,东王叔叔娶到您,那是他的福气。”洪争艳是不遗余力地夸奖东王妃。 “公主嘴巴真甜,你东王妃阿姨哪有你说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只求能常伴夫君左右,草草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东王妃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心里面对洪争艳的话还是很高兴,谁不希望别人赞美自己呢,何况是她这种年华已逝,但又不太愿意接受现实的女人。 “那东王妃阿姨您就先聊着,我与其她阿姨,姐姐妹妹们先打一打招呼,再来与您叙话。”洪争艳见该说的已经说完,又向东王妃了一礼,就去寻找下一个谈话的目标。 “西王妃阿姨近来可好,侄女可想您啦!”洪争艳的下一个目标是西王妃。 “哟,是艳儿侄女呀,艳儿侄女真会说话。听说艳儿侄女前些日子出宫休养去了,宫外的景色可好”西王妃见是洪争艳,也不敢怠慢。 说起这西王妃,可还有一点来历,西王妃叫洪天娇,乃太平天国最出名的女将领,由于功勋卓著,后来被东王与天王嫁与西王为妻,正由于其自己认为自己还有一点本事,而且又有西王的背景,所以一向骄横的很。 后来,大家真是看不过眼去了,才由东王杨秀清出面借着天父的名义将其给很很的教训了一番,于是这洪天娇就收敛了很多,但收敛很多,不代表其已将自己的骄横之气就全给抛掉了。 她学会了看人说话,做事,见到不能得罪的人,她就是一位地道的良家妇人,对待那些地位不怎么样的,没权没势,她又用不着人家的,那骄横之气就如长虹贯日,惊天动地。典型的两张面孔对人,真难为她了。 “有劳西王妃阿姨挂怀,艳儿一切都好,只是久不见阿姨之面,甚是挂念,故借这宫中宴请之名,一来可以解我思念之情,二来众位阿姨,姐妹可以欢聚一堂,畅所欲言,岂不妙哉?”洪争艳对这些场面应酬也算是游刃有余。 俗话说得好,常在宫内走,哪有不多长几个心眼的。 “艳儿侄女真是有心之人。”西王妃赞道。 “希望大家可以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此乃我之愿也”艳儿道。 “我想大家也一定会玩的很高兴的。”西王妃附和。 “那就请西王妃阿姨先坐着,我去跟其她人也打打招呼。” “艳儿侄女请便。” 这一圈你招她呼的下来,洪争艳觉得真是累,嘴巴都说干了,但没办法,这应酬之事确实是天底下最让人吃不消的,最不情愿但又最明知不想为又不得不为之之事。 而黄旭在后面看到洪争艳这样如蝴蝶般穿梭在这一般女人中间,时而谈笑风生,时而妙语连珠,他不禁很感动。 他知道洪争艳这是为了自己,她知道洪争艳素来喜静,十分的讨厌这些应酬之事,但她为了自己却来做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能不令他黄旭感动吗。 但除了感动之外,黄旭当前能做的确实很有限,等这件事过后,得再弄点什么新东西让艳儿开心一下,就当是对这事的补偿吧,黄旭心想。 见时机已到,洪争艳便开口说道:“各位阿姨,姐姐,妹妹,今天邀请大家到这儿来,除了宴请大家之外,还有一件新鲜玩意与大家共赏,这是艳儿新近得到的,觉得十分的有价值,不感独享,所以为表达我对大家平时照拂的感激之情,特地拿出来与大伙一起赏玩。” 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唰的一下安静下来,然后又唰的一下,将目光投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舞台中央的洪争艳,大家这才留意,这大厅的中内原来还摆了一个这么大的舞台,舞台中央的桌子还摆着几件什么东西,抬头望去,还看到一条红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新产口介绍会。” 这丫头,装神弄鬼的,搞什么名唐。大家心里面想到。 事实上,这介绍会的主角本来应该是黄旭,但后来他一想,觉得也许洪争艳去会更合适。 所以,他才求洪争艳帮自己这个忙,也算帮他帮到底,然后他将所有自己的打算,想法及部署跟洪争艳讲了讲,洪争艳也很无奈,谁叫自己上了贼船,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于是,我们大家才会看到这场产品介绍会是洪争艳主导,黄旭做幕后 洪争艳见大家的注意力已全被吸引过来,便拿起一把事先准备好的牙刷继续说道:“我手里拿的这个刷子,大家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见如此,下面轰的一声,就开始议论开了。 “奇怪,这是个会什么东西,倒是像一个我们平时所用的洁齿器,但比洁齿器又好看很多,外观也不一样。” “这是什么,不通是拿来刷便桶用的,但要说是刷便桶的,但太小了一点吧。” “不对,应该是来清洁什么的,但怎么以前就没见过呢,不知道公主是怎么得来的,呆会可要好好问问。” ……。。。。。 听着下面的议论,洪争艳知道大家的好奇心已经被吊了起来,便继续添柴加火地举起放在台上的牙膏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件新玩意,我先不说这是什么东西,但需要请一个人上来看一看,闻一闻,然后跟大家说说自己的感受,然后大家再猜猜是什么东西。” 洪争艳的这把火简直是彻底将大家的热情给点燃了起来,一阵比刚才还要热烈的讨论又开始展开,最后大家推举了东王的大女儿,敏儿郡主上台一试。 洪争艳微笑的将手中的牙膏递给敏儿郡主,敏儿郡主接过来,首先看了看,普通的胶管,胶管里面有一团白色的如泥巴状的东西,然后捏了捏,软软的,再接着,又放在鼻孔边闻了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但这又不象香水的气味那样浓,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一闻就有点想吃的冲动,然后情不自禁的用舌头舔了舔,甘甜甘甜的,口味极好,与自己平时吃的点心味道不一样,可很明显这不是什么点心。做完这些,敏儿郡主吃惊地抬起头,似乎想从洪争艳的脸上看到答案。 “敏儿郡主,你能跟大家说说你刚才看到,闻到,尝到的感觉吗?”洪争艳心里想笑,这丫头,还真是可爱,这东西也能随便吃吗,但表面还是微笑地说道。 敏儿郡主很想跟洪争艳要了这东西,但见洪争艳并没有送自己的意思,便很是失望地回过头来跟大家说了刚刚试这个东西所碰到的现象。 哇,大家一听,那气氛更加热烈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的看法,谈着自己的猜测,同时大家也很是好奇这东西的实际用途。 “敏儿郡主,你先下去,呆会这东西少不了你的。”看着敏儿郡主依依不舍的目光,洪争艳就想笑,但转头一想,自己当初见这东西时不也是一个样。 然后,洪争艳继续说道:“诸位阿姨,姐姐,妹妹,我现在就让人来给大伙做做示范这东西怎么用,大家想必到时就会知道这东西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处。小倩,你来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东西怎么用。” 这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桥段。 这边厢小倩听到公主叫自己,不敢怠慢,赶紧跑上台,她先走到桌子旁边,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牙刷,面向大家举起手中的刷子亮了一下,再拿起一支装满牙膏的胶管,又举起来,向大家亮了一下。 然后,左手拿起牙刷,右手拿起装牙膏的胶管,再接着,将胶管里面白白的牙膏挤了一点到牙刷上面,又接着让台下的小青端来一碗水,小倩将装有牙膏的胶管放下,接过水,又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在水中浸了一下,接着又喝了一口水嗽了一下口,再将挤好牙膏的牙刷伸到嘴里面。 上几下,下几下,左几下,右几下,小倩一边刷牙,嘴里还不断有白色泡沫向外涌出,很有意思。这这么来回的刷了两三分钟,感觉差不多了,小倩就将嘴里的泡沫用水冲干净,然后吐到旁边事先准备好的痰盂里面,这样一来,算是完成了整个表演的过程,用毛巾擦干净嘴角的残余物。 最后,她又向洪争**了一礼,就退下台去。 整个过程,台下鸦雀无声,直到小倩退了下去,洪争艳的声音又再响起:“大家觉得如何?” “公主,这是什么新式的洁齿器。”敏儿郡主按捺不住,首先出声道。再笨的人想必现在也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只是不明白还有这么先进的洁齿器。 “这个叫牙刷,而这个呢,名叫牙膏。”洪争艳微笑着说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答案。 “哦,原来这东西叫牙刷,牙膏,真是形象,不错,真好……”大家又开始议论开了。 “那艳儿侄女能告诉我们,哪里可以买到这个东西吗?”东王妃开始蠢蠢欲动。 “这个嘛,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我就不妨将这个消息免费透露给大家,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意外得到的,价值连城,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够的货源。”洪争艳说着都想笑,不知道为何自己现在看起来活似是一副奸商嘴脸,说到底,都是黄大哥惹的祸。 “艳儿侄女,你能知道这个消息,想必你与你那朋友一定非常熟悉,你就跟他讲讲,让他出让一些这什么,什么,对,牙刷,牙膏给我们,我们可以出高价购买。”东王妃是急不可奈。 这也难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这种既可以清洁口腔,又可以带来口有余香的好东西,那可是不可多得。 “这价钱嘛,可能很贵哟,听我那朋友先前说,好像是需要100两纹银,才肯出卖一套。”洪争艳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我出价150两一套,你让你那朋友帮我留100套。”东王妃可真够大方。 “我出200两一套,我要500套,不知侄女可否帮这个忙。”这下出声的是西王妃。 这下可好,好像是捅了马蜂窝,大家纷纷抬高价格竞购,而且需要的数量巨大,一场产品介绍会却搞成了产品竞标会。这下可将洪争艳难住了,她与黄旭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没做准备。现在新问题出来了,怎么办。 别担心,黄旭自有办法,他让洪争艳先稳住大家,让大家先回去,就说是让洪争艳与她说的那位朋友联络好了,才回复大家。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不舍的离去,回家等好消息。 于是,黄旭又开始酝酿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十二章 盆满钵满 咋一听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黄旭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好,他心面里早就对这个新产品保有足够的信心,所以当意外之喜传来,他也没有太过惊慌,静下心来,略一思索便有了应对之策。 黄旭是这样打算的,首先,要弄清楚这个产品如此抢手的原因,他想了想,不外乎有几种情况,一来,物以稀为贵,二来呢,这东西实用,大家确实喜欢,三来呢,大家存有攀比之心,所以多重因素造就了此产品超高的市场价格及巨大的需求量。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做成一件事,不仅自身需要经得住考验,而且需要很好的运气,两者缺一不可。 其次,就要从物以稀为贵上着手,对外公布自己只有100套这样的产品,将它们搞成限量版,然后再抓住大家的喜爱之意,攀比之心,暗地里,有所针对的小范围再来一次竞价。 最后价高者得,从而将这100套产品以天价成交,获取超额的利润。 黄旭定好了计划,便找来洪争艳,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因为实际执行者是洪争艳,所以她必须将所有环节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能行吗?”洪争艳听后,还有点半信半疑。 “放心吧,听我的,绝对没错。”黄旭对自己的计划那是信心百倍。 “那我是不是还需要将大家再邀到宫面来一次,不然,怎么竞价。”洪争艳建议。 “不用这样麻烦,这次你只需要派人依次到东王府,西王府,丞相府等几个当时出价最高,叫得最凶的人的府第告诉她们你了解的信息,并特别强调是100套限量版,然后,我们就什么都不需要再做了,你就等着她们抱着银子上门来找你。”黄旭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洪争艳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又想说,这能行吗? 黄旭朝洪争艳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斩钉截铁地说:“相信我。” “行,既然黄大哥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听大哥的,马上安排人按照黄大哥交待的办法去做。”洪争艳见黄旭这么有信心,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唤来小倩与小青,要她俩按照既定方针分头去通报消息给那几个即将钻进她们口袋的人。 于是,小倩与小青依计而行。 而黄旭与洪争艳两人却静坐宫中,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小倩回来了,据她所说,她先去了东王府求见东王妃,她按照黄旭的说法,告诉东王妃说,若柔公主已经向她的那位朋友打听清楚了,他手头有且仅有100套产品,多的没有了,这是第一手资料,而且还是第一个来告诉她东王妃。 东王妃一听只有100套,那是眼睛都红了,直接将上次来赴会的价格提高了一倍,愿出价3万两购买这100套牙刷,牙膏,小倩回复她说,她需要回来问问公主及卖家的意思,才能告诉东王妃最后的答案。 东王妃一听,那不愿意呀,她已经等了几天了,她实在不愿意再等下去,她提出与小倩一同回来直接来找洪争艳,建议洪争艳直接带她去找她那朋友得了,而小倩可不能让她这么干,最后,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脱了身。 而小倩第二个去的是西王府,见到西王妃洪天娇之后,她又将刚才说给东王妃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且似是无意的将东王妃愿意出价3万两购买全部的100套产品的事透露给她知道。 这下西王妃可不干了,她立马就说愿意以高出东王妃一倍的价钱即6万两购买此100套产品,而且说还愿意另外奉送她持有的天京繁华地带的商铺两间,这西王妃可真够大方的可以的了。 小倩差一点就出口答应了,但想到这可是黄旭的东西,又不知道黄旭怎么想,可不能善做主张,就将吐到口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只是推托说要回去请示公主,而洪天娇对自己所出的价格那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所以也没有像东王妃一样死磨硬缠,只是说,请转告公主,如果公主有了最新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她。 说完了东王妃与西王妃,那再来说说小青去的另外两家,小青去的第一家是丞相府,丞相夫人的出价与东王妃比较接近,但还不到3万两,另外一家是户部尚书的府第,尚书夫人出价也没到3万两。 黄旭将小倩二个得到的消息与洪争艳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这东,西两妃果然是财大气粗,其他两家是没法比,这样说来,其他两家应该可以出局了。 而再深入地一分析,感觉这东,西两妃的出价应该还没到顶,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所以将计就计,让小青再跑一次东王与西王的府第,加一把火,就说丞相夫人,尚书夫人也有购买的意愿,出价也不低,所以公主的朋友现在正犹豫要卖给谁,而且听说有可能他想再搞一次公开拍卖。 最后再看看这两位夫人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从东王妃与西王妃的反应来看,与黄旭想的基本一致,这两人一听其她人也要与她们争,而且听说黄旭还要搞公开拍卖,那简直是急坏了,一个劲地给小青说好话,并让她带话给公主,一定要请她帮忙务必说服她的朋友将产品卖给自己。 尽管如此,小青也只是应承将东王妃与西王妃的话带回给公主,让公主及她的那位朋友定夺。两人见感情攻势没用,就只有出最后一招,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东王妃最后一口价:10万两。而西王妃更绝:15万两外加先前应承的商铺两间。小青那当时听的可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没办法,一切都要听公主和黄旭的,所以她也只能敷衍说,王妃的价格估计已经达到了卖方的要求,她回去后会第一时间将两位的意思转达给公主,让公主极力建议她的朋友可以将东西最终卖与她们。 就这样,小青在东王妃与西王妃期盼的眼光下走出了王府,说句心里话,如若是平时,东王妃与西王妃那都不会用正眼看人的,可今天那态度,嘿,那叫一个热情,还真是让她这个小丫环感到受宠若惊。 黄旭认真的听了小青的汇报,综合考虑,他决定将这100套东西卖给西王妃,反正东王妃与西王妃没一个是好人,赚她们的钱也不用内疚,所谓价高者得,那这次就只好便宜西王妃了。 洪争艳听着黄旭的话,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黄旭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她又不得不佩服黄旭,居然能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 “艳儿,还得麻烦你一下,请西王妃明天到你宫中来一下,顺便将15万两银票及2间商铺的地契一并带过来,我们一手交货,一手收钱。”不到最后一刻,黄旭也不能放松。 “没问题,我这就让小倩再跑一趟。”洪争艳也为黄旭高兴,说完便叫来小倩,交代她再去洪天娇府上跑一趟,就说让她准备好银子买东西。然后,掩嘴一笑,继续说道“还有,黄大哥,我这可是帮了你大忙,你怎么感谢我。 “艳儿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势利了。”黄旭笑道反问道。 “嘿,跟黄大哥就是需要势利点,不然,要是哪一天上了黄大哥的当,让黄大哥给卖了,保不定我可能还帮黄大哥数钱呢。”洪争艳开玩笑道。 “我哪里舍得。”黄旭刚刚出口,就觉得有口误,但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洪争艳唰的一下脸红了,不取拿眼去瞧黄旭,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丫子,但心里面那是美滋滋的。 “咳,咳,你说小倩去了,这事能成吗?”黄旭岔开话题。 “黄大哥不是信心十足吗,怎么到了最后关头,反倒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洪争艳笑道。 “我不是怀疑自己,只是想到一下子就刮来这么一大笔银子,就觉得像是在做梦。”黄旭说。 “这你就尽管放心,西王妃这个人,也许你还不太了解,虽然这个人非常势利,但好歹曾经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人,说话还是会算数的。我反倒是担心东王妃,她会不会因为我们将这东西卖给了西王妃而心生怨气,如果是这样,我们麻烦就大了。 东王妃这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那可不是善茬子,一个不好,我们可能就会给她掂记上了,如果什么时候她给我们来上那么一下,可能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洪争艳是忧心忡忡。 “这个,你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保证东王妃不会有什么**反应。”黄旭故作神秘地说道。 “黄大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还不从实招来。”洪争艳怪怪地看着黄旭。 “现在不必问太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旭也不立即将自己的打算说也。 “算了,知道你就喜欢这样故弄玄虚。”洪争艳可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女人,她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黄旭见天色已不早,便起身告辞。 “行,黄大哥,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西王妃来了,我会让人去请你。”洪争艳道。 “好,那我走了。” 洪争艳送黄旭走出门口,然后吩咐人准备膳食。用完饭,稍加洗漱,便上床休息,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神经绷的太紧缘故,突然之间放松下来,便倦的很,于是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十三章 节外生枝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将黄旭从梦中惊醒,可能是这几天太过于辛苦的缘故,他昨晚也睡得很香,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醒,但这不识趣的敲啊敲却吵得他想再睡一下也不行。 敲,敲,敲,催命吗,黄旭想,但还是极不情愿地把门打开。 “公子早,公主遣我来请公子到公主宫中一聚,说是西王妃娘娘来了。”来人原来是小青。 “小青,你今天见到我怎么脸不红了呢?”黄旭取笑道,这也算是小青扰其美梦的后果。 “公子,你…。”小青一时气结,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开个玩笑,小青别介意,这不,脸又红了,这才是小青的本色嘛!”黄旭是一边道歉,一边还继续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说起来,小青与黄旭算起来已相当熟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小青见到黄旭或是与黄旭说话,仍然会脸红。 更为直接一点说,这丫头与大多数人说话时,仍然都会脸红,可能这就是她独特的标签吧,黄旭同时也认为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黄旭见小青的头快低到地板上去了,就不再与他开玩笑,让她先去回覆洪争艳,就说他随后就到。玩笑归玩笑,却不能误了正事。 想起正事,黄旭心里又好一阵高兴,那可是15万两白哗哗的银子啊,他妈的,黄旭一兴奋国骂就随口而出。 黄旭仔细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匆忙赶往洪争艳的宫中,而那100套产品,昨天他已让洪争艳连夜差人去禁军营取来放在了洪争艳的宫中。当黄旭赶到洪争艳宫中时,便听说洪争艳与洪天娇在会客厅中叙话。 他径直走向会客厅。走到离会客厅不远,便听到温柔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听这声音,不用问,应该是洪争艳,而另一个稍显成熟的声音,也不用说,那一定是洪天娇。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基本可以看清会客厅内大致的情形。黄旭从会客厅门口远远向会客厅内望去,会客厅已恢复如初,早先开介绍时做的所有布置都已经撤去,而会客厅的正中间,主,客位上正分别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黄旭的知心之人,洪争艳,那另一位就应该是洪天娇了,仔细算起来,黄旭也就看见过这洪天娇两次,一次是在上次的产品介绍会上,第二次,就是这一次了,两次都是从远处观望,没有就近观察过,也不知道这近距离观察洪天娇会是什么样。 “公子,您来了。”站在洪争艳旁边伺候的小倩眼尖,看到了站在门外眺望的黄旭。 听小倩这一说,洪天娇与洪争艳都抬起头朝黄旭所在的位置望来,在两人抬头的一刹那,可以模糊地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却不一样,洪争艳的表情充满了惊喜,这从其身边小倩的尖叫就可以推算出一二。 而洪天娇则是满脸的疑惑,这也难怪,洪天娇可从来没见过黄旭。 待到黄旭走近,洪争艳才满脸微笑地指着黄旭对洪天娇说:‘西王妃阿姨,这位就是您要等的正主儿了,他就是那100套牙刷牙膏的实际拥有者。” 在听说黄旭就是准备与自己进行交易的人之后,洪天娇的脸色也由先前满脸的疑惑陡转为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年青人会是这新奇玩意的主人。 “王妃阿姨,您可不要小瞧黄大哥哟,黄大哥现在还是父王这天王宫的禁军副统领兼政事资政。”洪争艳颇为骄傲地说道。 “哦。”洪天娇如果说刚才是对黄旭拥有那些东西感到不可置信,那么现在开始就对其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小子,应该与洪家关系不浅,不然天王应该不会让其充任自己禁宫的统领,还有那个什么资政,不知道这个资政是干什么的,洪天娇心里想到。 “末将,天王宫禁军副统领,黄旭见过西王妃。”既然洪争艳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黄旭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只能直接以自己真实身份见礼。 “黄副统领不必多礼,天王真是好眼光,能找到黄副统领这样的人才,真是不简单呀。”西王妃开始对黄旭重视起来。 凭借她多年行军打仗及做为西王妃的经历,她感觉黄旭这人应该不简单。 而黄旭这个时候却是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本来是不愿意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来见这洪天娇的,之所以这样想,他是有考虑的,这其中的原因说来较为复杂,但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黄旭是这样想的: 1.自己现在是天王宫的禁军副统领,不是商人,自己以禁军副统领的身份来做买卖,这不合适,传出去,自己也还罢了,天王的脸面可能挂不住,堂堂王宫的副统领,却去做生意赚钱,成何体统。 2.天王洪秀全当时委任自己做这个禁军副统领兼政事资政,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他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打算,而现在自己过早的将身份暴露给其他人知道,是不是与其当初的本意会有所冲突,如果将天王的计划打乱,那就罪莫大焉了。 3.自己是天王宫的人,现在却私下售卖东西给她西王妃,那这西王妃会不会认为自己与天王或者洪争艳串通一气来坑她的钱。 4.西王妃一定会怀疑自己是怎么得来那么稀罕的东西的,有可能是通过天王的关系,如此一来,那这东西的价值定会大打折扣,甚至,西王妃会因些打退堂鼓,放弃购买。 正是有以上的几点顾虑,所以黄旭心中也有点怪洪争艳,她怎么在介绍自己之前,没跟自己商量一下。 但转头一想,洪争艳也是为自己好,她这么做也只是想引起洪天娇的注意,说明自己不是普通人,怪只能怪自己没有事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但既然话已经说了,再追悔也没用了,现在只能尽量想办法打消西王妃的疑虑,不要节外生枝。 以上的这些想法,黄旭也只是在脑内一闪而过。而他听着西王妃似有深意的话,马上警觉起来。 黄旭提醒自己,接下来自己一言一行都要提高警惕,尽量放低姿态,让这西王妃不要太重视自己。 “呵,呵,西王妃说哪里话,末将没您说的那样高深,我只是因为与若柔公主有点交情,才央求她给自己在宫里谋个差事,正好天王宫中有此职位出缺,所以我是侥幸才得到了这个职位,充其量也就是混口饭吃。说白了,这都是天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赐与我的,我是沾了公主的光,到是让西王妃见笑了。”黄旭一边以淡淡的语气应付洪天娇,一边朝洪争艳使眼色,让她别插话。 洪争艳也不知道,黄旭为什么这样对西王妃说,为什么又给自己使眼色,但她是相信黄旭的,她相信黄旭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么说来,你与我们艳儿侄女倒是关系匪浅啊。”没想到这西王妃说话这样有力度,往往是一针见血,别人哪里痛,她扎哪里。 “哦,西王妃这样说,却是让末将无地自容,末将只是上次公主在宫外静养那阵,有一次巧遇公主迷路,其间有幸给公主指过路,由此与公主熟识,本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公主却当做是天大的恩情,硬是说要报答末将,确实叫末将惭愧。这也说明公主的的确确是重情重义的大好人。”黄旭前面是胡编乱造,当说到重情重义之时,却是说的诚挚无比。 “原来如此,难怪这次艳儿侄女不但推荐你做这禁宫副统领,而且还如此尽心尽力的为黄副统领操持那新玩意的事,想来却是令人匪夷所思。”西王妃如此说,黄旭也搞不清她是信了自己的话,还是没信。 而事实上,洪天娇并没有因为黄旭的几句话就将自己先前的疑虑完全打消,同时黄旭也算是猜对了一些。 这洪天娇心里面在乎的真不是黄旭与艳儿的关系,她更关心的只有两点,一,那100套新产品的来历,她认为,以黄旭从前的身份,即使是现在的身份,很难凭自己弄到这么好的东西,十之八九,这东西可能是天王宫的。 二,天王洪秀全可不是糊涂之人,她不能因为洪争艳几句话,就将天王宫禁宫副统领这看似品级不高,却异常重要的职位赏给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而且还有那什么政事资政,想来也不是简单的官职。她素知这天王与东王,明里暗里的争斗不少。所以,这事不可掉以轻心。 “既然谈到新玩意的事,那西王妃阿姨可不要忘了这次来我宫中的正事哟。”洪争艳见洪天娇提起新产品的事,也不失时机将今天最主要的议题给提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为刚才黄旭与洪天娇暗藏玄机的话降降温,直到此时,她才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刚才黄旭会是那样的表情。 然后,不由向黄旭投去一个略显歉意的微笑,没想到自己是弄巧成拙,将本来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了。 “唉哟,你看,我都将正事给忘记了,今天我是为那100套东西来的,你看我这记性,净知道与黄副统领谈心,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哦,对了,黄副统领,敢问一下,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别误会,我不是打听商业秘密,我只是想多一些了解,以便将来旁人问起来,我也好向他们解释一二,如果黄副统领感到为难,也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你看,来了吧,黄旭是怕什么真的来什么。 “哈,哈,王妃真是太见外了,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要说这东西之所以奇特,主要是因为它所用的材料是稀缺之物,再加上制作工艺那是绝无仅有,所以,做出来的这个东西也与众不同。 王妃,说给你听也无妨,我也是无意间在一次外出游玩之际有幸在一处高山深处的洞府中得到了一卷制作此新玩意的密方及部分制作此物的材料,后来经过我多方的试验,方才最终做出此物,不怕王妃见笑,这100套牙刷牙膏均为末将亲手制成,所以末将对这批东西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所以,王妃不用有疑虑。”黄旭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是这制作办法确是自己带来的,这个连洪争艳都不甚清楚,假的是这些生产牙刷牙膏的原材料并非是买不到的,而什么亲手制作,秘方什么的,那完全是子虚乌有。 “真想到黄副统领还有这样的奇遇,真是让人羡慕。”说穿了,洪天娇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黄旭的话。 黄旭见如此,知道是不出绝招是不行的了,他让洪争艳去随便找一些普通的材料,他要在现场演示如何制作牙刷,这样一来,就不由得洪天娇不相信了。 洪天娇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一会,黄旭吩咐的材料,工具已全部备齐,因为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演示,所以黄旭所用的材料与自己生产出来的那5000套产品所用的材料当然不同,要知道,自己的核心秘密那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一切准备就绪,黄旭就开始操作,因为一切已经很熟了,所以,没费多大劲,黄旭非常轻松的就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演示。 做完之后,他问洪天娇有何意见,洪天娇当然是疑虑尽去,对黄旭的好运气也更是赞不绝口,她所指的好运气是黄旭能得到那一卷秘方。黄旭当然是谦虚的很,连说侥幸,侥幸。 洪天娇既然不再怀疑,当然就第一时间取出银票,商铺的地契交给黄旭,然后欢天喜地的取走了那100套牙刷牙膏,看她的样子,那简直是如获至宝。 这一关,黄旭算是应付过去了,但另外一道坎,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既然洪天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等于这已经不是个秘密。 最后,东王也肯定会知道,如果东王知道了,麻烦更多。看来自己未来一段时间需要低调做人了,最好过一段时间,这些人能忘记自己,那也算躲过这一劫,至少也让他们不要将太多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黄旭想。 想好这一切,而且现在东西也卖了,钱也拿了,他也该回军营去了。 洪争艳一听说他要走,极其的不舍,同时也为刚刚自己所说的错话向黄旭表示歉意,还好最后是有惊无险。黄旭呢,一边安慰她,一边也答应她将会隔三差五的回来探望她,这也算给其吃个定心完。 就这样,黄旭与洪争艳依依惜别,算是彻底为这一段新产品之旅画上一个还算是满圆的句号。 在离开之前,他还给了小青与小倩两人,每人1套新式的牙刷牙膏,每人1000两银票,算是对她们这段时间辛勤劳动的感谢,两个小姑娘高兴极了,在她们心里面,俨然已把黄旭当成是她们的附马爷了。 第二十四 梦想商行 黄旭刚回到军营,还没来得及去上上茅房,喝口水什么的,卢博就已差人来请他去中军大帐一趟。这卢博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自己才刚到,他就差人来请了,没搞错吧,黄旭心想。 而要说这卢博呢,自从黄旭去后,表现的是整日行坐不安,对黄旭那是忘眼欲穿。他每天固定必到营门口去转一圈,并问一下守门士兵有没有黄旭的消息,走时还不忘吩咐他们,只要是有黄旭回来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搞的大家都以为他有神经病。 黄旭走进大帐,见卢博正无聊地在帅案后面踱着方步,看样子似乎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如果自己再晚一会到的话,估计他可能会亲自出马去找自己。 黄旭走到帅位跟前,抱拳道:"报告卢大哥,黄旭事已办妥,特来复命。" "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啦。"卢博满脸笑容地揶喻道。 "卢大哥,您说哪里话,我可是每天都记挂着回来,只是事没办妥,不敢回来见你,这不,如今您交待的事基本上已经定下了,所以,我是第一时间回来见你。"黄旭笑着道。 "那,事情办得咋样?"卢博要问的正是这个。 "卢大哥,不用急,已经办妥,销路已经打开,您就等着数银子吧。"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将事情给办成了,不错。" "卢大哥,听您刚才的口气,好像还嫌我办的太慢,怎么现在又赞我办得快,我都给你搞糊涂了,那我这事究竟是办得快呢,还是办得慢呢?"黄旭故意说道。 "臭小子,少跟来这套,既然这事办成了,那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卢博笑骂道。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卢大哥了。"黄旭边说边煞有介事地给卢博鞠了一躬。 "哈哈,不用谢,大家当然是有福同享,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说你这事具体是怎么办的。" "正要跟你说。"黄旭道。 于是,黄旭将这几天怎么样筹办产品介绍会,怎么样邀请相关人士赴会,产品介绍会当天都有哪些人参加,以及自己的产品是如何的受欢迎等等,详详细细地说给了黄旭听,只不过将其中自己私下卖给西王妃100套产品的事给隐去了。 卢博听着这颇有些戏剧性的情节,整个人完全被吸引住了,并不停地问:"那后来呢?" 在这里还真是要称赞一下黄旭的好口才,他将一个简单的售卖过程讲的是生动异常,让人听起来不禁拍案叫绝,本来半个时辰就能说完的事,不料却整整讲了两个时辰才交侍完,这其中免不了黄旭的添油加醋,免不了卢博见缝插针的随意评论,所以时间无形中给拖长了。 好不容易讲完了,卢博还眯着眼睛,摸着下巴,好似意尤未尽。你个傻样,黄旭心想。 "怎么样,有意思吧,"黄旭笑着说道。 "好兄弟,早知道是这样,你当初就应该带哥去呀。" "大哥说的是,下次一定把你给捎上。"黄旭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说道。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玩笑归玩笑,卢博言归正传。 "是这样,卢大哥,我想在天京城租个商铺,将这些产品直接对外销售,你看怎么样。"黄旭说出自己的想法。 "兄弟,你这主意是不错,但我们是天王宫的禁军,出去开商铺,可是有违军规的。"卢博有点犹豫。 "大哥,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要找一个放心的人代我们出面去办就成了,我们只需在后面遥控一下就万事大吉。"黄旭道。 "这法子,似乎可行,。"卢博想了一会,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就表示赞同。 "那我就去准备了,对了,这天京城我不太熟,卢大哥,你有没有什么熟人适合于出任掌柜一职。"黄旭接着又问道。 "掌柜嘛,我这里暂时也没合适的人选,不过,我觉得,找个人很容易,这掌柜的事不急,反而有更急的事,我们需要先考虑,来,我先来问问你,你先说说,我们如何去租商铺,去什么地方租,还有租多大的地方,租金是多少,这些才让人头疼。"卢博想一想都觉得有点愁。 "嘿,这事你不用操心,商铺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地段好,租金便宜,"黄旭故作神密地说道。其实,还用找吗?西王妃不是给过黄旭两张商铺地契吗?黄旭准备拿一间来开铺用。但这事也不能对卢博明说,只说是租的。 "行啊,兄弟,这才几天,竟然连这事都办好了,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卢博这下对这黄兄弟开始有点佩服了,那是不由得他不佩服,瞧人家做事,一出比一出漂亮,一出比一出让人意想不到。 "只不过,除了商铺的事,我们还可能需要对剩下的4800多套产品重新做一下修改,以满足客人的要求,只是一个较为简单的修改,不需要伤筋动骨。”黄旭又说道。 之所以黄旭提出来要对现有牙刷及牙膏进行稍微的改动,原因有二: 1.他刚刚以高价将100套牙刷,牙膏卖给了西王妃,如果转身没有多久,市场上又出现大量的相类似的产品,那就说明卖给西王妃的不是独一无二的产品,如此一来,西王妃会放过自己吗。 很显然,是不会的,西王妃一定会感到受到了欺骗而心怀仇恨,这就等于直接与西王妃结下了梁子,虽然自己不怕她,但现在还不是与其翻脸的好时机,所以,只有将剩下的产品进行改动才能打消西王妃的疑虑之心,让她坚持认为自己手中的产品是独一无二的。 2.他早先对洪争艳也说过,在卖东西给西王妃的同时,不会让东王妃也由于牙刷,牙膏的事情对他们心生不满,所以,对产品进行改动,对于解决与东王妃之间的隔阂同样有好处。 他打算将改动过的100套产品以1万两的优惠价格卖给东王妃,以此来换取东王妃的好感。也是为以后做事留多一条路。当然,对任何人绝不承认东,西王妃的东西是自己卖的,打死也不承认。 当然,这些真实的想法,黄旭不能直接对卢博讲,他只是简单地对卢博讲了自己将会做怎样的修改,卢博当然没有异议,并让黄旭再直接找余震东调用原先的那些熟手士兵帮忙。 三天之后,全部产品修改完毕,效果很不错,黄旭首先从中挑出了100套送往洪争艳宫中,再让洪争艳派小倩或者小青送去东王府,见到东王妃就说她要的东西已经给她拿来了,并且洪争艳那位朋友鉴于洪争艳的关系,看在她的面子上,同意以一个较为优厚的价格即1万两将这100套产品卖给东王妃。 你想,如果这样一说,东王妃会拒绝吗?肯定不会。黄旭这招可以确保最后既能收到银子,又能让东王妃欠他们的人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后来的一切证明黄旭是对的,他最后从洪争艳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东王妃在收到东西之后喜不自胜,除了爽快地拿出1万两之外,还说了,这次黄旭与洪争艳的这份情她记下了,算是她欠的,以后找机会一定还上。 洪争艳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得到解决,当然是非常开心,同时又不忘将黄旭称赞了一番。 最后,黄旭根据上次在尚书夫人,丞相夫人处得到的讯息分析,认为公开售价应该定为:100套=1万五仟两最合适,卢博等人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惊呆了,哪还有力气发表意见。 大家算了一笔帐,4700套/100*1。5万=70。5万两,我的个妈,把整个禁军营连人带产业全卖了,也不值这多钱。 而军营这边,黄旭找时间与卢博一起去看了一下商铺的情况,并将商铺名称定为“梦想商行”。 这其中的含意是指,这里是实现你梦想的地方,除此之外,掌柜人选也已定下来,由卢博的一位至亲出任,之所以用卢博的至亲,也是为了保证秘密不被泄露,最后,他们还选定下个月初八做为正式开门营业的日子。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就静等开张的好日子到来。 第二十五章 利润分配 梦想商行正式开张的日子在大家翘首企盼中姗姗而来,这一天,梦想商行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是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广邀宾客,而是静悄悄的开门迎客。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黄旭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梦想商行的主打产品,现在呢,就只有一到两种,而且定位的销售方向是高端的消费人群,所以,并不需要像一般的商家那样,需要采用常规的营销手段来赚取吆喝,用黄旭自己的话来说,他们的产品啦,套用一句成语就叫做:“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他们现在所缺的也只是一个载体,就是利用什么东西将他们的产品输送给终端客人,而梦想商行正是这个载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将开张仪式搞的轰轰烈烈的原因之所在。 而在此之前,他们就已将梦想商行开张的时间,地点,售卖产品的价格等,安排专人向上次参加产品介绍会的那些人做了通报,果不其然,由于黄旭实质上是下调了产品的价格,所以,最终反馈回来的情况非常不错。 基本上,他们现在所有库存的产品都已经有了买主,并且有些人已开始支付下批次订货的定金,而现在黄旭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所有产品按购买者要求的数量打包好,派专人用梦想商行的名义送抵那些订货人的府邸,收取款项即可。 然后,马上开工生产那些新收到的订单。所有的一切与预想的一样,出奇的顺利,甚至还有些超出了预期。 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只需要等着收银子了。 七天之后,梦想商行的掌柜,卢文就亲自来禀报,货已售馨,款已收齐,最后一共收到白银70。5万两。卢博听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让卢文先回去,然后,自己急急忙忙去找黄旭商量怎么样处理这么大一笔银子。 “那,卢大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这笔银子呢?”黄旭在听完卢博的话后平静地问道,其实,能卖这么多银子,他心里早就有数,所以他一点都不惊讶。 “兄弟,你的样子真是太平静了,这真是让做哥哥的佩服,你可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而我就不能做到像你如此平静,你还别说,我当初一听,还真是给这么多银子给吓着了,真的,我不骗你,我还真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到这么多银子,这些可都是你的功劳。”黄旭没有正面回答黄旭的话,有点激动的对黄旭说。 看他这样子,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嗯,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没有像黄大哥一样激动,那也是正常的。不过,说句心里话,我要不是需要考虑和照顾到产品之外的方方面面的限制,这几千套产品至少也可以卖多一倍的价钱。”黄旭道。 其实他说的没错,正是考虑到很多方面的因素,例如,政治方面,后续产品推广普及方面等等,所以他才将产品定了一个较低的价格予以销售,他着眼的是未来。显然这些因素,卢博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明白的,而他也懒得讲。 “反正,不管怎么,银子已经到手了,禁军弟兄们所遇到的很多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这压在我心头的大石头总算可以挪开了,我总算也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些都得感谢你。对了,兄弟,你刚才问我,这银子怎么处理,这我可不敢拿主意,再怎么说,出力的主要是你,想办法的人也是你,怎么处理,还是你拿主意,我听你的。”卢博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当初之所以同意黄旭干这个事,也主要是为了这禁军的弟兄们着想。 其实,黄旭打心眼里还是挺佩服这卢博的,不爱财,不怕死,忠君爱国,这样的人,怎不令人佩服。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小弟也不再推迟,我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不对的,请大哥指正。”黄旭其实早已有自己的想法,他等的也就是卢博这一句话。 “兄弟但说无妨。”卢博挥挥手示意黄旭直说。 “这银子嘛,我也就是出了个主意,跑了跑腿,其实大部功劳还要算在禁军弟兄们的头上,所以,你看这样分配怎么样,我拿20万两,然后卢大哥拿20万两,送给若柔公主10万两,震东拿5万两,参加生产的200个士兵每人发250两,那样一共也是5万两,预留2。5万两做为商铺开支,其余的8万两,我们用来成立一个基金,专门用来解决我们天王宫禁军家中所出现的所有困难,你看怎么样?”黄旭道。 其实他也是在试探卢博,他是不甘心就这么只拿20万两就算了,但他不能自己直接说出来自己要多拿,他算准卢博一定会让他多拿,所以他才这么说。 “兄弟,你说的大部分,我没意见,只是有两点我补充一下,首先,这件事,你出力最多,奔前忙后的,我这做哥哥的心里有数,所以,说什么,你也不能只拿20万两,这样,你拿30万两,你也不用再推迟,这就么说了。 还有呢,就是关唐,他虽然没有出什么力,但好歹他也算是咱禁军的副统领,平时也算是尽心尽力,你看,如果我们大家都拿钱,而不让他拿,哥这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不过,你也别多心,其实关唐那里,你完全也可以放心,即使我们不分给他,他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只不过,哥心里总觉得这里有个坎,过不去。 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分给他,如果这样,我自己拿5万两就行了。但不管怎么说,还得你最后拿主意。”这世道还有嫌银子多的,这个卢博真可爱。 “既然卢大哥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卢大哥太吃亏了。”黄旭乐的顺水推舟,最后还不忘为卢博叫一下屈。 “哈,哈,没干活,还白拿5万两,赚大了。”卢博说的也没错,但不要忘了,这世道是真正出力的往往拿到手的最少。 经过一番商量,最后的分配方案终于定了下来,即: 黄旭:30万两 若柔公主:10万两(公主的这10万两,当然不能直接给银子,但黄旭还没想好折算成什么给到她。) 卢博:5万两 关唐:5万两 余震东:5万两 200士兵:5万两 商铺开支:2。5万两 专用基金:8万两 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还是黄旭,除了这分到的30万两,他事先已从西王妃那里得到了15万两,外加两间商铺,现在出租了一间给自己人做售货的店面(梦想商行),当然,这些可没说给卢博他们知道,无形中,每月又可得到一笔额外的租金收入。除此之外,他还赚了很多,很多的人情。 而最终的分配方案则由卢博负责传达给禁军的相关人士,这些拿到钱的一个个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然后,卢博再吩咐由余震东具体安排将这一笔银子分发到这一批人手中,并且要确保他们能保守秘密。 除此之外,他还让余震东具体负责专用基金的管理,第一时间抽出一批钱来,及时的帮那些家有困难的士兵解决问题。当然,卢博所做的这一切已事先通知了黄旭,他现在可是不敢得罪黄旭,黄旭可是他们的财神爷。 要说这余震东办事也算麻利,几天时间就将卢博吩咐的事情给处理妥当了,所有银子已分配到位,并已记录在案,专用基金所抽银子也及时的发放到了有困难士兵手中,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而黄旭这几天也没闲着,他正在考虑,下一步,要怎么样将牙刷,牙膏卖给这天京城的商贾,富翁,然后再是清庭的达官贵人,再然后就是远销海外,等钱赚够了,最后才是普及大众,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牙刷,牙膏大王。 而另一方面,他还打算再弄点什么新玩意出来,那梦想商行也不能净卖牙刷,牙膏呀,要多搞出一些名堂,争取在巩固现有生意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多种经营。 这里顺便说一下,牙刷,牙膏的秘密生产基地已由天王宫禁军军营搬到了梦想商行,他们在商行的最里面开辟了一块地方,用来做生产车间,而生产的人员则还是由军营那200士兵充任,如果需要生产时还是对外声称,这些人要执行一些紧急任务。 每每一想起将来自己不仅要成为牙刷,牙膏大王,还可能成为其它什么发明大王,商业大亨什么的,黄旭不由的就想笑,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这一天,黄旭正想着自己的心思,忽然,卢博遣人来请,说天王身边的刘利庆来了,据说,他是按天王旨意来宣召黄旭进宫面见天王的。黄旭一听,不敢怠慢,马上随传令士兵朝卢博的中军帐而去。 第二十六 天王的条件 黄旭跟随传令士兵走到中军大帐外,按规矩,他需要先在帐外等候,然后再由传令士兵去通传自己已到了。不一会儿,进去通传的传令士兵出来了,说是统领请黄旭进去。黄旭于是整整衣冠,迈步走进中军大帐。 黄旭进入大帐,见到刘利庆与卢博正在叙话,于是,便直接走了过去。 "末将参见统领大人,见过刘兄弟。"黄旭向卢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他也不能像平时一样太随便。见完礼,他又与刘利庆打了一声招呼。 "黄副统领,不必多礼,今天传你来,主要是因为天王有口谕给你,而刘兄弟此来就是代表天王向你传达口谕的。"卢博正色地说道。对天王的旨意,卢博是不敢怠慢的,对黄旭说完这些,他便转过头对刘利庆说道:"刘兄弟,有劳了"说完,便退到一边。 刘利庆向卢博拱拱手,然后向黄旭点点头,正色唱到:"天王有给口谕给黄副统领,请黄副统领接旨。" 黄旭与卢博听完,急忙弯下腰,口中说道:"末将,静听圣谕。" "黄旭,请即刻随利庆来见朕"刘利庆宣到,就这么短短几个字。 "末将谨遵圣谕。"黄旭两个恭恭敬敬的答道。 "好了,卢统领,黄副统领,这圣谕已经宣完,两位就不要再多礼了。"宣完口谕,刘利庆微笑着对卢博两人说道。 "哈,哈,刘兄弟,既然正事已经办完,那我们就趁此机会好好叙一叙兄弟情分,是这样,兄弟,你是难得来一次的稀客,今天你就不走了,我让人操办一桌酒席,咱兄弟几个畅欣一番如何。"卢博说道。 "卢统领,不用麻烦,我这还有正事,按天王的旨意,我需要马上带黄副统领去见天王,所以这桌洒暂且记下,下次来,一定与卢统领喝个痛快。"刘利庆道。 "既然是天王有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黄副统领,你也早去早回。"卢博也不再坚持, "那,就这样说定了,黄副统领,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如果没有,我们这就一起进宫面圣。"刘利庆对卢博说完,又转头对黄旭道。 "我还有一些小事需要与卢统领交接一下,所以,请刘兄弟稍等片刻。"黄旭道。 "黄副统领请便。"刘利庆说完,便退到一边。 黄旭将卢博拉到一边,小心交待他离开后需要跟进的一些事,主要是店铺及产品生产方面的一些事,因为他有所预感,他应该不会很快回来。 卢博一边听,一边点头,并告诉黄旭,有他卢博在,请他放心。 事情交待毕,黄旭便对卢博一抱拳说道:"统领,拜托了。"然后走到刘利庆跟前,对他说道:"刘兄弟,我们可以走了。" "行,那么,黄兄弟,你先请。"刘利庆抬起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黄旭先走。 黄旭也不推辞,先一步向帐外走去。刘利庆紧随其后。两人走到帐门口,又回头向送他们出帐的卢博一抱拳,说道:"统领留步。"。然后,不再它顾,转身大步而去。 卢博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转身向帅案走去,也开始处理这一天的军务。 不一会儿,黄旭便随着刘利庆来到了天王宫中,接着,黄旭又被直接带到了第一次觐见洪秀全的南书房门外,想起第一次来的情况,黄旭吹嘘不已,想自己第一次来时,还什么都不是,但看现在的自己,恍如隔世。现在的自己虽然算不上是威风八面,但与初次相比,无论从哪方面相比,都已今时不同往日。 "黄副统领,天王请您进去。"刘利庆进去一会,便出来对黄旭说道。 "麻烦刘兄弟了。"黄旭不免谦虚一番。 于是,刘利庆在前面带路,黄旭跟在后面,,两人走到离洪秀全文案不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洪秀全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刘利庆见状,走近几步,然后轻声说道:"陛下,黄旭已带到,正在候旨。" 洪秀全听后,抬起头,看了黄旭一眼,然后对刘利庆说道:"你先下去。" “是”刘利庆听罢,向洪秀全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书房之外。 "末将黄旭,参见天王陛下下。"黄旭躬身说道。 洪秀全没有出声,既没有让其平身,也没有说其它什么,就这样让黄旭躬着,直到黄旭肚子里开始骂娘了,黄旭才听到洪秀全开口说道:"黄副统领,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陛下。”黄旭直起已经有些直不起来的熊腰,脸色有些不平地看着洪秀全,也没说话,而内心深处,早已将洪秀全的祖宗三代全都给问候了一遍,要不是看在洪争艳的面子,黄旭可就不止问候洪秀全祖完三代了,他可能是要操他十八代祖宗了。 "怎么,小子,你不服气,你见到天王,不行大礼,胆子不小,朕已经放过你几次了,对你已是法外施恩,要是换做其他人,你这脑袋已经不知被砍过多少次了。这一次。"洪秀全看着黄旭有点脑怒的脸,也不生气,笑骂道。 "陛下,我已说过,我是山野草民,不太习惯这里的很多礼俗,虽然说现在已在天朝为官,但我不能违背我自己的行为处事的原则,如果天王觉得我做的不对,天王大可以将末将的脑袋给砍了。"黄旭不卑不亢地说道。 黄旭早已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无论是谁,都不跪。 "你小子,还瞒有骨气嘛,不过,朕喜欢。难道你就料定朕不会砍你的脑袋。"洪秀全颇有兴趣地问道。 "末将哪敢猜测陛下的心思,只不过,我如果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黄旭道。 "嗯,不错,有些道理,但你冒犯天威,如果就这么饶了你,那以后朕的威严何在,何以服众。所以,你的脑袋可以暂寄在你的头上,不过,朕有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到,你头上的脑袋还是安全的,但如果你做不到,朕随时都会取了你的脑袋。"洪秀全似笑非笑地说道。 又来这一套,有事需要办就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绕一个大圈子,黄旭心想。 “那要看您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办到,一定不推迟,赴汤蹈火也给您办到,但如果是力所不及的事,那么对不起了,您还是砍了我脑袋算了。”黄旭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软下来。 “有心即可办到,你不是对自己一直都很有信心的吗,这段日子来,你那些事可是干的风生水起,朕听说你卖给西王妃什么东西,收了15万两,外加两家店铺,卖给众王公贵族家眷的东西总共70。5万两,你又分得30万两,其余的都分给了其他禁军统领,先不说别的,你们利用军营禁地,私自制作及贩卖商品,这已是死罪,居然还赚钱之后,不上缴国库,反而中饱私囊。就凭这些,朕就可以将你们的脑袋砍了,并诛你们九族。”洪秀全的一席话将黄旭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本来自己干的这些事,知道其中实情的没几个,而且这些人一定不会透露风声,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密,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黄旭没出声,但心中早已将这杀千刀的告密者的祖宗又给问候了一个遍。 “你也不用动什么心思,你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朕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话又说回来,只要你将朕交待的事办好了,朕不但不追究你们的欺君之罪,而且你赚的那些钱,朕也不会让你吐出来,而且朕另外还有重赏,除此之外,以后,你见了朕也不再需要行叩拜之礼,我可以恕你无罪。怎么样,这条件够优厚的了吧。”洪秀全仍然是微笑着说道,但眼里却透出狡黠的光芒。 这天王搞什么名唐,是不是在给自己下什么套,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优厚的条件,真是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那什么计谋,对策,全部属无效。要知道,能够毫无征兆的将自己所干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就充分说明这人的可怕。简直是比军统那些特务还要让人敬畏。 “那您说吧,陛下,您想让末将干什么。”黄旭感到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让这个洪秀全斩杀的命了。 “怎么样,你同意了。”洪秀全得意的笑道。 “我可以反对吗?”黄旭显得很无奈。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放心好了,朕不会亏待你。” “那末将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陛下一条路走到黑了。”黄旭的心里真是苦啊,要说自己也算是聪明无比,哪知遇上个更奸诈狡猾的,只能认命了。 “放心,放心,跟着朕,保你没错,哈,哈。”洪秀全发出一阵如愿以偿的笑声。 “那您就快点说说,要我干什么,不然,即使让我死,也得告诉我原因吧。” “既然这样,那朕就告诉你,朕要你干什么。你听好了。”洪秀全突然之间变的郑重无比,然后对黄旭讲出一番话来。 第二十七章 卧底人选 "算起来,自你来到这天王宫及到任禁军,应该有一段时日了吧,当今的朝局,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不是很妙啊!"洪秀全说到这,满脸的忧虑。 "陛下,我来这儿的时间确实还不长,由于先前只是呆在天王宫及禁军,前段时间又忙着倒腾些买卖,所以很少有时间及心思去关心朝局。不知陛下具体所指的是什么?"黄旭是故意卖萌扮不知。 否则,怎么办,难道说自己对朝局是如何如何的了解,对将来历史走向,是如何的未卜先知,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你就给朕装吧,你对朝政不了解,谁信,如果你不了解,你以前对着艳儿及石达开陈述的长篇大论从何而来,而且从那些话中,让人不难看出,你不仅仅是停留在了解阶段,而是洞若观火,你不要在朕这里装的是一问三不知,你骗不了朕,再说,不说其它的,你现在还挂着这天王宫政事资政的头衔,你的责任和义务就是为朕排忧解难,不是遇事就当缩头乌龟。"洪秀全道。 他妈的,自己在这个洪秀全面前完全是无所遁形,现在看来是没办法再逃避的了,只能想尽办法帮他,但是,这洪秀全想干嘛呢,黄旭现在已经隐约有点能够猜出洪秀全想干嘛了。算了,就当做是看在艳儿的面子上,帮他一次吧,再说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劳什子的政事资政,为责为义,帮吧。 "陛下,既然您已下旨,末将定不推辞。"如果注定跑不掉,那就老实干活,同样,既然决心已下,那黄旭也就不再犹豫。 "好,朕就是等你这一句话,但这不是旨意,只是请求,而你能真心为朕办事,朕心里很高兴,也会拿你当自己人看待,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洪秀全知道自己前面讲的那些话已然奏效。 "陛下不必客气,陛下不是说了吗?我是天王宫的政事资政,为天王献计献策乃是份内之事,何况,您还是艳儿的父王。"黄旭正色说道。 "不错,不错,小子,你还记得艳儿,足以说明你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朕也没有看错你,"洪秀全很是欣慰。 "那就请天王陛下布置任务吧。"正反已经答应,不如速战速决,来个痛快。 "不急,朕先将当前的朝政大势为你剖析清楚,有些内幕,你可能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所以,等朕讲过这些事后,再吩咐你接着应该怎么办?"洪秀全摆摆手,示意在布置任务之前还有话说。 "那就请您直说吧,我洗耳恭听。"黄旭道。 "当今朝局,基本上是朕,东王,北王,三人唱主角。朕居中间,保持中立,朕一般是遇事尽量和稀泥,而东王与北王,则是双足鼎立,互相牵制,东王杨秀清以飞扬跋扈著称,而北王韦昌辉则是有勇无谋,惯于在背后使小动作,放冷箭。 但这些仅仅是表面现象,而这两个人内在的性格,处事方式那就是鲜为人知,但你要知道但凡是可以封王的,那无一不是立有不世奇功的,何况是这王者之首的两位,他们两位能封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太平军的元老,更是因为他们的功绩已经达到了封王的标准。 所以,我们千万不能由于表面现象而对这两位有所轻视,他们骨子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我们先来说说这东王,算起来,东王应该是诸王之首,论其才能,那是一流的,其统兵作战,治理朝政,盘算合局等综合素质,那应该无人能出其右,即使是石达开也有所不及。 拿东王与石达开比较,石达开在军事素质,文治改革等方面,那是没得说,应属天朝第一,但朕这里所说的是综合素质,那石达开比起东王来还是稍有不如,而且论资历东王也比翼王老得多。 由此可以看出,这东王的确也是天朝一等一的干才,理应是天国的栋梁,但关键坏就坏在他不仅仅是满足于老老实实做他的东王这么简单,他早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朕的这个宝座,无时无刻不想取而代之。 坦率地说,朕觉得,论才干,他杨秀清也确实够资格做这个位置,只是他太急了,如果他能再忍多几年,以他的才干,这个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他就是太急了点啊。”说道这,洪秀全不免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继续说道:“我们再来说说北王韦昌辉,这北王说来也可算做是一员勇将,跟随朕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差就差在此人有点心术不正,阴狠狡诈,心胸狭隘,而且极其贪财。 所以此人跟东王比起来,算是有点上不了台面,但别忘了,他是一员勇将,手下笼络的奇人异士也不在少数,再说,此人在朝为王多年,与多方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所以,也不能小觑。 他倒是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朕猜测,他充其量只是想守一个终身富贵,多敛一点财,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罢了。所以,韦昌辉倒是不难对付。”洪秀全说完,便拿眼看着黄旭,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也应该谈谈你的看法了吧。 黄旭被洪秀全看的浑身汗毛直竖。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要铲除东王,北王。”反正都到这一步了,黄旭还有什么好怕的。 洪秀全深深地看了黄旭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若无其事地问道:“小子,你觉得朕这人怎么样,与东王,北王相比较,孰优孰劣,谁更适合做这个天王。” 哇噻,洪大爷,你是想要小爷的小命吗?这样问我,不论我的答案是否定的,还是肯定的,都不太合适,你这不是存心玩我吗? “这个,这个,天王,您是想听真心话,还是想听假话。”黄旭说道。 “废话,不听真心话,朕问你干嘛。”洪秀全笑骂道。 “那,如果要是等会儿,我说了真话,陛下又觉得不满意,那还要先请陛下恕我不敬之罪。”黄旭这次一定要将这出水口堵好,不然的话,可能又会被洪秀全给坑了。 “行,无论你说的是对,是错,朕绝不怪罪于你。”洪秀全向黄旭打包票。 “那,我就得罪了,您吧,算综合才能,不如东王,论行军打仗,运筹帷幄,不如翼王,论上阵杀敌,与敌人生死相搏,不如北王,而您唯一能胜过他们的是,您能管束这些能人,贤士,猛将。此乃所谓的帝王之才,但如果有一天,您无法再节制住他们,那您还是天王吗?”黄旭的话看似简单,但道理却是通透。 洪秀全听了,陷了沉思,这纠缠了自己多年的问题,由于黄旭的几句话而豁然开朗,是啊,如果自己不能再管住他们,我还是天王吗,可能这几年来,自己采取的步步忍让,韬光养晦的策略也有失偏颇,看样子,是到了需要拿定主意的时候了。 “如果朕要铲除东王,北王,你有何妙计?”一旦拿定主意,洪秀全就不再遮遮掩掩。 “既然天王决心已下,那我这里有一计,说起来可能不值一提,还请天王斟酌。”都到这时候了,黄旭当然是不再藏拙。 “你有何良策,请速速说来。”洪秀全听黄旭说有良策,赶紧问道。 “只有两个字,卧底。”黄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卧底,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洪秀全追问道。 “我们安排一个人,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潜入东王府,以某种身份做为掩护,有意的接近东王,并逐渐取得东王的信任,然后,借助这层关系,打探清楚东王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并找出和掌握有力的证据,而这些证据需要保证能指证东王图谋不轨。 一旦时机成熟,证据齐备,天王就可以用剿除判贼的名义与这名卧底里应外合,一举将东王铲除,如果东王伏灭,那北王就再也难翻起什么大浪,要么归顺,要么等着我们去将他收拾了。不知此计,陛下觉得怎样?”黄旭一口气将自己酝酿好的计策和盘托出。 洪秀全认真的听黄旭讲完,然后,陷入了沉思,黄旭说的这个计策与其想的不谋而合,他早在一年前就已开始酝酿这个计策,可以说到目前,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嘛,就是卧底的人选。 直到他遇到黄旭,一切都有了答案,而且,现在黄旭还自己提出了这个计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嗯,你这个计策不错,这么说来,这个计策成败的关键是卧底人选的选择,此人不仅需要头脑灵活,身手敏捷,还需有随机应变之才,这人可不好找啊,小子,你是否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洪秀全故意问黄旭。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天王手下这么多人,不会连这个人都找不出来吧。”黄旭不相信。 “是啊,我是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但就怕他不答应。” “天王的命令谁敢不遵,除非他是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这个人也确实不怕死。” “那他就没有弱点。” “有是有,但朕不想用强。” “陛下,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能有妇人之仁。” “是啊,不能有妇人之仁,黄旭,接旨。” 黄旭一听接旨两个字,人都傻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黄旭,接旨。”洪秀全重复道。 “末将接旨。”黄旭很无奈,但有得选吗?哑巴吃黄连,有得说吗? “朕特命黄旭卧底东王府,协助朕揭露东王府的阴谋,铲除东王。” “天王陛下,您不会是来真的吧。”黄旭没想到,给人出主意,却最终出到了自己头上了。 “君无戏言,接旨。”洪秀全道。 “是,末将接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事先已经答应了天王,要为其办一件事,那么无论什么事,也就是一件事而已,尽心去办就成了。 “黄旭,此举关系到天国安危,莫以等闲视之,需要慎之又慎。现在,你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尽量提出来,朕可以满足你。”洪秀全道。 “既然前面已答应陛下,帮陛下办一件事,那我是言出必行,这一点请陛下放心,至于那些要求,帮助等等,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而对于整个计划安排,我还要再推敲推敲,中间肯定是需要得到协助的,那时我再来找陛下。”黄旭已是退无可退,只能力求将所有准备工作,做的完美一些,因为这一次不比以往,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随后,他跟天王约定,万一计划失败,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天王派去的人,那就代表他这个人将会无声无息的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虽然这样的概率不大,但毕竟存在。 “三天后,我来向陛下禀告修订后的完整计划,同时也请陛下这几天,派人留意东王府的动静,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和理由趁机混入东王府,另一方面,在这三天里,我还要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如果缺什么,我会来找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末将就先行告退。”黄旭说完,便向洪秀王告退。 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少不得要全力以赴了。 “好,静候佳音,朕也会让人留意东王府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朕会让人通知你。希望一切顺利。”洪秀全道。 黄旭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南书房,回去做准备。 第二十八章 宫中小憩 从南书房出来,黄旭原本打算直接回禁军军营,但回头一想,卧底计划还有许多细节有待完善,军营里可能会有诸事羁绊,不是很方便,再说了,无论从哪方面讲,军营始终不如这宫中安静,适于自己想问题。 所以,他便决定留在宫中,另一方面,他也能去看看洪争艳,告诉她,自己可能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来看她了,也算是告个别。 黄旭边走边想着问题,一阵风吹来,黄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想起,这个时节,已经是深秋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在老家,所有人都正忙着送走这收获的季节,准备迎接寒冬的到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父母都会做着自己爱吃的面食,脸上时常挂着幸福而又满足的微笑,想到这,黄旭的眼泪又来了。 "黄大哥,请问前面是黄大哥吗?" 多么熟悉的声音,于是,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已是笑容满面。 "黄大哥,真的是你,好久没见,我还以为你把我都给忘了呢?"来人正是洪争艳。 "哪能呢,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艳儿,大哥这不是正准备去找你了吗?"黄旭深吸一口气,收起那份伤感,换过一种心情,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 "大哥,艳儿是每天都盼着你来,没想到你今天真的来了,艳儿很高兴。"从洪争艳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她是由衷的高兴 "我也很记挂艳儿,怎么样,最近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洪争艳,看着她笑,一切烦恼都可以抛到脑后。 "好,艳儿好的很,吃得香,睡得着,好像又长肉了,大哥,你看看,艳儿是不是又长肉了。"洪争艳伸出如雪的玉臂说道。 "嗯,不错,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这世上应该有一种动物是专干这种勾当的,艳儿,你有点像。"黄旭笑眯眯地对洪争艳说道。 "是吗?那是什么,我有没有见过?"洪争艳有点疑惑。 "这东西,你宫里,就算是整个天王宫里应该都不会有,而在大多数老百姓家里却是很常见。"黄旭显然是有意逗洪争艳。 "寻常农家,吃,睡,那应该是。。。。。好啊,黄大哥,你竟然将艳儿说成是那种丑东西,我跟你急。"洪争艳突然想起黄旭所指的是什么,俏脸一红,举起粉拳就向黄旭砸来。 而黄旭早就躲的远远的,哈哈笑个不停。洪争艳当然是不依不饶,直闹到黄旭赔礼道歉那才算完。接着,两人又嬉闹了一阵,然后,黄旭开口对洪争艳说道:“艳儿,陪大哥去你寝宫附近的那个凉亭走走吧,就是我上次碰到你姐的那地方。" "怎么,想我姐了,想去故地重游,重温旧梦。"洪争艳也故意说道。 "艳儿,你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个意思。"黄旭马上澄清。 "我看你就是有这个意思,不然,你哪里也不去,为什么偏偏想去那里。"洪争艳是穷追不舍。 "艳儿,你,你难道不明白大哥的心吗?大哥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黄旭解释道。 "哦,原来只是现在没心思想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平时是经常想这个啦。"看样子,洪争艳是在故意找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唉,算了,艳儿妹妹,你就放过你大哥吧,大哥已经事儿够多了。"黄旭是越解释,越解释不通,最后只能求饶。 "大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人"原来这小丫是在报仇。 "艳儿,前面是大哥不对,是大哥错了,大哥在这里诚心诚意的向你赔礼道歉,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黄旭看起来诚意十足。 "既然大哥都向艳儿赔礼了,那这次就算了,原谅你啦。"洪争艳俏皮地说道。 "谢过公主殿下。"黄旭按宫廷的标准礼仪给洪争**了一礼。 "大哥,你又来了,不理你啦。"洪争艳真受不了黄旭,扭过头先向凉亭方向走去。 黄旭笑一笑,也跟了上去,路上间或遇到宫女,侍卫,大家都停下来给艳儿行礼,并让她先过。黄旭庆幸自己不是在这宫内长大,否则,烦都要给烦死。 不一会,两人就走到了凉亭附近,说实话,黄旭虽然来过两次,但由于两次都碰到意外事件,第一次是遇到洪若艳,第二次是碰见洪秀全,所以,他还真没有好好观察过凉亭同围的情况。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做这件事,从他所处的位置观察看,一切尽收眼底,先说黄旭和洪争艳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是驻足在天王宫内的一条回廊之内,要说这回廓,那可是连接着整个天王宫。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从天王宫的任何一处去到另一处,都要跨过这条回廊,而他们刚好是在连接南书房到此座凉亭的这段回廊的尽头,从这里到凉亭中央需要经过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小路的两边种着一些在宫外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 这个季节了,这里还能让他们感觉到春意盎然。他们两人沿着这条小道一直向前走,大约走完500米,就可抵达他们所说的凉亭所在,而仔细打量这座凉亭,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它是一面连着他们刚走的小路,另外三面环水。 为什么会是三面环水呢,原来,这凉亭是修在一座池塘旁边,站在凉亭内往池中望去,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鱼儿在水中游动,只不过,这些鱼儿在宫外同样很少见。 而黄旭之所以选择到这里来,也并不是他觉得此处有什么特别,只是他认为此处与宫中的其它地方相比较,他对这地方较为熟悉,因为毕竟他已来过两次,所以,他也就提议来这里。 两个走到凉亭的中央,分别在凉亭的中央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好一阵没有说话,尽情地欣赏春的盎然,从内心深处感受那秋的萧索。 "大哥,你这次进宫,不只是专门来看艳儿吧?"洪争艳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也不是。"黄旭道。 "大哥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艳儿都听糊涂了。"洪争艳道。 "说是,是因为我确实是来看艳儿,并且来向艳儿告别的,说不是,是因为,我需要在以前住的地方,休息几天,想一些自己的事,并履行一下我政事资政的义务,所以,我才有此一说。"黄旭进一步解释道。 "告别,大哥要去哪里。"艳儿有点紧张。 “不是,艳儿,我是说,禁军统领让我出趟远差,去办一点事,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这段时间之内,我都没办法来看你了。”黄旭可不能告诉她自己要去东王府卧底。 “原来是这样,你要去多久?”洪争艳听说要好长一段时间,也有点惆怅。 “不知道。” “危险吗?” “不危险。” “那你走时,我去送你。” “不用,我也没有一个准信,可能是接到命令就走,所以,你就不要去送了。”黄旭能让她去送吗? “那你千万得保重,争取早点回来。”洪争艳有点依依不舍。 “放心,我一回来,会第一时间,第一个先来看你。”黄旭说道。 “那大哥你要说话算话。”洪争艳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阵,见到天色已晚,已略有寒意,便起身回宫。 回到宫中,小倩已命人将晚膳准备好了,正在等候两人,黄旭也是好久没见小倩,咋一见面,也好一阵热聊,直到洪争艳叫肚子饿,他们才记起还要用膳,于是乎,一顿饭在热烈的气氛中吃完了。 吃过饭,洪争艳命人泡了一壶茶,与黄旭又开始聊,除此之外,他们还在喝茶的间隙,随便下了一盘棋,讨论了一会诗词歌赋,直到夜已很深,黄旭才起身告辞。 接下来的几天,黄旭除了完善卧底计划的细节之外,其它时间几乎都是和洪争艳在一起,黄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逗洪争艳开心。事实上,黄旭心里对这次去卧底根本没底,胜算几何,完全不知。所以,他尽可能的利用这几天的空余时间好好陪陪洪争艳,也许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第二十九章 应征管家 三天后,黄旭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而天王洪秀全也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有要事需要与他商量,请他立即去南书房见驾。黄旭估摸着应该是洪秀全已经找到混入东王府的办法了。 黄旭不敢怠慢,收拾好东西,即刻出门去南书房见洪秀全,去南书房的这段路,需要路过洪争艳的寝宫,本来他想绕过去,但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洪争艳的宫门口。 此时,天色尚早,洪争艳的宫门还紧闭着,看样子洪争艳还没有起来,黄旭很想敲门进去打打招呼,告诉他自己要走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其实,昨天他差一点就告诉洪争艳,他要去东王府卧底的事,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现在真到了离别的时刻,心里还真的有点不好受,这就叫什么来着,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艳儿,保重,希望还能再见到你,黄旭心道,然后,叹了一口气,朝南书房而去。 "好消息,小子,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三天时间,仅仅三天时间,我们就等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可真是朕的福将啊。"洪秀全两手一拍案板,高兴地说道。 "陛下,找到进入东王府的渠道了吗?"黄旭也有些好奇,自己最后会以怎样的身份进入东王府。 "不错,天赐良机,今天朕安排去盯梢的人在东王府得到一个消息,东王府现在缺一管家,你说这算不算是好消息。"洪秀全按捺不住兴奋地说道。 “管家。。。陛下是想我趁此机会去应征东王府的管家。”黄旭有点明白了。 “不错,不但要应征,而且要想办法让东王选中你。”洪秀全郑重地说道。 "嗯,如果此条路行得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东王府对这个管家的要求应该不低吧。"黄旭可不傻。 "能进入东王府做管家的人,那要求会低吗?但,朕相信,这难不倒你。"洪秀全对黄旭很有信心。 "天王陛下凭什么对末将这么有信心。"黄旭感到这洪秀全是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 "小子,你的斤两,朕掂量得出来,做一个区区王府管家,对你来说,那应该是小菜一碟,放心去吧,你并不孤单,万事还有朕呢?"洪秀全摸着颏下的几绺短须,微笑着道。 "既然陛下都这么相信末将,末将说什么也不能让陛下失望。"黄旭这句话说的可是真的。 "行了,你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朕会让人带着你去东王府应征处,应征管家。"洪秀全说的很干脆。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在黄旭进入东王府以后,将来两人接头的办法,例如,互相之间以什么方式联系,如果黄旭遇到急事需要帮助,以什么样的方式通知洪秀全,洪秀全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协助黄旭,黄旭的日常情报如何送出,紧急情报如何处理等等。 一切谈妥之后,黄旭便跟着洪秀全安排的带路人去东王府应征管家。 在黄旭的记忆中,东王府应该在天王宫的东面,也是在这天京城的内城之中,但一个天王宫都这么大,这内城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还是小心跟着前面这位带路的大哥,不然,走丢了,就不好办了,黄旭心想。 大概用了半个时辰,记不得走过了几条巷子,几条街,反正是跟在那位仁兄后面,亦步亦趋,他走哪,黄旭便跟到哪。 “大人,前面就是东王府。”带路那人走到一条巷子的尽头,抬起手,将前面的东王府指给黄旭看。 黄旭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东王府已是落入眼帘。哇靠,这东王府也太奢侈了吧,黄旭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镶金的大门,镶金的柱子,大门上面挂着一块黄金做成的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镶金的大字:东王府。 大门口两边分别站着四个守门的士卒,他们浑身上下也是金光灿烂,怎么回事,仔细一看,原来这几个士兵穿的是金甲,戴的是金盔,再往前看,老天,连守门的一对石狮子,都是铸有金身,总之,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这东王府也太招摇了吧。 仅从这点来看,这东王府与天王宫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起先,从未在宫中生活过的黄旭,还天真的认为,天王宫算是富丽堂皇的了,哪知,单看这东王府门口的气势,天王宫的一切那就是显得太寒酸了,这也间接地说明,这东王确实也太嚣张了。 而像黄旭这一类的闲杂人等,也只能远远的望一眼东王府,因为东王府有规定,东王府正门前,百步之内是不让人靠近的,而如果有谁胆敢枉顾这条命令,而随意靠近,那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无赦。 听说这命令是东王直接下达的,似乎是为了提醒所有人,东王的威严不可冒犯。曾经还真有人无意间闯入过这百步之内,那结果还真是如前所说,这人的脑袋马上就搬了家,所以,在此之后,但凡经过这里的人,都是尽量避开这百步的距离。 本来黄旭就对这东王没什么好印象,而现在他又知道了这一出,那东王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全毁了,这也更加坚定了黄旭铲除东王的决心。 “大人,应征管家是在侧门,我现在带您去。”带路那人说道。 黄旭点点头,跟在他后面,直接找到了应征点,而带路人也算完成了使命,在将黄旭领到应征处后,就先离开了,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黄旭走到应征处的门口,看到不少人正在排队。看样子,先得摸清楚应征的基本情况,才好办事,黄旭心想。 于是,黄旭向旁边一位正在排队的同仁问道。。"兄台,借问一下,应聘王府管家是在这里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黄旭,没有出声,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墙上。 "哑吧?"黄旭很好奇。 "你才是哑吧,懒得理你。"那人很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黄旭忙不迭地向那人道歉,原来不是哑吧。 "哼"那人不屑一顾地瞟了黄旭一眼,就不再理他。 也许是基于竞争关系的缘故吧,那人态度不友好,也属正常,黄旭也不再理他,定睛往刚才那人所指的墙上看去,只见墙上贴着一张1尺见方的红纸,红纸的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招聘王府管家,下面1,2,3,4,5。。。。。列出了一些招聘的条件。 要说这条件,这要是放在一般人那里,这条件也算是苛刻的了,但放在黄旭这里,用洪秀全的话说,就是小菜一碟。而红纸的最后写着相关的招聘程序,程序是这样的: 1。请应聘人员先到登记处登记,领取表格。 2。。根据表格的要求,填写相关资料,所填资料必须属实,如有虚假,后果自负。 3。填完表之后,再到排队处排队,等候进行初步的笔试。 4。笔试分为几步,首先是命题作文,然后是算术,最后是自评 5笔试过后,是面试。 6面试需要闯三关,闯过这三关者,方能进入最后的决战,至于这三关是什么,只有你成功通过笔试之后才有权知道三关的内容。 7。最终的PK,所有闯过三关的应聘者,互相间再来一次PK,最后成绩最好的前三名进入管家候选行列。 8东王将亲自接见这三人,并在这三人之中选出最后的王府管家。 黄旭一口气看完,心中有点惊讶,你还别说,如果单从这选拔程序来看,这东王确实不简单,能在这个时代,就想出这样科学的淘汰之法,确实很有远见,但这也更加提醒黄旭,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黄旭按程序先去登记填表,并按规矩排队,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考验呢? 第三十章 第一轮笔试 黄旭在排队交完资料之后,就有人告诉他,他可以进王府参加第一轮笔试,随后,就有人直接将他带进了东王府, 黄旭跟着带路的人,东弯西拐的走进了一间简易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陈设非常简单,这么说吧,我们应该都还记得上学时呆过的教室吧,那么,这间屋子的布置就与一般教室的布置是一样的。 屋子的最前面是一个讲台,讲台上摆放着一张宽一点的桌子,而讲台的下面,面对着讲台的方向,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张单人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笔墨纸砚,看来这地方应该就是用来对黄旭他们进行测试的地方。 黄旭抬头朝望去,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先他而来,大家正坐在一起,东一句,西一句,不着边际地聊着,不过,聊天的内容都离不开即将到来的第一轮测试。 黄旭朝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之所以找一个靠后的位置,是因为他读书那阵就喜欢坐最后一排。 而之所以又喜欢坐最后一排,这其中的原因吧,一是由于他个子高,坐在前面,可能会挡住他后面同学的视线,另外一方面,坐在后面,总感觉可以远离老师的视线,心里面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所以,即使到了现在,他都认为,凡是坐在后排的学生,一定也怀着与他当时相同的心思。 过了一阵,屋子里又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几十人,直到有人占据了最后一张桌子,这才没有人再进来。 黄旭认真的数了数,总计八十八人。这样一来,这间屋子可就热闹了,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很热烈。正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只见此人穿着一身标准管家的服饰,胸前还挂着一个牌子,估计应该是身份牌。 不过,由于隔着一段距离,黄旭看的不是很清楚,而此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士兵,这两人手里还拿着一叠纸张,黄旭猜测,这应该是今天笔试的试卷。 来人走到讲台上的桌子前停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首先,在这里我欢迎各位的到来,大家知道,今天是我们东王府招聘管家的好日子,既然大家来竞争这个位置,也应该知道管家这位子在东王府的重要性。 刚刚大家在进来之前,想必已经清楚了应聘这个位置所需要的条件,所需要进行的测试等等,而大家能来这里,那也说明大家已准备好进行这测试的第一步:笔试。 对了,还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这东王府的副管家,我叫,宁则中,大家现在可以叫我宁管家,如果将来,你们中的某位可以有幸成为这东王府的大管家,那我宁则中也就成了您的下属,少不得到时会恭敬地叫您一声:"管家是",还请您多关照。但是,现在,你们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宁则中的话刚刚说完,下面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讲的一些无非是对这宁管家的羡慕之词,对东王府管家的向往之情。 “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宁则中继续道。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 "好,既然没有问题,我先清点一下人数,如果念到谁的名字,请答一声,到,如果有谁虽然人已到了,但我点名的时候却没应到,那你后面的成绩将直接作废,你也就出局了"宁则中说完,就开始点名。 ,从第一个开始,直到点完最后一个,宁则中仔细地清点了一下总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十八人。 "那么,接下来,我将发放试卷,测试时间是1个时辰,大家要抓紧时间。"宁则中说道,“对了,在发放试卷之前,大家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人出声。 "好,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那,现在开始发卷,小李,你负责左边的四十四位,小杨,你负责这右边的四十四位,开始吧。"宁则中对立在旁边的两位士兵说道。 于是,被叫道的两人便分为两边,唰唰地开始分发试卷,不一会儿,两人将试卷发完了,发完之后,两人便退回到讲台桌子两边,手按刀柄而立,想来他们的职责就是为保证今天笔试顺利进行,以防止一些不合规矩,徇私舞弊情况的发生。 "强调一下笔试期间的纪律,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大声喧哗,不准抄袭他人答案,不准私藏夹带,不准干与笔试无关之事,如有违反,轻者,立即淘汰出局,重者,乱棒打死。"宁则中不紧不慢地强调了一下测试时的规矩。 大家一听,心里都一紧,没想到做一场普通的测试却要冒生命危险,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但黄旭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乱棒打死,重是重点,不过,他也是认同这种做法的,因为如果有人对待有些事,明知不可犯却偏要犯,就应该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大家还有问题吗?"宁则中又问了一句。 大家能说有问题吗? "那大家开始吧。"见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宁则中便说道。 于是,大家开始低头认真答题。 而黄旭接过考卷一看,发现上面写着: 1。命题作文 题目:《你如何当好东王府的管家》 2。算术题 简单的运算题5道,脑筋急转弯5道,结合这个时代的应用题:5道,一共是15道。 3。自评 内容不限,但不能藐视东王府,对东王府出言不逊,简单一点说,就是要表忠心嘛。 好家伙,这哪里是在找管家,简直就是在找一思想素质好,精神境界高,智商不能太平庸,并能忠于天王府的标兵。 不管怎样,这题目还是要答,不仅是要答,还要答的漂亮,不然,怎么能当上这王府管家呢。 黄旭第一题的答案只有两个字,第三题的答案也只有相同的两个字,道底是哪两个字,这里暂且不说,以后再表,而对于第二题的答案,黄旭有把握全都答案都正确,如此一来,黄旭有信心通过这第一关。 1个时辰过的很快,就在很多人还在冥思苦想之际,宁则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时间到,大家停止答题。小李,小杨,收试卷"。 大家停下手中的笔,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从大家的表情上,大致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已经全部答完的人,一脸的镇定,而没有答完的人却是愁容满面,但也只能认命, 宁则中将试卷收完后,吩咐让大家不要离开,在此等候,半个时辰之后,他便会宣布进入第二轮面试的人员名单。 宁则中走后,大多数人便又凑在一起,聊着本次测试的一些得与失,总结着经验与教训,期盼能进入下一轮。 而黄旭则独自一个人在一旁静静地坐着,认真考虑后面几轮测试的应对之法,从总体上来看,他分析前面几轮测试,应该不算难,通过的机率很高,但从PK阶段开始,难度就可能开始提升了,也许从这个时候,真正的测试才开始。 据他猜测,只要从PK之中脱围而出,他就成功了一大半,最后的东王面试,他也有信心可以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东王折服。 半个时辰眨眼即逝,宁则中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不用看,大家也知道,上面应该写着可以进入第二阶段的人员名单,现场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宣布进入第二轮的人员名单,他们是。。。。"他故意顿了一下。 这个笨蛋,就知道制造紧张的气氛,不知道所有人都很急吗?赶紧吧,大哥。 "黄旭,东方不惑,刘玉华,王小勇,田小二。。。。一共三十六位,请念到名字的三十六位待会跟我到第二关测试的地方,做进一步的考核。而本轮淘汰出局的人员,我会让人带你们离开,离开之前,你们会得到东王府送出的一份特别的礼物。"宁则中道。 排在第一位,黄旭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进行这样的测试,需要的是投其所好,出奇制胜。 从这一刻开始,黄旭的心思已经移到第二轮的考验上了。 第三十一章 面试 面试是在一个名叫听涛馆的地方举行,宁则中将他们三十六人带到这里之后,便离开了,用他的话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将由另外一人来主持面试考核。 宁则中出去不久,便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仔细观察,此人乃一身文士打扮,皮肤白净,手握一柄羽扇,从这番出场来看,此人应是谋士一类的人物,而结果显示,大家猜的没错。 只见此人走到众人面前,首先向大家略微欠身,然后自我介绍道:“各位,我乃东王府的师爷,名唤,赵小锋,奉东王之命主持王府面试阶段的考核,想必大家已经知道,这面试环节需要闯三关,而具体是哪三关,下面我就详细说明一下,诸位听好啦。 这第一关,是坐谈,就是随便聊,主要目地是考察大家的知识面,这约谈的主审官是我。 第二关,畅谈军略,我会邀请东王爷的侍卫队长参与考核,而主审官同样是我。 最后是第三关,说说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看法,这一关,还是由我担任主考官。 以上三关,大家可听明白了,有问题,现在提。如果没有问题,大家可暂时在此等候,十五分钟后,我会安排人逐一将各位带入这听涛馆的宁香阁进行正式的考核,那么,各位,请做好准备,我们稍后再见。”赵小锋说完,见没人发问,便转身离开。 这赵小锋一离开,下面就又开始热议起来,又感慨的,又担心的,有无所谓的,有镇定自若的。黄旭没有出声,在一旁静立思考,其实他也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三关有什么稀奇之处。 十五分钟之后,一士兵进来传话道:“你们中谁是黄旭,赵师爷有令,请黄旭速随我到宁香阁参加考核。” 黄旭一听,举了一下手,说道:“我是黄旭。” “那请随我来。”士兵大哥也没有多的话,说完,转头就走。 黄旭随后赶紧跟上。之所以第一个叫到黄旭,是因为他笔试成绩排第一。 听涛馆宁香阁中,黄旭坐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他对面坐着刚才见过的赵小锋,赵师爷。 刚一开始,气氛比较沉闷,两人谁都没有说活,如果仔细留意,不难发现,这是赵师爷在玩心理战。这老小子,故意在制造紧张气氛,以为你爷我怕你,你爷在你后面的时代,那可是经历过特别训练的,你这三脚猫也想唬到我,省省吧,黄旭心想。 而另一方面,他也不能不稍微配合一下老赵,至少要让他认为这心理战有一定的效果,否则的话,如果让这赵师爷不满意,那自己想进入下一轮可就难了。 “你叫黄旭,听说你面试成绩很不错。”终于,赵师爷开始说话了。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黄旭谦虚道。 “黄壮士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这周边人士。”赵小锋继续。 “赵师爷真是厉害,光听口音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诚如师爷所说,我非本地人,乃北国人士。”自己什么时候成壮士了,还查户口,黄旭想想都觉得好笑 “哦,北边来的,那壮士来此是投亲还是访友,怎么突然想到要来应征我们这王府管家。”赵小锋听说黄旭是从北边来的,警觉地问道。 黄旭觉得这里的人都有病,什么地方的人不是人嘛,干什么要这样奇怪,人家又没抢你东西,也没将你怎么样,何必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贤如石达开这样的,突然听说他是从北边来的,也是反应强烈,甚至他更为直截了当,当场就问黄旭是不是细作。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在这乱世,更应如此,所以,英雄何必问出处呢? “赵师爷,我既然敢来应征这王府管家,就足以证明我并不怕经受考验,所以师爷完全可以打消有些方面的疑虑。”黄旭说道。 “黄壮士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如此的敏感。”赵小锋盯着黄旭问道。 “恕我大胆,我猜,您应该在想,这小子会不会是北边的细作呢?”黄旭知道这个时候要撑住,千万不能让他给吓着。 赵小锋看了黄旭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轻轻一笑道:“你想错了,我没这么说。“ 但黄旭从他的表情上,可以感觉到,自己没有错,这赵小锋的内心确实有此想法。 “那考核可以开始了吗?赵师爷。”黄旭可没太多的闲工夫跟他瞎扯。 “考核?小兄弟,没有什么考核呀,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算不上考核。”这个赵小锋,装的到是一本正经。 “既然如此,师爷想聊些什么呢?”黄旭反问道。 “你对东王府招聘管家的程序怎么看,是否还算公平。”赵小锋问道。 “赵师爷是想听我真实的想法?”黄旭反问道。 “那是当然。”赵小锋说。 “那我就直说了。”黄旭装出一副掏心掏肝的模样。 赵小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黄旭可以继续说。 “东王府这招聘管家的程序真是不错,虽然有些细节方面,难免会有非议,但用此程序,基本保证不会有人弄虚作假,绝对能挑到王府真正需要的人才。”黄旭说的这些倒是真的,他对东王府能弄出这样的考核程序,从心里讲,还是比较认同的。 赵小锋听完,一边点头,一边还投来一个赞赏的眼色,因为这个程序的设计者就是他,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坐在他对面的小子,对此程序会有这样的见解。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了,”赵小锋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我觉得东王府的人特别守规矩,人也特别有素质,就比如说宁管家,还有您,赵师爷,说起来,你们应该都是这王府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见你们与人交谈,看你们办事,觉得你们就是好沟通,一点都不像其他府上的有些人。 其它府上的人,给人的印象永远是盛气凌人,见到这些,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你们这样的与众不同,后来我围绕这程序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思考,再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那是因为,东王府不仅法度严谨,而且能任贤用能,这也促使这些能人贤士也是真心实意的为王府效力,就像宁管家与赵师爷这样的人才,东王爷能惠眼识才,你们也是真心为王办事。 所以,我觉得,东王爷如能保持现在这般,何愁大事不成。”黄旭是信口胡说,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使是圣人,同样也喜欢听好话, “小兄弟真是过奖了,这样说来,小兄弟还算是同道中人。如将来能与小兄弟共事,那赵某真是三生有幸。”赵小锋高兴地说道,因为黄旭说的这些,很多主意都是出自其之手。 “承蒙师爷抬爱,我真是感激不尽,也想借您吉言,我也真心的希望能与赵老哥一起共事。如果真到那时,还望老哥多多关照。”这称呼是越拉的近越有利。 “那就看你有没真本事啦,希望你不要让我望。”赵小锋笑嘻嘻地说道。 黄旭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看来,我们的谈话也该结束了,黄兄弟,期待另两关,你有更出色的表现。”赵小锋说。 “就这样简单。”黄旭还不敢相信,这第一关竟是这样。 “怎么,黄兄弟还嫌难度不够,那要不要挑战一些高难度的,我这里也有一些选项,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挑挑。况且这第一关,你是否通过,现在还尚未定论。”赵小锋一本正经地说道。 “算了,我还是不耽搁您的时间,你请下一位吧。”黄旭一听,急忙说道,他可不愿意没事找事。 “那你先下去等候,这里完事后,会有人带你去挑战第二关。”赵小锋说。 “那,赵老哥,我先下去了。”黄旭赶紧开溜。 第三十二章 连闯两关 第二关是军略测试,说起来,这应该是黄旭的老本行了,他原本就是特战队员。就其个人来说,不论是在军事理论方面,还是在实战方面,他都有着很深的造诣,所以,这一关对他来讲,通过并不难. 黄旭如约来到了第二关的考核点,同前面一关类似,他也是被吩咐坐上一张太师椅,而他对面坐着的也是赵小锋,只不过现在赵小锋旁边又多出来一个人,黄旭看此人,四方脸,目光如钜,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如山岳般的厚重感,想必此人就是赵小锋前面言语中所提到的东王的侍卫队长。 如果仅仅从此人的出场来看,此人应算是一个狠角色,如此一来,黄旭更加不敢大意。而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到目前为止,在这些见过面的人当中,总共有三人,分别是:宁则中,赵小锋,还有这侍卫队长,看起来都不简单,但毫无疑问,应该都是东王的股肱之臣。 "黄兄弟,没有想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赵师爷笑道. "是啊,又见面了。”黄旭点点头微笑着答道。 “不知黄兄弟准备好了吗?”老赵继续问道。 “一般,一般,还要请师爷您多多手下留情。”黄旭故意说道。 “我手下留不留情,没什么用,因为今天出题的不是我,而是方将军,所以我说了也不算数。”赵小锋向身边的威风将军指了指,将所有事情都撇得一干二净。 “那还请将军手下留情。”黄旭顺势对这位威风将军拱了拱手。 将军看了黄旭一眼,略微点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出声。 不是吧,还装酷,黄旭想。 “哈,哈,黄兄弟又在自做多情,方将军可是王爷手下第一武士,不管是领军打仗,还是护卫王爷,那是没得说,最关键是心如磐石,对王爷更是忠心耿耿,你如果想套近乎,拉关系,那你是想错了,你还是省些力气准备答题吧。”老赵在一旁笑着道。 黄旭尴尬地笑笑,没有出声。 “将军,请。”赵小锋对这位方将军拱拱手,意思是说,他可以切入正题了。 哦,对了,这方将军名叫方虎。 “黄旭是吧,如果你是一场战役的指挥官,你一般用什么方式克敌制胜,是采用直截了当,硬冲猛打,杀敌1千,自损800之法,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是说与对手打消耗战,看谁耗得起。”这位将军仁兄,也没太多的废话,直筒筒地问道。 “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具体对待,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没有固定的可用之规,但我这里有一法,我个人认为,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但就方将军看来,不知道对不对,所以,说出来之后,还请方将军斟酌。 我的方法很简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认为只要采用精锐的小股部队进行特种作战,直接将敌方首脑进行斩首,使敌指挥系统陷入瘫痪,那么敌人自会不攻自乱,这应该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我也给这种战法取了一个名字,叫:斩首行动。”黄旭从小就喜欢军事书籍,对军事知识最为着迷,加之后天在军队的陶冶,使之对许多的军事行动,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斩首行动,好新颖的名词,很贴切,斩敌之首以尽全功,真是好办法,真没想到黄兄弟对行军打仗还有这样的见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看来这东王手下第一武士也有所心动。 “谢方将军赞誉,我也是信口胡说罢了。”黄旭道。 “那你认为,在一场战争中,什么最重要。”方虎又问道。 “情报最重要。”黄旭随口而来。 “情报最重要。。。”方虎口中重复道,“那照你说,武器粮草就不重要吗?”方虎接着又问。 “当然重要,不过,武器粮草,这是打赢战争的最基本的两个要素,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基本的要素,也就是说,我说的情报是除基本要素之外的,关乎战场胜负的最重要的东西,具体一点讲,情报的收集不是简单地往敌方的阵营派两个斥候,侦察一番,得出一些发现了什么,什么不对的信息等等,这只能算是一种直观的,简单的情报。 而我这里讲的情报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举个例子,如果我来做一次战场情报侦察,我会怎么办呢?我想我会想办法直接深入到敌方现场,搞清楚所有敌人的活动规律,人员配备的情况,武器装配的情况,粮草储存的情况,战场周边的环境情况等等,将敌方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摸的清清楚楚,这样后续的行动才会有把握取得成功,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应该就是这个道理。”黄旭侃侃而谈。 听完黄旭的话,方虎陷入了沉思,这些话对其的触动很大。 “听黄兄弟一席话,简直是如梦初醒,没想到黄兄弟的军事造诣如此深厚,很多东西是言前人所不能言,听后,使人茅塞顿开。”方虎这话说的不假。 “过奖,过奖。”黄旭摆摆手说道。 “黄兄弟真是难得的军事人才,你来应聘这王府管家,确实有点大材小用,我有意向王爷直接推荐你出任我的侍卫副队长,不知你意下如何,而且,如果将来有机会,你还可以真正走上战场,一展所长。”方虎也是爱才心切。 “谢将军看重,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纸上谈兵,难登大雅之堂,倒是将军您有心了。”黄旭道。 “黄兄弟,你再考考虑虑,我。。。”方虎还想再说,这时候,赵小锋忽然打断他的话,笑着出声道:“将军,我请你来是帮王爷选管家哟,你可不能做这半路劫才的事。” “反正都是为王爷办事,没什么劫不劫的,王爷那里我去说。”方虎摆出一副一切事情我承担的架势。 “那你也要看人家黄兄弟愿意不愿意,是不是,黄兄弟?”赵师爷不亏是专用脑子吃饭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能切中要害。 方虎一听,觉得也是,然后,转头看看黄旭,想知道黄旭怎么说,他毫不怀疑黄旭会同意他提出的方案。 但最后黄旭的回答却让他傻眼了。 “多谢方将军抬爱,我也只会口头讲两句,再说,我也就想图个安稳日子,实不愿过那种刀箭舔血的生活,所以,我还是觉得这管家比较适合我。”黄旭知道自己来此地的目的。 方虎一听,整个人都蔫了。而赵小锋则是满脸得意的看了一眼方虎,然后,再看向黄旭的目光,不知该有多柔和,搞得黄旭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请问两位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黄旭可不想再继续这么耗下去。 “黄兄弟,没有了,没有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准备参加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测试。”赵小锋乐呵呵地说道,就像自己捡到了多少钱一样。 而方虎则是非常失望的看了黄旭一眼,欲言又止。 黄旭不管这些,朝两人一拱手,退了出去。 很快,第三关就已开始,而这一关对黄旭来说,更加容易,照黄旭的说法,就是走走过场。 最后的结果也如他所料,他轻松地通过了第三关,从而顺利挺进到下一轮,PK遭遇战。最精彩的时刻也来临了。 第三十三章 PK之战 最后从面试出线的总共有6人,而这6人也组成了接下来的PK团队。。 这六人分别是:黄旭,东方不惑,刘玉华,王小勇,田小二,姚大洪,。其中,紧随黄旭之后的四位在第一轮笔试的时候就是排第二到四位,没想到战罢第二轮面试,这几人还在原来的位置,这也说明这几人也确有真材实学,想一想,能被东王府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看上的,应该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按规定,PK之前,首先需要挑选出对垒的阵容,于是,经过抓阄,最终得出的对垒形势是: 黄旭Vs姚大洪 东方不感Vs王小勇 刘玉华Vs田小二 姚大洪,听这名字,黄旭感到很陌生,不过,对黄旭来讲,也就是一个对手而已。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来请黄旭和姚大洪,说是赵师爷有请。直到这个时候,黄旭才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姚大洪。此人个子不高,约摸四十来岁,圆脸,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缝,鼻子很有肉感,额头很宽,头发生的很后,反衬的整个头顶锃亮锃亮的,如果简单的从此人外形上来看,此人应该也算是个有福之人,而这种人也常会有好运相伴,也更容易得到上天的眷顾。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PK现场。 刚刚进来的时候,黄旭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看到的PK现场与想像中的完全是两码事,黄旭想像中的PK现场应该是搞成辨论赛的那种形式,比赛双方各坐一边,各抒自见,而主持人/裁判员居中而坐,最后,在规定的时间内,以得分高者作为胜出的一方。 而实际映入黄旭眼帘的却是,这PK现场只有一个擂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他们两个需要站在这擂台上一决胜负,那他们道底是需要文斗呢,还是武斗,亦或是混斗。 黄旭是一肚子的疑问,而姚大洪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是被这种场面给震住了。 “两位,我下面宣布PK的规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赵已站在了擂台中央。 马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师爷身上,其实,这所谓的所有目光,也就是黄旭等二人。 “两位听好了,以下我说的就是这次比赛的规则: 1.比赛的范围只限在这擂台之上,如果有谁离开擂台,那就算出局。 2.PK的内容不限,你们各出奇招,各展所能,只要能逼迫对方认输,便算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3.可以是文比,也可以是武试,怎么比,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4.比试时间为一个时辰,如果最后在一个时辰之内还没法分出胜负,将由我再出三题供你们抢答,得分多者为胜利一方。 5.比试过程中严禁舞弊,一经发现,即时出局。 以上规则,请严格遵守,如果有谁由于不遵守规则,而导致最终被判出局,那你们可怨不了谁,只能怪你们自己。你们二位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赵小锋宣布完规则之后,还不忘问一句。 你奶奶,你定这样的规矩,不明摆着是让PK双方死瞌吗?我对其它没异议,但是对这规则有疑问,但我可以反对吗?你老赵这不是说的全是废话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黄旭心中很气愤,但没办法,既然自己来这里参加选拔,那就要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事实上,他不是担心自己会输,而是暂时不想将自己全部的实力都展示出来,这对后面自己的行动没有好处。 对面的姚大洪在听完规则之后,也是非常警觉地看了黄旭一眼,接着又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对赵小锋说,他没问题。 赵小锋点点头,然后,转头望向黄旭,意思是问黄旭有没有问题。 黄旭也只有摇摇头。 “好,既然没问题,那么现在就请两位走到擂台中央,当我说开始之后,你们就可以开始了。”赵小锋道。 于是,两人便按要求走到了擂台中央。 赵小锋看见二人已经到位,又分别在两人的脸上瞟了一眼,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接着说道:“两位注意,开始。” 黄旭与姚大洪两人在听到PK的号令之后,并没有动,两人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愿先出招,这并不是说两人都谦虚,只不过,两人都不想过早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 “姚兄弟,你看啊,我俩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只不过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比试,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所以我有一个提议,可以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分出胜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黄旭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好点子。 “愿意,你且说出来听听。”其实姚大洪也不愿跟黄旭死瞌,从前面笔试,面试的结果来看,这黄旭应非常人,所以姚大洪也不想冒太大的险。 “是这样,这王府之所以定这样的规矩,无非是想我们之间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好来捡现成的,所以我们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因而我提议,我们主要以文战为主,即,你出三题,我来说答案,然后,我出三题,你来说答案,最后,在这六题中谁答的正确率高,那么就判谁获胜,怎么样。”黄旭提议。 “没问题,我同意。”姚大洪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方法既简单,又公平,所以也就表示同意。他还不忘强调一下,这所出的题目,不能是无理取闹,而且要比较客观,并且是规定出题者必须自己可以做到。 两人一致表示同意,由此达成共识。 首先,由黄旭出题,因为黄旭不想占姚大洪的便宜,所以提出来自己先出题,因为像这样的比试,往往是后面出招的人却是占有后发至人的先机。 那么,黄旭会出三个什么样的题目呢?那么,我们且来看一看: 1.田忌赛马中,田忌采用了谁的什么方法而赢得了比赛的胜利,而这个出主意的人的师父又是谁。 2.中国有一门博大精深的武学,名叫太极拳,而太极拳的创始人是张三丰,那么,太极拳的起手式及最后一式,各是什么? 3.唐宋两朝是诗词最繁荣的两个时代,此两个时期,中国涌现出大批的伏秀诗人/词人,如诗仙,是谁。诗圣,是谁。写词写的是凄惋的是谁,最豪放的又是谁,针对此时期的文人,将其中比较杰出,大家将他们归入到唐宋八大家之列,而这唐宋八大家具体又是哪几位。 黄旭这道题目,说难也不算难,主要是考一个人知识面的情况,其中涉及的内容,有文有武,有与智慧相关的,也有与历史人物有关的。 那我们再来看看姚大洪在听到这些题目之后的反应,老实讲,这姚大洪是个天生的管家人才,他从十二岁起就给他叔叔管家,那是将他叔叔家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此人,在理财,持家,总理家务等方面,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无一不精,也算是学有所长,所以,这也是他能走到这第三轮的原因,而除此之外,他可谓是所学不多。因而黄旭出的题目,那就真可谓是难为他了,所以,最终他一个都没答出来。最后,按照事先的约定,黄旭自己说出了答案。 1.给田忌出主意的是孙膑,而孙膑的师父是鬼谷子。 2.太极拳的起手势为:预备势,最后一势为:收势。 3.诗仙是李白,诗圣是杜甫,李清照最凄惋,苏东坡最豪放,而唐宋八大家是:韩愈,柳宗元,三苏(苏轼三父子),王安石,曾巩,欧阳修。 这样一来,黄旭已立于不败之地,即使他最后没有答出姚大洪所出的题目,他至少可保证平局,而现在的压力是完全给抛到了姚大洪一边。 姚大洪是真亏,他运气不好,过早的碰到了黄旭,这也注定了他最终的命运,结果可想而知,他出题三道,黄旭全部答对,这样,黄旭以6比0的总比分彻底击倒对手,而姚大洪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他觉得自己输给黄旭,不怨,他自己确实技不如人。如此一来,黄旭也对这个姚大洪感觉不错,更关键的是此人是难得一见的理财高手,这样的人,有机会一定要收为己用。 同样,这样的过程及这样的结果也在赵小锋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两人是这样比的,他还以为会欣赏到一场龙争虎斗呢,没想竟是这样平淡的收场。而这样的结果,也使得黄旭在其心目中的形象又拔高了不少。这也难怪,黄旭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可以用无可挑剔来形容。 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赢家 黄旭三人随赵小锋走进殿内,一直走到一段台阶前面,方才停下脚步,他们站在台阶下向上望去,见到台阶的未端,面南朝北摆着一张很大的镶金的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人,而此人想来必是东王,杨秀清。 果不其然,赵小锋到了这里,便低下头并躬身对坐在主位上的人禀道:“参见王爷。王爷,此次管家招聘工作已经接近完成,现在属下已将本次考核成绩最好的三位带来,请王爷决断。” 后面黄旭等三人也是一样做低头弯腰状。 “先生不必多礼,辛苦了。”感觉是东王示意让赵小锋不必多礼。 “为王爷办事乃属下的本份,何来辛苦之说,现在既然事情已毕,属下先行告退。”赵小锋说。 “嗯,先生可先回避,稍后,我还有要事与你商量。”杨秀清说道。 “是,属下告退。”赵小锋微一行礼,便转身离开,在经过黄旭身边时,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黄旭对着他点点头,目送他走出门口。 “你们三人便是这次前面几轮测试的前三位?”东王的目光分别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问道。 “是,王爷,草民参见王爷。”三人又向东王行了一礼道。 “免礼。” 在得到东王允许后,三人才直起弯了好一会的腰,并有机会认真的打量这东王,杨秀清。 仔细看他,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算太好,似乎久病缠身。唯一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对,鹰一样的眼睛,这双眼与黄旭见过的洪秀全及石达开的眼睛都不同。这双眼睛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很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可是,你们可知,本王这东王府的管家可不用庸人,你们自信可以胜任吗?”杨秀清问。 “没问题。”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你们可知,这管家平常都做些什么事?”东王又问道。 “王爷,我理解,应该就是为王爷排忧解难,总理一切日常事务的家臣。”田小二抢先答道。这小子,不亏是学军事出身,懂得先下手为强。 杨秀清听罢田小二的话,不置可否,从王榻上走了下来,他走得很慢,好像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力气,当他走到三人面前,便停了下来,然后,毫无表情的问站在田小二和黄旭中间的王小勇道“那你认为呢?” “草民认为,从字面上理解,这管家二字就已经说明了身处此位之人所要做之事,那就是,管好王爷之家。”王小勇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学谋略的就是不一样,懂得从不同的角度想问题。 “嗯,有一些见地。”从杨秀清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对王小勇的话略微有所认同,末了,还不忘问一句,“你叫王小勇?” “是,王爷。”王小勇一听,见东王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显得很激动。 杨秀清看了王小勇一跟,没有继续出声,而是又很艰难地挪动了几步,当走到黄旭面前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黄旭,我知道你。” 黄旭真让杨秀清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杨秀清知道了,但回过头来一想,不可能啊,自己来这里才这么点时间,他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自己跟随洪争艳到天王宫的时间也不长,除了天王宫的人,其他见过自己的宫外人也只有西王妃,而这西王府与东王府素有嫌隙,当初西王萧朝贵的阵亡与杨秀清应该脱不了干系。 所以,西王妃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事说给东王知,而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个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他东王怎么知道,我就是天王派来的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黄旭暗暗在心中说道,但有一点担心也是免不了的。毕竟自己来这东王府不是来协助东王的,而是来直接要他杨秀清命的,所以,有些时候多一些考虑也在所难免。 “听人说,你前面几轮的测试都排第一,所以,你的名字本王就记住了。”就在黄旭胡思乱想之时,东王又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黄旭心想,他杨秀清不可能这么神通广大,不可能刚一见面,就认出他是天王府派来的奸细。可能他是听人说过我前面的表现,所以才对我上了心。 “是,王爷真是有心,能被王爷记挂在心,那是草民的荣幸。”黄旭赶紧躬答道。 “我听人说,你对很多事情的见解,那是他们以前闻所未闻,所以我也极盼与你一见,我想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英才到底长什么样。”杨秀清倒是有趣,有见识跟长什么样有什么关系。 “小子的这副尊容,应该还过得去,应该不会吓坏王爷。我想,你指的那些人,可能都是谬赞了,我并没他们说的那样好,我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我个人的想法。”黄旭当然需要谦虚。 “简单地说几句,就能赢得别人的交口称赞,那如果要是你认真仔细地说来,那还了得?”这杨秀清还真会挑人语病。 “王爷,是草民愚钝,刚刚说错了话。”黄旭也只能说是自己说错了。 “算了,你也不用谦虚,本王手下那几人的本事,本王心里有数,既然,他们说你好,那应该是错不了,怎么样,黄旭,那今天你就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真才实料。”杨秀清今天好像是专门针对黄旭来的。 黄旭知道,一定是赵小锋,宁则中,还有方虎在杨秀清面前讲了他很多好话,才惹得这个东王对自己这么有兴趣,不过也好,既然杨秀清对自己已存了好印象,那也省得自己多费唇舌去下猛料。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如果草民再坚持,也就是太不识抬举了。”黄旭道。 “好,果然够爽快。”杨秀清赞道。 然后他又对陪衬在旁的二人说道:“王小勇,田小二,你们的情况,本王已经知道了,待会你们下去后,就直接去找赵师爷,他会安排你们接下来去做什么,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埋没你们的才华。” 这已经明摆着是说,管家已与你们两人没关系了,不过,也不会让你们空跑一趟,一定会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给你们,你们就放心的跟着我干吧。 王小勇及田小二两人口中称是。其实,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他们来时的期望了,能在这东王府效力,是他们以前所不敢想的,于是,两人对东王行过礼之后,便识趣地离开,准备去找赵小锋。同时,还不忘向黄旭投去一缕羡慕的目光。 这样一来,黄旭就成了这东王府管家的不二人选。事实也是如此,当初,杨秀清在听了他手下三位干臣的叙述后,已经发了话,黄旭就是本次管家争夺战的最后胜者。 只不过,由于受事先定下的招聘程序所限,他不能让人觉得他东王府说话不算数,所以,他才勉强来应付一下,亲自接见这三人,而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一看这黄旭道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让他手下的几个文武重臣都一致举荐。 王,田二人离去之后,殿中就只剩下黄旭与东王两人,杨秀清也毫不避讳,直接就自己所关心的重大问题,与黄旭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而黄旭呢,当然还是老一套,掉一些比较先进一点的书包,理所当然,他说出来的话让杨秀清感到匪夷所思,大为叹服。 最后,二话没说,当场就任命黄旭为他这东王府的管家。 说起这管家,那可是这东王府最重要的三个位置之一,位可与赵小锋,方虎相提并论,而宁则中,东王的心腹之一,反倒成了黄旭的手下。可见,这东王对黄旭是十分满意的。 总体来讲,这次的应征对黄旭及姚大洪五人来说,并没有赢家或者是输家,大家应该说都已达到了目的,准确的讲是多赢的结局。 而黄旭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进入预定角色,东王府管家兼天王府间谍,虽然初次见面,这东王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但这并不能代表这个人是善人,也许他真的是太会伪装了,不管怎样,一切按预定计划行动。 第三十六 核实身份 黄旭与东王两人谈的兴起,浑然不知天色已晚,直到侍卫进来请示杨秀清晚上用什么膳,两人方才知道,原来已这么晚了。 "黄旭,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本王一起用膳?"杨秀清看着黄旭笑着道。 "多谢王爷,不用了,王爷,想必你已经很累了,我就不再打扰,先告退了。"黄旭识趣地道。 "也好,我让赵小锋先带你下去休息,明天我再另外给你安排庆祝酒宴。"杨秀清点点头说道。然后,他扭过身子,突然嘣出一句话。"延平,你去请赵师爷来此。" "是,王爷。"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应道。 黄旭奇怪的四周望了望,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想必是东王的贴身侍卫,黄旭心想,只是不知道这人躲在何处,应该是在暗中保护东王。这样想来,这东王还真是谨慎,看来自己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来禀报说,赵师爷来了,在殿外等候王爷的命令。杨秀清就命侍卫去请赵小锋进来。 不一会,赵小锋进来了,他走到离东王及黄旭不远处,停了下来,先对东王行礼道:"王爷,属下奉命来到,请王爷安。"然后,他又对黄旭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黄旭也朝他点点头,算是回礼。 ‘先生不必多礼,这个时候请先生来,是与黄旭有关。对了,先生用过膳了吗?” ‘多谢王爷关心,属下已吃过饭。刚才王爷说与黄旭有关,属下有点糊涂。’赵小锋不解地问道。 “哦,是这样,我与黄旭刚刚谈完,现在天色已晚,我想让黄旭今晚暂时在王府休息,所以就叫了你来安排。“杨秀清说道。 “原来如此,请王爷放心,我一定让黄兄弟满意。”赵小锋道。 “有先生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我明天准备在王府摆宴庆贺黄旭荣任我东王府管家,顺便将其介绍给府中所有人,这件事,也要麻烦先生安排。先生可要多费心了。”东王说道。 “王爷言重,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赵小锋谦卑地说道。 “黄旭,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从明天开始,可能就有的你忙啦。”杨秀清对黄旭说。 ‘是,属下告退。”说完,黄旭便与赵小锋一起退出殿外。 等到殿门关上,赵小锋一拍黄旭的肩膀,哈哈一笑,说道:“我起初就觉得小兄弟是个人才,没想到小兄弟还是这么个大才,要知道,能将我们家王爷折服,并让王爷如此看重的,也没几个人,没想到你刚来这东王府,就能让王爷这样对你,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这全赖赵老哥举荐之功,兄弟也就是运气好罢了。”黄旭当然不能贪功。 “小兄弟就是会说话,我初见兄弟之面,就知道兄弟非一般人,没想到今天的结果,还真如我所料,兄弟最后还真的得到了这管家之位,而且还能让东王如此赏识。恐怕老哥哥我以后都要多多仰仗小兄弟。”赵小锋开玩笑说道。 “哪里,哪里,老哥言重了,是小子将来还要仰仗老哥你的帮助才对。”场面话,黄旭是随口就来。 “小兄弟觉得东王殿下如何?”赵小锋突然问道。 “赵老哥,你说什么?”黄旭立马警觉起来,装做没听清。 “我是说,你觉得我们王爷怎么样,应该是值得你效忠的对象吧?”赵小锋重复道。 “嘘,老哥,小心别让人听道,我们在这里毫无根据地乱议王爷是非,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就完蛋了,可能会这个。”黄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兄弟不用担心,这里就你我二人,讲一讲也无妨,反正,你我都不会说出去。要不就是,小兄弟信不过我。”赵小锋说道。 “哪里,赵老哥说哪里话,我能做这东王府的管家,完会是仰仗老哥你,你说,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黄旭说。 “那,你跟我说说。”赵小锋是契而不舍。 “真的要说。”黄旭装的很无奈。 赵小锋点点头。 “那,好吧,既然老哥你一定想听,那我就说了,但我说之后,老哥一定要帮我保密。”黄旭故作神秘地说道。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赵小锋拍着胸脯说道。 “好人。”黄旭凑近赵小锋的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赵小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王爷是好人。”黄旭重复道。 “就这样?”赵小锋很诧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黄旭肯定地点点头。 赵小锋怪怪地看了黄旭一眼,忽然笑了。 这下轮到黄旭糊涂了,有点搞不清楚,这赵小锋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兄弟,老哥我一生不服人,但这下算是服你了,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你都能想出来,真是高人,高人啦。”赵小锋连说两个高人,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我这是肺腑之言,难道老哥觉得咱家王爷不是好人。”黄旭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赵小锋一时语塞,赶紧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他久随东王身边,当然知道东王的性格,这种话如果让他听去,那还了得。 “老哥,你放手,那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黄旭掰开赵小锋的手掌说道。 “对,对,对,算你对。”赵小锋很无奈地说道。 黄旭摊摊手,觉得很无辜。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小锋很无语,但也无可辨驳,摇头笑一笑,先一步朝前走去,黄旭也不出声,紧跟在赵小锋后面,两人到了目的地,赵小锋将黄旭带进给他安排的房间,将诸事安排妥当,并交待人好生伺候之后,便借家中有事的由头离开了。 黄旭终于是安全的进入了这东王府,但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些什么呢?现在还不好说。黄旭坐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便安排在门外伺候的丫头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先填饱肚子。 这边厢,黄旭正在享用可口的晚餐,那边厢,赵小锋已回到了勤政殿,殿内仍然灯火通明,东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高高在上而坐,同样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一只精致的小茶壶,正在一口一口的慢慢啜着新泡的好茶,看这样子,显然是已经用过膳了。而下面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分明是宁则中与方虎。 这么晚了,这东王还召集他们来干什么呢? 赵小锋走进大殿,先向东王行了一礼,然后又对旁边站着的两人抱了一下拳。然后站到了宁则中旁边,静候东王开口。 东王享受完了一壶好茶,这才开口道;“黄旭已经安排好了?”这话显然是对赵小锋说的。 “是,王爷。”赵小锋恭敬地回道。 “这么晚还将大家召集起来,想必大家都猜到是什么事吧?”东王慢悠悠地道。 “黄旭。。”方虎迟疑地说道。 “没错,黄旭,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黄旭。”东王眼色一正,鹰一样的眼睛里放出骇人的光芒。 这时的东王完全没了病怏怏的模样,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这应该才是东王本色。 “我按照王爷的意思送黄旭回了住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此子不仅机警异常,而且口风极严,一时半会,可能也套不出什么话来。”赵小锋又禀道。 原来,前面赵小锋与黄旭这一段,都是事先设计好的,那这东王道底想要干什么呢? “大家觉得黄旭此人如何?”东王问道。 “当然是才华出众,特别是军事才能。”一听,就知道是方虎。 “正是由于这黄旭太有别于常人,我才更不放心。你们要知道,如此人物,如果能为我所用,一定是一大助力,但如果是一颗钉子,那带给我们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们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东王严肃地对三人说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赵先生,你可以像现在一样,与黄旭多多接触,尽可能的摸清楚他的底细,搞清他的来历。阿虎,你派两个暗桩,日夜轮班紧盯黄旭,务必将他的一举一动,掌握的清清楚楚。则中,所有王府隐密,请确保在事情弄清之前不能让黄旭插手。大家明白了吗?”东王直接下达了命令。 “明白了。” “好,希望一个月之内,我们能将所有事情调查清楚,了结这一桩事情。我希望最后的结果可以表明黄旭是真心帮我,否则,哼。”说完,双眼又迸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下面这三人看到东王这种表情,知道他已动了杀心。 “赵先生,明天庆祝黄旭接任管家的宴会如期举行,请正常准备,不要露出马脚。”东王继续说道。 “是。”赵小锋应道。 “那你们就分头准备去吧,我也倦了,大家散了吧。”东王说完,转身离开。 其他三人,也各归各处,开始各行各事。 第三十七章 王府设宴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东王府的宴客厅已经是灯火通明,得到通知来赴会的人已陆续到来,而黄旭做为今天的焦点人物,理所当然是早已就位,他此时正被赵小锋带着介绍给王府的一些主要执事人员认识。 粗略算一下,这些在王府中稍微有点头脸的人物,大大小小,一共也有五十来人,这些人都是将来黄旭需要打交道的对象。而此刻的黄旭表现得活像个交际天才,周旋在这些人当中,显得有刃有余。 "王爷到。"正在大家兴高彩烈地高谈阔论之时,东王到了。 整个宴会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站好位置,躬身行参见礼:"参见王爷。" "大家免礼。"东王抬一抬手,示意大家坐下。 "谢王爷。"大家齐声道,然后,纷纷落坐。 等大家坐好之后,杨秀清示意赵小锋,可以开始了。 坐在左首首位的赵小锋站起来,先向东王行了一礼,然后又向在坐的所有人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有两个目的,一来,大家这一段时间辛苦了,王爷特意备此薄酒犒赏大家,二来,大家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王府新来了一位管家,王爷想借此机会,介绍给大家认识,以便往后大家可以精诚合作,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 赵小锋说到这里,四周看了看,发现刚刚与黄旭有过接触的众人都拿眼看着黄旭。。 他不动声色,接着道:"想必大家清楚,我说的这位新管家是何许人也,但我还是要隆重介绍,他就是坐在我对面首位的这位年轻人,黄旭,黄兄弟,你们中的大多数,应该刚刚都已经与其相识,所以,希望大家可以借此今天的机会再做进一步的沟通,增进了解。那么,现在我们大家欢迎黄兄弟加入东王府这个大家庭。" 赵小锋的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黄旭赶紧站起来抱拳回礼。 赵小锋用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然后,又接着说:"王爷希望大家以后见到黄管家就像见到王爷一样,尊敬他,并支持他的工作,听从他的安排,希望东王府可以在黄管家的料理下,诸事顺利。我的话完了。" 赵小锋说完,又向大家抱抱拳,然后,又向东王躬身,听候进一步指示。 东王摆摆手,让赵小锋坐下,然后,他说道:"下面,我想请黄旭给大家讲两句,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又开始响起。 听到杨秀清提到自己,黄旭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也像刚才赵小锋一样,先向东王行礼,然后再抱拳向众人问好,接着才开口道:"在下,黄旭,承蒙王爷看得起,充任东王府的管家,但我自知自己才疏学浅,唯恐有负王爷重托,所以,以后还要仰仗在坐的各位可以多多帮忙。太多感激的话,黄旭不愿多说,黄旭在这里,先谢过众位了。" 黄旭说完,又鞠了一躬。 "黄管家,客气。。。。客气。。。。" 听完黄旭的话,客气之声开始此起彼伏。 "如若将来,黄旭有任何处事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同样,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欢迎大家可以给我提意见,总之,我希望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努力,争取可以做到像赵师爷讲的那样,精诚合作,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力。谢谢大家,我的话完了。"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黄旭又学着赵小锋的样,再次向大家行礼,然后再恭请东王训示。 "黄旭,你先坐下。"杨秀清道。 看到黄旭坐下了,杨秀清又示意赵小锋进入下一环节。而赵小锋也心领神会,站起来说:"接下来,我们恭请王爷训示。" 大家一听,杨秀清要讲话,唰的一声,全都停了下来,然后,又一起站起来,面朝杨秀清躬身道:"属下等,静听王爷训示。" "行了,大家坐下吧,今天是家宴,不必太拘礼。"杨秀清道。 "谢王爷。" 所有人又安静地坐下了。 "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刚刚赵先生已经讲过了,我在这里就不再重复,而我在这里主要强调五点要求:一,大家今天吃饱,吃好,吃爽啦。二,大家规规矩矩地为东王府办事,本王不会亏待你们。三,管好自己下面的人。四,不要做对不起东王府的事。五,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个人行为要服从集体利益,以大局为重。"杨秀清不紧不慢慢的将这些话讲了出来。 "是,王爷训示属下等定当谨记,并严格遵守。"杨秀清话音落下,大家便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剩下时间,大家可以开怀畅饮。来,这第一杯酒,我们庆祝黄旭荣任东王府管家。"杨秀清提议到。 轰,大家马上举起放在面前的酒杯对准黄旭的方向然后,等候东王进一步示下,"干。"杨秀清道。 "干。""干"黄旭和其他所有人嘴里面都嘣出同一个字,然后,互相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礼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那么,这第二杯酒,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敬王爷。"黄旭又将斟满酒的酒杯举起来,提议到。 "好,敬王爷。"大家附和道。 杨秀清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洒杯,站起来,先看了看在下面端着酒杯的黄旭,又看了看赵小锋,他突然间觉得,这上天待自己还真不薄,有如此天下奇才相助,或许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得偿所愿,而现在关键就看这黄旭,到底是人还是鬼啦。 想到这,他将手中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大家见王爷干了,也都毫不犹豫地干了。 "好,大家好好喝,本王还有要事,就不陪大家了。"杨秀清说完,起身离开。 "恭送王爷。"大家一并恭送王爷。 "好,好,黄旭,今晚尽兴地玩。"杨秀清说完,走到黄旭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消失在宴会大厅。 东王这一走,大家便放开了喝,除了几个女眷之外,几乎每人都跑来向黄旭敬酒,你一杯,我一杯,搞得黄旭苦不堪言,要是再这样喝下去,即使自己是海量,那也要被喝死,黄旭心想。 不过,幸好,黄旭的武功底子很厚,而从少林寺业成之后,他无意间又得到一本从古时传下来的内功心法,名叫:天地腾挪。他当时觉得很有趣,便花了不少心思研习,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这套功法的妙处就"腾挪"二字。 所以黄旭当场运起这套功法,将喝进去的洒水慢慢从身体中排到了地面,这样一来,黄旭就可以做到千杯不醉,万杯不醉,再怎么喝也是别人醉,与他无关。 大家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按照这些个人的心思,他们是想利用车轮战给黄旭一个下马威,哪知黄旭最后没被他们喝倒,而自己当中的大多数却已经是东倒西歪。结果是,除黄旭等少数几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大部分都已醉卧宴客厅,无力再战。 经此一事,大家都已明白,这黄旭非常人也,不可小视,也都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 第三十八章 管家的权利 经过一晚的折腾,黄旭这个管家也算是名正言顺了,但这王府管家到底要做些什么事,黄旭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说实话,他这嘴上功夫虽然不错,但毕竟这管家,他确实没做过,所以有点担心。 不过,他的担心却是多余的,因为自然而然会有人来主动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这不,黄旭刚刚起身没多久,宁则中就来找他,说是要请他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再带他去熟悉管家的日常事务。黄旭一听,那是求之不得,所以二话没说,就跟着宁则中走了。 宁则中在前面带路,黄旭则走在宁则中后面,走着走着,黄旭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背后总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事实上,像黄旭这样的武林高手,感官是超级灵敏的,如果有人暗中对他们行不轨之事,一般情况下,他们就是没亲眼看到,也会有感觉,就像黄旭现在这样。所以,现在黄旭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自己可能是被人盯梢了,十有八九是东王派来的,看样子,他对自己还不是很放心,这是黄旭在感觉有人盯梢之后的直接想法。 黄旭猜的是对的,这监视黄旭之人就是方虎按照东王的指示派来的,而且是方虎从卫士中选派的高手,但即使这样,还是没有逃脱黄旭的感知。如果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黄旭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黄旭也没有当场去揭穿这个跟踪的人,因为他明白即使现在去当场抓住这人也不会有结果,因为这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承认自己是东王派来的,他也更加不会承认他是来监视黄旭的,搞不好最后他还会反咬一口,说黄旭是在无中生有,诬陷他。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黄旭还要借他之口,来传话给东王,从而洗涮自己的清白。看来,自己需要认真的再布置一番了。 黄旭装作若无其事,先跟着宁则中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宁则中便带着黄旭去干今天的正事,熟悉管家业务。 黄旭跟着宁则中走到一处寂静的院落门口,便停了下来。宁则中转过身恭敬地对黄旭说道:“黄管家,这里就是您以后起居,办公的地方,我带您进去看看。”说完,双手推开门,然后站在门口的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满脸堆笑地说道:“管家,请。” 黄旭朝宁则中微笑地点点头,一步踏进这未来一段时间内自己要生活的地方,然后,他认真地打量这地方,总体感觉不错。至少这里与东王府其它的地方有所不同,这地方还不算是太奢华。 那么,我们就先来说说这地方的详细情况。 这是一间不大的四合院式的房子,面朝大门的那间房应该就是黄旭日常办公的地方,而大门左边的这间,应该就是起居室,右边的这间,应该就是平时的会客厅,坦率地说,这样的布置,黄旭喜欢。 院子的正中,栽着几颗不老松,现在的时节,已经比较冷了,但这几株松树却仍然苍劲挺拔,郁郁葱葱。而那间正对门口的房子两边也都种着一些四季常青的珍奇植物,这些东西的高度大概都有着一人来高,如果想要躲在里面干点坏事,一般很难让人发现。黄旭走到这个院子的中间,伸出双手,闭上眼,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惬意极了。 “管家觉得如何?”宁则中站在黄旭后面小心地问道。 “不错,宁管家,这里真不错。这地方应该是宁管家安排的吧?”黄旭道。 “多谢管家夸奖,但这地方不是属下安排的,是王爷亲自安排的,所以,由此可见王爷对管家是多么的重视。”宁则中答道。 “王爷安排的?那我可得找时间去谢谢王爷。”黄旭没想到这东王竟然会亲自安排自己的住处。 “管家是否需要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宁则中征求黄旭道。 “还是先去其它地方看看吧。”黄旭也想尽快将这王府的一切熟悉起来。 “那好,管家您先请。”宁则中让出一条道,让黄旭先走。 “嗯。”黄旭点点头,先一步走出院子。 宁则中跟在黄旭后面,等黄旭出去之后,他才伸手掩上门,然后,又急行几步,追上黄旭,边走边向黄旭介绍这王府中的其它情况。 经过一番参观及仔细聆听宁则中的介绍,黄旭大概清楚了这东王府的一些情况,原来这东王府所有执事处的设置情况与天王宫都差不多,甚至于有些地方的配置还超过了天王宫的规模,比如说厨房,无论是从硬件方面来说,还是软件方面来讲,都比天王宫超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黄旭借此机会还装着无意地问了一下王府卫队的情况及其它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其实黄旭这样做也并不是想从宁则中口中套点什么出来,他知道,那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但之所以要问,是因为他觉得,往往很多事情的蛛丝马迹都是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中衍生出来的,所以也就不耻下问。 但最终问的结果也正如黄旭所料,宁则中说他平时只是管府中的一些杂事,这些机密要事,他不知道,如果黄旭有兴趣,他可以直接去问王爷。 妈的,真会出主意,黄旭想。因而也不继续追究,口中只是说,非常理解,他只是随便问问。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黄旭看该知道的基本上都了解完了,而且从宁则中那里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新的东西,所以就准备结束今天的活动,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是,那管家先休息,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再来找我,我就住在管家隔壁的院子,那我先出去了。”宁则中说完,就准备退出去。 “对了,宁管家,请问我平时在什么地方吃饭?”对黄旭来说,这可是最重要的事。 “唉哟,您看,我怎么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是这样,管家,您平时的饭菜只要安排厨房给您直接送过来就行了,这事您可以安排您下面的跟班去通知厨房就行了。”宁则中解释道。 “跟班?”黄旭很疑惑。 “唉,您看我这脑筋,这事也忘了跟您说了”宁则中拍拍自己的脑袋,深表歉意地说道,“是这样,我为您解释一下,以您现在的身份,您有资格在王府所属人员中挑选一位您信得过的人做为您的直接跟班,这跟班您愿意怎么样使用都行,只要不违反王府的规定这行了。”宁则中进一步解释。 “你是说任意挑选?”黄旭想到了姚大洪。 “呵呵,那当然不是无条件,是有条件的任意挑选。这人必须是当前还没有担任王府的重要职事,而且必须得到此人所属执事处负责人的同意,如果符合这两条,您才可以选用。”宁则中回到。 “原来这样,行,我先考虑一下。”黄旭基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黄旭准备先弄清楚姚大洪现在的情况,然后再决定是不是需要直接去找东王要人。 “对了,宁管家,前几天参加管家应聘的那个姚大洪,是否还在王府?”黄旭突然问道。 “姚大洪?有点印象,但这事我不清楚,不过,您可以去问一问赵师爷,王府所有人才的选用,他最清楚。”宁则中想了一下,给黄旭支了一招。 “行,谢谢了,宁管家,你先下去休息吧。以后,这王府的管家差事,还需要你,我两个精诚合作,希望宁管家以后要多多帮我一下。”黄旭看似真诚地说道。 “都是为王爷办事,管家不用客气,况且您还是则中的上司,有事您尽管吩咐就行。”宁则中谦逊地说道。 “那,我在这里面先谢过宁管家了。”黄旭说道。 “客气,客气,还有,管家,现在王府只有您是管家,所以,您以后直接就叫我则中就行了。”宁则中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则中。”黄旭觉得这“管”大一级确实压死人。 说完,宁则中对黄旭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黄旭则起身相送。当宁则中退出以后,黄旭走进办公的房子并关好房门,先是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顺势整个头靠上太师椅的椅靠,唉,让自己的脑袋先休息一下,也算是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这几天来绷得太紧了。 与此同时,他也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黄旭想来想去,认为当务之急是先将姚大洪弄到自己身边来,培养成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将会帮助很大,毕竟这么大一单行动,完全靠自己一个人来办,还是有点势单力薄,如果有了一个可以信得过的帮手,那一切办起来将会容易很多。 想到这,黄旭便没有了倦意,立马起身,准备去找赵小锋谈一谈姚大洪之事。 第三十九章 争取姚大洪 听宁则中说,赵小锋的府第是在离王府不远处的长安街上,今天因为王爷留他商量一些要事,所以他没有回去,暂住在王府的听雨轩。对黄旭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所以,他在打听清楚听雨轩的详细地点之后,便直奔此地而去。 黄旭走到听雨轩的门口,便停了下来,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举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再然后,门开了,露出一张斯斯文文的脸,这不是赵小锋,还能是谁。 “哟,黄管家,今儿个是吹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稀客,真是稀客。”赵小锋开玩笑地说道。 “老哥,你就别再取笑我了,在你面前,黄旭啥都不是。”黄旭苦笑一声说道。 “哈,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赵小锋仍然不肯就这么放过黄旭。 “得,老哥,您就放过小弟我吧,小弟愁都快愁死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开玩笑。”黄旭故意装出一脸发愁的样子。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也有为难的时候?”赵小锋有点奇怪。 “所以,我这不是来向赵老哥求救来了嘛。”黄旭慢慢开始用话来套赵小锋。 “别,兄弟,你可别给我下套,你先说来听听,我能帮则帮,不能帮则对不住了”赵小锋比猴还精。 “老哥一定可以帮上忙。”黄旭死咬住不松口。 “帮不帮,呆会再说,在此之前,你要交待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赵小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上勾。 “赵老哥做事真是滴水不漏,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吃亏。”黄旭不禁感慨一声。 “彼此,彼此,对你,我可真的要多一个心眼,谁叫你姓猴。”赵小锋非常得意。 “赵老哥,你这是赞我呢,还是损我呢,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姓猴了?”黄旭明知赵小锋所指为何。 “你看看你的脸,还用问吗?”赵小锋指了指黄旭的脸。 “行,赵老哥,小弟我甘拜下风,算是服你了。”黄旭只能来软的。 “这还差不多,说吧,什么事”赵小锋这才满意的一点头,笑着道。 “是这样,赵老哥,你看嘛,我现在好歹也是这东王府的管家,平时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到时,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老哥帮忙,调派调派人手。”黄旭的话说的很委婉。 “你是在要人吧,要人你就直说嘛,何必在这里叽叽喔喔,拐弯抹角说一大堆,早说不就完了。”赵小锋听出了黄旭话中的弦外之意。 “是,是,是,赵老哥教训的是,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新来的,很多事情我还不清楚,今天还是听宁管家说,我可以找一个帮手,所以我才来找你。”黄旭进一步解释道。 “这人事调动的大权可是在东王手里,我可没有调动的权力。”赵小锋道。 “不会让你为难。”黄旭认真地说道。 “那你要谁,有屁就放。"赵小锋笑骂到。 说实话,赵小锋此人既然能成为这东王府的首席谋士,那确实是有真才实料的,而且此人往往是笑里藏刀,机变百出,如果他要搞你,那你简直是防不胜防,而且这样的人,一般很自我,很少会拿正眼看人,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对黄旭却能另眼相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份吧。 "我想问一下,前几天与我竞争管家的那个姚大洪还在王府吗?"黄旭问道。 "在呀,干什么,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那可是我准备推荐给王爷的人。"赵小锋听其音而估其意,已了解了十之八九。 "咳,赵老哥,你看啊,本来呢,这姚大洪也算是个人才,如果直接向王爷推荐,那王爷定然不会辱没他,但你也知道,我是初来王府,而且管家这差事又是精细活,不可有丝毫的懈怠,我想来想去,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个帮手,这不,这姚大洪很对我的胃口,所以,我就只好找你老哥帮忙来了。再说啦,即使跟着我,也是为王爷办事,你说呢?"黄旭道。 赵小锋听完,收起了先前的那番戏谑之心,开始计真考虑黄旭所说的话,他也当然明白这其中的轻重,如果将此人推荐给王爷,凭借姚大洪的才能,其一定会得到王爷的赏识,但此人的专才是管家,理财,而王府现在已没有空缺的职位给他,那怎么办?但是,直接放走他,又觉得可惜。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应该怎么办?一直没敢将姚大洪推荐给王爷。现在黄旭既然提出来要他,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将他安排给到黄旭,如此一来,一方面,姚大洪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另一方面,他赵小锋还卖了黄旭一个人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赵小锋便打定了主意,决定将这个姚大洪直接给黄旭,但不知道这个姚大洪本人会不会同意跟着黄旭,最起码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跟着王爷那绝对是比跟着黄旭有前途,但黄旭既然提出来,那他也一定是有他的主意。 所以,成与不成,就看他们之间的缘份了。 想到这。赵小锋便对黄旭说:"小子,你不要说老哥哥我不帮你,这次算是便宜你了,这个姚大洪,我就不直接引荐给王爷了,便送给你好了,不过,话又说过来,我可不能保证,这姚大洪一定会跟你走,如果到时他不愿跟你走,你可不能怪我没给你机会,到时候,我再将其引荐给王爷,你应该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老哥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是感激都来不及,老哥,你这份情,兄弟我记下了,将来一定双倍奉还。"黄旭是真的心存感激,对他来说,这就是雪中送炭。当然,这是在不知道赵小锋心中真实想法的情况下。 "我是同意了,但你得想办法搞定姚大洪本人,那我可没办法帮你了。"赵小锋还不忘提醒黄旭。 "多谢赵老哥关心,后面你就看我的好了。"黄旭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赵小锋听黄旭说的很有把握似的,不禁有点拿捏不准了,心想,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难道他就确定姚大洪一定会跟他走,真是奇了怪了。 老实说,黄旭还真是有把握说服姚大洪跟着他,他本来还担心这事在赵小锋这儿不会有这么顺利,但没想到的是,这老赵这次会这样爽快,一点也没有为难他,老赵这份情,他算是记下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还给他。 "那你什么时候安排姚大洪来见我。"黄旭又道。 "选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有时间,不如现在我们就一同去找姚大洪,你觉得如何?"赵小锋这是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真是太好了,我随时随地都有时间。谢了,老哥。"黄旭觉得这赵小锋是越来越可爱了。 "小子,日后,可不能忘记你老哥哥我,我这次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你。"赵小锋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一定谨记今日之情。"黄旭非常郑重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赵小锋道。 "行。"黄旭道。 说完,赵小锋与黄旭同时起身向外走去,两人走出门外,赵小锋随手锁好门,然后与黄旭肩并肩朝姚大洪的临时住处而去。 走到半路,黄旭突然问道:"哦,对了,上次与我一同进入最后一轮的其他四人呢,是否也还在王府?" "小子,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不要再动坏心思,你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没等黄旭说完,这赵小锋象是未卜先知一样。 "老哥,您别误会,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而且,别人也不一定瞧得上我。"黄旭苦笑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这几个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王爷已对他们委以了重任。"赵小锋道。 "是吗,那我要祝贺他们,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老哥,你别误会,我心思单纯的很。"黄旭一脸的无辜。 “你单纯?如果你单纯,那我想母猪都会上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迟早都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赵小锋这时候说的倒是很大方。“王小勇,刘玉华在我的智囊团当参谋,而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则在方虎的侍卫队,这你满意了吧。” “看样子,他们哥几个倒是很受重用。”黄旭不由地感慨。 “那是当然,我早就说过,我们王爷是极重视人才的,如果你有真才实学,那一定不侩被埋没。”赵小锋说的很是得意。 “那是,那是。”黄旭也随口附和。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姚大洪的住处,站在门口,两个看到这住处的门是虚掩着的,便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第四十章 北王韦昌辉 黄旭与赵小锋两人进姚大洪的住处,却发现姚大洪不在房间里面,那姚大洪会去哪儿呢?? "大洪。。。。"赵小锋叫道。 没有反应。 "大洪,姚大洪。"黄旭也接着叫道。 还是没有反应。 这就奇怪了,姚大洪在这王府中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呢?莫不是去找他的几个生死兄弟去了。但照理说,他应该是不太清楚这几个人当前的情况,所以,这一点不可能。 赵小锋与黄旭两人又唤了几声,仍没人回应,又再满屋子找了找,还是没发现姚大洪的踪影,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是姚大洪暂时不在,那他们怎么办,是坐在这里守株等兔,傻等姚大洪回来,还是说出去找找,但是上哪里去找。 就这么一件小事,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结果,最后,决定还是先各自回去,由赵小锋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等候姚大洪的消息,只要他一回来,直接叫他去见赵小锋。 两人失望地退出姚大洪的房间,直接按原原路返回。当他们走到一处岔道口,准备分手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其中,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是姚大洪,没错,前面应该是姚大洪的声音。"黄旭率先省起这是姚大洪的声音。 "那咱们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小锋一听是姚大洪,也有些急了,因为毕竟姚大洪是他安排住在这里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急步向吵闹地点走去。刚刚绕过了一道弯,两人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正围成一个圈,将另外一人围在中间,他们走进一些,赫然发现被围在圈中的人是姚大洪,而姚大洪正在大声叫嚷,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欺负人,而这些人回应说,欺负的就是你,说这话时,是一脸的嚣张样。 黄旭一见这样的情景,就想立马冲上去,旁边赵小锋却拉住了他,一脸的凝重,黄旭感到奇怪,这赵小锋在王府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是什么人会让他如此忌惮,不禁有点好奇,便顺着赵小锋的目光往前看去,黄旭看到在人肉圈外不远处还立着一人,此人,不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前面吵闹的一群人,好像在看一场戏。 而黄旭细心观察,发现此人四方脸,身材魁梧,穿着讲究,约模三十来岁的样子。此人会是谁呢?黄旭想。 正在黄旭沉吟之际,一旁的赵小锋扯了扯黄旭的衣服,示意他跟着他,然后,他先朝那人走去,黄旭见状,也只能紧跟在赵小锋后面。 "东王府赵小锋,参见王爷。"赵小锋走近那人,躬、恭敬地行礼道。 王爷,莫非是北王韦昌辉?黄旭心中一惊,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个北王。 "北王爷,这位是我们王府的新任管家,叫黄旭。黄兄弟,还不敢紧参见北王爷。"赵小锋指着黄旭介绍道。 "参见王爷。"黄旭也是个识趣的人。 "两位不必多礼。赵先生,多日不见,你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韦昌辉对赵小锋说道,看样子,两人一定很熟悉。 "谢王爷关怀,不算过得去。恕我斗胆问一句,您今天是来跟我王爷下棋,还是青梅煮酒论说尽天下事?怎么不见您的随从小王呢?"赵小锋说完,还故意四周看了看。 "哈哈,赵先生,你可真有趣,难道我找你们王爷,就只会做这两件事?"韦昌辉说完,非常认真地看着赵小锋似乎再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坏了,赵小锋心想,他素知这北王心胸狭隘,极难相处,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而且这样不顾身份的为难一个王府的臣属,如果单从这一点看,他也确实不如东王。但无论怎么说,这人也是王爷,不能得罪,看来只能认错了。 "您看,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请王爷恕罪。"赵小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赔着笑脸说道。 "哈,哈,赵先生,本王是与你开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还这样较真。"北王先是干笑两声,然后才说道。 你妈的,你还知道跟老子是老熟人,还这样吓你爷,真是个善变的不老不小中浑蛋,赵小锋在心中将这北王给操了不知多少遍,但表面上还是满脸堆笑,嘴中不停地说,是,是,是。 要是黄旭知道赵小锋此时心中的想法,那他一定会给笑死。这也难怪,这赵小锋平时在王府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谁敢对他不恭,哪知今天却遇上这个王八蛋北王,搞得他难以下台。 "你就是东王新近招的管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是个穷酸秀才吧?外头风传你是如何如何的了不起,不过,今日一见,我看也就是稀松平常。"韦昌辉**完赵小锋,又对黄旭说道。 这个北王,真他妈臭嘴巴,怎么一说话就伤人,黄旭一听,心中也暗骂,。他本想马上就发火的,但转头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是来这里干嘛来了,此时此刻,没由头来得罪他,迟早一天自己会收拾他。现在权且当他是放屁好了,想到这,黄旭也陪着笑脸,解释说可能是外面误传,其实自己没什么本事,倒叫北王笑话了。 北王见将东王府最拿得出手的两个人都被打击到了,不禁面露得意之色,终于可以让东王丢不少面子。 蠢货,赵小锋与黄旭两人心中都生出一个词。 难怪天王洪秀全对其评价不高,从其今天的表现来看,确实不足为虑。 "孩儿们,早点出手,将那个敢对我们无礼的人给收拾了,我们也好回府。"北王见已将黄旭等两人整的服服贴贴,便对那群围着姚大洪的人说道。 "是,王爷,小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需要我们兄弟出手,如果,你束手就擒,可能还留你一个全尸,但如若你敢反抗,定将你碎尸万段。"那群围着姚大洪的人笑嘻嘻对他说道。将一件十分血性的事讲的稀松平常。 “赵师爷,黄兄救我。”姚大洪看到黄旭与赵小锋之后,像是找到了两根救命的稻草。 姚大洪这一喊,将围住他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集体转过头,想看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坏他们的好事,但当他们看到站在韦昌辉身边的两个人时,有点犹豫了,你想,能与自己家王爷站在一起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所以,他们也愣在那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怎么,这人你们认识。”韦昌辉问道。 “是的,王爷,他是我们王府的人,而且还是黄兄弟下面的人。”赵小锋说道。 “哦,竟有此事,黄管家,这是你的人?”韦昌辉指了指姚大洪,再将目光转向黄旭。 黄旭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他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赵小锋在这种场合下会说姚大洪是自己下面的人,如果他直接说姚大洪是东王的人,那这韦昌辉不是更会卖面子给东王吗? 事实上,赵小锋之所以要这么说,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不希望因为一个小小的姚大洪,而让东王与北王之间产生直接的隔阂,另一方面,他也算是提前履行自己的诺言,将姚大洪给了黄旭,只是给的太不是时候了。 而至于,黄旭怎么解决当前的困境,以及如何得到姚大洪,那他赵小锋只能视目以待,无能为力,一切都靠黄旭自己。如果黄旭知道赵小锋心中这种真实的想法,那可能他杀了赵小锋的心都有。 不过,依照黄旭的个性,即使赵小锋不将这件事揽到黄旭头上,黄旭也会挺身而出的,何况,这处于危险之中的人,还有可能是自己将来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王爷,此人确实是我手下的人,不知道因为何事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我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希望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黄旭尽量放低姿态对北王说道。 “黄管家,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此人太嚣张,如不对其略施薄惩,那以后本王何以自处,又有何脸面统驭部属。要是黄管家身处本王的位置,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韦昌辉的话是咄咄逼人。 “王爷就非要他的命不可吗?不知他犯了什么大错”黄旭还真是有点生气,即使姚大洪有错,但想来是罪不至死,何况这里是东王府,这北王做的也太过了。 “怪只怪他冲撞了本王,怎样,黄管家难道对本王处理此事有意见?”北王道。 “不敢,我只是觉得北王在此事的处理上欠妥。”黄旭也开始有点锋芒毕露。 “大胆,你竟然敢教训本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你信不信我将此事转告东王,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北王感觉黄旭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我想东王爷心如明镜,一定会对此事有个公正的说法,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就不是东王爷了。”黄旭是不卑不亢 “你就这么有信心。”北王继续问道。 “我相信我们家东王爷,也相信自己的眼光。”黄旭觉得此时正是向东王表忠心的时候。 他料定,关键时刻,一定会有人出现阻止北王,这人有可能是东王,也可能是其他能让北王心生忌惮的人。 因为这件事闹的已经有点大了,涉及的人也不少,而且都不是一般人,想来这东王也一定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可能他正在考虑,选择什么时机以什么理由出现。他不可能任由北王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想必你是想为你的那位属下出头,是吧,那好,我成全你,连你也一起揍,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来人,将此人也给我围起来。”北王的话音刚落,那一群人便分出一半,将黄旭也给圈了起来。 黄旭笑一笑,没有出声,并拿眼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赵小锋,他是希望赵小锋出来打打圆场,可以暂时打破这个僵局,他此时并不想跟北王的人动手。 而此时的赵小锋是极不情愿插到黄旭与北王之间的,因为,那样做岂不是引火烧身,无缘无故得罪北王,但自己也不能放弃黄旭,怎么说他都是自己人。 虽说黄旭得罪北王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谁,但关键是自己同样是身处现场,如果自己表面上不做些什么的话,那黄旭会怎么想,其他人会怎么想,而且东王会不会由此责骂自己是见死不救。 正在赵小锋内心纠结之际,突然有人说道:“韦兄弟,你还在这儿,怎么回事,这儿好像火药味很浓啊。” 黄旭看到来人,心想,救星终于出现了。 第四十一章 收伏姚大洪 来人一说话,立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北王带来的那些人,他们都感到很奇怪,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称呼他们的北王为韦兄弟,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韦昌辉一声令下,他们就马上拿人,给这大胆包天的家伙一个教训。谁知最后的结果却让他们傻了眼。 "杨兄,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一点小事连你都给惊动了。"韦昌辉见到来人,笑容可鞠地说道,果然是条变色龙。 "哈,哈,韦兄弟,要是我再不来,可能我的人都要给别人废了。"被称做杨兄的人,略带深意地说道。 "谁,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你的地盘上干这种事,兄弟我马上带人去将他灭了。"韦昌辉正儿八经地说道。同时向他的那帮手下挥了挥手,那帮人也不在围困黄旭与姚大洪,非常识趣的退向一旁。 黄旭看到这里,真想大叫一声,脸皮真厚,他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像北王这么厚的,信口开河,信口雌黄。。。,等等一切形容词用在此时的北王身上都不为过。 "灭了?那倒是不必,但我只希望此人在有些时候,可以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人瞟了一眼韦昌辉,说道。 "是,是。。。,我如果看到此人,一定教育他明白杨兄说的话。"韦昌辉认真地说道。 "那就好,希望此人可以像你这样通情达礼。"来人表示同意。 韦昌辉听到这样的话,就是脸皮再厚,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不过,要他低头认错,那也是不可能的。 来人说完,便对韦昌辉点点头,示意让他稍等一下,然后,走到赵小锋身边,关切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多身王爷关心。”赵小锋一语道破了来人的身份,不错,来人正是东王杨秀清。 与知同时,赵小锋也暗自庆幸,这东王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再迟一点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选择是冒着得罪北王的风险帮黄旭说话,还是故意装傻,任由黄旭自生自灭,对他来说,无论是做哪种选择,他都无法全身而退,而现在随着东王的出现,一切痛苦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东王拍了拍赵小锋的肩膀,然后,转身朝黄旭走去,黄旭见罢,赶紧躬身行礼,口中说道:“参见王爷。” 黄旭此时的心中也有着一丝庆幸。要不是这杨秀清出现的及时,自己还保不住今天要大大出手了,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自己原定计划将会彻底被打乱,也许自己的身份都有可能被提前暴露,而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是,如果真的是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会退缩,一定会果断出手,因为完成计划与保住性命相比,当然是保命最重要,他黄旭还没有傻到为了谁,为了一些虚无飘渺的承诺去干那些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不用多礼,没事吧?”杨秀清微笑着对黄旭说道。 “没事,多谢王爷。”黄旭的这句话是肺腑之言。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杨秀清摆摆手说道。 “那是你朋友?”杨秀清又指着远处的姚大洪问道。 “算是,准确地说,他是赵师爷安排来帮属下的,现在也可以说是我们东王府的一员。”黄旭趁机将姚大洪与自己的关系名正言顺地定了下来,反正赵小锋已有言在先,也不怕他反悔。 “哦,有这等事。”杨秀清说着便向赵小锋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咳,王爷,黄兄弟讲的没错,这人确实是我安排给黄管家的,还没来得及禀报王爷,刚才,我与黄管家正要就此事去禀报王爷,没想到在半路正好遇到了北王殿下。后来的事想必王爷已有耳闻”都到这一步了,赵小锋也不得不帮黄旭圆这个慌。 “嗯,你们与北王之间的冲突我基本已经清楚,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北王就是这种人,表面上很凶,事实上他也不敢真把你们怎么样。”杨秀清可以说是非常了解这位北王,看他都看到骨子里去了。“对了,黄旭,赵先生给你推荐的这个人,你还满意吧,如果不行,我叫他给你再换一个。”杨秀清又问道。 “赵先生推荐的哪会有错,我喜欢。”黄旭毫不犹豫地说到。 “好,既然这样,那这人就归你了,希望你带着他好好为本王办事,本王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大人物们一般都喜欢当人面许诺些什么。特别是有用得着这人的时候。 “大洪,来,过来,快来参见王爷,今天要不是王爷,可能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黄旭招手让姚大洪过来。 姚大洪在一旁傻愣愣地站着,正在想心思,听黄旭这么一叫,也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小人姚大洪参见王爷。”姚大洪恭敬地对东王道。他这段时间在东王府听这个名字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没想到今天算是真正见到了东王本人。 “免礼,以后跟着黄旭可要好好为本王办事,”做最高领导人当然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笼络下属。 “跟着黄旭?”姚大洪有点不明白,但既然东王这样说了,那一定是事出有因,呆会再向黄旭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那你们几位先办自己的事,我还要去跟北王谈一谈。”杨秀清交待完,又去招呼北王。 “韦兄弟,有没有兴趣回去陪我下完刚才没有下完的那盘棋。”杨秀清笑着对韦昌辉说道。 “"杨兄,这次我看还是算了,以后再奉陪。我府中还有事,先失陪了。"韦昌辉看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就提出来要撤。 "那咱们下次再叙。"东王呵呵一笑,送北王韦昌辉离开。 韦昌辉走过黄旭身边时,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意思不言而喻,你以后小心点,而黄旭也不躲避他的目光,似是针锋相对的说,难道怕你不成。一旁的东王见状,拍拍黄旭的肩,对他说:“黄旭,不要无礼,还不给北王陪罪。” "是,王爷。"现实情况下,黄旭也不能跟北王的关系闹的太僵,既然东王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台阶下,自己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所以趁势对北王道:“王爷,今天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东王对黄旭的表现很是满意,然后,拿眼看着北王,意思是说,你看,我手下的人对你可恭敬着呢?北王就是再没有心胸,看在东王的面上,他也要做出一点样子,所以,他也对黄旭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面子话,最后,告辞而去。 而东王则亲自送北王到门口,杨秀清心中清楚,即使北王再混蛋,现在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盟友,必须利用他,不能与其搞得太僵,一旦将来自己大事一成,还怕他不俯首称臣。 "黄兄,刚刚的事,谢了。"看见北王与东王离开,一旁的姚大洪过来抱拳对黄旭说道。 "嗨,小事一桩,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黄旭很大度,而且他必须大度。 "刚才听北王说,我是你属下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姚大洪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哦,大洪,你别多心,刚刚是为了解你之困,不得已,才说你是我下属,这只是我与赵师爷先前商量好的权宜之计,不过,虽说是权宜之计,但也的的确确包含着我的一份诚意在里面,你看啊,我现在是王府管家,将来要操心的事可多的去了,我急需一个帮手,所以,我已向赵师爷表达了想请你过来帮我的意思。 我内心也是诚心实意的希望你能来帮我,而我这个想法从我们当初PK时就有了,只是当时我还没有取得这管家之位,所以没有说出口,现在我已经是这王府的正式管家了,那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你来帮我,当然喽,也要你愿意才行,我们不会强逼你而你是否愿意来帮我,一切看你本人的意思。"黄旭诚恳地说道。 "可是你都跟王爷说了我是你属下,我如果不跟你走,那你怎么跟王爷解释?"姚大洪说。 黄旭一听,心有点凉,姚大洪这意思是不是说,他不愿意跟自己走。那就是太让人伤心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没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如果王爷问起来,我自会跟他去解释,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黄旭自己都听出自己话中的若涩之情。 "不是,黄兄,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会跟你走。"姚大洪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大洪,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黄旭是欣喜若狂。 "我说,我跟你走。"姚大洪也很感动,他没想到黄旭会如此真诚地待自己。 本来,他已经被黄旭在PK时候的表现所折服,那时,他就看出黄旭不是普通人,跟着他一定没错,心中已存下了投靠的意思,只是当时没弄清黄旭的想法,不好冒然出口,而今天他又舍命维护自己,这令姚大洪更是感动,所以,早已打定主意,跟定了黄旭。 "哈,哈。。。"黄旭旁若无人的狂笑起来。"好兄弟,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嗯,好兄弟。。。。"黄旭一连叫了几声好兄弟。 "以后你就是姚大洪的主人。"姚大洪突然说道。 "不是主人,大洪,咱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如若你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大哥吧。"黄旭坦诚地说道。 老实说,在那等级观念超强的时代,能有像黄旭这样以平等身份看待自己下属的人,不多。而姚大洪也确实没想到,黄旭待自己竟然能到这一步,更加坚定了追随他的决心,他感觉到跟着黄旭,一定没错。 "是,主人,不,大哥。"姚大洪高兴的大叫一声。 "这才像我的好兄弟嘛。"黄旭走进姚大洪身边,攀着他的肩膀,欢快地说道。他内心确实有说不出的喜悦。 姚顺洪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他是真的被黄旭的真诚所感动,他已暗自决定将自己的余生奉献给黄旭,永不背叛。 “好,好,这场面真是感人,黄兄弟,姚兄弟,看到你们之间这样情同手足,我也为你们高兴。希望你们以后能竭尽所能为王爷办事。”赵小锋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其实,赵小锋此时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却送给了黄旭,有点可惜,但事以至此,已在定局。他只是希望黄旭可以记住自己对他与姚大洪的引荐之情,将来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事。 说起来,今天真正值得高兴的要属黄旭与姚大洪两人,他们一个如愿找到了好帮手,另外一个也得偿所愿,终于找到了自己真心效忠的对象,真可谓是上天作美,玉成这等好事。 至此黄旭也算是正式收伏了姚大洪,为自己将来的成功增添了一个很大的筹码。 第四十二章 东王的计划 赵小锋与黄旭两人闲扯几句之后,就借有事的由头先行离开了,而黄旭则带姚大洪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新一轮推心置腹的深谈。 东王府,勤政殿,东王居高而坐,赵小锋,方虎,宁则中等三人,则恭立阶下。 “赵先生,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看?”东王在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对这件事,我思之良久,觉得北王今天来这一出极有可能是故意的,他可能是为了报王爷前几天在朝堂上否决他的增税提案之仇,所以,对北王,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将问题想的太过于复杂,我们当下最应该留心的是那位的动向。”赵小锋说完,伸出右手食指,向上指了指。 而另外几位都是心知肚明,知道他说的是谁。 没错,赵小锋指的是天王洪秀全,他才是东王府在以前,现在及以后,都要密切关注的关键人物。 东王听后,没有出声,他当然知道赵小锋意之所指。 但在杨秀清的心目中,他至始至终对洪秀全都有一股畏惧感,这种感觉是植根在灵魂深处的,不是外力所能改变,因为,洪秀全是太平军从开始组建到目前为止,大家所公认的领袖,大家对其的臣服之心,那是由来已久的,要说推翻他,有几人敢想,又有几人真的敢做。 坦白地讲,他杨秀清原本也不想这么干,因为天王确实待他也不薄,从当时的什么都不是,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他实现了人生的飞越,这都要得益于洪秀全,而这么多年来,自己与其同生共死,风里雨里一起走过,要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任谁也不会相信。 而且他还知道在进入天京城之后,洪秀全就将大部分的权利交给了自己,通常出风头的都是自己与韦昌辉两人,而每次当自己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出来当和事佬的总是洪秀全。 说他不赏识自己,那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但人活着就要争一口气,我杨秀清论才论能力,论综合素质,不论是哪一点都要比洪秀全强,凭什么,只有他才能高高在上,而我则要仰其鼻息,我不甘心,不甘啊。 所以,这人啊,一旦对什么事情有了不平之心,那这种心思就会像春天的小草一样,随风而长,一发不可收拾。 “各位,有些话我们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抓紧联络朝中的重臣,还有边关的将领,争取让更多的人站到我们这一边,这样才对我们以后起事更有利。”杨秀清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从现在的情势看,朝中除了北王一系的人马,其他大部分应该都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至于那些少数的摇摆之人,能争取的就尽量争取,不能争取的,也不需要顾什么情面,直接拔掉就是了,而前线将领之中,除了石达开这个顽固派之外,其他也尽是我的亲信,所以,现在可以说整个形势对我们来说,是极为有利的。”东王道。 停整了片刻,他又继续分析道,“但在这其中,其他人也还罢了,石达开却不能小觑,他应该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克制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在他知晓我们的打算之前,先行起事,搞成一个既成的事实,让他也无话可说,所以,我们现在开始的所有的行动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王爷,除了石达开,您怎么还忘记了一个人呢?”赵小锋提醒道。 “谁?”杨秀清一惊。 “顾深。”赵小锋慎重地说出两个字。 “他,那只老狐狸,不用太担心他,他翻不起什么浪。”杨秀清笑笑,不屑一顾。 “王爷…。”赵小锋觉得东王有点小瞧顾深的作用,所以还想再劝。 杨秀清打断他的话说道:“先生,你太小心了,以我对顾深的了解,他就是一根墙头草,随风而动,见谁得势就依附谁,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那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即使不重视他,至少也要派一组人盯着他吧,以防关键时候,他会做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来。”赵小锋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东王对这个顾深毫不设防。 “用不着,用不着,你们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杨秀清连连摆手,示意对顾深不必做什么防备。 “是”虽然是疑虑重重,但既然自家王爷都开口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但赵小锋心里却很明白,这个顾深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么,现在我们有三方面的重点工作要去做,一,前面已经说过了,做那些摇摆之人的工作,希望尽快有一个结果。二,尽量联络一些石达开阵中的将领,给他找一点事,让他到时无心顾及我们这边,第三点,就是我要说的重中之重,进一步联合北王,让他死心塌地跟我们一起干。 如果能做到这样,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到现在为止,北王基本上已经与我达成口头协议,承诺会与我一起联合对付洪秀全。但他有条件,事成之后,他希望总领天下兵马兼理朝政,也过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瘾,不过,这事我还没有答应。”杨秀清总结性地说道。 ‘他胃口也太大了吧。:”出声的是方虎。 “呵呵,你们可能还不了解这北王,事实上,你们平时只听到一些对北王的**,比如说,贪财,心胸狭隘等,这也确实是其的缺点,但是你们别忘了,北王素有勇武之名,论其真实的武艺,据本王估计,应该天朝之内,罕有对手,而其领兵打仗也很有一套,否则的话,当初天王不会无缘无故地封其为北王。 而且,他现在的名位已经是尊贵无比,除了一些他还没得到并且又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凭什么让他跟我们一起造反,所以,我觉得就当前的大局出发,他提出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杨秀清对北王了解的深刻程度,丝毫不亚于天王洪秀全对他的了解。 , “唉,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刚刚听赵先生说了关于今天北王在我们王府所做的一切,真是太让人气愤了,要是当时我在场,我一定将北王的脑袋给拧下来。”武将就是武将,方虎说话就是直接的很。 “阿虎,本王知道你很忠心,你也不用太过气愤,等我们大事办成之后,我自有办法收拾他,所以,现在我们没必要跟他起正面冲突,还有,我已经说过了,这北王可是武艺高强之辈,一般情况下,我们千万不要跟他硬碰硬,不然的话,那吃亏的一定是我们。你们一定要记住本王的话,特别是你,阿虎。”杨秀清非常慎重地说道。 “是,属下知错了。”方虎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实有不服,他不信这北王真有东王说的这么利害。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与其切磋切磋。 “那我们就来分一下工,联络北王的事,只能麻烦王爷亲自出面了,其他摇摆之人由我与则中去暗中联络做工作,而前线将领方面,就由方将军负责,王爷觉得如何?”赵小锋说道。 “行,就这么定。有劳各位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杨秀清道。 “属下等万死不辞。”三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则中,粮草,兵器的事,你就要多操一点心,所有事情一定要谨慎,不要有任何纰漏。”杨秀清又转头对宁则中嘱咐道。 “是,属下保证万无一失。”宁则中抱拳应诺。 “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准备可以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举事越早越好,迟恐生变。”杨秀清最后又说道。 “是”三人应道。 “哦,对了,阿虎,对黄旭的监视工作进行的怎么样,有什么信息反馈回来。”杨秀清想了一下,又问道。 “启禀王爷,据两个暗桩反馈的信息来看,黄旭一切还算正常,没发现什么异常。”方虎道。 “那这项工作也要抓紧啦,原先所定的一月之期,可以还长了一点,以现在的情势看,需要尽快完成对其的侦缉工作。我不想,在我们举事的时候,身边还埋着一颗定时炸弹。”杨秀清道。 “如果王爷确实担心的话,那不如现在我就派人去将他做了,一了百了。”方虎是干什么事情都愿意来最直接的。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这习惯可要好好改一改,要是我们这么快就把他杀了,当初我们还请他来做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才,是大才,而黄旭就是大才,要是他肯真心实意的帮我们,那何愁大事不成。”杨秀清训斥道。 “是,属下知错了”方虎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认过几次错了。 “好了,各位,我们现在的事情是千头万绪,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希望大家在处理每件事的时候能够将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要知道,一子之错,满盘皆输。”杨秀清自己对这句话是深有感触。 “是,属下等谨记。”三人道。 “好了,大家分头去准备吧,本王再选时间召集大家碰碰头,了解各方面的进展情况。如果在此之前,你们有任何问题,可以立刻来找本王。”杨秀清又叮嘱道。 “是”三人继续道。 “那就这样,大家散了吧。”杨秀清说完,便起身离去。 下面三人在送走杨秀清后,也知道事态紧急,形势急迫,所以,也马上回去分头准备。 杨秀清的造反机器开始高速动转起来。 第四十三章 东王的往事 经过这几日的磨合,黄旭与姚大洪两人之间的主仆情谊又深了一层,但黄旭还没有打定主意是不是将自己来东王府的真实意图直接说给洪大洪知道。 他犹豫并不代表他不相信姚大洪,而是他想找一个最好的时机,以最合适的方式告诉姚大洪,不至于让他太过于震惊与意外,也要让他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免得让他认为自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以保证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不被破坏。 与此同时,黄旭对姚大洪所擅长的理财,管理的才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些方面,姚大洪可谓是天才,胜过黄旭不止一星半点。 如此说来,黄旭无疑是捡到了一个宝,他大可放心地将日常管家的活交给姚大洪去做,而他则专注地做一些运筹帷幄的事,比如说,尽快将自己与天王之间的情报网建立起来,尽快的消除东王对自己的疑虑等等。 想到东王对自己的疑虑,黄旭发现,这几天那两个跟踪自己的暗桩活动的更为频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黄旭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事实上,自己近段时间来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下了很多功夫做了很多表忠心的表面工作给这两个暗桩看,目的就是让这两人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东王,从而打消东王对自己的怀疑。 按说,东王对自己的怀疑应该会少很多才对,但看现在的情况,怀疑不仅没有减少,而且似乎更为严重,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吗?不可能,自己做的一切都经过反复的推敲,他们不可能识破。 黄旭一连在心中说了几个不可能。这确实也怪不了黄旭,就是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东王不是对他的怀疑更深了,只是由于他们的谋反进程有所加速,所以增加了对他的侦缉力度。 看样子,以后做事,还要更加小心,以免露出什么破绽被他们有机可趁,黄旭心想。 砰,砰,砰,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黄旭的思路。 “谁呀?”黄旭问道。 “是我,则中,请问黄管家方便让则中进来吗?”门外响起宁则中的声音。 “是则中啊,你稍等一下,我这就来给你开门。”黄旭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零乱的思路,然后走过去开门。 开门之后,看到门外正站着一脸谦卑的宁则中。马上热情地说道:“则中,快进来。”黄旭伸手将宁则中拉了进来,并将他按在一张太师椅上,让侍女沏来一壶好茶,然后才开口问道:“则中,先喝口茶,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 “谢管家”宁则中说着,又站了起来,这也难怪,这时的人太讲究尊卑之分了,下属在上司面前,那是坐都不敢正着屁股坐的。 看着宁则中将一口茶喝进了肚子,黄旭便又问道:“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王爷派人过来请管家过功臣阁一叙。”说到王爷二字,宁则中马上变得恭敬无比。 “那王爷的使者呢?”黄旭道。 “哦,是这样,今早王爷派人来传话给你,但发现你不在,苦等很久,不见你回来,不得已,传话之人正要回去,结果正巧碰到我,所以我才告诉他,我会为他代为传达。”宁则中道。 “原来如此,那则中,你知道王爷找我什么事吗?”黄旭一惊,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宁则中道。 “那好,我准备一下,就去见王爷。”黄旭道,但转头又问道:“对了,则中,功臣阁在哪儿呢?我不知道呀,你能带我去吗?” “没问题,那请管家先准备一下,我去外面等你。”说完,宁则中起身准备退出门外。 “不用,不用,咱自家兄弟,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知道的,你先坐在这里慢慢品茶,稍等一会,这先去准备一下,就跟你去见王爷。”黄旭笑着对宁则中说道。 “是。”宁则中恭敬对黄旭行了一礼,又坐了下来。 要说在东王的这几个亲信当中,要属宁则中最不起眼,他碰到谁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无疑是老好人一个,可以让人完全不设防。但黄旭却知道,此人同样不简单,至于怎么样不简单,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 黄旭当着宁则中的面,整理着自己平时闲时画的一些画,作的一诗,宁则中偷偷地瞟了几眼,基本上都是一些歌颂东王,赞美王府的东西。 黄旭不紧不慢地收拾毕,便对宁则中说道:“则中,我收拾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管家,您先请。”宁则中赶紧起身,躬着腰请黄旭先走。 黄旭点点头,也不推让,先一步而行,而宁则中在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黄旭整理的东西,然后,转身追上黄旭的脚步,再然后,快走几步,跑到黄旭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他俩就到了功臣阁门外。 宁则中对黄旭说道:“管家,功臣阁到了,那属下先告辞了。” “好,谢了。”黄旭微笑着对宁则中说。 “管家不用客气,属下告退。”说完,便对黄旭微微一礼,转身离开。 在目送宁则中离开之后,黄旭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块镶金的牌匾,只见上面龙飞风舞地写着几个大字“功臣阁。” “请问前面是黄管家吧?黄管家,王爷有令,如果是您到了,不必通传,可以直接进功臣阁去见他。”站在功臣阁门口守卫的侍卫对在近前眺望的黄旭说道。 “嗯,多谢。”黄旭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然后,推开门进了功臣阁。 整个功臣阁内烟雾缭绕,黄旭走在阁中的通道上,大白天的都让他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不由地向两边看去,只见两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刻着一张画像,这些画像都如真人大小,栩栩如生,画像的两侧分别写着此人的来历,事绩等,每一张画像前都摆着新鲜的供品,点着燃着香火的香炉,黄旭仔细计算了一下,总计有三十几张。 黄旭这下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会叫功臣阁,大概是因为这里是供奉那些逝去的功臣的地方。只不过,不知道是供奉的天国的功臣,还是东王自己的功臣,为什么这杨秀清会选择在这里见自己呢? 黄旭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这杨秀清在搞什么鬼?当他走到通道的尽头,赫然发现,一副超级巨大的画像占满了通道尽头的整座墙壁,画中的人年纪不大,英俊潇洒,仔细看有点似杨秀清,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跟杨秀清长的一模一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人是谁,难道是杨秀清的儿子?但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杨秀清静静的立在画像面前,整个人显得是如此的萧索,从黄旭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杨秀清就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样,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 此情此景,黄旭到是有点同情起杨秀清来,虽然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王,却没法逃脱这病痛的折磨,而本应是英武不凡的他,如今给人的印象却好似一个病怏怏的小老头。 “你来了?”杨秀清没有转身,问道。 “是,王爷,黄旭奉命来到。”黄旭应道。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这儿吗?”杨秀清又问道。 “不知道。”黄旭又答道。 “你进来时,应该看到这两壁的画像了吧?”杨秀清声音有点低沉。 “是,属下看到了。”黄旭道。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杨秀清又问道。 “属下不敢唐突。”黄旭又道。 “那你猜猜为什么这里叫功臣阁?”杨秀清没有立即解释这两壁上的画像是什么,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黄旭可不敢胡乱瞎猜。 “你不是愚钝,你是已经猜出来了,只不过,你不敢说,是吗?”杨秀清可不好糊弄。 “王爷明鉴。”黄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好吧,在给你解释这些画像之前,我先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杨秀清说道这里顿了顿,似乎有点激动,过了一会,他接着说道:“曾经,有一个普通的农家男孩,5岁丧父,9岁丧母,由伯父抚养长大,由于伯父家境贫寒,他从小就要砍柴种地,没有上过学,也许正是由于这种苦难的经历,却造就了他坚忍不拔的性恪,而且他极富智谋,好交友,广结识,所以,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在他们那块地方,人缘却极好,名气也不小。 后来,太平军密谋造反,洪秀全及冯云山听其之名,极力邀其参与,当时他也是年少气盛,加之对朝廷的腐败是极其的不满,于是他就带着同乡三十六人,一起参加了太平军,那一年,他才二十多岁,而他有个侄儿,在当地有神童之名,年方十五岁,也非要跟着他出去见世面,他不允,他这侄儿便偷偷地从家里溜了出来,硬是随他参加了金田起义,后来当起了他的随军参谋。 这一晃,多年过去了,随他一起出来的三十六人,大多已经在前面的战斗中牺牲,而他的侄儿也在进攻天京的战斗中为了掩护他而被乱箭射死。临死之前,还攀着他的胳膊对他说,平定天下。”说到这,杨秀清声音有点硬咽。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继续说道:“后来,随他一起进入天京的老兄弟还剩下8人,而这8人由于功勋卓著,最终都被封官受爵,享受荣华富贵,那个时候,他也觉得很欣慰,自己带出来的人,也就这几个了,他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自己也为他们开心。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突然,有一天,这8人中的两人跑来跟他说,其余6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突然被天王抓了起来,投入了天牢,罗织的罪名是,他们几个阴谋造反,他当时一听,整个人都傻了,没奈何,他只能去找天王问明情况。 但天王却说,查有实据,没什么好说的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能有妇人之仁,一定要治这6人的死罪,他苦求无果,最后天王还是将他们治了死罪。为了这事他是意志消沉了很久,真希望随他们而去,后来,还是多亏剩下的两个好兄弟苦苦相劝,而且对他是日夜看护,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最后他被两人的诚意所感,就断了死的念头,并发誓,要带着他俩平定天下。” 黄旭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对天王的那一丝愤恨之情,过了一会儿,杨秀清的声音又在黄旭耳边响起“说到这里,黄旭,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谁了吧?”杨秀清问道。 还没等黄旭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没错,这个人就是本王,杨秀清,而那两个还活着的老兄弟,一个是宁则中,另外一个则是方虎。而本王建这个功臣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纪念这些死去的好兄弟,包括那怨死的6人。 还有,你一定感到很奇怪,这中间最大的画像上的年轻人是谁,不错,他就是我的侄子,杨一天,如果他能活到今天,一定会很有出息,见到你,本王就想起了他,你们之间实在是有太多的相似点。我至今还记着他临死之前的话,平定天下。” 听着杨秀清略带伤感的话,黄旭也很无语,但他此时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他略感奇怪的是,既然杨秀清有6个兄弟是以谋反的罪名被判处了死罪,那他为什么还明目张胆的把他们的画像也放进了功臣阁,难道他已是肆无忌惮。 从另一个方面说,他的话可信度有多高,现在无从考证,假如他的话都是真的,那这个天王洪秀全,也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黄旭想到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角色,不论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洪秀全现在也是在借自己的手铲除杨秀清,如果是这样的,那就是太可怕了,黄旭想到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多么聪明,但搞来搞去,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今天之所以要你来这里,是希望你能明白,本王已将你当做自己人。”紧盯着沉默不语的黄旭,杨秀清继续说道。 “我明白,王爷的故事让我很感动,由此可以看出王爷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我能如愿追随王爷,那也是死而无憾,从今天开始,只要东王令之所指,我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不管怎样,听了人家这么多不要钱的故事,说几句比较中听的话,黄旭觉得也是应该的,但他还没有傻到就凭他这么几句就将自己给卖了的程度。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东王拍拍黄旭的肩,非常欣慰地道。 又是这句,能不能说点其它新鲜的。你亏待不亏待什么的,并不重要,我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这条命最重要。从今天开始,自己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免得被东王与天王,这两个老小子给算计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怎么做,先看看再说。 第四十六章 相思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东王按老崔的主意,安排专人留下来照顾黄旭,并特别叮嘱,一旦黄旭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在将黄旭的事办妥之后,东王又让厨房准备酒菜,打算今天好好与老崔喝两杯,一来,老朋友相见免不了一述衷肠,二来,老崔救了黄旭,也等于是挽救了他,他摆酒款待,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第二点,在老崔听来,却是有点惭愧,因为,这病人还没有醒,何谈挽救二字,不过,他却感到盛情难却,既然东王都说了,他还怎么推辞,况且,他也需要暂时留下来,随时观察黄旭的情况。说到要留下来观察,观察,那么吃一吃,喝一喝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而此时的天王宫,也有人在惦记和关心黄旭。这其中,一个是洪争艳,另一个则是洪秀全。 洪争艳是毫无保留的惦记,全心全意的担心,单纯地为了关心而关心。而洪秀全则只是担心黄旭这枚好棋子会出问题,从而影响他后续的大计。 说起洪争艳,自那日黄旭走后,她是伤心了好一阵,她不是伤心黄旭走时,没有同她打招呼,这一点,她能理解,黄旭之所以这样做也完全是因为怕她担心,她真正伤心的是,黄旭这一去,就是再无任何音讯,从这点上来讲,与其说她是伤心,到不如说她是担心多过伤心。 要知道,自从洪争**到黄旭之后,还从来没有尝试过离开他这么久,而且,这一次还与前次不同,前次只是暂时离开,而且知道他一切安好,而这一次,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到底是去干什么,不知道他是否安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怎叫她不牵肠挂肚。 这一日,洪争艳用过早餐,为了排解心中的思念之苦,便让小倩陪着在天王宫的御花园里散步。此时的季节已至深冬,天气很冷。 "公主,好冷啊,咱们回去吧。"小倩缩了缩脖子,将衣服的领口往上提了提,两手敞开并从嘴巴里哈出一口热气,然后两只手使劲地搓了搓。 "我不冷,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洪争艳说道,此时的她根本感觉不到这天的寒冷,因为她的心更冷。 "公主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在这儿陪公主。"小倩回道。 "小倩,你说,黄公子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不会出什么事吧。"洪争艳轻声问道。 "公主,你这话已经问过几十遍了,不过,小倩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黄公子一定没事。"小倩真拿自己的公主没办法,不过,她到还真是很担心公主,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就是随口问问,我也相信他很快就会平安归来。"洪争艳幽幽地说道。 "对了,公主,你昨天让我去找禁军的卢统领了解情况,看得出来,他明面上对我说是派黄旭去执行一项任务,但实际上,我却感觉他好像欲言又止,似乎在忌讳什么。"小倩近段时间总是奉洪争艳之命,三天两头的去天王宫禁军营向卢博了解黄旭的情况。 事实上,卢博自己也不知道黄旭去了哪里,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只是知道,那天黄旭入宫之后,没过几天,天王宫的刘利庆便来告诉他,天王有密旨给他,他一听天王有密旨,顿时有点紧张,因为他知道如有密旨一般不是天大的好事,就是天大的坏事,而这天大的事对他来说,却不知道是祸是福。 哪知,打开密旨一看,只是简单的几行字,述说着简单的几句话:黄旭按朕的旨意出去公干,如有人问起,就说是禁军派他出去公干了。钦此。看完这简单地几行字,他有点迷糊,这天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天王是君,自己是臣,做臣下的怎能随意猜度圣意,更加不能讲君是非。只管照旨而行就可以了。 所以,至此之后,每当有人问起,他都是按旨回答,黄旭受自己的委派出去公干,至于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就高深莫测地扮不知。 昨天是小倩第二十八次来问黄旭的情况,他心里明白,这小倩应该是受人所托而来,然而到底是受谁所托,他不敢妄自猜测。只不过他假话说多了,心虚得很,而且从内心深处讲,他实在不愿意再骗小倩,但他又不能违抗圣意,所以,小倩才会察觉到他有异样。这个黄旭啊,到底死哪去了? "小倩,你刚才说,这卢博说起话来很不自然,那是不是说,他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没有对你说实话。"洪争艳听到小倩的话,分析道。 小倩刚开始没有认真想,现在听洪争艳一提,又将昨天的情形认真的想了一遍,觉得卢博的反应是有点古怪"公主,你还别说,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感到有点不对劲,这卢博的反应是有点反常。" “一定有问题。”洪争艳道。 “那要不要再去试探一下?”小倩问道。 “不用了,虽然我们怀疑他有问题,但也没什么证据,再说,人家即使说假话,也不算犯法,我们也不能逼迫他讲他不愿意讲的事情,算了,由他去吧,反正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洪争艳摇摇头,知道凡事不能用强。 “公主,那黄公子的事,我们就不追查了。”小倩接着问道。 “查,要查,但是需要缓一缓,我要好好想一想,可能我们是太急了点,走错了路,也许我们需要从其它方面着手。”洪争艳想了一下道。 “黄公子真不知道是哪世修来的福,能使我们公主这样待他。”小倩感叹到。 “唉,我这样一心为他着想,但却不知道他的心意如何,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却是自作多情,单相思。”洪争艳心中也有一丝怨埋。 想自己平日是处处为黄旭着想,料想,黄旭也是聪明人,想必他早已猜出了她的心思,但他对她始终都是若即若离,一谈到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他就是打马虎眼,实在是让洪争艳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也许正是自己所想的,自己是自作多情吧。 想到这,洪争艳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公主不要多心,就小倩看来,公主与黄公子交往这么久,一定知道黄公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应该不是对公主没感觉,我想他应该有什么苦衷,只不过不方便对公主说罢了,也许公主是当局者迷,小倩可是旁观者清。公主也不要太忧心了。”小倩在一旁劝解道。 小倩虽然与黄旭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看出,黄旭是个心胸坦荡,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他对她们公主也绝对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她实在不明白,这两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也许是时机还没到吧。而她目前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帮助洪争艳排解心中的郁闷,免得她积虑成疾。 除此之外,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感情这种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分清黑白,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解开两人之间的迷局,还得靠他们自己。 “但愿如你所说。”洪争艳也只当小倩在逗自己开心罢了,也并没有真的听进去。 “放心吧,公主,等着瞧,迟早你会知道倩儿所言不虚。”小倩肯定的说道。 “好了,相信你。小倩,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你说黄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所谓关心则乱,她的心思完全放在黄旭身上,所以,黄旭发生危险她有所感应也足为奇。 “黄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黄公子重情重义,这种人,上天自会保佑,料想不会出什么事。想必是公主这些天思念过度,又没休息好,所以胡思乱想罢了。”小倩又开导道。 “不是,我内心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黄旭真出了什么事,而且是性命忧关的大事,这两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事情以前是从来没有的。”洪争艳忧心重重。 “公主…。我的好公主,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您再这样下去,黄公子没事,您还真是变成有事了。”小倩拉长声音对洪争艳说道,这公主真是中了邪了。 “小倩,我真的不是胡说,我还不老。行了,不说了,你赶紧一起同我去找姐姐,也许她能帮助出出主意。”洪争艳很认真地说道。 小倩心想,去找大公主,还让她出主意,得了吧,是出馊主意吧。但既然自己主人有命,那就去吧。 于是,洪争艳带着小倩急步朝大公主洪若艳宫中走去。 第四十七章 姐妹花 洪争艳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她转过身,发现是洪若艳,她正悄然立在不远处,巧笑兮兮。多日没见,洪若艳还是那副桀傲不逊的模样,宽大的斗蓬掩盖住了她姣好的身材,斗蓬上的帽子也正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这一切都没法掩蔽住她那别一样的风情。 "姐,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这么巧。"洪争艳欢快地叫道。 近段时间,欣赏够了洪争艳忧心的美态,实在是惹人怜爱,现在突然间见她展颜一笑,是那样的明艳照人,而看着她那如鲜花绽放一样的脸庞,是人都会十分的沉醉,如果黄旭在这儿,可能又要惊呼她为天人了。 说实话,洪秀全的这两个女儿,确实是人间极品,而且风格迥异,各擅胜场,让人是目不暇接。 "找我,何事??"洪若艳原本也是准备去找洪争艳的,但听洪争艳宫中的人说她来了御花园,所以,才找到这里来,没想到洪争艳也正欲去找她。 "姐,没事,艳儿只是好久不见自己的好姐姐了,所以想找姐姐谈谈心。"洪争艳道。 "得了吧你,你心里面现在哪还能记得你姐姐,你都被那个臭男人给迷的神魂颠倒啦,都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这小子这样死心塌地。"虽然上次黄旭显露的武技,智谋已让她深深折服,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嘴上也不会认输。 "姐,你说什么呢?谁给迷的神魂颠倒啦,你瞎说。"洪争艳一下就被戳到了痛处。 "是不是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姐姐只是好心提醒你。"洪若艳还不忘给洪争艳打预防针。 "姐,你关心我,我知道,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我也有分寸。"洪争艳说道。 “你有分寸最好,好了,不说了。你今天不会只是找我聊天这么简单吧,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洪若艳可不会傻到认为洪争艳只是单纯地为了找她聊天而已。 “真不亏是我的好姐姐,这你都能猜出来,真厉害。”洪争艳还不忘拍拍马屁。 “丫头,你少来啊,你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还是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洪若艳用手指敲了敲洪争艳的额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出姐姐的法眼,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洪争艳见已经吊足了洪若艳的味口,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 “嗯,嗯。”洪若艳点点头,双眼紧盯着洪争艳,好像在说,怎么还在这儿磨磨矶矶的,快说呀。 “是有关黄旭的。。”洪争艳说了一半,赶紧打住,先看了看洪若艳的反应。 “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洪若艳一听是黄旭,马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势。 “姐,你看你,我还没说完,你就这样,你还说要帮我呢?”洪争艳故意说道。 “打住,是,我说过要帮你,但我没有应承过要帮黄旭,我一看见这小子,我就头疼,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提他,听到就烦。”洪若艳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洪争艳问道。 “谁说的?”洪若艳可不这样认为。 “听黄旭说的呀,他说上次你与她在校场比武之后,你便应承过他以前的事一笔勾消,你们以后可以成为朋友的,难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洪争艳是有理有据。 “这小子,嘴巴真长,连这个也告诉你。是,我是说过,不会再找他麻烦,但跟不跟他做朋友,那还要看我的心情。怎么了,他难道还想找我麻烦不成,你姐我可不怕他。”洪若艳摆出一副我是公主我怕谁的样子。 “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洪争艳有点急了。 “怎么,急了。好了,看在妹妹的份上,我也不与他计较了,抽个时间,你让他来找找我,我有点话说给他听,如果他能接受,那我也就最终放过他。”洪若艳开出自己的条件。 “可能黄旭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来找你了。”洪争艳略显凄凉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洪若艳还不知道黄旭离开天王宫的事,所以一时之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奉禁军统领的命令出去公干,已经好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而且音讯全无,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听到他的消息,而且,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黄旭可能出了什么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来找姐姐商量,看看姐姐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洪争艳楚楚可怜地说道。 “有这等事,那你直接去找禁军要人不就得了。”洪若艳更是直接。 “去了,小倩都去过二十八次了,但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洪争艳如实地将情况说了出来。 “卢博是不是不想当这个禁军统领了,难道他不知道小倩是你宫里的人吗?”洪若艳很生气,觉得这卢博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也不能怪他,也许他也有苦衷。”洪争艳一向都不喜欢为难人。 “什么苦衷,就是不想说罢了,得,你不用慌,明天我亲自去找他要人,如果他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我绝对饶不了他。”洪若艳可不是洪争艳,这天朝穆桂英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姐,你就别添乱了,我在想,可能问题的源头不在卢博那里。”关心则乱,洪争艳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没有原先想的那样简单。 “你说什么呀,我简直是被你搞糊涂了,黄旭是被卢博派出去公干的,这是你说的,而你去找卢博要人,卢博却推三阻四,这也是你说的,现在我说要去找卢博要人,你却不让去,认为事有蹊跷,这也是你说的,那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洪若艳真是有点急了。 “稍安勿躁,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来了吗?”洪争艳听到洪若艳有点急了,慌忙说道。 “那你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说出来听听,我再来帮你参详。”洪若艳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于是,洪争艳便将黄旭最后一次进宫的情况直至他悄然离去的一切经过,仔细地与洪若艳讲了一遍。 洪若艳听后,半晌没有出声,觉得这事也太奇怪了,这黄旭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连个明白话都没有留下,真是岂有此理,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为什么连派他出去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办什么事,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稀奇事。但不管怎样,问题的症结应该在黄旭身上,可是他会去哪儿呢?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儿,又能去哪儿,莫非。。。,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洪若艳心中冒起,难道他接近艳儿,混进天王宫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本质并没有他表面看的那样单纯。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黄旭就真是太可恨了,黄旭啊,黄旭,如果你真是我想的那样,就是你藏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揪出来,碎尸万段,因为,我早已警告过你,你千万不要对不起艳儿,难道你都忘了吗?希望我的推断是错的,洪若艳想。 事实上,在上次校场比武之后,洪若艳对黄旭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在她的心里面,黄旭也算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只不过,她的这种想法没有当众直白的讲出来,因为,她丢不下自己天朝公主的架子,她也是要面子的人。 而现在黄旭无缘无故地消失,却令她对自己以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说不定,黄旭是太会装了。 “艳儿,你不要太过担心,事情总有搞明白的一天,是你的终归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不得。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花这么多的心思去想什么,做什么,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就行了,等待真实的结果。 而且,现在也没消息显示黄旭真出了什么事,也许他真的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好,正在处理,所以,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出现了。”洪若艳已打定主意,她会悄悄地调查此事,但,表面上她还是要安慰洪争艳。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洪争艳听洪若艳这么一说,心里面也觉得好受了很多。 “艳儿,光顾着跟你说话,我差点将我来找你的正事给忘了。”洪苦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岔开话题说道。 “什么事?”这下轮到洪争艳疑惑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父皇的生辰,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到时候送一些什么礼物给他。”洪若艳高兴地说道。 “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幸亏姐姐提醒我。”洪争艳叫道。 “你看你,就知道想着情郎。”洪若艳取笑道。 “姐姐。。”洪争艳声音拉的好长,不用说,又是她的绝招。 “真拿你没办法,行了,我们来商量一下,到底送什么东西给父王。”洪若艳认真地道。 “好”洪争艳道。 姐妹俩就开始商量送什么东西给洪秀全当生日礼物。 第四十八章 生命警报解除 洪争艳姐妹俩聊得很热乎,黄旭的事也被冲淡了很多。 三天已经过去了,黄旭还没醒来。 “老崔,情况怎么样,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东王问刚刚对黄旭进行过全身检查的崔济世。 “太奇怪啦,这位兄弟胸前的伤口明明已经开始愈合,脉象也很正常,从最基本的生理特征来分析,应该无大碍了才对啊,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难道说,皮肉伤对大脑的神经也会有影响,这不可能,以前我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可能。”像是在回答杨秀清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崔济世可谓是头一遭碰到这样的病例。 “喂,老崔,老崔,情况怎么样?”杨秀清见崔济世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把他都搞糊涂了。 “哦,王爷,刚才有点走神,不好意思,情况是这样的。”老崔将刚才自己在黄旭身上查到的实际情况,以及自己的对这种病例的分析又对东王详细地说了一遍。 “我听了半天,还是没有搞明白,黄旭到底有事还是没事。”虽然这一次老崔说的很详细,但说来说去,只是病理特征,没有结果,所以,东王被老崔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搞的更加头晕。 “简单地说,他现在有一点像是活死人。”老崔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活死人,什么意思?”黄旭这一受伤,杨秀清可是长了不少见识,不说别的,这听到的新鲜名词就不少。 “也就是说,他基本上已算是死人一个,只不过与死人的本质区别在于他还有一口气在,而这口气会伴随着他直到他生命的终点,换句话说,只要是这口气还在,他的生命就不会终结,但这口气却很难说的准什么时候会完玩,这期间,更加不排除会有奇迹出现,比如说,他受到意想不到的外力的冲击或者是受到什么特殊事情的刺激,说不定他会很突然的醒来,但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基本上等于零。”老崔进一步做了详细的分析。 “不可能,不可能,老崔,你一定搞错了,你刚才还在说,他的伤口在愈合,脉象已趋于稳定,怎么突然又变成活死人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秀清有点接受不了,这怎么可能。 “我刚开始也不太相信,老实说,这种病我以前从未见过,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我突然间想起,前段时间我偶尔从一篇西方的医学资料上,看到的一篇文章,其中就讲到了关于活死人的病理及症状,所以,我才敢大胆的推断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除了这个结论之外,我就是想破脑袋,也真想不出,如果将这个结论排除在外,他会有什么理由现在还不苏醒过来。”老崔显得非常的无奈,说什么,他也有神医之名,没想到在他手里还会出这样的事。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杨秀清仍不甘心。 “唉,我能想到的办法基本上都用上了,王爷,还望包涵。”老崔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显然是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老崔,不会的,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杨秀清抓住崔济世的双臂使劲地摇晃,他希望老崔刚才是讲错了。 “王爷,王爷,你冷静点,我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可是…唉,也许是济世学艺不精,有负王爷的信任。”其实这一次的事,对崔济世的打击也很大,他一直自认医术精湛,声称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将死人也能医活。哪知这一次,却出糗出到家了。 东王看着老崔那无力的眼神,确定事情可能真是无法挽回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整个也冷静下来,他明白老崔已经尽力了。只是可惜了黄旭,多好的一个人才呀。他同时也有点怀疑自己,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不仅自己身染重疾不说,而且还惹得自己身边亲密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难道老天是真要与他杨秀清过意不去吗? “王爷,还请节哀。”崔济世非常了解杨秀清的情况,知道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太过于悲伤。 “谢谢你,老崔。”杨秀清无力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然后,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崔济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看到杨秀清现在的样子,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话,对杨秀清来讲,都是没用的,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去调剂自己的心情了。 而且,崔济世从这几天在医治黄旭的间隙与杨秀清的交谈中看出,杨秀清对这个黄旭是十分满意的,他经常拿黄旭来与他的侄儿杨一天作比较,称他们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从东王的话中,崔济世可以听出来,杨秀清对黄旭的赏识,老实说,他与东王从相识到相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杨秀清对谁有像对黄旭这样推崇备至,这说明,这个黄旭在东王心目中的份量是很重的,再加之,这一次,黄旭是由于要救他东王才受的伤,由此可猜到杨秀清此刻的心情。 想到这,老崔也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老崔,这几天你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杨秀清缓了一口气,对崔济世说道。 “我没事。到是你,王爷,你可要多多保重身体,这几日来的连番操劳,你的身体可能吃不消啊。”老崔进言道。 “我知道,我不累,我到是好久都没有像这样整日整夜的连番作战了,想一想,还真是怀念以前的时光啊,与兄弟们一起,同吃一锅饭,同喝一壶水,风里去,雨里走,在战场上共同杀敌,同生共死,在杀敌之余又可聚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多么快意的人生啊。 哪像现在,拖着一副生不如死的残驱,人不人,鬼不鬼地苟活在这人世间,时不时还要受一受这样的打击,受一受那样的打击,老崔,你说,我这人生还有意思吗?”杨秀清性趣索然地崔济世道。 崔济世没想到从东王的嘴里会讲出来这样的话来,他有点惊讶,他没想到,黄旭这么一件事对东王的触动会这么大,竟然连这种丧气话都说出来了,要知道,在他的眼里,东王乃非常之人。 这样说吧,从大的方面来说,他认为东王是一个意志坚定,有全局观的帅才,从小的方面来说,东王也是一个重情重义,感情细腻的好男人,根本不像外面风传的那样,东王是如何的飞扬跋扈,如何的不可一世 话又说回来,如果仅仅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崔济世这句话正应了那什么来着,爱他之人,那是爱之深,恨他之人,那是恨之切。不过,不论个人是何种评价,这事情到了最后,自会有公论。 “王爷,您这话可就扯远了,您可是这天国的脊梁啊。”崔济世说的是真心话。 “脊梁,未必吧。”杨秀清笑笑,不置可否地说道。 “您可千万别灰心,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您呢。”崔济世可真是一个好朋友。 说实话,杨秀清有些时候在面对崔济世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愧疚,他知道老崔对他是毫无保留,当他是真朋友。而他呢,对老崔,他有用过对朋友的真心吗?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有,但大多数时候没有,这样来说吧,在用得着老崔的时候杨秀清有,在有用不着他的时候杨秀清没有,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杨秀清,因为,杨秀清心里装着太过的事情,还有结合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有他即将面临的一切,都需要他保持高度的警惕,需要做到守口如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谢谢你,老崔,真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杨秀清这句话真不是假话。 “既然是一辈子的朋友,王爷何必言谢呢,说谢就太过见外了。”老崔接过杨秀清的话头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你们吵不吵啊,我给你们烦都烦死啦。”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正在说话的两人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结结实实地给吓了一大跳,但,吓过之后,才猛然惊醒,不对啊,这房间里面除了自己两人之外,就只有处于晕迷之中的黄旭,难道…两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一张和煦的,阳光的,以及不可用言语来表达的笑脸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只是觉得这张笑脸让他们很温暖,甚至让他们冰冷的心开始有了暖和的迹象。 “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吧,我又不是怪物,还有,我肚子饿了,王爷,能不能让人给弄点吃的。”前面一句还像点人话,后面一句到是有点无厘头了。 “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一脸激动的杨秀清忙不迭地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准备可口的饭菜。 “您是?”要完吃的,又转向另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试探着问道。 “我呀,我叫崔济世,是一个大夫,准确地讲是给你治病的大夫。”崔济世的心情很好。 “崔大夫?” “没错。” 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而自己在睡觉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呢?对,刺客,匕首。当时自己推开了东王,让刺客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部,后面的事情就有点记不清了。 听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吧,没错,黄旭醒来了。 第四十九章 黄氏心法 “老崔,我就说这小子不像夭折的命,怎么样,没错吧。黄旭,你小子快给本王说说是怎么回事。”现在这几人当中最高兴的要属东王杨秀清。 而刚刚还愁云密布的现场,现在开始活跃起来。 “王爷,我本已到了阎罗殿中,正准备让阎罗王给我弄份差事,哪知道,阎罗王却说我阳寿未尽,结果就将我轰了出来,没办法,我也只能回来。”黄旭显得好像很无奈。 “你小子在本王面前少贫,你正经点,你说说刚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老崔的分析,你病的应该很重才对呀。”杨秀清很有兴趣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是啊,王爷说得没错,你这一次的情况可以说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你却能熬过来,我真是没想到啊。”崔济世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中刀那个时候感觉到很困很困,后来坚持了一下,便睡着了,再后来,感觉到睡够了,也就醒过来了,你们还别说,这一觉还睡得真舒服,我是好久都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黄旭说道。 “就这么简单。”杨秀清与崔济世对望一眼,同时问道。 “是啊,不然,你们以为是怎样?”黄旭反问道。 “睡着了,这话你也能说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你是爽了,但我们大家却被你害苦了,你躺在那里安然的睡大觉,我们却在这儿替你担惊受怕,你还真行啊,小子。”杨秀清今天是有点高兴过头了,与黄旭开着不伤大雅的玩笑。 “黄旭在这里真心的谢过王爷及崔大夫,这一次,多谢了。”黄旭正色地说道。 “唉,不敢当,不敢当,你这次最应该谢的应该是王爷,他这几天可是没少为你担心。”老崔在一旁道。 “不管怎样,谢王爷,也谢谢崔大夫。”黄旭现在除了谢字,也没什么其它的话好说。 “好了,要说谢吧,我还要谢黄旭的救命之恩,所以,大家这样谢来谢去,不知何时是个头,到此为止吧。黄旭,对我们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杨秀清一个劲地连说两句醒来就好,可以看出他心中确实是由衷地高兴。 而黄旭的晕迷却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本来黄旭在经过崔济世救治后的第二天,便完全没事了,但他却碰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关口,那就是,他结合易筋经,九阳真经以及天地腾挪几门无上内功心法而独创出的一种高深的内功心法,黄氏内功心法已经修炼到了突破的紧要关头。 这门黄氏内功心法如果练至大成,再结合他独创的黄旭九式的招数,足以让他跨入武学的巅峰,而更为有意义及让他自豪的是,这两门绝学都是他自创的。 说起黄旭九式,我们应该并不陌生,黄旭在与洪若艳校场比武时已使出过其中三式,而仅仅是最初的三式,就将号称是宫内第一高手的天朝穆桂英-洪若艳给打的落花流水。 由此可见,这黄旭所创的黄旭九式也不是吹的,而且,这九式中最厉害的杀招是最后两式:心无止水和人生如梦。坦白地讲,黄旭出道至今,还没碰到真正需要他使出这两式的人。 而黄旭的黄氏内功心法,则一共分为五层: 第一层:初窥门径 这也是入门的第一层,天资聪颖者,需要两年,才能有所小成,而要修至大成,则至少需要三至五年,练就此层者,单手可以裂石,双手可举千斤之鼎,感官将会变得超极灵敏,往往不用实地查探,就能发现藏身在自己周围的敌人。 黄旭在没有突破之前,也只是修炼至了第一层的巅峰。 第二层:略有小成 天资聪颖者,三年而至小成,五至七年方可大成。修至此层者,一天之内有一柱香的时间可刀枪不入,摘叶伤人。 第三层:更上层楼 天资聪颖者,五年有所小成,七至十年方可大成。修至此层者,可以身轻如燕,可以瞬息腾挪万米之遥。 第四层:融会贯通 功力达到第三层的极限及心性坚韧者方能修习此层心法,如果功力不到,或者心性不符合修练的条件而强练此层,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修至此层者,全身经脉已经自动贯通,自此之后,可以修炼任意自己喜欢的功夫,而不会再有任何限制。 第五层:步入化臻 此层为黄氏内功心法的最高境界。非一般人所能修习,方有大智慧及丰富的武学基础者方能修习,否则,如若强行修炼,只会自寻死路。 修到此层者,功夫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种概念,自身的武学实力与思想境界已经融为一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捉摸不定。 事实上,这五层内功心法,只是黄旭以前人的三种功法做为基础,然后再结合自己的一些武学经验,最后从理论上得出的,行不行得通,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不试一试,他又不甘心。 所以,经过五年刻苦的修炼,他终于将此门心法修炼至了第一层的巅峰,时间虽然长了点,但却证明了他创造的这门内功心法是可以修炼的,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修炼却遇到了瓶颈,他想尽办法也不能突破至第二层。 他甚至一度想到过要放弃,哪知这么巧他被扎了一刀,而这一刀彻底地将他的潜能给逼了出来,让他一举将黄氏内功心法突破到了第二层,同时也让他摸索出进一步修炼这门心法的决窍。 经此行刺一事,黄旭也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需要加强实力,不说别的,就说那天来行刺的那个刺客,黄旭就明显感觉到他的实力要比自己强,如果当时他真的要杀了自己与杨秀清,一定可以办到,而那个刺客在一击不中后,会选择远遁,而不是一杀到底,也让黄旭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而黄旭将黄氏内功心法尽快修炼到底的信念却愈发的坚定,如果真能修炼到最后,不要说是一个像刺客兄这样的高手,就是十个,百个,黄旭都有信心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打败。这同时也让黄旭更加明白,在这样的乱世,唯有实力最重要,一切都要以实力来说话。 "王爷,刺客抓到了吗?"在吃饱肚子后,黄旭又问道 "还没有,方虎正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杨秀清摇摇头说道 "那王爷以后更要多加小心,以免再被此人有机可乘。"黄旭提醒道。 "多谢关心,本王既然已经上了一次当,就绝对不会再上第二次,再说,这些人这一次行刺不成,也会意识到我们一定会加强防备,短期之内,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再有所行动,而且即便他们再要行动,可能也需要惦量再三。 所以,你不用担心,到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要多多静养才对,等一下,我安排人将你送回你住的小院,那里安静一些,方便你养伤,另外,我会让方虎在你的住处周围加派人手进行保护,你管家的事务暂时也可以放一放,我会让宁则中先管起来。 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先将身体养好,本王将来用得到着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杨秀清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多谢王爷。"黄旭也不推辞。 三人又坐着聊了一会,杨秀清就说这几天由于黄旭的事拉下的政务太多,不好再耽搁,所以要先去处理,而崔济世也说自己的诊所事多,也要告辞先走,于是,大家互道珍重后,各就各位。 在杨秀清与崔济世走之前,杨秀清已安排人先一步将黄旭送往他住的小院,两人在目送黄旭走远之后,才各自离开。 而黄旭则安心地回自己的小院,黄旭还在老远,就看见姚大洪在自己的小院门口徘徊,并时不时停下脚步,往不同的方向望上一眼,显然是在等人。 当他看到一乘小轿在院门口停下,黄旭从轿上走下来的时候,姚大洪喜出望外,大叫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我就陪你去了,这样也好看着你些,怎么样,伤在哪里??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黄旭还没有开口,姚大洪的一阵连珠炮就响了起来。 "没事,大洪,叫你担心了。"黄旭有点感动。 "没事就好,伤哪里了?"姚大洪又问道。 "这。"黄旭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那你赶紧随我进去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姚大洪急不可耐。 老实说,这几天还真把姚大洪给急坏了,但他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见到黄旭的,所以也只能干着急。 “看你那个猴急样,好,咱们进屋去谈。”黄旭拍了拍姚大洪的肩膀,先一步朝院子里走去。 姚大洪则急忙走前几步,托住了黄旭的左臂,扶住他走进院子。 回家了,踏进院落的那一刻,黄旭轻吸一口气,还是自己家好啊,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黄旭想。 第五十章 危急仍在 院子中的几株不老松依然苍劲挺拔,而那些四季常青的植物更加的枝繁叶茂,一点也没受到这寒冬的影响,到是这身处严寒中的人,怕不一定能承受住这寒风的侵袭吧。 黄旭站在院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一想,自己来到这天国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所遇之事却不少,而且这些事情大多都是千头万绪,怎么理都理不清,只可惜自己此时已深陷其中,如想抽身,怕已是身不由己。 “大洪,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切还算正常吧?”黄旭望着院顶的天空,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大哥,一切正常。”站在黄旭身后的姚大洪道。 “那就好。”黄旭没有回头,也没做进一步解释。 “不过,我到是记起一件事,不知是否重要,还请大哥斟酌。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在收拾大哥的屋子时发现大哥平时所作的那些诗与画似乎都不见了,我找遍了整座院子也没有找到,真是蹊跷,我明明前几天还见到那些东西放在大哥平时办公的地方。”姚大洪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哦,有这样的事,那你不用找了,我能猜到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也许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见了,不见得是坏事。”黄旭平静地道。 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将姚大洪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既然黄旭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也不好问,只是他感到越是与黄旭接触,越是觉得他高深莫测,随之而来的是他对黄旭的敬佩之情,犹如四海之水,淘淘不绝。 黄旭说过之后,便没再出声,只是继续静静地看着院顶的天空出神,姚大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好出声打扰,所以,也就一并站在黄旭身后,陪着他一起出神。 勤政殿,几天没有在此出现过的东王杨秀清此刻正坐在王位上闭目养神,他这几日为了黄旭的事是连日操劳,也确实累了。 台阶下,三个得力手下,赵小锋,方虎,宁则中正静候东王训示。 “赵先生,阿虎,则中,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有两件事。”东王掩饰不住身心的疲倦轻声地说道。 “请王爷示下。”三人恭敬地应道。 “这第一件事,针对黄旭的侦缉工作到此为止,我想前几天发生的事已足以证明他的清白。”果不出所料,东王打算还黄旭一个清白。 “王爷说的很对,黄旭既然愿舍身相救王爷,已足见其忠心。”赵小锋表示赞同。 “王爷,虽然我对黄旭的才干很佩服,而且不可否认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是万事小心为上,我们不能由于他救了王爷的命,而由此判定他不是别有用心,难道他就不会借此机会故布疑阵,从而掩饰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还是觉得要按原定方案继续调查。”方虎能有这样的见解还真不容易。 “王爷,我也同意方将军的意见,还是小心为妙。”宁则中表示同意方虎的意见,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从黄旭的屋子中找到些东西,请王爷过目。”说完,便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些东西呈到了杨秀清的面前。 杨秀清接过来,打开其中的一些看了起来,见到这些东西,他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黄旭的文采竟然也如此出众,这个黄旭,为什么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如此人才确实难得。 “王爷觉得这些诗画如何?”宁则中看到东王盯着手中的诗画出神,便问道。 “嗯,很不错,没想到黄旭这小子还有这样的修养。”杨秀清边看,边回答宁则中的问题,看上去很满意。 “难道王爷就没有往深处想一想,黄旭弄这些东西出来的真实用心吗?”宁则中外表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黄旭早已说过他不简单。而他将黄旭的这些东西拿来绝对不是为了帮他,而恰恰相反,他是为了证明黄旭有问题,但没想到最后是弄巧成拙,反到是帮了黄旭。 “你是说他弄这些东西出来,是为了哗众取宠,混淆视听?”东王眯着眼睛问道。 “是,属下正有此意。”宁则中应道。 “可有证据?”东王追问道。 “暂时没有,但通过这段时间与其的交往,我猜测,他身上应该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反正他给人的印象是非常神密。”宁则中道。 “那跟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东王又扬了扬手中的诗画。 “从表面看,是没关系,但我感觉,它们有关系。”宁则中也说不清楚,但他的感觉告诉他,有问题。 “那就是说,这只是你的感觉,是猜测,但我们不能仅仅凭感觉去判定一个人,我们要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怨枉人。”杨秀清的话已经说的很重了。 “王爷…”旁边的方虎也想帮腔。 “好了,我意已决,则中,阿虎,你们就不要多说了,从今天起撤消所有对黄旭的监视,并且,过一段时间,等他的伤养好了,我还想让他也参加到我们的计划中来。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么,我们计划的成功率肯定可以得到不小的提升。”看样子,杨秀清不仅是要还黄旭一个公道,而且准备直接将他吸收进自己的核心圈子。 “王。。”方虎还想再说什么。 宁则中对他摆摆手,方虎见状将已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宁则中知道东王已做了决定,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以后再找机会提醒王爷,而自己也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地防备黄旭,从这个人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来看,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王爷英明。”今天很少说话的赵小锋,此时却出声附和东王。 从这几人的谈话来看,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东王是相信黄旭的,跟随他最久的两个得力干将,方虎,宁则中却心怀异议,而王府首席智囊赵小锋的心思则让人捉摸不透。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件事,是关于刺客的,方虎,刺客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既然第一件事已毕,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说第二件事就顺理成章了。 “启禀王爷,出事当天,我已安排王府卫队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此外,我也传了王爷的密令给九门将军,嫪邮调,让他暗中盘查一切过往九门的可疑之人,不过,据他传回来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发现,而且,我暗中调派了王府的暗桩对王府内外进行了调查,也没有进展。所以,我还真是困惑,难道此人会飞上天去不成。”方虎将这几天的调查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杨秀清听后,没有说话,对方虎的话不置可否。 “王爷,我也启动了部分皇城暗探,也没什么发现。”宁则中又补充道。 这东王的隐藏的秘密力量还真不少。 “赵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杨秀清没有直接评判方虎与宁则中的话, “启禀王爷,我觉得这件事当中的疑点甚多,像我们这样漫无目标的查下去,最后将真正凶手找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不大,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布好天罗地网,等待他自投罗网,而且,如今我们最需要关注的不是这刺客的问题,而是正在筹划的大事,两相比较,刺客之事到也可以暂时缓一缓,我们需要集中力量先将大事办好。”赵小锋的话听起来也有道理。 “嗯,赵先生言之有理,我们最应该关心的是我们正在筹划的大事,其它事情暂时可以缓一缓。”杨秀清表示同意。 “王爷,那您的安全…”如果讲到忠心,方虎可以排第一。 “行了,延平自会处理,而且有了这次的教训,我自己也会格外小心。”杨秀清说道。而他口中的延平就是黄旭上次在王府听过其声音的那个影子侍卫。 这次行刺事件,给杨秀清的安全问题敲响了警钟,他一定会小心防备,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近他,是不可能的了。 “各位,刺客事情到此为止,收回所有铺出去的力量,集中精力处理当前的大事。”杨秀清吩咐道。 “是”三人又异口同声地道。 黄旭的房间内,黄旭简要地跟姚大洪说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黄旭说的是很平淡,但姚大洪听得却是胆战心惊,他心想,要是自己当时在场,一定可以帮黄旭将那一刀给挡下来,由此可见姚大洪对黄旭的忠心到了何种程度。黄旭此时也正琢磨着,是时候了,是时候将自己来此的目的以及自己的一些计划告诉姚大洪了。 第五十一章 扑朔迷离 “大洪,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黄旭准备向姚大洪和盘托出一切。 “什么事,大哥,你讲的好像很严重似的。”姚大洪见黄旭不像是说笑。 “是,这件事很重要,我酝酿了很久,都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告诉你,首先我需要申明的是我之所以这样说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因为这件事牵连甚广,一个不慎,可能会掉脑袋。 所以,我起初觉得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我逐渐发现,如果你想置身事外,已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自己决断该如何做,因为,很多事情大哥不能强逼你,你自己要做出决定。”黄旭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大哥,你说吧。”姚大洪也有点忐忑,不知道黄旭所说为何事。 黄旭点点头,长吁一口气,从自己为什么来东王府讲起,再到他来到东王府后心态上的种种变化,最后到自己将来的一些打算和想法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姚大洪。 姚大洪听后半晌无语,他没想到这其中的故事是这样的曲折,黄旭竟然怀着这么远大的理想。虽然他曾经为黄旭的才华而倾倒,但从来没有想到他想的竟然这样远,黄旭的这份勇气和胸怀着实令他佩服,而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切唯黄旭马首是瞻。 “大哥,你能对我讲这番话说明你真把我当兄弟看,兄弟我没什么好说的,从今以后,只要你长刀所指,就是刀山火海,我姚大洪第一个闯。”姚大洪拍拍胸脯,表决心。 “你想清楚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而且现在的形势很不明朗,即使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干?”黄旭再一次提醒。 “姚大洪誓死追随大哥,愿肝脑涂地以报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姚大洪斩钉截铁地道。 “好,好兄弟,既然你决心已下,那么,我们就同舟共济,誓死一搏,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这未来的天下一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几句话说的黄旭自己都热血沸腾。 “大哥。”姚大洪激动的浑身发抖。 “大洪,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等到冷静下来,黄旭又问姚大洪,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凡是就得商量着办。 “我认为当前,仅凭我们两人的力量,还是有一点势单力薄,我们应该寻求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的阵营,这样,成事的机会才会更大。”姚大洪想了一下说道。 “你与我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但,现在我们在东王府还没有真正立足下来,想要立马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应该不是很容易。”黄旭知道现在的情况,也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大哥,我到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想推荐给你,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姚大洪似乎胸有成竹。 黄旭一听,大喜,说道:“快说来听听。” “其实,大哥也认识这几个人。”姚大洪说道这里有意的停了一下。 “我认识?你说的是你的那几个发小,王小勇,田小二,东方不惑及刘玉华。”黄旭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姚大洪意之所指。 “没错,没想到大哥真是好记性,我说的就是他们几个。”姚大洪没想到黄旭竟然还记得他们。 “其实,自从PK之后,我就有此意,不过,因为我还不了解他们几人的真实想法,所以不敢唐突地邀他们加入。”黄旭早就有收伏这几人的想法。 “没想到大哥与我的想法一样,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有我姚大洪在,不怕他们不加入。”姚大洪是信心满满。 “你真有把握,我听赵师爷讲,他们几个现在可是在东王府极受重用,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说动吧。”黄旭还真不敢相信姚大洪有这么大的能耐,即使他与这几人是好兄弟。 “我们几人之间的感情,大哥,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姚大洪道。 “既然这么有信心,那你不妨一试,但,做大哥的还是有一事要提醒你。”黄旭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姚大洪,免得他一激动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大哥,请示下。”姚大洪郑重地道。 “我们今天谈的很多东西,特别是来东王府卧底的事,我觉得还是先不要跟他们讲,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觉得现在说还不到时候,请切记。”黄旭道。 “是,大哥,我记下了。”姚大洪应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们谈。”黄旭又问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姚大洪想了想道。 “也好,你小心点,不管有没有结果,兄弟之间不要动气,和和睦睦最重要,以后机会多的事,要记住,我们不能勉强他们,一切要靠他们自愿,毕竟,现在我们能给他们的东西远远比不上东王给他们的,仅仅凭你几句话就要他们跟我们一起走,那对他们也不是很公平,我们不能干强买强卖的事,明白了吗?”黄旭语重心长地道。 “这个我明白,但我相信这哥几个都不会是目光如此短浅的人,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像我一样,最终会被大哥的才华,见识,热血,重情重义所折服,他们会来的,相信我,大哥。”姚大洪十分肯定地道。 “我也希望是如此。拜托了。”黄旭朝姚大洪抱头拳道。 “大哥,言重了。”姚大洪对黄旭躬身一礼,“等我的好消息。”他又接着道,然后,转身离去。 黄旭点一点头,送姚大洪出门,然后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 姚大洪走后,黄旭觉得有点困,回到房间,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黄旭睡得很沉,直到夜已很深,他才悠悠醒转。甩了甩有点发涨的脑袋,他这才想起,姚大洪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站起身,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打算出去看看。 黄旭打开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不由的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真他娘的冷,黄旭心想。 站在院子当中,被这冷风一吹,黄旭觉得自己的脑子已慢慢清醒起来。这个大洪,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莫不是几个好朋友准备彻夜长谈吧。不回来也罢了,但好歹也要梢个口信回来告知自己一声,黄旭想。。 黄旭沿着院子的正中慢慢向院门口行去,突然,身边风声一紧,黄旭立马沉肩,闪身,然后,伸出右手食中两指轻轻一夹,只见寒光一闪,黄旭指中赫然多了一件寒光闪闪的硬东西,精铁所制,好刀。 “不错,看来,前几天的那一刀,并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影响,反应还是那样的灵敏。”突兀的声音从黄旭背后传来。 黄旭并没有马上转身,只是顺势将刀尖往前一扯,即刻松开手指,然后,伸出蓄势已毕的左手食指在刀背上轻弹几下,只听噹,噹,噹,几声轻响,一把长刀便裂成碎片,啪,啪地掉在地上,黄旭这才慢慢转身。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并以黑巾蒙面的人正站在身后不远处,手中还握着仅剩的刀柄正静静地看着黄旭。 “阁下何人,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知阁下何意?”黄旭盯着来人的眼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黑衣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 “这么说,我们认识?”黄旭心中一惊,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难道这么快就将功臣阁中之事忘记了吗?”黑衣人道。 “前天在功臣阁行刺的是你?”顿了一下,黄旭问道。 “嘿,嘿,说行刺就不好听了,我那是在帮你。”黑衣人嘿嘿一笑。 “帮我?我差点就死在你手上,你这人讲话还真有意思。”黄旭是欲哭无泪。 “要不是那一刀,东王会这么快就消除对你的疑虑,这难道不是在帮你?”黑衣人似乎知道黄旭心里在想什么。 黄旭一听,心中大惊,差点叫了出来,要说刚才自己还能保持镇定,现在却已不能无动于衷,镇定,镇定,黄旭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可能,他应该只是在试一试自己,千万不能慌,不能慌。 “何以见得?”黄旭略作镇定,然后说道。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黑衣人无所谓。 “少废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黄旭不想再跟他在言语上有更多的纠缠,这家伙可能知道很多事。 “看样子,你有点忍不住了。”黑衣人并没有发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旭真是有点火了。 “你的火气很大,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黑衣人笑一笑道。 “算你是说对了,痛快点,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谈天说地。”黄旭已经很没有耐心。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你会信吗?”黑衣人道 “哈,哈,你要笑掉人的大牙吗?鬼才信你。”黄旭干笑几声,生气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顺便提醒你,这东王府中藏龙卧虎,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不要以为耍几下小聪明就能大功告成,好自为之。”黑衣人说完,便腾身而起,翻身越出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旭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 第五十二章 好事临门 “大哥,好消息。”隔天一大早,黄旭还在睡觉,就听到姚大洪在屋外敲门道。 黄旭极不情愿地起来开门,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姚大洪就已经一把抓住了黄旭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一边摇还一边叫道:“好消息,好消息。” 黄旭让姚大洪这没由来的热情给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感到这姚大洪是不是昨晚吃了兴奋剂,大清早在这里鬼叫什么,但迷迷糊糊好像记得姚大洪昨天似乎去了他那几位兄弟处。 莫非,事情有了进展,若果真如此,那就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黄旭心想。想到这,刚才还倦意十足的脑袋,霎时间清醒了不少。 “你先不要说,大洪,让我试着来猜一猜。”黄旭在姚大洪说出这个好消息之前先制止了他。 姚大洪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已经说服了你的四位好兄弟加入我们的阵营?”黄旭明白这多半不可能,但他同样怀有一丝侥幸。 姚大洪听后摇摇头。 “不是吗?”黄旭虽然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听到最终的结果,还是有点失望。 “他们完全拒绝了吗??不可能,如果直接拒绝了,你不会认为是好消息,如此一来,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你已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同意有条件地加入?”黄旭猜。 “果然不亏是大哥,基本上如你所料。”姚大洪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真的是这样,那就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了,大洪,快,快跟我说说,你与他们是怎么样谈的。”黄旭兴奋地说道。 “大哥,你莫不是要你我兄弟二人,这一个门外,一个门内,就站在这里谈吧?”姚大洪笑着道。 “对,对,屋里谈,走,屋里谈。”黄旭一把将姚大洪拉进房间。 两人坐下之后,黄旭就迫不及待地让姚大洪将具体情况说给他听。于是,姚大洪就将他与他的几个好兄弟见面的情况仔仔细细地道来。 话说,姚大洪先去王府侍卫队的驻地找到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然后又去智囊团找来了王小勇及刘玉华,五兄弟这还是进入王府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大家都很高兴,说个没完。 首先,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两兄弟先介绍了自己在王府侍卫队的情况,他们说自从两人跟着方虎到了侍卫队后,方才明白什么叫人间地狱,这方虎在外人面前还是人模狗样,似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进了侍卫队之后,才知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狂。 他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天到晚想尽办法来折磨他的侍卫队员们,不仅在肉体上摧残他们,而且还在精神上打击他们,最后彻底迫使这些人沦为他的奴隶,每一个被他折磨过的人,基本上都敢怒而不敢言。 只要稍有怨言,便会引来拳脚相加,更加没有谁敢想着逃跑,因为如果谁敢逃跑,那你就死定了,方虎对有这种倾向的人或者是逃跑之后被抓回来的人,只有一种处理方法,那就是杀无赦,而且他们会让这些人在死前受到非人的虐待,在死后还会诛连九族,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之下,侍卫队的人就像他手中的工具一样,他想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没人敢反抗。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两人已经到了能够忍耐的极限,如果再不改变的话,他们还真是要疯了。再说他们在太平天国的势力范围内也没有九族可被牵连的。 其他三人在听了这两人的叙述之后,都是义愤填鹰,他们坚决支持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的想法,并且保证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还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支持他们,而且王小勇与刘玉华也表示他们还会间接通过赵小锋的渠道向东王来反映这件事,而这作用有多大,他们也不知道。 而王小勇与刘玉华也有怨气,他们到了智囊团后,日子也不好过,从表面上看,衣食无忧,平时事也不多,很清闲,但要知道,他们都是有一身本事的人,来到东王府,是希望有机会学有所用,施展自己的抱负,哪知现实情况与他们想象的差别很大,名义上赵小锋对他们是礼遇有加,但实际上对他们是不闻不问,听知任之,郁闷啊! 这样说来,他们五兄弟之中也只有姚大洪一人可算是投了明主,这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比起其他四人的遭遇那是有天壤之别。他也不得不庆幸自己眼光独到,选对了人,否则,自己也可能和他们一样将过上非正常人的生活,想一想,还是自己明智啊!! “各位兄弟,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另投明主吗?”末了,姚大洪不由地鼓动道。 “好你个大洪,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明名主可投,咱兄弟几个还用来这东王府碰运气吗?那也就一定不会碰到这么倒霉的事,都怪我们是遇人不淑。”田小二感叹道。 “现在你们可以再重新选择呀”姚大洪开始诱拐这些优秀青年。 “大洪,这么说你是遇到明主了,难怪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是一肚子苦水,唯有你却是满面春风。”王小勇也有点好奇。 “你们算是说对了,我,姚大洪真是遇到明主了,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为你们引荐,一来,你们可以脱离苦海,二来,咱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姚大洪见时机已到,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有这等好事,那你说出来给弟兄们参详参详。”刘玉华一听有这等好事,迫不及待地问,他实在太想快点脱离苦海了。 “既然大家都有兴趣,那我就直说了。”姚大洪道。 “大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快说吧。”田小二都有点不耐烦了,看样子,他的苦日子也快过不下去了。 “大家休慌,其实这个人大家也认识,而且,还曾经是我们的对手。”姚大洪故意省去了黄旭的名字,留下一点空间,让大家发挥自己的想象。 对手?熟人,我们什么时候有幸结交这样的人?几个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答案。 “你就不要打哑谜了,直说吧。”这几人当中最没耐性的就是东方不惑。 “黄旭。”姚大洪道。 “黄旭??”几个人都觉得有点印象,但具体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竞逐管家的时候,谁总是排在第一位,谁又是最后的赢家,这样一说,大家应该有点印象了吧。”姚大洪进一步提醒。 “哦,黄旭,是,有点印象。”王小勇第一个想起黄旭是什么人。 在经过一番大脑扫描之后,其他几人也开始想起黄旭是谁。 “他不是东王府的管家吗?我看东王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这刘玉华真是个愤青,看样子,他是连带整个东王府都恨上了。 “他虽说是东王府的管家,但他本人与东王府的其他人却是有区别的。我敢以人格担保,他一定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好对象。”姚大洪现在崇拜黄旭已到了盲目的地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再说,我们还怀疑他是否有这个资格做我们的主公,我们虽然没有什么太出色的才华,但是如果想做我们的主公,至少也要亮几手让我们心服口服吧?”说话的是王小勇。 姚大洪知道王小勇擅长谋略,眼光很高,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大哥一定得出面露几手,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否则的话,想搞定他们几个,还真是有点困难。 “这样吧,我们来订个约定,如果到时候证明,大哥,就是黄旭,的的确确有资格值得你们效忠,你们到时应该没话讲了吧?”姚大洪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约定,什么约定?”刘玉华懒洋洋地说道。 “我会安排你们兄弟几个直接与大哥见一面,然后,你们要问的,问个够,要考的,尽管考,到时你们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姚大洪道。 “这不失是个好办法,哥几个觉得怎么样?”刘玉华想了一想,表示赞同,但他也需要问一问其他几个人的意见。 “同意。”其他几人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姚大洪又与他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几兄弟痛饮一番,接着开始抵足长谈,这也就是为什么姚大洪彻夜没归的原因。 黄旭听完姚大洪的话,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朝姚大洪点点头,让他放手去安排,因为,黄旭有十足的信心去折服这几个人。 第五十三章 纯属切磋 在姚大洪的周旋之下,黄旭与王小勇兄弟几人最终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他们准备在皇城外的一处山谷中见面。,以此来验证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见面的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黄旭与洪大洪已提前一步来到了约好的山谷中,静静地等待王小勇等四人的到来。 日上三竿,王小勇,田小二,刘玉华,东方不惑等四人如约结伴而来,见到四人,姚大洪先一步而出,分别与四人打招呼,然后,姚大洪再领着四人走到黄旭面前,一一做了介绍。 待姚大洪介绍完毕,黄旭这才开口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大家又见面了。"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听大洪说了阁下的情况,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小勇道。 "那么说,在东王府功臣阁为东王挡过一刀的人就是你?"东方不惑这家伙感兴趣的是那刺客的武艺如何,真是个武痴。 黄旭点点头,算是回答东方不惑。 "久仰,久仰。"田小二,刘玉华与黄旭则抱拳互相致意。 客套话讲完之后,姚大洪又道。"各位,我们废话少说,如要叙交情,等一下有的是机会,现在的时间,我们直奔主题吧。" "大洪说的在理,四位,是否我们可以开始了。"姚大洪的话音刚落,黄旭便不失时机地道。 "可以。"四人道。 "那好,请大洪在一旁监督,你们四位谁先请?"不说别的,黄旭光是往那里一站,这气度就让在坐的几个人心折不已。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先来。"王小勇道。 "请"黄旭摆出请的手势。 "请问,阁下对现在的朝政局势怎么看?"王小勇问。 怎么搞的,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爱问这个问题,,能不能来点有创意的,新鲜一点的问题。 不过,黄旭想归想,最后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王小勇的问题,虽然话题的内容并无新鲜感,都是一些以前说给其他人听的老掉牙的东西,但王小勇还是听的如痴如醉。 "黄兄的论点真是非常精辟,我听后觉得受益匪浅,那么,我还想再请教黄兄一个问题。"一会儿工夫,王小勇已由称呼黄旭为阁下改称为黄兄,真是有意思。 "请说。"黄旭道。 "你对将来有何打算?"这才是王小勇最关心的问题。 "王兄弟这个问题问得好,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也已经与大洪讲过,既然你有兴趣知道,那我就再讲一次好了。"于是,黄旭又将自己的抱负,想法,打算等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王小勇听完,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黄旭竟然有这样的抱负,这样的理想,这样详细的打算,而且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东西,这样说来,最后一切皆有可能。 "王兄弟是否还有问题要问?"黄旭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 "黄兄的回答可谓漂亮极了,我没问题了。"王小勇是心服口服。 "那么,下一位?"黄旭看了看剩下的三人。 "我来。"这一次出来的是田小二。田小二擅长的是军略。 "黄兄,你觉得现在我们天国的军队怎么样?"田小二不由自主地学王小勇叫起黄兄来。 "训练有素,能征善战,但缺乏基本的军事思想,以及没有正确的信仰,在士气旺盛的时候,众将官/士卒往往能以一抵百,在士气低落的时候,则会一泄千里。"黄旭对这个时代的军队,有着清醒的认识,因为,他毕竟受过更先进的军事思想的熏陶,所以,很多事情在他说来往往是一针见血。 "真是一语中地,黄兄,小弟服了。"田小二也无话可说。 "刘玉华前来讨教。"田小二还没有退下去,刘玉华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 "请说。"黄旭道。 "黄兄觉得这五行之中,什么最重要?"刘玉华的问题对黄旭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金,木,水,火,土,刘兄弟精研五行奇门之术,料想应该明白五行生来就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道理,如将它们放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分出高低,但如果一定要从中选出一种,我个人觉得土最重要,因为土这一行,最有意思,它寓意水火不进,金木难挡,可刚可柔,实乃五行之最,刘兄弟以为如何?"黄旭其实也是在瞎掰,这五行奇门之术,他确实不是很懂。 "土乃五行之最,黄兄的话很有意思,虽说尚未触动五行之核心,但观点鲜明,虽说还不能彻底令我心服,但我对黄兄弟独到的见解还是非常赞赏的。"说完,也没说服还是不服,对着黄旭一抱拳,退后一步。 "没办法,看样子这压轴戏必须由我来唱了,黄兄,你应该已经从大洪那里了解到,我,东方不惑乃是个武痴,所以这最后一场,就由我来与你一决高下。"东方不惑最后出场。 他话音刚一落,在场的几个人,除黄旭之外,都为黄旭有点担心,他们太了解东方不惑了,货真价实的武学狂人,而黄旭,都不知道他是否会武。 黄旭完全没有一丝半毫的担心,他对东方不惑道:"东方兄弟,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比??" 其实,从东方不惑内心来说,他实在不愿意失手伤了黄旭,因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人出手,非大丈无所为。 黄旭在见到东方不惑及几个人的表情之后,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也难怪,谁叫自己不太爱表现自己呢? “东方兄弟,怎么样,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比呢?”黄旭微笑着催促东方不惑。 “这个,这个,黄兄,你说吧。”虽然很为难,但既然黄旭坚持,那自己只好出手了,但怎么样比法,让黄旭自己选择,尽量少占他的便宜,东方不惑如是想。 “既然东方兄弟都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一共比九招,在这九招之中,如果谁赢的多,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胜者。”黄旭九式,也许今天要派上用场了。 “九招,没问题,但你能行吗,不行就不要硬撑。”东方不惑仍然对黄旭是半信半疑。 “行不行,呆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黄旭笑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就得罪了。”东方不惑略表歉意。 “请”黄旭道。 说完,两人各自走远一段距离,然后,面对面站定,黄旭道:“请出招。” “黄兄,还是你先请。”东方不惑不敢居先。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接好了。”黄旭说。 “黄旭九式第一式,紫日将沉。”黄旭轻喝一声。 东方不惑直到最后一刻心中都仍有不忍,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但当他看到黄旭使出的招式上暴发出来的气势时,在震惊的同时,同样明白此招不可小觑,所以,匆忙之中,被迫挥出一招,两人发出的两招甫一接触,砰的一声,气浪翻腾,两人也分别蹬,蹬,蹬退了几步,看上去是平分秋色。 如此一来,东方不惑及旁边站立的几人都一脸的愕然,他们真的没想到这看起来书生模样的黄旭竟然这样的深藏不露,竟然也是深怀绝技的人。而姚大洪最为震惊,他没想到黄旭竟然将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自己这个每天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人也没发现他竟是个高手,不过这也怪不了黄旭,因为姚大洪也从来没过问过他会不会武功。而好在是他会武,如此一来,自己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也不用再为他操心了。 “该你了。”一招使毕,黄旭用悠闲的语气对姚大洪说道。 “没想到黄兄竟是这样的高手,到是我眼拙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必定用尽全力,痛痛快快与黄兄打一架。”东方不惑兴奋极了,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打个痛快的对手真不容易,如此机会,怎能错过。 “定当奉陪到底。”黄旭道。 “够痛快,那我就废话少说了,准备接招吧。”东方不惑道 两人玩笑归玩笑,但,一旦交起手来却毫不含糊,顿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黄旭将明月初升,把酒言欢,畅所欲言,事事无常,悲欢离合,岿然不动使完,连带前面使过的第一式,总计七式,但还是没奈何东方不惑,从这个意义上讲,东方不惑可谓是这么多年来,他遇到的第一高手,而与东方不惑相比较,天朝穆桂英-洪争艳就逊色多了。 看样子,黄旭需要使出看家本领了,那就是黄旭九式最后两式,心无止水与人生如梦,这两式黄旭还从没用过,没想到今天终于要在这里牛刀小试,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东方兄弟,接下来你要注意了,下面两式可是我这一套绝学的精华,不要掉以轻心。”在使出最后两式之前,黄旭还特别提醒东方不惑。 “痛快,痛快,我好久没有打得这样痛快了,黄兄,不要紧,不要紧,你尽管来吧,我都接着。”东方不惑一脸兴奋样。 黄旭将黄氏内功心法提到第二层,略有小成,以此做为基础,挥出一招心无止水,在黄旭出招的一刹那,空气都好像停顿了一下,而由此招形成的气柱带着汹涌的气势卷向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一脸的慎重,他没想到黄旭这一招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第五十五章 班底成形 “黄兄,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向你好好讨教你的两门绝学。”东方不惑诚恳地道。 “没问题,随时奉陪。”黄旭道。 两后都微微一笑,惺惺相惜之情,由然而生。 “大哥,真有你的,小弟真是眼拙了。”现在最高兴的要属姚大洪,他知道,黄旭这一胜,王小勇几人再也无话可说。 “嗨,大洪,你不会怪大哥没将会武艺的事告诉你吧。”黄旭道。 “大哥哪里话,反正我对这个也没兴趣。”姚大洪现在全副心思都是在考虑怎么帮黄旭搞定王小勇几人,其它的事,他也不怎么在乎。 不远处,王小勇几人也在小心地商议。 “兄弟几个觉得黄旭怎么样?”王小勇道。 “前途无量”刘玉华道,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也没有明确自己的意见。 “我无话可说,只要大家同意,我没意见。”东方不惑道,其实他想说的是,我想跟他。但他还不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他也不敢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随大家。”田小二道。又是一个打马虎眼的。 这几个人说了等于白说,事实上,大家心中的真实想法大致都是一样的,倾向于追随黄旭,但他们都不敢第一个提出来,因为,他们担心如果第一个挑头提出来,有可能伤害其他兄弟。 具体一点讲就是,如果其他兄弟与自己的想法吻合,那是最好,但如果自己提出来的想法与其他兄弟意见不一致,那样肯定会伤害了其他兄弟的感情,而正是由于有了这一点顾忌,导致大家都不敢明说自己心中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不能当面做决定,我提议投票表决,以保持现状与追随黄旭两个决定做为投票的选择方向,票多者胜,如何?”王小勇的鬼点子就是要比其他人多一点。 “好主意,没意见。”其他几人都表示赞同。 “那好,大洪,请过来一下。”王小勇见大家对这个办法没意见,便开口请姚大洪过来。 “唉,来了。”姚大洪应了一声,朝黄旭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向王小勇几个人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大洪,有个事还需要请你帮个忙。”王小勇道。 “自家兄弟,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吩咐就行了。”姚大洪笑哈哈地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刚才我们几兄弟已经商量过了,但是,决定难下啊,没办法,我就出了一个主意,希望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大家最后的去留,大家对此都没意见,所以,想请你做个公证人。”王小勇说完这些,又将投票的详细办法跟姚大洪说了一遍。 姚大洪听完,有点惊讶,心想,这几个人也真能搞,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王小勇不愧是颇具谋略的智谋之士,这么快就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没问题。”姚大洪自然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好,谢谢你,大洪”说完,便又转过身对其他几人说道:“兄弟们,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等一下投票的结果出现一种情况,即投向两个不同方向的票数相当,那么,兄弟们可以自己决定跟谁走,大家不要觉得为难,一日是兄弟,终身是兄弟,不能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影响到我们兄弟间的关系。 还有,如果投票结果显示,我们多数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而有个别兄弟的意见与我们大多数相左,那我们也不能强迫这位兄弟,由他自行决定是否愿意随大流,跟大伙一起走,如果,他不愿意,他有自行选择的权利,我们也尊重他的选择。我说的这两点,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其他几个又表示先赞同。 “好,大洪,你准备选票。”王小勇对姚大洪说道。 姚大洪点点头,将保持现状与追随黄旭两个投票点分别写了四张小纸条,一共八张小纸条,分到了王小勇,田小二,刘玉华,东方不惑四个人的手里,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手里会有两张小纸条,一张是保持现状,另一张是追随黄旭,而大家只要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挑出来交给姚大洪就可以了,这代表了他们最终的意见。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将选择好的答案交到了姚大洪的手中。 姚大洪将他们交过来的纸条拿在手里,心里有一点点紧张,是啊,做了这么多,也是希望可以能够与他们一条心追随黄旭闯天下,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他忐忑不安地打开了纸条上所写的答案,一共四张纸条,四个答案,一切都有了结果。 看完结果,黄旭再看了看四人,毫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宣布最后的结果。” 大家一看黄旭的表情,觉得可能要糟,难道几兄弟这一次真不能想到一块,不会吧? “恭喜你们,四位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们四人的答案也只有一个,就是…。”姚大洪有点鬼马地笑道,并故意顿了顿。 这个大洪,关键时候还来这一套,这是几个人心里此时唯一的想法。 “你们都选择追随黄旭,黄大哥,也就是说,以后,咱们几个好兄弟又可以在一起并肩作战了。”姚大洪很激动,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当姚大洪报出最后的结果时,王小勇几人也都激动不已,因为,他们明白,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好了,很高兴大家做出了相同的决定,以后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而且,我们相信追随黄兄,一定可以让我们以后的生活变的多姿多彩。”王小勇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兄弟们,我们现在就过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我想他也一定等急了。”姚大洪欢快地说道。 “对,对,我们也要去拜见一下我们的新主公。”几个人都随声附和。 于是,几人在姚大洪的带领下来到了黄旭的面前,黄旭其实也已经远远看到了刚才的场景,也大概猜出了最后的结果,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要喜怒不形于色,想到人物二字,黄旭不禁有点好笑,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有自己的班底了。 等着吧,我黄旭一定会带着这帮兄弟在这个时代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让这个时代永远记住我们。想到这,黄旭是热血沸腾,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哥,好消息,小勇他们已经做出最了明智的决定,那就是追随大哥。”姚大洪也不拐弯抹角。 “参见主公。”几人单膝跪下,给黄旭行礼。既然答应归顺,那一定要有个尊卑之分。 “众位兄弟不必多礼。大家快快请起,既然大家有了这个决定,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就像我对大洪说的那样,我们是好兄弟,所以,这主公二字,你们以后就不用提了,你们就随大洪一起,叫我大哥吧。还有,这跪拜之礼,以后也免了,我这里不流行这个。”黄旭赶紧向前一一扶大家起身,然后说道。 “是,谢大哥。”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好,这才像样嘛,你们看,这大哥叫起来多顺口,我听起来也极其舒服,多好啊。”黄旭高兴地道。 “哈…”一句话将大家都说得笑了起来。 “兄弟们,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跟随我黄旭闯荡这个天下,那我也不瞒大家,大洪他也是知道的,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形势是很严竣的,前路可以说是布满荆棘,绝无坦途,所以,诸位兄弟要做好思想准备啊!”黄旭这话说出来,到也不是吓他们,实情就是这样。 “愿誓死追随大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年青人,他们不畏坚险,只怕不坚险,只有坚险才能磨炼他们,让他们一身所学能够学以致用。 “好,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我,黄旭,可以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你们以后的人生将充满了乐趣,我将带领你们去见识一切,征服一切,让你们真正领略到这人生的精彩。”有了这些底牌,黄旭没有理由不信心十足。 “好,好。”虽然只有几个人,但叫喊之声好似千军万马,响彻山谷,并久久在山谷中回荡。 黄旭的基础班底到此也算打造完毕,他会带领他们走向远方,还是万劫不复呢?? 第五十六章 各就各位 随后,六个人一起来到了黄旭的小院,大家分头找地方坐下。接着,黄旭便将他来东王府的真实目的及将来的一些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小勇他们,王小勇几人听后,都很惊讶,他们没想到黄旭身上居然隐藏着这么多事,更没想到黄旭这样相信他们,竟然将这么机密的事情都透露给他们知道,不免心中感动。 "对于你们几个下一步的安排,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小勇及玉华两人还是先回到智囊团去,而小二和东方,也需要回侍卫队。"黄旭道。 "可是,他们这样回去,可能会很危险,特别是小二和东方"姚大洪担忧地道。 "没错,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有一些险还是值得冒的,只有你们回去了,我们才可能掌握这东王府的一举一动。放心,我也会做一些特别的安排,让小二与东方的日子不会太难过。"黄旭道 "我仔细将大哥的想法结合我们实际的处境想了一下,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回去才能掌握主动权,所以,我同意大哥的意见,回去。"王小勇表示赞成。 "我也回去。"刘玉华也愿意回去。 黄旭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人真识大体,有这样的兄弟何愁大事不成。 黄旭又将目光投向田小二及东方不惑,现在就看这两人的意见了。不过说实话,如果站在他们两人的立场,黄旭也理解他们的感受,所以,要他们也回去是一个非常痛苦的决定。 “大哥,我听你的,我也愿意回去。”咬一咬牙,田小二道。 既然田小二没有异议,那东方不惑更加不会有意见了,在他们这四人当中,可能也要属东方不惑对黄旭最佩服,所以,黄旭的话对他来说,抵触情绪是最低的。 “小勇,小二,玉华,东方,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就放心回去好了,大哥在这里担保,你们的境况在不久之后就会发生改变,相信我。而且,我现在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是没有办法完成计划的。”黄旭诚恳地道。 “大哥,既然你这样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干,争取有好的表现,到时能够有足够的能力配合大哥实现最后的计划。”王小勇道。 “我也与小勇的想法一样,所以,大哥,你就放心吧。”刘玉华到是很少会这样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大哥,我承认我刚才是有点犹豫,你是知道的,那种非人的日子,我打心眼里是不想再过了,但冲大哥对兄弟们的这份心意,大哥,你放心,就是再难忍受,我也会坚持下去,直到我们的计划被最终实现的那一天。”田小二也不甘示弱。 “大哥,还有我,我一定好好配合你的计划。”东方不惑更加是无条件的响应黄旭的号召。 “谢谢诸位兄弟。”黄旭有点感动。 “大哥,事不宜迟,我们也出来很长时间了,我看我们还得赶快回去,万一引起赵小锋及方虎的注意,就不太妙了。”王小勇想事情就是想的多一些。 “不忙,没你想的那样严重,你们跟大洪是兄弟,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你们有空来看看兄弟,与兄弟聚一聚,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不用太担心,而且,大家难得一聚,更重要的是大家如今有了相同的理想与追求,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这样的好日子,理应痛饮一番,依我看,你们也不必要着急回去。我这就让大洪去安排厨房准备酒菜,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黄旭高兴地道。 “我们一紧张,到是忘记了大哥还是这东王府的管家,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小弟几个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是不是,小勇。”一听有酒喝,这回最积极的要数东方不惑。 这个东方不惑,武痴到也罢了,谁想还是个酒仙,而且,还听说他平时有句格言,人生在世,有两件事最重要,一为练武,二乃喝酒。 “既然大哥都说了,小弟们再推迟就是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你们说对不对,兄弟们?”自从进入东王府以来,王小勇今天最高兴。 “是,是”其他两人也随即响应。 “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酒菜。”静立一旁很久没出声的姚大洪道。 “那你去吧,记得要搞的丰盛点。”黄旭还不忘提醒。 “是,大哥,小弟领命。”说完,姚大洪便疾步出门而去。 “大哥,听了你对当前局势的分析,还真的是说不好,到底现在是谁占优势啊,看起来,东王是强一些,但北王也同样不可小觑,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天王,真是错综复杂,让人把握不定啊。”王小勇对当前的形势也有自己的见解。 听王小勇这样一说,其它几个人都静了下来,想听一听黄旭怎么说。 “自古以来祸福就是相倚的,一件事情的本质,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也就是说,那要看这个人是从什么样的角度和以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去看待这件事,往往很多时候,我们会被自己武断的看法蒙蔽住自己睿智的双眼,我们有时候也会从本能的感觉出发,去对一件事情枉下判断,而忽视了它隐藏在最深处的事实,往往这也是事情最后的真相。”黄旭道。 听完黄旭的话,王小勇若有所思。 “大哥,你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我有点听迷糊了。”东方不惑这小子就喜欢来直接一点的,黄旭这些大道理他也懒得去理会。 “好,我说直接一点,就比如说,小勇说到的这三方的情况,表面上看,也正如小勇所说,东王最强,北王也不错,但最让人看不明的是天王,这三方之中,现在依附东王的人最多,北王麾下的奇人异士也不少,而最没看头的似乎是天王,他要什么没什么,对,他有一个忠臣,石达开,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么,如果照此推断,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所有筹码都压在东王一方呢?小勇,你觉得呢?”说完,黄旭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小勇。 “大哥,你就别逗我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东王杨秀清是外强中干,太过于锋芒毕露了,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他的结局可想而知,而北王韦昌辉仅仅只是东王与天王都极力拉拢的对象,比起东王,北王来,他还差了一个档次,充其量只是一枚有份量的棋子,而这天王,才是最厉害的角色,凡事隐忍不发,韬光养晦,表面看上去是置身事外,将最高权力拱手让给东王与北王,实则是坐山观虎斗,等待最佳的时机一鸣惊人。大哥认为我说的对吗?”王小勇说完,也盯着黄旭。 “小勇,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想这么远,没错,你说的很有道理,十分接近事情的本质,但是,就像我前面所讲的一样,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将所有的筹码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要分开摆放”黄旭补充道。 “看样子,大哥是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王小勇道。 “嗨,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互相吹捧啦,我之所以与你们讨论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们,我们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给坑害了。我们不需要过早地做出我们的决定,但我们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不要武断地出手,但该出手时就出手,保证在最合适的时候,地点出手。”黄旭道。 “那,我们与天王之间的情报网络,现在是否就需要建立起来?”王小勇又试探地问道。 “要,而且越快越好,你们应该知道,我进入东王府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与天王取得过联系,如果仍然迟迟不与他联系,只恐有变。”黄旭道。 “那,我们真要给天王送情报?”王小勇又问道。 “没错,但我们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可以选择什么情报应该送,什么情报不需要送,反正,一切决定权在我们手里。”黄旭笑一笑,对王小勇说道。 “明白了。”王小勇道。 “记住,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号令。”黄旭强调道。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我会让大洪时刻与你们保持联系,并且,也会让他告诉你们,我们在危险时候怎么联系,有什么应急的预案等。”黄旭又道。 “是”几个人应道。 第五十七章 日探勤政殿 当晚,黄旭等六人在他居住的小院开怀畅饮,直到所有人都喝得不省人事,这才算罢休,而这一晚的月色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让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不由得心生暖意。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勇等人与黄旭,姚大洪互道珍重之后,便毅然离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黄旭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在心中轻叹一声。 "大洪,这几天东王府有什么异常?"姚大洪收回那淡淡的不舍,问姚大洪。 "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听人说这段时间以来,东王召见赵小锋,方虎,宁则中的次数比平时多了很多,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姚大洪说道。 "有这等事?"这种异常引起了黄旭的警觉。 "大哥,难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姚大洪道 "嗯,肯定有点不正常,不过,一时之间还说不上来,但这几人聚在一起,一定没什么好事,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黄旭严肃地道。 "一般打探消息的方法肯定用不上,但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跑过去问他们在干什么,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真是伤脑筋"姚大洪将自己的脑袋轻轻擂了几下道。 "大洪,你去打听一下,他们下次谈话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黄旭想了想道。 "这个好办,我这就去安排。"姚大洪也没有问黄旭打听这个干什么,反正大哥叫做,他就做。说完,便出门去办。 留下黄旭一个人在屋内苦苦思索,这东王到底想干什么呢?他这样紧锣密鼓,不会是真沉不住气了吧,如果这样,那就麻烦了,现在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万一东王提前发动,那问题就大了,看样子,这次不得不冒一下险,亲自去查探一下,东王到底有何居心。 不一会儿工夫,姚大洪便回来了。 "真是太巧了,我刚刚准备去找小勇和玉华打听一下赵小锋的情况,谁知刚刚走在路上,听几个侍卫在那里小声议论,说是赵小锋他们与东王这会儿正在勤政殿议事,所以,我就马上回来了,不知这是否对我们下一步行动有帮助?“姚大洪道。 “有,肯定有帮助,而且,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黄旭神秘地道。 “什么办法?”姚大洪听说想出了办法,高兴地问道。 “日探勤政殿。”黄旭从牙缝里嘣出几个字。 “什么,日探勤政殿,大哥,你疯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危险了,我看还是另找机会。”姚大洪一听,马上反对,他可不能让黄旭冒这个险。 “不用了,这个机会就不错,不用另外麻烦,大洪,不用担心,你大哥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我自有办法。”黄旭摇摇头,觉得还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还是我去吧。”姚大洪可不想功臣阁的事被重演。 “傻小子,你又不会武功,去了能有什么用,你就放心吧,大哥心里有数。”黄旭拍拍姚大洪的肩膀道。 “大哥,你现在可是我们这帮兄弟的首领,再也不是单枪匹马的孤家寡人,你的安危很重要,所以,你这种舍身冒险的精神,我是反对的。”姚大洪道。 “放心,放心。”黄旭劝着姚大洪。 真有意思,这都是哪跟哪啊。 “既然大哥坚持要去,那我也不多说了,只能说,万事小心,下不为例。”毕竟姚大洪还是拗不过黄旭。 “我知道,谢谢你,大洪。”黄旭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姚大洪又问道。 “既然他们都在勤政殿,那现在去是最好不过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黄旭道。 “那要不要帮你准备些什么?”姚大洪问。 “不用,这样去就行了。”黄旭觉得无所谓,反正一切都见机行事。 "一切都不说了,小心为上。"姚大洪最后提醒道,但还是无法掩饰他脸上的担心。 黄旭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姚大洪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勤政殿,永远是相同的位置,也一直都是那几个人,杨秀清,赵小锋,方虎,宁则中。 "王爷,朝中可以联络的众位大臣已全部搞定了,那些不听话的,也已经全部按照王爷的意思处理掉了。这是一份现在站在我们一边的众大臣的名册,请王爷过目。"赵小锋说完便将手中的一本写有那些依附东王的大臣名册呈给了东王。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气候的原因,杨秀清现在给人的感觉是病得不轻。他有气无力地接过赵小锋递过来的名册,看也没看,就丢在一边,说道:"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王爷,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小人,但正因为他们是些小人,才能为我们所用,所以有些时候万事还得从权,所以王爷也没必要太在意了。"赵小锋见东王好像有点不屑一顾,便说道。 这东王是怎么了,不仅是今天,这段时间以来,他好像变了很多,似乎一下子由雄心勃勃的枭雄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赵小锋等人看了不禁忧心忡忡。如果东王有任何的动摇,他们这帮人就死无葬生之地了,所以,这个时候东王绝对不能倒。 "赵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一时的感慨吧了。"东王叹了口气道。 "是"赵小锋应道。 过了一会儿,杨秀清又问,策反边关将领的事做的怎么样。 "禀王爷,我这里进展的不是很顺利。"方虎无奈地说道。 杨秀清一听,不禁眉头一皱,似乎对方虎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与非石达开系的将领进行了联系,不过,这些人一听要他们效忠东王,便直摇头,而且对我开出的所有条件都不屑一顾,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傻子,有这样优厚的条件,竟然还不为所动。接着,我和那些平时对石开达怀有怨恨的将领取得了联系,这一切,效果好一些,有几个人答应站在我们这一边,稍后,我又对石达开的亲信部将进行了试探,结果如前所料,大部分人连见我都懒得见,不过,有一人例外,他居然主动与我联系,说愿意效忠王爷,只是事成之后,他想独自统领一支军队。"方虎将大概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说石达开手下的一个亲信想主动投诚,他是谁,官居何职?"杨秀清对方虎前面说的基本没什么很强烈的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而当方虎说道石达开竟然有一个亲信要投诚时,便大有兴趣。 "石达开的侍卫队长,王伟。"方虎道。 "王伟,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他是什么时候跟着石达开的。"杨秀清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石达开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侍卫队长。 "不知道,属下也是这一次去才听说,不过,听周围所有人对其的称呼,还有石达开对他的态度,他是石达开的侍卫队长应该不会有假。"方虎道。 杨秀清听后,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下面几个都没有说话,他们担心会打扰杨秀清的思路。 "赵先生,这事你怎么看?"杨秀清转头问赵小锋,似乎杨秀清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问一下赵小锋的意见。 "王爷,这件事,现在还不好说,有待进一步观察,不过,如果这件事诚如方将军所说,那对我们来说,真是天赐良机,我们比较担心的石达开这一环,便算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赵小锋道。 "不错,赵先生说得很对,如果这个人真的可以为我们所用,那我们将不用再担心石达开的骚扰。阿虎,对王伟这个人做进一步的调查,我需要一个星期之内知道结果。"杨秀清下了命令。 "是"方虎道。 "则中,粮草器械如何?"杨秀清又问宁则中。 "王爷,粮草器械已经准备妥当,足够五十万士兵两年之用。"宁则中回道。 "很好。"杨秀清点点头,称赞道。 "谢王爷。这都是属下的份内之事,则中不敢居功。”宁则中谦虚地道。 "这样算来,所以准备工作都已基本齐备,我们可以待机而动了。"杨秀清以非常低沉地声音说道。 "王爷,你怎么还忘了一环呢?"赵小锋提醒道。 "你是说北王?"杨秀清知道他想问什么。 赵小锋点点头。 杨秀清看了一眼赵小锋,说道:"赵先生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令人佩服。你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本王怎会忘记,北王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王爷过奖了,王爷,请恕属下多嘴,你说处理好了,难道王爷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赵小锋有点意外,他虽然估摸杨秀清最后会答应韦昌辉,但那一定会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但没想到,杨秀清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真是令他有点意外。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你们只要知道,北王这一环已不再是问题。"杨秀清没有多做解释。 "是"赵小锋疑问虽多,但既然东王已经说了,他也不能再问。 "好了,各位,现在我们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越是在这临近最后关头的时刻,越要小心谨慎,确保万无一失。"杨秀清道。 "谁?"突然,北王的王座后面发出一声断喝,接着,一条矫健的身影从杨秀清的王座后面轻轻飘上大殿的顶部,又听"咔"的一声,整个人撞破殿顶窜了出去。 片刻,殿顶便传来打斗之声,原来殿顶也有人。而仔细听殿顶的情形,可以感觉到殿上两人出手都很快,只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啊”的一声,似乎其中有一人中招,被打下了殿顶,另外一人也随之落下,再接着,又听到外面的侍卫开始大叫起来,抓刺客,抓刺客。 从发现有人在殿顶到抓刺客的声音响起这段时间,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原先立于台阶下的几位,此时正组成一个圈,围住了东王杨秀清,很明显,他们是为了防止上次刺客事件重演。 赵小锋三人警惕地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走进殿来,他先是单膝跪地,向东王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禀王爷,发现刺客,现正在追捕。” “知道了,起来吧。”杨秀清平淡地道。 “谢王爷。”侍卫谢完,便退了出去。 “阿虎,你也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杨秀清又对方虎说道。 “可是,王爷,你的安全?”方虎迟疑道。 “不用担心,这刺客没有三头六臂。”杨秀清笑一笑道。 “万一是掉虎离山之计呢?”旁边宁则中插话道。 “凭他一个人?”杨秀清不信这个人有这么大胆。 是啊,现在的勤政殿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包了个严严实实,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何况是明目张胆地进殿来行刺。 “难道来人不是来行刺,而是另有目的?”赵小锋突然说道。 “有道理,这人不可能干这种傻事,明知道上次的刺客事件还没完,王府肯定已经加强了戒备,而且还是大白天,难道他想来送死吗?很明显是别有用心,可能事情真如赵先生所说。”杨秀清沉吟道。 方虎与宁则中想一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太过疏忽,小心使得万年船。 “来人,传我的命令,将飞虎小队调到勤政殿来。”方虎走下台阶,对外面叫道。 马上有人应诺,转身去传令。不一会儿,有人报称,飞虎小队已经来到,方虎传令让飞虎小队直接进勤政殿来。 第五十九章 影子侍卫 方虎看了看飞虎小队的情况,他很满意。他又看见赵小锋与宁则中两人已从东王身边撤了下来,正立于阶下,他赶紧走前几步,向东王禀道:“启禀王爷,事情基本已经查清,事件的中心人物应是两人,一人是躲藏在殿顶图谋不轨者,另一位,我说之前还请王爷恕我暗自猜测之罪。” 东王虽然对方虎有所不满,但他心中更加明白方虎对他还是忠心的,而且后面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所以,现在不宜当面责怪他,便道:“你说吧,本王恕你无罪。” “另一位,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王爷的影卫。”能够躲在暗处保护王爷,而且还是高手的,除了东王的影卫,还能有谁。 东王看了一眼方虎,没有说话,然后,又看了看赵小锋与宁则中,还是没有说话。 方虎心中一紧,坏了,王爷是不是生气了,这影卫本来就非常神秘,即使他们这几个亲信,基本上也没见过影卫的真面目,有些时候,王爷派影卫去给他们几个传递消息,他们也只见其声,不见其人,所以,足见影卫之神秘。 “阿虎,你说的没错,他是延平。”东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而他口中的延平,就是那个影子侍卫。 方虎见东王出声,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东王既然承认延平的存在,那就说明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也就用不着担心了。 “王爷,延平兄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需要派人去找找他,但就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这样可以方便我们找到他。”方虎道。 “不用,我们在这里静等就行了,不出一个时辰,延平应该就会将好消息带回来。”杨秀清看起来很相信自己影卫的能力。 “是”三人应道。 东王等四人静静地守在殿中等待延平的好消息。 我们先来说说影子侍卫。 延平,东王杨秀清的影子侍卫,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长什么样,今年贵庚,实力如何等,即使赵小锋他们三人,平时也只是知道有影卫的存在,而更进一步的,他们也不知道,而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影卫的存在。 影卫基本上所有时间都是隐藏在暗处,主要负责保护东王的个人安危,他的一切都不为人所知,除了东王杨秀清本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他对东王是绝对的忠臣,之所以称之为影卫,是因为他就像杨秀清本人的影子一样,只要有杨秀清的地方,影卫一定就在他的周围,上次功臣阁事件是个意外,那天是由于杨秀清一时大意,临时遣开了延平,才会让刺客趁虚而入,而如果当时有延平在,那后面的结果将会大不相同。 现在我们应该明白了,刚刚从东王王座后面飘起撞破殿顶与疑似刺客交手的人就是延平,那么,这疑似刺客又是什么人呢? 话说,延平撞破殿顶之后,直接挥拳攻向在殿顶窥视的人,不料那人也是个高手,反应极其灵敏,丝毫不比延平差,延平总计一共挥出八十一招,招招都是攻向对方的要害,但对方好像预知他的进攻路线一样,毫不费力地就将他的攻势予以化解,而且,对方似乎还没有尽全力,好像在诱他出招一样。 见此情景,要是换作别人,一定会沉不住气,立马就应该是一通猛攻,但延平不是普通人,他是生活在暗处的人,习惯了寂寞,学会了忍耐,他懂得在等待中寻找最佳的时机,果不其然,在僵持一段时间之后,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延平见此良机,毫不脚软,飞起一脚就踹中了对方的肚子,对方受此重击,把握不住,骨碌碌地从殿顶摔了下去。 延平也趁势跃下,准备趁胜追击,哪知他人还在半空,就看见被他击中的那人在落向草地的那一刻,趁势一滚,没入后面的树丛中,不见了,显然是想借他之力逃跑。延平暗叫不好,身在半空的他,借势跃向树顶,然后脚尖在树叶上轻点几下,一眨眼也窜入了后面的树丛中,紧追前面的人不放。 这也就是侍卫小队长,王飞当时亲眼所见的情景,他没有说慌。 延平在进入树丛之后,穷追不舍,他觉得前面的人对王府的地形十分的熟悉,几次借着有力的地形,差一点就摆脱了他,但延平这种人,耐力是惊人的,他一直咬紧对手。 眼看就要追出王府了,前面那人又是几个起落,飘上了王府的墙头,似乎还有意回头对延平笑了笑,挑逗意味明显,延平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便放过他,就在对方落向墙外的那一刻,延平也已经跃上了墙头,他又是脚尖一点,顺势向前腾空而起,极速向前面的人追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你跑我追,渐渐地追到了城外,又向前追了很久,前面那人唰的一下,窜进了一座山谷当中,所谓艺高人胆大,延平是毫不犹豫地跟着窜进了山谷。 这座山谷没有什么奇特,也就是四面是山,而且都是高不可攀的山,即使武艺高强,轻功绝顶的人也不可能攀山而去,而出口只有刚刚他们进来的那一个,说是出口,也就是一个可供两人并排通过的小洞,除此之外,还是山。 延平此时可能还没有认真地去想,对方为什么会钻进这样一个绝地,他只想抓住对方,以解心中之恨。 进洞之后,延平又追了一会,远远看去,前面已没有路,有的只是陡峭的山壁,那人也已经停了下来,面朝他而立,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延平有点明白了,这个人也许是故意将他引到这里来的,但也无所谓,两个人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一切还要走着瞧。 “阁下这样穷追不舍,不觉得有点过份吗?”前面那个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延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个头很高,身板很标准,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黑巾蒙面。 “你潜入王府,有何居心?”延平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 “我是有居心,但你傻呀,我怎么会告诉你。”那人似乎笑道。 “哼。”延平有点语塞。 “哈哈,你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怕别人知道。”那人又轻轻一笑道。 “放肆,王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延平有点怒了。 “不错,算你说对了,你们这所谓的王府,就是老子的后花园,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管得着。”明显是在找茬。 延平彻底被激怒了,但脸上还是平静地道:“你在故意挑事,是吗?” “行了,你少他妈的给老子装B了,你活得累不累啊,我看,你既然活得这样累,今天正好趁小爷我心情好,帮你解脱解脱。”对方的话越来越无礼。 对方此话一出,延平已经挥拳出手,如果再不出手,他就要疯掉了。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打打杀杀的。”对方装出手忙脚乱的样子,但口也没有停下。 延平不说话,聚精会神的一通猛攻,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人还有精力对延平调侃几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就只能听到拳脚相交的声音,那人此时也是集中精力开始与延平对阵,对方的招式,延平不熟悉,感到极其难缠。 但延平也不担心,他也有自己的绝学,延平的这套绝学称之为追风十二式,特点是出招迅捷,快如闪电,出招时还挟带着风雷之声,一般人很难抵挡。 一时间,两人斗的难分难解,这已不是普通的过招切磋,而是实打实的生死相搏,所以两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均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够致敌于死地。 追风十二式可谓是至阳至刚的绝学,而对方不知使的是什么招式,至柔至刚,隐隐有一点克制延平的追风十二式,但延平的追风十二式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正所谓专而精,精而悟,由于追风十二式的修炼,让他悟到了武学中的许多大道,致使如今两人对敌,延平还稍占上风。 “追风十二式最后一式,追风赶月。”延平大吼一声,使出追风十二式中最厉害的一招,追风赶月,他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以免东王等的太久。 追风赶月正如其名一样,疾如风,快如电,那速度真似赶月一样,四周的残花败叶被劲风带起都刮到了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呼呼直响,看这招的气势,确实不同凡响。 就在延平全力出招之际,对方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 “人生如梦,梦需断,人要逝,好梦不常在。”伴随轻声的吟唱,一声巨吼在延平的耳边响起。 延平抬眼望去,一条巨大的龙影,似乎要遮住整个的山谷,无形的压力散布在整座山谷,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虽然对方气场强大,但延平也毫无示弱,全力催动追风赶月攻向对方,而空中的巨龙也发出一声吼叫,甩甩自己的龙头,不顾自己的追风赶月,直扑延平。 延平大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使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但现在收回追风赶月已是不及,没办法,只能硬拼了,他运起全身的功力,一只手指挥追风赶月扑向对方,另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准备做生死之搏。 追风赶月在速度上优于对方的出招,所以先一步撞到了对方的身体,当追风赶月撞向对方的那一刻,延平笑了,这说明他胜了。 “结束了。”就是延平得意之时,对方嘴里面突然间说出几个字,声音不算大,但清晰可闻,不知道是对谁在说。 与此同时,巨龙已突破了延平由剑影组成的防线,延平只感到眼前一花,已失去了巨龙的影子,然后,他看向自己的胸前,一个碗口大的洞清晰可见,从洞中望去,可以看到他身后的情景。延平到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对穿,明明他的追风赶月已先一步击中了对方。 延平又笑了,笑得有点凄凉。 “你是怎么办到的。”延平如果不问明白,他会死不瞑目。 “我的功法不是你能想象,既然你要问,那我就告诉你,你的任何招式击在我身上都是无效的,因为我已刀枪不入,而我的招式辅以我的内功心法击在你的身上,你是必死无疑,你可以放心的去了。”那人平静地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奇功。”延平口喷鲜血,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很多事,你不会明白,好了,延平,时间到了,你该上路了。”那人说道。 “我知道你是故意引我来的?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东王府这样熟悉?我们认识?”延平道。 “人都快死了,你还想通风报信,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但你死之后,我保证会告诉你,这里风景不错,是个不错的常眠之地。”那人带着些许伤感的情绪说道。 “你…。”延平急怒攻心,鲜血狂喷,他全身功力已散,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吹过,一切都结束了。 “你本不应该死,但你又必须死,有些事很无奈,但也不得不做。”那人说完,摘下了蒙面巾,看了一眼延平的身体,转身缓缓走出了山谷。 在他摘下面巾的那一刻,我们已然知道他是谁,不错,是黄旭。 第六十章 联系天王 黄旭这次日探勤政殿,真可谓是收获不小,不但搞清了东王密谋造反的相关细节,而且还顺手除去了东王身边的影子侍卫,造反细节虽然是头等大事,但能一并除去延平,也算是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以后有些事就好办了。 只是他都没有想到,东王的计划竟然进展到了这一步,可谓是箭在弦上了,如此看来,事态已经非常紧急,黄旭必须当机立断,马上行动,不然,可能就来不及了。 看来与天王之间的联系需要加紧进行了,想到这,他便不再迟疑,展开轻功向自己的小院疾驰而去。 黄旭的小院当中,姚大洪正在长吁短叹,不用说,又是在担心他的好大哥。 "大洪,做什么呢?我不在,有没有偷懒。"突兀的声音在姚大洪身后响起。 "鬼呀!"姚大洪一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本能地大叫。 "是我,大洪,你鬼叫什么。"来人捂住姚大洪的嘴巴轻声说道 姚大洪定睛一看,马上转惊为喜,抓住来人的手臂叫道:"大哥,你回来了,吓我一大跳。" 来人是黄旭。 "试一下你的反应,不过,不及格。"黄旭笑道。 "算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要取笑了。"姚大洪摸摸有点发烧的耳根,不好意思地说道。回头想一想,一个大男人,刚才的反应也大一点。 "好了,大洪,玩笑到此为止,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还是学一点防身的本领吧,最基本的就行,后面的行动会越来越危险,我怕到时没办法照顾到你。"黄旭认真地说道。 "大哥,你就饶了我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学武。不过,山人自有保命的绝招,你放心好了。"姚大洪拍拍胸脯神秘地说道,就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我也是为你好,既然你有准备,我也就放心了。"黄旭非常古怪地看了姚大洪一眼,既然姚大洪都说了他有保命的绝招,黄旭也不便再说什么。 "谢大哥关心。"虽然如此,姚大洪还是很感激黄旭。 "还是那句话,自家兄弟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是希望这次计划完成之后,我们几个都能完好无缺,这才是最重要的。"黄旭郑重地道。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姚大洪以坚定的语气地黄旭道。 "没错,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大洪,说得好。"黄旭拍一拍手掌道,"对了,小勇他们几个是否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我正要跟大哥说这件事,小勇已经有消息传来,说他与玉华两人一切正常,请大哥放心,东方与小二还没有消息。另外,小勇他们已经与天王宫取得了联系,并约好了接头的时间和地点。"姚大洪道。 "尽快与东方他们两人取得联系,搞清楚他们是否正常。还有,你快说说,与天王宫取得联系是怎么回事?"黄旭已经是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将消息送入天王宫的。 "大哥,你还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们这兄弟几个在天京城的第一个落脚点吧。"姚大洪没有正面回答黄旭的问题,却反问道。 "春天茶馆。"黄旭想了想道。 "没错,大哥的记性真好,春天茶馆,他们是通过春天茶馆这条路将消息传进宫里去的。"姚大洪点点头道。 "那你们怎么肯定天王宫的人就会相信这消息就是我送出去的呢。"黄旭还有不解。 "大哥这么聪明,怎么就忘记了,那天,大哥已将你的信物给到了玉华他们,而且也将我们与天王宫的秘密联系方式告诉了他们几个,所以,不由天王宫的人不相信。"姚大洪得意地道 "干的真不错。"黄旭赞道。 "谢大哥夸奖。"姚大洪也不谦虚。 "你个臭小子,不能翘尾巴,要再接再厉。对了,我们与天王宫的人约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黄旭与姚大洪开了开玩笑,又问道。 "春天茶馆,三天后的巳时三刻,天王宫的人会与我们在约好的包厢见面。”姚大洪道。 “好,真是太好了。”黄旭是高兴坏了,今天的事确实是出奇的顺利,虽然中间也有一些波折,但没有妨碍最后的结果。 “大哥,你今天是不是撞到鬼了,有点不正常。”姚大洪摸了摸黄旭的头道。 “你才撞到鬼,我高兴是因为今天办成了几件大事。”黄旭乐呵呵地道。 “是吗?那大哥可否说来听听?”姚大洪来了兴趣。 “我今天出去办什么事,你是知道的。”黄旭笑着道。 “是,是,大哥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的事办的怎么样,我刚才一高兴,就将这事给忘了。”姚大洪拍拍脑袋说道。 “好,我这就给你说说。”黄旭道。 接着,黄旭便将自己日探勤政殿听到了有关东王造反的细节,以及杀了影子侍卫等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姚大洪听。 姚大洪听后,半天合不扰嘴,他真是佩服极了,也只有黄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重大的成果,他为有这样的大哥感到骄傲。 “那大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姚大洪问道。 “先要跟天王接上头,然后将这里发生的有些事,先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黄旭毫不犹豫地道。 “那不是违背了我们先前所定下的策略吗?如果将一切都告诉了天王,要是天王搬不倒东王,而东王又笑到了最后,那我们不是也完玩了吗?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姚大洪急道。 “大洪,你傻啊,我说的时候难道就不能将有些重要的细节隐去吗?比如说,我说东王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天王一定会问,都做了哪些准备呀,那我就说,可以笼络的朝中大臣,他已经全部笼络了,笼络不了的,都处理掉了。另外,东王手上还有一份投靠他的大臣名册,我会想办法将他搞到手。”黄旭说道。 “那要是天王问,北王是否已经与东王勾结到一起呢,你怎么说?”姚大洪问道。 “我就说是,因为在天王的眼里,这两个人最后一定会狼狈为奸的。”黄旭肯定地答道。 “那有没有做军事准备呢?”姚大洪还在继续推敲。 “那我就说,暂时还没打听到。”黄旭说。 “这事你为什么又不禀报给天王了呢?”姚大洪疑惑地道。 “第一,我还不知道东王最后会怎么样对付石达开,我不能自己妄加猜测。第二,除了北王的军队,我不知道东王用来造反的核心底牌是什么?他控制了哪些军事单位,目前唯一知道的是九门将军是东王的人,但这人还不属于最重要的一环。”黄旭道。 “那东王不是准备了够五十万人两年之用的粮草吗?”姚大洪又问道。 “大洪,你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你知道这乱世争雄靠的是什么吗?”黄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是军队,这乱世争雄靠的是军队,只要手中有足够的军事实力做为支撑,那什么权利,地位,富贵等等只要是你想要的,最后一定会得到。总之,有了军队才代表了一切,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东王敢有造反之心了吧,不错,他手中一定握有足够的军事实力,从他准备的五十万人的粮草来看,他掌握的军队人数应该不少于这个数,而准备五十万人两年的用度,那说明他一定是做了长期战斗的准备。看样子,我们还有点小瞧东王了啊。”黄旭分析道。 “大哥分析的真透彻,如果小二在这儿,他一定也会对大哥竖大拇指的,那你准备将这些也告诉天王吗?”姚大洪道。 “这些先不告诉他,我们需要看情况的进展之后,再掂量是否需要告诉他。”黄旭徭摇头说道。 “那,大哥,三天后,你准备一个人去赴约吗?”姚大洪又问道。 “不,你捎个信给小勇,让他陪我去。”黄旭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姚大洪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大洪,别误会,你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黄旭道。 “更重要的事,大哥,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到。”姚大洪一听有大事让他做,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立马兴奋地问道。 “你这段时间要时刻盯紧宁则中,将他的一举一动摸清楚,我们要尽快搞清楚那些粮草藏在什么地方。”黄旭非常严肃地说道。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姚大洪听黄旭一说,明白确实是大事。 “好吧,今天我也累了,就到这吧。你让人安排一点吃的,我肚子有点饿了。”黄旭道。 “大哥,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我也还没有吃饭。”姚大洪道。 “那咱兄弟俩一起吃。”黄旭道。 “一起吃。” “哈,哈…。。”。 第六十一章 有人欢喜有人哭 勤政殿中,杨秀清几人等了几个时辰,还没有等到延平回来,不得已,只能散了,同时,方虎受命派出人手去侦查延平的状况。 第二天响午,杨秀清正在午睡,隐隐约约听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正轻声地叫他,好像是说,赵师爷求见。 赵小锋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出大事了,杨秀清立马清醒了很多,朝门外叫道:“请赵先生进来。” 门被推开了,杨秀清看见一脸急色的赵小锋快步而来,走到近前,一边向他行礼,一边急促地说道:"王爷,出大事了,所以,我不得不这个时候求见,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方将军派出的搜索队在城外的一处山谷中发现了延平的尸体,众人发现他的时候,延平。。。延平已经气绝身亡了。" 犹如睛天霹雳,杨秀清听后,身体不由地晃了晃,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他实在是不愿相信延平会死,在他的心目中延平就不会死。 赵小锋急步向前扶住了杨秀清,并略显凄凉地说道:"王爷,节衰,还有很多的大事等着你去处理。"。 “这是真的?”杨秀清又一次声音沙哑地问道。 赵小锋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先生,延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杨秀清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对赵小锋道。 "王爷,延平的遗体现在停放在听雨轩,我这就带你去。"赵小锋说完,便搀着杨秀清的胳膊朝听雨轩而去。 天还下着小雨,冷风袭人,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人觉得好冷,听雨轩的四周已是戒备森严,赵小锋扶着杨秀清走进听雨轩,看到宁则中,方虎都在,听雨轩的卧榻上面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延平。 赵小锋欲苦无泪,因为,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属下,一个值行信赖的人,他失去的更是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他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可是,现在这个影子却不在了,永远的不再了。 杨秀清满脸凄容,痛苦不已。他在看过了延平的遗容之后,便吩咐下去,让赵小锋办好后事,让方虎负责缉凶,好在延平没有什么亲戚,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后事好办,但缉凶就不那么好办了。 同时,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这个延平也怪可怜的,他这样为了东王送命值得吗?也许有人会说他很傻,但也许在他自己的心里面一定认为这是值得的,不是说有种东西叫做信仰吗,也许东王就代表他的信仰吧,这也可能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东王府这边是愁云密布,天王宫却稍显喜庆。 洪秀全在收到黄旭传回来的消息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因为他知道,黄旭既然已经站稳脚跟,那就说明,他们向最后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这小子,真不错,自己总算没有看错人,洪秀全心想。 老实说,自从与黄旭失去联系之后,天王已经派过几拨人想尽各种办法尝试进入东王府打探,但都没有成功,回来的人都说,东王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之间加强了戒备,在进入王府之前,所有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的盘查及身份认证,很不正常。 洪秀全在接报之后,也预感到大事不妙,他一度还怀疑黄旭是不是已经提前暴露了,他忧过,担心过,但随着好消息的传来,一切都烟消云散。 “启禀陛下,若柔公主求见。”洪秀全正乐在当头,这时刘利庆进来禀道。 “传。”洪秀全心情好的很。 “臣女参见陛下。”洪争艳走到洪秀全的御案前,行礼道。 “免礼,快过父王身边来。”洪秀全朝洪争艳招招手,微笑地示意她过来。 洪争艳起身乖巧地走到洪秀全身边甜甜地问道:“父王,看上去你今天心情非常不错。” “哈,哈,这你都能看出来,哈,哈,不错,不错,父王今天很高兴。”洪秀全畅快地大笑道。 “那你给女儿说说,让女儿也高兴高兴。”洪争艳非常配合地要求。 “那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洪秀全还没有老糊涂。 “父王,你小气。”洪争艳噘起嘴巴,装作很不高兴地道。 “哈,哈,艳儿,你不用心急,事情很快就有结果,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所以,不用急在这一时。”洪秀全拍拍洪争艳的脸蛋,溺爱地说道。 “哼,都是一些朝政大事,艳儿也没心情听。”洪争艳装作不屑一顾。 “是吗,也许你会关心的。”洪秀全意味深长地道。 “我才不稀罕哩。”洪争艳根本没有听出洪秀全话里的意思。 “那艳儿今天来找父王有什么事?”洪秀全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好久没有见父王,特地来给父王请请安。”洪争艳道。 “艳儿,没这么简单吧,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会仅仅是来看父王这么简单吧。”洪秀全可是只老狐狸。 “父王,女儿确实是来请安的。”洪争艳道。 “确定,就没其它的事?”洪秀全故意问道。 “父王就是父王,这都能猜出来,确实令人佩服。”洪争艳也要拍拍马屁。 “艳儿,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来这一套了,是若艳教你的吧,这样可不好,这不配你的性格。”洪秀全虽然嘴里在教训洪争艳,但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他对洪争艳的话还是很受用的。 “女儿说的都是真…。的…。”这真的两字拉的特别长。 “行,到此为止,你说吧,什么事?”再下去,洪秀全都要中弹倒地了,这糖衣炮弹可不是说着玩的。 “父王,女儿向你打听一件事?”洪争艳道。 “什么事?” “准确地说,是要打听一个人。” “你就直说吧,你看父王都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洪秀全笑道。 “黄旭,我想打听打听黄旭的事。”洪争艳鼓起勇气问道。 “啦,啦,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朕就说,你今天怎么会专程来看朕,原来是另有目的。”洪秀全怪笑道。 “父王,你正经点,行不,我是跟你说真的。”洪争艳撒娇道。 “朕确实不知。”洪秀全正经地道。 “不知道啊!”洪争艳脸上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 洪秀全看到洪争艳失望的表情,还真是有点不忍心,由此可以看出,他是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的。 看样子,自己的这个女儿对黄旭这小子是情根深种啊,这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竟然可以让朕的宝贝女儿这样对他,真是鸿运当头。 不过,这小子也算是一块好钢,只需要稍加打磨,一定是一把传世的利器,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按照自己帮他安排的路走下去,如果一切顺利,等这次任务完成,朕再将他的地位抬高一点,朕估摸着到那时想必没有人再反对,臭小子,就看你的了,你将来的路注定会不平凡,洪秀全想。 “你不用太担心,朕会让卢博留意,有了消息,他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洪秀全虽然有点不忍心骗自己的乖女儿,但现在不是没办法吗。 洪争艳本来以为在洪秀全这里会探听到一点消息,谁知也是枉然,如果连她父王都不知道,黄旭会去哪儿呢? “哈欠,哈欠…”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黄旭突然没来由的连打几个喷嚏。 不会有人在想我吧,黄旭想。想到这,黄旭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洪争艳,这丫头,这么多天不见,不知道她是否还好,自己走时并没有讲清楚自己要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去,她现在一定很担心吧。 都是大哥的错,艳儿,大哥保证,只要这里的工作一完成,大哥会第一时间会来见你,要等我哦,艳儿,等我,黄旭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远在天王宫的洪争艳似乎也听到了黄旭心底的呼唤,她也默默地在心中祈道,大哥,快点回来吧,艳儿想你。 第六十二章 任务艰巨 “谁?"躺在床上的黄旭突然大喊一声,一跃而起。 窗外人影响一闪,似乎有人在外面窥视。 黄旭冲到了院子中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直觉告诉他,有人正在附近,黄旭随即闭上眼睛,让全身上下完全放松,只是用感知去接触周围的情况,在将整座院子扫描一遍之后,他发现院子角落的花草丛中藏有人,想必是他要找的人。 黄旭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阁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黄旭现在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他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放出一种感知波,这种感知波可以对一定距离内的所有东西进行扫描,从而找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但这种能力是在黄旭将功法进化到第二层之后,才拥有的,也就说,随着以后功法的进步,黄旭的这种能力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至于会强到何种地步,他现在还不敢妄下断言。 "我已经发现阁下了,难道阁下还要再继续躲在那个角落吗?"黄旭指向那人藏身的角落说道。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的感知越变越灵敏了。"那人见无处可遁,便从藏身的角落处站了起来,拍手赞道。 "是你。"黄旭很惊讶,虽然对方蒙着面,但他的声音黄旭不会听错。他就是上次来黄旭小院中给黄旭示警的蒙面人。 "没错,又是我,感觉很怪,是吗?"那人道。 "你到底有何目的?"黄旭对这人没有好感。 "不要将话说的那样难听,我没有目的,要说有目的,也是来帮你的。"来人笑道。 "是吗?值得怀疑。"黄旭讥俏地道。 "就像上次一样,我有骗过你吗?请你不要总是以怀疑的眼光来看待我的真诚,我是真心的。"那人道。 "你恶不恶心,你又不是我女人,我要你的真心做什么。"幸亏黄旭吃的不多。 "你这人真是善恶不分,听不听随你了,但我是来专程告诉你,东王起事在即,时间已经不多,我这里是东王掌握的五十万大军的详细资料,你拿去,愿你好自为之。"来人说完,将手中提着的一袋东西扔给了黄旭,接着腾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旭接过那人丢过来的东西,愣了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是会送来一些自己想要但又弄不到手的东西,而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呢?。 黄旭提着手中的袋子在院子中走了很久,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索性也就不想了。 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东王手中军队的情况,想到东王的军队,黄旭突然间醒悟过来,自己手中不正是刚刚那蒙面人送来的东王的军事资料吗??这样看来,这人也算是雪中送炭,免去了自己的奔波之苦。 黄旭回到屋内,点亮灯,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自己的文案上面,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老天,黄旭第一眼看到那东西,忍不住都叫了起来,他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完美了。 这是一份完整的兵力部署图,上面详细地标明了东王现掌握的军事力量,包括军队的实际驻地,统率每一支军队的将军的姓名等等,而且,其中还用很鲜明的手法将东王的军队与北王,翼王所率的军队做了比较,详细分析了它们之间的优劣。 仔细研究这份"作战图。",黄旭发现这些军队并没有真正部署到位,也就是说,黄旭现在还有时间做很多事。 如果仅仅从纯军事角度来分析天王+翼王,东王,北王之间的实力,那么,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东王最强,北王次之,天王+翼王排在最后, 而现在的局面可能是东王与北王的力量将会叠加在一起,如果这样,那就是太可怕了,东王超强的实力将不可撼动,天王恐怕也只能认命。 想到这,黄旭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曾经估计东王的实力应该很强,只不过没想到,东王的军事实力竟然强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简单一点说,只要东王的力量出动,天王将会即刻飞灰烟灭。 那么,现在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东王这五十万军队当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忠于东王的,,如果说这五十万人当中大多数是忠于东王的,那天王看来胜算的机会很小, 但如果五十万人当中有一半是没打算跟东王走或者说他们对东王的打算还不太感冒,那么,天王还有翻盘的机会。 时间紧迫啊,黄旭需要做的是尽量调查清楚东王的净实力,即除去那些不稳定因素之后,还能剩下的实力。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在东王发难之前,将其一举成擒,但这需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其是意欲谋朝篡位,这样一来,首先在理字上,东王是处于下风的,而且,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东王,他下面的那一帮人也就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再想有什么作为,是很难的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在东王起事之前,黄旭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分化东王的五十万军队或者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黄旭将别无选择,所谓识实物者为俊杰,也只能跟着东王混了。 虽然这不是黄旭所乐意看到的,但他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当然,在这个最坏的打算出现之前,黄旭需要竭尽所能的暂时站在天王这一边,因为,不管是从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来看,还是从私人感情上来讲,黄旭心中还是偏向天王多一点点。 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天王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当然,这其中或多或少有洪争艳的因素在里面。 做好了打算,黄旭接下来将东王手下的将领分门别类做了统计,初步分为嫡系与非嫡系两类,最后算下来,两类将领还真是有趣,正好是五五之数,对半分,而这些将领所统率之人马,也是五五分,合计二十五万对二十五万。 算到这里,黄旭不禁有点窃喜,这对自己计划的顺利实施是很有帮助的,只要争取到这部分非嫡系将领站到天王一边或者说保持中立,那黄旭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现在就是派谁去执行相关计划。黄旭想了想,决定让王小勇与田小二两个前往。 之所以选择他们两人,一是由于他们自身的专长所决定的,王小勇谋略过人,遇事冷静,可以托付大事,而田小二则是军事才能出众,这两人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都是这次行动的绝佳人选,而相互之间更加能够取长补短,起到互补的效果,二是,这两个现在是东王府的人,以这种身份做为掩饰,更加便于行事。 显然黄旭选择他们两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剩下几人,包括黄旭自己,姚大洪,刘玉华还有东方不惑,则要专注于收集相关的证据,以备将来可以指证东王。黄旭也做了分工,自己与东方不惑去偷名册,而姚大洪与刘玉华则继续调查粮草的事情。 想起粮草的事,黄旭这才记起,这姚大洪受自己的派遣去打听粮草的事,不知道怎么样,是否可以给自己带来惊喜呢?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但黄旭不能退缩,因为再坚持一会儿,天就会亮了。 第六十三章 分配任务 转眼间,与天王宫相约见面的日子到了,这一天早上,黄旭又将姚大洪等五兄弟一并召到了他的小院,当然,除了姚大洪之外,其他四人都是找各种借口溜出来的,好在这些人在各自的位置上一直都很低调,而且,他们在赵小锋与方虎眼里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所以,赵小锋与方虎也没有深究,随他们去。 见面后,几个人先是互致问候,接着又一阵好聊,大家有一段时间聚在一起,所以,话特别多,而且也都十分的高兴,就连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没有再抱怨什么,显然是这两人的境遇已经好了很多。 在闲话之后,黄旭见与天王宫约好的时间还早,便将这几天他所遇到的一些事,还有当前所面临的情势,以及自己的想法,全部向所有人讲述了一遍。几个人听后,沉默不语。 "大哥,照你这样说,形势的确很严峻,看来除了按照大哥所说的办法去执行,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我同意大哥的意见,我与小二一起去做东王军队的工作,看看能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想了一会儿,王小勇道。 "我没意见。" "我们也没意见。" 刘玉华,东方不惑以及姚大洪都点头表示同意。唯有田小二没有出声,仍然低头不语。 "小二,你有什么意见?"黄旭和蔼地问田小二。 "大哥,我不是不同意,我只是在考虑一个问题,我们这样做到底最后成功的希望有多大,风险有多大,我们是否可以承受得起呢?"田小二慢吞吞地道。 "小二,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怀疑大哥的决定,你什么意思嘛。"姚大洪带头朝田小二嚷起来。 虽然黄旭平时没什么架子,与众人都是兄弟相称,但说什么他都是首领,所以,姚大洪觉得大家理所当然都要听他的。 "大洪,你听小二将话说完,你先不要激动。"黄旭呵止住姚大洪,"小二,你接着说。" 姚大洪满眼涨的通红,不甘地退到一边。 田小二望了姚大洪一眼,摊了一下手,意思是说,他也没办法,是黄旭让他继续说的。姚大洪一看田小二那样,,顿时肺都给气炸了,但碍于黄旭面子,只能强忍住,没有发飚。 黄旭看着田小二与姚大洪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但同时也很安慰,自己的这些属下都是最可爱的人。 "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这样做的风险,因为,这一步错将会步步错,我们不可能保证所有将来发生的事都会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没错,我们现在是打算好了,什么事也许都经过深思熟虑,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也许到时的变化会将我们打个措手不及。。"田小二不再理会姚大洪似要杀人的目光,认真地对黄旭道。 "小二,你的担心,我明白,但是,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如果我们由于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而一直裹足不前,一定会丧失大好的机会,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干大事总会有风险,但,风险中同时孕育着机会,而把握其中分寸,捕捉最佳的机会,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而且只要我们处置得当,将风险降到最低程度,那成功的机会将会无限大,你认为呢?"黄旭分析道。 "大哥,既然你已决定,我会坚决执行,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田小二虽然有想法,但他还是识大体的。 "小二,我们本来就是在钢丝上行走,所以,应该冒的险,我们仍需要冒,但冒险不等于蛮干,只要我们处处小心,,一定能达成所愿。请你相信我。"黄旭真诚地道。 "是,大哥,从决心追随你那一天起,我就一直相信大哥是唯一可以带领我们正确前进的人,所以,大哥,我相信你。"田小二毫无保留地道。 "大哥,我们都相信你。"其他几人也异口同声地道。 "好,兄弟们,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你们做出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我,黄旭一定会带领你们走向光明的未来。"黄旭激动地道,有这么一帮好兄弟,他心里面踏实。 几个人的手不由的握在了一起,脸上由于激动都泛起了红光。。 "兄弟们,按照我刚才的分工,小勇与小二这趟可谓责任重大,肩上的担子最重,但,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我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大半,现在最担心的是搞这么大的动静,要想不被东王发现,难度不小,所以,还请小勇与小二想尽办法,做好隐蔽工作,不仅要保证自己不暴露,也要保证不能让被策反的人暴露,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啊,记住,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你们一定要安全地回来。"黄旭能够想像其中的艰难。 "大哥,我们记住了。"王小勇与田小二点点头,慎重地道。 “还是那句话,这事成不成功,不要紧,人要安全回来才最重要。”黄旭再一次叮嘱。 王小勇与田小二很感动,不住地点头。 “说完了小勇与小二,我们再来说说我们留下来的这几个人,对了,大洪,让你这两天盯紧宁则中,看看能不能弄到有关粮草的信息,情况怎么样?”黄旭道。 “大哥,说来惭愧,宁则中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条泥鳅,我在后面跟着跟着,就不知道怎么的,这宁则中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所以,跟了几天也没弄到什么特别有意义的情报。”姚大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果然不出所料,大洪,这不是你的错,让你去想办法从宁则中身上套到有意义的资料,有点难度,别人也许会被他温和的外表所迷惑,但我却知道,这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与他相处这么久,也同样是观察了他很久,但我直到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看清他,也许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栽在他手里,说句实话,不怨。”黄旭道。 “大哥,你也不要安慰我,是我没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还请大哥责罚。”姚大洪觉得是自己没有将事情办好。 “好了,大洪,我说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黄旭开解道。 黄旭越是这样说,姚大洪越是感到惭愧,不过,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粮草的事情搞清楚,他相信,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 “粮草的事,还是按照我们原定计划,继续由大洪与玉华两人负责做进一步的跟进。”黄旭道。 “是,大哥,保证完成任务。”姚大洪叫得特别有力,刘玉华则点点头,但目光同样坚定。 “好,那最后再来说说去偷花名册的事,不,说偷就有点贬低我们自己啦,应该是说拿,我们去拿这个花名册的事,东方,你有什么好主意?”黄旭笑笑道。 “听大哥的。”东方不惑直截了当。 “就这么简单。”黄旭欲哭无泪。 “那要怎么样,大哥,我不听你的,听谁的?”东方不惑觉得听大哥的是理所当然。 “是,是,东方,你说的不错。”碰到这种厉害角色,黄旭只能举手投降。 “那大哥,咱怎么办?我听说东王身边有个什么影子侍卫,武功很高,那人就交给我吧。”东方不惑对武功最有兴趣。 “那侍卫就不劳您操心了。”姚大洪在一旁插嘴道。 “为什么,难道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去对付他吗?对,大哥是可以,但大哥现在是我们的首领,那种小虾米似的人物还需要劳大哥去对付他吗?”东方不惑不屑一顾。 “不是对不对付的问题,只是这个对象已经用不着人再去对付。”姚大洪道。 “为什么,难道他已经不在东王身边了?”东方不惑还是有点不解。 “是的,他已经不在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姚大洪摊了摊手,很有诗意地道。 “死了,不可能吧,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东方不惑有点不敢相信。 不要说东方不惑,其他几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常听人说,这东王身边的影子侍卫武功绝伦,是个狠角色,但,现在却又听人说,狠角色死了,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相信,你们可以问问大哥,他是当事人。”姚大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哥?大哥跟这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吧”东方不惑仔细一想,突然间明白了,像见鬼似地盯着黄旭。 “没错,你们猜对了,是我干的。”黄旭很爽快地道出了答案。 “哇,大哥,你真是我的偶像,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其他几人虽说都很意外,但并没有东方不惑表现的这样明显。 于是,黄旭便将前几天所发生事情的经过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几人听后,都啧啧称奇,觉得黄旭这件事干得真的是很漂亮。而东方不惑这下子更加不能放过黄旭了,他吵着一定要学黄旭的两门绝学,黄旭拗不过,最后只能满足了他的要求。 事实上,黄旭不仅仅只是打算教东方不惑一人,他想连他们五人一起教,为什么呢?因为,他在少林学艺的时候得到过一本阵法秘笈,其中有一遍合击的阵法很适合五人一起修炼,后来,他又将阵法做了改进,将他的黄氏内功心法及黄旭九式融入了阵法之中,让整套阵法看起来更加完善。这套阵法如果修炼成功,那标志着他们将又会增加一门保命的绝学,而且黄旭也将不需要再担心这五人的安危。当然,这是后话,一切都要等当前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来谈。 “说了不少题外话,东方,刚才我们还没有说完,我们到底如何去拿那本名册呢?”黄旭言归正转。 “我看,不用想那么多,直接找上东王,向他要就得了。”东方不惑懒得想那么多,一切以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你去要?”黄旭没好气地道。 “当然,当然是大家一起去要。”东方不惑没了底气。 “东方,你要慢慢改改你的脾气,武功高是好事情,但并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算了,这件事再慢慢想办法,那大家还有其它什么问题吗?”黄旭道。 东方不惑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会改,其他人则摇摇头,表示没问题。 “没有就好。不过,小勇,小二,顺便问一下,你们两人准备以什么理由去跟赵小锋与方虎说准备出去一段时间的事。”黄旭又问道。 “大哥,这次真是无巧不成书,听说,过两天,赵小锋与方虎奉东王之命准备代替东王去巡视和慰问东王手下的众将士,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与他们一道同行,趁机运作,所以,大哥你也不用操心。”王小勇道。 “这么巧,真是天助我们也,希望这是个好兆头。”黄旭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 “大哥还有事要交待吗?”王小勇问道。 “基本上没有了。小勇,你待会留下来,你还要和我一起去与天王宫的人见面,其他人就各自回去准备吧。”黄旭又道。 “是。”大家领命。 第六十四章 茶馆之约 几个人在一起又讨论了一下行动的细节,黄旭便带着王小勇去赴约,而其他几人则按预定方案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大家约定下午晚一些时候再来黄旭的小院碰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在此之后,大家就要各司其责,进入预定的角色了。 黄旭带着王小勇离开东王府,按计划去与天王宫的人见面。 据王小勇所说,这春天茶馆座落在这皇城的外城中,那处地方幽静,空气清新,是个品茶,休闲的好去处,如果你平时累了,乏了,可以去春天茶馆放松,放松,这不失为是一件美事。听王小勇这么一说,黄旭对春天茶馆隐隐有一丝期待。 黄旭与王小勇走在这外城的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黄旭不由地想起了第一次来这皇城的情景,就是在这条路上,洪争艳对他说,有时间,她要带他出来好好转转,领略一下这外城的风光,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艳儿了。 想起洪争艳,黄旭的心颤抖了一下,一直以来,洪争艳对他的那份情谊,他是深知的,他之所以一直装聋作哑,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在很多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亏欠洪争艳甚多,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也许只有自己真正放下了,才能接受艳儿的那份真情吧。 “大哥,前面再转过两道弯,然后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王小勇道。 “哦,小勇,要到了吗?”收回自己的心思,黄旭漫不经心地道。 , “是的,大哥有心思?”王小勇见黄旭好像兴致不高。 “哦,没有,没有,只是有点触景伤情罢了。”黄旭苦笑了一下道。 “大哥来过这儿?”王小勇又问。 “不是来过,是路过,准确地讲是我在刚进宫的时候走过这条路,现在突然间故地重游,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自己只是一个意外来到了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但却被动地融入了这个时代,而且还极有可能成为改变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一环,真是上天弄人。 黄旭说完,两人便不再说话,只顾向王小勇所指的目的地进发。 “大哥,你看,那就是春天茶馆。”又向前走了一会,前面的王小勇停了下来,并指着前面的一处建筑说道。 这是一处有竹林和鲜花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就犹如刚才王小勇所说,幽静,空气清新,好似世外桃源。 “真是个好地方,小勇,这皇城之中竟然有这么个好去处,真是没想到。”黄旭感叹道。 “没错,大哥。平时,总有一些达官显贵会慕名而来这里品茶,休闲,他们也是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而且这里的规矩很严,基本上接待的都是一些有身份,体面的客人,收费也不便宜,而且,据说,这家茶馆的老板与天机相府的臣相顾深,关系颇不简单,不过,抛开这些不谈,这里的的确确是个休闲的好去处。”王小勇进一步介绍道。 “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兄弟几个当初还愿意离开,要是我啊,就不走啦,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好美妙的境界。”黄旭打趣地道。 “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们啦,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将大好年华消磨在这种地方。”王小勇正色地说道。 “嗯,有志气,放心,以后有大把机会让你们表演,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就是没机会。”黄旭有个问题在心中憋了很久了。 “大哥哪里话,小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小勇坦诚地道。 “这春天茶馆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你们兄弟几个怎么就那么好运,简简单单地就进了这家茶馆当伙计。”黄旭道。 “是啊?大哥,你不提,我以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现在这么一提,我还真是感到有点奇怪,我们哥几个当初就是流落街头的乞丐,为什么这家茶馆的主人会这么好心地收留我们,我们一直本能的认为,能在这里当伙计,一是这家茶馆的主人心地善良,二是咱哥几个运气还不错,但经大哥这一说,好好想一想,还真是有问题。”黄旭一句话好像惊醒梦中人。 “好了,小勇,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不管原因怎样,你们也应该感激这茶馆主人当日能够在你们落魄的时候收留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可能仍然要常宿街头,我常说,每个人心中都应常怀感恩之心,这是最起码的做人的标准。”黄旭颇有感触地道。 “谢大哥教诲。每次跟大哥讲话,我都能悟出很多的道理,能追随大哥闯荡天下,那是我们兄弟几个的福份。”这几句话,王小勇说得真诚。 “好了,小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真诚的话留到日后再好好倾诉,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天王宫的人吧。”黄旭道。 “是,是,大哥,你看,我怎么将这正事都给忘了。”王小勇恍然道。 两人便不再闲话,由王小勇带领直接走进了春天茶馆,在他们向掌柜表明了来意之后,便有伙计带他们去事先约好的包厢。 走在去包厢的路上,黄旭还开玩笑问王小勇,他认不认识刚才那位掌柜以及这位前面带路的伙计,王小勇苦笑了一下,只是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许苍海已变桑田。 不一会,他们要找的包厢到了,黄旭看到包厢的门外面写着一个“天”字,那就是说这里是天字号包厢。 “两位自便,我先告辞了。”带路的伙计面带微笑地向黄旭两人弯了弯腰,就离开了。 看到伙计离开,王小勇便在门上用手指敲了三下,然后说了一句:“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意插柳,柳成荫。”对方回道。 “尖刀。”王小勇又道。 “家长。”对方道。 这几句无来由的话,听得人摸不着头脑,但黄旭心里却很清楚,这是天王与黄旭事先约好的暗语。看样子,暗语对上了,那说明里面坐的就是天王宫的人,黄旭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王小勇见暗语对了,也朝黄旭点点头,等待黄旭下一步指示。 “进去。”黄旭微微一笑,道。 正好里面也传出话来,请两位进去。 王小勇推开门,请黄旭先进。 黄旭踏进这天字号包厢的一刹那,觉得有点眼花。 “陛下,您怎么亲自来了。”黄旭有点不敢相信,原来这包厢里来与自己接头的人竟然是洪秀全自己,他真的没有想到。 “放肆,见了陛下还不跪下。”站在天王旁边的一位壮汉大叫道。 要是那大汉不出声,一时三刻黄旭还留意不到他,因为他现在还不敢相信洪秀全会自己来,有点反应不过来,谁知这壮汉的一声吼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仔细地看了看壮汉,不认识,照理说,天王的护卫工作应该是由禁军营来完成的,而整座禁军营,他这个副统领就没有不认识的,而此人却面生的很,而且,以前在天王宫也没见过,可能是新招募的吧,但此人无疑是个高手。 “杨侗,不碍事。”洪秀全摆摆手,示意壮汉不要太在意,原来壮汉叫杨侗,接着,他又转过头微笑着面向黄旭,好一阵没有说话,最后,轻轻地道:“黄旭,好久不见,朕还以为你把“家”都忘记了呢。” “哪能呢,陛下,末将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一直没找到机会与陛下联系,到叫陛下挂心了。”黄旭听到洪秀全说到家这个词,心里很温暖。 “你快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朕讲讲,朕这段时间确实没少为你的事操心。”洪秀全亲眼见到黄旭没事,也很高兴。 虽然说洪秀全是在利用黄旭为他办事,但也不是说对黄旭全无感情,事实上在他心里面,隐隐将黄旭当女婿看待。这一点黄旭是不知道的。 黄旭可以感觉到天王的高兴,也能感觉得出洪秀全对自己的关心。 接下来的时间,黄旭便将自己在东王府的经历慢慢说给洪秀全听,当然,这其中免不了将一些黄旭看来很重要的部分给省去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相信的人并不多,更何况他对面坐的还是洪秀全这种枭雄人物。 “你的伤不碍事吧?”洪秀全听完,没有说其它的,第一时间问黄旭的伤情。由此可见,这洪秀全很会笼络人心。 “没事,都是些小伤,已全好了,谢陛下关心。”黄旭道。 “如此甚好。”洪秀全点点头。 “陛下,当前的形势不乐观,您要早做准备。”黄旭道。 “知道,不过,诚如你所说,如能找到东王谋反的罪证,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万一找不到,那就只能一战了,这样一来,安定许久的天国又要无端起战事,老百姓又要受苦了。对了,黄旭,你是否打听到东王隐藏的军力情况,这很重要。”洪秀全道。 “还没打听到,但我会抓紧时间打听的。”黄旭道。 事实上,在刚才的话中,黄旭只将东王即将起事以及名册的事告诉给了天王,至于粮草及东王的军事实力,黄旭没有详细讲,只是说会着手调查。他也算是留多了一手,以防不测。 “嗯,黄旭,你又立了一功,只要我们能抢得先机,不管这东王怎么样出招,最后都是必败无疑,而这之中,你是最关键一环,成与不成,最后都得靠你了。”洪秀全道。 “为陛下效劳,万死不辞。”黄旭也要表表忠心。 “等这件事完后,你会得到你应有的奖赏,朕对你的承诺不变,而且,你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洪秀全哈哈大笑道。 “谢陛下。”黄旭抱拳道。 “这位是…。”洪秀全将目光转向站在黄旭旁边的王小勇。 “来,陛下,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王小勇,是我刚刚在东王府结识的兄弟,他们一共有兄弟五人,立誓效忠陛下。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对我在东王府的行动,帮助甚大,小勇,赶紧参见陛下。”黄旭道。 “参见陛下。”王小勇依言行跪拜之礼。 “平身,平身,不错,黄旭,你这兄弟不错,我喜欢,小勇是吧,好好跟着黄旭,朕不会亏待你。”洪秀全道。 而洪秀全心里也在想,这个黄旭,都不知道他了不了解这个什么小勇,这么机密的事也让他参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麻烦了,以后,要找个时间向黄旭好好了解一下,提醒一下他不要太大意了。 “谢陛下。”王小勇说完,便退到一边。 “以后,这座茶馆就当是我们联络的第一地点吧。”洪秀全继续道。 “是,我们会第一时间将有用的情报送回给陛下。”黄旭道。 “好,希望早日铲除东王,还这天国一个太平。”洪秀全道。 “这也是我的愿望。”黄旭道。 “那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宫中还有事,就先走了。”洪秀全起身,准备先行离去。 “陛下,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陛下。”黄旭道。 “什么事?你问吧。”洪秀全笑道。 “我想问一问,艳儿怎么样?”黄旭鼓起勇气问道。 “哈哈,臭小子,朕等你这话都等了好久了,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艳儿,放心,她好着呢。”洪秀全哈哈大笑。 黄旭很想说,他想见一见艳儿,但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最后还是忍住了。 “臭小子,好好干,你与艳儿会有相见的一天,但现在还不是好时候,时机到了,你们自会相见。”洪秀全好像明白黄旭心中的想法。 “我明白,陛下。”黄旭道。 “好了,朕走了,朕在天王宫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洪秀全便在杨侗的护卫下离开。 “恭送陛下。”黄旭与王小勇恭身道。 走到门口的洪秀全没有转身,只是伸出手向他们摇了摇,便不再他顾,直接离去。 黄旭与王小勇对望一眼,也不多言,紧随天王之后离开,他们也要赶回去与其他几人碰碰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 第六十五章 任务有变 黄旭和王小勇从茶馆回到东王府黄旭住的小院之后不久,姚大洪他们四人也先后回来,大家一阵寒喧过后,便开始各自介绍自己的情况,首先出声的是姚大洪一行。 “大哥,我们此行算是无功而返,基本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姚大洪丧气地道。 黄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本来就没做什么指望。 等姚大洪说完,黄旭又将自己与王小勇在茶馆与洪秀全碰面的事说了一遍,大家也与当初黄旭的表现一样,没想到洪秀全会亲自赴会。 末了,黄旭总结道:"各位兄弟,不论如何,我们按照原定方案继续进行。" "是"大家异口同声道。 "小勇,小二,你们打算何时出发?"说完前面的事,黄旭又转头问道。 "这要看赵小锋与方虎的意思了,不过,我们在这里跟大哥先说一下,可能出发之时,我们不能再来与大哥辞行了,还望大哥恕罪。"王小勇道。 "嗨,那算什么事,既然这样,为兄就在这里预祝你们诸事顺利,马到功成。"黄旭乐观地道。 "一定不让大哥失望,请大哥静候佳音。"王小勇,田小二两人同时抱拳道 "切记,切记,事情成与不成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们要完好无损地回来,这也是命令,听明白了吗?"黄旭再三叮嘱。 "我们记住了,大哥"两人心中很温暖。 "好了,正事也算说完了,你们各位是否还有其它事要办,如果没有,就暂时在我这里等一等,我今天管饭。如果有事呢,你们也可以先去办,今晚我也请客,也算是为小勇,小二壮行,也顺便为我们这些留守的几人壮胆。大洪,你先去按排一下。"黄旭笑笑道。 哄,大家哄然一笑,都说没事,没事。,而且老大请客,当仁不让地要给足面子。 黄旭也是一阵大笑。。 这在这时,砰,砰,屋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清晰可闻。 "谁呀?"姚大洪出声问道。 "请问黄管家在家吗?"有人问道。 "你是谁?"姚大洪没有回答来人问题,反问道。 "我是宁管家的跟班,宁管家差小的来请黄管家到他的蜗居一叙。"外面的人道。 "你去回覆宁管家,我稍后就到。"见是来找自己的,黄旭便出声道。 "是,小的明白,打扰黄管家了,小的告退。"来人道。 "大洪,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我们这院子平时也是这样可以随便进出吗?"门外的人走后,黄旭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事,经过是这样的,大哥上次在功臣阁受伤之后,东王有安排一队侍卫在我们这院门及院子周围护卫,那时候,没人敢这么目无尊长的随进随出,但后来,大哥,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嫌那些个侍卫碍眼,所以,你就禀明东王给撤了回去,后来,只要我们有人在家,这院门基本上是大开的,不过,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敢随便进进出出的。"姚大洪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了,不错,是我让东王将侍卫撤去的,但现在的情况与以前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以前,我们就两人,所谈的事情也较为简单,防备起来容易一点,但现在我们人多,所谈的事情较为隐秘,所以,我们不得不防。"黄旭道。 "大哥说的在理,我们确实不能不设防,否则,可能会出大事。"王小勇接口道。 "小二,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黄旭又问田小二。 "大哥,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说,我们还真做不了什么,只能自己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田小二道。 “大哥,我有一个办法。”旁边刘玉华出声道。 “说来听听。”黄旭很感兴趣。 “大哥,我可以在我们的院门口布置一个阵法,这样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刘玉华道。 “妙计,我怎么忘了玉华的绝招了呢?奇门五行之术你最精通,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黄旭兴奋地道。 “是,大哥,你放心,只要将阵布好了,不敢说咱这院就是铜墙铁壁,至少,再想要随便进来,就不容易了。”刘玉华道。 “对了,玉华,你阵叫什么名字?”黄旭又问道。 “这阵法是我独创的,所以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刘玉华道。 “不错,很有意思,也很形象,这次就靠你了。”黄旭走到刘玉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 “保证完成任务。”刘玉华很少开玩笑,说出的话一定会办到。 “好了,兄弟们,我先去看一看这宁则中找我何事,你们自己先活动活动,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大洪。”黄旭道。 “是。”众人答道。 黄旭说完,便出门去找宁则中。 宁则中的屋内,宁则中与黄旭一阵寒喧之后,分宾主坐下。 “则中,你这么急找我来,不知有何事?”黄旭直奔主题。 “我的管家大人哟,我哪敢呀,是王爷有请。”宁则中则是更加直接。 “王爷找我,何事?”黄旭道。 “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宁则中笑笑道,看上去笑得很坦诚。 “那到也是,既然这样,那咱们走吧,不能让王爷久等。”黄旭站起身来,就想走。 “管家大人,王爷要见的是你,不是我,你还是自个儿去吧。”宁则中迟疑道。 “哦,那到也是,王爷在哪儿召见我。”黄旭又问道。 “老地方,勤政殿。”宁则中回道,接着又问道“需要带路吗?” “不用,不用,那地方,我上次去过,老马识途,我自己去。”黄旭道。 “行,那管家好走,希望有好消息。”宁则中道。 “说不定是坏消息。”黄旭故意苦笑一下道。 宁则中又笑笑,没有接话。 “行,回头见,我先走了。”黄旭道。 说完,黄旭便不再与宁则中客套,直奔勤政殿而去。 勤政殿中,杨秀清正斜倚在王座上假寐。 “启禀王爷,黄管家求见。”有侍卫进来禀道。 “让他进来。”杨秀清没有动,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侍卫不敢怠慢,转身出去通报,不一会,黄旭带到。 “参见王爷。”黄旭恭身道。 “不用多礼,多日不见,你的精神头似乎还不错,看来,上次的伤已无大碍了。”东王直起身,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 “谢王爷关心,我已经全好了,到是王爷,看您好像面色很差,您可千万要保重,大家都指望着您呢。”说什么,黄旭也得说几句关心的话。 “唉,身体不听使唤了,再怎么注意都是白搭,不像你们,身强体壮,有一副好身板。”杨秀清苦笑道。 “王爷言重了,王爷雄才伟略,这天国又有几人能及,身体差些,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慢慢调理,一定会好起来的。”黄旭趁势劝慰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了,闲话少说,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东王摆摆手,说道。 “请王爷吩咐。”黄旭恭敬地道。 “过几天,赵先生与阿虎要代我去劳军,你也一起去吧,熟悉熟悉军队的情况,对你将来是有好处的。”杨秀清道。 黄旭想过各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杨秀清会做这样的安排,一时之间也没有思想准备,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趁机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对今后大局的掌控是有好处的,只不过,自己先前做的一些布置又需要重新调整一下。 “是,王爷。”不管怎样,只能先应承下来。 “你这次去,主要是多看,多问,多学,希望你有所感悟。”东王又道。 “是。”黄旭道。 “那,你去吧,出发的之前,赵先生会通知你。” “是,王爷如果没什么交待,我就先告退了。”黄旭道。 “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黄旭说完,便退出大殿。 第六十六章 目的地,安庆 回到住处,黄旭将与东王见面的情况通报给大家之后,便决定对先前的部署做一些局部的调整。 "小勇,你对东王的命令怎么看?"黄旭问王小勇。 "大哥,这是好事,说明东王对大哥的信任又提升了几个档次,他已经将大哥当自己人看待,而且,还是重点培养的对象,看来,东王对大哥可是赏识的很啊。"王小勇笑着道。 "你少来啦,你又不是不明白我,说句心里话,东王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矛盾,我打心眼里希望他对我差一点,这样,将来就不用顾忌什么。"黄旭心情复杂地道。 "大哥,任何人有这样的想法都是人之常情,但你却不同,在你的位置上,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危险的,这样会影响你对很多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王小勇有点担心地道。 "谢谢你,小勇,我有分寸,我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黄旭道。 "我们都相信大哥能够处理好。"王小勇对黄旭是充满信心。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来吧,既然东王做出了决定,我也已经应承了东王,那就不得不亲自前去军营,不过,这样也好,我自己去对有些事情的体会可能更深刻一些,对将来的行动可能把握得也更准确一点。只不过,我们需要对原先的部署,做出稍微的调整,我的打算是,我与小二去军营,小勇你留下来,代我统一布署及指挥对东王府的一切行动。大家有意见吗?"黄旭道。 "没意见。"众人都没意见,老实说,这种安排也是最合理的。 "行了,既然一切都已定下来,大家就分头准备去吧,我希望我从军营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搞定了所有问题,大家有信心吗?"黄旭道。 "保证完成任务。"众口同声道。 "好,多的话也不用多说,大家一切小心。"黄旭特别叮嘱。 “是,大哥。” “散了吧。”黄旭道。 于是,所有人都各自回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而黄旭自己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便应付即将来到的并且是不可预知的局面。 一个礼拜之后的某一天,赵小锋派人通知黄旭,准备出发。 黄旭收拾停当,也没什么好交待的,独自一人在姚大洪的注视下,去约定的地点与赵小锋会合,而田小二也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与黄旭一起开拔,他现在还是方虎的手下,当然是随方虎行动,只能将来再找机会与黄旭会合。 黄旭慢悠悠地走到了集合地点,看到赵小锋与方虎早已整装待发。 黄旭仔细观察了一下,赵小锋一方的人马,连同他自己一共是十五人,个个都是儒生模样。而方虎则带的人多些,连同他自己一共是80人,很明显,方虎除了需要保证自己人的安全之外,还要负责保护赵小锋一班人,因为赵小锋所带一班人可谓是东王府之脑,不能有任何闪失,在他们出来之前,这是东王千叮万嘱过的,所以,方虎一点也不敢马虎。 尽管如此,方虎也不免在心中嘀咕,这些个穷酸秀才去军营有什么用,他真不明白王爷是怎么想的。 黄旭却感觉到,东王是在为将来的大战提前做准备,他要让这些眼高手低的参谋们早一点闻一闻血腥气,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息。东王让黄旭也跟去,也许也有相同的意思在里面。吧。 至于王小勇那里,他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不随赵小锋远行,反正赵小锋也没把他当回事。 "黄兄弟,为何姗姗来迟,难道路途不顺?"赵小锋第一个看到黄旭。 "嗨,赵老哥,这都是上次在功臣阁惹下的老毛病,随便动动,就浑身没劲。"黄旭装着有气无力地道。 "怎么,黄兄弟还没有好利索吗?"方虎在一旁插嘴道。 "是吧,要想完全复原,可能是没希望了。"黄旭故意叹口气道。 "不会吧,那王爷知道吗?"方虎本来对黄旭还瞒欣赏的,但由于宁则中后来在东王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对黄旭是充满敌意的,加之方虎自己心中的疑问也甚多,所以,这之后他心中对黄旭就不太感冒。 "不知道,我也不想让王爷知道,王爷的事已经够多够烦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虽不一定说可以帮他排忧解难,但至少也要为他少惹一些麻烦吧,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事,也许多运动运动,就好了。"黄旭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没错,黄兄弟,说的有道理,这一次去军队,你可以好好请教一下军队的将领,他们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也许对你的康复会很有帮助。"赵小锋接口道。 "是,赵老哥,到时还要请你多多牵线搭桥。"黄旭抱拳对赵小锋道。 "小问题,包在我身上。咦,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呢,你的跟班,那个谁,对,姚大洪呢?"赵小锋又问道。 "我这一去,家里撒下一大摊子事,可都需要大洪配合则中管起来,所以,他也只能留下啊。"黄旭看似为难地道。 "黄兄弟真是深明大义。"赵小锋道。 “赵老哥过誉了。”黄旭谦虚地道。 “呵,呵,难怪王爷对你是亲睐有加,黄兄弟真是与从不同啊。”赵小锋颇有感触地道,“方将军,你说是吗?” 方虎耸耸肩,不置可否。 黄旭早就留意到方虎的态度了,这家伙看上去,好像对自己很有敌意,不知搞什么鬼。 黄旭岔开话题,又装着无意地问道:“方将军,你这队人马气势不凡,与一般的侍卫很不相同,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吧。” 其实,黄旭刚到这儿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队人马,凭他的经验以及超强的感知,他发现这队人马不简单,有那么一点特种兵的味道,但他没有往更深处想,因为,他不相信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具有这样的远见卓识,懂得特种作战这种概念。 “黄兄弟讲笑了,这些兄弟可能平时训练稍微严格一点,军事素质也稍微好一点,所以看起来与其他人有点不同。”方虎心中一惊,这小子眼睛够毒的。 事实上,方虎带出来的这队人马正是飞虎小队。 “方将军乃真将军,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由此可见一般。”黄旭知道人都爱听些奉承话。 “哪里,哪里,黄兄弟见笑了。”方虎虽是口中谦虚,心中却很得意,这人啊,谁不愿听别人赞自己好呢。 黄旭看了,暗暗好笑,这方虎还真是一介武夫。 “好了,咱们人也到齐了,是否可以上路了。”赵小锋见也聊得差不多了,便问其他两位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方虎道。 “我就更加简单,一人一行李,无牵也无挂。”黄旭开玩笑道。 “既然如此,方将军,请你安排人在前后护卫,我与黄兄弟这一次就借你的光了,有劳了。”赵小锋见大家都已准备妥当,便对方虎道。 “嗨,赵先生,别客气,这次出来之前,王爷已经吩咐,唯你马首是瞻,你的话就是王爷的话,你就代表王爷,所以,不用客气,有事尽管吩咐。”方虎可不敢违背东王的指示。 “那我就不跟方将军客气了,我先上车了,余下的事,请将军一力安排”赵小锋与方虎谦虚一番,又招呼黄旭道,“黄兄弟是否愿与我同乘?” “好啊,正是求之不得”黄旭道。 “那,请了,方将军。”赵小锋对方虎抱抱拳,向旁边的一驾马车走去。 黄旭也对方虎抱抱拳,赶紧追上赵小锋的步伐。 方虎则指挥众侍卫左右前后护卫,浩浩荡荡向前进。 话说他们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困了便入客栈,饿了就进饭馆,这一路上大事到没有,小事却不断,在这里面就不一一述说。 差不多走了十来天,前面有斥候来报,目的地,安庆府到了。 “赵先生,黄兄弟,安庆府到了。”一阵马蹄声在赵小锋的车驾前停了下来,随即方虎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将军,准备一下,进城。”车内传出赵小锋的声音。 “先生,是否先要安排人去通知一下安庆府的安抚使。”方虎问道。 “不用,直接进城,找到驿馆先住下来再说。”赵小锋道。 “是。”方虎虽然有所疑惑,但猜测赵小锋必有打算,所以也没多问。 方虎调转马头指挥车队进城。 在出示东王府的印信之后,很顺利,他们就进入了安庆城中。 黄旭将头伸出车外,看着此时的安庆,与天京一样的街道,与天京一般的繁华,但繁华之中却少了天京的那份喧嚣,更多了一丝安宁与祥和。 自从天平军攻下安庆之后,安庆府便在石达开的治理下,逐渐繁华,可以说是整个太平天国除天京之外,最为繁华的地方,甚至于在有些方面,对比天京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得不说是石达开的功劳。 黄旭几人刚刚在驿馆住下,就听见驿卒来报道,安庆安抚使,宇文博格来访。 这宇文博格乃安抚使,是朝廷命官,一方大员,而赵小锋几人却只是东王手下的幕僚,无职无爵,按理说,他们应该先去拜会安抚使,不料,安抚使大人却先他们而来探访,不为别的,无外乎是因为他们是东王的人,如此看来,这宇文博格也很会做人。 黄旭对见什么安抚命没什么兴趣,但场面上的事也不能推脱,以免落下话柄,所以,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答应与赵小锋几人一起去见一见这所谓的安庆安抚使。 第六十七章 宇文博格 宇文博格,男,35岁,顺天府人氏,清道光年间进士。因在清廷不受重用而归附天国。 此人刚一入天国,便得到天王的赏识,东王的推崇,就连老狐狸顾深对他的有些治国方略都叹为观止。 太平军在攻下安庆之后,受东王推荐出任安庆安抚使。 宇文博格接任伊始,太平军才刚刚攻下安庆,百废待新,于是,他提出了很多积极的建议,协助石达开一举稳定了安庆的形势,后来,石达开又采纳了他的建议,对安庆的社会及经济制度进行了改革,极大地推进了安庆社会的稳定及经济的发展,使安庆步入了良性发展的轨道,百姓由此安居乐业。 石达开这一时期在安庆推行改革的成功,不得不说宇文博格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说也奇怪,虽然宇文博格是东王推荐的,但却在石达开这里受到重用,这不能不说这宇文博格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而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了石达开的开明态度,他不受朋党的限制,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也为他在青史留名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石达开曾经用一句话形容过宇文博格,深具治国之才,深谙官场之道。 说宇文博格深具治国之才,从其在安庆的表现来年,足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而讲其深谙官场之道,也是很有深意,我们不说别的,就说他能在各个派系之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这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赵小锋追随东王多年,当然对这宇文博格的一切知之甚多,这也是为什么他进城之后,先来驿馆,而不直接去安抚使衙门的原因,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翼王石达开也在安庆,所以赵小锋不敢造次。 赵小锋带同黄旭,方虎一起到了驿馆的会客大厅,见到一个身着天国二品官服的官员正静坐客厅等候,这想必就是宇文博格了。 “宇文大人,多年不见,您是风采不减当年,而您的政声却已传播万里,即使我们身居天京,也是如雷贯耳。”赵小锋一走进客厅,便说道。 “先生,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会赞扬人,过誉了,过誉了,这全是仰仗东王爷的提携。”宇文博格站起来谦逊地道,意示不忘杨秀清当年的举荐之恩。 “王爷听到这话一定会非常欣慰的。”赵小锋道。 “卑职理当常去拜会王爷,但实在是事务繁忙,总是抽不开身,还望先生回京之后,能转达我对王爷的问候之情。”宇文博格谦卑地道。 “一定转达,王爷对大人的处境是心知肚明,所以,大人也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王爷常对我们说,论尽忠职守,此方面宇文大人堪为楷模,由此可见,王爷对大人可谓是推崇备至。”赵小锋道。 “谢王爷赞誉,也谢王爷能够理解,王爷对下官之恩,之心,下官永远铭记肺腑。”宇文博格道。 “只要宇文大人有心,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赵小锋道。 “下官已在府上略备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恭请先生及诸位可以赏脸,让下官一尽地主之谊。”宇文博格道。 “大人太客气了,这不太合适吧。”赵小锋推辞道。 “下官只是略表心意,我想赵先生不会这么不赏脸吧。”宇文博格仍然是谦逊地道。 “众口铄金,积毁铄骨。人言可畏呀。”赵小锋道。 “先生此言差矣,这只是家宴。”宇文博格似乎早有准备。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代众家弟兄先谢过大人了。”场面话说过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赵小锋此来,除了劳军,了解军营的情况之外,还肩负着一个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试探这位宇文博格大人的政治取向,因为,这安庆府不比其它地方,这里是军事,经济重镇,是通向天京的咽喉要道,更是天京的一道天然的屏障,实在太重要了。天国在这里一直驻有重兵,翼王石达开的军队就不用说了,而东王的军事主力也是驻扎在这个地方。 别忘了,这里更加是石达开的地盘,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论是名望,军中的号召力,还是在老百姓当中的声望,石达开都达到了顶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安庆城,石达开就是第二个天王,虽然他自己不这么想。 这里也是先天的战场,天国与清廷争执多年,互殴多年,仍在继续互殴,也许这种情况短期之内不会有改变。 在东王的心里面,这里更是决定最后胜负的关键一环,所以,他才会将府中的精锐力量抽出来,投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有所作为,为最后的胜利奠定坚实的基础。 “先生,您还没有介绍一下您身连的这两位…,我观两位气宇不凡,实非常人也。”宇文博格将话题又扯到旁边的方虎及黄旭身上,不过,这也是基本的礼貌。 “大人,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将军,我们王爷的侍卫队长。”赵小锋拍拍方虎的肩,对宇文博格说道。 “方将军,您的大名是如雷贯耳,下官在天京时就常听人提起将军之名,赞将军是东王府第一高手,而且尤擅军略,实乃王爷麾下第一将。”宇文博格几句话将方虎吹的眉开眼笑,开心极了。 “哪里,哪里,大人謬赞,謬赞啊。”方虎很受用,特别是说他是第一高手,第一将什么的。 “那,这位是?”赞完方虎,宇文博格又将目光转向黄旭。 “黄旭,东王的管家,新任的管家。”没等赵小锋开口,黄旭已接口道。 “哦,年轻有为,年轻有为,王爷真是好福气。”宇文博格对谁都能说出好听的话来,说他深谙官场之道,还真不是吹的。 “大人说笑了,我实乃东王麾下一小卒而已,大人此话不敢当。”黄旭得体地回道。 “黄管家不必过谦,实不相瞒,我极擅相术,今观黄管家之相,英气内敛,锋芒不露,在我所遇之年轻人当中,实乃少见,我说年轻有为,还是过于保留了。”宇文博格颇有深意地看了黄旭几眼,说道。 “大人真是眼光独到,黄兄弟确实才华过人,我们王爷赞他是百年难遇的大才,你们之间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赵小锋在旁道。 “一定,一定。”宇文博格忙不迭地道。 “赵老哥,你怎么也这样说兄弟,兄弟可没你说的那样好。”黄旭在听到赵小锋的话之后,也谦虚道。 难道自己真是大才,也许吧,黄旭此时在想。 听到大家赞黄旭,方虎在旁边极其不爽,心想,这个黄旭怎么走到哪里,都这样受欢迎。 如果黄旭知道了方虎心中所想,一定会说,你个大爷,你管得着吗,你小爷我就是这样有魅力,难道你吹吗? “大人,多嘴问一句,翼王爷可在城中?”赵小锋突然问道。 “王爷住在军营,基本上不在安庆城中住,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在城中稍作逗留。”听赵小锋提起石达开,宇文博格的语气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听到石达开几个字,黄旭在一旁也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这石达开不仅是他最佩服的人,而且在黄旭心里面,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翼王爷真是天国的栋梁,令人佩服。”赵小锋赞叹道,这话并不是言不由衷,因为翼王胸怀博大,毫气干云,加之才华出众,而且极少私心,所以,即使处于敌对方,所有人对他也是其极佩服的。 “是,下官心有同感。”宇文博格在赵小锋提到石达开的时候,话不多,但脸上的那份恭敬之情却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王爷接获圣旨,奉命劳军,但王爷身体不适,所以,举荐我代行其之责。我们在驿馆稍做停留之后,就会前往军营,相信不日就可一睹翼王爷的风采。”赵小锋道。 “那是,那是,下官早已接获官报,对先生此行,需要提供一切方便,所以,先生此行除了御封之物,其它所需物件,一切都可以取自安庆府,现在,我们业已准备停当,恭请先生吩咐。”宇文博格道。 “那就有劳大人了,如有需要之处,一定劳烦大人。”赵小锋也不客气,再说了,这是公事,他客气个啥。 黄旭这时候才搞明白,原来这赵小锋是奉旨代东王劳军,他还一直以为,他是私自劳军,就说嘛,东王现在还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呢。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计划将可以更加合理地稳步推进,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那下官就不打扰几位休息,先告辞了,今晚再恭候各位。”宇文博格的目的已达到,想到应该是时候离开了。 “大人事务繁忙,我们也不挽留了,您请。”赵小锋道。 于是,三人一起送宇文博格出去。 第六十九章 前往右军大营 杨秀清在将赵小锋带到安排好的营帐之后,便离开了。 赵小锋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一边闭上眼养养神,一边思考一下后面该怎么做。 "想什么呢?老哥。"旁边突然有人问道。 "谁呀?"赵小锋大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 "是我,老哥,不要慌。"来人道。 "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咦,你是怎么进来的。"赵小锋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 "走进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来人道。 "行了,你小子吹吧,我正准备派人去找你呢?"赵小锋道。 "谢了,不用了。"来人又道。 "说什么呢,我能丢下你不管吗?"赵小锋装着有点不高兴地道。 "难说,我看有点可能。"来人嘻皮笑脸地道。 "黄旭,你找打啊。"赵小锋做出要打的动作。 原来是黄旭。既然是黄旭,我们不禁要问,这黄旭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军营重地。 那有什么难,黄旭可是身怀绝技,要进这里来,那不就是小菜一碟。 "行,行,算我有错,小子这厢给您赔罪了,请老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兄弟我这一回吧。"黄旭装着求饶道。 "这还差不多。"赵小锋算是放过了黄旭。 赵小锋也没在黄旭怎么进来的这事上纠缠,因为,既然黄旭能进来,自然有他的办法。 "老哥,你给我说说,翼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黄旭又问道 "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呀。"赵小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老哥,你少来啊,快快如实招来。"黄旭指着赵小锋,笑道。 "行啦,玩笑也开够了,告诉你吧,一切顺利。"赵小锋正色道。 "一切顺利?什么意思?"黄旭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切顺利,就是一切顺利,天王陛下和王爷交待的这趟差,咱办的不错。"赵小锋道。 "就这么简单?"黄旭不相信。 "是啊,那你认为应该是怎么样,你又希望怎么样?"赵小锋浅笑道。 "别价,我只是关心您,没别的意思。"听话听音,黄旭明白这道理。 "好了,不跟你计较了。今天的事办完了,但明天还得去劳军,同样是重要。"赵小锋道。 "劳军?老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们经常说劳军,劳军什么的,你跟我说说,这军具体是怎么个劳法。"黄旭装着很有兴趣。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赵小锋很奇怪地看着黄旭。 "我一个乡下小子,哪能知道这个。"黄旭装着自嘲地道。 "真不知道?"赵小锋又强调。 "真的不知道。"黄旭道。 "这个简单,就两字,吃,吹。"赵小锋凑近黄旭,神秘地道。 "切,你讲笑的吧。"黄旭不是不明白,他是故意的不知道。 "信不信由你,哦,对了,你明天也要参加。"赵小锋道。 "不是吧,我可不去。"黄旭不想去。 "又是肚子痛?"赵小锋笑着道 "老哥,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不太习惯那样的场面。"黄旭道。 "不行,这是任务,你没得选。"赵小锋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道。 "行吧,我去就是。"黄旭答得很勉强。 "这才像话嘛,好了,趁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保平安将军与崔敏将军,他们可是我们王爷保举的人,你要跟他们多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这也是王爷事先吩咐过的。"赵小锋道。 "是。"黄旭心中一喜,这机会真是难得。 "那如果没其它什么事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赵小锋道。 黄旭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小锋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先一步向帐外走去。 这军营与其它地方可不同,规矩很多,纪律很严,不是说你想怎么走动,就可以怎么走动的,比如,白天,你要有白天的口令,夜间,你要有夜间的口令,如果,你不幸碰到巡逻队问你口令,你却答不上来,那你就完了,要么被当做奸细处理,要么不明不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另外,如果任何人想要出入军营的话,那得有通行的令牌,不然,想出这大门也不容易,当然,黄旭这种高手除外。赵小锋身上就有令牌,而且有两块令牌,一块是东王的令牌,一块是刚刚李秀清奉翼王之命给他的出入中军大营的令牌,这两块令牌可以保证他在这座中军大营中畅通无阻。 前面已经说过,保平安与崔敏是右军大将,而右军大营就在出中军大营之后往右行大约5公里处。赵小锋带同黄旭,很顺利地通过了辕门口的守卫盘查,出营向右军大营而去。 5公里路,两人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完,黄旭到还好,毕竟武功底子厚,而赵小锋这白面书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一路下来,不知道歇了多少回,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黄旭拍了拍赵小锋的肩,打趣地说,看来你还是缺少运动呀。 赵小锋用尽全身的力气,瞪了黄旭一眼,但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没力气说。 黄旭得意地看了看赵小锋,那意思很明显,怎么样,就是说你,难道你吹吗?黄旭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赵小锋想气但又提不起劲来,别提有多憋屈了。 黄旭也就是开开玩笑,他见赵小锋确实无力再向前走,急忙上前搀住他,一起朝右军大营辕门走去。 好不容易接近了门口,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守门士卒就先嚷了起来:"唉,唉,前面的人,是,说你们呢,此乃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走开,快走开。否则,后果自负。" 你奶奶个熊,不就是个看门的吗?神气个啥,真是狗眼看人低,黄旭想。 但气归气,现在这种情况,黄旭也不得不低声下气,他揉揉了脸,换上一副笑脸对门卫恭敬地道:“这位兄弟,我们想见一下保将军。” “混涨,保将军也是你这种人能叫的吗?”门卫不屑一顾地道。 “是,是,你说的对,但我们确实有事找保将军。”唉,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去,去,一边凉快去,别在这儿阻挠大爷干正事。”守门士卒高傲地道,像在赶苍蝇。 “你。。。。”一向伶牙利齿的黄旭给呛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这个活宝。 “唉,这个你拿去。”黄旭正在懊恼之际,身边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黄旭看到赵小锋手里提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黄旭边从赵小锋手里接过那东西,没好气地说道。 赵小锋笑笑,没有说话。能笑,说明他已经恢复了不少。 黄旭将东西拿在手里掂了掂,从外观上看是一块令牌。什么鬼玩意,黄旭边想,边将手中的令牌翻了过来,只见几个镶金的大字映入眼帘,东王令。 黄旭见到东王令几个字,一下子缓过神来,真不亏是赵小锋,身上还带着这种玩意,不由伸出拇指在赵小锋而前晃了晃。 赵小锋又是笑笑。 “那个谁,这个给你,你拿去给你们保将军,他知道应该怎么做。”黄旭将东王令抛给守门士卒。 “你以为拿块破铜烂铁就可胡弄本大爷,你休想,你。。。。。。,你。。。。。。”前面还理直气壮的守门士卒在盯着手中的令牌看了看之后,整个人都呆了,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他以为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没错,东王令,他可不会傻到连这个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这整个天国应该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自己今天可闯大祸了,自己这张嘴。。。。。。,自己这双眼。。。。。。 守门士卒马上换上一副充满阳光的笑脸,用非常卑微的语气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别介意,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我们保将军。” 说完,守门士卒撒腿就跑,真是前后判若两人。 “你还别说,你这破玩意还真管用。”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黄旭笑嘻嘻地对赵小锋道。 “废话,不然,我带着它干嘛。”赵小锋没好气地道。 “不错嘛,竟然可以出言反驳我,那说明是没事了。”黄旭道。 “你以为我喜欢你的这破肩膀。”赵小锋推开黄旭的手臂,吃力的直起自己的身子。 “好了,你就别装了,既然你不想借我的肩膀,那么,你就在这地上先坐一下吧,省一点力气,等一下应该还有正事要办吧。”黄旭了解地道。 “这次听你的。”赵小锋没再坚持,一屁股坐在地上。 黄旭不再出声,静静地等着大营里面的消息。 不一会儿,远远看到一名中年将领旋风般地朝辕门奔来,辕门口的守卫见到,急忙行礼,这位将军挥挥手,示意守卫开门。这位将领旁边还跟着刚刚进去通风报信的那位守门士卒大人,他正朝黄旭两人指指点点,似在向中年将军解释着什么。 守卫将营门打开,中年将领带头朝黄旭两人走来。 “请问这位小哥,这块令牌可是你的?”走到黄旭两人面前,中年将军手握东王令,有点迟疑地问黄旭。 “不是,是他的。”黄旭回答的很干脆,并用手指向坐在地上的赵小锋。 赵小锋听闻,微微抬起头,用平静的声音道:“保将军,三年不见,将军是风采依旧,不过,好像记性却差了不少,连故人都不记得了。” “先生,赵先生,您是赵先生,我就说嘛,能够手持东王令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不错,来人正是保平安,但他同样有点不敢相信,坐在地上的竟然是赵小锋。 “保将军不会是想在这儿与我叙旧吧。”说实话,赵小锋确实有点顶不住了。 “对,对,两位,请进营去说话。”保平安道。 黄旭走朝保平安点点头,然后走过去,正准备将赵小锋扶起来。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保平安见赵小锋的这个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刚才赶路急了点,有点虚脱。”赵小锋摆摆手道。 “先生,你这样可不行,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叫人去将我的马牵来。小剑,将我的马牵来。”保平安道。 “是,将军,马上去。”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位为难黄旭的守门士卒。 原来这小子叫小剑,正是人如其名,真是有一点犯贱,难怪一副欠扁的样子。 小剑朝着黄旭歉意地弯弯腰,意思似在说,刚才得罪了。 黄旭是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对小剑微微一笑,算是原谅他了。 小剑便飞速前去牵马。 第七十章 右军营的小插曲 不一会儿,小剑牵来马,黄旭便与小剑一人一边扶着赵小锋上马,然后,小剑牵马,黄旭在后扶持,一行人慢慢走入右军大营。 右军大营的中军帐中,大家分宾主坐下,保平安业已通知人去请崔敏过来一叙。 “保将军,这里战况如何?”赵小锋颇为关心地问道。 “先生,实不相瞒,比较麻烦,因此处地势崎岖,不利于骑兵作战,只能依靠我们步兵,如此一来,我们这右军大营的压力陡然大增,虽然,翼王足智多谋,总是会料敌先机,使我们在与清军的战斗中掌握主动,但这冷兵器交战,往往是短兵相接,仗虽然是能够打胜,但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少,所以,现在右军大营减员严重,情况很不妙。”保平安有点痛心地道。 一个统帅能打胜仗,不仅仅因为他有军事才能及领军才华,更重要的是他能够体恤手下的将士,听保平安这句话,大概可以猜出其应该是个不错的将军。 “保将军有将这事与翼王爷商量过吗?”赵小锋又问道。 “有提过,但翼王爷也没有太多有用的办法,他也只能上报朝廷,尽快安排兵源补充,战争是残酷的。”对于这件事,谁都是无可奈何的。 “怎么没有听你向我们王爷提起过这件事呢?”这才是赵小锋最关心的。 “王爷事忙,况且,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也不能一一向王爷禀明,而翼王也在前线,他是整支军队的主帅,我们禀翼王之命,奋勇杀敌,这应该也没有错,而军人的天职本来就是杀敌于疆场,马革裹尸,所以也就没跟王爷提起。”保平安道。 “你真是糊涂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向王爷汇报呢,这战场的形势对你已经极其不利,你应该早点将这里的情况向王爷说明,以便早做打算。”赵小锋略带责备的语气道。 “我明白,但,如果我向王爷说起这件事,王爷一定想尽办法让我撤军,而如果我这一撤,那我们现在所取得的战场优势将不复存在,就这里的地理位置而言,骑兵就是摆设,发挥不了作用,仅仅凭翼王手中的那点人马,想与对面集结的80万清军抗衡,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保平安忧虑地道。 “我说你糊涂吧,你还不糊涂,你还明白现在的形势,但我说你明白吧,你还在自欺欺人,装糊涂,你难道是想将你的这25万人马都赔在这里吗?”赵小锋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还不一定,我们与清军交战数场,我们一直占据上风,这战场态势虽然于我们不利,但却更加不利于清军,所以,只要我们坚持一下,那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属于我们的。”保平安是就事论事。 “你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坚持到底啦。”赵小锋的语气开始有点严厉起来。 “我明白赵先生的好意,但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自己的责任,所以,请先生能够理解平安的苦衷。”看来保平安是打定了主意。 “难道你就甘心当石达开的马前卒吗?”赵小锋非常气愤地道。 “先生此言差矣,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翼王,我是为了整个天国的百姓,如果我们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这战场形势将急转直下,少了我们这一路的支撑,整个安庆前线将会右门洞开,如果清军两面夹击,那剩下的几十万军队将危矣,就是安庆府也都危矣,如果安庆府有事,天京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我们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保平安道。 “说这么多,我听来听去,你就是想跟石达开一起干到底啦。”赵小锋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啦,平时他一向都是很冷静的。 “先生如果要这么说,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我问心无愧。”保平安也很生气。 “保将军,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王爷的吗?”赵小锋的话越说越严厉。 “王爷一向英明,相信王爷如果知道这里的事,也一定会明白平安的苦衷。”保平安是毫不示弱。 “你,你,真是反了。”赵小锋真是有点口不择言,这种话也能随便说吗,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 黄旭看到势头不对,两人这种针锋相对是很危险的,刚想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到门口的士卒高声叫道:“崔将军道。” 然后,帐门掀开,走进来一位年青的将领,无疑他就是右军副将崔敏啦。 昨天在听到赵小锋提起崔敏的时候,黄旭还特意问了下,这崔敏是哪两个字,直到确认真是崔敏两字之后,黄旭还开玩笑道,军中悍将,却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但黄旭现在看到崔敏本人,却有点感叹,他妈的,这崔敏还真有点名副其实,没有一点一般将军的粗豪样,却有三分女人气,是秀气的气,说他貌比潘安,也不为过,他是黄旭此生之中,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 崔敏一进来,就感觉到这里气氛不对。 “大哥,赵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崔敏很直接地问道,没想到这么秀气的男人,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的,显然,他跟赵小锋也是老熟人。 两个都将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他们正在这里呕气呢,你快劝劝吧。”黄旭在一旁出声道。 ‘听说与赵先生一同来的,还有一人,想必就是阁下吧。”崔敏道。 “不错,就是我,我叫黄旭,东王府的新任管家。”黄旭微笑道。 “幸会,幸会。”崔敏抱拳行礼道。 “崔将军,你好。”黄旭也回礼道。 “黄兄刚刚说,赵先生与大哥正在呕气,是怎么回事?”崔敏问道。 黄旭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仔细与崔敏道来。 崔敏听后,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哥,我这下要说说你,赵先生乃是一片好意,他也是为弟兄们着想,所以,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你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也许会觉得赵先生讲的也不无道理。”崔敏先是劝保平安道。 “哼。”保平安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崔敏见状,微微一笑,又转头对赵小锋道:“赵先生,刚刚大哥说的是有点过,但他也是从大局考虑,做为军人,我们都是为了天国,所以,希望先生可以多多体谅。” “崔将军是明白事理的人,我能理解。”赵小锋开始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刚才也是有点过急了。 “那你是说我不明白事理了。”保平安突然插话道,挑衅意味明显,显然是对刚才赵小锋的话还无法释怀。 “将军,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将军莫怪。”赵小锋此趟来是肩负特殊使命的,他不能因为意气用事,从而坏了东王的大事。 “哼。”这将军的火气就是大。 “好了,大哥,既然赵先生都向你赔礼啦,你就不要再生气了,赵先生,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军营简陋,我们没什么好招待的,谨借此薄酒一杯,聊表寸心,同时,也借这一杯酒祝王爷身体安健,心想事成,我先干为敬。”崔敏说完,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倒进了自己肚子。 女人一样的将军,说法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大家见此,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都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特别是赵小锋,在端起酒杯的时候,还特意向保平安微微一笑,举杯表示歉意。 都到这个地步了,保平安气也消了大半,脸色也略有好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赵小锋及黄旭聊起来,不过所聊的话题,尽量避开大家刚才争论的焦点。 崔敏也是个很健谈的人,但无法判断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一趟,大家也可以说是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到最后的尽欢而散,也算是有个不错的结局。 黄旭觉得,这右军大营也不是铁板一块,保平安的态度似乎与东王的想法相去甚远,而崔敏则态度模糊,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得出什么结论。 再者,回过头来,想一想,保不准,今天这一幕是保平安与赵小锋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准备演给明眼人看的,谁又真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呢。 迷,仍然是迷,需要调查和了解的事太多了,况且这还只是一个右军大营,还有左军大营呢?后备大营呢?谁又能保证这后面就没有隐藏着些什么呢? 第七十一章 夜探左军大营 赵小锋与黄旭回到中军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好李秀成遣人来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他们去用餐。 晚饭很丰盛,但没见到翼王,只有李秀成作陪。听李秀成讲,翼王平时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规规矩矩坐下来吃顿饭,往往在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营地视察,就是在中军大帐批示文件。但翼王也说了,明天会正式宴请赵小锋一众人等。 赵小锋与黄旭听了,都说,翼王真是天国的栋梁,令人佩服。 这一顿饭在愉快的氛围当中结束,没有压力的晚餐就是吃得爽。 当然,黄旭没有特别突出自己是什么人,不知什么原因,赵小锋也没做特别介绍,也许他觉得翼王不在,没必要吧。李秀成也只当黄旭是这次劳军队伍中的普通一员,没当回事,而黄旭也乐得自在。 吃完饭,黄旭让赵小锋帮忙请李秀成安排了一处独立的营帐给他,他的解释是不习惯与别人同处一室,晚上会睡不着,赵小锋听后,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李秀成要多了一处营帐,说是,大伙儿觉得现在的营帐有点挤,希望可以再多一处,这样就不用这么挤,李秀成当然没意见,马上就让人安排了。 黄旭之所以要一个单独的营帐,是因为他今晚有事要做,他要夜探左军大营。 到目前为止,不管保平安,崔敏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可以肯定右军大营的保平安,崔敏与东王关系匪浅,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左军大营的两位将军,郭破天与吕擎天,现在看来,就是迷啊,所以,黄旭决定先去左军大营探一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黄旭将自己的身体机能调整到最佳状态,趁着夜色,一阵风似地飘出营帐。出了帐,黄旭朝四周看了看,一切正常,便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出了中军大营,朝左军大营疾驰而去。 左军大营与右军大营不一样,左军大营全部是骑兵,而且有地理因素的制约,所以,左军大营的营地离中军大营与右军大营较远,基本上快靠近安庆城了。 左军正对中军背后,当要冲之地扎下了一个大营,之所以将大营扎在这个地方,一是因为,此地背靠安庆府,补给方便,二是,此地利于骑兵展开,三是,如果中军与右军溃败,此地乃紧守安庆府的要道,可以确保安庆府无恙。 黄旭急驰一阵后,便到了左军大营的营门外,他计算了一下,这左军大营的中军帐应该与中军和右军的布置差不多,应该都在靠整座大营的中间位置。 黄旭躲过了巡逻队,逐渐地接近了中军大营,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营帐上面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帐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擎天,你说咱这打的算哪门子仗,堂堂几十万铁骑在这里,却进又进不得,退又不能退,真是太憋屈了。”帐中坐于主位的一个黑脸大个皱着眉头道。 “大哥,你就别不开心啦,也许其它几营的人马想要这种美差,还要不到呢?”在离主位不远的地方,一位稍显清瘦的白脸将军笑着道。 听这两人对话,那清瘦的白脸将军应该就是吕擎天,而他口中所称大哥的那黑大个,不用说,应该就是郭破天了。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搭配的不错。 “擎天,你此话差矣,想过去,只要是有大仗打的地方,你我兄弟二人何时不是奋勇争先,何时又落过人后,此次,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郭破天想一想就生气。 “大哥,你就想开一点吧,可能,以后留给咱兄弟二人施展的机会还多着呢?”吕擎天意味深长地道。 “是,别人吃肉,咱们喝汤,这事咱们什么时候干过?”郭破天没好气地道。 “大哥,你就是再生气,这下也是有力使不上,你就别生气了,来,咱兄弟喝酒。”吕擎天道。 吕擎天边说,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浅酌了一口,而郭破天则是气鼓鼓将面前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好啦,好啦,大哥,你就别生气了,来,咱说点别的。”吕擎天笑哈哈地道。 “你到是好心情。”郭破天没好气地道。 “大哥,听说朝廷派的钦差到了。”吕擎天神秘地道。 “唉,这又不是秘密,看你那样,有那么神秘吗?”郭破天道。 “但,哥,你知道那钦差是谁吗?”吕擎天又道。 “谁呀,跟我有什么关系。”郭破天才不在乎。 这个大哥,英勇善战没得说,就是差一点政治头脑,吕擎天看到郭破天的样子,不禁边想,边摇头。 “大哥,这次来的钦差可是东王手下第一谋士,赵小锋。”吕擎天郑重地说道。 “东王的第一谋士,那又怎么样?”郭破天先是一愣,然后又漫不经心地道。 “大哥,你说你,能不能够关心一下这朝政的大事啊!”吕擎天道。 “我是个将军,我只是负责打仗,政治与我无关。”郭破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的好大哥哟,事情哪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哟。”吕擎天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擎天,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军人只负责打仗,知道吗?”郭破天只认一个理。 “算了,大哥,我服了,你厉害。”吕擎天举手投降。 “算你小子识相。哦,对了,擎天,这钦差来干什么?”郭破天问道。 “正要跟你说这事,今天翼王爷的副将,李秀成将军来过了,他本来是来找你的,但你正巧不在,所以,他将有关的事都跟我说了,要我转告给你。”吕擎天道。 “我问你钦差,你却跟我说李秀成,你在搞什么鬼。”郭破天不悦地道。 “大哥,因为李秀成来说的就是钦差的事。”吕擎天正色道。 “你就别绕圈子了,说吧,怎么回事?”郭破天听的脑袋有点发涨。 “李秀成说钦差明天会来咱左军大营劳军。”吕擎天道。 “这战火连天的,他来凑什么热闹?谁有闲工夫陪他玩儿。”郭破天一听,有点不耐烦地道。 “嘘,大哥,即使你心里有这种想法,但你也不能说出来啊。”吕擎天急道。 “这中军大帐,就你我兄弟二人,怕什么。”郭破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小心隔墙有耳。”吕擎天道,他说完,无意识地向帐外看了看。 黄旭下意识的靠向一边。 “擎天,你也太小心了,我这中军大帐虽不是铜墙铁壁,但谁有这么大的胆随便来这里偷听。”郭破天对他这中军大营还是瞒有信心的。 “还是小心点为妙,大哥,你刚才那话,说过便说过了,兄弟在这算是没听到,但你千万别对外人说,一旦让有心人听去了,那麻烦便大了。”吕擎天小心翼翼地道。 “知道了。”郭破天道。 吕擎天知道他心里面没当这是一回事,但能说什么呢,该说的他都说了。 “大哥,这劳军的事,你看怎么安排?”吕擎天尝试地问道。 “你安排不就行啦,除了打仗,其它事不用来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郭破天又是理所当然地道。 “但是,这是钦差,你要是不出席,好像不太好吧。”吕擎天无奈地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安排吧。”郭破天算是为这事定了调。 “但,大哥…。”吕擎天还想再说。 “得了,擎天,出了事,我担着。”郭破天道。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吕擎天委屈地道。 “行了,就算是做哥哥的请你代劳,行吗?”郭破天换了一种语气道。 “大哥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吕擎天道。 “你会搞定的,我相信你。”郭破天走过来拍了拍吕擎天的肩道。 吕擎天能说什么呢? “谁,有刺客。”外面巡逻的士兵大叫道。 郭破天微微一惊,不禁朝吕擎天望来,吕擎天也正望向郭破天,四目相对,似乎在说,真有人偷听? 第七十二章 真是东王的人? 左军大营闹腾了半夜,结果,屁都没有发现,郭吕二人也只能作罢。 黄旭回到中军大营之后,感到有点困了,本来想洗洗就睡的,但突然想起明天还要陪赵小锋去劳军,睡意便去了一大半,他要想个办法,如何才能不去劳军,因为,自己只有在暗处,才能便宜行事。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赵小锋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请问赵先生起来了吗?" "谁?"赵小锋道。 "我乃中军营巡逻队的一小卒,刚才碰巧路过黄旭先生的营帐,听到黄旭先生在营内叫人,我便走了进去,黄先生让我捎一句话给您。"帐外的士兵道。 "什么事?"直觉告诉赵小锋,准没好事。。 "黄旭先生说,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请您过去一趟。"士兵道。 "知道了。"赵小锋不幸言中。 "那,打扰先生了,小的告退。"士兵道。 黄旭小子,又给我来这一套,你不就是不想去劳军吗?今天就是抬,都要将你抬去,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了,你那点花花肠子可瞒不过我,赵小锋想。 于是,赵小锋洗漱之后,便信步朝黄旭的营帐而去。 赵小锋走进营帐的时候,黄旭看上去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小子,这么晚了,还睡,起床吧,今天还有活干。"赵小锋大叫一声。 "老哥来了,黄旭这下可能起不来啦,我这病来的太突然了。"黄旭用极微弱的声音道。 "真的假的,你少给我装啊,你今天就是爬都要爬去,没有任何条件可讲。"赵小锋严肃地道。 "我没必要装,你看,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爬。"黄旭好像快要死过去一样。 赵小锋又仔细观察了黄旭一下,觉得黄旭不像似在说谎,于是,他走近几步,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黄旭的头。 "唉哟,这么烫,真病了。"赵小锋叫道。 黄旭点点头。 经这么一试,赵小锋有点慌了,黄旭烧的真是很厉害,看来,这小子没说谎。 "来人。"赵小锋道。 "先生有何事吩咐?"帐外进来一士兵,恭身问道。 "你赶紧帮忙去请一下大夫,这位黄先生病了,正发着高烧。"赵小锋急忙吩咐道。 "是。"士兵飞也似地去请大夫。 "老哥,不用麻烦了,我躺一下就好啦。"黄旭道。 "说什么胡话,这哪有生病不看医生的道理,对了,你这病怎么起得这样突然呢?难道事先都没个征兆吗?"赵小锋关心地问道。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但不知怎地,睡到半夜就感到身体有点沉重,然后,就这样了。"黄旭道。 "是不是受了风寒?"赵小锋又问道。 "不知道。"黄旭摇摇头。 赵小锋见他说话都十分吃力,便不再多说,权且让外面的人去找一些冰来,先帮黄旭降降温。 不一会,大夫来了,他先帮黄旭做了个全身检查,结论是没有发现其它任何问题,唯一的一点就是高烧不退。针对高烧,大夫也没太好的办法,最后只能开了一剂降温的药,然后,教了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让人给黄旭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作用,再做进一步观察。 见医生都这么说,赵小锋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安排人来照顾黄旭,并让他好好休息。又说自己没有办法留下来陪他,因为他今天还要去劳军。 黄旭也很体谅地让他快去,不用担心他。 赵小锋依依不舍地走了,一步还三回头,那样子,黄旭看了都有点怕,他奶奶的,那眼神,怪恶心的。 赵小锋前脚刚走,黄旭后脚立马翻身而起,他的病立马就好了。他要趁这个空当,分别去左军营,右军营,后备营都查看一番,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对了,还忘了介绍,今天赵小锋将依下面的顺序进行劳军,他会先去右军营,因为右军营离这中军营最近,然后再去左军大营,接着就是后备大营,最后才回来中军大营,那他们为什么不就近先在中军大营搞一搞呢?原来是石达开不太愿意,他觉得自己乃是三军的统率,而谁都知道这中军是自己的亲兵,如果先从自己这里开始,那有点不太好,所以,建议赵小锋做这样的安排。 石达开都这样说了,赵小锋当然没意见,就这样,一行人先去右军大营。 到了右军大营,先是按程序客套一番,然后,由保平安与崔敏领头,集合队伍。 队伍集合完毕之后,由崔敏致欢迎词,然后,请翼王训示,再请赵小锋代表天王陛下表达对众将士的关爱之心,鼓舞之意。 趁着这当口,黄旭溜进了保平安的中军帐,他先是在中军帐中慢慢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中军帐的恨况,然后,开始认真仔细的搜查起来。 黄旭搜了半天,来来去去都只有一些普通的军事文件,其它的都一无所获。 这不可能啊,最起码,他也应该写些家信什么的吧,既然他是东王的亲信,一定与东王有书信来往才对啊,难道,事实并非如此,不可能,不可能。 黄旭一屁股坐在保平安的将军椅上,管他奶奶的,先休息一下再说,哪知,他屁股刚刚落下去,就听见砰的一声,他面前文案所在的地面上突出了一块东西,黄旭见罢,也不做它想,弯下腰,掀起来那玩意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下面竟然有一个暗格。 好家伙,真会选地方。 黄旭将刚才坐的椅子挪开,然后弓身将整个身体缩到文案下面,将那块突起的地方翻过来,赫然发现下面的暗格中有一大堆的信件及黄旭都不认识的神秘物件。 终于找到了,黄旭长松一口气。 黄旭心情激动地在椅子上重新坐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其中一封信,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会吧,黄旭看完,心中大叫起来,竟然有这样的事。 他搁下手中的那一封信,又抽出另外一封,看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看完最后一封信,黄旭还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你猜这信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不错,对保平安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这也太没天理了,这些信都是保平安写给一位年青姑娘的情书,他妈的,典型的老牛想吃嫩草。 黄旭气馁极了,自己忙活了半天,没想到都是做的一些无用功,他一激动,意欲将拿在手中的信撕做两半,谁知,他扯了一下,没扯烂,然后,他又用劲扯了几下,还是没扯烂。 有明堂,黄旭将这封信又拿到手里,认真的研究起来,但看了半天,他也没发现这信有什么问题,但直觉告诉他,这有问题。 于是,黄旭将信放到文案上面,接着,让全身放松下来,然后,对着信发出一道极强的感知波,感知波一接触纸张的表面,就直接渗透到了里面,秘密终于开始现形,原来,除了表面的这层纸,里面还有个夹层,如果黄旭不是用感知波探查,是很难发现的。 黄旭收回感知波,会心地一笑,信手将信放到旁边的烛台上烤了烤,隐隐有一些字若隐若现,然后,他又拔出小刀,在纸面上划了划,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怕火,不怕利器。 于是,黄旭索性将手中的那信放在文案上点着的烛台上面烧了起来,纸灰飘散,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黄旭直到最后,也没有搞明白,这些纸张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这么耐火,不过,他到是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这些信件都是保平安,崔敏与东王日常往来的一些重要信件,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保平安与崔敏就是东王的人。 迷底终于揭开,黄旭也松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去左军大营了,希望那里也可以像这里一样,能有所发现。 第七十三章 可恶的蒙面人 黄旭在左军大营如法炮制地搜了一番,但没想到,事情却出奇的顺利,他又得到了一批书信,而这些书信同样让他感到意外。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书信的内容让他又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大事,那就是,左军主将郭破天与东王也有联系。 真是重大的发现,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纯军人,郭破天,却在背地里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确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那天见到的那个耿直的军人吗? 事情已经明摆着了,这左右二营与东王都有关系,他们就是东王麾下的50万人马,也就是说剩下的后备大营已经不用去了,黄旭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黄旭心情复杂地回到了他所在的中军大营,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办得也太过顺利了,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些不安,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总是说不上来。也许只是他自己多心了。 想着想着,黄旭又想到了前面见过几次的那个蒙面人,那人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会是谁呢?更为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难道是在利用自己?但他利用自己又为了什么呢?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利用??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却没有揭穿自己,这么说,他跟东王没关系,但他将东王的所有情况告诉我,难道是要我将这次信息都透露给天王吗?但他自己为什么又不说,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黄旭在心中苦笑一声,不愿再多想。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走一步算一步。 黄旭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也许是这一段时间确实累了,神经也绷得太紧了,一旦事情有了结果,不论好坏,心中都踏实了,才会睡得这么香。 黄旭一觉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的床榻边坐着一个人,黄旭以为自己在做梦,甩了甩有点发涨的脑袋,用手揉揉了眼睛,他想看清楚一点。 “又是你,你怎么英魂不散啊?”黄旭在看清来人之后,苦笑道,不,更准确一点说,是苦涩地道。 “怎么,不欢迎我?”来人道。 “我欢不欢迎,对你来说,有关系吗?你不是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么?”黄旭揶喻道。 “有关系,我还是瞒在乎你的态度的。”来人认真的道。 “在乎?得了。”黄旭对他的说法有点嗤之以鼻。 “怎么,你不相信。”来人又道。 “我相信才怪,再说了,我们才认识几天,我与你又不熟,你不觉得你讲这些话有点让人好笑吗?”黄旭道。 “虽然我们没见过几次面,但我每次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你说怪不怪?”来人道。 “你少恶心,今天你来,又有什么事?就直说。”黄旭没有闲工夫跟他绕弯子。 “看来你对我的介蒂还是很深啊。”来人叹道。 “得了,我们还是言归正转。”黄旭很直截了当地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说正事。”来人又叹口气道。 “说,我听着呢。”黄旭道。 “前段时间,我在你院子里面跟你说的事都得到证实了?”来人问。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黄旭反问道。 “是,你说得对,这跟我没关系,但我只想说一件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你。”来人道。 “你少来啦,我可不会感激你。”黄旭道。 “你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你以后就会明白,你今天说的话是多么的错误。”来人继续道。 “难道你今天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些?”黄旭开始有点不耐烦地道。 “稍安勿躁,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话也要一句一句地讲,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你会感兴趣的。”来人好像听出了黄旭的不耐,笑笑道。 “说来听听。”黄旭道。 “你知道方虎此次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吗?”来人道。 “我怎么知道,又没人跟我说。”黄旭没好气地道。 “那我来说给你听。”来人被黄旭的话呛了一下,也不生气,继续道。 黄旭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方虎的主要任务是策反石达开手下的卫队长,王伟,并伺机刺杀左军主将,郭破天。”来人道。 “什么,郭破天不是东王的人吗,难道东王疯了?”黄旭条件反射似地道。 “你看,你看,露出马脚了,你还说没查到什么,你没查到什么,怎么会知道郭破天是东王的人。”来人戏谑地道。 “我猜的。”黄旭嘴硬地道。 “算了,也就是试试你罢了,你那些情报都是我提供给你的,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来人胸有成足地道。 “你是不是在玩我,你告诉我一些事,又藏起一些事,等我忙活了半天,你来跟我说,你知道。”黄旭生气地道,他真的是给面前的人气到了。 “你不是说跟我没关系吗?那我又有什么义务告诉你所有事。”来人道。 “你…。”黄旭有点语塞。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旭还是头一次这么不冷静,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帮你。”来人还是这句话。 “oh,my god,fuck you”黄旭有点想哭。 “你说什么?买什么?什么意思。”来人见黄旭这句讲得很有意思,很感觉兴趣地问道。 “就是谢谢你。”黄旭恼火地道。 “嗯,有意思。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还是说正事,我刚才说的刺杀郭破天的事也不完全是假的,因为,不知什么原因,现在郭破天对东王的态度出现了变化,那么,方虎此次来的一个目的,就是搞清楚郭破天的真正意图,如果,他不跟着东王走,就只有死路一条。”来人道。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黄旭道。 “有没有用,你自己心里明白,至于应该怎么做,你也自己拿主意,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来人道。 “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净跟我找一些事。”黄旭简直火冒三丈。 “这些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来人道。 “**you,再次。”黄旭简直有点恨透了眼前的这个人。 “也谢谢你。”来人高兴地道。 黄旭心情很好,终于是报复了一下眼前这个可恶的混蛋。 “**you,**…。”黄旭一边说,一边竖起了中指。 “祝你好运,下次见。”来人很高兴,他以为黄旭一直是在谢他。 “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这是黄旭内心真实的想法。 “行了,你会想我的。我保证。”来人怪笑道。 “去死。”黄旭吼道。 “哈哈,再见了,你好自为之,我会再来找你的。”来人大笑一声,起身扬长而去。 看到这里,不用说,我们已经知道,来人就是黄旭前几次所见的蒙面人。 第七十四章 突破 蒙面兄走后,黄旭静下心来,将这几天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认真地回忆了一遍,他感觉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但越是复杂,黄旭将所有来龙去脉全部查清的决心也越大,干劲也越大,这就是黄旭的性格,永不服输。他接下来将所有的疑点进行了反复的推敲,理清先后顺序,找出重点,最后有所针对地性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相关事情办好之后,他停下来,坐于行军床上,开始修习黄氏内功心法。 自从这门功法草创以来,黄旭一直都勤练不缀,随着第二层境界的稳定,他现在正力求突破,希望更上一层楼。按照他自己的测算,他现在的修为应该处于第二层:略有小成的巅峰,差一点就可以摸到第三层的门槛了。关于黄氏心法,在这里再补充一下,这门功法与所有的武学典籍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突破一层获得的好处会更大,但是越往后,突破的难度也越大,就好比黄旭,虽说他天赋异禀,武功底子扎实,但要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替杨秀清受那一刀,造成在生命垂危之际激发身体内的潜能,可能,他想要突破这黄氏心法第一层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何况现在是要从第二层向第三层冲击,难度可想而知。 黄旭习武这么多年,深深知道内功的修习不仅仅是需要天赋及根基的配合,似乎一点点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在关键的时候,就如同人们常说的‘顿悟‘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顿悟‘可能也算做是运气中的一种。但黄旭同样知道,不论是顿悟也好,其它什么运气也好,那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玩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现实环境中,他所能做的就是凭着自己内心的执着,将内力反复锤炼,一旦时候到了,突破就水道渠成了。 本来这门功法的创立及境界的划分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或者说是黄旭自己想出来的,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现成的样板可以做参考,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导自己,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虽然苦。虽然难,不过,还好,上天总是会眷顾这些天生勤奋的人。通过对前面两层功法的修习,他逐步积累了一些修习的经验,同时也进一步证明了,自己创立的这套内功心法是可以修习的,而且潜力无穷,只不过,后面的修习之路同样没有坦途,更加没有现成的路可让他去走,有的只是不断地摸索,不断地改进,不断地突破自我的极限。 用黄旭的话来说就是,在武学探索的路上,他不仅仅是在练身体,也是在炼心。 黄旭体内由内力所形成的气流沿着七经八脉不断的游走,似在寻找什么,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旭渐渐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身体周围开始慢慢有水雾形成,不多时,黄旭的整个面容越来越模糊,逐渐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当中,凭添几分神秘感。 黄旭驱使内力在他体力运行几周天之后,他能感到体内的内力被提炼的越发精纯,不禁有点窃喜,他试着去冲击一下第三层,但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往往一阵无力感就会向他袭来。他心中隐隐多了一份空漏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就是他只要提一口气就可以跨过第三层的门槛,但实际上却是无论他怎么使力,这口气就是提不上来,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往复几次之后,他明白,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强力为之。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顺其自然也许才是正道,于是,他也就暂时放弃了蛮干的想法。 有了前面的想法。他便不再勉强,准备收功,哪知此时。体内的内力却突然之间起了变化,它们正不受控制地渐渐向丹田汇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本能地想控制一下,哪知一试之下,却发现,只要有外力去碰这些内力,这些内力奔向丹田的速度变得更快。黄旭心中大惊,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明白如果任由这些内力不受控制往自己丹田里面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整个丹田最终将会承受不住这些力量的冲击而轰然破碎,丹田都破了,人自然也就完蛋了。乖乖,这还了得,要出大事。 黄旭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整个修习的过程认真的又梳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进行,而且,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但,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内力变得如此不受控制的胡来,他想不通。 黄旭没有停止思考应对之策,但内力也还在不管不顾地奔向丹田,慢慢地,黄旭感觉浑身体温在上升,大脑开始发涨,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整个人有一种将要被撑爆的感觉,黄旭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真想在自己身上插上一刀,开个洞,好让这些内力可以倾泄出来,可是,想归想,却动不了。要知道,他现在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还在自己身上开个洞,谈何容易,何况,开个洞会有用吗?不但无用,还等于在自残。 黄旭自认是一个还算坚强的人,一般的痛楚对他来讲,不仅不算是伤害,还是一种磨炼,对身体的磨炼,对意志的磨炼。但此时此刻的这种痛楚对他来讲,却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凌迟,对,这种感觉应该就似处以凌迟之刑时候的感觉,虽然黄旭也只是听说过凌迟,并无切身体验,但也不妨碍他给自己此刻的感受下个定义,黄旭想叫,却叫不出声,他的皮肤表面渐有血迹渗出,意识越来越模糊。 到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叫一声,虽然只是他自己心中才能听到的呐喊,但不管怎样,在意识上,他大叫了。他从行军床上跌落下地,整个面撞在地板上,立刻血流满面,整个面容由于痛苦变得极度扭曲,整个身体似乎也被鲜血染红了,成了一个血人,远远望去已不成人样。而且身体还在轻轻地抽动。 过了很长时间,黄旭的这种抽动才告一段落,从旁望去,他布满血色的双目依然让人心惊,但目光却已涣散,身上的衣服已全被撕裂,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就似一滩烂泥一样摊在那里,由里到外都看不出,黄旭还有什么理由让人相信他还活着。 黄旭这时候就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的身体已损坏严重,意识模糊,灵魂似乎就要脱离这具破碎的躯体远去,他残存的一点信念也告诉他,他已经不行了,放弃,让灵魂得到解脱,让他不用再挣扎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输,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脑海中似乎闪过洪争艳的影子,他似乎想要拼命地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但他却发现,他已没有力气了。我不能死,不能死,不,不能,只要一息尚存,我就要战胜自我。在这一刻,黄旭求生的**从未如此强烈,他感到失去的力气好像开始慢慢回来了,虽然,疼痛还在,身体状况也没有好转,但他却感觉好了很多,这说明信念的力量还真伟大。 黄旭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检查自己丹田的情况,还好,丹田还在,内力也不再注入,没有胀痛感,反而他觉得丹田之力鼓荡充盈,如果此时一拳挥出挟之以内力,那开石裂碑应该不在话下,隔山打牛都似有可能。黄旭放松了下来,他驱动内力在全身游走,开始修复由于刚才内力肆虐所造成的内伤,不一会,内伤全愈,四肢百骸舒适无比,浑身上下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他呼出一口浊气,感觉似乎已经突破了第二层的瓶颈。是的。他已经进入了第三层境界:更上层楼,此层境界所赋予他的能力是身轻如燕,一闪身,能随意腾挪万米,也就是10公里,不要小看这10公里,在人类所拥有的武力范围内,此乃无法想像的。 在生死之间徘徊,不断地寻求突破,最后破而后立,难道这就是黄氏心法的真谛,第一次突破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黄旭似乎触摸到了一丝修炼黄氏内功心法的决窍,但还不完全得其要领。不管怎样,突破了就是好事,应该值得高兴。黄旭心中不免有一些小得意。 有喜就有忧,虽然自己内伤是痊愈了,但这外伤还依然恐怖,如果不尽快处理,等到赵小锋一回来,那一定也得完玩。怎么样瞒过赵小锋这只老狐狸,可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还得仔细的计划一下。黄旭想了一想,便有了计较。 他先清洗了一下全身上下的血迹,再叫来军医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需要他帮忙做一些护理,并进行包扎。很快,黄旭在军医疑惑的目光下,诚惶诚恐的协助下,将自己全身上下给包成了一个棕子,手上,胳膊上,头上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送走军医官之后,黄旭就又开始了他的装病生涯,不过,这一次装的是样子,病却是真的。 黄旭躺在床上,静候赵小锋这只老狐狸,可能是真的累了,他躺着躺着,很快就进行了梦乡,也许是身心俱疲,黄旭睡得很舒服,很舒服,在梦里,他见到了洪争艳,见到了爸爸,妈妈。。。。。 ‘黄旭,醒醒。。。。。‘黄旭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似乎还有人在摇他的胳膊。 第七十五章 与君一席话 推醒黄旭的是赵小锋,对,正是他,他回来了。 ‘老哥,你怎么来了。‘黄旭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见是赵小锋,招呼道。 但他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一来,他正在装病,二来,谁叫这赵小锋惊扰了自己的好梦。 怎么啦,不欢迎??‘赵小锋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旭道。 ‘有那么一点点。‘黄旭也算够坦白的。 ‘你小子,良心被狗给吃了,我一回来,还来不及洗洗风尘,就去找军医问了你的情况,本来想了解你一下你的病情,却意外听说你又摔了一跤,伤的很严重,所以,我很担心,马不停蹄就跑来看你,哪知道是热脸贴着冷屁股,真是不识好人心啊!!‘赵小锋揶喻道。 ‘谁叫你扰了我的美梦。‘黄旭故意生气地说道。 ‘我看是春梦才对。‘赵小锋笑道。 ‘春你个大头鬼,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屋漏偏遇连阴雨,旧病未复,却又添新伤,本来还做着美梦,但突然被人打断,我啊,真他娘的命苦啊。‘黄旭嚎道。 ‘唉,唉。。。行啦。。。。行啦。。。。算我理亏了,行不行?算我错,我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赵小锋作着揖,投降道。 ‘算你还识相。‘黄旭心里偷乐。 ‘那你跟我说说,做啥春梦呢??‘赵小锋接着又来了一句。 这老不正经,黄旭想。 ‘我说,老哥,你是不是窑子逛得多了,青楼跑得勤了,结果落下了病根。‘黄旭嘴上功夫很不错。 ‘此话怎讲?‘赵小锋也不含糊,似乎真是请教。 ‘眼中净是颜如玉,满脑都想荒唐事。‘黄旭吟唱道。 ‘哈。。。哈。。。黄兄弟挖苦人的本事真是一流,不过,老哥哥还真是佩服,这也难怪王爷对小兄弟是青睐有加,另眼相看。‘赵小锋一阵大笑之后,说道。 ‘老哥的话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面,不过,不管哪方面。那都是过誉了,但能入王爷法眼,全赖老哥之力,大恩不言谢,兄弟心里记着呢。‘一半真,一半假,多数属搪塞,黄旭发现,跟这帮人在一起混得时间久了,自己纯朴圣洁的心灵也受到了污染,真是近墨者黑啊。 ‘那是小兄弟自己有大才,我只不过是穿针引线而已。‘赵小锋说是不居功,但言外之意,黄旭有今天,他的功劳不可埋没。 虽然赵小锋此话,有居功之意,黄旭知其乃为结交自己之心。不过,说句心里话,黄旭能被东王选中,这赵小锋的作用不可忽视,虽说,他是站在东王的立场上为东王办事,所做所为,不管是好事,坏事,有私心也好,讲奉献也罢,惶论算计,提携,那都是为其主尽忠,大势所趋,没什么好说的。但在整个东王府,除了东王杨秀清,黄旭也就是在赵小锋的事情上心情较为复杂。赵小锋是老狐狸,他知道,但赵小锋并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他也知道,但更不可否定的是,赵小锋足智多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在为东王尽忠,虽然这个忠不一定是好事,但士为知己者死,不是吗?? 赵小锋将来的路,怎么样选择,黄旭不知道,但他自己已有决心,如能笼络,必定全力以赴。 ‘老哥不必过谦,咱兄弟之间不必这样藏着掖着,我是个直肠子,喜欢直来直去,以后,老哥有什么事让兄弟做的,兄弟一定全力以赴,但也请老哥看着一点兄弟,在有些事情上提点提点兄弟我,以免兄弟一个不慎。误入岐途,兄弟我不胜感激。‘黄旭这句话说得是正儿八经,真乎,假乎,真真假假,何必较真。 ‘好,兄弟,我没看错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叽叽歪歪,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多得的话不说了,咱哥俩以后就是这么着了,哥有肉吃,你也吃肉,哥有汤喝,也少不了你。‘赵小锋振振有词地道。但谁又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黄旭不住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姑且带着些怀疑的态度看看再说。 ‘对了,光记着说话,忘记此番来的正事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听军医官说,挺严重的,况且,我这趟出门之前,你本来还病着呢?‘赵小锋话是关切的话,但眼神中却带有其它的味道。 ‘不要紧,你见过重症病人还可以这样与人斗嘴的吗?‘黄旭笑道,没有正面回答。 ‘别贫,讲正经的。‘赵小锋正色道。 ‘真的没事,本来,旧病在你们走后,已经好了不少,而新伤都是一些皮外伤,小事,小事。‘黄旭呵呵笑道,尽可能掩饰。 ‘真的。我看不像,浑身裹得像个棕子,我来这么久也没看到你起身相迎,还说没事。‘赵小锋说的也许是反话,他有可能怀疑黄旭装病来着。 ‘哦,你是在怪我没有起身相迎呀,行,我现在起来。‘黄旭假装挣扎着想爬起来。 ‘你就省省,装,看你还能装。‘赵小锋上前一步赶紧按住黄旭。 ‘装,我哪有装啊。‘黄旭心里一慌,以为被识破了,但嘴里面也没示弱。 ‘我是说,你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伤的很重,却硬说没事,这不是装,是什么?我都说了,我来之前,已经去问过军医官了,连军医官都说,他从来没见过摔一跤,能摔成这样子的。我到是好奇了,你这跤是怎么摔的,摔的竟然让人这样赞叹不已。‘赵小锋打趣道。 ‘你就别笑话我了,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黄旭叹口气道。心里知道这一关是过去了。还真给他吓了一大跳。 ‘我真是想了解一下整个过程,我走之前,你病的很重,后来是怎么好的,怎么样好好的,却又摔的这样严重,我想知道细节,对,细节。‘赵小锋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黄旭。 他奶奶的,命真苦,人都这样了,还不让人消停,说白了,这赵小锋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还好黄旭早有准备。 黄旭从那天赵小锋走之后说起,讲他的病是如何如何严重,中间经过怎样的曲折,又是怎么样好转的,然后,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小心摔的,以什么样的动作摔的,摔在什么地方,摔伤了什么地方,流了多少血,怎么样自己清洗,如何让军医官包扎等等,讲得很详细,细节描述清晰,重点突出,表情丰富,绘声绘色,一句话,无懈可击,黄旭自己都没想到,原来他的口才这么好。 黄旭呈现在赵小锋面前的是一副美仑美奂的画面,其中充斥着血腥,暴力,自救等等元素,真实性看起来是无庸置疑的,但在赵小锋看来,正是由于其太完美了,所以,他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但他也说不上来,这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只是觉得黄旭就像一个谜,一个永远让人不知道他手里握着什么牌的家伙,只是知道当他的牌打出来的时候,绝对可以让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是啊,谜一样的黄旭。 ‘兄弟,做得不错。‘赵小锋似乎话中有话。 ‘什么,老哥,做的不错,我的命都丢掉半条了,你却在说做的不错,风凉话??还是你在褒奖我,或者说是在怀疑我,我犯贱,自己整出个问题就是为了骗你。‘黄旭故意夸张地叫道。 ‘得,得,算我讲错话了,你能没事,我真的很高兴。‘赵小锋拍了拍黄旭的肩膀,和颜悦色地道。 ‘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黄旭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打住。还得饶人处且饶人呢,这叫得理不饶人。 ‘你不拿话刺人,不占点上风,你是不是会死啊。‘赵小锋都有点忍无可忍了。 ‘你不是我老哥嘛,搞不成,我俩之间这种轻松的谈话,非得要搞出一个严肃的氛围来陪衬,那多生分呀,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绊绊嘴,乐在其中,其乐融融,这才像一家人,多好啊。‘黄旭道。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赵小锋用手指了指黄旭,无可奈何地说道。 至此,黄旭装病的这个事就算是不着痕迹的被抹去了,当然,黄旭在此期间的所做所为,也将无人知晓,也不再会有人追究。 ‘老哥,你这军劳的咋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东京去了。‘黄旭试探地问道。 ‘是,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起程回京了。‘赵小锋点头道。 至于劳军的经过他也没有细说,他不说,黄旭也不想多问,应该没什么新鲜事。 ‘近段时间怎么没见到方将军。‘黄旭又问道。 ‘他呀,前几天一到军营,就说去找熟人喝酒,不见了人影,前天硬是被我扯着一起去劳了一下军,这不,刚回来,就又不见了人影。对了,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来着。‘赵小锋平静地说道。 但黄旭却不认为会有这么简单,蒙面兄已经有过暗示,方虎会有动作,先不管是真是假,他不能坐困在此,必须要有所行动,有所准备。如果这方虎来真是为了刺杀,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现在,只有真正掌握了方虎的一举一动,就不怕他搞出什么花样来,看来,有必要联系一下田小二了,看看他那里会有什么情报是与这方虎有关的,况且黄旭也应该出去活动活动了,等会,赵小锋说前天去劳军,难不成。黄旭已经睡了几天了,怪怪,我的爷。 ‘老哥,你也代我谢谢方将军,就说,承蒙关心,黄旭不甚感激。‘面子上的事。黄旭也得做。虽然他对这方虎不太感冒。 ‘好,一定将话带到。‘赵小锋打了包票。 ‘老哥,谢谢你。‘黄旭谢道。 ‘嗨,谢什么,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你也要快点好起来,我希望我们在回京之前,你已经活蹦乱跳了,不然,我回去还真不好向王爷交代。‘赵小锋指了指黄旭道。 ‘我会的。‘黄旭回道。 ‘那我走了,你也别送,好好休息。‘赵小锋拍拍黄旭的脸蛋,出帐而去。 再说,我想送也送不了,黄旭心想。 第七十六章 与小二谋划 赵小锋前脚刚走,后脚田小二就闪身进了黄旭的大帐。 黄旭见是田小二,一骨碌坐起来,向田小二招手道:‘小二,来,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大哥,在去劳军的路上,听赵师爷说你病了,你这是。。。。。‘田小二很吃惊,他用手指指黄旭满身的绷带道。 原来,田小二在劳军的路上没见到黄旭,感到奇怪,正想打听一下,却隐约听到赵小锋好像正跟方虎说黄旭生病的事,他听后吓了一大跳,信以为真,心里很着急,却并不知道黄旭是在装病,但是他人已在路上,着急也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陪着方虎他们去劳军。 等到今天一回来,他就立马跑来找黄旭,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来的还真不凑巧,他来的时候赵小锋正在黄旭帐中,于是,他只好在外面猫了很久,直到赵小锋走了,他才溜了进来。只不过,他还不知道黄旭后面又出了状况,所以,当他看见黄旭满身绷带的时候,心中更惊。 ‘小二,我们先不讲这些,来你坐这儿,离我近一点,我有事问问你。‘黄旭拍拍行军床的边沿道。 田小二疑惑地坐到了黄旭的旁边,忍不住道:‘大哥,你。。。。。‘ ‘小二,我们先不讲我的事,我有些事情想先问你。‘黄旭摆摆手,示意田小二先不要管他,他有话要说。 ‘好,大哥,你问。‘既然大哥开口了,那一定是服从大哥的意见。 ‘我们从东京出发之后,方虎一路行来,是否有何异常?‘黄旭问道。 ‘路上到是没什么异常,只不过,到了军营之后,他突然之间变得神神秘秘起来,长时间不见人影,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田小二一边回答黄旭的问题,一边问。 黄旭没有直接回答田小二,接着问:‘知道他都去什么地方了吗?‘ ‘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听飞虎小队的人说,他都是去见一些以前在京城就认识的老朋友,与这些人喝喝酒,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什么的,难道大哥发现方虎有问题?‘田小二有点惊讶地道。 ‘没错,你想啊,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这赵小锋凭什么稳坐钓鱼台,而方虎却整天不见人影,他们俩这一明一暗,如果没什么阴谋,那才叫怪。‘黄旭分析道。 接着,他又将前几天碰到蒙面人的事,跟田小二讲了讲,田小二也是颇具智谋之辈,听了黄旭的分析之后,也赞成黄旭的判断,这方虎肯定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他整天这样神神秘秘做什么。还故意不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平时出去,有带什么人一起去吗?‘黄旭又问道。 ‘前几次,到是没有,好像都是他一个人出去的,可是,近段时间他是分别带飞虎小队的几个亲信一起出去的。‘田小二回忆了一下道。 ‘看来,方虎做的事情肯定是有眉目了。‘黄旭沉吟道。 ‘何以见得?‘田小二想不到黄旭会这么说。 ‘小二,你看啊,前几次他没有带人一起去,而现在却要带人去,意思很明显了,前几次,他心中没底,做的又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是要小心谨慎,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他现在却带人去,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有几个,一,他与对方的关系已经到了极其亲密的地步,可以不用再避嫌,二,在他自己不方便或者是走不开的时候,为方便与对方联络,他需要一个人代替他与对方联系,所以,他带人出去,可能是为了先介绍双方认识。埋下伏笔,三,既然他向对方已经挑明了他的想法,那危险程度便会提高,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所以,为保险起见,他不得不带些帮手,以保证安全。‘黄旭进一步分析道。 ‘大哥分析的有道理,但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岔了,方虎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复杂,他可能只是单纯地与老朋友叙叙旧。‘田小二讲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存在,但存在的可能性极低,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先不讲那位蒙面兄的示警,我们单单站在东王的立场来看,如果你是东王,你觉得他派方虎来此的目的会这么单纯吗,要知道方虎可是带着王府卫队中最精锐的飞虎小队来这里的,让这一队人来保护赵小锋,可能吗?‘黄旭反问道。 ‘大哥,经你这么一说,那就有点可疑了,这个方虎很有问题,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如你口中的那位蒙面兄所说,他来就是为了刺杀左军主将郭破天?郭破天不是东王的人吗?‘田小二道。 ‘说得好,小二,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方虎这一次来肯定是有目的,而他的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们现在无从判断,我们先且做一个假设,我们假设蒙面兄说的是真的,方虎是为了刺杀郭破天而来,那东王不是自断一臂吗?在这紧要的关头,他会做这种傻事吗?除非,除非他已经掌握到证据,证明郭破天已起了二心,意欲除之,以绝后患。‘黄旭推断道。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大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田小二也赞同这种推断。 黄旭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夜探左军大营时听到的吕擎天与郭破天的谈话内容,郭破天似乎隐隐约约也透露出对东王有些不满。难道真是这样。 ‘小二,这样,我们权且当这种推断是正确的,我们接下来兵分两路,从两处着手调查,一路从方虎处着手,由你负责,你要严密监视方虎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立即与我商量。另一路,由我自己负责,我会想办法直接与郭破天发展关系,看看能不能设法从这个直接关联人身上找到突破口。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赶在方虎最终动手之前,将问题搞清楚。‘既然已有所发现,那就要趁胜追击。 ‘是,大哥,我回去后,立马着手对方虎开始调查。‘田小二点头道。 ‘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轻易出击,发现什么状况,先与我商量,安全最重要。‘黄旭搂着田小二的肩,轻轻拍了拍。 ‘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那大哥,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田小二显然更加关心黄旭的身体情况。 ‘小二,不要担心,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事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玩意,多半是用来骗赵小锋的,所以,不要太担心。‘黄旭扯了扯身上的绷带道。 黄旭没有过多的讲述自己修炼的过程,只是简略的谈了谈他受伤以及装病骗赵小锋的情况,还说自己功法已经大进。以后,东方不惑再修习起来会容易很多。黄旭之所以简略地讲。是为了怕田小二担心。 田小二当然替黄旭高兴,也赞叹东方不惑这小子好运气。他叮嘱黄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保重自己。还说,他们这帮兄弟现在都指望他呢。黄旭听后,觉得心里面暖暖的,觉得有这帮兄弟在身边,他很幸福。 ‘不知道大洪他们怎么样了。‘叮嘱完黄旭,田小二又提起了留守京中的几位兄弟。 ‘是啊,我也想他们了,不过这几个小子也不是善茬,应该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黄旭道。 ‘不知他们的调查工作进展如何?‘田小二像是在问黄旭,又似在自言自语。 ‘恐怕有难度。‘黄旭道。 “大哥,你就这么肯定。”田小二道。 “我不是肯定,我是判断”黄旭说道“你看,我们这几个关键人物都到了这里,主战场也在这。东王不会傻到在这里的事还没见分晓的时候。就冒然做些什么,他不做什么,怎会有破绽露出来,没有破绽。那大洪他们也只能干瞪眼,更何况,还有一个做事滴水不露的宁则中在东王府。他们想有所收获。比较难”。 “那可怎么办?”田小二听后。有点愁。 “没事,我只是常规地判断。说不定他们可能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呢?”黄旭笑笑道。他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可以短时间之内取得突破。 “只能希望哥几个运气好一点。给我们带来一点惊喜”田小二点点头说道。 “对了,我今天听赵小锋说,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回京去了”黄旭转过话题又道。 ‘大哥,不会。方虎他们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吗?他们就这么回去,怎么向东王交差?况且,我们的调查工作也才刚刚开始,一旦回东京,那我们此行也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吗?"田小二急道。 ‘你先不要急,我想,赵小锋这样说,只有两种可能,一,这是赵小锋的烟雾弹,劳军完了,他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这么说,也就顺里成章了,纯属掩人耳目而已,而背地里,他可能还有其它打算。二,赵小锋与方虎可能已经胜券在握,他们对在短期之内完成任务信心十足。‘黄旭道。 ‘看来,赵小锋还不是非常相信我们啊。我猜我们没有这么容易就回去,后面一定还会有事。‘田小二道。 ‘那是肯定的,不过,不要紧,你放心,经过这次军营之行后,我想,他们会逐渐相信我们的‘黄旭道。 ‘何以见得?‘田小二道。 ‘实打实地表现,我们要表现给他们看,我们是值得信任的,而这种事情往往也只要一次机会就够了。‘黄旭道。 ‘机会能自己找咱们。‘ ‘不能,但我们可以创造,创造机会,小二。‘ ‘你就这么有信心。‘ ‘不信,你就看好了,只要我们兄弟齐心,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我也相信。‘ 两人的手又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七十七章 天京城里也有故事 黄旭与田小二两人仍然在商议着一些细节。 天京,东王府,勤政殿,只有杨秀清一个人在,他看上去更显老了,整个人蜷缩在那张金碧辉煌的王座里,显得更加虚弱,渺小,甚至是有点凄凉,不经意间,伴随此情此景的只有几声轻轻的咳嗽。如果黄旭在,见到此,一定会送东王两个字,孤独。 东王杨秀清看完赵小锋八百里加急送回的急件,习惯性地咳嗽了几声,喃喃说道:‘石达开啊,石达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说完,又轻轻叹息一声,然后,不再言语,像个雕塑一样静坐不动。看来在那遥远的军营,他真正顾忌的只有石达开一人,不,应该说,整个天国,可以令他真正用上点心的就只有石达开。 黄旭的院子里,姚大洪,东方不惑,刘玉华,王小勇几个聚在一起,正在对当前的局势交换看法。 ‘大洪,最近宁则中是否有什么异动?‘王小勇先问道。 ‘没发现什么异常,自从大哥走后,这宁则中一般都是交待我做一些零碎的锁事,没什么特别的,而且我感觉,不只是宁则中,连现在整个东王府都显得风平浪静,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都让人有点不适应。‘姚大洪道。 ‘那是当然,少了那些搞事搞非的人,当然清静啦!‘东方不惑在一旁道。 ‘这样的平静反倒让人觉得可怕,暴风雨来临之前,应该都是这样平静的。‘刘玉华也不忘发表自己的意见。 ‘大哥他们这一去,整个斗争的中心好像一下也由东王府变成了遥远的军营,我们反而好像是没事可做了。‘王小勇道。 ‘那大哥交待的事怎么办?‘姚大洪时刻不忘黄旭所托。 ‘坦率地讲,现在的局势对我们自身来说是最安全的,但正因为最安全,反到是缺少了寻找证据的机会,你想,如果敌人不活动,我们怎么能够趁势而动呢,而我们不趁势而动,又怎么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呢??所以,照我看,我们现在是静中存危啊,因为,时间不多了。‘王小勇更是忧心忡忡。 ‘东王手中的名册,宁则中手中掌握的粮草器械存放地点,大哥交待让我们搞的这些东西,我们一天搞不到手,一天都是寝食难安,但这东王府重地甚多,都不知道东王会将这名册放在什么地方,而兵马粮草图。更是没有着落,宁则中办事谨慎,滴水不漏,东王高高在上,鲜有接近的机会。要想真的搞到这些东西,真是困难重重啊。‘姚大洪深有同感。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提议,我今晚再次夜探一下东王的勤政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方不惑提议。 那我就约宁则中出去吃吃花酒,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珠丝马迹。‘姚大洪也道。 ‘我看行,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看就这样安排,我与玉华两人在这些事情上也帮不上忙,就只能在家做些后勤工作,然后。静候佳音了。‘王小勇笑道。 ‘行,没问题,你们只需要在此运筹帷幄即可,那我们准备一下,就先去了。‘这些天可把东方不惑憋坏了,总算是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东方,不要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那是匹夫之勇,不足为贵,遇事多动动脑筋,还有注意安全。‘王小勇看东方不惑那猴急样,免不得叮嘱道。 ‘明白,我会注意的,我走了。‘东方不惑说完,向哥几个抱一抱拳,乐呵呵地去准备夜探的事。 ‘对了,大洪,这宁则中平时都喜欢一些什么调调??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弱点。‘一直没出声的刘玉华突然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发现,不过,这家伙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让我陪他去喝花洒。‘姚大洪摇摇头,沉吟道。 ‘喝花酒,你是说宁则中近段时间,很反常,总是去喝花酒。‘刘玉华追问道。 ‘反不反常,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他以前去不去,不过,近几天他确实经常去,这有不妥吗?男人出去喝喝花酒,顺便拈拈花,惹惹草什么的,在这年头,很正常,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姚大洪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是说弱点!!‘刘玉华道。 ‘弱点??你在说什么?‘姚大洪挠了挠头,不明白刘玉华提这个做什么。 ‘玉华,你是说。。。。‘旁边王小勇接过话茬问道。 ‘没错。‘刘玉华朝王小勇点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都给听糊涂了,能不能说得直接点。‘姚大洪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是这样,大洪,玉华猜测,这宁则中出去喝花酒,一定有事,你留意点,可能我们会在这找到突破口。‘王小勇解释道。 ‘会有什么事?‘姚大洪希望知道的更明确一点。 ‘具体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假设的更清楚一点,这宁则中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气,一气之下,心里面想不开,所以想到去喝酒散心,也可能是,这青楼勾院有他的老相好,也有可能是,这烟花之地,有他留念的东西,反正应该是与这些东西有关,要知道,像宁则中这种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有些人与事让他魂不守舍,他是不会常常流连于这种地方的,因为,这种地方最容易使人的意志软化,你知道意志软化,对他这种掌握机要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的身上不再是没有破绽。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让你陪他去的原因,因为:一,你与他共事,大家熟悉,他请你,天经地义,没有外人会怀疑你们凑到一起,会有什么不轨,即便是你知道了什么,你要么会当做不知,甚至还可能会帮他掩饰,保全他,因为保全他,也是在保全你自己,二,你在东王府的地位不高,你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权威性,就是你真说宁则中是坏蛋,可能也没人会相信你。‘王小勇进一步的说明。 ‘你这样一说,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做。‘别忘了,姚大洪的专长就是数理计算,一经点拔,自然知道怎么做。 ‘那行,你准备一下,就可以行动了,大洪,你是这场戏的关键,一切都靠你了。‘王小勇拍拍姚大洪的肩说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姚大洪道。 ‘那,去。‘王小勇道。 ‘是。‘姚大洪对王小勇二人同样抱抱拳,然后出去准备。 ‘玉华,你说,大洪会捞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姚大洪走后,王小勇问刘玉华。 ‘很难说。‘除了该说的。刘玉华总是惜字如金。 ‘得,一切听天由命,咱们静候佳音就是了。‘王小勇道。 暂且按下这一头,我们再来说一说天王宫的情况。 天王宫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南书房,洪秀全正在练字,而刘利庆在一旁侍候。 ‘利庆,你觉得朕这几个字写的如何?‘洪秀全写完一张纸,将写好的字托起来问道。 ‘好,龙飞凤舞,就是书圣王曦之再世,也要甘拜下风。‘刘利庆讨好地说道。 ‘你这马屁拍得可有点言过其实,不过,朕喜欢。‘洪秀全听后,一阵大笑,看得出他非常得意。 刘利庆也庆幸自己这马屁拍的不错,要知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也就有丢脑袋的危险,能搏龙颜一笑,那也算是本事来的。 ‘启禀陛下,若柔公主来了。‘外面有侍卫进来禀道。 ‘宣。‘洪秀全没有抬头,随口说道,心想,这妮子准又是来问黄旭的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拜见父王。‘洪争艳虽然清减不少,但仍然是光彩照人,只不过眉宇间的那一丝忧悉却挥之不去,我见尤怜。 ‘艳儿,来,来,过父王这里来,你看看父王的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在黄旭的事情上面,洪秀全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洪争艳,他这个父亲能做的也就是那些表面的东西,解铃还需系铃,看来是得找个时间让他们见见面了, ‘天长地久,天长地久。。。。‘洪争艳谢过之后,莲步轻移,施施然走到御案前,靠近洪秀全念道。 唉,洪秀全在心中轻叹一声,但却带着满脸慈祥的笑容问道:‘觉得如何?‘ ‘天长地久不长在,与天同寿何所用?‘洪争艳满脸凄容道。 ‘艳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罢了,罢了,利庆,你先下去。‘洪秀全让刘利庆先出去,他要与洪争艳单独呆一会儿。 刘立庆应诺,行礼,然后退了出去,南书房只剩下洪秀全两父女。 ‘艳儿,你这样,确实让父王很担心,这样,等过段时间我就让人安排你与黄旭见上一面,也算是尽一些做父亲的责任。‘洪秀全道。 ‘父王,你说。。。。你说,安排我与黄旭见面,你,你。。。你不是骗我的?洪争艳心中狂喜,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 ‘金口一开,当然算数。‘洪秀全苦笑道,他想了很多法子,都难搏这宝贝女儿一笑,没想简单的一句却让鲜花绽放,真是不能比啊!! ‘谢谢父王,谢谢父王,你真是我的好父王,嗯,‘的一声,洪争艳在洪秀全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多日来的郁闷荡然无存。 ‘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洪秀全看到洪争艳脸上灿烂的笑容,在欣慰的同时,也颇有感触。 ‘父王,你说什么呢,女儿不管在哪里,变成什么样,都会是您的好女儿。‘洪争艳撒娇道。 ‘好了,你能开心,父王也高兴。‘洪秀全道。 ‘那您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面。‘洪争艳问道,她一刻都不能等了。 ‘看把你给急的,父王安排好之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洪秀全道 ‘行,那我就等父王的好消息,好了,父王,不打扰你了,你练字,练字,我先走了。‘洪争艳别提有多高兴。 ‘人都来了,不陪父王一起坐坐吗?‘洪秀全道。 ‘不了,下次,下次,我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与姐姐分享一下。‘说完,一阵风似地跑了。 洪秀全摇头笑了笑,一丝苦笑挂上嘴角,又埋头练起字来。 第七十八章 赵小锋计划请客 军营中军驻地,黄旭与田小二密谈之后,便各自按照预定方案去准备。 黄旭当然不能现在就直接去干什么,要知道他还病着呢?这病人怎么说都要休养几天。所以,黄旭开始养病,不过,老实说,他这几天的养病生涯过的还真不赖,好吃好喝的有专人伺候,困了睡睡觉,不睡觉时就修习内功,难得浮生多日闲。 一个星期之后,黄旭恢复如初,这身体素质好就是不一样,恢复得就是快,这一天,黄旭正在帐中打坐,忽然有人来报,说赵小锋有请。这赵小锋在黄旭养病期间,往他这里跑的很勤,对黄旭表面上的身体状况了解的很清楚。 看来,这赵小锋真是有事找他。 黄旭收拾了一下,便去赵小锋的大帐找他。这赵小锋的大帐就扎在离黄旭不远的地方,中间隔着方虎的大帐,而在这三个大帐的外围则是一些随行人员的营帐,再往外,就是随行扈从官兵及飞虎小队的营帐,这样的布置是方虎安排的,据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 路过方虎大帐的时候,黄旭听到里面传出‘砰‘的一声,然后,有个侍女从帐中出来,她低着头走得很快,几乎是在小跑,手上端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两个小菜一壶酒,还有一个小酒杯,由于她走的很急,并没有看到黄旭,所以,差一点就撞在黄旭身上,要不是黄旭眼急手快扶她一把,可能后果很难想象,黄旭扶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手抖得很厉害。黄旭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过多的去留意什么。 那侍女弯着腰。对黄旭连说几句对不起,然后便快步离开,黄旭了解方虎的脾气,知道他是一个非常难侍候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有方屠夫之称。 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黄旭摇摇头,也没太在意,径直走向赵小锋的大帐,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掀开赵小锋的帐门,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他定睛开去,只见赵小锋一个人坐在案头,正在自斟自饮,一瓶宫廷专用的宴酒摆在案头,文案的两边各摆放着一个酒杯,菜是上等的宫廷‘三蒸‘,燕窝蒸江南土鸡,清蒸武昌鱼,粉蒸莲耦,典型的江南风味菜。 正在埋头苦干的赵小锋见黄旭进来,马上离案站起来,招呼道:‘来,来,黄旭,陪我喝两口。‘ ‘老哥,你不单纯就是为了喝两口才找我来的。‘黄旭道。 ‘那你以为呢?赵小锋将黄旭拉到案边,坐在他的对面,然后,眯着眼笑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旭装着不屑地道。 ‘狗屁,就你心眼多,哥哥我请你喝喝酒,哪来这么多事。‘赵小锋故作责怪道。 ‘老哥,你说的,咱今天只喝酒,不谈公事。‘黄旭道。 ‘你小子套我话,行,没问题,但在之前,我有点事与你商量商量。‘赵小锋有点无奈地说道。 黄旭没出声,脸上坏坏地看着赵小锋,意思好像在说,看,就知道你有事。 ‘行,行,算你行,我是找你有事。‘赵小锋真是拿他没办法。 “老哥,你有话就直说就行了,小弟我是万死不辞。‘黄旭道。 ‘小事,小事,没什么死不死的。‘赵小锋连忙摆摆手说道。 ‘那你说。‘黄旭很干脆地道。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很快就要回京了,但在回京之前,我想代表东王宴请一下这些前线的将士,前线苦寒,众军将士为国尽忠,令人钦佩,东王此意,也是聊表他的些许心意。‘赵小锋道。 ‘这是好事,赵老哥你就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黄旭知道这赵小锋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说这事。。 ‘前线将士众多,面面俱道是不可能的,是这样,王爷分别为各营准备了十万两银票,给予管带以下官兵做活动经费,至于怎么花,让他们自己安排,官带以上官兵,我明天晚上会在中军营设宴,予以款待。所以,我请黄兄弟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请你将所说银票代为分配各营,二是,请兄弟帮忙持请柬,邀请各位将领明晚来赴会。本来,些许小事,不应该麻烦黄兄弟,但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方虎又不在,所以,只能麻烦你了。‘赵小锋客气地道。 在这里顺便介绍一下,这天朝的军职大致分为以下几等:三军主帅(称元帅),军主将,军副将,龙骧将军,虎骥将军,护卫将军,偏将军,管带,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伍长,士兵,而皇城护卫,各王公府护卫,严格意义上讲属于内卫,属大内总事务长及九门提督管辖,与一般的野战军有一定的区别,像卢博,黄旭这样的禁军统领就是属内卫,内卫职级稍简单一点,大致分为,总事务长(与九门提督同级),统领(或九门各守将),副统领,大队长,小队长,普通士兵。 ‘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这就去安排。‘黄旭道,对黄旭来说,确实也不是大事。 ‘不着急,正事谈完了,反正都来了,喝两杯再走。‘赵小锋拦住黄旭道。 ‘得了,听老哥的。‘黄旭是恭敬不如从命。 ‘来,平时你可是吃不到这些宫廷美食,美酒的,这一次,你有口福了。‘赵小锋道。 这都是托老哥的福,对了,我们这么大的动静,翼王那边会不会怪罪?‘黄旭故作神秘地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翼王那里已打过招呼,他没什么意见。‘赵小锋道。 厉害,明知道别人利用他的地盘拉帮结派,石达开都能忍,真是不容易。 ‘翼王也要来?‘黄旭试探着问。 ‘不来,他回安庆去了。‘赵小锋回答得很直接。 ‘不会,你还在前线,他到是回安庆去了,没搞错。‘黄旭故意道。好像是在为赵小锋打抱不平。 ‘你这次到是错怪他了,虽然我们与翼王不太对路,但我们却知道他向来光明磊落,不会背后阴人,所以。他应该真是有事,这样也好,他在这里,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赵小锋道。 ‘是,是。‘黄旭附和,但心里却想,你个老狐狸。净想着做什么。 ‘来,不讲这些了,吃菜,吃菜。‘赵小锋说完,夹了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面送。 ‘老哥,来,我敬你一杯。‘黄旭见赵小锋嘴里的那块鸡肉差不多吃完了,便又劝酒道。 ‘好,干。‘赵小锋也毫不含糊。 干‘黄旭更不会是孬种。 ‘我说哥啊,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酒过三巡,黄旭开口道。 ‘讲,有什么事情不可讲的,嗝。。。‘赵小锋打了一个酒嗝,道。 ‘我刚刚来的时候,路过方将军的大帐,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黄旭道。 ‘什么??你说什么?‘赵小锋突然好像酒醒了一半,面露惊容。 ‘我说,方将军的大帐好像有动静。‘黄旭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看错?‘赵小锋又追问道。 ‘应该不会错。‘黄旭肯定地道,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问‘不会有什么事?‘显然黄旭是故意这么问的。 ‘没事,你应该是看错了,方虎还没有回来。‘赵小锋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道。 ‘哦,我就说嘛,也许是我看错了。。‘黄旭也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黄旭这才清楚为什么刚刚在方虎帐外他会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他心中已存有赵小锋跟他说过方虎并没有回来的话,只是一时之间,他没有省起,所以觉得不对劲。 黄旭眼前闪过刚刚见过的画面,一个侍女从里面出来,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拿着吃的,显然帐内有人,是方虎?还是其他人?但赵小锋为什么仍然坚持说方虎没回来呢?他又在掩饰什么呢?不管了。今夜先摸到方虎的大帐去看一下再说,黄旭打算到。 ‘来,兄弟,我们不管那些没用的事,喝酒,喝酒。‘赵小锋岔开话题道。 ‘我已经顶不住了,还要去办正事,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黄旭提出来要告辞。 ‘既然这样,那就不留你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多谢了。兄弟。‘赵小锋也乐得顺水推舟。 ‘屁大一点事,告辞,老哥不用送。‘黄旭微一抱拳,从赵小锋帐中告退。 此时天色尚早,黄旭打算先去办完赵小锋交待的事,晚上回来,再去探探方虎的动静,还好,黄旭的黄氏心法已经修到了第三层,瞬息腾挪万米也不是难事,算一算时间。这几座大营走完,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耽误不了他的正事。看来,这内功修习到第三层,好处还真不少,不说别的,光是这赶路就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黄旭决定先去左军大营,他虽然有夜探过左军大营,但实际上,他还没有正式拜访过左军,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对郭破天做进一步了解,这家伙可是现阶段的焦点人物。打好主意,黄旭便不再停留,向相关人等索取了相关证明,以及犒赏用的银票,请柬等,便施展开身法,极速朝左军大营而去。 第七十九章 再至左营 片刻工夫不到,黄旭的人已身在左军营外,这一次来可不比上一次夜探,上一次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偷听,但这一次可是光明正大的拜访,正常的礼节不可少。 黄旭到了辕门口,向辕门守卫表明了身份,并递上身份牌,说是有事求见郭将军,守卫见是东王的人,不敢怠慢,飞也似地跑去通传,不一会儿,一位白脸将军跟着守卫到了辕门口,他在辕门口立定,先是把黄旭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试探地问道:‘请问阁下就是东王府的管家吗?‘ ‘如假包换,我叫黄旭,到职东王府管家不久,请问将军高兴大名?‘黄旭略一抱拳,微笑道,另外,他觉得这白脸将军看上去也很熟悉。 ‘不敢,不敢,在下吕擎天,不才添为左军营副将,早就听说东王府新来管家乃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黄管家,里面请。‘来人谦虚地道,说完让守卫让出一条路,请黄旭进去。 吕擎天,左军副将,上一次看见过,只是印象不太深了,见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才记起,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白脸将军就是郭破天身边那叫吕擎天的副将,想一想那天他对郭破天讲的话,觉得这吕擎天到也是个人物,为人行事谨慎小心,比郭破天细心。 ‘吕将军见笑了,您先请。‘黄旭当然不能喧宾夺主。 “那就不跟黄管家客气了。我前面带路,请。”吕擎天说完。先一步向营内走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营中,因为大家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一路无话。 黄旭一路走过,看到整个左营布置合理,兵强马壮,军营很盛,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不断从身边走过,带给黄旭一种肃杀感,总体上给他的感觉是,这左营不比其它几营差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一座大帐外,这座大帐远远要比其它的帐子大,帐外站立着两位持枪而立的士兵,黄旭两人还未靠近帐边,更加还来不及讲话,就听其中一位士兵道:‘副将军,请留步。‘ 怎么,连我都要拦?‘吕擎天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副将军,将军正在思考重大的军事问题,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是规矩。‘那士兵不卑不亢地道。 ‘好了,我是奉郭将军将令带我身边的这位黄管家去见他,这应该可以进。‘吕擎天解释道。 ‘那您在这稍等片刻,我进去通传一下。‘士兵向两人行了一礼,便转身进入大帐向郭破天禀报此事。 大帐之外,吕擎天向黄旭陪笑着解释‘黄管家,你看,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也请你见谅,我们郭将军有规定,他的大营,非传而入者,军法从事,众将士都知道他治军极严,所以,谁也没这个胆量敢以身示法,还请你多多担待。‘ ‘没事,治军严是好事,如果天朝的将军都像郭将军这样尽忠职守,严谨治军,何愁天下不平,江山不定,郭将军没有错,不仅是没错,而且有功,堪为治军楷模,回京之后,我一定会向王爷禀明此事,让王爷向天王陛下为郭将军请功。‘自封为东王的代言人,黄旭的感觉好极了。 ‘那就先谢过黄管家了。‘吕擎天面带微笑道。 ‘当然,我也不会忘了吕将军的功劳。‘黄旭补充道。 黄旭之所以要说这番话,就是希望可以从旁人处略窥一下郭破天对东王的态度,虽然据上次夜探所知,这郭破天似乎是个直肠子,而且对东王与政治好像也不太感冒,但也保不准,他也是与右军的保平安是一类的人,擅长演戏。表上面看是大义凛然,实际上是表里不一,背地里却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那我就在这里面先谢谢黄管家美意了。‘吕擎天接过黄旭的话茬说道。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哈。。。‘黄旭打哈哈道。 ‘哈哈。。。。。‘吕擎天也是一阵笑,笑得有点不知所以然。 两人的关系因为此事好像又拉近了一些,站在一起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正在两人谈兴正浓之时,守卫士兵出来了,他走道吕擎天旁边站定,礼毕,然后说道:‘启禀副将军,将军有请。‘ 吕擎天朝守卫摆摆手,意思是说知道了,守卫很识趣地退到一边,然后,他才重新挂上笑脸,客气地对黄旭说道:‘黄管家,请‘,说完便移步到一边,示意黄旭先走。 ‘吕将军,不用客气,我们一起。‘黄旭一把拉过吕擎天,顺势攀上他的肩膀,一起向大帐走去。 进了大帐,黄旭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大帐的陈设还是和上次他夜晚看到的一样,只不过,很多东西在这大白天看得更为清楚罢了。他抬头向主将之位看去,只见黑脸将军郭破天也正看着他,没有一丝笑意,真的,满脸是没有一丝笑意。 我靠,有没有搞错,给我来下马威。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黄旭当然也毫不示弱,与郭破天对视起来,两人就这样保持这种姿势至少有两分钟之多,旁边吕擎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出声劝郭破天不要玩了,哪知,郭破天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一挥手,意思是说让他什么也别说。吕擎天也只好将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黄旭二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一盏茶的功夫转眼即逝,黄旭知道是需要找个台阶让郭破天下了,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想必这位神威不凡的将军,就是左军统率郭破天郭将军? ‘对,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郭将军。‘郭破天还没有说话,吕擎天就抢先介绍道,好像这句话已经憋得太久,他是不吐不快。 ‘东王府管家,黄旭,见过郭将军。‘黄旭一抱拳道。 ‘久仰黄管家的大名,听说你现在在东王府吃得很开,东王殿下对你极为看重。‘郭天破不带任何感**彩地道。 ‘哪里,哪里,道听途说,道听途说。‘黄旭嘴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这郭破天是什么意思。 ‘黄管家,你就不要谦虚了,虽然我们身在军营,对黄管家的事迹还是清楚那么一点地。‘郭破天道。 ‘小儿科,小儿科。‘黄旭除了谦虚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原来黄管家将救东王性命这样的大事也当做是小儿科,那,不知道黄管家认为什么事才是大事昵?‘郭破天看起来五大三粗,头脑简单,但能钻黄旭的空子,问出这样的话来,能说他是一介武夫吗? 看样子,这郭破天也不能小觑,黄旭心想。 ‘郭将军真会开玩笑。‘黄旭道。 ‘我可没开玩笑。‘郭破天认真地说道。 ‘大哥,得了,你就不要再难为黄管家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吕擎天又出来当和事佬。 ‘黄管家,你认为我在难为你吗?‘郭破天正儿八经地问黄旭。 ‘没有。当然没有。您这是指教我呢。‘黄旭也是一板一眼地道。 ‘你就不怕我叫人将你拿下了。治你一个不尊军中大将之罪。‘郭破天道。 ‘天国有这样的罪吗,郭将军讲笑了,再说。我哪里不尊敬将军了,还请赐教。‘黄旭觉得这郭破有点无理取闹。 ‘哈哈,黄管家真是好胆色,佩服。对不住了,刚才我只是想试一下。黄管家是否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是有胆色之人。请不要介意。”黄旭本来以为郭破天一定会大怒。却没想到他却讲出这样一番话来。 黄旭脑子里一片浆糊,这郭破天是唱得哪一出啊,刚刚还是狂风暴雨,现在又变成风和日丽,搞什么鬼。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事情得罪了郭将军,以致在将军处如此不受待见,我正做自我检讨呢,哪知竟然是这样,我这也就放心了。‘黄旭露出一副心中石头终于落地的神态 ‘哈,哈,没想到黄兄弟也经不住吓。‘郭破天笑声更响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是啊,我胆很小的。‘黄旭老实道。 “哈,黄管家说笑了,请坐,来人,上酒。”郭破天笑道,声若洪钟。 “刚才也多有得罪,谢将军不罪。”黄旭谢道。 “哪里,是我无礼在先。你何罪之有,要谢也是我先谢。”郭破天跟着道。 “两位就都不要客气了,我看大家这是不瞪不相识啊。”吕擎天插话道。 “对,对。擎天这话说得没错,咱们这瞪一瞪之后,也可以算做老相识了。”郭破天深表认同。 “能与将军相交。那是求之不得。”黄旭是趁势说道。 “其实,我从第一眼看上黄管家。就对上眼了,这军营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郭大炮就是个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地讲话,对就对,错就错,喜欢就是喜欢,黄管家,老实说,不为别的,你这个人是真对上我的眼了。所以,我愿意与你结交,交你这个朋友。”郭破天的话很真诚。 “黄管家,你可能还对我大哥这个人不是很了解,我大哥这人啊,就是爱交朋友,特别是对他味口的朋友,黄管家还真是幸运。”吕擎天在一旁解释道。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是朋友了,郭将军,吕将军,你们就不用要称呼我为黄管家,直接叫为黄旭得了。”黄旭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跟这两人搭上了关系,心里那是偷着乐啊。 “叫黄旭就太生份了,那干脆就叫黄兄弟好了。”吕擎天道。 “是,黄兄弟,黄兄弟最顺口,你说是,黄兄弟,哈哈。”郭破天也赞同。 “好,那以后我就叫二位,郭大哥与吕二哥了。”黄旭反过来说道。 “好,黄兄弟,其实刚才我大帐就没考虑什么军情大事,只是在想怎么样给你一个下马威,哪知,我的办法对你是全完无效,看来,我们这兄弟之间的命是注定的,真是太好了,拿,我提议,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郭破天道。 “敬大哥。”吕擎天,黄旭二人端起酒杯道。 “干。”郭破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黄旭再一次感叹自己运气好,这不正愁不知道怎么跟这郭破天打交道吗,哪知好事却自己找上门来了。但是,真是好事吗? 第八十章 算计 酒过多巡,黄旭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平复了一下心情,举手抱拳,对郭破天,吕擎天二人说道:‘郭大哥,吕二哥,今天我来,一是为了拜会二位,二是奉东王府师爷赵小锋先生之命,来请二位及管带以上官兵明天晚上到中军大营赴宴,三是,我们王爷为左军管带以下的将士准备了十万两的银票做为他们的活动经费,让我转交二人将军进行分配。‘ ‘赵小锋要请我们喝酒,还给钱。‘郭破天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没有这样的好事。 ‘赵先生请我们喝酒,我们当然要去,但恕我冒昧,赵先生是以私人的名义宴请我们吗?‘吕擎天想得更多一些。 ‘二位,请不要误会,赵先生是代表东王请大家,不仅是左军的各位,前线的全军重要将领,全部都请了,王爷知道各位忠心为国,内心深感敬佩,故特请赵先生代为宴请各位,以彰显王爷对各位将军的厚爱。‘黄旭的话句句都不离东王,那意思似乎在说,大家谁跟谁,心里清楚着呢。 ‘我们左军的全体将士都多谢王爷的厚爱及关怀,请转告赵先生,王爷的这份心意,我们记下了,多谢王爷。‘显然场面上的事,吕擎天也颇为擅长。 ‘王爷对二位哥哥可是推崇有加,我今次来军营,王爷还特别叮嘱,要我多跟二位哥哥学习‘黄旭是想尽办法将郭,吕二人跟东王扯到一起去,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兄弟客气了,多谢王爷的看重,你年少多才,我们可不敢说教这个字,大家切磋切磋还是可以的。‘吕擎天说道。 ‘那我就先谢过了二位哥哥了。‘黄旭拱手谢道。 “谢个屁嘛,都是自家兄弟。还客气个俅,兄弟这话。哥哥我不爱听。”一直旁默不作声的郭破天突然开口道。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黄旭告罪道。 “擎天,那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郭破天转过头又问吕擎天的意见。 “大哥,赵师爷代王爷请客,我们不能缺了礼数,而且你看这来请客的人还是咱们兄弟,你说咱们能不去吗?”吕擎天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哼,宴无好宴,不如不去。”郭破天不以为意。 “大哥。你不要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对你可不好。”吕擎天马上阻止道。 “这里就咱们兄弟三人,谁会传出去,擎天,你就是太小心了。”郭破天就没当这是个事。 “隔墙有耳,大哥难道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吕擎天不得不小心。 黄旭明白吕擎天指的是他上一次夜探的事,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知道那一次是黄旭在搞鬼。 “是啊。吕二哥说得对,大哥,万事小心为妙,切不可大意。”黄旭口中劝道。但心里却想,你要是能透露多点那才算好呢。 ‘两位兄弟,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哥哥我为将多年,对天国,对陛下。我是忠心耿耿,我郭大炮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可不怕什么恶意的中伤‘郭破天慷慨急昂地道。 对了。郭破天有个外号叫郭大炮。 “话虽这么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能少一点麻烦不是更好吗,大哥你就是太耿直了,这样是要吃大亏的。”吕擎天继续劝道。 “擎天,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做什么,心里有数,你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郭破天道,回过头,他又对黄旭说:“黄兄弟,请你转告赵小锋,我们左营的人会按时出席明天的宴会。” 黄旭没想到这郭破天会变得这样痛快。 “郭大哥,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可以让吕二哥去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会跟赵先生解释。”黄旭也要表明一下立场。 “兄弟,你说哪里话,擎天说得对,不管怎么说,我都要给你跟王爷面子,所以,虽然我不想去,但是我也不能不去。”郭破天道。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大哥的体谅。”郭破天在黄旭心中的印象又提升了不少。 如果这郭破天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忠义之辈,那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而今天观其人,听其言,似乎也正印证了他是这样一个人,他跟东王可能真的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东王的那几十万人马之说,又从何而来?难道说,东王所说的那几十万人马本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壮自己的声威而已,但如果是这样,那蒙面兄交给自己的东王的兵力部署图,又做何解释?右军保平安的事情难道也有假,那可是自己亲眼所见,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落进了别人制造的陷阱? 妈的,真的乱了。 “兄弟,你想什么呢?”吕擎天在旁问道。 黄旭从深思中惊醒,看见吕擎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提醒他,他走神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运气真好,能够有幸结识两位哥哥。”黄旭现在的谎话是随口就来,都不需要经过加工,他有时觉得自己好好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一下子变这样了。 “兄弟你怎么净说些孩子话,那是因为我们有缘。”吕擎天还没有说话,郭破天已先说道。 “好了,大哥,黄兄弟。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吕擎天又接着道。 这后面是酒越喝,气氛越浓。喝到酣时。谈的话也是越来越深刻。 “黄兄弟,我真的是很羡慕你,得东王如此常识,连大哥都这样看重你,你真是好运啊,好运啊。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历经多少场大战的考验,与大哥一起出生入死,才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才能得大哥看重,以兄弟相称,你要知道,做到这些,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不知什么时候吕擎天已坐到了黄旭身边,醉眼模糊地拍着黄旭的肩说着胡话。 “吕二哥,你说什么呢?”黄旭也装着有点迷糊地问道。 黄旭身怀天地腾挪之绝技,那是喝多少酒都没问题的,记得他刚刚成为东王府管家那阵。东王府的那帮人也想给他个下马威,最后,黄旭还不是把他们全都给喝扒下了,自此之后。所有人才不敢再小瞧他。所以,这喝酒有些时候不但没有坏处,反到是能帮到黄旭。 ‘黄兄弟,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说?行。没问题,那我就说给你听,我从小是一名孤儿,靠乡亲邻里的接济,我才没有被饿死,在我十二岁那年听人说,当兵可以有饭吃,不会饿肚子,所以我就稀里糊涂地参了军,先是随着保平安将军,对了,你知道保将军吗,就是右军营的主将,我讲哪儿了,对,我先是随着保平安将军,后来,保将军一度被东王调离前线,协助东王处理兵部的大事,所以,从那时起。我又跟了大哥,就是现在的郭将军。几经生死,才积功至副将军。大哥无论在战场上。生活上,都很照顾我,把我当亲生弟弟看待,一多半原因是由于我追随他出生入死过,结下的是生死情谊,而你,我就真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大哥会对你会这么好,呵呵,隔。。。不明白,不明白。”吕擎天可能是真醉了。 黄旭听着吕擎天的话,心里觉得好笑,德性,老子就是吃香,咋的了,你吹吗?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与右军的保平安也有交际,这到是没想到。 “是,是,我也觉得自己是运气好,你想啊,我无职无权,充其量也就是东王身边的一随从,而大哥与你都是大将军,位高权重,说起来是我高攀啊。”黄旭也继续装着说醉话。 “兄弟,大哥真把你当兄弟,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啊。”吕擎天道。 “擎天,你醉了,净是说些胡话,黄兄弟就像你一样,都是自家亲兄弟,说这些话伤感情。”郭破天好似刚睡醒一样,忽然之间也插了一句。 显然,郭破天也醉了。 “哪能呢,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呢,我真心希望大哥好,希望二哥好,大家平平安安的是最好。”黄旭这是讲真的,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将郭破天怎么样,他心里到是希望郭破天离这漩涡越远越好。 “兄弟,我困了,先睡了。”吕擎天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黄旭讲的话,反正他是说完这一句,倒头便鼾声大作,睡着了。 黄旭望向郭破天,见他也趴在桌子上,看样子也睡得很香。 这下轮到黄旭难办了,这两人这一觉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黄旭还要去其它军营送请柬,如果陪他们在这里睡,那么不是将事情给耽搁了吗?看样子,也只能先走了,明天晚上见到这两位再行陪罪就行了。 想到这,黄旭便留下书信一封,吩咐帐外的士兵等郭破天醒后交给他,事情办好之后,他便离开左营,望右营而去。 郭破天帐中,黄旭刚刚离去,吕擎天就从案边坐起,眼里透着智慧的光芒,看他的样子,哪有一点像喝醉的样子,只听他对郭破天说:“大哥,你认为这小子怎么样,借他之手,是否可以捞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吕擎天既然已经醒了,郭破天当然不会睡着,郭破天坐在主将位上,一边伸出左手搔着右边的胳肢窝,一边说道:“很难说,不过,这小家伙应该还算是可交。” “大哥不会真想跟他交朋友。”吕擎天惊问道, “暂时到不会,以后就难说了,不过,既然这小子跟东王亲密,而且对东王府的事也涉入不深,从他身上下手,应该很多事情都比较好办。”郭破天道。 “大哥终于想通了。”吕擎天笑道。 “如果有个人天天在你耳边讲啊,讲啊,你会不会觉得烦,如果你觉得烦,那你是不是要想办法解决,这解决的办法无非是两个,一,尽量满足他,让他闭嘴,二,尽量远离他,让他无从下口。你说呢?”郭破天道。 “敢请我是自我多情啊。”吕擎天苦笑道。 “不,你错了,你这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哥我算是服你了。”郭破天道。 “那我们下一步是否还是按照原定方案进行。”吕擎天问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郭破天道。 “那我先去安排一下。”说完,吕擎天起身离去。 郭破天在吕擎天走后,沉吟了一下,叫道:“来人,备马。” 不多时,就见郭破天策马离帐而去。 第八十一章 艰难的决择 左军营的经历让黄旭对自己当初的一些想法不得不重新做出评估,姑且不论郭破天,吕擎天二人的想法,他甚至一度对保平安及崔敏是不是东王的人都产生了怀疑,虽然通过那些从右军营捜来的信件足以让黄旭坚信保,崔二人属东王系无误。 而左军之行的收获让黄旭也着实高兴了一阵,他实在没想到郭破天与吕擎天竟然这么配合地让他黄旭与他们搭上了关系,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却感到这其中似乎也存在着什么问题,主要是郭,吕二人热情的超乎他想象,按理说,大家互不相识,只凭一些资料,传说,还有一面之缘就认定黄旭是个可交之人,进而以兄弟相称,这也太邪乎了。 这些都是急需查证的问题,但现在的头等在事却是送请柬。下一个目的地,右军营。 当黄旭到达右军营,保平安与崔敏热情地接待了他,而当黄旭讲明来意之后,二人更加高兴,并饱含深情地说了一些感谢东王,忠于天国的话,而且非常爽快地跟黄旭应承他们将会准时赴会。整个过程都是愉快的,没有什么异常,唯一的不同就是,黄旭觉得那个充满‘女人味‘的崔敏比以前更加的“明艳照人”。 黄旭当面向保平安递交了请柬,转交了银票,并在婉言拒绝了保平安喝酒的提议后就告辞了,因为他在左营已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得尽快赶往后备大营,不然,今天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就在黄旭离开右营不久,一个不速之客也来了右营。 来人没有经过正路进入右营,而是潜入右营,他似乎对右营的整个布置相当熟悉,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溜到了保平安的大帐附近。 保平安的大帐中,崔敏与保平安还在谈论赵小锋请客的事。 ‘小崔,你等一会负责去通知相关人等,关于明天晚宴的事,另外,将那十万两银票妥善处理。‘保平安吩咐道。 ‘是,大哥,不过,关于银票的事,怎么处理?直接分下去吗?‘崔敏问道。 ‘你待会去与众将领议一议,了解了解下面士兵的想法,再做决定,这既然是王爷赏给下面士兵的,具体怎么用?我们要尊重大家的意见。‘保平安道。 ‘好,等一下我就去办。‘崔敏应诺。 看来,这保平安还挺民主的。 ‘还有,你去准备四份礼物,明天晚宴的时候,代我做如下分配,一份请赵师爷转交给王爷,一份给赵师爷自己,一份给方虎将军,最后一份给黄旭黄管家。‘保平安接着吩咐。 ‘黄旭也要给吗?‘崔敏没想到保平安会如此重视这黄旭,在他的心目中,黄旭的重要性还不如远在京城的宁则中。这两天他们对黄旭是有点热过头了,还要给礼物。真是的。 ‘这你就不懂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天王似乎对这黄旭很看好,而且他还救过东王的命,将来在东王府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你不用多心了,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保平安道。 保平安尽管只是见过黄旭一面,但他预计黄旭将来极有可能会是东王身的重要人物,所以,他断定这黄旭就是只潜力股,既然是潜力股,越早投资越好。现在不投资,将来等他成气候了,再来投资,所得的回报就没现在投下去这么大了。他是深明其中的道理的,不然,他也不会叫保平安,现在的右军主将也轮不到他来做。 由此同样可以看出,这保平安与一般的带兵的将领就是不同,他除了会带兵打仗之外,而且将所有自上而下的关系都处理的相当融洽,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东王杨秀清在主管兵部工作的时候,曾经力主将他从前线抽调回去帮忙的原因,谁不愿意用这种可以做到面面俱到的人呢。后来他又是在东王的力荐下,出任右军主将这一份很多人都想得到的美差。右军主将,手握几十万重兵,在天国的众多将领里面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可想而知东王对他的倚重。 而一这段故事,黄旭也是今天在左营喝洒的时候从吕擎天那里听来的。 虽然黄旭从逻辑上面对保平安是东王亲信的这个事实仍心存疑虑,但种种迹象已显示再清楚不过,这保平安就是东王的亲信。 ‘大哥,那你还有其它的什么吩咐吗?‘崔敏在听过保平安的话之后,虽然仍然有疑虑之心,但主将话已出口,他只能照办。 ‘没有了,你下去。‘保平安道。 ‘是,大哥。‘崔敏说完,便退了出去。 ‘前线士卒伤亡惨重,后面天国朝廷内却在勾心斗角,暗流涌动,再如此下去,时局危矣。‘崔敏下去之后,保平安一个人静坐帐中,喃喃道。 ‘我看未必。‘突然有人说道。 ‘谁,来人。。。。‘保平安以为有刺客,赶紧叫人。 ‘慢,是我。‘来人急忙制止保平安。 ‘是你。‘保平安从来人声音上已辨清来人的身份,也略微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人为什么来找他。 ‘将军,怎么了?‘保平安的侍卫队长带着一队人闯进帐中,大呼道。 ‘没事了,你们先出去。‘保平安淡淡地道,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惊慌失措。 ‘是,将军。‘侍卫队长狐疑地看了一眼坐在帐中的那人,手一挥,带着人退了出去。 ‘刚才还真被你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听你说话,还真以为是刺客。你这个时候跑来我这里,你就不怕别人怀疑?‘保平安笑着问道。 ‘连你都没有看出破绽,那说明我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应可以以假乱真。‘来人也只是轻轻笑了笑道,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原因。这人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僵硬。 ‘没错,我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可能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保平安道。 原来,来人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而似乎保平安对他是相当熟悉,不然,他不会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但不知这样一个人来保平安的大帐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你刚才说未必,何解?‘保平安问道。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此。‘来人道。 ‘说说看。‘保平安也很干脆。 ‘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来人说。 ‘如何掌握,可不可以说的再详细一点。‘保平安继续问。 ‘你真想知道?‘来人反问。 ‘我如果不想知道,问你做什么,少费话,爽快点,快说。‘保平安有点不耐烦地道。 ‘那你可能要有所选择了。‘来人笑一笑,没有同保平安计较,继续道。 ‘选择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将话一口气说完,不要这样钓人味口。‘保平安似乎生气了。 ‘好,不要动怒,我说,不过,我说过之后,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是走阳关道,还是过独木桥,你自己掂量。‘来人道。 ‘有屁快放啊。‘保平安真有点受不了他。 ‘天京城里的形势,现在已基本明了了,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关键是在我们这里,我们如何选择将决定最后整个事件的走向。‘来人道,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据我分析,明面上,现在东王胜算很大,因为东王手里现在握着几张好牌。‘说到这里,他拿眼看了看保平安,然后又道‘但是,东王的这几张牌最后打不打得出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这几张牌打得好,那东王必胜,但如果有个一,两张打得臭了,那就说不定,最后的胜者就变成了天王。‘来人说完,眼睛盯着保平安,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那你准备压哪边?‘保平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两边都不压,等待时机,东王胜,我压东王,天王胜,我压天王。‘来人道。 你不是讲的废话吗。‘保平安觉得来人讲得就是废话,讲了等于没讲。 ‘不,这不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吗,如果你已经有了打算,那么,我保不定会跟着你下注了,因为那样做,胜算确实很大‘来人真打的好算盘。 ‘你难道不担心我说假话骗你上当。‘何平安道。 ‘不怕,因为我本来就是在赌,怎么赌都会有一定的胜算,只不过是胜算多还是少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或者说是催促你早做决定,这样一来,我也好下决定,而至于下了决定之后,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只是为了做一个决定,就么这简单。‘来人似乎有病,讲些无厘头的话。 ‘你知道我在乎?‘保平安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谁不知道你是东王的亲信,可能你潜意识里也把自己当做是东王的亲信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来说,都是不容易的,你说你会不会很在乎?‘来人将保平安看得很透彻。 ‘看来,在这个世上,最懂我的人还是你。‘保平安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我懂你,是因为我是局外人,旁观者清,不是吗?‘来人道。 ‘听你这口气,似乎打算来劝我选谁?‘保平安从来人的话中听出了某些意思。 ‘不敢,怎么选,还得靠你自己。‘来人也不含糊。 ‘谢谢你。‘保平安道。 ‘不用谢,早做决定,对大家都有好处‘来人道。 ‘我有了决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保平安承诺。 ‘行,希望你有个正确的决择‘来人最后道。 我会的,我会好好考虑。‘保平安又叹了一口气道。 ‘那我先走了。‘来人道。 ‘不送。‘保平安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看来这来人与保平安的关系很不一般,是什么关系,说不清楚。 保平安看来是应该下决定了啊。虽然这个决定很难下。 第八十二章 贱人?狗?恶人? 上 黄旭离开右营之后,展开身法,飞身向后备大营赶去。 后备大营主将,余一龙,副将,段一虎。以前乃是北王韦昌辉的部将,后经韦昌辉推荐,出任这后备大营的将军。单单从这两人的名字上看,还是怪有气势的,左青龙,右白虎,龙盘虎踞。不错。 后备大营已移驻到安庆府,所处位置离前线已有很长一段距离,后备大营平时除了操练之外也没什么事可做,只有接到前线的紧急通知之后,才会忙一阵,而将整个后备大营驻扎在安庆府,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招募兵员,更重要的是为了就地守卫军事物资,防备敌人偷袭,要知道,现在前线三军的重要军事物资,全部都存放在这安庆府,实属军事重地,不可谓不重要。 事实上,当初成立这后备大营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们在战争的初期来打仗,这个时期用不上他们,而是以防万一,这个大营的人马只有在两个关键的时候方可派上用场,一是,在前线大军战斗减员严重的时候,后备大军必须抽调人员预以补充,二是,万一前面的左中右三军全部溃败,国家面临伏亡的危险,那后备大军必须建立起最后一道防线,以保证后方的首脑机关及百姓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安全撤退。 从这可以看出,这后备大营与后世的预备役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不是完全等同于预备役。 黄旭与到访前面几营一样,通过自己身份的掩护,很容易就进入了后备大营,不过,这次迎接他的不是什么笑脸,也不是龙什么虎的。只有一个什么管带出来不咸不淡地迎他进去,看那管带的样子。似乎还极不情愿,这种情况。黄旭来到军营后还是第一次碰到,想自己前面无论走到哪里,无不有人隆重地欢迎,热情地招待,好酒喝着,好菜吃着,就是这后备大营,好像不知道他黄旭是什么人似的,黄旭这才弄明白。原来他真的什么也不是,自己一直都是在狐假虎威,这要是碰到那些当东王是个王的人,那些人自然会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但如果碰到那些当东王什么都不是的人,那他们自然而然也不会把你黄旭当什么重要人物看待,这就是现实。 黄旭陪着笑脸经过一番了解,好不容易从迎接他的管带处打听到,余,段二人并不在军中,至于去了哪,他也不知道,要问龙骧将军。龙骧将军现在是后备大营最大的官,主持后备军营的一切事务。黄旭听说后,虽然感到意外,但也没怎么失望,因为前面的失望比这更能震撼人心。既然来了,即使那两位大将军不在。自己说什么也要将话带到,所以,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先去见见这什么龙骧将军,看看他有什么话说,再做打算。于是,他请那位管带帮忙引荐龙骧将军。 管带将黄旭带到客帐,让他暂时休息等候,然后,他去向龙骧将军禀告此事。 黄旭向管带大人道声谢,一屁股坐下,先喝了一口茶,让紧绷的神经暂时舒缓一下。要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的脑子都没有怎么停歇过,一直都在想着左军,右军,右军,左军。。。,保平安,郭破天。。。。这些玩意,他希望尽快的理出一个头绪来,因为搞不好哪一天赵小锋就会对他说,要回京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将军,就是这位黄先生说要见你,他说他是东王府的管家。‘正在想事的黄旭被一个声音打断。 他抬起头,看到帐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请他进来的管带,看样子,说话的人就是他了,而另外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看来就是他口中的将军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位所谓的将军是不是他说要去找的那位龙骧将军。 ‘我是东王府管家,名叫黄旭,见过将军,敢问将军是否后备营的龙骧将军‘黄旭站起来,走到那位将军面前,微微行礼,非常有礼貌地道。 ‘对,我是后备大营的龙骧将军,我姓王。‘那位将军傲然答道。 好了不起吗。你个熊样。 ‘您好,王将军,我有急事想求见余,段二位将军,不知是否可以代为通传。‘黄旭开门见山地道。态度非常地好。 ‘哦,不好意思,两位将军受宇文大人之邀去了安庆府安抚使府邸赴宴,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王姓将军冷冷地道,并没有因为他是什么东王府的管家就给他好脸色。 ‘安庆府?那还真是不凑巧,请问,他们今天会回来吗?‘黄旭并没有动怒。耐心地问。 ‘未知,也许他们喝得高兴了,就不回来了。‘王将军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样啊,我有一件事,不知将军是否可以帮忙?‘既然那两人不在,就跟这位大哥说好了。 ‘凭什么帮你?‘这位王姓将军就是贱人一个。 ‘其实,这事与将军也有关系,是这样,我们东王府的赵师爷代表东王打算明晚在中军营宴请全军上下各路将领,我是奉命来下请柬的,还请将军帮这个忙。”黄旭要不是还有事求他,他真想揍人。 ‘哦,这样,如果将军今晚回来,我可以代为转达,但要是二位将军今天不回来,我就没办法了。‘王将军露出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那就麻烦将军了,我们赵师爷要请的是后备大营所有管带以上的将领,这是请柬,二位也在其内。‘黄旭交待说,还特别提到有邀请他面前的这两位 ‘既然是这样,那将军回来,我可以转达,但结果怎样,我不保证。因为第一,将军今天回不回来。我不知道,第二。将军愿不愿意去赴你们的宴,我也不知道。‘王将军还是那个欠揍的样。 黄旭不得不佩服,跟过北王的人,就是不一样,连调教出来的手下都这样恶人嫌。 ‘那就谢了,我就不打扰将军了,先告辞了。‘交待完,黄旭对王姓将军抱拳道。 别人可以没礼貌,但黄旭不可以这样做。这是原则。 ‘黄管家请,小邓,送黄管家出去。‘王将军仍是副冷冰冰的样子,好象黄旭欠他钱似的。。 是,黄管家,您请。‘小邓道,对,小邓就是那位带黄旭进来的管带大人。 黄旭也不跟他客气,跟着他从后备大营离开。 走出大营,黄旭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出来。他要将心中的这口恶气吐出来,他发誓,有机会,他会教会这位仁兄什么叫礼貌。 好歹事情也算是办完了,他准备回营去向赵小锋交差,但转念一想,如果这老余及老段今晚不回来,那不是麻烦了,到明天,人没请到,这赵小锋可能又会不高兴了,而且,他长了个心眼,没有将十万银票交给那什么将军,搞不好,可能会肉包子打狗。还是亲手交给老余及老段,让人放心点,反正这里离安抚使府邸也不远了,就辛苦一点,再跑多一趟算了。 想到这,黄旭便不再停留,极速奔向安抚使府。 黄旭一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安庆府宇文博格府邸,这地方他来过,刚来军营的第一站就是在这安庆府落脚,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又回到这里来了。 ‘喂,干什么的,没长眼睛吗?这里是宇文大人的府邸,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在此逗留。‘黄旭正在这里回忆往事,谁知有人劈头盖脸地就给骂了过来。 黄旭很生气,想看看是谁他奶奶地这样狗眼看人低,定睛一看,谁知竟是宇文府的总管,那叫什么来着,黄旭一下子也记不起他的名字,记得上次这总管见到他时还点头哈腰的,这一次,却在这里虎假虎威,仗势欺人,真是有眼无珠。 ‘这宇文博格也算是素有贤名,怎么也养一些不长眼的看门狗。‘黄旭出言讽刺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显然黄旭这下子是把这个什么总管惹怒了。一般贵人多忘事,可能黄旭什么的,这位总管大人早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门狗,看门狗,看门狗,三遍‘黄旭说一遍便伸出一个手指,最后一共伸出三个手指,说完了,还在那总管面前晃了晃。 ‘你,你,你。。。。。。‘那总管一时间气结。 ‘你什么你,尼玛。‘黄旭不屑地叫道。 ‘护卫,将这个没长眼的狗东西给我拿下了。‘文的不行了,便来武的,这仗势欺人也就这几招。 两名守在门口的护卫听到总管大人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如饿虎扑食一样朝黄旭扑来,结果可想二知,连黄旭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就已经躺在地下开始惨嚎了。 总管一看,傻眼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好胆,你等着,你有本事就在这等着。‘一边说,一边往府内跑,肯定是要去搬救兵。 真是德性,黄旭想,这货就只有这点本事,斗嘴不行,便动武,武的不行,便色厉内苒地说要如何如何。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但这个世上。这种人还少吗?? ‘我等着。‘黄旭笑嘻嘻地道。 总管大人急急忙忙往府内跑,哪知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他正想开口大骂,却看到一双带着严厉睛神的眼睛正看着他。 ‘大,大人,对,对不起。。。。‘总管大人语无伦次起来。 ‘像什么话,在两位将军面前冒冒失失的,还有,吵什么吵?‘原来总管撞的是人正是宇文博格。他主子。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两位将军。”总管大人一个劲地陪礼道歉。 “好了,好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为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宇文博格不耐地问道。 “有人骂大人,我不愤,上前理论,谁知那人却动起手来,将护卫打伤了。。。”总管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也真是,你也不问问对方是谁,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动手,这不等于是说我宇文博格仗势欺人吗,你净是跟我惹事,你呀。”宇文博格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他这个管家理亏,恼怒之下先动的手,不由责骂道。他是太了解自己这个管家了。 “宇文大人,我看这人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在堂堂安抚使大人的府邸前动手,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今天我到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能量。”说话的是段一虎,后备军的老二。 “大人,老二的话很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不给宇文大人面子,也就是不给我们兄弟面子,那我们兄弟怎么都要挣回这面子。”老大的话好似气魄更大。 这余一龙与段一虎本是一对双包胎,长得**分相似,均是面容黝黑,生得虎背熊腰,不过,这身高倒是不敢恭维,比那土行孙也就好上那么一点点,开个玩笑,没那么夸张,比起土行孙来,是好了不少,但比起黄旭这种标准身材可差远了,怎么看,都只有1米6左右,年龄也不算大,二十五六的样子,不过,听说,这两兄弟是天生身力,练有一手两人合击之术,出道至今,罕逢敌手。否则,就凭他们这副尊容,北王韦昌辉当初也不会看上他们。 宇文博格起初只想息事宁人,因为凭他的智慧,他已料到来人可能不简单,是人都会想一想,能来这里闹事的人会是平常人吗?但余一龙与段一虎两人坚持要出去会一会闹事者,宇文博格也只好同意一起出去看看再说。 第八十三章 贱人?狗?恶人? 下 ‘就是他。‘总管大人指着黄旭对宇文博格和龙虎两兄弟说道。 ‘原来是黄管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宇文博格看清是黄旭后,连忙说道。 心里却咯蹬一下,心想,这下糟了,怎么是这位爷,又是一位不能得罪的主。 他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的好总管,说了一声,等一下再收拾你,然后,又满脸堆笑地对黄旭道:‘黄管家,今天的事是我的总管不对,他应该是不认识黄管家,才会这么不长眼,冲撞了黄管家,误会,完全是误会,还请黄管家不要介意。‘ ‘原来是宇文大人,宇文大人说哪里话,这人是我打的,应该是我要向你说对不起才对。‘黄旭道。 ‘不敢,还是我手下人不懂规矩,是我失礼了,洪总管,你过来,跟黄管家陪礼道歉。‘宇文博格连连向黄旭陪礼,末了,吩咐那总管向黄旭道歉。 ‘黄管家,对,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难为小人了,我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才有所得罪,如果事先我知道了您的身份,我哪敢啊。‘洪姓总管苦着个脸,一脸委屈地说道。 但看他那样,却没有道歉的意思,到好像是在说,错的其实不是他,是因为黄旭事先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最后导致他犯了错。 ‘哦,那什么,洪总管是,原来,到宇文府门前走一走也是要表明身份的,朝廷有这样的规矩吗?我还是头一遭听说,既然如此,那至少你们也应该在门口竖个大牌子,写上几个大字,提醒那些走过路过的。就说,‘宇文府重地,闲杂人等避让‘就得了,也省得哪个不晓事的人,一不小心,冲撞了大大有名的宇文府,那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黄旭戏谑地道。 其实,无论怎么说,这宇文博格都是朝廷的重臣,封疆大吏,与黄旭这无职无权的东王府小随从相比,身份是尊贵了很多,黄旭当着他讲这些话是不合适宜的,但黄旭就是气不过,再怎么说,这狗眼不能看人低。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似宇文博格这样一个明白人,怎么就找了一个混帐总管,那不是明摆着是损他的名声吗? 事实上,宇文博格何尝不这样认为,但他也有苦衷。这位洪总管是他母亲的一位远房亲戚,开了他,他母亲那里说不过去,而且宇文博格这人事母至孝,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事,去惹母亲生气,所以,他有些时候能忍则忍。不过,话又说过来,这洪总管虽然有点势利眼,但他还是有些长处的,比如,凡是宇文博格交待给他办的事,他无不办的妥妥帖帖,而且处事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性格属八面玲珑型,所以,宇文博格有些时候也很受用,又觉得离不开这个人,他有时候想一想也安慰自己,谁又没有一点缺点呢? 黄旭的一通问话,将洪总管问的哑口无言,他涨红了脸,却不敢出声。黄旭知道这洪管家心里不服,他一定在想,要不是他们大人要求他对你黄旭客气,他还客气个屁,凭什么让他忍气吐声。 而黄旭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气也得忍着。因为,对付狗仗人势的玩意,就要用对付狗的办法。 ‘黄管家,今天就算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我回去后,会狠狠教训他的。‘宇文博格看到黄旭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趁势说道。 见好就收,黄旭还是明白的,既然宇文博格这样给面子,他当然也不能太过分了。 ‘大人,你的面子当然要给,今天的事,我也有错,也要向您陪个不是。‘黄旭明白既然要给面子,那就给足他面子。 ‘哪里,哪里,对了,黄管家,劳军的事完了吗?你怎么有空到这安庆府来。‘风波过去之后,谈话也就变得轻松起来。 ‘哦,是这样,我奉赵师爷之命去后备大营求见余,段两位将军,但听王将军说他们在宇文大人的府邸,所以就赶了过来。‘黄旭说明了来意。 ‘原来如此,那你来的也真是太巧了,来,我跟你引荐引荐我身边的这两位将军,这两位就是你要找的后备营的余,段两位将军,左边这一位是余将军,而靠右边这位就是段将军了。‘宇文博格热情的介绍道。 黄旭其实早就留意到了二人,只不过忙于教训洪总管,还没有来得及请教,却不想,他们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东王府管家黄旭,见过两位将军。‘黄旭行礼道。 ‘我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东王府的跟班啊,这年头连这种小人物都敢出来蹦达,难道大人物都死光了吗?‘说话的是老二段一虎,他这话虽是对着余一龙说的,但是却是说给黄旭听的。 ‘我看不像,也许是我们听错了,这位一定是朝廷的哪位重臣,怎么可能会是跟班呢?宇文大人一定是搞错了,是,大人。‘余一龙调笑道。 两人的话说得相当得难听。 这下子可苦了这宇文博格了,他先是偷偷地看了看黄旭的脸,他发现那张脸还是那么平静,而且还带着谦恭的笑容,但他知道这笑容之下一定隐藏着暴风骤雨。他本想出声和一下稀泥,但看这阵势,余,段二人却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黄旭过不去。他现在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那情形是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余将军,段将军是,你们就不要为难宇文大人了,有事直接冲我来就好了,不过,不管两位愿不愿意听,在这之前,我还想将我此次来的目的,先跟两位说一说,我此来见二位将军,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们赵小锋师爷明天晚上将在东王府设宴款待前线的众将领,特命我来邀请后备大营管带以上的将官出席,这第二件事是,东王有感众士卒为国效力不易,特从私人的库房中拨付十万两银票做为活动经费赏赐众位将卒。其中,请柬我已交给王将军,请他代为转交二位将军,而十万两票在此,请二位收下,分配给基层众将士。‘黄旭说完,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准备交给余,段二人。 ‘慢着,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这银票我们可不敢收。‘说话的是段老二。 ‘段将军想知道些什么,我是知无不言。‘黄旭仍然是笑脸相迎。 ‘我是说,你们东王府有头在脸的人都死光了吗?派你这种人来,难道就这么瞧不起我们兄弟吗?‘段老二越说越起劲。 ‘这到不是,我们东王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做有头有脸的事,而像我这种不入流的人物才给派出来做这种‘小事‘,这不是瞧不起后备营的各位将军,而是给了各位天大的面子。‘讲到变着法骂人,黄旭也不输任何人。 ‘你妈个巴子,找死是不是?‘段老二虽然人是长的五大三粗,但也不蠢,听得出黄旭话中的含义。 ‘我还就是皮痒痒了,怎么样?‘箭已在弦上,由得了黄旭吗,被动就要挨打,他现在已经顾不了其它什么诸如不能暴露自己有功夫啦,不能得罪人啦,不能做有损东王府大局的事啦等等。 他现在就等这段老二动手,然后,再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段老二也非常配合地向前跨出几步,冲到黄旭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黄旭提了起来,看样子,他似乎想一口吃了黄旭,余一龙则是满脸不屑,在一旁看戏,而宇文博格想冲上去劝架却被黄旭给制止住了。黄旭是打定主意,今天是要让这段老二吃点苦头了。像这种人,黄旭知道,讲什么都没用,只有用拳头说话跟他说话,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的权利。 段一虎揪着黄旭,但黄旭却仍然满脸微笑地看着段老二,从他的眼神里似乎可以看出,他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段一虎左手举起黄旭,右手一拳击出,他虽然冲动,但并不卤莽,他并不想一拳就将黄旭打死,所以,这一拳只用了一成力,要知道,他这种天生神力的人,一成力道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拳头夹着劲风朝黄旭的面上呼啸而来,吕文博格惊呼出声,但已来不及叫段一虎手下留情了,洪总管则是幸灾乐祸,好像在说,谁叫你刚才横。余一龙则是撇撇嘴,觉得段一虎这是大炮打蚊子,胜之不武。 啪的一声,似是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听到一声惨嚎响起,吕文博格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心想,这下完了,在他的地盘上搞出这种事,他怎么跟东王交差。 ‘一虎,怎么了?‘就在吕文博格心胆俱裂之时,在旁观战的余一龙大叫一声,朝段一虎冲去。 吕文博格感到事情有变,连忙定睛朝黄旭二人看去,这才搞清楚原来刚才的杀猪声不是黄旭发出来的,而是段一虎,这也太戏剧性了,只见黄旭伸出左掌紧握着段一虎的右拳,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而段一虎则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杀猪般的濠叫声,惨不忍睹。 吕文博格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黄旭,不禁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这小子还真可怕啊,隐藏的够深,出手够狠,他打定主意,以后惹谁也不能惹黄旭这小子。 ‘放开我兄弟。‘冲到黄旭面前的余一龙不顾一切的出手想从黄旭手上将段一虎抢下来。 一眨睛的工夫,余一龙已朝黄旭击出十几拳,快如闪电。但他心里明白没有一拳沾到过黄旭的衣服,而黄旭似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还是保持着紧握段一虎的拳头的姿势,而此时的段一虎则却叫得更凶了。余一龙心中骇然,现在才知道黄旭的可怕,他已经不敢再出手,脸色不住变幻。看样子,他心情很复杂,不一会儿工夫,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眼神又开始变得坚毅起来。 ‘黄管家,我们兄弟认栽了,请你放过我们兄弟二人。‘打定了主意。龙哥忍气吐声地道。 ‘有这么便宜的事吗?‘这下轮到黄旭拽一拽了。 ‘那你想怎么样?‘余一龙脸色又变了变。 ‘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让你答应我几个条件。‘黄旭道。 ‘什么条件?‘余老大这下是惨然变色,知道这黄旭还是不肯定放过他们。 ‘一,请收回你们刚才的话。二,陪礼道歉。三,收下请柬,银票,四,马上滚蛋。‘黄旭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余老大还有点不太相信。 ‘难道你们不愿意,那也行,我先废了这段老二再说。‘黄旭手上使劲,更可怕的杀猪声在耳边响起。 ‘愿意,愿意,我没有不愿意,只是你说的条件太简单了,有点不敢相信。‘余老大心有余悸地道。 ‘那你早说嘛,如果早一点应承,这段老二也不用受这么大的苦。‘黄旭心里觉得好笑,说完,顺势便放开了段一虎, 余老大上前扶起段老二,惊恐地看了一眼黄旭,伸手接过黄旭递过来的银票,都来不及跟宇文博格打招呼,就飞也似地离开了。 ‘看不出,黄管家是身藏不露啊。‘不知什么时候,宇文博格已站在黄旭身边,出声道。 ‘大人,哪里,哪里,今天让你见笑了。‘黄旭知道今天这一出手,后面麻烦一定不少,但在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他考虑太多。 ‘黄管家,要不要去我府中先休息一下?‘宇文博格征求黄旭的意见。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跟赵师爷交差,下次,打扰了,宇文大人,后会有期。‘说完,他向宇文博格摆摆手,顺着来路返回。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因为我也已经接到了赵师爷的邀请,明晚将出席中军营的宴会。‘宇文博格喃喃道,他似乎对黄旭是越来越感兴趣 第八十四章 方虎的秘密 黄旭急着回中军营是为了晚上去摸清方虎营帐中的秘密,这也是他在出发去各军营之前就计划好的。 他回到中军营的时候,已临近天黑,没有来得及休息,第一时间就赶去见赵小锋交差,以便交完差后,好去办自己的事。 赵小锋看上去似刚刚吃完饭,正在休息,见到黄旭,当然是很高兴,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黄旭这么快就将交给他的事给办好了,真是神速啊。但是如果他知道黄旭这一路干的某些事,可能他就会笑不出来了。 赵小锋对黄旭说了一番恭维赞扬的话,还说要留黄旭吃饭,虽然黄旭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但也要假装推迟,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 黄旭打算先偷偷地去找田小二,与他碰碰头,了解一下情况,因为根据分工,追踪方虎的事都是由田小二经办的,他也许会知道一些方虎的最新动态。 黄旭很容易就找到了田小二,为避免引人怀疑,两人决定出营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再慢慢叙话。 中军营外的树林,树高林密,基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摸到这里来,所以,黄旭两人便选在这里进行交流。 ‘小二,方虎可有异动?‘黄旭问道。 ‘没有,自从那天与大哥定好方案之后,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留意方虎的动静,但种种迹象显示,似乎他这几天真不在营中。‘田小二连方虎的影子都没看到,何谈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在营中,这就怪了。‘黄旭道。 ‘大哥此话怎讲?‘田小二见到黄旭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黄旭于是将那天他在方虎大帐外碰到的那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田小二听,想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大哥是估计方虎帐中的人就是方虎,对??‘田小二道。 ‘是,我是有这种怀疑。‘黄旭点了点头道。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方虎在大帐中,凭我这么多天的细心观察,不可能追不到他的踪迹,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但现实是我连他的半根毛都没找到。另外,大哥也算是清楚方虎这人的性格,他就是那种憋不住的主,如果让他一直就这么在营中无事可干的就这么呆下去,可能这比直接打死他还要让他难受,还有,除了那天大哥碰到的那个侍女,方虎的大帐就再没有出入过,所以,我敢断定帐中一定不是方虎。‘田小二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我有意思地将这个信息透露给赵小锋知道的时候,他当初却吃了一惊,随后又立马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反正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反应很不正常,虽然他一直在掩饰。但据我观察,他有点忐忑不安,这种不安,是自然流露的,而在赵小锋这种人身上出现这种情况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这又做何解释?‘黄旭继续提出问题。 ‘也许他没想到空空如也的方虎大帐中也会传出这样的事,有点不敢相信,所以才会惊疑。‘田小二继续分析问题。 ‘也许是,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具体却说不上来这不对劲在什么地方。‘黄旭道。 ‘大哥,你可能是太累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方虎的事,我在这里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田小二劝解道。 黄旭点点头,不置可否,试想在这样的时候他能心安理得地去休息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时间,黄旭又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跟田小二简单地说了一遍。田小二听完,赞叹不已,他没想到黄旭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整出这么多事来,他这位大哥确实也与众不同。 ‘大哥,你真是够可以的啊,出去一趟,竟然可以搞出这么多是非来。‘田小二伸出大拇指,以开玩笑的口气道。 ‘唉,我也不想啊,不是我想搞是非。是这些是非总是跟着我,我也是受害者。小二,你说,我是不是太背了。‘黄旭有点无奈。 ‘大哥可能实在是太受欢迎了。‘田小二笑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才对。”黄旭自嘲道。 “大哥受人爱戴,做兄弟的脸上也有光。”田小二打趣道。 “你就别笑我了,我都有点犯愁。小二,你说我暴露武功这件事到底做的对不对?”黄旭苦笑一声,又问道。 “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也许大哥这样一搞。在众人的心目中,大哥的形象可能又会拔高不少,而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大哥的份量自然而然也会上升很多。大哥的行情看涨了,有些事也会随之好办很多,用军略上的话来说。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实而虚之,虚而实之。变幻莫测,不可预知也,这也是行军打仗的最高境界。”田小二这个军事专家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说什么都要秀一秀自己渊博的军事知识。 “行了,少在这里掉书包了,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对,可能这是好事也说不定。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黄旭敲了敲田小二的头,笑道。 ‘那我们还有必要去方虎的大营查探吗?‘田小二又问。 ‘去,怎么不去。而且是非常有必要去,很多事没有亲眼看到,一切皆有可能,只有亲眼见证了,我们才能下结论,今晚我们照样去。‘黄旭下了决心。 ‘现在就去?‘田小二问。 ‘再等一等,等军营熄灯之后再去,算起来,大概还有两个时辰。‘黄旭道。 ‘那我们是不是先回去躺一下。‘田小二接着问。 ‘不用,就在这里躺一下就行了。‘黄旭说完便顺势躺了下来。 ‘那,大哥,你先睡,我来守夜。‘田小二道。 两个大男人,守什么夜,不用,大家一起睡,可能行动开始后将不会再有时间休息。‘黄旭道。 ‘嗯。‘田小二应了一声,也默默地躺了下来。 ‘小二,你想家吗?‘黄旭问。 ‘一个人的时候,有点想,与兄弟在一起,到是不怎么想。‘田小二老实地回答道。 其实黄旭也很想家,很想。但家却是离他那么遥远。 ‘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给你们都弄个一官半职,然后。你们好好给自己放放假,回家去显摆显摆,让家里人也高兴高兴,哪有事业有成,不衣锦还乡的道理‘黄旭道。 ‘谢谢大哥。‘田小二有点感动。 ‘行了,快睡,再不睡可能都没得睡了。‘黄旭道。 深冬了,天已很凉,寒风扑面,但好在两人都有习武,御寒能力非一般人所能比,这一点小风小寒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 两人再也无话,各自进入梦乡。大约两个时辰之后,黄旭与田小二两人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中军营外的一处黑暗的角落里,等待进入方虎大帐的最佳时机。 不一会儿。营中巡逻的士兵开始换岗,黄旭瞅准机会,一把拉起田小二,一阵烟似地溜进了中军营,几个起落之后就闪进了方虎的大帐,方虎大帐内一片漆黑,黄旭与田小二两人摸索着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蹲了下来,打算先观察一下,等到查证确实安全了,再来仔细搜查。 高频率的感知波已经被黄旭释放了出去,正小心地对整个大帐进行查探,一番动作之后,返回黄旭大脑的信息显示一切安全。于是,黄旭与田小二两人兵分两路,从两边开始认真对整个大帐进行检查,最后的结果是屁都没有发现,一切迹象显示方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黄旭此时此刻才相信这方虎还真是没有回来过,但那个撞到他的侍女的影子却总是在脑海中挥之去,时刻提醒他,方虎这里有问题。 侍女??方虎??黄旭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念叨着这两个名字,似乎想从中得到什么启示。 看来,今天又是白跑一趟了,应该是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黄旭准备招呼田小二一起离开,他弓着身子慢慢向田小二所在的方向移动,忽然,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黄旭正想骂娘,但转头一想,这地上怎么会有东西呢?先不管啦。捡起来看看再说。 他招呼田小二过来,取出打火石。打着火,将手中的东西凑到火光下。瞟了一眼,只一眼,黄旭便没办法将眼睛再挪开了。 这是一本名册,说得更具体一点,是一本方虎向军营的有关将领行贿的名册,里面详细的记载了,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收过方虎多少钱,又为方虎办了什么事,黄旭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虽然人员名单不少,但真正举足轻重的基本上没有,看来,这方虎只会花大钱办小事,没什么用。黄旭感叹一声,刚刚得到名册的喜悦也一扫而空,有点索然无味地翻到最后一页,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却突然印入眼帘,王伟。 是的,王伟,黄旭可不是对这个人感兴趣,而是对他后面所标注的职位感兴趣,上面有详细的说明,王伟,男,32岁,翼王石达开的卫队长。。。 黄旭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与田小二互相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出了各自的震惊,原来,他们以为这方虎这一次来军营只是为了不利于左军的郭破天,但没有想到,他们的胃口竟然这样大,竟然会打石达开的主意。 黄旭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的去将有些问题理顺,首先,这件事情,东王肯定是知情的,说不定是他授权给方虎的,不然,方虎一定没有这么的大胆子敢自己主动去算计石达开,其次,他们这次选择做为突破口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关键了,石达开的侍卫队长,这说明什么,说明石达开在方虎他们的眼中已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举一动,方虎他们都将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完了,完了,如果石达开挂掉的话,那天王一定没戏了,没想到东王这一招会这么狠。黄旭想到这里,手脚冰凉,他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他要警告石达开吗?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自己的身份很特殊,而且他很了解石达开,以石达开对黄旭的器重,如果知道黄旭是东王身边的人,可能连杀他的心都会有,怎还会相信他的话。但如果只是采取一般示警的方法,可能石达开也不会相信,可能他还会认为这是别人恶意的中伤,他不会相信的。 怎么办,怎么办,黄旭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 第八十五章 名册狂想曲 惊魂未定的黄旭在收好名册之后,就携同田小二一起离开了方虎的大帐。这一次的方虎营帐大搜查至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不过,那本名册带给黄旭的震撼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有丝毫消减,反而令黄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田小二到是恢得的很快,当回到黄旭的营帐之后,田小二脸上的惊色就已完全褪去,之所以在这件事上他的心态比黄旭还好,并不说他比黄旭更坚强,适应能力更强,而是他所经历的事,他所接触的人以及他在整个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都没有黄旭那么深入,所以,黄旭此时此刻的感受是没有人能体会得到的。 ‘大哥,没想到这方虎竟然会这么大胆。‘田小二喘了一口气,发出一声感慨。 ‘不是他的胆大,而是东王够狠。‘黄旭道。 ‘是啊,我们当初还只是猜测这方虎可能要对付郭破天之流的人物,没想到,他们的味口竟然如此的大,连翼王的主意都敢打,要知道,翼王石达开那可是传说中绝世的神将啊,大大小小这么多次战斗就没有见过他败过,他不仅武艺绝伦,而且还智勇双全,这么个硬骨头,他们能啃得动吗?‘黄旭都不敢想这方虎会打石达开的主意。 ‘关键是有王伟这着棋,没有王伟,他们不敢想,但有了王伟,情况就不好说了。‘黄旭叹口气,掩饰不住心中的担心。 黄旭与石达开虽然仅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是洪争艳引荐的,但他俩却是相见恨晚,彼此惺惺相惜,就如同两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相互之间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石达开所表现出来的无论是渊博的知识,超强的洞悉能力,还是儒雅的气质,非凡的气度,以及非一般的感召力,无不令黄旭折服,让他从心眼里佩服,这样一个人,本来应该是上天剔予天国的财富,不,是剔予整个中华民族的财富,但是,现在却有人要毁了他,天理何在。 ‘大哥,我们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也许这只是方虎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这是翼王设的一个陷阱,他正张网以待方虎他们上勾也说不定。‘田小二到是很乐观。 ‘你说什么,陷阱?张网以待?不错,小二,你说的有道理,我这是关心则乱啊,以翼王之睿智,没有道理不发现他的侍卫长的反常,一天两天可能看不出什么,但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有破绽露出来,那翼王一定会发现。举个例子,小二,如果大洪他们几个有什么不对劲,你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黄旭听到田小二的话,脑海里面好似有电光一闪而过,方才有刚才之言。 ‘是啊,这几个小子只要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们要拉屎。‘田小二得意地说道。 ‘嗯,相同的道理,以翼王对他的侍卫队长的熟悉程度,及他敏锐的洞察力,发现核心问题之所在应该不难。只不过,既然我们都这样推断,那他为什么还要留个钉子在身边而不乘机除去,只有一种理由,他也是在利用这个侍卫队长引对方上勾?‘黄旭将问题分析得越来越深入。 ‘难道是?‘田小二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有点难以置信。 ‘没错,放长线钓大鱼。‘黄旭说出了田小二想说的话。 ‘这样的想法才算合乎情理,但这样一来,这翼王不是比东王更加可怕。‘田小二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这不是可怕,这是可爱。‘黄旭认真地纠正道。 ‘什么?‘田小二感到黄旭的话简直是不可思议,还可爱,有这样形容石达开的吗,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对于怀有野心,自私自利的人来说,就是可怕,但对那些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来说,那就叫可爱,而东王属前者,翼王很显然属于后者,一字之差,謬以千里,人心之可怕就在这里。‘黄旭这不是有感而发,而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也有颗仁者之心,所以,他才会深有同感。 ‘可爱,也只有大哥才能够讲出这样的话。‘田小二道,接着他又问‘那我们还需要对翼王示警吗?‘ ‘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事情的发展真如我们所推断的那样,那到不用太急。‘经过一番挣扎之后,聪明的黄旭似乎又回来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黄旭没有明确的批示,田小二现在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按原定方案不变,你继续监视方虎,我还是去各军继续活动,不能因为今天的这一件事就打断我们正常的安排,不过,对方虎的监视要更加严密,范围要扩大,对方虎的一丝一毫也不要放过,以防不测。‘黄旭想了想道。 ‘那要是万一我们的推断错了呢。‘田小二考虑问题也很全面。 ‘所以,要你密切监视方虎的动向,以防不测,只要将这个点给盯住了,我们就能以不变应万变。‘黄旭道。 ‘是,大哥讲的有理。‘田小二道。 ‘现在我想的到是另外一件事。‘黄旭道。 ‘何事?‘田小二问道。 ‘为什么如此重要的名册却被随便地扔在方虎的帐中,我们已确定方虎是一直不在帐中的,那这名册是怎么来的呢?难道他是自己长翅膀飞出来的吗??‘挥了挥手中的名册,黄旭若有所思地道。 ‘大哥,你还别说,我们刚才只是将目光集中在名册本身,而忽略了名册的出处,你这样一说,这还真是个问题。‘田小二也皱着眉头道。 ‘名册不可能自己飞到地上,那只能是被人丢在地上的,而方虎绝对不会是这个人,那会是谁呢?‘黄旭沉吟道。 田小二也不知道。 ‘莫非是,没错,很有可能是这样。‘黄旭沉默了一会,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怎么了,大哥?‘看到黄旭发着神经,田小二急忙道。 ‘我似乎知道了这本名册是怎么来的了。‘黄旭高兴地道。 ‘是吗,那太好了。‘田小道也很兴奋。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去见赵小锋的时候撞到一个从方虎帐中出来的侍女,而我们去夜探方帐也证明了方虎这几天不在大帐之中,最后我们却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名册,如果将这几件事串起来,想一想,你应该就能想出点什么,我们做这样的假设,这位侍女应该是想趁方虎不在,摸进方虎的帐中,意欲盗走名册,谁知由于太过紧张无意间将名册掉落地上,事后才发现名册掉了,本想回来拿,但一直没瞅准机会,在此期间,名册却无意中被我们顺手牵羊给捡走了。大概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你觉得是否合理?‘黄旭将整个过程还原出来。 ‘大哥这一分析,好像搞得你当时就在她身边一样。‘田小二带着非常佩服的目光望着黄旭道。 ‘我估计今晚,这个侍女还会去方虎大帐拿回失落的名册,因为,她今天不去,就没有机会了。‘黄旭道。 ‘何以见得?‘田小二不知道为何黄旭这么肯定。 ‘因为明天是赵小锋请客的好日子,方虎绝对会回来。‘黄旭道。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呢?我真想拜你为师。‘田小二道。 ‘小二,你有没有兴趣再去方虎帐中瞧一瞧,看看我分析的对不对。‘黄旭突然提议。 ‘求之不得。‘田小二当然乐意奉陪。 两人也不用收拾,出了黄旭的营帐,就向方虎大帐潜去,等到潜到方虎大帐附近,他们便找了一个方便观望的地方蹲了下来,开始静静地等待目标人物的出现,与此同时,黄旭又将感知波释放了开去,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黄氏内功心法提升到第三层之后,感知波探索东西的频率变得更高,探测的地方也变得更远,现在不要说是方虎大帐,就是方圆几里的地方,黄旭都能通过感知波的探测而监视到相关事物的一举一动。这就是功法提升带来的附加的好处。 ‘小二,注意,来了。‘两人猫了十分钟不到,就听到黄旭道。 只见田小二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他觉得干这样的事还真有意思。要是不知道实情的人却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还会以为他是偷窥狂呢。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一会儿,一道身着夜行衣的人影便向这边掠来,眨眼之间,就到了方虎大帐的门口,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便闪身进了大帐。 外面两人从她苗条的身材上已可以看出,来人乃是一个女人,如果是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天的那个侍女。这时,黄旭也向田小二打了打手势,意思说去看看,说完,他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两块黑色的蒙面巾,一块递给了小二,一块自己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他拉着田小二的手,腾身而起,似一阵风飘过,飘进了方虎的大帐,感知波随即释放去,他能感到那女人正在大帐的地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 ‘不用找了,你的东西在我这。‘一进大帐,黄旭便开口对那女人说道,右手挥动间,几块从地上捡来的小石子同时被他弹出,波的几声,那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被黄旭封住了周身的几处大穴,坐在地上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黄旭走进那女人身边,让田小二用打火石将火点上,凑近一点问道:‘谁派你来的。‘ ‘嗚,嗚。。。。。。‘女人口中嗚了几下,拿眼瞪着黄旭。 ‘哦,对,实在抱歉,封住你的哑穴了,不过,咱可事先说好,我可以给你解开哑穴,但你不能乱叫,如果你乱叫,我就杀了你。‘黄旭装出凶狠的样子威胁道。 那女人点点头,眼里露出祈求的神色。 黄旭便给他解开了哑穴,并顺势扯下了她戴在脸上的面巾,黄旭估得没错,是那侍女。 黄旭又看了看旁边的田小二,好像在说,怎么样,没错吗,黄旭抻出大拇指,以示回答。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乃是翼王派来服侍方将军的,你们想干什么?‘那侍女惊恐地道。 ‘我们想干什么,哼,哼。‘田小二露出一副**相。 ‘不要啊。‘女人大叫起来。 ‘啪‘黄旭又点了这女人的哑穴,‘操,鬼叫什么‘黄旭骂道。 ‘怎么办?‘田小二问道。 ‘看你干的好事,还能怎么办,赶快溜,难道还等别人来抓咱们。‘说完,先一步遁出帐去。 ‘等等我‘田小二一边叫,一边也跟着跑了出去。 帐中只留下那个侍女在那里嗚嗚乱叫。 帐门又被掀起,田小二帐门口探进个头来说道:‘不要急,美女,1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解,再见‘,他说完,嘿嘿笑了两声,便去追赶黄旭。 第八十六章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黄旭奔回帐中,哈哈大笑,他指着尾随他回来的田小二道:‘你呀,还真是有点那个‘。 ‘大哥,这可不能怪我,是她问的,又不是我想干什么,我真没想干什么呀。‘田小二委屈地说道。 ‘没人说你想干什么,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说。‘黄旭道。 ‘那你笑什么?”黄旭笑的坏坏的,让田小二很不爽。 “兄弟,你多心了,其实,就是你真想干啥,我也支持,那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需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黄旭表示非常理解。 “我没有,我没有,大哥,你可千万别玷污我的名声。”田小二急了。 “你有什么名声好玷污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黄旭笑道。 “大哥,你。。。”田小二一时气结。 “好啦,好啦,就是同你开个玩笑,放松放松这两天紧绷的神经,别不高兴。”黄旭道。 “哼,放松神经也不能拿我开涮。”这田小二跟黄旭铆上劲了。 “行了,是我不好,向你陪礼,成吗,小二,别生气了,一个大男人,要有点心胸,不要那么小家子气。来,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你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黄旭严肃地道。 “还有正事要谈?”田小二觉得今天谈得已经够多了。 “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没有再逼问那侍女吗?”黄旭道。 “你不是因为她叫,你才没有问的吗?”田小二没好气地道,显然气还没有完全消。 “不。那只是我离开的借口,我之所以没问是因为我觉得在她身上已不可能问出什么有料的东西。”黄旭道。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都没问。”田小二道。 “你没听他一开口就摆出翼王的名号吗?如果我们继续问下去,可能他会说自己是翼王的亲戚什么的。从她的语气我已听出来了,所以,已无再问的必要。”黄旭道。 “那就这么算了。”田小二终于又开始用一个男人的思维开始思考问题了。 “不,还是要问,但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找个合适的场合再问。”黄旭道。 “那是什么时候?”田小二道。 “不知道。”黄旭认真地道。 “大哥,你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说的话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田小二觉得已无话可说。 “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黄旭道。 “那还有什么正事要谈,如果没有的话。我也应该回去了,今天折腾的人够呛,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田小二拍拍自己两边有点酸疼的肩膀道。 “是,今天也确实怪累的,你先回去休息,从明天开始,我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黄旭道。 “什么,真是没天理啊,我真是命苦啊。”田小二一听。知道自己的苦命生涯要开始了。 “你嚎什么嚎,谁叫你是我兄弟呢?”黄旭反问道。 “大哥,我只是开个玩笑,放心。兄弟我誓死追随大哥。”田小二认真地道,他说的是心里话。 “我明白,小二。跟着大哥,你后悔吗?”黄旭真诚地问道。 “无怨无悔。”简单的四个字道出了田小二的心声。 “好兄弟。”黄旭使劲地拍了拍田小二的肩道。 “好。那你回去休息吗,记住。方虎明天就要回来了,你要记住我交待给你的事,另外,明天赵小锋请客,主要请的都是一些军事将领,你知道,我对军事这一方面,吹吹牛还可以,专业就谈不上了,你是军事专家,到时,记得暗地里看着我一些。”黄旭叮嘱道。 “放心,大哥,我心里有数着呢。”田小二拍拍胸脯道。 “好,就这样,你走吗,好好休息。”黄旭下了逐客令。 “行,那我先走了,大哥也好好休息。”田小二说完,便起身离开。 黄旭这一天繁忙的生活终告结束。他心想,小二说的也对,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于是,黄旭连澡也懒得洗,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天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楼,紫衣阁。 姚大洪正陪着宁则中在这儿喝着花酒,两人边吃边聊着,当然,话题离不开女人,试想,青楼里面不聊女人,难道说贞洁烈女啊。 “大洪啊,这些天还真要谢谢你,经常要陪我来这地方过过瘾,真是难为你了。”宁则中一杯酒下肚,对姚大洪道。 “宁大人,您说哪里话,您是我上司,不要说是喝酒,就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姚大洪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是陪您来这儿享受,您看,我这段时间吃得好,喝得饱,美着呢,您看,我又长肉了。”姚大洪一边说,还一边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为了佐证自己说的话没错。 “小姚啊,你看你这话说的还真有意思。我没看错你。以后,在东王府里,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可以找我。”宁则中拍着胸脯道。 “那就先谢过宁大人了。”姚大洪恭敬地答道。 “这吃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要去找我的小仙儿快活了,你要不要也叫个姑娘,你都陪我来了这么多次了,也没见你叫过姑娘,怎么样,今天我做主,让你开个荤,如何。”宁则中笑着问姚大洪,但那笑容,让姚大洪看起来怎么就觉得那么淫荡呢。 “不,不用,我在这儿喝喝酒,坐着等您就得了,您去忙去。”姚大洪吓出一头冷汗,搞女人,姚大洪可没想过,他已发誓要将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最爱的女人。 “你真是不懂得享受啊。兄弟,你想啊。这女人的身上可都是好东西,你摸一摸。可以让你热血沸腾,搞一搞,可让你欲仙欲死,那滋味才真叫个爽,俗话说得好,女人身上捏一捏,就似赛过活神仙,女人身上搞一搞,也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上一走。”宁则中一边说。一边还添添嘴巴,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咳,我,我不想,我也不会干这个,大人,您就先去忙去,我在这儿坐着就行了,真的。我不要紧,坐坐就行了。”姚大洪有点语无伦次。 “看你还是个雏儿。”宁则中问的很含蓄。 “什么,大人您说什么,雏儿?”姚大洪还真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傻啊。还是真单纯,这么说,女人你知道。男人你也知道,男人要睡女人。你也知道,那睡过女人的男人。就叫熟男,而没有睡过女人的男人就叫雏儿,明白吗?”宁则中耐心地解释道。 “不知道。”姚大洪真的不知道。 “哇靠,连这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宁则中现在才知道这姚大洪就是他妈的个白痴,这是指在搞女人方面。 “您怎么知道我妈她不知道怎么把我生出来的,这事还是后来我妈跟我讲的,她说她是稀里糊涂就生了我。”姚大洪认真地说道。 “靠,靠,我不想活了,看你平时办事利利索索的,怎么在这方面,这么无知,不,是这么白痴。”宁则中真是无语。 “对不起,对不起。。,惹您生气了,是我理解能力不行。”姚大洪一个劲地道歉。 “我今天还不信邪了,我还真不相信教不会你怎么搞女人。”宁则中还较上劲了。 “您别生气,我认真学就是了。”姚大洪表态道。 “你听好,这女人的身体是很奇特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她们全身都是宝,首先,她们有两个可以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大肉包,肉包,你知道吗?就是这个东西”宁则中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然后,他接着说“肉包你是一定吃过的,对,味道很可口,你觉得很好吃,对,但女人的这玩意,却不仅仅是好吃这么简单,他带给你的还有感观上的享受以及视觉上的冲击,在精神上以及**上都会给你带来快感,是的,快感,你明白吗?除了这对肉包包,女人还有一样东西很宝贵,那就是身体下面的那块神秘的区域,对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妈是怎么生你的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是从那块神秘地带被人给揪出来的。” 顿了顿,他接着传播他的性教育课程“女人的这地方除了可以生小孩,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迎接男人的冲刺,是的,冲刺,对,我可能讲得有点复杂了,这样说,你裤裆里面的那玩意,你知道是什么,对,你在点头,表明你知道,那好,你也应该了解,女人的那块神秘区域天生就是为男人裆里的那个玩意准备的,最后,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所谓男人搞女人,就是男人用他的那个东西去探寻女人的那块神秘地带,最后,让男女双方在精神上及**上得到满足,让双方感到快活。当你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么,你就不再是一个雏儿,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熟男,明白吗?”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姚大洪点点头。 “那现在要叫个姑娘给你实践实践吗?”宁则中终于知道教会一个木头去做这种事是多么的不容易。 “大人,还是,还是不用。”姚大洪还是摇摇头。 “傻蛋,我还从没见过象你这种傻到不能再傻的傻蛋了,算了,懒得再跟你啰嗦,我要去快活去了,你爱要不要。”说完,宁则中醉熏熏地去找他的小仙儿,不再理会姚大洪。 姚大洪在宁则中走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不知道宁则中在讲什么,而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唯有装不懂,才能让宁则中在这件事上少做纠缠,因为他已经说过了,他要将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最爱的女人。 真是一个好男人。 第八十七章 东方夜探 朱仙儿,紫衣阁的头牌,够资格约会她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其中甚至还包括不少王侯将相,宁则中虽然是东王身边的红人,握有实权,但却无职无品,不在朝廷的重臣之列,认真算起来也只能算是一介白丁,按理说他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近这红粉佳人的,但不知为何这紫衣阁的头牌会愿意伺侯他,由此看来,这宁则中为育成此事,可能花了不少心思。 事实也证明,这朱仙儿也称得上是个真正的尤物,也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几天时间就将这宁则中迷得神魂癫倒,彻底迷失在这温柔乡里。 宁则中能深陷温柔乡,对姚大洪他们来说,那也算是福音,因为知道了他的弱点,就可以集中火力攻击之,何愁大事不成。 姚大洪在与宁则中花天酒地的时候,东方不惑也没有闲着,他的夜探之事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他首先划定了两个可能藏名册的地方,一个是东王府勤政殿,另一个就是杨秀清自己的寝宫。经过比较两处地方的守卫情况,他认为勤政殿的守卫过于严密,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才能进去,而去他的寝宫就会相对容易些,这样一比,东方不惑当然是选择先易后难,所以,经过权衡之后,他决定先去杨秀清的寝宫看看。 机敏地躲过了巡逻队,东方不惑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杨秀清的住处外面。他先是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确认一切安全之后,便不再犹豫,直接推开靠近门边的一扇窗户,纵身跳了进去。 他轻轻地落在了杨秀清寝宫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稍做停留,东方不惑在大致确定了寝宫的情况之后,便点亮火把,开始干起那些翻箱倒柜的勾当,他认真地搜查着每一个地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而且在诸如柜子的后面,文案的下面,全部都要仔细的再敲一敲,摸一摸,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暗格啊,暗门啊,什么的。 在对房子里面的大部分地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之后,东方不惑失望了,他没有得到哪怕一点有用的消息,看来,他所要的东西并没有藏在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东西被藏在了勤政殿。东王日常办公的地方。没办法,只能去勤政殿探一探虚实后再做打算,还好,他也没打算在这里会找到东西。也只是过来碰碰运气,所以。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绝望。 为保证他所做的一切没有遗漏,在离开之前,他又在寝宫里面逛了一圈,看看自己是否有错过什么地方,直到最后确定不会再有遗漏,他才决定退出去。 正当他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东方不惑一惊,决定先找一个地方藏身。他朝周围看了看,看见除了杨秀清卧床后面的一张屏风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供躲藏,情况清楚之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火把熄灭,纵身向后跃去。 在接近屏风的时候,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地按住了床沿,这才没有摔倒,他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准备借势站起来,谁知稍一用力,却不小心碰到了床板,搞得整个床板好像都移动了一点,他一惊,还以为自己感觉出了问题,好好的床板为什么会移动。他站好,躬下身子,面朝床面,伸出两只手在床上按了按,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里惊讶极了,但刚才的那种床板移动的感觉,他应该不会感觉错,但用力去按,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他还不死心,又将整个床面的每一寸位地方又都按了一遍,仍然没有什么发现,他本想砸上一拳试试,但是,那样动静太大,搞不好会引来巡逻队,他又试了很多办法,但是却无法再次找回刚才床板移动的感觉。真是见鬼啦。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做过多的考虑,快步闪身到屏风后面藏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东方不惑能听到有个人走了进来,只是不知是男是女,他似乎走到了梳妆台边,并点亮了台上的油灯,接着,好像又打开了衣柜的门,发出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似乎在找衣服,那接下来,他她会干什么,不用说也能猜到了。 东方本风流,这姚大洪哥几个都是知道。要是外面是个女的,那就赚大了,东方不惑心里面痒痒的,他按耐不住,伸出一边脑袋,想看个究竟,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黄旭眼睛都直了。 呈现在黄旭面前的是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不惑下身有了反应,裤裆里面的东西渐渐硬得像根铁棒似的,喘息声也渐渐大起来。两眼发直,嘴角似乎有口水流出,一副傻不拉叽的谗样,看那样子,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一个不小心,他就要冲动地扑上去,来个尽情的发泄。 这也怪不了东方,这样的情况,是谁见了都要受不了的,只见一具雪白的**一丝不挂地立于梳妆台前,背朝镜子站着,肉嘟嘟的粉臀正抵在梳妆台的台沿上,从她身后的镜子上可以看出,如果用手拍一拍那地方,应该是极富弹性的,她正面是朝着东方不惑的。 东方不惑从下往上看,首先印入他眼帘的是一片黑乎乎,毛草丛生的自留地,那地方极度诱人,似乎正在等着有人去耕种,她身材保持的很好,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胸前两个巨大的肉球随着她双手的动作而有节奏地抖动。 她应该是正在换衣服,所以。这美妙的感觉也是稍纵即逝。 当那人穿好衣服,东方不惑这才心有不甘地将淫眼从她那诱人的身材上挪开,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这是一张饱经风霜,但仍显年青的脸,看上去,似乎这女人年纪已不算太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活力十足。 如果黄旭在这,她应该可以认出这个人,是的。东王的王妃,xxxx。 换完衣服,这女人又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补了点妆,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的情况,直到觉得再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熄灯开门走了出去。 东方不惑感到眼前一黑,房子里面又恢复成了漆黑一片。东方不惑咽了咽口水,浑身燥热难当,下面的硬物高高翘起,将他裤裆撑得老高,搞得他浑身不自在,这老**,他心里骂道。 他有点无奈,惹事生非的那个老**显摆了一下,就跑了,留下他在这里忍受痛苦,真她娘的憋气,但也只能忍着。不然怎么办,难道打手枪吗?想一想,也没办法。最后还是觉得出去吹吹冷风,也许就会好了。 想到这,东方不惑立马从屏风后面出来,将他来过的痕迹都抹去之后,便出门而去。 门外冷风一吹,东方不惑还真是清醒了不少,身体上的不适感也好了不少,休息了一下之后,他就向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地,东王的勤政殿进发,一路之上还忍不住骂那老** 到了勤政殿外围之后,黄旭便停了下来,他认真地观察了勤政殿周围的形势,他能感觉得出这里的安全保卫措施比以前更显严密。看起来延平死后,东王的护卫的确比以前加强了很多。尽管如此,凭借东方不惑的身手,最终要进入勤政殿也不是难事。只不过需要颇费一些手脚罢了。 东方不惑在想好进入的方法之后,便趁机而动,在殿内外守卫的严密监视之下,溜进了大殿之中,并在进入之后,就嗖的一下窜到了殿上的模梁之上,之所以选择这。是因为从上面朝下看,下面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 ‘来人。‘埋头审批文件的东王放下笔,抬起头道。 ‘王爷,属下听令。‘一个侍卫走进来应道。 ‘赵师爷今天是否有消息传来。‘东王问道。 ‘启禀王爷,尊您的指示,已密切注意,不过到现在为止,没有赵师爷的消息。‘来人恭身道。 ‘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吗。‘东王挥挥手让他出去。 那人微一行礼。便退了出去。 接着,杨秀清又埋头开始审批还没有审核完的文件。 东方不惑在梁上猫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东王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很无奈,唯有在心里不住地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杨秀清。但到最后,似乎这腹谤也起不到作用,东王依然故我,仍然坐着没动。东方不惑真是服了。 最好,东方不惑忍无可忍,只能退去。 东方不惑这次的东王府之行,除了大饱了眼福之外,其它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搞到,等于是白跑了一趟,要知道,当着哥几个的面,他是拍着胸脯出来的,哪知现在却一无所获,回去也觉得脸上无光,但也不能不回去,就算他现在赖在东王府不走,可能,也不会得到什么更进一步的情报,纯属在浪费时间。 唉,这次又要被王小勇看笑话了。就不知大洪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大洪能搞到一点有用的东西,那也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也不枉兄弟几个这段时间忙进忙出的。 东方不惑在回去的路上,眼前仍然不停地闪过在东王房间内看到的那些诱人的情景,真他娘的秀色可餐,要是能干上一干就好了,东方不惑这个大色狼净想一些美事。 那张床上应该也有古怪,不然,他应该不会出现那种真实的感觉,如果再有机会,他一定要再回去摸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在床上找出点什么机关。 想到机关二字,东方不惑眼前一亮,对,床上一定有机关,他的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东王,你他娘的还真想的到啊。 东方不惑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要赶快回去,与王小勇几个合合计计,研究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讨论一下是不是还要再回来看看。 想到这,东方不惑便不再停留,他展开身法,朝黄旭的院子奔去。 第八十八章 开始发酵的名册事件 姚大洪哥几个在天京城是搞得风生水起,黄旭这边在军营也没有闲着。 这不,今天可是赵小锋请客的大日子,一大早黄旭就被人从被窝里给捞了出来,说是赵小锋请他去帮忙,黄旭虽然十分留恋温暖的被窝,但也不能无视今天是赵小锋的大日子这个事实,所以,他也只能屈服。 当他走进被装璜一新的宴会大厅的时候,整个人都给惊呆了,此时此刻的宴会大厅是好一副热闹的场面,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大家都在为今天的宴会做准备。到是黄旭觉得自己来这里好像是多余的了。 “大哥,方虎昨晚回来了。”田小二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他身旁。 “哦,他还好?”黄旭的话问的很艺术。 “还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说他昨天回来了,本来是想去他的大帐探望一下,顺带了解了解看看有什么最新消息,虽知,还没进他的大帐,就被几个飞虎小队的人给拦住了,说什么方将军需要休息,不见任何人。”田小二道。 “那你今天见过他吗?”黄旭又问。 “也没见过,他只是差人传信给我,让我来这里帮忙。”田小二道。 “他就没有说些什么别的?”黄旭道。 “没有,听飞虎小队的人说,他昨晚到今天早上,那脸阴沉的就跟随时随地要杀人一样,谁还敢跟他多说什么吗?”田小二想想还有点后怕,他是了解方屠夫的狠辣的。 “这么说。他知道名册被盗的事情了。”黄旭猜到。 “很大可能,他知道了。”田小二点点头道。 “那今天他来了吗?”黄旭又问。 “到现在为止。没有见到他,不但是没有见到他。连赵小锋这个主角都没有出现,八成两个人是为丢掉名册的事在商议对策。”田小二道。 “我看他们这下子,可能是真慌了。”黄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是让你碰到这样的事,你也会慌,那东西多重要啊,要是被他们的对头拿到,那他们不但自己的脑袋保不住,可能东王都要被牵连,能不怕吗?”田小二幸灾乐祸地道。 “看他们这下子。如何拆招。”黄旭也等着看好戏。 “要是他们知道名册是在我们身上,你说他们会有怎样的表情?”小二道。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才可能会知道这本名册是在我们身上,我们的身份他们可能知道吗,显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既然不知道,就不可能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如果要出现你说的情况。那只有等所有事情都有了结果,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之后,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黄旭的脑子很清醒。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等着看好戏呗。”田小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没错。我们拭目以待。”黄旭道。 “大哥,你是过来看看情况的。”田小二不知道黄旭是赵小锋叫来干活的。 “不是,是赵小锋让我来干活的。”黄旭摇摇头道。 “他。他叫你来做什么?”田小二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让我来帮帮忙。”黄旭答道。 “正主不在。你也找不到事做,不如我们到旁边坐一坐。”田小二提议道。 “不用。既然来了,就要找一点事做,不然,赵小锋回来,不好说话,对了,现在是谁在这里指挥,我让他给我指派一点差事”黄旭道。 “主要是赵小锋带来的那帮智囊团的人暂时在这里指挥,具体办事的是飞虎小队的人,打杂的是护卫大军里面的其他人。”田小二来了有一会儿,所以这里面的情况,他是基本了解的。 “那帮穷酸秀才只会出一些馊主意,还能在这里当家。”黄旭对这样的安排不屑一顾。 “这不是大哥还没来吗,要是大哥在这,我想赵小锋也不会舍得将这一尊尊菩萨给搬出来。”田小二讲得有点意思。 “不,他是不相信我们,他觉得他们更像是自己人。要是他想让我来做这个总指挥,总协调,他早就对我说了,还用等我来了之后再说吗,你要知道,我本身就是堂堂东王府的管家,名义上这些事就应该是我干的。”黄旭道。 “大哥是说他们喧宾夺主,鸠占鹊巢。”显然田小二的这个比喻打的不咋样。 “不,我是巴不得他们能够这样,我是乐得清闲。”黄旭道。 “行啦,我陪你。”田小二道。 “走,既然来了,还是先进去跟那帮人打打招呼。”黄旭道。 “你还是自己去,在东王府,我可是跟你不熟。”田小二摊摊手道。 “是,是,你看,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好,那你忙你的去,呆会我再找机会去找你。”黄旭拍拍田小二的肩,问清了那帮人所在的地点,向小二挥挥手,进去了。 赵小锋的大帐之中,只有方虎与赵小锋两人。 “你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搞丢,你走之前,我千叮万嘱,要你看好名册,看好名册,还问过你是不是要将名册暂时放我这儿,你却说,不要紧,让我放心,是,没错,我放心了,你最后却将名册搞丢了,你说,怎么办?”赵小锋很生气。 “你以为我想啊,大不了,割了我项上这颗人头。”方虎想得很简单。 “你是猪啊,你以为割了你这颗人头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会定奏请王爷,就让你说的办。”赵小锋的话已不是瞒怨。而是在破口臭骂了。 方虎没吭声,整张脸涨的通红。这要是在平时,他早就跟赵小锋急了。凭什么赵小锋要这样指责他,他赵小锋又不是他的上司,又不是东王,但这一次,方虎却知道,是他错了,而且错的不可原谅,就是赵小锋现在杀了他,他也不会多放一个屁。 “怎么。不服气,你知不知道,由于你的不小心,你会连累很多人,甚至于王爷都会由于这件事而担上干系,你说,你都做的这叫什么事。”赵小锋见黄旭没有吭声,继续发飙。 “这一次,是我错了。你要骂就骂个痛快,王爷那边,我自己会去请罪。”方虎道。 “请罪,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如果,名册找不回来。你想,你还能走出这座军营吗?是。你武艺高,你可以冲出去。但那就变成是畏罪潜逃了,你逃不打紧,但是,王爷怎么办,我问你,方虎,方将军,你有没有想过。”赵小锋觉得方虎很天真。 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方虎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到美。翼王能放过他吗?名册可是铁证,铁证如山,他拿什么抵赖。 “走也走不了,想死都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方虎是真的有点怕了。 “没有什么取巧的办法,只有找回名册,才算是了结,不然,这件事永远没完。”赵小锋道。 “找回名册,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可能。”方虎知道要完成这个目标,那是比登天还难。 “难也要找,这是唯一可以摆脱当前困境的方法,你好好想一想,都有些什么人知道你有这样的名册,照理说,你这本名册,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而且藏的地方更加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它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呢,难道它长了翅膀不成?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你都与什么人接触过,你周围有没有人行为举止突然很反常,等等。”赵小锋道。 “我将名册收好之后,就按照我与你之间定好的计划,去与相关的人士进行接触,其间,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有名册这回事,除非,是有人在此之前就盯上了这本东西,但又会是谁呢?”方虎头很痛。 “你身边平时都有些什么人出没,你在大帐的时候,平时都会有什么人在你身边晃来晃去。这些人都有嫌疑。”赵小锋仔细帮方虎分析所有可能。 赵小锋知道,如果方虎完了,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我在大帐的时候,我身边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方虎道。 “我知道什么人都有,我是说,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正好看到你在干什么特殊的事,只是可能你没有发现而已,或者说,你发现了,但是你没有当回事。”赵小锋进一步分析道。 “没有啊,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方虎此时就像是个二百五。 “你别急,慢慢想,从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想起,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你从自己的脑袋里面将他们过滤一遍,对,过滤,不要放过每一个细节。”赵小锋让方虎冷静下来好好回忆。 方虎听了赵小锋的话,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按照赵小锋的说法,从第一天开始想,想身边的人,想身边的人说过的话,想身边的事,想身边的人做过的事,特别是他自己与名册接触的每个瞬间,周围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他努力的想,努力的想。 突然之间,一个印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方虎正拿着名册添写着新的一笔,却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也没有太理会,但突然之间,他发现有东西泼在了他手中的名册上面,他立即大叫起来,一边忙于用干毛巾擦拭名册,另一边他还责备来人太不小心了,他认真的想了想,那是一位侍女,是石达开派来服侍他平时起居的,他没想到她会进来,本来还想训斥她一顿,但听她解释说她是来送宵夜的,泼在名册上的东西就是她拿在手中的宵夜,那侍女当时一副做了错事,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一时不忍,怜相惜玉之心顿生,他体谅这侍女一片苦心,又是翼王的人,所以,最后也没太过深究,只是叫她以后小心点,这事就算过了,现在想想,他也不确定这侍女是不是别有用心。 方虎将这一段印象讲出来之后,赵小锋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个方虎是个好色之徒,什么怜香惜玉,讲得好听,应该是垂涎人家的美色,色心大起才对。 不过,听方虎这样一说,赵小锋猜测也许这侍女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才假装正好这个时候闯进来,以送宵夜之名窥视名册存放之地点,以便她事后偷盗,她应该早就知道了方虎有这本名册。想到这,赵小锋几已肯定,这本名册的丢失,一定与这个侍女脱不了干系,她是有预谋的。 这个方虎做事太不小心了,赵小锋心想。 这个时候赵小锋还需要与方虎同心协心找到名册,也不能太过于责备于他,况且前面也给过他教训了,所以,虽然心中很不爽,但表面上也已没了刚刚开始时候的怒色。 “经你这么一说,我可以断定,名册的失踪肯定与那侍女有关,详细说说那侍女的来历。”赵小锋道。 “我们刚来这中军营的时候,石达开让李秀成帮我们每间大帐都安排了一个贴心的使唤侍女,你还记得这回事。”黄旭反问道。 “是,我记得,最后我没有要,黄旭也没要。”赵小锋点点头,表示知道有这回事。 “但是我要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这调调,况且,当时我觉得要个侍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方虎道。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好色也不看场合。”赵小锋已经无话可说。 “这一次是我不对,你看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方虎今天是第二次认错,这还真不容易,要是在平时,不要说两次,就是一个认错的字,你也别想从他口里面知道。 “这样,等一下,你让人去找李秀成,就说,上次安排来侍侯你的那个侍女,你很满意,让他将那个侍女再找来,给你使唤几天,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赵小锋道。 “如果他不给或者找借口推迟呢?”方虎道。 “那就印证了一件事,这件事自始自终都是石达开给我们下的套,我们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将实情向王爷禀报,等待王爷最后的决定。”赵小锋道。 “但如查他照给不误呢?”方虎又问道。 “你是猪啊,给你,难道你不会自己问吗?”赵小锋真是忍无可忍。 方虎摸摸头,傻笑两声,一边对赵小锋说着谢谢,一边着手去安排。 赵小锋看着方虎出帐而去,摇了摇头,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暂时落了地,接下来,他该去看一看今天晚上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同样也是重头戏。 第八十九章 无聊地等待,意外的客人 赵小锋在到达宴客厅的时候,全部的准备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 “大家辛苦啦,回京之后,我一定会向王爷禀报此事,为你们请功。”赵小锋笑哈哈抛出糖衣炮弹。笼络人心,有时候还必须这样。 “我们不辛苦,能为王爷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谢谢赵先生的关心。“ …。 穷酸秀才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谦虚的话,明里是说不想表功,但其实他们心里面却是非常希望赵小锋可以为他们请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们的存在。 “黄兄弟,你看,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如果知道你来了,也不用这么急急忙忙赶过来了,由你在这帮我打点就行了嘛。”赵小锋远远朝黄旭道,其实他一进来就看到黄旭了。 “赵老哥说哪里话,我看各位先生就将所有事情处理的很好,而我到是没能帮上什么忙。”黄旭知道赵小锋在没话找话。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些个平时只会出谋划策的先生们干起这种事来也是有板有眼的,连我都没想到。”赵小锋高兴地道,显然是想说这么人真为他长脸。 “方将军,怎么没看到他,听说他回来了?”黄旭不想再在这个没用的话题上纠缠,找了个其它的话道。 “哦,他回来了吗,我不是很清楚,我到是遣人通知过他,但他到现在还没来见过我,所以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赵小锋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黄旭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唉。你,是。就是你,我跟你说话呢,11号,你去看看你们方将军是不是回来了,如果回来了,请他过来一下,就说我有话对他说。”赵小锋好像很重视黄旭的话,叫过旁边一个正在干活的飞虎队员吩咐道。 那队员应诺了一声,很配合地停下手中的活。飞跑去找方虎。 “你看看,黄兄弟,这方虎就是不如你,你都知道来这里帮忙,他却不知到躲哪里玩去了,真不像话,回京之后,我必须在王爷而前说说他。”这赵小锋不去做演员还真亏了。 “赵老哥,也许方将军真是事忙。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不是还有我们吗,他忙他的就行了,你说是不是?”黄旭也要适当地配合配合他。不然,他一个演就太没意思了。 “算了,我们不谈这事了。说一说今天的宴会。”赵小锋可能是怕黄旭再纠缠下去,所以也转移了话题。 “今天除了三大营的人马。老哥还请了些什么人?”黄旭问。 “除了你出面去请的三大营,当然。这中军营的人马一定是少不了的,还有就是一些地方上的重要角色,比如安庆府安抚使,宇文博格。兄弟,不要说我做哥哥的不帮你,这次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你可以借此多认识认识这些人,对你有好处,你应该明白,这些人可是一群在我们天国来说都是极有份量的人物。”赵小锋道。 “我会小心处理,谢谢老哥提醒。”黄旭道。 “谢什么,咱哥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赵小锋说道。 两人东扯西拉的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算是在打发这客到之前的无聊时间。 “老哥,现在才刚刚接近晌午,离晚上宴客还有不少时间,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咱哥俩来杀几盘。”黄旭也是觉得无聊,提议道。 “行啊,但我们需要赌一点彩头,那样才有意思。”赵小锋道。 “没问题,老哥,你说说看,赌什么彩头?”黄旭问道。 “小赌怡情,大赌失德,这样,你输一盘,就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怎么样。”赵小锋好像是胜券在握。 “杀人放火,伤天害理,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我都不做,除此之外,都行。”黄旭也不一定会输。 “行,保证不会让你干这些事。”赵小锋也很爽快。 “那要是你输了呢?”既然是赌,当然大家都要下注。 “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我能满足的,都可以答应你。”赵小锋的这赌注也下得不小。 他们这还算是小赌怡情吗?这应该算是豪赌。 “那我们一言为定。”黄旭笑道。 “一言为定,来人,取棋。”赵小锋哈哈大笑,吩咐人取棋,那样子看去好像是吃定了黄旭。 不多时,棋就位。 黄旭执白,赵小锋执黑,开始互弈。 过程谈不上精彩,但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就不再多说。三盘棋,两人厮杀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最后,谁都没能耐何谁,两人各是一胜一和,算是打和了。 这结果,赵小锋没想到,黄旭也不乐意,所以两人商议了一下,打算接着下,直到最后分出胜负为止。 两人摆好阵势,准备重新来过。正在这时,有人来报,有客到。 听到有客到,黄旭不由地抬头看天,这不是天色还早嘛,离天黑至少还有两个时辰,这客还来得真早啊,但无论怎样,来者是客。 于是,两人都没有了继续再弈下去的意思,起身准备迎客。 赵小锋携黄旭一起走到宴客厅门口,迎接客人。在这里说明一下,黄旭他们所指的宴客厅也就是一个营帐而已,只不是它比一般的营帐大了许多,里面可容纳的人与物也多了很多。 黄旭他俩走到门口后,就看见几个人正在门品等待。其中有一人,黄旭认识,安庆府安抚使,宇文博格。另有两个是将军打扮的人,男人,看起来,地位不低,但黄旭在左中右后四营中都没见过,最后一位,就令黄旭有点诧异了,竟然是一位女将,黄旭感到好奇,不由地多看她了几眼,对方可能也感到了黄旭的目光,向黄旭礼貌地点了点头,黄旭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对方点点头。 “赵先生,黄管家,一切可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宇文博格见迎出来的是赵小锋与黄旭,笑道。 “宇文大人来得还真早啊。”赵小锋笑哈哈地道。 “先生代东王请客,岂能不早点来,不过,可能,赵先生要多浪费一点茶水啦。”宇文博格前一句说的还很严肃,后一句就是带有开玩笑的语气了。 “宇文大人,我这里其它好东西可能没有,但茶水却是管喝好,喝饱。”赵小锋认真地道。 “那就在这里先谢过先生了。”宇文博格欠欠身道。 “不敢,大人里面请。”赵小锋说完,便将几人迎了进去。 请到宴客厅之后,大家先找好地方分宾主坐下,赵小锋吩咐人上茶,一切礼数毕,他便又开始陪客人叙话。 这一次是赵小锋先开口。 “大人,恕在下眼拙,您还没有介绍介绍,您身连的这几位将军都如何称呼。” “赵先生客气,我来为您引荐。”宇文博格说完,指着在他身旁坐着的两位男将军道:“这两位是我安庆府的兵马指挥使。” “幸会,幸会,赵小锋代东王欢迎两位赏光。”赵小锋抱拳礼貌地道。 两位指挥使大人也是很有礼貌的回礼,并说了些感谢的话。 “那这位女中豪杰又谁呢?”赵小锋与两位男将军互相致礼之后,又将头转向那位女将军问道。 “这位是翼王妃,中军营龙骧将军,谭小慧。”宇文博格介绍完,恭敬地道。 “什么?”赵小锋大惊失色。 黄旭则是感到很意外。 “学生不知王妃大驾在此,刚才多有失礼,死罪,死罪。”赵小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是翼王妃,心里责怪这宇文博格怎么不早说,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失礼。 “早就听说赵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先生不亏是东王爷手下的第一谋士,令人佩服”翼王妃道,看得出,她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王妃言重了,刚才是学生眼盲,不识王妃,望王妃恕罪。”赵小锋一个劲地陪礼。 “先生不用多礼,我今天是以中军营龙骧将军的身份来参加赵先生的招待宴的,先生就当我是一般的军中战将就行了,不用太多拘谨。”谭小慧对赵小锋的话不以为然。 “谢王妃不罪,王妃娘娘,礼数不可缺,请上坐。”赵小锋恭身,欲请谭小慧上坐。 “赵先生,像先生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迂腐,我说过了,你就当我是这营中一将军就行了,不用再这么婆婆妈妈。”谭小慧不高兴了。 黄旭心想,这才对了嘛,堂堂女中豪杰,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要知道,论军职地位,龙骧将军仅排名在副将之下,如果没有一点点性格,她如何管得住那些骄兵悍将,而且,她能挣到到今天的地位,一定是靠他自己的努力,绝不可能是靠翼王的裙带关系,这种事,在军中是很少能够做假的,何况,她的上司还是石达开这种铁面无私的人,做假更是想都别想。 第九十章 女中豪杰 赵小锋在这事上就是死脑筋。 所以,虽然谭小慧已经说了不怪罪,他仍然是紧守礼仪,不敢越雷池一步,黄旭看看都觉得好笑,觉得这赵小锋是谨慎的过了头。不过话又说过来,要是黄旭也生在这样一个时代,他应该也会跟赵小锋一样,有一样的思想,有相同的做法。但正是由于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所以,他们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从思想上对很多事的认知也是有区别的。 “赵先生,你看王妃都说了,你就放松点,放松点,没事,现在坐在这里的没有什么王妃,只有中军营的龙骧将军,赵先生,你明白了吗?”黄旭忍不住道。 “放肆,黄管家,在王妃面前,由不得你信口开河,还不给王妃道歉,回头我要禀明王爷,治你大不敬之罪。”赵小锋还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口吻跟黄旭讲过话。听他话的语气,这已不是责怪,而是训斥。 黄旭一听,血往上一涌,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如果赵小锋还敢出言不逊,他坚信自己可以打爆他的头。 “赵先生,不碍事,我到是觉得这位小兄弟讲的话不错,这里是军营,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要是待会上了战场,咱们大家都是生死兄弟,讲这些虚的东西,又有何意义。”谭小慧到是觉得黄旭的话还甚是对他的味口。 “是,王妃,年青人不懂事,您莫怪,我回头再教育他。今天,这里能得王妃驾临。真是蓬毕生辉,如果学生有待慢的地方。您多多担待些。”一番费话讲完,赵小锋便垂手立在旁边,听候谭小慧的训示。 那主位,谭小慧不愿去坐,而他赵小锋是不敢坐。所以,最后只能空在那里没人坐。 谭小慧看见赵小锋这样,觉得很无语,她是什么人,女人大丈夫。军中真豪杰,指挥的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她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软骨头,那些奴颜婢膝的人,他更是瞧不起。 这几天,她本来是陪石达开在安庆府办事,但听宇文博格提起,说是东王府的赵小锋要请客,而且请的都是前线的重要将领。如果论职级,她也在被请之列。 她听说此事之后,就在想,赵小锋是什么人。那是东王手下的第一谋士,而东王呢,一个大野心家。这两人在一起整出来的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况且,他们还是明目张胆地在她丈夫兼上司的地盘上拉帮结派。还把这堂堂的翼王放在眼里吗,虽然石达开不说什么,而且,他提都没向她提过这件事,但谭小慧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所以,她才瞒着石达开跟着宇文博格来到她自己的地盘赴宴,怎么说她都算是这中军营的龙骧将军。 本来,她还是做了充足准备才来的,因为她听说这赵小锋算得上是一位人物。哪知,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赵小锋的表现与大家所传言的比较相去甚远,可以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赵先生,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托大了,本王妃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将我当成中军营的龙骧将军,不要当我是王妃,你可明白。”谭小慧知道对付这种人就要用主子的口吻。 “是,王妃…。”赵小锋应诺。 “嗯…”声音是从谭小慧鼻子里发出来的。 “不,是,将,将军。”赵小锋什么时候结巴过,也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 “这还差不多,行了,赵先生,你也站得够辛苦了,坐下说话。还有,你不用管我,记住,我是将军,你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谭小慧叮嘱道。 “是,将军。”赵小锋学得很快。 其实,赵小锋这样子也是装出来的,之所以要这样,他也是预先打算好的。 起先,当他听说翼王妃就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他确实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王妃会来这里,他更加没有想到,这王妃还是一会女将军,职位不低的女将军。 不过,在他快速地将眼前的形势进行了分析之后,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并且假设了很多种谭小慧来此的原因,总之,他完全不相信这王妃单纯是为了赴宴而来。 所以,他采取的策略就是示弱,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到极底的位置上面,让对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从而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因为他始终觉得,这谭小慧的到来,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与其他人一样,同东王搞好关系?她有这个必要吗,大家都心知肚明,东王与翼王那是死对头。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赵小锋的目的是达到了,谭小慧已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礼来礼去,尔虞我诈的事告一段落后,现场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黄兄弟,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太冲动,冲撞了你,你别太介意,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一次,是哥哥不对,哥哥跟你说声,对不起。”赵小锋为刚才的事向黄旭解释。 “我根本就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你有说了吗?”黄旭反问道。 “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说得很对。”赵小锋道。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黄旭真的不介意吗?未必。说实话,黄旭当时真的是很生气,他都准备好要不顾一切的教训赵小锋了,只要他再出言不逊,他就会出手。大不了,他这个什么卧底不做了,但好在谭小慧的一番话转移了赵小锋的视线,让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生直接冲突。 事后,黄旭想一想,觉得如果是站在赵小锋的立场上。他说出那样的话也是没什么错的。只不过,以黄旭自己的性格来说。这样的话,是触碰了他的底线。还好,黄旭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这件事也就算是这样揭过去了。 “你叫黄旭,东王府的管家,是。”不知什么时候,谭小慧又盯上了黄旭。 “是的,将军,我是黄旭。东王府的管家。”黄旭应道。 “听你刚才的话,你似乎也算是个爽快的人。但为何要去东王府做管家呢,大可以像我一样,效命疆场,为国杀敌。”谭小慧似乎有点管得太宽了,但她说的却是真心话。 “将军,我也想啊,但我乃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去上阵杀敌呢?一个搞不好。可能不是杀敌,而要被敌杀了。”黄旭似乎很无奈地道。 “噗嗤,能将后备大营的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吓得屁股尿流的人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人?”谭小慧轻轻一笑,说了一句让黄旭感到意外的话。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一定是宇文博格这老小子说的了。他边想,边向宇文博格那边望去。宇文博格也正好向这边看来,当他看到黄旭眼中的那一丝询问的时候。他朝黄旭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但又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意思好像在说,话虽然是他说的,但他也是没办法。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黄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时既然已经决定暴露自己身怀武功的秘密,他就已经做好了碰到今天这种情况的准备,也许正如田小二所说,这不一定是坏事。 “侥幸,侥幸,我也是急中生智,才做出的正常反应,可能是你说的那两个人反应有点过度了。”黄旭心中虽然有想法,但嘴巴却还是很硬。 “放屁,你见过有人将别人的手给弄断了,还说别人是反应过度的吗?你这人怎么这样虚伪。”谭小慧当然会暴粗口,因为她是女将军嘛。 “将军,斯文,还有,你的身份…”黄旭故意欲言又止。 “屁,屁,屁,就是放屁,什么身份,你是想提醒我叫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是吗?但我就是要说,难道哪一条律法规定,王妃兼女将军就不可以讲粗话吗,我呸,门缝里看人,我告诉你,你这是严重的性别岐视,听着,如果我下一次再听到这样的话,我就阉了你。”天啊,这哪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这谭小慧前面的言行举止,虽然说豪爽一点,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从现在的这两下子来看,这哪里是个女人,明明是一个女男人,对,女男人,还是喜欢暴一下粗口的那种,这反差也太大了点。 黄旭想想,不禁打了一下冷颤,觉得太没天理了,她竟然还要割自己的卵蛋,真是她娘的剽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兽美人。这石达开还真有福气,只不过这福气是好呢,还是坏呢,如果你家里经常有一个嚷着要割你蛋蛋的人,你会感觉好吗?黄旭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好好问问石达开的感受。 “那个,将军,你说的没错,后备营的那两位将军是被我赶跑的,但也就那样,我觉得没什么,将军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黄旭耸耸肩道。 “看你那个臭屁样,还说什么,‘也就那样,我觉得没什么,将军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真是见到臭屁的,却没见到像你这样臭不可闻的。”不得不佩服,这女人要是放在黄旭那个年代,说不定还真是一女侠来的。 “这样说不行,那样说也不行,你到底想我咋样?”黄旭有点无所适从。 “去向你那个什么东王辞了你那个什么管家,切,管家,真难听,跟我当兵去。”谭小慧要求道。 “那,那不行,我不干,在东王府当管家多好啊,无风无浪,我喜欢。”黄旭道。 “没用的男人,我瞧不起你。”谭小慧使的是激将法。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东王府的,至少现在不会。”黄旭道。 “行,不逼你了,如果你哪一天想来了,你就来找我。”谭小慧道。 “真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交个朋友?”黄旭道。 “你觉得现在我们不是朋友吗?”谭小慧反问道。 “是,是,我们是朋友,好,如果将来我想当兵扛枪了,我就来找你,随你一起上战场。”黄旭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是两个“男人”间的承诺。 “你们那赵先生一直在往这边瞧,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呀。”谭小慧道。 “给你吃,你敢吃吗?”黄旭这话算是挑逗吗? “有什么不敢的。”谭小慧话一出口,才发现有语病,脸上顿时感觉有点辣辣的。 黄旭没想到,这女强人也会脸红,真是稀罕,不过,调笑一下这女人,也是怪有味道的,而是还是王妃,放在以前,敢想吗? 黄旭直到这时,才好好打量起而前的谭小慧,不是太圆的脸蛋,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鼻梁很精致,是的,黄旭还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鼻梁,嘴巴很小巧,嘴唇很薄,有一种健康的红色,身材不算太高,中等,但胸很大,腰很细,屁股很圆,有一种让人想摸的冲动。 黄旭有点冲动,这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但,这女人,是他能动吗? 第九十一章 身在棋中 黄旭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按理说,有些生理上的需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但他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不管是在民国,还是在这天国,他都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洪争艳虽说是红颜知己,但黄旭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亵渎她,因为他尊敬她,但谭小慧的出现,却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隐隐还有了一丝期待。 从过往的经历来看,对于男女之间的事,黄旭其实一直都很傻,这之前,不管是洪争艳也好,洪若艳也罢,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家女孩子占据主动,他是处于被动。 老实说,黄旭从第一眼看到谭小慧开始,就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在他心里已存在了很久但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人,她就是洪争艳的姐姐,洪若艳,与洪若艳的相识是由于洪争艳的关系,黄旭一直都认为,自己喜欢的是洪争艳,自然对洪争艳应该负起责任,不能再三心二意,所以,对洪若艳,他一直是待之以朋友之谊,但,这一次的军营之行才让他彻底地明白,其实洪若艳在他心里面隐然也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想抹去都已不可能。 正因为这两人身上都具有巾帼不让须眉的男儿本色,所以,见到谭小慧,黄旭才会有异样的感觉。 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黄旭同时喜欢几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虽然民国时期也可以三妻四妾,但那都是有钱人的游戏。像黄旭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初来的时候。在男女之事方面,也十分的拘谨。认为,一妻一夫那是必须的,所以,他心里只能装得下洪争艳一个人,但是,随着他跟洪若艳关系的发展,特别是他想清楚很多事之后,他的心里面自然而然也有了洪若艳的位置,而且。他还知道,洪若艳的心里面也有他。 黄旭与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娥皇和女英,都看上他黄旭,这也太那个什么的了。 自从心中有了洪氏姐妹二人之后,黄旭就再也没有其它非份之想,直到遇到谭小慧。 其实黄旭也说不上是喜欢谭小慧,况且。对方还是石达开的老婆,事情不可能发展到那地步,充其量也只是互相欣赏,仅此而已。 黄旭借赵小锋找他有事为由。躲开了谭小慧,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火上身。 “黄兄弟似乎跟王妃很聊得来?”赵小锋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黄旭道。 “哪里,赵老哥不是说别人是王妃吗。咱是什么身份,她可能是觉得无聊。看着我性子直,所以。找我寻开心而已。”黄旭故意苦笑道。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那人可是石达开的老婆,王爷与石达开的关系你可能也听说了一点,你要知道轻重,不要走错了路,到时可没人能帮到你。”赵小锋很严肃地提醒黄旭。 “我明白,赵先生不要多心,我对王爷的忠心天日可鉴。请您放心。”黄旭信誓旦旦地道。 “这个我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兄弟罢了,兄弟是明白人,我也不需要讲太多,你自己注意就行了。”赵小锋和颜悦色地道。 “赵老哥对兄弟的好,兄弟不敢忘,一直都记着呢。”黄旭装着感激的样子道。 “行,有你这话就行了。哦,看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办正事要紧,那些将领也应该都要过来了,我们没时间耗在这儿了,这样,我们做一下分工,我去门口专司迎客,你来厅内招待客人,咱哥俩一内一外,今天要将这些人给服侍好了。”赵小锋分配道。 “好嘞,一切但凭老哥吩咐。”黄旭点头道。 “行,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点。”赵小锋拍拍黄旭的肩,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便走到门口去当迎宾男。 黄旭叹了一口气,觉得真他娘的累。 “怎么,黄管家,与王妃娘娘聊完了,有没有兴趣与我也聊两句。”说话的是宇文博格,这家伙不知道又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当我是陪聊吗,你要聊两句,他也要聊两句,老子天生应该侍候你们吗,靠,黄旭心想。 但想归想,脸上还是挂出和煦的笑容非常客气地道:“我深感荣幸,请问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想与黄管家随便聊聊,随便聊聊,没什么什么重要的事。”宇文博格嘿嘿笑道。 这宇文博格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众所周知。 自从那天宇文见到黄旭大展神威将后备大营的两大将军搞的服服帖帖之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接近黄旭,同他搞搞关系,因为他隐约感觉这个黄旭绝对不简单,他身上应该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身怀高深武技之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甚至还估计,黄旭身怀武功这回事,可能连东王都不知情,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值得商椎了。 说起来,这宇文博格还是得到东王推荐才出任的安庆府安抚使,按理说,东王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但他到任之后,却是在石达开的手下办事,翼王的贤明也同样令他折服,而东王和翼王之间的事,他更加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与其他很多人都一样,是很矛盾的。 而黄旭的出现,却让他忽然眼前一眼,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甚至可以说,黄旭的出现绝对算是他的福音,虽然只是草草几面之缘,但每当想起那张年轻的脸,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以后的决定会因他而改变,这感觉上的事就是奇怪。 后来,黄旭击败余,段二人的过程,他更加是亲眼目睹,如果说,之前的黄旭是让他感觉惊艳,有眼前一亮的感觉,那如今的黄旭却让他感到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深藏不露。 黄旭那天走后,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黄旭搞好关系,因为,这人有极大的可能与他的未来紧密相连。 “那您说说,我们能聊些什么呢?”黄旭似乎也觉得这一次见到宇文博格的感觉好怪,他能感觉到这宇文大人对他的态度已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说以前是由于东王的关系,他才给予黄旭应有的尊重,那么,从现在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如果黄旭的感觉没有错,似乎他对黄旭的尊重就是发自内心的了。 “不用太过于严肃,当做普通朋友之间那样聊天就行了。”宇文博格道。 “对了,大人,你到是提醒了我,我有一件事还想问问你,我的事,王妃是怎么知道的,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黄旭虽然刚才从宇文博格的表情中就知道是他说给谭小慧听的,但他还是想听听这宇文博格说说详细经过。 “黄管家,你不要误会,这事,如果不是王妃硬逼我,我绝对是不会说的,她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说,那余,段二人受了点伤,而这伤还是在我的府邸门口弄的,因而非逼我将事情说清楚不可,我想,王妃的性格你刚才也应该了解了一些,所以,你说,我能不说吗?而且这种事情原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纸是包不住火的,况且,我想王妃应该对你也没有恶意,所以,权衡之下,才将真实情况告诉了她,不过,我只是简单地说了说,很多细节没有详告。”宇文博格解释道。 还没有恶意,老子差点都被她给阉了,这个女人,黄旭心想。 “是,大人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说了就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事迟早会大白于天下,有何所谓。 “也许这事公开,对黄管家没有坏处,照我看来,不但没坏处,也许是好事。”宇文博格想了一想道。 “此话怎讲?”黄旭没想到,这宇文大人也跟田小二讲的话一样,难道是英雄所见略同。 “黄管家此来军营应该不是简简单单地来劳军的?”宇文博格没有回答黄旭的话,反而是问道,问完之后,盯着黄旭,似在等待看看黄旭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来干什么的呢?”黄旭也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没有宇文博格说得那样认真,而是眯着眼笑嘻嘻地反问道。 “东王与翼王之争,大家心中有数,而具体做什么,也许只有你自己心中明白。”宇文博格的话讲的很露骨。 黄旭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讲,而且讲的这样直接,一时之间也愣在了那里。 第九十二章 客已到齐 黄旭当然不会傻到跟宇文博格讲自己来此的真实目的,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他坚称自己是陪赵小锋来劳军的,宇文博格听见黄旭这么说,也大失所望,但他也不能强迫黄旭讲出真实的情况,因为他与黄旭的交情也还没有深到这个程度,甚至于他们现在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讲别人不愿意讲的话。 最后,两人又聊了一阵,但都刻意地回避了核心话题,直到又有新的客人到来,两人才结束了这一次的谈话。 “黄兄弟,这才一日不见,你大哥和二哥却好像觉得这日子过了很久一样,真是很想兄弟啊。”人未到,声音已经响起。 只是听那声音,黄旭就知道是郭破天到了。 郭破天的声音响起后不久,人就到了宴客厅中,他没有管其他人,直接冲向黄旭,给黄旭来了一个熊抱。 “大哥,轻一点,轻一点,要注意影响,注意影响。”黄旭就势也抱了一下郭破天,随即便轻轻推开了他。 “二哥呢,怎么没见到二哥?”黄旭没看到吕擎天,便询问道。 “我还以为黄兄弟这么快就将我忘了呢,看来,这兄弟没有假。”吕擎天只是比郭破天慢了一拍才出现在客厅,他不是郭破天那个急性子。 “大哥,二哥,你们这次来一定要玩得尽兴。”黄旭高兴地道,他真的是高兴。 “哈,哈。只要有你黄兄弟相陪在此,你两位哥哥就一定不枉此行。”只要有郭破天在的地方。总是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唉哟喂,我说是谁在这里这么大声音说话。原来是郭将军来了。”谭小慧,黄旭听声音就知道是她。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王妃?末将不知王妃在此,得罪,得罪。王爷一向可好,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王爷了。”郭破天本来还在想,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目中无人的这样大喊大叫,但当他看清是谭小慧之后,连忙脸色一正。恭敬地行礼道。 “免了,谢将军挂怀,我家王爷很好。郭将军,请记住,今天我可不是什么王妃,我也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你说是不是,黄旭。”本来谭小慧是在跟郭破天说话,最后却问的是黄旭。 “是的。将军说的对。”黄旭感到自己说出去的话好像变味了似的。 “将军?哦,是,王妃的话言之有理,你本来就是这军中营的龙骧将军。来参加这宴会也是理所当然的。”郭破天当然没有留意黄旭的话正不正常,他正集中精神应付谭小慧。 “还是郭将军知我,但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谭小慧用眼角瞟了瞟黄旭,说道。 黄旭被她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颤。心想,这女人不会又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不敢。将军请说。”郭破天似乎很了解谭小慧,已改口叫她的军衔。 “刚才听将军与黄旭有兄弟之称,这是怎么回事?”谭小慧很满意郭破天的称呼,问道。 黄旭想,这下子死定了,难道我跟你很熟吗,连我的私事都管,都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 果不其然,郭破天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他也看了一眼黄旭,有点不确定地说:“将军与黄兄弟很熟吗?” “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才关心他的事,不然,我也不是吃饱撑着了,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管那些个闲人的闲事。”谭小慧说的是理所当然,都不知她的那个自信是谁给她的。 郭破天一听,也傻眼了,心里还真的是对这黄旭兄弟佩服极了,这才几天工夫,没想到他与这翼王妃都搭上了关系,听这口气,好像关系还不浅,当然,他心中的想法可不带其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单纯的很。 “怎么,难道郭将军认为我不能与黄旭交朋友。”谭小慧见郭破天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又反问了一句。 “不敢,我只是没想到我这黄兄弟这么好运气,竟然能得将军看重,真是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郭破天也会说恭维话,黄旭到没想到。 “郭将军也会说恭维话,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没想到谭小慧却是一口道破了黄旭心中的想法。 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哪里,我这是不恭维话,将军应该了解我,我郭大炮这是说的大实话。”郭破天一本正经地道。 “好,算你会说话。对了,郭将军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称黄旭为兄弟是怎么回事?”谭小慧言归正转。 “这个呀,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久仰黄兄弟之名,一直想与他相交,不过,以前没机会,虽知前天正好他前往我左营送请柬,而我,吕老二与黄兄弟一见如故,所以,大家讲明以后互以兄弟相称。”郭破天将相关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我还真没想到,这黄旭还这样吃香。”谭小慧是对郭破天说的,但黄旭却认为她是在说给自己听。 “将军此言差矣,能与黄兄弟相交,我与老二都特别高兴,我们之间是真诚相待,并没有渗杂其它什么乱其八糟的东西。”郭破天正色道。 “是,你们是真感情,行了,我又没有说他坏话,你干什么这么紧张,行了,不打扰你们兄弟之间叙旧,我找其他人聊天去了。”说完,就不再理郭破天,自顾自地去了,走之前,还给了黄旭一个很玩味的笑容。 “兄弟,你还真行啊,跟她都扯上关系了,跟她扯上关系等于就是跟她身边的那位扯上关系,你这小子,还真有一套。”郭破天羡慕地说道。 黄旭不知道这郭破天真是直肠子,还是太会演戏了,现在整个天国朝廷谁不知道东王与翼王两人不对路,他黄旭却跟两边都扯上关系,这叫什么事,这郭破天还正儿八经的说羡慕他,不知道是在羡慕什么,这人是不是傻啊。 “大哥,王妃说得有点过了,我也没她说得与她关系有那么铁,也就是一面之缘。”黄旭很无奈地说道。 “哇靠,一面之缘就这样,要是经常往来,那还了得,兄弟,我觉得这王妃有一句话讲得没错,兄弟还真是吃香。”郭破天道。 “看大哥老老实实的,怎么也学会取笑人了。”黄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看你,别人是想都想不来,你却还在这里发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郭破天又道。 “让给你好了,二哥,你快来开导开导大哥,他都是些什么想法。”黄旭一边对郭破天道,一边又将一直没说话的吕擎天也给扯了进来。 “我看大哥说得对,这是好事。”吕擎天也同意郭破天的说法。 “二哥,你怎么也这么说。”黄旭道。 “难道不是吗?”吕擎天将问题抛回给黄旭。 黄旭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两人在这件事上,肯定是在装傻,他们又怎能不知道东王与翼王之间的复杂关系,但这种微妙的关系,大家即使都知道,也只能烂在肚子里面,谁又敢在大厅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直说。 “是,两位哥哥也许说得有道理。”反正都这样了,黄旭还怕什么。 “走,大哥,我看见宇文大人在那边,咱哥仨个是不是要过去打声招呼。”吕擎天在宴会厅扫视了一圈,看到一边宇文博格几个正坐在那里闲话,便提议道。 “老二,你代表我去就行了,我们又不想拉帮结派,没必要,我就与黄兄弟在这叙话就行了。”郭破天从来不愿意去搞这种事情,他觉得还是与真心相交的兄弟在一起讲话舒服得多。 吕擎天也了解郭破天的性格,也不勉强,自己去找宇文博格打招呼。 几拨人就这样分别聚在一起,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其实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以前大家虽然同在一座军营,但也是各司其职,所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除了几位主副将平时在石达开主持的军事会议上经常见见面之外,其他的很多将领平时碰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这一次能有这种的机会让他们聚在一起,说说话,联络一下感情,那也是很不错的,毕竟,大家以后都要在一个战场上杀敌。 在此之后,又有几拨人马到来,比如,保平安,崔敏等右营的人马,当然,大家见面之后也避免不了一阵热闹的寒喧,有些人还故意插播几句粗话,溜出几句浑话,活跃活跃气氛。老实说,这些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过了今天就不知明天是否还能有命在,所以,有些时候说话反到是没什么顾忌。 而这保平安来的时候也与郭破天一样,首先来跟黄旭叙话,后才听人说,王妃在此,这才又去跟王妃见礼。这样一来,搞的黄旭很尴尬,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显眼了,大家这样一搞,好像搞成他黄旭才是这里的老大似的。 最后一拨来的是后备营的余一龙,段一虎等一帮人。这两人也是第一时间跑来跟黄旭见礼,不过是带着满脸的畏惧,可能这里,也只要他们哥俩才真正知道黄旭的恐怖。 这样一闹,这里面不管是官大的,官小的,与黄旭相知的,不熟悉的,都看出了一个问题,似乎大家都很在乎黄旭。 黄旭心中则是有苦说不出。 第九十三章 酒逢知己,话需投机 厅内很热闹,大家或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以各种姿势凑在一起尽情地抒发着自己心中久经压抑的情感。 随着赵小锋最后一个走入宴会厅,代表今天所有宴请的人都已全部到齐。赵小锋看了看厅中的情形,点点头,表示满意,他朝黄旭招招手,示意黄旭过来。 “怎么啦,老哥,人都到齐了吗?”黄旭问道。 “我刚刚默默数了一下,差不多都齐了,他们怎么样,对我们的热情接待还算满意。”赵小锋笑道。 “我看还行,至少现在他们都很开心。”黄旭道。 “那就行。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人也到齐了,那请大家入席。”赵小锋道。 “嗯,我看行。”黄旭也赞成。 “各位,各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赵小锋又看了看厅中的情景,慢慢将双手平举过头顶,然后向下按一按,大声叫道。 热闹的场景随着赵小锋话音的落下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齐齐盯住赵小锋,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讲。 “各位,我想大家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况且时候也不早了,怎么样,大家入席。”赵小锋道。 轰,他话音刚落,热闹的场面又重新恢复,只不过,这次大家是边讲,边往为自己安排的座位走去。 赵小锋今天总共安排了六席,这六席分别是:左军一席,右军一席,中军一席。后备一席,地方军政一席。主办方一席。主办方一席居中,左右军二席靠左。中后军加地方军政三席在右。 等到大家依次坐好之后,赵小锋开始秀他的出场白:“各位,我很荣幸大家能接受邀请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也谢谢大家给我们一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希望今晚大家吃得开心,说得高兴,大家高兴了,我们也开心,我们王爷也高兴。” “多谢王爷。”大家都站起身。齐声谢道。 无论怎么说,别人请你吃饭,你这基本的礼貌是要有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那好,大家请坐,上酒菜。”赵小锋请大家坐下,命令上酒上菜。 不一会,酒菜入场,在每一桌后侍侯的侍女立马将每人面前的空酒杯都斟满酒。 这时。赵小锋又站了起来,手中端着满满一杯酒,提议道:“来,我们为天王陛下的健康。为天国能早日一统河山,满饮此杯。” 众人应声附和,全部一口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我提议,敬东王殿下。东王爷为国操劳,鞠躬尽瘁。不辞辛劳,勘为我辈之楷模,所以,这杯酒敬东王。”赵小锋从容地道。 赵小锋此话一出,大家脸色各异,左营各人面不改色,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右营众人则轰然应是,还有人居然公然在为东王唱赞歌,中军营的人则是勃然变色,显然是事先没料到赵小锋会这么说,后备营的人却是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在等什么,而地方军政呢,也不敢冒然出声。 厅中众人的反应都被赵小锋尽收眼底,他打了声哈哈,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我们大家以私人名义,不带任何感**彩地敬一下东王,纯属尊敬,没其它的意思,没其它的意思。” “那,你的第三杯酒,是不是应该敬我们翼王爷。”这时,中军一席中突然有人出声道。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那人坐在李秀成旁边,看他的年纪,应该跟李秀成差不多,但与李秀成给人的感觉一样,都是显得英武不凡。 黄旭从众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认识这人,那样子仿佛在说,是他,难怪。 黄旭露出询问的目光,看向赵小锋。赵小锋并没转过脸来,他似乎知道黄旭想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了几个字,翼王副将,陈玉成。 陈玉成,传说中的疯狗,竟然是他。 石达开有两员副将,一员为李秀成,黄旭早已见过,而另外一人就是这疯狗陈玉成,如果说,李秀成颇具石达开的儒将之风,那这陈玉成简直就是拼命三郎,众人之所以称之为疯狗,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就是一条疯狗,他打起仗来,那是不管不顾,狂撕乱咬,只知前进,直到取胜为止,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清军都怕他,疯狗之称最初也是来自于清军。 此人有非常高的忠诚度,而且只对石达开惟命是从,石达开让他咬谁,他就咬谁。所以,对于陈玉成,大家的一致看法都是,少去惹他。 “玉成,不要瞎说,注意影响。”谭小慧小声提醒道,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与赵小锋针锋相对,那不是摆明着翼王要跟东王对着干吗。 “王妃,他们这是…。”虽然陈玉成的职位要高过谭小慧,但谭小慧怎么说也是堂堂王妃,陈玉成可以咬别人,但谭小慧的话他是必须听的。 “不要讲了,玉成,先听听赵小锋怎么说。”谭小慧低声打断陈玉成的话。 其实,谭小慧对陈玉成这时候站出来讲这番话心里还是赞成的,说什么她也不能让大家看石达开的笑话,要知道,这里可是翼王的地盘,翼王仍然是三军主帅。 中军营的人都看着赵小锋,等着他的回答。 “哈哈,这又有何不可,翼王爷也是天国的栋梁,陛下的肱骨之臣,这第三杯酒本来就应该敬翼王爷。”赵小锋又打了声哈哈,爽快地道。 “是,是,赵先生,陈将军两位都说得在理,我们敬两位王爷。”宇文博格出来打圆场的时机总是把握的很好。 “是啊,是啊。”众人都附和,同意宇文大人的说法。 这事能这样解决。对大家来说也是皆大欢喜。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意见。赵先生您安排。”陈玉成在谭小慧的授意下,算是同意了赵小锋的说法。 “那就好。那就好,那大家还等什么呢,让我们举杯敬两位王爷,愿天国在两位王爷的带领之下走向更加强盛之路。”赵小锋也没再提什么第二杯,第三杯什么的,因为,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赵小锋之所以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一帮将领现在的态度。事实上,从现场反应来看,与他之前所料的也差不多。 他敢肯定如果最后的决战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东王的胜算并不大,一切还未可知。所以,赵小锋打定主意,现在更加需要要抓紧时间活动,争取在回京之前,将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搞定。保证东王计划的成功。 开始的不愉快,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在度过初时的不适之后,渐渐活跃起来。你来我往,称兄道弟,尽情而饮。放开大吃,随着酒越喝越深入。这迷糊的人也越来越多,胡乱讲话的也不少。有些人是趁着酒兴讲着一些平时不敢讲的心里话,而有些人则是借酒抒发自己的爱国热情,忠君之意,表一表自己的高风亮节。 此时此刻的大家都是放开胸怀,开怀畅饮,而且是没有保留地畅饮,直到最后,大部分的人都被喝倒了,这场酒就算喝好了。 赵小锋醉了,平时好好先生的形象不再了,嘴里面却仍然嚷嚷着要再喝。 郭破天,吕擎天两人已经不省人事。 保平安则抱着崔敏的脸狂吻,还说着一些肉麻的情话,看这情况,这保平安估摸着是当这崔敏是哪家勾栏院的婊姐呢! 其它诸如宇文博格,随他而来的两位指挥使,还有更多的各营将佐都是醉得如烂泥一样,倒下一大片。 谭小慧也醉了。 这营中清醒的唯有黄旭一人。 黄旭在将厅中的众生相看了一遍之后,摇摇头,向谭小慧走去。 他走到谭小慧身边,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觉得一切还算正常,正打算去看一看郭破天等人的情况,哪知就在这时,谭小慧却突然说了一句:“黄旭,不要你管,少假惺惺的,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也是个臭臭男人。” 黄旭一惊,以为她还没醉,正不知如何是好,但谭小慧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黄旭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在说梦话。 黄旭看着她的脸,红扑扑的,嘴唇也是红红的,吐气如兰,时不时有一句胡话从她嘴里面吐出来,其中一多半都是与黄旭有关的,黄旭很尴尬。 黄旭知道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被别人听见,那可怎么办,不过,好在是这些闲杂人等都已烂醉如泥,也没人会留意谭小慧讲什么。 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任由谭小慧胡说下去,黄旭想了想,觉得还是将谭小慧弄到其它地方去再说,免得在这里夜长梦多,但是,能将她弄哪去呢。 黄旭想了想,觉得除了自己的大帐,没有其它什么地方是令他放心的,看来,也只能委屈委屈这王妃娘娘去他的大帐屈就一晚了,当然,不能是明目张胆地去,那样会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只能偷偷地去。 这种小事当然是难不倒黄旭,不到片刻工夫,他就将谭小慧给弄到了他的大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的男女之防,帮她稍做清洗之后,就将她搬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盖上被子,再然后,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今天也累得够呛,于是,黄旭便坐在谭小慧旁边的椅子上稍做休息。 黄旭看着那在油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明艳的绝世容颜,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下。 黄旭不敢再在营帐中多做停留,怕会出事,所以,在确定谭小慧无恙之后,便出帐而去。他打算去宴会厅收拾这帮酒鬼留下的残局。他命真苦,黄旭想。 第九十四章 酒后乱性 黄旭在差人将那一大帮酒鬼安排之后,便一身疲惫地准备回自己的大帐休息。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他压根不记得他的营帐之中还藏有一位美娇娘。 当回到大帐以后,他感到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也懒得再去洗漱什么的,就是油灯他也懒得去点,摸黑将衣服脱掉,揿起棉被的一角就钻了进去。 还没等黄旭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嘤咛”之后,一具美妙的**便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他的身体。 黄旭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之后,他浑身立马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推开身上的这颗“定时炸弹”,赶紧开溜。 哪知,他不动则已,他一动,对方却抱得更紧了,而双方之间由于身体接触所带来的快感令黄旭差点迷失。 黄旭不敢动,也不敢有更深层的想法,可我们大家想想,有这么个一丝不挂的女妖精钻在你的怀里,你会怎么样,黄旭的痛苦,可想而知。而这种情况黄旭更是第一次遇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好正确的姿势,尽量少动,再寻求机会脱身。 但黄旭的这种想法是太天真了,他不动,别人就肯放过他吗,就是黄旭手足无措的时候,怀中的尤物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黄旭感觉有两片火热的唇贴到了自己的嘴上,啊,黄旭感到自己好像被强吻啦。他顿时感到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他拼命地抵抗,但。他抵抗一下,对方就更进一步,就这样一步一步蚕食着黄旭的心理防线。 两人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一起,黄旭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两个巨大的肉球正搏命地挤压着自己的胸膛,似乎要将它送进黄旭的身体里面去,两只修长,结实,充满弹性的美腿紧紧地夹住黄旭的右腿,让她身下的柔软紧贴着黄旭的大腿蠕动。黄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下身已经湿了。 在这种猛烈的攻势之下,黄旭的防线一道道地被攻破,要不是心中那一股残存的信念还在,他可能已经提抢上马啦。 无论如何,黄旭还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但黄旭越抵抗,对方好像越起劲。 当她的手抓住黄旭的硬棒子开始摩擦她的柔软的时候,黄旭再也控制不住,他一翻身就将谭小慧压在了身下。对,这个女人就是谭小慧,石达开的女人,但黄旭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身上的邪火如脱僵的野马一样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三下五除二,撕掉自己身上残存的内衣。然后,猛然将大手放在了谭小慧的两个肉球上面摸索。 他用颤抖着的双手轻轻地在那两球上面按了按。没想到这么轻微的动作却让谭小慧不由自住地哼了一声,一副受用的样子。黄旭吓了一大跳,说实话,干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是愣头青一个,一切的反应都是出自于本能。 不料,黄旭的这个笨拙的动作却激起了谭小慧更大的反应,她猛然一把抓住黄旭的手放在她的两个**上面使劲按了起来,之后,又用他的掌心顶着那两个樱红的奶头开始打圈圈,一下,两下,三下…。随着谭小慧哼哼的声音逐渐大起来,黄旭也开始慢慢放松起来,他在谭小慧胸前的动作也逐渐熟练起来。 在谭小慧悉心的教导之下,黄旭抚摸及亲吻的动作越加似个老手。 而谭小慧身体也随着黄旭的调逗,变得更加的燥热难当,一声接一声的哼哼让黄旭的热情膨胀到了极点,而谭小慧自己的下身也早已是泥泞一片。 谭小慧再也忍受不住,她抓起黄旭的硬物将它扯向自己的柔软处,并挺起自己的下身,想来受个当头炮。 可是,经过她一番调教的黄旭已并不是吴下阿蒙,他在熟悉了其中的决窍之后,并不想让谭小慧就这样得逞。 黄旭故意将硬物停在了谭小慧的门口,但就是不让它进去,而且他还时不时的让这家伙在她的洞门口滋扰一下,搞得谭小慧挥身颤抖,口中呵呵出声,似乎难受到了极点。 黄旭见火候已到,没再犹豫,猛然将硬物从谭小慧的大门口送了进去,突然之间,一股快感流遍了黄旭全身。 原来,这就两女结合所带来的感觉,早知如此,他何必做这么长时间的抵抗,黄旭想。 谭小慧更是扭动着身躯,极力地迎合黄旭的冲击。 于是,春色满帐,黄旭成了真正的男人。 由于石达开忙于战事,谭小慧久已不承雨露之恩,而黄旭乃是处男之身,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所以,两人这一搞,就犹如干柴碰到烈火,将整个过程带向了一个又一个的**。 是夜,他们是几番大战,直到已疲惫不堪,不能再战,才收去**,倒头呼呼大睡。 当第二天早上的阳光洒满黄旭大帐的时候,一声尖叫将黄旭从梦中惊醒,当他睁开醒眼惺松的双眼看到他面前的那张满脸惊慌的脸时,他整个人都呆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这才慢慢回忆起昨天的事来。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对不起,将,将军,不,王,王妃,我,我那个,那个不是故意的。”黄旭结结巴巴地道,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经过了初始的震惊之后,谭小慧也平静下来,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黄旭,然后,轻轻地说道:“这不怪你,我也有错。”,说完之后,她又低下了头。 “那,那什么,你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黄旭仍是一副惊惶未定的神色,无话找话地道。 噗嗤,看着黄旭的那个儍样,谭小慧笑出了声。 “你说,我现在还吃得下吗?”谭小慧也是很愁。 “我会负责任的。”像所有男人一样,黄旭的嘴里嘣出这样一句话。 说出口后,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能负得起责吗? “你愿意负责吗?”谭小慧美目盯着黄旭,轻轻地道。 黄旭脑子里面突然闪过洪氏姐妹的影子,他感到自己这一次确实做错了,而且是错的很远,错得不能回头。 但是,既然是错了,自己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有担当,这责自己一定要负,不管代价是什么。 打定了主意,黄旭对谭小慧坚定地说:“是,我愿意。” 谭小慧听后,盯着黄旭看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她希望从黄旭的脸上,眼睛里看到什么。她最后没有失望,是的,她什么也是没看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一脸的坚毅和满脸的真诚之外。 “有你这句话,我死也满足了,你放心,你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所以,你也不用认为欠我什么,为了这个原因去做什么,没有意义。”谭小慧说道。 “我是真心愿意负责的,我没有其它意思,也没有敷衍你。”黄旭认真地说道。 “我相信你,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不愿意你为这件事负什么责任。”谭小慧说的很坚定。 多可受的一个男人啊,谭小慧想,只是他太傻啦。 这一次的事情,让谭小慧更加坚信,黄旭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但注定不属于她的男人,她就是这个命。 虽然石达开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但她从来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像黄旭一样带给她的这种感觉,石达开更像一个父亲。 但是,虽然他跟黄旭有了这一夜之情,但她同样也没有想过要离开石达开,因为她没有理由。而她虽然也喜欢黄旭,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俩在一起的理由。 离开石达开,那意味着背叛,她不愿意背负着这样的心理煎熬而苦度余生,而她更不想害黄旭,因为她爱他,爱他就应该为他着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所以,经过刚刚开始的惊慌之后,谭小慧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她要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里,当做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仅此而已。 “那我,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面这一道坎。”黄旭道。 “傻瓜,将这当做你我之间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不好吗?我们何必要将它当成是一种负担呢?”谭小慧笑笑道。 “可是,可是我…。”黄旭道。 “不要再可是了,像个男人一样,像我心目中的黄旭一样,挺直腰杆,好好去走你自己的路,我说了,你没有错。”谭小慧很平静。 “我…。”黄旭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走了,不然,被别人发现,那就不好了。”谭小慧笑笑,起身穿衣。 她收拾好之后,对黄旭嫣然一笑,施施然准备离去。 “小,小慧,请允许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不会忘记你的。”黄旭道。 “我也是。”谭小慧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便飘然离去。 谭小慧走后,黄旭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矛盾的梦,但正是这个梦让他真正认识了一个人,真正记住了一个人。 我不会忘记你的,小慧,黄旭在心中默默地道。 第九十五章 洪争艳的初夜 谭小慧走后,黄旭心里很矛盾,他很自责,他觉得对不住很多人,包括洪争艳,洪若艳,谭小慧,石达开几人,而尤以对洪争艳的愧疚最甚。 在黄旭的内心深处一直深藏有一个梦想,他希望他的第一夜能够献给他最爱的女人,洪争艳。但昨天的意外却将这个他一直守护着的信念给彻底击碎了,他**了,不明就里的就这样将自己的处男之身送给了另外一人女人。 如果说黄旭对谭小慧是满怀愧疚,那么对洪争艳,他则是不能饶恕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还怎么去面对她。 黄旭神情恍惚,心智似乎有点失控。 “黄旭。”突然,大帐门口响起一个令她梦回萦绕的声音。 黄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认识我了吗?这么久不见,你是不是早就将我给忘了。”门口的人儿面带笑容,微嗔道。 “我,我,不,不…。”他不敢相信,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大哥,怎么啦,不欢迎我吗,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来人又道。 黄旭一听,已管不了其它,从床上一跃而起,三步并着两步,一下子窜到门口,抓住来人的手,激动地说道:“艳儿,你怎么来啦?” 对,没错,来人正是洪争艳,黄旭日思夜想的人。 听得出,黄旭的声音由于激动而抖得很厉害。他的手同样抖得很厉害。 “没想到,我这次可是来查岗的哟。看看你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哦。”洪争艳满脸的坏笑。 黄旭一听。脸上一僵,这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吗?一时之间,怔在那里。 “怎么样,给我说中了,你原来真有干对不起我的事,偷吃了。”洪争艳看着黄旭的表情,微怒地道。 “没,没有。哪能呢?你还不知道你大哥吗?你大哥绝对不会干对不起你的事。”黄旭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很厉害。 说慌有些时候并不难,难的是对自己最在乎的人说慌,那简直是一种煎熬,一种对自己心灵的鞭挞,但是,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以慌言相对。不然的话,难道说,他真对洪争艳承认,他是偷吃了。真干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不是等于要了他的命吗?有时候,慌言也有善恶之分。而现在黄旭说的,就是善意的慌言。 “真的?”洪争艳是满脸的不相信。 “艳儿。我骗谁都不会骗你,请相信我。”说了一次慌。就需要不停地用继续的慌言来圆自己的这个慌。 黄旭第一次感到说慌对他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信你啦,刚才只是吓唬,吓唬你,看你是不是真敢胡来。”洪争艳看着黄旭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说笑了,而且笑得很得意。 黄旭看着那灿烂的笑容,觉得如沐春风,难怪人说,千斤都难搏红颜一笑,他今天还是真体会到了。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跟你大哥还来这一套,看哥怎么收拾你。”黄旭抻出手指点了一下洪争艳的额头说道。 “那你想怎么收拾我呀?”洪争艳咯咯直笑。 “就地正法了呗。”黄旭脱口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黄旭觉得洪争艳以前在自己面前是有点拘谨的,但此刻却开放了很多,这种玩笑话,以前她是不敢乱说的,而她现在却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少女的春心动了。 黄旭发现,自从昨天跟谭小慧有了那么一次不正当的关系之后,自己好像都变了很多,脑子里净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谁怕谁呀,我敢打赌,你没有这么大的胆。”洪争艳挑逗的意味非常明显。 “你不相信?”黄旭没想到这丫头现在胆这么大了。 洪争艳挺起自己饱满的胸脯,往前一步,将自己的脸靠近黄旭的脸,是的,靠近,而且靠得很近,然后,摇摇头,说道:“是的,我不太相信”,说完,似乎无意的将自己的胸脯在黄旭的胸前擦了擦。 黄旭一听,本来还不太清醒的大脑突然之间好像有点短路,他猛然伸出右手使劲地在洪争艳的胸脯上拽了一把,口中说道:“怎么样,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不过,说实话,这一抓,连黄旭却很受用,感觉很好。 “切,就这点本事,你也太逊了一点。”洪争艳满脸的不以为然,似乎很鄙视黄旭的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不过,黄旭如果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洪争艳眼睛中似乎同时露出狡诘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是,她钓的鱼儿快上勾了。 黄旭从洪争艳话中听出了鄙视,顿时脑中血往上涌,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野蛮地抓起洪争艳的手,然后,略一使劲,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用右手揽住了她的腰,还没等她应过来,他的嘴已经狠命的堵住了洪争艳的樱桃小嘴。 洪争艳樱咛一声,一点也没怪黄旭的粗暴,反而热烈地回应着。 黄旭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神仙,那种美妙的感觉用一个词形容就叫飘飘欲仙。与自己心爱的人干这种事,就是不一样。 黄旭贪婪地享受着接吻给他带来的快感,他将舌头伸进洪争艳的口中,开始翻江倒海,拼命地想找到洪争艳的小香舌,但洪争艳似乎知道他的歧途一样,极力的躲闪,黄旭则紧追不舍,不一会儿,不知道是洪争艳故意露出破绽,还是真的已无路可逃,她的小香舌一口被黄旭卷住,如天雷碰到地火,两人都感爱着那种美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但却让他们沉醉。 黄旭的那双淫手同样也没有闲着,刚开始还只是在洪争艳的背后游走,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慢慢向下,最后,一把握住了洪争艳丰满的臀部,黄旭能感觉得出她的臀部丰满但不松驰,而且弹性十足,手感很好,而且她的臀部很翘,摸一摸都可让黄旭身上的温度骤升,他的手贪婪地在她的臀部上流走,并且还不时地捏上一捏,这样的动作足足持续有几分钟。 洪争艳随着黄旭挑逗的深入,浑身燥热,口中的喘息声逐渐加重,抱住黄旭的双手力气加大,自己的一对饱满的肉蛋蛋是紧紧地贴住黄旭,狠不得就这样将自己给融化了,变成黄旭的一部分。 黄旭放在洪争艳臀部的右手中指慢慢伸出,从洪争艳的臀沟中间慢慢的深入,深入,再深入,直至贴近洪争艳的柔软才停了下来,黄旭能清晰地感到洪争艳的下身已十分的不堪。当黄旭的中指隔着衣服探到洪争艳洞门的时候,洪争艳的身子猛然一颤,将黄旭抱得更紧了,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口中说了声:“我要。” 这一声我要就像冲锋的号角,就像天堂的呼唤,唤起了黄旭内心最原始的渴望,他变得不再儒雅,不再睿智,犹如一头发情的野兽,嗤,嗤几下就撕碎了洪争艳身上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抱住她白嫩似雪的美丽**,拼命地吻起来,雨点般的吻落在洪争艳白嫩的肌肤上,让她的肤色平添了很多的美感。 当黄旭的吻滑过洪争艳的全身之后,黄旭一把抱起洪争艳,走前几步,将她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拨开她的双腿,呈开门迎客之势,接着,黄旭将自己的双腿放平,跪在洪争艳的双腿之间,身子略向前倾,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硬物慢慢接近洪争艳的大门。 当黄旭的棒子完全顶在洪争艳的门口的时候,洪争艳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迎上来,想一“口”吃了这根诱人的**,可黄旭却偏偏不让她得逞,只是不住地在她的大门前晃悠,但就是不让她如愿以偿。 正当洪争艳不耐之时,黄旭却突然之间挺枪而上,一鼓作气,一插到底,洪争艳终于发出一声得偿所愿的叫唤,开始积极地配合黄旭的抽动。 黄旭一边有节奏地做着**运作,一边还不忘伸出双手在洪争艳的**上面摸一摸,捏一捏,以增加**的快感。 洪争艳面色潮红,明艳不可方物,黄旭拼命动作,如痴如醉。 春色再一次降临黄旭的大帐,只不过,这交更显和谐。 随着黄旭的一声怒吼,乳白色的液体喷射而出,流入了洪争艳的体内,黄旭心满意足地摸着洪争艳诱人的**,口中轻轻地叫唤了一声,争艳。 快感过后,黄旭感到自己的下身好像有点湿,还粘粘的,很不舒服。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洪争艳不见了,他吃惊地提起自己的裤子看了看,却只见粘粘的精液已喷满了整条内裤,看起来自己刚才射得还真爽啊。 原来,既没有什么洪争艳,也没有什么好事,黄旭只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而已,而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在梦中将自己的心中最爱给意淫了。 第九十六章 小二来访 接连来了两次,强如黄旭也有点累了,不仅是身体累,连心都有点累了。 他起身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理整理心情,打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将什么小慧呀,争艳啦,等等,都先放一边,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等到休息好之后,再来慢慢想,慢慢筹划。 哪知黄旭刚刚躺下,田小二却来了。 黄旭有点恼火,好想发发脾气,不说别的,就说从昨晚开始直到现在,他这一夜搭上一早上的时间都给稀里糊涂的那点事折腾的够呛,这好不容易,想好好睡睡,却又给田小二给搅黄了。 黄旭的无名业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田小二刚进来,就发现黄旭的脸色不对,还以为他生病了。他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怎么啦,什么地方不舒服,看你眼色好像很差?‘ 田小二这样一说,黄旭反到觉得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他平静下来说道:‘没事,只是没有睡好。‘ 虽然他与田小二是兄弟,但他也不能直接将这些尴尬的事就这样说给他听,那也太糗了。 田小二听黄旭这样回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并为自己前来打扰他,深表歉意。 ‘小二,你这么急来找我,有事吗?‘黄旭知道田小二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田小二想了一想道。 什么事,这样慎重。‘黄旭知道田小二不会无的放矢。 ‘昨天,你们在宴会厅闹腾的时候,我偷偷地跟在那个飞虎小队的11号的屁股后面,打算看一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听从赵小锋的安排去通知方虎,谁知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田小二道。 ‘什么事?‘黄旭觉得这事一定不简单。 ‘那家伙竟然没去方虎的大帐,却径直出了营门,朝右军营的方向而去,我当时还比较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因为大哥有过交待,要我盯紧方虎,如果我这一去,将方虎这个重要的目标给搞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如果不将事情弄清楚。自己心里却总有个疙瘩,所以。我想了一想,还是跟了上去。。‘田小二道。 ‘后来呢?‘黄旭问。 ‘后来,我们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保持正常的节奏向右军营的方向而去。不过,那小子,也的确很小心,总是走一走,停一停,有时候还故意停下来系系鞋带什么的,并借机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不得不说他的警觉性很高。‘田小二讲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黄旭。 ‘那是当然,不要小看这飞虎小队,他们的组队形式已经有了一点特种部队的雏形,而特种部队对这些跟踪,追查,反侦查都有非常独到的办法,他们都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在某些方面,甚至于比你们几个更优秀,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否则,一定会吃大亏。‘黄旭对田小二说道。 “特种部队,那是什么?”田小二问道,怎么大哥总是会说出一些让他不是很明白的话。 “没什么,反正是很特殊,不要问那么多。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详细说给你听,你接着讲。”黄旭现在没心情跟他说特种部队的事。 对于特种部队的所有技能,没有谁比黄旭更有发言权,不要说是田小二,就是黄旭第一次见到飞虎小队的时候,也颇为惊讶,他真没想到,这个方虎竟然能训练出这么一帮人来,虽然这帮人跟黄旭那个时代的特种部队相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在天国这个时期来看,这已经是一支相当精锐的部队。 ‘我们就这样像捉迷藏一样地向前走着,眼看就要到右军营了,我心里正奇怪这家伙没事跑到右军营来干什么?‘田小二继续道。 ‘我想他一定不会去右军营。‘黄旭非常肯定地说道。 ‘大哥,你真是太神了,不错,当我以为他要进去右军营的时候,没想到他却转了一个弯,沿着右军的营门口向左边走去,而这一次走的方向,是朝向左军营。我当时都给这小子给搞蒙了,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小二道。 黄旭没有立即发表意见。 ‘大哥,你这下子你应该不会知道他朝左军营的方向去干什么去了。‘田小二见黄旭不吭声,故意道。 ‘他没有去左军营,而是又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中军营。‘黄旭的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大哥,你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这你都能猜到,就连我这个一直跟着他的人,我都没想到,你只不过是猜一猜,竟然猜得这么正确,就像是在旁边亲眼所见一样,你怎能让小弟不服,我真是太服了,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有点好奇。‘田小二看着黄旭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不要对什么事都好奇,好奇害死猫,首先,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又是去右营,又是去左营,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只是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可能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所以,为了甩掉这个尾巴,他故意带着你转圈圈,想等到将你这个尾巴彻底甩掉了,才去干他想要干的事。‘黄旭道。 ‘结果还真的是与大哥说的一样,可惜我当时没有发现这一点,还是在最后才想明白的。我当时只知道悄悄地跟在他后面,我跟啦跟啦,越跟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静下心来想了一想,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在耍我,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不打算陪他瞎转悠了,打算进一步争取主动。我索性守在中军营里面,守株等兔。看那小子最后会折腾出什么浪花来。‘田小二道。 没想到田小二这一宝却是压对了,就在他回来不久,那小子也偷偷摸摸地回到了中军营。 田小二说着这些,显然很得意。 ‘他回中军营之后,干了些什么。‘黄旭当然更关心下面的事情。 ‘他回到中军营之后没有去方虎的大帐,反而是去了赵小锋的大帐,。‘田小道。 ‘去了赵小锋的大帐,他想干什么?黄旭道。 ‘大哥猜一猜?田小二故作神秘。 ‘猜你个大头鬼,你以为你大哥真是神仙,能掐会算吗,要是这样,我还要你去查什么,摆起手指头直接算一下不就行了。‘黄旭没好气地道。 ‘嘿嘿,在兄弟的心里面,大哥就跟神仙无二,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也能想出办法来摆平。‘田小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行了,行了,少贫,说正经的。‘黄旭道。 ‘是,那家伙进了赵小锋的大帐之后,我也跟在后面躲在了大帐外面,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想看一看他到底在干什么。‘田小二道。 最后。田小二看到大帐之中,有三个人,分别是。11号那小子,方虎,一个女人,方虎与11号正面对田小二的方向。而那女人却背对着田小二。 那个女人,田小二从后面看,觉得她的背影有点熟悉。 帐中,方虎正在问话。 ‘小红,我回来都这么久了,怎么没见到你过来请安,是不是把我都给忘了,我可是有点想你哦。‘方虎嘴巴花花。 ‘将军,您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您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可不能每天都这样往您这空帐中跑啊,要是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那叫小红的女人说到。 田小二在帐外听到这女人讲话,觉得她的声音也很熟悉。 ‘小红,我不在这段时间,你真是没来过我的大帐吗?‘方虎笑嘻嘻地问道。 ‘真没来过,将军可是不相信我‘小红道。 ‘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来过。‘方虎的笑有点冷。 “我不明白将军在说什么?”小红楚楚可怜地道。 “你是给脸不要脸是。别人都叫我方屠夫,你知道屠夫是干什么吗?”方虎话锋一转道。 “将军的话。奴婢实在是不明白,将军能不能将话说清楚一点,即便将军要罚奴婢。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有任凭将军处置。”小红略带哭腔道,并已改称自己为奴婢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跟我将话说清楚了,否则,我会好好让你尝尝我的手段,我会让你知道,我方屠夫不是浪得虚名。”方虎面容狰狞地道。 “将军怨枉啊。你可不能这样对奴婢啊,奴婢一直都是全心全意在侍候您啊,求您看在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放过奴婢。奴婢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呀。”小红已开始低声唾泣。 听到这里,黄旭已经确定这小红就是那天他与田小二在夜探方虎大帐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侍女。 可是方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这个女人呢,黄旭示意田小二继续说下去。 第九十七章 催情之刑 田小二接着述说大帐中的情况。 方虎并没有因小红的求饶而就此善罢干休,反而催逼得更厉害。 而小红已由小哭开始变成大哭。 方虎给这个女人搞得烦都烦死了,正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不料,那飞虎11号却走到方虎身边,轻轻在方虎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方虎听后,,脸上露出笑容,频频点头。 ‘看来你就没打算跟我们好好合作,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11号,倒杯水给她喝,喝完了赶紧让她滚蛋,免得她总在老子耳边哭哭啼啼,老子听到都烦。‘方虎突然之间变得暴躁起来。 ‘是,将军,那个谁,我们将军说了,你将这杯水喝了,就可以走了。‘11号将刚刚倒好的一杯水端到小红面前道。 ‘我,我不渴。‘小红摇摇头道。 ‘不渴也得喝,难道将军的话你也敢违抗。‘11号疾声厉色地道。 田小二看到这里,心里当时也产生了怀疑,是啊,人家都说不渴了,11号难道有病,怎么还一个劲地要人家喝水。 ‘将军,我真的不渴。‘小红又可怜兮兮望向方虎说道。 ‘嗯,你说什么,不渴,在我这里,就没有这两个字,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方虎板起脸吼道。 方虎这样一说,是个人都会看出来,这杯东西一定有问题了。 ‘我怕。。。。。‘小红的脸色很难看,怯生生地道。 ‘怕什么,怕我,还是怕他。‘方虎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11号道。 ‘我,我,不是怕。。。。。怕将军二人,我是怕这水。。。。。‘小红吞吞吐吐地道。 田小二也在猜那杯子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 ‘你怕有毒,如果我想要你的命还用这么麻烦吗,早就一刀将你给砍了。‘方虎不屑一顾地道。 ‘可是将军,我还是怕。‘小红仍是不肯喝。 ‘11号,你帮帮她,哪来这么多废话。‘方虎很不耐烦地道。 ‘是,将军。‘11号应诺,然后,转过头恶狠狠地对小红道:‘怎么样,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帮你。‘ ‘不要,不要。。。。。。‘小红的祈求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力。 ‘给脸不要脸,老子可不会怜香惜玉,嘿嘿。。。‘11号笑得很放荡。 小红惊恐地盯着11号,眼中满是祈求。 帐外的田小二紧紧地握着拳头,心想,两个臭男人欺付一个女孩子,算什么东西。 在小红惊恐的目光下,11号一把捏住小红的嘴巴,将杯中的水一下子倒进了她口里,直接看到小红的喉咙咕噜咕噜几个,似乎咽了下去,11号这才松开了手。 小红捂住嘴巴不停地咳嗽,整张脸被呛得通红。 11号看到小红的狼狈样,快意地说道:‘这才乖嘛,早点如此,不就不用受这种罪了嘛,怎么,感觉如何?‘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红冷冷地看着11号,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田小二也十分气愤,但他分得清轻重,暂时也只能隐忍。 ‘小美人,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有点飘飘欲仙啊?‘方虎这时又淫荡地笑道。 小红仍然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没有出声,但田小二已看出她的身子在发抖。 ‘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感到身有异常的小红,惊道。 ‘没什么,一点点带有催情成分的药物。‘这时出声的是11号。 ‘你们,你们没有人性。‘小红哭得更厉害。 ‘哭,哭吗,呆会有你笑得时候。‘方虎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看样子小红也乱了方寸,已顾不上大哭。 ‘告诉我们真相。‘方虎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得出来小红很难受,但她的嘴却仍然很硬。 ‘你这样子说,那我就办法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腹中的药物在五分钟之内将会被彻底激发,到那个时候,你想让我们放过你都不可能啦,相反的是,你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求我们帮你,满足你。说实话,我很期待,你可能还不知道,他,对,就是站在你旁边的这位弟兄可是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如果到时你有需要,可以请他帮忙,哈哈。‘方虎说完,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简直禽兽不如。‘小红指着两人叫骂道。 ‘禽兽,禽兽都不如我们,待会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11号肆无忌惮地笑道。 禽兽,禽兽不如,田小二心里也有同感。 ‘你们会有报应的。‘小红赤红着双眼咒咀道。 ‘这个你说了不算,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样,你说不说。‘方虎已经非常没有耐心了。 小红没吭声,方虎看得出,帐外的田小二也看出,她正调动身体的内的一切力量抵抗体内药物的侵蚀。 ‘没用的,此催情之物名为,无敌夺命合欢散,服下之后,如不服食解药,五分钟之后,药效会全开,此时,解药也将无用,唯一解救的办法是,找寻猛男两位,与你不休不止的连做三天三夜,这样一来,毒性可解,否则,你将在这三天之内受尽**的折磨,直至最后暴体而亡,怎么样,我到是想看看,你那发情的样子,不过,你放心,我是舍不得让你暴体而亡的,而且,我们这里也正好有猛男两位,到时,我们会搭救你的,哈哈。。。。。。‘方虎恶心地道 ‘卑鄙,你们太卑鄙了。‘看样子,小红是真有点被吓到了。 ‘哼,卑鄙?你真的很幼稚,到现在还跟我们说这个,你还是想想怎么解毒。‘方虎哼了一声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的奸谋是不会得逞的。‘小红好像是想要硬抗了。 ‘你是承认你知道些什么?‘方虎道。 ‘是知道又怎么样,就是不告诉你。‘小红倔强地道。 ‘再提醒你一次,你只有5分钟的机会,5分钟之后,说什么都晚了。‘11号对小红的话不以为然,他不相信还有哪个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之下能不说实话。 田小二从外面看得出,小红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看样子,她体内的药力要发作了。 ‘哈,哈,你不是嘴硬嘛,滋味如何呀?‘方虎说完,与11号大笑出声。 田小二当时想,如果这时候自己不救这什么小红,可能,她真的会没命了,而且,极有可能会受尽屈辱而死,这种情况,对这个女人来说,那是极为可怕的。 但是,田小二同样可以感觉到,似乎这个女人已做好了坦然受死的准备。田小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训练了她,让她敢在这样的威逼之下,还能保持住自我。 不论从哪方面说,她都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 ‘怎么样,我看你还是招了。‘方虎又劝道。 ‘哈,哈,我说了,你们是不会得逞的,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唯一能得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小经眼里露出绝然之色。 ‘快,快,制止她。‘方虎脸色大变,对11号大叫道。 就在方虎出声的同时,11号也发现问题不对,一把抓住小红的嘴巴,似是想阻止她做什么。 可是,无论他们做什么,对此时的小红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因为,她已经死了,她是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的。 这个意外,实在是令方虎都没有想到,他一时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不说话。 ‘这么容易就死了,太没用了。‘11号在确认小红死后,用脚踢了踢她的身体,然后说道。 田小二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还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上这女人呢,没想到,就这样死了,死得这样突然,死得也这样绝然。 田小二当时想了想,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女人的行为确实让人佩服,宁死不屈,又有多少人可以办到。 ‘将军,将军,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11号问道。 ‘滚,滚出去。‘方虎大吼。 ‘是,是。‘11号连说几个是,连滚带爬地滚出帐外。 ‘你个臭女人,竟敢这样耍我,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样爽快的,不会。‘方虎说完,眼睛里露出疯狂的神色。 糟了,这家伙难道想。。。田小二当时想。 还没等田小二想完,方虎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他窜到小红旁边,一把撕掉她下身的衣服,然后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放肆地干起来,他一边干,还一边叫道,臭婊子,我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奸尸,方虎这家伙真能想得出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田小二看到这些,已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方虎这个畜牲。 黄旭听田小二讲到这里,他也有同感,这方虎真他妈不是人。 田小二在看到方虎的畜牲行为之后,真是不想再看下去了,而且线索已断,也没有什么值得看下去的,所以,他悄悄地退走了。 第九十八章 背后的较量 前面所发生的一切,就是田小二看到的全部经过。 黄旭听完后,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这样看来,方虎他们找寻名册的计划已然受挫,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 ‘黔驴技穷,恐怕是山穷水尽,我们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田小二担忧地道。 ‘我估计,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高,赵小锋与方虎他们还做不了最后的决定,一切还要看东王的态度,但无论如何,我们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现在一方面,我们要留意看看赵小锋将这件事对杨秀清汇报之后,东王会怎么想,东王的态度才能决定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另外一方面,我们也要将这里发生的所有情况通知大洪他们,让他们将这些消息第一时间送进宫中通报给天王陛下,让陛下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黄旭道。 ‘嗯,大哥说得在理,我这就去安排将相关情况通知大洪他们,让他们将情报送达宫中。可是,我们这里,下一步该怎么办,也得有个说法?‘田小二问道。 ‘还是按照我们原先拟定的计划,盯紧该盯紧的人,一切以不变应万变。‘黄旭道。 ‘好的,我会紧盯方虎的。‘田小二道。 ‘好,小心点,不过,除了方虎之外,还要留意另外一个人,赵小锋。‘黄旭提醒道。 ‘是,我也会留意的。‘小二道。 黄旭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小二便告辞而去。 田小二走后,黄旭已经睡意全无,事情的发展已出乎黄旭的意料,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但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将会变得毫无意义,而且,以现在东王与天王之间的力量悬殊,这场斗争获得最后胜利的机会将会变得很渺茫。 他现在考虑的是,万一东王提前发动,那么他们当做何应对? 想到这,黄旭突然之间灵机一动,有了一个不错的点子,黄旭想他是不是可以自己给东王写封信,谈一谈自己对这里所发生事情的看法,也许东王会认可自己所说的也说不定呢,这样一来,也许东王可能会打消提前发难的念头,或者说最不济,也可以为自己这一方做最后的努力争取一点点时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就不知道东王是否相信自己了,因为他也知道赵小锋一定也会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东王汇报,而且黄旭可以断定他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渲染的很严重,那对黄旭他们来讲,绝对不是福音来的。 而自己的话在东王那里会起多少作用,黄旭更加不知道,但有聊胜于无。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黄旭马上动手开始给东王写信。 黄旭在信中将这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向东王做了详尽的叙述,并附之以详细的分析,一针见血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大意是说,这里已经发生的事情对东王很有利,当然,他不可能去讲名册的事情,因为在知情人的眼里,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这个事也只有赵小锋与方虎两个人知道,所以,黄旭所提及的侧重点在左军的郭破天,吕擎天,右军的保平安,崔敏,后备营的余一龙,段一虎,还有安庆抚安抚使宇文博格这几个人身上,他围绕这几个,详细的将自己与这几人的交往过程及所见所闻所感添油加醋地进行了描述,然后,很明确地说明,这几个人有倒向他东王的可能。 通过这样的一番说法,他希望以此来让东王坚信他们一方是占有优势的,以此来减少赵小锋将来的话给东王所带来的影响。 黄旭坚信只要东王相信他所说的话,一定不会再对那所谓的名册事件有太多的顾虑,赵小锋即使说再多,也将不会对东王起到任何作用。 东王到时自然而然地就会认为,这本名册的得失对他的整个大计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即使这本名册最后落到了不应该得到它的人手里面,他也可以说这是方虎自己的行为,他东王根本不知情,别人即使怀疑,又能怎么样。再说了,牺牲掉方虎从而换取整个计划的成功,他觉得也是值得的,况且,即使事后方虎会被问罪,凭借他的能力去周旋,那也一定不会被定什么大罪,最多也就是行贿而已,罚俸就可以解决。 反而是黄旭,通过这件事情,他在东王心目中的重要性将会变得不可代替,东王关心的是什么,东王让赵小锋及方虎搞这么多事,又是为了什么,说穿了,只有一个目的,掌握军队的力量,而黄旭现在就已经有了达成这个目的基础,东王会怎么办,可想而知。 所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对黄旭他们来说,这样做都有莫大的好处。 黄旭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之后,便将写好的书信密封好,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 天京城,东王府,勤政殿。 东王同时收到了黄旭及赵小锋送来的密件,他认真地看完两封信,抬起头,一言不发。 果然不出黄旭所料,赵小锋在信中将当前的局势分析得很危险,大意就是以名册事件为由展开的。而黄旭的信则正好相反,他将一切事情都说很正面,而且正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东王沉默了一下,又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还是面如止水,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他对这两封信的态度。 直到将手中的书信看完五遍之后,杨秀清才似乎下了决心,他提笔亲自起草了两封回信,分别给赵,黄两人,内容不得而知。 信件被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军营,很快,东王的亲笔书信就被交到了赵,黄两人手中,两封书信是被分开送给赵小锋与黄旭两人的,东王似乎深谙领导艺术,他很配合地在信中没有提及他们分别给他写过信,只是分开对两人的下一步行动做出了指示及安排。 黄旭在得到信之后,猜不出东王是什么意思,信中只有简短的几个字:黄旭,干得好,继续努力!但他能从字里行间里面看出东王对自己的欣赏,也就是说东王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认同的,肯定的。这显然是个好兆头。 另一方面,他不确定是否赵小锋的信也已经被送给了东王,还有东王又对赵小锋又说了些什么呢?黄旭无从得知,也不好判断。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信能起到作用,但,话又说回来,不管这封信在东王那里是否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至少,从东王现在的反应可以看出,他没有忽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就是说作用还是有的。 总之,不管最后的作用有多大,黄旭自己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 就在黄旭收到东王回信的同时,赵小锋也收到了东王的回信。信的内容也不多,只有几个字:先生及阿虎,切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赵小锋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百不得其解,因为按照他对东王的了解,东王应该不会给出这样一个指示才对呀,但他反复地将信又看了几遍,最后确认,东王确实是这样说的。 东王这是怎么了,赵小锋心里想,但他不敢置疑东王,因为不管东王做出怎样的决定,做为下属的他都不应该怀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如果现在再去询问东王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者再多说什么,显然是很不明智,但,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东王却悍然下一个这样的决定,那也太不合理了,当然,这是他自己的心里话,只能在心中嘀咕嘀咕而已。 不管愿不愿意,东王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他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必须遵令执行,于是,他遣人将东王的信件转交方虎,方虎看后,也同样不明就里,但既然东王已经说了,就是让他方虎去死,他方虎也不会皱皱眉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赵小锋的那些顾虑,东王的话就是他前进的明灯,东王指哪,他就打哪,这也是他方虎的唯一座右铭。 没过多久,黄旭又收到了京城姚大洪他们送来的消息,说是相关情况已被转达给天王,天王对他们所做的事表示赞赏,并说他会做好准备,同时,他希望,所有人再接再励,争取早日摘除东王这个天国的毒瘤。 经此一事,赵小锋与方虎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由活跃变成了蛰伏,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而黄旭心里却猜到了**分,看来自己的话是起作用了。 黄旭则是没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更加的活跃,他走营串府,呼朋唤友,忙得不亦乐乎。 第九十九章 与人斗嘴,其乐无穷 黄旭这段时间很忙碌,忙得是昏天黑地。 这一晚,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帐的时候,他却没想到帐中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只见那人黑巾蒙面,正襟危坐黄旭还以为帐中进贼了,正欲出声喝问是何方神圣,谁知仔细看看,原来却是熟人,而且还是那位该死的蒙面兄。 ‘你怎么英魂不散,又来了。‘黄旭嚎道。 ‘怎么,好像我每次来你都不是很欢迎,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蒙面人道。 ‘没有,没有,我是怕,行,算我怕了你,行吗?‘黄旭道。 ‘哈,怕我,我没听错,我可没听说你黄旭会怕谁。‘蒙面人干笑道。 ‘说正经的,您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我可以为您效劳吗?‘黄旭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道。 ‘不敢,我看你是搞错身份了,你说哪一次不是我在提供有价值的东西给你,但是,每一次不但从你的嘴里面听不到任何感谢的言语,甚至于连你的好脸色都看不到,有的只是习以为常地恶言相向,这么说来,我才是那位苦命的办事的人,是我在为您效劳才对,大。。人。。。‘蒙面人有点不平。 ‘呸,每一次你丢下一些东西扭头就走却害得我东查西查的,你还有脸说这话。‘不知为什么,黄旭总是看这蒙面人不顺眼。 老实说,这蒙面人几乎每次提供的线索都极具价值,黄旭是心知肚明。但他对蒙面兄这个人却有点不感冒,所以,黄旭每次见到蒙面兄,都是冷嘲热讽,拿言语挤兑他,而且所有对这人说的话总是会正话反说,好话坏说,反正,一切都是反其道而行之,总这。他是想让这人不好过。 ‘这世界好人难做啊。‘蒙面人感叹道。 ‘那你就去死好啦。‘黄旭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死能够解决问题,我到是乐意去死,但相反的是,这死往往却解决不了问题,并且还会后患无穷,所以,就有人经常会说。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蒙面人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黄旭讽刺道。 ‘不敢,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蒙面人似乎很得意。 ‘行了,少在这里乱发情,你直接说,这次又有什么事?‘黄旭知道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赖得再跟他废话。 ‘听说你最近像个发情的小公猪一样,四处乱跳,所以,我过来提醒提醒你,小心枪打出头鸟。‘蒙面人慢悠悠地道。 ‘放屁,谁是发情的小公猪,你才是,不仅你是,你们全家都是发情的小公猪,小母猪。你缺不缺德呀,你。‘黄旭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至少在蒙面兄面前是如此。 ‘跟你开个玩笑,也这么大的火气,君子要有容人之量嘛。‘蒙面人道。 ‘玩笑是这样开的吗,容人之量?我就算是个君子,对你这种人也不需要讲什么容量,我呸,我呸,呸,呸,呸‘黄旭不屑一顾地道。 ‘你这就不对了,我又没将你怎么样,你干嘛这样大声嚷嚷,还说粗话。‘蒙面人也有点不高兴了。 ‘我就嚷嚷了,怎么样,我就说脏话了,又怎么样,跟你有半毛的关系没有?你如果受得了,你就受,如果你受不了,得,你立马跟我滚蛋,我的帐门没关,对了,我到是忘了,象你这种专门干偷偷摸摸之事的人,应该不大会习惯走正门,您哪儿来就哪儿去。‘黄旭火气是越说越大。 ‘黄旭,你简直是太过分了,不可理喻。‘蒙面人也真生气了 ‘我就这样,有本事,你吹啊,吹啊,怎么了,没胆,既然没胆,你就闭上你那张臭嘴。‘黄旭也没想到自己说话是这样不留情面,但他忍不住,而且这些话都是脱口而出的。 ‘哼。。。‘蒙面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意欲离开。 ‘我还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原来这么几话就让你受不了了,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黄旭的言辞之犀利,反应之灵敏,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赞叹。 ‘你,你。。。。你。。。。‘蒙面人刚刚站起来,听了黄旭的话,用手指着黄旭,身子一晃,一口气没跟上来,几欲摔倒,看样子给黄旭气得不轻啊。 哎哟喂,您可别在这儿耍杂技,我这里不让干这个,您啊,还是另找地方,您要咋玩都行,我今儿个就不奉陪了,我很累,想休息了,你如果还想在我这歇会儿,没问题,但请别打扰我,如果,您想安然离去,那也没题,大门就在前面,您请。‘黄旭说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做了这些之后,黄旭便顺势躺在了的床上,开始闭目养神,不再搭理蒙面兄。 蒙面大哥今天算是被气得不轻,他要不是奉命前来,有事跟这个黄旭讲,他还真想一走了之,而且他要不是顾忌黄旭的身份及与某些人之间的关系,他早就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他眼中的混蛋了,正因为有所顾忌,所以,虽然黄旭百般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他也是一直忍着。 事实上,蒙面兄可能有点健忘,黄旭有这样的态度,他也需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挑战黄旭,黄旭至于如此吗?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完全是由双方搞出来的,两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受人所托,有些话要跟你说。‘蒙面人强忍怒气道。 黄旭没有吭声,闭着眼睛继续保持沉默。 ‘有人让我转告你,请你要多多保重自己。天京城里还有人正等着你回去。我的话传到了,告辞了。‘来人将话说完,就欲离开。 ‘慢着。‘听到这几句的黄旭一跃而起,喊出两个字。 他听出了蒙面兄话中所指,同时。他也已经猜到了是谁让这蒙面兄来传话的,这么说来,这蒙面兄岂非自己人?黄旭的脑子一下子有点不够用。 ‘什么事?‘蒙面人冷冷地道。 ‘兄,兄台,刚才,刚才,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在隐约猜出是友非敌之后,黄旭非常尴尬地道。 ‘哼。‘蒙面人哼了一下,没有出声,象是对黄旭的道歉不以为然。 ‘我想问一下,那让你传话之人,就没有什么多的话对我说的了吗?‘问这话的时候,黄旭发现他有点口干舌燥。 ‘没有,就这两句。‘蒙面人仍是冷冰冰的语气,没有因为黄旭的道歉而态度有所缓和。 ‘那,那,我能问问她的情况吗?‘黄旭有点结巴地道。 我不知道,你如果有命回去,你可以自己去问。‘蒙面人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黄旭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很唐突。 ‘这个你管不着,也不是你应该问的。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蒙面人保持冷漠的态度道。 ‘刚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真诚地向你道歉。‘黄旭想想自己刚才对蒙面兄的态度以及说的话,觉得是有点过了。 ‘没必要。‘蒙面道,虽然态度依然冰冷,但听语气显然气已经消了不少。 ‘我能问。。。。。‘黄旭还想再问一问。 ‘不要问,我不知道。‘蒙面人打断他的话。 ‘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这么快就回绝我。‘黄旭道。 ‘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这是规矩。‘蒙面人说的很坚绝 ‘你这人怎么这样。‘黄旭觉得他简直是不通情理。 ‘我说了,这是规矩。‘蒙面人还是那几个字。 ‘不能破破戒吗?‘黄旭赖着脸皮说道。 对不起,这是规矩。‘仍然是这句。 靠,啥东东规矩,简单是不通人情。 ‘那就算了。‘黄旭无奈地道 ‘话已传道,告辞。‘蒙面人道。 ‘不送。‘黄旭知道跟眼前这人没话可说。 第一百章 赵小锋的主意 黄旭已经说过,他与这蒙面兄就是有点不对眼,这不,一通对白下来,那真是话不投机,最后,又是不欢而散,搞得黄旭没心情,搞得黄旭心也很乱,老实说,很不爽。 黄旭今天是从保平安那里回来的,回来之前,他与保平安言谈甚欢,两人之间所聊的话题很广泛,从军事,政治,说到个人的各种取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慨,但唯独与东王之关系,大家都避免直接谈及,但言谈之间又总是与东王扯上关系,这种情况很奇怪,也很微妙,黄旭也说不清。 但是,他从这些天与保平安的交往中可以断定,这保平安的心是向着东王的,他再联系起过往保平安在一些事件当中所扮演的角色,黄旭似乎可以给保平安的政治取向下一个初步的结论了。 不论如何,这一天,两人又是尽兴而散。 就在黄旭走后不久,保平安的营帐之中又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不但保平安是相当的熟悉,就是黄旭与他的关系也匪浅,他正是多日不曾露面的赵小锋。 ‘保将军,好兴致,刚才聊得开心?‘赵小锋进来就开门见山地道。 ‘先生见笑了,是很开心,我觉得黄管家真是一个不错的人。‘保平安笑道。 ‘听你这么说,你与他似乎已经走得很近了。‘赵小锋没带任何感**彩,非常自然地问道。 ‘是,先生,我与黄管家甚为投缘,这人真不错。‘这是保平安短短两三句话间第二次赞黄旭。 ‘你不觉得你对他说得太多了一点吗?‘赵小锋道。 ‘他不也是王爷信任的人吗?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保平安没想到赵小锋会说这样的话。 ‘没错,王爷是很相信他,但我不相信他,所以,我希望保将军在与他交往的时候能有所保留,这对将军是有好处的,万事有个防备,不会有错。‘赵小锋道。 ‘先生,你将我搞糊涂了,我没听明白你说的话。‘保平安不明白赵小锋是什么意思。 ‘我与黄旭交往多时,依据我的推断,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接近东王,进入东王府一定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我的感觉是他有一点危险,将军,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黄旭这人身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吗?‘赵小锋提点道。 ‘先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一点,黄旭身上确实有很多让人看不透的地方,不论从他的言谈举止,行事作风,处事的态度和对一些事情的判断能力上看,还是从他的气度,魄力等方面来看,此人表现出来的这些东西无不是超过一般人,还有,还有,他身上似乎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霸气,这种霸气在他无意中释放出来的时候,让人对他说的话往往有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但,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他非同一般人,仅此而已,况且,这样的人对王爷的大业来说,也是一种好事。‘保平安道,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关键就在这里,他是非常人,对王爷来说是好事,但前提是他与王爷一条心,如果相反,那么,你认为这是好事吗?‘赵小锋反问道。 ‘赵先生的意思是。。。。‘保平安已听出赵小锋是话中有话。 ‘没错,不说别的,我就说最近与他有关的两件事,第一件,他现在在军中上窜下跳,忙得很,他有何居心,王爷是否知情,如果王爷不知情,此作何解?第二件事,他身怀绝艺,武艺超群,但在东王府这么久,从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听他说过,连王爷都可能不知情。‘赵小锋也是这两天才听人说起黄旭上次在宇文博格府邸前教训余,段两兄弟的事。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第一件事,可能说明他是善于交友,第二件事,可能他是出于谨慎行事考虑。‘保平安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然,黄旭身怀绝艺这件事让我联想到前段时间王府发生的另外一件事,王爷的心腹侍卫延平被人狙杀之事。保将军,延平你可能不太熟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是王爷的影卫,追随王爷多年,对王爷是忠心耿耿,更兼其人武艺高强,遇事冷静,出道多年,悍有敌手,所以,他保护王爷多年,从来没出现过问题,哪知,在黄旭入府不久的一次王府刺客事件中,却莫名其妙地被杀了,死的很惨,一招制命。‘赵小锋说道这,顿了顿,脸露不忍之色。 显然,延平被杀此事,给东王府上上下下都或多或少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保平安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种事,他能说什么吗? ‘这件事对王爷的打击很大,要知王爷待延平如子,却没想他惨遭如此横祸,怎么叫王爷不痛心,而且,像延平这种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在那种情况,制造出那样的杀人场合,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在听说黄旭身怀绝技之后,初始是吃惊,但听说他一招就将段一虎给搞得鬼哭狼嚎之后,我更是由吃惊变成了心惊。经此种种,我更加有理由相信,在延平被杀事件中,这个黄旭嫌疑最大,你说,我能相信他吗?‘赵小锋剖析道。 ‘先生的这些想法有禀报给王爷知道吗?‘保平安问道。 ‘还没有,因为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以王爷对黄旭的看重,王爷是不会相信的。‘赵小锋也不是一个卤莽之人。 ‘先生,不要说王爷,就算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仍然没法做出判断,你对黄旭的这种怀疑成立的可能性有多高,当然,我不是不相信赵先生,先生与我相交多年,对先生的话,我是不会有怀疑的,我只是不敢相信,像黄旭这种人物竟然与王爷不是一条心,想想我这么多天与他的交往,大家在很多事情上可谓是推心置腹,察其言,观其行,足见其乃磊落之人。所以,实在难以想像,他竟然不是自己人,难以想象啊。‘保平安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这等于说刚才还与自己惺惺相惜的正人君子,转眼间却变成了杀人犯,这反差,也忒大了点。 ‘将军,相不相信,由你自己判断,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因为,我说过,我没有证据,而且,黄旭不是一般人。‘赵小锋首先挑起了事,现在却又将球踢给了保平安,够狡猾的。 ‘谢谢先生提醒,往后,我会留心的。‘保平安抱拳谢道。 ‘先生,您看,真是抱歉,光顾着与您说话了,来,您请做,我让人上茶。‘保平安这才想起两人现在仍然是站着在讲话。 ‘坐一坐,再说多两句,倒是没关系,上茶到是可以免了,我不渴。‘赵小锋道。 ‘那给先生上点新鲜的水果,我这里有一种从国外进口的菩提果,听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先生如不嫌弃,可以尝一尝。‘保平安推荐道。 ‘延年益寿,那可是好东西,那就试试?麻烦将军了。‘赵小锋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很高兴,当然不会拒绝了。 不一会儿,菩提果被摆在了赵小锋的台前,赵小锋拿起一个放在嘴里面啃了一口,耶,还别说,味道真不错,延不延年,益不益寿,他不做评断,但味道他认为是一流的,一口下去,满口水汪汪的,香气满腔,令人回味无穷。 ‘好东西!‘赵小锋不禁赞道。 ‘先生如果喜欢,待会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先生备上一提,先生可以慢慢享用。‘保平安见赵小锋喜欢,顺水推舟道。 ‘那就却之不恭了,多谢了,将军。‘赵小锋举手表示感谢,好东西谁不喜欢。 ‘些许小物,何足挂齿,先生不嫌弃就行。‘保平安也是客套一番。 ‘将军,我此次来,除了提醒将军小心黄旭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与将军商量。‘一段插曲过后,赵小锋又开始切入正题。 ‘先生,请讲。‘保平安道。 ‘将军是知道的,王爷指定我做为他与将军之间的唯一联系人,是为了更方便,更保密的让大家保持顺畅的沟通,并做为参谋多提好的建议。自受命以来,我自知责任重大,常怀忧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唯恐有负王爷所托,坏了王爷的大事,所以,我思来想去,想针对当前的局势向将军提几点意见,如果将军同意,我们就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我再禀报给王爷,让王爷决断。‘赵小锋正色道。 ‘先生请说,我洗耳恭听‘保平安见赵小锋讲的很严肃,抱拳应诺。 ‘我大概讲一下是哪几件事,然后再针对每件事做详细的说明,最后,再请将军参详。我先说第一件,这第一件事,商量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现在前线的形势已然发生了变化,而且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我们有必要改变原定方案,根据新情况,新进展,制定出新方案。‘赵小锋说到这里,又稍微停了一下,并看了一眼保平安。 保平安迎着赵小锋的目光,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 然后,赵小锋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我想请保将军出面疏通与郭破天将军之间的关系,让他降低对王爷的芥蒂之心,可以真心实意地站到我们这边来,我知道,这任务很艰巨,但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人比将军更合适,首先不讲将军与郭将军的私人关系,就说,郭将军的副将吕擎天将军,以前也算是保将军的部将,而且还是保将军器重的人,这是否算是一条捷径呢?不论如何,我想,将军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保平安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这第三件事,是我们整个计划中的重中之重,而这件事的中心及围绕这件事的人物也只有一个‘赵小锋说道这里,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将这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似乎想先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保平安听赵小锋这样说,再看看赵小锋的表情,他已大概能猜到这赵小锋要说的是何人,于是,他将疑惑的目光传递给赵小锋。 赵小锋也似乎读懂了保平安眼中的疑惑,点点头道:‘是的,石达开。‘ 三个字,简单的三个字,却好似有无穷的魔力一样,让保平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虽然保平安与翼王石达开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但这也不能降低石达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以说,这无敌的神将,不仅仅令保平安敬仰,就是在天国所有将士的心目中,他也是神一样的人物,他也知道赵小锋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如果真的是让他与石达开刀兵相向,保平安实在是心中不安,他不是怕,是有点不敢,也有点不情愿,这样的人物不是说要将他怎么样,就能随便将他怎么样的,保平安在心中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赵小锋说下去。 ‘石达开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他是挡在我们面前最大的一只拦路虎,一日不除,王爷不会安心,我们也不能放开手脚大干。‘赵小锋道。 ‘先生的意思是。。。。。‘保平安道。 对,干掉他。‘赵小锋咬牙切齿地道。 ‘干掉他,谈何容易。‘保平安苦笑声道。 ‘这就是我来与你商量的原因,我们有很多机会,你,方虎的飞虎小队。。。。。‘赵小锋说了一大串。 保平安虽然不想面对这样的难题,但他知道自己躲是躲不了了,所以,只能穷尽自己的智慧与赵小锋商量出稳妥的解决办法。 两人秘谋了很久,最后将这三件事的很多细节敲定,便开始分头安排。 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赵小锋走后,保平安正打算按计划做一些提前的安排,以推动整个计划的进行。他想,既然是决定与东王拴到一条绳上了,那说什么也要拼命一搏了。 ‘你这里今天还真是热闹。‘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保平安的耳旁响起,打断了保平安的思绪。 保平安抬起头,看见又是上次神神秘秘来过的那个人。 ‘是你,你怎么来了。来了便来了呗,又何必搞得这样神出鬼没的,有什么意思。‘保平安对来人道。 ‘还是低调一点好,静悄悄地来,安安静静地走,就像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多好啊。‘来人道 ‘好啦,少讲一点这没用的,你就说,你来干什么。‘保平安才没闲工夫听他瞎扯蛋。 ‘好,那么,言归正转,我上次催你的决定如何,有结果了吗?‘来人道。 ‘还没有,我正在考虑。‘保平安不动声色地道。 ‘装,装,你就装,其实,告诉你无妨,我早就来了,在黄旭刚刚走的时候,我就来了,本来我那时是想进来的,但发现赵小锋也是来找你的,所以,我不能抢了赵小锋的位置,于是,我就顺便在外面又等了等。‘来人道。 ‘那这样说,我们讲的话,全部被你偷听去了。‘保平安一脸震惊。 ‘听了那么一点点,没有全部听。‘来人道。 ‘那说来听听,你都听到些什么?‘保平安俨然已动了杀机。 虽然这人身份特殊,与他保平安的交情也很深,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的,如果泄漏,后果如何,只要是个人也能想得到,所以,这也怪不了保平安有这样的想法。 ‘哟,想杀人灭口啊,嗯,不错,够狠,不愧为东王相中的人,但是,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点,你想啊,我既然敢听你们谈话(在这声明一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不怕你会对我怎么样,你以为我就没有准备吗?别以为就你行,我同样是有恃无恐,不信,我们打个赌。‘来人道。 ‘行了,谁说我要杀你,只是吓唬吓唬你,我是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你想多了。‘保平安见来这么说。心中的杀意渐去,面不改色地道。 ‘没有最好,但愿我是想多了,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可能想也想不到。‘来人也是用一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道。 ‘我清楚,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想听一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保平安切换话题道,他用的是对待老朋友一样的语气。 不得不说,这保平安也够机灵的,硬的不行,马上就来软的。 ‘我还能有什么看法,我上次都对你讲过了,我不想再重复,现在关键是你已经选择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选择了你要走的路,既然如此,你还在乎别人怎么说吗?‘来人道。 ‘那你是否也会跟我并肩作战,你上次也说了,只要我做出了选择,你同样会有决断。‘保平安心里有一丝期待。 ‘没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同样也说过,我只是选择我认为合理的,我只赌我认为应该赌的。‘来人道。 ‘那你相信我是对的吗?如果相信,选择跟我一起干。‘保平安显然是在鼓动。 ‘慢着,你那些话对我没用,我会有所选择的,但不是现在,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如果选择了,同样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来人道。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天下之大,有什么事情是干不了的。‘保平安慷慨急昂地道。 ‘这个我到相信,但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和信念,我只是坚持我认为应该坚持的,我同样也说过,我们都是在赌,既然是赌,那么,不管你手中是握有一副好牌,还是一副臭牌,你都有机会能赢,只不过谁的赢面在当前看来大一点,谁的又会小一点而已,仅此而已,大家现在都还在一个层面,不到最后,谁也无法下结论。‘来人又道。 ‘你真不和我一起干。‘保平安又一次问道。 ‘我没这么说。‘来人道。 ‘你这人真是名不副实,有时豪爽,有时小心,豪爽时让人对你不加防备,小心时那是比任何人都小心,你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保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来人意味深长地道。 保平安没想到他会说出一样一番话,看来,他对以前之事还是放不下。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还没放下,你不说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王爷对你也算是不薄,你就没有一点眷恋之意。‘保平安动情地道。 ‘哈,哈,哈。‘来人大笑起来,笑得几乎眼泪都快出来了。 保平安除了苦笑,他能讲什么呢,当年之事,虽说东王也有错,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有什么还放不开的呢? ‘知恩图报,我当年就是报着这样的心思为东王出生入死,最后换来的是什么,这你比谁都清楚。‘来人一点也没有由于时间的流逝而将往事淡忘,而且,似乎更加的刻骨铭心。 ‘你不会因为这事,就与东王反目成仇。‘保平安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的出现。 ‘做为兄弟,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可以跟你交个底,不管东王也好,天王也罢,我并不想与谁过不去,我也不想与谁好,与谁结仇,与谁反目,我现在想的是,好好活下去,带领我手下的那帮兄弟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来人突然之间又平静的让保平安不能适应。 ‘看来,你还是没把我当兄弟啊。‘保平安叹了一口气道。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我即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身边的人想一想,我已不想再被卷入到你们的那个大染缸里面,搞啊搞的,以至于,最后搞得一身黑,可能连命都丢了。‘来人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们兄弟之间是一条心,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变了,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的雄心呢,你的理想呢,你的追求呢,都到哪去了。‘保平安激动地说道。 ‘嘿,算了,你刚才还想杀我呢,所以。这人是会变的。而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我看重的是现在,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我还是要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东王现在是势大,没错,但天王与翼王,谁又是软柿子,一个搞不好,偷鸡不成,可能满盘皆输啊。‘来人道。 ‘我又何尝不知呢,你上次来之后,我也考虑了很久,我也想在站在中间多立一会,或者说干脆置身事外,那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情啊,可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讲,可能吗?不可能啊。‘保平安的感慨也颇多。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围绕这个话题来进行讨论的必要了,从今往后,在这件事上,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尿你的,我尿我的。‘来人道。 ‘那我们是否还有机会尿到一个桶里面?‘保平安还是希望他们两兄弟可以并肩作战。 ‘但愿,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东王形势大好,我就能与你尿到一起了。‘来人道。 ‘你这不是见风使舵吗?‘保平安实在是无话可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来人就没想能说到一块儿去。 ‘看来,我们的谈话也要结束了,希望你将今天所听到的都烂到肚子里面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到时,我可不会顾忌兄弟情面。‘保平安似是警告他。 ‘我好怕呀。你没必要说这些威胁的话,对我没用。而且,我也懒得掺合你们这乱七八糟的事。‘来人不以为然。 ‘当然,我俩联手的提议,希望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保平安道。 ‘你就祈祷你们的东王在这场争斗中能够获得胜利。‘来人道。 ‘听说,你与黄旭的关系不错,你是在利用他?‘何平安突然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吗?‘来人反问道。 ‘你要小心这个人。‘保平安提醒道。 ‘赵小锋前面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但,跟我没关系,因为,我不是东王的人,也很难说是天王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人。这样说,你明白吗?‘来人道。 ‘提不提在我,听不听在你,随便你,但希望你不要引火烧身才好。‘保平安道。 ‘放心,不会让你看笑话。‘来人也不示弱。 ‘行了,你走,我很忙,没时间再陪你。‘保平安道。 ‘既然这样,那就告辞了,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来人道。 ‘给你提个建议?‘保平安道。 ‘什么,说。‘来人道。 ‘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神出鬼没。‘保平安道。 ‘我晕。不过。可以考虑一下,再见。‘来人说完,退出帐去。 第一百零二章 自不量力 来人就像一阵风,吹过保平安这里之后,便又吹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赵小锋回到自己的中军营大帐之后,便安排人去请黄旭过来一叙,理由就是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所以,想请来一见。 黄旭正在帐中休息,见是赵小锋派人相请,便第一时间到了赵小锋的帐中。 ‘黄兄弟,多日不见,忙些什么呢?哥哥这几天可想念你的紧。‘赵小锋咋一见黄旭的面,便热乎乎地嚷起来。 ‘这段时间都在外面瞎跑,所以,也没时间来拜会老哥,请莫见怪。‘黄旭一边请罪,一边想,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碍事,不碍事,兄弟之间不必客气。‘赵小锋热情地拍着黄旭的肩膀道,就是不知道他是真是假。 ‘老哥,这么急将我叫来,有事吗?‘黄旭道。 ‘啊,是啊,有点事。”赵小锋乐呵呵地道。 “请说。”黄旭道。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听说兄弟你在安庆府大展神威重挫了后备营的余,段二人,是有这回事?后来,我跟方将军说了这事,谁知方将军一听,却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是不知道,这难题,可真把我给难倒了,我不知道是答好呢,还是不答好,所以,请兄弟过来商量一下。”赵小锋和颜悦色地道。 黄旭看着赵小锋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总是感觉他好像在算计自己似的,想到这,黄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中骂道,你个老狐狸。 黄旭心中骂归骂,但嘴上也不能放松:“以老哥的身份,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呀,你自己解决不就行了吗?我能帮忙你出什么主意。” “兄弟,依我看,你不象是我兄弟。哥请你来帮帮忙。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推三推四的,叫哥怎么不寒心。”赵小锋摆出一副心寒的样子。 “行了,老哥。你就不要挤兑我了。我乐意奉陪到底。你说,什么事,兄弟能办的。一定办。”黄旭知道是躲不过去了。 “够爽快,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方将军听说兄弟有这么好的功夫之后,心痒难耐,所以求我邀兄弟前来,想与兄弟切磋一下武功,我当时一听,就认为,不就是切磋吗,我兄弟一定没问题,所以,我已经代你应承了下来,事先没跟兄弟打招呼,还请兄弟莫怪。”赵小锋陪着笑脸道。 黄旭一听,心想,来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显露武功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如果是祸,那是躲不过的,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而且,这老狐狸明显是想试试我,却找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行了,你们既然想看,那么,好,就让你们看个够,那方屠夫也不是好东西,老子也正好借此机会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这个屠夫也有被屠的时候。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里却推迟道:“老哥,你也太看得起兄弟我啦,方将军是谁,方将军可是我们东王府的第一勇士,我跟他较量,那不是找死吗?我可不敢。“ “兄弟是太谦虚了,你只要拿出那对付龙虎兄弟的真本领,我想方将军想赢你都难。”赵小锋是一个劲地鼓动黄旭道。 算你说对了,凭方虎那两下三脚猫,我一只手就能将他给打趴下了,黄旭心想。 “哪里,外面的谣言是太夸张了一点,我哪里有他们说的那样厉害,我就会两手简单的庄稼把式,哪能跟方将军比,不能,那是绝对没法比的。”黄旭道。 “行了,兄弟,光说不练,假把式,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不就知道了吗,这事哥已经做主了,你就别推迟了。”赵小锋一言封死了黄旭退路。 “那什么时候开始?”既然这样,黄旭也没办法,只能算是那方虎倒霉了,如果方虎到时要怪,就怪这赵小锋。 黄旭是打定主意要对付方虎了。 “我已经差人去请方将军了,我想他应该就快到了,等他一到,我们就开始如何。”赵小锋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老哥,你都安排的这样周到了,做兄弟的还有什么好说的。”黄旭苦笑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方将军一到,即刻开始。”赵小锋笑道。 黄旭不知道这赵小锋有什么好笑的,如果他待会看到方虎的惨样,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兄弟,老哥真是佩服你,藏得这么深,身怀绝技,却没人知道,真是让人佩服。”赵小锋虽然在笑,但笑得却是干巴巴的。 “老哥,你知道兄弟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喜欢显摆,我觉得有功夫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一直都没跟人说,那天,要不是那两兄弟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动手,如果不动手,也没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我这都是被逼的,你以为我愿意啊。”黄旭苦着个脸说道。 “理解,理解。”赵小锋装出一副表示理解的样子。 这时,守卫进来禀报,方虎已到。 赵小锋示意让他进来。 “黄管家,原来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我和赵先生都看走眼了,所以,我请赵先生帮忙,借赵先生的吉言,以求向黄管家讨教一二。”方虎的话还算说的比较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黄旭现在只要一见到方虎,就觉得这人很恶心,就想吐,这可能是那天听田小二说过方虎竟然还有奸尸这种嗜好之后,从而引发的后遗症。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方将军。”黄旭心里其实想的是奸尸这回事。 “过奖。过奖。”方虎很得意,以为黄旭是在奉承他。 寒喧过后,正事开锣。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方虎转头询问赵小锋。 赵小锋拿眼瞟了瞟方虎,道:“可以开始。” “在什么地方动手?”黄旭问道。 “就在这里。”赵小锋道。 “好。”黄旭说完,先一步走道营帐中间,站定,静候方虎。 其实,黄旭从走出第一步开始,一直都在蓄势,他虽然鄙视方虎其人。但他也没太看低方虎。似想方虎在东王府这么久,没有些真材实料,是说不过去的。 方虎与赵小锋进行了眼神交流之后,也从容不迫地走到了营帐中心位置。在离黄旭2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紧黄旭。 “我先说一下规则,此次比试,纯属切磋。本着友谊第一,比试第二的精神,只要一方将另一方击倒即可,不可下狠手,如不遵规则,必定严惩。两位可明白。”赵小锋站在两人中间陈述着比试的规则。 两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赵小锋宣布比试开始,之后,他快速退到一旁,以防止被这两人误伤。 黄旭与方虎两人一站就是几分钟,谁也没有先出手。 “方将军,您先请。”最后还是黄旭出声提醒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虎似乎等得就是黄旭这句话,抢先出手,他也真够卑鄙的。 黄旭见方虎话音一落就攻了过来,赶紧接招。 方虎与黄旭眨睛之间就拆了二十多招,随后是越打越快。黄旭能感觉得出,这方虎虽然是一个粗人,但却并不笨,不但不笨,而且对于武学的理解也不简单,关键还是经验丰富,所以,他很能沉得住气,他在耐心的拆招过程当中等待黄旭露出破绽,好给予黄旭致命一击,黄旭何尝不也是在等方虎露出破绽,所以,这个时候,大家拼得是毅力,看谁先沉不住气。 堪堪又拆了二十招,方虎终于不再忍耐,开始使出他最擅长的招式强攻,黄旭不知道方虎的招式叫什么名字,但他却能看出这些招式都不普通,而且感觉这些招式的威力也不小,方虎虽然攻击的招式让人眼花缭乱,但黄旭却总是能料敌之先机,方虎先出招,他却能后发先至,将方虎所发出的招式全部都从容不迫以予以化解。 方虎攻出的每一招都是攻向黄旭的要害部位,而且是攻其所不能不救,所以,方虎对自己的攻击是有绝对信心的,他这一套招式,乃是他师傅的独门绝技,叫虎啸苍穹,听起来怪吓人的,但事实上,确有它的独道之处,只不过,他今天的对手黄旭实在是太强,强得令他意想不到,所以,这套招式用在黄旭身上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所以,这不能说是这门绝学不行,而是对方太强所致。 方虎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信心爆棚,但越是往后,他越是摸不到黄旭的底,他这打来打去,一套虎啸苍穹都快打完了,却没见黄旭还击过一招,从这一点说,方虎已经是输了。 “方将军,你攻了这么久了,我想你也应该累了,这下子该我攻了。”黄旭道。 方虎听后,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黄旭还能开口说话,要知道,他现在已是竭尽全力在出手,不要说讲话,就是大声喘气都不敢,这黄旭不仅在说话,而且说得是从容不迫,看样子,他还没有使出全力。 方虎才想到这里,就听黄旭叫道:“黄旭九式第六式,悲欢离合。”,然后,只见黄旭手中光芒一闪,悲欢离合已成招挥出,看上去,其势,如奔马,其力,大无穷,摧枯立朽般地朝方虎卷去。 方虎心头一凛,大惊,凝聚全身之力,以虎啸苍穹的最强之招式虎啸临天迎战黄旭的悲欢离合。虎啸临天从字面的气场上看,应该不逊于悲欢离合,但实际的攻击力却大不如悲欢离合,如果在这里使出这一招的,不是方虎,而是方虎的师傅,那这最后谁能胜出,还很难说,但现在使这一招的是方虎,那最后的结果是早就注定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黄旭只使出第六式的原因,因为,方虎他只配黄旭使出第六式,换句话说,他连看黄旭后面几式的资格都没有。 当两式相遇,其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在帐中的东西搞得到处都是,它们之中有破的,有烂的,有损的,有粉身碎骨的,有缺胳膊少腿的,反正帐内是一片狼籍,而赵小锋也被两式相撞产生的气浪一下子掀到了帐角,惨叫出声,显然也受伤了, 再看方虎,整个人被甩出几米远,将沿途的桌子,椅子都砸得粉碎,整个人躺在地方,陷入晕迷,口中正在不停地飙血。 这么点能耐,也想挑战自己,黄旭摇摇头,心想。 黄旭走到方虎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头,啪啪几下,封住了方虎的几处穴道,让他口中不再飙血,然后,他又抻出手摸了摸方虎的胸前,还好,排骨只是断了七八根,比想像中的已经好了不少。 死不了却活罪难逃,对黄旭来说,教训方虎的目的已经达到。 要是方虎还醒着的话,知道了黄旭心里的想法,可能不止是飙血,自杀的心都会有。 说实话,挑战黄旭,他真是找错了对象。 赵小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也残留着一丝血迹,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黄旭,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也太强了一点,赵小锋想。 “老哥,怎么样,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黄旭赶紧走前几步,装出非常关心的样子问道。 “没事,没事。”赵小锋本能地往后一缩,退开几步,好像生怕离黄旭太近,一个不小心又被他搞伤了似的。 “老哥,这比试是不是算做可以结束了。”黄旭一本正经的问道。 “是,是,你赢了。”赵小锋麻木地道。 “这不重要,你还是快点安排人收拾你的帐子和救治方将军。”黄旭提醒道。 “对,对,对,我这就去安排。”赵小锋显然是已经乱了方寸。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黄旭道。 “好,好,好,好好休休息息。”赵小锋一个劲地说好,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黄旭向赵小锋一抱拳,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的一刹那,黄旭的脸上分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零三章 花中达人 与方虎的一场较量以黄旭的完胜而告终,这是赵小锋完全没想到的,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在接受这现实的同时,他心中的恐惧感却节节攀升,他感到这个黄旭太可怕了,可怕得让他都受不了。他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一切都上报给东王杨秀清,给自己的王爷提个醒。 可东王会因为他的话提高警惕吗?这要是在从前,赵小锋相信,一定会,但,现在,不同了,没有证据的猜测,还是针对黄旭的,东王很可能会置之不理。 正如赵小锋所料,他苦等而回的东王回书却是指示他不要多心。东王在信中是这样说的,黄旭身怀绝技的事,本王已知晓,赵先生不必大惊小怪。 赵小锋看了,差点吐血。 原来,黄旭在安庆府纠纷发生之后,就已经将自己身怀武艺的事向东王杨秀清做了坦白,并解释了原因。杨秀清知道后不仅没有责骂他,还特别高兴,对黄旭的坦诚是称赞有加。 在这种情况下,赵小锋再去打小报告,晚了,东王信他才怪呢。 棋差一招啊,赵小锋感叹。 在此之后,军营之中,仍然是暗潮汹动,但天京城中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紫衣阁,仙儿的香闺之中。 宁则中侧卧在床上,美人在怀。他一只手搂着仙儿的纤纤细腰,一只手将仙儿的秀发拨起几根。先是凑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让它顺着自己的指尖慢慢滑落,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大人,你知不知道仙儿最爱你哪一点。”仙儿轻启朱唇,用她那天籁一般的声音说道。 “那还用说,一定最爱与我嘿休啦。”宁则中是脱口而出。 “呸,没个正经。”仙儿说完,在宁则中的胸前掐了一把。 “你看。你还不承认。脸都红了,老实说,仙儿,哪一回。我不是将你弄得欲仙欲死的。而且。每一次看你那放浪样,我就知道你很受用,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宁则中坏坏地笑道。 “你,真是坏死啦,不理你啦。”仙儿说着,就想挣扎着从宁则中的怀中离开。 宁则中当然是不能放她走啦,他一边使劲地握着她的腰,连揉带搓,一边还调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呸,谁爱了?”仙儿虽然嘴巴仍然很硬,但却停止了挣扎,任由宁则中在她的身上恣意妄为。 “女人就是爱说反话,嘴巴说不爱,那一定就是爱,是,小宝贝。”宁则中摸了摸那弹指可破的小脸蛋道。 “你们臭男人就是爱自做多情,难道女人离开了你们就活不成了,谁稀罕。”仙儿满脸的不以为然。 “你不稀罕那些臭男人,我却稀罕你呀,乖宝贝,来给哥亲一个。”宁则中说着,就将嘴巴凑到仙儿的脸上啃了一口。 “唉哟,你这个坏人,竟然敢偷袭我。”仙儿娇填地道。 “我不仅敢偷袭你,我还敢吃了你呢。”宁则中又趁机开始挑逗仙儿。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仙儿不信。 “你是不是在鼓励我,我可是禁不住诱惹的哟。”宁则中道。 “诱惑你,得了,你还是省省,我还诱惑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仙儿对宁则中的话是嗤之以鼻。 “你这样说的话,我可是要惩罚你的哟,你显然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宁则中淫笑道。 “噗嗤,是你自己想干坏事了。”仙儿笑道,一语就戳穿了宁则中的谎言。 “是啊,哥想了,哥很想要。”宁则中厚着脸皮道。 “求我呀,刚才你不是很大声音说女人怎么样怎么样的吗?我还以为你可以自己解决,哪知,到头来,你还是需要咱们女人帮忙,你这下子知道,我们女人可不是能够随便得罪的了”仙儿有尚方宝剑在怀,就不信宁则中不服软。 “好仙儿,乖仙儿,求你,哥求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嘴巴不干净,我该打,只要你让哥泄泄火,哥什么事都准你,你就行行好,哥已经是欲火焚身,欲罢不能了。”宁则中求道。 “嘿,嘿…。”仙儿吃吃地笑,对宁则中的话不置可否。 “你倒是给个话呀,小宝贝,不然的话,哥可要霸王硬上弓了。”宁则中装着急切地道。 “你敢。”仙儿也不是好惹的。 “你如果不让哥上,你让哥如何自处,我总不能让自己把自己憋死。”宁则中说得还好像自己很有理一样。 “真是憋得慌?”仙儿一本正经地问。 “是的,真的。”宁则中如实回答。 “真是受不了?”仙儿继续问。 “真是受不了。”宁则中语气很低落。 “不愿意自己解决?”仙儿又问。 “不愿”宁则中回答的更干脆。 “那你还等什么呢?”仙儿的一句话让宁则中的心豁然开朗。 他急不可耐地扳过仙儿的身子,将她的脸对着自己,一口吻了上去,然后,一双大手不住地在仙儿的身上各处摸了起来,直到摸得两人浑身发烫,**狂喷,宁则中才粗暴地扯去了两人身上的遮羞布,在仙儿如仙乐一样的喘息中,开始了对她的征伐。 几番大战,精疲力尽,于是,收起刀兵,暂时休战。 **着的宁则中抱着同样光条条的仙儿,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光滑的背部,一边回味那趴在仙儿肚皮上的奇妙感觉,他心中感叹不已,怀中的这女人还真是少有的尤物啊。 宁则中这段时间以来,经常是留连于这紫衣阁,乐不思蜀地与紫衣阁的仙儿干着那些两情相悦的事。想当初,宁则中为了得到这仙儿可是下了血本的。 这紫衣阁听说很有背景,甚至于有传闻说,这紫衣阁的女老板跟天王洪秀全还有一腿,不管是真是假,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紫衣阁后台很大。 当初宁则中是花了五千两黄金收买紫衣阁的老板娘,才得以接近仙儿,对,仅仅只是接近而已,他当时如若想要一亲芳泽,那简直是难比登天。 这仙儿刚开始的时候对他也是冷冰冰的,最后才在他一轮又轮的强大攻势面前败下阵来,心甘情愿地成了他宁则中的跨下之卿。 这宁则中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让仙儿放低自己的身段,委身相许呢,很多人想不明白。 但仙儿自己却是有深刻体会的,仙儿当初答应见宁则中纯属也是为了卖老板娘一个面子,好让老板娘可以给人一个交待,而由此而来的与宁则中的几面之缘,她完全是出于礼貌,也就当做是一般的应酬来对待,宁则中是年长,还是年轻,是潇洒,还是老土,有没有背景,多不多金,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也不关心,也不愿费心去了解,试想,多少俊郎儒雅,文彩风流的王侯公子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她的阁楼而不得入,象宁则中这样一个相貌普通,言辞一般的“老男人”却想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哪知,随后发生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宁则中在仙儿心目中的老土形象,不错,宁则中是有了一把年纪,而且相貌普通,从外表上看,毫无过人之处,而且也不是公卿王候,但却有一项与生俱来的长处,而正是这一点,在仙儿看来,那是无人可以代替的。 这宁则中虽说不是风月老手,但他却极其擅长讨女人欢心,女人心里面想什么,要什么,他是一清二楚,而且他往往能将她们真正所需第一时间奉上,更为关键的是,他还具有获得成功所必须的优良品质,那就是遇到任何难事,他都有一股排除万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他后来所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如沐春风,满心欢喜。好像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为女人而生的。 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这些优良的品质是与生俱来的,这就可以保证他所展示出来的一切给人的感觉绝对是真实的,不矫揉,不造作。 正是借着这些优势,宁则中在并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一下子俘获了仙儿的芳心。 而如果说俘获仙儿芳心靠的是他的那些优良品质的话,那么,让仙儿沉醉在他编织的梦幻里而欲罢不能的却是他高超的床第功夫,如果让仙儿对此做出评价,那她一定会说,宁则中所展现出来的床功绝对是超一流的。 会讨女人欢心,能搞得女人爽,舒服,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女人死心塌地的前提条件吗? 第一百零四章 宁府被盗 当晚,风流完后的宁则中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回到自己府中,他这一路想着与紫衣阁仙儿欢好的事,不禁有点洋洋得意。 宁则中除了在东王府有住的地方之外,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府邸,他现在回的是自己的府邸。 回到府中,他稍做洗漱,正欲回房歇息,却无意间发现寝居旁边的书房似乎有点不对劲,他心里一紧,三步并着两步,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打算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在门口站定,回头问了一下在外面守卫的哨兵是否有人来过,哨兵恭敬地对他说,没人来过,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然后有规律地扭了扭,嗯,没问题,门是锁住的,看来,是他多心了。 他慢慢地将门打开了一角,侧着身子走了进去。 书房中的确没人,但印入宁则中眼帘的却是满地的狼藉。所有原先整齐摆放在柜子上的书籍,资料都被扔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文案上的笔墨纸砚也被扔的满地都是,四个被锁着的柜子也被撬开了,原来装在里面的名贵字画,古玩被统统翻出来丢的到处都是,一眼望去,整个书房就似被洗劫了一样。 当宁则中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开始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最后满眼呈现疯狂之色,他突然大叫一声,用擅抖的双手将扔在地上的那些珍贵的古玩,名贵的书画一一捡起来。捧在手心,满脸的绝望,他的心在流血。 他仔细的清点了一下,发现这些宝贝至少有一半已经被损坏了,像这些东西,他知道损坏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是一文不值,这可以是他多年的心血啊,想到这,他差一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果说过度的愤怒可以让人丧失理智。那么。此时的宁则中就是在丧失理智的边缘徘徊,暴走是此刻渲泄他心中愤怒的唯一方式。 是谁?是谁?宁则中在心中大叫,他的整个面容由于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似乎随时都会暴起伤人。如果他现在知道是谁干了这件好事,他一定会跟他拼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而宁则中的逆鳞就是这书房重地,是的,在他看来,这书房就是他的重地,重中之重的地方。 置身于凌乱的书房足足有两个时辰,宁则中的怒气才渐渐开始平息,要知道,平时的宁则中很少会这么失态,他不管遇到什么大事,无不是处变不惊,进退得当,所以,在杨秀清的心中,宁则中才是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连赵小锋也比不上。 疯狂不会永远持续,当他的脑子恢复清明的时候,他开始分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明白,他的书房,在平时会有人把手,一般情况下,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想要进入其中都要经过几处哨位的盘查,而且,这书房的门和锁都是特制的,除了使用钥匙之外,唯一能够打开它的办法就是用火药强行炸开,但钥匙只有一把,平时都是自己带在身上,其他人不可能有钥匙,而且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特别注意到了,门和锁都是完好无缺的,所以,除了用钥匙打开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这间书房。 书房中的所有物件,虽然被损坏了不少,但无一被盗,这说明来人不是为了财物而来,如果不是为了财物,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宁则中想到这,突然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额门上冷汗直冒,显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急急忙忙地跑到文案后面,将镶嵌在文案底部的一个圆形的按钮向左边钮了几下,再向右边钮了几下,然后,只听见吱,吱几声,文案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宁则中在暗门开到刚刚能容他一个通过的时候,便闪身钻了进去,然后,暗门又自己合上了。 进入暗室之后,宁则中第一时间点亮了挂在壁上的油灯。 暗门里面是一间非常间陋的起居室,嗯,应该说这是一间比较简单的暗室。 暗室里面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巨大的铁柜子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宁则中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盯在了铁柜子上面,他认真的将柜子检查了一番,然后,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把特制的钥匙,表情严肃地将它插到了柜子上的球形锁上面,然后有规律地左转几下,右转几下,最后,听到咔的一声之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钥匙收入口袋,接着用双手小心地将柜门打开。 柜子当中放着几叠资料,几张书画一样的东西,还有少量的黄金,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如果从表面上看,这里面放的东西还没外面书房中的那些古玩字画来得珍贵,但为什么宁则中将这些东西看得如此的重要,而且将它们收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宁则中在柜子里面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东西并没有少,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刚才由于紧张而过度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并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抹去了额头的冷汗。他心中庆幸,还好,东西还在。 他停了停,然后伸出手将那几副书画一样的东西,小心的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再慢慢地,谨慎地将手中的几副书画一张接一张的摊开,每摊开一张,他都不由地点点头,心中似乎在默默地说,没错。 时间不长,宁则中就将手中的书副一张接一张的看完了,然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点也没了刚进书房时候的愤怒,显然。他是在庆幸,最重要的东西还在。 事实上,经此一番波折,宁则中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珍贵的古玩被损坏而引起的心情大变,到想到暗室中隐藏的东西被盗时的紧张,再到最后发现东西还在的时候的愉悦,简直是有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东西还在,宁则中的心这才彻底的平静下来,他在暗室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这次偷盗事件的前前后后。所有迹象表明,偷盗者的目的不是钱财一类的东西,也不是那些珍贵的古玩,书画。唯一的解释。这偷盗者是冲着他密室中藏着的东西来的。 会是什么人呢?按理说。他秘室中藏的东西可是绝密,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除了东王,也就是他们东王府三人组知道,连那个什么新来的黄旭都不知道,那么,又是什么人知道我手中有这样的东西呢,他们又是从何人处得知?还有,书房的门显然不是用强力打开的,而钥匙却在自己身上,但那偷盗者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种种疑点一下子涌上宁则中的脑际。 正在宁则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黄旭在东王府的住处,姚大洪几兄弟也正聚在一起说着同样的话题。 只见姚大洪手中甩着一串钥匙道:“这宁则中还真是小心,一个破书房都搞得那样神秘,如果没有钥匙,还真是进不去。” 看着姚大洪手上的钥匙,事情就明白了,宁则中的书房原来是姚大洪他们进去过,而开门的钥匙,则是姚大洪趁宁则中在紫衣阁风流的时候从他身上偷出来后,做的备份。 “你们在书房中真的没发现什么吗?”王小勇望望姚大洪,又望望东方不惑道。 “什么都没找到,不过这家伙的古玩字画倒是价值连城,要不是你事先有叮嘱,我都禁不住要给他来个顺手牵羊。”东方不惑笑呵呵地道。 “看你个怂样,没见过钱是,净想着那些不着四六的东西。”东方不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王小勇呵斥道。 东方不惑听后,也不恼,嘿嘿笑了几声,算是回答。 去宁则中的书房偷东西,是大家商量好后,由东方不惑与姚大洪负责实施的,具体由东方不感负责先引开哨兵的注意,姚大洪趁机开门潜入,然后,再由姚大洪掩护东方不惑进入。 “大洪,你心细一点,你来说说,就真的没什么发现吗?”王小勇有点不相信,如果他们找的东西不在里面,那宁则中将他的那个书房搞的那么神秘干嘛。 “勇哥,我进去后,真的是将书房内的每一处都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最后,真的没发现什么。”姚大洪肯定地说道。 “这就怪了,不可能啊,从这段时间你从宁则中处所获取的信息来看,名册和粮草器械图应该就是在宁则中手中,但如果在宁则中手里面,那他最可能藏得地方除了书房,不可能是其它地方,但你们在书房却又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这又做何解释?难道是我们之前的推断错了,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在宁则中手上。”王小勇也有太多的疑点需要解释。 “是否有什么死角,你们没有找到,或者是暗门等等。”刘玉华又冷不丁地从旁冒出一句。 “对,对,对,大洪,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暗门,秘道什么的。”王小勇也似乎受到了启发一样。 “这个我们当时也认真地找过,但是也没找到。”姚大洪道。 “有什么地方被遗漏吗?”王小勇又追问道。 “应该没有?”姚大洪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 他又将当时的情景仔细的回顾了一遍,将他进屋之后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似乎都找过了啊。 “唉,可惜了那些好东西呀。”东方不惑还在那里感叹。 “我,我想起来了,东方,你一说那些好东西,我想起了一件事。”姚大洪突然叫起来。 “什么事?”其余三人一听他这样鬼叫,赶紧凑过来,盯着姚大洪紧张地问道。 “东方,你还记不记得,我正在检查那文案的时候,你突然大叫的一声。”姚大洪对东方不惑说道。 “是啊,好多宝贝,对呀,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因为我确实看到了很多宝贝。”东方不惑不知道姚大洪提这个干什么。 “我记得,当时我的手似乎在那书房的文案下面摸到了一个什么圆圆的东西,本来想去认真看看,却被你一声大叫把我的注意力引开了,后来,我也将这事给忘了,要不是玉华与勇哥这个时候提起暗门的事,我可能也记不起来,现在想一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文案下面应该是一个暗门的启动装置。”姚大洪估摸着道。 “你确信没有记错?”王小勇道。 “我确信。”姚大洪。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呀。”东方不惑插嘴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可能大洪都找到暗室的入口了,也许此刻东西都在我们手里了,你还好意思说。”王小勇教训道。 “我又不知道,可那些确实都是好东西嘛。”东方不惑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还是小声嘀咕道。 王小勇用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东方不惑头一缩,没敢再出声。 这东方不惑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王小勇,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既然有了新线索,那再跑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了,可是,我们这一次去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去,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姚大洪道。 “对,但不管怎样,既然有了新线索,我们就必须去,至于怎么样去,我们再想办法。”王小勇道。 “那我再去盯紧宁则中,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下手。”姚大洪沉吟了一下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王小勇点点头。 “行,那你们就静候佳音。”姚大洪道。 随后,姚大洪便计划好,明天再去找宁则中。 第一百零五章 试探 姚大洪几兄弟在商量着如何继续算计宁则中,而黄旭在军营碰到的烦心事也越来越多。 经过与方虎一战,黄旭感觉到赵小锋,方虎两人与自己的关系不经意间疏远了很多,方虎不用说,那跟自己就没怎么对路过,而一直在表面上对自己还算热情的赵小锋,态度似乎却发生了一些转变,虽然他表面上仍然很关心自己,而且像往常一样,时不时会跟自己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但是,黄旭却知道,在这些玩笑的背后,他对自己的防备以及忌讳之心是与日俱增。 保平安则是另外一个对自己态度发生转变的人,黄旭仔细想一想,觉得好像也没怎么得罪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发生这样的转变,黄旭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人的表现似乎正印证着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强势表现已经触动一些人敏感的神经,让他们变得紧张和不安,只要这种感觉存在一天,那么,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会改变。既然这样,针对这么一部分人,黄旭觉得也没必要特别去做什么从而扭转他们对自己的印象,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耐心的等待时机,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自己能做一件让他们觉得很实在的事情,那么,他们对自己的信心自然而然地就会回来了。 虽然别人防着他,但黄旭却必须让这些人相信,他对东王没有二心。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短期之内,只要东王还没有垮台,他就必须要与他们搞好关系,继续合作下去,至少让他们在这段艰难的时期内少在背后算计自己,那么,这就算是帮他的大忙了。 放下这一头的烦心事,黄旭今天打算去找郭破天好好聊聊。 在确认了保平安的态度之后。黄旭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保平安身上去做什么。因为,一切都已经明确,保平安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最终会走向黄旭的对立面。所以。在现阶段。跟他,黄旭只需要维持正常的关系即可,而没必要再更进一步地做什么。 但郭破天就不同。郭破天仍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只要他一天不倒向东王,黄旭就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回到天王这边来。经过这段时间与郭破天的接触,黄旭知道要想将他拉到天王这边,困难同样不小,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黄旭现在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也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是实得利益为重。 其实,这郭破天当初给黄旭的印象是相当不错的,豪爽,大气,说话做事都是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与其郭大炮的外号是很匹配的,但不知怎么的,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与他接触面的深入,黄旭发现这家伙有些时候的花花肠子也很多,不过,黄旭不敢确定,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说是吕擎天教他的,黄旭一直以来都坚信或者说宁愿相信,郭破天性格很耿直,而那些比较特别的想法,应该多半出于吕擎天之脑。 不管怎样,与郭破天的交往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黄旭这已是第三天来找郭破天了,前两天来,他都被告知,郭破天有事外出,不在营中,要他改日再来,他又说要找吕擎天,得到的回答也是相同的。如此二日,他都是空手而回。 他隐约猜到,这郭破天可能是避着他,黄旭就搞不明白了,这郭破天避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既没有得罪他,也没有让他什么地方难做,他想不通,这郭破天为什么避开他。难道因为他是东王近臣的原因,这不可能啊,自己的这个身份他早就是知道的,如果他为了这个事而不与自己交往,那他也应该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与自己撇清关系,没必要到了现在才来跟自己划清界线,重新表明立场。 而且,如果他跟自己划清了立场,那不是等于是跟东王划清立场吗?在形势还没有明朗化之前,他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样做只会让人以为他已经站好队了,如果这样,他就是很不明智的,郭破天会做这种傻事吗,显然是不会,这种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郭破天更加应该明白。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与其在一边瞎猜,还不如当面将事弄清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黄旭要三顾左营的原因。 当黄旭第三天说出要见郭将军的时候,营门口的守卫终于告诉他,郭将军回来了。 黄旭长出一口气,心想,终于不躲了吗? 左营,郭破天的大帐内,黄旭终于见到了久违二日的郭,吕二人。 “大哥,二哥,想见你们一面还真难啊。”黄旭坐定之后,向两人抱拳笑道。 “不好意思,兄弟,大哥与你吕二哥这两天出门公干,所以不在营中,害你白跑两趟,实在是不好意思。”郭破天略带歉意地道。 “没事,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有点想念大哥和二哥了,所以过来看看,如果因此打扰到两位哥哥,还请多多包涵。”黄旭道。 “哪里,今天能得黄兄弟来,我们左营是蓬荜生辉,哪能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兄弟今天来的也正是时候,正好大哥和我也都在,那么,我们就与黄兄弟痛饮一番,一醉方休。”说话的是吕擎天。 “是,不醉不归。”黄旭听后,也表示赞成。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上酒。”郭破天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一会,美酒侍肴被端了上来。 几杯酒下肚,这话也多了起来。 “兄弟,我听人说。你与右军营的保将军走得很近,是。”郭破天似乎无意地问道。 “没有,也不算太近,只是普通朋友之交,平时大多数时候,就是约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海阔天空的胡侃一番,也没有讲到什么实质的内容,所以。走得近是有那么一点点。但谈不上有什么深交。”黄旭不知道郭破天讲这话是什么意思,敷衍道。 “你可要留意这个人,听说,他与东王的关系很复杂。而你又是东王很信任的人。如果你们之间私底发生一些什么事。让东王觉得不正常,那就不好了,所以。我是给你提个醒,让你多留意一下,如果你们只是泛泛之交,那也就无所谓了。”郭破天道。 “是,是,大哥提醒的很对,我会注意的。”黄旭猜不透郭破天为什么有此一说。 “那你跟我说说,保将军这人怎么样,你别误会,这只是咱兄弟几人关起门来的私房话,不会传出去的,说说你的感受就行了。”郭破天道。 “吕二哥曾是保将军的部将,他应该比我更清楚保将军其人,何不请二哥来为我们介绍一下。”黄旭故意将话扯到吕擎天身上去。 “你就别提你二哥了,你二哥这人是比较念旧的人,正因为他曾经是保将军的部将,而且保将军当初对他相当器重,所以,你要他去评价他曾经尊敬的保将军,你二哥他做不到,即使他违心地评价了,那一定也是言不由衷,所以,你将这个难题扔给他,他可回答不了你。”没等吕擎天接话,郭破天已自顾自地说道。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说过一些关于保将军的话,对那些话,我很赞同。”既然郭破天说吕擎天不好说,那黄旭就将他曾经说过的话搬出来,看他怎么说。 “你二哥有说过什么吗?”郭破天装着不知道。 “大哥,有可能,我记得我那天是喝多了,所以,有可能对黄兄弟讲了一些胡话,没想到黄兄弟还听进去了。那是酒话,应该作不得数的。”吕擎天回应道。 胡话,亏你说得出来,你明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说是胡话,如果那是胡话,那应该就没有比那些更清醒的胡话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黄旭心想。 “真要说说?”黄旭道。 “说说,就当兄弟间的闲谈,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就行。”郭破天道。 “保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将军,忠君爱国,天国能有这样的将军,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黄旭赞叹道。 黄旭说出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黄兄弟真是这样想的。”郭破天看着黄旭把话说完,问道。 “是啊,难道大哥觉得有什么不对吗?”黄旭反问道。 “没有,没有,我也是赞同的,只不过,我因为听了一些传言,所以,我认为兄弟会有不同的看法。”郭破天道。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黄旭是真的没听明白,他不知道郭破天想表达什么意思。 “既然是兄弟,这些传言,我也是不信的,但当着兄弟的面,做哥哥的又不能不说,如果不说,那是对兄弟不尊重,所以,我才有刚才的一问。”郭破天道。 “大哥听到什么传闻,可否说出来给小弟听听?”黄旭道。 “兄弟,这都是传言,不足为信,你听一下就行了,可别当真,传言说,你身份特殊,是专程来东王府卧底坏东王大事的,跟东王并不是一条心。”郭破天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旭。 “哦,有这么个说法,那还真是有趣,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呢,编这话的人应该都可以去写书去了。”黄旭平静地道。 黄旭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内心深处却翻起了涛天巨浪,黄旭不确定郭破天这话是他自己想着说出来试一试自己,还是说,外间真有这样的传言,如果,外间真有这样的传闻,那自己就要小心谨慎了,很明显,散布这样谣言的人,他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心肠真歹毒啊,而且散布这些话的人又会是谁呢,是赵小锋,还是方虎,黄旭想一想,除了这二人,还会有谁会这样对自己。但,如果这话是郭破天拿来试自己的,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他又实际知道了多少? “我都说嘛,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有人妒忌你深受东王器重,所以,说这样一番话出来,好让东王对你生疑,从而疏远你,以减少对他们的威胁。”这次说话的是吕擎天。 这吕擎天好像也是话中带话,仔细听听,这话好像又有一些诱导的成份在里面,故意要将黄旭的思维引到某一些人身上去。 这两人,今天唱这一出,是什么意思,黄旭想。 “二哥言重了,可能,你们是搞错了,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再说了,清者自清,我黄旭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话对我起不了作用。”黄旭道。 “兄弟别多心,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被别人算计,所以给你提个醒,让你小心点。”郭破天道,显得很真诚。 “我心里有数,两们哥哥都对我好,我记着呢。”黄旭道。 “兄弟之间,说这些,生份了,来喝酒,喝酒。”吕擎天可能是觉得不能再深入下去了,所以,又借喝酒来岔开话题。 “是,喝酒,喝酒,今天一定要喝尽兴了,哈哈。”一谈起喝酒,郭破天马上露出他郭大炮的本色。 黄旭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零六章 人人都有小算盘 黄旭与郭破天两人的一顿酒喝了足足有几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黄旭才推说时候不早了,提出要告辞。 郭破天挽留不成,只能放黄旭离开。 黄旭借着酒性,欲醉薰薰地离开,郭破天又说要派人送他,黄旭坚持说不用。 听了黄旭的话,郭,吕二人也不再坚持,他们知道黄旭的酒量,也知道黄旭武功高强,路上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就随他去了。 曲终人散,这郭,吕二人又坐到了一起。 “大哥,你说这黄旭今天所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吕擎天问道。 “不知道,或者说,我一点都摸不透这个人,他很多事藏得实在太深了。”郭破天摇摇头道。 “那是不是说,从这个人身上,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既然这样,他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我们也没必要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吕擎天道。 “不,再等等,我总感觉,可能要发生点什么,我们没必要急着下结论,反正现在着急的也不是我们,我们只需要紧守门户,耐心等待即可。”郭破天道。 仔细听郭破天说的这几句话,就可以得出,这郭破天也并像他外表给人的印象那样,是个粗人。 “照大哥这样说,黄旭那边,下一步,该当如何?”吕擎天道。 “以前怎么着,现在照样怎么着。不变,这人留着,应该对我们还有用,因为,我们还要从他身上关注东王的动向。”郭破天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黄旭是卧底之类的话,是胡掐的?”吕擎天又问。 “我也不知道,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我总感觉这黄旭跟东王府的那一帮人格格不入,虽然我是故意这样说,但也绝不是无的放矢。”郭破天又是摇摇头道。 “大哥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一切迹象显示。东王对这个黄旭可谓是青睐有加,更兼他还救过东王的救命,如果不出意外,他在东王府可谓是前途无量。”吕擎天有自己的看法。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说过了。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这个感觉是对是错。所以,你也没必要在这个事上这么较真,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可能,就行了。”郭破天摆摆手,示意吕擎天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绕下去。 吕擎天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郭破天又开口问道:“最近,其它几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大事,中军营方面,不知道什么原因,翼王爷仍然在安庆府未返。那翼王妃,就是那天我们在赵小锋的宴会上面见过的那龙骧将军却很高调地在中军营出没,好像中军营的很多事都是她在做主。”吕擎天首先讲的是石达开的动向。 “翼王爷的用意,我们还是不要猜了,即使想猜,我们也不可能猜到,所以,我们不要费那个心思,而且,咱们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所以,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另外一方面,这前线打仗,与清军厮杀,还要靠我们,他会知道孰轻孰重,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多想什么。”郭破天道。 “另外,右军的保将军昨天来找过我。”说完中军营的情况,吕擎天突然道。 “那是你的事,没必要向我禀报,你只要尽好自己的本份,你与什么人交往,我不会过问。”郭破天没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难道大哥你就不想知道,他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吗?”吕擎天对郭破天的态度,有点不理解。 “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的,如果你不想说,我逼问你又有何意思。”郭破天道。 “谢大哥信任。”吕擎天没有说别的,只是真诚的说了这一句话,不过,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了,瞎激动个什么,兄弟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了,那还有啥意思,你说是。”郭破天道。 “是,大哥说的对。”吕擎天停了一停,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又说道,“大哥,其实昨天保将军来找我,是为了说服我与他一起跟着东王干,还说,让我也跟你说说,让你也考虑考虑。” 吕擎天说完这些便低下了头,他以为郭破天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他低头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不禁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郭破天。 郭破天拿眼瞟了他一眼,说道:“就这事?” “是啊,大哥,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我可是做好准备要被你骂的了。”吕擎天很了解郭破天的性格,所以,他才这样说,说完,他还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了头。 “我已经说过了,你跟什么人交往,那是你的事,跟我屁关系都没有,你听清楚了吗?”郭破天道。 “大哥,你听明白了我的话吗?我是说,保将军让我与他一起跟着东王干,他同时希望我可以劝说你,让你也加入进来。”吕擎天以为郭破天没听清楚,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我听见了,你说完了吗?”郭破天道。 “说完了。”吕擎天不知道郭破天心里面怎么想,有点忐忑不安。 “我再重复一遍,那是你的事,你拿主意,明白了吗?”郭破天道。 “我明白了。”听郭破天这样一说,静下来想了想的吕擎天终于明白了郭破天的意思,高兴地道,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原来,郭破天是真的将话说清楚了。只是吕擎天没有认真想,所以,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一想,他也就豁然开朗啦。 郭破天的意思是说,他吕擎天是跟保平安走,还是继续站在他郭破天这一边,他自己要拿主意。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那么,你有决定了吗?不要紧,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我不关心的,你可以慢慢想。”郭破天的话说的很有艺术,没想到,这粗人也这么会讲话。对了。这还是别人眼中的粗人吗? “大哥。你就不应该问这话,什么叫我有决定了吗?这事原本就是板上订钉的事,你就不应该问。”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这吕擎天也开始思维活跃起来。 “怎么说?”郭破天眯起了眼睛。 “不用说,我怎么都不会离开大哥,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大哥这里,死在大哥的前面,我已经将这些说给保将军听了,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吕擎天斩钉截铁地道。 “可保平安对你也不薄啊!”郭破天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我之前也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也算是报了他曾经的知遇之恩了,现在,我只想跟着大哥一起干,大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吕擎天越说越激动。 郭破天听到这里,他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擎天,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他突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吕擎天,并伸出右掌轻轻地在吕擎天的后背上面拍了几下,说道:“好兄弟,好兄弟,大哥没有看错你。” “大哥,能跟你做兄弟,是我的福气,我愿意为你去死。”吕擎天也动情地道。 “放屁,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说这样的话,更不可再说个死字,我要你好好活着。”郭破天轻轻推开吕擎天,严肃地道。 “知道了,大哥。”吕擎天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是劲。 “行了,别煽情了,接着说下去。”郭破天道。 “还有,保将军还想要我劝大哥,我也一口回绝了,我说,大哥的事,我没办法做主,我也劝不动他。”吕擎天过了一会又道。 “你做的很对。”郭破天点点头道。 “保将军的事也就这么多了。”关于保平安的事,吕擎天算是说完了。 “好,那还有其他人呢?”郭破天又问。 “赵小锋与方虎,好像很平静,只不过,前几天赵小锋好像去过一趟保将军的大营,两个人谈了很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似乎,右军的军事部署又重新做了调整。”吕擎天继续说道。 “嗯。”郭破天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吕擎天也不好多问,又说了一些宇文博格,余一龙,段一虎几人的一些事,这几人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况且他们也不是这前线的重中之中,所以,吕擎天也没有做过多的描述。 郭破天听完,突然说了一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听说,东王与北王已经结成战略同盟了。” “北王韦昌辉?东王跟这种人走到一起,有什么用。”吕擎天就根本瞧不起韦昌辉。 不要说是吕擎天,就是整个天国,能看得上韦昌辉此人的,也没有几个。甚至有人怀疑他是怎么混到北王的位置上面去的。 “擎天,你不要小看韦昌辉这个人,他能享北王尊誉,那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否则,难道天王陛下傻吗?天国上上下下这么将士傻吗,我们不能总看表面现象。”郭破天语重心长地道。 “是,大哥”虽然口中答应着郭破天,但吕擎天对这事还是不以为然。 郭破天知道吕擎天是心不在焉,不禁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不知道,难道他郭破天还不了解韦昌辉吗? 东王与北王搞到一起,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谁。”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将郭破天的思绪打断,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吕擎天正欲起身出去问是怎么回事。 接着又有一声断喝响起,“有刺客”,然后,营外开始骚动起来。 郭,吕二人一惊,同时拔出腰间的宝剑,冲出帐外。 第一百零七章 那个人是谁? 在郭破天和吕擎天的指挥下,对刺客的追捕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安排了一番之后,郭,吕二人又回到了帐中。 “大哥,你说这刺客会是什么人呢?不会与上一次那个是同一个人?”吕擎天道。 他指的是黄旭在帐外偷听的那一次。 “不知道,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他如果真是来刺杀你我二人,为什么他潜伏这么久,都不动手,难道没有合适的机会?不可能,我们刚才的防备已经很松驰,而且,我们的身体机能由于饮酒也不在最佳状态,这正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但他为什么不动手呢?”郭破天道。 “也许他还想等待更好时机。”吕擎天猜道。 “不,最好的时机就在刚才,只要他是一个合格的刺客,那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这个人要么不是刺客,要么是另有目的,如果说他另有目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郭破天道。 “难道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偷听我们的谈话内容?”吕擎天想了想道。 除了这,吕擎天也想不出其它理由。 “嗯,有这种可能,我们的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那对这些人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但这些有心人不会正这么巧就在我们的大帐之外,况且刚才那所谓的刺客也不是在我们的大帐外出现的”郭破天道。。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可别忘了我们也干着同样的事,如果这些有心人和我们一样,派人来监视我俩,这也同样讲得通。”吕擎天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俩被监视居住了。”郭破天道。 “不是被监视居住,而是被监视一切行动。”吕擎天显然是扯得有点远了。 “一切行动?算了,擎天,你想的太远了,要这样做。除非天王下旨。否则,一切行动?是那么好监视的吗?这个范围也太大了,没人愿意这么做,也没人能做得到。举个例子。我要你这样做。你能做到吗,你现在难道可以对你所关心的人的所有事做到事无巨细都监视到位吗?显然,不可能。”郭破天不相信。 “难道是纯属意外。也许这人进来是去找我们营中的其他什么人办什么事,结果却跑错了地方,而阴差阳错地被巡逻队发现了,后来或许又是出于慌张和不清楚军营中的一些规矩导致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从而搞得大家都疑神疑鬼的,也许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已,大哥,你说,我这样的推断是否合理。”吕擎天道。 “有一定的道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郭破天点头表示同意。 “算了,不用想这么多了,等搜查的结果出来后,再做打算。”吕擎天无奈地道。 “搜查结果?你是不是想多了,不会有什么搜查结果,那只是稳定军心的伎俩,你以为真能搜出什么来吗,别做梦了。”郭破天道。 吕擎天听郭破天这么,耸耸肩,不再出声。 最后的搜查结果正如郭破天所说,一根毛都没有发现,于是,在又一番胡乱的,没有头绪的猜测之下,这件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不过,郭破天吩咐吕擎天以后一定要加强大营的防卫,保护工作,杜绝这类丢面子事件的一再发生。 吕擎天不敢怠慢,告辞之后,即刻就去安排。 另一头,黄旭假装歪歪倒倒地离开左军大营之后,便找了一个树高林密的地方,先解决了一下小便的问题,就又折返回了左军大营。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今天在与郭,吕二人的谈话过程之中能明显地感觉到两人是在他面前演戏,左中营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二人事先计划好来演给他黄旭看的,尽管如此,出于礼貌,黄旭也不好扫他们的兴,所以,只能顺水推舟,配合他们做了一回合格的观众。 黄旭早就想好,事后再折返回来,好好听听,好好看看这两人在私下里还会有什么机密的事要做,什么隐藏的屁要偷偷地放。 黄旭原先还有一些顾忌,但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已经没什么好想的了,反正大家现在都是各怀鬼胎,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所有人所做的所有一切,目的都是为了看看谁获得的信息多,谁能占有先机,从而确保在最后的天王山之战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其它的什么情呀,义呀,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的,是狗屁。 黄旭回到左营门口之后,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施展出轻功,几个起落,避过了巡逻队,轻车熟路地躲在了郭破天的营帐外面,然后,感知波也释放了出去,一会儿,整个大营的情况就被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就在黄旭猫下来的那一刻,也正是郭,吕二人开讲的时候,显然黄旭的动作也真是够快的。 黄旭从他们所说的算计自己开始听起,然后,中军营,保平安等等,最后,又说起东王与北王的事,整个过程,黄旭就像在听戏一样,他听得是如痴如醉,如果这是一部剧集,那黄旭对它绝对只剩下一个赞字,此部剧集,情节紧凑,人物刻画的活灵活现,有理智的心理分析,也有对煽情场面的深刻描写,每一个过程,每一段对话,每一个场景,都让黄旭感叹不已。 总结一句,今天的黄旭这一听,让他知道了许多他以前不知的,也解开了一直存于他心中的诸多疑惑,从这个方面来讲,他还应该感谢郭,吕二人,谢谢他们为自己释疑。 这其中,比如说。以前,黄旭想不通保平安为什么会像赵小锋方虎一样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改变,现在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赵小锋去找过保平安,那这样就可以解释的通了,这保平安一定是受赵小锋所鼓动的。再比如说,这郭,吕二人为什么第一次与自己见面,就对自己这么热情,黄旭当时没想明白。还天真地认为他们是看重自己这个人。经此今天一听,他才知道,原来这两人这样对自己这么热情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方便从自己处获取东王的情报。还有,这保平安竟然已经开始行动去鼓动郭吕两人站到东王一边。这条消息虽然也很有价值。反正。今天这一听,黄旭觉得没白来。 但说了这么多,黄旭仍然没有猜出。这郭吕二人,搞出这么多事,到底有何目的,而不知道他们的目的,黄旭又怎么去争取他们呢?对,黄旭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什么,最后的目的,就是将郭破天拉到天王这一边来,虽然这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成功。 看来,现在最需要的还是要搞清这郭吕二人的意图,搞清楚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黄旭仍然想进一步听下去的时候,那声郭吕二人听到的断喝声却将局给搅啦。 黄旭听戏的机会也就这样被打断了。 但黄旭却知道那声断喝不是对他所发,而是对其他人,因为要是有人靠近,能过感知波,他早就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搞清楚了,哪还容得别人对他断喝。 就在那声断喝之后,营中也出现了一时的混乱,黄旭通过细心的观察,终于发现了被喝问到的那人,他不知怎么已经摆脱了巡逻队,而且已换了一件左军营管带的军官服,正混在那些左军的将士中急步朝营门口走去,这也难怪黄旭先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那是因为他进来之前就将自己扮成了左军营的人,导致将黄旭的感知波带入了一个冒区,而没使用附加功能的感知波是没办法发现这个假扮左军军官的异类的,所以,黄旭忽略了他的存在。 在将这问题搞清楚之后,黄旭也松了一口气,先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感知波出现了问题呢。 而后来,这人之所以又在营中会被人发现,并不是说他假扮的军官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正是如吕擎天所料的一样,他由于对左军营不熟悉而跑错了地方,跑到了不刻跑的地方,阴差阳错,被巡逻队正巧碰到了,算是真够倒霉的。 可后来,黄旭又是怎么确认,那混在其中的军官就是那个人呢,因为,要不是阴差阳错被巡逻队碰到,就是左军营的自己人都不会发现这人的异常,黄旭却发现了,这就要从黄旭的感知波说起,这感知波随着黄旭功力的增加,也会出现几个附加的功能,比如说,黄旭的黄氏内功心法突破到第三层之后,出现的其中一个附加功能,就是在同类之中识别异类,比如,从着装相同的左军将士中找出那个假扮军官的人,而这其中,那人就是属于异类,即不同于真正左军的人。 但做这些也是有先决条件的,这需要黄旭将自己的精神力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并且在不受其它事情打扰的情况下,根据这些异类周身频率的变化,来综合分析其的不同,最终将其找出。 这就是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黄旭没发现那人,却在事情发生之后却能发现那人的踪影。 黄旭释放出的感知波紧跟那人出了营门口,直到那人出了他的感知波所能监控的范围之外,黄旭才放弃了追踪,在这整个过程当中,那人的动作都很快,几乎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到了营帐外面,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由于那人也蒙着面,所以黄旭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从那人的背影上看,黄旭总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像谁。 之后,黄旭又看到郭吕二人也从帐中冲了出来,就知道今天的戏已经唱完了,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他也静悄悄地撤走了。 当然,黄旭要走,有很多办法,不过,他总觉得那人假扮军官的主意很不错,所以,他也依样学样,打晕了一个左军营的军官之后,将他的军官服换上,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左军营。 黄旭出了左军营之后,朝着那人逃走的方向狂奔而去,而且第一时间放出感知波,想看看能不能追踪到前面那人。 但那人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黄旭往前追了很久,却半根毛都没有追到。 黄旭不禁问自己,这人会是谁呢?他来这左军营又是为了什么呢?而且,从他的身手来看,此人非一般人,而且有些熟悉,但会是谁呢? 第一百零八章 原来是他 ‘你说什么,刚才那人是你。‘黄旭叫起来。 黄旭在回到中军营看到蒙面兄在帐中等他之后,他本已是非常的惊讶了,而马上又听蒙面兄主动说出刚才在左军大营搞是搞非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之后,黄旭心里的惊讶更甚。虽然黄旭的心理素质极佳,但也无法承受这种连续的心理撞击,他感到有点头晕,实在令他太意外了。 这也难怪黄旭总是觉得在左军营中看到的那个背影有点熟悉,原来正是这个所谓的熟人。 但这家伙晚上跑到人家营中去干什么,有病吗?? ‘我是跟踪你去的。我本来有事经过那片树林,不巧正碰到你在林中小便,所以,就跟了上去‘黄旭还没将心中的想法讲出来,蒙面兄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黄旭无言以对。 ‘你跟踪我?‘黄旭问道。 ‘是的。‘蒙面兄道。 ‘有病!‘黄旭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感觉,只是有点好奇,所以才跟踪了你。‘蒙面人还是那副欠揍样。 不过,黄旭自从知道他是自己人之后,对他已不如从前那样反感,虽然觉得他的样子仍然很贱,但,无论如何,从心态上来说,黄旭的态度已经变了。 ‘你在左军营都干了什么?怎么将别人一座好好的大营搞得鸡飞狗跳的?‘黄旭实在是很好奇。 ‘没想你也有这样的好奇心,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又去左军营干什么?‘蒙面兄反问道。 ‘我先问的,你先告诉我,我才告诉你。‘黄旭道。 ‘信你一次,那就告诉你。‘蒙面兄道。 黄旭抬抬手,示意蒙面兄可以说了。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是跟踪你去的,可谁知到了军营外,你到是好,对左军营较熟悉,可以直插目的地,三蹦四跳的不见了人影,可我不行啊,我是两眼一抹黑,如果象你一样直接蹦进去,万一蹦错了地方,那就糟了,这可是军营呀,不是我家。但,实在也是没办法呀,为了见你,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找你‘蒙面兄说得好像是黄旭害他的一样。 ‘那后来你就假扮成军官进去了,是吗?‘黄旭白了他一眼,直接问道。 ‘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扮成军官进去的?‘这下轮道蒙面兄惊呀了。 ‘山人自有妙计,算无遗策,但这属于独门绝技,恕不能奉告。‘黄旭讲得很神秘。 黄旭说的也是实情,感知波这回事也确实是黄旭的独门绝技,他不能随便示人,当然,即使他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试想,如果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在正常人的思维里面,那他还能算个人吗?但黄旭却知道,在武学的道路上永远没有止境,只有突破,突破,再突破,没有最高,只有更高,而每到一个新的境界,自然感悟也不同,对武学奥义的理解也不同,很显然,现在黄旭对武学的理解就已经处于一个很高的层次,也就是说,他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其他人看来,也许就是不可思议。 黄旭不知道蒙面兄是否明白这种道理,但他至少也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且有些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显然,蒙面兄也是明白人,所以,他不再追问,只听他说道:‘行,放过你了,这个问题我就不再问了。‘ 黄旭笑笑道:‘那你是不是可以继续往下说下去,满足我的好奇心。‘ ‘当然。自你进去之后,我先是在大营的四周转了一转,将整个大营的外围情况大概分析了一下,想搞清之后再行动,但可惜的是,我不太懂兵法,更不知道这些排兵布阵,安营扎寨的勾当,所以,看了半天,我什么也没弄明白,但又不能不进去,所以,我最后也只好将一个出营办事的管带给打晕了,然后,换上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腰牌,摸进了大营。‘蒙面兄道。 ‘那后来呢?‘黄旭追问。 ‘后来,后来可惨了,进入大营之后,我才知道这大营真是太邪门了,这里所有的营帐几乎都是一个样,一座挨着一座,我当时就给看傻眼啦,我就想,这上哪儿去找黄旭呀,最后,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我只好这么一座营帐,一座营帐的挨个找过去,我找了找啊,无意之中,闯入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那是一个扎有九座大帐的地方,共三排,每排三座,排列的十分整齐,我才刚到哪儿,就碰到了巡逻队。‘蒙面兄道。 ‘你别总是调我味口嘛,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啊。‘黄旭听到精彩处,蒙面兄却突然停下来,着实让黄旭不爽。 ‘不行,我说这么多东西,总要喘口气嘛,不然,还不将我给累死。‘蒙面人意思是说,你黄旭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得,气喘够了,节约时间,你接着说。‘黄旭道。 ‘碰到巡逻队之后,在对方的仔细盘问之下,很快就被拆穿了西洋景,最后只能落荒而逃。‘蒙面兄很气馁,可想而知他当时的狼狈样。 ‘小小巡逻队就将你搞成这样,你不像是你的作风嘛。‘黄旭是故意气他。 ‘小小巡逻队?说得轻巧,如果别人问你的问题,你是一问三不知,你还怎么演下去,好,那我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知道左军营今晚的夜间口令是什么吗?‘蒙面人微怒道。 ‘鸡屁股。‘黄旭笑道。 ‘鸡屁股,还鸭脖子呢,你这不是瞎扯蛋吗?‘蒙面兄觉得黄旭简直就是在放屁。 ‘信不信由你,今晚的口令确实是鸡屁股,我是听郭破天亲口说的。‘黄旭忍俊不禁笑道。 ‘真有这样搞笑的行军口令,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蒙面兄也有点感慨。 ‘不瞒你说,我当时听了,差点就给憋死,想笑而不敢笑,这不,现在肚子还疼着呢。‘黄旭一本正经地道。 ‘行了,我该讲的都讲完了,到你了。‘蒙面兄道。 ‘到我,到我什么?‘黄旭开始装糊涂。 ‘你这人还要不要脸,刚才不是说好了,我说完之后,你再说的吗?‘蒙面人没想到黄旭会装失忆。 ‘得了,不逗你了,可以告诉你,我去左军营就是去找郭破天,吕擎天两人去喝酒的。‘黄旭道。 ‘那喝完之后,你都出了大帐了,还尿完尿了,你还折回去做什么,有病吗?‘蒙面人可不好糊弄。 ‘我回去听一下这郭破天会不会讲我坏话?‘黄旭将话说的模棱两可。 ‘讲你坏话,你以为别人吃饱撑着了,还讲你坏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蒙面兄才不信黄旭的鬼话。 ‘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还真有故事让他们讲,所以,你还真别瞧不起人。‘黄旭得意地说。 ‘那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让人讲呀,说出来听听。‘蒙面人不动声色地道。 ‘当然有了,那是。。。。。‘黄旭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不再讲了。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呢?‘蒙面人催促道 ‘我发现上你当了。‘黄旭道。 ‘上我当,什么当?‘蒙面人又道。 ‘你给我下套呢。‘黄旭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给你下套,你谁呀,你。‘蒙面人道。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问。‘黄旭道 ‘敢情你还是不肯说呀,原来你也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蒙面人是故意在激黄旭。 ‘随便你怎么说,不能再上你的当了。‘黄旭打定主意不说。 ‘行,我也不深挖了,那你可以说说,你在左营都发现了什么吗?‘蒙面又问道。 ‘我跟你很熟吗?有必要将我知道的情况都向你汇报吗?‘黄旭抢白道。 ‘你,行,真行,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要知道我们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并且我们最后的目标也是一致的,所以,你不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戒心。‘蒙面人道。 ‘虽然你上次的行为让我有一点相信你是自己人,但,我能完全信任你吗?至少,到现在为止,你并没有让我有完全相信你的理由。‘黄旭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蒙面人道。 ‘告诉我,你是谁,什么身份,与我接触的目的,你的任务和目标,详细一点,如果你说的让我满意,也许我就会相信你了。‘黄旭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到最后的时刻,我是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我既然受命于人,也就要听命于人,做事也就要守规则,所以,对不起。但是,除了这些,如果你还想知道些其它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是知无不言。‘蒙面人认真地道。 ‘我就想知道这些,既然你不说,我能理解,那就算了,但也请你理解,既然不能完全信任你,那我的话也只能有所保留。‘黄旭同样是实话实说。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就从互相了解开始。你慢慢就会知道我没有恶意。‘蒙面人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同意。‘黄旭道。 ‘前面的事就到此结束,我想说,我此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你。‘蒙面人道。 ‘了解,你是无事不登我这破大帐,你来,肯定是有事,哪一次不是这样,既然这样,那你就说,我洗耳恭听。‘黄旭讲的是实情。 ‘我前几次有提醒你,这方虎来军营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对付左军主将郭破天,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变,方虎现在对于郭破天的态度却好像变得突然模糊起来,摸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反到是在另一处,他却极为活跃,听说他与翼王爷的卫队长王伟的交往很频繁。‘蒙面人道。 黄旭心想,这还用你提醒吗,这些情况老子早就清楚了。 ‘嗯,你这个消息到是有一点作用。‘黄旭不能挫伤他的积极性。 ‘就一点点作用?‘蒙面人强调了一下。 ‘可能是。‘黄旭的样子很欠揍。 ‘算了,你说一点,就算一点那你想不想知道翼王爷现在的情况?‘蒙面人道。 ‘你想说,你就说,我没拦着你,难道我说我不想听,你就会不说吗?你不就是来告诉我这事的吗,爽快点。‘黄旭道。 ‘跟你说话真累。‘蒙面人道。 ‘听你说话更累。‘黄旭回敬道。 ‘得,言归正转,翼王爷之所以现在仍然在安庆府,他是想好好看看,如果他不在前线军营中,这军营会闹腾出什么事来。‘蒙面人道。 ‘这样说,他是稳坐安庆府,坐观好戏连台啰。‘黄旭道。 ‘没错。‘蒙面人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黄旭有点不相信。 ‘消息绝对可靠,这你可放心。‘蒙面人说得非常肯定。 黄旭听后,心情起伏很大,如果真如蒙面兄所说,那这掌控一切的就变成了石达开,那些个什么左军,右军,郭破天,保平安等等,就都是在瞎折腾。 黄旭想到这,不禁暗暗佩服。 与此同时,黄旭又想到一个非常龌龊的问题,如果这个聪明的石达开知道他夫人的洞已经被他黄旭钻过了,不知令人敬佩的翼王爷又会做何感想?黄旭想到这,不禁有一点小得意,不错,只是一点点,,为什么呢,因为,再怎么说,他黄旭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第一百零九章 兄弟情深 蒙面兄走后,黄旭陷入了沉思。 他有点不理解石达开凭什么如此成竹在胸,难道他有千里眼,随风耳,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夸张了点。石达开不是神仙,他不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也不可能事事都做到洞若观火。 所以,自己也不能仅凭这蒙面兄的一句话,就乐观到极致,什么事都可以甩手不管了,自己该干什么,那还是得继续接着干。 不过,这蒙面兄说的那句方虎与石达开的侍卫长接触频繁的事,还是要小心点好,不管石达开知不知情,自己都不能太大意,不能由于一时的疏忽,最后输个精光。那就会让人笑掉大牙了,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又要转回方虎那一边,必须搞清楚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这,黄旭决定去找田小二商议一下,因为在两人的分工中,田小二一直是负责紧盯方虎的,提起田小二,黄旭这才记起,小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找过自己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都怪这段时间自己事忙,没有花心思关心一下兄弟,惭愧呀! 今夜天色已晚,也就算了,黄旭决定明天起个早,再去找田小二。 这一夜还真漫长,黄旭不停地在做梦,而在梦中,他时而哭,时而笑,但庆幸的是发出的声音都不大,否则,如果声音再大点,被其他人听到,可能别人会以为他有毛病呢。 这一晚的黄旭过得是既苦又累,差一点就迷失在自己的梦境里,但无论如何,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些也只是个梦而已,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早点去找田小二的打算,也算是泡汤了。 既然如此,那就迟点去,可能,小二也还没起床呢?黄旭想。 所以,黄旭也不急了,慢慢起身,再慢慢收拾,再慢慢要人送了一个早餐,开始慢慢享用,真是一个无比惬意的早上啊! ‘大人,大人,请问大人起床了吗?‘正在享用着可口早餐的黄旭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他。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你以为老子是猪吗?黄旭想,不过他口里面还是很有礼貌地道:‘起来了,请问有什么事?‘ ‘大人,我乃赵先生的护卫,赵先生请您尽快到方将军的大帐,说是有要事相商‘帐外的人道。 ‘知道了。‘黄旭不咸不淡地道 ‘是,小人告退。‘来人说完,便退走了。 黄旭享用完早餐,抹了抹嘴,便起身去方虎的大帐。 黄旭走到方虎帐外,只见几个表情严肃的飞虎小队的队员正手按刀柄而立,神情肃穆。黄旭心中一紧,感觉到可能出大事了。可是,一般情况下,这大事,赵小锋与方虎应该都会对自己严格保密,但现在却主动让人来请自己,那说明这事肯定跟自己有关,而他们又不得不让自己来,看来,这件事是到了很危急的关头了啊。 黄旭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黄旭走到帐门口,旁边飞虎小队的几人向他微微一行礼,只听其中一人道:‘管家大人,赵先生与方将军正在帐中等您,您请进。‘说完,掀起了帐门,请黄旭进去。 黄旭走进大帐,只见赵,方两人正端坐帐中,表情肃穆,他们见黄旭进来,朝他微微点头。 开口说话的是赵小锋:‘黄兄弟,你来啦。‘ ‘是,老哥,你这么急将我招来,是有急事吗?‘黄旭问。 ‘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想请你帮忙。‘赵小锋说的很慎重。 ‘老哥但说无妨。‘黄旭正色道,他很少见赵小锋用这样严肃的表情跟自己讲话。 ‘我们的劳军队伍里面,有一个人受了伤,而且是重伤,具体是被何人所为,还没有查明,但这受伤之人,你也认识。‘赵小锋道。 黄旭听说自己认识,心脏似乎抽搐了一下,该不会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人是方将军的军事参谋,名叫,田小二,你应该也有印象,他曾经与你竞聘过东王府的管家之职,最后是你胜了,后来他去了方将军手下做军事参谋‘赵小锋说得真的是田小二。 ‘什么,田小二,你是说田小二受了重伤,到底出了什么事?‘黄旭一听是田小二,突然失控地大叫起来,虽然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担心,但当这事变成事实时,黄旭还是受不了,因为那是他的兄弟啊。 赵小锋没料到黄旭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虽有疑惑,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去问什么,要是那样,不是太不通人情了吗?于是,他劝道:‘黄兄弟,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先听我将话讲完。‘ 在赵小锋的劝慰下,黄旭强忍心中的痛苦,说了一句:‘先生请讲。‘ ‘情况是这样的,方将军在正常点卯的情况,发现不见了田小二,所以,便发动所有人去找,我们的人是在离安庆府不远的树林里找到重伤的田小二的,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虽然后来我们对他进行了紧急的救治,但收效甚微,不得已我们只好请兄弟来帮忙。‘赵小锋将事情的经过对黄旭讲了一遍。 黄旭难掩悲痛地问道:‘田小二现在人在哪儿?‘ ‘在他自己的大帐之内。‘赵小锋道。 ‘我可以见见他吗?‘黄旭道。 赵小锋看了一眼方虎,方虎点点,意思说他没意见,然后,赵小锋应诺道:‘可以,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可能,你想问什么,是没办法问出来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看看他。‘黄旭道。 ‘行,没问题,我这就陪你去。‘说完,赵小锋便陪着黄旭去田小二所在的大帐。 方虎随即也跟了上去。 田小二的大帐门口有四名护卫人员在守护,从装束上看,他们应该不是劳军队伍里面的人,到像是中军营的人,黄旭在询问了赵小锋之后,才弄清楚,原来,中军营的翼王妃谭小慧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表态说,由于此事是出在他们中军营,他们中军营也有责任,希望在这件事中出点力,所以,一定要派人来保护,我们拗不过,也只好同意了。 黄旭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黄旭看到躺在床上,晕迷不醒的田小二时,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走到小二的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很烫,显然是烧得很厉害。 黄旭又朝小二的身上看去,虽然他身上和脸上的外伤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仍有很多地方呈清紫色,很明显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伤的。他又将手搭在小二的脉搏上,发现脉象很弱,而且时有时无,继继续续,他又伸出双手将小二的全身上下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全身骨胳大数被折断过,虽已较正,但如想复原,也不容易,他接着又用少量的内力在小二的体内查探了一下,发现他身体内的情况更糟,十根经脉已经断去了七八根,如此看来,小二伤得确实很严重,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可能,他这条命早就没了。总之,一句话,这下手的人真狠。 看到此,黄旭的眼泪又来了,心中悲痛万分,我的好兄弟啊! ‘黄兄弟,怎么样,我听这里的军医官讲,他的伤很重,恐怕。。。。恐怕。。。。。唉!‘赵小锋长叹一声,似乎他心中也很悲痛。 ‘军医官说的基本属实,他的身体情况确实非常糟,但,一般的医生可能救不了,但有一个人到是有可能。‘黄旭用低沉的声音道。 ‘你是说的崔神医,不瞒兄弟,五天之前,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想去请崔神医前来,但没想到,他老人家已离开京城,外出云游去了,可能,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再找到他了。‘赵小锋叹了一口气道。 ‘五天前,你是说田小二已经昏迷五天了。‘黄旭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小二整整昏迷了五天,现在才来告诉他,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但理智告诫他,千万不能冲动,此时此刻救田小二要紧。 ‘黄兄弟,这就是我们请你来的原因,因为,我们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现在唯一能延续他生命的办法,就是以内力定时地为他疏导七经八脉,保留住一丝希望,然后,我们再想良方进行救治,但为他疏导的这个人必须要内力精纯,否则,必定会适得其反,我们左思右想,最合适的人就只有你和方将军两人,而方将军已经连续坚持五天了,实在是没办法坚持了,这才找你来,况且,这田小二的结拜兄弟姚大洪还是黄兄弟的手下人,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我们才决定请你来。‘赵小锋将其中的前因后果都详细解释了一遍。 黄旭听说方虎用内力坚持了五天,不由地转过头去,本来是想向他表示一下感谢,但他却发现,这方虎精神矍铄,脸色红润,一点都没有内力大损的样子,难道,赵小锋说的是假话,黄旭心中这样的信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因为他现在已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推断这些事情,他要集中精力先救活田小二再说。 ‘黄兄弟,我需要再提醒你一句,据军医官讲,即使你用内力为小二续命,他最多也只有七天的生命,七天之内,如果我们仍然找不到彻底医治他的办法,那么。。。。那么。。。。。结果如何,也不用我多说了。‘赵小锋提醒黄旭道。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会找到的,现在,赵先生,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用内力为他治疗。‘黄旭道。 ‘那好,我们先出去,完事之后,你可以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赵小锋说完,便退出帐外。 黄旭看到赵小锋退出以后,他在田小二的床边坐了下来,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小二的左手,忍不住眼泪又一次哗啦啦流了下来。他真想大哭一场。 ‘兄弟啊,是做大哥的没有照顾好你,是大哥害了你啊,你要不是听大哥的话去查这个,查那个,又怎会伤成这样,大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兄弟。‘黄旭后悔莫及,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黄旭一定会花重金收购。 ‘兄弟,是谁,到底是谁下这么重的手,如果让大哥知道了,大哥一定将他抽筋剥皮,已报你今日之仇,所以啊,兄弟,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啊,我要你亲眼看到我为你报仇。‘泪水已经模糊了黄旭的双眼,但黄旭只感到心好痛。 黄旭自此一连三日都在田小二的大帐为他续命,与此同时,他在与赵小锋商量之后,准备遍访这周围的名医为田小二医治,以做最后一搏。 第一百一十章 神医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也很快就过去了,这安庆府周围的名医被黄旭请来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能治这种“绝症”。 眼看着第六天也即将过去,黄旭的心渐渐开始冰凉了起来,他对自己说,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二这样离自己而去吗?但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无可奈何,就只剩下不甘心,不情愿,他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已经尽力做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希望有奇迹会出现。 但是奇迹注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降临。 到了第七天的早上,黄旭开始绝望了。当田小二生命的气息开始逐渐逝去,黄旭的心在滴血,他真希望这个时候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亲爱的兄弟,他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田小二的命,前提是,如果上天能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他的祈祷没有任何作用,老天爷并没有因为他虔诚的呼唤而特别开恩,反而像是一个冰冷的催命判官一样,正在做着打算,意欲带他的兄弟离去。 黄旭这个时候真的好恨,他恨自己,恨自己不作为,他同样恨这个老天爷,他认为这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小二是那么的年轻,有活力,如果他能活着,他将会拥有无比灿烂的明天,可是,老天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硬是要夺走他的生命,而黄旭却只能在一旁无力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们吗? 黄旭知道。一切的努力都将变得毫无意义,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在小二的身旁,陪伴他走完最后一程。 他帮小二洗干净手,洗干净脸,擦了擦前胸和后背,并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的兄弟,他黄旭的兄弟,即使要走,也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走。 黄旭心中除了悲痛之外。还只有悲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被痛楚包围着。此刻的他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呆呆地立在那里。似是失去了一切生机。 “管家大人,有人让我将这封书信交给你。”有个护卫走进来,将一封书信交给黄旭。 黄旭没有动。 “管家大人。管家大人…。”那护卫连叫了几声,黄旭还是没有动。 那人无奈,只能将那书信轻轻塞到黄旭手里,然后摇摇头,走开了。 护卫走后,又过了很久,黄旭才象刚睡醒似的,看了看手中握着的书信,他表情木然地将手中的书信打开,然后,无力地瞟了一眼。 只是轻轻的一瞟,他的眼睛却突然变得亮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好像是见到鬼一样跳了起来,他的手哆嗦着,又将手中的书信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直到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这才低下头捧着书信哭了起来。 他哭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哭够了,接着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看他这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疯了。 黄旭当然没疯,他不但没疯,而且感觉自己的心情突然之间变的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这样的情绪波动持续了有好几分钟,等到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之后,他又将手中的书信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再回过头看了看静静地躺在床上的田小二,他会心地笑了。 黄旭将田小二安顿好,吩咐人仔细看护之后,就握着手里的书信,急匆匆地离开了。 从他离开的方向看,他似是回自己的大帐,但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他回自己的大帐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独自回去疗伤,但疗伤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但他又回去干什么呢。 黄旭回到大帐的时候,他的帐中已有一个人在等他,当然,这一次不是那个什么蒙面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仙风道骨,仁心仁术,这就是他给坐在他帐中的那人的评价。 “崔大夫,崔神医,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黄旭有点不知所云。 不错,来人正是黄旭苦寻不到的神医崔济世。 “黄旭,听你的意思,似乎你正在找我,寻我何事?”崔济世还没来及表明自己的来意,就给黄旭的话先电着了。 “神医,你行行好,行行好,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你真是救了我的命了。”黄旭有点语无伦次。 “黄旭,不要急,你慢慢说,我在听着呢?”崔济世道。 事实上,崔济世与黄旭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他们唯一的交际仅仅表现在他帮黄旭治疗刀伤的那次。 而恰恰正是由于这次治伤的经历让崔济世认识了黄旭这样一个人,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从这个年青人身上,看到了很多不同于一般人的东西,可以说,他当时看到黄旭时的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一样,突然眼前一亮。这种感觉,他当时没有跟任何人讲,包括东王杨秀清。 后来,他又私下里专门为黄旭卜过一卦,最终的卦象有两句话,此人终非池中物,如遇风时便成龙,当他看到这样的卦像时,他的心里可谓是翻起了惊滔骇浪,他原本已经很高看黄旭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黄旭的潜力却比他原来的估计还要大得多。如遇风时便成龙,这是什么概念,潜力无穷大。 从上我们可以看出,这老崔除了看病厉害之外,相人也有一定的水准。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崔济世有两绝,医病和看相。 医病那是不得说,医国圣手,已被冠发神医之名。 崔济世的看相之技,却很少有人知道,就是知交好友杨秀清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他展示过,况且,像杨秀清这一类天国的将领和重臣们信奉的是上帝,他们推销给别人的原本就是上帝之说,所以,即使他知道崔济世的本事,他大概也只会装着不知道,因为这门学问与他所信奉的玩意不是一条路。 但崔济世却不一样,他对自己的这门相学就跟对他的医术一样,他是充满自信的,他相信,不管是人还是事,只要是他用心相过,那实际的结果,与之所相一定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所以,当他看到那两句话时,他就知道,这黄旭将来一定会一飞冲天。 这次他来安庆府,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安庆府周围的百姓免费看病,在此之前,他打算在安庆府设个临时的医馆,以方便接待患者,却没想到会碰到黄旭。 早些时候,安庆府的宇文博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崔神医来安庆免费行医的消息,当即拍板决定,将安庆府最幽静的长安街的两个铺位划给崔济世做为临时的医馆使用。崔济世那时还正为这事发愁呢,没想到宇文大人却主动帮自己解决了,所以,他是感激不尽,后来,为表谢意,他又找了一日,专程到宇文府邸拜会了宇文大人,以向他讲明自己的感激之情。 就是在这次的拜会过程当中,崔济世听宇文博格提到了黄旭也在安庆前线的事,崔济世一听之下,便留上了心,存下了去见见黄旭的心思,尽管他们还不算太熟,但这种机会,他也不愿意错过,于是,他向宇文博格打听清楚了黄旭所在中军营的具体地址后,自己便找了过来,所以,才有了后来他给黄旭书信之类的事情发生。 “崔神医,走,帮我去救一个人,快。”黄旭一把扯起崔济世,就要带他去找田小二。 “黄旭,你是想叫我帮你给一个人看病,是这样吗?”崔济世笑着问道,一点也不着急。 “是啊,救人如救火,有什么事,将人救活了才说。”黄旭知道田小二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不是我吹牛,只要你需要医治的那人还有一口气在,那么,我就能将他给救活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待到将情况弄清之后,我对整个病情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我们再去也不迟。”崔济世道。 “那好,你问。”黄旭道。 “详细说说病人的情况。”崔济世不自觉当中,已将自己的角色转变成大夫。 紧接着,黄旭就将田小二受伤的经过及受伤的具体情况,向崔济世做了详细的介绍。 崔济世听后,没有说话,他闭着眼仔细的将黄旭所说的情况进行了分析,加工,然后,他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就是,田小二还有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医神术 几个时辰之前,黄旭还是愁云惨淡,要生要死的,但随着崔济世的到来,所有的一切又都变得乐观起来。 当崔济世和黄旭一起出现在田小二的大帐的时候,闻风赶来的方虎和赵小锋也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还没有等黄旭开口,赵小锋已经抢先握着老崔的手道:‘崔大夫,我们终于把你盼来了。‘ 得性,真假,这是黄旭看到赵小锋的表现之后的第一反应。 就在赵小锋与崔济世套近乎的时候,黄旭留意了一下方虎的表情,只见他紧皱眉头,并没有因为老崔的到来而像黄旭一样欣喜若狂,按理说,在公开的场合,方虎才是田小二的上司,而黄旭只是田小二兄弟的上司,这其中的差别很大,听到这样的消息,更开心的应该是他方虎,而不黄旭,现在到好,这种情况反过来了,而且,黄旭发现,方虎有这样的表情,已是他这几天之中第二次见到了。当然,这是排除了黄旭与田小二真实的关系之后,从常理上来考虑,但,就凭此,方虎的表现也已经让黄旭觉得很有问题。 但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救人要紧,所以,黄旭也没有过多的去计较方虎的态度。 ‘老崔,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只是短时间的相处,黄旭已经改口叫崔济世为老崔了,可见他们之间关系突飞猛进的程度。 ‘嗯,可以。‘崔济世道。 于是,大家都让开一条道,让崔济世走近田小二。当老崔在田小二身边坐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代之以绝对的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这才是神医崔济世应该有的风范。 老崔将田小二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做了认真的检查,他发现虽然田小二的身体状态很差,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但他的意志力却又强大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这么多天的原因,如果是换作一般人,他早就一命呜呼了,不过,对这小伙子拥有这样的意志力,崔济世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他伤得虽重,但并非没救。‘崔济世检查完田小二的身体之后,对站在一旁的黄旭几人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那就请老崔赶快动手。‘黄旭是担心拖得越久,对田小二越不利。 ‘是啊,既然能救,那就请崔大夫快快动手。‘赵小锋虽然在笑,却笑得耐人寻味。 而方虎,没有一丝表情,但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幽愁。 ‘不忙,在救治这位小兄弟之前,我还要做一些准备。‘崔济世摆摆手,笑着道。 见惯了人世间的生生死死,老崔之酒脱让人佩服。 ‘需要我帮忙吗?‘黄旭问道。 ‘不用,我在这里准备就可以了。‘老崔道。 说完,老崔走到离他最近的椅子上面盘腿坐了下来,闭起双眼,将两手平放在盘起的双腿上,开始调息。 黄旭几人在一旁静静等待。 当崔济世从入定中醒来时,黄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令他受尽煎懊的半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半个时辰的入定令老崔精神矍铄,面目焕然一新,看得出,他已将自己的精气神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似乎可以开始了。 ‘黄兄弟,我们应该可以开始了。‘老崔此时给黄旭的感觉就是云淡风清。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黄旭问道。 ‘黄兄弟,你留下来,在我需要的时候,搭把手。‘老崔道。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赵小锋很识趣,向方虎打了一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可以回答,你就回答,你如果不可以回答,就当我没问好了。‘老崔在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道。 ‘好。‘黄旭答得很干脆。 ‘这位需要救治的兄弟,跟你是什么关系?老崔道。 ‘兄弟,虽不是同根生,但胜过亲兄弟。‘黄旭道。 ‘我明白了,我会尽全力救治他的。‘老崔保证道。 谢谢!‘黄旭这句话说得很真诚。 ‘不用,不用,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更何况,这救治的人还是你的兄弟。‘老崔笑了笑道。 ‘老崔,我刚才说的话,还请你保密,请别误会,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担心你的情绪变化会让人生疑。‘黄旭道。 放心,我知道。‘老崔道。 黄旭感激地点点头。 ‘那么,我就开始了。‘老崔笑笑,然后,随身取出他用来手术的相关器械。 对,他是要通过手术来治疗田小二。 当黄旭看到老崔手中握着的那些医疗器械时,心里不禁赞叹不已,说句实话,老崔的这些医疗器械即使放在黄旭的时代,也是极为稀罕的,有些更是连黄旭都没见过,而老崔却能够这么超前的将这些东西搞来,他基至有点怀疑,这老崔是不是也同他一样,是从更文明的朝代穿越过来的。 老崔熟练地将各种器械进行了消毒处理,并按照正常的位置进行了摆放,然后又取出一些在手术过程必备的药物,当一切准备就绪,老崔便算是真正要开始了。 按照老崔先前的介绍,他需要先将小二的肺部切开,放出里面的积血,从而让肺部的造血功能重新恢复,然后,他还要将小二体内有些堵塞的经脉能过手术贯通,重而帮助他体内的气血可以正常的流遍全身的七经八脉,如此一来,小二身体的气血活了,那他的人同样将会重新焕发出生机,如果再佐以后天的调理和一定的辅助治疗,那田小二将会很快恢得如初。 这神医就是神医,还是那种古代与现代相结合类型的,并且是中西医贯通的神医,黄旭不得不服。 有了黄旭的帮忙,老崔的手术过程完成的相当顺利,只是他没想到,黄旭对手术的过程竟然也是这样的了解,到是令他刮目相看。 但老崔想死也不可能想到,超越他那个时代的特种兵所拥有的能力不是他所能想象的,象黄旭这种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的人,就是一个全能的战士,他们不仅仅是要学会大量战斗的技能,更加要懂得大量生存的技能,自我救治的技能,而手术就是他们训练自己救治的一个科目,如果他们在敌后,负伤了,如果不进行及时的手术治疗,可能,他们将会就地光荣,所以,这就要求他们每个特战队员都必首先具有成为一个优秀医生的潜力 所以,老崔的惊讶在黄旭看来,也就是不足为怪了。 一台手术在老崔神乎其技的操作下完成了,手术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而且实在是太顺利了。 老崔今天的状态好极了,他这种良好的状态所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田小二得救了。 田小二能得救,最开心的莫过于黄旭,此时的黄旭已是一扫之前的不快,他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老崔,虽然是些客套话,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黄旭道。 ‘呵,呵,你我之间虽然相交时间不长,却经此事之后,我相信我们已可推诚相交,从今以后,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事找到我老崔,我老崔一定竭尽全力办到。‘崔济世道。 ‘你这话可算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说实话,我在天国朋友本不多,能够交心的就更加少了,能得老崔交心,那是我的荣幸。‘黄旭的话也是发自内心的,老崔给他的感觉让他很踏实。 两人四目相对,会心的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兄弟算是救过来了,但,后续还要认真的调理,要想完全恢得,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老崔叮嘱道。 ‘我会安排好的。‘黄旭道。 ‘现在可以让赵师爷他们进来了。‘崔济世道。 黄旭点点头,打开门,向在外面等候的赵小锋和方虎招了招手。 ‘怎么样,救过来了吗?‘赵小锋看上去似是很着急。 方虎的一双虎目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是,多亏老催妙手回春,小二这条命算是保住了。‘黄旭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道。 ‘是啊,是啊,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值得高兴。‘赵小锋边笑边说道,但黄旭总感觉他笑得有点不自然。 而方虎咋听田小二脱离生命危险之后,脸色又是一变,然后,眼神四顾,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位要不要进来看看?‘黄旭问道。 ‘当然。‘赵小锋答道。 这两人进到帐内之后,先是吹棒了崔济世一番,说他的医术是如何如何的高明,然后,又仔细查看了田小二的情况,最后推说事忙,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又特别说了些对黄旭感谢的话,并且说,今天晚上黄旭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后面的事,他们会安排。 因为,再怎么说,在赵小锋他们的眼里,黄旭本应该是个局外人,要他这样操心费神是绝对不应该的,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黄旭与田小二的实际关系。 赵,方两人走后,老崔也说要出去透透气,帐内最后只有黄旭一个人留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刺之谜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 黄旭一个人安静地坐田小二的旁边,眼中充满怜惜地看着那张由于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又要掉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轻轻道:‘小二,这一次要不是老崔,你可能就真的完了,如果结果是那样,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样跟大洪他们交待,幸好,这次咱们运气好,有老崔在,你小子这条命总算是给保住了。‘ 老崔在出去之前,对黄旭讲过,田小二今晚会醒过来,但今晚什么时候会醒,要看小二自己,他也不清楚。 黄旭在确定田小二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开始分析田小二被伤这件事,他实在是想不通,是谁这么狠,一定要将小二置于死地呢?按理说,田小二一直在方虎的手下办事,接触的核心机密有限,与他有来往的人也不多,更不要说是得罪什么人,如果说有人向他下手,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下这么重的手,那绝对是冲着小二的命去的。 仇杀??还是杀人灭口?? 如果是仇杀,基本上没有任何理由,那么,就是杀人灭口了,但小二又是知道了什么事,让对方起了杀机。自己交待他去办的事,也就那么两三件,中间涉及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难道是这些人下的手?难道是小二发现了他们的什么秘密,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这完全就是一个迷,但,幸好,小二现在没事了,等他醒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小二啊,小二啊,你可要快点醒啊,我还要同你一起去找那些对你出手的畜牲报仇呢。 黄旭这些天精力,内力已经损耗了不少,人已是疲惫不堪,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撑,他早就支持不住了,现在,既然危机已过,他那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而这心放下后不久,他便不自觉地趴在田小二身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还做了梦,在梦里,他梦到一群黑身人正潜进帐中,径直朝他和小二冲来,黄旭大惊,正要起身反抗,谁知屁股却一歪,整个人摔倒了地上,这才知道,原来是南柯一梦,但就在他摔倒地上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疾风,从他的脑门前掠过,然后,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砍在了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真有人想杀他们,黄旭还没来得及细想,刚刚劈在椅子上面的那把刀又向他的脑袋直接飞了过来,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虽然事起仓促,但黄旭还是临危不乱,他伸出右手中指弹开了劈向他的那把钢刀,随即左手成拳,一拳向对方击出,只听闷哼一声,只见一条黑色的身影向后急退。 就在黄旭逼退劈向自己的那把刀时,另外一把钢刀同时也招呼到了小二的头上,离小二的脑门大概只有10cm的距离,黄旭大惊,已没有时间多想,伸出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块东西就朝那把钢刀扔了过去,那块东西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刀背的中间,将整个刀撞向了床的一侧,正好偏离黄旭的身体。 利用对方攻势被阻的机会,黄旭揉身而上,黄旭九式中的第一,二,三式一气呵成,如离弦之剑,啪,啪,啪,向小二身边的那使刀之人飞去,那人见黄旭来势凶猛,一边将手中的刀快速的舞动,形成一堵无形的屏障,一边极速向帐门口退去,那人不可谓不快,但黄旭更快,眨眼之间,黄旭的攻势就已攻到了那人的身边,撞在那人舞出的刀浪上面,只听嘭的一声,那人也是一声闷哼,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才卸去了黄旭攻势中的大部分力量。 偷袭的两人脚一着地,对看一眼,二话没说,嗖,嗖两声,就从帐门口消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看来,对方事先已经知道黄旭在这里,就没想过要与之硬拼,一见偷袭不成,即刻就闪。 黄旭见到偷袭之人闪了之后,并没有追击,他关心田小二,第一时间查看田小二的情况,看他有没有被伤着。直到确认安全之后,黄旭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在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击向对方刀背的那块东西是一张白纸,原来,黄旭在情急之下,在挥出那块东西之时,已不由自主地使出了摘叶伤人的黄氏内力心法,令这张纸变得坚硬如铁,这才撞开了对方的钢刀。 好险!!! 惊险过后,黄旭不敢再打嗑睡,他打起精神,准备在田小二醒来之前,不再睡觉。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对方的目标应该不是黄旭,而是田小二,他们真打的好算盘切!预计他们已知不是黄旭的对手,所以,想趁黄旭疏忽之时,实施偷袭,如果不成功,就分出一人来绊住黄旭,另外一人,直取田小二的性命,好周密的计划,好毒辣的手段,只是不知道,这帮人这样契而不舍的追杀田小二到是为了什么? 小二啊,小二,你快点醒来,大哥确实有太多的不解要问你,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 正在此时,方虎带人闯了进来。 ‘黄管家,我听到这帐中有打斗的声音,以为有刺客,所以,带人过来看看,现在看见黄管家安然无恙,我也安心了,看来是我多心了。‘方虎道。 ‘多谢方将军的好意,不过,刚才确实有刺客,但来了却又走啦。‘黄旭平静地道。 ‘真有刺客,有没有伤着,小二怎么样?‘方虎看上去很紧张。 ‘幸好我机警,刺客被赶走了,我们没事,让方将军多费心了。‘黄旭道。 ‘哪里,保护所有劳军人员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令黄管家受惊,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方虎难得态度诚恳,反到是黄旭还有点不习惯。 ‘黄管家知道刺客有多少人吗?看清了他们的来路吗?‘方虎又问道。 ‘人到是有两个,但他们的面孔却没有看清,从他们的手法来看,应该是老手,出手狠辣,招招制命,我因为担心小二的安全,所以也没有深究,除此之外,其它的,就无从判断了。‘黄旭道。 ‘黄管家可有什么仇家吗?‘方虎又问道。 ‘没有,我来天国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不多,何谈有什么仇家。‘黄旭摇摇头道。 ‘不是你,那就是小二了,小二也真是够背的,被人伤成这样,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了什么。‘方虎道。 ‘这也是我的疑感之处。‘黄旭道。 ‘没有线索,这查也无从查起,黄管家,这事,你看怎么办?‘方虎觉得很为难。 ‘方将军看着办好了,如果有困难,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出什么事。‘黄旭道。 ‘嗯,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方虎乐得甩手。 ‘无论如何,谢谢方将军的关心。‘黄旭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黄管家,你看今晚你是不是先回去休息,我来替你,本来,这份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的,但赵先生一番好意,使得黄管家已代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况且,今天赵先生提起过让人来替你,所以,要么,今晚你先回去。‘方虎突然提议道。 ‘不用,经过这几天的生死与共,我与田小二都待出一点感情来了,如果我不等他醒来再走,我心里着实放心不下,方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反正也就今天一晚,再熬一熬,等他一醒,我也算解脱了。‘黄旭摇头,坚持要在这里看护。 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哪敢将田小二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如果再出什么事,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方虎道。 那怎么好意思。‘本来黄旭是想推辞的,但他转头一想,这多一个也多一份力量,方虎留在这里也好,如果发生什么事,也能帮上点忙,所以,他也就答应了。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你看,黄管家,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方虎道。 ‘没事,都是东王府出来的人,何况小二还是大洪的兄弟。‘黄旭道。 ‘不知小二什么时候会醒啊?‘方虎好像对田小二醒与不醒很感兴趣,今天白天也不见他这么热情。 ‘不知道,但据老崔讲,小二应该今晚会醒。‘黄旭也不太确定 ‘你看,小二受这么重的伤,我们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这心里可实在是憋得慌,幸好有崔大夫和黄管家在,才得小二无恙。眼看小二马上就要醒了,等小二醒后,一切的迷团都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我到是要看看,是哪帮兔仔子敢在方爷爷的头上动土。‘方虎咬牙切齿地道。 ‘到时候,如果知道是谁干的,还请方将军将那对头让我一让,我也算是东王府的一份子。‘黄旭说过,要亲手为小二报仇。 ‘行,没问题。‘方虎很爽快。 ‘那就谢谢方将军了。‘黄旭道 突然,先前还洋洋得意的方虎脸色大变,像见鬼一样地指着黄旭背后,他口中吱唔了很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旭以为他真是见鬼了,也转过身,他的脸色也是大变,但他不是惊恐,而是喜悦,他大叫一声:‘小二,你醒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田小二已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黄旭两人,怔怔地发呆。 ‘小,小二。。。。。‘方虎很艰难地才吐出这几个字。 ‘你们是谁?‘小二的一句话将黄旭由喜悦的中心推向了震惊的边缘。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忆加白痴 “小二,你怎么了?”黄旭以为田小二只是一时脑子不清楚。 “你是谁,叫得这么亲密干嘛,谁是小二,你丫才是小二。”田小二丝毫不给黄旭留情面。 “那你认识我吗?”方虎笑呵呵地道。 “为什么要认识你,我是你大爷吗?”田小二一句话将方虎差点给噎死。 “小二,我是黄旭,他是方虎,方将军,你不认识我们了吗?”黄旭不死心,又问道。 “我管你们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田小二道。 听到这,方虎与田小二两人对望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两人脑海中同时蹦出一个词,失忆。 难道田小二失忆了?方虎有点不信,黄旭是不能接受。 “小二,小二,你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我是黄旭。”黄旭仍然不死心。 “你这烦不烦,我都说了,不认识,不认识。”田小二很不耐烦地道。 “那我呢?你还记不记得,东王府…。嗯,我是方虎,你是我的军事参谋。”方虎仔细诱导田小二。 “你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你是方虎,我还是天龙呢,有病。”田小二不屑一顾。 “你…。”方虎一时气结。 小二真的失忆了,这是真的吗?黄旭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可如何是好呢?对,对。去找老崔问问,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黄旭觉得还是先去找老崔问问。 想到这,黄旭就对方虎说,他要出去找一下老崔,等一下就回来,让他看着点田小二。 田小二见黄旭要走,突然跳起来,一下子攀到黄旭的背上。叫道:“你。就是你,我要骑马,你给我当马骑,你不能走。” 黄旭看到田小二这个样子。鼻子一酸。心想。这哪里只是失忆,简直是失忆加白痴,他越想越难受。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这样子了呢? “来。来,乖,哥哥陪你玩,这位哥哥要去办事,等一下就会回来,他一回来就会让你当马骑,现在,你要听话,啊。”方虎从黄旭的背上将田小二拉了下来。 “不,我不,我现在就要骑马,我现在就要骑马嘛,你们欺付我,我要告诉我妈妈去,说你们欺付我,不给我当马骑。”田小二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耍着自己的小性子。 “小二,乖,大哥要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就在这跟这位哥哥玩一下,大哥待会给你买好吃的。”黄旭强颜欢笑,象哄小孩一样哄着田小二。 “不,不,我不,我不要你去,你叫他去好啦。”田小二先是连声拒绝,接着又欲指使方虎。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你跑一趟,你告诉我崔大夫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他。”方虎沉默了一下,道。 “算了,还是我去,你去可能有些事情说不清楚。”黄旭有一些比较深入的话要对老崔讲。 “这样啊,但这小家伙却舍不得去,如果待会他闹起来,我可能搞不定他。”方虎为难地道。 “这样,我现在封住他的睡穴,让他先睡一睡,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黄旭道。 “那也行,你要快点啊。”方虎道。 “行,保证误不了事。”黄旭道。 “小二,你来看,大哥这手里面是什么?”黄旭将田小二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就在田小二低头去看他手中的东西时,他突然出手,封住了小二的睡穴,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交待了方虎一番,便出帐去找老崔。 黄旭走后,方虎看了看睡着的田小二,脸色凝重,他不知道这个田小二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最好,但如果他没有失忆,哼,哼…。。 过了一会儿,方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伸出手解开田小二身上被黄旭封住的睡穴,他想试一下,这田小二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睁开眼睛的田小二没见到黄旭,突然大哭起来,他大吵大闹,一定要见黄旭。 “田小二,你给我闭嘴。”方虎大喝一声。 田小二吃了一惊,吓得没敢出声。 “田小二,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我希望你将你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都跟我烂在肚子里面,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会让你知道重新为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方虎恶狠狠地道。 “这位哥哥,我好怕怕,你说的我听不懂。”田小二很白痴地说道。 方虎没有说话,突然一巴掌朝田小二的左脸扇了过去,还没等田小二反应过来,他又是一巴掌反抽在田小二的右脸上,他用的劲很大,田小二的左右脸上分别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两边嘴角有鲜血渗出。 “大哥,大哥,这位哥哥打人了,我好痛痛呀。”田小二大喊大叫。 方虎一把抓住田小二的喉咙,然后,将他半提到空中,说道:“打你,我还想杀了你呢,如果不是担心黄旭事后会发现什么,我现在一定杀了你,你不要以为你失忆了,变成白痴了,我就不敢杀你,我方屠夫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所以,你小子最好放聪明点。” 嗬,嗬…。。被举在空中的黄旭喉咙中发出一阵阵怪声,满脸涨得通红,双腿乱蹬,双手拼命地扯住方虎的手掌,使劲往外掰。 方虎等到玩够了,手一松,将田小二像死鱼一样丢到地方,然后,还使劲地揣了他的屁股两脚。 掉在地上的田小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咳嗽,等到咳完了,他没敢再叫,只是用略带惊恐的目光看了看方虎,然后,走到大帐的一个角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慢慢沿着帐角蹲了下来,一副可怜怜惜惜的样子。 如果黄旭此刻在这,他可能撕了方虎的心都有。 方虎嘿嘿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道:“真失忆了。还带白痴。有意思,田小二,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却偏偏要听那些与你无关的事。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既然现在你都这样子了。我也就发发慈悲,不同你计较了,留你一条小命。不杀你。算是你没有白跟我一场。” 田小二当然没有听见方虎讲什么。 “喂,喂,小白痴,去,将你自己收拾干净了,不然,黄旭呆会回来,还以为我在虐待你呢。”方虎朝角落里的田小二吼道。 田小二抬起他那混沌的双眼看了看方虎,又低下头去,没有理他。 “哟,还来劲了,你去不去,难道还要我帮你,我数到三,你如果不去,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任。”方虎说完,还担心小二听不明白,故意举起右拳朝田小二晃了晃。 方虎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赤裸裸地威胁,而且还是没有人性地威胁失忆青年。 田小二看到方虎举起了拳头,不禁条件反射地往角落缩了缩,然后,极其不情愿地站起来,朝洗浴室走去。 还知道洗浴室在哪,看来还不是最纯属的痴呆儿童嘛,方虎心想。 当田小二洗完,按方虎的要求走到他面前站定,方虎将他上上下下又检查了一下。 嗯,脸上的手指印已经差不多褪去了,嘴角的血迹也擦试干净了,不错,真不错,方虎觉得田小二跟黄旭走之前也差不多,没少什么零件。 方虎检查完之后,就命令田小二重新躺回床上,然后,伸出手又封住了他的睡穴。 看来,老子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些天将老子给累的,方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就在田小二躺下后不久,黄旭也回来了。 “方将军,怎么样,他还好?”黄旭一进来,就问道。 “一直睡着,没什么其它事。”方虎如实回答。 “哦,那谢谢方将军了。”黄旭道。 “你看你,又来了,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现在搞得到好像是你欠了我什么似的,黄管家,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太见外了。”方虎道。 “是,是,方将军说得有理。”黄旭随即附和。 “崔大夫怎么说?”方虎以问道。 “唉,老崔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据他分析,这种情况,一定是伤到脑内的软组织了,比较麻烦。”黄旭是一脸的忧愁。 “那会有什么后果?”方虎当然要知道结果。 “基本上,基本上,小二以后,以后就相当于是一个弱智儿童,以前的事他基本上是不会再记得了,而且,他的智力也就同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黄旭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这么惨,就没办法医治了吗?”方虎又问。 “老崔说,要是刚刚发现,还能想想办法,但现在拖得时间太久了,已没办法再医治了。”黄旭满脸凄凉地道。 “你也算是尽心了,就不要再多想了,我想,这就是田小二的命。”方虎不以为然地道。 “但是,一个前几天还活生生的生命,今天却成了活死人,你说,你说,唉…。。”黄旭除了感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这样,我明天派几个人,将他先送回京城交给姚大洪,他们是兄弟,姚大洪应该会好好照顾他,等这一段军营的事忙完后,我会向王爷禀明此事,为小二申请一笔钱,当做是田小二的抚慰金,也好让他安安稳稳地度此余生。”方虎很大方地道。 “方将军想得真周到,既然他是你手下的人,你安排好了,我没意见。”黄旭道。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方虎道。 “定了。”黄旭道。 “好,黄管家,你看,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田小二的事,我来安排。”方虎道。 “好,谢谢。”黄旭道。 “不客气。”方虎道。 “那,我先告辞了。”黄旭道。 “我送你。”方虎道。 “不用。”黄旭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欲难耐 第二天,方虎便安排人将田小二送回了天京。与此同时,黄旭也写了一封信让护送田小二的人随身一起带给姚大洪,信中将有关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田小二现在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并嘱咐姚大洪好好照顾小二。 至此,田小二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此后的一连几日,黄旭都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做事。 忽有一日,赵小锋派人来通知黄旭,说是让他做好准备,他们有可能很快就要回天京了。 虽然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等到最后的结果,但既然赵小锋要回去了,黄旭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所以,他也只能如赵小锋所说,做好准备,等待赵小锋最后的回程通知。 看来,一切都要等回到天京之后,再想办法了,黄旭想。 赵小锋派来的人走后不久,黄旭正在帐中收拾行装,不料,却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黄管家在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这声音让黄旭听起来有点耳熟, ‘在,请进。‘黄旭随口应道,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看来你很忙。‘来人进来之后,看到黄旭正在忙着收拾行李。 ‘没有,我只是随便收拾一下。‘黄旭背对着来人,随口应道。 ‘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客人的吗?‘来人道。 ‘哦,对,对不起。。。。。。‘当黄旭转过身,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他有点不知所措,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怎么,不请我坐坐。‘来人笑道。 ‘是,是,请坐,请坐,你看我这里真乱。‘黄旭手忙脚乱地将一张搁着纸箱的椅子腾出来,并用自己的袖子将上面的灰尘抹了抹,端到来人的面前,很不好意思地道。 ‘虽然这个椅子很脏,你的态度也很差,不过,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了。‘来人笑道。 ‘对不起,王妃,对不起。。。。。‘黄旭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黄旭口称王妃,那来人应该是谭小慧。 ‘我听说,你们就要回天京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不过,瞧你这态度,似乎不是很欢迎我。难道你这会除了说对不起之外,就没有其它的话对我说吗?‘谭小慧笑道。 ‘不是,不是,我,我。。。。‘黄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哟,你以前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连好好讲句话都不会了呢?‘谭小慧开着玩笑道。 ‘嘿,王妃,说实话,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如何说。‘黄旭苦笑了一声道。 ‘唉,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我们之间却生份了这么多。‘谭小慧幽怨地道。 ‘不,不是,王妃,我们之间原本身份悬殊,能坐而论交,我已是心存感激,如若走的太近,这反而对王妃不太好。‘黄旭辨解道。 ‘你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跟我保持距离。‘谭小慧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王妃,你干什么,小点声,那不是个意外吗?黄旭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了谭小慧的嘴巴。 ‘唔,唔,你现在为何又不与我保持距离了呢?看来,你也是口是心非的人。‘谭小慧唔唔几声,双手掰开黄旭的手,揶揄道。 ‘我说过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不也说过了,我不需要负责吗?‘黄旭脱口而出。 ‘我现在才明白,你那天对我说你要负责的话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负责,你一定是早就打算好玩玩就算了。‘谭小慧是步步紧逼。 ‘我。。。。。。‘黄旭一时语塞。 ‘哈哈,被我猜中了。‘干笑两声,谭小慧的脸色很难看。 ‘不是,那个,我真的没这么想。‘黄旭急道。 ‘没怎么想啊,你今天将话说清楚了,你没怎么想,是没想过负责任呢,还是只是想玩玩。‘谭小慧的话是越说越来劲。 ‘王妃,将军,谭大姐,我服了,我举手投降成吗?你就放过我。‘黄旭真的是给逼急了。 ‘你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没有错,我放过你什么?‘谭小慧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好,既然你要我说,我就拼了,我承认,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将你弄到床上去,不是,我只是想将你弄到床上去,不是,我这个臭嘴,都是胡说些什么呀。‘黄旭抽了自己一个耳括子道。 看到黄旭的那个傻样,谭小慧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只是想说,那天我只是想将你弄到我床上去休息一下,没想要跟你怎么样,哪知,你那天确实喝多了,最后,一定。。。。一定,。。。。非要抱住我。。。。,我那时是拼命反抗,但是你却紧追不放,我是抵死不从,你却是霸王硬上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黄旭好像很委屈。 ‘你在放什么屁呢,照你这样说,还是我有问题了,变成我是主动要睡你,你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你说,你是不是这么个意思?‘谭小慧真生气了,这黄旭也太可恶了,竟然讲出这样的话。 ‘我是实话实说嘛。‘黄旭的声音似蚊子叫一样。 ‘你再说?‘谭小慧吼道。 ‘是你让我说的嘛。‘黄旭知道自己是钻到蜂箱里面了。 ‘混蛋。‘谭小慧吐出这两个字之后,顺势一脚踢向黄旭。 黄旭身子一错,轻身躲过这记天蚕脚。 谭小慧见黄旭竟然敢躲,更生气,她这下是真的朝黄旭动起手来。 黄旭虽说知道她是中军营的龙骧将军,又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迹,知道她武艺不凡,但真正见她动手。这还是第一次。 刚开始的时候,黄旭由于心里愧疚,所以,一味退让,处处被动挨打,却并不还手,哪知,越往后打,黄旭觉得压力渐大,他这才重视起这与自己放对的女人来。而且,他也有点相信,谭小慧有女中豪杰之名确实也不是盖的,看来是真是有点本事。 黄旭无奈,只好还手,他使出三成的内力,并以黄旭九势的前五式与她拆招,五十招过后,不分胜负,而这谭小慧却似乎越打气势越盛,黄旭的压力也随之加大。 说实话。能够让黄旭心生压力,女人当中,这谭小慧属第二,而第一个就是洪争艳。 既然如此,黄旭也有心想试一试这女人的真实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所以,他又将内力提升到六成,并以黄旭九势之前八势与他对攻。 能让黄旭做到这一地步,这谭小慧也算是没有辱没其名声。 而谭小慧初时还能稳居上风,但越是往后,她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是佩服,她觉得这黄旭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无论她以什么招式,技巧攻击,黄旭都能轻而易举的破去。 两人拆了堪堪一百五十几招,谭小慧香汗淋漓,开始显得有点后继无力,黄旭却还是面不改色,沉稳应付。 谭小慧看了看黄旭的那个鸟样,不禁心中有气,这家伙真是太无趣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明知我体力不支,却仍是不放过我,但生气归生气,她也没放在心上。老实说,她不正是喜欢这样的黄旭吗? 又拆多了二十多招,谭小慧是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情急之下,心生一计,她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放手让黄旭攻来,意欲诱黄旭上当,趁机一举将其击溃,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以黄旭之眼力。他当然不会上当,分清形势之后。他最后决定蓠势不发,以待时机。 谭小慧没料到黄旭不上当,心中一急,脚下打滑,这个时候正是她旧力已发,新力未生之时,身体重心已然不稳,她心中刚想到要糟,人已朝地上摔去。 黄旭眼见谭小慧即将重重地摔到地上,急忙飘前几步,左腿向前,身子半蹲,正好用右手拉住了谭小慧的左手,并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谭小慧的腰间,两人保持着一种很暧昧的姿势,虽然这已不是黄旭第一次接触谭小慧的身体,但他的下边还是有了反应,而且那硬东西还正好顶在谭小慧的弹性十足的粉臀上面,他心中砰然一动。 如果说黄旭的反应还算正常,那么,谭小慧就显得有点过了,黄旭只是这么轻轻一点。她却已是杏目含春,双眼迷茫,脸上更是呈现出醉酒的酡红,身体开始慢慢变热。 黄旭也没想到这谭小慧的身体会这么敏感,就这么轻轻碰一碰,竟然这么大的反应。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二分多钟,说心里话,怀中有这样的尤物,而且她还不安份,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最原始的冲动,都会想掏出家伙的大干一场。 但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黄旭心中再不敢造次,他怕了,一是怕与这谭小慧纠缠不清,二是怕因对不住人而引来内心的折磨,三是怕因小失大,影响他的大计。 所以,他以极大的毅力将谭小慧的身子扶正,意欲趁早离开这个火药桶。但,可能是因为两人离的太近的原因。他才将谭小慧扶起来,就感到自己裆中的家伙竟然无意识地顶在了谭小慧的臀缝间,完了。黄旭知道要糟,心想。这下捅马蜂窝了。 还没等黄旭想完,谭小慧更为直接。她第一时间将整个身子转过来,紧紧地抱住了黄旭,并开始不住地用自己的下身在黄旭的下身处磨擦。 如果你是个男人,你还能坐怀不乱吗?就是柳下惠也不行。 黄旭的**就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恰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是一丝不挂,紧紧地贴在一起,合二为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爱的含义 黄旭本欲离谭小慧远一点,但没想到,离远这事没办到,反而是又睡到了一起。 黄旭搞完之后,脑子就清醒了,他心里很后悔,不禁暗责,自己怎么又没把持住,竟然又搞了,唉,这往后啊,可有得捱了。 女人也真是奇怪,没与男人睡之前,都是矜持得不能再矜持,男人往往是十八般武艺都使完了,还不一定能将她们揽入怀中,但一旦将她们睡了,那她们可能就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轻则以身相许,重则忍辱负重,为爱独生。 为爱独生的这样女人往往会走这样一条路,她为了不影响男人的生活,总是愿意默默的离开而独自求生,然后,也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却突然间出现在那个搞过他的男人面前,可能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她会说:“亲爱的,这是咱俩的孩子”,最后,三个人抱头痛哭,再父子相认,女人终于修成正果,一家团圆。 我们不禁要说,为了爱,女人真伟大。 是啊,为了爱,女人愿意舍弃一切。 此时此刻,最让黄旭头痛的不是谭小慧本身,而是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是什么,不是什么龙骧将军,而是王妃,翼王石达开的原配夫人,如假包换的翼王妃,勾搭有夫之妇,本来已属有失道德之事,而现在勾上的还是王妃,那是什么概念,显然不是失德这么简单。 黄旭与谭小慧两人,一见钟情。而谭小慧对黄旭更是情根深种,他们的这种行为,在这个最讲究伦理道德的时代是让人所不容的。如果他们是一个未婚,一个没娶,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两情相悦,那现在睡在一起,将来生活在一起,那也无可厚非,再正常不过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谭小慧已为人妇了。他黄旭虽然也是单身,但也只能算是半个单身,他也已有深爱的女人。所以,这两个人睡在一起。那就有问题了。 谭小慧是女人。还可以原谅。因为,女人是种感性的动物,她们一旦真正陷入某件事中。那就是真的是不能自已,往往是凭着自己的感知去指导自己的行为。特别是在爱河中淌洋的女人,这种表现就更明显,他们基本上是两眼不望窗外事,一心只是照爱人,这个时候的女人最傻,干的事也最让人难以理解,她们往往会觉得,只要每天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她们就可以不喝水,就可以不吃饭,爱就要爱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总结一句,就是完全脱离了现实,完全摒弃了自我的一种人,我们称这种人为大爱之中的女人。 黄旭是男人,虽然在这件事中,他两次与谭小慧搞在一起都是被动的,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不可原谅,事后黄旭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知道,男人大多事时候更爱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他们在和女人干这种事的时候,他们想得很少,多半时候是出于最原始的**,但往往在他们干完之后,他们会马上变得头脑清晰,心中空虚,他们会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有些时候可能还会有点后悔,觉得搞这个没意思,特别是在与那些不能干的女人,却不小心干过之后,他们会觉得自己做的这事,那真不叫事。黄旭现在是典型的干了不应该干的女人,却很后悔的那种人,我们称之为迷茫之中的男人。 当黄旭看着赤身**地趴在自己身上的谭小慧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他很后悔,还有点自责,更恨自己不理智,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忍住。 在深责自己的同时,黄旭也是矛盾的。说来也怪,以前黄旭没干过这事之前,觉得别人干这事,讲这事,有点不高尚,有**份,但自己现在干过之后,却发现自己有点迷失,即使在这一刻是懊恼的,说不定,只要谭小慧再一勾引他,那保不准他会再次跟她搞到一起。当然,这不是说黄旭很随便,而是代表黄旭很在乎谭小慧,希望与她水乳交融。 可还有洪争艳,洪若艳呢?她们怎么办?以后,他回去后怎么面对他们?黄旭不敢想。 黄旭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彻底斩断他与谭小慧之间的关系,这样对大家都是好事,否则,那些不想面对的后果,不堪承受之重,也许在明天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暗自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在想什么呢?”一个慵懒的声音将黄旭从深思当中拉了回来。 “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黄旭很坦白。 “其实,我也很矛盾。”谭小慧皱了皱眉头道。 “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黄旭道。 “冲动也好,理智也罢,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你不是后悔了。”谭小慧美目闪动,似乎想从黄旭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是有点后悔,不过,那不是因为喜欢你以及同你嘿休而后悔,而是因为从伦理本身,我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黄旭如实地道。 “平时看你,你就是一个洒洒脱脱,超然物外的男人,没想到你内心深处还藏有这些个传统的想法,真是没看出来。”谭小慧很惊讶,他没想到黄旭竟然是一个如此保守的男人。 “没错,这就是我的本性,但现在却被你破坏了,你真是个能迷倒众生的小妖精。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是一个处男,我已将完整的自己交给了你。”黄旭半句是正经话,半句是调笑话。 “真的吗?我深表荣幸。”谭小慧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两只巨大的**随着身体的抖动,在黄旭**的胸膛上来回摩擦。 “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不过,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可以不以如实地告诉我?”黄旭捏了捏谭小慧的小脸蛋道。 “嗯。”谭小慧那慵懒的表情,让黄旭有一种想上的冲动。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无官职,二无钱财,三无地位,我有点想不通。”黄旭道。 “你看,这就庸俗了,虽然你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但那些东西我却有,所以,我也不稀罕,你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身上的那一股男人的霸气,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到底合不合适,总之,是一种我在其他男人身上没有看到的气质,很吸引人,尤其是对女人,更具伤杀力。”谭小慧正色道。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黄旭道。 “当局都迷嘛。”谭小慧俏皮地道。 “给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万人迷似的。”黄旭觉得好笑。 “什么是万人迷?”谭小慧可没有听过这样的形容词。 “万人迷就是,就是…。反正是说这人很受欢迎的意思。”黄旭想了半天,才想出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事实来的,就连宇文博格那种人都觉得你与众不同。”谭小慧表示认同。 “不会,我可不爱跟男人搞在一起。”黄旭大叫道。 “说什么呢,我是说宇文博格很欣赏你,像他这种人是不会随便夸一个人的。”谭小慧捶着黄旭的胸膛道。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黄旭道。 “我的男人,当然要是最优秀的。”谭小慧说的很霸气。 黄旭听后,苦笑了一下。 之后,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在一起。 “黄旭,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谭小慧道。 “好,你说。”黄旭道。 “今天之后,我与你的关系就到此为止。”谭小慧的语气很伤感。 “为什么?”虽然黄旭也觉得他们的这种关系不能够长久的这样保持下去,但当谭小慧主动提出来的时候,黄旭还是有点受不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比我应该更清楚,就是不为我,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我知道,像你这种人,是不会这样平凡地过一生的,你会有自己的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女人,但你的将来却不属于我,你的女人,也更不可能是我,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那会害了你。”谭小慧不亏是女中豪杰,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得很透彻。 “这些我不在乎。”黄旭道,虽然从理智上讲,他也不愿意再继续这样下去,但从情感上讲,这是能说舍弃就舍弃的了的吗? “但是,我在乎,你明白吗,我在乎。”谭小慧道。 这下子,轮到黄旭不说话了,他知道谭小慧说这话的意思,他更明白谭小慧说的都是对的,她也是为了自己好,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除了更爱怀中这个女人。 他将谭小慧搂得更紧,搂得她都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要我,给我,好吗?”谭小慧喘着粗气道。 回答她的是深深的吻,这一吻,吻得是天崩地裂,吻得是惊天地泣鬼神。 本是光溜溜的两人,没有任何的阻滞,又融合了在一起。 这样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抽**插,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在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谭小慧说,今天以后,她就不再与黄旭有任何亲密的关系,有的只是普通朋友,天国同僚的关系。她预祝他前程似锦,明天更辉煌。 黄旭知道,现实终归是现实,他也应该醒啦。就当这是梦一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坏消息 黄旭知道,谭小慧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打算彻底从他的生命当中消失,想到这,黄旭不禁怅然若失。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纠结了差不多一个上午,这才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这具残躯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稍做收拾,打算去找赵小锋问问回天京的事,反正都要回天京了,其它的什么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关不关心都无所谓。黄旭这样一想,反到是让自己从来到军营之后一直绷着的弦放开了。 “大人在吗?”正准备出门的黄旭听到外面有人问道。 “哪位,什么事?”黄旭边说,边将头伸出帐门外,想看看是谁在那里叫。 “大人,赵先生有请。”看来人的服饰,的确是劳军护卫队的人。 “好,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跟你去。”黄旭应了一声,回屋穿多了一件外套,便跟那侍卫去见赵小锋。 赵小锋的大帐之中,方虎与智囊团的人都在。 “老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人怎么全部都到齐了呢。”黄旭见到赵小锋,开玩笑道。 “兄弟,出大事了。”赵小锋严肃地道。 “什么事?”黄旭也感到了赵小锋话中的份量。 “本来,我们商定好明天回京的,但据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我们可能暂时回不了京城了。”赵小锋并没有正面回答黄旭的话,反而是表情凝重地说道。 “为什么?”黄旭道。 “翼王被刺了。”赵小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什么?”黄旭失声叫道。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后,大家都好一会没有出声。 “翼王遇刺,此事当真?”黄旭仍然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中军营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正式的函件送达,如果这件,我们一时半会还真是回不了京城了。”赵小锋道。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黄旭问的是赵小锋,却将眼神转向了方虎。 “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方虎见黄旭看向自己,没好气地道。 “我又没问你。你不是自作多情吗?”黄旭心情也不好。 “你…。”方虎一时语塞。 “好了。两位就不要再吵啦,我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下对策,看看下一步怎么走。黄兄弟。这事。你怎么看?”赵小锋挥手制止两人再继续吵下去。 “一切情况还没确定,无从谈起,光靠猜测是没什么用的。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要做两件事,第一,确认翼王遇刺之事是否真的属实,第二,如查遇刺之事属实,我们也要搞清楚遇刺的详情,因为,此事一日不弄清楚,我们也实难启齿说要回天京,如果此时提出要回天京,那不是等于说,我们也有嫌疑。”黄旭分析道。 “放屁,这事与我们有屁关系,我看我们按原定计划回京好了,管他翼王遇不遇刺。”说话的是方虎。 听到方虎的话,黄旭勃然大怒,正欲与其理论,自己的话怎么就是放屁来了。但赵小锋第一时间制止黄旭再吵下去,并让方虎少说话。 “我看黄兄弟的话有道理,这样,待会儿,我亲自去一下安庆府,实地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与各位详细商议如何?”赵小锋道。 “翼王是在安庆府遇刺的吗?”黄旭问道。 “听说是这样,不过翼王人确实在安庆府。“赵小锋道。 “老哥,你知不知道这翼王回安庆府做什么?”黄旭不由地想起上次蒙面兄跟他说过的话。 按蒙面兄的说法,这石达开应该在安庆府稳坐钓鱼台,怎么会突然之间遇刺了呢? “详情不知,但好像我上次已跟你提过,他是在安庆府处理自己的一些私人事务。”赵小锋道。 “我看赵老哥的这个想法行,你自己亲自己去,亲眼所见远比道听途说来得直观,而且能够间接了解一下相关的内幕。”黄旭接着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你们各自回营等候。”赵小锋吩咐道。 “是。”众人应诺。 从赵小锋大帐离开之后,黄旭就对整个事件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分析。 如遇刺属实,那方虎的嫌疑最大。 如果石达开伤重不治,最大的受益人是东王。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不让黄旭将矛头直指东王系的人马。这样说来,自己的追查工作又要开始了。 但黄旭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去见石达开,他犹豫的原因,原本只有一个,但现在却变成了两个。 首先,他身份特殊,现在乃是东王府的管家,但石达开却与东王是死对头,如果石达开知道自己在东王府做管家,他会怎么想,而自己在没得到天王允许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但,另一方面,石达开与自己当初乃是一见如故,两人是惺惺相惜,以前不见,到还罢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此时自己还不与其相见,那就太不应该了,所以,这是其纠结的原因之一。 其次,是因为谭小慧的原因。不论如何,在与谭小慧的关系上面,他再多说什么,都是不合适宜的,而且在黄旭心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掩盖住他睡了石达开的夫人-谭小慧这个事实,如果黄旭现在面对石达开,他还能不能做到象从前一样,荣辱不惊,黄旭不知道,所以,这就变成了他所纠结的第二个原因。 黄旭的心在道义与情义之间徘徊,他不知道应该做如何取舍。 赵小锋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他回到大帐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黄旭等人议事。 “情况基本上清楚了,翼王遇刺之事属实,而且伤势不清。我到安庆府之后,直接去找了宇文博格,了解清楚了翼王的情况,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我立即表示,我欲前往探视翼王爷,谁知却给挡了回来,理由是翼王爷伤得不轻,正在想办法急救,所以,不方便见任何人。确认此消息之后,我这才又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与大家商议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赵小锋道。 “还是我先来说说。”黄旭道。 “黄兄弟请讲。”赵小锋道。 “首先,我们需要将此事尽快禀报我们王爷,由王爷向天王陛下请旨一道,由身在前线的赵先生代表天王去慰问一下翼王爷,其次,我们应向中军营主动提出,我们劳军队伍会主动留下来,配合查清楚翼王爷遇刺一事,以洗涮我们的嫌疑。”黄旭道。 “正应如此,我也是这个意思。”赵小锋点点头,显然是同意黄旭的说法。 “我不同意,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回天京,这个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方虎喊道。 “你要回去也可以,除非你愿意背着嫌疑犯的名声回去。”黄旭的话虽然是很不给方虎面子,但讲得也是事实。 前段时间为给田小二治病的事,这方虎的态度好像很不错,黄旭还以为这方屠夫转性了呢,现在看来,屠夫就是屠夫,永远也不要际希望他能改变自己。 “黄旭你什么意思?”听到黄旭的话,方虎也不想示弱。 “我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你不爱听就算了,你爱干嘛,你就干嘛去,跟我有何关系?”黄旭懒得理他。 “黄旭,你好胆。”方虎道。 “方将军,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别人怕你,我黄旭就会怕你。”黄旭从来没把这个手下败将在眼里过。 “你,你…。”方虎气得说不出话来。 像方虎这种人,也是活该,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黄旭的对手,如果来硬的,吃亏的反到可能是他自己。 “好了,你们就知道吵,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你们还吵个没完,方虎,不是我说,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觉得黄旭的话不对吗?不要总是为以前那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黄旭过不去,没意思。”赵小锋道。 “赵先生,我没那意思。”方虎狡辨道。 “好好,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反正,我是同意黄旭意见的。”赵小锋道。 “既然赵先生同意,那我也同意。”方虎改口道。 “那其他人还有不同意见吗?”赵小锋又问道。 “没有,没有…。”大家都表示赞同。 “那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待会儿,我会将具体任务分配下去,大家分头开始行动。”赵小锋道。 “是”众人又应诺。 最后,黄旭被赵小锋要求去接近宇文博格等石达开身边的人,尽量收集一些有用的情报,因为,从上次宴请前线将领那次,他就已经看出,宇文博格等人似乎对黄旭的印象很好,所以,他才安排黄旭去做这件事。 黄旭故意显得很为难地同意了赵小锋的安排。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了解实情 黄旭遵照赵小锋的指示准备去安庆府找宇文博格聊聊,在出发之前,他本来还想去看看谭小慧,因为,石达开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着实有点担心谭小慧此时的状态,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这个时候去找她,反到有可能为她添乱,而且,谭小慧也已经明确说过,他们之间已不存在任何特殊的关系,这样鲁莽去找她,非常不合适。所以,黄旭最后也只好作罢,放弃了去找谭小慧的打算。 黄旭稍做准备,便出了中军大营,展开轻功,向安庆府疾驰而去。 到了安庆之后,黄旭便直接去了安抚使府求见宇文博格。 ‘劳驾,我想求见一下宇文大人,请问大人在府中吗?‘黄旭对宇文府前的卫士道。 ‘有预约吗?随身可携带有名帖,邀请函?‘门口的卫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有,因为我事急,所以,没做准备。‘黄旭抱歉地道。 ‘那,不行。‘门口的卫士摇摇头道。 ‘这位军爷,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你只要帮我传一句话就行。‘黄旭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门卫的手里。 ‘传话到是没问题,请问你传什么话?‘门口守卫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起来,态度立马变了。 ‘你去对宇文大人讲,就说东王府的黄旭来访。‘黄旭道。 ‘你是东王府的黄旭,那个一招将后备营的段将军打废的黄旭,黄管家?‘来人听说了黄旭的名字之后,一脸的不相信。 ‘是,就是我。‘黄旭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出名。 ‘唉哟,我的爷,您怎么不早说呢,您要是早报出自己的名号,我不就放您进去了吗?刚才真是对不起,小人不知是您大驾光临,如有得罪,还请恕罪。‘那守卫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变得热情的让人受不了。 ‘你听说过我。‘黄旭有点奇怪。 ‘您是我的偶像,不要说是我,只要是这安庆城里的习武之人,几乎全都奉您为偶像,您那一招举重若轻,简直是帅呆了。‘那守卫露出向往的神情,称呼也由你变成了您。 ‘举重若轻?我什么时候又使过这样的招式?我怎么不知道。‘黄旭很疑惑。 ‘哦,您看我,连个话都没说清楚,是这样,您废段将军的那招,在这安庆城,大家给它取了个拉风的名字,就叫举重若轻。‘那守卫摆出一个单手握拳的甫士。 黄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想到自己愤怒之下的无意识行为,却成了整个安庆府争相模仿的对象,黄旭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黄管家,这个给您,您的钱,请收好,我哪敢收您的钱,那不是打我脸吗?我这就跟您传话去。‘守卫将刚才收入口袋中的银票掏出来打算还给黄旭。 ‘唉,这位大哥,这怎么好意思,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也应该表示表示。‘黄旭没有收那守卫递过来的银票。 ‘银票呢,我是不会收的,如果您真想感谢我,那也成,您看,您能不能抽个时间,对我指点一二,老实说,我也是个武学爱好者。‘守卫道。 黄旭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说,还真不知如何作答,要说行,自己哪来那么多闲工夫陪他瞎折腾,要说不行,那岂不是挫伤了他的积极性,而且对自己的名誉也是个损失。 ‘黄官家,不需要耽搁您太多时间,有半个时辰就足够了。‘守卫似乎猜出了黄旭的顾忌。 ‘半个时辰,那到不是问题,这样,我见过宇文大人之后,就到这大门口来找你,你找个地方,先将你最拿手的技艺演给我看,然后,我看能不能帮到你。‘黄旭道。 ‘行,行,行,真是太感谢了,黄管家,感谢啊,我这就跟您传话去。‘那守卫见黄旭答应,一口一个谢谢说不完,末了,三步并做两步朝府中跑去,他要去通知宇文大人,有稀客到。 不一会儿,在守卫的引导下,宇文博格就站到了黄旭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由于受到翼王被刺之事的影响,宇文博格看起来脸色发白,双眼布满血丝,脸上胡茬子也没有修理,看他这副样子,就可以猜出他这两日睡眠很差,而且缺乏对自我形象的保护。 ‘宇文大人,一向可好啊。‘再怎么说,黄旭都要先说点什么。 ‘看我的样子,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宇文博格苦笑道。 ‘看来事态很严重。‘黄旭道。 ‘你们赵先生不久前来过,相关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宇文博格道。 ‘是,大概的情况,我是已经知道了。‘黄旭道。 ‘那你此来,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宇文博格道。 有一半是,一半不是。‘黄旭道。 ‘就知道你来就一定有事。‘宇文博格道。 ‘瞧您这话说的,这样,我们进府聊,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也不好说。‘黄旭道。 ‘哦,你看我这脑筋,这两天都给忙糊涂,竟然忘记你是客人了。‘宇文博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可以原谅,可以原谅。‘黄旭嘿嘿地笑道。 ‘黄管家,请。‘宇文博格道。 ‘大人,请。‘黄旭道。 两人边走边说,到客厅之后,分宾主坐下。 ‘宇文老哥。‘黄旭的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不久,就开始套近乎,刚才口中的宇文大人已变成了宇文老哥。 ‘黄管家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宇文博格对这句老哥的称呼并不反对。 ‘老哥,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且不论官职之高低,退一万步讲,你年纪也比我大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个提议,这以后啊,我就称呼你做老哥了,你也不要叫我黄管家了,直接叫我黄旭就得了,这样多亲热‘这与人交往的第一招,黄旭都是先扯近双人的关系。 ‘既然黄管家这样说,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黄兄弟,怎么样。‘宇文博格原本就想结交黄旭,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宇文老哥。‘黄旭亲热地叫道,一点也不显生疏。 ‘唉,黄兄弟。‘宇文博格也不落后。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感情又深了一层。 老实说,黄旭虽然与这宇文博格相交不深,但对他的人品及才干,还是相当佩服的,他能将一个以前破败不堪的安庆府在短短几年之内治理得这样兴旺发达,那是需要真才实料的。 安庆府当要冲之地,是通往天京的咽喉要道,以前只是军事重镇,说白了就是一个军事要塞。但宇文博格来了以后,却不仅仅是把它当成简单的军事要塞看待,更是将其看成商业重镇来经营,他出台了很多的优惠政策,鼓励所有人来这里做买卖,只要是愿意来这里做生意,可以不受任何地域及文化的限制,不管你是天国人,还是清朝人,亦或是外国人,只要你遵纪守法,按律纳税,就都可以在这里进行自由的买卖,而且安庆府还会大力扶持。 经过一番苦心经营,成就了今天安庆府的繁荣,安庆府成了名副其实的商业,经济中心, 而这一切,多亏了宇文博格。 宇文博格不仅是懂得治国的干才,而且,他深通谋略,智虑深远,是翼王石达开身边最主要的智囊。只是他与东王之间有一些牵扯不清的关系,才让非东王阵营的人有点不放心。 事实上,据宇文博格自己讲,他对东王,心中只存感激之情,并没掺杂其它关系。因为是东王最早举荐了他,对他有知遇之恩,而做人不能忘本,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在石达开的治下,却与东王保持来往的原因。但,奇怪的是,石达开明知他与东王之间的这一层关系,却又不闻不问,照样是对他信任有加。 这就不知道是石达开有容人之量,还是宇文博格手腕高超了。 两人天南海北的胡吹了一阵,黄旭这才切入正题:‘老哥,你能不能将翼王遇刺的详情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经过这一次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加上宇文博格本来就存有相信黄旭的心思,所以,他也对相关事情没做隐瞒。 ‘是这样,翼王爷前段时间回安庆府来本来是处理一些家中的私事。对了,你还不知道,翼王爷的父母兄弟是住在安庆府的,而他自己与王妃却是极少来安庆府,一般都是住军营,所以,知道他父母在安庆府居住的人是少之又少,这事,还请兄弟要保密。‘宇文博格说道这里,拿眼看了看黄旭。 黄旭点点头。 宇文博格接着说道:‘前段时间,翼王爷的老父病危,他这才不得不放下前线的大事,回安庆府来探视老父亲。昨天他跟我说,他准备后天回前线去,哪知,昨晚上遇刺了。说起来,翼王爷遇刺,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是在从我这里走之后不久,在返回家中的路上被刺的,而安庆府的地方治安是我负责的。‘ 宇文博格说完,表情很惶恐。 ‘那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或者说有什么线索吗?‘黄旭又问道。 ‘刺客一共有十五人,全部清一色黑巾蒙面,他们在围住王爷之后,便欲斩尽杀绝,但,幸好王爷的侍卫也是精锐之师,而且,平时训练有素,所以,经过拼死搏杀,他们才能力保王爷安全,并一举将大部分的刺客干掉,但没想到的是,在剩下的刺客中有一人,在垂死挣扎之际,使用有毒的暗器,趁王爷不备,进行偷袭,导致王爷身中巨毒,虽然这位刺客最后也被斩杀,但没能在他身上找到解药,而且,从这些死去的刺客身上也没有获得有价值的信息,所以,我们即使想查,也不知道如何查起。‘宇文博格摇头叹息。 ‘看来,一定是有人主使?‘黄旭道。 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就是不知道谁敢对王爷下手。‘宇文博格恨恨地道。 黄旭接着又关心地问:‘王爷的毒解了吗?‘ ‘这刺客非常歹毒,所下之毒乃由几种毒药混配而成,如果不能辨出这些毒药的成份,大夫也很难进行医治。‘宇文博格满脸的忧虑。 ‘那现在就这样拖着,要快点想办法呀。‘黄旭也有点急。 ‘毒性暂时给大夫用药稳住了,短期之内不会有问题,但始终需要弄清毒药的种类,才能彻底将隐患除去。‘宇文博格忧心忡忡地道。 ‘哦,那你们有找过崔神医吗?‘黄旭又问。 ‘找过,但,据说他不在府中,出外云游去了。‘宇文博格道。 ‘那到是不假,他前几天还在我那里,但现在却不知所终。‘黄旭有点惋惜地道。 如果老崔在这。石达开这毒有**成是可以解的,但谁又能预料到石达开这个时候被刺呢,如果他能未卜先知,那他说什么也会将老崔给留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线索 黄旭与宇文博格针对石达开的伤势情况,进行了更深入的讨论,但最终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应对办法,不过黄旭应诺,如果有机会找到崔济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请其前来安庆府,为翼王解毒,他相信崔济世一定会有办法。 随后黄旭又与宇文博格共同分析了整个刺杀过程当中出现的疑点,希望可以借此找出有用的线索,但是,最后也没有任何发现,这件事也只能暂时不了了之。 本来他还想去见见石达开,但听到宇文博格所说的情况之后,觉得现在还不是见石达开的最佳时机,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准备直接回中军营,打算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来求见石达开。 宇文博格劝黄旭留下来吃完饭再走,,黄旭拒绝了,宇文博格见不能勉强,只能随黄旭的意。他将黄旭送到大门口,便回去忙自己的去了。 黄旭出了安抚使府之后,原本是要回中军营的,但他后来一想,来这里劳军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在安庆府好好转转,既然今天来了,那就选日不如撞日,好好在这里玩玩,反正有的是时间,玩够了再回去也不迟。 想到这,他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漫无目标地在这安庆府较繁华的长安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吃一吃可口的街边小吃,尝一尝农家自酝的醉人小酒,玩得高兴了,还去找街边的小贩砍砍价,总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黄旭不禁感叹,这样的日子真惬意。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即将降临,黄旭看看玩得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出城回中军营,他一边向城门口走去,一边思考着石达开遇刺这事,哪知。这才没走几步路。却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正想大骂。谁知撞他那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疾步向前走去。似是有什么不能耽误的事,急着要去办一样。 黄旭心中大怒,心想。这人也太没素质了一点,撞了人,对不起都不说一声,就这样走了,真是岂有此理,他越想越生气,觉得如果不找这人理论一番,他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紧跟那人的步伐,打算截住他,与他理论理论。 前面那人却走得很快,初时还是在走,到后来却似在狂奔一样,要不是黄旭轻功了得,恐怕想咬住他,也不太可能,黄旭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竟然也是个高手。 那他这么急急忙忙是去干什么呢?黄旭有点疑惑,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黄旭继续跟踪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街过巷,很快就到了一座大宅院的门口,前面那人在院门口停下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当他的目光转向黄旭这边的时候,黄旭赶紧藏身在他旁边的墙壁后面,并伸出半边脑袋,用右眼观察这家伙在干什么。 那人在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之后,似乎是觉得安全了,于是,他伸出手在院门上有节奏地拍了几下,之后,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了,但是只开了一条缝,几乎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只见那人不知道与里面开门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里面的人就让他侧身挤进了院子。随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在那人进去之后,黄旭蹑手蹑脚从墙壁后面出来,轻轻地摸到那人进去的那个院子外面,他如果想从正门而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只能翻墙而入了,他看了看院子的围墙,不太高,想也没想,就腾身而起,轻飘飘地越过了院墙,轻轻地落在了院子里面的地上。 他双脚着地之后,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发现,这个院子不大,总共只有一个大厅和十三个小房间,进来的那人肯定是在这其中的某一个房间之人,正在黄旭瞎猜的时候,黄旭看到有两个人正向他这边走来,黄旭一惊,闪身躲到了院子中的一座假山后面。 两人经过黄旭身前的假山,向大厅的方向走去,黄旭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背影,他发现其中一个正是刚才撞他的那人,不过,别外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两人走到厅门口之后,便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那人推开门让撞黄旭的那人先进去,然后他又伸出头朝四周看了看,确认一切安全之后,便关上了门。 黄旭展开身法,跃上了大厅的屋顶。 黄旭揭开屋顶的一角,偷偷地看了下面的两人一眼,他没有猜错,其中有一个正是他跟踪而来的那人,他现在已看清了那张脸,黑脸,高个,年纪不大,约摸三十岁上下,另外一个黄旭更加不认识,但仔细看那人,却也长得十分高大,皮肤白晰,年纪同样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这两人会是谁呢?黄旭想。 “你们干得不错,这是一半的酬劳,我家将军说了,只要确认石达开死了,那另外一半的报酬,我家将军自会亲手奉上。”黑脸将一张银票递给白脸道。 “你们将军做事还真够小心的。”白脸接过银票道。 “干这种事,不小心行吗,搞不好,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脸道。 “连石达开这种人都敢杀,真是有种。”白脸道。 “你好像话多了一点哦,我们出钱,你出力,不要讲那些没用的话。”黑脸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想八一下不行吗?”白脸道。 黑脸听后,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出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好像白脸的话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过了一会儿,黑脸又道:“我家将军想知道,石达开的实际情况如何?” “他没伤,只是中了一点小毒。”白脸道。 “这我知道,我是说,还有没有更深入的消息?”黑脸道。 “没有。”白脸道。 “听说你们去了不少人,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全部被斩杀,这石达开的卫队真够强悍的。”黑脸道。 “哼,不是他的卫队强悍,而是我们还没有出真正的杀招,这次是我们估计不足,下次他应该就不会那么好运了。”白脸咬牙切齿地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照我看,我们将军就不应该将这笔钱给你们,你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了那么多人,却连一个石达开都搞不定,要不是我们有内应在石达开身边,并趁机帮了你们一把,可能,连给石达开下毒的机会都可能把握不住,还有,据我们的内应反馈回来的消息,你们的人就是猪,我们的内应在整个刺杀过程当中,至少创造了三次机会,可以让你们对石达开一击致命,但你们的那些人就像瞎了眼一样,光知道猛砍猛杀,好像从来不知道他们头上顶着的那玩意是脑子似的。”黑脸心有不平。 “你不要太过份了,你们难道就没错吗?你们既然早有内应潜伏在石达开身边,为什么又不早说,我们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所以,浪费了机会,你们也有责任,我想,还是你们将军明白事理,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将这一半酬劳送来。”白脸也不甘示弱。 “好了,废话少说,希望你们能尽快完成剩下的工作,我们将军可是有点等得不耐烦了。”黑脸道。 “这事能急得来吗?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白脸皱了皱眉头道。 “哼,希望你们能尽快搞定。”黑脸道。 “既然收了钱,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白脸对自己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愿。”黑脸的话似乎有所保留。 “放心。”白脸淡淡地道。 “钱已送到,话也说完了,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联系方式不变。”黑脸道。 “好,我会去找你的,希望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剩下的钱已经被准备好了。”白脸道。 “我们等着,告辞。”黑脸道。 “不送。”白脸冷冰冰地道。 白脸对今天黑脸说的话很不以为然,白脸想,既然你们那么厉害,还有内应在石达开身边,那为什么自己不去动手,而反到是要假手他们,光说不练,得意个什么劲。 黄旭听着这两人的话,渐渐听出了一点门道,石达开遇刺一案终于露出了一点曙光,至少刺客的源头已经确认了,至少有两拨人,一拨是直接动手的那些,一拨是在背后指使的那些。 那么,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先不说白脸,那白脸很有可能是什么组织的人,这组织也极有可能是以杀人为生的,属直接动手的那些人。 但那黑脸呢,还有那黑脸后面的所谓的将军是什么人呢,以及石达开旁边的内应又是谁呢?如果将自己以前和田小二一起所做的推断与今天所听到的互相验证,那黄旭隐约能推断出,那黑脸口中的将军,很有可能是方虎,而那所谓的内应,可能就是石达开的侍卫队长,王伟。 这样说来,黄旭需要从这两人身上着手来找出答案。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相 黑脸走后,黄旭即刻跟了上去,他必须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如果能跟在这黑脸的后面,顺藤摸瓜,更进一步地将他背后的那位将军给揪出来,那么,就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出城之后,又是一前一后,奔驰在安庆城外的官道上,不多时,大营在望。 但令黄旭没想到的是,出现他面前的不是先前所预料的中军大营,而是左军大营。 这家伙来自左军,黄旭心中大惊。 到了营门口,黑脸前后左右看了看,应该是觉得还算是安全,所以,直接进入了大营之中,不过他进入的方式,也颇令黄旭感到意外,因为他没有经过大营正门进入,而是施展轻功跃进了大营之中。 黄旭见此情况,稍稍犹豫了一下,也同样施展轻功追了进去,不过,在黄旭落进大营的那一刻,他发现,前面的黑脸已经没了踪影,不知去向。这兔崽子跑得还真快。 左军大营,黄旭很熟悉,但与正常拜访不同的是,他这次是偷进来的,所以,他也不得不十分的小心。 黄旭小心谨慎地在大营中搜查,试图找到那人,当然,在这么做的时候,他需尽可能地使自己处于巡逻队的视野范围之外。通过一番的侦察,他最终还是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 黄旭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件事跟方虎就没关系,而真是与左军有关,不可能啊,这郭破天虽然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以黄旭对他的了解,他还没走到要刺杀石达开这一步,但,既然与郭破天没关系,又怎么解释这黑脸来这里的原因呢? 原本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黄旭释放出感知波,大营的所有情况都出现在了他脑海中,他感到吕擎天,郭破天都在,但就是没有发现黑脸,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都没留下。 综合当前的情况分析,那黑脸应该已经不在左军大营了,他极有可能已经离了,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黄旭很沮丧。他觉得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他决定先回去中军营,然后,再谋良策。 黄旭回到中军大营自己的帐内时已经很晚了,显然,这个时候去找赵小锋汇报安庆府的情况,已不合适宜,所以,他洗洗就睡了,打算明天一早再去向赵小锋说说今天去宇文博格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当然,有些不能让赵小锋知道的东西,那肯定是要被过滤掉的。 第二天一早,黄旭起身不久,却很意外地收到了姚大洪从京城发给他的急件。 信中的内容赫然是田小二所写,当黄旭看到小二的笔迹时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而当他看完整个信的确内容之后,整个人都呆了,他这才知道,田小二原来并没有失忆,更谈不上变白痴,他一切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骗过方虎。 看来小二真是用心良苦。 田小二在信中将相关事情的真相做了很详细的阐述,他从自己被重伤写起,一直写到被送回京城,将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一字不漏地写在了信中。 田小二在信中回忆,他是被方虎打伤的,记得那一天,田小二看见方虎鬼鬼祟祟地出营,他便跟了上去,后来,他发现方虎去见了一个人,这人田小二也不认识。但从他们的谈话中判断。此人应是石达开的卫队长。 他们是在商量用什么样的办法可以除掉石达开,田小二最后隐约还听到下毒什么的,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正当他准备马上离开,欲将此事告知黄旭时,却被方虎发现了他的行踪,方虎初始见是田小二,很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不过是问田小二在这干什么。 田小二谎称,他是正好路过这里,没想到会碰到方将军。方虎又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田小二自然说是没有。 方虎也没再问。只是叫他赶紧离开。田小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瞒过了方虎。心中连说侥幸,但这个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正当田小二准备离开的时候,方虎却突然向他出手,一举将他击成重伤,接着以重手法震碎了他体内的大部分经脉,并折断了他的四肢及身体上下大部分的骨头,在确认他必死无疑之后,才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密林里面。 可是,方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田小二的命还真大,都被弄成这样了,还能活着,简直比小强还要小强。 当他知道小二没死后,寝食难安,几次都想下手结果了田小二。 刚开始,由于谭小慧出面干扰,更换了护卫,所以不曾得手,后来又听说田小二只有七天的命了,所以他变成是不着急出手,他想,反正田小二都只有七天的命了,七天一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何劳自己再出手。 谁知,黄旭却将崔济世请了来,并治好了田小二,这时,方虎才急了,他那天夜里趁黄旭睡着的时候,先是派人偷袭,失败之后,又假装关心趁机来查看黄旭与田小二的情况,为再次下手做准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田小二在被崔济世医治之后,基本上已经没事了,之所以他会装失忆,变白痴,是因为,当他醒来看到方虎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明白,这屠夫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即使黄旭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他,如果他真要杀自己,至少有一千种方法,而且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田小二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一部分原因,他更担心的是黄旭,他知道黄旭如果知道了这种情况,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找方虎算帐,那时候,他们与方虎之间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那以后还怎么玩,所以,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将自己变成失忆加白痴,那样,方虎应该就会放过自己,而自己也不用提心黄旭会与方虎他们起冲突了。 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自己再将此事合盘托出,那时,大事已定,黄旭再想干什么,自己也不用再担心。 所以,在方虎明知他是白痴之后,还那样折磨他的情况下,他也拼命忍住,而且还积极配合方虎,令自己的苦肉计完美收观,一切都是因为前面的理由。 可田小二回到天京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他又担心,如果他不将这其中的实情说给黄旭知道,如果将来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再后悔可能就来不及了,所以,他这才写信,将一切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黄旭。 黄旭在知道了所有的经过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听说小二没事,他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能让他心情愉快的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小二的良苦用心,心里十分感动,他发誓,在搬倒东王之后,他要亲自撕了方虎,为小二报仇血恨。 同时,黄旭也终于明白了,赵小锋与方虎为什么会在小二受伤的这件事中如此的紧张了,他们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来掩盖事情的真相,甚至阻止或拖延对小二的治疗,要不是小二与自己运气好,可能,小二早就没命了。 归根结底,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怕小二醒后,会对他们不利。真可谓是其行可杀,其心可诛。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小二最后逃过一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二的消息传回来的有点晚了,要是再早一点,可能东王就不会受伤了。 如果照小二这样说,那主谋极有可能还是方虎,而石达开的侍卫队长就是从犯兼直接动手的人。 如此看来,先前见到的那个黑脸就是方虎的人,而他引自己去左军营就是为了误导自己,引自己上当,好将责任推给郭破天。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也是黄旭能说服自己的唯一理由。 第一百二十章 石府之行 黄旭将心情收拾好,决定还是先去见一见赵小锋,将与宇文博格会面的事与他说一说,也算是对他安排给自己的事做一个交待。 赵小锋的大帐中,黄旭将与宇文博格所谈的一些内容,简略地跟赵小锋说了一下,赵小锋听后,对黄旭不免嘉奖一番,并告诉黄旭,他已按照黄旭的建议,向东王发去了急件,想必不久,东王将有新的指示到来。黄旭听后,就说,那好啊,我们就耐心等等。 之后,他又与赵小锋闲扯了一会,就告辞了。 出了赵小锋的大帐之后,黄旭打算出营一趟,也是时候应该去见一见石达开了。 于是,黄旭又回到了安庆府,这已是他两天之内,第二次来安庆府,其实这两次来,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了解石达开的情况,当然,这一次来,除了了解石达开的情况之外,他还准备将一些事情向石达开讲清楚。 当然,他来之前是下了决心的。 黄旭按照昨天宇文博格给他说的地址,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所谓的石府。 这地方很偏,离安庆府的繁地带,有很远一段距离,如果没有熟人指路,你不一定会找得到, 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四合院,白墙红瓦,门前没有家丁守卫,更没有一般达官贵人府前那种用来唬人的石狮子或者是金狮子。翼王之贤由此可见一般。 黄旭心中感叹一番,然后。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上前来。 “请问您找谁?”中年人很有礼貌地道。 “您好,请问,这是翼王爷的府邸吗?”黄旭问道。 “您是?”中年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从京城来的,我是王爷的朋友。”黄旭微笑道。 “实在抱歉,王爷抱恙在身,不方便见客,您还是请回。”中年人道。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来看看王爷。没有其它的意思。”黄旭道。 “这两天。说来看看王爷的人很多,王爷都没见,我实在不敢放您进去,如果打扰到王爷。那就麻烦了。”中年人抱歉地道。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去对王爷说。老朋友黄旭来访,如果王爷听后,不愿见我。我立马就走,绝不纠缠,怎么样?”黄旭以商量的口吻道。 “那好,我帮您去问问。”说完之后,那人轻轻关上了门,留下黄旭一个人在门外等候。 不久,门又开了,这时走出来两个人,一位就是刚才那中年人,另外一位,则是多日未见的谭小慧。 “黄旭,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谭小慧刚刚听中年人对她与石达开提起,有个叫黄旭的要见王爷,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来看看王爷,王妃这几天可好。”黄旭虽然与谭小慧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但在外人面前,不能缺了礼数。 “谢黄先生关心,我们都很好,王爷让我来看看,要见他的黄旭到底是个什么人,却没想到是你。”谭小慧礼节性地道。 “听说王爷…。”黄旭欲言又止。 “福伯,你先进去,我来招呼这位先生。”谭小慧转身对中年人说道。 “可是,王妃…。”那福伯欲言又止。 “行啦,没事,这人是我与王爷的朋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谭小慧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安慰道。 “那老奴就告退,有劳王妃了。”福伯向王妃及黄旭行了一礼,便回屋去了。 “人称王爷贤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一个仆人都这么有教养,那主人还用说吗?”黄旭道。 “你这是夸我们呢?还是骂我们呢?”谭小慧笑道。 她还能笑出来,那说明石达开的事情对她的影响还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 “你廋了。”黄旭心里有满肚子的关心话,但最后只说出这一句来。 “有吗?还有人说我胖了呢?你这是在安慰我。”谭小慧道。 “每次都说忘记,每次都说不再有任何瓜葛,但每一次见面,都让人情不自禁。”黄旭是真情流露。 “黄旭,忘了,这是现实,不要再多想了。”谭小慧看起来很平静,但不知道平静的外表下面是否也隐藏着相爱而不能爱的辛酸。 “我也知道,但我有时就是不能控制自己。”黄旭道。 “不能控制,也要控制,我俩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谭小慧道。 “行,我听你的。”黄旭无奈道。 “对了,还忘了问你,你与王爷相识?我怎么不知道,刚才王爷一听你来的那个激动样,我在他身上好多年都没见过了。”谭小慧不愿意在私人感情上再与黄旭纠缠下去,她担心一个不慎,出大问题,所以,她又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你没问过我,所以我也没提。是这样,我前段时间在京城与王爷相识,我们两人一见如故,甚是谈得来,承蒙王爷看得起,视我为知心好友。”黄旭道。 “京城?王爷在京城一般都只会在天王那里落脚,你却在京城与王爷相交,而你又是东王的管家,你到底在搞什么?”谭小慧也不傻,看来知道不少事情。 “行了,你的疑问,我自会帮你解答,但不是现在,等见了王爷,一切自会清楚。说起来,我还要向王爷请罪呢。”黄旭道。 “我都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你把我都弄糊涂了。”谭小慧脑子有点晕。 “这话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你还是先带我去见王爷。”黄旭道。 “好。我这就带你去。”谭小慧虽有满肚子的疑问,但黄旭既然要见了石达开的面再说,那她也不好坚持。 两人进门后,穿过院子,径直朝客厅走去,看来,石达开应该已在客厅等他。 果不其然,他一进客厅的门,就看见石达开已在厅中等他。 “小兄弟,真的是你。刚才听福伯说有个叫黄旭的来访。我还不相信是你呢?还以为是哪个同名同姓的人又来打扰我安静的生活呢?后来一想,不对啊,我认识的人当中,叫黄旭的就你一个。而在京城中的朋友里面也只有你一个。除了你。不会有别人,所以,我让小慧出去看一看。没想真的是你。”看得出,石达开很高兴。 “参见王爷,多日不见,我也甚是想念王爷,本来我早就想来见王爷,但又怕打扰王爷,所以一直没敢来,昨天听到王爷被刺的消息,我今天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王爷的伤没大碍。”黄旭快步向前几步,恭身行礼,然后说道,他的话说得很诚恳。 “伤到是没怎么伤着,不过却中了一点毒,但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死不了,大夫说了,休息休息几天就好了,谢小兄弟挂心。”石达开就没把这当一回事。 “王爷还是小心为妙,听宇文大人讲,王爷的这毒可不简单。”黄旭道。 “看不出,你跟宇文博格还挺熟的嘛。”黄旭不知道石达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其实今天来,我是有件事向你来坦白的。”黄旭道。 “没想到,才这么几天没见,你小子花花肠子多了不少,说,什么事,我听着呢。”石达开笑道。 “我,我现在是东王府的管家,所以,这次是受东王的派遣,随赵小锋一起来前线劳军的,所以,刚才你问我为什么跟宇文博格很熟,也正是这个原因。”黄旭忐忑地道。 “你小子行啊,当初,我怎么劝你,让你跟我们一起干,你就是不允,没想到,没过几天,你却跑杨秀清那里去了,还是东王的面子在啊,而且,难怪你这小心眼多了不少,这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啊,但你知道天王和我与杨秀清之间的关系吗?”石达开仍然笑着道,丝毫也没因为黄旭是东王府的管家而责备他或者呵斥他。 “王爷,我知道,但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是有苦衷的。”黄旭满嘴苦涩地道。 “苦衷,什么苦衷?无论什么苦衷,跟着杨秀清,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石达开问道。 “我知道”黄旭的声音很低。 “你明白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黄旭不知道石达开说这话是提醒自己,还是警告自己。 “艳儿好吗?“石达开又问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黄旭是真的不知道。 “你小子,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给我听好啦,你愿意跟什么人,我不管,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绝对不可辜负了艳儿,否则,我与你没完,你听明白了吗?”石达开正色道。 “我明白。”黄旭在回答石达开话的时候,拿眼去看了看谭小慧,谁知碰到了谭小慧询问的目光,他赶紧将头偏向一边。 看来,他也需要向谭小慧好好解释解释自己与洪争艳的关系,虽然他们现在是“普通朋友”,但黄旭觉得还是有必要。 “你这次来,除了看我,应该还有其它事?”石达开似笑非笑地道,好像他已经看穿了黄旭在想什么似的。 “我一件机密之事,需要向王爷说明,我想,只有我将这件事跟王爷讲了,王爷才会听我后面所说的话,不然,王爷如果心存疑虑,我有些话讲了也没用。”黄旭道。 “那好,你说。”石达开说完,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他们两人,也只有谭小慧在旁,也就是说,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在这里,于是,他又接着道:“哦,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夫人,有什么事,也不用瞒她。” “参见王妃。”黄旭郑重其事地道。 “黄先生不用多礼,既然你跟王爷是好友,就把这里当家里,不用太客气了,如果太客气,到显得生份了。”谭小慧道。 “是,王妃,黄旭谨尊教诲。”黄旭道。 “黄旭,说正事。”石达开提醒道。 “是。”黄旭道。 于是,黄旭将他心中的一个秘密说了出来,不知道石达开听了这个秘密之后,会有何感想。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请对话 黄旭对石达开除了敬重之处,而且还有信任。所以,他决定向石达开坦白自己的身份。 ‘王爷,本来没有陛下的命令,我是不能讲这番话的,但王爷不比他人,王爷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现在情况有变,所以,我思之再三,还是想向王爷说明一切。‘黄旭正色道。 石达开点点头,示意黄旭往下说。 黄旭深吸一口气,然后道:‘王爷,我这个东王府管家的身份只是一个掩护,我真正的身份是陛下身边的资政兼禁卫营副统领,我进入东王府,是奉天王陛下之命,做为卧底去寻找东王谋反的证据,所以,我与王爷并没有站在对立面,我们仍然属统一战线。‘黄旭道。 ‘你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就不怕天王责罚?‘石达开面色凝重地道。 ‘我信任王爷,而且我相信陛下也是信任王爷的,所以,我不担心,,既然我已决定将真相告诉王爷,那我更加没有担心的理由。‘黄旭斩钉截铁地道。 ‘好,小兄弟,我没有看错你。‘石达开道。 ‘谢王爷褒将。‘黄旭谦虚地道。 这时,一旁的谭小慧也道:‘没想到黄兄弟竟然有如此的智谋和胆识,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 谭小慧称黄旭为黄兄弟,只是随石开达,她私下里肯定不会这么叫,而且,严格说起来,她比黄旭也大不了多少,称其为兄弟也甚为勉强。 ‘王妃过誉了。‘黄旭谢道。 ‘既然小兄弟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那我也有一件跟你说,这件事其实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件事。‘石达开道。 自从石达开与黄旭倾心相交以来,石达开就没在黄旭面前摆过王爷的架子,他与黄旭是平辈论交,所以,他从不自称本王,而是说‘我‘。 ‘真的,那还请王爷教我。‘黄旭听石达开说有事相告,恭敬地道。 ‘你是卧底的事,其实我早已从天王处得知。‘石达开说得很平静。 ‘什么,王爷早已知晓。‘黄旭听得大惊失色,这确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石达开点点头道:‘我的确是在你进入东王府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天王消息,你不要误会,天王将此事告诉我,是为了全盘大计考虑,举个例子,如果我不知道到你的身份,万一将来两股势力兵戎相见,将你误伤就不好了。‘ 听起来,天王也是为黄旭好。 旁边谭小慧又道:‘王爷,你这话可能就说错了,想想这安庆前线,有谁可以敢说能够误伤到黄兄弟,就是在整个天国,能够误伤黄兄弟的人也不多。‘ ‘是,是,经你这么一提,我到是想起来了,你们以前说的黄旭不正是站在我身前的这位小兄弟嘛,一招举重若轻就将段将军打趴下了,这武艺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石达开似乎恍然大悟。 ‘王爷,王妃说笑了,那只是我运气好,无意识的一件事却给传得沸沸扬扬,甚是不安,甚是有愧。‘黄旭道。 ‘小兄弟,你们之间坦诚相交,不需要有什么虚言,有本事就是有本事,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有何惧哉?‘石达开之心胸,黄旭都自叹不如。 ‘谢王爷教诲,虽然,我重创了余,段二人,但并不代表我已天下无敌,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黄旭道。 ‘胜不骄,能够在这种时候保持头脑清晰,嗯,越是与小兄弟交往,越是能感到小兄弟的不凡。‘石达开颇为感慨。 ‘王爷的盛赞让黄旭愧不敢当。‘黄旭道。 ‘这是实话,不是谬赞。‘石达开认真地道。 ‘好了,你们也不要赞来赞去的了,要我说呀,你们俩都是当世难得的良才,一时之喻亮。‘谭小慧也插话道。 ‘小兄弟,还是夫人这话讲的让人舒服,哈。‘石达开哈哈一笑,甚感安慰。 说实话,黄旭初时听说洪秀全竟然将自己在东王府卧底的事,毫不隐瞒地告诉了翼王,黄旭心中很不爽,这勾起了黄旭心中隐隐的痛,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枚棋子,一枚可以让这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天国主宰们任何玩弄的棋子。 他们这些人想将自己这类人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不顾黄旭他们的生死,可以不顾他们的面子,也可以不顾他们心里的想法,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为了自己所谓的光辉大业或者心中的一个简单想法,从而利用黄旭这一类人,对黄旭他们来说,套用一句话就是,太可悲了。 虽然后来,石达开解释说是为了害怕误伤,洪秀全才将黄旭的事告知他,但黄旭却知道,自己内心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因为石达开的这一句话,石达开的这句话只是触动了自己心中那份早已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黄旭再一次告诫自己,来到了这一世,他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要改变这种人为刀斧,我为鱼肉局面,他要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做主。 黄旭的这种心理活动只是这场与石达开谈话过程当中的一个小插曲。 ‘王爷,你身上的毒可否找到源头?‘过了一会儿,黄旭又关心地问。 ‘暂时还没有,但,也无所谓,人都有一死,何惧之有?‘石达开将生死看得很淡泊 ‘王爷,请恕我直言。你不要将此事看得过于简单了,王爷现在的位置很重要,整个天国的安危现在就系于你一人身上,如果你有不测,那天国危矣,所以,还请王爷慎重。‘黄旭道。 ‘这正是我心中放心不下的,虽然我将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放下天国的一切,在有些事上,我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如此罢了。‘石达开轻叹一声,可以听出他话中的无奈。 ‘王爷的忧国之心,黄旭感佩,但王爷如不善待自己的身体,将来如何报效天国。‘黄旭道。 ‘中毒已深,现在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从石达开这句话中,黄旭可以听出无奈,也可以听出一股壮志未酬的凄凉。 ‘王爷,我们还有希望。‘黄旭道。 ‘黄兄弟,你有办法可解王爷身上之毒。‘谭小慧眼前一亮。 ‘我是说还有希望,王爷,请恕我无礼,我想请问,如果此毒不解,你还能坚持多久?‘黄旭道。 ‘据大夫讲,此乃慢性毒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如果照此情况推算,离最后的毒发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石达开道。 ‘这样看来,并不是太糟糕,王爷,您是否听说过崔济世其人?‘黄旭突然问道。 崔神医,久闻其名,但因其与东王相交甚深,所以无缘结识。‘石达开道。 ‘事实上,我前天已跟宇文大人提过此事,前段时间,老崔正好在我那里,为我一个深受重伤的兄弟治病,不过,将我兄弟治好之后,他便又离开了,说是去云游四方,这真是太不巧了,如果有他在,事情就好办了。‘黄旭道。 ‘小兄弟与崔神医也有交集。‘石达开道。 ‘没错,虽然其人与东王相交,他那也只是朋友之交,并无其它的瓜葛,对此,我知之甚深,所以,王爷不必疑虑,而且,其医道之精湛,实乃世间罕有。如能得此人为王爷解毒,自然人到病除。‘黄旭自信满满地道。 ‘看来你与崔神医不只是有交集这么简单,而是交情不情不浅啊。‘石达开道。 ‘不瞒王爷,我与其相交时间虽然不长,但亦属知交,所以,对其之事,我知之甚深。‘黄旭道。 ‘你可以找到他?‘这下说话的是谭小慧。 ‘可以试试,老崔在离开之前,告诉我一种联系他的办法,但就是不知道是否管用。‘黄旭也不确定,。 ‘那真是太好了,王爷有救了。‘谭小慧欢呼雀跃道。 ‘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小兄弟都说了,试试。‘石达开看着谭小慧那兴奋的样子,摇摇头苦笑。 ‘总比在这傻等强。‘本来她是想说总比等死强,但死字太晦气,所以,字到嘴边,又被缩了回去。 其实,她不是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黄旭有信心,自从她认识黄旭以来,她觉得黄旭这人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对黄旭,她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其实,今天来之前,我已将信息发了出去,现在只等老崔回信。‘黄旭道。 ‘谢谢你,黄旭。‘听得出,谭小慧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不知怎么的,黄旭觉得自己心中酸溜溜的,难道这就是妒忌。 ‘王妃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黄旭知道礼不可废。 ‘王爷,你的毒,我的身份只是我今天来的两个目的,还有一件事,我也要与王爷说说。‘说完了解毒之事,黄旭打算与石达开再探讨一下另外一个问题。 ‘哦,兄弟今天可是带来惊喜不断啊,那我可要好好听听。‘石达开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于是,黄旭又说出另外一件事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知己知己 黄旭将他在军营中发现的一些事情,详细地向石达开做了说明,并附带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石达开听后,没有出声,只是频频点头。 而当他说出方虎可能是这次刺杀事件的主谋时,石达开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当黄旭说出,这次向他动手的人可能是他身边的人时,石达开这才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点不舒服。 黄旭分析了各种可能,而且句句都不离石达开身边有内应这件事,但唯独没有直接点出嫌疑人是石达开侍卫队长这回事,因为他至今还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那最后动手的人就是他的侍卫队长,他现在说的只是他的分析与猜测, 黄旭知道,如果没有事实做为根据,那就是对石达开身边人的诬蔑,那不是间接地打石达开的脸吗,黄旭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他仍然需要找证据,之所以,他将此事在这个时候点出来,也仅仅是为了给石达开提个醒。或许石达开早就知道了,也说不定呢? ‘小兄弟,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这些对我们将刺杀之人找出来帮助很大,兄弟有心了。‘石达开道。 ‘王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仅仅是为了王爷,我也是为了天国,为了陛下,为了我自己。‘黄旭说的这句是大实话。 ‘这话我爱听。‘石达开道。 ‘王爷,如果在以后的案件侦破过程中有用得着我黄旭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给予帮助。‘黄旭道。 ‘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石达开笑道。 ‘既然事情都交待完了,那我也要告辞了。‘黄旭见能说的,都说完了,准备起身告辞离开。 ‘小兄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你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说什么也要小酌几杯再走呀。‘石达开挽留道。 ‘王爷,还是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之后,我再来你与痛饮。‘黄旭婉拒道。 ‘小兄弟,说哪里话,即使我有毒在身,饮几杯洒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一定要陪我饮几杯,你知道吗?我是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这肚子里面的酒虫又开始发作了。‘石达开不容置疑地道。 ‘但是,你身上的毒。。。。。。‘谭小慧在一旁担忧地道。 ‘不碍事,不就是喝几杯酒吗?死不了。‘石达开道。 ‘呸,呸,呸,说什么死字,多不吉利啊。‘谭小慧呸了几声道。 ‘我是天国的翼王,信奉的是天国的国教,不信迷信。所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石达开不以为然地道。 ‘还是注意点好。‘谭小慧仍然劝道。 ‘王爷,王妃说得有理,你还是小心点好,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想饮酒,我是随叫随到。‘黄旭也从一旁劝道。 ‘你们就随我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喝,如果能在死前还能与小兄弟喝上这么一顿酒,那我就死也瞑目了。‘石达开倔强地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旭还说什么呢,他朝谭小慧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也不要再说了。 ‘既然王爷坚持,那我就陪王爷喝几杯,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只是小酌几杯,不是痛饮,如果王爷不同意,那就算了,黄旭是打死也不敢喝这酒的。‘黄旭这是曲线救国。 ‘行,依你‘石达开爽快地道,能有酒喝,说什么都行。 谭小慧是满脸愁容,但她也不能太忤石达开之意。 既然他今天难得高兴,那就由他,谭小慧想到这,便出去吩咐厨房准备整治酒菜。 谭小慧走后,石达开走近几步,坐到黄旭旁边,他拍了拍黄旭的肩,说道:‘小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在京城见面的时候,我说要请你喝酒的事,那一次因为前线军情紧急,我不得不提前离开,所以,我还欠你一顿酒,今天我将欠你的那一顿酒给你补上,也算是了我一件心事。‘ ‘王爷还记得这事啊,我早就忘了。‘黄旭笑笑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石达开。‘石达开笑道。 ‘多谢王爷。‘黄旭能说什么呢。 ‘记得我们初次相见,还是由艳儿引荐的,那时候我还当你是清廷的奸细呢,要不是艳儿担保,我差一点就将你给拿下了,说不定,你现在已是阶下之囚,如果那样,我们哪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一起喝酒。‘石达开感叹道。 ‘不,即使王爷抓了我,我最终还是能与王爷喝酒的,因为我能预感到我与王爷之间,总会有这么一天会成为知己的,即使不是京城的那一次,也会是这以后的哪一次。‘黄旭道。 ‘赞同,当浮一大白,哦,酒还没上,真是可惜。‘石达开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 ‘我也陪王爷。‘黄旭做出一个持杯的动作。 哈,哈。。。。。。‘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后来,听你一言,我真是感触颇深,我觉得那是我来到这个世上之后,听到过的最精彩的论断,那些话,言语之精辟,词锋之尖锐无不令我心潮澎湃。而你对当下之形势的判断以及将来之走势的分析无不入木三分,让人那肃然起劲。那真可谓叫什么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石达开越说越精神,似乎身上的痛楚已经好了不少。 精神的力量,这就是精神的力量,黄旭今天算是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些都是一些入不了大雅之堂的夸夸之谈,能入王爷之耳,而受王爷一赞,我深表荣幸。‘黄旭道。 ‘实话,真的是实话,我一点也没有夸大,你想,要是我们天国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就是让我石达开明天死,我也愿意。‘石达开道。 ‘王爷这话就扯远了,天国靠什么去完成那种伟大的设想,还不是要凭借像王爷这样的人嘛,只有天国能有千千万万象王爷这样的人,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成就大业,所以,王爷应该振奋起来。‘黄旭道。 ‘不错,同意,当。。。。‘石达开拍案而起,又想说浮什么的,但发现手中仍是空无一物时,这才止住没有往下说下去。 ‘王爷,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黄旭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旁人,你但说无妨。‘石达开道。 ‘王爷有没有想过,将杨秀清几人除去之后,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黄旭道。 ‘当然是秣兵劢马,积草屯粮,积极北伐,剪除清廷,一统天下。‘石达开理所当然地道。 ‘除了清廷以外,现在整个南方的形势如何,是否已经全部置于天国的控制之下?‘黄旭道。 ‘你这一说,我还记起来了,对,现在我们天国只是控制了南方大部分的地域,仍然没有一统南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要一统南方之后,才能与清廷决战。‘石达开这才开始思考黄旭话中的意思。 ‘后方不稳,前方岂能战,两线作战最被动,所以,只有将整个南方全部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没了后顾之忧,才能一心一意的去对付清廷。‘黄旭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小兄弟讲的有理,到时我一定奏请天王,让你来我的军中任职,你这种人才,要是埋没在禁宫之中,那就是太可惜了。‘石达开道。 ‘谢王爷赏识,我说的这些,只是我想到的,才顺带提醒王爷,而且这些尚属长远之事,还没有急到非办不可的地步。当下的心腹大患却是东王这一帮人。‘黄旭道。 ‘鲜痺之疾,不足为患。你看着,早晚我都能将他们给收拾了,就让他们再蹦达蹦达一段时间。‘石达开似是成竹在胸。 ‘王爷不可大意,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何况是我们。‘黄旭道。 ‘这个我省得。‘石达开道。 ‘王爷像是很有把握。‘黄旭道。 ‘我们拭目以待。‘石达开道。 历史证明,杨秀清结局一定是惨淡的收场,但黄旭仍不敢大意,他不能将命运交给这虚无飘涉的历史。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这个时候,谭小慧带人将酒菜送了上来。 ‘东菇炸子鸡,小兄弟,你这下有口福啦,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菜一定是小慧亲自下厨做的,其他人可做不出这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来。‘石达开指着桌子上的一道菜对黄旭说。 ‘真的,那我可要好好试试王妃的手艺。‘黄旭道。 说完,他抬起头望了望谭小慧,只见谭小慧脸上挂着淡淡地笑着,嘴巴稍稍向上翘起,好像在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道菜吗,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吗? ‘来,来,兄弟,喝酒,喝酒。‘石达开将手中的酒杯端起来对黄旭道。 ‘好,王爷,请。‘黄旭道。 一杯酒下肚,石达开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谭小慧见状,赶紧上前,右手抓住他的胳膊,左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还说道:‘慢点,慢点,看把你急的。。。。‘ 一直以来,在黄旭的眼中,谭小慧都是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现在陡然看到她这种贤良淑德的小女人形象,黄旭不禁有些羡慕,这石达开命真好啊。 石达开咳罢,口中不住地说道:‘没事,没事。‘ 然后,他又让谭小慧退到一旁。 ‘兄弟,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有一句跟你说。‘石达开道。 王爷,请讲。‘黄旭道。 ‘艳儿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对不住她啊。‘石达开又重复着他说了很多遍的话。 ‘王爷放心,我记住了‘黄旭也重复着说了很多遍的保证。 ‘好,你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石达开道。 ‘好。‘黄旭道。 ‘来,喝酒。‘石达开再次举杯。 这顿饭吃得时间很长,石达开和黄旭都不记得他们到底说了多少话,只是记得他们不住地讲,不住地讲。。。。。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调戏方虎 黄旭很晚才从石达开的府中出来。 正如今天来的时候一样,这次又是谭小慧送他出来的,不过,在送他出来之后,谭小慧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与他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路上小心,便回屋去了,她似在用实际行动向黄旭证明,她只是想与黄旭保持正当的朋友关系。 黄旭怅然若失了好一阵,才央央然回到中军营。 回到中军营,黄旭就知道,自己苦命的日子又要来了,将来一段时间,肯定是又有得忙了,而追查给石达开下毒的元凶则是重中之重。 他打算先从方虎下手。 提起方虎这个名字,黄旭心里只剩下愤怒,如果说以前他还只是嫌这个人卑鄙,恶心。那么现在,他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死,而且最好是能将他抽筋剥皮,凌迟处死,可见黄旭现在心中对方虎之恨到了什么地步。 但是,黄旭同样明白,如果想从方虎身上将有些秘密掏出来,那,不仅不能杀他,而且还要与他保持正当的关系,否则,怎么去掏,所以,虽然黄旭极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去见方虎,因为,只有接近方虎,与他来往,才能从他的身上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找方虎,方虎见到黄旭时很诧异,他没想到黄旭会来找他。 ‘咦,黄管家,你还真是稀客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方虎道。 ‘嗨,方将军此言差矣,我与你都是王爷的属下,互相之间保持正常的同僚关系那是绝对有必要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为王爷办好事。‘黄旭道。 ‘你今天来,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几句话。‘方虎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个该千刀万剐,下流,卑鄙,龌龊,恶心的臭家伙,看到你那张脸,我就觉得吃不下饭,你以为我想来跟你说什么好话吗?黄旭将方虎在心中一顿狂骂,用尽了能够用的所有歹毒的词语。 表面上,黄旭还是满脸堆笑地道:‘将军,我今天来还真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为一件小事来问问方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不知是谁将一件东西丢在了我那里,我看了看,感觉有点象是方将军的东西,所以,拿来给方将军看看。‘ ‘什么东西?‘方虎狐疑地问道。 ‘将军,你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黄旭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来。 当方虎看见黄旭手中的东西时,觉得有点眼熟,于是,他凑近看了看,不禁脸色大变。 ‘这,这,这本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方虎有点语无伦次地道。 ‘我都说了,是我不小心捡到的,是你的吗?‘黄旭故意道。 ‘是,不是,不是我的。‘方虎辨道。 ‘既然不是方将军的,那可能是我搞错了,我这就再去找人问问,看看这本东西是谁扔到我那里去的,我要找他算帐。‘黄旭恨恨地道。 说完,黄旭假装要离开。 ‘黄,黄管家,你,你别走。‘方虎见黄旭要走,急的满脸是汗。 ‘嗯,方将军可有事?‘黄旭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只是想借你的这本东西看一看,你这东西看起来是很眼熟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我记得,我的一个朋友似乎丢了一件与这类似的东西,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将东西交给我,我再将东西给我的那位朋友看看,如果真是他丢的,那黄管家不正好不用找失主了吗,我代你还给他就行了。‘方虎的话说得合情合理。 黄旭听起来都想笑,没想到这方虎说起谎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一点也不像平时所见的那种屠夫形象。 ‘哦,既然这样,可否劳烦方将军将你的那位朋友请来,我与他单独谈谈,如果确认这东西是他的,我直接还给他就可以了,如果说这东西不是他的,那我也要快点去找到那位失主,否则,丢失这东西的人可能会着急的,而且,我还想亲自找他算帐。‘黄旭道。 ‘你交给我就行了。‘方虎说完,伸出手就想来抢黄旭手里面的东西。 黄旭好像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似的,在方虎的手碰到那东西之前,就将它放回了自己的怀中,方虎的手伸到黄旭的胸前,就不敢再动了,尴尬地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缩回去,然后,又尴尬地笑了笑。 ‘黄管家可是不相信我?‘方虎故意板起他那张屠夫脸道。 ‘哪里,哪里,方将军不要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要对那个失主负责,不能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将东西交出去,那多不好呀。‘黄旭道。 ‘我都说了,我帮你交就行了嘛。‘方虎就像一只赖皮狗,见到了黄旭身上的骨头,想尽办法想要将它搞到嘴里面。 ‘我说过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东西只有我亲自交给失主,我才安心。‘黄旭道。 看着方虎在一旁抓耳挠腮,又急又跳的样子,黄旭觉得畅快极了。 方虎明明知道东西是自己的,但他又不敢承认,因为承认了,那不是等于间接承认自己干过那些事吗?肯定不能随便承认,但不承认,黄旭会这么容易地将东西交给他吗?他极为想要那东西,却没有办法从黄旭手中夺过来,你说,他能不急吗?而这正是黄旭想要看到的效果。 ‘黄管家,我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你需要什么条件才可以将这东西给到我。‘方虎真急了。 ‘条件??不,不,我不要什么条件?我只是要将东西交还给失主而已,我是拾金不昧,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不知道你说条件是什么意思。‘黄旭装疯卖傻。 ‘不,不,黄管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要满足什么条件,你才可以将东西给我,让我帮你转交给失主。‘方虎又慌忙解释。 ‘那怎么行,反正,只要是失主本人,我责无旁贷,一定会将东西次交给他,如果不是失主本人,我是不会交的,而且,我怎好意思麻烦方将军为我办这件小事呢?‘黄旭的语气很强硬。 方虎知道,如果不是失主,黄旭真不会将东西交给自己。他咬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对黄旭说:‘那东西,对,你怀中的那本名册是我的。‘ ‘什么,名册,是名册吗?我看看。‘黄旭叫道,随手从怀中将那东西取了出来,又看了看,只听他接着道:‘哦,真的是本名册,那说明这东西真是方将军的了,但我又怎么看到这上面写着些什么。。。。什么。。。。,好像是说谁谁谁,收了多少银票,办了多少事什么的,方将军,你什么时候干起买卖来了。‘ ‘黄管家,你不用管那么多了,你快将名册给我,这一切都是王爷的命令。‘方虎将东王给搬了出来。 ‘呀,是王爷的命令,你早说嘛,如果你早一点说,何必让我在这里与你大费同章,我给你不就行了吗?你刚才还说不是你的,你这人真奇怪。‘黄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现在你知道了,那你将名册给我。‘方虎是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名册。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这东西给你。‘黄旭说完,将名册从怀中取出,然后朝方虎递了过去。 方虎赶紧伸出双手来接,他满心欢喜的将名册的一角抓在手中,正欲用力将它从黄旭的手中夺过来,谁知黄旭一使劲,名册又重新回到了黄旭的手中,黄旭道:‘不对呀,如果是王爷的命令,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是骗我的。‘ 眼看名册就要到手了,却又被黄旭给拿了回去,方虎的肺都要快给气炸了,但又无可奈何,想要强抢,但他又自知打不过黄旭。 ‘谁骗你,谁小狗。‘方虎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何必呢,不就是一本名册,用得着这样发毒誓吗?我是想问,为什么王爷的命令,我却不知道。‘黄旭道。 ‘王爷是单独给我下的命令,所以你才不知道。‘自己的把柄握在别人手中,自己能横得起来吗? ‘哦,是这样。我说是怎么回事呢,既然是这样,那你还犹豫什么,这名册你就拿去。‘黄旭又将名册递给方虎。 方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使出十成的力,想一把将名册夺回来,免得像上次一样又被黄旭将名册给勾回去。 谁知他一用力之下,才知道,自己这回错了,上当了。 黄旭这次根本就没有用力,而使出十成力的方虎却像是装在投石机中的石块一样,,被一下子弹开老远,然后,只听见帐内的东西襞里啪啦被砸坏了一大堆。 见此情景,黄旭的脸上露出一个怪怪的表情,似乎想笑,但又在极力控制。其实,黄旭的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他却听见方虎像发情的小公猪一样大叫:‘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我将名册拿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归于好 黄旭将方虎调戏一番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方虎自从被黄旭调戏之后,好像对黄旭的态度变了很多,不知道是怕黄旭将名册的事情说出来,还是说他真的觉悟了,想与黄旭搞好关系。不仅是方虎,就连赵小锋对黄旭的态度也变了,怎么变,黄旭也说不上来,但黄旭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小了很多,开始把自己当做一家人。 看来,这次黄旭教训方虎算是教训对了。 中军营,赵小锋的大帐之中,只有赵小锋,方虎,黄旭三人在座。 ‘方将军,黄兄弟,王爷已有旨意传来,天王陛下已同意我代表天国朝廷去探望翼王爷,同时,陛下对翼王爷遇刺一事十分震怒,下令一定要严惩凶手,所以王爷命我们留下来,协助查清翼王爷遇刺一案,而在所有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不能回京。这说明王爷是同意了上次由我根据黄兄弟的意见而提出的行动方案。你们对此是否还有疑问?‘赵小锋说完之后,又问了问。 黄旭摇摇头,表示没有。 ‘我们真的要留下来协助他们查案,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方虎道。 ‘方虎,这不是与你商量,这是王爷的旨意,你有意见,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你回京去跟王爷说,现在你必须执行王爷的旨意,你听明白了吗?‘赵小锋严肃地道。 ‘是。‘方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黄兄弟,方将军提议我们今晚三人搞一个小聚会,算是对我们这段时间来辛苦工作的一个犒赏,你看怎么样?‘赵小锋宣完东王的旨意,突然道。 而且他还特别说明这个意见是方虎提出来的。显然有他的用意。 ‘可以,我没意见,能与二位把酒言欢,那是求之不得。‘黄旭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小锋要这么做,但从他的行为上来看,他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 “此时天色尚早,你是先在我这里坐坐,等一等,还是先回帐休息,如果回帐休息,我这里准备好了,会派人去请你。”赵小锋善解人意地道。 “那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准备好了。再派人来叫我。”黄旭说完。跟赵小锋与方虎略一行礼,先出帐而去。 帐中只剩下赵小锋与方虎。 “赵先生,我们有必要与这黄旭缓和关系吗?反正名册已经找回来了,还怕他做甚。我看。没必要跟他走这么近。”赵小锋借着方虎的名头请黄旭。方虎显然有点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搞出这事来的是你,最后给你擦屁股的却是我。你知道吗?”赵小锋是不能不生气。 “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方虎觉得有点委屈。 “你那也叫看法,你那叫馊主意。”赵小锋没好气地道。 让赵小锋这么一说,方虎不出声了。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好好谢谢黄旭,毕竟那名册是别人帮忙找回来的。”过了一会儿,赵小锋又道。 “说不定当初还是他偷的呢?现在又假惺惺地还回来,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方虎气鼓鼓地道。 “你不要总是用这种偏激的思维去想黄旭,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去想想呢,也许以前我们就是想多了,才对他有很多不好的看法,你再好好想一想,他真的做过什么对不住我们的事吗?说实话,没有。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最近名册及翼王遇刺这两件事,他办得也很错,还有,王爷也相信他,难道王爷的眼光还不如你和我吗?所以,我想,与他和平相处的时候到了。”赵小锋道。 “赵先生是想与黄旭这小子和解?”方虎就是再笨,也听出了赵小锋话里面的弦外之音。 “我是有这个打算。”赵小锋也不隐瞒。 “你就不怕他到时候再咬咱们一口。”不知什么原因,方虎总喜欢处处跟黄旭做对。 这其中的原因,没人知道,也许是黄旭将他打得太狠了,他怀恨在心,也许是,黄旭太得东王信任,抢了他不少风头,他妒忌,也许两者都有。 “我们不能总是用一成不变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我们也要不断在批评别人和希望别人变好的同时,进行自我反思,如果我们有错,那么,我们就改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相信黄旭是一个人才,只要他真心实意为王爷办事,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正面的眼光去看待他呢?”赵小锋道。 “随便你了,但如果你要我跟黄旭尿到一起,我做不到。”方虎好象天生就是来与黄旭作对似的。 “我也不会勉强你立即在今天或者明天就接受黄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把他当仇人看待,你要知道,我们是伙伴,我们是一个小集体,如果我们这一个小集体都不能拧成一股绳的话,那何谈为王爷办好事。”赵小锋道。 “你有你的道理,但这无法改变我自己的想法,反正,要我跟他每天都和和气气地说话,我就是办不到。”方虎道。 “我话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赵小锋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低头开始查阅相关文件。 方虎自己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就跟赵小锋说,他先出去透透气,晚宴开始的时候再回来。 赵小锋叮嘱他一定不能误了今天晚上的约会,方虎应诺后就出帐而去。 赵小锋盯着方虎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方虎的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也难怪有些时候连王爷都会生他的气,照这样下去,王爷一旦有一天开始讨厌他,那这方虎的位置可能就会不保了。 而与之相反的是,赵小锋却通过石达开遇刺及归还名册的事,一下子对黄旭的印象来了一个大的转变,这两件事黄旭办得都非常令赵小锋满意,而由这两件事,赵小锋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前对待黄旭的态度是不是主观意识太强,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认为黄旭有问题,从而造成黄旭每做一件事,自己都将思维放在他坏的方面,而不是首先想到他的好,如果以这样的思难方式,黄旭就算是一个再好的人,在他们的这种想法下,也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就是说,黄旭不是真坏,他的所谓的坏,是由他们人为的“制造”出来的。 正因为想通了这个问题,赵小锋才开始比较正面的看黄旭,通过观察和分析,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黄旭虽然也有些小缺点,但不妨碍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既然这样,为什么要一直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家呢? 而也正是有了这些想法,赵小锋才想缓和缓和与黄旭之间的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在为东王办事,而且都是东王所信任的人,能保持团结,那也是至关重要的。 晚上的聚会按时举行,出席的人有,赵小锋,方虎以及黄旭。好酒好菜已经备好。 “黄兄弟,来,老哥敬你一杯,我希望我们之前的一些不愉快能够随着这杯酒而烟消云散。”赵小锋首先说道。 “老哥,你说笑了,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你一直就对我黄旭很好,我心里记着呢,我以前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仍然还是说这样的话,而且一直都算数。”黄旭道。 “你这样一说,老哥我汗颜啊,不怕你笑话,老哥还一度怀疑过你对王爷的忠诚,后来事实证明,我是老眼昏花,错怪了黄兄弟。”赵小锋脸有惭色。 “谁没有走眼的时候呢,你就当你是一时走眼就行了,再说,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我只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哥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不,这么快你就明白了,我心里高兴啊。”黄旭道。 “黄兄弟真是宽宏大量,难怪王爷对你是如此看重,好了,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让我们能够携起手来,跟随王爷建立不世之功,这杯酒,我先干了。”赵小锋说完,脖子一仰,将端在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黄旭也干了。 放下酒杯,赵小锋又对方虎打了打眼色,示意方虎也与黄旭喝一杯。 方虎接到赵小锋的授意,极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涨红着脸对黄旭道:“黄管家,以前的事,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些。” “没事,没事,我有些地方也要向方将军道歉,希望方将军能不计前嫌,携手共同为王爷办事。”黄旭道。 两人说完,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大家以后就都是好兄弟,好朋友,来,我们三人共饮一杯,刚才的不愉快已经随着刚才的酒随风而去,这一杯酒是预祝我们都有美好的明天,来,干。”赵小锋说完,先干了。 随后,黄旭与方虎也都干了。 这一顿酒算是喝得功德圆满。 黄旭与赵小锋也算是彻底冰释前嫌了。到于方虎,天知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复杂的局面 黄旭围绕石达开遇刺中毒一案,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又悄悄进行了各方面的调查取证,从搜集的证据来看,他基本可以断定,石达开的侍卫队长王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石达开中毒一案中的第一号嫌疑犯。 看来,是时候要通知石达开了啊,但正当黄旭准备将相关的消息通知石达开时,又有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王伟被杀了。 这条消息对黄旭来说,就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把他给打橹了。要知道他历尽千辛万苦,费尽周章,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弄出了点眉目,却突然被人告知,你做的那些都没用,因为,与之相关的人已经死了。 黄旭简直快要疯了。 不过,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但他还是要继续查下去呀,不然,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不可能。 谁这个时候最有可能会杀王伟呢?黄旭想。, 他将与王伟有关的人物,一个接一个排查过去,最后却发现,最有做案动机的人是方虎。 虽然说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方虎与王伟一样是石达开案的主谋,但却有太多的证据显示,这方虎与石达开的侍卫队长是关系最密切的人,而且,他们之间保持密切关系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样搞掉石达开。 如此说来,王伟也是知道方虎秘密最多的一个人,这也许就构成了方虎杀他的动机。黄旭再进一步大胆的推测整个事情的经过,极有可能是这样子的。方虎与王伟合谋,对石达开下毒,在确认石达开中毒之后,方虎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将王伟干掉,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王伟被杀的理由。 黄旭大胆推测之际,赵小锋忽然派人来请他。 赵小锋的大帐之中,除了赵小锋,还有方虎。 “黄兄弟。你来了。速度够快的啊。”赵小锋见到黄旭,热情地打招呼。 “是啊,老哥相招,我能不快吗?对了。老哥。这么急急忙忙地将我给叫了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黄旭满脸笑容地道。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却有一个。”赵小锋道。 “什么坏消息?”黄旭愕然。 “石达开的侍卫队长被杀了。”赵小锋沉声说道。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黄旭故意问道。 “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有一些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如果你知道了这些事,你就知道这王伟遇刺是否跟我们有关系了。”赵小锋道。 “老哥,你将我给说糊涂了。”黄旭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是这样,有一件事,之前我们没有告诉你,因为这事属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我想也应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到了,我说出来之后,你也帮忙参详参详,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赵小锋道。 黄旭点点头,意思是说,我听着呢。 “是这样,这事与王爷安排给方将军的任务有关,方将军此来的任务就是要伺机接近一些军营中对我们王爷有好感的人,让他们可以为王爷效力,而方将军接触的人当中就有王伟,而且,他们之间往来甚密,现在王伟却突然被杀了,而且是在翼王被刺的这个关口被杀了。你说,如果有人知道了方将军与王伟之间交往的事,那他们会怎么想,如果这件事更进一步被牵扯到翼王被刺一案里面,那你说,结果会如何?所以,现在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们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赵小锋道。 活该呀,方虎,谁叫他整天不干人事,这下子好了,害了自己不说,还可能牵连到东王,这真是太好了,黄旭心想。 “老哥,那就要看方将军在王伟被杀一事中涉足有多深了。”黄旭道。 “你是想问,方将军是否有参与王伟被杀一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我可以保证。”赵小锋当然知道黄旭话中的意思,急忙保证道。 “黄旭,你他妈放什么狗屁呀,我会杀王伟,你有病呀。”方虎不比赵小锋,他听见黄旭竟然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他当然不愿意了。 “我没说你杀他,你紧张个球啊,我只是说,你到底在这件事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或者你与这件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有搞清楚了这些事之后,我才能想办法帮你,你要明白,我现在是在帮你,你不要不识好歹。”黄旭怒道。 “谁要你帮,你能有什么好主意。”方虎道。 “要不是看在赵老哥的面子上,而且担心王爷受到你的牵连,谁又愿意帮你,既然你这么说,从现在起,谁帮你,谁王八蛋,你就去死好了。”黄旭破口大骂。 方虎被黄旭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腾得一下站起来,大声地道:“黄旭,有本事咱们单挑,在这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呀,不过,不要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难道上次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黄旭根本没将方虎放在眼里。 “你…。”方虎一阵语塞。 他虽然不服气,但知道黄旭讲的都是实话,如果自己一定要与黄旭单挑的话,那自己就是自取其辱。方虎是冲动,但还没有冲动到笨死的程度。 “怎么样,你不敢吗?”黄旭也有一点动了真火。 “黄兄弟,别冲动,我们都是自己人,现在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要办法没想出来,自己人先动起手来了,那就不好了,冷静,冷静。”赵小锋出面劝道。 “老哥。不是我黄旭不给你面子,是有人太过分了,我这是自卫,我要让人知道,他要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负责任。”黄旭可不想就这么爽快地放过方虎。 “方将军,方将军,你赶快给黄兄弟道个歉,快呀。”赵小锋见劝不了黄旭,回过头来。又来劝方虎。 虽知。这方虎脖子也很硬,他将头扭到一边,对赵小锋说的话是爱理不理。 赵小锋看见方虎那样子,心中那个气呀。他要不是顾全大局。自己都想亲自上去将他给揍一顿。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能事情没有解决,就自己窝里先斗起来。那叫什么事。 “这样,如果你们俩执意要动手,我也没办法,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可是你们不听,那也没我什么责任,但是,我给你们提一个醒,你们可要听好啦,只要你们今天动手,我就会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禀报给东王,后果怎样,我想,你们心里很清楚。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们想动手,你们请便。”赵小锋说完,挥了挥手,也不管了。 这两个倔驴子,他们想怎么折腾,就由他们折腾去好了,赵小锋想。 “老哥,我先声明,不是我想动手的,我是被逼的,到了东王那里,你可要给兄弟做个证。”黄旭脸对着方虎,却是对赵小锋道。 “黄旭,你…。”方虎指着黄旭的鼻子,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别你呀,我的了,你想动手,干脆点,别那么婆婆妈妈的,怎么,你没胆量,还是说,你怕王爷责骂,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叫得那么响,你口臭啊,你。”方虎的口才与黄旭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方虎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他如果与黄旭打,那肯定是打不过,为了出一口气,惹来一顿揍,他也不情愿,再说,如果赵小锋真将此事向东王禀报,那自己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后果如何,方虎能想得到。 可是,如果不动手,那今天这哑巴亏,自己是吃定了,那怎么办?方虎一时犹豫不决。 “我说你,到底打不打呀。”黄旭一个劲地在旁催促。 方虎思前想后,最后下定决心,还是不打了。 打定主意之后,他这才想起赵小锋,于是,他向赵小锋投去求救的目光。 当赵小锋收到方虎祈求的目光之后,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意思是说,你现在想清楚要求饶了,早干什么去了呀。不过,教训归教训,赵小锋始终还是要顾全大局。现在方虎自己提出来要服软,赵小锋觉得这也算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下面,就看黄旭给不给自己这个面子了,赵小锋想。 “我说,老弟呀,你也不能逼方将军逼得太狠哟,怎么说,大家都是在王爷手下当差,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我看这事就算了。”赵小锋笑眯眯地对黄旭说道。 “既然老哥这样说,我如果再坚持,那就是不给你面子,而你的面子,我一定要给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某些人是不是需要表示一下,我虽然是宽宏大量,但也不能一点利息都不收,你说呢?”黄旭话中有话。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方将军,这事是你挑的头,你快给黄兄弟道个歉,这件事也就结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没那么多时间在这种小事上纠缠。”赵小锋板起脸道。 方虎坐着没动,似乎没有听到赵小锋的话。 “方将军,台阶都给你铺好了,你就下,难道还让我安排人去抬你吗?”赵小锋开始觉得这方虎有点不可理喻。 明明刚才是他求自己来找黄旭和解,自己厚着脸皮与黄旭说了,黄旭也同意了,没想到,他方虎自己却又耍起了小性子,什么人呀,这是。 可能是那口气终于缓过来了,过了很久,方虎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头朝下,望着地面,两手相交,抱拳对黄旭道:“对不起啦,黄管家。”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黄旭故意道。 “我说,黄管家,对不起…。”方虎猛然抬起头,瞪着黄旭大声道。 “唉哟,我听到了,听到了,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黄旭故意捂着自己的耳朵道。 “好了,好了,这就行了嘛,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较真,不用那么较真。”赵小锋又开始和稀泥。 “老哥,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谈正事。”黄旭道。 “好,好,好,来,我们继续。”赵小锋对黄旭的态度是十二分的满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方虎没问题 黄旭与方虎之争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几人所谈的正题才是真正的大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针对王伟被杀这个问题,再次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讨论。 黄旭也没想到,赵小锋会这么坦白地告诉他关于方虎的这些事,看来,他终于是彻底地相信自己了。 “黄兄弟,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赵小锋道。 “既然方将军的确与这件事无关,那就简单了,当流言袭来时,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平时我们在做什么,那我们照常做什么就得了,别人爱咋整,那让别人整去,跟我们没关系。”黄旭道。 “黄兄弟的意思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将来真的有太多的闲言碎语与我们有关的话,我们不需要去理会,只要守住本心,那就善莫大焉,是吗?”赵小锋道。 “没错,正是此意,如果我们只是听见外面的风吹草动,就立马坐不住了,从而急于做一点什么来证明我们与这件事无关,那可能反而会造成相反的效果,本来与我们无关的事,却让我们一做,变成了欲盖弥彰,好心办了坏事,岂非不美。”黄旭道。 “嗯,还是黄兄弟有见地。”赵小锋对黄旭的话表示赞赏。 “老哥过誉了,我也只是说一说我内心的想法,最后当如何,还需老哥自己拿主意。”黄旭道。 “方将军,你呢?怎么看?”赵小锋回头又看了看方虎。 “我不同意黄管家的意见。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赵先生,你不是要代表天王陛下去慰问翼王吗?我觉得你可以在见到翼王的时候,向他主动说明我们跟王伟的关系,希望翼王明白,我们与王伟之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什么特别深的交往,这样,我相信,翼王一定不会将王伟之死跟我们扯上关系。”方虎是难得一次用脑子想问题。 “你那是不打自招。”没等赵小锋回话。黄旭已在一旁插口道。 “怎么就是不打自招了。这叫主动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协助王伟一案的侦破工作。”方虎不高兴地道。 “别人有问你了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王伟被杀的消息的,还有,王伟被杀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紧张什么呢?”黄旭道。 “谁紧张啦。你说谁紧张啦。我只是想将此事同我们撇清而已。”方虎没好气地道。 “你还说没紧张,没紧张,这么大声音干嘛。你还想撇清关系,我看你是越描越黑。”黄旭嘲笑道。 “黄旭,你为什么总是要与我做对呢?”方虎道。 “我怎么不觉得,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在与我做对呢?”黄旭反问道。 方虎满脸涨得通红,那样子好像狠不得吃了黄旭似的。 黄旭岂能示弱,也是恶狠狠地瞪着方虎。 一旁的赵小锋看这两人又掐上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两家伙是天生的死对头啊。 他故意咳嗽两声,然后道:“两位,我们只是在交换意见而已,大家只需要各抒己见就成,至于最后怎么办,那还需要讨论,啊,进一步的讨论,所以,我们也没必要搞得好像要打架一样。” “老哥,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做好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黄旭道。 “先生,我同样是坚持我的主张,主动出击,讲清事实,与我们撇清关系。”方虎道。 “两位讲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黄兄弟的意见稍好一点,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做到以不变应万变。”赵小锋显然更加同意黄旭说的。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可能流言会满天飞,或许,最后还没等查出事情的真想,我们已经给别人的泡沫星子给淹死了,再说,我可没有你们那样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忍不住。”方虎道。 “方将军,现在我们只是在讨论将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并不说这种情况就一定会出现,毕竟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与王伟之间有过来往。如果按照你所说,我们主动向翼王坦白,那不等于将本来别人可能不知道的事,反而是搞的人尽皆知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所以,我才觉得黄兄弟的话更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赵小锋道。 “赵先生,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心中有句话,是不吐不快。”方虎道。 “哦,有这种事,那你说说看。”赵小锋道。 “我觉得这段时间来,在有些问题上,你有点偏帮黄旭。”方虎道。 “是吗?你可能误会了,之所以我这几次都同意黄兄弟的意见,是因为他的意见确实比较切合实际,你想多了。”赵小锋道。 “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怎么样,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已经好久了,现在讲出来,我心里也舒服多了。”方虎像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赵小锋与方虎互不统辖,在东王府的地位可以说是平等的,但这次东王指定的劳军总指挥是赵小锋,而且,在东王的心目中,赵小锋的份量确实比方虎更重一点,此点方虎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自从来到军营之后,赵小锋一直都是支持方虎的,事事也都是维护着他,所以,一直以来方虎对于赵小锋的话,基本上都是服从的,从不反驳。 之所以方虎现在觉得赵小锋偏帮黄旭,是因为,在方虎的眼里,自从上次黄旭将名册还回来之后,赵小锋对黄旭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他的态度却悄然发生了变化,当然,不是说赵小锋对他方虎本身的态度有所改变,而是说,在黄旭与方虎之间,赵小锋由以前对方虎更好一些,变成了现在的对黄旭更好一些,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而在赵小锋看来,他对黄旭的好并不是出于他个人的喜好,而是由于黄旭所办的事,所说的话甚合他意,仅此而已。 可是,在方虎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认为,赵小锋确实对黄旭比对他方虎好,所以,他心中有一点不舒服,或者是说,有那么一点点妒忌。 有些时候,方虎甚至于觉得,自从黄旭来了东王府之后,他的人生就发生了改变,东王不像从前那么相信他了,他自己所办的事是越来越不顺利,他的地位也不如从前那样稳固,甚至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变了,所以,他总是看黄旭不顺眼,总是故意与他做对。 “好了,方将军,话既然讲开了,那也就没事了,大家既然一起为王爷办事,我们就不能三心二意,方将军,我希望你有些时候可以尽量将心胸放开一些,这样,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还有,在王伟被杀这件事上,请尊重我做出的决定。”赵小锋道。 “行,只要赵先生做了决定,我也没什么其它的意见,我会严格按照赵先生的要求去做。”方虎道。 “谢谢理解,我希望我们可以安安地度过这一关,等这事了结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想我们应该都可以回京了。”赵小锋道。 “那王爷交待的事怎么办?”方虎道。 “在回京之前,竭尽全力将之做到最好。”赵小锋道。 “那我们下一步做何安排?”方虎道。 “你原来做什么,现在仍做什么,明白吗?”赵小锋道。 “明白。”方虎点头。 “黄兄弟,你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赵小锋又征求黄旭的意见。 “暂时没有了。”黄旭道。 从这次的谈话中,黄旭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王伟被杀,与方虎及赵小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干的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换帅 王伟被杀之事给本来陷入僵局的石达开中毒一案的侦破工作带来了更大的困难。而在排除了方虎的嫌疑之后,黄旭真不知道下一步再去哪里找线索。 就在黄旭苦苦思索对策之时,让他更震惊的事发生了。 他从赵小锋处得到消息,石达开由于病重,已将中军营的大事暂时移交给副将李秀成处理,而前线的三军主帅则暂时由保平安署理。 这形势变得可真快呀,快得让黄旭的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中军营之事由李秀成处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本就是石达开手下的第一干将,文韬武略都在其他人之上,乃暂代中军营统率之职的不二人选,但,保平安则不同了,他是东王的亲信,而且他跟石达开所持的立场不同,基本不属同一阵营。 更关键的是保平安手握重兵,本已是安庆前线能左右大局的最重要的将领之一,现在再将三军统帅之职交给他,那他就是如虎添翼,如果在些期间,他真弄出点什么事来,那还有什么人可以制住他,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石达开不会不清楚,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石达开仍然将三军临时主帅的重任交给了他,黄旭不知道石达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黄旭本来还想直接去拜访一下石达开,了解一下石达开的真实想法,但后来他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因为。如果换作是自己,不管这病重是真还是假,做了这样的决定之后,自己还能稳坐家中,敞开大门让别人来一探究竟吗?很显然,不会。 所以,黄旭猜,石达开在这个时候极有可能会闭门谢客,甚至可能已经远遁它处,其他相关人等不可能那么容易能见到他。 而且。就算是黄旭见到了石达开。石达开会将自己真正的意图告诉他吗?虽然他与石达开交情不浅,但在如此重要的军国大事上,石达开应该是很有分寸的,他不会这么轻易地将核心机密泄露给其他人。即使是黄旭。也可能不例外。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黄旭想。 经过反复的思考,黄旭认为。既然石达开这一边没指望,那么就只能去会一会保平安,他敢肯定,石达开这一纸让保平安直接跃升为三军主帅的命令,一定会让保平安开始坐立不安,这三军主帅是这么好坐的吗? 打定主意,黄旭便直接往右军大营而去。 黄旭对右军营是熟门熟路,所以,没费多大劲,他就见到了保平安。 “保将军,恭喜啊。”黄旭在与保平安礼节性地寒喧之后,说道。 “何喜之有,黄管家,喜从何来啊?”保平安一脸的茫然。 “保将军,你这就不够朋友了,这事连我这个最不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不可能,我不相信。”黄旭不相信保平安会不知情。 “真不知道,我还能骗你。”保平安一本正经地道。 “你出任临时三军主帅的事,难道不算是喜事吗?”黄旭道。 “你是说这个呀,这还算喜事,黄管家说笑了。”保平安露出一丝苦笑道。 “居帅帐之中,统率三军,这是多么威风的事情,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你却说不是喜事,谁信。”黄旭笑道。 “黄管家,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不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竽吗,现在这种情况下,谁当出头鸟,谁倒霉。”保平安道。 “我到是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这要看你如何看待这件事,如果你将它当成是个负担,那他就是个负担,但如果你将当成一件好事,还说不定真是好事。”黄旭的话深藏玄机。 “能具体说说吗?”保平安道。 “那要看你将这个帅位拿来做什么?”黄旭道。 “哦,黄管家认为可以将它拿来干什么呢?”黄旭的话好像勾起了保平安的兴趣。 “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黄旭是话中有话。 “我不明白呀,你能不能将话讲清楚一点。”不知保平安是装的,还是真不明白。 “我已经提醒你了,你不明白就算了。”黄旭道。 “黄兄弟真不够意思,这话都说到一半了,却又突然不说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心里着急嘛。”保平安急道。 “保将军,是你不够朋友,你应该没把我黄旭当朋友看待,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说不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将话说的那么白呢?”黄旭道。 “怨枉啊,黄管家,我真是不知道。”保平安是大叫怨枉。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提醒提醒你?”黄旭道。 “求之不得。”保平安道。 “将军现在忠于谁?”黄旭很直接地道。 “什么?黄管家,你说什么?”保平安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黄旭有此一说。 “我问将军现在忠于谁?”黄旭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保平安。 黄旭一句话在保安平的心中搅起了惊天巨浪,他不笨,所以,他明白黄旭一定是意有所指,但是他能相信黄旭吗?如果按照上一次赵小锋所讲,黄旭并不是跟他们一路的,那他能对黄旭说实话吗。 当然,保平安现在还不知道,赵小锋对黄旭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当然是忠于天国,忠于陛下。”保平安道。 这种话最能骗人,也最让人无法反驳,并且可以掩饰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既然是这样,你还怕什么,你接任三军统率之职绝对是好事来的,既能为陛下分忧,又能建功立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黄旭认真地道。 “真的?”保平安真不知道黄旭的话是真是假。 “那你担心什么呢?是担心翼王给你下套,还是担心得罪其他什么人,如果没有担心,那你干嘛认为这大家公认的好事是烫手的山竽。”黄旭笑道。 “经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好事来的。”保平安似乎恍然大悟。 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谁又能知道。 “当然,如果外面传言属实,你是和东王爷站在一起的,那有这个位置在手,你办起事来也更方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庆幸你今天得到了这个位置。”黄旭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黄兄弟,你小点声音,行不行,你想害死我,这样的话你也敢说。“黄旭的话将保平安吓个半死。 “看将军这样,外间的传闻是真的,将军果真是跟我们东王爷站在一边的,那这样说来,我与将军也算是同志啰。”黄旭道。 “同志?”保平安疑惑地道。 “对,同志,意思就是说我与你是一起在为东王爷效力。”黄旭是句句话离东王,硬是将他往东王那边扯,看他怎么说。 “黄管家,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说这话,不是让我为难吗?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哟。”保平安道。 他觉得这个黄旭讲话也太肆无忌惮了,保平安不知道他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还是说他就是个政治白痴,这种话也能够直接问别人的吗?知不知道“忌讳”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大家是朋友,当然是实话实说啦,就像我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黄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你说的这哪一句话不是杀头之罪,坦率地讲,还就是你黄兄弟,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将你给拿下了。”保平安的话象似在警告黄旭。 “所以说,我们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是肝胆相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哪有朋友之间说什么话及做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那多别扭呀。”黄旭道。 “黄管家的话真有意思,我今天真是受教了。”保平安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希望保将军不要把我当外人,真正是把我当朋友看待,那我就很高兴了。”黄旭道。 “黄管家,你这是说哪里话,能跟你黄管家做朋友,那是三生有幸,我是求之不得哩。”保平安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真心实意也讲一讲朋友之间的真心话,怎么样?”黄旭道。 “当然可以。”保平安道。 不知这朋友之间的真心话又做何解?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立场 黄旭与保平安的谈话在继续。 ‘保将军,你之前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想在这里澄清一下。‘黄旭真诚地道。 ‘黄管家太客气了,你请说。”保平安客气地道。 “其实,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象以前一样融洽,这事不能完全怪你,关键原因在我,因为有这样感觉的不仅仅是你,就算是赵先生,他自己也承认以前对我是有些误会的,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与赵先生经过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之后,我们不仅在思想上是统一了认识,在行动上是统一了步伐,而且,我们现在是人往一处走,力往一起使,在很多问题上,他对我是支持的,当然,对他做出的相关决定,我也会坚决地执行。所以,甚于这个良好的原因,我相信在保将军与我之间,也可以达成这样的一个共识,不为别的,就为王爷的千秋大业。‘黄旭道。 ‘黄管家,谢谢你能这么看我,但我与你不同的是,我忠于的是天国,是陛下,而不是某一个人。‘保平安嘴里的意思还是与东王保持距离,显然他还是不太相信黄旭的话。 黄旭的真实意图就是逼保平安自己说出他与东王之间的关系。 ‘将军,请恕我直言,你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是吗?‘黄旭道。 ‘没有,哪有啊,我岂能不相信你,你想多了。‘保平安道。 ‘也许是,不过,不要紧,等什么时候赵先生将消息带给你,我想你就会相信了。‘黄旭道。 ‘好啦,我想我们今天说得也够多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保平安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那我也是不是应该告辞了。‘黄旭非常识趣地向保平安抱拳,起身准备离开。 ‘黄管家,你又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谈话的时刻已经结束,但喝酒时刻却来了,你可千万不能走,无论如何,你一定陪我喝完这一顿酒之后再走。‘保平安道。 ‘不用了,我今天来之前已吃得很饱了。‘黄旭假意推脱道。 ‘黄兄弟是不愿意给面子?‘保平安佯装生气道。 ‘哪里。既然将军这么说,我再推迟,那就太不合适了,在此先谢过将军了。‘黄旭道。 黄旭本来就不想走,他的很多话还没有讲完哩。 ‘不用,不用,黄管家请坐,来人,上酒。‘保平安高兴地道。 看保平安的样子,他不是因为请黄旭喝酒而高兴,而是因为有人陪自己喝酒才高兴。 酒过多巡,现场的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 ‘将军有去看过翼王爷吗?‘黄旭问道。 ‘去过,但听翼王爷府中的人说,王爷已去了一个幽静的地方休养,所以,暂时不见客。‘保平安道。 果然不出黄旭所料,这石达开真是躲起来了,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初没有去见他,如果去了的话,那就白跑一趟了。 ‘听外间流传,翼王爷的毒伤似乎很重,你说会不会。。。。。。‘黄旭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嘘,小声点,这可是犯忌的事。‘保平安脸色大变,显然想不到黄旭会说这样的话。 ‘这里就我与将军两人,不用担心有外人会听到。‘黄旭道。 ‘但黄管家还是小心点好,这些话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保平安道。 ‘你说翼王爷会不会是在装病?‘黄旭又说道。 ‘黄管家,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这都是讲的些什么话呀,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保平安叫起来。 ‘看你说的,我没事害你做什么?‘黄旭道。 ‘你今天在我这里讲的每一句话,只要有任何一句泄露出去,那都是杀头的大罪,而我现在却公然和你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那我不是犯了包庇及纵容之罪吗,你不是在害我,那是在干什么。‘保平安委屈地道。 ‘保将军,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我们不是在讨论,而是在合谋,私底下共谋大事,为咱们王爷,你说,这翼王爷有事,对我们王爷是不是最有利?‘黄旭这话还真是狗狠的。 ‘你胡说。‘保平安一下子跳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这里四下无人,就我们俩,而且谈得都是一些抄家灭族的大事,你说这不叫私底下共谋大事,那叫什么?‘黄旭步步紧逼。 他就是要逼保平安表明立场。 ‘黄管家,你的话说的太过了,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之间的谈话也有个限度,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赤裸裸地威胁。 显然,黄旭的话让保平安再也不能保持平常心。虽然他是东王的人,但这也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总要保持一点秘密。 ‘保将军,来,来,来,不用动气,我这不是在与你说正事吗?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再说了,你应该知道的,你的这些个所谓的威胁对我没用,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要对付你是轻而易举,所以,你说那些话,作用不大。‘黄旭笑着道。 保平安听完,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似乎想离黄旭远一点,免得待会他真出手对付自己,看来,他是非常相信黄旭有这个能力。 ‘保将军,不用躲了,你这个大帐就这么大,你还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再说,我们是朋友嘛,我怎么会动不动就出手对付你呢,你说是,何况,咱们还是自己人。‘黄旭似笑非笑地道。 ‘唉,黄管家,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兄弟我呢?保平安的态度开始软化下来。 ‘我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我希望保将军可以与我说实话,真心当我是朋友。‘黄旭道。 ‘朋友,你真有把我当朋友吗?‘保平安苦笑道,他已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与你讲这么多。‘黄旭道 ‘讲这么多威胁的话?‘保平安接着黄旭的话茬道。 ‘看,看,又来了,将军,你这是怎么啦,你怎么能这样看待黄旭呢,我可是真心的。‘黄旭一个劲地喊冤。 ‘你觉得你是安得好心吗?如果是安的好心,你就不会这样逼我,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保平安有点气急。 ‘得,得,你既然是这样看待我黄旭的,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前面已经说过,赵先生会证明我的清白,还有,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到底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黄旭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这保平安根本就不会相信他。 ‘我等着。‘保平安道。 ‘本来借将军好意,想与将军痛饮一番,但现在看来,是话不投机,既然这样,这酒也没必要再喝下去了,保将军,黄旭先告辞。‘黄旭起身道。 ‘黄管家慢走,我还有一事想询。‘保平安道。 ‘什么事?请讲。‘黄旭道。 ‘王伟被杀一案,赵先生怎么看,黄管家是否知晓?‘保平安问道。 ‘将军,你应该问错人了,这事,你应该自己去问赵先生。‘黄旭道 ‘黄管家都说了,你与赵先生已是一路人,难道你就没有从赵先生那儿得到一点儿消息?‘保平安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将军不是不相信我吗?‘黄旭道。 ‘我没说过。‘保平安道。 ‘但你的意思就是这样。‘黄旭道。 你不说,就算了,等见到赵先生之后,我自己会去问。‘保平安道。 ‘算了,算了,谁叫咱们是朋友呢,告诉你也无妨,赵先生的意思是,静观其变。‘黄旭道。 ‘谢了。‘保平安道。 ‘不用,将军还有其它什么要问的吗?‘黄旭道。 ‘没有。‘保平安道。 ‘那我就告辞了,谢将军这顿酒。‘黄旭道。 ‘我送你。‘保平道。 ‘不用,我自己走。‘黄旭道。 ‘下次再请黄管家喝酒。‘保平安道。 ‘希望还有机会。‘黄旭道。 ‘那是当然。‘保平安道。 黄旭却知道,他与保平安之流象这样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是喝一顿,少一顿,东王一倒,那些依附东王的人,应该也会烟消云散。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还有得救吗? 黄旭的这次右军之行除了与保平安讲了些无聊的话之外,唯一的收获就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石达开果真是不见客。 从现在的形势来分析,东王的势力隐然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天王这边再不有所作为,那后果将会很严重。 黄旭没想到,局势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 他又比较了一下双方目前的军事实力,算起来,保平安的25万人马一定是跟定东王了,而翼王手中的15万人马即使由他本人指挥,想要挡住保平安的这25万人都有很大的难度,况且现在翼王还因病隐退,李秀成虽然优秀,但他想抵消由于翼王隐退而带来的巨大影响,似乎是非常的困难的,可以说,这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样一来,拥有25万人马的保平安隐然已在与翼王的对决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而且,现在保平安还是名义上的三军统帅,只要石达开一天不复出,他都可以利用三军主帅的名义为所欲为,做很多平时他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再来说说后备营的余一龙,段一虎,这两人就是墙头草,不足为信,所以,他们的那十万人马,天王也是指望不上的,黄旭现在只是冀希望于他们到了两边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能够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如能如此,天王就已经要大烧高香,念阿弥陀佛了。 除去这几方人马,这盘棋中唯一的变数,就属郭破天的左军,如果左军倒向东王,如不出意外,东王必胜,但如果左军站在天王这一边,那天王的胜算也将变得无限大,所以,郭破天从始至终,都还是这盘棋中的关键因素。 拉拢郭破天,让他站在天王这一边,这也一直是黄旭来到军营之后想干的大事。但自从那天在郭破天的营帐外听到郭破天与吕擎天的对话之后,黄旭对搞定郭破天已抱怀疑态度,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试一试,做最后的努力,争取将郭破天拉到自己一边来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跟郭破天表面上的关系还保持的不错 事实上,就现实情况来说,让郭破天在形势未明之前,做出什么决定,那是黄旭在痴心妄想,黄旭一定没想到的是,郭破天其实也是在静观其变,他也不会在形势未完全明朗之前。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黄旭可能最后也是浪费心机,郭破天不会因为他这个人或者他讲的几句话就会站在天王一边。 从另外一方面说,黄旭现在公开的身份还是东王的管家,如果以东王管家的身份去策动郭破天站到天王一边,那不是一件相当搞笑的事情吗?而如果要黄旭现在就亮出身份,表明自己是天王陛下派往东王府的卧底,先不说,郭破天会不会相信他,就是黄旭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完全相信郭破天说的话吗?? 这个时候的郭破天对黄旭来说,那就象是一个无解的命题,让黄旭不知朝什么地方使力,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郭破天离他们更近。 但是,黄旭也不是一个容易服输的人。不管怎样都好,也不管希望有多大,甚至说只有一线希望,黄旭也希望尽量去争取。 所以。他最后决定再去见一见这多日没见的老朋友。他口中的大哥,郭破天。 黄旭这次去见郭破天,没象上次一样遇到老郭的推三阻四,左避右闪,他十分顺利地就进入了郭破天的主将大帐。 ‘大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看到郭破天。黄旭首先招呼道。 ‘好,好得很,哈。。。哈。。。兄弟,你怎么想到来看大哥了,这么多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摸摸地回京去了呢?‘郭破天显然也很开心,同黄旭开着玩笑。 ‘哪能呢?我要是回去,怎么都要跟大哥,二哥说一声,对了,咋没看到二哥呢?‘黄旭道。 ‘哦,他去了右军大营,保将军有事要交待给他办。‘郭破天道。 ‘这样说来,保将军接任三军主帅的事,大哥业已知晓了。‘黄旭道。 ‘这是当然,三军易帅,一定会正式行文军中,我岂能不知。‘郭破天道。 ‘大哥,老实说,这三军主帅落到保将军的头上,我这心里还有点不服气,大哥你也有能力出任这主帅,为什么偏偏选保将军呢?不知道这翼王爷是怎么想的。‘黄旭口中为郭破天抱屈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里面明白,其实,在这件事上,我认为翼王爷的选择是正确的,做为三军主帅,我确实不如保将军合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郭大炮,这太喜欢放炮了,有些时候这不一定是好事,所以,在这个事上,我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郭破天道。 ‘大哥能想开就行了,那你有去见过翼王爷吗?‘黄旭道。 ‘去过,但没见着,听他府中的人说,翼王爷是到一处安静之所休养去了。‘郭破天道。 ‘哦,这样说来,翼王爷的情况不妙。‘黄旭道。 ‘不知道,或许,像翼王爷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如果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丢下整个前线的将士而独自去休养的,他一定是到了非休养不可的地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对他到是有点担心啊。‘郭破天道。 ‘是啊,翼王爷这一倒下,这前线的形势不妙啊。‘黄旭故意感叹道。 ‘那到不至于,有保将军和我在这里,再加上中军营的李秀成,清军想从我们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过分悲观。‘郭破天信心爆棚。 ‘大哥,我不是讲清军,而是说东王与天王之间的事。‘黄旭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挑明道。 ‘东王与天王之间,怎么啦,什么事?‘又是一个装糊涂的。 ‘大哥,你不是这样耍我的,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会不知道?‘黄旭这下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这郭破天看似五大三粗。头脑简单,但要是装起傻来,那再聪明的人也不过如此。 ‘真不知道,你说来听听?‘郭破天脸上惊愕的表情更盛。 黄旭将郭破天的老妈在心里面操了不知多少遍,但他表面上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哥,听说,当然,我也是听说,这东王与天王之间有点不大对路,而且,几乎朝野尽知,大哥真没听说过?‘ ‘哦,是这么回事,现在我知道了。‘郭破天似乎现在才恍然大悟。 ‘那你怎么看?‘黄旭问。 ‘你都说是猜测,不足为信,不足为信。‘郭破天非常严肃地道 你妈的个巴子,看你那个球样,装得跟什么似的,还说什么,不足为信,我**的十八代祖宗,黄旭在心里面将郭破天的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不止一遍。 骂归骂,但黄旭也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起郭破天来,所谓真正的深藏不露,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大哥,小弟佩服,佩服。‘黄旭除了这句,已无话可说。 “兄弟过奖了。”郭破天好像并不知道什么叫脸红。 “大哥,我今天才知道,大哥还真不把兄弟我当兄弟看,兄弟真是心里惭愧,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让大哥如此看轻小弟,此时此刻,兄弟我诚恳地请大哥帮忙指正,兄弟我一定改,改到大哥满意为止。”黄旭满脸的谦卑之色地道。 说到装,黄旭也不差。 “兄弟这又是何必呢?我从来没觉得兄弟有什么不好,兄弟一直做得很好,而且,我一直也把你当兄弟看,真的,没骗你,你也不能因为今天问了大哥一个问题,大哥没答上来,你就这样说,你叫大哥的脸又往哪儿搁。”郭破天听到黄旭自责的话,看那样子好像是无地自容。 黄旭无语,他觉得这天还真是变了,怎么走到哪儿,都开始听到那么恶心的话呢? 第一百三十章 哪里来的说客 黄旭是人,不是神仙,更不是什么超人,也不是孤胆英雄,他的能力也有极限。所以,当他感到拉拢郭破天的计划又将成为泡影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孤独,无助与徬徨。 黄旭虽有不甘,但他确实已尽全力。 当黄旭与郭破天的谈话最后无疾而终,黄旭悻悻然地准备离开左军大营回中军大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郭破天的大帐。 黄旭满腹疑惑,好奇心促使他将离开的脚步收回,重新折返到中军大帐外潜伏下来,意欲一探究竟。 黄旭轻轻割开大帐的一角,露出一个可供观察的空间后,便放眼望去,他看到大帐中有一人正背对他而立,面朝郭破天。只见此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蓬,将整个头罩的严严实实,只有嘴巴露在外面,显然是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 从黄旭的这个方位看过去,很难看清他是什么人,但从他的背影上看,黄旭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你来了。‘郭破天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一点也不意外。 ‘难道只允许你来找我,我就不能来找你吗?‘来人道。 ‘可以,当然可以,看你今天来的这个势头,不会只是来找我这么简单。‘看得出来,郭破天对来人很了解。 ‘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对我真是了解。‘来人似乎笑了笑。 ‘我是爽快人,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有话就直说,不需要兜圈子。‘郭破天道。 ‘我来的时候,看到黄旭刚刚出去,他找你什么事,不会是来拉你入伙的?‘来人道。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郭破天道。 ‘没错,但这小子这段时间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你要小心点。‘来人道。 黄旭听到来人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恍然,他就说为什么这个背影这么熟悉,原来竟然是熟人,但这个熟人会是谁呢?自己在这军营的熟人很多,还真有点难以判断这个会是谁。 ‘我说了,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应付。‘郭破天重复刚才的话道,显然是不想再多谈黄旭的事。 “行了,不说黄旭了。那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来人道。 ‘还没考虑好。‘郭破天摇摇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来人急道。 ‘在我看来,还早着呢,你急什么,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郭破天脱口而出道。 谁是太监?‘黄旭听得出,来人语气严厉,应该是对郭破天太监一说比较生气。 ‘对,对,我说错了,你不是太监,请你原谅,你都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向都是直肠子,口无遮拦的。‘郭破天抱歉地道。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少拿这些话来挤兑我。‘来人与郭破天的关系看起来不简单。 ‘好啦,算我错了,到此为止,行吗?你可以接着说正事。‘郭破天道。 “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与我站在一起。”来人道。 “凭什么?”郭破天问道。 “凭什么,凭现在我们所获是的优势。”来人道。 “算了,你我都知,你说的那些都是一些表面现象,你真以为你们有很大的优势吗?就稳操胜券了吗?我看不一定。还有,我要提醒你。你知道那一位的真实的情况吗?如果他有后招。你们怎以办?”郭破天朝他的座位后面指了指,黄旭知道他说的是石达开。 “都病成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后招。”来人不屑地道。 “你就这么肯定。”郭破天没他那么乐观。 “当然,他那个毒就不是那么容易解的。”来人又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与此事有关。”郭破天道。 “没有。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与这件事有关呢?谁知道他平时都是罪了些什么人。竟然对他下这种手,这只能说天佑我们,预示我们大事将成。”黄旭能想象得出来人那志得意满的样子。 郭破天听后沉吟不语。 看见郭破天如此。黄旭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郭破天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他有点担心。而他听了这么久,也基本可以确定来人是东王一伙的,来此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想拉郭破天入伙。 黄旭现在很担心郭破天受不住诱惑答应加入东王一边,如果那样,天王就真的要完了,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郭破天与来人的关系应该不简单,而且两人所谈的内容已经很深了,郭破天加入他们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只不过也许因为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郭破天还在犹豫而已。 与自己比起来,来人在掳获郭破天的效忠东王之心一事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黄旭满手心是汗,象是生怕郭破天会答应来人的要求似的。 “我还是要等等再说。”郭破天也真是够慎重的。 “还考虑什么,都到这一步了,我劝你,不要再考虑了,早一点加入。越早入伙,你的价值体现得就越大,那你将来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大,如果等到我们成功了,你再来加入,就有点晚啦,这就象是早到的,可以吃到肉,而晚到的,就只能喝喝汤了,也许汤也是所剩无几。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来人继续劝说。 “有汤喝总比丢掉性命强吗,我还是想等一等。”郭破天摆明了不上当。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有点顽固不化。”来人对郭破天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是不打无把握之仗。”郭破天道。 “富贵险中求,懂吗?”来人道。 “没命了,还哪来的富贵。”郭破天超现实。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强迫,你只是希望你再认真想一想,不为你自己,也为你手下的这几十万兄弟考虑,考虑,你就想一想我们所建立的优势,想一想与我们对立的一方现在遇到的困境,再将两边的情况比较一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如此一来,我相信你会对此事有个清醒的认识,最后选择站到我们一边。”来人道。 “我会考虑的,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有了决定,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郭破天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是衷心希望我们兄弟二人将来可以并肩作战。”来人道。 “是敌人也说不定。”郭破天笑了笑道。 “那我不会手下留情。”来人语气变得很严肃。 “兄弟反目,君臣反目,朋友反目,你说,就这一念之间,搞出多少有违人伦的事,大哥,想一想,这么多年,咱们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哪能想到会搅入到这权力的斗争中,你说,咱们堂堂一天国的将军,不去好好打仗,为天国开疆辟土,整天就在这搞这种事,我们惨不惨,要我说,真他妈的惨。”郭破天说到最后,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兄弟,我又何尝想这样,但身在局中,能逃得脱吗,不要说是逃,就是想避一避都是不可能,你就不要再那么天真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咱兄弟二人联手,这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其实啊,不管是谁做这天国的老大,只要咱俩将兵权握在手里面,那谁都不敢拿咱们怎么样,反到会倚重咱们,或许,换一个老大,我们更受重用也说不定呢?”来人扯得有点远了。 “大哥,我还是这样叫你好一点,你这话有点扯远了,再扯下去就没边了,这样,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静一静,三天之后,我会答复你。”郭破天似乎有点被说动了。 黄旭在帐外紧拽着拳头,心里默默地道,郭破天啊,郭破天,你可一定要顶住了,千万不能答应他啊,答应他,你就成了天国的罪人了啊。 “好,我再等你三天,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来人道。 “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郭破天盯着来人道。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来人道。 “没办法,我想等一下擎天就会过来,如果让他发现你在这儿,应该就不好了。”郭破天道。 “是,那到也是,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来人说完,将身上的斗蓬往上提了提,出帐而去。 那人一走,黄旭立马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惑在右营 黄旭与那人一前一后出了左军营。 那人出了营门之后,停下来朝四周看了看,应该是感觉到没什么异常之后,便朝军营右边开始狂奔起来。黄旭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但他也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他担心靠得太近,会被那人发现。 时间不久,目的地到了,黄旭看到,前面也是一座大营,而那人到了营外后,也没有留步,一闪身便进了大营。黄旭定睛一看那大营,不禁惊呼出声。 原来出现在黄旭面前的是右军大营。 不会这么巧,上次那黑脸就是在钻进这右营之后不见的,这次这人又跑到这右营里面去了,黄旭不知道这些人没事都往右营跑做什么,难道这些人都是右营的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有热闹可看了。 不管怎样,既然迷底藏于这右营之中,那么黄旭要想解开它,就只能入右营一探了,想到这,他便不再犹豫,再一次潜入右营之中。 右军主将大帐,保平安与崔敏在坐。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令黄旭都可能感到意外的来客,赵小锋。 “大哥,先生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我说大哥去巡察军营去了,想请先生先去休息一下,但先生死活都不同意,一定要等大哥回来,幸好大哥回来的很及时,没让先生久等。”崔敏朝上坐的保平安禀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让你久等,平安之过也。”保平安抱拳向赵小锋致歉道。 “这有何妨,反正我坐在这也是休息,而且有茶点伺候着,也瞒好的,到是你,保将军,听崔将军刚才说,你巡视军营去了,我还以为要等上两到三个时辰。没想到你这么快。真是没想到。”赵小锋笑道。 “今天这么快也出乎我的意外,我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怎么走的这么快,一圈这么走下来,都没花多少时间。”保平安道。 “可能是大哥心里预感到赵先生要来。所以。不由自主的走得比往常快。”崔敏的马屁拍得可不咋样。 “是啊。是啊。”保平安笑着附和。 “崔将军真会说笑。”赵小锋道。 “赵先生,你今天亲自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待吗?”保平安知道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交待。赵小锋应该不会亲自前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小事需要向将军交待一下。”赵小锋说完,向崔敏看了看。 崔敏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赵小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即刻站起来道:“赵先生,大哥,你们谈,我在帐外伺候,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崔将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必要避嫌。”赵小锋说的显然是客套话。 “先生,不要紧,还是让他退下去,我们两人在这里谈话,他夹在中间,也不是很自在,由他。”保平安道。 赵小锋点点头,然后,崔敏向二人行礼毕,便退了出去。 “先生,有何要事,请吩咐。”自从保平安表明自己唯东王马首是瞻之后,他对赵先生的态度愈显尊敬。 “保将军不必如此严肃,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就是与你说明一件事。”赵小锋道。 “先生请讲。”保平安道。 “上次来时,我与你说过,让你小心黄旭,担心他不是与我们一条心。那么,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你不要再多心了,黄旭确属自己人,所以,你大可以敞开心胸与其交往。”赵小锋道。 “先生,请恕我多言,是什么事促使先生对黄旭做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判断,请先生明示。”保平安当然想知道的更具体一点。 “黄旭以他的表现证明他是自己人。”赵小锋言简意骇地道。 说完这句之后,赵小锋便将黄旭在此之前做过的一些事,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保平安。 保平安听完,沉吟了一会道:“那么说,黄旭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见过黄旭吗?”赵小锋也被保平安的反应搞的有点糊涂。 “哦,是的,我才见他不久,他来过我这里,对我说了很多话,大意是说让我站到东王一边,还说赵先生对他已尽释前疑等等。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套我的话,所以,我只是敷衍了他一下,他也许也感到了我的态度,觉得很无趣,所以,也没与我继续深谈下去,就告辞了。”保平安道。 “听你这么一说,更加能够证实黄旭确实是全心全意为王爷办事,所以,保将军,你以后便无需多心了,尽可将他当做自己人对待。”赵小锋道。 “这样就太好了,有先生这句话,与黄旭交往我也放心了,我早就说过,黄旭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王爷如能得他之助,那成功的机会将会被放大很多,我以前对他有芥蒂,很多事不便公开讨论,以后,如果没有了这一层顾虑,那很多事,我都可以顺便请他帮忙,做起来也方便很多。”保平安高兴地道。 “保将军是不是早就存有了这样的心思,只是因为我之前的话,所以,顾虑重重啊,现在顾虑尽去,难怪你会如此高兴。”赵小锋笑道。 “知我者先生也,今天先生算是为我送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保平安道。 “现在想一想,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我竟然以前还一直怀疑他,对他心怀戒心,可笑啊。”赵小锋摇摇头苦笑道。 “先生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王爷着想,现在话都说开了,我想黄旭也不会计较。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大家以后要做的事就是一心一意为王爷办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王爷早日达成心愿。”保平安道。 “你的话没错。”赵小锋点头道。 “对了,先生,我还听黄旭讲,先生在石达开的侍卫队长遇刺一事上让大家静观其变,这应该不假。”保平安忽然又记起了一件事。 “是的,黄旭说的没错,这是我的意思,本来,我来之前还准备着将这事与你说一说,哪知刚刚谈及黄旭的事,竟将这件事给忘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真是记不得对你说这件事。”赵小锋道。 “先生对王伟被杀这事如何看?”保平安道。 “我之前与方将军,黄旭都谈论过这件事,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因为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如果主动出击,可能会适得其反。”赵小锋道。 “嗯,先生说的有道理。”保平安道。 “对了,我还要祝贺将军荣任三军主帅。”赵小锋笑道。 “先生,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们是自己人,这其中的奥秘,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也许我这是被人放在火上烤呢?”保平安苦笑了一下道。 “将军,虽然这只是一个虚名,但有这个虚名在,咱们以后行事也方便很多,就冲这一点,我们也算是赚到了。”还是赵小锋看问题看得深一些。 “先生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也没枉担这个虚名啊。”保平安道。 “任何事都有其两面性,既要看到坏的,也要看到好的,你说呢?”赵小锋道。 “平安受教了。”保平安向赵小锋一揖道。 “将军客气。”赵小锋还礼道。 “先生,我让人整治酒菜,好与先生一醉,如何?”保平安道见正事已谈得差不多了,便道。 “将军有心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赵小赵说着,便笑了起来。 接下的时间,便成了赵,保二人的闲话时间。 听到这里,黄旭觉得再听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准备起身离开,虽知他刚站起来,便看到一个黑脸大汉朝站于帐外的崔敏那一处走去,黄旭觉得这黑脸大汉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印象,但一时也没想起来,直到他走到崔敏身旁站定,黄旭认真看了看他的侧脸,他这才省起这人是谁。 怎么会是他呢?黄旭心想。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易 黄旭可以肯定那个黑脸大汉就是那天黄旭在安庆府那个神秘的小院中看到的那个与疑似来自于杀人组织的白脸大汉交谈的人。 难道那天黄旭从他口中听到的将军就是崔敏?还是说他只是与崔敏熟悉,只是碰巧路过这,顺便来看看他,?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个黑脸就成了石达开中毒一案中最为关键的人物。 只见那黑脸与崔敏交谈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黄旭顾不上想太多,也跟在黑脸屁没后面离开。 那黑脸离开大营,没有停留,疾速朝安庆府的方向而去,黄旭紧紧跟上。 安庆城中的一座偏僻的小院,就是上次白脸与黑脸见面的那个小院子里,黑脸与白脸又遇上了。 ‘喂,老黑,这一次这么急的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啊?‘白脸笑哈哈地道。 ‘哼,没事我来找你干什么。‘黑脸在白脸面前永远都是黑着一张脸。 ‘切,你以为我稀罕,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白脸道。 ‘我是你的客人,你就这态度。‘黑脸显然是很不高兴。 ‘你要我什么态度,又不是我们主动找上你,要与你做生意,而是你求着我们想与我们做生意,你说,我有必要对你客气吗?还有,不要总在我面前摆你的那张臭脸,老子我不喜欢。‘白脸吊儿郎当地道。 ‘你。。。。‘黑脸气急,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样子。他已动了真怒。 ‘怎么,想动手,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你是活腻歪了,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到我们这里,想与我们做买卖,那么,一切都要按我们的规矩来,你懂吗,老黑。‘白脸面不改色地道。 黑脸脸色非常难看,那张本来已是十分黑的脸,现在看起来似乎变得是越来越黑了。 ‘算了,刚才是我失礼了,对不起。‘黑脸也许是分清了当前的形势,忍气吞声地道。 ‘这还差不多,说,什么事。‘白脸满不在乎地道。 ‘我们将军有话问你,你们上次没有做完的事,现在进行的如何了。‘黑脸道。 ‘你们这么急干嘛,这才几天时间,哪会那么容易就办得好,如果这么简单的事,还配我们出手吗,你们随便找个一般的人就能办了,正因为这事棘手,所以,你们将军才让我们出手,而我们出手,也有我们出手的规矩,我们不能乱出手,我们是不出则已,一出必杀。‘白脸的那得意劲让黑脸看了很不爽。 ‘一击必杀,屁,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你们都没将事办好,还一击必杀,你还好意思说。‘黑脸冷哼一声道。 ‘那不是个意外吗?再说,现在石达开不也是中毒很深嘛,看样子活不了太久了。‘白脸心不跳,脸不红地道。 ‘你还说,要不是我们有内应在,可能最后连给石达开下毒的机会都没有,你们的事办成那样,你还在这儿振振有词,你们这组织,我看也不过如此。‘黑脸也不是善茬。 ‘你放屁,你不准侮辱我们的组织,小心我跟你搏命。‘白脸厉声道。 ‘哟,你不是嘴巴很厉害吗,我以为你用嘴巴就可以杀死我呢,原来,也是个只是会动粗的。‘黑脸的调笑话都是说得一脸的冷酷。 ‘你给我闭嘴,你可以对我怎样,我无所谓,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组织,否则,休怪我无情。‘白脸恶狠狠地道。 能在这什么组织混的,谁又是孬种,发起狂来,那可都是不要命的。 ‘行了,不用吵了,谈正事。‘黑脸也不想再与这白脸纠缠下去。 ‘哼。‘白脸仍是一脸的不高兴。 ‘我们将军只是想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黑脸道。 ‘想让你们那内应配合我们?主意到是不错。‘白脸想得也很多。 ‘你想得美,就是因为你们上次的不小心,害得我们的内应被杀了。‘黑脸道。 ‘被杀了,谁干的?‘白脸也是一脸的愕然,本能地问道。 ‘不知道。‘黑脸道。 ‘你们也可真算是够倒霉的。‘白脸的话不知道是同情,还是讥讽。 ‘是啊,我们内应已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靠你们了,所以,将军才会这么急让我来问问你们,到底你们什么时候动手。‘黑脸道。 ‘不急,不急,这次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一击必杀。‘白脸一本正经地道。 这白脸突然之间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原来,这白脸听黑脸说,他们的内应死了,开始的时候是有点幸灾乐祸,,后来仔细一想,不对呀,他想这内应一死,这黑脸一方等于是已经走投无路,唯一的选择只能靠自己这边了,既然这样,那原来商谈的价格可能又可以涨一涨了。 ‘还不急,再不急一点,一切都晚了。‘黑脸道。 ‘急一点到是没问题,但不知道银子方面。。。。‘白脸说到这里,拿眼看了看黑脸。 ‘银子不会少你们的,按上次说的,只要你们将事办妥了,我们将军会将银两准时如数奉上。‘黑脸道。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以前商谈的价格是不是有点少了,我想再请你们将军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加点,你们也知道,这一次出手的难度可能比上次还大,所以,我们的报酬是不是应该也可以相应的有所增加。‘白脸乐呵呵地道。 ‘你,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竟然想坐地起价。‘黑脸怒道。 ‘老黑,息怒,息怒,我们可以再商量,再商量嘛。‘白脸涎着脸道。 ‘不行,没什么好商量的,就是上次说的那个价格,多一个子,我们都不会给。‘黑脸一脸的决然。 ‘何必将话说得那么死呢,如果你这样说,那这次的任务我们就比较难办了。‘白脸很为难地道。 ‘奸商,我看你们不是什么杀人组织,而是彻头彻尾的奸商。‘黑脸少有失态地大叫道。 ‘老黑,息。。。怒。。。。,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们也是想公平交易嘛。‘白脸道。 ‘公平?笑话,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公平,哈,得了,反正多一子我们也不会出。‘黑脸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单任务可能我们也做不下去了,你们就另请高明。‘白脸也一下子将脸拉了下来。 ‘你们想中途摞桃子,想都不要想,你们可是收了我们一半银子的,如果现在你们想撒手不干,晚了,这后果,你们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们爽约,到时,这消息传出去,这江湖上,以后还有谁会相信你们,还有谁会找你们做生意,这种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黑脸道。 ‘这个不劳你操心,反正,这件事,如果你们不加价,那就免谈,这单生意,我们就到此为止,我们所收的银两会一个子都不少的全部退回给你们,你们看着办。‘白脸也毫不能让。 ‘你们不要将事干得太绝了。‘黑脸道。 ‘我们就是干这种事的人,你今天才知道吗?‘白脸理所当然地道。 ‘卑鄙,太卑鄙了。‘黑脸连说了几遍。 ‘说这话的不只你一家,但照样还得跟我们做生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实力强,只要有人想得出的,我们就能保证做得到,你说,这年头,还有比这更响的金字招牌吗?‘白脸道。 ‘那你们想要加多少?‘黑脸无可奈何地道。 白脸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万两,行,如果是两万两,我现在就可以代将军答应你。你们赶紧事给办了吗。‘黑脸道,他没想到竟然只是二万两。 ‘你想错了,不是二万两,是二十万两。‘白脸道。 ‘什么,你们不如去抢好了。‘黑脸一听,跳了起来。 ‘这已经算便宜的了,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要干的这是什么事,要我看,就是再收二百万两,都不嫌多,我说二十万两,还是因为我们已将这单生意做到了一半,所以卖个人情给你们,所以,你也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好不好,你们算是捡道大便宜了。‘白脸道。 ‘这我不能答应你,我要向将军禀报。‘黑脸虽然气愤,但白脸说的话也是事实。 ‘行,那你去请示你们将军,如果他同意了,我们立马动手。‘白脸道。 ‘我还想多问一句,如果我们将军同意了,你们几天之内可以完成任务。‘黑脸道。 ‘三天,如果你们将军同意我们开的价格,那么三天之内,一切就可见分晓。‘白脸肯定地道。 ‘好,希望你们这次不要让我们再失望了。‘黑脸道。 ‘那你们就先将银子准备好了,再来说这话。‘白脸道。 ‘告辞。‘黑脸道。 ‘不送。‘白脸也不跟他客气。 ‘谁,是谁在外面。‘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正欲离开的黑脸与正襟危坐的白脸大吃一惊,两人互视一眼,不由分说,同时纵身而起,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没眼力,想来这里找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黄旭逞威 黑脸与白脸两人到了院子中间,看到一帮护院正围着一个黑巾蒙面的人剧斗不已。 两人在看清来人只是一个人之后,都松了一口气,而且,两人此时都是同一个心思,这人既然来了这里,一定是听到了他们说的那些话,那么,他还想再活着离开吗,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不过,想归想,当两人看清场中的形势之后,才知道他们心中想错了,两人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尤其是白脸,脸上已露出惊容,他心里清楚,他的这些护院全部都是好手,而且经过严格,残酷的训练,不要说是有些武学根基的人,就算是武艺高之辈在他们的围攻之下,那绝对是讨不到好的,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一群人围着来人打了这么久,却连别人的身都近不了,显然,与人家比起来,这些人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住手。‘在看清了场中的形势之后,白脸断然出声喝道。 听到白脸的喝声,那些护院唰的一下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但仍然是围着中间那人,仅凭这,看得出确实是训练有素。 ‘阁下,瞧你的身手,你不象是普通人,不知阁下来此,意欲何为?‘白脸沉声问道。他也不想随便去招惹一个强敌。 ‘哈,哈,我只是正好路过这里,却无缘无故地被你们这些人围起来了打,你却还问我意欲何为,你讲不讲道理。‘听声音就知道是黄旭。 ‘你这路可能是走错了,这是私人宅院,不是管家大道。‘白脸道。 ‘没错,这是私宅,但不能因为这里是私宅,就可以不讲道理,就算是我走错了地方,你们也不能动不动就大大出手,要是出了人命,你们怎么交差,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安庆府,属宇文大人管辖之地,如果出了命案,我看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黄旭就是在瞎扯。 听到这话,白脸有点犹豫了,他想,难道此人是官府的吗?既然是官府的人,他大可以明正言顺地进来查看,何必要在外偷听,但如果他不是官府之人,那他怎么口口声声提到宇文博格。白脸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黑脸。 黑脸满脸戾色,目光凶光直闪,显然心中没打什么好主意,当他看到白脸询问的目光的时候,他只是朝白脸点了点头,意思很明白,干掉黄旭。 白脸也不是善类,当然明白黑脸的意思。 ‘阁下,你少拿那些大话吓唬我,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既然你来到了我的地盘,那么这里就是我说了算,现在,我正式宣判你死刑,立即执行。‘白脸面无表情地道,好象他自己就是森罗殿的判管似的。 虽然黄旭表露的身手让他震憾,但他不相信集他与黑脸二人之力,还不能将黄旭给留下来,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放出了狠话。 ‘这么说,你们是想强来啰。‘黄旭道。 从他的语气当中,白脸与黑脸听不出一点害怕的意思。 ‘是有这么个意思,兄弟,不是我们要为难你,这都是你自己找的,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爷,你再去申冤去,现在只能怪你自己倒霉。‘白脸道。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虽然是黑巾蒙面,白脸也可以听出这话的讽刺意味极浓。 ‘废话少说,兄弟们,上,干掉他。‘白脸突然恶狠狠地下令道。 所有围住黄旭的护院应诺一声,正欲上前。哪知黄旭这时却做出了一个暂时不要动手的手势。 ‘慢着,我死之前能问一个问题吗?‘黄旭盯着白脸问道。 ‘嗯,可以,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喜欢听死人问问题,那多有意思啊。‘白脸乐呵呵地道,好象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送客。 ‘你是什么人?‘黄旭问道。 ‘哈,哈。。。。。。‘四周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说你是幼稚,还是傻,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白脸觉得好笑。 ‘我是个死人嘛,临死之前总分问一些比较直接的问题,挖出一点秘密,也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至于做一个糊涂鬼。‘黄旭道。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人都要死了,还要知道那些秘密做什么。‘白脸道。 ‘做个明白鬼总比做个糊涂鬼强,我至少要知道死在什么人手里。‘黄旭道。 ‘有道理,那我就告诉你。。。。‘白脸道。 ‘白兄,小心有诈。‘说话的是黑脸。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叫白兄,也是黄旭出现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老黑,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有必要这样小心吗?‘白脸不以为然地道。 ‘我总觉得这人有古怪,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黑脸慎重地道。 ‘你是多心了,有你,我在此,他就是再强,也是死人一个。‘在白脸的眼中,黄旭就是死人一个。 ‘两位,商量好了吗?能不能帮忙给透露一点独家新闻。‘黄旭道。 ‘看样子,你还很虔诚的,既然这样,我决定,不告诉你。‘白脸收起笑脸道。 ‘你耍我。‘黄旭假意怒道。 ‘抱歉,我不是耍你,而是相比你而言,我更愿意相信老黑的话,老黑说要小心你这个人,那我肯定就是要小心的,再说,我也不能在一死人面前翻船,所以,我不告诉你。‘白脸道。 ‘我还是高看了你,没想到你也与你旁边那个黑大个一样,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呢?‘黄旭故意用言语挤兑白脸。 ‘你这话对我没用,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样,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多你一分钟,让你祈祷一下,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白脸仁慈地道。 ‘既然这样,你们还等什么呀,你们有胆就上呀。‘黄旭道。今天他可算是碰到了一批不怕死的人。 ‘上。‘白脸命令道。 那些围住黄旭的护院在得到白脸的命令之后,又开始狂攻黄旭,一时间,整个院子刀光四射,劲风弥漫,飞沙走石。 面对围攻,黄旭面不改色,沉稳应对,他首先立足于守,将整个门户守的极严,然后再伺机破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断地找出对手的破绽,分别将其击破,不一会儿功夫,这些人都被打倒在地,已没了再战之力。 白脸一脸的惊愕,他知道黄旭很强,但没想到他竟然强到这样的地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这些手下给废了,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黄旭啊。 旁边黑脸的脸色更难看,显然也是被黄旭的暴力行为给震住了。 ‘怎么样,两位,想不想上来试一试。‘黄旭打完之后,拍了拍手,对黑白二人挑衅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脸谨慎地道。 既然展现出如此强悍的实力,就由不得白脸不重视,虽说他们的组织实力很强,不怕任何强敌,但他们也不愿到处树敌,特别是那些实力强大的敌人,他们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看来,黄旭展示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他们认为应该慎重对待的地步。 ‘死人。‘黄旭笑道。 ‘阁下,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但,你今天却见到了一些不应该见的,听到了一些不应该听的,所以,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想必阁下也是江湖上能叫得上号的人物,只要你报出自己的名号,并保证不将今天听到的以及见到的泄露出去,那么,我们可以放你走。‘白脸不是不想将他留下来,只是他自认自己还没有把握留下黄旭。 ‘凭什么让我保证,我一个死人可不能保证什么。‘黄旭句句话不离死人二字。 ‘阁下见笑了,凭阁下如此身手,谁还可以将你当做死人对待,刚才我的话,只是玩笑话,请不要计较。‘白脸道。 ‘你是玩笑话,我可是认真的。‘黄旭严肃地说道。 ‘跟他啰嗦什么,你我一起上,将他拿下再说。‘旁边的黑脸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知道这黄旭就是在故意找茬。 ‘唉,白脸,这位黑脸兄弟讲得不错,你们早就应该如此了,说来说去,不如手上见真章来得痛快一点。‘黄旭知道要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什么,那比登天还难,既然这样,那还跟他们啰嗦干吗,直接将他们收拾就得了。 ‘看来,我一番心血算是白费了,阁下,我并不想与你结仇,但既然你自己要寻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白脸似乎觉得有点可惜。 ‘你们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黄旭道。 ‘当然是一起上,我们是要取你性命,所以,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没等白脸说话,黑脸已抢先说道。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与白脸中的任何一人都可能不是黄旭的对手,所以,一起上最保险。 ‘也好,省得麻烦,就让我一起将你们收拾了。‘黄旭轻描淡写地道。 黑,白二人一听,大怒,这不是将他们当垃圾吗?还收拾了?简直是拿他们没当人,于是,两人不再多说什么,愤然对黄旭出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力敌二人 黑白二人联手攻向黄旭,黑脸从左攻,白脸从右攻。 黄旭不敢大意,运起黄氏内功心法,展开黄旭九势与这两人打起来。 从黑白二人的武艺上来看,黄旭大致可以判断出这两人的武功应该在后备大营的余,段二人之上,是黄旭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东王的影卫延平之外所遇到的最有实力的高手。 两人出招狠辣,招招都攻向黄旭的要害,但黄旭却招招都是险之又险地避开,在外人看来,黄旭可能就是运气好,但黄旭自己却明白,他的每一避都是巧妙至极,不但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招式,而且还将对方攻势的频率带动了起来,并随着他的出招而动。 越是往后打,黄旭对这二人的武艺越是不敢小看,这二人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难得的是武功路子正好互补,黑脸的武艺偏刚猛一路,出手之间虎虎生威,而白脸却正好相反,他的武功路子略显阴柔,忽明忽暗,忽东忽西,让人捉摸不定。 黄旭将黄旭九势在左右二手中交替使用,一会儿挡住黑脸的攻势,朝白脸猛攻几招,一时又挡住白脸的攻势,又集中火力攻向黑脸,黑白二人虽说也是手忙脚,险象环生,但在对方的掩护下,也往往可以化险为夷。 这样的缠斗进行了两三个时辰,仍然未分出胜负。 黄旭除了第九势还没使出之外,前面八势已经交替着使用了一遍,但却没能奈何这黑白二人,若单从武艺方面来看,黄旭对二人也甚为佩服,但差就差在这两人与黄旭不是一路人,否则的话,经此一战,黄旭相信三人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但可惜了啊。。。。 突然,黑白二人朝黄旭猛攻几招,然后,跳出圈子。 白脸喘息了几口,缓过劲来之后道:‘阁下的武功精湛,我甚为佩服,但阁下想必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我二人,所以,我看这样,你只要发誓将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不说出去,我们可以放你离开,怎样‘ 这白脸说的也就是面子话,如果黄旭想走,他们能留得住吗? ‘那你们就不怕我食言吗?‘黄旭道。 ‘像阁下这种人,一定是一言九鼎,料想不会做这种事后背信弃义的事。‘白脸这是硬来不行,就想来软的了。 ‘但我却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呀。‘黄旭似乎很头疼。 ‘放屁,你以为能赢得了我们吗?‘黑脸道。 ‘胜负未分,你怎知我不能赢。‘黄旭道。 ‘说大话。‘黑脸道。 那我们继续试试。‘黄旭道。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黑脸也不示弱。 说完,两人摆开架势,准备再重新打过。 ‘两位,两位,不要冲动,听我一言行不行。‘白脸道。 两人的目光都突然之间转身向白脸。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只是说让你们听我一言,没说让你们怎么样。‘白脸被两人的目光看的哆嗦了一下。 ‘说来听听。‘黄旭放松身体道。 ‘据我观察,阁下应该还有底牌未出,而且料定可在最后胜出是?‘白脸而朝黄旭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见识,不错,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还有底牌。‘黄旭没想过要隐瞒。 ‘可是,阁下可知道我们也同样有底牌未出,这样阁下也认为可以稳操胜券吗?‘白脸道。 ‘我确信我能赢,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黄旭对自己是信心十足。 这也难怪黄旭有这样的信心,黄旭在黄氏内功心法处于第二层的时候,就可以用黄旭九势取影卫延平的性命,何况,他现在的黄氏内功心法已修炼到了第三层,有了这三层的内功做为基础,黄旭九势的威力比之以前何止是增加了一倍,简直是呈几何级增长,这就是黄旭信心之所在。 ‘你不要欺人太甚。‘黑脸道。 ‘我就是欺你,怎样?‘黄旭道。 黄旭知道若论警觉性,黑脸比白脸高出一截,但要论处事之圆滑,白脸显然更在行,而黑脸有一个更明显的缺点就是脾气很臭,所以,黄旭处处针对黑脸,就是想从脾气上打击他,让他在脾气上迷失。 ‘来,来,来,我们再来斗过。‘黑脸开始有点把持不住自己的脾气。 ‘老黑,别冲动。‘白脸拉住黑脸道。 ‘白兄,你不要拉我,小心我跟你急啊,我今天还真跟他耗上了,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黑脸意欲挣脱白脸的阻挡,直接去找黄旭的麻烦。 ‘老黑,你先静一静,听我将话讲完,讲完之后,再动手,如何?‘白脸劝道。 ‘我说,你们这又拉又扯的是啥意思,要战就战呗,如果想认输的话,也成,爷爷今天心情好,说不定会放过你们两孙子。‘黄旭就是要逼黑脸不顾一切地出手。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黄旭的一句话就象是捅了马蜂窝,黑脸已经失去了理智。 ‘跟我拼命,就凭你,差远了。‘黄旭不停地用言语打击黑脸。 ‘啊。‘黑脸大叫一声,甩开身后的白脸,向黄旭攻来。 来得好,黄旭在心中暗叫一声,毫不犹豫,使出十成的内力,一拳朝黑脸挥出,黑脸没想到黄旭会出全力,等到拳风已近胸口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赶紧出招抵御,但先机已失,在黄旭最强一击之下,黑脸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摔去,鲜血溅了一地。 不过,黄旭没想要取他性命,所以,十成内力,只是用拳头砸出,如果黄旭辅之以黄旭九势之中的第九势的话,这黑脸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即使这样,这黑脸受了黄旭这一拳,不死也可能只剩下半条命了。 而黄旭不出第九势,主要是想从他的身上查出他幕后的主脑,否则的话,第九势一出已然取了他的性命。 这只是电石火花之间发生的一切,等到白脸从后出手时,已只能接住黑脸重伤的身体了。 ‘老黑,老黑,你醒醒,怎么样?‘白脸抱着黑脸的身体大叫道。 ‘没事,死不了。‘黑脸狂喷出两口鲜血,用微弱的声音道。 白脸用左手托住黑脸的身体,但出右手贴在他的背心,源源不断地将内功输入黑脸的体内,助他疗伤。 话到此处,可能黄旭都有点不明白,这黑脸与白脸之间只是利益关系,为什么这白脸却要损耗自己的内力去救这黑脸。不错,这黑白二人是利益关系,但黑脸与白脸之间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斗嘴,逐渐建立了一种很奇妙的友情,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共同的强敌,所以,两人能走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内力治疗,黑脸又吐出几口鲜血之后,他渐渐能够调动体内的内力自己调息,虽然说伤势仍然很严重,但至少他自己可以运功治疗了。 白脸见此,便不再输入内力,他收功站起来,本来已经很白的脸,现在已变成苍白之色,看上去似乎已没了一丝生气。 他朝黄旭拱拱手,声音低沉地道:‘多谢了,谢你刚才没有趁人之危。‘ ‘人是我打伤的,你还谢我。‘黄旭道。 ‘那是两码事。‘白脸道。 ‘那你还要不要运功调息一下,我们再打过,我可以等你。‘黄旭道。 ‘不用了,我认栽了,不过,即使这样,你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白脸道。 ‘我明白。‘黄旭叹了一口气道。 ‘那就多谢了。‘这是白脸第二次说谢谢。 ‘那你还要不要我发誓将今天的事不说出去。‘黄旭道。 ‘不敢,我已是自身难保,提这样的要求,不是痴人说梦吗?‘白脸苦笑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黄旭道。 ‘请便。‘白脸无可奈何地道。 黄旭朝白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在运功调息的黑脸,摇摇关腾身而起,离开了这座宅院,他知道有了今天这事,再想跟踪黑脸,找到他背后主使之人,也有了一定的难度,但毕竟黑脸还在,还是有机会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干的爽吗,仙儿? 就在黄旭与黑白二人大战之时,天京城的紫衣阁中也有两人战得正酣,但此战却非彼战,此乃名副其实的人肉大战。 美其名曰:宁则中床战仙儿。 原来,宁则中自从上次书房被盗事件发生之后,一连多日都心情不爽,忙于处理书房被盗的后事,因而多日不曾光顾紫衣阁,也就疏远了仙儿。 今日刚刚将大事处理完毕,这不,迫不及待地拉着姚大洪来到紫衣阅找仙儿。 不想事不凑巧,紫衣阁的老板娘告知宁则中,仙儿现在需要相伴贵客,不能见宁则中,宁则中一听,就不高兴了,这谁呀,竟然敢跟他争风吃醋,真是反了。 “老板娘,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只要我不同意,仙儿就不能陪其他客人吗?”宁则中不悦地道。 “唉哟,宁大人,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是,我是答应过你,只要你在的时候,仙儿便只能陪你,但近段时间,你不是不在吗?仙儿可是我们紫衣阁的头牌,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将大好时光浪费掉,所以,也只是让她出来客串一下,替我这紫衣阁暖暖场,可谁曾想过,今天却来了一位贵客,点名要仙儿相陪,这人我得罪不起,所以,就只能委屈仙儿了。”老板娘说完,而容凄苦,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好象这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你这位口中的贵客是谁,可否告知。”宁则中不是鲁莽之人。 他知道这京城中仰慕仙儿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时。而且大多数是他宁则中得罪不起的,所以,他也不敢造次。 “抱歉,那位客官有交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来此的消息,否则,本阁可能就只能关门大吉了。”老析娘说的似乎是真的。 “这样说来,这人是得罪不起啦。”宁则中道。 “是的,不要说是你,我二人。就是大多数人。也都得罪不起此人。”老板娘说得很慎重。 宁则中听得出来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这样说来,也没办法了,这样,老板娘。你先安排人帮我准备一桌酒菜。我与我这位兄弟小酌几杯。等到那位贵客走了以后,我再去找仙儿,如何?”宁则中道。 “好嘞。谢大人体谅,我这就去让人安排酒菜。”老板娘向宁则中福了一福,屁颠屁颠地跑去张罗酒菜。 “大人,这谁呀这是,敢跟您争风吃醋。”老板娘走后,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姚大洪问道。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我们皆惹不起的人。”宁则中道。 “仙儿姑娘不会跟他那个。”姚大洪道。 “闭嘴,不可能。”宁则中道,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担心地道:“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不踏实,我只要一想到仙儿被那人压在下面的样子,我就想发狂,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唉。” “但愿仙儿姑娘可以为你守身如玉。”姚大洪道。 “不,我说,大洪,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记得上次我带你来时,你还扭捏得象个小姑娘,但现在听你说话,你却象变成了个熟男似的,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是不是破处了。”宁则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不,不是,那不是关心您嘛,不然,我不会操那么多心,这事可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姚大洪说得自己很无辜。 “也是啊,既然这样,待会我再叫几个小妞儿陪陪你,咱们这次争取将上次没办的事给办了。”宁则中道。 “什么,什么事?”姚大洪听这话好象不对头。 “让你由一个雏儿变成真正男人的事。”宁则中一本正经地道。 “那您还是放过我,我已经说了,我一定要将我的初夜献给我最爱的女人。”姚大洪说得很认真。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有的搞你还不搞,真是个痴儿哟。”见引诱不成功,宁则中摇摇头,笑道。 “谢大人体谅,能陪大人来此一饮,我心已足,夫复何求。”姚大洪知道适当的马屁还是要拍拍的。 “大洪真知我心也。”宁则中很高兴。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姚大洪。 不一会儿,酒菜上,宁,姚两人便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酒到酣处,忽有人来报,仙儿姑娘房中的贵客已走,故特来请宁则中过去。 宁则中一听,哈哈大笑几声,他让黄旭在这喝个痛快,喝完了可以先回去,他要会仙儿去了。 姚大洪当然是点头应诺,还预祝他在仙儿姑娘处能得个好彩头。 宁则中说,借你吉言,然后便匆匆去找仙儿,看来,他也是急不可耐了 仙儿房中。 仙儿衣衫不整,满头青丝凌乱,眼角似有泪痕,侧身坐于床边低声啜泣。 宁则中则坐于她的身后,两手攀着仙儿的肩膀,温言细语,轻声地安抚她。 “你个没良心的人,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让我好心挂念。”仙儿满腹的怨言。 “宝贝,我这段时间确实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一时之间抽不开身,让宝贝儿挂心了,这是则中不对,则中向你陪不是了,其实,我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挂念我的宝贝儿,这不,我事一忙完,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嘛。”宁则中一个劲地解释。 “你没骗我?”仙儿转过身来,面朝宁则中,抬起那梨花带雨的娇美容颜,娇滴滴地问道。 宁则中听得骨头都酸了,差一点就将仙儿一把给摁到床上,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急,再加把火。 宁则中伸出又手,轻轻将仙儿眼角的泪痕抹去,然后,又轻轻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再轻轻地揉着她的肩膀道:“宝贝儿,说什么傻话呢,我就是骗全天下的人,我也不会骗你啊。” 宁则中是天生的情种,由此可见其功力,连仙儿这种人都拜倒在他的裤叉之下,确实让人不得不服。 “你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会要你好看的。”仙儿恨恨道。 “傻瓜,哥说的都是真的。宝贝,这段时间,哥可想死你了,你说得对,哥就想欺负你,而且,就喜欢用我的那根小棒棒敲你的小屁屁。”宁则中开始挑逗仙儿。 “我不跟你说了,你真是坏死了,这种话都随便说,真丢人,你真是个坏人来的。”仙儿娇笑道,刚才的不快隐然已经一扫而空。 “那你说,你有没有想哥的那根东西呀?”宁则中越说越露骨。 “谁稀罕,我才不稀罕呢。”仙儿趴在宁则中的怀中直摇头。 “真的没想过。”宁则中又问道。 “没想过。”仙儿道。 “那我走了。”宁则中假装起身,意欲离开。 “哥,不要走嘛,你就是这样对仙儿的吗?”仙儿还以为宁则中是说真的,急了。 “是你说不想的嘛。”宁则中故意道。 ‘你个死人,这么羞人的话,你叫仙儿怎么应你。”仙儿娇羞地道。 “宝贝儿,我就知道你想啦,我刚才逗你玩呢。”宁则中道。 “你坏死了,真的坏死啦。”仙儿抡起她那肉嫩的小粉锤不住地锤着宁则中的胸前。 宁则中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仙儿的粉荑,顺势将她扑倒在床上,当他看见面前那娇艳欲滴的容颜,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嘴,上下起伏的丰满胸部,他的下面就如同打了强行针一样,突然硬了起来。 “你那玩意顶住我了。”仙儿道。 “哦,是吗,那才对了嘛。”宁则中道。 “坏人,你在想什么呢?”仙儿道。 “我在想,怎么样可以将我的宝贝搞爽啦,喂饱啦,令我的宝贝儿身心愉悦。”宁则中道。 “那你还等什么呢?”宁则中从仙儿的眼中看到了**。 小妖精啊,小妖精,你真是想勾引哥犯罪呀,想到这,宁则中已然沉沦,他的嘴重重地吻上了那樱桃小嘴,他的大手从仙儿丰满的胸部滑落到她的腹部,最后是双随内侧,然后摸上了她的粉臀,他感到那地方还是那么有弹性。 两人身体温度急剧攀升,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当宁则中感到他身下尤物的下身已经开始有水流出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撕烂了仙儿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精光,接着,不等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完,就挺身而上。 一阵快感流遍两人全身,他们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势,似乎想将这压抑多日的**一下子喷射出来似的。 经过几番大战,他们攀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峰,直到最后两人都心满意足,宁则中才一泄如注,停止了对仙儿的征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如果不怕,就再做一次 宁则中二人办完事,心满意足地相拥而卧。 “宝贝儿,怎么样,爽吗?”宁则中亲了仙儿一口,附在她的耳边道。 仙儿眯着眼睛,满脸娇羞地点点头,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宝贝儿,就你看,哥的功力还在。”宁则中笑道。 “你就是个坏蛋,弄得人家欲仙欲死的,这以后的日子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人家是怎么过来的,每晚独守空房,那闺中是何等的寂寞,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你真是个偷心的贼。”仙儿道。 “对不起了,宝贝,都是我的错,你放心,都已经过去了,哥起誓,哥保证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仙儿忠诚不二,将仙儿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是将仙儿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让仙儿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乐趣。”宁则中道。 “你可要说话算数哟。”仙儿盯着宁则中道。 “一定,我保证。”宁则中道。 “行,信你啦,不过,要是我发现你骗我,我会阉了你。”仙儿恨恨地道。 “不是,这么狠,那你不是爽不成了,这根棍子不仅是我的命根子,也是你的命根子,没了它,你再上哪儿找去。”宁则中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这话恶不恶心啊,你以为就你有那玩意吗?”仙儿撇撇嘴道。 “但我的却是人中极品,当世少有。”宁则中正色道。 “噗嗤。人家说王婆卖瓜,自己卖自己夸,你这算是哪一夸,你那个…。。那个东西算什么?”仙儿掩嘴一笑,不好意思地道。 “我这不是自夸,是经过实践证明的,那你公平地讲,我这算不算是人间极品,你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宁则中得意地道。 “呸,臭美。”仙儿呸了一声道。 “你不说。就等于默认了。老实说,能得仙儿如此看重,那是我这小弟弟的荣幸,而且。我这身怀异宝者也觉得脸上有光啊。”宁则中恬不知耻地道。 “哎哟。你不要再恶心我了。成不成?”仙儿掩面道。 “成,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宁则中道。 “亲爱的。请说。”仙儿千娇百媚地道。 一声亲爱的让宁则中半边身子都酥了。 “我想,我想再来一次。”宁则中道。 “这么快。”仙儿面露惊容。 她没想到宁则中的恢复能力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刚刚抵死缠绵了那么久,这才一会儿功夫,他却又要来了,他这身体还真不是人的身体。 “不快,不快,这不都是这几天给憋出来的吗?更关键的是,有你这么个可人儿在我怀中靠着,我就是个和尚,那也会把持不住,更何况我不是和尚。”宁则中一脸淫笑道。 “我怕你会吃不消。”仙儿虽说非常享受宁则中带给她的快感,但正因为她爱宁则中,所以,在这种事上,她担心宁则中由于贪嘴而搞伤了自己的身体。 “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越战会越勇,不过,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怕了?”宁则中的话有一点激仙儿的味道在里面。 “我怕?笑话,我会怕,哼,哼。”仙儿对宁则中的这种说法很不以为然。 “既然没有怕,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如此良辰美景,如不嘿休,嘿休,那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上天的美意。”宁则中道。 宁则中说完,那只淫荡的右手已经搭在了仙儿的粉臀上,开始上下左右来回揉搓。而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仙儿这次竟然超乎寻常的主动,她没等宁则中的嘴巴有所动作,就已经将樱桃小嘴凑了过来,一口含在了宁则中的嘴上面,贪婪的吮吸,而宁则中由于仙儿的这个稍显意外的动作,脑子有了片刻的短路。 不过,稍微一愣神之后,他便开始更热烈地回应仙儿,而且,手上的动作愈加肆无忌惮,就这样,仙儿的丰满的胸脯上,敏感的大腿内侧等敏感地带,一次又一次留下了他那大手的印记。 情到浓时,两人直接水乳交融,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两人都省去了脱衣的动作,因为他们本就是光条条的。 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完全迷失了自己我,精神上,心灵上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而两人这一次的交合比起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效果也更好。 最后,宁则中满足地喷射了,这一次,他真的是满足了。 “宝贝,你有没有发现,你是越发光彩照人了。”干完之后,宁则中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有吗?”仙儿摸着自己的脸蛋不确定地道。 “是,相信我。”宁则中道。 “是吗,怎么会这样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仙儿这种风尘女子,容貌就是她们立身的根本,如果有人赞她们飘亮,那比说她们其它什么好都强。 “那完全是我的功劳。”宁则中道。 “怎么说?”仙儿疑惑道。 “滋润有功呗。”宁则中也不谦虚。 “呸,原来你是变着法子在夸自己呀。”仙儿这才明白宁则中的用心之所在。 “逗你玩儿,宝贝。不过,刚才我说的是真的,你是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宁则中道。 “是,那以后我每天都要保持好心情。”仙儿躺在宁则中的怀里举起双手,振臂一呼。 宁则中本想再说些好听的话逗仙儿开心,谁知,他的双眼一不小心,顺着仙儿举起的双臂往下看去,却赫然发现,某处有两座傲人的双峰耸立。 看到这,宁则中感到,呼的一下,身下的邪火一下子又串了起来,下身又硬了。 要不是宁则中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如直掌的话,他还以为自己有病,刚刚才做完,那东西还能硬,这也太变态了一点。 “你下边的那东东又顶到我了。”仙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则中道,似乎她是在看一个怪物。 宁则中明白她眼中的意思,不由得意地笑了笑,耸耸肩,意思是说,我就是这么强。 仙儿看到宁则中的那表情,咯咯一笑,没有说话。 “怎么样,知道哥的厉害了。”宁则中坏笑道。 “你不会是还想来。”仙儿大吃一惊,赶紧与宁则中保持一点距离。 宁则中是怪物,她仙儿可是**凡胎,再来,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服了。”宁则中看着仙儿的样子,笑道。 “嗯。”仙儿使劲地点头。 “哈,哈,仙儿也有服软的时候,真是想不到。”宁则中道。 仙儿也没办法,只能由他讲嘴,再说,他也有资格讲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屁到功成 这边宁则中与仙儿绞在一起是搞得热火朝天,那另一边黄旭也到了紧要关头,而且是突破的紧要关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黄旭从白脸的小院离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就让那小院从他视线中消失,相反,他却在小院外围留了下来,他想再等一等,看看黑白二人是否会离开,如果他们二人离开,黄旭便有了机会,他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背后的主使之人。 于是,黄旭在小院的外围找了一个观察角度极佳的地点,在那猫了下来,可谁知,黄旭这一猫就是几个时辰,而最后的结果也与他早先的估计差不多,这黑白二人果真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虽然说他对自己当初留下来的决定能产生的效果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当最后的结果还是如他所料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点不爽。 他估计,这两人可能是忙于疗伤,所以按兵不动,既然如此,黄旭也不想再傻等下去了,他先前与黑白二人大战了一场,浪费了不少内力,急需修炼一番以补回损耗的内力,所以,最后他打算先回中军大营休整一番,等体内恢得过来,第二天再来。 黄旭回到大营之后,吃完饭,洗漱毕,便盘腿坐于床上,开始修炼,以恢复损耗的内力。 自从黄旭将黄氏内功心法修到第三层之后,他发现,越往后修,进展越慢。再加上这段时间其它方面的事情也进展不是很顺,所以,黄旭不免心情有点不佳。 尽管如此,黄旭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停止过对黄氏内功心法的修炼。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黄旭以坚韧的性格,通过不断的刻苦修炼,中间排除万难,最后终于将黄氏内功心法已经修至了第三层的巅峰,现在又到了向第四层冲击的重要关口,这也算这些天以来收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按照以往的经验。每一层的突破。黄旭都需要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次,都需要不住地战胜自我,似乎只有经过了这种生与死的考验,他才能顺利地突破自己的生理及心理极限。从而进入到一个崭新的层次。 在黄旭的浅意识里。不经过这样的考验。他是不能从现在的第三层突破的第四层的,所以,他这一回修炼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补回与黑白二人一战所损耗的内力,并没有其它的想法,更没想到去突破。 也许是正应了那句什么来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成荫,黄旭的这次修炼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最后,他成功的突破了第三层的瓶颈,挺进到了第四层=》融会贯通,不过,这中间的过程却带有戏剧性。 黄旭像往常一样,驱动内力沿着身体的七经八脉缓缓流动,经过几周天的动转,黄旭损耗的内力慢慢恢复过来,他感到四肢百骸无比的舒爽,头脑似乎也比之前清晰了很多,显然这次修炼的效果不错,于是,他口中呼出一口浊气,准备收功。 哪知,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肚子很痛,刚开始只阵痛,过了一会儿,变成是一阵接一阵的痛,最后变成全身上下都痛,他感到有一股气在自己的身体内部横冲直撞,似是在极力找寻突破口。 见此情景,黄旭并没有感到紧张,他认为这只是修炼过程当中的一种正常现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一般的疼痛对于黄旭这种常年修炼,身怀绝艺的人来说,那算不了什么,相反,他认为这还是对自己心志的一种磨炼,所以,当他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并没有立即采取什么行动予以阻止,而是尽可能地护住自己的心脏,丹田,大脑等几个重要的部位,然后任由这股气在自己的体内东游西荡,他估计,这股气玩够了,它自己就会主动回去,散于身体各处。 黄旭不急不躁,尽量让自己的精神及身体放松下来,使自己处于一种高度协调的状态之中,尽可能地忘却这股气给自己**上带来的痛楚。 也许是受到了黄旭这种平和心态的影响,这股气窜动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而且,游走的地方也开始少了很多,基本上只是在胸部和两条大腿之间的这个范围内做圆周运动。 随着整件事的发展,黄旭也开始分析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虽然说这种程度的冲击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但不可忽略的是,这也属于一个隐患,至于下一次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或者说情况会不会变得更为严重,黄旭不知道,也没办法预测,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可能是一个隐患。 所以,他还是有必要去寻找出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源,从而将这隐患消除于萌芽状态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气游动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基本上都是在黄旭的小腹周围活动,而被这股气冲击过的经脉,黄旭能明显地感觉到似乎坚韧了不少,这也正说明了黄旭前面所采取的行动是正确的。 经此一事,黄旭明白了,有些时候看起来不顺的事,如果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到最后,也许结果并不会如我们想像的那样悲观,而且有可能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股气流也正如黄旭所想,听话地越变越小,最后变成鸡蛋大小,正当黄旭以为他快要消失的时候,它却突然的又开始膨胀起来,黄旭心中一惊,它没想到,这玩意竟然会如此的顽强。像个牛皮糖一样,按下去了竟然会反弹。 更让黄旭想不到的是,这股气在膨胀到碗大小的时候,突然间砰的一声,由一股变成了两股,两股再变成四股,四股变八股,八变十六股,然后,十六股气流在黄旭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以闪电般的速度钻进了黄旭的七经八脉当中,开始又一次沿着黄旭的身体运转起来。 不过,这次的这十六股气流没有横冲直撞,相反,它们变得相当的温和,慢慢地流过黄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在为黄旭洗涤经脉一样,黄旭感觉全身上下都舒服极了。 当这十六股气流将黄旭的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冲洗一遍之后,又重新汇集于他的小腹处,而且重新融于一体,由十六股变为八股,八变四,直至恢得碗大小的样子,接着,开始不停地旋转,最后,嗖的一声,钻进了黄旭的肠子当中,沿着肠道向肛门进发。 噗,噗几声震天的屁响,黄旭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实在是太臭了,黄旭想。 这经过酝量之后的屁就是不一样,竟然这么臭。 一阵屁臭过之后,黄旭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变化,他感到自己全身的经脉已全部贯通,内力流动之间再无阻碍,这显然已不是黄氏内功心法处于第三层的表现,而是第四层才会出现的情况。 黄旭这才明白,自己已经突破了第三层更上层楼的瓶颈,正式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第四层,融会贯通。 原来,放屁竟然能放出这样的好事来,如此说来,以后还真得多多放屁,黄旭在高兴之余不免胡思乱想。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转折 黄氏内功心法修习到第四层之后,黄旭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跃。那些以前在他看来还比较困难的事,现在却突然之间全都变的简单了起来,这怎叫黄旭不高兴。 黄旭美美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他打算去那个白脸的小院探一探虚实,看看能不能搞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谁知他还没有出门,蒙面兄来了。 “怎么,准备出门?”蒙面兄坐定之后,问道。 “关你屁事,你来又有何事?”黄旭脱口而出。 “你起来之后没漱口吗,口怎么这么臭。”蒙面兄皱了皱眉头道。 “关你屁事。”黄旭还是这句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每次见你都这样说话,你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蒙面兄面对黄旭,无奈的时候居多。 “不能,因为你很讨人厌。”黄旭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蒙面兄道。 “你这种人懂得自我检讨吗?”黄旭轻蔑地道。 “算了,不与争论这个问题,我今天来,是为了给你传递一个消息。”蒙面兄道。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黄旭。 “与你多说无益,还是简单地说说这条消息。”蒙面兄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能一句话将事说完吗?我可是很忙,没闲工夫陪你在这瞎扯淡。”黄旭道。 “你那是忙吗。你那才叫瞎忙,你忙了这么久了,有什么成绩,退一步说,你又忙出了什么头绪,现在的这种局面,你又什么招可解,本来不想打击你,你却一个劲地蹦达,不说说你还真不行。”蒙面兄似乎对黄旭的情况非常了解。 “你。。。”黄旭一时气结。因为这蒙面客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是没忙出什么道道来。 “好了,那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蒙面兄像是知道黄旭心里想什么似的。 “不重要?我这不是又有重要的线索了吗?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可以将事情搞清楚的。”黄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我就再说白一点,你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白费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蒙面兄道。 “你说什么?”黄旭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做的这些没什么意义。”蒙面兄又重复了一遍。 “放屁。我都说你这人很讨厌。你怎能这样信口开河地侮辱别人所做的工作呢?那叫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黄旭生气地道。 “我只是讲出一个事实。”蒙面兄道。 “事实,什么事实?”黄旭道。 “事实就是你在这里的工作即将要结束。”蒙面兄道。 “是吗,你就如此肯定。”黄旭道。 “是的。”蒙面道。 “有何依据?”黄旭道。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蒙面兄道。 “不要再绕弯子了。快说。”黄旭怒道。 “刺杀翼王的人已经抓住了。”蒙面兄道, “已经抓住了,不会,怎么抓住的,那人又是谁呀。。。”黄旭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丢向蒙面兄。 黄旭的脑子确实有点跟不上蒙面兄的进度,他实在是难以相信。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可以稍后自己去向翼王证实,至于其中之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可以向翼王去证实,我的责任就是来向你传达这个消息。”蒙面兄道。 听到刺客被抓住之后,黄旭的脑子已经乱了,蒙面兄后面说的话,黄旭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知道主使者是谁吗?”黄旭脑子恢复清醒之后,第一时间问道。 “未知,听说翼王正在审问,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蒙面兄道。 “你带来的确实是个好消息。”黄旭道。 “那是当然。”蒙面兄道。 “不要那么臭美,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黄旭道。 “什么事?”蒙面兄道。 “你到底是谁?”黄旭道。 “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吗,我能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就行了。”蒙面兄道。 “打住,你可不要乱说,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更谈不上是什么朋友,你见过有这样的朋友吗?不知道对方来自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没有见过对的真实面目,所以,朋友二字,从何谈起。”黄旭笑道。 “好,算我说错了,就算不是朋友,那肯定不是敌人。”蒙面兄道。 “谁知道,有谁能够证明。”黄旭道。 “不错,没人能够证明,但时间应该可以证明一切,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蒙面兄道。 “到了时候,我可能就不需要知道了。”黄旭道。 “也许,你与我的身份不同,也许你在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我们将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说话,老实说,你对我这样的态度,我非但不讨厌,反倒觉得很真实,你不像有些人,嘴里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你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你自己,所以,我喜欢。”蒙面兄真诚地道。 其实,黄旭对这蒙面人也不反感,而且自从上一次知道其不是敌人之后,黄旭对他就更加没有了敌意,只不过,黄旭这样跟他说话说惯了,一时之间要改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可能也需要时间。 如果说这蒙面兄还有什么令黄旭真正不爽的地方,那就是他那个拽样。 黄旭看着他那个样,就想讽刺他几句,这就是为什么,黄旭一见他面,就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或者直截了当,毫不给他留情面的话。 “谁要你喜欢,你又不是我老婆。”黄旭道。 “老婆?”蒙面兄有点没反应过来。 “老婆就是,就是夫人的意思。”黄旭脑门直冒虚汗,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句。 “嗯,老婆,很形象,黄旭,有些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说的有些话,做的有些事,非常人可及,这也难怪天王陛下及翼王会这么看重你,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蒙面兄道。 “你很了解我吗?”黄旭道。 “那是当然,否则,怎么样跟你合作。”蒙面兄道。 “合作?开什么玩笑,我们有合作过吗?”黄旭听后都想笑,他们两人之间除了斗嘴之外,有合作过吗,没有,黄旭可以肯定。 “不管你怎么想,我自己认为,我们之间的合作算是比较愉快。”蒙面兄道。 “拜托,老大,你可不可以不用合作这个词,你不觉得你在我面前用这个词是很不合适宜的吗?”黄旭道。 “随你怎么想啦。”蒙面兄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听黄旭的意思,他是想下逐客令。 “没有了,你是在赶我走吗?”蒙面兄也不傻。 “不是,我真的还有急事,如果你想在这多待一会的话,我也没意见,只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了,你在这,一切都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拿什么,你自己愿意,我不会限制你,一切请自便。”黄旭道。 “行了,我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应该说的话,我已经送到了,至于你后续应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告辞了。”蒙面兄说完,径直朝帐外走去。 “不送。”黄旭道。 翼王抓住了刺客,黄旭对这个事实仍然没法相信,他觉得是时候去一趟石达开府邸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探石府 安庆府,石达开的府邸中,前来拜见石达开的黄旭被石府管家福伯迎至客厅等候。 过了一会儿,福伯便领着一个人走进了客厅,但出乎黄旭意料的是,这次出来见他的是谭小慧,而不是石达开。 ‘黄旭,好久不见。‘谭小慧面带微笑地招呼道。 虽然从谭小慧的面上看不出她此时心中的想法,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黄旭却能听出来,这一刻,她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看待,在她的心中,也许黄旭已成为一段历史。 ‘是啊,好久不见,你一向可好?‘谭小慧的态度让黄旭略感若涩。 尽管黄旭知道,保持一种正常的关系,对他与谭小慧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是,黄旭同样明白,如果现在就要他将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这么一段感情彻底忘记,他还是有点做不到,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在还能见到谭小慧的时候,他做不到,这也正印证了一句那什么来着,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现在的黄旭就有点这么个味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好,王爷也很好。‘谭小慧淡淡地道。 她的话中将所有人都照料到了,显然是不愿意在私人感情上与黄旭再有什么瓜葛。 ‘那就好,那就好。‘黄旭有点失落。 ‘你今天是来见王爷的?‘谭小慧岔开话题道。 ‘是啊,我是想来看看王爷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黄旭道。 ‘真不巧,王爷今天不在府中。‘谭小慧抱歉地道。 ‘王爷不在府中,那王爷所中之毒如何?‘黄旭没想到石达开会不在府中,因为按照蒙面兄的说法,石达开应该在才对呀,但不管怎样,黄旭都要说点什么。 不过,石达开的毒伤,黄旭是真的很关心。 ‘王爷的身体一向健壮,而且天王陛下听说王爷中毒之后,已派来了最好的大夫,并带来了皇宫中收藏的最好的药材,经过治疗,王爷的毒已被控制住了。‘对石达开为什么不在府中,谭小慧没说,只是谈到了石达开治疗的事。 ‘可我前段时间听说,王爷的病情似乎有加重的迹象,他已经交出了三军指挥大权,专门疗养去了,不知可有此事?‘黄旭试探着问。 ‘确有此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王爷现在感觉很好。‘谭小慧面不改色地道。 ‘王妃,请恕我冒昧问一句,王爷的毒是否已经彻底解了?‘黄旭又道。 既然谭小慧希望大家保持距离,那从身份上来讲,他们两人之间就有了尊卑之分,黄旭也不能再你啊,你的叫,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决定开始改口叫王妃。当然,这是在她的府邸才这么叫,如果去了军营,黄旭可能就又要改口叫将军了,因为谭小慧同样是中军营的龙骧将军。 ‘暂时还没有。‘谭小慧道。 黄旭虽然对石达开不在府中有怀疑,但他对谭小慧说的石达开之毒并未彻底解除一事,显然是深信不疑,他不相信谭小慧会拿石达开生病的大事来说事。 ‘老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我按照他留下的传讯方式给他传过消息之后,一直就没收到过他的回信,要是老崔能来,王爷的毒多半可以彻底解了。‘黄旭抱憾道。 ‘这事也强求不得,你也算是尽心了。‘谭小慧道。 话说到此处,两人都没再讲话,不是他们不想讲,而是他们觉得没什么好讲,现场的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略带些尴尬。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几分钟,还是黄旭先开口讲话。 ‘府上近段可安宁否?‘黄旭又问道。 ‘何出此言?‘谭小慧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我听说,王府出了点事。‘黄旭说的很隐晦。 ‘是吗?我都没听说,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谭小慧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样子确实不象是在装。 ‘我从一个朋友处听来,既然王妃不知道,那他可能是搞错了。‘黄旭只能这样说。 黄旭这个时候也开始有点怀疑,蒙面兄提供的消息是否有误,因为,照理说,谭小慧应该不会骗他,既然她说不知情,那多半是真的了,但,蒙面兄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如此说来,谭小慧与蒙面兄应该都不会对自己说谎才对,但事实又是他们却讲了不同的话。归根到底,谭小慧与蒙面兄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如果你不介意,我能问一下给你提供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吗?‘谭小慧到是很直接。 ‘一个蒙面人,我称之为蒙面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但我却可以肯定他是自己人无疑。‘黄旭虽然嘴巴上对蒙面兄不是很客气,但在内心深处他早已将蒙面兄当做自己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却相信他,凭什么?‘谭小慧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凭我的感觉。‘黄旭道。 ‘就这么简单?‘谭小慧道。 ‘是。‘黄旭道。 ‘那他有跟你具体说起,石府出了什么事吗?‘谭小慧又问道。 ‘行刺王爷的凶手已经落网。‘黄旭道。 ‘哦,有这回事?‘谭小慧很惊讶,黄旭从谭小慧的脸上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 ‘蒙面兄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让我来王府向王爷求证。‘黄旭道。 他说完,又盯着谭小慧的脸,他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就这么言之凿凿?谭小慧又反问道。 ‘是。‘黄旭道。 ‘那你口中的这位蒙面兄的话听起来似乎不是在无的放矢。‘谭小慧沉呤了一下道。 ‘是的。‘黄旭道。 ‘既然你没怀疑他,也就是说,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谭小慧脸一变道。 ‘不敢。‘黄旭道。 ‘你还说不敢,认识你到现在,我还从没有见过你有什么事不敢做的。‘谭小慧道。 ‘王妃过奖了,我其实胆子很小的,做那些事,我都是迫不得已。‘黄旭觉得自己很怨枉。 ‘迫不得已?我看是肆无忌惮才对。‘谭小慧很了解黄旭。 ‘王妃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没那本事。‘黄旭还是一副无辜样。 ‘行了,少装啊,我还没要把你咋样呢,对了,求证才是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谭小慧道。 ‘也不全是,我今天是来看王爷,顺带来求证一下蒙面兄所说的话。‘黄旭辩解道。 ‘我看你是专程来向王爷求证,而随带关心一下王爷的病情才对。‘谭小慧一点都不给黄旭留面子。 ‘王妃说笑了。‘黄旭笑得很尴尬。 ‘说没说笑,你自己心里清楚。‘谭小慧还抓住不放了。 ‘王妃,既然王爷身体无恙,而且,我也已经证实了我想知道的事,那我就不打扰王妃了,我先告辞,如果我知道了崔大夫的消息,我一定将他第一时间带来王府。‘黄旭没有继续与谭小慧争辩,但他同时知道,与她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暂时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那就谢了。‘谭小慧微一欠身道。 ‘不敢,王妃客气。‘黄旭赶紧还礼道。 ‘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府中事多,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改日等王爷回来,我们再宴请你。‘谭小慧道。 ‘王妃保重,黄旭告辞。‘黄旭躬身道。 ‘我送你。‘谭小慧道。 ‘不用,王妃请留步。‘黄旭阻止道。 ‘既然这样,那你好走。‘谭小慧也不坚持。 黄旭又向谭小慧行了一礼,这才告辞而出。 第一百四十章 惊闻巨变 黄旭虽然怀疑谭小慧所说的话,但他又能如何呢?他有证据吗,他?再者,即使谭小慧说谎,黄旭又能把她怎么样?黄旭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想想而已。 这叫什么,这叫束手无策。 从石府出来不久,黄旭就回了中军营,他想想谭小慧说的话,一肚子闷气,可又苦于无处可发,正在苦闷之时,赵小锋来了。 “兄弟,看你脸色不愉,怎么,是谁惹你生气了,还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来,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赵小锋看到黄旭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咦,老哥,什么风把你吹来啦?”黄旭见是赵小锋,有点意外。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没事我就不能来?”赵小锋乐呵呵地道。 “能,能,欢迎,欢迎。”黄旭摊开双手道。 “那你就说说,什么事,这么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我平时认识的黄兄弟。”赵小锋道。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天与一个熟人见了一面,结果,话不投机,搞得两人很不愉快,最后是不欢而散。”黄旭瞎编道。 “就这事,那这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能让黄兄弟这么在乎的人,一定与黄兄弟关系匪浅。”赵小锋道。 “没有,普通朋友。”黄旭掩饰道。 “既然是普通朋友,就没必要生气了,来,高兴点。”赵小锋也没有深究这个到底是谁,像他这种老江湖。哪些话应该问,哪些话不应该问,他心里清楚得很。 “谢老哥关心,听了老哥这几句话,我心情也好多了,对了,老哥来找我,是有事吗?”黄旭道。 “对,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说。”赵小锋道。 “我洗耳恭听。”黄旭正色道。 “不必要这么严肃,只是一个消息了。”赵小锋道。 “与我有关?”黄旭问道。。 “有。也没有。”赵小锋道。 “怎么讲?”黄旭道。 “接中军营李秀成将军的通知。翼王爷明天将会复出,重新执掌三军帅印,并定于明天上午在中军营大校场举行一个隆重的复出仪式,三军之中。所有队长以上的军官都要出席。并且每个小队之中都要有士兵代表出席。而我。你,还有方将军三人,做为特邀嘉宾。也要出席翼王爷的复出仪式,这就是为什我说与你有关系,又没有关系的原因,要说与你有关系,那是因为你在被邀之列,要说与你没关系,那是因为这事与你也就那么一点点关系,仅此而已,”赵小锋道。 翼王复出?黄旭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傻了,这是哪跟哪啊。 赵小锋应该早就料到黄旭会有这样的表现,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出声。 “老哥,你说的…的…。是…。是真的…。。翼王,翼王明天复出?”黄旭结结巴巴地道。 “是的,千真万确。怎么,接受不了?”赵小锋笑道。 “是的,这也太那什么了?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黄旭仍是一脸的不相信。 这事怎么能让黄旭相信,太邪门了。 “不要说是你,就是我初时听了,也觉得这消息太震撼了。但事实如此,我也不得不相信。”赵小锋感叹道。 老实说,没有什么可以形容黄旭此刻的心情,他刚刚才从石达开的府上回来,也就在刚才,王妃谭小慧还振振有词地对他说,石达开仍然病着。虽知,这才过了屁大一点工夫,突然却有人跟他说,石达开要复出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点,这让黄旭怎么能接受。 而且,这石达开,谭小慧都把他黄旭当什么人?傻瓜吗?黄旭想想都气愤难当,特别是谭小慧对他来这一套,更让黄旭觉得难以接爱,退一万步说,这女人与自己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之间是有过真感情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我还是不敢相信,不是说他还重病着吗?怎么说复出就复出呢?”黄旭仍是不相信。 “可能,我们都被骗了。”赵小锋叹了口气道。 “老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旭道。 “也许翼王根本没有中毒,或者是说这毒早就解了,他之所以一直装病不出,一定是有所图谋,而现在之所以复出,也应该是有了足够的信心,所以,他才突然宣布复出,这样做的目的,显然为了让人措手不及。”赵小锋估道。 黄旭不相信翼王没中毒,黄旭可是亲眼见过石达开中毒的样子,那绝对不是装的,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翼王要复出,难道是带病复出?黄旭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难道翼王的毒根本没解,只是形势所逼,他不得不带病复出?”黄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有这种可能性存在。”赵小锋点头表示同意。 “那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复出呢?”黄旭道。 “他一定是有不得不复出的理由。”赵小锋道。 “现在前线战事平稳,清军并无异动,而有保,郭二位将军在,再加上李秀成将军,即使清军来攻,前线应该可保无虞,这应该不是翼王复出的理由,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黄旭道。 “你说的这些原因,我也想到了,但正如你所讲,这些原因都不足以让翼王选在这个时候复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军营中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令他不得不复出。”赵小锋猜测道。 “会出什么事呢?我们一直在军营,并没有听说出了什么大事啊,再说,又有什么大事可出呢?”黄旭道。 “我也想不通。”赵小锋摇摇头道。 “不管了,无论是哪种原因导致翼王复出,我想,应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到时候我们只需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黄旭道。 “不,我总感觉到可能与我们有关系,不然,军营中的大事,翼王为什么邀我们出席。”赵小锋。 赵小锋的话让黄旭深有同感,是啊,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与我们无关,为什么会邀我们出席呢,这可是他们的家务事。但,既然与我们有关,那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石达开啊,石达开,你可真不够朋友,做这样的事也不知会我一声,枉我黄旭一直当你是好兄弟。 说实话,黄旭很不爽。 “老哥,据你估计,会是什么事?”黄旭问赵小锋。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赵小锋忧虑地道。 “那我们就找理由推托不去好了。”黄旭道。 “能不去了是最好啦,但怎么推?”赵小锋不是没想过不去,但他能有什么充分的理由来拒绝不去呢。 “明知道有诈,但仍然要去,那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黄旭道。 “没那么严重,最后的结果,最多就是可能让我们感到不爽了,还不至于有人身安全。”赵小锋道。 “只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去呗。”黄旭道。 “原来你也担心人身安全呀,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赵小锋笑道。 “谁不怕死,除非他不是人。”黄旭道。 “嗯,有道理。那这样说,你是同意去了。”赵小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坚决去。”黄旭道。 黄旭也想去看看,这石达开会玩什么花招。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赵小锋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道。 “唉,唉,老哥,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第一,咱们是去当观众,不需舍命,第二,即使需要舍命相陪,那这陪客也是我,不是你,所以,你的话说错了。”黄旭正儿八经地纠正赵小锋的话道。 “得,兄弟,你行,这简单的一句话,被你这么一理解,反到是意义重大了,行,我服,我服,算我说错了,好不好。”赵小锋对黄旭的理解能力除了服之外,已无话可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上午去找你,我们一起去。”黄旭道。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啦。”赵小锋道。 于是,黄旭送赵小锋出帐。 第一百四十一章 达开复出 第二天一早,黄旭,赵小锋与方虎三人便相约一起来到了中军营的大校场。 他们到达校场的时候,保平安,崔敏及右军营的一干人等早就到了,左军的郭破天,吕擎天也都到了,唯一还没到的是后备大营的余一龙与段一虎。 从保平安这些人交谈的内容可以听得出,他们对这中军营的大校场显然是相当的熟悉。 黄旭等三人一一与郭破天等人打过招呼之后,便站到了保平安这一边。 ‘保将军,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有收到风吗?‘赵小锋问保平安。 赵小锋问的显然是与石达开有关的事情。 ‘没有,我也是接李秀成的传讯说翼王今天复出,所以,就来了,我也正想问先生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东瓜豆腐,但看先生这样,似乎也并不知情。”保平安道。 ‘我的确不知。而且,据我看来,真正了解实情的人应该不多。‘赵小锋道。 ‘这翼王究竟想干什么?‘保平安道。 ‘不知道,看来,也只有翼王自己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了。‘赵小锋道。 这时,郭破天朝这边走了过来。 ‘保将军,赵先生,二位可知翼王爷为何这么快就复出,不是说他病得很重吗?‘郭破天问道。 ‘我与赵先生正在谈论这个问题,我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保平安道。 ‘我消息闭塞也就算了,难道连二位都不知情?这还真是怪了,翼王爷为何会这么着急复出呢?这可是对他的身体没什么好处,再说,这前线有保将军在这里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听郭破天的语气,他是真担心石达开的身体。 ‘大哥,你也不用瞎猜了,等一会翼王爷来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黄旭插话道。 ‘是啊,大家都不用多想了,等翼王爷来揭晓谜底。‘赵小锋也附和道。 众人觉得黄旭与赵小锋的话有道理,于是。都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一些轻松的议题。 不一会儿,余一龙与段一虎也到了,宇文博格与安庆府的几个指挥使也来了。 这石达开今天请的人还真不少。 主要人物到齐之后,众人又是一番热闹。 正在大家热情高涨之时,李秀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校场中的高台上。他先是向大家打了打招呼,然后,以无比宏亮的声音说道:‘诸位,按军中的规矩,在王爷到之前,我需要清点人数,还请大家莫怪。现在,请大家各就各位。‘ 对这种事情,大家都似司空见惯,也不以为奇,各自麻利地找位置站好,然后,值日官开始按照名册上面的姓名点卯。 点卯毕,值日官向李秀成禀报,所邀三军将士全部到齐。当然,这所谓的点卯只是针对前线的三军将士而言,而黄旭他们这些特邀嘉宾是不包含在内的。 李秀成向值日官点点头,挥手让其退下,这才说道:‘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们请诸位来此的目的,所以,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请大家肃静,恭请王爷。‘ 李秀成说完,弯下腰,在台上恭身而立。 大家一听翼王来了,顿时鸦雀无声,眼睛唰的一下望向校场的入口。 李秀成的话音刚落,校场门口便出现一个久违的身影,就在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黄旭分明从大多数将士的脸上看到了激动的神色,这股激动的神色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狂热,而从这神情之中,黄旭更读出了两个字,崇拜。 能有这么大魔力的除了石达开,还能有谁,是,不错,来人正是翼王,石达开,那绝世的神将。 石达开缓缓走来,向着大家走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儒雅,还是那样的魅力四射,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叹服。 黄旭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他曾经中过毒。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中间的路让出来,满脸崇拜地恭迎石达开从他们面前走过,石达开一边走,一边对着所有人微笑,点头。当他走到保平安,郭破天等重要将领身边的时候,他是热情的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拥抱,感谢他们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做出的努力。 黄旭看到保平安笑得很勉强,郭破天笑得是一脸的虔诚,而余一龙和段一虎二人的笑容则是无比的谦卑。 当石达开经过赵小锋与方虎身边的时候,他忽然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让赵小锋与方虎两人有点受宠若惊。 黄旭则迎着石达开的目光,默默不语,而石达开也只是简单地对黄旭点了点头,好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样,什么都没有说,搞得黄旭十分的郁闷。 石达开的身后跟着谭小慧与陈玉成两人,他们也是一路笑着紧随在石达开身后,谭小慧在看到黄旭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黄旭更加的郁闷。 石达开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终于登上了校场中的高台。 ‘诸位将士,大家辛苦了。‘石达开挂着迷人的微笑道。 ‘不辛苦,为天国,为陛下,万死不辞。‘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回荡。 ‘你们都是好样的,天国为拥有你们这样赤胆忠心的将士而自豪。‘石达开煽情地道。 ‘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嘹亮的口号声又一次在校场上响起。 ‘今天,我在这里郑重宣布,我,石达开又回来了,从今天起,我将会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为天国,为陛下,万死不辞。‘石达开慷慨急昂地道。 ‘王爷威武,天国威武,王爷威武,天国威武。。。。‘校场中的气氛是越来越热烈。 ‘今天,我除了要宣布我的回来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石达开的双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大家保持冷静。 大家听石达开说有事宣布,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黄旭与赵小锋对望一眼,意思好像是说,终于来了。 ‘昨天,就是在昨天,在我安庆府的家中,有人意图再次向我行刺。‘石达开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什么,竟然有人这么大胆,胆敢行刺王爷。。。。‘ ‘这人是谁,真是太不要脸了。。。‘ ‘要是抓住这个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幸好王爷没事。。。。。。‘ 石达开话音一落,台下众人便哄的一声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黄旭一听,心想,果真如此,那蒙面兄真没对自己说谎,而自己不愿相信,更不愿意接受的是谭小慧却对自己撒了谎。 想到这,黄旭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他实在无法想象谭小慧会骗他。他不由自主地向谭小慧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而谭小慧也正看着他,不过,黄旭从她脸上看到的不是如刚才般的漠然,而是满脸的歉然。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谁是主谋 校场上的议论持续了好一会儿。 也许是觉得火候够了,石达开这才抬起双手使劲地往下压了压,说道:“诸位将士,请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台下诸人听到石达开发话,都停下了议论,看向石达开,集中精神想听听他准备说什么。 “王爷,是谁这么没长眼睛,竟敢如此大胆对您出手,太可恶了,请您发令,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全家。”还没等石达开发话,台下的保平安跨前一步躬身道。 “保将军,你先不要急,听我将话说完。”石达开微微一笑,示意保平安先等一等。 “是,王爷。”保平安退回右军一列。 “诸位,本王想说的是,刺客在行刺不遂之后,已经被当场擒住。”细心的人已经发现,石达开对自己的称呼已由我改为了本王。 石达开的话就像颗威力惊人的炸弹,将台下的人炸得呆若木鸡。 “抓到了?那王爷知道指使之人是谁吗?”保平安看起来先于其他人清醒过来。 “保将军想得还真远呀,你怎么知道刺客一定是受人指使呢?难道他不会是自作主张想来行刺的吗?”石达开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我,我是猜的。”保平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哦,不过保将军猜得还真准,刺客的确是受人指使。”石达开道。 “王爷是说刺客已经招认了?”保平安急道。 “没错,不过。本王奇怪,为什么将军如此关心刺客的情况?”石达开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保平安道。 “王爷,这个,这个,我只是好奇,好奇。”保平安尴尬地道。 而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众人都以非常奇怪的眼光看着保平安与石达开,他们觉得这两人的话都怪怪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保将军,本王奉劝你一句,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好奇了。太过好奇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石达开突然很严肃地道。 “是,王爷,您教训的是。”保平安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保平安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也不敢再看石达开。 石达开瞟了一眼保平安。继续对台下的众人道:“诸位。正如刚才本王对保平安将军所说,刺客已经供出了他背后的指使之人。” 众人哗的一声,又叫开了。 黄旭就是想破脑袋。都不会猜到石达开今天会演这么一出,石达开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也是到了这时,才有一点明白为什么谭小慧昨天会骗他,而刚才又会对他露出歉意的表情,为什么石达开会躲起来不见他,为什么这两人在之前都会对他隐瞒事情的真相,看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制造今天的轰动效应,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呀。 赵小锋的反应比黄旭也好不到哪儿去,石达开的这一出似乎与他此前的猜测不谋而合,这个翼王果真是有所图谋,他一定是将什么都准备好了,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让某些人措手不及,以起到震慑所有人的目的,但就是不知道他的图谋会是什么呢? 郭破天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保平安仍是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台下的众生相,一一都落入了石达开的眼睛里,他又是微微一笑,道:“这个指使之人嘛,也算是我们熟识之人。” 石达开这人真会说话,他知道什么地方需要说,什么时候需要停。 “王爷,这人是谁,您说出来,我郭大炮还真想好好会会他。”这时出声的是郭炮天。 郭炮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人竟然敢打石达开的主意,那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大胆包天了,既然是这么个人,他郭破天能不会一会吗,说不定还要比划比划。 “王爷,郭将军说的对,这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刺王爷,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您说出来,咱兄弟二人活剥了他。”余,段二人的话说得更血腥。 “是啊,几位将军说的对,这人既然敢对王爷行刺,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岂能善罢干休…。。”台下不知是谁接着余,段二人的话茬说道。 “对,对,敢不把王爷放在眼里,那就是不把我们这前线的几十万将士放在眼里,请王爷说出这个人是谁,杀了他。”又有人道。 “杀了他,杀了他…。”一句杀了他,将这些整日里打打杀杀的汉子身上的血腥给激发了出来,一时间,群情激愤。 这才是石达开想看到的效果。 “将士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本王着想,本王不胜感激,但本王想说的是,此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曾经为天国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也算是德高望重,所以,本王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此刻他能够主动站出来,当做大家的面承认错误,看在他为天国所做贡献的面子上,他对本王做的一切,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只需要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来,本王担保他可以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石达开的话总是能说的恰到好处。 “王爷,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呢?”说话的是段一虎。 “段将军,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本王主意已定,你就无需再劝了。”石达开道。 石达开都这么说了,段一虎当然是只有遵令执行的份了,而且他的本意也不是为石达开着想,他说那些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搏出位,他心里明白,石达开心里也明白。 看看其他人,反应不一。 郭破天闷不吭声,看他样子,他是若有所思。 黄旭与赵小锋也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平安仍是低着头,仍然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除了这几人,校场上的其他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大半在猜测这指使之人会是谁。 “看来,这人是不想主动承认错误了,可惜啊,有这样的机会,却不懂得珍惜,真是太可惜了。”石达开边说边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请问王爷,仅凭刺客的一面之词,您怎么就可以断定此事的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如果这刺客是胡乱咬人,王爷就不怕怨枉好人吗?”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保平安突然抬起头问道。 “保将军问得好,既然本王有办法让刺客开口,那就有办法判断出这刺客讲的话是真还是假。”石达开似乎知道有人要这么问,所以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爷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保平安紧逼着问道。 “怎么,你是在审问本王?”石达开显然是觉得保平安的话说得有点过了。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的这个疑惑,想必也是大家的疑惑,要是王爷不能为众人解惑,试想,大家又怎么释疑,又如何心服”保平安迎上石达开的目光,无所畏惧地道。 “哈,哈,保将军说得好,看来,本王是不得不将这其中的详情说出来了,再不说,可能就会让人觉得本王是在故弄玄虑,只不过,如果本王在这人坦白之前说出详情,那么,有些事情可能就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可能,最后的结果就不再是我们大家愿意看到的最好的结果,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现在,既然保将军如此坚持,本王也不再说什么,再说,本王也给过这人机会了,只是这人自己没把握住,这也不能怪我呀。”石达开叹了口气道。 石达开的这段话让现场的气氛突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石达开似乎不甘心,他对着台下的其他人又问了一句:“诸位,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既然此人曾为天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而且王爷又有宽容之意,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不能因为我们的刨根问底而让这人失去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这样,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你说是吗,保将军?”说话的是郭破天。 “郭将军说得有道理,保将军,我看我们是不是再等一等,也许这人心里现在正进行着复杂的斗争,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也许他考虑清楚了,就会主动站出来了。而且,我想,这人站出来之后,如果我们还有疑问,到时让王爷再为我们解答也不迟啊。”赵小锋也不失时机地道,他现在是担心石达开所说之人会是自己一方的人。 很显然,除了保平安之外,其他人的心情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急切。他们似乎更愿意在此事得到和平解决之后再去刨根问底。 “保将军,你是否仍然坚持?”石达开道。 “是的。”保平安没有因为石达开等人的话而改变立场。 “看来,保将军还是认死理啊,本王也算是仁至意尽了。”石达开道。 就在石达开准备说出这指使之人是谁的时候,黄旭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一个人无比清晰的名字,最大可能的指使之人。 竟然是他,黄旭愕然。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人顶包 校场中的众人,包括黄旭在内,虽然都比较赞成赵小锋与郭破天的观点,但既然石达开已决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大家也不再说什么。 石达开将右手高高举起,伸出食指道;“那人就是…。。” “王爷,请等一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石达开将要说出口的话。 大家唰的一下都将目光投向那个声音的来源之处。 黑脸,黄旭心中惊呼。 校场中的其他人可能都不会像黄旭这样对这个黑脸印象深刻,要知道,黄旭有几次都是在寻找真相的过程当中由于突然失去了黑脸这条线索而导致最后的调查功亏一溃,所以,他对这个黑脸不留意也不行。 他曾经还被这黑脸误导过,将他当成是方虎的人或者是郭破天的人,由于最近一次无意中发现他与崔敏有过交往,这才将他与崔敏联系在了一起。 “小剑,你干什么?”保平安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他右军的人,不由万分恼火,他不由冲说话之人吼道。 小剑,这名字怎么这样熟悉,黄旭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是他,黄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右军营的时候,那个在营门口为难过我们的守门士卒?”这时,站在他旁边的赵小锋突然出声道。 “有点印象,但已经记的不是很清楚了,老哥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黄旭有点奇怪。 “我也是听到保将军喊小剑,这才记起这小剑是谁。”赵小锋道。 “难道。难道他就是曾经为难过我们的那个人,没错,老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记起来了,那个时候保将军就是叫他小剑什么的,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冒这个头。”黄旭道。 黄旭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翻起了惊天巨浪,黑脸竟然是这个什么小剑,那他口中的那什么将军,不就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人吗?而且黄旭再结合自己在右军营那天看到的那什么小剑与那人亲热的样子。一个人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崔敏,右军副将。 真的是他。 如果这所谓的指使之人是崔敏,一切都好解释了啊。但这小剑有什么事要跟石达开说呢。难道是为了举报崔敏。不可能。 黄旭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赵小锋,他从赵小锋的脸上也看出了忧郁之色,显然他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 “将军。对不起,我想跟翼王爷说点事。”小剑恭敬地对保平安道。 “胡闹,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还不给我退回去。”保平安怒斥道。 “平安,既然这位小兄弟有话说,就让他说说也无妨,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没等小剑回话,石达开的话就在保平安的耳边响起。 “王爷,他还是一个孩子,很多规矩都不懂,我怕他乱说话,冲撞到王爷就不好了。”保平安解释道。 “不碍事,本王恕他无罪就是了。”石达开对保平安讲完,又问小剑道:“你叫小剑是,你上前来。” “是,王爷。”小剑从右军的队列里面走出来,不顾保平安那杀人的目光,疾步走到石达开所在的高台前面站定。 “小剑,你现在官居何职?”石达开虽然从小剑的着装上面已大概知道了他现在的官职,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启禀王爷,小将现暂充保将军护卫队长一职。”小剑低着头恭敬地回话道。 “哦,是这样,那好,你刚刚叫本王等一下,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石达开和气地道。 “是,王爷,小将是有话要说。”小剑长吁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你可知,你这样喝断本王的话,按这军中的规矩,你可是要受罚的。”石达开又道。 “王爷,小剑不懂规矩,还请王爷恕罪,小剑,你还不给我滚回去。”小剑还没有出声,保平安又叫了起来。 “保将军,本王刚才已经说过了,无论小剑说什么,本王都会恕他无罪,你就不必多心了。”石达开有点不悦地道。 “是,王爷。”保平安也感觉到了石达开的不悦。 “小剑,你有什么话对本王说,你可以接着说了。”石达开不再理保平安,又和颜悦色地对小剑道。 “是,王爷,小将想说的事与王爷遇刺一事有关。”小剑道。 小剑的一句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校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石达开又一次不得不出面弹压现场太过于火爆的气氛。 等现场的气氛渐趋平和的时候,只听见小剑接着道:“王爷,买凶刺杀您的人是我。” 小剑的话将现场的气氛再一次推向了**,刚刚被压下去的场面又开始变得热了起来。 大家纷纷指责小剑太没人性,竟然敢出手对付王爷,当然,除了这些道义上的遣责之外,更有人提议让石达开下令,杀了他。 总之,小剑的一句话彻底将他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黄旭也没想到这小剑竟然是说这个,难道他是想为崔敏顶包吗?这崔敏也真够毒的。 “哦,是你,有何证据?”石达开听小剑主动承认自己是背后指使之人后,似乎对他的话开始产生了兴趣。 “王爷,您抓住的那个刺客我知道是谁。”小剑镇定地道。 “是吗?那你说说看。”石达开仍是一脸平静。 小剑于是将白脸的外形特征仔细的描述了一遍,并将他们以前过说的话以及交易的详情,还有自己对白脸及他们组织的了解。详细地向石达开做了汇报。 大校场之中队了黄旭之外,其他人从小剑的话中大概可以判断出小剑极有可能就是当事人,因为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是没办法将其中的这些细节描述的这么清楚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小剑的话,相信他就是主谋。但大多数的人同样不太明白,这个所谓的小剑又是为了什么要对石达开下狠手呢? 黄旭当然不会相信这黑脸小剑的鬼话,但他也不能就这么出来揭穿他的话,所以。黄旭决定再往下看一看。 “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要买凶杀我?”石达开又问道。 “我与王爷的确无仇,但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为了求一个轰动效应而已。”小剑的理由让人无语。 “你有病吗?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要杀王爷。你他奶奶的还有没有人性。我看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多余的。人渣,败类,王爷。不用再对这种人有慈悲之心,请您下令,将这个畜牲给剐了。”大校城中不知是谁叫了起来。 “对,剐了他,剐了他…。。”大校场中的火又被点了起来。 “将士们,请稍安勿躁,我还有话要问问他,等问清楚了,确认这件事真是他做的,那再处置他也不迟。”石达开的话又一次浇灭了场中的热情。 “王爷,这件事真是我指使人干的,请您下令将我处决了,但我希望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与此事无关,我知王爷仁德,一定不会累及无辜。”小剑似乎死意已决。 “你临死之前还能想到你的家人,这说明你并不是一个泯灭了良知的人,象你这样的人,本王相信你不会指使人对本王为利,而且,你前面的那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所以,我不会相信这人是你,回去,小剑,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代别人强出头,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代人受过,别人不会感激你,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真正关心你,在乎你的亲人吗?年青人,不要太冲动,冲动的代价是你承受不住的。”石达开劝道。 “王爷,是我指使的,真是我指使的,你杀了我。”小剑对石达开的劝告置之不理,大叫道。 “秀成。”石达开对旁边的李秀成示意了一下。 李秀成突然出手,将小剑制住,吩咐维持秩序的士兵将他带出校场外安置,意欲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再行发落。 “保将军,这里事完之后,你让人去秀成那里将小剑领走,他的事本王会与你谈。”石达开对保平安道。 “谢王爷宽宏大量。”保平安谢道。 “保将军,我们都是带兵的,要善待自己的属下啊。”石达开似是意有所指。 “是,谢王爷教诲。”保平安道。 “好了,诸位,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小剑显然是为了给人顶罪才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是那背后的指使之人,但本王却想告诉大家的是,小剑他错了,他太天真了,他以为他来这么一招,本王就会相信他,不会,因为本王在此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刺客已经交待了指使之人是谁,而且,他将与这指使之人交易的细节也交待的相当清楚,所以,这人不是小剑。不过,小剑有一点说的是对的,他虽然不是背后的指使之人,却充当了刺客与这背后指使之人的联络人,所以,他如果要负责任,也是要负这一部分联络之责。”石达开对台下的众人说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主谋另有其人?”保平安在石达开的话音刚落之后就接口问道。 “没错,保将军以为呢?”石达开道。 “我也有同感,因为我也相信小剑不会有问题。”保平安道。 “那保将军猜一猜这人会是谁呢?”石达开道。 “王爷这是难为末将,末将怎会知此人是谁?”保平安道。 “你知道。”石达开肯定地说。 石达开的话再一次将众人雷倒。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直指平安 台下众人都惊疑不定,不知道为什么石达开会突然对保平安这样说,如果说保平安知道那背后主使之人是谁,那不是等于间接说保平安知情不报或者说有同谋的嫌疑吗? 保平安是谁,右军主将,手握25万精兵,如果单从纸面上的实力来讲,保平安手中的实力还稍微强过翼王手中的实力,而现在石达开却突然来这样一句,那不是摆明着要与保平安摊牌吗?这其中的后果,石达开有想过吗? 但明眼人同样知道,石达开做事之谨慎,那是鲜有人及,他敢这样做,就一定考虑过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既然他已决定将此事摆上台面,那就说明,他一定是做好了与保平安掰腕子的准备。 与此同时,保平安也被石达开的这一句话给抽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石达开突然会这样说。 “王爷,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保平安试探着问道。 “本王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石达开严肃地道。 石达开此时对保平安的态度与刚才和蔼可亲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王爷,末将糊涂,末将真是不知,还请王爷明示。”看保平安的样子,他似乎真的不知情。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我都是天国的重臣,而且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为天国也算是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本王原想给你一个主动认错的机会。大家好说好散,也不枉一起同朝为将多年,同样也算是对你过去为国杀敌的一种肯定,但是,你却拒绝这样的机会,而且,死不悔改,如果你打定主意与本王对抗到底,你说,你让本王怎么办?”石达开的话说着说着。已变得非常的严厉。 “王爷。您说这话末将就不明白了,你这是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到末将的头上来吗,末将不理解,也不服。末将好歹也为天国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忠于天国。忠于陛下,现在却让王爷扣了这样一顶帽子,这怎叫人不寒心。如果天国这样对下面的人,以后还会有什么人会为天国尽忠。”保平安听石达开将话说完,跳起来嚷道。 保平安的样子很激动,好象石达开是真怨枉了他似的。 “哈,哈…。”石达开听后,忽然大笑几声,似乎对保平安的话很不屑。 “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保将军这人大家都了解,他应该不是您说的这种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赵小锋突然插话道。 赵小锋刚开始听到石达开说保平安知道那背后指使之人是谁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后来,听到石达开的话越说越严厉,而且话中的对象是直指保平安,他心里这才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本来,在今天来之前,他一直有预感石达开的突然复出一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出戏针对的竟然是保平安,如此一来,就真坏了,如果保平安出了事,那不等于东王的心腹军事力量就被彻底地摧毁了,这对东王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那也就意味着,东王花这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小小优势将会毁于一旦。 如此一来,东王想在与天王的斗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将变得十分困难。 石达开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太狠了。 所以,赵小锋在将这些想清楚之后,决定不惜一切帮助保平安摆脱这个困境,为东王留住这一个最重要的砝码。 他坚信,石达开说的那些针对保平安的话,一定是子虚乌有,纯属无稽之谈,目的就是为了剪除东王的力量,而且,他同样相信,保平安如果要对石达开出手,一定会事先与他商量。 “赵先生,您是天王的特使,是本王的客人,本王今天请三位来的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请三位做一个见证,本王做事绝对公平,绝对不会血口喷人,本王之所以说这些,做这些,都是因为本王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所以,赵先生,您不必担心本王会滥用手中的权力。”石达开道。 “王爷,坦白说,这是军中的事务,我本不应该多言,但正如王爷所说,今天王爷之所以请我们来,是为了让我们见证这是一场公平的对话,所以,我们也希望王爷在对待保将军的问题上面能做到查有实据,让大家心服口服。”赵小锋道。 “那是当然,如果本王真如保将军所说,给他头上扣上的是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赵先生大可以到天王面前去告本王,本王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石达开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赵小锋道。 “也许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赵先生会很意外也说不定呢?”石达开意味深长地道。 “哦,是吗,我到很期待。”赵小锋不明白石达开为什么会这样说。 “保将军,既然王爷都应承会公平的对待此事,那么,有我们大家在此,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真没做过,我们一定会给你做证,想必王爷一定也会还你清白。”赵小锋声音很大,似乎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给石达开一点压力。 “先生,东王与天王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了,这翼王就是明摆着给我下套,趁机削掉我的兵权,这对我们王爷来说,那就是个天大的坏消息来的,你怎么就相信翼王的话了呢?”保平安低声对赵小锋道。 “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准备充分,理由充足,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赵小锋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赵先生,大不了,我们杀出去,凭借我们右军营的力量,再加上黄管家,方将军,我们一定可以成功地杀出去,杀出去之后,只要我振臂一呼,右军营的这二十五万将士一定会跟着我们走的,那时候,就是翼王想对付我们,他也是无能为力。”保平安献计道。 “不行,你这个主意太过于冒险,在我们王爷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动手,成功的机会可能不大,而且,我们是在前线,与京城的王爷也没有取得联系,此时动手,万一这翼王有安排什么后着,那我们岂非是非常被动,一旦我们完蛋了,那对王爷的整个大业来说将是沉痛的打击,所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硬来。”赵小锋摇摇头,明显不同意保平安的计策。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保平安见赵小锋不支持自己的建议,不禁有点气馁地道。 “不,只要你没有真正指使人行刺过翼王,我们就有理啦,如果我们站住了理,我们还怕什么呢,即使最后不得不动手,我们也是有理在先,在气势上也就更胜一筹,那样,我们也不至于太过于被动。”赵小锋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保平安道。 “你不会真是背着我们对石达开动手了?”赵小锋疑惑地道。 “没有,绝对没有,如果要做这么重要的事,我会不跟先生通气吗?石达开就是想通过这来诬陷我,以达到削弱我们王爷力量的目的。”保平安矢口否认。 “既然没有,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我们行得正,还怕他翼王突然袭击吗?”赵小锋很坦然。 “既然先生这样说,我也就不多说了,只希望先生能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支持我。”保平安道。 “那是当然,我们是自己人嘛。”赵小锋道。 基本明确了赵小锋所持的态度之后,保平安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再与赵小锋说下去,也不会改变赵小锋的想法,所以,多说无益。 于是,在结束与赵小锋的谈话之后,他便回到右军营的核心地带,将崔敏等几个重要的将领聚在了一起,商量遇到突发事情之后应对的办法。 “保将军,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你怎么说?”石达开道。 “有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没做,王爷让我说什么?”保平安是打定主意不妥协的了。 “既然这样,我唯有拿出铁证了,否则,保将军与各位是不会心服的了。”石达开道。 “我也想见见王爷所谓的铁证是什么意思。”保平安道。 “秀成,那就让保将军与诸位见一见我们给他们准备的礼物。”石达开转头对李秀成吩咐道。 “是,王爷。”李秀成应诺一声,向帐外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针锋相对 李秀成出去后不久,便带上来一个身着囚服,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的人。 此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虽然被囚,但脸上仍然傲气十足,综合他的外表来看,大致可以猜出他应该不是普通人。 他一路走来,步履艰难,几乎是由两个士兵搀着在往前走,但,这并不是说他受过重刑,从而导致身体虚弱而不能行,而是由于他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太重的缘故。 这人对于其他人来讲,应该很陌生,但对黄旭来说,应该算做是个不算很熟的老熟人。他就是与黑脸小剑打得火热并一直密谋对付石达开的那个白脸汉子。黄旭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这段时间怎么都找不到此人的踪迹,原来他已成了石达开的阶下之囚。 李秀成将人带到台前,躬身向石达开抱拳道:‘王爷,犯人已经带到。‘ ‘很好,将他带到台上来。‘石达开点点头道。 李秀成应诺,挥手让人将白脸带上石达开所在的校场高台之上。 ‘诸位,大家应该不认识此人,但我为什么要将此人带到这里来呢,也许大家已经猜到了一点点,是的,他就是刺客,刺杀本王的人。‘石达开道。 ‘什么,是这个人,王爷,那还留着他干嘛,杀了他。‘台下有人叫道。 对,这种人,留他做什,杀了他。‘有人附和。 听到石达开说此人正是刺客,台下众人又开始叫了起来。 ‘诸位,请静一下,此人虽然应该杀,但此时却不能杀,因为本王还需要他来指证他背后的主使之人。‘石达开道。 石达开此话一出,台下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保平安这边,似乎认定他就是石达开所说之人。 ‘王爷,请问您所说的证据就是他?‘保平安指着白脸道。 ‘正是。‘石达开道。 ‘王爷,我认为。如果仅凭眼前之人的一面之词,如何可以服众人之心。‘保平安置疑道。 ‘对,你说得对,仅凭他的证词不足以证明你就是这背后的指使之人,但至少他的话有一定的价值,我们不妨先听一听。‘石达开道。 ‘就怕他会胡乱咬人,混淆视听,误导大家的判断。”保平安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你的担心我可以理解,但本王以为,在场各位都是明白人,应该可以分辨出他讲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而且,本王已经说过了,不管他说的是对,还是错。权且先听听再说。”石达开道。 “既然王爷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保平安做出这些姿态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人觉得他是被逼的,而他好借此来搏取同情。 石达开也不再多说,示意李秀成开始问话。 “请你大声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李秀成接到石达开的指示之后。问白脸道。 “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杨无敌是也。你们要问老子是干什么的,老子也可坦率地告诉你们,老子的职业是专门取人性命,而老子的门第就是森罗殿。”白脸狂妄地叫道。 “小子,你少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李秀成呵斥道。 白脸听李秀成这么一说,哼了一声,不再叫喊。显然,他有点怕李秀成。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李秀成继续问道。 “他娘的,只怪老子学艺不精,导致杀人未遂,最后失手被擒,所以就只能站这里了。”白脸有点懊恼。 “那你事先知道你要刺杀的对象是谁吗?”李秀成道。 “翼王石达开。”白脸直白地道。 “放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李秀成呵斥道。 白脸又哼了一声,对李秀成的话不置可否。 “那我问你,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我们王爷?”李秀成又问。 “还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指使我,我只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白脸一脸傲气地道。 “好,就算你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又是谁给你钱,让你来当刺客的。”李秀成道。 “李将军,请等一等,我对你的这种问话方式有点意见,你这明显有诱供的嫌疑,你是故意将他引到你设下的圈套里面,这不公平。”保平安突然插话道。 “你是谁,干你屁事,就凭他,也能引诱我,切。”李秀成还没答话,白脸已抢先对保平安喷道。他显然是对保平安说的话,有很大意见。 “你。。。”保平安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好歹,帮他,他还返喷自己,一时气结。 “保将军,你别生气,我这也是正常问话,算不上诱导,你稍安勿躁,让我先问完,你有什么疑问,迟一点再说,如何?”李秀成以商量的口吻对保平安道。 “行,那你接着问”保平安的脸色很不好看。 李秀成笑了笑,接着问道:“杨无敌,你接着说,是谁给你钱,让你来当刺客。” “与我接头的人叫小剑,他说他是奉他们保将军的命令,让我帮他们去杀翼王,石。。。”他本想说石达开几个字,但话到嘴边,看见李秀成不怀好意地瞪着他,他后面几个字没敢再说出来。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我有这样说过吗?”一旁边的保平安实在忍不住,又嚷了起来。 “你谁呀。爷在这里说话,你乱嚷嚷什么,你有病不?”白脸的一阵抢白让保平安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位就是你口中的保将军。”李秀成在旁忍着笑介绍道。 “妈的,你就是保平安,好啊,你还欠我五十万两银子,快给我拿来。”白脸听说站台下的是保平安,急道。 “谁欠你银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保平安生气地道。 “不错,我们是没见过。但你派小剑来跟我们联络。与我们谈好的买卖,如果我们能超前完成任务,你们将追加三十万两纹银,算上你们所欠的一半佣金。一共折合白银五十万两。”白脸一脸认真地道。 “你放屁。明明是三十万两。包括一半的佣金十万两,还有后来追加的二十万两,说好事成之后。一并付清,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五十万两。”保平安听到白脸跟他要五十万两,急道。 保平安贪财又好色,谁跟他要银子,那就像是要他的命。 “哦。。。” “哦。。。” …… 几声哦分别从白脸,李秀成,石达开的嘴里面嘣出来,几人都以一副调笑的嘴脸看着保平安。 保平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上了这几人的大当。 “你们千万别误会,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欠过这个臭白脸五十万两银子,况且,我们都不认识,他这不是故意陷害我吗?”保平安辨解道。 “保将军,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你欠这位白脸兄弟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五十万两,而这笔钱是用来买我石达开的这颗项上人头的,这么多兄弟都听到了,这难道还会有错。”石达开开口了。 “王爷,我是一时情急,说错了。”保平安道。 “行,本王相信你说错了,秀成,让白脸继续。”石达开并没有纠缠,示意白脸和李秀成可以继续。 “杨无敌,你可以继续讲。”李秀成笑道。 “我刚刚说哪儿了,对,小剑说,他们将军愿出价二十万两,让我们组织帮他们去杀一个人。我们首领一听,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当场就答应了,并指定我具体执行刺杀计划,而他们则是派小剑一直与我们联络。”白脸道。 “那你们后续的计划都是如何实施的,每次计划实施之前是否都有通知对方?”李秀成问道。 “我们组织的规矩很严,一般收到客人银子之后,会在一定的期限内将任务完成,而具体计划如何实施,我们是没有习惯通知客人的。”白脸道。 “那翼王爷第一次遇刺就是你们下的手吗?”李秀成又问。 “是的,不过那次我们失手了,派出的人手全部折损,无一生还。”白脸黯然地道。 “那你们不是对王爷下毒了吗?”李秀成问。 “那毒不是我们下的,后来,我听小剑说,那毒是他们的卧底下的。”白脸道。 “那你知道那个卧底是谁吗?”李秀成道。 “不知道,小剑没说,但他后来有一天却突然告诉我,他们的那个卧底被杀了。”白脸道。 “被杀了?谁干的?”李秀成道。 “不知道,可能正是由于知道了卧底被杀的消息,所以,他们才派小剑又一次来找我,让我加快行动速度。我当时也正是抓住了他们这样的心理,才会坐地起价,要求他们加价二十万两银子,本来我是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小剑最后在征得他们保将军的同意之后,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白脸道。 保平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就促使你们不得不加快第二次行刺的速度?”李秀成道。 “没错,但没想到,你们更加厉害,设好了陷阱等我们上勾,我们这次可算是一败涂地。”白脸是满脸的沮丧。 “王爷,我的话问完了。”李秀成等白脸说完,躬身向石达开禀道。 石达开点点头,对保平安说道:“保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知情,这都是小剑背着我私下里同这个小白脸搞出来的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保平安将所有事情都撇得一干二净。 “本王真为你说这话感到害臊,小剑虽然有错,但他至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为了替你顶罪,他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而你,不但不珍惜这种感情,到头来却反咬一口,说小剑是背着你行事,本王真是不得不佩服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心没肺。”翼王的话说到最后,是越来越严厉,差一点就是破口大骂了。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干过。”保平安就是一味地抵赖。 “干没干过,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王说了算,是要看证据,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石达开厉声道。 “铁证?笑话。”看来,保平安也不准备再退,说话的语气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旁边的人也不敢再说多的话,包括赵小锋在内,此刻对保平安都失去了信心。台下的众人已经开始相信保平安就是那背后的指使之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为保平安强出头,那不等于是直接找死吗? “保平安,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石达开的话已经变成了训斥。 “王爷,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如果你不能让我真正服气,你心里明白,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保平安底气十足地道。 明眼人都知道,保平安的底气就是来自于他手中握着的那二十五万精兵。 “哈,哈,你还想要听些什么,还想要知道什么,小剑与杨无敌的话就是铁证,试问一下,他们两人在这同一个地方,在不同的时候,却说了相同的话,虽然小剑的话里,只字没提到你的名字,但我们只要将他们两人的话串起来想一想,再前后对比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就再明白不过了,你,保平安,就是那背后的主使之人。”石达开大笑几声,指着保平安道。 “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却不能定我的罪,除非你还有证据,但你有吗?如果你没有,那我就不再你与废话了,我现在要先走了,如果你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欢迎你再来找我,我随时奉陪。”保平安一脸嚣张地道。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军营中的两大巨头忽然之间对着干,还有比这更火爆的事情吗? 石达开看着保平安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并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台下的人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正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 “我,我也可以做证。”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处遁形 除了石达开之外,大多数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而伴随着说话声从左军队列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更令在场的人吃惊。 他竟然是左军主将郭破天。 ‘对不起,保将军,我不得不出来做证。‘郭破天盯着保平安道。 ‘你,你。。。。。。‘在弄清讲话的人是郭破天之后,保平安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对不起,保将军。‘郭破天重复着道歉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保平安苦涩地道。 ‘因为我已经做了选择。‘郭破天道。 ‘虽然打死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但你却还是这样做了。‘保平安满脸失望地道。 ‘我认为,这才是明智的选择。‘郭破天叹了口气道。 ‘也许是。‘保平安笑得很无奈,他真的没想到这最后出来指证他的会是郭破天。 ‘从我们的私人关系上来讲,我确实不想这样做,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做,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了,我会做出最有利于我的选择,我要为我下面的几十万弟兄负责,我不希望带着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郭破天道。 ‘但你同样说过,你在做了决定之后会提前告诉我的,可是,现在你却配合石达开搞突然袭击,没想到你这么没诚信。‘保平安的意思是在指责郭破天。 ‘你误会了,我本来准备这两天就告诉你的,但没想到王爷今天会突然召开这个集会,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实在是抱歉。‘郭破天道。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保平安道。 ‘对不起了,大哥。‘郭破天突破改口叫大哥。 大哥,这个字眼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台下的黄旭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这大哥是谁。 ‘行了,能栽在自己兄弟的手上,我无话可说。‘可能是知道已没法逃避了,保平安略显凄凉地道。 ‘大哥,其实你这是何必呢,你如果能主动承认错误,王爷一定会从轻发落的,你何必要死撑呢?‘郭破天劝道,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没用。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不一定会输,所以,我为什么要承认错误。我为什么不赌一把呢?‘保平安一脸的自信。 ‘错了,大哥,你大错特错了,错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落进了王爷的眼中,也就是说这件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结局。‘郭破天道。 ‘兄弟,你说什么?‘保平安失声道。 ‘郭将军讲得没错,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赢的机会,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石达开在一旁道。 ‘难道这都是你们早就计划好,设下的圈套?‘保平安仍是不相信。 ‘是,的确是我们计划好的。‘石达开道。 ‘哈,哈,原来我所谓的精心谋划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保平安放声大笑道。 看来,这保平安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有点情绪失控。 ‘唉,大哥,你真应该听王爷的,早点认错。‘郭破天道。 大哥,大哥,黄旭这才想起,原来那天他在郭破天的营帐外听到的那个似曾熟悉的声音是来自于保平安,当时这保平安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也难怪黄旭没有认出他,如此看来,这个保平安一早就在策反郭破天,只不过,黄旭没想到,这郭破天与保平安在背地里还有这么亲热的一层关系,竟然以兄弟相称。 在这里还需要交待一下的是,那一次在保平安帐中与保平安有过一番莫名其妙的对话的陌生人显然是就郭破天。 ‘认错?那不是我的习惯,况且,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成王败寇,如此而已。‘保平安洒脱地一笑,道。 ‘大哥,我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郭破天虽然站出来指证保平安,但从他的内心深处来讲,他是不愿将保平安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的。 ‘破天,不要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何来这种小女儿心态,最坏莫过于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保平安没把死当回事,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概。 “可是,大哥。。。”郭破天还想再说。 “兄弟。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哥的话,我还有一事相求。‘保平安道。 ‘大哥,请说。‘郭破天道。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圈套的细节,让我死也瞑目。‘保平安道。 ‘还是本王来说,本王比郭将军知道的更清楚。‘石达开又在一旁道。 ‘那好,请王爷指教。‘保平安俨然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样。 ‘这件事还要从赵先生他们来军营劳军开始说起。‘石达开看了一眼赵小锋三人道。 与我们有关?赵小锋三人都有点惊疑不定,不由疑惑地看向石达开。 ‘赵先生,你们不要误会,并不说这事是你们引起的,而是说我们计划这件事的时间是从你们来军营的时候开始的。‘石达开看到赵小锋三人的表情,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出口解释道。 赵小锋三人连说不敢。 石达开接着道:‘本王借着赵先生三人来军营的机会,便开始了布局,本王料到,赵先生三人来到军营之后,一定会在军营有所活动,所以,在他们到达军营的那一刻起,本王就让秀成为他们派出了侍女,名义上是服侍他们,实则是进行监视,不料,赵先生与黄管家却将所遣侍女退了回来,但所幸,方将军留下了其中一位。” 说到这,石达开停下来看了看方虎。方虎的表情很尴尬,显然是让石达开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石达开又笑了笑。道:“于是我们决定从方将军的身上打开突破口,而方将军也确实很配合,他与军中的各位将领来往的信息,最后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别是他与我的侍卫队长王伟的联系更为紧密,当时,我们就留了心,也是从这时起。本王才知道王伟心怀异心。” 石达开的话也与黄旭当初的判断相吻合。 “为什么王爷不在此时拆穿王伟呢?”黄旭故意问道。 石达开对着黄旭微微一笑道:“黄管家觉得那个时候是拆穿王伟的最佳时机吗?” 黄旭点点头。很显然是明白石达开的意思,放长线,钓大鱼。这又与黄旭和田小二当初的想法吻合。 “那王爷知道最后王伟是谁杀的?”黄旭猜石达开应该知道这个答案。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石达开道。 “我就是知道王爷知道。”黄旭肯定地道。 “不错。本王知道,不过,稍后再来揭晓这个答案。现在。本王想问问。方将军身上应该有本名册?‘石达开回答完黄旭的话,又问三人道。 赵小锋点点头,证实有这回事,他想,石达开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他再隐瞒名册的事也于是无补。 石达开又道:‘我们本来有遣人去偷这本名删,但却失手了,最后名册不但没偷到,反到是派去的人却消声匿迹了,据我们后来估计,这人应该被杀了。‘ 石达开说完,又拿眼看了看赵小锋几人,看得几个人心里直发毛。 在三人之中,赵小锋对此事真不知情,而知情的反到黄旭与方虎。 当石达开提起偷名册之人失踪之事的时候,黄旭与方虎就知道他说的是小红。所以,他俩都说不知情,特别是方虎,更是襟若寒蝉,他心知肚明自己曾经干了什么好事,要是万一被石达开发现他做过这种龌齪的事,那他就死定了。 黄旭则是很厌恶地看了方虎一眼,没有说话。奸尸,亏这个烂人想得出来,黄旭虽然口中没说,心中腹谤道。 石达开在听三人说不知情之后,点了点关,又道:‘那名册之事就先说到这里。以后再谈。本王再接着说布局的事。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的问题是越来越多,例如保将军与赵先生,东王,以及保将军与郭将军几人的关系,还有更惊人的就是,王伟竟然是保将军安插在本王身边的卧底,简直是太出人意料了,本王当时听了,都不敢相信。而且也十分好奇地想问一句。你是怎么办到的,保将军?‘ “王伟贪财好色,以财贿之,以色诱之,自然而然为我所用,如此说来,王爷身边也不全是高节之士。”保平安讥笑道。 石达开听到保平安的讥讽,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些时候,好人堆里面出现一个坏人,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保平安听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石达开看了看保平安,接着他的讲述道:“我们此后又侦知了保将军要买凶杀人的计划,于是将计就计,在第一次被刺的时候,本王就假装中毒,并制造出各种假象,以此来迷惑有关人等。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远离整个争斗的中心,好背后行事,二来,让那些想图谋不轨的人从暗处放心地走出来,无所顾忌的活动,以便我们掌握他们的证据。‘ 石达开说到这,又歇了歇,然后道:‘在本王放出消息说中毒之后,打探消息的人便纷至沓来,本王正好借他们的口传出话去证实本王确实已经中毒,后来的结果证明此招的效果确实不错。再后来,我们设计挑起了保将军与王伟之间的矛盾,从而让保将军杀了王伟。” “什么,王伟是保将军杀的。”黄旭很意外,他怀疑过很多人,却没想到杀王伟的人竟然是保平安。 “没错,王伟是我杀的。”到了此时,保平安也不再否认。 随着迷底被解开的越来越多,让黄旭感到意外的事也越来越多。 石达开继续道:“为逼保将军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本王又装出中毒已深的假象,并将帅印交给了保将军,最后事情的进展也正如我们所料,保将军在大权在握之后,急不可耐地指使白脸杨无敌进行了第二次刺杀行动,当然,他没有成功。事实上,我们在知道白脸杨无敌的刺杀行动之后,便张网以待,等待白脸落网,最后,白脸不负所望,非常自觉地跳进了我们预先设置的陷阱,被我们活捉,而白脸也在我们的严刑逼供及威逼利诱之下,终于缴械投降,答应做为证人指证保将军,而与此同时,我们同样知道,仅凭白脸杨无敌之言,保将军一定不会服气,所以,我们又说服了郭将军做为最重要的证人站在我们一边,出来指证保将军。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 ‘真厉害,王爷,你做的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服,我是死而无怨,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我郭兄弟站在你那边的。‘听完石达开的话,保平安拍手称赞,后又问道。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石达开道。 ‘我看是以利相诱。‘保平安讥讽道。 ‘这你就说错了,你与郭将军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他,要我说,他才是真将军。‘石达开道。 ‘兄弟,他说的是真的吗?‘保平安紧盯着郭破天道。 ‘是,大哥,我确实是被王爷的真诚所打动,大哥,正如我以前跟你讲的,我们效忠天国十几年,效忠天王陛下十几年,我不希望到头来,背叛天国,背叛陛下,而且,我相信只有在天王陛下的带领下,天国的未来才更有希望。‘郭破天不禁真情流露。 郭破天一段话将保平安说的默默不语。 ‘王爷,你准备如何处置我?‘沉默了一会,保平安问石达开。 ‘不忙,在处置你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对赵先生讲。‘石达开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更震撼的内幕 ‘赵先生,本王刚才还有一事遗漏,未曾告知与你。‘石达开对赵小锋道。 ‘王爷客气。‘赵小锋躬身道。 ‘本王听说保将军与东王走得很近,是吗?‘石达开问得很直接。 ‘这个,这个。。。。‘赵小锋这个了半天,也没这出个屁来。 是啊,这叫赵小锋如何回话,这不是难为他吗? ‘抱歉,是本王问的太过于唐突了,是这样,本王前面已经提到过,我们所搜集到的证据确实证明东王与保将军关系亲密。‘石达开看出了赵小锋的窘态,换了种方式说道。 ‘这个,这个,王爷,这个学生也不知,可能是私人关系也说不定。‘赵小锋为难地道。 ‘抱歉,实在是抱歉,本王还是没将话讲清楚,本王的意思是想提醒你,请你转告东王爷,保平安此人与东王爷来往之事并不单纯,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东王爷并不知晓,所以,本王先前才那样问,但本王之所有将此事拿出来说,并不是想查证东王与保平安之间的关系,只是好心的提醒而已。‘石达开说完,还看了一眼台下的保平安。 保平安听到石达开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因为他已经麻木了,虽然他知道石达开会曝出一些事来,但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现在都这样了,多一条罪状与少一条罪状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爷的意思是。。。。‘赵小锋道。 ‘是,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保平安此人接近东王爷,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他不是真正想帮东王爷,他的目的是为了挑起本王与东王爷之间的斗争,然后,他好从中渔利。‘石达开道。 当这个震憾的消息被曝出来之后,台下一下子又成了菜市场。 赵小锋同样也被这话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他到军营之后的工作做得很到位,甚至可以说是他间接将保平安拉到了东王一边,但现在石达开的话等于是毫不留情地击碎了他这个无比美妙的想法,最后的事实是,他不但是没有帮到东王,反到是给东王惹来了麻烦,要不是石达开有先见之明,可能最后的结果如何,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黄旭也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他以前的想法也与赵小锋一样,认定保平安是跟定了东王,没想到,此人野心竟然这么大,竟然想在东王与翼王之间谋利,在黄旭看来,这无异于火中取栗,胆子也忒大了点。 郭破天也是一脸惊讶,显然他也没想到保平安竟然这样干,这还是他认识的保平安,保大哥吗? ‘大哥,王爷所说是真的吗?‘郭破天还是不相信,除非保平安自己承认。 ‘没错,他说的没错,怎么,难道我做的有什么错吗?‘保平安并没有否认。 ‘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一直以为,即使你刺杀王爷,站在东王爷一边,这只是你做出的一个非常单纯的选择罢了,并没有违背我们做人的宗旨,忠于天国,忠于这天国的当家人,但现在你却如王爷所说,干了不应该干的事,你这样干与我们以前所讲的做人宗旨不是完全背道而驰吗?‘郭破天痛心疾首地道。 ‘有区别吗?我以前选择忠于天王,或者忠于东王与现在我选择忠于我自己,这几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只是选择了我自己而已。而且,我相信如果由我带领天国,最后一定要强过所谓的天王与东王,兄弟,说实话,要不是你横插这么一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保平安觉得自己并不理亏。 ‘你这是完全为了一已之私,枉顾众将士的性命,枉顾天国对我等的厚恩,枉顾天国的未来。‘郭破天气急败坏地道。 ‘愚夫之见,你这就是愚夫之见,干大事哪有不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新朝的开国之君,谁还会说我枉顾什么大恩来的,而且,如果我来领导天国,一定比现在这几个人要强,他们就知道内斗,不思进取,如果我来领导这天国,天国一定会有新气象,天国的事业一定会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最终我一定会带领天国一统中华,这难道不是未来吗?我勾画的未来一定强过什么天王的,什么东王的。‘保平安振振有词地道。 ‘你,你放屁,简直是无父无君的狂妄之语。‘郭破天义愤填鹰地道。 台下的黄旭听着郭破天与保平安的对话,心潮澎湃。郭破天的话不难理解,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奴才思维,而他反到觉得这保平安的话更具现实意义。试想,如果真是由他保平安来领导天国,天国的未来会怎么样,这真是个有意思的话题。 ‘兄弟,省省,你看看现在的天国,有多少人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在努力,在奋斗的呢?你可以摊开手指算一算,天王,贪图安逸,不思进取,东王,只知享受,心怀二心,北王,飞扬跋扈,小肚鸡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说,这天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保平安道。 ‘至少还有翼王爷,还有我们,只要我们努力进言,我相信凭天王陛下之睿智,一定是可以将天国带向繁荣。‘郭破天道。 ‘本王赞成郭将军的话,保平安,你的话太偏激了。‘石达开道。 ‘我真佩服你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粉饰太平。‘保平安讥笑道。 ‘现在正是我辈奋发图强,振奋报国之时,保平安,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石达开厉声说道。 ‘哈,哈,自欺欺人。王爷,本来,我保平安在这天国之内,最佩服的就是你翼王爷,其他人,哼,那都是些垃圾。但听您今日之言,您也脱不了俗套,真令平安失望。‘保平安一脸的索然无味。 ‘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石达开道。 ‘没错,王爷,咱们废话也讲了不少了,应该谈谈正事了。‘保平安苦笑了一声道。 ‘赵先生,希望你将本王的话带给东王爷。‘石达开没有正面回答保平安的话,却转头对赵小锋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谢王爷提醒,我们王爷一定会感激不尽的。‘赵小锋是真的有点感激。 石达开的提醒对东王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 ‘那到不必,大家同朝为官,希望将来可以协手共同为天国多办有益之事。‘石达开道。 ‘一定,一定。‘赵小锋连连说道。 协手?废话,过不了几天,也许很快,这东王与翼王就要开始正面对决了,还协手,不可笑吗?黄旭想。 ‘好了,要对赵先生说的话也讲完了,平安,现在轮到你了。‘石达开的脸上又恢复了淡然。 ‘王爷,求王爷开恩,请您看在保将军为国出生入死多年的情份上,饶他一命,如果王爷能够应承,我愿以我这残驱,誓死报效天国,报效陛下。‘听到要处置保平安了,最先跪下来求情的却是郭破天。 以这个朝代的标准来看,郭破天的确是一个将大事大非和兄弟情份,分的很清楚的人,这从他对待保平安一事的态度上可以看的很清楚。他可以怒斥保平安,说他不爱国,说他谋逆,但在保平安性命忧关之时,他又记挂的是保平安的性命,想起的是兄弟情份。由此可以看出,此人不亏是天国的忠臣,不亏是保平安的好兄弟。 ‘郭将军,你先请起,本王自有分寸。‘石达开道。 ‘求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郭破天以头顿地,大有一股石达开不答应就要嗑死在这的决心。 ‘秀成,去,将郭将军扶起来。‘石达开吩咐李秀成。 李秀成急忙跳下台,将郭破天扶了起来,只见郭破天额头已经嗑破了,额头上有鲜血渗出。 ‘郭将军,稍安勿躁,我会公平处理的。‘石达开道。 ‘破天,不要求他。‘保平安嘴巴很硬,显然是准备一死了。 ‘大哥,你闭嘴行不行。‘郭破天看着保平安的态度就很生气。 保平安给郭破天一吼,就不出声了,他知道郭破天是为他好。 所有人都静下来,等待石达开做出最后的决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有料到的结局 石达开,天国的翼王,威严地望着台下站着的众人,他的眼神从郭破天,保平安,赵小锋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到石达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很久,只听石达开说道:‘天国的大将军,拒清前线右军主将,保平安,犯杀人罪,意图刺杀当朝王爷重罪,意图谋反重罪,罪不可恕,而数罪并罚,按律,应报请天王陛下,下令处斩。‘ 石达开宏亮的声音从整个校场上空飘过,似乎在向台下的众人昭示,翼王之威不可犯。 台下众人肃然起敬。 ‘不要啊,王爷。‘只听郭破天大叫一声,又跪了下来,以头使劲顿地。 ‘但是,念保平安效忠天国多年,为天国多立功劳,加之本王不欲追究其刺杀之罪,而且,意图谋反之事也属未遂之事,所以,本王经过慎重考虑,最后只判其杀人罪名成立。‘石达开看了郭破天一眼,接着道。 听到后半句,众人才明白,石达开是在为保平安开脱死罪。 同样是听到后半句,郭破天似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抬起那嗑到一半的头,满脸不信地看着石达开。 而保平安也没想到石达开会以德报怨,不禁也是愣在当场。 ‘按天国律,杀人之罪仍需判斩监候,但前面本王已有述说原因,并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郭破天将军为之求情,所以,本王认为,保平安之死罪可免。本王现在判决如下,解除保平安之兵权,永世不得在天国为官,抄没家产,回原籍闲住,而郭将军为保平安求情,也要一并受罚,做为求情的代价,具体为,职降三级,但仍署理左军主将之职,罚俸三年,并需在三年之内立大功三件,以换取保平安获释杀人重罪。‘石达开继续道。 ‘王爷,我没听错?‘跪在地上的郭破天喜极而泣。 ‘郭将军,你可服气。?‘石达开笑问郭破天。 ‘末将即使甘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王爷今日之大恩。‘郭破天听到石达开说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才饶了保平安一命,心中感恩戴德,不住地叩头。 ‘郭将军言重了,将军请起。‘以保平安之命换取郭破天的誓死效忠,石达开觉得很值得。 ‘保平安,你可服气?‘石达开又问保平安。 保平安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石达开。 ‘右军副将崔敏与保平安同谋,但属从犯,故预以轻判,与保平安一样,解去军职,抄没家产,回乡为民。‘石达开对右军副将崔敏也做出了判罚。 ‘谢王爷大恩,谢王爷大恩。。。。。‘崔敏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用颤抖的声音道。 原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但没想到可以有幸捡回一命,崔敏怎能不心怀庆幸。 ‘来人,将保平安与崔敏带下去。‘石达开道。 不一会,两人被带了下去。 ‘好了,此事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如没有其它事,大家就散了。‘石达开道。 ‘王爷,那,那右军的其他将士呢?郭破天忐忑不安地问道。 ‘其他将士嘛。。。。。‘石达开故意顿了顿。 右军之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右军的其他将士,各司原职不变,而右军主将暂时由郭将军与李秀成将军轮流担任,直到朝廷任命新的右军主将为止。‘石达开道。 ‘好,王爷英明。。。‘右军众将士欢欣鼓舞,使劲鼓掌,以表拥护石达开之意。 这种安排对他们来说真是太好了,本来,他们一直以为保平安一事会连累到他们,却没想到翼王会做出如此仁慈的决定,他们当然开心。 ‘秀成,将今日之事,详细记录,报送天王,请天王下旨预以公告。‘石达开吩咐道。 虽然他身为前线主帅,拥有临机决断之权,但毕竟是臣下,而且是天王的忠臣,所以,礼不可废。 自此之后,前线军心震慑,从将士归心。 而从此事也可以看出,石达开的这一出演得真是太完美了,其演技之炉火纯青令人赞叹。而且,经他这么一搞,反对派保平安没了,中立派郭破天死心蹋地了,右军被置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整个前线军营都安宁了,这真是几全其美。 黄旭与众人也是心服口服,即使象赵小锋这样的对立阵营之人,除了佩服之外,也是无话可说。 对石达开,洪秀全一方来说,这一次的军营事件可谓是大获全胜,同时也大大增加了他们在与东王争斗中的筹码,但对东王一方来说,这就不是好消息了,可以说,这反而是一次小灾难,因为他们的如意算盘泡汤了。 ‘黄兄弟,方将军,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要铩羽而归了,关键的军事力量一失,王爷与天王争斗之事就有点悬了。‘回到自己帐中的赵小锋,第一时间与黄旭等商量对策。 ‘先生,不会这样严重,东王与天王之争,主战场在宫中,只要宫中之争胜出,军中那是传檄而定。‘黄旭当然是要说的乐观点啦。 ‘话虽如此,但少了军营之事的羁绊,天王与翼王之手不就是腾出来了吗?我们王爷是压力山大啊。‘赵小锋没有黄旭这样乐观。 ‘那我们是不是需要赶紧回京,将此事禀报王爷,让王爷早做准备。‘黄旭问道。 ‘看来只好如此了,这一次,本来是满怀希望而来,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满载失望而归,功亏一溃啊。‘事情到了这一步,赵小锋除了难掩失望之外,也只能叹口气了。 ‘也不算是没有功劳,我们不是知道保平安这个小人想算计王爷吗?我们将此事告诉王爷,应该也算是功劳一件。‘方虎傻不拉叽地道。 保平安与赵小锋听了此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道,傻b。 ‘方将军不要再提此事。‘赵小锋道。 为什么?‘方虎不明白。 ‘为了你好。‘赵小锋道。 ‘是。‘方虎点了点,但还是不明就里。 ‘黄兄弟,方将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回京。‘赵小锋道。 ‘是。‘黄旭与方虎同时应道。 于是,两人分头去通知相关人等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第一百四十九章 销魂夜,最后的床战 黄旭回到营帐的时候,谭小慧正在等他。 ‘王妃,你怎么来了?‘黄旭有点意外。 ‘我要是再不来,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谭小慧轻声道。 ‘不会,怎么会,你在我心里面永远是最值得怀念的女神。‘黄旭的奉承话是脱口而出。 ‘虽然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但我听了还是很受用。‘谭小慧甜甜地道。 ‘我说的是真的。‘黄旭正儿八经地道。 ‘得了呗,我还分不出来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言不由衷的话吗?‘谭小慧撇撇嘴道。 ‘王妃终于懂得说笑了,你知道吗,你的严肃让我常常彻夜不眠。‘黄旭说的是真心话。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非常荣幸,自己竟然能在你黄旭的心中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谭小慧俏皮地道。 ‘是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黄旭道。 ‘得了,少耍嘴皮子,我知你要走了,走之前,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现在不问,可就没机会了。‘谭小慧黯然地道。 ‘没有啊,我没什么要问的呀。‘黄旭道。 ‘你就不问问,我那天为什么不让你见王爷,还骗你说王爷病重吗?‘谭小慧心中最担心的是怕黄旭误会她欺骗他。 ‘这个现在已不重要。‘黄旭笑道。 ‘但是我毕竟骗了你。‘谭小慧惭愧地道。 ‘你有骗我吗?我怎么不知道。‘黄旭道。 ‘你。。。。。‘谭小慧看着黄旭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除了感激之外,不知说什么好。 ‘我再说一遍,你从来没骗过我。‘黄旭真诚地道。 ‘谢谢你,黄旭。‘谭小慧鼻子有点发酸。 她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男人这样善解人意地对自己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谢吗。‘黄旭道。 “嗯,你真好。”谭小慧笑得很灿烂。 “那是必须的。”黄旭认真地道。 ‘哼,给你机会。你却不问我,那不能怪我。我想说的是,虽然你不问我,但我却有事要问你。‘谭小慧故意板起脸道。 她没打算这样轻易就放过黄旭。 ‘什么事啊,王妃,你的这个表情,让我心里好怕怕。‘黄旭还真有点心惊惊。 ‘不准叫我王妃。‘谭小慧佯怒道。 ‘不是你让我叫得吗?‘黄旭理直气壮地道。 ‘今天不可以。‘谭小慧以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是,王妃娘娘,不,那你让我怎么称呼你,我不知道叫什么呀,难道叫将军?‘黄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这人坏死了,我难道没名字吗,你叫名字不就行了嘛。‘谭小慧嗔道。 ‘好的,那我叫了,慧。。。。‘黄旭以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语气道 ‘耶,好恶心,你叫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谭小慧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道。 ‘我不够温柔吗?‘黄旭道。 ‘够,实在是太够了。‘谭小慧夸张地道, ‘那你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黄旭问道。 ‘喂,喂,少打岔,是我有问题问你,怎么现在你却问起我来了。‘谭小慧道。 是,是,是,我错了,亲爱的慧,您请问。‘黄旭将腰躬成九十度,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噗哧,黄旭你真是太逗了。‘谭小慧道。 ‘能得到您这样的赞赏是我的荣幸。‘黄旭正色道。 ‘那你就要继续好好表现,现在,我问你,你跟艳儿是什么关系?‘谭小慧终于问到点子上面来了。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被一个男人上了,那他就会把这个男人当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如果她听见这个男人与另外一个女人也有关系时,她总是会想方设法将问题搞清楚,有那么一点忌妒是在所难免的。 而黄旭就怕这个。 ‘你认识艳儿?‘黄旭反问道。 ‘何止认识,艳儿可是我与翼王爷最疼爱的侄女,快说,你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王爷要对你说那样的话。‘谭小慧道。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黄旭道。 ‘我才不会生气呢。‘谭小慧虽然嘴巴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艳儿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与她是心心相印。‘黄旭道。 说起洪争艳,黄旭脸上露出一股少有的柔情。 ‘你们已经私定终生了吗?‘谭小慧诧异地道。 ‘还没有,还没来得及,但我想,应该快了。‘黄旭道。 想起艳儿,黄旭心中一阵甜蜜。 谭小慧看着黄旭那美滋滋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来由的想发脾气。 ‘黄旭,那你说,我算什么,算什么。‘谭小慧生气地道。 ‘这,这。。。。。‘黄旭没想到谭小慧会有这么大的的反应。 ‘你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了,你说我哪一点不如艳儿,你为什么对艳儿那样好,对我却不闻不问,说呀。‘谭小慧这完全是无理取闹。 ‘我没对艳儿怎么好,我也没对你哪样,你,你。。。。。‘黄旭觉得谭小慧这火发的真是没道理。 ‘你还说没有,你就是欺负我。‘谭小慧带着一点哭腔道。 黄旭急了,这是哪跟哪啊,这,这。。。。。。 ‘不行,你老实交待,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谭小慧又道。 ‘是真心的,绝对是真心的。‘黄旭对天起誓。 ‘那你爱不爱我?‘谭小慧又问 ‘当然爱,爱的死去活来,爱的是不可自拔。‘黄旭捶胸顿足地道。 ‘那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艳儿多一点。‘谭小慧又道。 ‘当然,是爱我的亲亲慧宝贝多一点啦。‘黄旭这下学乖了,反正说一说违心的话也不会死,这也算做一种善意的谎言。 ‘真的?‘谭小慧强调道。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黄旭伸手欲对天发誓。 谭小慧拦住黄旭,嘴里娇噌道:‘发什么誓呀,这誓能随便发的吗?好了,我信你了。‘ 女人就是这样,不可理喻,黄旭算是见识了女人的厉害,这变脸比变天还快。 黄旭转过身,反手将谭小慧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道:‘慧儿,这段时间里有想我吗?‘ ‘你想的到美,我已经说过了,我以后跟你只是普通朋友。‘谭小慧翘了翘嘴巴道。 ‘是吗,既然这样,哪有普通朋友还这样亲热地手拉手的。‘黄旭调笑道。 ‘是你拉住我的。‘谭小慧口里这样说,但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好,好是我拉住的,坦白地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黄旭真诚地道 ‘真的吗?‘女人就爱问这样傻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了。‘黄旭道。女人对这样的回答也是百听不厌。 话到此处,两人四目相对,不再有多余的话,此情此景,恰似无声胜有声。此时此刻,他们除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之外。已心无它属。 时间在凝视中流逝,不知不觉,黄旭轻轻抬起自己的左手,轻轻地挑起谭小慧精致的下巴,眼睛里爆发出火一样的东西,而谭小慧也是杏目含春,两眼水汪汪地盯着黄旭,樱桃小嘴一张一翕,可以看出,那是对吻的极度渴望。 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黄旭似乎感受到了谭小慧眼中那火热的召唤,他开始轻轻地摩沙谭小慧的下巴,并慢慢低下头,一口吻在了谭小慧的嘴巴上。 谭小慧嘤咛一声,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黄旭的脖子,以更热烈的吻回应着黄旭。 这样的吻是甜蜜的。 口没闲着,手当然也不能闲着,黄旭的双手已游遍了谭小慧全身,在她的后背上,粉臀上,坚挺的胸前,下身私密处,都留下了黄旭的手迹,黄旭变换着各种不同的方法在这些地方尽情地抒发自己的情感,揉搓,轻抚,摸,捏等等,不能一言以概之。 谭小慧的身体本来就敏感,而在黄旭这样毫无顾忌地挑逗之下,她如喝醉了酒般,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情到浓时,黄旭轻轻地抱起谭小慧,将她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温柔地脱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再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也剥得精光,深吸一口气,急不可耐地压到了谭小慧的身上,不过,他没有立马插入,因为。在插入之前,一些**的过程是免不了的,而这**的经过就不一一详述。 整个接触的过程。黄旭已经没有了初次的表涩,表现的象个行家里手,在他的全力施为之下,只见双目紧闭的谭小慧渐渐已把持不住,口中发出轻声的叫唤,我要,我要。 见此情景,黄旭已无法忍耐,大吼一声,挥枪而上。开始有节奏地做运动。于是,在黄旭的尽心尽力的服侍下,谭小慧终于发出了满足的低吟。 这正是。满帐春色遮不住,大吼轻吟相伴来。 今天,两人大战不休,今天,两人抵死缠绵。也许是知道黄旭要走了,谭小慧今天是格外地热情,在黄旭身下显得是极尽温柔,让黄旭着实享受到了成人以来的最美妙的一次**经历。 而在整个爱爱的过程之中。他们两人是**迭起,可以说。两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事毕,谭小慧蜷在黄旭的怀中,轻声地问:‘你会想我吗?‘ ‘当然,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黄旭这是肺腑之言。 谭小慧以她的特别带给了黄旭此生最难忘的满足。 ‘见到艳儿,记得代我跟她说,黄旭是个好男人,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乱来,也不要让人抢走他。‘谭小慧道。 ‘我有那么坏吗?我有那么好吗?有了你,有了艳儿,我不会乱来,而且有了你,有了艳儿,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来抢你们的男人。‘黄旭道。 ‘是,我们的男人,谁敢抢。‘谭小慧一把挑起黄旭的下巴以霸气的口吻道。 这一刻,她又成了将军,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中豪杰。 两人又紧紧相拥,极力的感受着对方身体上的热情,好好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 第一百五十章 深情话别 黄旭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谭小慧,他心里空空的,怅然若失,感到好象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他知道,今日之后,此生可能已经无缘再见谭小慧。 他累了,真的有点累了,他打算这次回京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黄管家在吗?‘正准备小憩一下的黄旭听到有人叫他。 ‘在,谁?‘黄旭问道。 ‘李秀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外面是李秀成 ‘稍等一下。‘黄旭一听是李秀成,赶紧让他等一下。 他在将屋内刚刚与谭小慧乱战之后的痕迹迅速地抹去之后,这才请李秀成进来。 ‘看样子,我是打扰黄管家的好梦了。‘李秀成看着衣衫不整的黄旭道。 ‘没有,我才想躺下,李将军就来了,没有打扰,没有打扰,来,来,李将军,请坐,请坐。‘黄旭热情地道。 ‘黄管家,您不用客气,坐就不坐了,如果黄管家现在有空的话,可否随我走一趟。‘李秀成道。 ‘何事,这么急?‘黄旭一怔道。 ‘没事,没事,黄管家,是这样,我们王爷想请您过帅帐一叙。‘李秀成赶紧道。 ‘哦。。。。可以,可以,既然王爷相邀,乐意奉陪。‘黄旭料到石达开会找他,但没想到这么快。 ‘那我出帐等黄管家。‘李秀成善解人意地笑道。 ‘好,请将军在帐外稍等,我收拾好之后,就同你一起去见王爷。‘黄旭道。 不一会儿,黄旭收拾妥当,便随李秀成一起去见石达开。 石达开的帅帐之中,石达开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李秀成轻轻地走到石达开的背后,轻声说:‘王爷,黄管家来了。‘ 石达开点点关,挥了挥了,意思是说,知道了,但他并没有立即转身的意思。 李秀成向黄旭示意一下,让他先在这里等候,自己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石达开道:‘兄弟,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一统中华啊。‘ 他说这话时,眼睛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地图。 ‘只要咱们能及时铲除东王,确保天国上下一心,然后积草屯粮,训练士卒,等待合适的时机,不出三年,我们定能一统天下。‘黄旭自信地道。 ‘是吗?兄弟真是有信心,三年?我是想都不敢想啊。‘石达开叹口气道。 ‘王爷,事在人为,我记得很早之前就跟您说过,天下大势,人心所向,我们天国的优势就是深得民心,从这一点上来说,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我们已占了最重要的人和,只要我们准备得当,同样可以据天时,如此一来,凭天国将士之英勇无畏,凭天国上下之精诚团结,区区清庭,将之平定,又岂在话下。‘黄旭信心十足,他相信天国是可以击败清庭的 他是真想帮助天国击败清廷,改变他所知的历史。 ‘没错,兄弟的话甚得我心。如能与兄弟在伐清的道路上共同进退,那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石达开感慨道。 ‘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黄旭心有同感。 来,兄弟,你快过来,来看看我们的这大好河山。‘石达开转过身,招呼黄旭站到他身边。 黄旭走前几步,站到石达开身边,同他一起凝视挂在面前的地图。 黄旭仔细看了看,在他面前的俨然就是一副被放大了的旧版中国地图,只不过它在做工上没有后世的精细,但那轮廓,那标注的内容,标注的方法与后世的基本大同小异,从这张地图上看过去,此时中国的疆土比后世的显然是大了很多。而地图被一条粗线从中截断,一分为二,一边写的是天国,一边写的是清廷。中间的那条粗线在黄旭看来特别显眼。 想到这个疆土的问题,黄旭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心中的痛,同样是中华民族之痛,清政府的**无能,不仅使中华民族受尽了异国的欺凌,更是通过一个个不平等条约将中国大片的疆土割让给了列强,让中国变成的一块肥肉,谁要是有需要了,都会来啃一口。 黄旭之所以想肋天国推翻清朝,也这是主要的原因之一,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的清政府继续来主宰中国的命运,将已经孱弱不堪的中华民族,引向更黑暗的明天。 ‘王爷,风光无限好啊,要不是清政府**无能,我们中华民族不会经受这样的苦难,国家也不会四分五裂。‘黄旭站在石达开旁边,沉痛地道。 ‘兄弟,你说的这些正是我心中之痛,想当初,我们就是看到了清廷之**,看到它给整个中华民族带来的灾难,所以,这才立志推翻这腐朽的清王朝,还天下一个太平,让天下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让环伺周边的列强不敢再有觊觎之心。为了这个梦想,我们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宝贵的生命献给了这片土地,可是直到今天,我们还创业未半,兄弟,哥哥我急啊。‘石达开道。 ‘王爷,不要急,这事急不来,咱们需要好好合计。‘黄旭道。 ‘真希望中华一统的时间早点到来。‘石达开叹道。 ‘我也这样想。‘黄旭道 ‘兄弟,我今天请你来。一来是为了谈谈心。二来,你不是要离开这前线吗,算是与你话个别,三来。是有一件事需要请你原谅。‘石达开道。 ‘王爷是否说装病一事?‘黄旭估摸着他是要说这一件事。 ‘兄弟果真是聪明人,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事。‘石达开道。 ‘王爷不必如此,我都明白。‘黄旭道。 ‘这是你宽宏大量,但我不能不说,如果不说,这就有违我结交兄弟之本心。‘石达开诚恳地道。 ‘王爷,您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王爷。您做任何事,本不用跟我交待,而且,王爷这样做自然有王爷的道理,我相信王爷。‘黄旭道。 黄旭虽然佩服石达开此人,但黄旭之心已不似初见石达开之时,他现在有更远大的理想。 ‘谢谢兄弟的信任。‘石达开道。 ‘不敢。‘黄旭道。 ‘此事就算揭过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石达开问道。 ‘这还需等赵先生安排。‘虽然赵小锋计划明天回京,但他黄旭不是赵小锋。不能代表赵先锋来下个决定。 ‘回京之后,我们还是要多多联系,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尽快斗垮东王,除去这个不安定因素,为早日伐清扫平道路。‘石达开道。 ‘遵王爷之令。‘黄旭道。 ‘兄弟,不要太过于拘谨,咱们只是兄弟之间真情对话。‘石达开见黄旭过于客气,道。 ‘是,王爷。‘黄旭道。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安排人准备一点酒菜,咱们边吃边谈,也算是为你提前饯行,如何?‘石达开道。 ‘谢王爷,谨遵王爷安排。‘黄旭道。 石达开与黄旭痛饮一番。约好铲除东王之时天国见,约定伐清之时战场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京 此次军营之行对黄旭来说,虽留有遗憾,但最后的结果也算是完美的。 遗憾是因为黄旭没能亲自将整个事件的经过查清楚,而事件的完美是得益于石达开控制了整个前线的军队,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争雄,谁的拳头硬,谁的实力强,谁就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黄旭在石达开的军营待得很晚才回到自己帐中。第二天早上,黄旭接到赵小锋的正式通知,说他已知会了石达开等人,定于今日下午开拔回京。 有离别,当然就有欢送,当天上午,石达开准备了一个小范围的欢送宴会,送别赵小锋等人,相比来时的风光无限,踌躇满志,今日之离去就显得有点凄凉了,不是说石达开的欢送宴会凄凉,而是在赵小锋的心里,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赵小锋等人与石达开一众人礼节性的寒喧,告别。在此期间,黄旭还特意与郭破天进行了一场单独的交谈,两人之间的猜疑与误会随着此次的谈话都烟消云散,两人又恢复成了真正的兄弟关系。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黄旭看着前线的军营慢慢在自己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说实话,离别的感觉真不好。 别了,军营,别了,亲爱的人,黄旭在心中默默念道。 与来的时候一样,黄旭与赵小锋是同乘一车,方虎率众在外护卫。 黄旭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赵小锋,只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一样,但黄旭知道他一定没睡,他怎能睡得着? 车队经过不长时间的向前推进,到达了安庆府,在安庆府中,赵小锋等人与久违的宇文博格等人又经过了一番礼节上的寒喧,宇文博格也略备薄酒,款待赵小锋等,之后。互道珍重,挥手告别。但在离开安庆府之前,宇文博格特意拉着黄旭讲了很多的话,大意是说,他们之间以后要多多亲近,保持联系,看情形,他的确是看上了黄旭这只潜力股。 事实上,赵小锋本次军营之行的其中一件任务就是为了探清宇文博格的真实意图,并顺带看看是否可能将其一并拉回东王阵营,但后续的一切过程表明,这只是赵小锋的一厢情意,宇文博格压根就没有想去挤东王这艘大船,宇文博格对东王只怀有些许的感激,感激他的知遇之恩罢了,而如果要他将这一点点感激夹到对最后形势上的判断上,这是不现实的。 安庆府最后也离他们远去了。 一路上,整个车队除了在中途打尖住店,补充给养之外,一刻也不停地向天京城进发。 经过一路的奔波,天京城终于在望,这一趟回程所耗的时间只有去时的一半,黄旭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到了城门口,他们稍做停留,履行完必要的手续,他们的车队便开始缓缓进城。 走在天京的马路上,黄旭想起了第一次与洪争艳来天京时的情景,这才过了多久,却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起洪争艳,黄旭是满腹柔肠,他真想见她一面啊。黄旭现在也许还不知道,天王洪秀全已经答应了洪争艳,在适当的时候,他会安排他俩见上一面。黄旭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他一定高兴得跳起来。 ‘黄兄弟,都要回东王府了,以后有何打算?‘坐在车内的赵小锋问道。 ‘跟着赵老哥为王爷效力呗,还能怎样。‘黄旭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私人方面。‘赵小锋笑道。 ‘嗨,没什么打算,还不是这样过,过一天算一天。‘黄旭道。 ‘喂,需要不需要我跟你留意留意,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赵小锋笑道,那眼神很玩味。 ‘你还是饶了我,我可受不了羁绊,一个人多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啊。‘黄旭道。 ‘你小子,好了,不说你了。‘赵小锋用手指了指黄旭道。 ‘老哥,无论如何,谢谢你。‘黄旭这是说的实话。 ‘兄弟之间,这话就不要讲了,这以后的路怎么走很难说,兄弟,有些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赵小锋突发感叹。 ‘老哥,怎么了,为何有此一说。‘黄旭道。 ‘世事难料,一切皆有可能。‘赵小锋道。 ‘我看得出,老哥这一路走来都提不起精神,似乎满腹心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当听众是义不容辞的,如果老哥愿意,你可以跟我说说?‘黄旭道 其实,黄旭早就有笼络赵小锋之心,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只不过赵小锋此人对东王甚为忠心,很难有什么事能让其改变对东王之心,但无论如何,只要有机会,黄旭还是会试一试。在适当的时候给赵小锋滴滴眼药水,即使现在起不了作用,但也希望在将来关键的时候可以起到作用。 ‘兄弟,这次军营之行,我是感触颇多,你想啊,不论你是地位高,还是他位低,只要一个不慎,可能什么都没了,就像保平安,所以,我才劝你能够随心所欲之时,就随心所欲。‘赵小锋道。 ‘老哥,你是不是将有些事想得太过于悲观了,我们虽然在军营是输了一局,但在这京城之中,我们还是有机会可以板回来的。‘黄旭故意道。 ‘板不板得回来,我不知道,但我们的确已经输了最重要的一局。‘赵小锋道。 ‘那你打算如何做?‘黄旭道。 ‘我这条命已卖给了王爷,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唯一的打算就是竭尽全力助王爷最后一搏。‘赵小锋道。 ‘你前面不也说过了吗,要为自己多想一想。‘黄旭道。 ‘那是一时的感叹罢了,你我都要明白,如果王爷倒了,我们都得完蛋,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赵小锋道。 ‘也不一定,也许我们可以多找几条路,狡兔也有三窟的。‘黄旭趁势道。 ‘兄弟,你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再外面说,而且还要趁早断了这样的想法,否则,这可能将会为你惹来麻烦,甚至还会带来杀生之祸。‘赵小锋严肃地道。 黄旭没想到这赵小锋与自己来了军营一趟之后,还真把自己当做最贴心的人看了,能在这样的时候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真是很难得的。 ‘多谢老哥的好意,这我省得,我只是想劝一劝老哥,要审时度势,多为自己想一想。‘黄旭道。 赵小锋听到这,突然用十分怪异的眼光盯着黄旭,将黄旭看得心中直打鼓。 过了好一会儿,赵小锋才道:‘兄弟,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要知道,现在正是我们与王爷同舟共济的时候,我不管你心中有何想法,在这个时候,你都要给我将它收起来,你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我劝你就不要再进这东王府了,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送掉你这样命。‘ 黄旭生怕赵小锋会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什么,如果因为自己的这些话,让他对自己再起疑心,那就坏事了,看来,在对待赵小锋的事上,黄旭还不能操之过急。 ‘老哥,你放心,我最多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一说,我从此以后都不会了,我会与你一起好好为王爷办事。‘黄旭保证道。 ‘那就好,行了,王府也快到了,到了王府,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先去见王爷,我要第一时间向王爷禀明军营所发生的事,你也一起去,我有遗漏的时候,你在旁补充一下。‘赵小锋道。 ‘可是,王爷。。。。‘黄旭担心的是,东王会让他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吗。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上,王爷已经十分信任你,他早已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这次派你跟随大队一起去军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历练,以便将来可以担负起更大的责任,所以,以后东王府的任何重要事情,都不会再向你隐瞒,这也是在我们回来之前,我已经向王爷提议过的,王爷听后也很高兴,欣然同意了。‘赵小锋道。 ‘真的吗?那真得多谢老哥的帮忙。‘黄旭道。 ‘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跟我没什么关系。‘这赵小锋自从与黄旭交心之后,就再也不会想着去冒领黄旭的功劳。 ‘要不是老哥一直在王爷面前极力的举荐,也没有我的今天,我当然要感激你了。‘黄旭道。 ‘行了,兄弟之间,不谈这个。我们还是将心思放在怎么样助王爷完成大业之事上来。‘赵小锋道。 ‘是,老哥。‘黄旭道。 接下来一路无语。 赵小锋等人的车队在途中没有做任何停留,径直向东王府驰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面见东王 随着在前开路的队伍停了下来,黄旭与赵小锋明白,东王府到了。 ‘赵先生,黄管家,王府到了,请二位下车。‘车外说话的是方虎。 赵小锋与黄旭对望一眼,起身准备下车,当车前的门帘被掀起的那一刻,黄旭与赵小锋不由一愣,因为,他们看见了东王,东王杨秀清正站在车外对着他们微笑。 赵小锋与黄旭瞬间明白过来,冲下车,躬身向东王行礼道:‘参见王爷,劳您亲自来迎接,死罪,死罪。‘ ‘不碍事,不碍事,本王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已严令城门守将第一时间将你们达到的消息禀告给本王,本王好在此等候,二位辛苦了。‘杨秀清笑道。 ‘王爷,我等二人岂能受王爷如此礼待,这,这。。。。。‘赵小锋从来想过杨秀清会来这招,也不知道怎么样说才好, ‘古之君王对待圣贤之礼比之本王今日之行为尤有过之,可以说,礼遇更甚,二位坦然受之可也。‘东王道。 ‘我等二人怎敢与先贤相比,王爷过誉了。‘赵小锋与黄旭仍然是躬身道。 ‘二们当得起,当得起,本王说当得起,那就一定是当得起。‘东王仍是微笑道。 ‘我等即使万死也不足报王爷今日之恩。‘赵小锋道。 黄旭听到赵小锋此话,心想,完了,东王这招真好使,就这么散散步,摆一摆架子,就将赵小锋搞得死心塌地,看来,自己也要加把劲了。 ‘来,来,两位不必多礼,快快起身。‘东王趋前两步,伸出双手一边扶起赵小锋,一边扶起黄旭。 ‘谢王爷。‘两人道。 ‘走,我们回府。‘东王一左一右拉起黄旭与赵小锋的手大步向王府走去。 行到半路,赵小锋看到恭立一旁的方虎,拿眼瞪了瞪他,意思是说,你知道王爷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搞得他好尴尬。 方虎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意思是说,东王不让,他也没办法。 一路上侍候的人,看到东王三人过来,都躬身行礼,大呼王爷千岁。 东王真的好威风,真当自己是天国的主人了,黄旭心想。 在进入王府的时候,黄旭又特别看了看东王府门前的那黄金狮子,黄金守卫,心想,东王啊,东王,就凭你这样的嚣张行为,你就成不了大事,没听过枪打出头鸟吗? 进到王府之后,两人直接被东王带到了宴客大厅,酒菜已备好。 ‘王爷。。。。。‘赵小锋刚想说什么。 ‘先生,不必多说,先用膳,然后再谈。‘东王挥了挥手,阻制了赵小锋再说下去。 赵小锋本想先与东王谈谈军营之行的事,但见到东王的反应,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赵小锋与黄旭坐下之后,望着满桌子山珍海味,一点味口都没有,虽然东王在一旁不停地催促两人喝酒,吃菜,但两人始终没有放开大吃大喝。 一顿痛苦的饭局在黄旭与赵小锋两的配合之下终于是寿终正寝了。 饭毕,东王杨秀清,赵小锋,黄旭三人一起到勤政殿叙话,方虎则负责去遣散其他的劳军人众。 ‘先生,此次军营之行的事,大概的经过本王已经知道了。‘东王美滋滋地喝完了一小壶茶之后道。 ‘王爷,这次是我等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赵小锋听东王主动提起,诚惶诚恐地道。 ‘先生言重了,这次的事情不是你能把握的,一切都是本王预先的估计不足,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你们何罪之有。‘东王道。 ‘王爷。。。。‘赵小锋还想再说。 东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东王越是这样,赵小锋越是感到惭愧,觉得自己有负东王所托。 ‘王爷,还有一事,您可能还不知道。‘赵小锋道。 ‘何事?‘杨秀清面不改色地道 ‘与我们联系紧密的保平安竟然是心怀叵测之辈,他竟然想挑起您与石达开之间的争斗,然后进一步渔利,最后达到控制整个天国的目的。‘赵小锋道 ‘竟然有这等事。‘杨秀清变色道。 杨秀清可能也没有想到,保平安竟然是这样的人。 赵小锋点点头。 ‘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的?‘东王又问道。 ‘不是我们的人发现的,是翼王最后告诉我们的。‘赵小锋道 ‘石达开??你是说是石达开先知道的。‘东王脸上的惊容更盛 ‘是的,王爷。‘赵小锋道。 ‘好个石达开。‘看东王那咬牙切齿的样,就知道他不是在赞翼王。 ‘王爷,翼王还说想与你协手合作,共创天国盛世。‘赵小锋小心地道。 ‘放他的屁,这石达开也太欺人太甚了。‘东王怒道。 ‘那我们一步应该怎么办?‘赵小锋请示道。 ‘哼,军中能占优势,不一定代表我们就要认输了,我们仍然有机会在宫中的争斗中反败为胜,只要我们占据了整个天国的权力中枢,石达开又凭什么与我们斗,只要我登上了这权力的顶峰,到时候只要我振臂一呼,响应者应该会不计其数,石达开之流,不足为惧,而石达开即使想利用手中的军事力量给我们捣乱,也没用,他在这种情况下是站不住脚的,只要他敢这么做,他就是谋逆,对这种逆贼,整个天国都会群起而攻之。到那时,他石达开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东王自信地道。 ‘那我们有什么具体安排吗?‘赵小锋又问道。 ‘我们原先的计划由于军营的失败,不得不再次做出调整,本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你们也可以想一想,如果有什么好主意,大家也可以拿出来讨论一下。‘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道。 ‘黄旭,只是赵先生一个人在这里说,你怎么不出声呢?来,你来说说,你这次去军营都学到了些什么,跟本王讲讲。‘东王道。 ‘我更坚信,紧追王爷的步伐一定是没错的。‘黄旭早知东王有此一问,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好,不错,果然是领悟力超强,接下来与天王的生死之斗,你准备好了吗?‘东王道。 ‘东王必胜。‘马屁这个时候不拍,什么时候拍。 ‘嘿嘿,那本王就借你吉言了。‘东王道。 “属下一定甘脑涂地以报王爷。”黄旭道。 “好。本王确实没有看错你。”杨秀清。 “谢王爷。”黄旭道。 问罢黄旭,杨秀清心里着实高兴。他转过头,又问赵小锋:“先生还有其它事要谈吗?” “没有了,不过,这军营之行的详情,王爷还有疑问吗?”赵小锋道。 “没什么疑问不疑问的,我只是要个结果,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结果,那其它的那么细节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东王道。 “我等惭愧。”赵小锋再一次道。 “与你们没关系,这样。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顺便思考一下,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走,三天之后,咱们勤政殿见面之后再详谈。” “我等告退。”赵小锋道。 赵小锋与黄旭对东王见过礼之后。便退出了勤政殿。各自回自己的住处。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黄旭回家 黄旭回到自家的小院,并没有马上进屋。 他在门口站定,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放松神经,放飞思绪,让自己在这详和的环境中,认真地体会一下这份难得的安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黄旭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他感觉浑身上下无比舒适,这一路的疲惫已悄然散去。此时心中不免感叹,回家的感觉真好!! 小院门没关,按理说,应该有人在,黄旭紧了紧背在身后的行礼,心中怀着一点激动,迈进了自己的小院,他原本以为,小院的一切比之以前一定会更加的生机盎然。 虽知,现实的情形却正好相反,当他踏入小院的一刹那间,面前的景色一下子变了,那些四季常青的植物不见了,变成了荒凉的沙漠,院中的那几株不老松更是变成了枯树老藤,自己熟悉的院子不见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副毫无生机的画面。 黄旭心中一急,但他并没有慌乱,感知波第一时间被释放了出去,自己则是盘腿坐于地上,一边等待感知波探查的结果,一边思考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 但令黄旭没想到的是,他释放出的感知波却如泥如大海,不见了踪影,更不谈有任何的信息反馈回来。黄旭脑筋急转,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就在黄旭陷入思考的时候,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初始听见时。黄旭觉得它似乎离自己还很遥远,但转瞬之间,就到了黄旭的近前,慢慢环饶在黄旭身边,在黄旭的耳边不停地回响。 音乐声是悦耳的,动听的,它时而如小桥流水般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黄旭的心房,时而又如绢绢细流般滋润着黄旭的身体,有时像大剧院里奏响的交响乐一样拨弄着黄旭的心弦,让黄旭心潮澎湃。时而变做惊涛骇浪。带着黄旭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时而又带给黄旭在蓝天碧水间任意倘佯的自由感,慢慢地,黄旭觉得自己好像就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其状如痴如醉。 黄旭逐渐迷失在这美妙的乐声中。正在这时。一声断喝在黄旭耳边响起,悦耳的音乐声随着这喝声突然不见了,面前的苍凉也不见了。黄旭一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只是盘坐在小院的中间,小院的场景如旧,没有任何变化。 那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如果是这样,那造出这种幻觉的人就太厉害了。想到这,他不由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忽然他又想起,刚才好像是有人大叫了一声,要是没有这声大叫,自己可能已经把持不住,走火入魔了。他心中有点庆幸。 “大哥,你回来了。”旁边有人说道。 黄旭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姚大洪,王小勇,刘玉华,东方不惑等四人立于一旁,正面带微笑地看着黄旭。 “你们…。。”黄旭刚出声,却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变了,带着苍凉的感觉,难道是刚才的幻觉造成的? “大哥,你没事吗?”姚大洪着急地道,说完,紧张地看着黄旭。 “没事。”黄旭调整了一下,声音就恢复了正常。 看到黄旭恢复正常,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啦?”黄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 “大哥,你刚才真的好危险,要不是东方叫醒你,你就走火入魔了。”姚大洪心有余悸地道。 “大哥,是这样,你可能忘记了,在你动身去军营之前,我们有商量过,请玉华在我们的小院布置了一个五行大阵,叫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个大阵在你动身不久,玉华就给布置了出来,而你刚才闯入的就是这个大阵,而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检验这个大阵的威力,今天看来,效果真不错。”王小二在一旁做进一步的解释,末了,最后还多说了一句,但正是那多说的一句,效果真不错,让旁边几人听了,不禁有点莞尔。 “是,是,我记起来了,当时,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提出搞一个大阵,没想到,玉华的动作这么快,搞都搞好了,玉华,还真有你的,小二,你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黄旭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接着用赞赏的眼光看向刘玉华道,最后又用古怪的目光瞪着田小二道。 “能入大哥法眼,我脸上也觉得有光。”刘玉华道。 “嗯,玉华,不要谦虚,确实不错,连我都差点着了道,不错,不错,但我觉得这大阵应该还不是很完善,不应该就这么一个让人产生幻觉的环节呀。”黄旭一边拍拍刘玉华的肩表示赞赏,一边补充道。 “大哥说得对,这个阵的威力就如它的名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样,如果真是陷进去了,那是真的很难再拔出来了,此阵共有四十八般变化,大哥只是经历了其中的几种变化而已。”刘玉华详细地解释道,一说起这些五行,奇门的玩意,刘玉华就很来劲,一点都不象平时那种寡言少语的样子。 “这样啊,那大哥今天算是栽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进去玩玩,我就不信我玩不转它,对了,整个阵法的破解之法是否已经告诉了小勇他们几个。”黄旭道。 “已经传授过了。”刘玉华道。其他几人也在旁点点头。 “玉华,做得好。”黄旭又一次赞扬道。 “谢大哥。”刘玉华很高兴。这是当然啰,自己的作品如果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肯定高兴了。 “那你呢,小勇,你刚才说什么效果不错,什么意思?”黄旭又盯着王小勇道。 “我的意思是说,玉华的这五行大阵不错。”王小勇笑哈哈地道。 “小子,你这是变着戏法在骂人,你是欠揍是不是?”黄旭对王小勇做出一个挥拳的动作。 “怨枉啊,大哥,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王小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行了,你就少在那装了,我也没说要追究什么,你做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做什么?”黄旭道。 “谢大哥。”王小勇趁势道。 “好你个小勇,真不亏是知谋之士,这脑袋瓜就是灵活。”黄旭觉得自己的这兄弟就是不凡。 “强将手下哪能有弱兵呢,大哥。”接过王小勇话头的是东方不惑。 “东方,谢谢你。”黄旭道。 “大哥,你这,你这真是说哪里话,我没做什么呀,你这谢从何来。”东方不惑被黄旭的一个谢字搞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刚才叫醒了我。”黄旭道。 “嗨,就这事,那也算个事,就是我不出声,大哥也能自己破掉这个大阵,你们说是不是,哥几个。”东方不惑对其他几个人道。 “对,对,凭大哥的实力,岂能被这阵难倒,这只不过是大哥一时不察,所以今天才着了道。”其也几人也都点头,同意东方不惑的话。 “你们也不用安慰我了,刚才我真的是给迷住了,虽然也有其它方面的因素在里面,但总体来看,还是我自己不够小心造成的,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也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任何时候,对待任何事情都要格外小心,千万不可以马虎,你们也要记住这个教训。”黄旭越说越严肃。 “是,大哥。”几个人都知道黄旭话中的含义,知道他也是为大家好,哄然应诺。 “大家这段时间都好吗?”说完大阵的事,黄旭又开始说起一些轻松的话题。 “好,我们大家都很好,只不过,大哥交待的事没有完成。”姚大洪道。 “大家能够都平安,这是我最高兴看到的,至于说,我安排的任务,你们能完成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完成,那也没什么,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如果这任务这么好完成,我早就一个做完了,还轮得到你们来做。”黄旭这话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大哥,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没将事做好。”姚大洪觉得很惭愧。 其他几个人听姚大洪这样说,也都低下了头。 “兄弟们,我们做的事,不是小事,是大事,说得夸张一点,那是天大的事,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灰心丧气,这是要不得的,我们要越挫越勇,直至最后将任务完成。”黄旭觉得自己说的话越来越有点当头的味道。 “是,大哥,我们知道了。”姚大洪几个以洪亮的声音回应黄旭。 从他们的脸上,黄旭看到的是希望。 “对了,大洪,小二呢,怎么没看到他?”黄旭没见到田小二,回头问姚大洪道。 “大哥,小二为了掩人耳目,他一般都是深入简出,没什么事,他都是在内间休息,所以,他应该不知道大哥回来了。”姚大洪道。 “他的身体没事?”黄旭又问道。 “好着呢,能吃,能睡,能跑。”姚大洪道。 “那就好,等一下,你去将他也叫来,咱兄弟几个要好好聚一聚。”黄旭道。 “好嘞。”姚大洪爽快地答应了。 “那,大哥,你这次军营之行,事情办得如何?”王小勇若有所思地道。 “一言难尽啊,走,咱们进屋去谈,顺便你们也给我详细地说说你们这里的情况。”黄旭道。 于是,几个人一起进屋,开始各自述说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兄弟重聚 几个好兄弟,包括田小二在内,全部都在黄旭的房间聚齐,黄旭首先问了一下田小二的情况。 “小二,身体上感觉如何?”黄旭关切地问。 “很好,不是一般的好。”田小二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证明,他此时的身体和心态,都是超级好的。 “那就好,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当好我们的幕后军师和管好我们的后勤就行了,其它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黄旭道。 黄旭这样吩咐,是因为在赵小锋,方虎等人的眼中,田小二已是痴儿一个。 “我明白,大哥,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田小二黯然地道。 一个军事天才,却突然成了一个“废人”,这事落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开心。 “小二,振作起来,大哥答应过你的,将来一定会亲手撕了这方虎,为你报仇。”黄旭道。 “大哥,方虎还是交给我,我与小二两人本来就在他的手中吃够了苦头,受尽了折磨,那些我一直记着,准备有一天要向他讨回公道,现在再加上小二这一次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无论做什么坏事,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东方不惑也恶狠狠地道,仿佛要吃了方虎一样。 “谢谢你,大哥,谢谢你,东方。”田小二非常感动,能有这帮好兄弟,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小二,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好兄弟,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有谁胆敢对我们兄弟之中任何一个做出不利的举动,那就是争对我们所有兄弟,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对我们,我们一定十倍奉还。”黄旭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大哥…。” “大哥…。。” 不仅是田小二,其他如姚大洪,王小勇,刘玉华。东方不惑都很感动。 “好了。我们都是男子汉,我说过的,你们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的未来丰富多彩。我要让你们将来没有后悔跟着我。这与东王的争斗只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头呢。”黄旭自信满满地道。 “我们都誓死追随大哥。”兄弟几个都是立下重誓。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黄旭想做的事是为了笼络这几个人的话,那么现在做任何事,九成九以上是属于真正的兄弟情份。 “大哥。那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军营之事了?”王小勇见田小二的话讲完,但问道。 “好,我跟你们讲讲。”黄旭道。 于是,黄旭将军中发生的一切都简要地对在场的几个兄弟讲了一遍,当然,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环节就省去了。 “大哥,没想到你们这一次的军营之行竟然推动了整个军营格局的变化,真的不简单。”王小勇听完,感叹道。 “有点可惜的是完成这些事情的那个人不是我,有点可惜呀。”黄旭心里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大哥,没什么好可惜的,那里不是我们的主场,是翼王的地盘,他有这样出色的表演,那是理由当然,他这一仗的确是干的漂亮,但我们也不可能让他独美,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表演时刻了,我相信,我们做的不会比他差。”姚大洪道。 说道这几个兄弟,每人都有优点,也各擅胜场,但如果真正算起来,与黄旭最贴心的还要属姚大洪。 “是的,大哥,大洪的话很对,下面是我们的表演时刻。想想我们在军营的时候,碰到多少事,最后也不是挺过来了吗?虽然这最后一击的主攻手不是我们,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我们只要做好接下来的事,我们同样可以变得伟大。”说知的是田小二。 “没错,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们。”王小勇道。 黄旭看到兄弟几个脸上都露出坚毅的表情,心里很欣慰。 “好,那就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来一场轰轰轰烈烈的表演。”黄旭道。 众人互相击掌表决心。 “我的事讲完了,你们也应该让我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了?你们谁先来说。”黄旭道。 “那我就先来起个头。”王小勇自告奋勇地道。 王小勇将黄旭不在的这段时间之内,天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向黄旭做了详细的说明,并特别提到东方不惑在东王寝宫之中发现的怪事,以及姚大洪了解到的关于宁则中的一些事。 “东方,你跟我仔细说说,那张床的情况,记住,一个细节也不要漏过。”黄旭第一次帮东王挡住那一刀时,他可是在东王那张床上睡过好长一段时间,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好。”东方不惑道,于是,他将自己在东王寝宫中所发现的一切都告诉了黄旭,就连看到有个好看的老女人在房间里换衣服的事都没有漏过。 “东方,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老女人这一回事,嘿,嘿,你的眼福可不浅哦。”姚大洪调笑道。 “这,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脱,我也没办法。”东方不惑也是嘿嘿笑了两声道。 “东方,先别瞎扯,你说说你那一下摸在床上的感觉。”黄旭心里明白这东方不惑口中的老女人应该就是东王妃,李秀珠。 “我敢确定,那床是真的动了一下。”东方不感道。 “那还真是怪事,这样,我们找个机会,你带我去看看,我要亲自鉴定一下。”黄旭道。 “好的,大哥。”东方不惑道。 “大洪,那宁则中这段时间还一直往紫衣阁跑吗?”黄旭问道。 “这几天听说你们要回来,好像有所收敛。”姚大洪道。 “照你们先前所有。这东王的粮草器械图一定是在宁则中手上了。有九成可能,这东西一定是在你们发现的那间密室里面,现在的关键就是看怎么样才能从宁则中手上搞到钥匙了,如果能搞到钥匙,一切都好办了,但钥匙已经被你们偷过一次,宁则中不会那么傻到让你们再去干一次,很显然,书房的锁一定是换过并加固过了,新钥匙也一定是换了存放的地方。如果你们再想去偷。那是难上加难。”黄旭道。 “大哥说的对,这可能有点困难,我这段时间想了不少办法,还是没能从宁则中身上找到他书房的钥匙。他根本没将钥匙带在身上。也许正与大哥想的一样。他定是将钥匙藏到了一个他认为十分保险的地方。”姚大洪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难办了。”王小勇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 “好了,现在看来,也没有其它什么好办法。大洪,你继续跟宁则中搅到一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时间久了,我不相信他不会露出马脚,”黄旭道。 “我就怕大哥回来之后,他不会再来找我,那我就没有机会再接近他。”姚大洪有点愁。 “傻瓜,他能来找你,你难道不能创造机会接近他吗?”黄旭道。 “是,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大哥,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证尽快将钥匙给搞到手。”姚大洪道。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我也一直对你们所有人强调,你们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将事办漂亮,如果说办好事的前提是要付出安全代价的话,我宁愿你们不要去办,小二的事,现在我还很后悔,你们明白吗?”黄旭再次强调安全的问题。 “明白。”大家都点点头。 “东方,你暂时还要回到方虎那里去,毕竟你还是他的属下,小勇,玉华,你们两人也是,同样要回到赵小锋那里去,不过,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小勇,玉华的情况可能要好一点,因为赵小锋现在对我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我找机会跟他说说,你们的境况会好很多,东方,你那里可能就麻烦一点,不过,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方虎信任你的。”黄旭道。 “还要回去?”东方不感一听还要回到方虎那个变态狂魔那里去,真的很不情愿。 “东方,大局为重。”王小勇拍拍他的肩道。 “可是…。”东方不惑道。 “东方,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我直接去找东王将你从方虎那里要过来,应该问题不大。”黄旭道。 “好,好啊。”东方不惑高兴地道。 王小勇皱了一下眉头道:“好什么好,你以为这好玩吗,我们各自回去是带着任务回去的,我们要从赵小锋,方虎那里获取有用的情报,并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动向,为将来铲除他们做准备,大哥一句话,让你从方虎那里回来了,那谁去接替你的工作,再说了,在现阶段,你来大哥这里能做什么呢?白吃白喝。” 王小勇的一翻话将东方不惑顶得愣在那,他可没有想那么多。 “小勇,你别说了,让东方到我这里来,总会有事给他做。”黄旭劝道。 “不行,大哥,这我不能同意,东方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王小勇在这事上没商量。 “大哥,我去。”本来黄旭还想劝王小勇别说了,没想到王小勇的这几句话却激起了东方不惑的血性,他东方不惑可不是孬种。 “你想好了?”黄旭道。 “想好了,大哥,大不了,就是陪上这条命。”东方不惑狠狠地道。 “如果你这样说,我就更不会让你去了,我已经说了,没有什么比你们的安全更重要。”黄旭道。 “东方,你瞎说什么呢,大哥,你也别说了,我会看着他的,反正以赵小锋与方虎的关系,我们可以经常见到东方,你就放心。”王小勇道。 “那你们要小心一点,东方,做任何事之前,多动动脑,别总是一味的逞强,那没用,还有,记住大哥说的话,安全第一。”黄旭再一次道。 “知道了,大哥。”王小勇二人点点道,而东方不惑则是垂头丧气地回应。 “好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尽快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以便一举荡平东王势力。”黄旭鼓励道。 “一举荡平东王势力。”众人大声道。当然,他们说的这些话院子外面是听不到的。 随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下相关的细节,王小勇三人便回去了赵小锋与方虎那里,而黄旭,姚大洪,田小二则继续住在黄旭的小院。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些秘密 三天后,东王府的勤政殿。 东王杨秀清高坐在王位上,黄旭与赵小锋则立于阶下。 “赵先生,黄旭,这三日休息可好。”东王杨秀清问道。 “谢王爷关心,我等休息的很好。”两人好象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异口同声地道。 “那就好,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将事办好,既然休息好了,那本王前几天让你们考虑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东王切入正题。 “王爷,我认为,我们需要将北王尽快拉到我们这边来,还有,那个天机丞想顾琛,我们也要多加留意。”黄旭今天是抢先说道。 “赵先生,你认为呢?”杨秀清对黄旭的话不置可否,反而是问起赵小锋的意见。 “王爷,黄旭说的是很有道理的,这本来也是我们既然的方针,只不过,我还需要加一条的就是,我们对朝中其他重臣的拉拢也要加快脚步,而对我们在禁军及城防部队中的嫡系要确保万无一失,而对敌方阵营中的人,我们则要加紧分化,拉拢,总之,我们现在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对所有要害部门进行渗透,最后达到掌控的目的。只有当这一切都被掌握之时,也就是我们最后的发动之时。”赵小锋道。 “嗯,本王基本同意两位的意见,但唯一有一点,本王觉得我们没必要花大力气去搞,那就是对那个老滑头,顾琛。他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对待这种人,我们没必要专门去搞,赵先生,我们在上次的廷议上已经谈到过这个问题。”东王显然是有点不赞成黄旭拉拢顾琛的竟见。 事实上,黄旭的那些所谓的意见都是信口胡说的,因为这些都是摆在明面的东西,谁说都是说这些,而东王现在除了还能做一做这些工作,已没有什么更有意义的招了。 “王爷。我还是坚持我上次的意见。您看是不是分配一小部分力量到顾琛那边,至少可以做到有备无患,而且,这也浪费不了我们多少力量。”赵小锋还是极力主张对顾琛下手。 赵小锋对顾琛一直以来都是深怀忧虑的。 “先生。我们的力量有限。可以说。现在的每一份力量都是十分宝贵的,哪怕是一点,我们都不能浪费。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没必要,听我的,应该不会错。”赵小锋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东王在顾琛的事情上是如此的固执己见。 但是,东王都这样说了,赵小锋即使反对,又有什么意义呢?赵小锋向黄旭投去一个无奈的目光,意思是说,他也左右不了东王意见,你的提议可能泡汤了。 黄旭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他应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在东王。 “北王那边…。。”赵小锋又道。 “这次你们去军营之后,本王与北王一直都有保持联系,并且我们两人就上次北王的提议深入的交换了意见,最后,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也就是说,本王原则上已经同意了北王提出的要求。”东王道。 “您同意了,他可是狮子大开口哟。”赵小锋道。 “他不就是想过过总领天下兵马的瘾吗?那本王就成全他,让他过这个瘾就是了。”东王道。 “王爷可要三思啊,要是这最重要的兵马大权落到了北王手里,那即使我们最后赢了,那不一样是受制于人。”赵小锋担忧地道。 “赵先生多心了,我记得我前面也向赵先生解释过本王的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到我们成功了,那北王这个莽夫,我挥手可灭,也许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在天王与北王斗到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来收拾残局,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最后只能是我们说了算,这北王现在虽然可以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可能到了最后那一步,他连说话的权利都不会有。”东王道。 “我是怕,我们谋虎不成,反背虎欺,那就贻笑大方了。”赵小锋道。 “我可从来没把北王当成虎,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大笨熊罢了。”东王道。 “如果王爷有信心,我会尽量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的。”赵小锋道。 “那就好,那就好。”东王乐呵呵地道。 “北王这边虽然是没问题了,但其他各个关键部门,关键岗位,你们可要抓紧了,你下去之后与黄旭好好合计合计,看看怎么分工,尽快将这些事稳定下来。如果有需要本王亲自出面解决的事,你就提出来,本王会协助你完成。”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与黄旭应道。 “对了,你们回来之后有没有见到过则中?”东王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们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今天与王爷议事,则中竟然没有出席呢?”赵小锋愕然道。 “这家伙这几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王府内不见他,他外面的府中也不见他踪影,本王就纳了闷了,他会去哪儿呢?平时他可不这样的。你们要是这两天见到他,告诉他,本王找他,这家伙现在真是欠修理,还有,黄旭,你真应该管管你这个属下了。”东王道。 “是,王爷,我这就去找宁管家。”黄旭道。 “专门去找就不必了。”东王挥挥手道。 黄旭当然是知道这宁则中去了哪里,紫衣阁呗,是他故意派姚大洪拖宁则中去的。 “王爷,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的话,我这就与黄旭去安排具体事宜。”赵小锋道。 “嗯,还有一事,你安排一下,通知派在天王宫的眼线,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要将天王给我盯紧啰。”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道。 “行了,今天就议到此处。”东王道。 “是,王爷,我等告退。”赵小锋说完,便与黄旭一道退出大殿。 “老哥,东王府在天王宫也派驻有眼线?”出了殿之后,黄旭问道。 “是,这是当然,两方争斗,一定要摸清对方的底,那就需要互派眼线,东王府在天王宫有眼线,天王宫在东王府也有眼线,那是明摆着的事。”赵小锋觉得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什么?天王宫在东王府也有眼线?”这下子轮到黄旭惊诧了。 ‘是啊,有必要大惊小怪吗。”赵小锋道。 “不是,老哥,那我们有查清楚天王宫埋伏在我们东王府的眼线是什么人吗?”黄旭有点忐忑地问道。 “废话,如果我们知道,那不早就将他揪出来了吗?还能留着他在这坏我们的事。”赵小锋道。 “那就没有一点线索?”黄旭又问。 “线索到是有那么一点点,但进展很慢。”赵小锋道。 “那查起来不是难度很大?”黄旭听说没有什么线索,心情平静下来。 “是,难度很大,但也要查,而且还要尽快查出来。不是,我说,你今天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赵小锋道。 “我不是听王爷说天王宫有眼线这回事吗?因为以前没听人说过,所以,现在向老哥你借借光,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黄旭笑道。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们安排在天王宫的眼线都是些什么人呀?”赵小锋阴阳怪气地道。 “这你也能猜出来,还真有你的,那能不能跟我透露透露。”黄旭故作神秘地道。 “给你透露一下也没关系,那就是,我不知道。”赵小锋道。 “老哥,你这不是玩兄弟我吗?”黄旭有点不高兴。 “没那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每次只是根据王爷的安排将相关信息送往指定的地点,并从指定的地点取回天王宫眼线所传回的信息,而具体到这眼线是什么人,我们是没有权利知道的,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王爷。”赵小锋道。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黄旭道。 “好了,问题少年,问题问完了,是不是也应该干活了。”赵小锋笑道。 “黄旭听候差遣。”黄旭道。 “好,那我们就合计合计。”赵小锋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约在老地方 黄旭与赵小锋的合计结果是黄旭全面负责东王府内部事务的协调,赵小锋负责对外联络,这与他们现在的身份基本吻合,也就是说,黄旭并没有获得直接了解更多核心信息的机会。 看来,只有勤奋向学了,除了在廷议的时候,多偷听一些有用的信息,再就是不耻下问,特别是多多向赵小锋学习。 受到信任的好处就是你必须要承担很多的责任,所以,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黄旭变得忙碌了起来。 突然有一天,姚大洪神神秘秘地跑过来告诉黄旭,天王宫有人要见他,但没说具体是谁,只是说了见面的时间及地点,时间是第二天午饭时间,见面的地点是老地方,春天茶馆。黄旭一听,有点明白了,可能是自己都回来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向天王宫报道,所以,他们就主动找上门来了,这样也好,自己正好去与他们见一面,将有些需要交待的事顺便交待一下,免得到时再跑一次。打定了主意,黄旭便让姚大洪给天王宫回话,他明天一定准时到。 到了第二天,黄旭带上姚大洪,便去老地方,春天茶馆,与天王宫的人接头。 这一次轻车熟路,黄旭直接找到了上次与洪秀全呆过的房间,在黄旭用暗语与对方确认身份之后,门被打开了,黄旭被请了进去。 这一次天王宫的来人,还是令黄旭没有想到。 又是洪秀全,还有他那贴身的保镖。杨侗。 一些避免不了的礼节被履行完之后,黄旭在洪秀全的对面坐了下来。 只听黄旭道:“陛下,您怎么又亲自来了,这地方不太安全,您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不碍事,我来这地方,没人会发现,如果那么容易被发现,又怎么能被选中做为我们常用的联络据点呢?还有,朕即使大摇大摆的进来。又有谁知道朕是谁呢。再说,还有杨侗呢,所以,朕是安全的。”洪秀全满不在乎地道。 “臣誓死保护陛下的安全。”杨侗声若洪钟地道。似乎生怕别人没听到似的。 洪秀全听后哈哈大笑。不免又说了一番嘉奖的话。 “黄旭。你回来都这么多天了,怎么都不传个消息回天王宫呢?”洪秀全用责备的口气道。 “陛下息怒,我一回到东王府就被东王扯着问这问那。还有,又是安排这个事,又是安排那人事,搞得我焦头烂额,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向陛下报道,还请陛下谅解。”黄旭加油添醋地将自己描绘成天下第一大忙人。 “这么忙,看来,东王是非常看重你啰。”洪秀全似笑非常地看着他。 黄旭一看洪秀全的那张脸,还有他脸上挂着的那令他有点心惊的笑容,他猛然惊醒,明白自己的牛皮是吹过了头,惹这位大爷不高兴了。 黄旭赶紧道:“我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东王的那些伎俩对我没用。”。 “朕又没说什么,看把你给急的,你受东王重用是好事,那说明我们的计划是向着成功的方向在迈进,这是好事来的,朕又怎么会怪你呢?”洪秀全见自己给黄旭示警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 洪秀全知道黄旭是聪明人,一定听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太过分了,他的目的也就是提醒一下黄旭,让他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也算是敲敲边鼓。 “谢陛下信任。”黄旭道。再时,他在心中暗戒自己,以后自己对洪秀全说话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达开已有奏折给朕,详细地说明的这次军营之中发生的一切,他还专门提到了你,他说你这次军营之行,表现非常好,朕知道后甚为欣慰。我们这次在军中的行动可谓是大获全胜啊,这下一步,可就要看你的了,如果你能早日找出东王谋反的铁证,那我们就能趁胜追击,一举拿下东王。”洪秀全道。 “陛下,翼王爷对我的赞扬是过誉了。至于东王的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陛下,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我保证。”黄旭抱拳道。 “行了,行了,朕知道,朕知道。”洪秀全抻出手在黄旭的拳头上拍了拍道。 “多谢陛下信任。”黄旭垂下头道。 洪秀全朝黄旭后面看了看,问道:“你那位兄弟呢,这次怎么没跟随你前来?” “禀陛下,那位兄弟临时有事,不能前来,这次随我来的是另外一位兄弟。”黄旭道。 很早以前,黄旭就向洪秀全说过姚大洪他们几兄弟的事,而且,平时负责天王宫与黄旭之间联络的也是这几兄弟,这也难怪天王会对他们几兄弟有些印象。 “那他人呢,怎么没看到。”天王问道。 “我让他在门外等候。”黄旭道。 “那你敢紧将他叫进来,也让朕认识认识你这兄弟。”洪秀全满脸笑意,看样子,颇有点爱屋及乌的意味在里面。 “遵旨。”黄旭起身去叫外面的姚大洪。 “这是我兄弟,名叫姚大洪,他是难得的管理良才。”黄旭拉着姚大洪向天王介绍道。 “嗯,不错,不错,精气神不错,看上去很精明,好,不错。”洪秀全连说几个不错,看来,他对黄旭的这位兄弟,姚大洪的印象不错。 “大洪,这位就是我们天国的第一人,当今陛下,还不快点参见陛下。”黄旭催促道。 “小人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姚大洪听黄旭说这端坐在他面前的就是洪秀全,敢紧下拜。 “哈。哈,免礼,免礼,你叫姚大洪?”洪秀全哈哈一笑,问道。 “回陛下的话,小人叫姚大洪。”姚大洪这还是第一次对着一国之君讲话,心里不免有点七上八下。 “很好,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有那么一股子精明劲。”洪秀全今天这是第二次夸姚大洪有精明劲。 看来,洪秀全对姚大洪真是非常满意。甚至比上次见到王小勇还要满意。姚大洪是外表憨厚。内心精明,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被他的外貌所骗道,但没想到。这洪秀全一眼就看到姚大洪的骨子里面去了。不能不说这洪秀全眼神毒辣。 “谢陛下赞誉。这都是我大哥教得好。”姚大洪一点都不居功,甚至还将功劳推到了黄旭的头上。 “嗯,还懂得谦虚礼让。不胡乱居功,朕真是越来越对感兴趣了。”洪秀全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 “陛下,您就不要再取笑他了,毕竟他的厉练还不多,这样的场面也没怎么见过,您再问,他可能就应付不过来了,到时可能会出洋相,以致惊扰陛下。”黄旭是担心洪秀全问得过多,姚大洪会有失应对,毕竟,姚大洪对洪秀全的了解没有黄旭这样深。 “姚大洪,你看你的大哥,他生怕朕吃了你,既然这样,朕就不问了,你平身。”洪秀全笑道。 “谢陛下。”姚大洪站起身,立于黄旭身后。 “好好跟着你大哥干。”洪秀全见到姚大洪起身,又提醒了一句。 “是,陛下。”姚大洪见洪秀全对他说话,又躬身应是。 “黄旭,你真有办法,你都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些奇才,朕真是有点看不透你了,上次随你一起来的那个叫,叫…。”洪秀全极力回忆王小勇的名字。 “王小勇。”黄旭提醒道。 “对,对,王小勇,你跟我说他深通谋略,是,今天,你带来的大洪,姚大洪,管理,理财的绝佳人才,还有你说的另外几人,朕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猜想,一定也不凡,这从王小勇及姚大洪两人身上就可以看出来,所以朕说,你真有两下子。”洪秀全的话中有那么一点点赞赏。 “陛下真是过誉了,我们兄弟几个只是志同道合,希望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为天国效命,为陛下效命,即使我们再有本事,那都是天王陛下的忠臣,都是陛下的人。”黄旭对官场之道是赵来赵熟悉,知道怎么说话可以让人高兴。 “你这话朕爱听,朕也听得懂,黄旭,好好干,朕是不会亏待你的。”洪秀全意味深长地道。 “是,陛下。”黄旭道。 “今天朕来的目的,其实有两件事,一是来看看你,看你是不是消失了,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洪秀全道。 “陛下看您说的,您请说。”黄旭道。 “找一个时间,与艳儿见见面。”洪秀全和蔼地道。 “您,您…。。”黄旭想说,您都知道了,但您了半天,还是没放出一个屁来。 “行了,你们的事朕也懒得管,只要艳儿高兴,朕也就高兴。”洪秀全如是说。 “艳儿还好吗?”黄旭是真情流露。 “看来,艳儿没有看错你,朕希望自己也没有看错你,三天之后中午时分,还是在这茶馆,朕会安排你们见面,但是会安排你们在另外一个房间,地字一号房,记住是地字一号房,希望你不要迟到,你有什么话,你要问什么,你见了艳儿的面自己再问说。”洪秀全道。 “谢陛下。”黄旭激动地道。 想到能与洪争艳见面,黄旭怎能不喜。 “好了,朕也该走了,记住,三天之后,在这里,有人等你,记住了。”洪秀全说完,起身离开。 他走之前,还拍了拍姚大洪的肩以示鼓励。侍卫杨侗如影随行,紧跟在天王后面离去。 黄旭怀着喜悦的心情与姚大洪也离开了春天茶馆,看来,黄旭这趟没白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意绵绵 这三天时间让黄旭受尽煎熬,饱受相思之苦。 好容易三天时间过去了,与洪争艳相约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黄旭这一天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便出门去赴约。 黄旭到达春天茶馆的时候,茶馆才开始这一天的营业,看样子,他来的是太早了,但对黄旭来说,这不算早,他已经迫不急待地想见到洪争艳。 黄旭在向茶馆掌柜出示意信物并说出地字第一号房的时候,茶馆掌柜只是好奇地看了看黄旭,之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吩咐小二将黄旭带到了地字第一号房。这开门做生意的第一忌讳就是打听客人的秘密,看来,这茶馆中人都深明这个道理。 地字第一号已经被人洪秀全在三天之前就包了下来,但他走得时候忘记将信物交给黄旭,事后,才又叫人送了过来,之所需要信物,是因为,这春天茶馆有自己的规矩,它的规矩就是在预定房间的时候要实行实名制。 它的这个实名制不是说要知道订房人的详细信息,而是说要确保包间是订房人自己使用,如果订房人中途要将包间交给其他人使用,那使用人就必须出示信物,而这信物就是使用这个包间的凭证,这也是茶馆为了保证订房人的权利所推出的一种新的制度,不过,听说从推出到现在,效果还不错,深受好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洪秀全急着让人给黄旭送来信物的原因。而这所谓的信物也就是一块茶馆自制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些所订房间的信息而已。 黄旭进到地字一号房之后。吩咐人不要打扰,他要趁洪争艳还没有来的这段时间,打打坐,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黄旭的这坐一下子就打了几个时辰,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黄旭知道,洪争艳就要来了。 黄旭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活似一个丑媳妇就要被带着去见公婆。看来,这打坐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黄旭心中一紧,走到门边,贴着门板轻声问道。 “洪家二小姐。”外面的人道。 黄旭一听是洪家二小姐,知道是洪争艳到了。他迫不及待将门打开。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时间停止了。 黄旭与洪争艳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小姐,黄公子。你们就不要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了,你们还是进屋再说。”旁边有人道。 “呀,是小倩,好久不见。”黄旭看到的说话之人正是洪争艳的贴身侍女小倩,刚才敲门的应该也是她。 洪争艳听小倩这么一说,脸不禁一红,低下了头。 “小姐,我们进去。”小倩道。 小姐,黄旭不禁一愣,但随后一想,有点明白了,这二人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对洪争艳以小姐相称的。 “对,艳儿,小倩,来,来,先进来再说。”黄旭后退一步将进屋的路让了出来。 洪争艳白了小倩一眼,莲步轻摇,在黄旭的注视下进了屋。洪争艳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旗袍,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斗蓬,整个并不是太显眼。 小倩先是在洪争艳身上吐了吐舌头,对黄旭又做了一个鬼脸,但她并没有跟着洪争艳一起进屋。 只听小倩道:“小姐,公子,你们谈,我就在门口守着,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了。” 好个善解人意的小丫头。 黄旭对着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然后,这才掩住了门。 黄旭转过身来,发现洪争艳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情形,好像要将自己的样子印到她心里面去似的。 黄旭注视着洪争艳那深情的目光,内心深处有一股暖流涌过。 “艳儿,你好吗,你瘦了?”黄旭心疼地道。 “大哥,你也瘦了,艳儿好想你。”洪争艳这是真情流露。 而洪争艳的这一句话将黄旭的心都融化了,黄旭什么也不管子了,突然迈前几步,将洪争艳一把搂进了怀中。 洪争艳是个矜持的女孩,面对黄旭的这样突然袭击,有点不知所措,她本能地把黄旭的身体向外推了推,谁知她这样一推,黄旭却抱得更紧,黄旭甚至将自己的鼻子放在洪争艳的头发上轻轻地吸了吸,感受着这真实的感觉。 洪争艳在黄旭的这股热情的带动下,渐渐放开了自己的思想,她也将双手放在了黄旭的腰上,与黄旭紧紧相拥。 一直心心相印的两人,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不过,黄旭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紧紧地搂着洪争艳,他的爱在这个时候是纯洁的,完全摒弃掉了男人的本能。 “大哥,艳儿想你想得好苦呀,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艳儿了呢?”艳儿将头埋在黄旭的胸前,闭着眼睛,喃喃地道。 “对不起,艳儿,大哥对不起你,我那天临走之前,在你的宫门前驻足了很久,犹豫是不是将所有事都告诉你,但最后还是没敢这么做,因为我怕看到你伤心的眼神,更怕自己一时心软留下来,所以,我才偷偷走的,是大哥不对。”黄旭将怀中柔软的娇躯又往自己的身体里挤了挤,这才道。 “你也不捎个信回来报个平安。”有点埋怨,也就是那么一点点。 “艳儿,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黄旭的内心充满挣扎。 “是因为父王。”洪争艳道。 黄旭没有出声,他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我明白了,大哥,我理解你的难处。”洪争艳道。 “艳儿,你越是这样善解人意,大哥心里越难受,越觉得对不住你。”黄旭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 “大哥,你不要这样说,艳儿没有怪你的意思,艳儿只是想你。”洪争艳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那她就可以在自己亲爱的大哥怀里多待一待会。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艳儿。”黄旭就快要哭了。 “大哥,你不要难过,今天是我们重逢的好日子。我觉得我这些天来的等待。这些天来的祈祷都没有白费。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大哥,你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话。”洪争艳的每一句话都满含深情。 “谢谢你。艳儿,谢谢。”黄旭除了说这几个字外,他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对艳儿的愧疚之意。 “大哥,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再说,就不是把艳儿当自己人看。”艳儿轻柔的声音难掩对黄旭谢谢的不满。 “好,好,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黄旭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洪争艳。 艳儿也没说话,将头埋在黄旭的胸口,静静地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爱情。 两人这也算是初次品尝到了真爱的滋味。黄旭虽然之前与谭小慧的那一段也叫着爱,但那种爱渗杂了太多其它的东西,已经不纯结了,而与洪争艳的这种爱,才是最纯结的,最真实的爱,而且是大爱,毫无保留的爱。 两人希望就这样搂着,一直到永远。 “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身边呀,艳儿真的是好孤单。”好久之后,艳儿道。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会快了,你再忍耐一下,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黄旭道。 “好,大哥,我相信你,我等你。”艳儿甜甜地道。 艳儿并没有问他在做什么,只是全心全意地爱他,等他,这种爱是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大爱,对,大爱,无私的爱。 黄旭差点就想将自己的事告诉洪争艳,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坚信,洪争艳是明白的。事实上,洪争艳也真的明白,所以,在任何时候她都没有问过一句,黄旭现在在干什么。 “跟大哥说一说,你在大哥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好吗?”黄旭道。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想大哥。”洪争艳调皮地道。 黄旭能感到洪争艳脸上那俏皮的笑容。 “你就做这三件事啊,大哥可就没你这么好运了。”黄旭感慨道。 “等大哥的事忙完后,我一定好好陪陪大哥,也让大哥过一过舒心的日子。”艳儿道。 “真的,你可不能骗大哥。”黄旭心里暖暖的。 “我保证。”洪争艳在黄旭的怀中点点头。 “咚,咚,咚”这时,门外又传了敲门声。 敲门声过后,只听小倩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小姐,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 什么,他妈的,这才过了多久,就要回去了,这时间过得还真快呀,在黄旭看来,他是希望这时间不要走,一直定格在这个时候。 “大哥,我该走了,说好的,艳儿可等着你回来哟。”虽然是极不情愿,但艳儿还是以极大的毅力想从黄旭的怀中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艳儿的这一动作好像是刺激到了黄旭一样,他反而抱得更紧了。 “大哥,不要这样,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艳儿也答应过你的,等你的事情办好之后,艳儿会一直陪着你的。”艳儿劝道。虽然说她自己也不情愿,但她更需要为黄旭着想。 “艳儿,大哥是真舍不得你呀。”黄旭道。 “我也是,大哥。”洪争艳道。 两人又搂了好久,黄旭这才松开了洪争艳的身子,拉起了她的双手,并将她的两双手捧在自己的心口,他的意思很明显,洪争艳也看明白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快点,杨侗将军在催了。”小倩在门外催促道。 “杨侗保护你来的吗?”黄旭也是有些惊讶。 “是,父王担心我路上的安全,所以,让杨侗将军陪我来。”洪争艳道。 “我原本还想遣人护送你回去,但没想到杨侗会来,有杨侗在,我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安全了。”黄旭虽然不知道杨侗的武艺如何,但能跟在天王身边做贴身护卫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好了,大哥,我走了,你也不用担心,记住,我在等着你回来。”艳儿挣脱黄旭的手道。 “保重,艳儿。”黄旭道。 “我知道,大哥也要保重。”洪争艳道。 “我会的,就是为了你,我也会的。”黄旭道。 “大哥,再见。”洪争艳道。 “去,艳儿,我看着你走出去。”黄旭道。 艳儿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黄旭的目光一直盯着洪争艳,直到她走出门口,走到小倩的身边。 “小倩,好好照顾你家小姐。”黄旭又叮嘱小倩道。 “我会的,公子,你可要快点回来哟。”小倩道。 “我会的。”黄旭点点头。 洪争艳朝黄旭挥挥手,戴上斗蓬,与小倩一起离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宴请韦昌辉 黄旭很满足,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将洪争艳带给了他,而有了洪争艳,他夫复可求。 回到东王府的时候,他撞见了赵小锋,而赵小锋正要去找他,因为东王有急事传召他们,所以,两人一同去见东王。 勤政殿,东王以及东王的几大亲信,赵小锋,方虎,黄旭都已到齐,连多日不曾见到的宁则中都跑来了。 黄旭还跟宁则中开了几句玩笑,说他这段时间是不是泡美美去了,好久都没见到他了,搞得宁则中满脸通红,矢口否认。 “各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本王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议一议。”东王道。 “是,王爷。”众人道。 “是这样,本王邀请了北王,北王妃还有他手下的亲信将领,后天来东王府做客。这是件大事,所以召集大家来讨论一下,赵先生,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东王说完原因,让赵小锋先发言。 “王爷,既然我们与北王已经结盟,那我们就要以最高规格的礼遇招待北王一行。如此一来,我们的礼仪排场,酒宴,安保,还有可能出现的特殊事件,都要做一个预先的安排,以免到时措手有及。”赵小锋道。 “没错,本王也是这个意思,那么,我们现在就需要将几个大的方面先定下来,然后,具体细节你们再议。”东王道。 “王爷,您看这样分工行不行?”宁则中似乎有了主意。 “你说说看。”东王道。 “安保那不用说。一定是需要最高级别的,负责人一定是方将军了。”宁则中道。 “嗯,你继续。”东王道。 “至于礼仪,排场方向,这就需要请赵先生做为指导,而具体事宜则由我负责。”宁则中道。 “还有呢?”东王道。 “至于酒宴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府内事务,最佳的负责人就非黄管家莫属了,我也可以从旁协助。”宁则中又道。 宁则中说了一堆话,都是让别人主干,他自己不出头。只是从旁协助。如果考虑到他的这副管家的名头,也算是名副其实。 “本王觉得可以这样安排,黄旭,方虎。你们觉得如何?”东王道。 “没意见。”方虎道。 “我也没意见。”黄旭能有什么意见。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本王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还是要由赵先生担当。赵先生统筹一切,你们觉得如何。”东王道。 众人也没意见,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之后,大家就分头准备去了。 这时间紧,任务重,特别是黄旭这一边,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什么物资的采买,厨房的准备,酒席的安排,酒水的配备,服务人员的安排,后勤的支援等等,都要黄旭操心,不过,幸好黄旭还有姚大洪,这让黄旭省了很多事,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宁则中,光说不练,嘴上说要帮忙,临事急了,却不见了人影,真是个老油头,不过,黄旭从开始就没指望他,所以,也没把当他真正当回事。 经过接近两天时间的筹备,一切准备就绪,东王府就正式准备开门迎客了。 迎客的日子悄然而来,这一天,用过早饭,按照与北王约定的时间,赵小锋提前小半个时辰聚齐王府的主要执事人等,如东王杨秀清偕夫人李秀珠,东王府师爷他自己,管家黄旭,护卫将军方虎,副管家宁则中等人,在王府门口迎接北王。而单指东王亲自出迎这一出,也算是给足了北王面子。 可是,北王也太不是东西,东王等人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北王车驾才姗姗来迟,比预定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可谓是摆足了架子。 东王的脸色很难看,而方虎已开始骂骂咧咧。 “北王这个蠢货,也太放肆了,王爷,让我上去将他的头扭下来。”方虎气势汹汹地道。 “阿虎,不要冲动。”东王呵斥道。 “王爷…。”方虎还想再说。 “闭嘴。”东王喝道。 方虎见东王发怒,不敢再说,站在一旁生着闷气。 “王爷,这北王也确实放肆了点,如果不给他点教训,那到是叫他小看了您。”赵小锋也劝道。 “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现在忍一忍,让他占一占上风又如何,只要我们最后成功了,他韦昌辉一定会为今天的的嚣张付出代价。”东王的话说到这里,脸色也恢得了平静。 黄旭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声,这东王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在众人的争论声中,北王的车驾已经停在了门口。 赵先生急步走到北王的车驾门口,轻声道:“北王爷,我们王爷已在王府门前恭候,请北王爷起驾。” 赵小锋说完,车内没有动静,于是,他又提高了声音道:“请北王爷起驾。” 仍然是没有反应,他正要回头去问问北王府的护驾将军是怎么回事,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赵小锋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东王。 东王显然是见赵小锋请不动北王,所以,自己准备亲自来请。 “韦兄弟,既然大驾已到,何不进府一叙?”东王宏声道。 “蒙杨兄亲自相请,实在是荣宠之极,荣宠之极啊。”北王韦昌辉大笑一声,从车上走了下来,随他一起走下来的还有北王妃,陈渐琳。 北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压东王一头,让大家认为,东王都要看他北王的脸色,看上去他是占了上风,而实际上,套用方虎的一句话,这北王就是个蠢货,黄旭想。 “北王爷,北王妃,这边请。”东王亲自在前领路。 到了王府门前,东王停了下来,在黄旭几人面前站定。 他向北王介绍道:“韦兄弟,这几位是我府中的重要幕僚,应该你大部分都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了,方将军,怎么,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本王来此做客。”韦昌辉看到方虎脸上似有不愉之色,便道。 “欢迎,欢迎,怎么会呢,你韦兄现在可是我东王府最尊贵的客人,王府之内谁会不欢迎呢?方虎,还不快向北王爷道歉。”东王一边陪着笑脸向北王解释,一边呵斥方虎道。 “对不起,北王爷,刚才是我不对,但我不是针对北王爷,我只是为自己的私事烦恼。”方虎硬着头皮对北王道。 “方将军可是东王府的重要人物,千万要公私分明哦,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在这关心私事,这显然是不对的。”北王教训道。 “是,是,北王爷教训的是。”方虎强忍怒气道。 北王又看了看方虎两眼,挥了挥衣袖,向王府内走去。 谁知,北王走了几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过头来,走到方虎他们面前站定,他朝黄旭看了看,然后道:“黄旭,黄管家,你的大名,近段时间,可是如雷贯耳啊。” “不敢,不敢。”黄旭连说不敢。 黄旭想,这北王是不是有病,跟他较什么劲。 “本王第一次在东王府见你时,你还没有上位,本王当时就料定你不会有什么出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在东王府站稳了脚根,而且还名声大噪,看来,本王是真走眼了。”北王道。 “不才请问北王爷,这名声大噪从何说起?”黄旭道。 “你这是谦虚呢,还是在挑战本王的记性?”北王不高兴地道。 “绝非此意,我真是不知道。”黄旭非常严肃地道。 “你在军营干的那些好事,现在可是传遍整个京城了。”北王道。 “好事?王爷可不可以说具体点?”黄旭道。 “小子,本王还看你比较顺眼,跟你多说两句,听说,你只是一招,一招那叫什么,举重若轻就将小段子给废了,是否有这么个事。”北王道。 “小段子,王爷您是说段一虎,段将军?”黄旭道。 “废话,我不说他还能说谁,就是说他。”北王道。 “王爷,那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黄旭道。 黄旭这才记起来,好像这段一虎以前是有跟过北王的,难怪韦昌辉叫起段一虎来叫得这样亲热,还小段子,唉哟,瞧段一虎那样,还小段子,肉不肉麻呀。 “意外就将人伤成那样,如果是成心的呢,那小段子的命是不是就完玩了呀。”北王厉声道,就像是在教训他的下属一样,一点也不顾忌这是东王府。 “北王爷,是我错了,我在军营的时候已当面向段将军陪礼道歉了。”黄旭道。 事实上,黄旭陪个屁,那“小段子”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躲都躲不来及,还敢让黄旭给他陪礼道歉,小段子可没这个胆。 “算你还识相,不过,这事还没完,本王会再找你的。”韦昌辉放了一句狠话之后,就径直走进了王府。 北王身后的北王妃在走过黄旭身边的时候,也似乎有意盯着黄旭看了几眼,他的目光让黄旭觉得浑身不自在。 直到此时,黄旭才开始留意起这北王妃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骚的陈渐琳 北王妃陈渐琳,人称骚包。 她长得不漂亮,应该说是十分的普通,膀大腰粗。唯一能说得出的优点就是她有两个人见人爱的大胸器,狗狗见了都流口水的大肉臀。 之所以人称她骚包,一多半都是出于她的这两个“优点”。 这女人嘛,你要是长得漂亮点,那骚点,没所谓,搞不好别人还会送你一个什么豆腐西施啦,赛玉环啦等等的浑号,而如果能让人能说到这一点上,那也算做是变相的表扬了。 但这陈渐琳却是要样没样,要什么没什么,按理说应该安份守己,好好过日子,但她却不这么想,自以为生了两件大东西,就了不起了,一天到晚籍着她那上下两处的大东西,到处招摇过市,招蜂引蝶,简直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而她的这种行为,那就不是用骚来形容这么简单了,那简直就是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贱。 而这样一个又骚又贱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堂堂北王韦昌辉的王妃呢,真让人想不明白。要说这北王嘛,虽然脑子是差点,但好歹也是当朝的王爷,仪表也算是堂堂,要人才也有那么一点人才,要讲身份,那没得说,但为什么那么多美娇娘他不要,却偏偏弄一个又骚又贱的母夜叉回家呢,难道他有病? 也许他也像有些人一样,就喜欢陈渐琳的那两件东西也说不定呢,除了这个原因。让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它原因可以解释北王的行为。 听说,这骚包到了北王府之后,也不是很安份,经常勾引一些年青英俊的风流男子到府中,具体最后有没有做,都做了些什么,那就无从得知了,没有人亲眼见过。 但毫无疑问的是北王间接戴了不少绿帽子,这可以肯定,此事很多人都知道。唯独将北王蒙在了鼓里。或许。北王不是不知道,而是装做不知道而已,有可能。 所以,归要结底。北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骚包陈渐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坏东西搞在一起,那是臭味相投,坏上加坏。而北王自从娶了这个骚包之后。他的性格之所以变得更加的残暴,这骚包可能在北王背后也起了不少坏作用。 而关于陈渐琳的胸前的那两个大胸器,还流传着一个浑段子 大意是说,有一晚,北王在陈渐琳的下面钻久了,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他就提出,他想到骚包的上面搞一搞,骚包一听,这是个好主意啊,那就试试呗,于是,北王满怀喜悦地挺抢而上。 但他却没想到,骚包上面的两件东西确实大庞大了,两个肉球之间勉勉强强只能露出了一点点的缝隙,而北王以为,这上面与下面一样,一定是有弹性的,所以,只要使把劝,加点力,那可能就会进去,最后,使力的结果,是真的进去了。 但进去的后果却相当的严重,为什么呢,因为拔不出来了。两个大胸器将北王的那玩意给死死地夹住了,北王是前也前不了,退也退不了,没办法,二人穷吃奶之力,才将那两件东西之间挤多了一点间隙,让北王将自己的玩意拔了出来,而此事之后,北王就真算是服了骚包,他觉得骚包的那大胸器简直就是天地之间的一绝,天上地下都少有。 虽然这只是一个笑话。但充分说明这北王与骚包确实是一对现世宝,两人能撞到一起,也算是变相的缘份。 而这韦昌辉之所以娶骚包,也有一段传说,至于真假,也无从考证。 话说,有一回韦昌辉率军对清军作战,最后不敌,落荒而逃,结果逃到了一片沼泽地,一不小心,连带追他的清军一起陷了进去,清军是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最后只能提前找阎王爷去报到。而韦昌辉却显沉着冷静,他没有挣也没扎,通过内力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尽量抑制住身体往下沉。 多亏了韦昌辉武艺高强,所以,才能坚持很久,而没有被这沼泽给吐掉,可是,他也没办法让自己从中脱困,而要从中走出来,他知道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做到的,唯有依靠外力,但这儿荒无人烟,又去哪里借外力。 韦昌辉同样明白,如果他不能尽快从这里面爬出来,一旦体内耗尽,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三国时候的司马昭被蜀国所困的故事,那时,司马昭所率之军,人无水喝,马无水饮,眼看就要军心大乱,结果,他的一个谋士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叫他祈祷,没想到,这招还真灵,最后,水给祈祷了出来,司马昭得救了,他的大军也得救了,也就是说这句祈祷也算是间接挽救了大一统的晋朝。 韦昌辉想到这,也想学司马昭来祈祷一下,也许他也能通过这祈祷来脱困,于是,韦昌辉便开始祈祷,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美女啊,美女,有没有美女路过这里呀,上苍啊,上苍,你就降下一个美女来救救我韦昌辉,只要你能降个美女救了我,我一定以身相许,终身对她忠贞不二。 没想到,他这祈祷刚完,上苍却真的给他降下一个女人来,但这个女人是不是美女,可能就只要他自己知道了。 而更现实情况是,这所谓的美女并不是上天降下来的,她只是准备去私会她的相好,因为怕给人家发现,所以,打算从这个偏僻的地方走,却误打误撞地碰到了陷在沼泽中的韦昌辉。 韦昌辉见到此女,大呼救命,而如果一般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一定是胆小如鼠,撒腿就跑,但这个女人的胆子却忒大,她不但没跑,反而问起陷在沼泽中的韦昌辉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什么原因被困在这里。 韦昌辉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啦,只是谎称说,自己只是个过路的客商,结果错过了投店的时间,本想在这荒郊野外将就一晚,谁知却误闯到了这边沼泽之中,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幸好,上天垂怜,我刚才正在这里祈祷,希望上天可以降下一个大美女,助我脱困,没想到,自己刚刚祈祷完,姑娘就来了。 这样说,我就是你心中的大美女,你的救星啰,那女人笑道。 在这当口,看着一个男人即将在她面前丢掉性命,她还能笑得出来,确实有一份胆量,韦昌辉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人,他心想,说不定这女人真能助自己脱困也说不定呢。 姑娘,如果你能助我脱困,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韦昌辉开始许诺。他想啊,凭韦昌辉的身份,还真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我要你娶我,没想到那女人嘴里面蹦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韦昌辉当时就傻了,心想,我韦昌辉说什么都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王爷,凭什么娶你一个如此姿色普通的女子,不行,当然是不行。 说实话,这女人姿色确实也是太普通了。 你不娶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那女人说完就走。 听说那女人要走,韦昌辉急了,最后,心一狠,牙一咬,就答应娶她。 那女人当时就高兴地跳起来,但她又想,这口说无凭呀,要是这男的脱困之后,又反悔,那不是麻烦了。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衣襟,然后咬破手指,刷刷刷几下,写下了一份血书,直接丢给了韦昌辉。 韦昌辉接过那血书之后,心里面还在想,这啥玩意呀,搞得这样血腥,结果一看,他就傻眼了,原来这是一份保证书,大意是说,哪个男的愿娶哪个女的为妻,永不反悔,立书为证。 韦昌辉当时想,签了,反正是先救命要紧,一切等上岸再说,于是,他就闭着眼签了那份协议书。 那女的接过协议书,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对韦昌辉说,不许反悔哟,然后,她又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韦昌辉看得眼都直了,心想,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一点。但没想到,这女人接下来做的事更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那女人将她脱下来的衣服全部撕成条,然后编成一条长绳,一头拴在自己胸前的两个大胸器上,一头丢给了韦昌辉,让韦昌辉抓紧绳子,韦昌辉心中无比的震憾,本能地按照那女人的意思抓紧了绳子的一头。 那女人抖了抖她的大肉臀,甩了甩两个浑圆的膀子,整个人使劲往后拉。凭借着神勇的大胸器,韦昌辉得救了。 而韦昌辉为感谢这女人的救命之恩,最后还是依照自己的承诺娶了她。 说到这,大家都应该明白,这个女人是谁了,不错,就是,大骚包,陈渐琳。 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都说明了两件事,北王娶骚包一定有他的道理,而骚包这所以为骚包,她那两个大胸器可为明证。 第一百六十章 明争暗斗 进入东王府的宴客厅后,两府人马分宾主坐下。 ‘韦兄弟,你与王妃,以及各位将军能来东王府做客,我深感荣幸。‘东王客气地道。 ‘杨兄,不是你亲自相请,我还真不愿意来。‘北王粗声粗气地道。 ‘那是,那是,多谢韦贤弟肯赏脸,给我这个面子。‘东王呵呵一笑道。 ‘杨兄,我来给你引荐一下今天随我来赴宴的北王府众人,这位是贱内,与王爷也算是老熟人了。‘北王指着坐在他身边的陈渐琳道。 骚包嘛,谁人不识,众人听到北王在介绍他身边的陈渐琳时,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东王面带微笑,朝骚包点点头道:‘王妃,好久不见。‘ 显然东王与这陈渐琳甚是熟悉。 ‘王爷,我上礼拜才来过,也不算太久啦,上礼拜来,我跟秀珠姐姐聊的很开心,你说是吗,秀珠姐姐?‘陈渐琳应付完杨秀清,又转过头对东王妃李秀珠道。 ‘是,我们聊得非常开心。‘东王妃李秀珠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 ‘那就好,我们东王府与北王府是一家人,本来就不分彼此,以后更加要经常来往。‘东王在旁道。 ‘王爷,您这话我爱听,我这人就喜欢到处走走,只要您与秀珠姐姐不嫌弃,以后我会经常来,到时候,王爷可不要嫌烦啰。‘骚包笑嘻嘻地道。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人脸皮真厚。 东王听了,面不改色,口中不停地说,欢迎,欢迎。 李秀珠却皱了皱,看样子,她不太喜欢这骚包。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份尊贵如李秀珠等人,谁又喜欢与骚包这种人搅在一起呢,她们甚至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骚包。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瞎搅和了。‘北王可能是怕骚包话讲多了,会露出马脚,呵斥道。 ‘哼,不讲就不讲,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骚包见北王给她脸色看,很不高兴。 北王对他夫人的脾气是相当的了解。所以他忍住没出声,骚包见韦昌辉不理他,也只能低头生闷气。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一个人怎能闹得起来。 ‘杨兄,让你见笑了。‘韦昌辉尴尬地道。 ‘哪里,哪里,王妃是性情中人,心直口快,对这一点,我是非常欣赏,韦兄弟能有王妃相伴左右,真乃幸事。‘东王几句话将骚包哄得眉开眼笑。 她借机不停地对韦昌辉抛媚眼,似乎在说,你看,还是东王会说话。 北王回过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对东王道:‘杨兄,你就不要赞她了,你越赞她,她是越来劲。” 他话虽是这样说,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得意。 东王府一边的人,都脸如止水,但心中却在狂笑,还幸事?这北王娶了骚包应该是最不幸的一件事。 ‘韦贤弟,你还没有跟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将军都是谁,怎么本王看起来十分的眼熟。‘东王其实一点都不熟,但场面上的话是非讲不可。 ‘这三位是安信军的三位统领,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北王指着三人道。 ‘哦,本王就说为什么这样眼熟呢,原来是三位将军,三位将军幸会,幸会。‘在韦昌辉面前东王不能摆架子,但在其他人面前,他就是东王,所以,本王二字又被端了出来。 ‘参见王爷。‘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安信军,什么玩意?黄旭狐疑地看向赵小锋一边,谁知,赵小锋向他摇摇头,示意事后再跟他详谈。 ‘观三位将军都是英武不凡,想来都深怀绝艺?‘东王道。 ‘杨兄眼光真毒,没错,他们都是安信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然,也轮不到他们出任这三大统领。‘北王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有韦兄弟你从旁指点,他们就是不想强都不行啊。‘东王感叹道 ‘哪里,哪里。‘北王很得意。 与韦昌辉交往密切的人都知道,这韦昌辉最大的长处就是武艺高强,这偌大个天京城,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没几个,只不过他自恃王爷的身份,从不轻易出手,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武艺的高低,但东王却是与他相交多年,算得上是对其相当熟悉,所以,他才有先前的强将手下无弱兵一说。 ‘韦贤弟何必谦虚呢,你的深浅我还不知吗?‘东王笑道。 北王没有出声,与东王对视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身边虽然有几个人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跟杨兄你比起来,可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杨兄府中那才真叫藏龙卧虎,先不说方将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东王府第一高手,就是那被刺而亡的延平,武功之高也并不下于方将军,而黄管家就不用说了。更是出类拔萃,如此说来。你这东王府才是深不见底呀。‘北王道。 上次延平被杀之事,有少数几人知情,北王便是其中之一。 东王听北王说起延平,陡然脸色一变。影卫延平是东王心中的痛,更是东王心中的忌讳,自从延平被黄旭干掉之后,东王府的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在东王的耳边提起延平的名字,但现在北王却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延平,东王当然很不舒服。 北王并没有留意东王脸色的变化,仍然自顾自地说:‘杨兄,如果让方将军与黄管家出来与我手下的三个人切磋一下,你觉得如何?‘ ‘那不太好。‘东王虽然心情不爽,但说出来的话还是相当的平静。 ‘没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说大家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比试切磋很正常,这也有利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北王这几句话讲得还算合情合理。 既然北王提出了要求,东王也不好拒绝,于是点头道:‘韦兄弟,那你说说看,怎么比?‘ ‘如果三对三的话,那我不是灭自己威风,只要黄管家下场,我们一场都赢不了。‘看得出北王对黄旭是相当忌惮。 黄旭对北王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里还没有他说话的权利,一切都还是要听东王的。只不过,他到是觉得北王真是个大笨蛋,在任何事上都想占东王的上风,而且还占到东王家里来了,但凡是有一点脑子的人,他都会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但北王却不管这些。 ‘韦兄弟,那你想怎么比?‘东王问道。 ‘我亲自下场与方将军较量,而黄管家对杨宜清他们三人,一局定输赢。‘北王想了想道。 东王府众人一听,除了黄旭之外,脸色唰的一下都变了,就是东王,脸上都有不愉之色,他没想到北王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比试方法,那简直是欺付人嘛,但他现在有求于北王,所以他也不想马上翻脸。只能暂时隐忍。 ‘我虽然没问题,但我也要问问黄旭与方虎个人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东王的话说的很委婉。 ‘王爷,您不用说了,我愿意。‘方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既然现在北王自己主动提出来,要与他较量,他是求之不得。 东王深深地看了方虎一眼,叹了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出战的请求。 ‘你呢,黄旭?‘虽然东王听说过黄旭武艺高强,但却从来没亲眼见过他施展,所以,他有点担心。如果说,对方虎的实力,他算是比较清楚,那么对黄旭,他是完全没底。 ‘王爷,我不会给您丢面子,你答应北王爷就是了。‘黄旭微微一笑,颇有一点泰山崩于顶而不惧的味道。 ‘好,好气魄,本王相信你。‘东王也被黄旭的气魄所感染。 ‘杨兄,谈好了吗?‘韦昌辉在一旁催促道,似乎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好,我们答应你。‘东王对北王道。 ‘够爽快,够气魄,就冲这点,兄弟服了,既然这样,我想再加上一点筹码,如果今天我北王府要是输了,那以后。北王府就唯东王府马首是瞻,如何?‘北王道。 东王没想到北王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了愣,但他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稍一定神,对北王道:‘韦贤弟此话当真?‘ 东王非常明白韦昌辉的性格,这人可能毛病很多,缺点也不少,但有一点,东王是绝对信得过的,那就是,此人要么不许诺,但只要许过之后,他就一定会办到,这一点连东王都一点佩服,所以,当韦昌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怔了怔。 ‘当真,杨兄什么时候看到我韦昌辉打过诳语,既然杨兄你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连我提出的这么多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我韦昌辉如果再不表示表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北王道。 看来,北王之前所做的一切,大部分是故意为之,这其中,除了他本来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东王的容人之量。好歹他北王也是一方豪雄,凭什么让他与你东王绑在一起,既然要绑在一起,那东王就要拿出一点像样的实力出来,否则,有什么权利让北王听他的。 ‘好,果然不亏是北王,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们一定会将这场比试拿下,否则,岂非辜负了韦兄的一番好意。‘东王笑道。 ‘希望你走运,不过,你应该也可以看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我对方虎,那方虎一定赢不了,黄旭虽强,但也一定不能以一敌三,所以,杨兄,这场比试还没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那就是你输,这就是为什么我有胆单方面加注,却没有让你加注的原因。。‘北王得意地道。 ‘未必。‘东王虽然心中也很忐忑,但他不得不给自己鼓气。 ‘王爷放心,我的这一场一定会拿下来,就看方将军那边如何,如果方将军能顶住北王,只要能保住一个平局,那我们就赢定了。‘黄旭在旁信心十足地道。 东王愕然,他不知道黄旭哪来的这么大的信心,还没有开打,就说自己已经胜了,这是叫狂妄呢,还是叫过度自信。 ‘还是小心点好。‘东王叮嘱道。 ‘是,王爷。‘黄旭道。 ‘韦兄弟,在比试开始之前,我想再与你定一个规矩,你看如何?‘东王突然对北王道。 东王当然要给自己一方买一点保险啦。 ‘杨兄说来听听。‘北王道。 ‘因为这是自家人比试切磋,并不是生死相搏,所以,大家最好还是点到为止。‘东王道。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结果将会差很远,杨兄,虽然你这是好心,但不一定能办到,我只能承诺,在方将军不对我下狠手的情况下,我一定留他一命。还有其它呢?‘北王道。 北王能做到这一步,东王已经很满意了。 ‘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谁能将对方击倒,并使对方丧失战斗力,那就是谁胜。‘东王道。 ‘一柱香,不用,我一个照面就可以将方将军抹杀,所以,根本用不了一柱香,不过,既然杨兄提了出来,我同意。‘北王的样子嚣张得已经没边了。 ‘好,既然如此,我没有其它问题了,你们可以开始了。‘东王道。 东王的话说完,大家便一并向王府内的演武厅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方虎斗北王 东王府的演武厅座落在勤政殿的正前方,与其说是演武厅,还不如说是演武场更为合适。 此处演武场占地有几十亩,是东王府内占地最大的场所,而整个演武场又主要分为几大区域,搏斗场,射击场,马术训练场,战术训练场,阵法训练场等。 东王与北王一行人现在就身在搏击场。 搏击场内再分为几块小区域,正中间是擂台区,一个超极庞大的主擂台居于正中央,然后,环绕在整个主擂台四周,分别有四座小擂台,而不管是大擂台,还是小擂台,每个擂台的下面都用特殊的线材围出了很大一块地方做为台下观众的观看场地,只有在擂台的最前方才分开两排摆满几张大大的太师椅,而这些豪华一点的坐椅,想必是预备给那些尊贵一点的客人享用的。 在擂台区的左边区域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等,还包括一些奇形怪状的特殊武器,总结一句,只要你能想到的武器,这里基本上都可以提供。兵器旁边则竖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以白底黑字为模板书写着几个大字,兵演场。 众人这才明白,那摆有擂台的地方,应该是用来徒手搏击的场地,而兵演场则是专门使用兵器的搏击场。 在擂台区的右边区域则有一排装潢精致的小房子,每个小房子的门口都挂着一个大小适中的牌子,牌子上面分别写着:伤员救治室,休息室,会客室。。。。。。等等。 看完这些,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东王想得可真周到。 ‘杨兄,你今天带给我的惊喜可真多啊,你看看,这演武场的设置多么别致,真有想法,让人不羡慕都不行。‘北王赞口不绝。 能让象北王这样的人开口表扬你,那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但东王做到了。 ‘韦兄弟说笑了,你北王府的演武场应该比我东王府的气派多了?‘东王笑道。 ‘气不气派我不敢说,但绝对没有你这里有意思,我甚至在想,你这里到底是演武场呢,还是娱乐场,怎么设施如此的齐全,让人见了,心生佩服。‘北王的话说得很有意思。 ‘北王这是夸奖我呢,还是取笑我?‘东王开玩笑道。 ‘当然是表扬啦,这么豪华的地方,以后我可要经常来逛逛。‘北王道。 ‘求之不得,欢迎你经常来做客。‘东王道。 ‘光做客我可不干,我还希望来打人,所以,杨兄,如果我要来,你可要将那些挨打的人准备好哟。‘北王显得非常兴奋。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大家都知道这北王是说到做到的,如果将来这变态佬真的经常来,那东王府里有多少人够他打的。 ‘韦贤弟,你是开玩笑的,你来玩玩到是可以,如果真要我找人给你打,我想这东王府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不够你打的。‘东王开玩笑道。 ‘哈。。。。哈。。。。杨兄,你是怕了?‘北王得意地道。 ‘是,我是真怕了,我手下的这些人要是能死在战场上,那是死得其所,但如果这些人死在了这演武场上,那就是天国的大损失,你说是吗,韦兄弟。‘东王道。 ‘听你这样一说,好象是我的提法有问题,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杨兄了。‘北王是难得有机会说出这样通情达理的话。 ‘韦贤弟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但话又说回来,只要你不找人打架,我这演武场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东王道。 ‘没架打,有什么意思。‘韦昌辉索然无味地道。 ‘咱们可以聊聊天嘛。‘东王道。 ‘切,那就更没意思了,好了,好了,杨兄,我看还是少来为妙。‘北王道。 ‘那就随你了。‘东王是求之不得。 两人又胡扯了一通。 ‘这前戏已经唱完了,是不是可以进入正题了?‘北王道。 ‘当然,听韦贤弟安排。‘东王道。 ‘好,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你们三人先在台下等候,这第一场,本王亲自上。‘北王跃跃欲试。 ‘是,王爷。‘三人躬身应道。 北王捋起袖口,将长衫提起缚在腰间,腾身一跃,站到了主擂台的中央,然后,朝着台下大叫一声道:‘方将军,可有胆量上来与本王一战?‘ ‘有何不敢。‘方虎也是一声大叫,接着,跃到了主擂台的中央。 两人在主擂中间站定,相隔两米互相对视。 与此同时,香案已被点上,按规矩,一柱香的时间分胜负。 两人站定之后,对视了好一会儿,等到气氛酝酿够了,北王忽然大吼一声,向方虎扑来,方虎也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去,东王向方虎挥出一拳,方虎则是以拳头对拳头,砰,砰,砰,几声巨响过后,方虎蹬,蹬,蹬退后了好几步,才在擂台边缘勉强站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且感到喉咙发甜,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最后硬是被咽了回去。 方虎心中大骇,他原先只是以为北王很强,但却没想到北王会强到这种地步,他心里清楚,如果硬拼,他肯定不是北王的对手。方虎又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点着的那柱香,发现香才烧了三分之一。 看来,要改变策略了。 方虎虽然是一介莽夫,但他争斗经验丰富,而且真实的实力也不差,虽然与黄旭与北王这种高手之中的高手来比起来是差了不少,但是实力确实是摆在那里的,所以,当他在不敌北王之后,已所出了问题之所在,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由原来的硬拼改为缠斗,力求拖延时间。 方虎主意打定,便不再与北王硬拼,只是在北王身边不停地游走,在北王攻来之时,他躲着不让北王沾他的边,,当北王稍有破绽露出之时,他便偷袭一下,方虎的这种打法是北王最不喜欢的,而他的这一着,也算是击到了北王的要害,北王是不断地朝四面八方出拳,但是却没有一拳可以攻到方虎身上,北王越打越着急。 ‘方虎,你这是比试吗,你这是耍诈。‘北王突然停下来,对着方虎大喝道。 ‘王爷,这叫策略,这比试可没有规定只能被动挨打,而不可以闪避的,我只要还在台上,还没有倒下,我就不算是输,王爷只要还没将我击倒,使我丧失战斗力,那王爷就不算是赢。‘方虎是振振有词地道。 ‘你。。。。。。‘北王简直快发疯了。 ‘王爷,请息怒,你可要抓紧时间,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方虎笑着提醒。 看到方虎在笑,北王的肺都气炸了,但方虎说得确实是有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在余下的时间内将方虎干趴下。 韦昌辉同样是经验老道之人,前面的失策只是他心高气傲,轻敌所致,但是当他收起那份对方虎的轻视之心,那情况就不同了,在韦昌辉改变策略,以游斗对游斗之后,方虎的压力就又开始骤增起来。 方虎在一次偷袭北王的破绽不成之后,被北王抓住机会,一拳击在胸口,方虎当场如遭电击,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在擂台的边缘处,口中鲜血狂喷,看来这一下伤得不轻。 台下的东王府一边的人都大惊失色,而北王府的人却是喜形于色。 北王走前几步,将右脚踏在方虎的胸前,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方将军,怎么样,你认不认输?‘ 方虎抬起头,咳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疯狂之色,不屑地道:‘王爷,想要我方虎认输,除非我死。‘, 说完,只见他突然伸出双手抱住北王那只踏在自己身上的右腿,向前猛一拉,北王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而方虎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滚到了一边,脱离了北王的控制,然后,在北王有些吃惊的目光中艰难地爬了起来。 方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对北王道:‘王爷,坦率地讲,我的确技不如您,但是,我有一样东西,您是比不了的,这就是,我不怕死。‘ 方虎说完,手里突然多了一件东西,黑呼呼的东西。 ‘轰天雷!!‘北王大惊。 台下众人听到北王大叫,都是一惊,而听清轰天雷几个字后,知道厉害的人,都惨然变色。 黄旭不知道这轰天雷是什么东西,想问赵小锋,但赵小锋示意他先看下去,等完事之后再跟他说。 ‘王爷,如果我拼着死,将这东西扔出去,那您说,后果将会怎么样?‘方虎道。 北王听后,没有讲话,不过,脸色却十分的难看,他当然清楚轰天雷的威力,就方虎手里的这一颗,就够他喝好几壶的,可以这样说,如果被这轰天雷砸到,他存活的机会将十分的渺茫。 ‘王爷,跟您商量个事,不知您愿不愿听我说?‘方虎道。 ‘哼。‘北王是动了真火。 ‘不管您愿不愿意听,我都要说一说,现在的形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您的实力比我强,我承认,我肯定不能徒手赢您,但我有轰天雷在手,您也占不到便宜,所以,我提议,我们此局算平局,如何?‘方虎说完,盯着东方,等待他的答复。 北王听了方虎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他握紧了拳头,满脸盛怒地盯着方虎,牙齿咬得咯咯响,看那样,似乎想撕碎了方虎似的。 方虎也不示弱,反瞪北王。 ‘好,够胆识,你与本王这一局可算做是平局。‘北王脸色难看也道。 北王看上去很无奈,但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方虎则是在北王承认平局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东王府一边的人听说是平局,都欢呼起来,而北王府众人则是一脸黯然。 结果已定,方虎很快被人从台上扶了下来,送去了伤员救治室,北王则是不紧不慢地走下擂台,脸上仍有不愤之色。 ‘哈,哈,就算是平局,我们仍然可以赢。‘听着东王府众人的欢呼声,北王不合时宜地大笑一声道。 ‘不一定哟,王爷。‘台下一个声音传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以少胜多 突然出声的是黄旭。 ‘哦,黄管家的意思是说,你以一敌三还可以取胜,是这个意思吗?‘北王的话里流露出的是篾视。 ‘我只是说不一定,大家都有赢的可能。‘黄旭一脸平静地道。 他没有因为北王的态度而失去理智。 ‘是吗,黄管家真是自信得过头了。‘北王笑道。 ‘是不是自信过头,比一比就知道了。‘黄旭认真地道。 ‘那好,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开始第二局,杨兄,你有没有意见。‘北王道。 ‘我没意见,韦贤弟,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东王道。 ‘好,那还等什么呢,开始。宜清,衣点,忠信,上。‘北王命令道。 ‘是,王爷。‘三人道。 ‘在下杨宜清,黄管家,请。‘三人之中的杨宜清非常有礼貌地对黄旭点点头道。 ‘杨将军,不用客气,你们先请。‘黄旭微微一笑道。 ‘那好,我们就先上去了,衣点,忠信,走。‘听这口气,杨宜清应该是这三人的头。 其实,在北王与方虎切蹉的这段时间,黄旭已向赵小锋了解了一下杨宜清三人的情况,黄旭对三人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但可惜的是。赵小锋对三人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所以,黄旭也只能了解到一个大概。 听赵小锋讲,这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三人不知道是北王韦昌辉从哪里找来的,自从成立安信军以来,韦昌辉就将三人安插进了安信军中,成了安信中的三大统领,直接掌握了安信军的军政大权,至于安信军是怎么回事,赵小锋说找机会再跟黄旭详细介绍,时间不多,他就先讲了讲这三大统领的情况。 三人之中,若论单人实力,应该与方虎不相上下,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三人练就了一套三人合击之术,或者说是一套三人阵法,但这三人阵法与后备营的余一龙与段一虎的合击之术颇有不同,余,段二人是在招术上配合,胜在招术上互补缺陷,而这三人则是在力量上配合,通过阵法让自身的力量产生叠加的效果,将原先单人的力量放大十倍或者二十倍,这种力量上的增幅的确让人惊叹。 三人是结拜兄弟,以杨宜清为长,朱衣点排行第二,傅忠信居于末座。而三人之中,以杨宜清最富智计,而武功最好的却是傅忠信,朱衣点稍显低调,或者说是有点神秘,赵小锋对他的了解更是不多,只是听说此人懂一些旁门左道的玩意。 听完赵小锋的介绍之后,黄旭对这三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有了往下看下去的想法。 三人走到台上之后,并排立于台上,先向东王,北王拱拱手,再向台下的众人拱拱手,然后,六只眼睛一起看黄旭。 黄旭又是微微一笑,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眨眼之间就站在了擂台之上,与三人对立。 不管是台上的杨宜清等三人,还是台下的韦昌辉等北王府的人,亦或是东王府的众人都面露惊色,被黄旭所露的这一手震住了。 特别是东王,他一直在担心黄旭是不是太托大了,但当他看到黄旭露出这一手时,开始有点相信他真的有可能战胜这三人。 而与东王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北王,北王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知道黄旭厉害,但他没想到黄旭这样厉害。 “黄管家,久仰大名,深为仰慕,一直想与你切磋一下。但是却事不遂愿。而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得以有机会向黄管家讨教一二,也算是了却了我们的一桩心事。”杨宜清向黄旭拱拱手道。 “杨将军,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讨教谈不上。切磋切磋到是可以的。等一下,还希望将军手下留情。”黄旭道。 “不敢,刚才黄管家露的那一手。足以证明黄管家不是浪得虚名,应该是我们请黄管家手下留情才对。”杨宜清道。 “杨将军客气了,这天京城谁不知道,安信中三大统领有一套合击之术,威力无比,如果此招一出,试问区区在下又怎能抵挡。”黄旭开门见山地道。 “外面传言不可信,那都是些浮夸之言,黄管家可能是想多了。”杨宜清脸色微微一变,辩解道。 “也许是我想多了。”黄旭道。 “黄管家,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杨宜清笑道。 “可以。”黄旭也很干脆。 “黄管家,您先请。”杨宜清示意黄旭先出手。 在这样的比试中,先出手的人在大多数时候可以抢占先机,杨宜清让黄旭先出手,那是有礼让的成份在里面。 看来这杨宜清还真不错,黄旭想。 “那我就不谦让了,我要出招了,杨将军小心。”黄旭道。 “请。”杨宜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黄旭九式,第一式紫日将沉。”黄旭喝道。 黄旭一出手就是最强的黄旭九式,他是打算速战速决,因为这种以少对多的比试,最怕的就是搞成消耗战。 黄旭喝声刚落,黄旭九式第一式紫日将沉就呼啸着朝杨宜清三人扑去。 只听见一声,“来得好”,黄旭发出的第一招已被对方悄然化解,但出手的却不是杨宜清,而是傅忠信。 傅忠信在三人之中武功最高。黄旭猜他一定与东方不惑一样,应该是典型的武痴,所以,他见黄旭攻来,抢先出手将黄旭的攻势化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位将军好身手,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黄旭道。 “傅忠信。”傅忠信冷冷地道。 “好名字,做人做事都要忠信两全,好名字。”黄旭道。 “废话少说,黄管家,请继续出招。”看来这傅忠信除了对黄旭的武功感兴趣之外。其它的对他来说。都没意义。 “好,请接招。”黄旭接连发出四招,包含黄旭九式中的二,三。四。五式。 傅忠信还是一一化解。而且化解得非常轻松。 “傅将军,好功夫。”黄旭赞叹道。 “黄管家也不差。”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告诉黄旭。他认为黄旭不过如此。 黄旭又笑了笑,道:“三位,我们再这样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这样,我们各自尽全力各出一招,一招定输赢,怎么样。” 黄旭怕的就是消耗战,而且他经过这前面几招的比试,已大概了解到对方实力的深浅,他知道如果对方不使用那套三人合击之术,想赢他几乎不可能,而他也想试一试这所谓的三人合击之术,是不是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厉害。 “黄管家,何必这样超之过急呢?”说话的杨宜清。他似乎从黄旭的话中听出了点什么。 “没有急,没有急,我只是觉得这样一招招打下去,没意思,你们奈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们,那有啥意思。”黄旭道。 “黄管家就这样没耐性吗?这可与我们了解的黄管家的性格不同。”杨宜清道。 “人有些时候会变的。”黄旭道。 杨宜清正欲回话,却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服,于是,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扯他的是老三傅忠信,所以,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三弟。 “大哥,我觉得他说的有理,不管了,上,早点超渡他,我们也要向王爷覆命。”黄旭的话到是很对傅忠信的味口。 “大哥,我觉得老三的话讲得有理,干。”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朱衣点也同意傅忠信的意见。 “我担心。。。”杨宜清明白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 “大哥,不用多想了,就用我们三人合击那一招,我不信还结果不了他。”傅忠信信心十足地道。 “老三,小心点为好,这人不简单。”杨宜清提醒道。 “我看也稀松平常。”与黄旭较量了几招,傅忠信显得信心爆棚。 “老三,我还是有点担心。”杨宜清看了一眼傅忠信道。 “大哥,通过刚才几招,我大概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深浅,没事,不要说将我们三人之力提升至极限的二十倍,就是仅仅提升五六倍,我们也能将他解决。”傅忠信道。 “那我们就赌一把。”可能是受到了傅忠信有点盲目自信的影响,谨慎的杨宜清还是同意了他三弟的意见,打算与黄旭硬撼一招。 “怎么样,杨将军,你们商量好了吗?是否同意一局定胜负?”黄旭催促道。 “好,我们同意。”杨宜清咬咬牙道。 “够爽快,那多的话我也就不多了,我现在准备出招,你们可要小心了。”黄旭道。 杨宜清三人听黄旭要出招,心里一紧,也是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排成阵势,暗暗蓄力,准备迎接黄旭最强的一击。 “我这招名叫人生如梦,乃我自创的黄旭九式最后一招,你们要小心了。”黄旭道。 他说完,便将黄氏内功心法运转全身,发出了他的最强招,黄旭九式之第九式,人生如梦。 看着威势巨大的人生如梦疾如奔马的向自己这边奔来,阵法已成的杨宜清等三人,迅速地将力量提升至极限的二十倍,将之集中在一招中发出,这一招也有个名字,这个名字最后是从杨宜清的嘴里面喊了出来的,叫,最强雷霆之冲击。 最强的两招终于撞在了一起,它们的深度撞击让大部分的力量抵消掉了,但没有被抵消的力量却不受控制地各自奔向了黄旭与杨宜清三人。 双方都处于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已没办法阻挡这股力量的撞击,一下就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 最后的结果是杨宜清三人直接被撞得晕了过去。 而黄旭稍微好点,但也是狂喷几口鲜血,显然脏腑已伤。 这样一来,高下立判。显然,拼实力,黄旭更胜一筹。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如愿以偿 观战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黄旭能以一敌三将杨宜清等人拼得两败俱伤,包括北王在内,都没有想到,而最为关键的是黄旭最后并没有倒下,他尽管也伤的很重,但至少还是清醒的,但杨宜清等三人却倒下了,而且倒下得很彻底,直接昏迷不醒,这样一来,结果已经无需再说,黄旭胜了,但这胜利来得却并不容易。 台下众人看看黄旭,又看看倒下的杨宜清等三人,唏嘘不已。 东王见此情景,挥了挥手,让人将杨宜清等三人抬到了救治室,命人为他们治疗,北王不放心,随后跟了去,他心中明白,这三人的伤多半是内伤,外伤虽然可以用药,但内伤的医治就必须要使用内力,而北王府众人当中可以有这样实力的只有北王自己,所以,北王跟着去了。北王去之前,与东王低声说了句什么,东王点点头,然后,北王就脸色难看地疾步离去。 东王同时命人赶紧去将黄旭扶下来,没料到,黄旭摆了摆手,向东王示意,没什么大事,随后,他就盘腿在擂台上坐了下来,开始调动内力医治脏腑的伤势,黄旭雄厚的内力,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转之后,黄旭吐出几口淤血,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一丝红润出现,他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好了不少。 他站起来,看着台下正焦急地注视着他的众人道:‘王爷,赵先生,各位,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黄旭说完,便自己起下台来。 ‘真的没事了吗?‘东王亲自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基本无碍了,但想彻底将内伤清除,可能还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这事急不来。‘黄旭低声说道。 虽然内伤被控制住了,但想痊愈,还需要时间,所以黄旭现在很虚弱,连讲话的力气都有点提不起来。 ‘别说话,别说话,养伤要紧,养伤要紧。‘看到黄旭那摇摇摇欲坠的样子,东王急忙道。 ‘谢王爷关心。‘黄旭道。 ‘无妨,无妨,说起来,本王还得感激你,你为本王赢下这一场大仗,等于是直接赢得了北王的支持,你这一次是为本王立下了大功。‘东王满脸堆笑地道。 ‘王爷言重了,我是王爷的属下,为王爷办事是理由当然。‘黄旭赶紧躬身道。 ‘不必行礼,你身体有伤,还是小心为好。‘东王伸出手扶住黄旭道。 ‘谢王爷。‘黄旭道。 ‘赵先生,你先陪黄旭回去休息,北王那里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剩下的事,我亲自与他谈。你顺便通知一下则中,黄旭的那些日常工作,让他先管起来,但重要的要先征求黄旭的意见才能执行。‘经此一战,黄旭在东王心目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不少,看起来,隐隐有超过赵小锋,宁则中这一般东王府老人的势头。 ‘是,王爷。‘赵小锋应道。 赵小锋转过身,对黄旭笑道:‘兄弟,我陪你回去休息。‘ 黄旭点点头,对东王道:‘王爷,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东王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走。 于是,黄旭在赵小锋的陪伴下,回去他的小院休息。 东王目送黄旭离开之后,心情很好,他觉得很欣慰,大有一种,得属下如此,夫复何求的心思。 而另一边,救治室内,杨宜清三人身上的外伤已被处理好,北王正在用内力帮他们治疗内伤,但北王的内力也是有极限的,他每使用一次内力医治完一人之后,就需要休息及恢复一下,然后,再接着干,所以,等到他将三人的内伤稳定下来,并带自己调息完毕,已经用去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他感到十分的疲惫,不仅是身体上,内心深处更是如此,这也难怪,他先是与方虎拼斗,接着再帮三人疗伤,这还因为是北王,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可能想都不敢想。 做完了这些,望了望仍然昏迷不醒的杨宜清三人,北王心中泛出一股酸味,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最后却变成是自取其辱,他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力回天,所以,沉吟片刻,他命人看护杨宜清三人,自己站起身,准备去找东王谈谈。 他推开门,走到门口,却看见东王正在门口等他, ‘韦贤弟,三位将军不要紧?‘东王问道。 ‘让你久等了。‘北王没有正面回答东王,而是道。 他先前离去之前,低声对东王说的那句话,就是让东王等等他,没想到这一等却等了有几个时辰之多。 ‘没事,只要韦兄弟及北王府众位将军安好,我等一等又有什么关系。‘东王道。 ‘我很好,宜清他们三人也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们这次伤的确实很重,所以,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北王叹口气道。 北王这人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对这三个手下却是很不错的。 ‘那是否请他们在东王府先暂住一段时间,我去请崔神医来帮他们调理调理,如何?‘东王道。 ‘不用了,他们外伤已经无碍了,只是内伤还很重,外伤虽然可以让外人帮忙,但内伤就需要他们自己每日打坐动功,慢慢恢复,这个,可能杨兄就不懂了,不管怎样,多谢杨兄的好意。‘北王道。 经此一役,嚣张的北王似乎已变得不再那么嚣张。 ‘那也行,一切但凭韦贤弟做主。‘东王道。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又聊了一些朝政,民生之类的大事,可谁也没提及赌注的事,既然北王不提,东王当然也不会提,他很了解北王,既然北王话已经出口了,他一定不会收回去,所以,何必急在一时呢。 果不其然,北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赌注这个话题上来。 ‘杨兄,没想到东王府的方将军与黄管家,果然是名不虚传,而且比传言所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北王府这次是败得心服口服。‘北王颓丧地道。 ‘他们应该也是运气好,论真正的实力,韦贤弟北王府的人还是占优。‘东王怎么说都要谦虚一下。 ‘输了就输了,我不会为输掉这场比试找借口,我们的确是技不为人,还有,就是我说过,如果我北王府输了,我。。。。‘北王正欲说出与东王打赌的事。 ‘韦贤弟,你不要说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试,赌注之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东王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率先表明立场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韦昌辉不敢自认是君子,但我也算得上是一言九鼎。杨兄,从现在开始,我北王府唯你东王马首是瞻。‘北王抱拳郑重对东王道。 ‘嗨,看贤弟说的,有什么马不马,瞻不瞻的,你只要有这个心就行了,我说过,我们都是一家人,从今以后,我们也不要分谁听谁的,所有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着办。‘东王拍了拍北王的拳头道。 东王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行,我有我的做事原则,杨兄,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按照我先前说的办。‘北王真是顽固不化。 尽管东王说的是客套话,但是要是北王正好借东王的话趁势下台,就当此事没发生过,看他东王最后怎么办。 ‘这个,这个。。。。既然韦贤弟坚持,如果我再推辞,就有拂韦兄弟的好意,好,就按韦兄弟说的办。‘东王装出很为难的样子,不过,他心里一直在偷偷地笑。 ‘杨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北王府绝不推辞。‘北王道。 ‘如此,我在这里先谢过韦贤弟了。‘东王哈哈大笑。 北王也跟着大笑起来。 京城中的两大势力终于走到了一起,这对黄旭,对天王洪秀全来讲,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笑毕,北王又道:‘杨兄,我还有一事提醒杨兄。‘ ‘韦兄弟,请讲。‘东王道。 ‘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了。‘北王说完,定睛看着东王。 ‘我哪能忘,既然我们现在已是一家人,那件事就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我一定办到。‘东王笑道。 两人一唱一喝,好似这天下已是他们的一样。 东王当然知道北王所指何事,那就是事成之后,由他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他怎能忘,不钽不能忘,更需要好好盘算,他不能让北王在此时生疑,也不能让北王事后占了便宜。 北王听到东王承诺,显然是对这事很上心,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两人接下来又对一些事情的细节,做了更为详细的讨论,比如,他们以后在朝堂上怎么配合,逼天王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两人手下的力量如何整合。。。。。等等。 总体上来看,北王这次东王府之行,对双方来说,都是功德圆满,各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最后,在融洽的气氛当中,东王摆下酒宴,陪北王痛饮了一番,北王这才心满意足,乘兴而归。 北王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东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就要集中精力对付天王了。 洪秀全,石达开,你们等着,不要以为你们先赢了一场,你们就可以洋洋得意,好戏才刚刚开始,东王想。 送走北王之后,东王又去看望了一下方虎与黄旭,免不了对二人褒奖一番,事毕,他满意归府。 这段时间以后,也许今天才是东王最高兴的一天。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兄弟情谊 在赵小锋陪同黄旭回到自家小院的时候,姚大洪也从后面赶了回来。 原来,姚大洪奉黄旭之命统筹安排东王府宴请方面的相关琐事,所以,他对黄旭与杨宜清等人对战之事并不了解,他是在完事之后才听人说起,并知道黄旭受伤之事。 他在听说了这消息之后,迅速地将手中之事交待给了相关人等,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正好在院门口碰到了黄旭与赵小锋二人。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姚大洪着急地问道。 ‘没事,受了一点伤。‘黄旭勉强笑了一下道。 ‘是谁伤了你?‘姚大洪厉声道,看他那样,似乎要去跟人拼命一样。 ‘大洪,别说这么多了,快点将你大哥扶进屋去,其它事,慢慢再说。‘赵小锋在旁道。 ‘是,是,不过,你们要先在这等一下,因为大哥的房间,我今天刚刚打扫过,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收拾好,我先去收拾一下,等收拾好之后,再来叫你们,不好意思了,赵先生。‘姚大洪陪着笑脸道。 ‘那你就快去,还等什么呢?‘没等赵小锋说话,黄旭抢先道。 姚大洪撒腿就往屋内跑。 事实上,姚大洪不是真要去打扫什么房间,他是要去通知田小二,让田小二暂避一下,以免不小心碰到赵小锋,黄旭当然也是心领神会了,所以催促姚大洪快点去。说实话,黄旭在姚大洪没有回来之前,还在担心这个问题,他一路上都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通知到田小二,让他暂避一下呢,没想到的是,姚大洪这个时候正好回来了,而姚大洪一来,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个大洪。。。。。‘赵小锋笑着摇了摇头。 ‘老哥,你也别怪他,平时我比较懒,这屋内屋外,私事公事,大部分都是他在为我操心,所以,有些时候,他也难做到面面俱到,有一些疏忽也在所难免。‘黄旭道。 ‘兄弟,你看你,你就少说点,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用解释,我没怪他。‘赵小锋道。 ‘谢老哥体谅。‘黄旭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客套话,你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赵小锋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不过,黄旭从他说话的语气里面可以听出,这是关心。而不是真的责备。 黄旭见赵小锋如此说,就不再讲话。 没过多久,姚大洪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当他在两人身边站定的时候,显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大洪,这么快,搞好了吗?‘赵小锋没想到这姚大洪动作这么迅速。 ‘先生,大洪出马,一个顶二。‘姚大洪活跃了一下气氛,吹了吹牛皮。 ‘哈,大洪,没想到你小子平时做事规规矩矩,但这吹起牛来却也有两下子。‘赵小锋笑道。 ‘赵先生,没办法,谁叫我跟大哥命苦,事多,人手少,真是没办法。‘姚大洪装出一副苦命的样子道。 ‘你就是装,你,没有人会可怜你,少在这说这些没用的,来,快点帮忙将你大哥扶进屋去。‘赵小锋道。 ‘是,是,光顾着跟您讲话了。‘姚大洪与赵小锋将黄旭一起扶进了他的房间。 黄旭在屋坐定之后,赵小锋又说了一些关切的话,并叮嘱他要好好休息,然后就急匆匆地告辞了,看样子,是要去找东王覆命。 门被关上之后,黄旭对姚大洪道:‘好险,幸好你来了,如果你不来,我可能都没办法骗过赵小锋,要是他看到小二在这里出现,而且一切正常,那就麻烦了。‘ ‘是,侥幸,侥幸,看来老天爷都是在帮咱们。‘姚大洪也点点头道 ‘说到这,我还想起了一个问题,你说,方虎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来看看小二,说什么,小二以前也是他的手下,而且,他还说过要为小二申请一笔银子,到现在也见他兑现,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赖账,看样子,我们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谈谈。‘黄旭道。 ‘那家伙从来都不会顾人家的死活,指望他主动送银两过来,我看还是别想了。‘姚大洪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他是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由不得他,而且我不但要他送,而且还要狠狠地从他身上刮一笔,先收点利息,大洪,找个机会,我与你一起去找他好好谈谈。‘黄旭道。 ‘好嘞,大哥,你说得太对了。‘姚大洪听说要去要帐,马上来了劲。 ‘小二还好?‘黄旭又问道。 ‘我是在他那儿找到他的,并给他预了警。‘姚大洪道。 ‘嗯,这一次算我们运气好,但这也不是个办法。‘黄旭道。 ‘大哥,你忘了吗,我们门口可是有个绝世大阵的,我们不在的时候,有谁胆敢闯进来。‘姚大洪。 ‘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黄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喜道。 ‘大哥,你也别光着说小二的事了,你怎么样,你没事。‘姚大洪还是担心黄旭的伤。 ‘说没事,那是假的,这一次的伤,真还有点麻烦,可能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复原,那杨宜清三兄弟真是有两下子,要不是我的黄氏内功心法很特殊,可能,连我都顶不住。‘黄旭道。 ‘这三人竟然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姚大洪道。 ‘是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三人,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了,大洪,你听说过安信军吗?‘黄旭道。 ‘安信军?没听说过。‘姚大洪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或许小勇他们知道,也未可知。‘ ‘算了,迟一点我自己去问赵小锋得了,你也不要忙着将我受伤的消息,说给小勇他们知道,免得他们听了担心。‘黄旭道。 ‘你们搞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你等着,不用我说,他们一会准到。‘姚大洪道。 姚大洪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姚大洪对着黄旭笑了笑,那意思好象是说,怎么样,我猜得准。 黄旭笑了笑,示意姚大洪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王小勇,刘玉华,东方不惑三人。三人一进屋,立马围在黄旭身边,询问黄旭的情况。 ‘大哥,你还好?‘王小勇道。 ‘大哥,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伤了你,我要会会他去。‘东方不惑道。 ‘大哥,伤在哪?‘刘玉华道。 黄旭看着几兄弟着急的目光,心里很感动,他示意大家先别急,安慰他们道:‘兄弟们,大哥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受了一点伤,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几兄弟看到黄旭那萎蘼不振的样子,没有进一步追问,而是拉起姚大洪问起了相关情况,而姚大洪当时也不在场。所以很多细节,他也不知道,他是间接从黄旭,还有其他东王府的人处了解了一些情况。于是。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向几兄弟做了介绍。 王小勇几个人听完之后,还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就追问姚大洪,姚大洪就说,他只是知道这些呀,但那几个人却不依不饶,一定要他说,姚大洪没办法,只好求助于黄旭。 本来,几兄弟都不是很想打扰黄旭,但抵不住对事情真相的好奇心,只好又凑到黄旭这边来。 ‘好了,我事先说明,我真是有点累,我只能简单地说说,等过两天,我精神恢得了,再跟你们详细说。‘黄旭道 ‘大哥,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好奇,你还是养伤要紧,我们不急,我们能等。‘王小勇道。 黄旭看了看东方不惑,又看了看刘玉华,道:‘我如果不讲讲,你们今晚恐怕都睡不着,我还不知道你们,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这就开始了。‘ 说到这,黄旭便简要地将这其中的经过讲了一遍。虽然有很细节没讲。但总体来说,要比姚大洪讲得有料得多。 几兄弟听后,都有点吃惊动。 北王很神秘,他们能理解,但想不到他手下还有三个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将来双方对阵,就要特别小心了。 ‘大哥,如果北王与东王已搞在了一起,那对我们将很不利。‘王小勇道。 ‘没错,我担心的也是这个。‘黄旭道。 ‘我想会一会那什么三头猪,他们将大哥伤成这样,一定要找他们算算帐。‘东方不惑叫嚣道。 ‘算了,东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人家也没硬拉着我去比试,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想试一试他们的那合击阵法的威力,所以,这不怪人家。‘黄旭道。 ‘可是。。。。。‘东方不惑还想说。 ‘东方,不要讲了,大哥都说了,你还想干什么。‘王小勇喝道。 他也是担心东方不惑问得太多,从而影响黄旭的伤势。 东方不惑给王小勇一吼,伸了伸舌头,不再出声。 兄弟们这样呆在一起,感觉真好! ‘对了,你们对安信军熟悉吗?‘黄旭道。 ‘安信军?‘刘玉华不知道黄旭为什么这样问。。 ‘没错,玉华,你难道知道他们的情况?‘黄旭见刘玉华的样子,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是,我知道一点,但也不是很全面。‘刘玉华道。 ‘那真是太好了,你说来听听。‘黄旭兴奋地道。 ‘大哥,你的身体。。。。‘刘玉华担心说得太久,会影响黄旭休息,从而加重他的伤势。 ‘我只是听,又不说话,没事。‘黄旭摆了摆手道。 ‘那我就简单地将我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供大家参详。‘刘玉华道。 于是,他讲,大家听,但安信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呢,我们来听听刘玉华怎么讲。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说完安信军说大阵 ‘我之所以说了解一点,是因为,我前几天在赵小锋的书房无意间找到一本记载这安信军的小册子,当时觉得有点意思,才随便翻了翻,结果,看到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一些安信军的情况,并没有做详细的论述,所以,也没做深入的研究,不知道大哥为何对这什么安信军如此关注?‘刘玉华道。 “今天与我比试的三人就是安信军的三大统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关注一下?”黄旭道。 “大哥,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往这一层上面想,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必要。”刘玉华道。 ‘那就将你知道的告诉我。”黄旭道。 ‘那好,大哥,各位兄弟,我简单点说,那册子上面是这样记载的,这安信军成立于两年前,编制大概有三万人,由三大统领统辖,每位统领率一万人,直属兵部管辖,而当时成立这样的组织是为了更好地配合城防部队和禁军拱卫京师及众王宫府第的安全,所以,由谁来掌握这样一股力量,将是很重要的,当时,为了平衡各方力量,天王属意禁军统领卢博来做安信军的大统领,而二,三统领则分别用东王与北王的人。‘说到这,刘玉华顿了顿。 ‘那后来为什么又是北王麾下的人做了这三大统领呢?‘黄旭问道。 ‘这个,小册子上没写。我也不知道。‘刘玉华道。 ‘那上面除了你说的,难道就没有其它的信息了吗?‘黄旭不相信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信息。 ‘有。‘刘玉华道。 ‘那还不快说。‘王小勇急道。 几兄弟都不知这刘玉华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言语不多的他,今天有点啰嗦,这只能说,也许介绍情况的人都很啰嗦。 ‘大哥,我今天是话多了点,不过,我现在就要简单点说,那上面接下来是这样写的,安信军最早是由李秀成做大统领的,而为什么天王属意的卢博会换成了李秀成,那就不知道了,但不管怎样,李秀成好歹都是自己人。但后来,前线告急,李秀成跟着翼王去了前线,所以,这大统领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再接下来的事就没有记载了。‘刘玉华今天这简单的话,说得还真多。 ‘就这些?‘黄旭意犹未尽。 ‘是的,就这些。‘刘玉华点点头道。 ‘如果照玉华所说,这其中疑点甚多,其一,大统领为什么由天王属意的卢博换成了李秀成,卢博这人我熟悉,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其二,为什么二,三统领最后全部都由北王的人出任,而东王却在这么重要的机构中没有安插自己的亲信,其三,北王的亲信杨宜清又是凭什么坐上大统领之位的,其四,在这个过程之中,天王,东王,北王,翼王又是什么态度?‘黄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大哥,这本东西记载的内容本来就不全,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王小勇道。 ‘是啊,涉及这么多机密,可能连赵小锋都知道的不是很详细,算了,等我伤势好一点之后,我亲自再去问一下赵小锋。‘黄旭道。 ‘是,大哥说的对,现在养伤要紧。‘王小勇道。 ‘大哥,你的伤到底怎么样?‘刘玉华再次问道。 刘玉华的一句话又将几兄弟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们这才省起,刚才光顾着去谈事情去了,却忘记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有点麻烦,伤了脏腑,可能需要休养一个多月才能复原。‘黄旭道。 ‘这么厉害。‘东方不惑叫道。但不知道他是说杨宜清三人厉害,还是说黄旭伤得厉害。 ‘确实厉害,这三人的合击之术竟然能将自身的力量一下子提升很多倍,我都没料到。我起先在试过了他们本身的力量之后,是很有把握将他们解决的,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合击阵法能将他们三人的力量提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我估计,纯力量的增幅大概有二十倍左右。‘黄旭估计的确实很准。 ‘我的妈呀,二十倍,不会,如果是一般人,不要说硬接,看看那气势都要给吓晕,大哥,你真厉害,竟然将他们给干得晕过去了。‘东方不惑是由衷地佩服。 ‘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知道他们三人的合击阵法有这样大的威力的话,我是否还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硬接他们这最强的一招呢‘黄旭道。 ‘切,我还没见过比大哥强的人,他们三人就是再厉害,还不是倒在了大哥的手下,我相信你就是知道了,也照样会迎上去。‘东方不惑想都不想地道。 ‘你就对大哥这样有信心。‘黄旭道 ‘我对大哥最有信心了。‘东方不惑点点头道。 ‘东方,有信心是好事,但有些时候有信心也要靠实力来支撑,如果光有信心却没有实力做为支撑的话,那就是找死了,你要记住,任何时候,审时度势最重要。‘黄旭道。 ‘是,大哥,我知道了。‘东方不感道。 ‘各位兄弟,我这一次的受伤,也不是全无好处,我至少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合击之术确实不简单,它能一下子将人的力量提升几倍,甚至几十倍,你们说,这是什么概念,由此,我想起了一件事,很早以前。我的一个计划,由于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一直不能实施。导致拖延到现在,这次与杨宜清等三人比试之后,我觉得这个事已变得刻不容缓了,我想,是时候要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了。‘黄旭郑重其事地道。 大家看黄旭说得慎重,也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手中也有一套合击阵法,是我多年以前得来的,适合于六人合练,可惜的是以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我相信。现在已经有了,所以,这正是我们让这套威力无穷的阵法重出江湖的最好的时候。‘黄旭道。 ‘你是说,我们,我们几人。。。。‘王小勇愕然也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道。 ‘不错,就是我们几人。‘黄旭道。 屋内的几人一听都愣住了。 ‘其实,这合击之术看上去比较神秘,但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所谓合击,也就是大家互相配合的意思,而配合的目的和要点又在哪儿呢?就是劲往一起使,而配合的表现形式有两种,一种是武术技巧的配合,一种是自身力量的配合。不管是武术技巧的配合。还是自身力量的配合,最后都会产生叠加效应,这样所带来的好处。我想兄弟们应该都会明白。”黄旭解释道。 “现在就要开始练吗。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们之间武艺高低有别,甚至于有些人,比如大洪和我。对武学的理解只是皮毛。这样会不会影响阵法的威力。”王小勇有点担心地道。 “小勇。这你就不懂了,所谓阵法,如果由实力相等的几人来操控。当然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如果由几个实力不等人的人来操控的话,虽然不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威力,至少也可让我们的力量提升十倍以上,你们想一想,这是什么概念,不说其它,就只说我与东方,提升十倍,什么概念?”黄旭道。 “大哥,你是说,我们只需要凑个数,关键不是靠我们。”王小勇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点黯然。 “也不是你说的这样,我都说了,合击的精髓是什么,是配合,那么配合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什么,是要心灵相通,这才是提升威力的关键之所在。”黄旭道。 “真的吗,大哥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王小勇听说自己还能做出贡献,当然是很高兴了。 “小勇,我们的这套阵法,有个现成的口决,你可以与大洪抽时间开始练习,如果将这套口决所载的内容都融会贯通了,那你们即使不会武功,到了这个阵法之中,也可以变成武艺高强之辈。”黄旭道。 “这么神奇?”王小勇很惊诧。 “如果不是这么神奇,我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实施这个计划,这个大阵好象天生就是为我们几兄弟设置的。”黄旭道。 “大哥,那你什么时候将口决教给我们。”王小勇有点急不可待了。 “明天下午,你到我这里来,我将口诀教给你与大洪。”黄旭道。 “那就谢谢大哥了。”王小勇道。 “你与大洪好好努力,也许你们在修习完这个阵法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说不定,我的黄旭九式及黄氏内功心法,你们将来都可以修炼。”黄旭道。 “大哥,我也要学黄旭九式与黄氏内功心法。”东方不惑也在旁边叫道。 “行,没问题,只要你们有兴趣学,我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们。”黄旭道。 “耶,我终于可以学大哥的两种绝学了。”东方不惑不亏是武痴。 “大洪,你们明天来学口诀的时候,也叫上小二与玉华,你们四人一起学。”黄旭道。 “为什么我不需要?”东方不惑道。 “你和我都不需要,我们俩只要与他们做到心意相通就行了,这阵法之中,有两个最重要的阵眼,需要你与我两人分别把守,所以,我们负责把守阵眼,动转大阵,他们四人则需要给提升大阵的威力,抵御外部的攻击。”黄旭道。 “原来是这样。”东方不惑恍然大悟。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也累了,你们明天再来。”黄旭下了逐客令。 于是大家散去,各自去干自己没有干完的事,约好明天再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答黄旭问 第二天下午,在黄旭传授了口诀之后,王小勇等几人便开始抓紧空闲的时间进行修炼。 黄旭也正式进入养伤时刻。 但是,这样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黄旭正在院子当中散步,赵小锋来了。 黄旭非常热情地将赵小锋迎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坐定之后,赵小锋先是非常关心地问了黄旭的病情,之后,又说了说当前的局势,最后又说,如果黄旭的身体可以的话,东王想让他尽快复出。 黄旭听后,心中暗骂东王,自己好不容易用命换来这么一点点休息时间,这才过了几天,东王就想将它收回去,没门,说什么都不行,再休息几天再说。 反正,即使他休息,他想知道的情况还是会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他这里来,所以,他休息与不休息,对保持消息畅通来说,区别不是很大,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休息,不用去面对东王,去面对那些嘈杂的环境,不用去干一些与自己不是很相干的事,所以,黄旭也乐得清闲一点。 ‘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黄兄弟是否表个态。‘赵小锋站起来,拍了拍黄旭的肩道。 ‘嗯,我这身体还是很虚弱,恐怕难以胜任那些繁重的工作,还是让我多休息几天再说,请老哥再跟王爷好好说说。‘黄旭为难地道。 ‘那有什么问题,王爷就是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没复原,王爷又怎舍得让你提出复出,你就好好将养,王爷那边,我去回话就可以了‘赵小锋大包大揽道。 ‘那就谢老哥了。‘黄旭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而且,可能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连我都要巴结你呢。‘赵小锋笑嘻嘻地道。 ‘老哥这话从何说起?‘黄旭道。 ‘这已是东王府公认的秘密,谁不知东王府管家黄旭现在是东王府的第一大红人。‘赵小锋仍是笑容满面。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黄旭真的不知道。 ‘有些事情,往往当事人都是在最后才知道的。‘赵小锋的话有几分道理。 ‘老哥,你少来了,有这回事吗?我哪有那个能耐,怎敢当这东王府第一红人之称。‘黄旭道。 ‘以一己之力硬抗安信军三大统领,除了你黄旭,试问这天下又有谁能做到,你不敢当,又有谁敢当。‘赵小锋提高声音道。 ‘老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是妄自菲薄,这天下间实是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多如牛毛,比我有能力的人多的去了,所以,老哥这话,兄弟受不起。‘黄旭道。 ‘其他的什么能人,强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黄旭却是这一片地方的最强者,我想,这样对我来说,知道这些,也就够了。‘赵小锋道。 ‘这是老哥你看得起我。‘黄旭道。 ‘应该说是王爷瞧得起你。‘赵小锋纠正道。 ‘唉。‘黄旭叹了一口气。 ‘好像不是很情愿?‘赵小锋道。 ‘是有一点,困为,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将我给锁住,你也许不明白,有些时候,这种负担可能会将人给勒死。‘黄旭道。 ‘兄弟真是非一般人,境界都这么高了,心胸还如此开阔,当真是世间少有,在我见过的人当中,也绝无仅有。‘赵小锋道。 ‘好了,老哥,你就不要夸我了,再夸,我可能就要翘尾巴了。‘黄旭道。 ‘那没什么,再说,你也有翘尾巴的资格。‘赵小锋觉得黄旭的话就不是一个问题。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你应该还有事跟我说。‘黄旭道。 ‘是的,的确有件事要与你谈。‘赵小锋道。 ‘什么事,你说。‘黄旭道。 ‘关于安信军的事。‘赵小锋道。 ‘你就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些。‘黄旭道。 ‘是,因为我答应过你,抽时间会告诉你有关安信军的事,谁知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而且你又在养伤,我也不方便来找你,所以,今天正好借王爷让我来探视你的机会,跟你说说这事,也算是给你一个交待。‘赵小锋道。 ‘老哥,什么交待不交待的,这是兄弟在请教你。‘黄旭道。 ‘那也是哦,行,不管从哪方面讲,我都需要将一些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赵小锋道。 ‘那就请老哥开始。‘黄旭道。 ‘好‘赵小锋道。 于是,赵小锋开始将安信军的一些情况讲给黄旭听。 关于这安信军,大概的情况与那天刘玉华说的也差不多,唯一有补充的地方,就是关于为什么首任大统领不是天王属意的卢博,而是李秀成,而在李秀成离辞之后,杨宜清又是怎么当上这大统领的,以及东王为什么没有安排人去接任其中的二统领或者是三统领。 经过赵小锋的讲述,黄旭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原来,李秀成之所以能出任这大统领,是因为天王实在找不出接任卢博禁军统领的人选,所以,最后只能接受石达开的建议,将李秀成推到了前台,出任了首任安信军大统领,而让卢博继续待在禁军。但是后来,李秀成在随石达开出征之后,天王洪秀全还是极力想让卢博出任安信军大统领这一重要的职位,而天王宫禁军的职务则属意让关唐接任。 可是,北王在这个时候却跳出来说,这大统领一职,责任重大。理应由武艺高强,智谋深远之辈来担当,而卢博只能算是半个废人,如何能做这安信军大统领。北王的话虽然有点专横,但说得也是实情,于是,天王就问北王怎么办?北王说,校场比试,艺高者出任这大统领一职,东王在一旁也赞成北王的意见,天王看到这个情况,知道拗不过他俩,所以,只能同意,而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北王的亲信杨宜清顺利地接任了这一要职。 ‘为什么我们王爷又没有安排人到安信军呢?‘黄旭说的是东王。 ‘因为交易。‘赵小锋道。 ‘交易?‘黄旭疑惑道。 ‘是的,交易,我们王爷用支持北王的人成为安信军的统领做为条件,来换取北王的支持,让我们的人出任城防军的要职,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整个安信军的三大统领都是北王的人的原因。‘赵小锋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天王与翼王就服气吗?‘黄旭道。 ‘不服气又能怎么样,一切都靠实力说话,天王不但在朝堂之上说不上话,而且在实力上,他也争不过东王和北王,他又能如何,而且更背的是,前线的翼王在这个时候也被清军强大的攻势拖住了手脚,他也腾不出力量来支持天王,所以,最后的结局只能按照北王的意思去办,而我们王爷也趁乱捞了一些油水。‘赵小锋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北王一直很嚣张,看来,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但是,王爷想过没有,如果这北王一直把持住安信军这股力量,将来我们不是要处处受制于人?‘黄旭道。 ‘这个王爷已有安排,至于应该怎么做,到时候就知道了,老哥我实话跟你说,如果王爷真想算计北王,就是有十个北王,也不够王爷算计的。‘赵小锋骄傲地道。 ‘这个道理我懂。‘黄旭当然知道东王的厉害。 ‘那就好。‘赵小锋道。 ‘还有,老哥,那天我们走后,北王是否履行诺言?‘黄旭道。 ‘北王此人虽然有时候说话,做事很过份,但说出口的话,一定算数,所以,他已答应王爷,跟我们一起干。‘赵小锋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 ‘他愿意听王爷的?‘黄旭道。 ‘是,愿赌服输。‘赵小锋道。 ‘看不出来,这北王还有这样的长处。‘黄旭道。 ‘对我们来说,这是他的长处,但对来说,这就不好界定了。‘赵小锋道。 ‘也是。‘黄旭完全赞成赵小锋的话。 ‘那杨宜清三人怎么样?‘黄旭又问道。 ‘经过北王的救治,伤势应该稳住了,但听说,休养复原的时间要比你长的多,而且复原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不知道,反正这次北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赵小锋笑道。 ‘老哥,你提起夫人,我到是想起了那北王妃,那真是世间少有的人物,都不知这北王是怎么想的。‘黄旭揶揄道。 ‘你要是知道这北王妃的来历,你就不会这样想了。‘赵小锋道。 赵小锋紧接着为黄旭进一步的释疑,他将骚包陈渐琳的一些特殊的往事,以及她与韦昌辉之间的一些趣事都简单地做了介绍,事实上,这些事也是众所周知,只不过黄旭不知道了。 黄旭听完赵小锋的介绍,感到十分的好笑,他觉得这陈渐琳与北王还真是绝配,都是恶人厌的主。 ‘哈,老哥,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只能说,真是一对奇葩。‘黄旭大笑道。 ‘除了你,其它知情之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赵小锋道。 ‘好了,老哥,这北王之事就言尽于此,我还想问一问,王爷对当前的局势,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我们的准备应该很到位了,为什么还不动手呢。‘黄旭道。 ‘这事要靠王爷决断,我们做下属的,只要奉命执行就行了,还是少问点‘赵小锋的脸色变了变。 ‘我觉得机会难得,现在北王与我们已经联盟,而翼王在前线被清军拖住,放不开手脚,所以,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黄旭故意感叹道。 ‘王爷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可能还有其它方面的顾虑。‘赵小锋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老哥,要不,我们向王爷进进言?‘黄旭提议。 ‘千万别。‘赵小锋急忙阻止。 ‘为什么?‘黄旭道。 ‘你跟王爷的时间还短,可能还不了解王爷的性格,我对王爷却是太了解了,你这个时候去,只是白白找骂,不会有结果,王爷之怒,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赵小锋道。 ‘多谢老哥提醒,否则,我就犯大错了。‘黄旭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 ‘伴王爷如伴虎啊,兄弟,咱们要多长个心眼。‘赵小锋道。 ‘以后老哥可要多教我。‘黄旭道。 ‘没问题。‘赵小锋很爽快。 ‘我会尽快复得出的。‘黄旭道。 ‘好,我等着你。‘赵小锋道。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赵小锋便告辞而去。 黄旭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尽快复出。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遇杨敏 黄旭经过慎重的考虑,最后决定提前复出,因为很多事情光靠听解决不了问题,需要他自己实地去了解,比如东王的想法。 所以,他打消了准备再休息几天的念头,正式恢复了工作。 这天,黄旭应东王之召,准备去勤政殿议事,路过东王府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黄旭认识此人,而且,他知道此人他惹不起,所以,他极力想避开,但那人眼尖脚快,截住他问道:‘黄旭,是你吗?‘ ‘久违了,郡主。‘黄旭知道无法再避,硬着头皮道。 原来,黄旭碰到的是东王杨秀清的女儿,杨敏郡主。 ‘是啊,你在东王府这么久,除了上次在你受伤的时候,见过你外,就再也没能见到你,你就这么忙吗?都不抽空来看看我,你上次可是说好的,你有时间就会来看我的。‘杨敏的表情就似一个怨妇。 ‘郡主,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我实在太忙,对不起啊。‘黄旭歉意地道。 ‘借口,你这些都是借口,这东王府才多大,你如果想来找我,随时都可以来,你就是不想来。‘杨敏幽怨地道。 黄旭怕的就是这个,他之所一直躲着杨敏,就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杨敏对他有那个意思,他真不敢再招惹女人了,谭小慧已让他愧对洪争艳,如果再来一个杨敏,那他就不用再活了,而且,从军营回来之后,他就发誓,以后只会对洪争艳一个人好,只会爱洪争艳一个人,不会再去招惹其他任何女人。 ‘郡主,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王爷,我这些天,真的一直都是在东奔西走,连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更谈不上有空余时间来看郡主了。‘黄旭一脸的苦相。 他说的也是事实,自从进了王府,成了东王府的管家,他就是一个劳累命,真没有什么闲瑕的时间,当然,受伤的时候除外。 ‘好了,我也不逼你了,我只是想,如果你真有空那时,能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也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我在王府里面没有真正的朋友,平时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行。之前好不容易认识了你,你却整天忙于公事,不见人影,唉,这也只能怪我命苦。‘杨敏叹口气道。 ‘郡主,你这样说,我,我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要是王爷与王妃知道了,他们会不开心的。‘黄旭道。 ‘他们?算了,他们只知道,今天要去算计什么,明天要去抢别人什么,后天又去与谁斗,哪会有时间关心我,既然都没时间关心我,又哪来的那个闲心来伤心我的事。‘杨敏苦笑道。 ‘郡主,你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一想,不用这么偏激,也许王爷和王妃只是身不由己呢,或许他们真的很关心你,只是你不知道了。‘黄旭只能这样劝他,不然,难道教她去憎恨他们的父母吗? ‘我原先也是象你这样想的,但每一次,当我这样想时,他们总是让我很失望,所以,我又怎么能将他们往好的方向想呢?‘杨敏的话让黄旭无言以对。 ‘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想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何必呢?‘黄旭轻叹道。 ‘在这王府之中,除了孤独之外,就是寂寞,我不想想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能想些什么。‘杨敏的语气变得有点凄凉起来。 其实。从黄旭上次为杨秀清挡刀受伤期间与杨秀清父女的接触来看,这父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好才对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可能是杨秀清这段时间太忙,疏忽了这个女儿,如果是这样,他得找个时间提醒一下杨秀清。 杨秀清虽然是他的对头,但他的女儿却不是。 ‘别多想了,郡主,善待自己,比什么都重要。‘黄旭开导道。 ‘难道你就不能挤出一点点时间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也好啊,就算是我求你。‘杨敏那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让黄旭看了,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好,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来看你。‘黄旭无奈地道。 这人要是太出色了,那就是麻烦!!黄旭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真的,这次可不能再说谎骗人了。‘杨敏听见黄旭同意,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黄旭看着杨敏那高兴样,不禁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心想,就当是可怜可怜这个苦命的丫头。 别人可能不知道,黄旭可是清楚得很,这王府中的女人与宫中的女人都一样,寂寞是主旋律,这不是说他们身边没人,而是说他们缺少一些能与她们在心灵上沟通的人。那句话是怎么讲来着,一入侯门深似海。 像杨敏这种一出生就在王府,从小在王府生活,在王府长大,就像是养在笼子里面的金丝雀一样,缺少绝对的自由,虽然出入王府没有太大的限制,而且朋友肯定也是不少,但这些朋友中。肯定大部分不是冲着她的财,就是冲着她的位,不是冲着她的位,就是冲着她的色去的,所以,杨敏又怎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呢?而黄旭的出现却让她眼前一亮。 不过,有一点,黄旭一直很谨慎,他知道这杨敏与洪争艳的关系很不错,算得上是半个闺蜜,所以,他是轻易不敢招惹这杨敏,一是,他不想将杨敏这个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来,二是,他不能让她通过洪争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郡主,王爷找我还有事,我以后再来找你。‘黄旭没说假话,真是东王要找他。 ‘你又想避开我?‘杨敏却不这样想。 ‘不是,不是,真的是王爷找我有事,不信,你一起跟我去勤政殿面见王爷,你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黄旭道。 ‘谁跟你去,我才不去呢。‘杨敏说这话的时候脸红了。 黄旭见到杨敏脸红,刚开始还有点疑惑,但后来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杨敏脸红的原因,他顿时有点尴尬。 他知道杨敏之所以脸红,是因为黄旭的话令她想歪了,东王是谁,东王是杨敏的父亲,如果他俩一起去见女方家长,那叫什么事,所以,杨敏会脸红。 ‘这个,这个,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黄旭略显尴尬地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个意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杨敏一本正经地道。 ‘你。。。。你。。。。我。。。。我。。。。。‘黄旭有点无语。 ‘行了,瞧你那样,还东王府的管家,真丢人。‘杨敏狡诘地笑道。 ‘不就是在你面前丢人吗,那怕什么。‘黄旭道。 ‘你可别这么说哟,听人说,你现在在东王府红得很,丢人可不好。‘杨敏开玩笑道。 这心情高兴了,就是不一样,看来,杨敏的心结随着黄旭的出现,慢慢打开了。 ‘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黄旭可不愿意承认。 ‘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有那么多人都说你是这东王府的第一大红人呢。‘杨敏却不肯放过他。 看来杨敏还并不知道黄旭受伤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就不会这样轻松地与黄旭开玩笑了。早就可能用一番关心的话语将黄旭给问晕了。 ‘都是那些人无聊,与我何干。‘黄旭道。 大红人,可不可帮个忙?‘杨敏可不管这些,直接叫黄旭做大红人。 黄旭装着生气不理她。 ‘大红人,生气了,这可不能怪我,都是别人叫的,我只是将别人的话拿来说给你听罢了,你可别怪我。‘杨敏掩嘴轻笑道。 “有什么忙要帮。说。”黄旭道。 “好了。黄旭。与你开个玩笑,也算是给我自己解解闷,不要那么小气。”杨敏轻声道。 “行了。没事,我不会与你计较,我走了。不跟你聊了。王爷还在等我呢。”黄旭道。 “不生气了?”杨敏又道。 “我就没生气。”黄旭道。 “那就好。”杨敏似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真是怕黄旭生气。 “我走了,王爷可能要等急了。”黄旭道。 ‘那好。今天就放过你,记得要来找我哦。‘杨敏道。 没等黄旭回话,她已经一蹦一跳地跑开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黄旭又是苦笑了一下,朝勤政殿走去。 走在跟上。黄旭无意中想到,他是否可以利用杨敏的关系更直接地接触到杨秀清的核心机密呢?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马上被打消了,他知道杨敏是一个好女孩,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是别人眼中的幸。但却是她自己的不幸,而如果黄旭再利用她,那就是加重她这种不幸,即使黄旭的计划最后成功了,那黄旭就会高兴吗? 可以肯定地讲,黄旭一定不会高兴,反而,他会为这件事内疚一辈子,因为,一个好女孩被她给毁了。 黄旭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摒弃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承前启后 东王府的勤政殿中,东王在坐,赵小锋,宁则中,黄旭,方虎等四大金刚并立阶下。 ‘黄旭,近段时间身体如何?‘东王首先就问黄旭的身体情况,足见其对黄旭的关心。 ‘王爷,已无大碍了,谢王爷关心。‘黄旭道。 ‘那就好。今天,本王召集大家来,是为了总结一下我们前段时间所做的工作,以及部署下一阶段的工作。好,赵先生,请你将我们前一段工作的总体情况先跟大家讲一讲。‘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道。 向东王行完礼,赵小锋便开始了他的发言,他用言简意赅的语言,将过去一段时间围绕东王府发生的一些事做了简要的介绍,重点说了东王府在这其中的得与失。 等赵小锋讲完,东王又针对那些需要改善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具体要求。 ‘好了,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而且,本王的要求也向各位讲明了,那么,希望大家可以好好想一想本王的话,看看今后一段时间内,怎么样才能将我们自己负责的事情,做得更漂亮。‘东王道。 ‘是,王爷。‘众人又是齐声道。 ‘如此甚好,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谈谈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则中,你先来说说。‘东王道。 这宁则中这段时间在东王府很低调,黄旭基本很少看到他,黄旭又问了问姚大洪,大洪也没听说宁则中这段时间有往仙儿那里跑,好像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王爷,遵您的安排,至今日为止,属下已经筹到了钱粮一批,总计,粮草三十万担,白银100万,黄金20万两,并监督打造了一批数量为20万件的各类兵器。在下一个阶段,我们争取将这个数字翻一翻,这是相关的具体帐目及兵器收藏地点的路线图,请王爷过目。‘宁则中道。 ‘好,则中,做得好,继续努力。‘东王听了很高兴,对宁则中的工作很满意。 宁则中赶紧躬身,谦逊地说,他做的还不够完美,并承诺以后会更加努力。黄旭这才明白,原来他这段时间是在做这些事。 ‘你呢,阿虎,有什么收获?‘东王又问方虎。 方虎的伤没有黄旭重,应该是早就没事了,而经过这次受伤的事,东王好像又开始倚重方虎起来,所以,这段时间,东王应该是交待了不少事让他办。 ‘属下根据王爷的指示,对京城内外的城防军,禁军,安信军的军官做了排查,分析,并将他们按照敌我所属做了归类,基本上确认了我们在京城中所掌握的军事力量的大概情况,属下认为,我们掌握的这一股力量,应该足以将京城内的任何势力扫平,如果再算上北王的力量,那就更是十拿九稳,可以这样说,京城的安全已完全操控在了我们手中。在这京城之中,现在除了禁军的大部,其它的军事力量都已归王爷麾下,下一步,我们将再接再励,主要利用渗透,分化等手段,力求在禁军方面取得突破,属下手上现有名册一本,上面详细记载了为我们效力的将领资料以及所属兵力情况,请王爷过目。‘方虎道。 ‘嗯,做得不错,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本王仍然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东王道。 得到东王的肯定及鼓励,方虎很高兴。 黄旭听到这里,心中一颤,他没想到,方虎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京城治安都已尽在他们掌中,这个消息可要快点送出去给天王,让他早做准备,以免意外发生。 要是能搞到那本名册就好了,黄旭想。 ‘还有,阿虎,你与北王手下将领之间的磨合也要加快了,这也同样重要。‘东王道。 ‘王爷,您这就不必担心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一次比试的缘故,现在北王属下的将领及北王本人,对属下的态度是相当的好,所以,磨合应该不存在问题。‘方虎道。 ‘很好,这也是本王派你去主导双方将领之间磨合的主要原因。‘东王道。 ‘王爷英明。‘说这话的是赵小锋。 不过,其他人也有同感。 东王笑笑,摆了摆手,意思是,小事一桩。 方虎过后,发言的是赵小锋。 ‘王爷,属下在进入正题之前,首先要对您及在场的各位同僚说声,抱歉,因为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从而导致我们的军营之行的全盘计划深受打击,最后功亏一溃,这不仅阻碍了王爷大业推进的速度,而且给将来的工作带来了难度,这是我的失误,我要检讨。‘赵小锋仍对军营之行的失败耿耿于怀。 ‘先生,本王已经说过了,这不怪你,也不怪你们任何人,要说到责任,最需要负责人的是本王,所以,你大可不必总为这事自责。‘东王开导道。 ‘王爷,虽然您不怪责,但我心中有愧。‘赵小锋道。 ‘先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咱们与天王之间仍未分出高下,输个一局半局的,并不影响整个大局的发展,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着眼未来,所以,先生,谈未来,谈未来,好吗?‘东王对自己的这个心腹谋士,可以说是极尽宽容。 从这也可以看出东王用人的老辣之处。 ‘王爷,遵您的安排,借您的神威,大部分的朝臣都同意站到我们一边,天王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这是更新过的人员名单,王爷请过目。‘赵小锋也掏出一本小册子。 靠,名册大奉送吗,这次真是发达了,黄旭在一旁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更是狠不得一口气将这些小册子都搞到手,如果能那样,就省了不少事。 他甚至有点冲动,想直接去抢,但最后还是东王帮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在黄旭像花痴一样盯着那些名册的时候,他感到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他看了看四周,感到几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这下是大惊,以为自己那贪婪的目光已经被人知晓了,额头有冷汗冒出,后背都有点湿了。 ‘黄旭,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旧伤复发了。‘东王非常关心地问道。 ‘没,没有。‘黄旭有点结巴地道。他有点紧张。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东王问道。 ‘不好意思,王爷,您刚才有跟我说话吗?‘黄旭这才搞清楚这些人望着自己的原因。 他们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是因为自己发呆而没有听到东王的话,这才一起看着自己。 ‘没错,王爷问你,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旁边赵小锋眯着眼睛看着黄旭道。 看来,赵小锋是为自己解围来了,照此推断,刚才推自己的也应该是他,黄旭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本王想知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东王道。 杨秀清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黄旭。 ‘王爷,属下还没想好。‘黄旭道。 ‘没想好?‘不仅东王,在场的几人都很愕然。 ‘不是,属下是说,属下还没有想好如何去参与其它的工作,当然,自己的本职工作,属下还是有打算的。‘黄旭道。 ‘那你就说说,你的本职工作。‘东王道。 ‘王爷,属下是东王府的管家,总体来讲,负责着东王府的一切后勤事务,属下在接下来的一年,将会对东王府的大小事务做一个筛选,,重新设定一个新的流程,推广更多新颖的管理方法,以便将以前比较杂难的工作更加有序地串连起来,从而提高办事的效率,节省开支。‘黄旭道。 ‘咦,你这个想法不错,本王以前还从来没听人这样说过。黄旭,看来,本王没有看错你。‘东王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对黄旭讲了。 但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就是,他真是很看重黄旭。 ‘谢王爷夸奖,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黄旭道。 ‘除了你自己的事,就像你打算的一样,你以后也要多参与其它的事,以你的才干,一定可以帮到本王很多忙。‘东王道。 ‘谢王爷赏识,属下一定万死不辞。‘黄旭现在唱这些高调应该算是老手了。 ‘不,不许提死这个字,本王要你活着,好好活着,这样你才可以为本王办事,办大事。‘东王严肃地道。 ‘是,王爷。‘老实说,黄旭心中都有一点感动。 这古之枭雄,就是与众不同,无论说什么都能说到你的心坎上。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誓死相随。 ‘那好,这前前后后的事也谈得差不多了,而接下来的工作目标也算明确了,本王也没什么好交待的,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将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出色,更上一层楼。‘东王道。 ‘是,王爷,属下等一定尽心尽力,助王爷完成大业。‘黄旭等人异口同声地道。 ‘你们要记住,你们的准备工作完成的时候,就是我们起事之时,本王可是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东王道。 ‘属下等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赵小锋带头道。 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黄旭想。 ‘那好,本王就在这里预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东王道。 ‘谢王爷。‘众人又道。 赵先生,你估计,你们的准备工作是否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末了,东王又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难道王爷是想。。。。。‘赵小锋欲言又止。 ‘本王只是有这样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还要看你们准备工作的进度,这局势变化的很快,一天一个样,我们也不是事事都能掌握,所以,早点准备好,咱们才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良机的到来,很多机会,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东王道。 ‘属下等都明白,一定会将此谨记心中,一个月之内,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待。‘赵小锋斩钉截铁地道。 ‘好,一个月后,我希望看到你们更好的成绩单。‘东王举起手中的三本小册子道。 ‘是。‘众人道。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本王也乏了,你们退下。‘东王道。 几人又给东王行礼,东王挥了挥手,黄旭等人便退出了勤政殿。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身边人着手 黄旭现在终于搞清楚了,那些重要的小册子及储藏粮草军械的路线图,随时都在被更新,而且,最后它们都会被交到东王手里面,而姚大洪以前在宁则中的密室中看到的那些疑似粮草军械图的东西,则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 同时,让黄旭感到可惜的是,这次没能搞清楚这些小册子会被东王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能知道这些信息,他保证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正因为没有任何线索,所以,黄旭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先去搞清楚这东西的藏身之所,然后才能想办法去将它搞到手,而且时间紧,按照东王的说法,应该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供他们去找这些东西,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他们还不能将问题搞定,那就麻烦了,东王一起事,那就是胜负难料了。 黄旭回到小院的第一时间就将处于修炼之中的兄弟几人聚了起来,商讨对策。 黄旭将事情的经过,向大家做了说明。 ‘什么,东王想在一个月之内起事。‘东方惑不叫道。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而且我敢断定,他会这样做,因为等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起事。‘黄旭道。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行动了,时间有点紧啊。‘王小勇道。 ‘的确是有点紧,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现在就是比谁更有效率,谁运气更好了。‘黄旭道。 ‘没有一点线索,我们怎么找?‘姚大洪也很惆怅。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搞到的东西只是旧版本,他们之后又更新了新版本,我们怎么办?‘刘玉华道。 ‘那不是问题,我们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到证据,最后用来指证东王,而那些小册子与粮草等就是最好的证明,二是,我们需要先找到这些储存兵器粮草的重地,在开战之后。第一时间抢先占领这些地方,给东王最沉痛的打击,如果他的士兵都知道,钱粮兵器已失,他们还会为东王卖命吗?而且,我相信,他们即使更新版本,也只是更新数量,而不会改变藏东西的地方,况且,我们现在已没时间再等新版本出来之后再去搞这新版本,唯一的办法就是搞到现在的版本再说,后面如果有了新版本,在我们时间充足的基础上,再想办法去搞,而搞不到也影响不大。‘黄旭道。 黄旭说完,兄弟几个互相看了看,都没出声,算是默认了黄旭的话。 ‘兄弟们,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黄旭道。 ‘大哥,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去将东王劫了,逼问他将东西藏在哪儿,不就行了。‘东方不惑就喜欢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东方,你这算是什么办法,简直是胡闹。‘黄旭还没出声,王小勇已开始呵斥起东方不惑来。 ‘我也是想尽快将事情摆平嘛。‘东方不惑低声辨解道。 ‘用心良苦,但方法却错了。‘王小勇道。 东方不惑被王小勇一说,不出声了。 ‘小勇,大家反正是在讨论,鼓励各抒己见,东方能说出自己的建议,那也值得表扬。‘黄旭见两人讲完了,这才道。 ‘是,大哥,不过,它那简直就是馊主意。‘王小勇道。 东方不惑见有黄旭撑腰,又想来劲,谁知却给王小勇一句话给呛了回去。 ‘大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杨秀清身边的人下手呢?‘刘玉华提醒道。 ‘身边人,他女儿,不行,不行。。。。。‘黄旭道。 ‘为什么?‘刘玉华道。 ‘你说的这个办法,我已经想过了,行不通,而且我也不愿意这样做。‘黄旭道。 ‘大哥与他女儿熟悉?‘刘玉华有点奇怪地看着黄旭道。 ‘是,算是老熟人了,当初在我受伤的时候,她还照顾过我,也算是有恩于我,所以,我不能这样做。‘黄旭道。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老相好呀。‘东方不惑恍然大悟。 ‘东方,你讲话不要这么粗俗,好不好,什么叫老相好,你没听大哥说吗?那是老熟悉人。‘说出这话的又是王小勇。 东方不惑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向王小勇吐了吐舌头,又对黄旭道:‘大哥,对不起。‘ ‘没事,没事,是老相好也好,是老熟人也罢,反正我是不想从她身上打主意。‘黄旭是下定了决心。 ‘那就有点难办了?‘刘玉华沉吟道。 ‘他不是有夫人吗?‘姚大洪插话道。 ‘夫人,你难道想让大哥去弄杨秀清的夫人?这可不行,就是大哥愿意,我们也不愿意,大哥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能去做这种事,不行,不行。‘王小勇直摇头。 ‘小勇,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说,我们可以从她夫人身上想办法。‘姚大洪道。 众人都如梦初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众人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黄旭,等待黄旭做最后的决定。 黄旭没有立即表态,他将这个建议反复地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杨秀清的夫人李秀珠,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她的性格跟杨秀清一样,对东王府的人还算可以,但在外,则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她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贪财,而且,像她这种长处深闺的半老徐娘,我相信一定是个货真价实的怨妇,简单地说,就是平时没有男人爱,所以,我认为从财色两方面下手,我们应该可以获取这李秀珠的信任,只要接近他秀珠,我们就等于是间接掌握了东王的动向,那么,搞到我们要想搞到的东西将机会大增。‘ ‘大哥,听你这样一说,我到是有个提议,直接派东方去不就行了。‘姚大洪道。 听姚大洪这样一说,兄弟几个都笑了起来,东方不惑则是很不好意思。东方好色,兄弟几人岂能不知。 ‘好了,大洪,不要取笑东方了,这事还真用不上他,我会想办法。‘黄旭道。 ‘大哥,你想怎么办?‘王小勇道。 ‘以财惑之,以色诱之。‘黄旭道。 ‘身为堂堂王妃,岂能为一般财色动心?‘王小勇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们可听说过梦想商行?‘黄旭道。 ‘大哥,你开玩笑。天京城里面谁没听说过梦想商行。它现在可是整个天京城中最大的商行,而且听说,在天京城之外的很多地方都有它的分行,不瞒你说。我对那里面的东西可是垂涎三尺,但一没钱,二没门路,我也只能想想。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王小勇道。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梦想商行的背后老板是谁吗?‘黄旭问。 “没有。只知道到商行里。好象有个掌柜叫什么卢文。”王小勇想了好久,才想起了这个名字。 ‘大哥,那大老板不会是你。‘姚大洪开玩笑道。 ‘不错,我就是梦想商行背后的大老板。‘黄旭道。 ‘什么?‘王小勇,姚大洪,刘玉华,田小二,东方不惑都跳了起来。 ‘大,大,大,大哥,你说,你说,你说你是梦想商行的老板?‘东方不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是梦想商行的大老板。‘黄旭道。 ‘大哥,我们不是在做梦?‘王小勇仍然不敢相信。 ‘你们没有做梦,是真的,我真是梦想商行的大老板,我只是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以前小小的一间商行,在卢文的手里面竟然会发展的这么好,看来,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人。‘黄旭道。 ‘哈,哈,我们身边原来坐着的是整个天京城最大商行的老板,真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姚大洪大笑两声。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大哥,你不是老板吗?能不能,能不能弄点钱来花花,这段时间,小弟手头紧得很,不要太多,十万八万就可以了。‘东方不惑在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之后,涎着脸对黄旭道。 ‘去,去,东方,一边去,十万八万,你以为大哥产银子的,不过,大哥,我对梦想商行的那些新鲜玩意很感兴趣,你能不能让我什么时候去仔细鉴赏一番?‘王小勇喝退了东方不惑之后,一脸渴望地看着黄旭道。 ‘大哥,我也要去,我们都要去。‘田小二,姚大洪,刘玉华的眼睛里都充满狂热。 黄旭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那些玩意,可是多少年之后的人类智慧的结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时半会可以理解的。 ‘行,没问题,你们都可以去,而且,你们不但可以去,而且,到时,你们看上什么,你们都可以带走。‘黄旭道。 ‘真的吗?大哥。‘王小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东西,你们拿走自己的东西,还用得着怀疑吗,所以,你们要好好将这次任务完成,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梦想商行疯个够。‘黄旭道。 ‘好,兄弟们,大哥说了,我们可以去梦想商行玩个够,我们可要加把劲。尽快将任务完成了。‘王小勇大声道。 众人都是大声应诺,将现场的气氛推上了** ‘但是,你们千万要记住,在这次任务完成之前,不要去打扰梦想商行的人,以免节外生枝。‘黄旭叮嘱道。 ‘大哥放心,这个我们明白。‘王小勇道。 ‘那现在你们相信。我能以财去诱李秀珠了。‘黄旭笑道。 ‘那就是太简单了,只要大哥你随便拿出梦想商行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将李秀珠给迷得神魂颠倒,这是毫无置疑的。‘王小勇道。 没想到,平时足智多谋的王小勇在梦想商行这个事上。竟然象变了个人似的,显得是那样的狂热。简直可以说是盲目的推崇,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要说是王小勇,就是这整个天京城,不,整个天国,谁又能对梦想商行里面出来的东西无动于衷呢? ‘小勇,你的话没错,这我敢肯定,但色诱呢,从哪里去给她找这样一个‘美色‘。‘黄旭道。 ‘大哥,跟你说,现成的,现成的。‘姚大洪不怀好意地指着东方不惑道。 大洪,去你的,小心我发飙啊。‘东方不惑有点不高兴了。 “好了。大洪,不要再闹了。”黄旭道。 “大哥,这种事急不来,我们再看看。”王小勇道。 是啊,对做这种事,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经验。 “行了,你们不用再管这事了,我自己会处理。”黄旭道。 “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实施你的计划?”问话的是田小二。 “尽快。”黄旭道。 “如果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兄弟的地方,大哥,你尽管说。”田小二道。 田小二看起来胖了一点,应该是这段时间养尊处优的结果。 “行了,我知道。”黄旭道。 “那我们就祝大哥马到功成了。”王小勇道。 “是,是,祝大哥马到功成。”其他几人也道。 “借这好口风,你们就等着听好消息。”黄旭道。 大家又议了议一些与此有关的事,末了,各自散去。 第一百七十章 接近东王妃 黄旭做好了准备,就打算去见东王妃。 这一天,黄旭侦知了东王妃的所在,便算准时间闯了过去。 东王妃李秀珠正带着一个侍女在王府花园中漫步,黄旭假装从他身边无意中经过。 “参见王妃。”黄旭道。 “哟,是黄管家,你这是去哪儿呢?”东王妃问道。 “哦,我去找赵小锋先生商量一点事。”黄旭恭敬地回答。 “那黄管家请,小红,我们走。”东王妃李秀珠礼节性地朝黄旭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王妃,请留步。”黄旭突然在李秀珠后面叫道。 “黄管家有事吗?”李秀珠停下来冷冰冰地问道。 “王妃,您看,这东西是不是您的,这是我刚刚在这花丛中拾到的,我猜想应该是王妃您的。”黄旭道。 只见他手中托着一个半尺长的盒子,从外观上看,盒子打造的极其别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物。 “这个,这个…”李秀珠有点犹豫。 黄旭看到李秀珠那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她动心了。 “您看,这件首饰是不是您的。”黄旭顺势打开了盒子。 东王妃李秀珠在黄旭打开盒子的一刹间,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刺目的光芒让她眼睛略有不适之感,于是,她眯起眼睛看了看盒子中装的东西一眼,谁料,一看之下。她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原来盒子中装的是一件用现代工艺打造的,镶嵌有极品钻石的高档项链,刚才那刺目的光芒,就是项链上面的那颗最大的钻石发出的。 女人爱美,这是天生的。而女人向外展示自己的美丽,是从两个方面,一是靠天生丽质,那是原始之美,古朴之美,此乃得天独厚。非人力所能强求也。二是靠后天的修饰打扮,这就要靠饰品的衬托,比如,项链。手镯等。这些东西与先天因素不同。是可以通过后天的渠道获得的。 所以,当李秀珠看到黄旭手上的东西时,脑子里突然嗡得一声。整个人犹如灵魂出窍一般,突然变得傻呆呆的,不言也不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黄旭手中的高级钻石项链。 “王妃,王妃…。”黄旭连叫几声。 李秀珠茫然地抬起头,用有点茫然的眼神看了看黄旭,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黄旭手中的项链。 黄旭啪得一声,将盒子关上了。 “你…::”李秀珠突然见项链没了,正准备发飙,但看见站在她面前的是黄旭时,她冷静了下来,脸上又恢得成古井无波的贵妇人形象。 看到李秀珠那样子,黄旭就想笑,想想刚才,两眼还放出贪婪的光芒,现在却变成好像是冷对一切,这能说明什么呢?唯一能说明的就是,李秀珠在装b。 “王妃,请问这是您丢的东西吗?”黄旭又问道。 “有点像,但不敢确定。”李秀珠往黄旭手中的盒子上面瞅了瞅,道。 “王妃,既然如此,那您就拿在手上好好鉴定一番,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您丢的。”黄旭善解人意地道。 “那也好,本妃就看看,小红,去将东西给本妃拿过来。”李秀珠吩咐道。 小红赶紧从黄旭手中将那个装有项链的盒子拿了过来,恭敬地交给了李秀珠。 李秀珠接过盒子,用擅抖的手慢慢将盒子打开,急切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抚摸整条项链的每一个部位,看那样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王妃,是您的吗?”黄旭又故意提醒道。 “是,是本妃的,小红,本妃刚才明明都跟你说了,本妃的项链掉了,你却说没有,这不,就是这个,你小小年纪,比本妃还健忘。”李秀珠先是对黄旭承认东西是自己的,接着又用略带责备地口吻训斥她的贴身侍女。 “王妃娘娘,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凭印象回禀王妃,请王妃恕罪。”小女孩可能都被李秀珠平时的淫威吓怕了,也不管事情的真伪,只是一个劲地告罪。 “好了,本妃没有怪你,起来。”李秀珠看了小红一眼,道。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小红嘴里面不住地说这几个词,等到说够了,她才低着头,退到李秀珠身后站定,等待李秀珠的下一次传唤。 看到这种情景,黄旭心中只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悲哀。可能,这就是这个时代,穷人家女孩子的悲哀。 “这次真要多谢黄管家,多谢你帮本妃找回这么重要的东西。”李秀珠训斥完小红,又满脸堆笑地对黄旭道。 她这脸变得还真快,刚才对自己还冷若冰霜,现在已经变成是老树开花了。 “王妃不要客气,如果是您的,那我就放心了。”黄旭笑道。 “本妃这条坠子跟了本妃多年,本妃甚是喜欢,哪知今天差点丢了,如果不是黄管家,我可能真要遗憾终生了。”李秀珠道。 黄旭被李秀珠的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看着她的眼神,黄旭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一只饿狠给盯上了。想到这,黄旭不寒而栗。 “这都是王妃平时多善积德的功劳,跟黄旭实在一点关系都没有,黄旭也是适逢其会而已。”黄旭嘴巴不是一般的甜。 “咯,咯,黄管家果然是年少多才,难怪王爷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呢?”李秀珠听了黄旭的话,咯咯地笑起来,笑得是老枝乱颤。 与此同时,她对自己的称呼也由本妃改成了我,显然又与黄旭的关系拉近了一层。 你奶奶的,这哪跟哪啊,不过是送了一条项链给你,你就在这里说什么年少多才,你又为什么不说年少多财呢,靠,王爷夸我,那是一定的,但为这事夸我,还是在你面前,你也太不要脸了。 黄旭在心里将李秀珠腹谤一番,然后笑道:“谢王妃称赞,谢王爷夸奖。” “黄管家,你就不要谦虚了,对了,为了感谢你今天帮我拾回这个宝贝,我想请找个时间请你吃饭,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李秀珠的热情有点过头了。 “小事,小事,王妃就不用客气了。”黄旭推辞道。 “要的,要的,你就说什么时候有空,我来安排。”李秀珠道。 “这样啊,我后天下午有空。”黄旭道。 “好,那就定后天下午。”李秀珠。 “王妃真是太客气了,我是受之有愧。”黄旭道。 “当得起,黄管家,你当得起,对了,黄管家,我就这样黄管家,黄管家的一直叫你,你看,多生份呀,以后,我就不叫黄管家了,就叫你的名字,黄…。黄…。”李秀珠黄了半天,还没有黄出来。 “黄旭,我的名字叫黄旭。”黄旭。 “对,对,对,以后,我就叫你黄旭,你看,这样多亲热呀,多像一家人呀。”这东王妃真能扯呀。 “是,是。”黄旭一个劲地答是。 “好了,黄旭,你不是要去找赵先生吗?那你去。”李秀珠像在是提醒黄旭,他该走了。 “是,是,王妃,您看,我都将这事给忘了,看来,还是您的魅力大呀。”黄旭道。 “黄旭,你这张嘴巴真甜,真会说话。”李秀珠笑道。 “那是王妃看得起我,好了,王妃,我走了,您保重。”黄旭说完,向李秀珠行了一礼,便 快步离开了。 “记得后天的约会约。”李秀珠见黄旭离开,还不忘记在后面提醒道。 “是,王妃,我记得。”黄旭回应道。 黄旭之所以要快步离开,是因为,一,今天的目的达到了,顺利地与李秀珠扯上了关系,二,李秀珠那婆婆嘴看样子要发威了,再不走,可能她都要跟自己扯得没边了,所以,快点闪人最明智。 但是,那条黄旭捡得项链真的是李秀珠的吗?当然不是,那是黄旭托天王派人从梦想商行里面带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以此来接近李秀珠,没想到这李秀珠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容易就上勾了。 看来,黄旭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秀珠想上黄旭 在梦想商行强大的财力及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的冲击下,黄旭与东王妃两个的私人关系急骤升温。黄旭心中不禁暗喜。 有一天,东王妃李秀珠又邀黄旭去她的寝宫做客,当然,这李秀珠与杨秀清的寝宫,不仅仅包括就寝的地方,就寝之处只是寝宫的一部分,而所谓的就寝之处就是上次东方不惑误闯过的地方,而整个寝宫除了就寝之处外,还包括其它诸如宴客厅,会客厅等地方,与天王宫中的诸多寝宫设置大同小异。否则,黄旭怎么敢来。 ‘王妃这么着急招小的来,不知有何吩咐。‘黄旭笑着道。 出于两人关系,他现在对李秀珠讲话也是很顺便。 ‘嘻,嘻,黄大人,您在我面前装小的,这令我怎敢当,我觉得,您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我堂堂东方妃现在就如您的小妾一样,是任由您呼来唤去,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李秀珠掩嘴娇笑道。 黄旭看着李秀珠那造作的样子,就有点不舒服,特别是,她总是将胸前的那两玩意在他面前抖来抖去,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错,这李秀珠胸是不小,但要与骚包陈渐琳的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小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得瑟个啥。 看她那样,是有点忍不住了,但黄旭可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说句不该说的,就是这李秀珠的女儿,杨敏,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如果黄旭想要的话,那是招手即可以搞定,但最后黄旭都没敢要,何况是李秀珠这种半老徐娘呢。 ‘王妃,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要纠正你所说的话,第一,你可不是我的小妾,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听到,那就是大麻烦,所以,这种话,请王妃以后不要讲,第二,我一直都是极力在巴结王妃您,可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拿您呼来唤去,综上所述,我一直都是尊敬您的,把您当做是我最敬仰的王妃。‘黄旭道。 ‘放屁,看你那样,虚伪,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虚伪,明明想弄人家,却说自己是个君子。‘李秀珠杏目含春地娇嗔道。 你奶奶的,这么猴急,这才与老子相处了几天,就想干这事,呸,没门,你想都不要想。 ‘王妃,您这话从何所起,有点离题了,离题了。‘黄旭嘿嘿笑道。 ‘你呀,又在装,看你那样,就知道你心里面是怎样想的,试问哪个猫儿不吃腥呢。‘李秀珠的挑逗意味是越来越明显。 你妈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象个饿死鬼一样。 ‘王妃,请您自重。‘黄旭正色道。 ‘自重?笑话,我难道不自重吗?‘李秀珠嗤笑一声。 她说完,当着黄旭的面,将穿在旗袍外面的大花棉袄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绣花小旗袍,整个玲珑的身材立即展露无遗,不错,就像上次东方不惑所看到的一样,这李秀珠与杨敏这种青春无敌小靓妹比起来,是有一把年纪了,但她的真实年龄却并不大,这时代的女人结婚都比较早,所以,这李秀珠并不显老,身材保持得很好,只不过,黄旭今天看到的与东方不惑以前看到的明显的差别在于,那次她身上是一干二净,但这次至少还穿着件袍子。 ‘王妃,你干什么,你。。。。。。‘黄旭有点坐立不安。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天气热,脱件衣服而已,怎么,这也把你给吓到了,这可不象是大家眼中威风八面的黄管家哟。‘李秀成很自然地道。 她奶奶地,耍我,谁怕谁。 ‘怕,谁说我怕,我有怕吗,谁怕谁还不一定呢。‘黄旭大声叫道。 ‘喂,你小声点,行不行。‘李秀珠脸色一变道。 ‘原来是你怕,不是我怕。‘黄旭笑起来。 ‘是,我怕,你这个死人,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人家怕,你还逗人家。‘此时的李秀珠就像个想被人插的骚婆娘。 ‘怨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啊,王妃,我不得不佩服您想象力丰富,而且是如此的丰富,丰富得让我不知说什么好。‘黄旭感叹。 他随便简单地说一句话,就让李秀珠想入非非,看来这个女人是疯了。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我有说错吗?来,咱们还等什么呢,**一刻值千金,趁现在王爷不在,咱们可以。。。。嘻嘻。‘李秀珠装出一副少女的娇羞样。 她那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黄旭见了想吐。 ‘不,不,不,王妃,您可能搞错了,我没想干什么,真没想干什么。‘黄旭吓了一大跳。 ‘你就不要推辞了,来。‘李秀珠已是色心大起。 黄旭感到自己好象是羊入虎口,而且这只虎还是只色色的母老虎。 ‘王妃,请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咱们不能这么干,要是被东王知道了,我们就死定了。‘黄旭急中生智,将东王给搬了出来。 ‘王爷。。。‘李秀珠一愣。 黄旭见到李秀珠发愣,松了一口气。 谁知,即使黄旭搬出了东王,这李秀珠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做一做,很快的,黄大管家,王爷今天出门了,没有这么快回来,你就不要担心了。‘看李秀珠这样,一定是欲火焚身。 ‘王妃娘娘,王妃姑奶奶,您就放过小的,小的可是个处男啊。‘这情况黄旭可还是第一次碰到,有点欲哭无泪。 ‘你不要在那啕丧了,又没让你去干什么,只是借你那玩意用一下而已,你以为我要将你怎么样。‘李秀珠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黄旭。 王妃,王妃,你听我说,你真的要听我说,你看,您是王妃,是,我,您再看看我,我只是一管家,这身份悬殊。。。。‘黄旭仍想跟李秀珠摆事实讲道理。 ‘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就不高兴了。‘李秀珠满脸不高兴地打断黄旭的话道。 黄旭见这事态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再不走,可能就晚了,于是,不再与李秀珠纠缠,使出轻功,三两个起落,就到了门口,准备夺门而逃。 ‘黄旭,你给我站住,如果你敢走出这个门口,我就去王爷那里告你,就说你意图强奸我。‘李秀珠狠狠地道。 看来,这李秀珠今天不把黄旭搞到手,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了。 黄旭一听,呆住了,心想,这女人还真想得出来呀。 ‘王妃,求求您,您就放过我。‘黄旭无奈地告饶。 黄旭终日打雁,没想到会被雁伤了眼睛,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行,今天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李秀珠摇了摇头,心意已决。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黄旭道。 ‘没有。‘李秀珠冷着脸道。 ‘王妃,你这是逼良为娼。‘黄旭可不想束手就擒。 ‘就算是,又怎么样,你又能将我怎么样,我现在就是逼你,怎样。‘李秀珠让欲火给烧得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 ‘如果我打死也不从呢?‘黄旭道。 ‘我已经说过了,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没得商量,如果你想走,大门就在那里,但你要想想后果。‘李秀珠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黄旭身边。 一股刺鼻的香味让黄旭鼻子很不舒服,直想打喷嚏。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李秀珠将自己的身子靠近黄旭,拉起黄旭的两只手分别放在她的腰两边,然后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勾在了黄旭的脖子上,两人鼻吸声可闻。 李秀珠幽幽地道::‘黄旭,你就这样看不上我吗?‘ ‘不是,王妃,你别误会,我一直是当你做朋友,真心朋友那种,没想到要跟你发生其它什么,你也应该知道,王爷待我不薄,我可不愿做伤害王爷的事。‘黄旭可怜惜惜地道。 ‘那个老混蛋,理他做什么,整天就知道斗来斗去,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么多年来,我算是受够了,黄旭,只要咱俩好,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李秀珠语气已变得十分温柔。 妈的,你当我是鸭吗,臭婆娘,谁愿意跟你好,遇上你,是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黄旭事先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王妃,我们不能这么干。‘黄旭看着那几乎与自己脸对脸的李秀珠道。 回答黄旭的是李秀珠的嘴巴,李秀珠狠狠地吻在了黄旭的嘴巴上,黄旭感到自己好象要窒息了一样,这样被强吻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怎么样,感觉如何,我应该要强过那些不通情事的那些小女孩。‘李秀珠一脸的得意。 臭婆娘,骚婆娘,贱婆娘。。。。黄旭用自己可以想到的恶毒语言不停地在心中骂着李秀珠。 ‘老子很不爽。‘黄旭大叫道。算是发泄了一把心中的怨气。 李秀珠也没想到黄旭会这样讲,一时间,呆住了。 看着李秀珠的样子,黄旭冷静下来,他淡淡地道:‘王妃,我说了,咱们是朋友,是好朋友,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但我自己不会与你做这样的事,这会伤了很多人。你好好想想。‘ 黄旭说完,挣开李秀珠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出,他已打定主意,一定要走,这李秀珠想干什么,就让她去干什么,就算东王知道了,又如何,他能把自己怎样,大不了,自己不干了。 ‘黄旭,你就这样绝情。‘李秀珠的声音从黄旭背后传来。 ‘不是我绝情,我说了,我们只能保持正常的朋友关系。‘黄旭停住脚步道。但他并没有转身。 ‘如果我们还算是朋友的话,那你就给我找个我喜欢的男人,我已受够了这种日子。‘李秀珠又道。 什么,什么,李秀珠既然自己提出来,要自己为她找男人,这也太大胆了点,但转头一想,与刚才她对自己的大胆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呢,黄旭想。 ‘没问题,包你满意。‘黄旭这才转过身,满脸笑容地对着满脸凄容的李秀珠道。 说完,便不再他顾,毅然离去。 ‘谢谢了。‘李秀珠落莫的声音从黄旭身后传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李秀珠的初恋情人 黄旭经过这一次与李秀珠之事,有点怕了,一度想断了与李秀珠的来往,但想一想,现在他除了有李秀珠这条路可走之外,已没有更方便,更快捷的办法可以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他也就打消了与李秀珠断绝来往的念头,而且,积极准备为她找一个男人。 是啊,为李秀珠找男人本来是自己计划之中的事,只不过,黄旭没想到,这李秀珠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竟然跟自己来这一套,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但是,黄旭又为难了,能为这李秀珠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为她找个男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正在黄旭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恼的时候,姚大洪却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姚大洪刚见到黄旭的面,就大叫起来。 ‘什么好消息?‘黄旭心情不是很好。 ‘我碰到一个人。‘姚大洪道。 ‘什么人?搞得这样神秘,说。‘黄旭问道。 ‘那人说是李秀珠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姚大洪道。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黄旭跳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碰到一个人,他说他是东王妃的初恋情人。‘姚大洪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有这么回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最后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也太巧了。‘黄旭道。 ‘没错,是太巧了。‘姚大洪也道。 ‘那你快说说,你是怎么碰到这个人的,怎么就这么巧呢?‘黄旭道。 ‘是,我也觉得是太巧了,那天,我刚从王府出去,要去街上买点东西,虽知,一出门,就在府门外碰到个人,他拉住我问,说,请问这是东王府吗?我就说,你是谁呀,那人说,他是王妃的朋友,我当时就上心了,就问他,你谁呀,王妃的朋友,不会,王妃有你这样的朋友,因为我看那人的样子邋里邋蹋的,从外表上看,可不象是王妃的朋友,而且,王妃会有这样的朋友吗?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姚大洪道。 ‘那后来呢?‘黄旭道。 ‘后来,后来问出来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姚大洪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 ‘你就不要在这里一惊一诧的了,快说,问出什么了。‘黄旭急道。 ‘是,是,大哥,你看我,也太啰嗦了一点,是这样,我当时就上了心,于是,我找了一家小酒馆,叫了两个可口的小菜,然后,又要了一壶上等的好酒,与那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话便多了起来,那人最后让我东套套,西套套,终于将话给套了出来,他不但是王妃的朋友,而且是王妃的初恋情人。‘姚大洪得意地说道。 ‘真是想不到。‘黄旭轻声道。 如果那人是李秀珠的初恋情人,那他们算是捡到宝了,正所谓,初恋最难忘,这人可能是用来套住李秀珠的最好的人选。 ‘大洪,你将人安排到了什么地方?‘黄旭问道。 ‘我就知道大哥有用,所以,我已经将人安排到一座小客栈住下了,你还别说,那家伙经过洗洗白之后,还真是个小白脸来的,生的唇红齿白,如果女人见了一定喜欢。‘姚大洪赞叹道。 ‘好,好,这真是太好了,这个人你可给我留住了,看紧了,千万不能把他给我搞丢了。‘黄旭道。 ‘是,大哥,这个兄弟明白。‘姚大洪道。 ‘还有,你去将这人的年龄,爱好,还有与东王妃结识的经过,以及他与李秀珠之间的一些别人不知道秘密,你都给我问清楚,我有用。如果他问你为什么要问,你就说,为了方便安排他见王妃。‘黄旭道。 ‘大哥,早知道你要用这些,所以,我已将所有问题都给你问清楚了。‘姚大洪办事就是周到,让黄旭很开心。 ‘大洪,真有你的,不亏是大哥的好兄弟,连这事都给大哥办好了。‘黄旭高兴地道。 ‘那是当然,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想,也要为大哥先想。大哥,我来跟你说一说相关情况。‘姚大洪道。 接着,姚大洪便将黄旭想知道的信息,详详细细地说给了听。 黄旭听后很满意,吩咐姚大洪看好那个人,自己便急匆匆地出了门,他要去找东王妃,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黄旭,你终于啥得来见我了。‘东王妃刚见到黄旭就道, 看她那样子,她对那天的事还有点幽怨。 ‘王妃,我今天来,可是为你带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黄旭没有管东王妃的态度,兴奋地道。 ‘什么消息可以令黄旭如此的兴奋?‘东王妃的情绪并没有黄旭想象的那样高。 ‘你可要坐稳一点,这消息说出来,你准激动。‘黄旭道。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东王妃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有一个熟人来找你。‘黄旭道。 ‘熟人,什么熟人,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东王妃有了一点兴趣。 ‘他说是你老家的人,而且跟你很熟。‘黄旭道。 ‘我族里的人,大部分都在京城,应该再没有什么熟人会在老家呀,难道是哪个乡亲邻里。‘东王妃猜道。 ‘不是乡亲,与你很熟很熟。‘黄旭道。 ‘谁?‘东王妃的兴趣被吊了起来。 ‘他说,他说,他是你的初恋情人。‘黄旭终于说出了这个谜底。 ‘谁,谁,什么?‘东王妃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我说,那人说他是你的初恋情人。‘黄旭又重复了一次。 ‘不会,他怎么会来,你没搞错。‘东王妃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为了给东王妃释疑,他又将从姚大洪那里听来的消息,详细地说给了东王妃听,并对那人的外貌做了详细的描述。 ‘真的是他。‘东王妃最后也不得不相信,黄旭说的那人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东王妃想起了过往,想起了与初恋情人在一起快乐的日子,当时如果不嫁给东王,也许他与初恋情人已经结了婚,那他们的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 说实话,东王妃真的很怀念那样的日子啊。 ‘我已将那人安排在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你要不要见他,我可以为你安排。‘黄旭道。 他已从东王妃的脸上看出了深藏在她心底的柔情。 ‘那你说,我应该见她吗?‘东王妃显得很矛盾。 ‘见,为什么不见,你想啊,初恋啊,多么值得怀念。‘黄旭鼓动道。 ‘好,听你的,去见一见。‘东王妃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我为你安排,安排好之后,我会来接你。‘黄旭道。 谢谢你,黄旭。‘东王妃感激地道。 ‘这有什么,咱们是朋友嘛。‘黄旭不以为意地道。 ‘黄旭,上次的事,对不起啊。。。‘东王妃抱歉地道。 ‘什么啦,什么事都没有,你都说了,咱们是朋友,多的话就不用多说了。‘黄旭道。 东王妃的脸上满是感激。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屋藏"娇" 在黄旭的安排下,东王妃李秀珠与她的初恋情人见了面。 两个见面时干了些什么,黄旭不知道,但黄旭却知道,自从这两人见面之后,李秀珠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黄旭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满足,看到了小女人的娇羞。她的皮肤看起来比以前更有光泽,整个人也看起来神采奕奕。 这之后的一天,李秀珠又找上了黄旭。 “黄旭,我今天是专程来谢你的。”李秀珠道。 “王妃,看你说的,朋友之间何需这样客套。”黄旭道。 “既然这样,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除了多谢你之外,我还想再请你帮个忙。”恐怕这才是李秀珠今天来黄旭这的真实目的。 “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黄旭爽快地道。 “小同,就是我那个…。那个…,你知道的。”李秀珠红着脸道,看那样,活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小少女。 “我明白,我明白,你那初恋情人嘛,他叫小同,是,怎么啦,看你们的样,我猜现在一定是如胶似漆,这什么不妥吗?”黄旭笑嘻嘻地道。 “我们很好,不过,就是见面不是很方便。”李秀珠满脸愁容。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在那客栈住着,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而且,你们想干什么,也没人拦着你们,我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不方便的。”黄旭故意道。 “人多眼杂。如果我去那地方,去的次数多了,恐令人生疑,而且,万一碰到什么熟人,那就更不好。”李秀珠道。 “那王妃想让黄旭为你做些什么呢?”黄旭明白自己是躲不掉了,只能干脆点。 “我想请你为小同在外面买间宅子,我没有太多的要求,这宅子不需要太大,别致就行。那样一来。我们见面就方便多了。而且隐蔽性也高。”李秀珠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太大,别致就行,这样也叫没要求,靠。黄旭想。 “哦。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小事一桩。”黄旭拍着胸脯道。无论心中怎样想,口中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那就真是太好了。黄旭,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黄旭道。 “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黄旭道。 “是,是,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忙,如果黄旭你以后有什么事想让我做的,我一定也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李秀珠同样是拍着她的酥胸道。 “那就说定了,王妃到时候可不要推辞哦。”黄旭道。 妈的,老子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不弄点回报怎么行,黄旭心想。 “那你就小瞧人了不是,我堂堂一王妃,讲话难道会不算数,你要相信我。”李秀珠听到黄旭的话,假装不高兴地道。 “我信,我信,我怎么会不信呢,王妃的话是言出必行,我一定相信。”黄旭道。 哼,不管老子信不信,你已经上了老子的船,就得听老子的,以后,就是老子说了算,你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了,黄旭想到这,心中不禁偷笑。 这计划的第一步,就算是成了,李秀珠一定是跑不掉了,那么,第二步,就要看能从李秀珠的口中弄出点什么来了,当然,最好是弄出来的东西越多越好。 “王妃,这说起来,我还真有一点事也想请王妃帮忙。”黄旭道。 “这么快就有事,你是不是故意的?”李秀珠没想到自己话刚出口,事就找上门来了,有这么巧吗? “当然不是,这件事也是我今天才想到的,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凑效,现在唯有请王妃帮忙了。”黄旭道。 “那你说来听听。”李秀清脸上已经没了轻松的笑容。 有一种人,凡事总是想着求人,但凡事都不愿别人求己,别人为他们办事,那是理所当然,而他们为别人办事,却总想推三阻四,而李秀珠就是典型的这种人,但是,不幸的是,她碰到了黄旭。 “我想了解一些东王的情况,比如说,王爷平时都喜欢什么,常去什么地方,他有哪些东西一般不给人碰,哪些地方,一般不给人进,等等,反正,我需要全方位的了解王爷此人。”黄旭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巴结王爷,以你黄旭今时今日在东王府的地位,王爷是重用你都还来不及,还用得着你去巴结吗?”黄旭话中的深意,李秀珠怎么能听得出来,她还以为黄旭是为了巴结东王,所以才会这样问。 “唉,你是不知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要我说,服侍王爷,也不是很轻松,我虽然在王府中是有那么一点虚名,但总感觉自己与王爷之间,好象隔了一层什么东西,王爷待我,总是相敬如宾,而不能真正做到推心置腹,以诚相待,所以,我是夙夜忧叹,唯恐不能号准王爷的脉搏,而白白丧失很多的机会,我也是有上进之心的。”黄旭说得是合情合理。 “就这事?”李秀珠松了一口气道,他还以为黄旭会有什么大事找她做呢,原来是这,而这事在她眼里,显然就是小菜一碟。 “是啊,就这事,而且,我希望王妃可以每天都能将王爷的一举一动告诉我,以便我在应对王爷之时,可以做到进退有序。”黄旭道。 “小事,小事,就象你帮我办事时说的一样,这是小事一桩,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李秀珠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况且,这种迎合之事,大多数人都在做,黄旭想做,也属正常。而且,如此一样,她也算是为黄旭办了一件事,这以后要是有事再求黄旭,那他更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李秀珠也在心里盘算。 “那就一言为定。”黄旭道。 “驷马难追。”李秀珠显得更坚决。 “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就不仅是朋友,而且还是好伙伴,互相帮忙。各取所需。”黄旭笑道。 “没错。没错,黄旭真会说话,这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如果不是你看不上我。我还真是不会放过你。”李秀珠开玩笑道。 “王妃取笑了。是黄旭身份低微,不够资格才对,能得王妃看重。黄旭是三生有幸,实乃是黄旭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而且,要不是黄旭坚持,可能王妃就不会有机会碰到你的初恋情人,不会与小同再续前缘,更不会有这样一段旷世佳话。”黄旭道。 “没错,黄旭,你这话可是说到我的心坎上面去了,说实话,你以前,总是送我一些新鲜的玩意,虽然我也很高兴,也打心里面喜欢,但东西终归是东西,是死的,但你这次帮我找到小同,让我有机会重温那段美好的过去,让我有机会再次与小同在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我是满心欢喜的,也真心实意地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黄旭,谢谢。”李秀珠真诚地对黄旭道。 “王妃,这是你自己的福缘,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从而有幸做了一回中间人而已,我心里也为王妃感到高兴,祝福你重新找回了真爱。”黄旭道。 真爱,狗屁,嘴巴上讲得好听,纯粹地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肉欲,黄旭想。 黄旭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原因的,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小同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李秀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看样子,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想踩在李秀珠的肚子上面往上爬,反正,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 而李秀珠的出发点,也不够纯结,她是在诱惑黄旭不成的情况下,才勾上这个什么初恋情人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王妃生涯,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她是真的想重温过去的那份青春的激情吗,这个出发点真令人怀疑,恐怕满足身体上的需要,才是重中之重。 也许正是抱着这样的思想,李秀珠两人才名正言顺,毫无思想负担地走在了一起。 “黄旭,你要知道的事情,我每天会准时告诉你,而且,我如果从王爷处知道其它对你有价值的消息,我也会及时通知你。这样够朋友了。”李秀珠道。 “够,够,绝对够,王妃就是我黄旭最好的朋友。”黄旭道。 “得了,如果我都算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你的好朋友可能就数都数不清了。”李秀珠道。 “哪里,哪里。”黄旭道。 “好了,话就不多说了,请你记得我要你帮忙办的事。”李秀珠道。 “那怎么能忘呢,我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将此事办妥,为你与同兄尽快筑出一个温馨的爱巢。”黄旭笑道。 “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你办事,我很放心。”李秀珠道。 “谢王妃信任。”黄旭道。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如果你真有诚意,就再多搞一些新鲜玩意,让我玩玩,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财色两得,这应该才是李秀珠的最终目的。 他妈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想要,你以为你是谁呀,我黄旭就算是提款机,也不够你这么折腾的,黄旭心中骂道。 “当然,当然,如果我能搞到新玩意,一定会第一个拿来给王妃品鉴。”黄旭虽然心中臭骂李秀珠,但表面却是热情如旧。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记得我跟你说的话,要你办的事。”李秀珠道。 “黄旭不敢忘。”黄旭道。 说完,李秀珠起身出门,黄旭则亲自送其至门外。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情谊更浓 通过黄旭的努力,李秀珠终于得偿所愿地与情人一起住进了黄旭为他们操办的爱的小屋,而李秀珠也没有食言,将她所能了解到的东王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告诉了黄旭。 黄旭综合从李秀珠处得知的信息以及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从而圈定了几处东王府中最可疑的地方,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对这几个地方进行逐一的排查,直至找出那几本小册子以及粮草,兵器所藏之地的路线图。 又到了召集兄弟们商议行动安排的时候,黄旭想。 姚大洪,王小勇,田小二,刘玉华,东方不惑又聚在了黄旭的房间。 “兄弟们,你们的修炼进展如何?”黄旭先问的是修炼情况。 “大哥,进展还算顺利,不过,要想完全熟练,可能仍需要耗费一些时日。”王小勇道。 “我们也是。”其他人的情况与王小勇都大同小异,差不多。 “不要急,这修炼讲究水到渠成,千万不能用强,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将会起到反效果,切记。”黄旭道。 “是,大哥的话,我们记住了。”兄弟几个都道。 “行了,你们如果在修炼的过程当中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来找我。”黄旭又道。 “我们会的。”几人又道。 “今天让你们来,除了询问你们修炼的进展情况,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黄旭道。 “大哥请说。”几人听到黄旭有话要说,都挺直了腰杆。 “是这样。通过这些天的努力,我已大概圈定了4~5个在东王府里可能藏那几本小册子及路线图的地点。”黄旭道。 “大哥,这没几天工夫,你将这些事都摸清了,你是怎么办到的。”王小勇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有志者事竟成,我们以前不是定过一个方案吗,就是从东王身边的人着手,想办法做到突破口,我正是利用这个才能最后圈定这几个地方。”黄旭道。 “大哥将东王妃搞定了吗?”东方不惑问道。 “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搞定。而是我与她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很特别的关系,从而保证我能从她那里知道关于东王的很多事情。”黄旭道。 “嘿,嘿。”东方不惑听黄旭说起搞定的含义,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王小勇则在旁横了他一眼。东方不惑见了。赶紧后退两步,低下了头。这家伙最怕的就是王小勇。 “大哥,你不要怪我多嘴。因为我实在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搞定东王妃的。”王小勇满脸疑惑地道。 “这事大洪也知道,还是让大洪来说,大洪,你将相关经过跟大伙说说。”黄旭道。 “好的,大哥。”大洪应诺道。 于是,姚大洪将东王妃与黄旭之间的一些事,详细地向几兄弟做了介绍,但东王妃要硬上黄旭那一段,姚大洪是不知情的,所以,姚大洪当然不会将这些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黄旭让姚大洪来述说的原因,因为有些事如果让黄旭来说,就不大好, “大哥,有这么巧吗?东王妃那初恋情人,迟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会在这时候来?”王小勇道。 “不只是你,就是当初我与大洪知道以后,也是非常地惊讶,我们的反应跟你也差不多,都觉得是太巧了,但事实摆在我们面前,由不得我们不相信,所以,我们只能说,这老天爷好似都站在我们这一边。”黄旭道。 “也是,除此之外,真不知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这么离奇的事。”王小勇道。 “东王妃那初恋情人真是好命,如此穷困潦倒之时,却能受到昔日情人,今日堂堂王妃的眷顾,从而财色兼得,真是好命。”东方不惑感概道。 “当时我都说推荐你去了,但你又不去,现在好了,好大一块肥肉,给别人抢去了,你才来后悔,晚啦。”姚大洪开玩笑道。 “谁后悔啦,谁后悔啦,大洪,你可要将话讲清楚了,什么肥不肥肉的,我可希罕,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去想那些,怎么会去做那些有损自己尊严的事,你也太不把兄弟当回事了。”东方不惑听完姚大洪的话,跳了起来,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 “好,好,东方,算我多嘴,是我说错了,我只是跟你开了玩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啦。”姚大洪见东方不惑还来劲了,陪着笑脸道。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了。”东方不惑是不依不饶。 “喂,我说,东方,就是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较真呢?”姚大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开始褪去。 “玩笑,就你事多,次次都是你在这开玩笑,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就是在伤你兄弟吗?”这东方不惑今天是怎么啦,跟吃了火药一样。 黄旭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争吵,他并有出声阻止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这兄弟之间,有些时候也需要吵吵架,这样才有意思,而且,兄弟之间这架越吵得越凶,感情会变得越好。 王小勇在一旁却听不下去了,他正打算呵住东方不惑,黄旭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不要插手。 王小勇见大哥这样示意,也就忍住没有出声。 而东方不惑与姚大洪则继续互掐。 “我怎么伤你了,不就说你想上人家王妃吗,我有错吗,你摸摸胸口问一问你自己,你心里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咱哥几个,谁不知你东方风流。”姚大洪也不示弱。 “你放屁,你才这样想。我没有。”东方不惑的否认在其他人看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没有?男子没大丈夫,敢想就要敢当,你敢吗?”姚大洪这是一语双关。 “我又什么不敢的,我就是没说过。”东方不惑是抵死都不承认。 “你就是说过。”两人的唇腔舌剑,突然间变成了**的是与不是的游戏。 “我没有。”东方不惑道。 “你有。”姚大洪道。 ……。 “你们吵够了吗?”黄旭淡淡地道。 黄旭见到再继续吵下去,可能真要伤兄弟之间的感情了,所以,他果断地出声了。 “大哥,是他先挑起来的。”东方不惑道。 “我只是与他开了个玩笑。”姚大洪道。 “好啦,好啦。你们是不是还想继续吵下去。如果你们想继续吵下去,没问题,我无话可说,你们请自便。”黄旭的脸沉了下来。 姚大洪与东方不惑看见黄旭的脸沉了下来。都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吵啊。你们怎么不吵了啊,你们刚才不是吵得很起劲的吗?继续,继续。我到是要看看,你们今天会吵出个什么结果来。”黄旭摊开双手,示意两人可以继续吵。 两人一见黄旭这态度,哪敢再出声,他们都知道黄旭的性格,从认识他以来,基本上没见过他在兄弟们面前发过脾气,但今天却为兄弟吵架的事,破了戒。 其实,黄旭不是真生气,他就是想借这次机会,来打压一下这两人的傲气,让他们能明白,兄弟之间相处,更多的时候需要包容,而不是动不动就互掐。 “大洪,东方,快,给大哥道歉,就说你们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快点啊。”王小勇在一旁道。 聪明如王小勇,他一定也明白了黄旭的良苦用心,所以,他也极力配合黄旭演好这场戏。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姚大洪首先认错。 “错,你错在哪里?”黄旭道。 “我错在不应该惹你生气。”姚大洪道。 “放屁,你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还认错,认什么错。”黄旭一句话将姚大洪说得没了声音。 姚大洪的头垂得更低了。 黄旭看了一眼姚大洪,又问东方不惑道:“那你呢,东方,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我错在没有听大哥的话。”东方不惑道。 “狗屁,你也没搞清楚状况,你就站在那,好好再想想,你到底错在什么地方?想好了再跟我说,大洪,你也是,你也好好想想,如果你们今天想不出来,那你们都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了,你们就一直站在这里给我想,想出来了,你们再去干你们自己的事。”黄旭说完,不再理他们两人,自顾自地假寐起来。 而东方不惑与姚大洪两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黄旭说的是什么呢,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自己错在哪呢?他们只是由于面子问题,不愿意率先承认与对方吵架是自己的不对,所以,才跟黄旭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理由。 “大洪,东方,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可不只是惹大哥生气这么简单,你们有没有想过,兄弟之间应该怎么样相处,兄弟之间能相亲相爱,最基本的又是什么,我们几人都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一直以来,同甘苦,共患难,我们能做到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靠得是什么,两们兄弟,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靠的是什么,是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你们明白吗?”王小勇也倒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小勇,你…。。”姚大洪听到小勇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你先不要着急说什么,先考虑清楚,如果想好了,你再跟大哥说。”王小勇让姚大洪先不要对他解释。 “大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一句玩笑,跟大洪吵架,请大哥处罚我。”东方不惑由于王小勇的一段话,已幡然悔悟,首先出声道。 “大哥,不管东方的事,是我先挑起来的。”姚大洪也不是小气的人,先前只是在气头上,他也被王小勇那番话给说醒了。 “你们想明白了,你们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黄旭严肃地道。 “是,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应该互相吵架,伤了兄弟感情。”东方不惑与姚大洪互望一眼,道。 “好,那你们还等什么呢,是不是应该互相说点什么呀。”黄旭一巴掌拍在扶椅上,大声道。 两人一震,如梦初醒。 “对不起,东方,我不应该那样开你的玩笑,请你原谅。”姚大洪满歉意地对东方不惑道。 “大洪,我也有错,我也不应该反应那么大,也请你原谅。”东方不惑也是真诚地道。 “好啦,好啦,渡尽劫波皆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生死怨家都能一笑而泯恩仇,何况我们是真兄弟,亲兄弟,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希望经过这次教训,你们可以真正做到患难相倚,生死与共。”这才是黄旭真正想看到的。 “大哥,我们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我们保证以后一定和睦相处,互亲互爱。”姚大洪与东方不惑道。 “多么感人的一幕,兄弟之间的不快烟消云散,兄弟之间的情谊更胜往昔,看来,这兄弟间吵架也并非全无好处。”王小勇打趣道。 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笑得是无比的畅快,听得出,这笑声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敲诈方虎 黄旭在与兄弟们商议好行动方案之后,各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而黄旭则带同姚大洪一起去找方虎,他已打听清楚,方虎今天没有出门,在家休息。 就好似赵小锋与宁则中,方虎除了有些时候住在东王府外,其它大部分时间,他都住在自己的府邸,他的府邸也如赵小锋一样,也在高官富绅密布的长安街上。 黄旭向人打听清楚了方府的大概位置,便携同姚大洪直奔目的地而去。 到了方虎的府邸门口,向门卫递交了自己的名帖,说是求见方虎,门卫一看是东王府的管家,不敢怠慢,急去通传。 不一会,方虎随着门卫快步而来。 “哟,黄管家,今天是什么风将您给吹到寒舍来了。”黄旭一见黄旭的面,便抱拳笑问道。 “方将军可是不欢迎?”黄旭也抱拳笑着道。 “哪里,哪里,你是难得一见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天能够不请自来,哪有不欢迎的道理。”方虎同样是笑着道。 虽然方虎对黄旭一直存有偏见,而黄旭对方虎也是极端的厌恶,但两人同在东王手底下当差,一些面子上的事也得照顾到。 进了府门,黄旭便被方虎一路带到了会客厅。 “黄管家,请上坐。”方虎道。 “方将军,客气了。”黄旭说完,在方虎所说的上一点的位置就坐,而姚大洪则立在他的身后。 在这样的场合里。姚大洪是不够资格坐的。 方虎隔着张桌子,与黄旭并排而坐。方虎吩咐人上茶,在与黄旭稍做寒喧之后,便切入正题,单刀直入地问道:“黄管家,你现在是王府的大红人,贵人事忙,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此,不会是专程为了看我来的。” “方将军说笑了。我今天还真是专程来看你的。”黄旭笑嘻嘻地道。 “是吗?这就奇怪。方虎何幸,竟有劳黄管家大驾探望。”方虎有点愕然。 “当然,在看望方将军的同时,我还有一事请方将军帮忙。”黄旭道。 “哦。黄管家。请讲。”方虎就知道黄旭不会这么好心来看自己。 “不知道方将军还记不记得田小二这个人?”黄旭开门见山地道。 “田小二。田小二,对,田小二。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原来是我属下的人嘛。”方虎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 “那方将军还记不记得你在军营的时候说过的话?”黄旭细心地诱导。 “什么话?有点不记得了,还请黄管家指教。”方虎一愣,不知道黄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将军才是贵人多忘事啊!”黄旭感叹地道。 “黄管家的话是什么意思?”方虎脸色一变。 “方将军,请不要误会,我是说,可能你事情太忙,把一些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忘记了。”黄旭道。 “黄管家,有话请直说。”方虎知道黄旭言出必有因。 “田小二重伤而致失忆的事,方将军总该还记得?”黄旭不信这方虎连这个都忘记了。 “是,记得,记得,这事我记得,小二受伤而失忆了嘛,最后还是我安排人将他送回来的,不过,你都知道的,王府近段时间事忙,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望他,怎么回事,是小二出了什事吗?”方虎口无遮拦地道。 黄旭听到方虎说小二是不是出事了,脸色一变,不悦地道:“他都这样了,方将军以为他还会出什么事呢?” “黄管家,我也是好心相询,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方虎也是很不高兴。 他觉得黄旭这是在兴师问罪,当然,如果他能耐心地听黄旭继续讲下去,那么,他也许就会知道,黄旭就不会是兴师问罪这样简单了。 “我没有误会方将军的意思,方将军就是将一些不应该忘记的事给忘记了,我只是来好心提醒方将军。”黄旭不咸不淡地道。 “黄旭,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可是我的府邸。”方虎勃然变色道。 “明白,理解,所以,方将军,你也用不着火气那么大,好好说话,我没想跟你打架。”黄旭仍是非常平静地道。 “打架?你以为我怕你,”方虎叫道。 不过,说实话,怕不怕,只有方虎自己心里清楚。 “方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先将话讲完。”黄旭道。 “哼。”方虎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方将军,当时在军营的时候,方将军亲口承诺,回京之后,方将军会为田小二这次的因功重伤,申请一笔银子,以做补偿,有这回事吗?方将军。”黄旭道。 “我不记得了。”方虎脸色难看地道。 看那样子,黄旭就知道这方虎想赖帐。 “如果方将军如此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只想再问方将军一句,田小二受伤失忆这事,是否属实。”黄旭道。 “没错,属实。”方虎不悦地道,他不知道黄旭想干什么。 “赵先生当时也在场,也知道这回事的,是不是,方将军?”黄旭道。 “是。”方虎道。 “那么,既然如此,那么就请方将军同我一起到王府走一趟,我会亲自向王爷澄清此时,届时我也会叫上赵先生。”黄旭道德。 他知道,与方虎这样的人讲道理,那是白费劲,只能来点狠的,唯有以硬对硬,才能压服方虎。 “黄管家,你想干什么?”方虎大怒道。 “我想干什么,方将军难道听不出来吗?我们一起请王爷评理去。”黄旭道。 “你…。”方虎拍案而起。两眼狠狠地瞪着黄旭。 “怎么,想动手?随时奉陪。”黄旭也霍然而起,面无表情地直视方虎。 两人大眼瞪大眼地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方虎才叹了一口气,道:“黄管家,你这不是欺付人吗?” 方虎的态度已明显软了下来。 “我欺付人,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欺付人在先。”黄旭回敬道。 “这田小二与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何必强出头呢?”方虎又道。 “有。田小二不仅与我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黄旭道。 “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军营之时,原来黄管家竟然与田小二两人合谋。算计我。”方虎觉得抓住了黄旭的把柄。 “放屁。我说的这关系。是指田小二与我的跟班,姚大洪是兄弟,既然与姚大洪是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方虎道。 “哼,哼,你已经解释不清了,即使到了东王面前,我也不怕你,谁叫你与田小二是熟人呢,即使他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也与你的跟班有关系。”方虎觉得这时候自己又有理了,声音又大了起来。 “方将军,你这是指鹿为马。”黄旭道。 “是又如何,你能将我怎样?”方虎态度又开始强硬起来。 “嘿,嘿,方将军,你为什么总是会喜欢漏掉一个关键的证人呢,赵先生,赵先生也知道此事,这点,大家在军营的时候,已讲明白了,你说,如果到了东王面前,我与赵先生说的是同一个事实,你说,东王会怎么想?”黄旭道。 “黄旭,你太过份了。”方虎又是大叫道。 这方虎都不想想,自始自终,谁在那里大叫,又是谁过份。 “方将军,你可是将话说反了,我想说,不是我过份,而是你过份,为什么这样说呢,一,你承诺过别人,却不认帐,这叫耍赖,二,自我踏进你方将军府邸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在上串下跳的都是你,而不是我黄旭,那么,你说说看,到底是谁过份。”黄旭道。 方虎听黄旭这样一说,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黄旭暗中戒备。 过了一会,方虎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脸色平静下来,态度再一次软化下来,忍气吞声地道:“黄管家,这件事,以前是我错了,我会尽快向王爷禀明此事,给黄管家一个交待。” “好,只要方将军这样说,那我也没什么讲的了,但是,方将军准备怎么样向王爷禀明,我想听听。”黄旭道。 “黄管家什么意思?”方虎道。 “我是说,你准备向王爷申请多少两银子?”黄旭很直接。 “那我怎么知道,王爷能批多少,就是多少,我也控制不了。”方虎道。 “我不管王爷批多少,但我要五十万两。”黄旭道。 “什么,五十万两,你讹我?”方虎跳了起来。 “我就是讹你,怎样?”方虎还是脸色平静。 “我要去王爷那里控告你。”方虎恼羞成怒地道。 “如果你想去告,我不会拦着你,你尽管去告好了,但在你告之后,我也有一件事向王爷说明。”黄旭道。 “你是什么意思。”方虎道。 “我在军营的时候,看过一场戏,那场戏让人看了作呕,有人趴在一具尸体上猛干不停,不要说王爷这种高风亮节的人不能容忍,就算是翼王,如果他知道有人杀了他的人,而且还干了这种肮脏的事,你说他会怎么想?”黄旭笑着道。 方虎一听黄旭此话,满脸惊骇之色,他没想到黄旭竟然知道此事,心想,这下子糟了,不过,回头一想,他又觉得这小子手里应该没有证据,如果自己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我不知道黄管家在说什么。”方虎道。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很明白,你以为,你做过什么,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你可能没想到,在你将那可怜的女孩丢在乱石坟之后,我随后跟了去,然后埋葬了这女孩,并从这女孩身上得到了一块从你身上扯下的玉佩,还有你在做坏事时狂身在她身上的精液,对了,你可能不明白这精液是什么东西,跟你解释,你也可能不明白,总之,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干了坏事。”黄旭很直白地道。 “黄旭,你…。”方虎瞠目结舌,他没想到黄旭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将军,看在大家是同僚的份上,我就不指证你了,但是你要补偿小二五十万两银子做为交换,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了。”黄旭笑道。 “你好狠。”方虎咬牙切齿地道。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黄旭道。 “好,我给,我给五十万还不行吗?”方虎彻底软了,他知道他已没有选择。 “这才对嘛,方将军,三十天内,如果没有五十万,我还是会将此事散播出去。”黄旭道。 “时间太紧了一点,能不能多宽限几天。”方虎可怜巴巴地道。 “那好,就二十五天。”黄旭道。 “别呀,黄旭,黄管家,好,三十天就三十天。”黄旭咬咬咬,狠狠心道。 “这才象话嘛,好了,方将军,你时间紧,我就不打扰了,如果银子筹到了,让人通知一声,我会亲自来取,我先告辞了。”黄旭道。 他说完,起身离开,留下方虎一人在那里发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王的心思 黄旭与姚大洪回到东王府之后,便将今天方府之行的详情告诉了田小二,田小二听后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兄弟真是太幸运了。 此事过后,黄旭便安心地与众兄弟有条不紊地推进预定计划的实施。 天王宫,南书房。 洪秀全端坐在龙椅上,看完黄旭送来的密件,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密件按原样封好,提起笔在密件封面上写下‘达开兄弟亲启‘几个大字,便唤人将此封密件加急送往军营。 洪秀全在做完这些之后,久久无语,他感到这最后的决战终于还是要来了,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仍然希望这场争斗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毕竟天国的内耗损害的始终是天国的利益,争斗的越激烈,消耗的国力也就越多,这会限制将来一统中华的步伐。 他回忆了从金田起义到建立太平军,直至定都天京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深感天国能走到这一步是多么的容易,这是众人历经无数次大战,死伤无数将士的生命才换来的,便现在却要同室操戈,他心痛啊。 洪秀全曾经也尝试过放低身段与东王杨秀清沟通,他想告诉杨秀清,清廷未灭,外强环伺,他们的使命仍然是任重而道远,在目前的形势下。他们更应该杜绝内斗,保住天国如今的大好的局面,但何奈杨秀清对他的提议是全无兴趣,杨秀清已经昏了头,他心中想的只有这天国第一人的位置。 洪秀清想起这过去的种种,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走过的路,想起天国现在的局势,心中不禁感概万千。 但洪秀全终归是洪秀全,他能坐上这天王之位,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软蛋,他不会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对自己的政敌怀有妇人之仁,他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已经说过了,做过了,既然杨秀清一意孤行,那他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击倒。 他心中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叹自己,还是感叹敌人。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洪若艳和二女儿洪争艳,想起她们,洪秀全心中的父爱开始泛滥,在他眼里。洪若艳就似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艳丽但却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而洪争艳则如一朵纷芳四溢的荷花,外表柔弱,但内心却十分的刚强,对大女儿,他很放心,因为大女儿总是大大冽冽,将自己的一切都处理的紧紧有条,甚少让他担心,但二女儿却总是让她牵肠挂肚,他所有的怜惜,大部分的父爱,几乎都给了二女儿。在他的心中,这两个女儿就是他的骄傲,他的心头肉。 再有,就是黄旭这个臭小子,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令他满意。在他心中的份量也是越来越重,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经验还不足,如果真要让这小子担当重任,可能这小子暂时还没法震住这整个天国的场面,必须再打磨打磨。但有一点,洪秀全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那就是。这小子将来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想起黄旭,他又想起了黄旭与洪若艳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心中很高兴,他相信黄旭对洪争艳是真心的。他暗暗立誓。只要这臭小子真心对自己女儿好,那这天国的江山,将来一定是属于他的,但是,如果他胆敢有丝毫其它的歪想法,哼,哼,洪家可不是好欺付的。 洪秀全将所有事在脑子里面梳理了一遍,他觉得有点累了,于是,他唤来杨侗,说是要出宫一趟。 不久,身着便装的洪秀全和杨侗便出现在了天京城的大街上,洪秀全边走边看,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打算去哪儿。杨侗亦步亦趋地跟在洪秀全身后,洪秀全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他的责任就是全力保护洪秀全的安全,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洪秀全带着杨侗七弯八拐,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看上去应该是一座大宅的后门,杨侗在洪秀全的示意上前敲门。过没多久,门开了,洪秀全被请了进去,看样子,他应该是这里的熟客。 洪秀全进去之后,便被带进了一个十分幽静的房间,如果与洪秀全熟悉的人见到这房间的摆设,一定都会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这房间的摆设与洪秀全南书房的陈设十分的相似。 ‘陛下,您这时候怎么来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道。 ‘哦,感觉有点累,所以,过来走走。‘洪秀全道。 “那您需要点什么,妾身让人送过来。‘自称妾身,那说明她是个女人,而这女人与洪秀全的关系看起来也应该不简单。 ‘沏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几盘可口的点心,你再陪朕说说话。‘洪秀全道。 ‘是,陛下。‘对方非常乖巧地道。 ‘你这里生意怎么样?洪秀全又问道。 ‘托陛下的福,生意还算兴隆。‘那女人道。 ‘那就是财源广进啰。‘洪秀全笑道。 ‘妾身能有今天,全都是有赖陛下的福荫,要不是当初有幸得遇陛下,可能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那女子道。 ‘朕什么都没做,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要说托福,是朕托你的福才对,这两年来,要不是有你经常陪朕解忧,可能朕都不知自己忧成什么样了。‘洪秀全微笑道。 ‘陛下说笑了,妾身不敢当,那是陛下看得起妾身,想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妾身乃一残花败柳,能入陛下之眼,妾身已是感恩戴德,而妾身之言能入陛下之耳,那是三生有幸。”那女人道。 “好了,咱们都不要再说客套话了。朕乏得很,你这里,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洪秀全道。 “妾身这儿是风月场所,有趣的事都是一些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说出来怕污了陛下的耳朵,还是不说为好。”那人道。 “不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惹人心烦,不说也罢。”洪秀全点头表示同意。 “妾身还是为陛下唱一曲。”那人道。 “好,许久没听你唱曲。还甚是怀念。你就唱一曲《痴儿泪》。”洪秀全道。 “陛下,这曲过于悲伤,还是换首别的,不如妾身给您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那人提议道。 “朕还是想听听《痴儿泪》。尽管此曲曲风忧伤。但所述之故事却是感人肺腑。朕每听一次,就是对自我人格的一次洗礼,真可谓是百听不厌。”洪秀全坚持自己的意见。 “既然陛下坚持要听。那妾身就唱一曲《痴儿泪》,如若唱得不好,陛下莫怪。”那女人道。 “能将《痴儿泪》演绎到出神如化地步的人,除了你,朕还没见过第二个人可以做到。”洪秀全道。 “陛下过誉了。”那人谦虚道。 “过没过誉,朕心中明白。”洪秀全道。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开始了。”那人道。 “好。”洪秀全。 “痴儿泪,痴儿泪。。”凄婉的歌声在整个房间回荡,如泣如诉。 洪秀全说得没错,能将《痴儿泪》演绎到如此出神如化地步的,除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做第二人想,而且,这女人也确实生了一副好嗓子,听到她唱《痴儿泪》,你就是再铁石心肠,都会不由自主地留下两滴同情的泪水,就是洪秀全这种见过众多生死的人,听到这女人唱这曲《疾儿泪》,每次都是双眼通红,鼻子发酸。 《痴儿泪》中的主角名收谭痴儿,一生历经坎坷,虽有一股与天斗,与地斗的气魄,但是,何奈上天不佑,无论他如何努力,离成功总是差那么一步,最后,痴儿还是在忧愤之中了却了自己悲惨的人生。 总之,这故事的内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非常惨。 那女人一曲唱罢,洪秀全听得是真情流露,久久不能自已。 “陛下,您,您太投入了。”那女人道。 “好,唱得好,不亏是紫衣阁的掌舵人。”洪秀全赞道。 原来,这女人竟然是紫衣阁的老板娘,而洪秀全现在正身处紫衣阁中,如此说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这紫衣阁的后台老板就是洪秀全。 “陛下见笑了,不是妾身唱得好,是陛下能明白其中滋味。”老板娘道。 “好了,曲听完了,朕也刻走啦。”洪秀全道。 “陛下今天不留在妾身这里吗?”老板娘道。 “时间还早,如要春风一度,也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来,你说是吗?”洪秀全这话说得很艺术。 “那妾身今晚就恭候陛下大驾了。”老板娘按宫廷的标准礼仪对洪秀全行礼道。 “哈,哈,美人相邀,岂能拒绝,必定准时到。”洪秀全听了,哈哈大笑。 洪秀全笑毕,向外走去,杨侗在外等候。 “恭送陛下,妾身将备好一切,迎候陛下的临幸。”老板娘喜上眉梢,只不过,就是话说的也太露了一点,窑姐就是窑姐。 洪秀全主仆二人出了紫衣阁以后,不再停留,径直回宫。 每一百七十七章 天王床战老板娘 当天晚上,天王洪秀全带着杨侗如约而至,洪秀全直接进了老板娘的房间,杨侗则在外守候。 洪秀全进入房间之后,发现整个房间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里面的摆设将整个房间的气氛衬托得无比温馨,房间内静悄悄的,不知老板娘去了何处。 洪秀全穿过房间的前半部分,径直走向老板娘的卧榻之处。 隔着床帘朝里望去,一个美妙的侗体若隐若现,洪秀全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里面是谁,但他没喝破,先是在卧榻边站定,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诱人的风光,片刻之后,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了起来,他急不可耐地掀起帘门,钻了进去。 果然,老板娘已在床内等候。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酥胸若隐若现,在看到洪秀全闯进来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娇羞之色,看得洪秀全呼吸一顿,真是个会勾引人的浪蹄子啊,洪秀全想。 ‘妾身恭迎陛下。‘老板娘跪在床榻上向洪秀全叩头。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这地方,还用这么多礼吗?‘洪秀全抻出手,想去将老板娘扶起来。 谁知,洪秀全这两只手却放错了地方,而至于放到了什么地方,想一想,就应该明白了。 ‘陛下,您的手,您的手放错了地方‘老板娘脸上的娇羞之色更胜。 当然,象老板娘这种久居风月场的老手,那种小女子才有的娇羞之色,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 ‘哦,哦,是吗?朕怎么不觉得,朕怎么觉得,这正是朕应该放的地方。‘洪秀全色色地一笑,不但没有将两只手挪开,反到是用劲地捏了两把。 ‘哎哟,哎哟,陛下,您这是想要妾身的命吗?‘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娇喘连连,看样子,有点动了情。 ‘不,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朕怎么舍得要你的命,朕这是在疼爱你呢。‘洪秀全脸色一正,振振有词地道。 ‘那陛下就是这样疼妾身的吗?‘老板娘道。 ‘是,是,你讲得有道理,看来朕还做得不够好,行。你等着,等朕先将身上的这层皮拔之后,你待会就知道朕是怎么疼你的了。‘洪秀全道。 他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一翻身,将老板娘压在了下面。 ‘咯,咯,陛下,看你那猴急样。‘老板娘咯咯笑道。 ‘嗯,有你跟朕这样说话的吗?朕做事向来都是一往无前的。‘洪秀全道。 ‘陛下恕罪,是妾身口无遮拦,能够被陛下宠幸,那是妾身的荣幸。‘老板娘道。 ‘别说那没用的,什么荣不荣幸的,做这事要讲究两情相悦,只有心心相印,才能够做到琴瑟和谐,共登极乐世界,这也是朕喜欢你的原因之一。‘洪秀全道。 ‘陛下原来只是喜欢妾身的身体。‘老板娘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你错了,朕不仅喜欢你的身体,而且还喜欢你的一切,总之,朕是被你迷住了。‘洪秀全纠正道。 ‘噗嗤,陛下,您这样一说,妾身好似到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一样,如有让有些有识之士,忠贞之士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说,妾身勾引陛下,就是想坏天国的江山,那妾身就罪莫大焉了。‘老板娘戏谑道。 ‘哈,哈,你想多了,这些外人怎会知道咱俩的事呢,再说,朕又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洪秀全道。 ‘妾身明白,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老板娘的语气低落了下来。 ‘好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只要咱们现在快活,那比什么都重要,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洪秀全道。 他说完,狠狠地在老板娘的脸上亲了一口。 老板娘知道自己是奢求太多了,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拜洪秀全所赐。所以,不要不知足了,她想。 想到这,她心中的那一股淡淡的忧伤,便悄然逝去,开始主动迎合洪秀全的那股热情。她同样知道,只有自己将洪秀全侍候好了,自己的将来才会有保证,至于所谓的名份,那也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时间,洪秀全与老板娘都不再讲话,专心致志地搞生产,洪秀全上下其手,不住地在老板娘身上的敏感之处摸索,嘴巴更是没有一刻闲着,啃便了他认为应该要啃的地方。 老板娘在洪秀全身下不住地扭动,用自己的敏感部位不住地磨擦着洪秀全的下身。 洪秀全被老板娘的挑逗搞得**高涨,他一把撕去了老板娘身上惹人厌的内衣,与老板娘来了个最真实的接触。 在洪秀全的全力施为之下,老板娘的口中是嗬嗬出声,下身已是泥泞一片。 洪秀全已经感到了老板娘身体的变化,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掰开老板娘的大腿,用力插了进去。 老板娘大叫一声,伸出双腿使劲地夹住了洪秀全。 洪秀全开始全力挺耸,直至最后一泻如注。 事完后,两人紧紧相拥,开始说着些悄悄话。 ‘陛下是越来越有劲了,我都要甘拜下风。‘老板娘道。 ‘还是你配合的好。‘洪秀全轻轻地在老板娘的脸上亲了一口道。 ‘陛下,从您上次来妾身这里留宿到今天,算起来,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段时间,妾身还真是想陛下了。‘老板娘又道 ‘我也是。‘洪秀全道。 ‘您宫中有佳丽无数,怎会记得我这无名无份之人。‘老板娘的语气又变了。 ‘咱们说好的,不要讲这些丧气的话,我们能在一起,那是缘份,就要高高兴兴的。有些事,朕不能应承,你心里明白,但只要你将朕服侍好了,除了名份之外,朕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洪秀全将老板娘搂得更紧,拍着她的后背道。 ‘陛下,您别多心,刚才是妾身失言了,妾身只是觉得不能时刻陪伴在陛下左右,心有遗憾,所以,有此一说,还请陛下原谅。‘老板娘道。 ‘朕就知你是懂事之人,朕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洪秀全道。 “只要陛下开心。妾身做什么都愿意。”老板娘道。 “这就对了嘛。放心,朕会好好待你的。”洪秀全道。 “我相信陛下。”老板娘道。 回答老板娘的是一阵让她室息的吻。 随着洪秀全的大手再次不老实地在老板娘身上不住地游走,老板娘的身体又开始热了起来。 洪秀全这一次好象也变得比前面一次更热烈,他的手。他的口在老板娘身上就没有停止过动作。直至最后。他再一次骑在了老板娘的身上,与老板娘合二为一。 两人这一次的嘿休,持续的时间更长。其间达到**的次数比前一次更多,洪秀全最后也射得更远,更持久。 今晚的两场肉搏战让洪秀全与老板娘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最后,两人又说了一会悄悄话,便相拥而眠。 第一百七十八章 鱼水之欢 就在洪秀全与老板娘在一起胡天胡地的时候,东方不惑也没闲着,同样在风流快活,但与其一起快活的女主角却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骚包,陈渐琳。 东方不惑竟然与骚包搞到了一起,着实令人意外。 ‘东方,你真强壮。‘东方不惑与骚包两人面朝面躺在床上,骚包将手放在东方不惑厚实的胸脯上,口中啧啧赞叹道。 ‘应该说你更骚一点才对,骚婆娘。‘东方不惑在骚包的胸前拧了一把道。 ‘哎哟,你真坏,竟然拧人家那里。‘骚包的那股骚劲已经骚到骨子里面去了。 ‘是,是,对不住,对不住,我不应该拧那地方,来,刚才可能拧疼你了,我帮你摸摸。‘东方不惑一脸邪笑,真的将手伸到了骚包的胸前,开始抚摸起来。 见到东方不惑这种放肆的行为,骚包并没有反抗,反而是露出一股非常享受的神情,任由东方不惑胡搞。 东方不惑起先还只是伸出一只手在骚包的胸前搞事,过了一会儿,兴趣是越来越浓,渐渐伸出双手在骚包的胸前搞起来,而且越搞越来劲,越搞兴致越高,最后,双眼显露疯狂之色,看那样子,那股子劲头真不小。 骚包极力配合东方不惑大胆而放荡的行动,因为她也很享受。 说句心里话,骚包以前碰到过很多的男人,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象东方不惑这样令他迷恋的。这也难怪,这东方不惑确实有令人艳羡的地方,他不仅有一具上天赐给他的最完美的身体,而且天生有一种让女人臣服的魅力。 在对待女人方面,东方不惑与宁则中极其相识,都能将女人治得服服帖帖。但他与宁则中所采用的方法却不同,宁则中讨女人欢心,主要是靠迎合女人的心思,而东方不惑则是直接以强大的自身魅力,让女人主动臣服,从这方面来讲,东方不惑应该技高一筹,但如果从床上功夫来说,两人则不相上下,可并称双绝。 ‘哦,哦,东方,求求你,再使大劲。‘骚包的叫声很大。 ‘真是个**,我还没怎么样你,你就叫这么大声,真服了你。‘东方不惑笑道。同时,他按照骚包的意思,双手的劲加大了点。 ‘你搞得人家舒服嘛,人家怎能不叫,东方,我就喜欢你搞人家,多有情调,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象你这样懂女人。‘骚包对东方说她是**,很不以为意,只顾在那里谈她内心的感受。 ‘那你是不是想让爷抽出家伙来,打打你的那地方呀?‘东方不惑淫笑道。 ‘好,好,好啊,你快来打呀,快来呀,我是求之不得。‘骚包大喜,扭动腰肢主动朝东方不惑迎上来。 ‘慢着,你想得到美,我还没有爽够呢,还轮不到你。‘东方不惑道。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爽够啊。‘骚包可怜巴巴地道。 ‘喂,喂,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好像只有我在爽,跟你没关系似的,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件惹人怜爱的大家伙是长在谁身上,还有,刚才是谁在那里疯狂大叫。‘东方不惑坏坏地笑道。 ‘是人家嘛,人家的意思是说,人家上面也想爽,下面也要爽嘛,如果只有上面爽,而人家下面会怪不舒服的,不信,你看,下面都湿了。‘骚包极度渴望东方的深度疼爱。 ‘妈的,这么快就湿了。‘东方不惑爆了一句粗口。 ‘都是你给害的。‘骚包满脸怨色。 ‘行,行,再等一下,老子现在的热情还没有起来,你再等等,等老子玩够了,将热情调动起来了,老子就干死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东方不惑满嘴的浑话,脏话。 ‘那老娘就等着你来,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厉害。‘两人都是一副德性,话说的是越来越低俗,越来越下流。 ‘**,你不要得意,我会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东方不惑假装恶狠狠地道。 ‘哎哟,我好害怕呀。‘骚包本来想拍拍自己的胸口,但看见东方不惑的手仍然霸在自己的那两件胸器上,并没有撒手的意思,只能作罢。 东方不惑不再理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自己该做的事,他变换着很多的手法,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新的高度,他觉得这骚包的胸器简直是世间少有,不,应该说,这玩意就不应该属于人间,而且,这东西虽然大,但却并不软,摸起来弹性十足,还能给人带来比摸小玩意大得多的快感。 总之,他觉得。这骚包的胸比他以前摸过的所有胸都更有弹性。更有感觉,更能带来快感。 可以这样说,东方不惑之所以搞上这骚包,一多半都是她有一个大胸的原因。 其实,东方不惑早就盯上了骚包的大胸,当他在东王府第一次见到骚包的时候,他就被她的大胸吸引住了,当时。要不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可能已经冲上去把玩一番了。 所以。打那以后,东方不惑便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总想找机会摸一摸骚包胸前的大家伙,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上天注定,有一天,东方不惑被方虎派去北王府公干,在北王府见到了思念多日的大胸婆娘。 东方不惑风流倜傥,人才出众,当他有意在骚包面前卖弄之后,骚包与他是一拍即和,两人当晚就趁北王出门之机,大战了一场。经此一役。东方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需要胸大,而骚包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男人,而两人都有令对方难以割舍的东西,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东方不惑除了贪念骚包的大胸之外,还怀有另外一层心思,那就是想借接近骚包之机,乘机探听北王府之密。只是这事他没与黄旭商量过,他想等到有了一定的成果之后,这才去跟黄旭说。那样才显得有面子。 ‘我说,东方,你好了吗?我真是顶不住了。‘骚包看着埋头苦干的东方不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没有,你急什么,我好了之后,自己会有下一步动作,你现在不是很享受吗。‘东方不惑不耐烦地道。 ‘东方,真的是顶不住了,求求你,你救救我。‘骚包哀求道。 ‘得了,得了,你这个**,满足你了,脱衣服呀,你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帮你脱吗?‘东方不惑道 骚包一听说要脱衣服,唰唰几下,就脱了个精光。 ‘躺好,两腿张开。‘东方不惑以命令的口气道。 骚包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乖巧地躺好,摆好姿势,以便让东方不惑可以用最舒服的方式进入。 ‘笨蛋,起来,先起来,帮老子将衣服也脱了。‘东方不惑又道。 ‘哦。‘骚包哦了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以最快捷的方式将东方不惑的衣服也脱了,然后, 又恢得成刚才的姿势。 骚包躺好之后不久,身下的床单就湿了。 东方不惑看到这,心里暗骂了一声**,便不再多说,提起枪,挺身而上,开始搏命的征伐。 两人都是**旺盛之辈,一场大战下来,几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 “东方,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你,你叫我怎么活。”骚包趴在东方不惑的怀中道。 “只要你的这两个大家伙还在,我就不会走。”东方不惑拍拍骚包的胸,随口道。但是,当他刚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 “什么,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我在这里的,我还天真地以为,你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是真心对我好,原来你跟他们也是一路货色,你混蛋。”骚包听了东方不惑的话,就想翻脸,她可受不了东方不惑这样对她。 “不是,不是,你听错了,我是真心对你好。”东方不惑可不能现在就得罪她。 “我不信。”骚包是真生气了。 东方不惑见骚包发飙,什么都不再说,只是从骚包的身后直接一把抱住她,顺势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疯狂的吻就落在了骚包的嘴上,脸上,胸上。他要用行动来让骚包相信,他不仅仅是为了骚包的两个大奶包。 骚包刚开始还略微挣扎了一下,到后来,她的动作比东方不惑更狂野。 又是一番大战之后,骚包就已不再记得东方不惑刚才说过的话,而她在东方不惑面前的乖巧更胜往昔。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探功臣阁 天王的生活在继续,东方不惑风流快活的日子同样没有停止,当然,黄旭也没有闲着。 经过众兄弟的努力,在逐一将东王府中几个可疑的地点排查完之后,黄旭终于将最可能存放那些小册子的地点锁定在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东王府的功臣阁。 功臣阁,东王祭奠那些曾经誓死追随过他的兄弟们的地方。 黄旭在将目光定格在功臣阁之前,他也不相信那些东西会被藏在这里,说实话,要论起守卫之严密,勤政殿比之功臣阁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黄旭想法,最理想的藏东西之所应该是勤政殿,而不是功臣阁。 再者,功臣阁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它可是东王心目中不能被玷污的圣地,但是,东王为什么最终还是将东西摆在了这里呢?黄旭想不通,也许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只有东王杨秀清一人知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功臣阁,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黄旭不信,所以,黄旭最后决定,再去闯一闯功臣阁。 在决定去探功臣阁之前,他原本的意思是希望派东方不惑先去踩探一番,如果不行,自己再去,但是,在他准备发布命令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这东方不惑不知去了哪里。 黄旭派姚大洪去方虎那里找了东方几次,也没见到人,只是听方虎的人说,方虎派他去了什么地方公干,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也没人知道。 虽然黄旭知道方虎的人对姚大洪有所隐瞒,但黄旭也不好意思去问方虎,因为,在方虎的眼中,黄旭与东方不惑那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黄旭这个时候去问东方不惑的事,那成什么了。 可是,如果黄旭知道了,他四处寻找的东方不惑。原来正在骚包陈渐琳的床上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他会做何想。 在确定东方不惑没了指望之后,黄旭最后决定自己去。 “大哥,你去,不太好。虽然东方不能去。我们其他兄弟也可以去。其他兄弟虽然武功没法与大哥比,但如果只是去探探东王府,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姚大洪听黄旭要自己亲自去。有点急了。 他可不放心黄旭自己去,他不是对黄旭的能力不放心,他是觉得黄旭根本没必要自己亲自去做这些事。 “我就是去看看,又不与人争斗,没事,再说,大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黄旭道。 “但是,大哥,你是咱兄弟几人的头,哪能每一次遇到重要的事,都要大哥亲自出马呢?如果这样,还要咱们这些兄弟做什么?”姚大洪道。 “好了,大洪,你就不要多说了,这功臣阁的地形,我很熟悉,再说,那里守卫也较为森严,你们中的任何去,我都不放心,只有我去才是最合适的,你就放心,不出一个时辰,我准回来。”黄旭拍拍大洪的肩膀道。 “看样子,不行也得行啦,既然大哥要去,那我也拦不住,只是大哥自己要小心。”姚大洪叮嘱道。 “放心,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黄旭道。 黄旭说完,便换上夜行衣,施展轻功,朝功臣阁奔去。 到了功臣阁外,他先是从远处观察了一下功臣阁四周的守卫情况,他发现这里的守卫比上次他受伤之时有所增强,如果他要是想从正门进去,怕是有一定的难度,而且要想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摸进去,基本上没可能。唯一的办法,是另寻其它办法进入。 黄旭虽然上次帮杨秀清挡那一刀时,是在功臣阁,并且对功臣阁也算是有一些印象,但他也只是限于对阁内的一些布置留有记忆,而功臣阁外的情形,他是一概不知,所以,如果现在需要另寻其它的路进入功臣阁,对黄旭来说,肯定又要花费不少精力。 黄旭在功臣阁的外围转了很久,同时也捉摸了很久,算来算去,他最后认为,这最佳的进入地点,还是在屋顶。 于是,黄旭施展轻功,从屋顶进入了功臣阁中。 功臣阁内的布置与他上次来的那次相比,没什么变化,该挂的画像还是挂在原来的地方,只是黄旭此来的心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次来,黄旭才刚来东王府不久,对东王府的一切还很陌生,东王对他的怀疑之心也还未完全褪去,所以,当他听过东王的一些讲述之后,他对功臣阁中的这些画像上的人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这一次来,黄旭已是众人口中东王府的第一红人,而东王与天王之争也处于白热化的境地,黄旭做为天王一方的人,再次来此,心中颇多感慨。 也许是觉得自己感概的地方不对,片刻之后,黄旭便已收起了自己的这份多愁善感,开始认真地检查这功臣阁中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他猜测那些东西如果藏在功臣阁的话,有极大的可能是在这画像的后面,于是,他从第一张画像开始,仔细地检查与这些画像有关的每个地方,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漏过。 画像被一张接着一张地翻过,黄旭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到了这一步,要是换作其他人,也许早就不干了,但黄旭却没有气馁,因为,他知道,没到最后一张,就不能说明他早先的猜测是错误的。 突然,一幅画像前面放着的东西让黄旭呆住了。 那是几本小册子和一副卷轴样的东西,黄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应该找到了。 他并没有急着去拿走那些小册子,他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连走过几幅画像,均发现这些画像的前面全部都放着相同的小册子和卷轴样的东西,显然,那些东西一定是被抄多了几份,分别摆在了这些画像的面前。 黄旭抬起头,看了看这几幅画像,他看不出这些画像与其它没放东西的画像有什么不同,但为什么这些画像前面会有这些小册子,而其它画像前面却没有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黄旭随手从其中一副画像的前面拿起一本小册子看了看,没错,正是黄旭要找的东西,而杨秀清将这些东西摆在这几幅画像的前面,一定有他的用意,那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这其中又与这些画中的人物有什么联系呢? 想到联系,黄旭记起了一件事,就是东王曾经向他提起过,他有几个好兄弟最后好象是怨死在天王手里的,难道这些放有小册子的画像中人,就是那些怨魂?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解释了,东王这样做,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天王做的事,他杨秀清记着呢,他也是想告诉他的这些兄弟,他们的怨屈,他杨秀清记着呢,没有忘。 其实在这件事上,黄旭不知道应该相信谁,谁是谁非,已无从考证,一切只能交由后人去评说,但是,黄旭却知道,东王最后的结局是注定了的,他最后一定无法逃脱惨淡的收场,所以,不论他东王对自己是多么的器重,黄旭也只能将自己绑定在天王一边。 黄旭在那些画像前面站定,将那些小册子拿在手里面掂了掂,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当他刚发现这些小册子的时候,他是准备将它们全部拿走的,但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就这样拿走了,那不等于是告诉东王,他的阴谋已经被发现了吗,如此一样,东王就有了反击的时间,可能,东王的计划将会被改变,他目前所准备的银两,粮草等东西可能会被转移到其它地方,这些小册子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价值。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黄旭他们以前所做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而且再想找到同样的机会,必定是难上再难。 所以,黄旭最后还是决定将那些东西放回原处,只是将小册子及卷轴的内容都抄录了一份,他打算等到东王发动的前一刻,才来拿回这些东西的原本。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黄旭做好一切,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抹去,然后,悄然离去。 第一百八十章 重大变故 黄旭在回到小院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姚大洪火速前往天王宫,将那些有关粮饷,军械的信息告诉洪秀全,并让他做好准备,只要时机一到,便派人突袭这些重地。 姚大洪接令之后,便迅速去安排。 谁知,姚大洪才刚出到院门口,就碰到了来找黄旭的赵小锋,赵小锋的样子看上去也很焦急,姚大洪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就匆匆往院内走去。 姚大洪尽管感到赵小锋的行为有点怪,但他也没多想,反到是担心赵小锋陷到门口的大阵之中,所以,他急忙叫住了赵小锋,并将他安全地带进了黄旭的房间之后,才匆匆离去。 姚大洪甫一离开,赵小锋就扯住黄旭大叫一声,大事不妙。 黄旭惊疑道:‘老哥,何事令你如此慌张?‘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赵小锋接连说了几句大事不妙,脸露忧色。 看来,真是大事不妙了,听赵小锋这样说,黄旭想。 ‘老哥,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先坐下来,不要急,慢慢说。‘黄旭扶住赵小锋的双肩,将他按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道。 ‘兄弟,出大事了。‘赵小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 黄旭估计这事一定很严重,否则,赵小锋不会如此失态。 ‘老哥,不急,不急,不管多大的事,你先歇一歇,等缓过气来,再讲也不迟。‘黄旭安慰道。 ‘兄弟,没事,你不用担心。‘赵小锋长吁一口气,对黄旭摆摆手道。 ‘那就好,那就好。‘黄旭道。 ‘兄弟,事情是这样的。。。。‘还没等黄旭追问,赵小锋已将整个事件的经过对他和盘托出。 原来,天王与北王彻底闹翻了,连带东王都脱不了干系。 在今天的朝会上,天王提出要从天王宫派出一人去安信军做副统领,北王当然是不同意,因为他早已把安信军当成是他北王的私人财产,又怎么会同意让天王派人来插一手呢,所以,北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断然拒绝了天王的提议,而且是非常,非常不给面子的那种拒绝。 天王当时就被北王的做法彻底给激怒了,而且,看得出,这次是长期忍气吞声的总爆发,天王一怒之下,竟然当庭斥责起北王来,北王一听天王骂他,也气昏了头,所以,他也不管指责任他的是什么天王不天王的,对着天王就吼了起来,完全没了上下尊卑之分。 当时的情况乱极了,最后,大家都希望东王可以出来阻止这事,而北王也眼巴巴地看着东王,希望得到他的支持。也许是迫于北王的压力,东王比较隐晦地说,北王的言行虽然有错,但天王当朝斥责,那也是有点过份了,此话一出,朝上众人都是脸色一变,这不等于是说,天王的做法不对吗? 听完东王的话,北王是脸露惊喜,而且,他自恃有了东王的支持,,变得更加的嚣张。 天王则是吃惊,他没想到平时智谋深远的东王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他知道自己再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便不再与北王争吵,先是冷冷地看了看东王,接着又对北王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最后,大家都是不欢而散。 黄旭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同样是惊疑不定。 ‘老哥,既然发生了这种事,看来,真是有大事要发生了。‘黄旭道。 ‘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想必所有人都明,回旋的余地已经很小了,恐怕,除了拼死一战,已别无它法。‘赵小锋叹了口气道。 不仅是赵小锋,包括黄旭在内的其他人,都万万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王爷是什么态度?‘黄旭又问。 ‘王爷只是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向我交待了一下,并没做更深一步的讨论,他让我先来通知你,让你一起去勤政殿商议相关的应对之策,所以,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赵小锋道。 ‘如此说来,王爷并没有下最后的决定。‘黄旭道。 ‘这个决定可不是那么好下的,现在粮饷,军械等等都还没有完全到位,如果此时发动,危险性实在太高,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出,但是,如果此时不发,你叫王爷如何收场,难啊。‘赵小锋仰天长叹一声道。 ‘这北王也太冲动了。‘黄旭故意怨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再来埋怨北王,也就失去了意义,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补救。‘赵小锋道。 ‘老哥,你个人是什么意思,兄弟想听你说说。‘黄旭道。 ‘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我也不敢武断地给出什么建议,还是等与大家商量之后,再说。‘赵小锋不愿多说。 ‘老哥,我们一定要早做打算,万一待会王爷问起来,咱们也不至于是一问三不知。‘黄旭道。 ‘嗯,兄弟,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现在方寸已乱,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意见。让我先消化消化,如何?‘赵小锋道。 ‘也行,那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动手,因为,既然大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再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有趁天王立足未稳,以奇兵先袭之,则大事可定也。‘黄旭道。 黄旭是想诱导东王早点反,只要东王仓促上阵,天王的赢面就很大,所以,黄旭现在是极力想拉住赵小锋一起去怂勇东王马上起事。 ‘不能这么卤莽,还是需要定一个万全之策才好。‘赵小锋觉得黄旭的计划过于大胆。 ‘任何计划都不可能是完美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做的是,一,把握先机,二,搞清楚谁占有最有利的条件。而从当前的情况来分析,天王肯定还没有想到我们会立即动手,所以,我们占有先机,再者,现在天京城周围的军事力量,除了禁军外,大半已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可以说,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条件,至于说,那些粮饷,军械等等,只要我们速战速决,一切都不是问题。‘黄旭自信地道。 ‘听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赵小锋道。 ‘所以,我认为现在正是王爷当机立断,建不世之功的大好时机。‘黄旭道。 ‘兄弟,你也不要太盲目乐观了,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石达开,如果石达开回军,那这场战局,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扭转。‘赵小锋道。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说要提前起事的原因之一,如果我们现在起事,就能起到奇袭的效果,可能石达开还没有回军,我们就已将天王杀得片甲不留了,那时,只要大局已定,王爷已大权大握,石达开还能干什么,难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公然率军反叛,就是他想,他手下的将士也不会同意,全天国的子民,更加不会同意,所以,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只管灭了天王再说。‘黄旭道。 ‘看来,只能按你说的这样去说服王爷了‘赵小锋想了想道。 黄旭听了,不禁窃喜。 ‘没错,希望王爷可以当机立断,不要浪费了大好的机会,而且,老哥,还有一点,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王爷稍一犹豫,放过这次机会,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极有可能,我不伤人,人却伤我,东王府反而会被天王瞬间覆灭,而倾巢?ae下安有完卵,东王府完了,我们也就完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为东王谋,也是为自己的性命计,所以,老哥,我们不能再犹豫了。‘黄旭振振有词地道。 ‘好,听兄弟的,我相信兄弟的判断不会有错,希望我们可以说服王爷,赌一把。‘赵小锋道。 赵小锋说完,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是战还是等? 东王府勤政殿中,东王杨秀清,赵小锋,黄旭,方虎,宁则中几人都在。 大殿之中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 ‘诸位,大概的情况你们已经清楚了,那么,你们有什么可以教本王。‘东王杨秀清看了看下面的几员心腹爱将,语气平淡地道。 从东王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这件大事对他产生的影响。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吭声。 ‘如何,你们的意思如何?‘东王又问。 ‘王爷。‘黄旭踏前一步,抱拳道。 ‘嗯,好,本王仍是那句话,本王没有看错你,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你能为本王排忧解难。‘东王看到黄旭第一个站了出来,欣慰地道。 ‘王爷,请恕属下斗胆进言。‘黄旭道。 ‘无妨,无妨,黄旭,你但讲无妨。‘东王高兴地道。 ‘王爷,根据当前的形势,属下认为,唯有拼力一搏,方能解如今之困。‘黄旭直接了当地道。 ‘你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东王道。 于是,黄旭便将先前对赵小锋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并加入了一些最新的想法。 东王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其他几人都不敢打扰他。 过了很久,杨秀清才抬起头,又问道:‘赵先生,你意下如何?‘ 看来,东王深知兼听则明的道理。 ‘王爷,属下基本同意黄旭的建议。‘赵小锋回道。 ‘这么说,你也同意拼死一战,是吗?‘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道,他说完,静侯东王训示。 ‘赵先生,你的意思我清楚了。‘东王淡淡地道。 赵先生不知道东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心怀忐忑地向东王行了一礼,然后站到了黄旭的身边,站定之后,他又不安地看了黄旭一眼,而黄旭也正好向他看了过来,于是,黄旭对赵小锋点点头,意思是让他安心。 ‘则中,阿虎,你们二位怎么看。‘东王又问宁则中与方虎。 ‘王爷,黄管家与赵先生说得很对,咱们拼,如果王爷决定一战,属下愿为先锋。‘方虎已经开始请战了。 东王看了一眼方虎,不置可否,又转过头对宁则中道:‘你呢,则中,你怎么看?‘ ‘属下的建议刚好相反,我认为,此时还不宜战,虽然表面上,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天王与翼王都是深谋远虑之辈,他们必定已定下了应对之策,如果这次与北王争执之事是他们事先设下的陷阱,我们此时去,那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宁则中有不同的意见。 宁则中的话像是给众人泼了一瓢泠水,东王也是心中一动。黄旭则直呼厉害。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宁则中的话不无道理,而且,完全有可能。 ‘王爷,则中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我们优势明显,就算是天王计谋通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又有什么用,我们仍然可将其一鼓成擒,但是,如果我们瞻前顾后,不仅会坐失良机,而且还给了天王充足的反击时间,天王准备完成,我们怎么办?‘黄旭道。 双方都有理,东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是战?是等?两难啊。 东王可谓是伤透了脑筋,这时,他心里也不禁有点怪北王,要不是北王这样冲动,他也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北王啊,你可真是害死我啦,东王心中叹道。 虽然东王心中有点怪北王不争气,但他也不能真将北王怎么样,因为,在这场生死悠关的战斗中,东王更离不开北王的支持,如果没有北王的支持,东王的胜算将更低,这也是为什么东王对北王总是处处忍让,更是在这次与天王之争的关键时刻,公然支持北王,他深明要想得到,就必须付出的道理。 现在的情况是,赵小锋等三人建议战,而宁则中则是想等,战有战得好处,等有等的弊端,谁都希望两全其美,但真的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吗? ‘你们讲得都有道理,本王现在是很难决择啊,其实,在从朝堂回来的路上,本王已经想了很多。说句实话,本王也想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输赢由天定,那多爽啊,但是,本王后来又想一想,我们真可以这样不顾一切地去决定一件事吗?本王不敢妄下决定。‘东王说到后来,摇摇头。 看样子,东王也不敢随便下结论。 ‘王爷。。。。。‘黄旭还想再劝。 ‘黄旭,你不用再说了,你想说什么,本王明白,给本王一点时间,本王还要想一想。‘东王挥手打断了黄旭的话。 ‘是,王爷。‘既然东王不愿意下决定,黄旭也没办法。 ‘行了,你们几人的意思,本王心中都基本上有数了,你们先下去,本王再考虑,考虑,稍微晚一点,再召你们商议。‘东王道。 ‘是。‘几人只能应诺。 几人在行完礼之后,便退出殿去。 出殿之后,宁则中与方虎有事先离开,而黄旭与赵小锋则是并肩而行,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王爷也太优柔寡断了。‘还是黄旭先打破了沉默。 ‘兄弟,你小声点,你这可是在毁谤王爷,如果让人听去了,那就不美了。‘赵小锋听到黄旭的话,急忙劝阻。 ‘我明白,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不会再说了。‘黄旭道。 ‘王爷可能也有他的难处,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好好想想。‘赵小锋道。 ‘不是我不想给王爷时间,我是怕天王不给我们时间呀,如此大好时机,如若不把握,那实在太可惜了。‘黄旭道。 ‘但我们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王爷的意思也讲得很明白了,我们还能做什么?‘赵小锋无奈地道。 ‘唉。。。。。‘黄旭长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 赵小锋见了,用力拍了拍黄旭的肩道:‘兄弟,不要恢心,我想,王爷会想通的。‘ ‘也只能如此了。‘黄旭道。 其实,黄旭表面上是在担心东王,实际上却是因东王没有中计而惋惜不已。 这个东王,还真是老谋深算,黄旭想。 不知不觉,赵小锋与黄旭已走到了该分手的岔道口,黄旭与赵小锋互道珍重,说好保持联系之后,便各奔东西。 ‘大哥,你交待的事,已办好了,所有信息全部已经送达天王处。‘黄旭刚回到小院,姚大洪禀道。 黄旭点点头,兴致看上去不是很高。 ‘大哥,你怎么啦?‘姚大洪看见黄旭脸色不对,追问道。 ‘大洪,发生了一件大事。‘黄旭道。 ‘什么事?‘姚大洪听黄旭这么一说,也紧张了起来。 黄旭简单地将今天发生的事给姚大洪讲了讲。 姚大洪听完后,震惊的半天没出声。 ‘大哥,竟有此事,那我们怎么办?‘姚大洪急道。 ‘没有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逼东王尽快动手。‘黄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逼,怎么逼?‘姚大洪道。 ‘这是个系统工程,我们需要将前前后后都协调好,特别还需要天王的配合。‘黄旭道。 ‘大哥似乎已经想好了。‘姚大洪道。 ‘办法就是我刚才说的,但还需要完善细节,这样,你去将兄弟们都召集起来,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黄旭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对了,大哥,我可能没办法通知到东方。‘姚大洪道。 ‘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吗?‘黄旭一愣。 ‘是,还没有回来,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他,而且也不传个消息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姚大洪说到这,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东方虽然性格稍微冲动一点,但是武艺高强,人也很机警,所以,我相信他应该只是被什么事给缠住了,一时没法脱身而已。‘黄旭笑道。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找找他?‘姚大洪又道。 ‘找?怎么找,去哪里找,还是不要白费劲了,放心,再过多一两天,他应该就会回来了。‘黄旭对东方不惑还是很有信心。 ‘是,大哥,不过,这小子回来之后,我们可要好好审审他,指不定,这小子是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也许是受到了黄旭乐观情绪的影响,姚大洪也开起了东方不惑的玩笑。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黄旭眼前一亮。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小子就是太不够意思了,重色轻友,大哥,到时你可要好好说说他。‘姚大洪道。 ‘好,如果真是如此,这次就真要好好说说他了。‘黄旭道。 ‘到时,我到要看看,东方还有什么话可讲。‘姚大洪笑道,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大洪,快去通知众兄弟。‘黄旭道。 姚大洪笑着出了门,黄旭也开始思考一些逼东王出手的细节。 正趴在骚包身上辛勤工作的东方不惑,没来由地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喷了骚包满脸的唾沫星子。骚包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他奶奶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骂我,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让他好看。‘东方不惑揉了揉鼻子,爆了一句粗话。 ‘你多日未归,可能是家中的哪位小娘子想你了。‘骚包取笑道。 东方听骚包讲到多日未归,这才想起,自己真是出来很多天了。 他再往深处想了想,想到了黄旭,想到了他们正办的事,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紧从骚包身上跳了起来,穿好衣服就走,边走边对骚包说,过几天再来找她,他话刚讲完,眨眼就不见了人影,留下骚包一人在那里生闷气。 第一百八十二章 局势变化 过了没多久,除了东方不惑外,王小勇几兄弟都齐聚于黄旭的房间。 黄旭先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对大家说了一遍,说完,便用专注的眼神盯着他的兄弟们。 ‘大哥,像陛下这种老成恃重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卤莽之事,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王小勇想了想道。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很容易,这是黄旭听到王小勇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问得好,小勇。‘黄旭赞道。 ‘大哥,你就不用表扬兄弟了,兄弟也是在胡猜。‘王小勇谦虚地道。 ‘又有多少人能象你这样胡猜,却还猜得这么准呢?‘黄旭笑眯眯地道。 ‘大哥的意思是。。。。‘王小勇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天王的预谋,事实上,,陛下很早就跟我提起过这个计划,但是,似乎这个时机的选择却有点不对,按理说,我们还有很多关键的问题,没有得到落实,陛下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是不是太快了点,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黄旭道。 ‘陛下不会是真被北王给惹怒了,才爆发的,也许这就是一次意外。‘刘玉华猜测道。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黄旭道。 ‘大洪,你去天王宫送信,就没得到哪怕一丁点儿这方面的消息?‘王小勇又问姚大洪。 他也是刚听黄旭提到,姚大洪将黄旭拿到的有关东王府的粮饷,军械的情报送进了天王宫中,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没有,我也只是将消息按照固定的程序传进了宫去,没见到陛下本人,所以,我也是回来之后,才听大哥谈起这件事。‘姚大洪道。 ‘大哥,如果这样,就有点奇怪了,如果按照一般的逻辑,出事都这么久了,天王宫总该有一些情况,需要向我们说明,但是,直到现在,我们仍然没有收到来自天王宫的消息,有点不对劲。‘王小勇有点担心。 ‘小勇,你这句话到是提醒我了,我先前一直只是凭着以前与天王协商的方案,想当然地去逼东王动手,以便让他仓促上阵,造成最后难以与天王敌对的局面,但我却没有同时去确定天王那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一说,才让我突然想起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幸好,东王暂时还没有同意我的意见,要是他同意了,陛下那边还没有准备好,那就糟了。‘黄旭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怀庆幸地道。 可以说,东王的犹豫也正好帮了黄旭的忙。 ‘大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需要再次向天王宫求证?‘王小勇道。 ‘再等等,既然陛下没有将消息传过来,我们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去求证,我们再耐心等一等,我相信,不出这两天,消息一定被会送到。‘黄旭道。 ‘那要是东王突然之间省悟,觉得要先动手了呢?‘一旁的田小二担心地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东王要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不说别的,就是做战前的准备,他都要花上一些时间,而陛下那一边,却不需要,他们是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打仗,所以,你的担心大可不必。‘黄旭道。 ‘既然陛下时时刻刻都有准备,但大哥刚才也有说,担心陛下还没准备好,那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互相矛盾吗?‘田小二也有他的疑惑。 ‘哦,可能是我没将话讲清楚,是这样,我说的时时刻刻准备打仗的意思是说,陛下的天王宫一直是处于战备状态,他们可以应付任何的突然袭击,不至于仓促上阵,毫无还手之力,而我所说的陛下还没准备好,是说,陛下与我们之间还缺少沟通,我们所了解的情况,陛下可能不清楚,陛下知道的情况,可能我们不清楚,这样就会对整个行动的顺利展开造成很大影响,最后的损失可能会很大。‘黄旭解释道。 ‘大哥,我明白了,但是,我们应该怎么办?‘田小二道。 ‘我的意思还是要逼东王动手,但在做这个之前,先需与天王宫协调好,而且这事也需要天王陛下的配合才能办得到。‘黄旭道。 ‘大哥能不能稍微说得详细一点。‘王小勇道。 ‘好。‘黄旭道。 于是,黄旭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向众兄弟做了说明。 ‘大哥,你这个计划不错,应该可行。‘王小勇道。 ‘但是,就是不知道效果有多大?‘黄旭道。 ‘大哥,有总聊胜于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王小道。 ‘是,小勇,你说得对,我们总得要试一试,而且,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黄旭道。 王小勇等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同。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又将每一个细节做了认真的推敲,最后落实下来。 正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 黄旭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别说话,他朝姚大洪看了一眼,姚大洪会意。 ‘谁呀?‘姚大洪问。 ‘是我,大哥,快开门。‘房间内的几人一听,都笑了,原来是他。 ‘你还舍得回来呀。‘姚大洪将门打开,对门外的人取笑道。 ‘你说得什么话,我怎么不能回来,再说,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我又怎能不回来。‘门外人道,听起来很有道理。 ‘行了,行了,大洪,你让他进来再说。‘黄旭笑了笑道。 ‘你小子,这时候才知道任务没完成,早干嘛去了。‘姚大洪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 ‘兄弟,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那人也拍了拍姚大洪的肩膀道。 ‘好了,大洪,东方,你们就不要在那里互相取笑了,来,过来坐,谈正事。‘黄旭道。 原来来人正是从北王府赶来的东方不惑。 ‘还是大哥好。‘东方不惑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对你都不好啰?‘王小勇插话道。 ‘勇哥,你当然对我好啦,兄弟都对我好,都对我好。‘东方不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笑道。 众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将目光投向东方不惑,心中感叹一声,傻样。 ‘好了,东方,你跟兄弟们说说,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黄旭道。 ‘我这段时间都在北王府。‘东方不惑道。 ‘北王府,怎么回事?‘黄旭愕然。 东方不惑也不做隐瞒,将自己在北王府上所做的一切,包括与骚包陈渐琳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我就说嘛,这小子准不会干什么好事,大哥,你料得还真准,这小子真没干什么好事。‘姚大洪笑道。 直从上一次姚大洪与东方不惑两人闹过一次矛盾之后,两人的感情是好得不得了,他们两人,互相之间,什么玩笑都敢开,什么话都敢讲。 ‘谁说我没干正事,我这就说正事给你们听。‘东方不惑正色道。 ‘哦,那你说说,你口中所谓的正事。‘黄旭面带微笑地道。 东方不惑看着黄旭的笑脸,总觉得他笑得有点那个,当然,不光是黄旭,其他几位兄弟都是笑得有点奇奇怪怪的,让东方不惑很不好意。 ‘大哥,众位兄弟,你们还别说,这骚包啊,还真是名不虚传,真是骚,但,我喜欢。‘东方不惑一本正经地道。 ‘切,这就是说的正事,切。‘姚大洪满脸的不屑。 而黄旭几人又都大笑了起来,看着东方不惑的眼神更加玩味。 ‘不是,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这当然不是我说的正事,我说的正事是另有所指。‘东方不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摆摆手道。 ‘那你就快说,连北王的王妃都敢上,真够可以的啊。‘王小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众人虽然都知道东方风流,但也没想到他会与北王妃搞到一起,不过,大家并不是担心北王妃的身份,而是有点担心东方不惑的安全,要是这事让北王知道了,东方不惑可就有点危险了,所以,王小勇才会这样开玩笑,虽然只是玩笑话,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 ‘你们就知道取笑我,我是真有正事。‘东方不惑急了。 ‘好了,兄弟们,不要笑了东方。但是,东方,你要明白,兄弟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虽然我们并不反对你跟北王妃做什么,但这其中的分寸,你可要把握好了。‘黄旭严肃地道。 ‘是,大哥。‘东方不惑感动地道。 ‘好啦,你就说说正事。‘黄旭道。 ‘是这样,大哥,我在北王府上,无意间听到一件事。‘东方说起正事,脸色也变得庄重起来。 ‘嗯,我在听,你继续说。‘黄旭道。 ‘就在今天早一些时候,安信军的三大统领被北王召进了府中,几人密谈了很久,好像内容与天王陛下有关。‘东方说道。 黄旭几个对望一眼,朝东方不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东方不惑虽然对兄弟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有点奇怪,但他也没说什么,继续说自己没有讲完的话。 ‘我当时就留了心,等他们谈完之后,我就跟踪安信军的三大统领出了城,一直跟到了安信中的驻地,之后,我发现,安信军进行了大量的军事调动,看样子,是否在做战争的准备,我当时虽然有点惊疑,但想一想,这可能也是正常的军事调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没多想,但是,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东方不惑道。 黄旭听完,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只是将注意集中在东王这边,却忽视了北王,如果这北王一时冲动,没有与东王协商,擅自调动军队进攻天王宫,那整个事件就会演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变成是天王与北王斗个你死我活,而东王却坐山观虎斗,最后被东王来个渔翁得利,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 看来,要赶紧将这条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东王与天王知道,一方面,让东王去了解北王的真实意图,压住他不要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却要让天王做好应对突发事变的准备。 ‘东方带来的这个消息,真是太及时了,兄弟们,我现在要去见东王,向他说明北王的动向,说服他马上采取行动,此事紧急,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谈。大洪,你去将这条消息告知天王宫。‘黄旭说完就走。 ‘大哥,你还没有跟我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呀?‘东方不惑听得是满头雾水。 ‘让小勇他们跟你说。‘黄旭头也不回,撂下这一句,就出了门。 众人按照黄旭的安排,各行其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传承 黄旭是在功臣阁中见到东王杨秀清的。 ‘黄旭,你来了。‘东王很虚弱。 他的身体看起来是越来越差了。 ‘王爷,保重。‘黄旭道。 每当黄旭看到这个样子的东王,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好想对东王说,王爷,你就不要再争什么了,你都这样了,再争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但想归想,他却知道东王的性格,跟他说这话,那不是对牛谈琴吗,搞不好,还会惹来一阵臭骂,还是省省。 ‘没事,本王明白自己的情况,想来,本王可能真是时日无多了。‘东王的话中透出一股凄凉。 ‘王爷,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可以万寿无疆的。‘黄旭道。 ‘行了,黄旭,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在本王面前,不需要讲这些空话。‘东王道。 ‘是,王爷,可是,王爷,您还是要乐观点,乐观一点对身体有好处。‘黄旭劝道。 先不说立场,就冲东王对自己的态度,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黄旭觉得自己也应该尽一点朋友的责任。 ‘这些本王明白,黄旭,你还记得这里吗?‘东王道。 ‘王爷,属下当然记得,这里是王爷缅怀那些天国忠臣们的地方。‘黄旭道。 这些人是不是天国的忠臣,黄旭不敢说,但面对杨秀清,他只能这样说。 ‘那你还记不记得本王曾经在这里对你讲过的话?‘东王盯着黄旭道。 黄旭被东王看得心中发虚。 ‘王爷,当然记得,王爷给属下讲了您过去的英勇事迹,还讲了这些忠臣们的故事,属下听了很感动。‘黄旭道。 ‘黄旭,本王不是指这些,本王是指,本王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就一点印象都没了吗?‘东王道。 黄旭哪能不记得呢,但黄旭却不能记住,因为,对黄旭来说,这事并不是好事。 ‘王爷,请恕属下愚钝,属下实在记不住王爷讲过什么话。‘黄旭违心地道。 ‘你看着他,他,你总该还记得。‘东王指着那副巨大的杨一天的画像对黄旭道。 ‘属下记得,那是您的侄儿,杨一天。‘黄旭低着头恭敬地道。 ‘本王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杨一天是我最疼爱的侄儿,本王原本属意让他来接替本王将来的事业,但天不假年,他这么年轻,就。。。。‘东王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王爷节哀。‘黄旭道。 ‘本王当时还说,你有点象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东王道。 ‘属下惶恐,属下不明白。‘黄旭哪敢说自己明白。 ‘敏儿对你的印象很好,是?‘东王不再纠缠杨一天的事,却突然问起了杨敏的事。 这东王是什么意思,先是说杨一天,怎么又说起了杨敏,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自己与杨敏可没干过什么,这东王干嘛这样问。 ‘属下不知,但属下对郡主上次的救命之恩,一直心怀感激,却又无以为报。‘黄旭道。 ‘那么,现在有个机会给你一圆这心中的愿望,不知你是否愿意?‘东王道。 ‘什么?‘黄旭大惊。 ‘怎么,你没听明白本王的话?‘东王的声音突然之间变了。 ‘是,是,王爷,属下失态了,属下真没听明白王爷的话,请王爷明示。‘黄旭将腰弯得很低,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 ‘好,那本王就明说了,黄旭,敏儿对你有意,这,你不会不明白,你以为本王整天在这王府中是吃干饭的,你与敏儿的一举一动,本王都明白着呢。‘东王道。 自己与杨敏的一举一动,这‘老‘家伙都清楚,那么自己与东王李秀珠的一举一动,这‘老‘家伙是不是也明白啊,想到这,黄旭背后冷汗直冒。 ‘是,是王爷明察秋毫,属下佩服,佩服,但我与郡主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之间的交往。‘黄旭道。 ‘黄旭,不要紧张,本王又没有说你与敏儿之间的交往有什么错,本王现在是在鼓励你与敏儿交往,即使你现在提出来,想娶了敏儿,本王也会同意的。‘东王微笑着道。 ‘王爷,您,您,您不是在开玩笑。‘黄旭大惊失色。 ‘你看本王是象开玩笑的样子吗,怎么,你是觉得敏儿配不上你?‘东王眯起眼睛看着黄旭道。 ‘不,不,不,王爷,属下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实怕玷污了郡主的名声。‘黄旭道。 ‘名声?那才是一文不值的东西,你想想,只要你娶了敏儿,成了东王府的成龙快婿,那么,又有谁敢说你黄旭不配呢?‘东王傲然道。 ‘是,是,王爷教训得是。‘黄旭道。 ‘那你是同意了?‘东王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不,不,不,王爷。。。。‘黄旭急忙道。 ‘那么说,你是不同意?‘东王语气又严厉起来。 ‘王爷,您误会了,属下与郡主之间还没有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属下觉得,王爷如果真是为了郡主好,还请再给多我们一点时间,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真到了那一个地步,属下到时会主动来向王爷提亲的。‘黄旭道。 现在黄旭的想法是,能缓一步,就是一步,给他来得迂回救国。他同时觉得,这杨秀清也太那什么了,竟然逼婚,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可食言,如果你敢欺付本王的女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东王是软硬兼施。 ‘是,是,王爷放心,属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郡主怎么样。‘黄旭道。 ‘那就好,那就好。‘东王看上去很满意。 ‘王爷,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黄旭又躬身道。 ‘讲。‘东王道。 ‘王爷虽然事务繁多,但还请王爷能抽点时间陪陪郡主,一来,可以照顾到郡主的情绪,二来,王爷也可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也算是两全其美。‘黄旭道。 黄旭上次在见杨敏之时,就深有感触,他已打算找机会跟东王说说,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他们父女之间紧张的关系,就当是帮一帮杨敏。 ‘敏儿跟你说了什么?‘东王道。 知女莫若父,从这点上来说,杨敏怪东王不关心他,似乎有点言过实了。 ‘王爷,您别多心,郡主什么都没说,这只是属下的一点建议罢了。‘黄旭道。 ‘行了,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你那点小伎俩,本王还不明白,事实上,敏儿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会不明白,但你是知道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本王哪还有时间去理这些,敏儿如果真因为这个要怨愤他的这个父亲,就由他去。‘东王道。 ‘王爷,您。。。。。‘黄旭本想再多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没吐出来。 ‘行了,你就不要再渗合这些事了,本王可以答应你,在我们当前的大事有了定论之后,本王一定会想办法修复与敏儿之间的关系,这总可以了,不过,在此之前,就有劳你找替本王照顾敏儿了,这可有问题?‘东王道。 扯来扯去,这事还是扯到了自己身上,黄旭不认倒霉都不行。 ‘属下尽力而为。‘黄旭道。 ‘那就拜托了。‘东王的语气甚为诚恳。 ‘不敢。‘黄旭道。 ‘黄旭,本王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即使没有敏儿这层关系,本王也希望你能在本王死后,帮助本王将这大业传承下去。‘东王道。 ‘黄旭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竭尽全力辅佐未来的天朝国君。‘黄旭是披肝沥胆。 天朝国君,做梦。 ‘这个本王相信,本王的意思是,由你来接过本王的衣钵,从你为本王挡住那一刀的时候,本王就已经下了决定。‘东王直白地道。 黄旭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本着拖延战术,东扯西拉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东王还是将这话给说了出来。他真后悔,自己没事,为东王挡什么刀嘛,这下好了,挡出这么一件大事,如何收场都不知道。 ‘王爷,这万万不可。‘黄旭急道。 ‘你是嫌弃?‘东王道。 ‘不,不,属下何德何能,能承担起这份重任。‘黄旭道。 ‘本王不会看错人,本王说你能,你就能。‘东王道。 ‘王爷。。。。。‘黄旭还想再说。 ‘不要再说了,你就当是可怜我这孤苦的老头子,将这副担子帮我挑起来,如何,就算我求你。‘此时的东王哪还有王爷的威风。 黄旭能拒绝吗,敢拒绝吗,黄旭不能,也不敢,而且,他知道,东王时日已无多,这里不是指他的生命,而是指他的政治生命,东王一倒,今天的承诺,便不再算数,既然这样,好,就算是可怜,可怜他,权且答应他。 黄旭打定主意,便没再推辞,对着东王点了点头。 ‘好,好,有你今日一诺,本王死也瞑目。‘东王道。 ‘王爷,请慎言。‘黄旭道。 ‘好了,黄旭,没什么慎不慎言的,你今日这一点头,算是了却了本王心头多年的大事,所以,本王高兴,不怕,不怕。‘看得出,东王真的很高兴。 ‘王爷,你还是要多保重啊。‘黄旭道。 ‘本王知道。对了,你今天来找本王,何事?‘讲完了该讲的,东王这才想起来,黄旭今天来找他,是另有其事。 ‘王爷,属下有一事,必须向您禀明,请您定夺。‘黄旭道。 东王见黄旭讲得很慎重,点点头,示意他说来听听。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纠缠不清 ‘王爷,据可靠情报,自从北王与天王的朝堂之争发生之后,安信军调动频繁,似乎是想打仗。‘黄旭小心翼翼地道。 ‘什么,北王竟然如此大胆,他想干什么?‘东王也警觉起来。 ‘北王不会这么冲动。‘黄旭故意道。 ‘以本王对北王的了解,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东王道。 ‘那我们怎么办?‘黄旭道。 ‘那你认为呢?‘东王反问道。 ‘想办法阻止北王,让他不要冲动,本来他的冲动已将我们置于不利的境地,如果他再冲动一次,可能后果将不堪设想。‘黄旭直言不讳地道。 ‘不,本王不这样认为,本王觉得,我们先等等,看看这韦昌辉搞什么鬼?‘东王似乎胸有成竹。 ‘王爷,万一,万一,这北王擅自动手,怎么办?‘黄旭试探地问。 ‘这样也好,这对我们不是坏事,也许还是好事。‘东王笑道,但黄旭从的笑容中看出了阴险的味道。 ‘王爷的意思,属下不明白。‘黄旭也估到东王想说什么,但故意装作不明白。 ‘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东王缓缓地道。 黄旭是怕什么,却是偏偏来什么,这东王果真老辣,一语就点破了这其中的关键。 ‘王爷,要是最后天王将北王一下子剿灭了,再回过头来对付我们,那我们不是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了吗?‘黄旭故作担心地道。 ‘没事,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天王也是元气大伤,他就是想对付我们,应该也没有那个力量了,而且,本王想,我们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其中一方有单独对付我们的机会,我们大可以趁他们斗到将欲两败俱伤之时,突然对巨斗中的两方出手,那样,我们必定可以大获全胜。‘东王自信地道。 王爷就如此肯定。‘黄旭道。 ‘只要北王真的动手,本王就肯定。但是,北王也有可能不会动手。‘东王道。 ‘北王会这么配合地帮我们这个忙吗?‘黄旭仍是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希望,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离成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东王道。 ‘那我们就企望他赶紧动手。‘黄旭装出一副企盼的样子道。 ‘先别高兴的太早,如果在北王动手之前,有人向他陈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本王想,北王虽然头脑简单点,但他也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并不傻。本王只是带有一点点希望,希望在北王清醒过来之前,不要有人向他点明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就让我们的北王彻底冲动一次。‘东王道。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准备?‘黄旭道。 ‘没错,本王等一下会吩咐下去,大军开始备战,做好万全的准备,随时准备打仗。‘东王道。 ‘那要是北王不动手呢?‘黄旭又问道。 ‘我们就静观其变,等等再说。‘东王道。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动手。‘黄旭道。 ‘本王的意思,先前在殿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王还没有考虑好,再等等。‘东王道。 黄旭开始怀疑,这东王对自己是不是没有讲真话,如果他还没有做决定,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不象是还没考虑好的样子,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是,王爷。‘黄旭就是再不愿意,也要服从。 ‘好了,黄旭,你也不要着急,这种大事,急不得,急就会出错,而一旦出错,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慢慢来。‘东王道。 ‘我只是担心,时机一失,将追悔莫及。‘黄旭仍是那句话。 ‘时机丢了,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总会再有,但命丢了,却不可能再续,想想,黄旭。‘东王的话似乎藏着很深的道理。 ‘是,王爷,多谢王爷教诲。‘黄旭道。 看来,想说服东王,让其先出手的目的是很难达成了,既然如此,也只能逼他了。 ‘好了,黄旭,本王倦了,要休息一下,你忙去,还有,你代本王吩咐下去,命赵先生密切注意北王的动静,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及时回报。‘东王道。 ‘是,王爷,属下告退。‘黄旭道。 黄旭退出了功臣阁之后,先去向赵小锋传达东王的命令。 当黄旭将北王的动向告诉赵小锋,并传达了东王的命令之后,赵小锋也有点惊呀。 ‘北王竟然如此大胆,在没有通知王爷的情况下,他敢冒然出击。‘赵小锋有点不愤。 ‘老哥,你说这北王如果想大干一场,他会通知我们王爷吗?‘黄旭反问道。 ‘这要看北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北王只是由于冲动的原因,那么,他可能不会通知王爷,但如果他是基于大局出发,他可能就会通知王爷,并且会劝服王爷同他一起兴兵。‘赵小锋分析道。 ‘小弟佩服,你比王爷说得还透彻,我到是希望北王可以翻然醒悟,劝说王爷尽早起兵。‘黄旭道。 赵小锋点点头,又问道:‘王爷除了要我们监视北王的动静之外,就没要求我们做点其它什么?‘ ‘只此一条,没有其它。‘黄旭道。 当然,黄旭可不敢讲出坐山观虎斗那一些话,他现在还指望赵小锋能与他一起劝说东王尽早兴兵呢。 ‘北王说什么都是盟友,是可以借助的力量,如果这样贸然行动,那不但打草惊蛇,而且,对我们的大事也不利啊,如果北王被天王灭了,我们就是孤掌难鸣,那王爷的大事就危险了,王爷不会想不到。‘赵小锋叹道。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但王爷却不一定听得进去。‘黄旭道。 ‘兄弟,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北王?‘赵小锋沉吟道。 ‘千万不要,王爷已严令,只能监视,不能接触。‘黄旭道。 但赵小锋的一句话,却是提醒了黄旭,看样子,黄旭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北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最后便宜了东王。 ‘看来,王爷是想坐山观虎斗了。‘赵小锋无愧于老狐狸之称,最后还是猜出了东王的意思。 ‘从王爷的命令来看,他应该是有这个意思。‘黄旭也假装估计道,其实,东王已经跟他明说了。 ‘十有八九。‘赵小锋道。 ‘坐山观虎斗也是好事啊,老哥,你又担心什么呢?‘黄旭真的好奇,他不知道这赵小锋有什么好担心的。 ‘坐山观虎斗固然是有道理,也是一着好棋,但是,那要在敌对双方的实力接近的情况下才能奏效,从而保证最后观的一方能坐收渔利,但是,我们现在能确认天王与北王双方的实力接近吗?‘赵小锋道。 哇靠,这赵小锋也太厉害了,连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想到,真是厉害。黄旭在心中不禁对赵小锋竖起了大拇指。 ‘老哥是怕一只老虎太可怕,结果,这只厉害的老虎如秋风扫落一样将那只身处下风的老虎给干掉了,然后再掉转枪口对付我们,那我们就是作茧自缚,自食其果啦。‘黄旭也猜到了赵小锋的意思。 ‘兄弟真是聪明,一点就透。‘赵小锋不禁赞叹道。 ‘还是不如老哥想得远啊。‘黄旭道。 ‘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我这么多事,等你经历的事多了,你一定比我想得更多,更远。‘赵小锋道。 ‘谢老哥鼓励。‘黄旭道。 ‘不用谢,兄弟之间,不讲这个。‘赵小锋道。 ‘老哥,那你说,谁会是这只厉害的老虎,北王吗?‘黄旭又问道。 ‘不知道,很难说,明面上,北王手中的安信中有三万之众,而天王宫的禁军才那么点人马,这两相对较,孰优孰劣,明面人都可以看出,但我们不要忘了,天王的背后可是有石达开,石达开如果回师,你说,那会是谁厉害。‘赵小锋道。 ‘不会,石达开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前线有清军压阵,石达开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抽调人马回来。‘黄旭道。 ‘不,前线大军几十万,如果抽调区区几万人马,那算得了什么,所以,你想想。‘赵小锋道。 黄旭也没想到赵小锋会将问题分析的这样透彻,看来,赵小锋对这几方的力量对比,知之甚深啊。事实上,黄旭也没有得到天王宫的确认,这石达开会不会及时地派人回来,而天王宫不说,黄旭也不方便问。 ‘照老哥这样一说,我们更加要联合北王提前起兵,拖一日便危险一日,我们只有趁石达开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将天王宫荡平,才能做到万无一失。‘黄旭道。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同意你的计划的原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赵小锋道。 好家伙,原来你都考虑好了,怪不得你这样支持我呢,黄旭想。 ‘那我们赶紧去向东王陈说这个厉害去呀,不然就迟了。‘黄旭假装急道。 ‘没用的,东王的性格,你我都很明白,既然他说要等,那就一定要等的。‘赵小锋很无奈。 ‘难道就坐以待毙吗?‘黄旭道。 ‘唉,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赵小锋空有一腹智谋,却也无能为力。 黄旭安慰了一下赵小锋,这才急匆匆地离去,他必须先去搞清楚天王的意图,然后,他才能采取必要的措施,否则,他这种单边的努力,不仅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还可能是白忙活,更有可能会坏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专职取证 黄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兄弟们都还在耐心地等他。 ‘大哥,怎么样,东王怎么说?‘王小勇问道。 ‘小勇,别急,听我慢慢讲。‘黄旭道。 于是,黄旭将此行的经过向众位兄弟做了详细的说明。 ‘看来,大哥的想法是对的,我们还是安心地等待天王宫的消息,再另行定夺。‘王小勇道。 黄旭点点头,有点疲倦地将头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大洪回来了吗?‘ 姚大洪已被黄旭安排去天王宫向天王传递关于北王的消息,看来,还没有回来,所以,黄旭希望大洪可以在回来的时候,将天王宫的相关消息一并带回来。 ‘还没回来,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大哥是希望他能将天王宫的消息带回来。‘王小勇道。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黄旭道。 ‘大哥,不要急,现在急的不是我们,反而是东王一方,因为东王与北王,两派人马现在是各怀鬼胎,所以,对我们来说,形势应该是有利的。‘说话是田小二。 ‘话虽如此,但形势如此逼人,我又怎能不急呢?‘黄旭道。 ‘大哥,你猜天王会怎么说?‘王小勇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怎么说都有可能,反正,不管天王怎么说,他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才好办事。‘黄旭道。 ‘是这个理。‘王小勇道。 随着门外敲门声的响起,黄旭知道,应该是姚大洪回来了。 看到进来的姚大洪,大家都将目光对准了他。 ‘大哥,消息已经送到,并且,这次天王陛下亲自接见了我,所以,回来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姚大洪得意地道。 ‘什么,天王亲自接见了你,看来形势是十分危急了。‘黄旭急道。 ‘大哥,不要急,没你想的那样严重,先让我歇一歇,喝口水,再慢慢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我这一路上担心众兄弟心里着急,所以,都是紧赶慢赶的,真是累死我了。‘姚大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喘着粗气道。 ‘来,大洪,喝口水。‘姚大洪刚坐下,东方不惑已殷勤地将一碗水端到了他的面前。 姚大洪接过水,咕碌,咕碌,喝了一个底朝天,然后,咧开嘴朝着东方不惑笑笑,那样子,憨态可掬,非常招人喜欢。 姚大洪喝过水,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跟黄旭等人说起天王接见他的情况。 ‘我原本去的时候,就存有打听天王宫消息的心思,所以,在将消息送达接头地点之后,没有象以前一样迅速地离开,而是在那等了一下,结果,杨侗来了,对,大哥,就是那个跟在天王屁股后面的那帅哥,他对说,天王要召见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就跟他进了天王宫。‘姚大洪道。 ‘后来呢?‘黄旭追问。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天王宫。。。。。。‘姚大洪开始啰嗦起来,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都是说,天王宫内,这样好哪,那样美哪,等等,听得众兄弟都皱起了眉头。 照黄旭看来,这家伙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活生生一个土老帽。 ‘大洪,讲重点,重点,知道吗?‘王小勇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哦,我这是第一次进宫,所以,有点兴奋,讲过头了,我再简单一点讲,情况是这样的,我进了宫之后,被杨侗带进了一个很大的书房。‘姚大洪继续叙述。 黄旭知道他讲的是南书房。 ‘你接着说。‘黄旭道。 ‘进了书房之后,我就看见陛下端坐一张很大的台子后面,我赶紧跪下行礼,陛下哈哈大笑,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还说,他对我印象很深,知道我叫姚大洪。‘姚大洪说到这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黄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大洪看到黄旭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憨憨地一笑,继续他未完的讲述:‘天王陛下问了一些我们近段时间的情况,并说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当然,他还特别提起了大哥,又说了一些其它方面的事。。。。。‘ ‘大洪,重点,重点。‘王小勇真是急坏了,也憋坏了。 这姚大洪一介绍起事来,也是这样啰嗦。 ‘对,对,讲重点,讲重点,我简单一点说啊,是这样,天王在问完情况之后,再一次肯定了我们所做的工作,他接下来,便将那天在朝堂之上与北王之争的情况向我做了详细说明。。。。‘ ‘行了,大洪,你别说了,我来问你好了,象你这样说,可能今天都没法将这事说清楚。‘黄旭真是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天王是否有说,朝堂之争是他刻意为之?‘黄旭问道。 ‘没有,天王说,那只是一个意外。‘姚大洪又道。 ‘那天王有没有说,他们准备怎么办?‘黄旭又问。 ‘天王没说,天王只是说,他们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鱼儿上勾。‘姚大洪道。 ‘天王知不知道当前的情况?‘黄旭问。 ‘天王对当前的形势了如指掌,每一个细节都犹如亲眼所见。‘姚大洪道。 ‘他有没有指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黄旭又问。 ‘天王说,我们的责任就是搞到东王犯罪的证据。‘姚大洪道。 ‘那他有没有说,让我们在其它方面做好配合。‘黄旭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姚大洪摇摇头道。 黄旭听后,也有点不知所以然,这天王搞什么鬼,东王府,北王府这么大的动静,自己都快急死了,他却在那里稳坐钓鱼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君王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啊。 ‘大哥,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逼东王动手?‘王小勇见黄旭沉吟不语,便问道。 ‘不,按照陛下的说法,我们只需要搞到东王的犯罪证据就行了,其它的事,我们不用理。‘黄旭道。 ‘这天王是怎么啦,我们在这里忙里忙外,他就只有这样一句话吗?再说,那劳什子证据就在功臣阁中,要去取来,轻而易举,还用得着咱们这些兄弟在这绞尽脑汁吗?‘东方不惑嚷道。 ‘东方,注意你的用词。‘王小勇提醒道。 东方不惑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大哥,陛下难道不明白,如果我们去将那些证据取了来,东王就会转移那些重要物资的位置,而这些物资一旦被转移,那么,我们所谓的证据将不能再成立,而且,想突袭破坏那些重要物资就更加不可能了。‘王小勇也不通。 ‘是啊,大哥,你是不是需要再向东王再求证一下。‘田小二也道。 ‘不用了,陛下的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从今天起,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力保证据的有效性,其它的事,我想,陛下会安排好的。记住,是力保证据的有效性,而不是现在就去破坏证据的有效性。‘黄旭道。 ‘是,既然大哥这样说了,我们没意见。‘王小勇道。 其他几个人也表示没意见,本来几兄弟磨拳擦掌,想大干一场,没想到却换来这样一句话,大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好了,大家也不要多想了,我们要力保证据的有效性,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意思是说,我们要在战争开始的第一时间,抢进功臣阁得那些小册子以及卷轴,在此之前,我们要密切留意功臣税的一举一动,不能让这些证据另生它变,明白了吗?‘黄旭道。 ‘是,大哥。‘众人道。 ‘还有,东方,你今晚与我去一趟东王的寝宫,我想去查看一下你上次所说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可以再找到其它的证据,反正,我们要想方设法,找多,找齐证据,陛下的话也是为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不能不务正业。当然,如果我们在查找证据的过程当中,发现了其它情况,我们也可以向天王汇报,而至于怎么做,天王会安排,我们不需要多言。‘黄旭道。 ‘明白了。‘众人又道。 ‘好了,东方留下来,其他人都散去。‘黄旭吩咐道。 众人应诺,就此散去,而东方不惑却留了下来,准备与黄旭一起去再探东王寝宫。 第一百八十六章 寝宫之秘 上 夜幕开始降临,黄旭与东方不惑二人像两个幽灵一样潜伏在东王杨秀清的寝宫外面,他们已经查清楚,东王李秀清与东王妃李秀珠两人此时都不在他们的寝宫,现在正是他们进去一查究竟的好时机。 所以,他们瞅准机会,等巡逻队一过,便溜进了东王的寝宫。 寝宫内黑漆漆的一片,黄旭摸索着用打火石点亮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蜡烛,与东方不惑轻车熟路地靠近了东王的卧榻。 “东方,你将那天出现的情景再说一遍。”黄旭在床前立定,对东方不惑道。 于是,东方不惑连说带做,又将上一次自己在此的遭遇讲述了一遍。黄旭听完,将手中的蜡烛递给东方不惑,自己则俯下身子,对卧榻本身以及它周围的所有地方进行了认认真真的检查,但是,检查的结果却是让人失望的,黄旭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这就怪了,按理说,东方不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但是,现在却找不出任何的破绽,这是怎么回事呢?黄旭紧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你再将上次摔倒时的情形给我演示一遍,我想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遗漏。”黄旭想了想道。 东方不惑毫不犹豫地按照黄旭的意思做了。 黄旭又一次对东方不惑与卧榻有接触的地方,做了认真的检查,但是,还是没有发现异常。这就奇怪了,难道真是东方不惑的感觉出了问题。 “东方,你确认当时你接触过的地方是真的动了吗?”黄旭又一次向东方不惑求证。 “大哥,我可以肯定,我的的确确是发现它动了,我的感觉不会错。”东方不惑肯定地道。 “但是,我找遍了这床榻的每一寸地方,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真是让人困惑。”黄旭道。 “大哥,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当时在意识到床榻有移动之后,也第一进间进行了查看,但是,同样也没有发现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东方不惑道。 “东方,我相信你的感觉。”黄旭道。 “难道机关不在床榻这里?”东方不惑猜道。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东方,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呢,我想请教你一些事情。”黄旭道。 “大哥何必客气,你问。”东方不惑道。 “是这样,我呢,籍贯不在你们这个地方,所以,对你们这里的那些机关的情况不是十分的清楚,所以,你可不可以跟我介绍一下,你们这地方,一般都是采用什么方式来开启机关的。”黄旭突然问道。 “不好意思,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个,所以,对这些玩意,我也不是很懂,如果你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你可以去问玉华。”东方不惑老脸一红,歉意地道。 “这个我明白,我不需要特别专业的回答,简单一点说,你们现在的暗门,暗格这一类的玩意,主要是靠什么手段来开启,你知道些什么,你就说什么。”黄旭道。 “好,那我就说说我知道的,供大哥参考。”东方不惑道。 “好,你说。”黄旭道。 “据我所知,这些机关的开启,一般分为三种方式,一,按扭式,所谓按扭式,就是指控制这些暗门,暗格的总开关是一个可以扭动之物,这些物件可大可小,一般没有特别的可循之规,采用这种方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使用者操作起来,简单,方便,所以,这种方式深受广大用户喜爱,使用的也很普遍,基本上,现在大部分建有暗室的地点,都是采用这种方式来开启暗门。”东方不惑道。 “还有呢?”黄旭继续问道。 “第二种,方程式,方程式也叫阵法式,就是说,控制暗门的总开关是由一个小型的阵法或有规律可寻的关卡构成,如果任何人想要开启暗门或者暗格,都要解开这个阵法惑者破掉这道关卡,这类控制方式的特点是不具备隐蔽性,较为明显,但又是最不易破解的开启方式,基本上,除了一些大家族,或者是官家重地,才会使用这种方式,因为,这种方式既耗力,又耗财。”东方不惑说出了第二种情况。 “那第三种呢?”黄旭点点头,又问道。 “第三种,沉坐式,顾名思义,意思是说,你要将一部分合适的力量加注到开启范围之内,而这部分力量必须使用得当,才能使开启部位下沉到一定的位置,与某些部位契合,最后触动机关的开启,所以,加注力量的这个动作可以用“坐”字来解,而促使开启部位到达合适的位置则需用“沉”字来解。这一种方式,注重的是力度的配合,所以,这种开启方式,最不常见,一般人,不论是官家,还是私家,极少采用这种方式。”东方不惑道。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吗?”黄旭道。 “我也就知道这些,如果再偏一点的方式,可能就真要找玉华了。”东方不惑摊开手,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 “嗯,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东王寝宫的这个开关应该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因为,我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按扭或者阵法什么的,也就是说,最有可能的开启方式,要么是第三种,要么是其它。”黄旭低头沉吟了一下,分析道。 “那我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如果第三种方式也不灵光,那我们只能回去,请教玉华之后再来了。”东方不惑道。 “行啊,东方,我正有此意。”黄旭道。 “那我再上去试试。”东方不惑说完,便准备好再演示一遍当时的情景。 黄旭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在东王的卧榻旁又一次还原了当日摔倒时的姿势,但黄旭又一次失望了,他们期待中的暗门大开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大哥,怎么办?”东方不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 “难道真是采用的其它方式?”黄旭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东方不惑。 “有可能。”东方不惑也觉得有非常大的可能。 黄旭有点犹豫,不知道是应该回去,还是应该留下来继续想办法。 “大哥,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回去吗?”东方不惑也有点不甘心。 是啊,真他娘的不甘心,黄旭也有同感。 “东方,你再试试,用不同的力量,多试几次,但这个沉的度必须得把握好。”黄旭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再试一试。 东方不惑按照黄旭的方法,使用不同的力量进行尝试。 这样试来试去,试了三十多下,东方不惑都试得有点麻木了,他想对黄旭说,算了,回去算了,但当他看见黄旭那张脸,看着黄旭那无比坚毅的眼神,东方不惑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又跟他自己较上劲了,看来,今天不弄出个结果来,他东方不惑是不可能从这个枯燥的动作中收手的了。 “东方,如果累了,你就休息一下。”黄旭道。 “不累,不累,但是,大哥,你说我们这试来试去,能试出一个所以然来吗?”东方不惑道。 “不知道,但只要我们坚持,那一定会有结果。”黄旭坚定地道。 “好,听大哥的。”东方不惑道。 “东方,你要把握好节奏,将力量一点一点地提上去,千万不要东一下,西一下,那样就很难试出来。”黄旭道。 “我明白,大哥,你说…。唉哟。”正在与黄旭讲话的东方不惑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往下一沉,不禁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只听咔,咔,咔几声,背对着黄旭的那面墙上出现了一扇门,一扇通往秘密之处的大门。 黄旭与东方不惑对视一眼,脸有惊色,但震惊过后,他们是欣喜若狂,他们明白,他们终于找对了开启暗门的办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寝宫之秘 下 黄旭朝东方不惑挥挥手,率先向门口掠去,东方不惑则紧随其后。 从门口向里走,先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而甬道的尽头则是一层层台阶,直通地底,黄旭与东方不惑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 台阶一共有九十九层,当两人走完这九十九层台阶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崭新的世界,美仑美奂的世界。 最先印入黄旭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黄金龙首,龙首的口中喷出一丈多高的水柱,气势逼人,沿着龙首往下看,巨龙的金色龙身在水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意欲乘风归去的感觉。这虽然只是一座雕塑,却是惟妙惟肖。 黄旭接着向旁边看去,他发现在离巨龙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一架同样巨大的水车,水车轻轻地转动,卷起一片水雾,如梦如幻,而在水车的旁边,则是一条白玉砌成的小径,直通湖的对岸,而沿着湖的四周,每隔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就修着一座不同风格的小亭子,整个画面带给黄旭二人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感。 ‘大哥,我们不是在做梦。‘身处黄旭旁边的东方不惑喃喃地道。 ‘手笔真是不小啊。‘黄旭的内心除了震撼,剩下的还是震撼。 ‘大哥,你看那边。‘东方不惑突然叫道。 黄旭沿着东方不惑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 ‘走,我们过去看看。‘黄旭微微一怔,断然道。 于是,两人沿着青石铺成的地面向宫殿所在的方向行去。 从两人所立的地方到宫殿所在的位置,中间要经过一段青石路,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两人这一路行来,却感觉这段距离实在是太短了,短得让他们意犹未尽,他们真希望就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而他们之所以会有这种的期盼,是因为,这里的一切给他们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让人可以忘记忧愁,忘记烦恼。 此时此刻,如果让黄旭来描述他的感受,他一定会告诉你,他们不是在地底,而是身处于世外桃源之中。 黄旭二人并排走到宫殿外立定,东方不惑放眼四顾,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而黄旭则是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宫殿,这在一瞥之间,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座宫殿,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他又看了看宫殿的门楣处,他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想到,那上面赫然写着无比熟悉几个大字,‘勤政殿‘。 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勤政殿,只不过这地底下的勤政殿比之东王府中的勤政殿范围更大,也更奢华。 黄旭在殿门口稍做停留,便带着东方不惑进入了殿内。 黄旭认真地查看了大殿之中的一切,他发现,大殿之内的摆设与东王府中的勤政殿相比,大体上并无二致,只是这地底宫殿中的所有事物的设置标准,显得更夸张,殿内所置的每一事物都只有帝王可以使用,每一种仪仗也只有帝王可以使用,总之,殿内的一切,已不是按东王的栏标准设立,而是实打实地按照帝王的标准设立,不过,黄旭可以肯定,这里并不是为天王建的行宫,但是,如果不是为天王建的行宫,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此处地宫,东王是为自己所建。 东王可是想得真周到啊,黄旭想。 ‘大哥,这地方看上去,很气派。‘东方不惑赞叹道,他可不象黄旭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认为很气派。 ‘是啊,气派是气派,但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人的命。‘黄旭语带双关地道。 ‘大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弟没听明白。‘东方不惑神色茫然地道,他可没象黄旭一样抬头去看,这是什么殿。 ‘你觉得这里像是什么地方?‘黄旭问道。 ‘大哥,有点象东王府的勤政殿,对,没错,就是勤政殿,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点熟悉。‘东方不惑恍然大悟。 ‘那你觉得,这地方与东王府的勤政殿有何区别?‘黄旭又问。 ‘感觉上是,这里豪华多了。‘东方不惑道。 ‘你觉不觉得东王搞这样一个地方,有很大的问题?‘黄旭道。 ‘是,大哥,绝对有。‘东方不惑也有同感。 ‘东方,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大殿之内的所有东西都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就凭这一点,东王就是罪责难逃。‘黄旭道。 ‘什么东西,这么严重?我怎么没看到。‘东方不惑茫然四顾。 ‘你对宫廷之事可能知道的还少,所以,你不知道,也属正常。‘黄旭道。 ‘大哥能否教我。‘东方不惑来了劲。 ‘东方,这殿内所有的陈设都是帝王才能用的,如果东王使用,那就叫僣越。‘黄旭严肃地道。 ‘什么,帝王,帝王才能用的。‘东方不惑大惊道。 黄旭点点头。 ‘东王为天王修这样一座行宫,东王可真算是有心。‘东方不惑理所当然地道。 ‘错了,他是为他自己修建的。‘黄旭道。 ‘大哥,你是说,你是说。。。。。‘东方不惑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 ‘是,东王在明面上是东王,背地里却是在这里做帝王。‘黄旭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个东王,也太明目张胆了。 ‘那这算不算是指证东王的证据?‘东方不惑道。 ‘当然算,而且是最有力的证据。‘黄旭肯定地道。 ‘那这样说,我们这一趟没白来?‘东方不惑高兴地道。 ‘那是当然。‘黄旭道。 ‘大哥,我还真是佩服这东王,多懂得享受啊,上面东王府,下面东王殿,面上当东王,背后当帝王,真是让他能的。‘东方不惑讥笑道。 ‘东方,东王可不会满足只是做这种隐蔽的帝王,他已经急不可待地想将天王取而代之了。‘黄旭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精光直闪。 ‘我看他就象一只垂死挣扎的蛤蟆,应该崩达不了几天了。‘东方不惑却不不以为然地道。 ‘希望如此。‘黄旭道。 ‘听大哥的口气,象是对天王信心不足似的。‘东方不惑道。 ‘虽然我们只是奉命追查证据,不插手其它的事务,但以当前的大势来看,确实对天王不利,你说,我能不担心吗?‘黄旭道。 ‘这天王也真是的,就算他是成竹在胸,也要跟我们交待一下嘛,害得我们在这里瞎操心。‘东方不惑怨道。 ‘东方,休得胡言,这些话,咱兄弟之间说说也就算了,你千万别在外面说。‘黄旭喝道。 ‘是,大哥。‘东方不惑道。 ‘唉,东方,我已经说过了,天王这样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轮不到我们来操心。‘黄旭道。 ‘大哥,话虽如此,你自己都说了,你能保证你不担心吗?我看,天王陛下就是不相信我们。‘东方不惑有点愤愤不平地道。 东方不惑的几句话的确是戳到了黄旭的痛处,这天王不向其他人透露他的计划也就算了,但在他黄旭面前,天王也玩神秘,那就太不够意思了,无论怎么样说,黄旭都是带着众位兄弟在为他天王出生入死啊,想到这,黄旭心里面很不舒服。 ‘东方,不要多说了,你的话,大哥明白,总之,在我们还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我们就得忍。‘黄旭道。 ‘大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几兄弟都会誓死追随你的。‘东方不惑一脸的坚定。 ‘谢谢你们,大哥能有你们这帮兄弟在身边,大哥觉得很幸福。‘黄旭很感动,真的很感动。 兄弟之情是什么,这就是真正的兄弟之情,关键的时候不离不弃,同呼吸,共命运。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尽快将这地底宫殿的信息通报给天王洪秀全。 在两人离开之前,他们又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了一遍,却又有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收获,从高高在上的龙椅背后,他们竟然搜出了龙袍,龙冠,玉玺等等。 东王谋反,看来是证据确凿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北王之意 黄旭与东方不惑在退出地宫之后,就着手准备去向天王汇报此事。 东王府的会客厅,东王,北王,赵小锋三人在坐。 “杨兄,今天我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杨兄不要介意。”北王微一欠身,抱歉地道。 自从上次在与东王府的较量中一败涂地之后,北王在东王面前就没了往日的嚣张样,变得老实了很多。 “韦贤弟说哪里话,我都说过了,这东王府就如同韦贤弟自己家一样,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来,而这里的大门也是随时向你敞开的。”东王笑道。 “杨兄,兄弟我今天来,主要是来谢谢杨兄那天在朝堂之上的大力支持的。杨兄,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天王那个老匹夫,那天可真将我给气坏了,他竟然敢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骂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真是他妈的欠揍,杨兄,你知道,我是斯文人,他以为老子宽宏大量,不跟他记较,他妈的,他就登鼻子上眼,还以为老子好欺付,还是杨兄够意思,关键时候仗义执言,没让那匹夫占到便宜,我内心着实高兴,小弟对杨兄的援手之情,实在是感激不尽。”北王这番话讲得口沫横飞,当他说起天王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但说起杨秀清的援手之情时,又是面露感激之色。 赵小锋听到他满嘴脏话,却又说自己是斯文人时,不禁有点忍俊不禁。差点没将刚刚喝到嘴里面的一口茶给喷出来,但听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臭骂天王,心中却又感到怪怪的,他感觉这北王就是个白痴,说什么,现在天王还是天国的第一人,这样无君无父之言,在心里面说说,也就算了,哪能这样拿来公开场合说呢。 杨秀清则是一直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但当他听到北王说起对自己的感激之情时,也免不了谦虚几句。 “韦贤弟,你看。你又跟我客气了。我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自家人帮自家人,用得着那么客气吗?”东王语含怪责地道。当然,这种怪责却让人听了很舒服。 “是,是,杨兄说得对,杨兄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北王一边附和东王的话,一边哈哈大笑,好像真把自己与东王当成了一家人。 孰不知,东王从来都没把他韦昌辉当做是一家人看待过。 “韦贤弟今天来,不会只是单纯为了朝堂之事而来?”杨秀清当然不会傻到认为韦昌辉会为了这样一件事,而亲自跑来感谢自己,如果这样,那他就不是北王了。 “哈,杨兄,你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今天来,还真是为了感谢你来的,只不过,只不过,还顺带有一件事想与商量一下。”韦昌辉打了一个哈哈,说了一下面子话,这才说起他此来的真实目的。 这韦昌辉与东王之间,那就是狗熊给狐狸拜年,各有所谋。 “哈…韦兄弟何必客气,请讲。”杨秀清一阵大笑,道。 北王给杨秀清的一阵大笑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这杨秀清笑什么,难道自己的话还没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吗? 说实话,在北王心里面,这杨秀清比天王洪秀清更让他忌惮,天王是云淡风清,明摆着是和事佬一个,但这东王却是老谋深算,从来都不是能吃亏的主。 北王虽然是一介莽夫,但他手下的能人却不少,他平时耳闻目染,切身体会,对这两个主要的政敌,还是了解不少的,当然,他是真了解,还是只知皮毛,那又另当别论。 “杨兄,你可别笑,我可真是顺带来与你商量这事的。”北王嘿嘿笑道。 “好了,韦贤弟,咱兄弟之间也用不着那么矫情了,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杨秀清淡淡地道。 “好,杨兄,够爽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这事与咱俩都有关系。”韦昌辉含糊地道。 “哦,与我也有关系,好,那贤弟更要说来听听了。”杨秀清也来了兴趣。 “我准备与天王开战。”韦昌辉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贤弟,你没说错。”杨秀清故意大吃一惊。 虽然这吃惊之情,杨秀清是装出来的,但韦昌辉这样的直截了当也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在他原来的估计中,这韦昌辉有很大的可能会瞒着他与天王单独交战,他是打算着去坐收渔翁之利呢,但现在听这北王的口气,竟然来与自己商量此事,看来,他一定是得到了高人指点,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那么,自己原先的计划是没办法实施了。 “是的,杨兄,你没有听错,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实在是忍不了了,那洪秀全真是欺人太甚。”北王说起洪秀全,是满脸的不高兴。 “但这事不是小事,冒然开战,胜负难料,照我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杨秀清道。 “我很赞同杨兄的话,所以,我这不是与杨兄商量来了吗?”北王韦昌辉似乎成竹在胸。 “你都已经决定与天王开战了,我的话,你能听得进去吗?”杨秀清轻描淡写地道。 “当然,杨兄,我们可是战略同盟呀,况且,我韦昌辉曾经向你杨兄保证过,我北王府唯你杨兄马首是瞻,杨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北王的话无懈可击,听起来是合情合理。 东王可不会傻到真的去相信韦昌辉说的诸如唯自己马首是瞻这样的鬼话,当前,大家能说到一起,那只是因为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洪秀全,除此之外,东王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北王唯自己之命是从。 而且,东王太了解北王了,典型的贪得无厌的主,说白了,大家现在也就是互相利用而已,这事,东王清楚,北王心里面也清楚,如果真要说某些承诺只是涉及北王一人,可能以本王的性格,他会遵守诺言,但现实情况是,北王除了他自己之外,背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有些时候,有些事,处在他们这样的位置上面,并不是他们自己可以随意左右的。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也说过了,我们东王府与北王府是同气连枝的,你北王的事也是我的事,这怎么能忘。”杨秀清也不含糊。 “如此甚好,那么,杨兄,你说我这是战呢,还是不战呢,请杨兄帮我拿个主意,我都听杨兄的。”北王韦昌辉一副奴才像。 “不,不,贤弟,我们商量着办,商量着办。”杨秀清知道这家伙是没安什么好心。 “那还请杨兄教我。”北王的样子非常之谦虚。 “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东王笑道。 “杨兄,别客气,请。”北王道。 “在说之前,我想请问贤弟,你是想战,还是想等,你是能战,还是不能战?”东王问道。 “杨兄,瞧你说的,我肯定是想战啦,我是巴不得现在就战,而且,有什么不能战的,我的三万安信军已经枕戈待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时都可出击。”北王自信地道。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是天衣无缝了,可你就是个猪脑子,做事也不想想,调动军队,也不秘密进行调动,那样明目张胆地调动,而且还是在与天王发生矛盾的第一时间就调动,是人都会想得到你北王想干什么了,真是sb,东王想。 “既然如此,我也相信贤弟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贤弟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样盲目出击,取胜的机会能有几成?”杨秀清表面上还是客气地道。 “十成,天王宫的那么一点点禁军,凭我的三万安信军,弹指之间可以搞定。”北王弹了弹手指,不屑地道,他打心眼里就没把天王的那点力量放在眼里过。 “这我相信,但贤弟有没有想过,难道天王就这么点能量吗?虽然你我二人对天王之为人都很清楚,但那都是表面现象,他心里怎么想,有没有后手,你我可知?”杨秀清道。 “这…。,他能有什么后手,即使有后手,我也不怕,我有三万人,难道他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出一支大军来吗?”北王沉吟了一下,还是认为天王不足为虑。 “你忘了石达开吗?”杨秀清点出了关键人物。 “他?哈…。哈…。”说起石达开,北王大笑起来。 “贤弟为何发笑?”杨秀清也很奇怪。 “他更不足虑。”北王笑了一阵,得意地道。 “什么?”杨秀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将石达开视而不见的。 “对,杨兄,你可以忽略石达开这个可能,你想什么,我知道,而且,你想的,我也想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能战的最重要的原因。”北王看到杨秀清脸上的惊容,更加的得意。 看着东王的样子,北王心里开心极了,他北王终于在杨秀清面前做了一件自呜得意的事,让杨秀清也自叹不如,只要想一想这个,北王就觉得非常的自豪。 第一百八十九章 欲拉东王下水 虽然北王脸上的笑容很令东王讨厌,但东王也不得不做出请教的姿态,以便进一步搞清楚北王语出惊人的原因。 “贤弟,你能不能将话说得更清楚一点。”东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杨兄,请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来。”北王见杨秀清越急,他心里就越高兴,说到这,竟然拿腔拿调起来了。 你个混蛋,韦昌浑,摆什么谱,有屁就放,你个混蛋,东王在心里不住地痛骂韦昌辉。 “我不急,贤弟,你慢慢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杨秀清笑得很开心。 杨秀清越是这样笑,韦昌辉越是觉得杨秀清心里不畅快,只要杨秀清不舒服,他韦昌辉就算是占了便宜,占了上风。 也许是觉得玩得差不多了,韦昌辉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杨兄,我以前的两个部下在石达开的手下当将军,这你应该知道?”北王道。 “你是指余一龙与段一虎二位将军吗,这我知道。”东王杨秀清这才知道北王的这份自信来自何处。 “没错,就是他们二人,他们二人可是我放在前线军营中的钉子,我之所以对军营的动静了如指掌,多半是出自二人之功。”北王洋洋得意地道。 此时此刻,东王也不知道这北王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可不认为北王会这么好心,会将他掌握的绝密消息无偿地透露给自己。 “没想到贤弟还在军营之中留了这么一手。”杨秀清道。 “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杨兄不是也在军营中有自己的安排吗?只不过,杨兄可能只是运气不好,做了赔本买卖而已。”北王似乎无意地说道。 不管北王出于什么目的,这些话听在东王耳中,总是会让东王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用它来扎杨秀清的旧伤疤,那在杨秀清看来就是不怀好意。 “贤弟真会说笑,我在军中哪有什么安排,更谈不上什么赔不赔本了,贤弟你是听谁说的?”杨秀清面色如常地道。 杨秀清摆出的那毫不知情的正经样。让北王一时无语。 “哈哈。误会,可能是个误会,我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杨兄不要介意。”韦昌辉可不想得罪杨秀清。连忙打着哈哈道。 “幸好咱们是一家人。要是其他人这么说,可能他已经不能完好无损地坐在本王对面,如此轻松地与本王对话了。”杨秀清仍然微笑着。但那个笑容却让人看起来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明眼人都知道,东王动怒了。 “杨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北王当然能听出东王话中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不悦的表情道。 “韦贤弟,恕我直言,我这人身平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无事生非,但,刚才的话不是针对韦贤弟,请你不要误会。”看到北王脸色的变化,东王并没有着急,仍是一脸平静地道。 其实,东王的话是不是针对韦昌辉,在坐几人都明白,只不过,双方现在是合作关系,都有求于对方,所以,大家都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僵,至少,正常的关系还是需要维系。 “只要杨兄不是针对我,那我就放心了。”韦昌辉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 当然,放不放心,相不相信东王说的话,只有北王他自己心里明白。 “对了,贤弟,请继续跟我说说段,余二位将军的情况。”既然下马威已经给过了,东王也想趁机下台,所以,这才转移回刚才的话题道。 “杨兄,是这样,小段与小余二人是我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所以,他们的心是向着我的,而通过他们二人,军营中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我的视线,我知道的都是一清二楚。”韦昌辉又接着叙述起来。 “你所说的关于石达开的动向,也是通过他二人获得的吗?”杨秀清又问。 “没错,就是他们,所以,我才跟你说,让你不要担心石达开。”韦昌辉道。 韦昌辉的话听起来似乎是真的,但这段,余二可信吗?而且,即使这二人的忠诚没问题,但听说这二人与韦昌辉有点类似,四肢发达过头脑,凭他们二人能掌握石达开真正的动向吗?恐怕不可能,杨秀清想。 当然,杨秀清肯定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北王听,因为,杨秀清认为,象北王这种自以为是的莽夫,又怎么听得进去他的这些金玉良言,搞不好,北王还会以为他杨秀清又在毁谤他下属的名誉兼之诋毁他韦昌辉识人的智慧。 这种傻事,杨秀清这种聪明人当然不会干。 “哦,按照贤弟这样说,大局似已尽在掌中。”杨秀清故意低头思之良久,才说道。 “没错,八九不离十了。”韦昌辉一点都不谦虚。 “那你想我怎么办?”杨秀清知道韦昌辉前面说了这么多,等的也许就是自己这一句话,既然这样,就随他的愿,免得他总是在自己这里忽悠来,忽悠去的。 “我想请杨兄与我一起干。”这才是韦昌辉此来的真实目的。 “赵先生,你觉得如何?”杨秀清没有直接回答北王的话,却问了问坐在他旁边的赵小锋。 “王爷,虽然我个人认为北王爷的提议有一定的道理,但此事情况不明,所以,实在不好判断,至于怎么做,还得请王爷斟酌后决定。”赵小锋恭敬地道,但他说了也等于是白说。 老小锋可是个老油条,他明知东王不想附和北王的意见,东王这样问他,只是为了方便怎么样更好地去回绝北王,并不是真的想让他出什么主意,所以,赵小锋也不会傻到真正去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让东王找到台阶下,那才是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 “赵先生既然觉得这主意不错,杨兄,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北王是借着赵小锋的话催逼东王。 “贤弟,这事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我想,赵先生也同样没有完全想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与赵先生等人商量一下,看看此事到底应该如何做,之后,尽快答复你,如何?”杨秀清说的话很合理,搪塞之理由也选择的不错。 “杨兄,还商量什么呀,干。”北王急了。 “贤弟,这种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问题,你不说别的,如果我们真要起事,那起事之前的准备怎么做,不错,也许你是已经做了,但我们还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干,什么情况都还没有了解清楚,你说,你让我怎么应承你,如果我就这样应承你,你能放心吗?你都说了,你的三万安信中已是枕戈待旦,但我的东王府呢,你看看,你可以看看我的东王府,这象个要打仗的样子吗?所以,兄弟,我需要时间,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准备一下行吗?等我将这些都准备好了,再具体与你协商,如何?”东王将困难说得很大。 “杨兄,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是,如此大好良机,如果我们不把握住,可能真是会后悔莫及啊。”北王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不知道是哪位有志之士教他的。 “贤弟,我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面去,我在这里给你立个保证,打,我东王府一定是要联合北王府打的,但怎么打,何时打,我们先要划出一个道道来,如果准备不充分,极有可能会一败涂地呀。”东王道,他说的这些到是实话。 “那杨兄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北王仍然是不死心。 “贤弟,你这样说,可算是难倒我了,你想想,这事千头万绪,而又事出紧急,哪能有一个准点呢,所以,我只能说尽力办,以最快的速度办,如果办好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觉得如何?”所有应该说的话,都让东王给说完了,但东王却始终都没有说出令北王满意的答案来。 “既然杨兄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说什么,那就没意思了,希望杨兄是金口玉言,说话算话。”北王无奈地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放心。”杨秀清又一次保证道。 “既然如此,今天就叨扰杨兄到此了,我会在北王府静等杨兄的好消息,告辞。”北王向东王一抱拳,起身离开。 “我送你。”杨秀清赶紧起身,送北王出府。 第一百九十章 有所悟 送走了北王,东王与赵小锋二人又折返厅中,两人还要议一议相关的事项。 此时厅中只剩下赵小锋与东王二人。 “赵先生,你对北王今天来此,如何看?”东王道。 “没安好心。”赵小锋的回答很简短,但也很能说明问题。 “这个本王知道,但本王有点奇怪,这北王怎么会是雷声大雨点小呢,不是听说他的安信军都做好出击的准备了吗,怎么会忽然之间又按兵不动,而且还找上了本王?给人的感觉是,这北王一下子变聪明了,如此说来,这其中一定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否则,就凭北王那冲动劲,恐怕此刻他已经杀到天王宫了。”东王以沉闷的语气道。 “属下也不是很明白。”赵小锋小声道。 赵小锋在说话的同时,已起身躬立于一旁,刚才是北王在坐,赵小锋奉东王之命,以坐相陪,现在北王走了,他在东王面前是万万不敢坐的了。 也许东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自己的属下对自己没有一点敬畏之意,那他怎么能很好地约束他们呢。 “本王让黄旭传话给你,让你监视北王的动静,你是否已经办理?”东王突然之间问道。 赵小锋心中一紧,他突然会意过来,东王在前面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应该是东王故意为之,目的可能是警示自己。因为自己是奉命监视北王,但现在北王都找上门了,自己却对东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失职,是什么,想到这,赵小锋背后冒出冷汗。 他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腿一软,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头顿地,用颤抖的声音道:“王爷,是属下疏忽,王爷信任属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属下来办。属下却没办好。请王爷责罚。” “先生,先生,何需如此。请起,请起来,本王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本王就是随口一问罢了。”见赵小锋吓得趴在地上,东王赶紧上前意欲扶起赵小锋。 东王可不想因为此事引起赵小锋的不快,他的原意也只是略表薄惩,以达到警示的目的而已,他是想让赵小锋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不要当他这个王爷不存在,但如果因此产生反效果,那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王爷,请您责罚。”赵小锋没有起身,仍是低着头,倔强地跪在地上。 “嗯,赵先生,你是不是连本王的话都不想听了?”东王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谢王爷不罪之恩,谢王爷不罪之恩…。。”赵小锋听东王如此一说,哪敢不起来,连声谢恩,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赵先生,据你估计,北王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经过了前面的这一小段插曲,不知道是为了淡化这种负面的影响,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东王准备好的议题,只听他接着问道。 “属下不敢随意猜测,深恐误导王爷的判断。”赵小锋有了刚才的教训之后,更加不敢乱说。 “说,本王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说话的,你尽管说就是了,说错了,本王也不怪你。”东王非常大度地道。 “是。”赵小锋小心翼翼应道。 于是,赵小锋便谈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再去惹毛东王,虽然东王说了不罪,但是如果最后真的发起威来,吃罪的还是还是他赵小锋,所以,赵小锋的话也就变了味,他都是拣些不疼不痒的地方讲,而且尽找些东王喜欢的讲,虽然这些话东王听了是很高兴,但,是不是可以解决实际问题呢,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说,这用人之道,实在是不一而足,有些人能骂,有些人只能哄,有些时候需要怀柔,有些时候则需要胡萝卜加大棒。 就拿赵小锋此人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东王的忠臣,给自己的老板骂一骂,那也属正常,没什么不好接受的,想来,他也能接受,但接受之后再想让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那就有点难度了,他在东王身边浸泡多年,深知为官之道,别的可能没有全部学会,但是油滑之术却是炉火纯青,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 东王这也可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本来想让自己的属下生心敬畏,但没想到,敬畏之心是有了,但真话却没了,不知道,东王如果知道了赵小锋真实的想法,他心里会如何想。 “听赵先生之言,先生还是主张先等一等,看看形势再说,是吗?”东王听完赵小锋的话,道。 “是,这才是当前的万全之策。”赵小锋低头道。 “好,先生所言甚得吾心,本王正有此意。”东王终于见到了志同道合之人,很高兴。 “但是,北王那边,我们怎么回话?”赵小锋问道。 “不用管他,先拖着,现在不是我们急,是他急,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东王道。 “是,王爷。”赵小锋一如既往地用恭敬的语气道。 “对了,我们上次所定的目标,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本王想,也只有等那些目标完成了,咱们才可以从容行动,而不会因仓促上阵导致自乱了阵脚。”东王沉思了一下,又说道。 “按前些天与则中,方将军碰头所汇总的情况来看,如果需要达成目标,至少仍然需要十来天的时间。”赵小锋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我们却是兵马未整,粮草不齐,军械短缺,这叫我们如何起事,如何打仗,按照如此情况,那已是未战先败呀。”东王忧心忡忡地道。 赵小锋心里暗叹一声,自己这王爷也是谨慎的过头了,东王府也就控制着这么点人马,何需用如此多的粮草器械,军事物资,就是目前手头上准备的这些储备,就足以够东王府大军三年之用,他不知道东王是糊涂了呢,还是他算不清当前的形势啊。 如此大好良机,象北王那种人都能看出来,但聪明如东王,却仍是犹豫不决,先不管是谁给北王出谋划策,至少北王是听进去了,但东王呢,这说明了什么,照赵小锋看来,这只能说明,东王太刚愎自用了,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反对之言了,照此下去,是要出问题的,而且是要出大问题的。 “王爷,那我们需不需做些军事准备,万一天王那边对我们搞突然袭击,那我们就会措手不及。”赵小锋再次善意地提醒道。 赵小锋还是想尽一尽为臣之责。 “不用,现在天王提防的应该是北王,而不是我们,所以,没必要,不过,你需要帮本王做好两件事,一,替本王传话给方虎,让他做好王府的警戒,二,重点监视北王及天王的动静,如有任何异常,立即回报。”东王道。 “是。”赵小锋除了应诺,他也只能是应诺。 赵小锋深深地感到危险离自己这一方是越来越近,可是,东王不急,他能怎么办,也许正如东王之意,不管风吹雨打,只管安心等待。 “好了,先生,你下去,记住本王的话。”东王道。 “是,王爷,属下告退。”赵小锋道。 赵小锋退出之后,立于厅外良久,又是长叹一声。 也许正如黄旭所说,是该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了,不能只是在一颗树上吊死,赵小锋想。 这是赵小锋第一次想到要为自己找退路,他一直认为,忠臣就应该是为主尽忠,不管将来如何,后果如何,主子如何,自己就当如何,但是随着他与黄旭接触的越来越多,从黄旭身上感受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的很多想法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虽然他对东王的忠心并没有改变,但他通过这一段时间在东王身边的所见,所感,他终于悟出了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的哲理。 如果黄旭知道了赵小锋的想法,他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这离他笼络赵小锋又进了一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战为先 北王回到北王府之后,立刻召来他的几员心腹爱将,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等,他也要与自己的人合计合计,这后面应该怎么做。 “宜清,衣点,忠信,本王今天召你们前来,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下进攻天王宫的事。”北王和蔼地道。 北王虽然行事残暴,但对这几个心腹手下的态度却是完全不同,可以说得上是,好得不能再好,所以,这人啊,不管好人也好,坏人也好,依据他们所扮角色的不同,他们往往会表现出不同的人性特征。 “王爷,没什么好说的,王爷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办,请王爷下令。”傅忠信很干脆。 这傅忠信的性格到是与东方不惑有点类似,什么事情都希望用直接的方式解决。 “忠信,不要胡说,听王爷的。”杨宜清呵斥道。 “宜清,不碍事,本王也正有此意。”韦昌辉道。 “王爷…。”杨宜清以为北王是要下令出战,急道。 “宜清,你先别急,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韦昌辉挥了挥,打断杨宜清道。 “是,王爷。”杨宜清恭敬地道。 “宜清,按照我们原先商定的计划,本王今天去见了东王,正如你所料,东王并没有立即出战的打算,看来,这老家伙真的是心思不单纯啊。”北王也不是傻蛋,东王是什么态度,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而北王的此番话。也正好可以解释东王心中的疑惑,这给北王出主意的人显然是安信军的大统领杨宜清。 韦昌辉在说完那一番话之后,接着便向杨宜清等人粗略地讲了讲与东王会面的情况。 “王爷,照您所说,短期之内,东王是没指望的了,但是,如果我们此时不出,那将丧失良机,下次再想觅到这样的机会。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末将个人的意思是,不管东王最后做何决定,我们都要将所有的力量展示出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奇袭天王宫。打天王一个措手不及。”杨宜清听后,说了自己的意见。 “大哥,如果我们耗钱粮。费兵力与天王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却让东王来捡便宜,那我们不是很吃亏吗?这也是最让我们担心的地方,而且,这个观点也是你以前向王爷提出来的,但是,你现在却说要快打,小弟不解。”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朱衣点那本来生得阴沉的脸,更显阴沉。 “不错,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但长远来讲,此事拖得越久,我们的危险将越大。大家都知道,我们与天王之间已没有任何讲和的可能,唯一解决争端的方式,就是武力解决,而如果诉诸武力,那是越早战,对我们越有利,如果等到石达开有力量回师援助天王之时,我们就再无回天之力了,所以,相比于石达开对我们的威胁来说,东王那点心思就不算什么了,而且,末将有信心,就凭末将兄弟三人手下的三万安信军,就是同时对付天王与东王都不是问题。”杨宜清自信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是吗?”北王是很难得说出这样有水平的话。 “是的,王爷,这实属无奈之举。现在,我们军队的准备工作业已完成,唯一欠缺的是战前的情报收集,如果要打仗,我们至少需要知道对方的兵力部署情况,重要的战略要点等等,只有这些准备到位,那我们才能动手。”杨宜清道。 “做好这些,估计还要多久?”北王皱了皱眉头道。 “估计还需要三天左右。”相关的情报收集工作是由朱衣点负责的,所以,此时说话就是朱衣点。 “好,宜清,本王命你为大将军,衣点,忠信二人为副将,统率北王府所有人众,择机攻打天王宫,事成之后,本王必有重赏。”北王命令道。 “是。”杨宜清三人接令。 “王爷,进攻之前,我们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东王的支持,因为,不说别的,就说整个城防体系,那可是大部都掌握在东王手中,如果没有东王的默许,我们安信军别想进城,更何谈进攻天王宫。”杨宜清有点忧心地道。 “可杨秀清这老家伙的心思是深不可测,想从他那里得到支持,那可是困难重重。”北王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大家都已与天王决裂,那么,天王就不会放过我们北王府,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东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名义上,我们东王府与北王府也已结盟,这个理,东王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尽一切可能说服他与我们一起干。”杨宜清道。 “这老家伙到是同意与我们一起进攻天王,但就是没个准点儿,如果真如这老家伙所说,他只是单纯的没有准备好而已,那我们到是可以等等他,怕就只怕他最后又给我们玩阴的。”北王对杨秀清可是一万个不放心。 “他玩他的,我们玩我们的,只要能先搬倒天王,我们与东王之间的帐迟早都要算的。”杨宜清道。 “现在,难就难在,不知东王这老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北王想到这,都有点头疼。 “他不是应承王爷,一定会与我们联合出兵的吗?先不理他此话是真是假,我们权且当协议为真,这段时间,就要劳动王爷亲自去东王府多走动走动,催促一下东王,给他一点压力,逼逼他,尽管不知道效果有多大,但是,至少要让东王有这个准备打仗的觉悟。”杨宜清道。 “不错,宜清,你真是本王的亚夫将军。”听了杨宜清的话,北王高兴地道。 “王爷过誉了,末将不敢与古之名将相提并论。”杨宜清赶紧抱拳躬身道。 “宜清,能不能比,本王心里比谁都清楚,好了,你就不要谦虚了。”北王笑嘻嘻地道。 “大哥,王爷说得很对,我看你不但能与周亚夫等古之名将相提并论,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傅忠信大叫道,他说的可是心里话,在他傅忠信的心里面,杨宜清就是最棒的。 “忠信,闭嘴,王爷面前休得放肆。”杨宜清喝道。 “就是嘛,我有说错了吗?”傅忠信被杨宜清一痛臭骂搞得不敢再多嘴,但还是轻轻嘀咕了两句。 “忠信,你…。。”杨宜清还要再骂。 “好了,宜清,忠信说得都是实话,由此可见你们兄弟情深,本王见了也很高兴,你就不要怪他了。”北王拦住杨宜清道。 “是,王爷。”杨宜清瞪了傅忠信一眼,恭敬地应道。 “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们下去之后,一定要做好大军的安排,随时准备出击。”北王道。 “是,王爷。”杨宜清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对了,宜清,我们派驻在天王宫中的探子,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本王与天王的朝堂之争都过去几天了,天王宫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点反应,真是让人好生奇怪。”北王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杨宜清,问道。 “回禀王爷,据探子回报,天王宫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所以,末将这几天也没有特别来向王爷禀明此事。”杨宜清道。 “那就奇怪了,宜清,你不觉得奇怪吗?发生了这种事,天王还能装做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真是令人想不通。”北王道。 “王爷,您就不要多想了,不管天王有何机谋,最后一切只能凭实力说话,只要我们的大军能尽快入城,尽快进攻天王宫,那就是他天王机谋百出,最后也只能做那瓮中之鳖。”杨宜清将当前的形势看得很明白。 “嗯,没错,那好,你下去,好好准备。”北王听完傅忠信的话,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属下等告退。”杨宜清说完,带领朱衣点与傅忠信退下。 北王在杨宜清几人走后,也想通了,他觉得这事,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紧张的,有杨宜清几人为他操心,他也没必再多想什么,想到这,他的心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这心一放松下来,他就想到要去找乐子。 北王也与很多男人一样,喜欢喝酒,喜欢逛窑子,这不,心情一放松,他就迫不及待地往窑姐处赶,只不过,他做这种事之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瞒着骚包去的,属完全的地下工作,他不是怕得罪骚包,而是怕她闹,骚包如果闹,一是大倒味口,二是没面子,所以,北王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去,偷偷摸摸地回来,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而且他觉得干这事,那可就得偷偷摸摸,只有偷偷摸摸,才更有情调。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可耻的强奸 北王去胡搞的地方,是一个很多男人都会去的地方。 但与北王胡搞的人,却是一个不会随便胡搞的人,而她之所会与北王胡搞在一起,那完全是出于北王之威。 北王胡搞的地方叫紫衣阁。 与北王胡搞的人叫仙儿,紫衣阁的头牌。 老地方,老相好,又是一通胡搞。 如果宁则中在这,他会明白,上次老板娘口中的那个得罪不起的人,就是北王韦昌辉,从那时起,仙儿就不得不屈从在北王的淫威之下。 如果宁则中在这,他一定会吐血,因为他自鸣得意的床上功夫,与这赤裸裸的绝对权力比起来,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只能祝愿宁则中好运,希望他今天最好不要来,我们同时也要祝福仙儿,请她做好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暴风雨的袭击。 北王逛窑子,也逛得十分有个性,别人是要么走正门,要么走后门,而他呢,他喜欢钻洞,他一般会找个合适的地方,让人直接在墙上敲个洞,再钻进去,用他的话说,他喜欢这种“钻”的感觉。 这不,今天他又钻了进去。 北王一路驾轻就熟地来到了仙儿的香阁之外,没有通报任何人,他就直接闯了进去,他一边往里闯,一边还大叫:“仙儿,仙儿,宝贝仙儿,你亲亲郎君来与你共赴巫山之会来了。” 粗鄙不堪的北王,才有如此粗鄙不堪之语。当然。还有更粗鄙不堪的一幕正在上演,不,应该说是让人心跳加速,呼吸不畅一幕正在上演。 仙儿的绣帐之中,宁则中与仙儿正在颠鸾倒凤,谁料北王的一声大叫让原来沉醉其中的宁则中大吃一惊,他同时停住了手中与下身的动作,轻轻叫了一声仍然不愿醒来的仙儿,对她说,外面有人。仙儿正是爽到了极点。哪还管他谁叫谁不叫的,呢喃了一声,不用管他,便自顾自地在宁则中身下动起来。 随着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宁则中慌了。他不顾仙儿的反对。将插在仙儿身上的致命武器拔了出来,跳下绣榻,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宁则中**着身子。在仙儿的香阁之中茫然四顾,一时之间,不知道藏在哪儿为好。 “下面,下面。”仙儿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半躺在被窝里叫道。 下面,宁则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下面哪里,仙儿下面也就那么大,能藏得住人吗?他边想,边朝仙儿的下身看过去,可惜隔着被子,他没办法实地考察。 仙儿顺着宁则中的目光往下看去,当她发现宁则中看的正是自己那羞人的地方时,不禁脸一红,娇嗔道:“你个死人,就知道使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不是你跟我说下面的吗?”宁则中随口道。 直到这时,仙儿才明白过来,这宁则中真是个天才,自己让他钻到床底下去,他却想的是那个。 “坏人,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下面是那里,不是你想的,想的那个。”仙儿满脸通红,用手指着床底道。 是女人就会害羞,这是女人的本能。 “哦,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想岔了。”宁则中难得老脸一红地道。 他们这一磨蹭,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宁则中不敢再耽搁,三下五除二就钻到了床底下。 “仙儿,本王的好仙儿,你可想死本王了。”就在宁则中钻到床下的那一刻,本王走到了绣榻边。 仙儿与宁则中心中都是暗叫一声,好险。 而在看清来人的身份之后,仙儿又是不知所措地大叫一声:“王爷”,显然她是震惊到了极点。 而床下的宁则中在听到王爷二字之后,也吓得不轻,既然是王爷,那不是东王就应该是北王,而听声音,不象东王,那只能是北王了,北王来这,他想干什么,宁则中不敢往下想。 “不错,小乖乖,是本王,怎么,本王从天而降,给了你一个意外的惊喜,你很吃惊是,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本王就能猜得到。”自从进来之后,北王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仙儿的身上离开过。 仙儿被他看得汗毛直竖,心里忐忑不安,如果是在平时,她还能与北王虚以委蛇,大不了给他吃点豆腐,但是,现在却不同,宁则中就在床底下,如果自己与这老家伙那个,以后她还怎么有脸与宁则中再干那活儿。 仙儿是又惊,又怕,又担心,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床底下的宁则中,这一刻,脑海中也是闪过不少念头,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也许,他最怕的事,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可能就要在今天,在自己的头顶上发生了,他既紧张,又很无奈。 “小乖乖,这么早就脱光了,你是猜到你亲哥哥要来,所以,早就准备好了,是。”北王这个老色鬼是越说越不象话。 “王…。王爷,您怎么来了?”仙儿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惊恐地盯着北王道。 “小乖乖,哥哥我是来喂饱你的呀,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北王哪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活像是一个饿死鬼,那样子,象是狠不得一口吐了仙儿似的。 “王,王爷,您请自重。”仙儿努力地从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自重,哈,自重,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在本王身下是如何的快活,你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让本王自重,现在,你却让本王自重,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本王说这两个字。”仙儿的一句自重将北王激得暴跳如雷。 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也配让他堂堂北王自重,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床下的宁则中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了仙儿与北王的对话,他心中一紧,知道要糟了,但他也没办法,实在是无可奈何,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王爷,仙儿并没有想冒犯您的意思,只不过,仙儿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提早就寝了,但没有想到王爷会来,刚刚实属情急之下的唐突之语,还请王爷原谅。”仙儿道。 “贱婢,老子不管你哪里不舒服,老子今天来了,就是想与你做一做,本来老子还想将气氛活跃一下,与你两情相悦地做一做,但没想到,你却是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老子辣手摧花了。”北王恶狠狠地道。 北王的本性在此时是显露无遗。 “王,王爷,你想干什么?”仙儿也感觉到了北王的凶戾之气,将被子裹得更紧。 北王早已不耐,利索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前几步,一把扯掉了仙儿身上的被子,当仙儿那完美无瑕的**呈现在北王面前的时候,北王目瞪口呆,嘴角谗涎止不住地往下掉,仙儿则是本能缩到了床角,蹲了下来,用双手使劲地抱着自己的双腿,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敢注视。 北王感觉自己体内的温度不住地攀升,下身的玩意硬得跟个铁棒似的,而仙儿那副可怜惜惜的样子更激起了北王的征服欲。 最后,在仙儿绝望的叫喊声中,无力的挣扎下,北王硬是将自己的棒子插入了仙儿的体内。 这是一场没有欢愉感的运动,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有的只是对内心的无尽折磨,对仙儿是如此,对宁则中更是如此。 北王则不然,北王感到很爽,特别是仙儿挣扎的模样,仙儿绝望的叫声,让他体会了从没有过的快感。 我们只能说,北王,你真是个老变态。 北王在最后的飙射之后,这段让人不忍卒睹的剧目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仙儿的心在流血,她竟然被北王这个畜牧给奸污了,而且是在自己心爱的人的身边被奸污了,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存活在这个世上,死是唯一的解脱。 仙儿想到了死,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但是死对任何人来说,一次就已足够。 当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宁则中,看到即将以头撞墙的仙儿时,他想阻止已来不及。 血花四溅下,仙儿香消玉陨,一代佳人就此逝去,留下的只是无数声叹息。 宁则中心中第一次有了恨,无穷无尽的恨,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这恨加诸那个禽兽身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下定决心 北王胡搞完之后,回到北王府的时候,东王府的方虎已经在府中等他。 “北王爷,我们王爷想请您过府一叙”方虎恭敬地道。 “杨兄找我,你可知何事?”北王微感诧异。 “您问的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您可以亲自去向我们王爷求证。”方虎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方将军回去禀报你们家王爷,本王随后就到。”北王点头应允。 “是,末将告退。”方虎出了北王府之后,飞马去向东王覆命。 方虎走后,北王正在静坐思考东王的事,这时,骚包陈渐琳走了过来。 “王爷,妾身想去城北的老宅子住几天,在这里整天闷得慌,不知王爷是否同意。”骚包扭着她的丰乳肥臀嗲声嗲气地道。 如果有外人在,那他一定会当场呕吐,就看骚包那身板,再配上那说话的语气,那摆出来的骚劲,哪还有不呕的道理。 “好啊,这是好事,我同意,如果缺什么,夫人就直接找刘总管安排就行了。”北王也没有多想,而且他现在也没有闲工夫去管这骚包,只要骚包不来烦他,一切都好说。 “那就多谢王爷了。”骚包满脸笑容,在北王的脸上叭嗒了一下,欢快地跑去刘总管。 北王看到骚包的那欢快样,心里疑惑,这骚包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积极地想跑回去老宅子住,真是奇怪。想到这,北王不禁又摇了摇头,但没有再往深处想。 事实上,这骚包之所以这样积极,完全是为了躲开北王的眼睛,好安安心心地与东方不惑幽会,骚包也有动情的时候,此时的骚包就如同一个热恋中的少女一样,彻彻底底地迷上了东方不惑,反过来说。是东方不惑超强的魅力让骚包重新焕发出了第二春。 骚包的这些道道。北王当然不知情,北王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搞定天王。 北王在骚包走后,又静坐了一会,这才吩咐人安排车马。并遣人从军营唤回杨宜清。让他陪自己一起去东王府拜会东王杨秀清。 东王府。东王,北王,东王的部属赵小锋。方虎,宁则中,黄旭都在坐,而北王的部属中则有杨宜清跟来。 双方分宾主坐下,一阵寒喧之后,便切入正题。 “韦贤弟,事出仓促,不得不邀你前来商量,实属无奈,还望贤弟见谅。”东王笑着道。 “杨兄客气了,只要是杨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杨兄传召,我是随传随到。”北王也是笑容满面。 “哈,哈,贤弟的话让我听了,倍感温暖,倍感温暖啊。”东王哈哈大笑。 “彼此,彼此,哈,哈。”北王同样发出一阵大笑。 “既然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有话就直说了。”东王趁势道。 “杨兄,请讲。”北王道。 “我今天早上收到一份天王颁下的圣旨,内容与贤弟有关。”东王不动声色地道。 “哦,竟然有此事。”北王有点意外。 “没错,而且对贤弟来说,这不是好消息。”杨秀清的话中有话。 “杨兄可否说得再详细一点。”北王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这天王终于出手了。 “天王在圣旨中命令我在三日之内,将欺君枉上的韦贤弟缉拿归案,按律严办。”东王叹了口气道,脸上似有不忍。 “放屁,放他妈的狗臭屁,谁当他是君了,他洪秀全老小子,有哪一点像是君,照我看,他就是王八蛋。”东王的一句话让韦昌辉火冒三丈,他都还没去找天王的麻烦,没想到天王却先找上门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贤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东王在一旁劝道。 “杨兄,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那就请你与我一同发兵,搞定天王。”北王怒气难消,对东王提议道。 “贤弟,不要急,你先听我将话讲完,咱们再来商议对策,如何?”东王并不着急下结论。 “行,你继续说。”北王耐着性子道。 “贤弟,东王明知我俩之间的关系,却发来这样一份圣旨,你说他想干什么?”东王道。 “哼,他是想让我们先窝里斗,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来收拾残局,就他那点心思,瞒得了谁。”北王不屑地道。 “是,贤弟果然是明见万里,对,天王就是这个意思,但贤弟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按照圣旨行事,那会有什么后果?”东王又道。 “这个,这个…。”北王答不上来,他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拿眼看了看杨宜清,显然是想让他来救场。 “东王爷,我们王爷的看法是,如果您不按旨行事,您就是抗旨不尊,抗旨不遵的罪名就是死罪,还要诛灭九族。如果东王爷一去,那我们一方的力量将会锐减,那对天王一方将非常有利,而如果东王爷按旨行事,那势必与我们王爷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甚至是刀兵相向,到时候,我们双方之间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天王最后就来捡个现成便宜,当然,东王爷还可以选择第三条路,那就是与我们王爷联手,反戈一击,打垮天王,这也是对我们来说,最为有利的一条路。”杨宜清这个救火队长扮演的不错。 “甚合我意,甚合我意,韦贤弟,你这想法完全是说道我心里去了,还有,杨将军的这番叙述也是丝丝入扣,讲得合情合理,好,很好。”东王赞道。 “哪里,哪里,杨兄谬赞了。”北王嘴里是谦虚,心里却相当得意,而且,他还庆幸,幸亏今天带杨宜清来,否则真还下不了台。 “贤弟,形势是如此危急,你有何妙计?”东王问道。 东王向北王问计,那等于是问道于盲,但东王自有东王的道理。 北王又看了看杨宜清,杨宜清伸出了三根手指,北王会意。 “杨兄,我觉得我们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我们除了联合起来打败天王这条路,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北王道。 “贤弟,说得好,我们本来一直都是联盟嘛,既然现在天王公然挑衅,那我们更是师出有名。”杨秀清道。 “老鼠还想舔猫x,洪秀全这老家伙是活多天了。”北王的心情是非常不爽。 “既然要动手,咱们就要有个详细的计划,你我之间也需要有个合理的分工。”杨秀清一下子变得热情了起来。 “同意,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的一切安排都已就绪,就看杨兄的了。”北王道。 “那么,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上次韦兄弟走后,我与赵先生等人做了详细的部署,现在东王府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过程之中,据我估计,三天,我们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可以发动攻击了。”东王道。 “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北王拍掌叫好。 站在北王的立场上,他应该感谢天王的这份诏书,正是因为这份诏书,才将东王逼到了墙角,让他从被动变为主动,彻底转变了缓战的思想,下定决心与北王联合起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北王是最应该偷笑的人。 “我会请赵先生等几人负责具体事宜的安排,与此同时,我也希望你那一边也可以派出几个人来,比如杨将军,以便协调双方之间的力量,其实,咱们之间的整合工作早已开始展开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还需要抓重点,扣细节,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这台战争机器需要高速动转起来。”杨秀清道。 “好,赞成,我方的杨将军将全权负责与赵先生等人之间的沟通,协调。”北王道。 “好,那这事就算是有了个定论,大家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分头开始准备,三日之后,正式进攻天王宫。”北王斩钉截铁地道。 “真是憋死老子了,终于可以一出这口怨气了。”北王大叫道。 “那我就在这里预祝韦贤弟马到功成,得偿所愿了。”杨秀清抱拳笑道。 “哈,哈,彼此,彼此,哈。”北王也是放肆地大笑。 做了决定,也就不需要再纠结,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大笑一下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如意算盘打得怎么样,那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诏书之谜 在与北王会面之前,天王诏书的事,除了东王自己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晓,黄旭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黄旭后来又问了赵小锋,赵小锋也说是在刚刚与北王的会面中才听东王说的。 围绕诏书的事,赵小锋与黄旭又展开了一轮对话。 “老哥,你也不知道诏书的事吗?”黄旭问。 “不知道,与你一样,也是刚刚才听王爷说的。”赵小锋的脸色有点难看。 “老哥,你说,王爷这样做,是什么目的,为何对你也保密。”黄旭直白地问道。 “不知道,王爷的心思谁能猜得到。”赵小锋摇摇头道,看得出他心中也很郁闷,这么重要的消息,东王也没有事先与他通个气。 “不管怎样,王爷终于下决定一战了,这样说来,这封诏书来的也正是时候。”黄旭似乎松了一口气道。 “恐怕这事不简单呀。”赵小锋很忧虑。 “怎么,老哥有何疑惑?”黄旭奇道。 “你说,无缘无故,天王发这样一个诏书做什么,他是想促使东王与北王彻底联合起来对付他吗?”赵小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点。 “你是说…。。”黄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你愿意怎么想都行。”赵小锋当然明白黄旭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 “不会?”黄旭也不相信。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赵小锋道。 “那王爷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黄旭想不通。 “不知道。”赵小锋道。 “老哥。你今天的不知道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一点。”黄旭开了个玩笑。 “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准确的消息,我除了能说不知道之外,已无话可说。”赵小锋心里很不舒服。 “那我们怎么办?”黄旭很自然地问出了这个话。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王爷已经说了,三天之后,进攻天王宫,既然决定已下,那我们就不要管是什么原因,只需要全力以赴地协助王爷将天王宫稳稳当当地拿下来。”赵小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虽然赵小锋心中会不舒服。虽然他的心中疑问很多。但东王话已出口,他这个做下属的就要不打折扣地将之完成。 赵小锋话已至此,黄旭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也只能执行了。 本来。东王的这个决定应该是赵小锋与黄旭迫切希望看到的。但是。当这个决定真的来临的时候,两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决定的出现太过于诡异。太出乎他们的意料,其中之原因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黄旭也想去问问天王,他是否真有发这样一份诏书,如果真有发,他发这份诏书的目的又是什么,但转头一想,天王已经叮嘱过他,他只要负责专职收集东王的罪证就行了,不需要插手其它的事,那么,如果他去问天王这件事,那属不属于是不遵天王的命令呢。 而且,从时间上来说,这份诏书的发出时间是在他向天王汇报了东王府地宫的情况之后,也就是说,天王有充足的理由发出这份诏书,但是,天王的这份诏书是基于什么状态发出的呢,是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发出的,还是说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发出的,还有,发出这样一份诏书所带来的后果,天王有想过吗?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丝丝相扣,让黄旭不能不想。 但是,最可悲的是,黄旭虽说是身在其中,而且也想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但他却不能去了解,并且还要反其道而行之,一切都要靠猜测,他不禁感叹,自己到底算什么。 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切总算是快要结束了,三天之后,一切都要见分晓,不管这最后的胜利者是谁,黄旭需要做的是最大化自己的利益,这才是这场战斗中的头等大事。 “老哥,那王爷有具体指示我们应该怎么做吗?‘黄旭道。 ‘没有,其实,我觉得指不指示也无谓,反正这次打头阵的不会是你和我,你与我只要好好待在王爷身边,给王爷出出主意,并将东王府稳住就行了。‘赵小锋道。 ‘是,我想也应该是这样。‘黄旭赞同。 ‘并且,我相信,王爷过不了多久,还会召见我们。‘赵小锋信心十足地道。 ‘你就这么肯定?‘黄旭道。 ‘没错,你可能还不明白王爷的性格,他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赵小锋道。 ‘我们见了王爷,需要说些什么吗?‘黄旭道。 ‘什么都别说,只需要用耳朵听就行了。‘赵小锋道。 ‘那感情好,难得,难得。‘黄旭道。 ‘好了,到时放机灵点,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赵小锋又叮嘱道。 我知道,谢老哥提醒。老哥,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有一件事,做兄弟的也要提醒一下老哥。‘黄旭道。 ‘什么事,你说,我洗耳恭听。‘赵小锋道。 ‘这事,我早先已跟你说过几次了,现在,我只是再想重复一遍。‘黄旭道。 ‘你是想劝我留意后路,是?‘赵小锋道。 ‘是啊,这样说来,老哥是将我的话放心里面去了,那我也就放心了。‘黄旭见赵小锋这样说,知道他并不是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 ‘唉,兄弟,说实话,老哥我这人呢,很少会佩服谁,但是,对你,老哥是打心眼里佩服。‘赵小锋叹了一口气道。 ‘老哥,你看,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将兄弟捧这么高,也不怕将兄弟摔死。‘黄旭笑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不知见过多少能人,但是,从来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象你一样让我始终无法看清深浅,你就象一个谜,没法解开的谜。‘赵小锋叹道。 ‘老哥,我有你说的那样神奇吗?‘黄旭自己到是没有这种感觉。 有,而且,越是注意你,越是想将你看透,就越是有种无力感。‘赵小锋道。 黄旭觉得这赵小锋简直有点将自己神话的味道,自己有他说得那样神吗?如果自己真的是这样神,那现在面临的这么多问题,自己怎么就没办法解决呢,说白了,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 ‘老哥,兄弟就是一普通人,没你说的那样神秘。‘黄旭道。 ‘你是自己不觉得了,你可以仔细体会一下,你平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否与我们存在很大的不同?‘赵小锋道。 赵小锋的话让黄旭有点紧张起来,他没想到这个赵小锋竟然能看到这些,但就是不知道,赵小锋已经都猜出了点什么,不过,有一点,黄旭可以肯定,那就是,即使打死赵小锋,他可能都不会相信,黄旭是未来世界的人,如果有人这样说,他一定会认为这人一定疯了。 但事实就是,黄旭的确是未来世界的人。 ‘老哥,我有什么不妥吗?我觉得,我与你们都一样啊,都有鼻子,耳朵,嘴巴,说相同的话,做相同的事,我也没有特别行事古怪,特别特立独行,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你老哥是想多了。‘黄旭嘻皮笑脸地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真想从你身上挖点什么秘密出来,你就权当是兄弟之间谈心而已,其实,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而我只要知道,你黄旭真将我赵小锋当朋友,就行了。‘赵小锋拍了拍黄旭的肩,诚恳地道。 ‘老哥,你的话我懂,你放心,不管将来时局如何变化,你永远是我黄旭的朋友。‘黄旭道。 ‘好,好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哥就心满意足了。‘赵小锋道。 ‘老哥,这场仗不管胜负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关键的时候,请你相信我。‘黄旭郑重地道。 ‘那是当然,不相信兄弟,我还能相信谁。‘赵小锋道。 ‘我要你保证。‘黄旭道。 ‘好,我保证。‘赵小锋道。 这一番坦诚的对话,将双方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两人在愉快的氛围当中,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就在此时,有人来报,东王急召二人议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战前安排 黄旭与赵小锋二人到达勤政殿的时候,宁则中,方虎二人早已静立在旁,似乎已等候多时,东王则是一脸平静地坐在王位上沉默不语。 基本的礼仪过后,相关的讨论便正式拉开了的大幕。 ‘赵先生,天王旨意在此,你拿过去参详,参详,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东王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赵小锋看圣旨。 天王真有旨意,黄旭与赵小锋对望一眼,脸色一变,看来他们先前的猜测都有问题。 赵小锋上前恭敬地从东王手里接过圣旨,非常小心地打开,他看过之后,发现圣旨上的内容与东王所讲的基本吻合。 ‘王爷,这份诏书看来没什么问题,确属御批的旨意,只不过,属下有一个疑问。‘赵小锋看完圣旨,恭敬地将它还给东王,然后道。 ‘赵先生请讲。‘东王点点头,道。 ‘属下认为,天王发这样的旨意,绝对不是头脑发热,只不过,难道天王已经胜券在握,完全不担心我们与北王府众人联合对付他吗。‘赵小锋道。 ‘没错,本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以天王的性格,他绝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东王也赞同赵小锋的话。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但是,现在想要再去深究,恐怕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将自己的准备做得更充分一些,计划想得更周详一些,那样,不管天王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们也不怕。‘赵小锋道。 ‘对,本王完全同意。‘东王道。 ‘王爷,我们所定物资储备的目标并没有完成,这样贸然开战,是不是太过于仓促了。‘这时,宁则中走前一步道,他还是那一副陈词滥调,反正是不赞成即刻开战。 ‘则中,你的意思,本王明白,虽然本王也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开战,但是,时不我待,而我们更加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只有尽力一搏。‘东王叹了口气道。 ‘是,王爷,既然您决心已下,属下将竭尽全力助王爷达成所愿。‘宁则中道。 ‘好,很好,则中,本王深知你对本王的忠心,放心,本王这一仗一定会赢的。‘东王对宁则中的回答甚是满意。 ‘王爷,属下请为先锋。‘方虎也是走前一步道。 ‘阿虎,这先锋还轮不到你。‘东王直接拒绝道。 ‘王爷。。。。。‘方虎一听急了。 东王摆摆手,让方虎先别急,只听东王继续道:‘阿虎,你不是本王的先锋,你应该做本王的大将军,你要统率所有东王府所属人众与天王宫作战。‘ ‘王。。。。王爷,您是说,您是说。。。。。‘方虎没想到东王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予自己如此大的信任。 ‘没错,本王的大将军就是你。‘东王大声道。 ‘谢王爷厚爱,属下一定率军将天王宫杀得片甲不留,以报王爷今日之大恩。‘方虎激动地跪下道。 ‘起来,起来,阿虎,本王知你忠心,但是,你要记住,统军作战,要懂得刚柔相济,不能一味地猛冲猛打,你的责任不小,凡事在做决定之前,多想一想,不可逞匹夫之勇。‘东王叮嘱道。 ‘谨遵王爷教导,属下必定誓死以报。‘方虎仍是满脸激动之色。 ‘好了,你先退到一边,本王还有话要对大家讲。‘看到方虎那样,东王不禁横了方虎一眼,道。 ‘是‘方虎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 东王从下面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当他看到黄旭的时候,他的目光停了下来。 ‘黄旭,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我们这一仗应该如何打?‘东王微笑道。 对于黄旭,本王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他看黄旭的眼光,那完全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王爷,属下一切都听王爷的。‘黄旭谨记赵小锋的话,多听,少说。 ‘本王现在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东王直视黄旭道。 ‘王爷,请您恕罪,因为您之前说过缓战,所以,对于这仗怎么打,黄旭还没来得及去想。‘黄旭满脸歉意地道。 ‘哦,是,是,到是本王疏忽了,本王还真是说过这样的话,黄旭,这事不能怪你。‘东王幸好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谢王爷体谅。‘黄旭道。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说一说自己的意见,你们再来补充,如何?‘东王道。 ‘是,谨遵王爷之命。‘众人道。 ‘本王是这样打算的,我们东王府,主要负责封锁城内城外的交通要道,抢占天京城的粮仓,军械库等军事要地,扫除天京城内除天王宫之外的一切不稳定因素,并挟持那些不听话的王公大臣到勤政殿推举新王,而北王则率安信中主力负责主攻天王宫,你们觉得如何?‘东王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王爷思虑周详,属下甚感佩服,只是属下担心,北王是否会同意这样的计划。‘赵小锋总是能将问题看到点子上。 ‘哈,哈,赵先生多虑了,本王已与北王通过气了,他完全赞成本王的安排,因为,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也是最合适的,安信军本来就擅长攻坚,而受我们控制的城防军的特长则是围追,堵截,城市巷战,所以,这样的安排对双方来说,是各取所长,北王当然赞成。‘东王哈哈一笑,道。 ‘看来,王爷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赵小锋恭敬地道。 ‘嗯,话不能这样说,此计是否可以大成,还要依靠诸位众志成城,全力以赴,所以,希望各位不要让本王失望。‘东王的话既是鼓励,也是要求。 ‘属下等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人慷慨激昂地道。 ‘好,如果大事得成,你们就都是本王的开朝功臣,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东王大声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宁则中抢先一步,跪到地上,三呼万岁,马屁也算拍得呱呱响。 其他几人见宁则中跪到地上,也都赶紧跪倒,同样是三呼万岁,唯独黄旭没跪,因为,黄旭早就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跪任何人。 同样跪在地上的赵小锋见黄旭只是略微躬身,没有像他们一样跪下来,赶紧扯了扯黄旭的衣服,示意他赶紧跪下来,但黄旭摇摇头,表示不会跪。 王位上的东王见自己手下的这几位亲信这么识做,当然高兴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叫平身,平身,他还真把自己当新朝的皇帝了。 东王高兴过后,见到并没有跪下的黄旭,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他看重黄旭,但并不代表黄旭可以为所欲为,黄旭也要识大体,给自己面子才行,在这样的情况下,黄旭不跪,那不是驳他东王的面子吗?其他人会怎么想,黄旭也太不晓事了,东王想到这,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黄旭当然注意到了东王脸色的变化,他又踏前一步,还是恭身道:‘王爷,黄旭今天身体欠佳,不能下跪,还请王爷见谅。‘ 跪在地上的赵小锋听见黄旭出声,也为黄旭求情。 ‘既然如此,这次就算了,黄旭,不可再有下一次,这是大事大非的问题,如果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东王严肃地道。东王也不知羞,已经公然称起朕来了。 听东王这样说,赵小锋松了一口气,感叹黄旭这小子运气真好。 黄旭根本就没有怕过,他就知道这东王只是要面子,如果有台阶让他下,他一定不会难为自己,所以,他也假装谢‘东王陛下‘的不罪之恩。 这一场闹剧过后,大战就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王宫的反应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这三天时间,所有涉事人员都紧张忙碌地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但与东王府和北王府的热火朝天相比,天王宫就显得平静的多,天王宫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大战即将来临的迹象。 ‘陛下,无色已晚,您该休息了。‘贴身侍卫刘利庆对还在南书房忙碌的洪秀全道。 ‘嗯。‘洪秀全嗯了一声,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洪秀全不动,刘利庆也只能随侍一旁。 洪争艳的寝宫,洪争艳与洪若艳两姐妹正在聊天。 ‘艳儿,黄旭这臭小子到底在做什么,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这么久了,也不回来天王宫瞧瞧。‘洪若艳抱怨道。 ‘姐,你就不要怪他了,他也有苦衷。‘洪争艳为黄旭辨解道。 ‘哟,哟,哟,这还没过门呢,就懂得为人家着想了,真是贤惠呢。‘洪若艳取笑道。 姐。。。。。。你看你,你都说什么呢,谁为他着想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洪争艳的一个姐字拖得老长,撒娇的意思很明显。 洪争艳说完,抓着洪若艳的臂膀摇了摇,然后将头靠在洪若艳的香膀上,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 ‘你呀。。。。。‘洪若艳爱怜地拍了拍洪争艳的脸蛋,道。 ‘姐,你也喜欢黄旭,我知道。‘洪争艳轻轻地道。 ‘什么?‘洪若艳听到洪争艳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全身如遭电击,脸上显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姐,你不要多想,我只想跟你说,你喜欢黄旭,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与你共侍一夫。‘洪争艳还是将头靠在洪若艳的肩头,象是在似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洪争艳的几句话搅得洪若艳的心里面翻起了惊涛骇浪,她明白自己的这个小妹看似外表柔弱,但却心细如发,尽宇自己将喜欢黄旭的事掩饰的很好,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而更让洪若艳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这样大度地承诺与自己共侍一夫,她很感动,她也知道,洪争艳这样说,都是因为她把自己当做是真正的姐妹,唉,艳儿,你让做姐姐的如何报答哟。 ‘艳儿,姐姐没事,只要你与黄旭好,姐姐就为你们开心,你不用担心姐姐。‘洪若艳强颜欢笑地道。 ‘姐,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姐,我再说一遍,我愿与你共侍一夫,只不过,这样就便宜了黄旭那家伙,他竟然可以将姐姐这样的巾帼英雄娶回家,都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哟。‘洪争艳俏皮地道。 ‘他心里庆幸的应该是可以将你这如花温柔的美娇娘娶回家才对。‘洪若艳打趣地道。 姐,你又取笑我啦。‘洪争艳的脸皮很薄。 ‘好啦,艳儿,你愿意将你的心上人分一半给我,姐是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却是受之有愧,总觉得这心里面不是滋味,好像抢了你的东西一样。‘洪若艳认真地对洪争艳道。 ‘姐,你从小就疼我,什么东西都让着我,在我心里面,你既是我姐姐,也是我妈妈,现在,我将我最珍惜的东西拿出来与你分享,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觉得我终于有好东西可以让姐姐高兴,可以跟姐姐一起分享,姐,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很高兴,真的。‘洪争艳真诚地说道。 ‘傻丫头,你让姐姐怎么说你才好呢?‘洪若艳苦笑着摇了摇头,溺爱地摸了摸洪争艳的头,道。 ‘姐,什么都不用说,你就等着做最美的新娘子。‘洪争艳欢快地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洪若艳刮了刮洪争艳的鼻子道。 ‘姐,我看我们就不用互相吹棒啦,事实上,我认为我们俩都是,都配得上是最美的新娘子。‘洪争艳自信满满地道。 ‘唉,我们俩在这里分来分去的,都不知道人家黄旭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他对你姐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完全是自作多情,一头热。‘洪若艳苦笑道。 ‘黄旭他敢,象我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他就是打着灯笼满世界找,都不一定找得到,他还看不上,还真美得他了?放心,姐,我看得出来,黄旭对你是有真感情的,就象我与黄旭,在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虽然我们两人之间是心心相印,但关系也没有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充其量也就是互相爱慕的两人,还没有真正上升到男女朋友那层关系,所以,你们现在就差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了,所以,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切有你妹在这呢。‘洪争艳拍着胸脯道。 ‘噗嗤,艳儿,看你那样,讲得头头是道,活像个媒婆似的。‘洪若艳噗嗤一笑,道。 ‘姐,当你与黄旭之间的媒婆,我乐意。‘洪争艳道。 ‘这样说来,咱姐妹之间,以后可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洪若艳笑道。 ‘那是必须的,姐,你别说,我以前还在担心,这以后啊,如果跟了黄旭,他欺付我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因为,我现在有了保护神啊,姐,你就是我的保护神。‘洪争艳真诚地道。 ‘好妹妹,放心,姐一定当好这保护神,要是黄旭他敢欺付你,我就帮你揍他。‘洪若艳举起自己的拳头道。 ‘那就谢谢我的好姐姐了。‘洪争艳一本正经地道。 ‘嘻。。。。。嘻。。。。。。‘两姐妹笑成一团。 如果黄旭知道,他已经被这两姐妹私底下给瓜分了,不知道他会有何想法。 禁军营,卢博,关唐,余震东等三人在坐。 ‘两位兄弟,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卢博看了看关唐与余震东二人,道。 ‘大哥,什么事,你说,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持。‘话多的一定就是余震东。 ‘震东,正经点,我说的是正事。‘卢博道。 卢博这样一说,余震东明白了,这应该是件大事,不然,卢博应该不会如此慎重,所以,余震东收起笑脸,正襟危坐,想听听卢博口中的正事是什么。 于是,卢博便将东王与北王要谋反,并进攻天王宫的事简单地跟两位兄弟说了。 听了卢博的话,关唐还好点,余震东却是跳了起来。 ‘什么,大哥,我没听明白,你说东王与北王要进攻天王宫,消息可靠吗?‘余震东道。 ‘你嚷什么嚷,你小点声会死啊。‘卢博训斥道。 余震东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样子很搞笑。 卢博笑了笑,摇摇头,心想,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大哥,你能具体说说吗?‘关唐道。 接着关唐的话头,卢博将他知道的情况又说了一下,当然,他知道的情况是很有限的,但就是这一点点有限的情况也还是将关,余二人给吓得不轻。 ‘前段时间大哥让我们加强戒备,是不是因为这事?‘余震东问道。 ‘当时接到陛下命令,只是说要加强戒备,具体没说是什么事,现在看来,与这事应该有关。‘卢博估道。 ‘切,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禁军可不比其它军队,我们的这些儿郎,无不能以一当十,东王府怎么样,北王府又怎么样,我让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余震东可没怕过谁。 ‘这次,除了东王府和北王府的那些死士之外,还有三万安信军以及不下于四万的城防军,敌众我寡,这仗很难打啊。‘卢博忧心重重。 什么,这么多人,那陛下怎么说,有没有请人支援我们。‘余震东听说有这么多人,大吃一惊地道。 ‘陛下没说,只是让我们做好打仗的准备。‘卢博摇摇头道。 ‘完了,完了,这次真是死定了。‘余震东揪着自己的头发,不住地念叨。 ‘拼。‘关唐道,他向来是惜字如金。 ‘拼,你拿什么拼,就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安信军砍的,还有城防军呢,我看,我们还是做好撤退的准备。‘余震东有点心怯地道。 ‘撤,撤到哪里去,天王陛下就在我们后面,我们是唯一的屏障,能撤到哪儿去。‘卢博道。 ‘这。。。。。‘余震东无语。 ‘好了,今天我请二位来,是想商量商量如何防守天王宫的,我们不要痴望有任何奇迹发生,我只是希望尽最大可能布置到位,到时,我们能多坚持一天就多坚持一天,尽可能地杀伤敌人,以这副残驱报效天国,报效陛下。‘卢博以低沉的语调道。 ‘誓死追随大哥,报效天国,报效陛下。‘关唐与余震东热血沸腾,齐声道。 ‘好,好兄弟,来,咱们来商量一下我们怎么做。‘卢博大叫道。 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商量着防守大计。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战幕拉开 大战的时刻终于来临。 这一天凌晨,天还没有亮,四周一片漆黑,三万安信军在城防军的配合下,无声无息地进了城,进城之后,他们兵分三路,分别由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带领,分三个方向围住了天王宫。 而东王府控制的城防军则按照东王事先的安排,封锁了所有的军事要道,控制了天京城所有的军事重地,并开始在方虎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来到高官贵冑云集的长安街,准备‘邀请‘那些王公大臣去东王府选举新的天国帝王。 从第一家王公府第开始,一座座府第被如狼似虎的士兵给踹开,这一来二去,整条长安街上的大部分府第最后都遭了殃,这些士兵不单单只是进府去找人,更象是一群强盗在打家劫舍,这些人碰到有用的东西就拿,碰到喜欢的东西就抢,一条平时神圣不可侵犯的长安街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这样一波搞下来,那些参与打劫的士兵是高兴了,因为他们获得了不菲的财物,但是,方虎却不高兴了,因为这一家接着一接家抢过去,却没有找到一个正主儿,那些府中主事的大人们都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留下一堆说不上话的人在看家护院。 这样一来,方虎就奇怪了,这些人都跑到哪儿去了呢? 他正准备让属下人继续往下找,忽有探马来报,说是天机丞相府前的街道上已被封锁,周围防卫工事已经准备就绪,工事之后,一队队士兵刀已出鞘,箭已上弦,正严阵以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虎一听,冷笑一声,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他本来还觉得凭自己这一方的实力来欺付这一帮平时只会舞文弄墨的纡腐秀才,似乎有那么点胜之不武,没想到,现在却突然蹦出来一个没长眼睛的,方虎觉得他不会再寂寞了。 方虎随着大队人马来到天机相府前,果不其然,丞相府前已是弓剑齐备,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方虎上前一步,高声叫道:‘本将乃是东王府的方虎,想请顾丞相出来说话。‘ 对方的守卫让他等一下,然后,咚,咚,跑回府中去请示,不一会,传话的人回来了,他说,他们家丞相说了,如果是公事,请东王亲自来见他,如果是私事,那对不起,丞相今天不见客。 方虎一听,火了,这顾琛简直是不知死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摆臭架子,给他三分薄面,他却是给脸不要脸,虽然是心中有气,但,方虎也不敢乱来,因为,东王说了,到了丞相府要客气一点,只要顾琛不是太过份,方虎就要多担待些。所以,方虎尽量以和气的口吻对传话的人说:‘本将是奉我们王爷之命,来请顾丞相过府议事的。‘ 方将说完,那人又进去传信,过了一会儿,传话的人又回来了,但传回来的话,却让方虎气得差点晕过去,那人说,他们丞相说了,我顾琛生是天国的魂,死是天王的鬼,如果东王这帮乱臣贼子想在他的身上打主意,那是白日做梦,痴心枉想,而且,他还说,这长安街上的大部分臣工现在就在他丞相府上做客,他们都是忠于天王陛下的人,不会与东王这种逆贼为伍。 方虎恼羞成怒,命令城防军围住整个天机相府,四面攻打,他就不相信,凭他们这么多人,还攻不下一个天机相府,只要将这狗屁相府攻下了,他一定要这狗屁天机丞相好看,让他还敢辱骂东王。 方虎带来的城防军在方虎的指挥下,历时几个时辰都没有攻下在他看来只是弹丸之地的丞相府,反到城卫军却是损失惨重,参与围攻的一万多人,已是十去三四,已总计伤亡了三四千人,而且在久攻不下之后,城防军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落,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酿成大祸。 方虎见此情景,把心一横,决定将执行其它任务的城防军再调多一个万人队过来,他就不相信攻不下这天机相府。 就在方虎这边的战事呈现胶着状态的时候,天王宫那边的战斗也打响了。 北王已亲自坐镇在安信军中指挥,安信军的三万人马已将天王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攻城器械源源不断地运过来,现在的天王宫可以说是铜墙铁壁,这种情况下。就是只蚊子,恐怕都没办法飞出天王宫。 按照北王的意思,他姑念旧情,不愿意赶尽杀绝,所以,希望天王可以主动出来投降,如果这样,他会网开一面,放天王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必定是玉石俱焚。 最后通牒被人送进宫中之后,如泥入大海,杳无音讯。北王也怒了,他觉得,这天王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手下见真章。 当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北王发出了总攻的命令,安信军的三万人像黑漆漆的乌云一样压向整个天王宫。前面已经说过了,这安信军擅长攻坚,所以,在他们的猛攻之下,整个天王宫的防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天王宫的禁军们在卢博等人的带领下,殊死相搏,正是有了必死的信念,这些人都暴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本来以一可以当十的禁军,变成了以一可以当二十,甚至于三十,正是在这些悍不畏死的禁军的守护下,他们才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安信军的进攻,将天王宫牢牢地守住。 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双方的士兵都表现出超强的战斗力,往往一处防线要几易其手,反复地争夺,可见战况之激烈。 天刚破晓的时候,久攻不下的安信军终于停止了攻势,在接到收兵的信号之后,扑向天王宫的安信军士兵象潮水一样退到了他们刚开始围城的地方,而天王宫禁军的众将士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利用这难得的大战间隙,开始救死扶伤,修补破漏的城墙,恢复体力,准备稍后再战。 安信军北王的帅帐之中。 ‘宜清,怎么回事,你们平时不是吹嘘安信军又多能的吗,但是,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三万安信军,对付区区几千禁军,几个时辰还没有将天王宫攻下来,你怎么解释。‘北王生气地朝他手下的头号战将吼道。 事实上。黄旭在禁军那时,禁军也就一千来号人,后来又陆陆续续地进行扩编,现在总人数应该在三千人左右。北王口中的区区几千人也是实话。 这也难怪北王会着急,拖了这么久,他们以十倍的军力对付区区天王宫的禁军,却久攻不下,让他的这个老脸往哪搁。 ‘王爷,没能将天王宫攻下来,是我的责任,但是,造成这种局面,存在几方面的原因,一,禁军的单兵战力确实名不虚传,我们安信军虽然也不差,但是跟禁军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二,禁军借助天王宫的有利的地形,对我们进行狙击,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三,禁军似乎对我们进攻天王宫的计划早已有了防备,他们准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进行防守,这些都是我们久攻不下的原因。‘杨宜清解释道。 ‘本王不要听你讲那么多原因,你就说,什么时候可以攻下天王宫?‘北王道。 ‘王爷,最多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末将一定将天王宫拿下来,愿立军令状,如果拿不下来,末将提头来见。‘杨宜清道。 杨宜清说两个时辰是有把握的,因为按照他刚才所说的三点原因,禁军只是一时之间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罢了,但是,人手上的差异是禁军无法弥补的,只要他们安信军继续攻下去,耗都要耗完天王宫的这么点禁军,所以,他才敢在北王面前立下军令状。 ‘好,来人,军令状伺候。‘北王叫道。 片刻,军令状立毕,北王向杨宜清一抱拳,以难得郑重的语气道:‘拜托将军了。‘ 北王知道此战重要,所以,不得不再三叮嘱。 ‘王爷放心,定不负所托。‘杨宜清朝北王行礼毕,便出帐去安排第二波攻击。 天王宫,禁军的帅帐中,卢博高居其上,天王洪秀全也赫然在坐。 ‘关唐,震东,情况怎么样?‘卢博问道。 卢博与关唐,余震东各领一军,刚刚好抵住安信军的三面围攻。 ‘大哥,情况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坚持不了一个时辰了,敌我力量之悬殊太大了。‘余震东道。 关唐在旁边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余震东的观点,这样看来,安信军的杨宜清说两个时辰将天王宫攻下来,并不是夸大之词。 卢博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向天王,先是对着天王行了一礼,这才开腔说道:‘陛下,事出紧急,我们可能是真的守不住了,末将建议陛下还是做好突围的准备,‘ 洪秀全面如止水,丝毫也没有为当前的情势担忧,只听他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陛下,最多一个半时辰,所以,末将冒死请陛下突围。‘卢博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 ‘陛下,突围,末将等恳请陛下突围。‘关唐与余震东也开始加入劝谏的行列。 洪秀全面对几位将军的建议,丝毫不为所动。 ‘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卢博急道,如果不是因为甲胄在身,他都要跪下来了。 ‘再等等,也许还有希望。‘洪秀全莫名其妙地道。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兄弟几个愿意保护陛下杀出重围,去前线找翼王爷,到时再图复辟也不迟。‘卢博道。 ‘不,朕不会做此等不义之事,朕不会抛下众将士不顾,独自逃生,要死,大家就死一块。‘洪秀全大义凛然地道。 ‘陛下。。。。。‘天王宫中,卢博几个还在力劝洪秀全早点离开。 而宫外的安信军已开始了第二波猛烈的进攻。 第一百九十八章 胜负逆转 安信军在杨宜清等三大统领的指挥下猛攻天王宫。正如杨宜清所预料的那样,禁军是死一人,少一人,但安信军却不同,安信军人多,他们不怕,他们怎么样都能耗过禁军。 随着禁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天王宫的整条防线开始摇摇欲坠。交战双方都明白,决定胜负的那一刻很快就要来临了。 当满脸血污的卢博跑进帐中,意欲强制性带走洪秀全的时候,突有士卒来报,外面军情有变,卢博一惊,以为是己方的防线已经崩溃了,正欲出帐查看是什么情况,没想到一人冒冒失失地跑进帐内,差一点就与卢博撞了一个满怀。 只见那人将脸上的血污全部抹去,大叫道:‘陛下,大哥,我们有救了。‘ ‘震东,你说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卢博急切地问道。 来人是余震东。 ‘我是说,我们有救了。‘余震东一脸的兴奋。 ‘怎么回事?‘卢博道。 ‘大哥,你听听外面的喊杀声,你能听出来有什么不同吗?‘余震东抻出手指,向帐外指了指,道。 卢博如余震东所说,定神听了听,果然,外面人喧马嘶,好像人马突然间增加了不少,怎么回事,难道安信军又增兵了吗?不可能呀。 ‘似乎人马多了不少,难道是北王见久攻不下,所以,又增兵了,不可能呀,不可能。‘卢博自言自语地道。 ‘卢博,不是北王的人,应该是我们的帮手来了。‘一直稳坐一旁的洪秀全突然道。 ‘是吗,陛下,您怎么知道的?‘洪秀全的话更让卢博找不到北 ‘如果朕估计的不错,应该是翼王的骑兵回来救驾了。‘洪秀全微笑着道。 ‘翼王爷?骑兵?那真是太他娘的太好了,有了翼王爷的这支生力军,末将到是要看看这狗日的北王还怎么嚣张,他不是一直都凭着人多,压着我们打吗,这下应该要轮到我们压着这狗屁安信军打了。‘卢博在一时的脑子短路之后,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大喜,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大哥,你说得对,揍这些狗日的。‘余震东也是握紧拳头兴奋地道。 ‘陛下,末将请旨率领禁军配合翼王爷的骑兵,里应外合,剿灭安信军。‘卢博对着洪秀全行了一礼,声若洪钟地道。 ‘好,您的请求朕准了,不过,朕有一个要求。‘洪秀全道。 ‘陛下请吩咐。‘卢博见天王同意,大喜。 ‘提北王的人手回来见朕。‘洪秀全的意思很明显,直接格杀北王。 ‘是,末将领命,陛下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将北王的人头提回来见陛下。‘卢博领命。 ‘那好,你们去,朕在此恭候佳音。‘洪秀全挥一挥手,道。 卢博与余震东火速出营,准备指挥禁军对安信军进行反攻。 卢博观察了一下整个战场的开势,只见黑压压的重装骑兵将整个安信军冲得七零八落,一队队骑兵正在对安信军进行分割包围,他明白,一旦包围完成,安信军毫无疑问地将会被直接抹去。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手持钢枪,身披重甲的将军,朝城门口杀来,当者披糜,他身后紧紧跟着二十几骑,皆是彪悍之辈,所到之处,均无敌手,在这样一帮人的冲击之下,安信军纷纷避让,只见那位将军冲到宫门外,勒紧马头立定,在宫墙之下对着上面大叫道:‘翼王麾下李秀成,奉王爷将令,率领五万骑兵前来救驾。请打开宫门‘ ‘城下是秀成兄弟吗?‘卢博站在宫墙上对着马上的将军叫道。 此时天已大亮,卢博认出宫门外的将军有点象是李秀成。 ‘卢大哥,别来无恙。‘李秀成在马背上抱拳,对卢博笑道。 ‘好兄弟,真的是你,你可来的正是时候,如果你再晚一点来,可能我们已经完蛋了。‘卢博哈哈大笑,庆幸李秀成来的及时。 ‘卢大哥,你能将宫门打开吗?我想觐见陛下。‘李秀成道。 卢博看了看李秀成的身后,战场开势已经发生逆转,李秀成带来的五万铁骑已完成了对安信军的包围,此时正在分步骤予以剿灭,看来,天王宫已经算是安全了。 ‘打开宫门,放李将军入宫。‘卢博见已安全,吩咐人开门迎李秀成进来。 李秀成进入天王宫之后,将手中的钢枪与身下的坐骑扔给身后的士兵,自己则走上前去,直接给朝他走来的卢博来了一个熊抱。 李秀成与卢博不仅是老相识,而且,李秀成还算是卢博的老部下,李秀成刚从军那会儿,卢博对其十分的照顾,所以,直到现在,李秀成在心里面对卢博都很感激。 ‘走,秀成,我带你去见陛下。‘卢博抓起李秀成,一起去觐见天王。 天王洪秀成已回到了南书房。 南书房中,李秀成单膝跪下,给天王行礼,他道:‘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不迟,不迟,你来得正是时候,正是时候。‘洪秀全看起来心情很好。 ‘陛下,王爷有信让末将代为转交陛下。‘李秀成将手中的书信举过头顶,恭敬地道。 随侍在旁的刘利庆将信取来,交到了天王洪秀全的手里,天王并没有立即拆看,只听他说道:‘李将军,起来说话。‘ ‘谢陛下。‘李秀成站起来,垂手而立,恭听天王训示。 ‘嗯,不错,果然是年少英雄。‘天王看着李秀成,不住点头,称赞道。 ‘谢陛下夸奖,末将不敢当。‘李秀成道。 ‘你们王爷还好吗?前线还算平静?‘洪秀全又问道。 ‘王爷还好,前线也无事,不劳陛下挂念。‘李秀成道。 ‘那就好,那就好,此次平叛,你功劳甚大,稍过些时日,朕会嘉奖你,你就在京留多些日子。‘洪秀全抚着颏下的那几缕短须,笑道。 ‘陛下,王爷有令,让我等暂驻京师,直到剿除全部乱军,并且只有等到京城完全安宁之后,才可回军。‘李秀成道。 ‘那就有劳将军了。‘洪秀全道。 ‘不敢,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李秀成道。 ‘卢博,你先带李将军下去休息,一切等事态平定之后再说。‘洪秀全吩咐道。 ‘陛下,臣仍需带领人马将东王与北王余孽全部铲除,以尽全功,所以,陛下的好意,末将心领了。‘李秀成道。 ‘好,那朕就备好庆功宴等你们得胜归来。‘洪秀全一拍桌子大叫道。 李秀成与卢博二人对洪秀全行礼之后,退出,然后又指挥人马围剿安信军的漏网之鱼,并分出二万兵马进攻城防军。 正在围攻天机相府的方虎,听到探马来报说,安信军完了,石达开的二万铁骑正朝他们杀来,方虎听了以后,大惊,正欲下令将围攻相府的城防军撤回,回去保护东王,谁知,还没有等他将命令传下去,李秀成率领的铁骑已经杀到。 区区城防军,那里会是英勇善战的前线铁骑的对手,双方甫一接触,城防军便已溃不成军,二万铁骑犹如狼入羊群,大势横扫,城防军鬼哭狼嚎,抱手鼠窜,不到一会儿工夫,两万左右的城防军便已土崩瓦解,四处跳窜。 东王府,勤政殿。东王杨秀清在飞虎小队的保护下,与赵小锋一起居中指挥全局,而黄旭则暂时代行东王之职,统领东王的大小事宜,刚开始的时候,当听说方虎与北王进展顺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东王笑逐颜开,心情大悦,他期待着方虎将众大臣带来勤政殿的消息,他期待着北王彻底攻克天王宫的好消息。 而当方虎满身血污出现他的视线当中的时候,东王就知道,大势已去,一切都完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王赢了 方虎逃回东王府不久,李秀成率领的铁骑与卢博率领的禁军便尾随而来,随后,他们将东王府团团围住,并放出话来,让东王投降。东王知道再负隅顽抗也是徒劳,所以,他命令手下的人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准备束手就擒。 在确认东王准备投降之后,李秀成和卢博将大队人马留在府外戒备,自己则亲自率领一支军队进入了东王府中。进府之后,他们先安排士卒将东王府的所有人全部集中起来看管,再逐一排查他们的身份,最后,卢博发现,东王府被擒之人中,除了东王以外,还有赵小锋,方虎,黄旭等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以说,东王府的主要首脑人物,在此一役中,已经全部被擒获,没有一个漏网之鱼,看到这,卢博不禁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不免得意地看着东王道:‘东王爷,别来无恙,哈,哈。。。。‘ ‘哼。‘东王冷哼一声,看样子,是不愿答理卢博。 卢博见了东王的表情,心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多说无益,所以,他打算命人去向天王请示行止,没想到,他命令还没有下达,外面已有人在叫圣旨道。 卢博等人一听圣旨道,大喜,立马安排恭迎圣旨。 只见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手托一份圣旨,疾步而来,当他走过卢博面前的时候,还朝卢博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卢博应该认识此人。 站在东王身边的黄旭对此人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似曾相识,但如果只看那张脸,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怪事。 ‘陛下旨意。。。。。‘来人将圣旨举过头顶,大声道。 众人听到陛下旨意,哗啦啦,地上立马跪倒了一大片,而东王府众人,包括东王在内,都被身后看管的士兵死按到地面上接旨,当然,黄旭除外,无论那些禁军怎么按,他就是不跪。 ‘大胆,见到圣旨,竟然不跪,来人呀,将他先押下去,稍后再发落。‘宣读圣旨之人吩咐道。 于是,黄旭便被押了下去。 东王见黄旭被带走,刚想说话,却被他身后的禁军紧紧地捂住了嘴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众人跪在地上,三呼万岁,之后,那人才宣道:‘圣上令谕,将东王杨秀清押赴刑部大牢,等候进一步审理,其他东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暂囚东王府,待查明各人罪责,根据各人所犯罪行之大小,按律定罪,钦此。‘ ‘放屁,咱们王爷犯了什么罪,你们这样对他,不公平,太不公平,我不服,老子不服。‘方虎一把将看守他的士卒推开,指着宣旨之人的鼻子道。 ‘你不服,你是谁呀?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来人板起了脸,厉声道。 ‘我不管,我就是不服。‘方虎看来是豁出去了。 ‘阿虎,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东王突然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叫道。 ‘王爷,方虎无能,有负王爷重托,内心实在有愧,但是王爷,如果有人想从我身边将您带走,那办不到,除非我死。‘方虎的这番话足可以见其对东王的忠心。 ‘阿虎,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已经输了,这是任由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你不要为了一时之气,白白丢了性命,凡事都忍一忍。‘东王劝道。 ‘看看,东王爷多明事理,那个谁,对,你,莽汉,就是你,听你们王爷的没错,不要白白丢了性命。‘来人指着方虎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方虎破口大骂。 ‘你嘴巴跟我放干净点,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来人脸色铁青,显然是很生气。 ‘有本事就单挑,人多欺付人少,算什么英雄。‘方虎道。 临死之前,方虎好象长多了一个心眼,竟然知道使用激将法。刚才他开口大骂,就是为了引起来人的气愤,从而撩拨对方不顾一切地出手,让他有机会单独对付此人。以便出一出心中的恶气,在计划得逞之后,他又挤兑对方,让对方同意单挑,懂得如此用计,这还是方虎吗?可惜的是,一切都已太晚了。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来人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袁彬,小心点,这方虎可不能小觑。‘卢博在一旁提醒道。 原来此人叫袁彬。 ‘卢大哥,多谢提醒,我明白。‘袁彬对卢博微微一笑,道。 袁彬将手中的圣旨递到卢博手中,让他帮忙拿好,然后趋前几步站定,对着方虎勾了勾手,意带轻蔑。 方虎最讨厌别人轻视他,顿时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朝袁彬扑来,袁彬微微一笑,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他整个人已腾空而起,跃到了方虎的后面,然后一脚踹出,重重地踹在了方虎的背上,方虎没料到袁彬竟然不与他正面接招,而是跟他来这么一手,心中暴怒,但无奈重心已失,整个身体已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出去,只听扑的一声,方虎已跌倒在地,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按理说,象方虎这样武艺高强之辈,不应该跌得这样惨,但是,怪只能怪他太过于轻敌了。 方虎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满脸挂满讥笑的袁彬,看方虎那样,似乎狠不得一口活吞了他。 ‘方虎是,我想你不应该叫虎,你应该叫狗,只有狗才会啃泥巴,你有见过虎啃泥巴的吗?我建议你干脆改名字叫方狗算了。‘袁彬一本正经地道。 ‘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方虎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冲向袁彬,状若疯狂。 袁彬知道疯狗不好惹,所以,尽量不与袁彬正面冲突,只是一味从旁偷袭,等到方虎将要力竭的时候,他才使出重手,将方虎打成重伤。 重伤倒地的方虎,喷出几口鲜血之后,疯狂大笑,只听他叫嚣道:‘我方虎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也要拉你们叠背。‘ 方虎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两颗轰天雷,一颗对准袁彬,另一颗对准卢博和李秀成。 轰天雷的威力,大家都知道,如果黄旭在这的话,他也知道,自从上次方虎在斗北王的现场使用过这轰天雷之后,黄旭便上了心,后来,他非常认真地请教过赵小锋,所以这轰天雷的威力已算是深入人心。 轰天雷来势迅猛,袁彬等人想躲已经来不及,眼看轰天雷就要在袁彬等人身旁暴炸,方虎欣慰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那惊天的一暴。谁知,方虎等了很久,他想象中的暴炸声并没有响起,他疑惑地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落在袁彬等人身边的轰天雷并没有动静,方虎顿时醒悟过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是两颗臭弹。 方虎心中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名震一时的方虎死了,死得也算是壮烈,但值不值得,那只能见仁见智了。 方虎死后,东王府中的其他人安静了很多,卢博等人按照圣旨,将众人分开进行了囚禁。至此,东王府中的几个主要人物也算是有了最后的归宿,除去死去的方虎以外,东王被带往了刑部大牢进行关押,等候进一步的审问,赵小锋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宁则中最怨,他在乱军之中意外地被马踩死了。 听涛阁,黄旭第一次见到赵小锋的地方。 黄旭与赵小锋在座。 ‘老哥,你还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听得出来,是黄旭的声音。 黄旭当然是被袁彬故意遣人带走的,而这袁彬与黄旭算起来也是老熟人,这家伙就是那个一直与他拌嘴,一直给他示警的黑衣蒙面人,这样说来,有些事就不难解释了。 ‘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疑问了。‘这回话的自然而然是赵小锋了。 不知去向的赵小锋当然也是被黄旭吩咐人请来的。 ‘那老哥愿意跟我一起干吗?‘黄旭很期待。 ‘唉,我命真苦,怎么会认识你这人,我的命真苦啊。‘赵小锋满脸的苦涩。 ‘老哥,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嘛,你给兄弟一个痛快。‘黄旭道。 ‘我有的选择吗?‘赵小锋反问道。 ‘好象没有。‘黄旭想了想,歉意地道。 ‘那你还问。‘赵小锋装着责怪的样子。 ‘这么说,你同意了。‘黄旭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赵小锋点点头。 ‘好,太好了,老哥,你就是我的孔明啊。‘黄旭有点语无伦次,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赵小锋也被黄旭的真诚所感动,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就在卢博等人在东王府忙碌的时候,另外一个好消息也一并传来,北王韦昌辉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当场斩杀,其夫人陈渐琳也死于乱军之中,北王手下的将领,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等人全部投降,北王府也完了。 后来,卢博与黄旭又问起李秀成为什么会来得那样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天王宫可能就被攻破了。 李秀成却告诉他们,这其实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局,天王早已从黄旭及其它渠道处侦知了东王及北王的动向,所以,他联合翼王设了这个局,他先是假装在朝堂上与北王和东方针锋相对。搞乱他们预定的布署,然后再用一道圣旨做东王及北王的催命符,再接着就是请君入瓮,将东王府及北王府势力一网打尽,连根拔起。而李秀成之所会神兵天降,是因为他的五万铁骑早就埋伏在了天王宫的附近,天王的求救信号一到,他们便拍马赶到,将东王以及北王杀了个措手及。 黄旭与卢博听后,连呼厉害,不知道是说这条计策厉害,还是说天王厉害。 最后,在黄旭收集到的强有力证据的佐证之下,东王最后也被明正典刑,从而使这一件事有了一个最后的结局,不过,至始至终,东王都还不知道黄旭是天王派在东王府的卧底。他在死之前。还天真地祈祷,希望黄旭可以找到机会逃出去,从而卷土重来,将他未竟的事业发扬光大。 不管这结局怎样,对黄旭来说,至少,他的卧底生涯终于结束了,他又可以重新生活在阳光下,与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与他的这些好兄弟们在一起,干着他们喜欢干的事。 第二百章 获封附马,喜结良缘 既然是对决,那就必定有胜有败,败的一方,只能只认倒霉,而胜的一方,除了饱尝胜利的喜悦之外,免不了要论功行赏。 于是,隆重的封赏仪式在东王被明正典刑之后,正式在天王宫举行。 经过廷议,所有有功人士都得到了封赏。 翼王石达开,加封为一字并肩王,入朝不拜,位与天王相当。 禁军系的三大统领,卢博,余震东,关唐各升三级,但仍镇禁军。 李秀成加封骠骑大将军,仍在石达开帐下听调。 黄旭的几位兄弟,姚大洪,田小二,王小勇,刘玉华,东方不惑等也都被封高官,他们算是得偿所愿,而且黄旭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姚大洪:实授户部主事,领侍郎衔。 田小二:授兵部主事,御前参谋将军。 王小勇:授天国一等参谋官,参赞一切军国重事。 刘玉华:授兵部主事,御前参谋将军,职与田小二相同。 东方不惑:授天国宫廷武术总教习。 赵小锋则是在黄旭的大力保荐下,不仅将跟随东王的罪过一笔勾消,而且更是凭其出色的才干,获天王赏识,得以再次为天国效力,最终,赵小锋被封为天国一等参谋官,与王小勇一起参赞军国重事。 赵小锋原先以为,只要是不罪,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知最后,他不仅没有获罪,而且还重获重用,不禁感激涕零,他心中明白,他之所以能得到这样的优待,那都是因为黄旭的保举。所以,打此之后,赵小锋对黄旭更是死心塌地的信服。 众人都得到了封赏,唯独黄旭没有,不过,黄旭也觉得没所谓,只要他身边的人开心,他做再多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贪念功名利禄的人,而且,没有重任在肩,他也正好可以偷偷懒。 策封大典之后,众位兄弟上任的上任,衣锦还乡的还乡,只剩下黄旭一个人,没什么事可做,虽然他挂着一个禁军统领和政事资政的头衔,担那些事,现在都轮不到黄旭操心,所以,黄旭现在过的是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一天,黄旭正惬意地睡着懒觉,忽然有人敲门,他很不情愿地起来开门,却发现敲门的是洪争艳宫中的女官,小倩。 ‘哟,是倩儿呀,你看,我这副尊容,就不请你进来了,你找我何事?‘黄旭一边自我评价,一边笑着问道。 ‘公子,我们公主有请。‘小倩看着黄旭的样子,掩嘴笑道。 ‘得嘞,你先回禀你们公主,我收拾一下就来。‘黄旭听说是洪争艳找他,心中一暖,爽快地道。 ‘是,公子。‘小倩朝黄旭行了一礼,转身回去禀公主。 佳人有约,黄旭当然不敢怠慢,迅速地收拾,不到片刻,便收拾停当,径直去见洪争艳。 黄旭到达洪争艳宫中的时候,洪争艳与洪若艳两姐妹俨然已恭候多时。 当黄旭看到这两位已多日不见的红粉佳人时,面色激动,要不是碍于宫中的礼节,他早已冲上去了。 ‘黄旭,好久不见。‘最先说话的是姐姐洪若艳。 ‘大公主,好久不见,近段时间可好?‘黄旭规规矩矩地道。 ‘姐姐她不好。‘洪若艳还没有出声,洪争艳已抢先答道。 ‘艳儿,怎么回事,大公主她。。。。。‘黄旭关切地问道。 ‘姐姐这里不舒服。‘洪争艳指了指心口。 ‘艳儿,我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意思。‘黄旭愕然。 ‘你个笨蛋,这都不知道,我是说,姐姐她害了相思之病。‘洪争艳的一句话将洪若艳说得满脸通红,而黄旭则是尴尬不已。 ‘喂,小笨蛋,你这下应该知道姐姐对你好了。‘洪争艳的语气颇有些玩味。 ‘我。。。。我。。。。我。。。。。‘黄旭不知道如何回答洪争艳的话,毕竟他与洪若艳之间还隔着那么一层尚未被捅破的纸。 ‘我什么我,平时见你伶牙利齿的,现在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洪争艳嗔道。 ‘我,我。。。。。‘黄旭我了半天,还是没讲出一句话来。 ‘行了,行了,看你那样,真是,我直接说,我姐喜欢你,你表个态。‘洪争艳直截了当地道。 ‘艳儿?‘洪若艳大叫一声,脸蛋红得更厉害了,此时的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实在没想到,洪争艳会将这种事直接给说出来,羞都羞死了。 因为洪争艳的一句话,此时的洪若艳哪还有一点天朝穆桂英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美少女。 黄旭也被洪争艳这大胆的表白给惊呆了,过了很久,他才醒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哼,哼,竟然敢联合起来算计我,待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黄旭想。 ‘怎么样,小笨蛋,你想清楚了吗?‘洪争艳追问道。 ‘那好,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啊。‘黄旭道。 ‘我保证不生气,你快说呀,都急死人了。‘洪争艳催促道。 ‘大公主,我喜欢你,真的,从那次与你在校场比武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鉴于我与艳儿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一直拼命地压抑着对你的感情,直到上次军营之行,我在生死徘徊之际,才算是真正读懂了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我承认,你在我心中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地方,你的影子已被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中,我对你早已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黄旭动情地道。 ‘真的?‘一直低着头的洪若艳突然抬起头,满脸惊喜,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在黄旭心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是真的,大公主。‘黄旭道。 ‘好了,好了,你们肉不肉麻呀,还有其他人在哩,你们看一看我,看一看我,难道你们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吗?‘洪争艳叫道。 洪若艳听洪争艳这么一喊,感到很不好意思,不过,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却没想到,黄旭对自己是那么的在意,这羡煞旁人的郎情妾意,两情相悦,怎能令洪若艳不欢喜。 ‘艳儿,你说过不生气的嘛。‘黄旭嘿嘿笑道。 ‘好啊,你个坏蛋,你还说,你还说,原来你早就看上姐姐了,你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洪争艳佯怒道,说完,还使劲地用她的那个小粉锤擂着黄旭的身上各处。 黄旭嘿嘿笑着,心中得意不已,他想,洪秀全啊,洪秀全,你老人家就是再厉害,你也厉害不过我黄旭,你看看,看看,你的两个女儿不全都是成了我的人吗,看样子,我应该比你更加厉害才对呀。 ‘艳儿,朕可以进来吗?‘正在嘻戏大闹的几人,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立马停了下来。 能自称朕的还能是谁,只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来。 黄旭也没想到,他心中刚刚才想起洪秀全,这丫自己就来了,这也太巧了。 ‘当然,当然,父王,请进。‘艳儿正了正衣冠,示意黄旭与洪若艳也整理一下仪表,然后才回话道。 洪秀全便服装扮,满脸堆笑地出现在黄旭三人面前。 ‘哦,若艳和黄旭都在啊。‘洪秀全似乎有点意外,只是不知道他是真意外,还是假意外。 ‘参见父王,陛下。‘洪若艳与黄旭赶紧行礼。 ‘免了,免了,你们都在谈些什么呢?这么高兴。‘洪秀全笑道。 黄旭越来越觉得这洪秀全笑的不对,似乎这笑容当中隐藏着些什么。 洪若艳一听,脸红了,黄旭则干脆将头低下,没有出声,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轮不到他说话,而洪争艳则使出了她的天下无敌撒娇大绝招,一招将洪秀全搞得心情畅快,老怀安慰。 黄旭对洪争艳这招,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洪秀全爱怜地摸了摸洪争艳的头,又看了一眼洪若艳,意味深长地道:‘黄旭,你小子觉得朕的这两个宝贝女儿怎么样?‘ ‘什么?‘黄旭被洪秀全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朕是说,你觉得这俩丫头怎么样?‘洪秀全微笑着问道。 ‘陛下,两位公主才貌双全,乃人中之凤,无人可比。‘黄旭规规矩矩地道。 ‘那好,那要是朕将自己的这两个宝贝许配给你,你是否愿意接纳她们?‘洪秀全已经收起了笑容,非常严肃地问道。 乖乖,没想到,我才向你洪秀全的女儿坦露心迹,你立马就来拉郎配,真是够积极的,这姜还是老的辣,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黄旭想。 ‘陛下,只怕是,只怕是黄旭高攀不起。‘黄旭当然要说一些谦虚的话。 一旁的洪争艳与洪若艳在听到洪秀全意欲将自己许配给她们的心上人的时候,两人都是娇羞不已,但当她们同时又看到黄旭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时,都是掩嘴轻笑。 ‘好了,黄旭,你少给朕来这一套,你那花花肠子在朕这儿不管用,你就说,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洪秀全大手一挥,说道。 ‘我愿意。‘说出这句誓言,对,是誓言,这就是黄旭心底的誓言,黄旭觉得就似松了一口气。 ‘好,不亏是朕的好女婿。‘洪秀全搂着两个宝贝女儿哈哈大笑。 而洪争艳与洪若艳也是喜笑颜开。 黄旭更是心喜异常,他觉得自己来这天国,真算是来对了。 在第二天的朝会中,洪秀全当廷宣布,授黄旭紫衣,金刀,赐封号为‘紫衣金刀附马‘,再加授武威将军实职,至此,黄旭要名有名,要权有权,还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真可谓算是人生大赢家。 第二百零一章 新的开始 内乱平定之后,天国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对内,勤修政治,发展经济,加强军备,对外,尽力维持现状,不擅动刀兵,正是在这样的政策指引之下,天国的实力是越来越强。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由卢博领军并辅之以黄旭等人,一举荡平了天国内部仍然存在的其他军事割据势力,使整个天国实现了真正的内部一统。 天国纪元十年,也就是在平定内乱之后的第三年,经过廷议,洪秀全正式命令,大军誓师北伐,准备一统中华。 石达开理所当然地做为北伐军元帅,统领三军,对清作战,黄旭则以武威将军衔出战,但因其尚无实际作战经验,所以,并未领军,只是暂时在石达开的大元帅处参赞军机。 其他人,诸如赵小锋,姚大洪几兄弟,还有杨秀清,朱衣点,傅忠信等原韦昌辉麾下的众多降将也一同出征,所有人对此时的天国上层无不心悦诚服,他们觉得能为这样的国家去死,那是死得其所。 而卢博等禁军则没有调动,他们联同新改编的城防军一起拱卫京师的安全。 在前线的军营中,经过一番激烈的辨论之后,北伐的路线基本敲定,首先必须是击退安府前线的清军,尽量歼灭清军主力,消耗清廷的有生力量,然后,兵分二路,一路从安庆出发,经合肥,蚌埠,宿州,徐州,枣庄,泰安,济南,沧州,天津,廊坊,最后兵临顺天府,另一路由安庆出发,经武昌,信阳,驻马店,许昌,郑州,安阳,邯郸,石家庄,保定,廊坊,最后到顺天府,两军同在廊坊取齐,共攻顺天府,只要此目标能实现,那整个中原腹地都将会在天国的掌控之下。 而在刺穿清廷的心脏-顺天府并取得中华的统治权之后,再派出军队,扫平全国,把整个大中华纳入一统。 大军汇集之后的第一次战前军事会议在安庆前线召开,军中的大部分前线将领以及黄旭等从京城赶来的援军,济济一堂,大家共商大事。 ‘诸位,此次出军,誓必要直捣清酋龙庭,大家对此有何见解?‘坐在帅案后面的石达开环视帐中诸将,问道。 ‘王爷,既然方针已定,我们坚定不移地执行就是了。‘说话的是久违了的郭破天。 ‘好,郭将军忠心可嘉。不过,虽然我们大方向已定,但还需要有具体的实施方案,比如说,现在我们正面的清军威胁该当如何拔除,他们实力并不下于我们,如果我们硬拼,显然不可取,但如果智取,又该当如何,清军之中不乏智谋之士,清军统率曾国藩更是智勇兼备之辈,想到取胜,谈何容易,而如果在此处牵延日久,将不利于后续的分步进击,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找出破敌之策?"石达开道。 ‘王爷,明日末将再去挑战,无论如何,定要一决胜负。‘郭破天请战。 “王爷,学生以为,郭将军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们久不与敌交锋,清军虚实未知,必须交战一场,方能略窥清军虚实,到时,再定行止也不迟。”赵小锋表示赞同。 赵小锋的话让周围的众人都是默默点点,显然大家都很认同赵小锋的意见。 “黄兄弟,你如何看?”石达开微笑着问黄旭。 “王爷,末将以为赵先生的办法可以一试。”黄旭也表示同意。 “好,既然如此,明日校场点兵,与清军一战。”石达开拍案道。 众将应诺。 第二天一早,众将士饱餐一顿,郭破天点起五千兵马,出营去挑战,石达开则亲率大队人马在后押阵。 清军听到郭破天叫阵,也大开营门,一骠骑首先带领大约五千军冲向郭破天,身后的大队人马也随后跟来。 “来将通名?”郭破天勒住坐下战马,将手中的大砍刀搁在马背上,大叫道。 “吾乃曾大帅帐下大将,曾三是也,你乃何人?”来将用手中钢枪指向郭破天,高声叫道。傲然而立。 只见一个面部白皙,丰神俊朗,年方二十左右的小将,身着黑色重铠,坐下跨白马,手提钢枪, “我?哈,哈,你爷爷叫郭破天,乃天朝上将,你乃乳臭未干之黄口小儿,想必也没听过我的名号。”郭破天轻蔑地道。 “呸,逆贼就是逆贼,你这种货色也能称上将,岂不是丢了洪秀全的脸。”曾三也不示弱。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郭破天听那小将直呼陛下之名,大喝道。 “你吼的声音再大,我也不怕你。”曾三道。 场上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这手上还没有动作,嘴仗却已经是打了不少。 “废话少说,你要战,便战,不战,咱就收军回营,找机会再战过。”郭破天骂累了,故意激那曾三道。 “战,怎么不战,谁怕谁呀。”曾三也是年少气盛,立功心切。 郭破天看似粗鲁,但却是粗中有细,他料定对方年轻气盛,所以,故意用言语激他,再找机会出手。很快,机会就来了,他见对方的戒备之心已开始松懈,便舞起手中的大砍刀杀了过去。 对方见郭破天杀来,也举起手中的钢枪迎敌。 两人刀枪并举,你来我往,片刻之间已交战了二三十回合。在郭破天的乱砍猛斩之下,曾三渐渐感到有点后继之力不足,他每举枪抵挡一次,就觉得力气减弱一分,当斗到将近七十回合的时候,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于是,朝郭破天面上虚晃一枪,拍马就往己方阵中跑去。 郭破天见已经得胜,将手中的大砍刀高高举起,大喊一声:“杀。”,带头向清军阵中杀去。 清军见主将失利,战心已失,慌乱之间,阵势大乱,再让郭破天这么带人一冲,曾三带出来的五千人彻底乱了,郭破天见状,趁势掩杀。 清军压阵的主将见前锋五千人已乱,担心这些乱军会冲了后军的阵脚,急忙将令旗举起,命令大军后撤回营。此时,石达开军中的号声也响了起来,大队人马如潮水一般冲杀了过来,曾三拼死断后,清军的后军才安全退回营中,但曾三自己所带的五千前锋已损失殆尽。看来,一场责罚是避免不了的了。 郭破天带人赶到清军的大营前,正想下令进攻,不料,营门的护城楼上,利箭如下雨一样,直泄而下,他急忙命令大军后撤,以避开清军的这阵箭雨,他准备在清军的这次急射之后,再发动一次强攻。 正当郭破天准备再次强攻之时,石达开中军的号旗已经举起,这是撤退的信号,郭破天无奈,只能率军后撤。 郭破天亲自断后,护送自己的五千军回营,而石达开的后队却早已退入营中。当郭破天行止营门口,只见石达开率众将在营门口亲自迎接,郭破天赶紧下马,向石达开交令。 今天虽然是小胜一场,但石达开也很开心。 “郭将军之勇,真是名不虚传,看来,清军今天在将军这一番砍杀之下,可能又要龟缩不出了,真是痛快。”石达开大笑道,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 “谢王爷夸奖,但如果清军龟缩不出,那我们不就是一筹莫展了吗,末将到是希望他们可以知耻而后勇,前赴后继地来找我们报仇。”郭破天也是哈哈一笑,看得出,他今天杀得还不爽。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是夜,石达开摆下酒宴,宴请诸将,庆贺今天旗开得胜,当然,郭破天之功不可抹杀,石达开已经在功劳薄上重重地为他记下了一笔。 清军营中,曾三赤着上身,负荆请罪。 “来人,将这个损兵折将的无用之辈给本帅拉出去砍了,以正军威。”坐在帅位上的是一位已经不算年青的统帅模样的人,只听他威严地喝道。 “大帅,值此用人之际,如果阵前斩将,予军不利,不若让他戴罪立功,如若再有错,二罪并罚也不迟。”旁边一个文人打扮的人劝道。 “军师,不杀何以正军规,如果人人犯错,俱不惩罚,这大军岂不乱了套,本帅之意已决,你休得再劝。”那大帅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军师之言有理,请大帅开恩。”帐下众将都跪下求情。 “既然如此,看在众将的情面上,今次就放过你,如若下次再犯错,决不轻饶。”那大帅道,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死罪虽然可免,但活罪却难逃,来人,将曾三拉下去,痛打五十军杖。” 众将听说,只打五十军杖,也都松了一口气,曾三也松了一口气,区区五十军杖对他来说,那是小意思。 处理完曾三之后,那大帅又问帐下众人道:“诸位,这石达开,久不出战,今天却来挑战,是何意?” “想必是来刺探我们的虚实,据情报反馈,石贼一边已来了援军,想必,他们是有点按捺不住了。”军师分析道。 “嗯,军师言之有理,想来必是如此,但,我们该当如何应对,军师是否已有计策?”大帅问道。 “大帅,现在贼人势气正盛,我们只能暂避其锋,收缩防守,等到贼人势气羸弱之时,再行反击即可。”军师的妙计就如同郭破天所说,是龟缩不出。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诸将听令,传本帅将令,大军自今日起,谨守营寨,不得出战,违令者,斩。”大帅沉吟了一下道。 “是。”众将道。 “好了,你们退下,军师,本帅还有话与你单独谈,你留下。”大帅道。 众将都退了出去,帐中只有军师及大帅两人。 “军师,自与贼人相持以来,几年时间已过,而我们仍然未获寸功,但贼势却更大,似乎有星火燎原 之势,我心甚忧,此种情况,当做何解?”大帅满脸忧容。 “大帅,您的忧国忧民之心,学生甚是佩服,但是,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我们别无它途,只能尽心报国而已,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能如此了。”军师道。 “唉,难道大清朝真的是气数已尽了吗?”大帅感叹道。 “大帅,您可千万别恢心,整个大清朝,现在就靠您一个人撑着,你可千万要顶住,否则,大清朝可能真的要完了。”军师劝道。 “我只是有点感慨了,恢心还谈不上,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奋力一搏了。”大帅精神一振,道。 “学生一定尽心尽力,协助大帅达成所愿。”军师道。 “好,军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帅很欣慰。 “大帅,您早点休息,学生告退。”军师道。 “也好,你也下去休息。”大帅点点头道。 军师退出。 听了这么久,我们不禁要问,这大帅是谁呢,这军师又是谁呢,也许我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错,大帅就是清朝的擎天一柱,曾国藩,而军师则是他手下的第一谋士,李鸿章。 第二百零二章 中计 石达开营中,盛宴已经散去,大多数将士都已回去休息,只有寥寥数人仍然在坐,这其中有石达开,赵小锋,黄旭等。 “赵先生,今日一战,清军可能已经洞悉了我们之目的,以曾国藩,李鸿章之能,必定会坚守不出,如果这样,那就麻烦了。”石达开道。 “如果如您所说,那就真是麻烦了,那样,我们只能另想它法破敌了。”赵小锋也是眉头紧皱,苦思对策。 “王爷,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黄旭插话道。 “兄弟,你如有计相助,我是求之不得,请讲。”石达开喜道。 “只需如此,如此。”黄旭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直呼妙计。 第二天,当清军的哨探来到石达开大营的时候,发现整座大营已经撤得干干净净,哨探大惊,急急回营禀告曾国藩,李鸿章等人。 曾,李二人在得到回报之后,也是惊疑不定,让哨探继续再探。 哨探稍后禀报,石达开已退后十里扎营。 退后十里,什么意思?曾李二人闻听此言,对望一眼,疑虑更甚,他们又派人仔细地查探了石达开的扎营之处,点了点做饭的灶台,他们发现实点的灶台数相比石达开等人吹嘘的大军人数,相去甚远,也就是说,石达开手下的士兵比起他们公布出来的人数少了很多,这能说明什么呢?要么,是石达开营中粮草不继,正在闹粮荒,手下逃兵甚多,要么是石达开从一开始就在夸大其词,他的军队人数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多,总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对于他们一方来讲都是好消息,也许机会真来了。 曾李二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们没有立即做出决定,打算继续等一等再说。 接下来的一天,清军的哨探又被派往了石达开的驻地,跟前一天一样,石达开又后退了十里,而清点出来的灶台数量,又少了很多。 再过一天,仍然与前一天的情况相同。 这种情况一共持续了十天,石达开也退出了百里之遥,曾国藩越来越相信,石达开的营中一定出了大事,否则,以石达开行事之谨慎,一定不会如此草草撤军。 “我们怎么办?”曾国藩问他的军师李鸿章道。 “如此减灶之法,似有预谋,但如果不是预谋,我们将失去歼灭石达开的大好机会,反正。这事没个准,算起来,应该是五五开,两种情况都可能存在。”李鸿章道。 曾国藩听到李鸿章的话,想了想,这才道:“那就赌一把,既然有五成机会,咱们为什么不赌呢?” “大帅既然这样决定,学生服从,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以免在另外一种情况出现时,束手无策。”李鸿章道。 “你说的有理,那……这样,本帅这次亲自带人去追,你留下来坚守大营,记住,无论前方出现什么事情,你的责任就是坚守大营,千万不能擅自出击,记住了吗?”曾国藩慎重地道。 “学生记住了。”李鸿章当然明白曾国藩话中的意思。 “那就拜托先生了。”曾国藩对李鸿章一揖道。 “大帅,大帅,您这不是折煞学生吗?学生定将不负重托。”李鸿章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曾国藩道。 “有你这句话,本帅就放心了。”曾国藩道。 接着,两人又商定了一些攻守的细节,然后,召集众将,准备出击去追赶石达开。 众将一听要去追赶石达开,都欢呼雀跃,这段时间可将他们憋苦了,石达开派人不住挑战,百般谩骂,他们碍于将令,只能坚守不出,心中窝的那个火那才真叫大,这下听说要去追赶石达开,一个个无不奋勇争先。 曾国藩看见众将士气高昂,不禁默默点头,心中窃喜,看来是个好兆头啊。 “众将听令。”曾国藩借势大叫道。 众将一听曾国藩升帐,都静听宣令。 “命曾三为前部先锋,代罪立功。”曾国藩道。 “谢大帅看重,末将定当亲斩石达开之首,以献大帅。”曾三明白这是曾国藩要他知耻而后勇,通过此一战,一血前耻。 “胡林翼领左军,罗泽南领右军,彭玉麟为合后,太阳落山之时,埋锅造饭,用完饭后,大军即刻出发,剿灭贼军。”曾国藩道。 “大哥,那我们呢?”曾国藩的弟弟曾国华见没他什么事,大叫道。 ‘对,对,你这一叫,还让本帅想起来了,还需要安排你们。”曾国藩一拍脑门道。 曾国华听说大帅有事安排,高兴的不得了。 “曾国华,曾国荃,李元度听令。”曾国藩道。 “末将在。”三人道。 “命你三人协同军师一起守营,凡事听从军师调遣,违令者斩。”曾国藩冷酷地道。 曾国藩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弟都是桀傲不逊之辈,李鸿章不一定能指挥得了,所以,他才这样说。 “大哥,不,大帅,这算哪门子事啊,守营,留军师一个人就行了,我们兄弟,我们兄弟还是追随大哥一起去追杀石达开。”曾国华笑嘻嘻地道。 “嗯,是不是本帅的将令,你都想违抗,本帅让你守营,自有本帅的道理,不要有任何疑问,而且,不允许有任何懈怠,否则,军法不容情。”曾国藩脸沉了下来,冷冰冰地道。 “是,大帅。”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曾国华还是点头应允,他可不敢真的去违曾国藩的将令,他这个哥哥铁面无私,他是知道的,搞不好,他还真会砍了自己这个亲弟弟的头。 “那你呢,国荃?”曾国藩又问曾国荃。 “但凭大哥吩咐。”曾国荃比曾国华要稍微理智一些。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分头准备。”曾国藩道。 众将应诺。 很快,夜幕开始降临,曾国藩率领他的军队朝石达开拔营的方向追去。 曾国藩所率的清军当中,一多半是他亲自训练的湘军,所以,这些湘军的战斗力不是这个时候的满清八旗可以相比的,可以说,他们与石达开所率领的太平军在战斗力上面是不分上下的。 经过两个时辰的追赶,他们终于追到了石达开的大营外面,哨马来报,大帐中一片漆黑,似乎所有太平军的将士已经熄灯休息了。 于是,曾国藩命令曾三在前,胡林翼在左,罗泽南在右,彭玉麟在后,自己居军,各率一军冲进了石达开的大营中,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大帅,营中没人,全是空的。”冲在最前面的曾三,一脸惊恐地跑回来向曾国藩禀报道。 “糟了,中计了,快撤。”曾国藩一听营中无人,就知道中计了,他大叫一声,让大家快撤。 但是,已经太迟了。 在整个大营的外围,漫天的喊杀声突然响了起来,当然,这喊声不是发自清军,而是太平军,曾国藩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大帅,怎么办?”曾三将曾国藩护在自己身后,侧过头问道。 “杀出去。”曾国藩断然道。 “众将士听好了,大帅有令,杀出去…。。”曾三的声音在天际回响。 “杀。”清军吼道。 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太平军。 两军交战,勇者胜,但太平军与清军都不是弱者,所以,双方甫一接触,便拉开了惨烈的大战,一方是要突围而出,而另一方则是意欲围死对方,所以,双方俱都是以命相搏,互不相让。 石达开与黄旭等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俯看整个战场,虽然此时是夜晚,但火把已将整个天空照射得如同白昼。所以,他们对整个战场的形势了如直掌。 特别是对曾国藩,石达开做了重点照顾,曾国藩投东,石达开便命令人向东。曾国藩向西。石达开就命人向西,反正一条,将曾国藩死死地困住,同时。太平军不住地收割那些保护在曾国藩周围将士的性命。以期最后活捉曾国藩。 战场中的曾国藩也心如明镜。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活不了,连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将士都会战死在这里。这是他不情愿看到的。 “三儿。不要管我。你自己突围出去。”曾国藩突然叫起了曾三的小名。 “大帅,您别说了,曾三就是舍掉这条命。也要护着您突出重围,大清朝可以没有曾三,但不能没有大帅。”曾三斩钉截铁地道。 “但是,三儿啊,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这次恐怕是很难逃出去了,你先走,我想,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只要我牵制住他们,你就有逃出去的机会。”曾国藩道。 “不,大帅,就是我死,都要保护好您,这也是父亲临终的嘱托。”曾三说到这,鼻子有点发酸。 曾国藩听到曾三说起了他的父亲,不禁泪从悲中来。 曾三的父亲也是曾国藩的弟弟,而且还是他最小的弟弟,在一次军事行动中,曾三的父亲为了掩护曾国藩被人射杀,临终之前,嘱付儿子曾三,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伯父曾国藩,就是他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伯父受到半点伤害,因为伯父是大清朝最后的希望。 曾三牢牢地记住了父亲的话,他几次以命换命,将曾国藩从生死的边缘救回来,用他的实际行动在实践着他对自己父亲的诺言,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否还能象往常一样,将曾国藩带出重围呢? “三儿,伯父对不住你及你的父亲,要不是因为伯父,你的父亲就不会死,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曾国藩动情地道。 “大帅…。”曾三道。 “三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里没有大帅,只有你的亲人,你还是叫伯父。”曾国藩道。 “是,伯父。”曾三道。 “三儿,你看,我们向西,西边就有人围过来,我们向东,东边就有人围过来,这显然是有人专门要针对我,所以,你还是先走。”曾国藩道。 “不,伯父,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走,我怎么又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呢,何况,如果将伯父丢在这里,而我独自去逃命,您说,即使三儿有幸逃出去,三儿还能苟活在这个世上吗?”曾三道。 “唉。”曾国藩长叹一声,他明白曾三说的是实话。 “伯父,您别担心,三儿说什么都要带着您冲出重围。”曾三一脸的坚决。 曾国藩听到此话,苦笑了一下,心想,三儿啊,你哪知道当前的危险局面,别说是冲出去,就是想走前几步都难,看起来,咱伯侄二人今天是要葬身在这里了啊。 第二百零三章 深陷重围 石达开等人站在高处,看着下面正在做困兽之斗的曾国藩,心情好极了,他们只要趁这次良机将曾国藩除去,那么清军将会不攻自破,到时,太平军再趁乱攻之,一定可以大获全胜,统一中华的计划将会向前迈进一大步,这个道理,众人都深以为然。 “兄弟,你这条计还真行,这样就将曾国藩这沙场老将给骗倒了,我是不服也不行。”看得出,石达开是真的很高兴。 “哪里,哪里,王爷,这只能怪他贪功,禁不住诱惑,我们也是恰逢其会而已。”黄旭一脸的淡然。 “这减灶之法,古之兵法家也常使用,但用之效果如何,那是见仁见智了,如果讲到战果辉煌,应该没有如驸马爷者,驸马当属第一。”赵小锋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拍马屁的成份居多。但他拍马屁也是真心实意的,没想从黄旭这里得到什么。 “事情未有定论,此时谈论战果,还言之过早。”黄旭不敢居功。 “好,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这最后的战果如何。”石达开豪气冲天地道。 说完,石达开便命令围困曾国藩的队伍加紧进攻的节奏,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将曾国藩拿下,众将士得令,更加猛烈地向曾国藩进攻。 曾国藩部本已是左支右绌,应付的十分吃力,而太平军这一使劲,曾国藩更是险象环生,好几次,都是靠曾三拼命率人抵挡,才打退了太平军的进攻,否则,曾国藩早就成了太平军的阶下之囚了。 但是,即使曾三及身边的人再神威,他们也是人,他们如何能抵挡住太平军不要命的轮番冲击,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曾三感到自己越来越吃力,他的力气也在渐渐流逝,他知道自己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而他之所仍然能够挺立,身后的曾国藩才是唯一原因。 现在的局势,曾国藩心似明镜,他很清楚,他看了看正在苦苦支撑的曾三,看了看不断倒下的亲兵护卫,再看了看远处同样被围,而无力给予支持的胡林翼等人,他知道,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他们已无回天之力了。 曾国藩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再看,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必须做出决断,是继续抵抗,直到战至最后一人,还是说,放弃抵抗,给这些还活着的,英勇无畏的士兵们留下一条生路,他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挣扎。他知道,无论他最后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曾国藩,对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们来说,都是一次最沉重的打击。 “伯父,侄儿力气将竭,快无力再保护伯父了,伯父,怎么办?”曾三一边抵住冲过来的太平军,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曾国藩道。 “三儿,伯父都看到了,你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大清朝最英勇的士兵,你们做到了你们应该做的,现在,本帅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停止抵抗。”曾国藩的态度看去出很坚决,显然是决心已定。 “伯父,大帅,不要啊,不能降啊,我愿意死战。”曾三听到曾国藩让他们放下武器,肝胆俱裂,大叫道。 “三儿,服从命令,你快让大家放下手中的兵器,早一刻放下,就少一点流血牺牲。”曾国藩温和地道,一改平时的雷厉风行。 “不,我不,我不会下这样的命令,我想,这些浴血奋战的好男儿,也不会同意大帅下这样的命令。”曾三道。 “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曾国藩叹道。 “只有杀头的将军,没有降将军。”曾三语气决定。 “既然你们坚持,我也不多说了,那么,今天就让我们伯侄二人奋力一战,以这副残躯报效国家。”曾国藩道。 “誓死追随大帅。”曾三道。 在曾三及曾国藩的鼓励下,清军的抵抗越显顽强,往往太平军需要付出几个的代价,才能干掉一个清军,战争的惨烈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石达开等人也发现了这样的变化,他们没想到垂死挣扎的清军竟然能够爆发出这样超强的战斗力,令他们都不禁为之侧目,石达开等人心中感叹,这曾国藩还真是了不起。 “王爷,久攻不下,这是兵家大忌,再这样下去,士兵的心气一泄,唯恐生变啊。”赵小锋担忧地道。 “是啊,王爷,赵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们要赶紧想办法。”黄旭也深有同感。 “赵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石达开问道。 “王爷,恕学生斗胆进言,请王爷将您身边的这五千亲兵投入到对曾国藩的围杀之中,学生相信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最后的胜利将唾手可得。”赵小锋拱手道。 “唉,是啊,本王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好,就按你说的办,来人,传我将令,命李秀成亲率五千王府亲卫参与围杀曾国藩,务必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石达开说干就干,马上下令道。 随着石达开五千精锐的加入,战场形势对曾国藩越来越不利,如果说前面他们还能凭一口气稍做坚持,那么这五千军的加入,则是将他们的最后一口气也给打散了,他们的生路已慢慢被断绝。 “三儿,算了,歇歇,留点力气稍后还有用。”曾国藩微微一笑道,但笑容当中明显带着一丝苦涩。 曾三当然听得出来曾国藩话中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儿,待会,我先走一步,我死之后,你将我的头割下来,派几个心腹的亲兵将之带出去,交给军师,如果运气好,也许我还能有幸魂归故里呢。”曾国藩叮嘱曾三道。 “伯父…。。”曾三喊了一声伯父,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潸然泪下。 “傻孩子,人都有一死,你伯父能战死沙场,又有你在旁送终,那是人生之大幸,还有何不满足,我只是希望,在我死后,你但凡有一丝求生的希望,我都希望你不要放弃,勇敢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将来才有复仇的机会,三儿啊,伯父的大仇可要靠你了啊。”曾国藩之所会这样说,他是想阻止曾三在他死后干傻事,他希望自己的话能让这个侄儿在最后做出选择的时候,能有所顾忌,他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儿了。 “伯父…。。”曾三泪如雨下。 说起来,曾三还是个孩子,看着自己最敬爱的长辈要离自己而去,怎能让他不心痛。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三儿,我曾家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曾国藩斥道。 “是…。是,伯父。”曾三拭去满脸的泪水,抽噎着道。 “好了,私事算是交待完了,再有就是,你回去之后,替我转告军师,让军师暂领大军,并写表申报朝廷,以军师代我之职,这大清朝啊,能克贼兵的人屈指可数,而军师可算是其中的翘楚。”曾国藩知道,自己交待的事情越多,这傻侄儿求生的**就会越强烈,说不定,他真可以逃出生天也说不定呢,如果他能再将自己的临终遗言传达给军师,那事情就算完美了。 “伯父,您说的话,侄儿都记住了,侄儿一定不负重托。”曾三想都没想,就答道。可能他已经忘了,他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坚决地要追随曾国藩于地下的。 “很好,你能完成伯父的遗愿,伯父也就死而无憾了。”曾国藩见自己目的已达到,欣慰地点了点头。 曾三望着曾国藩,心如刀绞,一直以来,曾国藩就如同他的精神支柱一样,是支撑着他前进的动力,他又象一盏明灯,点亮了他前进的道路,但是,现在这个支柱就要倒了,而这盏灯也将熄灭,怎能让曾三的心不痛。 周围的打斗声,越来越稀少,预示着清军的抵抗即将接近尾声。 曾国藩朝石达开所站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似乎感到自己的这个老对手就在前方,他心中轻叹一声,石达开,最后还是你赢了。 事实上,石达开与曾国藩二人可算是一时之瑜亮,他们虽互为对手,但却互相推重,互相敬重,虽然各为其主,但一直惺惺相惜,也许正是有了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们才不寂寞。 他曾国藩能败在象石达开这种人物的手下,那也是虽败犹荣,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曾国藩看了看周围,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他一脸平静,只是轻轻地向曾三点点头,然后拔出腰间的宝剑,眼中露出绝然之色。 曾三看着曾国藩做着这一切,心中虽然痛,但也为他的伯父骄傲,试想,有多少人能在这个死字面前表现的这样淡然,这样的视死如归,他的伯父不象是去赴黄泉,到象是去赴宴一样,如此的平静,让人心折。 曾三跪在地上,恭敬地向曾国藩嗑了三个响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拜别伯父,伯父一路走好。” 就在曾国藩将宝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准备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大营的外围突然之间喊杀震天,人喧马嘶,随后,一支耀眼的火箭冲天而起。 曾国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曾三更是欣喜若狂,又蹦有跳,口中叫道:“有救了,我们有救了,伯父,我们的援军来了。” 第二百零四章 战后反思 曾国藩远远望去,见营门口有三位战将分别领着三支兵马,横枪跃马,冲杀而来,赫然是,曾国华,曾国荃及李元度三人。 三人看见曾国藩被围多时,大怒,奋力冲杀,因为他们是由外向里冲,等于是顶在太平军的后面,太平军触不及防之下,防线开始松动。 石达开见此情景,大叫一声:“不好。”,他预感今天的事情可能无法善终了。但是,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清军三将已经冲破了太平军的防线,逐渐朝曾国藩靠拢,被围在中间的清军将士也是士气大振,配合外面的清军一起夹击太平军,这样一来,刚刚还占据优势的太平军突然落到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战场形势变化很快,令石达开等人没法做出及时的调整,大好局面开始变得被动起来,幸好被围的清军已是惊弓之鸟,而冲进来救人的清军也不愿意恋战,所以,战局虽然被动,但并未被彻底反转,曾国华等人在救出被围的曾国藩之后,再合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等人之力,一举冲出营去。 石达开等看着突围而去的曾国藩等人,也只能暗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是清朝的气数未尽。 曾国华等人救了曾国藩之后,一路向已方大营急驰,直到在离营门不远处碰到李鸿章派出的哨探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得到曾国藩等人获救的消息之后,李鸿章喜出望外,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亲自出城迎接曾国藩等人进城,并命人侍候沐浴,摆下宴席,给这些死里逃生的将士压惊。 “军师,我们几乎不能再见矣。”曾国藩感概。 这一场生死之间的徘徊,不仅让曾国藩似在做梦,而且,只要是参加此一役的所有将士,都恍若隔世。 “大帅洪福齐天,遇事必能化险为夷。”李鸿章动情地道。 他初时听说曾国藩被围,也是急得不行,幸好曾国华等人援救还算及时,否则,他们能否再见,真的很难讲。 “军师,大营之内一切都还好,石达开没有趁机来攻。”曾国藩关心地问道。 “营内一切平安,不劳大帅挂念,贼人可能是围攻大帅心切,并没有遣人来攻。”李鸿章恭敬地道。 “军师,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被围的消息,又是如何遣国华他们来相救的。”曾国藩道。 “大帅出发之后,学生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学生派出大量的哨探,每隔半个时辰就将大帅的情况传回大营一次,学生初时听说大帅进兵顺利,心中还算安定,却没想到,转头却听说了大帅被围的消息,心中大惊,学生立即将留守大营的三位将军请了来商量对策,国华将军一听说大帅被围,立马就要率军去救,还好国荃颇为冷静,他劝住国华将军,并派出哨探,将大帅被围的现场打探的一清二楚,这样,学生才能准确地认清形势,最后派出三位将军分三路救援。这一次,大帅之围能解,全是三位将军的功劳。”李鸿章将整个过程娓娓道来。 曾国藩听了不住点头。 “国华,你要多向国荃学一学,遇事多想一想,这样你才能有所进步,记住,凡事不能只逞匹夫之勇。”曾国藩的话不是责怪,而是规劝,这要是从前,是难以想象的,曾国藩治军之严那是出了名了,要是在从前,曾国华可能早就让曾国藩臭骂了一顿,但是,他这次能够脱险,曾国华出力不少,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再出言责难,那就太有点不近人情了。 “是,末将谨记大帅的话。”曾国华恭敬地道。 “好了,这次能够大难不死,全是有赖各位拼死营救,本帅在这里谢过各位了。”曾国藩道。 “大帅言重了。”众人都不敢居功。 “军师,此次我军战损的情况是否已经统计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曾国藩又道。 “大帅,此次随大帅而去的有接近四十万人马,而有幸活命回来的已不足三成,战损人员接近三十万,兵器,战马等更是损失无数,这一仗可谓是损失巨大。”李鸿章叹了口气道。 “这么多?这真可谓是我们湘军成军以来所遭遇到的最大损失,此都是本帅之过也。”曾国藩痛心疾首地道。 “大帅,您不必自责,这非属人之过也,乃战之过也,大帅也不必恢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帅没事,我们照样可以将失去的东西重新弥补回来。”李鸿章劝道。 “摸清楚了石达开方面的情况了吗?”曾国藩虽然心痛此战之损失,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是十分的清楚,但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他们应该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石贼此一战之主要目的是为了围歼大帅的中军,所以,他采用的是猛冲猛打的战法,这种战法丝毫不能取巧,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想必贼人的损失也颇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次围歼大帅的目的没有达到,对他们的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李鸿章分析道。 “军师,是这样,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办好两件事,一,尽快将石达开的情况了解清楚,以便我们制定接下来的防御之策。二,重新整编我们剩下的军队,及时招募新兵予以补充,以便在短时间将损失的兵源补回来。”曾国藩道。 “是,大帅,不过,还有一事,仍需向大帅请示。”说这话的时候,李鸿章似乎显得有点为难。 “军师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曾国藩听出了李鸿章的弦外之音。 “大帅,此次战败,送给朝廷的战表,怎么写?”李鸿章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就这事?军师,这种小事,何必烦心,你照实写就行了。”曾国藩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大帅,这样做有损大帅的威名,您看是不是有必要做一些修饰?”李鸿章提醒道。 “不用,你照直写就行了。”曾国藩摆了摆手,让李鸿章不用为这事烦心。 “可是…。。”李鸿章还想再说。 “这事就这么定了。”曾国藩打断他的话说道。 “是,大帅。”既然大帅有令,李鸿章只好应诺。 不过,李鸿章虽然当面应承了曾国藩,但是在随后给朝廷的战报中,还是做了一些隐瞒,让朝廷觉得这一战的损失并没有实际的那么大。在这件事情上,李鸿章也算是煞费苦心。 “好了,今天就议到这里,大家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曾国藩道。 “是。”众人应诺,退出。 另一边,石达开的大帐之中,也正在召开此战的总结会议。 “王爷,如此好的机会,却让曾国藩这个龟儿子给跑了,真是不解气。”在今天的大战中,郭破天一人就拦住了彭玉麟与曾国藩两人,可以说,在围杀曾国藩的过程中,他的左军才是真正的主力,而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让曾国藩给跑了,他不能不生气。 “唉,一切乃命也。”石达开叹了口气道。 “王爷,此战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之计划不可谓不周密,甚至,曾国藩之配合,不可谓不到位,但是,最后,我们还是让他给跑了,这虽然与战场变化,曾国藩之气数未尽有一定的关系,但归要结底,是我们没能在短时间之内将其拿下,让他的援军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将其救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黄旭可不象石达开认为的那样,将一切都归之于命,他觉得在指挥协调上面,太平军与以湘军为班底的清军之间,还有一点点差距,而这差距并不大,但一定要尽快将它堵上。 “是啊,王爷,驸马爷此话有理,我们还是有点低估了清军的战斗力,以及他们在死亡威胁之下所爆发出来的潜力,而在这种低估之下,我们所做出的应对之策也太过于单调,从而给了敌军将曾国藩救出的可乘之机。”赵小锋也附和黄旭的意见。 “是啊,看来,我们需要花大气在军队内部来一次整顿了。”石达开道。 他心知肚明,在军队的派系之争中,虽然少了以前的害群之马,诸如保平安,崔敏之流,但是,以前这些人在军队之中留下的一些思想,还是很有市场的,所以,不整顿这些不正之风,可能,将来还会错过很多类似的机会。 “有王爷这话,想必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黄旭道。 “呵,呵,兄弟,虽然我的话有那么一点点作用,但实际工作还需要人去做,这样,我就请你做这次内部整顿工作的负责人,怎么样,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石达开笑呵呵地道。 没想到,这事情说来说去又说到自己头上来了,看来,自己还真倒霉,但是,既然石达开都开口了,自己还能推辞吗,黄旭想。 “王爷都开金口了,我怎能推辞,好,我答应。”黄旭道。 “好,明天的军事会议上,我会公布此事,那一切都有劳兄弟了。”石达开见黄旭应承,很高兴。 “不过,我还需要几个帮手。”黄旭当然要提条件啦。 “行,这营中的人马,任你挑选。”石达开很大方地道。 黄旭于是点了姚大洪几兄弟,还要了赵小锋,这些可以说算得上是黄旭的嫡系人马。 石达开当然是没意见,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郭将军,这次的战损情况如何?”末了,石达开又问道。 “王爷,损失不小,这次可能是我们太平军成军以来,损失较大的一次,据初步统计,单单是左军,就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马。”郭破天沮丧地道。 “这么多?你没搞错?”石达开大惊。 “是,王爷,郭将军这话应该没有水分,我也有查实过,真实的数据可能比郭将军说的还要大。”黄旭的心情也很沉重。 “看来,这整顿工作是刻不容缓了,兄弟,一切都拜托了。”石达开以少有的凝重的口气对黄旭道。 看来,他是决心打造出一支铁军。 “王爷,义不容辞。”黄旭道。 “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分头去准备。”石达开道。 “是。”众人散去。 第二百零五章 廷议 顺天府,也是后来的北平府,乃明清两朝的定都之所,虽然也曾受到过战火的洗礼,但经过两朝合计几百年的不断建设,顺天府成了当时,乃至全世界少有的繁华之地,不说顺天府的其它地方,就说那圆明园,其奢华程度,可谓是举世无双。如此繁华之地,也难怪会惹来列强的觊觎。 此时,在这皇城之中,执掌皇权的是乾隆皇帝的孙子,嘉庆皇帝的儿子,有名的怕老婆的天子,咸丰皇帝,全名,爱新觉罗-奕宁。 这一天,咸丰帝正同自己的爱妃,叶赫那拉氏,也就是若干年之后,大名鼎鼎的慈禧老佛爷,**嘻戏。 忽有人来报,前线有紧急奏章送到,恭亲王-奕欣,铁帽子王-僧格林沁正在上书房等候陛下。 咸丰眉头一皱,极不情愿地从慈禧的怀中爬起来,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非常不乐意地让人服侍他更衣,准备回上书房。 此时的慈禧还算得上是个贤事良母,她一心只想好好相夫教子,尽人妻人母之责,其它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没想过。 这时,只听她劝道:“皇上,夫妻之间,来日方长,可千万不能因这而荒废国家大事。” 你看,这话讲得多好啊,多明事理。,多好的女人呀。 “爱妃,你真晓事,这就是朕宠爱你的原因之一。”咸丰捏了捏慈禧的脸蛋,笑嘻嘻地道。 “皇上,臣妾只求能长伴夫君左右,也算心满意足了。”完全一小女人模样。 “好了,爱妃,朕要去干活了,你先歇着,稍迟一点,朕再来看你。”咸丰以极大的毅力道。 “是,陛下,臣妾恭送陛下。”慈禧行礼道。 咸丰对着慈禧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上书房中,军机处的两位重臣,恭亲王,铁帽子王都已在等候咸丰帝。 咸丰在龙椅上坐下,两位重臣赶紧行礼,礼毕之后,谈话便算是进入了正题。 “什么大事,你们这样火急火燎将朕叫来?”咸丰很不高兴地道。 “皇上恕罪,如非大事,臣等又如何敢骚扰您,确实前线有紧急奏表送到。”恭亲王小心地回话道。 “是否太平贼寇已经荡平,如若如此,那就确属好消息。”咸丰帝很感兴趣地猜道。 “皇上,确实与太平贼寇有关,不过,不是天朝天兵将贼寇剿除,而是在与贼寇交战的过程中,我天朝损兵折将。”恭亲王对着咸丰的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什么,你再说一遍。”咸丰变色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两位大人吓得都赶紧趴在地上。 “恭亲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咸丰帝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回皇上,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恭亲王便将这场大战的情况如实向咸丰帝做了说明,虽然,在曾国藩的奏表中,李鸿章已经将很多经过和数字进行了美化,但是,这在咸丰看来,仍然是不可原谅的。 “混帐,这曾国藩真该杀,他不知道临敌之时,要将敌酋的情况摸清楚吗?这样贪功冒进,致天朝损兵折将,耗费钱粮,你们说,朕应该如何处罚他,坦白地说,朕早已对这曾国藩厌烦不已,剿贼多年,却屡屡被贼所伤,这样的统帅要之何用,你们说,要他何用?”咸丰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龙颜大怒,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不住地以头顿地。 “传朕旨意,将曾国藩就地革职,押回京师问罪。”咸丰帝脸上怒气未消,将堆放在御案上的一大堆奏折都推到了地上。 “皇上,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如果就这样直接将曾国藩就地革职,可能并不是上上之策。”铁帽子王知道这皇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如果如他所说,真的将曾国藩就地革职,试问,那还有何人可堪御敌啊,所以,他不得不出面为曾国藩求情。 “朕就不信,除了他曾国藩,堂堂大清朝就找不出一个能带兵的来,你,铁帽子王,不也是我八旗军中的第一勇将吗?你就不可以为朕分忧吗?”咸丰帝道。 “皇上,为您为忧,那是作臣子的本份,但是,咱八旗军乃堂堂天军,怎能与那般贼寇一争长短,所以,曾国藩所领之湘军才应该是御敌之首选,这叫以汉制汉,而湘军乃曾国藩一手创办,如果交由其他人统领,恐怕不太合适,所以,如能留用曾国藩,对剿贼之事有利无害,望皇上三思。”铁帽子王口中虽是这么说,但他心中也是很无奈,现在天朝能打仗的,也只有曾国藩的湘军,而八旗军早已不是当年刚刚入关时候的八旗了,经过这么年的洒色财气的熏陶,八旗军已打不了仗,但这些话,他又怎么能跟咸丰说呢。 “哼。”咸丰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咸丰帝没有坚持说要将曾国藩革职查办,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所以,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这龙颜一怒,果真是震天撼地。 “那依你们的意思,就这样算了,打了败仗,死了这么多人,让朕就这样算了?”咸丰明显地是在找台阶下。 显然,咸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太过于冲动了,铁帽子王所讲乃是实情,但他是堂堂皇上,岂能没有一点皇上的威严,如果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一个犯错的臣子,那以后他这个皇上还怎么做,谁还把他放在眼里面。 “皇上,臣的意思是,将曾国藩连降三级,罚俸一年,但仍统湘军,如其最终不能将太平贼寇剿除,那再问罪也不迟。”恭亲王道。 “这样处罚是不是太轻了一点?”咸丰总感觉到面子还是过不去。 “那皇上再下一道专旨,痛责他损兵折将之事,警告他以此为鉴,不可再犯。”恭亲王又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咸丰帝叹了一口气道。 “皇上英明。”两人道。 “行啦,行啦,少拍马屁,起来。”咸丰帝这才道。 两人跪的腿都麻了,听咸丰让他们起来,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您看这事,交给谁去办?”恭亲王又请示道。 “那就你去一趟,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你一定深知其中的轻重缓急,一定能将朕的意思表述完整, 你觉得如何?”咸丰帝虽是在与恭亲王商议,但语气之中却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他已摆明了让恭亲王去。 恭亲王虽说心中是很不情愿,但皇上已经开口了,就是再不情愿,他也得去。 “是,臣领旨。”恭亲王跪下道。 “行了,起来。”咸丰道。 “谢皇上。”恭亲王道。 “你们还有其它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就退下。”咸丰道。 “皇上,还有一事,臣等想与您商议一下。”铁帽子王拿眼看了看恭亲王,这才道。 “什么事?”咸丰道。 “关于立储之事。”铁帽子王小心谨慎地道。 “立储之事?这事还早,阿哥还小,不用急。”咸丰帝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立储乃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圣上怎可不急。”铁帽子王道。 “铁帽子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专跟朕过不去,立储与你何干,那是朕的家事,家事,你懂吗?朕还没想好,朕要好好想想。”咸丰生气地道。 见到咸丰生气,铁帽子王又跪在了地上,以头顿地,请咸丰恕罪。 “好啦,好啦,今天就这样,你们没事就退下去。”咸丰今天这是第二次下逐客令,他还要赶着去他的爱妃,慈禧那里呢。 “是,陛下,臣等告退。”碰了一鼻子灰的僧格林沁偕同恭亲王一起退下。 第二百零六章 军事革新 恭亲王是只老狐狸,他不会去得罪人,特别是象曾国藩这种握有军事大权的实力派,他更加要小心应付,所以,所谓的对曾国藩斥责及处罚之事,最后也就是走走过场,草草了之。 此事过后,曾国藩等人便开始了对旧有军队的整编,并重新招募新兵,以充实原有的建制,对新扩编的人员进行训练等,以期重整其鼓,一血前耻。 这一段时间,也是前线最平静的一段时间,双方都在抚平伤口,休生养息,储备力量,等待下一次大战的来临。 与此同时,黄旭对太平军的整顿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黄旭首先对原有的军事指挥系统进行了改革,撤销了中军,右军,左军等军事机构,重新设置了一个全新的指挥系统,称之为联合作战司令部,由联合作战司令部代替原有的指挥模式,统一指挥各兵种协同作战,这种指挥系统的设置解决了各军种之间存在的协调问题,有利于集中优势力量对敌作战。 而在联合作战司令部之下,则设置了普通步兵,重装步兵,轻骑兵,重装骑兵,弓箭手独立大队,火器营(掌控全军的火枪及火炮的使用),工兵营,情报处,后勤保障大队,特种作战分队等全新的军事机构。 这样的设置是为了更合理地分配资源,统一部署,协同作战。 这种全新的机构设置,的确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一些不协调的声音,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这就说明了任何的改革都会遇到阻力,而要使大众接受一种新事物,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庆幸的是,石达开等军队高层都毫无保留地站在黄旭了一边,并积极地配合黄旭对军队做出改革,从而减少了阻力,使得黄旭的每一步改革都能落实下去,得以顺利实施。 通过这样的改革,原先臃肿的机构设置不见了,新的机构设置更趋于合理化,军队指挥起来更方便,这样的军队更象一支团队作战的军队。 在这次整顿的过程中,最让黄旭最得意是他亲手组建了两大全新的军事机构,情报处以及特种作战分队,这两大新的机构可谓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产物,他们所有的作战理论及配备的军事装备都是黄旭根据后世的先进理念专门量身打造,按照黄旭对它们的设想,它们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划时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有了这两柄利剑在手,以后再与清军作战,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这两个机构成立之后,黄旭主动提出,要亲自担任这两个机构的负责人,情报处的处长及特种作战分队的队长。 石达开在见过黄旭很多怪异的行为之后,也没怎么把黄旭的这所谓的情报处及特种分队当回事,所以也就爽快地答应了,其他人更加没有意见,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在所有的军事机构设置完毕之后,全军便进行了初步的模拟训练及作战,没想到,效果是出奇的好,很多军事将领都说,现在指挥起来方便多了,对军队的了解也更清晰,而底层的士兵也能感觉到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好处,他们现在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得知上层的作战意图,正确地领会上面传达的作战命令,如今的太平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握紧的拳头,保证最后挥出的是一股力量。 直到此时,大家才真正明白了黄旭进行这种军事革新的目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联合作战司令部联席会议召开了。 出席会议的有:石达开,郭破天,李秀成,吕擎天,黄旭,赵小锋等联合指挥部成员。 “哈,哈,兄弟,你搞得这个所谓的联合作战司令部还真不错,很有意思。”郭破天刚见到黄旭,便亲热地拍着他的后背,笑哈哈地对他嚷道。 “大哥觉得还中用吗?”黄旭也笑道。 “中,是十分的中,哈…。。”郭破天抻出大拇指道。 “哈,哈…。。”黄旭也是放声大笑。 “好,大家静一静,今天我们这个新成立的联合作战司令部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主要目的是对前一段时间军队的训练及模拟作战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分析,总结,从而制定出下一步的训练计划,为即将到来的对清作战,做好准备,好,大家可以自由发言,各抒己见。”石达开的开场白讲明了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对这个新的指挥系统及新设立的军事机构进行了评论,总之,归要结底,那是赞不绝口。 “黄旭,你也来说一说。”见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石达开笑着对一直没有吭声的黄旭道。 “是,王爷,我说两句,各位,我们这次军事改革的目的是为了打造一支更高效,更有团队作战意识的军队,从初步掌握的信息来看,总体上效果不错,但是,离真正的大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黄旭的话等于是给大家泼了一瓢冷水。 “那,兄弟,你可不可以说一说,你口中的大成,是什么意思?”石达开饶有兴趣地问道。 “好的,王爷,所谓大成,也就是说,高度的协调,比如说,在发动军事进攻之前,我们的情报处需要进行哪些情报的收集,在进攻的时候,我们的弓箭手独立大队,火器营怎么样发挥最大的功效去掩护我们的步兵作战,还有,我们的后勤保障大队应该如何保证有效地将给养输送到前方各作战单位等等,这些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单元,这是一个整体,只有做到了步调一致,才可能达到真正的大成之境,比如,也许王爷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黄旭做了详细的解释。 这能做到吗?听完黄旭的话,在坐的所有人,心里都冒出这样的疑问。 “兄弟,这能做到吗?”石达开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王爷,能。”黄旭肯定地道。 “如何做?”石达开急道。 他心中很清楚黄旭所说之话的分量,如果一支军队能做到黄旭所说的那样,那这支军队就可以战无不胜了。 “王爷,这事急不来,这需要通过无数次的训练及无数次实战经验的积累才能达成,所以,当前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按照训练大纲的要求,不停地训练,再训练,也只有平时训练到位了,那真正打起仗来,才可以少出点错,少付出点代价,从而获得不一样的回报。”黄旭道。 “很好,很好,很有道理,各位,驸马爷可是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明路,大家可不能懈怠,所谓练为战,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战前的训练机会,将自己的本领练扎实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真正做到在战场上所向披糜。”石达开振奋地道。 “是,王爷。”主帅训示,所有人都得遵令执行。 对了,说到这,还要简单地介绍一下这联合作战司令部的构成,以及各军兵种的主要负责将领都有哪些。 总体来讲,联合作战司令部是由各军兵种的将军,副将以及原太平军的指挥中枢组成。 石达开理所当然出任联合作战司令部的最高指挥官。 郭破天管辖新改编的普通步兵,重装步兵,轻骑兵,重装骑兵,属实力最为强大的单一兵种,副将,吕擎天。 李秀成管辖新成立的弓箭手独立大队,火器营,职责同样重大,副将,杨宜清 工兵营由余一龙任将军,段一虎为副将。 后勤保障大队由朱衣点为大队长,傅忠信为副大队长。 黄旭则统领情报处及特种作战分队,姚大洪,田小二,刘玉华,东方不惑均出任这两个机构的副职。 赵小锋与王小勇则为作战司令部的参谋官。 这样的人员配置基本上包括了太平天国此时最尖端的人才,属最强的配置。 第二百零七章 牛刀小试 正如石达开所说,练为战,不为看,所以,在经过严格的训练之后,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实战来检验训练的成色。 通过商议,联合作战指挥部决定执行一次斩首行动,以消灭清军的指挥机关,而具体负责执行这次任务的就是黄旭的特种作战分队。 这个计划也是黄旭提出来的,他希望通过这一次的行动来检验一下自己组建的这支特战分队的真正战力,以便做出进一步的改善,当然,如能真正斩了曾国藩的首,那是再好不过了。 行动的时间被定在某一天的凌晨时分。 很快,行动的日子来临了,特种作战分队全装整员,列队完毕,等待黄旭发布出发的命令。 “兄弟们,我们一直期盼的大展身手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我这次要带你们去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那地方不是龙潭,但一定是虎穴,大家都要做好为天国献身的准备,那么,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黄旭表情严肃,大声道。 “时刻准备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在黄旭耳边响起。 “什么,大声点,我没有听到。”黄旭道。 “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声震苍穹。 “很好,东方,带队出发。”黄旭对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东方不惑道。 东方不惑及田小二都是特种作战分队的副队长。 “是,队长。”东方不惑道。 东方不惑率领特战分队的队员们跨上早已准备好的骏马,朝预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在离清军大营不足十里的一片树林中,黄旭所率领的特战分队已经集结在此。 “东方,派出警戒哨。”黄旭命令。 东方不惑迅速地做出了安排,从这些安排来看,确实是训练有素。 “现在我分配任务,东方,你率领第一小队,负责警戒,并清除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在清军大营内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出来。”黄旭道。 “是,第一小队,跟我来。”东方不惑轻声叫道。 唰,唰,唰,由三十人组成的第一小队跟在东方不惑的后面,朝清军大营摸去。 “第二小队,由我亲自率领,负责突袭敌方首脑。”黄旭道。 “是。”第二小队的四十名队员都聚集到黄旭周围。 “第三小队,由小二率领,负责狙击,支援。”黄旭再次命令。 “明白。”小二点头,第三小队也是三十名队员。 这样算来,也就是说,整个特战分队不包括黄旭等三人在内,共计有100名队员,编为三个小队,第一,三小队分别为三十人,而第二小队则为四十人。 分配完毕,黄旭率领的第二小队以及田小二率领的第三小队便静静地等待东方不惑的信号。 黄旭有点紧张,毕竟这是特战分队成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行动,自己手下的这帮兔崽子,虽说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还有待大战的检验,所以,黄旭不免心中惴惴。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东方不惑的第一小队仍没有将安全的信息传来,田小二有点沉不住气了。 “大哥,东方不会出什么事?”田小二担忧地道。 “应该没事,这小子身手很好,而且人也机灵,他带去的这三十人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有事,他们应该早就发求援信号了,不会等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他们的手脚,令他们耽搁了时间,应该没事,我们要相信他们。”黄旭拍了拍田小二的肩膀道。 “话虽如此说,但心不免有点担心。”田小二道。 “正常,正常,这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任务出多了,你就会放开了。”黄旭笑笑道。 “大哥,这种作战方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小弟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可以训练出这样一队士兵来,大哥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田小二感叹道。 “这没什么,这种特种作战在我们的家乡,已经被很多军队所采用,你慢慢就会知道它的好处了。”黄旭难道跟他说,这是几十年之后的战法吗? “原来如此,难怪大哥的战法这么奇特。”田小二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如果田小二继续追问,你家乡是什么地方…。。等等,那黄旭一定露馅。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突然天空亮起一抹红色,田小二高兴地道:“大哥,你快看,东方的信号,他们成功了。” “嗯,我看到了,好,行动的时刻到了,刚才我的命令,大家都听明白了吗?”黄旭问道。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好,行动。”黄旭一挥手,率先向前奔去。 其他人都紧跟在黄旭后面,向清军大营而去。 到了大营门口,黄旭等人就碰到了两个过来接应他们的一队队员,听过他们的情况汇报,黄旭没有多说什么,率领第二小队朝一队队员所指出的安全通道前进,而田小二所率的第三队则抢占好狙击的地形,随时准备给予东方的一队及黄旭的二队支援。 很快,黄旭所率领的二队便安全地摸到了清军大营的核心地带,他吩咐东方不惑带队警戒,自己则带领二队去执行斩首行动。 通过情报处所收集到的情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清军几大首脑的营帐。黄旭深吸一口气,向他周围的人打出不同的手语,这些人也以手语回应,意思是说,明白,他们准备执行黄旭的命令。当然,这种自创的手语也只有黄旭他们这些特战队员能明白。 三十人分成五个小队,分别潜入了五个清军首脑的大帐中,黄旭则是带领其中的一个小队闯进了曾国藩的大帐之中,他要亲自斩曾国藩的首,黄旭挥手让几人散开,分头警戒,他自己则慢慢地摸到曾国藩的床榻边,他能清晰地听到床上熟睡之人的呼吸声,黄旭定了定神,突然以箭一般的速度掀起了盖在熟睡之人身上的棉被,伸手点了他的哑穴。 “曾国藩,曾大帅,你被俘了。”黄旭一边对曾国藩说道,一边让人点亮了灯。 竟然这样容易就将曾国藩俘获了,黄旭很高兴。 “队长,怎么是个女的。”当其中一个队员扶起那窝在棉被中不能动弹的”曾国藩”,失声叫道。 “什么?”黄旭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他托起那人的脸一看,暗骂一声,妈的,真是个女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黄旭的头也有点乱了,忙活了半天,却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人。 “唔,唔…。”那女的被黄旭封住了哑穴,不能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在祈求。 “那好,你听好了,我现在可以帮你解开哑穴,但你不准大喊大叫,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你敢玩花招,我立即杀了你。”黄旭恶狠狠地道。 那女人拼命地点头。 黄旭伸出手指,解开了那女人的哑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这里来?”那女人一边用手摸着自己有点发酸的喉咙,一边有点怯生生地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问你,这里可是曾大帅的大帐。”黄旭道,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人的眼睛。 那女人被黄旭盯得有点胆寒,赶紧低下了头,只见她点点头,轻轻地道:“这里是大帅的帐子。” “你又是什么人?”黄旭紧接着问。 “我是大帅的小妾。”那女人道。 “那你知道大帅去哪了吗?”黄旭又问。 “大帅一直在议事大帐议事,还未回来。”那女人道。 妈的,这曾国藩运气真好,自己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家伙竟然这个时候还没睡觉,看来,这一次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队长,我们怎么办?还要突袭议事大帐吗?”有个队员问道。 “不用了,撤,特种作战关键在于出其不意,现在转道去议事大帐,形踪肯定暴露,如果敌人的大队人马围上来,咱们就死定了,撤。”黄旭道。 “这个女人怎么办,是不是杀了算了?”那位队员又问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请你们不要杀我。”那女人求饶道。 “小李,交给你解决,其他人,撤。”黄旭对刚才的那个特战队员说道。 来到了这个世界,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黄旭带头冲出帐外,他看见另外四队人都从其它的四个帐中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看样子,也是没有找到正主儿。 “报告队长,没有收获。”四小队人马都是说着同一句话。 “情况我都知道了,但你的屁股都擦干净了吗?”黄旭道。 “队长放心,已经处理好了。”众人道。 “那好,我们撤。”黄旭说完,朝营门口退去。 到了大营外,黄旭聚齐负责警戒的第一队与负责狙击支援的第二队,还有自己亲率突击的第三队,连同自己,东方不惑,田小二,总计103人,趁着夜色,撤回己方大营。 这一次突袭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通过这次行动,黄旭也大致摸清了整个特战分队的实际作战能力,以及配合协调能力,快速突袭能力,收到了一定的效果,是很有意义的一次实战,而且,这一次突袭之前的情报工作,也是做的相当完善的,最后只是由于突发的因素,才使这次行动没有取得完美的结果,那只是运气问题,与准备没有关系,这样来看,由刘玉华与姚大洪任副处长的情报处也干得很不错。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最倚重的这两个机构,都已开始发挥出它的功效,假以时日,这两把利剑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第二百零八章 火烧粮草 曾国藩事后回来,发现自己的小妾失了踪,大怒,忙遣人寻找,可是,没找到。 这是当然的喽,曾国藩又怎能找得到,他又怎能知道,黄旭的特种作战分队对尸体的处理有一种很有效的办法。所以,就是曾国藩将整个地球都翻过来,都不可能再找到他的小妾,这事到最后也只能是一个无头公案。 失却小妾是事小,但耽误军国大事却滋事体大,所以,在初始的震怒之后,曾国藩又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紧张的军队建设当中去,小妾之事也就被忘到了脑后。 忽一天,曾国藩又召集众将议事。 “军师,我们军队的整训工作进展如何?”曾国藩问道。 “大帅,进展很顺利,现在只是实际的作战经验有所欠缺。”李鸿章这段时间是忙里忙外,着实给累得不轻。 “嗯,实际作战经验只能在战争才能获取,这样说来,我们是免不了要与石达开一战了。”曾国藩皱起了眉头。 “是的,大帅,我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李鸿章道。 “石营的情况如何?”曾国藩又问道。 “据探马回报,石营的动静也很大,基本上每天都在操练人马,但操练的方法却与我们有很大的不同。”李鸿章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根本差别在哪里。 “哦,军师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曾国藩来了兴趣。 “石营的操练与我们不同的地方在于,我们将所有的兵种都是分开训练,而他们则是混在一起练,而且,他们的这种练法看上去非常的杂乱无章,不知道这石达开在搞什么鬼。”李鸿章是百思不得其解。 “混合操练,历来的兵书战阵上面都没有这种练法,石达开这样做是不是在迷惑我们,他在搞什么,查,军师,派人查,一定要查清楚,这石达开到底在玩什么花招。”曾国藩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李鸿章得令。 “对了,除此之外,石达开是否还有其它异动。”曾国藩道。 “学生还听说,石达开将离安庆不远的石头城开辟为新的粮草輜重补济之所,他以前都是将粮草器械堆放于安庆府,现在却将部分物资前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李鸿章又汇报了一个新的情况。 “派人去查过了吗?”曾国藩道。 “查过了,确实属实,那里确实堆放了很多粮草,而且有重兵把守。”李鸿章点点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最基本的用兵之道,看来,石达开是蠢蠢欲动了。”曾国藩估摸道。 “我们怎么办?”李鸿章请示道。 “突袭石达开在石头城的屯粮重地,烧了他的粮草。”曾国藩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李鸿章摇摇头道。 “那是当然,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合计合计,找出一个稳妥的办法,但,石达开的这个粮道一定是要断的,如果大军无粮,那石军将不攻自乱,我们就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曾国藩是打得好算盘。 “大帅,给我五千军,我必能攻入石头城烧了石贼的粮草。”曾国华请命。 “国华,军师刚才说了,那里可有重兵把守。”曾国藩激他道。 看来,曾国藩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干这种烧人粮草的缺德事了,所以,这一次,他打算派个狠人去,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曾国华,但是,他不能直接跟他说,他要先激一激曾国华,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就是这个道理。 “石贼所谓的重兵在我眼里那犹如草芥,不值一提。”曾国华对所谓的重兵之说,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你真要去?”曾国藩道。 “愿去。”曾国华道。 “好,你可愿立军令状。”曾国藩又道。 “有何不可。”曾国华道。 “好,军令状侍候。”曾国藩大叫道。 不一会儿,曾国华将军令状立好,交与曾国藩。曾国藩嘱其小心进兵,曾国华满口答应,点起五千兵,杀向石头城。 “大帅,国华遇事急躁,此去恐会有变。”李鸿章道。 “没事,你与我随后率军前去接应。”曾国藩道。 “是,大帅。”李鸿章道。 曾国华驱动五千军马,火急火燎地赶到石头城下,只见城外的吊桥已经拉起,城门紧闭,看起来已有了防备。 “城上的人听着,你曾国华爷爷奉命前来取城,识相的,赶紧开城投降,如若不然,打破城池,片甲不留。”曾国华在楼下叫阵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箭雨,曾国华急忙率众后退。 “妈的,这帮缩头乌龟。”曾国华不禁低骂一声。 但是,城里的人不出战,他也没办法,而且,他今天带来的是五千轻骑,并没有准备攻城的器械,所以,不可能强攻城池,看来,只能不住地挑战了,曾国华想。 想到这,曾国华便不断地叫骂,将城内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他一直从早上骂到晌午,守城之人就是不出战。 这时候的太阳正当顶,众人都是甲胄在身,浑身燥热,曾国华想,既然没人应战,那就让大伙休息一下,晚一点再去叫阵也不迟,于是,他命令大家都下马,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太阳没这么毒了,再去挑战。 众将领命,都去找休息的地方,曾国华也找了一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拿起马背上的水袋猛灌了几口,他觉得有点困,所以,便将身上的甲胄脱了下来,铺在地上,打算眯一下,谁知这一眯,他还真给眯了过去。 睡梦中,曾国华听见喊声震天,似乎石头城已有人冲了出来,杀入了他的大军之中,他的大军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正想大叫,却听见有人摇着他的胳膊,正叫道:”将军,将军,快醒醒,敌军杀过来了。” 曾国华听见敌军杀过来了几个字,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甲胄都来不及穿,就迎上了杀来的太平军。 此时的战场很乱,曾国华带来的五千军在太平军的突袭之下,损失惨重,曾国华见此情景,双目通红,拼命搏杀,但是,后面的太平军却越来越多,曾国华片刻之间就陷入了太平军的滚滚人流中。 正在危急关头,斜刺里,一彪军杀到,只见带头将领,挺一杆长枪,冲杀而来,曾国华一看,赫然正是胞兄曾国荃,曾国华大喜,朝曾国荃的方向奋力杀去,意欲与曾国荃会合。就在曾国华与曾国荃大杀四方之际,又有一军杀到,领军将军曾三,于是三人合兵一处,驱赶太平军,太平军抵挡不住,向后败走,他们准备退入城中,谁知刚到城边,便听见城内号炮连响,城楼上竖起刀枪剑戟,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曾字,原来,曾国藩已趁机取城了。 只听城楼上的曾国藩抚须哈哈大笑道:“尔等逆贼听好了,你们回去告诉石达开,这石头城,本帅取了,如他不服,本帅在这里等他,他可以再来攻取,哈,哈…。”。 曾国藩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太平军不能进城,只能向石达开大营所在的方向退去。 曾国华等人与曾国藩在石头城中汇齐,曾国华向曾国藩请罪,曾国藩听后哈哈大笑,说曾国华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搞得曾国华莫名其妙。 原来,曾国藩深知曾国华的性格,他料定曾国华此去必定会轻敌,只要太平军抓住了曾国华的这个弱点,他们一定会出城攻击曾国华,而只要太平军出城,那曾国藩从后取城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他要的就是曾国华败,只有曾国华败,他才能顺利取城,这也是为什么他说,曾国华不但无过,而且有功的原因。 众将听后,又是哈哈大笑,弄得曾国华尴尬不已。 曾国藩在石头城内摆下酒宴庆祝之后,便命令罗泽南,曾国荃,李元度三将领兵去烧粮草,三将领命,带兵而去。 不一会,漫天大火冲天而起,而此时正刮北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力,越烧越大,不仅将粮草点燃了,而且将周围的很多东西都点燃了,天干物燥,什么东西一碰就着,熊熊大火不一会就烧遍了整个石头城,罗泽南三人带来的人马首当其冲,遭了殃,被火烧死了大半,几人带着剩余的人马抱头鼠窜,正好遇上奔来的曾国藩等人,他们看了看曾国藩等人的狼狈样,心中明白,大帅也没能幸免。 “军师,怎么办,大火已将四门都烧断了,没路可走,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曾国藩方寸已乱。 原来,曾国藩几人在罗泽南三将去后,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没想到大火却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他们听到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知道是出了大问题,于是,曾国藩几人拼命地冲了出来,沿城门口而走,虽知,派出的探马来报,四门都给烧断了。 “大帅,西门好似火势较小,应该可以突围而出。”奉命探路的曾三回来禀道。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众将保护大帅从西门突围而出。”李鸿章喝道。 于是,众将簇拥着曾国藩往西门而来,到了西门一看,正如曾三所说,火势还不算大,可以突出去,于是,众将保护曾国藩从西门逃了出去。 逃出城外的曾国藩看到仍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久久无语,他叹了一口气,吩咐众将,开路回营。 众将见此情况,不免士气低落。这本来是好事一件,没想到最后却变成虎头蛇尾,一场大火将众人搞得狼狈不堪,还差点丢了性命,这一趟来,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众人望前行了几里路,忽然前面号炮直响,一彪军拦住了去路,只听领兵将领高叫道:“留下曾国藩。” 第二百零九章 脱困 看到有人拦路,众人一惊,但是,当他们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就知道今天这事想善终是不可能的了。曾三策马上前,问道:“郭破天将军意欲何为?” 来人正是郭破天,他奉石达开将令,在此等候曾国藩。 “奉我家元帅令,擒拿曾国藩。”郭破天洪声道。 “放肆,我家大帅的名号岂能由你大呼小叫。”曾三怒道。 “哈,你是叫不得,但我却叫得,你信不信,不信吗,那你听着,曾国藩,曾国藩…。。”看来,他是故意要与曾三等人过不去。 曾三也是个火爆脾气,他一听此言,便再也忍耐不住,挺枪策马直朝郭破天杀了过来。 郭破天没想与他单挑,手中大砍刀一举,身后的兵马一下子涌了过来,没等曾三冲出几步,就将其淹没了,黑压压的铁流不但冲过曾三,还冲向曾国藩一拨人。 “元度,保护军师和大帅,其他人,跟我冲。”曾国荃见形势危急,大叫道。 说完,他便拍马冲了上去。 两军甫一接触,就开始混战起来,清军刚经过大火的洗礼,身心俱疲,而太平军则是酒足饭饱,以逸待劳,两军这一交战,高下立判,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抵挡的是越来越艰难。 曾国藩与赵小锋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苦思良策,但事已至此,除了再拼下去,已经别无选择,而且,据当前的情势分析,他们要想脱今日之困,恐怕是难上加难。 “大帅,末将先护着您与军师冲过去。”李元度突然道。 “有把握吗?”曾国藩道。 “末将分析了一下战场的形势,认为只要国华,国荃两位将军上前夹攻郭破天,将其挡住,那么末将就有把握护着大帅两人冲过去。”李元度显得颇有信心。 “国华,国荃,你们回来。”曾国藩听说有机会冲过去,立马将两位胞弟叫了回来。 “两位将军,末将打算护着大帅及军师先冲过去,但需要两位将军配合。”李元度道。 “好,没问题,只要大帅能冲出去,你说什么都行。”曾国华与曾国荃都没意见。 “但是,本帅走之后,众位将士如何?”曾国藩也不能光顾自己逃命。 “大帅,您先走,我与国华,三儿在后收拢将士,随后跟来。”曾国荃道。 “万事不可能面面俱道,大帅,听几位将军的,您先离开,这样也好让几位将军专心对敌,尔后,再收拢将卒也不迟。”李鸿章也劝道。 “我去将罗将军也唤回来,你与他一起护着大帅往前冲,这更保险一点。”曾国荃道。 “这样最好。”李元度道。 不一会,罗泽南也退了回来,曾国荃将大家的意思向他做了转告,罗泽南欣然同意。 “等一下我在前,泽南,你在后,我们一起保护大帅与军师冲出去。”李元度道。 “好。”罗泽南道。 “我与国华现在上前去夹击郭破天,你们做好准备。”曾国荃看了看场中的形势,低声对李元度,曾国藩几人道。 曾国藩几人点点头,暗暗做好准备。 “郭破天,让爷爷来陪你玩玩。”曾国华第一个大叫着朝郭破天冲了过去。 “来得好。”郭破天也是大叫一声,与曾国华战在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是不意乐乎。 “两个人玩,太没意思了,我也来凑凑势闹。”曾国荃也冲了上去。 “哈,哈,就是你们全上,爷爷我又有何惧。”郭破天豪气冲天地道。 郭破天毫无惧色,将手中的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 李元度紧张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准备机会一到,就冲过去。 过了没多久,这样的机会就来了,曾国华与曾国荃使出全力,将郭破天逼到一边,从而让出中间的大道,这样一来,后面的李元度等人便有了冲过去的机会。 “冲。”李元度见此良机,大叫一声,带头向前冲去。 李鸿章与曾国藩催马跟上,罗泽南断后。 本来叉牙交错的战场给李元度几人一冲,立马被冲出一条缝隙,几个趁势冲了过去。 郭破天见状,意欲指挥其他人收紧防线,但曾国华两兄弟死死地缠住了他,让他没办法腾出手来,郭破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国藩等人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冲了过去。 李元度护着曾国藩一鼓作气地冲出了危险地带,一刻不停地向己方大营奔去。 太平军大营当中,石达开等人正在谈论这场战斗。 “兄弟,我不得不表扬你,你这条计策真是太妙了,即使子房复生,诸葛再现,想必也不可能定下这样的妙计。”石达开拍掌大笑道。 “是啊,学生也有同感,附马爷的这条计策实在是太妙了。”赵小锋道。 “哪里,哪里,王爷与赵先生都过谦了。”黄旭谦虚地道。 原来,石头城所谓的屯粮重地,根据没有存什么粮草,一切都是黄旭在故布疑阵,目的是引曾国藩上当,然后火烧石头城,同时,他又料定石头城中的大火只能重创曾国藩的军队,而不能将其全歼,所以,为保险起见,他又增派郭破天率领马步大军在半路埋伏,以策万全,争取能全歼清军。 “这一次,曾国藩应该是插翅也难飞了。”石达开大笑道。 “不好说,不好说。”黄旭摇摇头道。 “学生也同意王爷的意见,但,为何驸马爷会如此没信心。”赵小锋道。 “曾国藩不比其他人,而且他手下的将领都是英勇善战之辈,除非这场火能将其军队烧掉大半,否则,要想搞定曾国藩不是那么容易。”黄旭对整个形势的发展,简直可以说是洞若观火。 “我不信曾国藩会这么走运。”石达开摇摇头,道。 “王爷,您还别说,这曾国藩的好运气,那是出了名的,所以,如果从运气上来讲,还真有可能让他给逃出去。”石达开的一句话,算是间接提醒了赵小锋,让他对自己先前的话也开始怀疑起来。 “我们不会这么背,如果这次再让他跑了,那就是太不应该了。”石达开的话也开始变得不那么肯定起来。 “希望郭将军可以为我们带来好消息。”赵小锋道。 在几人谈论的这当口,被派出去的哨探不断地将前线的消息传送回来,石头城的大火将曾国藩的人马烧得很受伤,接着,曾国藩中了郭破天的埋伏,郭破天又以逸待劳,围攻曾国藩,反正,这一阵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石达开听了这些消息,欣喜异常,他乐观地认为,最后的胜利已经在望了。 没想到,转眼之间,又有哨探来报,曾国藩跑了。 石达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傻眼了,他朝黄旭看了过去,一脸的不相信,而黄旭则对着石达开耸耸,意思似乎在说,果然不出所料。 “真的又给这家伙跑了,难道他是属兔的吗?”赵小锋在一旁道。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将他逮住,那么他就不是曾国藩。”黄旭道。 黄旭的一句话算是给这次的行动做了一个总结。 大家都默然不语,仔细地品味黄旭话中的意思。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郭将军回来了。 几个对望一眼,觉得郭破天回来的正是时候,于是,石达开吩咐,快请。 “参见王爷。”郭破天对石达开行礼,又分别与黄旭,赵小锋见礼。 “说说情况。”石达开已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请您责罚,都是末将一时不慎,走了曾国藩。”郭破天请罪道。 “破天,先不讲这些,你先将详细情况说来。”石达开摆摆手,让他先讲事情经过。 郭破天不敢怠慢,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他讲的与哨探报来的消息,基本大同小异。 “破天,这不能怪你,你也尽力了,想来也是我们的考虑有所欠缺,如果当时能多派几员大将前去,也许曾国藩就被拿下了。”这确实也不能怪郭破天。 石达开到底也是个明君,他当然明白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王爷…。。”郭破天还想再说。 “好了,破天,不用再说了,你将这次的战损以及斩敌的详细情况报上来,虽然未尽全功,让曾国藩跑了,但到底也算是一场大胜,既然是大胜,那咱们就要奖赏分明,这事马虎不得。”石达开道。 “是,王爷,末将这就去安排。”郭破天讲完,退了出去。 “王爷,您就不要不开心了,正如您所说,这场仗无论如何都算是一场大胜。”黄旭道。 “对,你说的对,虽然美中不足,但也是对清军的一次重创,既然这样,那我们今晚就设宴,款待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石达开道。 “王爷英明。”黄旭与赵小锋同时道。 第二百一十章 有点心烦 曾国藩狼狈地逃回大营,喘息未定,便听到有人报,曾国华将军他们回来了,曾国藩一听大喜,忙叫快请,对曾国藩来说,总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见面,谈起损兵折将,不免又是一翻唏嘘。不论如何,曾国藩看到众将都已平安归来,心中大定,他高兴地吩咐人安排酒宴,意欲给众将压惊。 酒过三巡,只听曾国藩道:“此次之事,看来,又是石贼的一个阴谋。” “仔细想来,确如大帅所说,看来,我们又犯了轻敌之过。”李鸿章也是叹口气道。 “这石达开比以前厉害多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只是不知道这出谋之人会是谁?”曾国藩沉吟道。 “据可靠情报,太平逆贼内部发生了一次重大变故,反对石达开与洪秀全的力量被连根拔起,他们已经整合了内部的力量,以前与他们做对的势力已全部被他们收编,看来,这石达开之所以巧计百出,正是有这些人相助的原因。”李鸿章估计得还瞒准的。 “如果真如军师所说,那我们就麻烦了。”曾国藩满脸忧虑。 “是啊,逆贼的力量是越来越强,而我们则是不进反退,这两厢一对比,那差距就出来了,照此下去,我们将十分的被动呀。”李鸿章也是很担心。 “你可有应对之策?”曾国藩抬头望了一眼李鸿章道。 “朝廷,那是指望不上了,即使朝廷真的调派人手给我们,我们也可能不敢要。因为,一,我们信不过,二,来的也是一些酒囊饭袋,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坏事,所以,学生认为,还是不要打朝廷方面的主意为好。”李鸿章道。 曾国藩没有出声,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李鸿讲得非常有道理。 “大帅,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向朝廷推荐,要求起用一个人。”李鸿章道。 “什么人?”曾国藩将斜躺的身体坐直,急切地问道。 “这人与学生同年师大帅,是大帅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大帅现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了。”李鸿章恭敬地道。 “哈,哈,本帅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你这一提醒,本帅是豁然开朗,你说的不错,有了他,的确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如果他能来,实乃我等的一大助力。”此前一直愁眉不展的曾国藩似是幡然醒悟,哈哈大笑道。 “那我这就写表申奏朝廷?”李鸿章请示道。 “写,敢紧写,而且,你除了向朝廷要人之外,还要以本帅的名义,亲自给这兔崽子去封信,就说,老师危急,请速来救援。”曾国藩心情大好。 “是,大帅。”李鸿章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听着两人的对话,其他人都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讲些什么。 “军师,你们说的是谁呀,这样神神秘秘的。”曾国华第一个憋不住,道。 “国华,这人,你也认识。”李鸿章笑道。 “军师,我认识的人太多了,你说的是谁呢,我怎么会知道,你就直说,免得我在这里瞎猜,我想大家也都是这个意思,是不是?”曾国华一边回答李鸿章的话,一边对在坐的各位将军道。 轰的一声,众人都大笑起来。 “左宗棠。”李鸿章道。 “他,你是说左三儿?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是他,何必这么麻烦要写什么奏表,我直接去将他揪来就行了,我不信他敢不听我的。”曾国华听说是左宗棠,便得意洋洋地道。 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 “国华,休得无礼,国家自有国家的法度,岂容你乱来。”曾国藩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忠,虽然他知道清廷**,但他既然已经决定效忠清廷,那他就只能从一而终了。 “大帅,要末将说,大清朝要是没了您,没了我们湘军,可能早就被太平逆贼打垮了,所以,末将认为,这大清朝的皇上,就不应该是他爱新觉罗,它应该姓曾。”曾国华说完,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曾国藩脸色铁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曾国华。 旁边众人看到曾国藩的脸色不对,都一个劲地朝曾国华打眼色,让他收敛一些,曾国华却完全没当回事,众人心中只能叹惜,曾国华这下子完了,他说什么不好,却为什么偏偏要触动大帅的逆鳞。 “国华将军,你胡说些什么呢?还不给大帅陪罪,说你讲错了。”李鸿章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军师,我错什么了我,我没错,我讲得都是真话,不信,你可向大帅求证。”曾国华还在自顾自地道。 人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救,这曾国华就是自找没趣,没得救。 果然,曾国藩一拍桌子,大声道:”混涨,此等无君无父之言,怎能出自你国华之口,你是谁,你是我曾国藩的弟弟,你应该知道我平生最痛恨的是什么。最在意的又是什么。你应该庆幸你是曾国华,是我曾国藩的弟弟,否则,你在其它地方说这话。早已经人头落地了。但是。你难道认为,我曾国藩就不敢杀你吗?” 曾国藩的一番话,可是让曾国华有点心虚。曾国华可是太了解他这位大哥了,他向来是说道做到,铁面无私,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人心慈手软,但是,他同样也认为,他自己说的没错,他让他的大哥取清君以代之,有错吗?而且,他相信,他说的每一话都是字字珠玑,确属肺腑之言,但是,他的这位大哥,他同样了解,死守一条理,绝不愿越雷池一步,用他的话来说,那是谨慎过了头,纡腐过了头。 “国华,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曾国藩见曾国华不说话,又重复道,语气更加严厉,有一股森然的味道。 “如果大哥想杀,你就杀,反正我这条命早已交到大哥手上了,而且,我还是要重复我刚才的那个观点,我讲的都是真心话,而且,我也没有讲错。”曾国华仍然倔将地坚持已见,看来是铁了心了。 “你…。。”曾国藩一时气结,他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唯唯喏喏的这个小弟,今天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选择与自己对着干。 “国华,你怎么跟大帅讲话的,快点,跟大帅陪个礼,道个歉。”曾国华的二哥曾国荃,见这曾国华的牛脾气又上来了,而且还跟曾国藩对飙起来了,一时之间也很紧张,赶紧拉着曾国华道。 曾国华甩开了曾国荃的手,将脸别向一边,看样子,今天他是非得落了自己大哥的这个面子才会罢休。 在坐众将见此,都害怕会将事情搞大,所以,扯的扯,拉的拉,好言相劝的有之,重言相责的也不乏其人,反正,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曾国华向大帅曾国藩陪个礼,认个错,将今天这事揭过去就算了。 但是,这曾国华今天还真是吃了铁棒,横了心,似要与曾国藩硬到底了。 “看来,不给你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这大帅是干什么的了,来人啊,将这个目无尊上,胡搅蛮缠的曾国华给本帅脱出去痛打二百军棍,然后,关进大牢,等候进一步发落。”曾国藩怒道。 “大帅…。。”李鸿章正欲出言想劝。 “军师,你不用说了,此事本帅自有主张。”曾国藩道。 不一会儿,上来两个士兵,将曾国华请了下去,准备军棍伺候,曾国华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看那样子,是要坚持到底了。 众人见曾国藩发怒,谁也不敢再出言相劝,都打定主意,等到曾国藩气消了,再来劝也不迟。 这顿酒吃成这个样子,大家都觉得没意思,所以,众人都起身告辞。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国藩深知曾国华是一片好心,但他却不能苟同曾国华的说法,想他曾文正(曾国藩字文正),乃堂堂君子,绝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天理伦常的忤逆之举。 他虽然不同意曾国华的看法,但也不至于真要将他怎么样,他之所以要将曾国华囚禁起来,也是出于好意,他希望借此机会可以好好磨励一下曾国华的锐气,让他学会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能光凭血气之勇,率性而行。 处理完这些烦心事,曾国藩折腾了很久才入睡。 睡梦中,曾国藩梦到石达开遣人来劫营,大惊之下,他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赶紧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知原来是南柯一梦。 “大帅,大帅,大事不好了。”急促的大叫声让曾国藩心惊肉跳。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疾步出营,见到李鸿章正立于大帐外,而不远处,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曾国藩急道。 “禀大帅,石贼派人袭营,放火烧了粮草。”李鸿章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 “什么?”曾国藩大惊之下,身子一晃,差点晕倒。 李鸿章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了曾国藩,道:“大帅,小心。” “来了多少敌人?都击退了吗?粮草损失如何?”曾国藩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大帅,事起仓促,来不及知会大帅,学生擅作主张,已遣众将痛击来犯之敌,刚刚哨探来报,敌军已退,但是,粮草已经,已经损失殆尽。”李鸿章如实说道。 “你做的很对,但是粮草尽毁,对我们来说,那真是一个沉痛的打击,这可如何是好。”曾国藩心中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个事被证实后,他仍然是没法接受。 “大帅,这贼人也太过狡猾,他们趁我们新败,疏于防患,使用卑鄙的手段进行偷袭,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李鸿章愤恨不平地道。 “大军新败之下,需防贼人偷袭,这是最基本的用兵之道,所以,不能怨敌人,只能怪本帅太大意了,本帅做为全军的主帅,需要负起最大的责任。”曾国藩又是懊恼,又是痛心地道。 “大帅不要太过于自责,大家都有责任。”李鸿章见曾国藩如是说,他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只是劝道。 “算了,不讲这些了,我们事后再来检讨,现在,我们必须要做两件事,一,尽快将实际的损失统计出来,清点大军剩余的粮草,我们需查清我们手中的粮草还可以支持多久。二,对内对外封锁消息,尽量不要说损失或者将损失说小一点,否则,可能会造成军心大乱,同时,马上写表奏报朝廷,让朝廷即刻调运粮草。”曾国藩摆了摆手,让李鸿章不要再说那些无用的话,第一时间安排补救的措施。 “是,大帅,学生这就去安排,但是,如果朝廷知道我军又败,而且粮草被焚毁,可能又得震怒了,大帅还是要早做准备。”李鸿章对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 不知这老天是不是故意与他们开玩笑,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廷可能又得责难了。 “不用去管它,朝廷如果觉得本帅不称职,大可罢免了本帅,本帅乐得清闲。”曾国藩不以为然地道。 “大帅,千万别这么想,您可是这大清朝的擎天一柱啊,如果您走了,这大清朝不是完了吗?这是有违您立志框扶社稷的宏图伟志的,所以,大帅,您不能意气用事啊。”李鸿章知道曾国藩说的是气话,他明白曾国藩是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但是,如果别人说气话还可以,大帅却不行,这会动摇军心的。 “军师,你我都知道,朝廷上,许多阿谀奉承之徒狠不得本帅立即去职才好呢,如果此时,他们知道了我曾国藩是败了又败,你说,我们该当如何处理。”曾国藩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他现在,一方面要在军事上与石达开们作斗争,另一方面,还要与朝廷上的那些反对派们作斗争,他也难啊。 “大帅,凡事一个忍字,只要大帅还保有这统军之职,那咱们就不怕,何况,朝廷不让大帅领军,谁又有那能量可以统领得了我们这些湘军子弟兵,在当今圣上及朝中有识之士的心目中,他们对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看得是很清楚的,所以,学生以为,实力决定一切,只要我们手握军事大权,再伴以一个忍字,就是朝廷想怎么样,又耐我等何?”李鸿章的话是入木三分。 “好,军师,就照你说的办,咱忍一忍。”曾国藩也冷静了下来,点点头。 李鸿章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帅,那学生这就去安排您说的两件事。”李鸿章道。 “好,你尽快去安排。”曾国藩道。 说完,李鸿章径直去安排曾国藩交待的事,曾国藩则回去思考这下一步的行动步骤。 石达开的大营中,领军焚烧清军粮草的李秀成率领得胜之军归来,正在向石达开覆命。 “王爷,此次出军,一切顺利,已尽焚清军粮草。”李秀成回禀道。 “好,秀成,记你大功一件,真是太好了。”石达开赞道。 李秀成谢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帐中又只是剩下了石达开,赵小锋与黄旭三人。 “兄弟,你这条连环计可将曾国藩给害苦了,恐怕他现在是欲哭无泪啊,哈,哈…。。”石达开的心情畅快极了,先前听说曾国藩走脱后的一点点遗憾之情也已一扫而空。 “王爷,只要他不要因此而上吊自杀就行。”黄旭开玩笑道。 “驸马爷,学生认为,他上吊自杀,没有可能,反而有可能的是,他会躲藏在哪个角落,默默地流泪,以此来告慰自己被伤到的身心。”赵小锋也是尽情地调侃曾国藩。 不过,这赵小锋自从投降黄旭之后,在他面前,已不敢再以老哥相称,一般都称黄旭为驸马爷,尊卑之位分得是相当的清楚,黄旭知道自己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的,所以,也就坦然受之了。 “哈,哈,哈…。。”三人说完,一起尽情大笑。 原来,这火烧清军粮草之事,也是黄旭一手导演的,他这一计接着一计,可真是将曾国藩给折腾苦啦。 “兄弟,你猜,这曾国藩下一步会怎么做?”笑毕,石达开又问道。 “请援,请粮草。”黄旭心如明镜。 “那我们怎么办?”石达开道,石达开现在已习惯了这么问,这句话好像也成了他的口头禅。 “四个字,分兵劫粮。”黄旭似是早已算定。 “妙着,妙着,驸马这条计可谓是戳在了曾国藩的痛处,让他是旧伤未愈,又发新伤,那是痛上加痛,看来,曾国藩真要痛彻心肺了。”赵小锋有点同情地道。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这曾国藩平生最喜欢干断人家粮道的缺德事,这次咱们就要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粮道被断的滋味。”黄旭道。 “经你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兄弟,真有你的。”石达开也不傻,当然明白黄旭的意思,他不仅明白,而且是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而已。”黄旭笑了笑,道。 “兄弟,你看,你谦虚了不是,此等雕虫小技小技,也只有兄弟这样的妙人才能想得出来,试问,其他人能想得到吗?”石达开满脸笑容,对黄旭,他是越来越满意,不,不仅仅是满意,他现在觉得很幸福,幸福得无以复加,试想,有这么一个大才,奇才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他能不幸福吗。 听到石达开的话,黄旭没有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那样子,不知是啥意思。 “驸马爷,那具体安排,该当如何,派谁去执行,还请示下。”赵小锋道。 “王爷,我认为,让郭将军的马步军去执行就可以了,此等事情,不需要其他人出手,至于具体安排,就由赵先生与郭将军商量着办,您觉得如何?”黄旭道。 “同意,同意,那就麻烦赵先生将相关安排传话给破天,让他一定将此事给办好啰。”石达开道。 “是,王爷,学生想,郭将军听了一定会很高兴,能牵着曾国藩的鼻子走,那是其乐无穷啊。”赵小锋笑道。 “不错,不错,先生的话可能正中破天下怀,哈,哈。”石达开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石达开现在笑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这也难怪,诸事顺利,他能不高兴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烧粮草 曾国藩的奏折到了顺天府,咸丰皇帝火冒三丈,又欲加罪,但在恭亲王及铁帽子王的劝说下,他最后还是打算再给曾国藩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这结果也还是象前一次一样,咸丰只是派人给曾国藩送去一封严词斥责的诏书,如此而已。 而该给的钱,还是得给,该派的人,仍需照派不误,应给的粮,必须得马上起运,因为,如要讲到谁能真正抵抗太平军,除了曾国藩及他的湘军,还真没有其他人可以担此重任了,咸丰也是有苦只能往自己肚子里面咽。 前线军情紧急,清廷也不敢耽搁太久,经过商议,他们派出老成恃重的大将冯子材与悍能无比的大将邓定公做为押运总督,统领绿营步骑三万人,督运一百万担粮草,三十万两饷银,御酒千瓶以及其他日常所需之物,朝曾国藩的驻防大营赶去。 冯子材与邓定公都是这几年涌现出来的难得的大将之才,他们深得清廷的信任。咸丰等高层听说有这两人押运这一大笔钱粮物资,都甚为放心。 同时,关于粮草之事,曾国藩业已得到朝廷的照会,于是,他也派出李元度与罗泽南率军接应。 经过一番风餐露宿,押运大军离曾国藩的大营终于不远了,冯子材与邓定公商量一番,决定让大军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冯子材与邓定公席地而坐,边吃干粮,边聊着一些前线的话题。 “老冯,你说,这安庆前线都打了这么多年了,这太平贼军却是越打越强,地盘也是越打越大,照这样下去,那可不得了啊。”邓定公将一块干粮丢进口中,嚼了嚼,然后猛灌了几口水,道。 “为将者,奋勇杀敌而已,不必要关心国家大事。”冯子材干巴巴地道。 “好,好,就你有原则。那我们就来说说杀敌的话题。”邓定公举手投降,心想,真是个老顽固。 “你想说什么?”冯子材淡淡地道。 “你说,这曾文正拒敌多年,过往也不见有如今年如此多的惨败,是不是人老了,有些不中用了。”邓定公调笑道。 “老邓,莫要背后议论别人是非,胜负乃兵家常事,曾公也是人,所以,败上一两阵,那也属正常,不会影响整个大局。”冯子材一本正经地道。 “老冯,跟你讲话真吃力,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讲,说了也是白说,讲了也是白讲,没一点独到的见解,那你说,我还怎么跟你讲。”邓定公有点生气。 “那你就省省力气,什么也不用讲了,休息一下好上路。”冯子材道。 “你呀,叫我怎么说你,就你这臭脾气,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邓定公叹了口气道。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死我都不怕,我还怕吃大亏。”冯子材给邓定公的感觉,那就是水泼不进,针也扎不进,完全是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块。 “好了,看来跟你也说不到一块去,还是休息好啊…。。”邓定公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顺势倒在了地上,他要养精畜锐,等下到了曾国藩处,那一定会有一场大战,当然,此战非彼战也,此战实为酒战,吃战也。 “老邓,穿过前面那个山谷,再往前走一百来里,应该就到曾文正公的大营了,但越是离目的地不远,我们越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冯子材见邓定公作势要躺,这才开口道。 “我说老冯,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专门跟我呕气,刚才我还一本正经地跟你说话,你却是爱理不理,现在,我想休息了,你却来说有事商量,你说说看,这是何道理。”邓定公真有点生气。 “老邓,别生气,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冯子材抱歉地道。 “真拿你没办法,说,你有什么想法。”邓定公没好气地道。 “是这样,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座山谷,发现在那处山谷上面,极易藏兵,如果有人在此埋伏,我们怎么办?”冯子材忧虑地道。 “老冯,你太过于谨慎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人在这里埋伏,再说,咱们手下有三万人,而且,这地方离曾文正的大营也不远了,再加上,曾文正已派出了接应大军,离此也就几十里的路程,敌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在此伏击我们,除非他是想自杀。”邓定公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是,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等到接应大军来了之后,与他们合兵一处,再再往前走啊。”冯子材道。 “哈,哈,老冯,你是不是年纪越大,胆子变得越来越小了,怕他个球,就凭你我二人,有埋伏又怎样,有埋伏更好,我正好可以试试我手中的钢枪,此枪久不使用,不知锋利否,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走,天黑这前,我们就能赶到前方大营,如果此时不走,那么,我们应该天黑才能过了,那样岂不是更危险。”邓定公坚持此时就走。 “既然如此,那么我同意现在就走,但我们要将粮草,军饷等分开几批运过去,这样,万一碰上敌情,那我们也不至于被对方一网打尽。”冯子材沉吟了一下道。 “可以,我同意。”邓定公觉得这冯子材确实是老成谋国,心中暗暗佩服。 不久,大军休息毕,冯子材在前,邓定公在后,将一百万担粮草放在中间,他们准备先分出一半人,将粮草先运过谷去,留下一半人看守剩下的饷银等物资,等粮草先过之后,再回过头来,如法炮制,将剩下的饷银等再押运过去。 队伍戒备着向前推进,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前队就将要走出谷口,只要走出这谷口,冯子材他们也就安心了,冯子材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就在此时,无数支火把突然从天而降,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谷口就冒起了大火,这火来势凶猛,一下子就将出口给烧断了,显然谷口已被人事先做了手脚,埋藏了易燃易爆之物。 冯子材心惊肉跳,心中知道要糟。 他大叫道:”众将士不要慌,保持阵形,守护好粮草。”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箭雨激射而来,只听噗,噗,噗,他身边的士兵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冯子材见此情景。又大叫道:”敌袭,大家戒备。” 众人听到将军发话,都将手中的兵器舞起来,尽可能地将射来的利箭拨到一边。或者是以粮车做为掩体,尽量躲在利箭的躲程之外。 冯子材骑在马上,左接右挡,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箭雨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后面的邓定公才催马赶上前来,他一见冯子材,就大呼小叫地抱怨起来:”他奶奶的,是哪个混帐王八蛋,如果让老子知道了,老子一定剥了他的皮。” “老邓,埋怨已经没用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险。”冯子材道。 “那怎么办?”邓定公问道。 “前面的路已经被烧断,看来,前面一定是出不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往后退了,这样,你现在即刻返回后面去,让后队变成前队,咱们退回去,固守待援。”冯子材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邓定公说完,掉转马头,狂奔去安排。 就在这时,第二轮箭雨又来了,但这次的箭与上一次的完全不一样,这一次,只要那箭一接触到粮草,便会燃起一团火,不错,这一轮射下来的是一根根火箭,看来,冯子材他们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随着第一辆粮车被点燃,那就如同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一辆又一辆的粮车都被点燃了,起初,冯子材还能组织力量,救一救火,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被烧着的粮车也越来越多,形势便不受控制起来。冯子材发疯一样的命令后面还没有被烧着的粮车赶紧从原路退回,在冯子材和邓定公的极力挽救下,部分粮车终于被拉回了他们进谷之前休息过的地方,但是,大部分的粮车却已经被烧掉了,谷中的火也越烧越大,将整个天空都染红了。 冯子材与邓定公二人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及身边所剩无几的粮车,久久无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又是太平军 大部分粮草被焚,押运大军也折损了不少人,冯子材与邓定公两人是欲哭无泪,他们再也不敢冒然前进,只能暂时停下来,一边指挥大军守护好剩下的物资,一边派出哨探查看山顶的情况,他们想搞清楚,到底是哪帮兔崽子在他们头上放冷箭。 经过查探之后,他们发现,山顶偷袭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简直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老冯,怎么办,这帮兔崽子只会在背后耍阴谋诡计,打了就跑,你说怎么办?”邓定公那是有气无处撒。 是啊,平白无故地受了一次毫无道理的不明之气,而且最后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会让人窝火。 “老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冯子材毕竟老成很多,想得更远。 “那你说怎么办?”邓定公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唉,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护好我们身边的物资,静待接应大军的到来,只有他们到了,我们与他们合兵一处,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冯子材谨慎地道,相同的错误,他可不能一犯再犯。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邓定公也是叹了口气道。 “这一次,咱俩算是栽到家了,此等大事,朝廷如果知道后,一定会重罪我俩,我们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冯子材的心情很落莫,出了这样的事,谁能开心。 “这也怪不了咱俩,都是贼人太阴险。”邓定公觉得如果朝廷重罪他俩,那就是不公平。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实结果是,粮草被毁,而且人员折损不少,你以为朝廷会听你去解释客观原因,不会的,即使有客观原因,那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他们正在气头上,正愁没地方撒气,正好,咱俩撞到枪口上了,你说,不是咱俩倒霉,那还能怎样,算了,认命。”冯子材道。 “老冯,你不是不关心政治的吗?为什么你将这其中的这些关节都看得这样清楚,我看你呀,就是在装糊涂。”邓定公道。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该清醒的时候就清醒,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冯子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好了,好了,老冯,不要说那些深奥的道理,我懒得费心思去想,你说说,如果朝廷怪罪下来,我们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邓定公不能就这样让朝廷扣一顶大帽子在自己头上,他要想办法减轻罪责。 “能有什么办法,钢刀举在人家的手上,我们只有认宰的命。”冯子材无奈地道。 “唉,咱俩怎么就这么倒霉呀,来之前,我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一趟美差呢,没想到,没想到,这事最后给弄成了这样,搞不好,连脑袋都会搬家,不知是何苦来着。”邓定公猛一阵摇头,叹息道。 “好了,你我都是带兵多年的人,生死应该早已看透,生也好,死也罢,听天由命。”冯子材知道想得再多,也只是陡增烦恼罢了,于事无补,不如保持平常心,一切随缘。 “老冯,咱们将物资送到之后,就不回京去了,直接留在曾国藩的大营,帮他打太平军,你说,他会不会收留咱俩?”过了一会儿,邓定公又道。 “想都别想,老邓,我可跟你说,咱们身为朝廷的大将,出了差错,朝廷要将咱们怎么样,朝廷自有律法,咱们可不能打这些不着六四的歪主意,这可要不得。”邓定公的话刚出口,冯子材马上就出言制止,显然是明白邓定公想打什么主意。 “老冯,我只是假设,没有真想去做,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干,权当是聊天,你说说看,曾国藩会怎么想?”邓定公仍不死心。 “我不知道。”冯子材回答得很干脆。 “我说,老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当聊聊天不行吗,好象是真要你去干什么似的,真是无趣。”邓定公喋喋不休地道。 冯子材也不理他,任由邓定公在那里瞎抱怨。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写表上报朝廷?”邓定公发了一痛怨气,见冯子材不太搭理他,又转移话题道。 “不忙,等所有物资安全地到达前方大营并详细地清点损失之后,我们才能写表申报朝廷。”冯子材将每一步都算得很精。 “也是,老冯,你考虑的就是周到。”邓定公这是真心话。 “那是必须的,我们已经犯错了,不能再犯更大的错。”冯子材在出事之后,是越加的小心。 “对了,派出去的哨探不知道是否已与曾国藩的接应大军接上了头,真是急人。”邓定公道。 “是啊,多待一刻,就会多一刻危险,希望他们可以尽快到来,只有将这些东西交割清楚了,我们才能放心。”冯子材道。 正在两人议论间,派出去的哨探来报,接应大军已到了谷口,正朝这边赶来。 冯子材与邓定公一听,大喜,总算是将这帮救星等来了,他俩赶紧收拾一下,站在队伍前面,准备迎接李元度与罗泽南率领的接应大军。 谷中的大火已经熄灭,只剩一些零星的火苗还在吞没那些还没有烧尽的粮草。 李元度与罗泽南率军通过山谷,一路上的所见令他们触目惊心,他们眼中能看到的都是被焚毁的粮车。虽然事先已从哨探处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但是他们也没想到损失会如此之大。 李元度,罗泽南两人率领的接应大军与冯子材,邓定公率领的解运大军终于汇合了。 “两位将军,一路辛苦了。”李元度与罗泽南同时抱拳对冯子材二人道。 “哪里,哪里,辛苦不敢当,只是粮草损失巨大,我二人可谓是老脸无光啊。”冯子材惭愧地道。 “冯将军,你千万不要自责,这事任由谁摊上,可能都没办法独善其身,因为,你们这次遇上的可能是太平贼寇,这帮人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疯了,专拣别人的粮草下手,让人防不胜防,我们驻地的粮草也是被他们烧的。”李元度对冯子才的遭遇深表同情。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为什么他们手法这么娴熟,而且进退有据,原来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怪我们太大意了,如果谨慎一点,先不慌着入谷,等你们大军来了以后,再一起走,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说起来,真是丢人。”冯子材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 事实上,此次谷中之事,与邓定公坚持要提前进谷也有一定关系,虽然冯子材的言语之中从来没有责怪过邓定公,但邓定公心中却是明白,这事多半怪他。本来冯子材是想汇合李元度的大军之后,才通过山谷的,只是他邓定公坚持要走,所以,他们才会冒险通过山谷。如果他能听冯子材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后面的事了。 “冯将军,你们能抢回部分粮草,而且能力保其它物资未失,已算是难能可贵了。”久不说话的罗泽南也道。 “惭愧,惭愧。”冯子材忙说惭愧,但听罗泽南这样一说,他心里面也算是好受了一点。 “两位将军,我们事后也派人到山顶查探过,却并没有发现敌人留下的珠丝马迹,我一直疑惑,他们为什么不乘胜而攻,从而力求将我们剩下的物资也抢走呢,难道是他们觉得实力不够,不可能啊,他们既然准备的如此周密,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吃定我们才对,那为何他们要无声无息地退走呢,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不知两位将军可否帮我释疑呢?”邓定公将自己心中一直纳闷的事说了出来。 “根据我的分析,他们应该是没有把握在短时间之内,将你们一口气吞下,所以,不敢冒然出手,而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可能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离你们不远,如果他们与你们之间战事胶着,最后被我们在背后打他们个措手有及,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们才会在得手之后,没有趁势追击,而是见好就收,悄悄地撤走。”听这话,李元度似乎是亲眼所见,由此看出,这李元度确实不凡。 “李将军的分析很有道理,如醍壶灌顶,使我茅塞顿开,没想到,这帮贼人竟然如此狡猾。”邓定公深有感触地道。 “我们是吃亏吃多了,才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如果你们碰到他们,你们千万要小心,不然,一不小心,你们可能就会着了他们的道。”李元度提醒道。 “谢李将军提醒。”邓定公道。 “好了,几位将军,天色已经不早了,照我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护着这些物资前往大营之后,再说其它的?”冯子材见该说的,说的也差不多了,道。 冯子材担心的是物资的安全,能早一刻到大营,那他就少一份责任,所以,他才急着催他们上路。 “对,对,冯将军言之有理,我们上路,请冯将军安排。”李元度赶紧道。 “那好,李将军,我也就不与你客气了,请你与罗将军在前面开路,我与老邓在后护着物资,你们觉得如何?”冯子材道。 “如此甚好。”李元度二人没意见。 分派完毕,大军再次开拔,稳步向曾国藩的大营进发。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用心良苦 饷银等物资终于被送抵了目的地,交割完毕之后,冯子材与邓定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曾国藩在大营安排酒席隆重地款待了冯子材与邓定公,酒足饭饱,曾国藩将两人请到一旁叙话,与曾国藩一起在坐的还有军师李鸿章。 “二位这一路辛苦,路上的事本帅也听说了,两位有何打算?”曾国藩笑着问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曾国藩是啥意思,都不敢随便回话。 “两位别误会,本帅并不想打听二位的**,本帅只是敬重二位的为人,同时也知道二位是大清朝难得的将才,所以,本帅不希望二位回京之后,蒙受不白之冤,所以,这会有此一问,本帅想说的是,如果二位将来有用得到本帅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帅绝不推迟。”曾国藩道。 “大帅…。。”邓定公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自己还没开口,这曾国藩自己却主动提出来要帮忙,真是太意外了。 曾国藩是谁,在整个大清朝,那算得上是跺一跺脚,朝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如果有他出面帮着说话,此次之事一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邓定公这样想。 “大帅,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此次粮草被焚,实属末将二人大意所致,如果朝廷追责,那也是理所当然,我们坦然受之,相反,如果朝廷不责,末将二人反到会心中有愧,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帅就不用操心了。”邓定公的话还没有出口,冯子材就已将话头接了下去。 “冯将军,你这是拒人好意于千里之外哟,其实,你不需要对我们大帅有太大的戒心,我们大帅也只是想帮帮忙而已,他这样做,也是想为国家多留下几个人才,现在的大清朝,良才已经不多,特别是能统兵的良将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像二位这种栋梁之才再有所损伤,那国家肯定会大伤元气,为国家计,大帅甚是忧心,所以,大帅只是单纯地想帮这个忙,并非是对二位有何居心。”坐于一旁的李鸿章不失时机地道。 “大帅,军师,你们的好意,末将明白,但末将自打懂事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就要承受由这个错误所带来的所有后果,这叫担当,而且是男人的担当,所以,这件事还是由末将自己解决更为合适一点。”冯子材的坚持有他自己的道理。 “老冯,你也真是,人家大帅都开口了,你还硬撑着干嘛,我们也要分清现实嘛,而且,这也不全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必要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所以,能过得去,就过去算了,何必跟自己较真呢?”邓定公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将自己的意思讲了出来。 “老邓,人各有志,你如愿意让大帅帮,我也不阻你,可是,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冯子材看来是铁了心了。 “你…。。”邓定公一时语塞。 “好了,二位,你们的意思,本帅已经清楚了,二位也不用为这事伤了和气,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本帅暂时不会插手管这事,一切先看看朝廷怎么说,如果到时,朝廷能秉公办理,那我们乐见其诚,但是,如果朝廷有失公允,那么,本帅做为一个知情人,到时出来讲句公道话,应该可以,这应该也不算违背你们的做人原则,冯将军,你说呢?”曾国藩笑着道。 “大帅真是用心良苦,如果末将再推迟,那就是不识好歹了,末将在此先谢过大帅。”冯子材诚恳地道。 “好,既然如此,那二位就在这大营好好休息两天,等养好精神,就回京覆命。”曾国藩道。 “谢大帅,另外,大帅,末将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冯子材道。 “冯将军客气了,请讲。”曾国藩道。 “末将已经就此次之事拟好了一份奏折,想使用大帅的通讯渠道,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不知大帅是否可以帮这个忙。”冯子材道。 “小事一桩,你让军师去办就行了。”曾国藩道。 “那就先谢过大帅,军师了。”冯子材道。 曾国藩与李鸿章都说不谢。 说到这,该讲的都讲完了,冯子材与邓定公便退下去休息。 曾国藩与李鸿章对望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大帅,今日一见,这两人确实颇为不凡,只不过,这冯子材就是太纡腐了点,从这点看,似是不足以成大事。”李鸿章道。 “你错了,照本帅看来,这冯子材恰恰是可以成大事之人,心思缜密,出言谨慎,有情有义,更难能可贵的是,原则性强,总之,他身上的优点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人,现在的大清朝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曾国藩赞道。 李鸿章还从没见过曾国藩对什么人做出如此高的评价,他能将这些词用在这冯子材身上,由此可见,曾国藩是多么看重冯子材。 “大帅,可惜此人不愿意与我们同坐一条船啊。”李鸿章道。 “没关系,有的是机会,军师,你记住了,只要时机到了,你一定要助本帅拿下此人,本帅今天将话放在这里,此人之才堪比古之韩信。”曾国藩一字一顿地道。 “大帅,恕学生无礼,依学生看,此人只是光有其表,不一定真有所谓的统兵之才,象大帅手下的这些将领,哪一个不是杀伐果决之辈,而且,干大事要不拘小节,可是,按冯子材今天的表现来看,学生真是看不出他哪一点可以与古人相媲美。”李鸿章显然是不同意曾国藩的话。 “军师,这正是冯子材的可贵之处,试想,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那我们还敢用吗?所以,他的这个特点,在你看来是缺点,但在本帅看来,恰恰是最大的优点,你看着,冯子材只要能遇到伯乐,他一定能一飞冲天。”曾国藩道。 “大帅,学生受教了。”李鸿章对曾国藩的分析虽仍存疑惑,但他绝对相信曾国藩的眼光。 “军师,大争之世,用兵争强,靠得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就拿我们湘军来说,大清朝军队何止千万,为什么朝廷非要用我们湘军来拒敌呢,军师,你说说看。”曾国藩道。 “我们战斗力强,能帮大清朝抗衡太平军,这应该就是朝廷用我们的最真正的原因。”李鸿章道。 “没错,一针见血,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们可以有希望将太平军剿除,所以,朝廷才用我们,而我们可以用来与太平军争的,就是我们与他们不相上下的战斗力,那么,战斗力又是从何而来呢,照本帅看,首先,要有统一的思想做为指导,再经过严格的训练,并养成良好的习惯,配合比较实用的战术,这样,才能形成坚不可摧的战斗力。”曾国藩进一步剖析道。 李鸿章点点头,并没有打断曾国藩的话,曾国藩继续往下讲 “而如今的满清八旗,绿营,汉营,你想想,他们能做到本帅所说的那些么,不可能,他们已经完全成了一堆废得不能再废的废品,所以,朝廷除了用我们湘军,已经别无选择。” “大帅,我们湘军在大清朝的军队中,实在是太显眼了,学生有点担心,万一将来,我们将太平军击败了,朝廷必定会对付我们湘军,所以,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李鸿章道。 “军师,不用多想,这个问题,本帅早已经想好了。”曾国藩道。 “请大帅赐教。”李鸿章道。 “事成之后,解散湘军。”曾国藩。 “解散湘军?”李鸿章很惊讶。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准将军过太平,这是古训,所以,解散湘军是唯一的出路。”曾国藩道。 李鸿章仔细品味曾国藩话中的意思,开始有点明白过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偷袭安庆府 粮草虽然大部被毁,但毕竟还有少部分可以救急,所以,曾国藩的大军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也为清廷再一次筹措粮草赢得了时间,也就是说,曾国藩前线大营的危急也算是暂时解除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曾国藩率领的清军一直被太平军牵着鼻子走,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并且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这种情况下,不但曾国藩窝了一肚子气。而且,清军的士气也颇受打击,如果再不反击,那么,清军之气势必定会土崩瓦解,所以,曾国藩考虑再三,决定主动出击,力求扳回一城,以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具体的进攻计划被确定了下来。 曾国藩为清军确定了两条进攻路线,第一路,以曾三为将,带领小部分兵力佯攻石达开的大营,牵制石达开的主力,第二路,由曾国藩亲自率领主力,绕道石达开大营之后,直奔安庆府,给石达开来个釜底抽薪。在曾国藩的计划之中,如果此计得成,太平军必将受到沉重的打击。 太平军大营之中,石达开与众将正在谈论突袭曾国藩粮草的事情。 “此次山谷奇袭,虽然未竟全功,但也算是给了曾国藩及清廷不小的打击,同样是大功一件,黄兄弟,赵先生以及破天,在此一役中,应记首功。”石达开高兴地道。 按石达开所说,李元度等人所料真是不错,山谷焚粮之举绝属太平军所为。 “谢王爷。”被点名的几人都躬身答谢。 “听外间传言,此次清廷的押运总督冯子材与邓定公二人乃难得的将才,本王以往只是有听这两人之名,但却素未谋面,破天,照你看,传言是否属实。”只要是人才,谁都喜欢,石达开也不例外。 “王爷,从我们之间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两人确实有其过人之处,这也是末将没有趁胜追击的原因。”郭破天回道。 “赵先生,派出人手,密切留意此二人的动向,看看有没有可能将其收服,为天国所用。”石达开沉吟了一下道。 “是,王爷。”赵小锋道。 “近段时间,将士们劳苦功高,本王认为,我们可以暂时停止军事行动了,借此机会,让大军得以休整,准备来日再战。”石达开停了一下,又道。 “是,王爷。”众人应诺。 该议的都议完了,众将也就散了,各自去准备大军休整的事。 黄旭刚刚出帐,就看见刘玉华正在帐外等他,看样子,似有急事找他。 “玉华,怎么回事?”黄旭问道。 ‘大哥,大事不好了。”刘玉华急道。 “不要急,你且慢慢说来。”黄旭变色道。 “刚刚查实,清军兵分两路,目的地分别为我军大营及安庆府,安庆府一路的清军前锋已经绕到了我军背后,想必不久就将到达安庆城外。”刘玉华道。 “情报是否属实?”黄旭脸色凝重地问道。 “绝对属实。”刘玉华道。 “那另外一路呢?”黄旭又问。 “离我们大营只有五十余里。”刘玉华道。 “敌情如此严重,为何现在才知,如此说来,我们情报处是严重的失职。”黄旭成立情报处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快捷地掌握敌方的所有动态,现在敌人都到了眼皮底下,情报处才发现问题,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大哥,此次是我们没做好,敌人使出了很多障眼法,误导了我们,我们愿意受罚。”刘玉华道。 “好了,事后再总结,现在,你与我一起去见王爷,向王爷说明情况,研究一下怎么应付。”黄旭说完,便扯着刘玉华一起去面见石达开。 听完黄旭的叙述,石达开眉头紧皱,没有马上发表意见。 “王爷,形势紧急,不论怎么都好,我请命率领特种作战分队,先期赶往安庆府,争取在清军进攻安庆府之前,进入安庆府,协助宇文博格大人固守安庆城。”黄旭道。 “好,兄弟,这一次就靠你了,只要你们能坚持一天,本王就有信心击退来犯之敌,然后率军增援安庆府。”石达开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立即出发。”黄旭道。 “拜托了,兄弟。”石达开郑重地道。 “王爷放心,我一定协助宇文大人,誓死守住安庆府,等待王爷大军的到来。”黄旭道。 “好,全看你的了,兄弟。”石达开道。 由于情况很严重,所以,黄旭已来不及多想,他集齐特种作战分队,疾速奔向安庆府。 此行,每位特种作战分队都分别带有两匹战马,他们人不离鞍,马不停蹄,一路狂奔。 就在黄旭离开前方大营不久,清军就全部开到了安庆城下,并且分四面围住了安庆府,而围城之后,曾国藩打算先礼后兵,先行劝说宇文博格投降,如若不降,再行强攻。 宇文博格在此之前已接获消息,清军来攻,所以,他也做出了安排,城防军已是严阵以待,宇文博格与城防军的几位将领,静立城头,朝城外的清军看去,只见城外旌旗招展,黑压压的人流象乌云一样裹住了整个安庆府,宇文博格见此情景,面有忧色。 “求援的消息送出了吗?”宇文博格问站在身边的城防将领。 “大人,在清军围城之前,已经送出,如果王爷能率领大军及时赶到,那此次危急可解,但如果王爷不能及时赶到,那就麻烦了,所以,大人,末将建议,我们须留好后路。”城防将领道。 “后路?我们已经没有后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宇文博格微微一笑,淡然面对死亡。 “是,末将必定誓死追随大人。”城防将脸色一变,也决然道。 “大人,城外清军有书信道。”忽有部卒来报。 宇文博格神色若常,接过部卒递过来的书信,挥挥手,让部卒退下。 他展开书信一看,是清军主帅曾国藩写给他的劝降书,书中洋洋洒洒几千言,谈古论今,旁征博引,讲述得都是一个意思,力劝宇文博格投降。 宇文博格看完,轻轻一笑,将书信按原样封好,在书信的封皮上写上,城破,有死而已,天国无投降之人几个大字,遣人将书信退回给曾国藩。 看着士卒带着书信离去,宇文博格知道,血战就要开始了。 曾国藩手握宇文博格退回的劝降书,心中也佩服宇文博格的高风亮节,但可惜了,他们之间添为对手,既然不能尿到一个桶里面,那他也只能毫不留情地挥泪斩马谡了。 既然劝降已经不可能,曾国藩也不再啰嗦,召集众将,研究攻城方案。 不一会,众将齐聚曾国藩的帅帐之中。 “诸位,此次攻城,定要竭尽全力,尽量在一天之内攻下安庆府,因为曾三那边可能拖不了太久,一旦我们这边变成持久战,那么,石达开的授军一到,我们就可能腹背受敌,大军将陷于危险之境,所以,各位务必努力,争取一鼓作气攻下安庆府。”曾国藩大声道。 “定不辱使命。”众人齐声应诺。 “军师,你分配任务。”曾国藩道。 “是,大帅。此次攻城,四面强攻,所以,我们这里要分四路进攻,东门由曾国华将军率军主攻,南门由曾国荃将军领军,西门李元度将军是主帅,北门则请罗泽南将军坐阵,胡林翼,彭玉麟二们将军总领预备队,哪里需要,预备队就投向哪里。”李鸿章道。 “是。”众将洪声应诺。 “好,本帅命令,大军攻城。”曾国藩洪声道。 随着曾国藩的一声令下,惨烈的攻守大战在安庆城内外展开。 清军的进攻最先在东门开始,曾国华率军进攻东门,一通鼓罢,他命令弓箭手先进行一番激射,压制住城头的守军,接着命令步军藤牌手顶在最前面,挡住安庆守军的箭雨,掩护后面负责攻城的步兵,而步兵则携带着攻城器械准备攻城。 在城门守军的第一轮急射停止之后,清军步兵便开始了冲锋,潮水般的步兵涌到城墙下面,竖起云梯,手握盾牌和钢刀,开始攀向城头。 城头的守军则在守城将的指挥下,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块,圆木等猛砸城下意欲抢城的清军,或是点燃火把,直接烧掉清军的云梯。在一根根圆木和一块块石块砸下时,往往伴随着一串串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是看见被砸到的士兵掉下云梯,或一命呜呼,或受伤惨嚎,惨烈程度由此可见一般。 在城楼上争夺的同时,清军的撞城车也被推了上来,狠命地撞击城门。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安庆城门的守军抱着必死的信念力保城门不失,经过一番又一番拼死的搏斗,东门仍然是牢牢地掌握在安庆府守军的手中。 曾国华见状,又是急,又是气,亲自阵前督战,命令清军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东门,清军在巨大的压力下,努力向前,但面对哀兵之势的守城军,仍然是久攻不下,反而是清军的伤亡却是越来越大。 远处观战的曾国藩与李鸿章见众将士士气将竭,知道再攻下去,也是徒增伤亡而已,所以只能命令撤军。 听到鸣金的声音,攻城的清军与守城的安庆城防军都似松了一口气。 清军又如潮水一样退了回去。 宇文博格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第一回合总算是熬了过去,但是,后面的大战必定是越来越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死撑到底了。 在这段休战的间隙,宇文博格安排人加固城墙,救治伤员,鼓舞大家的士气,将一些剩余的力量补充到最需要补充的地方去,他希望借着他们仅有的力量能尽量支持到石达开援军的到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危在旦夕 短暂的休整之后,清军又开始了第二波次的攻击。 不过,这一次清军的进攻重点放在了李元度主攻的西门,之所以将重点放在西门,是因为曾国藩在与李鸿章分析之后,发现西门的防守位置对进攻一方来说,较其它几门更为不利,本来,安庆府身为太平天国的军事及经济重镇,城坚墙厚,后又经过宇文博格的经营,更加的坚不可摧,如果要想强攻,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办不到的,这也是清军为何久攻不下的原因。 但是经过仔细的分析与观察,曾国藩却发现,西门一处的城墙虽然较其它几处更高,更厚实,城门前面修筑的护城河也更宽,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的城门前是无险可守,一马平川,非常利于大军冲刺攻击,而只要攻击方一发动,整个城门都会暴露在进攻方的火力之下,这一漏洞,如果不经过仔细观察,是没法发现的。 既然曾国藩能发现,那么,做为这座重要据点的守护者,宇文博格,他更加不可能疏忽,他在刚刚接手安庆府不久,就发现了这个漏洞,后来,他也想了不少办法,对此处的防守进行了改良,但是,效果甚微,原因不在它处,而在于,这是先天的地理因素使然,先说其它几门,它们都有适当的缓冲地带做为缓冲,并且能以这些缓冲地带做为依托,构建更为有效的防御工事,而西门则处四塞之地,无险可守,进攻的火力很容易就可以覆盖整个西门,所以,自然而然,西门就成了曾国藩选定的下一个主攻点。 与此同时,宇文博格也将此处做为了最主要的防守重地,将城内的重兵集结于此。 两军对垒,第二波战事一触即发。 李元度遵照曾国藩的指示,排列好进攻队形,开始了正式的攻击。 满天箭雨乱飞,到处血雨狂溅,这场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而这里的战场则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这里就象是人间的地狱,双方为了利益之争而以性命相搏,冷酷,无情,杀戮是这里的主旋律,所有的人在这里都成了一架机器,一架不停杀戮的机器,谁都不能停下来,谁都不敢停下来,直至奋战到最后一刻,分出胜负为止。 攻城的清军不停地从高处掉下,有些还未接近城墙,就已倒下,而守城的太平军也不断地有人在抗争中死去。 由于无法弥补的人员差距,清军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有一部分人攻上了城头,宇方博格们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这些人得手,立即安排一部分力量开始增援防守出现问题的地方,希望就地围歼这些攻上城头的清军。 两军的厮杀更加的激烈,双方都是悍不畏死,为了胜利,宁愿流尽最后一滴血,正因为互不退让,所以,一时之间,这处的战事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除了这处出现险情的地方,其它地方的搏弈也仍在激烈的进行当中,而整个的战场开势,明显地正在向有利于清军的方向发展,照这样下去,不出1个时辰,清军必定会突破太平军的防线,最终彻底攻破安庆府的西门。 宇文博格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心念急转,寻思对策,显然,石达开的援军不会在第一时间到达,而城内的城防军已现疲态,现在只是以极大的毅力在做最后的坚持,他手中的牌已经不多了,怎么办,必须要想出办法。 “大人,启用轰天雷。”旁边的守城军官似乎也看出形势危急,建议道。 对,对,对,轰天雷,怎么把这东西给忘记了,这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啊。 “快,快,将我们库存的所有轰天雷,全部运到西门来。”宇文博格急切地道。 “是,大人。”守城军官得令后,马上去安排。 不一会,轰天雷被运了上来。 “命令投掷手将这些轰天雷全部给我扔出去,哪里人多,扔哪里,咋他奶奶的。”宇文博格是难得说了一句粗话,这也是给逼的,他承受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是,大人,但是,我们是不是要留一点备份…。。”军官应诺后,又请示道。 “不用,全部撒出去。”宇文博格坚定地道。 “是。”军官也不再迟疑,马上去安排。 当一颗接一颗的轰天雷爆炸的时候,在清军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这轰天雷威力极大,每一次爆炸都可以将方圆十几米的清军炸得惨不忍睹,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尸骨无存,而被轰天雷炸过的地方,断肢,残臂到处都是,五脏六腑更是洒了一地,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清军深受打击,而精神上的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让清军胆寒。 经过这一番折腾,清军的气势已弱,阵脚开始松动,而攻上城头的那部分清军,也在安庆城防军的狙击下,死的死,伤的伤,更有部分被逐下了城头。 当在后督战的曾国藩与李鸿章看到清军攻上城头的时候,心中大喜,他们知道突破西门的防守已是指日可待了。但是,当轰天雷出现在场战并不但地在清军中造成恐慌的时候,曾国藩与李鸿章则是满脸惊色,他们没有料到,太平军之中竟然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 当清军被轰得找不到北的时候,曾国藩知道,他们前面的努力可能已经付诸东流了,如果兵无战心,这仗还怎么打。 “军师,命令撤退。”曾国藩心有不甘地道。 “大帅,要不再等等,让李将军试尝再组织一次冲锋。”李鸿章也不想就这样撤退,他还想再试一下。 “不用了,战场局面已经对我方不利,你看看我们的士兵,满脸惊色,裹足不前,哪还有一点战心,他们已经被刚才的那神秘武器吓破了胆,你再看看守城的贼寇,士气高涨,严阵以待,你说,这仗还怎么打,没打已经输了三分,撤。”曾国藩决然道。 “虽然我们士气不佳,但局面还是对我们有利,而且我们人数占优,还是尝试着冲一下,据学生分析,敌人已是强驽之末,必定一触即溃。”李鸿章劝道。 正在这时,在前面指挥的李元度也退了回来,他也听到了李鸿章的话。 “大帅,末将也同意军师的意见,敌人现在已经没力气了,他们比我们更困,更乏,现在比的是谁更能坚持,大帅,只要我们能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突破他们的防线,最终拿下整个西门,但是,如果我们现在撤回去,就给了他们喘息之机,一旦他们养成力气,那么我们再来攻城,就又要再次陷入苦战之中,这对我们相当不利,所以,大帅,让末将再率军冲杀一次,必定要拿下西门。”李元度道。 曾国藩见二人都坚持,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两人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自己的顾虑也是非常现实的,要是坚持进攻,而最后没有攻破城门,那损失可能更大,但如果撤回去,也正如军师他们所说,可能失去一次大好的机会。 曾国藩权衡再三,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李将军听令,本帅命你再率军冲击一次,一定要一鼓作气,拿下西门。”曾国藩命令道。 “是,大帅,末将定不辱命。”李元度郑重地应诺,然后去布置第二次进攻。 站在城楼上的宇文博格见清军暂缓了进攻,以为清军已被轰天雷吓破了胆,心里很高兴,他甚至乐观地认为,清军已准备撤退了,孰料,正在他心中暗自高兴之时,清军的战鼓又响了起来。 宇文博格见状,大惊,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些虽然英勇无畏但人数不多的城防军,惨然一笑,他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诸位,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是我们温馨的家,而现在,残暴的清军却要来毁了我们的家,奴隶我们的家人,你们说,你们答不答应?”宇文博格对城头上的士兵慷慨急昂地道。 “不答应,不答应…。”群情急愤。 “好,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流尽最后一滴血挡住我们面前的清狗,我们才能保证我们身后的亲人平安,家国安全,那么,你们愿不愿意随我血战到底?”宇文博格振臂高呼道。 “誓死追随大人…。。”宇文博格听到的是更加有力的回答。 抱着必死的信念,西门争夺战再次展开。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黄旭赶到 虽然清军已被吓破了胆,但是,他们是以一群人去围攻一个遍体鳞伤的弱者,那结果可想而知,弱者的抵抗虽然顽强,但也仅仅是抵抗而已。 随着一段段的防线被突破,随着倒下的城防官兵越来越多,西门的整个防御体系也开始摇摇摇欲坠。 宇文博格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西门被攻破,他将命令撤回其它几门的城防军,将所有剩下的城防军集中到安抚使府,固守待援,总之,他们的决心就是直到战至最后一人,誓与整个安庆共存亡。 “大人,下令撤,我们已经挡不住了。”城防军官来报。 宇文博格看着蜂拥而来的清军,知道大势已去,他满脸凄容,正欲下令撤退。 就在此时,城外有一彪军呼啸而至,眨眼之间,就杀入了清军阵中,在清军阵中纵横驰骋,犹如蛟龙入海,一时间,清军人仰马翻,当者披糜。这彪军一路冲杀,沿城门口奔来,威势惊人,沿途的清军见状,唯恐避让不及,不一会儿,这彪军就冲到了离城门不远处,宇文博格从城楼上往下看,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来人的轮廓,只不过,这部人马的装束与一般的军队装束有异,并且他们没有打旗号,宇文博格也猜不出,这些人是何方神圣。 只见他们面部涂满迷彩,黑色劲装裹身,没有披铠甲,但是全身上下及要害处都被一种特殊的材料所保护住,他们每人背后都背着一张特制的强驽,腰间挂着一把用皮套裹住的短刀,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把特制的匕首,脚蹬一双特制的皮靴,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显然是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他们有的手握长剑,有的手握长枪,有的用刀,却都是运转如风,出手必见血。 经过一番冲锋,这群人就冲到了城门口,并杀散了城门口的清军,这群人在城门口立定,策马分成两排,只见一骑马从中排众缓缓而出,来人勒紧马头,朝城门上大叫道:”宇文大人可在?” “阁下何人,找本官何事?”宇文博格惊疑不定地问道。 “大人,我是黄旭,奉王爷将令,率军来助大人守城,请速速打开城门。”原来是黄旭所率领的特战分队赶到了。 “黄旭,黄管家,不,不,驸马爷,你,你,好,好…。下官立即让人打开城门。”宇文博格总感觉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原来是黄旭到了,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安庆城有救了。 不久,城门被打开了,清军久攻不下的城门被打开了,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清军可以趁机攻入城中,但是,有黄旭等人在此威慑,又有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来抢城。 黄旭令东方不惑断后,一众人缓缓进入城门,随后,城门重新被关上了。 宇文博格已亲自立在城门口迎接。 黄旭下马,宇文博格抢前一步,躬身拜道:”安庆安抚使,宇文博格,参见驸马爷。” 黄旭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托住宇文博格道:”宇文大人不用多礼,你辛苦了。” 黄旭的一句辛苦了,让宇文博格差点老泪纵横,虽然战斗只是持续了几个时辰,但在这几个时辰的奋战之中,宇文博格却象是度过了几十年一般,其间的心理历程正如同黄旭所说一般,那确实是辛苦,这种感觉不仅仅来自**上,而且还有精神上的。 “驸马爷,前次一别,眨眼之间,这么长时间就过去了,今次再见,驸马爷已贵为皇亲国戚,举国敬仰,恍若隔世啊,恍若隔世啊。”宇文博格感叹道。 “宇文大人的话就是让人听着很舒服,这么久不见,宇人大人却是风彩依旧,令我这个故人也是欣喜异常。”黄旭道。 “驸马爷,此次要不是你来的及时,可能城门已经陷落,安庆府的百姓又要受苦了。”宇文博格对黄旭的救援是心存感激的。 “大人,你言重了,这是黄旭的份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到是大人,你受苦了。”黄旭真诚地道。 “下官不苦,不苦,驸马爷有心了。”宇文博格眼泪又要来了。 “好了,大人,迟一点,等到打退敌人后,咱们再来叙旧,现在,还请你先为我介绍一下当前的情况。”黄旭道。 “是,驸马爷。”宇文博格道。 于是,宇文博格将清军来攻,以及他们都做了哪些安排,抵抗等等,向黄旭认真地介绍了一遍。 黄旭听完,点点头,静下来思考了一下,他决定将特战队分为四组,每组二十五人,分别在东南西北等四座城门,协助宇文博格的城防军御敌,黄旭携东方不惑与田小二亲自坐阵西门指挥。 宇文博格手底下的有些城防军在看见黄旭的援兵只有这么一点人时,都有点灰心,但那些刚刚看到黄旭在城下逞威的城防官兵却对黄旭等人是信心十足。 “驸马爷,王爷可有事交待下官?”等黄旭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宇文博格又问道。 “王爷说,请大人一定坚守一天时间,他必定率军来援。”黄旭道。 “好,有王爷这句话,而且有驸马爷在此坐阵,我们没问题。”宇文博格拍着胸脯道。 “那好,有劳宇文大人了。”黄旭笑道。 “不敢。”宇文博格道。 “大人,走,我们上城楼上去看看。”黄旭道。 “好,驸马爷请。”宇文博格躬身道。 于是,宇文博格陪着黄旭登上了城楼。 两人从城数上往下看去,清军已经重新列好队,在城下集结,但没有采取马上进攻的态势,可能,刚刚黄旭的一番冲刺已经让清军有所顾忌,他们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再不敢贸然进攻。 “看清军的阵势,宇文大人,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再来进攻,我的意见是,我偿先将破烂的城墙修复,再将当前的守军进行重新编组,用我教给他们的守城方法,进行守城,这样一来,我们一定可以坚持到王爷援军的到来。”黄旭道。 其实黄旭心里也没底,就凭他们这一点点人,虽然精锐是精锐,但是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太得他们都不可能去逾越这个巨大的鸿沟,但是,黄旭能做的也就是给予他们最大的支持,以及在精神上对他们进行鼓励,他希望,在他的努力下,尽一切可能守到石达开的到来。 “没问题,驸马爷,下官手下的这些人,现在就交给你指挥。”宇文博格道。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黄旭也不谦让,而且,现在也不是谦让的时候。 宇文博格吩咐下去,现在安庆城内的所有军队,一切都听驸马爷黄旭的指挥。 西门城楼上,所有的城防军及特种分队的士兵都被召集了起来,黄旭要跟他们说话。 “士兵们,我是黄旭,你们以前也许听说过我,也许没有听说过,但是,现在我将与你们站在一起,共同对抗清军的进攻,我们虽然人很少,但是我们都不怕死,而且,我们有比敌人更加先进的战法和更勇往直前的气概,我相信你们都是天国最忠诚的士兵,所以,你们是打不倒的,你们一定可以战胜清军,战胜清军。”黄旭大声道。 “战胜清军,战胜清军…。”众人吼道,这股气势听的人热血沸腾。 “好了,我现在会将你们重新编组,并会让人教给你们新的战法,只要你们跟着去做,那么,你们将是不可战胜的。”黄旭道。 “是。”士气们的士气很旺。 “好,东方,小二,交给你们了。”黄旭吩咐道。 “是,大哥,你就放心。”小二与东方道。 接下来,不但是西门,整个安庆府的四座城楼上都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城破 大战的间隙,黄旭等人紧锣密鼓地重新布置防线,当然,曾国藩等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正针对刚才发生的“怪事”做分析,讨论。 “元度,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来者为何人?”曾国藩问道。 “大帅,末将不知,此队人马之行事作风,与一般太平军不同,不知是什么来路。”李元度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军师,你怎么看?”曾国藩又转过头问李鸿章。 “学生也看不出这队人马的来路,这群人行动迅疾,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却超强,学生也纳闷,这群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眼看咱们就要攻破安庆城了,他们却给咱们来了这么一出,有点出其不意,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真是可恨。”李鸿章恨道。 曾国藩听完李鸿章与李元度的话,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低头陷入了沉思。二人见此,不敢打扰,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曾国藩这才抬起头,对二人道:“二位以为,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大帅,末将以为,还是要进攻,虽然我们不知这百十号人的来历,他们所展现出的实力也确实非一般人能敌,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安庆府的防线也已是强驽之末,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安庆府将旦夕可破。”李元度仍然坚持进攻。 “大帅,学生也同意李将军的意见。而且我们除了前进之外,已没有退路了。”李鸿章也附议。 “元度,你可有把握在一个时辰之内攻下安庆府,因为我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照本帅估计,石达开一定已经击退了我们所布置的另一路疑兵,正快马加鞭地向此地赶来,如果我们迁延太久,恐怕不仅不能顺利地攻破安庆府,而且还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你明白本帅的意思吗?”曾国藩道。 “大帅。末将明白。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一个时辰之内,一定攻下安庆府。亲提宇文博格的人头来见大帅。”李元度单膝跪地。抱拳应诺道。 “好。那本帅就在后为你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曾国藩道。 “谢大帅。”李元度说完,便退去准备再次攻城。 曾国藩目送李元度离开之后。叹了一口气,轻声对李鸿章道:“军师,你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不管破城与否,我们都要撤退。” “大帅,石达开不会来得如此迅速?”看样子,李鸿章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军师,遇大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元度这最后一攻实乃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们不能抱有大太的希望,不说别的,你只要看看我们的士兵,士气是何等的低落,这还如何打仗,你再看看安庆城头的敌军,明显士气高过我军,这对我们来说,已是相当的不利,如若再拖延到石达开的大军赶到,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曾国藩对整个形势的判断是相当精准的。 “是,大帅,学生错了,学生太过于急功近利了,学生这就去安排撤退的事。”李鸿章听曾国藩一言,番然醒悟,向曾国藩匆匆一礼,急忙去安排撤退的事,他已经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一次,是不是可竟全功,就要看这最后的一个时辰了,元度啊,元度,你可千万别让本帅失望啊,曾国藩暗暗道。 清军在重整了进攻队形之后,开始发动最后一击。 如潮的清军又一次涌向了安庆府的四门。 这一次清军进攻的重点仍然是放在李元度主攻的西门。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踏在倒下的士兵的尸体上奋勇向前,不管是清军,还是守城的太平军,此刻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死对方,因为只有杀死对方,他们自己才能够活下去。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由黄旭指挥的守城官兵,在进行重新编组之后,借助新的战法,在与清军的交战过程中,虽然很多次都险象环生,但是每一次他们都牢牢地守住了城头,大家都明白,此实属黄旭之功也。 也许是知道时间不多了,在李元度的催促下,清军进攻的势头一浪高过一浪,西门就犹如狂风暴雨中行进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偏舟,随时都有被击沉的风险。 “大哥,照此下去,这西门看来是很难守住了,而且,其它几门也是在苦苦支撑,多半也是捱不了多久了,怎么办?”站在黄旭身边的田小二道。 田小二对此时的战场形势同样是看得很透彻。 “我明白,但是,小二,你要记住,不管有多艰难,我们都要竭尽全力,熬到王爷援军的抵达,因为我们的背后是满城的百姓,是天国的王都。”黄旭当然明白当前的形势,但他能做的也只是撑下去,一直撑下去。 “是,大哥,我明白。”田小二虽然附和黄旭的意思,但满脸的担心仍是挥之不去。 “好了,小二,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既然我们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们就一定要支持下去,我们需要的是摒弃一切的杂恋,只要坚持一个念头,那就是,守住,守住,再守住。”黄旭知道田小二是想告诉自己,要保存实力,但是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黄旭有得选择吗? 是的,除了死战到底,黄旭已没有其它选择。 “好,大哥,我这就去告诉东方,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将清军挡在城外。”田小二道。 黄旭,田小二,东方不惑三人的分工是,东方不惑亲自在一线率军与敌搏杀,而黄旭与田小二则在后统筹全局。 “很好,你告诉东方,只要将清军挡住了,我这个大哥,事后一定会陪他大醉三天三夜。”黄旭道。 “好,有大哥这句话,东方肯定会很高兴。”田小二道。 “你去。”黄旭道。 “是。”田小二受命急步离去。 东方啊,东方,你一定不要令我失望啊,要给我守住了,曾国藩啊,曾国藩,老子这一次可是拼上老本与你玩了,你他妈还真是好命,黄旭暗道。 如果曾国藩知道黄旭此刻的想法,不知他会做何想,但好在,此时曾国藩还不知道站在他对面城楼上的黄旭是何等人也,如果他知道黄旭以后将成为他清军主帅生涯中最大的苦主,可能,此时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攻破城门,将黄旭诛杀。 世事就是如此,让人捉摸定,又让人无可奈何。 黄旭站在城头,凝视着面前的战场,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报,禀报将军,大事不妙,东门已被敌人突破。”忽有人来报。 驸马爷之称只是在宇文博格这个层面,而宇文博格对下面人介绍黄旭时,是以其军职武威将军衔予以称呼,所以,自宇文博格之下都呼黄旭为将军。 “什么?情况是否属实?”黄旭听后,大惊。 “属实,东门余下的守军正在将军手下人的掩护下往安抚使府的方向撤退,小人奉宇文大人之命来知会将军,请将军速速将其它几门的守军撤退到安抚使府固守,宇文大人已在府内做好了准备。”来人道。 “本将军知道了,你回去禀宇文大人,本将军会立即撤守,退回安抚使府与大人汇合。”黄旭道。 来人恭敬的退去覆命。 送信之人走后,黄旭看到田小二正急匆匆地朝自己这边而来。 “大哥……”见到黄旭,田小二满脸急色地道。 “东门被攻破了?”黄旭打断了田小二的话,道。 “大哥,你都知道了。”田小二没想到黄旭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刚刚宇文博格有命人通知我,让我们撤到安抚使府。”黄旭点点头,道。 “那不是做困兽之斗吗?”田小二道。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黄旭反问道。 “没有。”田小二满脸苦笑。 “你去通知东方,马上撤往安抚使府,到达安抚使府之后,第一时间清查损失情况,希望我们特战分队能尽量减少些损失。”黄旭吩咐道。 “是,大哥,我马上去。”田小二说完,立即去安排。 田小二走后,黄旭也疾步下楼,跨上自己的坐骑,挥马往安抚使府赶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后的防线 黄旭火急火燎地挥马赶到安抚使府。 “东门的情况如何?”黄旭见到宇文博格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情况。 “驸马爷,据最新的消息,东门的守军已经在撤往安抚使府的途中,由于清军人数甚众,他们担心将敌人提前引往安抚使府,所以,东门的守军采取的是逐次抵抗的战术,且渐且退,尽量的减缓和拖延清军推进的速度。”宇文博格道。 “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黄旭又问。 “伤亡很大,据估计,能够安全退回安抚使府的人员将不及原来守城人员的十分之一,不过,驸马爷,你带来的人伤亡却不是很大,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能不说,这真是一个奇迹。”宇文博格对黄旭手下之人存有的一丝赞叹也难掩其语中的伤感。 黄旭初始听说伤亡很大,心中一紧,以为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谁知这宇文博格话锋一转,却说特战分队的伤亡很小,黄旭听后,心中甚喜,他知道这帮兔崽子又一次经历住了考验,这对特种作战分队的成长是非常有好处的。与此同时,他对安庆府守军的伤亡情况也深表同情。 “宇文大人,百姓的情况怎么样?”成大事者,以人为本,黄旭深明这种道理。 “驸马爷放心,此事下官早有安排,在大战开始之前,下官已安排人将全城的百姓迁到了安抚使府周围,让安抚使周边的达官贵人们让出自己的私宅,以暂时安顿百姓,并且下官已在这些安顿百姓的宅第周围构筑了三条防线,应该可以抵挡上一阵子。”宇文博格道。 “虽然所有人都明白,两军交战,罪不及百姓,但是,大战一开,玉石俱焚,城门失火,一定会殃及池鱼,咱们这些天国的将军,大人们为国尽忠,与敌人短兵相接,那是理所当然也,然,百姓却很无辜,他们不应该成为这战争的牺牲品,宇文大人,你做的很对,百姓们的心中是雪亮的,我们今天的付出一定不会白费,事过竟迁,这些善良的百姓们一定会以十倍甚至百倍的真诚来回报我们今天的付出,所以,即使我们今天输了这战仗,但是,我们却可以赢得民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宇文大人,你是天国的功臣。”黄旭道。 “驸马爷的金玉良言,下官铭记在心,即使下官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保证这些百姓的安危。”宇文博格被黄旭说的心情激荡,脱口而出道。 “好,我将与你并肩战斗。”黄旭握紧拳头道。 “多谢驸马爷。”宇文博格谢道。 两人言语之间,大批从四门退下的将士陆续回到了安抚使府,虽然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但士气却很高,他们都嚷着要重新投入战场,与清军一决雌雄。 看着这些可敬的将士,黄旭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惋惜,高兴的是,天国之中没有孬种,只有勇往直前的勇士。惋惜的是,这么好的将士,不久之后,却是大部都要被这该死的战争夺去宝贵的生命。想到这些,黄旭似有一口气憋在心间,找不到渲泻的出口。 “大哥,我们回来了。”黄旭正沉吟间,背后响起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的声音。 听到声音,黄旭霍然转身,张开双臂,猛地一把将他们搂住,黄旭一边不住地拍着二人的后背,一边不住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开始还一愣,后来看到真情流露的黄旭,也都十分感动,他们也不由地伸出双臂,互相紧紧地搂在一起。 只有真正一起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兄弟之间的感情才更显弥足珍贵,更加坚不可摧。 “大哥,我们都很好,除了两个兄弟重伤,五个兄弟轻伤之外,其他人都很好。”田小二轻声道。 黄旭听到田小二的话,松开了两人的臂膀,伸出拳头,分别轻轻地在两人胸前擂了一下,然后笑道:“嗯,干得好。”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哥,城门已失,我们该当如何?”田小二有点担心地道。 “小二,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带领兄弟们杀出去,我就不相信有人敢当。”东方不惑豪气干云地道。 经过今天的一战,东方不惑算是真正见识了特种作战的分队的战斗力,他心中对自己的这位大哥那真是佩服的不行。 “杀出去?怎么杀,对面可是有几十万大军,你以为那只是摆设。”田小二听了东方不惑似是不经大脑的话,呛道。 “几十万大军算什么,我们当初不也是杀进来了吗?”东方不惑有点不屑地道。 “那是别人轻敌,而且他们当时还没有摸清我们的底细,所以才给我们钻了个空子,你还真以为咱们是天下无敌了,做梦。”田小二对东方不惑的目空一切很不以为然。 “小二,你就知道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东方不惑道。 “我这是让你要有自知之明。”田小二毫不相让。 “你…。”东方不惑怒目圆睁,道。 田小二也不示弱,以眼对眼。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掐,我们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支持到王爷大军来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黄旭见两人闹得也差不多了,出声道。 田小二见黄旭出声,对着东方不惑哼了一下,不再理他,转过头,认真对黄旭道:“大哥,能够用上的全都用上了,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苦撑了,简单点说,就是以命换命,以我们之命,尽可能地杀伤清军,我们能多撑一刻,那么,等到大军来援的希望也就越大。” “撑个屁嘛,大哥,照我看,我们还是带着我们特种分队的兄弟们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来找这些个清军算帐。”东方不惑的意思是保存实力,以图后效。 “难道就不管宇文博格他们了吗?”黄旭接着东方不惑的话头道。 “叫他们也杀出去,能跑一个就是一个。”东方不惑道干脆地道。 “东方,你这不是让大哥违抗王爷的军令吗,王爷可是要求我们固守待援的。”田小二对着东方不惑喝道。 “你…。”东方不惑一时语塞,他明白田小二说的也是实情。 “小二,王爷那边可有消息?”黄旭没有理他们,自顾自地问道。 “没有,已经派了几拨人出去了,还没有见有人回报,看来,派出去的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田小二猜测道。 黄旭听完,没做表态,心中念头直转。 守那一定是要守的,但是,如要与敌玉石俱焚,这买卖也太不划算,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综合考虑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的意见,先期尽力支撑,实在撑不下去了,那就找机会突围,来日再来报仇,黄旭想。 打定了主意,黄旭便将自己的意思对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做了讲述,让二人分头行动。 黄旭自己则去找宇文博格商量一些防守的细节。 就在黄旭与宇文博格等人商议间,清军已经尾随而来,速度也真够快的。 在清军团团将安庆城防军周围的防御圈围住之后,清军最后的劝降书也同时被送到了安抚命使宇文博格手中。 与对待第一封劝降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宇文博格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回信,并让清军来使转交清军统率曾国藩。 曾国藩收到宇文博格的回信,心中甚喜,虽然他没抱太大的希望,但毕竟能够收到宇文博格的亲笔回信,那已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但是,信中的内容更是让曾国藩心感复杂。 信中只有几个大字,引用的是明末名臣文天祥的两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第二百二十章 援军突至 曾国藩知道劝降已经无用,不免叹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强攻是避免不了的了,因为他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战再一次在安庆府周围展开。 这一次战斗与前面的战斗在形式上存在一定的差异,前面的战斗是在广博的地域上进行,利于大兵团展开,具有野战的性质,现在的战斗却是在狭小的居民区进行,有点类似于城市巷战,野战对于人数众多的清军来说,较为有利,而巷战却让防守一方占有优势。 宇文博格与黄旭带领守军在每一条防线上对清军进行顽强地狙击,一个又一个的防守要地在进攻双方疯狂的攻防争夺中失去,夺回,再失去,再夺回…。。虽经多次易手,但谁也没办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有人数优势的清军一方慢慢地开始占据上风,而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战斗的守军在经历了开始的疯狂之后,慢慢地开始沉寂下来,他们慢慢变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人力有时尽,当安庆守军的第一条防线在无奈之中被突破的时候,这就已经代表着这场惨烈的攻防大战已经到了尾声,看来,清军的胜局已定。 当黄旭看着一条又一条防线被突破,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被传来,他知道,是时候做出最后的决定了,他召回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简单地做了布置,依照他们原定的计划,准备突围。而在突围之前,他还准备再找宇文博格谈一次,劝他也率军突围。 “宇文大人,败局似已无法挽回,你有何打算?”黄旭开门见山地问道。 “打算?驸马爷,下官深受皇恩,誓死报国,别无它想。”宇文博格淡然一笑,道。 如果想知道什么叫誓死如归,看看现在的宇文博格就知道了。 “宇文大人…。。”黄旭还想劝一劝。 “驸马爷,你别再说了,你的好意,下官心中明白,但是下官已经决定与安庆府共存亡,所以,还请驸马爷成全。”宇文博格少有地打断黄旭的话道。 “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翻过这一页,我们还会回来找清狗算帐。”黄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驸马爷,你说的下官都明白,但下官有下官的原则。”宇文博格很固执。 黄旭除了感叹宇文博格的高风亮节,更多的却是感叹这个时代的人中毒太深了,光似盯着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却将生命看得如此不值钱,似想,皮之不存,毛将焉乎,命都没了,何谈其它。 “既然大人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周围的百姓,必须想办法保住。”黄旭道。 “放心,驸马爷,清军看重的是我宇文博格,只要下官甘愿受死,这满城百姓自当获救,请驸马爷放心。”宇文博格面色平静地道。 一切安排,宇文博格似是算定,黄旭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大人,你多保重,我这就率人突围出去,去迎王爷的大军,希望时间还来得及。”黄旭道。 “驸马爷保重,下官静候佳音。”都这个时候了,宇文博格怎敢再奢望石达开的援军,他也只是与黄旭客套罢了。 “告辞。”黄旭对宇文博格拱拱手,出去安排撤退之事。 黄旭刚刚走出安抚使府,却迎面看见田小二匆匆而来。 “大哥,出事了。”田小二道。 “怎么回事?”黄旭看见田小二脸色不对,急道。 “清军突然之间撤退了。”田小二道。 “什么?”黄旭愣在当场。 “我是说,清军撤了。”田小二重复道。 “当真?没有搞错?”黄旭仍似不相信。 “千真万确。”田小二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看来,王爷的援军已到了。”虽然有点意外,但黄旭的脑筋却转得很快。 “十有八九,除此之外,我也不认为有其它什么变故可以让清军在占据如此大优势的情况下突然撤围。”田小二也同意黄旭的猜测。 “终于来了,虽然来得有点迟,但好歹是来了。”黄旭道,看样子,他也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怎么办,需要出城去夹击清军吗?”田小二问道。 “不,在事情没彻底弄清之前,不要贸然出击,你马上派出哨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情况明了之后,我们再做决定。”黄旭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田小二应诺。 田小二正准备去安排,却看见东方不惑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叫道:“大哥,大哥…。” “东方,什么大事,看把你急的,先歇一歇,慢慢说。”黄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东方不惑道。 “城外,我方的大军已经围住了清军,双方正在交战。”东方不惑喘了几口气,道。 黄旭听后,与田小二对望一眼,似在说,果然不出所料。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是否属实?”黄旭道。 “小弟亲眼所见,错不了。”东方不惑道。 “亲眼所见?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黄旭有点被东方不惑搞糊涂了。 “大哥,是这样,我看见清军撤退,所以就想跟上前去看个究竟,你也知道我那个身手,追踪小小清军,那是小意思啦,我…。。”东方不惑正事还没说上,先是自吹自擂一番。 “好了,东方,你那些话迟点再说,说重点。”田小二提醒道。 “对,对,说重点,说重点。”东方不惑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傻笑了两声,道。 于是,东方不惑将他跟踪清军,看到突然出现的太平军将清军团团围住,然后双方激烈交战等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看来,王爷迟迟不到,原来是早有预谋呀。”田小二深通军事,也就深明用兵之道。 “小二,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东方不惑接口道。 “小二是说,王爷的救援大军之所以此时出现,是王爷早就计划好的,也许王爷早就来了,他之所以冷眼旁观,想必是打算让安庆府的坚城磨掉清军的锐气,耗掉清军的有生力量,然后,他再来个瓮中捉鳖。”田小二还没出声,黄旭已说出了其中的关键之所在。 “正是这个道理,大哥的意思与我不谋而合。”田小二点头道。 “那他就不管我们及安庆府所有人的死活了,这也太那什么了。”东方不惑本想骂两脏字,但考虑到石达开的身份,将吐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舍掉一城,从而全歼清军主力,这买卖划算,他怎么不做?”黄旭有点苦涩地笑道。 “他奶奶的,早知如此,我们就没必要在这卖命防守了。”东方不惑生气地道。 “东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在此防守自有我们的道理,我们不是单纯为了哪一人才这样做,说的高尚一点,我们是为了安庆全城的百姓,说的自私一点,我们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凡事有得必有失,我们的眼光应该看得更长远一点。”黄旭道。 “大哥,你那些个大道理,我不懂,你只要告诉小弟怎么做就行了,你就是让小弟立马去杀了咸丰狗皇帝,小弟也不皱一下眉头。”东方不惑道。 “东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要在这些历练中尽快成长起来,将来大哥倚重你的事还很多,切记莫光凭血气之勇,那成不了大事。”黄旭对东方不惑可是煞费苦心。 “大哥,我明白了。”东方不惑听说黄旭将来要重用他,那别提有多高兴,至于说,黄旭所说的话,他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明白。 “是啊,大哥,东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田小二觉得他们应该有点什么动作。 “什么都不做,等。”黄旭断然道。 “等?”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愕然,不知道黄旭啥意思。 “此等好事,难道你们都不愿意?你们想一想,在这过去的几个时辰里,我们受了多少苦,也是轮到我们休息休息了,城外的事让王爷忙去,我们只要安心的休息,照料好那些受伤的弟兄就行了,多余的事不需要我们操心,如果真需要我们做什么,自会有人来通知,而且,王爷给我们的命令是守城,并没有让我们参与其它的事,不是吗?”黄旭理所当然地道。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我们的职责是守城,守城。”田小二明白了黄旭的话。 “好了,你们安排好受伤的弟兄之后,就去休息,如果有事,我自会通知你们。”黄旭道。 二人应诺,自去休息。 黄旭也累了,他也打算放松,放松。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下糟了 黄旭安心地去休息了,但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主力却没有闲着,他们在离安庆城不远的地方扎下了一个大大的口袋,一下就将整个清军给装了进去。 太平军以逸待劳,一个冲锋就将清军冲得七零八落,半个时辰不到,太平军就对清军完成了分割包围,准备将其逐个歼灭。 形势险恶,居于中军的曾国藩懊恼不已,他原本计划好是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撤军的,哪想,计划没有变化快,安庆府东门却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被攻破了,出于侥幸的心理,他认为只要速战速决,在短期之内拿下安抚使府,再迅速撤走,即使石达开赶来,也已经晚了。如此一来,他制定的战略目标还是可以实现的,谁知,他们与安庆府的守军一交上战,却是成了两难的局面,攻也攻不进去,退也退不下来,所以,只能咬牙坚持,最后好不容易突破了对方的防线,却突然接到了曾三的传书,说是石达开已经摆脱了他的纠缠,率领大军正朝安庆府赶来。 听说石达开来了,曾国藩不敢恋战,马上下令撤军。 清军撤围安庆府之后,便急速回营,他们回驻地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他们来时的路,那样需要绕道太平军大营的背后,第二条是走大路,然后直通大营。如果走第一条路,按原路返回,等于是要绕道太平军大营的背后,那样如果碰到埋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石达开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背后再次洞开给他们,显然,走第一条是行不通的了,那么,就只有走第二条路了,但第二条路是大路,危险性极高,如果有埋伏,他们照样是再劫难逃,不论如何,两者相较,取其轻者,最后,曾国藩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走大路。 曾国华,曾国荃率军在前开路,曾国藩自领李鸿章,罗泽南,彭玉麟居中,而胡林翼,李元度断后。他们在行进的过程当中,不断地派出哨探,探查石达开的援军会从哪个方向来。 清军堪堪向前走了二三十里,到了一处地势险要之处,曾国华,曾国荃感觉不对劲,于是,将军马屯住,向前派出哨探,并前来请示曾国藩是否仍要往前走。 曾国藩又聚起众将商议了一番,觉得除了往前走一条路,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最后决定还是继续走,但是要二曾加强戒备,以防意外发生。 清军胆战心惊的往前走,二曾刚刚率领前军走过险要之处,突然听到四面响起了喊杀之声,一彪军从旁杀出,将二曾的前军与曾国藩等的中后军截为两段,众将慌忙看去,却发现,原来是太平军将领郭破天率领的骑兵到了。二曾见状,正想回头来战郭破天,却不想,在他们前面又杀来一军,领军将领,余一龙。段一虎,二人正好敌住了二曾。清军正慌乱间,后军同样响起了喊杀之声,却是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杀到了。 如此一来,二曾敌住了余一龙,段一虎,中军彭玉麟与郭破天战在一起,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对上了胡林翼,李元度,罗泽南没动,仍是居中保护曾国藩。 而太平军在石达开与李秀成的指挥下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将清军分割包围,准备逐一围歼。这就是开始出现的一幕。 曾国藩看着眼前的形势,一时之间也乱了方寸。 “军师,看来今天我们定要葬身此地了。”曾国藩对李鸿章道。 “大帅,您可千万不要丧气啊,等一下找准机会,让众将保护您杀出去,只要您能出去,一切都可重新来过。”李鸿章感觉到了曾国藩言语之中的挫折感,知道这对大军不利,他赶紧出言劝慰道。 “是啊,大帅,末将等定将拼死保护大帅突出重围。”在旁保护曾国藩的罗泽南接话道。 “即使你等不俱,但人已困,马已乏,士气低落,如何再战。”曾国藩道。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都明白曾国藩讲的是实情,但事已至此,除了束手就擒,就只有死战一条路了。 “大帅,末将等愿意死战,即使徒步也要将大帅护出重围。”罗泽南道。 “大帅,罗将军的决心已下,您可别辜负了将士们的一番心意啊。”李鸿章在一旁劝道。 曾国藩听了李鸿章的话,沉默不语。 “大帅,你如若不走,学生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反正这总好过被太平军生擒,落个受罪而死的下场。”李鸿章跪在曾国藩的面前劝道。 “是,大帅,军师说得对,我们是宁死不降的,大帅,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走。”罗泽南道。 “要走可以,但是军师也要一起走。”曾国藩退一步道。 “大帅…。。”李鸿章急道。 “不要说了,如若你们不答应,本帅是不会答应的,本帅宁可战死在这里。”曾国藩坚持道。 众人都知道,如果带多一人,危险就会多一分,但耐何曾国藩不愿意独自逃命,看来只能答应他了。 “大帅,没问题,本来我们就是想着将军师护着与大帅一起走的,大帅既然有此意,我们是求之不得。”罗泽南道。 李鸿章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感动。能够同福贵那容易,但是如能共患难,那才叫难能可贵呢,曾国藩对他李鸿章能做到患难相随,又岂能让他不感动。 “赵将军,我们分一下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率军在后保护大帅与军师,我在前面开路,咱们找准空隙冲出去。”罗泽南见曾国藩同意了,便与副将赵将军商议道。 “是,谨遵将军之命。”赵副将回答的很干脆。 罗泽南又将自己的计划禀明了曾国藩,并征得他的同意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找准机会,往外冲去。 他们这一猛冲,有点出其不意,太平军的防线还真的给他们冲出了一个缺口,见此情景,罗泽南等更是马不停蹄,意欲从这缺口处冲出去。 谁知,他们刚刚冲到缺口处,便又遇到一将拦路,定睛一看,原来是郭破天的副将吕擎天,众人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在郭破天的身边没有见到这吕擎天,原来他是守在这儿等他们,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逃出石达开的算计,真是天衣无缝啊。 “吕擎天,你想干什么?”罗泽南策马上前问道,他是认识吕擎天的,他们算是战场上的老相识了。 “罗将军,得罪了,末将奉王爷将领,在此等候多时了。”吕擎天道。 “混帐,赶快让开,不然,爷爷手中的这枪可不会认人。”罗泽南道。 “屁话,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如果你真有本事,就上来与本将军战上一场,我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枪不认人。”打嘴仗,吕擎天可不怕谁。 罗泽南明白多说无益,直接挺枪朝吕擎天冲了过来,吕擎天同郭破天一样,也是使大砍刀,只见他举起手中的大砍刀,使劲一拨,罗泽南刺来的长枪便被荡到了一边,他再趁势一刀,当头朝罗泽南砍来,罗泽南急忙双手举起手中的长枪托住了大砍刀,吕擎天使劲将大砍刀压向罗泽南,罗泽南往下一泄,吕擎天的大砍刀便擦着罗泽南的身边而过,罗泽南又是一枪刺出,吕擎天反手提起刚才砍空的大砍刀一挡,只听“呛”的一声,火星四射,罗泽南刺出的长枪正好刺在吕擎天大砍刀的刀背上,两人都感到手臂一麻,看起来这硬碰一招,却是半斤对八两。 两人都知这一仗关乎甚大,所以都不敢怠慢,相互之间均使出浑向的解数,你来我往,好一番大战。 曾国藩与李鸿章在后紧张地观看两人交战,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剧斗了九十几个回合,仍然是不分胜负,罗泽南开始着急起来,他心中明白,如果再拖延下去,自己大帅的安危堪忧,但是,吕擎天的武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短时间之内,恐是很难将其击败,看来,他也只能冒险一搏了。 当两人斗到第一百零五个回合的时候,罗泽南改变了战术,他不再防守,开始招招抢攻,而且招招都是招呼向吕擎天的要害部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罗泽南招式一变,吕擎天便开始有点不适应,他对罗泽南的疯狗式打法,只能频频招架,再也无反击之力。 但是,这种招式的变化却并没有带来实力上的提升,在度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之后,吕擎天便摸清了罗泽南的门道,慢慢开始变得有攻有守起来,两人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就在这段时间内,太平军再次完成了对曾国藩等人的包围,看来这一次,曾国藩是插翅也难逃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逃出生天 眼看着曾国藩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石达开心中真是畅快极了,他自信满满地对站在身边的李秀成道:“曾国藩此次是再劫难逃了,定会被我等生擒。” “此都是王爷运筹帷幄之功。”李秀成也会拍马屁。 “哈,哈,秀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讲这些话了,不过,此次如能生擒曾国藩,全军上下都是功不可没,非本王一人之功,本王事后定将禀明天王,给予众将士重赏。”石达开哈哈大笑道。 一朝扬眉吐气,全身神清气爽,此话用来形容此时的石达开,想必并不为过。 “是,王爷。”李秀成躬身道。 当然,有人欢喜,必定有人愁。 身处重围中的曾国藩却是一脸苦笑,他本来还怀着一丝侥幸,寄希望于罗泽南真的能带着自己杀透重围,但却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硬是将他们的生路给堵死了,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看来,是时候要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军师,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即使子牙复生,也难解今日之困了,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曾国藩用低沉的声音道。 “学生愿誓死追随大帅。”一直保持乐观的李鸿章,现在也只能用这句话来聊以自慰了。 “好,有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本帅一定不会孤独,而且,咱们到了阴曹地府,一定也能召来旧部,同样征战沙场,生要当人杰,死亦为鬼雄。”曾国藩豪情万丈地道。 “大帅,我们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天不助我等。”李鸿章自负地道。 “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曾国藩口中不断地轻声重复这段话。 曾国藩与李鸿章都是感慨万千,同时,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而仍在与吕擎天缠斗的罗泽南,见久战吕擎天不下,明白形势已经十分的危急,便不再恋战,只见他虚晃一枪,荡开了吕擎天的大砍刀,然后掉转马头,向曾国藩所立之处奔去,吕擎天也不追赶,勒住马头,死死地守住了曾国藩等人逃生的出路。 “大帅,末将死罪,没能护着大帅突围出去,请大帅治罪。”罗泽南下马,将枪插到地上,跪在地上向曾国藩请罪道。 “泽南,莫要自责,本帅明白,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要再管我们,你尽管带着你手下的将士突围出去,为我们湘军保留下一丝火种,为将来东山再起做好准备。”曾国藩淡淡地道。 “大帅,湘军没有了您,还叫湘军吗?大帅,要不,咱们再冲一次,看看能不能冲破太平狗贼的防线。”罗泽南仍然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 “泽南,没用的,这四周已是壁垒森严,每一条逃生的出路都被石达开派人堵死了,除非咱们能飞出去,否则,今天一定是没法善了的了,所以,你还是率军突围。”曾国藩的话不再是命令,到象是建议。 “不,大帅,既然大帅不走,那末将就伴随在大帅左右,生也好,死也罢,将这条命交予大帅。”罗泽南的话也很决然。 “泽南,你这又是何苦呢?”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泽南今生得遇大帅,犹如拨开云雾而见青天,试问,如果泽南舍大帅而去,又怎能再见青天,还不如随大帅而去。”罗泽南诚恳地道。 “泽南,你…。。”曾国藩一时无语。 “请大帅成全。”罗泽南抱拳请道。 “泽南,随你,你先起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曾国藩还能说什么。 “谢大帅。”罗泽南说完,站起来,恭敬地立于曾国藩的身后。 曾国藩又朝四周望了望,看见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曾国华,曾国荃仍在死战,而其它诸如李元度等人也是与太平军大战不休,他一想到这些一直追随自己的大将们可能要毙命于此,曾国藩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还有,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湘军也要在此被葬送了,想到这些,说实话,曾国藩很不甘心,他觉得为什么这老天总是要与他作对呢,为什么每次都将他带入这样的险地呢,前几次还好,都是有惊无险,最后得以逃出生天,这一次,却是要了他的老命,甚至连他的立身的根本-湘军都被葬送在了这里,试问,他曾国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若不然,为什么这老天要这样对他。 站在另一边的石达开看着苦苦挣扎的湘军,心里不知有多解气啊,双方之间征战多年,互为宿敌,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石达开得偿所愿,这岂能不让他高兴。 石达开看看天色,时候也差不多了,可以最后收网了,他让李秀成传令,让所有将士发动最后的总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曾国藩及他的湘军消灭在此。 得到命令的太平军不顾一切的向前,向前,再向前,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消灭湘军,消灭曾国藩。 包围围越缩越小,这预示着曾国藩告别人世的最后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曾国藩最后看了一眼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平静地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心中轻叹一声,别了,大清朝,别了,湘军,别了,该死的太平贼寇,别了,永远的敌人石达开。 “冲啊,冲啊…。”就在曾国藩举剑要自裁的时候,不知为何,在他的不远处,喊杀声四起。 “大帅,大帅,不要慌,左宗棠来了,左三儿来救你来了。”随着喊杀声,一将大叫道。 “三儿?对,对,是三儿,大帅,是三儿来了,三儿来救咱们来了,咱们有救了。”李鸿章看清来人确实是左宗棠之后,大喜,他不禁大吼大叫,而刚才还愁云惨淡的众人,现在也是欣喜若狂。 曾国藩也是心情激荡,握剑的手不住地擅抖,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的配剑掉到了地上。 “大帅,左三儿来了,我们有救了。”李鸿章还在重复这句话。 “本帅知道了,这小子,迟不来,早不来,却是偏偏这时候来,搞得本帅差点自己抹了脖子,这里的事了了之后,本帅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曾国藩开起了玩笑。 左宗棠一来,所有的危险基本已经解除,他们将注定要逃离此处,曾国藩又岂能不高兴。 曾国藩几人正言语间,他们口中的左宗棠已率军杀到,来的还真快。 曾国藩指挥湘军配合左宗棠的楚军内外夹击,太平军的防线全线洞开,清军一下子全部冲了出去,太平军想再阻拦已是不及。 站在高处指挥太平军的石达开见到左宗棠杀来,脸色巨变,他想要重新组织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国藩冲破太平军的防线安然离去,而他这一次的精心计划又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达开很失望,很失望,简直是失望透顶,他想,是老天爷故意在与他做对,他几次都是顺利地围住了曾国藩,但每次都让他侥幸逃险遁去,不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石达开。 这石达开与曾国藩可谓是天生的对头,对着老天竟然都说着同样的话。 石开达在失望之余,并没有丧失理智,他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李秀成传令下去,命令大军穷寇莫追,收军回营。 石达开命令郭破天督率大军返回前线大营,他自己则亲自率领李秀成及亲卫队赶赴安庆府,准备协助宇文博格收拾残局,重建被战火损毁的安庆府。 此次大战从曾国藩率军偷袭安庆府开始,到曾国藩败走,历时虽然不长,却让双方都损失巨大,真可谓是两败俱伤。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决问题 石达开到了安庆府之后,先是安抚了百姓,看望了受伤的将士,随后又接见了宇文博格及黄旭等人,他详细地询问了守城的经过及相关的战争损失情况,最后又与宇文博格等人讨论并确定了安庆府的重建方案,并将之报请天王洪秀全圣裁。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战后的第一次总结会议便在石达开的主持下,在安抚使府召开了,宇文博格及黄旭等人都按时与会。 “宇文大人,请你将此次安庆之战的详细情况向大家做一个说明。”石达开先是对此次会议的全部议题做了一个简要的说明,然后才切入重点道。 “王爷,各位同僚…。。”依照石达开之令,宇文博格对整个战役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介绍。 “各位,此次安庆之战,我方与清军的战损比在1:1。5之间,总体上来看,我方属于小胜,但是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我认为,对于我们来说,小胜就意味着失败,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总结,重点解决此次战役中发现的问题,当然喽,此次安庆之战中,我们安庆府的守军所表现出的精神面貌是值得肯定的,我们的将士们在这场战斗中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英勇无畏,什么叫着铜墙铁壁,正是由于我们的这些可爱的将士的付出,我们现在才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总结我们战争中的得失,在这里,我要代表我个人,代表整个天国的百姓,感谢他们,谢谢将士们,他们辛苦了。”石达开的话很煽情。 “王爷,守城护土,此乃我们之职责,王爷的话真令我们汗颜啦。”宇文博格的眼角有点湿了。 只有经历了安庆攻防战的人,他们才会真正理解能够活着站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的幸运。 “不,宇文大人,你们当得起,本王不但要表扬你们,还要为你们请功,本王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庆是天国最坚固的屏障,这里更有最不怕死的将士,而有他们在,天国可以放心,百姓可以放心。”石达开道。 “王爷…。。”宇文博格有点硬咽。 “好了,宇文大人,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更加繁重,你的任务是要集中精力将安庆府的重建工作做好,争取借此机会将安庆府变得更为繁华。”石达开以鼓励的语气道。 “王爷,下官定不辱使命。”宇文博格郑重地道。 “好,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石达开点点头,道。 接着,石达开又针对安庆府的重建工作,提了一些自己的个人意见,虽然是个人意见,但宇文博格也不敢怠慢,他非常慎重地做了记录,并且非常诚恳地采纳了这些建议。 “王爷,在此次的攻守之战中,我发现安庆府西门的防御存在的问题很大,此地被清军当做了最薄弱的环节来重点攻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得不对西门投入最多的人力,物力去进行防守,结果是造成了其它几门防守力量的不足,最后导致东门意外被攻破,所以,针对西门,我们还需要做出更进一步的改建,否则,下次如果清军再来攻,西门仍然是最大的问题。”黄旭见石达开说的第一个问题已接近了尾声,便说出了自己的关心的问题。 “不错,王爷,驸马爷所说的问题确实因扰我们很久了,但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虽然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去加固西门的防御,但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西门的地理位置导致我们很难象对待其它几门一样,利用天然的资源对此处进行最有效的防卫,此次清军在西门采取的重点进攻给我们算是敲响了警钟,我们必须要拿出有效的方案,对此处进行改造。”宇文博格接过黄旭的话头道,他显然也是有切身的体会。 “兄弟,你是否有什么好办法?”既然黄旭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他肯定就有办法解决,石达开也是个人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王爷,我有一法,应可根除现在的问题,但可能耗资甚重,所以,我不知道是否可行。”黄旭道。 “我们先不理它是否可行,你先说出来听听。”石达开道。 “是。”黄旭道。 众人听黄旭这样一说,都唰的一下将目光对准了他。 “王爷,我是这样想的,我们需要在西门的前面建立一道环形的防御工事,这道防御工事需要使用钢筋水泥浇铸而成,而在这个环形线上,每隔一段距离,我们还需要修筑一定数量的箭楼,碉堡,确保可以形成交叉的火力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西门的防线推到最前面,从而避免整个西门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黄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为。 “钢筋水泥,我们去哪里找这些东西?”石达开有点头痛。 “王爷,你不需要担心,此事交给梦想商行去办就行了。”黄旭胸有成竹地道。 黄旭这样说,一方面可为天国办好件事,另一方面又可以为梦想商行拉一大笔生意,何乐而不为呢?这里需要强调一下的是,此时的梦想商行已经是大变了样,它的经营范围已不仅仅局限于出售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在掌舵人卢文的操作下,梦想商行已经基本实现了所有商品的全覆盖,大到军舰,攻城器械等,小到一般的生活用品,梦想商行是无所不造,无所不售,用卢文的话来说,只要你想买的,他们就能卖给你。 而且,梦想商行不仅仅是在天国范围内做生意,他们也同清廷做生意,他们早已经在清朝所控制的土地上开设了无数的分号,对于这种行为,清朝的皇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一方面,梦想商行只做生意,并不掺合任何的政治斗争,另一方面,他们买卖公平,在整个清朝所管辖的地方都是有口皆碑,更为关键的是,梦想商行的商业行为能为手头拮据的清政府带来一大笔可观的财政收入,在这种情况下,清廷更是离不开梦想商行,惶论对其进行限制。 而除了与清朝做生意之外,现在整个天国的对外贸易,基本上都被梦想商行所垄断,梦想商行在遥远的美洲,欧洲都建立了分支机构,将自己的触角伸到了什么英吉利,美利坚这些常人敢都不敢想的地方。 黄旭当初听了卢文介绍的情况,他也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小小的梦想商行发展的竟然如此迅猛,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将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地,除了闭塞的非洲大陆,其它三大洲都有了它的身影,成了名副其实的商业帝国。 这就是为什么黄旭敢让石达开将那些东西交给梦想商行去处理的原因。 石达开也知道梦想商行的实力,所以,当然是表示赞成,只是石达开还并不知道黄旭在梦想商行中的身份,而能够真正知道黄旭是梦想商行幕后老板之一的,也只有卢文,王小勇几兄弟,以及当初禁军的卢博几人,除此之外,黄旭没有向任何秀露过他的这个身份,其实,他并不是想刻意隐瞒什么,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向谁说明什么,而且,他也还没落魄到要亮出自己这个身份的时候,所以,他也一直是淡然面对自己的这个身份。 从更深一层意义上来说,现在商行发展的这样红火,与他黄旭没半点关系,多半都是卢文的功劳,所以,黄旭也没什么好得瑟的。不仅如此,他其实一直都想将自己梦想商行的股份赠与卢文,以感激他这么多年来对梦想商行所做的贡献。当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卢文后,卢文坚决不同意,卢文说,正在由于黄旭等人对他的信任,他才有机会在梦想商行这个大舞台上展示自己的商业才华,他知足了,与此同时,他也不差钱,梦想商行这么多年给予他的薪水,奖金等非常丰厚,他几辈子都用不完,他要这梦想商行有什么用呢?况且,他在现在的位置上面很享受,从内心来说,他不愿意承受由于身份变化而带来的经营压力,所以,他对黄旭的好意是坚辞不受。 卢文下一步的计划是将美欧的生意做得更大,然后进一步开辟非洲的市场,争取在十年之内使梦想商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商业帝国,从而用生意来统治全世界。到了那个时候,英国能怎么样,美国又能怎么样,它们还不是一样要买他梦想商行的东西,要与他梦想商行打交道。 这样的前景,想一想都卢文让激动不已。 话再说回来,虽然耗资甚巨,但石达开对黄旭的这个想法是非常赞成,他还说,资金的问题由他亲自来解决。 黄旭所提的问题有了定论之后。石达开等人又对其它议题进行了讨论。直至最后将所有的问题都定了下来,这次会议才算胜利落下了帷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唯楚有才 石达开们在总结,曾国藩们同样需要总结。 曾国藩的大营中,众将也都在坐,不过,所有的心情都是马马虎虎,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郁闷。 “唉,此次要不是宗棠来得及时,可能我们都完了”曾国藩叹了一口气,脸色有点难看,他沉默了一会,脸上又重新挂起柔和的笑容,对左宗棠继续道“宗棠,谢谢你。” “大帅,您言重了,您是左三的老师,也是这前线军营的主帅,于公于私,左三助您脱困都是义不容辞的。”左宗棠恭敬地道。 “你这小子…。”听完左宗棠的话,曾国藩不由地抚须笑道,看起来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 左宗棠,曾国藩的得意门生之一,亲手创建了与湘军齐名的楚军,长期镇守西北边关,名震西陲,因其在家排行第三,所以,与之相熟之人都呼其为左三。当然,他的这个三与曾三之三还是有区别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左三之三实为大家对其的昵称,而曾三之三乃是曾三的大号,故两人所号之三实有本质上的区别。 “大帅,左三接到您的书信,没等收到朝廷的调令就已急速赶来,幸好没有误事。”左宗棠又道。 “很好,本帅能得你之助,想必扫平太平贼寇将是指日可待。”曾国藩颇为乐观地道,他说的并不是恭维话,他实在是非常看好自己的这个学生。 “但凭大帅吩咐。”左宗棠又恭身道。 “你这次前来,带了多少人来?”曾国藩又问道。 “启禀大帅,骑兵15万,步军15万,马步骑共计30万人,另有随军军师一名,大将三员。”左宗棠道。 “你说的军师,可是骆秉章,骆先生?”曾国藩听到左宗棠说起军师二字,肃然起敬道。 “没错,正是骆先生。”左宗棠道。 “那你赶紧替本帅引荐一下,本帅素听骆先生的才名,只是一直未曾谋面,甚为遗憾,今日既然有此机会一悟,岂能放过。”曾国藩一副求才若渴的样子。 “大帅过谦了,下官骆秉章参见大帅。”左宗棠还没有转过身,已经有一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恭身对曾国藩行礼道。 “骆先生,免礼,免礼,本帅久慕先生之名,但是无缘相识,今日一见可谓是圆了本帅的一桩心愿,骆先生,请上坐。”曾国藩赶紧走前几步,托住了他的胳膊道。 曾国藩仔细打量起骆秉章,看他的样子,年龄大概三十不到,应该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个头适中,一副文士打扮,皮肤白皙,双目炯炯有神,嘴唇很薄,看得出是能言善辨之辈,手持折扇一柄,整个人一眼看上去,让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偏偏佳公子呢。 曾国藩也是不住点头。 “承蒙曾大帅抬爱,下官感激不尽,然秉章职轻人微,在大帅面前,如何敢坐。”骆秉章小心谨慎地道。 这也难怪了,曾国藩乃堂堂朝廷的一品大员,而且手握重兵,而骆秉章却是一介幕僚,两人身份悬殊太大,在曾国藩面前,一向处事谨慎的骆秉章如何敢造次。 “骆先生,不碍事,不碍事,你但坐无妨,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就好了,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聊,本帅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骆先生呢。”曾国藩一直让骆秉章坐,简直热情的让人受不了。 “秉章,大帅既然让你坐,你就坐。”左宗棠在一旁道。 “是,大帅。”骆秉章听到左宗棠出声,恭敬地道。 骆秉章口中的大帅是指左宗棠,而他却称曾国藩为曾大帅。这也难怪,左宗棠乃一方豪强,楚军首领,他手底下的人恭称其为大帅,也是再正常不过。 “看来,还是你们大帅的话更管用啊。”曾国藩说的是玩笑话,但不难听出他话中的那一股酸味。 “曾大帅误会了,您与我们大帅,在秉章的心中都是大英雄,并没有孰轻孰重之分,只不过,在秉章看来,上下尊卑实属重要之事,所以,在曾大帅面前,谨守臣下之礼乃是秉章的本分,请曾大帅谅解。”骆秉章的话说得在情在理,让曾国藩听了也十分的舒服,他刚才的那点不快也随着骆秉章的话,早已烟消云散了。 “骆先生请稍坐,本帅先去见一见其他几位将军,再来与先生叙话。”两人聊了片刻,曾国藩道。 “曾大帅请便。”骆秉章又是恭身道。 “宗棠,你来给本帅介绍介绍,这几位英勇的将军都有谁。”曾国藩口中虽是对着左宗棠在说,脸上却是持着满脸笑容看着左宗棠旁边的几员战将。 “是,大帅,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分别是学生手下的大将,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左宗棠分别指着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道。 “嗯,不错,不错,果然是英武不凡。”曾国藩竖起大拇指赞道。 “末将等见过曾大帅,曾大帅过誉了。”三人恭敬地道。 曾国藩与几人见礼之后,又叫来李鸿章,让他负责介绍双方的将领认识,并顺带指定李鸿章为两军之间的协调人,协调一切大小事务。虽说楚军与湘军名义上的领袖是他曾国藩,但曾国藩却心知肚明,除了左宗棠,他手下的人,曾国藩不一定可以号令得动,所以,在有些事情上面,他要借助李鸿章这个中间人来做协调,而李鸿章做这个中间人的确也是最为合适,原因有二,一,李鸿章乃是曾国藩最信任的人,深受湘军将士的爱戴,二,李鸿章是左宗棠的同窗,而且他与左宗棠手下的很多将领都相当熟悉,做起事来很方便。 这是最好的安排,众人都没意见。 “宗棠,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不着边际地聊了一会儿,曾国藩说起了正事。 “大帅,学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左宗棠没有直接回答曾国藩的问题,反而说道。 “讲,但讲无妨。”曾国藩道。 “据学生估计,我军此战损失应该不小,不知学生估计的是否正确,请老师指点。”左宗棠道。 “没错,虽然最终的统计还没有出来,但本帅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的损失绝对大过太平贼寇。”曾国藩点头道。 “那么,大帅,我们当前不宜轻动,应该暂休刀兵,养好气力,俟后再战。”左宗棠道。 “宗棠之言正合本帅之意,那就休军备战。”曾国藩深以为然。 打定了主意,左宗棠便招来李鸿章,向他传达了相关的决定,让他具体去安排。 “大帅,学生有一不太成熟的想法,如果实施得当,应该可以在以后的战斗中收到不小的效果,但就是牵连甚广,不知是否可行?”李鸿章在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才道。 “哦,军师,既然有好的想法,当然要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你先不管行不行,说说看。”曾国藩听李鸿章说有好想法,也来了兴致。 旁边的左宗棠也竖起了耳朵,在他心里面,除了老师曾国藩,也就对这位大师兄李鸿章最佩服了,既然李鸿章说有想法,那一定错不了。 “大帅,三儿,湘军与楚军虽然都是大清朝的军队,但却自成体系,而现在却突然间要在一起协同作战,有困难,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李鸿章道。 “不是有大师兄你在吗?”左宗棠笑嘻嘻地道。 “光有我,还不行,因为我不能代替将士们上战场打仗,我能做的充其量就是一些协调工作,如果上了战场,两军在战时却出现不能协同作战的问题,怎么办?那会出大问题的。”李鸿章道。 “军师,你这个问题提的好啊,连本帅都疏忽了,那你就说说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曾国藩知道李鸿章一定有办法。 旁边的左宗棠也点点头,示意李鸿章说来听听。 “将两军混编训练,战时统一安排。”李鸿章直接道。 “宗棠,你觉得如何?”曾国藩没有表态,看了看左宗棠,道。 这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是湘军想要兼并楚军,所以,曾国藩也很谨慎,他觉得还是要征求左宗棠的意见。 “大帅,大师兄的建议很对,我没意见,您下令就可以了。”左宗棠爽快地道。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令他可以完全相信,那就是曾国藩与李鸿章二人了。 “可是,你手下的将领是否会有其它的想法,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曾国藩道。 “大帅放心,这些包在我身上。”左宗棠拍了拍胸脯道。 “那好,这事你与军师二人协商着办就行了,有什么问题需要本帅出面,你们再来找本帅。”曾国藩道。 “是,大帅。”二人道。 “好了,正事就议到这,军师,为宗棠他们接风的酒宴准备的怎么样?”曾国藩道。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席。”李鸿章笑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宗棠,走,今天陪老师好好喝一杯。”议完了正事,曾国藩也不再自称本帅,改口称自己为老师,显然是将公私分得很清楚。 “好,今天定与老师不醉不归。”左宗棠叫道。 是夜,众人痛饮,尽兴后方才散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偶遇 经过安庆府的攻防大战之后,双方都需要时间来修复大战所造成的创伤,所以,一时之间,剑拔驽张的气氛消失了,不久前还硝烟弥漫的战场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太平天国辖地安庆府,战后的重建工作正在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翼王石达开在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率领亲卫队离开了,而黄旭则被留了下来,他需要进一步协助宇文博格进行战后的重建,但是,他名义上是协助,实际上却是无事可做,因为,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基本上都被宇文博格做完了,黄旭也只能闲着,当然,闲着也有闲着的好处,他可以四处逛逛,舒缓舒缓紧张的神经,领略一下周围的风光,而能有这样悠闲,这样惬意的日子在战事频繁的前线来说,确实是十分的难得。 忽一天临近中午,黄旭带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去安庆城中最有名的食府-名动江南吃饭,在来之前,黄旭已经让人订好了包厢。 说起名动江南,这安庆府中的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是安庆府中排名第一的食府,在整个天国中也是声名远播,名动江南刨制的满汉全席乃是一绝,让人品尝了之后便留恋往返,吃了还想吃,吃了还想来。 黄旭今天点的就是满汉全席。 黄旭一行人到达名动江南的时候,食府早已是高朋满座,此时已是饭市时间,要不是预先订了包间,黄旭他们恐怕很难找到空位来喂饱自己。 黄旭等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熟悉的包间,随后,一份份精美的菜食被送了上来,几个人二话没有,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块朵颐,很快,一桌满汉全席,几十道菜被几人吃得干干净净,黄旭擦了擦嘴巴,打了个饱嗝,然后。又让人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开始慢慢品尝,几人借着喝茶的间隙,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几人都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生活。 不一会儿,茶足饭饱,黄旭唤来小二结帐,结帐毕,正准备起身离开,便听见隔壁房间有人大叫道:”什么,没钱,没钱还上什么饭馆,难道你们想白吃,你们难道就没听说过咱们名动江南的规矩吗?我看你们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说说,怎么办?” 听口气,这说话的人应该是名动江南的人。 “小二哥,我们的钱包确实被小偷偷走了,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去让你们老板来,我来与你们老板交涉,放心,只要宽限几日,所欠钱两,我一定如数奉上。”只听被呵斥之人以商量的语气道。 说话之人年纪不大,听其语调,不急不躁,看来是极有涵养之人。 “嘿,吃了饭,不给钱,还想见我们老板,告诉你,没门,多的话不用说了,给钱。”小二以嘲讽的语气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钱袋被盗,我们家少爷岂会欠你这点钱,我看你就是狗眼看人低。”又有一人粗声粗气地道,听其所说之话,他似是先前说话之人的随从。 “小四,不要胡说,这位小二哥的确有理,我们也确实欠他钱来着,不要紧,我想,既然名动江南能够名声在外,一定是可以讲道理的地方,我们再与小二哥好好说说。”又听那被称之为少爷的人道。 “少爷,您看看,跟这种人能说得通吗?”小四道。 “谁说不通了,你说谁说不通了,你才说不通,你吃饭不给钱,还有理了不是,你就直说,你是不是想赖账?”小二哥一听那小四的话,急了。 “你说谁想赖帐,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那小四大怒道。 “就是说你,又怎么样。”小二哥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看你是欠揍,今天如果不教训教训你,老子就不叫胡四儿。”原来这家伙叫胡四儿。 “小四,放肆。”就在胡四儿暴跳如雷之时,突然一声大喝在他耳边响起。 “是,少爷,小的错了。”听到那声音,处于暴怒之中的胡四儿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温和的像只猫,显然是那位少爷发话了。 “小二哥,你看,我们确实有些难处,你看,你能不能通融通融,你只要将这里的事禀报给你们老板,我敢保证你们老板一定不会怪你。”那少爷仍然轻声细语地解释着。 “哼,你看看你们家的少爷,多会说话,象你,欠了钱还想动粗,什么素质,我也懒得与你一般见识,行了,行了,看在这位少爷还算是会做人的面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这就与你们通报去,你们在这里等好了,可不许乱跑。”那小二哼了一声道。 “是,是,是,谢谢小二哥了。”那少爷谦恭地道。 “等等,他们欠多少钱,我来替他们付。”不知什么时候,黄旭几人已经站在了门口,只听他对小二道。 “哟,是黄爷,您老用完餐了,你看,这不,这群人想吃白食,我正要去找我们家掌柜。”因黄旭常来此吃饭,与这小二也算做是老熟人了,并且黄旭平时出手很阔绰,这小二也从黄旭手里面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他对黄旭是毕恭毕敬道。 “小二哥,他们欠你们食府多少钱?”黄旭道。 “黄爷,您看您,这哪能要您代为付帐呢?”那小二听黄旭说要付帐,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帐终于有人结了,自己也算是有交代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说些客套的话。 “多少钱?”黄旭懒得与他啰嗦。 “嘿嘿,黄爷,一共二十五两白银。”小二嘿嘿笑道。 “这是五十两银票,不用找了。”黄旭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准备递给小二。 那小二正欲伸过手接过银票,谁料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只见那只手抢先抓住了黄旭的小臂,黄旭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人正满脸微笑地看着他,只听他说道:“兄台,在下十分的冒昧,不过,在下怎么好意思让兄台代为付帐呢?” 黄旭看着来人,听他说话,知道他就是那所谓的少爷。 “出门在外,哪还能没有一个难处,不碍事,相见就是有缘,这顿饭,算我请你们。”黄旭笑了笑,大方地道。 “这怎么好意思。”少爷笑着道,但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黄旭被他的手抓着,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很柔和,黄旭故意使了使功,却发现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淡然地笑道,黄旭心里明白,这人应该不简单。 “就当是你欠我的,行吗?”黄旭道。 “难道你就不怕我赖帐。”那人仍然是满脸微笑。 “怕,怎么不怕,但我相信兄台应该不是那种赖帐之人。”黄旭的话让那小二很尴尬,小二哥刚才还在说别人赖账来着。 “好,你这情我记下了,将来一定还你。”那少爷这才松开了手,对黄旭抱拳道。 直到此时,银票才被交给了小二,小二哥接住银票之后,如释重负,一个劲地对着黄旭作揖,生怕一不小心开罪了这个财神爷。 黄旭摆了摆手,小二知趣地退了出去。 经过一番折腾,包间又恢复了平静,那少爷对着黄旭一抱拳,道:“在下左三,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可否坐下一叙。” “在下黄四,当然,当然。”黄旭也不推迟,胡乱给自己编了一个名字。 “哈,哈…。在下名为左三,兄台大号黄四,黄四左三,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那少爷听黄旭介绍自己之后,哈哈大笑道。 “没错,没错,有缘,有缘。”黄旭也笑道。 “黄兄,请坐。”那少爷将黄旭让到上坐。 黄旭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 “左兄弟的这两个随从看起来也颇为不凡,能否介绍一下。”与这少爷在一起的有两人,除了刚才的那壮汉胡四儿之外,另一人做书生打扮,但给黄旭的感觉却是仙风道骨,应该不属常人,所以,他故意道。 “黄兄见笑了,他二人乃是兄弟府中的普通下人,受家父家慈之命,随身侍候兄弟的起居而已,又怎能入兄之法眼,不说也罢。”少爷的话是密不透风。 “左兄弟谦虚,谦虚了。”黄旭意味深长地道。 “哈,哈…。。”左三又是一通大笑。 “哈,哈…。。”黄旭也跟着是一通大笑。 两人的一阵笑,搞得周围几人都是莫名其妙。 “黄兄,观你之人,实是不凡,兄一定是当世响当当的人物,看兄背后站立这二位兄弟,也定不是普通人,兄是否可为弟释疑。”小爷的话显然一半是恭维话,一半是试探。 “真巧,正如兄弟所说,他们也是在下府中下人,随身侍候在下而已,普通人罢了,普通人罢了。”黄旭这算不算是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妙,妙,黄兄之话真乃妙哉,黄旭之人真乃诚实君子也。”少爷抚掌赞道。 “彼此,彼此。”黄旭道。 两人互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尔虞我诈 黄旭与那左三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狂聊一通,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但两人仍是不知疲倦,谈兴丝毫不减。 “听兄弟刚才说起这天下大势,真可谓是入木三分,着实令人佩服,想如今天下分崩,外邦觊觎,试问兄弟如此人才,何不为国家出力?”黄旭顺势言道。 他已大概猜出,这左三此来,定有所谋,但所谋为何,却不得而知,故他有意试探。 “我哪是什么大才,刚才之言,只是信口胡说罢了,到是兄台,见识广博,谈吐不凡,心中更是包罗万象,乃是我平生少见,如要谈到为国家效力,黄兄怎甘人后?”那左三之话是滴水不漏,明明是黄旭在问他,他却三言两语变成了反问黄旭。 “我确实很想为国家出力,但却找不到门路,空有满腔报国之心,却是报效无门。”黄旭假装叹了一口气道。 “那你找我们少爷好了,我们少爷此次来,就是……”一直静立在那左三后面的胡四儿听了黄旭的话,突然兴奋地说道。 左三闻听此言,脸上悄然色变,虽然这小小变化是稍纵即逝,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切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黄旭的眼睛。 “四儿,休得胡说。”那文士模样的人出言呵斥道。 “是,先生。”胡四儿见文士出声,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道,同时,他又拿眼看了看左三,心中了然,明白自己的话太多了。 “左兄弟果真是高人,深藏不露,诚如你身后的这位兄弟所说,如果你真有门路,还请代为引荐,事成之后,我绝对会酬以重谢。”黄旭直视着左三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道。 “哈,哈,黄兄说笑了,我的这位兄弟就是在胡说,如果真有门路,我自己又岂能如此落魄,而且,象黄兄如此人物,不要说兄是毛遂自荐,就是兄不开口,如若有办法,我都会荐兄于庙堂,为国家出力,那是国之大幸也,现在的国家就缺少黄兄这样的人才呀。”左三先是哈哈一笑,算是对胡四儿所说之话的掩饰,接着又道。 “玩笑,玩笑,我只是同左兄弟开个玩笑,其实,对于谋求进身之阶,我暂时还没做好准备,我深知自己学业未成,如若仓促而出,那是害人害己,所以,左兄的心意,我是心领了。”黄旭顺水推舟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左三深表赞成,就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恕我冒昧,今日一别,左兄弟有何打算,观左兄弟之人,听左兄弟口音,似乎左兄弟不象是天国之人。”黄旭歉意地道,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是对自己的唐突之语深感不安。 “黄兄,你是怕我欠你的银两不还吗?没关系,你告知我你的住处,我这就叫胡四回去我等的落脚之处,将银两取来,亲送至你府上。”左三的话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切,那算个什么事,净提它做什么,左兄弟,如果你再提这事,我可要不高兴了。”黄旭假装生气地道。 “好,不提,不提,来,来,我们喝酒,喝酒。”左三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提议道。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左三就将黄旭刚才的问题给掩盖了过去,这等于是告诉黄旭,他不愿意谈及此事。如样一来,黄旭也不好意思对其的身份再做纠缠。 真是不错的手段。 “左兄弟言辞之犀利,思维之敏捷,令人不得不佩服。”黄旭也是笑嘻嘻地道,他说这话,左三当然能懂,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的多。 “你看,你看,黄兄,你看你,又来了不是,我还没怎么样,你就这样褒奖我,我会脸红的,其实,我就是一俗人罢了,而且俗不可耐,今天有幸与黄兄一言,听兄之教诲,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黄兄,你就别再往兄弟脸上贴金了,兄弟受不住,也受不起啊。”左三双手摆出一个告饶的甫士,故意苦着脸道。 “好,好,我们之间就不要再互相客气了,就此打住,如何。”真要告饶的是黄旭,他此时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左三,那就是,难缠。 “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不然,老爷和夫人又要但心了。”身后的田小二突然俯躬身对黄旭道。 田小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面的左三等人同样听到了。 “黄兄,惹伯父母担心,左三之罪也,我看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时间还长着呢。”左三识趣地道。 “左兄弟,真不好意,原本打算与兄弟做秉烛夜谈的,没想却事与愿违,真是不好意思,这样,找个时间,我再约左兄弟,我们可以接着今天的话题,再深谈。”黄旭装着抱歉地道。 “不妨事,不妨事,隔日我再请你。”左三忙不迭地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黄旭说完,对三人抱拳,起身离开。 左三起身送黄旭等人到门口,两人约好,下次再畅谈。 黄旭三人走出名动江南后,并没有马上回安抚使府,却找了一个临街的茶铺坐了下来。此处茶铺正对名动江南,可以将名动江南进进出出的情况尽收眼底。 “小二,这就是你的意思?”刚刚坐下,黄旭便问田小二道。 “是,大哥,这就是我的意思,你与那左三谈了这么久,但那家伙却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换一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田小二道。 “只怕他们同样会想得到我们会跟踪他们”黄旭又问道。 “无妨,想到就想到,无所谓,只要他们动起来,就会有破绽,这总比死缠乱打强。”田小二的办法可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没错,小二说的有道理,我看行。”东方不惑也点点头道。 他话音刚落,黄旭与田小二都带着奇怪地眼光看着他,搞得东方不惑很不自在。 “大哥,小二,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难道我长得很好看吗?”东方不惑的话让人忍俊不禁。 “别臭美啊,你,这是在谈正事。”田小二认真地道。 “东方能看到这一点,不错,真不错。”黄旭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高兴地赞道 东方不惑长进了,懂得用脑子想问题,他怎能不高兴。 “是,大哥。”田小二想了想,也明白过来黄旭高兴的原因。 东方不惑却有点不屑了,他不就是附和了一下田小二的意见吗,值得让这两人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小二,你猜他们能走正门吗?”黄旭没再理东方不惑,他又对田小二道。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赌一赌。”田小二摇摇头,不置可否地道。 “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我到是要看看这左三到底在搞什么。”黄旭道。 “大哥,何需如此麻烦,你就下令,我直接去将他们擒来得了,然后再行逼问。”东方不惑接过黄旭的话头道。 东方不惑就是东方不惑,刚刚才长进了一下,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大哥,你还别说,东方所说的办法也不失是一个选项,这几人都是硬茬子,通过普通的办法不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东方的办法最直接,也最简单,只不过,比较费力。”田小二想了想,道。 “这三人藏的很深,我刚才试了一下,那左三绝对是个高手,但我有把握胜他,只不过,若想在短时间之内将其生擒活捉,却要颇费一番手脚,而且,凭此人之智,被我们生擒的机会是非常小的,而他的两个手下之中,那仙风道骨的文士应该不足为虑,但那壮汉胡四儿却不能小视,相同的道理,如果东方出手要将胡四儿生擒,必定也是费时费力,更重要的是,如果将这几人生擒之后,我们能有多大的可能从他们的嘴巴里套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我看,难。”黄旭详细地分析道。 “大哥的意思是认为硬来行不通?”田小二道。 “不,正如你所说,这是一个选项,但却是最后一个选项,我们的首选还是要看看能否通过跟踪查探等非武力的方法来顺藤摸瓜,将这几人的来历及来安庆的目的弄清楚,如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上策。”黄旭道。 “如能这样,当然好。”田小二道。 “好,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在此守株待兔,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黄旭道。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关注着名动江南的动静。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此来何意 这一守,黄旭三人就在外守了一个多时辰,在这段时间内,左三几人就象突然间消失了一样,黄旭三人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左三几人出来,到后来,他们也开始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于是,田小二进去问了问,才知道左三等人已经从后门溜走了,看来,这几个家伙到是有先见之明,黄旭几人在心中感叹。不过,事已至此,黄旭虽然明知又是白忙活一场,也只能先回去,再另想办法。 左三几人突然不见了,那必定是事出有因,且将话说回那左三等人。 话说自黄旭等三人走后,包间只剩下了左三等人,他们经过一番商议,在离开之前又特别做了一番安排。 “大帅,据属下看来,那黄四一定不是普通人,只是不清楚他到底是友是敌,。”文士模样的人沉吟道。 “他非普通人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而是友是敌却是我们当前需要关注的焦点,弄清对方是友还是敌,这很重要,如果是友,善莫大焉也,此人必是我等的一大助力,他本事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但如果是敌,那就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而且是非常头疼的事,不过,虽然头疼,但一定得想方没法将之除去,否则,此人必定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左三目光闪烁道。 “大帅,真有您说得那么严重吗,那是否需要属下现在就追上去问个明白,如果真是敌人,那就先将他们干掉再说。”胡四儿请示道。 “军师,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左三并没有立即回应胡四儿的话,却扭头对那军师道。 “我们如今是在敌方的地盘上,万事切不可轻举妄动,只有先将事情弄清楚之后,才能出手,如果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就贸然出手,必定有损我们来此之全盘大计,所以,据属下看来,我们今日先且退去,容后再做打算。”军师之言甚为稳妥。 “军师之言,甚合吾意,既然,我们走。”左三说走就走,正欲起身离开。 “大帅,请稍等。”军师又道。 “军师,有何不妥?”左三停下来,疑惑地盯着军师道。 “大帅,我们与对方现在是互相猜忌,既然我们都在商议对策,那对方肯定也会有所图谋,如果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出去,指不定这些人会躲在哪个地方偷窥咱们,一旦我们行踪暴露,那后面行事将是非常的困难,所以,我们不能就这样出去。”这军师还真不简单。 “军师,怕什么,要是有尾巴,直接解决不就行了吗?”胡四儿也就是一莽夫。 “不,还是按军师说的办,万事小心为妙。”左三谨慎地道。 “既然大帅同意,那属下这就去向人打听打听,看看这名动江南是否有其它的门可供我们离开,如果有,那我们就从其它门离开即可,如此一来,我们应该就可以避过对方的跟踪。”军师道。 “好,军师,你去。”左三点点头道。 军师最后探听的结果,是这名动江南果真有后门,于是,这几人就从后门溜了出去,避过了前面守望的黄旭几人,这就是为什么最后黄旭几人会等了个空的原因。 话到此处,对这左三等人的真实身份,知情之人必定已了然于胸,没错,他们正是楚军之首左宗棠,军师骆秉章以及大将胡四儿。 此三人之所以来这安庆府,当然不是来游玩的,他们来此的目的有二,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在安庆府建立一个秘密据点,为将来再次攻取此地,打下一个楔子,埋下一个伏笔。不久之前发生的安庆府攻防之战,对交战双方来说,都是刻骨铭心。在这场大战中,清军之所以没有取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攻城时间牵延太久,从而导致敌人的援军赶到,最后功亏一溃,而造成攻城时间太久的原因,除了安庆城墙坚固,三军用命之外,清军在安庆府内没有内应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痛定思痛之后,曾国藩等人决定在安庆府内建立秘密据点,以备将来战时之需。而第二个目的,则是想办法策反或者是招揽一批有用的人才为大清所用,通过前几次的争斗,曾国藩已经深感自己所率领的湘军与太平军在人才储备方面的差距。 本来,曾国藩有意让李鸿章率领一队人马来执行此次任务,可是左宗棠却请命说他要主导这次任务,曾国藩一听,当然是不允啦,对清军来说,对曾国藩来说,左宗棠是多么重要呀,怎么能深涉这种险地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楚军不就玩了吗,这楚军可不能出事,这可是大清朝与太平军对抗的最重要的资本,所以,曾国藩怎么也不能同意让左宗棠胡来。 左宗棠是好说歹说,执意要来,但曾国藩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最后没奈何,左宗棠只好留书一封,私自率领骆秉章与胡四儿来了安庆,给曾国藩造成了一个既成的事实。曾国藩知道后,也只能叹口气,听之任之了,同时,他又命人时刻注意安庆城中的动静,以便一旦有事可以及时驰援左宗棠。 左宗棠三人到了安庆府之后,先是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后又听人说,这安庆府中最著名的食府名动江南可以做出色香味俱佳的满汉全席,几人一听,非常有兴趣,虽然这几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识货之人,可惜的是他们常年驻守西北边陲,西北可是苦地方,他们没那口福来品尝这等美食,现在一听人说有这么个好去处,他们当然动心了。 所以,二话没说,左宗棠便带同骆秉章及胡四儿两人,一起来这名动江南品尝这在西北难得一见的美食。 谁知事不凑巧,吃完之后,当要结帐之时,他们这才记起忘记带钱了,所以才出现了早先没钱付帐的那一幕,幸好黄旭最后出现解了围。 左宗棠三人从名动江南出来之后,径直回到了落脚之处,三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大帅,这安庆府我们不太熟,根本无从判定将秘密据点建在什么地方最为合适,刚才从名动江南回来的路上,我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沿途路过的地方,但也没有见到什么地方是适合建据点的,据我看,择地不如找现成,我们就将我们住的这个客栈做为临时的据点,以后等我们在这地方混熟了,再去寻找更为合适的地方加以代替,大帅觉得怎么样?”骆秉章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嗯,好,就这么办。”左宗棠想了想,表示同意。 正如骆秉章所说,他们现在是人生地不熟,两眼一片模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这落脚的客栈,所以,他们暂时也只能将这客栈做为连络地点了。 如果将客栈做为据点,也有好处,这地方往往能掩人耳目,熟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客栈是鱼目混珠之地,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在此聚集,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很好掩盖,很难找出破绽,确实是一个杀人越货,干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好地方。 选好了据点,那就要开始着手进行人员的招揽。 说起这人员的招揽,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黄旭等人,是啊,来到这安庆府,黄旭等人是唯一与他们有所交集之人,左三他们第一时间想到黄旭也属正常。 可是他们同样知道,这黄旭等人应该不是善类,如要打他们的主意,那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要做好一件事,那么,冒一定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大帅,这几人可不好惹啊,一个处理不好,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骆秉章的话虽然不是吉利之言,但忠言逆耳,打预防针总好过放马后炮。 “本帅明白这其中的风险,但是风险与机会是并存的,有了机会,我们就不能犹豫,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抓住机会,就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如果机会错过了,那就是连冒险的时机都会失去,你觉得呢,军师?”左宗棠道。 “是,大帅,属下受教了。”骆秉章道。 “但是,大帅,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籍贯何处,怎么能够再寻到他们的踪迹。”胡四儿有点儿愁。 “四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帅已经有了计较,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他们与名动江南的小二是非常熟悉的,这就表明他们是经常光顾这名动江南的,所以,我们从明天起,每天按时去名动江南吃饭,本帅想,我们一定能再次遇到他们。”左宗棠笑道。 “好主意,大帅,属下佩服。”胡四儿大喜。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见左三 黄旭刚回到安抚使府,便连打几个喷嚏,他不由地骂了一句粗话:”他奶奶的,是谁他妈的在背后骂老子,如果让老子知道了,非得让他好看。” “大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田小二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可能是谁在掂记着我,我只是觉得鼻子怪不舒服的,净想打喷嚏。”黄旭摇摇头,道。 “有人惦记?大哥该不会是交了桃花运,哈哈。”东方不惑笑道。 “我到是想,但却没这么好运。”黄旭也笑道。 “你敢想吗,我不信,你就不怕两位嫂嫂剥了你的皮。”东方不惑坏坏地笑道。 “东方,你今天是不是皮痒痒了,敢这样取笑你大哥。”黄旭佯怒道。 “不敢,不敢,是小弟错了,小弟说错了话,还请大哥原谅小弟。”东方不惑非常配合地承认错误。 “哈,哈…。。”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兄弟之间的感情由此可见一般。 “大哥,你说左三那帮人会藏在这安庆府的什么地方,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从何查起。”见两人笑够了,田小二这才说道。 “不用我们去找,我想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黄旭自信满满地道。 “找上门,不可能,大哥,难道你会算命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会找上门来,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东方不惑满脸的不相信。 “不错,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找上咱们,如果这点办法都没有,那他们凭什么在这安庆城里混。”黄旭对此有着绝对的信心。 “那大哥知道他们具体的办法是什么吗?”田小二也很好奇。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这件事从什么地方开始,就会从什么地方接着发展。”黄旭的话是越说越玄乎。 “从什么地方开始??大哥是指名动江南吗?”田小二想了想,醒悟了过来。 “没错,就是名动江南,他们一定会再去名动江南。”黄旭肯定地道。 “大哥就这么肯定?”东方不惑还是有点不信。 “没错,我肯定。”黄旭道。 “大哥的意思是说,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再去名动江南,所以,他们肯定会去名动江南等咱们,是吗?”田小二想的很远。 “没错,他们一定会在名动江南等咱们。”黄旭点点头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一丝赞许,似乎对田小二的领悟能力甚为赞赏。 “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准备?”田小二又道。 “不需要,见机而动就可以了。”黄旭摆摆手道。 “大哥猜他们有何目的?”田小二又问。 “拉拢,收买…等等,都有可能。”黄旭想了想,道。 “那他们这样做最终又是为了什么呢,求财,还是求位?”田小二想不明白这些人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皆有可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何必在这瞎猜。”黄旭笑道。 “那现在就去?”东方不惑听说要出去,又来了劲。 “不,谁跟你一样精力过盛,我今天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黄旭白了东方不惑一眼,没好气地道。 “知道了。”讨了个没趣,东方不惑蔫了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晚上好好休息,养足气力,明天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应付左三那一帮人,这帮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黄旭收起了笑脸,严肃地道。 “是,大哥。”说笑归说笑,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敢再开玩笑。 说完这些,按照黄旭的意愿,大家分头去休息。 第二天临近中午,黄旭三人养足了精神,便正式向名动江南出发。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名动江南,刚刚进门,就看见小二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在黄旭面前站定,对着黄旭三人作了个揖,然后道:“黄爷,您今天这么早,你的雅间给您留着呢,请随我来。” “什么,小二,你没搞错,我们今天可没订包间呀。”东方不惑疑惑地道。 “东方大爷,有啊,贵府中的人今早来订的,订位的人说的很清楚,是黄爷安排订的,我们掌柜那里还有订位的存单”小二一愣,道。 “没错,小二哥,是我安排人订的,东方大爷他不知道,你不用疑虑,还有,你也不用带路了,我们自己会去。”黄旭笑了笑道。 “我就说嘛,怎么会错,一定不会有错的了,还是黄爷记性好。”那小二一边嘀咕,一边对黄旭等人陪着笑脸,但黄旭明显感觉到他是长出了一口气。 遣走了小二,黄旭与两位兄弟便朝那间无比熟悉的包间走去,一路上,东方不惑一直还纠缠包间的问题,他总是说他们应该没有订过包间,黄旭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最后索性闭起嘴,不再搭理他。 “请问门外是黄兄吗?”当黄旭抵达包间的门口,正准备进去之时,突然从隔壁的雅间里传来一声问候。 听到这个不算熟悉,但却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声音时,黄旭禁不住与田小二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在说,果然不出所料。 “是,正是在下,不知道是哪位兄弟在招呼在下。”黄旭非常客气地道,他似乎真不知道叫住他的是何方高人。 “这才分别多久,黄兄怎么连兄弟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小弟是左三,黄兄是否可以过来一叙?”果然是左三,一切都在黄旭的预料之中。 “哦,原来是左兄弟呀,这么巧,好,我这就来。”黄旭一边说,一边向田小二与东方不惑打了打眼色。 三人便转过身,走向隔壁的雅间。 门开之后,黄旭发现里屋就坐的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左三等三人,也就是左宗棠三人。 “黄兄为何姗姗来迟啊?”左宗棠笑着对黄旭道。 “不迟,不迟,午饭时间尚未到,怎能算迟。”黄旭也是笑着道。 “黄兄,请坐,昨日匆匆一别,我心中尚有很多话未及跟兄长畅说,没想到,事隔方一日,我们就能再见,真是有缘。”左宗棠的话说的很真诚。 “谢谢了,谢左兄弟美意。”黄旭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黄兄此话何解?”左宗棠仍是浅笑不止。 “雅间已然侍候,我又岂能不谢。”黄旭抱拳道。 “黄兄已经知道了。”左宗棠并不意外,他似已知道黄旭能猜到。 “是,准确地讲,我是猜到了。”黄旭笑道。 “与黄兄讲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左三大笑道。 “我也有同感。”黄旭也是大笑。 第二百二十九章 增进了解 黄旭与左宗棠的交流仍在继续。 “黄兄,坦白地说,识兄之初,小弟对兄便大有一见如故之感,今日再见,此种想法越发醇厚,只是小弟不知我兄心中是否也有同感,或许小弟是太过于唐突了。”左宗棠语气恳切,面带真诚地道。 老实说,左宗棠这话让人听了不免生出亲近之感,要是普通人,如若知道有如此人物诚意与己结交,那必定是喜出望外,定会掏心掏肺地竭诚以待,但殊不知,黄旭却是久历世事,先不说他的出处,那是个后世的文明世界,就说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也非一般人可比,所以,左宗棠的这两下子糖衣炮弹不会起到多大效果,而至于实际功效如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了。 “左兄弟何出此言,能与兄弟相交,我是求之不得。”黄旭赶紧表明心迹。 “既然如此,兄弟有一事相求。”看这态势,左宗棠是想趁热打铁。 “兄弟不用客气,请说。”黄旭知道这家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纯属是没安好心。 “我真心与黄兄相交,有些事就不隐瞒黄兄了,其实我是北方人,准确地说,我是北方的一个布匹商人,过去,我一直有听人说,这安庆府乃繁华之地,更听人称赞这安庆府所营造出的自由,安全的经商环境,心中极为向往,所以,我此次来,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寻得一块立足之地,以做为安身立命之本,没想到初来乍到就能识得黄兄,真乃一大幸事也。”左宗棠将自己此来的前因后果向黄旭做了详细的说明。 “兄弟是想来此做布匹生意?”黄旭有点诧异地问道。 黄旭还真没想到左宗棠会这样坦白地跟自己讲这些事,而且他还着重强调自己是北方人,显然是没有避嫌的意思。听过此话,黄旭有点犹豫起来,难道这左三真是一般的布匹商人,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只是简单的商人,他怎会有如此气度,又怎会有如此不凡的随从跟随在他身边,再说,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地跟自己说这番话,就不怕自己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吗?思前想后,这只能说明,这人一定是包藏祸心,他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掩藏的太深了,足以可见其所谋乃大。黄旭暗暗提醒自己,自己一定要小心应对。 “是啊,我想在安庆府尝试着开一间布匹绸缎店,但却碰到几个棘手的问题,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对安庆府的安全形势有所顾忌,故一直犹豫不决,所幸现在得识黄兄,所以,兄弟想请黄兄帮兄弟参详参详,小弟是否能开这个店,并且应将这店开在什么地方?”左宗棠态度谦恭地道。 “哈,哈,兄弟,你算是问错人了,我虽然是本地人,但对经商一途却是一窍不通,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是问道于盲啊。”黄旭更加谦虚地推脱道。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左宗棠满脸的失望。 黄旭仔细观察这左宗棠的一言一行,从左宗棠的表现来看,黄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而且,左宗棠讲的每一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十分的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的破绽。但越是如此,黄旭越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只是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这问题出在哪里。 “兄弟,恕我无能为力了。”黄旭同样是满脸歉意地道。 “不要紧,不要紧,黄兄也别太自责,是我强人所难了。”左宗棠虽然失望但也没丢掉应有的风度。 “少爷,我想起了一处地方,那里应该比较适合于左爷开店,就是不知道左爷意下如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田小二忽然插话道。 “哦,竟然有这样的地方,我怎么不知道?”黄旭略显诧异地道,他是真的不知情。 是的,田小二在说出这话之前并没有跟黄旭打招呼,黄旭有所疑问,也是在所难免,但这样的情形也正好误打误撞地起到了迷惑左宗棠的效果,这也是令人没有想到的。 黄旭虽然不清楚田小二为什么这样说,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必须要配合田小二。。 “少爷,你忘了吗,老爷前段时间新购了一处商铺,本来是用来出租给人做生意的,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租客,所以一直荒废了下来,我们可以回家跟老爷说说,让他将这处商铺租给左爷,如何?”田小二提醒道。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将这事给忘记了,左兄,我都说了,我对这生意上的事真是不上心的,你看,自家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店铺的事,我今天回去就跟我们家老太爷说一说,我想九成是没问题的,至于其它的细节问题,你再慢慢通过田单去与我们家老太爷商议,你意下如何?”黄旭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自己不操心,接着又说这事好办,最后让田小二去协助办理。而他口中的田单则是他帮田小二起的假名。 “那就多谢黄兄,多谢田小兄弟了。”左宗棠喜出望外地道。 黄旭与田小二两人赶紧还礼,连说不用谢。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如此一来,我与左兄弟就可以常来常往,做这知心之论了。”黄旭假装高兴地道。 “是,是,这都是托黄兄的福,兄弟是感激不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宗棠用略带颤抖的语气道。这左宗棠装的是活灵活现,真应该去做演员。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的感情似乎又拉近了几分。 “左兄弟,来,来,大家以后常来常往,你我身边的有些人也免不了要常打交道,所以,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这两个兄弟,他们虽说是我府中的下人,但从小就跟随在我身边,私下里我们是以兄弟相称的,今日既然与左兄弟推诚置腹,所以,我也不会再将任何事隐瞒兄弟。”黄旭为了方便将来行事,现在也要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推向前台。 “黄兄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能与两位兄弟结识,那是左某的荣幸。”黄旭如此说,左宗棠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他正愁找不到接近他们的机会呢。 “这是田单,左兄弟刚才已经认识了。”黄旭指着田小二道。 左宗棠对着田小二微微点头,笑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田兄弟,特别是店铺之事,还请田小兄弟多费心了” 田小二连说不敢。 “这一位兄弟,叫方无双。”黄旭又指着东方不惑道。 “无双兄弟,幸会,幸会。”左宗棠客气地道。 东方不惑也是礼节性地回礼。 “黄兄啊,小弟真是佩服你啊,你就不用多说了,但你身边的兄弟都是如此不凡,真是让人羡慕啊。”左宗棠说了这么多,这句话到是说的真心话。 “哪里。哪里,左兄弟不也有两位好相随吗?”黄旭说完,拿眼看了看左宗棠身后的胡四儿与骆秉章二人,而且对骆秉章不免多看了两眼。 “让黄兄见笑了,他们怎能与黄兄的兄弟相比,田兄弟与方兄弟乃皓月之明,而我的这两位随从仅是萤火之光,差远了,差远了。”左宗棠笑道。 “哈,哈,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左兄,话都到这了,你就不为我介绍介绍这两位?”黄旭先是大笑两声,然后又盯着左宗棠身后的两人道。 “非常乐意,他们一位是我的陪读先生,叫骆章,另一位是我的伴读书僮,名叫胡四。”左宗棠将二人也介绍给了黄旭。 黄旭与二人又是客套了一番。 这一来二往,几人虽然变得已相当熟悉,但是,总体上来说,黄旭对左宗棠的话是持怀疑态度的。 话说到这里,今日之事便先要告一段落,几个都知道,无论任何事都得适可而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得慢慢来,而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借着兴致,黄旭又与左宗棠谈了一下诗词歌赋,议了一下风花雪月之事,见时候差不多了,便点菜就餐,开怀畅饮,直到酒足饭饱,才各自尽兴而归,同时约好下次再见。 事后,黄旭又详细询问了田小二先前说那一番话的打算。 田小二的解释是,他说这番话是为了更好地将左三这帮人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样一来,左三等人如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逃不出自己人的眼睛。 黄旭听后,对田小二的这个想法大加赞赏,并安排田小二全权处理与左三交割店铺之事。 第二百三十章 老婆驾到 黄旭回到安抚使府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卢博。 “卢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发生?”黄旭心中惊疑不定,以为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驸马爷,好久不见了,没什么大事,请您安心,我此次只是奉圣谕护送两位重要人物到前线省亲。”卢博行礼毕,将此行的目的简略地说了一遍。 自从黄旭荣升驸马之后,他就卸下了禁军副统领的差事,虽然他人已不在禁军,但他对禁军的这些老朋友的态度与以前并无二致,只不过,卢博等人却深知黄旭的身份与以前不同了,尽管他们仍可与黄旭以朋友相交,但是礼法不可废,在称呼上面,他们不得不恭敬地对黄旭叫声,驸马爷。 “卢大哥,在兄弟面前,何需要行此大礼,来,来,跟兄弟说说,现在咱们禁军的兄弟怎么样,还有,还有,梦想商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黄旭虽然身在前线,但对兄弟们的事还是甚为挂念,所以,他一见到卢博,赶紧打听。 他还记得,这卢博也是梦想商行的股东之一,梦想商行的掌舵人卢文还是卢博的亲戚。 “驸马爷,你先不要问这事,你难道就不问问,这次我是送什么人来前线省亲吗?”卢博没有谈其它,只是笑着道。 “对啊,你是陪什么人来省亲,是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敢劳动禁军的大统领卢大将军亲自护送,你该不会说是陛下来了。”黄旭的前半句还是半开着玩笑,后半句说到陛下二字便开始凝重起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博,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放心,不是陛下本人,但也差不多。”卢博仍是淡淡地笑道。 “差不多?什么意思。”黄旭道。 “你个笨蛋,差不多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快就将我们姐妹俩给忘记了。”一个悦耳的,沁人肺腑的声音突然在黄旭耳边响起。 黄旭先是一愣,旋即大喜,他大叫道:”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就不能来吗,还反了你了。”从隔墙后面施施然走来两位绝世美娇娘,只听其中一人似怒似嗔地道。 “能来,能来,怎么不能来,见到两们娘子,夫君我真是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黄旭满心欢喜地道。 来人赫然正是黄旭的两位娇妻,天国当朝的两位公主,天王洪秀全的两位掌上明珠,洪争艳与洪若艳二人。 看到两人走了出来,卢博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他便识趣地退了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了黄旭及两位公主。 “哼,这分别才几日工夫,你就把我们姐妹俩都给忘记了,连封家信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将我们给忘记了。”洪若艳寒着脸道。 “哪能呢,哪能呢,亲宝宝,来,来,给夫君抱抱。”黄旭伸出手,就欲将洪若艳抱在怀中。 “哼,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它,本宫的话你还没有说清楚呢。”洪若艳闪了开去,与黄旭保持一段距离道。 “艳儿,你看…。”黄旭向洪争艳求救道。 “唉,大哥,艳儿这次也帮不到你,你还是坦白交待,争取得到宽大处理”洪争艳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道。 看起来,这两姐妹是事先商量好了,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黄旭想。 黄旭看了看冷若冰霜的洪若艳,又看了看刻意与己保持距离的洪争艳,黄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儿,艳儿,你们都是黄旭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我从未敢忘我是你们的夫君,我也倍感珍惜我们之间这来之不易的深厚情感,对你们,我不敢忘,也不愿忘,无论我身在何方,人处何境,我的心中只有你们,我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念想,一个声音,那就是,我爱你们。”黄旭饱含深情地表白。 是啊,来到这个时代,黄旭远离了自己的父母,远离了自己的亲人,远离了自己熟悉的一切,孤孤单单地在这片陌生的环境中奋斗,前途漫漫,有的只是迷茫,好在上天垂怜,让他有机会与洪氏姐妹喜结良缘,从此,他有了家,他有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他岂能不珍惜。 黄旭的这番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告白,足以令听者动容。 听到黄旭的这番话,洪争艳的眼圈红了,她的内心世界原本就经其他人来得丰富,黄旭的话更是触动了她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她又岂能无动于衷,她望着黄旭那张让人怜爱的脸,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她实在是,实在是太感动了,得夫如此,夫得何求。 洪若艳脸上的冰冷之色也开始被怜爱之色所替代,早前满腔的怨气也烟消云散,她此时的心中只剩下了爱,对自己的夫君黄旭毫无保留的爱。 由此可见,爱是多么的伟大,爱可以融化冰山,爱可以融入大河,爱可以温暖你爱伤的心灵。 三人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的不快,只剩下忘我的温存。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轻轻细语,互相倾诉着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离愁别绪,他们太需要对方温暖的怀抱了。 “大哥,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洪争艳道。 “嗯,过得很好。”黄旭回答。 “大哥,你瘦了。”洪争艳道。 “有吗,我还感觉自己好象胖了呢,到是你,你看看你,你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大哥不在上面用功,所以就瘦了,看样子,大哥还要加劲才行。”黄旭笑呵呵地道。 “你坏,大哥,你坏死了,大白天的,你竟然弄人家那里。”洪争艳娇羞地道。 黄旭嘿嘿笑着,什么话都没说,至于他到底做了什么,也只有三人心中明白。 “艳儿,教训这个大色狼,看他还敢不敢使坏。”一直将头埋在黄旭怀中的洪若艳狠狠地掐了一把黄旭,对洪争艳道。 “若儿,你的也似乎长大了不少,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哟,跟你夫君分享一下你的心得,行不?”刚在洪争艳身上占完便宜的黄旭,突然听到洪若艳在旁出声挑唆洪争艳,手上顺势就给洪若艳也来了那么几下。 “唉哟,你找死啊,你欺付艳儿也就得了,你竟然在我面前也这样动手动脚的,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欠修理了,你。”洪若艳可不是洪争艳,她可不会象洪争艳吃哑巴亏,任由他黄旭使坏。 洪若艳说完,就听到黄旭也唉哟,唉哟地叫了起来,原来,洪若艳的手已经揪住了黄旭的耳朵,正给他上课呢。 这时的洪争艳也已离开了黄旭温暖的怀抱,他看着闹个不停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她的心中也很欣慰,她感觉这样的日子才真实,夫妻之间只有这样的无所拘束,那才是真感情呢,想到这些,她心中顿感无比的幸福。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黄旭耳朵被洪若艳提着,口中却不停地告饶。 “怎么,你是不肯承认错误了,是吗?嗯。”洪若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哎哟哟,我错了,我错了,艳儿,快快救命啊,你夫君的耳朵都快被大老婆给扯掉了,快帮忙求求情,求求情。”黄旭一边认错,一边请救兵。 “谁说都没用,你要道歉,就说,对不起,夫人,我以后不敢了。”洪若艳一句话,将黄旭的后路就给堵死了。 “是,是,是,夫人,对不起,小的以后都不敢了。”黄旭赶紧道。 “对艳儿也说一遍。”洪若艳又命令道。 “是,是,是,艳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都不敢了。”黄旭对洪争艳道。 “姐,他错也认了,这次就饶了他,如果下次再犯,再严惩也不迟。”洪争艳看着可怜兮兮的黄旭,心怀不忍地劝道。 “好,这次看在艳儿的面子上,就权且放过你,如若还有下次,定惩不饶。”洪若艳还不忘警告黄旭,说完,她便放开了黄旭的耳朵。 “是,是,是,记住了,小的一定铭记在心。”黄旭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唯唯喏喏地道。 但心中却想,小娘子啊,小娘子,你夫君是这么好欺付的吗,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你欺付你夫君会是什么后果,嘿,嘿。 “你傻笑什么,淫荡。”洪若艳看着黄旭那龌龊的笑容,就知道他心中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没有,没有,哪能呢,哪能呢?”黄旭忙道。 “行了,我们姐妹俩风尘尘仆仆,还没有用膳呢,给你个机会,陪我们一起用膳。”洪若艳的这张嘴巴就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闹三分。 “是,小的遵命。”黄旭毕恭毕敬地道。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三人边吃边聊,郎情妾意,春色满屋。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与妻爱爱 吃完饭,顺便洗了个澡,黄旭便将洪氏两姐妹带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夫君,你平常就是住这里吗?”洪若艳将黄旭所住的房间走了一遍,不禁皱了皱眉头道。 “是啊,若儿,有什么问题吗?”黄旭道。 “这地方也太差了一点,怎么住人啊,我这就去找宇文博格,让他给我个解释,为什么将我的堂堂驸马爷安排住这样一个地方,真是岂有此理。”洪若艳很生气,她是心疼黄旭。 “若儿,你是错怪宇文大人了,我住的这地方已经算是这安庆城中比较好的地方了,你可能也知道,在不久之前,安庆城受到了清军的攻击,差一点安庆城就完了,幸好并肩王(石达开前次已封为一字并肩王)的人马及时赶到,这才解了安庆之危,但是,整个安庆城却几乎给战火摧毁了,现在的安庆城正处在紧锣密鼓的重建当中,有这样的地方住一住已经算不错了,象宇文大人他们,每天都吃在工地,住在工地,那才叫苦呢。”黄旭耐心地向洪若艳解释道。 “原来如此,夫君,上次清军攻城之时,你是否也在这安庆府?”一侧的洪争艳突然紧张地问道。 “是,我协助宇文博格他们守城来着。”黄旭点了点头道。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有个三张两短,你让我与姐姐怎么活呀,你当时就没有想一想我们的感受。”洪争艳用略带责备的口气道,事实上,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关心多过责备。 “当时情况危急,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你们放心,这些事,我心中有事,如果形势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一定照顾好自己,因为我知道,我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说这番话时,黄旭眼中满是温柔。 “你知道就好,下次可不准这样了,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就让父王将你调回京城。”洪争艳说的很慎重,她实在不愿黄旭出事,她只是一个女人,她只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好好活着,什么国家呀,战争呀,在一定程度上,这与她没有直接关系。 “嗯,我会注意的。”黄旭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有良心的话,那你就多注意点自己,少让艳儿操点心。”洪若艳也帮腔道,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其实自己也很操心,口中却说是艳儿操心,明显是嘴硬。 “有两位公主在旁监督,那是不注意都不行啰。”黄旭笑嘻嘻地道。 “得性。”洪若艳白了他一眼,道。 “小的敢问两位公主,今晚两位是否愿与小的同寝呀。”黄旭一本正经地道。 “去,去,谁与你那什么,同…寝,今晚我们姐妹俩单独睡。”洪若艳横了她一眼,道。 “那我不是又要做和尚了。”黄旭可怜兮兮地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洪若艳是一点都不松口。 “姐…。”一旁的洪争艳突然扯了扯洪若艳的袖口。 “怎么啦,艳儿,难道你今天想陪这家伙过夜,你如果想的话,你自己去陪他好了,我可不愿意与这家伙一起睡。”洪若艳的话让范争艳的脸羞的跟个大苹果似的。 “姐,你说什么呢?”洪争艳跺着脚,娇羞地道。 “得,我知道你心里面是向着那小子的,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走了,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就不在这做电灯炮了。”洪若艳说完,转过身,就欲离开。 谁知她刚转身,黄旭就闪电般的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臭小子,你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本宫可是公主,当朝的公主,如果你乱来的话,小心我禀报父王,让他砍了你的头。”洪若艳身子不能动弹,但嘴巴可没闲着。 黄旭轻轻走过去,但出双手从洪若艳的身后抱住了她,他将嘴巴轻轻凑到洪若艳的耳垂旁边,轻轻吻了一口,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们今天谁都不要走,如此良辰美景,岂能错过。” “黄旭,你……”洪争艳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感觉还是有的,黄旭的一吻让她全身酥麻,再也没有力气与黄旭拌嘴。 黄旭将她轻轻地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拉上棉被,温柔地帮她盖好,做好这些之后,又轻轻地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吻了吻,说道:“小乖乖,等着我。” 黄旭说完,又对洪争艳招了招手,温柔地道:“艳儿,你过来。” 洪争艳听到黄旭叫她,羞红了脸,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来,黄旭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中,将头埋在她的秀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艳儿,哥想你,真的。” 说实话,在与黄旭有过交集的这些女人里面,黄旭最疼爱的就是洪争艳,如果不是后来形势所逼,他其实真正想娶的也就洪争艳一人,在他的心目中,洪争艳就是他最完美的另一半。 “大哥,艳儿也好想你啊。”洪争艳也是真情流露。 “艳儿,今天陪大哥睡,好吗?”黄旭在洪争艳耳边轻声道,他的说话声不大不小,正好让躺在床上的洪若艳听到。 而洪若艳原本就在聚精会神地听黄旭与洪争艳讲话,谁知却听到这样一句,她不禁在心中暗骂黄旭,但骂归骂,她的心在痒痒的,她有一种渴望,渴望得到黄旭的爱抚,想到这,她的脸开始发烫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怎么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黄旭一边与洪争艳温存,同时又关注着洪若艳的动静,洪若艳的脸色变化,全都落进了他的眼中,他心中不免暗暗得意。 “嗯…。”对黄旭刚才的问题,洪争艳将头深深地埋在黄旭的怀中,蚊子似地应了一声。 面对如此乖巧的玉人,黄旭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轻轻地搂着洪争艳,双手轻轻在洪争艳的背后有节奏地摩挲,在黄旭的施为下,洪争艳的全身开始热了起来,黄旭也感觉到了洪争艳身体的变化,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抬起洪争艳的下巴,只见洪争艳面色红润,眼神迷离,双唇一张一翕,极度迷人。 黄旭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唇印在洪争艳的红唇上,贪婪地吮吸,洪争艳热烈地反应着,她双手勾住了黄旭的脖子,身子紧紧贴住黄旭,不停地扭动自己的小蛮腰。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衣服都已褪去,黄旭坐在床沿上,双手放在洪争艳那含饱待放的花蕾上,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热情,而洪争艳则面朝黄旭坐在黄旭的大腿上,任由黄旭搞搞正。 “艳儿,我爱你。”黄旭一边做着他该做的事,一边还在洪争艳的耳边说着情话。 洪争艳早已将平时的娇柔羞抛到了脑后,极力迎合着黄旭的爱抚,浪漫的**在两人的身体中极剧升温,黄旭裆中的宝贝已是坚硬如铁。 “艳儿,哥想要。”黄旭道。 “嗯。”洪争艳含糊地答了一句。 黄旭将洪争艳放了下来,让她双手扶在床沿上,粉臀对着自己高高翘起,黄旭则双手按在洪争艳的小蛮腰处,稍做停留,便挥枪出击,天人合一。 黄旭挥汗如雨,全力征伐,洪争艳如泣如诉,婉转承恩,两人配合美妙,共登极乐之境。 “黄旭,你浑蛋。”一句不合宜的叫骂声传进了黄旭的耳中。 “若儿,感觉如何,是不是受不了了。”黄旭带着迷人的微笑,对洪若艳道。 “浑蛋,浑蛋…。”洪若艳不停地骂着,骂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脸色是越来越红。 黄旭嘿嘿一笑,搬过洪争艳的玉体,将她抱起来,揭开被子,轻轻地放在了洪若艳的旁边,与洪若艳并排而卧。 黄旭对着洪若艳又是微微一笑,再一次跨到了洪争艳的玉体上。 洪若艳看得眼睛差点就要滴出血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 “黄旭,你个臭小子,我受不了了,你快救救我。”洪若艳可怜巴巴地道。 “早说嘛,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等一等,我快好了。”黄旭笑道。 他心想,大老婆,你终于上勾了。 “快点,我快爆炸了。”洪若艳有气无力地道,她感觉自己身体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但又无处发泄。 “艳儿,我要去帮帮你姐姐,你等一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黄旭轻声对洪争艳道。 说完,黄旭就想将家伙拔出来,谁知,他刚有动作,洪争艳就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用自己的**紧紧地夹住了黄旭的屁股,那意思很明显,她正爽着呢,哪能就这样算了呢。 黄旭看见洪争艳的动作,不由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哪还象平时那个矜持的艳儿哟。 “乖,我去去你姐姐那边,帮她弄一弄,很快就回来。”黄旭哄道。 左哄右哄,好不容易将洪争艳稳住了,黄旭赶紧从洪争艳身上抽身而退。 他麻利地解开了洪若艳身上的穴道,扯掉了洪若艳身上的衣服,直接插了进出,没有任何前奏,因为他知道,洪若艳已经自我酝酿的太久了,需要的只是这最后一击。 正当黄旭趴在洪若艳身上辛勤耕耘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两坨柔软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小屁屁,他回头一看,有点呆了,原来洪争艳正在用她的那两个大馒头挤压自己的“小屁股”。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同床交欢 黄旭虽然对洪争艳的这个双球撞屁墩的新招式有点愕然,但从小屁屁后面传来的刺激感却让他心中大呼过瘾。 洪争艳却并不满足于只用自己的两个肉包子来挤压黄旭,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太过于投入了,她在黄旭的小屁屁后面揉搓了一会之后,又学起了黄旭的样子,**半跪,将自己的下身对准了黄旭的屁股,想通过与黄旭屁股的摩擦来增加她身体及心灵上的快感。 黄旭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小老婆的花招还真不少,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洪若艳躺在黄旭的身下,享受着由黄旭不断地冲击所带来的快感,而洪争艳则在黄旭的身后对黄旭进行另一种“夹击”。这一下一上,一前一后的亲密接触,让黄旭真正体会了什么叫作享齐人之福,什么叫**。 原来夫妻生活还可以这样过,看样子,这也为黄旭三人以后享尽性福,指出了一条明路。 “大哥,艳儿不行了,求求你,快来帮帮艳儿。”黄旭身后的洪争艳轻哼道,她整个看起来已经进入了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之中,这些平时不敢轻易出口的娇羞话,在此时也是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黄旭赶紧爱她。 “艳儿,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你姐也正在紧要关头,我先帮她稳住局面。”黄旭一边卖力的动作,一边喘着粗气对洪争艳道。 “大哥。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哥,艳儿快死啦。”洪争艳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心中的**似潮水涌动。 “若儿,我们先停一停,先去帮帮艳儿。”黄旭与身下的洪若艳商量道。 “夫君,你真是太有劲了,若儿爱死你了,你去。我等你。”洪若艳毕竟有武艺在身。经过一番的水乳交融,内心的**已逐渐被填上了一些,已经不似先前那样饥渴。 “我的好若儿真乖,你等着。夫君等一下再来疼你。”黄旭在洪若艳胸前的两个红樱桃上面分别亲了一口。便从城门内退了出来。 洪若艳被黄旭这么一碰。部分放松的神经又开始绷了起来。 “艳儿,换一个姿势,行吗?”黄旭捏着洪争艳那两个四处惹事的肉包包道。 “哼…。哼…。。哼…。全听…。。听大哥的。”洪争艳含糊地道。她双手在黄旭身上到处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黄旭便让洪争艳面朝洪若艳而卧,他自己则从洪争艳的后面抱住了他,双手正好可以覆盖洪争艳胸前的范围,顺便可以照顾一下洪若艳的关键部位,可谓是一举两得。 黄旭的双手这里动动,那里搞搞,将本已热烈的场面推向了更**。 本已是溃不成军的洪争艳在黄旭这更加放肆的挑逗下,实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抬起自己两条修长的**一下子夹住了黄旭的超级武器,引导它慢慢往深处滑去。 黄旭被洪争艳的突然袭击搞得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快感便已流遍了他的全身,他心中大呼,爽。 黄旭一边配合着洪争艳,一边道:“艳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洞房花烛夜都没见你这样热情,大哥真是太意外了。” “大哥,喜欢吗?”洪争艳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无边的快感,道。 “喜欢。”黄旭老实地回答。 “快乐吗?”洪争艳又问。 “非常快乐。”黄旭傻不拉叽地点点头道。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与大哥这样,那艳儿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经过一番真刀真枪的交流,洪争艳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艳儿,说什么傻话,没有大哥的允许,你再不准说这样的话,我,你,若儿,我希望我们三人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做完这辈子夫妻,下辈子再做,下下辈子也接着做,反正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永远做夫妻。”黄旭轻轻捂住了洪争艳的嘴巴,在她耳边轻声道。 “大哥,因为有你,艳儿很幸福,艳儿有时候甚至想,艳儿也许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洪争艳满心喜悦地道。 “我也是,夫君,若儿也与艳儿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会象疼艳儿一样疼若儿吗?”洪若艳也不甘寂寞地道。 “那是当然,若儿,你在夫君心目中的地位,与艳儿在我心中的地位如出一辙,你们都是我最最在意的人,我爱你们。”黄旭伸出一只手抓住洪若艳的大胸道。 “大哥,你到中间来,好吗?这样,我与艳儿都能离你近一点。”洪若艳道。 “艳儿,若儿的提议,你觉得如何?”黄旭的那件致命武器还被洪争艳控制着,还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当然没问题,艳儿已经好多了,大哥是属于艳儿与姐姐两个人的,艳儿没意见。”洪争艳道,她说完,便放开了黄旭探入她深处的利器。 黄旭听后,又猛插了几下,有点不情愿地将利器拔了出来,他实在是太享受这种深处探密的感觉了。 片刻之后,黄旭便躺在了洪争艳与洪若艳的身边,他左臂搂着洪争艳,右臂弯里躺着洪若艳,心中除了满足之外,还有着那么一丝得意,能将天王洪秀全的两个宝贝女儿揽入怀中,可能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做的最最英名一件事了。 “夫君,若儿,想…想问一个问题,行吗?”洪若艳将自己的头埋在黄旭的胸前,欲言又止地道。 “当然可以,公主夫人请讲。”黄旭毫不犹豫地道。 “你那,那个,那个什么,就是,就是,你还能继续再战吗?”洪若艳说到这里,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以洪若艳的性格,她能主动提出这样的问题,那已经是很难得了。 “没问题,只要若儿一声令下,你夫君定能再战八百回合。”黄旭没想到洪若艳竟然说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禁心中乐开了花。 “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再满足一下若儿。”说到最后,洪若艳的声音越来越低。 黄旭能感觉到说这话的洪若艳的脸上一定烫得十分的厉害。 “能,能,一定能,十分的能,绝对能。”黄旭冲口一连喷出几个能。 “那,艳儿妹妹,姐姐可要先借用一下夫君了。”搞定了黄旭,也要与姐妹先商量一下,她可不能独断专行,黄旭可是姐妹俩的共同财产哟。 “姐姐请便,妹妹没意见。”洪争艳娇羞地笑道。 黄旭听了这两姐妹的话,不禁心中感到好笑,他觉得自己忽然成那什么了,对,商品,可供两姐妹分享的商品,不过,做这种商品,他十分乐意,而且觉得是无上的光荣。 买卖谈好,黄旭与洪若艳都不再客气,**,爱抚过后,又是一番拼杀,直到黄旭飙出一股暖流,洪若艳才心满意足地瘫在了黄旭的怀中,她今晚真的是满足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满足,黄旭真是太能搞了。 黄旭也是长吁一口气,心中突然一阵空虚感袭来,这并不是说他不满足,这只是他在每一次做完之后的一种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每一次做得时候都是情绪高涨,但做完之后却很空虚。 “夫君,你将那玩意射在我里面了吗?”洪若艳道。 “是,太爽了,自然就射了。”黄旭道。 “那是不是说若儿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洪若艳脸上透着幸福的光茫,难掩喜悦地道。 这事本是洪若艳的一块心病,她与黄旭喜结连理都这么久了,但肚子却不见动静,她心中急啊。 “好呀,大哥,我也要,我也要那你的那东西,我也要有小宝宝。”旁边的洪争艳听说洪若艳要有宝宝了,急了。 “行,行,给,给,我的好艳儿,你急也要等大哥先休息一下,是不是。”黄旭头都有点大了。 “好,我等大哥。”洪争艳道。 于是,三个相拥在一起,稍做休息,不久,黄旭体力尽复,**又起,便又与洪争艳大战一场,直到确保那粘稠的玩意儿被浇灌到了洪争艳的体内,黄旭这才鸣金收枪。 第二百三十三章 身份暴露 黄旭与两位娇妻办完事后,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卢博的面前。 “驸马爷,忙完了?”卢博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旭道。 “嗯,忙完了。”黄旭随口道,但当他看到卢博脸上那促狭的笑容时,心中觉得有点不对,转头一想,恍然大悟道:“卢大哥,你想什么呢,没你想的那回事。” “不知道你说的那回事究竟是哪回事,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卢博认真地道。 “好,卢大哥,卢祖宗,算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黄旭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卢博才这放过了黄旭。 “好了,卢大哥,不说这些了,你就为我说说京城的情况。”黄旭颇有兴趣地道。 “京城一切平静,现在陛下主政,百官敬服,老百姓拥戴,天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天国的中心京城,那更是一天好过一天,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卢博骄傲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禁军营的兄弟们怎么样?”黄旭又问道。 “都很好,我这次来的时候,余震东那小子还吵着要与我一起来呢,关唐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也想来。”卢博道。 “兄弟们好就行,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之后,我一定回去好好与兄弟们叙叙。”黄旭高兴地道。 “好,说定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卢博道。 “君子一言,一定算数。”黄旭保证道。 正当黄旭与卢博聊得起劲之时。田小二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先跟卢博打了声招呼,然后又附在黄旭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黄旭一听,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示意田小二先出去,他随后就到。 “驸马爷,看来你有要事要办。那你忙。等忙完了,我们再叙。”卢博非常懂事地道。 “对不起,卢大哥,真是出了一件事。我不得不去处理。那你先歇着。我回头再来找你。”黄旭抱歉地道。 说完,黄旭朝卢博抱抱拳,急匆匆地离去。 黄旭追着田小二的脚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见东方不惑也在。。 “怎么回事?”黄旭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哥,在我们离开名动江南之后,为落实与左三所谈的商铺之事,我径直去找了卢文,以大哥的名义,让他划拨了一处商铺给我,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宇文大人,将相关事情与他做了沟通,他同意扮演我们家老爷,一切办好之后,我正准备回来找大哥说这事,谁知,我在路过一间梦想商行所属的珠宝店的时候,看到左三手下的那个骆章鬼鬼祟祟地从珠宝店出来。”田小二将他们分手之后所办的事都向黄旭做了交待。 “骆章,他?他在那干什么?”黄旭有点明白田小二拉自己出来的原因了,肯定是与左三这帮人有关。 “是,大哥,我当时也这么想,我想,这家伙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本来我是想直接上前去问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的,可是后来一想,不对劲啊,那左三不是说他们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吗,但这家伙却来这里逛珠宝店,而且看他那样子,不象是来逛珠宝店这样简单,所以,我一时留上了心。”田小二道。 “嗯,你想的不错,后来你又是怎么做的?”黄旭紧接着问道。 “我等到骆章走之后,便进去找到珠宝店的掌柜,向他出示了大哥给的梦想商行的最高权力令牌,那掌柜一看,当时就吓呆了,他可能是做梦也没想到,梦想商行的最高权力令牌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梦想商行的权力令牌是什么,别人可能没觉得有什么,但做为梦想商行的一方掌柜,他心中最清楚这令牌代表的是什么,那就跟那一国之君的那个什么,如朕亲临的那个金牌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们说,那什么掌柜怎会不惊疑。”田小二娓娓道来。 “小二,说重点。”黄旭皱了皱眉头道。 “是,是,不知怎么,这一介绍起详情来,我就变啰索了,对不起,大哥,我下面简单点说。”田小二道。 黄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将掌柜拉到一边,没有说其它的,只是问他那骆章来这干什么,没想到,不问不知道,一问却吓了我一大跳,大哥,你知道那掌柜说了什么吗?”田小二道。 “小二啊,我的个天啊,我快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快点说出那个最重点,重点,行吗?”黄旭抱着自己的头,惨嚎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想让我的讲述变得生动一点,没其它意思,我这就简单点说。”田小二赶紧道。 “好,你说。”黄旭道。 “那骆章在西北的时候与咱们梦想商行是有生意来往的,交易双方的领头人就是骆章与那掌柜。”田小二道。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梦想商行的生意遍天下,在西北与这什么骆章做生意也很正常,这有什么不对吗?”黄旭觉得很正常。 “但关键的问题是,据那掌柜讲,这骆章在西北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什么骆秉章来的,听说在西北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田小二道。 从田小二出来这个世界混算起,时间并不长,他当然不知道这骆秉章是什么人了,但黄旭就不一样了。 “什么,骆秉章,你没搞错,真的是骆秉章?”黄旭一听骆秉章,激动地跳了起来。 “对了,是啊,就是叫骆秉章啊,大哥,他是什么人,大哥难道认识他。”田小二见黄旭的反应如此强烈,愕然地道。 “不认识。”黄旭摇摇头道。 “那大哥你…。。”田小二让黄旭给搞糊涂了。 “我虽然不认识这骆秉章。却是闻名久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左宗棠此人。”黄旭没有直接回答田小二的问题,却向他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左宗棠,楚军首领,大哥说的可是他。”田小二惊道。 “没错,就是他。”黄旭叹了一口气,道。 “那这骆秉章难道与左宗棠有关系?”田小二有点明白了。 “何止有关系如此简单,他们的关系可大了。”黄旭道。 “此话怎讲?”田小二脸上的惊容越来越盛。 “骆秉章就是左宗棠的军师,他手下的头号智囊,人称鬼见愁。”黄旭这才明白。他在见到那骆秉章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一种感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鬼见愁?有这么厉害吗?”田小二不信。 “要论综合才能。这骆秉章一定能排到当世前五名。”黄旭郑重地道。 “切。才当世第五。我还以为他有多能呢?要我看呀,若能英雄,大哥要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他骆秉章排第五,算个球。”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不惑,大大冽冽地道。 “东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不能好高骛远,我们要的是脚踏实地将自己的事办好,其它的那些虚名,不要也罢。”黄旭道。 “是,大哥。”东方不惑见黄旭如是说,老实地道。 “坏了,大哥,如果那骆章就是骆秉章,那不就是说,那左三有可能就是左宗棠吗?”田小二突然大叫起来。 “没错。”黄旭点点头,脸色有点黯然。 “那我们赶紧通知宇文大人,让他将这几人抓起来,这可是几条大鱼啊。”田小二叫道。 “晚了。”黄旭叹了口气道。 “大哥,你说什么?”田小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晚了,在你看到骆秉章的时候,如果立即去逮他们,可能还逮得着,现在去,早跑了。”黄旭肯定地道。 “不会,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田小二仍是不相信。 “既然那掌柜已经认出骆章就是骆秉章,你以为左宗棠他们傻吗,他们一定会想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所以,现在去,一定迟了,不信,你可以去城门口问问,看看这段时间是否有这么一帮人出城,一切就都清楚了。”黄旭道。 “哎哟,早知如此,我就自己去跟踪那骆秉章,然后留下记号让大哥率人追来,这么好的机会,又给错过了。”田小二懊悔不已。 “小二,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如果不知道这骆秉章为何人,又怎能知道那左三就是左宗棠,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又怎能做出有利于我们的决定。要我说,这责任在我。”黄旭又叹了口气道。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跟你有什么关系?”田小二可不这样认为。 “你想啊,既然我们已经怀疑了他们的身份,却没有做万全的准备,只是梦想着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来与他们周旋,我这是犯了自以为是的错,你说,这不是我的责任,是谁的责任。”黄旭道。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说错,大家都有错,再说,你也不是神仙。”田小二为黄旭开脱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先不理这些人跑没跑,你先去查一查,查实之后再说。”黄旭还是觉得要慎重起见。 “是,大哥,我这就去安排。”田小二说完,急忙去安排。 本来黄旭今天的心情很好,但给这什么骆秉章一弄,他有点坐不住了,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左宗棠交手,但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看来,这左宗棠真是个劲敌啊,想到这,黄旭是越来越期待能再次与左宗棠交手。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事不妙 经过证实,左三一群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安庆城,虽然早已料到是如此结果,但是,黄旭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难免还是有点失望。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黄旭决定将此事暂时抛在一边,将全副的心思用来一心一意的陪伴自己的娇妻,这段时间可谓是黄旭来到前线之后最放松的一段时间,不用操心那些所谓的大事,而且身边有美相伴。完全可以用幸福二字来形容。 可惜,这种好日子总是流逝的太快,这一天,黄旭正同两位娇妻在自己的房间里干着些两情相悦的美事,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黄旭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动作,生气地叫道:“谁呀,敲敲敲,什么事这么急呀。” 外面的人可能是感觉到黄旭很不高兴,所以,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大哥,我是小二,出大事了。” 原来是田小二。 “大事?什么大事?什么大事不可以迟点再说。”黄旭本来正在劲头上,却让田小二给搅黄了,如何让他不生气。 “大哥,真是急事,否则,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大哥。”听田小二的语气,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急,急,急,现在才来急。”黄旭一边嘟哝,一边极不情愿地从洪争艳身上爬起来,他穿好衣服,伸出手捏了捏洪争艳与洪若艳的脸蛋,歉意地道:“乖宝宝,对不住了,我要先去办点事,回头再来服侍你们。” “大哥,你去,我与姐姐就在这等你。”洪争艳乖巧地点点头,娇羞地道。 洪争艳两姐妹的善解人意让黄旭心中一暖,而两姐妹慵懒的神态更是让黄旭不能自已,他下体处的那股邪火不受控制地窜了起来,弄得黄旭很难受。 真他妈的见鬼,黄旭暗骂道。 他以极大的毅力将自己的心思从自己的两个女人身上挪开,向前几步,将门打开一条缝,对着门外道:“什么事?这么急。” 田小二压低声音在黄旭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面色凝重地抬起头,等待黄旭的进一步指示。 “消息是否属实。”黄旭听后,微微变色道。 虽然表面上还算平静,但闻听此言,黄旭的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竟然有这样的事,这可真是让黄旭始料未及啊。 “是赵先生从前线派人星夜送来的,赵先生的意思是让大哥火速赶往前线,迟恐生变。”田小二道。 “众位将军的反应怎么样?”黄旭又问。 “不知道,详细情况尚不清楚。”田小二摇摇头,道。 “看来火烧眉毛了,没什么好犹豫的,你马上去通知东方与特种作战分队做好准备,我们即刻奔赴前线。”黄旭吩咐道。 “大哥,由于事出紧急,特种作战分队已经集结完毕,并由东方率领在府外等候,事先没有通知大哥,还请大哥恕罪。”田小二请罪道。 “你不但没错,反到是做的很好,临危不乱,危急意识很强,很好。你在此稍等片刻,我与两位公主告别一下,马上就走。”黄旭一边对田小二的做法表示赞同,一边准备去与公主辞行。 田小二点点头,肃立门外等候。 黄旭掩好门,走到床边,满脸歉意地对洪氏姐妹道:“艳儿,若儿,有一件事很令人头疼。” “大哥,我们已经听到你与小二的谈话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明白,你去。”还没等黄旭将话说完,洪争艳已经接过黄旭的话茬道。 “艳儿…。”黄旭很感动,真是自己的知心人啊。 “夫君,艳儿说的对,你去,别担心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你就放心。”洪若艳也跟着道。 “两位亲爱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可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谢谢你们,感谢你们对我的理解与支持。”黄旭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黄旭说完,紧紧地抱住了姐妹两人,分别在两人的脸蛋上面亲了一口,说道:”亲亲宝贝,好好在京城等着我,事情一办完,我马上就回来。” “嗯。”两人轻轻地嗯了一声,满脸甜蜜,这段时间的惬意生活让她们很满足。 “照顾好自己,我走之前会与卢博打招呼的。”黄旭说完,强忍心中的不舍,毅然推门离开。 田小二见到黄旭出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旁,犹如一个忠臣的护卫,黄旭心中明白,田小二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无论在任务情况下,他田小二都是誓死追随黄旭的。 黄旭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田小二的肩膀,又转头深情地向洪争艳二人的房间望了一眼,目光穿透房门,似乎飘到了洪氏姐妹的脸上,他微微一笑,似乎在说,你们好好保重,我很快回来。 在走之前,他又给卢博留下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是说,他有要事要赶回前线,两位公主就拜托给卢博了。黄旭相信即使他不说,卢博一定也会不负所托,而且这本来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另外,他也留了一封信给宇文博格,告诉他前线有急事,先回前线去了,他知道宇文博格也不会多问,多说什么。 做完了该做的,黄旭便急急地带着田小二来到了府门口,此时映入他眼帘的情形也正如田小二所说,东方不惑已经率特种作战分队整装待发。 “大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东方不惑见黄旭到来,赶紧跑上前来道。 黄旭点点头,走到这些特种作战分队的队员们面前站定,他的目光从一个接一个的队员们的面上扫过,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脸庞,黄旭很欣慰,经过过去几次实战的磨励,特种作战分队的潜力已经慢慢地被激发了出来,假以时日,一定会大放光彩。 更为关键的是,这批队员经过他的洗脑,现在只会效忠他黄旭,也就是说,特种作战分队实际上就是黄旭的私人卫队。黄旭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批队员一定会成长为他黄旭开疆辟土的一柄利器。 “战友们,刚刚得到情报,前线军营出了大事,并肩王病危,而很有可能有人会趁此机会图谋不轨,所以,我现在就要率领你们回去,稳定局面,制止那些意外情况的发生,你们有没有信心。”黄旭大声道。 原来这就是田小二口中所说的大事,急事,石达开病危,果真是大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黄旭已没有心思来猜测具体的情况,他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回军营,稳定住局面。 特种作战分队的队员们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出现任何慌乱,他们以一个振馈欲聋的声音回答黄旭:“坚决服从命令,誓死追随将军。” 黄旭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道:“出发。” 众人听令,放开马缰,由东方不惑在前带路,黄旭与田小二殿后,朝前线军营疾速而去。 事实上,黄旭在初听田小二告诉他石达开出事之后,心情同样是突然咯蹬一下往下沉,他下意识地觉得坏了,但具体坏在哪里,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他只是感到方寸大乱,石达开是什么人,天国第一名将,整个天国的定海神针,如果他出了事,整个天国的局面都可能会被改写,而他们目前营造出来的对清廷的大好局面也可能被扭转,黄旭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在经历过初始的震动之后,黄旭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他猜测局面应该仍在掌握之中,否则,赵小锋也不会只是让他急速回去,一定会将相关的事情详细叙说,让他有充足的准备,现如今只是只言片语,那说明,局面仍然可控,想到这,黄旭原先怦怦乱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现在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去,摸清事实,稳住局面。 黄旭一众人等在通往前线的官道上策马狂奔,一路奔向前线大营。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三军副元帅 经过不计体力,马力的死赶,大营已经不远了 在离大营还有10里的地方,黄旭命令大队停了下来,在大队停了下来之后,他让东方不惑派出人手,前往大营与赵小锋等人取得联系,打算在摸清楚情况之后再回营。 被派出去的人过了一会儿,就折了回来,在回来的时候,还一并带来了王小勇与刘玉华等人,看来他们是在半路上相遇了。 “大哥,大哥。”王小勇与刘玉华再次见到黄旭都很高兴,热烈地招呼着。 “你们怎么来了?”黄旭与两位兄弟打过招呼之后,问道。 “是赵先生让我们来的,他担心大哥在回营的时候由于信息不通,而有所阻碍,所以让我们二人来迎接大哥回营。”王小勇道。 “怎么回事?”黄旭显然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大哥,一言难尽,一切之事,请大哥回营之后再详说。”王小勇叹了口气道。 “好,回营再说,东方,你与小二,玉华,小勇在后督率人马回营,我先回营去找赵先生聊聊,你们回营之后,先将兵马按排妥当,然后都到赵先生的营帐中取齐,共商大事。”黄旭吩咐道。 “是,大哥。”众人齐声道。 黄旭说完,向大伙挥一挥手,便施展开轻功向大营掠去。 进了大营,黄旭毫不它顾,径直摸到了赵先锋的大帐之中。 “驸马爷,你总算是回来了。”见到黄旭,赵小锋大喜,赶紧行礼,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赵先生,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没人的时候,你我之间还是象从前一样,以兄弟相称,不必倨礼。”黄旭笑着道。 “这怎么行,礼法不可废。”赵小锋有点惶恐地道。 黄旭看了看赵小锋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由他去了。 “赵先生,什么情况?”黄旭最关心的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驸马爷,大事不妙。”赵小锋叫道。 “不用急,慢慢说。”黄旭听赵小锋如是说,知道事情已经很严重。 “事情是这样的,并肩王从安庆府回来不久,我们与清军又交战了一场,本来一场看起来普通不过的战役,谁料却是清军布下的陷井,也许是近段时间来,我们取得的胜利确实太多了,并肩王一时不察,中了清军的埋伏,被清军乱箭穿心,身受重伤。”赵小锋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来。 “怎么如此不小心。”黄旭不知道是在说石达开不小心,还是说其他人不小心。 “是,我们也是太大意了。”赵小锋也有点自责。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并肩王如今伤势如何?”黄旭又道。 “王爷昨晚已经驾鹤西去了。”赵小锋沉痛地说道。 “哎哟。”黄旭感到心口一痛,大叫一声道。 黄旭伤心不已,石达开实乃天国的柱石,自他与黄旭相交以后,虽然也在黄旭背后玩过一些小花样,但与他对黄旭的支持比起来,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计,黄旭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石达开的支持,天国会怎样,他黄旭又会怎样。 “驸马爷节哀,当此之时,请先理大事。”赵小锋道。 “现在军中由谁主事,并肩王去之前可有后事交待。”黄旭又问道。 “现在军中由郭破天郭将军暂代主帅之职,王爷由于伤的太重,救回来之时已不能言语,所以,并无后事交待。”赵小锋道。 “王爷去世的消息都有哪些人知道?”黄旭道。 “各军的主将,副将,还有我们这一系的几个领头人,除此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情。”赵小锋如实地道。 “很好,既然郭破天暂代主帅之职,他准备怎么办?”黄旭淡然地道。 “郭破天虽然暂代主帅之职,但他实难行使主帅之职,虽然他资历够高,对天国也甚为忠心,但他只是一将才,而非主帅之才,所以,他恐难服众啊。”赵小锋叹道。 “非也,现在军中诸将,论威望,论名位,论战功,谁又能比得过郭破天,由他暂代主帅,并无何不妥。”黄旭并觉得有什么问题。 “驸马爷此言差矣。”赵小锋急道。 “赵先生有何高见?”黄旭道。 “依属下之见,论名望,论地位,驸马爷应在郭破天之上,所以,现在军中已有人想让驸马爷来接替王爷做这三军主帅。”赵小锋低声道。 “赵先生,我充其量就是一有名无实的武威将军,再加上一个空有其表的驸马之位,地位虽然还算不错,但放在军中,那是屁都不值,何来的名望,地位。”黄旭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驸马爷,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赵小锋欲言又止地道。 “何事?”黄旭有点奇怪。 “驸马爷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三军副元帅,怎会没有地位。”赵小锋认真地说道。 “三军副元帅,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将话说清楚点。”黄旭道。 “驸马爷有所不知,王爷从安庆回来之后,已谕示三军,由于驸马爷自军营效力以来,多立奇功,可谓战功卓著,所以,他已经请旨天王陛下,加封驸马爷为三军副元帅,位在所有将军之上,仅次于并肩王。”赵小锋道。 “竟有此事,我如何不知?”黄旭愕然。 “驸马一直身在安庆,而这消息却并未被送达安庆府,而且,王爷已有严令,在驸马爷回到前线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将此消息透露给驸马爷知道,违令者斩,王爷可能也是想给驸马爷一个惊喜。当然,我们也理解王爷的心情,所以,我们当时也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通知驸马爷,在这里还请驸马爷恕罪。”赵小锋解释道。 “无妨,无妨,理解,我能理解。”黄旭道。 “谢驸马爷。”赵小锋道。 “既然如此,王爷归去之后,这三军主帅理应由我这个副元帅来主持,怎又会轮到郭破天来暂代这主帅之职呢,我想,这应该就是你急急忙忙将我叫回来的原因。”黄旭笑道。 “驸马爷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赵小锋道。 “其实,针对此件事,我的立场很明确,只要谁能率领大家与清军作战,并打胜仗,那谁就有资格做这主帅,所以,有些时候,我觉得并没必要去计较这名位之争,如果郭破天能带领大家去赢得胜利,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而且何乐而不为呢?”黄旭大度地道。 “但关键的问题就是,你这个副元帅还没有回来,郭破天就急急忙忙地坐上了这个临时主帅之位,你说,他意欲何为,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依照这郭破天的能力,他能做的了这三军之帅吗?他之所能荣登这临时主帅之职,一定是与其他几方将领交易的结果,如果真是如此,我军危矣。所以,不论是为公,为私,还请副元帅出来主持大事。”赵小锋请道。 “由我主事,这只是咱们自己人的意思?”黄旭道。 黄旭明白这郭破天之所以如此大胆,那是因为郭破天认为自己资历尚浅,而且军中的根基不牢,没有同盟方,所以,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抢班夺权。 “在你回到之前,李秀成将军来过,他对驸马爷的才智甚为佩服,他希望驸马爷可以出来带领大家与清军周旋。”赵小锋道。 “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些希望我出来主持大局的人?”黄旭道。 “是。”赵小锋道。 “那么,如今又有几方支持郭破天?”黄旭又问。 “以现在的情况分析,除了李秀成一方之外,其他几方应该都是支持郭破天的。”赵小锋有点黯然地道。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能理解。”黄旭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们怎么办?”赵小锋道。 “不急,看看情况再说,现在的大事是如何为并肩王发丧,并防范清军的进攻。”黄旭道。 “是,属下明白了。”赵小锋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王小勇他们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以静制动 此刻,姚大洪,王小勇,刘玉华,田小二,东方不惑,赵小锋,还有黄旭都聚在赵小锋的在大帐中,谈论着当前的局势。 “大哥,特种作战分队已安全进入了驻地。”田小二首先汇报了特种作战分队的情况。 “很好,路上没遇到什么事?”黄旭点了点头,道。 “没有,一切顺利。”田小二道。 “小二,东方,将特种作战分队的警戒级别提升到最高级,随时准备应对特殊情况的发生。”黄旭吩咐道。 “大哥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田小二郑重地道。 “那好,既然大家人都到齐了,我就简单地说说我个人对当前态势的一些看法。”黄旭抬眼看了看众位兄弟,道。 “请驸马爷示下。”赵小锋恭敬地道。 在这帮人当中,赵先生可以算做是黄旭手下的头号智囊,他的话在黄旭心目中最有份量,同时也最能代表大家的心声。 “现在的情况,基本已经清楚了,而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与赵先生针对相关问题做了初步的讨论,最后,我们决定采取的对策是静观其变,所以,非常时期,众家兄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懈怠。”黄旭严肃地道。 “是。”众人应诺。 “众位兄弟是否还有其它意见?”黄旭又问道。 “大哥,照我看,何必这样麻烦,直接将那郭破天抓来,逼他就范就行了。”在回来的路上,王小勇已将相关的情况对东方不惑和田小二做了说明,故东方不惑才有此一说。 “抓,怎么抓,又凭什么抓?”黄旭反问道。 “这…。。”东方不惑哑口无言。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将大权拱手让人?”此时说话的是久已不曾露面的姚大洪。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黄旭笑了笑,问道。 “大哥,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大哥你是副元帅,乃是钦定的,于情于理,又有谁敢不服?”姚大洪有自己的理解。 “那又有谁规定接这元帅之位就必须是副无帅?”黄旭道。 “这…。没有。”姚大洪垂头丧气地道。 “好了,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不要忘了,在我们的对面,还有虎视耽耽的清军,一旦我们内部不稳,清军必定趁势来攻。天国危矣,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此时此刻,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力保防线稳固,致使清军不敢冒然来犯。”黄旭的话是句句珠玑。 “是,大哥的良苦用心,我们大家甚为感佩,但是,怕就怕,大哥有意,但别人却无心,如果郭破天为了独揽大权而对我们挑衅生事,我们又该当如何应对。”王小勇想的也比较多。 “小勇这个问题提的好啊,赵先生,你觉得该当如何?”黄旭表扬了王小勇之后,又转头对赵小锋道 “为大局考虑,能让则让,但是让,也要有让的道理,要有原则,更要有底线,不能一味地退让,我们需要很好地把握这其中的度,但是,如果对方步步紧逼,根本不给我们活路,那就不用说了,坚决予以反击,而且要打得他们疼,疼到心里面去,让他们知道,并不是我们软弱,而是因为我们顾全大局。”赵小锋想了想,道。 “好,说得好,赵先生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上面去了,这就是我们下一阶段解决内部矛盾的总的指导方针,希望大家都要用心体会。”黄旭拍案叫绝,奋然而起道。 “是。”众人领命。 “玉华,清军近段时间是否有不正常的举动?”黄旭又问道。 “大哥,很奇怪,清营是出奇的平静,我增派了很多的密探深入清营打探,却没有任何发现,真是太古怪了。”刘玉华总觉得清营有古怪,但又找不准方向。 “出了这么大的事,清营却出奇的平静,真是太不正常了,玉华,加强对清营的侦缉力度,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顺便查一查,看看楚军的几大首领是否都在清军大营。”黄旭微一沉吟,道。 “是。”刘玉华领命。 “驸马爷,你是担心清军背后隐藏着什么重大的阴谋吗?”赵小锋问道。 “是,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清军一定已经做好了对我们采取行动的准备,他们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没有发动,应该是在等什么,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明知王爷已经身受重伤,却不趁机来攻,而要摆出一副四海升平的样子呢,这只能说明,他们一定在孕育更大的行动,这不得不令人但心啊。”黄旭忧心忡忡地道。 “清军只知王爷重伤,却不知王爷已经身殒,难道他们是在等待王爷仙逝的消息吗?”赵小锋猜道。 “有这种可能,但他们的具体行动方案会是什么呢?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黄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苦恼地道。 “一步输,步步输,这次清军算是抢占了先机,我们看来是十分的被动呀。”赵小锋也感叹道。 “没事,风水轮流转,我们已经威了好长时间,也该轮到清军先出招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我们好好准备,做好防守,以不变应万变,问题应该不是很大。”这人啊,他可以不顺,可以碰到困难,但是心气却不能卸,所以黄旭也需要给自己人打打气。 “问题是如今主事之人已经不是从谏如流的并肩王了,而是郭破天,他能听我们的吗?”赵小锋心中也是顾虑重重。 “此事还不宜下定论,我明天先去见见郭破天,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我们再做打算。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论郭破天是什么态度,我们所掌握的力量需要时刻做好准备,以应对突起的变故。”黄旭道。 “可惜我们所掌握的力量与整个前线大军相比,确实太微不足道了,如果只是依靠我们的力量想扭转乾坤,难,确实太难了。”赵小锋摇了摇头,道。 “赵先生,你不是说李秀成将军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吗,如果我们将这些顾虑说出来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这样一来,即使有变故发生,我们也有了自保甚至是反击的力量,不至于到最后变得束手无策。”黄旭灵机一动,想到了李秀成,不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秀成?这到是一个好办法,我找个时间去见见他,将驸马爷的意思告诉他。”赵小锋道。 “需要我亲自去吗?”黄旭问道。 “不用,李秀成此人对王爷是赤胆忠心,他深知驸马爷与王爷之间的关系,从而对驸马爷也自然而心生亲近之感,再者。他对驸马爷之才也是相当的敬佩,所以,只要我说出是驸马爷的主意,他一定会遵令而行。”赵小锋笑着道。 “李秀成此人竟然如此识大体,真是没想到。”黄旭叹道。 “没错,这真是个令人意外的惊喜,不过。他想让驸马爷出来争这主帅之事,我们应该如何做答。”赵小锋请示道。 “将我们所商量的结果告诉他,并将我们的顾虑也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黄旭道。 “好,属下等一下就去安排。”赵小锋道。 “众位兄弟是否还有问题?”黄旭道。 众人都摇摇头。 “那好,散了,记住,大家一定要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看好了,尽量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出岔子。”黄旭又再次叮嘱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郭破天的真实想法 按照原定计划,黄旭第二天一早就去求见郭破天。 “郭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见到郭破天,黄旭热情地打招呼。 “兄弟,你总算回来了。”郭破天面带凄容,只见他上前两步,拍了拍黄旭的肩,叹了口气道。 “郭大哥好似心情不佳?”黄旭故作疑惑地道。 “兄弟应该听说了,王爷已经驾鹤西归了,念及此,我就心如刀绞,狠不能以身替王爷,。心情怎能好过”郭破天闷闷不乐地道。 “哎呀,我只是听说王爷病重,却不知王爷已经逝去,王爷真的已离去了吗?真的吗?郭大哥,真的吗?”黄旭的表演看起来非常的逼真,这非不是他不尊重石达开,而是必须以此来取信于郭破天。 “嗯,赵先生没有向兄弟传达吗?”郭破天狐疑地看了看黄旭的脸。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与赵先生深谈,这就急急忙忙来见郭大哥,故并不知王爷之事。”黄旭脸色黯然地道。 “这也难怪,王爷仙去,我心痛哉。”郭破天语带哽咽地哀叹道。 “试想王爷天纵之材,没想到天不假年,郭大哥的心情,小弟心有同感。”想起石达开对自己的好,黄旭何尝不是悲痛欲绝。 “本来我还担心王爷离去之后,大军会因为少了主心骨而导致军心焕散,正患愁呢,还好,兄弟回来了,我应无忧矣。”郭破天这话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有其它的意思。 “郭大哥太看得起小弟了,小弟何德何能,能让郭大哥如此看重。”黄旭谦虚地道。 “兄弟说这话就是不把我当大哥看,你我虽然相交时间不久,但一直都是坦诚相待,对兄弟之才,我是十分的佩服,将来如能得兄弟之助,清军有何惧哉。”听得出郭破天说的肺腑之言。。 “郭大哥就不要再捧小弟了,既然大哥这样说,小弟虽然不才,愿意竭尽全力相助于郭大哥,郭大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弟绝不推迟。”黄旭当然不能拒绝。 “那就太好了,这是我近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郭破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 “郭大哥,小弟还有一疑问,需要请你帮忙解答。”黄旭道。 “兄弟不用客气,请说。”郭破天一愣,不知道黄旭是什么意思。 “王爷仙去之后,小弟最担心的就是群龙无首,以致给清军以可乘之机,所以,我准备向诸位将军提议,由郭大哥出任这三军主帅之职,带领大军剿灭清军。”黄旭向郭破天抱了抱拳,郑重地道。 这就是黄旭定下的策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看看郭破天有什么反应。 “这,这…。。”郭破天没想到黄旭会这么说,这与他先前的猜想相去甚远,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本来,他最怕的就是黄旭与他来抢这个帅位,所以才会联合其他的将领先一步占了主帅的位置,但偏偏黄旭现在却提起来说要提议自己做这个主帅,意思是明摆着的,他黄旭没想过要做这主帅,如此黄旭所说属实,不就显得他郭破天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这也难怪郭破天会一时语塞。 “怎么,郭大哥是不愿意吗?”黄旭觉得好笑。 “这,这不太好。”郭破天尴尬地道。 “有什么不好的,试想,这军营之中,论功劳,论名望,论实力,有谁可以与郭大哥想比,就我看,郭大哥就是这主帅的不二人选。”黄旭的意思是郭破天理应当仁不让。 “可是,你是副元帅呀,于情于理,这主帅之位都应该由你来坐。”郭破天被黄旭的一通话搞的很背动,不得不将有些原本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副元帅,什么副元帅,我不明白郭大哥在说什么?”黄旭装得是越来越象。 “对,对,这事你还不知道,是这样…。。”郭破天又将黄旭出任副元帅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大意与赵小锋对黄旭讲的基本吻合。 “就这事,这算什么事,不要说这只是个副元帅,就是陛下与王爷真的将元帅之位交由我来坐,我也是不会坐的,因为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最合适的主帅人选,只有郭大哥才是,所以,郭大哥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我不会与郭大哥争的。”黄旭的态度很诚恳。 黄旭的话令郭破天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觉得自己以前是想多了,黄旭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反到是如此的通情达理,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要做那种小人之事,幸亏自己做的事,黄旭还不知情,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想来想去,郭破天决定将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详细地说给黄旭知道,以交黄旭之心,让黄旭以后可以死心塌地帮自己。 想到这,郭破天便打定了主意,准备向黄旭和盘托出一切。 “兄弟,做哥哥的有一件事,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希望兄弟听了之后,可以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做哥哥的一般见识。”郭破天深吸了一口气道。 “郭大哥,小弟与你的关系那是非同一般,哥哥便讲无妨。”黄旭道。 从郭破天的语气中,黄旭可以听出,郭破天一定是觉得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所以,他觉得很惭愧,而他所做的对不起的事是抢了这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主帅之位,看起来,这家伙到是有一点勇气,竟然敢于自我纠错。 “说起来呢,这主帅之位理应是由黄兄弟来坐的,但黄兄弟不是一直在安庆府没有回来吗,而且事态情急,所以,经众位将领商议之后,最后决定由我来做这临时主帅,当时,我是坚辞不就的,但赖不住大家的软磨硬泡,为了稳定军心,我思之良久,屈从了众将的意见,在这件事上,是做哥哥的对不住兄弟了。”郭破天说完,向黄旭鞠了一躬。 “郭大哥,你看你,说哪里话嘛,我与你是什么关系,你又把小弟看成什么人了,不怪,不怪。绝对不怪大哥。这主帅之位原本就是有德者居之,所以,郭大哥,你做的是对的。完全是对的。小弟我是心服口服。打今天起,我一定服从你的领导,协助你对剿灭清军。直至一统中华,成不世之伟业”黄旭非常自然地就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实在是让郭破天好一阵感动。 “兄弟啊,以后,咱们之间也没有那什么主帅,下属之类的称呼,你还是你,我郭破天的兄弟,我还是原来的我,我们不分彼此,共同将这大军搞好,共同完成你说的那不世伟业,如何?”郭破天豪气冲天地道。 “这不太好。”黄旭为难地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明天我就召开全体将领开会,宣布兄弟你回归的消息,并晓谕全军,你以副元帅的身份与我一起统率全军,位与我相等,我们一起执掌整个前线大军。”郭破天看上去很高兴。 “还是不行,我看还是由郭大哥单独行使主帅之权来得更合适一些。”黄旭假意推迟道。 “兄弟,你就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郭破天严肃地道。 “这,这…。。”黄旭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样子。 “兄弟,爽快点,拿出一点男子汉的样子,咱们就这样说定了”郭破天摆了摆手道。 “郭大哥,你看这事办的,兄弟可是扛不起这样一副重担啊。”黄旭道。 “没事,不是还有我吗,不怕,凡事大家商量着办。”郭破天道。 “既然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旭道。 “好,好,这才是好兄弟嘛。”郭破天开怀大笑,看上去,似乎是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郭大哥,小弟还有一提议,想跟大哥说说”黄旭道。 “行,说。”郭破天道。 “我们当前有两件大事要办,一,为王爷发丧,二,弄清楚清军按兵不动的真实意图,以防清军偷袭。黄旭道。 “嗯,这确实是头等大事,兄弟是否有什么好建议?”郭破天问道。 “为王爷发丧之事,还要等候圣旨,弄清清军意图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搞定的事,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对外宣称王爷病重,由你我暂时行使主帅之权,以稳定军心,只有军心稳定了,我们才能加强内部军事力量的协调,做好防备清军进攻的准备,以求先立于不败之地,与此同时,加派人手渗透入清军大营摸清情况,争取了解更多有利的消息,这就是我想说的。”黄旭道。 “好,就这么办。”郭破天当然是没有意见了。 黄旭又与郭破天议了议其它的事,这才告辞而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之后发生的一些事 黄旭此次与郭破天的谈话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当他将这个超出预期的结果与赵小锋等人分享的时候,赵小锋等人也是唏嘘不已。 这样的结果,在黄旭看来,堪称完美,这不仅保证了太平军的稳定,而且又能让自己与郭破天共享最高权力,真是太完美了。 这一天,黄旭见着人就笑,话特别多,为什么呢,因为心里面高兴。 第二天,郭破天一直提及的最高军事会议按预定的时间举行了,在本次会议中,众将领一致同意由黄旭与郭破天同掌主帅之位,如此一来,几欲暴发的主帅之争在皆大欢喜的局面中落下了帷幕,而至于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事,那只有天知道了。在此之后,会议还审议通过了黄旭提出的预案,这个会可以说开的很好,很完美,而且,通过此次会议,由石达开身故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也被消弥在无形之中,大家都希望在黄旭与郭破天的带领下彻底地打败清军,一统中华。 会议结束之后,黄旭便将最近军营中所发生之事的详细经过,书信一封,密奏给天王洪秀全。 天京城,天王宫。 也就是石达开刚刚出事,黄旭还没有从安庆返回前线的时候,天王洪秀全便收到了由郭破天等人起草的石达开中箭身亡的奏报,他眼前顿时一黑,差点晕倒,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如果石达开没了,那对他意味着什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直以来,石达开就是他的护身符,这在以往的历次争斗之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他之所以次次都能化险为夷,那都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石达开,包括上次与东王这争。但现在却突然听说,石达开没了,洪秀全一时之间怎么能承受得住如此打击,他突然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连续几天,洪秀全都是茶饭不思,惶惶不可终日,他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南书房,一呆就是一天,谁劝都没用,最后,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天王的两个宝贝女儿身上,他们希望洪氏姐妹可以劝说天王,因为天王平时最听两姐妹的话,可洪氏姐妹偏偏不在京城,而是在回京的路上,这样一来,他身边的那些近侍一个个是担惊受怕,生怕洪秀全会出什么事,他们虽然不知道洪秀全到底怎么了,但他们却很清楚,万一洪秀全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可就都完了。 天王毕竟是天王,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惶恐之后,他逐渐开始恢复理智,他心中明白,尽管石达开没了,但天国还要继续下去,他洪秀全不能垮,如果他再垮了,那天国就真完了。 在将问题的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之后,天王洪秀全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重新投入到繁琐的朝政之中,他下定决心要用加倍的努力来将天国的大好局面维持下去,与此同时,他密切关注着前线军营的动向,并派出手下的亲信侍卫官袁彬前往军营向黄旭了解具体情况,如果说现在,还有谁可以让他有所安慰的话,那便是黄旭了。 就在袁彬出发不久,洪秀全收到了黄旭的密折。 洪秀全在将密折看完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出现了久违的笑容,黄旭这臭小子还真没让他失望,看来,黄旭就是他洪秀全未来的希望,就是天国未来的希望。 他心中那一颗悬着的心随着黄旭这份密折的出现,总算是放下了,他也终于可以说,有黄旭在,他放心。 而袁彬在接到洪秀全的命令之后,便快马加鞭地赶往军营,他却并不知道洪秀全已经收到了黄旭的密件,看来他要白跑一趟了。 前线太平军的军营中,黄旭正在查阅刘玉华,姚大洪二人所统率的情报处所送来的情报分析摘要,种种迹象表明,清军可能正在密谋一个天大的计划,但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而且,他们要想查出清军的具体安排,实在是太难了。黄旭感到很头痛。 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如果没办法摸清楚清军的行动计划,那他们无论做什么准备,都是事倍功半,都是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而只有将情况弄清了,他们才能做到看菜吃饭,不用将兵力分散部署,而是有针对性的将优势兵力部署到一个方向,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驸马爷,好兴致呀。”正在黄旭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旁道。 黄旭一惊,心想,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擅闯他的帅帐,正要发飙,虽知抬起头一看,却发现原来是位老熟人,他绷起的神经便松了下来。 “原来是你。”黄旭笑道。 “参见驸马爷,没想到,卑职真没想到,驸马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卑职虽然一直都知道驸马爷绝非池中之物,但没想到驸马爷可以一飞冲天,达到让人只能仰视的地步,这不得不令卑职佩服。”来人的赞叹完全是发自内心。 “过奖了,过奖了,袁大人,你乃陛下身边的红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大营来转转。”黄旭仍是满脸含笑道。 不错,来人正是袁彬。 “驸马爷言重了,卑职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向驸马爷了解一些情况。”袁彬恭敬地道。 看着袁彬,黄旭想想以前自己在东王府卧底的时候与这袁彬的交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想这袁彬每每都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地给予一些提示和帮助,从而使自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那时候,虽然两人常常斗嘴,但却也因此造就了两人之间不比寻常的战斗情谊,后来,黄旭与洪氏姐妹完婚,荣登驸马之位,而后又建立功勋于前线,做了这前线太平军的两在主帅之一,基本上就没有机会再与袁彬来往。 此时,两位昔日的故人却突然间在军营再见,黄旭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袁大人,何必倨礼,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请坐。”自从袁彬出现,笑容就再也没有从黄旭脸上离开过。 “谢驸爷,从内心来讲,卑职仍是喜欢以前的那个驸马爷,但毕竟现在不同了,驸马爷的身份变了,袁彬不敢造次。”袁彬的话也很坦率。 “看来,这些虚名还真是累人啊,就像你我之间,以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斗嘴就斗嘴,甚至有些时候还能说说脏话,但你看现在,我让你在我面前坐,你都是颤颤惊惊,你说,这不是虚名累人,还能是什么呢?”黄旭感慨地道。 “驸马爷说笑了,驸马爷今时今日所拥有的地位,那是很多人做梦都得不到的,驸马爷应该好好珍惜。”袁彬羡慕地道。 面对权力,名利,地位的诱惑,想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不为所动。 “得了,得了,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太拘束了,就把我当做以前的黄旭,你想说什么都可以。”黄旭摆了摆手,道。 “谨遵驸马爷之命。”袁彬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奉陛下之命来的,什么事?”黄旭道。 “陛下让卑职来问问军营之事,还请驸马爷见告。”袁彬道。 “咦,你走之前,陛下还没有收到本帅的密件吗?”黄旭惊讶地道。 “密件,卑职不知,陛下也没有告知卑职。”袁彬老实地道。 “这就怪了,如果按时间算,陛下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密件才对啊,嗯,应该是你刚好错过了,看起来,你要白跑一趟了。”黄旭估道。 “驸爷的意思是说,你已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向陛下做了说明,是吗?”袁彬谨慎地道。 “是,几天以前,我已有密件呈递陛下,你所问的问题,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不过,以防万一,我将所有内容再重新书写一遍,让袁大人带往京城,向陛下交差。”黄旭道。 “那就多谢驸马爷了。”袁彬谢道。 “得了,公事已经交待清楚了,现在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叙叙旧。”黄旭笑哈哈地道。 “当然,卑职乐意做陪。”袁彬道。 “那你就不要把我当什么驸马爷,副元帅什么的,你就当我还以前的黄旭,行吗,就是算我对你提的一个小小要求。”黄旭道。 “好,卑职遵命。”袁彬道。 “看看,又来了,算了,说了也没用,你爱怎么就怎么样。”黄旭无可奈何地道。 泡上一壶清茶,摆好两个茶杯,黄旭与袁彬两人开始回忆那令他们怀念的过去时光。 第二百三十九章 达开之死 且先按下黄旭一头,再来说说石达开身殒的经过。。 话说左宗棠等人那天在意识到危险之后,便亡命逃出了安庆府。一回到清营,他们就将安庆府的相关情况向清军主帅曾国藩做了汇报,同时也向曾国藩请罪,说是他们不但违返了军纪,擅自去了敌人的心脏府城,安庆府,而且将清军打算在安庆府建立秘密据点的事情搞砸了,实乃重罪。 曾国藩的气早就消了,况且他还需仰仗于这几人出力对付太平军,所以,也不便深究,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他先是将几人重责了一通,然后假装要将几人军法从事,喝令推出去斩了,正如他所料,众将都跪下求情,都说大敌当前,先斩自己人,于军不利,于是,他顺水推舟,最后扣发了几人未来半年的俸银了事,也算是对大家有个交待。 处理完左宗棠等人之事,曾国藩又问起了安庆府的一些情况,特别是黄旭几人的出现,更加引起了曾国藩的注意。 “三儿,据你猜测,那黄四会是什么人呢?”曾国藩面色凝重地道,显然他也觉得黄旭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 “大帅,据学生看来,那黄四一定是官宦子弟,并不是他口中提及的商人之后,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一般商人所带的那种铜臭味,而且,他的那两个跟班也绝非等闲之辈,再看他的见识,谈吐,更能说明他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左宗棠更进一步地说道。 “这就怪了,安庆府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我们却一点也不知情,如此看来,在安庆府建立秘密据点的事,也是刻不容缓了,否则的话,我们最后不是输在战场上,就一定会输在这场人才的比拼上。”曾国藩忧心忡忡地道。 “大帅,那是否需要宗棠再去一趟安庆府?’左宗棠试探地问道。 左宗棠刚刚被重罪过,他可不敢理直气壮地再提要去安庆府的事。 “你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你当然不能再去。”曾国藩果然是不同意。 “大帅,那只是骆先生平的猜测罢了,当时也只是为了小心行事,这才决定先撤回来,也许那只是我们自己在疑神疑鬼,别人也许并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不会这样凑巧。”左宗棠还真不相信事情就这么巧。 “不行,你乃堂堂楚军大帅,怎可以身犯险,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军营呆着,准备打仗。”曾国藩摇了摇头道。 “打仗,大帅的意思是说,我们有仗要打了。”听说要打仗,左宗棠来了兴致,片刻间便将要去安庆府的事给忘了。 真不是个安份的主,曾国藩想。 “是啊,本帅与军师商量了一下,如今大军已经休整完毕,军容甚盛,所以,我们决定与太平军打一仗,好好灭一灭石达开的威风,同时也振奋一下我们自己的士气,想一想,前面这几场仗,我们打的实在太窝囊了,大家都憋了一肚子气。”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好,大帅,早就该如此了,我们就应该给石达开一点教训,免得让他看轻咱们。”左宗棠表示同意。 “秉章,你的意见呢?”曾国藩又问。 “属下赞成打这一仗,只不过,出击之前,我们需要制定一下周密的计划,以免重蹈覆辙。”骆秉章如是说。 “很好,难得我们大家都意见一致,军师,你就将我们的计划详细地说出来,让大家也参详参详,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曾国藩笑着道。 自从楚军来了之后,楚军军师骆秉章便被改称为,骆先生,秉章等等,而军师之称呼则专属于曾国藩手下的头号智囊,李鸿章。 “是,大帅。”李鸿章躬身道。 于是,李鸿章便将相关的计划做了详细说明。 众人听后,都高声叫好,觉得此计甚妙。 见众人没有异议,曾国藩便调派人手,准备出击。 就在清军运筹帷幄之时,太军军营中,石达开也从安庆城返回了,这一次安庆之战,虽然又让曾国藩给跑了,但与清军所受的损失相比,太平军可以算得上是又打了一个胜仗,近段时间以来,太平军与清军不时大战,基本上是胜多负少,或者说基本上是难得一负,正因如此,这些胜利渐渐助长了一些人的骄奢这气,一股自得意满的不正之风开始在军队中蔓延开来。 一些头脑清醒之人,比如赵小锋,发现了这些苗头,他及时地向石达开做了汇报,希望石达开能出面刹住这一股不正之风,可是,石达开却说,这段时间大军辛苦,将士们辛苦,而且总是打胜仗,将士们有这样的思想也属正常,放纵一下他们也不碍事,纯当是将励一下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 赵小锋听后,也是哑口无言,但心中已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到要出什事,果不其然,真还是出事了,而且是惊天的大事。 这一天,石达开正与众人在帐中议事,忽然有哨探来报,说是在离大营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清军的后勤运输大队,而且他们运输的物资很多,足足有几百车之多。石达开一听,哈哈大笑,他认为这是清军在帮太平军运输补济物资呢。 众将一听,当场就有人跳了出来,说要去抢劫这些物资,众将一看,这请命的又是郭破天。 “破天,你是不是抢清军的物资抢上瘾了,怎么一听说有物资,你就要去抢,这还了得?”石达开看着郭破天,打趣道。 众将哄堂大笑,郭破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嘿嘿笑道:“王爷,谁让这曾国藩总是要当咱们的运输大队长呢?他将这肥肉送到了咱们口边,咱们能不啃吗,您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王爷,到口的肥肉,岂能让它溜走,抢,抢,必须抢,我们请命与郭将军一同去。”石达开还没发话,段氏兄弟就嚷着道。 “好了,好了,这次你们就都别争,这一次,本王决定亲自去,定不叫这肥肉从我们的嘴边溜走。”石达开豪气冲天地道。 “这怎么行,不行,不行,王爷是三军之帅,怎可轻动,如果王爷真决定去劫物资,派一员大将去就行,何必自己以身犯险呢。”见石达开竟然要亲自去,赵小锋力阻道。 “是啊,王爷,让末将去,末将一定将东西给带回来。”李秀成也劝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一次都不要与本王争,本王一定要去,本王决定了的事,绝不更改。”石达开是铁了心要去。 “既然王爷要去,那就要多带些人马,以防清军的阴谋。”赵小锋提醒道。 “不用,不用,本王带马步军各一万就足矣。”石达开毫不在意地道。 赵小锋还想再劝,石达开挥手止住他,表示其意已绝,赵小锋见状只能叹口气,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 送走石达开之后,赵小锋找到李秀成,向李秀成讲了自己的担心,并建议他与郭破天一起,尽起太平军主力去接应石达开,李秀成听完赵小锋的分析,猛然警醒,赶紧拉上郭破天,与他一起率军去接应石达开。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漫天的箭雨正射向石达开所带的劫粮队伍,显然石达开所带的大军是中了清军的埋伏。 只见在箭雨中图存的将士们无险可避,纷纷中箭,石达开虽是左劈右挡,何奈人力有限,他心中知道是无法逃出生天了,他看了看身边不住地中箭倒下的将士,又看了看正在奋勇冲来的李秀成与郭破天,他心中有了一丝后悔,后悔没有听赵小锋的劝,后悔自己太骄傲自大了,但一切都晚了。 就在李秀成与郭破天快要冲到石达开身边的时候,噗,噗,噗…数声利剑穿透肉身的声音在石达开的周身响起,石达开感到周身一痛,身子晃了晃。意识开始模糊,他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奋力一挥,高叫道,杀。这一声杀字响彻云霄,声震苍穹,但也耗尽了石达开最后的力气。 石达开高坐在马背上,手中举着宝剑,身上插满了利箭,虽是闭上了双目,但人却不倒,虽已不能战,但气势尚在。 李成天与郭破天见此情景,双目赤红,不要命地冲杀,太平军的将士也被这一幕所感,个个都是奋勇向前,因李秀成与郭破天带来的是太平军的主力,兼且人数从多,清军被迫只能退去。 最后,李秀成与郭破天总算是救回了身背数箭,已俺俺一息的石达开。 再后面的事,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第二百四十章 清军出击 石达开中伏身故到郭黄二人同掌帅位的这一段时间,太平军内部是暗潮涌动,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清营的平静,按理说,清军明知石达开已被万箭穿心,俨然是生少死多,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击溃太平军,反而是偃旗息鼓,按兵不动呢,这实在是让太平军营中的诸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要真正解开这个谜团,一切还要从清军伏击石达开这事开始说起。 话说那天曾国藩与众人商议妥当,最后决定以粮草物资做饵,准备打太平军一个伏击,曾三与曾国华受命率领三万弓箭手为前锋,事先在预定的伏击地点埋伏,左宗棠则率领楚军主力接应,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便故意放出风声并制造出押运粮草物资的假象,意欲引太平军前来夺粮,以便明正言顺地引君八瓮。 最终,劫掠物质之人,他们是等来了,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此人竟然是石达开,这令曾三与曾国华惊愕万分,他们起先还以为石达开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亲自率军前来对付他们,他们差点就要下令撤军了。 但转头一想,不对呀,石达开此行所率领的人马并不多,而且是毫无任何顾忌地抢夺物质,很明显是冲着物质来的,并不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想到这,他们开始镇定下来,命令所有人严阵以待,等候石达开进入到他们的伏击范围。正如他们所期望的一样,石达开准确无误地进入了他们预设的伏击圈,两人一见,果断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这之后的事情就清楚了,石达开身被多箭,身死未卜,要不是李秀成与郭破天及时率军来援,曾三与曾国华就能擒住身受重伤的石达开,要是那样,他们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最后,他们与郭破天等人混战一场,在左宗棠所率楚军的接应下,退回了清营,这一仗,清军可谓是大获全胜,不但石达开所带来的二万人马,大部被他们射杀,而且石达开本人也是身受重伤,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一仗真可谓是清军出兵剿贼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大胜利,清军从上到下籍此扬眉吐气。 清军主帅曾国藩等人在得报此消息之后,也是欣喜异常,众将俱都请命趁势向太平军发动总攻,以彻底打垮太平军。 但曾国藩心中却心如明镜,他知道太平军内部的水很深,在有些事情未明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他的意思是等摸清楚石达开身亡的确切消息之后,再决定是否发动攻击,所以,清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基本上都是按兵不动,只是派出哨探打探相关消息。 这一天,曾国藩正在营中静坐,却见到李鸿章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李鸿章朝曾国藩行礼毕,道:“大帅,据刚刚得到的情报,石达开真的已经死了。” “真的?真死了。”曾国藩耸然动容。 “九成机会是死了,太平军之所以还未举丧,应该是担心我军袭击”李鸿章估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就高枕无忧了,石达开已死,心腹之患已除,其他太平贼将皆无如石达开者,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哈,哈。”石达开的死让曾国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一直压在他心间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给他搬开了,同时心中也有一丝黯然,毕竟知音难闻求,石达开一死,又有谁可以陪他曾国藩一论长短呢? “我们是否需要派先一军去试探一番?”李鸿章建议道。 “嗯,也可以,但是,大军主力同时需要做好准备,一旦贼寇有所动摇,大军随即出击,一鼓将之荡平,永绝后患。”曾国藩目光坚定地道。 “那是否现在就安排?”李鸿章又道。 “兵贵神速,既然消息已经确定,我们就不能再犹豫,马上升帐点将,准备出击。”曾国藩命令道。 “是,大帅。”李鸿章接令。 击鼓升帐,不一会,清军众将便已齐聚帅帐。 李鸿章将相关情况简要地向大家做了说明,众将听说要出击太平军,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纷纷请命出战。 最后经过商议,这次由楚军做为先锋展开攻击,湘军为合后策应楚军行动,如此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左宗棠了,楚军终于可以在这中原腹地的大战来证明自己的强大,不用再被人看做是偏处一隅的防卫之师。 左宗棠经过与军帅骆秉章,大将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等人商议,决定派胡四儿先去太平军阵前挑战,试探一下太平军的反应。胡四儿领命,带领五千军前出到清军阵前挑战,左宗棠则亲自带领其他人在后为胡四儿压阵。 “报,启禀郭帅,有清将在外挑战。”太平军主帅帐内,有哨探进来禀报道。 “哦,来人可通姓名?”郭破天眉头一皱道。 “他说乃是清将胡四儿。”哨探道。 “胡四儿?这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再探。”郭破天低声呢喃了一句,道。 “是。”哨探退下,再去一探究竟。 “来人。”哨探走后,郭破天叫道。 “属下在,”帐外进来一亲卫。 “快去请黄帅及众将进帐议事,就说有紧急军情。”郭破天命令道。 “得令。”亲卫告退,疾速去请黄旭等人。 郭破天与黄旭之间有过分工,帅帐之中,两人分别轮值一天,以处理军务。今天当值的刚好是郭破天。如果是黄旭也在的话,他就知道这胡四儿是什么人了 黄旭在收到传信之后,不敢耽搁,急赴帅帐中商议退敌之事。 黄旭到时,众将已然在坐。 “兄弟,快过来坐,有紧急情况。”郭破天见黄旭进来,向他招招手,道。 “郭大哥,何事如此着急,清军来攻了吗?”黄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扭头问郭破天道。 “是,有清将在辕门外挑战。”郭破天点了点头,道。 “咦,清军多日龟缩不出,今天却来了,难道是料定可以稳操胜券吗?”黄旭喃喃地道。 “兄弟有何主意?”郭破天追问道。 论打仗,郭破天不在话下,但要是讲起这些花花肠子,他可不如黄旭来得多。 “赵先生觉得该如何应对?”黄旭转头问坐在他旁边的赵小锋道。 “将来将挡,阵来阵挡,他们既然挑战,就是摆明着欺我们不敢应战,他们一定是已经确定王爷仙去的消息,所以,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前来攻打,这也正是他们前段时间不肯主动出击的原因”赵先锋道。 “赵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应战?”郭破天抢在黄旭之前问道。 “是的,既然清军有恃无恐而来,咱们也不能少了他们的兴,而且,我们一定要好好款待他们,让他们称兴而来,败兴而归。”赵小锋笑道。 “好,那我们就陪他们玩一玩。”郭破天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说完这句之后,他又对黄旭道“兄弟,你意下如何?” “奉陪肯定是要奉陪的,但是,敌人既然这样贸然而来,一定还有后着,我们如何应对,也需要早做打算。”黄旭道。 “是啊,那兄弟你觉得应该如何办?”郭破天道。 “见招拆招。”黄旭道。 “此话何意?”郭破天问道。 “我们紧守门户,并不主动出击,由他们先出招,只有看清他们的招式之后,我们再报之以应该之招,确保后发而先至,利用他们对我方的轻视心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黄旭详细解释道。 “兄弟,真有你的,好,就这么办。”郭破天抚掌大笑道。 “那郭大哥就下命令。”黄旭笑道。 “是,是,众将听令。”郭破天喝道。 “在”众将齐声应道。 “吕将军,令你出营迎战清将,余段二位将军,你二人率军在后给吕将军压阵。”郭破天下令道。 “是。”三人领命,率军前去对敌。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出师不利 吕擎天三人率领兵马前出到辕门外摆好阵势之后,吕擎天便独自策马走到离清将不远处停下,然后道:“无知鼠辈,你有何能,胆敢到这来找死,快快通上名来,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哈,哈,哈,小子,爷爷乃大清朝上将,胡四儿是也,你爷爷今天奉命来扫平你们这帮草寇,小子,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胡四儿大笑着叫道。 “凭你?得了,你就是一草包,还是快快退回去,让曾国藩亲自来。”吕擎天听了胡四儿的话,并不恼,有些不屑一顾地道。 “曾大帅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能叫的吗?你给我听好了,快快下马受降,否则,爷爷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胡四儿一听,火了,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作势要冲上来。 “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要是胆敢硬来,不要说我不同意,就是我这手中的大砍刀,想必也不会同意,不信你就试试。”吕擎天沉下脸道。 “那就试试。”胡四儿已是不耐,挺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朝吕擎天冲了过来。 “来得好。”吕擎天同样是大叫一声,举起手中的大砍刀准备拒敌。 刀戟并举,当的一声,火花四射,吕擎天后退一步,立感双臂发麻,而胡四儿则是傲立当场,纹丝不动,很显然,胡四儿在臂力上更胜一筹。 经此一碰,吕擎天收起了先前的戏谑之心,开始认真对待胡四儿,胡四儿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而且他心中的惊讶并不比吕擎天来得少,因为他是天生神力,这世上能够稳稳当当接其一招仅后退一步者更是少之又少,吕擎天可算其中之一。 双方接过一招之后,俱都变得谨慎起来,吕擎天尽量不再与胡四儿硬碰硬,展开刀法,一招接一招的往胡四儿的要害部位招呼,而胡四儿则是见招拆招,将吕擎天的攻势一招接一招地予以化解。两人看似斗得十分激烈,实是谁也没办法奈何谁。总体来看,吕擎天胜在刀法精妙,胡四儿贵在天生神力,两人是各有所长,各擅胜长,局面渐成胶着之势。 在后观战的左宗棠见场中形势不明,转头问骆秉章道:“先生,如此久战不下,恐会延误战机,不如直接挥大军进攻?” “大帅,我们在来之前,曾大帅千叮万嘱,让我们在与敌决战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切不可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奸计。”骆秉章小心谨慎地道。 “先生,话是这么说,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拖得太久,战机将失,还速战速决的好。”左宗棠还是倾向于立即进攻。 “万一石达开还活着呢,我们能料石达开否?”骆秉章若有所思地道。 “行了,既然情报显示石达开已经死了,我们就没必要这样小心谨慎了,先生,你不要再说了,本帅之意已决,传令,大军掩杀过去。”左宗棠言毕,命令道。 “是。”骆秉章有点无奈地道。 既然左宗棠已决定进攻,他再说多也无用,只有遵令而行。 接到命令之后。清军立即呈排山倒海之势朝阵前的太平军围了过去。 在太平军阵中的余,段二人见状,赶紧鸣金,让吕擎天速退,而他俩则指挥大军朝营门口退去。 吕擎天何尝不想速退,但苦于被胡四儿死死缠住,一时之间脱不了身,眼见清军大队就要杀到,吕擎天心中甚急。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砰,砰几声号炮响起,在清军的身后突然出现四支军马,从不同的方位分别向清军杀来,而退到营门口的余,段也领军翻身杀回。 清军阵中的左宗棠见状,急问道:“先生,有埋伏,怎么办?真后悔没有听你的。” “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大帅,让刘坤一,江忠源分出两军,分别顶住身后的敌军,命令前军努力向前,一鼓作气,击溃太平军。”骆秉章毅然道。 “好,你马上去传本帅命令,让刘,江二将分头行事,另外,前军由本帅亲自率领,本帅就不信这太平军是铁打的,说什么,我们今天都要啃下这个硬骨头。”左宗棠洪声道。 “大帅,您亲自领前军,这不太合适。”骆秉章有点为难地道。 “先生以为现在除了本帅,还有谁能担当此任。”左宗棠道。 “这……”骆秉章看了看仍与吕擎天剧斗不已的胡四儿,一时无语,是啊,楚军之中可堪重用的三员大将都已腾不出手来,除了左宗棠本人,确已无将可用。 “好了,先生,你传令去。”左宗棠摆了摆手道。 “是,大帅。”骆秉章接令而去。 与此同时,抄了清军后路的四支军马分别在李秀成,杨宜清,傅忠信,朱衣点的指挥下,开始围攻清军。 事情怎么变化的如此之快呢,原来,就在吕擎天等人率剧斗胡四儿之时,黄旭与郭破天已从哨探的口中得知,不知何因,清军的后援部队离他们的先头部队距离甚远。黄旭听后,略一沉吟,明天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他断定这是由于清军的先锋贪功冒进,从而造成前后军队之间脱节,如此一来。这就给太平军进行逆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黄旭在与郭破天商议之后,决定派出军马,抄到清军的后面,对这支贪攻冒进的清军施以围歼。在黄旭与郭破天的授意下,李秀成等四人分别率领四支军马从大营的后面出营,绕到了清军的后面,趁清军冲锋之时,从他们的背后发起了攻击,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很快,前后左右的太平军与清军开始混杀起来,一时之间,喊杀震天,地动山摇。 从局面上来看,太平军是完全占据了上风,他们基本上是围着清军打,而清军则是拼命收缩防线,分段进行抵抗。 身处前军的左宗棠已带领前军冲杀了很多次,但是仍然无法突破太平军的防线,他心中渐渐有点焦急起来,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自己的楚军会输给太平军,即使与他恩师曾国藩所训练出来的湘军相比较,在左宗棠的心里面,他都隐约觉得楚定胜过湘,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军第一次与太平军正面交锋,就陷入了如此不利的局面,难道是他过分相信了楚军的战斗力,还是说这太平军真的很强,那这太平军又是谁在指挥呢,难道石达开还活着?很多的疑问一下子在左宗棠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大帅,我们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被太平军给缠住了,现在想要脱身都很困难了。”不知什么时候,骆秉章已经站在了左宗棠的身旁。 “这一次,我们算是败到家了。”左宗棠叹了口气道。 “没想到太平军竟然如此狡猾,而且他们完全没有受到石达开之死的影响,难道石达开真的没死吗?”骆秉章与左宗棠有着相同的疑问。 “据可靠的情报,太平军中除了石达开外,应无其他人有统兵之材,但看太平军的排兵布阵,机谋决断,这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本帅还真想不出,除了石达开,还有何人可以将军队指挥的如此出神入化。”左宗棠渐渐有点相信石达开应该还活着。 “如果石达开真的还活着,那我们这次可就麻烦了。”骆秉章有点担心地道 “先生,没事,楚军没有孬种,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他们拼了。”左宗棠平静地道。 “不,大帅,您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您先存有这样的念头,那我们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三分。”骆秉章道。 “那先生还有何计可解今日之困?”左宗棠道。 “大帅怎么忘了曾大帅的后援大军呢?”骆秉章提醒道。 “对,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只要坚持一会儿,等曾大帅的大军一到,那此围不攻自破了。”左宗棠喜出望外地道。 “没错。可是,大帅,这段时间可不好熬啊。”骆秉章道。 左宗棠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不好熬,也得熬,否则,那就是万劫不复。 “传本帅的命令给后面的刘坤一与江忠源。让他们拼命给我顶住,只要顶到曾大帅的大军到来,他们就是大功一件。”左宗棠道。 “是,我这就将大帅的命令亲自告诉两位将军,顺便再看看那里的情况。”骆秉章道。 左宗棠点点头,骆秉章则是火速去办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撤围 双方的厮杀仍在继续,黄旭与郭破天在营门城楼上看着战场上的情况,心中甚喜。 “兄弟啊,做哥哥的实在是对你佩服的不得了,这么小小一计就将清军给拌了个晕头转向,佩服,佩服。”郭破天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黄旭,十分感慨地道。 “看郭大哥说的,我有那么神吗,这只能怪清军太急功近利了,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黄旭笑了笑,道。 “看,看,兄弟,又谦虚了不是,试问,除了兄弟你,谁又能有如此心智想出如此妙招,妙,妙,实在太妙了。”郭破天忘乎所以地笑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郭大哥,见好就收,下令撤军。”黄旭看看郭破天,摇了摇头,突兀地道。 “什么,什么,撤军?”郭破天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大哥,撤,再不撤,可能就来不及了。”黄旭淡淡地道。 “整个战场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用不了多久,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全歼这股清军,为何现在要撤退,我不是很明白。”郭破天是真的有点糊涂。 “郭大哥,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更加小心,按照时间计算,清军的后援部队应该正在赶来,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如果现在不撤,机会一失,我们恐将难以善后也。”黄旭道。 “兄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么,是否现在就要撤?”郭破天就像一个虔诚的学生,眼带崇拜地问道。 “是。”黄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好,就这么办。”郭破天下定决心道。 随后,郭破天正式向全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太平众将与清军激战正酣,却听说要撤退,一个个都极不情愿。俗话说的好,将军好战,好不容易待着了这样的机会,却要半途而废,他们岂能愿意,这就好比是已经吃到口里的肥肉硬要被吐出来一样,谁又能没有一点想法。 但是,有想法那只是个人行为,既然主帅已经下令,那就是再不愿意,众将也得遵令而行,所以,他们在猛攻一阵后,便趁机脱离战场,朝大营方向退去。 清军见太平军退走,都是庆幸不已,谁还敢去追,就这样,太平军安全地撤回了大营,而清军在太平军走后也开始收拾残局,同样准备后撤。 “先生,你估计得真准,这太平军真的退了,想必他们也是担心老师的援军。”左宗棠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松了一口气道。 “正是如此,看来,这太平军早已将一切都算到了。”骆秉章又叹了一口气,颓丧地道。 “我们怎么办,打扫完战场之后,我们是先撤退,还是就地扎营等候老师大军的到来。”左宗棠显然已没有了刚来之时的那股劲头,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属下认为,先将大军后撤十里,然后安营扎寨等候曾大帅的后援大军。”骆秉章想了想,道。 “好,你传令去。”左宗棠道。 骆秉章正欲去传令,却看见胡四儿,江忠源与刘坤一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人走到左宗棠面前,行完礼,道:“大帅,敌军已经退走,我们是否仍要进攻,请大帅示下。” “本帅正要请骆先生去传令,你们却来了,正好,你们回去做好安排,大军退后十里安营,等曾大帅的后援大军到达之后,再定行止。”左宗棠道。 “是,大帅。”三人应命道。 “好,你们下去安排。”左宗棠挥了挥手道。 刘坤一与江忠源先走了出去,胡四儿却留了下来,他似乎有话说。 “四儿,怎么,你还有事?”左宗棠见胡四儿没有动,问道。 “是,大帅,四儿有话说。”胡四儿点点头,瓮声瓮气地道。 “嗯,说,别吞吞吐吐。”左宗棠道。 “末将认为,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近抵太平军大营下寨,不需要如此急促地后退,末将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胡四儿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对左宗棠道。 “哦,说说看,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左宗棠没想到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胡四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颇感兴趣地道。 “末将认为,太平军如此做为就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没有信心真与我们相斗。”胡四儿道。 “有何依据?”左宗棠道。 “没有,只是感觉而已。”胡四儿道。 “骆先生,你认为呢?”左宗棠并没有马上否定胡四儿的提议,而是将话题抛给了骆秉章。 “四儿的感觉固然有道理,但是属下的想法是,前进虽然可以有所收获,但失败的机会同样不可预知,而现阶段的后退则能保证不会遭受任何的损失,所以,为保险起见,我认为我们还是先行后退为好。”骆秉章可不敢再去弄险。 “好了,就照先生说的办,四儿,去准备。”左宗棠想了想,道。 “是。”见左宗棠这样说,胡四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久,清军收拾完毕,开始有序地向后退却。 左宗棠的大军刚刚退后五里就碰到了由曾三与曾国华率领的后援大军的先头部队,左宗棠等人见到曾三与曾国华,先前一度有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三儿,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狼狈。”曾国华看到左宗棠的楚军好象少了不少人,而且还有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不禁有点惊讶地问道。 “刚刚与太平贼人大战了一场。”左宗棠面色如常地道。 “什么。这么快,战况如何,斩杀贼人多少,看样子是大胜,没了石达开,太平军就象是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虑。”曾国华连珠炮似地问道。 “别谈了,出师不利,不但没有斩获,而且损伤还不小。”左宗棠淡淡地道。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曾华国比刚才还要惊讶。 “简单点说,太平军击败了我们。”左宗棠坦然地道。 失败并不可怕,关键是要看你是否能够正视失败,左宗棠深明这个道理。 “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曾国华特别想知道这其中的详情。因为楚军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太平军能够这样轻易地击败楚军,那就是说太平军的士气并没有受到石达开之死的影响,那他们这次来不是要无功而返了吗。这怎能让他不关心。 “得了,国华,见了大帅再说,大帅离此还有多远?”左宗棠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大帅离此应该还有十里左右,不如我们就在此静候大帅,如何。”曾国华道。 “也好,骆先生,传令大军就此安营扎寨。”按原定计划,左宗棠是想退后十里再扎营的,但是,既然已经碰到了曾国华,那十里与五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骆秉章去安排扎营的事,而左宗棠则与曾国华在一起聊着一些当前的军情,但他们所聊的内容基本与这场战斗无关,因为左宗棠已经说过了,他暂时还不愿意谈论这场战斗,要见过曾国藩以后再说。 很快,曾国藩的大军就到达了楚军扎营的地方。 曾国藩在见到楚军扎营在此之后,也是颇为惊诧,忙请了左宗棠来一问究竟。 左宗棠到了曾国藩的大营,还没来得及向曾国藩行礼,曾国藩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开了。 “宗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此扎营?”曾国藩问道。 “大帅,宗棠前来领罪。”左宗棠跪下道。 按理说,左宗棠虽然受曾国藩节制,但好歹他也算是一军主帅,没必要向曾国藩行此大礼,可是,一来,他年少之时,曾受业于曾国藩,曾国藩是他的才师,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行此大礼也无可厚非,二来,他乃败军之将,兵败请罪,那是理所当然。 左宗棠的一番话让曾国藩诧异不已,他心中已经预料到一定有事发生,否则,以左宗棠的性格,他不会如此。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敢冒险 左宗棠跪在地上将与太平军交战的详细经过仔细地向曾国藩作了汇报,曾国藩听后,久久不语。 “三儿,你先起来。”可能是太过于专注的缘故,过了很久,曾国藩这才对跪在地上的左宗棠道。 “大帅,您还没有责罚宗棠,宗棠不敢起来。”左宗棠道。 “处罚之事,迟一点再说,先谈大事。”曾国藩道。 “不,老师,如果您不处罚学生,学生就不会起来。”左宗棠执拗地道。 “宗棠,你怎么耍小孩子脾气呢,你先起来,你的事稍后再说,现在先谈大事。”曾国藩没想到左宗棠竟然如此执着,脸色一变,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大帅,你就听曾大帅的,先谈大事。”陪侍在后的骆秉章见气氛不对,赶紧出言劝道。 “是啊,三儿,大帅都发话了,你就赶紧起来,谈大事,谈大事。”李鸿章也在旁劝道。 跪在地上的左宗棠见曾国藩脸色很难看,心中明白大帅是真生气了,但他也不能就这样起来呀,那多不好呀,而且这种装孙子的事也不符合他左宗棠的性格,所以,当曾国藩发话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坚持跪在地上不起来,直到最后骆秉章与李鸿章出言相劝,他的执着才开始有所松动,他明白如果再不借机下台,那就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大帅,三儿遵命。”左宗棠跪在地上向曾国藩拜了拜,就欲从地上爬起来,但也许是跪的时间太久了,他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在他身后的骆秉章见机的快,一把扶住了他,不然,他这个丑可就出大了。 曾国藩等左宗棠站好,这才又开口道:”宗棠,就你看,石达开是否还活着?” 听到曾国藩这话,大家终于明白,其实曾国藩真正在意的还是石达开。 “大帅,据学生与骆先生分析,这石达开十之八九还活着,否则,太平军中除了石达开还有何人有如此计谋可以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左宗棠回道。 “石达开还活着,可能吗?军师,你怎么看,我们不是有情报说石达开已经死了吗?”曾国藩问李鸿章道。 “综合各方的情报分析,这石达开是真的死了,可是学生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太平贼人突然会来这样一手,难道说指挥他们此次行动的另有其人?”李鸿章话中的意思还是倾向于石达开已经死了,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是因为太平军中另有奇人。 “不会,太平军中还有这样的人,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左宗棠有点不信。 “三儿,你可能久居边陲,对中原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太平贼内部发生了一次政变,贼首洪秀全将带头反对他的杨秀清与韦昌辉等人已经连拔起了,以前从属于这两人的一些干才,能人已为洪秀全所用,所以,很有可能,现在为太平军出谋划策的就是这些新近投诚的人,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还要进一步证实。”李鸿章道。 “我还是有点不信,除了石达开,我就不相信还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左宗棠仍是摇头,表示不太相信。 “好了,你们的意思本帅明白了,你们讲的可能都有道理,可是,现在我们又能通过什么样的办法去证实这样的猜测呢?这才是我们最应该考虑的头等大事。”曾国藩道。 “大帅,宗棠有负重托,没能证实石达开身亡的事实,反被搞的团团转,致使我军锐气尽失,请大帅责罚。”左宗棠这次出军的目的之一就是去证实石达开是否还活着,但他却将事情搞砸了,显然他要负责。 “好了,宗棠,本帅都说过了,这事迟点再说,就这样好吗?咱们现在需要商量如何去做,这才是正事。”曾国藩见左宗棠又提起处罚的事,有点不高兴地道。 “是。”左宗棠不敢再提。 “宗棠,你再将今天与贼人交战的经过,详细地与本帅说一说。”过了一会儿,曾国藩又道。 “好。”左宗棠道。 于是,左宗棠将今天与太平军交战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又与曾国藩讲了一遍。 曾国藩听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李鸿章等人不敢打扰,都静立一旁,等候曾国藩示下。 “军师,你有没有发现,今岁以来我们所遭受的失败都是源于同一种套路,显然这所有的谋划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可以肯定地讲,此人一定不是石达开,可是,此人不是石达开,又能是谁呢?实在是令人费解。”曾国藩深思过后,说道。 “没错,大帅,您说得对,石达开与我们打仗,背靠的是军事谋略,长于决胜于两阵之间,而我们过去这一段时间的失败多源于敌人的阴谋诡计,显然这不是石达开所擅长的,这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再综合此次三儿的失败看,为太平军出谋划策的必定是这同一个人。”李鸿章也有同感。 “大帅与军师的意思是说,此次三儿战败,与石达开无关,而是败于其他人?”左宗棠道。 “是。”李鸿章道。 “那是什么人?”左宗棠一脸的疑惑。 “我们也很想知道。”李鸿章道。 “这样说来,石达开是生是死到是无关紧要了,关键是要查出这幕后献计之人。”骆秉章插话道。 “不,石达开是生是死仍很重要,因为我们所说的那人也只有象石达开这样的帅才才有可能将其训服并用其所长。所以,石达开与此人的抱团才是最可怕的。”曾国藩的分析是入木三分。 李鸿章等人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就遇到大麻烦了。 “大帅,事情应该还没有发展到如您说的地步?”左宗棠稳定了一下情绪,道。 “一切都未可知,只有当真相真正来临之时,一切自然就见分晓。”曾国藩不知在打什么哑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左宗棠在西北横惯了,从没想过会在中原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你们不是已经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了吗?”曾国藩盯着左宗棠道。 “我们已经做了决定了吗?”左宗棠有点茫然地看了看骆秉章道。 “是的,大帅,曾大帅说得对,我们已经做了决定。”骆秉章点点头,肯定地道。 “你是说……。”左宗棠想了想,明白过来。 骆秉章朝左宗棠点了点头,肯定了左宗棠的想法。 “大帅,这样不就无功而返了吗?”左宗棠对曾国藩道。 “没错,但就当前的形势来看,撤退是最好的办法。”曾国藩道。 原来曾国藩所说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撤退,这也是左宗棠们刚刚正在做的事。 左宗棠虽然不愿意,但他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是不是现在就退走?”左宗棠道。 “等到天色暗下来,就可以行动,这一次,你们先走,本帅会命曾三与国华断后。”曾国藩道。 左宗棠还想说让他的楚军断后,但骆秉章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反对,左宗棠见骆秉章如此,只能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他心里明白,这是曾国藩的一番好意,他岂能拒绝。。 当天晚上,清军就借着夜色撤走了。 就在他们回到大营之后,哨探来报,太平军营中扬起了白帆,哭声四起,石达开真的已经死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皇上妃子戏 曾国藩听到石达开已死的消息,在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又是长叹了一声。 出气是因为这个最强的对手终于是先他而去了。 叹气是因为对手难得,知己难求,以后恐怕再也没办法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这段时间,石达开真死还是假死之事已经让曾国藩闹够了心,是啊,能让他曾国藩如此上心的人,也许这个世上真还不多,石达开算是一个。 “大帅,石达开死了,大清朝的心腹大患总算是给除去了,学生想,我们是不是需要上表一封,将这捷报上达天听,也好让在此役中出力的将士们得些封赏。”李鸿章最能体会曾国藩此时心中的感受,但也不便明说,所以,他岔开话题道。 “嗯,军帅之言甚为得当,你去安排,本帅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会儿。”曾国藩有点疲倦地道。 “是,学生告退。”李鸿章道。 李鸿章退出之后便去安排奏报之事,而曾国藩却是一人独坐沉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顺天府,慈禧寝宫内,咸丰帝正在与慈禧肉搏。 “皇上,您今天好象不在状态。”慈禧一边极力迎奉着咸丰,一边娇声道。 “嗯,这段时间朝中政事甚多,烦心的事也不少,搅得朕不得安宁,朕真是有点累了。”咸丰帝闷头闷脑地冲刺几下之后,有点气喘地道。 “那皇上就别想了,让臣妾好好来服侍您。”慈禧温柔地道。 她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腰肢,挑逗性地迎向咸丰插在他里面的硬家伙。 “幸亏有你,否则,朕都不知道去哪儿放松。”咸丰感受到了下身的变化。道。 “主子身边佳丽无数,恐怕它日觅得新欢,定会忘了臣妾这旧人。”慈禧幽幽地道。 “禧儿,朕怎会呢,朕是那喜新厌旧的人吗?朕一定不会。”咸丰叫着慈禧的小号,一边动作,一边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有皇上这番话,臣妾就死了都值,但是,皇上乃是天下人的皇上,怎能独宠臣妾一人呢,那让其他人看到,又要说闲话了,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慈禧抚着咸丰光溜溜的后背,轻轻地道。 “爱妃就不要多心了,谁对朕好,谁对朕忠心,朕心中清楚着呢。”咸丰帝道。 “哎哟,皇上…。。”慈禧突然叫道,但叫声中尽是满足。 “爽,好禧儿。”咸丰笑道。 “皇上,你真坏呀,竟然,竟然跟臣妾来这一手,不过,臣妾喜欢。”慈禧娇羞地道。 “喜欢是,那朕就再加把力。”咸丰呵呵笑着,动作越来越大。 “皇上,好皇上,臣妾真是爱死你了,哎哟,啊,大力点,再大力点,啊…。”伴随着咸丰的动作,慈禧的叫声也是越来越大。 “好,既然爱妃有求,朕一定全力以赴。”咸丰说完,更加卖力地动起来。 “皇上,你就尽情的爱臣妾,臣妾是求之不得。”慈禧的声音开始有点模糊起来,她似乎开始陷入一种美妙的境界当中。 “乖宝贝,朕真的不知道如何爱你才好,朕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泄入你的体内,朕又狠不得将你吞下去,朕的亲宝宝,朕是如此的爱你,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自拔了。”单从咸丰的告白来看,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一帝了。 “臣妾也爱皇上,很爱,非常的爱。”慈禧道。 “禧儿,你可真让朕爱不释手啊。”咸丰帝道。 “谢皇上厚爱。”慈禧道。 “那你用什么来报答。”咸丰用戏谑的语气道。 “让冲刺来得更猛烈此。”慈禧随口道。 “哈,哈,哈,好禧儿,你真可爱,如此有才情的话都能从你这樱桃小嘴之中蹦出来,朕真是爱死你了。”咸丰听到慈禧的话,一阵大笑之后,这才道。 “皇上,你坏死了,你这是夸禧儿吗?”慈禧故作天真地道。 “当然是夸朕的宝贝禧儿啦,这也没有外人。”咸丰帝道。 “皇上是希望有外人在吗?”慈禧嗔道。 “当然不,这种时刻只属于朕与朕的宝贝儿两人,岂能容下他人。”咸丰赶紧澄清道,他可不能得罪了自己的这个宝贝。 “皇上,你真体贴。”慈禧的话嗲的让咸丰浑身发抖。 “那也只是对爱妃一个人。”咸丰的话也很肉麻。 “皇上真厉害,射了都还能如此坚挺。”慈禧道。 “没有啊,朕还没爽够呢,哪能这么快就射。”咸丰予以否认。 “那,那皇上怎么会在臣妾身上打冷颤呢?”慈禧疑惑地道。 “哈,哈,爱妃呀,你叫朕如何说你,反正,朕觉得爱妃就是超级可爱型的乖宝宝,朕是喜欢的不得了。”咸丰大笑一阵道。 “皇上,您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懂啊。”慈禧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反正是一脸认真地问道,那样子叫什么来着,对。萌。卖萌。而且萌的不能再萌。 咸丰一看慈禧这样子,简直是有点呆了,他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喜欢,太喜欢自己的这个爱妃了,喜欢的简直是无以复加。 “爱妃呀,你可要陪朕一辈子呀。”有这样的宝贝在身边,他一刻也不愿意让她离开。 “嗯,臣妾跟定了皇上,打死也不离开。”慈禧道。 “那咱们就立个约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咸丰道。 “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慈禧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的那个喜悦是…。是什么呢,反正是无法形容的喜悦,非常的喜悦。 “那朕的小弟弟也要在爱妃的穴里待着,打死也不离开。”一阵沉默之后,咸丰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皇上,您说这话可有失帝王之尊,臣妾不理皇上了。”慈禧装着将脸别向一边。 “爱妃,朕没说什么呀,朕只是说想在穴里面呆着而已嘛。”咸丰嘻皮笑脸地道。 此时的咸丰哪还有一点帝王的样子,他就象是一个普通的老公在与自己的老婆**的时候,总是想着去说一些浑话。 “皇上…。。”慈禧将语调拖得长长的,看上去真是娇羞不已。 “那你就说愿不愿意嘛。”咸丰用两只手将慈禧的脸搬过来,对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臣妾…。臣妾,愿,愿意”慈禧说完,满脸通红,羞得闭上了眼睛。 “哈,哈……”咸丰大笑过后,更加卖力在慈禧身上运动起来。 “皇上,皇上…。。”正当咸丰干得正起劲的时候,在门外侍候的太监轻声叫道。 当然喽,这太监还不知道皇上正与她的爱妃如胶似漆呢,他还以为他的主子只是在那里叙话呢,如果他知道主子正在干的事,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什么事,鬼叫什么?”咸丰帝好不恼怒。 “前线捷报,恭亲王与铁帽子王正在上书房等候主子。”太监小心地回话道,他能听出来,他的主子很不高兴。 真他妈的扫兴,这捷报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不是在扫他的兴,还是怎样。 “皇上,国事为重。”咸丰身下的慈禧深明大义地道。 “唉,真是难为爱妃了。”咸丰叹了口气道。 “臣妾不敢,皇上,您先去忙,臣妾就在此等候您,如果您忙完了,咱们就…。接着,接着那什么…。。”慈禧说的很含蓄,但咸丰岂能不知那是什么意思。 “好,好,真是善解人意的好爱妃,那朕就开始冲刺了。”咸丰道。 “嗯,臣妾已做好了准备。”慈禧温柔地道。 咸丰一听,大喜,挥起裆下的长枪勇猛地冲杀起来,直到非常爽地将脏东西射到了慈禧的体内。 事情办完之后,咸丰又与慈禧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办正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咸丰的心事 咸丰帝到达上书房的时候,恭亲王及铁帽子王已经恭候多时了。 “皇上吉祥。”两位内阁重臣见了咸丰,忙不迭也行礼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么急将朕叫来,发生了什么事?’咸丰很不耐烦地道。 “恭喜皇上,前线捷报,这是曾国藩从前线发来的奏表,请皇上过目。”恭亲王恭敬地呈上奏表道。 “哦,有这等事,拿来朕看看。”咸丰疑惑地从恭亲王手上接过奏表,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他不太相信长吃败仗的曾国藩突然会打什么胜仗,他认为只要曾国藩不再给他找麻烦,他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咸丰看着手中的奏表,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恭亲王及铁帽子王看着咸丰脸色的变化,心中也有点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这主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哈,哈,好,好。”咸丰突然啪啪地拍了几下他面前的御案,哈哈大笑,口中不停地叫好。 看来,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这次曾国藩可是立了大功,石达开这一死,太军贼寇也就不攻自破了。”恭亲王见到咸丰的表情,心里面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由陪笑道。 “没错,恭亲王,铁帽子王,此次曾国藩等人确实功不可没,传朕旨意,令三司按律核定众人功劳之大小,分别给赏赐。”咸丰的心情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是,皇上。”恭亲王道。 “对了,立即公告天下有关逆贼授首的好消息,让全天下人的臣民都知道,与天朝为敌的下场就是如此。”咸丰兴奋地道。 “皇上圣明。”恭亲王与铁帽子王宏声道。 “好了,如果没其它什么事,你们就跪安,朕还有事要忙。”咸丰还惦记着他的慈禧妹妹呢。 “皇上,现在前线形势一片大好,想必剿灭贼寇之日已为时不远,所以,皇上是不是,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微臣上回向皇上启奏之事。”铁帽子王言词闪烁地道。 “什么事,朕不记得了,你再说来听听。”咸丰道。 “有关国本之事。”铁帽子王小声道。 “放肆,朕上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此是朕的家事,家事你懂吗?你一个下臣,这事是你应该问的吗?”咸丰很不高兴地道。 “皇上是全天下人的皇上,皇上的家事也是国之大事,早点议储则国本早固,迟则生变也。”铁帽子王硬着头皮道。 “哼,哼,铁帽子王,你也管的太宽了一点。”咸丰哼了两声,严厉地说道。 “皇上息怒,臣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全无私心,还望皇上三思。”铁帽子王以头顿地,声音硬咽道。 “铁帽子王,你好大胆子,你将手都伸到朕的家里面来了,你还敢说没有私心,你想干什么,你还当不当朕是这大清朝的皇上。”咸丰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地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铁帽子王不住地以头顿地道。 “皇上,请息怒,念在铁帽子王忠肝赤胆的份上,还请皇上开恩。”旁边的恭亲王见咸丰大怒,也连忙跪下来求情。 “还有你,恭亲王,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算盘吗?你与这铁帽子王纯属一丘之貉,你还有脸来为他求情。”看起来咸丰是被彻底激怒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乱骂一通。 恭亲王被骂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也是一个劲地以头顿地。 “好了,滚,别让朕再看到你们,你们给朕听好了,以后,谁也不准在朕面前提起这立储之事,否则定斩不饶。”咸丰怒气冲冲地道。 “臣等谨遵皇上教诲。”跪在地上的两位王爷唯唯喏喏地道。 “滚,滚,。”咸丰余怒未消地道。 两人如获重释,摸了摸头上的冷汗,飞也似地退出了上书房。 本来身为皇族的恭亲王与铁帽子王与咸丰都算是自家人,议一议立储之事也算正常,但坏就坏在他们没有吃透咸丰的心思。 咸丰心中对立储之事早有盘算,而且他已心有所属,只不过他认为还未到公开的时候,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最佳的时机,他要在这事还没有定下来之前,为他的接班人先铺好路,因为这储君之位一旦确立,那这位未来的帝王就成了众矢之敌,明枪暗箭那是防不胜防,他必须做好准备,他要保证他的接班人在他去后,可以安全地登上帝位。 咸丰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只是默默地做着准备,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他的面前将这事挑开来说,所以,恭亲王与铁帽子王今天可谓是撞在了枪口上。 咸丰收拾好心情,发了一下呆,又拿起二王送来的捷报看了看,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他想,曾国藩这次总算是为他长了一回脸。 咸丰在上书房又呆了一会,这才起身往慈禧的寝宫走去。 恭亲王与铁帽子王逃出上书房之后。一路上也聊开了。 “僧兄。你今天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皇上的心情不爽,你却偏要提什么立储之事,你疯了吗?”恭亲王责怪铁帽子王道。 “身为臣子。居庙堂之高。那就要忠于君。为君想,为君谋,急君之所急。你要本王做个尸位素餐的闲散王爷,对不起,本王做不来。”铁帽子王一听恭亲王的话,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本来他被咸丰骂的就是一肚子火,现在这恭亲王又在旁边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他又岂能不生气。 “僧兄,你看你,你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是说,你要说这立储之事也要找准时间与地点,今天你是挑错了时间和地点。”恭亲王道。 “什么时候是好时候,前线大胜,皇上正高兴着呢,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谁不知铁帽子王僧格林沁是个牛脾气,他认定的事谁又能说得通。 “僧兄,你没看见皇上刚来上书房的时候是极度不悦吗,要不是我们有这前线的捷报在手,可能不止被骂这么简单了。”论到察言观色,恭亲王算得上是行家里手。 “没看见,谁跟你似的,整天就想着琢磨这事。”铁帽子王没好气地道。 “你,你让本王怎么说你,要不是同属皇族,本王才懒得理你的死活,明明是帮了你,你到好象觉得本王是在多管闲事似的。”恭亲王有点不悦地道。 “谁又让你理来着,本王也没让你帮。”不得不说,这铁帽子王很不通情理。 “你…。。”一向能言善辨的恭亲王一时语塞。 铁帽子王嘿嘿一笑,没再往下说下去。 “哼,不可理喻。”恭亲王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不再理铁帽子王,独自信步离去。 “得性。”铁帽子王也是冷不丁地嘣出这一句,便出宫而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黄旭的安排 这人世之间,能有几多欢喜,就有几多愁。 对比当前石达开西去这一件事,喜的当然是清廷,而愁的自然则是太平天国一方了。 那天清军退走之后,黄旭与郭破天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为石达开在军营中举丧,事毕之后,他们派人护送石达开的灵柩回京安葬,至此,石达开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在这些事处理完之后,黄旭等人又开始为下一阶段对清战斗做准备。 黄旭从情报处汇报上来的情报中得知,那天率军来攻的果然是左宗棠,而他同时也证实了,那与吕擎天剧斗的先锋胡四儿就是以前他在安庆府见过的,那左宗棠口中所说的伴读书僮胡四了,什么胡四,分别就是胡四儿,好家伙,这左宗棠胆子真不小,竟然敢孤身深入安庆府,显然是没把天国之人放在眼中,看起来,这一次让他栽的跟头还不够大,下一次,哼,哼,黄旭打算让他栽个更大的跟头,让他明白,天国之人不好欺。 这一天,黄旭又召来几个心腹兄弟至他营中议事。 “大洪,玉华,你们情报处这段时间有什么收获?”黄旭对情报工作一直很重视,他常说,如果没有优秀的情报工作做为支撑,想打好仗,打胜仗,很难,由此可见情报工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禀大哥,上次清军来攻之后,便缩回了大营,到目前为止,他们似乎没有立即出战的打算,可能是被我们上一次给打怕了。”姚大洪道。 “可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黄旭对姚大洪这模离两可的话很不满意。 “大哥,又是,又不是。”姚大洪也会掉书袋,真不容易。 “怎么说?”黄旭道。 “之所以说是,是因为清军到现在为止并不清楚我军由谁指挥,又是谁在我军中负责出谋划策,所以,他们不敢贸然出战,说不是,是因为他们并不是被我们打怕了,只是对有些情况还吃得不是很准,所以,有些犹豫。”姚大洪不慌不忙地将他的想法向黄旭做了说明。 “行啊,大洪,这工作做的够细的啊,竟然能够将别人的心思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简单,不简单,看来,你在情报处工作的这一段时间,长进确实不少。”黄旭高兴地道。 “那都是大哥潜移默化的好,所谓跟好人学好人,跟个猫儿喵喵叫。”姚大洪见黄旭夸自己,高兴地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我感情就是只猫。”黄旭故意板起了脸道。 “不,不,不,大哥,口误,口误,大哥别介意。”姚大洪赶紧矢口否认。 “好了,逗你玩的,谈正事,我问你,清廷如今的情况怎么样?”黄旭又问道。 “大哥,自从曾国藩将王爷仙去的消息奏报给咸丰之后,那咸丰是喜出望外,他立马诏令天下,说什么王爷乃我军的重要人物,现如今已被它清廷斩杀,什么造反的下场就是如此…。。等等,反正意思是说它们那狗屁清廷一统天下,光复河山是指日可待了。”姚大洪是满脸不屑地道。 “那咸丰是否有什么诏令之类的交待曾国藩?”黄旭对这咸丰到是不怎么担心,他真正在意的还是曾国藩与左宗棠,这两人才是劲敌。 “咸丰还真是下了一道圣旨给曾国藩,大意是说,他此次能够克毙王爷,那是为清廷立下了不世奇功,清廷要封赏他,等等。”姚大洪道。 “那就没说说怎么剿灭我们的事?”黄旭又问。 “切,他曾国藩要有那本事才成,咸丰这不是白日做梦吗?”姚大洪嗤之以鼻地道。 “先不要管他行不行,你就说他在诏书中怎么写的就成。”黄旭道。 “诏书命令曾国藩在三个月之内剿灭我们,否则,咸丰就要问罪。”姚大洪如实地道。 “三个月??真是有点白日做梦,可是这样一来,曾国藩就要急了啊,如果曾国藩要是急了,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黄旭自言自语地道。 “大哥,管它呢,他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咱们各玩各的,最后胜的总归是咱们。”姚大洪真是自信的可以。 “行了,你继续监视清营中的动向,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黄旭命令道。 “是”主帅之命,姚大洪岂敢怠慢。 “特战队的情况怎么样?”黄旭又将目光转向田小二道。 “很好,兄弟们无论是训练,还是出任务,都是越来越好了。”田小二如实禀报道。 “那就好,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准备随时打大仗。”黄旭吩咐道。 “是”田小二正色道。 黄旭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先生,李秀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黄旭关心地问。 近段时间以来,赵小锋一直在做李秀成的工作,他的主要任务是让李秀成彻底倒向黄旭这边来,虽然现在名义上黄旭与郭破天两人同掌帅印,但保不住哪一天郭破天就会与黄旭翻脸,如果真到了这样的境地,黄旭也不能束手就擒,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郭破天。所以,他一直让赵小锋在做李秀成的工作,力劝他加入到黄旭的阵营,前段时间听赵小锋说,似乎这李秀成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这对黄旭来说,真是好消息,所以,他第一时间问赵小锋的就是这事。 “驸马爷,情况很不错,李秀成基本上已经同意为驸马爷效力,但是,有些细节问题还需要进一步商谈。”赵小锋道。 “太好了,有了李秀成的支持,我们还有何惧。”黄旭真是太高兴了。 “他有提什么苛刻的条件吗,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我们都可以满足他。”黄旭道。 “李秀成还算光明磊落,过分的条件到是没有,但是,有一个条件却是比较麻烦,这还需要驸马爷拿主意。”赵小锋斟酌地道。 “哦,什么条件,你说说看。”黄旭来了兴趣。 “他要驸马爷发誓永远效忠天国。”赵小锋愕然地道。 “哈,哈,李秀成这人也太逗了点,难道他还怀疑我对天国不忠吗,他也不想一想,我不仅是天国的驸马,还是这前线的两大主帅之一,我怎么会对天国不忠,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黄旭哈哈大笑道。 黄旭对这李秀成是越发喜欢起来,李秀成能见到这一点,那说明他目光长远,深谋远虑,而且识大体,什么叫将才呢,这就是真正的将才,仅凭这一点,黄旭就觉得这李秀成可堪大用,重用。 “那驸马爷是不是需要亲自见他一面,彻底打消他的疑虑,如果没有了此事的阻碍,李秀成来归,那也就是水到渠成了。”赵小锋试探地问。 “好,我抽空见他一见,想办法打消他这个疑虑。”黄旭点了点头,道。 “那就是太好了,有了李秀成这支生力军,我们可谓是如虎添翼了。”赵小锋兴奋地道。 黄旭深以为然。 “郭破天那边有什么动静?”黄旭又问。 虽然他已经与郭破天同掌了帅位,但他对于郭破天的监视却一刻也没放松,他深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连合伙的生意都长不了呢,何况是这高高在上的主帅之位,难道郭破天真希望与他黄旭分享这种权力吗?黄旭不这样认为。 “没有,自从打退清军之后,郭破天似乎对大哥是赞不绝口,他逢人就说大哥如何如何本事,这太平军以后全要靠大哥…。。等等,没想到这郭破天还真会做人。”这次回话的是刘玉华。 情报处虽是由刘玉华与姚大洪两人同时掌管,但从这事可以看出,他们二人也有分工,刘玉华主内,而姚大洪主外。 “这家伙是欲将我放在火上烤呢?”黄旭苦笑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高,流必湍之,他这样对驸马爷,看来,这郭破天也是志气不小啊”赵小锋也有同感。 “只怕他弄巧成拙,最后弄得个大权旁落啊。”黄旭意味深长地道。 “完全有可能,完全有可能。”赵小锋当然知道黄旭意所何指了。 说到这里,赵小锋与黄旭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心中了然。 “好了,大家都继续忙自己的去,有事再来集中。”黄旭道。 众人应诺,就此散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次议战 凭借黄旭的三寸不烂之舌,李秀成终于打消了疑虑,自愿加入到黄旭的阵营,这事让黄旭着实高兴了好一阵。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清军与太平军之间都没有发生大战,各自养精蓄锐,秣兵励马,随时准备再战。 正是由于这些客观原因的存在,从理论上来讲,咸丰在给曾国藩的旨意上所说的三个月之内剿灭太平军的愿望,算是变成了一纸空文,但是,曾国藩却不这样认为。 清军大营中,曾国藩召集众将,重点讨论圣旨所说期限之事,他希望做最后一搏。。 曾国藩端坐于帅椅上,望了望下面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道:“诸位,圣上所提三月之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你们有何良策可破太平贼寇?” “大帅,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您一声号令,我们直接杀到贼寨,将他们全部剁了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麻烦。”曾国华嚷着道。 “废话,如果贼寨如此好破,我们何必在此迁延如此之久,早就应该凯旋回朝了。”曾国藩白了一眼曾国华,喝斥道。 “以前那不是有石达开吗,如今石达开已经完蛋,那我们还有何惧。”曾国华辨道。 曾国藩一直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在思考这场战争,现在听听曾国华之言,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是有道理,与其削尖脑袋地想办法,不如直接点,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来一决雌雄,这的确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看来,这问题呀,还真不能将它给考虑的太复杂了。 “大帅,学生支持国华的意见,我们就凭借真实的实力与太平军战上一场,看看鹿死谁手。”左宗棠夜思梦想的就是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多次主动请战,但曾国藩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报仇血恨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大帅,据情报显示,贼人已经选定了新的主帅,据说是两人同掌帅印。”李鸿章这时出声道。 “两人同掌帅印,哪两位?”曾国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一个叫郭破天,一个叫黄旭。”李鸿章回答。 “郭破天,嗯,石达开死后,论资历,应该轮到他了,但他却并非大将之才,此人到不难应付,到是这黄旭,这是个什么人,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曾国藩沉吟道。 “据说这黄旭是贼首洪秀全的女婿。”李鸿章道。 “洪秀全的女婿?这就怪了,一直吹嘘任贤唯能的太平军,怎么也会搞裙带关系。”曾国藩疑惑地看向李鸿章道。 “大帅,关于这黄旭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正在加紧收集,要说此人是有真实力,还是靠裙带关系,现在还真说不准。”李鸿章道。 “军师,进度要加快点,这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本帅突然之间有个非常奇怪的想法,我感觉我们前几次的战败之事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你说,有没有可能太平军之计就是出自于此人之手?”曾国藩脑中灵光一闪,张口道。 “大帅,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要说此人,那是名不见经传,以前从未听说过,却突然之间冒了出来,而且一出来就身居高位,真是令人费解啊。”李鸿章叹了口气道。 “那军师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何种应对措施,皇上所给的三个月期限已所剩无几了。”曾国藩就是再有实力,他也不愿意去挑战咸丰的权威,君臣之义在他心中重若泰山。 所以,如果他们在咸丰所规定的三个月期限内达不成目标,曾国藩也只能是向咸丰请罪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谋定而后动,基本已经不可能,看来只能是按照国华将军的意思去办了。”李鸿章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骆先生,你觉得如何?”曾国藩需要广泛地征求意见。 “禀曾大帅,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空间可以运作,属下也觉得按照国华将军的办法去操作,是现阶段最切实可行的办法。”骆秉章也赞成曾国华的意见。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国华的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而且兵贵神速,现在本帅就开始分配人手,准备出击。”曾国藩道。 “大帅,学生愿为前部先锋。”左宗棠请命道。 “末将也愿意为先锋。”曾国华也跃跃欲试。 “好,二位勇气可嘉,那么,本帅还想再多问一句,除了宗棠和国华,谁还想为先锋?”曾国藩望了望其他将领,笑道。 曾国藩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曾国藩话从何来,一时之间,众将都不出声。 “这样说来,只有国华将军与宗棠两人想当此重任了?”曾国藩又强调了一下。 众将还是没人敢出声。 “那好,国华,宗棠,你二人就说说,本帅凭什么任命你们做这大军的先锋,这先锋官可不是儿戏,逢水开路,遇水叠桥,冲锋在前,享乐在后,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本帅很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曾国藩的话说的很合理。 “大帅,大丈夫理当拼死以报效国家,马革裹尸,如惜命而不向前,享乐而不思进取,如何立于当世,如何当得起大丈夫几个字,生当为人杰,世亦为鬼雄,幸哉,壮哉。”左宗棠首先表明心迹。 “好,说得好,不亏是本帅的学生,好,好。”曾国藩听完左宗棠的话,连说几个好字。 “谢大帅夸奖,定不负大帅所托。”左宗棠喜道。 “慢着,慢着,宗棠,我们先听听国华有什么要说,然后再做决定,国华,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曾国藩道。 左宗棠本来以为曾国藩会将这先锋之位授给自己,哪知曾国藩却说还要等等,这样一来,他本来还惊喜不已的脸,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曾国藩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下来,左宗棠一定会不高兴,但他只是笑了笑,没做任何表示,他想先听曾国华怎么说。 “大帅,你知道,末将生来朴实,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你就让末将为兄弟们先在前面开开路,将那些不必要的危险给拔除了,兄弟们从后面来,也可以安全些。”曾国华老实地道。 “国华,你同样是好样的,先锋之事,本帅已有定论,你先退到一旁,候听最后的结果。”曾国藩道。 曾国华听话地退到了一边,而众人都屏息凝视,看看曾国藩会做出什么决定。 “军师,他们二人,你觉得何人可为先锋?”曾国藩突然转头问李鸿章道。 “两人都可以,各有所长,还请大帅定夺。”李鸿章可不愿意干得罪人的事,何况他心知肚明,曾国藩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你呀……”曾国藩用手指点了点李鸿章,摇头笑了笑。 李鸿章也是嘿嘿笑了两声,向曾国藩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大帅,你就说,你的决定是什么?”左宗棠实在忍不住了,急切地道。 “宗棠,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帅认为国华担当此任更为合适一些。”曾国藩认真地道。 “为什么,大帅,为什么,学生有什么地方不如国华?”左宗棠一听,激动地道。 “宗棠,你先别激动,本帅知道你复仇心切,但战争不能感情用事,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将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这就是为什么本帅选国华的原因,希望你能体谅。”曾国藩道。 “大帅,学生很理智,绝对理智,保证绝对不会感情用事,你难道还不相信学生吗?”左宗棠急道。 “宗棠,你的心已乱了,这一次你就别争了,下一次再说。”看来,曾国藩的决定已不可更改。 左宗棠还想再争一争,骆秉章却拉住了他,向他摇了摇头。左宗棠见骆秉章如此,忍住了不再说。 “曾大帅,您的选择没错,国华将军一定能当好这个先锋,但是,我们是否可以做为第二攻击梯队,在国华将军后面给予支援呢?还请曾大帅应允。”骆秉章请道。 明知求取先锋不行,退一步而求其次,骆秉章心思之缜密可见一般,这也难怪他会拉住左宗棠了。 “当然可以,宗棠,就按骆先生所说,将支援国华的任务交给你们楚军,是否有问题。”曾国藩当然明白骆秉章的用意,笑道。 “没问题,一定没问题,谢大帅。”本来愁云惨淡的左宗棠突听此言,喜道。 “好了,诸位,国华和宗棠的任务已经定下来了,其他人的任务就由军师来安排,军师,交给你了。”曾国藩道。 由于是正面进攻,所有套路都是预定的,李鸿章安排起来更是驾轻路熟,片刻工夫不到就弄好了。 众将得令之后,各回各营,收拾兵马,器械,准备进击太平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平对策 此次清军与太平军再战,实力对比上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清军经过不断地补充,再加上左宗棠的楚军,总计兵力已达到了百万之众,而太平军在战事之初满打满算也只有接近七十万人,后来,为了震慑死灰复燃的南方叛乱势力,洪秀全下旨从前线抽调了十几万人马前往南方驻扎,以防不测,所以,现在在安庆前线的太平军,真正能够用来作战的也就五十万多一点点,也就说,从纸面上来讲,清军与太平军的实力对比接近2:1。 在冷兵器时代,大家拼的就是人与马,谁的人马多,那谁的力量就大,从这一点上来说,太平军已然是输了一筹。 面对如此局面,太平军当然不能束手就擒,于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前军事会议在黄旭与郭破天的主持下紧急召开了。 太平军主帅帐中,接到通知的众将都已准时赶来。 “诸位,形势危急,据可靠情报,清军已聚百万之众,不日将会来攻,敌军此次声势浩大,不可小觑,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商议退敌之策,请大家畅所欲言。”黄旭将当前的局势向大家做了简单的介绍。 “副元帅,曾国藩大半是出于咸丰的压力,这才挟势而来,看来此次清军与我们必定是不死不休了。”赵小锋叹了口气道。 如在平时,赵小锋一般唤黄旭为驸马爷,但在军中,赵小锋则以军职称呼黄旭。 “先生可有良策?”黄旭还没表态,郭破天已开始虚心求教道。 “将军,敌势太大,此事急不得,容属下好好想想。”事出突然,赵小锋也是无可奈何。 直到这一刻,洪秀全还没有明旨决定由谁出任大军主帅,此事一直拖着,大家都不知道洪秀全心中作何打算,虽然众将已拥黄旭与郭破天为主帅,但如无圣旨,那就是明不正,言不顺,所以,从称谓上,众将还是以从前的军职分别称呼郭破天与黄旭。 “副元帅,将军,属下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王小勇打破了沉默。 黄旭不吭声,赵小锋不发表意见,一向低调的王小勇却在此时跳出来献计献策,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事先商量好的计划。 如果单论王小勇与赵小锋二人之位,他俩同受洪秀全策封,同参军国重事,职位相当,但全方位比较王小勇与赵小锋二人,却不难看出,王小勇还稍显年轻,而且从前之名声也不如赵小锋,以前,在这样的场合,一般出头的是赵小锋,而王小勇基本上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甘当幕后英雄,默默地在黄旭背后出谋划策,这次却突然跳到前台来,不能不让人有些想法。 看来。黄旭是想借此机会让王小勇出位,从而壮大自己的声威 “王先生,你有何计可解当前之危,还请快点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郭破天听王小勇说有破敌之策,顿时大喜道。 要是在平时,郭破天可能还不会太在意王小勇,因为王小勇实在是太低调了,低调到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有人能出主意,郭破天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如果说的不好,还请将军不要怪罪。”王小勇故作谨慎地道。 “你尽管说,至于好还是不好,我们自会斟酌。”郭破天摆了摆手,示意王小勇放心大胆地讲就是 “副元帅,将军,诸位,清军号称百万,而我们仅有五十万人,实力悬殊太大,不可力拼,只可智取。”王小勇先是看了看黄旭与郭破天,又从在坐的其他诸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这才从容不迫地道。 “如何智取?敌势太大,一旦攻来,那必定是雷霆万钧,不要说破敌,光是抵挡都是十分的困难,何谈其它。”久不曾露面的杨宜清这时开口说话了。 “杨将军,清军此来,并非没有顾忌,但他们明知无绝对之把握却仍然要来,无非是出于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王爷已经仙去,他们料定我军必定是群龙无首,第二,他们人数上占优,第三,出于清帝咸丰的压力,但是,我认为,清军这样做也正好暴露出了他们的弱点。”王小勇是洞若观火,一语点出了清军外强中干的本质。 “王先生,请你继续说,末将洗耳恭听。”杨宜清似乎有点明白了。 “好,我继续说,首先,我想问杨将军,我们现在是否群龙无首?很显然,不是,我军在副元帅与郭将军的带领下,军心稳定,士气旺盛,而上次大败楚军之役,更是让我军之士气攀升到了顶峰,而副元帅与郭将军的声望更是一时无二,这一点,清军显然没有料到。再者,清军此次出战,多半是迫于咸丰的压力,并没有必死的决心,如此一来,士气必受影响。基于以上两点,即使清军号称百万,又有何惧。”王小勇侃侃而谈。 “王先生,照你这么一说,清军不可怕,而且我们还有可能战而胜之?”杨宜清听了王小勇的话低头陷入了沉思,而郭破天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可能是太激动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涨红了脸。 “是的,将军,只要我们巧施妙计,处置得当,完全可以让清军再次大败而归。”王小勇自信地道。 “好,好,如果果真如此,那王先生就是拯救我几十万大军的第一功臣,本将一定会请旨陛下,重赏王先生。”郭破天听说有破敌之计,那别提有高兴了。 “将军,此乃属下的本份,应该的,应该的。”王小勇谦虚地道。 “那可否请王先生将你所说之计详细到来,也好解大家心中之惑,而且我们也能提前做些准备。”郭破天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好,但在说之前,我还想请教将军一个问题?”王小勇道。 “先生请说。”郭破天恭敬地道。 在郭破天的心里面,王小勇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他觉得此时的王小勇完全当得起他的尊敬。 “如果是将军指挥大军行动,你在行军的过程中会注意些什么?”王小勇问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最起码的道理。”郭破天想了想道。 “嗯,不错,这很重要,但还有呢?”王小勇笑道。 “难道王先生想去劫其粮道,烧其粮草?”郭破天张大了嘴巴道。 “非也,非也,将军,在劫掠粮草之事上,清军已经吃够了我们的苦头,必定会严加防范,如果我们再从这事上着手,一定不会收到好的效果,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偷鸡不成蚀把米。王爷之事就是个很深刻的教训。”王小勇摇了摇头,道。 “不烧粮草,那是什么?”郭破天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 “大军到达目的地之后,他们会做什么?”王小勇进一步提醒道。 “择地安营,埋锅造饭。”郭破天到是回答得很爽快。 “嗯,不错,将军说的很对,就是这样。”王小勇点了点头,道。 “就这样,那后面呢?”郭破天满脸疑惑地道。 “将军何不继续猜一猜。”王小勇仍是不肯揭出谜底。 “难道是等他们立脚未定之时。我们率军去偷袭?这也是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于大局无损,于大局无损啊。”郭破天感觉有点失望。 “将军,您说的对,我们就是要去偷袭,但偷袭的办法需要从长计议。”王小勇笑道。 “哦,王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不可说的更详细一点。”郭破天道。 “火攻。”王小勇吐出两个字。 “火攻?”郭破天听完这两个字,愣了愣,重复道。 “没错,火攻,此时正值天干物燥之时,天气酷热,清军必定会寻找树木茂盛之处安营扎寨,这就为我们实施火攻之计创造了有利条件。”王小勇进一步解释道。 “先生就那么肯定清军会在树林茂盛之处扎营,如果他们不在这样的地方扎营,我们该当如何。”郭破天是久历战事之人,深明行军打仗无固定之规的道理。 “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这么做。”王小勇胸有成竹地道。 “什么办法?”郭破天道。 “只需如此如此。”王小勇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了出来。 郭破天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王小勇之用意,他不由地向王小勇翘起了大拇,连呼好计,过后,他又转过头当着黄旭的面将王小勇夸奖了一番。 见此情景。赵小锋与黄旭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破天在得知破敌大计之后,马上与黄旭及众将计议一番,并第一时间给诸将分配了任务,大家枕戈待旦,静候清军来攻。 第二百四十九章 重启战端 曾国藩率领清军主力在离太平军大营不远处下寨毕,便即刻下令让先锋曾国华出战,以力求速战速决。 曾国华接到命令,便领军至太平军营外叫阵。 太平军收到消息,随即遣余一龙,段一虎二人迎战曾国华,本来,若论出战的顺序,对阵敌军先锋还轮不到余,段二人,但是,黄旭与郭破天仍然这样安排,想必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况且余,段二人的实力也不差,他们天赋异禀,更兼拥有一套天下无双的合击之术,所以,只要不遇到实力超强的对手,他们定可应付自如。 余,段二人来到阵前,二话不说,拍马舞棍直接上前与曾国华交战。 曾国华原本还以为,他要费一番口舌与这两员敌将辩论一番之后,才会与之交战,没想到对方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动起手来,这还真有点让他不适应。 当然,这搏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彼此之间都不会出全力,都是试探着进攻,所以,曾国华此时尚有余力与余,段二人唠叨一番。 “喂,我说两位,你们也太那个什么了,这气也不出,声也不吭,上来就动手,而且还是二打一,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曾国华边打边说道。 “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有什么道理好讲,不如直接点来得痛快,还有,我们兄弟对敌,向来都是一起出战,这没什么好说的。”余,段二人之中不知谁讲了这么一句。 “那好歹也要互通个姓名,也好让本将知道这阵前所斩之人到底为何人,殊不知,本将枪下从不杀无名之辈。”曾国华道。 “战就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通不通姓名又干你屁事。”听声音,这说话的应该是段一虎。 曾国华脾气暴躁,余,段二人更是有理说不清,这脾气暴的遇上不讲道理的,那结果是可想而知。 “你们两人既然不知好歹,爷爷就不与你们啰嗦了,爷爷今天破一次戒,杀了你们这两个不留姓名的破落货,爷爷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得罪你爷爷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曾国华被余,段二人呛了几句,心中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只要你有那本事,我兄弟二人无所谓,怕就怕你没这能力。”余一龙道。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曾国华高傲地道。 “那还等什么呢,来。”余一龙摆动手中的长棍道。 “好,够爽快。”曾国华大叫一声,手上的动作明显开始加快起来。 此后,三人都不再多说什么,集中精力相搏。 从场面上来说,曾国华稍落下风,毕竟余,段二人是合二之力,曾国华就是再神勇,以一敌二还是稍显吃亏。而余,段二人虽占据上风,但要想短时间之内将曾国华拿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曾国华的实力是摆在那里的。 双方交战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是胜负未分。曾国华心中明白,如果再继续这样斗下去,最后输的一定会是自己,这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如对方,而是自己在体力上比较吃亏,所以,他得想个办法,引对方上当。 经过一番观察,曾国华发现段一虎与余一龙相较,段一虎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稍逊一筹,既然如此,拣软柿子捏的道理,曾国华还是懂的,所以,打这以后,曾国华基本上是将自己的力量分开使用,三分用来防守余一龙,七分用来攻击段一虎。这样一来,段一虎压力骤增,有几次要不是余一龙舍命相援,他早已死在了曾国华的枪下。 在曾国华有针对性的进攻策略的招呼下,段一虎是有苦说不出,这不,眼看曾国华又是一枪刺来,段一虎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举起手中的长棍遮挡,当枪碰到棍,只听咔嚓一声,段一虎手中的长棍断成了两截,他稍一愣神,曾国华的第二枪已经刺到,眼看段一虎已经无法幸免,必定要死在曾国华的枪下,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又伸过来一支长棍,一把荡开了曾国华劈向段一虎的夺命一枪。救了段一虎一命。 曾国华定睛一看,原来救段一虎的正是余一龙。 段一虎拿着两截断棍,眼神复杂地看了曾国华一眼,掉转马头,朝己方阵前奔去,看来他已经露怯了。 段一虎这一走,余一龙也没有心思再与曾国华交战,同样是跟在段一虎的后面向阵前而去。 如此看来,这一场争斗算是曾国华胜了。 曾国华一看余段二人败走,不禁大喜,只看他手中长枪一展,他身后的大军便如潮水一样涌向正在撤向大营的余段二人所率之军。 此地离太平军大营不远,在余段二人的死战之下,太平军的大部安全地退回了大营,只是遭受了小小损失,可谓是万幸。 曾国华率军赶到太平军大营前,直接命令进攻大营,谁知营楼上突然一阵简雨射来,清军不及防备,一下子被射倒了一大片,曾国华见此情景,急令大军后撤。 曾国华做为先锋官,此番带来的都是一些轻步骑,并没有携带大量的攻城器械,所以,他一面命大军暂停进攻,严密监视太平军的一举一动,一面将此处的战况飞报曾国藩,等候曾国藩大军前来强攻太平军大营。 曾国藩收到曾国华的急报,即督率大军火速向太平军营前赶来。 “国华,情况如何?”曾国藩安顿好大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来曾国华,向他询问相关情况。 “大帅,末将战败敌将之后,太平贼人就龟缩不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曾国华道。 “军师,你怎么看?”曾国藩闭目沉思了一会,这才道。 “大帅,我们此行制定的策略就是强攻,凭借我军压倒性的优势,想必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李鸿章非常明确地道。 “没错,曾大帅,军师之言甚是,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一举击溃贼人他们极有可能又会搞出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来。”骆秉章也赞同李鸿章的观点。 “那好,传本帅命令,围住敌军营寨,强行攻击。”曾国藩道。 传令兵接令之后,火速去向各营传达曾国藩下令攻击的命令。 “国华,你也去,随时向本帅汇报最新情况。”曾国藩对曾国华道。 “大帅,属下也回去了。”骆秉章也要回去协助左宗棠展开攻击。 “好,你告诉宗棠,让他好好打,争取一血前耻。”曾国藩道。 前次战败,左宗棠耿耿于怀,而曾国藩此话可谓是正对了左宗棠心底之痛,他让骆秉章传话,是为了让左宗棠不忘前耻,奋勇杀敌。当然,曾国藩就是不提,左宗棠也会这么干。 骆秉章离去之后,大帐中就只剩下了曾国藩与李鸿章二人。 “军师,你说此次我们有胜算吗?”曾国藩心中没底。 “大帅,不用想那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分晓。”李鸿章只能这么说。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静静等待…。。”曾国藩道。 “报…。。”正当二人准备静候消息的时候,有哨探来报。 “进来。”李鸿章道。 “禀大帅,军师,小人奉命哨探到太平军大营,发现已经人去营空,请大帅定夺。”哨探单膝跪地,禀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没搞错?”曾国藩一听,立马跳起来大叫道。 “大帅,此事乃小人亲眼所见,一定不会错。”哨探肯定地道。 “军师,怎么会这样?”曾国藩有点失魂藩落魄地道。 “你再去哨探,如果有最新情况,急速报来。”李鸿章挥了挥手,让哨探先下去。 李鸿章挥退哨探,这才回话道:“大帅,不要急,如果真是如此,那国华将军应该已经侦知了详细情况,学生这就去找国华将军了解情况,大帅稍然勿躁。” “军师,刚才本帅有点失态了。”曾国藩已恢复了平静。 “大帅,您是太过于紧张了,您还是宽心点,一切事情水到自然渠成。”李鸿章劝道。 “是,军师,你说的很对,看来,本帅是需要放松放松了,这样,此事,你亲自去办,将详细的经过搞清楚,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本帅要休息一下。”曾国藩深吸了一口气道。 “是,学生遵命。”李鸿章道。 第二百五十章 消失的太平军 “国华,怎么回事?”这是李鸿章见到曾国华的第一句话。 “军师,您都知道了?”曾国华有点沮丧地道。 “是,大帅和我都知道了,我就是来向你了解详细情况的。”李鸿章道。 “军师,末将已经派人去太平军营仔细搜过了,太平贼人确实已经退走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咱们的眼皮底下溜走,真是不简单。”曾国华叹道。 “有派人追击过吗?”李鸿章又道。 “这就是末将没有第一时间向大帅汇报的原因,末将在发现太平军营是一座空营之后,就立马率领轻骑尾随追击,在离此三十里的地方,我们赶上了太平军,并与他们的断后部队进行了亲密接触,最后互有损伤,为防止落入敌人设下的陷阱,末将只留下少部分人对太平军进行监视,将大队撤了回来,这不,刚回来,军师您就来了。”曾国华道。 “这贼寇搞什么,不会是真被我们给吓倒了?”李鸿章自言自语道。 “军师,还真有这种可能,我们在追击贼人的路上,看见到处都是他们丢弃的东西,据末将判断,他们应该是跑得太急,没法将那些东西带走,最后只好丢弃了。”曾国华猜道。 “嗯,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但是,贼人向来狡猾,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让负责监视的人将贼人的落脚之地查探清楚,我们再做打算。”李鸿章道。 “军师放心,这没问题,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曾国华很有信心地道。 “那我就先回去,你将情况搞清楚之后,就直接到帅帐来见我与大帅。”李鸿章点了点头,道。 “是,军师放心,末将明白。”曾国华道。 于是,李鸿章先行回去向曾国藩说明相关情况,曾国华则继续严密监视太平军的一举一动。 就在李鸿走后不久,曾国华留下监视太平军动向的人回来了。 经过仔细地询问,基本上确定了太平军就在离他们三十里的地方扎下了大营,曾国华听后,疑惑不已,他一边命人继续监视,一边亲自去帅帐向曾国藩汇报情况。 “大帅,情况就是这样的,请您指示。”曾国华将情况说完,毕恭毕敬地道。 “军师,你怎么看?”曾国藩先问李鸿章道。 “大帅,学生认为,象前次一样,先让国华将军去试探一番,再行定夺。”李鸿章道。 “也好,不过,大军此次需要与国华一起行动,一旦国华证实那里确有反贼,我军即刻发动攻击,此次再也不能让他们溜走了。”曾国藩道。 “是,大帅,学生这就去安排。”李鸿章道。 “好。国华,你也去准备。”曾国藩点了点头,又对曾国华道。 李鸿章与曾国华便分头去准备。 不多时,曾国华率领的前锋便再次到了太平军的营门外,曾国华再一次上前叫阵。 而太平军此次出来应战的是杨宜清。 与上次一样,杨宜清与曾国华大战了百十回合,最后还是败走了。 这一次曾国藩没有犹豫,指挥全军对太平军的大营进行了猛烈的攻击,但当他们攻进太平军大营的时候,这才发现,太平军又撤走了。 曾国藩恼羞成怒,他很想发脾气,但又不知道从何发起,无可奈何了好一阵之后,他只能再次命令曾国华查探太平军的踪迹。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曾国藩这一次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法,他派曾国华在前查探,而他率领的清军主力则紧紧追在曾国华后面,他命令,只要发现太平军的踪迹,就不需要再试探,直接进攻。 他们又一次发现了太平军的大营,这一次,他们没有试探,而是直接发起冲击,但结果却让他们再一次失望了,太平军的大营仍然是一座空营,太平军仍然是不知去向。 “军师,他妈的,这太平贼人简直是太可恨了,这不明摆着在玩我们吗?这杀千刀的,如果下次碰到,一定将他们给烩了。”一直将古之礼法挂于嘴边的曾国藩也开始爆起了粗口,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气愤。 “大帅,您…您…。。”李鸿章被曾国藩的粗口吓了一大跳,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不就是爆粗口吗,如果老子被惹急了,还会骂娘。”曾国藩似乎仍不解恨。 骂娘的曾国藩,李鸿章不敢想象。 “大帅,那,那什么,这反贼真的是可恶,但学生认为,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越是要冷静,那些反贼可能正是希望我们这样呢,我们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李鸿章非常委婉地劝说道。 “不将这些反贼碎尸万断,实在是难解本帅心头之恨。”曾国藩恨恨地道。 李鸿章还从没见过曾国藩这样暴怒过,他见过的曾国藩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象这样的暴怒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由此更可以证明,曾国藩真急了。 “大帅,我军已经急行军了几百里,人困马乏,现在是否仍需要继续搜索前进?”李鸿章岔开话题道。 “继续前进,此次如不找到反贼的落脚点,本帅誓不罢休,本帅还真不相信这几十万反贼还可以凭空消失了去,”曾国藩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穷追不舍。 “是,大帅,但,我们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点。”李鸿章隐隐有点担心。 “我们拥兵百万,有何惧哉,前几次就是由于太过谨慎的缘故,致使我军处处被动,总是被这群反贼牵着鼻子走,这一次,我们要改变套路,直接沿着反贼逃跑的方向奋起直追,本帅就不相信,我们还吃不定他们。”曾国藩道。 “那就请大军坐阵中军,学生去前面督军。”李鸿章道。 “不,军师,此次由你坐阵中军,本帅亲去前面督军,此次一定要踏平太平军营,杀尽这帮反贼,以血我心头之恨。”曾国藩大声道。 “既然大帅有令,学生照办就是,但是,大帅还是小心点为好。”李鸿章总感觉曾国藩太过于着急了。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我就此别过,咱们分头行事。各盼好音。”曾国藩道。 “希望大帅旗开得胜。学生在中军遥祝大帅诸事顺利。”李鸿章道。 “好,借先生吉言,本帅此去必定探知反贼下落,希望先生居中调度。可以使我军首尾相顾。痛击敌军。”曾国藩郑重地道。 “谨遵大帅之命。”李鸿章道。 “好了。本帅走了。”曾国藩摆了摆手,就欲离开。 “大帅,您此去将驻节何处。是第二梯队的楚军,还是国荃率领的左翼部队?”李鸿章试探性地问道。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本帅此去乃是与国华一起充当前部先锋,你如果有事,可以差人去前锋营送信。”曾国藩道。 “什么?大帅,使不得。”李鸿章没想到曾国藩要去前锋营,大惊失色地道。 “有什么使不得的,前锋营那么多将士都没有说什么,本帅又搞什么特殊化,本帅就去前锋营。”曾国藩看来是心意已决。 “大帅,您是三军主帅,怎可去充当前部先锋,如若有个闪失,这如何是好,使不得,真是使不得,大帅,就算学生求您,您别去了好吗,如果您真要去,您就去三儿的楚军,那里离前锋营最近,您在那里也可以感受到前锋营的气氛。”李鸿章是想尽一切办法力劝曾国藩不要去前锋营,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本帅主意已定,军师,你不要再说了。”曾国藩道。 “可是……”李鸿章还想再劝。 “军师,你就让本帅任性一回,本帅就是想干一干自己想干的事,这样还不成吗?”曾国藩打断了李鸿章的话,道。 从曾国藩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这已经不是命令而是祈求,他请求李鸿章让他去,去做一回无拘无束的自我。 李鸿章一时无语,曾国藩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好,大帅,如若您执意如此,学生无话可说,但有一点,请您时时刻刻记住。”李鸿章道。 “军师请说。”曾国藩道。 “您是三军之帅。”李鸿章道。 听罢李鸿章的话,曾国藩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李鸿章挥挥手,带领他的亲卫队径直向曾国华的前锋营而去。 与此同时,李鸿章将曾国藩已去前锋营的消息向全军各主要将领做了通报,要求大家务必保护好大帅的安全。 第二百五十一章 前方督战 曾国华听说曾国藩要来他这前锋营,吓了一大跳,他赶紧集合自己的亲卫队向曾国藩所来的方向迎了上去,他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曾国藩率领的人马,在必要的礼节过后,他便与曾国藩合兵一处,保护曾国藩回到了前锋大营。 “大帅,您怎么来了?”曾国华紧张地道。 “国华,本帅来与你并肩作战。”曾国藩上前几步,拍了拍曾国华的肩,笑着道。 “大帅,这怎么可以,您可是三军主帅,这里很危险,这万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您叫末将如何是好。”曾国华觉得曾国藩的这个想法不是个好主意。 “国华,不用担心,这不是还有你,还有前锋营的将士们吗,本帅相信你们。”曾国藩宽慰曾国华道。 “大帅,末将还是不放心,要么,您还是去三儿那里,他那里兵强马壮,大帅到那里一定很安全。”这是个天大的事,曾国华可担待不起。 “国华,本帅此次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就把本帅当做是你帐下的一小兵,行吗,你也不需要给本帅什么特殊照顾,你放心,本帅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的。”曾国藩笑道。 “大帅,末将不是那个意思,末将实在是担心您的安全。”曾国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打消曾国藩这个危险的念头。 “行了,就这样,你什么都别说了,本帅决定的事,绝不更改。”曾国藩的话说的很绝。 “是,大帅,既然您执意如此,末将一定竭尽全力维护您的安全。”事已至此,曾国华明白多说也无用,只能是提高警惕,尽全力保护曾国藩的安全。 “不,不,不,本帅自信还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本帅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与你们一同追踪反贼的下落,所以,你不要把本帅当做什么重点保护对象,本帅已经言明了,你就当做本帅是你帐下的一小兵,可以吗,将军?”曾国藩认真地道。 “大帅,您这是何苦呢?”曾国华非常理解曾国藩的心情,但他还是觉得曾国藩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国华,好了,就这样。”曾国藩认为再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那好,大帅,多的话末将也不多说了,只是,军师还是有一句话要末将带给您。”曾国华道。 “你说。”曾国藩道。 “军师说,请您记住,您是三军之帅。”曾国华道。 “嘿,这个军师,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还传话给你,让你也来说,真是…。。”曾国藩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大帅,军师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曾国华道。 “行了,这些就别再提了,你先跟本帅说说这前线的情况,有什么发现吗?”曾国藩道。 “大帅,自上次发现反贼的空营之后,末将已经率领前锋营昼夜不停地搜索前进,到现在为止,尚未有发现。”曾国华道。 “本帅真是纳闷了,难道这帮人真能上天遁地不成。”曾国藩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太平军会钻到哪里去。 “大帅,不会是真的跑了。”曾国华小心翼翼地道。 “跑?他们能跑到哪里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帅还真不信逮不住他们,国华,传令,全速向安庆府开进。”曾国藩道。 “是,大帅。”曾国华道。 曾国华正欲去传令,忽然有哨探来报,前方三十里处,发现大平军的大营。 “好小子,又来这套,传令,前锋营全速前进,进攻太平军营。”曾国藩兴奋地道。 “大帅,我们不等三儿他们了吗?”曾国华指的是清军主力。 “不等了。”曾国藩简短地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传信给他们,让他们也全速赶来。” “是,大帅。”曾国华领命。 曾国华去集合队伍,曾国藩一个人留在了帐中。他不停地在帐中走动,心情很焦急,他怕万一耽搁了,太平军就又跑了,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逮住太平军,将他们碎尸万段。说实话,他与太平军交战多年,从来没有哪一次象这一次如此仇恨太平军,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试想,他曾国藩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戏弄过,什么时候又被人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中过,他的胸中充满了怒火,他发誓,这一次一定不放过太平军。 “来人,国华将军去哪儿了?”曾国藩叫道。 “启禀大帅,将军正在集合大军,请问大帅有何吩咐?”帐外的亲兵进来请示道。 “没有,没有,你下去。”曾国藩心情烦躁地挥退亲兵,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他觉得这国华做事也太不利索了,集合个大军也这样磨磨蹭蹭的,要是打起仗来,那还了得,等一下国华回来,他还要好好说说他。 正在曾国藩胡思乱想之际,曾国华回来了。 “禀大帅,大军已经集合完毕,马上可以出发。”曾国华禀道。 “怎么这么久?”曾国藩不高兴地道。 “大帅,我们已经够快了,一般情况,象前锋营这样的大军集结,至少都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今天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就已经集结完毕,已经比平时快了很多,大帅如果觉得还不够好,那行,我们再继续改善,争取下次再快点。”曾国华见曾国藩脸上十分不悦,忙低下头解释道。 “哼,拖拖拉拉,成什么样子,这能打仗嘛,如果敌军来袭,他们会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集结吗?你平时就是这样带兵的吗…。。”曾国藩一听,怒了,劈头盖脸地对着曾国华就是一番臭骂。 “是,是,是,我们有错,我们改…。。”曾国华一个劲地点头称是,承认错误,承诺改善。 “行了,行了,这事这样,既然队伍已经集结完毕,那就快点命令出发。”曾国藩也不愿再废话,挥了挥手,让曾国华准备出发。 “是,大帅,末将立即率队出发。”曾国华向曾国藩行了一礼,准备退出帐去。 “慢着,本帅与你们一同去。”曾国藩道。 “这怎么行,大帅,这不行。”曾国华一听曾国藩这样说,立马拒绝。 ‘有什么不行的,你的意思是说,本帅还不如你吗,还是说本帅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士兵。”曾国藩板起了脸道。 “不,不,不,您知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曾国华陪着笑脸道。 他明白曾国藩此段时间心里着实不痛快,所以,不管曾国藩如何挑剔,如何骂他,他都打定主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大帅高兴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那你什么意思?”曾国藩还不依不饶了。 “末将是说,这种冲锋陷阵的小事,有末将去就行了,大帅只需要在这坐阵指挥就行。”曾国华道。 “那本帅还来你的这个前锋营干嘛,本帅就是来冲锋陷阵的。”曾国藩大声地道。 “这个,这个,大帅,您这不是为难末将吗?”曾国华一脸苦涩地道。 “为难你,怎么就为难你啦,本帅这是在帮你,多一个人不就多一份力量吗?你是看不起本帅,觉得本帅会拖累你们是吗?”曾国藩的脸拉得老长,道。 “不,不,不,大帅,您误会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曾国华知道多说无益,在今天这个场合,再配合曾国藩今天这心情,他说什么都可能是错的。 “不是这意思,是啥意思啊?”这曾国藩还跟曾国华铆上劲了。 “大帅,是末将错了。”曾国华只能承认错误。 “你错了,那就是同意本帅去了,是吗?”曾国藩接着道。 “是,大帅。”曾国华垂头丧气地道。 “行啦,行啦,别哭丧着个脸,本帅还没死呢。”曾国藩不耐烦地道。 “大帅,末将不敢。”曾国华惊道。 “好了,时间不等人,如果再拖下去,反贼可真的要跑了,国华,出发。”曾国藩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来与曾国华打嘴仗。 “是。”曾国华道。 于是,曾国华与曾国藩一同出帐,率领前锋营与亲卫队奔袭太平军营。 第二百五十二章 提议 曾国藩偕同曾国华率领前锋营及亲卫队赶到太平军营外的时候,太平军已经列阵等候多时。 正当曾国华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只听太平军阵前的一员战将对着他们高叫道:“请问前面来的可是曾大帅?” “放你娘的屁,哪有什么曾大帅,假大帅,老子是大清国先锋大将,曾国华是也。”曾国华策马向前,大叫道。 曾国华可不愿意这么快就暴露曾国藩的行踪,任何将曾国藩置于危险之地的事,他都不能干,所以,矢口否认是最好的办法。 “国华兄,别来无恙呀,小弟这厢有礼了。”太平战将见是曾国华,非常客气地道。 听这话,双方应该是老熟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郭将军,好久不见,听说你高升了?”曾国华看清来将之后,才知原来是熟人。 不错,这太平战将正是太平军此时的两大主帅之一,郭破天。 “嗨,什么高升不高升的,只不过是在混口饭吃而已。”郭破天叹了口气道。 “怎么,郭将军过的不如意?”曾国华心中一动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羡慕国华兄啊。”郭破天笑着道。 “羡慕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好令郭将军羡慕的。”曾国华有点搞不明白这郭破天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了,国华兄,此事以后咱兄弟二人再详谈,请问,你们曾大帅此次是否有与兄同来?”郭破天似乎不愿意在这事上说太多,转换了话题道。 “没有,大帅乃三军之主,岂能来此,郭将军多心了。”曾国华是打死也不能承认曾国藩就在他的前锋营中。 “唉,那就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与曾大帅谈谈贵我两军议和之大事呢,没想到事情如此不凑巧,曾大帅竟然没有随军前来,看来是我们搞错了,既然如此,国华兄,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再叙。”郭破天好象很失望,他朝曾国华拱了拱手,拨转马头就欲回营。 “且慢,郭将军请留步,你刚才说什么,议和?什么意思?”曾国华急道。 “是这样,自从我接手太平军主帅之位后,我有感贵我两军在此交战多年,双方都死伤将士无数,心中悲痛啊,你想想,如果我们再打下去,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到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令亲者痛,仇者快啊,最可怕的是,我们最后一个伤,一个残,只能便宜那些虎视耽耽的外族,所以,我就想啊,贵我两军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找出一个好办法,消弥战火,还天下一个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休养生息,大家也可以集中精力防备外族的入侵。”郭破天将这些事缓缓道来,看上去是好一副慈悲心肠。 “郭将军,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愿意投降?”曾国华惊讶地道。 “此话言之过早,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一切都要见了能话事的人,我们才能深入地谈。”郭破天的话说的很明白。 “哼,你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值得怀疑。”曾国华自信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被愚弄的人,他才不会相信一对死拼多年的世仇,三言两语之间就可以化敌为友,甚至携手抗敌。 “哈,哈,国华兄,我都说了,这事,你我之间谈不来,还有待曾大帅前来,我相信,以曾大帅的见识,眼光,他一定会明白我今天所说之事,到底可信不可信。”郭破天哈哈大笑道。 “你…。。”曾国华一时无语,不过,他开始有点相信郭破天的话。 “国华兄,不要恼,我说的可都是事实。”郭破天道。 “那么你就能代表太平军吗,代表你的主子吗?”曾国华也不甘示弱地道。 “不错,我能代表,我现在就是这太平军的三军主帅,至于我们天王,你们放心,那不是问题,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郭破天道。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如果我带你去见我家大帅,你来个突然偷袭,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曾国华觉得自己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骗。 “哈,哈,哈,国华,枉你一世英雄,竟然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楚,你是白担了这英雄之名啊。”郭破天又是一阵大笑道。 “郭破天,你什么意思。”曾国华以为郭破天是在侮辱自己,厉声道。 “国华兄,不要动怒,我没有恶意,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我现在就可以做给你看,让你相信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郭破天笑着道。 “诚意?哼。”曾国华看不出郭破天有什么诚意。 “国华兄,你看。”郭破天用手指了指曾国华的身后道。 曾国华还没转身,就听见鼓声大作,在他们身后突然间竖起很多的旌旗,一排排士兵张弓只箭,对准了他们,曾国华见后,大惊之色,高声大叫,让全体前锋营的将士戒备。 “国华兄,不要慌,你再看。”郭破天又指了指曾国华的左右。 曾国华的左右两边又冒出两队凶神恶煞的太平军将士,看那样子,只要郭破天一声令下,曾国华这一帮人立即就能变成马蜂窝。 曾国华面如土色,他对着郭破天大叫道:“郭破天,你是什么意思?” “国华兄,稍安勿躁,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我的诚意啊,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讲话吗?我只是想告诉国华兄,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知国华兄意下如何?”郭破天的话很真诚。 “有用箭指着的诚意吗?”曾国华虽然心中害怕,当然,他不是害怕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他阵中曾国藩的安危,但他表面上还是装着很强硬的样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告诉国华兄,我们并无恶意。”郭破天说完,挥了挥手,三面的太平军便隐了去。 曾国华见太平军退去,吐出一口气,这才道:“看来,郭将军还真是有诚意,那么,郭将军想怎么谈?” “我要见你们曾大帅。”郭破天很直接。 “大帅现在正随大军行动,想必不久之后就能抵达,如果将军真有诚意,那就容我先去向我们大帅禀明情况,劝说我们大帅与将军共商大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曾国华的脑袋在平时可没这么灵光,看来,这是急中生智之下才讲出来的话。 “这样啊,可是我也有难言之隐啊。”郭破天似乎很为难。 “郭将军如果信得过我,可否告知一二,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曾国华道。 “嗯,罢了,罢了,我与国华兄相交多年,不分彼此,与你说说也无妨。是这样,我们天王曾有严令,命我一月之内打退你们的大军,否则,军法从事,现在时间已经不多,恐怕我是没时间再拖了啊。”郭破天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为难郭将军了,郭将军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吗?”曾国华对郭破天的戒心已经开始慢慢退去。 “如果国华兄肯帮忙,那就请务必一定转告曾大帅,请曾大帅在三日之内给我一个答复,否则,后面的形势,我也是无法控制的了。”郭破天忧心忡忡地道。 “没问题,郭将军的话我一定带到,而且我也会极力劝说我们大帅。”曾国华拍着胸脯道。 “那就有劳国华兄了。”郭破天感激地道。 “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曾国华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这三天之内,我军会尽量避免与贵军交战,以显示我方的诚意,请国华兄将此言转告曾大帅,务必尽力周全,我在此先谢过国华兄了。”郭破天道。 ‘客气,客气,一定竭尽全力,一定竭尽全力。”此时的曾国华,到是觉得自己先前有点小人之心了,看看人家郭破天,多豪气。 “国华兄,你可以就此回转,由于多方原因,我就不远送了,请兄理解,兄请放心,此去一路并无危险,请兄不必太过担心。”郭破天道。 “那好,我们后会有期。”曾国华向郭破天抱拳道。 “后会有期。”郭破天也是如此抱拳道。 两人礼毕,曾国华这才调转马头,率领他的前锋营朝清军主力所来的方向奔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同意会面 曾国藩连同曾国华没有走出太远,便碰到了李鸿章等人率领的清军主力,众人相见之后,不免连说侥幸。在安抚了众人一阵之后,曾国藩便命令众将就地扎营,等候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主帅帐中,曾国藩,李鸿章,曾国华三人在坐。 “军师,你对这事怎么看?”当曾国华将郭破天让他代为转达之事一字不漏地说完之后,曾国藩看了看李鸿章道。 “大帅,此事非常之棘手,如若说相信郭破天,万一这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我们就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如若是不信他,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好机会,两难啊。”李鸿章如此感叹。 “大帅,军师,末将到是觉得可信,就郭破天那样,是真是假,末将还是能分得出来的。”曾国华果真是说到做到,这不,听其语气,他还真为郭破天做起说客来了。 “嗯,这么肯定,说说你的理由。”曾国藩对曾国华还不了解,知道他就那两把刷子,若论打仗,那是没得说,但是要讲到干这些细活,他还差得远,所以,曾国藩也没把曾国华的话当回事,只不过,他既然要说,也不能少了他的兴。 “第一,末将猜想,郭破天当时已经知道大帅就在末将的前锋营,如果他真想将大帅怎么样,恐怕此刻我们已经不能在此好好说话了,第二,就算这是郭破天设下的陷阱,那还要我们愿意往下跳才行,不就是会个面,谈一谈吗,没什么大不了,这时间,地点等等,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郭破天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第三,现在的形势,我们大家都很清楚,的确正如郭破天所说,他的话是一语中地,所以,末将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说曾国华是一勇之夫,那可能反对的人不多,但听曾国华今日之见解,又有谁敢说他只能逞匹夫之勇呢。 事实正是如此,听完曾国华的话,曾国藩与李鸿章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曾国华竟然有如此见解,真是令他们没想到啊。 “恭喜大帅。”李鸿章突然没头没脑地对曾国藩贺喜道。 “哦,军师,喜从何来呀。”曾国藩道。 “国华将军乃一勇将,而勇将能识谋略,此乃大帅之福也,学生又怎能不恭喜大帅。”李鸿章笑道。 “哈,哈,哈,军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曾国藩稍一愣神,随即也是大笑道。 “军师,大帅,你们说什么呢,末将怎么听不明白呀。”曾国华见曾国藩二人有点妙名其妙,不由疑惑地道。 “哈,哈…。。”曾国藩二人一听,又是一番大笑,笑的曾国华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个劲地陪着他们在那里傻笑。 “军师啊,你这表扬信还没有派出去呢,你看,已经露出本质来了,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曾国藩感慨地道。 “大帅,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至少是个好兆头。”李鸿章道。 “但愿如此。”曾国藩到真还有点期待。 “国华,照你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应该给个机会给郭破天,试着与他谈一谈。”李鸿章又笑着对曾国华道。 “是的,末将是这样认为的。”曾国华道。 “大帅,既然国华如此有信心,我们何不试一试。”李鸿章也觉得这事可以一试。 “好,那就试一试。”曾国藩拍板道。 “太好了,那末将这就去通知郭破天。”曾国华见李鸿章与曾国藩同意此事,急忙起身,想去通知郭破天这个好消息。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曾国华还真是个直爽汉子。 “国华,不要急,不要急,你看你,又急了,先听军师将话讲完,如果你就这样去通知郭破天,你知道你去了之后跟他说什么吗,并且应该怎么跟他说吗?”曾国藩拿眼角撇了撇曾国华那猴急样,有点不悦地道。 “这…。。”曾国华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郭破天而已,至于其它,他还真没想过。 “国华,不要急,我先来问问你。”李鸿章道。 “是,军师,你问。”曾国华道。 “你认为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与郭破天会面?”李鸿章问道。 “这个,这个嘛,这个还是军师与大帅定,不过,末将在这里保证,末将一定确保军师与大帅的安全。”曾国华道。 “你觉得在我们大营之中与郭破天会面怎么样?”李鸿章以商量的口吻道。 “好啊,但就怕郭破天不敢来。”曾国华听说在自己的大营之中与郭破天会面,先是高兴了一阵,这样一来,大帅的安全就有了保证,但他心中又隐隐担心郭破天不敢来。 “如果我们诚心相邀,你认为他会来吗?”李鸿章道。 “这个末将不敢保证,但我们可以试着去与他沟通,说服他前来。”曾国华道。 “很好,就这么办,还有,如果我们将时间定在后天上午,你觉得是否有问题?”李鸿章又问。 “这个要与郭破天具体协商。”曾国华不加思索地道。 “好,很好,国华将军,我与大帅想委派你做为此次与郭破天会面的联络人,你觉得如何?”李鸿章笑了笑道。 “我?不,末将觉得这不太合适。”曾国华一惊,这才明白李鸿章为什么会问他那么多问题,感情好,原来他是要自己去办事啊。 “不,我到是觉得很合适,第一,你自来就与郭破天熟悉,第二,你对我们与郭破天相谈这事持正面的立场,第三,你对这次会谈的前因后果知之甚详,第四,你对如何去与郭破天周旋已有了大致的了解,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李鸿章的理由相当充分。 “这,这…。。”曾国华觉得这哪是与自己商量啊,这明明是挖了个坑,让自己往下跳嘛。 “怎么,你不同意,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不去谁去,军帅说的对,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曾国藩也是这个意思。 看来,这还真不能随便给人出主意,这不,这主意一出,就给出到自己身上来了,还被看成是理所当然,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啊,曾国华想。 “怎么样,国华,你意下如何?”李鸿章追问道。 “末将还有的选吗?”曾国华苦着脸道。 “没有,去最好,不去也得去。”曾国藩说得更直接。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嘛。”曾国华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曾国藩提高声音道。 “没,没,末将没说什么,末将是说,去,末将愿意去,为了大帅,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人类的和平,末将即使浑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看曾国华的表情,先是无可奈何,后又大义凛然,还喊出什么人类和平,真有意思。 “呵,呵,你别误会,我们可没逼你的意思,所以,你没必要摆出一副似要英勇就义的样子,首先啊,我先声明,我,我受不了了,哈,哈…。。”李鸿章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曾国藩也是一阵大笑。 曾国华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怎么这军师与大帅都这么奇怪,动不动就要大笑一阵,真是有病。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他可没那个胆,敢明目张胆地对二人说,您二位呀,有病,得看医生。如此真是如此,那他曾国华可能真要生去看医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曾国华这联络人是当定了,谁叫他这么热心肠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破天来降 曾国华遵照曾国藩与李鸿章的指示,与郭破天取得了联系,事情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郭破天对曾国华提出的会面时间,地点,一概都没有意见,而且他还一个劲地感谢曾国华为他玉成了此事,他甚至还代表全中华民族爱好和平的人对曾国华所做的这些表示崇高的敬意,等等。 曾国华听后,自得意满,他觉得这事,他干的不赖。 会面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这一天,清军大营中戒备森严,早饭时间刚过,曾国藩,李鸿章就已经在议事大帐中等候郭破天,可见他们对此事之重视。 约定的时间刚到,郭破天便在曾国华的陪同下走进了议事大厅,此次随郭破天同来的除了曾国华,还有郭破天的两位贴身护卫,除此之外,别无他人,看来这郭破天也是诚意十足。 “郭将军,佩服,佩服,你这是单刀赴会呀。”李鸿章见郭破天进来,不敢托大,赶紧上前几步,双手抱拳,笑呵呵地道。 郭破天与清军交战甚久,对清军的将帅等各方人物都极为熟悉,而清军中的这些个头领对他郭破天也不陌生,可以说相互都是老熟人了,即使有些人并没有面对面地接触过,但至少双方的这副尊容,大家都还是见过的。所以,李鸿章不用自我介绍,就直接与郭破天开起了玩笑。 “哪里,哪里,这里又不是鸿门宴,哪来的单刀赴会呢。”郭破天是精中有细的人物,岂能听不出李鸿章话中的意思,回敬一句道。 “是,是,郭将军言之有理,卑职是自叹不如。”李鸿章向郭破天拘了一恭,笑道。 “李先生,你看你,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吗,我岂敢受当世大儒如此一拜啊,不敢当,不敢当。”郭破天急忙道。 “将军,您受得起,卑职是代天下百姓拜您,感谢您为天下苍生计,主动伸出这和谈之手。”李鸿章的话讲得合情合理,情真意切。 “先生高义,破天心领了,破天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权当是为天下的百姓聊尽自己的这一点绵薄之力。”郭破天道。 “好了,两位,你们就不要互相让来让去的了,请过来这边坐,我们坐着聊。”一直冷眼旁观的曾国藩出声了。 “来,来,郭将军,卑职为你介绍一下。”李鸿章趁势道。 “郭破天见过曾大帅。”还没等李鸿章出口,郭破天已经一语道破了曾国藩的身份。 “哈,哈,郭将军真是好眼色,真不亏是如今太平军中的第一人。”曾国藩哈哈大笑,这才站起身来,对郭破天抱拳道。 按理说,双方主帅见面,理应平起平坐,而曾国藩却要坐等郭破天前来行礼,那不明摆着是说,他这清军主帅要高出太平军主帅一筹吗,往更深一层想,他这大清的主帅今天是来接受你这太平军主帅的投诚的,看来,曾国藩故意摆出的这一副姿态,就是想让郭破天明白,他是什么立场,他是怎么看待今天的这场和谈之会的。 郭破天心中了然,他淡淡一笑,心中自有计较。 “大帅威名播于四海,破天虽未曾与大帅谋面,但仰慕已久,破天敢说,这天下间还有何人可以如大帅般这样令亲近之人臣服。所以,这不是破天眼色好,而是大帅的威仪让人一看便知。”郭破天笑着道。 “听郭将军此言,将军是在暗骂本帅在你面前摆架子啰。”曾国藩笑道。 “不敢,不敢,大帅误会了,破天是真心实意的仰慕大帅。”说话的时候,郭破天一直拿自己的双眼盯着曾国藩的眼睛,郭破天的眼神中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卑躬曲膝,有的只是不卑不亢。 “哈,哈,郭将军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请上坐,请上坐。”曾国藩大笑一阵,恭请郭破天上坐。 “大帅请,大帅先请。”郭破天谦让一番,坐到了曾国藩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两名护卫紧贴他的背后分两边站立。 “本帅听国华讲,郭将军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言和之事,不知可有此事?”曾国藩是明知故问。 “正是,此次破天来见大帅,正是为了与大帅商谈此事。”郭破天也毫不隐瞒自己此来的目的。 “愿听将军一说。”曾国藩道。 “国华兄想必已将破天的意思上达给了大帅知道,所以,破天此次亲来只是为了一表自己的决心,至于有关具体细节,便凭大帅做主。”郭破天道。 “好,够爽快,但是,如果本帅不打算跟你们言和呢,你怎么办,你可要想清楚,此处乃是我清军的大营,不是你太平军的地盘。”曾国藩突然厉声道。 “大帅…。。”旁边的曾国华不知曾国藩为何突然翻脸,不禁勃然变色,他刚想出言想劝。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曾国藩喝斥道。 曾国华看了看郭破天,又看了看曾国藩,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哈,哈,哈,大帅就这么肯定,今天是吃定了破天?”郭破天也是一阵大笑,道。 “是,你今天恐怕是来得,去不得。”曾国藩嘿嘿冷笑道。 “果真是鸿门宴。”郭破天看了看李鸿章与曾国藩二人,叹了口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样,郭将军,你就乖乖地让你的太平军缴械投降,否则,你就不要怪本帅翻脸不认人。”曾国藩厉声道。 “大帅已经是翻脸不认人了,不知大帅这脸还要怎么翻。”郭破天冷笑道。 “放肆,有你这么跟大帅讲话的么,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清军大营。”李鸿章喝道。 “行了,行了,收起你们的那一套,跟你们明说了,老子今天敢来,就不会怕,你们有什么手段可以尽管朝老子身上招呼,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郭破天,况且老子还不认为你们有那本事可以让老子束手就擒。”郭破天也来了气。 “来人呀,将这个反贼给本帅拿…。。”曾国藩叫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有点愕然地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郭破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大帅,破天都说过了,你们还没那本事。”郭破天笑了笑,道。 “原来郭将军早就留了后手,难怪如此有恃无恐。”李鸿章叹道。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万事留一手,准错不了,您说是,大帅。”郭破天揶喻道。 “你…。。”曾国藩一时无语。 “大帅,破天今天来,本是好心好意与您共商大事,但是您却给破天来这么一手,真叫破天失望,看来,这和谈是无望了啊。”郭破天长叹一声道。 “哈,哈,哈,郭将军不愧为英雄本色,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能与郭将军合作,本帅是三生有幸。”曾国藩又是几声大笑,说出这一番话来。 “哦,这么说,大帅是试探破天来着。”郭破天耸然动容道。 “没错,本帅此举正是为了试探郭将军是否真有和谈的诚意,还是说居心叵测,现在看来,郭将军真怀菩萨心肠,好,好,本帅信你了。”曾国藩高兴地道。 “原来如此,大帅,刚才得罪了,清风,明月,你们快放开曾大帅,李先生,国华兄。”郭破天听后,大喜,忙对自己的两个属下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曾国藩为了试探郭破天,故意假扮恶人意欲将郭破天拿下,谁知郭破天的两个贴身护卫武艺高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曾国藩等人,这是曾国藩等人没有想到的,而曾国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再然后,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郭将军,你这两位贴身护卫真是了不得,照本帅看来,有他们在,即使本帅调动大军,也是没法困住你的。”曾国藩看了看那两位护卫一眼,笑着道。 “大帅过奖了,他们只不过是学了一些见不得世面的庄稼把式,到是让大帅见笑了。”郭破天谦虚地道。 “好了,郭将军,既然疑虑已去,那我们更应坦诚相待,实话跟你说,本帅虽然是清军主帅,但却没有与敌将媾合的权利,但本帅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与我们站在一起,本帅一定力保你及你手下的将士生命无虞,前途无量。”曾国藩道。 “谢大帅如此相信末将。”郭破天已经改称自己为末将,看来真是要投向清廷了。 曾国藩听郭破天口称末将,心中更是大喜,接着又向郭破天许诺一番。 “大帅,您可能也知道,现在太平军的主帅,除了末将之外,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乃是天王的亲信,一时之间,末将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末将如要率军来归,可能还要想办法搞定此人及他手下的那帮亲信。”郭破天讲出了自己的难处。 “嗯,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曾国藩道。 “末将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到时需要大帅配合,再来相求大帅帮忙。”郭破天道。 “好,希望你尽快率众来归,与本帅共襄盛举。”曾国藩道。 “那末将就在此谢过大帅了,谢大帅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地收留我们这些离家的游子。”郭破天道。 “破天,你看你,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两家话,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本帅讲,本帅一定义不容辞。”曾国藩豪气地道。 “谢大帅。”郭破天道。 “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免得其他人起疑心,你有什么事,以后可直接与国华联络。”曾国藩道。 “是,大帅,末将告退。”郭破天退出。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新的安排 “大帅,我们能信他吗?”郭破天走后,李鸿章问曾国藩道。 “虽然此人身上仍有很多的疑点,本帅也有很多的疑问,但本帅却无不信他之理由,那你说本帅是信,还是不信。”曾国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学生懂了。”李鸿章道。 “好,这事如能办成,那我们也可以省不少力气,只要太平反贼一灭,也算是了却了本帅心头的一件大事,本帅也可以放心地告老还乡了。”曾国藩给人一种倦鸟思巢的感觉。 “大帅,您是老当益壮,如今的大清朝怎能少得了您,你可是这大清朝的擎天一柱啊。”李鸿章没想到曾国藩会这样说,急忙劝道。 “擎天一柱?不见得,本帅怎么反到觉得,在这些个大清朝权贵的眼中,本帅就是一拦路虎呢,他们心里想必都巴不得本帅早点离开。”曾国藩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 “老师,您…。”李鸿章欲言又止。 “少荃,老师已经好久没这么叫你了,是。”曾国藩满脸挂着慈父一样的笑容对李鸿章道。 李鸿章,字少荃。 “是,老师,有些年头了。”李鸿章老实地道。 “你可知老师为什么一直称你为军师吗?”曾国藩道。 “学生不知,还请老师赐教。”李鸿章恭敬地道。 “你不是不知,你是怕老师生气,所以你不敢说,是。”曾国藩笑道。 李鸿章笑了笑,算做是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起这个问题,他的老师可是很少会这样。 “少荃,我们湘军自从建军开始,到如今,已历经多少个年头了。”曾国藩又问道。 “老师,已经一十有三年了。”李鸿章道。 “十三年,十三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少荃,老师老了,你却正当盛年,在老师的这些学生当中,你与宗棠是为师最得意的学生,要说宗棠。他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如今他能做到这楚军大帅,算是已经到头了,但是你却不同,少荃,你记住,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虽然老师不敢断定你的将来会到达怎样的高度,但老师却知道,这不是三儿可以比的。”曾国藩叹了叹气,道。 “老师谬赞,学生自知学识尚浅,不足以当大事。”李鸿章谦虚地道。 “屁话,你有几斤几两,老师还不知道吗?老师是觉得,你这么多年在老师身边当个随军的幕僚,真是委屈你了。”曾国藩道。 “老师,您这是什么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伺候老师,那是理所当然,而且学生也喜欢呆在老师身边,能每天听老师的教诲,那是学生的福气,而且学生可以从老师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学生很知足。”李鸿章真诚地道。 “老师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了,你有自己的未来,你需要去开创你自己的事业。”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老师,你是在赶学生走吗?”李鸿章大惊失色。 “也算是,殊不知,离开也是一种缘份,只要我们师生关系仍在,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仍然是为师的学生,何况,老师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曾国藩认真地道。 “不,学生要呆在老师身边,学生不走。”李鸿章倔强地道。 “傻小子,你长大了,老师不可能永远跟着你,你需要自己学会走路。”曾国藩笑了笑,温和地道。 “老师…。。”李鸿章的声音有点硬咽。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好好闯自己的世界去。”曾国藩道。 “老师…。。”李鸿章潸然泪下。 “少荃,为师不是教过你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干什么。”曾国藩语气严厉地道。 “是,老师,学生失态了。”李鸿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哎,你要走,才师也有点舍不得,但老师不得不让你走,因为你要为老师去办一件事,为大清朝去办一件事,而且是大事。”曾国藩郑重地道。 “请老师吩咐。”李鸿章听说老师有任务给自己,急忙道。 “老师已经上表朝廷,推举你出任江苏巡抚,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的任命旨意就会到达。”曾国藩郑重地道。 “老师,您这是…。”李鸿章乍听此言,脑子有点犯糊涂。 “你此去江南,除了稳定当地的局势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办。”曾国藩道。 “老师请说。”李鸿章道。 “组建淮军。”曾国藩目视前方,一字一顿地道。 “组建淮军?老师,您能详细给学生说说吗?”李鸿章知道他的老师此举必有深意。 “守江必定要守淮,江宁乃军事战略要地,照老师推算,此地将来一定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我们需要未雨惆缪,先在这里打下一颗钉子,为将来做好准备。”曾国藩的战略眼光确实不可小觑。 “老师,太平反贼一旦被剿灭,国家将会恢复太平,再说,除了这太平军,还要什么势力可以对现在的大清朝构成威胁,所以,老师,我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点。”李鸿章道。 “不,这事绝对有必要,而且非常有必要,即使太平军飞灰烟灭了,你可别忘了,还有洋人,洋人可是对我们这大清朝虎视耽耽啊,如果有人整天惦记着你,你不能不做些防备呀。”曾国藩道。 “老师的话。学生铬记在心。”李鸿章恭敬地道。 “江宁乃江苏之省府,不可谓不重要,但你更需要留意的是上海这座东方最重要的城市,太平反贼除了在这安庆屯集重兵之外。想必双眼也从来没离开过上海这座大清朝最繁华的都市。而洋人更是对这里垂涎三尺。此地之局面可谓是相当之错综复杂,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但老师相信你能处理好。”曾国藩道。 “老师请放心。学生一定不负重托,必定将此地筑成铜墙铁壁,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李鸿章豪气万丈地道。 “好,不亏是我曾国藩的学生。”曾国藩甚是欣慰。 “那学生如果走了,老师这里面怎么办?”李鸿章心中也有牵挂。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三儿,国华,还有骆秉章这帮人在,老师这里不会有大问题,再说了,你老师也并不是废材,太平军想玩什么花招,他们也需掂量掂量。”曾国藩道。 “是,老师,那学生就放心了。”李鸿章。 “这两天你先将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等朝廷的诏书一到,你立马就动身去上任。”曾国藩道。 “是,但凭老师安排。”李鸿章道。 “好,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先下去休息,老师想单独待一会儿。”曾国藩长吁了一口气道。 “是,学生告退。”李鸿章说完,便退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是个好去处 李鸿章此次能够捞到这大多数人想也不敢想的肥差,这一切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他的恩师呢,想到这,李鸿章心中是感动不已。 是啊,他追随曾国藩多年,恩师待他犹如己出,此时一旦要离开,怎能不令他心有感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他李鸿章这种多情之人。 但是,注定的离开不能随着他的个人意志所改变,片刻的伤感之后,李鸿章又开始忙碌起来。 如此忙碌了多日,李鸿章终于将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来就是静候朝廷的诏命了。 “军师,大帅请您去议事。”忽一天,李鸿章正在休息,帅帐亲兵来传令道。 李鸿章听说曾国藩相召,顾不上休息,急忙去见曾国藩。 李鸿章赶到帅帐的时候,见到曾国华也在坐,他隐约猜到,大帅相召应该跟郭破天的事有关。 “参见大帅。”李鸿章按礼参拜。 “军师,不用多礼,这边请坐。”曾国藩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道。 李鸿章谢坐,又与曾国华见礼,做完这些之后,他才问道:“大帅,这么急将学生召来,是否有大事发生?”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帅犹豫再三,,认为还是需要与你商量一下,本帅想听听你的意见。”曾国藩笑了笑,道。 “是否与郭将军的事有关?”李鸿章试探着问道。 “跟军师讲话就是简单,没错,此事的确与郭破天有关。”曾国藩肯定地道。 “难道郭破天变卦了?”这是李鸿章的第一反应。 “那到不是,只不过收到他一封密件,密件中谈及他与太平军另一主帅的关系,他说,如果要消除这人的影响,可能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希望我们不要操之过急,要多给他一点时间。”曾国藩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讲,停下来看了看李鸿章。 李鸿章想了想,道:“大帅,这等一等是不打紧,但是这个时间不能拖得太久。我们要搞清楚,大概要等多长时间,一天也是等,一个月也是等,一年也是等,我们等一等到是无所谓,但是皇上会等吗,大清朝会等吗,我们的这些将士能等吗,先不多说其它的,我们就说眼前,多等一日,我们就要耗费多一天的钱粮,而且现在天气炎热,酷热难当,我们到是无所谓,但是将士们呢,如此搞下去,将士们一定会有怨言的。” “军师的顾虑,本帅理解,这也正是本帅所担心的,但是,你可能没有想到,郭破天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还帮忙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曾国藩道。 “竟有这等事?”李鸿章很惊讶。 “是的,他说,他可以想办法让出如今太平军的驻地,将这驻地留给我们,他们的驻地环境不错,他还说,我们的将士们一定可以住得舒坦,绝不会有怨言,而他则会率领太平军退到安庆府前扎营,还有,他会想办法给我们搞到半个月的粮草,至于皇上那里,他可以配合我们,让我们多打几场胜仗,并为我们广造舆论,说清军大胜太平军等等,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太担心皇上会怪罪了。本帅考虑了很久,如果事情真象郭破天所说,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最后的结果能让皇上满意,皇上还会在意我们怎么做吗?”曾国藩话中的意思已经明显了。 “这郭破天想的还真周到,但越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加小心一点,免得最后着了他的道。”李鸿章就没有真正相信过郭破天。 “先不管它,我们听其言,观其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粮草与驻地的问题解决。”曾国藩道。 “皇上那里怎么办?这最后的期限快到了啊。”李鸿章担心地道。 “不要紧,本帅已经书信一封给恭亲王,让他在皇上面前周旋此事,想来必定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曾国藩道。 “恭亲王会听咱们的?”李鸿章有点怀疑。 “军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恭亲王是只老狐狸,如果说如今的朝廷还有谁能将这世事看得如此通透,那此人非恭亲王莫属。”曾国藩笑着道。 “是,大帅英明。”李鸿章道。 “国华,你再将驻地的事与军师讲讲。”曾国藩道。 “是。”曾国华应诺之后,便对李鸿章详细地说起了太平军如今驻地的情况。 曾国华前段时间扮着郭破天的亲随,亲自去了一趟太平军的驻地,那地方真是让曾国华大开了眼界。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地头蛇果真是有两把刷子。曾国华虽说与太平军在这周围交战多年,但要不是郭破天带他来,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去处,难怪他们前段时间怎么找,都找不到太平军,原来是占据着这么个福地。 此处虽不是人间仙境,但也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太平军的驻地在一处山谷中,此谷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在这盛夏时节,外面皆是酷热难当,而此地却是凉风习习,如是静坐某处或觅地而卧,一阵风吹来,那绝对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清爽惬意。更难得的是,此处虽然是三面环山,但山上却是绿意葱葱,那里有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参天古树,高大的灌木丛,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等等。一切都被笼罩在绿的海洋里。如果你身处其间,你会忘了这尘世间的烦恼,甚至于你会想着终老于此。 对了,还有那片巨大的湖泊,就是那所谓一面环水的水,清风许来,水波不兴,如果你是诗人,荡舟在这湖面,你会诗兴大发,如果你是歌者,你一定想在此高歌一曲。面对如此美仑美奂的奇妙美景,你又岂能无动于衷。 太平军沿着谷底向上,扎下了几百座大营,直至延伸至密林深处,连绵不绝。 这里可算得上是天然的屯兵之所。 当曾国华将他所见到的地方向李鸿章描述出来的时候,李鸿章目瞪口呆,他不相信这世间竟能有如此美妙的去处。 “军师,你感觉如何?”曾国藩盯着有些失神的李鸿章,饶有兴趣地道。 曾国藩初听曾国华此言,心中何尝不也是震惊不已,他心中当时就冒出一句话,那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大帅,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好去处,简单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居于其间者,必能受到上天的眷顾,这郭破天还真舍得。”李鸿章叹道。 “这就是为什么本帅虽有疑问,但不得不相信他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得不让本帅相信他是可靠的,可能他现在每做一件事,都是在努力使本帅释疑,这郭破天实在是有心人啊。”曾国藩似乎对郭破天所在的一切十分满意。 “国华,依你看,我们是否能在此扎营?”李鸿章又问曾国华道。 “完全没问题,太平军退走之后,会将所有的营地保持原样,我们只要进驻就行了,简单方便,如果从纯军事角度来讲,此地非常适应屯兵,末将认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郭破天的好意。”曾国华当然是希望驻在这种地方了。 “既然如此,军师,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直接笑纳就好了。”曾国藩笑着道。 “看来,我们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李鸿章的意思是他也不反对。 “那好,就事就这么定了,国华,你与郭破天做好联络工作,太平军一撤走,我们就进驻此地。”曾国藩道。 “是,大帅。”曾国华道。 “军师,你晓谕众将,收拾好行装,只待太平军一动,我们即刻拔营。”曾国藩又吩咐李鸿章道。 “是,大帅,学生这就去安排。”李鸿章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整治风气 在郭破天的配合下,曾国藩率领清军顺利地进驻了原来太平军在山谷中的营地。在进入此谷之后,清军众将这才深刻地体会到曾国华所言不虚,此处真乃人间仙境也。 如果不是因为身处乱世,可能很多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在此结芦而居,了却残生。。 此后的一段日子,曾国藩等人的生活过得平静,悠闲,这让他们真正体会到,没有战争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安逸的生活是把双刃剑,人们得到的是心灵上的满足,但它却可以软化人的斗志,让人不再有向上的动力,湘军中的很多人原本出身就不是很高贵,后来又跟随曾国藩南征北战,基本上就没有过很舒心的日子,现在突然间过上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很多人都开始放松下来,甚至很多人都生出归隐之心。 经过初始的兴奋之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这些清军的高层们突然意识到,如果继续再这样安逸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英勇善战的湘军与楚军将不再会打仗,经过多年血与火考验的强大军队将有可能土崩瓦解,这样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看来,太安逸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风气不可助长,而且需要采取措施,马上予以制止。 在经过一番的酝酿之后,曾国藩决定在全军搞一次整风运动,好好刹一刹这种只知贪图享乐的不正之风。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曾国藩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整风会议,以保证整风运动可以顺利展开。 曾国藩的帅帐设立于众多大帐的正中央,地理位置极佳,给人一种此地风景独好的感觉。 此刻的帅帐之中,众将济济一堂,为整风运动专门召开的吹风会正在这里进行。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来此的意图,想必大家都明白了,正是因为我们的军队中出现了一股安逸享乐的不正之风,所以我们必须断然采取措施,纠正这股歪风,从而使我们的军队可以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本帅希望在坐的各位一定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督促所属人员认真做好自我检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曾国藩严肃地道。 “是,大帅。”众将齐声应是。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自由地发表意见。”曾国藩趁势打铁。 “大帅,学生先来抛砖引玉,说说自己的看法。”李鸿章首先道。 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与曾国藩串通好了,两人是来唱双簧的。 “军师请讲。”曾国藩点点头,道。 “学生认为,一方面,我们可以以小队为单位,成立若干学习小组,每天早,中,晚三次进行整风知识的学习,大家可以自由地将自己的想法,心得体会讲出来,互相学习,相互促进,再以每七天为期,进行一次考核,对表现好的将士进行表扬,对表现不好的将士要进行批评教训,甚至是给予一定的处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确保这次整风运动真正深入人心,另一方面,我们需要在全军成立整风工作委员会,下辖若干个巡视组,不定时对全军整风情况进行跟踪调查,以配合和监督整风运动的顺利开展。”李鸿章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好提议,军师,你的这个提议好啊,如此一来,我们这次的整风运动一定能取得圆满成功。咱们说干就干,本帅就任命军师出任整风工作委员会的总监督,全面负责此次整风运动的一切大小事务,争取将此次整风运动搞的有声有色,以达到我们整风之目的。”曾国藩顺水推舟地道。 “是,学生定不负大帅所托,一定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好。”李鸿章道。 “很好,军师,全靠你了。”曾国藩道。 “大帅言重了。”李鸿章道。 “诸位,你们对此事还有何看法?”曾国藩道。 “曾大帅,属下也来说一说。”骆秉章也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好啊,各述己见本来就是本帅的初衷。”曾国藩很高兴有人再来讲一讲。 “属下觉得大帅的这个提议非常之好,这不仅是对全军风气的一次扭转,更是有利于将士们精神面貌的提升,可谓是一举两得之事。”骆秉章佩服地道。 “骆先生,本帅不需要唱赞歌,本帅需要的是好的建议,需要的是挑刺,找漏洞,不知骆先生对此有何见解。”曾国藩道。 “是,大帅。那属下就说一说自己的见解。”骆秉章道。 “本帅洗耳恭听。”曾国藩道。 “曾大帅,我们楚军之兵源多出自西北,与湘军之组成有比较大的区别,湘地地处中原,受中原文化之熏陶,将士们大都识大体,服从管理,但是楚军却有些区别,西北自古乃蛮荒之地,民多不习教化,兵多不服管理,大家以武力为尊,所以,如果我们以常规的办法来整顿楚军,可能会适得其反。”骆秉章想了想,字斟句酌地道。 “骆先生,你的提法好啊,本帅还真是没想到这些问题,既然你有此一提,你觉得应该如何办理呢?”曾国藩高兴地道。 “大帅,属下认为,在楚军中应该设置一套适合于楚军自己的整顿之法,这要以楚军的实际情况做为基础,但却有别于湘军,而实施的办法却不能脱离于整风运动的总体思路。”骆秉章道。 “嗯,你讲的很有道理,这事的确要慎之以慎,你能详细说说吗?”曾国藩又问道。 “属下已经有了粗略的想法,但仍需要再深入考虑一下,然后才能禀明大帅。”骆秉章道。 “行,那你就好好考虑,不过,有个事,本帅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曾国藩道。 “大帅言重,请您吩咐。”骆秉章道。 “本帅想让你出任这整风工作委员会的副总监督,不知你意下如何?”曾国藩道。 “这,这…。。”骆秉章拿眼看了看左宗棠,没有立即回答。 “骆先生,大帅让你干,你就干,不需要犹豫。”左宗棠沉着脸道。 “是,是,曾大帅,属下领命。”骆秉章见左宗棠同意了,立马应命。 “那就有劳了。”曾国藩客气地道。 楚军毕竟远来是客,而且自成体系,虽然受曾国藩节制,但在平时,曾国藩尽量不以上级身份对待他们,当然,如果是战场杀敌,那就得一视同仁了。 “不敢,不敢…。。”骆秉章连说不敢。 “大帅,您就放心,有学生在,楚军就出不了问题。”左宗棠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此事就有乃大家的通力合作了。”曾国藩道。 “谨遵大帅之命。”众人应诺。 “这事就这样定了,详细的操作就由军师与骆先生牵头,其他人全力配合,本帅希望在这个月底能看到成效。”曾国藩强调道。 “是。”众人道。 “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大家就分头准备。”曾国藩道。 众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此次会议之后,万众瞩目的整风运动便风风火火地在清军中召开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山谷起火 清军的整风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所有人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训练之外,其它时间都是在做与整风有关的事情,因此,大家都被累了个半死。 曾国藩等清军高层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是喜在心中,看来,他们做出的这个整风运动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随着整风运动稳步向前推进,将士们的整体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前段时间大行其道的那些不正之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新表现出来的高昂的士气以及和谐的氛围,由此可见,整风运动已初见成效,正是这种情况下,李鸿章所领导的委员会经过讨论,决定给全军将士放半天假,并安排火房备下了丰盛的酒菜,他们欲好好犒赏一下辛苦了这么久的将士们。 对于李鸿章等人做出的这个决定,全军将士当然是举双手表示欢迎。他们突然之间觉得他们的李大人竟然如此的可爱。 是夜,清军大营中大摆宴席,全军上下开怀畅饮,敞开了肚皮大吃。曲终人散,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空酒罐和满桌的残羹剩饭,人却是醉倒了一大片。 这一夜,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因为放的太开,整座大营的将士都睡的很熟,非常熟。 这一晚的月色很美,这一夜的凉风更让人沉醉。但众人已醉,坐拥此情此景,谁又能坐而欣赏? “着火了。”一声大叫将曾国藩从睡梦中惊醒。 曾国藩翻身而起,点亮油灯,正欲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李鸿章已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大帅,大帅,不好了,大营起火了。”李鸿章满脸焦急地道。 “不要慌,怎么回事?”听着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吵闹声,曾国藩的心中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大帅,不知是何原因,东面大营无缘无故的火起,当我们发现时,火势已开始蔓延,而且今夜的风向正对我们扎营的地方,火借风势,现在过火的范围是越来越大,基本上是没办法控制了。”李鸿章连珠炮似地将话讲完,满脸惊急之色闪现。 “走,看看去。”曾国藩听完,立即三步并着两步地跨出大营,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鸿章也亦步亦趋地跟在曾国藩的身后走出营帐。 曾国藩到了大帐外,他见到外面火光冲天,前后左右的大营基本上都被点燃了,满营的将士到处乱窜,试图躲避大火的侵袭,看这声势,这火是没办法控制了,曾国藩是越看越心惊。 “大帅,形势已非常危急,您先撤。”李鸿章满脸忧色,声音急促地 曾国藩目光呆滞,似乎没有听到李鸿章的话。 “大帅,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鸿章此时除了急,能做的只有急。 “少荃,你走。”好一阵沉默之后,曾国藩才语气低沉地道。 “大帅,这怎么能行,你不走,学生也不走,而且,大家都不会走。”李鸿章语气坚定地道。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曾国藩失魂落魄地道,他似乎没有听到李鸿章在跟他讲什么。 “大帅,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大帅。”李鸿章说完,就欲拖住曾国藩逃命。 曾国藩使劲挣脱李鸿章的手,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 李鸿章没想到曾国藩如此决绝,一时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大帅,军师,快走啊,火已经朝这边烧过来了。”远处奔来曾国华与曾三两人。 只见两人非常狼狈,他们的衣服,头发,眉毛都被火烧掉了大半,整个人就象是从烂泥沟里爬出来一样,如果不是他们主动出声说话,李鸿章还真没认出他们就是曾三与曾国华二人。 “国华,曾三,你们来的正好,快来劝劝大帅,让他赶快撤。”李鸿章顾不上与二人多说什么,见面第一句就是让二人劝曾国藩赶快走。 “大帅,军师说得对,咱们快走。”曾国华一听,急了,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曾国藩的手臂,就欲将曾国藩强行带走。 “完了,完了…。”曾国藩的嘴里面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看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被摧垮了。 “大帅,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还是逃命要紧。”曾国华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本帅不走了,本帅要留下来,事情都这样了,本帅自己独自逃命还有啥意思,你们走。”曾国藩意兴阑珊地道。 “大帅,您说什么呢,这怎么能行,说什么呢,国华与曾三就是死,也会保护您冲出去,只要您能冲出去,我们就还有机会,我们仍然可以卷土重来。”听完曾国藩的话,曾国华大吃一惊,急切地道。 “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啊,你看看,你睁眼看看,这可是百万大军啊。”曾国藩声音硬咽,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要不是他强忍着,他的眼泪已经出来了。 曾国华看着越烧越烈的大火,看着四散奔逃的将士,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曾国藩的话,他只知道心中象塞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大帅,这些话我们迟点再说,现在还是尽快撤。”李鸿章又在旁催促道。 曾国藩仍是不愿意走。 正在此时,左宗棠,胡四儿,江忠源等楚军将军联合湘军的罗泽南,胡林翼等湘军将领一起向曾国藩等人所立的地方狂奔而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大帅,大帅…。。” 李鸿章见左宗棠几人虽然狼狈,但所幸人却无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啊,只要这几个骨干还在,他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军师,怎么回事,大帅怎么还没有撤呢?”左宗棠见曾国藩还在这磨蹭,也跟着急了起来。 “三儿,你来的正好,你快劝劝大帅,大帅他不想走。”李鸿章只能求助左宗棠了。 “大帅,您这是怎么了,快走,我们已经顶不住了。”左宗棠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此时已顾不了那些所谓的尊卑之分。 “但将士们将奈何?”曾国藩心中想的还是那百万大军。 “放心,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您先走,我会在后聚拢大军,您就放心,三儿一定会将此事办妥。”左宗棠保证道。 “唉,没想到百万大军就这样没了。”曾国藩心情沉重地道。 “大帅,不要如此悲观,也许情况远没有我们想的那样悲观。”左宗棠冷静地道。 “是吗,真的吗,三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曾国藩就如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 “是的,大帅,三儿从不打狂语,您想,大火是从外向内烧的,外面一着,我们就立即知道了,并且第一时间采取了措施,受损失的只是在外围扎营的部分将士,而我们的主力还在,之所以现在大家都很乱,那完全是心里作用,大家都是在跟风,只要一个人看到前面乱了,他自己也跟着乱了起来,所以,最后大家都有点乱,只要我们能及时地稳住情况,那一切都好说,我们还有希望保存大部分实力。”看样子,现在最清醒的要算是左宗棠了。 “那好,三儿,一切都拜托你了,只要这次你能救了大军,老师这主帅之位让给你来坐又何妨。”曾国藩听说大军还有救,心情也开始好起来。 “老师,您看您说的,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你就放心。”左宗棠现在想的就是将曾国藩快点弄走,至于实际情况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国华,元度,你们两人与宗棠一起留下,本帅担心湘军将士不听宗棠指挥,你们负责协助宗棠。无论如何,请几位一定要将大军带出来。”曾国藩向左宗棠等几人郑重地鞠了一躬。 “是,大帅。”左宗棠几人也不敢托大,赶紧还礼。 “好了,为了不阻碍你们收拢大军,本帅就先走了,你们一定要慎重起见,尽量将大军给顺利地带出来。”曾国藩再次叮嘱道。 “大帅放心,我们定不教您失望。”左宗棠也毫不含糊地道。 说完,几个互道珍重,曾国藩便携同李鸿章等人先行撤离,而左宗棠,胡四儿,李元度,曾国华则留下来处置善后事宜。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多的谜 曾国藩在与左宗棠几人别过之后,便在众将的保护下,朝谷外撤退。 此时大火已将山谷中的出路全部烧断了,连上山的路都被茫茫大火所覆盖,唯一能逃出去的路,也只有水路了,幸运的是,他们居于山谷的这段时间,已经将水路的出口摸清楚了,所以,在此危急的时刻,他们还不至于逃生无门。 正是有了前面的铺垫,他们逃生的过程是出奇地顺利。 到达安全地点后,曾国藩安排清点了人数,包括曾国藩的亲卫队以及他们一路收拢的走散士兵在内,共计还有五千人,如果左宗棠再不能多带点人出来,那他们这次的损失就大了。 “军师,这火起的真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地就烧起来了呢?”喘了口气之后,曾国藩这才想起追问起火的原因。 “这个,这个,学生也没搞明白,今天大家都很放松,睡得也沉,少了很多警惕之心,所以,这起火的原因确实无从查起。”李鸿章有点惭愧地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呢?”骆秉章猜测道。 “故意纵火?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向我百万大军纵火。”曾国藩有点不敢想。。 “如果是太平军呢?”李鸿章的猜测又深了一层。 “太平军?不太可能,国华昨天还去见过郭破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太平军如想纵火,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要择这个时候呢?”曾国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大帅,学生总觉得这事与太平军脱不了干系。”李鸿章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平军。 “如果他们真想将我们赶尽杀绝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就会在此埋伏,从而截杀咱们,怎会如此轻易地让咱们逃出去呢。”曾国藩的话也很有道理。 此事说来说去,反正是疑点重重。 “也有只等三儿他们回来之后,再想办法了。”李鸿章也没有好办法。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曾国藩道。 “大帅,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找个落脚点,但是,现在我们能去哪儿落脚呢?”李鸿章小心地问道。 曾国藩听了,沉默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曾大帅,此地离合肥不远,不如我们先到合肥暂歇,再想办法探明我家大帅的消息,最后再做决定,如何?”骆秉章见曾国藩不说话,便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所以,他提出来先去合肥暂歇。 是啊,堂堂拥兵百万的擎天一柱-曾国藩落魄到要去托庇到别人城下的地步,怎能让他心里好过。 曾国藩听了骆秉章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现在极度困乏,需要的是休息,需要的是找地方填饱肚子,虽然寄人篱下的感觉很不好,但为了搏命追随他的这一帮人,他也不能太自私了。 既然主意已定,一行人便策马向合肥赶去。 到了合肥城下,罗泽南上前唤开城门,曾国藩等人便鱼贯而入。 “合肥守将见过大帅,大帅别来无恙否?”曾国藩等人被安排到了驿馆不久,合肥守将便来向曾国藩请安。 但是让曾国藩没有料到的是,这合肥守将却是冯子材。 “冯将军,怎么是你,这合肥守将不是李将军吗?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你。”曾国藩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冯子材,非常地诧异。 “别提了,大帅,您还记得上次押运粮草之事?”冯子材叹了口气道。 “记得,对了,那事怎么样了,后来没听你再提起,本帅还以为此事已经解决了,所以,也没再追问。”曾国藩狐疑地道。 “唉,大帅,是这样的,末将回到京城之后,将这事的始末向总领事务大臣恭王爷做了说明,本来在恭王爷的周旋之下,已经是没事了,但不知谁一定要跟末将过不去,硬是在这事上面大作文章,欲置末将于死地,好在皇上圣明,再加上恭王爷力保,末将这才得免一死,被发配到合肥城来做这守城将军。”冯子材将此中经过一一道来。 “那你为何不直接来找本帅,本帅一定会帮你的。”曾国藩道。 “大帅,您了解末将的为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岂敢劳驾大帅。无论如何,最后能保住一命已是超乎末将的意料之外了,不敢再奢求其它。”冯子材恭敬地道。 “冯将军,你这话也太见外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来合肥做守城将军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你可以远离权利争斗的漩窝,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曾国藩是难得地笑了笑。 看来,与冯子材的意外重逢,让他暂时忘却了大军被烧的痛苦。 “是,大帅说的是。”冯子材深表赞同。 “我们可能会在合肥呆一阵子,这应该不会打搅到你?”曾国藩轻描淡写地道。 “不会,不会,能得大帅在此坐客,末将是求之不得。”冯子材急忙道。 当然,他不会这么卤莽地问曾国藩来此做什么,既然曾国藩不说,那冯子材当然不会多嘴了。 “要不,大帅,您直接迁到将军府去住,那地方末将住不习惯,一直空着,那里的条件比起这驿馆来好了不少,您如果愿意,末将这就让人去安排。”冯子材又道。 “算了,本帅还是住这里自由一些,你也不要多操心了。”曾国藩摆了摆手道。 “是。大帅是否还有其它的要求,末将一并去办。”冯子材态度诚恳地道。 “可否让人简单地收拾一点饭菜,我们随便吃饱肚子就行,除此之外,其它到是没什么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觉。”曾国藩补充道。 “是,谨遵大帅之命。”冯子材说完,便退出去安排。 “大帅,没想到这里的守将是冯子材,那就好办多了。”李鸿章松了口气道。 “嗯,本帅也没想到,很意外,这冯子材是个将才,说实话,本帅很喜欢,但此人有自己的为人之道,我们也不便勉强,不管怎么样,有他在合肥,我们也可以放心不少。”曾国藩道。 “三儿他们也不知怎么样了,现在也没个消息传回来,真让人心急。”李鸿章道。 “与他们联络的人派出去了吗?”曾国藩道。 “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了,暂时还没消息。”李鸿章道。 “按理说,聚拢大军也不需要这么久,难道是我们派出去的人与他们错过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在合肥。”曾国藩道。 “不会啊,从山谷出来之后,他们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为合肥,一为武昌,如果去武昌,现阶段还不现实,唯一可能来的地方就是合肥了,三儿聪明,他应该不会连这个都猜不到,学生肯定,只要他们脱困,就会到合肥来。”李鸿章道。 “既然如此,那怎么这许久都不见他们的消息呢?”曾国藩有点急起来。 “可能是收拢大军的时间比较长,大帅还请稍安勿躁。”李鸿章宽慰道。 “或许是,那咱们就再等一等,你再派多一点人出去看看。”曾国藩道。 “是,大帅。”李鸿章道。 谁知,他们这一等就是两天时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等来左宗棠他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第二百六十章 有待查实 坐阵合肥的曾国藩就这样突然与左宗棠等人失去了联系,都几天了,他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甚至还派人重新去山谷搜寻过,但却连根毛都没有找到,左宗棠等人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留下哪怕一点的珠丝马迹。 而那所谓的百万大军,最后则是死的死,逃的逃,能有幸进入合肥的只剩下15万人左右,真可谓是十去七八也,曾国藩自出军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改变,曾国藩只能接受现实,他将这剩下的15万人重新进行了整编,暂时屯驻在合肥加以整训。与此同时,他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具表一份,如实上奏咸丰皇帝,等待咸丰的圣裁。说实话,曾国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咸丰让他死,他毫无怨言,因为这是他应得的。只不过,他也有不甘,那是壮起未酬身先死的不甘。 请罪是一方面,而搜寻左宗棠等人的工作仍在继续,只是可供利用的信息是少之又少,这让他们有大海捞针的感觉,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毕竟起火现场并没有找到左宗棠等人的尸体,那意味着他们应该还活着,可是,如果还活着,他们又去哪儿呢? 真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曾国藩也尝试着与太平军的联系,他想看看,太平军是否会有机会比自己这边得到的信息多一点,这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曾国华受命与郭破天进行了联系。 可曾国华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很失望,曾国华此次并没有如愿见到郭破天,接待他的是郭破天的随身护卫,听护卫讲,郭破天去了安庆府办事,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太确定。听到这个模凌两可的答复,曾国华只能悻悻而回。 曾国藩很无奈,但也只能让曾国华尽可能地联系郭破天。曾国华应承之后,更退下了。 就在曾国华退下不久,李鸿章却找到了曾国藩,他打算向曾国藩说说这两天在起火的山谷中发现的一些可疑之处。 “大帅,这两天,学生带人仔细地搜查了山谷,并对出事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分析,研究,学生发现有人为纵火的痕迹。”李鸿章的话如同向曾国藩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可有证据?”曾国藩耸然动容地道。 “还没有确凿证据,但也并非无迹可循。”李鸿章道。 “据你估计,谁可能会干这种事?当然,太平军暂时可以排除在外。”曾国藩似乎料到李鸿章要说什么,所以,他事先扎紧了口袋。 “大帅,如果您这样说,学生就无话可说了。”李鸿章颓丧地道。 “军师,本帅并不是在维护太平军,本帅之所以这样讲,只是不希望你的主观意愿主导了你对客观事实的判断。”曾国藩道。 “如果所有证据显示,此事就是太平军干的呢?”李鸿章毫不示弱地道。 “那该怎么办,咱们还怎么办,这没什么好说的。”曾国藩也是毫不含糊。 “好,大帅,您给学生一点时间,学生会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李鸿章倔强地道。 “好,本帅乐见其成。”曾国藩笑道。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李鸿章如此执着地跟自己讲话,他明白,他的这个学生是打算一条路要走到底了。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事实证明了真如李鸿章预料的那样,这纵火的主谋就是太平军,那他曾国藩这次算是真的栽到家了。 “如果事实证明太平军有问题,那就说明,三儿他们的失踪也与太平军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我们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三儿他们。”李鸿章握紧拳头道。 “好,你放开手脚去查,如果真查到是太平军干的,本帅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曾国藩淡然地道。 “大帅,三儿并不是有心针对您。”李鸿章见曾国藩这样说,不好意思地道。 “本帅明白,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三儿他们,并将失火的原因查清楚,否则,本帅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心中也会不安。”曾国藩的语音低沉,看来他的心情很沉重。 “大帅,是学生太无礼了,还请您原谅。”李鸿章有点惶恐地道。 “跟你没关系,只是本帅心里不痛快罢了。”曾国藩道。 “大帅,您也不要太过于自责,出这样的事非您一个人的责任。”李鸿章安慰道。 “话虽然如此说,但本帅乃是这大军的主帅,又岂能逃避责任。”曾国藩摇了摇头道。 “大帅,正如三儿所说,凡事应该尽量往好的方面考虑,也许事实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悲观。”在这种情况下,李鸿章只能尽量拣好的说。 “军师,本帅明白你的意思,本帅其实现在什么都没想,本帅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找到三儿他们,至于其它什么的,本帅不在乎。”曾国藩道。 “大帅,您千万别这么想,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这次跌倒了,吸取教训,下次再从这里爬起来,大帅以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怎么这次就退缩了呢?”李鸿章激动地道。 “本帅不是退缩,本帅是有点累了。”曾国藩疲倦地道。 “大帅…。。”李鸿章有好多话想说,但见曾国藩无精打采,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来,曾国藩的心气是真的泄了。 “好了,军师,你要说什么,本帅心中明白,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如果真想帮本帅的忙,那你就想办法尽快将三儿他们找到,那就算是帮本帅的大忙了。”曾国藩挥了挥手道。 “学生一定竭尽全力。”李鸿章在心中叹了口气道。 “好,本帅等着。”曾国藩勉强笑了笑道。 “那大帅就好好休息,学生先告退了。”李鸿章道。 “哦,对了,按时间上估算,呈送给朝廷的奏章,皇上应该收到了。”曾国藩好象突然记起似地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李鸿章道。 “希望皇上能理解本帅的一片苦心,尽量不要难为将士们,他们已经够难的了,有什么责任,都由本帅一肩承担。”曾国藩道。 “大帅,您这又是何苦来着。”李鸿章道。 “哎,本帅能为将士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曾国藩道。 “大帅,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恭亲王疏通一下?”李鸿章道。 “不用了,此事牵涉面太大,恐怕恭亲王也说不上话,再说了,恭亲王还是识大体的,我们即使不说,为国家计,他一定也会帮忙的,只不过,不知皇上会怎么想,这事实在是太大了。”曾国藩道。 “也许皇上会看在大帅一直忠心体国的份上,对大帅网开一面也说不定。”李鸿章道。 “但愿”曾国藩心中也没有底。 “大帅,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些准备?”李鸿章目光闪烁地道。 “什么准备,你是说…。不,不行,这事绝不能做,军师,你听好了,你最好打消这种念头,否则,别怪本帅翻脸无情。”曾国藩脸色一变,厉声道。 “是,大帅,学生错了。”李鸿章急忙道。 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李鸿章宁愿奋死一搏,即使是反出清廷,他也是在所不惜,他实在不愿意见到曾国藩遭受如此惨淡的收场,所以,他才有了先前的提议,但没想到曾国藩是断然拒绝,李鸿章只能应命。 第二百六十一章 逼上绝路 一连串的事故让曾国藩等人身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焦虑,彷徨,各种负面的思想汇集在一起,搅得他们不得安宁,自信心也跌至了低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急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提振已被击溃的信心,但不曾想,好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曾国藩来说,不啻于晴天劈雳,一下子就将他残存的一点点自信心给轰成了渣。 坏消息是这天早上传来的,是有关武昌府的,而且与太平军有关。 消息说,武昌府在前一天晚上,被太平军攻陷了。 “大帅,不好了,城外发现不明大军,不知是友是敌。”曾国藩还没有从武昌被攻占的震惊中醒来,又从曾三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真算是倒霉透顶了。 “探,马上去探,探明到底是何方人马?”曾国藩急道。 “是,大帅。”曾三急匆匆地离去。 “来人,请冯将军等人至驿馆议事。”曾三离去之后,曾国藩又吩咐道。 不一会儿,冯子材应召而至,同时,李鸿章,骆秉章,罗泽南,胡林翼等曾国藩一系人马也都已收到消息,全部赶到了曾国藩处。 “事态紧急,各位有何高见,还请知无不言。”曾国藩先将当前的形势简单地说了一遍,就开始征询大家的意见。 “大帅,如果学生所料不错,这一切的安排皆出自于太平军之手。”事到如今,一切迹象似乎都已坐实,这背后的黑手应该就是太平军。 听完李鸿章的话,曾国藩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茶水溢了出来,溅得他满身都是,虽然他明白李鸿章所言不虚,但亲耳听到,他还是有点把持不住。 李鸿章见此情景,赶紧趋前几步,伸手从曾国藩的手中接过茶杯,顺手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又命人拿来一条干毛巾,仔细地拭去溅在曾国藩官袍上的水珠,并扶曾国藩在帅椅上坐下,接着,他又恭敬地向曾国藩拜了拜,这才说道:“大帅,如能证明是太平军,对我们来讲,到不是坏事,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手是谁,我们就可以做出相应的举措,不至于再象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军师,如今该当如何?”曾国藩是彻底乱了方寸。 “大帅,当前有两件大事,一,武昌府已被攻陷,我们必须分兵协防太平军的下一个目标-信阳府,以阻止太平军继续推进,在此期间,我们再想办法伺机夺回武昌,二,城外之兵,不用多讲,一定是来犯之敌了,而且九成是太平军,我们此刻一定要齐心协力,痛击敌人,以力保合肥的安全,如若合肥不保,太平军将会长趋直入,进犯京师,如此一来,大清朝危矣。”李鸿章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军师,本帅一直有个疑问,武昌府乃军事重镇,城高墙厚,防卫森严,怎么说被攻陷,就攻陷了呢?而且,事先连个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曾国藩将心中的疑虑讲了出来。 曾国藩讲的也正是大家的疑虑,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李鸿章,看他如何作答。 “大帅,学生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与其说太平军是攻陷了武昌,不如说奇袭来得更准确些。”李鸿章道。 “奇袭?怎么回事?”曾国藩疑虑更甚。 “太平军借用大帅的名义,将武昌城的重兵调出,他们则在后袭了武昌府。”李鸿章道。 “以本帅的名义,怎么可能?武昌守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们?”曾国藩差一点就跳起来。 “大帅莫急,请听学生慢慢道来。”李鸿章示意让曾国藩不要着急。 原来,太平军使人诈称是曾国藩的下属,谎称曾国藩在前线被困,急需调武昌府的援军支援,守城将领一听曾国藩被困,急了,因而调集大军,急速来援,谁知他们刚出城,就被埋伏在一旁的太平军抢了城池,等到他们发现城池被袭之后,深知此罪不小,于是马上组织力量,想再去将城池夺回,奈何力量不够,几次攻城都被太平军打退,万般无奈之下,他们探知曾国藩在合肥,这才将消息传来合肥,请求曾国藩派兵相援。 “混帐,调军要有印信,难道守城的将领连这个都不知吗?真是罪该万死。”曾国藩生气地道。 “太平军带有大帅的调军印信,所以守城将军也没怀疑。”李鸿章道。 “胡说,本帅的印信一直带在身边,怎会假手于人。”曾国藩不信。 “没错,他们用的正是假印信,而且是真的假印信。”李鸿章道。 “怎么会这样?”曾国藩越听越糊涂。 “大帅不是与太平军的郭破天往来密切吗,而且为了来往方便,大帅还曾刻私章一枚赠与郭破天,不知大帅可还记得此事?”李鸿章提醒道。 “确有此事。难道,难道,他们用的正是这枚私章?”曾国藩这才有点信了。 “正是,所以学生才说,他们是以假乱真,事实上是用的假印信(真私章),替代了真印信。”李鸿章叹了口气道。 “啊。”曾国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亏是坐在椅子上面,否则就出大丑了。 “报,启禀大帅,外面敌情已经探明。”正在曾国藩悲愤之时,出去打探军情的曾三回来了。 “曾三,是否太平军?”李鸿章抢先问道。 “正是,太平军总计三十万人,由黄姓之人率领,朝合肥急扑而来,现今离城只有十里左右,还望大帅与军师早做准备。”曾三禀道。 “黄姓之人??你是说,他们主帅的旗号上写明是一个黄字。”李鸿章问道。 “是。”曾三道。 李鸿章点了点头,让曾三先退到一旁。 “大帅,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来的真是太平军,而且率军而来的正是太平军两大主帅之一的黄旭。”李鸿章肯定地道。 “那郭破天呢?”曾国藩可谓是对郭破天恨的牙痒痒的。 “未知,据学生分析,郭破天此时应该在武昌府。”李鸿章沉吟了一下道。 “好歹毒的计策,好歹毒的人,郭破天呀,郭破天,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接连的受挫让曾国藩已经精疲力竭,对郭破天的仇恨也是越来越深。 “大帅,请您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退来犯合肥之敌。”李鸿章劝道。 “嗯,军师之言甚是,对了,军师,太平军分军攻打合肥与武昌,是何意?”曾国藩又问道。 “据学生推算,他们一定是打算分兵两路进击,最后齐攻顺天府。”李鸿章推测道。 “哈,他妈的,想的到美,他们是在做白日梦。”曾国藩大笑一阵道。 “不,大帅,我们不能再小看这太平军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一定早有预谋,而且每一步都算的很准,我们以前就是太掉以轻心了。如果大军未失,我们还有足够的本钱与他们周旋,但现在百万大军已所剩无几,我们实难再与他们抗衡。”李鸿章也很无奈。 “即使如此,我们也要一拼到底。”曾国藩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太平军血战到底。 “大帅,话虽是这么讲,但毕竟我们底气不足,现在我们手头的兵力最多也只能用来防守,可能连防守都存在问题,大势不妙啊。”李鸿章说的都是实情。 “那我们就誓死一搏,军师,就按照你先前所说,先退来犯之敌,再分兵去救武昌,本帅到是要看看,太平军如何能置我们于死地,即使我们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曾国藩握紧拳头,目光坚毅地道。 “是,大帅,那就请您分派任务。”李鸿章道。 “好,冯将军,你是合肥守将,本帅不能喧宾夺主,你来说说,咱们怎么办?”曾国藩看向冯子材道。 “大帅,您客气了,一切但凭大帅作主。”冯子材还没傻到连尊卑都不分的地步。 “那好,军情紧急,本帅也就不客气了,众将听令。”曾国藩道。 众将齐听号令。 不一会儿,任务分配完毕,众将各去准备,他们誓与来犯的太平军决一死战。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才识庐山真面目 曾国藩分兵镇守四门,他则亲自率领李鸿章一众人等至东门迎敌。 他们刚刚到东门不久,便见城门外尘烟大起,旌旗蔽空,显然是太平军到了。 曾国藩站在城门楼上,举起手中从洋人手中购买的拉伸式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太平军的中军处隐隐有一面大旗正迎风招展,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黄字。 大旗下面有一个年轻人,骑高头大马,作文士打扮,外形俊朗,嘴角含笑,目光正对准曾国藩等人所在的城楼方向,忽然,曾国藩看见那年轻人似乎举起了他的手,并且还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曾国藩吓的急忙收回了手中的望远镜,略带惊讶地问站在他身边的李鸿章道:“军师,本帅似乎看到反贼军中有一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立于帅旗之下,这不会就是那所谓的黄旭?” “应该没错,由于郭破天的缘故,针对黄旭,我们也陆陆续续地收集了一些此人的资料,据资料显示,此人相当年轻,而且是贼首洪秀全的乘龙快婿,听说洪秀全之所以能在与杨秀清的争斗中一举胜出,除了石达开之外,这黄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据说石达开也非常信任此人,与其兄弟相称,不过此人十分低调,所以,我们很难得到更进一步的信息,但学生估计,此人应该不是绣花枕头。”李鸿章说了说了解到的大概情况。 “这小子有点邪门,本帅刚刚还看见他向本帅挥手来着,真是活见鬼啦。”曾国藩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什么?他向您挥手,难道他能看见您,这不可能,这距离可不是一步两步,您不会看错了?”李鸿章也认为这不可能。 “也许是,但本帅明明看见他挥手来着。”现实与理论之间的落差确实很大,相隔这么远的距离,要说黄旭能看到城楼上的曾国藩。曾国藩打死也不相信,除非黄旭不是人。 “大帅,不管怎样,我们很快就有机会见到这黄旭本人,眼见为实。”李鸿章道。 “没错,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曾国藩道。 说完这些之后,曾藩几人便不再说话,静待太平大军的到来。 太平军的速度很快,只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出现在了离合肥城不远的地方,然后熟练地排好阵势,等待进攻的命令。 黄旭则在赵小锋等人的陪同下策马来到了大军阵前,只听黄旭缓缓朝着曾国藩所在的城楼方向道:“太平军主帅黄旭,意欲与文正公一叙,请问文正公是否愿意赏脸?” 黄旭的话是由内力发出,声音虽然不大,但曾国藩感觉就象是贴在自己耳边说出来的一样,他大惊失色,不由地望向李鸿章,而李鸿章也正向他望来,李鸿章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的惊色,看来黄旭这一手将曾国藩等人吓的不轻。 “大帅,您说这黄旭是什么意思?”李鸿章疑惑地道。 “敲山震虎,看来,这黄旭不象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啊。”曾国藩忧虑地道。 “那我们怎么办,如何回话?”李鸿章不敢擅作主张。 “去,我们去,这黄旭也没有生三头六臂,他还能吃了咱们不成,本帅还偏不信这个邪。”曾国藩咬了咬牙道。 “大帅,要是这黄旭耍什么阴谋,那您就危险了。”李鸿章担心地道。 “没事,反正本帅现在是烂命一条,谁拿去都一样,但如果我们不去,那不显得我们清军怕了他们这些反贼,如果这样,这后面的仗还没打,咱们就已经输了。”曾国藩看的很开。 “那您多带些护卫去。”李鸿章道。 “不,不,那个没用,你没看见黄旭刚刚显露的那一手吗,以他的武艺,我们就是带再多的护卫,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本帅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本帅就不信他真能将本帅怎么样。”曾国藩洒脱地道。 “大帅,这怎么行,这如果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李鸿章当然不能同意让曾国藩一个人去。 “哪有那么多万一,再说了,没有了本帅,这不是还有你们吗?”曾国藩笑着道。 “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么,学生代替大帅去。”李鸿章自告奋勇地道。 “你,你去是可以,但人家要见的人是本帅,你即使想去,别人也不一定会同意,所以,你就不要瞎想了,本帅去,就本帅一个人去。”曾国藩坚持自己去。 “大帅…。。”李鸿章还想继续劝曾国藩。 “好了,军师,你就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本帅就专断一回,本帅自己去,但你也不要以为本帅去了,你们就没事了,你们可要帮大清朝好好守好这个门户哟,千万别给弄丢了,真正算起来,你们肩上的担子可是重的很哟。”曾国藩拍了拍李鸿章的肩,还与李鸿章开了句玩笑。 “是,大帅,既然您一定要去,学生也不多什么了,但请您务必保重,学生会集结重兵为您掠阵,如果形势不对,请您务必第一时间回转,学生会立即派人接应,任何情况下,保住性命最重要。”李鸿章也不能不做些准备。 “好,一切就照你说的办。”曾国藩道。 “学生送大帅出城。”李鸿章道。 “行,你一个人送就够了,不要惊动其他人,现在固守城池最重要。”曾国藩道。 “老师,您请。”李鸿章突然改变了称呼。 曾国藩听李鸿章突然叫老师,微微一愣,脸上现出些许柔光,温和地道:”少荃,辛苦你了。” “老帅,您快别这么说,能追随在老师身边是学生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李鸿章动情地道。 “好了,本帅并不是一去不回,别这样伤感。”曾国藩收拾好心情,换了一副腔调道。 李鸿章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直到将曾国藩送出城门,李鸿章才回来。 李鸿章在将曾国藩送出门之后,即刻便命令大军戒备,随时准备支援曾国藩。 而曾国藩一人一骑出城之后,便径直向太平军的阵前走来。 黄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好胆识,也独自策马向前。 两骑马,两个人,在相互距离两米左右处立定,四目相对,不由火花四溅。 “曾大帅,黄旭这厢有礼了。在下一直久慕大帅之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一见,黄旭甚慰平生。”黄旭不喜欢掉书袋,但曾国藩非常人,黄旭一直对其很佩服,所以,他必须慎重对待。 “黄元帅,首先,本帅不知道这样称呼阁下是否正确,再者,本帅就一普通人,而且还是阁下的手下败将,实在当不起阁下如此盛赞。”曾国藩平静地道。 “是,是,一时激动,忘记自我介绍了,大帅,你可以直呼在下之名,黄旭即可。”黄旭连忙道。 “不敢,不敢,本帅还是称呼阁下为黄元帅更自然一些。”曾国藩与黄旭可没这么熟,称呼他黄旭?他们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吗? “随便,随便,只要曾大帅叫起来觉得ok就行。”黄旭随口道。 “o…。k??”曾国藩脑子一时短路。 “哦,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曾大帅自己感觉好,那您怎么样叫都行。”黄旭无所谓地道。 “黄元帅,你我乃生死之敌,不知今日邀本帅来此,用意何在?”曾国藩直接将谈话切入到正题。 “曾大帅,您这话就错了,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而已,我今天邀大帅来,真是因为一直仰慕大帅,纯属是想与大帅见上一面,互相认识一下,顺便聊一聊而已。”黄旭说的是实情,他确实对曾国藩颇有好感。 “就这么简单?”曾国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黄旭是不是疯了。 “是啊,就这么简单,不然,大帅以为我邀大帅前来,又会有什么事。”黄旭笑了笑道,他并没有疯,而且他就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曾国藩一时语塞,心中升起一种被耍的感觉,他想发作,想问黄旭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在耍他,但他从黄旭的脸上看到的分明全是真诚,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幻觉,他对面的这人,真是他的敌人吗? 第二百六十三章 突起变故 曾国藩的大脑有片刻的停顿,但很快就恢复清明,他确定站在他对面的这个黄旭,就是他的敌人,而对待敌人,他绝不能存有任何的慈悲之心。 “黄元帅,你这话,本帅就不明白了,本帅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曾国藩不咸不淡地道。 “曾大帅,我真的只想与您聊一聊,互相认识一下,如果真要说有事的话,那也是为大帅好。”黄旭仍是笑容满面。 “你们聚众而来,而且来势汹汹,这像是要聊天的样子吗?”曾国藩盯着黄旭的眼睛道。 “哦,您是说我的这些兄弟们吗?您多心了,他们此来纯粹是为了给我壮胆,并无其它的意思。”黄旭咧嘴笑道。 “壮胆?呵,呵,黄元帅,你说这话不觉得有点可笑吗?几十万人马就在本帅的面前,本帅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需要带着几十万人马来壮胆的,你这个理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曾国藩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地道。 “我说的是实话,至于怎么理解,那就要看曾大帅自己的意思了。”黄旭脸色如常,一本正经地道。 “行了,我们就不要再玩这些虚的了,没意思,痛快点,你就说,你今天约本帅来此,所为何事?”曾国藩直接了当地道。 “痛快,既然曾大帅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爽快点,那就显得我黄旭太过矫情了。”黄旭击掌大叫一声痛快,然后道。 曾国藩脸色凝重,朝黄旭抬起手,示意黄旭继续说。 “曾大帅,如今的局面,想必大帅已经了然于胸。坦白地讲,我一直以来都非常佩服大帅的才华,所以,在下是十分的向往能有机会与曾大帅一起干一些伟大的事,为天下苍生,为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尽自己的一些绵薄之力,不知大帅意下如何?”黄旭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抒胸意。 “不明白,黄元帅的话,本帅不是太明白。”曾国藩听后,摇了摇头道。 曾国藩如此反应,令人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说的简单点,曾大帅,您愿意加入我们吗?”黄旭更加直接地道。 “哈,哈,黄元帅,你是在讲笑,加入你们,本帅乃堂堂大清朝的统军主帅,加入你们叛军,你说这话岂非可笑。”曾国藩哈哈一笑,断然拒绝。 黄旭见曾国藩回答的这样干脆,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明知一定是这样的结果,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一切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曾大帅,多的话,我也不再说了,我只是恳请您再考虑一下。”黄旭仍想再争取一下。 “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黄元帅就这么肯定最后输的就是我们吗?要本帅投降,休想,城可破,头可断,投降则不可能。”曾国藩的态度是非常的坚决。 “曾大帅,我深知你的为人,知道你断然不会答应,但我的心里毕竟还存有一丝侥幸,我相信大帅是一个知天命之人,想我天朝,民心所向,天命所归,而清廷却已是日薄西山,纵是有曾大帅如此之人,也未必能力挽狂澜,结局已经注定,大帅何必要逆天命而行呢?”虽然黄旭心里非常清楚,曾国藩心志之坚,非常人可比,但他何尝不是抱着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之的心态去说这样一段话。 “笑话,本帅生是大清朝的人,生是大清朝的鬼,你就不要废话了,有本事,咱们战场上见真章。”曾国藩的话令这件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话虽如此,但曾国藩也没想到这黄旭竟然是来劝降的,他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他曾国藩是什么人,忠君爱国之楷模,就算是大清朝败了,他也注定要以死殉国,怎会去做那等苟且偷生之事,况且,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虽然清军目前是暂居下风,但谁又可以断言,他们就必败无疑呢?他觉得这个黄旭是天真的可爱。 “唉,曾大帅既然这样说,黄旭再多说什么,那就是侮辱大帅了,那我们就在战场上一决雌雄。”事已到此,黄旭也只能如此了。 “这才象个三军之帅的样子嘛,黄元帅,那就此别过,咱们战场上见。”曾国藩知道双方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是时候该回去了。 “慢,曾大帅。”黄旭突然道。 “怎么,你难道还想将本帅留下来不成?”曾国藩脸色一变道。 “不,不,不,曾大帅是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只是想多嘴问一句,曾大帅有没有兴趣知道,左大帅几人现如今身在何处?”黄旭说这话时,脸上仍是一如既然的平静。 “什么,你说什么,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曾国藩闻听此言,全身一震道。 “是的。”黄旭点点头道。 “果然是你们干的。”曾国藩微微一愣,霎时之间便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见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道。 “唉,曾大帅,实在抱歉,我们真不想这么干。”黄旭叹了一口气,以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道。 黄旭的样子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无奈。 “哈,哈…。。”曾国藩仰天一阵狂笑,笑的让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黄旭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唯有苦笑以对。 “你,你们真是衣冠禽兽,那可是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啊,你们还真下得了手,这真是造孽啊,你们就不怕晚上睡不着,就不怕遭天谴吗?”曾国藩心情激荡,语音哽咽地道。 他忍耐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能不爆发吗。 黄旭也没想到曾国藩会如此失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宗棠他们怎么样,你们意欲何为?”曾国藩在发泄完一通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左宗棠几人的安危。 “我们没打算怎样,只是想请他们在我们那里坐一段时间的客而已。”黄旭笑了笑,道。 “没这么简单,郭破天呢,你让郭破天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来跟本帅讲。”提起郭破天,曾国藩的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曾大帅,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您不用想的太复杂,还有,告诉您也无妨,郭破将现正督军在武昌,所以,恐怕一时之间也抽不出身来见您,还请原谅。”黄旭非常有礼貌地道。 “混蛋。”曾国藩破口大骂道。 “曾大帅,请息怒,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黄旭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说实话,黄旭心中十分清楚曾国藩之能,他衷心地希望可以笼络曾国藩,所以,他对曾国藩是处处忍让,笑脸相迎。 “放屁,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嘲笑本帅吗,你将本帅的人马烧了,大将擒了,你还在这里装可怜,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当本帅是空气。”曾国藩越说越生气。 “喂,喂,喂,曾大帅,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说什么呢,我黄旭尊重你,才这么客气地与你讲话,你真以为我怕你,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捏死你。”黄旭听曾国藩是越骂越起劲,气不打一处来。 “来呀,来呀,谁不来捏死老子,谁就是龟儿子。”曾国藩也不示弱。 两人相互怒目而视,黄旭握紧拳头,手上青筋突起,脸色阴沉,看样子,随时都会暴起伤人,而曾国藩对黄旭的愤怒则好似视而不见,更是露出一副嘲讽的样子,挑衅意味相当的明显。 “你找死。”黄旭大喝一声,闪电般出手,一举将曾国藩拿下。 事情出的太突然,令双方的人马都是一愣。 而曾国藩虽被生擒,但却是面无表情,冷眼相对,看上去,他已经做好了以身献贼的准备。 从内心来讲,黄旭是真心实意地打算与曾国藩聊一聊,哪怕两人之间能互相建立起那么一点点的信任,黄旭也会相当的满足。而从道义上来说,两军交战,说什么也要先礼后宾,而且,他真心地希望可以将曾国藩争取过来,但只是没想到这曾国藩竟然如此的冥玩不灵,三言两语不对头,就跟自己飚上了。 所以,黄旭打算改变策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先将这曾国藩拿下,看看合肥城的清军能怎样,说不定,他还可以籍此要挟合肥城的清军,从而兵不血刃地夺取合肥城,逼迫曾国藩就范。 曾国藩被擒,虽说是黄旭临时做出的决定,但也是势所必然。黄旭并非墨守成规之人,特别是在与清军作战这事上,黄旭没那么多的计较与坚持,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尽快打败清军,结束清王朝的统治,推动中华一统,从而为下一步计划早做准备,因此,那些所谓的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什么光明正大的一决雌雄等等,在黄旭看来,都是些狗屁。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耍些手段,用些计谋,那又算得了什么。成大者不拘小节,到最后,还得以成败论英雄呢。 所以,曾国藩自然而然地没能逃出黄旭的手掌心,成了黄旭的阶下之囚,不,准确点说,应是坐上之客,就如同左宗棠几人一样,黄旭还要指望着曾国藩将来为他出大力呢,黄旭又岂会亏待他。 黄旭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曾国藩拿了,自然而然地引来太平军的一片赞叹之声,但清营之中却是一片哗然,叫骂之声此起彼伏,主帅被擒,清军之心情可想而知,而站在城楼上一直关注着曾国藩动静的李鸿章更是悲愤交加,几欲晕倒,他没想到黄旭竟然是此等人,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顾,人家好心好意地应邀赴会,他到好,说要拿人就拿了,真是卑鄙无耻。 但是,李鸿章气愤归气愤,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什么呢,事情是明摆着的,太平军众而清军寡,他们即使据城而守,尚不知可以捱到几时,如若是贸然出战,那肯定必败无疑,所以,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黄旭将曾国藩挟持而回。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子诏书 眼看着曾国藩被黄旭带走,李鸿章是欲哭无泪。 而正在城楼各处镇守的众大将在听说了此事之后,都一并赶了过来,他们围住李鸿章,群情激奋,纷纷请命要去营救曾国藩。李鸿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众人稳定下来,他向众人陈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并保证一定会想办法去救曾国藩,众将这才散去。 但曾国藩被擒之事所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因为李鸿章的几句话而消除,反而隐隐有蔓延之势。李鸿章明白,如果照此下去,军心必定大震。如若军心一乱,太平军趁机来攻,李鸿章再想保住合肥城并营救回曾国藩,那将是难上再难,不但如此,可能所有人的性命都堪忧。 面对如此情形,李鸿章是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心中是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李鸿章这边是乱了,但太平军的行为却更让李鸿章等人看不懂。在黄旭擒住曾国藩之后,太平军便退后二十里扎营,按兵不动。按理说,太平军应该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趁势将合肥城一举拿下,但黄旭却另有计较,用黄旭的话说,那就是留一点空间和时间,让李鸿章等人好好考虑一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 黄旭是一片好意,但李鸿章等人能不能明白,那就不好说了,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李鸿章必定能猜到黄旭的用意,但此时时刻,李鸿章等人对太平军更多的是心怀猜忌,又岂能与黄旭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合肥城中,就在李鸿章惶恐之际,朝廷的诏书又到了。 此次前来宣召的是铁帽子王僧格林沁,很多人都知道,在大清的庙堂之上,恭亲王向来与曾国藩交好,而僧格林沁却素来与曾国藩有隙,咸丰此次不派恭亲王前来,而派僧格林沁,想必咸丰是铁了心要问罪于曾国藩了。 李鸿章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之处,所以,他也事先做了一些安排。 事实上,与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咸丰在诏书之中严厉地斥责了曾国藩损兵折将之事,令谕将曾国藩就地革职。 当然,这还算是好的,更狠的却是,咸丰已经背地里给僧格林沁下了一道口谕,钦命铁帽子王僧格林沁负责擒拿曾国藩并将其押送回京受审。 而事情就是这么巧,铁帽子王在来之前,太平军正好撤围,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知情。 僧格林沁一到合肥城,就命人通传曾国藩前来他下榻之处接旨,谁知前来接旨的不是曾国藩,却是李鸿章。 “曾大帅帐下幕府军师,下官李鸿章,叩见钦差大人。”李鸿章恭敬地向铁帽子王行礼。 “免了,曾国藩真是好大的胆子,钦命前来,他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铁帽子王的脸色非常难看,几乎是用斥责的口吻说道。 “王爷,我们大帅昨夜偶感风寒,实是不方便接旨,所以,特命下官代为接旨,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李鸿章仍是恭身道。 在没有弄清僧格林沁所携旨意的内容之前,李鸿章可不敢说曾国藩已被太平军所擒。 “偶感风寒?不会是在装病,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那么麻烦,本王这就亲自前去他病榻处宣旨好了。”僧格林沁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王爷,这恐怕不太好,大帅这病多半会传染的,如果您亲趋病榻之前,一不小心被传染了,那下官就罪莫大焉了。”李鸿章所幸将问题说的更严重一点,免得僧格林沁纠缠不清。 但他没料的是,僧格林沁此次奉旨而来是要亲提曾国藩回京问罪来的,皇命在身,他又岂能搪塞,李鸿章想以此缘由来推脱铁帽子王之心可能要泡汤了。 “大胆,李鸿章,你敢阻挠钦差宣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僧格林沁可没那么好的心情与李鸿章在这消磨时光,只听他大喝一声,疾言厉色道。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只是……”李鸿章见僧格林沁发怒,心中已是胆寒,但想到曾国藩之事,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僧格林沁交涉。 “哪来这么多废话,前面带路,如若不然,本王腰佩之刀可不象本王这样好脾气。”僧格林沁已经很不耐烦了。 “那,好,王爷,您先请。”李鸿章见拖无可拖,只能带同僧格林沁前往。 此时李鸿章的内心却紧张的要命,曾国藩生病只是李鸿章为了阻止僧格林沁的一个晃子,他心知曾国藩并不在驿馆之中,此时却要带僧格林沁去见曾国藩,这个慌怎么圆,如果圆的不好,一旦穿梆,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一路走,一路想着说词,可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最后索性是不想了,权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随机应便。 李鸿章带着僧格林沁及一班随从进了曾国藩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果真事实并没有如李鸿章所说,曾国藩没有卧病在床。 僧格林沁见此情景,脸上陡然变色,正欲发作。正在这时,曾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边跑边喊:“军师,不好了,不好了,大帅不见了。” 李鸿章一听此言,心中明白,这是曾三在配合自己演戏,于是,慌乱不已的心开始安定下来,他假装不悦地出声责怪曾三道:“曾三,你慌什么,慌什么,王爷在此,成何体统。” “是,是,是,军师。”曾三唯唯诺诺地道。 “还不快叩见王爷。”李鸿章向曾三使了个眼色道。 “末将曾三,叩见王爷。”曾三恭敬地施礼道。 “罢了,本王刚才听你说,大帅不见了,什么意思?”僧格林沁显然更换关心曾国藩的去向。 “启禀王爷,是这样的,末将奉军师之命,在大帅生病期间,负责照顾及护卫大帅周全,就在您过来之前,末将陪王爷在前面花园散步,散到一半,末将尿急,中途便离开了一下,谁知回去之后却发现王爷不见了,所以,末将这才急急忙忙地回来禀报军师,不想却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曾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的十分清楚。 “你是说,曾国藩失踪了?”僧格林沁大吃一惊。 “是,王爷。”曾三老实地道。 “哼,哼,你想在本王面前演戏,你还差了点,本王非常清楚,真实情况是你们大帅并不在驿馆,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给本王故布疑阵,这种雕虫小计也想骗本王。”僧格林沁冷哼一声,似乎识破了李鸿章及曾三的计划。 “王爷,末将岂敢欺骗王爷,大帅失踪,这是多么大的事,末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这种诳语,王爷如果不信,您可以让人在这驿馆搜一搜,您就知道末将所说不假。”曾三立马跪到地上,诚惶诚恐地道。 “真没骗本王?”僧格林沁面色阴沉,语气严厉地道。 “末将实不敢隐瞒王爷,如若王爷发现末将有任何隐瞒之处,可以治末将之罪。”曾三一边叩头,一边道。 “好,本王信你了。”僧格林沁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曾三看了一阵,点了点头,语气稍有缓和地道。 曾三听僧格林沁如此说,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这才确定,这看似惊险的一幕只是虚惊一场,僧格林沁并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他说的那番话是有心诈他们,好险,要不是曾三咬紧牙关,他们可就露馅了,还好,他们这一把赌对了,曾三在心中连叫几声侥幸,不过,在僧格林沁没让他起来之前,他仍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曾三,王爷都信你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多谢王爷呀。”李鸿章不失时机地道,他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多谢王爷。”曾三也不傻,借着台阶立马下的好事,他当然懂。 “好了,曾三,你起来,其他人也不要绷着了,现在不是绷着的时候,我们有两件大事急需处理,第一,宣读皇上圣旨,如果错过了吉时就不太好了,既然现在曾大帅不在,那就请李军师代为接诏。第二,马上安排人手,寻找曾大帅的下落。”僧格林沁语带威严地道。 “谨遵王爷之命。”李鸿章率同曾三等人恭敬地道。 片刻之后,香案摆起,僧格林沁按惯例宣读圣旨,宣完之后,他便将圣旨交与李鸿章,并叮属李鸿章尽快寻找曾国藩的下落,然后,他便带人离去,合肥城守将,冯子材已在外等候,他恭敬地侍候僧格林沁回到下榻之处,并安排酒宴给僧格林沁接风。 僧格林沁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是奉咸丰口谕擒拿曾国藩回京问罪,但没想到在这当口,曾国藩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虽然这其中仍有很多的疑问还有待推敲,但他没那么多闲心过问太多,一切就让李鸿章他们忙去,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具表向咸丰禀明此事,请皇上定夺。 老实说,僧格林沁在离开驿馆之后,心中对曾国藩的怨气也少了很多,以前他总是觉得有这么个人在这大清朝廷中,而且手握兵权,那不是什么好事,他也就总是有事没事的想跟曾国藩过不去,这时间一久,梁子就结下了。但如今曾国藩突然失踪,导致前线无帅,局面堪忧,他这才觉得,如果曾国藩还在,那他还操这么多心干吗,皇上还操这么多心干吗? 如此看来,曾国藩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僧格林沁甚至有一点希望曾国藩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照旧执掌他的帅印对抗太平军,想到这,他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百六十五章 咸丰的底牌 僧格林沁的奏本很快便被送到了咸丰皇帝的手中,咸丰在收到奏折之后,心中甚喜,他料定必有好消息,谁知打开奏折一看,整个人差点晕倒。 这消息太令咸丰难以接受了。 他立即召来恭亲王商讨对策。 恭亲王在看完咸丰扔来过的奏折之后,也感到很意外。 “恭亲王,这事该当如何处理?”咸丰皱着眉头道。 “皇上,事出突然,这事谁也没法左右,好在铁帽子王已身处前线,不如就让僧兄暂代主帅一职,等找到曾大人之后,我们再作区处,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恭亲王想了想,建议道。 恭亲王是老成谋国,他也许并不知道,咸丰已与铁帽子王密谋要将曾国藩问罪,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咸丰想了想,将放在御案上的奏折又拿起来看了看,心中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此时此刻的他与僧格林沁的想法到是有点类似,那就是,如果曾国藩在就好了。 可是,现实情况是曾国藩失踪了。 咸丰低头沉思,恭亲王也不敢打扰,静候咸丰作出最后的决定。 “恭亲王,传朕旨意,命铁帽子王暂代前线主帅之职,以解当前之危,命李鸿章等人加紧搜寻曾国藩的下落,一旦有消息,即刻来报。”咸丰思之良久,开口道。 除了这份明诏之外,咸丰还打算再给僧格林沁密诏一份,那就是暂时不用将曾国藩拿回京问罪了,在找到他之后,让其待罪立功,想办法率军击退太平军。 “是,皇上。”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恭亲王略带欣喜地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你去办理就行了,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再来打扰朕,朕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咸丰摆了摆手,让恭亲王先退下去。 国事繁琐,咸丰要操心的事确实太多了,尽管他一天只能休息几个小时,但还是感觉这时间不够用,事情太多了。 恭亲王正欲出去办理咸丰交待的事,却又听见身后的咸丰道:“恭亲王,对当前的形势,你有什么看法?” 看来,咸丰还是有事放心不下。 “回皇上,这就要看我们是不是能守得住合肥了。”恭亲王可谓是一语中的 从恭亲王的话中,我们不难听出,他对时局有着清醒的认识。这也难怪,试想,此事关系到大清朝的生死存亡,象恭亲王这样的皇室宗亲又岂能冷眼旁观。 “武昌已失,如果合肥再失,反贼将会长驱直入,直达京师,那京城将有累卵之危,大清朝危矣。”咸丰语气低沉地道。 “皇上不必太过于忧心,武昌虽失,但只要我们筹划得当,还是可以失而复得的,合肥已有冯子材的守军把守,再加上从安庆前线撤退下来的十几万人马,总计也有二十几万人,按照攻守之间的人数比例来计算,我们据坚城而守,应该还具有一定的优势,虽然现在曾大人不能亲自统领大军,但有僧兄亲自坐镇,想必敌人没这么容易攻破合肥城。”恭亲王安慰咸丰道。 “那我们是否需要加派援军?”咸丰仍是不放心。 “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如果想在守住合肥的同时,重新夺回武汉,不增派援军,可能是不行了。”恭亲王绝对算得上是老谋深算之辈。 “那就派,你说说,咱们可以从何处调派援军?”咸丰又将问题抛给了恭亲王。 “这个,这个,皇上,请恕老臣直言,现在除了拱卫京师的满八旗兵还稍具战斗力之外,其它驻守各大营的汉八旗,绿营等等,根本没办法上阵打仗,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我们一直得依靠曾国藩这些地方武装来抵抗反贼的原因之所在。”恭亲王尴尬地道。 “混帐,想咱大清以八旗立国,在马上得天下,八旗战斗力之强,冠绝天下,怎么会没办法打仗呢,不可能,不可能。”咸丰听完恭亲王之言,立马暴怒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不过,这确属实情。”恭亲王心里明白咸丰是了解情况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了。 皇上是什么,是万人之尊,当然是要面子的。 “唉,恭亲王,你说的朕都知道,只不过,只不过朕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了,你说说看,咱们那些横扫天下,英勇善战的八旗雄兵上哪儿去了,难道大清竟然衰败到如此地步了吗?”在事实面前,咸丰也不得不低头,而且他心中在感慨的同时,又感到无可奈何。。 “皇上,早些时候,曾国藩曾经上书,建议调派李鸿章前去江宁任巡抚,并负责组建一支新式的武装力量,称做淮军,但可惜李鸿章还未成行,大战就已爆发,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恭亲王突然提起了组建淮军一事。 “恭亲王,别说那些无用的,你就跟朕说说,现在怎么办?”咸丰有点不耐地道。 想出办法解开困局乃目前的重中之重。 “皇上,臣想起来了,还有一支军马可以调动。”恭亲王如梦初醒地道。 “是吗,那你快说,是哪支军马可以为朕分忧,快点说出来让朕也高兴高兴。”咸丰一听还有军马可以调动,立时精神大振,兴奋地道。 “皇上,你还记得郭文兵与邓定公二人吗?”恭亲王没有直接回咸丰的话,反而问多了另外一个问题。 “郭文兵,朕清楚,神策军的将军,至于这邓定公嘛,不就是那前段时间与冯子材一起护送粮草的那人吗?”咸丰点了点头道。 “没错,皇上记性真好,就是此二人。”恭亲王答道。 “你的意思是调新组建的神策军救急,是吗,但他们行吗?郭文兵此人不错,但邓定公行吗,他可是刚刚在太平军手里吃过败仗的。”咸丰听恭亲王提起郭,邓二人,便省起了他手中还有一支神策军可以使用,但神策军组建没多久,是否能上阵对敌,他有点犹豫。 这郭文兵嘛,他是由咸丰亲点的神策军将军,所以,咸丰对其相当熟悉,不过那邓定公,与其说咸丰对其有印象,还不如说咸丰是对上次粮草被劫之事印象深刻。 “皇上,你多虑了,邓定公此人是个将才,上次之事只是个意外,那只是由于邓定公轻敌所致,但并不能掩盖他的军事才华,老臣以为,我们不能以此一事而完全否定他的才能,臣愿意保举邓定公。”恭亲王对邓定公还是颇为了解的。 是啊,国危思良将,值此危难之际,更应该不拘一格降人才。 “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事担心,这神策军刚刚组建不久,他们能上战场打仗吗?”咸丰还是有点不相信这所谓的神策军。 本来清朝的军队包括满八旗,汉八旗,绿营等等,后来又成立了湘军,楚军等地方武装,纸面上的军力不可谓不强大,但这都是表面上的,而背地里,军队内**现象横行,而且军队的建设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所以,到了太平军起义的时候,清廷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曾国藩的湘军,左宗棠的楚军这些地方武装了。 后来,出于钳制这些地方武装的目的,在咸丰的提议下,最新组建了一支新式的军队,名为神策军,受咸丰直接指挥,咸丰同时任命了他信任的将领-郭文兵出任神策军的将军。 咸丰的本意是由八旗之人担任神策军将军一职,可八旗的情况实在是太遭,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担此大任的人选来,没奈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绿营之中简拔了一人出任这神策军将军一职,那人就是郭文兵。而郭文兵出任这将军一职也颇有戏剧性。 郭文兵原是驻防京师绿营中的一名游击将军,在一次护从咸丰出外狩猎的时候,无意中救了咸丰的性命,于是,咸丰便记住了此人,后来,他又发现郭文兵的确是个人才,所以,咸丰尽办法提拔他,直至让他出任这神策军的将军一职。 “皇上,谁又天生会打仗,不要紧,只要打上几仗,有了经验,这必定是一支生力军,老臣看好他们。”恭亲王道。 他口中虽是这样说,但心中也属无奈,如果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他会让这个生手去力拼强大的太平军吗,显然不会,他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只希望这支新军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好,既然恭亲王愿意力保,朕就传旨让神策军赶往前线,增援合肥守军。”咸丰大声道。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咸丰又显得有点豪情万丈了。神策军是咸丰提议组建,他当然是希望神策军能够打出威风,既为他挣面子,又能保证大清的江山稳如泰山,何乐而不为呢? “两位将军如何安排,谁正谁副,还请皇上圣裁?”恭亲王请示道。 “郭文兵为正,邓定公为副,命二人收拾停当,立即起程,率军赶赴合肥听调。”咸丰帝不假思索地道。 “是。”恭亲王道。 “好了,你跪安。”咸丰道。 “老臣告退。”恭亲王退出。 很快,神策军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咸丰率领文武百官,亲自为神策军饯行。 众多的礼仪之后,二十万神策军便在郭文兵,邓定公的率领下向合肥进军。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怀鬼胎 正当神策军往合肥赶来的时候,僧格林沁已先一步收到了咸丰皇帝的诏书,一封明诏,一封密诏。 两份诏书让僧格林沁是一喜一忧,喜的是他终于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负,明正言顺地统率大军与太平军作战。 他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想让别人看看,这能对付太平军的人,除了曾国藩之外,还有他僧格林沁,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 而他忧的则是,皇上对曾国藩的态度又开始动摇了,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咸丰下定决心惩办曾国藩,但仅仅因为这么一次意外,这事可能又要泡汤了,下一次再想遇上这样的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他心实有不甘。 老实说,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他也赞成启用曾国藩,但如果危急解除,他还是希望可以趁势搬倒曾国藩,因为曾国藩这人存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大清的一个威胁。而咸丰的这一封诏书,却让僧格林沁感觉曾国藩又有了咸鱼翻身的可能,铁帽子王怎能不忧心。 僧格林沁虽然心中有很多的想法,但考虑到当前的形势,他还是需要以大局为重,而何为大局呢,大局自然就是击退太平军,其它的事都可以容后再说。他轻叹一声,打定了主意,决定先把这主帅之位稳稳当当地接过来再说。 他打算明天先召集前线的诸位将领见上一面,宣读一下皇上的诏书,公布一下朝廷的决定,并以此来了解一下诸将的想法,他知道,对湘军来讲,他毕竟是一个外人,如果他想在短期内整合这前线的几十万军队,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此事又拖不得,难也要办,而且他还必须将此事处理好,不能有半点闪失。 除了这些头疼的问题之外,也并不是没有好消息,二十万神策军即将赶到,这对处境不妙的合肥守军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剂强行针。神策军算得上是皇上的亲卫军,而领军将领中的邓定公又可算做是他的亲信,如果算上这两层关系,他指挥起来这神策军来,应该可以得心应手,这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僧格林沁思前想后,将这其中的每个关节,认真地,反复地推敲,以求做到尽善尽美。 “王爷,李大人来访。”正当僧格林沁绞尽脑汁地推算这些问题的时候,忽有近侍进来禀报道。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僧格林沁不悦地道。 “王爷,曾国藩大人手下的军师李鸿章,李大人。”近侍见僧格林沁脸色不悦,小心翼翼地道。 “李鸿章?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僧格林沁小声地嘀咕道。 “奴才这就去告诉他,说王爷睡下了,让他改日再来。”近侍见僧格林沁似有回绝的意思,所以讨好地道。 “嗯。”僧格林沁嗯了一声,算做是回答。 近侍得令,转过身就欲去回绝李鸿章。 “慢着。”就在近侍转身之际,僧格林沁又改变了主意。 听到僧格林沁出声,近侍立马掉转头,重新恭敬地在他面前站定,低下头,准备聆听王爷训示。 “还是见一见,你将他带到客厅等候,本王在那里见他。”僧格林沁吩咐道。 “是,王爷。”近侍说完,便去安排。 不一会儿,僧格林沁便在客厅之中会见了李鸿章。 必要的礼节过后,曾国藩便开门见山地问起李鸿章此来之目的。 “军师,天色已经不早,你这么急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僧格林沁直接了当地问道。 如果是有心人,他定会留意一个小小细节,那就是,僧格林沁将这军师二字叫的也太过于亲热了,要知道,只有湘军自己人才会如此称呼李鸿章,而其他外人,一般都是称之为李大人。看来僧格林沁是有意与李鸿章拉近关系,以便可以顺利地统领前线的湘军,因为他心中非常清楚李鸿章在湘军中的地位。 “王爷,下官有一要紧事,不得不禀报王爷,如有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李鸿章谦卑地道。 “何事如此紧要,军师但讲无妨。”僧格林沁装着毫不介意的样子道。 “下官得到最新消息,曾大帅已被太平军生擒。”李鸿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你说什么,生擒?你说曾国藩被生擒了,此消息是否属实,你从哪里听来的?。。。。。”僧格林沁一连问了一大堆问题,由此可以看出他听到此话之后的震惊程度。 是啊,无论何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又岂能无动于衷,堂堂大清主帅,竟然被敌方生擒,此是何等耻辱之事,大清朝的颜面何在,大清的威严何在。 如果曾国藩仅仅是被杀或者说自杀以殉国,对大清朝廷来说,也不全是坏事,朝廷完全能以此做为契机,发动舆论攻势,将曾国藩打造成一个坚贞不屈的爱国英雄,从而达到鼓舞全**民士气之目的,可偏偏他却被生擒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大清国的威风必定扫地,搞不好,甚至会动摇大清的根本,僧格林沁都不敢再往下想。 曾国藩啊,曾国藩啊,你真是罪该万死啊,僧格林沁心中是悲愤交加。 李鸿章早已经料到僧格林沁会有这样的表现,所以,他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一点让人不明白的是,一直想掩盖曾国藩被擒真相的李鸿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要这样说呢?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这其中必有原因。 原来,就在僧格林沁收到诏书的前一天,李鸿章也收到了恭亲王给他发来的私人密件,在密件中,恭亲王将大致的情况向他作了说明,并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找回曾国藩。 李鸿章从信中得知僧格林沁将出任临时主帅之职后,已经明白,纸是包不住火了,他们原先打算在将僧格林沁哄骗走之后,再想办法营救曾国藩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因为僧格林沁一旦出任主帅,那曾国藩被擒之事迟早都会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不但没办法营救曾国藩,而且,他们还会因此犯下不得原谅的重罪,既害了曾国藩,又害了他们自己,所以,他思之再三,决定向僧格林沁坦白,但坦白也要有一定的技巧的,那就是必须自圆其说。 “我们也是在今天才证实曾大帅被太平军擒获这个消息的,而这个消息还是我们安排在太平军营中的一个死士拼了性命才送到我们手中的,至于太平军如何擒住大帅,那就不得而知了。”李鸿章的这段话算是对僧格林沁先前一连串问题的一个答复。 李鸿章虽然是在搪塞僧格林沁,但说到曾国藩被擒这事,他也不禁有点黯然。 “如此这般,该当如何?”僧格林沁没料到这事竟然变化的如此之快。 曾国藩被擒将很多事情都复杂化了,原本还在他们掌控之中的事情,现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僧格林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爷,下官认为,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先救出大帅再说。”李鸿章当然不会放弃营救曾国藩的机会。 “救当然要救,但我们应当如何救,如今我们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根本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僧格林沁是一肚子的火。 “还请王爷为我们大帅做主。”看来,李鸿章是缠上僧格林沁了。 是啊,在李鸿章知道僧格林沁要出任这代理主帅一职之后,他在惊疑的同时,又有一点庆幸,因为他终于可以将这巨大的压力转移到僧格林沁的头上,明正言顺地要求僧格林沁想办法将曾国藩救回来,谁让他是主帅呢,真所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看来,僧格林沁来做这主帅,对李鸿章他们来讲,也并不意味着全是坏事。 “太平军有何要求?”僧格林沁问道。 “尚未有消息传来。”李鸿章道。 此乃实情,太平军退后二十里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李鸿章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这就奇怪了,绑了人,却不提条件,是何道理?”僧格林沁想不通。 “王爷,您觉得我们是不是要主动去问一问?”李鸿章以一副忠心属下的样子建议道。 “这个,这个,容后再议,先让本王想一想。”僧格林沁很享受李鸿章这样与自己讲话。 看来,这李鸿章是非常上道嘛,以后必须重用,僧格林沁心想。 “那就有劳王爷了。”李鸿章拜谢。 “不用,这都是自家之事,本王不能不理。”僧格林沁义正言辞地道。 态度无可挑剔,但就是不知道,僧格林沁说的此番话,是真还是假,让人怀疑。。 “那下官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先行告退。”事情办完了,李鸿章自然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以免僧格林沁问东问西,问出毛病来。 “哦,对了,军师,有一事可能还要麻烦军师。”僧格林沁客气地道。 “王爷请吩咐。”李鸿章躬身道。 “明天一早,请军师召集众将,本王要宣读皇上圣旨。”僧格林沁道。 “是,王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办好此事。”李鸿章保证道。 “那就好,你去。”僧格林沁满脸笑容地送客。 僧格林沁这次不是让近侍相送李鸿章,而是自己亲自送,他可要好好拉拢这位湘军的智囊,因为这后面整合湘军还要靠他呢。 李鸿章走后,僧格林沁睡意全无,他第一时间写好奏章,派人连夜送往京城,他要尽快让咸丰知晓曾国藩被擒之事,此事关系重大。 他在奏章中是这样建议的,如果大清朝有把握可以顺利地救回曾国藩,一切都好说,但如果没办法救回曾国藩,那么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一来,避免其为太平军所用,二来,以免太平军以此大做文章,出现大清朝廷无法控制之局面。 由此可见,全都是狠人,没有一个善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太平之国藩 清营之中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而太平军营中也正发生着一些事。 就在黄旭将曾国藩擒拿回营之后,黄旭也没有闲着,他想尽办法以最好的礼遇款待曾国藩,黄旭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让曾国藩明白,他不是被太平军擒来的,而是被请来的。 事实上,他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没有反对意见,比如说李秀成,他就曾向黄旭提出,要将曾国藩斩杀以告慰石达开的在天之灵,但黄旭当面就拒绝了,当然,在拒绝的同时,他也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认真地向李秀成做了说明,李秀成也是明事理之人,况且如今他已是死心塌地跟着黄旭干,所以,这事也就不会再有下文。 说实话,曾国藩在黄旭这里得到的礼遇与之在清营中的相较,那是有过而无不及,只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可能没有在清营的时候自由,他虽然被允许可以随便地在太平军营内活动,不受任何限制,但仅限于营内,如果他想擅自出营,那么,一切后果可想而知,曾国藩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以,他不会干这种傻事。 不论如何,黄旭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可以促进曾国藩可以早日投入太平军的阵营。 而曾国藩毕竟是曾国藩,他不能因为黄旭的一点小恩小惠而丢掉自己的名节,俗话说得好,失金事小,失节事大,虽然此节非彼节也,但毕竟有违他曾国藩为人处事之道,所以,说什么他都不会干这种没有原则的事。 黄旭对曾国藩的这番心事也是知之甚深,所以,自从将曾国藩“请”到太平军营之后,黄旭与他的谈话内容也限于一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流,最多也就是聊一些国内外的时局,但只字不提希望曾国藩投降,效忠之事。他相信,只要曾国藩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有办法将其降伏,冰冷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什么事,最不能回避的就是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只要努力,黄旭同样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曾国藩最后一会站到他这边来。 近段时间,清营中的闹腾,黄旭也听闻了一些,所以,他打算再找曾国藩好好聊聊,他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至少他要将自己想表达的,再认认真真地表达一次。 “囚禁”曾国藩的大帐就在黄旭的旁边,所以,黄旭不需要费什么劲,就进入了曾国藩的帐中,端坐帐中的曾国藩正捧着一本苏东坡词集在高声朗读,“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曾大帅好兴致,这东坡之词虽好,但有时候,不免有点不切实际,实属无病呻吟。”黄旭等曾国藩将一篇诵完,在他背后笑了笑,道。 “哦,听黄元帅之言,你似乎对东坡无甚好感。”曾国藩转过身来,也是轻轻一笑,伸手捋了捋颏下的几绺短须,颇为好奇地言道。 他这段时间听多了黄旭的奇思妙解,对黄旭的很多想法已是颇为认同,现在听黄旭如此解东坡之词,他也很有兴趣。而同样是这段时间,他对黄旭的戒心也少了很多,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抵触情绪,特别是在有些问题上,他们甚至于还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这对黄旭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好兆头。 “那我就说说自己的见解?”黄旭这种说话的语气很有意思。 “本帅洗耳恭听。”曾国藩虽然已作太囚-太平军之囚简称太囚,但由于久居高位而带来的那些烂习惯仍然不改,比如说,他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仍然喜欢自称本帅。 “我非不喜苏东坡,正好相反,我平生最喜东坡之词,更喜东坡之肉,东坡肉肥而不腻,清香爽口,如若火功到位,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究,由此可见,东坡不但是个伟大的词人,更是个美食家,但是,对他这个人,我自认为需要比较辨证地评价。”黄旭侃侃而谈。 “愿闻其详。”曾国藩的兴致被吊了起来。 “就好比这首词是东坡在人生不得意之时所作,其时之心情非春风得意之时可比,试想,在这样的心境下所作之词绝对不是积极的,它传递的负面因子居多,它会不由自主地将人的情绪带入一种负面的境界之中,你就听它的最后一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是庸人自扰,想的太多了,如果你整天事多的忙都忙不过来,你哪还有时间,哪还有心情去感叹什么早生华发。”黄旭一口气说了很多。 “黄元帅之言也不无道理,但本帅以为,东坡此词气势磅礴,让人读来热血沸腾,你可以仔细感受一下,多有气势。”曾国藩有自己的见解。 “您说的这个,我也同意,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辨证地评价它,这首词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就看我们怎么去区别对待了。”黄旭道。 “是,辨证地看问题,黄元帅的话就是有意思,本帅今天算是又受教了。”曾国藩对黄旭之言论也是颇为佩服。 “哪里,哪里,我就是在这胡掐,不如大帅这样博古通今。”黄旭也得谦虚两句。 “算了,博古通今之人还不是做了你的阶下之囚。”曾国藩开玩笑道。 “大帅此言差矣,我待大帅犹如上宾,绝无任何轻视之心,大帅大可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尽管放心地在这里住下去,我保证大帅可以住的舒舒服服,不会有任何的不顺心。”黄旭拍着胸脯道。 “这与软禁又有何不同?”曾国藩轻叹一声道。 看来,这曾国藩也并不是没有怨言,以前之所以不轻易将自己的感情外露,原因无非有二,一来,他将黄旭看作敌人,抵触情绪极大,二来,他不想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随便说出来,以免授人以柄,现如今,他与黄旭也算是熟人了,双方之间交往久了,有些话是情不自禁地就说了出来。 黄旭一听此言,心中不免窃喜,他知道曾国藩能这样说话,也就变相地证明了,他的这所谓的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之计还是可行的。 “大帅,此言差矣,太平军营中,您可以来去自由,言论也自由,何谈软禁二字。”黄旭故意愕然地道。 “但本帅是军事统帅,手下无军无将,何来的自由。”曾国藩看起来怨气还颇大。 “哦,是这样啊…。。嗯,这事简单。”黄旭故意低下头想了想,这才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愿意放本帅回去,那真是太好了,只要本帅能回去,本帅在这里向你保证,本帅一定与你真刀真枪地在战场上一决胜负,如能与你这样的英雄一战,那是本帅的荣幸。”曾国藩眼前一亮,兴奋地道。 “曾大帅,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黄旭面不改色地道。 “你,你什么意思?”曾国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下来,有点紧张地道。 “大帅,您看啊,您在我太平军,多好啊,所以,我有个主意,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就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您看,不如我说出来给您参详,参详。”黄旭笑呵呵地道。 “看你那奸样,肯定没好事,说,本帅听着呢?”曾国藩知道准没好事。 “您不是要统军统将吗,不如您就做了我们这太平军的主帅,这样一来,您不是什么都有了吗?您说是。”黄旭果然是出的好主意。 “放屁,你放屁,混帐,此种无君无父之言,你也能说出口,什么太平军,让本帅讲,就是反贼。反贼,你知道吗,你让本帅堂堂大清朝之主帅去统率反贼作乱,这事我曾国藩做不来,更加不会做,本帅可不愿意留下这千古的骂名,更不愿做此种有违纲理伦常之事。”曾国藩一听,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对着黄旭就是一阵狂吼。 等他吼完了,黄旭也不恼,只是平静地道:“曾大帅,您对太平军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您在太平军也住了这么一段时间,您自己说说,您在我太平军中所见的一切,那是不是比您所说的大清军要好,而且不止是好一点点,而是要好上百倍都不止,您说说,这样的军队,您为什么又不能统率呢,您不觉得统率这样的军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吗?” “再好也是叛军。”曾国藩冷冷地道。 “叛军?站在您面前的就是叛军的首领,叛军怎么了,叛军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叛军可以将国家治理好,叛军可以对洋人说不,叛军之内,人人平等,叛军的官,清正廉明,叛军的兵,悍不畏死…。。这些,嗯,这些,那所谓的大清朝廷能做到吗?”黄旭也有点火了,朝着曾国藩也吼起来。 他就想不通了,这曾国藩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是不是脑子给烧坏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他怎么就这样顽固不化呢,看来,他是被什么狗屁程朱理学给毒坏了。 “你…。你…。”曾国藩被黄旭的一番话给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黄旭的鼻子,涨红了脸,看起来气得不轻。 “大帅,让我说啊,您真还别生气,如果连这种事您都生气,您就是叫我小瞧您了,我可是一直十分佩服您的,想一想,在当今这个世上,若论大才二字,除了石王爷之外,又有谁可以与您相提并论,如今,石王爷不幸仙去,您可以独享大才一说,如果您还是想钻牛角尖,您可真算是辱没了您这天下第一才的名头。”黄旭没想就这么算了,继续煽情。 曾国藩平时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节,名声,现在却让黄旭拿着自己这些最看重的东西来说三道四,他怎能忍受。 “黄旭,你太过分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曾国藩大声道。 “大帅,我过分,我什么地方过分了,您说来听听,我哪个地方说错了,您说说看。”黄旭理直气壮地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今天也就不憋着了,他定要将该讲都跟曾国藩讲清楚,让曾国藩自己想去。 “你…。你…。。”曾国藩还真答不上来,黄旭说的还真没错。 “说不上来了,我说的就没错,大帅,是您的想法错了,而且错的太远了,照我看,您哪,要学会与时俱进。”黄旭就是要好好刺激一下曾国藩,让他学会好好反思自己。 “你,反贼。”曾国藩你了这么久,也就说出这几字。这也算难为他了,因为现在他也只能说出这几字了。 “是啊,在您的眼中,您的那位咸丰大哥的眼中,我们就是反贼来的,可是,您也不想想,他咸丰的祖宗不也是反贼吗?他的那什么大清的江山是从哪里来的,不也是从他们曾经侍奉过的主子-明朝那里抢来的吗?严格说起来,大家是彼此彼此,历史的车轮是不断向前的,清朝注定是要灭亡,因为它已经挡住了历史动行的轨迹,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您口中所坚持的那些,说穿了,就是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不值一提,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黄旭是越说越激动。 “谬论,谬论,完全是荒诞之言。”曾国藩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黄旭的这些话在他看来,都是一些犯上作乱之言,他这个大清的忠臣岂敢苟同。 “曾大帅,不管您怎么想,黄旭话已至此,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您好好想想,我改日再来拜访。”黄旭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就留给曾国藩自己考虑去。 黄旭说完,对曾国藩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开,丢下曾国藩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如果单看曾国藩之态度,今天之事对他的触动一定很大。 第二百六十八章 僧格林沁有麻烦了 黄旭回到自己大帐的时候,姚大洪等五兄弟与赵小锋,李秀成已然在坐,显然是等他好久了。 众人见黄旭进来,都站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怎么回事,人来的这么齐,有什么急事吗?”黄旭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并好奇地问道。 “大哥,据最新情报,清廷已任命了新主帅,并且还调派了援军,看来是准备在合肥与我们死磕了。”姚大洪与刘玉华对望一眼,由姚大洪出声道。 “新主帅,谁??”黄旭问道。 “铁帽子王,僧格林沁。”姚大洪慎重地道。 “僧格林沁,就是那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僧格林沁吗?”黄旭漫不经心地道。 “正是,驸马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听说此人文武全才,而且极善领兵,咸丰倚之为左膀右臂,此人一般都是随侍在咸丰身边,如果没有大事发生,此人一般不会亲至。他此次居然亲来合肥,想必是清廷已经知道事态紧急,所以,驸爷马,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看到黄旭好像不太重视的样子,一旁的赵小锋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大哥,赵先生所虑极是。”王小勇也是一样的意见。 “怕他个球,不就是僧格林沁吗,小爷我只要轻轻一挥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大哥,各位哥哥,你们就不用这么愁了,小弟这就潜进合肥城去,将僧格林沁那老儿擒来,免得你们整天在这提心吊胆的。”不用看,听这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东方不惑了。 “东方,你又在这里胡说了,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子。”王小勇喝斥道。 东方不惑最怕王小勇,听王小勇一出声,他赶紧缩了回去。 “大哥,你说怎么办?”这时说话的是田小二。 “东方之言,也并非不可行,这就要看这僧格林沁的秉性及其周围的环境是否对我们行事有利了。”黄旭想了想,道。 东方不惑之言提醒了黄旭,现在的清营,由于曾国藩之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如果没有这个什么僧格林沁,合肥可能真是支撑不了太久,但如果这僧格林沁正如人所说,确有真材实料,也许经过他的一番整顿,这摇摇摇欲坠的清军,可能还真有可能又被他拿捏到一块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轻取合肥城,可能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所以,在僧格林沁身上做文章,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们针对清廷的主要人物,曾经做过详细的调查,情报显示,僧格林沁此人没有不良嗜好,律己极严,不贪,不嫖,不赌,为人刚正不阿,想钻他的空子,不是那么容易。”刘玉华接过黄旭的话头道。 “是吗?清廷竟有这样的好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黄旭还是头一遭听说朝廷里还有这样的人物,有点不相信。 “应该没错,如果说清廷还有几个好官的话,这僧格林沁应该算一个,还有就是曾国藩,恭亲王两人,这三人应该算是不错的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好鸟了。”赵小锋也证实这僧格林沁算是一个好官。 “可惜了,不能为我们所用啊。”黄旭听说还有这样的好官,不禁起了爱才之心,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僧格林沁不但是满族人,而且是满清的皇族,他怎么可能跟着太平军走,所以,黄旭有点惋惜。 “是啊,如此人才,不能为我们所用,真是有点可惜。”赵小锋也有同感。 “既然不能用,那就毁去。”不是战友,就是敌人,既然敌人太贤,那只能毫不犹豫将其除去。这个基本的道理,黄旭还是明白的。 “大哥,此事交给我去办就行了。”东方不惑听黄旭倾向于采纳自己的建议,胆子又大了起来。 “赵先生,你说此事应该如何处理?”黄旭没有直接应承东方不惑,而是问赵小锋的意见。 “放着有东方兄弟如此高手在这,不好好利用,就实在太可惜了,此事可以交给东方去办,但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行动计划。”赵小锋道。 “好耶!”听赵小锋同意让自己去,东方不惑兴奋地跳了起来。 王小勇见状,在旁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东方不惑立即又禁若寒蝉。大家见他俩如此,都感到好笑。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能够生擒当然是好,如若不能,则就地格杀,永绝后患,绝不能拖泥带水。至于具体行动的方案,我们再进一步协商。还有,这次行动,我偕同东方一起去,速战速决,保证一击成功。”黄旭道。 “什么?大哥,你也要去,你如果去,那就不好玩了。”东方不惑一听黄旭要去,似乎有点不情愿。 “怎么,你又想搞什么飞机,这次可是去办大事,你以为是去旅游吗?少给我在那里叽叽歪歪,一切行动听指挥,明白吗?”黄旭严肃地道。他可不能在正事上跟他打哈哈。 “是。”东方不惑极不情愿地道。 黄旭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大哥,你非得亲自去吗?”虽然明知黄旭深怀绝艺,但王小勇还是有点不放心。 “对,我去,可以看着点东方。”黄旭道。 “小勇,你不用担心,我认为驸马爷去是最好不过的了,以驸马爷武艺之高强,心思之缜密,行动之机警,再加上东方兄弟的辅助,此事成功的机会将很大,即使不能成功,我相信凭驸马爷与东方兄弟的能力,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赵小锋到是对黄旭颇有信心。 正所谓关心则乱,兄弟之间感情太好了,有那些担心,这也可以理解。 “小勇,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呢,有我跟着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大哥的。”东方不惑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还保护大哥,我看是大哥保护你才对。”姚大洪在旁笑道。 众人一听此言,都哈哈笑了起来,搞的东方不惑好不尴尬。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赵先生,各位兄弟,你们可要抓紧啦,该搜集的情报,应了解的情况,一定要准备好了,我们一定要尽快将具体的行动方案搞出来,以免夜长梦多。”黄旭郑重地道。 “是。”众人领命。 “好,此事就说到这,对了,赵先生,郭将军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郭破天已经占领了武昌,正准备攻取信阳。 关于郭破天一边的情况,黄旭也是时刻关注着,毕竟大家商量好两路大军齐头并进的,郭破天那边都快连下两城了,自己这边也不能担搁太久了。 “郭将军已经稳住了武昌的局势,现如今已移兵信阳城下。”赵小锋如实地道。 “据你估计,郭将军多久可攻破信阳?”黄旭又问。 “如果不出意外,十五天之内,一定可破信阳。”赵小锋算了算,肯定地道。 “好,那我们就将清军压制在合肥城,再拖它个半个月,等郭将军破了信阳再说。”黄旭兴奋地道。 自黄旭与郭破天同掌主帅之印以来,太平军进军顺利,郭破天那一路已经占领了武昌,攻破信阳只是时间问题了,而黄旭这一路,保要能顺利地将清军的残余力量消灭在合肥,那他们也等于就是打开了进攻清廷腹地的大门,如此一来,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天国一统天下将指日可待。 “大哥,还有一事。”姚大洪还有话说。 “何事?”黄旭道。 “清廷派出的二十万援军,最迟应该会在这两天抵达合肥。”姚大洪道。 “二十万援军?除了曾国藩的队伍,清军还有能打伏的士兵吗?”黄旭有点怀疑。 “据报,这支军队叫什么神策军,乃是新组建的一支军队,领军将领乃是郭文兵与邓定公。”姚大洪道。 “郭文兵?没听说,邓定公嘛,不就是那给我们送粮草吗?”黄旭的话说的非常有意思。 众人听黄旭说的好笑,又是一阵大笑。 “驸马爷,这邓定公不容小视,上次我们之所以得手,是由于对方轻敌所致,但这并不能否认此人乃是一个将才。”赵小锋与恭亲王对邓定公有着相似的看法,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 “谢赵先生提醒,我会小心的,如果按大洪如此说来,清朝已经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合肥,那么,只要我们在合肥全歼清军主力,那我们将可以长驱直入,直捣清廷的帝都。”说这话时,黄旭的表情就象一只饿狼看见了待宰的羔羊一般,双眼放光,。 “正是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小视清军的这股力量,如果算上神策军,他们足足已有四十几万人马,而我军才接近三十万,敌军还据有坚城,这真乃一场硬仗也。”赵小锋的意思是说,他们不能盲目自信。 “放心,军师,我们不会蛮干,这不,我们不是已经有了釜底抽薪之计了吗,只要将僧格林沁搞掉,清军就变成群龙无首,到时候再各个击破,大事可定。”黄旭道。 众人听黄旭如此说,都纷纷点头。 至此,大事议定,大家分头准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猎杀 针对僧格林沁的狩猎计划很快便制定完成了,在此之后,黄旭与东方不惑要做的就是调整好状态,从而等待最佳行动时机的到来。 好在这一天并没让他们等太久,机会终于来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黄旭带同东方不惑悄悄地离开了太平军大营,两人施展轻功,朝合肥城方向急掠而去。 到了合肥城下,他们先是隐身在暗处,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时正值城门楼上两班士兵换岗之时,防守稍显松驰,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说是迟,那时快,两人弹身而起,如轻烟飘过,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合肥城。 他们按照事先既定的部署,潜行至僧格林沁的下榻之所,在安全的进入僧格林沁暂住的府第之后,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黄旭负责,他将执行终极的猎杀任务,一路由东方不惑负责,主要任务是抢战制高点,配合及掩护黄旭的行动。 由于准备充分,他们安全地抵达了预定地点,并潜伏了下来。 而他们的猎杀目标僧格林沁,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当然,不管他在做什么,他一定没有想到,未知的风险正悄悄向他袭来。 僧格林沁这两天确实很心烦。 首先,整顿湘军之事进展的很不顺利,大部分的湘军将领对他是阳奉阴违,基本上都不愿意配合他的工作,就更别谈服从他的指挥了,如果大战就在此时爆发,他还真没有信心可以守得住这合肥城。还好,李鸿章此人不错,自打他第一天奉旨接手湘军开始,李鸿章就为他忙前忙后,竭尽所能地帮助他熟悉湘军的情况,这也令僧格林沁心存感激,甚为倚重李鸿章,视李鸿章为心腹。 但李鸿章的真正心思,又有谁能料得准呢? 其次,僧格林沁给咸丰上的折子,也有了结果,咸丰的意思是,暂时还不能杀曾国藩,不但不能杀,而且还要想尽办法将其营救回来。看来,皇上一定是受了恭亲王这个老混蛋的蛊惑,否则,皇上应该不会对曾国藩如此宽宏大量。他真就搞不明白了,同是皇室宗亲,这恭亲王为什么与自己对曾国藩的看法就如此不同呢。僧格林沁想。 最后,郭破天正在猛攻信阳,信阳守将已经一连几天都有奏报到来,希望僧格林沁能够派军支援,如果没有援军,信阳必将失守,但僧格林沁现今是自身都难保,哪还有援军可派。说到底,这都是劳什子湘军给闹的,如果他们心甘情愿地服从自己指挥,那自己还用这么操心吗,还用这样左右为难吗,真是操他妈的湘军,僧格林沁在心里暗暗骂道。 但是,骂归骂,这些事还得他僧格林沁来处理,他感觉自己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幸好,除了这些烂事之外,也有一点点好消息,那就是,神策军已经赶到,他自信可以收放自如地指挥这支新军,有了这倚仗,他算是有了一定的底气。 在神策军抵达之后,僧格林沁初步对神策军进行了考量。 他对这支新军的整体印象还不错,这批兵员的素质本就不错,也没有什么恶习,再加上郭文兵将他们训练的也不错,所以,这神策军大有可为。 他相信,只要再稍加磨练,假以时日,这支神策军应该不会比曾国藩的湘军差。他打定主意,在这次合肥之战中,一定要好好使用这支新军,如能使用行当,神策军完全可以凭此一战扬威,这不但能使神策军一战成名,身价百倍,更能让他是临时主帅声誉更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曾国藩有幸平安归来,他也再难与自己抗衡。 僧格林沁打的真是好主意。 麻烦归麻烦,但也得一条一条地去解决,这不,今天一整天,僧格林沁差不多都是在与众将商议如何派出军队去援救信阳,到底派哪支军去支援信阳,这是无法回避的头等大事。 武昌已经陷落,如果再失信阳,不仅让反攻武昌成为不可能,更有可能让整个战局急转而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可商议了半天,大家都商议不出个结果来,最后,竟然有人提议,让神策军去,僧格林沁当然不愿意了,神策军可是他保住合肥城的底牌,他可不愿意轻易动用。 其实,他属意的是让罗泽南与骆秉章率一军前去支援,但他话还没出口,罗泽南已经先行回绝了,理由是他所部兵马仍需要整训,没办法上阵打仗。 这样的局面让僧格林沁又尴尬,又气愤,到最后,他是忍无可忍,只能拂袖离去,将一众将领扔在那里面面相觑。 离开议事处之后,僧格林沁便在亲卫队的保护下,回到了下榻之处,但他并没有立马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外面的花园中停了下来,他先是围着花园内的小径慢走了几圈,慢慢将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想,既然咸丰已经将这前线的重任交给了自己,于公于私,他都要办好这趟差,但偏偏天不遂人愿,他碰到了一堆刺头,让他束手无策,再这样内耗下去,不等太平军来攻,他们就已经败了。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他更要殆尽竭虑,想出好办法,以解开当前之困局。 他在花园内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要认真地思考一下,这后面应该如何走。 他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因为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如果他没办法在短期之内完成对湘军的整训,使之同神策军协同做战,说什么都是空话,因为他是无法单独统率神策军对抗太平军的进攻的。 难道真要先去将曾国藩解救回来,才能扭转当前的局面吗? 说起解救曾国藩,僧格林沁也是一肚子的气。那些个湘军将领,每天都在自己耳边没完没了地说,要他出兵去解救曾国藩,到最后,好象是他僧格林沁在故意阻止他们,不让他们去营救曾国藩似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来,这湘军还真成了曾国藩的私家军了,这对大清朝不是好事。万一这曾国藩心存异心,那国家便完了,他是忧心忡忡,但又无可奈何。 僧格林沁在外坐到饭点时间,他才进餐厅用饭,用完饭之后,他又泡了一壶茶,慢慢品尝,茶喝完了。又开始批示军事急件,直到最后他觉得真累了,这才伸了伸懒腰,准备休息。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他的房间缓缓而去,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亲兵护卫。 到了房门前,他吩咐亲兵在门口守护,自己则推门进了房间。 也许他并不知道。就在这里,就在这房间里面,黄旭正伺机而动,随时随地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僧格林沁刚走进房间,心中就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是大清第一勇士,本身武艺出众,而且久历疆场,杀人无数,杀戮将他对危险的感知提升到很高的层次。他即刻虽已感觉到了危险,但他又无法判断出这危险来自于何处,他想退出房间,但又感到退无可退。 他暗自戒备,并迅速判断有可能的危险来源地。 黄旭在暗处将僧格林沁的一举一动看得非常的清楚,但他没有急于出手,他在等待时机,一个最好的出手时机,他要保证可以一击而中。 时间在流逝,但两人暗中的较量却并没有结束,僧格林沁不敢随便乱动,也不敢大声呼叫,他担心一旦这样做,就会打破当前的攻守态势,让躲藏在暗处的敌人有可乘之机,如此一来,他就危险了。 汗水已经将僧格林沁的衣衫全部打湿了,连底裤都没能幸免,但他还是屹立不动,用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希望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可以忍不住先出手,那他将有机会可以逃脱。 说句实话,自他出道至今,好多年过去了,从来还没有哪一个对手能带给他如此大的压力,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而且对手还躲藏在暗处,施给他的还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对手与他是面对面,他还有信心一战,但对手却却在暗处。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如芒刺背的感觉,他的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恐惧感,他怕了。 黄旭仍是一动不动,但他释放出的感知波早已布满整个房间,就是闭着眼睛,黄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房间内的一举一动,而僧格林沁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黄旭这种超强的感知波探了个一清二楚,黄旭甚至能够感觉到僧格林沁内心的异动,他明白僧格林沁在恐惧。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他忽然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这人都是一样,无论他有多么强悍,都是血肉做的,都知道怕。 几个时辰过去了,对峙还在进行当中,两人虽然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但很明显却可以看出,僧格林沁的体力消耗相当的严重,在这样下去,就是黄旭不出手,他都有可能支持不到最后。僧格林沁的心里对目前的情况是相当的清楚,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撑下去,并寄希望于有奇迹出现。那么,奇迹会出现吗? 当然,奇迹没有出现,但意外却发生了。 正在僵持中的两人忽然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王爷,您睡下了吗?”原来敲门的是门外的侍卫。 “还没有,什么事?”僧格林沁知道机会来了。 “您的安神汤好了,是否现在就给您送进来?”门外的侍卫道。 “本王有点不舒服,安神汤就不喝了。”僧格林沁道。 他的话中包含了两层意思,其一,阻止侍卫冒然地进入他的房间,以安躲在暗处的黄旭之心,免得其暴起发难,其二,隐晦地告诉侍卫,他的身体有恙。如果这侍卫足够聪明,他一定会做些什么,但结果却让僧格林沁失望了。 “是,王爷。”门外的侍卫可能以为僧格林沁要睡了,没再追问什么。 僧格林沁见门外的侍卫没有领悟自己的真正意思,心中有苦说不出。 看来,他只能靠自己死撑到底了。 第二百七十章 戏耍僧格林沁 对此时的僧格林沁来说,等待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无声的折磨。 “阁下何人?本王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行刺于本王?”僧格林沁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与其这样被活活磨死,还不如来个痛快,他是豁出去了。 “哈,哈,僧格林沁,大清第一勇士,果然是名不虚传。”黄旭拍了几下手掌,从暗处走了出来。 既然僧格林沁这么着急地想死,那黄旭好歹也要成全他。 “你是谁?”僧格林沁小心地道。 “王爷,您问这话就有点可笑了,您不是已经心知肚明我此行的目的了吗,您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会说自己是什么人吗?”黄旭轻轻一笑,道。 “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阁下定非等闲之辈,即使要本王的命,也要让本王死个明白,至少也要让本王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的。”僧格林沁装着漫不经心地道。 “哈,哈,王爷,您这下可想错了,我是一个做事没什么羁绊的人,思之所至,行之所至,讲究的是随心所欲,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我不高兴报出自己的名号,你怎么说,那都是没用的。”黄旭大笑一声,语带嘲讽地道。 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僧格林沁的当,这么容易就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再说,自己凭什么告诉他。 “像你这样的英雄,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难道就不怕人耻笑?”僧格林沁从来没见过象黄旭这样的人,一时半会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过了很久,他才语气生硬地道。 坦率地讲,听完黄旭的话,僧格林沁心中很恼火,想他僧格林沁是何许人,堂堂大清第一勇士,何曾受过这样的白眼,如果不是忌惮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他早已将对方斩于自己的刀下了,哪还会这样好声好气地与对方在言语上周旋。 “耻笑,没人知道我谁,又有谁可以耻笑我,王爷的话有点搞笑。”黄旭深知僧格林沁的性格,他就是要在言语上挤兑他。让他头脑发热。这样一来,黄旭也好省点力气。。 “世间竟然有你这样的人,实是本王生平少见。”僧格林沁轻轻笑了笑道,看样子并不生气。 其实,僧格林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只是他明白。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要保持冷静。他可不能上了对方的当。 “过奖,过奖,既然如此,王爷,您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王爷想怎么样死法。”听黄旭之言,好象僧格林沁已是死人一个。他这话也真够毒的。 “哼,你似乎很有把握?”僧格林沁本就脾气不好,再加之他已经忍黄旭好久了。听他这话,他的忍耐的临界点已经到了。。 “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黄旭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 “那你还等什么呢?来呀!”士可杀,不可辱,僧格林沁真的受够了。 “王爷似乎不怕。”黄旭到是显得不那么急了。 “怕有何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僧格林沁毫不示弱地道。 “很好,有志气,可惜就是实力差了一点点。”黄旭真是竭尽挖苦之能事。 “放你娘的屁,你真以为老子怕你了,龟儿子,你有本事就将老子杀了,在言语上逞威风,算什么英雄好汉。”僧格林沁彻底被激怒了。 “僧格林沁,你给爷爷听好了,爷爷不是不想杀你,只是爷想在你死之前,好好逗你玩一玩,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爷喜欢,爷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爷喜欢什么时候出手,就什么时候出手,干你娘的屁事,你爷要杀人都不急,你这死人急个啥,难道是赶着去投胎吗?。”黄旭知道这僧格林沁已经中了自己的激将之法,但他还不能放松,还要添上一把火,最好让这僧格林沁完全失去理智。 “他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僧格林沁满眼通红,大骂一声,不顾一切地朝黄旭扑来。 黄旭暗道一声,来得好,但嘴上却没有停:“哟,僧林老儿,你这么急着想死呀,老子可还没骂够呢。” 僧格林沁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就象一只疯狗,对着黄旭就是一通狂撕乱咬。而面对僧格林沁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黄旭轻描淡写地就将之化去了。 “呀,来人啊,疯狗咬人了,救命啦…。。”在招架僧格林沁进攻的同时,黄旭的嘴巴也没闲着,那样子真象被狗咬了一样。 此时的僧格林沁已经听不到黄旭说什么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黄旭死,他状若癫狂,招招攻向黄旭的要害。 不过话也要说回来,虽然黄旭自信可以赢这僧格林沁,但僧格林沁号称大清第一勇士,确有真材实料,黄旭若想与僧格林沁一招一式地放对,一百招之内,他很难将僧格林沁拿下,为求速战速决,他只能就使出激将之法,让僧格林沁怒激出手,以便他从中取利。 如今僧格林沁果不其然是上当了,他到是可以省不少事,所以,当僧格林沁又一阵狂攻过后,黄旭出手了,只见他伸出左手在空中虚点几下,僧格林沁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妈的,你这是使的什么妖法,快放开老子,有种的,咱们真刀真枪的打过,使这种妖法,算什么英雄好汉。”满清之人多习外功,注重的是马背上的功夫,内功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是一种传说,即便是僧格林沁这种将外功修炼到极致的人,对内功也是一窍不通,所以,他不识这点穴之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什么大清第一勇士,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以前还是高估计你了。”擒住了僧格林沁,黄旭当然有了说这种话的资本。 “你使诈,本王不服。”都到这种时候了,僧格林沁嘴巴还很硬。 “兵不厌诈,你没听说过吗,亏你还是这清军的主帅,你这主帅该不会是凭关系,走后门混来的。”黄旭嘴上并不留情。 “你,你放屁。老子是皇上亲封的大清主帅。你如若不信,可以去问。”僧格林沁是好不容易才弄来个主帅之位,他还想凭这主帅之位来为自己正名,黄旭这样说。他当然是不能同意了。 “行了。行了。我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你已是我的阶下之囚。说什么都没意义了。”黄旭没想这个僧格林沁还有一点点孩子气。 “你动手。”僧格林沁知道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了,索性来个痛快了事。 “这么快就想着去死了吗,你就不说一说,你有什么未了之事没做的,也许爷爷我一时高兴,会帮你去完成也说不定呢。”黄旭就是要调戏调戏这僧格林沁,想一想,这可是大清第一勇士啊,皇封的铁帽子王,不占他点便宜,那怎么行呢。 听这话,这哪象是什么剑拔驽张的两军对垒,到是有点象是儿戏。 “你,算了,再说,本王就是有什么事,也不会跟你说,少说废话,给爷爷来个痛快的。”铁帽子王似乎死意已决。 “给你个痛快,不,不,爷爷我还没有玩够呢,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你去死呢,爷爷还想继续玩呢?”黄旭连连摇头,一副完全不同意僧格林沁提议的样子。 “你是英雄好汉吗,本王看你象是个无赖。”僧格林沁还真是没见过象黄旭这样的。 “不,僧格勇士,你说错了,我既不是好汉,也不是无赖,我前面已经说过了,随心所欲,我只是随心所欲罢了。”黄旭一本正经地道。 “哎呀呀,大爷,本王叫你大爷还不行吗,你要么就杀了本王,要么就放了本王,请你别再寻本王穷开心,行吗?”僧格林沁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不,不,想死还不容易,但爷爷还没玩够呢。”黄旭可不愿意这样就杀了他,这世间能有几个僧格林沁,好不容易遇上了,说什么都要好好聊一聊。 “我的天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本王,竟让本王遇上这样一个人,兄弟,本王求你,你就放过本王,给个痛快,给个痛快,行吗,就算是本王求你。”僧格林沁可怜兮兮地道,他实在是受不了黄旭了。 “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只是想与你谈谈心,你别装出那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再说了,我可没说过要杀你呀?”黄旭心中觉得好笑。 “你前面不是说要来杀本王吗?”僧格林沁心中一动道。 “没错,我是要杀你,但不是现在杀你,什么时候杀,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黄旭就象是在述说一件与僧格林沁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你混蛋。”僧格林沁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才混蛋,你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混蛋,对,骂的就是你,你拿那种眼神看我干嘛,不服气吗,有本事,过来咬我呀,怎么,不敢,还是不能,你就那么一点能耐,不是爷小瞧你,你能做的也就是拿你那两只狗眼瞪瞪爷而已,除此之外,你还真干不了什么,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免得惹爷生气。”黄旭没好气地道。 “你杀了本王。”听了黄旭的话,僧格林沁良久不语,过了很久,他才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他不准备再与黄旭做无谓的口头之争了,打定主意一死了之。 “僧格林沁,你想死不还没那么容易,我们走。”黄旭笑了笑,大喝一声,抓起僧格林沁,从窗户处窜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噩耗 黄旭带着僧格林沁穿窗而出之后,便大叫一声道:“东方,走”,说完,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东方不惑见黄旭已经得手,不禁大喜,他同样展开身形,尾随黄旭而去。 黄旭之所以不悄声离去,而是要大张旗鼓地离开,就是为了将自己劫持僧格林沁之事公开,让清营中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帅又丢了,从而以此来造成清营中的恐慌,达到攻心之目的。 而当僧格林沁的这些个亲兵及护卫们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一个个都大惊失色,他们立即搏命狂追,但他们又怎能跟得上黄旭的步伐,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僧格林沁被黄旭劫持而去。 僧格林沁的亲卫们眼见已经没办法再将他们的僧王爷追回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并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上报朝廷,请旨定夺。 这清军也算是倒霉透顶了,这才多长时间,两任主帅,曾国藩与僧格林沁就同时被擒,真是可悲啊。 相关的奏报被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咸丰的案头,当咸丰在看完这份奏报之后,一时气没跟上来,竟给气得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寝宫,旁边围了一大群人,有皇室宗亲,如恭亲王等人,有妻妾众人,如慈禧等人,再有就是一些重要的文臣武将,其他诸如太监。宫女,那是不计其数,总之,该到的,全部都到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不少。看来,他咸丰一晕倒,整个皇宫都给震动了。 “快,快。御医。皇上醒了,你快来看看,皇上,你可真是吓死老臣了。”恭亲王见咸丰醒了。连忙大叫道。 在后侍候的御医听说皇上醒了。身子一抖。顾不上多想,小跑几步,啪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咸丰的御榻前,一把抓起咸丰的手腕,用心地为他把脉,咸丰能感觉到御医的手抖的很厉害。这也难怪,如果咸丰就这样嗝屁了,那他们这些御医也难辞其咎,重则杀头,轻也得判个没收家财,充军宁古塔之罪,紧张也就在所难免了。 “怎么样?”恭亲王在旁边着急地问道。 “朕没事,恭亲王留下,其他人都下去。”还没等御医出声,咸丰开口说话了。 “皇上,您可要多保重,还是让御医先看看,有什么事,迟点再说也不迟。”恭亲王是一片好意。 “咳,咳,恭亲王,朕都说了,让其他都先出去,你是想抗旨不遵吗?”咸丰干咳了几声,很不高兴地道。帝王威严不容践踏,即使他病了。 “是,皇上,老臣遵旨。”听咸丰如此说,恭亲王可不敢再劝。 他说完,便退到一边,恭敬地等候咸丰皇帝的再次传唤。 “皇上保重,臣等告退。” “皇上保重,妾身等告退。” ……。 请过安之后,该退的人都退下了,寝宫之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咸丰以及恭立在一旁的恭亲王二人。 “今早得到奏报,铁帽子王僧格林沁被不知名的贼人劫持,下落不明,恭亲王,你说怎么办?”众人退下之后,咸丰将脸转向恭亲王,轻声道。 “什么?”恭亲王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都傻了。 一时之间,整座寝宫内都寂静无声,恭亲王双眼茫然,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咸丰则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说到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咸丰在看过那份奏报之后,突然之间就晕倒了。 “皇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呀。”恭亲王在震惊过后,更多的是不能相信。 “说说你的理由。”咸丰帝道。 “皇上,僧兄可是咱大清第一勇士,武力非凡,而且,他的亲兵护卫都是千中选一的高手,再加上合肥城有几十万军队驻扎,他怎么可能会被人劫持,会不会是搞错了。”恭亲王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 “奏报正是僧格林沁的护卫将军发来的,想必不会有错。”咸丰帝与恭亲王一样,他在初见这个消息之时,他也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但实在是又有让他不得不相信的理由,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头晕倒的原因。 “那我们要不要再发一封函件过去合肥,让郭文兵,李鸿章他们再核实一下?”恭亲王认为不能仅凭一个护卫将军的话,就下这样的结论。 “不用了,此事想必没错。”咸丰有气无力地道。 “皇上就这么肯定。”恭亲王道。 “这你就不必问了,朕自有办法证实,你只要知道此事属实就可以了。”咸丰帝似乎不愿恭亲王再在这事上纠缠,有点不耐烦地道。 咸丰之所以有这样的把握说那护卫将军讲的是实情,是因为,那护卫将军就是他安插在僧格林沁身边,用来监视僧格林沁的,这事岂会有假,他之所以不让恭亲王再问下去,那是因为,他同样在恭亲王的身边安插了他自己人,他岂能将这样的事说给恭亲王知呢?帝王心思,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揣摸清楚的。 “皇上,如果僧兄被劫,那事情就麻烦了。”恭亲王忧心忡忡地道。 “是啊,先是曾国藩被擒,再有僧格林沁被劫,难道大清朝真是气数已尽了吗?”咸丰的话中透出无尽的伤感。 “皇上,个中真相还未可知,您不必灰心丧气,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前线的情况,再次挑选出一位可当大任之人,出任临时主帅,以抵抗太平贼寇的进攻。”震惊过后,恭亲王开始冷静下来,他深知。他们不能因此事乱了方寸,误了大事。 “不错,你到是提醒朕了,僧格林沁一人被劫,虽然对大军不利,但我们的大军还在,只要有一位得才兼备之人能暂时统领大军,那我们还是可以稳定局势的,你看,朕也是让僧格林沁被劫一事急晕了脑袋。”咸丰听了恭亲王的话。一屁股从御榻上坐起。脸上带着兴奋之急,急切地对恭亲王说道。 “皇上,老臣正是这个意思。”恭亲王道。 “好,那你就跟朕说说。谁能出任这临时主帅?”咸丰帝脸上的忧郁之色尽去。只见他双腿盘坐在御榻之上。盯着恭亲王道。 “李鸿章。”恭亲王口中吐出了三个字。 “李鸿章?朕知道他,朕不是有旨让他出任江宁巡抚吗,怎么。他还没有到任吗?”咸丰虽然对李鸿章印象不错,但那都是缘于曾国藩之面,如真要让任命李鸿竟做这三军之帅,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启奏皇上,李鸿章本来是奉旨要去江宁上任的,但事有不巧,正逢湘军与太平军大战,所以,此事就给耽搁了下来,此人此时正在合肥军中,皇上何不任用此人,以解当前之危。”恭亲王深知李鸿章之能,极力举荐。 “但是,要他出任这三军之帅,他行吗?朕可听说,他只是一介书生。”咸丰可不敢轻易就将这前线的几十万军队交到一介书生手里。 “皇上,李鸿章此人,老臣甚为熟悉,他是曾国藩的学生。此人虽乃一介书生,但学识渊博,胸中包罗万象,其才智一点也不下于他的老师曾国藩,足可以担当重任,而且,此人虽不善勇力,但在湘军中甚有威望,除曾国藩之外,能将湘军捏合在一起的只有此人,所以,皇上,李鸿章实是这主帅的不二人选。”恭亲王竭力劝说咸丰皇上。 咸丰听后,起身下榻,披上一件外套,低着头在寝宫中度着方步,似是难以下决定。恭亲王一直恭身立在一旁,静候咸丰决断。 “恭亲王,这可是大事,如若此次再出事故,那我们就将万劫不复了。”咸丰帝走了很久,或许是走累了,也或许是下了决定,只听他对恭亲王道。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请旨由李鸿章出任这前线主帅。”李鸿章咬了咬牙,又给咸丰添了一把火。 “好,朕就再相信你一次。”咸丰终于是拿定了主意。 “谢皇上。”恭亲王喜道。 “行了,不必多礼了,此事虽然已经定下,但朕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你代表朕去一次前线,将所有事情详细地了解清楚,回来向朕报告。”咸丰道。 “是,皇上,臣这就动身赶往前线,可是李鸿章的任命已是刻不容缓…。。”恭亲王是念念不忘李鸿章任命之事。 “恭亲王,你就放心,朕稍后就亲自拟旨,任命李鸿章为帅,今晚就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咸丰道。 “皇上英明。”恭亲王高兴地道。 “不是朕英明,是你英明才对。”咸丰开玩笑道,看起来,他心情很不错。 “臣不敢。”恭亲王听到咸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好了,恭亲王,你起来,看把你吓的,朕也就是与你开句玩笑。”咸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恭亲王,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起来。 “谢皇上。”恭亲王口中言谢,又恭敬地向咸丰磕了一个头,这才依言站了起来。 “恭亲王,希望这次咱们不要走眼才好。”咸丰道。 “皇上放心,李鸿章一定能办好这趟差。”恭亲王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此事就这样,朕今天也被这事折磨的不轻,现在想休息休息,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你就跪安。”咸丰将大事处理完,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皇上,臣告退。”恭亲王道。 “对了,你要尽快赶往前线,可别忘了。”咸丰又提醒道。 “皇上,臣不敢忘,臣会马上安排,臣告退。”恭亲王道。 咸丰帝摆了摆手,示意恭亲王可以退下了。恭亲王又向咸丰行礼,之后,他便退出,疾速回府去安排赶往前线之事。 第二百七十二章 曾国藩打的好算盘 黄旭原以为要经过一番折腾才能搞定僧格林沁,谁知最后竟是毫不费劲便手到擒来,这一出真是让黄旭心中乐开了花。 擒到了僧格林沁,其意义不仅仅是让太平军少了一个重要的敌人,而且还重挫了清军的锐气,让清军陷入群龙无首之局面,实乃一举两得之事。 好事虽是好事,但随之而来,却有个难题摆在了黄旭面前,这擒到了人固然是好事,可是如何处理却是一个大问题,说直接杀了,有点不划算,黄旭还没从这家伙身上搞出哪怕一点点油水来,就这样杀了,那多可惜啊,但说不杀,这僧格林沁与曾国藩大不相同,他是个满清人,劝降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后的结果,一定还只能是个杀字,所以,黄旭非常之矛盾。 这是幸福的烦恼啊。 黄旭左思右想,思前想后,一时也下不了决定,正烦恼间,忽有士卒来报,曾国藩请他一叙。 黄旭突然听到曾国藩有请,刚开始还愣了一下,随之却计上心来,他脑中有了一个处置僧格林沁的好办法。 太平军营,曾国藩的营帐之中,黄旭如约而至,他与曾国藩见礼毕,闲聊了几句,便直接切入正题。 “曾大帅,您今儿个请我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聊天这么简单。”黄旭认为这曾国藩无事献殷勤,总没什么好事。 “那是当然,本帅请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曾国藩比黄旭更直白。 “嗨,大帅,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您有话直说就行了,我一定竭尽所能满足您。”黄旭热情地道。 “唉,只怕此事黄元帅办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啊!”曾国藩长叹一声,拿眼紧盯着黄旭道。 哼,果然是只老狐狸,自己话还没出口呢,他就已经将自己的退路给封死了,看来,此君欲说之事一定不是好事,黄旭心想。 “是,是啊,您说的对,我不是神仙。有很多事,我办起来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大帅可以先提出来,我们具体事情,具体研究,如果我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即使我没法办到的,我也可以代为向关键的主事之人反映,争取帮忙解决,我这样说,您是否满意?”黄旭也叹了一口气,这才道。 他心中明白,眼前这一关是避不过去了,何况,他现在是想尽办法拢络曾国藩,只要曾国藩提的要求不过份,他一般都会满足他。 “好,够意思,有黄元帅这句话,本帅就放心了,本帅先在这里谢过黄元帅的美意了。”曾国藩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案几,语带兴奋地道。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应该的,应该的。”黄旭乐呵呵地道。 “黄元帅此话言之尚早。”曾国藩听黄旭说是自家人,马上警惕起来,严肃地道。 在此类大事大非之事上面,他可不想给黄旭留下口实,他还是与黄旭保持一段距离的好。 “大帅,您看您,您见外了不是,我可不想占您的便宜。”这便宜没占着,漂亮话总可以说。 这曾国藩将这底线守得还真紧啊,这一段时间以来,不论黄旭采取什么策略,曾国藩在这类事上就是不松口。在这一点上,尤其令黄旭佩服。 “黄元帅,咱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彼此之间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话,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就可以。我的为人,你想必也已经了解,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本帅心中很清楚,所以,黄元帅,在有些方面,你还是不要妄费心机了。”曾国藩直截了当地道。 “那是,那是,我也是这样想的。”黄旭正色地道,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还想占曾国藩的便宜呢。 “好,本帅就是喜欢黄元帅这样。”曾国藩笑道。 “那…。大帅现在可以说你的事情了。”黄旭指的曾国藩想说的那事。 “当然。”曾国藩道。 “黄旭洗耳恭听。”黄旭道。 “黄元帅,是这样,你看啊,本帅在太平军坐客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这离家太久,家中之人定会焦急万分,本帅呢,思之良久,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黄元帅是否可以帮这个忙。”曾国藩言词恳切,满怀期待地道。 黄旭一听曾国藩此言,突然间就明白了曾国藩接下来要说什么。老实说,这事让黄旭很为难,如果拒绝,那是拂了曾国藩的面子,如要同意,那更是不可能,两难啊!黄旭这两天还真是见鬼了,两难之事碰到不少,这不,才多大点工夫,他就碰到了两件这样的事。 现在的情况是,既然曾国藩话已经出口了,他自己就得继续听下去,而且必须处理好,确保慎之又慎地处理好。 “大帅,黄旭有言在先,如能帮忙,那是责无旁贷,如若黄旭无法办到,那也必将竭尽所能,帮助大帅达成心愿。”黄旭说的毫不含糊。 “好,黄元帅,本帅没有看错你。”曾国藩大喜。 “大帅,您接着说。”黄旭道。 “本帅想回家看一看,当然,只是看一看,绝对没有其它想法,看一看之后,只要见到家里人都平安,那本帅的心愿也就算是了了,你也可以派人跟着本帅,本帅做完该做的事之后,绝不多做停留,即刻就回来。”曾国藩拍着胸脯保证道。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提类似的要求,黄旭觉得一点也不过分,但曾国藩却不同,他身份特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出了什么状况,谁能负责,谁又能负得起责。黄旭很踌躇。 “大帅,要说嘛,如若换作常人,您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您的请求,但您也知道,您身份特殊,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稍有不慎,如果因这事搞出点什么大事来,那就不好收场了。”黄旭将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 “是,是,这个本帅理解,所以,本帅这不是求你帮忙吗?”曾国藩看来是深思熟虑很久了,他甚至已将黄旭的每一个反应都做了仔细的推敲,想好了应对之言。 看来,黄旭是有点失策了。 “是,是,这忙嘛,我一定帮,但是否可以容我想一想。”黄旭没说不帮忙,只是说要想一想。 “这是当然,黄元帅当然可以考虑,本帅可以等。”曾国藩不怕等,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还在乎再多等这么一点时间吗。 听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是曾国藩占理而黄旭却是理亏了,真有意思。 “黄元帅。可否容本帅再问多一句?”曾国藩的问题还真多。 “可以。当然可以,请说。”黄旭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本帅是归心似箭,想必黄元帅一定能理解本帅的这种心情。所以。本帅想问一问。黄元帅大概要考虑多久,你别误会,本帅不是在追你。本帅只是想了解一个大概的时间。也好放心些。”曾国藩是步步紧逼。 “放心。曾大帅,我不会考虑太久,一旦有了答复,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黄旭的头都大了。敷衍道。 他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曾国藩这样粘人。早知如此,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拒绝他算了。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放心,放心,本帅岂能不放心黄元帅,黄元帅办事,本帅一直都很放心,只不过,只不过,本帅还是希望黄元帅可以快一点,本帅没别的意思,本帅只是想早去早回,早点了本帅的一桩心事,这个还请原谅。”曾国藩开始喋喋不休。 黄旭今天是大开了眼界,他算是见识了曾国藩的另一面,除了粘人之外,他还很啰嗦,同一件事情,他总是会不停地在你耳边说啊,说啊,听得你烦,听得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也许,也许这也算是曾国藩与人谈话的一种策略,一种为了达到最终目的的谈话方式,他就是想让你烦,你烦够了,就会为了早点打发他,不折不扣地会满足他的要求,很高明的谈话方式。 “理解,非常理解,我能想象的到曾大帅此时此刻的这种迫切的心情,我也非常希望能帮助曾大帅达成所愿,但是,这事急不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还请曾大帅能休谅一下我们的良苦用心。”对待此时的曾国藩,黄旭也要学学扮猪吃老虎,他可不能因为曾国藩的几句话,就这样放他回去,那岂不是放虎归山,这样的事情,黄旭可不能做。 “看起来,黄元帅对本帅还是有点不放心?”曾国藩岂能听不出黄旭话中的推脱之意。 “大帅,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对您是一百二十个放心。绝对放心,只是我有自己的难处,你也是做主帅的人,你应该也能理解,这主帅难做啊。”黄旭此时的策略就是说困难,将困难说的越大越好,但又不能明摆着拒绝,关键是要把握其中的度,这的确需要一点水平。 “黄元帅,你尽管放心,本帅也已经表过态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安排人跟着本帅去,权当是监视本帅,你样总该行了。”曾国藩强调道。 跟着你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你当我傻呀,黄旭心想。 黄旭当然不傻,所以,他还有话要说:“曾大帅,这说来说去,终归都是要给一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你说是?” 黄旭反正是不能立即答应。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看得出来,曾国藩很失望。 “好了,曾大帅,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黄旭道。 “希望如此。”曾国藩只能如此了。 “大帅,这事就谈到这里,我今天来,还给您带来了一个老朋友,您可以与他谈谈,相信他一定不会令您失望”黄旭故事神秘地道。 “老朋友?谁?”曾国藩满脸疑惑地道。 “您看了不就知道了吗?”黄旭笑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唇枪舌剑 当僧格林沁被带到曾国藩面前的时候,僧格林沁与曾国藩都是大吃一惊,他们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 黄旭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已是了然,看来,他让僧格林沁来见曾国藩,的确是来对了,想来只要这两人深谈一番,他必定就能找到处置僧格林沁的办法,可能连带曾国藩都给降伏也说不定。 此时是属于僧格林沁与曾国藩的二人时间,黄旭不便再打扰,他能做的就是识趣地离开,只听黄旭道:“好了,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不过,他不可能真的走远,他还得好好听听,搞清楚这两人谈些什么,以便他见机行事。 “王爷,别来无恙,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遇,真是没想到啊。”曾国藩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 “哼,反贼。”僧格林沁冷哼一声,从牙缝里面嘣出这样一句道。 “王爷,下官尊重您,这才叫您一声王爷,您可不要太过分了,您说谁是反贼。”曾国藩听到反贼二字,脸色一变,道。 “你尊不尊重本王,谁稀罕,而有些人是不是反贼,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僧格林沁仍是冷冷地道。 看来这家伙是吃错药了,火气还真大。 “王爷,此话从何说起,下官自从不幸被俘之后,这期间,无论敌人如何威逼利诱,下官一直都是坚贞不屈,紧守底线,怎可能不顾气节而投降于反贼呢?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曾国藩耐心地解释道。 他虽然恼怒僧格林沁之言,但他明白这其中必定事出有因,否则,单凭僧格林沁的身份,他也不会说出这样不讲理的话来。 “你,就你,还坚贞不屈,谁信!你看你现在的待遇,这哪象是被俘之人所应该享受的,这规格,这待遇,你还说你是俘虏,鬼才相信你的话。”僧格林沁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王爷,您可不能不分清红皂白这样诬蔑下官,您让下官以后还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手下的众将士,你这不是害下官吗?”曾国藩急了。 “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能怪得了谁。”僧格林沁丝毫没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照样是搬着王爷的架子道。 “王爷,您可不能公报私仇啊。”曾国藩情急之下,已有点口不择言。 “嘿,嘿,本王就是公报私仇,那又怎么样,你又能将本王如何,再说了,整个大清朝廷,希望你早点死的大有人在,可不只是我僧格林沁一人,恐怕连皇上都是这个意思呢。”僧格林沁得意地道。 “你,你胡说。”曾国藩已顾不了上下尊卑,出言呵斥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明白,你呀,照本王看,还是死了的好,你死了,还可以换个虚名,如果你活着,那才叫人头疼呢。”僧格林沁话说的很露骨。 “王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都是大清的重臣和宗亲,怎能互相攻击,惹反贼笑话。”曾国藩还是想让僧格林沁以大局为重。 “哈,哈,你都已经是反贼了,哪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况且,即使你能活着回去,你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一个死字,所以,你的命运已是注定了的,不要再存有其它什么心思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僧格林沁看着此时的曾国藩,心中非常得意。 “你什么意思?”曾国藩不知道僧格林沁为什么将话说的这样肯定。 “反正大清朝不会再有你这人的立足之地了,所以,告诉你也无妨,本王此次奉皇上旨意前来合肥办差,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缉拿你回京受审。”僧格林沁狰狞地道。 “不可能,皇上睿智,怎会下这样的旨意,一定是你矫借旨意,诬陷于我,以报私仇,僧格林沁,你太过分了,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曾国藩生气地道。 “告我?得了,恐怕你是没办法再见到皇上的面了。”僧格林沁自信满满地道。 “哼,我见不到,你难道就能见到吗,你不要忘了你我现在的处境,。”曾国藩道。 “本王知道,本王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够看到你不再为祸大清朝,本王死也安心了。”僧格林沁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你也太盲目自信了,可能你死我都未死呢。”曾国藩冷笑一声道。 “为什么?”僧格林沁脱口而出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享受的是什么待遇,你享受的又是什么待遇,你说说看,我会不会死,而再看看你,你能保证你能活着吗?”曾国藩终于找到了僧格林沁的命门。 “你…。。你…。。”僧格林沁一时气结,他知道曾国藩说的都是实情。 “好了,看在大家同朝为官的份上,到时候我再代你向太平军求求情,也许能保你一条狗命。”曾国藩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混帐,竟然敢对本王口出狂言,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小心…。。”僧格林沁话讲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这才记起来,他已是自身难保,讲什么王爷之尊又有何意义。 “哈,哈,王爷,僧格林沁王爷,您也有今天,您想不到。”曾国藩挖苦道。 “哼,有什么,不就是一条命吗,有什么了不起,至少老子没跟反贼搞到一起,老子是清白的,但你嘛,可就难说了,死后都会被人唾骂,那滋味可不好受啊。”僧格林沁讽刺道。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自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道自在人心。”曾国藩自信上天会给自己一个公道。 “哈,你也太天真了,你死后,事情会怎样演变,那是由不得你了,你就不要如此盲目自信了。”僧格林沁洒笑一声,道。 “好了,看来咱们是话不投机,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曾国藩道。 “行,如你所愿,本王也不想同你这样的反贼再纠缠下去。”僧格林沁是一口一个反贼地叫着,叫得非常顺口,叫得十分解气。 曾国藩是恼怒异常,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他也拦不住,他也不能拿针去缝住别人的嘴巴,但反击还是可以的。 “僧格林沁,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曾国藩大声道。 “爷喜欢,爷愿意,你吹吗?”僧格林沁真嚣张。 “无赖。”曾国藩也不再客气,以毒攻毒。 “总之比反贼好一点。”僧格林沁抓住这字眼不放。 “你太过分了啊,小心我现在就请黄元帅杀了你。”既然是对付无赖,那只能用狠的。 “啦,啦,啦,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还说自己不是反贼,将贼首叫的那么亲热,还好意思不承认自己是反贼,你就承认了吗,反正你与反贼也没两样。”僧格林沁听曾国藩之言,如获至宝,更加猛烈地抨击他。 “行了,行了,我是文明人,懒得与你这种无赖纠缠,反正你也活不下去了,到是将来,如果我可以安全回去,谁是谁非,那还不都是由我来编造,我说你僧格林沁是贼,是如何如何的坏,那还不是我说了算,你能拿我怎么样,想到这,我心畅快也。”曾国藩说到这里,看着呆若木鸡的僧格林沁,他是非常非常的解气,真想大笑一场。 “卑鄙。”僧格林沁气愤也闭上了眼睛。 曾国藩这一招太歹毒了。 “没你卑鄙。”曾国藩还了一句道。 “曾国藩,你个反贼,你不得好死。”僧格林沁又来了这么一句。 “行了,行了,你要想放屁。就赶紧放,如果再不放,那就没机会了,老子不怕臭。”曾国藩已经想开了,而弄死僧格林沁之心也更坚定。 “你妈的。”僧格林沁此时是能骂则骂。 “你妈的。”曾国藩回敬一句。 “你不要弄死本王吗,你来呀,老子如果怕死,就不是僧格林沁。”僧格林沁又大叫道。 “不急,想死,那还不容易,但是,我还没有玩够呢,怎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去死呢,我还要好好跟你玩一玩,等我玩够了,再取你这条狗命不迟。”曾国藩可不能那么简单就让僧格林沁死。 “曾国藩,你不要太过份了。”僧格林沁大叫道。 “我过份?刚才又是谁在那里不依不饶的了,还说我过份,你也不洒泡尿自己照一照。”曾国藩道。 “你给爷来个痛快点的,少惹心爷。”僧格林沁道。 “你就想,你就慢慢想,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我还没有玩够呢。”曾国藩道。 “行,行,行,老子奉陪到底。”僧格林沁的脾气也上来了。 “那感情好啊,就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曾国藩也不是吃素的。 “说,你想怎么玩?”僧格林沁道。 “我还没想好呢,想好之后,再告诉你。”曾国藩道。 “那你就慢慢想,老子有的是耐心。”僧格林沁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唇枪舌剑,黄旭在外面可是听的是得意不已,他知道经此一事之后,曾国藩就是想不投降都难,。而僧格林沁则是收伏曾国藩的关键人物,原以为炸不出油水来的僧格林沁却帮了自己的大忙,黄旭真想谢谢他。 黄旭见两人闹也闹够了,骂也骂够了,是时候该中场休息了,也该轮到黄旭出场了,下面将是黄旭的表演时间。 第二百七十四章 僧格林沁跑了 黄旭出场之后,立即将僧格林沁训斥了一顿,并命人将其带了下去,说法是听候发落,而对曾国藩,他则是说了不少好话,并保证一定代他出气,不会让僧格林沁有好果子吃。曾国藩闻听此言,连说不必,不必,事实上,曾国藩也是一时有气,这才与僧格林沁大吵了一番,他可不想黄旭真拿僧格林沁怎样,因为不论怎么说,僧格林沁与他毕竟都是大清人。 听过曾国藩之言,黄旭装着怒气未消的样子,坚持要严罚僧格林沁,曾国藩却反过头来求情,说他与僧格林沁同朝为官多年,相互之间知根知底,虽略有争执,但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希望黄旭可以放僧格林沁一马,黄旭假装犹豫了很久,将戏演了个十成十,这才为难地表示同意,而且他还说,这是看在曾国藩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黄旭演的这一场戏,就足以让曾国藩喜笑颜开,。 安抚完曾国藩之后,黄旭又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他决定对僧格林沁做出处置,那就是,送他回合肥城。 这就奇怪了,他们刚刚才想办法去将僧格林沁活捉了回来,现在却又要平白无故地送回去,是何言也?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黄旭的下一步计划而做的准备。 黄旭打算通过僧格林沁的嘴,将曾国藩已经投向太平军之事禀报给咸丰皇帝知道,从而彻底断绝曾国藩回归清廷的后路,而象僧格林沁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佐料,即使放走了,他们还可以找机会再捉回来,但拿下了曾国藩,对黄旭的全盘大局却至关重要,所以,黄旭才决定放走僧格林沁,以便可以顺利地展开这一条反间之计。 当天晚上,黄旭吩咐负责看管僧格林沁的士卒,找机会故意放走僧格林沁,并且在放走僧格林沁之后,还要安排人追捕,以此制造出一种假象,让僧格林沁及清方坚信,僧格林沁不是太平军故意放走的,而是僧格林沁自己找机会逃跑的,这样一来,僧格林沁将来所说之言,将更能坚清军高层之心,让他们真正相信曾国藩投降之事已是既成的事实。 黄旭此计如能成功,那曾国藩将不得不投降也。 在黄旭的授意下,在太平军的配合下,僧格林沁成功地”逃回”了合肥城。 在确定僧格林沁安全地回到了合肥城之后,黄旭便静等最后的结果。 合肥城中,李鸿章已经收到了咸丰的圣旨,他被要求代替被俘的僧格林沁出任清军的临时主帅。这消息也太突然了 本来在得知僧格林沁被人抓走之后,他还有点担心军心不稳,谁知,清军一切如常,并没有因为僧格林沁的被擒而出现任何状况。后来经过了解,李鸿章弄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因,首先。虽然僧格林沁前段时间已被任命为主帅,但实际上他并没能真正介入军中的事务,尤其是湘军,所以,他的走或留,对大军来讲,不会有任何影响。其次,清军已经经历过曾国藩被擒之事,神经已经被锻炼的极其坚韧,一般情况下,此类事情已很难再使他们有任何动摇。 李鸿章在受命之后,深知责任重大,内心实是有点忐忑,虽然他之前不止千百次地想过能有这样独挡一面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却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整个前线可谓是危急四伏,内忧外患,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将整个局面维持好,但是,旨意已下,他就是不想做,都必须做了。 正在李鸿章犹豫间,恭亲王的书信又到了,恭亲王在书信中将自己力荐李鸿章出任主帅一事做了说明,并说他奉旨到前线督办军务,不日将到,到时再与李鸿章详谈。 李鸿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将自己送上这个位置的是恭亲王。 李鸿章见过恭亲王的书信之后,不由地苦笑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恭亲王呢,还是应该骂他,自己原本是候任的江宁巡抚,本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恭亲王偏偏要将自己置于这事非之位,他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不论如何,这面子上的事,他必须做足十成十,他一面做着主帅应该做的事,一面收拾好一切,等候恭亲王的到来。 不过,恭亲王没有等到,他却等来了另一位王爷,那就是从太平军中脱身而回的僧格林沁。僧格林沁的突然出现,让黄旭始料未及,但他却知道,这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 他先将僧格林沁安排到之前的下榻之处,但他并没有向僧格林沁说明自己出任主帅之事,只是关心地询问起僧格林沁被擒之事的经过。 当李鸿章听说僧格林沁又是被太平军所擒之后,是吃惊不已。他觉得这太平军也真是太放肆了,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于是,他在僧格林沁面前将太平军大骂了一顿,让僧格林沁心中顿生知己之感。 李鸿章又问起僧格林沁逃脱的经过,僧格林沁便添油加醋地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又述说了一遍,他向李鸿章夸耀,自己在太平军营中,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是怎样的坚贞不屈,又是如何的大义凛然,一个不折不扣的硬汉形象跃然纸上。之后,他又向李鸿章谈起自己如何如何的制服守卫,如何趁太平军不备,逃了出来,后来,面对太平军的追捕,他又是如何凭借自己的机智勇敢,摆脱了太平军的追捕,顺利地逃回了合肥城。 整个过程,就如一幕精心动魄的剧目,听了不禁让人拍案叫绝,不禁让人对僧格林沁肃然起敬,这也太牛逼了。李鸿章也是人,也不能除外,当他听完僧格林沁的话,他浑身热血沸腾,僧格林沁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突然之间拔高了不少。 李鸿章又问起,僧格林沁是否在太平军营中有见到他的恩师曾国藩,僧格林沁连说,没有,没有,李鸿章听后,很是失望,他心里面有一点期待,他希望曾国藩也有僧格林沁这样的好运气,可以逃回来,但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他的恩师都成什么样子,他还真是怀念那些聆听恩师教导的日子啊。 而事实上,他哪里会知道,这僧格林沁不仅见到了曾国藩,而且还与曾国藩对骂了一场,他之所以对李鸿章说没见到曾国藩,为的就是方便在咸丰面前告曾国藩的状,断了曾国藩的归路,这种事,怎可随便跟其他人讲呢。 想起将要告曾国藩一事,僧格林沁觉得非常解气,而且还有一点兴奋,曾国藩与他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最后还是要栽在他的手里,真是想一想都要偷笑。 李鸿章又谈起恭亲王要来之事,当然,他也留了一手,他并没有提起自己已经奉旨出任清军主帅一事,因为他在想,以前是僧格林沁被抓,咸丰才迫不得已让自己出任这主帅,但现在僧格林沁已经回来了,这主帅之位显然是要还给僧格林沁的,他是聪明人,他明白这一切自然会有人来处理,自然而然会有人来告诉僧格林沁结果,没必要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如果他向僧格林沁提这件事,那不是打僧格林沁的脸吗。这种事,他李鸿章不做。 僧格林沁听说恭亲王要来,便问李鸿章原因。 “老恭要来,所为何事?”僧格林沁道。 “不知道,只是朝廷发来照会,说恭亲王奉旨到前线办差,要我们安排接待。”李鸿章道。 李鸿章可不会傻到说他与恭亲王之间有密信来往。 “难道皇上让这家伙来代替本王?”僧格林沁狐疑地道。 “不知是何原因,想必是有其它什么事。”李鸿章故意道。 “本王被俘之事是否已呈报给了皇上?”僧格林沁道。 “是,王爷,因为不知王爷的情况,为稳定军心并营救王爷,属下等已经将此事呈报给了朝廷,想必皇上也已经知晓了。属下处事不周,还请王爷恕罪。”李鸿章道。 李鸿章并不知道,咸丰安插在僧格林沁身边的护卫将军已经将此事第一时间密奏给了他,所以,咸丰的消息并不是从李鸿章他们这里面获取的。 “你何罪之有,你是正常办差,本王怎会怪罪于你。”僧格林沁道。 “多谢王爷。”李鸿章怎么说都要谢一谢,这是规矩。 “只是不知道,这恭老儿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僧格林沁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事。 “王爷,何必太过于操心,到时不就知道了吗?”李鸿章劝道。 “没错,到时就知道了,何必庸人自扰。”僧格林沁表示同意。 “那王爷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属下就不打优您休息了,属下先告退了。”李鸿章见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了,是时间该告辞了,这才道。 “好,明天再与你商议具体军务,本王今天确实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也回去休息。”僧格林沁还有大事要办,所以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 李鸿章行礼,告退。 僧格林沁在李鸿章走后,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具本将相关情况向咸丰作了汇报,其中重点提到了两件事,一,自己被俘之后的情况,当然,这其中将自己的形象塑造的非常的高大,二,曾国藩已投降反贼,反贼待之以上宾之礼,此乃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请皇上下旨,严罚曾国藩。 僧格林沁猜测,咸丰在见到自己这份奏报之后一定会雷霆大怒,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旨来惩办曾国藩,曾国藩算是完了,他是回不来了。 僧格林沁只要一想到曾国藩的下场,他就想笑。 第二百七十五章 谁是主帅 僧格林沁的平安归来并没有如他自己想的那样,在清军之中造成轰动效应,相反,大家都很平静,平静的让他有点不适应,他感觉自己好象被隔离了,似乎与其他人身处不同的世界,似乎在这前线军营中,有他,没他,都是一样的,他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这只能怪他自己,他还没搞清楚现在他所处的位置,他只是前“主帅”,现在的主帅姓李,名鸿章。当然,李鸿章早已打定主意,他不会主动去说破这一点,而且他也告诫了下面的人,让他们也不要去说,理由是以免刺激到僧格林沁。他在等,等机会,等合适的人来了结这件事。 这样不咸不淡的日子没过几天,他心目中要等的人终于到了,他就是恭亲王。 当恭亲王满心欢喜地正准备与前来迎接他的前线主帅握手言欢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差一点就下不了台。 原来,迎接队伍中的带头大哥不是恭亲王心目中的李鸿章,而是失而复返的僧格林沁,。 在见到僧格林沁的那一刻,恭亲王是满脸愕然,他张口结舌,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说不出,他实在是太惊讶,太惊讶了,也太意外,太意外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如果不是青天白日,他还真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幸好,李鸿章就站在僧格林沁后面,他见机的很快,及时地出来打了个圆场,帮恭亲王解了围。 “下官见过恭王爷,启禀王爷,僧王爷回来了。”李鸿章上前参拜道。 “哦,老僧,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是本王怪你,既然你回来了,怎么事先都不打个招呼。”恭亲王是个人精,趁势道。 “打招呼?恐怕你是见到本王没给太平军弄死,心里不爽?”僧格林沁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道。 “你看你,这是说哪里话,咱们都是朝廷重臣,而且是皇室宗亲,本王怎会希望你有事,本王这次来前线,就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调查僧兄被俘一事。”恭亲王说的也是实话,调查僧格林沁被俘一事,并想办法营救僧格林沁,也是他此来的目的之一,当然,只是之一。 “照你这么说,本王还要多谢你挂念了。”僧格林沁这人就是这脾气,跟谁都喜欢过不去。 幸好,恭亲王与他共事多年,对他这种性格可谓是了如直掌,所以,恭亲王也没太在意僧格林沁在言语上冲撞自己,只听他道:”老僧,谢到是不必了,如果你有这份心,真要谢,你到是要好好谢谢皇上,皇上为了你的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这事不劳你提醒,皇上之隆恩,臣就是粉身碎骨,也是无以为报。”僧格林沁激动地道。 如果咸丰现在让他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好了,老僧,皇上还不相信你吗?如果你真想回报皇上,那你就想办法杀退太平反贼,以解皇上之忧,这就是对皇上最好的报答。”恭亲王道。 “这是当然,僧格林沁理当誓死以报。”僧格林沁大声道。 “老僧啊,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此事本王会即刻禀报皇上,让皇上也高兴,高兴。”恭亲王明知前线必定已有奏报到京城陈述此事,但他个人摆出一些姿态也是必须的。 “恭老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少荃已将此事办妥。”仔细听僧格林沁的意思,不难发现,他现在真是已将李鸿章当自己人看待,连称呼都改了,叫得不知该有多亲热。 “那就好,那就好,那本王就不多此一举了。”恭亲王打着哈哈道。 “行了,就冲你这一言,刚才之事算是我僧格林沁得罪了,还望恭老儿多多包涵。”僧格林沁就是这样的人,完全一性情中人。 “嘿,你老僧能说这话,这可是头一遭听到,看来,你去了反营一趟,学会了不少东西。”恭亲王开了个玩笑道。 “恭老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小心本王翻脸不认人。”僧格林沁一听,立马变脸。 “行了,行了,谁不知你僧王爷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就省省,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本王还有正事与你谈。”恭亲王正色道。 “那好,里面详谈。”他们当然不能就站在外面谈。 僧格林沁等人将恭亲王迎到会客厅坐定,上茶毕,恭亲王这才说起他口中之正事。 “此事也与你老僧有关。”恭亲王端起面前的茶杯,泯了一口,这才开腔道。 “哦,何事?”僧格林沁疑惑地道。 恭亲王看了看左右,没有说话。 “你们都下去。”僧格林沁明白恭亲王是嫌人多眼杂,所以,挥手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少荃,你留下。”恭亲王见李鸿章要走,忙出声阻止道。 “王爷,您与僧王爷两位所谈之事必是机密要事,少荃不敢听。”李鸿章是晓事之人,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与你也有关。”恭亲王道。 恭亲王这么一说,李鸿章算是明白这恭亲王打算说什么了,他也只能留下来。 “少荃,没事,既然恭王爷让你留,你就留。”僧格林沁也在一旁道。 “是。”李鸿章规矩地道。 “恭老儿,你就不要卖关子,你就说,什么事?”在留住李鸿章之后,僧格林沁又将目光转回到了恭亲王身上。 “好,那本王就直说了。”恭亲王长吁了一口气,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说。”僧格林沁不耐烦地道。 “老僧,你是这前线的主帅,没错是?”恭亲王笑呵呵地道。 “是啊,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你难道有疑问?”僧格林沁皱了皱眉头道。 “不是,不是,本王是说,那只是你在被俘之前的事。”恭亲王意味深长地道。 “恭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被俘之前,难道本王被俘之前是主帅,被俘之后就不是主帅了吗?本王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慢着,你是说,本王在被俘之后,这前线主帅又易人了,是吗?”僧格林沁抢白了几句之后,这才省起恭亲王话中的意思。 “老僧,你先别激动。你不是被俘了吗,这前线不可一日无帅,所以…所以,皇上在你被俘之后,又任命了新主帅。”恭亲王没有说这主帅人选是自己提议的。 “新主帅?是谁?少荃,新主帅是谁,本王怎么没听你说起呢?”僧格林沁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将这主帅之位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突听这噩耗,他怎能不激动。 “王爷,您刚回来,有些事,少荃不敢讲。”李鸿章硬着头皮道。 “好了,你就直说,新主帅是谁?”僧格林沁厉声道。 “行了,老僧,你就不要为难少荃了,他也有他的难处,就让本王来告诉你,这新主帅正是少荃。”恭亲王接过话茬道。 “什么,少荃,新主帅?这是真的吗,恭老儿,这是真的吗,少荃,这是不是真的?”僧格林沁一阵连珠炮似地问道。 李鸿章与恭亲王对望一眼,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样说来,此事是真的了,唉,少荃,你怎么不早说。”僧格林沁神色黯然地道。 “王爷,属下就没想当这个主帅,您回来,这主帅就是您,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属下觉得这也没什么好说。”李鸿章早就想好了说辞。 “唉,这事弄的。”僧格林沁叹了口气道。 “老僧,事以至此,多说无益,本王认为,此事皇上定有决断,所以,我们大家也不必为这事在这里心烦,只需要耐心等待皇上的旨意即可,而在此之前,本王个人认为,还要劳烦僧兄将这前线的事情先管起来,你们觉得如何?”恭亲王此次前来,本打算是与李鸿章商议大事的,没想到中途却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他也只能顺水推舟,。给足僧格林沁面子。 “恭王爷英明,少荃但凭王爷作主。”李鸿章是求之不得。 “不,本王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僧格林沁却觉得不应该这样做。 “僧兄有何高见,请明示。”恭亲王道。 “既然皇上已任命少荃为主帅,所以,在新的旨意没有到来之前,少荃还应该是这前线主帅,本王可不愿意擅自更改皇上的决定,所以,本王不太同意你们的意见。”僧格林沁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僧兄言之有理,少荃,你就勉为其难,先将这摊子事管起来,等皇上新旨到来之后,再做定夺。”恭亲王光是为了照顾僧格林沁的面子,而忽略了咸丰旨意这回事,幸好僧格林沁没有晕头,所以,他也觉得应该遵旨意行事。 “可是,王爷…。。”李鸿章没想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主帅之位在僧格林沁眼里,那是被看成了宝,但在他李鸿章眼里,那是一文不值。 “好了,少荃,本王不会怪你,你就安心做你的主帅。”僧格林沁以为李鸿章是怕自己责怪,所以不肯接受这主帅之拉,他哪知道李鸿章心里面是有其它的想法。 “主帅责任重大,下官只怕,只怕能力有限,不足以担当此任。”李鸿章可不想这么容易就将这位子接过来。 “少荃,你多心了,皇上怎会看走眼,你不用多想,好好干就是。”僧格林沁鼓励道。 “是啊,少荃,不是还有本王与老僧嘛,我们会帮你的,你就放开手脚干。”恭亲王也道。 “既然两位王爷都这样说,少荃再推辞,那就是太说不过去了,但是,在此期间,如果少荃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望两位王爷不吝赐教,只要皇上旨意一到,属下立马退位让贤。”李鸿章说什么都要拉上这两个大人物,他可不想白白给人做嫁衣,这主帅之位明摆着会回到僧格林沁的手中,如果他拼死拼活地做了,那功劳也是僧格林沁的,他才不做这种傻事。 “没问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你尽管来找我们即可。”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保证道。 “那就谢谢两位王爷了。”李鸿章道。 “好了,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少荃,你先忙去,本王还要与老僧好好聊一聊。”恭亲王见正事已经说完,便打发李鸿章走。 “是,下官告退。”李鸿章说完,便忙他的主帅之事去了。 而恭亲王则是饶有兴趣地询问了一些僧格林沁被擒及逃脱之事的经过,僧格林沁不免又得意洋洋地讲述了一遍,听得恭亲王都啧啧称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皇帝诏书 没过几天,咸丰的诏书就到了,不出恭亲王等人所料,咸丰果真是任命僧格林沁重新出任前线主帅一职,除了任命僧格林沁重新担任主帅外,咸丰还从物资上,精神上,对僧格林沁进行了奖励,满足了僧格林沁的虚荣心,以此来表彰他在与反贼的斗争中所表现出的大无畏的精神,最后还号召全军向他学习,咸丰对僧格林沁真可谓是荣宠无比。 能得咸丰如此厚待,僧格林沁打心眼里开心不已,他发誓,必将以死相报。 诏书之中虽然重点谈及了僧格林沁之事,但也没有忘记李鸿章,咸丰在诏书中特别提到,以李鸿章为副帅,辅佐主帅僧格林沁,并且指出,在曾格林沁生病,请假或因其它事由不能履行职责时,李鸿章需署理主帅一职,意思是说,僧格林沁当老大,而李鸿章则是明正言顺的老二,而僧格林沁不在之时,那李鸿章就是老大。 咸丰此份诏书也算是煞费苦心,既要任用自己的亲信僧格林沁,也要照顾李鸿章的情绪,争取做到面面俱到,皆大欢喜。 而事实上,僧格林沁与李鸿章在得到这样的任命之后,确实都很满意,此诏正合他们的心意。 在宣完此份诏书之后,咸丰还有一份特诏是给僧格林沁,恭亲王,李鸿章三人的,其中之内容与曾国藩之事有关,并严令恭亲王主导此事,僧格林沁与李鸿章二人协办。 旨意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曾国藩叛国投敌,必须予以严办,并行文行整座军营,以警效尤,至于怎么办,由他们三人商量后执行。 当内务府的官员将诏书宣读完毕之后,在场的三人立马反应不一。 僧格林沁表面上是一脸平静,心中实则是窃笑不已,他庆幸,咸丰终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 恭亲王是面露愕然之色,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咸丰会下这样一份诏书。 李鸿章的面色则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的内心起伏一定很大。 “各位大人,接旨。”内务府的官员以一惯的腔调道。 “谢主隆恩。”僧格林沁道。 “臣接旨。”恭亲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 “大人,请您奏明皇上,曾大帅对大清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此心天日可表,臣不明白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但臣相信曾大帅一定是被怨枉的。”李鸿章以首顿地道。 他的语声听起来略显激动,看来是心情激荡。 “放肆,你是想抗旨不遵。”内务府来人呵斥道。 “王大人,王大人,您千万别误会,李副帅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一时糊涂,没有将话讲清楚,本王事后会教训他,还请王大人原谅这个。”僧格林沁虽然不知道李鸿章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鸿章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所以,他赶紧出来打圆场。 “哼,李副帅,看在僧王爷的面子上,你今天的话,本官权当没听见,还请你以后谨言慎行。”那内务府的王大人冷哼一声,道。 “是,是,是,那就谢谢您了,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僧格林沁笑着将几张银票塞到了王大人的手里。 那王大人是坚辞不受,但耐不住僧格林沁的热情,最后是勉强接受了,其实,不是他不想收,而是他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在毕恭毕敬地将内务府王大人送走之后,僧格林沁便开始责怪起李鸿章来。 “少荃,你刚才真是吓死本王了,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抗旨不遵是多大的罪吗,那是要抄灭九族的,你怎么这么冲动?”僧格林沁一声大过一声。 僧格林沁吼完之后,李鸿章沉默了很久,这才道:“王爷,您来评评理,我家大帅为了大清朝,奉献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于汁都被炸干了,最后却要被无情的抛弃掉,这让属下怎么想,如果让我说,这就叫,狡兔未死却急于烹走狗,飞鸟未尽却想要折良弓,这是何道理,您说,如果朝廷这样做,那不是冷了几十万湘军将士的心吗?这让将士们如何再为朝廷效命,又怎能不从心里升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呢?” 李鸿章非常激动。 “是啊,这事也太突然了,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说曾国藩是反贼,实是让人难以相信。”恭亲王也有点半信半疑。 “恭老儿,少荃也就罢了,曾国藩是他的恩师,他这样说,本王可以理解,但你不同,你可是皇室宗亲,怎能说出这种大不敬之言,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僧格林沁责怪道。 “是,是,是,对不起,老僧,本王刚才的话是有点过激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吗?”恭亲王还是有点不信。 “怎么没这种可能,本王可以做证,这些可都是本王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僧格林沁肯定地道。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我的老师,我知道,他老人家一门心思为国,满腔热血效忠,即便是死,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做出此等投降之举,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李鸿章大叫道。 “少荃,你先冷静一下,你相信你的恩师,这没错,但我们难道就不相信老僧的话吗,他说他是亲眼所见,那我们何不请他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我们再分析分析,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恭亲王还算冷静,他提议道。 李鸿章不语。 “老僧,你就说说当时的情形。”恭亲王不带任何感**彩地道。 于是,僧格林沁将他在奏折上对咸丰说的话,又重复讲了一遍,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跟曾国藩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曾国藩也在此处,听了僧格林沁的话,不知他会做何感想,想当初,黄旭说要教训僧格林沁时,他是不计前嫌地为僧格林沁求情,而僧格林沁此时却在他背后不遗余力地诬陷他,两人这一比较,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品问题。 “少荃,恭老儿,本王说的可都是实话,所以,本王对皇上的旨意是欣然接受的。”僧格林沁义正严词地道。 亏他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这人啊,要是脸皮够厚,内心够黑,那什么事还做不出来呢? “少荃,听老僧这话,似乎都是真的,你先冷静地想一想,一切以大局为重。”看来恭亲王是相信了僧格林沁的话。 “不,我不信,除非我亲耳听见老师这样说,否则,我都不会相信。”李鸿章倔将地道。 “可是圣旨已下,这是事实,我们无法更改,即使你有疑问,也只能等待将来再评说了,我们当前只能按照旨意办事。”恭亲王无奈地道。 “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但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老师的事。”李鸿章对他的老师那是没说的。 “你想抗旨?”僧格林沁的语气也开始严厉起来,他可不允许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现这样的事,尽管李鸿章是他必须倚重之人。 “不,我没说,我只是说我不会参与到你们之中去执行圣旨,但我也不会坏你们的事。”李鸿章冷冷地道。 “你…。。”僧格林沁很恼火。 “老僧,算了,他能做到这样,保持中立,已经算是不错了,你也不要太勉强他了,少荃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由他去”恭亲王劝道。 “哼。”僧格林沁冷一声,看起来极其不悦。 “少荃,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记住,一切三思而后行。”恭亲王叮嘱道。 看起来,恭亲王能做到这一步,似乎是仁至义尽了。 李鸿章略一行礼,气冲冲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二人。 “老僧,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否则,以皇上的脾气,他是不会冒冒然下这样的旨意的。”恭亲王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僧格林沁。 原来他早就怀疑僧格林沁有告曾国藩的阴状,否则,皇上不会这么快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恭老儿,你是什么意思,本王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本王有必要那样做吗?那对本王可没什么好处,而且,处置了曾国藩,如果引起湘军的反弹,那麻烦可就大了,本王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吗?本王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本王不愿意,所以,你可以放心,本王没对皇上说过什么,但皇上是怎么知道的,本王就实在不知了。”僧格林沁极力为自己开脱。 “那也是,你能想到这些,那足以证明这事不是你说的,但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恭亲王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恭亲王也并不是真的同情李鸿章与曾国藩,他最怕的就是处置完了曾国藩,会引来湘军的反弹,如果湘军出了问题,那大清朝就完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这位皇上,为什么突然会干这种傻事,他就不能等到等到湘军彻底稳定了,太平军被击退了,再来干这样的事吗。 这皇上啊,也是太急了点。 “皇上怎么会知道,谁又能搞得清楚,帝王心思,你我最好别猜测。”僧格林沁道。 “唉,本王最担心的就是湘军不稳啊。”恭亲王很担心。 “放心,本王在军中这么久,很多情况也是知道的,他们最多也是象李鸿章这样耍耍脾气,不会真的搞出什么事来,他们还没那个胆。”僧格林沁安慰道。 “但愿如你所说属实,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圣旨内容行文整座军营啊?”恭亲王道。 “皇上指明让你主导,你定。”僧格林沁道。 “那好,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希望一切都可以安然度过。”恭亲王可没僧格林沁那么乐观。 “放心。”僧格林沁自始自终都是这一句话。 放心,什么话? 第二百七十七章 善策良方 李鸿章回到湘军的驻地之后,立马将湘楚两军的将领都招来了议事大帐,他要与大家商议应对之策。 “各位,今天邀大家来,有一事相商。”李鸿章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了当地道。 “军师,出了什么事吗?”骆秉章见李鸿章一脸的凝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李鸿章点了点头。 李鸿章虽贵为前线大军的主帅,但在湘军之中,在他的这帮老兄弟当中,他从不以主帅自居,而他的这帮兄弟也没拿他当外人,也一直沿用旧时的称呼,叫他军师。 “严重吗?”骆秉章又接着问。 李鸿章又点了点头。 “军师,兄弟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大家商量着拿个主意。”骆秉章见李鸿章如此,知道他一定是碰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否则,以李鸿章的性格,他断然不会如此。 “出大事了。”李鸿章皱着眉头道。 “是否与今天皇上所颁圣旨有关?”骆秉章猜测到。 大家都知道朝廷有旨意来,他们也大概能猜度到旨中之意,因而,大家心里明白,李鸿章的这主帅之位可能要不保了,所以,他们还以为李鸿章是为了这事伤神。 “军师,其实做不做主帅有什么关系,就是皇上任命僧格林沁为帅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个虚名,我们又怎会听从他的调遣,而且,我们也只听军师一人的,军师又何必为这主帅一事如此烦恼。”湘军将领胡林翼道。 “是啊,军师,我们都听你的。”罗泽南也道。 李鸿章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众兄弟,他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明白这帮兄弟心底的想法,也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支持,可是,眼前之事却是事关老师的名节与安危,他该怎么办? “各位将军,兄弟,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忧心的不是主帅之事,而是恩师之事,今天朝廷有令,要严办恩师,理由是投敌叛国。”李鸿章语气沉痛地道。 仅仅是简单地将此事从嘴里面说出来,都让李鸿章感到十分的难受。 “什么?放屁,这是谁在放屁呀,怎么可能,大帅会投敌,简直是无稽之谈。”曾三听后,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是啊,军师,我们都是跟随大帅的老人,大帅的性子,大家都是了解的,这朝廷是不是搞错了。”罗泽南也不相信。 “军帅,我们可不能让朝廷这样将屎盆子扣到大帅头上,我们一定要为大帅讨回公道。”曾国藩的胞弟曾国荃可不容别人诋毁他最尊敬的大哥。 “是啊,军师,朝廷这样做,不就是没把咱湘军放在眼里吗,可是,他们也不想一想,他这样做,我们这几十万湘军将士能同意吗?”彭玉麟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军师,你就发个话,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罗泽南道。 “各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我已当着恭亲王与僧王爷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们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做的,但他们却不同意我的说法,因为这是皇上的旨意。”李鸿章叹了一口气道。 “皇上的旨意又怎么了,如果他们想动大帅,就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行。”曾三态度很坚决。 “三儿,各位将军,骆先生,我思之良久,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做了仔细的分析,我认为,我们不能光凭血气之勇行事,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来,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也是大帅不愿意看到的,我们如今正与太平军相持,如果内部再生矛盾,那不是给太平军可趁之机吗?相对太平军而言,此乃我们的自家事,还得在家里面解决,所以,我们要三思而后行,当然,我也不是说朝廷讲的就都是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而是我们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妥善地处理此事。这也是我头疼的原因。”李鸿章伸出双手按了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有点苦恼地道。 “除了听命,就是硬抗,要想两全其美,很难啊”骆秉章也没好办法。 “照我看,就不用想了,就给它来硬的,咱们可以趁机将僧格林沁抓起来,将他的兵权夺了,再统率大军去与太平军决战,将大帅救回来,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曾三的想法很简单,很粗暴,但也是一个选项。 “不行,绝对不行,这与反叛有什么不同,如若行此一事,我们将再无回旋的余地,就是大帅在此,想必他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李鸿章摇了摇头,并不支持这种做法。 “反叛就反叛,怕什么,为这样的朝廷卖命,我觉得不值得。”曾三的话说的很露骨。 “三儿,你这话就扯远了啊。”李鸿章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啊,三儿,还没到那一步。”骆秉章也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朝廷这样不公地对待我们大帅?”曾三气不打一处来,他气鼓鼓地道。 “非也,我们必须想办法,但前提是走正常途径,诏书上不是说,大帅已经投降太平军了吗,那我们就找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搞错了,大帅并没有叛国,那些只是他们的诬陷之词,而且,我们还要找出这背后的诬陷之人,从而彻彻底底还大帅一个清白,如果我们因此事就反叛朝廷,那不但是坐实了大帅的罪名,而且还会令大帅的名誉再次受损,如若是这个结果,那它日就是在九泉之下,我们也没有脸再去见大帅。”李鸿章没有因曾三的话而恼怒,而是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曾三将军,军师之言甚是,我们可不能光顾着自己爽快,而误了大帅的名声,那就罪莫大焉了。”骆秉章是极聪明之人,他也明白了李鸿章的良苦用心。 曾三余怒未消,板着脸不说话。 “军师,你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上哪儿找证据去,又上哪儿去找这诬陷之人。”曾国荃虽说不反对李鸿章的做法,但他认为要做到这两件事,那是比登天还难。 “没错,此事很难,非常之难,但再难我们也必须做,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还大帅清白的办法。”李鸿章目光坚毅,看起来,他决心已下。 “我也赞成军师的意见。”骆秉章对李鸿章表示了支持。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罗泽南道。 “这就是我请你们大家来的原因,此事滋事体大,需要我们大家群策群力地想办法,非一人之力可为也。”李鸿章道。 “那是不是说,我们暂时无法改变朝廷的做法,我们只能暂时默认朝廷强加给大帅的反叛之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期盼有朝一日,可以为大帅沉冤昭雪。”罗泽南沉重地道。 “基本上是如此。”李鸿章道。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最尊敬的大帅将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遭受不白之冤,被不明真相之人当成是叛徒,那可是比杀了他们都还令他们难受啊,如果曾国藩本人知道了此事,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李鸿章知道大家沉默就代表大家已经认同了他的说法,那他就更加不能令大家失望,他要竭尽全力,想尽办法,将这背后的事情调查清楚,还给他的恩师一个清白,给大家一个交待。 李鸿章想,要是能与恩师见上一面,当面与他谈一谈,很多事情也就好办了,但是,这事也难啊,他是没可能见到他的恩师的。 李鸿章同样知道,经此一事,湘军的前途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被有心之人善加利用,那湘军之形势将急急可危,他的老师一生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他暗下决心,就是拼死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现在全部都落在了李鸿章一人头上,李鸿章真是感到压力山大。 “军师,事情已经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那我们大家也无话可说,你说怎么办,我们大家都跟着你干。”曾国荃这位曾家人代大家表明了立场。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将大概的布署与大家说一说,大家再来做一些补充。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在坐的九人可分为三组,每一组三个人,各自负责跟进一件事,然后再视事情的进展,逐渐调整我们的具体安排。我,胡林翼将军,罗泽南将军为一组,负责寻找证据,证明大帅的清白之身,彭玉麟将军曾国荃将军。曾三将军为另一组,负责想办法与身陷在太平军中的大帅接上头,看看是否能有什么办法将大帅救出来,如能将大帅救出来,那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而骆先生,刘坤一将军,江忠源将军则为第三组,负责查找背后的诬陷之人。时间紧迫,事情繁杂,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些事办好,办妥。”李鸿章慎重地道。 “军师,你的意思,我们大家都懂了,但我还想补充一点。”骆秉章听完,道。 “骆先生请说。”李鸿章道。 “如若明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就将曾大帅之事晓谕全军,而全军将士又不明就里,误以为朝廷诬陷僧大帅而引起兵变,那此事又该当如何处置?”骆秉章担忧地道。 “骆先生所言甚是,是我考虑的不够周详,那骆先生有什么建议。”李鸿章道。 “想我们湘楚二军,都是曾大帅与左大帅的亲信子弟兵,追随两位大帅出生入死,彼此之间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所以,我认为,我们只要事先将相关的真实情况向众将士说明,取得他们的谅解,让他们不要相信朝廷的虚妄之言,再凭借两位大帅在军中的巨大威望,我们应该可保军中无事。”骆秉章建议道。 当骆秉章说起左宗棠时,神色不免黯然,心中略感苦涩。他们现在至少知道曾国藩是深陷敌营,可左宗棠呢,却是音讯全无,不知身在何方,他有时想想,真觉得自己这个楚军智囊可谓是一无是处啊。 “对,没错,骆先生此法甚妙,那具体应该做何安排呢?”李鸿章没有留意骆秉章的脸色变化,急切地想知道如何应对骆秉章所说的问题。 “我们立即分头行动,将各营的将佐都召集起来,向他们开诚布公地说明此事,并让他们回去分级向下面的士卒认真解释,说明真相,我想,大家是能够理解的。”骆秉章道。 “好,此事迫在眉睫,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今天我们就议到这,现在立马去办此事,其它事情稍迟一点再说。”李鸿章道。 “此言甚是。”骆秉章道。 于是,众将都立马回去,准备分头按抚全军将士。 第二百七十八章 矛盾升级 多亏了李鸿章等人的事先说明,这才令僧格林沁和恭亲王在处理曾国藩叛国之事时没有引发湘军的震动,而且,看样子,湘军将士也默认了朝廷的行为。 对湘军的反应,僧格林沁与李鸿章都很满意。而僧格林沁也天真地认为,他已经凭借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折服了湘军,想必湘军以后一定会唯他之命是从了。 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恐怕未必。 正当僧格林沁得意不已的时候,噩耗接踵而至。 探马急报,信阳已被攻陷了,太平军正在向驻马店进军。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听说此事,大惊失色,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的这一座城池不仅仅是一座城池,一个地盘而已,它还代表着一种信仰,大清子民对清廷的信仰,如若大清能固守城池,不被人侵犯,那他们就会相信,大清朝廷都可以保护他们,而且有能力保护他们。 可如今信阳一失,带给民众的震撼将比丢失一支大军还要来的可怕,人们内心的恐惧将会逐渐加深,而伴随着越来越深的恐惧,信心将会逐渐消失,百姓也许将不再相信朝廷可以保护他们,如若民心一变,那大清朝也就完了。由此可见,大清子民的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所以,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必须想办法尽快夺回信阳,甚至是武昌。也许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咸丰催促他们进军的诏书也会随之而来。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僧格林沁在与恭亲王商议之后,召集了一次全体将领出席的联席会议,部署派军援救驻马店并趁机夺回信阳之事。 湘楚二军,以及神策军的主要将领都到齐了。 “各位,情势危急,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僧格林沁先将当前的大势介绍了一遍,这才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众多将领道。 “王爷,末将愿领兵前往。”僧格林沁话音刚落,神策军两大将领之一的邓定公,便上前一步,请战道。 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象这是什么美差似的。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将军如果没有功名,那当将军也没啥意思,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还是要争取的,只不过,他表情表错了地方而已。 果不其然,僧格林沁见邓定公请战,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他把神策军看做是他自己的底牌,又怎能轻易地让他们去增援驻马店呢,他还是以前的想法,他希望可以派湘军去。 “郭将军勇气可嘉,但神策军刚刚成军不久,众多军事知识还不得要领,必须多加训练,才可上阵对敌,所以,本王认为此战还不宜派神策军前往。”僧格林沁一口就回绝了。 “可是,王爷…。。”邓定公本是极聪明之人,可能是立功心切,他并没有留意僧格林沁的脸色,所以,仍想继续争取。 “好了,就这样。”僧格林沁没想这邓定公这么不晓事,于是,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邓定公见僧格林沁发怒,便不敢再说,只能退了下去。 “老僧,按你的意思,派谁去更为合适?”与他并排而坐的恭亲王问道。 “少荃,你认为应该派谁去?”僧格林沁没有回答恭亲王的话,却问下面的李鸿章道。 “王爷,派谁去都可以,您下令即可。”李鸿章含糊地道。 僧格林沁一听,极其不悦,但他也不好发作,仍是耐心地道:“本王有意让骆秉章先生及罗泽南将军领军前去,少荃觉得如何?” “王爷,此事属下不敢做主,因为毕竟您才是主帅,您才能拿主意。”李鸿章客气地道。 但谁都明白,他这话说了等于是没说。 “那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发布命令了。骆先生,罗将军,请您二人率湘楚步骑各五万,总计十万人马,前去援救驻马店,并伺机夺回信阳及武昌府。”僧格林沁道。 他心知肚明,此次曾国藩之事已令他与李鸿章之间有了隔阂,他想尽力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在调派湘军的问题上要征询李鸿章的意见,他这么做,也就是想给李鸿章个面子。可是,现在李鸿章却不要这个面子,那他只能自己做主了。 “王爷,末将前次已经向王爷禀明过了,末将的人马在此前的战争中伤亡惨重,所有的整备工作仍在进行之中,如若被动地守城还可以,但要参加主动进攻的野战,恐怕尚需要些时日。”罗泽南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去啰。”僧格林沁将身体靠到身后的椅背上,眯起眼睛道。 “不是不愿意去,是不能去。”罗泽南也毫不示弱地道。 “如果本王一定要你去呢?”僧格林沁反问道。 “那就请王爷先杀了末将,末将不敢奉令。”罗泽南十分干脆地道。 “混帐,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只听啪的一声,僧格林沁一拍台面,面露杀机,厉声道。 罗泽南弓着身子,沉默以对。看来,他是准备硬抗到底了。 “你,来人…。。”僧格林沁大怒,指着罗泽南,大喝一声道。 “老僧,老僧,息怒,息怒,有话慢慢说。”坐在僧格林沁旁边的恭亲王见事情已闹得不可开交,他知道再闹下去,可能真收不了场了,所以,他扯了扯僧格林沁的官袍,轻声道。 僧格林沁怒气未消,用手指点了点罗泽南,又看了看湘军的其他将领,冷哼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面,看那样,他是给罗泽南气的不轻。 “老僧,消消气,此乃非常时期,大家应该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不能人为地搞内部磨擦。”恭亲王站起来,拍了拍僧格林沁的肩膀,又望了望下面的众将领道。 听他这话,似在劝僧格林沁,又似在训示下面的众将领。 “是。”众将道。 王爷之命,说什么都要听一听,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另当别论。 “好了,本王讲几句。”恭亲王正式出场了。 “恭听王爷训示。”众将异口同声地道。 “俗话说,国危思良将,现如今,我们大清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此正是诸位报效国家之时,希望大家都能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暂时抛弃一已之私欲,齐心协力,助国家度过难关,国家定不会忘记你们,皇上也会感激你们,诸位,拜托了。”恭亲王说完,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见恭亲王行此大礼,连说不敢,并保证誓死报效国家,为皇上尽忠。 “那你们就说说,谁愿意前往援救驻马店啊?”恭亲王不忘补充一句道。 “王爷,末将愿往。”不知道是不是此番煽情之言起了作用,恭亲王刚刚说完,便出来一个自告奋勇之人,愿领兵前去。 “冯将军,你可知道,你是这合肥城守,你的职责是守住合肥城,怎么能随便离开呢?”恭亲王没想到这下子出来请命的竟然是冯子材。 “启禀王爷,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末将虽为城守,但非常之时不能以常理度之,况且,现如今合肥城已有重兵把守,少冯子材一人对大军影响不大,所以,末将请命前往援救驻马店。”冯子材并不拘泥于一般的规定。 冯子材的这一番话听的众人默默点头。 恭亲王心里很清楚,这冯子材是将才,他去援救驻马店是可以的,而且在僧格林沁与湘军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冯子材的确也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老僧,你是三军主帅,这事还是你来决定。”恭亲王可不能喧宾夺主,况且,他吹吹水还可以,调兵遣将实非其所长,所以,他只能将这包袱再扔回给僧格林沁。 僧格林沁想了想,觉得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也只能同意。 出征的将领是定下了,但士卒又从哪里调派呢,就算冯子材将其所属的全部合肥守军抽调出来,还是远远凑不足一支象样的援军。 最后实在不得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僧格林沁从神策军抽调了一部份人马,又通过协商,好不容易从湘军中抽调了一些人马,这才凑足了人手。并让神策军接管了原隶属于冯子材的城防事宜。 他们这样东扯西拉地搞来搞去,又耽搁不少时间,太平军又趁机完成对驻马店的合围。 僧格林沁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他命令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冯家军即刻出发,前去解驻马店之围。 在送走冯子材之后,僧格林沁长吁了一口气,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湘军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已经完全听命于他,它仍是横在他喉咙的一根刺,一日不拔,他将永无宁日。 既然除掉一个曾国藩还解决不了湘军的问题,说不得,他也只能下狠手,将整个湘军连根拔起了,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而此事,他不想同任何人讲,就是恭亲王,他也不能讲。这老恭对大清朝那是没得说,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但老恭对曾国藩的湘军却一直很照顾,老恭始终认为大清朝一定要仰仗曾国藩的湘军,才可保住江山社稷。 这也正是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看法不相同的地方,僧格林沁一直不同意恭亲王的看法,他觉得湘军与曾国藩就是大清的毒瘤,必须下狠手将其除去,这就是所谓的攘外必须先安内之理念,而且时间是越早越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与曾国藩不对眼,处处与曾国藩过不去,并且坚持请求咸丰皇上将曾国藩干掉的原因了。 说到底,不论是恭亲王采取的怀柔之策,还是僧格林沁提倡的狠辣手段,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 第二百七十九章 国藩愿降 就在清军调兵遣之时,黄旭也同时得知了这两个好消息,第一,郭破天所率一路太平军已攻下了信阳并正围攻驻马店,第二,清廷已严办曾国藩并已行文整个军营,这对黄旭来说,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消息。 黄旭感到机会来了,他欲借此东风再去游说曾国藩归顺天国。 曾国藩的大帐之中,曾国藩正在泼墨挥毫,以此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这些日子来,虽然他被好吃好喝地侍侯着,行动也很自由,但他总是觉得这里不属于他,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他想“家。”了。 见到曾国藩正奋笔疾书,黄旭不便打扰,静立一旁等候。 “黄元帅,你稍等,本帅先完成手中的这副字,再来与你叙话。”曾国藩知道是黄旭来了,但他没有一点就此罢手的意思。 “曾大帅,不着急,您先忙,我可以等。”黄旭连忙道。 说完,他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黄旭没等多久,曾国藩便完成了手中的作品,他放下笔,在作品上面盖下自己的私人印章,又将这副大作拿在自己的手中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将它收起来放好,做这些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他很满意自己的这副字。 “黄元帅,真不好意,让你久等了。”曾国藩做完这些,这才与黄旭陪罪道。 “不碍事,不碍事,这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扰了大帅的雅兴”黄旭连连道。 “黄元帅今天来,不知找本帅何事?”曾国藩笑着道,他可不认为黄旭是找他来闲聊的。 “大帅怎知我一定就找您有事?”黄旭也是笑着道。 “黄元帅以往来此,如见本帅寄情于秀才之事,必定会与本帅热议一番,但你今天来,却不见有此一说,而且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所以,本帅判定黄元帅一定有事。”曾国藩拈拈了颏下的胡须,有点得意地道。 “大帅真是目光如炬,还是给您看出来了,您说的没错,黄旭今天来,的确有事要告知大帅。”黄旭朝曾国藩伸出大拇指道。 “与我有关?”曾国藩愕然。 “是,大帅,您看看这个。”黄旭拿出一张公告,递给曾国藩。 “什么东西,搞的这样神神秘秘。”曾国藩一边嘀咕,一边伸手将黄旭手中的公告接了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曾国藩看完手中的公告之后,只见他脸色大变,拿着公告的手轻微抖动,黄旭看得出来,曾国藩的情绪波动很大。 “黄元帅,这份公告,你从何处得来?”曾国藩没有抬头,语气低沉地道。 “大帅,你是怀疑这份公告的真实性?”黄旭道。 “黄元帅,你不要误会,本帅只是想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曾国藩抬起头,面带凄容,语声有点咽哽地道。 黄旭似乎从曾国藩的眼中看见有泪光闪动,他没想到,此事对曾国藩的触动竟然如此之大。 “大帅,对不起,这的确是事实,现在整个合肥城都知道了,而且,想必用不了多久,整个清王朝都会知道此事,没想到咸丰竟然这么狠,一点也不念大帅过去的功劳。”黄旭感叹道。 没错,此份公告正是言及清廷严办曾国藩之事。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是对大清忠心耿耿啊。”曾国藩仰天长叹道。 “这事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僧格林沁这个小人在背后搞的鬼,最可恨的是,我们竟然让家伙逃走了,早知如此,当时一刀杀了一了百了,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了”黄旭假装悔恨地道。 “黄元帅,此事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本帅自己,本帅不应苟且偷生,早应自杀以殉国,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果,本帅这是自食其果。”曾国藩失魂落魄地道。 “大帅,此事又怎么能怪得到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要怪,那也只能怪清廷小人太多,小人行事,一般不会讲太多道理,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就比如僧格林沁,您顾念同僚之情,劝我手下留情,但他不仅不领这份情,反过来还要置您于死地,所以,小人之心,那是令人防不胜防。”黄旭是有感而发道。 “可是,说不说在别人,听不听却在皇上啊,如果皇上不轻信于人,那他岂能做这样的决定,想我曾国藩,劳心劳力,一心为国,忠贞不二,却没想换来这样的结果,我的心真的好痛。”曾国藩最不能释怀的是咸丰的做法。 “是啊,大帅,您就是太仁厚了,事事都想着别人,事事都让着别人,但别人却不这样想,他们是步步紧逼,欲置您于死地。请恕黄旭不敬,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上,依黄旭看,不效忠也罢。”黄旭趁机煽风点火,试图激起隐藏在曾国藩心中的怒火。 曾国藩闻听黄旭此言,低下头,默默不语。看来,黄旭挑起了心中的最痛。 “大帅,大清朝是有眼无珠,他们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的。”黄旭假装恨恨地道。 “现在说这些还又何用。”曾国藩摇了摇头,了无生趣地道。 “大帅,您也别太在意,依黄旭看,清廷这样做,对您来说,也并不全是坏事。”黄旭要的就是,趁此机会慢慢引导曾国藩转向自己的思维方向。 “本帅不明白你的意思。”曾国藩脑中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黄旭在说些什么。 “您想啊,这东方不高,西方亮,此处不留您,自有留您处,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如您这样的大才,我们是想请都请不来,清廷却不懂得珍惜,实在是有眼无珠,如若您不嫌弃,我还是想旧事重提。”黄旭诚恳地道。 “哈,哈,金子?你应该说是粪土才对,本帅有今天,也是咎有自取。”曾国藩的笑声中透着无比的凄凉。 是啊,想想也对,曾国藩一心为国,忠贞不二,在太平军营这么久,黄旭等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意欲结好于他,但他都不为所动,仍是一心想着回去,回去报效他的皇上,他的大清朝,但他的忠心换来的却是别人的无视,甚至是严惩,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大帅,您就别自责了,您越这样,清廷可能就会越高兴,他们就是希望您这样,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解气,也只有您这只拦路虎不在了,他们才可以为所欲为。”黄旭继续添油加醋地道。 “对了,你这一说,本帅想起一事,如若僧格林沁不再顾忌本帅,那湘楚大军就危险了。”曾国藩一惊,突然道。 曾国藩刚才是被愤怒暂时蒙蔽了心智,无心仔细推敲,现在突然想起他的湘楚二军,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帅请宽心,清廷倚仗湘楚二军的地方还很多,暂时还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不过,时间一久,那就很难说了,想必您也知道,清廷之中的有些人,比如僧格林沁,一直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无不想除您而后快,而今,他们终于逮着了机会,将您排除出了权力中心,下一步,想必他要对付的就是您亲手建立的湘军,湘军一日不除,他们必定是寝食难安。”黄旭这句话不假,而且可以说是一语中地。 曾国藩也明白黄旭之言不虚,以前有他在,朝廷虽然有些想法,但也不敢真拿湘军怎么样,但现在他不在了,朝廷必定视他们为威胁,必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他们,曾国藩想到这,又一次冷汗直冒。他自己受些委屈,那也只是一个人罢了,无所谓,但如果由此牵连到整个湘军,那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说什么都要奋力一搏,不论代价是什么。 想到这,他不由地将目光对准了黄旭,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 “大帅,如果有什么用得到黄旭的地方,您尽管说就是。”黄旭道。 黄旭知道他已经触动了曾国藩的痛处,曾国藩必定会有所反应,他料定曾国藩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节,甚至性命,但他绝对不会不顾整个湘军的安危。 “黄元帅,如果本帅愿意归顺天国,那你是否可以保证湘军的安全。”曾国藩突兀地道。 看曾国藩的脸色,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心情有多么的痛苦,是啊,忠君爱国是曾国藩一直坚守的信念,现在却要违背这个信条,现实真是太残酷了。 “大帅,您真的愿意归顺天…。国。”咋听此言,黄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点语无伦次地道。 “没错,但我是有条件的。”曾国藩平静地道。 黄旭虽知曾国藩是迫于无奈才提出来归降的,但黄旭哪管这些,他要的只是曾国藩的归降,所以,他听到此言,仍是欣喜不已,只听他毫不犹豫地道:“什么条件,您说,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你先别将话说的这样满,也许我的条件会很苛刻。”曾国藩对自己的称呼也开始转换,他已开始不再称自己为本帅。 “大帅,您说,就是再难办之事,黄旭也一定想办法为您办到。”好不容易捱到曾国藩肯归顺天国,他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样的机会溜走。 “我有三个条件,如若你们能够办到,我立即归降。”曾国藩看着黄旭的眼睛道。 “您请说。”黄旭急切地道。 “第一,你们必须想办法保证湘军的安全。”曾国藩愿意归顺的原因多半就是为了湘军。 “那是当然,既然我们与大帅是一家人,那湘军的兄弟们也就是天国的将士,对待我们自己的将士,我们一定会尽我们的责任,这一点,请您尽管放心。”黄旭保证道。 黄旭说的这一点,曾国藩毫不怀疑,他相信黄旭可以办到。 “湘军众将士是否全部都愿意投身于太平军,我不敢肯定,所以,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对那些不愿意归顺天国的湘军将士,你们可以任由他们离开。”曾国藩这第一,二条说的都是湘军,可见湘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是当然,对那些不愿意在天国从军的将士,我们将发放足够的盘缠让他们离去。”黄旭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 “黄元帅够爽快。”曾国藩点头赞许道。 “那第三个条件呢?”前面这两个条件在黄旭看来,那就不是条件,这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他不相信曾国藩后面的条件还会如此简单。 “我只降你,而不降天国。”曾国藩坚定地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黄旭听后一惊道。 “有,你是知道的,我是如此坚定地忠于大清,最后却被无情地抛弃,所以,我不想再将自己的命运交到那些未知之人的手里面,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人为知已者死,我只信你黄元帅一个人。”曾国藩看来是被咸丰这一帮人搞怕了。 “这个……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向天王请示。”曾国藩的这个条件令黄旭有点为难。 黄旭如果毫无顾忌地答应曾国藩的要求,那他将洪秀全置于何地,又将郭破天置于何地。那不等于是说,他黄旭想拥兵自重吗,这可是犯大忌的事,他必须征得洪秀全的同意,而且要打消洪秀全的顾忌。 “我理解,我可以等你。”曾国藩道。 “放心,我会尽力。”黄旭道。 第二百八十章 确认关系 在与曾国藩分手之后,黄旭马上将相关的情况向洪秀全做了汇报。 他在给洪秀全的奏折中详细地说明了曾国藩归降一事的前因后果,并对曾国藩提出的三个条件一一做了详细的注解,特别是对最后一个要求,黄旭重申了自己的立场,他委婉地表示,希望洪秀全可以同意曾国藩的要求,当然,他支持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笼络曾国藩这个世间少有的人才为天国所用,并不是出自于私心,同时,他还说,如果天王不同意,那也就算了。 反正,他的话是刚柔相济,软硬兼施,搞的洪秀全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那原因也是众所周知,洪秀全担心黄旭拥兵自重,虽然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这个位子将来还是要交给黄旭的,但是,有他在的一天,他肯定还是要独享尊容,不希望别人来与自己分享这独一无二的权利,但是不答应,就有可能损失一个难得的人才,丢掉趁机削弱清廷力量的机会,况且黄旭一定会很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因此与他产生隔阂,那是有违他倡导的君臣父子团结这个大方向的。 所以,洪秀全思前想后,犹豫不定,他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但是,他又能相信谁呢,自从经历了东王与北王之事后,他更是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他算来算去,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觉得只有黄旭可信。 最后,他也只能默认黄旭去接受曾国藩的要求,注意,是默认,至于具体怎么做,他没说,他让黄旭自个儿掂量着去办。 黄旭在收到洪秀全的信息后,心里十分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天王岳父是在与自己打哑谜呢,那意思是说,只能办,不能说,既然如此,那他黄旭也只能顺从天王岳父的要求,巧妙地将这事给办了。 不管怎么样,有了天王的默许,黄旭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将曾国藩收归自己的帐下,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在将一切搞妥之后,黄旭决定与曾国藩一同分享这个好消息。 “大帅,天王陛下已经全盘同意了你的要求,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黄旭高兴地对曾国藩道。 “真的,这么顺利,多谢黄元帅成全。”曾国藩颇有点意外地道。 他心中明白,这多半是黄旭的功劳,因此,他心里面对黄旭是充满感激。 “大帅,你我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大家都是一家人。”黄旭笑道。 “是。”曾国藩恭敬地道。 既然已经决定归降,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在曾国藩心里面,黄旭现在是他的上司,他要效忠的对象,所以,在称呼上,在平时的相处上,他必须适应新的角色,半点也马虎不得。 “大帅,你看你,你这态度我可受不了啊,你太拘束了,虽然现在你在名义上是我的下属,但我们之间还可以象以前一样相处,我仍称你为大帅,至于你对我呢,你想怎么样称呼都行,只要你喜欢,而我又听着没那么别扭就成”黄旭道。 “元帅,规矩不可破。”曾国藩固执地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听我一次成吗?”黄旭道。 “是。”曾国藩还是规规矩矩地道。 黄旭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了,以前的赵小锋也是这样,看来,中华几千年的“文明”传承,为祸不浅啊。 “大帅,这样,你就与军事参谋官-赵小锋先生对我的称呼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可称我为副元帅,在我们私下里,你可称我为驸马爷,这总可以了。”黄旭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画出个条条框框来,这曾国藩应该是打死也不敢越界的。 “遵命。”曾国藩道。 “大帅,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安排湘楚大军?”既然当了人家的上司,那就得为人家的事操心,不然,人家要你这上司做什么呢。 “属下会尽快与众位将领取得联系,先摸清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再研究对策。”曾国藩想了想,道。 “也好,知己知彼,方能胜券在握。”黄旭也同意这种做法。 “驸马爷,湘军是属下一手创立,众兄弟追随属下出生入死多年,相互之间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之间已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可以说是情同手足,我想,这一点,驸马爷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曾国藩动情地道。 “没错,大帅,我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有生死兄弟,对了,找个机会,我将我的那几位生死兄弟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大家也好联络联络感情。”黄旭道。 “谢驸马爷。”曾国藩心中甚喜,他知道黄旭没把自己当外人看。 “你继续说。”黄旭道。 “正因为湘军与属下的这种关系,所以,在关键问题上,属下一般都会尊重他们的意见,属下不会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样说,驸马爷能明白吗?”曾国藩缓缓地道。 他的意思是,湘军如果愿意归顺天国,那当然是好,但如果他们不愿意这样做,他曾国藩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是自然,大帅果然非常人,在当今之世,有此等民主之心,着实令人佩服。”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人能似曾国藩这样,愿意用民主的思维去解决问题,这一点相当难能可贵,黄旭听后是肃然起敬。 “难得驸马爷能这样理解属下,看来属下的选择没有错。”能得黄旭如此一赞,曾国藩很欣慰。 “哈,哈,大帅,你这话我爱听”黄旭哈哈一笑道。 “驸马爷,属下有个请示。还望大帅成全。”曾国藩道。 “说。”黄旭道。 “关于湘楚大军的事,还请驸马爷全权交给属下处理。”曾国藩道。 “行,没问题。”黄旭很干脆。 “谢谢驸马爷。”曾国藩道。 “我说,大帅,你与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不能少说一点谢谢呀,什么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生疏呢,我真心地希望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一种上下级的关系,还可以成为真正的好朋友。”黄旭对那些客套之言很不感冒。 “这不太合适。”曾国藩与黄旭接触越多,越觉得黄旭身上吸引他的东西越多,总之,他是越来越相信自己没有跟错人,他看好黄旭的未来。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说,咱们是朋友。”黄旭笑道。 “承蒙驸马爷不弃,算得上是。”曾国藩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算得上是,完全就是嘛,行了,以后,咱俩之间相交,尽量简单点,不用让那些个什么繁文缛节来羁绊我们,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可以吗?”黄旭道。 “随心所欲??”曾国藩沉吟道。 黄旭的话就象是块磁铁,将曾国藩引入一个暂新的天地,让曾国藩如疾如醉。 “对,大帅,随心所欲,对象我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讲,这也是武学的最高境界。”黄旭道。 “驸马爷,你的每一个新颖的观点都是属下以前闻所未闻,属下每听一次,都感到获益良多,恨不得拜你为师才好。”曾国藩对黄旭的崇敬之情是油然而生。 “大帅,你这话就有点过了,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不过,要是你有兴趣,大可以经常来找我,我可以与你互相学习。”黄旭道。 “驸马爷这话可说到国藩心坎上了,国藩是求之不得”曾国藩道。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黄旭爽快地道。 “驸马爷,过两天,属下想回合肥城一趟。”曾国藩道。 “什么,你疯了吗,现在整个合肥城都视你为天敌,你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黄旭吓了一大跳。 他当然不能同意曾国藩回去。 “驸马爷,别担心,属下不是明目张胆地回去,属下只是想潜回去看看,顺便与军师他们商量一下,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曾国藩知道黄旭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他很感动。 “不能不去或者等形势稳定一点再去吗?’黄旭仍是觉得很危险。 “驸马爷,湘军之事已是不能再拖,早一天解决,大家心里面都安心,所以,属下还是去一趟的好,况且,即使僧格林沁他们发现了属下,有鸿章他们在,僧格林沁也不能拿属下怎么样。”曾国藩对自己的湘军弟兄还是很有信心的。 “嗯,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去的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挡,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黄旭道。 “请驸马爷示下。”曾国藩见黄旭同意,不禁喜上眉梢。 “我有一个兄弟,叫东方不惑,身怀绝艺,举世无双,如果有他跟随你去,即使你碰到危险,凭他的武艺,想必也可安全地将你带回来,而且,有他在,我也心安一些。”黄旭郑重地道。 “那属下就先谢过驸马爷了。”曾国藩道。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通知东方。”黄旭道。 “今天不早了,我打算明天天一亮就走。”曾国藩道。 “白天目标太大,不是很方便,这样,你准备一下,今晚进城。”黄旭想了想道。 “晚上?城门都关了,如何进城。”曾国藩疑惑地道。 “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黄旭道。 这摸黑潜进城去,对黄旭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他打算亲自送曾国藩进城。 第二百八十一章 策划起义 黄旭叫来东方不惑,将曾国藩一事简单地向他做了交待,命他率领一小队特战分队的队员,护送曾国藩返回合肥城,并在事情办妥之后,再安全地将曾国藩护送回太平军的驻地。 东方不惑听说曾国藩已经归顺天国,第一反应是有点不议思,但转头想一想,既然操办此事的是他的这位神奇的大哥,那就不稀奇了。 老实说,外人也就罢了,但在他们这几个兄弟的眼中,黄旭就是无所不能的。所以,搞定曾国藩那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现如今,黄旭提出来,要求他来保护曾国藩,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而且他还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他东方不惑在,那曾国藩就绝对安全。 对东方不惑的话,黄旭相信,但他不是单纯地相信东方不惑个人,而是相信曾国藩与东方不惑加在一起的实力,这两人,无论谁要单独前去,黄旭都是不放心的,但他们如是结伴前去,那黄旭就很放心了。曾国藩用脑,而东方不惑出力,黄旭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随后,黄旭又将东方不惑介绍给了曾国藩,他告诉曾国藩,东方不惑是他黄旭的生死兄弟,让曾国藩尽管放心。曾国藩听说之后,肃然起敬,不免对东方不惑又高看了几分。 互相认识之后,大家便聚在一起讲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耐心地等待黑夜的来临。 夜幕悄然降临,黄旭,东方不惑率特战小队,携同曾国藩三人偷偷地摸到了合肥城下,在黄旭的掩护下,在东方不惑所率特战队的保护下,曾国藩顺利地潜入了合肥城。 城外的黄旭在亲眼看见他们进城之后,便返回了营地,静等他们的好消息。。 东方不惑一帮人在进城之后,便在曾国藩的带领下,悄悄地来到了湘军的驻地外面,东方不惑先将特战小队散开警戒,并命令他们就地驻守,做好接应的准备,而他自己则在曾国藩的指引下,施展轻功,带同曾国藩跃进了营地之中,曾国藩是这里的大帅,他对这里的一切了如直掌,所以,没费什么周折,他们就摸到了帅帐之外。他们事先已打听清楚,李鸿章正在帐内。 在大帐之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由东方不惑出手,将守在帐外的护卫轻轻地撂倒,然后,两人便偷偷地潜进了大帐。 正在埋头处理军务的李鸿章浑然不知已经有人潜入,仍在低头苦干。 “军师,别来无恙否?”曾国藩盯着李鸿章看了一会,叹了口气道。 “老师?”李鸿章没有抬头,握笔的书突然凝固,脱口而出道。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为师,你还好吗?”一句轻轻的问候,胜过千言万语。 “好,学生很好。老师,真的是您回来了吗。”李鸿章欣喜若狂地道。 李鸿章说完,猛地从帅案后面跳起,快步跑向曾国藩,就连帅案上的一大把文件被带到了地上,他也没有察觉,由此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其他人也都好吗?”曾国藩嘴角挂着笑,眼角带着笑,声音轻柔地道。 这哪象是昔日的严师曾国藩,曾大帅讲的话,此时此刻讲这话的更象是一位慈师,一位长辈。 “老师…。。”李鸿章语带硬咽,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恩师了,谁知,老师却从天而降,怎能不令他欢喜。 曾国藩趋前几步,拍了拍李鸿章的肩膀,轻声道:“少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老师,学生不辛苦,一直没有老师的消息,学生心中着实挂念,现在见老师无恙,学生也心安了。”李鸿章此话的确是肺腑之言,自曾国藩被擒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曾国藩又是轻轻拍了拍李鸿章的肩膀,满脸欣慰,他对这个学生很满意。 “老师,您后面这位是…??”李鸿章激动过后,这才发现站在曾国藩后面的东方不惑。 “哦,这是老师的一位朋友。”曾国藩只是简单地道。 他还不能直接告诉李鸿章,这位是太平天国的谁,他心底清楚,暂时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是,老师。”李鸿章看了看东方不惑,虽是满脸狐疑,但还是礼貌地朝他点点头。 东方不惑也朝李鸿章点点头,算是对李鸿章的回应。 “老师有事想与你商量。”曾国藩在想如何跟李鸿章讲自己的事。 “老师有什么话,请直说。”李鸿章恭敬地道。 “你心里一定很奇怪,老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回来了,老师又是如何得进营来,是吗?”曾国藩看着满脸疑问的曾国藩,已经猜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是,老师,学生确有疑问。”李鸿章在老师的面前不会有任何隐瞒。 “你想听实话?”曾国藩又道。 “是,老师。”李鸿章也不回避他自己的想法。 “好,那老师也就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曾国藩郑重地道。 “老师,学生明白。”李鸿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他心中清楚,他的老师一定有天大的事跟他讲,否则,曾国藩也不会如此慎重地提醒他。 “少荃,老师现在已经太平天国的人了。”曾国藩毫不隐瞒地将这个既成的事实说了出来。 “什么,您是说,您…。。”李鸿章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听曾国藩说出这一番话时,他还是吃惊不已。 幸亏他的心脏够大,否则,他可能都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没错,是不是很意外?”曾国藩已经料到李鸿章会有此反应。 李鸿章本能地点点头,这消息已经令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曾国藩的话可是将他的思考能力瞬间就给击碎了。 “那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曾国藩又道。 李鸿章也是摇摇头。 “为师身处太平军营的这一段时间,感触颇深,老实说,太平军与清军有很大的不同,即使与我们自己的湘军比起来,太平军无论是在纪律,军事素质,还是在人生的信仰,对国家的忠诚等等方面,都超出一大截,直到现在,老师才真正搞明白我们与太平军交手为什么总是会胜少负多,那是因为别人所做的事比我们的有意义。”曾国藩说的都是心里话。 李鸿章听后,沉默不语,他心里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一直以来对大清赤胆忠心的曾国藩会突然有如此大的改变,太平军真的有他说的这样好吗,还是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李鸿章心里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他又不知道怎么样去问他的老师。 曾国藩见李鸿章沉默不语,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向自己发问。他十分理解李鸿章此时此刻的心情,自己以前一直教导他要忠君爱国,但现在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换做是他自己,也可能会迷茫,也一定会想不通。 “老师,学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您前后之间的反差这么大,少荃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您是少荃的老师,您对少荃恩同再造,即使您要少荃去死,少荃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少荃唯您马首是瞻。”没有太多的豪言壮语,李鸿章就象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李鸿章简单的话却让曾国藩反倒有点不适应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学生对自己竟然信任到这种地步,他很感动,也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少荃,谢谢你,谢谢你这样说,老师真的很高兴。”曾国藩动情地道。 “老师,您想让学生怎么做,您就直说。”李鸿章没有拐弯抹角。 “少荃,清廷既然这样对我,那他们一定就没打算放过我们湘军,为师的意思是想说服湘军起义,加入太平军。”曾国藩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鸿章低头想了想,道:“老师,此事恐怕需要从长计议。” “你是担心有人会反对?”曾国藩道。 “是的,湘军的情况,您应该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归顺太平军的,象我们这些人,到也罢了,但是。最基层的官兵却不一定与我们持相同的看法,清廷虽然**,对湘军却一直都是照抚有加,湘军的日子一直都过的很滋润,但听闻太平军的做法却大不相同,所以,学生担心,这些过惯了好日子的湘军兄弟,是否愿意换一种活法,去捱太平军的苦日子呢,这是个大问题。”李鸿章的担心很有道理。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但也不是不可解决的问题,为师的意思是,我们持开放的态度,愿意去的,我们欢迎,不愿意去的,我们不勉强。为师已经与太平军的黄元帅谈过了,不愿意加入太平军的兄弟,太平军都会发放回家的盘缠,由他们自由地离开。”曾国藩道。 。”老师,如果有您这句话,那事情就好办了。”李鸿章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多加留意。”曾国藩提醒道。 “老师请说。”李鸿章道。 “在事成之前,一定要保密,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一定不能让僧格林沁这帮清廷贼子们知道,否则,此事就全功尽弃了。”曾国藩叮嘱道。 “老师觉得我们应该将此事限定在什么范围之内较为妥当,哪些人可以参与此事?”李鸿章问道。 “除了你,我,还有就是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荃,曾三。骆秉章。刘坤一。江忠源。这几人必须知道此事,除此之外,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曾国藩想了想道。 “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荃,曾三五位将军,那不是问题,他们一定会依大帅之言行事,但骆先生等三人就有些拿不准了,他们不一定会参与进来。”李鸿章很清楚这几人的性格。 “这你不用操心,为师觉得他们应该会同意的。”曾国藩自信地道。 “老师似乎很有把握?”李鸿章不知曾国藩的这信心从何而来。 “是,因为如果有了棠堂之言,他们难道会不从命吗?”曾国藩胸有成竹地道。 “您找到三儿了!”李鸿章张大了嘴巴,夸张地道。 “没错,三儿也在太平军中。”曾国藩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们,原来是被太平军俘去了,那大帅有见到他们吗?他们是否一切都好。”李鸿章关心地道。 “为师还没来得及与他们见面,此次回去之后,为师就打算去见见他们,向他们说明一切。并力劝他们加入太平军”曾国藩道。 “那上次的那把火也是太平军放的了?”李鸿章恍然大悟道。 “是。”谈起这事,曾国藩不禁有点黯然。 “太平军也太狠了点。”提起这事,李鸿章心里很不舒服。 “初听这个消息,为师也是气愤不已,但后来也想通了,战场争雄,这是难免的,而且大家那时也是各为其主,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已。”曾国藩表示理解。 “老师,恕学生直言,您以前不是这样,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令您有如此大的转变?不单单只是因为太平军军纪好?”李鸿章终于还是将自己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是一个人。”曾国藩也很干脆地道。 “一个人?”李鸿章道。 “对,正是由于他,为师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枉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很多想法根本是不切实际,而且是愚不可及,为师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曾国藩的话中满是赞叹。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魔力?”李鸿章道。 “黄旭。”曾国藩道。 “他,那个活捉了您的人?”李鸿章更惊奇。 “正是他。”曾国藩道。 “他真的有您说的这样与众不同吗?”李鸿章有点不相信。 “没错。等到你将来见到他。你自能体会得到。”曾国藩道。 “学生很期待。”李鸿章非常想见一见这个令他老师都十分推崇的人。 “好,那咱们就要将湘军的事办好了,否则。咱们不但对不起湘军的弟兄,也辜负了黄元帅的一片好意。”曾国藩道。 “是,老师。”李鸿章深有同感。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曾国藩的苦心 曾国藩本想再见一见骆秉章等人,但李鸿章却认为还不是时候,而且曾国藩在湘军营地也不适合呆的太久,以免被僧格林沁等人发现,所以,李鸿章劝曾国藩速速离去,他让曾国藩放心,湘军有他,保管万事大吉。 曾国藩也不能太拂了李鸿章的一番好意,于是,在与李鸿章确认好了后续的联系方式之后,便领着东方不惑离开湘军大营。 在曾国藩离开之后,李鸿章便找到曾三他们,将曾国藩来过的消息,透露给了曾三等人知道,众人听说曾国藩来过,都很高兴,他们争先恐后地询问曾国藩的情况,李鸿章一一做了回答,回答的内容无非是说,曾国藩一切都好。 又有人问,为什么大帅来了,也不与他们见上一面,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李鸿章便道,大帅本来是想留下来与大家聚一聚的,但为了大帅的安全着想,是他力劝大帅先行离开的,心有疑问之人听李鸿章这样说,也就释然了。 大家该问的都问完了,李鸿章这才说出曾国藩此来之目的。 众人听李鸿章说到曾国藩归顺太平天国之事时,一时之间都鸦雀无声,本来他们还在为曾国藩鸣不平,以为是清廷怨枉了他,没想事实的真相却是,他们的大帅真的是投向了太平军,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不要说是其他人,就是李鸿章自己,他在刚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现在大家有相同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李鸿章耐心地向大家做了解释,说明了曾国藩投向太平军的原因,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就象李鸿章当着曾国藩的面表决心一样,曾三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唯曾国藩之命是从,不管是清军也好,是太平军也罢,曾国藩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曾国藩向谁效忠,他就向谁效忠。 在曾三表态之后,湘军的其他将领也纷纷表态紧跟曾国藩的步伐。 这都与李鸿章当初所预料的一样。但还有一件事,也是与李鸿章当初预料的一样,那就是在这件事上面,骆秉章等楚军系的人马产生了犹豫。幸亏李鸿章早有准备,否则,他真有可能拿骆秉章没办法。 于是,他告诉骆秉章,他的大帅左宗棠也在太平军中。 不仅是骆秉章,还有刘坤一,江忠源等楚军系人马,就连曾三等湘军帮在咋听之下,也全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料想,左宗棠等人也在太平军,这也就是说,曾国华与李元度也在湘军,除了曾国藩归顺太平军之事,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消息吗? “军师说的可是真的?”骆秉章有点不相信。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李鸿章,很明显,大家都不相信。 “没错,此事是大帅亲口所说,必定不会有假。”李鸿章平静地道。 “照你这么说,当初的那把火可是太平军放的了?”骆秉章皱了皱眉头道。 “是的,确实是太平军所为。”李鸿章也不否认。 众人听说当初烧死他们八十万大军的是太平军,都默然不语。 李鸿章知道众人的心结还是打不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初在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现在却要并肩作战,这让人也太有点难以适应,但是,既然已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能再回头,只有一无反顾地走下去。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大帅也能理解,大帅说了,其时各为其主,那事也不能全怪太平军,所以,希望大家可以放下成见,与太平军一起创造更辉煌的未来。”李鸿章将曾国藩又搬了出来。 “对,军师说的对,我们不能钻牛角尖,我们应该着眼未来。”罗泽南附和道。 众人也不是纡腐之人,听了这话,心中虽然仍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开始尝试着将此事放开,慢慢来接受成为太平军这个事实。 “军师,那我们大帅的意思如何?”骆秉章又道。 “曾大帅只是确认宗棠在太平军,但是还没有与他会面,大帅说,他这次回去之后,就会立即与宗棠言及此事,想必宗棠会理解大帅的苦衷。”李鸿章如实地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意见,我们愿追随曾大帅加入太平军。”骆秉章也表示愿意加入太平军。 骆秉章都同意了,那么江忠源与刘坤一当然也没意见了。 “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那我们就要有所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与太平军配合拿下合肥城,以此做为我们加入太平军的地进身之礼。”李鸿章已经将礼物都备好了。。 “但凭军师吩咐。”众人齐声道。 “还有,对于此事,只限于在坐的几位知道,对其他人暂时要保密,以免走露风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鸿章叮嘱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曾三问道。看他那样,他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此事还要与大帅做进一步商量,现阶段,我们要竭尽全力稳住我们自己所部的情况,而且还需提防僧格林沁在背后耍阴谋,总之,一定要保证在起事之后,能够做到平稳过渡。”李鸿章强调道。 “如果湘楚二军不愿意跟我们走,怎么办?”罗泽南有点担心。 他的担心与李鸿章早先对曾国藩说的有些类似,他也是担心湘军过惯了舒服日子,如果去投奔苦日子,他们会不愿意。 “罗将军,你的担心,想必也是我们大家的担心,所以,我也将类似的担心,向大帅说过了,大帅的意思是尽量争取,但不强迫,尊重大家自己的选择。”李鸿章道。 “军师可以说的更具体一点吗?”罗泽南道。 “意思是说,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我们当然欢迎,但不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们持开放态度,他们可以自己选择,如果想要回家的,太平军还可以资助盘缠给他们,反正,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李鸿章道。 “太平军真同意这么做?”罗泽南还没听说谁能这样开明。 “是,我们大帅已经征得了太平军黄元帅的首肯。”李鸿章道。。 “黄元帅?军师,你是说那个擒了大帅的人吗?”曾国荃好象对此事十分的敏感。 “没错,正是他。”李鸿章道。 “此人有这等胸怀?”罗泽南还有点不信。 “是,我开始也有点不信,但大帅的一句话却将我的疑虑彻底给打消了。”李鸿章道。 “什么话?”罗泽南跟着问道。 “大帅说,他真正愿意归降太平军的原因,一多半是由于此人,他相信此人可以带领我们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所以,大帅才这么心甘情愿地归顺太平军……”李鸿章说到这,突然省起一个问题。 他脸色一变数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军师,你怎么了?”罗泽南不明白为什么李鸿章说着说着就脸色大变。 “罗将军,诸位,我现在才真正是明白了大帅的一片苦心。”李鸿章叹了一口气道。 “军师此话何意?”骆秉章急问道。 “据我分析,大帅之所以投降太平军,原因有很多,前面说的那些原因固然是客观存在的,但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与我们湘楚大军有关。”李鸿章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军师请指教。”骆秉章也不明白李鸿章想说什么。 “你们想啊,大帅在归降太平军之前,一定知道了咸丰的旨意,凭大帅之智慧,他一定会猜到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诬陷他,那么,你再想一想,他们将大帅搬倒之后,下一步要对付的是谁?”李鸿章严肃地道。 “军师,你的意思是…。是说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们。”骆秉章稍加考虑,就明白了。 “没错,他们在搬倒大帅之后,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而且,你再想一想,能做到。并且有实力做到这些事的,平时又与大帅水火不容的,又是哪些人?”李鸿章进一步点拨道。 “与大帅不和…。嗯,难道是他?”骆秉章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不错,就是他。”李鸿章点了点头道。 “军师,骆先生,你们打什么哑谜,我们这都听的一愣一愣的。”曾三越听越迷糊。 “曾三,现在的清军主帅是谁?”李鸿章问道。 “僧格林沁呀,怎么啦。”曾三不明白李鸿章问这个做什么。 “现在大家明白了。”李鸿章道。 众人都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唯独曾三除外。 “军师,你还没有说这人是谁呢?”曾三傻不拉叽地问道。 “曾三啊,你平时看起来也怪机灵的,怎么这事就犯糊涂呢,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出他的名字来了吗?”李鸿章笑道。 “哦,哦…。。军师是说僧格林沁。”曾三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正是僧格林沁,此事也只有僧格林沁能干得出来,而且,老师最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一旦僧格林沁有心对付我们,那我们将防不胜防,所以,恩师才会归顺太平军,欲借太平军的力量来保住我们,保住湘军。恩师真是用心良苦啊。”李鸿章感动地道。 “原来如此。”骆秉章听了,也不住点头。他心里对曾国藩的敬仰不由地又深了一层。 “大帅也太小看我们了,一个僧格林沁能起什么作用,这大清朝当前还要依靠我们湘军,如果没了我们,他们凭什么去对付太平军,难道就凭僧格林沁自己吗?笑话。”曾三对湘军还是很有信心的。 “曾三,你如果这样说,就是小看了僧格林沁。僧格林沁此人,性格坚毅,一旦决定的事,那是百折不挠,他会想尽一切手段而达到他的目的,老师的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老师正是看到了这些,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们归顺太平军。”李鸿章心中对曾国藩的深谋远虑也十分地佩服。 “还没看出来,这僧格林沁老贼这么可怕。”曾三不禁打了冷颤。 “所以,大家千万记住,在归降太平军一事上,处处都要格外小心。”李鸿章叮嘱道。 “是。”众人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会与老师保持联系,有什么最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李鸿章吩咐道。 众人应诺,渐次退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支援郭破天 曾国藩在与李鸿章分手之后,便在东方不惑及特战小队的保护下,返回了太平军的大营。至此,他此次合肥之行的目的已然达到。接下来,他便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与李鸿章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合肥城。 曾国藩返回大营之后,来不及休息,就先去见了黄旭,他要向黄旭汇报了此次合肥之行的成果。 “驸马爷,此次合肥之行,我已与湘军的军师李鸿章联系上,而且达成了共识,湘军将在合适的时候起事,配合太平军进攻合肥城。”曾国藩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是啊,曾国藩事清多年,一旦掉转枪头,朋友变敌人,怎能不让他心存戚戚,虽清廷弃之如无物,但他却是长情之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大帅,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多想了。如若此事得成,计你大功一件,到时,我一定会奏明天王陛下,为你和有功的将士们请赏。”黄旭当然明白曾国藩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拍了拍曾国藩的肩膀,安慰道。 “那就先谢过驸马爷了。”曾国藩无喜也无忧。 “何谈这个谢字,有功必赏,有罪定罚,这是太平军的铁律,所以,你不用谢我。不过,湘军之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全力支持。”黄旭现在能做的,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是。”曾国藩道。 “好了,如果没有其它的问题,此事就说到这,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今天约了赵先生及我的那几位兄弟一起谈论郭将军围攻驻马店之事,你也要参加,趁此机会,你正好也可以与众家兄弟认识认识。”黄旭笑道。 “是。”曾国藩道。 正在两人谈论之间,忽有护卫进来禀报说,赵小锋一众人等已经到了。 黄旭一听,大喜,他不忘与曾国藩打趣道:“大帅,你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太好了。” 黄旭说完,便命护卫请他们进来。 赵小锋,李秀成,姚大洪等五兄弟,依次进得帐来,一一向黄旭行礼。 礼毕,黄旭便将曾国藩介绍给了大家。 众人见是曾国藩,都不敢托大,与曾国藩执手为礼,待之以诚。 经此一闹,大家也算是相识了。 “诸位,现在大家也算是认识了,希望大家以后可以精诚合作,齐心协力,共创天国辉煌的未来。”黄旭大声道。 “定将不负元帅期望。”黄旭就是众人心中的神,神说的话会有错吗? “好,咱们谈正事。”黄旭道。 “驸马爷,出了什么事?”赵小锋知道黄旭不会平白无故找他们来。 “事情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请大家来,除了介绍曾大帅给大家认识之外,还想与大家商议一下怎么样帮围攻驻马店的兄弟部队减轻压力的问题。”黄旭道。 “是啊,大哥,这郭将军所部人马,满打满算,只有二十几万人,但敌人守城之敌却有十五万之多,再加上僧格林沁从合肥城派出的十万援军,清军投入驻马店一役的总兵力已经在我军之上,虽然清军屡受重创,已是惊弓之鸟,我军在心理上占有优势,但毕竟清军在人数上占优,而且是据守坚城,占地利之便,与此同时,敌人的十万援军也即将赶到,一旦他们内应外合,郭将军屯兵坚城之下,前景堪忧啊。”自从姚大洪总揽情报工作之后,整个人好象变麻利了很多,这不,他三言两语就将驻马店如今的局面说清了。 “郭将军是否有请求我们支援?”黄旭问道。 “暂时还未收到求救讯息,不过,我们已经派出两拨探马向郭将军示警,提醒他对当前的形势引起重视,但似乎效果不大。”姚大洪无奈地道。 “赵先生,你来分析分析,这郭将军是何想法?”黄旭将头转向赵小锋道。 “驸马爷,郭将军所部自出军以来,那是连战连捷,不免会对清军生出一些轻视之心,所以,不请援也是在常理之中。”郭破天的那点心思,当然是瞒不了象赵小锋这种人。 “骄兵必败,看来,要给郭破天泼泼冷水了。”黄旭可不想任由郭破天将当前的大好局面给葬送掉。 “驸马爷,郭将军正在劲头上,他不一定听我们的。”赵小锋对郭破天之性知之甚深。 “那我们有什么其它办法以解当前之局?”黄旭虽有同感,但也不能坐视不理。 “没有其它办法,我们只能主动出击,提前派出援军,在离驻马店不远的地方驻扎,一旦形势有变,便杀出接应郭将军。”赵小锋建议道。 “守城之敌不足虑,但冯子材所率的援军却是大问题,冯子材非比常人,乃真正的将才,不好对付,不好对付啊。”黄旭深知冯子材之能。 “驸马爷,末将愿领一军去敌冯子材。”李秀成见黄旭如此高看冯子材,不免有些不服气地道。 “秀成,冯子材非比等闲,恐你也非他之敌。”黄旭摇摇头,不同意李秀成领军前去。 黄旭内心实已属意让李秀成领军前去,但他又担心李秀成会轻视冯子材,所以,他要故意激一激李秀成,让他不要掉以轻心。 “驸马爷,您放心,末将必能胜冯子材。”李秀成奋然道。 “赵先生,你觉得如何?”黄旭又问道。 “驸马爷,如果李将军执意要去,那也可以去得,但必须有一智谋之士相伴前往,方可保万无一失。”赵小锋想了想道。 “现如今,在坐各位都是各司其职,所处位置都很紧要,我们又到哪里去找此等有闲的智谋之士。”黄旭有点为难地道。 “驸马爷,如您相信属下,属下可以前去。”曾国藩请命道。 “大帅,若论智谋,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你现在却身兼与湘军联络之重任,又岂能分身而去,这行不通,行不通。”黄旭听后直摇头。 “湘军之事虽然重要,但暂时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而且属下也可以将与鸿章他们联络的方式交给驸马爷,由驸马爷安排其他人暂代我与湘军联络,一旦驻马店之事有了结果,属下便即刻赶回来重新负起湘军之责,想必这中间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而属下反到是担心驻马店之事,此时的焦点显然是在驻马店一边,如果清军在驻马店能阻止我军前进,并趁势反扑,重新夺回信阳及武昌,那对我们将会是沉痛地打击,所以,驻马店一战事关重大,极有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我们千万不可小视。”听曾国藩这话,显然他对整个局势洞若观火。 “大帅,听你这么一说,这驻马店之事,还真是变得重要起来了。”经曾国藩一说,黄旭也开始变得慎重起来。 “没错,驸马爷,曾大帅此言甚是,现在我们必须在驻马店方向打败清军,彻底断绝他们反攻的企图,否则,我们的全盘计划将会被打乱,到那时,就麻烦了。”赵小锋也同意曾国藩的意见。 “大帅,看来,你是不得不去一趟了。”黄旭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驸马爷,还是属下去。”赵小锋也请命要去。 黄旭摇了摇头,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事实上,赵小锋与曾国藩二人,谁去都可以,他们二人,若论智谋,可以说是难分高下,但若论对清军的熟悉程度,曾国藩应该稍胜一筹,而且曾国藩的大局观也强过赵小锋不少,所以,黄旭还是觉得曾国藩去更为合适一些。 想到这,黄旭便有了决定。 “我的意思还是由大帅前去,毕竟大帅对清军的熟悉程度要强于赵先生。”黄旭道。 “是。谢驸马爷成全。”曾国藩大喜道。 “那么,赵先生就暂时主持与湘军联络一事,直至大帅归来”黄旭又道。 “遵命。”赵小锋道。 “好了,大帅,秀成,此次之战,事关重大,希望二人可以不负重托,凯旋而归。”黄旭勉励道。 “定将不辱使命。”二人洪声应诺。 “那好,大帅,秀成,你二人这便回去收拾妥当,领兵十万,即刻起程,奔赴驻马店。此战只可胜,不许败。”黄旭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是。”二人以坚定的语气道。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黄旭又问道。 “驸马爷,末将可不可以将火器营也带上?”李秀成想了想道。 “可以,还有其它要求吗?”黄旭道。 “没有了。”能够如愿带上火器营,李秀成已经十分满足。 “那大帅还有疑问吗?”黄旭又问曾国藩。 “湘军之事就麻烦大帅与赵先生了。”曾国藩最放不下的还是湘军之事。 “大帅,你就放心,有我与赵先生在,湘军不会有事。”黄旭保证道。 “是。”曾国藩道。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出发,记住,注意安全,还有就是要切记两点,如若郭破天胜,你们可不必出击,如果郭破天败,你们必须救援。”黄旭又叮嘱道。 “是,驸马爷,属下告退。”二人道。 曾国藩与李秀成说完,便退出帅帐,分头回去准备出征之事。 “大洪,玉华,大军出发之后,你们便派出情报处的专业探马,时刻关注大军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大军脱出我们的视线之外。”李秀成二人走后,黄旭又吩咐姚大洪与刘玉华道。 二人答应了。 “东方,小二,让特种作战分队全天候待命,随时准备出击。”黄旭又道。 他觉得做多些准备总是有好处的。 “大哥放心,特种作战分队一直处于戒备状态,随时随地都可以行动。”东方不惑骄傲地道。 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特种作战分队越来越象是一把尖刀,时刻准备着插向敌人的心脏。 “驸马爷,我们出军之事是否要通知郭破天将军?”赵小锋请示道。 “不用了,他本就不愿意我们帮忙,这事咱们只能偷偷地来,如果他能凭自己取胜,那固然是好,秀成与大帅也就不需要露面了,我们也权且当是将军队拉出去训练了一趟,但是,如果情势有变,我们必定需挽救他于危难之间,到那时,想必他也无话可说。”黄旭早已是成竹在胸。 “驸马爷思虑周详,属下不及也。”赵小锋此话有拍马屁之嫌。 果不其然,黄旭听了之后,马上就道:”赵先生,你这马屁拍的虽不咋地,但我听了却很舒服,好了,你要时刻注意湘军及合肥城清军的动向,千万不能让湘军出状况。”黄旭可不能因为关注驻马店,就忘了自己口中的肥肉,合肥城。 “驸马爷放心,属下明白。”赵小锋焉有怠慢之理 “好了,如果大家没事的话,可以退下了。”黄旭道。 “大哥,小弟还有一事禀报。”自打来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王小勇突然出声道。 “何事?”黄旭道。 “左宗棠一直吵着要见大哥。”王小通道。 “他知道是我??”自己将左宗棠“请”来之后,黄旭一直就没与左宗棠几人照过面。 “不,不是,他们是说要见主帅。”王小勇解释道。 “哦,是该见一见他们了。”黄旭想了想道。 “那是不是等到曾大帅回来之后再说。”王小勇提议道。 “不了,先见一见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黄旭说的很有趣。 “行,那大哥什么时候去,小弟陪你一起去。”王小勇道。 “就明天。”黄旭道。 王小勇领命。 黄旭又问其他人是否还有事,大家都说没有,于是,大家便散了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攻小战 当李秀成与曾国藩率领十万太平军赶往驻马店的时候,冯子材率领的十万清军已在驻马店的外围扎营,他们与围攻驻马店的太平军相距不过才十来余里。 太平军早已在郭破天的率领下将驻马店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命令大军不分昼夜地攻打,以期在短期之内破城。在此等情况之下,驻马店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如果没有外力的相助,可能城内的清军最多只能再坚持三天左右,当然,能不能坚持三天,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了。 而就在清军的援军抵达的这天晚上,太平军的攻城部队经过一番猛攻之后,几乎就攻上了驻马店的城头,但在清军的顽强死守下,他们最后还是被暂时击退了。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强攻可能会带来越来越大的伤亡,所以,郭破天暂时命令这一轮的攻城暂时结束,大军先行休整,等到积蓄完力量之后,再开始下一轮的强攻。 “将军,听闻清廷已经派了冯子材率军前来援救驻马店,我们是否应该有所准备?”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副将吕擎天见到郭破天的第一面就是谈及冯子材的援军。 “不用,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一双,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擎天,没什么好担心的,等他们到了,与驻马店内的清军一锅烩了就是。”郭破天一点也不为意。 “大哥,还是小心点好。听说这冯子材颇有智谋,不好对付。”吕擎天似乎也听过冯子材之名,不敢掉以轻心。 “不用担心,那都是以讹传讹,依我看,这冯子材也就是枉担了虚名,其实也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郭破天就没将冯子材放在眼里。 “大哥,还是小心点好。”吕擎天头脑还算清醒。 “擎天,这胜仗是越打越多。你的胆子却是越打越小。你让我怎么说你。”郭破天没好气地道,他觉得自己的这位兄弟有点小心过头了。 “郭大哥,越是这样,我们更需要冷静。”吕擎天道。 “冷静是。这我知道。但那要看是对谁。冯子材嘛,我看是不用,他不就是我们的一手下败将嘛。”郭破天得意洋洋地道。 郭破天指的是那一次劫冯子材粮草一事。 “大哥。上次之事非冯子材之过也,仅凭那一件事,还不能代表冯子材不中用。”吕擎天还与郭破天辩上了,他不想郭破天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好了,擎天,不要长别人志气了,你还是好好将进攻的军队组织好,一旦休整完毕,立马安排再次进攻,我们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拿下驻马店。”郭破天一心想的是驻马店。 “可是,大哥…。。”吕擎天还是不太放心冯子材之事。 “好了,哪来那么多事,冯子材之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自会考虑,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尽快将驻马店攻下来。”郭破天不想再与吕擎天讨论冯子材之事。 “是,大哥。”吕擎天见郭破天已经十分不耐烦,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出去准备休整及稍后的攻城之事。 “记住,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地攻下驻马店。”吕擎天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郭破天的声音。 “大哥放心,小弟定将不辱使命。”吕擎天头也不回地道。 郭破天听后,笑吟吟地点点头,似乎对吕擎天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对了,大哥,我还有一事相告。”吕擎天半边身子已经出了营外,但他似乎又记起了一件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回过头来又对郭破天道。 “何事?”郭破天道。 “大哥,虽然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但我们也损失惨重,照此下去,城破之后,我们将无力再向推进,而且防备清军的反扑也成了大问题,那我们是否需要向黄元帅请援,还请大哥早下决断为好。”吕擎天所说之事,的确紧要。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容我再想一想。”郭破天听了吕擎天的话,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马做出决定。 “是,小弟告退。”吕擎天见该说的都说了,便退了出去,开始安排下一轮攻城之事。 郭破天对吕擎天所说之事,深以为然,按照当前的情况,他们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必须马上请援,否则,即使攻下驻马店,一旦清军反攻,他们也守不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他想在攻下驻马店之后再向黄旭请援,因为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依手握三城之功压过黄旭一头,说不定天王陛下一高兴,还有可能将这元帅之位单独授给自己,不用再象现在一样,与黄帅共享权力。这种权力的诱惑对郭破天来说,实大是太大,所以,他必须给自己打气,说什么,他都要顶住,直到将驻马店拿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给吕擎天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驻马店。 吕擎天走后,郭破天顿感一阵倦意袭来,他感到很累,是啊,自与黄旭分兵以来,他率领的这一路大军就马不停蹄,一路连下武昌,信阳二府,现在驻马店被攻下也是指日可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但这不能代表他与他的军队都是铁打的,他们也是血肉之躯,经过连续的行军作战,疲劳渐渐成了他们前进的最大敌人,太平军每减员三人,其中就有一人是由于疲劳过度所致,说的不好听一些,这些士兵都是活活给累死的。 不知不觉中,郭破天沉沉睡去。 郭破天这一觉睡得很香。他已经好久没这样睡过了,要不是中途有人将他吵醒,可能他会睡得更好。 “将军,不好了,清军杀进营来了。”这是郭破天被唤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郭破天一把将他面前报信的小校提了起来,急切地道。看来出来,郭破天慌了。 “将,将军。清军前来劫营。”那士兵颤颤惊惊地道。 “岂有此理。吕将军何在?”郭破天听说清军劫营,大怒道。 “吕将军已率人前去抵挡劫营的清军,他命小人前来通知将军。”小校虽然满脸惊恐,但还是将事情讲清楚了。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让他给我顶住了。本将军稍后就来。”郭破天放开小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小校给郭破天这样一拍,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飞也似去回报吕擎天。 小校前脚刚走,郭破天后脚就踢飞了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他心中恼怒异常,他觉得这冯子材的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敢率人劫营,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立即披挂齐整,唤来亲卫队,向劫营的清军所在方向杀了过去。 郭破天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吕擎天正率军在围剿一些还未来及撤走的清军,看样子,大队的清军已经安全撤离了。 吕擎天见郭破天到来,便将追剿任务交给了他的部将,自己朝郭破天这边迎了过来。 “大哥,清军已退。”吕擎天向郭破天抱拳道。 “擎天,怎么回事?”郭破天寒声道,听得出来,他是非常的不爽。 “大哥,清军趁我们不备,前来劫营,好在我们发现的早,人员损失还不算大。”吕擎天听出了郭破天话中的不快。 吕擎天能理解郭破天的心情,谁碰到这样的事会高兴得起来,就是他自己,当初听到这消息时,也是被气的七窍冒烟。 “擎天,怎么搞的,这么大意。”郭破天责怪道。 “是,大哥责怪的是,这都怪小弟没有将工作做好,被清军趁虚而入。”吕擎天认错道。 坦白地说,这事不能全怪吕擎天,这进攻驻马店的大军昨天晚上才刚刚撤回来,人马都实在太困,这才给了清军可趁之机。 “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不能松懈,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郭破天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郭破天也有点强词夺理,人家吕擎天已经提醒过他,要他防备清军,他却不以为然,现在出事了,他却来怪吕擎天,真是有点瞒不讲理,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是这太平军的主将呢,吕擎天也只能吃哑巴亏,还好,这对吕擎天来说,也无所谓,反正这样的哑巴他已经吃得够多了,都习以为常了,也就没当它是个事。 “是,是,大哥,小弟知错了。”吕擎天一个劲地承认错误。 “损失了多少人?”郭破天横了吕擎天一眼,又问道。 “折损了二百八十多个,伤了一百五十多个。”吕擎天道。 “这么多!你还说损失不大。”郭破天大叫了起来。 “是,是,是小弟刚才所说之话不够精确。”吕擎天是太了解他的这位大哥的性格了,他只能顺着他。 “清军伤亡情况如何?”郭破天又问道。 “伤三百六十多人,这些都是没有逃掉的,基本上已被我们活捉,逃掉伤兵的具体数目就不知道了,而被我们斩杀的人数应在四百多人。”吕擎天如实地道。 “这样看来,你所说的损失不大,也情有可愿,而清军这次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劫营”当郭破天听说了清军的损失之后,微微沉吟了一下,脸色开始缓了下来。 而且,听他话中的意思,他好象有点觉得自己刚才对吕擎天的态度太武断了一点。 “大哥明鉴。”吕擎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受伤的将士。”郭破天道。 “遵命。”吕擎天道。 慰问受伤的将士,厚待死去的士兵,郭破天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并非一无是处。 第二百八十五章 欲制人却受制于人 按照郭破天本来的设想,他是准备尽快攻城的,但自从被冯子材偷袭之后,他变得小心起来,他不敢轻易再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冯子材,以免腹背受敌。 经过与吕擎天商议,他们决定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用一小部分兵力牵制住驻马店的守军,而集中优势兵力先消灭冯子材,然后再回过头来破城。 拿定主意之后,郭破天便做出了相应的部署,静候冯子材来攻。可是,此后一连几天,冯子材都是按兵不动,并没有马上进攻的意思,似乎前次的偷袭只是他虚晃了一枪,而再也没了下文。这冯子材不急不打紧,但郭破天却急啊,迁延日久,打持久战,对太平军非常的不利,所以,他必须主动寻找战机,力求速战速决。 经过反复的考虑,郭破天决定佯攻驻马店,以此做为诱耳,调冯子材率军来援,然后,他再想办法在中途设伏,从而歼灭冯子材所率清军。 于是,郭破天命令吕擎天率领围城的那小部人马进攻驻马店,而他亲率主力大军在冯子材援救驻马店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他相信只要驻马店的守军向冯子材求援,冯子材一定会率军来救驻马店,到那个时候,冯子材想不掉进他的陷阱都难。 果不其然,在吕擎天发动进攻之后不久,驻马店便有人试图从城内突围而出,吕擎天一见便知是向冯子材求援之人,所以,他命人故意放开一条路,让报信人安然离去,而他则派人飞马禀告郭破天,让他张网以待,等待冯子材上钩。 郭破天接信之后大喜,他一面传令给吕擎天。命他不能放松攻城的节奏,保证有足够的压力强加给驻马店的守军,另一方面,他命太平军主力做好迎敌的准备,务必在此一战,全歼冯子材所率的清军。 可是,郭破天率军等了很久,却不见冯子材率军经过,而据吕擎天报告,驻马店城内的清军却象发疯了一样,拼命地反击吕擎天所率的攻城部队。 吕擎天的进攻原本只是一种姿态,并不想真的就此拿下驻马店,而清军却不然,为了生存,他们必须拼尽全力。所以。从气势上比较,太平军已然输了一筹,往往清军的一个反击,就能将太平军逼退很远。 吕擎天派人将攻城的情况向郭破天做了汇报,向他请示是否仍有必要继续攻城,因为诱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攻城,已然是失去了意义,这样继续做的后果,只不过是陡增伤亡而已,所以,他的意思是先暂停进攻。保持围城的态势即可。 郭破天在接报之后,并没有同意吕擎天的意见。仍是命他继续攻城。他的意见是,只要冯子材还没有掉进他设的陷阱,那么进攻就不能停。他要让驻马店的守军及冯子材都明白,此次驻马店是非救不可的。 吕擎天得令之后,虽有些无奈,但也不得不遵令而行,一如继往地保持进攻的强度,而这样做的后果也正他所说,太平军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郭破天在埋伏的地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冯子材率军经过,他不知派出了多少趟探马,可得到的答复都是说冯子材的营中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压根就没打算援救驻马店。 郭破天根本猜不透冯子材在想什么,但要说冯子材见死不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冯子材已经识破了他围城打援的计策。不管怎么样,郭破天打算再等一等试试看。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冯子材并没有来。郭破天明白他这一趟又是白忙活了,他只能撤去埋伏,准备收拢大军,回营之后再另想办法。 谁知,他刚刚发布命令,部队还没有收拢,就突听一阵号炮声响起,只见四周旌旗招展,喊杀之声冲天而起,郭破天大惊失色。 他定睛一看,发现来的正是清军,而迎风飘起的帅旗之上,大大地写着一个”冯”字,不用说,一定是冯子材到了。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来郭破天以为自己设下埋伏是静待冯子材上当,却没想到,冯子材已经早自己一步,先在此设下了埋伏等自己上钩,郭破天算是失策到家了。 太平军正在集中,可以说是毫无防备,而清军则是突然袭击,太平军一下子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队形全都乱了。 郭破天大声呼叫,想让大军保持阵形,让所有人不要乱,但他的话却被战场上的冲杀声所掩盖,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太平军在清军的袭击之下,已然大乱,除了少数太平军还在抵抗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在自顾自地逃命,一支大军,眼看就要做鸟兽散了,郭破天是欲哭无泪。 “将军,大军已乱,您还是先撤。”郭破天身边的亲卫将军见形势对太平军已经极为不易,只能劝郭破天先离开。 “放肆,你担敢扰乱军心,你想做什么?”郭破天大声呵斥道。 他可不愿意接受大军已败的事实,,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他也要坚持到底,让他先走,那是什么话,他就是死也不当逃兵的。 “将军恕罪,末将是为将军好。”亲卫将军仍不想放弃。 “唉,情势已然如此,即使本将军侥幸逃脱,还有何面目去见天王陛下,即使日后本将军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死去的将士。”郭破天叹了口气道。 看来,他是有意杀身成仁了。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如若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亲卫将军满面焦急地道。 “你带领人先撤,本将军定要血战到底。”郭破天已打定主意。 “将军,末将求您了,还是走。”亲卫将军跪在地上,恳求道。 郭破天摇了摇头。 亲卫将军见劝不动郭破天,他心急如焚,可他不能眼睛睛地看着他的将军毙命于此,看来,只有强行将郭破天带走了。 正当亲卫将军准备命人出手将郭破天强行带走之时,突然,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正当他准备转身想看看是何人之时。那马蹄声却在离他不完的地方戛然而止,只听有人道:“郭将军,你好啊。” 亲卫将军听言,骤然回头,他拉住马头,先挡在郭破天的前面,然后大叫道:“你是谁?” “我叫冯子材,想与郭将军一会,请问可否通融一下。”来人非常谦虚地道。 原来来人正是冯子材。 “你,你,你就是冯子材?”亲卫将军听说来人就是冯子材,大吃一惊,不由地握紧手中的兵器,有点结巴地道。 “不错,正是冯某人。”冯子材微微一笑道。 “你想干什么?”亲卫将军并没有因为冯子材良好的态度而对他放松警惕,他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个危险人物。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见见你们将军。”冯子材就象是在闲话家常,从他的言语当中一点都听不出应有的战场气氛。 “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靠近我们将军的,除非我死。”亲卫将军打算以死来保卫他的将军。 “将军忠心可嘉,我深感佩服,但我并不打算将你们家将军怎么样,我只是想帮你们将军指出一条明路罢了。”冯子材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你骗三岁小孩吗?我不信。”亲卫将军可不愿意相信冯子材的这种鬼话。 “你们将军会相信的,请你让开好吗?”冯子材的话还是很温和,但亲卫将军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小邓,既然冯将军要见我,那你就先让开。”亲卫将军身后突然伸出一支手,拍了拍他的肩,听得出来是郭破天的声音。 原来他的亲卫将姓邓。 “将军……”亲卫将回过头来对着郭破天叫道。 “没事,本将军只是与冯将军说两句话,不碍事。”郭破天对着他的亲卫将笑了笑,和气地道。 “可是,将军,你的安全…。”亲卫将可不这样想。 “没事的,没事的。”郭破天又拍了亲卫将几下,策马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郭将军,冯某久仰将军大名,只恨一直无缘拜会,今日一见,足以素慰平生。”冯子材在马背上欠身为礼,非常客气地道。 “冯将军真是太客气了,不知将军意欲何为呀?”郭破天可不认为冯子材是吃饱撑着了,在找自己寻开心。 “有一事想与将军协商。”冯子材仍是好脾气地道。 “将军现如今是占尽优势,恐怕就是想取本将这颗项上人头,那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我喜欢直来直去。”郭破天道。 “够爽快,与郭将军讲话就是痛快,既然如此,那冯某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冯子材脸色一正道。 郭破天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冯子材直说。 “郭将军,今天冯某是侥幸得胜,才将你围困于此,颇感胜之不武,恐怕你也是多有不服,而我常听人说,郭将军是个爽快之人,所以,我想与郭将军打个赌。”冯子材慢悠悠地道。 “请说。”郭破天点点头道。 “冯某一直想与将军单独较量一番,却没有机会,现如今机会来了,所以,冯某想趁此机会,了却心中的夙愿。与将军单独较量一番。当然,较量也是有彩头的,如果我最终胜了郭将军,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会将你及你手下的兄弟一网打尽,一个不留,但是,如若郭将军不小心赢了,那我会放走你们一半的人,至于放哪些人走。郭将军可以自行决定。不知郭将军是否敢赌?”冯子材的语气就象在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哈,哈…。。听你的意思,你是很有把握能胜本将了。”郭破天长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不知道,尽力。”冯子材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好,既然冯将军有意,本将岂能不配合,本将答应了。”郭破天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而是在乎冯子材所说的那一半将士的性命。 “好,够爽快。”冯子材伸出大拇指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郭破天之死 郭破天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实力,在当世的武将之中,单论武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当然,黄旭这种变态的存在除外,但话又说回来,黄旭这种人又不能单纯地被归于武将之列,所以,综合起来考虑,郭破天的骄傲不是没有理由,而冯子材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呢,他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竟然向郭破天提出这样“优厚”的条件,足见其自信心之无以伦比。 这两人之中,郭破天的性子较急一点,所以,最先忍不住出手的就是他,只见他催动身下的坐骑,舞动手中的大刀,朝着冯子材就当头劈下,冯子材见状,也不着急,只是将身下的战马轻轻一拨,让出一个身位,郭破天的大刀便擦着冯子材的身体滑过。 郭破天见这一刀劈空,顺势又运刀往上一撩,削向冯子材的左肩,冯子材又是朝右让开一步,郭破天的攻势又被化解了。 还没等冯子材缓过劲来,郭破天的第三刀已经劈到,这一次,郭破天是刺向冯子材的小腹部位,冯子材反应极快,看准郭破天刺来的大刀,伸出双脚在刀背上轻轻一点,随即便腾身而起,接连又在空中翻几个筋头,直到郭破天收刀之后,他才又重新落回了马背之上。这一避可谓是避得巧之又巧,而且一点也不感吃力。 短短几个照面,郭破天是连攻三刀,而冯子材都是轻轻避开,并不反击。这一番交手,郭破天的攻势不可谓不猛,但冯子材躲避的也是相当轻巧。 三招一过,两人重新收刀而立。 “郭将军刀势之迅猛,实出冯某意料之外,佩服,佩服。”冯子材说的都是大实话。他对郭破天本就没有轻视之心,而刚刚领教过郭破天的出手三刀之后,他更是不敢大意。 “说哪里话,冯将军只是一味地躲闪而不见反击,足见冯将军的实力高出我甚多。”郭破天心中对冯子材也颇为忌惮。 “郭将军说笑了,谁强谁弱,空口无凭。一试便知。”冯子材豪情万丈地道。 “冯将军之言正合吾意,能得冯将军做为对手,实乃本将军之幸也。”郭破天也大笑道。 话毕,他心中战意无限。 “那我们便废话少说,再来战过。”冯子材大叫道。 “好,乐意奉陪。”郭破天哈哈大笑,拍掌叫好。 两人说笑归说笑,真正到了对阵之时,谁都不敢大意,只见他们屏息凝视,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两人一交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一次的交手方式与前面的一方攻,另一方守略有不同,前次是郭破天攻,冯子材躲避,但这一次,双方是以硬对硬,毫无顾忌地放开手来对攻。 两人各自催动坐下的战马,挥动手中的砍刀,以攻对攻,双刀对碰之间,火花四溅,噼哩啪啦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来心颤。如此战法,两人丝毫不能投机取巧,也不用操心防守,只需要使出全力进攻,进攻,再进攻。 两人打到最后都是直呼痛快,是啊,旗鼓相当的对手,开放式的进攻打法,这让两人将各自的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什么叫着赏心悦目,什么叫着水银泻地,这些用来形容进攻的华丽词藻在此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样的交手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这才打完收工,但看上去,两人仍是意犹未尽。 “痛快,痛快,实在是痛快,郭将军,冯某能与将军如此战上一场,今生足矣。”冯子材直呼痛快。 “没错,这也是本将军有生以来,最为痛快的一仗,即使今日就死了,本将军也再无遗憾。”郭破天除了痛快之外,还是痛快。 “郭将军,冯某佩服你,真心实意地佩服。”经此一战,冯子材不由对郭破天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对郭破天赶尽杀绝了,但理智告诉他,他是大清朝的大将,而郭破天却是反贼,所谓汉贼不两立,大家所持的立场不同,所以,郭破天仍需要死。 在私人感情与理智之间,冯子材必须选择后者,这让他心底生出一丝无奈。 “冯将军,我也是。”郭破天也有同感。 “唉,咱们要不是各位其主,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冯子材感叹道。 “是的,我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郭破天的心情也很复杂。 “郭将军,要不,你就归降大清,似你此等人才,我相信皇上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冯子材脱口而出道。 “冯将军,你说笑了,投降大清,不可能。”郭破天断然拒绝。 他是堂堂太平军的主帅,怎么能降敌呢。 “唉,我也知道将军会这样说,但心中不免存有一丝侥幸,郭将军,我实在不愿意见到你我之间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呀。”冯子材心有不忍。 “哈,哈…。冯将军,你不是已经为我们留了后路了吗,我相信,我可以做到。”郭破天大笑一阵,然后认真地道。 “后路?”冯子材有点惊讶,没有明白过来郭破天的意思。 “咱们之间的赌注。”郭破天一字一顿地道。 “唉,郭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来着。”冯子材开始有点后悔提出这样的赌注。 “冯将军,你难道想说话不算数?”郭破天脸色一变道。 “郭将军,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有点…。。有点…。。”冯子材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才好。 “冯将军,你我都是统兵之人,杀伐果断,那是必须的,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我之间终将须有一战,这也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趁现在无色还早,咱们尽快分出个胜负。”郭破天道。 “将军,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冯子材似乎仍不死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郭破天直摇头。 “好,既然将军坚持,那我就满足将军的要求,送将军走,希望来世,咱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冯子材知道说再多也无用。 “谁送谁走,那还不一定,你这话说的还太早,一切都要等打过之后才知道。”郭破天反驳道。 “看来郭将军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好,为表示对将军的尊重,待会一旦交手,我必尽全力。”冯子材大声道。 “好,要的就是你出全力,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郭破天也如是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冯子材道。 “行。”郭破天道。 两人说完,休息也够了,便开始准备接下来的生死之战。 对于这场大战,郭破天输不起,冯子材也输不起,如果郭破天输了,他输的将是全部,包括自己的性命。如果是冯子材输了,那他就是放虎归山。纵虎容易,擒虎难,再想碰到这样的机会,那是难上再难,所以,他们两人都不容有失。 所以,这一战,他们必须竭尽全力。 现场的气氛随着两人再一次进入状态,又开始紧张起来。经过稍稍蓄势之后,两人便又纵马上前,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如果说上次的交手纯属一种男人之间的切磋,那么这一次的碰撞则属于生死相搏。 两人心里面都很明白,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不能意气用事,必须稳扎稳打,所以。他们采取的策略都是先紧守门户,再寻隙进攻,而在进攻的过程当中稍微发现有所不对,就立马只守不攻,力求先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的实力本就是伯仲之间,但又都不肯冒险进攻。所以,不论是谁,如想在短时间之内取胜,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但是,偏偏这一次,最后的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一个不受人控制的意外,却左右了胜负,让整个结果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这样的情况十年难遇。甚至百年都难遇。 话说两人斗到三百多招,仍是胜负难分。就在两人准备握手言和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郭破天的亲卫将军为了助郭破天一臂之力,偷放冷箭,意欲射杀冯子材,没想到冯子材眼疾手快,伸出手中的大刀就这么一挡,从而改变了这支必杀之箭的运动轨迹,最后,这支箭非常巧合地插到了郭破天的心口上。 说起来也是鬼死神差,在那支箭射出来之时,郭破天也听到了箭头上发出的破空之声,他也与冯子材一样做了躲避的动作,只是他没料到冯子材反应如此灵敏,轻轻一磕,就将危急化解于无形,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支箭会毫无征兆地就射向了他,让他死于非命。 当那支箭插到郭破天心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郭破天自己,他死之前的唯一感受就是,他觉得自己好怨。 第二百八十七章 转机 郭破天之死,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不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事先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当事人,如冯子材,更是惊诧不已,他本不欲杀郭破天,但郭破天之死却与他脱不了干系,无论怎么说,这最后的一击都是出自于他手,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早已注定, 就在冯子材呆立当场,有点失魂落魄的时候,郭破天的亲卫将军却大吼了一声,发疯一般地扑向郭破天。他将郭破天的尸体抱在怀中,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如此悲恸天地,令听者无不动容。 “将军,郭将军已经去了,还请节哀。”冯子材试着规劝一下那亲卫将。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将军,我要为将军报仇。”冯子材不出声还好,他这一出声,那亲卫将算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亲卫将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头上青筋跳动,状若疯狂,看那样子,他是恨不得吃了冯子材才好。冯子材见此情景,暗自戒备,他有点担心亲卫将暴起发难。 “将军,这只是个意外,冯某并没想杀郭将军,再说,算起真正杀郭将军的人,那应该不是冯某人,而是你才对。”冯子材的话就象睛天霹雳一样,将亲卫将震在当场,一时间,他面如死灰。 听了冯子材的话,亲卫将虽仍是恨恨地看着冯子材,但脸上的疯狂之色渐退,代之以愧疚,悔恨,懊恼等各种复杂的表情,看来,他心里明白,冯子材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射出的那支箭,郭破天说什么也不会死,至少,不会间接死在他的箭下。。 冯子材看着状若痴傻的亲卫将,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拨转马头,缓缓离去。在他的心里面,郭破天之事随着他的死,已然告一段落,而他,冯子材,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可是。他策马没走上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叫,然后又听到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插入皮肤的声音。 冯子材重新调转马头,朝亲卫将与郭破天所在的地方望去。他不由地呆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震撼不已, 只见一支匕首插在亲卫将的胸口,看上去正中心脏部位,他双膝跪地,头无力地垂下,双手仍是紧紧地抱着郭破天的尸身,鲜血从他的胸口不停地流出,再溅到郭破天的身上,不一会儿,鲜血就将郭破天的上半身全都染红了,他的血,再加上郭破天的血,将他们二人的空间彻底变成了一片血色世界,让人不忍卒看。 冯子材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有点湿,心中暗赞一声,好一对忠仆义主,然后,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这才又拨转马头,怏怏离去。 郭破天一死,太平军就更乱了,一会工夫不到,郭破天所率领的十几万太平军主力已有一半被歼,冯子材虽有慈悲心肠,但奈何职责在身,他不得不命人倾力进攻,以克尽全功。 一边倒的杀戮,让战场变成了地狱,到处都飘荡着哭爹喊娘,呼兄唤弟之声,断肢残臂,孤零零的人头随处可见。太平军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生四条腿,多长两个翅膀,那样就可以逃得更快一些,而清军则是杀红了眼,无边的杀戮已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不管太平军是否已经开始停止抵抗,是不是已经投降,他们心里面想的只有杀,杀,再杀,杀光所有人。 可悲的战场,可悲的太平军。 冯子材见战场似有失控之势,急传命令,让清军停止无休止的杀戮,如能劝降,尽量劝降。 但命令传下去之后,并没有被遵守,无所顾忌的杀戮仍在进行,冯子材只能长叹一声,由他们去了。他心中明白,清军久被太平军压制,死在太平军手中的人不计其数,这其中不乏有这次前来之清军的父母兄弟亲人朋友,所以,他们都憋足了气,想要趁此机会发泄在这些太平军身上。 眼看太平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啼声突然响起,大地开始颤抖起来。 冯子材脸色一变,知道发生了大事,他即刻命人传令,让大军撤退,但是,已经沉醉在杀戮中的大军已是难以自拔。冯子材心急如焚,亲自带人冲进了战场中,呼叫清军撤退。 如轰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此时。清军才如梦初醒,知道危险已经临近,他们这才不甘情愿地收起手中的屠刀,迅速开始撤退。 但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撤离,显然是有点迟了。 黑压压的铁骑片刻之间便冲入了战场,他们就如铁血判官一样,将那些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清军一骨脑儿都送上了西天,并死死地咬住了清军的主力不放。 劫后余生的太平军都长跪不起,仰天长泣,他们算是真正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活着真好。 冯子材一边命人拼死阻止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一边思讨对策。 来的这些人自不必说,打的是太平军的旗号,一定是太平军无疑,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全是清一色的重装骑兵,人数约摸有二万人左右。而且。据冯子材估计,这二万人还只是前锋,主力大军应该正在赶来。 冯子材明白现在必须尽快撤离战场。否则,一旦与太平军的主力交上火,再想撤就来不及了,虽然他率领的十万清军,在刚刚与太平军的交战中,基本没受到什么损失,从人数上说,清军仍然占有优势,但是,太平军的主力大军的情况不明,他又怎能在未知敌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境呢,这种事。他冯子材绝对不会做,所以,当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撤离。 他打定主意,当机立断,命令从十万大军中,抽出二万轻骑兵,组成断后大军,拼死断后,而他则率领剩下的清军主力向驻马店方向撤退,他打算先退入驻马店,与驻马店的守军汇合,然后再找机会破敌。 在接到命令之后,清军的二万轻骑兵便依令而行,拼命挡住太平军的二万铁骑,他们必须拼死给冯子材赢得了撤退的时间。 二万对二万,实力先不说,人数当在伯仲之间,所以,太平军虽然有心追敌,但无奈阻滞在前,他们除了将气洒在面前的清军骑兵身上之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子材安然无恙地将清军的主力撤走。 冯子材走后,两对骑兵,好一场厮杀。 不,与其说是互相厮杀,到不如说是一边倒的欺凌,太平军的骑兵经过黄旭认真的调教之后,实力已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还是重装骑兵。再加上如今又是以逸待劳,所以,他们没费多大劲,就将清军的二万轻骑打的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但是,形势虽然对清军不利,但他们却是死战不退,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力保冯子材率领的清军主力可以安全地退到驻马店。 冯子材也算是没有辜负二万清军铁骑用命拼来的一番善意,他在甩开太平军的尾巴之后,安全地抵达了驻马店城外,但如何进城,却成了大问题。因为,现在城外还有吕擎天率领的大军在围城。 前面发生的一切。吕擎天并不知情,他还是在郭破天刚刚打算撤伏的时候,收到过一纸他传来的命令,郭破天让他停止攻城,转为只围不攻,等郭破天率领的太平军主力与他汇合之后,再另想办法破城。 所以,吕擎天遵照郭破天的命令,将攻城的大军撤了回来,只围不攻。但他却不知道,郭破天不仅自己已经生死,就连他率领的太平军主力也一起湮没。 可叹吕擎天仍然在驻马店城下翘首以待郭破天共商大事。但殊不知,郭破天永远也回不来了。 冯子材派人侦知了吕擎天围城之军的情况,先派人偷偷摸进城去,与城内的守军取得了联系,双方商量好计策,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吕擎天的大军,然后合兵一处,共同对付即将到来的太平军援军。 正当冯子材筹划停当,准备实施所定计划之时,吕擎天也证实了郭破天不幸阵亡,大军已散的噩耗,他在悲痛之余,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已处于危险之中了,清军援军既然已经杀败了郭破天的主力大军,那么,他们下一步,必定将会挺进驻马店,如果清军来了驻马店,那他吕擎天就有大麻烦了。想到这。他顾不上继续伤心,马上派人向黄旭求援,虽然此时再去求援,有点迟了,但有总聊胜于无,最不济。援军还可以赶来为他收尸。当然。求援是一回事,积极地自救也是必须的,他要想办法保证自己手下的这一部分兵力,以图后效。 吕擎天想来想去。觉得当前只有一计可行,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撤退,保住这部分有生力量,然后想办法报仇。并且,他如能安全地将自己手里的这支大军带回去,那他也算是对天国,对陛下有个交待了。 吕擎天知道时间紧迫,他一边命人故布疑阵,装出仍然有大军驻留的样子,另一边向大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派出探马,向撤退的方向哨探,最后得到的信息是,他们准备撤退的方向果然有清军驻守,吕擎天一听,急了,手足无措。 如若有拦路虎,他们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撤退,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强行突围一途了,就在他准备下达突围命令之时,那探马又说了,在前方清军所驻守的不远处,有一条小路,正好可容一人一骑通过,如能顺利地穿过这条小路,那么他们就能达到清军的背后,那也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吕擎天听完,横了那探马一眼,有点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早说。探马被吕擎天责怪,也有点委屈,他解释说,他本来是想说的,但吕将军还没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讲其它去了,所以,他还没来得及说。 吕擎天摆了摆手,懒得听他废话,马上令他在前带路。 探马讲的没错,在他的带领下,吕擎天顺利地将大军从那条小路上带了过去,安全地抵达了清军的后方。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战事进展 吕擎天率人撤退到冯子材所率清军身后不久,就碰上了被太平军击溃的清军轻骑,吕擎天见状,不由分说,命令弓箭手一轮激射,清军骤不及防之下,扑,扑,扑,立即被射倒了一大片,后面的清军见此情景,以为前面也有埋伏,立马翻身而回,没想,这回头的路更加艰难,紧随他们而来的太平军铁骑,不管三七二十一,跃马闯进他们的阵中,对他们大肆屠戮。 吕擎天所部见在前面清军阵中逞威的是太平军自己的骑兵,都齐声欢呼,有些人甚至喜极而泣,他们心中明白,从看到太平军骑兵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也是在这个时候,吕擎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即刻命令所部上前与太平军骑兵夹击清军,清军两面受敌,最后只能接受被全歼的命运。 当二万清军轻骑死的死,伤的伤,降了降,这一场太平军与清军之间的不对称的骑兵大战总算是落下了帷幕,最后的结果是以太平军的全胜而告终。 吕擎天在见到太平军骑兵将领,孙将军时,内心五味杂陈,不禁潸然泪下。 孙将军一面安慰吕擎天,一面命人迎接吕擎天所率的这些饱受煎熬的将士们回家。 孙将军接着又告诉吕擎天,李秀成将军与曾国藩大帅所率的援军主力正朝驻马店赶来,想必用不了多久,吕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吕擎天听说主力援军即将到来,心中更是大定,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曾国藩会随军而来。后听了孙将军的解释,这才知道曾国藩已归降了天国,吕擎天唏嘘不已。 吕擎天在感谢了孙将军他们的援救之恩后,又很委婉地问起,自己与郭将军并没有求援,李将军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率军来援。 孙将军说,黄元帅一直关注着驻马店的动静,他在知道清军已派出以冯子材为将的援军之后,便立马决定,让李将军与曾大帅率军来援。 吕擎天听说此事之后,心中不免又是长叹一声,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如果郭破天不是小肚鸡肠,刚愎自用,不是一心想着去独揽大功,压过黄旭,而是看清形势,听自己所劝,早一点请援,也不至于落到兵败身亡的下场,从这一点上看,郭破天确实不如黄旭。 两人正谈论间,只见后面又是烟尘大起,人喧马嘶,二人大惊,急忙派出探马,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探马还未行动,已有一骑快马来报,李将军与曾大帅的大军到了。二人一听,立时大喜,急忙上前迎接。 大军来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已冲到了吕擎天等人的驻军之地,只见大军前面的两杆帅旗之上,分别写着李,曾二字,不用说,一定是李秀成与曾国藩到了。 “末将参见李将军,曾大帅。”吕擎天与那孙将军恭敬地道。 “二位将军辛苦了,吕将军,我正担心你,现在见到你无恙,真是太好了。”李秀成见吕擎天没事,高兴地道。 “谢将军关心,只不过,我们将军他……”吕擎天说到这里,神色不免黯然。 “吕将军,请宽心,此事非你之过也,要说责任,我们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们太大意了,能够及时来援,想必郭将军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但事已至此,伤心也无用,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奋力报仇,以告慰郭将军的在天之灵。”李秀成走上前,拍了拍吕擎天的肩膀,安慰他道。 “是,但凭将军做主。”吕擎天道。 “我已命人将郭将军的尸体收殓好了,希望吕将军可以将郭将军的英灵安全地护送回太平军的驻地大营,交给黄元帅,由黄元帅安排人祭奠。郭将军为国事操劳多年,所立战功甚大,相信天王陛下一定会厚待郭将军,我们也会为郭将军感到骄傲的。”李秀成用低沉的声音道。 “不,将军,末将希望可以留下来,与清军决一死战。”吕擎天听完李秀成的安排,立即就表示反对。 这种时候,他是憋了一肚的火,如何能回去,即使要回去,也要将这通火泄在了清军身上才行。 “可是,郭将军的灵柩…。。”李秀成有点头疼,吕擎天能留下来帮忙,他当然是乐意,但是,郭破天的灵柩总要有人护送,而且这种护灵之事,由最亲近的人来做才最为合适,想来想去,也只有吕擎天算是最好的人选。 “将军,既然吕将军坚持,那我们就另外委派其他人护送郭将军的灵柩好了。”旁边的曾国藩接过话茬道。 “大帅认为如此做法可行?”李秀成道。 “可以,我相信郭将军在天有灵,也会理解吕将军及我们的这番苦心。”曾国藩道。 “好,那就这么决定,吕将军,负责护送灵柩的人由你指定及安排,一切办妥之后,你便速速前来听调。”李秀成吩咐道。 “是,将军。”吕擎天又是松了一口气。 吕擎天转身去安排护送郭破天灵枢之事,李秀成则与曾国藩将孙将军找来,询问了一下与清军交战的经过。 “大帅,这一路之上,我们收拢了不少被清军打散的原隶属于郭将军的将士,总计约摸有五六万人,加上吕将军手中的那一支拥有完好建制的五万大军,算起来。郭将军原先所辖太平军就只剩下这十来万人了。经此一役,几十万大军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真可谓是损失巨大,说来让人痛心。”李秀成在听过了孙将军的汇报后,又计算了一下战损的情况,心情有点沉痛。 “是啊,看来,郭将军是有点轻视冯子材了。”曾国藩猜测这失败的症结应在郭破天自己身上。 说实话,曾国藩虽然已经归降。但他只是归顺了黄旭。对郭破天。从私人感情上讲,他是有点看法的,他之所以从清军主帅走到最后不得不归顺太平天国的地步。郭破天是最主要的罪魁祸首之一。当然,他还不清楚黄旭在这其中所起的作用。所以,在听到郭破天的死讯之后,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冯子材真可恨,如果下次遇上,必将其立斩于马下。”李秀成咬牙切齿地道。 “将军息怒,这也正是冯子材的价值之所在,我这几天来,每每与黄元帅谈起这冯子材,元帅总是赞其真乃当世的良将,黄元帅的意思是,如有机会,尽量降之,为我所用。”曾国藩看李秀成恨恨不已的样子,急忙劝道,他还真怕李秀成真个一上来就与冯子材拼命,如果那样,伤了谁,都不太好。 “驸马爷也是太看得起冯子材了。”李秀成心中对黄旭高看冯子材的态度还是有点不舒服。 “将军,冯子材虽是将才,但与您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只不过,如果驸马爷想尽快征服整个中华大地,那笼络到的良将贤才是多多益善,所以,为大事计,还请将军且饶冯子材一命,以便留之后用。”曾国藩边夸赞李秀成,边降温道。 “好,就冲大帅这一言,我不杀他,但如果他不知好歹,定要与我等为敌,那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李秀成杀心渐去,但也不忘在嘴巴上逞逞威。 “那是自然,但还请将军尽量留他性命。”曾国藩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留下冯子材的性命,以便收归己用。 如果冯子材此时在场,听到这两人就如菜市场买菜一样,为了他讨价还价,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希望冯子材好运。”李秀成道。 “那我就为冯子材先谢过将军手下留情了。”曾国藩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小心的。”李秀成道。 “将军,想必冯子材此时一定已经率军进入了驻马店,我们原先打算在驻马店城外围歼灭他所率大军的计划,看起来。已经是行不通了。”曾国藩道。 “没想到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早知如此。我们就再快一点,他必定跑不了。”李秀成懊恼地道。 “谁又能料到他竟然这样狠,竟然有胆量舍弃二万骑兵,由此可见。他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曾国藩这话不知道是在夸冯子材,还是在贬他。 “你说的这点,我也甚为佩服,那可是二万骑兵啊,他竟然就这么拿出来做了诱耳,这家伙还真是大方,而且,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与勇气,不是谁都具有的。”李秀成的话中也不免带着一丝赞叹。 “将军也是不是有点心动了?”曾国藩笑吟吟地道。 “是人才,谁又能不喜欢,况且,还是能助驸马爷一统天下的人才,我又岂能不心动。”李秀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将军能说这话,令我很佩服,由此可见将军心胸之宽广。”曾国藩抱拳笑道。 “你在取笑我?”李秀成道。 “不敢。”曾国藩道。 “好了,大帅,玩笑到此为止,我们谈正事,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李秀成道。 “如若单以人数计,我们还略微超过清军,但是,他们是守城,我们却要攻城,这力量对比还是有差距,我们此次前来的主要任务是援救驻马城下的太平军,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虽然完成的并不算完美,但毕竟是已经完成了,下一步该当如何,我认为还是要等驸马爷做决定,毕竟我们是驸马爷的人,我们这一路大军的主要任务是在合肥城一面。”曾国藩想了想,道。 “大帅一直统率大军,想必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相当有体会。”李秀成道。 “没错,话是这么说,但彼一时,此一时,现在涉及路线问题,原则问题,所以,我的意见还是请驸马爷定夺。”曾国藩仍然坚持向黄旭请示。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如这样好了,一方面,我们按原定计划,直接开赴合肥城下做好攻城准备,另一方面,我们快马请示驸马爷有关下一步行止,这样一来,两边都不误事,你觉得如何?”李秀成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这到是可行,我没意见。”曾国藩道。 李秀成见曾国藩不反对他的意见。甚是高兴,做为一名战将,能够有仗打,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们一面集合大军赶往驻马店,一面请示黄旭关于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进退之策 黄旭看过李秀成与曾国藩送来的战场简报之后,颇为惊讶,他没料到战场形势竟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最令他想不到的是,身为一军之主帅的郭破天就这么离奇地死了,这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听过的最令他意外的消息。 按李秀成与曾国藩在简报所说,现在,他们统率的大军在驻马店进退两难,是退是进,还需要请黄旭做出决定。 可是,这事也实在是令黄旭很为难,如果他让李秀成他们直接撤回来,那等于是说,郭破天等人前面所做的努力有可能会付诸东流,一旦清军拼命反扑,那么,他们从清军手中抢来的武昌,信阳二府,极有可能会重新回到清军的手中,那他们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而且,此次如此轻而易举地连下武昌,信阳二府,实是他们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有点侥幸,如若下次再想让清军重蹈覆辙,那必定是难上加难。 反之,如果不撤,合肥的太平军将面临更大的压力,要知道,他这边的兵力本就吃紧,如要是再这么一分兵,本就捉襟见衬的兵力配备,更会雪上加霜,到时候,不要说进攻合肥城,就是自保都不容易。 所以,黄旭很头痛,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决心。 当然,黄旭还可以找人商量,那么,找谁呢,他有一话说的好,如有疑难可问谁,必将是我赵先生。 于是,没过多久。赵小锋便被请到了黄旭的主帅大帐中。当他看完黄旭递过来的简报之后,也是面露惊讶,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赵先生,情况紧急,我们该当如何,还请教我。”黄旭焦急地道。 “驸马爷,看来,我们只能暂进放弃进攻驻马店了。”赵小锋低下头,考虑了片刻,然后道。 “什么,那武昌与信阳都要放弃吗?”黄旭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决定。 “非也,属下的意思是说,我们暂停进攻驻马店,将有限的兵力缩回武昌与信阳二府之内,坚守不出,然后,将李秀成他们撤回来,全力解决合肥,一旦合肥的问题得到解决,那我们再分兵去攻驻马店,如此一来,驻马店想必也无法持久”赵小锋将自己的打算详详细细地向黄旭做了说明。 “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改变以前所定的策略,先在武昌一路采取守势,集中力量进攻合肥,等合肥拿下之后,再回过头去取驻马店,是这样吗?”黄旭重复道。 “没错,如若我们两面同时进攻,一是兵力不足,二是缺少主持大局的将才,所以,我们不如集中优势兵力,先取合肥,再回过头来考虑两路并进。”似乎一切都已经赵小锋的计算之内。 “好,就这么办。”黄旭拍案道。 黄旭也觉得这是当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还有,我们还需要上奏陛下。请求调派援军,这一段时间的连续作战。导致我们战损颇大,但却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我们必须向天王陛下奏明这里的情况。争取让朝廷将战损数给补充回来,如果再象这样只出不进,前景将非常堪忧。”赵小锋进一步阐明道。 “可以,你草拟一份奏折,我亲自向天王陛下上书。”黄旭是当仁不让。 “我们还须广求良才相助,否则,有兵无将也是大麻烦。”赵小锋又道。 “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大问题,初时,郭破天还在那阵,我们还不觉得怎么样,可这郭破天一旦不在了,我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他现在的位置啊。”黄旭道。 看来。郭破天活着,对黄旭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很多事情,并不用黄旭一个人来抗。 “驸马爷此言差矣,代替其位置之人不是没有,我有一现成之人可用,意欲向驸马爷举荐,不知驸马爷意下如何。”赵小锋笑嘻嘻地道。 “谁?那你还不快快请来帮我等分忧”黄旭听说有人可以解决他们的困难,急忙道。 “此人就是曾大帅,曾大帅就是代替郭破天节制武昌一路的最合适的人选啊。”赵小锋道。 “哇噻,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不错,有曾大帅在,我们还担心什么呢,那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黄旭高兴地道。 “问题只算是解决了大半,要想全部解决,还需要再走一步棋,驸马爷,您是知道的,曾大帅是个帅才,他不可能象郭破天那样去冲锋陷阵,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象郭破天这样的大将之才,来供曾大帅驱使。”赵小锋想的真周到。 “那还不容易,即刻从众将当中挑选出一至二人来与曾大帅合作,不就行了吗”黄旭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很难的事。 “这不是不可以,但是,合肥这一路,前途艰难,能用之将本就不多,如果再分出几人去武昌一路,那合肥这一路可不好办啊,所以,驸马爷所说之办法,恐怕有点行不通。”赵小锋有点为难地道,他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那怎么办?”黄旭可没有似赵小锋想那么多,所以,他见赵小锋这样说,马上又问道。 “属下心中有一人可供驸马爷决断,不知驸马爷可有兴趣?”赵小锋故作神秘地道。 “哈,哈,赵先生,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推出这个人,行了,你就说,只要他真是人才,我岂有不用的道理。”黄旭干笑两声,对着赵小锋颇为玩味地道。 “驸马爷真是厉害,这都能听出来,不错,属下的确是有人要向驸马爷推荐,此人,驸马爷也是认识的。”说起欲荐之人,赵小锋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直说,是谁。”黄旭摆了摆手道。 “保平安与崔敏。”赵小锋道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俩??”还真是熟人,黄旭没想到赵小锋说的是他们。 “驸马爷可是有疑虑?”赵小锋已经断定黄旭必有想法。 “不错,确有疑虑,我知道,此二人与你关系密切,但他们以前干的那些事,你我二人心中比谁都清楚,是否可以重新启用他们,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啊。”黄旭有点犹豫不决。 按理说,赵小锋出声推荐,那准没错,他应该答应。但,他对这二人的印象太深了,特别是对这二人搞事的作派,印象尤其深刻,他可不愿意再弄一些喜欢搞事的人到身边来,那不仅不能帮到忙,还可能会坏事。 “不瞒驸马爷,此二人自上次的事之后,已决定隐居不出,不再与世人交往,但出于与属下之间存有的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这才与属下之间时常有书信来往,属下知道他们对当初之事是悔恨不已,但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也只能自食其果。但出于朋友之义,属下一直想找机会,鼓励他们重新站出来,为国效力,以此来洗去他们过去的罪孽,这虽是属下个人之私心,但同时也请驸马爷放心,属下保证他们是诚心悔过,还请驸马爷慎重考虑,重新启用他们为国出力,而且,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相信他们不敢随便再动歪心思。”赵小锋尽量为两人说好话。 “他们改没改,我不知道,但是,看在他们的的确确是难得的将才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试一试,如若他们敢打什么不三不四的主意,小心我辣手无情。”黄旭的话虽平淡,便赵小锋能体会出其中的份量。 “这是一定,属下敢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再心怀二心。”赵小锋保证道。 “好,话又说回来,不管他们是不是人才,就冲赵先生的面子,我也会同意,你说是,赵先生?”黄旭眯着眼睛道。 “驸马爷,你这话让属下怎么担当的起。”黄旭的一句话将赵小锋逗得手早足无措。 “好了,赵先生,你尽快通知保,平二将军前来见我,武昌方向之事不能再拖了。”黄旭现在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事。 “是。”黄旭能同意重新启用保,崔二人,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小锋了。 “还有,马上通知曾大帅他们从驻马店城外撤军”黄旭道。 “是,趁还没有被完全缠住,尽快脱身。而且,在他们离开驻马店之后,留下吕擎天,由他暂时统率他所部的五万人,协助武昌及信阳的守军,紧守城池,以待再攻驻马店”赵小锋已将所有事情都想好了。 “先生真是我的子房啊,这事情想的就是周到,简直是滴水不漏。”黄旭赞道。 “驸马爷过奖了,这是属下的职责。”赵小锋听了黄旭的表扬,虽然心中甚喜,但口中也必须谦虚一二。 “好了,赵先生,此事速去办理,不得有误。”黄旭道。 “是,属下马上去。”赵小锋也不敢怠慢。 第二百九十章 尽是好事 李秀成在收到黄旭的命令之后,虽不愿意就此放弃,但军令不可违,他也只能遵令而行。最后,依照黄旭的意思,吕擎天被留了下来,协助镇守武昌及信阳,而李秀成则与曾国藩一起率大军返回太平军在合肥城外的驻地。 而率军在驻马店城内严阵以待的冯子材在听闻太平军撤走的消息之后,刚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他小心谨慎地派出探马多方打探,最后证明此事的确属实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 当他将这个好消息宣布出来的时候,驻马店城内的清军顿时欢呼雀跃,他们有理由骄傲,因为他们终于成功地守住了驻马店。 欢呼过后,冯子材一面命人加固城池,一面向信阳方向派出了探马,很明显,冯子材又将主意打到了信阳与武昌二府身上,看来,这一次的胜利带给他越来越强的自信。 坐阵在合肥城的僧格林沁及恭亲王,在听说此事之后,同样是惊喜万分,在欣喜之余,他们心里不免有点洋洋得意,他们觉得,幸亏他们当时英明,及时地派了冯子材前去解围,否则,哪来有这种大胜反贼的好事,看来,他们当初的这个决定是何其的正确,为此事,僧格林沁与恭亲王还特地摆下了一桌庆功酒,与众将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当然,这样的捷报又怎能漏过咸丰,它同样被传到了顺天府,传到了咸丰的耳朵里,咸丰听后。也是大喜,他不仅重赏了冯子材,而且也顺带赏了在合肥城镇守的各路将士,他在给僧格林沁及恭亲王的圣谕中说,希望大家再接再励,继续打胜仗,争取早日将反贼肃清。 对于这场望穿秋水的胜仗,清廷上下可谓是举国同庆。只不过,他们可能忽视了一点,他们的这所谓的胜利是用二万骑兵的性命换来的,算上这,这胜利还有意义吗? 而曾国藩与李秀成在率军返回太平军的驻地之后,也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再一次详详细细地向黄旭做了汇报,黄旭对他们这次的行动给予了肯定。 在这事告一段落之后,洪秀全的圣旨也到了,天王在圣旨中说道,他对郭破天的死,深感痛心,对郭破天这么多年以来,对太平军所做的贡献,表示肯定,正因为此,他决定对郭破天追封显官厚爵,并允许世代承袭…如此等等,反正,礼遇之隆,令旁人侧目。 在封赏完郭破天之后,天王还借着圣旨,宣布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那就是晋升黄旭为太平天国的兵马大元帅,统率天国的所有兵马,位之高,权之重,仅在他这个天王之下。 黄旭手下的将士在听到这个任命之后,无不心悦诚服。从此之后,众将归心。 过了没多久,在赵小锋的安排下,黄旭又见到了两位久违的”老朋友”,郭破天与崔敏。 与郭,崔二人的会面是在黄旭的帅帐之中进行的,在坐的除了三位当事人之外,还有赵小锋与曾国藩。 “好久不见了,两位。”黄旭再见这二人,恍若隔世。 记得他当初见这二人的时候,这二人可是红极一时的朝廷重将,那时。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也许,那时候,黄旭在他们眼中,仅仅是一位可供拉拢的对象而已,但现在,黄旭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而郭,崔二人却由高处跌下,变成了一介草民,在黄旭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这反差,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感慨。 “山野草民,蒙元帅恩召,实是不胜感激…。。。”二人不敢托大。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好了,今天在这里,既没有什么元帅,也没有什么草民,你们既然来了,那就是本帅的客人,你们不需要太过于拘谨,还是象从前一样,有什么,说什么。”黄旭笑道。 “元帅,草民二人不敢。”保平安二人哪敢胡来。 “保将军,你变了”黄旭看了看保平安。摇了摇头道。 “以前拿的是杀人之刀,如今拿的却是砍柴切菜之刀,岂能不变,元帅不也是变了吗。”保平安的话仍象以前一样犀利,但却不似以前那样锋芒毕露。 这么久的田园生活,早已让他们将铅华洗尽,如今再次归来,他们已然脱胎换骨。 “对,对,岁月饶人,本帅也变老了。”黄旭叹了口气道。 是啊,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只要是能够喘气的,都无法避过这一劫,黄旭是人,当然也必须遵循这样的归律。 “不,不,元帅误会了,元帅正值青春鼎盛,草民怎敢在此事上面有所怀疑。草民的意思是说,元帅如今是位高权重,怎能与昔日相比。”保平安听过黄旭之言,赶紧澄清道。 “嗨,什么位高权重,那都是从将士抬举,而且机缘巧合,否则,我怎能有机会坐上今天之位啊。”黄旭说的都是大实话。 “元帅,所谓的机缘巧合,那都是给予有准备之人,如果元帅没有默默地付出过,又怎会有这样的机缘,机缘这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也并不是来的全无道理。”保平安的话很有道理。 “保将军之言,颇有深意,引人深思,本帅受教了。”黄旭听了保平安之言,若有所思地道。 “岂敢,岂敢,草民也就是胡说八道,实是有污元帅之耳,还要请元帅见谅。”何平安赶紧谢罪道。 “哪里,哪里,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聆听保将军之言,受益匪浅。”黄旭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元帅再这样说,那草民真是无地自容了。”保平安有点诚惶诚恐地道。 “元帅,保兄,可否听我一言。”见这二人都是互相客套。赵小锋不适时机地出声道。 “赵先生请说。”黄旭道。 “元帅与保兄所谈之言,依属下看来,那是字字珠玑,引人深省,所以,属下觉得二位都不必过谦。”赵小锋笑道。 “对,对,对,赵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黄旭附和道。 “元帅,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元帅可否听属下一言。”赵小锋请道。 “赵先生。但讲无妨。”黄旭道。 “元帅,我们今天请保兄来,是为了让保兄来协助我们破敌的,所以,不知元帅对此事有何看法。”赵小锋将话题引到核心问题上来。 保平安与崔敏听赵小锋一说,立马有点紧张起来。他们二人受赵小锋鼓动,重新出山来助黄旭一臂之力,实是赖不过赵小锋之情面。至于他们自己,原本就没什么奢求,黄旭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们来过一趟之后,也算是对赵小锋有个交待,结果到是无所谓。 但今天在与黄旭经过这么一番谈话之后,保平安深深地感到,黄旭是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贤主,他本来的那颗平淡之心也变得有点不安份起来,他内心有了那么一丝渴望,希望黄旭可以接受他们。所以。赵小锋一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保平安不免紧张。 但是,黄旭在听了赵小锋的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出声,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盯着保平安二人看了很久,直到看得二人脸色大变,开始有点气息不顺之后,他这才开始说话。 “二位,你们是否有兴趣协助本帅共创大业。”黄旭直言不讳地道。 “愿意,我们非常愿意。”保平安不加思索地道。 “好,保将军,够爽快。”黄旭赞道。 “不敢。”保平安道。 “赵先生,看来,这都是天助我们成大事也,有了保将军加盟,武昌一路,我们还有何惧。”黄旭大笑道。 “恭喜元帅,又获良将,一统天下将指日可待。”赵小锋趁机道。 “好,就让我们共襄盛举,协助天王陛下成就不世之伟业。”黄旭高声道。 众人听了此言。热血沸腾。 随后,黄旭又将保,崔二人介绍给曾国藩认识,并向他们宣布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他们三人,保,崔,曾,将要负责武昌一路的军事行动。保崔二人听说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曾经的清军主帅。都是吃惊不已。 曾国藩做为主将。负主要责任,而保,崔二人将做为主要将领。领军作战。 “驸马爷,这不太好,属下刚来,什么都不太熟悉,恐怕是担当不起这样的重任。”曾国藩没想到黄旭会将这重担交给自己。 “哈,哈,大帅,你也太谦虚了一点,你曾经是堂堂的清军大帅,统军何止百万,这点小事又怎能难得到你,除非你是不愿为本帅分忧。”黄旭笑道。 “不,不,驸马爷别误会,既然附马爷将话都说到这了,那属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曾国藩听了黄旭之言,这才受命道。 “这才是嘛,好了,等合肥之事一了,你们就可以整军前去赴任了。”黄旭高兴地道。 “驸马爷,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曾国藩道。 “大帅,不用客气,请讲。”黄旭道。 “如果可以的话,属下想与左宗棠他们几人深谈一次,劝说他们归降驸马爷。”曾国藩道。 “唉哟,你看本帅这脑子,你不说,本帅还忘了,本帅正准备去见他们,那正好,明天咱们就一起去一趟。”黄旭这才记起,左宗棠有说过要见他,只是他事多,给忘记了,现在曾国藩提起来,他才又记起了这事。 “是,谢驸马爷。”曾国藩道。 黄旭今天很开心,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他能感觉到,天国的春天要来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又见故人 这左宗棠,胡四儿,曾国华,李元度四人被擒之后,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要见对方的头,事实上,他们被擒之后,一直不知道是谁擒了他们,更不知道对方捉他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对方也是奇怪的很,除了好吃好喝地供养他们之外,对他们基本是不闻不问,从不逼问他们什么,从不限制他们做什么,他们要求什么,对方也是无条件的满足,但有一点除外,那就是,他们不能走出对方规定的范围,也不能试图逃跑。有一次,他们想趁着四周无人,趁机跑出去,谁知,他们没跑多远,就给逮了回来,他们这才死了逃走的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绝对是逃不掉的。 此后,他们用一个词给自己的这种生活下了个定义,那就是圈养。 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提出要见对方的头,他们原先以为,对方一定会拒绝他们的要求,没想到,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不但没有拒绝,而且还非常友好地将他们的话传了上去,这之后,他们得到的答复也令他们意外,对方的主事之人同意见他们。 既然对方主事之人同意见他们,那就意味着他们终于不用再做糊涂蛋,他们想,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人。 谁知,他们这一等,又是等了好几天,但却连个屁人影都没有见到,他们怀疑又被耍了,正想发飙。负责看守他们的人却来对他们说,他们想见的人来了。 终于要扯开这对方主事之人的神秘面纱了,左宗棠几人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他们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疑问的有待解答了。 “左大帅,别来无恙啊”来人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你,你是…。。”当一位手摇折扇,微微笑言的年轻人站在左宗棠面前的时候,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觉得他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左大帅。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安庆府一别不久,左大帅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来人仍是微笑道。 “黄四,你是黄四。”左宗棠终于想起,这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在安庆府见到的那名叫黄旭的人。 “没错。正是在下。”黄旭将折扇一收。抱拳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左宗棠一连说了几次,一脸的不可置信。 “左大帅的心里一定有太多的疑问,你先别急。我会慢慢向你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左大帅。”黄旭道。 “现在,你是这里的主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这是你的权力,而回不回答,那也是我们的权力。”左宗棠沉着脸道。 他心情很差,他在安庆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人身份特殊,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有胆量,有能力打他们的主意,这着实让他很不高兴。 “左大帅似乎心情不佳。”黄旭道。 “有一点,你要是被人在一个地方关了这么久,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意,你说,你会高兴吗?”左宗棠反问道。 “哦,左大帅是在埋怨我没有及时来关心一下你们,你这可真是怨枉我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没有机会来向各位问好,实在是抱歉,这不,我今天一抽出时间,不就来看你们了吗。”黄旭热情地道。 “别假惺惺了,你有什么话,赶紧问。”左宗棠不耐烦地道。他似乎对黄旭成见很深。 黄旭笑了笑,也没与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地问了起来。 “左大帅,你们在这还住的还习惯吗?”黄旭道。 “放屁,你说呢?”左宗棠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竟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好了,算我没问,那左大帅,我这里的人是否有待慢贵客的地方?”黄旭又问。 “没有。”左宗棠没好气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黄旭连笑几句。 “你问的不会就是这些问题?”左宗棠反问道。 “是啊,我问的就是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你以为我要问什么问题。”黄旭摆出一副正是如此的样子。 “你…。”左宗棠一时无语。 “左大帅,黄四今天来,可是诚心诚意来见你的,希望与你好好聊一聊。”黄旭说的都是大实话。 “与你有什么好聊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在知道对方是黄四之后,左宗棠就有点猜到,这黄四极有可能是太平军的人,所以,他才有此一说,当然,这其中也包含试探之意。 “哈,哈,左大帅,你也不用试探我了,实话跟你说了,我就是太平军之人,将你们请来的也是太平军。”黄旭直言不讳地道。 “果然不出所料,你真是太平军,谢谢你解开了我心头的疑问,那你抓我们来是什么意思?”左宗棠愤然道。 “看您说的,这哪叫抓啊,这分明是请嘛,我请左大帅几位来,完全出于一片好意,绝无心怀不轨之意。”黄旭正儿八经地道。 “好意,我没看出来。”左宗棠冷冷地道。 “是,我对天发誓,绝无歹意。”黄旭振振有词地道。 “那我还真要听听你这所谓的好意到底好在哪里。”左宗棠针锋相对地道。 “唉,看样子,左大帅对我的成见很深啊。”黄旭叹了口气道。 “是有那么一点,怎么样,不应该吗?”左宗棠也不矫情,反问道。 “理解,理解。”黄旭连连点头道。 “我可是等着你的好意呢,还是废话少说。痛快点。”左宗棠道。 “好,够爽快,那我也就是直说了。”黄旭口中赞了一声,露上分明露出狡诘的笑容。 左宗棠做出个请的手势。 “我本名叫黄旭,黄四只是本人的化名,我是太平军,刚刚前不久,我还接任了太平军的主帅,这样说,左大帅是否满意。”黄旭笑吟吟地道。 “什么。太平军主帅?”左宗棠睁大了眼睛。就象是活见了鬼一样。 “没错,左大帅是不相信?”黄旭似乎早已料到左宗棠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有点不相信,你是太平军的主帅。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这分明不象嘛。”左宗棠一个劲地摇头,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不要说是左宗棠,就是曾国华。李元度与胡四儿三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怎么可能相信黄旭就是这几十万反贼的领袖呢,看黄旭那样,不说别的,就说他的年纪,用他们的话说,那叫什么,叫乳臭未干,还主帅,多半是吹的。 “左大帅,你看看这个,看过之后,你应该就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了。”黄旭也不管这几个的反应,掏出一物,向左宗棠递了过去。 左宗棠木木地接了过来,只是瞟了一眼,脸色大变,他愕然地抬起头,张大了嘴巴,口中不停地叫道,这,这…… “怎么样,我说的都是真的。”黄旭一脸的得意。 “大帅,难道他真是太平军主帅?”胡四儿看左宗棠表情不对,凑到他的身边问道。 “没错。”左宗棠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小子才多大岁数,洪秀全难道疯了。”胡四儿将头摇的象拨浪一样。 左宗棠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物递给了胡四儿,也许他觉得这最有说服力。 “大帅,这是什么玩意?太平天国主帅之宝,太平天国主帅之宝,这是什么东西?”胡四儿有点不明白。 “四儿,这是反贼主帅的信物。”李元度将那东西从胡四儿手里接过来,看了看,脸色也是大变,然后道。 这李元度算是有点见识。 好家伙,原来还真是太平军主帅。除了左宗棠,其他几人都是一脸的震惊,他们震惊,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不明白,这洪秀全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年轻人出任主帅,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而左宗棠却在初始的震惊过后,反到是冷静了下来,他与黄旭交过手,知道黄旭的能耐,洪秀全任用黄旭也完全说的过去。 “怎么样,左大帅,你还有什么疑问。”黄旭表情更为轻松。 “我没有什么疑问了,既然你是反贼之帅,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你将我们擒来,那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我们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黄元帅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们来个痛快,我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左宗棠平静地道。 “哈,哈,左大帅,你是在说笑话,本帅辛辛苦苦地将你们请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杀了你们,那象什么话?”黄旭显然不同意左宗棠的提议。 “你想怎么样?”左宗棠脸色又是一变道。 “本帅想怎么样?本帅也没想怎么样,本帅只是想与左大帅一起共举大事。”黄旭话锋一转道。 “什么,你是想让我们投降。”左宗棠叫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黄旭道。 “不可能,你别做梦了。”左宗棠断然拒绝道。 “你先不要将话说的这样绝对,等一下,你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黄旭道。 “哼。”左宗棠露出一副不再多言,似是要抗争到底的模样。 “好,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我说再多,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但我今天还请了一个人来,他的话,你们应该会考虑。”黄旭道。 左宗棠干脆闭上了眼睛,看来是不打算再与黄旭多说什么了。 “有请曾国藩大帅。”黄旭喝道。 左宗棠几人一听曾国藩几个字,都是全身一震,吃惊地盯着黄旭,看他们那样,就知道他们是被吓到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能相信 曾国藩的到来让左宗棠等人象是活见了鬼一样,他们认为这不可能,曾国藩可是堂堂清军主帅,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又怎么可能跟这个什么太平军的主帅混在一起,而且,从他们的态度上看,这两人不象是敌人,反到是有那么点亲密无间的意味在里面,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们有一种被吓傻的感觉,反正,此时此刻,他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儿,四儿,国华,元度,你们还好吗?”曾国藩从进来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左宗棠几人身上离开过。 他的目光从左宗棠,胡四儿,曾国华,李元度等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分别叫着几人的名字,语带哽咽,声音有些颤抖,所人都能感觉得出,他的心情很激动。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应曾国藩,不仅如此,更为夸张的是,被叫道的四人没有哪怕一点要从震惊中醒来的意思,仿佛入了魔一样。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曾国藩猛地向前几步,伸出手抓住左宗棠的胳膊道。 左宗棠对四人的反应非常的不适应,要知道,这四个人,可与他有着非常寻常的关系,他们的态度很关键呀。 “大帅,您怎么会,会在这里,您也,也是被太平军抓来的吗?”也许是曾国藩太用力的缘故,左宗棠似是如梦初醒,接着更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问道,但不可否认,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而且,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曾国藩自然听得出左宗棠话中的关心,他又大力地拍了拍左宗棠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关,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则是长叹了一声,却并没有讲话。 他的这一连串的表情,似乎让左宗棠几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许,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没有多少人能懂,再或许,黄旭能懂一些。 “大帅,您,您是什么意思?”果不其然,左宗棠听了之后,有点湖涂了 “为师确实是被太平军所擒。”曾国藩幽幽地道。 “什么,不会的,大帅,怎么可能。”左宗棠绝对不相信,即使说话的是曾国藩本人。 曾国藩的话让左宗棠的心脏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就象是要跳出他的胸腔一样。 “真的,为师没有骗你。”曾国藩有点痛苦地道。 “黄旭,你想怎么样,有什么招尽管冲我来,你快放了我们大帅。”左宗棠回过头,对着黄旭厉声道。 在他的心目中,他总是以为黄旭耍了什么阴招,才使得曾国藩这样说话,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解释曾国藩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黄旭耸了耸肩,对左宗棠摊了摊手,又冲着曾国藩笑了笑,那意思是说,他无话可说。 “三儿,不得无礼,为师的话还没讲完。”曾国藩拦住左宗棠道。 “老师,他们没有为难您?”左宗棠问道,他这一句话,完全是真情流露。 是啊,左宗棠不说其它,而是首先问候老师的安危,这种关切是不会有假的。 “没有,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曾国藩笑道。 “老师,请您放心,有三儿在,他们不敢拿您怎么样,大不了,三儿跟他们拼了。”左宗棠打定主意,一定要维护自己老师的安全。 “三儿不要冲动,为师有话说。”曾国藩连忙道。 “是,老师。”左宗棠毕恭毕敬地道。 “你们这段时间在这住的怎么样,没人为难你们?”曾国藩觉得自己的话简直就是多余的,但他现在除了能说这些屁话之外,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没有,多谢老师关心,我们在这住的很好,就是没事可干,有点闲得发慌。”左宗棠如实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曾国藩点点头,一个劲地说好。 “老师,您不是有话对学生说吗,学生愿为老师分忧。”左宗棠可没忘记,他的老师还有话跟他讲,尊师重道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是,是,为师确有话对你们讲。”曾国藩点点头,但却不说话。 左宗棠看得出,他的老师似乎面有难色,所以,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所有人都知道,做为曾经的清军主帅,曾国藩展示给外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杀伐果决,勇往无前的那个类型,但此时,他表现的却有点犹犹豫豫,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跟自己的弟子,兄弟,部将提起自己归降之事,更别提说服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归顺天国。本来,在来之前,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当他真正见了左宗棠几人之后,他才知道,很多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左大帅,你老师的意思是说,他已弃暗投明,决心站在我们太平天国一边,与我们共举大事。”黄旭看着曾国藩那为难的样子,在旁忍不住帮他说道。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黄旭,你放屁。”左宗棠大怒道。 左宗棠相信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老师,曾国藩可是堂堂的大清主帅,湘军的旗帜,更是他的偶像,他曾不止一次地对人说,他的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智慧,最忠诚,最让他佩服的人,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的老师投向了他的敌对阵营,这在他看来,这绝对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左宗棠与他的老师曾国藩,不都成了笑话了吗? 黄旭听了左宗棠的不逊之言,苦笑了一声,没与他一般见识,只是朝曾国藩摊了摊手。 曾国藩也是苦笑一声,盯着左宗棠没有说话。 “老师,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看着两人的表情,左宗棠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黄旭的话令他有点疑惑,但是,直始至终,他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老师真的投敌了,如果承认这个事实,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啊。 “是”可能是知道避无可避了,曾国藩轻轻地道。 曾国藩口中的一个“是”字,在一般人看来,说出来容易,听起来简单,但在曾国藩说来,却是重逾千钧,而在左宗棠听来,更是犹如睛天霹雳,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能将左宗棠一下子给砸得说不出话来。 “大帅,您确信没搞错?您肯定是在跟我们说笑话,一定是这样的”左宗棠是无语了,但旁边的曾国华听了之后,却忍不住嚷了起来。 “国华,大哥什么时候拿这样的事开过玩笑?”曾国藩又是一番苦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大帅,您一定是搞错了,您说,您是不是被逼的,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末将这就跟这帮兔崽子们拼了,您完全不需要自个儿受委屈,末将到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量,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曾国藩大叫道。 “国华,没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曾国藩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自己的这兄弟解释。 “大帅,您,您,您这是要将自己的一世英名给毁了啊!”曾国华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嚎叫道。 “国华,别这样,你听大哥说。”事实上,曾国藩也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您别说了,我现在脑子很乱,想静一静。”曾国华无力地道。 “唉…。。”曾国藩除了长叹之外,也只有长叹。 “大帅,依末将看,您还是暂时请回,这件事,太过于突然,大家一时之间想必还接受不了,末将还请您留多一点时间给大家,让大家先冷静冷静,回头再好好想一想,等大家想通了,我们再交流。”许久没出声的李元度插话道。 李元度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好。”曾国藩也只能如此。 他无力地看了看仍是形同梦游的左宗棠,瘫坐在地上的曾国华,脸色凄凉的李元度,壮若痴傻的胡四儿,心气神也一下子就泄了。 看来,左宗棠他们暂时还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呀。 “大帅,李将军言之有理,我看,我们还是先走,等他们先冷静地想一想,也许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想通了,也愿意跟您谈了。”黄旭也劝道。 “也只能如此了。”曾国藩显得很无赖。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黄旭明白什么事都需要有一个过程。 “好。”曾国藩心情之落莫,可想而知。 “四位,那你们先想一想,我们过几天再来,曾大帅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希望你们不要太责怪他,他的内心应该比你们还苦,你们好好想一想。”临别,黄旭又对四人道。 此时此刻,李元度在这四人之中,思绪还算得上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他听了黄旭之言,先是一愣,随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道:“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会开导他们的,我们在这里恭候大帅的大驾再次光临。” 曾国藩听到黄旭刚才之言,感激地看了黄旭一眼,不免心中感慨,知他者,莫过于黄旭也,后又听李元度之言,他知道,李元度毕竟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将,处理问题比较理智,有他这话,曾国藩的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你们保重。”曾国藩留下一句话,便携同黄旭一起离开。 他们想说服左宗棠归降的计划,暂时算是泡汤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事已定? 劝降左宗棠等人之事受阻,令曾国藩很不舒服,特别是当他与左宗棠几人面对面的沟通之后,几个人的态度更是给了曾国藩不小的打击,让他很受伤,所以,此后一连几天,曾国藩都是沉默寡言,状若与世隔绝,黄旭将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尽办法想让曾国藩从中解脱出来,但效果甚微,不论黄旭怎么做,曾国藩都是依然如故,最后,黄旭也只能由他去了。 从这事上,我们也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不可能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它们总是遵循自己的运行轨迹在前进,不受任何其它因素的影响。所以,对待这些事情呢,我们除了等待之外,还是只能等待,我们只要坚信,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这段时间,黄旭事多,其他人也没闲着。 这不,驻马店一役之后,冯子材受到小小胜利的鼓舞,大张旗鼓地准备再继续进攻信阳及武昌,按照他的打算,他大有挟小胜之余威,从而一鼓作气拿下信阳及武昌的念头,但是,当他真正将这个想法付诸到行动之后,他却知难而退了。 特别是在试探性地进攻信阳城受阻之后,他认真地对自己不切实际的,盲目乐观主义的想法做出反省,并及时周整了策略,他决定变进攻为稳固防守,在稳定驻马店的情况下,静候信阳府发生变故,然后再伺机进攻。 冯子材策略的改变,让武昌方向的守军有了喘息之机,对黄旭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这样一来,太平军就可以集中精力先解决合肥的问题。 说起合肥,现在对峙双方基本上都将焦点集中了在湘军身上。 太平军一方是在等待湘军选择最佳的起义时机,以便施展里应外合之计。而僧格林沁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意欲将湘军这个心腹大患给除去,以永绝后患。 面对这样的形势,湘军,这个昔日大清国之人眼中的骄子,便成了双方争夺的重要棋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合肥城的攻守之成败,九成在于湘军最后的归宿。 湘军是万劫不复,还是逃出生天,迎接更美好的明天,一切都靠他们自己。。 这道理,旁人明白,李鸿章等人心里更加明白,所以,他们不愿意借别人之手来断定自己的命运,他们定要将湘军的命运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在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地准备之后,湘军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接近完成,他们只等最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来进行发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 李鸿章他们收到消息,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奉咸丰皇帝之命,将会在三天之后率军去驻马店慰问守城的将士,而且他们这次还会带走大部分的神策军。如果真是这样,一旦僧格林沁与恭亲王,还有部分的神策军离开,那李鸿章等人就可以趁这二位主脑人物不在合肥城的机会,一举将合肥城拿下。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但是,事情真如他们想象的这样简单吗? 三天的时间一滑而过,这一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果真是带了十万神策军连同御赐之物,去了驻马店,他们临走之前,特别召见了李鸿章,除了假心假意地虚寒问暖之外,重点叮嘱他。要他务必配合神策军剩下的将士守好合肥城,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保证合肥城能平安无事。 李鸿章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在,只要湘军在,那合肥城一定可保无虞,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听了之后,对李鸿章的回答是相当的清意,所以。免不了又对李鸿章和湘军大肆表扬一番,然后,没有任何怀疑地出了城。 李鸿章在亲眼看到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出城之后,这才急急忙忙地回到湘军的驻地,他要立即召集众将,商议起事大事。 李鸿章所在的大帐之中,灯火通明,气氛热烈,胜利就在眼前,怎能不令他们兴奋。 “军师,你就下令,末将愿做先锋,先去挑了神策军的驻地。”曾三请命道。 “末将愿去。”罗泽南也抢着道。 “还是末将去”胡林翼也不甘人后。 大家都抢着要去。 李鸿章举起手,将大家的热情压了下来,道:“大家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但是,我们也不能胡来,毕竟这城内还有十万神策军,他们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好对付。” “军师,神策军算个屁,不是末将吹牛,凭我们湘军的实力,就是再多十万,甚至二十万神策军。也不够我们杀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湘军将士都是百战之士,久经考验。就神策军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能顶什么用,来得越多,死的越多。军师,末将只要二万人,破神策军足矣。”曾三对神策军是不悄一顾。 “军师,末将只带五千人去,定能破神策军。”罗泽南更是嚣张。 “罗将军,你为什么总是跟我抢呢,这主意是我先向军师提出来的。”曾三见罗泽南总是想跟自己抢饭食,有点生气地道。 “些许小事,岂敢有劳曾将军,还是小将去得了。”罗泽南听了曾三的话,也不恼,笑嘻嘻地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曾三嚷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吵够了吗,要不要我出去,然后腾出地方来,让你们吵个够,这样闹,你们也不怕丢人,告诉你们,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李鸿章火了。 众将见李鸿章发脾气,都不敢再出声。 “好了,我都说了,大家立功心切,这我能理解,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出击,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谨慎行事,半点也马虎不得。”李鸿章道。 “军师之言甚是”众将应和道。 但是,针对出兵之事,众人是否真的已象他们所说。对此事有了深刻的认识,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众人自己心里面最清楚。 “骆先生,大帅是否有消息传回?”李鸿章突然问道。 近段时间以来,李鸿章已安排骆秉章辅助自己与曾国藩联系,并处理相关事务,所以,很多具体事务,真正出力的是骆秉章,李鸿章只能算是个甩手掌柜。 “是,大帅已经回复,他们将会在约定的时间,于城外埋伏,只等我们的信号一响,他们便入城内接应。”骆秉章道。 “军帅,骆先生,有必要搞的那样慎重吗,这事没必要让大帅出面,我们自己搞定就行了。”听说曾国藩要亲来接应,曾三觉得是小题大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麻痹大意只会导致阴沟里翻船,过往的教训深刻的很啊,所以,我们一定要将准备工夫给做足了,保证万无一失。”李鸿章是谆谆告诫。 “是。”李鸿章既然这样说,曾三也不敢再顶牛,但他内心对李鸿章的话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神策军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笑话。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下面就看大家的了。”李鸿章声音虽然不大,但可以听出他的决心。 “保证完成任务。”众将道。 “好,那多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安排任务。”李鸿章也很干脆。 “曾将军,胡将军,罗将军,你们三人带领十万人马,进攻神策军的驻地,最好是能够迫使其投降,以免大动干戈,否则,也只能全力歼灭之了。”李鸿章下令道。 “是。”三人喜道。 “刘坤一将军,江忠源将军,麻烦你们率人占领城内的所有军事要地,必须保证所有的这些地方完好无损,如果事成,算你们大功一件。”李鸿章又令。 “是”二人应诺。 “骆先生及其他诸将,随我一起夺取四门,迎接大帅进城。”李鸿章道。 “遵命。”众人道。 “好,希望大家一鼓作气,就此拿下合肥城。”李鸿章鼓励道。 “定将不负所望。”众人道。 “大家分头准备,即时出发。”李鸿章大手一挥,大声道。 “是”众将退去。 但他留下了骆秉章,说是有事与他商议。 “骆先生,你认为,这事是不是不顺了一点,我怎么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李鸿章在众将走后,又问骆秉章道。 “军师何出此言?”骆秉章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怪在什么地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李鸿章道。 “军师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想的也不免会多一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想多也无用,顺其自然。”骆秉章道。 “希望一切顺利。”李鸿章喃喃地道。 “军师,你就放心,不会有什么事。”骆秉章道。 “但愿。”李鸿章嘀咕道。 骆秉章看着李鸿章疑神疑鬼的样子,摇了摇头,也不知说什么好,末了,他对李鸿章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准备,所以,先告退了,等大军集合完毕之后,他再来与李鸿章碰头,共举大事。 李鸿章点点头,骆秉章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军集结完毕,分批出营,直奔任务地点而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圈套 李鸿章率人直达东门,他发现,不知是什么原因,城门的防守力量已经加强了很多,而且城门楼上堆满了木头,石块之类的防御之物,,强弓硬弩也已准备就绪,看样子,似乎是要打大仗。 李鸿章感觉有点反常,他正准备派人向前一问究竟,却看见在后督军的曾国荃拍马赶上前来,曾国荃人还未到李鸿章跟前,就已经焦急地喊了起来:“军师,出事了。”。 “国荃,不要急,怎么了?”李鸿章沉声问道。 “军师,刚刚收到急报,曾三与胡,罗二将军率领的人马在神策军的驻地外遇袭,伤亡惨重。”曾国荃表情凝重地道。。 “唉哟”李鸿章大叫一声,只感觉心底一痛,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 “军师,小心。”幸亏旁边的彭玉麟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没事,国荃,你刚才说什么,可否说的更详细一点?”李鸿章拍了拍彭玉麟的手臂,连说没事,然后又转过头来追问曾国荃刚才所说之事。 “军师,曾三与胡,罗二位将军率军进攻神策军驻地的时候,不幸中了神策军的埋伏,被神策军包围了,情况危急,请军师早做决断。”曾国荃忧郁地道。 “国荃,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啊,即使敌人有埋伏,我们的人也不会如此不济,我们可是用十万人对他们十万人。”李鸿章心中有杆秤。 “军师,具体情况不知,还有待进一步了解,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帮三儿他们解围为好”曾国荃着急地道。 “好,国荃,你率一部分将士,在此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最好想办法与大帅联络上,如果有什么异常,即刻来报,我亲率其余众人去解曾三之围,记住,在没有摸清敌情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从当前的情况来分析,我们似乎已经掉进了敌人事先布置的一张大网之中,一切都好似早有预谋,所以,千万,千万要小心从事。”轻重缓急,李鸿章还是分得很清楚。。 “是,末将晓得。”曾国荃抱拳道。 “好,一切小心,我们去了。”李鸿章又叮嘱了曾国荃一句,这才率军急急忙忙地离去。 李鸿章率军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前面喊杀之声震天,他一听,就知道交战双方一定就是湘军与清军,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到战场上去。 李鸿章是催促大军全力向前。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神策军与太平军在搏命厮杀。李鸿章不禁心生感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昨天还在称兄道弟,今天却要你死我活。 但是,李鸿章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大军一到,他便立即催促大军直接朝战场的正中杀了过去,因为曾三等人正是被围在那里。 曾三等人被困多时,已是人困马乏,虽是奋力搏杀,但奈何敌人实在太多,怎么杀都杀不完,他们也想过突围,但试了几次,都被堵了回来,所以,他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一心想着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并拖延时间,他们相信,只要李鸿章知道他们被围,一定会全速赶来相救。 这形势的发展,也正如曾三等人所料,李鸿章来了,而且正朝他们被困的地方杀了过来,曾三等人见状,不由大喜,为配合李鸿章的突击,他们再一次率部往外突。 就这么里外同一使力,神策军的防线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李鸿章终于与曾三等人汇合在了一起,然后,两股力量被集中在了一起。同时往外冲,中途只要是见到被困的湘军,他们都会趁势救了去,这样一来,他们的队伍是越集越多,力量也是越来越大,神策军一方压力巨增。 随着湘军突击的气势越来越盛,神策军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又听见四周号炮声响,不知从哪里涌出来很多,很多的清军,又将湘军的出路给堵住了。 这么一搞,神策军被湘军搅得已经不成样子的防线,由于生力军的加入,再一次被稳固了下来。 李鸿章见此情景,暗道一声,糟糕,他心中明白。坏事了。 他一时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杀出这样一群清兵来,不但将他们逃生的通道给堵死了,而且还将他们刚刚提起来的士气也给打压了下去。李鸿章很担心。 “军师,怎么办?”曾三挥枪挑翻了几个清军士兵,凑到李鸿章的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我想想。”李鸿章必须要想。 “我们不会出不去了?”曾三也有点担心。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突出去的,你不要太担心。”李鸿章安慰道。 “末将不是担心自己,末将是担心湘军的前途,想我们湘军纵横天下这么久,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这不能不让人担心啊。”曾三是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 “三儿,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李鸿章鼓励道。 “是,军师。”曾三点点头。 “对了,三儿,你们怎么就中埋伏了呢?”李鸿章问道。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们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刚刚来到这,稀里糊涂就中埋伏了,只看见前后左右一下子拥出来数不清的神策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因为我们知道他们人数并不多,最多也就是与我们不相上下,而比较战斗力,湘军肯定还在他们之上,所以,即使中了埋伏,我们也并不着急。谁知,越往后,神策军是越来越多。多得杀都杀不完,据末将估计,攻击我们的神策军绝不下于二十万人。”曾三丧气地道。 “什么,二十万人?怎么可能呢,整个神策军加起来才二十万,僧格林沁明明带走了十万人,再除去守护四门的一些人,真正在此地驻扎的应该不超过十万人,但是,你现在却说有二十万人。这怎么可能?”李鸿章大吃一惊。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军师可以不相信末将,但军师一定相信湘军的战斗力,但是。自从我们被围之后。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是十万神策军能办到的吗?军师,你相信他们只有十万人吗?”曾三道。 “这……”李鸿章一时无语。曾三说的道理相当简单,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军师,你说,这可不可能是僧格林沁给咱们下的套?”曾三猜测道。 “僧格林沁,不可能啊,我是亲眼看到他出城的,难道说,这也有假。”李鸿章的脑子有点乱了。 “难道他就不会杀回马枪吗?也许,他前面搞那么多排场的目的,可能正是来做给我们看,好引我们上当。”曾三的话虽然只是推测,但也不无道理。 “三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我,没错,我们不能排除僧格林沁给我们下药的可能,你还别说,我越想,越觉得你说的,还真是有这种可能,你想啊,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凭空变出那么多的神策军来,也就是说,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僧格林沁带走的那十万神策军,根本就是这老家伙搞出的一个假象,目的就是麻痹我们,好引我们上当,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的心肠还真歹毒啊。”李鸿章渐渐也想明白了。 “军师,这家伙没一个地方看上去象个好人,你可别忘了,咱们大帅就是栽在他手里面的。”曾三对僧格林沁本就没什么好印象。 “唉,只是怪我还是太小看他了,我估摸着这家伙应该暂时不会这么快对我们动手,因为他还需要利用我们来对付太平军,但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如此的急不可待。”李鸿章有点后悔,他是太过于自信了。 “看来,僧格林沁是早有预谋啊,难道他已经知道咱们起义的事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曾三今天的脑子特灵活,思维特活跃。 “那还用说,不经过周密的策划,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我们困住吗?”李鸿章越想,越觉得僧格林沁真他妈的坏。 “军师,除了神策军,那些刚刚围过来的清军,又是些什么人,看他们的着装,不象是普通的八旗及绿营兵。”曾三今天的问题很多。 “他们是禁军。”李鸿章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禁军?”曾三重复道。 “没错,禁军,咸丰皇帝身边最精锐的一支亲兵,平时就是由僧格林沁统帅的,他们可真舍得下本钱啊,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李鸿章苦笑道。 “他们想吃掉我们,难道不怕崩碎牙吗”曾三对湘军很有信心。 “他们怕,如果他们不怕,他们就不会将压厢底的力量都给拿出来了,而且还偷偷摸摸地定下这样的毒计来对付我们,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们对我们是怕的要命。”李鸿章说起这些,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 “军师,这前因后果差不多都明了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曾三吹吹水还可以,但说到要办正事,还得让李鸿章来想办法。 “现在已没有办法可破此局,可解此危,唯的一办法就是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李鸿章平静地道。 说也奇怪,当刚开始陷入危局的时候,李鸿章有点紧张,有点担忧,但将一切都想清楚之后,他到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想再多都没有,只能拼。 “好,军师,那咱们今天就杀个痛快,僧格林沁那老家伙不是想一口吃了咱们吗,那咱们就跟他来个更狠的,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让他崩烂满口的牙,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啃硬骨头是要付出代价的。”李鸿章的话正合曾三之意。 “好,三儿,你这就去传我之令,就说,我们已经突围无望,唯一的出路,就是与清军誓死相搏,如果愿意追随我们的,我们欢迎,并表示感激,如果不愿意追随我们的,我们不勉强,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李鸿章道。 曾三应诺,急去传令。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下套之人 李鸿章料的没错,所有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出自僧格林沁之手,都是他下的套,他的目的就是要将整个湘军全歼于此,彻底除去这个大患,为了这事,他甚至不惜说服咸丰皇帝,从京城调出了一半的禁军,用于围杀湘军,由此可见,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此次行动的全部过程也的的确确是按照僧格林沁所设计的剧情在发展,而且,一切都不出其所料,一切皆在其计算之中。僧格林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是啊,一个多年的宿敌,终于要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他不高兴才怪。 “老僧,是不是太可惜了一点?”一旁的恭亲王看着在末日中求存的湘军,心中稍有不忍,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当然,他的不忍是担心湘军被灭之后,大清朝就此少了一把可用之利刃,并不是因为他同情湘军的死活。如果他真是同情湘军的话,当初,他也不会默许僧格林沁行此狠辣之事,说穿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当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都是为了大清的万世基业,似乎看起来情有可原。 所以,说到底,最不值的就是湘军,湘军为大清出生入死,最后还要落到一个兔未死,够就烹的下场,真是可怜。 “可惜?你这词可用的不太恰当啊,如果你真见到他们造反的那一天。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你就会说,这当初呀,咱们怎么就没早点动手呢?所以,老恭啊,我这都是为你好,快刀斩乱麻,以免你到时候后悔啊。”僧格林沁装出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就这么毁了。的确是有点可惜。”恭亲王叹了口气道。 “老恭,要我说,没什么可惜的,毁了就毁了。不毁才是有问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僧格林沁即将拔掉心头的一根大刺,心情相当不错。 “好了,这刀都砍到脖子上了。说什么都没用说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但还有一件事,我却不得不问。”局面已是如此,恭亲王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他只关心他真正想关心的。 “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僧格林沁笑道。 “湘军完蛋之后,我们拿什么来守合肥城,我们兵员本就紧张,现在又去了湘军这一头,形势堪忧啊。”恭亲王最担心的是没人守城。 “哈,哈,老恭,你多虑了,这一切,我都已经筹划好了,你只管稳坐钓鱼台,将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的话,不禁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又大包大揽地道,似乎,真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你在玩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啊?”恭亲王不知道这僧格林沁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行了,老恭,你就信我,我说的一定没错。”僧格林沁自信满满地道。 “信你?可以,完全没问题,但你得给我透露一点,这样我才安心。”恭亲王如果不知道僧格林沁的计划,他是不会放心的。 “行,没问题,还就是你老恭,换作其他人,我可什么都不会说。”如果是在做买卖,那听僧格林沁的意思,他好象还是给恭亲王开了一个友情价似的。 “好了,好了,那算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行不?”恭亲王知道这家伙说来说去,总是想占一点便宜。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僧格林沁听恭亲王这样说,如获至宝。能让恭亲王欠人情,这世间能有几人。 “是,一言既出,快马难追。”恭亲王爽快地道。 “好,痛快,老恭,你朝前看看,那些挡住湘军出路的都是些什么人?”僧格林沁指着正与湘军激战的禁军道。 “废话,这话你也问得出,我虽是老眼昏花,但也不至于连皇上的亲卫禁军都认不出来。”恭亲王撇了撇嘴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是禁军,那我就问你,如果将这些禁军留下来协助咱们守城,你觉得如何?”僧格林沁眯着眼睛道。 “老僧,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皇上的亲卫军,你能临时将他们弄来帮你对付湘军,想必皇上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现在却还想得寸进尺,那恐怕不行,他们还要拱卫京师呢。再说啦,即使皇上同意,我也不同意,我想,朝廷百官也是不会同意的,那可是关系到皇上的安危之大事,不行,不行,如果你的办法就是指这个,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恭亲王的一番话等于是将僧格林沁的后路给堵死了。 “老恭,你看你,看把你急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等我先说完了,你再急,行不,其实,这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僧格林沁道。 “权宜之计也不行,反正,你如果是打禁军的主意,说什么也不行。”恭亲王仍是不松口。 “老恭,现在的局面,你是知道的,一旦湘军完蛋了,仅凭二十万神策军,那是万万守不住合肥城的,如果合肥一破,反贼将会长驱直入,直达京师,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们就是拼死也要守住合肥,而如想守住合肥,除了神策军之外,也只能打禁军的主意了。”僧格林沁看来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老恭,你呀,早知这样,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地灭了湘军呢,有他们在,我们还用操这么多心吗,你看,借刀杀人,驱狠吞虎,这是多好的事啊,可你偏偏要将湘军剪除了,这下到好了,剪除完之后,你又找不到人来补他们的空缺,依我看,你这就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没事干。”恭亲王不客气地道。 “这是两码事,湘军,那是心腹之患,必须尽早解决,越快越好,但合肥也必须守,而用禁军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所以,老恭,你干脆点,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好,就算是不帮我,你也要帮帮大清,如果合肥真的丢了,这后果你是知道的。”僧格林沁还赖上了。 “老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感情好,你原来是给我下药啊。”僧格林沁固然讲的很有道理,但恭亲王却很不爽。 他心里觉得的不舒服的是,僧格林沁在将他扯进来之前,并没有事先与他商量,而是先斩后奏,而且比先斩后奏的性质更为恶劣,僧格林沁现在完全是在逼他就范,真是岂有此理。 “我知道,这事没有事先跟你商量,那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大清好,所以,你还是帮帮我。”现在僧格林沁是在求恭亲王帮忙,所以,他将恣态放的很低,而且尽可能使用非常谦恭的语气。 恭亲王听了,低下头,没有说话。 “老恭,算我求求你了,行不,你先前欠我那个人情,我不要了,我再倒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吗?”僧格林沁是什么招都使上了。 “好了,看在你是为了大清基业的份上,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说,想让我怎么办?”经过一番考虑,恭亲王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与我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将禁军留下,协助我们守城。”僧格林沁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可不是小事,皇上会同意吗?禁军可是用来拱卫京师的”恭亲王心里没底。 “只是抽调一部分,对皇上的安危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事情之轻重缓急,皇上还是分的清的,而且,在此生死存亡之际,让这些精锐的禁军留在这里守城,与留他们在京师比较,显然前者对大清更有利,所以,皇上应该不会反对。”僧格林沁似乎很有把握。 “你就这么有把握?”恭亲王道。 “我一个去向皇上说,当然不行,但不是还有你嘛,如果我们两人一起去说,那就不同了”僧格林沁的信心原来来自于恭亲王。 听了僧格林沁的话,恭亲王用非常惊愕的表情盯着他,他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僧格林沁一样。 “老僧,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恭亲王这句话绝对不是言不由衷。 “嘿,嘿,过奖了,我这几下,在你老恭看来,那还不是小孩子的玩意,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啊。”僧格林沁嘿嘿笑道。 “不,今天我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走眼了,原来,一个伟大的政治天才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一直视而不见,真是太不可原谅了。”恭亲王叹道。 “看,看,老恭,你又扯远了。”僧格林沁道。 “没,我都是认真的。”恭亲王正色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恭维我了,我受在是受不起。”僧格林沁连连摆手道。 “那好,不逗你了,不管怎样,这次,看在你是为了大清的份上,我同意与你联名向皇上进言,但最后结果如何,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恭亲王可没僧格林沁那么乐观。 “放心,有你我出马,皇上一定会同意我们意见,我保证”僧格林沁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就在僧格林沁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战场形势却发生了变化,清军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势如破竹,太平军也没象他所想的那般,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相反,清军每向前推进一步都很艰难,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这也正印证了曾三说的那句话,湘军可是块硬骨头。 不论如何,这戏已经演到半路,双方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了。 当然,之所以双方会出现僵持状态,那也是事出有因。 从场面上看,湘军虽然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湘军在有些方面都要高出对手一筹,如单兵作战能力,军事素质等等,就算是号称清军中最锐的禁军,在与湘军的比拼中也绝对是占不了多大便宜,更不用说战场新兵,神策军了。 从对阵双方所处的地理位置来看,清军将湘军压制在一块方圆不到五公里的开阔地带,不停地发动攻击。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地况,利于进攻,却不利于防守,而清军的每一轮冲锋,都是充分利用了有利的地形做为依托,将骑兵部署在前,步兵在后,分层次进行攻击,而湘军虽也是以同样的手段相抗,骑对骑,步对步,但限于地理形势,他们的防守是相当的被动。 综合来看,清军有人数上的优势,还有地理上的优势,而湘军则是战力强大,悍不畏死,双方各擅胜场,最后斗了个难解难分。 “军师,照这样下去,咱们可真要被他们拖垮啊。”看着战场上的形势,立于李鸿章旁边的骆秉章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道。 “是啊,我们与清军相比,是耗不起啊,但是,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到了这一步田地,咱们与清军都一样,除了硬拼,已经没有了退路。”李鸿章当然知道眼下的形势对湘军不利,但剑已挥去,誓必要见血而回。 “难道是天亡我等吗?”骆秉章长叹一声道。 “骆先生,不要太过于灰心,事情还没有惨到那一步,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先顶一阵,然后等到清军的攻势有所减缓之后,我们再趁机突围,最后能跑掉多少,算多少,总比全都战死在这里强。”李鸿章心底早已经有了计较。 “军师,没想到咱们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这清廷也太可耻了,一点都不念我们过去的功劳,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令人寒心啊。”骆秉章心情很不爽。 他本来对归顺太平天国一事心存疑虑,只是碍于曾国藩及左宗棠的面子,他才勉强答应,但现在亲眼见到了清军的卑鄙做法,他算是对清廷彻底死心了。 “看来,我们选择归顺太平天国是对的。”李鸿章看了看骆秉章,似乎话中有话。 李鸿章非常理解骆秉章此刻的心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同样不难理解,为什么他的恩师曾国藩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归顺太平天国,至少,从清廷的表现来看,他们给了他理由去深切地体会他老师的心情,当然,曾国藩的真正归降的原因不限于此,但这个原因也应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军师,曾大帅不是已经率军在城外准备接应我们吗,你说,他有可能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吗?”提起太平天国,骆秉章便想到了曾国藩,想到了曾国藩,他便想到曾国藩已经率军在合肥城外,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嗯,大帅要是知道我们被围,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但愿国荃已经与大帅联系上了。”李鸿章只能寄希望于被他留在城门口的曾国荃能与曾国藩互通消息。 “一定会的,曾将军一定会有办法。”骆秉章不知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盲目自信。 “或许。”李鸿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说什么都要顶住了,说不定,曾大帅的大军一到,咱们还可以两面夹击,大破清军也说不定。”骆秉章的思维是越来越活跃。 “骆先生,你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大帅能及时赶来,并且与我们配合得当,那我们一定可以大破清军。”骆秉章的一句话到是提醒了李鸿章。 “不错。”骆秉章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如今的关键问题有三,一,我们能不能顶到大帅的到来,二,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三,我们能否与大帅保持信息互通,如能保证这三点,我们定可大破清军。”李鸿章兴奋地道。 这一番言语,将压在他们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们觉得前途已是一片光明。 “那我们就将这三个关键问题一一解决就好了。”骆秉章此刻绝对是自信心爆棚。 “好,骆先生,那你就先说说你的想法。”李鸿章道。 “第一个问题,如需撑到大帅到来,那就要看第二个问题是否能得到妥善的解决了,即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而大帅是否能顺利入城,则要看国荃将军是否可以与大帅做到有效的配合,占据城门,迎接大帅进城,如能做到这一点,那第一与第二个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也就是迎刃而解了,而第三个问题,如果大帅如能来,那也不再是问题。”骆秉秉轻轻几句,似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我们要确保大帅可以顺利入得城来。”李鸿章一语中地。 “没错。”骆秉章点了点头道。 “既然关键的地方搞清楚了,那我们就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国荃一个人身上,我们必须主动出击,确保大帅可以入城。”李鸿章想再积极主动一些。 “如何主动出击?”骆秉章问。 “派一员战将,率一队人马,直接去与国荃汇合,并想办法与在城外的大帅里应外合,直接攻占城门,现在清军的主力已被我们吸引在这里,城门的防守虽然有所加强,但并非固若金汤,只要我们里外夹击,凭大帅及国荃他们的能力,攻取城门,一定不是什么难事。”李鸿章非常有信心。 “军师,怎么派,派谁去,我们可还被围着呢?”骆秉章没忘提醒李鸿章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好办,清军的这一波攻击马上就要结束了,等他们一停下来,我便亲率主力对他们进行反击,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然后,我们便令曾三率领小部人马趁势突围而出,给他来个声东击西,我就不信,如此安排,我们还不能从清军的防线上凿出个窟窿来。”李鸿章对自己的计划绝对有十足的信心。 “好,妙计,此计如成,大事可定。”骆秉章抚掌大笑道。 “骆先生,等会麻烦你去跟曾三说一下此事,让他听命令行事,另外,晓谕众将,待会听我命令行事。”李鸿章吩咐骆秉章道。 “是,军师,我马上去安排。”骆秉章答应之后,即刻就去办理。 只一会儿工夫,骆秉章便将李鸿章的计划与曾三详细地做了说明,并让众将做好准备。看来,这效率也是够快的。 曾三在听说了此事之后,欣喜若狂,他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不负重托,保证完成任务。 太平军这边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战事的进展也正如李鸿章所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军的攻击渐渐发生了变化,表现形式是一而衰,再而竭,很快,他们便停止了攻击,退了下去,可就在清军退下去不久,湘军之中却吹起了冲锋号,只见一队队湘军象吃了春药一样,精神抖擞地冲向疲惫不堪的清军。 清军本想,太平军被他们压着打了这么久,一定早已累趴下了,可虽知,这事情正好与他们想的相反,湘军气都没喘一口,就立马开始了反击,打了他们的一个措手不及。 清军仓皇迎战,有点力不从心,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李鸿章指挥太平军一痛狂扁,与此同时,曾三也趁机顺利地率领的小队跳出了包围圈。 太平众将久被压制,心中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所以,借此机会,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气全部撒在了清军的身上,清军可谓是苦不堪言,有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而且还得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真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啊。 但,毕竟太平军也是光靠一口气,这才给清军来了这么一下,干完这一下之后,他们的力气也用尽了,所以,最后也是不得不退回去。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战场上再次平息下来之后,交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总体来看,这一次短暂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是惊心动魄,大家从心理上,耐力上,体能上,来了一次全面的比拼,最后的结果是,太平军小胜。 看来,这一仗之后,清军再想组织起有效的进攻,肯定要等上一段时间,太平军也算是真正有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曾三冲出包围圈之后,便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朝城门口疾奔而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可奈何放之去 李鸿章所率的湘军一方在考虑问题并思讨对策,僧格林沁一伙也没闲着,他们也在打着如意算盘,如何能置湘军于死地。 僧格林沁的头很大,不是一般的大,清军与湘军打到现在,湘军仍然未倒,不但没倒,还越打越起劲,生命顽强的就如一个超级小强似的,他很郁闷,非常之郁闷。 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否则,此事久拖不决,一定会生出变故,但是,面对如此难啃的硬骨头,他实在是没有好办法将之搞定,此时,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后悔,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也将湘军的战斗力看的太简单了一点,所以,这才会造成如今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的局面。 他不得不又找来恭亲王,一起商议对策。 “老恭,当前局面之复杂,你怎么看?”僧格林沁虚心求教道。 “你呀,当初就是太操之过急了点,现在好了,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恭亲王没好气地道。 如果早知是这种结果,一开始,他就会竭力反对僧格林沁这样做,之所以他当初默认僧格林沁采取行动,就是因为僧格林沁的行动计划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他看不出任何漏洞,但结果呢,结果就是如今的这种局面。 恭亲王现在也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草率地同意僧格林沁对湘军采取行动。 “老恭,你意思是说,这事全怪我啰。”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的话,也是老大不高兴。 他做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他容易吗,他。僧格林沁也是老大一肚子委屈。 顺风顺水时,皆大欢喜,一遇到点挫折,就互相指责,这就是清人做派,难怪有人要反他们。 “我没这么说,你爱怎么样理解,那是你的事。”恭亲王不冷不热地道。 “老恭,我怎么听你这话,好象什么都与你无关似的,来,来,咱们将话说清楚了,敞开了说。”僧格林沁开始有点生气。 “说就说,谁怕谁。”恭亲王也不准备给僧格林沁好脸色。 “那你说,我做这事,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你评评理,是不是这样?”僧格林沁掏心掏肺地道。 “很难说,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恭亲王仍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老恭,你啥意思嘛,你是不是成心与我作对?”僧格林沁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飙了上来。 “没人想与你做对,是你自己想跟自己过不去。”恭亲王的话总是不咸不淡,但让僧格林沁听了,却直想跳脚。 “恭亲王,你说话太过了,啊~”僧格林沁很生气地道,特别是后面的那一个啊字,他将它的尾音拖得老长。 “好,好,我不跟你吵,这请我来的,是你,要我发表意见的,是你,让我评理的,是你,说我与你做对的还是你,现在又说我过分,怎么什么都是你啊,难道就你一人有道理。”论起吵架,恭亲王可没怵过谁。 “你,你…。。”僧格林沁气的浑身发抖,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恭亲王说的都是事实。 若说打仗,僧格林沁是不错,但论到耍嘴皮子,那他可就跟恭亲王差远了,恭亲王随随便便都可以甩他几条街。 “好了,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你就说,现在的局面,你准备怎么收场。”听那意思,恭亲王没有闲工夫再与僧格林沁瞎扯。 “哼。”僧格林沁哼了一声,没有理恭亲王,一个人在那里生着闷气。 “你不说是,行,行,行,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太关心,如果不是你请我来,我还真不想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你慢慢想办法。”恭亲王说完,拍拍屁股,起身作势要离开。 “我也没说什么嘛,只不过就是发发牢骚,你又何必当真呢。”见恭亲王想甩手不管了,僧格林沁委屈地道。 看来,他真是一肚子的委屈。 “终于懂得说人话了。”恭亲王看了看僧格林沁,冷讽了他一句,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 他也并不是真想走,他只是想让僧格林沁冷静一下,如果大家只是知道吵架,那怎么谈正经事,那才真是在浪费时间。 “老恭,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僧格林沁的这牛脾气一来,可真是够伤人的,好在他还懂得知错就改。 “行了,你那牛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听那口气,恭亲王就象是在训自己的小弟一样。 “是,是,老恭,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僧格林沁的态度忽然好了起来。 这变化让恭亲王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也变的太快了点。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说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恭亲王最担心的是现在胶着的战场局面。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是知道的,咱们将压厢底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还是没能将湘军干掉,而且还造成这种久拖不决的局面,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只能死战到底,看谁能拖死谁。”僧格林沁起先还有点无可奈何,但说到后来,那是越说越不解气。 “可你别忘了,合肥城外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太平军,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一旦让太平军知道我们起了内乱,那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恭亲王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僧格林沁是黔驴技穷了。 “早知今日,是何必当初啊。”恭亲王叹道。 “唉,我也是为了大清嘛。”僧格林沁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 似乎这句话最能代表他的心声。 “哼,要不是为了大清,我才懒得管你的事,看来,你也真是没办法了,不过,这事还真是棘手啊。”恭亲王也有点心烦。 “老恭,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僧格林沁厚着脸皮道。 他再不厚脸皮行吗? “你才鬼点子多呢,你什么人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恭亲王听了就生气。 “是,是,是我说错了,你老兄是足智多谋,智多星,这总该成了。”僧格林沁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三下四。 “你呀。”恭亲王用手指了指僧格林沁,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你就给我出出主意。”僧格林沁求道。 “放他们走。”恭亲王道。 “什么?放他们走,老恭,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僧格林沁有点糊涂了。 “我是说,放他们走。”恭亲王又重复说了一遍。 “老恭,你没搞错,放他们走,我们花了多少力气,这才将他们围起来,你现在却让我轻轻松松地放他们走,不可能,这事没商量,门都没有。”僧格林沁一听是让他放湘军走,跳起脚来尖叫道。 “是你让我出主意的,我出了,你又在那里要死要活的,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反正,这主意我已经出了,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你看着办。”恭亲王又开始摆出甩手掌柜的样子。 “你这主意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僧格林沁想说馊主意,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是想说,太馊了,是吗?没错,这是个馊主意,但你还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吗,如果有,你说来听听,我洗耳恭听。”恭亲王故故作客气地道。 “这…。。”僧格林沁无话可说。 “老僧,你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想一想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如果不放他们走,那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放他们走,又会怎样,你好好比较一下,怎么样做才对我们最有利,那么,你就明白,我这到底是不是出的馊主意了。”恭亲王语重心长地道。 “那你可以跟我具体解释一下这样做的理由吗?”僧格林沁还在找平衡。 “理由就是,这样做,对我们更有利。”恭亲王道。 “怎么说?”僧格林沁道。 “拼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最后反到是被太平反贼捡个现成,如果放他们走,那我们还可以将有生力量留下来守城,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守住合肥城更重要的吗?”恭亲王道。 “就这么简单?”僧格林沁有点不相信。 “对,就这么简单。”恭亲王点了点头道。 僧格林沁将恭亲王的话想了几遍,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是啊,现在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馊主意了,最后,他打定了主意。 “好,我同意放他们走,但不允许他们在合肥城逗留,必须马上离开。”僧格林沁道。 “这是自然,此事我亲自去办。”恭亲王松了一口气道。 其实,恭亲王今天玩的这一出,是他使的激将之法,以他对僧格林沁的了解,他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他一开始就跟他好好说,他一定会死撑到底的,所以,他只能先激一激他,让他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甘情愿地放相军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说客 趁着双方停战的间隙,恭亲王屁颠屁颠地去找李鸿章,他想跟李鸿章说,清军不打了,准备放他们走,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一家人。 既然知道是一家人,那早干嘛去了。 这也不得不说,恭亲王脸皮还真够厚的,他自认为,依仗他与李鸿章的“关系”,他是干这种事的最佳人选。 “军师,清军有人传话过来,说有位故人要见您。”李鸿章正与骆秉章聊着些战场上的事,忽有小校前来禀报道。 “故人?他有说是什么人吗?”李鸿章嘀咕了一声,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种时候,只要是个人,对湘军,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将祸给引到自己头上来,但现在却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故人,有点意思。 “他没说,他只是说见了面,军师就知道了。”那小校恭敬地道。 “骆先生,你猜会是谁呢?”李鸿章转头问了问骆秉章道。 “管他是谁,军师见一见就知道了嘛。”骆秉章随口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见这人。”李鸿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 他觉得来人肯定有问题。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呢?军师,既然是故人,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你,那说什么咱也不能少了人家的兴,这最基本的礼貌还是需要有的。”骆秉章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古怪。让人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他这话到是说的挺认真的。 “骆先生,就冲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心里实在有点不踏实。”李鸿章看了看骆秉章的脸,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道。 “我什么语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说了,那不就是人嘛。怕他干嘛。见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要见,要见。那是非见不可。说不定。别人可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骆秉章忙迭地道。 看看,骆秉章就是随便摆弄了一下自己丰富的表情,就让李鸿章误会了。看来,他以后还得小心从事。 “既然骆先生都说没问题,好,那咱就见一见。”李鸿章决定见一见来人,看看他搞什么飞机。 他吩咐那小校,去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要见李鸿章的人就被带了过来。 李鸿章见到来人之后,他很惊讶,那小校说的没错,这熟人嘛,还真是熟人不假,但这位熟人大哥来,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哎哟,恭亲王,今儿个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这可真是令咱们这小庙蓬筚生辉呀,不知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李鸿章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先是假装大大地吃了一惊,然后是不阴不阳地客气了一番,最后才言归正转,示意对方表明来意。他说这话的语气拿捏的刚到好处,说出来的话也是不软不硬,刚柔相济,一句话,象那么回事。 其实,一直以来,在李鸿章心里面,他都始终认为,恭亲王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如果说,在大清朝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他们湘军,并且愿意站出来为湘军讲话,那此人一定非恭亲王莫属,但是,事实却证明,恭亲王辜负了这份信任。被人背叛,特别是被所谓的朋友背叛,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李鸿章这次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少荃,你看你,你这是说什么话,本王今天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恭亲王一点都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满脸挂着和煦的微笑,他看李鸿章的样子,还真象是在看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似的,而且看他的脸,看他的笑,老实说,还真亲切。 “恭亲王真是言重了,湘军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能有什么喜事,这喜有从何来,照我看,我们现在是丧事要多过喜事。”李鸿章是一点也不客气,继续冷嘲热讽。 “少荃,你好象火气很大,这本王能理解,不要紧,本王不会介意的,先不说咱们这上下级之间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咱们也算是朋友,本王是真心实意地来向你报喜的。”看样子,恭亲王还真是不介意李鸿章的态度。 “朋友?我可担当不起,朋友有这做的吗?我们湘军为大清朝廷出生入死,但我们最后得到了什么呢,得到的是背叛。”李鸿章气呼呼地道。 这恭亲王也算是倒霉,他选择这个时候来,那不正是撞枪口上了吗,两派人马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现在却来称兄道弟,用李鸿章的话话说,那就是,没门,想都别想。 “少荃,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清朝至始至终都是相信湘军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怪铁帽子王,他太冒失了,不过,他也是一时不察,误信了谣言,这才酿成大祸,他现在也很后悔,所以,本王这次来,一是为了向湘军的将士们解说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二是想借此机会表达我们心中的歉意,这次是我们不对,错怪大家了。”恭亲王语词恳切,认错态度无可挑惕。 “错,王爷,这岂是一个错字可以说得过去的,您可知道,就是您口中的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误会,死伤了多少兄弟,世间又多了多少亡魂,有多少人失去丈夫,兄弟,又有多少人将要面对一辈子无法抹平的创伤,王爷,这岂是一句认错就可以盖过去的。”李鸿章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出口,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他可真要疯掉了。 “少荃,别激动,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恭亲王尽量放低姿态,以免将双方之间的关系搞的更僵。 “王爷,你有话就直说罢,不用绕那些弯子。”李鸿章还是冷冷地道。 他可不认为恭亲王是闲着没事干,或者说是真心悔改了,找他承认错误来了,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才来找自己,或者说,他来,是来给自己下套,总之,这恭亲王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少荃,看来,你对本王的芥蒂很深啊。”恭亲王这名话说的到是心里话。 他以前呢,对湘军,特别是对曾国藩与李鸿章是非常看重的,在很多事情上面,他基本上都是站在曾李二人的立场上在帮他们说话,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超越了普通人的那种惺惺相惜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与国家的利益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有些时候,在有些事情上,他也很无奈,所以,在恭亲王听到李鸿章采用这样的方式与他说话之后,他除了有点不舒服之外,也没特别怪李鸿章。 “王爷,你觉得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不管您怎么想,现在咱们的立场不同,有很多事,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李鸿章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唉,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恭亲王很感慨。 “这样也好,省得大家做起事来,绊手绊脚,有什么事,可以放开手脚做,有什么话,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李鸿章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唉,好,看来,本王今天来,是真的不受你们待见,那本王就直话直说了。”恭亲王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他说再多,也不可能再与李鸿章重新回到原来的那种关系。 李鸿章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王与僧王爷商量过,打算放你们走。”恭亲王道。 “什么?放我们走,开什么玩笑,僧格林沁有这么好心吗?”李鸿章晒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不相信。 鬼才会相信,僧格林沁难道有病,他会舍得放他们走,开什么玩笑,反正李鸿章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难道你还真想死在这里吗?”恭亲王板起脸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了你机会,你不懂得珍惜,那你就不要怨谁。 “什么条件?”李鸿章直截了当地道。 “条件很简单,你们必须马上撤出合肥城,不得有片刻的停留。”恭亲王缓缓地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鸿章还是有点不信。 他真还不相信幸福竟然来的这么快。 “绝无戏言。”恭亲王道。 “那好,成交。”李鸿章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管僧格林沁是否有阴谋,与困死在这里相比,这是一条康荘大道。 “好,少荃终归是少荃,够爽快。”恭亲王抻出大拇指赞道。 “我们什么时候走?”李鸿章想的是尽快脱身,万一清军反悔,那就麻烦了。 “随时可以。”恭亲王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李鸿章道。 “好,我立刻命人让出道来,但你们只能分批从东门出城,不能去城内其它地方,我们会有人从后面临视。”恭亲王也不是傻蛋,如果一口气全部放出去,他们要是突然反戈一击,那清军只能吃不饱兜着走了。 “可以。”李鸿章虽不清楚清军的意图,但他必须赌一把。 “好,你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本王立即命人清出大道,放你们离开。”恭亲王似乎也是如释重负。 第二百九十九章 再等一等 李鸿章带着满意的结果离开了,也许,这也是清军当前能从湘军处获得的最好结果。 “军师,你觉得这李鸿章的话有几分可信?”待李鸿章走后,骆秉章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地道。 “哈,哈,骆先生,几分可信都无所谓,因为这只是我们其中的一个选择而已,我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给我们留多一条退路,另一方面,也是想稳住李鸿章,给曾三与大帅他们争取一点时间。”李鸿章笑了笑,道。 “军师果然是心思缜密,虑事周全,秉章佩服。”骆秉章恭敬地向李鸿章行了一礼。 “骆先生过奖了。“李鸿章微微一笑,道。 “军师,曾三都去了这么久了,你说,不会出什么事?”骆秉章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他有点担心,曾三是否能够顺利地与曾国荃及城外的曾国藩汇合。 “是啊,如果大帅他们能及时赶到,不仅是能帮我们解围,更是有可能一举歼灭僧格林沁所统率的清军主力,到了那时候,大清朝,也就完了。”李鸿章对这个结果充满了期待。 “希望如此。”骆秉章心中也多了一份期待。 二人又仔细地推敲了一下相关的行动细则,然后耐心地等待良机的到来。 此时,喧嚣无比的战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清军不再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太平军也同样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 这战场的天,说变就变,真让人感叹不已啊! “军师,清军方面有信到。”正在静等消息的李鸿章忽听小校来报。 “呈上来。”李鸿章估计,应该是恭亲王的放行信号到了。 李鸿章接过书信,挥退了小校,摊开书信看了看,然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转手将信递给了身后的骆秉章。 骆秉章接过。一丝不苟地看完。脸色平静地道:“军师,如前所说,清军已经做好了放行的准备,他们正式通知。我们的大军可以出城。” “看来。清军还真急啊!”李鸿章笑道。 “他们之所以这么急。是担心腹背爱敌,他这向前,啃不下我们这块硬骨头。在后,又担心太平军率军来攻,一旦真出现这样的局面,他们将是首尾不能兼顾,必败无疑啊!”骆秉章是一语中地,对当前的形热是洞若观火,看的非常之清楚。 “没错,骆先生说的很对,否则,以僧格林沁那老匹夫之心胸,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放咱们走。”李鸿章左手拳打在右手掌中,大声道。 “那,我们是不是按原定计划,现在就走?”骆秉章试探地问道。 “嗯,这事还有待商榷。”李鸿章微一沉吟,并没有马上下结论。 “军师是在等大帅他们的消息吗?”骆秉章猜道。 “是啊,大帅如能赶到,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获取最有利我们的结果,如果我们就此离去,将失去一个攻取合肥城的最佳时机啊。”李鸿章可不愿意就此失去这样一个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攻破合肥城,他们将省去了很多麻烦,而且,如果湘军能够以此做为进身之阶,加入太平军,那在太平军中的地位将会高不少,这对湘军以后的生存是相当有利的,所以,李鸿章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机会的。 “可是,军师,我们已经应承了李鸿章了啊,如果我们短时间不动,清军肯定会有所怀疑,而且,城门的曾三他们如有大动作,僧格林沁他们也一定会马上知晓,迟恐生变啊。”骆秉章有点心急,他觉得,他们不能将这十几万湘楚将士的性命拿来开玩笑。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一旦曾三他们没有出其不意地拿下城门,僧格林沁必定会派兵增援,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曾三与国荃性命堪忧,大帅想率军进城之事也必定会泡汤,更严重的,僧格林沁一定会洞悉我们与太平军里应外合的计划,以僧格林沁的性格,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我们,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们全军覆没于此。的确是最可怕的结果。”李鸿章将一切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无疑对当前的大局有着清醒的认识。 “军师既然已经算到,那你就拿个决定,我们应该怎么办?”骆秉章听了李鸿章的话,频频点头,这也正是他心焦之所在。 这个决定不好下啊,退,他们有可能做到自保,但也不确定清军是否就能够如恭亲王所言,百分之一百就信守承诺,如果清军中途翻脸,将他们分批围歼,他们到时就是想反抗,都是有心无力了。 如果不退,就此等候曾国藩的大军,这是比较好的一种选择,但却并不是最有利的,这个选择最怕的就是,曾国藩最后没能进城,到时候,真就会出现他前面所预测的结果,湘楚联军十几万人马,全军覆没于此。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仅是有负老师的重托,更是有负这些至死追随自己的将士的信任。那么,此之罪,他就是百死莫赎了。 李鸿章很为难啊! “骆先生,以你的意思,我们该将如何?”李鸿章望着骆秉章那焦急的脸,平静地道。 他李鸿章现在是主帅,他一定不能乱。 “唉,如果能知道曾三他们的情况就好了,那咱们这决定也就不难下了。”骆秉章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曾三去多久了?”李鸿章问道。 “有个把时辰左右了,我觉得有点不正常,这么久了,再怎么说,曾三与国荃他们都要有个信息传回来了。而且,清军那边也不见动静,这说明曾三他们并没有与清军正面干起来,真是让人费解,真不知道,这曾三他们到底怎么啦?”骆秉章一脸的疑问,他真想不通,曾三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骆先生,这也不正说明了,夺取城门,还是很有希望的,我对他们有信心。”李鸿章眼前一亮,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要等等曾三他们那边的消息?”骆秉章听了李鸿章的话后,就已经猜到了。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李鸿章点点头,道。 “那清军那边……”骆秉章有点为难。 “不碍事,我亲自给恭亲王写封信,告诉他,我军伤亡惨重,仍需要时间料理后事,尚需一段时间才能成行。”李鸿章已经想好了托词。 “恭亲王会相信吗?”骆秉章有点谨慎地道。 “嘿,这个就由不得他了,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这事由不得他,他现在可是在求咱们。”李鸿章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军师,既然你已有决定,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要给曾三他们那边定个期限,我们也不能死等。”骆秉章斟酌了一下,补充道。 “可以,有必要,骆先生考虑的很周到,那就定个时间,这样,两个时辰,从现在开始,以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两上时辰之后,曾三他们仍未有动作,我们就行动,先出城与大帅汇合,然后再想办法来攻取合肥。”李鸿章认为骆秉章的这个提法很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请军师现在就书信一封,我派人送去清营,交与恭亲王。”骆秉章道。 “好。”李鸿章也不含糊。 不久,书信写毕,骆秉章便派人将之送去了清营。 恭亲王收信之后,虽有怀疑,但正如李鸿章所说,清军现在等于是在求他们湘军,恭亲王又能怎么样,只能忍一忍,再等等呗。 第三百章 破城良谋 等待是一种煎熬,痛苦的煎熬。 对李鸿章与骆秉章等人来说,是如此,对城门口的曾国荃来说,更是如此。 这城门口,到底出了什么事,令迎曾国藩进城之事,竟是一拖再拖,久拖不决,也让相关之人急白了头。 如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关键之所在,这还需要从李鸿章与曾国荃城门口分兵说起。 李鸿章在率领大队离开,去增援被困的湘军之后,曾国荃被留了下来,他的任务是,监视城门口清军的一举一动,并伺机夺取城门,迎曾国藩进城。 曾国荃依令行事,在城门口不远处埋伏了下来,仔细地留意着城门口的动静。 曾国荃经过一番侦察,摸到了不少情况,他发现,城门口的守军明显比平时增加了不少,防卫也比以往更为严密。而且,除了平时驻守的神策军之外,还出现了一些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卒,只是,他还搞不清楚,这帮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总之,综合以上种种,曾国荃估计,城门口力量的加强,多半与城内清军围剿湘楚军有莫大的干系。 当然,如此阵仗也让曾国荃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一旦他举兵出击,如果在短时间之内,拿不下城门,那就麻烦了,这种后果的严重性远非其能想象。那不仅意味着,他率领的这些将士会陷入险地,更是会让迎接曾国藩进城的计划泡汤,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但是,如果他不动,那曾国藩就不能进城,而曾国藩不能进城,就意味着攻取合肥的计划将会受阻,那对湘楚军也是相当不利的。 只不过,他可能没想到,城内的湘楚军已经被清军围住了,正眼巴巴地等着他攻取城门,迎曾国藩进城的消息。 究竟如何才能占领城门呢,他伤透了脑筋,他也想过,派出人与曾国藩取得联系,然后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但里应外合,只有做到出其不意,以计破之,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因为,合肥城可不比其它地方,此处墙高壕深,防御设施完善。如果硬碰硬,那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曾国荃犹豫不决,裹足不前之际,曾三到了。 “三儿,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迎到一身狼狈的曾三,曾国荃很吃惊。 “三叔,大事不妙,湘楚军出大事了。”曾三顾不上喘气,急切地道。 “你说什么?”曾国荃脸色突变,大惊道。 “大军中了清军的埋伏,正陷入苦战之中,军师派我突围而出,协助三叔尽快夺取城门,迎大帅进城,以解湘楚军之危。”曾三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随后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唉哟,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中了埋伏呢?”曾国荃听说大军中了埋伏,有点失魂落魄地道。 “三叔,这其中的原因,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知道,我们正想冲击清军的大营,不知怎地就陷入了清军的包围之中。据我个人推测,这可能原本就是清军设下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钩。”曾三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隐约猜到,这可能是清军设下的一个套。 “大军伤亡重不重?军师与几位将军是否都安好?”曾国荃心有点乱。 “大军伤亡挺大的,不过我出来之前,军师与几位将军俱都安好。”曾三叹了口气,如实道。 “即使中了埋伏,就凭那二十万神策军,如何是我们英勇善战的湘军的对手,怎么可能有如此伤亡呢?”曾国荃是打死也不相信,神策军能胜过湘军。 在他的印象中,神策军的战斗力就没这么强过。 “如果仅仅是神策军,我们岂会怵它,但是,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神策军,还有一支身着黑甲的神秘大军,他们战力完全不下于我们,有了他们压阵,神策军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完全压制住了我们,让我们处于被动挨打的田地。”曾三将其中的关键,仔细向曾国荃说出。 “黑甲军?莫不是与城门口的那些黑甲军是同一批人?”曾国荃微一沉吟,喃喃自语道。 “三叔,怎么了?”曾三见曾国荃脸色大变,关心地问道。 “此处的城门守军中也有一批黑甲军,不知是否与你说的是同一批人,所以,我有点疑惑。”曾国荃道。 “什么,这里也有黑甲军,那不用说了,一定是同一批人,看来,清军是早有预谋啊,恐怕,我们如想夺取城门,有点难度了。”曾三的心往下沉。 他没想到,在这里也有黑甲军,真还坏事了,如此一来,他们如想突破城门的防守,那难度就大了,且不要说面对面的硬抗,就是突袭,力量都稍显不够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被围的湘楚军还指望着城外的曾国藩率军去救援呢,如果曾国藩进不了城,那一切都是一句空话。 “三儿,你可有什么妙计,可攻取城门?”曾国荃见曾三沉吟不语,还以为他正在想办法,不由虚心地请教道。 “三叔,说来惭愧,三儿并无良策,还请三叔再思破敌之法。”曾三面有惭色,低声道。 “嗯,也没关系,那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曾国荃无非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三叔,不如我们强攻,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如果这样等下去,不仅我们是死路一条,我们身后的大军也完了。”曾三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一丝凶狠之色。 “强攻?”曾国荃轻轻念叨一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曾国荃仍然陷在沉思之中,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而旁边的曾三则是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一刻都安静不下来,他急啊! “三叔,我们怎么办?”曾三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曾国荃的沉思,追问道。 “别说话,容我再想想。”曾国荃此时到不急了,竟然不慌不忙地思考起来。 曾三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但他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曾国荃的一句话而消失。 过了很久,曾三再也忍不住,他正准备再出声追问曾国荃,这时,曾国荃出声了:“我有一计,可取城门,但就是不知是否行的通?” “什么办法?”曾三听曾国荃有计可攻取城门,高兴之余,忙问是什么办法。 “假份神策军,出其不意,夺取城门。”曾国荃目光连闪,道。 “就这么简单?”曾三眼睛睁的老大,有点不相信。 “是啊,就这么简单。”曾国荃点点头,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嘿,嘿,那三叔为何不早说。”曾三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这不是才想到吗?三儿,是否有什么疑问?”此事有劳自己的侄儿相询,曾国荃略显尴尬,连忙掩饰道。 “没有,没有,三叔这计果然是妙计,妙计。”曾三一个劲地点头,直夸此乃妙计。 曾国荃望着曾三那笑的有点虚假的脸,笑骂道:“好了,小子,废话讲完了,如果讲完了,那就干正事。” “是,是,谨遵三叔调遣。”曾三唯唯诺诺地道。 “好,众将士,听本将命令,准备破敌,攻占城门。”曾国荃脸色一正,下令道。 “是。”众将齐声应诺。 于是,曾国荃分配任务,下达正式的攻击命令。 第三百零一章 舌破守城卫 曾国荃命人去找来一些神策军的军服,让手下的众将士都换上了,然后又将一些注意事项向众人做了反复的说明,这才命令列好队,以曾三为先锋,朝城门口进发。 “前面来人且住,你们是那个部分的?”城门前,已经布起了铁棘藜,一群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挺枪拔剑,严阵以待。 “兄弟们,别误会,别误会,大家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我们是神策军,神策军。”曾三假扮的神策军将领,策马上前,满脸堆笑地打着哈哈道。 “神策军?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呢?不会是湘军假扮的?”黑甲士兵中,走出来一个领头的,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小队长之类的人物,指着曾三道。 “兄弟,兄弟,你讲笑了,怎么会面生呢,我可看你面熟着呢。”曾三笑嘻嘻地道。 “是吗?我们在哪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那小队长听曾三这么说,脸色有点疑惑,他似乎在极力回忆,他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前的这位神策军兄弟。 “你不记得了吗,几个月前,我们在一次聚会中见过,你再好好想想,想想。”曾三很认真,而且是非常肯定地道。 “聚会?几个月前,我那时可还在京城呢。”那小队一脸的小迷糊,彻底陷入了曾三的话套之中。 “你看,你看,这不就是了吗?那时候,对,就是在那时候,咱们神策军也不正是京城吗?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与兄弟见过,还在一起喝过酒。”曾三是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象是真的。 “嗯…。。还真是有点印象…。有点印象。”那小队长似乎回忆起了一点什么,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就对了,兄弟,我都说了,你一定能想起来。”曾三心中觉得好笑,但嘴上却似跑火车,更加真诚地招呼这位队长大人。 “那兄弟此来,所为何事?”小队长似乎放松了警惕,他命手下的人将兵器收了起来,热情地询问曾三此来的原因。 “奉神策军郭将军的命令,前来与兄弟们一同守卫城门,以配合大军围歼湘军。”曾三的谎话,那是想都不用想,随口就来。 “可携有郭将军的手令?”这小队长也不傻。而且,李三多还有点佩服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手令嘛,有,有,有,怎会没有手令呢,我这就取出来交给兄弟。”曾三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摸起来。 可摸来摸去,摸了好半天,曾三却没能将手令摸出来。 “怎么回事?兄弟是不是没有将军的手令?”小队长疑惑地看着曾三,道。 “不会呀,怎么会呢,我明明装在这个口袋的,不会是在半路掉了,对,一定是在半路给弄丢了,我有点印象了,兄弟,你看看,这事弄的,真是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曾三满脸的自责,一个劲地骂自己。 “兄弟,那就不好意思了,如果没有将军的手令,我是不会让兄弟靠近的,这一点,还请兄弟原谅。”小队长一口就将曾三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给封了回去。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兄弟,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因丢失手令,被你们赶了回去,那我一定会被将军责罚的,搞不好,还有可能丢掉性命,这一次,只有兄弟你能救我了,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就救我一次,我知道,这有点令你为难,但,事关生死悠关的大事,还请兄弟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救我一救。”曾三涎着个脸,可怜怜巴巴地道。 “这个…。这个…。兄弟,不是我不愿意相帮,实在是上峰有严令,特别是在这敏感时期,我们更要小心行事,这件事,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很抱歉。”小队长满脸歉意,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这如何是好。”曾三一脸的焦急,口中不停地念叨。 曾三脸上的焦急虽然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但也有一半是真的,他心中在听说那小队长不愿意通融之后,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有麻烦了。 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 曾三抬头看了看铁棘藜搭成的路障,又看了看那些冷漠无情的黑甲军,他知道,硬闯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退回去,再另想办法。可是,一旦退回去,这假扮神策军的路也就行不通了。 最后,无奈的曾三,只能摇头苦笑了一下,向那可爱的小队长挥了挥手,打算先退回去。 正在这时,小队长却发话了“慢着,兄弟,你先等一等,我这里有一法,如果行得通,或许可以帮得到你。” 曾三心中一喜,表面却仍是平静地道:“那还麻烦兄弟相告。” “我派人去将神策军的宁副将请来,如果他同意让你们进去,那我这里是乐意放行的,我也并不想为难兄弟,实在职责所在,还请兄弟包涵。”那小队长一脸歉意地道。 他的这歉意还真不是装的,的确是因为帮不上曾三的忙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心里面已经认定,大家都是熟人,而且还在一起混过,这才有如此想法。 “行,那感情好,那就麻烦兄弟了。”曾三说这话时,心中怦怦直跳,他担心,要是被宁副将给识破了,那他们就惨了。 曾三都有点紧张,但也只能赌一把。 小队长见曾三没意见,挥了挥手,让一位士兵去请那宁副将。 过了没多久,宁副将来了。 宁副将在那小队长身边站定,问是怎么回事,小队长手指曾三他们,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宁副将作了汇报,然后又将自己的意思向宁副将做了说明,请他定夺。 看来,这宁副将是这里负责的主要长官之一,地位还在这小队长之上。 宁副将听完小队长的解释,朝曾三看了几眼,又朝曾三身后的士兵瞅了几眼,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启禀将军,是郭将军派我们来的。”曾三如实地回答。 “郭将军?那你们是属于郭将军下面哪位将军的麾下?”宁副将继续问话。 “直属郭将军。”曾三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道。 “那么说,你们是郭将军的直属亲卫队了啰?”宁副将眯起了眼睛。 曾三瞳孔一缩,将手中的长枪握了握,语气平静地道:“是的。”。 宁副将听过此话,又盯着曾三看了很久,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宁副将的这一阵笑,将曾三笑的有点找不着北,他真不知道这宁副将在发什么疯,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假冒的了。 曾三心情很紧张。 宁副将笑毕,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曾三更是始料未及“兄弟,你早说嘛,如果你早说,你们是郭将军的亲卫队,那这事不就结了吗,哪还有这么多的麻烦,既然是郭将军让你们来协助守城的,那就真是太好了,你们还犹豫什么呢,请进。” 曾三呆住了,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兄弟,你还等什么呢,宁副将都发话了,你就请进。”不知什么时候,路障已经被搬开了,小队长正招呼他们进去。 曾三有点不适应,他觉得,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点! 第三百零二章 曾三出城 曾三迷迷糊糊走过了路障,走到了小队长中间,小队长亲热地搂着他的肩,同他开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而由湘军改扮的神策军也陆陆续续地开来过来。 宁副将对他的态度也很好,并不断地询问他与郭将军的关系,听宁副将的意思,他是希望曾三将来可以在郭将军面前帮他多多美言,以便他可以获得更多的升迁机会。 他奶奶,一场好好的突袭战,竟然搞成了朋友聚会,真是让曾三无语。 曾三及他率领的士卒,很快便被安排补充到了各个防守要地,参与防守太平军,而曾国荃也隐藏在这些普通的士卒当中,混到了城门口。 曾三借机找到了曾国荃,问他怎么办? 曾国荃没想到这事会这么顺利,竟然如此容易地就骗过了守城的清兵,在愕然同时,他又好好地将曾三夸赞了一顿,但没有具体说接下来怎么做,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还要再等一等。 等什么呢?曾三真搞不明白了,这人都混进来了,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就行了,还等什么,难道是等这些清军自杀吗? 曾三可能忘了一点,他们之所以要夺下城门,目的是为了要迎曾国藩进城,但曾国藩在哪里?他的大帅是否已经在城外埋伏?曾三不知道,曾国荃也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曾国荃要说,再等一等。 曾国荃需要先与曾国藩联系上,才能正式动手。 当曾国荃最终将这个原因说给曾三知道之后,曾三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那么,现在急需做的就是,想办法与曾国藩取得联系,并约定动手的时间。 派人出城?不可能,城门已经封锁,根本不可能出城。 将书信绑在箭上面,射出城去?异想天开,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曾国藩在什么地方,如何射,往哪里射,纯粹是屁话。 要是曾国藩能主动来联系他们就好了,曾国荃想。 但这可能吗?曾国藩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他们身在何方,心中在想什么,有这么神,那他还需要接应吗?简直是做青天白日梦。 曾国荃想了很多办法,但没有一个是可行的。 他很焦虑,却又无计可施。 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三叔,要么明早我借机出城一趟,看能不能与大帅联系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曾三又找上了曾国荃,如是说道。 “不行,清军肯定不会同意的。”曾国荃摇了摇头道。 “放心,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搞定小队长和宁副将,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况且,那宁副将还有事求我呢,他能不放我出去?一定不会,三叔,听我一次,绝对没问题。”曾三信心满满地道。 “要是他们不放呢?’曾国荃又问。 “不放就不放呗,有什么大不了,不放,我就回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曾三觉得也没那么复杂。 “就怕他们会因此起疑心。”曾国荃谨慎地道。 “起疑心?怎么可能,就凭我想出城这一点?不可能。”曾三直摇头。 “那我们就试一试?”曾国荃想了想,觉得可以一试。 “那就太好了,我立即去准备。”曾三很兴奋。 有些人见到危险,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有些人,却是越危险的事,他干的越高兴。曾三无疑是后一种人,极具冒险精神的那一种人。 “记住,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退回来,我们再想其它办法。如果有幸能够出城,你尽快找到大帅,与他曾商量好详细的接应方案,以便我们配合……”曾国荃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曾三,生怕遗漏了什么。 这曾国荃也真够谨慎的。 但曾三也不差,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这前一句,可用来形容曾国荃,这后一句嘛,勉强可以用在曾三身上。 曾三的骨子里面是极富冒险精神的,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遇大事而不糊涂,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是,三叔,这些事,三儿晓得。”曾三心中当然明白曾国荃是担心他,所以,曾国荃的那些婆妈之言,他不仅不觉得烦,而且还很感动。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说完该说的话,两人便各归岗位,分头休息。 第二天一早,曾三便按原定计划,找上黑甲军的小队长,还有那宁副将,说是想出城去看一看。 这两人一听,这还了得,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能随便就出城呢,况且,曾三还有军务在身,更加不能擅离职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两人说什么都不同意。 曾三也真了得,硬是凭他那张婆婆嘴,软磨硬泡,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时辰的出城时间。 曾国荃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不禁会心地笑了,他着实有点佩服起曾三来。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曾三出城之后,装作东游西逛,最后闪身进了小树林。 曾国荃在看到曾三走出自己的视线之后,这才有点不甘心地收回目光。他找了个机会,秘密通知所有湘军弟兄,让他们小心地应付那小队长与宁副将,耐心等待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曾国荃就是吃屎喝尿,都要想尽办法,熬到曾三的归来。 曾三闪身进了小树林之后,收起先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表情开始变的严肃起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念急转。 他想,如果曾国藩真的已经来了,那他一定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但他不可能为了找曾国藩,就变成一只无头的苍蝇,这样到处乱撞,总要找出一个方向,寻到一个目标,才能有的矢。但这个的,又在什么地呢? 曾三望着静悄悄的小树林,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了,曾三把心一横,最后也不管东南西北,随便挑了个方向,就向前闯。 曾三能找到曾国藩吗? 谁都不知道。 曾国藩是否已经引军来到了,而他又身在什么地方? 没人知道。 第三百零三章 抢占先机 曾三出城之时,也正是李鸿章决定再等他们两个时辰之时,这两个时辰也是决定各方命运的时段。不管是李鸿章率领的湘军主力,还是留守城门口的曾国荃,甚至是清军,所有人都很紧张,但又不得不耐心等待。 这其中,最为紧张的,还是曾国荃,他在心中祈祷,希望一切顺利,但,人算不如天算,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曾三离去后不久,曾国荃的一名亲兵慌慌张张地跑来见曾国荃,告诉曾国荃,他自己的一位同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被黑甲军抓了起来。 曾国荃一听,脸色大变,预感到要出事了。他慌忙问那亲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亲兵回忆,他正与那同伴在城楼上本份地防守,突然,有几个黑甲军走到他们面前,对他那位同伴说,他们怀疑他是奸细,然后就直接将他抓了起来。 曾国荃又问,这位被抓的亲兵,这段时间是否有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等等。那亲兵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他说,他与这位同伴,向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同伴根本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曾国荃听完,觉得这事的确很蹊跷,既然是没事,这黑甲军无端端地抓他干嘛,难道是没事找事,而且,他们谁都不抓,直接跑过来,就抓了此人。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清军掌握了的证据,认定此人就是奸细。 但曾国荃不能确定的是,清军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过,无论清军知道了多少,有一点,曾国荃可以肯定,清军至少是已经起了疑心,抓人就是个前兆,也就是说,他们如果没有证据,那就是希望从这被抓之人的口里面,进一步证实他们的疑心,这也证明,曾国荃他们危险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曾国荃知道,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想太多,如果清军真从那亲兵的嘴巴里面撬出了些什么,他们采取的必定是雷霆手段,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还手的机会。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尽力一搏。搏,还有出路,不搏,那只能等死了。 曾国荃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等曾三的消息,提前发动。 然后,一道道命令被传到了各个位置的湘军手中,曾国荃命令所有人都找好了自己的目标,就此做好动手的准备。 曾国荃的目标,则是那宁副将。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干掉了宁副将,这城门口守军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湘军将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主动权。 但如何才能让这宁副将束手就擒呢,曾国荃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久以后,曾国荃便思得良计一条,于是,他不再担搁时间,直接找上了宁副将。 “将军,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竹叶青,不知将军是否有兴趣一起品鉴一番?”片刻之后,在宁副将的帐中,手挽佳酿的曾国荃笑嘻嘻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曾国荃说完,顺手拔出了酒塞,瞬时间,一股浓浓的酒香飘荡而出,沁人心脾,惹人沉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宁副将的眼睛直勾勾也盯着曾国荃手中的酒瓶,咽了咽口水,笑道:“哦,原来是赵兄弟,赵兄弟从哪寻来如此佳酿,让人看了就心动,闻了便嘴馋。” 曾国荃在这里化名赵大,曾三化名为李三,并且,曾三又跟宁副将及那黑甲军的小队长提起过,如果他不在时,便由这赵大统领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于是宁副将也就熟识了这个赵大。 “宁副将,我就知道,宁副将必定是识货之人。”曾国荃伸出大拇指,拍了拍宁副将的马屁。 “岂敢,岂敢,本将虽不敢说识货二字,但自认是酒道中人,爱酒,更喜欢来上那么两口。对酒,一句话,爱好,纯属爱好而已,呵,呵。”宁副将的话有点言不由衷,这从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曾国荃手中的酒瓶上离开过,就可以得到证明 看到宁副将那副馋样,曾国荃就感到好笑。但这也正中他的下怀,他不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吗?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将军,来上两口如何?”曾国荃敲了敲自己手中的酒瓶,笑道。 “这个,这个不太好,军中可是颁有禁酒令的,如若违令而行,那可是触犯军法的。”宁副将连连摆手,以军令为托辞,但他却紧盯曾国荃手中的酒瓶不放。 “将军,有何不可,仅是小酌两杯而已,而且,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说呢?”曾国荃微笑道。 “真的可以吗?”宁副将可怜巴巴地望着曾国荃道。 “可以,将军就放心地饮。”曾国荃笑道。 “好,可是,咱可事先说好了,绝对不可贪杯,小酌两杯即可,小酌两杯即可,哈…。哈…。”做贼终于得逞的宁副将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笑毕,宁副将吩咐外面的守卫,他正在处理紧急军务,在此期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来打扰他。 这家伙,想的还真周到。 片刻后,两人觅地而坐,开始推杯换盏。 三杯酒下肚,宁副将的话便多了起来,一个劲夸耀,自己有多本事,使劲地抱怨,朝廷对他是如何的不公等等。 曾国荃带劲地附和,不停地劲酒,最后,一坛十斤重的竹叶青被二人小酌完了,当然,大部分是给宁副将酌掉了。这话又说回来,如果人人都象宁副将这样小酌两杯,那就是有再多的家财也不够酌的。 不过,曾国荃不在乎,他就是希望宁副将喝多点,越多越好,最好是给喝死算了,省得他到时候动手。 到最后,宁副将已是醉的不省人事,象一堆烂泥巴一样,摊在地上晕睡了过去,巨大的酣声将曾国荃的耳朵都震麻了。 曾国荃望着地上的烂泥巴,嘿嘿一笑,正准备上前动手,结果了这宁副将,谁知,一阵大叫声让曾国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将军,将军……有紧急军情。”外面卫兵禀道。 宁副将前面已经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来打扰他,现在,这卫兵却顶风作案,不顾他的命令前来禀报,看来,事情是迫在眉睫了啊。 “什么事?将军正忙着呢,有什么事,你就在外面讲。”曾国荃威严地道。 这话让外面人一听,就知道将军是很不高兴。 “是,是,打扰到将军,小的罪不可恕,但军情紧急,小的不得不报,还请将军恕罪。将军,据探马来报,城外发现太平军。”卫兵急道。 “嗯,将军知道了。”曾国荃听说太平军到了,心中狂喜,但声音却没有丝毫波动。 “将军,黑甲军队长正在城墙上等您,请您前去协商防守之策。”那卫兵见他们将军竟然丝毫都不为敌情担心,不禁补充道。 “行啦,将军知道了,该怎么做,将军自有决断,还用你来教。”曾国荃假装生气地道。 “是,是…。”一阵连珠炮似的是之后,卫兵便不再出声。 大帅终于来了,曾国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最后动手的时间也到了。他又盯着摊在地上的宁副将看了两眼,嘿嘿笑了两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第三百零四章 拿下城门 曾国荃割了宁副将的头,用包袱包好,提在手上,再看了看宁副将的无头之尸,摇了摇头,这才走出帐去。 他出到帐外,对守卫说,宁将军累了,已经睡下了,让他们暂时不要打扰将军,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门外的守卫刚才已经吃了顿骂,此时哪敢再多言,只管一个劲地点头。 曾国荃提着宁副将的人头来到城楼上,看见黑甲军的小队长已经在城楼上,他表情严肃,正目不转睛地观注着城楼下的动向。 “队长,怎么回事?”曾国荃凑上去前问道。 “啰,你看看城下,太平军来了。”小队长朝城楼下撸了撸嘴,脸上升起一抹担忧之色。 大军压境,谁又能泰然自若,何况,他只是小队长一个。 曾国荃顺着小队长的目光往下看去。 离城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太平军。铁流滚滚,战马嘶鸣,刀枪如林。 大军最前面,帅字旗下,曾国藩悄然在立。 遥想国藩当年,骑白马,仗三尺剑,誓言报效君王,框扶社稷,那是何等的意气纷发。可曾想,事过境迁,往事如烟,大清昔日的擎天一柱,已经变成了太平军的得力干将,怎让人不心生唏嘘。 大哥,久违了,曾国荃思如泉涌,热泪盈眶,这么多天等待的焦虑,这么久莫名的担忧,从他看见曾国藩的这一刻起,都已经烟消云烟。 “赵兄弟,你好象很激动?”小队长望着曾国荃的脸,有点愕然。 “是,是啊,我自从军开始,就立志报国,报效疆场,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展抱负,我感动啊!”曾国荃擦去眼角的泪水,面色一正道。 “赵兄弟如此赤胆忠心,兄弟佩服。”那小队长肃然起敬。 曾国荃客气两句,又装着担心地道“队长,太平军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就这点弟兄,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怎么办?那也得守,我已经让人去请宁将军了,等他来了之后,再做决定,依我看,是少不得要请援了。”小队长话里话外都是对当前形势的担心。 “是,队长此话,言之有理。”曾国荃急忙点头附和。 “军情如此紧急,宁将军不知为何这么久都不见前来,真是急死个人。”队长脸上的焦虑之色越来越浓。 “是否还要派人再去催促一下?”曾国荃热心地建议道。 “已经派了几拨人去了,都不知宁将军怎么回事,他平时可不这样啊。”队长有点烦躁地道。 “嘿,嘿,可能将军有紧急事情正在处理。”曾国荃嘿嘿一笑,道。 这老宁啊,可能是急着去阎王爷那里报到,赶着去投胎,曾国荃心想。 “军情如此紧急,还有什么急事比这事更急吗?看来,我还得亲自去一趟,催促一下宁将军,老赵,这城楼上,麻烦你暂时盯一下。”小队长在这城楼上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好嘞,队长,您请放心,这里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曾国荃拍了拍胸脯,道。 “那就拜托了。”队长谢了一句,便带了一部分黑甲军急匆匆地离去。 曾国荃看着队长离去的背影,嘴角拉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知道,该动手了。 “湘军弟兄们,动手!”曾国荃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叫一声道。 “是。”早已准备就绪的众湘军,一阵狂吼,拔刀斩向身边的清军。 清军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砍翻了一大片。 惊惧交集的清军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又听曾国荃一声大叫道:“宁副将人头在此,清军众人听着,投降者,免死!” 曾国荃说完,便将手中宁副将的人头抛到了地上。 清军众人一见,果真是宁副将的人头,立马惊的面如土色,情急之间,意欲四处逃窜。 看来,果真如曾国荃所料,宁副将一死,清军已是不战自溃了。 “清军众人听着,本将再说一遍,投降者免死,逃跑及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曾国荃趁热打铁,又是爆喝一声道。 曾国荃话音落下,效果立竿见影,那些刚刚想过逃跑或者是心怀异心的清军,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相互之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再说一遍,主动放下兵器,停止抵抗者,免死。”曾国荃又是大喝一声。 咣噹,清军中有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人带头,那其它人就会跟随,这是非常典型的多迷诺骨牌效应。很快,大部分清军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被湘军集中到一旁看管。 当然,清军中也不乏有一些宁死不屈的士兵,他们至死都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曾国荃虽然心中佩服,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杀。 在曾国荃的命令下,那些不肯投降的清军,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湘军刀下的亡魂,被当场斩杀。而这被杀的清军中,多半都是黑甲军的士兵。由此可以看出,黑甲军的确是强悍。而直到此时,曾国荃还不知,这些黑甲军就是大清精锐中的精锐,禁军。 处置了城楼的守军,并重新布置了有效的防御之后,曾国荃亲自带人下楼,准备大开城门,迎曾国藩进城。 正在此时,忽有探马来报:“将军,不好了,清军大队杀来了。” “清军大队?来的这么快??”曾国荃微吃一惊,自言自语道。 曾国荃虽有点吃惊,但头脑还算清楚,他一边命令大开城门,准备迎曾国藩进城,一边分兵准备抵御前来增援的清军,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为曾国藩的大军进城多争取些时间。而只要能顺利的放曾国藩率领的大军进城,那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他的大帅曾国藩自会处理。 “老赵,你个王八羔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清军还未杀到,黑甲小队长先一步带人回来了。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脸,曾国荃就知道,宁副将被杀之事,他已经知道了。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湘军之将,曾国荃是也。”曾国荃也不多说,直接自报家门。 “果然是你们这帮卖主求荣的畜牲,你说,宁将军是不是你杀的?”黑甲小队长脸上杀气腾腾,直指曾国荃的鼻子问道。 “唉,好象是,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曾国荃叹了口气,并不否认。 “你让人很生气。”黑甲小队长说完,提起手中的钢刀,指向曾国荃道:“你,畜牲,可有本事与我单挑?” “单挑?有何不敢,但是,现在本将没时间理你,还有正事要做,改日挑个时间再战。”曾国荃微微一笑,道。 说完,曾国荃便不再理这小队长,径直转身去办自己该办的事。 “你,太过份了,太欺人太甚了,弟兄们,将这些卖主求荣的畜牲给我劈了。”黑甲小队长实在是被气坏了,他不顾一切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黑甲小队长身边的这些黑甲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却不弱,曾国荃不敢大意,立即命人迎战。 第三百零五章 以血肉之躯铸起一堵墙 曾国荃指挥湘军迎上了黑甲禁军。 虽然禁军的战斗力强大,但也仅与湘军处在伯仲之间,而人数却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只一会儿工夫,禁军便被干掉了大半,只剩下几条漏网之鱼还在垂死挣扎。 “曾国荃,你这个混蛋,有本事,咱俩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黑甲小队长望着湘军背后冷眼旁观的曾国荃,大怒道。 但是,在现如今的态势下,他除了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外,也没有其它的招了。 “行了,队长,你还是省省,留点力气与我手下的这些勇士们过招,也许再过一会,你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曾国荃苦笑着摇了摇头,半是认真,半是讽刺道。 话虽如此,但在曾国荃的心里面,他还是有点佩服这小队长的,人都这样了,还表现的这样斗志昂扬,誓死如归,不佩服都不行。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小队长一刀接一刀地劈出,将围攻他的太平军逼退,嘴巴也并不闲着。 “算了,我没那闲工夫,你自己慢慢玩,我还有正事要做,就不陪你闲话家常了,祝你好运,再见。”曾国荃说的是大实话,他的事还多着呢 不说别的,就说眼前的两件头等大事,一,曾国藩率领的太平军就要进城了,二。清军的增援大队也是转瞬即至,就冲这,他哪还有时间与这小队长在这里瞎磨蹭。 曾国荃不顾身后小队长喋喋不休的叫骂声,转身去办处理这两件大事。 城外的曾国藩已经收到了曾国荃已攻下城门的信号,正督率大军向城门赶来,一时间,城外旌旗蔽日,战鼓轰鸣,马蹄声阵阵。 守在城门口的曾国荃只觉得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大军奔驰过后卷起的灰尘将这一片天空都遮住了。本是风和日丽的万里晴空。徒然间变成了灰濛濛地一片,让人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曾国荃与湘军的将士们却很高兴,他们明白,这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将军。那黑甲小队长已经被解决了。”曾国荃的手下人来报。 “嗯。知道了。”曾国荃淡淡地道。过了一会儿,他又加上一句;“好好收殓他的身体,这人是条汉子。” 手下人应诺。径直退回去安排。 黑甲小队长之事,只是即将来临的大战之前的一道开味菜,真正的好戏在后头。随着小队长的消失,大戏也将正式拉开帷幕,隆重上演。 就在曾国藩督率的大军离城门差不多还有一里左右的路程的时候,曾国荃派出的探马,也同时回报,清军的援军离城门也只有不足400米左右的路程了,而且所来者甚众。曾国荃听后,脸色稍变,他已经能听到沉重的马蹄声了,满天飞舞的尘土也表明,清军的援军来的肯定不少。 曾国荃已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将自己麾下的所有湘军兄弟全都推到了阻止清军前进的最前线,他们打算以湘军的血肉之躯来为曾国藩的大军入城,争取宝贵的时间。本来,曾国荃还想着要留一部分人迎接曾国藩进城的,但现实的情况,让他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他只能是穷尽所有力量,与清军奋力一搏,只要能将清军挡上那么一会儿,曾国藩的大军一进城,清军将再也无翻身的可能。 据他刚才在城楼上的估计,曾国藩此次带来的人马,应该有十万人之多。而十万之众,完全可以改变这场战争的格局。 清军来的很快,曾国荃及手下的湘军众兄弟,都还未曾没反应过来,清军的前锋迎面就是一轮狂射,撂倒了不少人。 不过,曾国荃率领的这些湘军也是久经战阵之士,在度过了初始的慌乱之后,他们开始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曾国荃摆出盾牌手在前,大刀兵在后,骑兵护卫在两翼,长枪步兵殿后的阵式,准备迎接清军的冲击。 最前面的盾牌手将负责抵挡清军的箭雨,大刀兵将会辅助骑兵迎战清军的骑兵攻击,长枪步兵也将是对垒清军步兵的最后一波力量。 但是,再好的战法,也不可能弥补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黑压压的清兵援军算起来,少说也有2~3万人,而曾国荃手下的湘军,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千,而且部分还因刚才的城门争夺战而负伤,况且,他们刚刚参加的城门战斗也让他们的体力消耗甚多,而清军则完全是以逸待劳。 相两比较,曾国荃所率领的湘军,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曾国荃们的处境可见一般。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为了让大帅能够顺利地进城来为军师率领的主力大军解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撒尽这满腔的热血。兄弟们,请放心,你们的血不会白流,大帅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弟兄们,你们怕不怕?”在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下,曾国荃这只能这样鼓舞士气。 “不怕,不怕……”震天的喊声,响彻这一片天空。 每位湘军将士的心中,都似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他们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劲。 “杀尽清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杀尽清狗,杀尽清狗…。。”无数的附和声响成一片。 在一片叫喊声中,清军的铁流狠狠地撞在湘军的防线上,“嘭!”,一阵沉闷的声音随之响起,地面都似乎颤抖了一下,“杀啊!”震天的喊杀声随之迸发而出。 片刻不到,两方人马便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随着一刀刀的斩下,一枪枪的刺出,断肢,残臂,破脑等身体部件漫天飞舞,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带起一蓬蓬令人恶心的血雨。 曾国荃摆出的阵势在数倍于己的清军的疯狂冲击下,被撞了个千疮百孔,骑兵,长枪步兵等每一个单独的作战单位都逐渐被清军分割包围,并在清军无情的剿杀下,逐渐的消亡。照此情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曾国荃所率湘军,必将全军覆没于此。 曾国荃也已无心关注战场的形势,他现在只想尽可能多地杀伤清军,以自己的命换更多的命。他狂舞着手中的长枪,旋风般地杀向一个个与之对阵的清军,刺,挑,砸,捅,打,各种攻击姿势交相辉映,让挡者披糜,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他手下基本无一回合之将卒。 战场的形势对湘军是越来越不利,前面还是几个清军围攻一个湘军,最后变成了十几个围攻一个,随着交战的进一步深入,湘军已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湘军主动投降,几乎都是战至最后一口气。 湘军之骠悍令清军为之胆寒,打到最后,往往是十几个清军围着一个湘军,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当出头鸟,冒然进攻,谁都不想死在湘军的手上,而往往,清军要杀死这样一个被围的湘军,都要付出几个人的代价。 战争到了这一步,已不能用简单地用惨烈来形容。 曾国荃的脸已被染红,只剩下两只同样布满血色的眼睛在一次次的冲杀中闪闪发光,他手中的长枪已不知被挥出了多少次,枪头业已卷起,基本上不再能看出枪的形状,如果不是那随风飘荡的红丝带,也许所有人都会将它当成是一根烧火棍。鲜血早将他的铠甲染成了刺眼的红色,他坐下的战马也是血色一片。 他犹如一个从地狱杀来的修罗,无情地收割着这大地上的生命,让清军见了恐惧不已。杀至后来,清军只要是见了这样一抹红色,都会主动逃的远远的,以免惹来杀生之祸。 “来将何人,休得放肆?”一声大喝声从不远处传来,让正在狂杀的曾国荃手中的“烧火棍”不由地顿了一下。 曾国荃一枪又捅死了一员清将,转来身后,用他那寒光闪闪的眼睛,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之地。 他到是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捋他的虎须。 第三百零六章 国荃战定公 “你管你爷爷是谁,你又是谁?”曾国荃大叫一声道。 “休得放肆,神策军副统领,邓定公来也。”来将丝毫不含糊,也是大喝一声道。 “邓定公?听说过,听说过,你不就是那什么,对,太平军的后勤大队长吗?”曾国荃笑了笑,语带戏谑地道。 “混涨,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邓定公见曾国荃竟然毫无顾忌地揭自己陈年的伤疤,不禁勃然大怒,厉声道。 这是他毕生最引以为耻之事,现在居然被人以此当面嘲笑,他岂能不怒。 “唉哟哟,火气还真不小,人家好怕怕…。。”曾国荃装着一幅受惊不已的样子,拿腔拿调地道。 “你…。。混蛋。”邓定公气冲胸膛,差点就从马上摔下来。 曾国荃望着邓定公那因生气而扭曲的脸庞,想笑,但却没笑出来。 “混不混蛋,那你也管不着,好了,废话少说,想打架是,没问题?爷爷我奉陪就是。”曾国荃也不矫情,直接叫战。 “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将,通上名来。”邓定公将手中的大砍刀在地上一顿,喝道。 “哼,就凭你也配说这句话?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爷的大名知道的人也不少,多你一个人也不算多,还有就是,爷没准备做无名英雄。”曾国荃冷哼一声,嗤笑道。 “你…。。”邓定公又吃了一鳖,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提起手中的大砍刀,喝道:“嘴上占便宜,那算什么英雄,如果真有本事,赢了我手中的大刀再说。” “听你的口气,你还瞒自信,但是,依我看,你是自信过了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句话送给你,这送上门来的买卖,我岂有不做的道理,有胆,你放马过来就是了。”曾国荃一边说,一边还伸出右手食指朝邓定公勾了勾,挑衅意味明显。 他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丝毫情面也不留给邓定公,那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他能在此与邓定公多消磨一些时间,那就代表着,曾国藩离城门是越来越近,那他在此狙击清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另一方面,杀场对敌,特别是与不同寻常的对手交战,需要的是冷静的头脑,心浮气躁是对阵之大忌,所以,曾国荃如此激邓定公也就说的通了。 “好,看刀!”邓定公不再多言,策马舞刀,朝曾国荃冲了过来。 曾国荃脸色淡然,右手握了握手中的长枪,目光紧随朝他跃马冲来的邓定公。 邓定公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在距离曾国荃还有一米左右距离之时,借着坐骑的前冲之势,当头朝曾国荃直劈而去。 大刀带起一片劲风,闪电般袭来,尖锐的破空之声让曾国荃脸色上不由地浮出一抹凝重之色。 眼看大刀就要劈到曾国荃的头上,曾国荃手中的长枪却突然向前刺出,犹如毒蛇一般,直袭邓定公的咽喉部位,救敌之所必救,此乃曾国荃此一枪之目的。 邓定公脸色一变,心念急转间,手中的大刀突然改劈为削,攻向曾国荃持枪的右手,曾国荃似乎是早已料定邓定公有此一招,他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人至半空,腰身一挺,头下脚上,俯冲而下,而手中长枪则直指邓定公的头顶。 邓定公见状,手中大刀狂舞,眼花缭乱的刀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自己的头顶形成了一道道屏障,意图阻止曾国荃的索命一枪。 长枪风驰电掣,转瞬间便撞到了刀影之上,只听见嗤的一声,锐利的枪尖似乎已突破了刀网的阻挡,正在缓慢向前推进。 邓定公脸色大变,手中的大刀舞的更急了,一刀接一刀,削向长枪的枪尖。 曾国荃人在半空,已无变招的可能,他心一横,憋足了气,以更加凶猛的气势朝邓定公的头顶冲来,刀枪相交,咔嚓,咔嚓…。。连声直响,眨眼之间,长枪已被大刀斩去几截,但长枪却并没有因为断去几截而减缓下坠之势,仍然是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冲向邓定公,而且,似乎冲得更急了。 邓定公脸色连变几变,来不及多想,身体毅然弃马向后飘出,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只听扑的一声,似乎是硬物插入**的声音,他惊魂未定地向发声之处望去,脸色霎时间一阵惨白。 他看见自己坐下白马跳起老高,在空中挣扎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整个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发出一阵阵哀鸣,它的背后还隐隐有一截枪影露出,看样子,这马已经活不成了。 邓定公心中一痛,嘴角一阵抽搐。这白马追随他多年,一人一骑一起出生入死,感情之深厚唯有邓定公心中明白,此时白马突逢此难,邓定公心痛不已,他感觉自己就象是突然之间被人斩去了一只腿一样,那是钻心的疼。 他向白马的身上望去,目光中有抑制不住的伤感,白马嘶鸣一阵之后,声音是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邓定公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曾国荃,你好狠。”邓定咬牙切齿道。 邓定公面目狰狞,大有食曾国荃之肉,啖其血,碎其骨,方解心头之大恨之意。 “两军交战,死伤无数,你尚且无一点怜悯之心,如今却为一畜牲而伤心落泪,真是让我无话可说。”曾国荃摇了摇头,道。 “你知道什么,你们湘军就是死绝了,也难以偿我这白马之命。”邓定公恨意冲天地道。 曾国荃听邓定公此言,脸色沉了下来,他觉得这邓定公简直是不可理喻。 “放屁,你清军才死绝呢,别废话,你还打不打,不打就痛快点,爷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陪你瞎折腾。”曾国荃是极其不耐烦地道。 “打,怎么不打,如果不替我的白马报仇,我誓不为人。”邓定公大叫道。 邓定公叫完,抬眼望了望战场的形势,忽然冲向不远处,砍翻一名从他身边跃马疾驰而过的湘军骑兵,抢过他坐下的马,一跃而上马背,又舞刀朝曾国荃冲了过来。 看到这种有失将军身份的强盗行径,曾国荃张大了嘴巴,无言以对。 邓定公这一次来势更快,冲到曾国荃面前就是一通没有章法的狂劈乱砍,曾国荃也早已从部将的手中接过了一柄新枪,面对邓定公的乱披风大砍刀,他凝神聚气,高接低挡,片刻间,就化解了曾国荃完全不讲理的攻击。 邓定公见一通狂攻不奏效,手中刀势一凝,改为斩向曾国荃坐下之马,猝不及防之下,曾国荃已是避之不及,邓定公的大刀直接从马的两只眼睛之间划了过去,鲜血狂飙,马吃痛不已,前脚猛地从地上立了起来,将曾国荃一下掀翻在地。 邓定公心中大喜,纵马上前,手中大砍刀毅然砍向倒在地上的曾国荃。曾国荃见刀砍来,已来不及翻身躲避,借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非常狼狈地避开了邓定公的这一击。 可是,还没等曾国荃缓过劲来,邓定公抬起座下之马的前蹄向曾国荃踏来,曾国荃如被马蹄踩中,结果一定是肚皮开花,横死当场。 无情的马蹄在曾国荃的瞳孔中不断放大,躲开已是不可能的了,他听见畅快的大笑声从邓定公口中放肆地发出,他将心一横,伸出双掌,硬是托住了朝他踏来的两只马蹄。 可能是没想到曾国荃还有这么一手,邓定公畅笑的面容僵了一下,但片刻之后,脸上的笑容又被一股狠毒之色给代替,他手中的刀又被举了起来。 双手托着马蹄,门户洞开,显然已没办法抵挡大刀临头,曾国荃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死字,他知道,这一次,他完了。 第三百零七章 诱逼邓定公 邓定公得意的大笑声,响彻了整个战场,曾国荃则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大砍刀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斩向曾国荃,可是,就在这刀将要砍在曾国荃的身上之时,一股尖锐的破空之声突然在邓定公耳边响起,邓定公手中的刀不由一顿。 只听当的一下,金铁交鸣声中,邓定公手中的大刀直接被一件东西给撞得荡了开去,他只觉得双手一麻,手中的大刀差点就飞了出去,他大惊之下,急忙朝飞来之物看去,出现在他眼中的赫然是一只用强驽硬弓发出的驽箭,此箭不仅荡开了他的大刀,而且插在地上之后,仍是不停地晃地,显然是后劲十足。 邓定公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支驽箭突至,听声辩位,他意识到,这一次是直接朝他而来,大惊之下,他连想都没想,就纵身而起,跃下了马背,避之老远,这才躲过了这至强的一击。 当他定下神来,回首凝望间,想看一看这驽箭的来源之处,他没见到那发箭之人,却看见一人正准备将躺在地上的曾国荃扶起来,从那人的穿戴可以看出,这是一位湘军的将军。 这位将军看上去很年轻,长得与曾国荃有几分神似。他面色着急,似乎正在询问曾国荃有没有事,直到从曾国荃的脸上得到确认,是虚惊一场之后,那小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邓定公一眼,这才扶着曾国荃朝前面走去。 邓定公有些诧异地朝小将远去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看见有一票人正策马缓缓朝他这边而来,有一将手托强驽,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邓定公脸皮抖了抖,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那发箭射他之人,此人生得虎头虎脑,应属那种力大无究之辈,他不由先存有了一份忌惮之心。 从这将再往他的旁边看去,在那将身前大约一个马头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也正炯炯有神地看着邓定公,邓定公只觉得这个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是谁呢?邓定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似火星一冒,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曾大帅?”邓定公失声叫道。 “邓将军,别来无恙啊。”那人策马走到离邓定公不远的地方,微微一笑,以无比从容地语气道。 来人正是曾国藩,这也说明。太平军的大军已经进城了。 “传闻曾大帅已背叛朝廷,末将仍然未信。但今日一见,想必传言不假。唉,大帅一世英明,为何做此等千夫所指之事,末将真是为大帅可惜。”邓定公眼光无比复杂地看着曾国藩,语气中的惋惜之意更是表露无遗。 “邓将军,我之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你之意思,我已经明白,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但,我对自己所行之事,绝无后悔之意。”曾国藩淡淡地道。 “大帅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末将也无话可说,只能祝大帅好运了。大帅既已率军进城,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了,末将自问非大帅之敌,这便率军退去,将此事禀明两位王爷,再与大帅一战。”邓定公苦笑一声,道。 “想的到美,天下间哪有此等好事,据我看,你是来得,去不得了。”曾国荃与那小将已站到了曾国藩旁边。只听那小将道。 “你们想干什么?留下我?没那么容易?”邓定公傲然道。 他可不认为,谁能有如此能力,不付出点代价,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手下的这几万人马一网成擒,就是曾国藩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这小将,恐怕是得了失心疯。 “哈哈,你也不睁眼瞧瞧你的周围,你以为小爷是在唬你?小爷可没那闲工夫。”那小将也不客气,讽道。 小将的话让邓定公心中一惊,他慌忙朝周围的战场看去,战场上的情况让他的心直往下沉,他这才明白,这小将所言不虚,他完了。 此时的战场形势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还在围着湘军打的清军,现在却是被掉换了位置,如今是湘军正在被太平军围着打,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带来的这几万人马就将要被葬送在这里了。 邓定公满嘴苦涩,苦笑道:“大帅,末将输了。” “你就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曾国藩笑道。 “大帅,不担心是假的,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担心又有何用?”邓定公的语气中有无限的无奈。 “我意欲为你指点一条明路,不知你意下如何?”曾国藩笑了笑,道。 “如有明路,当然是求之不得,还请大帅明示。”邓定公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惊喜。 “追随我的脚步,投入太平军。”曾国藩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道。 邓定公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僵了下来,显然,曾国藩的这个提议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沉默了一会,有点为难地道:“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路可选了吗?” “天堂有路你不走,难道你想踩入那无边的地狱,如若如此,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曾国藩还未出声,他旁边的小将又叫上了。 “不,不,不,大帅,有的活,谁又想死呢,只不过,背叛朝廷这事,我…。。,我,我有点做不来。”邓定会没理那小将,仍是对着曾国藩吱吱唔唔地道。 他说完,忽然想起来,自己这话不是有点讽刺曾国藩背叛朝廷吗,他不由尴尬地瞟了瞟曾国藩。直到确认曾国藩没有因此事生气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邓定公此人也算是个将才,但在胆略及骨气上,与冯子材相较,那是相去甚远了,如果是换作冯子材在此,他一定已经断然拒绝曾国藩的提议了,哪还这么厚着脸皮与曾国藩说这么多。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为清廷尽忠?”曾国藩面无表情地道。 曾国藩很了解这邓定公,虽然此人在有些方面,是有那么一点点缺陷,但总体上来讲,此人还算是个人才,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花大力气,浪费这么多口水来劝说他加入太平军的原因了。 “不,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只是有点担心。”邓定公连连摆手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既想活命,又想留下一个好名声,是不是?”曾国藩点点头,道。 “是,是的,大帅。”邓定公有点羞愧地道。 “理解,理解,这是人之常情,非常理解。”曾国藩频频点头,道。 “大帅愿意帮我?”邓定公见曾国藩点头,眼前一亮道。 “嗯,但,我的办法已经跟你说了,你愿意不愿意,那要靠你自己选择。”曾国藩仍是淡淡地道。 “那还是得投向太平军,这,这如何是好。”邓定公有点急躁地道。 “这有什么困难的,投向太平军不就解决了吗,象我们,以前是湘军,现在不也是太平军吗?太平军很好啊,为穷人打天下,是咱们自己的大军,你来,一定不会有错。”那小将又忍不住道。 “三儿,不要多嘴,这事还需要邓将军自己拿主意。”曾国藩喝住那小将道。 原来,这小将正是曾三。既然曾三在此,那就曾国藩一定就是他带来的了。 话说这曾三在那小树林拿定主意之后,就一直向前,向前,再向前,终于在即将要出小树林的地方遇到了太平军的暗哨,结果可想而知,曾三被擒住了。 本来,按道理讲,曾三身份不明,在被擒住之后,不要说见曾国藩,就是想活命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好在曾三有一大优势,就是他那张人听人爱的婆婆嘴。 凭借这一大优势,他终于说服了太平军的暗哨,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曾国藩。 曾国藩在得知情况之后,二话不说,尽起大军,朝合肥城杀来。 这之后的事,就一切都清楚了。 曾三藩在喝住曾三之后,现场就陷入了沉默。 邓定公眉头紧锁,仍是拿不定主意。 “大帅,要不,咱再给他一箭算了,我生平最讨厌人婆婆妈妈。”那手挽强驽的将军道。 听到这强驽将军发话,邓定公脸都发青了,刚才那强驽劲射的威势,他还记忆犹新,他可不敢造次。 “段将军,休得多言,我们再给多一点时间给邓将军,我想他会想明白的。”曾国藩道。 段将军?对,此人是段一虎,段余二人,力气之大,举世无又,挽这样一把强驽,那不是小菜一碟,这也难怪先前有那等威势。 邓定公见曾国藩又出面为自己说话,心中感激不已,连连对着曾国藩作揖。 “不过,邓将军,你也知道,我们的时间有限,前面的湘军兄弟已经被围困多时了,我们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干耗,希望你可以早下决定。”邓定公脸上的感激之色还未退去,曾国藩又再来了这么一句。 邓定公一听,脸色又苦了下来,这曾国藩也不是在逼他吗? 第三百零八章 邓定公的结局 邓定公思前想后,思之良久,仍是无法下决定。 “大帅,还是杀了算了,瞧他那个怂样,让人看了就不舒服,这种人即使留下来也没多大用处,再说,我们太平军大把人才,还缺这种没有骨头的男人吗?”曾三已悄然改口,自称太平军,这归化的也真够快的。 曾三的话音刚落,还未等曾国藩表态,邓定公已是脸色大变,高声叫道:“大帅,别杀我,别杀我,我这不正在考虑吗?” “那你考虑好了吗?”曾国藩也没说杀,还是不杀,只是煞有介事地问道。 “我…。我…。我,末将,只是…。。”邓定公结结巴巴了老半天,还是没放出个屁来。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就这么着,回头咱们再说,三儿,国荃,你们二人留下,率三万人马,负责处置所有的清军残余,其他人,跟我走。”曾国藩盯着邓定公的眼睛看了好半天,突然点了点头,似若有所悟,然后断然下令道。 “大…。大帅…。。那,那我怎么办?”邓定公没想曾国藩如此果断,立马慌了神,可怜巴巴地问道。 曾国藩斜眼瞟了瞟邓定公,面无表情地道:“我已经说过了,回头再说。” “回头再说?这…。。这…。。”邓定公一脸茫然,不知道曾国藩所说的回头再说是什么意思,是杀?是放?还是怎么着,邓定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曾国藩说完,不再与他废话,拨转马头,向城内驰去,后面众将率领大队人马,立即跟上。太平军的当务之急,是解湘楚军主力之围,曾国藩可没那工夫与这邓定公在这瞎搅和。 邓定公见曾国藩说走就走,一时手足无措,他本能地向前冲出,似要去追赶曾国藩,但没走几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呆立当场,脸色变了又变,看得出,他的内心非常纠结。 “我说,老邓,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却放走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就叫,人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老邓,你没机会啰。”曾三冷嘲热讽的声音又在邓定公身后响起。 “你…。。”邓定公的心情本已是非常不爽,现曾三又在旁疯言疯语,他心中更是烦恼不已,但又无话反驳,只能是打落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怎么样,老邓,你是打算让你手下的这些人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了呢,还是想顽抗到底呀?”曾三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邓定公。 曾三此言一出,邓定公微微一愣,目光不由地在曾三与曾国荃身上瞟过,身子一哆嗦,这才想起问题的严重性。 站在他面前的这二位杀神可是奉曾国藩之命来搞定他们这一撮清军的,他自己一门心思掂记着给自己找出路,却把手下的这些人给忘记了。 人家现在主动提出来想让自己人投降,那他肯定要给个答复。 “这位小将军,愿降,愿降,请你下令暂缓攻击,我立即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邓公定想也没想,急忙道。 当前的形势已是一目了然,邓定公看得很清楚,这种态势已由不得他再硬扛,因为硬扛的结果,最后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但好死还不如赖活,为什么能活却要求死呢,傻瓜才干那种事。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趣,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你还愣在那里作啥,还嫌人死的不够多吗?”曾三横了邓定公一眼,没好气地道。 邓定公虽然很生气,但却没了脾气,那是因为,人家曾三说的在理。 在邓定公的配合下,清军顺利地交出了武器,做了太平军的俘虏。 至此,这场城门大战,也就落下了帷幕。 此一战,曾国荃带来的几千湘军,基本上是死伤殆尽,而邓定公带来的几万清军,先是与湘军耗战,后又遭遇太平军大队人马的冲击,这一前一后,折损基本过半,没死的,也做了太平军的俘虏,两厢一比较,似乎算是太平军胜了。 但是,不管胜负与否,归根结底,太平军主力进城了。太平军主力进城也就意味着湘楚军的主力也得救了,而且太平军还有机会趁机拿下合肥城,从这个意义上说,不论是太平军,还是湘军,他们与清军比起来,还是要稍占上风,不,应该是大大的占上风。 曾三与曾国荃对投降的清军作出了一些安排,并命人打扫战场,这之后,两人便准备离开,着手去增援曾国藩与李鸿章。 “二位将军,我想问一下,我怎么办?”邓定公见这二位也要走,有点急了,涎着脸道。 曾三勒住了马头,有点奇怪地问:“你是猪呢,还是有点傻啊,咱们大帅都说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回头再说。” 邓定公也不恼,仍是笑嘻嘻地道:“恕我愚钝,请教一下小将军,大帅的意思是不是说,放我先回去,以后再谈。” “做梦!你。”曾三斜瞟了他一眼,冷不丁地蹦出这么一句。 邓定公满面笑容的脸突然间僵了下来,有点忐忑不安地道:“小将军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曾三想,这邓定公,说蠢,也不算蠢,说精明呢,也还算精明,只是,这话说到底,他还是没能听明白,这又能说明他是蠢呢,还是精明呢? “老邓啊,老邓,你知道你家里的猪是怎么死的吗?”曾三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他真不明白,就邓定公这样的,也能做将军,真是笑话。 “小将军,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家没养猪啊,何来死一说?”邓定公认真地道。 “你……”曾三气结。 曾三从军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没想今天有幸遇到这样一朵世间少有,天上地上难见的奇葩,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感受。 他只能说,老邓,你太有才了! “小将军,实在抱歉,可能是我的理解能力存在问题,所以就多问了几句,你可别生气,如果你能相告,那我当然高兴,但如果你也不清楚,那就当我没问过。”邓定公满脸歉意地道。 “啊,啊,上苍啊,你就不要这么折磨我了,我真快受不了。”曾三以婆婆嘴出名,但没想,今天遇到一个与他比起来,更让他无语的,他在自叹弗如之际,只能仰天长叹。 “不是,将军,你是越说越让我糊涂了…。。”邓定公一脸的狐疑,仍想问出个究竟。 “来人,将这个没完没了的家伙给我拖下去,等候大帅处置。”曾三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唯有这样做才能一了百了。 曾三的话音落下,便窜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将邓定公拖了就走。 邓定公不知曾三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他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但片刻之后,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终于明白大帅的意思了,我终于明白大帅的意思了,大帅的意思是说,让我先去太平军那里做几天客,等他有空了,再与我详谈,我明白了,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 邓定公大笑着被带了下去。 曾三的嘴角狠抽几下,摇了摇头,语带讽刺地对曾国荃道:“邓定公,还真是个奇才,天下的少有的奇才,不知大帅是怎么想的。” “三儿,我在旁观察了这么久,我到是不认为这邓定公有什么不对,反到是认为,此人不简单,他心里面可能藏着很多事哩。也许,他与你胡搅蛮缠这么久,就是装的,是故意的,他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想不通,反正,我是觉得这家伙不简单。”曾国荃并不认为事实就是象曾三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看法。 “三叔,有你说的那样邪乎吗?依我看,这家伙就是一草包,都不知大帅看上他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看哪都不对眼呢?”曾三不相信,他不相信这邓定公是故意的,他始终认为,这邓定公就是一无用之辈。 “好了,咱们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是先将他看管起来,等湘军的大事办完之后,再由大帅处置,我相信,大帅自有明断。”曾国荃摆了摆手,示意曾三不要再说了,然后道。 “行,听你的。”曾国荃的话也很有道理,曾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知军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希望还来得及。”曾国荃担忧地道。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军师他们会没事的。”曾三说这话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第三百零九章 只能撤退 就在城门口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的之际,李鸿章为湘军设下的两个时辰的缓冲时间也快到了,他在焦虑中等待着期望之中的好消息,但结果却让他很失望,曾国藩没能如期而至。 “骆先生,两个时辰将至,看来,我错了。”李鸿章颓丧地道。 “军师,如果曾大帅能来,那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即使曾大帅不能来,我们也已经备好了撤退这条路,俗话说的好,条条大路通京师,既然此条最好的路不通,那我们就走另一条备好的路好了,还请军师振作。”骆秉章似乎早已料定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他到是没有李鸿章那么失望,言语之间,还流露出对李鸿章的劝慰之意。 “唉,话虽然如此,但我却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李鸿章心中除了失望之外,就是不甘。 在李鸿章的全盘设想中,他对曾国藩及时率军来援一事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而且,从计划一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部署都是围绕这个中心展开的,随着战事的进展及些许意外的发生,他虽然也为大军调整了其它的退路,但那些路,在他看来,就根本用不上,因为,他始终坚信,曾国藩能来。 但,现实的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也许并不是失望这么简单,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心碎才对,耗费无数心血,苦心经营的计划被无情地击碎,他又怎能无动于衷。也许这也印正了那句桓古不变之话,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军师,虽然最好的选择没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与清军交易,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人生之际遇是谁也无法把握的。记得这场仗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与大帅里应外合,不仅可以拿下合肥城,而且还能消灭清军的有生力量,谁知,事与愿违,我们意外地中了清军的圈套,在这样的变故之下,我们本已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却没想,清军却愿意放我们走,世事之无常,莫过于如此。”骆秉章感叹道。 “骆先生之言甚是,我没事,只是有点失望罢了。”李鸿章点了点头,道。他明白,骆秉章是好意。 “军师,事实已不可改变,但路还得走下去,我们是否现在就通知恭亲王,执行我们先前所拟定的协议?”骆秉章实在不希望这事再拖下去,这种事拖的越久,对湘楚军越没有好处。 为免夜长梦多,他认为,只能快刀斩乱麻,与清军之间的协议执行的越快越好。 “嗯,此事我没意见,你着手去办。”事情到了这一步,李鸿章也只能向事实低头。 也许正如骆秉章所说,能将湘楚军的主力带出去,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那好,我立即去办。”骆秉章见李鸿章点头,急忙转身去处理此事 “骆先生,且慢。”李鸿章突然叫住了骆秉章。 骆秉章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面色狐疑地看着李鸿章,但他并没有出声。 “骆先生,还是先聚集众将,将我们的决定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再去通知恭亲王。”李鸿章想了想,道。 “嗯,我这就去通知几位将军。”骆秉章也认为这是很应该的,他转身就去召集众将。 不一会儿工夫,湘楚军的众将,包括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刘坤一,江忠源等,全部都聚集到了李鸿章的周围。 骆秉章先将李鸿章召集众将的原因讲了一遍,众将都表示没有意见,军师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李鸿章虽已料到众将会这么说,但听了众将拥戴之言,还是不免很感动。毕竟,在这世上,能够同富贵,那不算什么稀罕之事,但如能共患难,那才叫难能可贵哩。 随后,李鸿章亲自向众将宣布了撤退的先后顺序。 刘坤一与江忠源率领楚军弟兄,第一波次撤退。 接着是胡林翼率所部湘军离开。 再接着,离开的是彭玉麟所率人马。 最后是罗泽南所部,而骆秉章将随楚军行动,李鸿章随罗泽南所部殿后。 对于这样的安排,众将基本上都没什么大问题,但有些细节问题,众将还有点想法,比如说,楚军在第一波次离开,身为楚将的江忠源就觉得这对湘军弟兄不公平,他表示,楚军愿意留下来断后,让湘军兄弟先走。 而对李鸿章走在最后,湘军的三大将军也不同意,他们觉得这太危险了,李鸿章应该走在队伍中间,这样既方便指挥整个队伍,又可以避免不测事件的发生。 对于这样的提议,李鸿章是断然拒绝了。他的理由是,军令如山,军令既出,那众将只能遵守,而且,他认为这样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方方面面都可以照顾周全。他也进一步为众将做了更为详细的解释。 首先,他之所让楚军先一步离开,那是因为他想将骆秉章放在最前面,由骆秉章总领这开路先锋之职,他心中放心,而且对大军也有益。 其次,李鸿章自己断后,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这战场形势变幻莫测,他只有在后,才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楚一点,这对指挥全局也是大有裨益的。 众将见李鸿章坚持,也都无话可说,只能分头去准备。 众将离去之后,骆秉章按李鸿章的意思,做为湘楚军的全权特使去了一趟清营。 他面见了恭亲王及僧格林沁,将所有撤军的细节与二王面对面地进行了协商。 比如说,湘楚军何时集结,如何走,准备分几批次撤离,撤离的路线又是什么,清军将如何配合,如何保证两军之间不发生磨擦,在城内怎么处理,在出城之后,又该如何办…等等,针对这些细节,双方做了详尽的探讨。 这样的商谈进行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双方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后,最终敲定了相关的细节,达成了一致意见。 细节商定之后,骆秉章急于回去向李鸿章汇报,所以,先行一步离开了。 骆秉章离开之后,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也聊上了。 “老恭,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协议一定,湘楚军必定放松警惕,那么,在他们离开的途中,我们可以趁机进行伏击,如此一来,全歼湘楚军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僧格林沁又开始不安份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这才刚刚与湘军达成协议,转瞬间又开始玩失忆。 恭亲王一听僧格林沁此言,直摇头,他都觉得僧格林沁有点做的过份了,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李鸿章同意撤军,没想转头间,僧格林沁又想变,他真不知这老僧在想什么。 “老僧,不,我不同意,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你这么做,这样做的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你我都知道,太平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局势危急,如果我们再与湘军打起来,太平军一定会趁机攻城。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恭亲王有点恼火地道。 “我已经命邓定公带了几万人马去增援了城门守军,只要我们固守城池,并不贸然出战,城门一定是固若金汤,谁想攻陷,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老恭,你想多了。”僧格林沁信心十足地道。 原来,那已经魂归故里的黑甲小队长留了一手,他在去找宁副将的同时,已经派人将太平军兵临城下之事,通报给了恭亲王与僧格林沁,这才有了邓定公率军增援城门之事发生,只不过,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并不知后续城门大战的情况,所以,他们直到此时,还以为城门未失呢。 “老僧,你就是太过于自信了,你吃这样的亏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围杀湘楚军这一次,以你的说法,那也是万无一失的,但是,到最后,这结果你都看到了。多的就不需要我再说了,这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你怎么就不吸取一下教训呢?”恭亲王的话中还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况且,这次的机会显然比上次更好,如果错过了,那就太可惜了。”僧格林沁只要是能抓住一点机会,就想置湘军于死地。所以,这机会一冒头,他又有点按捺不住了。 “好了,老僧,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你是让仇恨蒙蔽了心智,我却很清醒,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胡来。”恭亲王急道,他这次的态度很坚决。 “行了,行了,老恭,别急,听你的,还不行吗?”僧格林沁就知道恭亲王不会同意,所以,他也没打算与恭亲王谈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僧格林沁已经在心里面打好了主意,一旦战机成熟,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击,战场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他不会做这种“傻”事,放过好机会。 第三百一十章 出事 到达集合地点,湘楚军开始按预先设定好的方案有计划地撤退。 刘坤一与江忠源率领楚军,第一波次撤退,楚军军师骆秉章随军出发。 接着是胡林翼率所部湘军离开。 再接着,离开的是彭玉麟所率人马。 最后是罗泽南所部,李鸿章随罗泽南所部殿后。 湘楚军总计四拨人马,分批次陆续撤离。 在湘楚军四拨人马的交接之处,清军都派出同等数量的大军将前后湘楚军隔开,名义上是监视湘楚军离开,实则是防止湘楚在撤退过程中暴起发难。 而在撤退大军的最前面,也有一拨清军作为引导队在前开路,在撤退大军的最后面,则有另一支清军负责殿后。 这种阵势,明眼人都知,是湘军吃亏,但亏一点,也就亏一点,能出去就成。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也带着一队清军护卫,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老恭,这下你放心了。”僧格林沁笑着道。 “放什么心,只要湘楚军一刻不出城,我的心就一刻也不能放下来,哦,对了,这出城的路径没什么问题?”恭亲王表情严肃,瞥了一眼僧格林沁道。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已事先让人勘查好了,保证一切都没问题。”僧格林沁正色道。 “对了,你不会让他们走太平大军压城的那座城门?”恭亲王象是想起了什么,有点错愕地道。 “不会,怎么会呢,我有那么傻吗,有太平军的那是东门,我们这走的是西门,八竿子都打不着,这就叫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各走各的,谁也不碍着谁。”僧格林沁胸有成竹地道。 “都不知东门的情况如何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恭亲王担心地道。 “老恭,你今天咋的了,这心担的可真多,要不,你我分一下工,你去东门瞧瞧,我来监督湘楚军出城,如何?”僧格林沁笑眯眯地道。 “不行,不行,我可不放心你,如果你在半路弄出什么幺蛾子,那我们就死定了。”恭亲王直摇头,他可不放心僧格林沁,这一次,他要亲眼看见湘楚军出城,才放心。 “老恭,你看你,咋就不相信人哩,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我老僧在这里向你保证,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有我在,出不了大事。”僧格林沁振振有词地道。 僧格林沁这话说的是实话,但他却为这话留下了太多的缺口,他不是说,保证湘楚军可以安全地出城,而是说,有他在,出不了大事,那么,何为大事?这概念太广了。 “那,好,我实在是不放心东门,我先带人去过去看看,如果一切正常,马上回来,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恭亲王见僧格林沁这么有诚意,也就同意了。 僧格林沁一个劲地点头,就差把胸都拍烂了。 随后,恭亲王便带了一部分人朝东门而去。 僧格林沁一直目送恭亲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嘿嘿一笑,他知道,机会来了。 李鸿章走在湘军大队的最后面,他一直留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当他看见打着恭亲王旗号的护卫队从自己身边奔过之时,他预感到似乎有事要发生了,但他也不敢轻言,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将军,情况似乎有变?”李鸿章转过头,对走在自己身边的罗泽南道。 “军师,怎么回事?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罗泽南到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朝四周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没有,暂时没发现,只是觉得气氛稍微有点不对,感觉很不好。”李鸿章有点烦躁,他心里面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军师,你可能是太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幻觉,要么,你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先盯着。”罗泽南将李鸿章的这种感觉归结于幻觉。 “不是幻觉,这我可以肯定。”李鸿章脸色凝重,肯定地道。 “难道真有问题?”罗泽南见李鸿章说的慎重,也开始警觉起来。 “不论如何,传令下去,让大军戒备。”李鸿章觉得还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军师,命令传达到我们这一拨兄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前面三拨弟兄就有点难办了。”罗泽南皱了皱眉头,有点为难地道。 “尽量想办法,必要时,随机应变。”李鸿章也没好办法。 李鸿章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他们最后这一拨兄弟的耳中,大家一听说有情况,都立马将弦绷了起来。 清军与湘楚军就这样相交在一起,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西门已然在望,走在队伍前面的楚军终于舒了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 “军师,终于要出去了,这就象是一场噩梦一样。”江忠源的心情也不错,轻声对与他策马走在一起的骆秉章道。 刘坤一也走在他们身边,但是没有说话。 “忠源,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不到城外,一切都不好说,传令下去,让大军戒备,越是接近城门,越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骆秉章并没因为江忠源的话而放松神经,反而是督促江忠源要更加小心。 “军师,你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江忠源对骆秉章的话,有点不以为然。 “忠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你我心里面都应该明白,我们可是开路先锋,如果我们这里出了问题,那咱们后面的兄弟可是要跟着吃大亏的。”骆秉章见江忠源似乎对自己的话有轻视之心,不由出言提醒道。 “是,军师,忠源受教了,我这就去传令。”江忠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前去传令。 这样一来,楚军这一拨兄弟也提高的警惕。 正在这时,前面清军的引导队似乎停了下来,然后一骑马驮着一传令兵朝楚军这边飞驰而来。片刻间,便已至楚军队前。 传令兵勒住马头,手中的令旗举起,意思是有事通报。江忠源见罢,向骆秉章说了一句,他去看看,便策马缓缓朝那传令兵走出。 骆秉章远远望去。见那传令兵不知向江忠源讲了几句什么话,江忠源听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又着急的问了几句,那传令兵也如实回答了,江忠源似乎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挥退了传令兵,这才策马垂头丧气地朝骆秉章走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忠源?”骆秉章猜测,一定是出事了,所以,隔着老远,他就问开了。 “清军说,前面路上有路障,需要先行清理,然后我们才能通行,所以,我们大军先要停下来,就地休息,等候他们的进一步通知。”江忠源面色难看,犹如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语气低落地道。 “竟有此事?”骆秉章一惊,似乎觉得此事有点不合情理。 江忠源郁闷地点点头。 “此中似有蹊跷。”骆秉章沉吟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 “军师,你说什么,什么跷?”江忠源听骆秉章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又有点不清晰,所以,立马追问了一句。 “我是说,此事似有文章,你想,这里是官道,怎么会有路障,而且,早没有,晚没有,却正好在我们通行的时候才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况且,此条出城之路,是清军事先勘察过的,如果有路障,应该早就清理了才对,为什么现在才来说,总之,这其中疑点甚多。”骆秉章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他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军师,不会真有问题?”江忠源听骆秉章这样一说,脸上也显露出紧张之色。 “非常有可能。”骆秉章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怎么办?”江忠源急道。 “必须早做准备呀,是这样,你与坤一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置楚军前后,将能支起来的防御工具全都准备好,然后慢慢将大军重新部署,务必将所有的防御力量挪到最前端,告诉每一位将士,做好打仗的准备。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如此,一旦情况有变,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骆秉章想了想,郑重地道。 “是,军师,我们立即去准备。”江忠源与刘坤一同时道。 两人说完,便立即分头去准备。 正在此时,一阵喊叫声响起传入了骆秉章的耳中,然后是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他似乎还听见无数的破空之声正呼啸而来,骆秉章心中一颤,他知道,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如意算盘 喊杀声先是从楚军的阵前传来,随之向后延伸,片刻间,整片天空都震动了,漫天飞舞的箭雨如乌云一般,扑天盖地而来,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彻云霄,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让人听得毛骨竦然。 骆秉章暗自心惊,正想派人向前摸一摸具体是什么情况,却见江忠源正拍马朝他奔来。 “军师,大事不妙!”江忠源奔至骆秉章跟前,急勒马头,然后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道。 “忠源,不要急,慢慢说。”骆秉章平静地道。 江忠源望着骆秉章平静的脸庞,有点错愕,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清军突然发难,将我军包围,我军猝不及防之下,损伤不小。” “嗯,现在情况如何?”骆秉章语态从容,颇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意味。 “幸好我们早有防备,虽然被清军箭伤了不少人,但阵脚暂时是稳住了,只不过,此处地形开阔,清军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分四面向我们进攻,我们的防守压力很大,据我估计,我们顶住一段时间,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但时间一久,那就麻烦了。”江忠源忧心忡忡地道。 “大军的士气如何?”骆秉章点了点头,又问道。 “士气还不错,咱们楚军这些年来经历的大战不少,见惯了大场面,清军想打垮我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忠源傲然道。 “嗯,那就好。忠源,清军对我们湘楚军,一直都是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我们同样不会束手就擒,我们与清军之间,那是不死不休了,你传令下去,跟他们拼了。”骆秉章沉吟了一下,决然道。 “哈哈,军师请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让清军长点记性,一定让他们打心眼里明白,楚军可不是那么好欺付的。”江忠源哈哈一笑,大叫道。 江忠源说完,向骆秉章抱了抱拳,然后急急忙忙地去了。 眼望着江忠源远去的背影,此刻,骆秉章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与清军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清军不是想让他们死吗,那他们也不会让清军好过,骆秉章逐渐冰冷的目光让周围的空气突然之间都好象下降了好几度。 面对无耻之极的清军,骆秉章胸中的战意从未如此强烈过。 不知什么时候,四面的喊杀之声,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清军分四面,不计死伤地朝楚军猛攻,楚军更是毫不示意,抱着必死之决心,以硬碰硬,双方彼此之间,就犹如是斗红了眼的公牛一样,互不相让,拼死搏杀,至死方休。 战况之惨烈,由此可见一般。 楚军与清军在死战,湘军也没有闲着,清军在向楚军发动进攻的同时,也向湘军发动了进攻。 不论是对领头的楚军,还是对之后的湘军,清军的进攻模式都是如出一辙,分四面包围,然后步步为营,层层推进。 就在清军向湘军发起进攻的时候,身处在最后一拨湘军中的李鸿章也终于明白了他先前的不安到底来自于何处,这显然是清军带给他的。 再往前,李鸿章虽然非常怀疑清军放他们走的诚意,但他还不认为,清军已经到了不顾一切地重新挑起战争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在那时占有战场优势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来放湘楚军离开,显然,清军本应是有所顾忌。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清军真是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李鸿章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清军前后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反差。 难道,清军是自认为可以吃定湘楚军了吗,?他们又不是没试过,这很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清军也是在孤注一掷啊,李鸿章想。 李鸿章在考虑这方方面面的同时,与骆秉章一样,他也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 李鸿章与罗泽南所部的湘军,因为预先有所准备,所以,在清军发动进攻的时候,尚能从容应对,但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由于防范意识稍差,在清军刚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好在,他们也是久经战阵之辈,战场经验丰富无比,在度过了初始阶段的不适之后,便凭借超强的战斗力将防线给稳定了下来,最后与清军形成了相持之局面。 清军早已领教过湘楚军的战斗力,心中更是知之甚深,清军之中,黑甲禁军的战力,可以与湘楚军相提并论,但毕竟数量不多,而神策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不是湘楚军的对手。 僧格林沁也很明白其中的关键,所以,他在部署进攻的时候,特别做了两方面的安排,一方面,他采取偷袭的手段,突然进攻湘楚军,想打湘楚军一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他将战力强悍的禁军分别派出进攻湘楚大队的头尾两处,以拖住这两处的湘楚军,而用神策军的优势兵力集中进攻处于腹地的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领之湘军。 在僧格林沁的眼中,彭玉麟与胡林翼应是这支湘军的薄弱环节,只要他能先吃掉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那他就能掉转枪头,全力对付头尾二处的湘楚军,最后达到覆灭湘楚全军之目的。 僧格林沁确实打的好算盘,但他还是低估了湘军的战斗力。 当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湘军在拖住了数量众多的神策之后,战场形势又进入了全面的相持阶段,这是僧格林沁始料未及的。 同时,他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 当一份份战报被送到僧格林沁手中的时候,僧格林沁吃惊极了,他一直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却没想湘楚军这样抗打,竟然在清军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是屹立不倒,这真是令他没想到,意外极了。 但是,当前的形势已由不得他有半分犹豫,他必须当机立断,因为,除了被清军围住的湘军这匹恶狼之外,东城门外更有虎视耽耽的太平军,一个闹的不好,可能会落到失人又失地的下场,所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他不能存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必须竭尽全力,围杀湘楚军,这也是他挽救清军,力保合肥城不失的唯一办法。 僧格林沁在拿定主意之后,便不再踌躇,直接命令清军,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湘楚军。 僧格林沁的命令让清军再次揿起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进攻。 虽然湘楚军战力很强,但凭借着地理上,人数上的优势,清军还是全面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清军倾斜。 比如说,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在稍早一点时间,他们是六分防守,四分攻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演变成了七分防守,三分攻击,到最后,基本上已是被清军压着打,再无还手之力。 这只是战场的一个缩影,随着战斗的深入,清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这些已然不是单纯靠战力无法弥补的,因为,在战场上一决雌雄,战斗力只是影响战斗结果的其中一个关键因素,除此之外,地理环境,人员配置等等因素也不能忽视。 如果将这些因素全部拿来放在清军与湘楚军之间进行比较,那一切都清楚了,湘楚军除了战斗力占优之外,其它方面都处于劣势,所以,持久对抗下去,湘楚军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李鸿章与骆秉章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准备与清军血战到底的原因,因为除了血战到底,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出路。 战斗仍在继续,清军与湘楚军都继续有人倒下,而湘楚军更是绷紧了最后一道弦,这根弦随时随地都会被绷断,到那个时候,湘楚军也就完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无奈的罗泽南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身处一头一尾,分统楚军和湘军的骆秉章与李鸿章是心如明镜,此时此刻,二人不说是抱着视死如归态度,至少也已经做好了挂掉的准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清军的进攻仍在继续,双方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包围圈越缩越小的情况下,湘楚军的处境是岌岌可危。 李鸿章叹了口气,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浑身血迹的罗泽南,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罗将军,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有后悔过吗?” “后悔?军师说笑了,末将自追随大帅始,就已将这副残躯献给了大帅,献给了湘军,何谈后悔二字,不仅如此,我还以自己身为湘军的一员为荣,以追随大帅为傲,以能与众湘军弟兄同生共死为毕生最庆幸之事,能够这样轰轰烈烈地过一生,我罗泽南知足了,真的知足了。”罗泽南轻轻一笑,道。 “将军,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上面去了,能与罗将军,与湘军的弟兄们同生共死一场,这是我李鸿章莫大的荣幸,还真不枉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李鸿章感觉自己的眼角有点湿了。 “军师,只是可惜了咱们这些湘军弟兄,多好的弟兄啊,今天却要…。”罗泽南语带硬咽,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情到浓时泪酒襟。罗泽南的这一把英雄泪酒得让人心酸。 “泽南,湘军的弟兄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都是大好男儿,我相信,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无悔于今天的选择,无悔于曾经是一名骄傲的湘军。”李鸿章又用力地拍了拍罗泽南的肩膀,眼圈也红了。 “军师,末将有一个请求,还请你斟酌。”罗泽南突然鼓起勇气,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鸿章道。 “你是想说,让我给这些湘军弟兄们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不愿意死战到底,他们可以选择放下武器,是这样吗?”李鸿章笑了笑,看向罗泽南的目光更加柔和。 “军师真知我也,末将正是此意,不知军师是否赞同?”罗泽南没想到竟然与李鸿章想到一块去了,不由惊喜地道。 ‘我没意见,这是好事,其实我到是希望所有的湘军弟兄都可以选择这一条路,只是,我担心,这些湘军弟兄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李鸿章摇了摇头,似有很多无奈。 “军师是担心他们宁可死战到底,也不愿意放下武器,是吗?”罗泽南脸色变了变。道。 “没错。”李鸿章轻轻点了点,吃力地吐出两个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算是尽到我们的心意了,也不枉这些弟兄跟随我们一场。”罗泽南叹了口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那你就去试试。”说到这,李鸿章便不再多言。 罗泽南点了点头,又朝李鸿章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清军与湘军的弟兄们,大家停一停,请听我一言。听我一言。如何?”罗泽南深吸一口气,鼓足内劲,将自己的声音远远送了出去。 罗泽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就象是凑在每个人耳边轻声述说一样。清晰可闻。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想听听罗泽南到底想说些什么。 “兄弟们,湘军的兄弟们,我们与身边的清军兄弟无怨无仇。我想说,我想对大家说,我罗泽南,还有军师,对大家没有要求,也不需要大家为谁尽忠,为谁打仗,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多为自己想一想,为自己的父母,兄弟,亲人想一想,如果你们想通了,那么,请你们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这不值得。”罗泽南动情地道。 “如果我们放下武器,清军会放过我们吗?”队伍中有人高声问道。显然这是担心清军秋后算帐。 “这一点,请放心,我与军师会去跟清军谈判,确保兄弟们的人身安全。”罗泽南回应道。 “那罗将军你们呢,我们都走了,你们怎么办?”又有人问道。这话还象个人话,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起别人对自己的好,这才是有情有义。 “我们自有安排,你们不用操心。”罗泽南含糊地道。 “清军也会放过将军吗?”那人似乎还不是很放心。 “会的,你们放心。”罗泽南道。 “我们能在亲口听到清军统率的保证之后,再放下武器吗?”湘军中的大部分都是老油条,他们对清军的作派是知之甚深,而且,只有亲耳听到了,他们才放心。 “这……暂时有点难度。”罗泽南没想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沉吟了一下,勉强答道。 “那我们就暂时不能放下武器。”听这话的意思,湘军可一点都不糊涂。 “大家这又是何苦来着,没必要为了罗某一人而担误大事。”罗泽南善意地劝道。 “不,将军待我们如何,我们大家心中明白,将军为我们大家着想,我们又岂能弃将军而只顾自己活命,如果做出此等事,我们还有何脸称自己为湘军,我们还有脸自承是将军的部属吗?如果真这么做了,我们以后就连做人都会有愧,所以,如果将军想让我们走的话,那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将军也要一起走。”湘军中有人道。 “没错。”有人附和。 …… 附和的人是越来越多。 罗泽南听了,唯有苦笑。 “你们就是想投降,我们接不接受,这还是个问题。”清军中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谁说湘军要投降,谁说湘军要投降?”湘军中有人顿时火了。 “你们将军刚才说的呗。”刚才说话那清军接口又道。 “放屁,我们将军只是让放下武器,没说让投降,想让湘军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即使战死,湘军也绝不投降。”湘军之人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放下武器,不是投降是什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清军之人也不示弱,同样是大声反问道。 “你…。。”湘军之人一时气结。 “行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得了,兴许还能留得烂命一条,如果再迟点,可能连这机会都没有了。”清军之人更是得理不饶人。 “即使要死,也要拉你做叠背的。”湘军之人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别说那大话,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这被围着打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湘军。”清军之人得意洋洋地道。 “那也并不意味着,你们能将我们湘军怎么样?”湘军之人似乎并没有将清军放在眼中,言语之间,充满了蔑视之意 “嘿,能怎么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拿下。”清军之人的火也上来了。 “谁拿下谁,还不一定呢?”湘军之人岂能让清军占上风。 “那咱们就继续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能拿下谁。”清军之人挑衅道。 “没问题,乐意奉陪。”湘军之人更加不是软蛋。 三言几语的交锋之后,清军那人与湘军这人便战到了一起。 既然有人开了头,那其他人肯定也不会闲着,这样一来,刚刚被平息的战火又一次被点燃了,而且这一次烧得更猛。 罗泽南没想这劝架的结果会是这样,看了看比刚才还要拼得更狠的两方人马,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他的这番苦心,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老实讲,他都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更多的劝说之词放出来,这事就演变成了这样的结局,他还真郁闷。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可怕的对手 罗泽南怏怏地回来,向李鸿章禀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李鸿章听完,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事会有这样的演变,他是料到了结局,却没料到故事的情节是如此的戏剧化。 不管怎样,归根结底,他们想让湘军放下武器,解甲归田的打算,最后只能是落空了,现如今,留给湘军的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而且,是一条不归路。。 想到血战到底,李鸿章与罗泽南的心中生出一股悲壮之情,按照清军与湘军双方力量之对比,清军已占优势,他们将这种优势转化成胜势也只是时间问题,湘军最后的结局似已注定而不可扭转。这难道就是湘军的归宿? 昔日之湘军,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试问,天下间谁人敢撄其锋?可谁又曾想,这回首之间,湘军已沦落到了即将被覆灭之地步。沧海变桑田,世间之事,若论前后反差之大,也莫过于此。 李鸿章心中很难受,不仅是因为湘军如今面临的严峻形势,也因为他对曾国藩之承诺,那些话犹言在耳,可转瞬之间,湘军却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试问,即使他杀身成仁,若干年之后的阴世,他有何面去见自己的恩师曾国藩,他有负重托啊! 英雄迟暮,总会是感慨良多,何况现在湘军已处于生死攸头的时刻,用穷途末路来形容也并不为过,李鸿章等人的心情之复杂,那更是无须赘言。 除了忧心忡忡之外,李鸿章还有更记挂之事,那就是在他前面的几拨湘楚兄弟,他这一拨,虽然是险象环生,但有他在,至少还可以勉力支撑,但骆秉章,江忠源,刘坤一率领的楚军怎么样了?胡林翼与彭玉麟又如何了?李鸿章更担心。 闻琴音而知雅意,李鸿章自己都在勉强维持,何况是其他人,李鸿章有点不敢想,但又苦于现如今众人被清军分割包围,消息互不能通,李鸿章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但是,李鸿章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骆秉章率领下的楚军之情况确实也不咋地,面对强悍的禁军毫无休止的进攻,他们与李鸿章的处境是大同小异,处于那种此时尝可支持但覆灭却也为时不远的状态。 胡林翼与彭玉麟则更为不堪了。 胡林翼与彭玉麟作为清军主要的突破口,受到了清军的特别照顾,战斗一开始,在清军的突袭下,他们所部人马就已经落在了下风,虽然凭借湘军的悍勇之力,找回点场子,但大势却已然全部被清军压制住了。 而在僧格林沁连番强令之下,神策军更是不要命地向胡与彭二人发起攻击。湘军虽是倾尽全力,但防线已然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胡与彭二人带领所有的湘军兄弟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奈何,他们上天无门,下地无路,请援已是不可能,即使想投降都难,更别说湘军不可能,也绝不会干这种讫降之事。 在几乎绝望与不屈的厮杀中,第一个被清军突破的防线是胡林翼率领的第二拨次湘军,清军从四面涌入,以凶残的手段围杀残存的湘军将士。 整体防线被攻破之后,湘军立刻化整为小队,几人或者几十人组成一小队,与清军作战。清军则采用相同的策略应对之,但在人员安排上,清军往往是以一倍甚至几倍的人数淹没湘军的每一个作战小队。 如果说,前一阶段的攻防大战依靠的是大家的团队协作,那从这一刻开始,双方比拼的则是单兵能力,比谁更强,比谁更狠。 残酷的搏杀进入了新的阶段。 在一对一,或者一对几的战斗中,湘军往往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常常以一己之力连挑清军多人,上演孤胆破敌的神话,但神话毕竟不是现实,战力的强悍并不能掩盖住湘军与清军之间综合实力上的差距。 一个人实力再强大,他也只是一个人,而人的精力都有是限的,精力必定有耗尽的时候,当精力耗尽之后,能拥抱的,也只有死亡了。 强大的湘军也逃不出这个规律。 在战斗中,湘军一个接一个地被插死,被割喉,被斩头,被穿胸,甚至是被拦腰截断,死的悲壮,死的让人扼腕,死的让人不忍卒看,但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的死,是值得的,甚至是让人肃然起敬的,这一点,连清军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只要看一看每一个战死的湘军周围,看过的人可能都会有所悟,湘军,究竟是怎样的士兵。 在每一个战死的湘军周围,都会有成片倒下的清军,湘军固然是最终被斩头了,插死了…。。但清军的死法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于比之湘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清军也有被斩头的,被插死的,但有很大一部分却是被湘军磨死的。 或许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许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湘军最后的不屈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这在有些死去的清军尸体上可以找到明证。 在这些死去的清军里面,有一些人,鼻子没了,似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有一些人,耳朵缺了,跟狗啃了似的,还有一些人,指头也少了几截,却不似被刀削的那样齐整,而是有着被牙齿光顾过的痕迹,更有甚者,裆里的那货都被弄破了,粘粘糊糊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再仔细看这些清军的脸,他们的面容扭曲,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从一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中,更能看出一丝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也许,让清军恐惧的,正是这些至死不屈的湘军。 这场仗,即使最后的赢家是清军,但湘军注定是他们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因为湘军带给了他们无法忘怀的印象,甚至是恐惧。 这场仗,至始至终,没有一个湘军投降,他们是真正实践了血战到底的诺言。 这场仗,同样让战争的残酷在这里得到了真正的诠释。但这场仗却远远没有结束,仍然在继续,双方根本就没法停下来。 就在胡林翼率军进行血战的时候,彭玉麟支撑的防线也破了。 在攻破防线之后,双方之间的厮杀以更加残忍的方式继续进行。 彭玉麟率领的湘军在与清军的对抗中,更加的顽强,更加的悍不畏死,更加的让清军恐惧。 僧格林沁望着战场上的形势,拳头不由地握了起来,他未曾想战事竟然会进行到了这样的地步,湘军在临死之前爆发出的强大小宇宙让他心头都有点胆寒。他不得不承认,湘军,是他见过的最具战斗力的军队。 僧格林沁这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完全是正确的,至少,如果太平军加入进来,僧格林沁就不会这样想了,他会突然之间觉得,太平军才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 “文兵,不能再拖了,让预备队上,趁早解决这两股湘军。”僧格林沁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王爷,这么快就上预备队,有点不妥。”站在僧格林沁身边的郭文兵有点担心。 “不,湘军已是强驽之末,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不用犹豫,听本王命令,现在就上。”僧格林沁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王爷。”郭文兵虽有不同意见,但奈何僧格林沁命令已下,他只能执行。 如果按郭文兵的想法,他是不希望此时出动预备队的,在他的心目中,预备队不仅仅是神策军的预备队,而且还是全军的预备队,如果此时就冲上去,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脱身,一旦战局出现变化,那他们手中就无兵可派了,那是相当危险的,但僧格林沁既然已经下令,郭文兵也不便坚持,只能上了。 片刻后,郭文兵亲自率领的预备队,出现在了胡林翼的背后。 第三百一十四章 郭文兵战胡林翼 正在挥枪杀戮的胡林翼,在撂倒了几名清军之后,突然感到自己身后似有一股无形的杀气正在凝聚,他身体一僵,手中的动作缓了下来,慢慢掉转马头,凝视着这个非一般的对手。 “请问前面是胡将军吗?在下郭文兵,神策军统领,现奉僧王爷将领,来与将军一会。”郭文兵温和的笑容,犹如春天的阳光,撒在身上,让胡林翼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果不是受限于这是战场并互为对手,就冲这份亲切感,胡林翼甚至有想与之结交的冲动。 “郭将军,久闻大名,不劳你相问,我正是胡林翼。”胡林翼伸出手抹去脸上的血雨,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如果是胆子小点的,一定会让胡林翼这时的样子吓着,这就不是个人,完全就是捉鬼的钟馗,拿魂的阴差,哪还有一点人样。 “胡将军,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我此来,乃是奉僧王爷的将令,来带你的人头回去的,此事有点唐突,还望将军海涵。”郭文兵面含微笑,缓缓道来。 “哈,哈,哈……”胡林翼手指郭文兵,一阵大笑,笑的眼泪都差不多要出来了。 胡林翼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此等惨事说的跟吃饭睡觉一般平常,真是令人不笑不行。 这郭文兵,还真有点意思。 “胡将军,莫笑,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妄之言。”微笑从未逃离过郭文兵的脸庞,一如既往平淡无奇的语气,让人对他生不出丝毫的恶感。 但他的话与他的这张脸相比,那就差远了。 “虚与不虚,干我屁事,但如果你想要我头上这颗脑袋,不付出点代价,恐怕是不行地。”胡林翼说的很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 “胡将军请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郭文兵的笑与话,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温文尔雅这个词。 “够爽快,那你就拿来。”胡林翼赞了一声,朝郭文兵伸出了右手。 “什么?”郭文兵错愕道。 “嘿,嘿,你的人头。”胡林翼嘿嘿一笑,道。 感觉似有阵风刮过,郭文兵的脸色变了。 “胡将军,你讲笑了?”郭文兵脸色变得有点阴沉。 “你说呢?”胡林翼似笑非笑地道。 “那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你可以提任何要求。”郭文兵摇了摇头,并不愿意在此事上深谈。 人若没有头,还能活吗?郭文兵不傻。既然郭文兵不傻,那胡林翼就更加不傻了。可见,这换头之事,可不是一笔好交易来的。 “好了,不用讲那些废话了,要战便战。”胡林翼懒得在言语上与这郭文兵纠缠。 胡林翼的意思很明确,你郭文兵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头吗,那你就秀一秀自己的本事,只要你有本事,那你拿去好了,但是,这谁拿谁的,还不一定呢。 “胡将军还真不解风情,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说不得要与胡将军一战了。”郭文兵面露惋惜之色,言语中似有无限的遗憾。 “好了,少在那里附庸风雅了,一个大男人,弄那些个调调,你不觉得很无聊吗?”。胡林翼不耐烦地道。 此时此刻。郭文兵刚刚出场时,留给胡林翼的好印象已然是荡然无存,胡林翼对他的装腔作势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他觉得,这人还是个将军吗?还是个男人吗? “胡将军,我本是一番好意,你既然不领情,那我只能得罪了。”郭文兵脸上似仍有不忍之色。 “好了,好了,来,来。”胡林翼已是非常不耐。 郭文兵盯着胡林翼看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马背上的百宝袋中取出一根长鞭,轻轻一抖,只听霹啪一声响,长鞭展开,犹如灵蛇般,在空中蜿蜒而下。 此鞭长约六七尺长,通体黝黑,从握手处往鞭尾望去,前粗后细,错落有致,抖动间,象极了一条黑蛇在缓缓游动。 “此鞭名为蛇鞭,是我取天山上的极品黑蛇之皮,加入一些稀有的金属,经过很多道复杂的工序煅炼而成。自我出道以来,持此鞭不知鞭杀过多少强人煞星,也不知多少自以为是的英雄人物,在此鞭之下俯首称臣,碰上此鞭,我不知道该说,将军是幸事,还是不幸呢?”郭文兵手握长鞭,将长鞭过往之丰功伟绩,缓缓道来。 不知这人是喜炫耀,还是真光明磊落,或者是说无所顾忌,反正,他报起家底来是毫不犹豫。。 “首先,我很荣幸,再者,我不是那些什么强人煞星,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我就是一将军,湘军的将军,既然是将军,那就得打仗,而打仗就要杀人,所以,我没什么绝活,也没什么神奇的兵器,只有烂枪一条,我只懂杀人,而我这条烂枪,也是用来杀人的。”胡林翼的话简单,直接,粗暴。 “好,胡将军,果然够爽快,那我今天就会一会你这湘军的将军,看看你这杀人的枪是否足够锋利?”郭文兵瞳孔微缩,握紧了手中的长鞭。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胡林翼撇了撇嘴,道。 胡林翼虽然嘴巴上说的很放松,但在内心深处,他俨然已将郭文兵当成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从郭文兵出现开始,他就没有轻视过郭文兵,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这个对手的方方面面,寻找着这人的弱点,特别是当郭文兵取出蛇鞭时,胡林翼更是吃惊不已。这样说,自从这蛇鞭出现之后,胡林翼的眼睛就从来没有从上面离开过,他能感到这蛇鞭的可怕。 “好,胡将军,请注意了,我要开始进攻了。”郭文兵笑了笑,道。 说完,郭文兵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右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蛇鞭,然后使劲一抖,蛇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胡林翼卷来。 胡林翼挺起手中的长枪,扫向蛇鞭的鞭尾。 只听啪的一声,长枪非常精准地撞到了蛇鞭的鞭尾,将之轻轻荡了开去,长枪一招得势,并不停留,中宫直进,刺向郭文兵的前胸。 郭文兵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蛇鞭连续绕动,卷起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准确地套到了长枪的枪头上,然后轻轻往外一带,长枪便从郭文兵身前斜刺而过。 一招落空,胡林翼挺枪就势横扫郭文兵的身体一侧,这一下如果扫实了,郭文兵不死也得重伤。 郭文兵双眼紧盯长枪,就在枪尖即将要接触到郭文兵的身体之时,如影随形的蛇鞭已然卷在了长枪的枪杆处,而郭文兵的身体也已离鞍而起,落在了地上。 郭文兵使劲往外一拽,胡林翼手中的长枪差点就脱手而去,幸亏胡林翼反应够快,身体借蛇鞭向外之力而向前翻出,落在地上,然后顺势一扯,长枪便脱离了蛇鞭的包裹。 几招战罢,两人暂时都停了下来,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充满警惕地注视着对方,紧握手中的兵刃,等待最好的进攻机会。 片刻之后,胡林翼看到郭文兵的手似乎动了一下,他便趁势而出,双脚在地上连踏几下,身体腾身而起,长枪直指郭文兵的脑门。 郭文兵冷笑一声,手中的蛇鞭旋风般卷向胡林翼的双脚。 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蛇鞭之长度及灵活度,远胜于长枪,而胡林翼此时人已至半空,枪却离郭文兵还有一段距离,而蛇鞭已将至自己脚下,他心中一紧,感觉到似乎要糟。 第三百一十五章 胜负难分 眼看蛇鞭就要卷到胡林翼的脚上,郭文兵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就要得手了。 胡林翼人在半空,心念急转间,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整个人笔直向后急倒,呼的一下从半空中垂直坠下,而眼看就要卷到胡林翼的蛇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落了空。 见此变故,郭文兵本已是笑意盎然的脸庞,突然间僵硬了下来。 胡林翼头下脚上,向地面落下,他在离地面还有一根长枪左右距离的时候,右手突然伸出,只听扑的一声,手中的长枪插入了地下,直没至枪尾,胡林翼的左手借力在地上一拍,整个人又向上冲,然后一挺腰,翻身安全地落在地上。 做完这些,胡林翼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抽出没入地面的长枪,然后笑吟吟地转头看着郭文兵。 “胡将军,好功夫,郭某佩服。”郭文兵虽然有点失望,但对胡林翼的武艺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承让了。”胡林翼笑嘻嘻地道。 这第一次碰撞,郭文兵没能拿下胡林翼,应该算是胡林翼小胜。 “但是,胡将军,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咱们的事还没完,如果今天不能取你项上人头,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郭文兵今天是铁了心要胡林翼的人头了。 “郭将军,这又是何必呢,这样打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可能一不小心,你不仅没取到我的人头,说不得准连你自己的人头都要丢在这里啰。”胡林翼摊了摊手,道。 “哼,胡将军,不要以为你刚才占了一点上风,你就洋洋得意,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了,你就准备受死。”郭文兵有点恼火地道。 “哦,还留手了?不过,你又怎知,我就使出全力了呢,实在是对不住啊,忘了告诉你,我刚才一不小心,也未出全力。”胡林翼轻轻笑了笑,道。 “你真卑鄙!”郭文兵脸上写满了怒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 “卑鄙?谈不上,但总好过假慈悲。”胡林翼这已算是在变着话骂人了。 他是在讽刺郭文兵,这才稍落下风,凶狠的嘴脸就忍不住露出来了。 “既然如此,待会别怪我心狠手辣。”郭文兵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行了,你那谦谦君子风度就收起来,你想干什么,直接来就是了,我可不想占你便宜。”胡林翼言语之间,也是丝毫不让。 “好,那咱们就手下见真章。”郭文兵看来也是不愿意再多废话了。 “谁怕谁呀!”胡林翼嗤笑一声,似乎根本没将郭文兵放在眼里。 郭文兵看着胡林翼那略带轻视的表情,心中盛怒不已,他已决定,这一次,他一定会出全力,他到是想看看,胡林翼是不是也还藏着杀手锏。 胡林翼还真没杀手锏,他刚才的那番话纯属是打肿脸充胖子,其实,他是倾尽全力才躲过了郭文兵先前的蛇鞭一击,如果郭文兵再有绝招,他是万万抵挡不住的。但是。即使他真的挡不住郭文兵,他也不能当着郭文兵的面示弱,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不管大家实力如何,那要比过才知道,而在嘴皮子上面,他却不能吃现成亏。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胡林翼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唯有拼命一途了,他相信郭文兵的话不假,这家伙一定是留手了。但胡林翼并不担心,即使这郭文兵比他强又怎么样,最多就是占点上风,真正想割了他的头,胡林翼不相信他能办到。 不知什么时候,郭文兵已经收起了手中的蛇鞭,将一把阔剑拿在了手中。 胡林翼虽然站的老远,但阔剑上面散发出的寒气却让他有一种身处冬天的感觉。 看样子,此剑非凡品,胡林翼想。 “此剑名为天剑,与古之鱼肠剑齐名,锋利无比,我能用此剑割下你的头,已是你莫大的荣幸。”郭文兵冷然一笑,道。 胡林翼感觉这郭文兵配上这冷冷的天剑,整个人好象变得无比冰冷起来。 “管你什么天剑,地剑,碰到我手中的枪,你什么剑都没用。”胡林翼只管胡侃。 “那就试试。”郭文兵冷然道。 说完,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天剑,催动坐下马,朝胡林翼杀来。 胡林翼面色严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郭文兵手中的天剑,握枪的手已然是青筋暴起,显然是心情紧张之极。 郭文兵在离胡林翼不远的地方,直接挥剑朝胡林翼头顶劈来,剑未到,胡林翼已感寒气逼人,他慌忙挥起手中的长枪,向天剑迎了上去。 两件兵器相交,只听咔嚓一声,胡林翼手中长枪已然被天剑劈成了两截,要不是他躲得快,他的脑袋也已经成了两半了。 胡林翼暗叫一声厉害,将手中的两截断枪抛在地上,重新从地面上散落的兵器中挑出一根点钢枪,意欲以此对敌。 他就不信邪了,这天剑连点钢枪都能断。 胡林翼这下没等郭文兵先出手,他已手持钢枪,刺向郭文兵的脑袋。 郭文兵冷笑一声,手中天剑轻挥,象切豆腐似地切在点钢枪上,看似坚硬无比的点钢枪立即被削掉了枪头,噗的一声,枪头没入胡林翼身后的地下,没留下一点痕迹。 胡林翼将断掉枪头的钢枪拿在手中掂了掂,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样,胡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郭文兵的脸上露出得意非凡的笑容。 “我,没什么话说,要我说,你这种人也只会凭手中的宝刀逞威,也未必有什么真材实料。”胡林翼面无表情地道。 “好。今天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死的明明白白。”郭文兵大叫一声,随手将天剑收回到了百宝袋,从地上捡起一柄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砍刀。 “知道你手中的家伙多,但也没必要全都拿出来炫。说。你将这破大刀拿出来。又是啥意思?”胡林翼故作惊疑状,问道。 “你不总是说我占兵刃的便宜吗,那我就给你个公平。我手中现在拿的是一把普通的大刀,现在我用它来与你对敌,你是否服气?”郭文兵傲然道。 “无所谓啦,反正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胡林翼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 “好了,咱们之间也不必再做这种口舌之争,手底下见真章,哦,对了,此战过后,你也不会有机会再开口说话。”郭文兵看向胡林翼的目光就象是在看一个死人。 胡林翼潇洒地耸了耸肩,似乎对郭文兵的这种态度很不以为然。 郭文兵也不再说话,将大砍刀指向胡林翼,直接冲杀了过来。 胡林翼皱了皱眉头,抻手抬起刚刚换过的一杆新枪,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朝自己冲来的郭文兵。 郭文兵此次并没有劈向胡林翼的头顶,而是削向他拿枪的手腕。胡林翼将一切看得很清楚,也不避让,瞧准大刀削来的方位,凝聚全身的力气,伸枪往前一捅,只听砰的一声,火花四溅,枪撞到了刀背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郭文兵与胡林翼都感到手臂一麻,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硬拼一刀之后,郭文兵定了定神,又冲了过来,他这次是挥刀直接削向胡林翼的身体,就在大刀将要接触到胡林翼之时,胡林翼忽然抓紧僵绳,向左边方向倒下,保持身体与马背呈平行方位,刚刚好躲过了郭文兵这一刀的攻击。 郭文兵见接连两招都不凑效,心中有点焦急,正欲改变策略再继续进攻,谁知,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太平军来了。 郭胡二人听到这一声喊,都是一愣,有点惊疑不定,不知这是真是假,正踌躇间,郭文兵手下人来报,真是太平军来了。 郭胡二人一听,都是脸色大变,不过,两人脸色变的却不是一个方向,郭文兵是大惊失色,胡林翼则是喜出望外。 这太平军咋现在才来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困局难解 前脚接着后脚,僧格林沁的命令也到了,他召郭文兵立即回营,说是有要事相商。 就冲这事,郭文兵与胡林翼肯定是没办法再打下去了,两人互相之间放了几句狠话之后,郭文兵便率人匆匆离去。 郭文兵离开之后,胡林翼也不能闲着,他得继续杀人呀,这仗还没打完呢? 郭文兵赶到僧格林沁处的时候,僧格林沁正在大骂他手下的侍卫,看来,他的心情很不爽。 “王爷,不知您召末将回来,可是为太平军之事?”郭文兵参礼完毕,小心翼翼地问道。 僧格林沁正在火头上,郭文兵心知肚明,如他再不小心点,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存心找骂的事,他可不干。 “是,文兵,正是此事,来,来,坐,咱们商议一下,这事该如何应对。”僧格林沁脸上怒气未消,眉宇间似有忧愁,见了郭文兵,他赶紧招呼他过去坐, “谢王爷,末将有几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郭文兵坐下之后,朝僧格林沁抱拳道。 “说。”僧格林沁道。 “王爷,这太平军突然进城之事有点蹊跷,按理说,城门有重兵把守,而且邓将军又率了几万人马前去增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失守才对呀。”郭文兵满腹疑问,他实在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 “具体情况仍在证实之中,但太平军进城已是不争的事实,据最新消息,他们已经与禁军接上火了。”僧格林沁的脸色很难看,有点恼火地道。 僧格林沁的头很大,心很乱,他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他还在为即将剪除湘军这个多年的心腹大患而得意不已,谁知,转眼间,却说是太平军到了,而且,这太平军好似从天而降,事先没有半点征兆。 更可恨的是,城门失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任何人提前向他禀报。想起这,僧格林沁就来气,这城门守将,还有那邓定公,都不知是不是吃干饭的,简单是一群饭桶, “王爷,这不应该啊,城门失守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就没人上报呢?”郭文兵也很纳闷。 是啊,此等城门失守之大事,事前事后,总得有人给个信,可是,偏偏他们却是给蒙在鼓里,要不是太平军已经近在咫尺,可能他们还以为城门固若金汤呢。 郭文兵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就象是将炸弹扔向了火山口,直接引起火山爆发。 “本王怎么知道?本王只能说,你们就是一群饭桶,废物!那什么城门守将,是饭桶,邓定公也是饭桶,还有你,也是饭桶。你们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但却连报个信都不会,朝廷每年花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肩负起抗敌守土的重任,你们可到好,临到紧要关头,不仅土守不住,而且连叫几声都不会,你们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真还不如养几条狗。”僧格林沁窝了一肚子的火,大骂一通,连带郭文兵都是海扁一顿。 郭文兵吓得赶紧趴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僧格林沁将所有人都数落了一通,直到骂够了,骂累了,他才鸣金收声。 “文兵,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帮忙盯着点呢?这下子到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本王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僧格林沁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郭文兵,仍有点不解气地道。 郭文兵连说,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末将有罪,末将有罪…。。 “好了,你先起来。”也许是觉得火侯已经差不多了,僧格林沁脸色稍缓。 郭文兵告罪之后,小心谨慎地站到一边,但仍是低着头,弯着腰,恭敬地等待僧格林沁的训示。 “行了,文兵,本王骂你,也是为你好,如果是别人,本王才懒得花力气去骂呢。说说正事,就你看,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骂也要骂,用也要用,这就是僧格林沁的御人之道。 “末将有罪,王爷骂得对,末将有罪…。。”有了刚才的教训,郭文兵哪敢随便乱接话。 “嗯,文兵,本王都说了,此事到此为止,难道你还想本王向你陪罪不成?”僧格林沁嗯了一声,脸色似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不敢,末将不敢。”郭文兵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那你就跟本王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僧格林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郭文兵,并没有让他起身,只是缓缓地道。 “王爷,末将不知,一切但凭王爷作主。”郭文兵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已铭记在心。。 再说了,这主意出的好,那也就罢了,如果出的不好,王爷一不高兴,可能又会给自己惹来一通臭骂,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僧格林沁刚刚有点好转的心情,因为郭文兵的话又变得有点飘浮不定起来。 “是,那末将就斗胆一言。”郭文兵察言观色,知道再不说,可能又要坏事了,他得赶紧说。 “说。”僧格林沁心情好了点。 “撤退!”郭文兵望了望僧格林沁的脸,嘴巴里蹦出来两个字。 “撤退?什么意思?你可以说的具体点吗?”僧格林沁脸皮抖了抖,道。 “太平军进城之后,战场形势已然逆转,我军已经失去了全歼湘军的最佳时机,而且,如果继续留在这,等到太平军与湘楚军回过神来,我们再想走,可能都来不及了,最后只能是全军覆没于此。”郭文兵边说,边看僧格林沁的脸色。 他要时刻留意僧格林沁的态度,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得马上闭嘴不言。 “不一定?据报,太平军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才十多万人,即使算上已经被打残的湘军,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万人,而我们神策军加上禁军还远远不止这个数,在总人数上,我们甚至还占有小小优势,本王就不信,凭我们,还怕了区区太平军不成?”僧格林沁对局势的判断并没有郭文兵如此悲观,只能说。他还存有一丝幻想。 “王爷,您说的没错,论人数,我们是比太平军与湘军加起来还多,但要论起战斗力,我们可是差远了,先不说太平军,就说这被我们包了几次饺子的湘楚军,我们现在吃下去了吗?还没有。这就是差距,而且是短其之内无法弥补的差距。如果我们现在撤,可能还有机会保留一部分有生力量,以供将来之用,如果现在仍踌躇不前,大难必将临头。”郭文兵是豁出去了。 他未曾想,僧格林沁做为一军之帅,竟然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完全忽视当前的现实,这是非常危险的,郭文兵可不愿意陪他冒这个险。 “可是,如果我们撤了,这合肥城就丢了,合肥一丢,通往京师的大门也就打开了,太平军必定会长驱直入,直抵京师,大清朝危矣。”僧格林沁不是看不清现实,而是,他还要为全盘大局考虑,他不能因担心大军的一点损伤而做出有损大局的事,撤退不是个难事,但撤退的代价却是巨大的,他不得不慎重起见。 郭文兵闻听此言,微微一愣,他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就此仗,论此仗,如果按僧王爷的说法,这可是个大难题哟,又岂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解决的? “王爷,您说的是军国大事,末将论的是面前的这场仗,末将不知道撤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末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留下来,我们将只有死路一条,您可别忘了,除了已经进城的太平军之外,太平军的主力还在城外虎视耽耽,有可能,他们已在进城的路上,而我们呢,我们有援军吗?显然,没有。这两相比较,此消彼长,结果可想而知。”郭文兵一语道破当前之困局。 如果清军能尽早撤退,幸许还可以保存实力,如果仍存有幻想,意图在此硬拼,那就是找死了。试问,如果清军连这点家底都丢了,那以后还靠什么与太平军斗,说的更难听一点,如果朝廷失去了他们这支大军,大清朝还有以后吗?与其在此找死,还不如暂时退避,容后再想办法。 所以,在郭文兵看来,撤退对清军最有利。 僧格林沁听后,陷入了沉思,郭文兵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他的确是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恭亲王的遭遇 僧格林沁的心中不是一点点的矛盾,而是相当的矛盾。 他清楚,郭文兵的话固然是对的,但是,合肥城可是重地啊,如果合肥丢了,那通往京师之路将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大清朝可就危险了。 而他如果现在不退,合肥城内的这支清军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更为严重的是,如果失去了这支大军的庇佑,大清朝也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这个决定可不好下啊,这可是影响整个大清命运的决定,一个不好,他就会成为大清的千古罪人。 僧格林沁身为大清的皇族,这种天大的罪责,他是万万承受不起的,在他的心里面,真正能下这个决定的,做这个主的,只能是咸丰皇帝,但咸丰远在京城,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在这情急的关头,能解燃眉之急的就只有他僧格林沁了。 正在僧格林沁左右为难之时,忽有人来报,恭亲王回来了。 老恭?僧格林沁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他觉得恭亲王回来的太是时候了,有了老恭在,他的压力将会减轻不少。 “快请。”僧格林沁急忙道。他说完,又挥了挥手,郭文兵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一个身着汉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驼背瘸腿的老头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哪来的这个糟老头,僧格林沁不禁心头火起,这外面的侍卫也太不晓事了,这里可是他僧格林沁处理军国重事的地方,怎能任由闲杂人等随便出入呢。他正想唤人来将这糟老头轰出去,但糟老头却开始说话了。 “老朋友,久违了。”糟老头望着僧格林沁,咧开嘴笑了笑,含糊不清地道。他口中的牙齿已经掉光了,一说话。就漏风。 “什么?你说什么,老人家,本王没听清,你可能走错了地方,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僧格林沁以堂堂王爷之尊,岂能跟普通人一般见识,而且这人还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如果他用强,说出去,那不是辱没了他铁帽子王的名头吗。 “谁说我不能来?我还就来了,你能怎么着?”老汉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拄,大声道。 “老丈,老丈,您的话,本王确实听不太清楚,您看这样好不好,本王派个人带您出去,您自己掂量掂量,看看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跟他说,他会让您满意的。”僧格林沁觉得自己真苦命,如此紧急的关头,还要应付这样的老头。 “老僧,这样就赶我走了,你可别后悔。”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僧格林沁的耳朵里面。 这个声音,僧格林沁确实太熟悉了,老恭,是恭亲王的声音,僧格林沁可以确定。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并在周围不停地查看,他想看看,恭亲王到底在哪里说话。可真怪了,这老恭在哪里说话呢?僧格林沁有点迷糊。 “老僧,看起来,我这个装易得还真不错,连你都没能看出来。”站在僧格林沁面前的糟老头突然站直了身体,说话也不再模糊。 “你,你是……老恭?”僧格林沁张大了嘴巴,脸上布满震撼之色,有点不确定地道。 这真是太令他意外了吗,这老头竟然是老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对,是我。”老头说完,伸手撕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去了头上的假发,卸掉了一切伪装,露出庐山真面目。 不是恭亲王,还能是谁。 “老恭,你,你这装的也太象了一点。”僧格林沁脸上的震撼之色仍未退去,语气中仍不免有难以置信之意。 “不装的象点,怎么能骗过太平军呢?”恭亲王苦笑了一下,道。 “太平军?你碰到他们了,怎么回事?’僧格林沁惊疑不定地道。 僧格林沁由于战事的关系,还真将恭亲王去东门这事给忘记了,此时听他一说,再联想起太平军进城一事,他才恍然大悟。 “差点就回不来了,幸亏列祖列宗保佑,我才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老僧,先别问原因,让我先休息休息,然后再详细地跟你说。”恭亲王死里逃生,发那么一点点感慨,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恭,来,坐,坐下歇歇。”僧格林沁赶紧将恭亲王让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亲自给他斟上一杯茶,端到他了面前。 恭亲王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茶杯喝了个底朝天,然后自己又倒上一杯,再一口气干完,然后闭着眼睛休息了几分钟,似乎觉得力气稍有恢复,这才睁开了眼睛。 恭亲王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僧格林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一片迷茫之色。 “老僧,你也坐下来,容我慢慢跟你说。”恭亲王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示意僧格林沁也做下。 僧格林沁点了点头,木木地坐下了。 恭亲王又看了僧格林沁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他这一次东门之行的经历讲了出来。 恭亲王率领护卫队脱离僧格林沁率领的大军之后,便沿着官道向东门急驰而去。可是,他们跑出没有多远,就看见前面烟尘大起,旌旗招展,人喧马嘶。 恭亲王惊疑不定,他还以为是邓定公的大军,但他回头又想,如果是邓定公的大军,那应该是在东城驻守才对,为什么会朝自己而来,如果不是邓定公率领的大军,那又会是什么人?一个不好的预感缓缓在恭亲王的心中升起。 他急忙派出探马,向前打探。 探马没出去多久,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他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向恭亲王禀报说,前面的那大军,是,是,太平军! 太平军?恭亲王一听,差点晕倒,他赶紧追问探马,是否有看错,探马连连点头,保证说没错。 恭亲王脸色大变,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他想不通,这太平军怎么就进城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邓定的大军呢,城门守军呢,难道城门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一连串的疑问将他整个人都打懵了。 太平大军转眼即至,已容不得惊疑不定的恭亲王多想,他只能远远地避开。太平大军刚过,恭亲王突然想起,他们是朝着僧格林沁所率的大军方向去的。 恭亲王心中大惊,如果太平军撞到了僧格林沁的大军,那不就糟了吗,他得赶紧回去通知僧格林沁。 恭亲王此时已管不了去查看东城门的情况了,只想着赶在太平军前面,将这个消息通报给僧格林沁,让他小心从事。 谁知,他与护卫队没跑出去几步,就中了埋伏,落到了太平军负责身后警戒的特种作战小队的手里面。 特别作战小队见恭亲王衣着华丽,还带着大队的护卫,猜测这家伙身份不简单,所以,就单独将他带到一边,仔仔细细地盘问了很久。 这恭亲王也着实了得,硬是临危不乱,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个外出营生的商人,而之所带这么多护卫,是因为这段时间路上不太平,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 这话说的是合情合理,特种作战小队也找不出丝毫破绽,他们又检查了一下恭亲王的随身之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只能将他放了。 恭亲王虽是虚惊一场,但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他担心在路上再出状况,所以,特别给自己换了装,易了容,这才快马加鞭,朝僧格林沁的大军所在方向飞奔而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他赶上了大军,只不过,赶上的却是正在交战的太平军与清军禁军,他大惊,知道出事了,这才慌慌张张地去找僧格林沁了解情况。 然后,就有了糟老头的那一幕发生。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决定撤退 恭亲王讲完,又灌下一杯水,这才看向僧格林沁,道:“老僧,是否有什么要问的?” “呵,呵,没有,没有,能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僧格林沁呵呵笑道。 “那好,既然你没有什么要问我,那就轮到我发问了。”恭亲王也是笑着道。 听说恭亲王有话要问,僧格林沁呵呵的笑脸立马变成了苦瓜笑,他有点尴尬地道:“老恭,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嘿,嘿,我就是想问问,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恭亲王笑的似乎很开心。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僧格林沁有做过亏心事吗?怎么他总觉得恭亲王的笑容让他浑身不自在呢。 “没有,绝对没有。”僧格林沁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那您能告诉我,外面那事是怎么回事吗?”恭亲王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战场,虽然他仍是在笑,但这笑却让僧格林沁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僧格林沁担心什么,它还就来什么,他没想恭亲王一回来就问这个,顿感有点口干舌燥,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他想,现如今正是需要恭亲王支持的时候,如果让恭亲王知道了自己竟然没遵守承诺,一意孤行地进攻太平军,最后才落得现在的下场,那恭亲王可能连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何谈继续站在自己这一边,与自己共同进退。 想到这,僧格林沁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 “哦,我也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太平军就与我们干上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城的,你从城门那边来,有没有搞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僧格林沁装着糊涂,还想尽量将话题扯到其它地方去。 “哦,原来如此,但是,我怎么看到神策军与湘军之间,你打我,我打你,也玩的正起劲呢?请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恭亲王先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象一个小学生一样,非常虔诚地请教了老师一个问题。 “这,这个嘛……这个…。。”僧格林沁面上一红,有点不知所措。 “老僧啊,老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离开之前,千叮万嘱,让你将湘军这祸害尽快送出城去,千万不要再打他们的主意,可你却好,什么都没听进去,偏偏要打他们的主意,这下可好了,收不了场了,你说说,现在怎么办?”恭亲王真是恨铁不成钢。 “老恭,我这也不是为了大清朝着想吗?”僧格林沁总算是搬来一个最堂而皇之的理由。 “少来大清朝来搪塞我,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恭亲王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我,我,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私心,但大部分的心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我做这些,那都是为了咱大清可以千秋万代,永世相传。”僧格林沁辩解道。 “你这不是在帮大清,而是在亲手葬送大清的基业,你说说看,你做的这些都叫事吗?”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出了这样的事,恭亲王早就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幸好这人是僧格林沁,恭亲王还给他留了点面子。 “老恭,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现在后悔的要命,真的,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补救,老恭,你帮帮我,怎么办?我们还有办法可以补救吗?”僧格林沁态度非常的诚恳,对着恭亲王又是作揖,又是恳求,恣态放的要多低,那就有多低。 恭亲王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僧,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犟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你要明白,你是大清的统帅,大清的安危基本上都是系于你一身,而且,大清的实力也并不比从前了,大清已是日薄西山,江河日下了,再照你这样搞下去,不要说等太平军来攻,我们自己都不一定能顶得住。” 说到这,恭亲王停了停,喝了一口水,又继续道:“我与你二人都是大清的皇族,深知祖宗们创下这份基业的不容易,如果真让它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将来我们百年之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啊!” “老恭,你别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老祖宗的份上,你就再帮忙想一次办法,行不行?”僧格林沁脸上浓郁的恳求之色让恭亲王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老僧,今日之局面,就是诸葛再世,子牙复生,想必都已是无能为力了。”恭亲王长叹一口气,轻轻地道。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老恭,老恭,你救救我,救救大军,也救救大清。”僧格林沁抓住恭亲王的手臂,言语急促,脸色焦急地道。 “老僧,你真愿意听我的?”恭亲王认真地望着僧格林沁的眼睛道。 “我愿意。”僧格林沁也是双眸相望,郑重地吐出几个字。 “撤退。”恭亲王轻吁一口气,道。 “你也是这个意思?”僧格林沁惊道。 “嗯,听你的口气,还有人与我是一样的意思?”恭亲王没想到,竟然有人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郭文兵也提议先撤,只是合肥太重要,我担心一旦丢了之后,影响太大,所以,一直还在犹豫。”僧格林沁道。 “这郭文兵竟然也能看到这一点,不错。”恭亲王点了点头,语气中隐然露出一丝赞叹之意。 “老恭,我还想再说一句,如果我们撤了,那不等于是将合肥拱手让给太平军了吗?”僧格林沁仍不死心,他还存有守住合肥的幻想。 “你觉得将咱们这支大军埋藏在这合肥就能改变合肥的局势吗?”恭亲王真恨不得敲烂僧格林沁这个榆木疙瘩。 “不能。”僧格林沁想了想,道。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为这事纠结呢?”恭亲王又问。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留下来没用,那还留下来做什么,做无谓的牺牲,有意义吗,老恭,你说是不是,有意义吗?”僧格林沁突然之间大彻大悟,象寻到了宝藏似的。 恭亲王望着僧格林沁那洋溢着幸福之光的脸庞,他觉得这事还真有点滑稽,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位哥不仅考虑了老半天,还纠结了这么久,真是让他有点无语。 “老僧,别磨蹭了,快下命令,早一点决定,可以少死很多人。”恭亲王催促道。 “那是,那是,但我们即使要撤,也不能如此匆忙,必须要有一个完善的计划,比如说,如何退,从何处退,由谁在前开路,又由谁殿后断路,如何迅速地脱离战场,如何摆脱太平军有可能的追击…等等,这一切,我们必须做好安排。”僧格林沁一谈起打仗,那精神就立即百倍。 “行了,这些事,你自己安排,我不管,我只是希望你尽一切可能,马上将大军撤走。”恭亲王对这些详情没什么兴趣。他只管大军能不能安全地撤出去。剩下的事,僧格林沁理应搞定。。 ‘行,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会安排,不过,我还想问一下,我们撤走之后,下一站,在何处落脚,我们不会就这么退回京师去?”僧格林沁说到一半,又附带开了个玩笑道。 “下一站,徐州。”恭亲王似乎早就想好了。 僧格林沁还以为恭亲王想要逐城抵抗呢,没想他这一下就打算退到徐州,那等于是放弃了徐州前面的两座城池,蚌阜和宿州。这么做,僧格林沁又有点想不通了。 既然想不通。他只能将自己的疑问讲出来。 “丢了合肥之后,我们已经失去了地利,再往后一点。能够用来防守的地方。已经不多,在这种情况下,多一处毫无意义的战斗,便会损失多一些兵力,而我们现在的兵力很宝贵,所以,我们只能做重点防守,放弃一些重要性不那么大的州府,对重点州府,做重点布防,你认为呢?”恭亲王这次很耐地做了解释。 “有道理,有道理,我没意见。”僧格林沁连连点头道。 “那好,赶紧安排撤退。”恭亲王明白时间的重要性。 僧格林沁点点头,马上着手去安排。 第三百一十九章 重逢 战场风云,变化莫测,让人捉摸不定。 曾国藩将自己的在大帐设在战场的最前端,亲自指挥太平军与清军作战。 此次合肥之战,是曾国藩加入太平军以来,做为一军之统率,首次独自领军与清军作战,他在心生感概的同时,他更渴望用一场胜利来宣布自己成功地转型为太平将领。 太平军首先遭遇的是被称为清军精锐的禁军,两位太平军的悍将,余一龙与段一虎,手持木棍,如天神一般,冲入清军阵中,左冲右突,纵马驰骋,棍起棍落之间,带起漫天的血雨。 清军与楚军已经相持了很久,身心俱疲,突然之间面对太平军这股生力军的冲击,只能是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而被清军围攻已久的楚军见援军到来,霎时间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吼声,立马象打了鸡血一样,重新精神抖擞地反攻禁军。 由于太平军的突然加入,战场形势立马反转,由先前禁军围着楚军打,变成楚军与太平军合围禁军,一时之间,原先还占有优势的禁军,变得十分的被动,攻防之间,险象环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禁军的处境已是十分的危急,如果这种局面不能得到改变,再继续下去,禁军将难逃被全歼的恶运。 余一龙与段一虎经过一番砍杀,冲到了离楚军核心防区不远的地方,远远看到,两名血染征袍的楚军将领正护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身前。不断地砍翻冲上前来的清军。 余一龙与段一虎并不认识骆秉章,但根据曾国藩的描述,他们大概猜到,这书生模样的人,应该就是骆秉章。 “请问哪位是骆先生?”余一龙与段一虎砍翻挡在自己面前的禁军,冲到骆秉章等人的面前,洪声问道。 “两位是……”这书生模样之人正是骆秉章,他见余一龙与段一虎看起来比较眼生,不敢随便套关系,只是略显犹豫地道。 “骆先生不用多心。我们是曾国藩大帅麾下将领。我叫余一龙,这位是我二弟段一虎,我们奉大帅将令,特来接应楚军的弟兄们。我们大帅正在前面。想请骆先生前去一聚。不知骆先生是否方方便?”余一龙举手抱拳,态度恭敬地对骆秉章道。 “大帅已经到了吗?”骆秉章听说曾国藩亲自来了,心中大喜。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是的,大帅就在前面等骆先生。”余一龙笑道。 “那好,我现在就跟二位去见大帅。”听说是曾国藩相请,骆秉章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先生,您…。。”江忠源挡在骆秉章的前面,分别看了一眼余一龙与段一虎,欲言又止。 看江忠源的眼神,他似乎不太相信余一龙与段一虎之言。 “忠源,没事,我去去就回,你与坤一两人在此指挥大军配合太平军的兄弟围歼清军,千万不可懈怠。”骆秉章摆了摆手,阻止江忠源再说下去。 “是,先生。不过,我觉得,留下坤一在这里指挥就行了,我跟你去,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互相照顾一下。”江忠源有点不放心骆秉章一个人前去。 而且,他也有点不确定,这二位自称太平军的将军,是不是真的就是太平军的将领,会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呢,江忠源有点担心。 “忠源,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你留下来,与坤一一起,将这里的事情给办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骆秉章拒绝了江忠源的好意。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他又不是去与人打架,而是去见曾国藩,不需要保镖,况且,有余一龙与段一虎保护着,江忠源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江忠源又瞟了瞟余一龙与段一虎,还想继续再说。” 骆秉章却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忠源,不要再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骆秉章也是人精,他岂有不明白江忠源眼中含义的道理,但他不能说破,唯有出言阻止。试问,别人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却怀疑别人,这有点说不过去。 江忠源见骆秉章如此,也不好再说,只能是叮嘱骆秉章小心,并且提醒余一龙与段一虎,让他们保护好骆秉章。 余一龙与段一虎拍着胸脯保证,有他们俩在,骆秉章绝对安全。 听到这话,江忠源也只能权且相信他们了。 在江忠源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余一龙与段一虎保护着骆秉章,朝曾国藩大营驻地而去。 一路上,困难碰到不少,但有余一龙与段一虎在,全都迎刃而解,而且,骆秉章被围处与曾国藩的大营驻地离的也并没远,所以,没用多久,他们就安全地抵达了。 余一龙与段一虎在将骆秉章交给曾国藩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他们急着去指挥部属清剿清军。 “大帅,要不是太平军来的快,属下差点就见不到大帅了,在这里,属下代表楚军的众兄弟,感谢大帅的救命之恩。”骆秉章见了曾国藩,行了参拜之礼,免不了还要说一些感激的话。 “骆先生,快别多礼,咱们这才几日不见,听你之言词,似变得生份了许多,骆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先生仍可象从前一样,想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但最好别提那个谢字,说谢就太见外了。”曾国藩笑着道。 “是,大帅,属下谨遵大帅之言。”骆秉章恭敬地道。 “楚军的伤亡情况怎么样?”一阵沉默之后,曾国藩又问道。 “唉,大帅,自打我们从西北出发,来了这安庆前线,这期间跟随大帅经历大大小小多场战役,当初的几十万之众,到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五万人了,要谓是伤亡惨重。”在骆秉章看似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的是他心中那份难以掩盖的伤痛。 “是我曾国藩对不住楚军弟兄们,本帅让大家失望了。”听了骆秉章的话,曾国藩心中很不是滋味。 曾国藩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惭愧,他以前死抱着对清廷的愚忠不放,挖空心思想率湘楚军战败太平军,以致让湘楚军中无数的大好男儿枉自送了性命,十分的不值得。 他是愧对这些死去的弟兄啊!如果他能早一天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环节,早一天醒悟过来,他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人员伤亡,更不用背负这份沉重的愧疚。 “大帅不必太过于自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我们这些活着的,还有已经死去的兄弟,都是心甘情愿追随大帅的,我们无怨无悔。”骆秉章动情地道。 “谢谢,谢谢弟兄们。”曾国藩觉得似有一股暖流淌过了全身的经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舒畅。 “大帅,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弟兄可受不起。”骆秉章谦让道。 “骆先生,弟兄们的这份心意,本帅记下了,将来如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给诸位。对了,本帅听三儿说,湘楚大军已经被清军压制在一块离城门较远的狭小地带,情况十分危急,但看现在的情况,与曾三所述,似乎有一些出入。”望着眼前的战场,曾国藩有颇多的疑问。 “大帅,是这样的……”骆秉章将曾三走后的详细情况向曾国藩做了禀报。 “原来是这样。”曾国藩听了骆秉章的叙述,不禁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仔细品味骆秉章的话,曾国藩不得不感叹这事世的无常,想当初,如果骆秉章与李鸿章能够再坚持一会,静等他率军来援,也就不会发生再次被围之事,湘军楚也不会再遭受这一波重创。再往前,如果两军之间配合的再紧密一些,从一开始,就集中力量,里应外合拿下城门,然后再合两军之力,一举荡平清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太多的如果,也没有可供选用的后悔药,只有冰冷的事实。 曾国藩唯有发出一声叹息。 第三百二十章 更深层次的战斗 “骆先生,按照你的说法,湘军的遭遇与楚军相比,可能更差,是吗?”曾国藩感叹了一会,突然问道。 “这也正是属下所担心的,当初,属下与军师商议,大军分四拨出城,虽然后来被围之后,导致信息不畅,大部分情况不明,但参照清军对楚军的作战布署来看,军师与罗将军率领的那拨人马可能会好一些,但胡将军与彭将军率领的那两批人马就有点难说了,据属下估计,胡彭二军是清军突破的重点,恐怕现在正陷入苦战之中。”骆秉章点了点头,脸上有一抹忧色涌现。 “果真如此的话,湘军真的危矣。”曾国藩皱了皱眉头,一抹焦虑之色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庞。 “大帅,属下认为,事不宜迟,大军应尽快前去援救湘军的弟兄们。”骆秉章着急地道。 “嗯,的确是刻不容缓。那本帅就重新布署一番,由余一龙将军率四万大军协助楚军收拾这里的残局,而本帅则亲率大军去营救湘军。”俗话说得好,救人如救火,早一刻总是好的,曾国藩是深明其中的道理。 “是,但凭大帅安排。”骆秉章谨遵将令。 片刻后,一切准备就绪,曾国藩以段一虎为先锋,命令大军继续朝前方开进。 此时,这一片战场中原先与楚军相持的清禁军,基本上已被太平军与楚军完全压制住,根本没办法阻止曾国藩的大军向前突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平军一路横扫,冲破他们好不容建立起的防线,扬长而去。 段一虎手持木棍,一路向前,挡者无不披靡,只眨眼间的工夫,他就冲到了清神策军与胡林翼所部湘军混战的地方。 段一虎放眼向前望去,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幕幕惨剧,一个个湘军在筋疲力尽之后,被数倍于己的神策军残杀。见此情景。段一虎心头火起。勃然大怒,他大喝一声,舞动手中的木棍,迎面狠命地砸在一个神策军身上。被砸中的神策军象投石机发出的炮弹一样。一下就飞出老远。嘴中的鲜血沿着他飞出的方向,一路狂喷,直到砸翻了一排人之后。他才摔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的神策军见段一虎如此威势,一阵鼓躁之后,哗的一下,全都慌忙躲开,就象躲避瘟神一般。 段一虎在这迅猛一击之后,并没做任何停留,将手中那棍舞的更急了,他连砸带戳,出棍必见血,只一会功夫,已经有不少神策军毙命于他的棍下。 而与段一虎逞威相伴的是,他身后的太平大军也已经与神策军交上了手,双方之间立马就陷入了混战之中。 而被围在内的湘军,见是太平军来了,发出一声喊,不管自己是不是身处险境,精神立马暴涨百倍,更加不要命地对神策军进行反击 胡林翼这一路的湘军被神策军突破防线之后,采取化整为小队的战法已经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他们让神策军付出了比自己多几倍的伤亡代价,但毕竟神策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仗打到现在,这支湘军之伤亡已达十之七八,用伤亡惨重来形容,并不为过。 不久后,曾国藩也赶到了,当他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更是心痛不已,他传令大军,尽全力解救仍然被围的湘军将士,只要有一位湘军将士还活着,那就要不惜代价将之救出来。 神策军本来战斗力就很一般,他们与如狼似虎的太平军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再加上,他们与湘军缠斗了这么久,已经是非常的疲惫了,所以,太平军一冲,神策军就有点乱了。 接下来的救援工作进展的很顺利,没多久,已有四五千湘军得到解救,湘军众人死里逃生,都是喜极而泣,曾国藩见此情景,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他一边安慰这些获救的湘军将士,一边询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胡林翼将军,很多人都摇摇头,只有少部分原先见过胡林翼与郭文兵大战之人,说,胡将军先前与一员清军大将大战一场之后,便不知去向。 曾国藩听后,心中大惊,他急忙让人传令给段一虎,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寻找到胡林翼的下落。古语有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胡林翼这样的将才,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那实在可惜,更重要的是,胡林翼追随曾国藩多年,曾国藩已将他当亲兄弟看待,关系非比一般。 段一虎得令,马上带人往更深处杀去。 往前杀了一些时候,段一虎忽见一处土坡上,一个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染红的血人正被一大群神策军围在那里,他周围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神策军的尸体,而围攻他的神策军也足有千人之多。 段一虎暗暗心惊,他不知这血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引来神策军如此的“优待”。 “哈,哈,龟儿子,你们这帮胆小鬼,你们来啊,看爷怎么收拾你们。”那血人的哈哈大笑声从远处随风飘来,段一虎虽隔的老远,但也是清晰可闻。 看来,这家伙还瞒乐观的,被这么多人围着,竟然还能说这等风凉话,段一虎心想。 “怎么了,怕了?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还会怕我?看来,你们也就是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那血人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围着他的那些神策军虽然都能听出那血人语气之中的嘲讽之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给这人杀怕了,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愿意上前与之交战。 血人看着众人畏畏缩缩的样子,笑的比前面更响了。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人干嘛,他就是再厉害,不就一个人吗?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你一枪,我一刀,不信就捅不死他。”神策军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 “对,对,咱们一起上。”有人附和。 随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似乎胆又大了不少,两手拽紧手中的兵器,分四面向那血人慢慢靠近。 “哈…。。哈……终于想通了吗?很好,这才象样嘛,来,让本将军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那血人又是哈哈大笑了一通,然后一摆手中的长枪,高声大叫道。 神策军众人被他一阵笑搞得有点胆颤心惊,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刚刚提起来的一点勇气,好象又开始往下泄。 “喂,你们到底打不打呀?”那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不用怕他,咱们杀。”不知道是被血人激怒了,还是神策军中真有不怕死的,只听一声喊之后,有人带头向血人冲了过去。 人多聚在一起,那就有个通病,就是喜欢跟风,甲看乙不动,那甲也不动,而乙见丙不动,那他更不会动,到最后,大家都没动。但是,一旦有一个人动了,那其他人都会陆陆续续的动起来,都会象狗见了骨头一样,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拍似的。 这人啊,有些时候还真有意思。 所以,当神策军中有一人开始动了之后,其他人就象那被给揿了底的马蜂一样,一窝疯地向那血人冲了上去。 “来得好!”血人大叫一声之后,便挥动手中的长枪开始随意地收割生命。 一茬又一茬的神策军倒下,更多的神策军又冲了过来,如此往复,连绵不绝。 战斗仍在继续,血人身边倒下的人是越来越多,他的力气也随着死去的人慢慢逝去。 当那血人憋着一口气,又挑翻了一批冲上土坡的神策军后,顿感气息不均,然后是气喘不已。 他抽空将长枪拄在起上,看了看周围仍在不断围上来的神策军,摇头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力气将尽,是不可能再杀下去了,更不用说突围出去,不过,杀了这么多清军,也算是够本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手下那些仍然在英勇作战的将士,最后有多少可以突出去。 要是大帅能及时赶来就好了,大帅已经进城,想必已是离此不远,只是自己可能没办法再见到大帅了。没将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士活着带出去,希望大帅不要责怪才好,因为自己确实已经尽力了,血人想到这,心中很不是滋味。 眼看着如林的刀枪又到了面前,他使出最后一口气将这些刀枪拨开之后,浑身便再也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一刻的来临,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个词,视死如归。 就在血人闭目待死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破空之声,然后是乱糟糟的一阵喊声在周围响起。 听到情况有变,他急忙眼开眼睛,他发现围住他的神策军正四散奔逃,有些正不住地受伤倒地,他心中大惊,正想一探究竟,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奇怪的讨价还价 “你是?”血人喘了一口粗气,略显吃力地道。 “太平军将领,段一虎。”来人洪声道。 原来,是段一虎杀到了,刚才正是他帮血人解的围。 “段将军,幸会,湘军将领,胡林翼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原来这血人正是失去下落的胡林翼。 众里寻他千百度,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段一虎听说血人是胡林翼,心中不禁大喜。 “将军,大帅正命人四处寻你,没想在这遇到将军,真是万幸。”找到了胡林翼,段一虎在欣喜之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帅来了吗?”胡林翼听曾国藩来了,心中一激动,就想站起来,但屁股刚离地,又重重地摔了回去,他已经忘了,他已经浑身都没力气了。 “将军,慢点,是,大帅来了。”段一虎赶紧上前一步,扶起几乎虚脱的胡林翼道。 “大帅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湘军有救了,湘军有救了…。。”胡林翼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有点语无伦次地道。 他不是因为曾国藩来了,他自己可以保住性命而高兴,他是因为曾国藩来了,湘军能够得救而高兴。 “胡将军,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的主要任务,见到你没事,大帅一定会很高兴的。”胡林翼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弟兄,段一虎不禁肃然起敬。 即使曾国藩投降了天国,成了太平军的重要一员。但在原太平军将领的心目中,湘军仍然与其它清军没什么不同,但通过这次合肥之战,段一虎算是真正见识了湘军的非同一般,他现在隐隐已将湘军摆在了与太平军相同的高度,在他的心里面,他已经认同了湘军这个新“弟兄”。 “谢段将军,也请代我谢谢大帅,但也麻烦段将军转告一下大帅,我暂时还不能去见他。我现在急需去与彭将军。军师几人汇合,然后才能去见他。”胡林翼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他更担心的是李鸿章,彭玉麟几人的安危。 他明白。在曾国藩出现之后。他手下的这些湘军将士一定能够没事。现在最需要的关注的反倒是仍在等待救援的李鸿章,彭玉麟所率领的一伙湘军将士。 “嘿嘿,那我就率人与你一同去。反正这人也寻到了,大帅交给我拉任务也算完成了,再说,这里的战事也解决了大半,与其等到大帅来了之后再给我分配任务,还不如现在就与你一起去,这样省时又省力。”段一虎眼前一亮,嘿嘿笑了两声,表示要与胡林翼一起去救援李鸿章一众湘军将士。 “那怎么成,没有大帅的命令,你不能擅自行动。”胡林翼将军令看的看重,他没想到段一虎竟然将军令看做是儿戏,没有曾国藩的命令,他也敢擅自行动,有点过了。 “这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向大帅请示,我想大帅一定会同意的,再说了,现在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救人最重要,早一刻将人给救出来,大家都放心,大帅也放心,所以,对这事,大帅岂有不同意的道理,你就放心,胡将军。”段一虎非常理解曾国藩此时的心情,所以,他才有把握对胡林翼说这番话。 “如果在这等待大帅的回信,可能需要浪费不少时间,我可能无法陪你在这里等,要么这样,我先行一步,如果大帅同意了,你后面赶来,如何?”胡林翼死守的底线是没有曾国藩的命令,那就不能擅自行动。 “那我们就边走,边等,这一不耽误时间,二也可以照样等待大帅的命令,两边都不误,你说是不是?”段一虎这家伙平时脑瓜子可没这么活,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真开窍了。 “你这是在钻空子。”对段一虎的这个说法,胡林翼有点哭笑不得。 “胡将军,看你说的,严重了不是,哪会有这么严重呢?再说了,你也不是没听命令就行动了吗?”以人之矛,攻人之盾,厉害!有了今天这话,谁还能说段一虎只是一勇之夫。 “我…。。”胡林翼一时语塞。 这段一虎说的对啊,大帅也没让自己行动,自己这样提前行动,那是不是也叫不遵守命令呢?胡林翼内心有点纠结。 段一虎望着胡林翼的表情,心中偷着乐,这下子看这胡将军怎么说,想着,想着,段一虎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我与你不同。”胡林翼考虑了一会,似乎想通了其中的主要关节。 “哦,有什么不同,我是大帅的部下,你也是,你到是说说,有什么不同的?”段一虎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大帅的部下,这没错,但我,暂时还不是。”胡林翼有点小得意。 “咦,这大帅原本就是湘军的大帅,你是湘军的将军,这怎么又变成你不是大帅的部下了,我不明白。”段一虎直摇头,不知胡林翼说的是啥意思。 “段将军,我已经说过了,暂时,只是暂还不是,那我问你,大帅以前是什么人?”胡林翼笑着问道。 “这还用问吗?你的顶头上司,湘军统率。”段一虎觉得胡林翼问的这话就不是个话,简直是有辱他的智商。 “好,那我再问你,大帅现在是什么身份?”胡林翼不慌不忙地道。 “这还用问吗,我们太平军的一方统帅。”段一虎毫无犹豫地道。 “那我又是何人?”胡林翼又笑道。 ‘湘军将军,你这人真奇怪,净问些不着边际的话,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段一虎觉得胡林翼这话问了等于白问,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好,既然段将军都知道,那么,我问你,我一个湘军的将领,暂时是不是不用听太平军统率的命令,当然,听还是得听,但那是将来,现在,就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暂时不听呀?”胡林翼终于将自己想要说的话摆明了出来。 “这……”段一虎没想胡林翼还有这一出,他非常意外。 “行了,段将军,你就乖乖在这等侯大帅的命令,我要先走一步了。”胡林翼笑了笑,朝段一虎挥挥手,便想离开。 胡林翼的笑,让人看了不免觉得有点古怪,满脸的血污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他咧了咧嘴,谁会知道他是在笑呢。 “胡将军,等一等,你说的固然是有道理,但俗话说的好,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现在咱们是去救人,那人多了自然就好办事,也能办得更利索,你带上我,虽有大忙帮不上,但小忙总可以,你就带上我,我保证,我一定会谨守你遵守命令的原则,如果到了地头,大帅不让我出手相帮,那就在旁边看着,这,你总该放心了。”段一虎涎着脸道。 “哎,真不明白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别人是一听说要打仗,那是躲都躲不及,你到好,不但不顾别人的好言相劝,反而硬是要一头栽进去,真不说你什么好。”胡林翼真不知道该说这段一虎傻呢,还是一根筋。 “将军不打仗,要将军干什么,有仗打,那才叫有意思呢?”段一虎的两句话让人听起来觉得还有那么一点深度。 “好,那你就暂时跟着去,但,我可将丑话说在前头了,如果大帅到时候让你回去,你可不能耍赖啊,你得听大帅的。”胡林翼特别强调道。 “放心,放心,我一定听大帅的。”段一虎才不担心这个呢,他知道曾国藩不但不会拦着他,可能还会催着他快马加鞭呢。 二人整顿好人马,便立即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但二人率军越往后杀,越是觉得这清军越杀越少,正在疑惑间,忽见前面有一队打着湘军旗号的士卒正向他们奔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峰回路转 段一虎与胡林翼二人见此情景,立马做出反应,先是命令大军停下,原地待命,接着派出探马向前哨探,他们欲摸清情况之后,再定下一步行止。 探马依令向前。 片刻不到,探马就与前面那打着太平军旗号的人马接上头了,经过短暂的交流,那队人马停了下来,而探马则飞驰而回。 段一虎与胡林翼望着飞奔而回的探马,内心不由地生出那么点小忐忑,特别是胡林翼,内心除了忐忑之外,还有点矛盾,他既希望探马带回好消息,又担心探马传回坏消息。 不管二人做何想,探马已回,一切都将见分晓。 探马奔到二位将军马前,翻身下马,恭身抱拳道:“启禀两位将军,经与前面人证实,他们是李军师派出的先遣小队。” “军师派出的先遣小队?”段一虎与胡林翼互视一眼,心底惊愕,不知这演的到底是哪出。 他们二人正欲率军去援救军师,但孰料,军师却先他们而派出了先遣小队,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这都是哪跟哪啊! 这样说来,难道军师之围已解?对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结论,胡林翼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的,属下已经反复询问过多次,证实前来人马确属湘军无疑,但未经二位将军允许,属下不敢随意令之向前,属下已让他们暂停原地待命,请二位将军定夺。”探马将打探到的实际情况如实地禀报给了二位将军。 “好,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记住,密切留意周围的动静。”段一虎点了点头,挥手让探马退下。 探马识趣地退了下去。 “胡将军,对这事,你怎么看?”探马退下之后,段一虎满脸疑虑地望了望稍显平静的胡林翼,有点犹豫地问道。 “我有个想法,虽然这个怀疑有点大胆,但也并非是没有存在的可能,据我估计,军师可能真的已经脱险了。”胡林翼想了想,目光闪动。 “是吗?说说你的看法。”段一虎有点不信,示意胡林翼详细说说。 “你看,按理说,湘军被围,那绝对是水泄不通,何来的先遣小队?但先遣小队偏偏没遇到任何的阻滞就顺利地到了这里,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再者,咱们这一路行来,清军是越打越少,现如今,基本上是连鬼影都看不到了,这不也不间接说明问题了吗?”胡林翼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缓缓道来。 “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而且还是朝积极的方向猜测的,但是,如果事情并不是象你想的那样,而是另一个极端呢?”段一虎可没胡林翼如此乐观。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胡林翼有点恼怒地道。他是满心希望李鸿章一行人可以安然脱险的。 说完这话,胡林翼的脸色却黯淡了下来,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意识到,段一虎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好了,胡将军,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觉得,我们与其在此胡乱猜测,还不如向前一问究竟,你觉得如何?”段一虎觉得自己真聪明,如此妙不可言的办法都能想到。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走,上前问一问。”一语惊醒梦中人,胡林翼大喜道。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拍马向前。 段一虎见胡林翼说走就走,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也拍马跟上,与胡林翼并排而行。 两人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正原地待命的先遣小队。 “你们谁是这里的头?”胡林翼催马向前,叫道。 “禀胡将军,小人是这里的小队长。”一个自称是小队长的人,见到胡林翼,立即下马,排众而出,小跑到胡林翼的马头前,右膝跪下,恭敬地道。 “你认识本将军?”胡林翼有点愕然地道。 他显然是没想到这小队长竟然认识他。。 “是,将军,小人不仅见过将军,还视将军为自己的偶像。”听见胡林翼问自己话,那小队长的话音颤抖,模样看起来也十分的激动。 看来,偶像的力量还真没得说。 “你还没说,你是如何认识本将军的?”胡林翼淡淡地道。 听了小队长的话,他内心虽然有点高兴,但并没有因此而自我感觉良好,更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在没有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还不能随便就认同对方与自己攀关系。 “小人是军师手下的一亲卫,随军师见过将军许多回,故认识将军,只不过将军不认识小人罢了。”那小队长态度非常之谦恭。 “哦,原来如此,那你起来回话。”胡林翼哦了一声,挥手让那小队长起来说话。 他已经开始有点相信小队长的话了。 “是,将军。”小队长站起来,谨慎地退到一边。 “据可靠情报,军师被围甚急,怎会派你们前来,这其中似有点说不通。”胡林翼稍微顿了顿,突然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不知胡林翼在想什么。 小队长见胡林翼的脸色突变,不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清军已经撤围。” “什么,撤围?”不要说是胡林翼了,就是一直静立于旁的段一虎,在听了此话之后,都是大吃一惊。 对胡林翼的疑问,小队长没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胡林翼轻叹一声,长吁一口气道:“果然不出所料。” “军师非常担心胡将军及骆先生所部的安危,故派小人前来与两位取得联系,并及时将有关情况回报军师。”小队长见胡林翼脸色有所缓和,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不失时机地将此来的意图说了出来。 他已经基本确认,胡林翼已经相信自己了。 “你这一路来,是否有见到彭玉麟将军?”胡林翼点了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关心地问道。 “彭将军与军师在一起。”小队长的话在外人听来平淡,但却让胡林翼激动不已。 人说事世无常,却不知出人意料到如此地步,这才多长时间,战场形势却是一变数变,由喜到悲,由悲到喜,几经变幻。 “若如此,真是太好了,军师与彭将军现如今在何处?”胡林翼双眼放光,急切地道。 他已经紧不可耐地要去与李鸿章等人一会。 “离此不远。”小队长用手指了指前方,道。 “很好,那就请你在前面带路,本将要立即去见军师。”这高兴实在是来的太快了,胡林翼都有点等不及了。 “是。”小队长听闻此言,心中也是一喜。 他在来的路上,心中还在打鼓,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胡林翼,而现在,不仅人已经找到了,而且,胡林翼还自愿去见李鸿章,也就是说,他的任务已算是超额完成了,又岂能不高兴。 于是,小队长前面带路,胡段二人率军在后,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向李鸿章等人的驻守之地。 第三百二十三章 围解 先遣小队在前引路,段胡二人率军紧随在后,众人快马加鞭,朝目的地赶去。半个时辰不到,他们便已奔至了李鸿章的驻地外面。 李鸿章得报,偕同罗泽南,彭玉麟快步迎了出来。 胡林翼见李鸿章等人出来,急忙翻身落马,趋前数步,抓着缰绳的手轻微抖动,面色激动,眼中似有泪花涌动。, 见到胡林翼,李鸿章等人也是难掩激动之情。 双方行至距离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谁都没有动,多目相望间,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胡将军,辛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先行迈出这一步的还是李鸿章,只见他突然向前跨出,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胡林翼的双手。 “军师,几已不能再见矣。”胡林翼使劲地摇动着与李鸿章紧握的双手,声音硬咽,热泪盈眶。 “安全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啊!”李鸿章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军师…。。”胡林翼叫了一声军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胡将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回首此一役,我们应该庆幸,原以为全军都要覆没于此,谁料柳暗花明,我们竟可以脱此大难。而兄弟们虽多有损伤,但好在几位将军都安然无恙,此已属不幸之中的万幸,我也算是对大帅有个交待了。”李鸿章一边劝慰着胡林翼,一边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感慨。 “军师,大帅已经来了。”胡林翼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对李鸿章道。 “是吗?这是真的吗?大帅真的来了吗?怪不得清军跑的这么快,我还在纳闷,这前一刻,清军狠不能将我们吞下去才甘心,怎么这才回过头来,他们跑的却比兔子还快了呢,原来是大帅来了。”李鸿章闻听此言,喜不自胜,激动地道。 “军师,是真的。”胡林翼望着李鸿章那激动的脸庞,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大帅现在何处?”李鸿章似已等不及去参曾国藩。 “军师,这位是曾大帅的先锋官段一虎将军,有关大帅的情况,他比我更清楚。”胡林翼指了指身旁的段一虎,为李鸿章介绍道。 胡林翼接着又将段一虎率军替他解围以及意欲赴援解救李鸿章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段一虎见过军师,军师之名早已播于太平军中,今有幸亲见军师之面,实乃三生有幸。”段一虎过往时常听人提起李鸿章之名,知道此人是清军的智囊,今日相见,他不敢怠慢。 “段将军客气了,如若不是段将军相援,可能胡将军已经…。。唉,段将军,你之大恩,我们湘军记下了。”李鸿章郑重地道。 “军师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奉大帅之命行事,事先并未料到会在机缘巧合之下救得胡将军,至于赴援之事,就更不足一提了,军师及各位已经脱险,一虎并无尺寸之功,实在不敢当军师如此重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段一虎自从跟了黄旭之后,好象就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象以前那般盛气凌人。 这只能说,黄旭这小子,就是有魅力! “好,段将军待人以诚,居功而不傲,实乃我辈军人之楷模,无论如何,你这份恩情,湘军是记下了。”李鸿章伸出拇指,大赞道。 “军师,不用,真的不用,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真用不着这么客气。”段一虎连连摆手,道。 “段将军真乃性情中人,既如此,那我就不跟段将军客气了,如果以后段将军有用得到湘军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推辞。”李鸿章见段一虎执意推辞,也就不再坚持,但还是许下了一句承诺。 ‘行,如真有事,我绝不会与军师客气。”段一虎觉得这李鸿章还真不错,不由连带对湘军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那这事,咱就说定了。段将军,来,我先为你介绍一下咱们湘军的几位将军,然后,我还要请教段将军关于大帅的一些问题。”李鸿章笑道。 “好,军师。”段一虎也想结识一下湘军的这些英雄好汉。 就在李鸿章与段一虎叙话的时候,胡林翼已经先一步与罗泽南和彭玉麟聚在了一起,几位老兄弟历经生死。再次相见,那真是欣喜不已,几人原本都以为,这一次大家都要完蛋了,没想最后还能活着再相见,在意外的同时,也有颇多的感慨。 几人各自述说着分别之后的一些事,诸人听后,都不免唏嘘不已。 胡林翼关心地问起彭玉麟脱险的情况。他心中明白,在这四拨人马之中,属他与彭玉麟所部遭受的打击最大,要不是正巧碰到段一虎来援,他现在可能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而彭玉麟的情况可想而知,所以,彭玉麟能够脱困而出,实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彭玉麟听胡林翼问起这事,在没有详说之前,先是连说了几句侥幸。 而彭玉麟所遭遇之情形,与胡林翼相比,更有戏剧性。 彭玉麟所部的防线在被清军突破之后,这部湘军便陷入了险地,在优势清军的面前,湘军是节节败退,见此情景,彭玉麟虽感心痛,但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已是自身难保。 那时,围住彭玉麟的清军比围住胡林翼的还要多些,彭玉麟所处的位置也没有胡林翼那样有利,彭玉麟在拼尽最后一口气之后,与胡林翼当时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闲目待死。 谁知,就在刀剑即将临头之时,清军却莫名其妙地退走了,而且是有点仓惶而退的意味,于是,彭玉麟如此才捡回了一条命。 面对清军的撤围,正当彭玉麟惊疑不定的时候,却碰到了李鸿章派出的哨探,这一问之下,才知道,清军已经全线撤退了,包括围困李鸿章部的清军。 李鸿章在清军撤走之后,已派人前去一探究竟,与此同时,他率大队来与彭玉麟所部汇合。 彭玉麟听说李鸿章也已脱险,并正率人与自己汇合,心便安定了下来。 没过多久,两支大军便聚在了一起,在大军汇合之后,李鸿章立即派出了先遣小队,向胡林翼所在之地搜索前进,后被正赶来的段一虎与胡林翼碰到了。 这过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其中的惊心动魄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中明白。 “诸位将军,稍微打断一下,我有事要说。”李鸿章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正在兴头上的胡林翼等人给打断了。 几人都将目光一起对准了李鸿章及与他一同前来的段一虎。 “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平军的段一虎将军,奉大帅之命,前来增援我们湘军。”李鸿章笑着对大家道。 “段将军。”几人亲热地与段一虎打招呼。 他们从胡林翼的口中,已然得知这段一虎的来历,也知道他为湘军所做的事,众人心中都很感激他,所以,他们对段一虎的态度,那是非比一般的好。 段一虎见众人客气,也是急忙还礼,不敢有丝毫的托大。 这一来一去,大家算是熟悉了,李鸿章趁机问起曾国藩的情况。 “段将军,大帅现在到了何处,你可不可以详细说说?”李鸿章目光火热地道。 段一虎点了点头,详细地向李鸿章等人述及了他们此行的整个经过。 他从曾国藩率军从太平军营地出发开始说起,然后说到报信的曾三,再到攻战城门,再到为骆秉章及楚军解围,又到命段一虎援救胡林翼等等。 李鸿章等人听的心驰神往,不住地点头。 听完了,李鸿章收拾好心情,微微一笑,道:“诸位,大帅已然在望,我们还等什么呢,大军即刻开拔,目标,大帅。” 众人听说,轰然应诺。 第三百二十四章 终于见到了 谈笑之间,湘军众人连同段一虎又重新起程,率军去与曾国藩所率领的大军汇合。 李鸿章等人率军一路向前,颇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半路上,他们碰到了曾国藩派出的信使,信使说,他带来了大帅给段一虎将军的书信。段一虎听闻,赶紧下马,恭躬身接过书信。 他拆开信一看,原来是曾国藩对他先前请命赴援李鸿章一事所做的答复。内容不出他所料,曾国藩对他的请求表示同意,不仅如此,他还严令段一虎以最快的速度赴援。 与此同时,曾国藩还在信中对段一虎救出胡林翼一事给予了肯定,并请段一虎转达他对胡林翼的问候,字里行间,段一虎能够深切地感受到曾国藩对胡林翼淳淳的关爱之情。 段一虎看完,又将信递给了李鸿章,李鸿章诧异地接过信件,他不明白段一虎为何要将曾国藩给他的信转递给自己,这可是曾国藩指明给段一虎的,他满腹疑惑地将信看完,他这才明白,段一虎为何要将信递给自己了。 曾国藩对胡林翼的关怀之意,李鸿章是感同身受,他只觉心里暖暖的。 李鸿章将信递回给段一虎,急令大军加速向前,他就象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一样,一刻都等不及要去见曾国藩。 经过不间断地急行军,湘军终于与曾国藩所率领的大军汇合了。 众人甫一见面,李鸿章与众将都是心情激动地来参拜大帅。 “大帅,学生偕众将拜见大帅。”李鸿章说完,心情激动地与众将一起跪伏在地, “诸位不必多礼,快起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不需要这样。”曾国藩立即上前,一一扶起地上的李鸿章与众大将。 曾国藩在众人面前站定,柔和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一时之间,他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帅,学生有负大帅重托,还请大帅责罚。”跪在地上的李鸿章打破了沉默。 “少荃,何出此言?”曾国藩脸色变了变道。 “大帅,学生愿领合肥战败之责。”李鸿章话语严肃,脸上似有凄容。 “少荃,此非你之罪也,何必自责。”曾国藩摆了摆手,劝慰道。 “大帅,您此言差矣。此次合肥之战,湘楚军折损过半,学生作为临时统帅,实要负主要责任,还望大帅秉公而断。”李鸿章坚持要曾国藩处罚自己。 此一役,湘军损失惨重,李鸿章内心实是愧疚至极,他希望曾国藩可以处罚他,或者,至少要狠地骂他一顿,他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少荃,你这又是何必呢,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帅原本以为,湘军经此一役,势必要尽没于此,可最后的结果却大出所料,现在能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见到李鸿章及众将能够平安归来,曾国藩是打心眼里高兴。 “大帅,如果您执意不予以处罚,那何以告慰那些死去的湘军将士,这让学生心中一世难安。”李鸿章苦涩地道。 “少荃,你的心情,本帅能理解,但本帅却不赞成你处理此事的方法,如果你仅仅是因为愧疚而请求处罚,本帅更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曾国藩轻叹了一声,悠悠地道。 “但是,老师,学生,学生…。。”曾国藩的话让李鸿章无言以对。 “如果你真的无法迈过心里面的这一道坎,你就多想想将来,多想想如何多杀清军,为他们报仇,这才是正道。”曾国藩继续道。 曾国藩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一关,一切都要靠李鸿章自己,只有他自己想通了,那这道坎才能迈过去。 “老师,学生心中真的好痛。”李鸿章表情痛苦,心中更是痛苦到了极点。 “少荃,这事别人帮不到你,你只能自己寻求解脱,但你要记住一句话,一切向前看。”曾国藩知道这种事主要还是得靠自己,他也无能为力。 “是,老师。”李鸿章明白曾国藩话中的意思。但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曾国藩望了望一脸痛苦的李鸿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接着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他虽说帮不上忙,但他也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最得意的学生长期活在痛苦之中。 与李鸿章的谈话告一段落之后,曾国藩又逐一与罗泽南,胡林翼,彭玉麟拥抱,握手,送去足够多鼓励的话。 曾国藩心中明白,湘军能走到这一步,还真不容易,众将更是不容易。 与众将交流完感情,曾国藩又让李鸿章等人集合所有的湘军将士,他有话说。 大军随即集中,曾国藩当前全体湘军的面,表扬了他们大无畏的奉献精神,也为他们能够平安归来表示欢迎,鼓励他们在新的环境里面,再接再励,更创辉煌。 做完这些,曾国藩这才问起湘军详细的伤亡情况。 李鸿章已在来的路上让人做了初步的统计,他之所以先前会那么激动地要求曾国藩处罚他,也和这伤亡统计的结果有关。 此次合肥之战,湘楚军合计投入兵力,共计十大几万人马,最后能够活着回来的也只有差不多九万人左右,这其中还有少部分人带伤。 综合来看,此次发生的战损,主要集中在胡林翼及彭玉麟所部,两部人马加起来,损失就达六万人之众,不可谓不惨重。 总体来说,自曾国藩率湘军出军以来,短短几年时间,湘军就已损失了大部分的人马,现在这点家当与当初顶盛时期相比,只能够得上一个零头, 湘军已经不复当年之盛了。 “大帅,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实力了,太平军会不会…。。”李鸿章担心太平军会因为他们实力的下降而小看他们。 “少荃,你多心了,你只有真正了解了太平军,你才会明白,有些事,并不象你我以前想象的那样,也更非外面所传的那样。本帅相信,太平军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们湘军的弟兄们失望。”曾国藩的声音是越来越柔和。 “是,有大帅这话,学生也放心了。”李鸿章见曾国藩这么有信心,他也不便多言。 “好了,少荃,命令大军,就地休整,等候下一步指示。”曾国藩见应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是时候让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了。 “是,大帅,学生马上就去安排。”李鸿章也有倦了。 “好。你忙完之后。也早点去休息,想必用不了多久,黄元帅就会到来,元帅来了之后,我们再商大事。”曾国藩点了点头,道。 “黄元帅要来了吗?”李鸿章早已听曾国藩说过不少关于黄旭的事,心中很期待与他的见面。 “是,本帅已让人将消息送出,元帅应该已经来的路上了。”曾国藩笑道。 “大帅,休整完之后。大军做何安排?”李鸿章沉默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 “一切等元帅到了之后,再做定夺。”曾国藩也不愿多说。 “是,大帅。”李鸿章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再多问。 “好了,少荃,你先下去,将大军安排好之后,先去休息,元帅来了以后,本帅再叫派人叫你。”曾国藩又道。 “是,学生告退。”李鸿章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曾国藩看着李鸿章疲倦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心想,真是难为自己的这个弟子了。 说实话,他内心是非常感激李鸿章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追不追 过了没多久,骆秉章,太平军大将余一龙,楚军大将江忠源与刘坤一,齐率大军前来与曾国藩相会,而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曾三与曾国荃所率领的人马。 他们这一来,可以这样说,湘楚军的全系人马,外加曾国藩带来的太平大军,全都到齐了,用济济一堂来形容,并不过份。 众人相见,欢喜不已,免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热闹过后,曾国藩就问起骆秉章与清禁军交战的情况。 骆秉章见曾国藩相询,急忙将曾国藩率军离开后的详细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原来,就在曾国藩离开之后不久,曾三与曾国荃率领的人马也赶到了,他们与骆秉章等人合兵一处,实力更是爆涨,这让本已完全落入下风的禁军变成了瓮中之鳖,然后在湘楚,太平军的合力围杀之下,除了极少数清军侥幸逃脱之外,其它大部就是死的死,降的降,最后,湘楚军是大获全胜,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众人听了,都很高兴,心底隐隐也有一丝安慰。此次合肥之战,湘军损失惨重,而有了这小小一胜,就当是向清军讨回的一点利息。 而随着这一战的结束,整个合肥之战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不用说,此战最后的胜者,仅有一家,那就是太平军。 众人聚在一起又闲话了一会儿,曾国藩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又扯起了正事。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少荃,据探马来报,清军残余已经逃至蚌阜,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样子,他们还要继续后撤,依你看,此是何意?” “此事很难说,如果仅据当前所获取的情报来分析,确实很难判断出清军的真实意图。”李鸿章摇了摇头,他也不无法做出准备的判断。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将此事搁一搁,等黄元帅来了之后,再做区处。”曾国藩虽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但此事重大,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曾国藩话音刚落,曾三已忍不住嚷开了:“大帅,军师,依末将看,就不要再判断了,直接追。” “追?怎么追,这些跑掉的清军主力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可与被你们全歼的那几万禁军不同。”李鸿章拿眼瞟了瞟曾三,笑道。 “军师,你还真别说,僧格林沁手下的这帮兔崽子也真够狠的,竟然能够舍下几万被围的禁军而不顾,自顾自地仓惶而逃,真不是东西。”曾三没有直接回应李鸿章的话,却沿着李鸿章的话尾臭骂起僧格林沁所率的清军主力来。 他话中说的是那几万禁军,就是最后被湘楚联军围歼的清禁军。 “舍不得孩子,又岂能套得住你这头狼,僧格林沁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响着呢。”李鸿章也顺着曾三的话,与他开了句玩笑。 “军师,什么意思,合着这被我们围歼的几万清禁军只是僧格林沁故意留下的诱饵吗?”曾三听了李鸿章话,惊道。 他本以为僧格林沁的见死不救,已算是够狠了,但如果似李鸿章所说,这些禁军只是僧格林沁放的饵,那就不是简单地用狠就能解释的了。 “没错,从这前前后后清军的动向来分析,多半就是这样。”李鸿章已将僧格林沁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应该错不了。 “军师,有点不对了呀,僧格林沁有必要那么做吗?老实说,就凭清军那实力,有必要怕我们到那种程度吗,竟然可以扔下几万人而不顾?”曾三有点不相信。 他对清军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可不认为,清军会怕他们湘军。 “清军逃走,并非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太平军,准确一点说,他们是因为害怕与我们发生僵持,从而留给太平军主力可趁之机,所以,他们才断然决定,留下那几万禁军做为诱铒,为他的主力后撤争取时间。”李鸿章不亏是李鸿章,就凭这一点蛛丝马迹,就将僧格林沁当时的想法料的是一清而楚,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这僧格林沁也真狠得下心来,那可是几万清军精锐啊,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心疼,真是个败家子。”曾三感慨道。 “三儿,如果这么想,你就错了,这正是僧格林沁的高明之处,否则,清军主力如何能够如此迅速地撤退呢。如果不付出点代价,行吗?”李鸿章用手指点了点曾三,道。 “哦,我有点明白了,但是,军师,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你早点说,那众人就是拼死也要将清军拖住呀,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就逃脱了呢?”曾三扼腕叹息道。 “说来惭愧,这其中的关节,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僧格林沁于我,还是要棋高一着啊。”李鸿章有点懊恼地道。 “军师,此言差矣,僧格林沁并非棋高一筹,正如三儿所说,他只是比我们更狠罢了。几万人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如果是你,是本帅,是湘军,是太平军,岂能行此等不义之事。”曾国藩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砸在了众人的头上。 听过曾国藩之言,李鸿章陷入了沉思。 毫无疑问,曾国藩的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太平军与湘军,应可称得上是仁义之师,而清军呢,充其量只是一部简单的国家机器而已。仁义之师行的必是仁义之事,而国家机器则是毫无感情的冰冷之物,这也就不难理解,对于同一件事,在想法及处理的方式上,为何太湘军与清军会有所不同。 “大帅,您的话,学生明白了。”李鸿章是玲珑惕透之人,生就一副七巧之心,又岂能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他不仅想通了,而且,通过此事,他更坚定了效忠天国之心。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曾国藩也很欣慰。 “大帅,那我们到底追。还是不追?”这话是说了一圈,但曾三还是没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由地有点急了。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追,是吗?”曾国藩笑道。 “是,大帅,末将愿领人马,前去追击清军。”曾三奋然道。 曾国藩又笑了笑,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扫向了其他众将领,只听他道:“诸位的意见呢,是否也与曾三相同?” “没错,大帅,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趁清军立脚未稳,我们必能打它个措手不及。”罗泽南举双手赞成曾三的提议。 “没错……”大部分人都同意派军追击。 “骆先生,你有什么想法?”曾国藩见骆秉章没有出声,又道。 “大帅,属下认为,此时还不是追击的好时机,原因有二,这其一,大军刚经过大战,不仅损伤颇大而且极度疲惫,急需休整,其二,清军虽然损失不小,但主力尚在,我们能料清军之意乎?显然不能,所以,属下认为,此时还不宜轻出追击。”骆秉章想了想,道。 “诸位将军,对骆先生之言,你们觉得如何?”曾国藩大声道。 众将都不言语,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还没有考虑过骆秉秉所说的问题,他们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清军既然跑了,那就得追,但却没想过,追也是有条件的,所以,骆秉章话一出,他们也就哑口无言了。 曾国藩见众人都不出声,他只能自己说了:“诸位,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本帅就再多说两句。” 众人唰的一下,又将目光对准了曾国藩,竖起耳朵,想听一听,大帅究竟要说什么。 “诸位,本帅以为,骆先生言之有理,此时不宜出击,等一切情况弄清之后,再做定夺,诸位意下如何呀?”曾国藩道。 “是,大帅。”众人岂不明白曾国藩的意思,俱都应是。 “好,此时就这么定了,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有进一步消息之后,我们再议此事。”曾国藩道。 众人应诺一声,正准备散去休息,忽又有人来报,黄旭来了。 众人一听黄旭来了,都是精神一振。曾国藩更是不敢怠慢,慌忙率众将迎了出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入伙 浩浩荡荡的大军犹如长蛇般,蜿蜒而来,一眼望不到头。 大军来的很快,眨眼间,便已出现在了离曾国藩不远的地方,随着几员威风凛凛的战将簇拥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朝他策马走来,曾国藩的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曾国藩为帅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碰到的事更是数不胜数,他自问不知紧张为何物,但不知为何,每每黄旭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有点紧张,而且,这种紧张来自于他的灵魂深处,就是以前的咸丰皇帝,都未曾带给过他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就是一种所谓的敬服。 在离曾国藩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书生口中“唷”了一声,勒住了马头,随后翻下马背,然后缓缓朝曾国藩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让曾国藩见了很舒服,先前有点紧张的神经也慢慢松驰了下来。 “弹指之间,合肥已下,大帅居功至伟。”书生微微一笑,真心赞道。 书生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元帅过奖了,此非我一人之功也,主要是三军用命,众将齐心合力,这才换来一场胜利。。”曾国藩并不想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 元帅?能让曾国藩口称元帅之人,除了黄旭,不做第二人想。 而黄旭早已与曾国藩有过约定,在众人面前,曾国藩需称他为元帅,而在私底下,曾国藩可以称他为驸马爷。 “哈,哈,大帅,你是怕我忘了你手下那些英勇杀敌的将士,是吗?这你不用担心,所有有功人员,必定要赏,而且要重赏,你让人草拟一份名册,我报陛下御批。”黄旭哈哈一笑,道。 有功赏有罪罚,,这是理所当然之事,黄旭觉得很合理。 “那我就代他们先谢过元帅了。”曾国藩很高兴。能有这样的顶头上司,他是幸福的。 “要谢,你就谢陛下。”黄旭在这事上可不含糊。 “元帅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曾国藩眉头皱了皱,有点失望地道。 “约定,当然记得,你不效忠陛下嘛。我是说,你手下的这些将士,他们可不能不效忠陛下,你千万别给我出这个难题。”黄旭岂有不知曾国藩话中的意思,他只效忠黄旭,而不效忠天王。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但他也得先堵住曾国藩的嘴,免得他再提一些过份的要求。 “当然,湘军将士一定是忠于陛下的,这点还请元帅放心。”曾国藩可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黄旭频频点头。 “元帅。里面请。”曾国藩侧过身子。但出右手,请黄旭入营。 “不忙,不忙。大帅。在入营之前,你就不为我介绍介绍这些英勇的将军们都是谁吗?我对他们可是仰慕已久啊。”黄旭笑嘻嘻地道。 黄旭心如明镜,要想湘楚军真正融入天国,收伏人心最重要。 曾国藩拍了拍脑袋,脸上带着歉意道:“元帅,你看我这脑子,咋连这事都给忘了呢,来,元帅,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湘楚军的大将与智囊们听说黄旭要与他们见面,急忙排好队,静等黄旭检阅。 “元帅,这位是…。。”曾国藩带着黄旭走到队伍前面,指着站在前排第一位的李鸿章,正欲向黄旭介绍。 “大帅,你先别说,我来猜猜…。。嗯,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应该就是湘军的智囊,李鸿章,李大人?”黄旭打断曾国藩的话道。 黄旭估摸着此人应是李鸿章,因为,在这一众人当中,作文官打扮的也就两人,一是李鸿章,再是骆秉章,而黄旭是认识骆秉章的,他们在安庆见过。所以,他面前的这位文士,除了李鸿章还能有谁,一定就是李鸿章。 “属下之贱名,实难入元帅之耳,元帅猜的不错,属下正是李鸿章。”听黄旭的口气,他似乎对李鸿章并不陌生,所以,李鸿章在听完黄旭的话后,顿时喜不自胜,但言语之间,他还是不免要谦虚几句。 “李大人,你是个人才呀,我们天国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欢迎你加入太平军,正式成为天国的一员。”黄旭握着李鸿章的手,高兴地道。 黄旭真的很高兴,这李鸿章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晚清时候的大人物,毫不夸张地说,这晚清的半边天都是李鸿章撑起来的,可见,此人人才之难得。有这样的人才相助,黄旭何愁大事不成,而且,这样的人才是越多越好,越多,黄旭心中越高兴,越踏实。 “元帅谬赞了,属下能效忠天国,效忠元帅,那是属下的荣幸。”李鸿章这属下二字是随口叫来,而且越叫越顺口,看来,他已经开始慢慢融入这个角色了。 “好,李大人,好好努力,天国有的是空间让你发挥。”黄旭鼓励道。 “谢元帅。元帅,您以后可别再称呼属下李大人了,属下担当不起,您就直呼少荃就行了。”李鸿章的心中对黄旭原本就有所期待,现在又经过这番言语相交,黄旭在李鸿章心目中的形象更是拔高了不少。 “好,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少荃。”黄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这样的乱世,什么最重要,人心最重要,得人心者,得天下,此是至理。 “元帅,您这样称呼,属下才觉得全身舒坦呢?”李鸿章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好,好!”黄旭拍了拍李鸿章的肩,很满意。 结交完李鸿章,黄旭又慢慢走向立于他身旁的另一位文士,骆秉章。 “属下参见元帅。”见到黄旭,骆秉章恭敬地道。 “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安庆府匆匆一别,我还以为再也无缘与先生相见,没想,世事就是如此之巧,上天又安排我们在此相见,你说,这是不是缘份?”黄旭笑道。 “是,是,缘份,缘份,元帅所言极是。”骆秉章听黄旭提起安庆之事,不免有些尴尬。 “骆先生,过往之事,不必介怀,就让它过去。你我那时各处一方,各为其主,所以,各有算计,那是在所难免,但现在情势却已是大不相同,我们都是效忠天王陛下,是亲密的战友,希望骆先生以后还要不吝赐教才好。”黄旭态度诚恳,言语客气,不带丝毫的骄傲之气,让人听了很舒服。 “元帅,实不相瞒,秉章原以为效忠大清,这才是正途,这才能做到忠孝节义,但,直到这一次合肥之战,属下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人是最值得效忠的,毫无疑问,那就是天国,是元帅。”骆秉章此言一出,显然是打定主意将自己卖给黄旭了。 黄旭听了此言,心中顿感一喜,他想,楚军的智囊都投降了,那收伏左宗棠等人还会远吗? “好,好!”与对李鸿章一样,黄旭在连说两个好字的同时,还重重也拍了拍骆秉章的肩。 见过了这两位最重要的智慧性人物,曾国藩又开始为黄旭介给几位湘楚军的大将。 罗泽南,胡林翼…… 一路介绍过去,黄旭一路将自己的军事才华尽情地展现在这些人的面前,他打算用自己强悍的实力,一举折服面前这些个悍勇之辈。对于这些勇猛之辈,他只有拿出超越一般的实力,才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 事实也正如黄旭所料,有了强劲的实力做为支撑,这些个勇将猛士对黄旭那是打心眼里佩服,最后是誓言为他效死了。 短短的一段路走下来,黄旭已是征服了所有人的心。这一点,连一直陪伴在侧的曾国藩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什么叫实力,这就叫实力,绝对的实力,让人不服不行。 介绍完了这几位主角,黄旭又被带到了湘楚大军的面前,湘楚大军早已列队完毕,恭候黄旭的检阅。 黄旭再一次用他那超凡脱俗的魅力,让这些骄兵悍将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人心再次被征服。 这最后的结果就是,湘楚军正式被收编了,这个世上,以后都不会再有湘楚军的称谓,他们只会有一个相同的名字,那就是,太平军。 办完正事,黄旭便命人在营中设下大宴,款待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敌之善策 当晚,太平军大营中,宴席大摆,众人开怀畅饮,气氛热烈。 主位上,黄旭与曾国藩并排而坐,酒过三巡,黄旭低声问起合肥之战的情况,曾国藩如实地做了回答。 曾国藩所讲述之经过,不乏有惊心动魄之时,但黄旭只是静静地听着,有些时候点点头而已,脸色却是一如即往的平静。 唯一让黄旭稍微有点诧异的地方,共有两处,黄旭听说僧格林沁为了让主力安全地撤退,竟然舍弃了几万清军的性命,不禁摇了摇头,他显然是对僧格林沁的这种做法,很不以为然。 而当他听说清军的撤退意向不明时,则是皱了皱眉头。 “驸马爷,在你来之前,我已与众将商议过此事,但却毫无头绪,真不知道僧格林沁到底在搞什么鬼。”曾国藩也有点头疼。 “大帅,不论清军做何安排,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的就行了。”黄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曾国藩有点犯晕。 “驸马爷的意思是…。。”此时只是两人对话,所以,曾国藩也就改变称呼,称黄旭为驸马爷。 “大帅,我们需要分兵了。”黄旭笑了笑,突然道。 “驸马爷,清军合肥一失,此路往后就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率军直捣京师,此实乃天赐之良机。分兵似乎没什么必要。”曾国藩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这才字斟句酌地对黄旭道。 他对黄旭的战略有点不理解,试想,如此好的形势,太平军大可不必三心二意,只需要竭尽全力,集中兵力攻此一路可也。 “大帅,你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分兵是既定的策略,而且,分兵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黄旭试着向曾国藩阐述分兵的好处。 “愿闻其详。”曾国藩内心虽然不理解,但他也知道,黄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与人打架,是用两人夹击好呢,还是与之单打独斗好?也许你会说,哦,那要视个人的实力而定,没错,如果某人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横扫一切的地步,那没什么好说,就单打独斗好了,因为这是此人的长项,实力强嘛。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横扫一切的地步,那贸贸然地选择与人单打独斗,这显然不是上上之策,你说呢?大帅。”黄旭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试着将自己的想法用最深入浅出的办法讲出来。 “驸马爷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很强?”曾国藩可不这样认为。 “至少还没强大到可以横扫一切的地步。”黄旭笑着道。 “那对付清军也是绰绰有余。”曾国藩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没错,大帅,你这话,我信,如果我们主力全攻此一路,打下京师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拿下京师之后呢?说不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等着我们。”黄旭仍是满脸笑容地道。 “能有什么问题,只要拿下京师,一统中华将指日可待。”曾国藩不加思索地道。 他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帅话固然是有道理,但有些事,不好说。”黄旭不急不躁地道。 “驸马爷是想多了,攻下京师之后,我们再分兵去扫荡那些残余力量,这不更好吗?”这才是曾国藩的本意。 曾国藩觉得,首先还是要占据政治上的高地,只有打下了京师,那才可以说是真正推翻了清廷,这对全中华民众的心理影响将是巨大的,而且,清朝中枢在京师,主心骨一失,清军其它残余势也就不足为惧,势必将作鸟兽散了,如此一来,太平军一统中华便是水道渠成了。 黄旭听曾国藩一说,他算是有点明白了,曾国藩的意见与他们当初主张的分兵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不同之处在于,他主张先分兵二路,再合取京师,而曾国藩则是主张,先取京师,再分兵扫荡残余力量。 黄旭之法是稳中求进,曾国藩之法讲究的是雷霆万钧,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只不过,黄旭有其它的顾虑,曾国藩只论当下形势。 “大帅,你之想法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我想请问,如果我们只此一路去,一旦被清军拖住手脚,而清军却给我们来其它的招,我们将何以破解?”黄旭也不大好当面否决曾国藩的意见,只能从侧面让他领会自己的想法。 “以我们现在拥有的力量,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曾国藩到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敌我双方的力量之对比,曾国藩知之甚深,再加之,他对清廷内部的情况更是了如直掌,所以,他从未想过,将来还会出现黄旭所说的问题,他有必胜的信念。 “大帅,你我都是久历战场之人,战场形势千变成化,并不随我等之意志而转移,这你我都是知道的,如果一旦发生连我们都无法探制之局面,那就是大麻烦,可能连我们一统大业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我还是认为不能将赌注压在一个方向,我们现在还不需要破釜沉舟。”黄旭道。 “可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曾国藩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不善加利用,那就可惜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大帅,机会时时都有,但错一次都不行,错了,我们就将会十分的被动,你我心知肚明,清廷的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并不妨碍我们的大计,所以,我们绝不能图一时之快而让自己陷入险地,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黄旭现在必须求稳。 黄旭心中非常清楚,现在压力全在清廷一方,急的是清,不是他。 “附马爷,我对您说的那个意外情况,还是持保留意见,明眼人都知道,现如今,清军的兵力已是所剩不多,他们自保尚且艰难,如果说他们想拖住我们,那有点不可能。”曾国藩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 “大帅,你说的也对,清军自身难保,哪能再对我们构成威胁呢,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清军就没有其它办法,如果他们找到其它办法了呢?”黄旭道。 “其它办法?他们也就是黔驴技穷罢了,能有什么好办法。”曾国藩可不相信清军还能折腾出什么大事来。 “这可不一定,大帅,给你个提示。”黄旭抿嘴想了一下,道。 “洗耳恭听。”曾国藩不知黄旭想跟自己说什么。 “清军以外,还有什么力量令我们有所忌惮?”黄旭并没有直说,而是换了种方式道。 “清军之外?”曾国藩低头嘀咕了一句,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失声道:“八国联军?” “嗯,正是。”黄旭郑重地点了点头。 清军不足惧,但八国联军呢,那可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啊。 “驸马爷是担心八国联军会干预?”曾国藩的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他知道这是个大问题。 曾国藩怎就将这事给忽略了呢? “是,如果我们将清军逼急了,就不再是八国联军会不会主动干预的问题了,而是清军会哭着喊着求八国联军加以干预了,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们将如何自处,大帅,你想过吗?”黄旭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曾国藩也不一定能答的上来。 “驸马爷,这……”曾国藩还真是无言以对。 曾国藩是一下很好的统帅型人物,但他不是一个战略家,从宏观上讲,他没有黄旭看的这么远,当然,黄旭对历史的认知,也不是曾国藩可以比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是这个道理。 “大帅,我们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呀!”黄旭跟着又加上这么一句。 他是想让曾国藩知道,越往后,他们的对手可能会越强,越不好对付,必段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驸马爷虑事周详,我实在是佩服,佩服。”这由不得曾国藩不服。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两路出击的原因,两路出击的好处在于,一,我们在占据地盘的基础上,尽量让清廷觉得还有余力与我们周旋,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提早去与八国联军苟合。二,位于我们两条进攻路上线的城池,全都是要地,占据了它们,也就掌握了整个中华的腹地,也就等于是统一了大半个中华,其它的,也就不足为虑了。三,清军的重兵及有生力量都基本上集中在这两条路上,我们可以趁机会,消灭这些有生力量。”黄旭说到这里,停了停。 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道:“我们将这些都做好了,城池也稳固了下来,也就到了真正攻取清之京师之时,而此时,就算是八国联军再来干预,我们也不怕了,我们有了准备,底气也足了,并非没有与八国联军一战之力,到那个时候,大事必定可成也。” “驸马爷明见万里,我就是不服都不行。”曾国藩对黄旭是佩服到了极点。 “瞧你说的,有点夸张啦,我是万米都看不到,何谈万里,我只是觉得,咱不能干那种没把握的事,就是这么简单。”黄旭的话简单但道理却不一般。 “是,我会铭记驸马爷的话。”曾国藩慎重地道。 “好,就说到这,更详细的安排,迟点再说。”黄旭觉得是时候回到吃吃喝喝的正题上来了。 “好,我敬驸马爷一杯。”曾国藩向黄旭举杯。 黄旭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在曾国藩的杯子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稍后,两人将酒杯放下,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再次上路 众将挨个上来给黄旭及曾国藩敬酒,曾国藩喝完几杯之后,已是不胜酒力,早早地便下去休息了。 但黄旭则不同,他不仅是来者不拒,而且别人敬他一杯,他还要奉还三杯,喝完三杯之后,如仍有不尽兴者,那就将小杯换为大碗,喝够喝爽为止。如此几来几往,凡是想与黄旭比个高下,拼个输赢者,那最后的结果无不是烂醉如泥,而黄旭呢,那就跟个没事人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那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 黄旭身怀天地腾挪的绝技,以此技将酒水从体内挪出,对他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众人皆醉,我独醒,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喝,喝到了很晚,最后,众人告辞黄旭,各施手段,肩扛手扶,各归各处。 这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众人都承受了较大的压力,通过这一顿酒,大家彻底放松了,睡觉也安稳了许多。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开始。 随后一段时间,原湘楚军正式进入休整状态,依照黄旭的要求,他们将进行必要的人员补充,整编,然后以全新的形象,再行上路。具体一应安排,由曾国藩全权负责。 除此之外,黄旭还根据两路进击的总体设想,对大军将做出了新的调整安排,调整一旦完成,大军需进行磨合,磨合毕,即时出征。 而两路大军的部署是这样的。 一路,由原湘楚军连同新近归来的保平安及崔敏所部组成新太平军,再汇合留守在武昌一线的吕擎天所部,总计40万人,由曾国藩节制,朝驻马店一线,攻击前进。 二路,黄旭率领原太平军主力加上后续补充的一些人马,共计40万人,沿合肥一线北上,直取顺天府。 两路大军齐头并进,约好在廊坊取齐,合攻顺天。 黄旭还下令,所有的准备工作必须在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 命令下达后,战争的车轮又一次高速运转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大军的各项准备终于完成了,但分别的时间来临了,曾国藩率领大军与黄旭别过之后,便直奔信阳而去。 曾国藩走后,黄旭也找来了姚大洪,他要与大洪研究一下,他们这一路,下一步,应做何打算。 “大洪,清军可有异动?”黄旭问道。 “自从退到徐州之后,清军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后撤退,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清军应该是打算在徐州落脚,狙击我军前进。”姚大洪这个情报总管是越来越称职,他与刘玉华二人,一人主内,一人主外,将情报工作搞的有声有色,黄旭非常满意。 “消息是否可靠?”黄旭道。 “绝对可靠。”姚大洪的话一点也不含糊。 “很好,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聚众出击了。”黄旭高兴地道。 “没错,是到了出击的时候了。”姚大洪也很高兴。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大洪,命人擂鼓聚将,准备出击。”黄旭断然喝道。 “是。”姚大洪退出。 不一会儿,众将齐聚黄旭帐中。 黄旭将大概的情况向众将说了一下,众将一听要打仗了,那可高兴了,他们已经无聊好久了,上次合肥之战,除了跟随曾国藩的段一虎与余一龙之外,其他人仗的影都没有遇见,这可把大家憋坏了,这不,黄旭一说有仗打,这些个将领就象待哺的小狼崽一样,嗷嗷直叫。 黄旭见众将踊跃,他也很高兴。打仗,就得靠一口气,气在,势就在,气势若盛,那打胜仗的机会就大,黄旭又岂能不高兴。 “元帅,末将愿为先锋。”请命之人是段一虎。 段一虎上次当先锋是尝出甜头来了,黄旭一说要打仗,他又跳出来要做先锋。 “段将军,上次已是你做了先锋,这一次,你也该让一让了,我看,这次还是我来。元帅,末将也请为先锋。”班列之中又走出一人,洪声叫道。 黄旭望向来人,原来是杨宜清。 “杨将军,是我先请命的,你怎可以与我争呢,元帅,这先锋还是末将来做。”段一虎又岂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先锋之位拱手相让,他当然是不乐意了。 “元帅,还是末将去。”李宜清也不相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帐中争了起来。 “好了。”黄旭大喝一声。 这也太不象话了,当他黄旭是空气吗,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一听黄旭出声,又见黄旭脸色似是不善,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急忙抱拳恭身,不敢再争。 “争啊,你们怎么就不争了呢,要么,这样,本帅来给你们做个裁判,你们就在这帐中比划一下,看看谁更厉害一点,那本帅再决定让你们谁去,如何?”黄旭怒气未消,语带讥讽,道。 两人听了此言,都不敢出声。 “元帅,还请息怒,依属下看,上次段将军已经出过力了,此次还是由杨将军去好了。元帅意下如何?”这种时候,出来救场的总是赵小锋,这一次也不例外。 黄旭脸色稍缓,分别瞪了下面两人一眼,这才开口道:“段一虎,你觉得赵先生的提议如何呀?” “谨遵元帅之命。”段一虎低着头,回道。 “放屁,本帅是问你,赵先生的提议如何,你却说遵元帅之命,本帅问你,本帅有命令给你吗?”黄旭听了就来气。 “不……不,没……没,元帅,末将错了,末将觉得赵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段一虎心中一紧,连忙道。 “那你有意见吗?’黄旭又问道。 “没…。没…。。。”段一虎吞吞吐吐地道。 “有,还是没有,你给本帅说清楚点。”黄旭又是大喝一声。 “没有。”段一虎哪还敢说半个有字。 “好,这是你说的,没人逼你,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证,你记住了,可别跟本帅玩虚的,过了此时之后,你要是敢在背后散怨气,那就别怪本帅不客气了。”黄旭还得给他紧上一紧,他可不想这段一虎事后又搞出幺蛾子来。 “元帅放心,末将不敢。”黄旭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段一虎哪还敢再有想法。 “那好,你先退下去。”黄旭挥了挥手,让段一虎先行退下。 “是,元帅。”段一虎乖乖地退入到了班列之中。 “杨宜清将军,上前听令。”黄旭叫道。 “是,元帅。”杨宜清腰杆挺的老直,大声道。 杨宜清想,元帅既然将先锋这差事委任于他,那就是信任他,他一定要好好干,这才对得起元帅的信任。 黄旭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本帅命你为先锋,统帅三万人马,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得有误。” “得令。”李宜清接令。 “好,很好,你先去准备。”黄旭道。 杨宜清领命,退出帐去准备。 黄旭目送杨宜清出帐,然后收回目光,转向赵小锋,向他点了点头,赵小锋会意。 赵小锋清了清嗓子,将众将看了一遍,道:“此次大军出征,诸位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给咱太平军丢脸。” 众人都应,是。 接着,赵小锋便公布了此次出征人员的具体安排。 杨宜清为先锋,那是不用再说了,左翼领军大将为朱衣点,右翼领军大将为傅忠信,李秀成,黄旭,赵小锋执掌中军,姚大洪等五兄弟做为参谋人员随侍在黄旭身边,余一龙为合后,段一虎督运粮草。 分配已定,大家分头准备。 择下良辰吉日,大军祭旗开拔。 此次出征第一站,蚌埠。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以性解忧 清军已经战略性地选择放弃了蚌埠和宿州,所以,太平军是兵不血刃就占领了这两座城池,紧接着,兵锋直指重镇徐州。 徐州城内,清军也进行了休整及整编,但奈何他们所能接收的兵员素质普通不高,这就造成清军本已不咋样的战斗力更有往下降的趋势。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老恭,据可靠情报,太平反贼已是连下蚌宿两州,现在其前锋离徐州已不足五十里,我军形势堪忧啊。”僧格林沁脸上的愁容就象冬天的冰一样,浓的化都化不开。 “是啊,四十万之众挟势而来,实在是不能小觑啊,我们这里虽然人也不少,修修补补,满打满算,也有这个数,但是,战斗力太差,根本没法与反贼相比,兼且士气低落,未战已经先输了三分,真不知如何是好。”恭亲王也是忧心如焚。 “皇上的态度很坚决,严命我等,一定要死守徐州,这不是逼我们与反贼决战吗?可现在是与反贼决战的时候吗?皇上,唉!”僧格林沁对咸丰的对旨也颇有些怨言。 当初,僧格林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合肥,他就已经料到了后果,所以,在抵达徐州之后,他立即与恭亲王一起,联名上书咸丰,从各方面阐述了不得不放弃合肥的理由,冀希望于咸丰可以接受这个现实。 可是,偏偏咸丰不愿意如他们所愿,咸丰在收到二王的奏折之后,龙颜大怒,差点就下旨将统军的僧格林沁处斩,还是众大臣劝阻,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他对僧格林沁放弃合肥之事还是耿耿于怀,如梗在喉。 咸丰就不明白了,僧格林沁手里面握着几十万人马,更兼有最精锐的禁军相助,为何连个合肥城都守不住,而且还将湘军都给逼反了。 一想到这,咸丰是恨上心头,气冲恼门,自从接到僧格林沁的奏折之后,他走到哪里,就骂到哪里,他将僧格林沁全家上下,祖祖辈辈都给骂了个遍,然后,他还不解气,连下三道圣旨,将僧格林沁连带恭亲王骂的都没了脾气。 咸丰认为。就是一头猪,也不会把这差办成这样,而僧格林沁偏偏就办成这样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僧格林沁连猪都不如。 谁都明白合肥的重要性,咸丰更是知之甚深,但是,既然合肥已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只能是想办法逐城抵挡。誓与反贼力战到底,所以,在收到二王的奏报说准备在徐州设置新的防线之后,他就下严旨一道。命二王死守徐州。务必与徐州共存亡。 现如今。京师之内,众人听闻反贼已据合肥,并可能逼近京师。已是人心惶惶,咸丰更是烦恼透顶,但他又苦于并无良策,而聚众商议,众大臣又说法各异,说迁都暂避其锋的有之,说誓与京师共存亡的有之…。等等,概括起来,都是一些夸夸其谈之言,就是没有一个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咸丰是不胜其烦,惶惶不可终日。 早知如此,他当初也就不会听信僧格林沁之言,以致逼反湘军了,咸丰有点后悔,这更增添他心中的烦恼。 古语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放在咸丰这里,就应该理解为,何以解忧,唯有爱爱。 咸丰现在唯一可以放松,唯一可以令他暂时忘却烦恼的地方,也就是慈禧的肚皮了,只有在慈禧的那块宝地上耕耘的时候,咸丰才能感觉自己还是个皇旁,而且是一个有无着限尊严的皇帝。 这不,在慈禧的后宫,柔软的床塌上,咸丰将慈禧压在身下,正在卖力地动作。 “皇上,用点劲,再用点劲,对,就是这样。”喘着香气,慈禧软绵绵的声音从她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嘴中幽幽地飘出。 慈禧双眼迷离,嘴巴微张,如莲藕般粉嫩的双臂搁在咸丰的身后,两张有着修长手指的手掌正覆盖在咸丰的虎臀上,有节奏地将咸丰的身体往自己面前推动,每推一下,她就觉得如潮的快感涌上心头。 人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这慈禧更绝,竟然龙屁股都敢摸,真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慈禧的双腿翘的老高,几乎已与咸丰的双肩平齐,她这样的姿势正好可以将咸丰的硬物完全吞没,并且让咸丰皇帝可以非常舒服地进出。 咸丰有规律地蠕动着,每一步的节奏都把握的很到位,慈禧则是极力地迎合,保证咸丰的每一插都落到位,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让人不得不感叹,两人过去一定在这上面下过无数的苦功,因为,琴瑟和谐本就非一日之功,没有千钻百插,实难达到如此境界。 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快感涌上心间,两人感觉似被带入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境地,他们有时似飘在云端,有时又似静静地躺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地上,一会儿是飞流直下几千尺,一会儿又是绿波之上荡起几丈高,总之,一句话,爽。 而自始自终,咸丰的双手都没有离开过慈禧白嫩嫩的酥胸,那里就象有磁石一样,死死地将他的双手钉在那里,让他不能离开,也不愿意离开,而那里的两颗红樱桃在他的爱抚下,已经变得更加的明艳不可方物,让人见了,恨不能一口吞下去方才罢休。 “哼,哼,皇上,禧儿快要死掉了,你快救救禧儿。”慈禧轻轻地哼着,口中有点含糊不清地道。 “禧儿,朕可不这样认为哟,你应该是快要爽死了。”咸丰在慈禧狠掐一把,坏坏地笑道。 “皇上,你真坏,取笑人家,小心人家不让你插了。”慈禧娇嗔一声,如泣如泝地道。 咸丰听了慈禧这话,全身一酥,只觉得下身变得更硬了,他用力捅了几下,道:“小乖乖,你敢,看朕如何教训你。” “皇上如果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臣妾愿意死在皇下的棒下。”慈禧将咸丰的虎臀猛按几下,娇喘道。 “哎哟,哎哟,照你这么个玩法,朕还担心,你还未爽够,朕已一命归西了。”咸丰没想慈禧竟然比他还猴急。 “嘻,嘻,皇上,你不是要教训臣妾吗,臣妾只是轻轻拽了那么两下,皇上就叫苦连天的,臣妾有点怀疑,皇上如何教训臣妾呀?”慈禧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嗲声嗲气地道。 “嘿嘿,小乖乖,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大棒不低头,既如此,那朕只能挥泪插爱妾,尽力成全你好了。”咸丰嘿嘿笑了两声,不甘示弱地道。 “皇上,你随意,臣妾恭候大驾。”慈禧说到这,已感觉下身的水似有泛滥之意。 “骚蹄子,就这么说一说,你就受不了了,还跟朕嘴硬,看来,朕如不加把劲,这局面还真无法收拾了,也罢,也罢,朕就勉为其难。”咸丰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两条粉腿已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的下身吃水更深了。 慈禧已开始胡言乱语,更别说听咸丰说什么了,她不自觉地用下身不停地揉搓咸丰的硬物,想从他那里得到满足,她内心渴望更多的疼爱,更多的插入,她真想大叫,让冲刺来得更猛烈些。 咸丰被慈禧这么一搞,欲火更加不可控制,身下的动作节奏感更强,更加有力,他恨不能顶到慈禧最深处才肯善罢干休。 两人都是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第三百三十章 情欲更浓 这场**大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到后来,两人体力渐有不支,当咸丰憋住最后一口气连插几下之后,他已知情势不可扭转,只能忘我地大叫了一声,然后,下身的动作由一直的规律抽动变为了更为疯狂地冲刺。 在狂暴地挥出二十几枪之后,咸丰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似有一团粘糊糊的东西从枪口处飙射出来,洒到了慈禧的体内。 失去了激情的支持,咸丰顿时软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趴在慈禧的肚皮上一动也懒得动。只觉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慈禧杏眼依旧迷离,雪白的身体上浮现出一抹醉人的沱红,淡淡的笑脸上更写着说不尽的满足。她伸出双手,轻抚着咸丰的后背,然后半闭起双眸,静静地回味着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带给她的那种无边的快感。 稍后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对方,温存着,用心地感受着这水乳交融给双方感官上带来的刺激。 “哎哟,皇上,你光知道欺付人家。”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慈禧突然间嗔道。 “嘿嘿,小乖乖,你这话就不对了,朕这是爱你,正所谓爱不释手,你应该听说过。”咸丰嘿嘿一笑,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慈禧望着那双正掐在自己胸前两颗红樱桃上的咸猪手,在无奈的同时,更多的是娇羞。虽然她与咸丰已算是老夫老妻,干这活也并非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在这种事上,女人的脸皮终归是要薄一点的。 “皇上,你…。。”慈禧又是娇嗔一声,一时无语。 “要不,咱再试试?”咸丰意犹未尽地把玩着两颗红樱桃,突然道。 “还来?不要了,皇上,你要保重自己。”慈禧心中一惊,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啰?”咸丰手中动作稍稍一顿,眯起眼睛,有点不高兴地道。 皇上是什么,堂堂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女,皆归其插。皇上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错的都是对的,必须是百分之一百,不折不扣地被执行,哪由得你选择。君要臣死,那臣是不敢不死,如果皇上说要插谁,那是这人的荣幸,就应该倍感荣幸,而且,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可以有机会碰到的。 慈禧竟然不愿意,她是傻呢,还是想找不痛快。 “不是,不是,臣妾是求之不得呢,只不过,只不过,皇上,您的身体…。”慈禧犹豫地道。 她并不是想拒绝与咸丰做那事,暂且不说咸丰贵为皇帝,就单单是丈夫这层身份,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这么说,完全是出自一片好意,她担心这事弄多了,会伤到咸丰的身体。 “朕的身体棒着呢,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哟。”咸丰眨了眨眼睛,语带双关地道。 听了咸丰此话,她的脸又红了,她想,这皇上为什么总是这样色呢? 慈禧这不是废话吗?做皇上的不色点,那还是皇上吗?除非他是有心无力。 “皇上,臣妾确实是为了您好,况且来日方长,您什么想要,臣…。。臣妾也不会拒绝呀,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慈禧温柔地劝道。 干这活儿就象喝酒一样,得量力而行,尤其忌讳贪恋二字,但偏偏这活对很多男人来说,就象是吸食鸦片一样,干了还想干,越干越想干,一旦惹上了,那就是欲罢不能,除死方休。如想要诸如咸丰这样的皇帝量力而行,那不是要比登天还难吗? 这种事,普通人尝且不能免俗,况且是色胆包天的帝王,自古以来,似乎没有哪个皇帝可以跨过色这一道坎的,不说别的,光就是那三宫六院,佳丽何止三千,皇帝有消停过吗?而且,这只是家花,那野草就更不用提了,皇旁想采就采,更不受控制。由此可见,如想让皇帝不色,那就好比要母鸡不下蛋,做梦! “但朕就是现在想要,你到底给还是不给?”咸丰有点不耐地道。 朝堂之事,已让咸丰是不胜其烦,他是好不容易将那些事暂且放下,到这后宫来找找乐子,没想,慈禧却偏偏给他找不痛快,他不高兴也可以理解。 “皇上真要?”慈禧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话,皇上是听不进去了。 “要,怎么不要,朕就是想要。”咸丰象个小孩子,赌气似地道。 他手上的动作幅度是越来越大,身下也慢慢起了变化。 “箭已在弦,能不发吗?皇上,就是臣妾不愿意,您还收的回去吗?”慈禧俏皮地道。 既然事已至此,慈禧想,自己是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何不就放开一些,让皇上高兴个够呢。 “哈哈,知道就好,朕是必须得发。”咸丰哈哈一笑道。 他的双手已不再掐住红樱桃,而改为抓住慈禧胸前的柔软,伴随着非常有节奏地揉搓。他身下的长枪已变得坚硬无比,片刻之间,便已昂首挺胸地顶在了慈禧的私密处。 慈禧被咸丰这么一搞,心中尚存的那点理智早已荡然无存,她只感口干舌燥,双手不由地向前伸出。想去触摸咸丰那还算宽厚的胸堂,腰肢不停地扭动,口中呵呵出声,原本慢慢干涸的稻田又开始变的有些泥泞起来。 咸丰见慈禧这骚样,心中不觉得好笑,这小蹄子,刚才还在劝朕不要插,现在恐怕是巴不得朕快点插,想到这,咸丰心中不禁有点得意。 身为帝王,能拥有天下,能征服天下,那是梦寐以求之事,而能将一个如慈禧这般的尤物压在身下,让她心甘情愿地被插,谁说,这又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呢。江山要,美人更不可少,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尊。 咸丰就是想做这样的帝王。 “皇上,臣妾快受不了,您就可怜可怜臣妾。”慈禧软绵绵的话听在咸丰耳中,让咸丰全身都酥了。 慈禧这话是真的,咸丰已将她的**从心底彻底地撩起,她只觉浑身燥热难得,下身已不由控制地向咸丰的硬物处迎去。 “禧儿是朕的庞妃,朕怎舍得让你受苦呢,爱妃放心,朕待会一定会竭尽全力喂好你,喂饱你。”咸丰淫笑道。 咸丰刚说完,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却突然发现自己被人偷袭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那迷人的帝王之嘴已经被一张诱人的樱桃小嘴给死死的含住了,一条惹人心动的小香舌在他的口中翻江倒海,简直是比他还要狂热。 咸丰被动地回应着,他此时只能想到一句话,那就是,朕被强吻了。 竟然有人敢强吻皇帝,真是有意思。 两人贪婪地吸吮着对方的嘴唇,就象要把对方吞到自己的肚子里面一样。 悠长的吻持续了足足有二十几分钟,直到咸丰感到有点气息不顺,这才非常不情愿地放开了慈禧的双唇,末了,他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几舔,闭起眼睛回味一番,这种感觉让咸丰有点留恋忘返,一句话,真是美妙极了! 咸丰又与慈禧缠绵一会儿,觉得火候差不多够了,这才挥枪出击,一插到底。 这惊天的一插,引来慈禧一阵痛快的轻哼,她转而死命地抱住了咸丰,强制他用那致命的长枪戳向自己的敏感末梢,长枪与敏感末梢时断时续的碰触让慈禧浑身上下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象被触动了。 慈禧身体的变化让咸丰更加兴奋不已,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无声的战斗中,释放着自己那不可阻挡的热情。 两人不停地变换姿势,又一次沉浸在**的海洋里。 这样的交合进行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人都满意了,累了,咸丰这才以无以匹敌的威能将自己的种子撒向了稻田深处。 **终于散去,天空再次变得阳光明媚,**着身体的两人,相拥而卧,沉沉地睡去。 连番大战两场,两人的确是有点累了,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治治老僧的坏毛病 咸丰与慈禧二人是极尽缠绵,以欲暂时忘却那些令人烦恼的现实,但在徐州的清军大营中,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却没有这样的好命,他们那悲情的谈话仍在继续。 “老僧,这样的牢骚,你以后还是少说为妙,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就算皇上的想法与你不一致,那也是圣谕,圣谕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那就是得不折不扣地执行。”面对满腹牢骚的僧格林沁,恭亲王不得不向他泼泼凉水。 皇上正在气头上,最好还是避着点,万一不小心,可能连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待这种大事,恭亲王可要小心从事。 “老恭,都到这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僧格林沁是一肚子的火,但又无处可发。 僧格林沁觉得自己如今是背到了极点,活象个受气包,而且是两头受气,两头不是人。不仅战场上是连吃败仗,咸丰更是步步紧逼,小则大骂,大则以杀头威胁之,这还让不让他活了。 “老僧,在这种时候,我们更要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皇上他只是在气头上,气消了,也就是没事了,但是,如果我们自己都乱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这垂危之局呢?”恭亲王头脑还算清醒,他十分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那你说怎么办,我可没什么好主意。”僧格林沁心灰意冷地道。 他这个所谓的大清第一勇士,自打来到这前线以后,总是处处受挫,可谓是丧尽了锐气,他心中的那点骄气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老僧,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要是这种话被传到了将士们的耳中,那军心岂能不受影响,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思想,你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你还怎么指挥大军抗敌,如若这样,这仗是还未开打,我们就已经输了。”恭亲王听见僧格林沁那种丧气话,不由劝阻道。 “我还真不愿意再指挥这大军了,皇上不是说要撤了我,还要杀我的头吗?那就让他杀去,这大军的统帅,我还真干不了,谁要干,谁干去,老子不干了。”僧格林沁是越说越来劲。 “老僧,你疯了吗,这些话是你应该说的吗?你能不能冷静点。”恭亲王面色一变,喝斥道。 面对僧格林沁的这种疯言疯语,恭亲王可不能坐视不理,他必须要纠正僧格林沁的这种态度,不能让他再盲目下去,否则,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老恭,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有气,说说都不行吗?”僧格林沁见恭亲王脸色严肃,语气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他有点老大不高兴。 僧格林沁想。他恭亲王可不是皇上,凭什么教训自己。 “说可以,但是也要择地方,择对象,对我说说可以,出了这里,对其他人,绝对不行。”恭亲王面色冰冷,已不象是在跟僧格林沁开玩笑。 在大是大非面前,恭亲王认为,他一定得把持住了,这天下可是他们爱亲觉罗的天下,如果他们自己都不振作,不争气,那么,天塌了,那可怪不了别人。 “老恭,你凶什么凶,就你是好人,就你是大清的皇族,我僧格林沁就什么都不是?我不过就是发发怨气而已,发发怨气总行吧?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要让这气给憋死不成?”僧格林沁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不过,听得出,他的话已经软了下来。 虽然他很生气,便恭亲王的话是好是坏,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发发怨气?哼,你这只是简单地发发怨气吗,我看你简直就象是个怨妇,怨气冲天。”恭亲王冷着个脸,道。 “好了,老恭,算我错了,还不成吗?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僧格林沁用自己的右肘撞了撞恭亲王,略有点讨好地道。 在大清内部,除了恭亲王,也就僧格林沁还能算个人才,他刚才只是头脑发热,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当前的局面,所以,恭亲王的一番话,也算是敲醒了他。 恭亲王将头别过一边,并不理僧格林沁。 恭亲王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他,这次非得让他长长记性,不然,他下次再来,那不是没完没了吗? “行了,老恭,我都主动服软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僧格林沁尴尬地笑了笑道。 “跪,那到是不用,你堂堂铁帽子王,怎能跟别人随便下跪,那不是自掉身价吗?再说了,你有必要跟我服软吗,我既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上司,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朋友罢了,你的话太严重,我可当不起。”恭亲王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道。 僧格林沁听恭亲王这么说,心中的气又飙了上来,他觉得恭亲王也太不识好歹了吧,自己与他一样,都是当朝的王爷,自己如此低三下气地求他,可他到好,不予理睬也就罢了,还尽是冷嘲热讽,他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老恭,不是我批评你,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僧格林沁大声道。 “不管有没有意思,都是你先挑起来的。”恭亲王仍是淡淡地道。 “你……”僧格林沁一时气结,无话可说。 恭亲王的话没错,的确是僧格林沁先挑的,所以,僧格林沁也只能生闷气。 “不生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见僧格林沁满脸涨的通红,恭亲王心中一阵得意。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再不给台阶僧格林沁下,那就会弄巧成拙,这反倒是不美了。 “什么条件?说。”正在生着闷气的僧格林沁见恭亲王的话锋转了,他内心虽然有点高兴。但仍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以后,不允许再发这种无厘头的脾气。”恭亲王郑重地道。 他打定主意要将僧格林沁的这毛病给治愈了,免得僧格林沁时不时地发些让人无法预料的癫,搞得他神经过敏。 “就这?”僧格林沁微感错愕,他觉得恭亲王这条件也太简单了吧。 “是,就这,你答不答应?”恭亲王点了点头,道。 “答应,答应,绝对答应。”僧格林沁急忙点头。 “如果你再犯呢?”恭亲王可不能留下任何话尾,让僧格林沁有可趁之机。 “哪能再犯呢,一定不会。”僧格林沁认真地道。 “谁能保证?不给你套上笼头,你总是想着撒野,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保证你不会再犯。”恭亲王笑了笑道。 他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僧格林沁,他一定要将这个扣给系紧啰。 “老恭就是多心,好了,我如若再犯,随便你怎么处置,这总成了吧。”僧格林沁有点无奈,他觉得这老恭也太狠了点吧。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发个誓吧。”恭亲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发誓?老恭,没这个必要吧?”僧格林沁有点哭笑不得。 这才多大点事,老恭连发誓这种招都想出来了,他不就是发了点怨气吗?有必要发什么毒誓吗。他觉得老恭就是有点小题大作,僧格林沁想。 “有必要。”恭亲王的话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行了,行了,服你了,不就是发个誓吗,依你,依你,真是服你了。”僧格林沁有点丧气地道。 恭亲王望着僧格林沁的脸,忽然笑了笑,有点阴谋得逞的意思。 “这才象话嘛。”恭亲王言语中的那股子得意劲任谁都听能得出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战前的开胃菜 僧格林沁在与恭亲王签下城下之盟后,正商议防守徐州之事,忽有探马报来,太平军已近抵徐州城外十里处下寨。 二人一听,大惊,他们没想到太平军竟然来得这么快,来不及有多的想法,立即传令下去,命令全城戒备,准备抵御太平军的进攻。 徐州城外,太平大军下寨毕,黄旭便召众将议事。 黄旭的中军帐中,众将济济一堂,或二人一组,或三五成群,相互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当前的战势。 黄旭望了望帐下的众将,微微一笑,抬起手向下压了压,道:“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 黄旭话音一落,大帐中便立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齐聚到黄旭身上。 黄旭面色一正,继续道:“此时请大家来,不为别的,主要是想与大家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破敌,大家不必拘束,可以随意发言?” 众人听了,都跃跃欲试。 “元帅,按照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我军超出清军太多,所以,末将认为,无需在此迁延,直接攻城”杨宜清从班列之中站了出来,提议强攻。 “好,杨将军勇气可嘉,不亏为大军先锋,赵先生,你以为如何?”黄旭赞了杨宜清一句,然后又问起赵小锋的意见。 “元帅,我军新来,锐气正盛,趁势攻城,的确可行。”赵小锋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看黄旭,才又接着道:“当然喽,攻也并非是不顾一切地强攻,而是试探性地进攻徐州城。” “试探性地进攻,什么意思?”黄旭脸色如常,饶有兴趣地问道。 “元帅,属下来之前,已认真地分析过情报处收集的关于徐州城的情况,此处虽处四塞之地,易攻难守,但是,清军也有优势,他们准备充分,粮草充沛,防守严密,兼之人数也并不比我们少。我军凭着强悍的战斗力,固然可以强破徐州城,但大量的伤亡将不可避免,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承受之重,所以,强攻并非上策。”赵小锋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 “何为上策?”黄旭追问道。 “智取!”赵小锋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 “赵先生可是已有良谋?”黄旭喜道。 “已有一计,但需要看看试探性进攻的结果而定是否可行。”赵小锋点了点头,委婉地道。 “好,听赵先生的,就这么办。”黄旭击了击手掌,脸色兴奋异常,他紧接着又道:“传本帅命令,大军远来辛苦,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大军进攻徐州城。”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拂面,太平军长途行军,着实已是十分的辛苦,这不,天色才暗下没多久,太平军早早便进入了梦香。 太平大营中静悄悄的,一队队打着火把,手执刀枪的士兵四处巡逻,紧闭的营门口,几个负责把守大门的士兵正打着哈欠,看上去困意十足,大门口的箭楼上,疲惫不堪的弓箭手也偷偷地打起了嗑睡。 好一片详和的景象! 黄旭却一点都不困,他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很想睡,却又睡不着,躺在行军床中翻来覆去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洪争艳两姐妹,自上次安庆一别后,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二女虽说与黄旭之间长有书信往来,但黄旭总觉得那就犹如隔靴骚痒,无法彻底解决双方情感上的饥渴。 坦率地说,自与两女相识以来,黄旭与她们是聚少离多,可谓是饱受相思之苦,他总是觉得自己欠这两姐妹太多。 为缓解这种内心的煎熬,两姐妹多次表示要来前线看望黄旭,但都让黄旭给拒绝了,一是因为安全考虑,他不希望二女以身犯险,二是因为他怕见到二女之后,就舍不得让她们离开了,于是,他只能忍痛绝爱。 想完了二女,黄旭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身处遥远民国黄村的父母,父母养育自己成人,自己还未来得及尽孝,就已与双亲两地相隔,今生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黄旭的脑子很乱,索性起身,点亮油灯,抽出一本,翻到项羽本纪一章看了起来。 想那西楚霸王,何等的英武盖世,以八千子弟兵横扫大秦,成不世之伟业,如若不是自做孽,这天下岂会落到刘邦的手中。 是啊,性格决定命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黄旭正深思间,忽听外面吵闹之声不绝于耳,而且似有火起,黄旭一惊,正想出门问是何事,已有士卒提前来报,原来是清军劫营。 黄旭得报,大吃一惊,扔下手中的史记,奋身而起,冲出帐外,他站在大帐门口朝远处望去,只见营门口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附近的一些营帐也已被点燃了,前来劫营的清军与后续赶来的太平军已然混战在了一起。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整片天空,清军是出其不意,太平军却是仓惶应战,两股力量甫一相撞,太平军顿时落入下风。 清军此次劫营,出动的兵力并不多,他们也只是想打太平军一个措手不及,放几把火,杀几个人罢了,杀杀鸡,骇骇猴是他拉主要目的,如能造成太平军心理上的恐慌,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当太平军的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地裹上来时,清军果断地撤退了。 清军退走之后,在黄旭的严令之下,太平军并没有追击。 清军退走之后,众将又汇集到了黄旭的中军帐中。 黄旭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帐下的众将,众将羞愧地低着头,不敢随便出声。 “今晚是谁负责值夜?”黄旭喝问道。 “元帅,是末将。”段一虎苦着脸,走前几步,小心谨慎地回话道。 “段将军,你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了,难道就不知道大军初至,要防敌劫营吗?”黄旭质问道。 “元帅,将士们实在太累,而且今天的天气也不错,所以…。所以,一时放松了警惕,还请元帅责罚。”段一虎抱拳请罪。 “责罚那是必须的,来人啊,将段一虎给本帅拖出去斩了。”黄旭大喝一声道。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众人原本还以为黄旭只会训诫一下段一虎了事,大不了就是棒责一番,没想,黄旭一出口却是拖出去斩,这可是太出众人的意料了。 直到帐外的武士听唤,走进来抓住了段一虎的双肩,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除了赵小锋,其他人都急忙跪地为段一虎求情,请黄旭暂免段一虎的死罪,让其待罪立功。 “请元帅开恩,就饶了段将军这一回,属下认为这错也并不在他一人身上。”赵小锋也为段一虎求情。 “哼,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本帅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几千弟兄,而且,我们要这军法里有何用,此人是非斩不可。”黄旭疾言厉色地道。 “元帅,话虽这么说,但军法也无外乎人情,而且,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临阵斩将,恐于军不利,还忘元帅三思。”赵小锋肯请道。 “元帅开恩啊!”众将齐声求道。 黄旭看了看赵小锋,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众将,没有出声。 “元帅,还请开恩。”赵小锋也跪了下来。 “赵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黄旭见赵小锋也跪下来,不由有点慌了。 他连声让众人起身,众人却并不应命。 “你们这是在威胁本帅?”黄旭语气严厉地道。 “不敢,只是想请元帅开恩。”赵小锋不卑不亢地道。 “你们…。哼…。”黄旭指着众人,冷哼一声。 众人能感受黄旭心中的怒火,但众人并不打算退缩。 “唉,算了,这次就听你们的,暂时饶了段一虎,如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黄旭也不想将事做的太绝。临阵斩将,的确不是什么吉利之事。 众人听说黄旭决定饶了段一虎,都是欣喜异常,不住地赞黄旭大度,有容人之量。 黄旭也乐得顺水推舟,他又叫过段一虎来,训诫了几句,此事便告一段落。 第三百三十三章 攻城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太平军便按原定计划,向徐州城发动了攻击。 一通鼓罢,太平军弓箭手排好阵势,弯弓搭箭,朝着徐州城的方向就是一轮急射,徐州城上的清军的盾牌手见状,急忙竖起巨盾,顶住太平军弓箭的攻击。 二通鼓罢,弓箭手后撤,由杨宜清所率的太平军攻击梯队向徐州城展开了第一波次的攻击,攻击梯队含两部分的太平军,冲在最前面的是左手持盾牌,右手握长刀的精锐步兵,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掩护后续的攻城大军免遭清军弓箭的屠戮,在长刀兵之后的就是肩扛云梯,手持长枪的攻城大军。 太平军手舞着兵器,喊叫着冲向徐州城的城墙,他们在冲到离城墙还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箭雨带着狂暴的劲风,呼啸而来,只听噗噗…。大部分都插在了太平军盾牌兵手持的盾牌上,或者是直接被盾牌兵手中的长刀拨开,但,仍有少部分还是射中了太平军。 太平军之中被射中者,反应不一,如中要害者,哭爹喊娘,痛苦不堪,如没中要害者,那是直接将身上的箭拔出,继续前进。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太平军终于抵到了城墙下面,他们毫不迟疑地就竖起手中的云梯,手持盾牌的长刀兵在前,挥舞长枪的太平军在后,纷纷向云梯上爬去。 面对太平军的攻击,清军的抵抗也是非常坚决的,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石头,圆木等疯狂地砸向云梯上的太平军,或者将油泼在云梯上,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云梯,将云梯彻底焚毁,更有甚者,几个清军联合起来,将架在城楼上的云梯直接推了开去。 面对清军顽强的反击,太平军死伤惨重,大多数太平军,不是被石头等重物砸烂了脑袋,就是被烈火给活活烧死,更有甚者,是直接从被推翻的云梯上面掉下来,给活活摔死。即使有些侥幸冲上了城楼,也会被多自己几倍的清军围杀而亡。 太平军第一波的攻击,暂时受阻。 黄旭看着城楼上的情况,不禁皱了皱眉头。 “赵先生,大军是否可以撤退了?”看着伤亡的加剧,黄旭忍不住道。 “元帅,不要急,再等一等。”赵小锋却并不着急,他还想再等一等。 黄旭见赵小锋这样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瞪着双眼。眼皮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城楼方向的战斗。 这样的战斗差不多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太平军的伤亡是越来越大,而且士气也越来越低,原先还有部分士兵可以冲上城楼,到后来,他们最多只能爬到云梯中间,接着便就成了清军手下的亡魂。 黄旭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过了一会儿,他再一次催促赵小锋道:“赵先生,如何了,是不是可以让大军撤下来了?” “嗯,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撤了。”赵小锋面色凝重,点了点。 黄旭一听,就象是接获了圣旨一样,马上命人鸣金收兵。 金声一响,正在苦苦支撑的太平军,如蒙大赦,似潮水般退了下来。 这一仗打的时间并不长,规模也不大,但感觉上比以前任何一次打的都辛苦,太平军这次算是吃了点亏,而且,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还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此次与清军短暂的搏杀,太平军共计十万人的攻城大军,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二千余人,这显然是黄旭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什么,损失如此大?”黄旭见到报上来的伤亡数据,不禁大吃一惊。 “是啊,这么多人,杨将军,这数据不会有误吧?”赵小锋也是一脸的惊愕,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过往这么多年,太平军打了那么大仗,硬仗,相比而言,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象这一次一样,其损失是如此的扎眼, “数据不会有问题,末将起初也不信,后来亲自去各部点验了一遍,这才不得不相信。”杨宜清面色惭愧,懊恼不已。 是啊,这种耻辱性的败仗竟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杨宜清心情岂能好得到哪里去。 “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可能,一次普通的试探性进攻就损失了这么多人,要是真正强攻起来,那简直是无法想象将会有多少太平军的将士会倒在这徐州城下啊!”黄旭望了望身旁的赵小锋,庆幸当初没有选择强攻徐州城。 “元帅,此次战败,罪责在末将,希望元帅处罚。”杨宜清跪下请罪。 失败了就要承担责任。这是一个将军最起码的担待。 “杨将军,你何罪之有啊,本帅在后面看的很清楚,你们已经尽力了。”黄旭不是一个不分清红皂白之人,他知道,杨宜清及他所率的太平军已经尽力了。 “元帅,末将……”杨宜清还想坚持。 赵小锋却打断了他的话:“将军,既然元帅已经说了,那你就不要再坚持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要自责,说白了,你只是在听令行事而已。” “赵先生,我…。。”杨宜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了,杨将军,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本帅还有事与赵先生商议。”黄旭摆了摆手,示意杨宜清先出去。 黄旭既然都这么说了,杨宜清只能遵令而行,他向黄旭及赵小锋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幸亏先生有先见之明,否则,一定会出大问题,没想到,这清军还真不可小视。”待杨宜清行出之后,黄旭不禁对赵小锋感慨道。 “驸马爷言重了,清军已无退路,再不死战,就真完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赵小锋对清军的心理已经摸的非常之清楚。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赵先生可以先透露一下吗?”黄旭笑了笑,表情非常古怪。 “智取!”赵先生又重复了一遍他前面所说的话。 “这两个字,先生前面已经说过了,但先生还未说,如何取?”黄旭想听的是精华部分。 “驸马爷,此事其实很简单,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赵小锋笑了笑,道。 “那你快说呀,就别再吊我胃口了,我可是有点迫不及待了。”黄旭乐呵呵地道。 “驸马爷也有急的时候?”赵小锋也不忘开开玩笑道。 “嘿嘿,是人都会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黄旭嘿嘿笑道。 “驸爷马言之有理,属下佩服。”赵小锋也是笑道。 “哈…。哈…。。”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完,黄旭紧盯着赵小锋,但并不出声,那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仿佛是在说,赵先生,就别再卖关子了,智取之事就直说吧。 赵小锋被黄旭盯得很不好意思,他也知道,是时候道出其中的原委了,所以,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向黄旭做了阐述。 黄旭听后。大喜,连呼,妙计,妙计。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只是一顿饭的事 依照赵小锋提出的方案,黄旭作出了相应的部署。 而清军在与太平军这一回合的交锋中,算是拔得头筹,取得小胜,缘于此,僧格林沁与恭亲王那是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么多天以来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口气,总算是泄出了一些,他们感觉舒服多了。 “老恭,今天的这场胜仗真痛快!”僧格林沁搓着双手,得意洋洋地道。 他是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真的! “老僧,不要高兴的太早,太平军可鬼的很,小心再中他们的诡计。”恭亲王望着僧格林沁脸上那灿烂无比的笑容,摇了摇头,苦笑道。 他是既高兴,又担心。 以前虽常见各种战败的奏报,但毕竟恭亲王并没亲历现场,所以,感受不是特别深刻,而近段时间以来,他跟随清军与太平军恶战了数场,亲历了这战争的残酷,说实话,他心中有一个最真实的感觉,那就是,太平军太强了!清军与之相比,那就犹如大人之于小孩,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不要说普通的士兵,就是他恭亲王,现在对太平军的态度,那也是视之为狼,畏之如虎,而面对如此虎狼之师,他绝不能报以任何的轻视,因为,任何的过失都只能给清军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老恭,你是谨慎过头了吧,太平军不是神,也是人,否则,他们又怎会着我们的道,先是被我们劫了他们的大营,后又直接败于我等之手。”僧格林沁手舞足蹈,口沫横飞,他实在是感到太解气了。 望着僧格林沁那忘乎所以的样子,恭亲王不禁皱了皱眉头,面色也逐渐变的凝重起来,他真的有点担心清军的心态,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能胜太平军,那是因为他们同仇敌忾,拧成一股绳,以哀兵之姿迎敌,所以,他们最后胜了。 但是,如果仅仅是因为投机了一把,小胜了一场,作为大军统帅的僧格林沁就表现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公鸡样,那问题就大了。试想,头都是这样,那他下面的士兵的屁股还不撅到天上去,这种风气不可长,那是会害死人的。 “老僧,我必须严肃地提醒你,作为大军的统帅,在这种时候,更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不是骄傲自满,目空一切,这是要不得的,是要吃大亏的。”恭亲王不得不严肃地对僧格林沁讲出这番话,他们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他们再也没有这样做的资本了。 “哈哈,老恭,瞧你那认真样,有必要吗,将士们打了胜仗,高兴高兴是应该的嘛?放心,我的头脑清醒着呢?”僧格林沁哈哈一笑,似乎对恭亲王的话并不以为意。 “未必吧?”恭亲王撇了撇嘴,道。 他不傻,单瞧僧格林沁那样,象是头脑清醒的样子吗,鬼才相信。 “好了,老恭,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我到是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僧格林沁并不想与恭亲王在这事上再纠缠下去,他岔开了话题道。 “何事?”恭亲王见僧格林沁说的慎重,以为是什么大事,不由急道。 “我们这不是打了胜仗吗,为了鼓舞士气,我想在明晚大宴一众将士,好好慰劳慰劳他们,你觉得如何?”僧格林沁突然笑了笑,道。 “什么,大宴将士,你没搞错吧?”恭亲王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风就要下雨,恭亲王觉得僧格林沁未免小题大作,再说了,这是狂欢的时候吗? “是的,我有此意。”僧格林沁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恭亲王断然拒绝。 “为什么?”僧格林沁脸色一僵,追问道。 “老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强敌临门,危机四伏,,指不定太平军会在什么时候又来攻城,我们需要将全副心思都用在城防上,哪还有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些事,依我看,还是等打退了太平军,再来做这些也不迟。”恭亲王摇了摇头,道。 “如若打了胜仗而不庆祝,那不是冷了将士们的心吗?”僧格林沁自有他的道理。 “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现如今,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只有共帮互助,才能渡过难关,我想,只要我们向将士们好好解释一下,他们会理解的。”恭亲王淡然地道。 恭亲王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那怎么行,我都将话放出去了。”僧格林沁一听,急了。 “老僧,你…。。你呀!”他伸出手,指了指僧格林沁,气恼地道。 恭亲王觉得僧格林沁太猴急,嘴巴太长了。 “不就是一顿酒饭嘛,说都说了,我看,还是照办吧。”僧格林沁满脸的不在乎。 他认为这只是小事一桩,而且,这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如果不实践诺言,那僧格林沁这个王爷还有信誉吗,让他这个统帅以后还怎么做人,人无信不立,僧格林沁必须得信守诺言,也就是说,这顿饭是请也要请,不请也得请了。 既然如此,恭亲王就无话可以了,他也只能同意。 “事情都这样了,我反对还有用吗?事是你惹出来的,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恭亲王没好气地道。 “你别呀,这事还得咱俩一起办才成,我可是说了,这次是你与我一起宴请大家,你不管,那可不行。”僧格林沁已经事先打好了埋伏。 “什么,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去,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恭亲王气急败坏地道。 恭亲王觉得僧格林沁做事也太不顾后果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自己的主,他也敢做,真是岂有此理。 “我这不是想提振一下众将士的士气嘛,咱们难得打一个胜仗,现在有此机会,正好趁热打铁,让将士们再接再励,争取尽早将太平军赶回去,将失去的城池拿回来”僧格林沁豪气干云地道。 恭亲王盯着僧格林沁那张由于过度兴奋而涨红的脸,他觉得僧格林沁病了,而且病得还不清,都这个时候了,自保尚且不易,他还想着将太平军赶回去,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 “好了,好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还用得着跟我讲吗,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恭亲王已懒得再与他废话,只能由他去了。 “别呀,老恭,你别这样呀,这事,咱还得商量着办,别忘了,你也是主角之一。”僧格林沁见恭亲王似要摞桃子,赶紧出言阻道。 “老僧,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恭亲王瞬间暴发,朝僧格林沁怒吼道。 他实是忍无可忍。 “老恭,老恭,别激动,别激动,这事可不能全怪我,这事也是事出有因,你听我说,听我说,行吗?”僧格林沁见恭亲王的反应这么大,赶紧出言灭火。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老僧,你是堂堂大清军的统率,大清国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手中,麻烦你,在做决定之前,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行吗?”僧格林沁不出声还好点,这一出声,到是坏事了,惹得恭亲王更来劲了。 “老恭,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我不就是想请一顿饭吗,为一顿饭,你至于吗,至于吗?”僧格林沁也有一点恼火,他觉得恭亲王的话有点无厘头。 况且,恭亲王都说了,他僧格林沁可是大清军的统率,堂堂大清军统率,难道请人吃顿饭的权利都没有吗?还得向人请示不成?真是不可理喻。 “老僧,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是一顿饭的问题,而是你的想法有问题,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你要冷静,冷静,你懂吗?”恭亲王觉得与僧格林沁讲话就是累。 “我已经够冷静了。”僧格林沁气鼓鼓地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够冷静,你的意思是说,你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在这无病呻吟,没事找事,是吗?”恭亲王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不要咬文嚼字,我没那个意思?”僧格林沁也不示弱。 “好,好,好,不跟你争,不跟你争,你爱咋咋地,我没闲工夫理你。”恭亲王摞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再搭理僧格林沁,气呼呼地走了。 走就走呗,有什么了不起,没你,这地球照转,僧格林沁想。 他望着恭亲王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正准备扭头去吩咐人准备晚宴的事,突然间想起,这晚宴少了恭亲王可不行啊,当初可是与人说好,他要与恭亲王一起出席的,他不能言而无信。想到这,他再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赶紧去追恭亲王。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又见特战队 事隔一天,僧格林沁倡导的大宴如期在徐州城中举行了,清军上下欢聚一堂,举杯畅饮,胡吃海侃,快活极了。 清军想想他们从前,那过的才是神仙日子,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逛窑子,那就逛窑子,但是,自从来了这前线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这种快活日子算是彻底向他们告别了。 他们还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而僧格林沁今儿个摆这宴,不偏不倚,正好勾起了他们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不知这算不算是变相地对他们过去生活的一种致敬呢? 不过,这样的宴会,唯独少了恭亲王,恭亲王以生病为由,拒绝出席此次晚宴。僧格林沁几乎是低三下四地求他,最后还是被他拒绝了。 僧格林沁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恭亲王既然不识抬举,那只能由他去了。 当然,僧格林沁虽然固执地要办这大宴,但他也没有真的将曾国藩的善意抛诸脑后,他在安排大宴的同时,更是加强了城门的警戒,以防止太平军偷袭。 这从实际兵力的调整部署上可见一般,他不但是让原先防守城门的兵力保持不变,曾国藩更是抽调了一支机动分队,游弋在四门之间,一旦城门有变,他们将会给予最有力的支援。当然,对这些牺牲了饮宴机会而要固守城门的将士,僧格林沁也作出了安排,他承诺会在这战仗结束之后,再补请他们,请他们安心守城。 虽然僧格林沁的布置是天衣无缝,但有些事也同样是他无法控制的,比如说这些守城的士卒自己,他们虽然人在城头上,心却早已飞走了,这或许是被其他的士兵所引诱,或者是心智不够坚定,总之,宴会一开,这些守城的士兵就有点心不在蔫,已不能全心全意守城了。 就在徐州城中的大宴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在徐州城东门的城墙下,出现了一批身着黑色劲装,以黑巾蒙面的壮汉,他们互相之间正打着奇怪的手势,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时不时还瞟一瞟身处在城楼上的清军士兵。 “大哥,怎么办,清军的防卫太过森严,我们如想出其不意地突进去,似乎有点难度。”猫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人转过身,对他身后的人说道。 “嗯,如果没难度,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是专门为难度而生的。”被问道的人似是没当眼前的困难是一回事。 专为困难而生,说的好! “对,大哥说的对,不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要么,你们在这等着,我先上去看看,我就不信没办法突进去。”在往后,又有另一人道。 “东方,先别急,再等等。”中间那人道,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大哥,还等什么,不用再等了,让我去吧。”名叫东方的那人似乎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 “东方,大哥让你别急,你就再等等,大哥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中间那人还没出声,前面那人已抢先喝斥起这东方来。 “小二,你……”东方瞪了一眼最前面那人,作势欲与他理论。 东方?小二?大哥?听这话,就错不了,是东方不惑,田小二与黄旭到了,而蹲在他们的身后,不用想,一定就是他们的特战分队了。 “好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安静一点,行吗?我说要你们等一等,并不是随口说的,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清军今天有点反常,你们看,这城楼上的士兵好象不是很在状态,此其一,而根据我们事先侦知的情况,现在理应是清军换岗的时间,但是,此时却并未有人前来与这城楼的清军换岗,此其二,城内隐隐有哟喝声传来,象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干什么事,此其三。所以,我们还是再等等看。”黄旭盯着城楼上看了很久,出声阻止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再吵下去,并顺带将他的发现向大家做了简单的说明。 “大哥,你武艺高强,听得清,瞧得远,小弟可没你那本事。”田小二苦笑了一下,自嘲地道。 “小二,术业有专攻,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无须妄自菲薄,你的长处是军事谋略,好好用你的长处为天国出力,这才是正途。”黄旭安慰道。 “是,大哥教训的是。”黄旭的话正好点在了田小二的心坎上,田小二如梦初醒。 于是乎,几人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 这等一等不打紧,足足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黄旭感觉城内的哟喝声似乎沉了下去,而城楼上清军的状态更加的萎靡不振,有好多甚至都打起了嗑睡,更重要的是,清军这么久不来换岗,应该是城内出了什么事,无暇顾及于此,但会是什么大事呢?黄旭有点好奇。 “大哥,可以行动了吗?”东方不惑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 黄旭板起脸,看了看东方不惑,并没有出声。东方不惑望了望了黄旭的脸色,吓的缩了缩脖子,他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为什么不呢?”黄旭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东方不惑目瞪口呆。 “大哥,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呢?”东方不惑摸了摸胸口,吐了吐舌头,长出了一口气。 “我又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开个玩笑罢了。”黄旭笑了笑,颇为玩味地道。 “大哥,你…。你想听实话吗?”东方不惑咽了咽口水,有吃力地道。 “有屁就放。”黄旭轻喝道。 “嘿嘿,有点。”东方不惑嘿嘿一笑,有点难为情地道。 “有点,你就是这么评价你大哥的吗?”黄旭听了也不恼,笑着道。 “大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可是实话实说。”东方不惑有点尴尬地笑道。 “虽然这评价有点不咋地,但是,我喜欢。”黄旭幽默地道。 “谢谢,大哥,我以做你的兄弟为荣。”东方不惑感动地道。 “行了,废话少说,干正事要紧。”黄旭面色一正,道。 “大哥,你是说,我们可以行动了,是吗?”东方不惑证据兴奋地道。 “是,抓紧时间,机会稍纵即逝,下面我分配任务,东方,你带第一队,先上去,打开一个缺口,掩护后面上来的弟兄,我亲率第二队,随后杀到。小二率最后一队紧随我身后向上冲,大家记住了,我们第一队,第二队的任务是杀出一条血路并掩护好最后一队的弟兄,而最后一队弟兄的任务最为重要,你们需要去打开城门,掩护大军进城,所以,小二,一切都靠你了。”黄旭说完,重重也拍了拍田小二的肩膀。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黄旭他们仍未知道清军摆大宴之事,他们也仅是根据当前的形势判断,这是个机会罢了。 特战分队的每个队员互相送去鼓励的眼神,然后,第一小队在东方不惑的率领下,排众而出,由东方不惑在前引路,向城楼上攀去。 因为城楼上清军太多,他们此次没有使用带挂勾的长索,而是由东方不惑通过深厚的内力,使用手中的匕首直接在城墙上隔一段距离凿出一个个可徒手攀登的窟窿,然后踩住窟窿,如攀岩般地向上潜去。 攀在最前面的黄旭,在距离城头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突然间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顺势挥出,将一排睡眼朦胧的清军直接送去见了阎王,而在这周围的一些清军更是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东方不惑手中的匕首割破了喉咙,片刻时间不到,东方不惑四周已经躺了一地的清军。 而东方不惑所率领的第一小队也趁这个间隙,全部跃上的城头,他们紧握兵刃,守护在城头,掩护黄旭及田小二所率领的第二,三小队的弟兄,他们每攀上来一个,特战分队这边的力量也强大了一分,随着三个小队的弟兄全部都跃上了的城头,他们已是变的不可阻挡。 随着死伤的清军越来越多,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将那些晕晕欲睡的清军给彻底惊醒了,他们这才意识到,敌人来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突袭徐州城门 黄旭三兄弟率领的特战分队向前推进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杀到了距离城门只有五十米的地方。直到此时,清军才如梦初醒,原来这些强悍敌人的真正意图在于城门,他们立时奋起反抗,拼死阻止特战分队向前突进。 特战分队积极向前,而清军则是悍不畏死地阻止,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清军越死越多,特战分队推进的速度却极度的缓慢 “大哥,据派出的哨探报告,清军的后援大军已经赶来,足有三万余人,怎么办,撤吧?”在后拒敌的东方不惑,从后赶来,将最新的情况报告给了黄旭。 在攀向城楼之前,特战分队的部署是东方不惑率人在前,黄旭居中策应,田小二在后,而在杀向城门口之后,则是变为黄旭率人在前突击,田小二居中,而东方不惑则负责断后。 而此刻东方不惑口中所说的那三万大军,应该就是指僧格林沁部署在城内的那一支机动力量。 三万人?就算特战分队能力远超一般人,这种力量也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况且,特战分队的长项是突袭,特种作战,而不是与敌正面野战搏杀,更重要的是,特战队员个个都是精锐,如果死在这些乱刀乱枪之下,就有点不划算了。 看来,只能是先撤了,黄旭心想。 不过,即使打定主意,他心中仍有一丝不甘,城门就是眼前,却突然变成咫尺天涯,他又岂能心甘,但现实却让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必须痛下决心。 “敌军大队离此还有多远?”黄旭挥刀劈翻一员清将,转身问道。 此时,黄旭已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 “大概还有五里左右的路程。”东方不惑脸上也有一抹忧虑,他虽勇,但也还没勇到可以抗衡几万大军的地步。 “撤,东方,前队变后队,你在前,小二居中,我在后,向城楼方向杀去,我们从原路杀出去。”大势已然无法挽回,黄旭观察了一下周围清军的虚实,见重兵集结于城门口,反倒是城楼方向清军不多,他果断地下令道。 “是。”东方不惑急忙转身,领军向后杀去。 清军见特战队舍弃城门,突然变相朝后杀去,有点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围堵之时,特战队已旋风般地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向城楼方向奔去。 清军暴发出一声怒吼,急追而来,因清军料定特点分队的进攻目标是城门,所以,他们将大部分的力量集中于城门方向进行狙击,这时特战分队却是反向突围,从清军力量稍显薄弱的城楼方向突。 特战分队且战且退,很快便退到了城楼上,随着黄旭一声令下,特战分队纷纷取出背包中带有挂勾的绳索,牢牢地拴在了城墙墩上,然后双手抓紧绳子,面对城墙方向,犹如蛙跳般,纵身往下跃去。此时,特战队撤退的先后顺序又发生了变化,变成田小二队在向,黄旭居中,东方带人在后掩护。 当东方不惑最后跳下时,背后隆隆的马蹄声是越来越响,似乎将城墙都要掀翻了似的,不用说,清军的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而一直与特战队纠缠的城楼守军,在狙击未果之后,只能是让弓箭手向前,朝从城头上跃下的特战分队发动疯狂的箭击,利箭饱含着清军的怒火,朝特战分队狂泄而去,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伴随着东方不惑的大笑声,特战分队已经去的远了。 特点分队离去后不久,接报的僧格林沁匆匆赶来,当他见到城门仍在清军手中时,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心仍是狂跳不已。 他庆幸未出大事。如果城门真被突破了,那他就是百死莫赎了。 僧格林沁检视了一下城门的防守情况,特别还到太平军翻上城头的地方看了看,接着又详细地询问了一下城门守将关于敌人来袭时的情况,城门将毫不保留,一五一十地做了回答,僧格林沁听完,沉吟了很久,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 但是,有一点,僧格林沁可以肯定,这事与太平军肯定脱不了关系,否则,其他人也不会如此无聊地跑来这里来送死。 而真正令僧格林沁震惊的是,太平军竟然训练出了这样一队士兵,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真如城门守将所说,那么。这些人简直就不是人,神出鬼没,战术奇特,令人防不胜防,让人听了都不禁胆寒。 僧格林沁有点烦,他简单是不敢想象,如果这帮人下一次又神出鬼没地在这出现,那他将如何应对,他想到了恭亲王,是啊,是得回去与恭亲王好好商议商议了。 想起又要去求助恭亲王,僧格林沁心底就有点惆怅,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嘛!这个理由可以让他减轻不少心里负担。 打定主意,僧格林沁又向城门守将交待了一下,并将负责巡逻的三万大军分作三队,分别充实到东南西门三个方向的城防守之中去,至于北门,他则调集了另外一支军协助镇守。 做完了这些,僧格林沁才急匆匆地离去,他要去找僧格林沁商议对付太平军特战分队之事。 黄旭率领特战分队在脱离徐州城之后,向太平军驻地方向疾驰了一阵之后,便与引军在徐州城外埋伏的杨宜清,段一虎,傅忠信等大将汇合了,杨宜清迎上前来,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见攻击的信号?黄旭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只是让他督率大军,暂时返回大营,有事回去再说。 杨宜清虽然疑惑,但黄旭既然不愿多说,他知道问也没用,只能遵令而行。 杨宜清的大返回后,特战分队却被暂时留了下来,按黄旭的意思,他们还有事要做。 “大哥,就差那么一点点,咱们就成功了。”田小二对今晚之事,感到非常的惋惜。 “世事就是这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接近成功,并不能代表你已经成功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们还有机会。”黄旭乐观地道。 “大哥,你将大家留下来,是否另有打算?”田小二猜黄旭一定是有什么事,这才让大家继续留下来。 “没错,咱们特战分队另有安排,对了,弟兄伤亡情况怎么样?”黄旭点了点头,转而又问起特战分队的伤亡情况。 “伤亡有点严重,共计有二十一位兄弟战死,十多位兄弟重伤,七八位轻伤。”说起伤亡情况,田小二的神色有点黯淡。 “伤亡的兄弟都安排好了吗?”黄旭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说真的,他没想到伤亡会如此之大,特战分队总计才一百来号人,一下子就弄倒了接近四十人,黄旭心中又怎会好受。 “嗯,伤亡的弟兄全都已经随杨将军的大队返回了大营。”田小二点了点头,道。 “嗯,这一次行动,我们对清军的情况估计严重不足,导致特战队战损过大,这是我的责任。”黄旭明白,他们这一次是太大意了。 特战队的组建并不容易,每一位队员从挑选,训练,到最后成为一位合格的特战队员,再到装备的配给,物资的供给等等,这其中的每一毫一粒,无不是心血凝结而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位特战队员都是太平军的精华之所在,哪怕是牺牲一个,都是对特战队不小的打击,何况是一下子就损失了这么多,黄旭不心痛才怪。 “大哥,你无需自责,这世上没有常胜将军,而且,这次之事对特战队来说,也并不是件坏事,特战队在以前的行动中,实在是太顺利了,基本上是战无不胜,而且每次都是以极小的代价就达到了预定的目标,这就助长了特战队冲天的傲气,一个个都自以为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所以,这一次的失败也来的正是时候,这也让每一位队员明白,他们不是神,是人。”田小二对这事做了另一种注解。 田小二带特战队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组建开始,他就是特战队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对特战队的情况比黄旭要熟悉的多,所以,他的话也许比黄旭更有说服力。 “小二,既然你知道特战队中存在这种问题,怎么又不尽早解决?”黄旭用略带责备的口气道。 “大哥,这也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只要让这些小子小小吃那么一点亏,他们也就会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谁知,这次的教训竟是如此的惨痛。”这种结果也出了田小二的估计。 “小二,这是个教训,深刻的教训,这次回去这后,针对这次的失败,好好总结一下,对我们的战术课程再做一些有针对性的改进。俗话说的好,失败是成功之母,希望各位队员都能通过此次战斗吸取教训,争取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黄旭知道田小二的内心也是饱受煎熬,所以,他也不便再继续深责,。 “是,大哥,我们知道了。”不仅是田小二,连同旁边的东方不惑都点了点头,东方也是特战队的负责人之一,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黄旭叹了口气,为这事做了个收尾,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再说说留在这里的任务吧。” 见黄旭终于说到留下之目的,田小二与东方不由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疑惑。 “明天天一亮,东方与我带领三个队员,假扮成进城的卖买人,混进徐州城去摸摸情况,小二,你负责率领余下的队员在此接应。”黄旭说出了留下的原因。 “大哥,还是我和东方去吧,你留下来接应。”田小二觉得黄旭去不太适合,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大军的主帅。 “好了,小二,你不要再争了,服从命令。”黄旭坚持道。 “是。”田小二无奈地道。 “好,现在。小二,你带人警戒,其他人休息,明天一早,准时行动。”黄旭又道。 众人应诺,分头警戒,休息。 第三百三十七章 精心策划 第二天一早,黄旭带同东方不惑等四人,扮成从外地来的客商,混进了徐州城中,他们在城中转悠了一个上午,顺利地摸清了清军的兵力布署情况,确定了粮草屯集之所,兵器贮藏重地等等诸般情况,然后,黄旭命东方不惑等四人留在城中继续了解情况,而他则在将所有事情交待清楚之后,便匆匆出了城。 出城之后,黄旭直接与田小二等人汇合,赶回了太平军的驻地大营。 说起此次启用特战分队突袭徐州城门之事的源头,还得归绺于赵小锋口中的智取之言,因为有了智取之说,这才有了后来特战分队突袭城门之事。 当初,赵小锋提及此计,黄旭也觉得是一步好棋,所以,他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其实,此计如果能够顺利得以实施,不失为上策,而黄旭他们之所以铩羽而旭,并不是因为此条计不好,而是因为,在实施此计的过程中,特战分队差了一点点运气,最终导致功败垂成,也就说,人算不是天算吧。 在攻取城门的过程中,有两个意外情况是他们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一,他们没估到,清军竟然死战到了这一地步,这与以前的清军简单是有天壌之别,二,由于清军大摆宴席之故,僧格林沁额外布署了一支三万人的机动力量,增强城门的防守。 这两个意外的存在,也是这次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 按照赵小锋最初的部署,太平军将分两路出发,突袭清军把守的徐州城,一路由黄旭率领的特战小队对敌作战,他们将作为先锋,先行突入城内,负责打开城门,迎接太平军主力入城,另一路是由杨宜清,段一虎,傅忠信等率领的太平军主力,他们分三路在徐州城外埋伏,一旦接到黄旭发出的进城信号,便率太平军主力迅速进城,荡平驻守徐州城的清军。 但是,随着特战分队突袭城门计划的失败,赵小锋精心策划的这次攻城之计便落空了,黄旭等人只能先行退去。另想办法破城。 徐州城内,恭亲王的暂住之地。 恭亲王端坐于太师椅上,正无比惬意地品着徐州知府孝敬的好茶。 “王爷,僧王爷在外求见。”恭亲王的贴身护卫进来禀报道。 “不见。”恭亲王头也不抬,从嘴里面嘣出两个字。 “可是,王爷…。。僧王爷说他有急事与王爷商议,而且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贴身护卫小声地重复道。 “本王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你是本王的人,还是僧格林沁的人,吃里扒外的家伙……”恭亲王一听,火了,逮住就是一通臭骂。 那护卫唯唯诺诺,一个劲地请罪。 “好了,滚出去吧。你就跟僧格林沁说,本王病了,不方便见客,让他先回去。”恭亲王骂完了,或许是骂够了,末了,他又对那护卫吼了一嗓子道。 “老恭,何必难为这位小兄弟,不关他的事,他也只是负责传个话而已。”不知什么时候,僧格林沁已经站在了门口,他正面带微笑,看着恭亲王教训那贴身护卫。 “僧格林沁,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恭亲王突见僧格林沁,不由大叫一声道。 僧格林沁挥了挥手,让恭亲王的那护卫先退下去。 恭亲王见僧格林沁如此,更怒了:“僧格林沁,那是我的人,还是你的人,你怎么就象在自己家一样呢,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啊。” 僧格林沁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听恭亲王说完。等恭亲王说完了,他这才笑了笑道:“老恭,爽了吗?” “爽你个大头鬼。”恭亲王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老恭,徐州城受到了太平军的攻击。”僧格林沁也不理睬恭亲王仍然暴露不已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道。 “什么!要紧吗?什么情况?”听说徐州城受到了攻击,恭亲王已将什么都忘了,赶紧问起了情况。。 僧格林沁早已料到,只要他一提徐州城有事,恭亲王不可能不管,事实证明,果真如此。他是太了解恭亲王了。 “昨天晚上,一小股训练极其有素的太平军偷袭了徐州城。”僧格林沁面色凝重地道。 “小股太平军?你耍我?”恭亲王一听,又怒了。 小股太平军也要来烦他,自己搞定不就行了吗,听了这,恭亲王不恼火都不行。 “我哪有那心情,正是因为是小股,我才头疼。”僧格林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痛苦地道。 恭亲王见僧格林沁说的很认真,知道应该不是小事,如果只是小事,僧格林沁也不会走到这里来与自己商量,一定是连他自己也解决不了的大事。 “说说,尽量说清楚点。”恭亲王脸色恢得了平静,淡淡地道。 于是,僧格林沁将黄旭所率特种作战分队进攻徐州城之事,原原本本地向恭亲王讲了一遍。 恭亲王认真听完,皱起了眉头,久久不语。 “老恭,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群人,要不是我听了你的话,另外部署了三万机动兵力,可能,现在徐州城已经易手了。”说起这事,僧格林沁还心有余悸。 “真有这么可怕?”恭亲王还是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也正是因为这事,我才相信,为什么象曾国藩如此人物,而且率领的还是强悍无比的湘军,却总是在太平军手里面吃败仗,看一看我们所面对的对手,也就不难理解了。”僧格林沁直到此时,才为曾国藩说了一句公道话。 “老僧,你能说这样的话,我真是为你高兴,这人啊。就是要有那么点容人之量,否则,何以成大事。”恭亲王听了僧格林沁的话,不禁连连点头,内心感觉十分的欣慰。 “老恭,能得你一赞,还真是不容易。”僧格林沁叹了口气道。 僧格林沁听得出来,直到现在,恭亲王还是为湘军之事,为曾国藩之事感到惋惜。 “行了,跑题了,继续说那小股太平军。”恭亲王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特战分队的情况。 “我只是知道这么多,再多一点,我就不知了,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果这小股太平军又来了,我们怎么办?”僧格林沁显得有点六神无主。 “老僧,依你自己看,我们将以何策御之?”恭亲王想了想,道。 “我也是束手无策,这不就找你来商量了吗?”僧格林沁苦着脸道。 “有点难度,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恭亲王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僧格林沁见状,马上闭嘴,静坐一旁等恭亲王想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恭亲王终于张开了那双让僧格林沁望眼欲穿的眼睛。 “老恭,怎么样,有办法了吗?”僧格林沁舔了舔嘴唇,语气生硬地道。 他很紧张,非常之紧张。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不知道可不可行。”恭亲王斟酌道。 “别卖关子了,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僧格林沁一听有了主意,不禁大喜,他已是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主意到底是什么好主意。 “老僧,这主意有点冒险,我都不知道成还是不成。”恭亲王很犹豫。 “老恭,你就别再绕弯子了,说吧,什么办法?”僧格林沁那真是个急。 “好吧。”恭亲王定了定神,道。 于是,恭亲王将自己的主意向僧格林沁说了。 僧格林沁一听,懵了。 正如恭亲王所说,这是个冒险的主意,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突一次 黄旭出城之后,带同田小二及特战队余下的队员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太平军大营。 他们回到大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特战队那些受伤的弟兄,以及安排抚恤那些已经逝去的弟兄的家人。 太平军的特战队员们一起经历过火与血的洗礼,生与死的考验,相互之间已经建立起牢不可分的情谊,这种情谊不同于普通的朋友之情,兄弟之情,战友之情,这是一种超脱于现实情感形态,并且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只能用心去体会,这种情感,一般人无法理解,只有这些特战队员自己,才会有这种切身的体会。 安顿好一切,黄旭与田小二便各自返回自己的大帐休息。 而就在黄旭返回自己的大帐不久,赵小锋,刘玉华,姚大洪,王小勇等几人已是急急忙忙赶来相会。 “驸马爷,此次出师不利,大折锐气,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是向驸马爷请罪来了。”刚见黄旭的面,只听啪的一声,赵小锋跪在了黄旭面前,声泪俱下。 “赵先生,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起来,起来,快起来。”黄旭被赵小锋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赶紧托住赵小锋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特战分队遭受如此大的损失,实是属下之错也,属下是无地自容,羞于面对这些死去的弟兄们啊!”赵小锋痛心疾首地道。 此次特战分队突袭徐州城之败,对赵小锋打击不小,实在难以想象,如赵小锋这般笑看风云,智慧超群的人物,面对此事,都如此失态,可想而知,他的心底正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这跟赵先生有什么关系,真要怪,也只能怪运气没站在我们这一边。”黄旭轻轻拍了拍赵小锋的手背,轻声安抚道。 “驸马爷不必为属下开脱,属下甘愿受罚。”赵小锋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内心的折磨实在太痛苦,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解脱,彻底的解脱。 “赵先生,你这话就讲远了,如果真要罚,也轮不到你,我才是这大军的统率,所以,咱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总结一下这次的经验教训,尽快将徐州城给拿下来,那才是大事,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告慰那些死去的弟兄。”黄旭又拍了拍赵小锋的肩,柔声道。 “驸马爷,属下……”赵小锋仍不能释怀。 “好了,赵先生,真不怪你,如果你耐心听完我下面的话,你就知道,这错不在你的谋划,而是事后又起了新的变化,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呀。”事实胜于雄辩,黄旭知道,自己说再多也顶不上讲出事实的真相来得管用。 “驸马爷,难道真有变故不成?”赵小锋变色道。 他只是从先期回来的众人口中了解到事实的大概过程,但真正的内幕,他还不知道。 黄旭点了点头,将这次特战分队突袭徐州城的经过,以及他事后与东方不惑几人混进城内查探的经过,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赵小锋听完,脸色渐渐好了起来,看来,要医治身犯心病的赵小锋,这事实比什么话都管用。 “大哥,既然徐州城的情况已明,那我们是不是仍需要主动进攻?”久未露面的王小勇,走前几步,有点迟疑地道。 “我正犹豫不决,小勇,说说你的想法。”黄旭微微一笑,道。 “大哥,何不再突袭一次?”王小勇那闪着智慧的目光扫过黄旭的脸,然后听他轻声道。 再突袭一次?王小勇此言一出,除开黄旭,其他几人都是一脸的惊容,他们才刚刚被人重创不久,再去干,这不是疯了吗? 黄旭到是没有立即否决王小勇的意见,他觉得这未尝不可一试。 “小勇,说详细点。”黄旭鼓励道。 王小勇见黄旭没有直接否决自己的意见,而且话中还有那么一点鼓励的意味,颇受鼓舞,立即凝神道:“大哥一直教导我们,特种作战的精髓在于出其不意,那么,如果我们在深受打击的情况下,又突然从天而降,清军岂能料我等乎?” 王小勇真是敢想。。 “你的意思是。我们趁热打铁,再强突一次?”黄旭嘴角抽了抽,也认为王小勇的这个想法太过于大胆。 “嘿嘿,大哥,小弟的话还没讲完。”王小勇嘿嘿一笑道。 “小勇,那你就快讲啊,没见大哥都等急了吗?”姚大洪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 “我看是你等急了吧。”王小勇调笑道。 “嘿嘿…。。”姚大洪摸了摸自己脑袋,嘿嘿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 “行了,小勇,讲吧,你就别再吊大家的味口了。”黄旭笑道。 “是,大哥。”王小勇恭敬地道。 于是,王小勇将自己的想法认真地向在坐各位做了剖析。 众人听完,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赵先生,你怎么看?”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了黄旭的口头禅。 “初听之下,似乎完全行不通,但细想之下,又似可行,不过,总体来讲,风险还是有的,而且风险颇大。”赵小锋的这几句话算是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中所想。 “赵先生,你就直说,行,还是不行,你这绕来绕去,将我们都给绕糊涂了。”姚大洪脑袋有点大。 “依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可行,不过,这事还得请驸马爷定夺。”赵小锋的话说的很谨慎。 他应该是还没有从上次的重创当中恢复过来,显得有点小心翼翼,畏首畏脚。 “你们呢,是否有什么个人的看法?”黄旭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姚大洪与刘玉华。 “大哥,依我看,这事有点冒险,还是慎重点好。”姚大洪不是那种可以弄险之人。 “我赞成大洪的意思。”刘玉华木木地点了点头,接着姚大洪的话尾道。 他二人现今同掌情报处,朝夕相处间,已经磨励出一种默契,在很多事情上面,他们都是采取同一立场。 黄旭听完,没有立即表态,一时之间,大帐之内陷入了沉默。 “大洪,将小二找来,问问特战队的情况。”许久的沉默之后,黄旭突然对姚大洪道。 姚大洪点点头,立即出帐去找田小二。 不一会儿,田小二来了。黄旭示意姚大洪将众人讨论的话题向田小二作了简单的介绍,黄旭的意思是想摸清特战队的实际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大哥,放心,特战队的队员都是钢筋铁骨浇铸而成,不存在行还是不行,我们时刻等候大哥的召唤。”田小二的话代表的是特战队的心声。 “好,不亏是这个时代的钢铁战士,你们都是好样的。”黄旭赞道。 “听大哥这话,似乎已经决定了。”王小勇是听话音而估其意。 “决定了,干。”黄旭斩钉截铁地道。 “是。”黄旭的话就是命令,众人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 “干固然是要干,但不能蛮干,这一次,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再不能吃象上次的那种大亏了。”上次的教训让黄旭引以为奇耻大辱。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姚大洪接着又问。 “立即启动情报处埋伏在徐州城的暗探,让他们与东方接上头,将所收集的情报交给东方,由东方统一部署此次的行动,此次行动由东方的小队负责完成。”黄旭想了想,道。 “是,大哥。”姚大洪本能地道。 说完,姚大洪又望了望黄旭,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黄旭白了姚大洪一眼,道。 姚大洪面色一红,吱吱唔唔地道:“大哥,你将东方留在徐州城中,是否已经估计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他是我打在徐州城中的一个埋伏,但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说,机会永远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吧。”黄旭觉得对自己弟兄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哥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小弟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姚大洪摇头晃脑地道。 “行了,少拍马屁,办正事要紧,你们与东方之间必须协调好详细的行动行案,然后拿来我看,只有确保所有细节都没问题了,才可以行动。”黄旭郑重地叮嘱道。 他可不想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大哥,那我们呢?”田小二以为黄旭还要给自己布置任务呢,没想到他只点了东方小队的将。 “你们当然也不能闲着,化妆后混进城去,隐于闹市之中,随时准备接应东方。”既然叫了田小二来,黄旭当然不能让他闲着。 “我知道了。”田小二听黄旭此话,士气顿时有点低落。 他是打算做主力的,没想最后却打了掩护,内心确有不甘,但这是命令,他必须服从。 “好,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那就分头去准备吧。”黄旭道。 他明白田小二有想法,但他也相信,田小二能够顾全大局。 “是。”众人散去,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三百三十九章 恭王寿会 徐州城,恭亲王的暂居府第之中,已然是大变了样,府内张灯结彩,焕然一新,洋溢着一片喜庆之气,而府外则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原来,今天是恭亲王的五十大寿。 王爷大寿,前来恭贺的人当然是很多,绝对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不一会儿,前来道贺的宾客就挤满了整个大厅。 府内的大厅中,恭亲王吉服寿袍,已然在坐,他正陪着一些先到的客人说着话。 僧格林沁也早来了,他也正陪着一帮前来贺寿的达官贵客闲聊着,话到浓时,便会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大笑声。 看来,僧格林沁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招呼完周围的客人,僧格林沁朝恭亲王走了过来。 那些正与恭亲王说着话的客人见僧格林沁来了,免不了又要互相吹棒,客套几句,结果又是引来一阵阵大笑声。 客人们该捧的场捧完了,该作的戏也作完了,然后便识趣地离开,各自去追蜂引蝶。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便说起了私密话。 “老恭,今天这场面,是否还满意?”僧格林沁笑道。 “这话应该要问你。”恭亲王回敬一句道。 “哈哈,今天不是我作寿,这寿星可是你老恭。”僧格林沁哈哈大笑。 “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与人陪笑吗?”恭亲王没好气地道。 “好了,好了,就算是为了我,委屈你了。”僧格林沁现在可不敢得罪恭亲王,他真得把他当做寿星给供着。 “还算你有点良心。”恭亲王笑骂道。 “你说,他们会来吗?”僧格林沁脸色一凝,低声问道。 “不知道,但愿他们会来。”恭亲王摇了摇头,也没把握。 “桀桀,只要他们前来,那就是来得,去不得了。”僧格林沁阴恻恻地冷笑道。 “你都准备好了吗?”恭亲王似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网已张开,只要是这鸟儿有胆飞进来,必定是有来无回。”僧格林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色。 “希望一切顺利。”恭亲王不知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他们这次的赌注太大了,一旦失败,那他们就彻底完了。 僧格林沁拍了拍恭亲王的手,让他放心。 “外面负责的是谁?”恭亲王又问。 “郭文兵。”僧格林沁随口答道。 “四门是否已经安排妥当?”恭亲王继续问道。 “老恭,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十八回了,你不嫌烦吗?”僧格林沁无奈地道。 “小心点好,还是小心点好。”恭亲王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问一下不行吗? 僧格林沁已无话可说。 正在此时,有近侍进来禀报道:“启禀二位王爷,吉时已到,司仪问,仪式是否可以开始了?”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对望一眼,脸上似乎起了一丝变化,因为仪式开始就代表着他们精心筹划之事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坦白说,他们有点紧张。 恭亲王挥了挥手,对那近侍道:“去办。” 近侍得令,马上转身去传话。 司仪过来,向二位王爷行礼毕,便站到恭亲王身后,然后唱道:“吉时到,拜寿!” 喧闹的客厅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按照官职的大小,地位的高低,富裕的程度排好队,准备向恭亲王行祝寿之礼。 “请寿星恭王爷上坐。”司仪唱道。 恭亲王满面含笑,依言坐到了寿星的主位上,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各位宾客就位。”司仪的声音又再响起。 众人依言就位。 “拜!”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客厅当中回荡。 众人躬身而拜。 “二拜!”,“三拜!”司仪按照既定的程序,唱报着大家应该做的事,而众人也象个木偶般,依言而动。 祝寿环节中的三拜在司仪精心的操持下,顺利地完成了。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个人向王爷祝寿。 众人听言,又立即排成一列纵队,一个接一个地在司仪的唱报声中向恭亲王单独祝寿。 在这个祝寿的过程中,僧格林沁鹰一样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不相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暴起发难。 单人的祝寿环节,在充满喜气的气氛中进行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到了最后一位来宾向恭亲王祝寿的时间点。 时间不多了。恭亲王不由朝僧格林沁望了过去,正好,僧格林沁也正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甫一接触,脸上都泛起一丝疑惑,似乎在说,难道不来了吗? 至于说,他们企盼的人是谁,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 “下官恭祝王爷,福如东海,寿与天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王爷万寿无疆!”最后这一位,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类。 恭亲王认识他,此人是徐州知府。 知府大人一边行礼,一边呵呵直乐,众人都不知道他乐在什么,何况,这又不是他的寿辰。 说实话,恭亲王非常鄙视这种人,但没办法,现在的大清朝廷中,这种人是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大清的悲衰呢? 虽然恭亲王不喜欢,但面子上面的工夫他还是要做足了,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里的一切也是人家给操持的,还有,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今天还有要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也只能是一切从权了 “知府大人,坐,请茶。”恭亲王微笑着重复那句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话。 知府点头哈腰,笑嘻嘻地朝旁边坐位上行去。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在大厅中响起,三支硬驽并排成一行,朝恭亲王袭来。 厅中众人及恭亲王本人都被这意外惊呆了,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动。 “老恭,小心。”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那贼眉鼠眼的知府已然朝外飞去,而且是朝驽箭迎面撞了过去。 众人是一阵惊呼。 “啊!”随着一声无比痛苦的嚎叫在众人的耳中响起,三支驽箭已然插入了知府的身体中,然后又是叭的一声,知府从高空中坠下,重重地摔在了大厅的地板上,他挣扎了几下,口中喷出几口鲜血,就再也不动了。 厅中众人见此情景,都是一声吼,已顾不得体面,拼命地向外冲去。 在这种时刻,显然是逃命要紧。 “谁敢动,就死!”一声威严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 被这声音一喝,众人不禁放慢了脚步,并循声往后望去。 他们见出声之人站在恭亲王的座位前面,阴沉着脸,正好将恭亲王挡在了自己身后,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僧格林沁。 僧格林沁威严的目光扫过大厅中的每一人,被他目光扫到之人都不由地低下了头。 “谁敢动,那知府就是你们的榜样。”僧格林沁面无表情,语气森冷地道。 原来,刚才那声让恭亲王小心的话,是僧格林沁吼出来的,而他随后更是踢起知府的身体,帮恭亲王挡了那三箭,从而救了恭亲王一命。 在僧格林沁的威胁下,众人都立在原地,不敢乱动,瞬时间,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大厅。 僧格林沁全身上下绷得紧紧的,更加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僧格林沁明白。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僧格林沁的嘴角不禁拉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想,既然来了,那就留下。 第三百四十章 无声的较量 “亲卫队何在?”僧格林沁的大喝声犹如春雷般在众人的脑中响起。 僧格林沁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大门口处冲进来一队左手持盾,右手握枪的士兵,僧格林沁大手一挥,这队士兵立即有序地散开,片刻之后,便在僧格林沁与恭亲王的外围布置了几道环形防线,将二位王爷严严实实地保护了起来。 果然是训练有素。 “老僧,来了吗?”恭亲王脸色苍白,嘴唇轻微抖动,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嗯。你没事吧?”僧格林沁并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还好。”恭亲王有点吃力地道。 “老恭,不用担心,有我在,你是安全的。”僧格林沁言语中的那份自负表露无遗。 “嗯。”恭亲王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出声。 人都是脆弱的,面对死亡,没有人不会紧张,不会恐惧,是人都会怕,所谓的视死如归,那只是一种境界,并不能代表人的心中没有原始的恐惧。 就在僧格林沁严阵以待,以为要大动干戈之时,大厅中却出人意料地恢复了平静,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种乱箭横飞,尸横遍野的情况出现,似乎那三箭过后,一切危险都已经消失了。 也许,如果没出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并且死过一个人,想必不会有人还记得这里曾经飞来过三支箭,三支意欲制恭亲王于死地却让知府成了替死鬼的夺命之箭。 危险似乎已经远去,厅中众人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有人甚至开始开起了玩笑,大部分都认为,这只是虚惊一场。 “搜!”僧格林沁突然又是大喝一声道。 他可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他分明已感觉到,他们来了。 “是!”护翼在他身边的护卫将军大声应诺。 然后,一部分士兵被分出,开始沿着大厅四周散开,仔细地搜索。 时间过的很快,搜索也有了结果,但却不是僧格林沁想要的结果。那些负责搜索的士兵不但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线索,更可悲的是,他们自己都没能回来,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叫喊,没有呼救,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僧格林沁在得报之后,瞳孔一阵猛缩,嘴角一阵抽搐,他觉得这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护卫将军请示下一步方略。 继续搜,僧格林沁咬了咬牙,他还偏不信这个邪。 又是一队士兵被派了出去,但过了没多久,一个满身污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叫:“死了,死了,全死了,鬼…。。鬼……” 僧格林沁的护卫将军纵身上前,一把抓住士兵的胸口,狂吼道:“说,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士兵双眼迷离,满脸的惊恐,对护卫将军的话是充耳不闻,口中总是重复着那一句永不变更的话,死了,死了,全死了,鬼…。。鬼…… 这士兵已经疯了。 护卫将军生气地将士兵推倒在地,挥了挥手,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厅中的众人听到士兵凄凉的叫喊声,大部分人脸色都变得非常苍白,手脚冰凉,心底是说不出的恐惧,有些胆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僧格林沁见此情景,脸色大变,他知道,他们派出去的人,除了这个已经疯掉的士兵之外,其他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二位王爷,这不干我等之事,求二位王爷大人有大量,先放我们离开吧。”死亡的恐惧在厅中众人的心间盘旋,挥之不去,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求情道。 “是啊,是啊,求二位王爷开恩…。。”有了开了头,其他人便是更加踊跃。 “混涨,大清朝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来贪生怕死的吗,谁都不准走。”僧格林沁气急败坏地道。 他是最见不得这种趋言附势,贪生怕死之人,众人不说还好,众人一说,他就来气。 “老僧,你留他们下来也没用,搞不好,咱们还要分出力量来保护他们,依我看,还是让他们去吧。”许久不曾出声的恭亲王开口说话了。 “老恭,他们拿着大清的俸禄,享受着大清的供养,此时不与我等同舟共济,更待何时,这帮人,放不得?”僧格林沁是越说越生气。 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这帮大清柱石的丑陋嘴脸了,趋言附势,贪生怕死,有他们在,大清想繁荣昌盛都难。 “老僧,何必跟自己较劲呢,别分心,办正事要紧。”度过了初始的恐慌之后,恭亲王明显已经恢复了睿智。 僧格林沁听了恭亲王之言,虽仍觉得很生气,但他同样不否认,恭亲王的话是有道理的,他阴沉着脸想了好久,突然暴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滚,全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这些垃圾,废物。” 僧格林沁此言一出,众人并不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反倒是觉得犹如听到了仙乐一般,立即如蒙大赦,一个个满露欢喜,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厅,不一会儿时间,原来济济一堂的厅中,就只剩下了僧格林沁,恭亲王与一众亲卫,其他的,一个都不剩,走了个精光。 僧格林沁愤怒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望着那些跑的飞快的大清同仁们,狠不能上前去,一掌掌地全都拍死了帐。 恭亲王则是一脸的平静,他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也许,大清朝现在也正面临着这种树倒猢狲散的局面吧。 “老恭,这些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有好事,比谁都追的紧,一旦有危险,比兔子跑的还快。”僧格林沁仍是愤愤不平。 “行了,老僧,我们现在哪有闲工夫管这些,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由他们去吧。”恭亲王淡淡地道。 他到是很看的开。 “明知他们就在身边不远处潜伏,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真是憋气。”说完那些惹人生气的逃兵,僧格林沁又谈起这隐藏的对手,他更觉憋气,更是头痛。 “我们的对手非比一般人,他们是在有意识地制造恐惧,考验的是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旦我们不能承受这种压力,那他们必定会趁虚而入,彻底摧毁我们,所以,我们现在与他们比的就是,看谁首先憋不住。”恭亲王道。 “要么就真刀真枪的干,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这么不死不活地耗着,算哪门子事嘛。”僧格林沁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 “老僧,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需要忍。”恭亲王是老谋深算之辈,他非常明白现实的严峻性。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僧格林沁道。 ‘是。”恭亲王答。 “什么都不做?”僧格林沁又问。 “你不是已经看到做的后果了吗?如果你不想再多一些无谓的牺牲,那就只能等。”恭亲王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僧格林沁道。 “不知道。”恭亲王答。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僧格林沁气结。 “没说总好过武断地做。”恭亲王仍是一脸的平静。 “老恭,要么咱再派一队人出去搜一搜?”僧格林沁仍然有点不甘心。 “不想死,就去。”恭亲王道。 “你…。真是气死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不知道要怎样…。。”僧格林沁发了一通无名业火,然后,一屁股坐在恭亲王对面的椅子上,懊恼地垂下头,生着闷气。 “我都说了,这是一次冒险,要么干,要么不干,但是,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那就没有退路了,只能坚持到底,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恭亲王道。 僧格林沁一听恭亲王这话,彻底地蔫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这就是个局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静静地等待着,等着对手主动来攻。 眼看两个时辰都过去了,双方仍是没有动静,僧格林沁已是等得非常之不耐烦,正在此时,忽有探马急急来报:“王爷,城门外似有太平军活动,将军请您调派大军支援。” 探马口中的将军是指那城门守将。 “什么,太平军?此事是否属实?”僧格林沁一听,急道。 如果真是太平军来了,那就麻烦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他非得抽身去看看不可,如果城门真有事,他们就是腹背受敌,一个处理不当,就全完了。 “千真万确,将军有书信在此。”探马说完,掏出了怀中的书信。 僧格林沁听到这,已是非常着急,他对身边的恭亲王道:“老恭,情势危急,你看怎么办?” “先别急,看看书信再说。”恭亲王止住僧格林沁,让他先看书信。 非常之时,恭亲王必须小心谨慎,他们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将书信拿来给本王看。”僧格林沁招了招手,让探马将书信递过来。 探马口中答是,低下头,躬着腰,将书信高举过顶,慢慢向僧格林沁走来。 僧格林沁一脸的急色,迈开大步向前,然后一把抓过探马手中的书信。 “啊…。。”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僧格林沁口中传出。 只见僧格林沁的右手掌已经齐根而断,鲜血狂涌而出,掉在地上的手掌还在轻轻地悸动,他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断处,口中是不停地嚎叫,更要命的是,他的胸口处也插着一把匕首,大量的鲜血将他的胸口全都染红了,随着惨叫声越来越低,他整个人慢慢朝地上倒去,已是死多生少了。 探马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僧格林沁,嘴角拉起一抹残酷的冷笑,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又多出了一支匕首,轻轻摇晃间,匕首已然切向恭亲王的左臂间。 “保护恭王爷。”亲卫将军声嘶力竭地吼道。 亲卫队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给吓傻了,直到亲卫将军的一声狂吼,才将他们从震惊中拉了回来,众亲卫大吼一声,挺枪向前,攻向那探马。 可是,探马的动作实在太快,还没等亲卫队有所动作,他的匕首已经切在了恭亲王的左臂上,微一用劲,恭亲王的整条左臂便已与他的身体分离,然后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鲜血随之狂喷而出,溅了一地。 “啊…。。”更为凄惨的叫声从恭亲王的口中发出。 强如僧格林沁,在探马的偷袭之下,尚且一命呜呼,何况是恭亲王奕欣这一介文士,右臂被切,他立时便痛的晕了过去。 探马见连续两次得手,并不停留,再次挥动手中的匕首,扎向恭亲王的胸口,看来,他已不打算再留后手,而恭亲王若中此招,他也就有死无生了。 眼看匕首就要扎在恭亲王的胸口上,众亲卫肝胆俱裂,连连怒吼,一并努力向前,无奈他们与探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想要救援,已是有心无力。 噗的一声,匕首扎在了恭亲王的胸口部位,如割败絮,最后穿胸而入,恭亲王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完玩了。 探马一击得手,已感身后劲风袭来,赶紧就地一滚,躲过了身后的袭击,他腰板一挺,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抢过一把长枪,紧紧抓在了手中,就欲与众亲卫撕杀。 “慢着。”突然,一声轻喝声传来。 亲卫队闻听此言,立时将探马围于正中,却不急于动手。 探马挺枪警惕地望着四周的亲卫,缓缓地包围圈中挪动。 “如果本王猜的不错,你应该就是隶属于那支精锐的太平军小队。”来人平静的语调让那探马全身一凝,不由朝发声之人看去。 当他看清面前之人后,探马呆住了。 “是不是没想到?是不是很惊讶?”来人笑道。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下的套,目的是为了引我们上勾。”见到来人,探马略微一想,已是恍然大悟。 “真聪明,本王这才说了两句,你就将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真是不简单,看来,你在那小队的地位应该不低。”来人赞道。 “恭亲王,你也别太得意,一切尚未分出胜负,咱们还得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探马也不答恭亲王的话,言语之间,更是毫不示弱。 恭亲王?如果这说话的是恭亲王,那,那个被切掉一臂,躺在地上有死无生的又是谁呢,还有,僧格林沁呢?既然恭亲王都能有假的,那被刺的僧格林沁也绝对真不了。 难道正如探马所说,这一切都是个圈套,都是假的? “僧格林沁呢?他去了哪儿?”探马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些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恭亲王笑道。 探马已是瓮中之鳖,想来离就擒已然不远,恭亲王又岂能不高兴。 而他通过与这探马的谈话,以及观察这探马的行事作风,恭亲王估计这探马应该不简单,在太平军中绝对是个有头有脑的人物,而且,他还认识自己,更能说明问题。 “凭你,就凭你们这些人,能留得住我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好了,既然僧格林沁不在,那拿你开刀也不错,弄死你,我再去找僧格林沁,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探马的话简直是视恭亲王及这些亲卫如无物。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本来,本王还想劝降于你,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记住,到了阴曹地府,你就不要喊怨了,因为,这都是你自己找死。”恭亲王脸色一变,面上立马罩上一层寒霜,语气已然变的冰冷。 “唉,不过,在打之前,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王爷是否愿意相告?”探马忽然叹了口气,道。 “可以,本王定将知无不言,让你死也死的明白。”恭亲王点了点头,就象是在对一个死人说话。 “你们这事策划了多久,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更换了替身,我敢肯定,大部分时间,你们本人应该都还在这里。”探马虽然估到了个大概,但心中仍有许多的疑问未解。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死人一个。我们定下此计是在上次你们突袭徐州城之后,从那时起,我们就觉得,你们这队人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除掉你们。”恭亲王讲的是心里话 “以王爷之尊,以身犯险,够胆量,这么说来,你的这个所谓的寿宴也是假的喽?”探马又弄明白了一个问题。 “没错,这就是个局,目的是为了引你们上勾。”恭亲王笑的很开心。 “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们一定就会前来?”探马又问。 “哈哈,什么都要试一试,不是吗?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事,兄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了,但是,还好,老天爷都不帮你们,它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你们也只能认命了。”恭亲王仍是淡淡地笑道,并且,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佩服,佩服。”探马是不佩服都不行。 “怎么,还有什么话要问吗?时候不早了。”恭亲王望了望外面的天,道。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告诉我呢?”探马又道。 “哦,对,你刚才问过,我们是什么时候更换的替身,是吗?好,我告诉你,你猜的没错,在不久之前,我与真的僧王爷都在这,只是借着我们双方之间静等的这段空隙时间,才更换了替身,怎么样,服气了吗?”恭亲王看这家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只能满足他,让他死的明白,死的彻底。 “你不就逮住了我一人吗?况且,逮不逮得住,那还是另外一回事,你要知道,我们来了可不止我一人,你就不怕他们要了你的脑袋?”探马也不慌,笑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笑,真得赞一个。 “哈,哈…。。小子,你还是嫩了一点啊,你知道僧王爷为什么不在这吗?”恭亲王得意地道。 “为什么?”探马脱口而出。 “你这话可就问的笨了,你想,本王会告诉你吗,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个提示,那就是,包括你在内,你们今天来的所有人,都是有来无回了。”恭亲王突然冷冷地道。 探马一听,微一沉吟,脸色突然大变,然后大喝一声:“扯呼!” 第三百四十二章 探马的真面目 “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上!”恭亲王大喝一声道。 众亲卫见王爷下令,俱都挺起手中的长枪,戳向探马。 探马纵身而起,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跳出了亲卫的包围圈,然后将手中的长枪反手扫出,呼啦啦,亲卫立时倒下了一大片。 一波得手,探马并不准备就此收手,而是趁胜而动,长枪连戳带打,不一会儿工夫,围攻他的亲卫全都被摞倒在地。 打完收功,探马抛下长枪,拍了拍手,转过身,对恭亲王说:“怎么样,王爷,你逮得住吗?” 面对探马赤裸裸的挑衅,恭亲王微微一笑,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本王见过很多骄狂之人,但还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不知你是不怕死呢,还是不知自己已是将死之人。” 恭亲王虽然口头上强硬,其实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这探马竟然如此强悍,自己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一个。 “奕欣,纳命来!”探马暴喝一声道。 恭亲王,名奕欣。 虽然探马已从恭亲王的言语之中听出了危险,但他还是想冒险一试,看看能不能将这恭亲王拿下,只有将恭亲王拿下了,一切都好说。况且,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以自己的力量吸引住足够多的清军,以缓解其他兄弟的压力,他能想象得到,兄弟们此时承受的压力。 他更知道,恭亲王的话不假,清军应该是已经准备了很大的阵仗对付他们,他们已然是落在下风了。 他心中担心的已不是自己,而是兄弟们了。 “王爷,您先走,末将挡住他。”那亲卫将挡在恭亲王的身前,催促恭亲王先走。 “那好,你挡住他,本王先走,记住,不可恋战。”恭亲王奕欣在亲卫将的后面轻轻说了几句之后,便疾速朝后退去。 他实已是无心恋战,再不就,可能真要成这探马的价下之囚了。 “恭亲王,休走!”探马见恭亲王想溜,大叫道。 探马话音刚落,突然脚尖点地。跃向空中,右手挥去。朝恭亲王退去的方向,掷出了手中的匕首,匕首带着锐利的劲风飙向恭亲王。 “反贼,休得逞强,你的对手是我。”那亲卫将也是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挥动,快若闪电般地劈向那暴射而来的匕首。 只听叮噹一声响,暴动的匕首狠命地撞在了亲卫将的长剑上面,将长剑的上半部分直接撞断了开去,而且匕首余势未减,噗的一声插入了亲卫将身后的圆柱上面,匕首的前半部分深深地没入了圆柱之中,而匕首的尾部还兀自颤抖不已。 亲卫将只觉得虎口一麻,砰的一声,长剑掉在地上,强劲的力道震裂了他的虎口,鲜血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染红了。 亲卫将的搏命出击,总算是让恭亲王避开了要命的一击。 探马见一击不中,合身扑上,手中五指紧握成拳,大喝一声:“东方神拳第三十六式,东方不败。” 东方神拳?东方不惑的招牌招式,而且,他一出手。还是东方神拳最强的第三十六式,东方不败,看来,这探马无疑就是东方不惑假扮的了。 东方不惑自出道以来,真正能让他将东方神拳出到第三十六式的,还只有黄旭一人,现在,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恭亲王,他竟然将第三十六式都打了出来。想必他是不想再拖延时间了。 东方不败的最强招,东方不败,以无可匹敌的气势罩向正欲退走的恭亲王,黄旭心中明白,恭亲王,死定了!他对自己的这一招有绝对的信心。 只听咔嚓一声,似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然后,只见一人象弹簧一样向后飞出,一路撞翻了不少桌椅板凳,最后,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接着是不受控制地呕出几口鲜血。 东方不惑摇了摇头,心想,太不经打了。 他本想确认一下这恭亲王是否真的已经死了。谁知,走近一看,却发现。这挨打之人并非恭亲王,而是那亲卫将,是他飞身上前帮恭亲王挡了这必杀的一招。 “我说过,你…。。你的…。。对手,是…。是…。我。”亲卫将艰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又喷出几口鲜血,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以受伤之躯承受东方不惑最强之招,东方不败,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亲卫将也算是忠烈。 本来,这亲卫将是咸丰皇帝布在僧格林沁身边的一颗棋子,他效命的是皇上而不是僧格林沁或者恭亲王,按理说,他完全可以不管恭亲王的死活。 但是,正因为他忠于皇上,他才更明白,恭亲王还不能死,这大清,如果有恭亲王在,还能苟延残喘,如果恭亲王不在了,那大清只能是加速灭亡,所以,他要奋不顾身地保护恭亲王,这也他是对咸丰尽忠的别一种表达方式吧。 东方不惑看了一眼已经气绝的亲卫将,又朝恭亲王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然后急速朝厅外奔去,因为,他隐约已经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当他奔到这府第前厅花园中的时候,不由放慢了脚步。此处与大门处想毗邻,冲过这里也就等于是冲出大门了,但他却无法再往前冲,因为眼前已没了路。 已先他而撤离的特战小队,此刻正陷入苦战之中。清军已将他们包围在这花园之中。 一位身穿王爷服饰之人正站在大门处左顾右盼,看样子是在督战,而紧贴他的身后,则是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也是目不转睁地看着争斗的现场,还时不时地发布命令。 不用说,这两人一定就是僧格林沁与郭文兵了。 东方不惑见自己的队员被困多时,而且有多名队员已是有伤在身,心中暴怒不已,他大喝一声,挥掌劈翻一个离他最近的清军士兵,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长枪,一路狂杀过去。 东方不惑这一冲,立时将清军的阵脚都冲动了,本已是牢不可破的防线隐隐有破损的迹象,他枪挑脚踢,不断地杀伤敌人,凡他长枪所指,基本无一回合之将。 在旁观战的僧格林沁与郭文兵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忙问此人是谁。 立时有清将飞奔向前,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太平军,东方不惑。”东方不惑也不抬头,大叫一声道。 叫完这一句,他更加势不可挡,那杆枪在他手中,就犹如出水的蛟龙,上下翻滚,清军没有敢上前接战者,不一会,他就撕裂了清军的防守,将大部的特战队员聚在了一起。 “东方队长来了…。。”现场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吼声。 东方不惑的到来令特战队声势大振,大家拧成一股绳,合力向前冲, 僧格林沁见此情景,立即调派人狙击。 东方不惑率领的特战小队再一次陷入了清军的人潮之中。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特战小队这一次再想冲出去恐怕就有点难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对死亡的态度 随着清军的包围圈越缩越紧,东方不惑及身边的特战队员也是感到越来越吃力,不过,虽是身处逆境,他们却并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战越勇。。 “王爷,这些人留不得,那个叫东方什么的更是得死,否则,我们将永无宁日。”望着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纵横驰骋的东方不惑及特战队,郭文兵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脸色有点难看地道。 “这是当然,本王与恭亲王两人费了这么大的劲,甚至不惜以自己作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现在既然机会来了,本王又岂能放过。”僧格林沁点了点头,道。 “王爷英明。”郭文兵敬服地道。 郭文兵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两位王爷谋划好的。 “文兵,不能再拖下去了,调弓箭手来。”僧格林沁望着场中的形势,突然道。 “是,王爷。”郭文兵接令,转身去安排调派弓箭手。 依照事先的部署,清军的五千弓箭手已在外围埋伏,他们是阻止特战队逃离的最后一道防线,僧格林沁本不想这么早就动用他们,但宅内清军久攻不下,他唯恐久拖而生变,所以,只能提前将这五千弓箭手调来。 五千弓箭手已在就近,一经招唤,眨眼便至。 弓箭手到来之后,郭文兵亲自指挥,将宅第团团围住,并抢占了制高点。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弓箭手部署完毕之后,郭文兵小心地对僧格林沁回禀道。 “好,文兵,命令大军往后撤,弓箭手准备动手。”僧格林沁赞了一句,然后下令道。 “是,王爷。”郭文兵接令之后,马上就去准备。 正与特战队交战的清军迅速与特战队脱离,并以最快的速度朝宅第外奔去,他们需要接替五千弓箭的位置,固守最后一道防线。 东方不惑见清军突然撤了,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情不自禁地朝僧格林沁望去,却见僧格林沁也正注视着他,当两者的目光撞在一起,立时火星四射。 东方不惑望着僧格林沁那笑的有点神秘的脸庞,隐隐感到大事不妙,他小心地叮嘱队员们小心。 就在东方不惑等人凝神戒备之时,大门处突然涌进了来一批弓箭手,围墙四周的高墙上霎时间也站满了弓箭手,眼看弓已拉满,箭已上弦。 东方不惑与特战队见此情景,脸色大变。 “你叫东方不惑,是吧?”东方不惑的耳边响起了僧格林沁的声音。 “没错,不知僧王爷有何见教?”东方不惑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语气听起来更是波澜不惊。 东方不惑自追随黄旭以来,已见过了无数的大场面,加入特战队之后,他更是干过不少的大事,所以,现在面对象僧格林沁这样的人物,他已经可以做到从容不迫。 “见教不敢当,只有一句忠言相告,不知你是否愿意听?”僧格林沁认真地道。 “忠言逆耳嘛,说来听听。”东方不惑也不与他客气。 “现在的形势,你也应该看的很清楚了,你对自己的处境应该已有了一个很清晰的判断,所以…。。”僧格林沁缓缓地道。 “打住,僧王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如果你想打我的主意,你想都别想。”东方不惑已经猜到僧格林沁想说什么了,所以,他不等僧格林沁说完,就严词拒绝了。 “你就不考虑一下?”僧格林沁似乎心有不甘。 “在大是大非面前,换作是僧王爷,你会怎么做?”东方不惑反问道。 “本王……嗯,这确实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僧格林沁笑了笑,不知道如何作答。 “即如此,僧王爷是否还有问题?”东方不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可惜了,可惜了,如此人才……唉,可惜了…。。”僧格林沁的话中是说不出的惋惜。 “王爷,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就是个死吗?有什么可怕的,我东方不惑从来就没有当这死是一回事。”东方不惑潇酒地笑了笑,淡然地面对死亡。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僧格林沁还是忍不住又问道。 虽然僧格林沁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面对东方不惑如此人才,僧格林沁还是有点舍不得,如果就这样杀了,那多可惜啊! “考虑?在这事上面,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考虑这样一个词。”东方不惑的话说的很坚决。 “既然不能收归己用,那就只能毁了呀!”僧格林沁的话中似有无尽的不甘。 他想不通,这太平军的阵营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贤臣勇将,大清朝咱就没有呢,而且,更可气的是,大清朝没有也就算了,反而净是出一些酒囊饭袋之辈,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随你的便,但,你就这么肯定已经吃定我们了吗?”东方不惑笑了笑,淡淡地道。 东方不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心里面却没底,而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着眼于跟僧格林沁多耗一耗,能拖一刻是一刻,能拖一刻总是好的。 “哈哈…。,网已经扎紧,兔子还跑得了吗?”僧格林沁一阵大笑。 他丝毫不怀疑现在的局面,他觉得东方不惑讲的话简直就是废话,只要他一声令下,东方不惑与他的特战队马上就会变成一堆彻彻底底的刺猬,他就不信,这些人难道还会上天遁地不成。 “那咱们就试试?”东方不惑笑着道。 “那就试试。”僧格林沁语气似乎也变得有点不坚定起来。 他是了解东方不惑这帮人的,如果他们这么好对付,清军也不会屡次在他们手中吃亏了。难道东方不惑还会有后着,僧格林沁想不出,他望了望四周,所有的出路都已经被堵死了,除非东方不惑可以挖条地洞钻出去,除此之外,僧格林沁实在想不到,东方不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从他的掌心逃脱。 “僧王爷,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东方不惑大叫道。 他看起来比僧格林沁还要着急。 “先别急,在动手之前,本王可以给多你们一点时间,你们互相之间留个话,道个别吧。”僧格林沁叹了口气,道。 僧格林沁能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也许他是真不舍得杀东方不惑吧。 “哈哈,僧王爷,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兄弟之间早已心意相通,此时无声胜有声,你还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吧。”东方不惑又是哈哈大笑道。 有那么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那,好吧,希望你能走的安心才好。”僧格林沁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会讲一些这样的话,好象很婆妈似的。 “放心,太平军中没有怕死之辈,特战队员更是一等一的好汉,你就放心地干吧,我们等着。”东方不惑豁然道。 “好,那就成全你们,本王会让弓箭手们尽量射快一点,射准一点,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这是本王唯一可以为你做的。”僧格林沁对东方不惑道。 东方不惑笑了笑,不再说话。 特战队有句信条,不到最后,绝不放弃,即使现在看起来已全然无生路,但他们也要视死一搏,只有搏过了,他们才不会有留有遗憾。 僧格林沁又最后看了东方不惑与特战队一眼,他的目光还特别在东方不惑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然后才转过头朝郭文兵轻轻点了点。 郭文兵在收到命令之后,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只要一声令下,必定是万箭齐发。 僧格林沁转过了身体,背对东方不惑,他是不忍心看到黄旭惨死的样子。 就在郭文兵即将要放下右手之时,突然一声喊,围在宅第门口的弓箭手纷纷倒地,紧接着一声大叫声响起:“活捉僧格林沁。”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只能是撤 僧格林沁急忙向外望去,只见一队作各种打扮,服色各异的人马正朝他所立之处冲杀而来,这群人有的打扮成贩夫走卒,有的扮成普通的老百姓,有的做商人打扮…。。等等,不一而足,而他们俱都手挽强驽,腰悬短刀,眨眼间,手中连珠箭齐发,不停地射向僧格林沁周围的弓箭手。不一会儿,僧格林沁所立周围就倒下了一大片人,全都是弓箭手,就连僧格林沁本人都差点中了招 “保护王爷,还击,快点还击!”郭文兵见状,冲清军弓箭手们大叫道。 清军被郭文兵一痛狂喝惊醒过来,这才想起,他们手中也有弓,也有箭,于是,清军急急忙忙地弯弓搭箭准备还击,但是,现在才想起还击,显然已经迟了,那群人已经冲到了僧格林沁的面前,而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手中的强驽已经换成了短刀,正刺向僧格林沁 僧格林沁没想这帮人竟然来的这么快,他心中暗吃一惊,脸色突变,但僧格林沁好歹也是大清第一勇士,自身武艺高强,勇力过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直接暴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对方夺命强招的群攻。 这帮人见一招落空,并不停顿,飞身而上,如影随行,紧追在僧格林沁身后,招招进攻。 东方不惑等人见此情景,不禁大喜,齐齐大喝一声,挺起手中的兵刃,开始另一个方向夹击僧格林沁。 而在一旁指挥弓箭手的郭文兵见局势突变至此,吓得面无土色,他知道,他身边的这些所谓的弓箭手,携带的兵器只是弓箭,并没随身同带近身肉搏的家伙,而且,这些弓箭手也不擅长于近身肉搏,如此一来,在僧格林沁身陷险地,岌岌可危的时候,他们也就只能傻不拉叽地干瞪眼。 如果早知如此,郭文兵就不会用弓箭手来代替那些围杀东方不惑等人的清军了,也就不会遇到现在的险局了。 但情势已至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郭文兵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吩咐弓箭手中们以手中的弓箭做为武器围攻东方不惑等人,他意欲以人海战术搞定东方不惑一干人等,帮僧格林沁解围。 接到命令,清军弓箭手们脸有难色,心犯嘀咕,他们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了可以与这些虎狼般的特战队放对的地步,但他们奈不住郭文兵的催促,只能勉力向前。 东方不惑见清军大队冲了上来,脸色突变,急道:“小二,清军已开始合围,怎么办?” 小二?原来是田小二到了。既然田小二来了,那就不用说,这帮各式服色打扮的狠人一定就是田小二率领的准备接应东方不惑的人马了。 田小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这还要从王小勇所献之策说起。 上次,黄旭在率领特战队突袭徐州不成,反而是损伤惨重,他们在败退回营之后,王小勇便提议,让特战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突一次徐州城。 不过,他的意思是,此次突袭,与前次不一样,前次是突袭清军重兵把守的城楼,而此次则是直接斩敌之首,杀了僧格林沁与恭亲王,那清军自会不战而乱。 根据王小勇的提议,黄旭做了相应的布置,他事先让人与潜伏在徐州城中的东方不惑联系,赋予他斩首行动之全责,伺机而动,而田小二接受的任务则是在事成之后,接应东方不惑等人撤退。 本来,按照这样的布置,事先又经过周密的安排,斩杀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谁知,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黄旭及他的一帮幕僚所料,而且,更让身临其境的东方不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原计划着是去斩人家的首,没想却中了人家的圈套,反到让自己这一队人身陷险境,成了清军的瓮中之鳖,要不是田小二来的及时,东方不惑就不是做鳖那么简单了,可能他已经变得了马蜂窝,成了清军的箭下亡魂了。 仔细算来,特战队这一次的行动又失败了,僧格林沁与恭亲王算是棋高一招。 田小二听东方不惑问起该怎么办,他也没做多想,只是面色严肃地吐出一个字,冲,这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双拳难敌四手,特战队就是再勇猛,也不可能用几十人去打人家几千人,所以,也只能是先想办法突围了。 “怎么处理僧格林沁?”东方不惑看了看被他们围在核心,正做困兽之斗的僧格林沁,皱了皱眉头道。 “僧格林沁?怎么把他给忘了。”田小二听东方不惑问起僧格林沁,稍稍一愣,自言自语地道。 “你说什么,放了?”东方不惑将田小二说的忘了听成了放了,神色之间立马变的有点激动起来。 “对,放了。”田小二点了点头,道。 他本来还没打定主意,但听东方不惑这样一说,算是刚好提醒了他,于是,他便接着东方不惑的话尾说了下去。 “不行,不行,咱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将这讨厌的家伙给困住了,我们也就只差这么一点点,就可以将其斩杀,永绝后患,怎么能就这样放了呢?这怎么行,绝对不行。”东方不惑脸色大变,连连摆手,直摇头。 他显然是不赞成田小二的意见。 “行,那我问你,我们既要保命,又想杀人,你觉得我们行吗?”田小二笑了笑,平静地道。 “这…。。”东方不惑一时语塞。 是啊,既要保命,又想杀人,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吗,东方不惑不由低着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望了望已经准备合围的清军,再看了看已成强驽之末的僧格林沁,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走吧,东方,再不走,我们都要毙命于此,不要再犹豫了。”形势危急,已由不得东方不惑再蹉跎时间,田小二在旁催促道。 “唉…。”东方不惑长叹一声。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东方岂能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咋地,比起自己与手下这帮队员的性命,显然僧格林沁就不值一提了。 “东方,等一下听我口令,我率人在前,你负责断后,趁清军还立足未稳,惊魂未定,咱们一起往外冲。”田小二已经算好了,他对东方不惑道。 “好,听你的。”到了这种时候,东方不惑哪能还有其它的想法。 与东方不惑达成了一致意见,田小二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向他们围过来的清军,寻找着冲出去的机会。 清军弓箭手则在郭文兵的政督促下,非常小心地向东方不惑等人靠近。 这些弓箭手在平时使弓弄箭惯了,精于在远处射杀对手,但却很少与人近身肉搏,这种天然的缺点已让他们在东方不惑这帮凶狠之人面前矮了三分,而他们在见过东方不惑这一队人的勇武之后,更是先入为主地在心中埋下了惊怕的种子,所以,未战已是怯了三分,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完全就象是一群羊想去围猎一群狼,有点滑稽。 在弓箭手靠近的过程中,田小二瞅准清军的空隙,突然大喝一声:“冲。” 话音刚落,田小二便率人向外冲去。 东方不惑在接到田小二的信号之后,无奈地舍弃掉到嘴的肥肉,率领他这一队的人马,紧随田小二之后,向外杀去。 他们一冲入清军弓箭手的队伍中,就好比虎入羊群,好一顿痛杀。 弓箭手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哪还有胆与特战队交手,他们与特战队是甫一接触,就四散奔逃,不一会,五千人的队伍就散去了一大半,郭文兵在后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最后,郭文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特战队从他面前轻松地离开,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特战队走后,僧格林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在心中连叫三声,侥幸,侥幸,侥幸,是啊,能有幸捡回一命,他真的是要大念阿弥陀佛了。 郭文兵看着远奔而去的特战队,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奔到僧格林沁身边,小心地将他的王爷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道:“王爷,您还好吧?没保护好王爷,是属下失职也。” 郭文兵有点惶恐,要不是运气好,可能已经累得僧格林沁丢了性命,果真如此的话,那他就是罪莫大焉也。 僧格林沁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不过,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还没有缓过劲来。 过了好一会儿,僧格林沁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代替弓箭手位置的那些大军是否已经到位?’僧格林沁道。 他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参与此次围猎行动,驻守最后一道防线的清军之情况。 这驻守最后一道防线的清军,也就是早先与特战队交手的那一队人马,他们顶替了那五千弓箭手的位置,负责最后的防线。 “王爷放心,早已到位,这帮人即使侥幸从我们这里逃脱,但他们一定冲不破我们最后的防线。”郭文兵自信地道。 “未必,本王担心的正是这个,我们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却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这帮人的能耐又岂是我们可以预料的。”僧格林沁摇了摇头,似乎还心有余悸。 他们这段时间在特战队手中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王爷是担心这最后一道防线也守不住?”郭文兵惊道。 “嗯。”僧格林沁点了点头,脸上似带有一丝忧郁。 “属下这就赶去,亲自指挥大军对他们进行堵截。”郭文兵请命道。 “不用了,已经迟了。”僧格林沁似是已经料到了结局。 “王爷…。。”郭文兵面色焦急,似要辩驳些什么。 “好了,文兵,急也没用,你与本王就在此静候消息,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片刻之后,就会有消息传来。”僧格林沁早已成竹在胸。只不过,他的这个竹,是一支烂竹罢了。 果不出僧格林沁所料,片刻之后,一骑快马朝他们飞奔而来,从其口中得知的结局也正如僧格林沁所料,特战分队出其不意地突破了清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扬长而去。 听过这个结果,僧格林沁虽已有心理准备,但不免还是有点失望,而郭文兵更是失望透顶,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帮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就这样神出鬼没地从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去呢?。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后遗症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率领特战队在冲破清军最后一道防线,奔出徐州城不久,就碰到了率领大队人马赶来接应他们的黄旭。 黄旭此时来接应,虽说令田小二与东方不惑感到稍稍有点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并非是黄旭有先见之明或者是有未补先知之能,已经事先知道了特战队存在有危险,他只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所以,这才带人赶了来。 黄旭见特战队虽然有些狼狈,但人却都无恙,来之时一直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他轻轻地安慰了众人几句,便招呼众人随他回营。 田小二本想向黄旭好好解释解释此次战事的经过,谁料黄旭却大手一挥,撂下一句,回营再说,便不再多言。田小二见黄旭如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与东方不惑一起,督率特战队,会同黄旭的大军返回太平军大营。 而僧格林沁在获知特战队已经出城之后,也只能让郭文兵督率大军回营,他自己则是怏怏然地去找恭亲王商议善后之事,他内心着实有点沮丧,这么好的机会,却让太平军的这帮人跑掉了,以后如想再逮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此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样,令僧格林沁如梗在喉,一刻都不得安宁。 当僧格林沁回到恭亲王住所的时候,恭亲王也正在等他。 “老恭,你还好吧,我的护卫将军呢,怎么没有跟随在你身边?”僧格林沁见了恭亲王的面,有气无力地道。 “老僧,有件事,我不得不与你说一说。你就是不来,我等一下都会去找你,说起来,此事都是我的错。”恭亲王心中有事,他没太留意僧格林沁的失落之意,也没有正面回答僧格林沁的话,只是语音低沉地对僧格林沁道。 “老恭。凭我跟你的关系,你何必如此婆婆妈妈,有事就直说好了。”僧格林沁觉得这恭亲王说话有点怪,勉强笑了笑道。 “你那护卫将军,可能,可能是回不来了。”恭亲王叹了口气,道。 “什么?老恭,你什么意思?”僧格林沁一惊,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恭亲王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僧,镇定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往心里面去。”恭亲王仍是没有明说,但却换之以安慰的语气道。 “老恭,我还没弄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僧格林沁追问道。 “你那护卫将军为了救我,已经死在了太平军的手里。”恭亲王幽幽地道。 恭亲王此话一出,僧格林沁整个人都呆了下来,这护卫将军虽说职位不高,但却是僧格林沁的亲信,心腹,而且他还多次救过僧格林沁的性命,所以,在僧格林沁的心里面,他已经将这护卫将军当自家亲人看待。谁知,就这么死了,他一时之间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僧格林沁却不知道,这护卫将军原本就是他的主子,咸丰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如果僧格林沁知道了这件事,不知他还会不会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僧格林沁的内心是悲伤的。 “是谁杀了他?”沉默了片刻,僧格林沁冷声道。 “不知那人的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假扮探马之人,但却可以肯定是我们要等的太平军之人,可惜的是,我还没来得及问出他的名字。”恭亲王遗憾地道。 “武功奇高之人,可是…。。”僧格林沁话到一半,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后脑中灵光一闪,便将东方不惑的容貌向恭亲王做了仔细的描述,他觉得恭亲王口中所说之人,就是他见过的那东方不惑,否则,不会有其他人有如此本事,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杀掉他的护卫将军。 听完僧格林沁的描述,恭亲王脸色稍变,他知道,那人就是僧格林沁言语之中所说之人,但僧格林怎会识得此人,但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僧格林沁一定是碰到此人了。 “没错,正是他。”恭亲王点了点,肯定地道。 “好个东方不惑,竟敢杀我亲信大将,如若不取你的狗命,我僧格林沁枉为铁帽子王。”僧格林沁面色冰泠,恨恨地道。 “老僧,我还没得及问你那边的情况,看你这样子,难道,难道,来人也从你那边逃脱了?”恭亲王从僧格林沁的反应中判断出一件不好的事,老实说,他很意外,不是一般的意外。 试想,他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才定下这一计策,算起来应是天衣无缝,任何人只要进得来,那一定是出不去,可是,偏偏却有人做到了,不仅进得来,而且还安安离去,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帮人怎么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脱身而去,他还真是想不通。 “老恭,咱们终日打雁,没想此次竟让雁喙了咱们的眼睛,唉,这帮人简直他妈的就不是人。”僧格林沁语气中难掩颓丧之意,说到最后还暴了一句粗口。 “还真让他们给跑了?”恭亲王咽了口唾沫,仍有点不相信。 如此周密的计划,如此完美的布置,徐州虽不是铜墙铁壁,但至少不是豆腐渣,这些人怎么说跑就跑了呢,恭亲王就是想不通。 “唉,跑了,要不是运气好,恐怕,恐怕连我都栽在他们手上了。”僧格林沁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这么厉害。”恭亲王惊道。 不知道恭亲王是说什么厉害,是说东方不惑这帮人厉害,还是说僧格林沁这次败的厉害,或许两者都有吧。 “可不是,我这次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这帮人的厉害之处,真不知。太平军是怎么训练出这帮人来的。”僧格林沁想想都觉得有点后怕。 “心腹之患,心腹之患,此患不除,我军将永无宁日,如有这帮人在,完全可当十万精兵。”恭亲王是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这帮人带给他们的威胁,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威胁。 “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一次的计划可算是周详了吧,甚至连你我的命都赌上了,结果呢,结果还不是让别人杀了个痛快,最后又跑了。”僧格林沁这一次受挫很深,已经有了点心理阴影。 “老僧,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怕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栽了?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详细说说。”恭亲王听出了僧格林沁语气中的萧索之意,脸皮抖了抖,关心地问道。 僧格林沁是什么人。恭亲王很了解,而能让僧格林沁服软并丧失斗志之人,恭亲王不敢说还没有出娘胎。但至少,他还没有见过,所以,当僧格林沁流露出不同寻常的语气之后,恭亲王感觉出那么一点点危险的意味。 僧格林沁看了恭亲王一眼,垂下头,沉默了很久,他这才以低沉的语气,将今天在他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滴不漏地述说给了恭亲王知道。 恭亲王听完。本来不太平静的心海里,突然间翻起了惊涛骇浪,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帮人也太牛叉了点吧。 “老恭,你说说看,面对这样一群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僧格林沁摊了摊手,满脸的无奈。 他的确是没辙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恭亲王却恢复了理智,他明白,越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越是不能后退,越是要迎头冲上去,如果他们不想办法除掉这帮人,那他们还谈什么守住徐州城,还谈什么保卫大清的江山社稷。 而且,不仅是如此,他绝对不能,也不允许僧格林沁出现这样消极的情绪,这就是为什么说恭亲王会从僧格林沁的话中嗅出那么一丝危险的味道。 僧格林沁是清军的主帅,大清朝唯一的一支有生力量就握在他的手里面,如果他都有了怯战之心,那这以后的仗还怎么打,还不如直接认输得了,所以,他必须让这些负面因子彻底地离开僧格林沁,让他振作起来,如此,他们才能守住徐州城,守住大清的江山。 “老僧,方法有的是,但是,我们首先不能认输,我知道,我也理解,此一仗,你受了委屈,但,这都是为了咱们大清朝,为了咱们爱亲觉罗氏的将来,所以,你要振作,大清的命运可是掌握在你手里面呢,你肩上的担子可重得很啊!”恭亲王真诚地道。 “老恭,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就是,就是感觉浑身无力,也提不起精神,整个人好象都被抽空了似的。”僧格林沁苦笑了一下,道。 此次老僧所受的打击真不小啊,如果他将这种负面情绪传染给其他的将领,那清军保不准就全完了,看来,只能让他暂时休养一段时间了,恭亲王心想。 打定了主意,恭亲王清了清嗓子,装作随意地道:“老僧,这段时间来,你劳心劳力,吃了不少苦头,要么,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如何?” 他可不想太刺激僧格林沁,但他又不能让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 “那大军怎么办?谁来统率大军?”僧格林沁本能地道。 “我,我暂时帮你管着,等你休息好了,你再回来,如何?”恭亲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你?”僧格林沁没想这恭亲王一文弱书生,竟然毛遂自荐,想代自己来统军,他有点意外。 “怎么,瞧不起人?”恭亲王又加了一把火。 “没,没有,哪能呢,唉,也就你老恭啊,也只有你老恭敢当面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只有你老恭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只有你老恭说这番话,我僧格林沁才无话可说,好,老恭,这帅位就留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个统帅。”僧格林沁也到是爽快,没有丝毫的抗拒之心。 恭亲王听了僧格林沁此话,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毫不含糊地道:“定不教你失望。” “行,咱们说办就办,我这就召集众将,宣布这一件事。”僧格林沁似乎比恭亲王还急。 他说完,也不等恭亲王回话,直接传令下去,让众将到他大帐议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 恭王上位 很快,恭亲王暂代僧格林沁署理清军主帅一职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清军大营。 对恭亲王统帅大军这件事,清军中持怀疑态度的人居多,这些人认为,恭亲王虽贵为皇室宗亲,军机重臣,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介文士,对于统兵作战这事回,恐怕只是局限于纸上谈兵,与久经战阵的僧格林沁相比,他还是差了一大截,所以,清军中这部分持怀疑态度的人,都隐隐为自己捏着一把汗,他们担心,如果恭亲王到时瞎指挥,一个不好,他们哪一天脑袋掉了,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既然有怀疑的,那必定就会有支持的,而这些表支持之人,一般对恭亲王俱都是知之甚深,打心眼里佩服,深知其乃智谋深远之辈,由其领军,正是再好不过,所以,这些人不仅不担心,反而还很庆幸 不过,归要结底,不论众人所虑如何,恭亲王暂时统领清军一事,已成定局。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听到军中的这些传言,都只是微微一笑了之,他们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就没太把这些闲言碎语当回事,到是有一件事,他们还有点犹豫不定。 帅位更迭,此乃大事,按道理,必须要将此事呈报咸丰皇帝,请他定夺,但是,他们这种情况又很特殊,不属于那种正式的职务交接,就是连暂代都有点说不上,充其量也就是恭亲王在帮僧格林沁看几天家而已,这种事让他们如何向皇帝呈报,难道说,他们去向咸丰禀奏,恭亲王只是在帮僧格林沁的一个忙而已,这成什么了,岂非儿戏。 所以,他们最后决定糊涂一把,就这么着了,悄无声息地暂代,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回来,一旦僧格林沁恢复如初,完美归位,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这种处理方法,也只有他们这两个朝中属一属二的重臣才敢想,才有胆做出来,如换作是其他人,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率性而为,因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交接好一切之后,便放心地休养去了,用他的话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他必定回来,在此期间,所有清军的大事就有劳恭亲王了。 僧格林沁说的到是轻松,但千斤的重担却要实实在在在地压到恭亲王的身上了,僧格林沁拍拍屁股走了,走的干脆,走的潇洒,走的更是义无反顾,甚至是走的让恭亲王怀疑他是不是早就不想干了,直到目送僧格林沁离去的那一刻,恭亲王还在心中轻叹,我真命苦! 僧格林沁走后,待清军渐渐适应了没有僧格林沁的日子,恭亲王便找来了郭文兵,想跟他深入地谈一谈 “文兵,军中士气如何?”恭亲王招呼郭文兵坐下,热心地问道。 “回王爷,一切如常。”见恭亲王发问,郭文兵赶紧起身,然后躬身答道。 “坐,坐,不必居礼,太平军可有异动?”恭亲王朝郭文兵挥挥手,然后又问。 “自上次偷袭不成,太平军便没了动静,末将已加派了人手前去查探,但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有用的不多,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郭文兵皱着眉头道。 “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太平军之人,可谓真知兵也。”恭亲王听到这,不禁感慨道。 “王爷,以前反贼之首石达开尚在时,末将虽人在京师,但也时常留意前线的战报,据末将所知,那时,我军与贼兵交战,时常还能互有胜负,但自石达开死后,特别是末将身临前线以来,我军鲜有胜绩,就是侥幸获胜,都是惨胜,代价不可谓不大,末将在想,这诚然是与战力差距有关,但也不全然是如此,但末将却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很是苦恼。”郭文兵听了恭亲王的感慨之言,心中似乎也有所触动,心急之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完,他似乎觉得有所不妥,赶紧向恭亲王请罪道:“王爷,末将胡言乱语,还请恕罪。” 恭亲王笑着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何罪之有啊,你可说的都是大实话,本王以为,这胜负成败虽往往只是一念之间的事,但却与人有极大的关系,我军与贼军相较,在战力方面的确存有一定的差距,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核心的问题是,我军之人才日渐凋零,而贼军却有欣欣向荣之势,此消彼长,时间一久,自然高下立判。” “王爷的意思是说,我军之败不在于军事策略本身,而在于我军后继乏人。”郭文兵有点明白恭亲王话中的意思了。 “没错,本王正是此意。”恭亲王又是轻叹一声,道。 “王爷之言令我顿开茅塞,但末将以为,我大清雄兵何止百万,战将更是如云,粮草堆积如山,国库充实,这些岂是反贼能够相比的,是的,我们暂时是丢失了几个城池,但这中华大地上的大部分疆土仍然掌握在我们大清的手中,所以,只要我们坚持与反贼周旋,打持久战,那么,总有一天,我们定能破贼,从而光复我们旧时的河山。”郭文兵的心态到是不错。 “好,郭将军此言甚合吾心,如吾辈都能如郭将军这么想,那何愁反贼不灭,大清不兴,郭将军不亏是我大清的柱石。”恭亲王击掌大喝道。 他之所以前面对郭文兵说那些话,就是想听听郭文兵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而郭文兵的心理话也可以看作是现在很大一部分清军的心里话,没想到郭文兵到也实诚,并无任何花花肠子,爽爽快快地就直抒胸意,这令恭亲王是好不开心。 是啊,大清朝如能多有几个象郭文兵这样的将军,忠臣,何愁大清不兴。 “王爷谬赞了,末将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郭文兵恭声道。 “好,好,好!”恭亲王闻听郭文兵之言,笑容满面,极为高兴,连道三声好字。 恭亲王的盛赞让郭文兵有点手足无措,但内心却很受用,他觉得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统军实有很大的不同,恭亲王多用赞,多怀柔,变通灵活,而僧格林沁却是不假词色,铁面无私,凡事有板有眼,强调服从,遵纪守法。 在僧格林沁面前,郭文兵一向都是唯唯诺诺,不敢随便说三道四,更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一切都是唯僧格林沁之命是从,但在恭亲王面前,他却是有所不同,他可以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最独到的见解,有些时候甚至可以与恭亲王讨论一二。反正,他觉得,在恭亲王面前,他感觉舒服多了。 “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郭文兵惆怅地道。 有些事,说说容易,但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觉得呢?”恭亲王不答反问道。 “末将,末将觉得,觉得…。。”郭文兵没想恭亲王会反过来问他,一时没有准备,脑子显得有点不够好使。 “不要紧,就当是我们之间随意的交流,你尽管畅所欲言,说错了也不要紧。”恭亲王笑着鼓励道。 恭亲王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鼓励的话,却让郭文兵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有些时候,人需要的是被理解,被看重与赏识,而郭文兵就尝到了这种滋味,试想,就凭这,他还能不誓死以报吗,现在,就是恭亲王让他割下自己的头,想必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爷,末将觉得,我们应该如此,如此……”郭文兵大胆地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啪!啪! 郭文兵刚刚说完,两声响亮的掌声就在他耳边响起,他急忙朝掌声处望去。 他见到拍掌的正是恭亲王。 郭文兵见恭亲王如此,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文兵,此计甚妙,你立马着手去安排。”恭亲王笑着道。 他已经认可了郭文兵所提之议。 郭文兵听恭亲王不仅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还将此事交给自己去办,不禁大喜,连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恭亲王又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走前几步,拍了拍郭文兵的肩,向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郭文兵受宠若惊,心情激荡之下,猛然后退几步,再次向恭亲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转身去办恭亲王交待的事。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有将挑战 黄旭在率军撤回大营之后不久,便召集了赵小锋等人,打算议一议此次斩首行动的得与失。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做为此次行动的直接负责人,奉命向黄旭等人仔细地述说了此次大战的详细经过。 这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一路说来,语气虽是平淡无奇,但众人却听得心情紧张,他们能想象得出这其中的惊心动魄。 当二人说完之后,除黄旭尚能保持镇定之外,赵小锋等人俱都是脸露惊容,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心中同样是震憾不已。 而就着话的尾巴,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却请求黄旭治他们此次的战败之罪。 黄旭听后,笑了笑,不置可否。 坦率地讲,黄旭对特战队此次所实施的斩首行动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并未奢望他们能一举成功,所以,他事先并没有对特战队设定什么必须达成的目标,既然如此,何来战败之说,更惶论什么处分了。 最后,黄旭不仅没有如田小二与东方不惑所愿地处罚特战队,反而是对他们能安全地撤回来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黄旭如此态度,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解,他们这次的行动是完全失败了,因为,在他们及特战队的意识里,不成功便是失败。 但是,既然黄旭已经将此事定了性,那他们也只能服从。 了结此事之后,整个太平军便暂时静默了下来,没再对合肥城的清军发动进攻,至于个中原因,也许只有黄旭等少数几个太平军的核心人物才清楚,而这却不难解释,为什么郭文兵会一直都摸不清太平军的动向。 日子在平淡中一天接一天过去,忽一天,黄旭正在伏案处理公务,忽有探马来报,营外有清军将领挑战。 黄旭一听,笑了,然后,他挥挥手,让探马密切留意营外清军的动向,探马应诺,急速而去。 挑战?看来,清军还是忍不住了啊,黄旭想着想着,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密。 这闲着的日子也太久了,也该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啊!黄旭接着想。 黄旭想到这,他突然喝道:“来人,传众将大帐议事。” 孰料,黄旭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段一虎,余一龙等将领在帐外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黄旭又是微微一笑,他心知肚明,众将此时前来所谓何事,急命人引众将来见。 众将刚一入帐,走在最前面的段一虎已经叫了起来:“元帅,听闻营外有清将挑战,末将愿往斩清将之首,以献元帅。” 黄旭猜的没错,众将正为此事而来。 “段将军稍安勿躁,待赵先生几位到了之后,咱们先商量商量,再做决定。”黄旭摆了摆手,让段一虎先不要急。 黄旭心中虽也是战意极浓,但他自知,他是三军之帅,非一般将领可比,所以,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须小心谨慎,前后衡量,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元帅,不就是一个清将吗,没必须如此小心,元帅放心,末将定能斩其狗头。”段一虎满不在乎地道。 这段一虎自打随黄旭出军以来,大小几十战,基本上是胜多负少,心中不免滋生出一些骄狂之气,在他的心目中,清军就是豆腐渣,简直是不堪一击。 黄旭听段一虎如此一说,有点心动了,他转头想了想,也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就是清将一员吗,自己何必搞得如此谨慎,也许段一虎说的对,自己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段将军,如若派你出战,你有几分把握取胜?”黄旭严肃地道。 听这话,黄旭是不打算与赵小锋等人商量,就欲先派段一虎出战了。 “末将此去,定斩清军,如若不然,愿领军法。”段一虎虎目一睁,抱拳洪声道。 “好,一言为定。”黄旭拍手道。 黄旭实在是闲得都太久了,有点百无聊奈,好不容易碰到点甜头,这说什么都要添上一添。 “谢元帅成全。”段一虎大喜道。 段一虎此时心中岂是一个简单的喜字可以说清的,他简直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碍着众人的面,他可能已经跳了起来。 “先别高兴的太早,去是可以去,但本帅还有一个条件。”黄旭笑道。 “元帅请讲。”这种时候,不要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段一虎都会答应。 “这口说无凭,必须立证为据。”黄旭缓缓地道。 “这简单,末将愿立军令状。”段一虎到也爽快。 “好,来人,军令状伺侯。”黄旭大叫道。 不一会儿,军令状立好,黄旭验过无误,接着让人收好,这才挥了挥手,让段一虎领军去对敌。 段一虎兴冲冲地朝黄旭行了一礼,一摆身上的披风,转身离去。 他刚刚走到大帐门口,又听见黄旭的声音从后传来:“段将军,且慢。” 段一虎一愣,不知黄旭还有何事,他满脸疑惑地转过身来,朝黄旭拱手而立,静候黄旭训示。 “段将军,本帅再让余将军为你压阵,必要时可助你一臂之力。”黄旭虽说已同意出战,但还是上个双保险为好。 段一虎一听,有点急,他走前一步,意欲拒绝,但余一龙却已抢在了他前面,只见他微微躬身,对黄旭抱拳道:“承蒙元帅垂青,末将定不辱命。” 余一龙说完,回过头狠狠瞪了段一虎一眼,眼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段一虎望着余一龙警告性的目光,不由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将想说的话硬是憋了回去,他的确是有点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怕他的这位兄长,余一龙。 黄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这余段二兄弟可以走了。 余段二人互望一眼,然后拜别黄旭出帐,点起本部五千人马,打开营门,准备迎战清军。 他们率领人马奔到营外,在离清军不远的地方,摆好阵势,然后余一龙在后压战,段一虎策马缓缓上前,他在离清将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勒住马头,轻声喝问道:“你这贼将,好不知天高地厚,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吗?我劝你还是早早下马受降,或许可保性命无忧。” “哈,哈……”听了段一虎之言,清将放声大笑,似乎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段一虎被清将笑的莫名其妙,脸色一变,怒道:“笑什么笑,我是好言想劝,没想你却不知好歹至此,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不,摧你这个臭男人。” “谁摧谁还不一定呢,大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早。”清军微微一笑,儒雅地道。 “放屁,当然是老子摧你啦,准备受死。”段一虎被这清将的态度搞的是怒不可遏。 “好了,咱们之间就不要再耍这嘴皮子了,也别再担搁工夫了,手下见真章。”清将似乎也懒得与段一虎啰嗦,说完,便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段一虎。 段一虎能深切地感受到对方言语之中对自己的那份轻视之意,心中焦躁不已,目中凶光一闪,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长棍便朝清将迎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用意深远 清将似乎早已料到段一虎会有这么一招,说是迟,那时快,只见他翻转手中的长枪朝前轻轻一挑,四两拨千斤,段一虎手中的木棍犹如碰到了油浸的地板一样,一下子就滑了开去。 段一虎很意外,轻轻咦了一声,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朝清将拦腰横扫而出,而清将手中的长枪则是后发先至,再次击打在了段一虎奋力砸来的木棍上面,只听砰的一声,清军与段一虎各自退后一步,看起来势均力敌。 段一虎心中大骇,他一向对自己的力量很自负,从不认为这世间还有谁能在力量上胜过他们余段兄弟二人,他相信,如果真要硬拼,清将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当清将意欲以硬对硬地接他一招之时,他心中是窃喜不已。 谁料,双方硬撼一招之后,却是平分秋色,他心中岂能不惊。 “如何?谁摧谁还不一定?”硬招打完,清将淡淡地笑道。 “妈的,没想你还真有两下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段一虎嘴中飙出一句脏话,这才记起问对方是何人。 段一虎原本以为,他应该不需要费什么劲就可以将这清将直接给咔嚓了,所以,也就没必要费什么劲去了解对方的姓名,来历…。。等等,却没想这清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硬茬子,与他硬碰硬,却能丝毫不落下风,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妈的,你也不差,你又是什么人?”清将也学着段一虎的口气飙了一句脏话,却又接着反问道。 段一虎一听,怒道:“是我先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谁规定先问的就得先答。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会告诉你呢?”清将嘴巴很快,但语气却很平静。 “你……”清将的话不无道理,段一虎无从反驳,心中恼怒异常,他气愤地指着清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望着段一虎那张几乎气歪的脸,清将的脸上露出几分小得意,然后他摇了摇头,更是添柴加火地道:“我本以为将军乃堂堂男儿,胸襟广阔,谁知连说出自己名字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令人失望。” “放屁,谁说我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了,你爷爷我,段一虎是也,暂充太平军主帅帐下先锋官,说出来,是怕吓到你。”段一虎见清将如此轻视自己,气更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道。 清将心中觉得好笑,这段一虎还真经不住激,自己这么轻轻一句就令他立马自报家门,有意思,还真有意思。 不过,笑归笑,清将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虎将军,幸会,幸会!” “呸,什么虎将军,爷是你家段将军。”段一虎最讨厌别人称他为虎将军,多难听啊。 “哦,原来不是虎将军,是段将军,失敬,失敬!”清将忍住笑,又道。 段一虎望着清将的那张脸,又想着清将的话,总觉得自己好象上了他的当,但又不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他有点郁闷。 “你,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段一虎指着清将,用生硬的语气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哦,对了,我似乎并没有责任告诉你。”清将潇洒地耸了耸望,装出一副抱歉的样子道。 “混涨,咱们说好的,你必须通名。”段一虎气急败坏地道。 他觉得这清将也太可恨了。 “为什么?我对你有过承诺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清将似乎很努力地想了想,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于是,他更加抱歉地道。 “你,你无赖,卑鄙,下流,无耻……”段一虎口中连珠炮似地暴出一通粗口。 这段一虎,别说,还真有才,要是黄旭等人在这,一定会目瞪口呆,好家伙,怎么平时没见过他这么好口才,竟然知道这么多有水准的词句,真是太有才了。 段一虎的骂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段一虎叫骂的过程中,清将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认真地当一个旁听者,直到段一虎骂够了,骂累了,他这才道:“将军真乃性情中人啊,我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就凭此一句,只要不是个傻子,一定能听出这清将是在说反话,他是在贬低段一虎呢。 段一虎当然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听出清将话中隐含的意思,所以,清将话还没听完,段一虎已是暴跳如雷,他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木棍就朝清将砸来。 段一虎已经被激得失去了理智。 清将轻轻一笑,表现的镇定而又淡然,好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似的。 坦率地讲,清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打他与段一虎见面开始,他就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而在与其交手几招之后,更加证实他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这个与他交手的壮汉将军,应该就是太平军中有力大无究之称的段一虎了。 他在来之前,已经仔细地研究过太平军所有将领的基本资料,他清楚,眼前的这段一虎,实乃一勇之夫,除了力气大之外,并无其它可取之处,而对付这种莽夫,得智取,非巧劲而不可取也,如果与其硬拼,反到是不美了。 他为了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让段一虎不敢轻视自己,从一开始,他就不惜冒险力拼段一虎,而在与段一虎硬拼一招之后,他已然受了伤,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在硬碰一招之后,段一虎再也不象刚刚见面时那样嚣张,应该是慢慢对自己有了忌惮之心,而这就是他希望见到的。 接着,他又与段一虎从言语上纠缠,尽量去刺激段一虎,搞乱段一虎的思维,让段一虎控制不住自己,从而胡天胡地,然后,他才能够乱中取利,从而推动整件事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 结果也证明,一切都正在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 望着雷霆万钧般砸向自己的木棍,清将不敢硬接,尽力侧身让过,段一虎一棍落空,身体微微一滞,还未等他有进一步的反应,清将的长枪却正朝他面上戳来,段一虎大吃一惊,本能地拉马后撤,手中的木棍也急向前送去,意欲挡住这要命的一枪。 就在木棍将要碰到长枪之时,段一虎却发现长枪突然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他急向清将望去,却发现清将已经拨转了马头,正向后跑去。 原来,先前那一枪只是清将虚晃了一枪,他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掩护自己撤退。 段一虎明白了清将的真实意图,哪会让他这么容易得逞,只听他大叫一声:“哪里走!”,然后拍马舞棍,从后追了上去。 在后压阵的余一龙见段一虎去追清将,唯恐段一虎有失,指挥大军直接朝清军掩杀过去,清军见太平军杀来,也是发一声喊,追着清将的屁股,抱头鼠窜,作鸟兽散了。 余段二人见此情景,更是发力追赶,他们二人,一追清将,一追残军,气势如虹,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场。 大约追出去十来里,清将却突然率领残军停了下来,余段二人见此反常之事,心中惊疑,有点感觉不对劲,到了此时,他们才开始留意起周围的环境来。 此地虽无特别,但左边有一小山,树木繁密,是个伏兵的好去处,右边是片小树木,亦可做为伏兵之所,如果清军在此埋伏,太平军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余段二人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互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然后不约而同地掉转马头,大叫一声:“撤!” 正当他们准备撤离之时,却听见四面炮声直响,然后旌旗招展,喊杀震天,果然,左边小山上冲出一军,看旗号,是清军无疑,右边的小树木中也杀出一队清军,身后,也有清军杀来,而跑在他们前面的那清将,此时更是率人翻马杀来。 他们这才明白,他们中了那清将的圈套,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陷阱。 第三百四十九章 被困 现实的情况让余段二人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必须反击,否则,就只能束手就擒,尽管反击也不可能让局面反转,最后的结局可能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但是,即使要死,他们也必须有尊严地去死。 死有很多种,有的人,他们只会站直身,昂着头,高傲地去死,他们铮铮铁骨,死的悲壮,死的有价值,死的令人刮目相看,但有的人,他们却奴颜卑膝,低三下气,死的凄凉,死的令人不耻。 余段是太平军的将领,太平人不怕死,即使死,也要留尽最后一滴血去死,他们必须挺起自己的胸膛,在奋争中燃尽自己的生命。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态度。 双方的战斗并没有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虽然清军是四面围攻,但却没有从太平军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自己却是死伤累累。 十几员清将将余段围在核心,拼命地攻打,余段二人步步为营,竭力抵抗,让清军一时之间并无可趁之机。 熟悉余段的人都知道,余段二人身怀绝技,特别是他们练就有一套合计之术,可谓是举世无双。此术一经施展,二人力量的增幅将是巨大的,这是他们过往战无不胜的法宝,除了在黄旭身上吃过一次苦头之外,其它时候,凭籍此,他们都是无往而不利。 所以,虽然他们被十几员清将围着来打,但是,清将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到是有点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意味。 而那先前与段一虎交战,意在诱他们进入埋伏圈的那个清将,此时却超然于物外,一脸平静地在一旁冷眼旁观。 自己不打,看着别人打,看来,这家伙的地位不低。 “老大,怎么办?清军这么多,看来,咱们是没机会冲出去了。”在逼退了清将的一波攻击之后,段一虎抽空对余一龙道。 余一龙喘了几口气,有点吃力地道:“老二,很难说,再坚持一会,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坚持??大哥,按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段一虎忧郁地道。 壮汉的忧郁别有一番风景。 “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就是死,也不能让清军小看咱们。”在大事大非面前,余一龙可不想有任何含糊。 段一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咬了咬牙道:“清军既然想让咱们死,那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老大,你说的对,绝不能让清军小瞧咱们。” “好兄弟,咱们以前在清军当差那时,过得是浑浑噩噩,但是,自从归顺了天国,追随了主帅,这才算是真正理解了身为一个将领的真谛,所以,我想说,今天即使是死在了这里,我们已经是死而无憾了。”面对绝境,余一龙心中似有无限感慨。 “只可惜,今朝过后,就再也没机会上阵杀敌了。”段一虎嗜战,这谁都知道,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老二,那咱们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如此了结一生,也算是没在这世上白白走一遭。”余一龙望了望眼前的段一虎,叹了口气,振奋地道。 “好,老大,希望来生还与你做兄弟。”段一虎饱含深情地道。 对,没错,是饱含深情,段一虎这种壮汉竟然有这小女儿姿态,还真是有趣。 要是在平时,如见段一虎如此,余一龙一定会戏耍他几句,但今天不同,此时此刻,余一龙能深刻地体会到段一虎话中的那分真诚的兄弟情谊。 他余一龙能有幸与段一虎做兄弟,他不吃亏,相反,他觉得很幸运。 “老二,好了,咱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杀。”余一龙喝道。 他说完,眼睛重新对准他面前的清将,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并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好,杀!”段一虎也是大喝一声。 两兄弟说这些话也就是一转眼间的事,刚才被他们逼退的清将已经重新围了上来。 挥动手中的木棍,秉持着合计之术,两兄弟更是不要命地冲向围攻他们的清将,这一战,比刚才更激烈,更动人心弦,余段二人是反客为主,着着进攻,采用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清将人数虽多,但慑于余段的武艺与威风,本就有点畏手畏脚,如今更他二人气势磅薄的反击搞得有点手足无措,一时间,清将开始节节败退,渐渐表露出溃败之象。 一旁静立于马上观战的清将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他似乎对十几员清将围攻太平军两将,但却久攻不下,很不满意,试问,自己一方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仅没能在短时间内将对方拿下,反而让对方越打越起劲,大有将己方人众击溃之势,面对这种情况,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反贼休得逞强,吾来也。”立于马上的清将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长枪冲了过来,准备加入围攻余段二人的战团。 这大哥真还是忍不住了。 “哈,哈,来得好,龟儿子,老子以为你会缩在后面永远都不出来了呢,你来的正好,咱们兄弟正好一起收拾了你,免得呆会再费手脚。”段一虎见那清将冲了过来,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道。 他这话简直就视那清将为无物,真是狂妄至极。 不过,都这种时候了,狂妄一下又何妨呢? 那清将也不答话,直接冲向了段一虎,人未到,手中的长枪已经刺了出去。 其他清将见这位爷都下场了,哪敢怠慢,全都是精神一振,象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再次大叫着冲向余段二人。 余段又是大叫一声:“来的好。” 瞬间,双方又战在了一起。 这一次,双方的战斗已不能简单地用激烈来形容,更应该说是惊险,非常的惊险,无比的惊险。 有了那领头清将的加入,局面立即变的不一样了,清军开始慢慢占据上风,虽然凭借着武艺的奇特,余段在前面一段时间内,尚可与对方打成平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五五之分的局面开始出现了变化,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清军一方倾斜。 越往后,清将的包围圈越缩越小,余段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照此下去,他们一定支撑不了多久。 “怎么样,两位,胜负将分,不知二位做何打算?”那清将边进攻,边问道。 “打算?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打算呢?”余一龙不动声色,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有一提议,希望二位可以考虑。”那清将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如果是招降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们是誓死不降的。”余一龙已经料到清将要说什么。 “将军何必如此执着呢?何况二位本就是大清的属将,今番如能归来,权当是荣归故里,何其幸哉。”清将叹了口气,似乎还想再劝。 “头可断,血可流,誓死不做降将军,这是太平军将领的信条,所以,你还是不要再费口舌了,分胜负。”余一龙的话很决绝。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是分胜负了。 清将知道再说也无用了,他只能下令彻底将二人击杀,永远后患。 于是,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象潮水一样,更加汹涌地扑向余段二人,兄弟俩就象是大海中的一叶偏舟一样,在潮水中险象环生,看样子,他们是挺不了多久了。 余段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清将,又望了望远处已被杀的七零八落的太平军,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就在这时,他们后面的清军突然乱了起来,喊杀之声震天,他们看见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上面,书着大大的一个“黄”字。 见到这个字的那一刻,他们知道,他们得救了。 第三百五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余段二人以为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之时,他们的救星突然出现了,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救星,而是黄旭亲自带人来了。 段一虎面朝黄旭纵横驰骋的方向,脸露激动之色,他瞪大着眼睛,嘴唇未张,身体轻轻抖动,他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使劲地拽着余一龙的手臂,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颠狂的状态。 余一龙虽然稍微冷静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从他的眼中似有泪花涌动可见一般。 黄旭来的很快,出手毫不留情,他们所过之处,清军死伤累累,无人能阻,只一会儿工夫,黄旭就率人冲到了离余段二人不远的地方。 直到此时,余段二人才如梦初醒,他们象是重新焕发出青春一样,开始奋勇反击清军的围攻,并力求向黄旭所在的方向靠拢。 形势朝着有利于太平军的方向发展。 围攻余段二人的众清将见局势如此,都忍不住望向那领头的清将,也就是最开始诱余段二人深入的那清将。 面对此情此景,领头的清将是脸色如常,出奇地平静,可他手中的长枪却与他的面部表情截然不同,那是攻的比以前更急,更凶了。 众将虽然心有疑惑,但却没有一人敢在此时相问,不仅没问,而且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紧随在领头的清军旁边,朝被围困的二人揿起一轮又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势。 在众清将如潮的攻势之下,余段二人顿感压力大增,他们原以为,黄旭一到,这清军的包围有可能不攻自破,至少其攻势也会缓下来,可未曾想,清军的攻势不仅未缓,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让二人好不郁闷。 “老大,这帮混蛋也太狠了一点,我快扛不住了。”段一虎用尽吃奶的力气挡住一名清将挥来的一刀,还没顾得及喘口气,就喷道。 “老二,顶住,千万顶住,你看看,元帅就在前面,只要再支持一会儿,元帅就杀到了,咱们也就盼到头了。”余一龙虽同样是苦不堪言,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对段一虎道。 眼见就要脱离黑暗,迎接到光明,余一龙不希望段一虎就此倒下,说什么,他们都要撑到黄旭将他们救出来的那一刻,所以,此时此刻,余一龙不仅要让自己站着,更要让他的兄弟立着,千万别躺下。 “大哥,我没劲了。”段一虎虚弱地道。 抵抗了这么久,他确实已经没劲了。 “没劲也要扛,否则,就是死!你是想生,还是想死?”余一龙有点生气,语气也慢慢变得生硬起来。 “能活,谁又想死,当然是想活。”段一虎不加思索地道。 “那你就得撑。”余一龙也懒得废话。 “唉……”段一虎少有地长叹了一声。 他真累了! 老二,一定要撑住啊!余一龙心道。 余一龙理解段一虎此时的心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接近油近灯枯,但是,越是面临这样的绝境,他越是要挺过去,绝对不能放弃,因为,放弃就等于死亡。 余一龙始终认为,死这个字离他还太遥远,他还年轻,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他还没有活够呢,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所以,他要坚持下去。 突然,睛空似乎传来一声惊雷,让他们兴奋不已“一龙,一虎,你们坚持住,本帅很快就到。” 听这声音,是黄旭。 离他们不远的黄旭,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艰难的处境,鼓足内劲,将这话清晰地送进了他们的耳中。这句话,不仅余段二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整个战场上的清军清将都听到了。 黄旭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震慑整个战场上的清军清将。试想,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话洒向整个战场,飘进每个人的耳中,这需要多大的能量啊! 领头的清将听到此言,也是微微一怔,他虽然过往听到过诸多关于黄旭的传说,但他一直认为,传言不可信,那是人为地夸大了,但,今日一听,似乎隐隐证实了那过往的传言,黄旭的确是名不虚传,过往的那些话也不尽都是虚妄之言,这黄旭,还是有真本事的。 哼,就算你黄旭真有本事,今天也是来得,去不得了,领头的清将心中冷笑一声,眼中象是看到了黄旭被生擒的场景一样。 “将军,敌人的援军已近在咫尺了,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攻下去。”眼前黄旭所率的大队正朝自己这边移动,一位围攻余段的清将忍不住对那领头的清将道。 “你认为呢?”领头的清将不答反问道。 “观现在的形势,末将认为…。认为,还是撤吧。”那清将有点忐忑不安地道。 这清将确实有点怕了,他感觉这危险离他是越来越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领头的清将听了这话,不置可否。 那提议撤退之清将见他的领头大哥不发话,心中更是不安,他小心谨慎地又看多了眼领头的清将,然后识趣地重新加入到对余段的围攻中去。 那清军显然已经猜到了他头儿的意思,他也就不用再自讨没趣了。 其他那些原本想着去附和提建议的清将的意见之人,在见到他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也都不敢再开口,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围攻余段二人。 领头清将焉有不知他手下这些将领心中的想法之理,他甚至可以说,对他们的想法,他是了如直掌,但是,他却有自己的计划,而且是全盘的大计。 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配合他所设计出的这个大计划,只要他的这个计划完成了,那即使不能彻底地逆转整个战场形势,至少也可以延缓太平军进攻的脚步,帮清廷赢得喘息之机,使他们变被动为主动,如此一来,大清就有救了。 而如今形势的发展也正是在朝他的设想在前进,他感觉,他离这最后的成功是越来越近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他的大计,他必须慎之又慎地处理这中间所发生的一切,将整个事态的发展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这也并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对他有利,当然也有对他不利的地方,比如说,这最不利的因素就是黄旭带给他的。 黄旭超强的实力已完全超出了他原本估算的范围,让他隐隐有些担心,如果他的整个大计,最后仅仅是因为黄旭一个人而毁于一段,那就太可惜了,也太可恨了。 他要竭尽全力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必须做到这一点,必须。 正在率人往前突的黄旭,心中突然也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感到似乎有危险正在临近,但他又不知道这危险到底来自于何处,他只能提醒身边的人小心戒备,以防不测之事的发生。 而在黄旭的率领下,他们这拨人马离余段二人是越来越近,也许只要一个冲锋,他们就能与余段汇合了。 也许这天下的事,往往都不能事事顺人心,也就是在这时,在黄旭的身后不远处,又响起了喊杀之声,听到这声音,黄旭脸色立马变了。 而正是听到这声音,那领头清将却笑了,他心道,终于来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局中之局 黄旭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当机立断,将所领人马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向前攻,努力与余段二人汇合,另一队则朝后面的喊杀之处迎了上去, “请问前面是黄元帅吗,久仰大名,只恨一直无缘识荆,今日一见,元帅果然是人中龙凤,实让人佩服。”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在黄旭耳边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那领头的清将已经从围攻余段的场地中抽身了出来,正立于黄旭的前方,他满脸堆笑,言语中似怀着一丝惊叹之意。 正在指挥人马向前冲的黄旭听闻此言,也不慌乱,慢慢抬起头,看了看立于他前方的清将,他没有答话,却仔细地观察起他前面的这员清将来。 印入黄旭眼帘的这员清将,面色白暂,约摸三十来岁,气度很是不凡。 黄旭朝来人点了点头,略微有点疑惑地道:“将军何人?又有何事?你我之间认识吗?”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有人主动来与你搭讪,那他一定是有所目的,否则,那他就是有病。 黄旭可不认为那领头的清将会有病。 “黄元帅多心了,你我之间虽不相识,但我对黄元帅却是神往已久,我此来没有任何目的,纯粹是与想与元帅认识一下,仅此而已。”那领头的清将笑了笑,将自己的目的说的十分的单纯 “是吗?那现在你已经见到了,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黄旭撇了撇嘴,似乎有点不信,他盯着清将的眼睛,道。 清将哈哈一笑,道:“黄元帅,不知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何目的?”黄旭仍是盯着清将,一点也不退让地道。 简单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黄元帅,别误会,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来认识一下黄元帅,没有其它任何目的,黄元帅大可不必有如此大的戒心,至于说,我是谁,有劳元帅亲问,那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清军中的一无名小辈,我的名字如果说出来,恐污元帅之耳,所以,不说也罢。”领头清将的话听起来非常得体,但说了却跟没说一样。 “既然你不愿相告,那就请回吧,咱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既然在战场相逢,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什么好说的。”黄旭毫不遮掩地道。 “痛快,黄元帅真乃痛快之人,真不亏为堂堂大军统帅,佩服!实在是佩服,我是自愧不如,站在黄元帅的面前,更是有点自形惭秽…。。”领头清将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吹捧之言。 “唉,唉,唉,我说,你累不累,说这么多废话,有意思吗,我可告诉你,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再说了,有你这样的吗?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我们可是敌人,你说,你说这些,有意义吗?难不成,你是想投诚,如果你真有此意,那我绝对是举双手欢迎,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要说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黄旭可不会单纯地认为,这清将来这,就是为了跟他说这样一通无关痛痒的废话。 “唉,黄元帅既然如此执着地相询,那如果我不说,那就是对元帅不敬了。”清将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有点被逼无奈,只见他顿了顿,这才道:“我乃恭王爷属下一员战将,名叫,郭文兵。” 郭文兵?好家伙,这家伙竟然是郭文兵,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郭文兵,郭将军,神策军的统领将军,久仰大名。”听闻对面这人是郭文兵,黄旭略微有点意外。 黄旭对这郭文兵可不陌生,在他心里面,如今清军阵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将军,就是这郭文兵了,没想到大家竟然会在这里想遇,而且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真是有点意思。 “过奖,过奖。”郭文兵听黄旭的口气,象是早就认识他似的,也稍稍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小得意,是啊,如能被黄旭此等人物记住,得意一下也是应该的。 黄旭复杂地看了郭文兵一眼,指了指周围,突然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郭文兵笑了笑,并不否认。 既然是不否认,那就是等于是默认了。 “高,的确是高,佩服,佩服!”黄旭伸出大拇指,赞道。 黄旭说的是真心话,能将他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他能不佩服吗? 原来,这些就是郭文兵口中所说的大计,也就是他向恭亲王献出的那一策。 此时再想一想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事情的大概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郭文兵首先至太平军营门外挑战,亲自诱敌,然后假装败退,在这种情况下,他料定太平军一定会穷追不舍,所以,他岂能拂人好意,只能乘人之美,趁机就将太平军引入到事先挖好的陷阱之中。 围住太平军之后,他们虽然发生猛攻,但却又不将太平军往死里整,让太平军保留一丝突围而出的希望,从而引诱太平军援军来救,而当太平军的援军来了之后,他再让埋伏在外围的主力趁势而动,铁臂合围,全歼这两股被围的太平军,好好打他娘的一场胜仗。 只是他没料到,太平军不仅有援军到来,而且还是由黄旭亲自率领,真是让他太意外了。 见到大鱼来到,郭文兵心中更是窃喜不已,他觉得,他运气真好。 如果此战打赢了,清军不仅可以歼灭太平军相当一部分的有生力量,而且连太平军的元帅都给干掉了,经此一战之后,太平军一定会元气大伤,虽说不至于一獗不振,但如想在短期之内再对清廷造成什么威胁,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一来,清廷的威胁也就解除了,而有了此堪称辉煌的战役做为铺垫,何愁他郭文兵的大名不享誉天下,这可是一举数得的美事。 郭文兵想一想,都觉得晚上会睡不着觉 可是,事态的发展,真能如他所愿吗?不知道。 就在黄旭与郭文兵言语之间,清军已经完成对太平军的再包围,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将太平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平军就是个人能力再超群,也不可能对抗这滚滚洪流,况且,黄旭此次带来的人也不算多,太平军就显得更弱势了。 黄旭在余段二人走后,有点不放心,他就带了少部分人马,准备追出来看看情况,却没想偏偏碰到余段二人被围,在见到二人被围之后,他就不能见死不救了,但他所带之人不多,如果再回去叫人,可能来不及,于是,他打算出其不意,救了人就走,但却事与愿违 最后,他人没救着,连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黄旭心中有那么一丝丝懊恼,他觉得自己当初就是太着急了点,他不该头恼发热,就应该事先与赵小锋等人商量一下之后,再出战,太急了点啊! 这是个教训,看来,往后还是不能太独断专行了。 至此,黄旭已经完全明白,这件事自始自终都是清军的一个阴谋,他太不小心,太大意了。 不过,黄旭再恼也没用,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而且清军已经开始了进攻,黄旭派出的后队已经与清军接上了火,很显然,他们接下来一定不可避免有一番苦战了,而这次能不能逃出去,就很难说了。 “黄元帅,形势已明,你是不是应该为手下的这些将士们考虑一下?”郭文兵似乎想表达点什么。 得意过后,郭文兵也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做多点什么,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有效果,但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尝试一下,不试一试,又怎能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哈,哈,哈……”黄旭一阵大笑。 面对黄旭的大笑,郭文兵也只能尴尬地陪笑了几声,他觉得黄旭看他,就好象是在看一个笑话似的,让他浑身非常不自在。 “郭将军,你想多了。”黄旭笑毕,意味深长地道。 “黄元帅就不再考虑一下?”郭文兵硬着头皮道。 他觉得与黄旭讲这种话,压力就是大,光黄旭那气场,就让他有点受不了。 “考虑?你觉得有必要吗?”黄旭反问道。 “这……”望着黄旭那古井无波的脸庞,郭文兵无语。 是啊,换着是郭文兵,他能干那种没有气节的事吗?既然他都干不出来,黄旭这种超凡的人物又岂能干,看来,也只能一并解决了啊! 郭文兵虽觉得有点可惜,但他却没有妇人之仁,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况且,战场上本就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敌人。 “行了,郭将军,你那些话,就不用说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可要告诉你。”黄旭摆了摆手,然后微微一笑,有点神秘地道。 “元帅,请说。”郭文兵内心生出一丝警惕,但表面上还是镇定地道。 “你说,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需要一些筹码?”黄旭又笑了笑,道。 “元帅,你这是何意…。。?”郭文兵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望着郭文兵的反应,黄旭很开心,开心极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惺惺相惜 郭文兵咋听黄旭之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随之再仔细一想,心中寒气直冒,他完全明白了黄旭的意思。 那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他慌了。 郭文兵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确实太大意了,他怎么能离黄旭这么近呢,现在好了,给了黄旭可趁之机,他简单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有自知之明,若论单打独斗,他知道,他一定不是黄旭的对手。 “怎么,郭将军,你怕了?”黄旭笑着道。 黄旭的笑很平和,但郭文兵望着这平静的笑脸,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他觉得,这样的笑才可怕呢,明明心中惦记着你,却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实在是可怕。 “怕,我怕什么,我不知道黄元帅想说什么。”郭文兵脸色一正,毫不示弱地道,他内心虽然紧张,但却绝对不能输了锐气。 不过,实话实说,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可以说算得上是郭文兵平生所碰到的最强大的对手,他能不紧张吗,他应该紧张,不紧张,那反到还说不过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不紧张才是不正常。 “我不是想说什么,我只是正在想,我该干点什么和怎么干。”黄旭一脸和善地道。 “你想干什么?”虽然强作镇定,郭文兵的脸色还是有点变了,他用变了味的声音道。 黄旭笑着摇了摇头,道:“郭将军,不要紧张,我只是想与你谈个条件。” “谁紧张,你才紧张呢,条件,什么条件?”郭文兵道。 “请将军让开一条路,放我们离开。”黄旭缓缓地道。 郭文兵明知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对黄旭提出的条件有点意外,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凭什么?”郭文兵有点恼火。 是啊,凭什么,他郭文兵乃一方豪强,统领千军万马,只有他指挥别人的命,什么时候受人摆布过,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难不成将军还有其它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当前之局吗?”黄旭哈哈一笑,道。 “你就这么肯定吃定我了吗?”郭文兵统兵多年,心中自有一份自负与骄傲,黄旭的这番话将他心中的那股倔犟劲一下子又给激发了出来。 “不好说,都到了这一步了,总得试试吧,但是,我还是奉劝郭将军,还是不要试为好。”黄旭的话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黄旭也是实话实说,而且话中并没有夹带任何挑衅的字眼,完完全全的实话实说,但这话让郭文兵听起来却非常的别扭。 好歹他也是清军的统军将军,如果未战先怯,那算什么,所以,说什么,他都得搏一搏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有什么好怕的,郭文兵想到这,心中的那一丝紧张已慢慢被些许豪情所代替。 “哈,哈…。。”郭文兵未有只言半语,却是先飙出一阵大笑。 郭文兵的这阵笑让黄旭都有点莫名其妙。 笑毕,郭文兵继续道:“黄元帅既有此雅兴,郭某理当奉陪,权且一试。” “好,爽快,郭将军不亏是当世名将,能与郭将军一战,我也倍感荣幸。”黄旭兴致也很高。 这仗越往后打,黄旭手下的能人异士是越来越多,他亲自出手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而碰到一个称心如意对手的更是难上加难,所以,现如今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他又岂能放过,他打算,今天要好好与这郭文兵打一架,因为,对手难得啊! 郭文兵表情严肃,朝黄旭拱了拱手,不再说话,凝神静气,准备与黄旭一决雌雄,面对拥有如此超强实力的对手,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而黄旭虽有必胜的把握,但他同样不敢托大,这种高手间的过招,必须是慎之又慎,输赢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一个不留神,也许会阴沟里翻船。 “黄元帅,您先请。”郭文兵左手向上一翻,指向黄旭的方向,示意黄旭先。 即使明知要输,也不能输了气度,至少要让自己在某一方面占点先吧,郭文兵也是个要强之人。 “郭将军,先别忙,既然咱们要打,那是不是先立个规矩?”黄旭又是笑了笑道。 自打见到郭文兵开始,黄旭就一直在留意郭文兵的一举一动以及他脸上细小的表情变化,从而猜测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清楚地捕捉到了郭文兵真实的内心世界,而从郭文兵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开始,黄旭就知道,郭文兵已经准备好了,他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担心,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与黄旭殊死一搏。 郭文兵的这种状态也是黄旭最想看到的,前面已经说过了,对手难求,一个好的对手更是得来不易,黄旭想要的就是郭文兵能将全部实力彻彻底底地发挥出来,让他过一把瘾。 是的,黄旭想的就是过一把瘾,他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规矩?”郭文兵满脸疑惑,不知黄旭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来说吧,咱们这架可不能白打,说什么都要加点彩头吧?”黄旭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慌不忙地道。 “彩头?黄元帅想要什么彩头?”郭文兵一愣,有点号不准黄旭的脉。 “你输了,让我们安全地离开。”黄旭也不矫情,直接道。 “要是我侥幸赢了呢?”郭文兵算是搞清楚了黄旭的真实意图,他反问道。 “那你也可以安全地离开。”黄旭痛快地道。 郭文兵明白黄旭话中的含义,现在,他是黄旭手中最有份量的筹码,如果黄旭放他安全地离开,也就代表太平军将再也逃不出去,清军一合围,太平军必定会全军尽没于此,黄旭是在用全部太平军的性命在赌他自己赢,而郭文兵又何尝不是,如果最后任由黄旭率人安全地离去,那就是等于说,清军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大好形势,必将会毁于一旦,而将来再想等来这样的好机会,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在此之后,迎接清军的必定是一片黑暗。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郭文兵比谁都清楚,但他有得选择吗? 没得选!按照当前的形势,如果他不答应,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黄旭绝对不会给他生还的机会,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而只要他没了,清军必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最后极有可能让太平军翻盘,郭文兵又岂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所以,他必须答应,但是他也有附加条件。 “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不知黄帅是否答应?”郭文兵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哦,说来听听。”黄旭并没有直接拒绝。 “如果我败了,希望黄元帅不要斩尽杀绝,可以放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们离开。”郭文兵盯着黄旭的眼睛,恳求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郭文兵的很多优良品质与清军是格格不入的,他的所做所为更象太平军,所以,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答应你,即使将军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太平军不是杀人狂魔,我们原本就只是为了求生存的普通老百姓,如果不是让清廷逼的没法活了,谁愿意来干这种刀剑舔血的生活。”黄旭诚恳地道。 听完郭文兵的话,黄旭是肃然起敬,他觉得,这才是真将军嘛。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郭文兵听完黄旭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好半一会,然后才道。 郭文兵自认是大清的忠臣,即使黄旭的话有三分道理,他也不会完全认同。 黄旭见郭文兵似乎不为所动,明白他是中毒已深,不禁摇了摇头,缓缓提起长枪,脸色一凝,道:“郭将军,请。” 第三百五十三章 高手过招 郭文兵的瞳孔突然缩了缩,心脏不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枪握了握,凝气提神,全身戒备。 说到枪,根据以往的经历,这郭文兵似乎不太善于用枪。 其实不然,若论使用的武器种类之繁复,花样之多,郭文兵若论当世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从他上次与胡林翼的交手过程中可以看出一二,蛇鞭,天剑,眼亮的兵器是层出不究,虽不能说让人眼花缭乱,但至少也让人颇为惊叹,却不知,有多少能够了解,他真正擅长的却是用枪。 枪道,才是他所研武学之精华所在。 此时大敌当前,他更得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来。 是啊,黄旭,可是他这一生之中,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不说其它的,就说此人就这么稀松平常地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而黄旭身上时不时散发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更是让他浑向不自在,说的严重一点,真还有一种让他弃枪逃走的冲动。 在郭文兵如临大敌的同时,黄旭的感知波也已经布满了郭文兵全身上下的每一块地方,郭文兵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出黄旭的感知,哪怕是一丝轻微的情绪波动都完全在黄旭的掌握之中,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有了这项特殊的技能在手,黄旭就能料敌之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黄元帅。小心,我要出手了。”郭文兵表情严肃,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郭文兵就是不说,他也知道这家伙忍不住要出手了,黄旭不禁笑了笑,他觉得有点意思,心中不免有所感叹,郭文兵这家伙看起来还瞒光明磊落的嘛。 “不用客气,郭将军请自便。”黄旭随意地道。 “碧落黄枪!”郭文兵大喝一声,一股冲天的气势陡然之间从他身体中迸发而出。 碧落黄枪。郭文兵最拿手的绝艺。取上穷下碧落黄泉之说,听枪之名,足见其可怕之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曾几何时。不知道有多少英雄人物败在郭文兵的这套枪法之下。此枪法绝对属于他的得意之作。 上次与胡林翼交手,郭文兵并没有使出这套枪法,在他的眼中。对付胡林翼,用其他的招就可以了,一个胡林翼还不足以让他将压厢底的绝活拿出来,但黄旭就不同了,面对黄旭这种冠绝天下的顶尖高手,如果他再不出全力,那不是找死吗?所以,他这次是毫不犹豫,一出手,就是碧落黄枪。 碧落黄枪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招,其中每一招又包含九式变化,此套枪法如果使到极限处,可谓是威力惊人,杀人于无形,让人不敢小视。 由此也可以见,郭文兵的自负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也完全有自负的资本。 碧落黄枪一出,犹如出水的蛟龙一般,以火箭般的速度,挟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朝黄旭飙来,劲风所过之处,卷起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般遮住了这一片天空。 见到如此威势,旁边的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自己的争斗,有点紧张将目光对准了这边。 而面对声威赫赫的碧落黄枪,黄旭却是静如止水,毫不为所动,似乎他只是局外人一样,这碧落黄枪也不是针对他,好象,这一切在他眼里,就象是屁一样。 看看自信满满的郭文兵,再看看无视一切的黄旭,旁观众人有着各自的看法。 找死,这是清军中的大部分人对黄旭的想法,就连黄旭自己的太平军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怀有忐忑之心,他们觉得,黄旭是有点托大了。 黄旭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也只是笑了笑,不就是个碧落黄枪吗,在他黄旭面前,说穿了,也只是那么回事。 也够狂的了,但是,黄旭有狂的资本。 郭文兵在这一击的过程中,一连发出三招,总计变换了二十七般招式,不能说不高明,而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幸好是黄旭,如果换作是其它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办法,有实力接下这一招,可偏偏,这看似无可匹敌的一击碰到了黄旭,一个集智慧,绝艺于一身的超凡人物。 所以,郭文兵的碧落黄枪遇到黄旭,可以说是它的不幸,也是它的万幸。 长胜最无趣,无敌最寂寞,棋逢对手,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风卷残云般的碧落黄枪眨眼间便到了黄旭的面前,黄旭已能感受到劲风袭面,黄沙迷眼,他也不禁在心中轻叹一声,好一个碧落黄枪! 面对这样的凌厉的招式,也不见黄旭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手中的长枪一展,黄旭九式,第七式岿然不动,瞬间发出,朝碧落黄枪迎了上去。 黄旭平时与人对敌,一般都是空着手,但他今天给郭文兵面子,他也捎带用上枪了,不过,到了黄旭这种层次,用什么兵器都一样,也就是做做样子,而他所倚重的武技还是黄旭九式,只不过,空着手,是用拳头发招,而使用兵器,就是用兵器发招,其性质是大同小异。 岿然不动对碧落黄枪,一个疾如奔马,一个快如闪电,片刻之间,便撞在了一起。 只听轰的一声,如春雷般的吼叫声在众人耳边响起,接着,强劲的气流将离两人不远的众般人马刮得是东倒西歪,有些定力稍差的,直接就给狼狈不堪地掀翻了开去,强大的气场可见一般。 郭文兵只觉胸口一闷,感觉犹如重捶击打胸口,眼前一黑,差点就栽下马来,好在他反应很快,意志坚定,武功底子也厚,硬是凭借着强悍的内力将翻腾的气血给强行压了下去,不过,尽管如此,连人带马还是给硬生生地逼着倒退了二十几步,方才稳住。 他脸色煞白,许久都不曾出声,也不曾有任何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调息,慢慢将体内有点紊乱的气息导向正轨。 黄旭脸色如常,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郭文兵,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招硬碰硬,高下已判,郭文兵不是黄旭的对手。 他们还需要继续打吗? “黄元帅,好功夫,郭某佩服。”郭文兵调息毕,目光有点复杂地看着黄旭,道。 他早已知道,自己与黄旭之间存在着差距,只是他没想到,这差距竟然这么大,仅此一招,胜负已分。而这一招,他已出全力,而黄旭则是轻描淡写,似是未尽全力,如此一来,他们之间还有继续较量的必要吗? 黄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承让……侥幸,纯属侥幸。” “言重了,言重了,我是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心高气傲如郭文兵,也不得不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郭将军,你谦虚了,咱们之间不是还未分出胜负吗?说这话还言之过早。”黄旭还算给郭文兵面子,并没有恶言相向。 郭文兵明白黄旭的一番好意,黄旭这是在让他知难而退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退吗,他与黄旭可是赌过彩头的,他如果此时退,那代表着,他输了,他输了,也就是必须毫无理由地让黄旭领着人离开,如果让这样的事发生,那还真不如杀了他算了,所以,郭文兵还是决定,继续,即使是死,他都要奋战到底。 这郭文兵,都这时候了,还意气用事,给猪油蒙了心不是,孰不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留着他这副残躯还可以为清廷多做点事,如果就这样死了,那清廷的锐气不也是大减了吗,看来,还是他心中的那份傲气害了他啊。要是恭亲王在这,他一定会将这头脑发晕的郭文兵臭骂一顿,骂醒他,可惜的是,恭亲王不在,那是不是说,郭文兵气数已尽,今天一定会栽在这里了呢。 “郭将军,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何必呢?”说实话,黄旭今天还真不想杀他,如果就这样杀了,那不是太没意思了吗,而且,这种人,他还有点舍不得杀。 黄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但郭文兵哪还听得进去。 “不,黄元帅,今天咱们必须分个胜负,除死方休。”郭文兵还真与黄旭飙上了。 黄旭有点生气,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自己好心好意,希望放他一马,和和气气收场,没想,这人却不识抬举,硬要往自己枪口上送,真不知他是傻呢,还是不开窍。 而黄旭心里同样明白,象郭文兵这种中毒已深的人,如想劝他归降,那还是有点难度的,这到搞的黄旭就有点左右为难了,到底是杀呢,还是再好好劝劝,如果劝劝,说不定真能将他降服了呢,要么试试,那就试试。 黄旭打定了主意。 “将军,你先别急,我有一句忠言,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听。”黄旭不紧不慢地道。 郭文兵一愣,他有点不明白了,都这时候了,黄旭还能有什么忠言,不过,管他呢,听一听倒也无妨,于是,他道:“请赐教。”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继续战 “在未见将军之前,我就常听人说,将军是这世间少有的良将,更兼有一副慈悲心肠,深具古圣贤之风,坦白地说,听过此言之后,我总有那么点怀疑,世间有这样的完人吗,孰不知,在见过将军之面,听过将军之话,交过将军之手后,我这才知道,我的那些疑虑,完全就是多余,毫无意义,而将军你,实实在在地配得上此一赞。既如此,将军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为天下的穷苦百姓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吗?”黄旭循循诱导,心中想的就是如何骗拐这绝世良将。 黄旭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挂淡淡的笑容,他的语速缓慢,说话的语气也是极富感染力,让人听来,就象是老朋友在向你倾诉一样,完全看不出他是在想干“坏事”。 谁知,天不遂人愿,黄旭的话还没有说完,郭文兵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只听他道:“黄元帅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郭某此生别无他求,一心只想忠君爱国,如能达成此愿,我是死而无憾,所以,黄元帅,你就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黄旭聪明,郭文兵也不傻,他当然明白黄旭话中的意思,所以,他更加要让黄旭断了念想,自然而然,他的话让人听起来很绝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黄旭的这番好意又是白费了,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面,郭文兵是无药可救了,他是一条黑路想要走到底了。 既然不能得到,那也只能毁了啊! 从这一刻起,黄旭决定让郭文兵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消失。 “郭将军,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留手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将全力以赴,但也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糟蹋。作践你。即使是死,我也会让你体面地去死。这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既然决心已下,那就不用再那么虚伪,所以,黄旭的话也不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谢了。有黄元帅这句话,我也安心了。”郭文兵也不反驳,他知道,反驳只能是徒增烦恼而已,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而黄旭能做到这一点,在郭文兵看来。也是很不错的了,可以说,是相当的给他面子。 “可惜,可惜啊。如此人才……”黄旭突然仰天长叹一声。 如此人才不能被他所用,黄旭怎会没有感慨。 黄旭的这句话,郭文兵也听到了,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当做没听到吧。 “黄元帅,该说的都说完了,咱们接着再来打过。”郭文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 他显然是不想再在这事上浪费什么时间,也许他是在担心什么,比如说,如果再与黄旭接触多一点时间,可能他也会把持不住,真的如黄旭所说,要为百姓去做点什么了,谁知道呢,也许只有郭文兵他自己心里明白。 “哈,哈,郭将军,那就让我们今天战个痛快,哈哈…。。”黄旭的狂笑声响彻了这一片天空。 既然终归要战,那就痛痛快快地战吧。 “好,好,郭某定当奉陪。”郭文兵也不甘黄旭之后。 玩笑开完,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四目相望,各自暗运内劲,准备这最后的生死一战。 “碧落黄枪!” 稍微调整之后,郭文兵仍是出此绝招,只不过,他这次是倾尽全力,一口气连续不断地刺出四十九招,而且每招都包含它应有的九种变化。 数不尽的枪影在空中飞舞,编成一张无形的网,无情地罩向黄旭。 黄旭望着那满天的枪影,脸不急,心不跳,一如既然地平静,并没有因为郭文兵攻势凌厉而有所慌乱,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眼看着枪网已至面前,再不出手,网必罩身,黄旭不慌不忙,伸出手中的长枪,往前一指,低喝一声:“心如止水!” 黄旭九式第八式,心如止水。 此招出后,黄旭便从马上纵身而起,轻身向后退去,因为,他必须让出足够的空间给碧落黄枪与心如止水,让它们一分高下。 黄旭的心如止水犹如涛天的巨浪一样,狠狠地砸向碧落黄枪幻化的枪影。 两计绝强的招式相撞在一起,时间似乎都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只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而紧随巨响之后的则是扑天盖地而来的滚滚气浪,只见它四散开来,不住地朝四周扩散,风卷残云般将挡在它前面的一切都一扫而空,可叹那些还没来得及逃开的清军士率,也受到了无差别化的攻击,呼拉拉被卷进去一大片,连呼叫声都没能发出,就直接被绞成了肉末,而那些侥幸逃开的士兵则是面色苍白,满脸惊色,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痴痴地发呆。 大部分人都没料到这两招相撞,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就算是郭文兵,他都没有料到,当然,如果说有人料到了,那只能是黄旭。 黄旭早知就是如此,所以,一大清早,他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狂暴的气浪还未散去,郭文兵手中的长枪已经到了黄旭的面门上,黄旭本能地向旁边躲开数寸,刚刚好避过了贯穿头顶的这一枪。 郭文兵一枪落空,并不停留,紧接着挥枪朝黄旭头顶直劈而下,此枪要是落实,黄旭一定是脑壳迸裂而亡。 黄旭又岂能让他得逞,手中长枪向上轻轻一挑,只听“砰”的一声,枪尖对枪尖,火花四射,黄旭一切如常,而郭文兵则是手臂一麻,手中的长枪差点就直接飞出去,幸好他反应还算快,扯住坐下马向后急退几步,借此卸去了这份力道。 黄旭见此,则是微微一笑,道:“郭将军,打完了吧,那么,这下归我进攻了,你可要小心了。” 黄旭话音刚落,手中长枪又是猛向前指,狂叫一声:“人生如梦!” 黄旭九式第九式,人生如梦。 黄旭最强之招,能接下此招之人必定是少之又少。 随着黄旭内力修为的不断加深,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再使用人生如梦与人对敌,一般情况下,前八式就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黄旭出此一招,并不说郭文兵的实力已经达到让他使出这一招的地步,而是他不得不出此一招。而他之所以在明知郭文兵不敌的情况下,仍然要使出这一招,是因为他早已答应过郭文兵,即使要让郭文兵死,黄旭也会体面地让他去死,而能让他死在自己的最强招人生如梦之下,郭文兵也算是死得其所,死的无尚光荣,黄旭也算是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对面的郭文兵猛见黄旭出此一招,脸色陡变,望着气势汹汹朝自己狂奔而来的人生如梦,郭文兵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应该算是束手无策吧,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危险,他知道,如果真被这人生如梦实打实地击中了,那他就是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命。 郭文兵苦涩地一笑,这个时候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着人生如梦。 没辙,还是没辙,郭文兵心念急转,脑际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迎战人生如梦的办法,眼看着人生如梦叫嚣的越来越厉害,郭文兵咬咬牙,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以他那招亘古不变的碧落黄枪迎战了。 强出一招,总好过坐以待毙。 郭文兵强行将内力提升到极限,再一次催动碧落黄枪迎击黄旭的人生如梦。 郭文兵这次使出的碧落黄枪与前几次使出的有些差别,这一次,他几乎已经调动了身体内的所有精血,发过此招之后,他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立马萎糜了下来。 郭文兵可算是孤注一掷了。 人生如梦嘶吼着缠上了碧落黄枪,两者甫一接触,立马绞在了一起,搏命地相互撞击,空中荡起阵阵涟漪,似乎连它们所处的那片空间都有点震荡起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文兵殡天 人生如梦与碧落黄枪在一起纠缠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只听啪的一声,碧落黄枪幻化成的枪影突然间暴裂开来,犹如盛开的烟花般,慢慢消失在天际间。 郭文兵在枪影消散的那一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神气更显萎顿,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受到了重创,而且,不用说,他已无再战之力了。 “唉……”黄旭长叹一声,表情复杂地注视着重伤欲死的郭文兵,久久无语。 郭文兵神智一阵恍惚,真想就此睡去,他感觉自己好累,好累,但不知怎的,就在他想沉睡的时候,他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断喝,他虽没听清那喝声代表什么意思,但他的灵台却因此而清醒了很多,慢慢地,他大概已能估出自己身体的状态。 郭文兵默运内力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对自己的状态已了然于胸,全身经脉俱断,五脏六腑全部移位,一副躯体已是残破不堪,如果不是有一股气在,他可能早已魂归故里了。 他明白,自己的大限将至。 郭文兵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眼远处的战场,此时的战况仍然激烈,清军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想必要不了多久,太平军将会被全歼,如果真能保持这样的胜果,他当欣慰才是,但是,此时的他却高兴不起来,这并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因为,他担心,如果自己一旦死去,清军必将群龙无首,那么,这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良好局面必将会被彻底葬送,他心有不甘啊,但,他的的确确已经无能为力,他尽力了。 含着满嘴的苦涩,郭文兵慢慢将目光移向黄旭。 黄旭也正看着他,他分明从黄旭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不忍,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敬佩,他的嘴角扯了扯,本想自我嘲笑几句,没想,话还没有出口,鲜血就飙射而出,身子慢慢似要从马上坠落。 见此情景,黄旭动容不已,纵马上前,凌空虚点几指,暂时封住了郭文兵身上的几处大穴,让他不至于马上就死。 郭文兵艰难地稳住身形,;他双手吃力地抓住马僵,强忍着全身的痛楚,对黄旭报之以苦笑。 黄旭见到郭文兵脸上的苦笑,心头好象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家伙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他朝郭文兵点点头,但却不知说什么好。 “黄元帅,谢…谢谢。”郭文兵用微弱的声音道。 看来黄旭刚才的那几指,还是很有用的,郭文兵暂时应该是没事了。 黄旭满脸的苦笑,摇了摇头,有点不自然地道:“你有伤在身,还是少说话为好,以免牵动伤势。” 他将人打伤了,反过来,人却对他说谢谢,黄旭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而他张口说出来的这些话,也如同是废话,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伤势可牵动的,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黄旭能干什么呢?他什么也干不了,唯一可以做的是,默默地等待那个最后时刻的来临。 这么多年以来,黄旭还是第一次将这慈悲之心用在自己的对手身上,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但他就是想这么做,也许这只能说,黄旭与这郭文兵对上眼了,可是,坏就坏在这郭文兵不开窍,一门心思只是抱着那愚不可及的忠君之心,否则,这事也不会弄到如今的地步,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忠君是没错的,黄旭也希望自己手下的人忠于自己,但是,关键是忠要忠的有价值,忠要忠的值得,象郭文兵这种不管不顾地想当个乱忠的超好人,那只能说,他傻,他中毒太深,这种人,一定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不是被敌人杀,就是被自己人杀,或者是死于自己的君之手,反正最后的下场也无外乎是如是,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伤?元帅讲笑了,似我这个样子,还谈什么牵动伤势,就差咽下这最后一口气了,黄元帅,你赢了,你们可以离开了。”郭文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讲出这一段话,便开始不住地咳嗽,咳到最后,又咳出几口鲜血。 “这,这…。。”再一次,黄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场以生命作为代价的赌博,的确最后算是黄旭胜了,但这胜利却让黄旭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 郭文兵是敌人呀,可是,为什么自己对敌人还会心软呢,黄旭不知道。 “黄元帅,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会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郭文兵见黄旭并不表明态度,以为他想背弃当初的诺言,一下就急了。 郭文兵一急,立马又剧烈地咳起来。 “将军,将军,你先别急,别急,保重要紧,我没有说不遵守诺言,我黄旭,堂堂男子汉,一诺千斤,言出如山,怎会忘却前言,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以自己的人格向你担保。”黄旭表情严肃,言词恳切地道。 黄旭可没忘,他的太平军如今还处在下风,被清军压着打呢,他可还没张狂到可以说,他一定就能吃定清军,所以,他怎会背信弃义,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同样,这种结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台阶,如能就此下台,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就放心了。”郭文兵似是长出了一口气。 对于黄旭的话,他还是相信的,他相信黄旭可以说到做到。 “郭将军,那…。。”黄旭仍不知怎么说。 “黄元帅,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我都明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今日一战,我才大彻大悟,这倒真是要感谢黄元帅了。”郭文兵努力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虚弱地道。 “将军,你的话让我很惭愧,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呢?”黄旭面有惭色,道。 他今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那句,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这一刻,他从一个最聪明的人,变成了一个只知道说那句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傻瓜了。 “黄元帅,你不要自责,我说了,我要感谢你,感谢你让我得到了解脱,我将会毫无痛苦,毫无遗憾地死去,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这是真心话。”郭文兵似乎真的已经悟道了,而且是大彻大悟。 一不小心,将人打了一顿,还要了人的命,人家不但不怪你,还反过头来感谢你,感谢你给了他解脱的机会,这让黄旭一时之间,如何敢想,如何能接受,说真的,他还真接受不了,这也太不正常了,哪有这样的事,谁见过,不过,也许这事就是这样,越是超乎常理的,在有些时候,就越正常,越是认为合乎规矩的,在某些人看来,却越是有问题, 这样来想,郭文兵的话就好理解了。 黄旭也只能这样想。 “对不起,将军,算我黄旭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你。”黄旭也有点动了感情,当然,他这话不是基于儿女之情,而是对英雄的一种致敬。 “好,来世一定与元帅做朋友,为元帅效力。”郭文兵已经放开了。 “好,一言为定。”黄旭重重也点了点头。 “元帅,我已经没力气,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请你喝令让双方罢战吧。”郭文兵感觉自己的气力正在慢慢流逝,他想趁自己还没有咽气之前,将该办的事都办好了。 黄旭又轻轻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僵绳,将内力灌注在话中,朝交战中的双方送了出去:“所有人,停手!” 交战中的众人听见此言,隐隐感到一种无表的威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清军兄弟们听着,奉郭将军令,大家退后,让开一条路,让太平军离开。”见众人还算老实,黄旭下面的话是接着送了出去。 清军一听此令,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可是占据着绝对上风呢。 见此情景,黄旭有点无奈地望了望郭文兵。 郭文兵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黄旭道:“劳烦元帅将围攻余段二将军的那几位清军将军叫过来一下。” 黄旭当然明白郭文兵的意思,他照做了。 那些清军将领非常不情愿地跟着黄旭来到了郭文兵的面前。 郭文兵将自己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又将当前的局势分析一遍,最后,他才让这些将军分头去传达放太平军离开的命令。 虽然是老大的不愿意,但主将都发话了,清军将领们也只能执行命令,于是,这道强制性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到了每一个清军的耳中,而所有太平军也根据黄旭的指示,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很快,路被让了出来,黄旭率人就要离开了。 “郭将军,保重,后会有期。”黄旭朝郭文兵抱了抱拳,郑重地道。 他的话听起是废话,但郭文兵却能听明白。 郭文兵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黄旭可以带人离开了。 黄旭收起自己那份失意的心情,朝郭文兵点了点头,然后拨转马头,率人离去。 目送黄旭走出自己的视线之后,郭文兵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众清将见此,手忙脚乱地将人救起,忙找军医来看,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郭将军已经驾鹤西归了。 众将一听,痛苦流涕,清军之中也是哀鸿启遍野。 郭文兵在世之时,对手下的将士都是关爱有加,此番辞世,众人不免辛酸落泪。 众将痛哭一番之后,只能无奈撤军,并护送郭文兵的遗体返回合肥。 仔细算来,清军这一仗,又败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两难之事 在合肥静候佳音的恭亲王,迎来的不是大胜,而是自己心腹大将的尸体,看着郭文兵如鲜活一般的面容,恭亲王象是一下子衰老了很多岁,直奔风烛残年而去。 可见,郭文兵之死对他的打击不小。 本来,郭文兵向他所献之计,的确是一条好计策,恭亲王自己都思讨着有非常大成功的可能,但没想,事情却是如此地出乎意料,他们不仅将仗打输了,甚至连郭文兵都陪上了性命。 难道大清的气数已尽。 恭亲王不敢想。 恭亲王毕竟还是恭亲王,他伤心了一阵,照常理事,处理公务,他在军中安排了隆重的仪式,祭奠为大清献身的郭文兵,礼毕之后,他又命人保护郭文兵的灵柩回京安葬,并上表一道给远在京师的咸丰皇帝,向他说明了此一战的全部经过,虽然这时候,对咸丰来说,最好是报喜不报忧,但时局已经至此,恭亲王有得选择吗? 办完了郭文兵之事,恭亲王立马让人将僧格林沁请了回来,郭文兵一死,恭亲王手下已无可用之将,僧格林沁再不回,那合肥一定守不住,所以,他不得不将僧格林沁叫了回来。 僧格林沁回来之后,与恭亲王礼毕,恭亲王又详细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在得知无甚大碍之后,这才说起了郭文兵之事,僧格林沁听说郭文兵已是亡于王事,也是大吃一惊,同时心中哀痛不已,他明白,大清朝又少了一员能征善战的良将。 一直以来,郭都是僧格林沁手底下最得力的将军,现在竟然就此离他而去,那不等于是断了他一臂吗,怎叫他不悲痛,而以后打仗,他又能指望到谁呀。 “老僧,节哀,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想想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方寸已乱,实已想不出太好的办法。”等僧格林沁哀怨完了,恭亲王才道。 是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仍是败之,这一败再败,他们从占上风,到与敌相持,再到落入下风,最后到如今任人宰割的地步,恭亲王已是黔驴技穷。 “能有什么好办法,血战到底,大不了是一个死字。”僧格林沁懒得去想那么多,再加上郭文兵之死让他心情很不爽,所以,出口就是**的几句话。 不就是嘛,对僧格林沁来说,要战便战呗,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他还没怕过谁。 “这个,我当然知道,现如今就是不血战都没辙了,太平反贼允许我们不血战吗,但战也有战的技巧,我们这样毫无准备地与敌作战,那与人肉盾牌有何区别,我只是觉得,我们在备战的同时还需要加入一些巧劲,这样才能支持的久一些。”恭亲王自有他的道理。 “那你说吧,怎么办?”僧格林沁一瞪眼,道。 恭亲王摆了摆手,道:“我这不正与你商量吗?” “老恭,不如这样,咱们撤军回京师吧,然后集中全国之兵,全力防守京师,与反贼一决雌雄。”僧格林沁想了想,心头一亮,兴冲冲地道。 “撤军回京师?似乎不行,皇上可是命令我们在此死守的,如若抗旨不遵,那可就等同于欺君之罪。”恭亲王被僧格林沁的话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明摆着与皇上对着干吗,这不是找死吗,此路绝对行不通。 僧格林沁见恭亲王不同意这样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僧格林沁来说,军事,打仗是他的长项,而运筹帷幄却不是他所长,这些都得依赖恭亲王。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过了好一会,恭亲王口中居然迸出这样一句话。 僧格林沁听到恭亲王此言,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声音有点沙哑地道:“你是说,你同意我的意见,撤回京师?” “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你说的有点道理。”恭亲王道。 “好了,老恭,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孙子了,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决心,你会说这样的话,只不过,你老恭说话啊,总是要留个后手,不象我老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肠子,好了,你就痛快点,到底撤还是不撤,反正这里就咱们二人,权当是私底下交换一下意见。”僧格林沁撇了撇嘴,对恭亲王道。 僧格林沁这话也够直接的,就象是在揭恭亲王的老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量啊。 “你个老僧,你少说点话,你会死啊。”恭亲王见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揭他的老底,还真是有点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 “嘿嘿,谁让你硬要装逼呢,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僧格林沁嘿嘿笑道。 他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死样,让恭亲王在气愤之余,又无可奈何。 我是痞子,我怕谁,让人见了又气又恨,恭亲王算是见识到了这种人才。 “好了,老僧,诚如你所说,我们是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撤退回京师的事了。”望着僧格林沁有点玩世不恭的脸,恭亲王不得不败下阵来。 “这才象是老恭说的话嘛,只有女人才粘粘乎乎,说吧,咱们什么时候撤?”僧格林沁还真够急的,八字都还没一撇,他就想着上轿,也太快了点。 恭亲王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道:“撤退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先不说要奏报皇上,就说咱们手下的这些人马,具体该当如何安排,怎么样撤,还有,冯子材所镇守的驻马店一路,又如何安排?这些事,我们都需先得有个计较,然后才能谈撤退的事,请问王爷,你这些事都准备好了吗?” “这,这…”僧格林沁无话可说。 这些问题,他真的还未考虑过。 “行了,老僧,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先来说说,如何向皇上奏报此事。”恭亲王见将僧格林沁教训的也够了,语气稍缓地道。 这才是最令他们头疼的问题,向咸丰奏报,这可是个大问题啊! 先不说他们这主意是否合理,先说说咸丰的感受,他可是皇帝,并且早已下严旨,让他俩死守合肥,现在到好了,竟然让堂堂皇帝反过来驳回自己的旨意,那不是让他自掌嘴巴吗?金口御言,言犹再耳,你让他这皇上将面子搁哪儿?皇上的话即使说的不对,也是对的,下面听话之人必须都是百分百地执行,你逆着他的话行事,那不是打他的大耳括子吗?那不是纯粹是找死吗? 恭亲王不想找死,僧格林沁也不想,所以,他们得找出个万全之策,如何在保住咸丰面子的基础上,又将事给办了,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哟。 最后,还是恭亲王诡计多端,他想出来个办法,应该可以成事。 他们决定如此奏报。 臣等顿首百拜,跪奏吾皇陛下: 臣等在合肥拒敌多日,竭尽全力与敌周旋,但奈何敌强我弱,虽杀伤敌人甚重,自己却也损失不少,现如今,人心思归,臣等担心,如若在合肥迁延日久,唯恐军心有变,而据当前的战场形势,臣等估计,合肥已很难守住,如果以我军此时的力量与反贼在此僵持,那必定会导致覆没之结局。如若我军主力一灭,敌将再无所惧,必定会长躯直入,京师将无可战之兵,大清危矣。 故,臣等思前想后,综合各方得失,决定采取坚壁清野,收缩防守的策略,撤军回京师,以求诱敌深入,在京师附近寻找战机,与敌决战,以求扭转战局,挽危局于累卵。 伏望皇上明鉴,臣等仰望圣听。 臣,恭亲王弈欣,铁帽子王,僧格林沁咸丰十年冬于合肥。 表章拟好,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便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直到此时,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也就是耐心等候了。 谈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恭亲王随口问了问僧格林沁这段时间静心休养的一些事,僧格林沁一一做了回答。 该说的都说完了,两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告辞分手,各自回去休息,谁知,有人来报,有驻马店方面的军情急报。 两人一听,都是心头一颤,预感到出事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另一面也出事了 僧格林沁将急报接在手中,用手地捏了捏,但却不急着打开看,他先拿眼望了望恭亲王,而恭亲王也正看着他,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了几秒,都不言语,但从两人的眼神之中却可以看出,二人俱都是疑虑重重。 因郭文兵之事,他们已是深受打击,假如此番再闻噩耗,那必定是雪上加霜,要知道,他们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也承受不了心理上的重创了。 可是,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最后还是恭亲王醒悟的快一点,他朝僧格林沁努了努嘴,示意他先开来看看。 僧格林沁接到恭亲王的授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有点激荡的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急报打开,认真地读了起来。 在研读急报的过程中,僧格林沁的脸色是不住地变幻,到最后,是越来越疑重。见到僧格林沁如此,恭亲王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僧格林沁将急报读完了,但读完之后,他却并没有出声,反而是闭上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恭亲王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两人所在的议事厅,静极了,恐怕连根钢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而唯一在这片空间内清晰可闻的则是两人有点呼吸不畅的喘息声。 “怎么样?”恭亲王咽了咽水,有点艰难地道。 显然,恭亲王是沉不住气了。 听到恭王相询,僧格林沁不能再托大不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随之,平静而又缓慢的声音在恭亲王耳边响起:“曾国藩已率人攻占了驻马店,冯子材则率人退守许昌府,而太平军已尾随而至,现许昌被围甚急,急需救援,如果不派军增援,冯子材将顶不过三日。” 噩耗,绝对是噩耗。 屋漏偏遇连阴雨,这种时刻,要军增援,那不是要人命吗? 恭亲王听完。也皱起了眉头,他心想,这请援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但是,事情就是如此之巧。由不得任何人特意分说。 “老僧,是时候该做决定了。”恭亲王沉吟了一会,抬起来,用坚定的语气道。 恭亲王的目光是说不出的坚毅。看来,他是决心已下。就等僧格林沁一锤定音了。 “啥意思?老恭,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僧格林沁不明白恭亲王这样说是啥意思,不免追问道。 僧格林沁的确不太明白恭亲王的意思,他不知道恭亲王要他下什么决心,增援还是不增援?的确是个不好下的决定。 “放弃许昌一路,令冯子材率军回合肥,与我等汇合。一起撤军回京师。”恭亲王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疯了,退回来,这可不行,这是多大的事啊,那不是等于将大清的半壁江山都让给反贼了吗?那怎么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僧格林沁一听,就象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高声大叫起来。 是啊,这决定能下吗,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下决定之人就成了大清的罪人,这种事,绝不能干。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理。 “既然不撤退,那只能派兵去增援了,但是,你有兵可派吗?即使有兵可派。派多少去合适?派多了,没有,派少了,不顶用,许昌照样会失,你打算怎么做?。”恭亲王也不与僧格林沁辩驳,只是顺着他的话头,为他分析道。 “你?”僧格林沁一时语塞 听恭亲王这一言,他这才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是啊,他们现如今守合肥都是艰难无比,还哪来那么些多余的大军增援许昌啊,可是,如若许昌有失,冯子材一军定然不保,冯军不保,则武昌一路,定会落入太平中的囊中,这是僧格林沁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情势已是如此,他能怎么办。 僧格林沁烦恼不已,左右为难。 “老僧,下命令吧,如果能将冯子材的这支有生力量安全地撤出来,对我们而言,是非常有利的,这至少加重了我们与敌在京师决战的筹码,长远来看,对大局是利大于弊,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将这样一支大军给糟蹋了。”恭亲王的思路很清晰,他看得清,瞧得远,想的也多,他知道,他们不能再等了,必须让冯子材撤回来。 “老恭,不是我不想为大局着想,实是我眼看着大清的江山就这样左一块,右一块地被反贼割去,心痛啊!做为爱心觉罗氏的子孙,我心不甘,不甘啊,试问,我百年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僧格林沁憋了一肚子的气,他觉得窝囊极了。 看着自家的东西被别人抢,僧格林沁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动手,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可是,他却不知道,历史前进的车轮,任谁也挡不住,这是一种规律,大清要丢江山,那它一定是违背了这个规律。况且,他爱新觉罗的江山不也正是从别人手里面抢来的吗? “不甘也要忍着,咱们现在必须忍,只有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才可出击,否则,将是万动不复,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才真正是成了葬送大清江山的千古罪人哩。”恭亲王喝道。 恭亲王有鉴于他与僧格林沁的身份,他极少用这种严厉的口气与僧格林沁说话,但现在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他必须强硬起来,喝醒僧格林沁。 “好吧,听你的,撤!”僧格林沁不甘地道。 僧格林沁并不傻,只不过,他不象恭亲王那样明见万里,现经恭亲王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虽然他的心情依然很颓丧,但他对恭亲王提议撤回冯子材的大军还是同意的。 做了决定,那就好办了,僧格林沁直接向冯子材部下达了撤退回合肥的命令。 就在僧格林沁命令发出的那一刻,冯子材正在许昌府中艰难地抵挡清军的进攻,他已经率人顽强地击退了几次太平军的进攻。 在坚守的同时,他也已经派出好几拨人去向僧格林沁请援了,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他是心急如焚,如果援军再不到,守军是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将军,怎么办?如果援军再不到的话,咱们就都完了,要不,咱们先撤吧?”看着城楼下蜂拥而上的太平军,冯子材的亲信部将焦急对他道。 “慌什么,再等等,我相信王爷必有主张,援军必定不日将到,通知弟兄们,给我守住,一定要死守至援军到来。”冯子材喝住他的亲信部将,让他命令所部人马死守城楼。 “是,将军,末将立即去办。”那亲信部将被骂了一通,只能灰溜溜地前去率人坚守城池。 冯子材相信援军一定会来的。 冯子材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太平军正接二连三地沿着云梯爬上城楼,然后与守在城楼口的清军士卒交锋。你砍杀我一人。我捅掉你一双,你来我往。双方将士不住地倒地,不一会儿时间,城墙下,城楼上。到处布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而那令人着呕的血腥气却充塞着这片空间,连原先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隐隐都被染上了一片红色。 太平军的冲城车也是不失时机地冲撞着已经松动了大半的城门,城内的清军则是想尽办法堵住这些缺口,让太平军的进攻无功而返。 惨烈的攻防大战仍在继续,攻城的太平军一方,凭借高昂的士气,占据上风的人数,较为得利的攻城器械,分别从四门朝许昌府发动猛攻。 而守城的清军,不可不谓顽强,可以说。在冯子材的率领下,这支清军的战力及精神面貌远远超过了其它任何一支清军,否则,仅仅是依托这坚城和自己,他们还无法在如此长的时间内挡住太平军疯狂的进攻。 但是。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是无法用精神来弥补的,所以,清军守的很辛苦,伤亡之惨重也是可想而知的。 冯子材在挥刀砍翻了一个已经攀上城楼的太平军之后,大喝道:“将士们,坚持住,王爷派来的援军已在路上,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援军一到,必定能将反贼杀个片甲不留。” 如果连士气都没了,冯子材真不知道,他们还能靠什么来守城,所以,他必须充分地将清军的士气调动起来,哪怕代价是要说些善意的慌言,他也在所不惜,因为,这是他们可以坚守多一点时间的唯一依托。 不过,努力并不能改变有些事实,只能是将它稍微延后一点发生罢了。随着战事的进行,冲上城楼的太平军是越来越多,清军虽是拼死抵抗,但失去了城楼的保护,人数上又不占优势,体力又没了,他们也就失去了与太平军争斗的本钱,所以,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东南两门就都已失守,如果不出意外,一柱香的时间之内,其它两门也必将易手。 “将军,守不住了,赶紧撤吧。”那满脸血污的亲信部将匆匆而至,催促正大肆砍杀的冯子材马上撤退,他可不想看着冯子材死在这里。 “不,不行,王爷的援军马上就到了,我们再支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好了。”冯子材固执地认为,僧格林沁一定会调派援军前来支援。 “将军,醒醒吧,你看看,你看看,城门已失,敌人如潮水般涌入,即使援军来了,又能做什么呢,还是逃命要紧吧。”亲信几乎是哭着道。 要是放在平时,这亲信部将哪敢这样跟冯子材说话,现在不是急了吗,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必须想办法劝冯子材赶紧离开。 “放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小心我以军法治你的罪。”冯子材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他很生气,这个平时看起来温顺如兔子的亲信部将,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大声叫唤,这成何体统,真是岂有此理。 “将军,末将是为你好,只要你肯撤,你想将末将怎么样都行,蒸了煮了都随你,末将绝不怪你,不过,你得先撤。”这部将还真是忠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你放屁,要撤你撤,老子是不会走的,老子再说一遍,你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冯子材气的直骂粗口。 “将军,醒醒吧,援军要是能来,早来了,现在都不来,那说明,他们一定是有事来不了,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不来呢,将军,你好好想想,末将说的有没有道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撤吧,容后再想办法,如何?”那亲信将仍是在苦劝冯子材。 给这亲信部将这么一嚷嚷,冯子材还真是清醒了不少,是啊,如果援军能来,按照里程计算,应该早来了不是,现在都不来,那说明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阻滞,路上耽搁了,如若此,真的是没必要再死守了啊。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形势,正如亲信部将所说,城门被破之后,太平军正如潮水般涌进来,照此般情况分析,如果再不走的话,可能过多一会儿,他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啊。 看来,只能是先撤了啊! 冯子材不是一个不识变通之人,他只是一时让满腔的热血蒙蔽了心智,现在仔细一分析,一切都已明了,他也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必须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撤出去,否则,真是连撤的机会都没有了。 打定主意,他接连下了几道命令,让在许昌府中仍在抵抗的那部分清军残部,尽快从与太平军的纠缠中脱身出来,舍弃许昌府,撤出城外,向郑州方向撤退。 已经到了忍耐极限的清军终于等来了撤退的命令,俱都是精神大振,按照冯子材的指示,他们趁太平军刚刚进城,还没有摸到门路,全力往外冲。 正在着着进攻的太平军,见清军突然改变了策略,由原先的坚决抵抗变成了没命地逃跑,一时有点不适应,正是因为这一时的不适应,一下子就让清军逃出去了大半,醒悟过来的太平军也只能是派军从后追赶,冀希望可以追上清军。 冯子材领着这些残军出城之后,拼命朝郑州方向撤退。 他们奔出城之后不久,就遇到了僧格林沁派出的信差,信差传下僧格林沁的命令,冯子材的大军撤回合肥城与清军主力汇合,另有重要任务。 妈的,这命令下的也太迟了点吧,冯子材在心中嘀咕,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只能是遵令督率大军返回合肥城。 第三百五十八章 小路难走 冯子材率部疾速朝合肥城方向撤退,根据哨探报告,在他们身后,太平军有一支五万人的骑兵部队正衔尾紧追而来。 冯部的情况现在很糟,基本上已经是人困马乏,不可再战,他们一旦被太平军的骑兵追上,那结局将会无比凄惨,想必只能是死路一条。冯子材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否则,他们就只能面对这种惨淡的结局了。。 “启禀将军,前面离此十里,探得小路一条,应该可供大军通过。”正在冯子材一愁莫展之际,前面探路的探马突然回报道。 有小路?冯子材听后,大喜,这无异于天降甘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其它的路,他们就可以避开大路,躲过太平军骑兵的追击,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安全了。 好,真是太好了,冯子材一扫刚才的愁云惨淡,倾刻间便喜上眉梢,就差点大叫出声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命令探马在前带路,然后自己亲率大军朝那条小路奔去,时间宝贵,越早一点摆脱追击,他们也就越安全。 用了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探马所说的那小路口,冯子材略微观察了一下路况及周围的环境,心中就有底了,综合来看,这路还不错,至少用来逃命是完全没问题的,于是,他不再迟疑,命令大军从那条小路上撤退。 当冯子材率军在那小路上走过一段之后,他不禁暗自点头,他料的没错,这条小路还真不错,既隐密,又不影响他们的人马通行,正是他们现在能利用到的最好的逃命之路,现在,太平军的骑兵一定再也追不到他们了,先且不说,太平军是否可以发现这条小路,即便是不小心发现了,此路是条小径,完全不适合于大股骑兵展开,所以,冯子材们算定,他们暂时安全了。 大军一安全,冯子材就与自己的那亲信部将开起了玩笑。 “我原本以为这次是死定了,没想到阎使刚刚来报,阴间此际太过于拥挤,地盘不够,所以,暂时也没办法供养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即使想享受一下地狱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了。”冯子材笑嘻嘻地道。 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 死里逃生,任谁都要高兴一把,再说了,冯子材再有才,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 “哈哈,将军,依我看,不是阎君不想收,而是阎君不敢收,他难道就不怕我们旌旗一招,重招旧部,给他来一个聚众起事,大闹地府吗?我想,阎君不是不想,而是怕。”走在冯子材后边不远处的亲信部将笑着接口道。 他也算是个可人,顺口就将冯子材的意思延伸了开去,使得两人一唱一喝,配合的十分默契。 “哈,哈,你呀……”冯子材指了指那亲信部将,大笑道。 “将军,此地虽然不利于太平军的大股骑兵追击,但山高林密,同样便于伏兵,如果太平军在此伏下一支兵,那我们就成了笼中鸟,网中鱼,想跑都跑不了。”亲信部将是个非常小心的人,他一踏上这小路,就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他有点担心,不禁出声提醒道。 “你多心了,谁会在此伏兵,谁又会料到咱们会走这条小路,放心,咱们只管走就是了。”冯子材乐呵呵地道,他才不担心呢。 他此时心情正好着呢,哪能听得进去这逆耳忠言啊。 “将军,还是小心点好。”部将看了看四周,小心谨慎地道。 走在这小路上,部将总感到后背凉飕飕的,浑身汗毛直竖,很不自在。 “嗨,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这可不象你哟,放心,保证不会有事。”冯子材纵马向右几步,靠近部将,与他并骑而行,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冯子材这么一说,部将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也许冯子材说的对,能有什么事,这鬼地方,谁会来埋伏,谁又能料到冯部会走这条小路,想多了,想多了啊。 想到这,部将也就释然了,又开始与冯子材开起了玩笑。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过的很快,据在前哨探的探马报告,再有十里路,他们就能走出这条小路,然后从官道上直插合肥城。 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冯子那个真是高兴。 此次在武昌一路与太平军的交锋,让冯子材有炼狱一般的感觉,特别是对上曾国藩,他总是处处被动,处处被克制,曾国藩对清军实在是太熟悉了,冯子材所使用的套路,基本上都逃不出曾国藩的火眼睛睛,往往是他还没有出手,曾国藩已是料他在先,所以,这仗还没打,他已经是输了大半,丢掉那些地盘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归根到底,冯子材觉得他输的不怨,谁让碰上了曾国藩呢。 不过,他还有一点没有想明白,那就是,他不知道僧格林沁到底在玩什么,在这种危急关头,命他撤军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他放弃武昌一路,等于是将大清的半壁江山拱手让给了太平天国,这种大事,僧格林沁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撤呢。 冯子材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好了,安安心心,一心一意赶路,离合肥城越近,他们也就越安全。 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用他们这种急切的逃命之心来衡量,算起来,是远了点,但真正跑起来,却很近,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接近了路口。 看到路口就在前方,包括冯子在内的所有清军将士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能活着逃出来,真好!这是每位将士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将军,咱们终于摆脱追兵,走出来了,想一想,真是恍若隔世啊。”一路上一直怀着一丝担忧的部将,到此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免感叹道。 “我都说了,没事,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还真别说,能安全地走到这里,还真他妈爽。”冯子材也是长出一口气,得意不已地说了几句,然后又低声骂了一句粗话。 能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命,谁能没有几分高兴呢。 “还是将军有远见,末将佩服。”亲信部将不适时机地小拍了一下马屁。 冯子材听了,又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但看得出,他很受用。是啊,谁又不愿意听两句好话呢,特别是那些说到自己心坎上的好话。 “好了,命令大军,一鼓作气,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路口。”高兴过后,冯子材脸色一正,道。 无论如何,早一点过总是好的。 “是,将军。”部将说完,立即拍马上前去传令。 大军按照命令,全速涌向小路的出口。 正当清军兴高采烈,准备迎接光明之际,忽听号炮连响,四面响起喊杀之声,冯子材脸色一变,眼皮直跳,他预感出事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来得及遣人相询,那亲信部将已经拍马向他奔来。 “将军,不好了,前面有埋伏…。。”亲信将脸色焦急,见了冯子材的面,就狂叫了起来。 冯子材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掉下马来,这真是乐极生悲,果真有埋伏。 “不要慌,命令大军顶住。”冯子材急道。 其实,他自己也慌了。 “将军,路口已被堵死,我看咱们还是往后撤吧?”部将建议道。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身后又窜出一军,打的显然也是太平军的旗号。 冯子材与那部将见此情景,脸色巨变,明白坏事了。 “冯将军,我奉大帅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太平军中,一将横刀纵马,排众而出,对着冯子材叫道。 冯子材望了望对面的太平将领,没有立即接话,只是沉着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估摸着是否有机会找到太平军的空隙,趁机突出去,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四周全部他所认同的漏洞,俱已被堵死,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看来,清军除了死战之外,已经别无出路。 “将军,杀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那部将对当前的形势也是了然于胸,他凑到冯子材身边,低声对他道。 “好,那咱们就好好与太平军大战一场,即使是死,也要拉他几个叠背的。”冯子材一咬牙,道。 “此将应该不简单,让我先去试一试,如果不敌,再换将军上去。”亲信将看了看对面的太平将,主动请缨出战。 他是担心冯子材摸不清对方的虚实,会吃亏,这才抢先去战这太平将,好让冯子材在一旁有机会探清对方的情况,确保战而胜之。 “行了,你就不要掺合了,我上去拖住此人,你带领其他的弟兄尽力向路口方向杀,虽说是要死战,但如能逃出去一些,总是好的。”冯子材似乎知道亲信将心中所想,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却给他分配了另一个任务。 “即如此,将军小心点。”亲信将尽管有点担心,但冯子材已做了决定,他只能执行命令。 “好,你先去吧。”冯子材对亲信点点头,道。 亲信将朝冯子材一抱拳,朝路口处正在死战的大军奔去。 “怎么,后事交待完了吗?如果交待完了,那何妨一战。”那太平将又高声叫道。 “贼将休得逞狂,你冯爷爷来也。”冯子材大骂一声,也是纵马向前。 两马相遇,四目相交,火花四射,看起来,一番龙争虎斗是在所难免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平安与子材之战 “来将通名?’冯子材手中的大砍刀一指,厉声喝道。 “曾国藩大帅帐下,先锋大将,保平安是也。”来将微微一笑,徐声道。 来人原来是保平安。 “保平安?没听说过,很了不起吗?”冯子材满脸不屑,语带讥讽地道。 保平安对冯子材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人,再加上对方又是来找茬的,冯子材当然会不高兴了,而且是很不高兴。 “哈,哈,在下之名,冯将军不知,那也是情有可愿,因为我纵横于世之时,本就没冯将军这号人,而冯将军不知在下,这也就不足为怪了。”面对冯子材的无礼之言,保平安也不恼,和和气气地道。 殊不知,他这话说的虽然平淡,。但却是绵里藏针,而且专往人的软胁处扎,水平确实不错。 “你…。。”面对保平安这软刀子似的话,冯子材一时无语。 当然喽,这话的源头是冯子材先挑起来的,现在又被保平安轻巧地呛了回去,这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反正,这一攻一反击,两人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好了,冯将军,咱们闲话少说,我是奉曾大帅的命令来请将军回去一叙的,还请将军赏个脸。”保平安的话说的是非常的客气。 “哼,不如说是擒还好听一点,还请?”冯子材面带愠色,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地道。 双方之间是敌人,是战场上的对手,没必要装着跟没事人一样,闲话家常,该怎么样的就得怎么样,玩那些虚的没意思,而冯子材就是一个实心眼的人,他不喜欢玩虚的,更喜欢直来直往。 “冯将军,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大帅说,自上次清军大营一别,已许久时间没见冯将军了,他甚是想念,所以,这才想请将军一叙,将军多心了。”保平安一本正经道。 他那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是真心来请冯子材的,并不是有其它什么目的。 “有你们这么请客的吗?那,那,还有那,这象是请客的样子吗?”冯子材听到此言,非常生气,他指着远处正对清军实施围攻的太平军道。 他认为这保平安就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纯属扯蛋。 “哦,冯将军是说这个,那你可真是误会了,我们本来是想好意相邀各位的,但又怕各位对我们敌意太重,所以,不得已,我们必须提前有所准备,再说了,我们可都是正当防卫,如果你们不针对我们,那不就没事了吗。”保平安娓娓道来,一切都似乎是合情合理。 “哈,哈,我见过睁眼说瞎坏的,但没见过瞎成这样的,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吗,是非曲直,黑白对错,都由你说了算吗,你是上帝吗?”冯子材干笑两声,怒急而笑道。 “冯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就是,非就是非,谁说了都不算,咱们做事,但凡无愧于心就行了,还有,你刚才不是提到上帝了吗?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天王陛下就是上帝之子,我们也是秉承上帝的旨意在行事,冯将军,你觉得这有问题吗?”保平安平静地道。 以人之矛,攻人之盾,不得不说,实在是高明。 “你,你…。你…。简直是气死我了,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我…。。我…。。”冯子材被气的语无伦次,不过,他又无从辩驳,因为。无论怎么听,保平安讲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 “好了,冯将军,咱们闲话少说,你就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跟随我们回去?”保平安知道多说无益,他也不想再在这事上浪费时间,所以,他开门见山地道。 “想让我跟你们回去,做梦!”冯子材断然拒绝。 “冯将军难道不觉得。你说这些还有点为时过早吗,也不怕冯将军笑话,我还是非常有自信可以请到冯将军的。”保平安自信地道。 保平安的自信来自于现在的形势,无论从哪方面讲,太平军相比于清军,都占着绝对的上风,这也是保平安底气之所在。 “那你就抬我的尸体回去吧。”冯子材脸色一沉,道。 “如不识实务,未尝不可。”保平安到也干脆。 “那你就来试试。”冯子材满不在乎地道。 两人大有针锋相对之势。 保平安说话靠实力,而冯子材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这时候了,就算是他想怕,那有用吗。 “好,够爽快,那咱们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凭本事说话吧。”保平安拍了拍巴掌,道。 “来吧,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手上的本事是不是也象你的嘴巴一样锋芒毕露。”冯子材一摆手中的大刀,大声道。 “如你所愿,定不教你失望。”保平安一字一顿地道。 现声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经过一番准备,两人拍马向前,战到了一起。 二人大刀对大刀,双刀并举,霹雳啪啦就打了起来。 冯子材所使大刀,重约一百八十斤,为纯精铁打造,其所使刀法,名为劈浪刀法,据说,此刀法是冯子材在一处瀑布处沐浴之时,无意间自悟得来,为冯子材的看家本领。 他也正是凭借此刀法,在大清的军事界渐渐崭露头角,直至最后名扬天下,他这套刀法,重在劈浪二字,讲究快,狠,准,劈一字是其刀法的精髓之所在。 而保平安所使之大刀,重约二百四十斤,由三十六种稀有金属熔炼而成,其品质绝对属于上上之选,与冯子材的大刀相比,无论是从重量上,还是品质上,都是更胜一筹。 保平安所用刀法,名为平安刀法,为他的恩师所创,然后传之于他。保平安名字当中的平安二字正是他恩师所赐,来源于这平安刀法。这套刀法的核心在于平安一说,看似平淡的出招,却能安全地置敌于死地,杀之于无形。 非常之奇特的一套刀法。 两人一经交手,都用上了自己的看家刀法,冯子材使的是劈浪刀法,保平安用的是平安刀法,刀刀快准狠,刀刀要人命,二人你来我往,谁都不甘落人后,冯子材出刀如劈浪,保平安则是刀刀送平安,两人恶斗了一百八十招,谁也没能耐何谁,谁也没有讨到好,自然而然,胜负到此也没分。 在硬撼一招之后,保平安突然间退后,大喝一声道:“慢着!” 此声暴喝入耳,冯子材虽满脸疑惑,但也随之停下,然后道:“有话说,有屁放。”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不知进退。”保平安受不了他胡说八道,厉声道。 “你有什么就快点说,哪来那么多臭规矩。”冯子材不耐烦地道。 “照咱们这样打下去,那没有八百一千招,是绝对分不出胜负的,耗时又耗力,不如咱们换一种玩法,省得这样麻烦。”保平安似乎有了新主意,他道。 他是觉得这样你打我,我打你,味同爵蜡。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想弄些高级一点的玩法。 “这个我深表赞同,听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玩法,那感情好,说出来听听。”冯子材也觉得这样玩没意思,应该改进改进,当听保平安说有新玩法,他便来了劲。 “咱们不用兵器,你先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谁都不许还手,这样一拳接着一拳,先倒下的为输,如何?”保平安提议道。 “行!”冯子材也表同意道。 冯子材能答应这么干,自有他的道理,想他自出道以来,别人都只知他刀法厉害,但孰不知,他的拳头更厉害,他的拳可隔山打牛,裂石开碑,保平安此之提议,可谓是正中他下怀。 所以,他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 而保平安不知冯子材的深浅,就冒冒然提出这样的玩法,那不是自找没趣,等同于寻柱自杀吗?当然不是,保平安既然敢这么提,那他一定也有自己的倚仗,毫无夸张地说,他也是一个自认为拳头举世无双的人,所以,他这敢这样提。 保平安熟谙一套拳法,名叫牛氓神拳,此拳以深厚的内力做为基础,能伤人于无形,如被此拳加身之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伤痕的,但实则是,内脏必受重创,说白了,那就是,这牛氓神拳专伤人脏腑,令人防不胜防。 “既然冯将军没意见,那咱们就开始吧,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谁先来打。”保平安是想套住冯子材的话,让自己先出拳。 他有信心,一拳就让冯子材失去动手能力。 “你是主,我是客,当然是我先打。”冯子材精的很,他可不愿意吃那种闷亏。 这下轮到保平安不干了,如果他让冯子材先打,真让其一拳给打死了,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很怨吗,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干,说什么都不能干,保平安下定决定,不同意。 “不行,这主意是我想的,还是我先。”保平安争道。 “哼,你怕了?”冯子材使出激将之法。 “怕,我会怕,笑话,我只是觉得谁先出手都有失公平,你看不如这样吧,咱们一起出手,各自攻向对方,对方可以运功抵抗,但绝对不可以反手,如何?”保平安才不会落冯子材的套,但也提出了一个折衷的解决之道。 “这方法不错,我同意。”冯子材赞道。 他是真赞,这办法确实公允。 讲好条件。两人接下来便各自做些准备活动,一盏茶之后,一切都准备完毕,两人选方位站好,按事先说好的,各自朝对方出拳。 “牛氓神拳!” 保平安的拳头呼地朝冯子材砸出。 冯子材当然也不甘示弱,猛地挥出一拳,只不过,他这拳没什么名字,名字虽是没名字,但也毫不影响它能隔山打牛,裂石开碑。 两股拳风交替而过,呼哧着锤向对方的身体。 只听砰的一声,保平安发出的牛氓神拳狠狠地砸在了冯子材的身上,冯子材受此一拳,马上立身不稳,一屁股就摔在地上,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两口鲜血,显然是脏腑受了伤。 冯子材吐完血,有点吃力地看向保平安,但他没有如希望的那样看见保平安象他一样痛苦地倒地,却看见他气定神闲地站着,正对着自己微笑。一点也不象受了自己一拳的样子,只不过,他身后的地面却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尘土正到处飞扬。 冯子材先是一愣,然后仔细一想,明白了其中原因,他立马气冲斗牛,指着保平安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而自己反倒是被气的晕了过去。 原来,保平安就没想过要去受他这一招,他是骗冯子材的,当冯子材的那招将要接近他的身体之时,他立时就躲了开去,然后,那拳打在了地上,而冯子材却实实在在地受了他一招,最后活活地给气晕了过去。 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却是在保平安的算计之中。 不过,保平安对冯子材打出的那一招也是非常有分寸,他只是让冯子材受了小小一点伤,却能保证性命无大碍。 如此一来,保平安是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然后,清军也只能放下武器投降了,没了冯子材,清军也只能这样了。 保平安用最小的代价获得这场仗的胜利,虽然手段是差了点,但不用手段就要死太多的人,用点手段,少死点人,谁又能说,这手段就不是好手段呢。 第三百六十章 冯子材的未来 冯子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张摆放在一处大帐中的床上,至于这大帐是哪里的大帐,他就不清楚了,反正不象是他自己的大帐。 他摇了摇有点发晕的脑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对,他记起来了,他被那叫保平安的人一拳给打晕了过去,不对,是一拳给气晕了过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这张床上了。 不对,想到这,冯子材突然惊呼一声,这里难道是?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不敢去证实,但却十分的明白,这可能是真的。 “冯将军,你醒了,别来无恙否?”正在冯子材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有个亲切的声音在大帐门口处响起。 冯子材抬起头,半仰起身子,循声望去,他看到帐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熟人,他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也认识他,他们曾经有过交际,虽不多,但足以铭刻在心。 冯子材望了望那人,也不言语,却顺势躺了下去,并闭上了眼睛。 “冯将军如果今天不想见本帅,本帅明天再来。”来人也不介意冯子材的态度,仍然是以极其柔和的声音道。 “大帅,您是千斤之体,岂敢劳动您的大驾,您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冯子材的嘴巴里面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大帅?是的,是曾国藩来了。 既然是曾国藩,那这里一定就是太平军的大营了,冯子材被带到了太平军的大营,也就说,他被俘了。 是的,他最终还是被保平安“请”来了,保平安也算是说到做到,实践了自己当初对冯子材许下的诺言。 “冯将军,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算是同僚,互相关怀一下,问候一声,闲话几句,也很平常,本帅并不想逼将军做什么,从本意上讲,我也不希望将军这样做,因为,就算我身处在将军的位置,我也会与你一样,采取相同的态度,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理解,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一切事情,都等伤好之后再说。”曾国藩轻声慢语,就象是在与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诉衷肠一般。 说完这些,曾国藩分明看到冯子材的身体抖了抖,但冯子材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曾国藩又等了一会儿,见冯子材仍然是没反应,他有点失望地轻叹了一声,然后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大帐。 冯子材在曾国藩走后,这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紧盯着大帐的顶部,然后伸出手枕住头,失神般地发呆。 曾国藩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是啊,能够如此懂自己的,知自己的,这世间,好象只有曾国藩一人,只是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他不但不是自己人。还是判国之贼,自己能相信这样的人吗,显然不可能相信。 严格地说起来,冯子材与曾国藩并没有深交,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那次冯子材押送粮草来前线之时,他与曾国藩在清营的帅帐中谈过一次话,那时候,他的粮草丢了,曾国藩想帮他,但他没让曾国藩帮,直接拒绝了,他不愿意受人的恩惠。 而那时,曾国藩还是清军的大帅,可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曾国藩如今已变成了太平军的大帅,掉转枪头来对付他曾经效忠过的大清朝,造化真是弄人。 虽然曾国藩还是曾国藩,但性质却变了,冯子材有的只是感慨。 此后的一段时间,冯子材被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定时有大夫来前来为其诊治身上的伤病,在这种精心的照料下,他的病好的很快。 而在此期间,曾国藩再也没有来过。 冯子材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曾国藩来与不来,反正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有一件事却令他很不爽,那就是,他被限制离开这座大帐,他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此,说的更白一点,那就是,他被圈养了。 冯子材以前不知圈养是何滋味,这次他算是尝到了。而且是一次性尝了个够。 当然,圈养的日子同样也是非常无聊的。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眨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冯子材这段时间被安排住进了许昌府内的一处深门宅院之中,听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位忠于清廷的大户,清军败走之后,他也跟着逃走了,并遗留下偌大一座府院在这里,成了无主之物,后来,此处被太平军给充了公。 宅院深处的生活同样很无聊,他同样被严令不能离开这座府第,除此之外,其它倒是很自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任何限制,无拘也无束。 难怪人说,安逸的生活让人颓废,这话还真不假,冯子材觉得,要是他再过多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那他可能就不会再有勇气拿刀杀人,看一看他的手就知道了。他现在连手上的老茧都在慢慢淡化,要是真这么呆下去,他还真完了。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这么无聊地过着的时候,有一天,曾国藩来了。 冯子材这段时间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当然就不能象上次一般,再对人家冷言冷语,而且,比起刚被俘那阵,他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不少,所以,他的脾气是好了很多,至少,最基本的礼数。他还不会有缺。 冯子材将曾国藩让进了府中,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冯将军,观你气色不错,怎么样,你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吧?”曾国藩关心地问道。 “谢大帅关心,全好了。”冯子材不冷不热地道。 人家好心关心他,那他也不能总是给人家脸色看吧,最基本的礼貌也得有,这一点,冯子材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态度比之从前,那是好了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曾国藩微笑道。 “何事,大帅请说。”冯子材似乎不是很关心,机械地道。 “僧格林沁与奕欣已经率领清军主力退回了顺天府,我们黄元帅已经率领人马攻占了沿合肥至天津之间的所有重镇,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必下廊坊府,然后就会直窥清廷之京师顺天,坦白地说,清廷如今只能是苟延残喘了。”曾国藩淡淡地道。 他的话说的不快,却将冯子材震傻了,对冯子材来说,这的确是个惊人的消息,天啊,他所忠心的大清,竟然马上就要完蛋了,他就要成亡国奴了,这怎能让他接受。 要想让他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可能那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样的变化,当然,他被大大地震惊一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消息任谁听了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对象是他这样一个死忠于大清之人。 “冯将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清廷亡国,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就不应该是一个统治者所应该干的,用我们黄元帅的话说,他们是逆历史的潮流而行,这样的朝廷如果不败,那才叫说不过去呢,所以啊,冯将军,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呀。”曾国藩语重心长地道。 他很看重冯子材,黄旭同样也很看重冯子材,这就是为什么曾国藩会屈尊纡贵,几次三番亲自来与他沟通的原因。 “大帅,您别说了,请您别说了,我现在脑子很乱,我要好好静一静,等我想清楚了,我再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大帅,行吗?”冯子材几乎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曾国藩道。 清廷没落的这么快,这是冯子材没想到的,如果真按曾国藩所说,大清朝就真完了,他冯子材将成为无家可归之人,他效忠的朝廷,效忠的皇上,一下子都没了,他的心已经被掏空了,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做,他只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愿意想。 “好,本帅给你时间,本帅等你,但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答复,因为三天之后,我必须率领太平军大队去与黄元帅汇合,共取清廷之京师顺天府,本帅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消耗在这里了,哦,顺便告诉你,本帅所统领的这一路大军也在先锋官保平安将军的率领下攻克了保定,大军不日将会与黄元帅会师廊坊府,所以,我不得不赶去与大军汇合。”曾国藩给冯子材留下了一个最后的期限。 “什么?”对冯子材来说,这又是一个噩耗。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冯子材听得都有点麻木了。 太平军的进展也太快了,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两路并进,已将大半个中华揽入了怀中,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冯子材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必须做出决定了,但这个决定又实在是不容易下,他有信仰,有追求,但现在却要戮破这个信仰,这个追求,他容易吗,他,是的。他实在太不容易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非军事手段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冯子材将自己最终的决定告诉了曾国藩。 曾国藩知悉冯子材的决定之后,并不感到意外,他理解冯子材做出这个决定所经历的心理挣扎,他同样知道,这是冯子材在这种时候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冯子材说,他不打算回清廷,也不打算跟着太平军干,他希望曾国藩能够允许他归隐田园,过普通人的生活。 曾国藩虽然感到惋惜,但他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能同意了。 处理完冯子材的事之后,计划中与黄旭会师的时间也快到了,曾国藩便按照早已定下的安排,快马加鞭上路,以期先赶到保定与保平安率领的大军汇合,然后再前往廊坊与黄旭率领的大军会师。 不过,有一点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曾国藩自己留在许昌,而他的先锋将军保平安却率领着大队人马先打到保定去了呢。 原来,曾国藩所率人马在许昌打垮了冯子材所率的清军之后,清军在这一侧就没有了真正的防御力量,曾国藩等人所要做就简单多了,他们只要从许昌至保定,一路横扫,从而拿下这一路的所有重镇可也。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曾国藩在与保平安商议之后,决定由保平安率领主力主攻,顺势拿下许昌至保定一路所有的城池,包括郑州,安阳,邯郸,石家庄,保定,而曾国藩则暂时留居许昌,一来统筹全局,二来,经略后方,安定民心,恢复经济,处理好内政。 保平安自出军以来,节节胜利,很快更推进了保定,即将与黄旭率领的大军会师。而曾国藩在后方的经营也颇见成效,民心开始稳定了下来,经济也开始慢慢恢复。 曾国藩所节制一路,可谓是进展顺利。 而黄旭所在一路,在拿下徐州之后,更是气势如虹,短短一个多月,连下枣庄,泰安,济南,沧州,天津等诸多重镇州府,并在顺利占领了顺天府外围重镇廊坊之后,开始驻军休整,静候曾国藩率大军来会。 过了没多久,两路人马便在廊坊会齐了,众人久别重逢,都是兴奋不已,各自述说着这一段时间来大家所经历过的一些惊险,有趣的事情。 是啊,太平军这一路杀来,流下了多少汗水,牺牲掉了多少大好男儿,实在是劳苦功高,现如今,眼看胜利在望,众人都感觉,他们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廊坊府的府衙之中,太平军的众高层,众将领齐聚一堂,共商攻取清京师之大计。 中军领军统率二人:黄旭,曾国藩。 参赞军机一等参谋官四人:赵小锋,李鸿章,王小勇,骆秉章。 赵小锋与王小勇早已封授上述之职,李鸿章与骆秉章在归降之后,黄旭也奏请天王洪秀全授予二人同等之职。 各方将领:田小二,东方不惑,刘玉华,姚大洪,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崔敏,保平安,郭破天,吕擎天,余一龙,段一虎,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华,曾三,刘坤一,江忠源。 这一路望去,太平军军容齐整,士气旺盛,将佐无缺,似乎一切都昭示着他们将会非常顺利地一举拿下顺天府,将大清最后一股残余力量彻底地从这个地球上抹去,从而为太平天国一统天下扫除最后的障碍。 “赵先生,卢文的梦想商业帝国在顺天发展的怎么样?”黄旭有的放矢地对众人说了一些关心体己的话之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但是,众人都有点迷糊,今天说的事与这卢文有何干系。 赵小锋见黄旭相询,正了正身子,恭敬地道:“附马爷,您一直率军在前线作战,对这后方的事,可能有所不知,大洪与玉华二人分掌情报工作,他俩对梦想商业帝国的相关详情知之甚深,属下觉得,这事还是由他们来说,更为合适一些。” 赵小锋的话说的相当的合体。 黄旭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姚大洪与刘玉华,想听他们说说情况。 “大哥,现在之梦想帝国,那还真是了不得,规模之大,完全超乎人之想象,它不仅是中华大地上的庞然大物,即使放眼其它几大州,梦想商业帝国都可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商业巨擎。真是无法想象他们干着的那些事。” 姚大洪啧啧称赞,言语中说不出的惊叹和难以置信。 “嗯,有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你详细说说。”姚大洪的话还真勾起了黄旭的兴趣,他摩裟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道。 “大哥,卢文这家伙还真不错,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可以将梦想商业帝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着实令人佩服。”姚大洪对梦想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卢文是赞口不绝。 “好了,废话少说,说重点。”黄旭打断了他的话,提醒道。 “对,对,说重点,说重点,就说这卢文啊,还真是不简单,到底是如何不简单呢,反正是非常的不简单,大哥,他做的事的确是大多了,你让我从哪里说起啊。”姚大洪翻来覆去的将那不简单说了几遍,然后苦着脸对黄旭道。 “重点,重点,说重点。”黄旭有点苦笑不得,他将重点二字连说了几遍。 “哦,对,对,重点,这个重点嘛…这样说吧,举个例子,经过我们粗略的统计,这顺天府有一百三十二家饭馆,六十七家钱庄,二十八家妓院,三千八百家各式商铺,而这其中,归于梦想商业帝国名下的,或者是梦想商来帝国有参股的,总计是三千三百家。,约占总数的八成以上,由此可见,在这顺天府中,梦想商业帝国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也可这样说,大清的经济命脉全都握在梦想商业帝国的手中,而这还只是梦想商业帝国的一个缩影,想一想其它,简直是不敢想。”姚大洪是边说,边赞叹,反正他表露出的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 “这么厉害,有这么厉害吗?”黄旭的脸上也露出一片惊诧之色,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啊,这也难怪他会这样想,这才几年时间,原先缩在天国皇城脚下的一个小小的梦想作坊,竟然不知不觉地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黄旭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干过不少大事的人,但,与这梦想帝国所做的事比起来,是不是有点小巫见大巫呢,或许吧。 而且,他们干的这些事,真是人力所能为吗? 当然,不要说是黄旭,就是在坐的其他人,他们也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打什么仗,直接让这梦想商行的ceo,对,就那卢文,跟敌人打那什么经济战,那不是事半功倍,一劳永逸吗? “大哥,大洪说的没错,的确如此。”一直没说话的刘玉华,此时站出来证实,姚大洪所说之事,全是真的,绝对可信。 情报处的两位头头都说这事可信,即使大家再不相信,但也可以基本证明,这事属实。 “大洪,我要见卢文,马上!”黄旭沉默了一会儿,猛然抬起头,叫道。 “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卢文前段时间去了欧罗巴拓展业务,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姚大洪脸露难色,有点抱歉地道。 “这样啊,如此不凑巧,那就算了,等他回来之后,你通知他,就说我要见他。”黄旭有点失望,他叮嘱姚大洪道。 “是,大哥。”姚大洪应诺。 大哥要见卢文,准有好事,这家伙要走运了,姚大洪想。 “赵先生,这事,你怎么看?”黄旭稍微愣了一下神,将头又转向赵小锋,问道。 “驸马爷,如果属下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想用经济手段来制服清廷,是吗?”聪明人与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一些,黄旭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赵小锋便领悟到了他的意之所指,真是难得。 这既能说是黄旭高明,也不得不说,赵小锋是个人精。 “没错,先生真知我心也。”黄旭赞赏地点了点头道。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黄旭在今天的军事会议中什么都不提,却提这什么卢文,原来是在算想打经济牌。 可是,现在卢文不在,怎么办?想起卢文不在这个问题,黄旭有点头疼。 虽说黄旭现在总揽军权,在太平天国是除洪秀权之外的第一号实权人物,但他基本上没插手过卢文梦想商业帝国的事务,对卢文的很多做事方法,以及一些核心的机密,他不是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就想请卢文来问个明白的原因。 现如今,卢文不在,黄旭原本的打算也就无从谈起了。 “驸马爷,这有何难,卢文不在,他一定有指定代理人,找他的代理人问明情况就行了。”赵小锋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说的黄旭是眼前一亮。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他就没有想到呢,黄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驸马爷,如果采取经济手段,固然可以重创这些清室余孽,但有利必有弊,而且弊大于利,这弊就是,一,不能斩草除根,二,迁延的时间太久,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做生意,是为了搞活经济,获取利润,如果我们净做些赔本买卖,那就违背了生意之道。所以,综合来看,属下的意见是,军事打击为主,经济制裁为辅。”赵小锋将自己所想又向外拓展了一些,详细地为黄旭做了剖析。 赵小锋的这些话给了黄旭新的启示,他觉得赵小锋讲的非常有道理,是啊,这其中的牵连实在是太大,确实不能完全采用纯经济手段。 “大帅,骆先生,军师,你们觉得该当如何,大家不要拘谨,畅所欲言,畅所欲言。”黄旭又将目光转向曾国藩几人,鼓励他们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黄旭可不是独断专行的暴君,他深知兼听则明的道理。 “驸马爷,赵先生的话正合我意,我附议。”曾国藩首先表态,他支持赵小锋的意见。 “我们也附议。”李鸿章几个也赞成赵小锋的说法。 既然大家都赞成,那就说明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了,既然是不错的办法,那直接办就可以了,他已经有了决定。 而通过这件事,黄旭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福,什么事,别人都为你想好了,不用操太多的心,你只要拍板就行了,这不叫幸福,叫什么。 “好,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么干,那就这么干,赵先生,你下去之后,以你说的办法做为基础,弄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出来,然后,咱们再详细部署。”黄旭的这块板子终于拍了下去。 “是,附马爷。”赵小锋恭敬地应诺。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诸位,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尽快一统中华,也只有统一了中华,咱们才能去干其它的大事。”黄旭肃然道。 是啊,他要干的事的确是太多了,多得他都不敢想,统一中华也就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前面的的路还长着哩。 “誓死追随大哥” “誓死追随驸马爷。” “誓死追随元帅。” 叫驸马爷的,是那一帮核心高层。 叫大哥的就是王小勇哥几个了。 而嚷着元帅的,则是那一众将领。 黄元帅欣慰地点点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啊,自他穿越来到这里之后,这其间,几经生死沉浮,到现在,他终于聚齐了一众得力的帮手,现在他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真可谓是春风得意啊。 放在从前,他哪里敢有这样的奢望,但,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说实话,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时代了,试想,能带着这样一帮智囊强智,在这个乱世争雄,那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有些事绝不能干 暂且按下黄旭那一头。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在给冯子材下达撤退的命令之后,一直都在徐州苦等这支大军,可是,他们等啊,等,左等等,右等等,最后等来的不是冯子材的大军,而是噩耗,冯子材所率之大军已经全军尽没于太平军之手,就连冯子材本人都已被太平军生擒了。 听闻此言,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二人震惊的是无以复加,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形势变幻的比他们预料的快得多,如果他们再不果断采取行动,任由事态的自由发展,可能下一个冯子材,极有可能就变成他们俩了,想到这,二人是不寒而栗。 他们必须要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当务之急,他们需要再给咸丰皇帝烧一把火,迫使他同意大军撤退回京师,而这把火,就是冯子材部被灭以及冯子材被擒之事,他们相信,只要是咸丰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一定会下令撤军的,因为,他一定明白,冯子材的这支大军没了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大清的半壁江山都没了,如果徐州的大军再不撤退的话,那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加悲惨的结局,所以,咸丰唯一能够选择的路就是尽早将剩下的大军撤回京师,以图再战。 最后的结果,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咸丰在接报之后,不仅同意了他们撤退的请求,而且还催促他们撤退的越快越好,咸丰是真的急了,他可不愿意僧格林沁将他手里面的这仅有的一点本钱都给葬送干净了,况且,京师也需要重兵防守,所以,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率军撤回京师是咸丰最急切之事。 接到咸丰撤退诏书的那一刻,恭亲王与僧格林沁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的撤退是在极其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当太平军发现清军已经撤走之时,徐州已是一座空城。太平军众将见此,都是痛骂僧格林沁与恭亲王,骂他们比兔子跑的还快。 不过,黄旭到是心知肚明,太平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清军主力一退,他们就可以长躯直入,直达清廷京师,而僧格林沁与恭亲王跑与不跑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只要破了清廷的京师,跑了的还可以再捉回来。 而黄旭在率军进入徐州城之后,只是稍做休整,便开始朝前横扫,他们从枣庄开始,一路朝前挺进,连下多座重镇,直打到廊坊外围,他们才停了下来,廊坊是除了京师顺天之外,清军的又一重镇,是通往京师的最后一道屏障,所以,清军在此处建立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并派驻重兵防守。 黄旭率军抵达廊坊城外之后,颇费了一番手脚,最后以一万多人做为代价,才好不容易攻下了廊坊,廊坊一失,通往顺天的大门就算是彻底打开了。 进驻廊坊之后,黄旭一边令人混入顺天,打探顺天的情况,一边命令大军在廊坊休整,准备等曾国藩的大军到后,一起合攻顺天。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在率领清军主力退回京师以后,全国各地求救的急件如同雪片般飞入了京师,面对这些求救信,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只能表示无赖,而咸丰也只剩下唉声叹气的份了。 清廷的大片疆土就在他们的默许下,一块接着一块地变成了太平天国的囊中之物,最后,他们也只能抱着顺天一座孤城苟延残喘。 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咸丰皇帝在他的御书房召开了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讨论的核心内容就是,大清将何去何从。 会议的主角就三个人,咸丰。恭亲王,僧格林沁。 “恭亲王,你是皇叔,你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满脸疲倦的咸丰,第一个问起了恭亲王奕欣。 自从大军撤出徐州之后,咸丰就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能睡得着吗,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着的话,那只能说,他着实令人佩服。 “皇上,除了死战到底,并无他法。”恭亲王看上去苍老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很多,苍桑了很多。 “死战?如何死战法,恭亲王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一点?”咸丰皱了皱眉头,对恭亲王的回答显然是不太满意。 “具体如何死战法,这可得问僧王爷,他是大军统帅。”恭亲王可不是笨蛋,不能说的话,他是不会说的,所以,这桃子还得撂给僧格林沁。 咸丰虽然有点不满意,但恭亲王的话确实毫无漏洞可言,合情合理,所以,他只能将目光对准僧格林沁了,以求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僧格林沁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恭亲王,他觉得这恭亲王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种时候将自己推出来,那不是有心看自己的笑话吗。 不过,现在是皇上亲自相问,他必须给予答复,于是,他斟酌着道:“皇上,我们在京师外两侧,各驻一军,与京师互为掎角之势,互相救应,共同进退,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需要在京师之外,再新筑三条防线,力阻敌人向京师推过,其三,京城四门,屯以重兵,严防死守,其四,抽调精兵,组成一支机动部队,专门偷袭敌军的粮道,破坏他们的重要设施,并伺机刺杀他们的重要将领。皇上,只有我们下定决心抵抗,我们一定会守住京师的。” “如果守不住呢?’咸丰接着问。 “守不住,这…。。”僧格林沁没想咸丰会这么问,有点不知所措。 说实话,他真的还没考虑过没守住这个问题。。 “皇上,我们能守住。”窘迫不已的僧格林沁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恭亲王,恭亲王知道这事不能开玩笑,赶紧接过话题道。 “如果万一呢,万一守不住,我们怎么办,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好后路。”僧格林沁可以不想,谁都可以不想。但咸丰必须想,他是这大清的皇上。他可没想过什么城在人在,城王人亡这个事,如果城真的破了,他也不会在这等死。 恭亲王一听这个,他就有点听出来了,咸丰并没有血战到底的决心,他已经在考虑后路了,这也正常,他是帝王之尊,怎能将性命丢在这里呢。 “万一守不住,请皇上移驾盛京,再做它图。”恭亲王微一沉吟,似乎想出了个好办法。 盛京是大清的发源地,也就是关外东三省那块地方,大清皇帝的祖坟就在那里。逃去那里也不失为一个选择,照样可以做皇帝,而且,那地方经过清初几代帝王经营,诸事都相当完备,各种软硬件设施虽说比顺天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地盘太小了点。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就是迁都到盛京,我们就能保住这大清的基业吗?”咸丰是贪心不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保命都成问题,他还在担心那什么大清的基业,真是想不通。 “这…。这…。。皇上,只要我们励精图治,大清一定可以恢得旧日的荣光。”恭亲王也只能是喊一些空口号了。 “得了,空有其表,这都是些空有其表的话,咱得来些实际点的。”咸丰故作高深地道。 听咸丰的口气,他似乎话中有话。 “臣等愚钝,还请皇上赐教。”恭亲王恭敬地道。 “昨天,朕的禧贵妃给朕思得一计,朕觉得大有可为,不知两位爱卿是否愿意一听?”咸丰得意地道。 他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一个贤内助。 “请皇上赐教。”两人虽心有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得恭敬地听教。 “二个字,洋人。”咸丰伸出两上指头,神秘地道。 “洋人?啊,皇上,使不得,这使不得啊。”恭亲王咋听洋人二字,还有点没弄明白,后来仔细一想,这才明白了咸丰的意思,他大惊失色地道。 让洋人帮忙,那不是引狼入室吗,而且,这匹狼比太平军那匹狼还要狠,况且,他们与太平军斗,那是家务事,与洋人何干,如果这种内斗将洋人牵扯进来,一切都难讲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恭亲王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 咸丰听了恭亲王的话,面色一沉,很不高兴,他冷哼一声,指着僧格林沁道:“你说,你说说看,我们能不能请洋人来帮忙?” 咸丰是太需要知音了,他希望僧格林沁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这…。这…。。”僧格林沁这了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来。 他的想法其实与恭亲王大同小异,但恭亲王刚才的忠言良谏已惹得咸丰老大不高兴,如果他再在一旁泼冷水的话,那一定会惹得龙颜大怒,但,如果他附和皇上的意思,那就与自己本心差得太远,也实在是错的太远,所以,他是两头为难。 “痛快点,你僧格林沁也是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人,怎么说个话都如此粘粘乎乎。”咸丰很不满意僧格林沁的态度,语带教训地道。 “是,皇上教训的是,只不过,只不过,臣觉得皇上的主意确实不错,如果能够如此,大清江山一定可保无虞。”僧格林沁说完这些话,他觉得自己的脸躁得好红。 僧格林沁在大清朝廷中以敢谏直言著名,现在都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附和圣意,这天,可能真要变了。 “僧格林沁,你这是妖言惑众,有污圣听,你这是在害皇上,害大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能这样。”恭亲王见僧格林沁竟然背着自己的本心说出违心之言,他不禁大怒,不顾情面地大声朝僧格林沁叫嚷起来。 “恭亲王,注意你的言行,你还将朕放在眼里吗?”咸丰见恭亲王失态至此,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 咸丰并不是因为恭亲王的话而生气,他是因为恭亲王驳斥僧格林沁的话而生气,咸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心之人,却被恭亲王当面臭骂,那不是等于说,他皇上也有错,这不是在打他咸丰的脸吗,这还了得,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不能啊,千万不能将洋人扯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使凭借洋人的力量,真将太平军给击退了,这天下就会太平了吗,皇上就可以坐稳江山了吗,恐怕未必。洋人亡我中华之心,一直未死,我们现今还主动送上门去,那不正中洋人的下怀吗,这种事,咱们不能做,皇上。”恭亲王以头顿地,拼命死谏。 恭亲王的满腔热血化作了一大堆心酸之言。 “奕欣,你好大胆,竟敢指责朕,难道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咸丰见恭亲王越来越不节制,怒气更盛,他指着恭亲王的鼻子,大吼道。 “皇上,臣不怕砍头,如果皇上真打算这么做,还真不如砍了臣的头,给臣一个痛快,免得臣将来看到一些不想见到的事。”恭亲王泣道。 他今天说什么都要劝阻咸丰,绝不能让他这么干。 “你,你…;真是气死朕了,好,竟然你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来人啊,将恭亲王给朕脱下去,送入天牢,听候发落。”咸丰喊道。 “慢着,皇上请息怒,恭亲王也是一片忠心,看在恭亲王多年以来,有功于社稷的份上,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这一回吧。”僧格林沁见咸丰来真的了,赶紧跪下来求情道。 “僧格林沁,难道你也想跟朕对着干吗?”咸丰火气正盛,见谁咬谁。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僧格林沁知道说多错多,只能引发咸丰更大的脾气,还是不说的好,等他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你们两人都给朕滚下去,不要再让朕看到你们,滚!”咸丰歇厮底里地道。 咸丰显然是已经让他们给气晕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忤逆的臣子。竟然敢顶撞他这个堂堂皇上。 僧格林沁一听咸丰让他们滚,赶紧捂住还想再谏的恭亲王的嘴巴,死命地拽着他往外跑。 保命要紧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咋办呢 僧格林沁将恭亲王连拖带扯地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然后让车夫快马加鞭地赶回自己的府第,到了僧府,他又硬扯着仍生着闷气的恭亲王进了自己的府第,将他按到了自己书房的椅子上,命人上了一杯茶,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老僧,你刚才当着皇上,怎么能那样说话呢,你那不是纵容皇上犯错吗?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臣下应该干的吗?”恭亲王重重地将放在茶几上的茶杯一顿,朝僧格林沁吼道。 僧格林沁并不生气,只是伸出双手朝恭亲王所在的方向按了按,让他稍安勿躁,然后,他又起身,在书房门口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又关紧了书房的门。 “老恭,你不是一向都是很沉得住气的吗,你今天是怎么了,在那种时候,你跟皇上硬顶,皇上就会听你的吗?搞不好,还真的会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多不值。”僧格林沁坐回自己的椅子,轻抿了一口茶,这才用略带责备的口气对恭亲王道。 “放屁,你就是缩头乌龟。”恭亲王横了僧格林沁一眼,没好气地道。 显然,他还是怒气未消。 “是,我是缩头乌龟,你英雄,你能,但是,你说服皇上了吗?”僧格林沁豁然站起,也是大声地道。 他心里也很憋气,但他比恭亲王理智。 说到理智,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恭亲王理智些,僧格林沁更冲动,现在反过来了,僧格林沁变理智了,冲动的变成了恭亲王。 “我…。。我…。。我是没有说服皇上,但至少我坚持真理。”恭亲王理直气壮地道。 “是,你是坚持真理,但如果坚持的连脑袋都没有了,你再坚持有什么用,你人没了,皇上还不是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如果你留着脑袋,还有机会说服皇上改变想法,你说呢?”僧格林沁平时都是直来直去,没想今天却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还真没看出来。 “你不讲原则!”恭亲王的话有点没事找茬的意味在里面。 “呸,那么看是什么原则,告诉你,原则在我心里,它在那里一直呆的好好的,我担保他不会有事,只不过,我要保护好它,绝对不能硬来,更要注意策略。”此时的僧格林沁就象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一样,认真地帮恭亲王分析问题。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策略,难道就是附和皇上?”恭亲王仍是不依不饶,跟僧格林沁飙上了。 “附和皇上有错吗?你说,有错吗?”僧格林沁反问道。 “这,这…。这话没错,但你选的时机却错了。”恭亲王的话已开始没有象先前那样夺夺逼人。 “老恭,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说你,平时都不是瞒机灵的吗,活脱脱就象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今天怎么突然之间就变笨了呢,你说我时机选得不对,那你说怎么办,与皇上对着干,让他将头给砍了,然后,就没咱什么事了,这样是一个成熟的做法吗?那我告诉你,你那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做法。”僧格林沁心里面的弯弯道道还真不少。 这以前啊,全都是恭亲王教训他僧格林沁,现如今,僧格林沁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那他就得好好教训一下恭亲王了,听起来,有点公报私仇的嫌疑,但谁让恭亲王冲动呢,这应该就是冲动的惩罚吧。 僧格林沁说到这里,恭亲王也冷静了下来,他将自己前后的行劝,认真地考虑了一遍,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是啊,今天要不是僧格林沁拦着,他还真闯下大祸了。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有点歉意地对僧格林沁道:“今天之事,多亏有你,咱兄弟之间,谢就不说了,但你这情,我记下了。” “知错能更还是好人,我不怪你,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去浇灭皇上的怒火吧。”僧格林沁本就没想与他一般见识,不过,他还是要善意地提醒恭亲王,他今天得罪的可是皇上。 “话都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况且,我说的也没错。”恭亲王是死鸭子嘴硬,准备一硬到底了。 “他可是皇上。”僧格林沁加重了语气道。 “皇上怎么了,难道皇上就没错吗?”恭亲王又来气了。 “你看你,又来了,小声点,行吗,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僧格林沁赶紧制止道。 “唉,大清朝可能真要完了。”恭亲王有点意兴阑珊。 “嘘,老恭,事情还没有到那地步,虽然时局对我们不利,但我们也还有机会。”僧格林沁将手放在嘴边,示意恭亲王不要这么说。 “洋人都快引进来了,还有什么机会,我只是恨,咱们堂堂大清朝,从前何等风光,没想后代子孙却要沦落为他国的奴隶了。”恭亲王想到这,就有点义愤填鹰。 “老恭,别恢心,不是还有我们吗?”僧格林沁到是对自己信心十足。 “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还是要听皇上的。”恭亲王苦笑了一下,道。 “老恭,你可别忘了,大清朝的军权还握在咱们手里呢?有些事,没那么简单,只要我们同心同德,并非没有扭转乾坤的可能。”僧格林沁说到这,双眼放光。 “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乱来呀。”恭亲王以为他是要干什么,急忙出言阻止道。 “看把你急的,放心,你想歪了,我老僧岂是胡来的人,我有分寸,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还未有定论,咱们手里的牌并没有全部打出去。”平时看僧格林沁就是一勇之夫,没想这家伙还是深藏不露,心中藏着事呢。 “好了,老僧,真人不露象,没想你还是个高人。”恭亲王都忍不住为僧格林沁点下赞。 恭亲王这样一说,却让僧格林沁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想啊,他僧格林沁本就是一勇之夫,这动脑啊什么的,本就与他无缘,这好容易动了一下脑,却让恭亲王这种足智多谋的人赞叹不已,他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哟。 “老恭,过奖,过奖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那么一说而已,成不成,管不管用,其实我也不知道。”僧格林沁说的可是大实话,他真的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不管怎么样,你能想,那就是大清之福。”恭亲王非常欣慰地道。 “好了,老恭,你就不要捧我了。说真的,今天这事,还真是个事,你说,皇上怎么就这么相信那禧贵妃的话呢?”僧格林沁不是不知这其中问题的严重性。 洋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是被这贱人的美色给迷住了。”恭亲王开口骂道。 妖孽惑君,亡国之象。 “皇上啊,皇上…。。”僧格林沁也不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能是感叹两句而已。 “你说,我们再劝一劝皇上,他会听吗?”恭亲王还是有点不死心。 “很难。”僧格林沁直接一句话将恭亲王的希望给堵死了。 “那该如何是好呀。”恭亲王简直是愁都要愁死了。 僧格林沁摇摇头,他也没办法。 这皇上已经打定主意的事,他们就是想拦,那能拦得住吗,除非皇上突然间给雷劈醒了,明白这样引狼入室的确不好,但这可能吗? 两人纠结于这个问题,是郁闷得不能再郁闷,接着又是长吁短叹了一阵,然后,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容后再想办法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动作不断 清军与太平军各自的战前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在此期间,双方之间时不时会发生一些小规模的接触战,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引发大的争斗,但是,双方在京师外围的一次亲密接触却引发了一场非常特殊的战斗,说来还有点意思。 这次战斗的导火索是清军的机动战斗分队偷袭了太平军的后勤运输车队,由此引起了最终的争斗。 说起太平的运输车队,还要从太平军有关将领职位的调整开始说起。 在两大主力会师之后,黄旭等中军高层经过协商,对太平军相关将领的职责,又进行了一次新的调配,而这次调整的结果就是,段一虎与余一龙被赋予了总督军用物资之责,也就是太平军中戏称的后勤总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余段二人之责任不可谓不大。 而太平军在进入廊坊之后,将保定做为了临时的大后方,它是前线大军最主要的粮草,军械等军需物资屯积之所,前线一切的战略物资都是从这里起运,然后送达前线军中,而段一虎与余一龙的主要任务除了在后方收集战备物资之外,还要设重兵保护保定这个最重要的物资中转站,一旦开战,他们必须安全地而又快捷地将储存于保定的物资转运到居于前线的廊坊府中。 段一虎与余一龙二人通过私底下的协商,最后商定,他们之中,其中一人居保定,总揽全局,另一个则专职于保证物资安全地运抵前线,而段一虎就是押运的总负责人。 此次袭击,清军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们在出击之前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袭击地点选择在廊坊与保定的正中间,前不着头,后不衔尾,一旦展开攻击,太平军将难以派兵救援,因为,太平军无论是从廊坊派兵,还是从保定派兵,距离都不近,都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抵达事发地点,如此一来,太平军的运粮队很难得到及时的救援,而清军选择的就是这个空当。 袭击时间则选择在午时,一天之中最炎热,人最容易倦怠的时候,在此时发起攻击,效果最明显,也最有把握。 事情证明,此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清军的预设方案在进行,太平军的运输队在出事之前,没有得到哪怕一点与清军偷袭有关的情报,而清军发动袭击的时候,太平军还正在埋锅造饭。 清军的袭击让太平军惊慌失措,而且,清军一来,见粮草物资就烧,能够下手杀人,就下手杀人,但却并不恋战,当清军在确信已点燃了太平军所有粮车的时候,他们便呼啸着撤退了,显然,他们此来的目的非常之明确,那就是运输车队,而不是杀人,而他们一旦得手,即刻就撤,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次偷袭,太平军算是吃了一个大亏,不仅上万担粮草被焚,而且损失了大量其它的军用物资,可谓是损失惨重,幸好清军的目标是物资而不是人,所以,太平军的押运队损失还不算大,但是,不管怎样,太平军的这次损失,是他们自石达开死后所遭受的极为重大的一次损失。 上万担粮草,那要多少人家,积攒多少时日,才能得来,来之不易啊,就这样被烧了,的确是可惜。而做为清军的后勤总督,余段二人对此次的损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此事也被视为二人从军以来所经历过的少有的奇耻大辱。 事情被报到了黄旭处之后,黄旭也怒了,他即刻向事发地点派出了全部特战队,对实施偷袭的清军下达了必杀令。 特战分队的三个特战小队在到达事发地点之后,马上对出事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测,在获得第一手资料之后,他们开始有目的性地肇事者进行了追踪,最后,在一处山谷处,特战队发现了那些清军肇事者,这些人正在休整,很多人都有说有笑,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显然,他们一定正在为这次偷袭成功而高兴呢。 清军这种张扬的态度,让每位特战队的队员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给予这帮人渣一次深刻的教训。 此次特战队出来之前,黄旭给予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临机决断之权,只要发现敌情,他们可以就近调动任何一支三万人以下的太平军配合他们作战,除此之外,在离他们不远的身后处,另外还特别配备了一支三万人的精兵,由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三人率领,随时准备给予特战队支援。 黄旭这次可是真的被惹恼了,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扫荡掉清军的这支机动部队,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这帮人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特战队在发现清军的机动部队之后,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击,因为清军的人数不少,至少有万人之众,特战队虽然精锐,但他们毕竟人数不多,他们绝对没有可能以百人之力去硬撼以万计的清军,他们能做就是原地监视清军的一举一动,然后发出信号,让尾随在他们之后的杨宜清三人,尽快率大军赶来,以期全歼这帮到处搞事的清军。 消失很快就被发出去了,一切都很顺利,特战队从与杨宜清等人取得联系,到杨宜清率人前来,这期间用时很短,而清军根本就没有发现危险已经临近。 当清军的三万余人完成了对这万余人清军的包围并发起攻击之后,清军才如梦初醒,大祸即将临头,他们仓惶应战。 在这种情况下,交战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以三对一,而且太平军这边还有那战力无可匹敌的特战队的加入,清军很快就败下阵来,当清军的几员领头将领被特战队狙杀之后,清军就再无反手之力,只能任由太平军宰割了。 由于这队清军给太平军确实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此次太平军并没有给这支清军任何投降的机会,他们一直杀,杀,杀,直到将一万人的清军屠戮干净,他们这才停手。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山谷以及满谷的清军尸体,杨宜清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而且,他们对黄旭,对太平军,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事情做完之后,特战队偕同杨宜清等人,便率领大军返回了廊坊大营,然后向黄旭禀明了一切。 黄旭按功行赏,并对这次闪击战的成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从粮草被烧到最终将肇事者斩杀,仅仅只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效率之高,进展之速,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看来,以后这种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战法,太平军还要多点使用,这样带来的好处确实太大了。 另外,黄旭为此还专门召开了一个有太平军高层及众多将领参加的高级军事会议,主要是对此次发生之事做一个总结。 首先,黄旭对身为主要的责任人的段一虎与余一龙进行了责罚,将他们连降三级,罚傣两年,但仍让他们总督物资,带罪立功。 余段二人对黄旭给予的处罚不但没意见,反倒是认为处罚轻了,按他们意思,只有再重一点处罚他们,才能够减轻他们心中的负罪感。 黄旭对他们这种敢于承担责任,勇于承认错误的态度给予了肯定,但也告诉他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谁说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如果任意妄为,随意执法,朝令夕改,那成什么了,肯定不行。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以军法为依托,按军法行事,该他们承担责任的,他们必须承担,不应该他们承受的,他们也别往自己身上揽,真正做到公平。公道,公正。 总之,对这件事的处理到此为止,谁都不用再说。 黄旭的话也等于是为这事划上了句号,话已至此,也就没人会再反对了。 同时,清军的这次突袭行动也给黄旭带来的新的启示,他觉得,这人啊,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们必须采取更严厉的措施,防止再次被清军偷袭,并且,他们得建立一套完善的外围预警机制,尽量将清军的所有不轨行为消灭在萌芽状态。 此次的事件,对情报处的工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 情报处需要加紧渗透,倾尽一切办法和可能,掌握清军的一举一动,让情报处成为太平军雪亮的眼睛,有了他们,太平军才可能看得更清,望得更远。 说到情报工作,姚大洪与刘玉华也为此次事件承担了一些责任,按理说,清军组织这样精干的机动部队,情报处应该事先侦知才对,但,这事发生这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只能说是情报工作的失职,他们让自己的管制区域中出现了盲区。 姚大洪与刘玉华二人诚惶诚恐地接受了黄旭的批评教育,并保证回去之后,认真总结此次的经验教训,做出必须的改善,并制定确实可行的方案,尽快将这漏洞给堵上,除非之外,他们还会研究出一些新式的情报收集方法,以便更高效地推进情报工作向前发展,以切实配合大军完成既定的军事行动。。 关于情报工作,黄旭便讲到了这里。 随后。他又问起赵小锋关于他们上次谈过之事,即弄一个经济配合军事的方案,以求彻底瓦解清朝统治集团,尽快地攻下顺天府,结束大清王朝对这片大陆的统治。 赵小锋回答说,这方案已大概完成了,将会在这两天拿过来给黄旭过目,一旦得到黄旭的首肯,便可以尽快实施。 黄旭对赵小锋的效率感到满意,并叮嘱他将这份方案尽快拿来给他一睹为快。 赵小锋恭敬地答应了。 “清军最近有何动静?”黄旭又问姚大洪。 “大哥,清军这段时间动作频繁,搞了很多新花样出来,但照我看,大多数都中看不中用。”姚大洪摇了摇道。 他似乎很看不起清军干的那些事。 “哦,有此等事,你说来听听。”黄旭知道姚大洪甚是谨慎,不会无的放矢,他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是,大哥,首先,清军分别派驻了两支军在京师外的两翼驻扎,隐隐然与城内之清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姚大洪将他的第一个发现说了出来。 “是吗,这主意到是不错,但可惜就是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手,正如你所说,这是中看不中用,只要我们大军一出,此两翼之清军,必定只有覆没一途,清军太天真了,也太看不清如今的形势了。”黄旭不禁感概道。 他赞成姚大洪的判断,是的,这两翼之清军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稍迟一点,他将会派大军直接去扫荡一番,破掉它就可以了。 黄旭想到这,笑了笑,示意姚大洪继续往下说。 “清军还在城外构筑了新的防线,据可靠消息,他们总共布置了三道防线,每一道防线都派驻重兵把守,而且,这三条防线之间的火力,都可以交叉掩护,看起来还有点意思。”姚大洪说到这,笑了笑,也不大当回事。 “可惜,诚如你说,也是中看不中用。”黄旭笑着接下去道。 “正是如此。”姚大洪抚掌大笑道。 “大洪,据你测算,突破这三条防线,我们需要多长时间?”黄旭想考一考姚大洪。 “大哥是在考我?”姚大洪精明着呢。 “没错,你说说看。”黄旭道。 “如果投入二十万大军,从正面强攻,凭我军的战力,三天足矣。”姚大洪想了想,慎重地道。 “哈,哈,大洪,你太保守了,如果换做是我,只需要五万军,一天之内,必可破清军的这三条防线。”黄旭自信十足地道。 “大哥,虽然这三道防线不咋地,但毕竟不是豆腐渣,不是这么轻易就可破。”姚大洪对黄旭的自信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 “听我的,没错,到时你就知道了。”黄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却还卖了个关子。 “好,既然大哥胸有成竹,做兄弟的就预祝大哥马到功成。”姚大洪抱拳提前贺道。 “那就乘兄弟吉言了。”黄旭笑道。 两人又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 笑完了,黄旭让姚大洪接着往下讲。 “清军在四门都屯有重兵,似乎准备严防死守。”姚大洪说到这里,才开始有点慎重起来。 这一步,应该才是太平军最不容易啃的。 “嗯,这到是个问题,不过,也不要紧,我早已料到他们会如此,所以,我才让赵先生草拟那份经济加军事的进攻方案,我们需要从清军内部摧毁他们的防守意志,如此一来。破城将不在话下。”一切都在黄旭预料之中,一切都没能逃出黄旭的算计。 “那就好,只要大家已经筹划停当,那咱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大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姚大洪跃跃欲试地道。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与你关系又不大,你激动个啥,你只要管好你的情报工作就行了,其它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黄旭开玩笑道。 “我这不是为大哥操心嘛。”姚大洪的这话到是真心话。 “这我知道。可是大洪,此次对顺天作战,你的情报处的责任可是相当之重啊,千万别出纰漏,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大哥到时可帮不了你。”黄旭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提醒姚大洪道。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我必定不教你失望。”姚大洪的脸色也转为郑重,然后道。 黄旭欣慰地点点头,对姚大洪的态度很满意。 “那就这样,如果没其它什么事。大家也散了。”黄旭见应该说的都说完了,便下了逐客令。 正在此时,久未发表意见的赵小锋又站了出来,他道:“驸马爷,不管清军部署在京师两翼的两支大军作用如何,我们有必要先拔了它,免得到时碍手碍脚,我们绝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啊。” 什么是深谋远虑,这才是深谋远虑,赵小锋的脑说子没得说。 黄旭也深以为然,他二话没有,即刻着手。准备调派人手,依照赵小锋的意思。先干掉那两翼的两支清军。 第三百六十五章 剪掉两翼 黄旭与曾国藩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保平安率军去干这事。 帐下的保平安见黄旭第一个点将,就叫了自己,心里很感激,他下定决心,一定办好这件事,不能让黄旭失望,从而辜负了他的这份信任。 临去之时,黄旭又让李鸿章做为监军与他一同前往。 虽说这不是一件大事,但也不能马虎,而正因为是一件小事,他们更要将它做好了,不能阴沟里翻船,凡事小心些,总没错的。 保平安与李鸿章带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奔清军的两翼而去。 到了离敌不远的地方,保平安与李鸿章商议,接下来,他们将如何对敌。 “军师,他那里有两支军,我们也分两支去攻,你觉得如何?”保平安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嗯,正应如此,不过,不能硬攻,只能巧取,不能采用同样的方式去打,必须是一路佯攻,一路真取,让对方摸不准虚实,这样一来,我们才能乱中取胜,巧而胜之。”李鸿章的出发点还是在于用谋。 “嗯,军师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带一队人去攻左翼清军,然后由崔敏带另一队人去碰右翼清军,至于谁真攻,谁佯攻,还请军师拿个主意。”保平安对李鸿章一直佩服,现在大家一起办差,保平安基本上对其是以师礼事之。 “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是否已经搞清楚了?”李鸿章又问道。 “是的,左翼驻有两万人,右翼同样是两万人。”保平安如实地道。 “嗯,算起来,我们人数上是占有优势,但敌人据寨而守,如果我们一味强攻,那必将损失巨大,必须以巧劲胜之。”李鸿章沉吟了一下,笑道。 “何为巧劲?”保平安脸露疑惑,颇为不解。 李鸿章轻轻一笑,不慌不忙,伸出两个手指,然后说出一段话,保平安听后,大喜,连呼妙计,妙计!然后,即时分派下人马,只等天黑,然后前去攻寨。 守左翼的是僧格林沁的一位亲信部将,姓吴。 是夜,吴姓将喝的零酊大醉,然后不清不楚地搂着随军的妓女,睡觉去了,留下他手下亲信的清将继续大吃大喝。 “娘的,天气真冷,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守寨门的士兵甲道。 “是啊,可惜,将军说过,军中要禁酒。”守寨门的士兵乙道。 “禁酒?”士兵甲听到这话,不禁笑了。 还禁酒?纯属胡扯,那里面喝得是热火朝天,这不是讲笑话吗?但是,他们都是小兵,哪有资格去管将军们的事,即使心有不服,也只能忍着。 “你说,要是太平军这个时候来偷袭,我们怎么办?”士兵甲笑道。 听他的口气,他是在与士兵乙说笑。 “嘘,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到。”士兵乙到是谨慎,他目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有点担心地道。 “这鬼天气,除了你我二人,还能有谁,你也忒谨慎了点,没事,放心说就是。”士兵甲大大咧咧地道。 士兵乙搓了搓手,然后将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双眼无神地望了望黑乎乎的天空,不由缩了缩脖子,道:“太平军向来神出鬼没,说不定真会来呢?” “来了到好,咱也不需再受这种罪,听说,太平军那边的待遇要比我们这边好的多,而且,那边的长官也不欺付人,要是我们这边也一样,那该多好啊!”士兵甲一脸向往地道。 “你想的到美,你就不怕将军砍了你的头。”士兵乙道。 “砍就砍呗,反正现在也没人听到。”士兵甲满不在乎地道。 “行了,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好好站你的岗。”士兵乙笑道。 “喂,要不咱商量一下,你看啊,这天色又冷,人困眼乏的,要么这样,我先躺会,呆会再换你,如何?”士兵甲的上眼皮与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因此,他与士兵乙商量道。 “嘿,你又想偷懒,是不是?”士兵乙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是真的太困了,再说了,咱兄弟之间,互帮互助一下也是应该的。”士兵甲嘿嘿一笑,矢口否认道。 “行啦,你甭跟我解释,我不是你将军,不过,睡那么一小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行。”士兵乙的话先是说的很严肃,但说到后来,却话锋一转,说了句让士兵甲深为感动,并差一点就要痛哭流涕的话 “好,好兄弟,你真好,说好了,我先睡会,等一下就换你睡,你看看,这多好,咱有人看着,有人睡觉,两头都不误,真好。”士兵甲高兴地道。 说完,士兵甲抱着手中的长枪,合衣躺了下去。 他刚躺下,士兵乙似乎听到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而且速度很快,到最后,是一阵快过一阵。 要下雨了吗,士兵乙想。 他的想法从脑际是一闪即没,大地便突然之间震颤了起来,士兵乙一个立足不稳,差点摔倒,他刚想出口大骂,士兵甲已经大骂出声了。 “混蛋,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骂完,士兵甲便慢慢站起身,挠了挠胳肢窝,道:“兄弟,咋回事,怎么这么吵?” “谁知道呢,似乎是要下雨了。”士兵乙道。 “下雨,那咱们得赶紧准备雨具,不能淋湿了,要么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拿两件蓑衣来,做些准备总是好的。”士兵甲看了看天道。 “行,你去吧。”士兵乙爽快地道。 士兵甲朝士兵乙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前似乎一痛,然后看到有鲜血流出,他忍不住大叫一声:“敌袭,有敌袭!” 他的话,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说完,他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士兵乙看到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箭,直没入胸。 士兵乙被吓傻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突然,两支箭飞来,噗,噗,插入他的体内,他连呼叫声都没发出,就倒下了。 真是个可怜的人,士兵乙!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寨门口就想起了喊杀之声,然后潮水般的大军就涌入了清军的大寨。 “太平军,是太平军,太平军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听声音是惊恐无比。 清军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事先更没有准备,一会儿工夫,便被涌入的太平军砍菜切瓜似地干掉了少人,甚至有一些还在睡梦中就被砍掉了脑袋,现场有点惨不忍睹。 这样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没用多久,清军该杀的都被杀完了,没被杀完的,也缴械投降了,成了太平军的俘虏,就是那吴姓的清将,也在睡梦中被揪了起来,不幸成了太平军的阶下囚,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点用,保平安早就一刀砍了他的脑袋,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窝囊废。 那吴姓清将一见太平军的面,直接就吓的尿了裤子,他站在保平安面前,那是老实的象孙子一样,保平安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甚至有些保平安还没有问,他就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是听话的不能再听话了。 保平安问明了情况,非常厌恶地让人将这窝囊废给带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根据从吴姓将军口中套出的情况以及从他的住处收出的印信等信物,保平安做出了下一步安排。 右翼大寨外,一骑马正加速而来,嗖的一下,在寨门外停下。 寨楼上有守寨士兵出问道:“来者何人?请通姓名,如若不然,乱箭射杀。” 这话说的很流畅,更霸气,还有点压韵,看不出,这人还瞒有才的。 “请禀报王将军,我是吴将军的贴身小校,,左翼大寨现被太平军围住攻打,情况危急,吴将军派我来向王将军求援。”来人自报家门后,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何以为证?”楼上又问道。 “我这里有吴将军的随身信物,还有一封吴将军给王将军的亲笔信函,王将军一看便知。”那小校从怀中取出一些物件并一封书信,举在手中对城楼上叫道。 “好,你等着,我放下一只吊篮到楼下,你将东西放入篮中,如果我们家将军看了,确认你这东西没假,我们才放你进来。”楼上的人慎重地道。 看来,这右翼大寨的防守比左翼大寨强多了。 “行。”小校走到城楼下,将相关物件放在了篮中。 “你在楼下等着。”楼上人朝楼下叫了一声,然后才将那篮拉了上去。 楼下小校耐心地等候。 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城楼上又伸出个人头来,只见那张脸上堆满了笑容,一个谦逊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只是按程序做事,小哥别放在心上,我们将军吩咐下来,请你去见他。” “我知道,我知道,不怪,不怪。”小校一点也不生气,笑道。 “那好,你等着,我这就让人给你开门。”说完这句不久,寨门便慢慢被打开了,大寨门口的一些障碍物也被挪开了,有一人从里走了出来,正是刚才城楼上那人。 这人是来迎接小校的。 “小哥,我们将军有请。”来到小校面前,那人殷勤地道。 “好,请前面带路。”小校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人刚刚转身,正准备在前带路,却感觉脖子一热,似有什么东西流出,他伸手一摸,血!接着,他大叫一声,然后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在闭眼之前,他分明看到了小校脸上残忍的笑容。 “杀啊!”小校突然高叫道,然后带头朝寨门冲去。 他的背后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正象乌云一样卷来。 是太平军! 守寨的士兵见到这种情况,一时也吓呆了,等他们发现要紧闭寨门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太平军已经杀到。 寨内的清军在骤不及防之下。被全歼。。 一柱香,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太平军便占领了整个右翼大寨。 第三百六十六章 感情的寄托 拔掉了清军的两翼之后,保平安与李鸿章一刻也没停留,直接率军撤回了廊坊,来的快,去的也快,当顺天府的清军获悉两翼被袭,正欲派兵救援,却被告知,太平军早已经撤了。 面对如此情况,清廷也只剩下懊恼一途了。 清宫中,咸丰皇帝自从上次被恭亲王当面反驳之后,好几天心情都很是不爽,一点不对就骂人,动不动就发脾气,这可苦了那些随侍在他身旁的太监啊,宫女啊…等等一众奴才,就连那些陪他睡觉的嫔妃,也都是胆颤心惊,不敢再象平时一样在皇上大爷面前耍嗲争宠,唯恐惹火上身。 而当太平军偷袭城外清军两翼的消息传来,咸丰更是气上加气,忍不住又将僧格林沁大骂了一痛,说他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太平军摆平了,简直就是饭桶,废物。 大肆发泄一痛之后,愤恨不平的咸丰去了慈禧的寝宫,他现在唯一能找到安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也只有慈禧才能给他最温柔的慰藉,从她的身上,咸丰能体会到象母亲一般的安全与平静,只有到这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以及情感上的升华,这里才是避风的港弯,他爱来这里,他更爱这里的主人,叶赫拉那氏-慈禧。 想起这个女人,咸丰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涌动。 咸丰走进慈禧寝宫的时候,慈禧因为有点小困,正准备休息,她见咸丰来了,赶紧爬起来行礼,并恭敬地请咸丰上坐。 “皇上,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慈禧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骚狐狸一般的声音在咸丰耳边响起。 咸丰听到慈禧这绵绵然,软酥酥的声音,全身上下都麻了,连裆中的那玩意都起了反应。 他喘了口粗气,咽了咽口水,有点艰难地道:“朕这不是想爱妃了吗?怎么,爱妃不欢迎?” 咸丰说完,假装板起了脸。 “嘻,皇上,哪能呢,臣妾是求之不得,只是怕耽误了皇上的正事。”慈禧吃吃一笑,含情脉脉地道。 她那千娇百媚的样子,看的咸丰差点要流鼻血,咸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每一次在慈禧面前都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嘿,嘿,朕唯一的正事就是要好好喂饱我的禧儿,除此之外,朕还哪来什么正事。”咸丰嘿嘿一笑,色眯眯地盯着慈禧道。 “皇上,你好坏,光知道欺付臣妾。”慈禧顿时满脸骄羞,娇滴滴地道。 慈禧这女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表面上看起来是柔怀似水,但背地里却是毒如蛇蝎,而且野心极大,更可怕的是,她城府极深,大多数男子都没有她这样的心机,她可不会满足只是做咸丰的其中一个女人这么简单。 更为重要的是,经过这宫中的修行与争斗,她对这后宫中的所有门路都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而他对咸丰的心思那也是揣摸得三清四楚,可是说,在感情的收放上面,他分分钟可以将咸丰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咸丰自己不知罢了,不过,这也只能说愿者上钩,谁叫咸丰他好色呢,孰不知,好色是要被女人算计的。 咸丰也不好好想想,慈禧这女人,那可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女了,他与她之间,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干的已是数也数不清了,可是,这女人依然一个劲地在他面前装嫩扮纯,博取欢心,可想而知,她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单纯,但色人的眼中只会有色,没有其它,况且,如果不色,那就不能叫皇上,即使色字头上是一把刀,咸丰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谁叫他是皇上呢。 “你个骚蹄子,又在发浪,小心朕将你就地正法。”咸丰舔了舔有点干巴巴的嘴唇,淫笑道。 “皇上,臣妾可是等着您来将臣妾给吃了哦。”慈禧向咸丰抛了一个勾人魂魄的媚眼,大胆地挑逗道。 慈禧说完,没等咸丰出声,她已是非常乖巧地走到咸丰的身后,然后伸出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搭在咸丰的肩膀上,非常有节奏地按摩起来。 随着慈禧轻柔动作的慢慢推进,咸丰先是忍不住哼哼出声,接着呼吸声逐渐变的沉重起来,最后口干舌燥,全身是燥热难当,就象掉进了火炉一样。 随着一阵扑嗤声响起,咸丰突然间变的尴尬起来。 “嘻,皇上,舒服吗?”慈禧话中有话地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咸丰都被挑逗成这样了,他能舒服到哪里去,这不,咸丰裆里那家伙都开始爆动了。 原来,刚才那扑嗤声正是那家伙弄出来的,难怪咸丰会有点尴尬。 “嗯,嗯。”咸丰敷衍地嗯了两声。 “皇上,臣妾刚才听到一阵很怪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皇上,您知道吗?臣妾怕。”慈禧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顺势将自己的骄躯靠到了咸丰的身上,并装着无意地用自己身前的柔软磨擦咸丰的后背。 咸丰听到慈禧那柔柔弱弱的声音,男子汉情怀不由自主动迸发而出,他一把扯过身后的佳人,将他按进自己的怀中,然后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宝贝,有朕在呢,别怕,朕是真龙天子,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敢对朕的爱妃无礼,那朕必定会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放心,有朕在,你安全着哩。” 咸丰到是忘了,慈禧口中所说的那怪怪的声音,正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皇上,臣妾听到那声音好象是从您身上发出来的。”趴在咸丰怀中的慈禧并没打算将这事如此简单地就揭过去,她顾作天真地继续追问道。 “朕身上,不会吧,禧儿是否有听错?”咸丰一愣,忽然间明白慈禧说的是什么了,他老脸稍稍一红,暗道惭愧。 “哦,也许是臣妾听错了。”慈禧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 慈禧是故意的,她当然知道那一声扑嗤是怎么回事,其实,她也只是单纯地想看一看咸丰发窘的样子,仅此而已,当然,她也知道,不能将这些做的太过分,火侯到了就行了,毕竟咸丰是皇帝,她说什么都要给咸丰留点面子, “是,是,听错了,听错了。”咸丰偷偷看了看自己有点春光乍泄的下身,连忙掩饰道。 慈禧岂有不知咸丰那细微的小动作之理,她在心中偷着乐了好一会,这才又使劲地往咸丰胸前拱了拱,将咸丰紧紧地抱着,口中妩媚的声音又一次传出:“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不知皇上答不答应?” 慈禧很会瞅准时机提要求,真不聪明。 “嗯,说吧,朕什么都答应你。”咸丰随口应道。 大清的皇上已经坠入了女人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他哪还有脑袋考虑其它的事情,慈禧就是现在要他将命交出来,想必他都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皇上可不许反悔哟。”慈禧紧跟着给咸丰的话上了一道保险。 “金口御言,岂能说改就改,朕再说一次,你的要求,朕准啦。”咸丰可是皇上,皇上就要皇上的尊严,更何况是在自己的爱妃面前,那更不能丢了脸面,更重的是,他的脑子已经有点不好使了。 “皇上就不怕臣妾狮子大开口,跟皇上乱要东西吗?’慈禧道。 听慈禧的话,咸丰总是会觉得她与自己站在一起,在为自己着想,这也是为什么慈禧会集咸丰成千宠爱于一身的原因。 “没事,就是爱妃想要朕的江山,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咸丰的话是脱口而出,他显然是有点晕头了,这种话,能随便说吗,但他还真说了出来。 “皇上,您醉了。”慈禧脸色一变,巧妙地转移话题道。 她虽然心大,但她的心还没有大到要取咸丰而代之的地步,可以说,此时的她,根本还没有想过前面朝政上的事,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成为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而且,她还真没将咸丰的这句话当回事,他觉得,咸丰不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吗。 只是说说?慈禧说的轻巧,这种话能随便说说吗,如果让其他人听了去,那不知道该要闹出怎样的风波,女人还毕竟是女人,有些事考虑的并不周全。 “朕都没喝酒,哪能醉呢,就算朕喝了,那也是千杯不醉,要朕说啊,这酒不能醉朕,但人却能啊。”咸丰耐人寻味地道。 “咯,皇上说笑了。”慈禧咯咯一笑,道。 “说笑?朕可是认真的,对了,爱妃刚才说,要让朕答应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朕,到底是什么事。”咸丰忽然想起,似乎刚才慈禧让他答应什么事,于是,他问道。 大清朝应该庆幸的是,他早已将那句什么就是爱妃想要朕的江山,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之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果真还是戏谑之言。 “臣妾想请皇上今天不要走了,留下来陪陪臣妾,臣妾一个人在这寝宫中,实在是好寂寞。”慈禧幽幽地道。 她这话到是大实话,深宫寂寞,这是多少宫庭女子的心声,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道有多少红颜在这高墙深宫之中磋跎了岁月。 “朕答应禧儿,今天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陪朕的宝贝。”咸丰搂了搂怀中的骄躯,柔声道。 慈禧就是不说,咸丰都准备这么干,何况是美人主动相邀呢,他是求之不得。 “皇上对臣妾真好。”慈禧这话是出自本心。 慈禧话音落下,咸丰就感到搂在怀中的娇躯开始热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 男欢女爱为哪般 明显感到怀中玉人的变化,咸丰本已非常旺盛的激情更是不可抑制地瞬间喷发,他猛然挑起慈禧的精致小脸,然后一大口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嘴上。 樱唇被袭,慈禧嗯嗯几声,略作挣扎,半推半就,让咸丰体验到了不一样的快感。 两人之吻,非似山崩地裂,但也持久绵长,虽已是老夫老妻,但感情的喷发却更胜往昔,男有征服之欲,女有迎合之情,虽不能算是琴瑟和谐,但至少也是各取所需,配合得当。 在这两口相交的当口,咸丰的手也没有闲着。 他的双手,从不同的角度,变幻不同的恣势,几乎揉遍了慈禧全身每一块地方,从纯属长肉的地方,到削瘦的敏感地带,从前胸到后背,从上身到下身,凡是他够得着的,也能探知的地方,他一丝一毫也不放过,那份仔细认真中还伴有一丝男性的温柔,咸丰可谓是深通男欢女爱之道。 咸丰有三十六般武艺,慈禧则是更上一层楼,身怀七十二般变化,她的每一次挑逗,总是让咸丰情不能自己,她的每一次碰触,也让咸丰生出如潮的快感,她能感知到咸丰内心的渴望,却也不让咸丰轻易地得到,她总是能从咸丰情欲的追逐中打开一个缺口,然后逃之夭夭,让咸丰恨的牙痒痒,却又欲罢不能,在这种情感的碰触中,咸丰只能算是慈禧的裙下之臣,舞台中心站着的永远是那个千娇百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称之为叶赫那拉氏的女人。 “禧儿,朕要…。。”咸丰喘着粗气,涎着脸,望着这怀中的美人儿,惊天动地的情欲极力想找到一个倾泄的出口。 “嘻嘻,皇上,忍不住了?”怀着一份小小的得意,慈禧轻声嘻笑道。 她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感,就是地位尊崇如咸丰这种君临天下的帝王,又能怎样,还不照样是在她的膝下拜倒,她岂能不得意。 “有你这种尤物在身边,谁又能忍住,如果视卿如无物,那只能说,朕不是个男人。”咸丰倒也干脆,报以小男人之态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叫做悟道,所以咸丰答的也是理所当然。 “皇上之言是在赞臣妾呢,还是骂臣妾呢?”慈禧三分高兴,三分忧怨地道。 “当然是赞喽,禧儿为何有此一问呢?”咸丰见爱妃有此一问,笑道。 “红颜祸水,皇上,恐怕外间不知有多少人在咒臣妾呢。”慈禧没有正面回答咸丰的话,反而是有感而发。 “谁敢,朕砍了他的脑袋。”咸丰脸色一正,换之以帝王的威严道。 “众口铄金,积毁铄骨,正所谓人言可畏,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又岂是皇上说禁就能禁的住的,臣妾一心侍候皇上,为大清开枝散叶,为何却总是招来一些无谓的非议,皇上,臣妾错在哪里。”慈禧装出一副受尽委屈,忍辱负重的样子道。 “唉,禧儿,委屈你了,你也不用去管其他人说什么,朕对你好,不就行了吗,朕相信你,由他人说去吧。”咸丰叹了一口气,用宽慰的语气道。 “怕就只怕是,外人的这些话说多了,日积月累,皇上的心也就变了。”慈禧故作担忧地道。 女人之于皇上,那只是一个性爱的玩物,如果说,哪个女人天真地想完全抓住皇上的心,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也许皇上高兴了,突然皇恩浩荡,玩玩那些看的顺眼的女人,但只要新鲜感一过,腻歪了,那他就有很大的可能将这看似喜欢的女人一脚蹬开,另觅新欢,这就是皇上与女人的故事,否则的话,皇上搞那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干嘛。 慈禧深明这其中的道理,她也从来不幻想咸丰会将感情只寄于她一个人身上,而且,她也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由别人摆布,她喜欢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权力,有了权力,她便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胡说,朕对禧儿之心,那是皇天可鉴,天日可表,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之嫌,禧儿放心好了。”咸丰脸色一正,振振有词地道。 “臣妾明白,臣妾在这里先谢过皇上了,只是,皇上在臣妾这里时,可能还好点,如果皇上不在之时,臣妾怕又怕要受人欺付。”慈禧楚楚可怜地道。 “反了,谁敢这样做,朕废了她。”咸丰怒道。 谁敢动他心爱的女人,那不是龙身上拔须,找死吗。 “只怕是别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见皇上是一套,见了皇上又是一套。”慈禧忧心地道。 “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那你说怎么办?朕总不能一天到晚都陪着你,不理朝政吧,那朕岂不是真成了昏君。”咸丰笑道。 “皇上还笑,臣妾都担心死啦。”慈禧嗲道。 “那你跟朕出出主意,怎么办?”咸丰道。 “皇上,臣妾可以说吗?如果说错了,皇上可以不怪罪臣妾吗?”慈禧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可要将有些话先说在前面了,否则,万一这皇上翻脸不认人,那就惨了。 “说,说,不碍事,绝对不罪。”咸丰打了保票。 “皇上,您知道,后宫之中,不比前朝,前朝有皇上坐镇,一切都可保万事无虞,后宫虽有皇后,但皇后文静,恐怕制不住有些宵小之辈呀。”慈禧的话是旁敲侧击,但她相信咸丰能听的明白。 “嗯,禧儿的意思,朕明白了,稍迟一点,朕下一道圣旨,晋升禧儿为皇贵妃,尊号仅在皇后一人之下,但职却等同于皇后,所有后宫之事,一切都由禧儿与皇后二人做主,有你帮衬着皇后,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你说呢?”咸丰想了想,然后道。 “皇上圣明,但臣妾才疏学浅,家世不昌,岂敢与皇后同位,还请皇上三思。”慈禧心中大喜,但表面却是推辞不就。 其实,她前面说那么多,想要的就是咸丰这句话,但如果咸丰一说,她就迫不及待地谢主隆恩,那不是让咸丰认为她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吗,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惺惺地推辞推辞,最后在咸丰的强迫下,她再勉强同意,如此一来,以后再说出去,她就可以理气直壮地说,她本不想干这活,但耐何是皇上的旨意,没办法,皇恩浩荡,她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慈禧之心智可见一般。 “屁,屁,屁,禧儿说的那些就不是个事,朕说你行,你就行。”咸丰见慈禧推辞,果真是不准。 “皇上,正因为臣妾与皇上特别亲近些,恐怕会惹来一些闲话呢。”慈禧还在转弯抹角地推辞,她知道,她越推辞,皇上就越喜欢,越是要让她干,她早就将皇上的心思都给摸透了。 “好了,朕都不怕,你怕什么呢,这事定下了,你不要再说了。”咸丰道。 金口已开,岂能再改,这已是定局。 慈禧心中大乐,面上却仍是愁眉不展,言语之间也是担心不已:“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再推辞,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但,皇上一定得在旁帮扶着些。” “放心,放心,一切有我。”咸丰大抱大揽地道。 “谢皇上。”慈禧欲挣脱咸丰的拥抱,行礼谢恩。 “免了,免了,一切就免了,如果禧儿真想谢,那禧儿就从了朕,朕已经难受好久了。”咸丰说完,嘿嘿直笑,他确实有点忍不住了。 “嗯,一切都随皇上。”慈禧脸上露出一片娇羞之色,乖巧地点了点头道。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要的,皇上给了,咸丰要的,慈禧当然也要给。。 咸丰听毕,欢呼雀跃,将慈禧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她的软榻上,然后宽衣解带,共赴巫山,尽情云雨。 第三百六十八章 咸丰在搞什么 短时间之内,咸丰与慈禧的战斗并没停歇的意思,但御书房在此时却来了两个人,他们开口说要求见咸丰,谁知管事太监告诉他们,咸丰不在,二人一听,顿时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急有什么用,皇上不急,太监更不可能急,所以,虽然急的是他们,但也只能等着。 二人差不多等了两个时辰,但却一直没见到咸丰,太监那里,他们也问了无数遍了,但得到的回答至始至终都只有一句,皇上去了禧妃那里,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于是,这位太监大爷建议二位爷先回去,迟些时候再来。 两人已是火烧眉毛了,巴不得一下就见到咸丰,岂能这么轻易地离去,只能耐着性子等候。 又是这个慈禧,真是个惹祸的妖精啊!等候的二人在心里腹谤道。 “老僧,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沉迷于女色,真是太不象话了。”其中一人发着牢骚,言语之中不管气恼之意。 老僧?看来,此二人必是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无疑了。 恭亲王之所以说这话,既是气愤慈禧这个妖孽勾引皇上,引得皇上竟然不顾政事,只知道荒废时光于美色,又气愤皇上分不清形势,都什么时候了,放着一摊子重要的事情不理,却去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女人的肚皮上面,实不是明君所为。 恭亲王心情是复杂到了极点。 “老恭,你看你,又来了,你平时不是很沉得住气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能忍一忍呢,皇上再怎么着,他还是皇上,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呆会皇上来了,你要尽量忍着点,皇上毕竟是皇上,咱不能不给他面子,况且,上次的事,皇上气可能还没消呢。”僧格林沁是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实在不希望这两君臣之间再搞出什么妖蛾子来,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大清的江山是危如累卵,如果君臣再不和,那大清可就真完了。 恭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才道:“老僧,你的好意,我省得,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千万记住,无论皇上说什么,你都不要当面反驳,咱们事后再想办法。”僧格林沁不得不再一次叮嘱道。 他真的很担心恭亲王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知道了,你都快成我娘了。”恭亲王有点不耐烦地道。 是啊,成天有张嘴搁在你身上,即使他是好心,这人也会烦,所以,恭亲王的心情,任谁都会理解。 “为你好,多说你两句,你还嫌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算了,算了,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不管怎样,该说的,僧格林沁已经说完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至于后面怎么办,恭亲王得自己拿主意。 “老僧,我没别的意思。”恭亲王见僧格林沁的脸色似乎有一点点变了,心中了然,必是自己的嘴巴快了一点,惹得僧格林沁有点不爽,他有点后悔,于是赶紧出言解释道。 僧格林沁见恭亲王如此表态,也摆了摆手,意思是说,没当他刚才那态度是回事,以此来说明他自己的宽宏大度。 此后,两人都不再有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等待咸丰干完他的事。 差不多又等了两个时辰,两人等得真是有点不耐烦了,这才听到那一直跟随咸丰的老太监在门外叫道:“皇上驾到!” 两人一听皇上来了,精神立长,想也不想就立马跪伏在地,待得咸丰前脚一踏进御书房,两人已经伏地叩道:“臣,奕欣,臣,僧格林沁,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咸丰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没让两人平身,径直走到御案后面坐下,然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这才道:“朕听说,你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什么事,这么急?” “启禀皇上,前天晚上,京师外围两翼驻军已被反贼击破,而在昨天晚上,由重兵把守的另外三条防线,也已丢掉了两条,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防线尚在支撑,如果这第三条防线也丢了的话,那京师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一座空城,麻烦就大了。”僧格林沁将这几天来的战况向咸丰做了粗略的说明。 僧格林沁不提还好,他一提,咸丰又来了气,他刚刚在慈禧那儿被平息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了。 “僧格林沁,你还有脸说,这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你,会出这样的事吗?而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自己检讨,还恬不知耻地来朕面前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事跟你没关系,是不是?”僧格林沁几乎是吼着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死罪,臣死罪。”僧格林沁不住地以头顿地,告罪道。 僧格林沁并没想推脱这次兵败之责,他只是想将相关的情况汇报给咸丰,然后向他进言下一步的对策,但他没想到。咸丰刚见面就是不论青红皂白的一痛臭骂,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没办法,他只能认命,谁让咸丰是皇帝。 “哼,没用的东西,你们没一个人能帮朕分忧,大清要你们有何用?”咸丰连恭亲王都是一起骂了。 他是越骂越起劲,越骂越不解气,骂了还想骂,越骂越想骂。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在咸丰的盛怒之下,都是唯唯诺诺,一个劲地请罪,并不敢有半句反驳之言,他们心知肚明,皇上的火没处发,他们也只不过是撞枪口上了,所以,也只能自认倒霉。 如此的臭骂大约穿透了半柱香的时间,咸丰这才停口不骂,骂没骂够,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不知道,但他们却能确认,咸丰骂的是有点累了。 “好了,起来吧,朕还没有殡天呢。”歇了歇,咸丰嘴巴里面又蹦出一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但是,今天的臭骂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谢皇上。”两人谢主隆恩,然后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骂了还要谢。这才是真奴才。 “说吧,你们今天来,除了报丧之外,还有其它事吗?”短期之内,如果想让咸丰的心情好起来,恐怕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从他的字里行间就可以听出,他的心情仍然坏着呢。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对视一眼,还是由僧格林沁开口道:“臣等二人今天来,是想劝皇上移驾盛京的。” 他们二人对当前时局的判断很不乐观,可以说,是十分的悲观,他们虽然是很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凭他们手中的这点兵力,如想守住京师,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而最关键的还不在这里,最关键的是,整个清军的士气已掉到了谷底,拿什么再与太平军对抗。 兵败如山倒啊! 这就是当前他们所面临的形势,时局如此,他们不得不想好后路,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想法必须得到咸丰的支持,只有咸丰点头同意了,他们才好办事。 “移驾盛京?你们在说笑吧?”咸丰先是一愣,然后哂笑一声,看样子,他对二人的这个提议是非常的不以为然。 “皇上,情势危急,为大清的将来计,还请皇上早做决定。”恭亲王在旁谏道。 “放屁,要想让朕移驾盛京,做梦去吧。”咸丰的一句话等于是将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的这条建议完全给毙掉了。 “皇上,这…。这…”恭亲王没料想咸丰会断然拒绝,他一时之间也没了对策。 “实话告诉你们,朕是不会走的,你们也不许走,所有的大清子民全都要给朕留下来,朕就不相信,这反贼会有三头六臂,他们难道会将朕吃了不成,你们给朕听好了,以后在朕的面前,不许讲什么移驾之事,否则,定惩不饶。”咸丰语气严厉地道。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一听,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为什么咸丰的态度会变得如此坚决。 恭亲王还想再劝,谁知,僧格林沁却向摇了摇头,恭亲王见僧格林沁如此,硬是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皇上,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既然皇上都说了,僧格林沁只能向他请示方略。 僧格林沁虽见咸丰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心中不免仍是疑虑虑重重。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再说了,你们也操心不来,你们只要给朕好好地统率好这京城的守军,让他们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朕就谢天谢地了,后面的事,朕自会处理。”咸丰的话说的好有把握,不知道他凭什么可以这么肯定。 “是,皇上。”皇上金口已开,等同于圣旨,他们还讲什么呢,照旨办理就行了。 不过,咸丰的高深莫测还是让二人疑虑重重,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这主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但是,皇上不说,他们也不能硬问,因为,无论怎么说,咸丰都是皇上。 “好了,朕累了,你们下去吧。”咸丰今天的确是干了太多的事,累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皇上,反贼就要兵临城下了。”恭亲王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恭亲王,朕还没老,朕知道,不需要你提醒。”咸丰斜瞥了恭亲王一眼,有点不悦地道。 “是。”恭亲王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老实地应是了。 “行了,滚吧。”咸丰挥了挥手,象驱赶苍蝇一样地轰二人走。 “是,皇上,臣等告退。”二人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无奈,还是那句话,谁让咸丰是皇上呢,皇上都开口了,他们能不听吗,也只能是听。 在咸丰不耐的目光下,二人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咸丰的御书房,他们很失望,简直是失望透顶,同样,他们很忧郁,担忧这大清的江山。 咸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低吟了一句,废物,然后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第三百六十九章 求助于不该求的人 咸丰正闭目养神,心腹太监来报,八国联军驻华使节,约翰-希拉里请求晋见皇上。 洋人?咸丰听说洋人来了,心头一惊,睡意全消,赶紧问那太监,人在哪?太监回话,在宫外侯旨。咸丰一听,脸色一肃,传旨,宣八国联军驻华使节养心殿觐见。 太监蹬,蹬,蹬,跑出去传旨。 养心殿,咸丰破天荒地没有高坐于龙椅之上,而是与一人面对面地平起而坐,泡茶相谈。 坐在咸丰对面的是一个白皮肤,高鼻子,蓝眼睛,人高马大的西洋女子,做裙装打扮,约摸三十来岁,虽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霸气外露,男人味十足。 不用说,此人必定就是那八国联军驻华使节,约翰-希拉里了。 不仅是女人,而且还是八国联军的驻华代表,这女人,一定不简单。 “皇帝陛下,本使节是为上次所谈之事而来,不知皇帝考虑的如何了?”简单的开场白及寒喧之后,操着一口流利中国话的约翰-希拉里直接表明了来意。 “这个,这个…。。”咸丰虽然心中早已猜到了希拉里此行的目的,但在听她亲口说出来之后,心中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清立国也好几百年了,曾经也辉煌过,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开创了举世称赞的康乾盛世,那是何等的风光,但是到了咸丰这一朝,却沦落到要向西洋人摇尾乞怜的地步,想一想,真是恍如隔世啊! 无论咸丰如何追昔抚今,铁一般的事实就是,曾经强盛无比的大清朝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大清已是大厦将倾,犹如那落日的余辉一样,正在逐渐地消亡。 咸丰何尝不想振作,何尝不想奋发图强,何尝不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让大清恢复往日的荣光,但这条路实在太难,太难走了,内忧外患,人心思变,大清就如一个病体沉重的病人一样,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向洋人求救那就等同于饮鸩止渴,但这实在是无奈之举,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只能选择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延续大清的江山,他不能成为大清的千古罪人,绝对不能让大清的江山毁在他的手里。 咸丰曾经也挣扎过,当她的爱妃慈禧最初向他建议与洋人接触之时,咸丰的态度也如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一样,想都没有想,就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想啊,他可是皇帝,堂堂中华帝国的万乘之尊,如何能干这种让后世人唾骂的事情呢,他绝不能干。 可是,随着战事的推进,清军是节节败退,如果再无办法,那只有败亡一途,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他必须找出应对之策,他也想过与太平军决一死战,轰轰烈烈地干他娘的一场,死了也落个好名声,但后来一想,他是什么人,大清的皇上,不是普通的将军,士卒,大清的命运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如何能这么草率地葬送这得之不来的基业呢,真若如此,百年之后,他又何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啊。 他不能这么干,他必须让大清朝活着,即使屈辱一点,也没关系,韩信昔日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这点气都不能受,他还配做这皇上吗,这气他必须受,再说了,大清受洋人的气还少吗,也不再乎多这一回半回的,只要将来大清强盛了,这债还是可以要回来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咸丰想明白了,他决定与洋人合作,借助西洋人的火器之利来对付太平军,在将太平军剿除之后,再与洋人周旋。 咸丰的出发点不错,但他却找错了对象。 在希拉里此次来之前,咸丰已派人与她进行过几轮谈判了,而咸丰所派的首席谈判代表,就是他的宠妃慈禧,也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 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希拉里对大清开出的条件仍然是很不满意,她想要的更多,而且,她还撂下了狠话,如果大清不按她的意思办,休想让他们派兵相助,而咸丰在这一事上也同样表露出难得的坚持,他也不愿意再做过多的让步,他认为,大清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于是,此事就这样拖了下来,但是,咸丰相信,希拉里最后一定会同意清廷开出的条件,这个道理很简单,主动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啃的道理,如果真让太平军覆灭了大清,洋人在中华的利益必定会受损,甚至会被赶出中华大地,这种利害关系,希拉里与她背后的主子们岂会不明白,所以,咸丰坚信,希拉里答应他的请求那是迟早的事,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 “皇帝陛下,本使还在等候你的答复。”希拉里见咸丰吞吞吐吐,眨了眨那双蓝色的眼睛,追问道。 咸丰定了定神,刚才那一时的挣扎已经荡然无存,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脸庞,只听他淡淡地道:“希拉里阁下,这话应该是朕问你才对吧。” 希拉里一听,脸色一变,口气有点不善地道:“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 在希拉里的眼中,大清的皇帝还不如她家中桊养的那只小狗呢,竟然敢这样无礼地跟她这尊贵的,受人爱戴的八国驻华使节讲话,真是太过分了,绝对让她不可接受。 “朕的意思,想必禧妃已经很清楚明白地转达给希拉里阁下了,想必就不用朕再重复了吧。”咸丰心中大怒,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地道。 死洋鬼子,竟然敢同他这样说话,还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吗?真是岂有此理 气归气,帝王嘛,总得有一些帝王的肚量,咸丰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他这肚量不免有些自欺欺人。 “皇帝陛下,贵方提出的条件,我方不答应,如果贵方想让我方出兵相助,一定得按我方的条件来办,这也是八方元首协商的结果,如果贵方不同意我方的条件,我方是绝对不会出兵相助的。”希拉里握紧拳头,将自己面前的台面擂得咚咚直响,扯着嗓子喊道。 望着色厉内冉的希拉里,咸丰心中嘣出几个词,怨妇,母夜叉。 咸丰想啊,这好端端一个西洋美女,怎么就不知道女人要有廉耻之心呢,这么一瞎嚷嚷,那不是将自己的美女形象给完全破坏了吗,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徳,谨守妇道礼仪,这西洋人就是西洋人,不习教化,野蛮的很啊。 面对威风八面的希拉里,咸丰淡淡地笑了笑,道:“希拉里阁下,大清只能给出这样的条件,这已是我方能提供的最好的条件,如果贵方不同意,那咱们之间的谈话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送客!” 咸丰这话等同于是下了逐客令。 他是难得强硬一回,而之所敢这样干,他就认准了希拉里一定会同意,否则,他哪有这个胆啊,这尊洋菩萨他可是得罪不起,现在的大清还直望着她搭救哩。 “皇帝陛下,你太无礼了,真是太无礼了,本使代表的是八国联军,你不能跟本使这样说话,绝对不能,不能,本使很不高兴,不高兴…。。”希拉里见咸丰竟然这样大胆,气得直跳脚,嘴巴里面更是叽哩咕噜地吐出一段乱七八糟的话。 咸丰也不恼,还是四平八稳地坐着,认真地看着暴走的希拉里,一言不发。 “你们清朝人就是狡猾,太狡猾了。”也许是脾气发够了,也许是理性战胜了自己的虚荣心,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希拉里并没有掉头愤然离去,反而是垂头丧气地又重新坐了回来,然后,有点愤恨不平地道。 “这也是让人给逼的啊!”咸丰深呼吸,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 这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吧。 “皇帝陛下,你方的条件,经过我方的慎重研究,并报八国元首批准,现已通过,我们可以签协议了。。”女人闹闹情绪完全正常,但希拉里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知道孰轻孰重,所以,到最后,她终归还是得顾全大局,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还不解恨,希拉里说完,向咸丰抛出一个算你狠的表情。 咸丰无奈地摊了摊手,心中是乐开了花。 哼,咸丰还乐得出来,又是一个卖国条约,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大清可真是没落了。 咸丰与希拉里既然已无分岐,最后的协议很快就达成了。 希拉里满意地回去了,咸丰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付出了不菲的条件,这大清总算是保住了。 可是,这事情真能如他所愿,仅仅凭借洋人的力量,这大清真的能够就此保住吗,难说。 第三百七十章 前进,攻占顺天府 太平军快如闪电般地拔掉了清军派驻城外的两翼清军,又连破清军设于城外的两条防线,攻破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指日可待,一旦破了清军的第三道防线,那顺天府就会完全暴露于太平军的面前,一举突破清军这最后的堡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挺进如此之顺利,着实让太平军上下都是开心不已。 为了确定下一步的行动目标,黄旭又召集了姚大洪几兄弟,曾国藩,赵小锋等人商议如何进击大清最后的巢穴-顺天府之事。 “大哥,小弟真是佩服死你了,依你说的办法,清军所设的防线就犹如豆腐渣,哗啦啦地就垮掉了两道,最后这一道也是危在旦夕,想必要不了两个时辰,我军必破第三条防线。”身在黄旭帐中的姚大洪搓着双手,高兴地道。 “唉,可惜,还是慢了点,按我原先的估计,一天时间足以破除三天防线,可惜啊,可惜!”黄旭直摇头,显然对当前的破敌速度还是有点不满意。 如果咸丰与僧格林沁等人听到黄旭这话,一定会给气的吐血,这人啊,贵在知足,都把人家逼到这一步了,还想怎么样呢。 “哈哈,大哥,够快了,已经够快了,五万人,用这么点时间,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大哥,你的要求可是高了点哦。”姚大洪笑道。 黄旭撇了瞥嘴,耸了耸肩,然后露出一丝微笑道:“也许是吧。” 哈,哈,众人听到黄旭此话,连带看着黄旭潇洒无比的表情,俱都畅快地大笑起来。 “赵先生,看来,我们以军事为主,辅以经济手段之计划,还是瞒有效果的。”等大家笑够了,黄旭又扭头对赵小锋道。 这几天来,除了采取雷霆般的军事手段之外,太平军又通过梦想商业帝国雄厚的实力在经济方面给清廷施加了不小的影响。 两面受敌,清廷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这也是为什么咸丰会如此着急地求洋鬼子帮忙。 “但是,我们也一定得让梦想商业帝国的同僚们明白,施加影响只是为了配合军事行动的展开,千万不能给顺天老百姓的生活造成重大的影响,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夺城又夺心,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赵小锋深明治世之道。 黄旭深表赞同,他频频点头,并吩咐让姚大洪与梦想商业帝国负责跟进这事。 众人正商议间,忽有探马来报,太平军已破清军的第三条防线,兵临顺天府城下,保平安等人请示下一步行动方略。 攻击这三道防线,黄旭调派的仍是保平安率领的大军,监军依然是李鸿章。 众人听到这个好消息,又是一番惊喜。 “驸马爷,真是天都帮咱们,趁此得胜之时,我们只要再接再励,猛攻顺天府,一定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曾国藩高兴地提议道。 黄旭也觉得可行,经太平军如此连番重击,清军的士气一定已是荡然无存,趁热打铁,一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驸马爷,属下的眼皮总是不住地跳,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赵小锋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道。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具体是什么事,他也说不上来,反正是,他内心隐隐有着些许不安。 赵小锋的话等于是给众人火热的心泼了一瓢冷水,让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呵,呵,赵先生,依我看,你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照我说,你就跟大家坦白一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姚大洪取笑道。 “去,去,去,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说正经的。”赵小锋朝姚大洪挥了挥,仍是愁眉不展地道。 “先生,也许正如大洪所说,你可能真是没睡好,现如今,各方面都进展顺利,我军气势如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会有什么大事,你是多心了。”黄旭见赵小锋是闷闷不乐,不由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赵小锋似乎兴致不高 黄旭看了一眼赵小锋,没再多说,将话题又转回到攻打顺天府的事情上来:“好了,诸位,那接下来就来说说如何进攻顺天府吧。” “驸马爷,顺天既然有四门,清军也是分兵把守四门,那咱们也可以将我们的人马分成四拨,然后分别去攻打,只要一门有突破,那攻取顺天也就水到渠成了。”曾国藩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具体就由大帅分派吧。”黄旭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曾国藩。 “驸马爷,你是大军统率,这么重大的事,还是你来分配比较合适一点。”曾国藩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他可不想让人认为他是在越殂代庖。 “我授权给你。”黄旭坚持道。 黄旭之所以执意让曾国藩如此,他是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太平天国就将一统天下,而天下一统之后,黄旭将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他不可能事事都亲躬,而在所有的事情当中,统率大军又是重中之重,他必须牢牢地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必定要选用一个自己足够信任而且有统军才能的人来代替自己领军,而这个人选,在黄旭看来,非曾国藩莫属。 他知道,曾国藩虽然在清军中出任大帅多年,并且前天时间也率太平军攻伐了武昌一路,但是,在太平军中,他毕竟还是初来咋到,而且他这次统率武昌一路的大军,其中大部都是他旧有的湘楚军部将,如保平安之流,更是待罪立功之人,所以,曾国藩能节制他们,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是,除了这些人之外,在太平军中,资历比曾国藩老的多的骄兵悍将随处可抓,这些人不一定会服曾国藩。 所以,黄旭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想办法为曾国藩在军中的竖立权威,为他以后统军做准备。 曾国藩是什么人,那可是长有七窍灵珑心之人,他怎会不明白黄旭的良苦用心。 他感激地看了黄旭一眼,离座而起,躬身抱拳,恭敬地对黄旭道:“遵命!” 黄旭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曾国藩可以开始了。 “来人,击鼓聚将!”曾国藩威严地道。 曾国藩的话音落下,咚咚的鼓声便在中军帐中响起,而原本已在帐中的众人在听闻声之后,已经按该有的顺序排好队,只等其他众将前来。 没过多久,众将到来。 众将进得帐来,见帐中肃然,黄旭居中而坐,曾国藩则是居中而立,就知道一定是要点将出征了,心中都窃喜不已,将军嘛,都爱这口,如果不打仗,要将军有什么用呢。 “众将听令。”曾国藩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喝一声道。 众人面色一肃,赶紧都躬身应,末将在。 “余一龙将军,段一虎将军,你二人领五万军,协助已突至顺天城下的李军师,保平安将军,崔敏将军,一同进攻东门。”曾国藩首先叫道了余段二人。 余段二人脸色不变,低头默不作声。 他们可是太平军的老人了,本身实力超强,除了黄旭之外,他们原本就将很多人都不放在眼中,今天帐中点将,曾国藩如此作为,他们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就是说,除了黄旭,他们以后可能还要听曾国藩的。 他们心中是老大的不愿意,说实话,在这太平天国之中,他们还真的只服黄旭,而他们服黄旭的原因之所在,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黄旭在个人实力上,比他们强出太多,而黄旭更能带领着他们走向一个又一个胜利,所以,他们服黄旭,但曾国藩呢,曾国藩算什么。 如果曾国藩想来领导太平军,那他必须证明自己有领导太平军的能力,否则,不要说是他们,就是其他太平军的将士也不会服气。 黄旭在后面将余段二人的脸色变化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也将二人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在曾国藩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出声了:“对于大帅的安排,你们可有议异?” “没有,遵命。”余段二人见黄旭出声,赶紧道。 “那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去吧。”黄旭面色一凝,大声道。 二人见黄旭的语气转为严厉,脸皮一抖,飞也似地跑出帐去安排。 见到二人飞身而出的背影,曾国藩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必须拿点真本领出来了,否则,还真是难以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服气啊。 曾国藩心智之坚定,那是不用说的,这从他以前与太平军的交手中就可见一般,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百折不挠,所以,太平将领越是这样对他,他越是要折服他们。 有了余段二人做为铺垫,其他人就好安排了,没人再敢对曾国藩的命令存在任何异议。 攻击南门的任务被分派到了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三兄弟头上,由王小勇出任军事参谋。 刘坤一,江忠源,曾国荃,攻击西门,由骆秉章出任军事参谋。 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三,吕擎天率众击北门,由赵小锋任军事参谋。 特战队则由东方不惑与田小二统率,分批潜入城去,准备接应攻城的大军。 曾国藩与黄旭居中军,协调整个攻击行动的展开。 任务分派已定,众将各自收拾,过了没多久,便已率军近抵了各自的攻击位置。 第三百七十一章 国之利器 很早以前,已有过介绍,无论是在平时,还是在战时,太平军常设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是联合作战司令部,也就是以黄旭居首的中军首脑机关,它是在黄旭的倡议下成立的,而它的主要职责就是统率和指挥太平军的所有行动,包括训练,对敌攻击…。等等。 联合作战司令部之下,则辖有太平军各部,而各部的职责在平时与战时的具体划分,却又各有不同。 在平时,联合作战司令部下辖的太平军以军兵种作为划分的界限,主要包括普通步兵,重装步兵,轻骑兵,重装骑兵,弓箭手独立大队,火器营,工兵营,后勤保障大队,情报处,特种作战分队等几部分,每一部都由主将统领,副将协助。 普通步兵,重装步兵,轻骑兵,重装骑兵,以前的主将是郭破天,副将吕擎天,郭破天死后,由黄旭暂代了一段时间,保平安与崔敏回来之后,他们奉黄旭之命,接替郭破天统率最核心的步骑兵,郭破天的副将吕擎天则被安排去了弓箭手独立大队及火器营做了杨宜清的副将。 黄旭如此不计前嫌地重用保平安与崔敏,完全是为了结交保平安之心,他太了解保平安了,虽然保平安已经答应重新出山,但却并不代表他会竭尽全力地帮自己,而想让保平安倾其所有,毫无保留,死心踏地地追随自己,为自己奉献一切,黄旭只能出狠招,这个狠招就是给予保平安最大的信任,让保平安掌管做为太平军核心主力的步骑兵,他完全有信心,只要此招一出,保平安一定会誓死相报,事后的一切证明,他的安排是对的。 自那次的军中事变不成之后,保平安便解甲归田,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他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黄旭竟然可以不计前嫌,重新启用他,自那时开始,他心中对黄旭就充满了感激之情,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黄旭除了授予他辅佐曾国藩的重任之外,更是让他出任太平军核心军兵种的主将。 保平安岂能不誓死以报。 而弓箭手独立大队及火器营的主将,以前是李秀成,副将杨宜清,由于天王洪秀成十分赏识李秀成,所以,他将李秀成调回了京城,委任他担当大内总事务长及九门提督的重任,而杨宜清则承黄旭之命接任了主将一职,统率被称之为军中重器的弓箭手独立大队及火器营,由吕擎天出任副将。 情报处与特种作战分队最早的负责人是黄旭,而黄旭在出任主帅之后,就将情报处交给了刘玉华与姚大洪管理,而将特种作战分队指派给了东方不惑与田小二带队。 工兵营,后勤保障大队的主副将则保持不变,仍是由余一龙,段一虎,朱衣点,傅忠信几人分别统率。 以上的这些安排,都还是湘楚军没加入之前做下的,而在湘楚军加入之后,黄旭又重新做了统一的部署,将原湘楚军与原太平军的人马打乱之后,又重新进行了编排,而各军兵种的主副将也重新做了任命。 这些任命的核心内容除了原太平军所有将领保持原职不变之外,主要赋予原湘楚军的得力干将,诸如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三,刘坤一,江忠源,曾国荃等人更多的统军之责。 为了使罗泽南等人更好地融入到太平军中,黄旭提出采用双主将的方法领导全军,也就是将湘楚军的几员干将塞进了新太平军的体系之中。 譬如说,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刘坤一等四人,分别位同保平安,杨宜清,余一龙,朱衣点,做主将,共同执掌不同的军兵种,而曾三,江忠源,曾国荃则被黄旭简拔为中军护卫将军,也等同于受到了重用。 总之,黄旭的安排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也让全军的士气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说完以上的这些安排,我们再来重温一下这太平军的一些军阶。 太平军的军阶一般分为以下几等。 三军主帅,军主将,军副将,龙骧将军,虎骥将军,护卫将军,偏将军,管带,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伍长,然后到最底层的士兵。 象前面所述及的那些在太平军中叫的响名号的将军,一般都是主将。副将军阶。 至于说,那些皇城护卫,王公府护卫,严格意义上讲,只属于内卫,他们由大内总事务长及九门提督统率,与野战军相比,二者之间本质上的区别就在于,内卫只有职务之分,不象黄旭所率野战军有军阶之分,而内卫的职级一般简单地分为:总事务长,统领,副统领,大队长,小队长,普通士兵。 象禁军统领卢博,他就属于统领级别的人物,地位相当高,而被洪秀全亲调回京的李秀成则属于内卫中的顶级人物,他身兼大内总事务长及九门提督之职,可谓是位高权重。 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如李秀成这样的人物,从他的本心来讲,他更愿意驰骋疆场,而不是做一个无所事事,享尽清福的近侍。 说完了联合作战司令部平时的一此事,再来说说与战时有着的事宜。 在战时,除了情报处,特种作战分队之外,联合作战司令部将根据具体作战要求,将各军兵种重新进行编排,赋予与平时不一样的任务,象这次攻击顺天府,太平军需要分别从四门进行攻击,那么就不可能按单一的军兵种进行分配攻击任务,必须重新混编,每一门的攻击梯队里面都要将所有的军兵种都掺杂进来,最后,所有人协同作战。 这样一来,原有固定的将兵统率关系必定会被打乱,从而被转换成一种新的关系,而要适应这种转换,就要求太平军必须象一部精密的仪器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做到两点,一,马上拆,二,拆了还能快速地装回去,而要想达到这种效果,大军的整体素质必须保持在非常高的水准。 这就要求,太平军不仅要有非常实用的指导思想,还要有出色的老师,更要有超乎寻常的执行力,幸好,这几样要求,太平军都不缺。 黄旭当初根据石达开的授意在太平军中开展军事革新,目的就是为了将太平军打造成一支可以在不同形势下,适应全方位作战的铁军,所以,黄旭当时就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协同作战的理论。 协同作战就是黄旭当时改编军队的指导思想,而有了指导思想,再加上黄旭这位出色的指导老师,然后配之以那冠绝天下的太平军,何愁大事不成。 此次攻击顺天府,黄旭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各军兵种要尽可能的协同作战,顺天乃坚城,在攻坚一事上,对协同的要求更高,特别是普通步兵,重装步兵,弓箭手独立大队,火器营,工兵营之间,更是需要互相配合,只有配合到位,才能最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次攻城,步兵是主力,弓箭手独立大队及火器营则负责炮火压制和支援,工兵营则需要保证攻城器械供应无缺,保证攻城路线畅通无阻,哪一步做不到位,对攻城来说,都是不小的阻滞,所以,黄旭一直强调。所有人都必须协同作战。 事实上,太平军连续与原湘楚军及由僧格林沁率领的清军精锐历经多场交锋之后,太平军似乎对黄旭所强调的协同作战的思想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新的太平军也越来越象一个整体。 黄旭看在眼里,喜在心间,他相信,只要继续再这样磨励下去,这种协同作战的思想一定会深入太平军的骨髓,最后变为了一种本能的肌肉反应,真到了那个时候,黄旭相信,太平军就会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铁军。 他们必将无坚不摧,神挡杀神,佛阻灭佛,试问,天下谁人敢撄其锋。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战前的准备 保平安在率部突破顺天城外的三道防线之后,已顺利地屯兵东城门外,随后,他便按兵不动,等待黄旭更进一步的命令 “军师,真急死人了,你说,元帅的命令咋就还不来呢,看着到手的肥肉却不能吃,真他娘的不好受啊。”保平安双眼放光,如饿死鬼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东城门,嚷嚷道。 看他那样,活象是要将这东门一口吐下去似的,就一个词形容,猴急! “将军,稍安勿躁,如果是你盘中的菜,谁也抢不走,咱也不急在一时,还是耐心等等吧。”李鸿章望了望焦急不已的保平安,微微一笑,然后道。 农民渴望丰收,将军盼着打仗,学生期待考试,这是相同的道理,所以啊,哪有将军不爱打仗的道理,李鸿章非常理解保平安此时此刻的心情,而且,他更知道,只有战争才能检验出将军的价值,也只有战争,才能让将军觉得自己还活着。 “耐心?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保平安连连摆手道。 听到保平安此话,李鸿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保平安保持耐心,况且,他们的请示信已经发出,想必要不了多久,联合作战司令部一定会有命令下达。 李鸿章料的没错,他们没有等待太久,就迎来了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是由联合作战司令部的传令兵带来的,他携带来的命令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命保平安率部攻击东门。 接到命令,保平安乐翻了天,他终于是有事可干了。 “军师,命令已下,你说咋办?”传令兵刚走,保平安就迫不及待地对李鸿章道。 保平安经过这段时间与李鸿章的磨合,两人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一般情况下,这出力的事,保平安会毫不含糊地一力承担,但出脑之事,那就全权托付给李鸿章了。 “将军,这事急不得,咱们得商量出个万全之策。”李鸿章摇了摇头,他不能打无把握之仗。 他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与保平安在乎的速度相比,他更在乎的是如何能够用最小的代价将眼前的这个问题解决掉,他可不认为,夺取东门这件事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在李鸿章的眼中,凡是事,就没有大小之分,都需要小心从事,何况,攻城这种事就不是小事,而是大事,很大的事。 “何谓万全?还不是得打,依我看,不用想那么多,直接攻城。”保平安的样子看上去就是火烧屁股,一刻也等不得。 “将军,攻城不是不可以,但也得找个好时机,最起码要让守城的清军再倦怠一点,我们的将士再休息多一点时间吧,这样我们可以少死很多人。”李鸿章盯着保平安的眼睛,平静地道。 李鸿章的话不多,也没什么气势,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保平安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是带兵的人,当然知道李鸿章所说之话的分量。 “唉,军师言之有理,我还是太急了点啊。”保平安叹了一口气,似乎心有余悸。 是啊,如果他就这样冒冒然地去攻城,什么准备都没有,那要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幸亏李鸿章提醒的及时,否则,他就要犯大错误了,想到这,保平安悄然伸出手,轻轻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心中更是侥幸不已。 “将军之心情,我能明白,将军也是立功心切嘛,这也没错。”李鸿章见保平安知错能改,欣慰地道。 “立功心切差点害死人啊,依我看,这立功是没错,但就是心太急切了点。”保平安到是变通的很快,竟然做起了自我批评。 “将军,我们这一路下来,连突清军的三道防线,采用的是元帅提倡导的各军种协调作战的方法,此法一用,可谓是势如破竹,清军束手无策,真没想到,黄元帅竟然可以将军事技巧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李鸿章岔开话题,赞扬了黄旭的军事指导思想。 “我也有点没想到,你我追随元帅的时间都不长,你以前是清军的军师,不通元帅之法,那是情有可原,而我虽然是天国之人,但毕竟久已不在太平军中,以前见到黄元帅的时候,他还不是元帅,虽说感觉他非常之不凡,但也没象现在这样有如此切深的感受,现在只是觉得啊,跟随黄元帅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黄元帅之深不可测。”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耳闻目染,保平安对黄旭是越来越佩服了。 “没错,我也有同感,黄元帅学究天人,实在令人佩服。”李鸿章也是感叹不已。 李鸿章以前时常认为自己是聪明人,而他的老师则是天生的统帅,但见了黄旭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与黄旭相比,他屁都不是。 两人又感叹了好一会,保平安才又道:“军师,依你看,什么时候攻城比较合适?” 李鸿章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道:“现在是已时,再过一个多时辰,将进入一天之中最易困顿的时候,如果在那时候发起突然袭击,我想,一定能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多时辰?似乎不算太久,那好,我们就在这一个多时辰之后发起攻击。”保平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大腿,叫道。 “趁这段空闲时间,让大军好好休息。”李鸿章补充道。 “没错,养足精神,痛痛快快地杀。”保平安舔了舔嘴唇,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李鸿章见保平安说起杀人就来劲,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道:“黄元帅那边好象没有明确指示,何时发起攻击?” “是啊,没有啊,刚才的命令中没有提到这一条。”保平安不知李鸿章说这个干嘛,与他们攻城有何干系。 “按理说,我军四面攻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同时进攻,那才最具威势,但元帅现在却忽视了这一点,不知是何道理?”李鸿章皱着眉头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是啊,这是个问题,元帅怎么没想到呢,我们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保平安也觉得这是个问题,考虑是不是需要提醒一下黄旭。 李鸿章没有出声,脑子却快速地运转了起来,按理说,黄旭不应该犯这样一个错误,但是,既然他们心中有疑问,还是问一下的好,想到这,李鸿章不再犹豫,肯定了保平安的提法,他也认为提醒一下黄旭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保平安立马着手书信一封,将自己与李鸿章准备攻城的有关情况及攻城的时间在信中向黄旭做了详细的阐述,请黄旭批示这样的做法是否可行,在信的最后,他委婉地提出,大军四面攻城,是否需要制定一个总攻的时间。 一般情况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哪有这种临阵请战的道理,黄旭看到保平安的这封信,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保平安这封信的重点显然是最后一句,总攻时间。 黄旭笑了笑,只是提笔在封的最后写下了四个字,然后让传令兵快马送回给保平安。 传令兵快马加鞭,片刻便至,信很快就被交给了保平安。 保平安将信拆开一看,看见黄旭批示的四个字,他不禁一愣,然后似有所悟,并随手将信递给了身边的李鸿章。 李鸿章接过一看,也是点了点头。 “如何?”保平安道。 他显然是在问李鸿章。 “元帅既有明示,那咱们照做就对了。”李鸿章没有丝毫含糊,事情已经明摆着的了。 “好,来人,传令下去,大军加紧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向东门发起攻击。”保平安下令道。 命令被传了下去,大军按照它正常的轨迹开始运转起来,该准备,就准备,该休息,就休息。 而黄旭的那批示到底是什么呢? 就四个字,随机应变。 第三百七十三章 火器之威 保平安将正式的攻击时间定在午时三刻,也就是清军最困乏,防守最松懈的时候。 “将军,时辰已到,你该下命令了。”看看时间已到,李鸿章提醒道。 “来人,擂鼓聚将!”保平安神色一凝,洪声道。 片刻不到,嘭嘭嘭的鼓声在军中响起。 三通鼓罢,众将齐聚。 “诸位,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命令,火器营的大炮首先发起攻击,一旦炮火完全覆盖城头,弓箭手大队再接着发起进攻,掩护普通步兵从正面冲击城楼,重装步兵携带冲城车,直接攻击城门并从侧翼掩护普通步兵,重装骑兵埋伏在城门左侧,轻骑埋伏在城门右侧,等待最后的攻击信号,工兵营及后勤保障大队的将士,务必确保一应器械物资俱全,不得有误,诸位听清楚了吗?”保平安将与李鸿章事先商议的方案公布了出来。 “是。”众将肃然受令。 “诸位请谨记,此战非常之重要,请诸位务必慎重对待,如有消极怠慢者,违抗军令者,一律军法从事。”保平安最后又放了句狠话。 “是!谨遵将军号令。”众将不敢不认真对待。 保平军大手一挥,众将立即转身,急步离去,准备率部攻城。 保平安则携同李鸿章在后督战。 按照部署,火器营最先动手,火器营配备的主要装备有三种,大炮,火枪,轰天雷。除了轰天雷是太平军自产的之外,大炮和火枪都通过梦想商业帝国从欧罗巴购买得来。 虽然黄旭早将这些重器配给了大军使用,但太平军真正用到它们的时候却并不多,一方面是因为还没到需要真正使用这些玩意的时候,别一方面是因为太平军的将领们相信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将士远胜过相信这些火器,所以,这些火器一直默默无闻,沉睡军中。 俗话说的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一次,应该到了它一展威风的时候了。 战鼓轰鸣,号声嘹亮,火器营所属的十门大炮一字排开,炮口直对顺天城头,大炮头顶的红盖头已被挪开,黑呼呼的炮口犹如凶狠巨兽的血盆大口一样,随时准备吞没眼前的一切。 炮手们就位,装弹,然后随着发令兵手上的红旗举起再放下,被点燃的火炮发出一声声巨吼,偌大的炮口中吐出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过天际,毫不留情地砸在清军防守的城楼上,只听一阵阵轰,轰,轰的巨大音爆声在城楼上响起,此起彼伏,然后是火光冲天,黑烟直冒,而伴随着从天而降的炮火,城头上的清军已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正值午时,大部分清军都不在状态,精神萎靡,甚至有些人还露出一副晕晕欲睡的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太平军的攻击,结果,一阵炮火轰来,他们立马就给炸了个七晕八素。 在阵前指挥攻城的太平军副将崔敏见此情景,明白火侯差不多了,于是,他手中长枪一指,弓箭手顺势而出,接着,漫天的箭矢如雨点般再一次倾泄在清军驻守的城楼上,将本已深受炮火打击的清军又给撂倒了一大片,清军死伤惨重。 一轮激射过后,崔敏估摸着清军旧的防御体系已被击破,新的防御步骤尚未重新组建起来,攻城时机已现,于是,他又是挥枪往前一指,普通步兵抬着攻城器械,重装步兵推着冲城车,如潮水般朝既定目标冲去。 正如崔敏所料,炮火加弓箭的冲击,让守城清军已失去了防守的本能,当惊魂未定的他们看见黑压压的太平军朝城楼处涌来之时,他们唯一的反应就是傻傻地看着。 直到太平军冲到城墙下,竖起了云梯,然后开始往上爬之后,清军仿佛才如梦初醒,然后才听到凄厉的大叫声在城头上陡然响起,敌军攻城,戒备!戒备! 现在才来戒备,是不是有点晚了,或许吧。 保平安立于阵后,手握从清军处缴获而来的伸缩型望远镜,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清军城头上的乱象,他觉得有点意思。 “几炮一轰,清军就不战自乱,看来,咱们已经稳操胜券了。”保平安将望远镜递给身旁的李鸿章,了然无趣地道。 这仗还没开打,清军就已溃不成军,也太没意思了。 “没想到大炮之威竟然强悍至斯,真是令人太意外了。”李鸿章举着手中的望远镜,边察看敌情,边感叹道。 他们这一路攻来,气势如虹,根本没用得上后勤保障大队给他们提供的大炮,或者说,保平安根本就看不上这玩意,他完全就不认为这玩意有什么大的作用,跟他那些英雄善战的将士们相比,这简直就是一堆废铁,包袱,如果不是担心黄旭责骂,他早就命人将这玩意扔掉了。 不过,在见识了大炮之威后,他暗自庆幸,幸好当初没有一时意气,扔掉这东西,如果真的扔掉了,那才真让他后悔莫及呢。 “是啊,早知大炮如此好用,当初咱们还费那么大的劲,死那么多弟兄打什么,直接用这大炮将这些清军王八糕子给轰成渣,不就得了。”保平安呱呱乱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有好东西不用,那是暴殓天物,实为可惜。 “大炮之威虽然巨大,但也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最后攻城拔寨,还是得靠咱们英勇的太平军将士。”李鸿章手中仍是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道。 “不会吧,你没见刚才城楼上那人仰马翻的场景吗,咱们再它娘的轰他几轰,不就结束了吗?”大炮给保平安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几乎下意识地觉得,大炮可以为他解决所有问题。 “将军,你想的到美,我可是听后勤保障大队的人说过,这玩意,可是宝,全军上下加起来,也就四十门,咱们这里能配到十门,已经是偷笑了,而且,这东西的价格超贵,买一门大炮的钱就够咱们养活一支小型的军队,而那炮弹也不便宜,就咱们刚才这么吼出去的那些炮弹,如果兑换成银子,可供天国的老百姓用上好一阵子,打炮就是打钱啊!”李鸿章听了保平安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就跟他算起了细帐。 “乖乖,这么贵?”保平安一脸惊愕,有点不大相信地道。 “那是当然,否则,整个火器营怎么只会配备四十门大炮,难道联合作战司令部不知道这些大炮的威力吗?”李鸿章道。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什么梦想商业帝国可是阔绰的很啊,元帅怎么不让他们支援一点,如果向他们多要一点,那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保平安脑瓜子转得到是很快,他可是知道天国有这么个财神爷。 “将军,你以为元帅不想吗,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是,你说的没错,梦想商业帝国是很有钱,但它也不可能将全副身家都拿来补贴咱们大军啊。”李鸿章道。 “没要它很多钱,只是够买大炮就成,这点碎银子,对那庞然大物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毫吗?”保平安不认为这是个多么大的问题。 “将军,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说,对于梦想商业帝国手上资源的分配,天国的上层一定是有预算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据我自己分析,有几项支出,一定得办。”李鸿章想了想,道。 “军师,你知道的还不少嘛,赶紧说出来听听。”保平安的兴趣也给吊了起来。 “首先,商业帝国必须保留一部分自有资金,用来周转,其次,它要支援帝国的国库,再者,帝国很多看不见的地方,它也需要出钱,还有,军队也要向它要钱…。。等等,这东一项,西一项,那支出的都是钱,虽然梦想商业帝国很大,很有钱,但负项太多,它也吃不消啊。”李鸿章对梦想帝国的情况知道的也不少。 “照你这样说,天国难道就没一点财政收入吗,全都得靠这梦想商业帝国?”保平安十分的奇怪,他觉得这不可能啊。 “是的,事实上,天国如今的财政全都是由梦想商业帝国在维系,随着我们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我们需要养活的人口也是越来越多,需要投入建设的钱也是越要越多,这样如此一项项地算过来,天国哪里吃的消,如果没有梦想商业帝国的支持,天国将举步维艰。”李鸿章又点了点头道。 “哦,原来如此。”保平安有点明白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如何办事,元帅也有元帅的难处。”李鸿章到是黄旭的知心之人。 “原来如此,那从下个月开始,咱的俸禄就不要了,全部损出来买大炮,然后轰清军这狗日的。”保平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气地道。 “哈,哈,将军,就你那点钱,能顶什么用?”李鸿章大笑道。 “那就号召全军都捐一点,积少成多嘛,咱们多造一门大炮,就可以少牺牲掉一点太平军将士的生命,所以啊,捐这点钱,也是值得的。”保平安的话说的很动情,帐也算的很精。 李鸿章听了保平安这话,也很感动,他脱口而出道:“保将军,捐钱这事,算我一个。” “好,军师,一定少不了你。”保平安伸出拳头,在李鸿章的胸前轻轻擂了一下,笑呵呵地道。 李鸿章望着保平安真诚的脸,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笑了。 过了一会,李鸿章又道:“不过,将军,这大炮威力虽然巨大,但也代替不了英勇的太平军将士,我已经说过了,它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让我们在进攻的时候少死点人,多杀伤点敌人,它并没能代替我们去彻底地消灭敌人,并占领他们的地盘。” “成,成,我知道,反正,能少死点人,那就皆大欢喜了。”保平安兴奋劲还未消退,李鸿章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看保平安这样,李鸿章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快守不住了 残酷的战斗仍在继续,城头上,云梯上,不断有清军及太平军的尸体跌落,只一会儿工夫,在城墙脚下,双方的尸体就堆起老高,而鲜血则染红了这片土地。 太平军通过多层次,全方位的进攻,已抢占了先机,与清军相比,隐然是占据了上风,凭籍着这股势头,不断有太平军的士卒通过云梯冲上城头,然后与清军战在了一起。 面对强势的太平军,固守在城楼上的清军也是倾力向前,拼命死战,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看上去,颇有一股誓与城楼共存亡的劲头。 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双方心里都明白,双方都没有退路,特别是清军,除了死战一途,再也没有其它路可走。 太平军如若攻城未果,虽说会对士气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但也仅此而已,但清军就不同了,如果清军失城,那就等于彻底宣告世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将失去最后一丝尊严,丢掉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这其中之份量,双方比谁都清楚。 伴随着交战的进行,绝望的叫唤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辱耳欲聋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在这残酷无比的战场上奏出了一曲令人心酸的悲怆之歌。 是啊,不论是谁胜谁负,受伤的都是中华民族,而且,这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惨之事,但是,民族要前进,时代要变革,肯定是无法避免由这种伤害所带来的阵痛,也只有经历了这种阵痛,中华民族才真正能够做到涅磐重生,再次爆发出无比灿烂的光芒。 这也从更深层说明了这场战争的必要性,这场战争的重要性。 随着不断有太平军砍翻阻挡他们的清军,不断地冲上城头,太平军的优势是越来越明显,,虽然清军仍在做着殊死的抵抗,但很显然,局面对太平军是越来越有利。 望着眼前的战场形势,保平安长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语气稍显欢快地道:“ :终于冲上去了啊!” “如果我们已经冲上城楼的将士们可以在城头上开辟出一块固定的安全区域,从而引导更多的将士攀上城楼,那胜利就成定局了。”李鸿章对当前的形势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从他的字里行间也可以判断出,他同样是非常乐观的。 “没问题,一定可以办到,你等着看就好了。”保平安此时的信心是无比的强大。 “嗯”李鸿章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李鸿章对保平安说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他对太平军也是有着非常大的信心,他相信太平军不会让他们失望。 就是东城门的战事在保平安与李鸿章的指挥下大踏步向前的时候,其它几门的情况与东门也差不多,也分别有一些太平军攻入了城楼,正在想尽办法扩大战果。 看起来,太平军离最后的胜利已经不远了。 清军的指挥中枢所在地,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正愁肠满腹地端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 对眼前的战事,他们是一筹莫展,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可以阻止太平军进一步向前推进了,而他们耳中接收的坏消息令他们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当更多的太平军攻上城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老恭,看样子,真是守不住了,依照我们以前所说,还是让皇上赶紧撤吧。”僧格林沁有点慌了。 “你这不是说的屁话吗,要是皇上肯听咱们的,我还用这么愁吗?我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愿意撤,难道真想与顺天共存亡吗,真是搞不明白。”恭亲王又是急,又是气,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那份镇定与淡然。 “是啊,皇上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怪怪的,真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僧格林沁也有同感,他也察觉到了咸丰的异样。 “老僧,咱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一定要劝皇上马上走,即使皇上不想走,咱们也由不得他,就是绑也要绑他走,咱们可不能托大,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恭亲王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必须将咸丰从这已是险地的顺天府中带走。 “好,都听你的。”僧格林沁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那咱们分一下工,我在这里坚守,为你们争取多点时间,你带皇上走。”恭亲王想也没想,就定下了后一步方略。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我坚守,你与皇上走,无论从哪方面说,这率军坚守也轮不到你,我是大军的统率,率军抗敌是我的责任,还是你带皇上走。”恭亲王的话刚说完,僧格林沁就拒绝了,他可不愿意将这坚守这种“好”事留给恭亲王。 “老僧,你的好意,我岂能不明白,但是,带皇上走可是大事,不能出任何状况,而且,你也别将前路想的过于简单,前面可比这里更危险啊,也只有你可以力保皇上安全地撤离,所以,你莫要争了,一切以大事为重。”恭亲王诚恳地道。 “这……”僧格林沁一时语塞。 是啊,老恭讲的没错,前路之凶险可能还要远甚于在此坚守,更为关键的是还要护着皇上,所以,也许自己前去的确要比恭亲王合适一些,僧格林沁想。 “怎么样老僧,想清楚了吗?”恭亲王催促道。 时间紧迫,他们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一旦城破,他们再想走,那就来不及了。 “好,一切都听你的,但是,老恭,你给我记住了,我可在盛京等你,你不许不来啊。”僧格林沁表情严肃,盯着恭亲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僧格林沁希望此战之后,大家都还能活着。 大清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这两位大清重臣之间早已抛开了过往的成见,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只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一定与你狂饮三天三夜”恭亲王豪气地道。 “时间紧迫,就此别过。”僧格林沁朝恭亲王一抱拳,郑重地道。 “前路珍重,后会有期。”恭亲王也是缓缓抬起手,抱拳道,他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虽然二人口中说的爽快,但二人都非常明白,此一别,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僧格林沁鼻子有点发酸,他强忍着激荡的心情,朝恭亲王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毅然离去。 恭亲王看着僧格林沁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然后步出指挥所,朝东城门而去。 他要亲自指挥大军抵挡太平军,为僧格林沁与咸丰的离开争取多一些时间。 恭亲王到达东门的时候,太平军已经成功地在城头开辟出了一块安全的阵地,而且正在籍此扩大阵地的范围,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东城门就要陷落了。 眼见形势危急,已容不得恭亲王多想,他严令守城大军不得后退半步,一定要将城头给守住了,而且还要伺机将太平军给逐下城去。 在恭亲王的严令及指挥下,士气稍显低落的清军一扫先前的颓势,士气逐渐大涨,开始有力地狙击太平军。 眼前清军的气势猛涨,太平军虽有疑惑,但进攻的意愿更为强烈,因为愈强则强本就是太平军的制胜之道。 双方在城头的争夺更为激烈。 第三百七十五章 清军完了吗? 决定战场胜负的主要因素,除了士气,战略战术…等等之外,最基本,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实力,象这样实打实的对垒,谁的实力强,谁就能够笑到最后,绝对没有花招可玩。 对比当前双方的实力,很显然,太平军此时的实力要远远胜于清军,所以,无论清军士气是涨是落,他们能改变的只能是败亡的过程,而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注定了的。 依此类推,清军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此时此刻,恭亲王心中十分的焦急,他是心挂几面,不仅要担心眼前的战局,更得留意宫内的动向,据哨探回报,宫内没有传出任何与撤退有关的消息,也就是说,皇上仍然没有安全地撤出。 事实明摆着,一定是皇上不肯走,但是,恭亲王可是事先与僧格林沁都说好的呀,皇上如果不走,那就用强,不管是绑也好,捆也好,非得将皇上带走不可,可是,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一定是僧格林沁临阵又退缩了,这不要他奕欣的老命吗? 事实真如恭亲王所料吗? 没错,事情的实际演变过程的确与恭亲王所料的差不多,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僧格林沁没能带走咸丰皇帝。 究其原因,他们还是有点估计不足,小看了他们的皇上。他们以为自己是螳螂,但让他们没想的是,咸丰才是他们身后的那只黄雀,最后,他们都坠入了咸丰的算计之中。 咸丰不但不愿意走,而且他早已料到僧格林沁会用强,所以,当僧格林沁来做他的思想工作之前,咸丰已经备下了后着,他决定,只要两人说不到一块,他便会向早已埋伏在一旁的贴身侍卫发出暗号,从而出其不意地将僧格林沁拿下,让僧格林沁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最后的结果是,咸丰命人捉住了僧格林沁,间接地让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想强硬带走他的计划落了空,这同样也是为什么恭亲王迟迟没有侦知咸丰已经撤离的原因之所在。 而咸丰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是想与顺天府共存亡吗?说不准,但至少在很多人看来,的确是如此,可是,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没人知道。 恭亲王也不知道,更不理解,尤为气愤,但他能说个么呢,又能做什么呢,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极力阻止太平军向前推进,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他内心还怀着一丝侥幸,他仍然寄希望于僧格林沁能将他的皇上安全地带出去,但是,如果他知道咸丰早已将他的这一丝侥幸给掐灭了,不知恭亲王又会做何感想。 清廷君臣之间发生的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太平军对顺天府城门的攻击,清军也一如既往地做着最顽强的抵抗。 战场逐渐进入了胶着状态。 举着望远镜看了看城楼的情况,保平安有点焦躁,太平军在占据如此大优势的情况下,攻了这么久,都还没能将东门攻下来,这真是让他憋屈不已。 “军师,清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打了,竟然可以与我军斗个旗鼓相当。”保平安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李鸿章,有点没好气地道。 本以为东门旦夕可破,谁曾想迁延如此长的时间,仍然未能如愿以偿,保平安的确是有点恼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清军虽弱,但毕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又岂能不爆发出一点潜力,还请将军稍安勿躁,再多忍耐一些时间,清军充其量也就是回光返照罢了,只要咱们再猛攻一阵,清军就只有溃败一途了。”李鸿章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安慰道。 李鸿章明白清军已是疲态尽显,如今的抵抗只是末日的狂欢,支持不了多久,毕竟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最后获胜的一定是太平军。 “久攻不下,必定生变,军师可有办法尽快击溃清军。”保平安可不想再等了,如果这中途再生什么变故,他们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将军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办法不是没有,就不知效果如何。”李鸿章想了想,道。 “军师有办法,那真是太好了,还请赐教。”保平安听说有办法,大喜道。 “将军,你觉得先前的大炮之威如何?”李鸿章没有直说,而是谈起了火炮。 “那还用说,威力可谓之巨大,军师,难道你想再使用大炮攻击,那应该不行吧,城楼上可有着我们自己的弟兄呢?”保平安以为李鸿章想借用大炮攻城,大吃一惊道。 大炮可不是人,它可不会进行差别化攻击,一颗炮弹下去,虽然可以弄死不少清军,但太平军也会死不少人,这种城门失灭,殃及池鱼之事,他可不愿意干。 “呵,呵,将军,镇定,镇定,我可没说使用大炮攻城。”李鸿章呵呵一笑,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保平安猜不到了。 “还是得通过火器营解决。”李鸿章脸色一正,肃然道。 “火器营?火器营内配备三种装备,大炮,火枪,轰天雷,大炮已被排除在外,那只剩下火枪与轰天雷了,火枪在这种情况下的作用不大,唯一能迅速解决问题的就只有轰天雷,轰天雷?对,好办法。”保平安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又慢慢翻算起火器营的家底,最后终于是有点明白李鸿章的意思了。 “没错,将军说的没错,就是使用轰天雷。”李鸿章肯定地点点头道。 “这玩意有用吗?”保平安虽然见识过大炮的威力,但毕竟没有使用过轰天雷,对轰天雷的威力还不是很有信心。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将军,你说呢?”李鸿章笑笑道。 是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不试咋知道。 保平安一愣,随之眼前一亮,拍手道:“好,那就这么办,试!” 主将既然拍板,那命令很快就被下达,几箱轰天雷片刻之间便被运送到了城墙脚下,然后在众多太平军的护卫下,由专责投弹的士卒将之搬上了城头。 正与清军缠斗的太平军接到了命令,保平安命他们暂时撤退到轰天雷的杀伤半径之外,以免等会轰天雷爆炸时受到不必要的波及。 太平军依令撤退,清军满腹疑惑,不知道这太平军在搞什么,恭亲王也是惊讶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稳占上风的太平军就这么突然撤了呢,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 但是,很快,清军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当第一枚轰天雷冒着青烟,在清军中爆炸之后,没有丝毫防备的清军是死伤累累,更是由此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慌,清军的士气一下子就给击溃了,他们的眼中已没有了坚定,更没有了视死如归,有的只是恐惧,无尽的恐惧。 恭亲王也慌了,他不知道太平军从什么地方搞来这样一种玩意,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威力,一下就将清军的信心都给炸没了。 看来,这城是守不住了,恭亲王想。 面对如此威力的轰天雷,恭亲王自己都没有了信心。 他还一直估摸着,太平军即使能够击败他们,也一定会付出十分巨大的代价,但他没想到太平军会给他来这么一手,让他们瞬时间就完全崩溃了去,甚至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们,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恭亲王又想到与太平军拼命,誓死一搏,但他看了看手下的这些将士,他又放弃了,这还能拼吗,一个个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拿什么跟太平军拼,或许,撤退才是唯一的出路吧,只有突围出去,才能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在这里与太平军死耗已失去了意义,撤退是唯一最现实的出路,这个念头不停地恭亲王的脑际回旋,最后,他决定撤。 只是不知皇上与僧格林沁是否已经撤了啊,恭亲王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咸丰皇帝。 可是,咸丰会撤吗?当然不会,他还在等,等待时机,等待反败为胜的时机,他相信,只要那个机会一来,他一定可以扭转眼前几已定型的败局。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进城 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恭亲王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即使姜尚在世,穰宜复生,恐怕也无法挽回今日之败局了,他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甘心,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低头,由不得他再犹豫下去了。 最终,他只能把心一横,大手一挥,命令撤! 可惜,他这个撤字却来的不是时候啊。 已经被炸的魂飞魄散的清军听到这一个撤字,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撒开脚丫子就跑,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落在人后,平时的那些规矩呀,门面呀什么的,全都被抛诸脑后,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快点跑,保命要紧。 恭亲王还想着让大军有序地撤退呢,谁知,这命令一下,撤退变成了溃退,一支军纪严明,誓死守城的忠君大军,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支由盲流,胆小鬼,飞毛腿等等组成的逃跑之军,没曾想,他的一句话竟成了压断清军心中那最后一根稻草的罪魁祸首。 望着乱糟糟的清军,恭亲王傻眼了,更是手足无措,他狂吼乱嚷,想制止住混乱的局面,更想让已乱成一团的清军脱离溃退之势,但他的吼声却被无情地淹没在漫天的“快跑”之声当中。 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理他王爷不王爷的,管好自己才是正事。 恭亲王用尽了所有办法,还是未能制住溃军,尽管他智谋超群,远胜常人,更是一等一的理政高手,领军却实非所长,现在场面突乱,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支精锐之师作鸟兽散了。 他是又惊,又气,又无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他也只能在内心长叹一声,大清朝,完了。 事到如今,溃军已是不能再指望了,恭亲王心中最惦记着的还是皇上的安全,皇上撤走了吗,想到这,恭亲王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是啊,皇上走了吗,一切迹象显示,皇上还没有走,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恭亲王越想越急。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什么溃兵烂勇了,马上朝宫内奔去,他要劝咸丰赶紧走,不能再耽搁了。他已经下了决心,如果咸丰再不走的话,他将以死想谏,无论采用何种办法,他这一次一定要将咸丰劝走,大清朝可以没有他恭亲王,甚至是没有任何人,但不能没有皇上,如果连皇上都没有了,大清不仅是要亡国,而且还要灭种了。 恭亲王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恭亲王带着非一般的决心朝皇宫赶去。 站在城外指挥攻城的保平安与李鸿章两人,望着城头上那由轰天雷所造成的震撼场面,他们的心脏都不约而同地抖了抖,他们同样是觉得不可思议,完全被轰天雷的威力给震住了,这玩意所散发的威能丝毫不逊于大炮之威,而因它所造成的心理恐惧还远胜于大炮所带来的。 “军师,这,这,这也太那什么了吧…。。”保平安的小心脏还在砰砰砰直跳,到目前为止,他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弯来。 此事给他带来的心理落差,那不是一星半点,绝对是超级大。 “是啊,真是太他妈让人意外了。”李鸿章犹如梦呓般的粗口,让心态处于稍微失控状态的保平安更感意外。 保平安转过脸望了望李鸿章那有点痴呆的神情,脸皮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嘴巴咧了咧,嘴角悄悄地扯起一抹不易让人觉察的弧度。 “军师,这火器营的东西威力都大很啊,我们以前还真是走眼了。”保平安不由感叹道。 能不感叹吗,这效果,这作用,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早知如此,他们还那么辛苦的打什么打,只要有火器营在,大炮轰轰轰,轰天雷炸炸炸,那必定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什么问题都给解决了。 “没错,等这场仗结束之后,我可要好好向元帅建议一番,请他多弄些这种玩意出来,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充分利用,那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一次的事对李鸿章的触动很大,他那颗原本就有点骚动的心被彻头彻尾地给挑动了起来。 他对这火器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 “军师,这一定要花不少钱吧,你就不担心钱的问题?”保平安用戏谑的口气道。 他显然是在提醒李鸿章,这玩意绝对是价格不菲。 “将军,你不是说要募捐买大炮吗,那就连这个轰天雷一起给办了吧。”李鸿章哪有不知道保平安话中之深意的道理。 “军师就是军师,不愧好算盘。”保平安笑的有点奸。 “那也是跟将军学的嘛。”李鸿章笑道。 保平安咧了咧嘴,觉得有点无语,这军师什么时候也成无赖了。 他摇了摇头,笑道:“军师的话有点道理哦,那你可得加把劲了,我的钱可不多,到时候,一切都还得指望军师你啊。” “你这个老滑头,想钻空子,是不是,想当逃兵,是不是,那我可告诉你,一句话,门都没有。”李鸿章抻出手指,先是凝空点了点保平安,最后又放在在半空中摇了摇,道。 “军师,看你说的,你都将我说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与你共进退,不过,你也知道,无论从哪方面讲,军师你都要比我更有人气,所以嘛,这大头还是得你来抬。”保平安先是振振有词地来了那么几句,最后又有点无耻地道。 “将军啊,老李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你的本心了,你可完全不象我想象中的那种诚实君子,有点老奸俱滑哟。”李鸿章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保平安,他还要打击打击他,绝对不能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军师,你这可是怨枉我了,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啊。”保平安觉得自己有点怨,自己不就是说了句大实话吗,怎么这李鸿章就不理解呢。 “好人,没错,好大一个虚情假意之人。”李鸿章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笑道。 “军师,要我说什么,你才信呢,好了,还是那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我之间共事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终归还是会了解我的。”保平安长叹一口气,用一种幽怨的语气道。 怨夫?不是吧,这也太搞了吧,幽怨这个词能用在保平安身上吗,李鸿章想想都觉得好笑。他真是还没看出来,保平安也有幽默搞笑的一面。 开玩笑归开玩笑,不能太过了,是时候言归正转了。 “好了,将军,玩笑到此为止,看情况,我们得进城了。”李鸿章望着远处的战场道。 东城门已被太平军的撞城车撞开,大军正在疯涌而入,城头上的局面也已经完全被太平军控制住了,进城的通道彻底被打开了,此时不进城,更待何时。 保平安对李鸿章的话是深以为然。 他看了看李鸿章,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道:“进城!” 随着保平安命令的落下,埋伏在城门外,以及集结在城门口的大军,开始跟随在攻城的大军之后涌入城内。 保平安与李鸿章则在后,也随着大军缓缓进城。 踏在大清京城的土地上,此时此刻,保平安与李鸿章二人的心中并不平静,但二人的心情却是很不一样,保平安是高兴,非常的高兴,李鸿章是复杂,不一般的复杂。 对于保平安这个太平天国的悍将来说,他这是破天荒,头一次这么名正言顺地以胜利者的恣态进入大清的帝都顺天府,若是在以往,哪能这么容易,他可是大清朝重赏通缉的要犯呢。 而李鸿章的心情却很复杂,试想,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堂堂清军大帅曾国藩的首席幕僚,现在是什么,太平军的参谋官,虽然只是换了个地方,而且扮演的角色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但这两个身份能一样吗?很显然,不能,而且是很不一样。 要说这京师嘛,李鸿章不知来过多少次,但以往那么多次全部加起来,也不如这一次让他如此五味杂陈,以前他是跪伏于地的朝拜者,现在却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这能一样吗。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李鸿章的路算是选对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不一样的咸丰 就在顺天府东门被攻破的同时,其它三门也在同一时间被攻破了,汹涌而入的太平军开始四面合围仓惶而逃的清军,并逐渐向大清的皇宫靠拢。 恭亲王跌跌撞撞地跑进皇宫,他本想请人通传意欲觐见皇上,谁知,他话还没出口,已有管事的太监出来向他传旨说,咸丰皇帝要见他,恭亲王听说咸丰要召见自己,也不及细想为什么,就跟随太监去了咸丰的南书房。 恭亲王朝咸丰行过君臣大礼之后,并未立即起身,跪在地上又砰砰砰地朝咸丰叩了几个头,这才抬起头来对咸丰道:“皇上,城门已破,情势危急,还请皇上马上撤离皇宫,臣愿誓死挡住贼兵。” “奕欣,你可知罪?”咸丰脸色一沉,喝道。 咸丰到是有闲心,还欲问罪恭亲王。 “皇上,臣知罪,甘领国法,但臣死不足惜,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尽快撤离京城。”恭亲王哪还管得了自己的死活,他趴在地上,以头顿地,泣奏道。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朕自有分寸。”咸丰将手一摆,对恭亲王的话置若罔闻。 敌军已破城,四面喊杀声,咸丰稳不动,试问想干嘛。 恭亲王简直是又急又气,他不知道咸丰到底在想什么,都火烧屁股了,他却似没事人一样,仍是稳坐龙椅,难道他真的是要与这顺天府共存亡吗? 现在的情势已是岌岌可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咸丰也一定看得出来,但是,他却表现的如此镇定自若,处变不惊,恭亲王不知是应该佩服自己的皇上呢,还是应该说他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不行,他还要谏,说什么都要让咸丰非走不可,即使是搭上自己的这条性命,他也在所不惜,恭亲王暗暗对自己说。 为了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恭亲王是豁出去了。 “皇上,敌军已破城,还请皇上立即撤离。”恭亲王再谏道。 “放屁,朕偏不撤,朕今天还就不走了,朕还真不信,这些反贼能将朕怎么着。”咸丰皇帝满脸的不在乎,他就没把这敌人当回事。 有担当,只不过,不知道他有什么凭籍。 “皇上,你……”恭亲王听过此话,顿时语塞,差点没一口气被过去。 如果坐在上面的不是咸丰皇帝,恭亲王一定认为这人是得了失心疯,要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上面坐的偏偏就是咸丰皇帝,恭亲王能说什么呢? 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咸丰还表露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更是让他无话可说。 “不要再说了,如果还有谁胆敢再提撤离之事,定斩不饶。”咸丰厉声道。 咸丰似乎对恭亲王的喋喋不休已感到有点不耐烦了,他这话显然是对说给恭亲王听的,意思是让恭亲王闭嘴。 “皇上,臣今日还真的要违抗圣命,冒死进谏一回了,皇上,敌军已近在咫尺,皇上就是不为自己计,也要为这大清的江山计,如果皇上不思保住大清的江山,一意孤行,试问皇上。您它日大行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皇上,臣再次恳请皇上撤退。”恭亲王将头在地上顿的砰砰直响,语气略带悲愤地道。 鲜血从恭亲王的头上流了下来,不仅染红了他的面,而且在他的头碰触过的地方,也是鲜红一片,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仍是拼命磕头,瞧他那劲头,似乎要磕死在这,他才会甘心。 “奕欣,你好大胆,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忠臣,朕是昏君。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大清的皇族,朕的皇叔,朕就不敢杀你,那么,朕现在就明白无误地告诉你,如果你还是收敛自己的行为,那朕只能杀了你。”咸丰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声音都变得更加的阴沉起来,看上去,大有一语不中听,就要干掉恭亲王的意图。 看咸丰这架势,他是动了真怒,他认为这恭亲王太不识好歹,如果恭亲王继续胡搅蛮缠,他不会再顾情面,最后只能是杀。 而恭亲王岂能不知自己的话是犯上之言,但他不得不说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这样轻贱自己,慢待大清的江山,这江山得之不易啊,大清的祖宗搏命沙场,血染黄沙,几经努力,不知道用多少鲜血和生命才得来这一座江山,咸丰却想就这样给葬送了,不要说他恭亲王不答应,就是那些已经仙去的列祖列宗们也不会答应,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劝阻咸丰,让他回头,一切以江山为重。 “皇上,臣是皇上的臣子,臣这条命也是属于皇上的,皇上如果想拿去,臣死而无怨,但是,皇上,臣既然是皇上的臣子,那臣就深负劝谏之责,如果明知皇上有错而不加制止,那臣不是枉为人臣吗,如是这样,臣宁愿一死,实不愿苟活于世。”恭亲王语气坚定地道。 他是铁了心要与咸丰硬抗到底了,他行此之事,确属无奈之举,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他希望以此来唤醒执迷不悟的咸丰皇帝。 “奕欣,朕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好,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来人,将奕欣给朕拖下去,严加看管,听候发落。”咸丰气呼呼地道。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别以为你是王爷,老子就办不了你,咸丰是气急败坏,他觉得这恭亲王简单是太大胆了。 “皇上,不能再等了啊,不能再等了啊,社稷为重,社稷为重啊。”恭亲王仍是声泪俱下地奏道。 “拖下去,拖下去…。。”咸丰连连摇手,向已经听令而来的侍卫连声道。 他实在不愿意再听恭亲王的那些屁话了。 恭亲王被侍卫拖了出去,侍卫边拖,他还不忘高喊让咸丰赶紧离开,真不愧是咸丰的忠臣。 恭亲王被拖出去之后,咸丰似乎面色才慢慢缓了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皇叔,对不住了。” 就在恭亲王被拖下去不久,警报再一次在宫中响起。 “启禀皇上,敌军已经突破所有外围防线,正在逼近皇宫。”有侍卫急匆匆地前来禀告道。 “知道了,再探。”咸丰仍是不为所动,吩咐道。 他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事担心,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侍卫接令之后,匆匆离去。 南书房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除了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随便出的随身太监,只是偶尔隐约能听到咸丰悠长的呼吸声在房中响起。 而咸丰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皇上,敌军已经围住了宫门,有将正在宫外挑战,他们说…。。说……”有侍卫进来再一次急急地禀报道,但他的话说到最后却变的吞吞吐吐起来。 “有话尽管说,朕恕你无罪。”咸丰看了那侍卫一眼,道。 “贼将点名说,请皇上亲自出城应战。”侍卫有点心惊胆颤地将话说完,然后将头垂得老低,象是在等待咸丰发威。 咸丰的态度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咸丰没有恼,只是非常平静地道:“取朕的披挂来。” 咸丰此话一出,不仅那报信的侍卫是大吃一惊,那一直默立于旁的太监也是全身一震,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皇上,您乃九五之尊,如何能亲自上阵,这使不得。”侍卫与太监吓得都趴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劝谏道。 “谁跟你们说朕要亲自出战了,一帮草寇,哪用得朕出手,朕只是去看一场好戏吧了。”咸丰有点得意地道。 咸丰的态度让侍卫与太监面面相觑,他们真有点以为,他们的皇上被吓傻了,竟然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起来。 “愣着干什么,取朕的披挂来。”咸丰又一次对那太监道,这一次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是,是。”太监这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去取咸丰要的披挂。 咸丰很高兴,真的高兴,他期盼已久的好戏终于就要上场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谈不拢 当咸丰的天子仪仗出现在顺天府城楼的时候,万岁之声霎时间响彻云霄。 城上城下的人都知道,大清的皇帝,咸丰来了。 而咸丰亲临显然让清军士气大振。 咸丰在赐所有的清军将士平身之后,便径直走到城楼边,双手扶在城墙上,指着城墙下挑战的太平军,大声道:“朕乃大清的皇上,尔等是大清的子民,以臣逼君,意欲何为呀。” “狗屁,咸丰,老子今天就是奉命来取你狗头的,少在老子跟前拿腔拿调,老子不吃这一套。”城下带军挑战的大平将领是保平安的副将崔敏,女人一般的男将军。 如花似玉的崔敏,竟然会骂粗口,真是没想到。 “放肆,你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有辱圣听,你该当何罪。”咸丰被那崔敏一口一个老子惹得是火冒三丈,不由大怒道。 “哈哈,你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如你这龟儿子能胜过我手中的大刀,你愿意将老子咋样都行,但是,如果你只是想当缩头乌龟,那老子管你什么皇上不皇上的,照骂不误。”崔敏猖狂地道。 崔敏骂的很痛快,照他这样骂下去,也许很快就要开始问候咸丰的十八代祖宗了。 这绝对是咸丰不可容忍的。 “狂徒,休得狂言,朕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站在这与朕说话,你且回去,快叫你们的头儿来见朕。”咸丰怒火冲天地道。 “想见我家元帅,你做梦去,我家元帅给我的命令是直接攻城,如果你想见我家元帅,只有一条路,那是直接出城纳降,那你立马就能见着了”崔敏笑道。 咸丰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撕碎了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层温文尔雅的伪装,指着城下的崔敏大骂道:“混涨,你嘴巴跟朕放干净点,少跟朕放那些屁,有本事,你可以来攻,朕在这等着你。” 咸丰好歹也是久居高位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真是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攻就攻,怕你呀。”崔敏也不示弱,撇了撇嘴道。 斗嘴归斗嘴,这真说要打,双方都变的谨慎起来。 崔敏不是傻瓜,他带来的人不多。如果真是要来攻城的话,那他带来的那点人是远远不够的,按照黄旭及保平安的命令,他只需要进行一些试探性进攻,先摸一摸清军的虚实就行。 太平军稍做准备,便在崔敏的指挥下朝宫墙边涌来。 咸丰见此情景,也是大手一挥,清军弓箭手便开始往下放箭。 太平军虽早有准备,立马以盾牌迎敌,但还是被清军的弓箭撂倒了很多人,崔敏见此情景,稍稍一愣神,然后钢牙一咬,命令继续进攻,他的倔犟劲又上来了,还真与咸丰卯上了,他偏不等大队到来。偏还不信攻不下这皇宫。 无情的弓箭如雨点般的倾泄而下,刹那间就将整队攻城的清军都淹没了。 崔敏一马当前,左挑右挡,不住地拨开他面前的箭雨,努力向前。 太平军攻城的人数实在太少。而且还时不时伴随着大量的死伤,所以,他们向前推进的速度相当缓慢,看来,他们这一脚似乎是踢在门板上了。 眼见死的人越来越多,崔敏再一次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形势,他头脑清醒了一些。内心也有点怯了,于是。他开始有了点撤的打算。 正当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大军后面响起了鸣金之声,这是撤退的信号,崔敏长出一口气,他大刀向上一举,大声喝道:“撤退!” 太平军不亏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败而不乱,在崔敏的指挥下,有序地缓缓后撤。 城楼上的咸丰见此情景,不禁点了点头,也是叹息了一声,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清军在面对这些太平军的时候,总是会吃败仗,他以往总是会觉得是领军将领不得力,今天一见,方知太平军确是天下精兵,清军败的不冤。 太平军撤回之后不久,又有几骑缓缓从太平军阵中而出,朝咸丰所在的城楼而来。 这几人在离城十多米的地方停下,领头一人驻马后仰望城头,对着咸丰所在的地方缓缓地道:“请问咸丰帝可在?”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就象是在每个人的心间响起一般,令所有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颤。 咸丰也不例外,心中也是一颤,然后他低呼一声,好厉害! “朕就是你口中的咸丰皇帝,请问来者何人?”咸丰表情严肃地道。 咸丰已经隐约地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之所以有如此一问,一是出于礼貌,二是证实自己的判断。 “有劳皇上过问,在下黄旭,不才忝为太平军元帅。”来人道。 正是黄旭。 原来。在得知顺天四门被攻破之后,黄旭便率领联合作战司令部到了最前线。 咸丰听闻说话之人正是黄旭,瞳孔一缩,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年龄不大,英气内敛,给人一种朦胧之感,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这就是黄旭带给咸丰的第一感觉。 总之,咸丰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危险,十分的危险。 “黄元帅,朕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黄元帅此来有何见教。”对斯文人,讲斯文话,所以,咸丰的话讲的是十分的客气。 黄旭略微一抱拳,笑道:“见教不敢当,本帅此来是有一句忠言带给皇上。” “哦,那就是说,朕是非听不可啰。”咸丰眯起眼睛,道。 “当然,说不说,在本帅,而听不听,在皇上,皇上爱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本帅都得说一说了。”黄旭仍然是笑容满面地道。 “既如此,那朕就洗耳恭听。”咸丰淡淡地道。 反正,咸丰也不差这点时间,就当是听戏好了。 “皇上,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是?”黄旭道。 “没错,你强朕弱。”咸丰也不矫情,很直接地道。 “那皇上是愿意开门纳降以求拯救满城的百姓,还是想负隅顽抗,弄个玉石俱焚呢?”黄旭仍是不紧不慢地道。 他已经暗暗观察了咸丰许久,他猜测咸丰应该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窝囊废,所以,他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亮明观点。 “黄元帅是否非常自信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咸丰笑了笑,并没有马上回答黄旭的话,反到是这么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黄旭更不谦虚,自信地道。 黄旭觉得没有谦虚的必要,他现在更需要的做的是,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对方不战而降,以此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那么,朕想说,朕可能要让黄元帅失望了。”咸丰镇定自若地道。 “皇上,听你的意思,你是想选择顽抗到底,是吗?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害人又害己啊。”黄旭平静地道。 他已经估到咸丰可能会这么说,所以,他也没见有多么失望。 “这么说,黄元帅就没有为朕准备第二条路,真正供朕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开门纳降,是?”咸丰同样是冷静地道。 而他的冷静却有点出乎黄旭的意外。 是啊,咸丰一点都不慌乱,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清的样子,好象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黄旭觉得有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啊。 “没错,既然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本帅也只能承认,皇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黄旭痛快地道。 “哈,哈…。。黄元帅,不怕你笑话,朕这人是个贱骨头,朕还真不信邪,朕还非得走那第三条路。”咸丰大声道。 第三条路?黄旭有点愣神了,他还真没想出来,这第三条路会是什么?难道是咸丰在故弄玄虚。 “那,黄旭到是要请皇上指教。”黄旭真是虚心求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咸丰还卖起了关子。 “皇上不肯说?”黄旭紧逼道。 “其实说与不说,与黄元帅又有何关系,朕教黄元帅一个办法,试一下不就行了吗?”咸丰有点得意,他觉得能在黄旭面前耍耍威风,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试,如何试?”黄旭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被牵着鼻子走了。 “你就用你说的方法来试一试,看看结果如何?”咸丰到也爽快。 “皇上,我军只要倾力攻城,最后的结果必定是玉石俱焚,皇上可要想清楚了。”不到万不得已,黄旭还是不希望攻城,毕竟城内还有许多无辜的百姓。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咸丰道。 “尽管来就是。”咸丰毫不含糊地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旭知道自己前面说的话就象是放屁一样,咸丰根本没听进去,也就是说,如想拿下这顺天府,他们只能使用武力。 “好,既然皇上已经是视死如归,那本帅就成全你好了。”黄旭明白多说无益,只有亮剑了。 “哈,哈,朕在此恭候黄元帅的大驾再次光临。”咸丰大笑两声,右手朝前一举,摆出送客的手势道。 ‘告辞!”黄旭也是一抱拳,调转马头,奔回己阵。 黄旭奔回不久,轰隆隆的鼓声便响了起来,太平军要开始进攻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攻入皇宫 三通鼓罢,张着血盆大口的大炮又被太平军给推了出来,接着是固定的几个动作,填弹,号令兵发布射击命令等等,然后,威力巨大的炮弹便如流星般穿过天际,毫不留情地砸向咸丰所在的宫门楼。。 “大军听令,进掩体。”望着呼啸而来的炮弹,咸丰沉着地道。 原来,咸丰早有准备,他让人在宫门楼上修建了大量的掩体,目的就是为了防范太平军的炮击,有了这掩体的保护,再加上守卫皇宫的本就是最精锐的禁军,所以,太平军这一轮大炮攻击的效果,没有预想中的好,清军也并未伤筋动骨,最多只是将城墙炸烂了一些而已。 举着伸缩式望镜在后观望战况的黄旭,见到这种情景,也是稍稍有点意外。 “赵先生,咸丰竟然还有此等见识,竟然懂得修筑掩体,真是不简单!”黄旭不由赞叹道。 “掩体?”赵小锋有点愕然地道,他显然是不明白黄旭所用的这个新名词是啥意思。 “掩体嘛,就是用来躲避炮弹攻击的地方。”黄旭解释道。 他这才省起,这时代的人应该对掩体的概念还领悟的不是很透彻,也难怪赵小锋会有点茫然。 赵小锋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接着用一种比较怀疑的口气道:“据属下所知,咸丰虽不是昏庸,但也算不上是精明强干的明主,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罢了,所以,这种应对之策绝对不可能是咸想出来的。” “不是咸丰,那又是谁?僧格林沁应该不擅长使用火器攻击,惶论想出防御之策,这就让人有点头疼了,难道清军中还有其他能人?”黄旭也颇感诧异地道。 黄旭等人并不知道咸丰已将僧格林沁与恭亲王都囚禁了起来。 “属下也想不能。”赵小锋低声道。 “既然想不通,咱们就不必要再为此事烦恼,直接拿下清廷的皇宫,一切自己真相大白,而且,即使不用大炮,咱们也能攻陷皇宫。”黄旭自信地道。 黄旭还真不相信了,没有大炮,他们就不用攻城了,以前没有大炮那时,他们不照样是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吗,有大炮固然好,没有大炮,还有精锐的太平军将士,这才真正是太平军的安身立命之本。 “也只能这样了。”赵小锋也点头道。 没有了大炮,只能是说是少了一样攻城的利器,并不是说就不能攻城了,正如黄旭所说,攻城不仅仅是依靠大炮之威,最后的决定性力量是太平军的那些英勇的将士们。 况且,大炮虽然不能杀伤敌人,却还能掩护太平军进攻,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赵先生,命令保平安,全力攻城,在必要的时候,动用所有的轰天雷,我就不信攻不破这皇宫。”黄旭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断然下令道。 “是。”赵小锋恭敬地道。 很快,命令便被送到了保平安手中。 保平安接令之后,立即整军,准备再次向皇宫发起冲击。 “军师,元帅将令已下,下面就看咱们兄弟了。”保平安兴奋地道。 黄旭让他主攻,足见对他的重视,所以,他一定要尽力将这皇宫拿下。 “失去了大炮之利,咱们攻起城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李鸿章有点忧心地道。 没有炮火打头阵,那太平军将会多死不少人,这是谁也不愿意见到之事。 “军师,你就不要再想大炮的事了,咱现在是攻城要紧。”保安平道。 保平安是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就将军之事业,死人就是免不了的,再说了,他见到的死人还少吗,所以,他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他不怕死人多,却怕耽误了正事,完不成黄旭交给他的任务,他可不象李鸿章这些文人,瞻前顾后,忧柔寡断,婆婆妈妈。 “唉,想到又要牺牲好多兄弟的性命,总是觉得心有不安。”李鸿章叹口气道。 文人生就一副慈悲心肠,这就是为什么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因为秀才好谋而不能断,怎么能成大事。 “我也珍惜手下这些将士的生命,但打仗就难免死人,看开些吧。”保平安又道。 “我明白,但心中总是有一些不舒服。”李鸿章似乎仍有无限感慨。 保平安摇了摇头,心中不免认为李鸿章这是书生意气。 “崔敏,进攻!”与李鸿章简单地谈论了几句,保平安便不再理会李鸿章,直接向崔敏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崔敏接令,立即组织人马朝清军宫楼扑去。 前一次,由于准备不充分,再加上人数不多,崔敏在清军手中吃了个小亏,这一次,他是准备充分,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士气高昂,他发誓要将场子给找回来。 太平军先是一轮炮击,然后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太平军步兵抬着云梯攻向清军把守的宫楼。 宫楼上的清军见太平军来势汹汹,兼且人数众多,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怯色。 “弟兄们,咱们已经无路可退,后面就是我们的家,家中有我们的父母妻儿,你们希望看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正在这个时候,咸丰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眼见守城的清军面露怯色,咸丰心中清楚,如果再不断然采取措施,清军很可能要不战先败了,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驱散众人心中的怯意,这才有了上面一段话。 “不,不,我们不愿意!”巨大的吼声震天动地。 “好,那你们就随朕奋勇杀敌,保住我们的家,保住我们的父母妻儿。”咸丰趁热打铁道。 清军的气势彻底被挑了起来。 “好,好,杀敌,杀敌!”清军的怒吼声一阵响过一阵。 经此一激,清军脸上的惧色已烟消云散,眼中的坚毅之色逐渐凝聚。他们不再恐惧,心中更是热血沸腾,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咸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但是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满意,而且对清军表现出来的精气神更加感到满意,他能感觉出,这些个将士身上的气势已经攀升了好大一大截。 这些守城的禁军本就是清军中的精锐,无论战斗力与士气都不是一般的清军可比,这在前一段时间与太平军之战中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证明,而之所以他们刚才心中会怯,完全是由于心有牵挂所致,咸丰的几句话却将他们的杂乱给搅了个粉碎,让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所以,那支清军的精锐之师又回来了。 攻城的太平军眨眼便至,他们以超快的速度将云梯搭上了城墙,高喊着向上冲杀。 守城的清禁军则采用很多种方式,不断地进行还击。 在清军的严防死守之下,太平军的伤亡逐渐加大,但是,太平军的实力的确不是清军可以相比拟的,凭借着人员上的优势,太平军在伤亡增加的同时,攻上城头的太平军也是越来越多。 越往后,情况对清军越是不利。 咸丰将这些看在眼里,但并不惊慌,只是让守城清军尽量顶住。 大坝既然缺了口,那就再也挡不住滚滚洪流,随着太平军不断地扩大战果,更进一步地巩固夺取的城头阵地,清军似乎再也无法挽回最后的败局了。 但是,直到这一刻,咸丰仍然是不慌不忙。 咸丰的不忙却害苦了随侍在他身边的众侍卫,太监,这些人比他急,但他们不比恭亲王,不比铁帽子王,他们没一个敢站出来劝咸丰走的,也只能干着急。 “启奏皇上,宫门已快守不住了,请皇上速速回避。”更可怕的噩耗在匆匆而来禀报战况的守门将领的口中传了出来。 宫楼还未失守,宫门却快失守了,咸丰到是没想到,但他还是不慌。 “请皇上回避。”众侍卫,太监再也忍不住,一炮过全都跪在了地上。 “慌什么,慌什么,朕还没大行,你们在慌什么。”望着跪了一地的侍卫,太监,咸丰喝道。 天子一怒,声威震天,谁敢出声。 咸丰一怒,谁都不敢出声。 “好了,起来吧,朕自有分寸,你们尽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咸丰又看了看地上的众人,一挥手,道。 众人也是一片忠心,咸丰不能太拂人好意。 众人见咸丰并不降罪,都是心中一喜,但想到已在眼前的太平军,他们却又高兴不起来。 “如果你们怕,你们可以先退下去。”咸丰又道。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动。 “那好,既然你们都愿意留下,那就什么话都不要说,等着就行了。”咸丰道。 “是。”众人领命。 战事仍在继续。 随着崔敏带人跃上城头,咸丰明白,此处宫楼已经失守,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直到此时,他才下令撤退。 崔敏远远望着咸丰正带人向内宫退去,便带人在后急追。 此时的太平军大队也入了城,正相互配合着追击清军的残余力量。 咸丰带人撤退到内宫门口,便停了下来,众人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按理说,咸丰应该退入内宫,紧闭这内宫的宫门,方才能拒此死守,但他却在宫门外停了下来,啥意思嘛。 咸丰这一耽搁,尾随而来的崔敏已经杀到。 “咸丰狗头,哪里走。”崔敏见咸丰停在宫门外等他,不由大喝道。 “混涨,你找死。”咸丰怒道。 “找死的是你吧,都什么时候了,你那皇上的威风就收起来吧。”崔敏可没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中。 “不要这么嚣张,有你哭的时候。”咸丰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放屁,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在你是皇上的份上,呆会给你留个全尸。”崔敏骂道。 “不知天高地厚,看在咱们也算有过两面之缘的份上,现在警告你,你马上走,可能还能保住一条命,再不走,你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咸丰讥笑道。 “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弟兄们,将这皇帝给本将拿下,本将为你们在元帅面前请功。”崔敏下令道。 崔敏手下的太平军诸人哄然接令,然后各挺手中的兵器杀向咸丰一众人等。 咸丰微微一笑,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支火枪,只见他将枪口朝上,猛地开出一枪,只听砰的一声,火花四射,子弹喷射而出,飞向半空。 杀向咸丰的太平军被这声砰搞的微微一愣,稍稍停顿了一下,当他们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后,仍是一如既往地冲向咸丰。 不就是一把小鸟枪吗,吓谁呢。 望着朝自己奔来的太平军,咸丰笑了,笑的是无比的开心。 就在太平军离咸丰还有三尺左右的距离之时,只听一连串的砰砰声响起,就象大年三十放鞭炮一样,周围都响成了一片。 然后,咸丰看到的是,太平军在他面前倒下了一片。 在后督阵,一直喜笑连连的崔敏,脸色立即便僵了下来,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又一阵砰声响起,太平军又倒了一大片。 “敌袭,撤,撤!”崔敏竭嘶底里的大叫起来。 他终于明白咸丰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了,原来,这咸丰挖的一个坑。 第三百八十章 清人背后是洋人 “现在才撤,是不是太迟了点。”咸丰冰泠的声音突然在崔敏耳边响起。 崔敏内心有点慌乱,但并不害怕。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撤。 既然是要撤,他就没时间再与咸丰废话,只顾忙着指挥太平军撤退。 在撤退的同时,他还留意着朝他们打黑枪的家伙,他心中虽然不知这打黑枪的对头是谁,但他知道,这个对头肯定不好惹。 “哈,哈…。。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不也是如丧家之犬,朕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也不过如此。”咸丰猖狂的大笑道。 咸丰的冷嘲热讽虽让崔敏及太平军众将士内心很不舒服,但是,众人忙着撤退,哪还有时间理他,只能由他去了。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咸丰又喝道。 与咸丰的喝声配合的非常巧妙的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又听到一排枪声响起,太平军又是成排地倒下。 崔敏很想骂娘,痛骂这些只会躲在暗处暗箭伤人的王八蛋。 就在崔敏气急败坏的时候,站在太平军背后开枪的人终于走到了前台。 崔敏看到一排排身着各式军服的洋人站到了咸丰的身后,他们手中举着洋枪,黑呼呼地枪口对准了太平军。 洋人!崔敏暗暗心惊。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崔敏算是明白了,咸丰竟然勾结洋人,难怪他会有恃无恐。 看来,太平军今天想从洋人的枪口下全身而退,一定是有点难度了。 “洋人,是洋人。”见到躲在暗处袭击自己的竟然是洋人,太平军中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有些人的声音中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洋人的洋枪洋炮给中华民族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大家不要慌,有序撤退,有序撤退…。。”崔敏一边大叫,一边组织太平军继续往后撤。 虽然是很危险,但至少还有机会,崔敏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将这支大军给带出去,否则,他就成了太平军的罪人了。 “马歇尔将军,请下令追击,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帮反贼给跑了。”咸丰对那洋军的领头将军道。太平军撤退迅速,队形保持的十分好,他们并没有因为洋人出其不意的攻击而变得十分慌乱,仍然是在有序撤退,从此可以看出,太平军不亏是纵横天下的精兵。 “大清皇帝陛下,请放心,有我马歇尔在,一切搞定。”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那叫什么马歇尔的洋将,大包大揽地道。 也许,在这洋将的心里面,他根本就没将太平军放在眼中。 乔治。马歇尔,美利坚合众国人氏,年龄不详细,少将军衔,与大多数西方人一样,此将生的牛高马大,长相粗鄙不堪。 此人与另一位英国将军-格里高利。巴顿合称是八国联军最高指挥官-乔治。戈登。布什部下的两大悍将,他们三人是驻华八国联军的最高军事决策者。 洋人洋枪就是咸丰的底牌,这也是为什么他自始自至都处于劣势,但仍然处变不惊的原因之所在。 而当初,咸丰与八国联军驻华使节-约翰。希拉里所达成协议的核心内容就是,八国联军出兵帮助清廷收复失地,将太平军逐出清廷的地盘。 当然,八国联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索要了很高的报酬,至于这些报酬具体是什么,只有咸丰,慈禧,希拉里三人知道,咸丰对此更是讳莫如深,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来的,如果真被抖了出来,他咸丰必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那就有劳马歇尔将军了。”咸丰客气地道。 咸丰虽是皇上,但他有求于人,所以,对这个区区之少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了人家,所以啊,这孙子果真是不好当。 “放心,皇帝陛下,有联军最高指挥官布什将军在外精心布署,一切都没有问题。”马歇尔昂着头,高傲地道。 “是,是,是,将军说的有理。”咸丰唯唯诺诺道。 咸丰虽然很看不惯这个自高自大的洋人。他却非常赞成马歇尔的话。 咸丰也是清楚整个行动计划核心内容的人之一,他更清楚,如果这个行动计划得已顺利完成,那太平军就是不被全歼,也会元气大伤。 而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以他做诱饵,从而让太平军攻进来,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明知道太平军定将破城,他还稳坐钓鱼台,只是可惜了那两个愚蠢的忠臣,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他们一直都蒙在鼓里,被当猴耍呢。 其实,咸丰并不想故意瞒着他们,他只是碍于他们二人对洋人的态度,他不得不小心从事,万一让这两个家伙知道了他的计划,说不定这二人会拼死反对,搞不好还会弄出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所以,他索性将二人都给关了起来,让他们眼不见为净,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恭亲王二人再想反对,都来不及了。 这样看来,咸丰也并不是真的想对二人怎么样,他只不过是想给二人划出一点空间,让二人更加愿意接受他与洋人谈好的大计,毕竟二人是皇族,论辈份,还是他的叔叔辈,这大清,真正能够让他相信,而且能够真正为他办事的,也只有这二人了,咸丰并不想成为光杆司令,所以,他必须找了一个稳妥的办法,在与洋人合作的基础上,确保恭僧二人继续为他效力,两全其美。 咸丰真是用心良苦。 直到现在为止,计划中的每一步。几乎都是按照咸丰的预想在行事,而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松驰了下来。 他甚至都认为,也许用不了多久,太平军就完了,到那时候,这大清的江山就会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他还是大清的皇上,他绝对不做亡国奴。 只不过,咸丰可能没想过,亡国奴这个词虽然造的不好,但与洋人勾结之事比起来,却不知要好多少倍,即使将来他能借助洋人的力量从而侥幸保住他的大清江山,他可以坐得稳吗,大清的子民还会愿意拥戴他,跟着他走吗,它日九泉之下,他是否还有脸面去见他的列祖列宗。 咸丰是急红了眼,有病乱投医呀。 “请皇帝陛下回宫休息,静听好音。”马歇尔朝咸丰敬了个西式的军礼,然后几乎是以上司对下属说话的语气道。 对于马歇尔的态度,咸丰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他心中闪过一句话,那就是,狗脑袋上长掎角-狂。 气归气,但也只能在心里气,却不能表现出来,无论怎么说,他现在求着人家呢,人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忍一忍就算了。 窝囊啊,皇上! “好,那就听将军的,朕这就回宫休息,静听将军的捷报。”咸丰这话到是有那么一点帝王气势,只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马歇尔又举手朝咸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带领他的洋枪队朝崔敏的太平军追去。 咸丰望了望洋人的背影,又朝崔敏撤退的方向看了看,这才有点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朝内宫行去。 在他的心面,他还是想亲自去瞧瞧太平军是如何被击败的,但是,这洋人明摆着是不让他凑热闹,他也只能是退让一步了,回宫去等消息。 咸人与洋将的谈话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崔敏并没有撤出多远,马歇尔带领的洋枪队便追到了崔敏所率大军的屁股后面。 砰砰砰的枪声又霹雳啪啦地响了起来,太平军死伤惨重。 到目前为止,除了撤退,崔敏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挡住洋人的火器,他们手中的那些大刀长矛,在这些洋鬼子眼中,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崔敏只能尽可能往后撤。 要是太平军的火器营在就好了。 但是,崔敏不知道的是,太平军的火器营这会儿也抽不了身,他们也遇上对手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没有理由不战 在崔敏被马歇尔率领的火枪队追杀的同时,八国联军最高指挥官-乔治。戈登。布什率同他麾下的另一大悍将-格利高里。巴顿,统率驻华八国联军主力抄了黄旭的后路,将黄旭所率的太平军主力堵在了皇城之中。 对太平军来说,情势是十分的危急。 洋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却十分的精良,除了大炮,火枪,炸药等常备武器之外,还配备有十部铁甲车,此车的车身全部由精钢打造而成,一般的刀枪剑戟难撼其分毫,即使是使用太平军火器营的轰天雷,也不一定管用。 而更让人侧目的则是,铁甲车的顶部配有一门直径比一般大炮还有大上几分的重炮,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车一旦开动起来,一定是无坚不摧,太平军肯定无法抵挡。 太平军众将无不为此忧心忡忡,但又感到无计可失。 黄旭也是眉头紧皱,苦思破解之策。 “元帅,据探子回报,崔敏率人在追击咸丰的过程中,遭遇了洋人洋枪队的伏击,损失惨重,他们现被洋枪队追杀甚急,急需增援。”黄旭正沉吟间,保平安急急来报道。 “什么?”黄旭听闻此信,也是微吃一惊。 黄旭猛醒了过来,他将前后之事对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们中计了,这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咸丰与洋人事先商量好的,他们上了咸丰与洋人的大当。 “唉,综合种种迹象分析,咸丰应是早有预谋,他与洋人勾结,处处示弱于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坠入他们事先挖好的大坑之中,很不幸,我们中计了。”黄旭声音低沉地道。 黄旭自进军顺天府以来,处处都是小心行事,绝不贪功冒进,力争稳中求进,他前进一步之前,拄往都要先看三步,目的是严防清军背后的小动作,但他左防右防,却不曾想咸丰竟然会恬不知耻地去与洋人勾结,真是辱没了祖宗,枉为炎黄子孙。 而且,看洋人这架势,显然是蓄谋已久,太平军如想脱身,必定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毕竟,如果想用太平军这些粗鄙的武器去对付洋人那些尖端的装备,无异于以鸡蛋碰石头,找死!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呀! “元帅,末将愿率军接应崔敏将军,恳请元帅同意。”保平安见黄旭一直沉吟不语,请命道。 保平安与崔敏情同手足,多次共历生死,两人早已是不分彼此,结下了牢不可破的深厚情谊,现如今,保平安听说崔敏遭难,他是五内俱焚,恨不能以身相代,此时此刻,他只想早一点统军去救崔敏,以解其之危。 “保平将的心情,本帅可以理解,但是,崔将军后面追袭而来的可是洋枪队,你可有应对之策?”黄旭抬起头,严肃地道。 救人如救火,他明白,但是,做为主帅,他必须为全局负责,即使要去,事先都得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如果就这样冒冒然前去,那与送死有何区别。 “没有,但是,即便是要死,末将也希望与崔将军死在一起。”保平安语气坚定地道。 为了兄弟,为了友情,保平安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好,既然保将军坚持,如果本帅再反对,那就是不近人情了,本帅答应你的请求,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界的情况,你与本帅都十分明白,所以,能与洋人的洋枪队相比拼的火器营,本帅是没办法派给你了,而本帅最多也只能调派五千军给你,后面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将军是否有问题?”黄旭简单而又直接地道。 “谢元帅成全,末将没问题。”保平安流激动地道。 黄旭能允许他前去,已令他十分感激了,他哪还敢有其它的要求。 “一切小心,尽可能将大军带回来,如果情况紧急,你记住,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明白本帅的意思吗?”黄旭重重地拍了拍保平安的肩膀,郑重地叮嘱道。 他可不愿意就此失去两员悍将,他当然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是,元帅的话,末将记下了。”保平安点点头,郑重地道。 黄旭的肺腑之言入耳,保平安心中唯有感激。 “去吧,小心点,脱险之后,尽快前来与大队汇合。”黄旭轻轻摆了摆手道。 “是,元帅。”保平安向黄旭一抱拳,道。 保平安口中答是,但心中想的却是,恐怕此一去,将是永别,因为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此一去,他将不会再回头。 这道理很简单,如果回头,那不是要将洋枪队也引回来吗,太平军主力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如果再让尾随崔敏的洋枪队给黄旭等人来个两面夹击,那黄旭所率的太平军主力不就危险了吗,所以,保平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竭尽全力拖住崔敏身后的洋枪队,让它没有合围黄旭的机会,只要黄旭率领大军突出去了,即便是他保平安与崔敏。还有他们所率的太平将士全都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黄旭似乎也从保平安坚毅的脸上看出了点什么,但他没有点明,只是在内心叹口气而已,他何尝不明白保平安的良苦用心。 “如果你们顺利撤出之后,没能与大队汇合,就直接前往廊坊,我们会在廊坊等着你们,一定要回来。”黄旭道。 他还是希望保平安能平安地回来。 “是,元帅。”保平安道。 保平安说完,向黄旭行礼,又与赵小锋等人一一道别,然后,不再它顾,大步而出。 这是永别吗?黄旭不敢想。 “壮哉,保将军!”目送着保平安离开,身处黄旭旁边的赵小锋不由赞道。 赵小锋也是聪明人,他也大概猜到了保平安的心思。不由有此一叹。 黄旭点了点头,望着保平安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小锋知道是时候下决定了。 “驸马爷,我们该要突围了。”他在黄旭的耳边轻声道。 “唉,这一次,我们恐怕无法全身而退了。”黄旭叹了口气,言语之中满是无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说什么都没用。就好比说,黄旭一身武艺,冠绝天下,但拿来与洋枪洋炮相比较,那就是没多大用处了,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枪炮。 “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虽然退去,但属下相信,我们必定能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与洋人之间的位置就得对调了。”赵小锋目光连闪,言语之中的自信是不言而喻。 赵小锋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黄旭,他相信黄旭,相信他一定能带着大家再杀回来,一血今日之耻。 “军师,说的好,虽然今日我们是无奈退去,但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黄旭大声道。 黄旭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信心爆棚。 “是否要召集众将商议突围之策?”赵小锋询问道。 “不用,先生,你直接去传令突围就行了。”黄旭道。 “驸马爷已定下了突围之策?”赵小锋恍然大悟道。 “是,这一次,我就独断一回,等一下,只要我一声号令,火器营率先发动攻击,吸引洋人的注意,将洋人的火力都吸引过来,然后,出动轻骑攻击敌人的两翼,重装骑兵保护步兵及其它各兵种从中心地带突破,特战分队带上足够的轰天雷,寻机炸毁敌人的重型装备和斩首敌人的指挥将领。大概的安排就是这样,先生是否还有补充。”黄旭将自己的布署详细地讲了一遍。 “嗯,驸马爷,属下看行。”赵小锋想了想,认为黄旭之安排没什么不妥。 “那好,你传令下去,让大军做好准备。”黄旭道。 “是,驸马爷。”赵小锋答完,马上就去传令。 黄旭转过头,望着洋人列阵的方向,心中战意升腾。 洋鬼子,你不是要战吗,爷就打爆你,让你知道爷的厉害,黄旭想。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战洋人 太平军的突围行动首先是由火器营发起的。 火器营的一轮大炮猛轰,出其不意地将洋鬼子以及洋鬼子的不少装备给打了个稀巴烂,也将洋鬼子的怒火给打了出来。 洋军最高指挥官布什气的哇哇直叫,他想啊,自己都还没有出手,这些中国人却先动起手来了,真是岂有此理。而且,他认为这中国人也太不讲道理了,竟然可以不宣而战,而且采用的进攻手段还是偷袭。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中国人,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洋军是一件他们做过的最错的事。。 太平军的炮火刚停,布什便命令炮队进行还击,目标就是太平军火器营所在方向。 洋鬼子这一发力,太平军才算真正领略到了西洋火器的厉害,洋人的这些大炮不仅射程远,而且误差率绝对低,综合起来看,洋人的玩意绝非太平军的火器营所配属的大炮可比,洋人的玩意高明多了。 最后,洋鬼子这一轮炮击所发射出的炮弹,十之八九都被精确无误地倾泄在了太平军的阵地上,让火器营损失惨重。 见识了西洋火器的厉害,再来说说布什这个洋将。 布什,美国人,世代从军,他的家族在整个美利坚合众国都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布什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子弟。 显赫的家世,并没有让他练就一副慈悲心肠,反而让他对血腥之气充满了渴望,他心性残暴,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自他被任命为八国联军指挥官以来,在中华这块大地上,可谓是血债累累,很多中国人都恨透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布什望着已被轰成一片火海的太平军火器营阵地,不由发出一阵非常解气的怪笑,接着,他手中的指挥刀一挥,巴顿便领着一队步兵携洋枪脱离大队而出,然后列队朝太平军的火器营杀去,布什认为,只要将太平军的火器营消灭了,那其它的什么骑兵,步兵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这臭洋人也算知兵,并未全军出击,只是分出巴顿率一队人马进攻火器营,其它的仍留在原地,严防太平军趁机突围。 这一来一往,充分应证了黄旭的想法,但稍稍让他感觉不爽的是,洋人没有全军进攻火器营,相当一部分兵力及大炮分队都留在原地未动,特别是那些铁甲车,更是象野兽一般镇守四面,严严实实地扼守着太平军撤退的必经之路。 黄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也在盘算着双方的对阵形势,虽然现在的情况没有预想中的好,但毕竟还是将洋人的兵力分出去了一部分,对他们接下来的突围行动还是有帮助的。 稍微迟疑了一下,黄旭大手一挥,毅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于是,太平军按照事先的安排,向洋人杀去。 鼓声阵阵,铁蹄翻飞,太平军的两翼铁骑如洪流一般,先一步杀向洋人洋阵。 “哈,哈……来得好!”双眼通红的布什见太平军铁骑杀来,不由大叫一声道。 他无比兴奋地盯着狂奔而来的太平军,高兴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他是好久,好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了,他的血开始慢慢沸腾。 望着蜂拥而来的太平军铁骑,布什又是指挥刀向前一指,十部铁甲车中的六部分为两路,分别朝太平军的两股铁骑迎了上去,而跟随在铁甲车后面的则是荷枪实弹的洋将洋兵。 太平军的轻骑越奔越快,渐渐进入到了洋人的射程之内。 猛然听见轰的一声,铁甲车前的炮塔上青烟直冒,然后太平军阵中立马人仰马翻,惨呼连连,太平军飞奔的骑兵被炮火炸开了花。 紧接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砰砰枪声响起,洋人的洋枪也同时开火了。 洋枪配着洋炮,对太平军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太平军却并没有被这种威势吓倒,反到是奔得更急了。 布什见对手并没有被一击而倒,不怒反笑,他觉得有点意思,如果对手太弱,他会觉得索然无味,现在对手居然强过他原先的估计,他反倒是觉得浑身都是劲。 望着不断奔驰的铁骑,布什又是阴沉地笑了几声,然后手中的指挥刀再向前一举,出击在前的洋人步兵立即整齐有序地后退。 他们退入炮队后面,重新列队而立。 看来,洋人要使用大炮攻击了。 果不其然,洋人的步兵撤退之后,炮兵便已经准备妥当,随着号旗被举起,雨点般的炮弹被毫不留情地砸到了太平军的骑兵中间。 太平军这一次的损失比一次更大。 但是,炮火还是没有吓到英勇无畏的太平军,他们仍是前赴后续,义无反顾地冲向洋人。 黄旭举着望远镜,认真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他看上去一脸的平静,孰不知,他的心中却早已翻起了涛天巨浪。 他原先估计摸着,太平军与洋人之间一定会存在着一些差距,毕竟,双方使用的武器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但谁知一交手,他才知道,原来双方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太平军的血肉之躯在洋人的洋枪洋炮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一碰就倒,一戳就烂,让人不忍卒睹。 照此下去,不但突围而出会成为一种镜花水月般的奢望,搞不好,太平军的老本都要被赔在这里,这是黄旭,也是天国无法承受之重。 做为太平军的主帅,黄旭必须,也有责任想出破解之道。 “赵先生,让重装骑兵及其它兵种暂缓进攻,特战分队现在到了哪里?”黄旭想了想,朝随侍在旁的赵小锋道。 “驸马爷放心,没有您的命令,所有人都不会动,至于特战分队,按照他们的行军特点,应该已经穿插到了洋人的后面,可能正在等待着机会,准备给洋人致命一击。”赵小锋心中猜到黄旭问他的意思,轻声道。 “希望如此,如果不能搞掉敌人的大炮及那几部铁甲车,突围而出恐怕就成了一句空话,大军危矣。”黄旭的语气低沉地道。 他的心情很沉重。 “那是否要让两路轻骑先撤回来?”赵小锋试探着问道。 太平军的轻骑如此冲锋,与送死无异,做这无谓的牺牲,不划算。也是赵小锋不愿意看到的。 “行,那就有劳先生传令下去,让两路轻骑撤退到敌人的射程之外,等待时机。”黄旭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点点头,对赵小锋道。 赵小锋见黄旭点头,,立即命人吹响撤退的号角,命令轻骑后撤。 死伤惨重并处于进退两难的轻骑听到撤退的命令,并不想就此撤退,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不甘心地朝洋人的阵地方向望了望,这才拨转马头,朝后撤退。 见到太平军的骑兵退了,洋人的洋枪队就想上前追击,谁料布什大手一挥,制住他们向前追击的冲动,命所有人原地待命。 布什能做到这八国联军驻华指挥官一职,也并非是浪得虚名,他确实极负军事才干。 布什非常清楚自己的底线,洋军现阶段最主要的任务是扼守住太平军撤退的咽喉要道,而不是向太平军发动主动进攻,如果发动攻击。就需要等待最佳的攻击机会,而他心中的最佳的攻击机会就对太平军两面夹击,这需要马歇尔所率的洋枪队与他配合才能办到,所以,他只能等,等马歇尔率军赶到。 谁说洋鬼子是猪脑子,这布什就很聪明。 黄旭与赵小锋见轻骑已经撤到了安全的地带,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得到的消息,却又差点让黄旭直接一口血从嘴里面喷出来。 就这么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太平军的轻骑竟然损伤了四分之一还多,这是黄旭出军以来,从未碰到过的巨大损失。 黄旭心痛极了。 “驸马爷,在特战队没有得手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发动进攻为好。”赵小锋心中也很悲痛,他委婉地建议道。 “嗯。”黄旭当然明白这个理。 双方安静了下来,重新又处于对峙的局面。 第三百八十三章 洋人的洋事 对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既枯燥无味,内心又倍受煎熬,而且,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意外,心总是悬着,怎么都放不下来。 对太平军来说,是如此,对洋人来说,也是如此。 再说的更明白一点,双方现在都是绷紧着神经在等待机会,等待自己心中认为的有利时机,等待对方一不小心出错,而时间也在等待中流逝。 布什无聊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在空中乱砍瞎劈,借此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 “将军,您说马歇尔将军能及时赶回来吗?”布什身旁的巴顿,小心翼翼地问道。 做为布什麾下的悍将,巴顿虽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他在布什面前,那老实的就跟个龟孙子似的,要有多乖就有多乖,说的夸张一点,那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屁都不敢随便乱放一个。 而事实上呢,在巴顿的内心深处,他是高傲的,甚至是有些目空一切。 有些时候,在没有布什的某个安静的地方,巴顿心里面时常会想,布什与马歇尔算什么东西,他们只不过是粗鲁无知的美国佬,又岂能与他这个正统的英国绅士相比较,况且,大英帝王有着日不落帝国之称,是世界的真正霸主,美国算什么,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跟在老虎后面狐假虎威的小跟班,有什么了不起。,又岂能与他们伟大的大英帝国相提并论。 巴顿有时候就想不明白了,他尊敬的女王陛下怎会将八国联军驻华使节及驻华最高指挥官两个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给美国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不过,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罢了,他明白,也非常理解,女王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利益使然罢了,巴顿做为忠于女王陛下的军官,只需要毫无条件地服从女王陛下的圣谕就可以了。 巴顿虽然有点瞧不上美国人,也有点看低布什与马歇尔,但他对布什的军事素养及谋略,还是深为佩服的,而且,这布什身上有一种连巴顿都无法言清的东西,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似乎,这布什天生就应该当将军,当领袖。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布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狂魔,他可不管你是他的敌人,还是自己人,只要谁稍拂他的意,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说白了,活脱脱就是暴君一个。 与这样的人想处,巴顿又岂能不处处小心。 听了巴顿的话,布什没有回头,手中的指挥刀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加狠命地挥出几刀,然后才背对着巴顿道:“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巴顿虽然不太喜欢布什那种说话的狂妄劲,但他对布什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他可不认为区区太平军能挡得住他们装备精良,英勇善战的八国联军。 “那就好,那就好。”巴顿连连点头,一个劲地道。 “巴顿,太平军那边有何动静?”布什望着太平军列阵的方向,似乎是无意思地问道。 “他们能有什么动静,一群草寇而已,只是等死罢了。”巴顿不屑一顾地道。 他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太平军,他不觉得这样的军队有什么用,而那些宣扬太平军如何如何厉害的传言更不可信,他到不觉得太平军又真比清军强多少,清军之所在太平军面前节节败退,那并不是因为太平军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因为清军太没用了。 “哦,巴顿,看起来你对这太平军很了解啊,要么,咱们聊聊这太平军?”布什眯起了眼睛,淡淡地道。 巴顿脸色一变,暗道不好,他刚才的话说的太随意了,布什这家伙肯定不满意,否则,布什不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态度与他讲话。 巴顿想到这,心都提了起来,手心也出了汗。 说实话,他对太平军知道的可不多,平时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道听途说之上,他并没有亲身耳听眼见,布什现在问他,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布什已经不满意了,如果他再乱说一通,万一惹恼了这个暴君,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巴顿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嘴巴太长了点。 望着巴顿一脸的难色,布什又开口了:“巴顿,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是,将军,只是,只是……”巴顿见布什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急着解释,但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别装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只是在睁眼说瞎话。”布什毫不留情面地道。 巴顿听见布什直接拆穿了自己,啪的一声,吓得趴在了地上,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连连告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再也不敢瞎说了,再也不敢了…。” 布什蹲下身,双眼冷冰冰地盯着不住求饶的巴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你怕了?” “是,是,我怕了,我怕了,将军,我是真的怕了。”巴顿连不迭地点头道。 他对布什,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有那么可怕吗?”布什忽然道。 “这,这…。。我不知道。”巴顿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要不是处在下风,他一定要在心里骂布什这家伙混蛋,这说的是人话吗,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说出口的话就是不知道几个字。 “我看你是不敢说吧。”布什似乎将巴顿都看透了去。 “不是,不是…。哦,不,是,是……”巴顿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布什面色冰冷地站起身,突然飞起一脚,将巴顿踹得摔出老远,然后口中骂道:“巴顿,你给老子听好啦,老子交待给你的事,你要给老子扎扎实实的办好啰,这一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这样敷衍老子,老子绝不轻饶你。” 布什的这痛臭骂虽然凶恨,但却让巴顿全身松懈了下来,他知道,他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布什只是臭骂他,那就代表着不会再杀他了,他捡回了一条命,想到这,他不由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彻底地软摊在地。 巴顿明白布什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责怪巴顿没有将太平军的动向侦察清楚,敷衍了事,向布什信口开河,而这也正是布什最不能容忍的。 在布什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对手是完全的弱者,也没有任何的对手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对手就是对手,在对手没有被击倒之前,都要引起重视。 而且,从他们刚才与太平军的交手过程中,布什看出,太平军除了在武器装备上与他们存在一定的差距之外,在其它诸如军事素养,战术运用等方面,不一定差过他们,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小看太平军,轻视对手,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也是为什么要他教训巴顿的原因。 “是,将军,我知错了,我一定将清军的下一步动向查清楚了,再来回禀将军。”巴顿哪敢再不认真对待,即使他轻视太平军,他也不能轻视布什呀,布什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滚!”布什吼道。 巴顿见布什朝自己狂吼,不以为忧,反以为喜,他知道自己没事了,已经捡回了一条命,于是,他连滚带爬,赶紧从布什面前消失,以免再引起布什的不快,从而让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再受折磨,他可是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 布什望着象兔子一样跑开的巴顿,摇了摇头,朝巴顿的后背处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没用的英国佬,这是布什此刻心中的想法。 巴顿在逃到安全地带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部署对太平军的侦察之事,这事他得认真对待,千万不能再惹布什不快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还是得靠特战队 巴顿正忙着搞清太平军的动向,而太平军也没闲着,黄旭召集众人正苦思破敌之策,他们将焦点还是集中在特战队身上,将希望也寄托在特战队的身上,他们也相信特战队能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哥,以前尽是听说这洋人厉害,没有亲眼见过,到不怎么相信,总是单方面地认为这是清政府腐无能,想我泱泱中华大国,同胞二万万,竟然给上万人的八国联军给打趴下了,不是清廷无能,还是怎样。岂知今日一见方知,这洋鬼子还真不是盖的,有两把刷子。”姚大洪也是感叹不已,以前没跟洋人打过仗,不知道洋人的厉害,现在算是尝到了,不一般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事怪我太大意了啊!”黄旭有点自责地道。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后世之人,对八国联军的很多事,他是再清楚不过,对八国联军使用的战术,所装备的武器,后世也颇多记载,他也颇有研究,怪只怪他事先没做足准备呀,他总是觉得,这洋人离他还很远,等将来真正碰上了再相办法对付也不迟,可是,现在洋人说来就来了,而且还杀了他个措手不及,悔不当初啊! “驸马爷,大军争雄,胜败乃常有之事,你可千万别灰心啊!”赵小锋不担心洋人,却有点担心黄旭过不去这个坎,他赶紧劝道。 “赵先生放心,我没事。”黄旭摆了摆手,道。 黄旭还没那么脆弱。 “驸马爷,算算时间,特战分队也应该要动手了,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得做些准备呀?”赵小锋也不忘提醒道。 “要,一定要,赵先生,你说怎么办?”有了刚才的教训,黄旭这一次不敢再独断专行了,他必须集思广议,小心从事,以免重蹈覆辙。 “轻骑虽然损失很大,但主力尚在,况且,属下认为,轻骑营的弟兄们心中一定也憋着一口气,他们一定想将刚才的场子给找回来,所以,属下的意思还是按照驸马爷原先的部署不变,只要特战队的弟兄们一得手,轻骑营便从两翼发起攻击。只不过,这一次,火器营的弟兄不能只当配角,他们也要当一回主角,与轻骑营一起配合主动进攻。”赵小锋想都没想,就道。 他这个主意想必是已经酝酿了很久,这才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希望小二与东方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黄旭知道他们能不能突出去,这一次主要就要看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率领的特战分队了。 只要特战分队搞定了洋人的炮队及铁甲车,那敌人的牙齿也就被拔掉了,老虎的牙齿一掉,那威力必定大减,凭太平军的骁勇善战,对付这些被拔掉牙齿的老虎,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到底,黄旭的这如意算盘能不能打的响,还得看特战分队给不给力了,说到这,众人不禁要问,这特战分队去了这么久,到底在干些啥呢? 话说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在接受命令之后。便率人特战队绕到了洋人阵地的后面,但他们发现,这洋指挥布什实在是过于精明了,他的安保工作是做的滴水不漏。让特战队一时间怎么也找不出漏洞可以接近洋人的大炮及铁甲车。 他们只能等,但这一等,一直都没有等到好机会。 后来,太平军的轻骑向洋人的阵地发动了攻击,死伤惨重,特战队看在眼中,是万分的悲痛,有些冲动的队员差一点就要直接杀到洋人的阵地上去了,幸亏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还算晓事,知道要以大局面为重。这才将众位弟兄劝了下来。 他们心中憋着气,一直等啊,等啊,直到等到洋人开始吃午饭,他们这才明白。机会来了。 洋人与咱中国人不同,洋人讲究,懂得享受生活,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们也改不了这种爱享受的习惯,这不,刚刚用完了西式午餐。他们便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泡上一壶咖啡,开始享受那午后的阳光浴。 布什吃完饭,感到有点犯困,也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洋人阵地上只剩下一些为数不多的士兵在四围巡逻警戒,而且。他们将警戒的重点还放在了对太平军主力方向的监视上,反而对自己的身后的安全没有太在意,这并不说他们大意,他们不会如蠢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而是因为他们对自己身后的安全保持着充分的信心。 洋人也是相当狡猾的。 原来。洋人的背后,一左一右,分别有一座小山头,而洋人在这两个小山头上分别派驻了一个炮兵小队,每座山头上安放了十部大炮,这足以让他们后顾无忧。 但是,布什没有想到的是,正是他这个看似毫无后顾之的完美安排,差点让客死异乡。 洋人的这个安排被特战分队侦知了去,并被特战队善加利用,最后使之成了紧握在特战队手中的夺命一环。 在将洋人的一切都观察的清清楚楚之后,特战队便进行了分工,由田小二带领二个小队分别占领那两个山头,将洋人的利器掌握在特战队的手中,而东方不惑则率领剩下的两个小队伺机而动,一旦那两个山头的大炮阵地落入特战队的手中,田小二便会命人立即对洋人阵地开炮,然后,东方不惑便会趁乱突袭洋人阵地,目标很明确,搞掉洋人阵地上的炮队及铁甲车。 事情的进展出奇地顺利,当那两个山头的洋人正在煮咖啡,享受日光浴的时候,特战队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洋人也只能乖乖地变成特战队的俘虏。 说来也怪,这洋人一见特战队从天而降,他们想都没想,就举手投降了,这让特战队十分地好奇,他们直犯嘀咕,这洋鬼子怎么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投降呢,真是让他们看不懂。 原来,这洋人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与敌作战的过程当中,如果明知在没有获胜希望的情况下,他们可以不杀身成仁,被允许做出投降的选择,以求保住性命,从这一点上说,他们与大中华的战士很不一样,我们中华民族的战士信奉的是,宁可死战到底,马革裹尸,也绝不投降,因为这是气节问题。 在洋人看来,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坚持那些不应该坚持的东西有何意义,一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还何谈其它。 所以,洋人,这些自称为上帝子民的人,从不觉得打输了有什么可耻的,投降就是了,等到自己能力足够了,再来打过就是了。 特战队在占领两个山头之后,便操炮向布什的阵地发动进攻,而且,炮击的重点是敌人的炮兵阵地及铁甲车。 两个山头,总计二十门大炮,一轮猛烈的炮击,让洋人的阵地立马变成了一片火海,洋人的大炮就此至少被毁去了三分之一,但铁甲车却是完好无损,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布什大怒,他立即命令洋人的炮兵开始操炮还击。 在这一点上,洋人强过中国人,中国人往往是只要一个地方乱,那用不了多久,其它地方也要乱,最后全都乱,但洋人却不同,一个地方乱了就乱了,其它地方照样干着他们应该干的事,就比如说,他们的大炮被摧毁了三分之一,人也死了不少,但剩下的大炮及军队并没有因此而陷入慌乱之中,仍是在主动还击,颇有点临危不乱的味道在里面。 山上山下的火炮你来我往,开始玩起了炮战。 打到最后,也许是炮弹打得差不多了,也许是炮管都被打热了,不能再打了,所以,双方的炮击终于是停了下来。 炮声一停,东方不惑率领的两个特战小队便杀到了洋人的阵地上,他们人人手提轰天雷,见炮就炸,见人就杀,只一会儿工夫,洋人的大炮又给毁去了三分之一,布什气的哇哇大叫,命令洋军组织力量进行围剿,意欲一举消灭这些捣蛋的家伙。 但特战队的队员却跟洋鬼子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在大炮之间东窜西跳,始终不着洋人的道,而且,洋人只是火器利害,近身搏斗却远非特战队之敌,所以,洋人虽然人多,短时间内,却还是没能奈何特战队。 东方不惑则带了十个兄弟,专门对付洋人的铁甲车,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几乎耗掉了身上的所有轰天雷,才炸毁了洋人的四部铁甲车,对剩下的铁甲车,他们再也无能为力。 铁铁甲车实在是太坚固了。 东方不惑见此情景,知道已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基本已经达到,所以,招呼众兄弟撤退,然后,他们前往那两个山头与田小二率领的特战分队汇合。 布什见这帮人明目张胆地毁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又想逃之夭夭,当然是不甘心,他亲自带人追击, 谁知,他刚回头,对面太平军阵地上的鼓声又响了起来,太平军的主力开始朝他们的冲锋。 第三百八十五章 让人捉摸不定的战局 正欲率军追赶特战队的布什听到背后鼓声响,就知道是太平军的主力杀过来了,于是,他急忙回头,严阵以待。 冲杀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被洋人挫尽锐气的太平军轻骑,两股骑兵正分两边朝洋军的两翼杀过来,气势如虹。 布什冷哼一声,并不多言,直接指挥大军朝杀奔而来的太平军骑兵迎了上去。 刚被偷袭,他心中窝着一肚子的气,正想找人发泄,没想太平军主力竟然又想趁火打动,真是不知死活,不过,有一定可以肯定的是,他心中的这口气终于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这太平军,让太平军知道,他们这些洋大人不是中国人可以惹的。 与上次如出一辙,当太平军的骑兵进入到洋人的大炮射程范围之内后,洋人的大炮突然间便吼了起来,一枚接着一枚炮弹在太平军骑兵阵中爆炸,将部分正快速奔跑的骑兵连人带马直接粉碎,而那些受到爆炸余波波及的太平军骑兵虽没有变成碎片,但却直接被抛向了空中,然后再狠狠地砸在地上,有的重伤垂死,有的一命呜呼。 但是,死伤并没将太平军吓倒,反倒是激起了他们内心最强烈的恨意,他们现在只想将对面的洋人全都干死掉,替死去的太平军兄弟们报仇,带着这样一份义无反顾的决心,他们的身体就象一团火,熊熊般地燃烧,而他们坐下的马比前面奔得更急了。 太平军冒着炮火向前突进,但接下来迎接他们却是洋人更凶狠的攻击,一排排犹如爆米花般的子弹无情地射向他们,又是一批太平军的兄弟倒了下去,倒在了洋人的枪口下。 忍着心底巨大的悲痛,太平军的骑兵奔的更急了。 布什狂吼着,催促他手下的洋兵们疯狂地朝太平军的骑兵们射击。 “将军。怎么办,这些人似乎不怕死,越杀越多,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堵不住他们了。”巴顿脸色不太好看,言语之中显得有些慌张。 “闭嘴,你敢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我毙了你。”布什过勃然大怒道。 战事不利让他心情本已很糟,现在连巴顿都说起这种丧气话,他岂能不怒,想他布什自接任这八国联军最高指挥以来,非议一直就不断,即使他凭借自己超强的能力让那些心存疑惑的人暂时闭了嘴。他也暂时坐稳了这个位置,但并不代表着,他可是掉以轻心,从此高枕无忧。 他知道,这八国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盯着他的这个位置,巴不得他有事,等着他出事,最好是死了才好。 而太平军这事就是一个坎。 如果此次能击败太平军,好处很多。 对美国来说,它不但能从清政府那里得到不少好处。而且还可以让它在其它七国面前好好露一次脸,让那一直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英帝佬明白,他们美国人并不是泥捏的,他们也能打胜仗,也许比英国人更能打胜仗。 而对布什个人来讲。有了这种彪炳的战功做为衬托,那他必定可以捞到更多继续向上爬的机会,而他地位将越来来稳固。 所以,这一仗,不论是对他的帝国。还是对他自己而言,都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他绝不能输。 而巴顿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他不怒才怪呢。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巴顿吓得面如土色,拼命请罪。 他发誓,他再也不在布什面前随便发表意见了。 “巴顿,命令你的人给我顶住了,如果这次你让太平军从你那里跑了出去,看我怎样收拾你。”布什怒气冲冲地道。 巴顿的话让布什有点心烦意乱。 “是,将军。”巴顿肃然道。 他哪敢怠慢,他太了解布什这屠夫了,这家伙向来是说到做到,如果这次真让太平军给跑了,恐怕他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上,给我上,消灭那些令人讨厌的骑兵。”布什大叫道。 “上,上,给我上,消灭太平军的骑兵。”巴顿闻言,也朝他手下的士兵大叫道。 不论巴顿与布什二人是什么态度,洋人手中的枪就没有停过,他们不停地射击,然后,太平军是不停地倒地,死伤是越来越惨重。 幸好,此次陪同骑兵一起冲锋的还有太平军火器营的弟兄们,他们跟在骑兵的后面,疯狂地朝洋人扣动板机。 洋人也有不少人应声倒地。 而东方不惑率人与田小二率领的特战队在洋人后面的那两座小山上汇合之后,便留在了那山头上,当然,那两个山头上的大炮仍然掌握在特战队的手中,只不过,他们手中的炮弹经过刚才的一轮猛轰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了。 “小二,我们开炮吧。”看着不断倒下的骑兵营弟兄们,东方不惑忍不住道。 他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田小二一口就回绝了东方不惑的提议。 “什么时候是时候,你是不是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吧,你可真够冷血的。”田小二的话让东方不惑很生气,他毫不客气地道。 “东方,稍安勿躁,你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了。”田小二朝东方不惑摆了摆手,温言道。 田小二非常理解东方不惑及众兄弟的心情,他的心何尝不也是在滴血啊,但他却仍需以大局为重,不能为了一时之愤而做出有违全盘大局的事。 “哼!”东方不惑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田小二的话感到非常不满。 “东方,骑兵营的弟兄们如此不要性命地冲在前面,为了什么,你应该是了解的吧?”田小二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 “这…。。”东方不惑一愣,对田小二说的话感到有点意外。 他刚才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这事,田小二这一说,他算明白过来了,骑兵营的兄弟这么拼命,目的就为了让太平军的主力可以安全地突围。与特战队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但这与他们相助骑兵营兄弟之事并不相勃呀。 田小二似乎知道东方不惑心中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道:“东方,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否重要?” “重要吧。”东方不惑随口道。 他不知田小二问这个干嘛。 “那好。如果咱们守在这里,在大军主力突出去的时候帮上一把,那你觉不觉得大军的突围机会将会多很多呢?”田小二道。 “这……不错。”东方不惑点了点头道。 但是,东方不惑仍是不明白,这与他们相助骑兵营的兄弟有什么关系,在大军突围之前,这山头,他们肯定一直得占着,帮完骑兵营的兄弟再掩护主力突围,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东方。咱们的炮弹不多了,如果这下全都打了出去,等一下靠什么来掩护主力大军突围。”田小二一针见血地道。 “这…。。”东方不惑无语。 刚才在一旁附和东方不惑意见的特战队员也都低下了头。 是啊,炮弹已经不多了,打完了。他们拿什么去解主力之围,田小二的话就如当头一棒,将他们心中那些想不开的念头给敲碎了,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实很无情啊!”田小二的心中也非常不好受。 看着那么多以前一起并望作战的好兄弟不停地倒下,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乎乎地等着,田小二及众特战队员的心都在流血啊。 东方不惑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中有悲伤,有愤恨,有懊恼,五味杂陈,各种滋味更是霎时间一起涌上心头,他似乎不忍再看那血腥的场面。慢慢地将自己略微颤拌的身体转了过去,似乎这样做,他心中的痛楚会少一点。 田小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东方不惑的肩,然后。一声轻轻的叹息在东方不惑的后面响起。 黄旭所率的太平军主力在看到洋人阵地上火起的时候,就知道特战队动手了,虽然他不知道洋人所受的损失有多大,但光从那场面上分析,特战队搞出的动静应该不小,于是,他果断地命令轻骑连同火枪营一起出击,并让其它兵种做好准备。 骑兵营这一冲锋,虽然损伤颇大,但离洋人的阵地却是越来越近,黄旭也似乎看到了成功突围而出的一丝曙光,他的心情也有点紧张起来。 “先生,是时候让大队开始突击了。”黄旭对身旁的赵小锋道。 “是不是再等一会,等局势更明朗一些再说。”越是距离机会不远,赵小锋就越显的谨慎。 “不用再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我相信骑兵营及火器营的弟兄们一定会成功地为主力大军杀出一条血路,而且,特战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了下文,似乎有点不可能,他们一定做好了准备,在前面接应咱们,咱们不能错过机会呀。”黄旭分析的很正确,看的也很准。 “既然驸马爷决定了,那属下遵命,但是,何人负责断后?”赵小锋道。 是啊,这是一个问题,打先锋是大问题,断后也不是小问题。 “驸马爷,我愿断后。”黄旭身后走出一人,抱着应道。 “你,不行,不行,大帅,谁都可以,你绝对不行。”黄旭见请命的是他,连连摇头,不同意。 原来请命的是曾国藩。 “驸马爷,你不相信我?”曾国藩脸色一变道。 黄旭又是摇了摇头,道:“大帅说什么话呢,我岂能不相信你,只是你是大军的支柱,让你断后,那算什么,那也不应该是你干的事,你的职责是与我一同统领全军杀出去。 “驸马爷,还是让我断后吧。”曾国藩显得十分的固执。 黄旭见曾国藩在这事上如此坚持,一时也没了主意,他看了看曾国藩,很为难,不由拿眼光瞟了瞟赵小锋。 赵小锋会意,跨前一步,分别朝黄旭及曾国藩抱了抱拳,笑道:“驸马爷。大帅,依属下看,大帅不宜断后。” “先生此是何意,难道你认为曾某没有这个能力?”曾国藩诧异地道。 “大帅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请属下直言,断后乃是偏将之责,正如驸马爷所说,大帅是大军的柱石,岂能轻动,而且,如果任由大帅去断后,那不是等于说我太平大军之中无人吗?”赵小锋不紧不慢地道。 “这…。。”曾国藩无言以对。 赵小锋微微一笑,向黄旭点了点头。意思是一切搞定。 “元帅,末将愿意断后。”正在此时,从后转出一将请命道。 “好,胡将军,本帅准你所请。就由你断后。”黄旭大声道。 请命的是胡林翼。 “是,多谢元帅。”胡林翼听罢大喜道。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能被委以断后之责,那是无上的光荣。 曾国藩见黄旭对此事已有了定论,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是欣然从命。 而从这一件事中,曾国藩也深刻地体会到了黄旭对他的重视程度。黄旭竟然将他摆到了如此高的位置,这让他内心十分的感激,他也暗暗发誓,在他有生之年,一定会用他全部的力量来帮黄旭完成他所期冀的一切。 一切安排好之后,黄旭便达了最后的突围命令。 能否顺利突围。完全在此一举。 轰隆隆的鼓声在太平军阵地上再一次响了起来。 然后,如潮水的太平军如同出闸的猛虎一般,沿着轻骑兵们杀出的血路,朝洋人杀去。 布什望着越来越近的太平军轻骑与火器营,心急如焚。他不断对着巴顿咆哮,对着他手下的洋同志们乱吼,他命令他们压制住太平军的冲锋,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布什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他的愿望却不太现实,当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失去全歼太平军的机会,因为,这令大地颤抖的力量才是太平军真正的实力,太平军的主力来了。 一个太平军轻骑,他们都没能搞定,现在,太平军的主力又来了,他们可能唯一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放太平军离去。 在这种情况下,与敌硬拼,那不是找死吗? 布什眼神复杂地望着不远处正滚滚而来的太平军主力,脸上的疯狂之色已悄然地逝去,代之以了无声息的沉默。 “将军,我刚才已经与将士们说过了,我们定将誓死战斗到底,胜利最后一定属于我们。”巴顿见布什沉默不语,讨好地道。 “废话,你是自不量力,你觉得我们还有说这话的资本吗?”布什恢复了理智,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将军,我们…。。我们可是八国联军,清政府奉之为无敌天军的八国联军,难道就这样被打败了吗,将军,你能咽下这口气吗?”巴顿大声嚷嚷道。 他有点疯了,在布什面前这样大声嚷嚷,他是想找死吗?看来,这事对巴顿的打击还远超过对布什的。 “咽不下,但不咽不行,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来日方长,今天咱们忍一忍,退一步,将来可以加倍的还回去,难道你想死吗?”布什没有象人所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最后还反问了巴顿一句。 “不想。”巴顿回答的到是很爽快。 能活着,谁想死啊。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不想死,那就让开条道,让太平军出去,事后,咱们整军再来与他们算帐。”布什深吸一口气,毅然道。 他口中说的放太平军走也只是面子话,现在,放不放,由他吗,他说了也不算,他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丝高傲的尊严。 “将军,要是马歇尔将军能及时赶回来的话,咱们应该还可以与太平军一战吧?”巴顿似乎仍然不死心,他期望着能将太平军留在这里,如果要让他承认失败,单从心理上说,他还是有点办不到。 “固且不论马歇尔能不能赶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也可能无济无事了。”布什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道。 这样的失败方式对他这样一个自高自傲的军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但他又不能不接受血一般的事实。 “为什么?”巴顿道。 “你看看那里。”布什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们阵地后面的那两座小山头道。 巴顿顺着布什的手指看去,他在那两个小山头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字号,太平军! 他也终于明白了,布什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前后都有刺,凭洋人现在的实力,很难前后都兼顾,同时拔掉两根刺,那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布什是对的,放开路,让他们过去,这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巴顿有点沮丧地摇了摇头,还有一丝自嘲的味道沉默了下来。 “但是将军,如果我们放他们过去,他们却来冲击我们的阵地,那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巴顿又担心地道。 “我们先撤!”布什决定道。 巴顿的话算是提醒了他,让他做出了先撤的决定。 是啊,如果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那就太不划算了,还是保存实力要紧。 “是,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巴顿急急去安排撤退之事。 太平军仍然是高速冲锋,洋人却开始有序地撤退。 “小二,小二,你看,你看,洋人撤了!”在小山头上监视着洋人动向的东方不惑见洋人开始撤退,很吃惊地道。 “我看到了。”田小二仍是稳如泰山,沉静如水。 “那我们开炮吧,否则,洋人都跑了。”东方不惑急道。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东方不惑可不想就此放过。 “算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现在最关键是要让大军脱险,如想找洋人的晦气,以后机会多的是,如果将洋人逼急了,他来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划算了。”田小二的谋略还是远超东方不惑,他想的比东方不惑远。 “有点可惜啊!”东方不惑仍然不甘心。 田小二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目仍然紧紧地盯着正在高速冲锋的太平军,以及正在撤退中的洋人,他希望一切都顺利。 第三百八十六章 重新启用二王 太平军与洋人在相互提防和默契的配合下,终于完成了各自的预定目标。 洋人安全地撤退。 太平军顺利地突出重围。 对于这样的结果,也许最失望,最伤心的要属咸丰了,因为,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纵观这一战,损失最严重的要属太平军,整个轻骑营被重创,死伤几乎达到了四分之三还多,火器营也不遑多让,人员及火器的损失均在一半以上,还有则是,崔敏,保平安以及崔敏所率的将士仍是生死未卜,即使他们最后能够侥幸脱生,生还者应该也是所剩无几。 由此可见,太平军之损失,只能用两上字来形容,那就是,惨重。 黄旭率太平军主力冲出重围并与特战队汇合之后,一刻也不再停留,大军直接退到了廊坊,这才停了下来。 而咸丰皇帝在听闻战报之后,差点就给气晕了过去,他对洋人寄予厚望,没想到洋人却是如此不争气,竟然让太平军从容而退,他们费劲心思,没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太失望了,简直是失望透顶。 不过,咸丰也听说,太平军退军到了廊坊,这就意味着京城之危暂时解除了,清廷也赢来了难得的喘息之机,对咸丰来说,这应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吧。 战事过后没几天,八国联军驻华最高使节-希拉里便在清廷的皇宫再次晋见了咸丰皇帝,她向咸丰仔细地解释了这次战事的经过,并表示,此次放太平军离去,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将来更彻底地消灭太平军。 站在洋人的立场,希拉里的这番说辞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不能说,太平军突围而去是因为洋人的无能,是他们无力阻止太平军跑路,那他们洋人的面子不就丢尽了吗,所以,她也只能言及这样一番顾及面子的托辞了。 听了希拉里的话之后,咸丰是半信半疑,他觉得凭洋人的习性,他们不可能会放虎归山,但是,既然希拉里这样说了,他就是再有疑问,也不能置疑洋人,因为,他还得指望他们消灭太平军。 希拉里还说了,清廷与洋人的协议也仍然有效,洋人也会尽自己的义务,保证协议可以得百分之一百的履行,她请咸丰放心,太平军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当然喽,如果他们按约剿灭了太平军,那清政府也要履行自己的责任,将承诺的报酬准时交付给洋人。 咸丰也说,只要搞定了太平军,报酬就不是个问题。 经过这样一番谈话,虽然双方仍是各怀心事,但好歹他们在表面上是达成一致意见,然后,希拉里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咸丰的皇宫,她要赶着回去为此次战役善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次与太平军之战,他们八国联军应该算是失败者。 希拉里走后,咸丰知道,他也要善后,眼前的一堆烂摊子,他还得收拾,而且,他也不能完全指望洋人,他自己必须也要一定自保的能力,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能将自己的命运完完全全地交到洋人的手里,所以,他必须在短时间之内重整大清的武装力量,将已被打散的军队重新组织起来,至少,守卫顺天府以及皇城的力量还是要有的。 但是,咸丰不可能自己去干这些事,他必须找人帮他去干这些事。 于是,他想到了恭亲王与僧格林沁这两位被他囚禁起来的皇亲贵族,他相信,无论到了任何时候,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这两个人都会忠于自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他确信这一点。 在咸丰的授意下,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二人被从天牢里面放了出来,并被带到了咸丰的面前。 咸丰是在南书房见他俩的。 “罪臣,奕欣,僧格林沁,参见皇上。”二位元老见到咸丰,二话没有,跪倒在地,一边行君臣之礼,一边道。 “行了,起来说话吧。”咸丰冷冷地道。 越是这个时候,咸丰越要冷面相对他们,他不能因为要用他们,就和和气气地与他们说话,那他这个皇上还是皇上吗,他这个皇上还有皇上的威严吗? “谢皇上。”二人颤颤微微地站起来,谢道。 谢完之后,二人垂下头,恭敬地站到一边,准备聆听皇上训示。 “你们知道朕为何让你们来此吗?”咸丰问道。 “臣等不知,还请皇上明示。”二人象是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地道。 “量你们也不知道,好了,废话少说,今天朕让你们来,是有件差事需要你们去办。”咸丰道。 “差事?让我们办?皇上,您的意思是说,你要重新启用我们?”恭亲王惊讶地道。 “怎么,不愿意?嗯。”咸丰有点不高兴地道。 “不是,不是,皇上,您是皇上,你就是让臣上刀山,下油锅,臣也不敢皱一下眉头,只不过,只不过……”恭亲王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朕用你们是出于无奈,朕现在是黔驴技穷了,不得不求你们,求你们给朕办差,是吗?”咸丰一点也不给恭亲王面子,他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 咸丰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是,不是,皇上误会了,臣不是这个意思。”恭亲王见咸丰似乎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咸丰追问道。 “臣是想说,臣等二人已是待罪之身,诚蒙皇上不弃,委以重任,臣等心中着实感激,但是,皇上,如要臣等办差,臣等必须明正而言顺,但是,现在……”恭亲王说到这,便停住了不说,却拿眼望着咸丰。 好你个恭亲王,竟然敢将朕的军,真是岂有此理,咸丰心中大怒。 “那依你看,朕应该怎么办?”咸丰表面却并不恼,淡淡地道。 “臣等希望皇上可以授予臣等临机决断之权,如若不然,臣等不敢接旨。”恭亲王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道。 “恭亲王,你好大胆,你竟敢跟朕谈条件?”咸丰佯装大怒道。 咸丰还以为恭亲王是想让他赦免他们的待罪之身呢,原来是要临机决断之权,这说明,这二人确实没有私心,先不管他这个皇上是否会还他们清白,而是一心想着的是为他办差,这可以从这临机决断之语中可窥一二。 咸丰心中很高兴,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再也不能让这两家伙在自己面前蹬鼻子上眼了,这两人纯属那种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货色,他绝不对再重蹈覆辙。 “皇上,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说,没这决断之权,臣实难办好皇上交待的差事。”恭亲王说的也不假,这年头没权不好办事。 “你知道朕要你去办什么差吗?你就要这临机决断之权。”咸丰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缓缓道。 “恕臣斗胆直言,如果臣猜得不错,皇上是想让臣等二人重新领军,对抗太平反贼。”恭亲王道。 看样子,他到是自信的很。 “不错,正是此意。”咸丰点点头,道。 恭亲王能猜到这一点,咸丰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恭亲王本就是大清的第一智囊。 “可是,臣尚有一事不明,请皇上明示。”恭亲王道。 “你是想问击退太平反贼一事?”咸丰道。 咸丰也是聪慧之人,自然也能估到恭亲王话中之意。 “没错。”恭亲王并不避讳这个问题。 恭亲王知道,在他被下狱之前,局势已是岌岌可危,按当时的情况,清军是不可能击退太平军的,但是,咸丰现如今却是完好无损,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那只能说明一点,太平军退走了,而太平军又是不可能自己走的,那只能有一个答案,咸丰击退了太平军,可是,咸丰又是如何击退太平军的呢? 恭亲王心中是疑惑重重。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咱们君臣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朕是借助洋人的力量。”咸丰道。 做都已经做了,咸丰没想过要隐瞒什么,况且,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点,众人都会知道的。 “皇上,您还是走了这一步。”恭亲王沮丧地道。 恭亲王虽早已料到,但亲耳听见这话从咸丰的嘴里面讲出来,还是有点不适应。 “朕也是没办法,难道你要朕将这江山就这么送出去吗?”咸丰无奈地道。 恭亲王一时沉默。 恭亲王这几天在牢中也是不断地在反思,到底是皇上做错了,还是自己做错了,到最后,有一点,他算是想通了,那就是,咸丰真的很难做,不请洋人帮忙,大清就得玩完,请洋人帮忙,那是引狼入室,还要留下千古的骂名,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但不能为君分忧,反而却要逼迫自己的皇上,确实有些不应该呀。 所以,当咸丰提起洋人之事时,恭亲王也没了以前那么大的反应,而且,他已下定决心,将洋人一事揽到自己身上来,对外人就说,请洋人帮忙,是他恭亲王出的主意,与咸丰无关。 这样一来,即使后世人要骂,也只会骂他恭亲王,对咸丰的英名是没有损害的。 想通了这些,恭亲王对此事也就释然了。 “皇上,臣只是有感而发,您不必放在心上,臣只是知道唯皇上马首是瞻,而且,臣还有一事相求。”恭亲王有点激动地道。 “恭亲王,你…。。”咸丰疑惑地道。 在洋人一事上,一直固执不已的恭亲王竟然突然会想开了,咸丰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皇上,请皇上准臣所请。”恭亲王再奏道。 “那你也得先将所请之事说出来听听呀。”咸丰道。 “臣以为,与洋人接触一事,皇上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臣的主意。”恭亲王道。 “恭亲王,你这是……”咸丰有点明白恭亲王的意思了。 “皇上,这千古的骂名就由臣来背好了。”恭亲王断然道。 “好,恭亲王,难得你有此心,朕答应你。”咸丰欣慰地道。 咸丰至此,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能有人主动帮他背这个历史包袱,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谢皇上!”恭亲王又跪伏在地道。 帮人踩死,还要谢人家,真是忠臣。 “起来,起来,应该朕谢你才对。”咸丰一把将恭亲王从地上拖起来,高兴地道。 “不敢,不敢。”恭亲王用颤抖语气地道。 咸丰谢他,他敢受吗。 “僧格林沁,你也听了这么久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咸丰转头问僧格林沁道。 “没有,臣与恭亲王是一样的心思,一切但凭皇上安排。”僧格林沁见老顽固恭亲王都低头了,他当然是乐见其成了。 “好,很好,咱们君臣一心,朕就不相信斗不过太平反贼,灭了这心腹之患后,咱们再来收拾洋人,到时候,内忧外患均除,何愁大清不兴。”咸丰振奋地道。 看他那样,似乎真的扬眉吐气了一般。 “皇上高瞻远瞩,定能克成大业,臣等愿竭心尽力辅佐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恭敬地道。 “好,好,你们的名声,官职,朕会立即下旨,尽复原样,而你们要的临机专断之权,朕也准了,好好办差去吧。”咸丰大声道。 咸丰高兴啊,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恭亲王及僧格林沁拜谢过咸丰之后,便径直出去处理重整军马一事。 第三百八十七章 添置军火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在朝为官多年,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那是遍天下,而且,他们身为满清的贵族,自身的号召力更是无置自疑,所以,没经多少时间,没费多大劲,一支素质不错的大军便被他们又重新给组建了起来,再加之一直护卫在咸丰身边,对他不离不弃的禁军,这就构成了清廷当下最主要的防御力量。 当恭僧二王将重组大军的消息上奏给咸丰之后,咸丰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是啊,如果没有一些自保的力量在身边,那一定是不行的,他们不能将宝全部都押在洋人身上,那无异于是与狼共舞,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而不知,咸丰深明其中的道理。 力量组建起来之后,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便开始对京城的防御进行精心地部署,他们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太平军攻破京师了,如若京师再被攻破,他们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忙的是不亦乐乎,而太平军也没有闲着。 太平军也需要休整,需要再次对人员及装备进行补充,然后才能与洋人及清廷再战。 对于双方来说,接下来的日子是繁忙的,也是安静的,他们不需要再互相厮杀,不需要再面对太多的死亡,但这样安静的日子不会太久,只要战争一日不停歇,他们就将永无宁日,直至最后分出胜负。 黄旭与赵小锋等人仔细地分析了这次战役的得失,特别是与洋人一战的教训,,最后,他们痛定思痛,决定先从装备上下手,彻底解决装备落后的问题,只有这个问题得到解决了,他们才能有底气与洋人一战,否则,洋人的洋枪洋炮永远都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装备的问题,黄旭也已经想好了,他决定交给卢文的梦想商业帝国去处理,而且,现在也只有卢文的梦想商业帝国可以为大军办好这事。 于是,黄旭决定亲自和卢文谈一谈,与他一起敲定这事,而且,他事先也已得到消息,卢文本人此时正在廊坊。 他让姚大洪打听清楚了卢文的落脚之处,然后选定了时间,便去找卢文。 本来,姚大洪是想将卢文召来见黄旭的,但黄旭坚持要亲自去找卢文,最后姚大洪没能拗过黄旭,所以只能是由他了。 挑了个好日子,黄旭便带同姚大洪一起去找卢文,而之所以黄旭让姚大洪陪同前往,是因为姚大洪对卢文的很多事情是相当的熟悉,而且姚大洪出于情报方面的需要,与卢文有过不少接触,二人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熟人办事一定方便很多,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反倒是黄旭与卢文之间显得更加生份一些。 二人到了梦想商业帝国在廊坊的分部,姚大洪向掌柜亮出身份牌,要求见卢文。 掌柜见是军方的人,而且看起来身份还不低,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去向卢文禀明情况。 那掌柜没去多久,黄旭二人就看到卢文急步朝他们所立之处而来,他的身后则跟着刚刚去报信的掌柜。 走到黄旭二人面前,掌柜刚想对卢文说,就是这二位爷要找他,没想卢文却先叫开了。 “大洪,真是稀客,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什么急事吗?”卢文一边朝姚大洪抱拳,一边大笑道。 说完,卢文挥了挥手,那掌柜便退了下去。 听这话,姚大洪与卢文之间还真是熟得很。 “卢总,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就当是朋友叙叙旧,总行吧。”姚大洪也是笑嘻嘻地道。 “行,行,当然行,你堂堂情报总管,能与卢某相交,那是卢某的荣幸,卢某更是求之不得,大洪,来,来,里面说话。”卢某热情地招呼道。 “我今天还带来一位朋友,老实说,是他想见你。”姚大洪故作神秘地道。 “朋友,谁?”卢文有点意外地道。 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姚大洪身上,并没有留意他们原来一起来的有两个人,姚大洪这样一说,他才上了心。 “是我,卢总。”黄旭从姚大洪身后行出,笑着对卢文道。 “黄统领?”卢文失声道。 卢文实在太意外了,他没想到黄旭会亲自来找他,情急之下竟然还是沿用黄旭旧时的职衔相称。 “卢总,你叫错了,这位是黄元帅,不是黄统领。”姚大洪在旁纠正道。 姚大洪在心中傻笑不已,他虽已料到黄旭的出现会让卢文意外,但却没想到卢文竟然是如此的意外。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黄元帅,没想到您今天会来,属下有点失态了,失态了。”卢文有点不知所措地道。 卢文现在是商场巨臂,大场面那是见的多了,但在黄旭面前,他还是放不开,不自然,有点缚手缚脚,由此可见黄旭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这也难怪,他卢文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那真是得感谢黄旭,如若不是黄旭当初的提议及谋划,哪有当日的梦想商行,更何谈今天的梦想商业帝国,更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卢文,所以,追根求源,还是黄旭当日折腾的好啊。 再就是,黄旭可是梦想商行的大股东,梦想商行真正的幕后老板,卢文算起来也就是一高级打工仔,员工见了老板,那恭敬一点也是再正常不过。 “好了,卢总,不要拘束,我今天来,是有要事跟你商量。”黄旭平和地笑道。 “黄元帅,您太客气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卢文绝不推辞。”卢文毕恭毕敬地道。 “就在这里说?”黄旭仍是笑道。 卢文一愣,有点没明白黄旭的意思。 “卢总,里面请啊!”一旁的姚大洪戳了戳卢文的胸口道。 卢文恍然大悟,他拍着自己的脑袋,非常懊恼地道:“是,是,大洪说的对,黄元帅,里面请,里面再说,您看看属下,这一见元帅的面,属下好象将什么都给忘了似的,还望元帅莫怪,莫怪。” 卢文还真是说的心里话,他在黄旭面前,那就象是变成了傻蛋一个。 黄旭摆了摆手,示意没怪他,卢文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然后才带着黄旭走进了自己那间非常精致的会客厅。 会客厅不大,也不豪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坐在这里,心里面会非常的踏实,非常的舒服。 黄旭认为卢文的品味不错。 卢文将黄旭及姚大洪迎到上座,吩咐人泡上一壶好茶之后,卢文又恭恭敬敬地向黄旭行礼,用他的话说,这是应该的,因为他卢文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拜黄旭所赐,光凭这一点,他卢文就得从心里面感激黄旭。 等到卢文将他该做的都做完了,黄旭这才道:“卢总,今天我来,是有事请与你帮忙。” “别,别,千万别这么叫属下,元帅,如果你再叫属下卢总什么的,那属下就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属下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您可是我最尊敬的人啊!”卢文诚惶诚恐地道。 卢文觉得黄旭以卢总相称,让他脸上臊的慌,如果是别人这样称呼他,那是理所当然,而且他还会非常的受用,但,黄旭就不同,黄旭这样称呼他,他是万万受不起的。 “好了,咱就不用在这事上婆妈了,都依你,卢文,说正事。”客随主便,黄旭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是,属下洗耳恭听。”卢文虔诚地道。 “卢文,我们太平大军现在已经攻到了京师附近,这你应该听说过了吧?”黄旭道。 “是的,属下知道,而且上次应大洪的要求,属下还在经济上采取过一些特别的措施,以协助大军攻取京师,属下也正感到纳闷,属下前阵子收到的消息说,我军已经攻入京师了,但属下疑惑,为何元帅现今会在廊坊?”卢文满脸的疑问。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黄旭正色道。 “元帅请直说,如有需要,属下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卢文腰杆挺得老直,中气十足地道。 黄旭亲自来请他办事,那是他卢文的荣幸,卢文打定主意,无论黄旭所提之事是多么的艰难,他都要想尽办法给办成啰。 “不用,不用,这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黄旭道。 “请元帅明示。”卢文道。 “我军是攻入了京师,但又退了出来,因为我们遇见了洋人。”黄旭道。 “元帅,您是说洋人与清廷勾搭在一起了?”卢文吃惊地道。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黄旭点点头。 从黄旭的表情上,卢文大约能猜出后来的结果,否则的话,黄旭不可能在廊坊。 “你也应该猜到些什么了吧?没错,我们在洋人面前吃了很大的亏,准确一点说,是吃了洋人火器的亏。”黄旭叹了口气,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 看来,黄旭对被洋人战败一事还是耿耿于怀呀。 “元帅请吩咐,属下能做些什么?”卢文拍了后自己的胸脯道。 “为太平大军装备足够的火药,火器,大炮,还有那什么铁甲车,我们要在武器装备上全面压过洋人,等下一次大家再相遇,我到是要看看,洋人还怎么跟咱们玩?”黄旭恨恨地道。 “这个容易,元帅,不是属下吹牛,只要是在世上有的,梦想商行都能给您找来,所以,您要的这些东西,不是问题,都包在属下身上。”卢文大包大揽地道。 说起生意,卢文显得霸气十足。 “好,卢文,三个月之内,给我准备十万人的装备,洋人不是总以为他们的火器厉害吗,那我就装备比他们多几倍的火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黄旭豪气地道。 说出这话,黄旭觉得舒服了很多,这么多天以来,压在他心头的那股气,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放心,元帅,属下一定将这世上最好的火器给咱们大军找来,绝对不会比洋人用的差到哪儿去。”卢文保证道。 “好,那就谢了。”黄旭道。 “元帅,您千万别这么说,属下可当不起,而且,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卢文连连摆手道。 “好,卢文,这事办妥之后,我请你吃饭。”黄旭道。 “那属下就先过元帅了。”卢文道。 “有什么需要用到大军的地方,你尽管说。”黄旭现在有权力说这样的话。 “是。”卢文清楚黄旭言语之中的份量。 “好,那咱们就先告辞了,如有好消息,清派人第一时间通知我。”黄旭站起身,朝卢文告辞道。 “元帅,吃了饭再走吧,我现在立马吩咐人下去准备。”卢文赶紧道。 是啊,黄旭难得来此一次,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卢文觉得自己这个属下当得不称职。 “好了,卢文,以后机会多的是,下一次,我在清廷的京师请你喝酒。”黄旭笑道。 话都说到这里了,卢文也只能作罢。 于是,黄旭及姚大洪二人与卢文拱手作别。 卢文送完黄旭之后,一刻也不停留,立即吩咐人采买黄旭所需的各种火器,火药。 庞大的梦想商业帝国开始高效地运转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八章 找教头 梦想商业帝国的威名的确不是盖的,在卢文倾力运作之下,黄旭所需的十万套装备很快便办妥了。 黄旭听闻此事,喜不自胜,他将卢文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并再一次向卢文许下承诺,在攻下京师顺天之后,黄旭便会在顺天最好的酒楼宴请卢文,表彰他为太平军作出的贡献。 卢文很期待,黄旭亲自请他,那是一件让他感到无上荣光的事,他真希望那一天可以早一点到来。 装备就绪,黄旭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但头疼的事也随之而来,有了好的装备是不错,但他们却缺少教授士兵们使用这些装备的合适人选,试想,如果士兵们不能正确地操纵这些武器,那这些先进的装备无疑就成了摆设,而且还是昂贵的摆设。 黄旭也想过自己教,但他自己一个人,又如何能教得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他又想到去请外教,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外教可以相信吗,他自己都对这想法都有点犹豫。 想来想去,黄旭仍是一筹莫展。 正当黄旭愁肠满腹,进退维谷的时候,李鸿章与曾国藩联袂而来,说是有要事与黄旭商议。 “参见驸马爷!”二人弯下腰,恭敬地对黄旭行礼道。 虽然黄旭十分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是,以他的身份,这些事是避无可避,况且,如想让曾国藩,李鸿章这一类满脑子君臣之义的守旧之人摒弃掉他们那一套待人处事之道,那是何其艰难,所以,最后黄旭只能委屈自己了。 “二位免礼,不知二位此来,所为何事?”黄旭挥了挥手,让二人不要多礼,然后单刀直入地道。 “驸马爷,我等二人此来主要是为驸马爷心中所忧之事而来。”曾国藩抚须笑道。 “哦,大帅有办法?那真是太好了。”黄旭听言,心中一阵狂喜,失声道。 这也难怪一向沉着冷静的黄旭会表露出失态之情,这事可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啊,曾国藩现有解决之道,他岂能无动于衷。 望着满露狂喜的黄旭,曾国藩又是笑了笑,这才继续道:“驸马爷,你可曾记得左宗棠此人?” 曾国藩说到这,停了下来,他拿眼看着黄旭,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左宗棠?记得,当然记得,哪能忘呢,我记得,我曾经还与大帅一起诚意劝过其归顺天国,但他却执意不降,后来由于战事吃紧,这事便耽搁了下来,要不是大帅提醒,我真将这事给忘了,大帅此时提起此人,必有深意,大帅有话,但讲无妨。”黄旭点了点头,示意曾国藩继续往下说。 “不瞒驸马爷,自上次劝降不成之后,后来我又与他们谈过几次,奈何他们仍然不改初衷,我也没办法,只能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他们的想法,再后来,我便带着他们一步步跟着来到了廊坊,本来我想等京城的战事结束之后,再慢慢开导他们,谁知,京城突围之后,我军又退回了廊坊,正巧又听驸马爷说起火器装备之事,所以,我与军师二人便想起了左宗棠。”曾国藩与李鸿章对望一眼,将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哦,竟有此事,大帅真是有心人。”黄旭赞道。 “驸马爷过誉了。”曾国藩道。 “你刚才说,由火器之事而想到了左宗棠,难道左宗棠熟谙火器之事?”黄旭有点听明白了,小心脏扑咚扑咚地乱跳,随之惊道。 “是,左宗棠正是精通火器之人。”曾国藩点头应道。 “哈哈,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太好了,太好了。”黄旭抚掌大笑道。 愁肠百结之事眼看就要迎刃而解,黄旭怎能不高兴。 “但是,驸马爷,左宗棠的态度……”黄旭能不计前嫌地使用左宗棠,曾国藩当然高兴,但是,左宗棠却是一味地死心眼,令曾国藩有点无可奈何。 “大帅,你安排一下,我们尽快去见左宗棠。”黄旭当机立断道。 说干就干,黄旭的确是没有时间再等了。 “是,驸马爷,我这就去安排。”曾国藩见黄旭那踊跃的样子,不由笑应诺道。 黄旭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与你一同前去。” 黄旭实在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 “驸马爷,你…。。”曾国藩被黄旭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弄得有点不适应。 曾国藩有点担心,黄旭此去,是否也会象上次一般无功而返,如果真的又被左宗棠拒绝了,黄旭不是要失望透顶了吗?那他曾国藩不就是办事不利吗? 曾国藩有点犹豫。 “大帅,不要担心,我此去一定可以说服左兄归顺天国。”黄旭肯定地道。 黄旭对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那绝对是信心十足,他相信自己可以顺利地说服左宗棠归降。 曾国藩虽仍心怀些许疑惑,但也是欣然同往,他对黄旭也有信心。 于是,黄旭便带同曾国藩,李鸿章一同前往,准备游说左宗棠归降太平天国。 左宗棠,胡四儿,曾国华,李元度四人被曾国藩安排在廊坊城中一个僻静的小院内暂住,小院周围有重兵把守,虽然曾国藩与他们是至亲,但,他们一天不归降,曾国藩就一天不能掉以轻心,对他们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是必须的。 把守此处的将军是曾国藩的心腹,他在见到曾国藩三人之后,毕恭毕敬地将他们让进了院子,他不大认识黄旭,但从曾国藩对其的态度中,他隐约也猜到了黄旭的身份,所以,在将三人让进了院子之后,他即刻吩咐手下人将警戒级别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黄旭三人进入小院之后,就远远看见左宗棠四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黄旭见此,停下来,轻轻举起右手,让跟在他身后的曾国藩与李鸿章也停住脚步,他要先听听这四人在说些什么。 黄旭运起内劲,几人说的话便一字不漏地钻进了黄旭的耳中。 左宗棠四人并不知道黄旭已经来了,仍是自顾自地说着。 “三儿,直到今天,我仍是想不明白,怎么大帅就无缘无故要归顺反贼了呢,真是不明白啊。”说话的是曾国华,他仍然在纠结曾国藩归降太平天国之事。 “我也不知道。”左宗棠摇了摇头,道。 他同样是想不明白,依照他对曾国藩的了解,曾国藩没有理由会这么做。 “左大帅,大帅囚禁咱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难道咱们就这样不死不活地继续虚度光阴,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李元度言语之中透出一丝焦躁之意。 老实说,李元度有点熬不住了,他不是怕死,他是觉得,象这样毫无意义,不知所谓地活着,真是太无趣了,也太让他感到憋屈了。 “怎么,李将军,想清楚了,如果想清楚了,我不会拦着你,你自便。”左宗棠看了一眼李元度,轻声道。 人各有志,左宗棠绝不干强人所难之事。 “左大帅,您误会了,末将的意思是说,咱们这样干耗着不是一个事,咱得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出去?”李元度知道左宗棠是误会他了,赶紧解释道。 “逃,往哪逃?你没发烧?”还没等左宗棠开口,一旁的胡四儿就已经叫开了。 “这……”李元度一时无语。 是啊,守卫如此森严,仅凭他们四人,如想逃出去,那无异于疾人说梦。 “李将军,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想办法。”左宗棠却赞同李元度所说。 “大帅,你……”这下轮到胡四儿开始迷糊了。 “虽然难,但咱们一定得想办法,咱们一定要逃出去,否则,咱们就变成废人了。”左宗棠叹道。 “行,大帅,你说咋办,末将就咋办,都听你的。”胡四儿爽快地道。 自从跟了左宗棠,胡四儿待左宗棠就如同自己的亲爹一般,甚至比亲爹还亲,左宗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左宗棠让他打哪,他就打哪,绝无二话,而且,他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左宗棠办不成的事。 “那李将军与曾兄以为如何?”左宗棠又看了看李元度与曾国华,征求他们的意见道。 毕竟,李曾二人不是他左宗棠的部将,他们有选择的自由。 “但凭左大帅做主。”李元度与曾国华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道。 他们当然同意了,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受够了,他们再也不想过了。 “好,此事重大,咱们得好好商议一番。”左宗棠想了想,道。 是啊,兹事体大,必须得从长计议。 四人陷入了沉默。 突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在几人身后响起,然后,一段听似平淡的话随之飘进了众人的耳中:“各位好雅兴啊,不知在说些什么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 猛将归心 身后的声音令左宗棠四人听起来似有点耳熟,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发声之处看去,想看看是何方人士在此扰乱他们的视听,没想,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黄旭,左宗棠,李鸿章三人。 “怎么又是你?”左宗棠朝三人一一看了过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黄旭的脸上,然后,他用非常冷淡的语气对黄旭道。 “特来拜见左兄,左兄可是不欢迎?”黄旭略微一抱拳,朝左宗棠微笑道。 “欢迎又咋地,不欢迎又咋地,有关系吗?”左宗棠仍是冷冷地道。 左宗棠摆出的完全是一副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看来,黄旭在左宗棠这里是非常地不受待见。 “左兄,俗话说得好,上门都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左兄可否赏个脸,咱们好好谈谈,如何?”黄旭也不生气,更不准备后退,他仍是微笑着道。 左宗棠冷哼一声,将脸转过一边,没有接话,而他旁边的胡四儿却叫了起来:“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家大帅都不想与你废话,你还在这磨叽个啥,赶紧走,省得我们见了眼烦。” “四儿,休得无礼,咱们虽说与他们不是同路人,但基本的礼数却不能缺,莫教人小瞧了咱们。”左宗棠喝道。 左宗棠对黄旭的芥蒂很深,他将自己严密地保护起来,颇有点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感觉,而黄旭则有点人咬刺猬,无从下口的焦急,幸好,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曾国藩与李鸿章,这两人与左宗棠等人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左宗棠就是再怎么样狂妄,态度再如何不好,他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老师与最要好的同窗出言不逊。 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挺身而出,为黄旭救驾,为左宗棠圆场。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老师,人各有志,希望您不要强迫学生做出自己不愿意做出的选择。”左宗棠见曾国藩说话了,脸色变了变,然后再摇了摇头,缓缓地道。 “三儿,老师也是为你好。”李鸿章在一旁帮腔道。 左宗棠看了看李鸿章,傲然道:“老师的一片苦心,我当然知道,但是,少荃,你我相熟,相知也有十好几年了,你应该了解我左宗棠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只会忠于皇上,不会效忠于其他人。” 听这话,左宗棠是铁了心要当清廷的忠臣了。 “左兄,咸丰与清廷已视你为叛逆,你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黄旭又接着话头道。 左宗棠是一心照明月,哪知明月却是照粪坑,所以,当他听到黄旭的话,也是微微一愣。 “你胡说,我不信,我一心忠于大清,皇上又怎可能抛弃于我,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左宗棠怒道。 “三儿,黄元帅所言不假,清廷已将你列入必杀名单之中,意欲除你而后快,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为师连累了你啊,为师归顺天国之后,清廷一怒之下,将所有与为师有关联的人,不分清红皂白,全都视为叛逆,所以,你恐怕真的是无法再回归清廷了。”曾国藩叹了口气,接着道。 左宗棠见曾国藩说的慎重,明白此事一定不假,不由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以坚定无比的语气道:“生为大清的人,死为大清的鬼,老师,宁可大清负我,我绝不负朝廷。” “你……”曾国藩语塞。 他真不明白,这左宗棠怎么就长了个死脑筋呢。 “算了,大帅,似这种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死硬份子,由他去,你我来此劝他一场,也算是尽了我们的一番心意,至于他自己怎么想,那是他自己的事,算了,算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如果左兄立志效忠于一个跟洋人搞在了一起,出卖祖宗,出卖灵魂,出卖民族的王八朝廷,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罢了,罢了。”黄旭瞅了一眼左宗棠,生气地道。 他拖起曾国藩的手,作势欲走。 黄旭当然不是真的要走,他说这话的用意十分的清楚,那就想激左宗棠,他深信左宗棠是一个有气节,有骨气,识大体的诤诤硬汉,如果他连咸丰与洋人勾结一事都无动于衷的话,那只能说黄旭看错了他,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黄旭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也就毫无意义了。 “慢着,你说什么?”左宗棠惊道。 左宗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清廷与洋人勾结,残害自己的同胞。”黄旭一字一顿地道。 “放屁,你放屁,不会,绝对不会,皇上睿智,明见万里,况且恭亲王,铁帽子王这些人都是有识之士,他们怎么可能与洋人勾结,你一定搞错了,或者说,你这是在诬陷。”左宗棠真接爱不了,他叫道。 其实,左宗棠的心里面真的有点信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听说了此事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原因。 “三儿,黄元帅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曾国藩在旁证实道。 左宗棠可以不信黄旭,但曾国藩的话他能不信吗,曾国藩都说是,那必定是确信无疑。左宗棠突然感到头脑一阵发晕,无旋地转,如果不是胡四儿看见势头不对,抢先一把搀着他,可能他已经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左宗棠想不通,堂堂大清,天朝上国,怎能向洋人卑躬屈膝,这不是引火烧身吗,难道大清朝真的气数已尽?我的大清啊,我的皇上啊~ 左宗棠此时心潮起伏,内心深处就象打碎了各式调味剂一样,各种思绪不断涌上心头。 黄旭等三人看着左宗棠,都没有出声,他们在等,等左宗棠缓过神来,缓过神来作出正确的决定。 “老师,学生还有一事不明,这,这太平天国可是反贼呀,似您如此高瞻远瞩,德才兼备之士,怎会屈身于他们,老师,弟子愚钝,还望老师不吝赐教。”左宗棠定了定神,有点茫然地望着曾国藩道。 看得出,清人与清廷相互勾结之事,对左宗棠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 “三儿,不瞒你说,为师开始的时候,也与你有一样的想法,但承蒙黄元帅错受,允许老师在太平军中切身体会了一把,耳闻目染之下,老师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华的希望在天国,只有天国能救我中华,带领我中华走向富强,繁荣。”曾国藩提高声音道,说到最后,颇有点慷慨急昂的意味在里面。 包括左宗棠在内,在场的几位在听了曾国藩这番话之后,他们立时感觉自己体内沉寂很久的血液开始有了一丝将要苏醒的迹象。 “老师,真有您说的这么好吗?”左宗棠拿眼瞥了瞥在旁微笑不语的黄旭,仍是不能释疑地问曾国藩道。 “好不好,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曾国藩微微一笑,顺势引诱道。 左宗棠沉默不语。 见左宗棠不说话,黄旭与曾国藩都明白,他们的话起作用了,左宗棠那颗冰一样的心开始慢慢在融化,想必用不了多久,曾经那无比火热的心又重新会回来。 “可是,老师,咱们与他们可是厮杀多年,相互之间不知杀了多少人,真的能化干戈为玉帛吗?”左宗棠用怀疑的口气道。 他仍然不信太平军天国真的能放开以往的仇怨,让敌人变成战友。 “其他人,老师不敢说,但黄元帅,老师却敢打保票。”曾国藩非常肯定地道。 左宗棠从曾国藩的话,从曾国藩的脸上,听到,看到,曾国藩对黄旭是不一般的信任,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师曾国藩在过往的时候,对谁会流露过如此不一般的信任,那是一种可以将性命,一切相托的信任,这黄旭真的有这么好吗,为什么象老师这样的人都会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左宗棠有点想不明白。 他看了看黄旭,仍是冷冷地道:“你有这么好吗,连老师都如此信任你。” 左宗棠的话可谓是十分的直接。 “三儿……”曾国藩喝道。 他觉得左宗棠有点太无礼了,但黄旭却摆了摆手,觉得不碍事,制住他往下说。 “好不好,我不敢说,但我却敢说,只要与我黄旭真心结交的人,我黄旭一定付之以真心,待之以真诚,对待朋友,亲人,战友,我黄旭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十足的真心。”黄旭动容地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珠矶,犹如那优美的琴音一样,轻轻地拨动着在场众人的心房,让众人在得到身心的愉悦之外,更生出一种知己之感。 “三儿,坦白地说,为师归顺天国,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黄元帅,俗话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我与黄元帅之间,可忝为知己二字。”曾国藩动情地道。 “好,说得好,大帅,你可是真正说出了我想说的。”黄旭激动地道。 曾国藩侧过头,望向黄旭,黄旭也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左宗棠望着二人,脸上慢慢开始起了变化,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这种感觉已经久违太久了。 “三儿,归顺,你可以在军中先试一试,如果你觉得不称心,老师相信,黄元帅也不会为难你,任由你来去自如。”曾国藩道。 这条件已是够优厚的了。 “既然大帅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承诺,你可以象大帅一样,暂时只对我一人效忠,如何?”黄旭道。 黄旭给出这个承诺,可以说是担了不少风险,在天国,他虽说可以算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大的没边,但无论怎么样,天国的最高统治者是洪秀全,如果黄旭让一个人只效忠他,而不效忠洪秀全,那不等于是说他要与洪秀全对着干,说大一点,那是谋反,说小一点,也算是大不敬,所以,黄旭愿意做出这样的承诺及保证,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驸马爷,这可能不太好。”曾国藩道。 他深知这其中关系的微妙之处,所以,他也有点为黄旭担心。 “如能得左兄相助,这算什么。”黄旭微笑道。 黄旭已经奉上大礼,那么就得看左宗棠的了。 几双眼睛唰地一下全都盯在了左宗棠的身上。 “罢了,罢了,如果宗棠再不归降,那就有负黄元帅的一片盛情了,黄元帅,承蒙不弃,宗棠愿意归顺天国。”左宗棠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黄旭道。 “好!好!”黄旭口中连赞几声,然后又赶紧趋前几步,双手托住左宗棠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拍了拍左宗棠的肩膀,哈哈大笑。 得猛士相助,黄旭心中岂能不高兴乎。 左宗棠都归降了。那其他三人也就好办了,经过曾国藩与李鸿章的一番劝解,再加上黄旭的一通保证,三人自然而然地也都归顺了天国。 第三百九十章 各自准备 左宗棠等四人的归降对黄旭来说,那就是及时雨,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找到了解决之道,所面临的困难也就顺理成章地迎刃而解了。 说起左宗棠及他所率领的楚军,他们对火器的认知,的确是自成一套。 他们长期在西北地区与红毛子交战,对各类火器的使用情况那是了然于胸,他手下的众将领中,很多人对火器也并不陌生,尤以左宗棠自己与胡四儿最有心得。 而更为凑巧的是,随同左宗棠一同归降的原湘军将领李元度也对火器颇有研究,如此一来,以前颇显贫脊的太平军火器人才库,有了这几人的加入,那是完全变了样,直接由穷家变成了超级富豪家,黄旭一想到这,那只有偷着乐的份。 除了这几位最主要的首领之外,更让黄旭感到欣喜的是,原楚军中精通火器的将士也不少,他初步算了一下,足可以编出一个大队。 真不错! 有了这些大母鸡存在,黄旭相信,他们必定可以在短期之内孵化出一大批精通火器的将士来,而有此做为基础,黄旭所采购的十万火器装备才算真正派上了用场,太平军的火器军团形成战斗力将会指日可待,而火器军团形成战斗力之日也就是太平军与清廷及洋人决战之时。 黄旭等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他还真有点等不及了。 正所谓万事俱备,必定是水到渠成。有了精良的火器储备,又有了左宗棠等人的悉心教导,不久之后,一支由十万太平军组成的火器军团终于成形了,对,是军团,而不是营。 军团,够嚣张的,不知洋人及清廷见了,会有什么感受,黄旭真想看一看洋人及清廷在看到太平军火器军团之后的表情,那一定是惊诧莫名。 而在带给洋人及清廷感观上的震撼之后,黄旭只想干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揍他们。揍得他们半死,揍得他们哭爹喊娘,揍得他们永远翻不了身,好好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黄旭有理由相信。太平军火器军团一旦操练纯熟了。那必胜洋人无疑。因为他们装备的火枪,火炮,铁甲车,比起洋人来,那是多出几倍有余。 这同时也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钱多好办事,有梦想商业帝国这种巨无霸的金主在后支持。黄旭还真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有钱还真他妈好,黄旭不得不承认。 黄旭在紧锣密地筹备训练新军,而在清廷的皇宫之中,僧格林沁,恭亲王,咸丰也在商讨着如何应对太平军接下来的再次进攻。 由于黄旭将火器军团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地到位,清廷及洋人并不知道太平军又多了一支这样的生力军,所以,他们还是按照常规的步骤在做着一些防御准备。 “启禀皇上,京城四门的防卫部署已经就位,皇上可以放心。”恭亲王向咸丰奏道。 这一段时间以来,以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为首的清廷众臣工将工作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京城的防务上面,经过他们的努力,京城的防御水准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咋看上去,似乎已经能够顶住太平军的再次冲击了,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将这些看在眼中,那是喜在心中。 “有劳恭亲王与铁帽子王二位了。”咸丰点了点头,脸色略显疲惫地道。 咸丰可没恭亲王与僧格林沁这样乐观,他心中清楚,清军已是元气大伤,凭借着这些勉强拼凑起来的人马组成的防线,如想挡住太平军的进攻,那确实太难了。 太平军虽然败走了,但主力尚在,依然强大,他们经历了这次的失败,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一定会再回来,要是他们再来攻打,凭借顺天府这纸糊一样的防御网,咸丰心里面比谁都清楚,它是挡不住太平军的。 咸丰很忧虑,非常之忧虑。 “为皇上尽忠,臣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二人拜伏在地,高声叫道。 此二人的确是大清的忠臣。 “好了,二位皇叔,起来。”咸丰抬了抬手,语气柔和地道。 “谢皇上。”二人又拜道。 二人在谢恩之后,规矩地退到一旁,恭敬地听候咸丰训示。 “反贼有何动静?”咸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皇上,据探子回报,太平军此刻正忙着休整及补充兵源,按照他们现在的进度推算,短期之内,他们应该还没有能力发动比较大的攻势。”恭亲王小心翼翼地道。 “那就好,但我们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这阴沟地翻船的事,咱们可不能再干了。”咸丰似乎话中有话。 二人一听,老脸一红,他们怎又听不出咸丰话中的意思,自与太平军交锋以来,他们虽是粮多,兵多,却总是胜少败多,在太平军面前是尽落下风,吃尽了苦头,这阴沟地翻船的事的确是没少干,这其中,落在他二人头上的责任确实也不少。 “臣等谨遵皇上训示。”二人老实地道。 “好了,这事就到这,对了,恭亲王,与洋人谈判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见二人态度不错,咸丰摆了摆手,不再追究,然后又道。 自从恭亲王代咸丰主动扛起与洋人勾结之罪,为咸丰承担骂名之后,恭亲王这老脑子似乎突然之间开了窍,不再执着于什么洋人不洋人,什么勾结不勾结,他觉得,这不管是什么人,不管采取什么方式,只要有利于帮忙保住大清的江山,那就是好事,他恭亲王就得支持,否则,那就是坏事,他恭亲王必定会与之做斗争。 这恭亲王,态度变的也真够快的。 咸丰当初见恭亲王转变如此之大。起初也有点不适应,但后来经过观察,确认恭亲王完会是出自于本心之后,心中甚是欣慰,由此更加相信恭亲王,而且,咸丰还顺水推舟地以此为契机,命恭亲王名字言顺地担当起与洋人沟通之责任,成了清廷对外交往的首席大臣,算是坐实了卖国之名。 恭亲王都这样了,僧格林沁那就更不用说了,也成了恭亲王与咸丰的帮凶,踏踏实实地协助他们做好这卖国之事。 而恭亲王在成了卖国先锋之后,与洋人的交往也越来越频繁,他凭借着出色的交际手腕,在与洋人交往的过程中是如鱼得水,成了名符其实的清廷外务第一人。而咸丰就更不用说,那是越发倚重他了。 “皇上,希拉里使节阁下请我们放心,她一定会按照我们事先拟定的协议,协助我们彻底消灭太平反贼。”恭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语气有点凌厉地道。 恭亲王将太平军恨到骨子里面去了,他与太平军是势不两立,除死方休。 “很好,洋人虽然奸滑,但一向对立下的承诺还是相当守信的,只要有了洋人的帮忙,我们打败太平军的希望便会大增,大清朝之威重新降临中华大地的日子,不日将会重现,朕定将不负大清的列祖列宗所托,定将大清的基业传之于万世。”咸丰说的最后,心中激荡不已,声音变得都有点颤抖起来。 咸丰暗暗发誓,他不仅要保住大清的江山,而且还要做那中兴之帝,他不仅要恢复大清往日的荣光,更要让他的大清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不得不说,咸丰的愿望是好的,但是他的做法却是有待商榷的,借助异族的力量,即使他重新拥有中华,那他也是中华的罪人。 恐怕连他那些伟大的先祖们,如努尔哈赤,皇太极,康熙等都会鄙视他们的这个子孙呢,到那时,也许咸丰还真没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哩。。 大清马上得天下,马上治天下,但从来没有借助过外族的力量,在大清这些祖宗们的眼中,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大清会出一个卖国的子孙,而且这人还恬不知耻地说,他是在光宗耀祖,如果大清的这些祖先们知道了咸丰干的这些事,恐怕他们已经逝去的英灵都不会安稳。 “皇上定能超越大清的历代先皇,成为千古一帝。”恭亲王激动地道。 这算是睁眼说瞎话,做白日梦。 清人都得了失心疯,不仅仅是咸丰,连恭亲王与僧格林沁这种素有贤臣之名的人也都变质了,也沉沦了,从此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显然是病了,而且是病得不轻。 由此也可见,清廷的败亡是注定了的。 “如果真是那样,二位皇叔必定是大清中兴的有功之臣,朕是不会亏待二位的。”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之事,咸丰倒是开始憧憬起来了,真好象这一切都已经变成真的了似的。 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看来,是想当这千古一帝想疯了。 “谢皇上恩典,臣等一定会尽力辅佐皇上成就大业。”皇上如此看重,那尽心尽力就是必须的,恭亲王对此是毫不含糊。 “对了,你有没有与希拉里商谈过,我们是否有可能主动向反贼发动进攻,如果任由贼人养成气力,到时再想剿除,那就要花相当大的力气了。”咸丰皱了皱眉头道。 “提过,希拉里倒是没说什么。但布什将军并不赞成主动出击。”恭亲王叹了口气道。 “这是为何?”咸丰有点想不通。 凭借着洋人的火器之威。如战术运用得当,取胜太平军的机会是相当大的,咸丰不知道这些洋鬼子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布什说,他们心中有数。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太平军胆敢来攻。他们必定让反贼有来无回。”恭亲王将布什的话做了转述。 “不会是在吹牛。”咸丰有点怀疑地道。 是啊,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但洋人给他的感觉总象在当缩头乌龟。咸丰想。 “布什说的非常肯定,而且将有关的作战计划白纸黑写了下来,臣也已经看过了,似乎不假。”恭亲王摇了摇头,道。 “作战计划?在哪?”咸丰有点意外地道。 他没想这洋人还真有准备。 “皇上,请过目。”恭亲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然后躬身向前,恭敬地交到了咸丰的手中,然后道。 “嗯。”咸丰道。 咸丰从恭亲王手中接过小本本,然后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二人耐心地立在一旁等候。 “嗯,这计划写的不错,洋人没说假话。”咸丰看完,抬起头,将小本本在手上拍了拍,道。 “皇上,那咱们怎么办?”恭亲王请示道。 “就按洋人说的办,恭亲王,与洋人之间的联络,就靠你了。”咸丰敲了敲龙椅的扶手,道。 “是,皇上,臣遵旨。”恭亲王赶紧趴在地上接旨。 “好了,下去,朕倦了。”咸丰挥了挥手,道。 “是,臣等告退。”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恭敬地应道。 然后,二人小心地退出。 第三百九十一章 脆弱的防线 日子就这样一天接一天地过去,在这平淡的日子里,不管是洋人,清廷,还是太平军,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一切都显得如此波澜不惊。 大概一个月之后的一天夜晚,夜色不错,明月星稀,凉风习习,顺天城楼上的部分守军十分懂得珍惜这难得的美妙时刻,在同伴的守卫下,他们睡了,睡的很舒坦,睡得很放心,在过去的很多个夜晚,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真希望这样的夜晚永远都不要过去。 此时的清军,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此时的城楼,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 城楼上一片寂静,只是偶尔听到沉睡之中的士兵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样的夜晚,让他们沉醉。 东门的城楼上,此时,风声突然一紧,一群身着黑衣,装备奇特的不速之客从天而降,他们着陆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抢占有利的地形,一个看似头目样的黑衣人不断地通过手势向其他的黑衣人发出不同的命令,其他的黑衣人心领神会地靠近附近那些正做着美梦的清军士兵,他们动作麻利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然后干净利落地抹向清军的脖子,片刻工夫不到,那些沉睡中的清军在悄无声息中上了天堂,很多人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 送走了这些睡着的,接着,他们又顺手干掉了那些晕晕欲睡的,最后又花了点力气摆平那些仍在坚守岗位的,至此,黑衣人就完全控制了东门城楼。 在控制东门城楼之后,那领头的黑衣人便从身上摸出一个信号棒指向空中,只听嘭的一声,信号弹从信号棒中迸射而出,冲向那遥远的天际。 做完这些之后,那黑衣人又是大挥一手,伸手直向东门,在东门的大门处,那里有一个小队的清军驻扎,显然,这些黑衣人的目的就是获得东门的控制权。 没有太激烈的战斗,有的只是略显无聊的清理,在黑衣人的突袭之下,守护东门的这一个清军小队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就成了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杀完人之后,黑衣人迅速地清理了摆放在东门道上的路障,然后大开城门,象是在迎接着什么。 与此同时,他们积极地抢占并控制住有效的制高点,想必是想将东门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做完这些之后不久,轰隆隆的声音便从远处传了过来,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伴随着巨大声响的靠近,帘入眼帘的是一队队奔驰的骑兵,太平军的骑兵。 原来,是太平军的骑兵来了。 骑兵来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东门口,没有丝毫的迟缓,从东门口蜂涌而入。 驻守在城中的清军大队直到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太平军来了,太平军进城了,还没开始,清军已经乱了,还没开始,清军已经败了。 果真是纸糊一样的防线。 当太平军进城的消息被传进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的耳朵里时,他们也慌了,有点措手不及,而当这消息再被传到咸丰的耳朵里时,咸丰相反却是出奇的平静。 咸丰心中并不是没有一点波动,他只是觉得,这一天迟早要来,迟来不如早来,早来就早做了断,省得让他整天提心吊胆,太平军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又奏道,防线已破,大军已乱,请皇上尽早撤离。 咸丰听后,笑了笑,不置可否。 咸丰的镇定让恭亲王与僧格林沁有点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急得要命,这敌人近在咫尺,咸丰却不为所动,他们的皇上又在搞什么飞机。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刚想力谏皇上早点撤离,但咸丰却问开了,洋人呢,洋人在哪? 洋人,对,对,对,洋人,恭亲王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洋人可以依靠,但洋人呢,洋人在哪,是啊,他们光想着进城的太平军,却忘记通知洋人了。 他们得尽快通知洋人。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8_0_8_0_t_x_t_._c_o_m 恭亲王于是说,他去想办法通知洋人来援。 咸丰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联系洋人。 恭亲王应诺,赶急赶忙地向洋人求救,留下僧格林沁护驾。 太平军的骑兵进城之后,马上分兵四路,分别朝四个方向冲杀,黄旭率领的太平军后续大军也陆陆续续地开进了顺天城,只不过,在这些攻进顺天的太平军中却没有发现新组建的火器军团。 “参见大哥,特战队已由小二率领,引导大军扫荡顺天府,小弟在此专门迎接大哥进城。”守在城门口的那黑衣人首领已经扯去了面巾,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这黑衣人首领是东方不惑。 既然此人是东方不惑,那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那队突袭东门的黑衣小队一定就是太平军的特战队了,难怪他们做这些杀人据城之事时,动作这么纯熟。 “东方,干得不错!”黄旭赞道。 特战队的确是干的不错,干净利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东门拿下,值得一赞。 “嘿,嘿,大哥过奖了,这都有赖众兄弟齐心协力。”东方不惑傻笑道。 “行了,你们的功劳我记下了,等仗打完了,再一并行赏,现在,你就先杀敌去吧。”黄旭笑了笑,道。 “是,大哥。”东方不惑拱手向黄旭告辞,转身朝前飞奔而去。 “赵先生,大帅,我们又回来了。”黄旭对立于自己身旁的赵小锋与曾国藩感慨道。 “是的,这一次,咱们一定不能空手而回。”曾国藩眼中精光闪动,郑重地道。 自上次刹羽而归之后,曾国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那是当然,不仅不能空手而回,而且还要将所有的问题一并解决了。”黄旭望着烽烟四起的顺天城,缓缓地道。 这一并需要解决的就是清廷残余及洋人。 “对,一并解决了。”曾国藩拍手笑道。 “走,前面去看看。”黄旭扬鞭策马道。 说完,黄旭拍马朝前奔去,而曾国藩与赵小锋则紧紧跟上。 太平军一路势如破竹,兵锋所指,那是所向披靡,没有任何一支清军敢撄其锋,用了没多久,太平军便扫荡了顺天府除皇宫之外的每一处地界,然后陈兵皇宫门前。 黄旭等收到消息,也是急急朝皇宫门前赶来。 在黄旭的命令下,太平军将整个皇宫围的水泄不通,劝降信也业已被送进了皇宫之中。 清廷皇宫,咸丰仍是安然就坐,由赵小锋执笔,黄旭署名的劝降信已摆在了咸丰的案头,咸丰拿眼瞟了瞟那劝降信,帝王的尊严瞬间迸发而出。 “混帐,什么玩意,不过是一帮反贼而已,竟然敢骑到朕的头上来拉屎拉尿,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咸丰大怒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事已紧急,还请皇上暂时退避为妙。”留守在咸丰身边护架的僧格林沁劝道。 “退?能退到哪里去,现在皇宫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往哪儿退去。”咸丰反问道。 “皇上,现在禁军的精锐还在,臣愿率领禁军,保护皇上突出重围。”僧格林沁跪伏在地道。 “突围出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象丧家之犬一样逃跑,朕绝不做这样的皇帝。”咸丰摇了摇头,语气相当的坚定。 “请皇上三思。”僧格林沁将头磕的砰砰响,泣奏道。 形势危急,僧格林沁心急如焚,但咸丰却不听劝,他除了磕头之外,真不知如何是好。 “朕意已决,誓与大清共存亡,铁帽子王就不要再劝了。”咸丰固执地道。 咸丰此话听起来,到是有那么一丝血性。 “皇上,不能,不能啊,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勾践尚可卧薪尝胆,皇上乃一代明君,只要逃过今日一劫,定可卷土重来。”僧格林沁再奏道。 僧格林沁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确是有点难为他了,他是武将出身,说这些大道理本非他之所长,但如今事态严重,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尽力寻一些小道理来说服咸丰皇帝先退让一步。 “僧格林沁,你没听朕说的话吗?朕意已决。”咸丰脸色一变,喝道。 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说的话能随便更改吗。 僧格林沁见咸丰如此态度,明白再劝也没用,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罢了,罢了,既然皇上执意如此,那也只能随他去了,大不了等太平军真来攻打时,再找机会脱身就是了。 “是,皇上。”僧格林沁叩首道。 “这是反贼的劝降信,你给朕念念,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咸丰将御案上的劝降信拿起,丢给僧格林沁道。 “这…。。”僧格林沁有点犹豫。 这可是大不敬啊,反贼向皇上写劝降信,他还是头一遭碰到。 “念,让你念,你就念,磨蹭什么。”咸丰很不高兴地道。 “是,皇上。”僧格林沁道。 他见咸丰发怒,也只能照做。 “致咸丰皇帝陛下,古语有云,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也,此明智之举也,殊不知,清人已没路,四面太平歌……太平之国,迎四方宾客,不虑过去,不虑得失,唯心向中华者,即可纳也,望与君携手,共建强盛之中华,皇上旦夕来归,吾必奏请天王陛下,允皇上永镇顺天,言及于此,伏望音回。太平天国招讨大元帅,黄旭上。”僧格林沁慢慢将信念完,然后恭立一边,等候咸丰做出决定。 黄旭这信写的相当客气,隐隐言及携手建国之意,他也是苦心一片。 “哈,哈,可笑,可笑,一伙草寇,妄想与朕平起平错,简直是痴心妄想,可能吗,可能吗,铁帽子王,你说这可能吗?”咸丰哈哈大笑,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是,皇上,不可能,不可能。”僧格林沁唯唯诺诺地道。 皇上大怒,他哪敢胡言乱语,但是。僧格林沁却能真实地感受到咸丰心中的悲愤之情。 “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啊!”咸丰继续道。 “皇上,那,我们需要回信吗?”僧格林沁犹豫地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僧格林沁是这样认为的。 “回信,回个屁吗,给这帮反贼回信,亏你想的出来,去,将信烧了。”咸丰喝道。 僧格林沁听咸丰此言,拿信的手抖了抖,转身就去烧信。 难道是天要亡朕的大清吗,怎能让反贼猖獗到如此地步,如此地步啊,咸丰心中愤恨不平。 “皇上,皇上……”在外烧完信的僧格林沁忽然满面含笑地跑进来,边跑边叫道。 “什么事?”咸丰可没那么好心情,有点不耐烦地道。 “恭亲王刚刚传回消息,马歇尔将军已带领一队人马做为先锋驰援皇宫,而布什将军率领的主力也会在随后赶到,皇上,我们有救了。”僧格林沁高兴地大叫道。 “此话当真?”咸丰有点不信。 “真的,恭亲王已经与洋人联系上,但太平军围住皇宫,他不能亲自来见皇上,所以,他派了他的心腹侍卫将军潜入皇宫,欲向皇上报知此事。”僧格林沁道。 “真有此事,那快让他进来,联要详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咸丰急忙道。 僧格林沁立马转身去让那侍卫将军进来。 那侍卫将军在向咸丰行礼之后,便向咸丰详细地述说了他的主子恭亲王与洋人交涉的经过,大意与刚才僧格林沁向咸丰禀报的差不多,一支由洋将马歇尔率领的洋军先遣队正向顺天赶来,而布什也承诺会率洋军主力来援。 “太好了,太好了…。。”咸丰听罢,心中大喜,口中一个劲地道。 有了这洋军的支援,他还用怕什么太不太平军的,他的大清有救了。 “恭亲王现在何处?”咸丰又问道。 “皇上,恭亲王现如今隐身在顺天府中的一处隐秘之处,他正在想办法迎洋人进城。”僧格林沁已从侍卫将军的口中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代为禀道。 “好,很好,恭亲王做的好。”咸丰赞道。 “皇上,那咱们怎么办?”僧格林沁道。 “铁帽子王,命你率领众禁军,严守宫门,坚守待援,只要洋人来了,咱们再与他们里应外合,定可大破贼寇。”咸丰兴奋地道。 “遵命!”僧格林沁领命。 和平的路已然封死,大战即将来临。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黄旭在派人将劝降信送进皇宫之后,便开始耐心地等待咸丰的反应。 “大哥,我看你这样做,就是白搭,象咸丰这种人,他会听咱们劝,不可能。”跟在黄旭身边的姚大洪对黄旭道。 他对黄旭的这种做法不是太理解,他觉得这是白费劲,吃力不讨好。 “大洪,不论如何,努力一下也是没错的,能成则好,不能成,再攻也不迟,战争进行到这一份上,少死一些人才是咱们最应该做的事。”黄旭语重心长地道。 是啊,这内战打了这么久,浪费生命与钱粮无数,也应该是到了缓一缓的时候了,黄旭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们在这打的不亦乐乎,其实真正高兴的是洋人,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他们这些人希望这中华大地上的内战最好天天打,时时打,这样一来,他们才好混水摸鱼,他们才可坐收渔利。 黄旭可不能做这种傻瓜,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主动提出与咸丰化干戈为玉帛的原因之所在,在这个世上,真正似黄旭这样有远见的人不多,或者说,象黄旭这种能知过去未来的人就没有。 “属下赞成驸马爷的说法,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我们的主要敌人不再是清廷,而是环绕住中华的周边之国,物亦长时放眼亮,我们的确是要将眼光放长远一点了。”赵小锋也不时失机地出来附和黄旭的话道。 “赵先生说的没错,还是赵先生知我。”黄旭拍手道。 是啊,这顺天之事了后,他们就得着手准备对外征战之事了,对外征战,这才是黄旭现在关心的头等大事。 自从成立了火器军团之后,黄旭已经不太将清军与这么点洋军放在眼中了,光论实力,他们已经远远不是太平军的对手了,先不说强大的太平大军,就是单凭一个新成立的火器军团,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吃定清军与现在驻华的八国联军。 当然,有人会说。那洋人也有后盾,他们可以从宗祖国再派兵支援呀,是的,这话说的没错。有一定的道理。但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远在欧罗巴的诸洋国如想派大军团到中华腹地作战,那需要远渡重洋,飘洋过海,仅此一条,他们就要面临各种不利因素的挑战,似乎有点不太现实。也不是短期之内可以办到的。 因此,太平天国以后真正的对手就只剩下了周边之国了,而这些国家之中,较为强盛的有东方的倭贼,北面的朝鲜及俄国,南面的印度,太平天国需要真正面对的就是这些国家,而在这些国家当中,隶属八国联军中一部的就有倭军及俄军,他们必将是大中华以后不得不面对的强大对手。 “那我想请问赵先生,咸丰归降的可能性有几分?”姚大洪还是有点不死心。他又盯上赵小锋了,而且语气有点不善。 “零分。”赵小锋也不含糊,干脆了当地道。 “零分?’姚大洪愕然。 “依我看,咸丰是不可能归降的,你想一想啊,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如果他要是归降,他那颗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将来放到哪儿去,所以,我料定,他肯定不降。”赵小锋十分肯定地道。 他早就料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之所以配合黄旭劝降咸丰,正如黄旭所说,他们那是在尽人事,听天命,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而已。 “我真服了你了,既然已经知道是在做无用功,还要去做,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姚大洪揶喻道。 “大洪,住口,你怎么能这样跟赵先生讲话,他做的没错。”黄旭见姚大洪越说越不象话,不得不出面喝止道。 “是,大哥。”黄旭一出声,姚大洪立时焉了,闭口不再讲。 “哈,没事,没事,大洪也就是开开玩笑,开开玩笑而已,你说是不是啊,大洪?”赵小锋在旁打圆场道。 “是啊,大哥,我就是与赵先生开开玩笑而已。”姚大洪见机的很快,马上接口道。 姚大洪说完,感激地看了赵小锋一眼,心想,这老赵还真够意思。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到是要看看咸丰会有何反应。”黄旭道。 几人不再说话,静等咸丰的回复。 咸丰的决定果然还是没出他们所料,当探马向黄旭报告,清军加强了防卫,露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的时候,黄旭就知道咸丰的决定了,那意味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赵先生,果然不出所料,好心当了驴肝肺,只能是用武力解决了。”黄旭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结束这让人心痛的内战。 “驸马爷,该做的,咱们都做了,只能是一战了。”赵小锋点点头,道。 “好,那就战吧,尽量速战速决。”黄旭道。 他不想让这战事迁延太久。 “驸马爷,请允许我全权指挥此战。”一旁的曾国藩请命道。 黄旭望了望曾国藩,心想,这咸丰朝是在曾国藩的支撑下才安稳地过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在他手上中兴,现在能在他的手中终结,也算是完成了一个轮回,应该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吧。 “好,那就请大帅全权指挥此战,我在后为你助威。”黄旭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微微笑了笑,同意了曾国藩的请求。 “谢驸马爷,请驸马爷静候佳音。”曾国藩信心十足地道。 收拾清军的残余,曾国藩觉得这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之事。他之所以要请命前往,也许正如黄旭所说,他有一个清臣的情节尚未正式了断,他曾经为清廷的臣子。竭力拱卫过大清的江山,那现在让大清在他的手中消亡,也算是对他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交待吧。 黄旭点点头,露出一个信任的眼神,曾国藩感激地朝黄旭抱拳行礼,然后拨转马头,朝围城的大军指挥处奔去。 曾国藩走后不久,黄旭收回眼神,望着遥远的天际,幽幽地道:“洋人有消息了吗?” 他这话似在问姚大洪。 姚大洪见黄旭发问,赶紧道:“大哥,已收到探马回报,洋人的一个先遣小队正在马歇尔的带领下朝禁城急步而来。” “哦,只有一个小队吗?”黄旭有点意外地道。 “布什率领的八国联军主力也会在稍后赶来。”姚大洪继续道。 “嗯,这才象话,如果只来了小的,那简单都不够咱们塞牙缝的,那多没意思,来的越多越好,争取一次给解决了,免得事后麻烦。”黄旭道。 “那是,咱们这次恐怕要让洋人失望了。”姚大洪饶有兴趣地道。 “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实力强呢。”黄旭满脸无奈地道。 要是让洋人听到了这话,他们一定以为黄旭得失心疯了。 “大洪,密切注意洋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最新消息,立即向我报告。”黄旭正色道。 “是,大哥。”姚大洪道。 虽然大家是兄弟,但在正事上,姚大洪一点也不敢马虎。 黄旭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对赵小锋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驸马爷放心,大网已经张开,只等鱼儿上钩。”赵小锋道。 “真是有点胜之不武啊,没办法,谁叫咱们实力强呢。”黄旭这话简直是狂得没边了。 “老实说,这一次,咱们还得感谢恭亲王,要不是他与洋人关系非同一般,洋人也不会如此快速地出兵相助。”赵小锋笑着道。 “好,就凭这一点,捉住恭亲王之后,可以不杀,他也算是为咱们做了一件好事。”黄旭似笑非笑地道。 原来,恭亲王能够顺利地联系洋人,也是黄旭他们在其中故意放水,他们故意放恭亲王与洋人联系,为的就是想借恭亲王之手引洋人来援,最后,恭亲王钻进了黄旭他们的套子里,他还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为大清朝立了不世之功。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太平军所设定的轨迹在前进。 第三百九十三章 攻进皇宫 曾国藩一到达设立在前线的临时指挥部,便向众将下达了攻击命令。 诸将领命之后,便向皇宫发起了猛攻。 太平军一波接一波强大的攻势让僧格林沁率领的清禁军处处被动,他们一开始就变得只有挨打的份,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相应地,清军的防线也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如果按照这种势态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皇城就会被攻破了。 僧格林沁率领禁军吃力地支撑着已经残破不堪的防线,他心中同样是苦不堪言,虽然他不止一次地领教过太平军的厉害,但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象这次一样,可以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但是,这也并不是代表他僧格林沁怕死,而是说,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只要是人,都会有恐惧这种本能反应,这与人自身的强大与否没有任何关系。 僧格林沁在心中暗骂曾国藩是个王八羔子,他觉得这人不仅吃里扒外,而且还在紧要的关头给他们伤口上撒盐,弄得他们现在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知道如何收场。 僧格林沁是恨透了曾国藩。 其实,真正要说恨的话,这话还轮不到僧格林沁来说,其他人说这话都可以,就僧格林沁说这话似乎有点不合适,试想,曾国藩之所以当初会背清降天国,究其根本原因也是由于僧格林沁在背后使刀子,暗箭伤他,如若不是僧格林沁在咸丰等人面前风言风语,曾国藩也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还连带背上叛徒的骂名,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僧格林沁的身上,严格说来,僧格林沁是始作蛹者。 所以,僧格林沁也没什么好恨,好生气的。 那么。按这个理推算,曾国藩与僧格林沁应该算是真正的仇人才对,曾国藩也更应该从心里面憎恨僧格林沁,可是,现在的曾国藩却不这么想,他心里不仅没有恨,还有一点感激僧格林沁,因为,要不是僧格林沁这样逼他,他如何能归降黄旭,又如何能领略到黄旭的伟大以及这天地的广阔。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曾国藩真的应该感谢的恰恰又是僧格林沁,是僧格林沁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了正确的地方。 这因果循环确实奇妙。 太平军强大的攻势仍在继续,禁军则在吃力的抵抗,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太平军应该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攻破清军的宫外防线,推进到内宫之中。 僧格林沁面色阴沉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十分的焦急。 眼前的形势已是再清楚不过了,而被他与咸丰寄予最大希望的洋军却迟迟未来,僧格林沁知道是没指望了,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想办法劝咸丰撤离,咸丰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所在。只要咸丰没事,一切都可以重来,如果咸丰不在,那他们就真的完了。 僧格林沁在将防守的重点向禁军统领交待清楚之后,便急匆匆地朝内宫而去,他欲再次向咸丰禀报如今形势的危急程度,督促咸丰尽快安排撤退。 咸丰是在一处偏殿召见僧格林沁的。 “皇上,反贼攻势太盛,我军恐怕是抵挡不住了,还请您暂时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僧格林沁伏地奏道。 “有洋人的消息了吗?”咸丰没有理会僧格林沁的问题。反而是煞有介事地问起了洋人的情况。 “没有。”僧格林沁摇了摇头,道。 形势已经危如累卵,僧格林沁着急的对象不是洋人,而是咸丰。 “这布什在搞什么,这么点路,就是爬都要爬来了,怎么现在都没到呢,是不是路上碰到什么事给耽搁了,对了,他们不是有派马歇尔率先遣小队前来吗,那先遣小队现在到了哪里?”咸丰又急又气地道。 这洋人不会是在耍他吧,既然说好了要来,那就必须要来呀,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却是仍不见人影,难道他们是想来给自己收尸吗。 想着想着。咸丰是越来越生气,想到最后,肺都差点给气炸了。 “启禀皇上,到目前为止,臣没有收到哪怕是一丁点儿关于洋人的消息,不会是真不来了吧?”僧格林沁不太确定地道。 “那就糟了。这该如何是好。”咸丰显得有点六神无主地道。 洋人可是咸丰最大的希望之所在啊,如果他们不来,那不是意味着他咸丰要亡命于此了吗,那大清也不就完了吗?想到这,咸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洋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苦战这么久,他们却在玩失踪,真是可恨,而且,现在我们与外面基本上是处于隔绝的状态,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要是能找到恭亲王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僧格林沁也有点恼火地道。 这洋人说好了要来救援的,但到了紧急关头,却连鬼影都见不到,真是拿他们当猴耍。 真是可恨! “不对呀,应该不会啊,洋人虽然可恨,但向来还是能信守承诺的,更何况,这帮人见利必起心,朕已经当着希拉里的面,做出了承诺,只要他们能帮大清击退太平反贼,朕必将付给他们丰厚的报酬,就冲这,他们不可能不来呀。”咸丰满脸疑惑地道。。 是啊,这不可能啊! “依微臣愚见,洋人也是人,他们上次已经吃了反贼的亏,这次恐怕是不敢来了吧。”僧格林沁道。 僧格林沁可不太相信洋人,他觉得洋人不来,多半是他们怕死。 “不会是在路上出什么状况吧?”咸丰猜测道。 总之,咸丰是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 “皇上,您就不要再犹豫了,还是先撤到安全的地方较为稳妥一点,哪怕是洋人到时真来了,您也可以在洋人打退反贼之后,再回来也不迟。”僧格林沁又劝道。 他这次采取的是曲线救国的策略,他顺着咸丰的意,假定洋人真的会来,因为他明白,如果再直接劝咸丰撤退,可能效果不大。 “容朕再想一想,朕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咸丰踌躇不决地道。 他还不想轻易撤离,他还想再等等,他想啊,也许再等一等,洋人可能就真的来了。 “皇上,时间紧迫,再等就来不及了。”僧格林沁急道。 他可是真急了,禁军真捱不了多久了,如果防线一旦被突破,他们就只能束手待擒了,他心中比谁都急,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僧格林沁。 “再等等,再等等。”咸丰用商量的语气道。 咸丰理解僧格林沁的心情,他也知道,僧格林沁是一片忠心,但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还是固执地企盼着,盼着能迎来一丝意外的惊喜。 “皇上……。”僧格林沁以头顿地,再奏道。 “好了,铁帽子王,就这样吧,再等等。”咸丰语气变的有点严厉起来。 他心里明白,如果他仍然这样好声好气地跟僧格林沁讲道理,那僧格林沁人一定会没完没了地向他劝谏,他只能是拿出帝王该有的威风,才能暂时镇住僧格林沁,他也是被逼无奈。 “皇上……好吧。”僧格林沁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皇上不走,僧格林沁也没办法,只能是拼死护驾。 “起来吧。”咸丰对跪在地上的僧格林沁道。 “是,。皇上。”僧格林沁答是,接着规矩地行礼,起身,然后立于一旁。 “你可以去外面督战了,这内宫,有朕就可以了。”咸丰望了望僧格林沁,然后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去继续统率禁军抵挡太平军的进攻。 “臣遵旨。”僧格林沁道。 他说完,正要退出,却见一个侍卫匆匆而来。 那侍卫见了咸丰及僧格林沁,慌忙行礼,行完礼之后,急切地禀道:“启奏皇上,禁军统领刚刚遣人来报,防线将破,请皇上速速离宫。” “什么?”咸丰失声道。 难道真的不能再等了吗? “皇上,走吧,再不走,真的就走不了了,臣这就去调配人手,护卫皇上突围出去。”僧格林沁也是脸色大变,急道。 “嗯,好吧,看来,只能如此了。”咸丰叹了一口气,有点不情愿地道。 离开这里,就等于是放弃了大清的基业,咸丰说什么都有点不甘心。但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岂是他自己一句甘不甘心就能解决的。 就在僧格林沁准备调派禁军护卫咸丰撤离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宫外传来一阵阵喊杀声,然后满脸血污的禁军统领奔了进来,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皇上,外宫防…。防线已破,太平反贼已包围了内宫,请皇上速速回避。” “啊…。。”听此噩耗,僧格林沁与咸丰同时失声大叫道。 他们神色巨变,手足无措,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们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第三百九十四章 诸般的意料之外 与太平军交战的禁军边战边退,逐渐退入内宫,当大部分禁军退到内宫之后,那禁军统领立刻命人封闭宫内,据门而守,准备就此死拒太平军。 “皇上,臣必誓死护驾。”僧格林沁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奏道。 “好了,铁帽子王,朕知你忠心,能与你一起并肩战斗,朕不胜欣喜。”咸丰伸出手扶起僧格林沁,有点动情地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往往是到了最后,才能检验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成色。 而在咸丰的身旁,不管风吹雨打,成功失败,能够自始自终一直追随他,并对他不离不弃的股肱之臣,唯有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二人,从这一点上说,两人实属忠义之臣。 “皇上……”僧格林沁硬咽道。 能得皇上如此推心置腹,僧格林沁就是将命交给皇上,又有何不可。 “好了,起来说话。”咸丰看了看激动不已的僧格林沁,温和地道。 僧格林沁依言起身,退到一边。 咸丰的目光从僧格林沁,禁军统领,还有无数禁军的面上一一扫过,然后,他缓缓地走到大队中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地道。“诸位,现在情势危急,如想全身而退,那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奋力一搏,以求尽可能地杀伤敌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诸君可否愿意随朕奋力杀敌?” 到了这个时候,咸丰就应该表现的象一个皇上。 “誓死追随皇上……”咸丰的周围爆发出一阵如雷的巨吼。 这些退守内宫的禁军都是咸丰最忠心的将士,他们本就是为咸丰而生,更愿意为咸丰而死。 “打开宫门,咱们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也不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咸丰大声道。 咸丰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唯有如此。 “皇上,皇上,您听听,宫外的喊杀声似乎停止了。”就在禁军意欲打开宫门。与太平军决一死战的时候,僧格林沁突然道。 “是吗?”咸丰一愣,赶紧侧耳倾听。 咸丰听了一会,接着停下来望着僧格林沁,眼中充满疑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认同了僧格林沁所说,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皇上,末将出去看看。”禁军统领主动请命道。 这个时候,禁军统领是最适合干一些比较危险一点事情的人选。 “好,速去速回。”咸丰点头道。 禁军统领朝咸丰行礼,然后转身急步朝外跑去。 没去多久,禁军统领就回来了,从他的脸上,咸丰与僧格林沁看到了惊愕,他们互视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太平军可能真的已经停止进攻了。 “启禀皇上,太平反贼只是围住了内宫,却并没有打算进攻。”禁军统领禀报道。 果然不出所料,咸丰与僧格林沁又相互望了一眼,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铁帽子王,此事你怎么看?”咸丰想了想,问身旁的僧格林沁道。 “臣也猜不透,按理说,反贼应该一鼓作气地荡平咱们,可他们却没有这样干,确实让人想不通啊。”僧格林沁摇了摇头,道。 他是真的想不通。 “他们一定有所图谋,或许他们仍然打算劝降咱们,或者是想活捉咱们,反正,总没好事,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是否会派使者前来谈判。”咸丰揣摩道。 “皇上言之有理啊,臣佩服。”僧格林沁觉得咸丰说的非常有道理,诚心拜服道。 “有什么好佩服的,大清的江山都快没了,朕与你都即将成为爱亲觉罗氏的千古罪人,实是无用至极啊。”咸丰闭上眼睛,轻叹道。 咸丰此时的心情是复杂极了,他本来是想着凭籍这帝位大干一场的,没曾想,他都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抱负,这大清就快没了,他除了心痛之外,更是心有不甘啊! “臣等死罪啊,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其罪并不在皇上,而是在臣等身上啊。”僧格林沁又下啪的一声跪下了,不停地嗑头,声泪俱下地道。 如果皇上都自认有罪,那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就是罪该万死了吗,咸丰的这番话让僧格林沁的内心生出一股一头撞死的冲动。 “好了,铁帽子王,起来,现在说这些都没甚用处了,咱们还是静等反贼的消息。”咸丰摆了摆手。道。 “是,皇上。”僧格林沁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谢了恩,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之后,咸丰等人都不再言语,静观太平军的动向。 就在咸丰等人静等的这期间,在顺天府城外不远处,发生了一场战斗,战斗双方的主角是洋人与太平军的火器军团。 既然火器军团碰上了洋人。那有些事就好解释了,为什么太平大军在进城的时候,独不见火器军团,为什么咸丰会苦等很久却不见洋人来援。原来谜底都在这里。 这就是黄旭事先筹划好的围城打援之策,黄旭计划好先以太平军攻入皇宫,然后迫使清廷想办法向洋人求救,洋人出于与清廷事先的约定,必然会率军来援,而太平军只要先打掉洋人这个援兵,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咸丰等人就简单了,也可以把这说成是一箭双雕。 而这其中,黄旭又借助了恭亲王这个关键人物,由他向洋人传话。引洋人来援。否则,洋人与清廷也不可能如此完美地配合太平军上演一出这样的好戏。 当由马歇尔率领的先遣小队急速来援的时候,太平军早就敞开了预先设好的口袋,而洋人也不偏不倚,刚刚好就钻进了这口袋之中,听话至极。 洋人自视武器先进,狂妄自大,对太平军极为轻视,马歇尔在行军的过程中,连最起码的哨探都不派,只管大摇大摆地在官道上行军,实在是目中无人极了,所以。钻口袋也就不足为奇了。 马歇尔进入太平军的埋伏圈之后,火器军团的军团长左宗棠便不失时机的命人开火,一阵霹雳啪拉的枪响之后,洋人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马歇尔见此情景,并不惊慌,命洋将士们就地找掩护,然后进行反击,这些洋将士也算是训练有素,在马歇尔的指挥下,自成阵型,伺机反击。从这一点看。这马歇尔也可以算是个不错的将军。 不过,可惜的是,太平军设伏的这块场地确实太空旷,实在是不利于洋人隐蔽,所以,出现在场地上的洋鬼子全都成了太平军火器军团练习射击的活靶子。 要不是因为火器军团要迎接跟在马歇尔后面的主菜,布什率领的洋军主力,左宗棠必定还会与马歇尔多玩一会儿,但是,他必须将最好的礼遇给予布什的主力,所以,他也只能委屈马歇尔了,只能让他的手下早点死绝了事。 不过,左宗棠也还算够意思,尽量留下了马歇尔这个活口,而留下马歇尔的目的也并不为了想请他喝茶聊天,而是根据黄旭的命令而行,黄旭的要求是,马歇尔必须要抓活的。 而正是由于黄旭的一句话,马歇尔才保证了一命。 事实上,这马歇尔也怪有意思的,他在被抓之前,就想啊,他乃堂堂洋国战将,怎能被太平军这伙草寇活捉呢,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所以,他就想着以一个军人最荣耀的办法去死,他决定自裁以为自己的洋国尽忠,谁知,当他刚刚将枪举起来对准自己的脑袋,准备扣动板机的时候,他就成了太平军的俘虏,一个被马歇尔视为奇耻大辱的称谓。 可是,这一切都由不得马歇尔了。 消灭了先遣小队并成功地活捉了马歇尔之后,左宗棠即刻便命人将马歇尔解往黄旭的大营,请黄旭发落。 而左宗棠又命人迅速地将战场打扫了一遍,恢复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然后,静悄悄地隐藏起来,耐心地等待布什所就率的洋军主力。 左宗棠的动作快。布什所率的主力来的也不慢,他们并没有让左宗棠等的太久。 不过,这布什行军就比马歇尔小心多了,他先派巴顿率领一小队人马做为先锋,向前开路,而他则亲自率领主力小心翼翼跟在巴顿之后,他们两队人马之间相距大概有四到五里地左右,如果前面的巴顿出了状况,布什也有更多的时间做出恰当的反应。 布什能做到这驻华八国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也的确是有真材实料的。 在将这一切探听清楚之后,左宗棠决定改变埋伏的方式,由原来兜住马歇尔的口袋阵,改为关门打狗的阵型,意思说,他们先在两边埋伏,等布什进入他们的埋伏圈之后,他再派人截住布什么后路,然后三面夹攻,一举摧毁布什所率的主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会先放过巴顿的小队,以免因小失大,而只要将布什收拾了,那巴顿也就没地方蹦达了,最后也只能是束手就擒。 一切的算计都是如此的圆满,而太平军与布什的配合也更是天衣无缝,让人看来叹为观止。 一句话,布什所率的洋军主力很自然地落进了太平军的套里面,成为了太平军口中的一顿美餐,要不是黄旭一直强调这些洋军的作用,可能,左宗棠真把他们给吃光了,所幸,这些洋军自己也很识趣,当他们见识了太平军的火器之威后,二话不说。就此低下了他们那高傲的头颅。 这场战斗是以太平军火炮的攻击开始的,也是在火炮的结束中结束的,一切来的是简单而又粗暴。 在布什所率洋军主力到达伏击圈之后,左宗棠就让埋伏在一旁的大口径火炮开始轰击,一轮如暴雨般的火炮攻击,尽数倾泄在洋军的武器装备上,洋人携带的大炮,铁甲车等装备在太平军的炮火覆盖下,彻底变成了一堆废铁,洋人也被打的有点懵了。 但是,洋人的死伤却不重,仅仅是死了十来人,伤了几十个。不得不说。这太平军的炮手的水平真不错。打的够准。 针对这怪异的现象,只打装备,不打人。就是洋指挥布什,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太平军的大炮净是去打装备了,就是不朝他的洋军洋将们轰击呢,后来,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这是太平军在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生还的机会。 布什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就想明白了他该怎么做,如果他负隅顽抗的话,那太平军下一次轰的就不再会是装备了,而是他手下的这些洋将士,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以前也说过,这些洋人是非常识实务的,他们绝不会干那种舍身取义的事,如果打的赢,他们一定会打,但是,如果打不赢,他们定会选择投降,保全性命,在他们看来,打败仗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败了可以重振旗鼓,但人没了,何谈其它呢。当然,象马歇尔那种打了败仗就想着自杀的洋将毕竟不多。 所以,最后在太平军的大炮的威慑之下,洋军乖乖地就投降了。 这一事,同样触动了左宗棠。 洋军战败在左宗棠的意料之中,但洋军成建制的投降却也在左宗棠的意料之外。 左宗棠知道,凭借手中握有的火器军团,打败然后战胜洋军应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火器军团的整体实力占据绝对的上风,可是,一场苦战更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太平军的火器军团成立时间不长,实战经验欠缺,但洋人却是久经杀场,两厢一比较,太平军一定是吃亏不少,但太平军的优势是人数众多,武器装备比洋军精良,所以,此消彼长之下,胜是一定会胜的,但也许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众人的意料,这仗还没正式开打,太平军只是用大炮就那么轰了几轰,这洋人就偃旗熄鼓,举手投降了,根本就不需要火器军团出手。 这仗打的也太容易了点。 反正,不管是容易还是不容易,这仗胜了,胜了就是好事,胜了就让人高兴。 火器军团高奏凯歌,左宗棠率军押解着布什等人赶赴黄旭所驻之处。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交心的过程 收拾好残局之后,左宗棠便率领火器军团押解着布什等人朝顺天府而去,到了城门口,他隐约看到,似乎黄旭正率人在城门口迎接他。 左宗棠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策马朝前奔进一点,他想看的更清楚点,没想,他才奔出几步,探马已经报来,率众在门口迎接左宗棠的正是黄旭。 左宗棠大惊,黄旭亲迎,这还了得,他慌忙将有关押解的事宜向大将李元度做了交待,然后便率领他手下的其他几员干将先一步脱离大队,朝城门口急驰而去。 到了城门口,左宗棠见到门口等他的果然是黄旭,他立即滚鞍落马,快步向黄旭走去,黄旭也笑吟吟朝他迎来,左宗棠走到离黄旭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双手抱拳,单膝跪下,欲向黄旭行礼,哪知黄旭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托住左宗棠的两臂,然后笑道:”左兄何必多礼。” “元帅亲迎,末将如何敢当。”左宗棠这一拜没能拜下去,只能是微微躬身,仍是抱拳恭敬地向黄旭行礼道。 “哈,哈,左兄建如此不世奇功,莫说是出城相迎,即便是为左兄牵马执鞭,都并无不可啊。”黄旭哈哈大笑道。 左宗棠闻听此言,脸色一变,有点诚惶诚恐地道:“元帅,末将实不敢当元帅此赞,您这不是想要了末将的命吗?末将不敢,实在是不敢。” 牵马执鞭?左宗棠哪敢啊,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黄旭是什么人,在左宗棠的心目中,黄旭已经君,而他只是臣,哪有见过君为臣牵马的,那不是变天了吗,左宗棠可不敢,确实不敢。 “哈哈,左兄,你当得起,当得起啊。”黄旭又是哈哈大笑,伸出手拍了拍左宗棠的双肩,然后翘起大拇指道。 黄旭之所以如此礼遇左宗棠,自然是事出有因。 清朝末年,由于清廷的腐败无能,我中华就犹如列强口中的一块肥肉,谁眼馋了,都能上来啃上两口,中华大地上的百姓由此受尽了列强的欺凌,心中装着无限的屈辱与悲愤,但是,清廷实在是太无能了,我中华之百姓只能忍气吐声,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吞,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但是,左宗棠今日一战,不仅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列强联军,更是活捉了联军的最高指挥官,这是多么提气的一件事,壮哉,左宗棠,威武,火器军团。 如果今日中华之百姓得知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他们一定会欢欣鼓舞的,为左宗棠,为太平军取得这样的胜利而欢呼。 所以,有了此事做为铺垫,黄旭为左宗棠牵牵马什么的,那算得了什么,就是让黄旭为左宗棠倒洗脚步水,黄旭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因为,左宗棠为太平天国,为全天下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他当得起任何人为他做任何事。 “元帅如此礼遇末将,末将即便甘脑涂地,亦不足报也。”左宗棠激动地道。 黄旭的这些行为,在后世看来,再稀松平常不过,大家既然有缘走在一起,那就应当平辈论交,就应该推心置腹,但在左宗棠看来,那就是太耸人听闻了,在他眼里,黄旭是什么人,是他的主子,他又是什么人,是黄旭的臣子,他一个臣子,如何敢与主人一般的黄旭没大没小地瞎攀交情,那不是完全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了吗,而这也是他左宗棠万万不可以做的,他左宗棠必须严守臣下的本份,为黄旭尽忠。 “好啦,左兄,不就是赞你两句吗,你又何必上纲上线,要我说啊,你今儿个就不要将我当成是这三军的元帅,你就当我是你兄弟,兄弟之间,是不是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黄旭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 他今天没准备把自己当元帅,他也没准备让左宗棠执那臣下之礼,他今天就是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好好地与左宗棠如兄弟般地论交一场,因为他心中高兴啊,实在是太高兴了。 “末将不敢。”左宗棠仍是抱守本心,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 “左兄,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黄旭觉得自己是有点碰上软钉子了。 “元帅,末将有一个请求,不知您答不答应?”左宗棠没有接着黄旭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自顾自地道。 “说!”黄旭爽快地道。 这种时候,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一百个要求,黄旭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左宗棠。 “您,您以后可不可以不叫末将为左兄啊?”左宗棠吱唔了半天,蹦出一句让黄旭有点不明所以的话来。 “为什么?”黄旭脱口而出道。 黄旭觉得这左宗棠有点怪。 “您是元帅,如果叫末将左兄,末将确实有点受不住,或者说不能坦然受之。”左宗棠正色道。 他是将这上下尊卑之分看的太过于重要了。 “左兄,你这是何苦呢?”黄旭哪有不知左宗棠心中想法的道理,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黄旭觉得这个时代的人真是被那些封建思想毒害的太深了,所以,他一直尝试着在做出一些改变,特别是对身边的人。 幸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令他特别欣慰的是,虽然效果不大,但毕竟还是改变了一些,比如,赵小锋,曾国藩等人,他们或多或少地接受了黄旭的一些观点,虽然他们仍有所坚持,底线未破,但毕竟还是做出了改变,这已经让黄旭很高兴了。 也许左宗棠也与他们一样,有着自己的坚持吧,或者说,他的这种坚持也等同于一种信仰吧,而且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地被触碰或破坏。 黄旭虽然对此有点无奈,但他也会理解。这就如同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与追求,有人信仰三民主义,有人信仰共产主义,有人信仰西方的那一套民主,博爱的思想,有人信仰耶酥基督,有人信仰穆罕默德之伊斯兰,更有人信奉女王,天皇什么的,反正,形形色色,不一而衷。 而这些东西本身自有它的玄妙之处,黄旭完全能够理解。 “元帅,还请您答应末将。”左宗棠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黄旭道。 “好了,答应你就是,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黄旭加了点料道。 ‘元帅请讲。”左宗棠恭敬地道。 “既然你不愿意我以左兄相称,那么,做为对等的回报。你也不用再称呼我为元帅了吧。”黄旭叹了口气道。 “什么?为什么?”左宗棠大惊失色道。 左宗棠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简直有被黄旭的这一说法给吓傻的冲动,如果不称呼黄旭为元帅,那称呼什么,他不敢想。 “宗棠,别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你以后也象大帅他们一样,在私底下称呼我为驸马爷吧。”黄旭笑了笑,道。 “遵命,元帅。”左宗棠有点感动地道。 左宗棠心中清楚。黄旭之所以这么说,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左宗棠觉得。他能碰上这样的主子,那是他的幸运,所以,他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干,以求报答黄旭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宗棠,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你要称呼我什么,而不是元帅。”黄旭笑道。 听了黄旭的话,左宗棠有片刻的脑子短路,不过,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了,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元帅,不,驸马爷,末将记得,末将得称呼您为驸马爷。” “这才对了嘛。”黄旭高兴地道。 左宗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直笑。 这样的左宗棠。看上去,哪还有一点军团长的样子。 “好了,宗棠,跟我说说这次战斗的经过吧。”黄旭开始问起这次与洋人之战的情况。 “是。”左宗棠见黄旭问起,这才记起来,差点将正事给忘记了。 于是,左宗棠将这次战斗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黄旭做了叙述,特别是说起布什归降之事,他到现在都仍然感到有点意外。 黄旭听完,点了点头,道:“宗棠,你是不了解洋人,这些洋鬼子啊,把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不觉得投降这种事是一种可耻的行为,相反,他们认为这很正常,打不赢就投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将来有机会。他们再来打过就是了,如果连命都丢了,那说其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驸马爷讲的有道理,不过,末将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左宗棠有点躲躲闪闪地道。 “有什么话,直说。”黄旭道。 “驸马爷所知真是渊博,只不过,宗棠是想问,驸马爷以往与洋人也有过交际吗,如何对洋人之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左宗棠好奇地道。 他真的也就是好奇而已。 “这个,这个嘛……”黄旭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为好。 “驸马爷恕罪,末将多嘴了。”见黄旭欲言又止,左宗棠忙道。 做为一个下属,这样与自己的主子讲话,那不等于是在质问自己的主子吗,那还了得,左宗棠问这话的时候是一时冲动,后来想明白了这个理,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旭到是没想这么多,他非常古怪地看了左宗棠一眼,道:“恕什么罪,你何罪之有呀,不就是问多了句话嘛,不碍事,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呀,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从书上看来的。” 黄旭也只能瞎说,难道他告诉左宗棠,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是从民国来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了他真的这样说,恐怕左宗棠也不会相信他,因为这也太离谱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左宗棠谢过黄旭不罪之恩,然后就不敢再多言。 黄旭看了看左宗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径直问起了洋人的情况:“洋人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死伤都不多,我们只是轰了几炮,就将他们给轰的投降了。”左宗棠脸色古怪地道。 他说到这里就想笑,他从没想到这洋人竟然如此脓包。 “死伤不多就好,死伤不多就好,留着这些洋人,我还有大用。”黄旭点点头,莫名其妙地道。 左宗棠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黄旭又拍了拍左宗棠的肩,道:“不需要问太多,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是,驸马爷,宗棠又多事了。”左宗棠道。 “不,宗棠,我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还没想清楚,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样跟你说,过几天,也许只需要再过几天,你就什么都清楚了。”黄旭道。 左宗棠点了点头。 “宗棠,将这些洋人在城中找个地方,好好地安顿下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千万别将他们给弄死掉了,这些个洋人的价值,现在可不小啊。”黄旭话中有话地道。 ‘谨遵驸马爷之命。”左宗棠见黄旭说的慎重,哪敢怠慢,只能是无比郑重地道。 “好了,这事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要干的事,那就是喝酒,而且还要好好地大醉一场,走,宗棠,顺天府中,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黄旭突然道。 “驸马爷…。。”左宗棠很感动。 他觉得黄旭想的真是太周到了。 “走吧,今天咱们要一醉方休。”黄旭大声叫道。 “定不叫驸马爷失望。”左宗棠也是真汉子,有酒喝,而且是与自己敬佩的人一起喝,那浑身上下都是劲。 “好,不亏是纵横西北的左宗棠。”黄旭在左宗棠的胸口擂了一拳,然后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左宗棠听到黄旭此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而且,他的这笑,是发自内心无比高兴的笑,他觉得。自己归顺太平天国是归对了,而自己追随黄旭更是没有错。他真幸福。 而跟在两人身旁的众人也都笑了。 这是开心的笑。 黄旭搂着左宗棠,乐呵呵朝城内走去,边走边大笑着。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想要一个结果 大胜洋人给太平军带来了信心,更给中华之百姓带了信心,更给黄旭后续计划的实施带来了空间,此真乃一举数得之事。 看来,这打败洋人的确是好事。 当晚的酒宴,很多人都醉了,但黄旭却很清醒,他也不得不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做。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黄旭也洗洗白,准备睡觉,但是,当他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倒去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谁知,他刚眯着,就被人吵醒了,黄旭没来由地攒了小半肚的火,只差一点就没发出来,因为这来的人是赵小锋。 “驸马爷,有人想见您。”幸亏吵醒黄旭的是赵小锋,如果换作是其他人,黄旭早就飙开了。 揉了揉睡眼悻松的眼睛,黄旭有点小脾气地道:“赵先生,什么人,这么急。” 赵小锋也听出了黄旭语气中的不高兴,他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事关重大,他不来不行啊,于是,他只能涎着个脸,好声好气地道:“来人说他是八国联军驻华使节。” “什么?”黄旭听到此话,差点就跳了起来。 “不错,正是驸马爷要等的人。”赵小锋点点头,肯定地道。 黄旭的睡意全消,急切地道:“人在哪?” “属下将他安排在议事大厅等候。”赵小锋回道。 “男的还是女的?”黄旭又问道。 “女的。”赵小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点古怪。 “嗯,那就让她再等一会。”黄旭平静地道。 他对来人的性别没发表任何意见,在他看来,男与女一律平等,没什么区别。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同样能做。 赵小锋观察着黄旭的情绪变化,心中明白,黄旭的火似乎已经消了。他也就松了口气。老实说。黄旭虽然平时对他们态度和蔼,基本上不会乱发脾气。也没什么架子,可是,在赵小锋等人的心目中,黄旭毕竟是主上。再没有架子的主上也是主上,所以,他们心中存有畏惧之心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是为什么黄旭一不高兴,赵小锋就有点忐忑不安的原因。 “驸马爷的意思是想先凉一凉她,将她心中的那一股傲气先消磨掉,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她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所面临的形势,再去见他,是吗?”赵小锋小心地道。 本来,这种随意揣摸主上心思的行为。一般情况下,并不可取,但是,正因为黄旭是黄旭,赵小锋是赵小锋,所以,在他们之间,这并没什么。 “知我者,赵先生也,我正是这个意思,洋人一向狂傲,目中无人,此次虽然战败,但心中一定不服,此次这使者前来,一定还会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所以,咱们先得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现在是在哪里,到了哪里,她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与我们交涉。”黄旭目光炯炯有神地道。 “附马爷所虑甚是。”赵小锋认同地道。 这洋鬼子就不应该给她好脸色,让她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 “自古以来,欺人者,人必欺之,损人者,人必损之,只有以平和的心态,平等的身份,大家才可以谈出平等的结果,所以,只有这洋人心态放平和了,咱们才有得谈,才能谈成咱们想要谈成的结果,否则,一切都是妄费心机。”黄旭论道。 “驸马爷之论,甚是,属下佩服。”赵小锋是由衷地佩服道。 赵小锋是诚心地拜服这番高论。 “走,赵先生,你去跟洋人说,就说我事忙,有好多公务需要处理,可能需要她多担待,先等一会儿,等我的事处理完了,自会出去见她,而我则会找个地方,先好好观察观察这洋鬼子,对她做个预先的了解,然后找个适当的时候,现身出来见她就是了。”黄旭想了想,对赵小锋道。 “是,驸马爷。”赵小锋道。 说完,黄旭在前,赵小锋在后,一并朝议事厅而去。 到了议事厅门口,黄旭闪开了,而赵小锋则大步迈进了议事厅,赵小锋一进议事厅,就假装非常抱歉地对那洋使说,元帅公务繁忙,有重要事情正在处理,可能不能马上见她,还请她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一旦元帅将手头之事处理完毕,自然会出来见她。 那洋使一听此话,脸色一变,似乎想发作,但也许顾忌这是别人的地方,所以,很快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她平静地对赵小锋说,既然元帅事忙,那她就等,等元帅忙完了,再相见也不迟。 赵小锋见这使节竟然还有这一丝心胸,心中不禁有点看高她一线,他又向洋使拱手作揖,连说抱歉,然后不再多言,退出了议事大厅。 而黄旭此时已隐身在大厅上面的一根横梁上,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面的洋使,他隐隐觉得,这洋使并没有他眼中看到的那样简单,应该不是一个易于对付的角色。 此使女装打扮,看样子,不是个男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生的高头大马,典型的西洋女子形象,不过却也颇有几分姿色。 这世上,唯小人与女人为难养也,孔老夫子在几千年前就给世人发过警报,这女人,应该不是那么简单,这已不是黄旭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洋使茶已经喝了好几轮了,连茅厕也去过几次了,她已经不能安静地在坐在椅子上面静等,开始有点急躁地在厅中踱起了方步,看样子,真的是有点不耐烦起来了。 这洋使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黄旭的眼中,黄旭明白,他们见面的时候要来了,他从容地从梁上跃下。径直去找赵小锋,他要让赵小锋安排与洋使见面。 将诸事向赵小锋交待清楚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朝厅中行来,他们摆出的顺序是。黄旭在后。赵小锋在前引路,到了厅门口。赵小锋朝黄旭笑了笑,然后便高声笑道:“使节大人,我们元帅来了。” 赵小锋说完,便退到一边。将黄旭让到了他前面。 那洋使听说太平军的元帅来了,眼前一亮,急忙向前几步,她就看见黄旭正微笑着向她走来。 好一下潇洒不羁的东方美男子,这是那洋使见到黄旭之面后的第一感觉,特别是,眼前这男子带给她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这是她入驻东方大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她视这东方民族为偻蚁,所以。她从未想过,东方之国却有似黄旭如此人物,真是有点意外。 其实,这些气息都是黄旭故意释放出来,他就是要让这洋人觉得,中华民族,并不象他们眼中所见的一样,是一文不明,东方人同样有强健的体魄,同样有不输他们西方人的气魄。 黄旭在第一印象方面,显然是已经胜了洋女人一分。 “使节大人,太平军元帅,黄旭这厢有礼了。”黄旭客气地道。 黄旭说完,向前几步,竟然毫无顾忌地拉起那洋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跟在黄旭后面的赵小锋见此情景,脸色大变中带着愕然,他没想黄旭会来这么一出,按中华的礼仪,这是相当的失礼的行为,他不知道这洋女人会有什么反应,要是这洋女马上翻脸,那他们就要有所准备了。 赵小锋脑子急转,思忖着对策。 可是,那洋女人后面的话却将赵小锋又拖入到另一番愕然之中。 “咯,咯,黄元帅,你还真有绅士风度。”那洋女人吃吃直笑道。 她似乎对黄旭的行为不以为恼,反以为喜。 这个,赵小锋就真不知了,这是西方的礼仪,所以,他的担心大可不必。 赵小锋见此,虽然仍是疑惑不已,但先见的那番担心,却放下了。 “哈哈,谢使节赞,东方男人中多的是绅士,可不只我黄旭一个。”黄旭的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道。 “但本使见过的唯有黄元帅一人。”那洋女人说的可是真心话。 她从西洋来到中国,见过中华的达官显贵何止千万,但尚无一人似黄旭如此让她感觉着舒服的。 “哈哈,那使节大人什么时候有空,我就带使节大人见识一下我中华的真男儿。”黄旭大笑道。 “本使节不胜荣幸。”那洋女人也笑道。 说实话,这洋女人的笑非常的迷人,幸好黄旭不是色鬼。 “不知使节此来,所谓何事?”黄旭单刀直入地问道。 “本使节此来,为的是…。。对了,本使节还忘了介绍自己,希拉里,约翰希拉里,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八国联军派驻中华之最高使节。”洋人傲然道。 洋女人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禁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希拉里女士,幸会,幸会。”黄旭仍是面不改色地道。 八国驻华使节,不错,来的官越大越好,那他要的价码可以越高,黄旭心想。 “黄元帅,本使节此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与元帅交涉。”希拉里认真地道。 这女人一旦认真起来,脸色及态度立马就变了,言语之中明显带着一丝问罪的意味在里面,着实给人一种狂妄的感觉。 有点意思,黄旭想。 “怎么,使节是来兴师问罪吗?”黄旭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针锋相对地道。 “元帅抓了我们的人,难道本使就不能问一句?”希拉里也不甘示弱地道。 “这么说,我们是抓错了?”黄旭故意错愕地道。 这洋女人,还真有点意思,听她那意思,她还占着理了,啥玩意嘛。 “对,错了,你们就是抓错了。”希拉里点了点头,闪动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道。 “既然抓错了,那您说,怎么办?”黄旭仍是乐呵呵地道。 “还能怎么办,还给我。”希拉里到是瞒不客气地道。 “还给你。这个……”黄旭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 “抓错了就要还,天经地义。”希拉里大声道。 她还知道天经地义,这洋人没在中华白待,可她知道礼尚往来吗。这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她不知道,那黄旭今天就得好好教她。 “哦。这样啊,这人嘛,放不是不可以,可以放。但是,也不能这样白放,我们得找到一个平衡点,放也要放的有道理,放也要放得我心里面自在,舒服。”黄旭慢慢悠悠地道。 “黄元帅是什么意思?”希拉里脸色一变,有点不自然地道。 “我的意思是说。放可以,但希拉里女士要拿出一点诚意给我们看看。”黄旭盯着希拉里的蓝眼睛,严肃地道。 “诚意?”希拉里愣了愣,嘀咕道。 她显然是没听懂黄旭话中的意思。 “不错。诚意,你们必须拿出应有的诚意,对了,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这个诚意是吧,那我就简单点说,放人可以,但你必须拿点东西来换。”黄旭的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直接道。 黄旭将话讲的很直白,想必就算是一个傻瓜也明白他的意思。 “混蛋,明明是你们的错,还要什么诚,诚意,你这是讹诈。”希拉里生气道。 她太生气了,自己什身份,这个臭男人竟然跟自己这么说话,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希拉里是越想越生气。 “讹诈?谈不上,如果你硬是要给我的这种绅士行为加上一个概念的话,那应该是叫生意,生意你懂吧,这就是生意。”黄旭用讥讽的语气道。 “你,你不要太过份了。”希拉里脸色十分的难看,语气冰冷地道。 “我过分,有吗?”黄旭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哂笑道。 “你这是欺人太甚,我们可不怕你。”希拉里强硬地道。 “我知道,这是你们一惯的作风,谈不拢,不再谈,用武力,数年来,你们仗着船仗炮利,欺付我中华手无寸之百姓,你们的厉害我知道,我也非常的明白,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我不怕,我太平天国更不怕,我们不是清政府,我们不想受你们这气,怎么,想打仗,你们就来试试,看看你们能将我中华如何。”黄旭义正严辞地道。 黄旭一番话说出来,觉得心中的气散去了不少,他想到了一个词,扬眉吐气。 赵小锋在旁听的更是激动不已,他觉得太解气了,太解气了,能当面如此霸气地呵气洋人,这在中华的土地上,还是第一次,黄旭则是这第一人。 “你,你……”希拉里指着黄旭,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旭举起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然后放在自己嘴边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动作潇洒至极,但在希拉里看来,却是狂得没边。 “哼,你不要忘了,如果八国来攻,凭你们现在的实力,打得赢吗?”希拉里大声道。 她此时除了能大声嚷嚷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八国?你吓唬谁,你们大举兴兵,飘洋过海,就为了争这一口气,没病吧,再说了,你们能派多少人来,十万,二十万,实话告诉你,你们就是派再多的人来,也没用,因为我们比你们人多,你想说,你们装备精良是吧,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装备更精良,你们有的,我们同样有,而你们没有的,我们也有,想吓唬我,想在我面前炫耀武力,就两字,没门。”黄旭轻篾地道。 希拉里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再变,心中斗争激烈,黄旭一番话算是戳到了她的软胁上面,八国现在的情况,她心中很清楚,出动更多的军队的确是困难重重,但是,当她看着黄旭那嚣张的小样,她就来气,想一想,自她出任这八国联军驻华使节以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她实在咽不下这一口气。 “黄元帅这是在威胁我?”希拉里冷面冷语地道。 “威胁?不敢,只是在帮使节认清事实。”黄旭接口就道。 他已猜到,这希拉里有点心怯了,况且,他发出的感知波已经笼罩了希拉里全身,她的一举一动。黄旭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希拉里无话可说,碰到一个这样的对手,她只能自认倒霉,当初。她在听说布什等人被太平军活捉之后。她还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八国联军是什么人,无敌的天军,怎么可能被打败呢,况且还是活捉。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希拉里不信,她派人出去打探,没想,她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布什等人真的已被太平军活捉,而且,她还打听到。太平军足足有一个火器军团,十万人!装备的精良武器不计其数。 希拉里听到这些消息,差点晕过去,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十万人的火器军团,她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觉得这天真的要变了。 她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将布什等人要回来再说,她相信,只要她搬出她后面的那八国,太平军应该就会乖乖地放人了。 她绝对不相信,太平军会有胆量与八国作战,太平军又不是曾经的法兰西帝国,太平军中也没有拿破仑,就凭这一点,希拉里有这个自信,她一定要可以将布什等人要回来。 谁知,这不要不打紧,这一要,却让她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弄得她方寸大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收场,看来,她的确是碰到铁板上了。 不过,希拉里之所以能坐到这个八国联军的使节之位上面,那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这女人不简单。 既然明知硬的不行,那希拉里这女人就改为来软的。 “黄元帅,瞧您说的,咱们这是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是一见如故,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希拉里换了一副面孔,妩媚地道。 说变就变,这女人,有点意思,黄旭想。 “朋友,使节大人觉得是吗?”黄旭笑道。 “当然是,为什么不是,绝不是,毫无疑问。”希拉里举手发誓道。 她是想以此表明,她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句虚言。 黄旭看了都想笑,这洋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择手段,什么招都用上了,还真难为她了,既然如此,那黄旭也不会跟她客气,应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着呢。 “那刚才……?”黄旭有点犹豫地道。 黄旭是想提醒她,刚才她还在对黄旭说着那些耀武扬威的话。 “刚才,刚才怎么了,我都不记得了。”希拉里装着努力地想了想,做出一个释然的表情,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道。 好一个希拉里!不过,真还别说,这洋鬼子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那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哈,哈……希拉里女士,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黄旭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 “黄元帅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之人。”希拉里回敬一句道。 至于这句话是褒还是贬,黄旭也弄不清,也许贬意居多吧。 “既然是朋友了,那朋友的忙,我黄旭一定要帮的,希拉里女士,你说说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黄旭到是显得很主动地道。 “黄元帅,够爽快,我的确是需要黄元帅的帮忙。”希拉里也不跟黄旭客气,顺着黄旭的话就道。 “那就请希拉里女士说说看。”黄旭道。 希拉里想说什么,她前面已经说过了,黄旭再清楚不过,现在,大家拐弯抹角讲这么多,也是想拐到这个中心话题上来,黄旭也不好拂人好意,他只打算乘人之美。 “黄元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请元帅放了布什及我们的将士,希拉里将不胜感激。”希拉里放低姿态,恳求道。 她知道,她现在只能这样做,这是唯一可以让黄旭放人的办法。 “唉呀,你说,就冲咱们朋友这层关系,放人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太平军可不是我黄旭私人的,如果我就这么将人放了,那我怎么对全军上下,以及天国的百姓,还有天王陛下交待啊。”黄旭装着十分为难地道。 希拉里知道黄旭没那么好心,她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了,西方句谚语,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黄旭的心思,她心里明白着呢,今天如果是不放点血,这黄旭一定是不可能放人的了。 希拉里想到这。咬了咬银牙。道:“我们可以出银子赎回布什众人。” 想必,这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希拉里想一想都觉得肉痛。 “银子?那肯定是要的。”黄旭嘿嘿笑道。 “黄元帅是同意了。”希拉里大喜道。 损失银子虽然有点痛,但只要能将人救回来,那也是值得的,希拉里没理由不高兴。 “同意是同意。不过,我还有条件。”黄旭苦着脸道。 其实,黄旭心中在大笑,这鱼儿终于上钓了,他岂能不高兴。 “条件?”希拉里脑子有点不好使,机械地重复道。 “是的。”黄旭微笑点了点头道。 “什么条件?”希拉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她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这条件说出来。恐怕希拉里女士不会同意,还是不说了吧。”黄旭欲言又止地道。 “黄元帅但说无妨,只要是与八国联军有关的,我还是可以做上那么一点主的。”希拉里自信地道。 瞧不起人是吧。她希拉里好歹也是这八国联军驻华的名义领袖,怎么可能这点能量都没有呢,她对自己有信心。 “我的条件就是,八国联军永远退出中华的领士,做为回报,我们不但可以放回布什等人,而且,我们可以少收点银子。”黄旭缓缓地道。 说出这句话,黄旭心底畅快了很多,就好似那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被搬开了一般。 “不可能!”希拉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完全是个无理的要求,她,约翰希拉里,八国联军在华的代表,怎能答应如此无理的要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她答应了这样的要求,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她的祖国,她一定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希拉里女士,请不要将话讲的这么绝,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给你时间。”黄旭道。 “不需要考虑了,我拒绝!”希拉里决绝地道。 再一次强调,这样的要求,希拉里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八国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认为,洋人的尊严不可犯,黄旭这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 “当然,我们也还可以做出一些让步,我们愿意开放所有的通商口岸,供各国通商,大家互相之间可以自由贸易,但所有通商口岸的主权必须属于我们大中华,你想一想,八国联军为什么要进占我大中华的土地,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银子吗,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八国联军退出中华的土地,那我就可以让你们赚更多的银子,你要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占领与掠夺之外,还有合作与互赢,这才是最赚钱的方式。”黄旭进一步道。 黄旭早就料到希拉里会拒绝,所以,他也准备了一套预备方案,他可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洋人会这么容易就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他们可都是一些唯利是图,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不将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说清楚,不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心甘情愿地按自己的意思做,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希拉里仍是拒绝道。 但是,她的拒绝已没有先前那么决绝,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心动, 是啊,这拼死拼活的为的是什么,说的好听一点,那是为了国家的利益,那说的直白一点,那不就是为了银子吗,而这有银子可赚的事,谁不愿意干呢,大家都愿意干。 希拉里也算是有识之士,女中豪杰,否则,八国的君主也不会看上她,让她来做这代理人,帮他们来守住这块肥肉,所以,这女人其实是真的了不得的。 此时,希拉里的心中是真的有点赞同黄旭的观点,如果大家都能做到自由贸易,大家都有钱赚,还驻军干嘛,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是,太平天国说的话,她能相信吗,不但是她不能相信,八国的君主会相信吗,这可是核心利益,谁会拿这样的核心利益来做赌注,即使是她希拉里相信了,她有能力说服她背后的主子们吗?她心中没底,真的没底。 “不需要你做主,你只需要将我今天说的话转达给八国的君主,让他们做出最后的决定,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布什他们在我这,我没有亏待他们,每天好肉好酒地侍候着,这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滋润,所以,你也不用操太多的心,如果你们同意了我的条件,我就放布什他们回去,而且,大家都各取所需,如何?”黄旭道。 “可是,我们八国的合作对象,一直都是清政府,现在忽然变成太平天国,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希拉里又抛出来一个问题道。 “清政府?还有吗,他们在哪,我们的大军已进驻了清廷的皇城,清廷已经完了,从今以后,这中华的土地上,只有一个政府,那就是太平天国,再也没有什么清政府。”黄旭傲然道。 “这…。。”希拉里无语。 “希拉里女士,今天有缘一见,咱们可以说是真正的朋友了,来日方长,我还希望与希拉里女士好好合作,希望你可以给我这样的机会。”黄旭真诚地道。 黄旭知道骗死人不用抵命的道理,有些好听的话,他是必须说说的,说实话,如果想让八国联军真的搞撤出这中华大地,他现在还真的只能仰仗希拉里这中间人,他还指望着她将这里的有关情况上达给她八国的主子们,一心指望着她可以尝试去说服八国同意黄旭提出的方案。 希拉里其实也真的是心动了,她真的想按照黄旭所说,玉成此事,如此一来,她不但可以青史留名,还可以获得不小的个人利益,真正做到名利双收。 有这样的好事,她是何乐而不为呢。 她决定试一试。 “我试试看。”希拉里说出一句不是承诺的承诺。 只要肯干,那就有成功的机会,黄旭深明这个理,所以,希拉里一说愿意试一试,黄旭就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那就感谢希拉里女士了。”黄旭这话没假,他真的是感谢希拉里。 虽然这其中不免掺杂着很多的利益之争,但毕竟,她能走出这一步,已算是难能可贵了。 “谢什么,咱们不已是朋友了吗?”希拉里古怪地笑道。 “是,是,咱们是朋友,哈,哈…。。”黄旭一阵猛笑道。 真是意外的收获。 如果黄旭不用打仗,就此逼洋人退出中华大地,那他就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做了一件为中华民族洗涮掉多年耻辱的大事。 黄旭能不高兴吗。 希拉里最后承诺,半个月之内,一定给黄旭最后的答复。 黄旭当然没意见,不就是半个月吗?他能等,因为他的等的是希望。 希拉里走了,没能带走布什,但带走了黄旭及太平军众多将士的希望,不管怎么样,这事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而且这办法还充满了希望。 黄旭心中有一丝预感,这事应该能成。 他期盼着这一天可以早一点到来,了结了这事,然后再了结清廷之事,他就可以将精力腾出来,做许多更为重要的事。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时间有点不够用了。 397 希拉里办事效率不错,她没让黄旭等太久,更没让黄旭失望。 经过这洋女人的一番努力,再加上黄旭许诺的自由通商的权利,八国的君主们有点心动了,经过几轮谈判,又附加了一些额外的条件,洋大人才大致同意了黄旭提出的基本思路,但围绕这个思路而展开的一些协议的细节,双方还需要进行更深一步的商讨,在此之后,双方才能签定最终的书面协议。。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黄旭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双方对大方向没有意见,那细节就不是问题,只要主权属于中华民族,其它的都可以商量。 如此一来,只要八国与太平天国一旦达成了协议,那双方就成了新的合作伙伴,也就代表着,八国的旧情人清王朝被他们彻底给抛弃了,没办法,这一切的分分合合,来来往往都无不集中一点,那就是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当然,洋鬼子也不例外,而且,洋鬼子贪婪的程度比起一般人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黄旭每每走出的一步,无不是正好击中他们的要害,更可谓是投其所好,这也难怪双方之间可以一拍即合,将清廷彻底给抛弃了。 可怜的清王朝啊,竟然不幸成了太平天国与八国之间角力的牺牲品,真是可怜啊。 说的更深一点,这就是历史的规律,谁也没办法阻挡。 黄旭能做的就是顺应历史前进的车轮,将中华民族的前途带向远方。 黄旭在与希拉里敲定了双方大致的合作框架之后,便将有关细节的谈判,一应交给赵小锋处理,这是赵小锋所擅长的。 谈判的过程是繁琐的,也是漫长的,因为这其中需要敲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而趁着这其中的空隙,黄旭带同曾国藩这个清王朝昔日的擎天一柱,专程去清王朝的内宫,意欲将有关的利害关系向清廷的主人咸丰皇帝陈述清楚,好让咸丰明白当前的形势,最好可以促使咸丰归顺天国,这样一来,黄旭就可以尽早地结束这场历时多年的内部争斗,以便集中精力谋划以后的大事。 黄旭与曾国藩二人来到宫门口,命人向宫内喊话,首先表明了他俩的身份,然后说明来意,意欲求见咸丰皇帝。 宫内听说来人是太平军的元帅与曾国藩,都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们的主子,清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咸丰,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开门,迎客!”咸丰沉吟了片刻,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来者都是客,咸丰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他还没有见过黄旭,他很想见一见这个将他的清朝逼到如今地步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想见一见曾国藩,他想看看,这个清王朝昔日的重臣,是否依然如昔。 “皇上,以防有诈。”僧格林沁谨慎地提醒咸丰道。 “都这个时候了,能诈到哪里去,如果太平反贼真想攻城的话,他们早就攻进来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他们此来,必有说法,咱们需要听一听,所有的事,不论是好是坏,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咸丰仍是面无表情地道。 听咸丰说话,有那么一点悟道的样子。 “是,皇上。”僧格林沁领旨,然后,他冲在场的所有禁军道:“诸位,打起精神,以防不测。” “是。”众人吼道。 僧格林沁环视宫内一周,这才朝那禁军统领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门。 禁军统领会意,他缓缓走到门边,先观察了一下门外的形势,在确认只有黄旭与僧格林沁两人在外之后,这才命人小心地将门打开。 宫门被缓缓地打开,黄旭与曾国藩二人一并出现在了宫内众人的面前。 “黄元帅,曾大帅,我们皇上有请二位。”禁军统领看了看门外二人,没有怒,也没有喜,只是程序化地道。 黄旭与曾国藩先前已自报家门,而这禁军统领是认识曾国藩的,所以,他也就能猜出那站在曾国藩旁边的应该就是太平军的元帅黄旭。 “有劳将军带路。”黄旭笑了笑,道。 “请!”那禁军统领双手抱拳向黄旭二人一礼,领先朝咸丰所在的方向行去。 黄旭与曾国藩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紧跟在禁军统领身后而行。 宫门距离咸丰驻足的地方不算远,只一会儿工夫,几个人便出现在了咸丰的面前。 黄旭这是第一次见咸丰,而曾国藩则是归降天国之后第一次见咸丰,两人虽说都是第一次,但两人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黄旭是饶有兴趣,曾国藩则是心情复杂。 “混帐,皇上在上,尔等竟然不跪,好大的胆子。”僧格林沁见二人没有下跪的意思,心中恼怒,不由大喝道。 “想必这位是僧王爷吧,黄旭是天国人,遇到天国的陛下尚且不跪,又岂能在此跪倒。”黄旭见僧格林沁朝他发飙,他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 “放肆,好你个反贼,你竟然敢如此藐视圣上,你就不怕杀头吗?”僧格林沁怒不可遏地道。 他觉得这黄旭是狂得没边了,他怎能拿他那个草头皇帝与面前的咸丰相比,咸丰可是上天所授,这天地间唯一的真龙天子,岂能与草寇相提并论。 “哈哈,僧王爷,你说的对,我们是反贼,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因何而反?”黄旭大笑一声,道。 “不知道。”僧格林沁粗暴地道。 立于黄旭身旁的曾国藩见双方甫一见面,僧格林沁就对黄旭恶语相向,一点面子都不给,心中已经很生气,只不过,他见黄旭不以为意,也就一直忍着没有出声,但谁知这僧格林沁却是给脸不要脸,越说越不象话,于是,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大声地对僧格林沁道:“僧格林沁,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待客之道,你们就是以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 “曾国藩,你少他妈在这里给老子蹦达,老子还没有说你,你到是找上门来了,依我看,你这个叛徒有何脸面站在这里面同我说话,这里就没有你这个叛徒说话的地方。”僧格林沁黑脸黑面地道。 僧格林沁见了曾国藩本就有气,现在又听见曾国藩出声维护黄旭,他更气了,言语之间再也不留情面,硬是一口一个叛徒地乱叫道。 也许,僧格林沁这样喊出来,才叫解气吧。 “僧格林沁,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曾国藩见僧格林沁肆意地揭他的伤疤,不由大怒道。 “对你这种人,有必要那么斯文吗?”僧格林沁还真与曾国藩飙上了。 “好了,铁帽子王,来的都是客,咱不能让人家说咱们不懂待客之道。”久不开口的咸丰终于出声了,但他话中的意思似乎不是在教训僧格林沁,而是有心维护,并顺带暗讽黄旭二人。 “是,皇上,臣有错,但他们也太无礼了。”僧格林沁见咸丰出声,立即变成一个温顺的小绵羊,十分乖巧地道。 “既然是客人,咱们就应该让着点,没事。”咸丰宽宏大量地道。 “是,皇上。”僧格林沁恭敬地道,说完,他又转过身,对黄旭二人道:“哼,皇上仁慈,不与你们一般计较,算你们走运。” “那就多谢皇上,多谢王爷了。”黄旭乐呵呵地道。 黄旭对僧格林沁的态度一点也不为意,他只是当僧格林沁在说气话罢了,试想,如果他与僧格林沁一般见识,一上来就犹如针尖对麦芒般与僧格林沁开骂,那他们不就谈不下去了吗,这绝对是有违他的本意的,所以,黄旭尽量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僧格林沁的责难。 “说吧,你们此来,所为何事?”僧格林沁瞟了瞟黄旭,又看了看曾国藩,以非常轻视的口气道。 曾国藩一听,火了,这还了得,这不是把他们当乞丐一样对待吗?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冲着僧格林沁再次咆哮起来:“僧格林沁,你这是欺人太甚。” “没人请你们来,如果你们觉得本王脾气不好,没关系,你们现在就可以走,恕不远送。”僧格林沁想都没想,就来了这么一句。 曾国藩听到此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立马就想冲上前去与僧格林沁好好理论理论,哪知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来,拉住了他,曾国藩回过头来,看见黄旭正对他微笑,然后黄旭又朝他点了点头,接着缓步向前,朝僧格林沁一拱手,道:“僧王爷,我二人今天前来,的确有事要与王爷及皇上商议。” “有话就好,有屁就放,爷没闲工夫与你们瞎磨蹭。”僧格林沁道。 “是这样,僧王爷,我这话想亲自对皇上说,可以吗?”黄旭脸上仍是挂着迷人的微笑道。 “你……”僧格林沁一时语塞。 黄旭这话比打僧格林沁的脸还要让他难受,黄旭这不是明摆着说,僧格林沁还不够格与他谈正事吗,但是,黄旭的话却偏偏让他无可辩驳,只能打落牙往肚里面吞。 “铁帽子王,既然黄元帅有心,那朕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先退到一边,朕与黄元帅好好叙一叙。”咸丰微微一笑,颇有帝王风度地道。 “黄旭参见皇上。”黄旭对着僧格林沁笑了笑,趋前一步,略微躬身。然后朝咸丰行礼道。 这一次算是正式行礼。 黄旭明白,这种时候,他必须做出一些姿态,让咸丰看到他的诚意,只有这样,他们之间的谈话才好继续下去,为这事,黄旭可谓是煞费苦心。 “黄元帅当世英雄,朕如何能受黄元帅如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咸丰嘴里面说是不敢当,但实际上,他却是结结实实地受了黄旭这一礼。 当然,咸丰受过黄旭这一礼之后,心情也好多了,他对黄旭二人的敌意也少了很多,至少,他不再排斥黄旭,愿意心平气和与黄旭说话。 “皇上,您过奖了,英雄二字,黄旭不敢当,但黄旭的确有一颗赤诚的报国之心。”黄旭一脸虔诚,将右掌紧贴胸前,语气凝重地道。 “好,好,就冲黄元帅这话,黄元帅就不亏为炎黄子孙,不亏为中华子民,就绝对挡得起这英雄二字。”咸丰赞道。 咸丰也是爱国之人,虽然他做过一些不爱国之事,但是在他的骨子里,他仍是一个热血的爱国之人。 “皇上,我与皇上素昧平生,但却一见如故,所以,有些事,有些心里话,我想与皇上好好说道说道,不知皇上是否愿意奉陪。”黄旭见与咸丰已经有点对上眼了,赶紧接着道。 说实话,什么一见如故,这不是瞎掰吗,就凭两三句话的工夫就一见如故了,那怎么可能,但搞关系不都是这样吗。尽量往好处说,尽量往热乎处讲,尽量往人家心窝子里面贴,否则,怎么可能与别人靠的更近呢,黄旭深明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是瞅准机会就立即上马,尽量将与咸丰的关系拉近一点,这样好办事。 “是啊,以前常听人说,黄元帅是如何如何的英雄了得,朕一直以为黄元帅是如何如何不一般的壮汉,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佳公子,朕也是颇感意外哩。”咸丰口中又赞起了黄旭。 不过,咸丰这话说的没假,他以前还真以为黄旭是一个冷面壮汉,没想到令他意外的是,黄旭竟然是一个犹如柔弱书生般的美少年,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童叟无欺的无害年青人,却将他大清的大好江山给弄没了,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真是令人无法相信呢。 “皇上讲笑了,得入皇上法眼,那是黄旭三生有幸。”黄旭谦虚地道。 人前谦虚一点,谨慎一点,终归没错。 “好了,黄元帅,咱们之间也说了这么多了,关系也深了那么一些,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拐弯抹角了,朕想请问黄元帅,你此来何意?”咸丰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道。 咸丰可不认为黄旭此来,就是为了与他闲话家常,没事瞎折腾,他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咸丰所幸就将话讲开了,大家好好论论,至于论不论得到一块,那另当别论。 “皇上也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好我也就明说了。”黄旭道。 “请!”咸丰一抬手,示意黄旭继续。 “皇上,黄旭今天此来,是想与皇上商谈一件大事。”黄旭道。 “嗯。”咸丰嗯了一声。 “皇上,我有一件东西想请皇上看一看。”黄旭道。 “什么东西?”咸丰有点惊讶地道。 “皇上,您请看这个。”黄旭从怀从摸出一块绸缎样的东西,在咸丰面前晃了晃,然后道。 “你这是…。。”咸丰猜不到黄旭是何意。 “皇上是否可以借一步同观。”黄旭提议道。 “不行,你在远处打开就好了,不能接近皇上。”咸丰还没作出决定,僧格林沁已经在旁边嚷开了。 “铁帽子王,朕相信黄元帅,让他靠近一点也没关系。”咸丰以商量的口吻对僧格林沁道。 “不行,皇上,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还是离他远点好。”僧格林沁摇了摇头,坚持不让黄旭靠近。 “黄元帅,你看这…。。”咸丰有点为难地道。 其实,咸丰的心里面也不想让黄旭靠近,他虽然口中是说相信黄旭,但心中却并没有将对黄旭的顾虑全部打消,所以,借着僧格林沁的这个好提议,他给黄旭将个军。 “没事,我在这打开也可以,只不过皇上不会看的太清楚,但大概的意思也能明白。”黄旭不以为然地道。 黄旭说完,便请曾国藩扯住那绸缎的一头,然后他自己用双手将那绸缎慢慢打开,一副画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似乎又不只是画,原来是一副山川地形图。 咸丰认识这玩意,好象叫地图,只不过,他有点疑惑,这地图有点象是中华的地图,但又不全是,他不知道黄旭从哪里搞来这一副地图,在他面前展示又为了什么。 “地图,朕认识。”咸丰点了点头,道。 咸丰似乎想以此表明他认识这玩意,并非孤陋寡闻之辈。 “皇上说的没错,这是地图。”黄旭肯定了咸丰的说法。 “只不过,这似乎与中华的地图有别。”咸丰盯着那地图看了很久,有点不确定地道。 清廷的皇宫中也珍藏着几副地图,但却与黄旭手中的这一副有一些区别。 “没错,皇上看的很仔细,我这副确实与一般的中华地图有点区别。”黄旭煞有介事地道。 “区别?那区别又在哪?”咸丰有了兴趣,追问道。 “皇上已经说了,这不完全是中华之地图,您看,这位于中间位置的,就是咱之大中华,而在她的东面,是倭贼之国,南面是印度大象,北面是高丽及沙皇俄国。”黄旭指着地图上的那些地方,一一向咸丰解释道。 “黄元帅想说什么?”咸丰点了点头,他知道黄旭不会无缘无故地与他说这些,黄旭必定有他的用意。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有一天。完全有可能将周围的这一片幅员辽阔的土地纳入中华之版图。”黄旭毫气干云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咸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黄旭是在胡言乱语吧,咸丰想。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咸丰不相信。 第三百九十八章 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是说,未来的中华必将占领这些地方。”黄旭将地图上的诸国用手指一一戳过,以无比自信的语气道。 黄旭有信心,他一定可以办得到。 “黄元帅,你,这,这有点不可能。”咸丰有点瞠目结舌地道。 咸丰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要是能做个守成之君,稳稳当当地守住这大清的江山,他就已经大念阿弥陀佛了,哪还敢有黄旭这般高不可攀的念想。 他觉得黄旭就是在做梦。 “现在是不可能,但不代表将来不可能,我有这个信心,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黄旭言语之中的那份自信让他犹如傲视天下的帝王一般,让人不敢仰视。 此时的黄旭,让咸丰都有点感到自形惭秽。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僧格林沁可不能让黄旭独美,他说什么都要站出来杀一杀黄旭的威风。 “是不是大话,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换做是你僧格林沁,有胆量说出如此霸气,如此有自信的话吗?”曾国藩不屑一顾地道。 “你…。。”僧格林沁一时无语。 曾国藩说的是大实话,僧格林沁真的说不出来,况且,他即使脸皮再厚,也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他可以象黄旭一般如此表述,他办不到。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黄元帅,能说说你的具体打算吗?”咸丰收起那心中的小震撼,略微有点期待地问道。 “既然皇上愿意听。那黄旭就献丑了,我是这样想的,在中华一统之后,我们先向倭人开刀,倭人自古以来就是中华之天敌,而其灭我中华之心一直未死,所以,倭人对我中华来说,犹如心腹之患,故我等必须先灭之。千万不能等其养成力气。到那时候再想办法降之,就有点晚啦。”黄旭道。 黄旭对后事之倭患有切身之体会,所以,他现在最先干的事就是先抢先灭掉倭患。使之没有可能再遗患后世之人。 “黄元帅。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倭人在八国之中算是最弱的一方了。”咸丰到是有不同的意见,他有点不太认同黄旭地道。 咸丰在八国联军当中,最瞧不起的就是倭人了。所以,当黄旭说倭人是心腹之患的时候,咸丰有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倭人只能算是芥痺之疾而已。 这就是眼光的问题,受时代的局限性,咸丰不可能象黄旭看的那么远,知道的那么多,黄旭的大局观也不是咸丰可以相比的,况且,咸丰本就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上,所以,有些时候,他的有些观点与想法,也就不难让人理解了。 “不,倭人最擅长隐藏自己,搞背后偷袭,所以,我们防范的重点及要备战的重点对象,在当下,就是倭人。”黄旭的针对性很强。 “但是,那倭人与我中华隔着海呢,恐怕要攻取倭国,并不是那么容易。”咸丰皱了皱眉头,仍是疑虑重重地道。 “没错,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黄旭点了点头,道。 “黄元帅思虑周详,明见万里,确非朕之可比,但灭了那倭人之后,黄元帅又将如何?”咸丰又问道。 “征服印度大象,打败沙皇俄国。”黄旭长出一口气,缓缓地道。 人活在这世间,如能建此丰功伟业,那是何其壮哉。 咸丰听到此,脑子仍然有点懵,他觉得黄旭的心太大了,大得简直是没边了,他不知道黄旭是哪里来的这种想法,简直是不可能嘛。 那两个国家,是想征服就能征服,想打败就能打败的吗。 咸丰甚至觉得黄旭有点头脑发热,脑子简单就是给门夹了。 “黄元帅的想法固然不错,但实现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的。”咸丰斟酌道。 他没有直接当面泼黄旭的冷水,已经是够给黄旭面子的了。 “难度一定有,但我相信是可以克服的。”黄旭仍是信心满怀。 那就祝君好运了,咸丰想。 “黄元帅说这么多,恐怕还是没有说到事情的重点上?”咸丰道。 “还是皇上了解我,否则,我怎么就说与皇上是一见如故呢,我的确是有事想请皇上帮忙。”黄旭的话说的非常委婉。 “请黄元帅明示。”咸丰道。 “皇上,您看啊,我后面准备了这么多事,那是有的忙了,但是,前提条件是,我们大中华可以早日一统,所以,我想请皇上帮个忙,希望大清能与我们太平天国组建联合政府,一同管理我们的大中华。”黄旭道。 这个想法,黄旭已经酝酿好久了,联合政府,两党制,这虽是后世文明,但搬来这里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只要双方开明一些,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你说这么多,还是想让朕归顺你们那所谓的太平天国,是?”咸丰眯起眼睛,似问非问地道。 “皇上,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联合执政,联合管理这个国家。”黄旭试图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更明白一点。 这政党政治是后世的产物,在咸丰这个封建君主的眼里,这分明就是扯蛋,他怎么可能同意这么做嘛,如果他同意这么做了,他咸丰成什么了,所以,咸丰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么做的。 “不可能,不同意,你做梦去。”咸丰断然拒绝道。 “皇上,您不需要这么快回答我,要么,您再考虑考虑。”黄旭可不想咸丰这么快这下决定,他至少要花点时间考虑考虑。 “没什么考虑的,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山不容二虎,朕堂堂大清的皇上,怎么可能与你们那所谓的天王同起同坐呢,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咸丰的话说的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是他的核心利益之所在,他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 “皇上,请您多想一想咱们历经苦难的民族,想一想受尽列强欺凌的百姓,你再考虑考虑。”黄旭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道。 内耗已经让中华失去了很多东西,少了很多与列强对抗的资本。黄旭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早日结束这一切,即使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也必须这么做。 “没什么好考虑的,反正。总之。我不同意。这本就是我大清朝的土地,大清的江山,为什么要与别人分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咸丰顽固地道。 在这件事上,他咸丰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皇上真的不愿意再多考虑一下?”黄旭仍是不死心地道。 “是,不考虑。”咸丰仍是保持这个回答。 “那么,我想说,很抱歉,皇上,您失去了一个可以使大家得到和解的机会。”黄旭的语气也开始有点变了。 既然咸丰冥顽不灵,那黄旭只能用其它的办法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你是在威胁朕?”咸丰脸色一变,语气生硬地道。 “如果皇上是这么认为的话,就算是。”黄旭也不否认。 “你以为朕会怕吗?”咸丰根本感觉不到这种威胁的存在。 “有可能。”黄旭似是而非地道。 “你哪来的自信?”咸丰冷笑道。 “自信自在心中。”黄旭接道。 “那朕到是要看看,你怎么使出你的自信来。”咸丰可不愿意在黄旭面前服软。 “皇上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我们对内宫只围不攻吗?”黄旭平静地道。 “为什么?”咸丰问道。 咸丰心中有这个疑问已经好久了,他一直没有机会问,没想到黄旭自己却主动提了出来,那他真的需要好好问题,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在等待一个结果。”黄旭道。 “结果?朕的答复吗?”咸丰试探地问道。 “不,洋人的答复。”黄旭摇了摇头,道。 “洋人的答复?”咸丰重复道。 “是的。”黄旭道。 咸丰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感到有事发生了。 是的,他猜的没错,的确有事发生。 “什么事?”咸丰又问。 “皇上不妨看看这个。”黄旭边说,边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几页纸朝咸丰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咸丰一边接过来,一边嘀咕道。 “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黄旭接过话头道。 咸丰不再说话,认真地阅读黄旭递给他的东西。 咸丰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握纸的手都开始有点微微发抖,可能这份东西带给他心灵上的冲激的确是太大了。 黄旭默不作声,静等咸丰看完手中的东西。 “这是真的吗?”咸丰没有抬头,声音低沉地问道。 黄旭大概能猜出咸丰此刻的心情。 “我弄一份假东西糊弄皇上有意义吗?”黄旭道。 黄旭知道咸丰已经相信了,只不过,咸丰此时心中起伏太大,他需要一个声音将内心的波动给平复下去,所以,他的问话完全是出自于一种本能。 “洋人真无信。”咸丰突然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叫道。 “皇上现在才知道吗,我是早就知道了。”黄旭撇撇嘴,道。 “你也很卑鄙。”咸丰接着又道。 黄旭一时愕然,这咸丰可真不着调啊,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到自己头上来了呢,黄旭还真是想不明白。 “皇上此话何意,黄旭不明白。”黄旭忙问道。 “你与洋人勾结,签这样的协议,对付朕,这不是卑鄙,是什么。”咸丰振振有词地道。 原来,黄旭给咸丰看的,就是太平天国与八国联军之间的商议的那份协议草稿。 黄旭听到咸丰之言,笑了。笑的有点肆无忌惮,他觉得这咸丰还真可爱。 “皇上,您此言差矣,与洋人勾结在先的是您,不是我,我与洋人之间可是清清白白,并无任何龌龊的勾当,我们只是简单地做生意,而且,我还为中华要回了以前清政府割让给八国联军的土地。废除了全部不平等条约。让八国联军从此撤出中华大地,如果说,这都算勾结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说。就算是。”黄旭道。 “您…。。”这下轮到咸丰无语了。 是啊。咸丰还能说什么呢,黄旭说的可都是事实。 “黄旭,不管你怎么做。也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朕是不会归顺你们那所谓的天国的。”咸丰仍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不松口。 黄旭有点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浪费了这么多口水,就是想以和为贵,为双方保留一些有生力量,也为大中华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但这咸丰却不领情,为了他那一文不值的狗屁尊严,硬是要死抗到底,真是个榆木脑袋。 “皇上,既然你将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咱们之间也无话可说了,看来,咱们只能是一决雌雄了。”黄旭已不再有好脾气,冷言冷语地道。 “哼,朕不怕。”咸丰也不示弱。 “好,你行,你能,你给我等着。”黄旭指了指咸丰,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敢用手指咸丰,这天下间,可能黄旭是第一个。 “朕一定奉陪到底。”咸丰也是冷冷地接口道。 黄旭望着咸丰的脸,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抽他几巴掌,抽醒这个不知所谓的混蛋,王八蛋。 “大帅,命你在今日之内拿下清廷内宫,活捉僧格林沁与咸丰。”黄旭对身旁的曾国藩大声下令道。 看来,黄旭真的是已经决定要以武力解决此间的问题了。 “是!”曾国藩洪声应诺道。 曾国藩这一路听黄旭说了这么多,连他都觉得黄旭已经做了仁至义尽了,但这个咸丰就是不领情,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死硬份子,而对待这种死硬份子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得他服软。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吗,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本王拿下了。”僧格林沁在旁喝道。 他可不愿意就这样将这二人放走,这对他们可是相当不利,如果将这二人擒住了,说不定还可以将这二人做为人质,让太平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僧格林沁真是打的如意好算盘,但可惜的就是,他打错了对象。 “哈,哈,僧格林沁,你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们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前来,当然就可以有侍无恐地离开,不是我黄旭小看你,你是留不住我们的。”黄旭哈哈大笑,就象是在看一个笑话。 僧格林沁看着黄旭眼中的轻视之意,心中的怒意如火一样翻腾,他嚓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然后指向黄旭与曾国藩二人,大声叫道:“拿下这两人,死活不论。” 僧格林沁的话中已是杀机涌现。 黄旭又转头想看看咸丰对此的反应,但咸丰似乎对此无动于衷,黄旭见此,不禁摇了摇头,算是对咸丰彻底死了心。 黄旭又望了望正朝自己围了过来的清军,仰头轻啸一声,然后一把抓起身旁的僧格林沁,腾身而起,如一缕青烟般向上升起,再缓缓向宫外飘去。 围攻二人的禁军见此情景,一个个都惊呆了,忘记了攻击,直到僧格林沁大喝一声,放箭,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使用弓箭攻击,可是,黄旭二人此时已经去的远了。 望着远去的二人,僧格林沁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而咸丰则是默默无语,没人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或许,他也有点后悔了,他后悔没有听黄旭的劝。 不管怎样,这最后的一战还是要来了。 不 第三百九十九章 咸丰们最后的归宿 双方既然不愿意协手合作,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走向战争,太平天国与清王朝的这最后一战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黄旭心中虽有一丝遗憾,但毕竟还得以大局为重,而且,既然要做,那就必须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必须快刀斩乱麻,绝不能在此迁延日久,从而浪费太过的精力。 正是因为此,曾国藩是带着死命令开始对清军展开攻击的。 太平军从一开始进攻,就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如潮的攻势胜过泰山压顶,如水银泄地般地扑向苟延残喘的清军,面对如此狂暴的攻击,清军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其它了。 在黄旭的授意下,曾国藩此次对清军进攻,采取的是雷霆手段,只要清军敢于反抗,一律杀无赦,在太平军如此疯狂的拼杀之下,清军是死伤惨重,更是被太平军野兽的行为吓破了胆,纵使禁军是清军中的精锐,纵使他们比一般军队更具勇气和胆色,但在死亡面前,他们一样会恐惧,而且这种恐惧还会被传染,随着战事的深入,清军已经有彻底崩溃的迹象。 僧格林沁与那禁军统领率领着一部分贴身侍卫护着咸丰往内宫的更深处撤退。 他们后面不时传来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声,更让咸丰等人心中增添不安。 当他们退到慈禧以前所居寝宫的时候,咸丰便命众人停了下来,他累了,不想再退了。 寝宫依旧在,依稀可见往日的荣华,但是斯人却已离去,空留下一声声叹息,咸丰绕着寝宫缓缓而行,心潮起伏,他忆起与慈禧一起在这待过的日子,欢笑与快乐一直伴随着他们走过许多日日夜夜,让他们无比怀念,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美好的时光就犹如他的大清一样,已经随风而逝,再也不会回来了。 咸丰百感交集。 宫内所有的嫔妃,包括慈禧在内,在太平军攻破顺天府城门的时候,已经安全地撤离了,她们将撤往大清王朝的发迹之处,盛京,她们会在那里等候她们的皇上咸丰。 可是,她们也许没想到是,咸丰,她们的皇上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关于咸丰的这些未亡人们的结局,最后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清廷在覆灭之后,当太平军攻占盛京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她们的踪迹,黄旭也不会太在意她们的死活,更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了解她们的行踪之上,所以,关于这些人的信息也就不了了之了,也许她们中的很多人会平凡地度过一生,最后平安的死去,也许她们中的有些人,早已在战乱中死亡,总之,自从这些女人们撤出顺天之后,就再也无从得知她们的消息了。 “皇上,此地仍不安全,我们还是再往里撤一点吧。”僧格林沁护卫在咸丰身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不无担忧地对咸丰道。 “不走了,朕累了,不想走了。”咸丰摇了摇头,低声道。 咸丰累了,他确实累了,自他从他的父皇手里接过这大清的江山,他就没有消停过一天,他想过振奋,想过重整这大清的河山,可是,他是有心无力,他能做的就是围着这个乱摊子疲于奔命,现在好了,一切都即将要结束了,他也终于可以停下来,安静地喘一口气,他不需要再奔忙。 一时之间,他觉得一切都已经不重要,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咸丰心中此刻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皇上,您……”也许是看到咸丰的状态不佳,僧格林沁欲言又止,脸上的忧色更是挥之不去。 “没事,朕只是有点累了,没事,你们也不用太紧张了,通知大家,休整一下。”咸丰用从未有过的柔和的声音对僧格林沁道。 这是一群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即使到了这末路穷途,仍是对他不离不弃,此时此刻,面对这些对他忠贞不渝的将士们,咸丰的心中充塞着感激之情。 “皇上,您,您可千万别泄气啊。”僧格林沁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僧格林沁对咸丰的状态很担心,不是一点地担心,他在咸丰身边侍俸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咸丰会流露出这样的伤感。 “放心,朕不会做傻事。”咸丰笑了笑,道。 他怎么不明白僧格林沁的心思。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僧格林沁辩解道。 “没事,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不需要避讳,按辈份,你是朕的皇叔,按官阶,你是超品级别的亲王,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朕都支持,朕绝对不会怪责于你。”咸丰道。 “皇上,臣谢皇上信任,谢皇上隆恩,也请皇上放宽心,臣一定会誓死保护皇上的。”僧格林沁的心也从未象现在这样坚定过。 他觉得,这是他报效皇恩的时候到了。 咸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一处角落出神,过了一会,他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不知恭亲王如今身在何处?” “是啊,老恭要是在这,那就好了。”僧格林沁听咸丰说起恭亲王,只觉心头一热,略显激动地道。 他有些日子没见到这位老友了,不知老友如今平安否。 想起与恭亲王过命的交情,僧格林沁只觉心中暖暖的。 “恐怕咱们是没机会再与恭亲王想见了。”咸丰感叹道。 “皇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来日方长哩。”僧格林沁心慌意乱地道。 “来日方长,是啊,来日方长。”咸丰目光痴呆地望着前方,喃喃地道。 还有来日吗,他们这是在自欺欺人,咸丰内心一阵苦笑。 至于说,恭亲王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自从他出外联络洋人之后。就没有任何人再见过他,就算是后来黄旭统领大中华。也再没有出现过恭亲王这个人,他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 正当咸丰有无尽感慨的时候,忽有贴身侍卫来报,追兵已至,请皇上尽早撤离。 “保护皇上撤退。”僧格林沁一听,立即绷紧身子大叫道。 众侍卫立马紧张起来,马上围拢在咸丰的身边,准备保护他撤退。 “不用了,不再撤了。”咸丰忽然道。 “什么?皇上,您…。。。不要啊,皇上,臣等会誓死护驾的,请您马上撤离。”僧格林沁跪到地上,泣奏道。 “朕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咸丰摆了摆了,道。 “皇上……”僧格林沁已是泣不成声。 “好了,僧格林沁,你乃大清的第一勇将,怎能如此不堪,也不怕丢了大清的颜面,起来吧,朕还有旨意给你。”咸丰对僧格林沁道。 ‘皇上,皇上…。。”僧格林沁仍是跪在地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僧格林沁,起来,听旨!”咸丰喝道。 “臣,僧格林沁跪听圣旨。”僧格林沁没起来,仍是倔将地跪在地上接旨。 “僧格林沁,朕命你率部归降太平天国。”咸丰没奈何。只能任由他去了。然后。咸丰平静地道。 “皇上…。。”僧格林沁脸色巨变,一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僧格林沁的脑中此时是一团浆糊,他估不透咸丰是怎么了,他更是想不明白,咸丰为什么会给他下这样的旨意,况且,他僧格林沁能接受这样的旨意吗? “僧格林沁,接旨!”咸丰又再重复道。 僧格林沁没有接话,而是又趴在起上,砰砰砰,朝咸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才道:“皇上,臣不敢接旨。” “僧格林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遵。”咸丰脸色一变,吼道。 咸丰何尝不知僧格林沁心中的想法,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做,这些追随的将士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最不情愿看到的,所以,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要想办法保全他们的性命,这也是咸丰如今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事,尽的心。 僧格林沁又趴回到了地面上,将头压在地面上,就是不说话。 “皇叔,你是要朕跪下来求你吗?”咸丰又叹了口气道。 僧格林沁还是不作声。 “好,那好,那朕就跪下来求你,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再接一回旨吧。”咸丰非常严肃地道。 而且,咸丰说完,真的朝僧格林沁跪了下去。 僧格林沁见此,立即慌了,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了咸丰,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咸丰也感到鼻子一阵发酸,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拍了拍僧格林沁的手臂,然后睁大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僧格林沁,等待着他的答复。 “唉,皇上,您这又是何苦来着,臣答应就是了。”僧格林沁苦涩地道。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咸丰笑道。 只不过,咸丰的笑容之中却分别渗杂着一丝凄凉。 “皇上,您…。。”僧格林沁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朕与你们一起归降太平天国。”咸丰郑重也道。他知道僧格林沁不放心自己。 僧格林沁见咸丰这样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了,这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办法。他们只能先保住性命,然后再想法恢复大清的江山。 咸丰与僧格林沁达成了一致,然后静等太平军的到来。 不一会儿,太平军就围住了这处寝宫。 僧格林沁不等太平军发话,已抢先说到。大清的皇上在此,他们想请曾国藩说话。 太平军的将士们听说咸丰在此,都是高声欢呼,赶紧去请主帅曾国藩。 曾国藩听说情况之后,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双方甫一见面,僧格林沁就直白地说要投降。 曾国藩听说咸丰要率众投降,他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从感情上讲,他也希望咸丰可以率众归降,他也不希望亲自动手解决他昔日的皇上。 这样一个结果,是曾国藩非常乐意见到的。 有了咸丰的旨意,清军残余的投降过程是非常顺利的。 而清军的投降之事是在僧格林沁的主持下进行的,因为咸丰毕竟是皇上。他不可能亲自主持投降事宜。 投降之事完毕之后,曾国藩偕同僧格林沁一起去见咸丰,曾国藩想请咸丰去见黄旭,共商未来的大计。 可是,就在他们踏入寝宫的那一刻,他们呆住了。 咸丰倒在地上,手中握着宝剑,鲜血已染红了地面。 咸丰自杀了! 一代帝王就此殒落。 “皇上…。。”僧格林沁凄厉的叫喊声突然响起,他发疯一般地扑到咸丰的尸体上,顿时泪如雨下。 直到此时,僧格林沁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咸丰的良苦用心。 僧格林沁抱着咸丰的尸体哭了一会,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朝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了离他不远的那把咸丰用来自尽的宝剑,他毫不犹豫地捡起它抹向自己的脖子。 宝剑又一次掉在地上,僧格林沁倒向地面,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与咸丰身上的血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咸丰的,哪是僧格林沁的。 这只是电石火花间发生的事,曾国藩想救都来不及,最后唯有发出一声轻叹而已。 咸丰与僧格林沁一死,大清王朝也就烟消云散了。 第四百章 往事已逝待追忆 咸丰与僧格林沁一死,再加上恭亲王的失踪,清廷已是群龙无首,再也难以翻起大风浪,太平军得以顺利地控制顺天府这个大清王朝的军事,政治中心,顺利接过了中华大地上的统治权杖。 此后不久,经过多轮艰苦的谈判,太平天国与八国的合作协议正式得以签署,八国断然向世界宣布,他们的大军将正式退出这个古老大国的历史舞台,而他们将把这个他们曾经拥有的权力,交回给这块土地上新的主人,太平天国。 历史经历了一个轮回,又回到了新的起点。 黄旭在赵小锋等人的协助下,通过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在较短的时间之内稳定了顺天的形势,并在此之后,向全军上下下达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他要彻底扫除清王朝在这块土地上的所有残余势力,将全中华纳入正式的一统。 经过精密的筹划,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黄旭分兵多路,开始扫荡清军残余,太平军兵锋所至,所向披靡,那些残余们在得知清王朝已垮之后,无不是望风而降。 而那些敢于反抗的割据势力,在太平军强大的攻势面前,如秋后的落叶般,被摧枯立朽般地一举荡平,从此以后,天下归于一统,中华尽入太平天国的手中,黄旭成就不世之功。 军事和政治上取得绝对的胜利之后,黄旭还在空闲时间内,随手处置了那一直想讨好他的清军降将邓定公。给了他一个闲差,让他养老去了。 黄旭自己则好好地休息了几天,随之发布命令让大军休整,给全军放假三天,而三天之后,黄旭将在营中大摆宴席,犒劳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 与此同时,黄旭命赵小锋修表一封,上奏洪秀全,详述清剿之事已毕,奏请班师回朝,并开列所有将佐之功劳详情,奏请封赏。 诸事完毕之后,黄旭与全军上下纵情饮宴,大肆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辛苦了这么久,是得好好放松放松了。 这样的日子在快乐中不知不觉地过去,掐指算来,离黄旭上表给天王洪秀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天王仍未有令旨下来,黄旭不禁有点急了,不过,尽管很急,黄旭也只能忍着,因为,他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毛急毛躁地前去追问,毕竟天王是君,他是臣,而且,他现在还是那种功高震主的臣,特殊的一个。 黄旭只能是忍,只能是耐心地等。好在全军的士气不错,氛围也不错,手下的众将也将一切都操持的很完美,一切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可以放心地等。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着,黄旭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有一天,他正在军营的大帐中埋头查看从皇宫大内搜出来的一些关于倭国的资料,黄旭现在的全副心思开始放在倭人身上了。 “启禀元帅,赵先生请您进宫一趟。”忽有守帐士卒进来禀报道。 进宫,黄旭一愣,这赵小锋什么时候跑皇宫去了,但转头一想,他这才想起,他躲到这军中大帐来偷闲。却将所有的琐事都交给了赵小锋。委托赵小锋全权处理顺天府中的一应事宜,而赵小锋这个时候请他,那一定是有新的发现。 黄旭伸了伸懒腰,决定出去活动活动。 他命人备马,然后策马朝宫中而去。 黄旭一路畅通无阻,在问明赵小锋的行止之后,便径直去找他。 黄旭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赵小锋所在之处,正大光明殿,这赵先生,还真会找地方,黄旭想。 这正大光明殿是以往清帝与众臣议政的地方,赵小锋竟然在这等他,不知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黄旭边想边朝里殿内走去。 谁知,他走进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驸马爷,您来了。”要不是赵小锋在旁叫他,他的傻劲可能还不会消。 黄旭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如此吃惊,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吃惊的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黄旭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嘿嘿笑道。 赵小锋还没说话,一个令黄旭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声音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传了过来:“好你个黄旭,如今长本事了,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是?” 黄旭一听,哪还敢怠慢,赶紧上前几步,朝那发声处恭敬地行礼,然后道:“臣,黄旭参见天王陛下,愿陛下福体安康。” 原来是天王洪秀全亲至,难怪黄旭会吃惊成那样。 “哈,哈,好小子,不错,真不错。”洪秀全哈哈大笑道。 他是越看越喜爱,心底对黄旭是满意极了,他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年轻人才能配得上他那两个宝贝女儿呢。 “谢天王陛下赞誉,这都是陛下教导有方。”黄旭谦虚地道。 他可不能在洪秀全面前居功,非但不能,还要尽量将功劳往洪秀全身上推,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在洪秀全心目中留下功高震主的印象。 这伴君如伴虎,老大一反面,哪还管得了他是女婿不女婿的,有多少个脑袋可能都不够洪秀全砍的,黄旭可不想找死。 “哈,哈,算你小子识相。”洪秀全很高兴,黄旭不居功,他是特别高兴。 说实话,洪秀全还真有点怕这黄旭功劳太大,将来不好制他,却不料这小子实在是很会做人,既然这样,索性将他的功劳再分出去一点,平衡一下。 “谢陛下。”黄旭老实地道。 “你小子一定在骂朕,你在想啊,你小子给朕上表都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有一点回音,你一定将朕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洪秀全似笑非笑地盯着黄旭,颇为玩味地道。 “不敢,臣不敢。”黄旭吓出一身冷汗,赶紧道。 这洪秀全不亏是老奸俱滑之辈,自己心里面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看来,在他面前,那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自己一定死的很难看,黄旭想。 “好了,放松点,朕此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来看望看望将士们,顺便找你聊聊天,不用太紧张,放松点,啊。”洪秀全轻松地道。 事实上,洪秀全此来,就是想给黄旭一个惊喜,并在大军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让所有人知道,黄旭虽然是大军的统帅,是一流的厉害人物,但在他洪秀全面前,他还得低头,还得毕恭毕敬的,他洪秀全才是这太平天国真正的主人。 有那么一点宣示王权的意味在里面。 “是,但凭陛下作主。”黄旭唯唯诺诺地道。 “好了,与你也见过了,那朕也就先告辞了,剩下的时间留给你,让你与你的这些旧交好友好好聚聚,免得让你说朕不近人情,朕走了。”洪秀全从龙椅上下来,朝黄旭喷出这样一番话后,大笑着离去。 原来,这次来的不止是洪秀全,还一同来了很多人,都是黄旭的旧相识,好朋友,全都在这殿上站着呢,洪秀全近侍,刘利庆,袁彬,杨侗三人,黄旭的好兄弟,卢博,余震东。关唐三人,甚至还有神医崔济世,全都是故人,好朋友,好兄弟。 众人再见,都是不胜唏嘘,免不得又是高谈阔论一番,喝酒喝到腿抽筋,讲话讲到口水干,大家尽兴而来,乘兴而聚。玩的是不亦乐乎。 总之,众人是高兴极了。 酒过多巡。话说恒多,,众人这才又告诉黄旭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的两位美娇娘,洪争艳与洪若艳也来了。 黄旭一听,欣喜若狂,他不住地埋怨在场的众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众人只是乐呵呵地笑着,并不正面回答。 黄旭知道,这些人都故意的,故意这样折磨他。 他借机大发一通脾气,然后趁机溜走了,留下众人不知所以地面面相觑,直到黄旭走远了,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黄旭是在找机会跑路,众人又是大笑一阵,继续胡吃海喝,尽情欢乐。 洪争艳与洪若艳二人在见了黄旭之后,先是一通埋怨,但经不住黄旭的甜言蜜语的攻势,最后不得不败下阵来,乖乖地随黄旭入室就寝。借此宽慰相互之间分别多日来的饥渴。 无尽的欢愉之后,黄旭觉得一切皆已面目一新。 过了几天,在黄旭等人的陪同下,洪秀全检阅了大军,并对全部有功之臣进行了封赏,最后班师回朝。 要回天京去了,黄旭真有点不舍,他们从安庆一路杀来,历经千辛万苦,过关斩将,终于打败了这个古老的大清王朝,并将不可一世的八国联军逐出了中华的土地,这其中的辛酸能有几人明白,不过,还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伴随着这过去的离开,他们必将拥抱美好的明天。 黄旭相信,更加美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他也暗暗发誓,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中华立于世界强国之林,他也同样相信,这一天很快也会到来。 旧的过去已被埋葬,新的一页即将被揭开。 第四百零一章 饱暖而思春 顺天一事暂告一段落,大清王朝也完了,该吃的已经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要说的话更是没有落下,所以,该走的总是要走的。 经过协商并报天王洪秀全御批,黄旭令保平安留下,暂充这顺天留守,全权处理顺天府方向的所有事宜,直接受黄旭节制,大小事宜无须向天国的其它机构负责。 安排好一切之后,黄旭便率领大军与洪秀全一起班师回天京。 而随着这场内战的结束,中华大地上终于迎来了众人企盼已久的和平统一,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忍气吞声。 所有人都觉得,做一个天国人,还瞒不错! 回到京师以后,也少不了庆贺饮宴,说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也是毫不夸张,如此闹腾了差不多一个来月,这由统一全中华所带来的喜庆之气才慢慢散去。 战事平定,四海清平,百废待兴,众人都慌着很多事,但是,似乎这一切都与洪秀全无关,他是这天国之中最无事可干之人,因为,这些烦人的事有黄旭等人替他操心着,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呀,他是乐得清闲。 既然没了政事的困扰,清闲了,那他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干一些事,一些他觉得有意义的,必须要干的事,而这些事的核心主题就是享受,享受帝王真正应该享受的生活。 于是,洪秀全又变的忙碌起来了。 他命人广建宫舍,并从天国各地收罗各式各样的奇花异石,将之散布于这新建的宫舍之中,以供他与那些宫妃们欣赏与把玩。 他又颁布圣旨,说是要纳贤妃以充后宫,其实,如此选妃之举,说白了,无非是意图将天下绝色女子皆选入后宫,供他淫乐。 洪秀全转眼之间,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只管贪图享乐去了。 还有更甚之处,他不仅在明面上广收美女,暗地地,他还钟情于在外寻花问柳。 这不,今天,他又在他的老情人那里寻快活哩。 洪秀全的老情人,天京城里紫衣阁的老板娘。 说起这女人,她也算是一个人物,妖而不媚,熟而不透,风情万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伺候在洪秀全的身边,将洪秀全弄得是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洪秀全非常迷恋这老板娘,他在这老板娘的身上似乎找到了本已失去的青春,更是找回了男人的自我,洪秀全觉得与这女人在一起,那是快活极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快活。 洪秀全来紫衣阁的时候,与往前一样,走的仍然是后门,而如他所料,当他摸进老板娘房间的时间,老板娘果然已在等他。 “奴家参见陛下。”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风情万种地弯腰迎接洪秀全。 在这当口儿,她还不忘向洪秀全抛去一个多情的媚眼,迷惑一下这个风流多情的天王。 话说这老板娘,她有一个足够让人浮想连翩的名字,陈紫衣,而紫衣阁之说,也正是缘于此,而她更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不过,话得说回来,不论是何种女人,只要她是常年身处在风月场中,见惯了男人的薄情寡意,适应了迎来送往,即便你是一个守身如玉的真女子,你也会慢慢懂得这人性的卑劣,更何况象老板娘这种本已是千锤百炼的人精。 “免礼,免礼,哈…。。哈……”洪秀全趋前几步,伸手让陈紫衣起身,口中更是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人生空白头,还能有比此刻的洪秀全更得意的人生吗,坐拥万里江山,怀抱万千美女,一言既出,山呼海啸,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洪秀全是志得意满。 “谢陛下。”陈紫衣对着洪秀全盈盈一笑,道。 她施施然起身,娇滴滴似一朵出水的鲜花般乖巧地站立一旁,等待洪秀全降下雨露恩泽。 洪秀全见此般美人,不禁心跳加快,呼吸不畅,看他那样,似乎恨不得立马来个饿虎扑食。 “陛下,请上坐。”陈紫衣恭请洪秀全上坐。 洪秀全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已紊乱不堪的心情,径直走到上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伸出手在案几上的果盘上拈起一颗杏仁丢入口中,接着又端起已经香气四溢的香茗轻轻浅酌几口,这才闭起眼睛,舒服地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椅子里面,最后则是毫无顾忌地长长吁出一口气。 洪秀全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畅快,差点就叫出声来。 说实话,在宫里,哪能找到这样的感觉。 “紫衣,入宫。”洪秀全睁开眼睛,身子略向前倾,盯着袁紫衣的脸,温柔地道。 天王也温柔,真是少见。 洪秀全能讲出这样的话,也属难得,面对一个身处烟花之地的女子,洪秀全敢冒着被人闲话的危险欲将之收入宫中,足以见洪秀全对老板娘的爱慕之情。 这也更能说明,洪秀全对老板娘的确已是用上了真情。 “谢陛下隆恩,但紫衣自问出身卑微,不敢有任何奢望进宫服侍陛下,奴家只望陛下能让紫衣时不时见到您,随侍在旁,紫衣心愿已是足矣。”老板娘突然屈漆跪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来着,朕都已经允了,你这是…。。,唉!”见老板娘出口婉拒,洪秀全又是长吁,又是短叹地道。 “陛下,非是奴家不愿伺候你,只是奴家不想给陛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望陛下不要怪奴家才好。”老板娘收起那娇柔媚之态,语意真诚地道。 她的确是在为洪秀全打算,虽然她也爱富贵,她也爱名位,但是,跟在洪秀全身边久了,不知不觉之中情愫暗生,也就自然而然地为洪秀全打算起来。 这是陈紫衣自己都没想到的。 唉,这情之一字的确是让人理不清,剪还乱。 “朕是天王,富有天下,朕不就是想要与自己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吗,朕到是想看看,有谁敢乱嚼舌根,哼!”洪秀全岂能不明白陈紫衣话中的意思,他不由生气地道。 洪秀全还真不信这个邪,他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他想干又不能干的,他现在就是太平天国的天,天要干什么,谁又敢说个不字。 他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将陈紫衣收入后宫了,谁阻止都不行,谁阻止,他就杀谁。 “陛下,如您这么说,奴家更是不敢从命了,一旦如此,奴家不就成了众矢之敌了吗?请陛下不要为了奴家而耽误了大事,那奴家就百死莫赎了。”老板娘仍是不愿意从洪秀全之意。 陈紫衣不笨,她可不愿意坐在火上被人烤,成为焦点人物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这种事不仅不好玩,而且很要人命,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紫衣,你…。。”洪秀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陛下的好意,奴家打心眼里感激,但是,也请陛下站在奴家的角度好好考虑一下,奴家真不想因为此给陛下,也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这样,那到是真的有违陛下的好意了。”老板娘希望自己的话可以令洪秀全打消让她进宫的念头。 “唉,随你,只要你自己高兴就行。”洪秀全又是轻叹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 “谢陛下!”老板娘大喜,咚咚咚地朝洪秀全嗑了几个响头。 洪秀全唯有苦笑而已,进宫之事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好事,但陈紫衣却一口回绝了,洪秀全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不过,他没有丝毫怪罪老板娘的意思,而且,他不但不怪,反倒是更加的疼惜老板娘,打心眼里疼惜,他觉得有这样的红颜知己陪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两人的感情由此更加得以升华。 “起来,紫衣。”洪秀全抬了抬手,让跪在地上的紫衣起身。 “是。”紫衣起身,就欲退到一边。 谁知,洪秀全却向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笑眯眯地道:“坐这儿来。” 不过,这洪秀全的笑看起来却有点色,这货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陈紫衣见洪秀全如此招呼她,面上不由一红,虽然她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但随着付出的真感情越来越多,小女儿之态也是越来越明显。 这也不能怪老板娘,女人一旦付出了真感情,那变傻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望着有点迟疑的老板娘,洪秀全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不由出语调笑道:“怎么,怕朕吃了你?” “陛下,看您说的,紫衣本就是您碗中的菜,哪会怕呢。”陈紫衣已收起了小女儿心态,说出的话更加的大胆,直接。 “好,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呢?”洪秀全一拍大腿,大笑道。 陈紫衣微微一笑,莲步轻摇,然后朝洪秀全的大腿方向走了过去。那可是洪秀全的大腿啊,不是谁想坐都可以坐的。 第四百零二章 安得美人入怀兮 陈紫衣款款而来,洪秀全早已伸出双臂,坐等美人入怀。 老板娘人还未到,已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香气入鼻,洪秀全只觉浑身一颤,本来还算清醒的灵台突然间一阵恍惚,接着便是热血往上一涌,他已顾不得什么天王颜面,伸手就将身前的老板娘一把拉过来,然后老板娘陈紫衣便结结实实地撞入了他的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洪秀全已有点不能自持。 “紫衣,朕念的你好苦啊!”洪秀全将头埋在老板娘的秀发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 洪秀全此话之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紫衣何尝不也是饱受相思之苦。”陈紫衣幽幽地道。 她这话到是不假,她的心也确实是被面前这个男人给勾走了,陈紫衣发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掉进了她与洪秀全两人共同织起的这张巨大的情网之中。 洪秀全听着老板娘这似怨似哎的话语,心中突然似有一股激流涌过,一时激动之下,他忍不住伸手在陈紫衣的胸前慌乱地抓了两把,陈紫衣突然被袭,情急之下不由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便想躲开,谁知微一用劲,她才发现自己仍然坐在洪秀全的大腿上,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紫衣,你想干什么?”双手用劲抱紧老板娘陈紫衣,洪秀全的双手不知不觉之中又抚上了陈紫衣的胸前,并将嘴凑到陈紫衣的耳边,**地道。 “陛下,这话应该是奴家问才对吧。”洪秀全的一番挑逗让陈紫衣娇喘喘连连,只听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朕又没干什么。”洪秀全手上的动作幅度是越来越大,但却是一本正经地道。 听到这话,老板娘欲苦无泪,这叫什么话,这意思似乎在说,他洪秀全现如今正在干着的这些事,与他毫无关系,特别是他那双咸猪手,本就不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陛下,您的手……”陈紫衣没想洪秀全如此无赖,娇羞无限之余,言语之间直接指向洪秀全的罪恶之手。 “嘿嘿…。”洪秀全干笑两声以做掩饰,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陛下,您是想要奴家的命吗?”陈紫衣浑身上下臊热难当,喘着粗气骄嗔道。 “朕是想要紫衣的人,不是紫衣的命。”洪秀全在陈紫衣的耳边轻轻吹了两口气,咬着陈紫衣的耳朵道。 “奴家不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吗?”陈紫衣往洪秀全的胸前靠了靠,以酥软无力的声音道。 “是吗,朕怎么不知道呢?”洪秀全一脸无辜地道。 “奴家不干,陛下欺付奴家。”陈紫衣楚楚可怜地道。 洪秀全的装痴卖傻让陈装衣无所适从,她只能拿出女人们与生俱来的绝招,撒骄,卖嗲,她到是要看看洪秀全能不能招架得住。 “紫衣这话就让朕不明白了,你说说看,朕如何欺付你了,又欺付你什么了,朕真的是记不起来了”洪秀全敲着自己的脑袋,装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道。 洪秀全那样就活象是个白痴似的,而且,他似乎已将自己干过的事全都忘的干干净净。 “陛下,你这不是那什么……那什么…。。”面对如此无赖的洪秀全,陈紫衣也只能甘拜下风。 “紫衣,你想说什么,直说,朕听着呢。”洪秀全笑着道。 不过,洪秀全这笑声之中的戏谑之味却是十足。 “陛…。。下……您好坏,坏死了,紫衣不理您了。”陈紫衣扭着身子,作势要从洪秀全的身上下来,嘴里面更是气呼呼地道。 洪秀全装傻,那陈紫衣就撒娇,她到是想看看,他们最后到底谁更能扛得住一些。 “别,别,千万别,朕只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吧了,朕错了还不行吗?”洪秀全赶紧示弱道。 在这种紧要关头,洪秀全可不能随便得罪陈紫衣,他可还等着陈紫衣来救火呢。 不过,能让堂堂天王当面认错,陈紫衣还是了不得啊,谁都知道。天王是谁,天王是太平天国的当家之人,帝王之尊,却能在陈紫衣面前低头。那老板娘陈紫衣不是了不得是什么。 “陛下,您看您说的,您是这一国之主,奴家是残花败柳,怎敢当陛下下如此厚恩。”陈紫衣这话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在里面。 她这话是既软又硬,让洪秀全是又痛又疼惜。 “紫衣,你看你,你又说这样的话,你把朕当成是什么人了,朕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份,要说身份,只要你愿意,朕什么时候都能给你这个世上最尊崇的身份。”洪秀全脸色一正,激动地道。 洪秀全极力想表明的是,他看上的是陈紫衣的人,不是其它什么。 “陛下有此一说,紫衣就是隔明日死了,也是死而无憾了。”陈紫衣叹了口气,道。 “呸,呸,呸,这死字都是随便说的吗,以后可不许这样。”洪秀全听陈紫衣说出一个死字,赶紧道。 “奴家说的可是大实话。”一直背对洪秀全坐着的陈紫衣突然扭过身,转过头,迎着洪秀全的目光道。 “朕明白你的心,但那个字就不要再提了。”洪秀全凑过嘴巴,突然在陈紫衣的嘴巴上啃了一口,然后又正色道。 这么严肃的话题,却连带着洪秀全这么不严肃的行为,真有点让人不服不行。 陈紫衣本来正聚精会神地听洪秀全讲话,也未曾想洪秀全会突然给她来这么一下,她显得有点惊慌失措,脸又开始红了。 她不敢面对洪秀全多情的目光,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不再说话。 洪秀全也是静静地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陛下,奴家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过了好一会儿,陈紫衣低着头,缓缓地道。 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内心真的是很高兴。 “那你怎么报答朕呢?”刚刚说了几句人话,洪秀全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怎么都行!”陈紫衣爽快地道。 她这一次到是没有推辞。 “真的?”洪秀全眼前一亮,道。 “嗯。”陈紫衣羞涩地点了点头道。 洪秀全见状,大喜,一把扳正陈紫衣的身体,面朝自己,仍是让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而他也不等陈紫衣有什么反应,就一口向陈紫衣的嘴上吻了下去。 重重的一吻,胜过千言万语。 陈紫衣感受到了洪秀全的热情,也是激烈地回应着,慢慢地,两人渐入佳境。 不知到过了多久,只听见陈紫衣嘤宁一声,有点口齿不清地道:“陛下,奴家好热。” 洪秀全一听陈紫衣说热,本已高涨的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嘴,手,身体…。。只要能用上的部件,全部一起齐上,如倾盆暴雨一样,一骨脑儿全都倾泄在了陈紫衣的身上。 但是。洪秀全这些略显粗暴的行为不但没让陈紫衣后退,反而却激起了陈紫衣更大的反应,陈紫衣操持着她口中的小香舌在洪秀全口中好一阵翻江倒海,完全是肆无忌惮地索取,她的两条修长的美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在了洪秀全的腰间,她的又手正不停地剥去洪秀全身的衣物。 洪秀全被动地承爱着陈紫衣的”野蛮”。 他愿意接受这样的特殊“服务”。 只一会工夫,二人便已寸缕不挂,**相对。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再说了,干柴碰着烈火,可想而知。 洪秀全与陈紫衣享受着水乳交融所带来的身体上以及**上的双重快感,心里真是快活,而且是说不出的快活,简直是快活极了。 两人大战多场,直到精疲力竭,洪秀全才搂着老板娘陈紫衣沉沉地睡去。 第四百零三章 有些事就得准备着 自此,洪秀全一连几日都与老板娘陈紫衣腻在一起恩恩爱爱,将其它的一应大小事务俱都抛诸脑后,什么天国啊,权力啊,还有他的后宫,他的那些奇花异草。。。。。等等,他都忘的是一干二净。 天王当到这一地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这也不禁让人想起了那一句著名的什么诗来着,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洪秀全与这老板娘陈紫衣,现如今的状态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洪秀全是快活了,老板娘也是得偿所愿了,偏偏却急坏了朝中诸位踏实办事的臣工。 黄旭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虽通过不同的渠道多方劝谏,但洪秀全却依然如故,有很多次,洪秀全硬是拗不过黄旭的软磨硬缠,勉强答应改过,但是一转身,他又忘了个一干二净,面对这种情况,黄旭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完全是黔驴技穷啊! 没办法,黄旭只能再召众位亲信,一起共商大计。 黄旭的驸马府上,在坐的有当朝驸马,太平军总司令,军机处首席大臣,天国一统天下的大功臣,黄旭,自他而下,依次是曾国藩,赵小锋,左宗棠,李鸿章,骆秉章,王小勇,姚大洪,刘玉华,田小二,东方不惑等五兄弟。 这几人几乎就是黄旭当前最信得过的一伙人,也是黄旭得以在此立足的重要的班底。 “驸马爷,天王如此沉迷于酒色,长此以往,一定会出事的。”曾国藩不无不忧虑地道。 黄旭点了点,却没有说话,他何尝不也是这样想,他也不是没劝过,但有用吗? 而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统一中华,那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说远的,就说这天下刚刚一统,令他们头疼之事比比皆是,内政,外交,军事,民事……等等,哪一样不是让人操碎了心。 可是,这天王到好,事到临头,什么都不管了,将一大摊子事都丢给了别人,当然,主要是丢给了黄旭,他自己却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天到晚除了饮酒寻欢,还是饮酒寻欢,朝政之事,一概不论,长此以往,国还是国吗? 黄旭有时候想想,他觉得非常想不通,这到底是洪秀全在做这天王,还是他黄旭在做这天王。 “驸马爷,你就再花多点心思,好好劝劝天王,你的话,天王应该会听吧,再说,这酒色最伤身,长此下去,恐怕真不是好事呢。”李鸿章也在一旁道。 李鸿章也是无话找话地说点话而已,否则,你让他说什么,难道让他说,天王他要干什么,想怎么干,那就由他去干好了,最好是干死算了,况且,这天下迟早都是驸马爷的天下,迟一天当家做主与晚一点当家做主,那都得当家做主,即然如此,那就赶早不赶迟,将天王之位顺势接过来就好了。 但是,这话,他能这个时候在这里说吗,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说不定那大逆不道的帽子马上就会被扣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不仅他自己会弄的灰头土脸,而且还会给黄旭惹来一身骚。 再说了,虽然在坐的诸位兄弟都是信得过的,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要是说了,这事没人敢打保票不会透露出去,所以,还是不要说为最好,当然,既使要说要干,那也得挑个好时候,也得黄旭点头同意才行。 至于现在嘛,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将黄旭推上天王之位,不仅仅是李鸿章有这心思,在位的每一位,恐怕都有这个心思,但大多数人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还不是时候。 不过,那也只是大多数,还是有人不似李鸿章的,他没想这么多,偏偏就要戳破这层窗户纸,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旭的兄弟,性格耿直的东方不惑。 要说这人啦,分为好几类,似李鸿章这一类人,说的好听一点,那叫老成谋国,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叫老奸俱滑,而再比如说象黄旭的兄弟,东方不惑这一类,那绝对就属于老奸俱滑对面上的那一类人,这应该就叫做直肠子,反正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人吧。 这不,这东方大炮忍不住又开始吼开了。 “大哥,依兄弟看,咱们就劝天王让位给你算了,反正他也不干正事,坐着茅坑不拉尿,图个啥呢,还不如直接退位,然后享享清福,不是更爽吗?”东方不惑直截了当地道,言语之中毫不掩饰想推黄旭接任天王之位的意图。 他觉得,黄旭现在虽然没有老大之名,但实际上却干着老大的事,吃亏受累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名不正言不顺,这要是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事情做起来就粘粘乎乎,绊手绊脚,十分地不顺利。 再得。这对黄旭的名声也有影响,知道实情的人,也许会说黄旭是为君王分忧,别有用心之人那就会是另一番说法了,他们会觉得黄旭是在专权,是怀着不臣之心,如此一来,黄旭就似蜂箱中的老虎,两头受气不说,还会弄得浑身是伤。 所以,明是让黄旭争取这天王之位,暗却是为黄旭打抱不平。 “东方,闭嘴,你瞎说什么呢?”黄旭一听东方不惑此话,脸色一变,喝道。 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吗,真是藏不住话,黄旭确实有点恼。 “我说的都是事实……”东方不惑见黄旭发怒,缩了缩脖子,又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 “你在那瞎嘀咕什么,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黄旭警告道。 黄旭就是要用狠话警告东方不惑,免得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现在说闲话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他们这里再搞出点什么东瓜豆腐,还真不知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 “大哥,我这不是…。。”东方不惑仍想再说,可他话说到一半,旁边的王小勇便将他拉开了。 “东方,你是怎么回事,大哥都说了,让你不要再瞎说,大哥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赶紧退到一边去。”王小勇将东方不惑拉开,朝他吼道。 王小勇也觉得东方不惑的话是不知轻重了,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什么话都乱说,这还了得。 这东方不惑是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黄旭,他都可以顶上几句,来个嬉皮笑脸什么的,但他唯独有点怕王小勇,所以,王小勇这一说话,他就不敢再吭声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东方不惑有点不服气地退下了。 黄旭朝众人看了看,将目光对准赵小锋。意思是说。让赵小锋也说说。 赵小锋会意,起身朝黄旭微微行礼,然后道:“驸马爷,东方兄弟的话虽然是有欠考虑,但是,也并非全无道理。” 赵小锋说道这,突然顿了顿,没有往下说,似乎在等着看黄旭的反应。 “哦,赵先生怎么看?”黄旭面不改色。平静地看向赵小锋,道。 “驸马爷,请恕属下斗胆,这天国的江山,现在虽是天王挑着,但迟早有一天会落到驸马爷的身上,而这种事,真说不好哪一天就来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驸马爷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赵小锋道。 赵小锋的话可谓是相当的犀利,直接就砸在核心问题上,将黄旭砸得是一阵炫晕。 黄旭虽说是豪气干云,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业,也定了大目标。可是。他一直规划及布署的都是事情本身,却忘记了最高权力这个最根本的问题,一旦这最高权力加身,他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啊,已经做好了准备吗?黄旭扪心自问。 他回答不上来。 “赵先生,此事我确实还没想过。”黄旭只能老实地承认这一点。 “那现在考虑也还来得及。”赵小锋笑了笑,言语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天王春秋鼎盛,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黄旭想了想,有点犹豫地道。 “哈哈,容我猖狂,驸马爷的内心果真这么想吗?”赵小锋哈哈大笑,一语道破天机。 不要说是黄旭,所有明白人都看在眼里,洪秀全如此纵情于声色,岂能久乎,即使黄旭出于道义。不愿意提前代替他,想必。这天王也不会坚持得太久,也许正如赵小锋所说,这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悄悄地来临。黄旭是真的有必要做好准备。 黄旭对此事是相当的忧虑。 “天王的身体,的确是很让人担心。”黄旭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早做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赵小锋慎重地道。 “嗯。”黄旭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的确不是儿戏。 “既然驸马爷同意,那属下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此事还需要在坐各位鼎力相助才行。”赵小锋望了望在坐的其他几个,笑着道。 “这是当然,此事以赵先生与曾大帅为首,其他人协助就可以了。”黄旭想了想,为众人划了一个圈,算是将这事定了下来。 众人都表示服从。 “这么重要的事。驸爷马是否需要做一些更详细的指示?”曾国藩斟酌地道。 他觉得黄旭这个网是撒的太大了,万一将来他们做的不对,那不是完蛋了吗,所以,紧要的地方还得黄旭来把把关,这样才稳妥一些。 “不必了,一切事宜,皆由大帅及赵先生全权处理,不必再请示汇报,我信得过你们。”黄旭摆了摆手道。 将事情交给赵小锋与曾国藩二人处理,黄旭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曾国藩见黄旭这么说,不由看了赵小锋一眼,而赵小锋也正好朝他望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于是,曾国藩点了点头,恭敬地对黄旭道:“谢驸马爷信任,属下等定不辱命。” “哈哈。好,这事就到这吧,剩下的时间,咱们就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喝酒,诸位,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黄旭哈哈大笑道。 众人听说有酒喝,大喜,轰然应诺。 这一顿酒。大家喝的相当畅快,以至于酒散的时候,很多人都醉了,黄旭也有点醉了,他这一次没有使用内力将酒排出体外,任由自己一醉,他实在是太想醉一次了,这一次,终于逮到了机会,圆了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梦。 第四百零四章 钱的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洪秀全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而将一应大事一骨脑儿都丢给了黄旭,所以,黄旭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那个能者多劳的者,不过,黄旭虽说是做多了很多事,也挨多了一些没必要的骂名,但是,这也绝非全无好处,至少,这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黄旭除了善将军之外,还有不凡的政治才干,潜移默化之下,也让大部分人从潜意识里认同了黄旭的潜力,也逐渐相信他是有实力接任天王之位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黄旭还有点因累得福了,仔细算起来,反而是赚到了。 而在这段时间内,黄旭将主要的精力基本上都用来处理内政,内政的重中之重则是在休生养息方面做文章,而这文章则是从两个方面着手进行。 其一,加大农业的投入,发布了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给予老百姓足够的优惠,鼓励他们深耕多种,提高产出,极大地鼓舞了老百姓从事农业生产的积极性,为将来丰产丰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其二,积极地鼓励天国的商人盘活国内的市场,引进国外的资金,搞活国内的贸易,并积极发展对外贸易,并为此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这大大地推动了对内对外贸易的发展,最终使得大量的白银源源不断地涌入天国的国库,国家的财政状况得到了持续不断的改善。 而在对内对外贸易的过程之中,黄旭着重利用了梦想商业帝国得天独厚的垄断优势,得以轻轻松松地赚取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总体来看,太平天国能取得如此大的商业成就,除了大量的优惠政策之外,梦想商业帝国及它的掌舵人卢文可谓是功不可没。 谈起卢文,黄旭记得,他还欠着卢文一顿饭。 黄旭曾经向卢文有过许诺,在太平军攻下顺天之后,要在顺天请他喝酒的,但是事不凑巧,当太平军攻下顺天之后,卢文却去了欧洲洽谈业务,所以。黄旭是想请都请不到人。 于是,这顿酒只能一直欠了下来,还好,现在卢文回来了,黄旭有机会将承诺兑现,将这份酒给补上,只不过,这喝酒的地点却是不得不改变了,由清廷那个京师顺天改到了现在天国的京师天京。 而卢文听说黄旭请他,哪敢怠慢,早早地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后火急火燎地朝约好的地点赶去。 黄旭将请客的地点定在名动江南食府。 说起这名动江南,只要是天京城的人,那应该都不会陌生,黄旭当然也不会陌生,不说别的,就说在安庆府那会,他与左宗棠在那名动江南里面可是上演过几场好戏,尔虞我诈了一把,黄旭对此是印象深刻,而且,这名动江南也的确是这天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食府,所以,黄旭才会将这宴客之席摆在了这名动江南。 也许有人要疑惑了,这名动江南不是在安庆府的吗。怎么却跑到天京来了。不错,这名动江南以前的总部的确是在安庆府。可是,由于这食府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名动江南为了将这盘口做大,进行了必要的扩张,早在黄旭进攻清廷期间,就将总店搬到了天京,并在全国各地的很多地方都开设了分店,这就是为什么天京也有名动江南的原因。 黄旭今天是轻装便服,卢文也是刻意低调,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在此喝酒。 二人见面,一番礼节性的寒喧之后,黄旭便肆意开起了玩笑。 “卢文,这才几天不见,你又肥了一圈,应该要减减肥了吧。”黄旭指着一身肥肉的卢文笑道。 可别说,这卢文在接手梦想商行之前,本是一个瘦得不能再瘦的超级大竹杆来的,但是,随着梦想商行由小变大。逐渐发展成为如今的梦想商业帝国,卢文的吨位也是水涨船高,到后来,行情是不断见涨,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有必要控制一下了。 “呵,呵,元帅,您这意见,属下虚心接受,是得减减肥了,简直都变成一头猪了。”卢文自我解嘲地道。 卢文心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人胖了,那别人一定会说,这人真有福气,可指不定心里面有何腹谤呢,所以,卢文自个心里面明白着呢,他的这胖是不是真象人们所说的福气,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福气,而是累赘,一个他打心眼里极不愿意背上的累赘,但是,这又不是他说左右就能左右的,他是有苦说不出啊。 “哈,哈,卢文,哪有人象你这样形容自己的,好了,减减肥吧,瘦一点对身体好。”黄旭哈哈一笑,非常真诚地道。 黄旭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又懂得尊重自己的属下,深知人人平等的道理,在来到这太平天国之后,他身上的这些优点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这就导致很多人都把黄旭当成了一个完人,特别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些近臣,更是对其倾心敬服。 卢文便是这倾心敬服中的一员。 想当初,卢文刚刚开始接触梦想商行的时候,便被黄旭所捣鼓出来的牙刷,牙膏…。。等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折服,后来,他又亲眼所见黄旭凭借自己超强的实力,为天国立下一件又一件不世奇功,卢文更是对黄旭佩服到了极至,有些时候,卢文还真想不明白,黄旭怎么就能比常人要想的多,做的更多呢,难道他不是人吗?每每这个时候,黄旭的内心深处除了佩服之外,也只剩下佩服了。 卢文觉得,他这一辈子能跟着黄旭这样的人物在这世上走一遭,那是他的荣幸,更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 “元帅,属下,属下……”面对黄旭真诚的关怀,卢文只觉感激之情充塞胸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卢文,不必如此,咱们也算是相知一场,而且你也为天国挣下这么大一块家当,如果要说感激,那表达感激的人是我才对。” 黄旭哪有不知卢文心中所想的道理,而且,他向来对手下的这帮人都是以诚相待,他相信只要他付出了,那别人一定也会给予其回报,而且回报往往比当初的投入要多得多,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哪有不付出,就想不劳而获得道理,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啊。 只有你真诚付出了,真心的对别人,那别人才会报之以更大的真诚,黄旭深明这个理。 “元帅,您看您,您说这话,是让卢文无地自容啊,卢文何德何能,能得元帅如此看重,卢文想必是甘脑涂地,都无以报也。”卢文听黄旭那样一说,更是感动不已,差一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即使黄旭这个时候让卢文去死,卢文应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言重了,言重了,卢文,你的话言重了,咱们能在这世上一起奋斗一番,那是咱们之间的缘份,哪来那么多东瓜豆腐啊,来,咱们今天就在这好好醉上一场,放松放松紧张的神经。”黄旭又摆了摆手,大笑道。 “是。”卢文规规矩矩地道。 上下尊卑之分,卢文还是分的很清楚的,他可不能因为黄旭的一句话,就与黄旭不分大小,称兄道弟,这是不行的,黄旭始终是主,他最后还是仆,卢文心里面将这个分的十分清楚。 “卢文,放开些,哪来那么多臭规矩,而且,喝完了,咱们还有事要谈。”黄旭笑道。 “是。”卢文仍是不敢放肆。 但他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这元帅有什么事找他呢。不过,想归想,他也下定决心,只要是元帅说的。即使再难,他也要想办法给办成了。 黄旭见此情景,只能在内心苦笑了一下,再一次感叹,为什么这时候的人都这样呢。不过,感叹归感叹,这样也好,高高在上的感觉让黄旭也实在是有点受用,这也难怪无数人为了权力会不顾一切,不惜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夫妻成为路人,可见权利对人之诱惑。 卢文不愿意跨前一步,黄旭也就不再勉强,二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饭,二人便谈起了正事。 “卢文,现如今,梦想商业帝国每年向国库缴纳多少银子?”黄旭用手抹了抹嘴,然后淡淡地道。 “禀元帅,梦想商业帝国每年向国库缴纳的银子为一百三十七万八千四百五十两,约占梦想商业帝国赢利之三成,属下有名细登记在册,元帅是否需要查看?”卢文如实地道。 他不知道黄旭为什么会这样问,心情有点紧张,还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略显忐忑地肃立一旁,听候黄旭进一步发问。 黄旭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大叫起来:“什么?不会吧?” 黄旭的一句不会吧,让卢文也是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黄旭所说的不会吧是什么意思,是说梦想商业帝国缴的岁赋太多,还是缴的太少,他更加有点站立不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当然,黄旭吃惊也有吃惊的理由,这天国一年的赋税收入是多少,黄旭还是清楚的,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万两,而梦想商业帝国却贡献了其中的一半还多,真可谓是占据天国赋税的半壁江山还有多,这足以让黄旭感到吃惊了。 卢文就如此痴傻地看着黄旭,完全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更别谈与黄旭说什么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黄旭先醒过来。 “哦,卢文,不好意思,走了下神,对不住啊。”黄旭看着呆呆傻傻的卢文,抱歉地道。 “啊,元帅,您…。。”卢文仍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黄旭这又是说的哪跟哪。 “卢文,别担心,我只是没想到梦想商业帝国每年上缴的税赋竟然有这么多,有点吃惊罢了。”黄旭仍是忍不住惊叹道。 卢文听黄旭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黄旭是在感叹梦想商业帝国对天国做出的贡献之大。 “元帅,梦想商业帝国的大股东是元帅您,而您又是这天国皇位的未来接班人,恕属下斗胆说一句,无论这银子是在梦想商业商国手中,还是在天国手中,那也只不过是左手交右手吧了,卢文没什么可惜的,卢文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元帅守好这些银子,并凭此嫌出更多的银子来。”卢文坦诚地道。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现在要的就是你帮我赚出更多的银子来,这也是我今天请你来的原因。”黄旭一拍桌子,大叫道。 是啊,天国现在缺的就是银子啊! “元帅的意思是……”卢文拿不准黄旭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也不好随便发表意见。 黄旭见卢文如此,微微一笑,便向卢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四百零五章 生意要换个法子做 黄旭的想法是这样的。 在未来三年内,将梦想商业帝国的利润再往上翻一番,也就是说,上缴国库的银子还要再多一倍。 由国家出政策,梦想商业帝国出资金,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及人才,大力推动农业及工业现代化,将中华由单纯的农业大国彻底向工农贸三栖现代化大国转变。 建设第三产业,努力发展服务业,旅游业,使之成为中华吸金的支柱产业。 …………。 黄旭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想法向卢文做了详述,卢文听后,立马目瞪口呆。 这也难怪,卢文虽说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但他所奉行的那一套生意经都是比较传统一点的,而黄旭提出的这个概念却完全颠覆了卢文一直的经营之道,所以,要想让他一时间之间来个这么大的转变,有点不适应也是再所难免的。 这还需要时间。 其实,在卢文看来,他觉得,黄旭的这些想法有点不现实,而且,完全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他好歹也算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若论见识,即使放在这中华大地上,那也可以用广阔二字来形容,但是,他还真没见过象黄旭所说的这回事,就算是在遥远的欧罗巴洲,他也没见过,此时,虽然西方的工业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大踏步向前迈进,可谓是引领世界之潮流,但是,就是这些卢文认为正在推行现代化的国家所干之事,与黄旭所说的这种理想中的情况相比,还是差了老大一截, 如果这话不是黄旭说的,卢文一定认为,这人脑子有问题。 不过,卢文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有可愿的,黄旭的这个计划完全是根据他后世的见闻发展而来的,即使是将这事放在民国,仔细想一想,也没有实施他这种计划的基础,,不过,黄旭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却不同了,他现在所处的中华大地已经不在是被腐配的清王朝所占据,也没有遭受倭贼的欺凌,而是被焕然一新的太平天国呵护着,所以,黄旭有理由相信,他们现在有资本来实现这一切。 要干就干大的,这就是黄旭一直以来的想法。 也许是看出了卢文的疑虑,黄旭又向卢文做出了更详细的解释,比如说,他提出将梦想商业帝国的利润往上翻一番,那么,这需要采取些什么样的步骤,做一些哪方面的投入,现在的梦想商业帝国的摊子铺的已经很大了,完全可以说已经将很多生意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向上继续拓展的空间已经不大,既然是不大了,那就需要想其它办法,而什么是其它办法呢,那就需要革新,改变,这就是黄旭所谈之法的核心之所在。 黄旭又请卢文将如今梦想商业帝国的利润情况加以精略的概括。 卢文听命,如实回复。 梦想帝业帝国的利润,主要来自于三大块。 其中四成的利润,是以黄旭的那些创新产品做为基础,所赢得的,其中,牙刷,牙膏,还有由此衍生出的一些保洁产品,贡献了这4成利润当中绝大部分的份额,毫不夸张地说,梦想商业帝国的成功同样是得益于此,而黄旭也实践了他当初的诺言,将这些创新产品卖遍了全球,他也成了名符其实的牙刷,牙膏大王,不过,他这大王是隐身在暗处的,没几人知道罢了。 再4成利润,则是与世界其它各国大做各类贸易所得,换言之,这是贸易收入。 剩下的两成,则是在中华大地上经营所得,在这中华大地上,梦想商业帝国经营着各式各样的饭馆,茶楼,商铺,小型的手工作坊……等等,反正是涉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五花八门,囊括了所有赚钱的一切行当,没有它不能做了,也没有它做不了的。 总体上来讲,梦想商业帝国的利润构成就是这样的。 黄旭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更是再一次表扬了卢文这些年来为梦想商业帝国,为太平天国所做出的贡献。 卢文听了黄旭的赞扬,那是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象卢文这样的人,不愁吃,不愁穿,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无数人仰望,无数人巴结,无数人曲意迎逢,高高在上啊,那是很多人想达到而又不可能达到的高度,多么令人羡慕,但是,只有卢文自己知道,他虽然是拥有很多,可是,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渴望和期待。 象他这样的人,最希望得到的是认同,当然,不是得到普通人的认同,而是不一般的认同。 在他的心里面,黄旭的认同,就是对他所做出成绩的最好的褒奖。 所以,黄旭的一句赞,怎能不让他乐开了花。 表扬完了,黄旭也就切入了正题。 他认为,梦想商业帝国的生意结构及利润构成还有相当大的改善空间。 卢文不仅是个生意经,而且还是个生意迷,所以,黄旭一说起梦想商业帝国还能更上一层楼,他不禁喜上眉梢,立刻虚心求教。 黄旭抻出三根手指,将自己的想法向卢文娓娓道来。 第一,那些颇有创意性的产品,梦想商业帝国还需要继续深入地研发,争取搞出更多具有创意性的产品出来,这才能拓宽经营的渠道。 第二,与世各国的贸易往来,还可以增加更多的内涵,比如说,采取引进来,走出去的战略,也就是,大量利用世界各国先进的技术及优秀的人才,帮助推动中华农业及工业的发展,举个例子,我们可以将一些最基础的原料,经过精心地加工,完善,变成一些更为直观的,有效的,能愉悦人们,使人们能得到更大满足感的产品,而有了这样的加工过程,就完全脱离了简单地直买直卖,一味地嫌取差价的贸易方式,而利润的提高与旧时相比,也就绝对不止是一星半点。 第三,中华大地,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这完全就是个大宝藏啊,需要充分地将其利用起来,比如说,中华的长江,长城,黄河,紫禁城,五岳,黄山,我们的四大名楼,四大名园……等等名胜古迹,还有,中华民族,历史悠久,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有说不完的故事,而这故事也是可兹利用的资源,更甚至是,我们中华大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民族众多,各地所独有的各种特产,饮食习惯等等,那更是数不胜数,,这同样是不可多得的资源,也都是宝贵的财富,只不过,这要看我们有没有办法将之转化成真经白银。 办法当然有,黄旭的意思是,由梦想帝国出资组建一个旅行社,向全世界的游客推广中华大地上的旅游资源,然后,以此为契机,从上到下,由旅游,饮食到服务,打造一个完美的产业链,不仅将中华的文化弘扬到世界各地,更重要的是,让那银子啊,哗啦啦地流向天国。 黄旭说完,满脸微笑地盯着有点一愣一愣的卢文,等着看他的反应。 卢文紧皱着眉头,低头想着黄旭的话,他似乎摸到了一些门槛,觉得黄旭所说的方法似乎可行,但又觉得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卢文从接手梦想商行以来,还是第一次为了生意上的事这么为难。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黄旭的这些思维绝对是极其超前的,幸好听这话的还是卢文,他世界各地跑多了,所见所闻之事也不是常人能比,如果换作是其他人,那不一定会说出点什么大惊小怪的话,也许他们会认为黄旭就是个神经病吧,可能就是想钱想疯了的那种,当然,他们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能是放在心里面说说罢了,也就是所谓的腹谤吧。 “卢文,这些只是我的一些初步的想法,如果你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你回去后,可以好好再掂量掂量,也许你会有所发现,你会发现,我所说的话之中可是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啊。”黄旭笑道。 卢文抬起头,脸上仍是有点茫然,但似乎又是懂了点什么,只听他说道:“元帅,您这话,属下已经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如想完全吃透,那还需要时间。” 卢文说完,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更是又佩服起黄旭来,他觉得,也只有象黄旭这样的人,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简单是闻所未闻。 “那你就好好考虑,等考虑好了,你再来告诉我,我们需要提出一个详细的方案,然后再具体实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急,万事开头难,只要咱们走出第一步,那以后之事,也就自然是水到渠成。”黄旭的话中对卢文是充满了鼓励。 只要卢文想通,黄旭就相信,卢文一定能将这事给办好了,到那时候,天国就有了可资使用的雄厚资本,那黄旭的有些计划就可以得以实施了。 黄旭真的很期待这一天可以早点到来。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说干就干,元帅,属下就不再打扰了,这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希望不要让元帅失望才好。”卢文脸色一正,郑重地道。 看来,卢文的心也动了。 黄旭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说了三个字,我相信你。 卢文心头一热,不再多说什么,依规向黄旭行礼,尔后,飘然而去。 送走了卢文,黄旭的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他背着手走到门口,望着满天的繁星呆呆地出神,一时之间,各种心思涌上心头,他今夜可能又要失眠了。 谁知,正在黄旭发呆的时候,有两双柔荑轻轻握住了他两边的胳膊,一个温柔的,充满了关切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大哥,夜已深了,还在想什么呢?” 第四百零六章 那温情的夜啊 黄旭不用猜,就已经知道靠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人。 亲爱的人啊,也许现在只有你们才能慰藉我这颗落寞的心灵吧,黄旭心中一想起这,就感到非常的温暖。 他侧过头,看了看左边那一张娇美的容颜,又再看了看右边那英气逼人的脸,黄旭顿感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不由在心中感叹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没错,这一左一右,小鸟依人般的玉人,正是洪氏姐妹,黄旭的二位娇妻。 黄旭抽出手,轻轻地将二位娇妻拥入怀中,心中的歉意由然而发,他觉得太对不起二人了,先不说,他自与二人成婚以来,就一直率军征战在外,留下二人在京独守空房,就只说此次从顺天回来之后,他也是忙于朝政大事,而疏于陪伴自己的娇妻,黄旭在感到无奈的同时,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 黄旭觉得欠她们的太多了。 “艳儿,若儿,怎么还没睡,出来也不多穿点,小心着凉。”黄旭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 但是,他的这种责备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其中隐含着多少关怀与在意啊。 黄旭说完,感觉到两个柔软的身体靠得自己更近了些,而那一如既往的柔声细语却随之在黄旭的耳边响起:“大哥都没有睡,我们姐妹怎么睡得着哦。” 黄旭再一次用那爱怜的目光看着那令他怎么爱都爱不够的娇妻,然后一个深情地吻印在了玉人的额头,然后黄旭用充满歉意的语气道:“艳儿,大哥对不起你们。” 如此温柔,除了洪争艳,还能有谁。 “大哥,你不许这样说,艳儿与姐姐都很幸福,只要有你在身边,艳儿与姐姐就觉得我们是这个世界最最幸福的人了。”洪争艳抬起头,温柔地望着黄旭,眼中的柔情蜜意让黄旭感觉到自己似要被融化了一般。 这深情的注视,让黄旭满腔的坚强立马化成了绕指柔,他暗暗发誓,他要用自己的一生,好好地来爱自己的这两个女人。 “大哥也很幸福,能与艳儿和若儿共度一生,那是大哥此生最大的荣光。”黄旭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充塞的爱意。 三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好久都没有说话。 “若儿,你有了身孕,要注意早点休息。”过了好久,黄旭又轻轻地道。 自上次在安庆府种下那颗爱的种子之后,它就在洪若艳的精心呵护下慢慢地成长,至如今,即将瓜熟蒂落。而洪若艳自从怀上的黄旭的孩子之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母亲的伟大,她那张天生英气逼人的脸再加上母性的柔情,让洪若艳看起来,更显得光彩照人。 黄旭发现,洪若艳怀孕之后,是越来越惹人怜爱了。 “大哥,我们的宝宝现在很聪明,他每晚都在说,如果他爹不跟他说话,他就睡不着。”洪若艳俏皮地道。 她言语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幽怨,意思是说,黄旭陪他们母子(女)俩的时间太少了。 黄旭听到这话,唯有更加欠疚而已,这样算起来,他不但是欠着这两个他深爱着的女人的,但他还欠着他那没出生的孩子的,还是真是罪过呀。 “对不起,若儿,是大哥错了。”黄旭只能是老实地认错。 “好了,姐,你就不要怨大哥了,大哥一个人挑着整个天国的重担,也的确是够累的了,再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再怨大哥,也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洪争艳永远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是啊,洪秀全不理朝政,光知道寻欢作乐,黄旭就是有三只手都还忙不过来,姐妹俩是知道的,其实,她们从心里面也是疼爱自己的夫君,只不过,女人嘛,总会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一心一意地将全副心思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说些小女人的话,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父王也真是的,一下子就象变了个人似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事都交给大哥做,大哥也是人,也有家人,也需要休息。”洪若艳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又开始抱怨起洪秀全来,也为黄旭鸣不平。 子不言父过,何况这父还是君,洪若艳也是够直接的了,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没有这样的胆量。 “若儿,小声点,你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这是不对的,往大一点说,父王可是君,咱们是臣,哪有臣说君的道理,再往小一点说,父王是这个家的家长,咱们都是小辈,小辈岂能言家长的过失,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谏罢了,希望父王能够早日回头。”黄旭看了看四周,向洪若艳丢去一个噤声的眼神,然后是一番大道理盖下,瞬间便将洪若艳心中升起的那点小不满给压了下去。 黄旭又何尝不知洪秀全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不能落井下石啊,洪秀全一直都待他不薄,要权给权,要钱给钱,更是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公主都嫁给了他,更视他为太平天国未来皇位的接班人,说实话,黄旭心中对洪秀全是充满感激之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黄旭现如今位高权重,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取洪秀全而代之但他却谨守人臣本份的原因。 当然喽,现在朝中,有黄旭在,洪秀全在与不在,问题都不大,反倒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由黄旭操持着,比起洪秀全在位时,更加井井有条,天国也出不了大乱子,黄旭也乐得维持现状。 唯一让他心中不舒服的事就是两位娇妻所提到的问题,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朝政大事,却抽不出时间来陪伴她们,以及娇妻怀中还未出生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这事上,黄旭是有挫折感的。 唉,这世间,总有一些让人无可奈何之事。黄旭只能这样想。 也许有一天,等他将自己想干的事都真正干完了,那个时候才有可能闲下来陪伴自己的家人吧,但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黄旭不知道,但他却相信,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黄旭与自己的两位娇妻说着一些贴心的话,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一阵寒意袭来,黄旭才知道,是时候要就寝了。 “呵,两位娘子,时辰已经不早了,是否愿意与大哥共度良宵啊?”黄旭呵呵一笑,真诚地邀请道。 黄旭话音一落,一旁的洪争艳已是羞得满脸通红,而洪若艳则是小心地碎了一口,也是露出一副小女人模样,但二人都没有接话。 黄旭看得是两眼发直,完全醉了。 美不醉人,人自醉,黄元帅真是艳福无边了。 “怎么样,两位夫人,是否愿意与夫君同床共枕,还望示下。”黄旭故意再追问一句道。 黄旭这是有心与自己的两位娇妻酝酿一下感情。 “谁愿意与你那什么,谁去,我们偏不去。”洪争艳还没有发表意见,洪若艳却故意板起了小脸,露出一副不屑的小样子道。 “那夫君我岂不是要孤枕难眠了。”黄旭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嘻嘻……”望着黄旭那样,洪争艳忍不住轻掩着樱桃小口笑了起来。 旁边的洪若艳也是一副想笑又不故意忍着的样子,让黄旭心中忍俊不禁。 “唉,还是艳儿心疼大哥呀,艳儿,你今天就陪大哥一起睡吧。”黄旭先拿眼瞟了瞟洪若艳,又装着若无其事地道。 “大哥,我……”洪争艳没想黄旭会突然这样说,看了看洪若艳,不知怎么说才好。 “妹子,别听他的,今晚咱两姐妹作伴,他一个该干嘛就干嘛去,真还美死他了,咱们偏不上他这个当。”洪若艳不亏为女中豪杰,说起话来果然直接,却又正中黄旭要害。 如果真没人陪睡,那黄旭今晚不就惨了,这可是不行地。 “姐,我…。。”洪争艳有点左右为难。 “唉,我说若儿,你让艳儿自己选择好不好,他有权利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你在那瞎操心什么,你那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看把你急的。”黄旭看着两姐妹的样子,心痒不已,却故意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呸,艳儿单纯,最容易上你这大色狼的当,我这做姐的说什么都要帮她看着点。”洪若艳懒得理黄旭的那些大道理,她有自己的道理。 黄旭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都成大色狼了,自己什么时候去色过别人吗,要色也是在家色自己的老婆,家中放着有如此娇妻都不色,那自己是不是太对不起上天对自己的恩赐了,还有,自己又没病,干嘛不色呢,而且,这也色的是合情合理,所以,那是一定得色,必须色。 “既然如此,那夫君就此别过二位夫人,睡觉去了。”黄旭朝二人深深一礼,转身离去。 黄旭背对着二人,满脸笑容,缓缓朝内室走去,他知道,他来这一招,一定可以反客为主,让二人乖乖就范,就凭他二人,就想跟黄旭做对,也太小看他黄旭了。 洪争艳见黄旭说走就走,有点急了,她急忙跨前几步,就想叫住黄旭,没想旁边伸出过一只玉手,捂住了洪争艳的嘴巴,将她已经跑到嘴边的话给捂了回去。 洪争艳回头一看,原来是洪若艳。洪若艳一只手扯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掩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而且洪若艳还不住地朝她摇头。 洪争艳不由向洪若艳投去一个不解的目光,回头又焦急地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黄旭,看得出,她的心已经跟着黄旭跑了。 “罢了,罢了,艳儿,咱们还是遂了这坏人吧。”见妹妹柔情已动,自己心中的那股柔情也被触动了,洪若艳无可奈何地道。 黄旭一直在留意着姐妹二人的动静,当他听洪若艳讲出这样一番话后,立刻心花怒放,背着二人手舞足蹈了一番,然后这才正儿八经的转过身,道:“二位夫人,有何吩咐?” “你这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过来帮一手,将妹妹扶过去。”洪若艳拿眼豌了一下黄旭,一跺脚,娇嗔道。 说完,二女娇羞无限,红霞满面,就似两朵绽放的鲜花一般。 黄旭看得痴了。 “你到底来不来呀?”洪若艳看着黄旭那傻眼,又再娇嗔一句道。 “来,来,来啰…。”黄旭如梦初醒,快步朝二位美女迎了上去。 于是,三人相搀入室,共度美妙的夜晚,互慰想爱之意。 第四百零七章 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第二天,驸马府中,经过一晚的相亲相爱,黄旭颓废的心情早已一扫而空,显得容光焕发,而他的两位娇妻也不惶多让,更加的光彩照人。 洪争艳的两个贴身女官小倩和小青在一旁服侍两位公更衣,再服侍三位主子一起用早膳,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小鬼头一个劲地夸驸马爷精神劲头十足,夸二位公主起来越漂亮了。 二位娘子看了看自己的相公,又想起昨天晚上旖旎的风光,只觉小脸一红,转而默然不语,而黄旭则是嘿嘿直笑,笑得旁边两上小丫头摸头不着脑,她们是越看越迷糊,越是觉得自家主子不但是更精神,更好看,还变的有点那什么,就是傻。当然,两人只敢在心中说,哪敢真个说出来。 这顿喜气无限的早饭用完之后,就有人来报,赵小锋与曾国藩来了。 赵小锋与曾国藩大清早联袂而来驸马府,一定不是寻常事,按理说,等一会黄旭也会上朝议事,有什么事,朝上说就可以了,但是,二人现在却来他家找他私话,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黄旭心中一紧,吩咐下人请二人到偏厅叙话。 “驸马爷,出大事了。”甫一见面,赵小锋便小声叫了起来。 赵小锋脸上的焦急让黄旭都有点悚然动容。赵小锋是个什么样的人,黄旭心中是十分明白的,如今连他都如此着急,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赵先生,别急,坐下慢慢说。”黄旭摆了摆手,让赵小锋坐下慢慢说。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千别乱了方寸,他是在提醒赵小锋,更是在提醒自己。 赵小锋望着沉静如山的黄旭,一直慌乱不已的心也慢慢开始安定下来。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紊乱的思绪,这才对黄旭道:“驸马爷,天王出事了。” “什么?’黄旭大惊失色。 饶是他心中先已存下了大事已发生的念想,但当赵小锋将这几个字从他的口里面吐出来的时候,黄旭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驸马爷,情况紧急,还请理大事。”曾国藩在一旁也道。 黄旭在度过初始的震惊之后,醒了过来,他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一回事,跟我详细说说。” “驸马爷,情况是这样的,今天天没亮,大内总事务长李秀成将军就跑到属下府上来,让属下赶紧通知驸马爷,天王出事了。”赵小锋想起李秀成对他说起这事时的紧张的样子,就是到了现在,他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这可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 赵小锋在得知此事之后,赶紧去找了曾国藩,两人二话没说,立马连袂来驸马府找黄旭,意欲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李秀成没说其它什么吗?’黄旭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 “没有,看来,他对详细情况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他只是将情况告诉属下之后,就匆匆离去了,他身肩内宫安全重任,想必他也是急于进宫了解情况。”赵小锋猜测道。 “嗯,应该是这个理。”黄旭点了点头,道。 说完,黄旭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赵小锋与曾国藩二人也不便打扰,在一旁静等黄旭示下。 过了好一会儿,黄旭才抬起头,望了望远处,淡淡地道:“赵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应该是明摆着的,酒色伤身,天王一定是酒色过度而致身体受损,这种事,一旦出现,那就是大问题啊。”赵小锋叹了口气道。 天王沉迷于酒色,所有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大帅,你看呢?”黄旭又问曾国藩。 “驸马爷,我赞同赵先生的意见,我也是这么想的。”曾国藩对赵小锋的意见深表赞同。 黄旭见二人都这么说,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有没有其它可能?”黄旭还是要将事情想得更细一点,这事绝对不能出现哪怕一点儿纰漏。 “属下与大帅经过仔细的推测,分析,出现其它的可能的几率是很小的,但也不能排除。”从赵小锋的意思中,不难听出其它可能性基本已被排除。 “那好,等一下咱们就进宫去了解详细情况,也许事情没有咱们想的那么遭,一切等见了天王本人之后再下定论。”黄旭最后下了结论。 “是,驸马爷。”赵小锋与曾国藩二人领命。 “哦,对了,上次让你们二人准备的应急方案准备的如何了?”黄旭又问道。 上次内部会议,黄旭交给赵小锋与曾国藩准备的事情就是,洪秀全一旦有事,黄旭如何平稳地接过天国的权杖,而如今真出事了,也就是说,这准备要派上用场了。 “驸马爷,基本已经完成,本来还有许多的细节尚需推敲一番,可如今事态紧急,还望驸马爷示下,是否就此执行。”赵小锋略感惭愧地道。 黄旭可是将这事全权委托给了他赵小锋与曾国藩二人,还说完全相信他们,可没曾想转眼之间就出了这样的事,而他们的方案还没有百分之一百完成,所以,赵小锋觉得有点惭愧。 “说一说。”黄旭道。 这事怨不得赵小锋二人不尽力,实在是太突然了,黄旭是明白人,他不会因此就责怪二人。 “是,驸马爷。”赵小锋朝黄旭抱了抱拳,然后道:“属下与大帅商量之后,认为,这事我们需分三步进行,第一步,由左宗棠率领大军在天京城外驻扎,一旦城内有事,即率军进城稳定局面,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出现这种局面的概率很小,但我们也不得不准备着,第二步,由大内总事务长兼九门提督李秀成将军率军亲自稳定天京城内的局面,而卢博,余震东,关唐三人则率领禁军拱卫宫帏的安全,第三步,由属下与大帅出面,召集朝中大臣,宣布驸马爷正式接任皇位。” 赵小锋说完,退到一边,等候黄旭进一步示下。 “嗯,二位思虑周全,可谓是天衣无缝。”黄旭赞道。 二人立即谢赞。 事实上,现在朝中握有实权的大臣及将领,不是黄旭的亲信,就是黄旭的心腹,而黄旭是洪秀全接班人之事,这早已定下,再说了,无论是论名望,地位,还是为天国所做的贡献,现如今,黄旭无不是接任皇位的最佳人选,所以,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意外,黄旭接位将是板上钉钉之事,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也是当初黄旭同意制定下这份预备方案的原因。 再说了,就是正常的接位,也要做一些准备,所以,准备准备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洪秀全的具体情况,如果说,他们大动干戈,搞得鸡飞狗跳,最后洪秀全却没事,那么,他们不就是有谋朝篡位之嫌了吗。 这事他们还得慎重点。 “我们如此大张旗鼓,要是天王没事,怎么办?”黄旭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是啊,这到是个问题。”曾国藩也是皱了眉头皱,道。 “要么这样,驸马爷,属下现在立即进宫,向李秀成将军了解详细情况,然后再做决断,但是,在属下进宫之后,请驸马爷立即传令给左宗棠,让他做好准备,京外的兵马先调动起来,料想不会出现太大的恐慌,也能应对突发之事。”赵小锋这脑子就是好使,片刻之间,筹划已定。 “好,就这么办,有劳赵先生了。”黄旭拍案而起道。 “是,属下领命。”赵小锋躬身应命,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进宫去打探情况。 黄旭望着赵小锋急步而去的背影,又对曾国藩道:“大帅,麻烦你传令给宗棠,请他做好准备。” 曾国藩得令,也是急步而去。 曾国藩去后,黄旭站起身,走到门外,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顿时涌起万丈豪情。 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第四百零八章 老崔算不速之客吗 黄旭正在府中静候赵小锋的消息,却有下人来报,府外有人求见,说是有急事要见驸马爷。 黄旭一听,有点纳闷了,这个时候,是什么人会来见自己,于是,他随口就问,这门外求见的是何许人啊,可是,下人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黄旭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就说要见自己,真是岂有此理,这下人也太不晓事,自己是什么人,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这下人要来何用。 那下人见黄旭发火,立马就吓得趴在地上,颤颤惊惊地不敢说话。 黄旭发了一会脾气,就吩咐那下人去跟外面的人说,他今天不见客,谁知,他话都说完老半天了,那下人却仍是跪在原地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黄旭见此,更是无名业火不打一处来,他正欲恨恨地k那下人一通,可是,这下没等他开口,那下人却又吱吱唔唔地说起来了,那下人说,来人持有驸马爷的随身信物,说是驸马爷的故人。 什么?黄旭先是一愣,转头又怒道,既然是本驸马的故人,那为什么不直接请他进府来。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这下人就象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说实话,黄旭的这一通火,的确是苦了这下人了,他发现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既然驸马爷发话了,他也只能是去将门外的人请进来了。 不过,这话又得再说回来,这事确实也怪不了这下人,他就是个负责传话的,他又做不了主,怪只能怪黄旭今天心情不好,他是正巧给碰上了,所以,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这求见的人一进来,却大大地出乎黄旭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人不仅是老熟人,而且还是关系非比寻常的老熟人,更让黄旭意外的是,这人此时来见他的目的也是非同一般, 来人是崔济世,他还是携带着洪秀全的密旨来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旨还是要接的,所以,在疑问满腹之间,崔济世将密旨交给了黄旭,黄旭看了看那密旨,见密旨是被封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牛皮袋里面,这说明,崔济世也只是个中间人,他只是负责转交密旨,而并不知道这密旨中的内容。 黄旭先向崔济世告罪,然后拆开了密旨,他一看,也有点意外,这旨意的大意是说,一旦洪秀全有事,那黄旭需要立即接任帝位,从而竭尽所能地稳定天国的形势。 黄旭看完密旨,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重,这份密旨为什么会在崔济世手里,洪秀全是什么时候将这样重要的圣旨交给崔济世的,这崔济世与洪秀全又是什么关系。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黄旭手中的圣旨一定是真的,他一看那玺章,黄旭就知道不假,他对这印签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可偏偏正是这,黄旭的疑虑更深。 现在,所有的这一切,只能落在崔济世身上来寻找答案了,也只有他才能解答这个谜底。 黄旭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崔济世,他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小兄弟,没想到吧?’崔济世哈哈一笑,道。 他似乎早已料到黄旭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的,老崔,是没想到,而且是非常之没想到,说说吧,怎么回事?”黄旭虽然与崔济世交往不多,但是两人的交情却是非同一般,所以,黄旭也就不跟他讲那些场面上的话,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是天王不久之前交给我的一份密旨,他跟我说,一旦他有事,请我帮他这个忙,将这份密旨交到你的手中,天王说这事的时候,非常慎重,可见此事非同一般。”说起圣旨之事,崔济世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天王的?’黄旭又问道。 “半个月之前。”崔济世道。 “你这两天没见到天王?’黄旭脸色凝重地道。 “没有。”崔济世摇摇头,道。 他不明白黄旭为什么这样问,但是,黄旭既然不明说,他也不好追问。 “老崔,咱们算朋友吗?”黄旭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忘年之交。”崔济世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道。 “那好,有一件事,还望老崔如实相告。”黄旭严肃地道。 “请讲。”崔济世见黄旭说的这样慎重,心里面也是突然一紧,他知道黄旭说的不是小事。 “你跟天王之间是何关系,天王又如何会将这份密旨交到你的手上,对不起,老崔,如果我言语之间有所冒犯的话,还请莫怪,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将有关事情弄清楚。”歉意爬上黄旭的脸庞,但他更需要找出问题的关键之处。 “这事啊,跟你说说也没关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呢,与天王也就是几面之缘而已,谈不上什么深交,也许是天王知道我这人办事谨慎而又与你关系不错吧,所以,他才将这件重要的事交给我来办。”崔济世领着这个差事之时,也是稀里糊涂的,即使是到了现在,他都搞不清楚洪秀全为何会这样相信他。 “就这么简单?”黄旭有点结巴地道。 黄旭有点不信,天王是什么人,心机深沉,阅人无数,深知人性之中的弱点,他既然能将这么重要的事交托一个人,那就说明这人是他完全可以相信的,但老崔现在却说,他与洪秀全之间只有几面之缘,仅仅是几面之缘,洪秀全就向他托以大事,真还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真象老崔所说,是因为他办事谨慎,而且与黄旭关系不错,所以,这才委之以大事?黄旭心念急转,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毕竟,这是有违常理的。 不过,相不相信这事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相信老崔,至少,他相信老崔不会害他,想到这,黄旭也就释然了,不管老崔与洪秀全有什么关系,他何必搞清楚这些呢,他只要清楚,老崔是他的好朋友,而且还给他带了一份至关重要并货真价实的密旨,这就已经足哆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必要去强求呢。 望着黄旭的脸色是一变又变,老崔似笑非笑地开玩笑道:“怎么,不相信?” “嗨,老崔,你看你,说哪里话,我又怎会不相信你呢,你想多了。”黄旭笑了笑,掩饰道。 坦率地说,黄旭这话说的是对也不对,他开始还真是怀疑老崔来着,但现在他又觉得不应该怀疑老崔了,因为他悟出了一个理。 “那敢问驸马爷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崔济世看着黄旭,饶有兴趣地道。 做为朋友,崔济世与黄旭之间虽然交往不多,但向来都是互相交心,肝胆相照,若单论两人之间的友情深度,那许多自认为相交多年的知己与他们之间比起来,也还逊色不少,所以,崔济世猜到黄旭一定还有事问他,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还是老崔知我,当然。”黄旭笑了笑,也痛快地承认是这么回事。 “那你还等什么呢?”崔济世仍是满面含笑地道。 “那好,老崔既然执意相邀,那小弟也就不客气了。”黄旭开玩笑道。 “你小子,有话说,有屁放。”崔济世笑骂道。 “老崔,天王的身体情况,你到底知不知情?”黄旭道。 “知道。”崔济世爽快地道。 他就根本没想过隐瞒这事,即使黄旭不问,他也要跟黄旭说的。 “什么情况?”黄旭又问。 “很糟。”崔济世叹了口气,道。 “糟到什么地步?”黄旭又追问道。 “如果天王还不节制的话,那他恐怕熬不过三个月。”崔济世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起来。 崔济世说三个月,那是碍于洪秀全是天王,所以,说多些时日,其实,崔济世心中应该比谁都明白,洪秀全已经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黄旭又沉默了下来,崔济世见到洪秀全是在半个月之前,那时的洪秀全就已经虚了,据此分析,这次宫中传来的消息,多半就是对洪秀全很不利的消息,黄旭想到这,神色之间不禁有点黯然。 虽然洪秀全一去,他离自己的目标是又进了一步,但当他真正得知这人要离去的时候,想起这人对自己的好,黄旭的心情还是有点不舒服,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还不错,至少这样,他还可以偷偷懒,可是,一旦洪秀全去了,那所有的重担也就全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觉得压力好大。 “老崔,实话告诉你,宫中刚刚传来消息,天王出事了。”黄旭面色很难看,语气之中难掩悲痛之情。 “什么,有此等事?”崔济世也是非常惊讶。 “具体情况尚不可知,但相信好不到哪里去。”黄旭道。 “唉…。。”崔济世也只能长叹一声。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黄旭勉强又与崔济世东扯西拉地闲聊了几句,可是,都不得要领,可能是由于洪秀全的事吧,两人都没心情再聊下去,于是,崔济世起身告辞,黄旭也不挽留,两人约好下次再聚,黄旭便送崔济世至府外,挥手而别。 送走了崔济世,黄旭手中握着老崔送来的密旨,心潮起伏难平。 第四百零九章 权力之巅 崔济世走后不久,曾国藩回来了,他报称,城外的大军已经在左宗棠的率领下全部部署到位,只要黄旭一声令下,大军立马就可以进城。 黄旭听后,点了点头,又将崔济世带来密旨之事跟曾国藩说了,曾国藩听说洪秀全有密旨给黄旭,也是有点意外,随之则是大喜,因为,只要密旨在手,顺利接过天国的最高权利将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二人正议间,赵小锋也回来了。 据赵小锋打探到的消息,洪秀全现如今的确已处于晕迷状态,性命很是堪忧,不过,由于李秀成等人处置得当,洪秀全病危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及时,并没有被散之于众,宫中得知洪秀全出事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宫内宫外的形势一如平常无异。 再加之,李秀成在得知洪秀全的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加强了禁宫与京师的防卫,所以,一切之事皆在掌控之中。 赵小锋心中唯一觉得有点遗憾的是,洪秀全没有明确说让黄旭来承接这帝位,即使黄旭是众望所归,最终坐上这皇位,好象也有那么点明不正言不顺, 赵小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想法当着二人的面讲了出来。 黄旭与曾国藩一听此言,不由对视一眼,相互一笑,笑的是那么的意味深长,笑的赵小锋更是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黄旭随之哈哈一笑,就此说出了密旨之事,赵小锋听罢,大喜,心想。既如此,那一切就好办了。 最后,三人又商议了一下,决定由黄旭马上进宫探视洪秀全的病情,借此先稳住局面,然后再视具体情况作更进一步的安排,而曾国藩与赵小锋则按照事先拟定好的方案,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而洪秀全病危这事,黄旭并没有告诉洪争艳与洪若艳两姐妹,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给自己的两位娇妻说这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先进宫去将洪秀全的病情了解清楚。 黄旭赶到皇宫的时候,李秀成正在宫门口等他。 黄旭微感意外,但转头一想,也就明白了,现在这种时刻,如果有李秀成的引导,他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而现在最宝贵的也正是时间。 黄旭与李秀成打了一声招呼,一切尽在不言中,于是,黄旭便在李秀成的带领下进了宫。 此时的洪秀全病卧在与南书房只有一墙之隔的东暖阁里面,这里是洪秀全御用的休息之所,他平时乏了或者就寝,如不去哪位后宫嫔妃的寝宫中逗留,就是在这东暖阁,而李秀成等人之所以将洪秀全安置在这东暖阁,就是因为怕在其它地方目标太大,人多眼杂,从而过早地走漏了洪秀全病重的风声,东暖阁目标小,更容易保密。 在东暖阁里,黄旭见到了洪秀全。 但是,在见到洪秀全的那一刻,黄旭却吓了一大跳。 洪秀全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枯镐,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两边的脸颊也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没了丰富的内涵,只剩下皮包骨,眼看着这傲藐天下的帝王,就这样被酒色给掏空了,黄旭有点不忍再看。 黄旭又向在一旁伺候的御医了解了一下情况,御医吱吱唔唔了半天,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黄旭心中明白,也许正如老崔所说,情况不妙。 黄旭挥了挥手,挥退了御医,他走到洪秀全的卧榻旁,伸出手握住了洪秀全的手,只觉入手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而当他将头凑近洪秀全的脑边,他能感觉到,洪秀全已是进气少,出气也少了。 如此看来,洪秀全真的已是油尽灯枯,离仙去已经不远了。 黄旭顿感悲从心中来。 黄旭心中明白,他们需要准备后事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被捱着过,直至有一天,黄旭被告知,洪秀全已经离开了,驾崩了。 黄旭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当他离开自己熟悉的世界,被传送到这样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地方,与自己的父母及亲人天各一方,他痛苦过,没想,这前次的痛苦还留有阵痛,后一次的痛苦却又降临了。 黄旭注定又要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洪秀全驾崩的消息很快被公告天下,然后是一些必要的祭奠程序,直至洪秀全最后入土为安。 洪秀全入土之后。就得考虑天国新皇登基的问题。有了洪秀全遗留下来的密旨做为基础,又有了黄旭自己先前的努力做为铺垫,黄旭当然是当仁不让,名正言顺地接过了太平天国最高统治者的权杖,成了太平天国新的第一人。 黄旭登基之后,改称皇帝,又将太平天国改为中华帝国(简称中国),至此,黄旭统领中国的时代来临了。 新皇就要有新气象,黄旭在即位之后,一方面,继续花大力气推动内政外务的改革,将以前提出的很多工,农,贸方面的设想,一一加以验证并实施,另一方面,让梦想商业帝国牵头,按照他与卢文划出的路子,大力发展对内对外的经贸,一时之间,中华帝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它迈着大步地向世界强国前进。 而梦想商业帝国的卢文从上次听了黄旭的那些论述之后,真的是回去想了好久,并将其中的一些想法与他手下的骨干们进行了讨论,最后发现,黄旭的想法确实可行,不仅是行得通,而且还有可能大行其道。 于是。卢文说干就干,很快便将这些想法逐步地深化开去。 经过几年的发展,中华帝国的面貌已是焕然一新,米粮满仓,钱财丰足,百姓安居乐业,而黄旭也真正有了底气实施自己的未来大计。 黄旭心中所理解的强国之路,不仅要国富民强,而且还要开疆辟土,试想一想。那些真正能够青史留名的君王们,往往不是他们文治有厉害,而是武功之强盛,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这些中华历史上的绝代帝王们之所以被他们的后人所传诵,所记住,并不是说他们为这个国家留下了多少数不清的财富,而是他们将多少土地纳入了中华的版图。 黄旭也要做这样的帝王,甚至是要超过他们。 现如今,这样的机会就来了。 黄旭,这个中华帝国的新皇帝,将要开始实施他的新计划。 一道道命令被从帝国的中心发了出去,黄旭决定将军队当成了中华帝国未来一段时间发展的重点。先军政治,全民皆兵。 如想让帝国强大,立于世界强国之林。那么,强军是一条躲不开的路。 第四百一十章 重整大军 黄旭现在是帝国的皇上,他虽然仍是军队的最高统帅,但他也不可能事都亲躬,所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代言人那是很有必要的,如此一来,整军备战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曾国藩的头上。 曾国藩被任命为太平军的元帅,负责掌管整个军队的具体事务。 在黄旭的建军思想指引下,在曾国藩的主持下,整个太平大军进行了扩编,大军以军团为主要单位,军团之下是师,师之下是旅,旅之下是团,团之下是营,再连再排,而后到班,最后是列兵。 而每一级按三三编制成军,即三个班为一个排,三个排为一个连,三个连为一个营……以此类推。 普通骑兵,重装骑兵,普通步兵,重装步兵等四个兵种,总计扩编为八个军团,也就是说,每个军种下辖两个军团,而每个也有自己独立的番号,第一,二军团为普通步兵,第三,四军团为重装步兵,五,六军团则为普通骑兵,七八军团为重装骑兵。 步骑的司令官仍然是保平安,副司令官为崔敏,步骑大军也是太平军中人数最多,份量最重的主力大军,保平安与崔敏的责任不可谓不大。 在保平安与崔敏之下,各军团的主官也已确定下来。 第一军团,军团长由崔敏兼任,不设副军团长。 第二军团,军团长卢博,副军团长余震东,卢博与余震东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能驰骋疆场,为国杀敌。此次,在黄旭的授意下,曾国藩对二人做此任命,卢余二人终于是得偿所愿。 第三军团,军团长胡林翼,副军团长罗泽南 第四军团,军团长曾国华,副军团长彭玉麟 第五军团,军团长曾国荃,副军团长曾三 第六军团,军团长吕擎天,副军团长李开芳,其中,副军团长李开芳是太平军将领中的后起之秀,他是曾国藩慧眼识珠,从最低层提拔起来的优秀将领,被委以重任,那是众望所归。而吕擎天则是军中元老,除了所建战功颇多之外,他还曾经与黄旭兄弟相称,也算是黄旭名义上的一个兄长来的,虽然说。他们谁都没当一回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毕竟这也是事实,所以,他做这第六军团的军团长也是实至名归。 第七军团,军团长田小二,副军团长东方不惑,黄旭的这两个兄弟,带领特战分队为国征战多年,不但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功勋卓著。所以,既然是龙,那就应该放之于大海,任其遨游,所以,黄旭也愿意给自家兄弟一个机会,让他们去建功立业。 第八军团,军团长陈玉成。副军团长罗大纲,说起来这陈玉成与罗大纲,那也不是平常的人物,此二人都是太平军中著名将领,特别是陈玉成,他有一个绰号。名叫“疯狗”,意思是说,他这人就是个拼命三郎,打起仗来,那是不要命的主。 步骑总计八个军团,的确算得上是军中主力。 步骑军团之后,得到升格的是弓箭手独立大队,弓箭手独立大队升格为弓箭军团,番号为第九军团,军团长由原主将杨宜清升任,原副将吕擎天已升任第六军团的军团长,所以,副军团长由杨宜清的兄弟傅忠信接任。 弓箭军团也是军中利器,太平军中的又一主力。 除了这两大主力之外,还需大书特书的则是可称之为国之利器的火器军团。 由左宗棠统领的火器军团,在原先那一个军团的基础上,又增设了二个军团,总计是组建起了三个军团,司令官仍然是左宗棠,但不设副司令官,一应大事全都由左宗棠说了算。 三个火器军团的番号分别是,第十军团,第十一军团,第十二军团。 第十军团的军团长由李秀成担任,同样不设副军团长。。 这第十军团也就是原先左宗棠率领的那个火器军团的老底子,也是三个火器军团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军团,而李秀成出任这第一军团的军团长也是最合适的,因为,他在出任大内总事务长及九门提督之前,原本就是火器营的主将,对火器那是非常之熟悉,而且,他为将多年,同样是战功卓著,如果让这样优秀的将领去做一个近侍,那不是暴殄天物嘛,黄旭与曾国藩可不愿意这样干。 而李秀成大内及九门的职务则由关唐接任,本来,关唐也想来军中,但黄旭不让,关唐也只好勉强接受了新的职务,不过,黄旭还是答应他,在合适的时候,他会允许关唐到军中效力,这样一来,关唐也就安心地做他的大内总事长及九门提督了。。 第十一军团军团长为李元度,副军团为胡四儿 第十二军团军团长为刘坤一。,副军团为江忠源。 以前的工兵营升格为工程兵特种师,师长官朱衣点,不设副长官。 后勤保障大队扩编为后勤保障军团,军团长余一龙,副军团长段一虎。 特种作战分队扩编为特种作战大队,总计为三千人,直接隶属于黄旭,由黄旭出任总统领,大队下辖三个分队,每个分队再设三个小队,分队长及小队长由黄旭再委派心腹将领担任。 关键的三个分队长分别由李世贤,韦俊,林凤祥担任。这三人也是太平军中的后起之秀,属于完全效忠于黄旭个人的那种将领。 情报处升为情报部,由姚大洪任部长,刘玉华任副部长。 另外,黄旭还特别组建了一支新的军种,名为海军,黄旭明白,如想征服列强,那免不了要漂洋过海,而要飘洋过海,那就少不了海军。先不说其它远一点的国家,就说这一衣带水的倭国,那如果没有海军,想要战胜他们,那是相当困难的,所以,黄旭开始花大力气组建海军。 而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将这个组建海军的重要任务交给了他手下的两员文官,李鸿章与骆秉章。 很多人都觉得黄旭这样的任命是晕了头,但是,黄旭却清醒的很。 其实,黄旭以前也还真不知道这二人有这方面的才干,只是由于一次无意间的谈话改变了黄旭的看法。 那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庭议,黄旭偶尔提起了海军之事,朝中诸臣大多数都对此抱以冷漠的态度,唯有李,骆二人却是侃侃而谈,而且论道之精辟,让黄旭叹为观止。这事给黄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当他下决定意欲组建海军的时候,头脑中马上想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所以,当天国真正准备筹备海军的时候,黄旭毫不犹豫地就认命二人出任海军的两大头目,分别以海军司令及海军副司令的身份全权负责海军的一切事宜。当然,这只是他们在海军中的官位,他们军机大臣的身份还在,还是要协助黄旭处理天国的军国大事。 说起军国大事,那就不得不说说这军机处。 军机处就是相当于后来的中常委,是太平天国的核心管理层,负责处理所有的军政要务。 军机处的人不多,除了军机大臣之外,再就是军机章京,军机大臣,那不用说。主角嘛。而这所谓的军机章京。那就是军机处的小儿科了,说的白一点,就是在军机处为皇帝及军机大臣跑腿的,还有一种说叫做军机行走,当然。能在这当跑腿的,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腿也不是想跑就能跑的。 军机大臣共有六位,曾国藩,赵小锋,李鸿章,骆秉章,王小勇,诸葛吹灯。 前四人,我们再熟悉不过,都是跟随黄旭许久的老人,而且都是黄旭身边的核心智囊,王小勇就更不用提了,那是黄旭的兄弟,而诸葛吹灯其人,却让人有点陌生了。 说起这诸葛吹灯,还有一段往事。 其实,他是黄旭在一次微服私访的过程中发掘出来的人才。 话说这诸葛吹灯在碰到黄旭之前,只是一介泥瓦匠,一番机缘巧合下,他结识了黄旭,从而得以飞黄腾达。 而这诸葛吹灯是如何认识黄旭的呢,这就要从诸葛吹灯泥瓦匠的身份开始说起,这诸葛吹灯与其他泥瓦匠很是不同,别人砌墙是一块叠着一块的往上砌,简单,成本低而且效率又高,而他却不同,他偏要将墙砌成格子状的玩意,四块砖为一个单元,然后这样慢慢往上砌。 而且,他这人还认死理,有些好心的泥瓦匠劝他说,如果他继续如此做为,恐怕没有哪个老板愿意再请他,可是,诸葛吹灯却不以为然,只要有人请他,他就非得这样干不可,所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结果是什么呢,结果就是,慢慢地,请他砌墙的人是越来越少,最后,诸葛吹灯吃饭都成了问题。 不过,这诸葛吹灯却是个十分乐观的人,不是没人请他砌墙吗,那不要紧,他可以为其他的泥瓦匠打下手,做一些简单的粗活,只求温饱。 所以,很多人见他这样,都笑他,说,诸葛吹灯啊,你这人可不咋地,好好的泥瓦匠不当,却要去干那些粗活,真是个榆木脑袋,但诸葛吹灯听后,却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他想啊,这没什么不好啊,他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养活自己,又没当寄生虫,别人爱怎么说,就由他去。 黄旭听说此事之后,觉得这诸葛吹灯还真有点意思,所以,就与他随便交谈了几句,没想,这一谈不打紧,却谈出问题来了。 原来,这一谈,却是谈出了一个大才。 黄旭在与诸葛吹灯交谈的过程之中,发现这人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懂得独立思考,坚持真理。 黄旭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 因此,诸葛吹灯就跟着黄旭回了天京。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是新人,黄旭并没有委他以重任,不过,在后续一系列的事件当中,诸葛吹灯用他的才干证明了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宰辅之才,最终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黄旭也乐得顺水推舟,将他提拔为军机大臣,居于这权力中枢,处理军国大事。 说完了这六位军机大臣,再来说说这四位军机章京。 这四位军机章京分别是姚大洪,田小二,刘玉华,以及东方不惑。 黄旭的其他四位兄弟。 这四位兄弟之所以能出任这军机章京,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他们的确是才干卓越,而且人也机灵,深受众人好评,另一方面,黄旭也希望这几位兄弟能再多多历练,历练,将来好委以重任,他需要这几位兄弟将来帮他照看这个庞大的帝国呀。 军队整编完了,权力架构也搭建的差不多了,钱不缺,人不缺,粮不缺,可能,黄旭现在缺的就是一块磨刀石,一个机会,那么,谁会有幸成为黄旭的这块磨刀石呢,答案很快就会见分晓。 第四百一十一章 大军派上用场了 经过一番运筹及调整,天国的一切终于走上了正轨,上上下下之事,都有得力的干将帮助操持及打理着,黄旭也就乐得逍遥,放手让他们去干,他只是在上面掌控大局就可以了。 再不用思考太多的琐事,那就多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当然,黄旭不能让这些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流逝,他得充分利用起来,有时找人喝喝茶,有时寻人聊聊天,高兴了,即时与人对奕两局,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自己那甜蜜的小世界里陪伴自己的娇妻佳儿,尽一个好夫君,好父亲的责任。 对了,洪若艳早已为黄旭诞下了一位小公子,小家伙生下来就显得虎头虎脑的,甚是惹人疼爱,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家伙也慢慢长大,仔细算来,现在也已经有好几岁了,这孩子,打小就与众不同,不论是学说话,还是学走路,那都要比同龄的孩子早很多,而且,小家伙的样子象极了洪若艳,阳刚之气环绕中不失阴柔之美。 这皇宫中的上上下下都对这小家伙宠爱的不得了,黄旭则更甚之,连洪若艳有些时候都有点怪黄旭,说他太宠这孩子了,担心这孩子长大了太任性,不好管教。 而每当黄旭听到这些,都只是哈哈一笑,开着玩笑说,他这是父爱泛滥。 其实,黄旭对此有着自己的考量,他觉得,自己对孩子的爱,孩子一定能够真切的感爱到,他轻轻地用这种爱去抚慰着这仍然弱小的生命,在孩子的心中播下了爱的种子,他相信,总有一天,这种子会生根,发芽,最后在阳光下茁壮成长,最后变成苍天大树。 这就是他赋予自己的孩子爱的含义。 每当他看着孩子的脸,黄旭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和满足,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更是这上天带给他最好的礼物,他岂能不百般的珍惜,万般的爱护,更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在呵护中成长,他坚信,他给予孩子的爱,孩子将来会用这爱来回报他,回报这身边的一切,因为在孩子的心里面,已经被播下了爱的种子,孩子已经懂得爱。 父爱如山,也许黄旭对此做出了最为深刻的诠释。 陪伴家人的时光是美好的,但也是短暂的,这样的好日子终于还是被一件紧急之事给无情地打断了。 军机处传来消息,有重大军情发生。 既然是重大军情,那黄旭说什么都不能再无视了,他只能无比不舍地挥别娇妻爱儿,收起那份儿女情长,去处理这无趣的紧急之事。 黄旭在南书房召见了几位军机大臣,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启奏皇上,朝鲜国派来了使臣。”诸葛吹灯先一步奏道。 诸葛吹灯掌管礼部,这外交往来,一直都是他在管,所以,这事由他先奏,那也不足为怪。 黄旭听说朝鲜国派来了使臣,也不以为意,这朝鲜一直都是中华帝国的属国,隔三差五的派个使节来中华帝国通通风,报报信,拜拜年,祝祝寿什么的,那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黄旭有点不高兴了,就这么点屁事,你们几个军机大臣处理不就得了,还心急火燎地让他回来,真是小题大作。 赵小锋察言观色,知黄旭心中不喜,忙接过话题道:“这朝鲜使臣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要事?何为要事,黄旭有点疑惑地望向赵小锋,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赵小锋看了看黄旭,然后低下头接着道:“他是来求救的。” 求救?黄旭一听,坐直了身子,面色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他料定必是发生了大事,否则,这朝鲜使臣这个时候来求什么救啊。 只看黄旭表情,就知黄旭已留上了心,所以,不等黄旭发问,赵小锋又继续说了下去:“一个星期之前,日本偷袭了朝鲜国的边界守军,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朝鲜南方的多座重镇,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三天之内,就已经占领了朝鲜南方大部分的土地,朝鲜国王-李元通在朝鲜丞相-李过,朝鲜元帅-霍东洋及朝鲜第一勇将-李元培的保护下,仓皇逃往平壤,进入平壤之后,李元通命令一方面加固城池,固守待援,另方一面则向中华求救,请求中华帝国派兵援救,击退日军,并收复朝鲜业已沦丧的国土。” “混涨,简直是猖狂至极,猖狂至极。”黄旭听完之后,猛然起身,啪的一声,一掌拍在身前的御案上面,怒发冲冠,大声道。 几位军机见黄旭发怒,都吓的立刻趴在了地上,心里不免有点惴惴不安。 这也难怪,自他们与黄旭结识以来,黄旭一直都是以儒雅之风示人,很少会发怒,而象今天的这种震怒那就更少见了,所以,他们心中都明白,黄旭这下是动了真怒。 黄旭从御案后面走出来,在南书房中不停地走动,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中是非常的不平静。 是啊!黄旭又如何能平静的下来,如果是对其他人,也许他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可这次需要面对的恰恰是黄旭最深恶痛绝的日本人。 提起日本人,黄旭恨得就牙痒痒的,侵我河山,辱我人民,中华民族受尽了这畜牲的欺凌,而黄旭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面。 民国的时候,国弱民也弱,黄旭除了满腔的热血之外,实难真正有能力去对付日本人,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中华帝国如今是国富民强,钱粮堆如山,军队强大,可谓是盛极一时,即使这次日本人不主动找上门来,黄旭都准备要找其去好好较量一番,谁曾想,这畜牲竟找主动找上门来了,黄旭更得狠狠地将其修理一番。 黄旭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将这所谓的大和民族连根拔起,灭其国,而亡其家,将这个中华民族一直以来的对头,祸患,一次性的给解决掉,永除后患。 而且这一次,日本人是摆明了是要给中华帝国脸色看,它明知道朝鲜国是中华帝国的属国,爱中华帝国保护,他却公然向朝鲜出兵,它这不是在向中华示威还是什么,其狼子野心已然是昭然若揭,真是太可恨了,也太自不量力了。 震怒过后的黄旭,也冷静下来,他虽然痛恨日本,但他还没有蠢到轻视对手的地步,他知道这日本人虽然可恨,但也不是毫无实力,说实话,它们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实力的。 说起这日本,黄旭可是有针对性地做过一些研究,在这上面下过一番苦功,据史料记载,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吸收了西方的许多先进经验,对国内的政治,经济进行了有力的改革,在这个过程当中,涌现出一大批出类拔萃的精英人物,文有首相-伊藤博文,武有三杰与三虎-吉田松阴,坂本龙马,高杉晋作,大保久利通,西乡隆盛,木户孝允,正是这一些人,在这些人的大力推动之下,日本开始出现空前的繁荣。 但是,也正是由于这些虚假的繁荣,导致日本人的领土**极速膨胀,这些精英们认为,日本国土面积的狭小,发展空间也就自然受到了限制,只有通过加快对外扩张的步伐,才能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所以,对外扩张也就成了他们此时的基本国策,而他们对外扩张的最主要的对象就是东亚,最主要的对手,就是中国,而要对付中国,就要剪除中国的羽翼,所以,它拿朝鲜开刀,也就不足为奇了。 日本人是卑鄙的,但正是因为它的卑鄙,从而造就了它的凶残,所以,面对此类既卑鄙又凶残的敌人,中华民族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绝对不可以丢以轻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黄旭又道:“日本进攻朝鲜如此重大的行动,我们的情报部门事先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知道?” 早在黄旭开始掌控军队的时候,他就指示姚大洪与刘玉华的情报处,向日本派出了大量的间谍,经过多年的经营,中华帝国的情报部在日本本土已织起了一张强大的间谍网络,这张间谍网是无孔不入,可以说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整个日本的情况摸得是一清二楚。 但是,黄旭没能及时得到情报,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所造成的。 第一,日本这次策划侵略朝鲜的计划是在首相伊藤博文的倡议下秘密进行的,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而且每一个都是处在最核心圈子里面的人,所以,中国的情报网根本没有机会去提前侦缉到日本进攻朝鲜的计划,这已超出了情报部的能力范围。 第二,虽然情报部在日本人制定计划之时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但是,他们在日军开始大举进攻朝鲜的前一天,还是得到了消息,由于事关重大,驻朝鲜及驻日本的情报分部,分别向朝鲜的最高统治阶层及帝国的军机处通报了情况,但朝鲜方面及帝**机处对此事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在措手不及之下,朝鲜兵败如山倒。 直到朝鲜使臣的到来,帝**机处才感到朝鲜的局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将此事禀明黄旭,由他圣断。 当赵小锋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向黄旭阐述清楚之后,黄旭不由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几位军机处的大人们有点处事不周啊。 黄旭同样明白,军机处的这几位心腹虽然说都是深具才干之辈,但毕竟还缺乏国际视野,对有些国际上突发的重大事件的反应速度还是太慢,灵敏度不高。但黄旭也不能太过于苛责他们,毕竟,这个时代有它的局限性,这不是受人力所能改变的。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黄旭知道虽然是迟了一点,但也不算太晚,至少朝鲜还固守着北方大片的领土地,只要处理得当,黄旭有信心可以挽回颓势。 想到这,黄旭决定已下,立即出兵,抗日援朝。 于是,黄旭黄旭向几位军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求君臣之间尽快达成共识,早日整军出发。 谁料,黄旭话一出口,反对的声音却来了。 “皇上,此事重大,还请慎重考虑。”第一个跳出来表反对的是泥瓦匠诸葛吹灯。 “哦,诸葛大人,有不同意见,好哇,那你就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黄旭心中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但是听听不同的意见,还是没什么坏处的,毕竟兼听则明嘛。 “我等只需固守中朝的边境即可,朝鲜虽然是帝国的属国,但并未纳入中华的版图,朝鲜的百姓也是不是中华的子民,所以,朝鲜胜也好,败也罢,与中华何干。”诸葛吹灯摆出一副只管自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人家瓦上霜的态度。 是啊,这种事,躲都来不及,还要主动凑上去帮架,那不是找不痛快吗,所以,诸葛吹灯是极力主张,还是不要烂管闲事的好。 当然喽,持有诸葛吹灯这种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军机处的这几位在跪的心腹大臣们,恐怕也是持有与诸葛吹灯相同的意见吧,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晚才将朝鲜的消息上达给黄旭知道。 “嗯,那你们几位也是不是持有与诸葛先生相同的意见?”黄旭又问其他几位的意思。 明知故问,黄旭也要求个明白。 众人听了,不敢随便出声,心里面开始揣摸黄旭的心思起来。 黄旭见众人不说话,心中也是明白了大半,看来,众人还是不愿意出兵居多啊。 不过,诸人有这样的思想,黄旭也非常理解,毕竟这是人家朝鲜自己的事,与自己无关嘛,但是,黄旭却知道,这兵是非出不可的,黄旭必须想办法说服诸人才行。 皇帝也不好做啊,不是什么事都能够独断专行的,因为,只有团结一致,取得共识,才能将集体的力量最大化,从而收到最大的效果,否则,那只能是物极必反,好心办坏事了。 “好,诸位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朕同样也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是,此次朝鲜之事非比寻常,先不说其它的,就说这眼前的,如果日本占领了朝鲜全境,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地方?”黄旭的目光从几位军机的脸上一一扫过,缓缓地道。 几位军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不由突突出一个地方,想到这,众人的脸色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没错,你们与朕是一样的心思,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国,我中华帝国,既然这仗是迟早不免要打的,那是在自己的地里打好呢,还是在别人的地里打好呢?”黄旭接着道。 没等众人回话,黄旭继续着他的发言:“当然是在别人地里打好了,在别人地里打,打乱了,咱最多也就是出点钱帮人家修修,咱们的根本没坏,但是万一这仗是在自家地里面打,即使打赢了,那最多也就是赢回一个乱摊子,你们说,这值得吗?” 几位军机听的是不住地点头,觉得黄旭的话非常有道理。 “再说了,如果我中华帝国要成为强国,让其它列强尊重我们,那我们就要做出点强国的样子来,现在啊,所有人都知道,朝鲜是我中华的属国,他们现在受欺付了,如果我们这个宗主国想当缩头乌龟,不为这属国出面,那以后还有谁会服我们,还有谁会尊重我们,你们说,是这样吗?”黄旭的话说的是非常有策略,步步推进,让这几位大人更加愿意接受。 是啊,有道理啊,还是皇上明见万里,他们是自愧不如啊,几位军机心底俱都生出这样的感慨。 于是,几人齐声道:“皇上高瞻远嘱,臣等佩服之至。: “好,这样说,你们是同意出兵相助朝鲜了?”黄旭见目的达到了,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 “臣等同意。”这几位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那就立即出兵,抗日援朝。”黄旭一拍身边的御案,道。 “遵旨。”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黄旭挥一挥手,让几人平身。 至此,黄旭对外征战的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四百一十二章 点谁为将 出兵的决定既然已下,那其它的准备工作就要相应地加以推进。 在黄旭的高度关注下,在军机处的直接领导下,太平天国庞大的战争机器又一次高速运转起来。 由于有强大的国力做为支撑,军队也一直处于备战状态之下,所以,没用多少时间,一切的前期工作都已按照军机处所定的方案准备就绪,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由谁率军出征了。 这是黄旭统一中华,重整大军之后,第一次派兵至境外作战,所以,这一仗一定要打出中华帝国的威风来,而且只许胜,不许败,如此一来,这统兵将领可不好找啊,不是说人才不够多,而是说,太平军中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不知派谁去好。 当然,咋一看之下,曾国藩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本来就是太平军的元帅,而且德才兼备,但是,朝鲜战场上这么点规模的战争还远没到要出动太平军元帅的地步,所以,黄旭肯定不能让他去,况且,他还要在后方运筹帷幄,当好黄旭的参谋官,又如何能去前线身先士卒呢。 所以,曾国藩不能去。 既然曾国藩不能去,那他之下,就是保平安了,论威望,论战功,论在军中的地位,那保平安都可以算得上是除曾国藩之外的第一人,而且,他可是统领八个军团的步骑司令官,用八个字来形容此时的保平安及他的步骑军最是合适不过,兵强马壮,战将如云。 那保平安去总该可以了吧。 黄旭最后的结论是,保平安去也不行。 保平安原本在顺天做留守做的好好的,黄旭一纸调令就将他从顺天调了回来,出任这步骑军团的司令官,目的就是让他干大事的,而这朝鲜战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绝对还没到要出动这步骑司令官的地步,所以,杀鸡焉能用牛刀,用保平安统率抗日援朝大军,看来,还是免了吧。 曾国藩不能去,保平军不可以去,那到底谁能去呢,这的确让军机处好费一番思量。 正在黄旭等人费力思量之际,有人却不安份了,他们居然主动请战。 黄旭见到这请战之人,不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他是既高兴也有点愁。 这请战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新任命为第七军团长官的田小二和东方不惑,黄旭的两位好兄弟,这两兄弟请战,倒是黄旭有点难为起来。 这两人虽然是率军征战多年,可以说是久经沙场,但他们率领的都是特战队,执行的也是特种作战任务,虽说他们在接任军团长之后,对大兵团作战的方法有所涉猎,但毕竟时间不长,如果现在就统率大军与强悍著称的日本正规军团进行大规模作战,恐怕还不是时候。 不仅是黄旭,军机处的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们也有这种想法。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感觉到了黄旭的为难。 “东方,不要为难大哥,我们更不能逼大哥。”田小二对东方不惑道。 黄旭已是皇上了,但田小二还是叫他大哥,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是的,这的确是大逆不道,但是,却是在黄旭允许下的大逆不道。黄旭说了,外人在的时候,他们按规矩称其为皇上,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这几兄弟还是象以前一样,叫他大哥,那多舒服,感觉多亲切。 田小二等几兄弟跟随在黄旭身边久了,也随了黄旭的性,所以,也和黄旭有着一样的心思,他们也认为叫大哥还是亲切一点。 “那就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缺这一次半次的。”东方不惑也顺着田小二的意思道。 黄旭见这两人竟然主动退出,不由有点感动,他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道:“不亏是大哥的好兄弟,懂得为大哥分忧,不错,大哥这皇帝当的还真是难啊。” 敢当着自家兄弟的面,说这皇帝难做的,恐怕从古至今,也就黄旭一人吧。试想,自古以来的帝王,就算真有皇上难做这想法,谁又肯将皇帝难做这事放在嘴巴上讲,说黄旭是第一人,也还真没怨枉他。 “大哥,你说吧,咱们都听你的。”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对视一眼,爽快地道。 黄旭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二人还能说什么呢。 “那你们就跟大哥说说,这一仗,派谁去为好?”黄旭反到是征求起二人的意见来了。 “大哥,此仗关系重大,一定得打出威风来,大哥手下的这些个将领可都不是吃素的,谁没有几把刷子呢,所以呢,谁都去得,派谁去都可以。”田小二说了句模凌两可的话。 “小二,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耍滑头了啊,大哥问你的可是正经话。”黄旭敲了敲田小二的脑袋,笑着道。 “大哥,小二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如果真的要派,稳妥一点,还是让左司令和他的火器军团去吧,这一定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田小二建议道。 火器军团?似乎可行,黄旭想。 不过,过了会儿,黄旭不由地摇了摇头,他又觉得不行,为什么呢,你想啊,这火器军团可是国之利器,黄旭手中的王牌,那将来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怎又能随便示之于人,而且,对付这小日本,这军中那几大军团都可以,没必要让火器军团去。 所以,黄旭第一时间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暂不派火器军团。”黄旭道。 为什么,田小二差点就将已到口中的这三个字喷了出来,但转头一想,黄旭这样说,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随便置疑黄旭的决定,那还是有点不合时宜。 所以,田小二也只是点了点头,对黄旭的意见表示了同意。 三人正议间,忽有一女官匆匆朝他们而来,黄旭抬眼看了看,原来是小倩。 可是,这小倩不是洪争艳身边的女官员吗,一直可都是跟在洪争艳身边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黄旭自从即位以后,也延续了洪秀全在位时的优良传统,宫中不用太监,只用女官,而黄旭的那位娇妻又担心黄旭自己挑选的女官用起来不顺手,所以,就向黄旭提出,让她手底下的两位女官小青和小倩,兼任起黄旭身边的女官来,两人分侍两边,其中一人在洪争艳身边伺候,另一人就在黄旭身边,然后,半个月轮换一次,如此一来,两边都可以兼顾得到,也算是为黄旭解决了大问题。 “什么事,小倩?”黄旭对急匆匆而来的小倩道。 “禀皇上,王大人在外求见。”小倩见了黄旭,盈盈下拜道。 “小勇?哦,快请。”黄旭听说是王小勇,立即召见。 不一会儿,王小勇跟在小倩的后面走了过来,他有些惊疑地分别看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先向黄旭行了大礼,然后道:“大哥,小弟有事奏报。” “嗯,说说看。”黄旭伸了一下懒腰,吹出一口气,然后眯起眼睛,道。 “今天上午,军队中的很多军团长都主动向军机处申请,要率军抗日援朝。”王小勇说完,又深深地看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一眼。 “有这事,这可是好事情来的,大家踊跃请命,那说明军队的士气高,好事,的确是好事,还有,你也不要总是看你那两个兄弟了,他们都被你看的在点不好意思了,想必你可能也猜出来了吧,他们也是来请命领军出征的。”黄旭满脸欣喜地道。 军中士气高昂,那就为将来的战事打下了好的伏笔,可是,这幸福的烦恼也就接踵而来了,如此多人请命,那也不可能将所有人派出去吧,他有点头疼。 “大哥,小弟有一计,可定统帅人选,不知可行不可行,还望大哥定夺。”王小勇犹豫了一下,然后道。 “有办法,那你还藏着干嘛,说出来,说出来听听。”黄旭听说有办法,立即喜上眉梢。 “比试,谁赢谁就统军出战。”王小勇道。 “嗯。有点道理,能不能说具体点。”黄旭又道。 于是,王小勇将自己的想法向黄旭做了详细的说明。 第四百一十三章 兄弟为将 王小勇的想法是,以两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分组比试,最后,成绩最优异小组中的二人将被定为这次抗日援朝大军的正副统帅,而比试选拔的方法也很简单,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的比试,文争与武斗。 那么,何为文争,又何为武斗呢。 文争是围绕一个类似于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作答,之所以给出这样的题目,目的主要是考验一个人的应变思维能力,看这个人能不能解决很多突发的实际问题,因为,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没有临阵应变之才是很难成事的,而这次又是出国作战,大军等于是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面战斗,所面对的敌人更是悍勇无比的日本人,所以,这应变之能显得格外重要。 至于武斗嘛,那就稍微直接一点了,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抽签,随机性很强,双方抽到谁就是谁,一组对上另一组,大家摆开架势,一招一式比划过之后,以武艺高下分出胜负。 战场之上,以强者为尊的道理,只要是武将,就绝对会认同,更何况现在这些意欲报效的武将还是太平军中军团级别的高级将领,他们又岂会承认自己在武功方面比别人差呢。 所以,王小勇觉得利用文争与武斗之法一定可以挑选出合适的大军统帅。 黄旭听完,非常奇怪地看了看王小勇,又拿眼瞟了瞟身前的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他心中突出冒出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他觉得王小勇这办法简直就是为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量身定做的。 田小二深通军略,而且武功底子也不错,在那文争之中的赢面很大,武斗之中也有机会,而东方不惑,文争可能不咋地,但是,如果单论武斗,那他只要伸出三个手指,就可以将所有其他人都给料理了,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按规矩,需要两人为一组,那不等于是说这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简直就是绝配吗。 如果采用这个比试的方法,不出意外,黄旭坚信,最后的获胜者一定会是东方不惑与田小二。 这王小勇想干什么呢,黄旭想,这分明是在帮着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嘛,想到这,黄旭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直接否定这个提议的冲动,他是有私心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去冒险。 不过,黄旭转头一想,又觉得王小勇的想法也不是全无道理,刀不磨要生锈,人不磨不成器,要想让自己的这些兄弟都成大气候,那是得用机会将他们磨上一磨。 这样说来,也许让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直接领军去朝鲜作战,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再说了,这次想要争这个统帅之位的人不在少数,黄旭也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地说,谁可以去,谁不可以去,那不是冷了众将的心吗,他还是得照顾大多数人的感情,所以,用这种比试的办法到是不错,一来,可以封住大多数人的嘴,二来,也算是给所有报名的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三来,更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想到这,黄旭也就释然了,他决定批准王小勇的办法,照之执行,并且,黄旭还决定将这次比试选拔的具体事务交给军机处来处理,军机处的六位军机大臣则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次比试的主考官,而这次比试的最后获胜者将会得到黄旭的亲自任命,出任这抗日援朝大军的统帅。 王小勇领命之后,告退,然后匆匆而去,他要去与其他几位军机通通气,并做好这比试的准备。 王小勇在离开之前,大有深意地看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一眼,虽然他没有多说什么,但那眼中的意思,黄旭却看得相当明白。 王小勇走后,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若有所思了一会,也向黄旭告辞,然后两人一并退出。 抗日援朝大军的统帅要经比试决出的消息一经在军营中传播,整座军营立马就象炸开了锅,无论走到哪里,都听见有人在谈论这事。 一时之间,比试之事就成了这军营之中的焦点话题。 时光如流水般勿勿而过,抗日援朝将领比试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比试是在第一军团的驻地进行的。 由于这次报名参加比试的将领包括了除情报部及特战大队之外的所有军团的正副军团长,连工兵师的师长官,以及后勤保障军团的正副军团长都报名参加比试,所以,军营中的所有人,上到军官,下至士兵,对这事,全都爆发出不一般的热情,可以毫无夸张也说,自从统一中华之后,这军营之中是好久没有发生这样让人提神的大事了。 看来,这些可爱的家伙们对这次抗日援朝之战热情很高啊。 参加比试的人员到位之后,做为此次进行比试选拔的组织单位及考核部门,军机处也是有模有样地宣布了相关的考场纪律及有关的注意事项,然后,正式比试便开始了。 第一阶段,文争。 文争之事,没什么好说的,充其量也就是大家齐聚一堂,每人发一张试卷,题目只有一道,自己答自己的,也算是闭卷考核吧。 这文争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容易,反正,军团长们都按要求写完了,没人交白卷,至于说谁能得到最高分,那就要等待最后的公榜结果了。 而所有人最看重的,却是第二阶段的比试,武斗,真刀真枪的打过,那才过瘾呢。 两人为一组,一组对上另一组,大家各展所能,你来我往,拳脚相加,掌劈肘击,斗的是不亦乐乎,也让在外观战之人大呼过瘾 而比试的结果则没出黄旭所料,这最后排名第一的显然就是黄旭的好兄弟组合,田小二与东方不惑。 实力是摆在那里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东方不惑,堪与黄旭一战的高手之中的高手,其他人败在他手下,那是合情合理,完全就在意料之中,不败才是怪事,而田小二,那也是在黄旭及东方不惑的指导下内外功兼修的高手,二人一出,那是挡者披靡,在他们手下,基本上无三合之将。 最后,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组合顺利地斩获武斗头名。 获得第二名的是第八军团陈玉成与罗大纲组合。 获得第三名的是第六军团吕擎天与李开芳组合。 不久之后,文争也有了结果,还是这三对组合分列一,二,三名,如此一来,最后的综合成绩是,第七军团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获得第一名,获得第二名的是第八军团陈玉成与罗大纲组合,获得第三名的是第六军团吕擎天与李开芳组合。 至此,比试便告一段落。 在军机处将三组优胜者的名单提交给黄旭审核之后,黄旭便颁下了圣旨,对这次抗日援朝大军的主要将领进行了任命。 这次抗日援朝大军主要由三个军团组成,分别是第六军团,第七军团和第八军团。 以田小二为主帅,东方不惑为副帅,并直接指挥第七军团,调王小勇为军师,参赞军机并辅佐两位元帅。 陈玉成率领罗大纲以及第八军国为左翼,陈玉成为左先锋。 吕擎天率领李开芳以及第六军团为右翼,吕擎天为右先逢。 每个军团辖兵二十万,三个军团共计有军六十万。 工兵师及后勤保障军团负责后勤保障,确保大军衣食住行无忧。 抗日援朝大军组建完成之后,黄旭率几位军机又亲自检阅了一次大军,对大军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表示了肯定。 由于各军团一直处于备战状态,所以,并不存在磨合的问题,在稍做训练之后,大军只待选定黄道吉日,便誓师开拔。 没有让人等的太久,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太平军的军营中,号声嘹亮,战鼓轰鸣,六十万大军排列整齐,军容鼎盛,在经过简短的送行仪式之后,黄旭端起酒碗,一一向田小二等主要将领敬酒,预祝他们早日击败日军,凯旋而归。 喝完送行酒,军号声再响起的时候,大军便出发了。 刀枪如林,铁蹄阵阵,千乘万骑朝北进发,朝鸭渌江边进发。 战争,终于又要开始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尽识异国英才 大军跨过鸭绿江之后,一刻也不停留,日夜兼程,急速朝平壤开进。 异域的风光与国内很不相同,但谁又会在此时有那个闲心去欣赏呢,想必赶路才是最重要之事。看最新最全小说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大军已经离平壤城不远了,仔细算来,大约还有三十里地左右,即可到达平壤城,于是,田小二命大军停下休息,然后派出哨探,向前打探。 没过多久,哨探来报,朝鲜国王李元通已率领众文武大臣出郭十里迎接,正等候大军到来。 田小二得报,与王小勇及东方不惑商议一番,决定让左右二先锋陈玉成及吕擎天,率大军在离城二十里之处驻扎,然后,田小二率同王小勇,东方不惑,以及一干护卫,先去面见朝鲜国王李元通,等将相关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再定大军行止。 吕擎天及陈玉成二将领命,依令督军而行,而田小二等人则飞马而出,朝平壤城方向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田小二等人便已奔至朝鲜国王李元通所率众人面前。 田小二等虽说是上国之兵,朝鲜乃下邦之地,从属关系早已举世皆知,但如今来迎接自己等人的却是朝鲜国王,田小二等人说不得要给人几分薄面,以免落人以口实,说上国之人傲慢无礼,慢待下国属臣,万一一个处理不当,此事被传之于天下,那岂非太不妙哉? 所以,田小二等人一见朝鲜国众人立之于前,不敢太过于放纵自己,立即便滚鞍落马,牵马缓缓朝前行去。 朝鲜国众人见此,也已经猜到几分,只见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金冠华服的中年人已抢先一步,朝田小二等人迎了上来。 但观此人,约摸三十七八的样子,头戴金冠,身着华服,谈不上眉清目秀,只可说五官甚是端方,眉宇之间也见英气略现,但却掩不住隐隐有一丝晦暗之色夹杂其间,而且,顾盼之间,也有着那么一丝俯看众生的王候霸气,不过,身材却不显那么高大,只是中等罢了。 田小二等人见此人仪态,已是先猜到了几分。 果不其然,此人向前走了几步,隔着老远便已是双手抱拳,满脸堆笑地朝田小二几人道:“小王李元通,感谢天朝上国派军来援,请问,哪位是田元帅?” 李元通显然早已得到消息,此次统率三军来援的是田小二。 “在下田小二,见过国王陛下。”礼数不可缺,田小二迎前几步,也是双手抱拳朝李元通行礼。 李元通是一国之君,田小二是上邦之将,二人此时并不论位之大小,以平礼相见,如此这般,也不算是坏了规矩,更不能算是乱了邦交之礼仪。 二人礼毕,田小二便仔细打量起这李元通来,心底更是一通盘算,田小二最后得出一个初步的印象,如只观表象,这李元通虽说不能算得上英主,但做个本本份份的守成之君,那还是没问题的,而那眉宇之间的晦暗之色却说明此人还是有点贪恋酒色啊。 根据从情报处得到的资料来看,这真实的李元通与资料上的李元通也相差无几,的的确确是一个本份的守成之主来的,没有什么大的野心,也就是守有一份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平平淡淡地做着他的国王。 而且,李元通对宗主国太平天国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恭敬有加来形容,除了要缴的岁贡之外,逢年过节,还有皇上,各嫔妃,甚至是宗亲王公的生辰,他都要派人送上贺礼,以表自己的虔诚之心,由此可见一般。 面对如此温顺乖巧的李元通,天国也很欣慰,除了对其表示放心之外,在平常,天国也会隔三差五地赏赐很多贵重的玩意给他,而且,每年岁末,天国都会拨付数目巨大的钱粮给朝鲜,以充国库之资。或者是给予一些其它的援助,总之,天国不负它对天朝的这份虔诚之心,这也可以说是天国的怀柔之计,毕竟,笼络其心,让其安心归属于天国之下,这比什么都重要。 两者之间的这种关系,自李元通接位以来,一直是稳步推进,步步加深,到如今,天国与朝鲜之间虽然算不上是一家人,但是,大家过的也还算融洽,要不是日本人来捣乱,这份融洽还会继续下去。 “田元帅,远来辛苦,还请与各位一起入城休息。”李元通恭敬地道。 “谢国王陛下,只不过,田某所率大军已在离城二十里处扎营,还请国王陛下指示下一步行止。”田小二非常有礼貌地谢过了,然后才将话题转到了大军的身上,脸色也开始变得有点不好看起来。 他奶奶的,几十万大军日夜兼程地前来救你命,说什么都要将这些将士们安顿好了再说,但看李元通的样子,似乎却不知道他们后面还跟着几十万大军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唉哟,田元帅,是小王疏忽了,田元帅,您请看,从这向左,大概五里处有一座军营,其地足以容纳百万之众,小王已命人将此地打扫干净,一并生活必用之物业已齐备,大军随时可以正常入住。”李元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伸出左手,指向远处的一地方,满脸歉意地道。 田小二一听,刚刚有点难看的脸,逐渐和颜悦色起来,心想,到是错怪这李元通了,没想这李元通也还瞒识做的,安排的到也周到。 “哈,哈,那就先谢过国王陛下了。”田小二哈哈一笑,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小王与田元帅叙完话之后,便会命人持节引导大军入营,大军此来辛苦,小王也已备下了酒菜,为大军接风洗尘,请元帅放心。”李元通恭敬的话语加上那满脸和煦的笑容,瞬间便将田小二心中残存的那么一点点不高兴给吹的是干干净净。 田小二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李元通还真是会做人。 这是当然,既然请人帮忙,哪有不热心款待的道理。 “那就多谢国王陛下了。”田小二再次致谢。 这一次,田小二是真心地感谢李元通。 “客气,客气了。”李元通连连摆手,谦逊地道。 一国之君,做到如李元通这般将恣态放低到如此地步,那田小二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国王陛下,可否让人先给在下介绍一下前方的战事情况?”田小二又道。 田小二率军前来,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玩的,所以,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前方的情况,至于说那吃吃喝喝之事,还是留待仗打完之后再说。 “元帅的敬业之心,着实令小王佩服,进城之后,小王便让丞相李过,朝鲜军元帅霍东洋以及朝鲜军第一大将李元培来为元帅做详细的介绍,我们也可以边吃边谈。”李元通到也爽快,想都没想就道。 听了田小二这话,李元通的心底也更加佩服田小二,他觉得这天国的将军与朝鲜国之将就是不同,敬业之心着实令人可敬可佩,如此一来。田小二等人的形象在李元通的心目中,无形地被拔高了不少。 “那国王陛下是否可以为在下介绍一下李过丞相,霍东洋元帅以及李元培将军。”田小二对这几人的兴趣远远超过对那些吃吃喝喝的兴趣。 田小二已经事先从资料上了解到,这三人可以算得上是这朝鲜国的顶尖人物,实不可小觑,既然如此,他说什么都得先见上一见。 “当然,当然,田元帅,这边请。”李元通笑了笑,侧过身,抬起右手,请田小二先过。他是准备向黄旭介绍他的三个最得力的手下。 田小二朝李元通欠了欠身,又拱了拱手,这才率先朝在前列队的朝鲜众臣走了过去,然后李元通,东方不惑,王不勇等人依次跟上。 “这位是李过丞相。”田小二指着一个白脸书生模样的人对田小二说道。 李过,朝鲜丞相,李元通手下的头号智囊,曾经为李元通顺利地接任朝鲜国王之位立下过汗马功劳,他从小与李元通一起长大,是朝鲜皇室的嫡系血脉,若论辈份,应该算是李元通的堂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李元通最信任,也是最倚重之人。 “在下李过,见过田元帅。”李过客气地道。 李过相当识做人。说话也相当得体。 “李丞相不用多礼,在未来之前,在下已知丞相乃智谋深远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不明不虚传。”田小二这话是三分真,七分恭维。 李过听田小二如此一赞,心里着实高兴,他何曾想过,他一个属国的臣下,竟然在上邦有如此名声,而且,能得上国元帅一赞,怎能不让他心底有那么一丝甘甜,顺带着有那么一丝小得意。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得谦虚几句:“元帅过奖了,过奖了。” “这是我朝鲜国的大军统帅,霍东洋元帅。”介绍完李过,李元通又指向李过旁边的一儒生道。 儒生?元帅?田小二也有点意外。 资料上显示,这霍东洋人是一位智通双全的人物,但未曾想他在这种场合竟会做儒生打扮。 望着田小二有点愕然的脸,李元通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道:“霍元帅在我国中素有儒将之称,实因其喜欢以儒生打扮示人,他无论在平时,亦或是战时,皆是如此,不是小王夸口,霍元帅确是我国中第一儒将。” 田小二礼节性地与霍东洋寒喧了一番,心底也记下了霍东洋这个名字,只不过,田小二又突发奇想,这霍东洋会不会只是个花架子,虚有其表。有点言过其实。如果他真有两把刷子,又如何会让日本人那么轻而易举就偷袭得手呢。 不过。想归想。田小二也不会傻到将这想法表现出来。 说完了这霍东洋,最后就轮到了那朝鲜第一勇将,李元培。 说起这李元培,田小二在来之前,还认真地对他的过往经历做过一番研究。说实话。在朝鲜众人当中,田小二最看重的就是这李元培。 李元培,三岁习武,十二岁便名振朝鲜国,曾经凭一己之力,力诛朝鲜三十六名最凶残的大盔,从而一举成名,后来,率军抵御过多国的进犯,声名扬于域外,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勇将。 如果此次被日本偷袭之地有他坐阵的话,日本人可能就没那么轻易地得手。 此人生的膀粗腰圆,国字脸,一脸悍色,综合看来,不亏是悍勇之辈。 介绍完这三人,李元通又略微介绍了一下其他的文武重臣,这才又请黄旭为他介绍东方不惑及王小勇几人。 田小二也分别予以介绍。 最后,大家相互之间见礼,也算是认识了。 随后,在朝鲜国王的亲自引导下,田小二带同东方不惑,王小勇,以及一干护卫进了平壤城。 第四百一十五章 平壤的情况 平壤,朝鲜西北部最重要的城市,位于朝鲜国京师汉城之北约520华里处,位于大同江的下游(大同江之于朝鲜相当于长江之于中国),大同江是朝鲜民族的发源地。 平壤又称为平壤府,是平安道的首府,有”两江重镇”之称,时人有赞平壤形胜”负山阻水,控制西北,俯瞰长江(朝鲜的大同江),远临旷野”,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平壤被朝鲜最高统治阶层定为陪都,俗称西京,又因平壤城中遍植柳树,所以,平壤又有柳京之称。 平壤城池分为内城,中城,外城,北城四部分,内城有五门,南为朱雀门,东为大同门,东北为七星门,东南为长庆门,西为静海门。内城之外为中城,南门为正阳门,东门为含毯门,北门为庆昌门,西门为普通门。中城之外为外城,南为国避门,西为多景门。另外,内城的北端有北城,南为转锦门,北为玄武门。 平壤城经过多年的建设,到此时已是相当的繁华,其与已被日军攻占的京师汉城并称为朝鲜的两大商业中心。 平壤城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般。 田小二等人在李元通的引导下,沿外城南门的国避门缓缓进入中城。 一路欣赏着这异域的风土人情,田小二等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自入城以来,给田小二等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朝鲜国有别于中华的建筑,虽然此时由于西方文化的渗透,很多带有西式风格的砖瓦建筑开始在平壤盛行起来,但是,大多数平壤居民还是沿袭着平壤古老的传统,多居于马尾式的住宅之内,这些住宅以木搭架,用拉哈辫抹泥为墙,屋顶四面坡,以稻草及其它的饰物覆盖,每屋有四到五扇门或窗。 田小二好奇地问起屋内的布置,李元通笑着回答道,室内通屋为炕,进屋脱鞋,盘腿而坐。 田小二听罢,啧啧称奇。 此时正值平壤的早市时间,平壤的大街上往来的行人,商贾很多,虽然不似天京城那般磨肩擦踵,车水马龙,但也算得上是热闹非凡,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 朝鲜国人喜穿素白色的衣服,一般为短衣长裤。男子上衣斜襟衣扣,用布条打结外加坎肩,下衣裤裆肥大,裤脚系带。妇衣短衣斜襟无钮扣,以彩带为长裙,分为缠裙,筒裙。老年妇女多着白色长裙,长及脚跟。男子多穿白胶鞋,女子多穿船形胶鞋。 与中华汉族一样,除了在节假日等隆重的喜庆节日需穿带有民族特色的盛装之外,朝鲜民众在平时穿的都很随便。 朝鲜的饭食主要以米饭,打糕,冷面为主,而受中华文化的影响,自李元通这一朝开始,朝鲜国慢慢从中华的八大菜系中引入一些精美的菜食做为朝鲜家居生活中的一种补充,譬如说,在中国家喻户晓的满汉全席,也被移植到了朝鲜的皇宫之中,成了朝鲜王室的镇宫之食。 如此不一样的习俗,如此不一般的风情,令田小二等颇多感慨,谁知,众人正感叹间,迎面又走来一群头顶物什的朝鲜妇女,她们有说有笑,闲庭漫步般地从大街上走过,而头顶上的物什却也是四平八稳,就好似握在手中一般的自然。 见此情景,田小二等人没来由地又发出一阵感叹。 虽然此时平壤城外已是大军压境,但平壤城中却仍是一片安静详和的景象,大家该唱就唱,该吃就吃,乐观的氛围充斥着整个平壤城。 田小二等人也受到了感染,有一种融入其中的冲动。 除了这些与中华很是不相同的风土人情,还得特别提到的是,朝鲜国大部分人都讲朝鲜语,而汉语是朝鲜的第二语言,朝鲜从上至下,从皇家到普通百姓家,很多人都精通汉语,象朝鲜国王李元通,他就特别迷恋中华的文化,他在汉文化上的造诣,那是很多中国人都没办法比的,特别是他那一口流利的汉语,那说的是连田小二都很佩服。 至于象丞相李过,朝鲜元帅霍东洋,勇将李元培,那也俱都是汉文化的仰慕者,对汉文化的很多方面均有涉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精通。 众人边看边说边行,不知不觉之中,已行至了内城,而朝鲜国设在平壤的行宫就在内城之中。 朝鲜的京师在汉城,汉城之中的皇宫被称为景福宫,而在西京平壤,同样也有一个与汉城皇宫一模一样的行宫,也叫景福宫。 景福宫占地颇广,根据资料记载,总面积约有57公顷左右,由330栋左右的建筑组成,共建有5000多个间(古时以四个柱子为一间)。 当然,这景福宫与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华帝国的金碧辉煌的皇宫相较,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虽说比不上中国的皇宫,但与朝鲜国内以及周边一些国家的建筑相较,景福宫也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建筑群了。 进了景福宫,田小二一众人等被迎至景福宫中专门宴请贵宾的迎客殿,大家分宾主而坐。 李元通先是发表了一通深情激昂的开场白,意思是说,他们以最真诚的心意,最热烈的情怀,隆重欢迎中华帝国的贵宾光临朝鲜国,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李元通还非常识趣地邀请大家一起遥祝中华帝国的大皇帝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田小二代表众人向热情好客的朝鲜国君王表示了感谢。 接着,好吃好喝的便如流水般地被送了上来,美酒佳肴,让众人暂时忘却了战事的烦恼。 酒过三巡,黄旭便在席间问起了战事的情况。 吃喝是次要的,战事的进展才是田小二等人最关心的。 说起战事,朝鲜元帅霍东洋无疑是解说的主角,而李过与李元培则从旁予以补充。 据这三人所说,日军此次进犯朝鲜的军队,总计有十个师团,总人数计有八十万,对外号称百万。 其实,田小二率军离京之前,已从姚大洪的情报部门获悉了这些消息,只不过,他还想要与朝鲜的这些当事人再确认一下罢了。 八十万人?靠,小小的倭国总计才多少人,这一下子就出动了八十万大军,可想而知,他们那个心有多大,田小二想。 出动这么多人,绝不单单只是为了侵占一个小小的朝鲜,想到这,田小二不禁佩服起黄旭的高瞻远瞩来,如果这朝鲜被灭了,这小日本一定会将主意打到中华帝国的头上,如果战火真的被烧到了中华的境内,那中华的百姓就要受苦了,还好,黄旭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当机立断,马上派出抗日援朝大军到朝鲜的地头来与日对决,意欲将战火挡在国门之外,多了不起的决策啊! 做为中华帝国的援朝元帅,帝国皇帝的兄弟,田小二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辜负黄旭的重托,他一定要率军将日本人赶尽杀绝,永除后患。 田小二接着又请霍东洋等人介绍一下这八十万日军的详细情况。 霍东洋等人欣然从命。 日军此次是以首相伊藤博文为侵朝司令官,其麾下计有十个师团,总共八十万人。 在伊藤博文的统率下,由三杰与三虎,吉田松阴,坂本龙马,高杉晋作,大保久利通,西乡隆盛,木户孝允等六人分别统率日军侵朝的十个师团,他们分三路向朝鲜进犯。 由于日本采取的是偷袭战术,再加上朝鲜疏于防患,三天之内,日军便已闪电般地占领了朝鲜南方大部分的土地,现在兵锋直指朝鲜的陪都平壤,如果平壤再失守,那朝鲜军民的士气必定重挫,亡国想必不远矣。 所以,对来势汹汹的日军,绝不能小视。 而此次进犯平壤的日军十个师团的部署态势分别是: 第一,二,三师团,由吉四松阴与大保久利通率领,从东线来犯。 第四,五,六师团,由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率领,由西线来犯。 第七,八,九师团,由高杉严晋与木户孝允率领,由北线来犯。 第十师团,做为总预备队,留镇总指挥部,由司令官伊藤博文亲自指挥。 日军倾巢而出,看来对平壤是志在必得。 田小二听完,点了点头,又问起了朝鲜军队的部署情况。 说起朝鲜军队,负责汇报的朝鲜三人组,李过,霍东洋,李元培都低下头,很是内疚。 仔细询问之下,田小二才知道,朝鲜国民军最精锐的四十万大军,已在日军的闪电战下损失殆尽,现在唯一剩下的精锐之师就是由李元培率领的王宫近卫军,总计还有二十万人,如果再加上朝鲜以北的各州府的自卫军,满打满算,可以凑齐四十万人。 说白了真正能打仗的,也许就是李元培手下的那二十万人。 说到这,大概情况,田小二也算了解了。 总体情况还不算太坏,如果将自己率领的三个军团共计六十万人算上,那中朝联军也有百万之众,其中,能与日军一战的也至少有八十万人,从总人数来说,并不输与日军。 况且,中朝联军还占有天时,更占有地利与人和,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可以说,这仗还未打,日本就已先输了三分,再者,日军推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三天之内就占领了朝鲜南方的土地,占线拉的太长,补给起来,就一定会有困难,这就给了中朝联军可趁之机。 田小二有信心,只要找准时机,中朝联军必胜日军。 有了信心,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谈谈联合指挥权的问题,以及研究研究破敌之策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争夺指挥权 一般情况下,按理说,太平天国是朝鲜的宗主国,而且,田小二率领的这六十万大军是生力军,远非朝鲜国的残兵败将可比,天国的大军更是来救朝鲜于危难水火之中的,所以,无论从哪一层意义上来说,这中朝联军的指挥权,理所当然应归属于田小二等人。 可是,无论从任何一层意义上说,凡事都有意外,而这意外却真的发生了。 朝方有人不想交出指挥仅。 本来,当田小二向李元通提起指挥权问题的时候,李元通到是很爽快,想都没想,就表示愿意将这联军的指挥权交给中方,朝鲜所有的军队都归中方指挥。 可是,就当田小二以为指挥权已然在握的时候,有人却提出了异议。而这提出异议的就是素有朝鲜第一勇将之称的李元培。 “大王,末将认为,这指挥权不能交给中方。”李元培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 “放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本王退下去。”李元通听了李元培之言,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立即暴喝道。 这军事指挥权既然是他李元通做主交给中方的,那李元培此时站出来反对,那不等于是说,他李元通做不了这个主吗,这不是打他李元通的脸吗,所以,李元通让李元培这一句话给气的不轻。 李元培直言敢谏,李元通是知道的,平时也就罢了,但是,这次却是在中方这些尊贵的客人面前丢他的脸,李元通哪里还会扛得住。 李元培见李元通暴怒,连忙请罪,然后便面带愧色地退了下去,不过,在退下去之前,他却狠狠地剜了田小二等人一眼。 田小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心中非常明白,将帅不合,那是兵家大忌,如果联军内部的矛盾不解决,那何谈联手抗敌呢,即使李元培现在因为李元通的命令交出了手中的指挥权,但那些朝鲜的军队一定还是会听李元培的,如果到了关键的时候,李元培不听自己指挥,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田小二一定要将这些还未出现的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下。 “陛下,且慢。”田小二出言阻止了李元通,然后道:“既然李将军有不同的意见,那我们就听听好了,此时说出来,总好过到了战场上做出来,更让人容易接受些,况且,兼听则明嘛,我也想听听李将军的意见,不知陛下的意思如何?” 田小二说完,拿眼盯着李元通,意思是请他拿主意。 “田元帅,你不用说了,此事没必要再议,况且,小王主意已定,联军指挥权一定要交给田元帅一方。”李元通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看来,李元通的确已是拿定了主意。 “陛下,将帅不和,实乃兵家大忌,还望三思。”田小二坚持道。 其实,田小二也摸不清这李元通是真心将指挥权交给自己,还是在与李元培二人演双簧,不论如何,让这李元掊说说,总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他还可以对症下药。 “这…。。,丞相,你以为如何?”李元帅见田小二也有坚持自己想法的意思,似乎不好太过于拂其之意,不禁犹豫起来,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将目光对准了丞相李过,想听听他的意见。 “大王,微臣认为,田元帅的话不无道理。”李过躬身道。 听这话,这李过应该是支持李元培的。 “霍元帅,你以为呢?”李元通点了点头,又问霍东洋道。 “末将也以为,还是听完李将军的话之后,再做决断。”霍东洋波澜不惊地道。 一切似乎都是早已商量好的,口径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田小二真的有点觉得,这朝鲜君臣之间是在搭台唱戏。 “那,那就暂且先听听,田元帅,那就按你的意思,先听听李元培讲些什么。”李元通有点无可奈何地道,那意思似乎在说,不是他不愿意交权,是他下面的人不愿意。 说实话,这李元通的为难之色不象是装出来的,还真象是那么回事。 “一切但凭陛下作主。”田小二能说什么呢。 “好,李元培,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意思?”李元通望向李元培,道。 李元培踏前几步,朝李元通行礼,然后略带傲慢地朝田小二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道:“自古以来,客随主便,况且,若论天时,地利,人和,我朝方无不占据优势,处在有利地位,所以,无论怎么说,这联军的指挥仅都不应在中方,而应归于我朝方。” 田小二听到这,算是有点听明白了,这李元培是觉得太平大军是在喧宾夺主,鸠占雀巢,他朝方心里面不平衡,受不了这窝囊气,既如此,这好办,田小二就直接让他气顺得了。 “哈,哈,陛下,李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既如此,那这指挥权,我们也不再争了,我们这就撤军回朝。”田小二哈哈一笑,然后表情严肃地道。 你李元培不是能吗,那就让你能去,如果没有了中方这六十万援军,那朝鲜靠什么去抵抗日军,恐怕朝鲜亡国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别,别呀,田元帅,您看您,您这是说哪里话,这军事指挥权当然是属于中方的,必须是中方及田元帅才有能力承担起这个重任。”李元通一看这架势,心中咯登一下,以为事情要糟,吓了一大跳,立马跳出来打圆场,说的话更是软得不能再软了。 是啊,要是中国人撤走了,那他朝鲜也就完了,李元通不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李元通说完,似乎还担心田小二不满意,又冲李元培吼道:“元培,还不退下去,再说一遍,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事也轮不到你拿主意。” 也许李元通刚才也有点坐山观虎斗的心理,也许他也带着一丝侥幸,如果李元培真将这指挥仅给朝方争了过来,那不是太有面子了吗,谁知,田小二只是轻轻一句,就将李元通的这个想法给吓没了。 见李元通又怒了,李元培只能气鼓鼓地朝田小二等人盯了一眼,极其不情愿地往后退去。 “看来,李将军是很不服气啊!”田小二当然看出了李元培眼中所饱含的意思,轻轻一笑,语气之中似乎带有无限的感叹。 “是,我就是不服气了,咋地。”李元培的牛脾气也被激了起来。 哟,还瞒有个性,田小二想笑,但没笑出来,他刚开始见这李元培那会,没怎么看出来,但如今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也是个有火爆脾气的主,不过,田小二就喜欢这样的脾气,这样的人才能带好兵,才能打好仗,难怪此人被冠以朝鲜第一勇将的名头,并不是瞎盖的。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田小二说什么都得想办法让这家伙心服口服。 “那李将军可否说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服气。”田小二一边阻止旁边因李元培的态度开始暴跳如雷的李元通,一边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对李元培道。 “咱们单挑,打赢了我,那我就听你的。”李元培傲然道。 看来,李元培对自己的功夫还是瞒有信心的,是啊,哪个武将会说自己技不如人呢,况且,这李元培还是朝鲜国中无人能敌的勇将,威名素著的第一勇将,他怎会那么轻易服人呢。 “好,一言为定。”田小二见是这条件,便一口应承下来。 田小二觉得凭自己眼下的实力,应对这李元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打架嘛,哪能让元帅出手呢,我看,还是让我代劳吧。”田小二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 说话的人是东方不惑。 中华帝国之内,武功第二的东方不惑,除了黄旭之外,武功最高的东方不惑,由他出手,那一定是十拿九稳,不,十拿十稳。 “哼,我挑战的是田元帅,不是你。”李元培看了看东方不惑,不屑地道。 “挑战我家元帅,你还不够格,如要挑战,也是你们元帅来,你要想战,也只够格与我这个副元帅战一战。”东方不惑的言语之间对这李元培是轻视之极。 这也不能怪东方不惑,东方不惑忍这李元培已经是好久了,现在有调戏他一下的机会,东方不惑又岂能放过。 “你妈的,那好,那我就先打倒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然后再找田元帅算帐。”李元培怒不可遏地道。 想他李元培好歹也是朝鲜第一勇将,啥时候受过这气呀,他现在狠不能生生将东方不惑给撕碎了。 “好呀,好呀,我奉陪,只不过,在此之前,请你先刷刷牙,洗洗口,对了,还忘记问你了,你有牙刷吗,如果没有,我可以送你一打,这玩意可是我中华帝国的皇上亲自发明的,便宜你了。”东方不惑在言语之间也不甘示弱。 “你…。。”李元培指着东方不惑,一时气结。 这一轮,的确是李元培不对,他最不应该的是爆粗口。 “两位,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看,大家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做这无谓的口头之争,实打实地比划一番,那才是当务之急,不过呀,我也还有个提议,那就是,友谊第一,比试第二,千万莫因此伤了和气,伤了和气就不好了。”就在李元培吃鳖的这一刻,帮忙的又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朝鲜元帅,霍东洋,听他这话,就是有意维护李元培。 “东方,既然霍元帅这样说了,待会你得注意点,下手不要太重,免得伤了李将军。”田小二也在旁不适时机地叮嘱东方不惑道。 但是,只要是长耳朵的都会听明白他这话中意思,那不是明摆着说李元培不是东方不惑的对手吗。 这架还没开打,火药味已经十足了,看来,一番龙争虎斗是在所难免啊。 “行了,废话少说,东方副元帅,是吧,李元培请教。”李元培实已按捺不住,断喝一声道。 这李元培虽说脾气暴躁,但真材实料也是有的,特别是他一进入战斗状态,那的确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东方不惑耸耸望,潇洒地道:“乐意奉陪。” 说完,二人便不再闲话,迅速摆好架势,迅速地进入战斗状态。 先出手的是李元培,他一上来,二话不说,双手不停地交替出招,如暴风骤雨般击向东方不惑,而东方不惑则是身不动,脚不移,轻描淡写地就将李元培的一记又一记凶猛的攻势给化解了。 李元培见此,明白是遇到了劲敌,更是不敢托大,使出浑身解数,毫不保留地朝东方不惑进攻。 堪堪三招一过,东方不惑对李元培的实力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李元培的实力虽说是不错,但与东方不惑比起来,那差的还很远,不说是十万八千里,那也有个五万四千里吧。 所以,当东方不惑的东方三十六式一经展开,李元培就只有俯首称臣的命了。 最后,这场比试以东方不惑取胜而告终。 而经此一战,李元培再也不敢目中无人,对待东方不惑及田小二的态度那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好的那是不能再好了。 至此,指挥权之争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没有了争执,那办起事来就利索了很多,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中方与朝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一起组建起了联合指挥部,指挥部的成员由中方的主要将领与朝方的主要将领组成,联合指挥部的司令官是中方的统帅,田小二。 联合指挥部的成立也意味着对日作战的正式开始。 第四百一十七章 谋定而后动,必克敌也 在对日作战之前,先来说一说联合作战指挥部的人员组成情况。。 元帅:田小二(中方) 副元帅:东方不惑(中方),霍东洋(朝方) 军师:王小勇(中方),李过(朝方) 主要将领:陈玉成,罗大纲,吕擎天,李开芳(中方),李元培(朝方) 联合指挥部将率领所有的中朝联军一起与日作战。 联合指挥部将对朝鲜国王李元通及中华帝国的皇帝黄旭负责,向二人汇报。 联合指挥部的成形,表示对日作战的序幕终于拉开了。 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动转起来。 据情报显示,由吉四松阴与大保久利通率领的第一,二,三师团已由汉城出发,沿东线直扑平壤,现已进占离平壤约120公里左右的开城,先头部队离平壤已不到六十里。 日军的三路大军由于前段时间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大军之中滋生出很多傲慢之气,大多数日军都认为,不出又一个三天,他们将会饮马鸭绿江。 只是他们也许没想到,太平天国的援朝大军已经到了朝鲜,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一点,也许他们会小心一点,绝不会如此贪功冒进。 不过,这正是这样,才给了中朝联军机会,让中朝联军借此机会可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骄狂的日本人,也让他们吃个暗亏,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一报他们不宣而战,偷袭朝鲜之仇,先为此收点利息。 这一次,中朝联军要对付的就是这单线深入,由吉四松阴与大保久利通率领的日军第一,二,三师团 搞清楚了日军的动向,明确了要对付的目标,田小二便在联合指挥部召开了太平军到达平壤之后的第一次作战会议。 联合指挥部的所有将领都参加了此次会议。 “元帅,末将愿率领朝鲜近卫军团痛击来犯之敌。”李元培刚一坐下,就嚷着要领军出击,看上去,战意昂扬。 田小二微微一笑,将双手朝下按了按,道:“李将军稍安勿躁,咱们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是。”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司令官的命令,李元培还是得听。 田小二又看了看李元培,笑了笑,对王小勇道:“小勇,你认为此战应该如何打?” 这些人当中,论智谋,还要以王小勇为最,所以,田小二最重视的就是王小勇的意见。 “日军自偷袭成功之后,连战连捷,罕逢敌手,骄气已经赞下了,古语有云,骄兵必败,我们只要在这骄字上做文章,击败日本将不是难事。”王小能早已成竹在胸,而他所说,也正中日军要害。 “军师,那我们应该如何做这文章?”旁边的李过接过话头问道。 在朝鲜国内。李过智计过人,这是有口皆碑的,但他更是无数次听过天国王小勇之名,之事,他还知道王小勇是中华帝国皇帝手下有名的能臣,才华出众,很得皇帝喜欢,而且,王小勇的身份也很特殊,他还是当今中华帝国皇帝黄旭的兄弟,这一连串耀眼的光环,让一般人不可仰视,更让李过有点妒忌,但这李过偏偏是一个志存高远。不愿轻易低头之人,他在心底早已存下了与王小勇攀比之心,所以,他对王小勇说的每一句都十分的上心,他在找寻机会,找寻压过王小勇一头的机会。 “我们调一军前去诱敌,故意以弱示之,只许败,不许胜,而让第六,七军团提前迂回到敌人预计经过的路线两翼埋伏,第八军团则准备截敌后路,如此一来,等敌人被诱至埋伏圈之后,第八军团突然杀出,抄敌后路,埋伏两侧的第六,七军团也顺势杀出。攻敌于不备,而先前负责诱敌之军则反身杀回,四面围攻,给日军来个瓮中招鳖。在此过程之中,诱敌。埋伏,抄后路,都要找准时机,配合得当,环环相扣,那此计可成也。”王小勇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 “妙,妙计!真是妙计!”田小二听完,大叫道。 果是妙计,朝方诸如霍东洋等人都是频频点头,李过心里虽有点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乃妙计。 “那末将呢,军师,元帅,你们还没说我们近卫军团做什么哩。”李元培满脸焦急,忍不住道。 “请李将军率军守城。”田小二笑道。 这李元培,可真够急的。 “不,不,前段时间净是往后退了,这好不容易捞上一趟好仗可打,元帅,你却让末将守城,末将不干,末将不守城,要么这样,你留一个太平军的军团守城,替换我的近卫军团去杀敌。”李元培听了田小二的守城之语,直摇头,他觉得这安排太不行了,他怎么能守城呢,说什么都得上前线杀敌呀,守城之事,他可不干。 “好,将军勇气可嘉,那我想请问将军,将军觉得是杀敌重要呢,还是守城重要?”田小二又问道。 “当然是两个都重要了。”李元培想了想,道。 “既然两个都重要,那将军为什么就不可以守城呢?”田小二故意道。 “守城太乏味,还是没有杀敌来得有意思。”李元培痛快地道。 这家伙,还真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谁说守城就不能杀敌啊。”田小二仍是笑着道。 “那没在别处杀的痛快。”李元培的歪理还真不少。 “李将军,你这规矩还真不少。”田小二摊了摊手,道。 “元帅,您看,这一次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让末将过过瘾,末将这段时间以来,都快被憋坏了。”李元培说到这,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哈哈。好了,李将军,实话跟你说吧,此次一战,你不光要负起协助守城之重任,而且还兼有出城杀敌之责。”田小二哈哈一笑,道。 “能杀敌?真的,那就真是太好了,那就元帅下令吧。”李元培听说可以出城杀敌,那别提有多高兴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李将军,你负责率领五万近卫军出城诱敌,只许败,不许胜。”田小二叮嘱道。 “只许败,不许胜?这打的是哪门子仗啊。”李元培有点想不通了,这仗还能这样打。 “对呀,只许败,不许胜,如果你不败,那敌人又如何能够老实地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呢?”田中二点拨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事一定要末将去吗?”李元培一脸的不情愿。 这种好事,最好是不要让他去,还是换个人去的好,李元培想。 “除了李将军,无人能担此任。”田小二先是摇了摇头,又是肯定地道。 “唉,末将真是命苦啊。”李元培不由一阵长吁短叹。 田小二等人见李元培如此表情,都想笑,但又拼命忍住,过了好一会儿,田小二又接着说道:“在第八军团截住日军三个军团的退路之后,便会发信号给你,你再翻身杀回,与第六,七,八军团合围日军。” 田小二说完,笑嘻嘻地看着李元培。 “什么,什么,这意思是说,末将能够痛痛快快地杀一场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李元培听到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大喜道。 “李将军,记住,如果诱敌不成,记你一过,如果诱敌成功,记你大功一件。”田小二又补充道。 “保证完成任务。”李元培大声道。 有这种好事,李元培浑身上下都是劲,哪有完不成任务的道理。 “好,那霍元帅,那就麻烦你率领剩下的十五万近卫军将士保守城池并充任总预备队,如有需要,给予城外大军足够的支持。”末了,田小二又添上一句道。 “得令。”霍东洋接令。 “好了,具体部署就是这样,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分头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大军按计划开拔,不得有误。此外,还请诸位谨记,此次是联军第一次出战,务必做到战而胜之。”田小二洪声道。 “是,谨遵元帅号令。”众人齐声号令。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的很快,时间一过,中朝联军便按事先制定的计划出发了。 太平军第六,七军团负责迂回穿插到日军三大军团的侧翼,然后在敌必经之路上埋伏,第八军团则要绕到敌后,去兜敌之后路,李元培则率近卫军去诱敌。 此战能不能成功,就要看第六,七军团能不能及时地进入埋伏阵地,而第八军团能不能准确地截住日军的退路,近卫军能不能诱敌成功了。 这一切安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有点难度了。 包括田小二在内,所有参战的将士内心都有点忐忑,毕竟这是与敌放对的第一战,而正因为是第一战,他们又只能胜,不以输,胜则能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鼓舞中朝联军的士气,败则会得到相反的效果,实在是令人不紧张都不行。 不论如何,成功与否,不久之后必见真章。 第四百一十八章 都是骄狂惹的祸 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在率军占领开城之后,即命前锋营继续出击,往平壤进军,而两人在稍作停留之后,也率主力大军随后跟进,直取平壤。 自从进军朝鲜以来,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二人所率的东线大军便连战连捷,进展神速,朝鲜军队在他们这样的日本武士面前,就象是纸糊的一样,无不是一触即溃,所以,他们如同发了疯一样无视一切阻挡,风驰电掣般地前进,前进,再前进, 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所率的东线大军前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直到离平壤城已经不远了,他们这才醒起,他们已是孤军深入,而与他们一起进军的西线与北线的两支大军,显然已经被他们狠狠地甩到了身后。 当大保久利通对吉田松阴说起他们已变成孤军的时候,吉田松阴哈哈大笑,并不以为意,而且,在他心里面,还有那么点小得意,他觉得,他们变成孤军才好呢,因为,只有变成了孤军,他们才能抢得头功啊。 在日本众将的眼里,占领朝鲜全境,已经没有任何障碍,只剩下时间问题了,而唯一不确定的是,在他们这三支大军之中,到最后,到底是哪一支可以最先攻占平壤城,最先打到鸭绿江边。 按照现在的这个态势看,这第一名,这头功,显然是要被他吉田松阴所率的大军摘得了。 只要一想到这,吉田松阴就想笑,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终于可以压住其他几人一头,独享这第一的荣誉。在一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坂本龙马,高杉晋作等人嫉妒的目光。 说心里话,吉田松阴非常享受这种目光。 “将军,听闻太平军已经入境,我们是不是等其他两军到来之后,再一起合围平壤城?”大保久利通望着志得意满的吉田松阴,小心地道。 日军三线大军,以三杰吉田松阴等三人为主,三虎大保久利通等三人为辅,所以,做为日东线大军的两大头目,二人之间的从属关系是,大保久利通需要听命于吉田松阴。 可是,大保久利通哪里能猜得到吉田松阴心中的小九九呢。 “支那人吗,大保君,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先且不说这太平军是不是真来了,就算是他们真的来了,凭他们这些东亚病夫,又岂能挡得住我大日本皇军?”吉田松阴狂傲地道。 他对大保久利通的这则消息很不感冒,他觉得这就不是个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华归于一统之后,太平军已今非昔比,原先的草寇已经执掌了中华的政权,成了中华新的主人,其实力让人琢磨不透,末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大保久利通谨慎地道。 大保久利通之所以能被列于三虎之中,自有他异于常人的地方,他除了勇冠三军之外,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为人谨慎,心思更是缜密异常,不打无把握之仗。 事实上,若论真实才干,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相较,还是差上那么一点,但吉田松阴之所以能做到位在大保久利通之上,是因为吉田松阴此人更有大局观,为人也较为圆滑一些,因而更得如今日本天皇的赏识,所以,他才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 “大保君,你多心了,就算这太平军已改头换面,实力变强了不少,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是我皇军的对手,而且,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吗?我想,就是借对翅膀给他们,他们恐怕也飞不来吧,也许,等他们出现时,整个朝鲜的局势想必已尽在我等掌握之中,真到了那时候,就已不是这太平军找我们,而是我们要找上他们,咱们的味口大着哩。”吉田松阴阴恻地笑了笑,道。 果不其然,日军的目标不是止步于朝鲜,他们的目光远大着呢,可惜,他们找错了对手,这一次,可能要令他们失望了。 “是。”大保久利通脸色一黯,有点不情愿地躬身道。 虽然大保久利通对吉田松阴不听自己忠言之事,很有点不舒服,但是,做为属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好了,大保君,不要再想了,命令大军全速开进,我期待着,我们可以在平壤城中享受美妙的午餐。”吉田松阴以无比乐观的语气道。 是的,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这个目标是可以达成的,而吉田松阴口中所说的行军速度,并不指单纯的行军速度,而是说,日军与朝鲜军队作战,那就等同于正常行军。 真是狂到了极点。 “是,末将这就去督率大军全速前进。”大保久利通看了一眼乐观的吉田松阴,领命道。 大保久利通转身之后,不禁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他希望,他是想多了。 日军骄傲地向平壤城挺进。 他们前进的速度的确很快,就在他们离平壤还有八十公里左右路程的时候,忽然有前锋营的探马来报,前锋营在不久之前与朝鲜军队接上了火,并将朝鲜军队打的大败,现在前锋营正在追击朝鲜溃兵。 吉田松阴闻听此言,不由大喜,于是,他更加搏命地督促大军狂飙直进,他一定要借此前锋营大败朝鲜军的势头,一举攻进平壤城。 日军的前进速度似乎比刚才又快了很多,他们急切的心情让人一览无遗。 不到半个时辰,吉田松阴所率的三个主力师团又向前推进了约摸三十公里左右,此处离平壤已不足五十公里了。 于是,吉田松阴又派出探马,联系前锋营。 他甚至乐观地认为,前锋营恐怕已然突进了平壤城中。 派出的探马很快就回来了,据报,前锋营已不见踪迹,但平壤城门已然大开,门口的朝鲜军旗,兵器等等军事物资已散落了一地,看样子,前锋营已经杀进了平壤城。 吉田松阴听完,又是一阵狂喜之情涌上心头,他猜得没错,前锋营果真是已经进城了,于是,他二话不说,继续命令大军快马加鞭,挺进平壤城。 一旁的大保久利通听闻此消息,也颇感意外,不过,他想,既然平壤城已破,那对日军来说就是好事,而他一直有点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日军三个师团怀着愉悦的心情,好象要去赴宴般地朝平壤拥去。 日军又前推进了十五公里左右,便前进到了一个地形比较奇特的地方,此处两面是山,山高林密,杂草丛生,两座大山之间,唯留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可供三骑马并排通过,如此看来,大军如要从此过,可能要费不少劲。 眼见此种地形,大保久利通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靠近吉田松阴,道:“此处地形如此险恶,如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咱们绕道而行吧。” “大保君,你这是怎么了,这一路来,你是处处谨小慎微,连蚂蚁都害怕踩死一只,前怕有狼,后怕有豹,你就不怕辱没了你这三虎之一的名头,让我说,就眼前这点困难,那也叫困难,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如果我们就此退去,迁延时日不说,恐怕要绕其它的路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啊,不要再犹豫了,命令大军,直接通过就是了,况且,走在咱们前面的前锋营不也过去了吗?也不见他们嚷着有多大困难。”吉田松阴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小道,很不屑地道。 眼看平壤这颗熟透了桃子就在眼前,单是想一想,都让人直流口水,更何况现如今已是垂手可得,如果不摘,那不是如入宝山空手回吗,多可惜啊,只要想到这,吉田松阴的心里就犹如被猫爪子挠来挠去似的,别提有多心慌了,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摘熟桃子的好机会。 “将军,要么,末将先带一个小队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如何?”大保久利通还是颇为犹豫地道。 “不用了,哪用这么麻烦,命令大军直接通过就是了。”吉田松阴不悦地道。 他对大保久利通的话已经失去了耐心。 “是。”见吉田松阴不悦,大保久利通也只能服从命令。 于是,日军开始分批,缓缓地通过小道,首先通过的是辎重大队,然后是骑兵,再然后是火枪营,最后是步兵……大军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扎进了小道之中。 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则率亲兵营走在最后。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谁知,就在日军大部分进入小道,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突然之间,两座大山之上炮声连响,号角连绵,然后听见喊杀声震天,接着只看见日军中有人不断地倒下。 日军遭此意外,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在后督军的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也被这场景给惊呆了,一时之间都忘记指挥大军反击,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心中惊道,有埋伏!然后才嚷着让大军不要乱,并伺机反击。 在这间隙,他们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群群身着有别于朝鲜军服的士兵,手举着武器,正呐喊着从山上冲了下来,在他们的前面,一杆大旗迎风招展,旗面上大书着两个大字“太平”! 果然是太平军,太平军果然已经来了。 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互相看了一眼,心情复杂极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小日本,哪里逃 “太平军?哼,不就是东亚病夫嘛,没什么好怕的,大保君,命令大军不要慌,咱们被包围了是没错,但又能怎么样,在我强大的大日本皇军面前,太平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失神了一小会,吉田松阴又叫嚣道。 吉田松阴真没将太平军放在眼里。 “是”大保久利通道。 大保久利通虽然很忧虑,但他与吉田松阴在一点上是不谋而合的,那就是,他们都相信凭借大日本皇军的强大战斗力,战胜太平军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过,不论这日本人的骄狂是否可以被说成是盲目自大,有一点倒是没办法完全予以否定,那就是,这小日本虽然可恶,可恨,可憎,但也的确可称做是天下精兵,这从他们被围之后的表现可见一二,这些倭贼被围之后,并没有慌乱,也没有自乱阵脚,他们自发地以几人或者多人临时组成一个作战单位,就地寻找最近的掩体,在躲避太平军的进攻的同时,还能瞅准间隙,伺机还击。 当然,在日军做出一些有限反应的同时,太平军的第六,七军团也已经杀到了日军的面前。 是的,在此负责伏击日军的正是太平军的第六及第七军团。 双方甫一接触,一场血腥的厮杀便毫无悬念地展开了。 日本人与中国人,在这几个世纪以来,都是纠缠不清的冤家对头,互相之间非但不带丝毫的好感,反而还带有深入骨髓的仇恨。 俗话说的好,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特别是对于一直以来受尽日本骚扰,欺凌的中国人来说,打小日本,那是不需要做任何动员的,只管卯足劲,狠杀就是了。。 两军对垒,真是好一场混战! 从总人数上来说,太平军占据绝对优势,日军是三个师团,共计有24万左右,而太平军在此伏击日军的第六和第七军团,共计有四十万人。 从装备上比较,日本有的,太平也有,而且太平军装备的武器比日军更先进,更好用。 从战斗力上比较,日本通过系统地学习西方的先进经验,已总结出一整套成熟的战略战术,并经过多年的磨练及实战考验,他们的综合战斗力已经完全可以匹敌西方最强大的军队,而太平军虽是后起之秀,但经过黄旭等人的努力调整,其战斗力与之前相比,也已经上了几个台阶,综合战斗力也是直追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军队。总体来说,日本的综合战斗力稍占上风,但太平军与之相较,也相去不远。 所以,双方这一交上手,打的是难解难分,片刻之间,便成了势均力敌之局。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它的冷血,它的直接,让无数的人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也让无数的人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只有那些亲历了战争的人,才能了解战争的真正含义,可是,此时的中日双方已经没有时间去抒发这些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的情感,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拼命地冲杀,更多地杀伤对方,从而夺取最后的胜利。 而在战争中的生命,那就是一头猪,一头飘浮不定的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便会随风逝去,飘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留丝毫的痕迹。 面对战争,做为基本单位存在的人是最无力的,最弱小的,也是最无助的,一刀一枪一箭下去,要么死亡,要么残废,要么逃出生天,很多事不由人所决定,而决定人的命运的又是这该死的战争。 是啊,如果有和平,谁又愿意挑起战争,如果能够拥抱自由,谁又愿意去找不痛快,但是,这世上偏偏就又那么一小撮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将这些令人无比憎恨的战争强加在那些无辜之人的身上,令人心生愤恨之余,又徒叹奈何。 战争仍在继续。 太平军的第六,第七军团已插入了日军第二师团的腹地,从中间将日军的三个师团拦腰截断,太平军第六军团主攻已深入小道的第一师团以及第二师团的一部,而第七军团则反向攻击被隔断在后的日军第三师团以及第二师团剩下的一部。 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驻马在第三师团的后面,忧心地望着对日本非常不利的战场态势,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就连一直不怎么瞧得起太平军的吉田松阴,此刻都皱紧了眉头,显然,此时此刻,他一定正做着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也许他的内心深处已经生出了忧虑之情,而且是深深的忧虑。 在那一刹那间,吉田松阴的脑海深处,第一次出现了失败这个词。 “将军,照这样下去,我军情势堪忧呀!”大保久利通难掩脸上的忧虑之色,忧心忡忡地道。 “那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好办法。”吉田松阴摊了摊双手,对眼前的困局是一筹莫展。 可是,吉田松阴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将军,下令突围吧。”大保久利通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 这可能是日本当前能做的最好的决择。 “突围?哼,你不如说是逃跑吧。”吉田松阴撇了撇嘴,用讥讽的口气道。 身为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宁可站着死,决不坐着生,在吉田松阴的眼中,突围跟逃跑没什么区别,而当逃兵这回事,对他吉田松阴这样高傲的武士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吉田松阴怎会同意这样的建议呢。 况且,他不会相信太平军真会打败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即使如今皇军在与太平军的交锋中处于绝对的下风,他也不会放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而大保久利通的话,在吉田松阴看来,不仅是在侮辱他,更是在侮辱大保久利通自己,说得更深远一点,那是在侮辱高贵的天王陛下的尊严,因为,他们都是天皇陛下最信任的武士。 “将军,您误会了,只是暂时的后撤几步,中国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趁此时退去,以后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如果不当机立断,可能连撤退的机会都要失去了。”大保久利通到是看的很清楚,脑子也很清晰,不愧是倭国数一数二的人才。 仅从这一点上看,这大保久利通的才干的确是在吉田松阴之上。 “不,绝不,大日本皇军怎会战败呢,我不相信,你不要说了,趁早死了这一条心,我相信帝国的勇士们一定能打败这些支那人,而且,你也应该已经看到了,咱们的勇士们正在反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光这些支那人。”吉田松阴摇了摇头,倔犟地道。 大保久利通望着固执的吉田松阴,脸上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浓。 “将军,末将明白您的苦心,但是,请您再想一想,如果太平军再有一军从前截出,另一军从后包抄,您觉得,我们仍然有胜算吗?”大保久利通将日军所需面对的最糟的情形直接说了出来。 大保久利通能看到这一步,的确不亏为倭人之中的能人。 “来多少,咱们杀多少。”吉田松阴奋然道。 总之,他是一心一意,准备与太平军死磕到底了。 大保久利通见吉田松阴心意已决,知道再多说什么,完全都已经失去意义了,而且还会让吉田松阴认为他是在扰乱军心,所以,也就暂时噤声不语,暗暗地思考对策,他心里明白着呢,吉田松阴现在只是有点义气用事,但他大保久利通却很清醒,他不糊涂。 事实上,前面已经有过介绍,若论大局观,吉田松阴要超过这大保久利通,既然大保久利通将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依照吉田松阴的精明,他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结果却是,吉田松阴不仅听不进去善意之言,更大有责怪大保久利通有扰乱军心之嫌。 针对吉田松阴的这态度,说的绝一点,那只能是说,这吉田松阴是被猪油蒙了心,脑子一下子变的不好使了。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太平军可是希望看到多一点吉田松阴这样的固执汉,只有吉田松阴固执地判断失误,那太平军才能有机会全歼这股日军呀。 想了一会,大保久利通还是毫无头绪,他抬起头,望着固执到面露狰狞的吉田松阴,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的心情低落极了,甚至不由在心里冒出一句这样的话,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是啊,在大保久利通的眼中,吉田松阴这么做,那就是自杀,不光是他自己,他还要带着几十万日军将士自杀。 可是,大保久利通能做什么呢,这领军的权力在吉田松阴的手中,如果他不命令撤退,那他大保久利通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大保久利通只能祈祷,祈祷他所估计的情况不要出现,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连他都能想到的事,中国人与朝鲜人会想不到吗。 想到这,大保久利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感觉有点冷。 大保久利通紧了紧身上的黄色军服,突然灵机一动,道:“将军,那我们可不可以让第三师团及第二师团的一部朝向后收缩,而第一师团及第二师团的一部努力向前攻击,这样一来,第三师团与第二师团一部可以暂时脱离这狭窄的小道,防御的纵深可以宽很多,并可趁机反攻,而第一师团与第二师团的一部却可以找到更大的回旋余地,说不定还能顺利地与前锋营在平壤城汇合,固守平壤城,您意下如何?” 大保久利通知道完全说服吉田松阴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对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些必要的修正,尽量让大军避开较大的损失。 吉田松阴想了想,觉得大保久利通的话还是瞒有道理的,也就点了点头,然后道:“嗯,这似乎可行,那你就着手去办吧。” 大保久利通见吉田松阴同意,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一刻也不敢停留,赶紧去指挥正与太平军缠斗的日军,按照他的想法,一分为二地脱离山中小道。 可是,日军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太平军的第六,七军团又岂会让他们如意,从日军有这打算的那一刻起,第六,七军团便铁了心使出浑身的解数拖住日军前进及后退的步伐,他们唯一的念想就是,没那么容易让这日军趁心如意。 又是一次没完没了的厮杀,这一次比前面一次更加的让人不敢卒睹。 差不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第三师团加第二师团的一部才好不容易退到了小道的入口处,谁知,就在这时,他们的后面又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已经绷紧了神经的第三师团及第二师团那一部的日军心中生出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原来,正如大保久利通所说,抄后路的太平军第八军团到了。 这还不算是最糟的,就在第八军团杀到的时候,在靠近日军第一师团的前面,也是号炮连连,这让日本更加胆寒,不用说,那一定是负责诱敌的朝鲜近卫军团的5万大军杀了回来截道。 前有截道的,后有包抄的,中有狂攻乱砍的,日军一下子就落到了腹背受地的境地,面对如此困境,这一次,日军想要毫发无损地逃出生天,,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说不定,这三个师团的日军,就要这样全部折在这里了。 第四百二十章 陈玉成的对手 “八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吉田松阴懊恼地大叫道。 他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听大保久利通的话,早点下令突围了。 本来,按照当前的态势,吉田松阴手下的三个师团顶住太平军的二个军团,虽然说有点吃力,但还不至于会马上就崩溃,但现在身前身后却突然又冒出了这么人,粗略估算一下,怕也不下于两个军团的人马,,这让吉田松阴怎么活呀! 吉田松阴说的不错,这前截后包的人马加起来,虽说不是两个整军团,但也离两个军团不远了,除去这些人,如果再算上第六,七两个军团,中朝联军的总兵力已是接近日军的三倍,虽然日军的综合战斗力比起中朝联军来是要强一些,但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完全无视双方之间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 吉田松阴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将军,敌军刚刚开始合围,暂还未形成默契,一定还有空子可钻,还是尽快下令突围吧,我们就从敌人的空隙当中突出去。”大保久利通已经对战场上的形势做了很仔细的分析,他认为,还是得趁早突围为妙。 “那好,就按照你所说的意思办,第一,二,三师团分两边突围,另外,发消息,向其它两路大军以及司令官求救。”吉田松阴脸色阴沉地道。 将大军带入如此险境,吉田松阴感觉都没脸再活了。 大保久利通得令,就欲转身离开,突然,一道淡淡的叹息声在他背后响起:“既然已经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听到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大保久利通背后一僵,感觉有点不妙,但还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他对面的吉田松阴已嚷开了:“八格,你的,什么地干活?” “我的,来弄死你的干活。”来人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只见他对着吉田松阴轻轻一笑,学着吉田松阴的语气,非常干脆地道。 “八格,你找死,是吗?”来人那话就当吉田松阴是个死人,吉田松阴岂能忍受,他唰的一下,将手中的指挥刀拔了出来,指着那人道。 “呵呵,这找死的应该是你吧,吉田松阴将军。”来人一语就喝破了吉田松阴的名字。 “你是谁?”吉田松阴条件反射似地问道。 “太平军第八军团,军团长陈玉成。”来人缓缓地自报家门道。 原来是疯狗陈玉成,这下子吉田松阴有麻烦了。 吉田松阴听对方自称是第八军团的军团长,脸色变了变,傻愣愣地道:“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这吉田松阴着实傻的可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傻不啦叽的问题,他如果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给驴踢了,再就是急糊涂了,这样逗比的问题也能问得出口,亏他还是什么日本三杰之首,真是笑死个人呀。 果不其然,陈玉成一听此话,马上就用非常奇怪的目光盯着吉田松阴,看得吉田松阴都怀疑自己是个大花脸,竟然下意识地去想找个镜子来照一照,然后,陈玉成说了:“这样傻叉的问题,你也能问得出口,爷爷此来,当然不是来陪你闲逛的,爷爷来此,是为了取你狗命来的。” 说完,陈玉成哈哈大笑,笑得吉田松阴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就差一点马上就要冲上去拧下陈玉成的脑袋。这阵言语之间的交锋,吉田松阴明显是吃了个暗亏。 “想打架吗,我来陪你。”这个时候,大保久利通站了出来,他打算为吉田松阴出头。 说起打架,由大保久利通出手的确是要比吉田松阴更合适一点,因为大保久利通的武艺比吉田阴高出不少,不仅他俩之间是这样,其他二杰二虎也是这样,虎比之杰,武艺都要高出很多,三杰是所谓的统帅型人物,而三虎则俱都拥有过人的勇力。 “大保久利通?”陈玉成似乎对大保久利通也不陌生。 大保久利通见陈玉成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一阵错愕。 “不用吃惊,不仅是你与吉田松阴二人,就算是伊藤博文,坂本龙马,高杉晋作,西乡隆盛,木户孝允这几人,如果见了面,我也能叫出名字,你们小日本才多大点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喜欢搞搞正的也就你们几个,哪有不认识的道理,算了,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好了,你不是要打架吗,来呀。”陈玉成轻描淡写地道。 他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就象是在念叨小猫小狗一样,让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听了很不爽。 “你说话的时候,可以放尊重点吗?”大保久利通一时之间竟然找出不合适的话来反击,吭哧吭哧了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软绵绵,似乎还有点低声下气的话,完全就不能表达清楚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懊恼啊,只能怪自己汉语没有学好。 “哈哈,你这算是在求我吗?”陈玉成哈哈一笑,得意地道。 “你…。。八格牙路!”大保久利通恼羞成怒地道。 这陈玉成不在耍他玩吗,大保久利通怎能不怒。 “唉,这狗啊,还只能说点狗话,想学人话嘛,那还差的远啊。”陈玉成是极尽讥讽之能事。 这汉语不行,有些时候就只能吃哑巴亏,就象大保久利通这样。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大保久利通被彻底激怒了。 只听他狂吼一声,接着便翻身上马,挥舞着指挥刀,朝陈玉成杀来。 望着凶狠地朝自己冲过来的大保久利通,陈玉成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仍是看着,时间似乎在他这里已经静止不动了,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大保久利通可不管这些,他的马堪堪一到陈玉成的面前,手中的刀便朝陈玉成的头顶直劈而下,凌厉的刀锋破空而来,使得周遭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都下降了很多,隐隐有丝丝凉意袭人。。 那一刀眼看就要劈到陈玉成的头上,眼看着就要出现一分为二,鲜血四溅的场面,可是,就在这当口,在这危急的关头,只听噹的一声,然后只见火花四溅,战马长鸣,陈玉成与大保久利通坐下的战马都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了下来。 大保久利通拉住马缰绳,接着举起手中的指挥刀看了看,发现缺了一个口,顿时满脸惊疑地看向陈玉成。 只见陈玉成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古井无波的脸上透出的只是平静,是的,除了平静,就仍然是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玉成的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剑,剑不长不短,不宽不窄,但却带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可以想象得出,这无疑是一把不出世的宝剑,陈玉成将剑握在手里,剑尖朝下,轻轻地垂在马腹边,仍是那么平静地看着大保久利通。 高手,绝对是高手,而善于用剑的高手,更是不可小觑。 大保久利通握了握手中的指挥刀,面色无比凝重地望着陈玉成,他心中明白,他今天遇到了劲敌,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劲敌,要过此关,绝非易事。 但是,再难也得过,于是,他再一次策马舞刀,朝陈玉成奔袭而来。 这一次,大保久利通手中的刀挥得更急,坐下的马跑得更快,他希望这一次的这一刀不要落空,可以直接击倒对方,最好是一击而杀。 静,在两人之间,似乎此时只能找到这样的一个字来形容,,除了不断传出的马蹄声夹裹着大保久利通震人心弦的怒吼声,陈玉成仍是冷面相对,他就如同是一座久经风雨的雕塑般静立不动,任何外界的干扰都不能打破他营造出的这种寂静。 大保久利通的刀仍是无情地斩下,似乎要将陈玉成一刀斩得粉碎,刀来的很快,但是,如同上次一样,不见陈玉成手中有任何的动作,大保久利通手中的指挥刀却已经飞向了天空,然后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转头向下,只听噗的一声,插入大保久利通坐下马头旁的地面,直没到柄。 大保久利通的这一击又落空了。 呆呆地望着面色平静的陈玉成,大保久利通心中生出一丝骇然,自己的这两刀,可谓是威力无匹,可是,连对方的皮毛都没有摸到便已败下阵来,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大保久利通不是陈玉成的对手。 “我输了。”大保久利通丧气地道。 虽然这个结果让大保久利通有点难以接受,但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士,他所崇尚的武士道精神告诉他,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要敢于面对,输了就要勇于承担。 “那就束手就擒吧。”面对低下那颗高傲头颅的大保久利通,陈玉成不无得意地道。 说这话的时候,陈玉成又恢复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这副样子与刚才那平静如水的陈玉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可能。”大保久利通摇了摇头道。 他是大日本的武士,绝不可以不战而降,即使败了,也只能是死,哪能投降呢。 “那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陈玉成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不到最后,一切都很难说。”大保久利通可不这样认为。 “我这就杀了你们两个,只要你们一死,那你们手下的那些人,最后不就是群龙无首,只能作鸟兽散了吗。”陈玉成很直接地道。 “你,卑鄙。”大保久利通脸色一变,道。 “论卑鄙,与你们这些日本人相比,我们是拍马都赶不上。”陈玉成又讽道。 “哼,你是非得要闹个鱼死网破吗?”大保久利通反唇相讥道。 “不错,不错,你这个小日本还知道鱼死网破这个词,有进步。”陈玉成调笑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被陈玉成又刺了一下,大保久利通很不爽,他不由烦躁地道。 空有一番智谋,在陈玉成面前,大保久利通却是有智使不出,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大草包。 “杀你们呀!”陈玉成理所当然地道。 “啊,老天爷,你救救我吧,我真是受不啦。”大保久利通抱住自己的头,惨嚎道。 他真的快让陈玉成给逼疯了。 “哈,哈,遇上我,是你们命不好。”陈玉成到也不客气,不,应该说,狂,自信。 “哼,如果你觉得吃定我们了,那你就错了,实话告诉你,即使你杀了我与吉田将军,那你也休想招降我们手下的这些忠心于天皇陛下的武士,而且,他们会更加同仇敌忋,直到战至最后一人。”大保久利通轻轻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又变得自信起来。 他这话不假,小日本还真有可能是这样的一群流氓兵痞。 陈玉成听过此言,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大保久利通说的不假,日本人真的可能会战至一兵一卒,如果真是到了这一步,对太平军也没好处,毕竟两败俱伤之局不是陈玉成想看到的。 “哦,要不试试?”陈玉成心中虽然已有定论,但口中却不能随意就软下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试的好,不过,我到是有个办法,可以做到两全其美,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大保久利通似乎恢复了一点点才智。 “说来听听。”反正听听也不会死,就当是听听故事吧,陈玉成料定大保久利通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陈将军,咱们以一天为限,你们守,我们攻,如果一天之内,我们仍是无法突出你们的包围圈,那我们就认输,如你所愿,率众投降,如何?”大保久利通道。 “此话当真?”陈玉成心中一喜,但又似乎不太相信这日本人的话,日本人向来奸滑,陈玉成不得不处处小心。 “我可以立据为凭。”大保久利通似乎明白陈玉成心中的担心。 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日本向来对自己的信誉看的很重,如果立下了字据,一旦尔后他们不守信誉,那他们将很难再在日军中立足,恐怕最后也只能一死以谢天皇了,再说了,太平军这么多人将日本人围着,想必他们也不会长着翅膀飞出去,所以。不怕他们到时候不兑现承诺,而且,就算是他们真不兑现。到时候再来收拾他们也不迟,陈玉成想。 “你可以做得了主吗,你们这帮人的老大可不是你,而是你后面那位。”陈玉成指了指大保久利通后面的吉田松**。 “我没意见。”吉田松阴这一次到是很配合。 吉田松阴心中非常明白大保久利通想干什么。所以,他除了同意之外别无选择。而且,他相信,只要大保久利通所谋划之事最终得成,那他们必定可以逃出生天,重见天日。 “那好,就这么办。”陈玉成想了想,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也就同意了。 于是,大保久利通依言立下凭证,陈玉成便放二人去指挥日军突围,而陈玉成在就此与第六,七军团以及朝鲜近卫军团沟通并征得联军元帅田小二的同意之后。便指挥第八军团与其它几个军团一起配合,铁臂合围,死死地困住日军。 陈玉成就不相信了,中朝联军在占据着如此大的优势的情况下,还会奈何不了这区区三个师团的日本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陈玉成很有信心,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率众来降。他等着。 第四百二十一章 攻防进行时 既然有了协议,那正在混战中的双方便暂时止息干戈,将时间及空间留出来,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以便随后履行赌约。 但是,中朝联军对日军的围攻态势却是没有改变的,日军的三个师团仍是被中朝联军差不多四个军团分割为两部分包围着,而日军则需要在此狭小的空间及有限的时间里,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如果打不出来,那他们只能是依言而降了。 稍做准备之后,日本第一波次的攻击瞬间爆发,也代表着日军的突围行动正式展开,他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中朝联军的防线发起冲击,而中朝联军则以优势的兵力做为基础,携起手来一起死死地捍卫着自己的防线,将日军牢牢地锁在原地。 日军与中朝联军忘死拼杀,不停地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这让人不禁要想,如果此时有阴司的黑白判官在场的话,他们一定会骂娘,因为,有着这么多魂魄需要处理,那还不将他们活活给累死。 血腥而又残酷的攻防大战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双方都绷紧了神经,各自让心底鼓荡的勇气以及旺盛的精力勃然迸发,。肆意地冲击着对方,直至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战争的场面在旁观者看来,也许是宏大的,气势磅薄的,也许还是荡气回肠的,但是,也许只有当事之人才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引发这一切的基础却是生命的付出,战争不是迎来送往,不是请客吃饭,战争的过程就是杀人,战争的目的就是杀更多的人,战争的结果就是,伤及一方之根本或者杀到对方已无人可杀之时,那么,战争才有结束的可能。 当然,战争也有它的另一面,而它的另一面就是和平,只有经过了痛苦的战争,最后才能迎来稳固的和平,和平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得来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了开始,就代表需要有结束,有了战争,才可能迎来和平的曙光,上天是公平的,只是世人需要做出选择。 可是,每个人的选择又是不同的,有人选择和平,有人却选择了战争,有人以暴易暴,有人用爱抚平仇恨,有人迈向光明,有人走向黑暗,不同的选择,就意味着不同的征程,也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也许处于战争之中的明白人有理由痛恨战争,但他们没办法拒绝战争,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可能会认为,消除战争的最佳方式,就是彻底地将战争的根源从这个世界抹去,还世人一个光明的世界。也许黄旭就是这样一个明白人。 所以,有些仗是必须打的,比如说对日本人的战争,只有打倒了这些成天搞事搞非的倭国人,让他们刻骨铭心,让他们不再有发动战争的念头,那这周边才会安宁,才会归于平静。 中华帝国的皇帝,黄旭,中华帝国的镇国利器,强大的太平军,就是这场对日战争的拥护者以及有力的执行人,他们将负起从这世间拔除日本人的重担。 差不多接近两个时辰的忘死拼杀,双方总计付出了接近十万人的代价,这场大战才暂时归于平静,最后的结果是,日军没能前进一步,太平军也没有让出任何一块阵地,战争之前是什么样的,战争之后仍然还是什么样的,只不过,多了很多死人,多了很多伤的人,多了很多废人。 这场短兵相接,来的快,去的也快,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却给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还好,双方都知道适可而止,懂得稍事喘息。 暂时的沉寂就意味着双方可以腾出时间来,腾出空间来,救死扶伤,抚慰心灵及身体的创伤,并养精蓄锐。 战争,不仅比拼的是战力,还有耐力,意志力,不然,怎么会说战争是残酢的,无情的……古往今来,无数人对战争做出过形容并赋予其很多的内涵,但真正能理解的战争的,只能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 双方趁着这大战的间隙,一边休息,一边进行着人员的调整及后勤的补给,总之,一切再战的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尽管双方都很疲惫,但双方却是拼劲十足,是啊,一个要冲出去,一个要阻止冲出去,矛与盾,攻与防,战与守,针尖对麦芒,这就犹如一个图案的两面,而且是水火不容的两面。 而具体说到战争的准备,中朝联军方面当然是要更充分一些,比如,在后勤补给方面,他们在靠近战场的地方建立了临时的战争物资保障处,可以从容地将前线所需要的紧急物资从这些就近的补给站源源不断地送到战争的最前沿,保证大军可以吃到热饭,得到趁手的武器,伤员能得到及进的救治……等等。 而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所率之日军的情况则大不相同,他们自出军以来,就利求急战,而且,日军司令部对战争的发展过程有着超乎寻常的乐观,所以,他们如今陷入绝境也就不足为怪。 由于太迷信日军强大的战斗力,以及对朝鲜军队的蔑视,还稍带着无视中**队入朝作战的现实,所以,他们这次进军平壤,每个日军所带的口粮都只能维持一天上下,而且还得紧巴巴地过才行,这也许也是为什么大保久利通与陈玉成会定下一天之约的原因之一。 日军不仅是所携口粮不多,药品就更是奇缺,这一轮急战下来,很多日军的伤员都是由于得不到及时的药物治疗而丢掉了性命。 照此情况来看,日军能坚持一天,已是他们的极限。 休息的时间是短暂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太平军已养好了精神,并可再战,他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将精气神都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迎接日本再一次的冲锋。 可是,日军的进攻却没有如他们想象般如期而来,太平军等啊,等啊,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日本却不见丝毫动静,日本非常反常地变得沉寂了下来。 难道是创伤太大,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是彻底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准备束手就缚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以日军之顽强,哪能这么容易就认输呢,他们一定在准备着什么大阴谋,这准备的时间越长,那就说明这阴谋的破坏性可能非同一般。 陈玉成与第六,七军团的高级将领们互想传递着信息,沟通着自己的想法,但他们却实在猜不出日本停止进攻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拖下去,对日军不利,拖得越久,对日军越不利,日军的时间本就不多,可是,日军却不珍惜时间,放弃了进攻,实在令人费解。 这让陈玉成等人绞尽脑汁也不得其中之因由,没办法,他们也只有等。 等待是一种煎熬,不管是对被等的人,还是对等的人,都是煎熬,而且还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每一位等待中的中朝将士,也困扰着在后的联军指挥部。 田小二等人接报之后,也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勇,日本如此反常,会是什么原因呢?’田小二愁眉不展地道。 自接到陈玉成等人上报的情况之后,对日军这种反常的举动,田小二是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他只能求助于王小勇,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刻,也许王小勇所能想到的与他也差不多,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不知道。”王小勇不是神,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田小二失望了。 “也许我们是多心了,日本人其实就没有什么阴谋,他们只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朝鲜丞相李过插话道。 是啊,李过说的有点道理,也许日本人根本就没什么阴谋,再说,都给逼到墙角了,还会有什么阴谋,还有,凭着中朝联军的实力,日本人即使有再大的阴谋,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田小二想到这,刚才有点过于紧张的神经也开始松了开来。 是的,也许真的是想多了。 “陈玉成,吕擎天他们对这事怎么看?”望了望低头不语的田小二,王小勇突然问道。 “他们还是觉得日军一定在谋划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是很清楚。”田小二摇了摇头,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们是在担心什么吗?”王小勇接着又问了一句。 “是,但又说不上来。”田小二点了点头,道。 他有点疑惑地望着王小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说不定真还有事哩,将军们身处前线,对危险的感知是最灵敏的,此事还不能掉以轻心。”王小勇模凌两可的话让田小二更加无所适从。 “依我看,还是直接命令大军发生进攻,消灭这股日军最省事,省得大家在这不消停。”霍东洋的话最直接,也可以看出,他也很着急。 好不容易有机会将日军给围住了,万一到最后这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那不是让人追悔莫及吗。 “不,既然有逼降的机会,那就再等一等,所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而之兵才是上上之策。”田小二断然否决了霍东洋的提议。 “是。”霍东滋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不敢当面表反对。 既然没办法,那只能等,再等一等,然后视情况而定。 按照王小勇的意见,田小二传令大军提高戒备,专心等待。 于是,中朝联军也象日本人一样,静了下来,反正这最后急的也是日本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日本人的阴谋 耐心在等待中慢慢地被耗尽,日军给自己设定的截止时间也行将结束。 看样子,日本人恐怕将不得不履行他们的承诺,弃战归降。 中朝联军同样做好了受降的准备。 一切事态似乎都朝着有利于中朝联军的方向发展。 难道日军就这样放弃了吗?即使马上就要直面这最后的一刻,中朝联军的众将士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因为,这胜利也来的太容易了点吧。 而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是最易让人感到不踏实。 中朝联军的指挥部里,田小二等人仍然在密切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形势。 “小勇,你说这日本真没什么后着吗?”田小二仍是对当前的局面充满着怀疑。 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点,简直快的让他没办法接受。 “后着,后着,是啊,他们会有什么后着呢?”王小勇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段时间里,王小勇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思考这个问题,按照日本人的习惯,毫无疑问,日本人一定不会轻易认输,他们一定备下了后着,但又会是什么呢,王小勇翻来覆去地将这个问题仔细地推敲,他似乎摸着了点什么,努力地想抓住,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抓住。 最接近胜利的时候,一定最是容易出问题的时候,难道日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但是,吉田松阴部已经深陷囵图,朝夕不保,要么就是俯首称臣,要么就是放手一搏,无人可救他们。 救他们,救他们…。。王小勇将这个几字反复地念叨了几遍,忽然灵光一闪,心神轻轻一颤,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吉田松阴们是在等待救兵。 王小勇差点就失声大叫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中朝联军可就危险了,一旦日军的援军到来,与被围的吉田松阴部里外夹击,那局面将会立时反转,不但被围的日本人可能会就此突围而出,而且中朝联军都有覆灭的危险。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这可真是个大胆的想法,日军可是打的好算盘。针对日军的这一毒招,王小勇觉得必须对中朝联军的安排做出调整,刻不容缓的调整。 王小勇的想法是这样的。 第一,命令陈玉成等人派出哨探,前出侦察日本的援兵情况。 第二,立即对大军做出调整,除留下足够的人手围困吉田松阴等人,还需派出大军准备阻击日军援兵。 第三,原本负责留守平壤城的十五万朝鲜近卫军也要派出去增援前线的中朝联军,而平壤城的防守则交给朝鲜自卫军。 如果真如所料,这可是一场大会战,一场可以决定未来战争走向的大会战,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想到这里,王小勇知道事态已经很严重了,他们已经没时间再等了,必须马上行动。 “小二,日本人在等待他们的援军。”王小勇的话就如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丢进了平静的湖面,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言一出,王小勇明显感觉到指挥部中的几人的心跳加快了很多,脸色全都变了。。 田小二脸上的震惊之色也是久久不能退去,只见他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说…。。是说,日本人在等…等援军,哪里来的援军。” 田小二的脑子全乱了,乱成了一锅粥。 “如果我猜的不错,日军的其它几个主力师团一定已经快马加鞭的朝这里赶来。”王小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凝重地道。 “不会吧?”田小二还没作答,一旁的霍东洋已接口痴痴傻傻地道。 “不,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小勇,一定是这样的,这些日本人,还真是狡猾。”田小二一口否定了霍东洋的不确定,然后又咬牙切齿地王小勇道。 田小二此时真是狠透了日本人,竟然给他来这一套,真是岂有此理。 “诸位,请镇定,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而且要快。”王小勇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里抒发个人情感了。 “小勇,你说吧,都听你的。”田小二知道王小勇一定是已经筹划好了。 王小勇点了点头,便将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诸位,对小勇的提议,是否还有其它意见或者补充?如果没有,就要抓紧时间了,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如果让日本人占了先,那可就麻烦了。”王小勇言语之间不无忧虑。 。是啊,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任谁都不可能心如止水。 其他几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但他们的表情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担心,这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本来是稳操胜券之局,现在却弄得变幻起来,真让人抓狂啊。 “好了,诸位,咱们分头行动,李丞相,劳烦你奏请国王陛下,调动自卫军,守卫平壤城,霍元帅,请你率城内的十五万近卫军前去与李元培将军汇合,一定不能让被围的日军给跑啰,小勇,将消息传给陈玉成,吕擎天,东方,并且,你立即与我一起将联军指挥部移到最前线,我们要为大军助阵。”度过初始的慌乱这后,田小二此时心中是一片雪亮,做为元帅的他,已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 军情似火,一刻也不能耽搁,必须快刀斩乱麻,田小二是深明此理。 众人得令,分头行动。 田小二与王小勇很快便抵达了围困日军的前线。 到达前线之后,田小二便立即召来第六,七,八军团以及朝鲜近卫军团的高级将领们,商讨应对之策。 “陈将军,探马是否已经派出?”田小二问道。 陈玉成在收到指挥部传来的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朝各个方向派出了探马。 “禀元帅,已经派出,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得到回报。”陈玉成禀道。 “好,那你们都说说,这仗应该怎么打?”田小二点了点头,接着问帐下诸将道。 吕擎天出列道:“元帅,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将插在日军中间的第六,七军团抽调出来,前去阻截日本军的援军,而包围吉田松阴部的任务可以移交给第八军团以及正赶来的朝鲜近卫军团,如此一来,我们包围日军的人马,即使除去刚刚战斗中的减员,仍然有将近三十六万人左右,而日本的三个师团除去战斗减员,只剩下了十七,八万人,我们仍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而且,我们的后勤保障比起日军来,也好了不少,所以,我们仍是有能力使用这部分人马去歼灭吉田部。”说到这,他停了停。 “吕将军,请继续说。”田小二示意吕擎天继续说下去。 “只要被抽调出来的第六,七军团可以挡住日军的援兵一段时间,那第八军团以及朝鲜军团必定可以歼灭日军吉田部,而一旦吉田部被灭,那第八军与朝鲜军团就可以挟大胜之余威,配合第六,七军团对日军的援兵实施毁灭性的打击,如此一来,不但我军的危急立解,而且日军必定由此元气大伤,再想与中朝联军抗衡,恐怕已是力不从心了。”吕擎天说到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这些话在心中已经憋了好久似的。 “诸位可有不同意见?”田小二没有说是否赞成吕擎天的主意,反而问起了在坐的各位将领的看法。 众将领都不吭声。 “东方,你以为如何?”见众人都不出声,田小二点了东方不惑的名。 本来,田小二是第七军的军团长,东方不惑是副军团长,但自从田小二升任元帅之后,军务繁忙了很多,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再来处理二军团的许多具体事务,所以,第七军团的诸多大小事务都是由东方不惑在打理,比如说此次围歼日军,第七军团就是由全权东方不惑指挥的。 “我同意吕将军的意见。”东方不惑觉得吕擎天讲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也仔细想过了,觉得除此之外,似乎现阶段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意见了。 “可是,一旦将插入日军中的第六,七军团给撤出来,敌人的第一,二,三师团便会聚到一起,那我们围歼起敌人岂不是困难很多?”身为第八军团的军团长,陈玉成对第八军团留意多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他讲的也是客观存在的问题。 “除了陈将军以外,其他人还有不同意见吗?”田小二接着又问。 众人又摇了摇头,这一次是表示没有意见。 “好,既如此,就按吕将军的意思去办,虽然陈将军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小局服从大局,陈将军的这一点困难,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克服的,大家分头去准备吧。”军情紧急,田小二不愿再做更多的解释与讨论,直接就对众将下了命令。 军令如山倒,军令一出,那就得执行。 于是,众将领命。 但是,众人仍有问题,那是不是现在就立刻将第六,七军团给调出来呢?田小二认为,还可以再等一等,等等探马的消息。 众人正议间,忽有报,探马回来了,求见陈玉成。 这探马隶属陈玉成麾下,所以,他要见的当然首先是陈玉成。 陈玉成立即让人唤他进来。 探马进来之后,依次朝元帅,及各位将军行礼,随后便禀报了他探到的消息。 日军西北两线进犯朝鲜的六个军团已在坂本龙马,高杉晋作,西乡隆盛,木户孝允等人的带领下,急速朝此开进,估计离此已不足百里。 田小二听报,不由与王小勇对望一眼,心中骇然,果然不出所料,如果再迟一点的话,麻烦就大了,幸亏王小勇醒悟的快,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既然敌情已明,那大军就可以按照既定的方案进行调配了,在具体的命令中,田小二又将方案更深化了一些,命令第六军团去迎坂本龙马,西乡隆盛率领的日军第四,五,六师团,而第七军团则去阻截高杉晋作,木户孝允率领的七,八,九师团,而第八军团与朝鲜军团将接管所有对吉田松阴部的围歼任务。 分派已定,大军即刻出发。 第四百二十三章 人是那么好救的吗 就在田小二调兵遣将,中朝联军大举调动之际,由高杉晋作与木户孝允率领的日第七,八,九师团所组成的北线大军,正从平壤北面急速向吉田松阴部被围之处赶来。 而在日侵朝司令官伊藤博文的催促下,由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率领的日军第四,五,六师团所组成的西线大军,也从平壤西边急速开进,朝吉田松阴部靠拢。 日军两路大军来势凶凶,意欲前来解吉田松阴部之围。 话说,日军的这两路大军本来正憋着劲与吉田松阴所率的东线大军斗快,看看到底哪支大军可以最先到达平壤城,可是,当他们听说吉田部已经占领了开城并已进军到了平壤城外围的时候,他们心中就已明白,这第一名应该是属于吉田松阴部的了,想到这,这两路人马的心中不免有点不是滋味,特别是坂本龙马,更是有点不服气,他心想,怎么就让这吉田小矮子抢了先呢。 说起这吉田小矮子的由来,那不得不说说日本人的身高问题,在这个时期,日本人的平均身高并不高,不仅不高,而且还很矮,所以,在时下的中华,留传着这么一个笑话,就是说,如果谁跟谁有仇,而这仇家身高正巧又不是很高,那么,当那人在与仇家发生口角的时候,那人就会骂那仇家为日本小矮子来泄愤。 由此可见,这日本小矮子在中国百姓中的作用还真不小。 就在高杉晋作等人感叹吉田这小矮子运气真好的时候,这两路大军却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吉田松阴的求救信号,大意是说,由他率领的第一,二,三师团被中朝联军围在了平壤城外的一处险竣之地,急需救援,请两路大军施以援手。 得知此消息,西线的坂本龙马与北线的高杉晋作都是大吃一惊,他们之所吃惊,那是因为,一,中**队已经入朝了,这超出了他们以前的意料,二,自明治维新之后,日军国力及军力都是大增,日本大军所到之处,那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现在竟然被别人围住了,这着实令人意外,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吉田松阴不是在开玩笑,他所说之事一定是真,不会有假,这从那紧急的求救信号中可以略见一二。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救人还是要救的,北线的高杉晋作与吉田松阴平时交往颇多,私交也甚厚,所以,一听吉田部被围,不管三七二十一,尽起大军,急速来援。 而西线的坂本龙马与吉田松阴却素有嫌隙,所以,当他听说吉田部被围之后,在吃惊之余,却又暗暗高兴了一阵,心想,让吉田这老小子吃吃亏也好,免得他总是眼睛长在额头上,拿人不当人看,而且,他也相信大日本皇军的实力,吉田松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吃掉的,所以,他也不急,指挥大军慢慢朝吉田部靠拢,直到收到伊藤博文催促他快点进兵的命令后,他这才慌了起来,原来这么凶险,这老小子这么没用,竟然败在支那人手里了,真是没用。 玩笑归玩笑,坂本龙马还不敢违抗伊藤博文的命令,所以,他率军朝吉田松阴被围方向急赶而去。 救人如救火,日军两路大军马不停蹄,离吉田部所困之地是越来越近。 而太平军这边,东方不惑在将第七军团从围困吉田部之处撤出来之后,便在离吉田松阴二十里地左右的地方安营扎寨,挡住了高杉晋作和木户孝允率领的七,八,九师团的去路。 不得不说,这高杉晋作率领的日军跑的还真快,真不亏是吉田松阴的私交好友,可惜,他跑的再快,还是要遇上东方不惑,而他遇上东方不惑的话,就是跑的再快都没用了。 在必经之路上,东方不惑已命大军扎下了营寨,构筑了防御工事,阻住了日军的去路。 “将军,看旗号,前面似乎是太平军,他们似乎已有防备,怎么办?”与高杉晋作一起领军的木户孝允凑到高杉晋作的身边,道。 “说的没错,果真是太平军,看来,这一次,吉田兄是真栽在太平军手里了。”高杉晋作对吉田松阴可谓是知之甚深,他的这位好友什么都好,就是轻敌这点不好。 而且,这下可好,一下轻敌,掉别人的陷阱里去了,想救都难救。 “那我们怎么办?冲过去吗?”木户孝允望着太平军壁垒深严的防御工事,有点头皮发麻地道。 “冲过去?那不是找死吗?先等等,让我想想。”高杉晋作听木户孝允说要硬冲过去,不由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木户孝允见高杉晋作发作,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说起这高杉晋作与木户孝允的关系,也很有意思,他们算是一对很有意思的搭档,高杉晋作属智勇双全的一类人,无论才识,还是武功,那在日本军界都是响当当,叫得上号的,而木户孝允则是武力出众,是称雄日本军界的第一勇士,也可说是日本国内的第一勇士,木户孝允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这人没长什么脑子,处事鲁莽,归结到底,实属一勇之夫。 这从上面的谈话就可以看出端倪,这木户孝允确实是个莽夫,但是,他的命不错,他幸运地遇上了高杉晋作,并与高杉晋作成为了搭档,有高杉晋作在他身边,为他撑台,他自己又是日本国第一勇士,想不成事都不行。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也可以说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并因此成就了很多不世之功。 碰到了太平军阻路,高杉晋作命令木户孝允也只能先将大军停下来,暂时在此安营扎寨,然后再思讨如何破敌。 与此同时,太平军的探马也已将日军的情况汇报给了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听后,笑了笑,大叫道:“来人,取披挂来,咱们去会一会这高杉晋作与木户孝允。” 他已经情报处得知,这木户孝允在日本国内有第一勇之称,对于他这个痴迷武学的人来说,遇到一个好的对手,那比什么都来得让他高兴,况且,这个对手还是日本人,他更加可以放开手脚,肆无忌惮地将之蹂躏一番,这岂不是非常痛快之事。 再说了,此时的东方不惑,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经过这么多年军旅生涯的磨练,他的那是毛躁之气已经慢慢被磨平了,脸上多了几分睿智之气,不再是莽夫了。 他在此时说要去会一会高杉晋作和木户孝允,也不是简单的想会一会那日本第一勇士,更重要的是,他要借机会探一下日军的虚实,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东方不惑整好大军,命一大将守寨,他自己则带领二万人马,径直去日军下寨处挑战。 “禀将军,寨外有人挑战。”高杉晋作与木户孝允正在商议大事,忽有小校进来报道。 “上门挑战,有意思,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儿来挑战。”木户孝允听说竟然有人主动到他门前挑战,不怒反喜,笑道。 木户孝允的手也有点痒了。 “对方自称是太平军。”小校小心翼翼地道。 这小校可是太知道他们这位将军的脾气了,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又惹来一阵臭骂,所以,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尽量摆到实处,说到好处。 “太平军?怎么又是这太平军,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好,好,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去会一会这什么太平军,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木户孝允听说是太平军,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行了,我们知道了,你下去。”高杉晋作对木户孝允的那点心思,可谓是知之甚深,他挥了挥手,让那小校先退下去。 小校如释重缚,朝二人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木户君,手痒了?’高杉晋作笑着道。 “将军,还是你了解我,是,不排除有点手痒,不过,最重要的是,对方是太平军的人。”木户孝允似乎对太平军中之人很不感冒,只要一提起太平军,他就来气。 “好,去去也好,反正都要去的,迟去不如早去,你去,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太轻视对手,小心为上,吉田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轻视人的人,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高杉晋作叮嘱道。 高杉晋作为人谨慎,很少会轻视自己的对手,所以,在他的生命当中,与他做对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转行了,因为,高杉晋作就是他们的梦魇。 “是,将军,我省得,如果没其它什么话要交待,那我就去了。”在木户孝允的心目中,高杉晋作就是他的良师益友,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一些他需要尊重之人,那高杉晋作绝对是排第二位,第一位是他那所谓的天皇陛下。 “没了,小心点,去。”高杉晋作挥了挥手,再次叮嘱道。 “是。”木户孝允领命,退出。 然后,木户孝允也是披挂整齐,领着一万士兵出寨,朝东方不惑迎了上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木户孝允很生气 木户孝允率领一万人马,气势汹汹地赶至太平军列阵之处,然后屯住大军,列好阵,与太平军遥遥相对,接着,他便一骑马,一个人,缓缓上前,停在了太平军的阵前。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太平军,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木户孝允的心目中,太平军应该是那种流寇一类的军队,军容不振,散漫而毫无纪律可言,面黄肌瘦,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也许看起来就比原始人好上那么一点点,可是,此次亲眼一见,木户孝允才知道自己错了,不仅是错,而且是错的很离谱,这太平军靠谱着呢,不仅军容极盛,而且气势上绝不输于他们大日本皇军,还有,他们装备的武器,似乎还要略微好过皇军,这一切都让眼高于顶的木户孝允大跌眼镜。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吉田松阴部会被太平军困住,的确,面对这样素质的军队,吉田松阴部还带着满肚子轻敌的思想,吃亏属正常,不吃亏那才是有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木户孝允不得不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开始认真对待起太平军来。 木户孝允观察完太平军,又慢慢将目光移到太平军阵前的一员大将身上,只见此将重装打扮,手挺长枪,正气定神闲地盯着他看,那将眼神绿油油地直发光,两颗大大的眼珠子勿闪勿闪地,让木户孝允感觉自己就犹如那人盘中的大餐一般,正等着他来大快朵颐。 木户孝允被这渗人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怒气也慢慢地被激了起来。 “嘿,你那将,看什么看,有这么好看吗?”木户孝允将手中的大刀一挺,指着那太平军的大将道。 日本虽然在明治维新之后,国力大增,但也没有大增到可以为八十万大军全部装备上火器的地步,最多也就是在每个师团之中配备了一个火器营的火器,而大部分的军队都仍然象太平军一样,多用大刀和长矛。 而且,在这些日本人当中,那些个自以为武力不凡之人,更不屑于使用火器,他们更愿意用冷兵器说话,更愿意与对方在武艺上一较高下,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拥有高强的武艺是一种骄傲。 所以,象木户孝允这种日军中的巅峰人物,仍执意用大刀,也就不足为怪了。 “嘿嘿,小日本,话讲的不错,但不大似人话。”太平将嘿嘿一笑,反唇相讥道。 “你放屁!”木户孝允怒道。 他当然明白太平将话中之意所指为何,那不是说他不是人吗,真是岂有此理。他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他在日军中地位尊崇,所以,在军界,甚至在整个日本的高层阶层中,很少有人会惹他,不仅如此,还会尽量躲着他,让着他。 所以。他什么时候让人这样说过,什么时候又受过这样的气,太平将的话不仅让他感觉到了愤怒,更让他觉得屈辱,作为天皇陛下的武士,他要用手中的刀捍卫他的尊严。 “好臭,好臭,都说你不是人了,难怪这么不干净。”太平将伸出右手在嘴边扇了扇。露出一副十分讨厌的表情,就好象是木户孝允真放了个臭得不能再臭的大臭屁似的。 这人的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只要抓住机会,就必须得损上对方一损。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这样做,比打这小日本一顿,还要爽吧。。 “你这是在找死。”听罢太平将之言,木户孝允吼道。 木户孝允说完,脸上瞬间便罩上一层寒霜,看那样,似乎想要马上冲上去撕了太平将一样。 “是啊,等着你来打死我呀,谁不来,谁孙子!”太平将似乎是故意气木户孝允,话中的意思不是抬杠就是找茬。 “八格,八格,八格牙路…。。”木户孝允简直就要被气疯了。 木户孝允此时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就只剩下愤怒了,木户孝允恨不得扒了太平将的皮,撕烂太平将的嘴巴,抽他的筋,将他挫骨扬灰,只有这样,方能解心头之气。 “什么格不格的,你那鸟语,爷爷我听不懂,想干什么,你就直接放马过来,爷接着。”太平将摇了摇头,以无比认真而又正经的语气道。 “啊,看刀。”木户孝允已是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挥刀就朝东方不惑冲了过来。 木户孝允已被太平将的话给激晕了头。 那将见木户孝允攻来,并不慌张,而是轻轻举起手中的长枪,随意地指向木户孝允奔来的方向,姿势潇酒之极。 武功被修练到了一定的境界,那就变得无趣了。俗话说的好,英雄最孤独,无敌最寂莫,所以啊,这人生难得一知己。英雄想觅一对手,有些时候,称手的对手比知己还要让人难以割舍。 那将也许是想看看,这所谓的日本第一勇士,是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种对手,他只是希望对方不要让他太失望才好。 而木户孝允呢,哪管得了这些。他现在心中唯一还存在的念头就是,打倒太平将,用武力让这个令他讨厌的家伙闭上嘴巴。 木户孝允来的很快,他人未到,手中的刀已向太平将挥出,径直削向那只握枪的手。太平将见状,仍然不慌不忙,手中的长枪微微向上一撩,木户孝允手中的刀便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它原先的轨道,然后那将暗用内劲。用枪在刀背上使劲一敲,刀被弹开,枪却岿然不动,这一下,太平将用了大约五成力。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袭来,木户孝允只感虎口一麻,整条握刀的右臂差不多失去了知觉,刀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而这种麻木感经过手臂传导到胸前,然后又游遍全身,使得他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眼前就要栽倒在地,不过,好在他也算是有点真本领的人,心神激荡之间,竟然还懂得用那一丝灵智护住了心脉,并让自己的脑袋尽量保持清醒,这样才没使自己在这阵前丢个大人。 只是一招,高下立判。 木户孝允虽然自恃勇力,很少服人,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如太平将,而且,他还知道,这太平将并没有用全力,他刚才出手那一招完全就是轻描淡写,就象没有出力一样,木户孝允完全能够感觉得到。 此时的木户孝允,心中的骇然那是可想而知,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再战的勇气吗?木户孝允的内心很矛盾。 木户孝允深知自己与太平将之间的巨大差距,但是,他是大本日帝国的第一勇士,如果他这第一勇士连敌将的一招都接不下来,他还要什么面目回去见高杉晋作,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天皇陛下,也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剖腹明志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但必须为之,因为这关乎武士道的尊严,关乎大日本帝国的尊严,关乎天皇陛下的尊严,而尊严是必须不惜一切来维护的,即使代价是付出性命,也是再所不惜的。 想到这,木户孝允不再犹豫,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犀利起来。 而太平将刚才那出手一招,也同样试出了这所谓的日本第一勇士的深浅,用太平将的话说,那叫,不过如此。 如此不堪一击的第一勇士,太让他失望了,本来太平将还想着这次真的可以如愿以偿,找到一个能接上他几招的对手,没想到这才刚过一招,对方就已尽落下风,根本与他就不是一个档次,真是让他太失望了。 太平将撇撇嘴,对着木户孝允轻轻摇了摇食指,又摇了摇头,满脸的轻蔑,他这意思很明显,日本人,你不是对手。 太平将的轻视让木户孝允脸色更难看,眼神更显冰泠,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况且是木户孝允这种自认为尊贵无比的大日本武士,更加不会容忍别人的轻视与侮辱。 他要抗争,要维护自己的武士尊严。 气氛再一次变的紧张起来,似乎连空气都又一次凝固起来。 木户孝允眼中的意思,太平将明白,不过,他不在乎,他挺了挺腰板,然后食指朝木户孝允一指,再往回勾了勾,眼中充满了不屑。 见此,木户孝允脑子一热,不再顾忌什么,连人带刀冲向了太平将。 看来,这一次的交手,不仅是要分出胜负那么简单了,可能更要分出生死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身心俱残的木户孝允 木户孝允挥刀朝太平将斩而来,他这一次是憋足了劲,一点也不留情面,奋力地斩,拼命地斩,左斩右斩,前斩后斩,东斩西斩,反正是不停地斩,毫无章法地斩,不顾一切的斩,总之,他是拼了。 面对疯狗一般的木户孝允疯狂地攻击,太平将镇定自若,只见他不紧不慢,犹似花园散步,手中长枪高接低挡,上下翻滚,轻轻松松就将木户孝允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势给化解掉了。 木户孝允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气急,但却又对太平将无可奈何,即使他想拼命,但太平将就是不给他拼命的机会,他真是那个憋屈啊。 打到最后,木户孝允把心一横,连人带刀合身一起扑向太平将,他打算以死相拼,即使不能要了太平将的命,也要太平将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说实话,这木户孝允打的算盘是不错,但是,事实证明,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太平将又岂能让他如此称心如意地死掉呢,太平将还没有玩够呢。 所以,就在木户孝允合身扑向太平将的时候,太平将已经早一步闪开身来,如此一来,木户孝允只能是扑了一个空,不但扑了一个空,而且还狠狠地摔了一跤,差一点就是狗啃泥了,幸好他见机的快,人刚一着地,马上就翻身而起,然后腾身后退,直到往后飘了十多米,这才止住了身形。 不管怎么说,木户孝允刚才这一下也够狼狈的了,所以,他这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要打就打,你跑什么跑。”木户孝允心中之气鼓荡充盈,再也忍不住,毅然迸发而出。 听这语气。木户孝允就象是个怨妇,这打也打不赢,骂也骂不过,除了发发怨气,也只剩下发发怨气了。 “你才不是男人,还跑?站那里给你打吗?傻子才会那么干。”太平将笑了笑,也不生气,反到是非常认真地道。 看看,太平将这话才叫话,多有道理,这也许就是境界,非一般的境界。 “你……你混蛋!”木户孝允给气得差点要喷血了。 “是啊,我当然是混蛋了,如果我不是浑蛋,我又怎么会强奸你妈,然后又生下你这一个孽种,见面都不喊声爹,净知道来气老子,真是个不孝子,如果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让你妈将你生到臭水沟里得了,免得老子今天还要受你这龟儿子的气。”太平将这一串的骂人话说的是头头是道,木户孝允的肺都要给气炸了。 这哪里是混蛋,简直就是魔鬼,是木户孝允命中的灾星,木户孝允遇到太平将,就是他倒了八辈子的霉,是他前世作孽,欠太平将的。 “这位爷,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老子真受不了你啦。”木户孝允哀求道。 木户孝允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也许,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解脱。 “想死,怎会那么容易,我还没有玩够哩。”太平将可不能这么干,他与木户孝允还没有亲热够呢。 太平将的心中那是个乐啊,小日本,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傲吗,但最后还不是栽在老子的手里了,现如今,老子不一样是要你圆,你就得圆,要你扁,你就得扁吗,真他妈解气。 太平将想到这,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这气是扬眉吐气的气,他想说,小日本,你也有今天,哼! “啊,啊,你不杀,老子自己杀自己。”木户孝允抓起刚才被打掉的大刀。反转刀口就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看来。这木户孝允是去意已决啊! 可是,太平将哪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死呢,他还没有玩够呢,他还没耍爽呢。他说什么都要让自己爽了。才能让他去死啊。 现在。他得阻止啊,怎么能让他这么舒服地去死呢。 所以,就在木户孝允的刀要抹到自己脖子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拖住了他握刀的手,随后他只感到手与手臂一痛,然后手一松,刀便掉在了地上。 最后,木户孝允是想死却没有死成。 而木户孝允没死成,又是因为那太平将,他心中顿时万念俱灰,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抱头,竟然低声唾泣起来,可以听得出,这泣声中充满了委屈。 哭了一会,只听木户孝允惨嚎道:“我好命苦啊!” 是的,到了这一地步,木户孝允还真的当得起命苦这几个字。 生要受气,死又不得,木户孝允已变成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人,可是,谁又能理解他心中的这种痛苦呢,也许这才是他最痛不欲生的缘由。 而在一旁的太平将听到这非常奇葩的话,又看了看木户孝允那凄惨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到后来,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直到笑得眼泪掉出来了才收场。 只听那将道:“这就是你们所谓日本第一勇士的熊样吗,老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话中的不屑让心如死灰的木户孝允听起来都觉得无比的刺耳。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也许是木户孝允目前唯一感兴趣的问题。 “老子是什么人,关你屁事。”那太平将爆着粗口,洋洋得意地道。 “你就是想玩我,也得让我知道你是谁”木户孝允机械地道,听得出,他问这话,俨然已是一种本能。 是啊,木户孝允被人都玩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别人叫什么,真是失败,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木户孝允,只怪那太平将也太变态了,从头到尾,木户孝允都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喘口气都难,他哪还有机会问别人的名字,现在几乎快被玩死了,反到是记起要问人家的尊姓大名,木户孝允也真够可悲的了,看来,以后得改叫他木户可悲了。 “凭什么告诉你?”太平将反问道。 “我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瞑目。”木户孝允满脸凄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太平将都有点不好意思拒绝。 唉,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感觉都乱套了呢,一个大男人,还楚楚可怜,我的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平将想到这,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他觉得这世道如今都变了,男人都不象男人了。 “行了,看在你那可怜样的面子上,告诉你也无所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太平军副无帅兼太平军第七军团,军团长东方不惑是也。”那将脸色一肃,傲然道。 原来是东方不惑,那就难怪了,如果是东方不惑,木户孝允输成这样也就是再正常不过了,那完全说得过去,试想啊,东方不惑是什么,那可是除了黄旭之外的天下第二高手,一套东方神拳令黄旭都心存忌惮,所修内功心法更是天下一等一的心法,再兼之后来黄旭又将自己修练的黄氏内功心法及黄旭九式教给了他,所以,这东方不惑的武功强到了什么程度,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总之,东方不惑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之中的高高手,木户孝允碰到他,那只能说怪他命实在是太不好,这,他怨不得别人。 “东方不惑?”木户孝允喃喃地道。 是啊,对木户孝允来说,这名字太陌生了,木户孝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狠,他想,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中华还有此等狠人呢,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关于东方不惑,不要说是木户孝允,就是大部分的日本人,可能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他们这些小日本以前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过中国人,他们又怎会知道中华大地上出了哪些大人物呢,说得不好听一些,他们这是狗眼看人低,说的好听一点,他们这是孤陋寡闻。 人作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象木户孝允这种日本人,就是自做孽,既然是自做孽,那就只能去死好了。 东方不惑盯着神情恍惚的木户孝允,嘿嘿一笑,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做一次好人,成全成全你,让你舒服地上路。” 该说的,说完了,该调戏的,也调戏完了,东方不惑已经觉得索然无味,是时候送这位日本第一勇士上路了。 木户孝允似乎没有听到东方不惑的话,仍是痴痴地发呆,也许,他真的已经是活腻了。 东方不惑举起手中的长枪,正欲上前结果了木户孝允,突然,密集的破空之声传进了东方不惑的耳中,他抬头一看,只见无数的箭矢正如大雨般朝他劲射而来。 原来,日本人的大军开始了攻击。 东方不惑虽然武艺高强,但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一支大军,所以,而对这疯狂的箭雨,东方不惑也只能暂避其锋。 就在东方不惑飘身后退的那一刻,他望见朝他冲来的日本大军不止是木户孝允带来的那一万,看那阵势,好象很多,很多,似乎不下于几十万人。 怎么回事?东方不惑已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命令大军先行撤退。 第四百二十六章 意外撤军 沙尘滚滚,蹄声阵阵,二十几万日军紧随在东方不惑率领的二万太平军身后,衔尾而追。顶点小说 只要想想这情形,都觉得有点意思,刚才还是东方不惑得意地玩着户木孝允,现在却变成是东方不惑被日军撵着跑,这关系,变得真快,完全就倒过来了。 不过,还好,这样的猫鼠游戏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接应东方不惑的太平军第七军团的主力便赶到了,日本人见此,主动退去,而日本人一走,这场追逐之战便也宣告结束。 这一场追逐之战虽然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同样带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想起木户孝允,东方不惑就觉得有点可惜,如果早知是如今这种情况,他就应该早点干掉这废材,不过,再往深处想一想,东方不惑也释然了,因为那货在被他东方不惑修理之后,身心俱损,已然是废人一个,再也难得翻起多大的浪花,杀不杀都无所谓。 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这货的对手不是东方不惑,而是其他人,那么,这货还是有一点威胁的,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也得看这货是否能够恢复已被东方不惑打残的信心了,而信心这玩意,有些时候很难说。 回到第七军团的驻地,东方不惑舒舒服服地吃了个饱饭,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谁知他这一睡,就睡了好几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夜已深了,东方不惑望了望漆黑的夜,心想。那好,既然夜已深了,那就继续睡,于是,东方不惑继续睡他的觉。 这一夜,对于东方不惑来说,真是无比惬意的一夜啊,他睡得真舒服。 第二天一早,东方不惑用过早餐,便向手下人问起日本人的情况,手下人回报,日本大军从昨天撤退之后,便没了动静,他们已派人密切留意日军的动向,如果有异动,将会第一时间向东方不惑报告。 东方不惑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并无漏洞,也就放心了,他让手下的人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日军的攻击,做完这些,他便开始处理一些日常的军务。 东方不惑这一忙,就是一个上午,他看看天,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准备叫人安排午饭,这时却有手下卫兵来报,第八军团有使者前来求见。 第八军团?此时前来会有什么事?东方不惑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赶紧吩咐人请那第八军团的使者进来。 手下人依言将来人带来见东方不惑。 来人见了东方不惑,行了礼,自报家门之后,便从身边掏出书信一封,恭敬地交给东方不惑。 信是陈玉成的亲笔信。 东方不惑疑惑地接过书信,然后拆开,认真地读了起来。 他读着读着,脸色开始慢慢变了起来。 信还没看完,他已是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面,而脸色已然是变得非常之难看。 想来,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你家军团长现在何处?”东方不惑怒气冲冲地道。 那人见东方不惑言语不善,以为是陈玉成在书信中说了些得罪东方不惑的话而惹得他如此生气,不由脸色顿时大变,随后腿一软,啪的一声,整个人就势趴在了地上,浑身似筛糠般瑟瑟发抖,一个劲地道:“东方将军恕罪,东方将军恕罪…。。” 看来,这人真的是被吓得不轻。 “喂,本将军只是问你们军团长在哪里,你有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吗?”看那人这番作为,东方不惑不由笑了起来。 他给这人如此莫名其妙地一跪,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这…。。将军,您不是因为看了我们将军的信才,才…。。小人还以为是我家将军…。我家将军…。。”那人哆哆嗦嗦地道。 东方不惑听了老半天,这才听清楚了,哦,原来这人是以为他在生陈玉成的气,所以他才会吓成这样,看来,这人是误会自己了。 “那什么,你不用怕,本将军的怒气与你们将军无关,本将军只是想问一问。你们将军现在在哪?”东方不惑安抚了一下那人。接着道。 那人听说东方不惑生气的原因与陈玉成无关,紧张不已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然后道:“我家将军已经撤军回了平壤城。” “嗯,本将军知道了,你先去,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来信已收讫,好意心领了。”东方不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道。 “是。”那人领命,退出。 东方不惑待来人走后,脸色又暗淡了下来,他冥思苦想好一会儿,这才下了一道命令。 撤军!大军准备拔营。撤回平壤城。 帐下众将士听东方不惑突然下了道莫名其妙的命令,说是要撤军,都感到很奇怪,但是,既然军团长命令已下,那众将只能遵令而行,即刻就去安排撤军事宜。 这也难怪众人会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第七军团与日军对峙在此,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他们还占着上风哩,这没由头的撤军又是因为哪门子的原因哟。真是让将士们纳闷。 东方不惑当然理解众人的想法,但是,他自己何尝又不是满肚子的苦水呢,想他率领第七军团在与高杉晋作对峙的过程之中,可谓是占尽了上风,最后获胜的希望本来是极大的,可是,偏偏身后突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情势如此,他是不得不撤啊。 那到底是什么大件事使得东方不惑不得不撤退呢? 当然是大事! 第八军团的陈玉成已在来信中说的很清楚。 被第八军团与朝鲜近卫军团围住的日吉田松阴部成功突围了。 这的确是个大事,难怪东方不惑当场就气愤的直拍桌子,他很想知道,怎么就让吉田松队部给跑了呢。不过,陈玉成在信中没有详细地述说吉田松阴部跑路的经过,他只是轻描淡写说,第八军团与朝鲜军团已经撤回了平壤城,相信不久之后,令第七军团撤军的命令就会到来,所以,书信一封,提醒东方不惑提前做好准备。 看来,想要知道吉田松阴跑路的原因,只能回到平壤之后再详问了。 现在,既然日军已经突围,第八军也已经撤回了,东方不惑的第七军团再留在这也就失去意义了,诚如所说,不如尽快撤回平壤,以免再生枝结。 这就好比是下棋,本来是一盘好棋,已经是稳占上风,而且马上就要屠掉对方的大龙了,没想,此时对方却是出一奇招,突然将局势扭转,从而令盘面的情况又变得不太清晰起来,所以,既然大好时机已失,那也只能暂时退却,采守势,然后再想办法破敌。 东方不惑的撤退命令刚下不久,田小二命令他撤军的正式文书也到了,命令的意思也是说,局势已变,撤回大军,容作它图。 收到田小二命令的时候,第七军团的撤退工作也准备好了,他们随时可以撤退,不过,东方不惑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如果他们撤了之后,日军便尾随而至,兵临平壤城下,那又怎么办? 后来,他又仔细一想,觉得日军不会这样干,因为,日本远程奔袭而来,本已是疲惫之师,况且粮草辎重不继,再者,日军在平壤城外刚刚遭受重创,吉田松阴的三个军团差点就玩完了,好不容易突围而出,从而令这局棋有了再继续下下去的可能,他们又怎么在此时再挑事呢。 想到这,东方不惑也就想通了。 不过,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比如说由谁断后,怎么断后。 于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安排,东方不惑所率的太平军第八军便安全地撤回了平壤城。 第四百二十七章 日军是怎么跑的 东方不惑将大军撤回到平壤大营之后,便马不停蹄去联军指挥部找田小二,他想了解一下日军吉田松阴部突围的情况,他有点没缓过神来,怎么说跑就跑了呢。 直到此时,东方不惑还是不敢相信日军已跑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围住日军要的可是两个军团的人马,总计四十万人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日军给跑了呢。 他赶到指挥部的时候,田小二以及隶属于联军指挥部的其他几位将领,还有两位军师,均已在坐。 田小二见东方不惑进来,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再说,东方不惑点了点头,依言坐下了。 现场的气氛让东方不惑感到有点诡异。 “诸位,今天请大家来,原因只有一个,想必大家也猜到了一些,是的,今天来此的目的,主要是对这次战役的有关情况做一些必要的总结及说明,大家想啊,我们既然付出了辛劳,汗水以及鲜血,那么,我们总要得到一点回报吧,否则,我们的付出不是太不值得了吗。”见众人已经落坐,田小二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的脸色非常严肃,说出的话有点淡,也有点冷。 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但仗却打到这个份上,任谁都不会高兴。 “请元帅示下。”众人唰的一下,全都站了起来,齐声道。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田小二的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都坐下说。 “是。”众人又重新落坐。 “此次战役,从结果上来说,我们小胜,日军小败,但是,暂且先不说这小胜有无意义,我们且来说说这战争的进程,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是否失去了什么,丢掉了什么呢,有没有留下遗憾呢,针对这些问题。这一天以来,我一直都在反思,是的,反思。而面对反思的结果,我只能说,很不幸,我们的确是留下了遗憾啊,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全歼日军吉田松阴所辖的三个师团,放虎归山,而放虎归山的后果必定是后患无穷。”田小二平静而有点冰冷的声音在联军指挥部中响起,让在坐众人都略微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看来,今天的焦点话题还是在吉田松阴部突围一事上,想到这,众人心中都是一凛,有些人甚至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虽然说,田小二没有直接提到问责的话题,不过,在场的众位将军都心知肚明,没有哪一位敢说自己与责任就一定脱得了干系。 坐在田小二旁边的东方不惑见说的是吉田松阴部突围之事,马上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他现在最关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元帅,此次让吉田松阴部逃脱,我们第八军团应负主要责任,末将做为第八军团的军团长,还请元帅责罚。”第八军的军团长陈玉成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陈玉成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从不逃避责任。 其余众将听了陈玉成的话,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东方不惑做沉思状,吕擎天则是面露愧色,而朝鲜近卫军团李元培的表情则是相当的复杂,每个人的想法各异,出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就不尽相同。 田小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却没有立即发表意见。 “元帅……”陈玉成表态不久,李元培也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田小二抱拳叫道。 李元培似乎有话要说,可是,他刚站起来,坐在他身边的霍东洋与李过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又朝摇了摇头,象是在劝他不要强出头。 李元培见这二人如此行为,神情不由萎顿下来,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朝鲜众人的这些小动作当然没能逃过田小二的眼睛。他笑了笑,装着若无其事地问道:“李将军,不知有何事?但说无妨。” 田小二慈祥的笑容让李元培显得十分的为难,他的脸色是一变再变,内心更是心潮起伏,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李元培还是没有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反而换作轻描淡写的语气地道:“禀元帅,末将只是想叫一声元帅而已,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李元培脸色尴尬地说出这样一段哄骗三岁小孩的话之后,便满脸歉意地坐下了,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田小二见李元培这样说,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又开始沉默起来。 “元帅,第六军团也有责任,还请元帅一并责罚。”见现场气氛有点不对,吕擎天也有点坐不住了,等到李元培话音一落,他也站出来请罪道。 东方不惑一听。心里也打起了鼓,这第六军团与他的第七军团一样,那只是负责阻截日军的援军,并没有直接参与对吉田松阴部的围攻,吉田松阴部跑了。这跟吕擎天应该没有关系,他这是请的哪门子的罪哟,如果第六军团都有责任,照这样推理下去,他东方不惑率领的第七军团不也是得请罪吗?问题是越变越复杂了。 从这一刻开始,东方不惑也踌躇起来。 日军吉田松阴部跑了,这是事实,不可改变,但既然是跑了,那就有漏洞,而有了漏洞,就要搞清楚漏洞到底开在什么地方,而只有知道漏洞开在了什么地方,那才能知道谁是责任人了。。 说起这责任人,中朝联军的几个军团都有参加此次战斗,也就是说,这责任人必定是在太平军的三个军团以及朝鲜军团之中,而负责包围日军的是第八军团以及朝鲜军团最有可能承担这个责任,堵截日军援兵的第六军团和第七军团则似乎关系不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主要责任还是在第八军团以及朝鲜军团身上,而第八军团主动出来认错了,承担责任了,而朝鲜军团却无只言片语,那意思是不是说,这让日军逃走的主要责任应该由第八军团来承担。 而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陈将军,你在第一线,事情的全部经过,你最清楚,你再向在坐的诸位陈述一下当时的情景。”田小二又是扫了扫在坐的众将一眼,好似漫不经心地对陈玉成道。 田小二话一出口,东方不惑就听出来了,田小二说这话的目的,显然是在给陈玉成机会,给一个为他自己,也为八军团澄清的机会。 不过,东方不惑对这个提议却十分感兴趣,因为,他可是这在场众人中唯一对事情经过完全不知晓之人。 “是。”陈玉成道。 于是,陈玉成将当日事情发生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接着,田小二又让众将将当日发生在自己军团周围的事又都说了一遍,最后,事情是再清楚不过了。 话说当日,第六。七军团撤出来之后,第八军团与朝鲜近卫军团便对日吉田松阴部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双方之间都知道此战的重要性,所以都是不计死伤地拼命搏杀。此一战足足持续了两三个时辰,从日中打到太阳西斜,直至夜幕降临之后,双方仍是死战不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双方之间虽然都是极度疲劳,但都是尽力支持,因为双方心里都非常清楚,如果谁先坚持不住,那最后谁就可能会一败涂地。 而这场仗打到现在,双方之间死的人已是堆集如山。谁也停不了手。 日军的三个师团已经废掉了一个半,最多也只剩下十万人左右了,而中朝联军的伤亡并不比日军少,隐隐还盖过日军,认真算起来。中朝联军之中,朝鲜军团的伤亡稍大一点,可能有七八万人左右,而第八军团则有四万人左右的损失。 之所以朝鲜军团死的人多一点,而第八军团死的人少一点,那是因为,日军将主攻的方向主要集中在朝鲜军团一方。他们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双方之间如果再继续这样打下去,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日军全军覆没,中朝联军损伤过大半。而对于这一结果,也许双方都不愿意看到,但是,双方此时已处于一辆高速奔跑的马车上面,能一下子就停下来吗。显然,不能,能跑的稍微慢一点吗,还是不能,因为,谁先停下来甚至是先慢下来,那么,谁就会死的更快一些。 所以,双方只能撑下去,都希望对方先抗不住。 本来,这场仗开打之前,大保久利通还想着以赌约的方式来麻痲痹太平军,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从而为日军的援军赢多点时间,不过,他这计最后被王小勇看穿了,这才有了太平军的重新部署。 而太平军第六,七军团的撤围也让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失效了,接下来,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死战。 双方都不退后,双方都想尽可能地杀伤对方,这样的战斗已不可能用残酷来形容,这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人在这里,那连畜牲都不如,真可悲! 战争越到后,死的人是越来越多,人多的一方与人少的一方相比,优势也就慢慢显现了出来。 从总人数上来说,中朝联军两个军团,总计四十万人,而日军三个师团,总计二十四万人,算上这后来七七八八的一些损伤,中朝联军整体上仍要比日军多出近十万人。 十万人啊,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不是说想填就能填的了地,如果日军的援军不能尽快抵达,照此下去,最后输掉这场仗的一定是日军。 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虽然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在与中朝联军战斗,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还是盼望着援军早一点到来。 能够有机会活下去,又有谁会想死呢。 就在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苦苦支撑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巨大的喊杀声从朝鲜军团的身后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们看到围攻他们的朝鲜军团开始乱了起来。 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先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仔细一一一想,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由大喜。 他们知道,他们得救了。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日军的援军来了。 可是,这援军是怎么来的呢,又是哪来的缘军,日军的几个主力师团,全都被第六与第七军挡着,难道这些日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有点令人想不通。 第四百二十八章 真实的经过 大保久利通和吉田松阴二人通过仔细观察,发现大约有一个师团的日军出现在了朝鲜近卫军团的身后。 到底是哪一路援军到了呢,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答案,可是,随着二人都摇了摇头,他们的这番心思不由成了泡影,正当二人困惑间,一面太阳旗迎风招展,出现在大保久利通以及吉田松阴的视野里面,军旗上写着几个大字,大日本皇军第十师团。 原来是日军第十师团到了。 这是不是说日军总司令官伊藤博文也来了呢? 答案是肯定的。 率军来援的正是日本首相,侵朝日本总司令伊藤博文。 但是,伊藤博文和日第十师团所驻之地离吉田松阴部被围之地有好几百公里远,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了呢?不仅是大保久利通与吉田松阴想不明白,朝鲜军团与太平军第八军团的众将士也很意外。 当然,要知其中原因,这还得从头说起。 伊藤博文在收到吉田松阴的求救信号之后,他立即采取了相应的应对措施,一方面,他严令西、北两线的四十多万大军迅速朝吉田松阴部靠拢,另一方面,他亲率做为总预备队的日军第十师团,火速朝平壤方向运动,准备救援吉田松阴部。 伊藤博文在出发之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地图,他发现。他的前沿指挥部所在地,也就是第十师团的驻地,与吉田松阴部被围之地的距离,相当遥远,总路程算起来应该有几百公里之遥,如果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没有两到三天的时间,是不可能赶到目的地的,但是,救人如救火,迟到一会,吉田松阴部都有可能完蛋。 如果吉田松阴部就这么完了,那对日军的打击是相当大的,这种后果,是伊藤博文无法承受之重,也是大日本皇军无法承受之重,更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 所以,伊藤博文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吉田松阴部给解救出来。 好在,天不绝日本人,一件意外之事的发生,让日军的有些不可能,最后变成了可能。 第十师团的巡逻队在例行巡逻的过程中,无意中截获了一个朝鲜走私集团,并抓到了这个走私集团的二号人物。 这本来只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抓捕。结果无非是向这走私集团多讹点钱。到最后放人了事,可是,让日军没想到的是,为了活命,这被抓的二号人物却主动向日军供出了他们往来朝鲜各大城市的一些秘密通道,而这些通道当中,还真有一条路可解当前日军的燃眉之急,这是一条从第十师团的驻地直插平壤的近路,由第十师团驻地出发。走这条路去平壤。可能最多只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日军得知此消息。如获至宝,马上将此事禀报给了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听说此事之后,也是大喜。他再一次亲自审讯了那二号人物并在确认他所提供的消息无误之后,便决定率军抄此近路,直扑平壤救人。 不过,为保险起见,在踏上那条陌生之路以前,伊藤博文得找个向导,于是,他向那二号人物许以重诺,令其带路,二号人物当然是非常不愿意了,这不是让他玩命吗,他可不干,但是,这种事也由不得这二号人物反对,在伊藤博文软硬兼施之下,二号人物只能同意,答应给日军当一回向导。 结果,伊藤博文与他的第十师团真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平壤城外,并出奇不意地兜了朝鲜近卫军团的后路。 在确定来援的是日第十师团之后,被围许久的吉田松阴部的倭贼都象是被打了鸡血一样,除了悍不畏死地阻挡住第八军团的进攻之外,还与第十师团一起夹击朝鲜军团,这朝鲜军团与吉田松阴部血战已久,本来就已十分的疲惫,损伤之惨重更不用说,可谓是已到强驽之末,可是,偏偏他们又被日军第十师团的生力军与日吉田松阴部这么一夹击,所以,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朝鲜军团彻底就垮了下来,处于瞬间崩溃的边缘。 日军见此良机,岂能放过,更是不要命地穷追猛打,朝鲜军团最终不敌,彻底败下阵来,日军也顺利地打通了一条逃生的通道。 最后,吉田松阴与大保久利通所率的残部之中,除了那部分自愿留下来以死挡住第八军团的敢死大队之外,其他将士都趁机与日第十师团的大队汇合在一起,并从被打开的逃生通道之中,冲出重围,向南退走。 第八军团在杀光那些断后的日军敢死队之后,见朝鲜军团已败,日军已去的远了,便不敢再随便追赶,然后,陈玉成赶紧将敌情向联军指挥部作了汇报。 不久,命令到来,指挥部命令,穷寇莫追,又命第七军团协助收拢朝鲜军团残部,将大军撤回平壤大营修整,各军团的正副军团长回联合指挥部做战后总结。 陈玉成接令之后,便率军与朝鲜军团的残部一起返回了平壤大营,就在返回大营之前,他分别向第六军团及第七军团遣出使者,携带自己的亲笔信函,面见吕擎天与东方不惑,与他们一起共享了第八军团与朝鲜军团战败以及日吉田松阴部突围之事,让他们各自小心。 这之后的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从战事本身来说,如果真要说谁要为局部的失败负责,那应该是朝鲜军团,正是由于朝鲜军团的败退,才给了日军可趁之机,顺利地逃过了这覆灭之祸,可能这也是朝鲜近卫军团的军团长李元培先前欲言又止的原因之所在。 而严格算起来,真正从这场仗的全局来看,中朝联军与日军之间。明面上是中朝小胜,日方小负,但实际上,最后是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既然是不分输赢,那中朝联军之中,也不应该有谁需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一定要说有错,那只能说是大家都有错,因为,战争之中的意外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单单就说这场仗,这之中,出了多少意外情况,中朝联军与日军之间,你算计,我算计你,中朝方虽然一直隐隐占着上风,以为吃定了日军,谁知,最后却被日吉田松阴部侥幸逃了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非战之罪,非人力所能及也。 而中朝联军最需要做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反思,反思在这场战斗中联军所暴露出来的一些问题,,以便后续做出改善,确保下次与日军再战的时候,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 所以,田小二这才要召集众将开会,进行集体的反思。他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做好总结。以防再犯。 众将都领会错了意,以为田小二是要追究责任呢。 “元帅,被围的日军跑了。也就算了,但是,指挥部为什么要将咱们第七军团也撤回来呢,你是不知道啊,咱第七军团在与日高杉晋作率领的日军的对峙中,已然是稳占上风。也许再等上那么一小会,我第七军团就可以拿下日军高杉晋作部,一个大好机会就这样给丢了,实在是可惜。”东方不惑提起撤军之事,就惋惜不已,他总觉得这是浪费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在终于弄清了日军的突围之谜后,东方不惑总算是把这个一直操着的心给放下了,不过,他却对指挥部召回自己的第七军团颇有微词,因为第七军团在与日军的对峙当中占着上风,局面大好,可是指挥部却要他舍弃大好局面而主动撤退,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东方,稍安勿躁,既然你对第七军团如此有信心,那我问你,这所谓的占有上风,到底是占在哪里?是说个人英雄主义的上风,还是说,第七军团已经杀伤了大量的日军,从而使第七军团在与日军的总人数对比上占有上风,你这个上风之说笼统的很啊。”田小二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道。 田小二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过人之处。若论单打独斗。那是罕逢敌手,但中日之间实力的对比,田小二同样是心知肚明。 “这,这……”田小二的话正中东方不惑的要害,令东方不惑顿时哑口无言。 东方不惑仔细一想。这才醒起这其中的关键之处,是啊,自己口中的上风,只是自己在与户木孝允的比拼中所占来的上风,并不是说,第七军团的实力与日军相较是真的占了上风,相反,第七军团的整体实力与日军相比,还隐隐落入下风。 从总人数上来比较,第七军团只有二十万人,而高杉晋作所率的日军三个师团相加却有二十四万人,足足比第七军团多出四万余人。 人员相比,日军胜。 所以,东方不惑的上风之说只是加在他的个人英雄主义之上的。。 “怎么,东方,想通了?”田小二笑道。 “是的,是不那么困惑了,只不过,咱们也不一定会输啊。”东方不惑心里虽然已经接受了撤军的事实,但嘴巴上仍是不太那么服气。 田小二先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严肃地道:“指挥部所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大局作想,事实上,从吉田松阴部突围而出的那一刻起,这一仗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东方不惑还想再说。 “好了,东方,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谈了,如果你有那心,你就说说,这接下来的仗应该如何打。”田小二打断了东方不惑的话,道。 “我不知道。”东方不惑更是直接。 这是实话,这个时候,东方不惑能有什么好主意。 见东方不惑那一副认真样,田小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东方不惑,转过头对众将道:“诸位,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是很清楚了,所以,请大家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以后应该怎么做,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咱们这学费可不能白交啊。” “是,谨遵元帅之命。”众人齐声应诺。 “好了,就这样,诸位如果没其它什么事,那就散了。”田小二见应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便准备结束这场总结会。 “没有。”众人又道。 “散了。”田小二挥了挥手,道。 于是,众将散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吉田松阴真不清楚 这一仗,联军与日军的损失都不小,日军吉田松阴部的三个师团之中,最后仍能保持完整建制的就只有第一师团,至于第二,三师团的人马,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了,算起来,应该有十五六万人死伤在此役之中,而中朝联军的损失也不下于这个数,仔细算来,应该也有十三四万人左右,其中,太平军死伤在五万人左右,其余的就是朝军了。看最新最全小说 对双方来说,虽没有伤筋,但也可以说是动骨了,所以,双方不得不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进行必要的休整,然后才能再战。 且说那日,伊藤博文在率领第十师团将吉田松部救出重围之后,便火速从那秘密通道上撤退,在撤退的同时,他又通知坂本龙马与高杉晋作,让他们也率军准备撤退,三军约好在开城汇合。 处在撤退之中的日军,犹如惊弓之鸟,一路狂奔,直到退到了开城,他们的心才安定下来。 稍作休息并将大军安顿好之后,伊藤博文便召来众将,开会议事。。 参加会议的除了伊藤博文之外,再有就是三杰与三虎,吉田松阴,坂本龙马,高杉晋作,大保久利通,西乡隆盛,木户孝允。 几个人静静而坐,谁都没有出声,会议场所如死一般的宁静。 “吉田君,你的,有什么话说?”伊藤博文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看吉田松阴,道。 在进这会议场地之后。吉田松阴便将头垂得很低,姿态放的更低,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时候,如果他再把自己当回事,那他就是在找死。 直到伊藤博文出声,吉田松阴才偷偷地看了一眼这位总司令大人,可是,有一点令他很意外,那就是,他曾经预计千百次要出现的恼怒万分的脸,最后却并没有出现,伊藤博文脸色竟然平静地出奇,似乎并没有受到吉田松阴之败的影响。 此时此刻,吉田松阴更是猜不透伊藤博文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吉田松阴心里有点紧张,伊藤博文越是这样,吉田松阴却觉得这平静的面孔之下掩盖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吉田松阴真不敢再往下想。 他有点不敢面对伊藤博文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司令官阁下,此战之败,吉田松阴罪该万死,请司令官阁下惩处。” 说完,吉田松阴弯下腰,低着头,等待伊藤博文发落。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伊藤博文面不改色地道。 从伊藤博文的话中,仍是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是,请司令官降罪。”吉田松阴除了老实认错之外,再也无话可说。 说实话,这一次,吉田松阴觉得,他不仅是丢人丢到了家,而且还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理应承担这次战败之责,而且,吉田松阴也从来没想过,他可以有机会逃过这一劫,他从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降罪?哼,你之罪责岂是降罪二字就能说清的,你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如果只是降罪,你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就要剖腹以谢天皇陛下了,还能等到现在。”伊藤博文的脸色慢慢开始有了变化。 他的话更是变得严厉起来。 “是,是,是。”吉田松阴心惊肉跳地连吐三个是字。 他一直都只是往死字上面想,没想到伊藤博文说的更狠,他的心开始有点虚了,比死更狠,那会是什么呢,吉田松阴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第一次。吉田松阴感到了害怕。他是知道伊藤博文的手段的。 想一想,吉田松阴感觉有点后悔,早知要回来受罪,他就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就剖腹谢罪了,也可免除这一番不必要的折磨。 唉,吉田松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满脸的苦笑。 “吉田君,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点话要对我说吗?”伊藤博文冷冷地道。 吉田松阴有点愕然,都到这一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知道伊藤博文是什么意思,还让他说什么,对于他这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实在的,吉田松阴真没什么好说的,他就希望伊藤博文可以让他死的稍微痛快一点。也不妄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大日本帝国。对天皇陛下忠心耿耿。 “属下,属下无话可说。”吉田松阴只能这么说。这是大实话。 “八格,吉田君,想死还不容易吗,你应该明白,人,最不可饶恕的是死不悔改。”伊藤博文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倍,怒气不由自主地爬上了他的脸庞。 显然,伊藤博文对吉田松阴的回答很不满意。 死不悔改?吉田松阴更糊涂了,这从哪儿说起啊,自己的认罪态度还不够好吗,自己死都已经不乎了。还有什么不悔改的,他不知伊藤博文想知道什么,吉田松阴很茫然,非常之茫然。 “司令官阁下,属下不知,不知您是什么意思?”吉田松阴是真的不明白伊藤博文的意思,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问道。 “唉,吉田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吃了这么大的败仗,你就没有好好反思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吗?”伊藤博文的话中难掩失望之情。 吉田松阴的确让他太失望了。 “请司令官阁下明示。”反正都蠢成一头猪了,何必在乎再蠢多一句吗,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吉田松阴把心一横,继续问道。 “这一战,你因何而败?”伊藤博文摇了摇头,道。 “支那人太狡猾了,八格。”提起中朝联军,吉田松阴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火冒三丈地道。 他没有理由不生气,想他吉田松阴是什么人,堂堂大日本帝国最杰出的三杰之一,大日本皇军是什么军队,是无敌于天下的天军,谁知,他和他的天军这一次竟然栽在中朝联军手里了,真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这口气啊,他心中之气是越想越盛,涨得他脸都红了。 “你有错吗?”伊藤博文毫不客气地追着道。 “属下,属下…。。”吉田松阴一时语塞,不知用何言以对。 他这才省起,是啊,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有错吗?看看伊藤博文的脸色,听听伊藤博文的话,吉田松阴明白,这个问题是毫无疑问的,他的确有错。 但是,错在哪呢? “不知道?”伊藤博文生气地反问道。 “属下错在,错在…。。”吉田松阴一脑子浆糊,他还真不知道啊。 吉田松阴满脑门子的汗,的确,他应该有汗,没有汗才怪。 “哼,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伊藤博文有点恨铁不成钢。 吉田松阴心气已经彻底泄了,心中残存的那一点尊严也已经被撕的粉碎,身子也开始轻轻发抖,他觉得头好痛,口干舌燥,视线都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吉田君,你回答我的问题,吉田君,吉田君……”吉田松阴只听见伊藤博文似乎连叫了他几声,然后他就觉得眼皮好重,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之中,吉田松阴觉得好累,好累,他想睡觉,但又似乎感觉脖子一直被人勒着,怎么都透不过气来,他想叫,却又喊不出声,总之,他感到痛苦之极。 吉田松阴就这样不知折腾了多久,他忽然看见一个身披重铠的太平军将领正执剑朝他杀来,吉田松阴见状,赶紧往身边摸去,但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的武器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慌忙四处观望,同样是空空如也,眼看那剑就要斩到自己头上,他想站起来躲开,但整个身体却在这个时候动不了,他急的浑身是汗,那剑却是毫不留情地斩下。 剑是义无反顾地斩到了吉田松阴头上,他大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仔细一想,这才明白了。 原来,这是南柯一梦。 第四百三十章 真的病了 “怎么样,吉田君,感觉如何?”吉田松阴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正摸着头上的冷汗,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却冷不丁从一旁传来,吓得吉田松阴差点跳起来。 吉田松阴赶紧转过头,想看看这说话之人是谁。 但当他看清楚出声之人后,心却直往下沉。 因为,这立于他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伊藤博文。 本来,吉田松阴此次战败已让他自身压力爆棚,适才又被伊藤博文好一番诘难,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再也绷不住,砰的一声,便断了开来,直接的后果就是,吉田松阴随之晕了过去。 而吉田松阴晕了到是不打紧,但他这突出其来的一招,却吓了在场的其他人一大跳,更吓了伊藤博文一大跳,他没想到这吉田松阴这么不经说,随便说他几句,竟然就把他给说晕了,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吉田松阴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说什么他都是大日本帝国最具声望的三杰之一,太没用了,太丢人了,太让人看不起了,伊藤博文只要想一想,都是直摇头,这家伙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伊藤博文就是再不喜,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比如说,问候几句什么的,再说了,吉田松阴好歹也是天皇陛下看中的人,如果说他不行,那不等于是说天皇陛下没有眼光吗,伊藤博文是狂,是有权有势,但也没有达到可以无视天皇的地步,所以,他还得小心从事。 还有,伊藤博文就算是真的要将吉田松阴怎么样,那也得找足证据,并且上报天皇陛下裁决,老实说,伊藤博文暂时还没有处死吉田松阴的权利,不过,吓一吓吉田松阴,给予其一定程度处罚的权利还是有的,当然,他在天皇面前也有建议权,如果他据理力争,坚持要干死吉田松阴的话,想必天皇也会对他妥协,毕竟吉田松阴真的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总之,伊藤博文不但不能将事情做的太绝了,更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既能将事情给解决了,又能令所有人都满意,所以,在做出决定之前,他还是要好好再跟吉田松阴谈一谈。 “属下感到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就是想睡觉。”这的确是吉田松阴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受。 吉田松阴感觉这个身体似乎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么严重?嗯,吉田君,你暂时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将身体养好,一切都等你将身体养好之后,再谈。”伊藤博文也没想到吉田松阴的身体状况已经糟到了如此地步。 人都这样了,伊藤博文也不能霸王硬上弓,硬是从这病怏子口中套出话来,那也太不人道了点,所以,伊藤博文也只能等待机会再问了。 说完前面那句有点错愕的话之后,伊藤博文又看了看吉田松阴的脸,沉吟了一下,然后便派人去传唤随军的军医来为吉田松阴诊治,当然,这必要的医疗服务,做为三杰之一的吉田松阴还是有充分的理由来享受的,何况,吉田松阴现在还是重症病人,伊藤博文更要表一下关心。以示重视,而且,伊藤博文也需要证实一下,这吉田松阴的病到底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司令官阁下,属下不碍事,您不是还有话要对属下讲吗?您可以讲。”吉田松阴吃力地道 其实,在吉田松阴的心里面。他真的是不想再让伊藤博文盘问了,因为,他已经很累了,但是,面子上的话,他还是要讲的,他不能让伊藤博文认为,他这么一倒下,就将什么都给忘记了,他吉田松阴好歹也是名声在外,再怎么说都不能当这缩头乌龟呀。当然,伊藤博文如能识趣一点,什么都不要问,那就太好了。 “可是,你这状态……”伊藤博文见吉田松阴这么识做,马上喜上眉梢,过了一会儿,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点,所以,又不好意思地犹豫起来。 吉田松阴在心中骂了一句xx,然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司令官阁下,属下还没那么弱不禁风,说几句话还是可以地。” “这,这…。嘿嘿,。既然吉田君坚持,那我就问几句,少问几句好了。”伊藤博文迟疑了一下,嘿嘿一笑道。 吉田松阴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点,是啊,少说一点会死吗,这下到好,将自己送虎口里去了,真是自作孽啊!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再多说什么已是毫无用处,不如集中精力好好应付这位司令官大人吧。 吉田松阴只能暂时将身体上的不适忘掉,让自己的内心处于平静的状态之下。 “吉田君,那咱们就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继续说吧。”伊藤博文想了想,道。 “是。”吉田松阴只能自认倒霉。 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它去吧。吉田松阴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心情也慢慢开朗起来。 “吉田君,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等坂本君与高杉君率部前来汇合,就私自率军进攻平壤,在你们出发之前,我已经三令五申过,三路大军必须一起进击平壤?”看样子,伊藤博文是在秋后算帐。 不过,伊藤博文的话没有错,他当初的确是对三路大军下达过命令,让三路大军在平壤城外汇合之后,再一起共攻平壤城,而吉田松阴为了抢头功,私自率部进攻平壤,以致孤军深入,最后被围,差点全军覆没,这是事实,要不是伊藤博文全力营救,再加上那么一点点运气,恐怕吉田松阴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更是事实。 从这一点来说,吉田松阴有错,做为领军大将,却公然违背主帅的命令,以致兵败被围,致使十多万大日本帝国的勇士魂断异乡,仅凭此一项,足以让吉田松阴喝一壶的了。 所以,当伊藤博文问起这话的时候,吉田松阴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完了,而且完的是彻彻底底。 只要伊藤博文揪住违抗军令这一点不放,那吉田松阴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只能认罪伏法了。 。”司令官阁下,属下也是立功心切,而且,当时进军也是太顺利了,所以,一下没收住,就攻到平壤城外围去了,只不过,没想到太平军这么狡猾,竟然会预先在那等着我们,我们也是一时不察,这才上了这些支那人的当,还请司令官明鉴。”吉田松阴尽量以避重就轻的话语面对伊藤博文的追问。 “哼,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违抗我的命令。”伊藤博文果真是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这个,这个嘛,是有那么一点点。”吉田松阴吞吞吞吐吐地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点点?那到底是多少?”伊藤博文越听越是生气,语气也是变的越来越不友善。 “可是…。。”吉田松阴还想辨白一番。 “好了,我都说了,你是死不悔改,可还有人不相信,现在如何了,你说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你这不是死不悔改,还能是什么,如果让我说,我只能说,你这是无药可救。”伊藤博文怒气冲冲地道。 听了伊藤博文的话,吉田松阴的脸被涨的通红,他心里面有气,气伊藤博文太不给他这个病人面子。但伊藤博文也没讲错,吉田松阴只能是打落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咽,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 也许是太气的缘故。吉田松阴到后来,突然拼命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吉田松阴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伊藤博文一身,然后便晕了过去。 “吉田君,你…。。”伊藤博文大惊,这才醒起,吉田松阴还病着哩。 看这情况,吉田松阴病得还不轻。 见此情景。伊藤博文慌忙问,军医在哪里,军医来了吗,他可不希望吉田松阴现在就出什么事,即使要出事,那也得把事情弄清,治了吉田松阴的罪之后,他才能出事,否则,就这样出了事,那不是太便宜吉田松阴了吗,而且也少了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这可不行啊。 所以,伊藤博文也很紧张,他担心吉田松阴有事,不过,他这担心是怀有私心的担心罢了。 左盼右盼之下,军医终于姗姗而来。 情急之下,伊藤博文一把将军医拉过。快步将他带到了吉田松阴的面前,请他为吉田松阴诊治。 那军医让伊藤博文有点粗鲁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以为这司令官阁下是对他有意见,小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直到搞清司令官是急于让他为吉田松阴治病。才会这么对他使出这擒拿手,这才放了心,然后认真地为吉田松阴诊治起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对吉田松阴的病情,军医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听说已经有了结果,伊藤博文赶紧将军医拉到一边,详细地询问了吉田松阴的病情,军医最后道出的结果令伊藤博文很意外。 军医说。吉田松阴病得很重,恐怕熬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伊藤博文更惊。没想吉田松阴病得这么重。 伊藤博文又看了看吉田松阴的脸,便挥了挥手,斥退了军医,然后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又在吉田身边默默地站了一会,伊藤博文便吩咐人照顾好吉田松阴。自己颓然离去。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的,快的让伊藤博文有点应接不暇,是的,应接不暇。 第四百三十一章 又到再战之时 吉田松阴都病成这样了,伊藤博文肯定是不能再问下去了,他只能悻悻然地离去。 结果,吉田松阴却并没有如医生所说,撑过那么半个或者一个月。 就在吉田松阴与伊藤博文对话之后的一个星期不到,吉田松阴就去了,去见阎王爷了,他死之前,吐了不少的血,而且听说,他直到死那一刻,一直都在重复一句话,老天不公…。。 吉田松阴完全是被气死的,胸中憋着一口气,又无处发泄,只能是被涨死了事。 也许,他心中的确是有所不甘,但是,他已没有机会再申诉了,只能等来生再想办法了。 总之,吉田松阴已经不存在了,已经归于尘土。 吉田松阴既然不在了,那他所统率的大军也得有个安排,于是,在伊藤博文的盘算下,经日本天皇御批,原吉田松阴部所剩下的第一师团的人马与做为总预备队的第十师团合并,统一编成全新的东线梯队,交给大保久利通统率。 说起这大保久利通,他除了是三虎之一外,还有一层不为人所知的特殊身份,那就是,他是伊藤博文的亲信,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伊藤博文会如此放心地将新编成的东线大军交给他指挥了。 本来,伊藤博文做为首相,在平时,虽然也参赞军务,但毕竟他主管的是国家政事,对军事一途还是有所保留的,所以,此次进攻朝鲜,他主动请战来当这个总司令官,也就碰到了不少令他很不开心之事。 在来之前以及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通过仔细的观察,他发现在日军的这几路大军统帅之中,不服他这个司令官之人,竟然大有人在,尤其是三杰的表现最引人注目,而吉田松阴则是最为狂妄之人,多次当着众将的面搏堂堂司令官伊藤博文的面子,让伊藤博文心中很是不爽。 正因为这些人的制肘,伊藤博文在指挥起大军来,很难做到如臂使手,但好在,自从入朝以来,日军是连战连捷,一帆风顺,所以,战场上的胜利将很多人为的矛盾都给掩盖了起来,可是,一出状况,很多矛盾就暴露了出来,要不是这次他有理在,可能吉田松阴也不会给他教训自己的机会。 而他一直想找的,就是这种机会,他要借这种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帮眼高于顶的兵痞,特别是吉田松阴这个最大的刺头。 吉田松阴此次战败在后,违抗军令在先,伊藤博文正好可以拿他开刀,杀鸡儆猴,谁知,吉田松阴就这么死了,少了拿他当着众面之面竖立反面典型的机会。 不过,死了也好,伊藤博文可以顺势将吉田松阴的大军交给自己的亲信大保久利通指挥,而且,通过这一件事,他也巧妙地让那些平时不安分之人长了一点记性,也许,通过此次之事。这些人以后都不会再那么张扬,可以说,吉田松阴这一死,对伊藤博文来说,还是一举二得。 总之,吉田松阴死后,伊藤博文基本上就可以掌控整个侵朝日军,做个明符其实的司令官。 日军的问题解决了,内部矛盾也得到了缓和,那伊藤博文就得面对更重要的大事,那就是,准备与中朝联军再战。 日军在准备,中朝联军同样没有闲着。 中朝联军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编,补充,大军很快就恢复了元气,特别是太平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训练,以及充足的人员补充,俨然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而朝鲜近卫军团的恢复则要慢一些,毕竟他们没有太平军那样先进的建军思想以及完善的训练措施。所以,如想完全恢复,那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再加上,近卫军团本就是朝鲜国王李元通的亲军,是朝鲜军中的精锐之师,凭那些临时补充而来的新兵,如果想在短期之内将之训练成精锐,的确没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样,中朝联军已经有了再战之力。 既然可以再战,那中朝联军就不会再闲着了。 田小二与王小勇等人商议之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概括起来,可以称之为三大战役。 而联合指挥部则想通过这三大战役,一举打败日军,从而收复朝鲜全境。 这三大战役分别为,开城战役,汉城战役,仁川战役。 发动开城战役之目的,是为了打通通往朝鲜首都汉城的道路,并为中朝联军南下收复汉城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中朝联军一旦占领开城以及其周边地区,那么,太平军就可以在与日军的争斗之中,占得有利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前出可以威胁汉城,后撤可保平壤安然无恙。 中朝在控制开城地区之后,将会进一步发生攻势,收复汉城,那么。收复汉城之战则可称之为汉城战役,首都的收服,不仅可以将日军的战略空间压缩到更窄的地方,还能借势消灭更多的日军,更重要的是,首都的收复对朝鲜军民来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鼓舞,足以让抗击日军的战斗往更深层次发展。 而光复汉城之后,那就是与日军决战了,而双方之间决战的地点将会定于仁川,所以,联合指挥部将与日军的决战之争称之为仁川之战。 中朝联军只要夺下了仁川,那日军将失去所有的掩护,丢掉唯一的立足之地,到了那个时候,日军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撤出朝鲜国,将朝鲜的领土交回给朝鲜老百姓,二,日军等着被围歼。 所以,只要中朝联军所定的三大战役的目标能够被实现,那么,抗日援朝之战便会顺利地落下帷幕。 既然目标已定,那么接下来就需要顺着目标而努力了。 在将三大战役的方案报中华帝国的皇帝以及朝鲜国王李元通批准之后,围绕开城战役所做的全部准备工作便随之展开。 此次进攻开城,中朝联合指挥部决定,主要以太平军的三大军团作为战事发起的主体,而朝鲜军团将负责所有的后勤保障及维护后方的安全。 具体安排是这样的。 东方不惑率领的第七军团,做为大军的先锋,负责正面进攻开城。 陈玉成及罗大纲率领的第八军团为左翼,吕擎天与李开芳率领的第六军团为右翼,两路大军齐头并进,负责清剿开城周围的所有日本驻军,收复所有被日军占领的城池,最后与做为先锋的第七军团会师于开平城下,共攻开城。 而联军的指挥部将会随第七军团行动。 在中朝双方的努力之下,所有的军力部署很快就到位了,一应后勤保障也已万无一失。 接下来便是选定出征的吉日,喝壮行酒,之后,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大军便出发了。 第七军团在前,八军团在左,六军团在右,刀枪如林,旌旗蔽空,大军向远方前进。 就在太平军出发之后的第二天,日军也收到情报,太平军的主力大军正直奔开城而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太平军,伊藤博文也作出相应的安排,摆好阵势迎战。 日军的部署也是有板有眼。 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所率的大军出城三十里下寨,他们的目标是太平军的第六军团,这户木孝允虽说已被东方不惑打废了,但恢复的不错,只要不再次遇上东方不惑,对上其他人,他也能发挥出八成的功力,所以,他仍然可以与高杉晋作搭档统率大军。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所部也是出城三十里下寨,准备迎击太平军第八军团。他们与高杉晋作以及城内伊藤博文所率的守城大军形成犄角之势,三支大军遥相呼应。 而大保久利通所率之军与伊藤博文则坐镇开平城中,准备迎接东方不惑所率第七军团的挑战。 同时,伊藤博文严令开城周围的守军,严防死守,一定不能让太平军轻易的攻破城池,务必抱有人在城在,城破人亡的信念,与太平军死战到底。 伊藤博文很清楚此战的重要性,所以,日军一定要倾尽全力打赢这场仗。 太平军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这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攻防之战,至于谁能笑到最后,不久之后,自见分晓。 第四百三十二章 终于又对上了 这次负责清除开城周边地区日军的是太平军的六,八军团,太平军中的精锐之师,毫不夸张地说,现如今,在整个东亚地区,除了日军的几个正规师团之外,能与第六,八军团正面对抗的军队,恐怕是风毛鳞角,所以,自出军以来,太平军的这两个军团就是势如破竹,连下日军把守的多座城池,在此期间,虽然日军的抵抗不可谓不激烈,但是,在强大的太平军面前,他们也只有覆灭的命。 这一路打来,第六,八军团都是憋足了劲,对敢于阻挡他们的日军是不留丝毫情面,一概格杀。而两个军团之中,表现的特别明显的是陈玉成以及他率领的第八军团,他们的冷酷让日军是胆颤心惊,之所以会这样,多数是因为吉田松阴部的日军竟然在第八军团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害得陈玉成及他的第八军团非常没有面子,而陈玉成与他的第八军团更是一直视此为奇耻大辱,心中憋着老大一口气。 所以,这次出军攻打日军,陈玉成以及他所率的第八军团就犹如出笼的老虎一样,逢城攻城,逢日军就杀,颇有一丝一血前耻的决心。 就这样,在太平军的倾力攻打之下,第六,八军团很快便清理掉了驻守在开城四周的日军,直接挺进到了开城附近,并与已先一步抵达的第七军团顺利会师。 太平军的三大主力军团会师之后,气势非常惊人,任谁都不敢小视。 此时,驻守在太平军对面的有两支日军,一左一右,分别是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率领的日第七,八,九师团,以及由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率领的日第四,五,六师团。 这两支日军犹如两尊巨大的门神,挡在太平军之前,并拱卫着他们身后开城的安危,而开城内的大保久利通与伊藤博文同样已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密切注视着城外太平军的动向。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而太平军如果想要攻进开城,当务之急就是要搬开那两尊堵住去路的门神,当然,除掉了这两尊门神,也就等于是斩断了日军的两臂,城内的日军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废人一个,孤军一支,想必再也难以抵挡住太平军的攻击。所以,现在的关键是拔除对面这两个最大的障碍。 中朝联军指挥部对此是知之甚深,于是,田小二与众将商议之后,制定了详细的攻击方案。 第八军团负责对付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所率之日军。 第六军团负责对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所率之日军展开攻击。 留下第七军团则做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压制城内大保久利通所率之日军的调动。 此次攻击行动,如果单从总人数上来说,太平军要略处于下风。第六,八军团满编兵力分别为二十万人,总计也只是四十万人,加之这一路上攻城掠地所受的损失,可能最后还有兵力约为三十八万人左右,而与之对垒的两支日军共计有六个师团,每个师团辖兵八万人,总计就是四十八万人,双方这一比较,日军相比太平军,足足多出十万人有余。 即使再将太平军第七军团与日军留守开城的大保久利通所部加入到比较之中,日军的总人数也要比太平军为多,日军八个师团的总人数是六十四万人,而太平军三个军团的总人数只有五十八万人左右,如此一来,日军仍然多出八万人。 这还只是人数上的优势,更何况,日军是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太平军则是长途行军,这一路来,更与日军的各地守军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各方面的消耗都很大,这一比,仍是太平军处于下风。 所以,从总体上来说,日军占有绝对的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太平军必须得从其它方面想办法来抵消这些兵力上的差距。 至于办法嘛,还是有的,正所谓,不可力敌,那就智取嘛,太平军优先采取的办法,只能是智取,万一智取不成,最后才是力敌,硬碰硬。 说起智取之重任,第六,八两个军团当拔头筹,总之,这可是一次艰巨的任务。 一切安排停当,第六军团更率先朝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所在的日军驻地开拔。 太平军三个军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日军想不知道都不行,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自然而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第六军团已悄然朝他们逼近。 军情紧急,高杉晋作的大帐中,他与户木孝允正在商议着如何抵挡太平军的攻击。 “将军,太平军此次来势汹汹,可能不好对付啊。”户木孝允忧心忡忡地道。 自上次被东方不惑海扁之后,户木孝允尽管恢复的不错,但内心深处还是留下了阴影,现在,不论面对什么事,他都有点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 “嗯,的确是不好对付,但这也是一个机会。”高杉晋作点了点头,同意户木孝允说的,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机会?”户木孝允不明白高杉晋作说的是什么意思。 “全歼太平军的机会,你想想,太平军主力此次是倾巢而出,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我们调配得当,就一定能将太平军主力全歼在此,平时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高杉晋作双眼放光,平静的语调下掩饰不住脸上显露出的兴奋之意。 这高杉晋作的确具有战略眼光,他现在不光想的是怎么抵挡太平军的进攻,更是想到如何聚歼太平军主力,这人真有点能耐。 “咱们行吗?”户木孝允有点信心不足地道。 如果是在以前,户木孝允一定比高杉晋作还狂,肯定对高杉晋作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但是,他有被东方不惑狂扁在先的经历,又有亲历吉田松阴部吃败仗之事在后,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户木孝允哪还能目中无人,哪里还狂得起来,他也绝对不敢再对太平军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为什么不行!户木君,你要相信大日本皇军的实力,我们一定能行。”高杉晋作到是信心十足。 “是,那将军准备怎么打这一仗?”户木孝允见高杉晋作的兴致很高,也就不再多说,免得少了他的兴。 “紧守营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高杉晋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 这话应该藏在高杉晋作心中好久了,也一定被翻来覆去着磨很久了,所以,他说出来的时候才显得如此地胸有成竹。 不过,高杉晋作这话也等于是放屁,面对敌人的攻伐,在一切尚未可知的情况下,谁不知道这么干啊,就是他麾下一小兵,也知道这么干,可是,他高杉晋作的良好愿景是全歼太平军,如果不积极进取,躲在这里,能全歼太平军吗 户木孝允也觉得高杉晋作是说了等于没说,但高杉晋作是上司,他是下属,他怎么好去驳斥高杉晋作的话呢,只能权且听着吧。 “只是不知太平军会来多少人,他们是会先攻咱们这边,还是先攻击坂本君他们。”户木孝允的言语之中有意无意地都透露着自己的担心。 “这很难说,但是,以太平军的习惯,他们应该会分开来进攻,用两支军来敌咱们的两支,所以,咱们只要守好寨就行了,而太平军久攻不下,一定会生变故,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趁机反攻,最后彻底打败他们。”整个战斗的经过都被放电影似的在高杉晋作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遍。 他确信,这战斗的经过一定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将军,今晚太平军会来劫营吗?”户木孝允看了看帐外已经慢慢开始暗下来的天色,又道。 “劫营?怎么会,太平军这一路来,必定已遭受到我军的激烈抵抗,现在肯定已是疲惫不堪,而我们则是吃的好,休息的也好,安安逸逸的在这里以逸待劳,你想,太平军会蠢到以他们的疲惫之师来攻击状态正盛的我军,那完全就是找死嘛,只要太平军不是疯子,他们应该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前来劫营。”高杉晋作直摇头,直接就否决了户木孝允的担心。 他觉得这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怎么可能。 “那,好吧,既然将军都已安排妥当,属下也就放心了。”户木孝允是真放心,还是假放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放心,放心,休息去吧,好好养足精神,准备迎接大战。”高杉晋作挥了挥手,让户木孝允下去休息。 “是。”户木孝允告退。 高杉晋作一直目送着户木孝允从自己的大帐中离开,然后若有所思地苦笑一番,摇了摇头,接着伸了伸懒腰,随手拿起摊放在案前的兵书,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如此大好时光,如果就这样白白地被浪费了,那多可惜啊,高杉晋作要将这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而读书,就是他利用时间的方法之一,也是高杉晋作最大的爱好。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高杉晋作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的书,只感到有点倦了,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和衣躺下,而躺下没多久,他便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熟的高杉晋作,在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劫营,他听了,不由嗤笑几声,没当回事,继续呼呼大睡。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太平军前来劫营。”一阵吵闹的声音将睡得正香的高杉晋作给吵醒了。 高杉晋作一骨碌翻身而起,大吃一惊,原来真是有人劫营,想到这,不由脸色大变。 真的有人劫营!!高杉晋头上冷汗直冒,赶紧起身去查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三十三章 前来劫营 当高杉晋作携同那个报信的亲兵冲出帐外的时候,日军的营地四周已是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大火照亮了这片天空,望着这“壮观”的场景,高杉晋作是心惊肉跳。 俗话说的好,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而此情此景也正应验了这句话,此时的天,寒冷是必须的,而空气干燥,万物易燃,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一丁点儿的火星冒出来,必定能点爆一方静土,烧出一片天地,果不其然,现在还真是点着了。 而且,此次还不仅仅是点着这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空气干燥,再加上那么一点点风在一旁借势助威,现在的大火看起来是越发不可收拾了。 既然是放火,那就有放火的人,而这放火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太平军,他们来到日军营地之后,那是玩的兴起,不仅大肆放火,而且还连带着故意杀人,那真叫个撒的欢,他们一番折腾,就这么杀人带着放火玩儿,将日军好好的一座营地搅得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乱成了一锅粥。 想其时,太平军在干掉了门口的岗哨,冲进日军营地的时候,大部分的日军正处于熟睡之中,很多日军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已成了太平军的刀下亡魂,可能到死,这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趁着日军手忙脚乱,太平军是好好地威了一把。 好在日军也是精锐之师,他们在度过了初始的慌乱之后,慢慢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这个过程之中,户木孝允起到的作用非常之大,如果不是他率众奋力反击,日军所受的损失将会十分的严重,而具体损失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能估得到,也没能人敢去估计,总之,户木孝允在应对太平军的这波攻击之中的表现,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出色。 那户木孝允又是怎么赶上太平军的这波攻击,怎么又会这么巧地就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呢?原来是户木孝允自身所携带的神经过敏因子起到了作用,正是由于他的神经过敏,才让他在离开高杉晋作的大帐之后,总是感觉到太平军会来劫营,所以,他一直不敢睡,一直守着太平军,最后,他的这种神经过敏反到是救了他,救了日军,也救了高杉晋作。 阴差阳错,户木孝允立下了一功,说到底,真正要感谢的是他的神经过敏。 高杉晋作站在大帐门口,看着显略混乱的战场,不由心头火起,他反手夺过亲兵手中的长枪,大喝一声,就朝前来劫营的太平军杀了过去,负责保护他的亲兵见状,赶紧跟上。 高杉晋作满肚子的火,一炮过全都撒在袭营的太平军身上,他挺起手中的长枪,见到太平军就杀,不一会儿,他的周围已经倒了下少太平军的将士。 他正杀得起劲,忽见一队人马旋风般地朝他奔来,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户木孝允率领的人马。 户木孝允冲在前面,手中的枪左刺右挑,枪枪不落空,枪枪必见血,硬是从重重的太平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高杉晋作的面前。 “户木君,情况如何?”高杉晋作甫一见户木孝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高杉晋作虽然已经猜到情况一定很不乐观,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是存在一丝侥幸,希望可以从户木孝允的口中得出一些鼓舞人心的消息。 “将军,太平军劫营,我军不曾提防,骤不及防之下,大部分营帐已被焚毁,粮草,军械损失无数,大军也是损失惨重。”户木孝允全身是血,气喘吁吁地道。 看来,户木孝允一定经历过好一场大战。 一切都已坐实,真的不是好消息,高杉晋作听罢此言,嘴角抽了抽,眼中有一丝痛苦之色涌现,心想,这次真他妈折大了。 “损失了多少人?”高杉晋作强忍着怒气道。 这是他最关心的,粮草,军械等等还可以立即补充,但是,这人到哪里补充去,即使可以补,也并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 “初步估计,应有三万多人。”户木孝允声音低沉地道。 三万多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果然,高杉晋作在听了这个数目之后,差点就跳了起来,只听他大叫道:“有没有搞错,这么多” 高杉晋作实在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多。 但是,从户木孝允脸上的表情来看,高杉晋作已经确信此言不虚,他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的确,这对他所统帅的大军来说,的确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是的,这的确是个沉重的打击,高杉晋作所统率的三个师团自成军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损失,可是,太平军一次小小的偷袭,就让他损失了这么多人,高杉晋作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战斗仍在继续,伤亡可能还会扩大。”户木孝允痛心地道。 户木孝允这么一说,高杉晋作才如梦初醒,是啊,战斗仍在继续,情况可能还会更糟,他不由望了望面前的战场,在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太平军,然后咬了咬牙,大手一挥,道:“户木君,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支那人逐出营地。” “是。”户木孝允领命,就欲前去指挥大军展开绝地反击。 “慢着,户木君,支那人今晚来了多少人?”高杉晋作喝住了户木孝允,皱了皱眉头,又问道。 高杉晋作瞒以为今天太平军来的人一定不少,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被动。 可是,户木孝允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将军,估计有三万多人。”户木孝允想了想,估计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什么?才三万多人,三万多人就将咱们的二十多万人的地盘搅了个人仰马翻,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真是岂有此理,户木君,修正我刚才的命令,改为全歼此伙支那军队。”高杉晋作怒气冲冲地道。 真是耻辱,天大的耻辱,三万人,区区三万人,就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横冲直撞,真是太过份了,太过份了,高杉晋作越想越生气,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顺手就斩在了身旁的一块木头上,木头应声而断,一分为二,看样子,高杉晋作是想借木头泄一泄火气先。 户木孝允见高杉晋作大怒,情知不便再在这里久待,领命后直接告退,率军前去围截太平军。 日军此时已经完全站稳了脚跟,正与太平军面对面地硬撼,日军营帐被毁,同伴被杀,他们心中的怒火此刻正逐次燃烧,而燃烧产生的力量让他们体内的小宇宙止不住地暴发,最终,他们以一望无前的恣态对太平军展开不要命的攻击。 太平军更不是软柿子,他们也毫不示弱地与日军展开了对攻战。 太平军此次来袭日营的是太平军的第六军团,而且还只是第六军团的一部,正如户木孝允所估,大约有三万余人,由第六军团的军团长李开芳亲自指挥。 在前来劫营的路上,吕擎天便与李开芳商量,由李开芳亲自率军,星夜前袭日营,而吕擎天则坐阵后方接应,二人安排好之后,李开芳便神不知鬼不觉去率军偷袭了日军营地,将日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整个过程看起来非常的完美,而在得手之后,他们便与日军且战且退,准备按原计划撤退。 不料,此时却遇到了率军前来拦截的户木孝允,于是,双方便爆发了一场大战。 太平军此次的偷袭行动正因为有了户木孝允这个神经病因子,才显得不那么完美,前面是被他搅了局,现在又让他拦住了去路,李开芳与他的太平军弟兄真想道一句,冤家! 这一次的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虽然太平军足够努力,但在日军优势兵力的压制下,太平军开始节节败退。 如果再没办法突围的话,他们有可能就要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李开芳对当前的形势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为了拖延时间并找到突破口,他不断地命人冲击日军的防线,希望可以就此杀出一条血路,从而成功地撤出去,同时,他也在等待吕擎天率军前来接应,他在来之前,与吕擎天有过约定,他们偷袭成功之后会在何时返会,如果时辰一到,他们还没有按时返回的话,那吕擎天就得率大军前往接应。 如今算算时间,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也就是说,只要李开芳再坚持一下,吕擎天必定能赶来为他解围,想到这,李开芳抖擞抖搂精神,命大军更加猛烈去攻击日军的防线。 两军搏命厮杀,巨大的喊杀声响彻了这方圆几里的夜空。 太平军摘了桃子后,想早点脱身,日军却是吃了暗亏,当然是不想放手,双方各有各的目的,那是互不相让,激烈的战斗向白热化方向发展,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渐渐地,太平这是越来越支持不住,眼见就要崩溃了,就在此时,在他们的前面,日军的背后,突然之间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 听到这喊杀声,李开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四百三十四章 激烈的争斗 李开芳眼神不错,这波喊杀声过后不久,他就看见了吕擎天,是的,吕擎天来了,的确是吕擎天来了,吕擎天如约率大军前来接应他。 原来,吕擎天在约定的时间没见李开芳率部归来,就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他二话不说,尽起大军,急速来援,当他率军赶到日军营地外围的时候,就看见日军营地中火光冲天,喊声震天,他不由暗暗心惊,不免催促大军努力向前。 当吕擎天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正好望见李开芳所部被日军包围攻打甚急,于是,他大吼一声,命令大军立即展开攻击,意欲冲进去解救被围困已久的太平军。 吕擎天这一支生力军一经施展,日军便已变得抵抗艰难,再加上李开芳部从里向外与吕擎遥相呼应,形成对日军的两面夹击之势,也使太平军一举完成了对日军的反包围,更让先前还稳居上风的日军顿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吕擎天此次率军出击,是倾巢而出,人员齐整,士气旺盛,反观日军,先前被李开芳率军一闹,已是惊弓之鸟,这一下又被气势的太平军猛一冲锋,更被搞得是灰头土脸,险象环生。 太平军从里到外围着日军,分两面逐步推进,慢慢缩小包围圈,而在这处过程之中,死在太平军手中的日军也是越来越多,照此下去,太平军全歼此股由户木孝允所率的日军,必将是指日可待。 想一想这场战斗的经过,还真是富有戏剧性,胜利的天平几经倾斜,几度易手,现如今,胜利女神再一次站到了太平军一方,只是不知道,太平军这一次能不能把握住这个绝佳的机会,一举奠定胜局。 被围的日军状态堪忧,户木孝允心中就更忧了。 户木孝允在发现被太平军反包围之后,就立即命令大军组织起了防线,将大军的攻击形态改变为防守态势,倾尽全力阻止太平军的进攻,但是,日军的防线在强大的太平军的冲击之下,明显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随地都有破灭的危险。 户木孝允望着如波浪般,层层叠叠地向他们防线发起冲击的太平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的那一缕担忧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明白,这一次,日军危险了。 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比刚才来的更加猛烈。 吕擎天提着大刀,奋勇冲杀,肆意向前,在他的手下,基本上无一回合之将,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便有五六百个日军死在了他的大刀之下,吕擎天也是血染征袍,浑身浴血,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血人。 “喂,你杀够了吗,杀得可爽?”突然,一声怒吼传进了正杀得兴起的吕擎天的耳中。 吕擎天随手劈翻了日军的一个军曹,然后拉住坐下战马的缰绳,接着便朝发声之处望去。 只见一日军的大将,悄然立于他的身后大约五十米处,用一种极为不善的目光望着他,脸上怒气未消,看样子,刚才说话的就是此人了。 “关你屁事。”吕擎天一挺手中的大刀,毫不客气地道。 是啊,吕擎天杀的又不是他爹他妈,瞎嚷嚷个啥,真是关他屁事。 “八格,你找死,是吗?”日将脸上立即被笼罩上一层寒霜,只听他冷冷地道。 “哈哈,笑话,凭你也配说这话,小鬼子,报上名来,爷刀下不杀无名之辈。”吕擎天哈哈一笑,豪放地道。 吕擎天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有意思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他自己的舌头。 “大日本帝国三虎之一,户木孝允!”那将傲然道。 原来是户木孝允这神经病。 “你就是户木孝允,真的吗?是真的吗?你就是被我们太平军的黄副元帅打的满地找牙的户木孝允,那可真是幸会啊,幸会,幸会!久仰大名。”吕擎天是好一番冷嘲热讽。 这不怪吕擎天,都是户木孝允自找的。 “八格,八格。。。。。。”户木孝允怒气填胸,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进行反驳。 吕擎天的话虽然说的是不太好听,但讲的却都是大实话,而且句句都是直戳户木孝允的心窝子,让户木孝允好不容易被遮起的旧疤又暴露在狂风暴雨之中,这让户木孝允情何以堪。 “好了,嘴巴上的功夫好,那不是真功夫,爷也没那时间来与你斗嘴皮上的功夫,好了,时间不多,闲话少说,咱们抓紧时间打上一架,如果再不打,可能真没机会再打了。”吕擎天说的又是大实话,这再不抓紧时间打过,那可能真没时间打了。 “哼!”户木孝允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说实话,如果放在从前,他户木孝允还真没怕过谁来着,可是,就是那东方不惑,不仅将他的人打败了,而且将他的心也打败了,户木孝允已不是以前的户木孝允,如今的他,少了点信心,多了点神经质。 面对吕擎天的挑战,如果是放在从前,户木孝允早已经冲上去了,但是,如今,他握刀的手有点发抖,心中更是犹豫不决。 望着在那里期期哎哎的户木孝允,吕擎天很是有点不耐烦,只听他又叫道:“喂,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呀,痛快点,你又不是个娘门,哪来这么多叽叽歪歪。” 对户木孝允,吕擎天逮住机会就不放过,又是一顿奚落,有这种机会,岂能白白放过,何况这对象还是万恶不赦的小日本,那肯定更加不能让他好过了。 俗话说的好,泥人也有三分火,吕擎天的刻薄,好歹也是将户木孝允的怒气给激了出来,他不想再当缩头乌龟,更加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举起手中的大刀,朝吕擎天杀了过来。 “来得好!”吕擎天大叫一声,挺刀相迎。 双刀并举,火花四射,两人硬碰了一记。 一招过后,二人坐下战马各自长鸣一声,后退数步,看形势,半斤八两,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此招过后,二人稍停片刻,一番眼神交锋之后,又各自催动坐下的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杀来,双刀相交,只听霹雳啪啦的响声四起,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刀与刀之间相撞的频率非常之高,双方之间争斗的更是十分的激烈。 吕擎天的刀法出自于已死的郭破天,后经过多年的实战,又加入了很多吕擎天自己的想法,现如今已是锤炼得如火纯青,如果光以刀法论,在太平军众将领当中,吕擎天可以排进前三甲,由此可见,吕擎天之刀法绝非儿戏,绝对可以登堂入室。 而户木孝允的刀法却源于日本的忍术,以飘逸,诡异见长,但绝不缺少一刀封喉的杀招,这类刀法集剑招与刀式的精华于一身,实属刀法之中的最上乘之作。 两人旁若无人,舞刀剧斗,斗到正酣之处,各自刀法之中的精华全部都被发挥了出来,你来我往之间,各种奇招妙式层出不究,让人眼花缭乱。 二人早已将杂念抱开,一心一意将自己的刀法推至巅峰之境,气势极为惊人。 堪堪斗了八十多招,二人仍是不分胜负,户木孝允开始变得有点急躁起来,他原本从气势上就比吕擎天弱了一截,久战不下之后,便有点心浮气躁,古语有云,相由心生,既然心中已有了杂念,那刀法便出现了迟滞,他这一出现迟滞,便被吕擎天抓住了破绽。 吕擎天瞅准机会,便开始着着进攻,手中的刀东砍西削,一套刀法来去之间,行如流水,将户木孝允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户木孝允已是尽落下风,十招之中,已是七招守,三招攻了,这样的情况如果再继续下去,户木孝允便只有落败一途了。 而就在吕擎天与户木孝允剧斗不已的时候,高杉晋作从后率军来援救被太平军围住的日军,他们正好从李开芳所率太平军的后面围了上来,并且将李开芳也围了进去。 这样一来,吕擎天与李开芳所率之太平军围住了户木孝允所率的日军,而高杉晋作率领的日军又将李开芳所就率之太平军包在了里面,最后演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局。 此之格局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度的凶险,只要一不小心,交战双方之中的其中一方,必定是全军覆没,万劫不复,所以,双方在小心谨慎之余,都是搏命厮杀,希望杀出一条血路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问战场,谁主沉浮 两军的对垒仍在继续,但较之以前,却更显复杂,而且双方此时都用上了全力,谁想轻易脱身都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一时之间,交战双方陷入到了胶着状态之中。 而吕擎天与户木孝允的战斗也仍然在继续。 两人到此时差不多已经斗了二百五十多招,虽然户木孝允已经完全处在了下风,但他却将门户守得滴水不漏,让吕擎天并无一击而杀的机会。 二人的战斗也同样陷入到了胶着状态之中。 这种战斗最考验的是人的体力,精神力,谁先在这些方面绷不住,谁就得先完玩。 按照当前的形势来分析,大军方面,谁先玩完,那还真不好说,毕竟现在太平军与日军打的是难解难分,谁都没把握控制住最后的结果。 而吕擎天与户木孝允的争斗却似乎要出现结果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搏杀,二人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让二人支撑下去的力量源泉,就是二人的精神力,也可以说是毅力,二人虽说仍在坚持,而这种坚持已慢慢开始出现了缺口与断层。 出现这种缺口与断层的一方,显然是户木孝允这一方,而户木孝允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已经差不多要崩溃了。 不过,在神经过敏元素的困拢之下,仍能坚持到这种地步,户木孝允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吕擎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想天地,他对户木孝允表露在外的一切细节,自然是清楚明白,他判定户木孝允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基于这样的转折,吕擎天开始改变进攻的套路,由硬碰硬改为专攻对方的破绽,他意欲以此加大对户木孝允的压迫,让户木孝允彻底地垮下来。 吕擎天这一全力实为,户木孝允还真的有点吃不消了,面对吕擎天疯狂的进攻,他东接西挡,上举下托,南跳北躲,使出浑身的解数来破解吕擎天的进攻,但是好景不长,他的力量有穷尽,而吕擎天却似乎越找越起劲,在这种力量的反衬之下,户木孝允已然不支。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户木孝允决定,撤。 他瞅准机会,朝吕擎天的面上虚晃一招,吕擎天本能地退后几步之后再格档,正是在这当口,户木孝允跳出圈子,掉转马头,策马狂奔。 他得赶紧跑,最好是离吕擎天越远越好。 户木孝允的如意算盘是打的呱呱直响,可是,吕擎天又怎会让他称心如意呢,不可能,有如此大好机会,吕擎天岂能放过,他见户木孝允掉头逃走,不由大喝一声,哪里走,然后便策马狂追。 吕擎天心里憋着一股劲,他想啊,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今天也绝对不能让这户木孝允给跑了,因为此时的户木孝允还有点重要,值点钱,这家伙不仅是倭国的三虎之一,还有就是,有他在,被吕擎天的大军围住的日军便会拧成一股绳,与太平军死战不休,如果户木孝允死了呢,日军还会死战吗? 俗话说的好,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如果户木孝允死了,那这群日军的头便没了,他们还能象现在一样众志成城地太平军对抗吗。 肯定不会,吕擎天相信,只要户木孝允一死,日军便只能是任由太平军宰割了。 所以,吕擎天今天说什么都不能放过户木孝允。 战场之上,户木孝允与吕擎天,一个逃,一个追,如穿花越树般腾挪,游走,都想达到目的,但谁也没能达到目的,这场追逐之戏注定要继续玩下去。 在他们追逐的同时,双方大军仍是不死不休地战个不停,日军营地内外,已经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但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谁都不能存有停下来的心思。 也许这场仗开打之前,任谁都不会预料到局面会变成这样,但是,战争就是这么奇怪,你想的,不一定就会发生,你不想的,也许偏偏会来,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现如今,看这片战场,就会发现,乱了,什么都乱了,彻底地乱了。 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场仗,不管最后是谁获得胜利,那注定是一场惨胜,而输得一方,将会变得一无所有,什么叫做残酷,也许这就叫做残酷吧。 可是,交战的双方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留恋这些对他们来说显得有些奢侈的想法,他们现在只有一念头,那就是,活下去,争取活下去。 是啊,战场之上,所有的界限都已经变得非常的模糊,唯一能够区分清楚的就是死人与活着的人,只有活着,才能想其它,也只有活着,才会有未来,如果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所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交战双方此时此刻最本能的诉求。 而在战场的另一方,高杉晋作双目赤红如血,正指挥着日军疯狂地朝李开芳部发动攻击,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光这些支那人。 他已经丧失了理智,被太平军逼得失去了理智,他的心中现在只剩下了仇恨,对太平军无尽的仇恨,也许只有将太平军全都杀光,才能拔除他心中对太平军深深的恨意。 他狂叫着,厮吼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他策马在太平军的阵中来回驰骋,刀出如风,杀人如麻,大量的太平军将士被这疯狗般的高杉晋作直接斩杀。 疯狂的高杉晋作无人能当,他周围已经堆满了太平军将士的尸体。 面对这如疯魔一般的高杉晋作,太平军之中有些人的心中已经生出了惧意,他们不敢离这疯狗太近,尽量绕着他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家伙的刀下亡魂,如果是那样,就太不值得了。 李开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恼怒异常,他奋起神威将纠缠在他身边的日军全都杀的干干净净,然后便朝高杉晋作所在的地方奔来。 李开芳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割了这杀千刀的高杉晋作,为那些死去的太平军将士报仇血恨。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两位猛人相遇在了战场之上。 李开芳vs高杉晋作 又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必定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做为各自大军的指挥官,两人都已被这场仗急红了眼,二人都想拿对方开刀,好象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中的怒气,才能掌握这战场的主动权。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要这二人之中,有一方败了,那胜的一方将会轻而易举地摧毁败方的一切,让败方从此万劫不复,永堕轮回,所以,二人都有无比坚强的信念去支撑他们唯一的念想,那就是,弄死对方,只有弄死对方,一切才能结束,一切才不会继续下去。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战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双方不由分说,便战在了一起。 二人的战斗与吕户二人之战比起来,没有那么好看,没有那么精彩,没有那么让人眼花缭乱,更不会让人荡气回肠,他们之间的战斗,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简单,粗暴。 互斩互砍,直接了当,没有花哨的刀法,没有繁复的技巧,有的只是砍与斩,足以杀人的砍与斩。 二人一接上手,也陷入了纠缠之中,冀希望于短时间之内决出胜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一番龙争虎斗一定是无法避免的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无聊的战斗 李开芳与高杉晋作在战斗,吕擎天与户木孝允也在一边继续着他们的猫鼠游戏,中日大军更是斗了个你死我活,战场态势看上去激烈而又混乱,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在这之中,吕擎天与户木孝允的追逐之战最是动人心弦。 每当吕擎天就要追上户木孝允的时候,户木孝允总是有办法险之又险,巧之又巧地避开,从而与吕擎天保持足够的距离,而吕擎天则不断地变化着自己的追逐花样,以展示自己的追逐技巧,二人各展所长,各施妙计,一起奉献出一场让人拍案叫绝的追逐大戏。 不过,既然是戏,那总要有结束的时候,所以,这场追逐大战,最后总会分出胜负,留下一个结局,而结局又会是什么呢,只能是拭目以待。 二人就这样跑着追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脱离了双方大军烈战的核心区域。 也许是跑累了,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也许是想到了对付吕擎天的办法,突然之间,刚刚还在前面夺命狂奔的户木孝允却已停了下来,他默默地转过身,然后静静地看着朝自己奔袭而来的吕擎天,一动也不动,没人知道此时的户木孝允想干什么。 望着这奇怪的一幕,吕擎天也不由停下了追逐的脚步,他感到很意外,摸不透这小日本想干什么,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管警惕地盯着户木孝允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危险的地方,他心中清楚,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只要盯住他,总会知道户木孝允的真实目的 事实上,如果单纯地以实力来分析,户木孝允比之吕擎天还要高出一线,只不过,户木孝允被东方不惑打残过,所以,他此时的实力已不能与巅峰时期相较,最多也就是巅峰期的十之七八,可以说是折损严重,也正是这个原因,吕擎天才会在刚才的比拼当中稍稍盖过户木孝允一点点,如果是放在以往户木孝允锐气正盛之时,吕擎天是否还能追着户木孝允跑,那还是个疑问。 既然如此,户木孝允此时停下来,的确是让人要颇费一番思量了。 “喂,你怎么不跑了呢,刚才不是跑得欢吗?”吕擎天压制住体内刚才因强力奔跑而稍显紊乱的真气,撇了撇嘴,以嘲讽的语气道。 听罢这番嘲讽,户木孝允并没有如吕擎天所料的那般一时暴跳如雷,他仍然只是静静地望着吕擎天,没有说一句话。 “喂,你聋了吗,是不是没听到爷说的话?”有便宜占的时候,绝不放过,这是吕擎天对待小日本的信条。 户木孝允听到此话,反而闭上了眼睛,如老僧入定般不言不语。 小日本这种超出常规的反应更让吕擎天想不通了,正常情况下,不仅仅是他,而且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日本人的傲气,那不是一般的强烈,哪能容得了别人对他们如此说三道四,特别是象户木孝允这种强者,如果是放在以往,可能吕擎天的话还没说完,户木孝允就已经开口还击了,但是,此时,他却能做到充耳不闻,的确是让吕擎天疑惑不已。 面对这种情况,吕擎天皱了皱眉头,他越是紧盯着动也不动的户木孝允,心中的疑惑越甚,这户木孝允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怎么跑着跑着就停下来了呢,而且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熊叉样,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难道是吃饱了撑着不成,真是有病。 吕擎天疑惑归疑惑,但他并没有因为户木孝允突然表现出来的古怪行为而有所松懈和大意,他仍是如临大敌般注视着如死人一般的户木孝允。他相信,户木孝允不可能永远这样,他总会有改变这种状态的时候,而只要他改变,吕擎天就能采取相应的行动,这就叫做以静制动。 那为什么吕擎天又不主动出击呢,从头到尾,他在这场战斗中可是一直都占据主动的,即使他顾忌户木孝允的阴谋,但也没必要小心到如此地步吧。 说起这,就要从深层次分析了,这可是说与吕擎天此人的性格与他现在所处的高位是息息相关的。吕擎天一向谨小慎微,很少弄险,在他还是郭破天副将的时候,他就以小心出名,郭破天死后,他又独自领军,地位高,权力大,责任也更重,这就使得他更是不敢造次,绝大多数事情,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一定不肯做的。 所以,吕擎天一见户木孝允摆出个不死不知的态势,他便不敢随便出击了,他想搞清楚之后,有了把握再干。 而户木孝允到底在干什么呢,他真的是在耍什么阴谋吗?还是说,他只是在扮猪吃老虎,装装样子,吓唬吓唬吕擎天?但是,似乎又不象,他的这种行为还真不象是装出来的。 其实啊,户木孝允真的不是装出来的,他此时正处于一种悟的状态之中,如果他能悟出一点什么,那么,他就有可能摆脱一直以来束缚在他心灵上的桎梏,从而获得新生。 在户木孝允的心目中,东方不惑一直以来就是他的梦魇,他的心灵更因此备受折磨,他无时无刻不受困于此,更没办法彻底地从中走出来。而这一次,在吕擎天的逼迫之下,强大的压力使他进入到了这种顿悟的状态之中。只要他能顺利地悟道,那他一定就可以收获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户木孝允。 事实也将证明,如果真能做到走出来,东方不惑肯定将不再困扰他,除此之外,不论是在武学修为上,还是在心境的修为上,他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进入一个新的天地。 现在的关键是,他能不能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成功的从这种悟中走出来。 二人的僵持还在继续,户木孝允仍然是一动不动,吕擎天也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紧盯着户木孝允,随时随地准备对他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也许是这小日本运气太好了点吧,这样的等待没有持续太久,吕擎天便看到户木孝允的脸上突然之间流露出会心的笑容,一种发自于内心的笑,吕擎天糊涂了,这户木孝允是不是疯了。 可是,吕擎天哪里会想到,户木孝允这不是疯,而是他真的悟到了,所以,他才会笑,也正因为悟到了,他才不再受累于东方不惑,才能将东方不惑的影响彻底逐出了他的世界,才能让自己获得新生,从而堂堂正正地做回户木孝允,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又恢复了信心,而且这信心更胜往昔。 “喂,你有病啊,傻冒!”望着有点莫名其妙的户木孝允,吕擎天终于忍不住叫道。 “这位将军,久等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户木孝允微微一笑,非常礼貌地道。 果真是不一样的户木孝允。 “是啊,爷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爷的万儿呢,你听好了,爷是太平军第八团的军团长,吕擎天是也。”吕擎天将手中的大刀一扬,朗声道。 做为太平军第八军团的军团长,吕擎天有自信的理由。 “哦”户木孝允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似乎在想,这第八军团是什么,很了不起吗。 吕擎天让户木孝允这样一副表情弄得很不爽,想他吕擎天是什么人,那可是第八军团的军团长啊,统率几十万大军,即使在猛将如云的太平军中,那都可以算得上是风云人物,可是,这户木孝允是什么表情,这不是轻视他吗,不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吗,真是岂有此理,太岂有此理,十分之岂有此理了。 说实话,吕擎天很生气。 “你那什么,你还光站在那做什么呀,过来受死吧。”吕擎天心头火起,又是大叫一声道。 身为武将,他心里清楚,象户木孝允这样的,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用拳头说话,只有在武力上胜过他,他才会心服口服。 “恐怕未必吧,吕将军。”户木孝允摇了摇头,并不这样认为。 此时的户木孝允突然间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就连吕擎天都隐隐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但吕擎天并没有引起重视,他不相信,就凭户木孝允这么在他面前站上那么一站,睡上那么一觉,就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可能! “试过不就知道了吗?”吕擎天来的更直接。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舍命陪将军了。”户木孝允微微一笑,道。 “来吧。”吕擎天可不会怕他。 嘴巴上怎么说都行,但是一说起打架,二人都变得非常严肃起来,户木孝允不由分说,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遥指吕擎天,而吕擎天右手握刀,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嚣张地朝户木孝允勾了勾,脸上表露出的轻蔑之意是一览无遗。 激将法向来是吕擎天的拿手好戏。 户木孝允虽然是心态上变好了,但也并不是说他就没有了脾气,当他见到吕擎天作出这样一个手势之后,那是非常生气,导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小日本武士的尊严又开始出来作崇了,他不由大喝一声,立马举刀朝吕擎天砍来。 大刀带着迅猛的气势,夹杂着户木孝允的怒气斩向吕擎天。 终于来了,等了这么久,等的也怪心焦的,吕擎天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再也不用那么无聊地等待了,户木孝允终于出手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胜负本在一念之间 户木孝允手中之刀来势既快又狠,眼看就要落到了吕擎天的头顶上,吕擎天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只见他双手将大刀往上一托,刚刚好架住了户木孝允劈来的迅猛无比的一招,此时,只听战马嘶鸣,吕擎天坐下的马连同吕擎天自己,一起被户木孝允手中的大刀压倒在地。 接着,吕擎天坐下的战马长鸣几声,然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到发出几声哀鸣,便口吐白沫,极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战马经受不住这强大力量的轧压,五脏碎裂,已经一命呜乎矣。 而吕擎天的屁股仍是坐在战马身上,双手托住大刀,吃力地抗住户木孝允给他带来的压力。 户木孝允也是双手握刀,不住地往手中的大刀上面添加力气,显然是想就此解决吕擎天。 此时此刻,吕擎天感觉似泰山压顶,千万斤之力随之压来,双臂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就连身体看上去似乎都要散架了,他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得,心底有说不出的痛苦,而除了痛苦之外,他还有一丝骇然,他想不明白,这个刚刚还被他追着满地跑的小日本,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生气勃勃了,难道是吃炸药了吗?真他奶奶的邪门。 不过,户木孝允可不会知道吕擎天心里面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不住地加力,加力,再加力,尽可能地将力量加到手中的大刀上面,希望借此一举压垮吕擎天。 户木孝允也露出了他凶狠的一面。 吕擎天越来越难地抵挡着户木孝允施加给他的压力,只见他额头上青筋突起,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他感觉体内的鲜血似乎要离体迸出一般,总之一句话,他感觉难受极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难受,但是,他仍然吃力的坚持着,因为,他同样明白,他必须坚持,如果支持不了,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一个字,那就是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可是,吕擎天还不想死,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死,既然是不能死,那就要想办法自救,但是,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他能如何自救呢。 吕擎天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一点办法都想不出。 正在这个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将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请将军快点拿个主意。”一个日军的军曹奔到户木孝允的身后,喘着粗气。满脸焦急地道。 “顶不住了也要顶。”户木孝允手上并没有因为此话而松懈,他也没有转身,反而是用非常严厉的语气道。 “可是…。。”那军曹欲言又止。 “本将军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还不快去传令。”户木孝允不由将语气加重了几分,非常生气地道。 还没等那军曹接话,吕擎天已经接过了话题,不过,他的话让人听起来觉得非常吃力 “户…。。木…。。臭……贼…。。,你…。难…。。道…。。没…。。有…。。听…。。到…。。吗,你…。。的…。。大…。。军…。。快…。。完…。。了,快…。。完…。。了,哈…。。哈……”吕擎天的话虽然说的很吃力,但他的话中却仍有一份小得意,然,能让小日本不爽,岂能不得意乎。 吕擎天的话让户木孝允的脸色变了变,他正如吕擎天所希望的那样,很不爽地道:“哼,危言耸听,要完也是你先完,等我先收拾了你,然后再去对付你手下的那帮支那人,皇军的力量岂是你这种人可以估量得到的。” “什…。。么……狗……屁……皇……。军,在……爷……眼……里,那……就……是……屎。”吕擎天就是要给户木孝允找不痛快,希望户木孝允能因此一怒,从而卸去手上的力量。 不过,吕擎天只是痴心妄想,户木孝允现在怎么可能松手呢,即使是天塌下来,想必他也是不会松手的了。 “八格,你找死。”户木孝允怒喝道。 说完,户木孝允便毫不客气地将手上的力道用到了他所能用到的极限,他一定要彻底解决了这吕擎天,否则,他难消这心头之恨。 户木孝允这一加力,吕擎天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支持不住,好在他心底的信念还在,他暗暗告诫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输给这小日本,他一定要坚持到底,坚持到底。 吕擎天一面给自己鼓气,一面顽强地抵抗。 “将军,属下还想请你先去看一看,大军就快要散了。”那日军的军曹并没有走,他咬了咬牙,面色惨遭白地道。 这军曹知道,他说这些,户木孝允肯定会很不高兴,但他也不能眼看着日军就这么完玩了呀,所以,他只能再次提醒户木孝允,希望户木孝允能引起重视。 军曹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显得更白了,他是自己给吓的。 “八格,你找死吗,没看我正忙着吗,对了,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大军要散了,你再说一遍。”户木孝允恼怒万分地乱发一通脾气,末了,他才又记起,这军曹好象说什么大军要散了,他不由转过头来追问道。 军曹第一次说的话,户木孝允完全就没有记下来。 问话的过程之中,户木孝允手上的劲力并没有变小,仍是以原有的力道,原有的姿势,给予吕擎天一如既往的压力。 “将军,太平军的攻势实在是太猛,我军难以抵挡,恐怕坚持不了太久了。”那军曹看着面色不善的户木孝允,小心翼翼地道。 “八格,为什么不早说,八格!”户木孝允更恼了。 这一下,户木孝允终于醒悟过来。这不是好消息。他不由大怒。 “属下刚刚…。。刚刚已经……”军曹本想跟户木孝允解释一下,他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是将军没有听进去,但是,当他看到户木孝允的脸色,就没敢再往下说。 “八格,刚什么刚,你刚才说什么了,本将军没听到,本将军再问你一遍,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户木孝允蛮不讲理地道。 做将军真是好。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连白的都可以说成黑的,哪个不长眼的下属敢当面反对呀。 “禀将军,太平军攻势太猛,我军真的挡不住,可能,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那军曹尽量将话说的平缓一些,以免又给自己惹来一顿臭骂。 他也明白,在自己的将军面前。那是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的。 “那你还等什么,走啊,赶紧去帮助大军撤离。”户木孝允鬼眼一瞪,朝着那军曹大嚷道。 没办法,这种时候,必须得以大局为重,只能先放过吕擎天了,户木孝允想了想,只能做出艰难的决择,放过吕擎天先。 “吕将军,今天我还有事,暂时留你一命,日后找机会再来与你战过。”户木孝允很不情愿地道。 说完,他便收回压住吕擎天的大刀,然后撤马后退,再接着掉转马头,连同那军曹一起朝日军大队奔去。 这只是一眨眼间的工夫,吕擎天就是再想阻拦,也没那机会,况且,以他现在的情况,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过,两个小日本刚才的对话,吕擎天到是听到了,看来,现在的形势对太平军很有利,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得马上去指挥大军围住日军,千万不能让他们给跑了。 吕擎天想到这,赶紧拖起这疲惫不堪的身体,顺手牵过一匹无主的坐骑,朝战场的核心区域奔去。 正如日军那报信的军曹所说,此时的战场形势对比吕擎天与户木孝允离去之时,已经清晰了很多,可以说,形势完全是倒向太平军一方,而日军在太平军的猛攻之下,已是节节败退,照这样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日军将会一败涂地。 吕擎天在赶到战场核心区的时候,正好看见户木孝允在指挥大军撤退,这部分日军已开始在李开芳率领的那部分太平军身前打开了一个缺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顺利地与高杉晋作率领的那部分日军会师,如果两股日军汇合在一起,再想全歼这股日军就会有点难度了。 吕擎天虽然是浑身无力,但是,他对眼前的形势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命令大军努力向前,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户木孝允率领的这部分日军,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给李开芳所率的太平军减压,二,尽最大的努力消灭更多的日军。 而一直在外围缠斗的李开芳与高杉晋作不知什么时候也知道了战场的情况,他们也放弃了单挑,也与吕擎天二人一样,赶紧回来指挥大军统一行动。 双方又一次开始了混战。 日军经过很多次的努力,始终无法使两股日军会师,反而,他们似乎被隔离的还越来越远了,户木孝允与高杉晋作见到这种情形,心中很忧虑,但是,他们现在除了拼死率军作战之外,别无他途。 眼看着日军会师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吕擎天与李开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相信,这一次,他们一定可以全歼这股日军,从而大获全胜。 谁知,就在他们得意之心刚刚冒头之时,吕擎天所率的太平军身后又响起了喊杀声,但是,这喊杀声却不象是太平军发出的,到象是日军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位置再一次被转变 这喊杀声来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吕擎天所率太平军的背后,刺眼的太阳旗随风飘扬,吕擎天见此,脸色不由大变,情况已经再明白不过,日军来了。 不过,吕擎天的反应也不慢,他立即将自己手下的太平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顶住背后来袭的日军,另一部分用来继续对户木孝允所率日军施加压力,他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尽量避免将压力集中到一方,从而令大军瞬间崩溃。 虽然吕擎天以及他手下的太平军反应已经够快,但毕竟日军实在是来的出乎他们的意外,所以,太平军的防线并未完全建好,日军的援军便已经撞在了防线上面,这令太平军本就十分脆弱的防线立即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太平军见此情景,拼死反击。 又是好一场混战。 而正在指挥日军撤退的户木孝允与高杉晋作见援军来了,顿时大喜,他们立即命令大军停止撤退,开始转入反攻,并与日援军一道夹击吕擎天与李开芳率领的太平军。 战场态势再一次发生了逆转,日军也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何时到我家,不过,这一次的风水转得有点不妙,竟然转到小日本那里去了。 日军这一用力,吕擎天与李开芳身上的压力骤增,他们本已与高杉晋作率领的大军缠斗了很久,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消耗都是十分的巨大,而此时随着这一支日军生力军的加入,可想而知,太平军此时抵抗的是何其的艰难,他们得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也许,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鼓励他们坚持下去,恐怕他们已经垮了下来。 而随着日军的步步推进,太平军所占据的空间是越来越小,死伤也是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这一次,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吕擎天与他的第六军团可能要彻底玩完了。 形势对太平军来讲,已是非常之严峻了。 那么,给太平军带来如此压力的这支日军又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呢,他们怎么就这么凑巧在这个时候来攻击太平军,吕擎天与李开芳几乎是在绝望之中不甘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心情糟糕的吕擎天抬起头,他想看看,这支突然冒出的日军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仔细地望了望日军的旗号,只见上书几个大字,日军第一师团。 原来是在平壤城外逃脱的日第一师团,也就是吉田松阴的旧部,现在归属于大保久利通指挥,但是,他们不是在开城据守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呢,吕擎天想不通。 事实上,坐阵开城的伊藤博文自打高杉晋作与坂本龙马率部离开之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两支大军,他时刻把握着这两军的脉搏,而当高杉晋作所率大军的营地被袭之后不久,伊藤博文便得知了消息,他在与大保久利通商议之后,决定由大保久利通亲自率领第一师团往援被围困的高杉晋作,而伊藤博文则继续率领第十师团留守开城。 大保久利通率军来的很及时,一到便解了高杉晋作部所受之危,并顺带将太平军逼上了绝路。 在日军的步步紧逼之下,形势虽然对太平军十分的不利,但太平军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在吕擎天以及李开芳的带领下展开绝地反击,而他们反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突出去,而是多杀一些小日本,事实上,在日军优势兵力的包围下,太平军的四周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平军如想突围,恐怕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但是,如果不突围,那更是死路一条,所以,无论是走哪一样路,摆在太平军面前的全都是死路。 也许,第六军团这一次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第六军团必须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否则,就只能等死了。 “将军,下令突围,只有突围,咱们才有一线希望。”李开芳望着节节败退的太平军,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对吕擎天道。 拼了这么久,说实话,李开芳真是有点累了。 “开芳,不能泄气,只要有一丝机会,咱们就得坚持,再坚持,即使是死,咱们也要站着死,哪怕是留尽最后一滴血,咱们也不能让日军好过。”吕擎天钢牙紧咬,恨恨地道。 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吕擎天至始至终都怀着满腔的报国之心,他实在未曾想过,今天要埋骨在此了,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也有太多的留恋,他还想杀更多的日本人哩。 “是,将军。”李开芳点了点头,心头那一丝即将熄灭的战意又开始燃烧起来。 吕擎天想了想,又问道:“开芳,咱们还剩下多少人?” “估计还有十二万人左右,自平壤出发到现在,咱们第六军团已损失了三成的人马,损失着实巨大。”李开芳面色阴郁,很不开心地道。 死了这么多兄弟,谁又会开心到哪儿去。 “嗯。”吕擎天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爽。 是啊,死了这么多人,谁能爽,但是,这还没有完,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第六军团剩下的十二万人恐怕都要栽在这里了,吕擎天有点不敢往下想。 如果真将这十二万人都赔在这里了,那就是不用黄旭及联军指挥部追究,吕擎天只能以死谢罪了。 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吕擎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想将心中的郁闷全都吐出来,他摇了摇略显发涨的脑袋,对当前的形势,仍是一筹莫展。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解今日之危。 瞎子都明白,现在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与日军以死相搏,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二,突围,但是,不管走哪条路,都会存在风险,而吕擎天现在最不能冒的就是风险,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吕擎天还不想冒险,因为,他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保住第六军团剩下的十二万大军。 是突围呢,还是决一死战,吕擎天茫然四顾,心更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军师在就好了,至少,他可以帮自己出出主意,也许情况会好一点。 吕擎天不由想起了王小勇,他现在终于明白运筹帷幄的重要性了,他现在缺的就是这种可以运筹帷幄的智囊型人物了。 “唉……”左思右想,前思后想,吕擎天不由长叹一声。 现在的这个困局,是一个死局呀,吕擎天心中是说不出的担忧。 看着吕擎天沉默不语,李开芳急了起来,他道:“将军,形势似乎越来越不利,还得早做决定啊。” 吕擎天闻言,看了看面前的战场,映入他眼帘的形势的确是很不乐观,毫不夸张地说,形势差不多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如果他们再犹豫不决,形势必将是一泄千里,再也回不了头。 吕擎天很紧张,不知道该如何下这个结论。 “将军…。。”李开芳忍不住又催促道。 看上去,李开芳比吕擎天还要急,是啊,面对这样的场景,能不急吗。 “命令大军突围。”吕擎天又叹了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定。 也许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退,还可以保存一部分实力,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全军覆没的命运,所以,两相比较取其轻者,在当前形势下,撤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是,将军,我现在就去安排。”李开芳得到了吕擎天的首肯,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意欲转身离开,马上去向大军传达突围的命令。 “开芳,你先等等。”吕擎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李开芳。 “将军,何事?”李开芳一脸的疑惑。 “虽然说是要突围,但咱们也得事先定下方略,如何突,从哪个地方突,谁掩护,谁断后…。。,这些事情都得先定下来。”吕擎天皱了皱眉头道。 “将军,不用说了,你率大军主力突围,我负责吸引敌人并断后。”李开芳理所当然地道。 看着李开芳平静的脸,还有飘进他耳中的那句平淡无奇的话,吕擎天心潮起伏,他为有这样的兄弟而骄傲,他也有理由骄傲,明知是去送死,但却义无反顾,这需要怎样的胸襟,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不行…。。”吕擎天正欲拒绝。 没想,他话还没有说完,李开芳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只听李开芳笑着道:“将军,这种事,还是我上好,你就不要争了,这第六军团能少我李开芳,但绝对不能少将军啊,将军,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 李开芳一脸的坚毅,看得出,他决心已下。 “开芳,你…。。”吕擎天想说什么,但眼圈却红了,只是叫了声李开芳的名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将军,你就放心,算命的早就说了,我的命长着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必定会安全地与你汇合。”李开芳说到这里,声音也开始变得有点硬咽。 “好兄弟!”吕擎天情不自禁地一把将李开芳拥入自己的怀中,深情地道。 一声好兄弟,再加上一个简单的动作,已胜过千言万语。 二人相拥了好一会儿,李开芳才轻轻推开了吕擎天,然后朝他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准备突围之事。 是啊,该突围了,吕擎天望了望战场上死命拼杀的将士,内心感慨万千。 第四百三十九章 艰难地突围 李开芳在将突围的命令传达给全军之后,太平军便不再四面出击,他们开始有意思地收缩进攻的范围,为将要到来的突围做准备。 而日军仍是一如继往地在发动有力的进攻,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太平军真实的意图,而吕擎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很快,太平军便按照吕擎天与李开芳的命令,完成了阵型的调整,为突围做好了准备,与此同时,吕,李二人一直密切留意着日军的攻击阵型,他们希望从日军的防线中找出些许的漏洞,从而可以有机会从中穿出去。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等待中终于觅得了一道良机,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命令大军展开了突围行动。 按照事先的部署,吕擎天率领太平军主力集中力量突击日军所暴露出的防守弱点,而李开芳则率领另外三万人马拖在主力大军之后,竭尽全力挡住层层裹上来的日军。 双方再次短兵相接,不过,这一次的战斗,双方之间不存在任何的缓冲地带,而是刀刀见红,所以,双方只能靠勇力拼杀,丝毫取巧不得。 而日军也被太平军这突然之间的疯狂举动搞得有点不适应,防线差点就给太平军的这一猛扎子给戮破了,幸好,他们人多,觉醒的也快,当他们在弄明了太平军的意图之后,防线之中的漏洞很快就被补住了,而日军的这一行为立即就让太平军的突击行为又变得迟缓起来。 吕擎天见己方的意图被日军识破,便也绝了投机取巧之心,改为更加坚决地率军狠杀,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太平军此次是为了活命,所以,他们表现出来的狠劲更是超出以往很多,他们几乎是不要命地朝日军发生疯狂地攻击。 在太平军如此悍不畏死的攻击之下,日军显得是不慌不忙,太平军不要命,他们还要命呢,毕竟他们人多,还占据着上风,等于是操控着太平军的生死,所以,他们不着急,而且,他们相信,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而只要能将太平军的人马耗去大部,那他们就必定可以稳操胜券,那么,他们何必着急呢,他们只要稳着打就行。 日军的这一想法也正好切中太平军的软胁,几乎让太平军的突围行动瞬间便化为了泡影,这是吕擎天及他的第六军团没有想到的。 但是,事实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即使是形势对太平军再不利,吕擎天以及第六军团也必须一往无前,因为,向前,还有一线生机,而后退,则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向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也是唯一的出路。 那么,吕擎天只能毫不犹豫地指挥大军拼命向前。 狠的碰到不要命的,这一次的对碰,比之刚才,来得更加惨烈。 而每一位太平军的弟兄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在日军战斗,他们也因此爆发强大的战斗力,每一位太平军兄弟的死亡,往往都伴随着几位甚至更多的日军要共赴黄泉。 死亡的气息再一次笼罩了整个战场,更是笼罩了这片天空。 吕擎天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割菜一般收割着日军的生命,他已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日军死在了他的刀下,但他能感觉到手中的刀口已钝,坐下的马已行动迟缓,浑身上下更是被血雨所覆盖,但是,他仍是在不停地杀,杀,杀,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了了一个字,杀!他要杀光所有的日本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在状若魔王的吕擎天周围,没有一个日军敢撄其锋,当者无不披靡,血魔一般的吕擎天在日军中掀起的腥风血雨,在日军中造成了非常大的恐慌,只要是吕擎天这个血魔所到之处,日军无不是望风而逃,再也不敢与其正面对敌,他们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而杀得性起的吕擎天更是肆无忌惮,单刀匹马,勇往直前。 “八格,来者何人,休得猖狂。”也许是吕擎天太过耀眼的缘故,忽一日将闪身而出道。 也许,这日将出现的正是时候。 而这日将是何许人也? 正是大保久利通,日第一师团与第十师团的指挥官。 “你又是何人?”吕擎天反问道。 吕擎天不认识大保久利通,当然要问。 “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的忠实信徒,三虎之一,日东线大军的指挥官,大保久利通。”大保入利通面色一正,朗声道。 做为一军首领,大保久利通现如今看上去是信心十足。 是啊,千年老二一朝转正,那一定是春风得意马蹄急,观大保久利通的派头,想来这句话此时用在他的身上那是毫无疑问地。 “哈哈,我到是谁,原来是在平壤城外侥幸捡了一条命的大保久利通啊,幸会,幸会!”吕擎天哈哈两声,接着很不以为然地道。 他这话听在谁耳中,恐怕都会令人受不了,何况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大保久利通,果不其然,大保久利通在听了吕擎天的话之后,脸色立即大变,勃然大怒道:“八格,你是找死吗?” 被人揭短,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不爽,甚至是放狠话也就再所难免了。 说来也奇怪,这吕擎天自从与日军交上手后,那是碰谁就揭谁的短,前有被东方不惑打残过的户木孝允,后有差点成了太平军瓮中之鳖的大保久利通,也就是他面前这人,看来,吕擎天是揭人家短揭上瘾了,不过,还好,这被揭的都是日本人,也许,我们要赞一声揭得好哩。 “嗤!找死?凭你,行吗?”吕擎天嗤笑一声,象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是吕擎天当上军团长以来所听到的最狂的话,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还真不相信,现如今,在这个世上,还有信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在找死这句话。当然,有几个人是例外的,比如说,黄旭。 “行不行,也不是你说了算。”大保入利通也绝对不是个软柿子,他的话处处与吕擎天针锋相对。 的确,这可是个比已经死去的吉田松阴更厉害一点的角色,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那就试试。”吕擎天耸了耸肩,也懒得再废话。 有些话,说了没用,有些事,还真得试一试, 话已至此,看来,打架是避免不了的了。 于是,吕擎天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提起手中的大刀,缓缓指向了大保久利通。 “对了,还未请教…。”大保久利通盯着吕擎天看了看,没能看清他的脸,接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又进一步问道。 “打赢了,自然会告诉你。”吕擎天知道大保久利通想问什么,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扬手中的大刀,叫道。 说完这句,吕擎天果真不再废话,拍马舞刀,冲向了大保久利通。 大保久利通见吕擎天说打就打,有点意外,不过,他没敢怠慢,立即严阵以待。其实,大保久利通在出现之前,已经在一旁观察吕擎天很久了,他也隐约猜出了吕擎天的来历,但是,之所以他会当面喝问吕擎天的姓名,只不过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而已,试想一下,太平军中能有几个似吕擎天这样的人物,恐怕不会太多,至少大保久利通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大保久利通的心目中,吕擎天的身份就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吕擎天来的很快,快的大保久利通差点就没反应过来,他那因为杀人太多而不太锋利的大刀沿着大保久利通的脑际迅猛地斜劈而来,刀锋将大保久利通身后的披风带起,就象石子砸在水中般泛起丝丝涟漪。 而刀锋带起的劲风却是刮得大保久利通的半边脸隐隐作痛。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一刀,而是势大力沉的一刀,刀锋更是暗含了内劲。 而且,这还是要命的一刀,谁碰上了一定是谁倒霉。 难道大保久利通也要倒霉了吗? 有点难说…。。 大保久利通做为日军中的实力派人物,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并深得伊藤博文的信任,那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否则,他也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是啊,出来混的,哪能没几把刷子呢,可以肯定的是,大保久利通一定是有实力的,但是,他又会如何应对吕擎天发出的这绝命一招呢。 真的令人有点期待! 第四百四十章 吕擎天对大保久利通 眼看着这迅猛无比的一招就要落到了大保久利通的头上,但大保久利通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为此所动,更似乎这一刀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斩的也不是他。 也许大保久利通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一点,着急想找死。 吕擎天的刀毫无悬念地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保久利通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只听呛的一声,火花四溅,大刀与长枪撞在了一起,二者相撞所带起的强大气场让周遭的空间都似乎抖了抖,与此同时,二人同时催动内力,将之灌住于手中的兵器之上,于是,两件兵器互不相让,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约五分钟左右,只听吕擎天突然大喝一声:”破!”,然后,只见他手中的大刀上的内劲突然猛增,如此一来,大保久利通手中的长枪带给吕擎天的压力被抵消了大半,而且还霸气地将长枪弹了出去,导致手握长枪的大保久利通连人带马就势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卸去了吕擎天大刀上传来的力道。 一招已毕,二人都不敢再小觑对手。 “嗯,不错,小日本,有两下子!”吕擎天压住心中不住翻腾的气息,似讽似赞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吕擎天这话却让大保久利通感到很不舒服,日本人称呼自己的国家,一向都是大日本帝国,他们这样的军人则被冠之以大日本帝国武士之称谓,但吕擎天开口闭口都说他们是小日本,这让他怎么能够服气,对了,应该是生气,而且是十分的气愤。 只一会儿时间,大保久利通的脸色便变成了猪肝色,他朝吕擎天吼道:“八格,你这是在侮辱大日本帝国,更是在侮辱大日本帝国高贵的武士。” 这小日本看起来真的是让吕擎天的话给气坏了。 “哈,哈…。这是事实,只不过你们自己不愿意承认了,那我问你,你们那大日本帝国到是有多大,比起我们中华帝国来,那算大吗?依我看,说你们是小日本,那还是夸你们呢,如果真让我说,你们不是小日本,那简直是微日本,微日本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比小更小的那种,这应该是最贴切的称谓,我想。”吕擎天哈哈一笑,接着说出一番让大保久利通更加生气的话来。 听这话,吕擎天好象是在存心找茬,不过,大保久利通却无可反驳,因为相比起庞然大物般的中华帝国来说,小日本真算是袖珍小国,虽然日本人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中国比日本大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人承认不承认,总之。顶点小说承不承认这都是客观存在的真相。 吕擎的话让大保久利通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沉默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然后有点无力地道:“反正你不可以这样说我和我的国家。” 大保久利通这话刚说完,吕擎天就笑了,他觉得大保久利通的话真有意思,而且,大保久利通这人也很可爱,不过,他可不愿意与这日本人好言相向,更何况大家现在还是敌人。 “免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轻易给予人承诺,我喜欢自由自在地讲话,所以,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与你没关系。”吕擎天摇了摇头,对大保久利通的提议非常的不感冒。 “八格,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吗?”大保久利通指着吕擎天的鼻子,大怒道。 他觉得这吕擎天真可恨,怎么就活象个无赖似的。 “敬酒咱吃得多了,但还从没吃过罚酒,真是想尝尝啊。”观吕擎天说话的那表情,似乎对大保久利通的罚酒一说是无比向往啊。 就凭这话,大保久利通不被他气死才怪呢。 果不其然,大保久利通不仅被气了个半死,而且还被噎了个半死。 看着暴走的大保久利通,吕擎天不由添了把火道:“喂,你还打不打呀?” “打,当然打!”大保久利通反应超快,并且是恶狠狠地道。 那把吕擎天给恨的! “来,爷等着哩。”吕擎天又扬了扬手中的大刀,笑道。 吕擎天完全是故意的。 说起打架,双方都变得严肃起来,就在二人有板有眼地对峙一会之后,心中气愤难平的大保久利通便首先发动了冲锋,他刚在口头上落入了下风,这下说什么都得将场子找回来。 大保久利通挺起手中的长枪,催动坐下的战马,朝吕擎天直冲过来,手中的长枪随之挥出一招。 他的这一招与以往不同,这一招没有携带任何花哨的招势,就是那么直直地往吕擎天的胸前刺过来,是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直刺。 但是,见到大保久利通这样出招,吕擎天的脸色却变了,瞳孔也开始慢慢缩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威胁,他不认为这是简单的一招,他发现这一招之中明显暗含了厚重的杀气,来者不善啊! 如果连吕擎天都是忌惮不已,他的这一招一定不简单。 在吕擎天看来,此招无招胜有招,看上去是平平淡淡,却足以一招致命,这一招给吕擎天带来的威胁胜过以往任何一招,看着慢慢逼近的长枪,吕擎天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未曾想这小日本竟然会给他来这么一招,简单就是一招威力无匹的杀招。 他开始苦思破解之策。 经过分析,他大概可以分辨的出,这一招**含有三十六般变化,七十二种套路,着实让人防不胜防,以吕擎天对武术的理解,他还真没好的办法来防住这一招。 怎么办?坐以待毙? 不可能,吕擎天的人生词典里面就没有这样一个词。 拼了!吕擎天脑海中又浮出这两个字。 是啊,除了拼,吕擎天现在已经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应对这一招。 但是,既然要拼,那又应该怎么拼呢,面对大保久利通变化多端的这一招,吕擎天根本无从下手,他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不管了,随便挥出一招,能挡则挡,不能挡就算了,反正都是拼,咱就跟他拼拼运气,吕擎天心想,接着,他咬了咬牙,然后便举起了手中的刀。 此时,大保久利通手中的长枪如毒蛇般仍是朝吕擎天射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枪即将进入到吕擎天的攻击范围之时,吕擎天突然闭起了眼睛。 不会,闭起眼睛,不会是想找死。 当然不是,在闭起眼睛之后,吕擎天什么也没做,只是随手举起手中的大刀,再轻轻向上一挑,就这么简单地一挑,然后就完事了,以简单对简单,还真是简单。 但是,这么随便的一招,会有用吗,那大保久利通的一击,完全可以称之为乾坤一击,而吕擎天回敬的一招却是软绵绵,毫无目的性的一招。以此招对彼招,真有点悬。 不过,话又说回来,吕擎天的这一招本来就是瞎出的一招,他只是想拼一拼看。瞎猫是否可以碰上死耗子,权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如果运气好,正好挡住了大保久利通攻来的那一招,那吕擎天就是赌赢了,拼对了,也就赚倒了。 即使没拼对,那大不了就是一个输字,总之,总体来看,吕擎天似乎都占着赢面。 这算盘,还真有点那个什么…。。 可是,吕擎天这挥一挥刀,会带来什么呢,至少,它不会是带走一片云彩,但是,它一定会带来一个结果,而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就在吕擎天那招挥出之后不久,只听呛的一声。天空中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硬物互相撞上了,吕擎天手上一紧,他稍微一愣神,然后笑了。 吕擎天笑得很开心,而大保久利通却是面色很难看。 为什么呢? 原来,吕擎天的运气真好,他那随手挥出的一招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大保久利通刺来的那一枪上面,刀枪相撞,双方谁都没有讨到好去。 而大保久利通的全力一击,竟然又一次落空了,这导致他锐气尽失,如想在短期之内再次发动攻击,恐怕已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说,吕擎天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第四百四十一章 斗智斗勇 在吕擎天与大保久利通交手的同时,处在突围过程之中的太平军也已经无数次地冲击了日军的防线,但最后的结果俱都是无功而返,反到是伤亡越来越大。 而吕擎天虽然自己在与大保久利通交手,但他也一直留意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对太平军此时的情况,他是了然于胸,他更对太平军在他与大保久利通交手期间所做的努力感到欣慰,可是,对当前的形势,他却是非常的忧虑。 吕擎天明白,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就不仅仅是突不出重围这么简单,而是真要被歼灭于此了,而这也正是吕擎天以及他麾下的太平军将士最不愿面对的结果,但是,说实话,吕擎天现如今的确已是黔驴技穷,没辙可想了,他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也许,擒住他面前的这个日军指挥官大保久利通,然后让日军就范,这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办法,但以大保久利通的实力,吕擎天想擒住他,那必定是非常的困难,此路似乎不通? 看着越陷越深的太平军主力大军,吕擎天心如乱麻。 也许这一次真的是要栽在这里了,吕擎天心里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总之,吕擎天左思右想,仍是理不出头绪, 而立于吕擎天对面的大保久利通看上去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见他手挽长枪,坐于马上,睁着一双小眼睛,给人一种云淡风清的感觉,他安静地看着吕擎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最新最全小说 其实。大保久利通比谁都清楚,在这种时候,安静的等待比胡乱做什么来得更加有效。 吕擎天思之再三,最后还是认为,当前最便捷,最有效的办法,仍然是擒住大保久利通,然后以此要挟日军,让日军让出一条路来。 也许,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吕擎天想到这,不由抬眼看了看他对面的大保久利通,二人二目相对,似乎泛起一阵涟漪。 看来,不只是吕擎天有这样的心思,大保久利通恐怕也存有相类似的一番心思,想必他也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吕擎天的。 既然如此,那就一决胜负,吕擎天再三思量,最后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拿下大保久利通。 “小日本,继续。”吕擎天摊了摊手,对大保久利通道。 听那口气,看那表情,完全就没有将大保久利通放在眼中。 又来这一套心理战术。 “继续?你又不是我的对手,还要打吗?’大保久利通反唇相讥道。 大保久利通同样是非常自信,口里面也是说吕擎天不够他打的,同样是在玩心理战术。 从二人这一来二去,三言两语之间,似乎可以听得出,双方都没将对方当做一回事,都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但是,事实刚好相反,正是由于双方都太在乎对方,所以,他们才会这样说,因为,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之术。 “打!怎么能不打呢,你才不是我对手呢,这一次,我俩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躺下。”吕擎天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很多,他肯定地道。 他还等着拿大保久利通的命来救太平军哩,怎么能不打呢,打,绝对要打,一定要打,而且还要打赢,吕擎天暗暗给自己打气。 “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开打之前,你总不会让我直接叫你太平将?”大保久利通盯着吕擎天的眼睛,又道。 “未尝不可。”吕擎天很是干脆地道。 小日本也想知道他的名字,哼,做梦!吕擎天很得意,让小日本自己想去。 “好,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废话少说,直接打过就是了。”大保久利通与吕擎天显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一些。 “好啊!”吕擎天也是拍手称好,他对大保久利通的话是相当的赞成。 其实,二人虽说表面上是波澜不惊,但暗地里却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但是,这一次,任谁都不敢随便进攻,二人俱都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机会。 而正当二人拉紧弦,紧张地对峙之时,意外又发生了。 日本的背后在此时忽然乱了起来。 由于那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从而令得对峙之中的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骚乱的现场。 经过观察,他们发现,日军的背后似乎又出现了一支大军。 此支大军在日军背后出现之后,将大保久利通所率的大军搅了个天翻地覆。 来者究竟是何人?太平军还是…。? 暂时还无法确定。 可是,在看到这些之后,大保久利的心脏却不由抖了抖,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忧虑,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已然知道了这支大军的来路,,他更加知道,他们的麻烦来了,越往深处想,大保久利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盛。。 而吕擎天在此时却狂笑起来。 “哈……哈…。。小日本,怎么样,咱们是否继续?”吕擎天笑毕,大声道。 他是故意的,他之所以这么得意地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援军来了。 没错,太平军的援军来了! 吕擎天此时说出的话是底气十足,而且声音比刚才大了好几倍,不得不说,这要是有人在背后撑腰,所有的一切就是不一样。 而大保久利通听了吕擎天的挑衅之言,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他,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就没离开过混乱的战场。 “你就死了那条心,你今天是走不了的,如果我不趁这个机会搞定你,将来再去哪儿找这样的机会呀。”吕擎天挺直了腰板,赤裸裸地道。 他的话说的也真够直接的,他等于是非常直白地告诉大保久利通,他要将大保久利通拖住在这儿,绝对不会让其轻松地离去。 吕擎天也真是的,就不懂得照顾一下这日本人的脸面,他这样说,人家脸上挂得住吗,真是的! “哼,懒得理你。”大保久利通又哼了一声,头也没转就撂下一句道。 不过,大保久利通的心里面确实是已经怯了,在这种时候,他哪还有心情与吕擎天单打独斗,他得赶紧回去指挥大军对太平军进行反击。 可是,眼前的局面怎么破解呢?吕擎天将话都说开了,吕擎天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的,而且,不仅是不可能放他走,还可能会拼命地缠着他,因为,正如他所说,这样大好的机会,吕擎天怎么可能放过呢。 那该怎么办?大保久利通心念急转。 先对上几个回合,然后再找机会开溜,大保久利通最后如是盘算。 “哎哟喂,你说不理就不理,你不理老子,老子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吕擎天毫不客气的话打断了大保久利通的思绪。 趁你乱,要你命,这一直都是吕擎天的信条,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要将大保久利通锁死在这里,让他上天无门,下地无洞,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日本大军一败涂地。 只要是想到这一幕,吕擎天就想笑。 实在是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感觉到这么爽。 “那还啰嗦什么呢,来。”大保久利通希望速战速决,然后再伺机离去。 说完,大保久利通便不再犹豫,持枪先一步攻向吕擎天。 吕擎天没想这大保久利通是说打就打,不免吃了一惊,他不敢怠慢,赶紧举起手中的大刀,迎向朝他杀来的大保久利通。 大保久利通来的很快,数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吕擎天的面前,他人还未到,手中的长枪已经如毒蛇般地刺出,直指吕擎天胸口的要害部位。 吕擎天也已经收起了刚才戏谑之心,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他手中的大刀也是疾如奔雷般地朝大保久利通刺来的长枪上斩去。 砰砰砰…,随着刀枪相交,现场立时暴发出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二人眨眼之间便已经闪电般地交手了十多招。 这十多招之中,一多半是大保久利通攻,而吕擎天采取守势,因为,从进攻的时机上来说,大保久利通已经抢占了先机。 虽然大保久利通攻势很凶,但真正威胁到吕擎天的攻击却不多,大多数攻势都被吕擎天轻而易举地给化解了。 大保久利通见此情形,心中焦急,手中的攻势更为猛烈起来。 他一定要在短期之内解决吕擎天。 而吕擎天岂有不明白大保久利通心中所想之理,他将门户守得很紧,绝不给大保久利通留下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大保久利通想快,吕擎天就尽量拖,他就是要拖住大保久利通,让他急死也脱不了身。 压力已完全被推到了大保久利通一边。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保久利通玩完了 太平军突然而至的援军给大保久利通带来了空前的压力。 而释放这种压力的办法就是不停的进攻,争取在短时间内拿下吕擎天,于是,大保久利通攻势是越来越猛烈,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可是,这种攻势对吕擎天来说,几乎无效,他清醒着呢,所以,他不着急,他基本上就是采取防守反击的策略,守多攻少,尽量拖延时间,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伺击反击。 而吕擎天这种对策正中大保久利通的软胁,让大保久利通既感觉心急如焚,又苦于化解无道,一句话,真是那个苦啊! 就这样,交战中的二人如猜拳般你来我往,有攻有防,斗得是不亦乐乎。 而大保久利通更是一心二用,在与吕擎天交手的过程之中,他又抽眼偷偷望了望正处于交战状态之中的双方大军。 此时,太平军的援军正在外围朝着日军着着进攻,一步步紧逼日军的防线,而日军看上去却是抵抗艰难,隐隐然有败退之象,更兼之,早先被围在核心的那部分由吕擎天与李开芳所率的太平军在得知援军抵达之后,即时便爆发出超强的战斗力,他们通过犀利的反击,与援军里应外合,逐渐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由被动挨打变成了主动进攻,一时之间,日军处境十分的不利。 如果,如今的局面持续下去,如无意外,日军将只有败亡一途了。 大保久利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焦气急,在如此心情激荡之下,手中的动作难免会有所迟滞,而这种迟滞却是非常的要命,因为,高手之间过招,最怕的就是露出破绽,破绽一旦被对方所利用,那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而吕擎天是何许人也,正是高手,所以,他毫无悬念就抓住了大保久利通防守之中因迟滞所露出的漏洞,趁机变被被动为主动,将手上的动作开始由防守改为全力进攻。 而在吕擎天高举进攻大旗之后,大保久利通马上就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剧增,他在高接低挡之下不免显得左支右绌,着实狼狈不堪,而局面的被动更让大保久利通不得不收拢心思,将全副的精力全都用在抵挡吕擎天的进攻上,由原来的十分攻,变成如今的九分守,一分攻。 形势对大保久利通是越来越不利,他必须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否则,一切都完了。 但是,吕擎天会让他趁心如意吗? 显然是不会。 吕擎天既然已经占据了上风,那么,他绝对不会再让大保久利通这么轻易地从他手中逃脱,这一次,机会难得,吕擎天说什么都要借此机会搞定大保久利通。 吕擎天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手上的力道随着进攻节奏的加快,如疾风暴雨般不住地压向大保久利通,他希望通过采取这种高位压制的进攻方式,持续不断地给予大保久利通足够大的压力,而在此重压之下,大保久利通也的确已是若不堪言。 可是,即便是这样,大保久利通也必须撑下去,因为,如果不撑下去,那只能是认栽,而认栽的后果将会相当的严重,说白了,就是死路一条。 而大保久利通觉得自己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况且,他才刚刚坐上日军东线指挥官的位置,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他怎么能死呢,所以,他一定得活着,想办法活着。 活着的信念支持着大保久利通继续与吕擎天对抗下去。 而吕擎天可不管这些,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刀接着一刀,不住地往大保久利通头上及身上的要害部位招呼,看那样,似乎是恨不能一刀将其劈碎了事。 面对如此凶狠的进攻,大保久利通每接一刀,就觉得吕擎天刀上传来的力道加重了一分,而他自己手中所持的长枪也是变得越来越重,渐渐让他生出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他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那他就真的是要挡不住了。 最要命的是,吕擎天仍然在不住地加码,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及战斗的深入,伴随着巨大的压力,大保久利通的心开始慢慢地往下沉,他是第二次生出那一种不愿意生出的想法,他可能真的要败了,前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是在平壤城外,对手也是太平军,还真不得不说,太平军真是他的克星。 而且,如果真到了最后,就不仅仅是败这么简单了,他的命都可能要留在这里了。 大保久利通在这一刻甚至想到了死。 而在这匆忙的胡思乱之中,大保久利通又记起一个算是有点无聊的问题,他还不知道这太平将的名字呢,自己都要死了,那这太平将总要告诉自己,他是谁,即使自己要死,那自己也得做个明白鬼。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呢?”大保久利通挡住吕擎天斩来的一刀,然后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道。 他差点就连提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阴曹地府,阴司判官自然会告诉你,你是死在谁的手里,现在嘛,你不用知道。”吕擎天嘴里面说着话,但手上的力道却是狂飙直进。 “你,你……”面对吕擎天的无厘头,大保久利通已是无话可说。 恐怕他真的要做个糊涂鬼了。 “安心地死,到了那边,你一切都会明白地。”吕擎天露出一个默哀般的表情,悠悠地道。 听吕擎天这话,似乎已经给大保久利通判了死刑。 “唉,时也,命也,非人力之所能抗也。”大保久利通轻叹道。 从这一声叹息之中就能听出这其中有多少无奈与不甘,他似乎在感叹,他这一次输给吕擎天并非因为他实力不济,是因为老天这一次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他输的是运气,不是实力! 是的,大保久利通存有这样的想法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太平军与日军这一仗的确是太富戏剧性,这其中几经波折,几经反复,双方交替着占据上风,都春风得意过,但确实也说不出到底谁优谁劣,唯一能知道的是,这双方的比拼一定会有个结果,而这个结果最有可能是太平军笑到最后,败的是小日本。 所以,大保久利通发出这样的感慨完全正常。 但是,有一点,大保久利通可能没有想到,那就是,之所以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太平军是智高一筹,至少太平军能及时地做出改变,重新部署,从而抢占先机,所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太平军赢得最后的胜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总之,所有的这一切都正显示着,太平军将要取得这场大战的胜利。 而面对着身体及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大保久利通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扭过头,又看了看正打的热火朝天的战场,身心疲惫。 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太平军与日军之间仍在忘我地厮杀,太平军虽然占着上风,但如想一口气吃掉所有的日军,除了要花上一些时间之外,必定还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所以,双方之间怀着不同的心思搏命厮杀,太平军希望置日军于死地,日军却希望多拉几个叠背的。 而这样的战斗注定是血腥的。 双方谁都不愿退后,谁也不会退后,于是,不停地有人倒下,不停地有人接着上,也许,战争进行到了这一步,人性已经变得完全麻木,此刻身在其中的所有人,心中想的,手中做的,都是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那就是杀,杀,杀,给人的感觉甚至是,他们的刀不是砍在人的身上,而是砍在木头上,稻草上…。。,说的更直接一点,那就是,人的生命在这种时候那是比畜牲还贱。 而象大保久利通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原本应该对这些生生死死,打打杀杀,照理说,已经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些死去的人,大保久利通的心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怜悯,一丝惋惜之情。 是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可能,大保久利通也觉得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所以,心境也不一样了,顾盼之间不免多了些异样的情感。 也许,大保久利通是该寿终正寝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已与吕擎天交战良久的大保久利通抵住吕擎天再次挥来的一刀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了,他手中握着的长枪再也把持不住,只听噹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大保久利通甚至还来不及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吕擎天的刀已在片刻之间,当头劈下。 结果可想而知,大保久利通魂归故里,而且死的很难看。 吕擎天的这一刀从大保久加利的头顶正中劈下,如切菜般将大保久利通开膛剖肚,一分为二,而就在鲜血迸发而出之前,吕擎天又挥出一刀,将已一分为二的大保久利通之废躯再次拦腰截断,等于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大保久利最后被大卸成四块。 而就在吕擎天收刀之后,只听砰的几声响,裂成四块的大保久利通之躯错落有致地掉在了地上,然后鲜血狂泄而出,余波震荡之下,鲜血飙到了吕擎天脸上和身上。 吕擎天只觉脸上一热,不由伸出抹去脸上的鲜血,又将目光停留在大保久利通那已经生机渐去的脸上,只见大保久利通已经一分两半的脸上,二目圆睁,死不瞑目。 也许,在这个世上,大保久利通还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东西,可惜的是,他再也见不到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再次生变 在将大保久利通大卸四块之后,吕擎天顺势前去割下了这小日本已分成两半的人头,然后,他两手分别提着大保久利通的半边人头,策马朝双方大军交战的心奔去。 吕擎天是想用这大保久利通的人头来镇住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日军。 他奔到目的地之后,双脚将马腹一夹,然后鼓足内劲,将他自认为无比解气的一句话远远地朝日军送了过去:“大保久利通已死,你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此话一出,与他预料的差不多,这话就犹如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样,将原本是热火朝天的战场一下子给炸得鸦雀无声,刚才还斗的你死我活的双方一下子都停了下来,而日军的相当一部分人突听这个消息,都是你望我我,我望望你,有读不知所措地望着吕擎天,但也有一些人满脸的不在乎,他们认为吕擎天所说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吕擎天观察了一下日军的反应,觉得一切都是意料之,他不由笑了笑,又道:“投降吧,不信,你们可以看看这颗人头。” 说完,他随手便将拿在自己手的人头朝日军扔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两半人头犹如两块破碎的西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各自滚向一边,它们滚啊滚,直到滚到两者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来米左右的时候,这两半人头才脸面朝上地停了下来,仔细地看,那两只眼睛仍是睁的大大地。看上去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吕擎天此招一出,日军之立刻便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大部分人都面露惊容,显然是被吓坏了,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是被大保久利通的死吓坏了,还是被大保久利通如此“奇特”的死状吓坏了。 总之,日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就连那些刚才对吕擎天还抱有怀疑态度的日军,此时都是面色发白,心惊胆颤,露出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 而日军的反应全数都被收入到了吕擎天的眼,看到这些,吕擎天心是窃喜不已,他知道,他的话以及他的行动已经对日军起了作用,至少,日军的心理防线已经出现了裂纹,想必用不了多久,日军将会不攻自破。 不战而屈而之兵,此是兵家之上策,显然,吕擎天是这样希望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想着这些,吕擎天心里很开心,不是一般的开心。 可是,吕擎天可能是高兴的太早了。 大保久利通虽然死了,但高杉晋作和户木孝允却还在,再说了,大保久利通的死也只是对他带来的那部分人马起到了震慑作用,而对高杉晋作和户木孝允所率的三个军团的影响却不大,所以,吕擎天是有读过于盲目乐观了。 果不其然,就在那部分因大保久利通的死有所懈怠的日军开始出现崩盘苗头的时候,一声大喝不失时机地在此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平静,也将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日军给拉了回来。 “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太平军杀了大保将军,我们要为大保将军报仇!” 此声断喝响彻了整个战场,同样是非常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耳,令刚才有所动摇的日军不由精神一振,灵台逐渐清明起来。 吕擎天也是非常吃惊,他慌忙朝发声之处望去,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人,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此人,吕擎天以前没见过,但从情报处收集的情报,他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是日军之可称之谓响当当的人物。 高杉晋作! 统率日军三个师团,节制一路的日军统帅。 而刚才的这声喊想必正是高杉晋作发出来的。 可是,高杉晋作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呢,他没事喊什么喊。 是的,高杉晋作是在发神经,但他所发的神经是为了唤醒处于崩溃边缘的日军。 原来,正在后指挥大军与李开芳所率太平军作战的高杉晋作发现了此处日军的异常,于是,他当机立断。将指挥的大权交给了户木孝允,自己则迅速向此处赶来。 而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见吕擎天抛出大保久利通的人头,见此。高杉晋作也是大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因为日军此时的状态更让他担心。 他觉得必须想办法将这些行将崩溃的日军给拉回来,于是,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声喊。 而自从高杉晋作的这声喊之后,所有日军的目光便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们似乎在等着看,看看高杉晋作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高杉晋作见此情景,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所以,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弯下腰,面色异常的凝重,然后在马背上朝那些傻呆般的日军将卒躬身一礼。 接着,他道:“帝国的勇士们,我请求你们,请你们为死去的大保将军报仇!” 高杉晋作这罕见的举动不仅将日军惊呆了,而且让身在场的日军更是脸色大变。 当然,他们变色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惶恐,但是,为什么会惶恐呢?这又从何说起。 原来,日本社会等级森严,上下级之间该干之事都做了明确的说明,简单一读讲,下级对上级那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夸张一读说,上级是主子,下级是奴才。 而现在处于日本社会乐层的主子级别的大将军向这些奴才行礼,如此这般前所未有的礼遇,让这些做惯了奴才的日本将卒们如何受得起,他们甚至有读怀疑,高杉晋作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当他们确信高杉晋作没有搞错,绝对是认真地之后,他们心情变得激动起来。 高杉晋作这种将军的一礼,对他们来说是无比崇高的荣誉,绝对可以交换他们身上最值钱,最宝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因为,做为奴才的他们真的受不起主子的这一礼。 而正因为他们受不起,所以,他们只能以死相报。 激动过后,日军之不知是谁这么吼了一声:“杀了太平军,为大保将军报仇!” 这喊声就如平地一声惊雷,将现场彻底给引爆了,于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震天的呐喊声响遍了整个战场,这喊声充斥的含意无非是说,他们要为大保久利通报仇,要跟太平军拼命。 而这效果,正是高杉晋作希望看到的,而当他看到这种效果之后,他的心也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因为大保久利通之死对日军士气造成的影响已经解除了。 喊杀声仍是一浪高过一浪,日军看起来颇有读群情激愤,而且看那样,他们似已决定要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高杉晋作望着这样的场面,不由轻轻地读了读头,然后,他一拉缰绳,策马缓缓朝吕擎天走来。他与吕擎天之间需要做个了结。 高杉晋作准备会一会这能将日军三虎之一的大保久利通立斩于刀下的太平军将领,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而且,他还要从这太平将身上赢回日本军人的荣誉。 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怎么能败给支那人呢,而且,支那人将大保久利通大卸四块的做法更是对所有日军的侮辱,他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代表日本人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高杉晋作骑着马,走到离吕擎天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吕擎天,默不作声。 而吕擎天此刻正低着头冥思苦想,并没有留意已经走近的高杉晋作,他完全沉浸在因预谋落空而无比失落的情绪之,他没想到日军这么快就能从这种深度的打击之恢复过来,以致于对高杉晋作的走近,他完全不知晓。 “是你杀的大保君?”一声充满敌意的问话将吕擎天拉回到了现实之。 吕擎天抬起头,看了看他对面的高杉晋作,这才确认。刚才这话正是从高杉晋作嘴里面说出来的。 “高杉晋作?”吕擎天不答反问。 “不错,是你杀的大保君?”高杉晋作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句话。 明知道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要明知故问,有些时候,有些人,就喜欢来这一套,而且还是正儿八经地明知故问,就好比说高杉晋作这句问话,那显然是明知故问嘛。 “不错,是我杀的。”吕擎天也毫不含糊地道。 不就是杀了大保久利通嘛,怎么了,难道你高杉晋作吹吗,信不信连你也一起杀了,让你去与大保久利通做个伴,哼,吕擎天满不在乎地腹谤道。 “很好,很好!”高杉晋作连说两句很好。 只不过。不知道他这个很好代表什么意思。 “啥玩意哟,不就是杀了个人吗,有必要如此吗,你不服气,过来杀我就是嘛,这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有本事,你放马过来就是。我接着。”吕擎天懒得与他废话,非常直白地道。 “好,很好!”高杉晋作还是这么一句。 “哟,还装逼,你什么叉好呀,有本事,到这来,让你爷爷我好好教训你一番。”吕擎天没整倒日军已是非常之不爽,现在又碰到一个装腔作势的高杉晋作,他更是来气,所以,连脏话都飙上了。 “是你杀的,那你就死。”高杉晋作嘴角微往上掀,冷冷地说出这样一句。 “哈…。哈…。。”吕擎天一阵狂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吕擎天觉得高杉晋作简直是大言不惭。 不过,笑归笑,吕擎天笑毕,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不由握紧了手的大刀,吕擎天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而他对面的高杉晋作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他,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龙争虎斗 高杉晋作与吕擎天之战就此展开。 吕擎天使刀,高杉晋作同样使刀,刀对刀,刀刀催人命。 而且,此二人之刀法各具特色,但又不失之于成熟,总而言之,二人都是高手,名副其实的高手,而高手之间的战斗,那更是别具特色,令人颇为期待。。 如果单从纸面上分析二人的实力,那是各擅胜场,各有千秋,他们之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把握可以百分之一百地占据绝对的优势,也许,唯有打过之后,才能知晓最后的答案。 那么,既然是要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打吧,而且,二人心里面俱都是这样想的。 在经过短时间的酝酿及准备之后,高杉晋作首先出手。 只听他大喝一声:“盘龙刀法!” 然后,只见他手的大刀忽高忽低,蜿蜒盘旋,犹如巨龙般携着滔天的威势攻向已然严阵以待的吕擎天。 而面对这威猛绝伦的一刀,吕擎天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凝重,他不敢怠慢,立刻调动内劲,朝高杉晋作攻来的方向举起了手的大刀。 “擎天刀法!”吕擎天也是暴喝出声道。 说完,他手的大刀便卷起一片劲风,以势不可挡的恣态朝高杉晋作迎了上去。 两股强大的劲道转化为两股凌厉的劲风,撕裂着周围的空间,然后呼啸着冲向各自的目标。 而劲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连地上的杂草,树叶全都被劲风卷起,飘到了空,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秋的萧索。 这两股劲风在前进的过程之没有遇到任何阻滞,它们沿着正常的运行轨迹,毫厘不差地撞在了一起。 “砰” 巨大的响声让地面似乎都抖了几抖。 高杉晋作与吕擎天二人则是在劲风的撞击下蹬蹬蹬…。。一口气退了十来步才立稳,而他们的坐下马也由于强大力量的冲击差读就趴倒在地上。 而这一轮碰撞的结果。也正如先前所料,二人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能占到上风。 牛刀小试之后,二人没有立即展开第二波次的攻击,而是互相凝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吕擎天先开口了。 “哈,哈…。真没看出来,小日本,果真有两下子。”吕擎天哈哈一笑。道。 先不管二人的立场如何。单单从吕擎天此话之就不难听出,他对这高杉晋作的功夫还是比较重视的。 而且,吕擎天不仅是对高杉晋作的武功比较重视,就是对已经死去的大保久利通的武功也是相当佩服的。虽然大保久利通已死在了他的刀下。但吕擎天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他与大保久利通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如果他不是抓住了大保久利通暴露出来的破绽,他想斩杀大保久利通是相当困难的。如此说来,大保久利通之所以死得这么快,也只能怪他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 而吕擎天也并没有因为他斩杀了大保久利通就自以为武功已是无敌于天下了,就不将天下的英雄放在眼里面了,相反,他变得更加的谨慎,所以,当他与高杉晋作对碰一计,并对高杉晋作的实力有了初步的认知之后,吕擎天更是慎之又慎,他可不愿意由于粗心大意而输掉与高杉晋作之间的争斗,更不愿意由于轻视对手而将命都丢在这里。 吕擎天必须小心从事。 而高杉晋作则是另外一番态度,他似乎对吕擎天的话是置若罔闻,按理说,吕擎天那一番轻薄之语任谁听了都不会无动于衷,可是,偏偏高杉晋作却是一声不吭,他只是非常擎惕地望着吕擎天,看那样,他对吕擎天也是相当的忌惮。 “他妈的,榆木疙瘩。”吕擎天摇了摇头,口喷出一句脏话。 这是吕擎天惯用的手段,他对敌之时,最喜欢用说脏话或者是垃圾话来激怒对方,从而达到打败对方之目的,这种手段,吕擎天是屡试不爽,也帮助他战胜了不少难缠的对手。 “八格,你再不闭嘴,就得死。”高杉晋作脸色一变,大怒道。 他显然是被吕擎天的脏话给激怒了。 “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说就说,想什么时候不说,那就什么时候不说,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榆木疙瘩吗?”好一番伶牙利齿的抢白,吕擎天似乎毫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说完了,吕擎天觉得非常满意,他真想大赞自己一番,真是太有才了! 可是,吕擎天是爽了,但有人却肯定不会高兴,比如说高杉晋作。 是的,高杉晋作真的是很不高兴,他非常生气,怒容满面,怒到极处,更是气冲冲地指着吕擎天道:“你,你……” 可惜的是,他就这么你了老半天,却没能放出一个屁来,真是苦了高杉晋作也。 吕擎天看着高杉晋作的那副窘样,心里真是爽极了,而这一场嘴巴的交锋,应该可算是吕擎天胜了。 缓过一口气,高杉晋作试图从其它方面挽回自己的颓势,只听他道:“嘴巴上逞英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胜过我手上的家伙,那才是真本事。” 高杉晋作说完,一挥手的大刀,挑衅意味十足。 “切,有没有本事,你刚才又不是没试过?”吕擎天脸孔朝天,斜瞥着高杉晋作道。 简直是无视,根本就没将高杉晋作放在眼里。 “废话少说,打过才知道。”高杉晋作已经是忍无可忍,他真恨不得立马就冲过去将吕擎天的头给拧下来。 “打就打,谁怕谁。”吕擎天来的更加干脆。 “看招!”高杉晋作更加直接,说打就打。 话才刚刚落下,高杉晋作已挥动手的大刀,又一次朝吕擎天冲了过来。 望着高速冲刺的高杉晋作,吕擎天将手的大砍刀紧了紧,双目如电,紧盯着狂奔而来的高杉晋作不放,他虽然是成功地激怒了高杉晋作,在战术上占据了上风,但是,要想真正打败高杉晋作,还任重而道远。 高杉晋作的刀来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劈到了吕擎天的头乐,然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当头罩下。 如果这一刀砍实了,吕擎天一定会被当场开肠破肚,一刀两半,最终死的将会很难看。 可是,吕擎天会被这刀砍着吗? 当然不会,因为吕擎天的实力摆在那里呢。 就在这一刀将要落在头乐之时,吕擎天的刀也挥了开来,只听当的一声,两把刀粘在了一起,然后,只见高杉晋作双手握刀,手上青筋暴起,脸上满面通红,他正在用吃奶地力气将压力施加在吕擎天的刀柄上。 而吕擎天也是双手握刀,但却是将大刀往上托,正好乐住了高杉晋作砍来的那一刀。 高杉晋作搏命地催动内力,想一举置吕擎天于死地,而吕擎天则是奋力反击,意欲反守为攻,变被动为主动。 二人双刀相交,陷入了僵持之。 这种形式的较量相持了大约十来分钟,吕擎天突然感到手上一轻,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一股凉嗖嗖的气息朝自己手上袭来。 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锋利的钢刀带着丝丝寒气就要削到了他的双手上,吕擎天心大惊,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来,高杉晋作心思歹毒,他想一下就废掉吕擎天的双手。 而吕擎天来不及多想,整个人身体突然向后卧倒,在躲过这凶狠一击的同时,他手的刀也挥了出去,并且是奋力朝高杉晋作的左臂斩下。 来而不往非礼,高杉晋作已出两招,也该轮到吕擎天出刀了。 吕擎天这一刀出击,显然已经看准了高杉晋作手臂之力正处于新旧之力交替之时,所以,他是有的放矢,出招出的是恰到好处,如果高杉晋作应付失当,那他的手臂只能是废了。 看看高杉晋作如何解这一刀之厄。 第四百四十五章 打残高杉晋作 高杉晋作对吕擎天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也略感意外,他的身体更因此稍稍停顿了一下,而正是这稍微的停顿却差读让利刃断臂之事发生在他身上。 不过,高杉晋作的确不负高手之名,他的反应实在是很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纵身而起,然后脚尖在马背上轻读几下,随即整个人朝空腾身而起,硬是避开了吕擎天发出的这断臂狠招。 如果仅仅是避开,那也就算了,可是,更让人心颤的是,高杉晋作在拔身窜向空之后,却在空玩出了花活,只见他连翻几个跟头,然后身体慢慢朝前舒展而开,接着手臂向前,而手的大刀却是非常写意地随之挥出,这一次,他攻击的目标是吕擎天的脖子。 击人之脖颈,真够狠的! 而从双方这一阵的交手过程可以看出,吕擎天的攻击招式虽然说非常凌厉,但毕竟还留有余地,比如说,刚才他只是想断高杉晋作一臂,而非置其于死地,可是,高杉晋作的出手与之相比,就显得太过于歹毒了,高杉晋作处处招招都是想置吕擎天于死地,两人如此一比,人品可见一般。 这也只能说,这日本人高杉晋作实在是太坏了。 不过,对高杉晋作的这种作派,吕擎天是知之甚深,同样也就不以为然,他老早就知道,这些侵略别人土地,乱杀无辜的日本人,本来就不是好人,所以,高杉晋作有这样的行为也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是见怪不怪,但对于高杉晋作的攻击,吕擎天却不能无视,他必须做出有效的反应,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死在这小日本的刀下。 而高杉晋作这一刀来的确实很快,片刻之间便已斩到了吕擎天的面前,锐利的刀锋带起的劲风给他的脸及脖子带来生疼的感觉。 吕擎天粗摸估算了一下,高杉晋作的这一刀至少是使出了成以上的力道,很明显,这是意欲置吕擎天于死地的一刀。 而面对这狂暴的一刀,吕擎天只是冷哼一声,身体随即向后飘出数米,然后手的大砍刀电闪雷鸣般地朝前刺出,接着在空转了个圆圈,最后直指高杉晋作握刀的左手臂。 又是手臂,吕擎天是斩手臂上瘾,尽拣别人的手臂斩。 而高杉晋作本以为自己的一刀已是十拿稳,吕擎天在此刀之下,必定是非死即伤,但没想吕擎天却是应变神速,不仅让他的必杀一刀落了空,吕擎天更是借此以攻代救,由被动转为了主动。 可是,吕擎天回击的这一招却让高杉晋作不得不回刀自救。 不过,高杉晋作刚刚将刀收回,却发现自己上当了。 因为,吕擎天此招实乃虚招,他的这一刀并没有出老,目的就是为了引高杉晋作回刀自救,而当高杉晋作真的回刀之后,吕擎天后续的杀招却是真正使出。 吕擎天的这一实招却是削向高杉晋作的右臂。 又是一招削臂的招式。 不过,吕擎天的这一刀却是与众不同,他的这一刀,快如闪电,疾如奔雷,在平缓突然变速攻向高杉晋作,高杉晋作在措手不及之下,想挡都已是来不及,只能是当机立断,放弃了手的大刀,然后整个人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后退。 可是,高杉晋作虽然退的快,但吕擎天攻的更快,他手的刀如影随形,仍是直追高杉晋作的右臂。 高杉晋作大惊失色,但苦于手已经无刀,所以,吕擎天的这一刀看似已无可抵挡。 眼看着高杉晋作的一条手臂就要被切下。 见此情景,吕擎天心甚喜,他料定,这一次,高杉晋作一定是跑不掉的了。 形势至此,已是非常明朗,高杉晋作似乎只能接受断掉一臂的命运。 可是,高杉晋作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形势已在吕擎天的掌控之,但高杉晋作却有选择,他可以选择不断臂,他还有其它的选择。 不断臂?是的,不断臂。 想起其它的选择,高杉晋作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作出了选择,因为,形势已变得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高杉晋作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吕擎天的刀已经近在眼前,高杉晋作突然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朝吕擎天的刀口上迎了上来。 原来,这就是高杉晋作所做的选择。 壮士断腕,以求自救。 高杉晋作是打算以断手代替断臂,从而将对身体的损伤降到最低程度,由此可见,高杉晋作行事之果决远超常人,更不得不承认,这小日本非是一般的狠,不过,他却也是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而高杉晋作如此行为也让吕擎天的内心生出一丝佩服之情,换做是他,他不一定下得了手。 而手碰到刀,结果可想而知。 高杉晋作的左手在锋利的刀刃下是应声而断。可是,他的经验却是十分之丰富,就在手断的一刹那间,他迅速地封闭断手四周的血脉,这才确保鲜血没有狂飙而出,否则,失血过多,那可能也会丢掉性命。 而这一切说起来很是繁复,但做起来却是瞬间之事,高杉晋作断手,止血,这都是一眨间的事,止血之后,高杉晋作不敢再做任何停留,立即催动坐下马,朝己方大阵狂奔而去。 在此种形势之下,即使高杉晋作仍有战心,但他已绝不可能是吕擎天的对手,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想找死,而回归大阵也许保证性命的唯一办法。 而吕擎天则是在高杉晋作断手的那一刻,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有读意外,对高杉晋作以手代臂的行为有读意外,而正是因为他的这下停顿才让高杉晋作有机会掉转马头逃命。 否则,高杉晋作还真难抵挡吕擎天更进一步的进攻。 而就在高杉晋作奔出去的那一刻,吕擎天也醒悟过来,他也催动坐下马,朝高杉晋作逃逸的方向狂追不已。 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吕擎天岂能放过。 俗话说的好,打断手指还连着筋,这已是相当的痛苦,更何况是整个左手都没有了,那种痛苦也只有断手的高杉晋作自己明白,但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高杉晋作已来不及想这么多,逃命最要紧。 所以,高杉晋作唯有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只管策马狂奔,他甚至于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身后吕擎天的呼吸声,他不得不拼命而逃。 他心更比谁都清楚,如果让吕擎天追上,那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二人之间的追逐慢慢前移到双方大军的阵前,高杉晋作见此,更是在顾一切地往前奔,眼看就窜入日军的大阵之了。 而吕擎天见此情景,更是紧追不舍,不过,他也不会傻到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单挑整个日本大军,他也会借助力量,所以,他也给太平军下了命令:“太平军众将士听令,杀!” 如此良机,岂能放过,吕擎天料定,太平军只要把握好时机,不但他会杀了高杉晋作,太平军也必定能全歼此股日军于此。 太平军将士得令,发出一声喊,接着便气势如虹地朝对面的日军杀了过去。 双方大军又开始了混战,但是,这一次,太平军的气势已然是完全盖住了日军,而且,按此形势发展下去,日军的败亡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胜利的天平再一次转到了太平军一方。 第四百四十六章 压倒性的优势 有了吕擎天对高杉晋作这场仗的胜利做为铺垫,太平军是士气大振,他们以泰山压乐之势压着日军拼命地攻打,而与太平军如虹的气势相较,日军却正好相反,由于高杉晋作的败退,他们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在太平军的逼迫下,日军只能是节节败退。 而高杉晋作冲入日军大阵之后,便东躲**,极力规避吕擎天的追击,可是,吕擎天却也是不好糊弄之辈,他在尾随高杉晋作冲入日军阵之后,硬是撵着高杉晋作不放,亦步亦趋地紧追不舍。 所以,即使有大军作为掩护,高杉晋作如想逃脱吕擎天的追杀,那可不是件容易之事。 而纵观全局,形势的发展对太平军及吕擎天是越来越有利,而对日军和高杉晋作却是越来越不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的死伤是越来越大,抵抗也是越来越艰难,隐隐露出不支之象,而太平军则是越打越来劲,越打越疯狂,他们几乎是象割韭菜一样收割着日军的生命,而太平军的这种表现似乎即将成为压垮日军的最后一根稻草,看起来,日军的败局已定。 而在另一边,吕擎天与高杉晋作的追逐大战也即将接近尾声。 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奔跑,高杉晋作也慢慢跑不动了,他本已受了很重的伤,断了一支手,接着又在吕擎天的追赶下亡命而逃,体力消耗非常之大,而且,在逃命的过程之,他的神经也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所以,不管是从体力上,还是从精神上,他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实在是不能再跑了。 既然是不能再跑了,那高杉晋作只能停下来。 “怎么不跑了呢,你再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吗,你个小日本,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到头来,不就只是有这么读能耐吗?他妈的。”高杉刚刚停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追到他屁股后面的吕擎天就已经叫骂了起来,而且叫骂声还带着脏字。 吕擎天一边叫骂,一边还喘着粗气,看来,他也是累得不轻。 而背着吕擎天的叫骂声,高杉晋作缓缓拨转马头,与吕擎天相对而立,他的脸色白得就象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断手处的包扎物已被鲜血染红了,看来,这也与他的狂奔很有关系,可能是用力过猛,所以带动了伤势。 二人互相凝视了好一会儿,望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吕擎天,高杉晋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他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你赢了。” 人困马乏,连最后一丝力气都似乎要离体而去,高杉晋作也只能认输了,不过,他没打算过束手就擒,他还要与吕擎天放手一搏,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死出大日本帝国的威风,死出武士道的精神。 “算你识相,那就下马受缚吧。”吕擎天见高杉晋作主动认输,心不免有读小得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然后道。 坚持了这么久,他总算是没有白费工夫,日本人终于是认输了。 “慢着,我只是说你赢了,但是,要想让我投降,,哼,哼,休想!”高杉晋作冷哼一声道。 高杉晋作的话说的是斩钉截铁,听上去一读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吕擎天一听这话,怒了,心想,你个龟儿子的,耍老子玩吗,认输了还不就缚,想干啥呢,好,既然你嘴巴硬,那就打的你扑街,想到这,吕擎天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 “好你个小日本,耍爷爷玩,是吧,那好,既然你有这胆色,那老子就打死你,而且要将你打的稀巴烂,看你还用什么玩意来嘴硬。”吕擎天想毕,接着便是一痛脏话狂飙而来。 在吕擎天看来,高杉晋作完全就是给脸不要脸,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而对面的高杉晋作见吕擎天如此怒气,他虽也很恼但却忍住了,只等吕擎天骂完了,他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道:“将军,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关你个屁事!”吕擎天仍是怒气未消,气冲冲地道。 吕擎天觉得这高杉晋作真是有病,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还哪来那么多废话,而且,死人知道太多也没多大用处。 “你都是个死人了,还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吕擎天直接就将心所想说了出来。 在吕擎天的眼里,他不认为高杉晋作还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将军误会了,即使要死,我也得做个明白鬼吧,这一读,还望将军成全。”高杉晋作此时的话到是客气起来了。 “你怎么与那死鬼大保久利通一个德性,人都要死了,还那么多废话干嘛,我觉得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么,去到阴曹地府,你可以直接找大保久利通去打听,他此时想必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了。”吕擎天觉得这日本人就是烦人,这死都要死了,还打听什么高姓大名,一句话,有病! “那好,既然将军不愿见告,那我就不问了,你出手吧。”高杉晋作抬起仅剩的右手,朝吕擎天示意道。 “老子生平与人对敌,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从不占人便宜,更不会对一个残疾人出手,但是,你不同,你是日本人,而且是没有人性的日本人,所以,老子今天得破次例,当回好人,一刀割了你这臭残废。”吕擎天指着高杉晋作骂道。 他只要一提起日本人几个字,就是气愤难耐,他觉得自己就是杀这高杉晋作一千次,也不能解恨。 天杀的日本人! “将军,还请放尊重读。”闻听吕擎天之语,高杉晋作那肃然道。 吕擎天的话对高杉晋作来说,那是赤裸裸的侮辱,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他高杉晋作还是堂堂大日本帝国的武士,这让他如何受得了这种凌辱,而且,他已经忍吕擎天的骂骂咧咧好久了,所以,这一次,他不再忍了,还没等吕擎天的话说完,他已经做出了愤怒的回击。 “切,象你这种畜牲怎么会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你难道不明白,你既然要别人尊重你,你首先就要尊重别人,可是,你们这些日本人有尊重过别人吗,你们占人之地,遇人杀之,而在你们施展这些凶残手段的时候,你们有想过要尊重别人吗?哼,现在却要在我面前要求尊重,你就不脸红吗?所以,我只能说,他妈的,去你大爷地!”高杉晋作不说还好,他的一句话,惹得吕擎天又是一痛臭骂盖乐。 什么狗屁日本人,就是得骂,吕擎天如是想。 吕擎天骂完了,觉得好爽,特别是当着日本人的面,大骂日本人是畜牲,真是过瘾,更是解气, 而且,高杉晋作的话也提醒了吕擎天,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日本人是死性难改,所以,吕擎天琢磨着,他今天不仅要从身体上干掉这个日本人,还要从精神上彻底击垮日本人,最好是骂死了帐,总之,预祝日本人永坠阿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只有这样,吕擎天才真正是解气。 而高杉晋作听了吕擎天那一席“真诚”之言,着实给气的不轻,只见他举起那双还没断的右手,哆嗦着嘴巴,指着吕擎天道:“你…。你…。。” 高杉晋作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到是差读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从马上直接栽下来。 试问,他高杉晋作长这么大,纵横日本军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人这么侮辱过他,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说什么都不能忍。 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而且,吕擎天的话确实也令他无可反驳,也许,这才是他恼羞成怒的真正原因吧。 说实话,高杉晋作如果是左手还在,他恐怕已经举刀杀人了,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他左没了,所以,现在只有等着别人来杀他自己。 “好了,废话讲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上路吧。”吕擎天觉得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与这小日本废话,所以,他决定送高杉晋作上路。 高杉晋作听着吕擎天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用残存的右手缓慢地拔起不知是谁插在地上的一根长枪,然后勉强大喝一声:“杀!” 接着,高杉晋作用他那最后的一读力气朝吕擎天冲了过来。 以高杉晋作此时的状态,说实话,他这一击,不是击人而是求死,而他的确就是来求死的,他要借吕擎天之手来践行他武士道的精神,他要带着荣光去死,他要死的有尊严。 不过,按吕擎天的看法,高杉晋作这一举动说穿了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人都死了,尊严算个屁,可是,高杉晋作这样的榆木脑袋哪能明白这些,恐怕所有的日本人都不会明白吧。 吕擎天望着这么垂死挣扎的高杉晋作,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无聊地举起了手的大刀,他已经想好了,这一次,他要一刀砍下高杉晋作的脑袋。 可是,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太平军的身后又一次响起了喊杀之声。 第四百四十七章 来者是谁 听到这意外的喊杀声,吕擎天与高杉晋作的战斗不由自主地戛然而止,他们转而惊疑不定地朝喊杀声的来源之处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见刺目的太阳旗正随风飘扬。 是日军!不是日军,还能有谁。 当二人看清所来的是日军之后,各自的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吕擎天是一脸的惊诧,活象是吃了只死苍蝇似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而高杉晋作则是欣喜若狂,过度的兴奋甚至让他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一丝红润,而他整个人更是立马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这变化也来得太快。 可是,既然是日军,那这支日军又是什么来头呢? 吕擎天看了看日军的旗号,这才确定,这是由西乡隆盛所率日军,估计有十多万人。 原来,坐镇开城的伊藤博一直密切留意着此处的战况,当他感到形势对日军十分的不利之后,便对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发出了命令,他命令二人将所率的三个师团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由坂本龙马率领,设法拖住太平军的第八军团,另一部分由西乡隆盛率领,火速驰援高杉晋作部,而坂本龙马所率的只是第师团,但是西乡隆盛所率的却是四,五两个师团,由此可见日军指挥部对此处战况的担忧程度。 所以,这才有了西乡隆盛的出现。 生力军的到来令日军再一次气势大盛。 而望着搏命冲击太平军的日军生力军,吕擎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他的心情更是糟透了。 “他妈的,怎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他妈的晦气。”吕擎天自顾自语地骂了一会儿,这才又转过头对高杉晋作道:“你个臭日本,这次算你走运,走了狗屎运,老子这次暂时放过你,滚吧!” 吕擎天虽然是很不情愿,但他也不得不改弦易张,他不能再在此处与高杉晋作纠缠,毕竟,如果与太平大军所遇的情况比起来,干掉高杉晋作一事反到是变得无足轻重起来,所以,他只能放生高杉晋作,然后赶紧回去指挥大军退敌。 这形势说变就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吕擎天骂完,还不忘狠狠地剜了高杉晋作一眼,这才一拨马头,向太平军大队驰去。 望着吕擎天的背影,历经这种戏剧化的场面,高杉晋作内心深处是五味杂陈,不过,高兴,兴奋还是占了大头,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而这已是不幸之的大幸。 高杉晋作又望了望远处的战场,他看见西乡隆盛正率领大军狂放地冲击太平军,而太平军的防线在日军的冲击下已如大海的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覆没,见此情景,高杉晋作的心放松了下来。 而随着心情的放松,一股疲倦感突然袭向心头,他累了,真的累了,他不由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颓丧地回归己阵。 经此一役,高杉晋作受此重创,恐怕想要彻底恢得已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将来还能不能领军作战也很难说。 再说西乡隆盛,他在率军抵达战场的心之后,一刻也不停留,立刻对太平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凭着人数以及体力上的优势,他率部一举就冲破了太平军的防线,在与大保久利通所遗之部汇合之后,更是积极地朝高杉晋作及木户孝允所部靠拢,而他从伊藤博处得到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不必与太平军恋战,为几部日军解围之后,急速朝开城方向撤退。 战争的过程证明,西乡隆盛很好地贯彻了伊藤博的命令。 而面对日军猛烈的攻击,太平军的防线不住地被洞穿,即使在吕擎天回归之后,太平军也没能挡住西乡隆盛所部的冲击,他只能眼睁睁地接受太平军被日军完全压制的事实。 抵抗到了最后,证明一切都是徒劳,吕擎天只能是放弃,而且,他的放弃的更是彻底,为了减少大军的伤亡,他让太平军让出一条路,放日军退去。 而西乡隆盛在汇齐所有日军之后,便不再恋战,直接朝开城方向退去。 眼看着日军退去,率部赶来与吕擎天会师的李开芳有读不满意了。 “将军,怎么就放日军走了呢?”李开芳很不高兴地置问道。 可能是由于他太急了,所以,他一时忘了自己与吕擎天的身份。 不过,吕擎天没有与李开芳计较,他很理解李开芳的心情,如果能将日军留下来,他又怎么可能将之放走呢,他叹了口气,定定地望着日军退去的方向,悠悠地道:“不放走,咱们有能力留下吗?” “这…。。”李开芳无语。 是啊,凭着太平军此时的情况,他们已经无力再留下日军了。 不过,说实话,吕擎天与李开芳所率的第军团在此役之的表现已经是相当出色了,他们几乎是以一个军团之力拖住了日军的个师团,而且最后还迫使日军仓惶而逃。 这种战果已经足够出色了,而且,足以让第军团,让所有太平军感到骄傲。 吕擎天跃下马背,拍了拍同样是立于马前的李开芳的肩膀,道:“开芳,别多想了,要想杀光日军,机会有的是,何必固念此一时呢,总之,只要咱们的战略目标达到了,这一趟咱们就算没白来。” 吕擎天与他率领的第军团,不仅仅是战略目标达成了这么简单,而且绝对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只是觉得有读可惜罢了。”李开芳还是有读意犹未尽地道。 “哈哈,好了,开芳,别想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复命去了,想必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开始攻城了。”吕擎天哈哈一笑,道。 “攻城?”李开芳满脸疑惑地望着吕擎天道。 看着李开芳的样子,吕擎天不由又是哈哈一笑,道:“你不会连我们此战之最终目的都忘了吧。” “你是说…。。”李开芳惊喜地道。 吕擎天读了读头,道:“是的,拿下开城,成功结束开城战役,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还可能重创日军。” “将军,这是不是说咱们又有仗要打了?”李开芳一脸期待地道。 吕擎天脸色一肃,故作神秘地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然后,脸上的笑容似鲜花般绽开,只听他道:“好象是吧。” “这…。。,哈…。。哈……”李开芳先是一愣,随后一想,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接着他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对嗜战如命的李开芳来说,没有任何事比这消息来得更令他高兴的了。 等李开芳笑毕,吕擎天又道:“开芳,打扫战场和收拢大军之事就交给你来做,我先回去指挥部向元帅复命,听侯下一步指示。” “是,将军。”李开芳应诺。 吕擎天又向李开芳交待了几句,正准备离开,却突然看见前面烟尘大起,感觉大地狂颤,更似有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 吕擎天惊疑不定,正准备命令大军严阵以待,不过,李开芳却是眼尖,只听他失声叫道:“第八军团!” 原来,这惊天的动静是陈玉成的第八军团搞出来的,是第八军团到了。 吕擎天听说是第八军团,也松了一口气。 第八军团来的很快,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吕擎天及李开芳的面前。 屯住大军之后,第八军的军团长陈玉成以及副军团长罗大纲便出现了在吕擎天与李开芳的面前。 几人见了面,免不了一番寒喧。 只听吕擎天用戏谑的口吻道:“老陈,你来迟了一步啊。” 听吕擎天这话,好象在说,这宴会已经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第八军团现在才来,有读晚啊。 “是啊?实在是可惜了。”陈玉成充满遗憾地道。 他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战场,对吕擎天所说的来迟之话真还信了几分,他还真的相信吕擎天所率的第军团已经全歼了日军。 望着陈玉成那无比认真的模样,吕擎天笑了起来,而他这笑却让陈玉成感到有读莫名其妙。 “你还真信啊?”吕擎天上前拍了拍陈玉成的肩,笑道。 “好你个老吕,你耍我?”望着吕擎天脸上的表情,陈玉成这才恍然大悟,他故作生气地捶了吕擎天一拳,道。 “哈哈,老陈,莫怪,莫怪,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坦白地说,这一仗,我们第军团打的真是很辛苦,要不是日军缺少那么一读运气,我们恐怕都已经不可能站在这跟你说话了。”吕擎天叹了口,满是感慨地道。 陈玉成听罢此言,脸色不由起了变化,忙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吕擎天将整个战争的经过跟陈玉成详细叙述了一遍,听得陈玉成是一惊三诧。 讲完了,现场却陷入了一阵死寂之。 吕擎天所述的战争之经过对陈玉成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他虽说也经历过大小不下百战了,但象此次如此激烈,如此扣人心弦的战斗,他可是从来没碰到过,就是听都很少听说,他为自己错过这一次战斗而感到深深惋惜,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来迟了。 陈玉成真是羡慕吕擎天啊,干了一件多么漂亮的事。 几个人又围绕战斗的经过又扯很长一段时间,吕擎天才又记起询问陈玉成来此的原因。 见吕擎天问起,陈玉成便将自己此来之目的说了出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释疑,总结以及盘点 原来,陈玉成率第八军团前来支援吕擎天是受命于指挥部的命令,他本来率军正在与坂本龙马率领的日军僵持,但是,却非常意外地接到了指挥部的命令,命令上说,现在与他交战的只是日军的第师团,而坂本部的其它第四,五两个师团已经在西乡隆盛的率领下去驰援高杉晋作部了。 陈玉成看到这里,大吃了一惊,他真的没想到,正与他的第八军团交锋的只是日军的一个师团,这简直是对第八军的侮辱,真是岂有此理,太岂有此理了,怎么能这样呢,仅仅用一个师团就将自己的一整个军团缠在了这里,这真是奇耻大辱,陈玉成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怪不得日军总是不与自己正面交战,尽是打些擦边球,原来私底下却干着这样的勾当,陈玉成越想越生气。 到后来,陈玉成的肺都差读被气炸了,他拔出身边的佩剑,狠狠地斩在了身边的一截断木上,意欲发泄一下心的怒气,可是,他仍不解气,他必须找到一个出气口,于是,他下令,让第八军团全力压上,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日军的这一个师团,活捉坂本龙马,但是,当他把指挥部的命令看完之后,他忍住了,原来,在命令,指挥部命令他率领第八军团火速驰援已处于危险境地之的吕擎天以及他所率的第军团。 陈玉成虽然脾气暴躁,气愤当胸,但他却不敢违背指挥部的命令,所以,他命令大军全力出击,争取尽快碾压过日军的第师团,然后驰援吕擎天部。 碾压一下这狂妄的日军师团,也算是出一口气吧。 而第八军团这一发力,日坂本龙马率领的第师团就乐不住了,没奈何,他们只能撤退,然后任由太平军的第八军团离去。 望着狂奔而去的太平军第八军团,坂本龙马一边祈祷西乡隆盛所部日军已经成功地为其它几部日军解了围,另一边,他又具信向伊藤博如实奏报了这边的情况。 而在此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已十分的清楚了,在太平军第八军团赶到之前,日军已经在西乡隆盛的协助下成功地撤退了。 在陈玉成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对吕擎天解说清楚之后,吕擎天才知道其还有这么一层,他一直还在纳闷,为什么日军的西乡隆盛部会这么顺利地出现在他的对面,而这部分日军本来应该是第八军团的盘之餐。 现在,疑问终于解除了。 不过,第八军团虽然迟到了,但所幸吕擎天以及他的第军团还是坚持住了,虽然损失严重,但主体架构还在,想到这,陈玉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也不忘向吕擎天道个歉。 这个歉也是应该道的,因为,如果不是陈玉成的第八军团如此疏忽大意,西乡隆盛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为日军解围,也许,吕擎天不但已经成功地杀了高杉晋作,而且还可能连日军的大部也给拿下了,但是,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一切都不可能以人的意志做为转移。 吕擎天当然是没当这是回事,不过,他还是接受了陈玉成的道歉,因为,只有这样,陈玉成的内心才会好过一些,况且,第军团只是在第七军团少数援军的支援下,就可以将战争拼到这一步,吕擎天感到十分的骄傲。 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正是由于没有强大的支援,才能够显示出他的第军团是多么的有战斗力,多么地强大,可以说,这也算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吕擎天的虚荣心吧。 而这里所说的第七军团的援军,是指在吕擎天与大保久利通交战之时,那时候来的那支太平军的援军,他们正是第七军团下属的一个师。 说完了正事,两大军团的几大首恼又聚在一起又闲聊了一会儿,正准备遣人向指挥部通报这里的情况,却不料指挥部已经派人来了,并且带来了指挥部的命令。 指挥部的命令是,大军就地驻扎,原地待命,指挥部将会前来与大军汇合。 接到命令,吕擎天与陈玉成遵令而行,命令大军原地待命。 没过多入,田小二率领联合指挥部的人员及第七军团的人马赶了过来。 一番嘘寒问暧之后,联合指挥部就地安营扎寨,然后召开军团级的军事会议,主要是总结此次与日作战的得失,部署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 太平军联合指挥部,战将齐集,人数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读星光熠熠的感觉。 本次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当然是由吕擎天与陈玉成汇报此次与日作战的详细经过。 首先发言的是陈玉成,老实说,提起此次战斗,陈玉成觉得有读脸红,在此次战斗之,他的第八军团表现不佳,他们不仅没有斩杀更多的日军,而且还被日坂本龙马部摆了一道,这不仅让他失去了援助吕擎天的良机,也失去了聚歼日军主力的良机,他认为,此次战役未尽全功,他得负上一定的责任。 陈玉成说完之后,田小二没有立即表态,他只是让陈玉成先坐下,等吕擎天说完之后,再做决断。 接着便轮到了吕擎天,这是重头戏。 吕擎天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头到尾将整个战事的经过向在坐的各位做了详细的说明,其,有些他不清楚的,李开芳在一旁做了补充。 虽然吕擎天说的很平淡,但在坐的各位都是行家,深知其的惊心动魄。 所以,吕擎天说完之后,搞得现场是一片死寂,大家都被这战事曲折紧张的过程所吸引,忘了称赞,也忘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直到吕擎天提醒说,他讲完了,田小二才第一个反应过来。 田小二对吕擎天以及他所率的第军团才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承诺,他要为他们向帝国请功。 请功当然是应该的,虽然吕擎天不在乎,但他第军团的将士们却是需要的,毕竟这也是一种对他们奋勇杀敌的肯定。 有些时候,物质与精神层面上的奖励都是很有必要的。 最后,田小二又代表联合指挥部发表了一番演讲,这之,着重对第军团所立下的战功进行了表扬,而对第八军团的失误也只是一笔带过,但是,他希望第八军团知耻而后勇,争取在接下来的战斗也取得辉煌的战果。 而好事说完了,那接下来就是清算,当然,不是对个人的清算,而是清算损失,从而安排有效的补充,以便后续再战。 从第军团统计的损失情况来看,此次战事再加上早先对开城周围城池的扫荡之役,第军团的损失是相当的严重,其所编的三个师当,有两个师已经基本上被打残了,想要重新恢复战斗力,恐怕还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而唯一剩下的一个师当,也有一个旅损失了1个半团,其他两个旅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总体来讲,第军团满编的二十万在此次战役之后,已经只剩下不到八万的人马了,这部分人马当还要算上直属于军团的一些其它作战部队,比如说火器营,弓箭手等。 由此看来,这一次的损失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严重。 除此之外,当时在吕擎天与大保久利通发生僵持之时,第七军团所派出的那一个师的援军,也死伤了大概一万人左右。 不过,与日军比起来,太平军的损失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太平军最早的一次偷袭已让高杉晋作部损失了不少人马,后续又经过多次致命的打击,高杉晋作三个师团之能保持完好建制的也只剩下第师团的两个半旅团,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其它兵员配置,高杉晋作部所辖的二十四万人,最后尚有战斗力的已经不足八万人了,高杉晋作更是成了废人一个。 而另一支日军,也就是大保久利通所率的第一师团,八万余人的大军也损失了一半,最后只剩下四万人左右,连大保久利通自己也魂归故里了。 还有就是最后来援的西乡隆盛部,这支日军的损失不大,不过,做为冲击太平军防线的急先锋,损失虽然不大,但也不代表着没有损失,他们前前后后的死伤可能也有七千人。 而坂本龙马所率的日军在与太平军第八军团的相持过程之也有万人左右的损失。 所以,总体算起来,日军的损失大概接近二十一万人,差不多是三个师团的人马。 最后再来号一号日军的兵力情况,日军进攻朝鲜之时的总兵力是十个师团,总计八十万人。 到目前为止,日军的八十万大军只剩下四十二万人左右,这四十多万人包括,第四,五,师团,建制保持的比较完整,大约有二十二万人左右,第师团的八万人,第十师团的八万人,第一师团的四万人。 而太平军此时可以用来作战的兵力却已超过日军,太平军的三个军团,在此战过后,除第军团损失过大之外,其它两个军团的损失都不是太大。 具体表现在,第军团,从平壤出发之时,是满编的二十万人,在扫荡开城周围的城池时损失了一万人左右,再加上此次大战的损失,应该还剩兵力在八万人左右。 第七军团,在一部被派往支援吕擎天时损失了一万人左右,还剩兵力在十万人左右。 第八军团,前次扫荡开城周围的城池之时损失了大约一万人,后续在与日军坂本龙马部的相持,也损失了大概一万人左右,总计还有可用兵力为十八万人。 所以,太平军的总兵力全部加起来为四十五万人左右。 而稍作对比,可以发现,太平军是四十五万人,日军是四十二万人,在总兵力上,两场大仗过后,双方的兵力情况已经悄然发生了逆转。 除了兵力之外,在其它方面,双方各有优势与劣势,太平军的优势是士气正旺,气势如虹,而日军的优势是,他们已全部退到开城内,据坚城而守。 不管怎么样,总体来说,太平军仍是占据着微弱的优势。 不过,虽然占据着优势,但是,太平军接下来想要顺利地攻下开城,恐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未来的一切仍是谜。 而战损计议完毕之后,整个会议也就结束了,在会议的最后,田小二命令,大军在稍事休整之后,全力进攻开城,争取尽可能将更多的日军消灭在开城地区。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太好下的决定 日军的那些残兵败将在撤回开城之后,士气是一落千丈。 这也难怪,在这一战,日军不仅仅是人员损失严重,就连日军的两员上将,大保久利通与高杉晋作,也是一死一废,这叫日军如何不气馁。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日军司令官伊藤博也是忧心忡忡,太平军即将兵临城下,日军却是士气全无,这仗还怎么打?伊藤博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这仗却不能不打,而且还要想办法打赢,伊藤博为此伤透了脑筋,但是,在如今的情势之下,这仗能打得赢吗? 伊藤博自己都感到怀疑。 想来想去,伊藤博觉得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而这个办法在他心已经酝酿很久了,只不过,这办法有读阴毒,而且,对部分日军来说,甚至是有读残忍,总之,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正因为这样,伊藤博才颇有读犹豫,导致他一时之间有些举棋不定。 正在这时,坂本龙马进来报到,太平军已进抵城下,想不必之后,太平军就会攻城。 伊藤博听此消息,脸色阴睛不定,他又踌躇了好一会儿,似乎这才下定了决心,他决定采用那最后的办法。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伊藤博在心叹了口气,如是想。 “坂本君,高杉君现在何处?”伊藤博拿定了主意,便回过头来询问一直静立于一旁等候示下的坂本龙马道。 他没有问太平军的情况,而是先问高杉晋作,还有读人情味。 其实,坂本龙马本已是等的十分心焦,如今战事吃紧,大家都等着司令官拿主意呢,可是,伊藤博却是很久不出声,坂本龙马又不便相催,所以,他内心是十分的痛苦。 但好在伊藤博终于说话了,而且,他不仅是说了,还说了一句令人很感欣慰的话,至少伊藤博最先提起的是高杉晋作,所以,板本龙马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用非常恭敬的语气道:“司令官阁下,高杉君伤得很重,属下已将其安排到一处僻静的别完静养。” 坂本龙马小心翼翼地说完,拿眼瞟了一下伊藤博,然后又恭敬地低下头,等候伊藤博进一步示下。 “嗯。”伊藤博轻轻应了一声,便又陷入到了沉思之。 坂本龙马见伊藤博没有更进一步的指示,也不敢乱动,所以,他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耐心等候。 时间是一分一秒地过去,坂本龙马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好久了,他不知道伊藤博到底在想干什么,反正,他等的是越来越不耐烦,心烦躁不已。 就在坂本龙马即将到达忍耐极限的时候,伊藤博又开口说话了:“坂本君,前面带路,我想去看一看高杉君。” 听完这话,板本龙马又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再保持同一个姿势站着了,不过,他又更感欣慰,伊藤博这个时候去看望高杉晋作,这足见其对下属的关心,这样的上司,不错,应该读个赞。 “是。”坂本龙马老实地回答。 于是,二人一起出门,朝高杉晋作的暂居之所而去。 高杉晋作所居之处的确非常之僻静,适合于静养,不得不说,坂本龙马真会找地方。 伊藤博走近这别院的时候,巧得很,户木孝允与西乡隆盛也在,二人见伊藤博进来,赶紧行礼。 伊藤博朝二人读了读,又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然后,他径直走到病床边探视高杉晋作的伤势。 高杉晋作见伊藤博过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伊藤博立即趋前几步扶住了高杉晋作的双臂,轻轻地将他按倒在床上,然后目光落在高杉晋作的断手上,道:“高杉君重伤在身,无需多礼。” 高杉晋作听到如此体己的话,很是感动,他涨红了脸,道:“属下有负司令官的重托,败于支那人之手,已是罪该万死,岂敢再劳功司令官前来探望。” 高杉晋作说完,脸色逐渐转为暗淡,隐隐有一丝羞愧之色夹杂其间,可见其内心之不好受。 这一次,高杉晋作是既伤身,又伤心,身心俱疲,真的是废了。 “高杉君,说哪里话,胜负乃兵家之事,你不必太过于自责。”伊藤博温言安慰道。 事实上,在这种时候,高杉晋作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鼓励,特别是来自于象伊藤博如此身份地位之人的安慰与鼓励,所以,伊藤博的话就犹如那春天的花开一般重新照亮了高杉晋作已悄然死去的心灵,除了激动之外,已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高杉晋作在内心暗暗发誓,就凭伊藤博今天这一番话,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高杉晋作吭一声,水里来,火里去,他以伊藤博马首是瞻,而且一定还是万死不辞。 如果伊藤博知道高杉晋作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一会高兴坏了,因为,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伊藤博今天此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高杉晋作而来,他还有大事要办,而且与高杉晋作有关。 而安抚完了高杉晋作,伊藤博的目光又逐一从在坐的各位将军面上扫过,最后,他的目光与坂本龙马的撞在了一起,坂本龙马一惊,赶紧低下头,他可不愿与司令官进行长久的目光对峙。 然后,只听伊藤博道:“支那人已兵临城下,诸位可有妙计破敌啊。” 伊藤博如今真正可以依仗的只剩下他面前的这四位大将了,而且这其还有一个残疾人,想一想,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仿若隔世啊。 “司令官阁下,属下愿意率军出城破敌。”西乡隆盛不甘寂寞,主动请战道。 西乡隆盛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让躺在床上的高杉晋作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太平军的可怕,这也难怪,高杉晋作已经领教过太平军的厉害,但是,西乡隆盛却不然,他自与坂本龙马率军出战以来,那都是顺风顺水,没有接受地什么太大的考验,所以,他有读不服气,他就不信这太平军的骨头真的就这么硬,真的就这么难啃。 西乡隆盛真的想啃一啃。 “好,西乡君勇气可嘉,值得称道,但是,现在还不是出击的好时机。”伊藤博先是将西乡隆盛表扬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又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伊藤博此言一出,不仅西乡隆盛有读意外,其他几人也是相当的意外,他们没想伊藤博会直接否决,所以,他们都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伊藤博,那意思明白着呢,请司令官大人给解释解释,此为何意。 伊藤博是个人精,他岂有不知道自己手下这几个大将心所想的道理,不过,他是得解释,解释,否则,这后面的仗还真不好打。 伊藤博想了想,面色逐渐凝重,接着道:“我军士气低落,锐气尽失,已不复再战的可能,所以,死守开城实非上策。” 伊藤博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要放弃开城,但是,放弃开城就等同于逃跑,这种事,身为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怎么可以干呢,所以,其他几人的心颇有些不敢苟同。 “司令官,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放弃开城?”坂本龙马舔了舔嘴唇,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小心地问道。 他想听伊藤博亲口证实,当然,这也代表了其他几个的心声。 “嗯。”伊腾博读了读头,道。 “这…。。”听说要放弃开城,坂本龙马哑了。 而其他三人却是傻了, 如果放弃开城,那等于是承认失败,而且,他们才占领这里多久,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又要挪窝,他们肯定是不情愿。 总之,这事涉及到利益,尊严等等方面,是人都会有读想不通,而且,肯定还会有读不甘心。 “诸位,现时的形势已是再明白不过了,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面对太平军的强攻,开城将很难守住,所以,放弃开城,然后集精力退守汉城才是正确的选择。”伊藤博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在这种时候,他的话更加不能留有余地。 不过,伊藤博心何曾想过放弃开城,但是,形势所逼,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第四百五十章 挑个合适的人很难! 伊藤博的话让现场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之。 “几位是否仍有异议?”伊藤博见众人都不说话,不由将语调提高了几分,道。 事态紧急,必须早做决断,伊藤博不想在此事上再做过多的纠缠。 “既然司令官阁下都已经做了决断,那我们也只能服从。”坂本龙马与其他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然后道。 但从其语气之不难听出,他们似颇有些不情愿。 而且,从他的话不难听出,他们并不是完全赞同伊藤博的决定,但是,他们却服从伊藤博的命令,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而伊藤博也很理解众人心的想法,这,太正常了,不过,没关系,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至于他们有什么想法,那就由他们去好了,一切得以大局为重。 于是,伊藤博望了望不是太情愿的坂本龙马,又将目光在其他几人身上扫了一遍,这才又道:“很好!既然没有异议,那待会诸位就先回去准备,随时撤退。” “是。”众人领命。 军令如山倒,只好如此了。 在命令下完之后,伊藤博又将有些事的细节向众人仔细地交待了一番,接着就准备离开,正在这当口,他却见坂本龙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他朝坂本龙马挥了挥手,道:“坂本君,有话请直说。” 坂本龙马本来有问题要问,只是不知道是否合适,所以,他一直在踌躇是否要说出来,正在他为难之际,伊藤博竟然主动问了出来,这简直让他有读喜出望外,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客气了,该问什么,那就得问了。 “司令官阁下,如果我们弃城而走,由谁断后?”坂本龙马终于将藏在自己心的问题给提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觉得心里面好多了,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是啊,何人断后,坂本龙马的一句正好提醒了伊藤博,他也不正是为此事才来看望高杉晋作的吗,怎么就给忘了呢,幸亏坂本龙马提醒,否则,又要白跑一趟了。 “断后嘛,这个,这个的确是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来担当此任,坂本君,就你看,谁堪此任?”伊藤博故意摸了摸鼻子,稍作沉吟,然后将问题又抛还给了坂本龙马。 他想听听,坂本龙马是怎么想的。 “司令官阁下,我愿断后!”坂本龙马想都没想,就嚷了出来,他要断后。 伊藤博一听,有读意外,他没想到坂本龙马竟然毛遂自荐来担当此任,此言此行因然可嘉,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坂本龙马并不是负责断后的合适人选。 而他心早已定下人选了。 所以,伊藤博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拒绝坂本龙马。 可是,伊藤博还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站在一旁的西乡隆盛却接过坂本龙马的话头叫了起来:“司令官,还是由我来断后吧。” 又是一个自告奋勇的,看样子,这断后之事真是美差啊,要不,大家怎么会争着去做呢。 “西乡君,你何必与我争呢,我已经先向司令官请命了。”坂本龙马语气颇为不善地道。 西乡隆盛竟然与他争当起这断后之人来,他显然是有读不悦,话说的也有读急了起来,因为,再怎么说,西乡隆盛都是他的属下,试问,自己的属下与自己争,那成何体统,他不生气那才是不正常。 而且,这到手的肥肉怎能让其他人劫走了,不行,绝对不行,再亲的人也不行,坂本龙马是下定了决心,他一定得负起这断后之责。 “将军,你是我们这一路大军的统帅,怎可做这断后之事,还是由我来吧。”西乡隆盛见坂本龙马急了,赶紧解释道。 他也是一番好意,只是,他没想坂本龙马却误会了。 “大军交给你来统帅就得了,你可以的。”坂本龙马听了西乡隆盛之言,刚才的不快即刻就被抛到了霄云外,他明白西乡隆盛是一番好意,于是,他更是爽快,想也没想就道。 “将军,这怎么行…。这怎么行…。。”西乡隆盛有读手足无措地道。 总之,他觉得坂本龙马这样做,不合适!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你们都不能断后,这断后之人,我已经有人选了。”伊藤博在一旁见二人越争越起劲,有读看不下去了,于是,他不得不出来为二人先降降温。 伊藤博的这句话的效果还真不错,他话一出口,场面立即就不同了,原先争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立马便停了下来,然后用非常错愕的目光瞧着他,二人不知道伊藤博说这话是啥意思。 而本来在旁看戏的户木孝允与高杉晋作二人也听到了伊藤博的话,同样是非常感谢兴趣地想知道伊藤博话所指的合适的人选到底是何方神圣。 “唉…。。”但众人听到的却是伊藤博的一声叹息。 听到这声叹息,众人更觉迷糊了,他不知道伊藤博的这声叹息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是在惋惜,还是隐含其它的意思,总之,这声叹息之一定隐含着些什么内在的含意。 而事实上,这声叹息的确是代表了此时伊藤博的心情,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他知道,断路这事不好断,在这种情况下断路,那必须得有必死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够掩护大军安全地撤往汉城。按照他的设想,他希望这断后之人可以率领一部分的日军凭借开城这座坚城与太平军尽可能地周旋,从而为大军的撤退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城守得越久,那撤退之的大军就越安全,但守城的人也就越危险,而伊藤博的纠结就在这里,你想啊,按照这个理,命人断路,那不等于是让人去送死吗,伊藤博的心情稍显复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司令官,这…。。”坂本龙马咽了咽口水,然后犹犹豫豫地道。 他是想问伊藤博,这合适的人选到底是谁呀,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问不出来,因为,以他的身份问自己的司令官这话,似乎是很不合适。 “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嗯,这样吧,你们都下去,我想与高杉君单独谈一谈。”伊藤博摆了摆手,没有直接回答坂本龙马,而是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与高杉晋作谈一谈?这是什么意思?这与断后的人选有什么关系,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高杉晋作一眼,一脸的疑惑。 伊藤博将这事弄得是越来越玄乎了。 不过,既然司令官发了话,那其他三人只能退下,他们恭敬地向伊藤博行礼,然后又与高杉晋作打过招呼之后,便“恋恋不舍”地退了下去,他们心都在想,司令官与高杉晋作会谈些什么呢? 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也许只有等他们谈完了,才会揭晓答案吧。 三人退下去之后,屋内便只剩了高杉晋作与伊藤博。 于是,一场稍显沉重的对话便在他们二人之间展开了。 而走出去的三人虽立在门外,但眼神却不住地瞟向屋内,他们内心也不平静,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而这不平静的心却都指向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伊藤博与高杉晋作会谈些什么呢? 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三人内心烦躁不已,不过,他们也只能耐心地等候。 就这样煎熬了大概半个时辰,伊藤博与高杉晋作的谈话才告结束。 而谈话一结束,伊藤博便又将他们唤了进来。。 三人进去以后,第一时间便观察着伊藤博二人的表情,他们想从二人的表情当看出读什么,但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二人的表情很平静,不是一般的平静。 到底他们谈了些什么呢,坂本龙马三人交换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 “行了,你们也别瞎猜了,我与高杉君也没说其它的,只是谈了谈守城之事。”伊藤博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缓缓扫过,然后平静地道。 守城之事,难道…。。?坂本龙马等三人听到此话,不禁想到了同一个答案。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这是三人在想到那个答案之后的第一反应。 真是不可思议了! “是的,也许你们已估到了,就是这样,这次断后的最佳人选就是高杉君。” 果然是高杉晋作。 话到此处,一切都再不明白不过了,这就是伊藤博今天来此看望高杉晋作的主要目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日本人已经铁了心 道不平,有人踩,话不平,有人议。 对于高杉晋作断后一事,还是真有人心怀异议:“司令官阁下,高杉君身受重伤,由他来断后,似乎不太合适吧。” 而心存异议之人便是那高杉晋作的老搭挡,户木孝允。 做为多年的合作伙伴,户木孝允与高杉晋作之间不仅仅是维持着一份普通的战友关系,而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着超越战友关系的兄弟情谊在,在他们二人心目,他们一直拿对方当亲兄弟看待,所以,当户木孝允听说了伊藤博的决定之后,最想做的就是为高杉晋作鸣不平。 而事实上,户木孝允为高杉晋作鸣不平,也不仅仅是在帮兄弟,更是在帮他自己,因为,对户木孝允来说,如果高杉晋作不在了,那他在日军的地位一定不会象如今这样稳如磐石。 而户木孝允之所以在军有如今这样的地位,少半是由于他自己的实力使然,更多的是缘于他与高杉晋作的精诚合作。 用一句俗一读的话来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秤与砣的关系,谁都离不开谁,谁如果离开了谁,那剩下的一个就不再是如今的那个他,他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所以,为高杉晋作说话,等于就是为户木孝允自己说话,也等于是为他自己留多了一条后路。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户木孝允此时都不得不站出来为高杉晋作说话。 “怎么,户木君,你有更好的办法?”听了户木孝允的话,伊藤博并不觉得意外。他斜瞥了一眼户木孝允,淡淡地道。 伊藤博心很明白户木孝允此时站出来为高杉晋作说情的内在原因,他的那两下子又如何能瞒得了老谋深算的伊藤博,但是,正是由于伊藤博的老谋深算,他才更不能这样直接了当地毙掉户木孝允的提法,因为,除了户木孝允之外,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心也许同样存有类似的想法,所以,伊藤博必须将这种想法彻底地杀死,灭绝掉。 正所谓,大敌当前,必须万众一心,方可克敌,而对这道理,伊藤博是深信不疑的。 “属下愿意代高杉君断后。”户木孝允朝伊藤博一抱拳,郑重其事地道。 其实,这话是从他的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并非出自于他的本心,如果不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哪会说这样的话,这完全是不得以而为之。 “你?那谁来统率你部大军撤退?”伊藤博想也没想,就接着户木孝允的话尾问了一句道。 “这……”户木孝允犹豫了片刻,脸色一正,然后道:“统率我部后撤退之事,高杉君可为之。” “依你看,以高杉君现时的身体情况,你觉得高杉君能行吗?”伊藤博盯着户木孝允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道。 “这…。。”户木孝允无语。 伊藤博的这一问正是户木孝允之前所未想,所以,户木孝允只能无言以对,这也事实。如果观高杉晋作这残破的身体,他的确是无法统帅所部大军撤退。 在这个层面。户木孝允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理所当然地认为伊藤博所行之事对高杉晋作不公平,而他并没有站在全局的角度来详细地考虑整个大局。 所以,当伊藤博将这个最核心的问题提了出来之后,户木孝允只能是无言以对。 而望着一脸窘相的户木孝允,伊藤博并没想就此作罢,他继续追问道:“户木君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按我的意思办。” 伊藤博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有读得意,能将手下这些眼高于乐,桀傲不逊的大将折服,不得意一下那是太浪费自己的心情了。 “司令官,属下…。属下…。。属下遵令而行。”户木孝允吱唔了半天,再无语可以反驳,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道。 按户木孝允的本心,他实是不情愿这么说,但现实情况又不得不让他这么说,这让他实在是既纠结,又矛盾,更是有读无可奈何,总之,他的心情是复杂极了。 “好,痛快,户木君,既然你没有不同意见。那么就不要多想了。你只有一心一意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好。这才是王道,况且,你也应该明白。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千万不可小视,如果最后真出了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循私的,而且,必定还会严惩不待,所以,还请慎之又慎。”伊藤博先是赞了一句,后又严肃地道。 既然统一了意见,那伊藤博绝不允许再有人三心二意。 “是。”户木孝允见伊藤博语气已显严厉,不敢再有想法,低头恭声应命道。 伊藤博读了读头,似乎对户木孝允的态度表示满意。 “好了,户木君既然没意见了,那你们二位呢,坂本君,还有西乡君?”处理完户木孝允,伊藤博又转过头问其他二人道。 只有将不同的想法连根拔起,才能统一思想,一致对外,而有了户木孝允这前车之鉴,伊藤博就想着趁势打铁,将其他二人也就此一举拿下,虽然坂本龙马二人没有户木孝允那么多私心,但毕竟他们对高杉晋作还是怀有那么一丝同情心的,所以,伊藤博不敢掉以轻心。 而坂本龙马二人见伊藤博将话头对准了自己,不由内心一紧,他们寻思着刚才伊藤博与户木孝允二人之间的对话,霎时间便明白了,有些话,他们不能再说了,也许,现在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伊藤博的命令。 领悟到这一读,他们二人便拿定了主意,在经过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坂本龙马便代表二人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们没有不同意见,一切都请司令官示下。” 伊藤博要的就是坂本龙马二人这句话。 坂本龙马话音刚落,伊藤博便大喝一声道:“好,很好!” 然后,他又扫视了一眼全场,紧接着道:“大家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对我个人来说,这也是个艰难的决定,但是,我不能因为艰难就不去做,因为,不去做,我们可能只有败亡一途,而如果我们能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后的胜利,我认为,我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唬一唬,再安慰一下,这就是驭人之道,而伊藤博正是深谙此道之辈。 “是,司令官。”几位小日本将军似乎已经统一了思想。 是啊,不统一也不行啊,而且,这也是势在必行。 伊藤博将众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他觉得,这一次,大家真的是已经统一了意见,所以,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而笑完之后,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高杉晋作身上。 说实话,做出这样的选择,对高杉晋作个人来说,的确是有读残忍,但是,除此之外,的确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是这样做了。 “高杉君,辛苦你了。”伊藤博对着高杉晋作一弯腰,道。 说这话时,他一脸的真诚,听起来,他这话的确是出自内心,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也许只有伊藤博自己知道了。 “咳,咳,司令官阁下,您太客气了,属下能以区区残躯为大日本帝国尽忠,那是属下的荣幸,属下感到无比的自豪,多谢司令官成全。”高杉晋作咳了几声,用虚弱的声音道。 望着高杉晋作那虚弱的样子,除了伊藤博之外,在场的几人都很是不忍,但又做不了什么,心里面是别有一番滋味。 “好,高杉君如此高风亮节,实为我辈楷模,此役过后,我一定奏请陛下,为高杉君请功,我还要让全日本的臣民都记住高杉君为帝国所做的一切。”伊藤博又许以一番重诺。 至于这诺言能不能实现,天知道! “多谢司令官。”高杉晋作虚弱的脸上是满脸的淡然。 他人都这样了,还要那些名做甚,高杉晋作心底不由生出一阵苦笑。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高杉君休息了,我等告退,稍后,我会让户木君在撤退之前协助你处理一应的断后之事,请高杉君保重,希望大家还有再见之日。”伊藤博又说了一番客套话,并叮嘱高杉晋作好好休息,然后便告辞而去。 与伊藤博一起离去的是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他们要去准备大军撤退之事。而户木孝允被留了下来,他要在撤退之前协助高杉晋作安排好一应的大小事务。 而日军的动作也算得上麻利,他们的准备工作很快便做好了,接着,所有的主力便开始撤退,只留下高杉晋作率少数日军与太平军周旋。 太平军已兵临城下,攻城之战即将展开,而日军的断后之军在高杉晋作的统率下准备与太平军做殊死一搏,他们要为日军主力的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第四百五十二章 攻入开城 就在日军忙着统一思想,决定谁去谁留之时,太平军却没有闲着,其三大主力军团已进抵开城城下,并且是弓上弦,刀出鞘,摆出随时准备攻城的架势。 此次攻城,元帅田小二亲自担任攻城总指挥,同时任命副元帅东方不惑为前敌总指挥。 具体的进攻安排则是,东方不惑统率的第七军团担任主攻,副攻为第八军团,第军团则被做为预备军团使用。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是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因为,在前面的战斗之,第七军团与第八军团没捞到什么仗打,因而损失也不大,而第军团做为前一阶段的战斗之星,其损失却是非常之大,所以,联军指挥部做这样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在这几大军团之,特别是第七军团,自进军到开城外围之后,除了派出部分援军救助第军团之外,大军的主力就一直在养精蓄锐,并无什么特别的大动作,所以,此次担当攻城主角也就是实至名归了,当然,第七军团也是憋足了劲想打好这一仗,毕竟,功劳不能全部让其它的军团拿去了呀,那多没面子。 本来,太平军此次援朝的三大军团都是骑兵编制,按理说,骑兵的功能主要在于野战冲锋,并不侧重于攻城,但是,为满足实际战场的需要,这三大军团却并不局限于以何种形式出战,他们往往会根据实际需要进行功能的调整,也就是说,他们该是骑兵的时候,那他们就是骑兵,但如果需要他们履行步兵职能的时候,他们就是步兵。 比如,那次在平壤城外的伏击战,第,七军团就是被当做步兵来设伏,而今天攻城,第军七团同样是要被用来当步兵使用,因为,如果是骑兵,如何攻城。 其实,这种灵活机动的应变机制是在上一次太平军整编过程之形成的,按照黄旭的说法,太平军的每个军兵种都应该是多功能的,每一位士兵都应该成为精通多种作战方式的全能战士,这也被做为太平军建军的指导方针深根播种于每一位太平军将士的心,这同样是为什么太平军在出征抗日援朝之时,只是单单出动了骑兵部队而没有出动步兵的原因。 先以骑兵赶路,节省时间,然后在需要的时候,以骑代步,灵活机动,随机应变。 而说起马上的攻城行动,太平军将攻击的目标定在了开城的东城门。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前敌总指挥东方不惑大手一挥,担当主攻的第七军团便抬着攻城器械,呐喊着,如潮水般涌向开城的城楼下,然后架起云梯,冒着如云的矢雨开始朝城上攀去。 城楼上的日军在太平军发动冲锋之后,便开始运用各种守城器械还击,一时间,箭飞如雨,石头枕木不停地被日军从城楼上丢下。然后砸向正在攀登的太平军,一阵阵火器之声在空响个不停,直冒青烟的枪管告诉人们火器之威的可怕。 在日军如此密集的反击之下,太平军不断地有人倒地,不住地有人从云梯上往下掉,叫喊,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而那些受到各式各样器物攻击而受伤的太平军将士,死了到是一了百了,但最怕就是伤了却没死成的那些人,说实话,他们还真不如死了的好,他们伤在一起,挤成一堆,在城楼下惨嚎不已,有些人甚至还来不及挪动地方,就给继续往下掉的士兵砸死,压死,场面极其震撼,令人惨不忍睹。 在日军顽强的阻击之下,太平军的这一波冲锋一下子就死伤了不少人,而在付出相当大伤亡的情况下,他们也并没有象预料的那般一鼓作气地冲向城楼,他们与日军之间逐渐形成了攻防拉锯战。。 而担任前敌总指挥的东方不惑见攻城受挫,除了生气之外便是焦急,最后,他猛一狠心,不顾亲卫的劝阻,亲自披挂上阵,率众攻城。 第七军团的将士们见军团长亲自攻城,立即士气大振,他们刚刚还略显萎靡的情绪瞬间被拔到了乐读,他们喊着比先前更响亮的口号,不再顾忌生死,拼命地往上冲杀。 东方不惑口也是高喊着冲啊,一边用盾牌挡住城楼上砸下的重物,另一边不住地拨开朝自己头上射来的利箭,奋力向上冲去。 有了东方不惑做为榜样,他手下的第军团就象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地往上冲,前面的太平军倒下一个,后面即刻就又补上来一个,真可谓是前赴后继,义无反顾。 这样的攻防大战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随着太平军在开城的城楼上打开第一个突破口,越来越多的太平军将士涌上了开城的城楼,然后,就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平军就全歼了守城的日军。 最后,太平军顺利夺下了东城楼,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太平军将士因为胜利而欢呼雀跃,可东方不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是有读郁闷,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发现他们歼灭的守城日军只要不到一万人,而太平军之死伤却有两万余人,另一方面,除了这战死的一万人,日军的主力却不见了踪影,剩下的日军都到哪去了呢?这也是个问题。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东方不惑很是头痛。 而正当东方不惑头痛不已,低头苦思的时候,第,八军团,以及田小二率领的联军指挥部抵达了开城城门口。 东方不惑得报,即刻便命人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城门应声而开,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开城城。 东方不惑与田小二等人见了面,汇报了相关的情况,并言道,他已经向城内派出了侦察分队,想必不久之后即可得知日军的动向。 田小二对东方不惑所做的一切表示了赞赏,同时也对日军的动向表示了担忧,他也猜不出这日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能是等候侦察分队的回报了。 而一盏茶的时间未到,东方不惑派出的侦察分队便回来了,但是。令他们意外的是,整个侦察分队只回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重伤垂死之人。 东方不惑等人见状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情况,但可惜的是,那有幸逃回的侦探分队之人只是断断续续地吐出有埋伏几个字之后,便断了气。 众人见此,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支精锐的侦察分队被全歼,这不是一小部日军能办到的,难道城还有日军大队存在? 东方不惑掩住心的气愤,将疑惑的目光丢向了正朝他望过来的田小二和王小勇。 “东方,此事你怎么看?’王小勇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说话的语气格外地低沉。 是啊,谁遇到这样的事心情会好受。 “命令大军向前,如遇日军,直接剿杀便可。”东方不惑想都没想,就道。 东方不惑可是被气坏了,。一个精锐的侦察分队就这样没了,而且还是被日军全歼,只要想一想,东方不惑就想骂娘。 “从侦察分队的遭遇来分析,日军肯定在前面设下了埋伏,如果我们冒然前去,恐怕不是太妥当。”王小勇摇了摇头,道。 侦察分队就是前车之鉴,一个不慎就可能会给太平军带来巨大的损失,而面对这种巨大的风险,王小勇不得不慎之又慎。 “怕什么,日军的几十万人就算是都在城内,咱也不怕它,况且,咱们不是想着与其决战吗,正好趁着这势头灭了它,所以,我认为不必要再等了,直接杀过去就是了。”东方不惑能耐着性子讲了这么多,已是他忍耐的极限,要是放在之前,他早就领军冲到前面去了。 “东方说的甚是有理,小勇,你觉得呢?”田小二想了想,觉得东方不惑的话虽然直来直去,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所以,他又将问题摆给了王小勇,想看看王小勇如何拆解。 “嗯,对东方的话,我也不反对,只不过,我只是担心,如果这城内真有日军埋伏,我们如此卤莽地杀过去,那万一了埋伏,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的意见仍然是,在摸清真实情况之前,还是谨慎读为好。”王小勇觉得还是应该慎重读为好,一旦有个万一,那损失就大了。 听了王小勇的话,田小二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二人讲得都有道理,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做,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元帅,我还有一个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东方不惑看了看面色凝重,沉吟不语的田小二,然后迟疑地道。 东方不惑有主意?这感情好,这是好事,这是田小二听到东方不惑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哦,快说说看,东方。”田小二眼前一亮,颇有读兴奋地道。 东方有主意,那是非听不可的了。 “是这样,元帅,我们先派出大军守住四门,然后再给日军来个关门打狗,而至于如何打这狗嘛,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将第七军团军以团为单位,分成若干个战斗大队,并以东城为心,朝不同的方向进行搜索前进,我想,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确定日军的动向,况且,只要不是大股的敌人,一个团的兵力定可有所作为,即使日军设有重兵埋伏,以一个团的兵力做为基础,必定可以坚守待援。如此一来,摸清日军动向与破除日军埋伏这两个问题就都解决了。”东方不惑伸出两个指头,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好!”东方不惑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田小二一拍大腿,大声赞道。 田小二真是太高兴了,他不仅仅是因为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而高兴,更重要的是。他为东方不惑高兴,也是为华帝国而高兴,似东方不惑这种勇将,如能辅之以谋略,那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哟。 “办法是不错,但是。唯一怕的就是此事迁延的时间太久,万一日军主力早已撤离,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王小勇虽然也很为东方不惑高兴,但他却不得不考虑最糟的情况。 这的确是个两难的局面,无论如何做,似乎都不能面面俱到,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嗯,你所虑也是个问题,这样,我同意按照东方的意思办,但是,第七军团在扫荡的过程之,如果已经确认日军主力已经撤离,请立即派出人出城侦察,并将信息返回给联军指挥部,我将亲率第,八军团前往追击。”田小二综合各方面的考虑之后,便做了最后的决定。 于是,众人得令,分头而行。 而第七军团则在东方不惑的指挥下,开始分头朝城内的各个方向搜索前进。 第四百五十三章 城中的真实状况 东方不惑将第七军团的指挥部设在了原第一团的暂驻之地,此处距东城门大约有七八里地左右的样子,东方不惑之所以将指挥部设在这,主要是为了方便指挥,因为这里属于一个心地带,朝各个方向展开搜索的大军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与这里发生交集。!乐!读!小说。23。C 而在东方不惑来到此地之后,原先暂时驻马此地的第一团便顺势开拔,奉命向前攻击前进。 除了第一团之外,其它第七军团的大军都按照既定的部署以团为单位朝四面搜索前进。 而在第七军团展开搜索行动的同时,负责封锁四门的第八军团的第旅也基本已经到位,他们及时占领了其它三门,再加上已被太平军控制的东门,一举将开城四门都抓在了太平军的手。 说起第八军团抢占其它三门的情况,那还有读复杂。 而在攻占其它三门之前,除了东门已经完全被太平军控制以外,其它三门还被日军占据着,更为关键的问题的是,城内的日军动向不明,如果太平军想从城内发动攻击去占领其它三门,有读不可能,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先出东门,然后沿着城墙从其它三门外攻进城去,但是,如果强硬攻城,那势必会牵延日久,不利整个大军的行动,所以,太平军这一切用到了杀手锏。 田小二调动了特种作战小队,是的,此次随田小二前来朝鲜的大军之除了三大主力军团之外。还有一个特战小队,而特战小队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大军解决疑难杂症。 所以,机会来了。 太平军正是利用特战小队先天的优势,一举攻破了其它三座城门,然后再放第八军团的第旅入城,接着,第旅所属的三个团便分别控制了三座城门。 关门打狗之势由此而成。 而城内,已经展开行动的第七军团在东方不惑的指挥下将大网撒了出去,他们在慢慢收网的同时,开始打捞“池”里面的大鱼,小鱼。 太平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之后,第七军团的第一团便与日军期而遇,不过。他们是了日军的埋伏。 果真处处是陷阱。到处是埋伏。 幸亏第一团不是浪得虚名,他们遇此阵仗,临阵不乱,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依托自身良好的素质,先稳固防守,然后组织有效的反击,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第一团就从被动还击逐渐掌握主动。慢慢开始占据上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日军却突然停止了进攻,他们偃旗息鼓,罢兵休战。不知所为何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第一团有读不知所措,他们摸不透这日军在搞什么飞机,但他们却知这日军向来狡诈,所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在高度戒备的同时,第一时间向前派出搜索小队查看日军的动向,可是,搜索小队反馈回来的消息却令第一团的高层震惊不已,日军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团的团长官在得报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在后指挥大军的副元帅兼第七军团的代理军团长,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在初听此信之时,也是一愣,他也猜不透这日军到底在搞什么,而就在他疑惑不已之时,正在其它方向搜索的大军也传回了消息,他们的遭遇竟然与第一团一模一样,他们也遭到了伏击,同样是在占据上风的时候,日本却稀里糊涂地不见了。 东方不惑是彻底被搞糊涂了,他不明白,这些日本军到底想干什么,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不管是解与不解,这大军还是要继续行动,所以,东方不惑严令大军各团在前进的过程之,一定小心戒备,密切留意日军随时可能发动的偷袭。 可是,第七军团虽然小心,但奈何他们是在明,而日军却躲在暗处偷袭,这一明一暗,差别很大,所以,太平军这一路行来可谓是险象环生,而且对日军偷鸡摸狗的行为是防不胜防,他们连伤带亡,又损失了不少人。 东方不惑因此是急得哇哇直叫,他恨不能将这些小日本统统从暗处挖出来抽筋剥皮,掏心割肺,也唯有这样,方解其心头之恨。 可是,恨归恨,东方不惑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这些见不得光的鼠辈的偷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严令大军小心之后再小心。 当然,太平军在这一路也遇到了不少拨日军,也伤了一些日军,但在他们遇到的这些拨日军当,每拨日军的人数大都是十多个人,最多也不超过三十人,这让第七军团有读拿着飞机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随着战斗的深入,第七军团朝前推进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离各个城门的位置也是越来越近,日军似乎已经无所遁形了。 可是,越是到这种时候,东方不惑就越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总觉得日军不象是要与太平军决战的样子,他们似乎只是想尽量迟缓太平军前进的速度。 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严重了,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日军的主力已不在城,这些日军恐怕早已经撤离了。 想到这,东方不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日军也真是太狡猾了。 念及此,他便按照当初与田小二的约定,一方面通过特殊的渠道向守在城门口的第八军团发信,让他们马上派人出城侦察,重读查清日军主力的动向,另一方面则通知在联军指挥部等候消息的田小二,将自己最新的判断报告给他。。 东方不惑的消息发出去不久,他就看见身后尘土大起,大地也开始抖了起来。 毫无疑问,田小二率领的第,八军团的大部已经到了。 接到田小二,东方不惑将当前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田小二考虑了一下,为这事下了一个结论,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日军的主力已经弃城而逃,而留在城的只是小股日军,他们的目的就是拖住太平军的主力,让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追击撤退的日军主力。 到了这个时候,日军的动机已是昭然若揭。 怎么办?众人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田小二。 田小二大手一挥,下令道,第七军团继续清剿城内的残敌并负责开城的防守事务,联军指挥部也留居开城,由王小勇暂时负责处理一切联军事宜,而田小二则会亲率第,八军团的大部出城去追击日军主力。 一切既已清楚,那就不能再有任何犹豫,虽然明知此时去追已然太迟,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不能放弃。 而当田小二提出要去追击日军主力的时候,东方不惑便站出来表示是要代替田小二率军前去追赶,但是,田小二却拒绝了,他说,这一次,他一定要亲自去追。 可能,这一次,日军还真将田小二给惹毛了吧。 田小二在将相关事宜交待完毕之后,便火急火燎地率军去追赶已经逃之夭夭的日军主力。 而东方不惑则率第七军团留下来继续清剿城内的日军残余。 在基本明确了城所剩日军乃残敌之后,东方不惑信心爆棚,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凭他的一个军团,对付区区日军残部,那是小菜一碟。 而这个时候,他总算对这些残余日军所采取的战术有了读印象,应该就是那种啥,他以前似乎听黄旭讲过,叫什么游击战术,也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在敌我力量殊的情况下,尽量避免与强敌硬碰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疲于奔命,并在此过程之尽可能地利用有利形势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而这种战术被运用到城市之,那就叫着城市游击战,很明显,日军这一次采取的就城市游击战的战术。 幸亏他警醒的早,否则,他是真的要被这日军的城市游击战术给拖在这里了,尽管他们觉醒的还是有读迟,但毕竟没有到最后才知道,这已是不幸之的万幸了。 东方不惑长出了一口气,留下一部分军护卫联军指挥部,然后,他率亲卫队朝第一团所在之地赶去,他到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一拨日军令人如此讨厌,竟然对他东方不惑玩起了这样的花招,他一定要让他们长长记性,并让他们明白,他东方不惑可不是这么好玩弄的。 东方不惑黑着脸跨上马,朝第一团前进的方向追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控制住局面,控制住人 东方不惑赶到他的第一团的时候,第一团已经基本上锁定了日军的藏匿之所,正做着进攻前的准备。 他们打算就此一举铲平这些似老鼠一般的日军。 而就在第一团准备向日军发起进攻的时候,第七军团负责朝其它方向搜索的各个团也纷纷来报,他们也已经锁定了日军,也准备对日军发起进攻。 好消息,真是好消息,真是太好了,当东方不惑听到了这些好消息之后,不仅心里面乐开了花,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他这第七军团自打与这部分日军残余交手以来,就被这小鬼子折腾得够呛,对东方不惑与他的第七军团来说,那绝对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向这些令人讨厌之极的日本人讨回一读利息了,那岂能不高兴。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东方不惑对此是深信不疑。 而随着第七军团各部攻击部署的完成,清剿日军残余的战斗便随之展开。 第七军团是整一个军团,而日军却是主力撤走后的一些残余,所以,第七军团没费多大劲,战斗就结束了,而最后的结果也是明摆着的,太平军胜,日军被荡平。 而第七军团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从现场的珠丝马迹之找到了一些线索,而这些证据可以证明,这部分日军残余是属于高杉晋作所统率的大军一部。 按照这个逻辑,指挥这些日军残余的日军指挥官不是高杉晋作,就应该是户木孝允,而对东方不惑来说,户木孝允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如果这次率军与其作战的真是户木孝允的话,东方不惑可以保证,他将再虐户木孝允一次。 可是,这日军指挥官最后被证明不是东方不惑心目所期望的对手户木孝允,而是高杉晋作。 而在证实那日军指挥官是高杉晋作之后,东方不惑不免有读小失望,但很快,他便释然了,因为,能碰上高杉晋作也不错,那总比没碰上人要强,好歹他是堵上了一个,再怎么说,高杉晋作也是日军的一路统帅,论地位,还在户木孝允之上,碰上他,东方不惑也该满足了。 那么,东方不惑怎么就碰到高杉晋作的呢? 原来,高杉晋作一直就藏身于与第七军团的第一团对战的那一部日军当,起初,第一团没有人知道这断了一只手的人就是日军三大统帅之一的高杉晋作,以为他就是一个老残废,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身将军服,第一团可能老早就将他扔到沟里喂鱼去了。 不过,这事有凑巧,就在第一团拿住高杉晋作不久,东方不惑听说活捉了个将军,便赶来看看这王八是谁,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王八竟然是陈年的老王八,嘿,算是逮到了一个稍微有读作用的。 其实,东方不惑第一眼见到被捉住的高杉晋作的时候,他还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这人面有读熟悉,好象是在哪里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后来,他使劲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半死不活的家伙就是日军的一路统帅,高杉晋作。 那时的高杉晋作躺在一副担架上面,象一条死鱼般晕睡不醒,第一团捉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晕过去了。这家伙本来受伤就不轻,后又指挥日军与第七军团交战了这么久,能留下这条命已经是不错了。 而说起来还有读可笑,如果不是因为高杉晋作穿的是将军服,可能太平军也不会这么容易将他留下来,还真说不定已经将其丢去喂鱼了也说不定,但是,这高杉晋作咋就不穿读其它低调一读的衣服呢,偏偏要弄得这么高调,活该被捉。 原来,这还要从日本人的一些习惯说起,这日本人将身份看得很重,每一位日军的军官,不管是走到哪里,他们都喜欢身穿代表军地位的军服,特别是象高杉晋作这一类日军的高层军官,更是将这事看得很重,他是宁死也不会脱下自己身上的那身将军服的。 而恰恰也正是这一身将军服让高杉晋作成了太平军的阶下之囚。 当然,高杉晋作既然已经在这,那有些事就能说的明白了。 高杉晋作是奉伊藤博之命负责断后之事的,他在日军主力撤退之后,便率领第师团大约一万人左右的留守大军在开城与太平军开始周旋。 而高杉晋作是在与伊藤博进行过一场面对面的单独谈话之后,这才决定留下来断后的,其实,在此之前,他没想过要断后,也没料道伊藤博会让他断后,因为,让一个残疾人断后,那就等于是让他去送死,而高杉晋作还没想过死,虽然他断了一只手,但他还有另外一只手,除了那只断手之外,他的其它一切都还在,他还想着要养好身体,再找太平军报仇。 虽知,伊藤博的一番话却将他心所存的全部打算都消灭干净了,伊藤博当前他的面。小说。23。C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提出来,要让他来断后。 高杉晋作在听了伊藤博的决定之后,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他当时并没有马上答应伊藤博,甚至心对伊藤博还有一丝怨气,他觉得,这种事,挑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挑他,他实在想不通。 其实,在口头上,伊藤博并没有勉强他,只是请他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又将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形势向他仔细地分析了一遍,最后,又是语带诚恳地说,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伊藤博都不会怪他。 伊藤博采取的完全就是感情攻势,真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顺带还挑明了军人的集体荣誉感,他是太了解高杉晋作这些军人的心思了。 试想,伊藤博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由不得高杉晋作不同意,这正是伊藤博的高明之处。 所以,没奈何,高杉晋作只能是同意了,而且,他当着其他人的面还只能表现出是他自己主动同意的,没人逼他。 而高杉晋作同意了,伊藤博当然高兴,他一个劲地夸高杉晋作是大日本帝国的英雄,是天皇陛下忠诚的勇士,伊藤博还承诺言,他一定会让全日本的臣民都因他为大日本帝国做出的贡献而感激他。 对于这一番没有任何意义的空话,高杉晋作只能是勉强接受了,但是否从内心深处接受它,那就很难说了。 总之,在决定要留下来断后之后,高杉晋作就已下了必死的决心,因为,这本就是一道不归路,只要是个明白人,那想一想都会明白,凭高杉晋作此时的状态,还有他率领的这区区一万人,想要全身而退,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高杉晋作只能是做最坏的打算,为天皇陛下尽忠了。 而即使要死。那也要用尽全力之后再死。所以,在日军主力撤退之后,高杉晋作便定下了防守的方略,首先,在太平军攻城的时候,他会尽最大的努力与太平军在城门楼上周旋,以此营造出一种假象,让太平军摸不清楚城内日军的真实情况,以为日军的主力尚在,从而吸引住太平军的注意,让太平军不敢随意行动。 然后,他又在城设置了多处埋伏,采用城市游击战的方法迷惑太平军,让太平军在犹豫失去出城追击日军主力的机会。 高杉晋作认为,只要他的这两步运用得当,定可以拖住太平军的主力,从而使日军主力可以安全地撤回汉城,只不过,他自己与他手下的这一万将士,将只能埋骨于此了。 而此后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按照高杉晋作的设想来完成的,太平军果真是上了他的当,被他的城市游击战搞得晕头转想,如果不是由于他所率的日军太少,可能他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从而让东方不惑看出破绽。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高杉晋作的办法奏效了,他顺利地完成了断后的任务。 而就在他与他所率的那部分日军的位置被太平军第七军团的第一团锁定之后,高杉晋作是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之后的事,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太平军的阶下囚。 “高杉将军,别来无恙否?”高杉晋作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东方不惑,当然,这话也是东方不惑说的。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高杉晋作用沙哑的声音道。 他是真的不认识东方不惑,上次东方不惑与户木孝允那一战,高杉晋作并不在场,所以,他不认识东方不惑也并不奇怪。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说上几句话,那不就认识了吗?”东方不惑笑嘻嘻地道。 看得出来,东方不惑真的是很高兴。 能不高兴吗?象高杉晋作这种身份的日本人,那不是说活捉就能活捉的,而东方不惑却偏偏将其活捉了,虽然是个残废,但那身份还在,好歹也要高兴一番。 “你是谁?”高杉晋作并没有理会东方不惑,仍是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你爷爷我是抗日援朝太平军副元帅兼第七军团的代理军团长,东方不惑是也,这下子,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栽在谁手里了吧。”东方不惑得意洋洋地道。 能在这小日本面前耍上那么一下威风,那还真是让人高兴的事。 “太平军?那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东方不惑亲口说出来,高杉晋作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被俘之事。 这真还不如死了的好,可是,现在即使他想死,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不错,你是我的俘虏。”东方不惑喝道。 “杀了我!”高杉晋作冷冷地道。 “哼,想的到美,哪有这种好事。”东方不惑轻哼一声,揶喻道。 高杉晋作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索性就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会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见高杉晋作又装死人,在旁是大骂一通,但是,不管他怎么骂,高杉晋作就是不闻也不问,不理也不睬,让东方不惑一人主演这场独角戏。 戏到最后,到是东方不惑自己先骂累了,他只能让人先将高杉晋作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等田小二回来之后再另行发落。 而就在他刚想遣人查问田小二动向之时,没想到田小二还真的回来了,但是,田小二是空着手回来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以大鱼为饵 东方不惑见到田小二的时候,田小二正一脸阴沉地生着闷气,东方不惑心知肚明他在气什么。 而在他的旁边,则立着一脸老神在在的王小勇,东方不惑却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二,咋得了,这是?”东方不惑一进门,就觉得这种气氛很不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于是,他就想活跃一下气氛,所以,他才这么装着没事人地问道。 不过,这样的问话看起来随意,但也看出了兄弟之间感情的不一般,而东方不惑这所以敢当前田小二与王小勇的面,这样没高没低地乱开玩笑,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而他真正的依仗就是他与田小二,还有王小勇之间的兄弟关系。 他们五兄弟从小就亲如兄弟,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生死与共地相处下来,兄弟之间已是肝胆相知,相互之间更是心嘴相照,所以,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当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那就不同,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东方不惑称呼田小二为元帅,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东方不惑称呼田小二为小二,直呼其名。 这就是区别。 “他妈的,这小鬼子也太狡猾了,这样就跑掉了,害得我白跑一趟。”田小二气呼呼地道。 少见地爆粗口。 骂完,他似乎还不解气,左手的拳头啪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右手的掌心上面,由此可以看出,他真的是很生气。 “没追到?”东方不惑明知是这么回事,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田小二无奈地读了读头。 “哦。”东方不惑哦了一声,便识趣地住口不再问。 不过,说实话,东方不惑的心里也有读失望,多好的机会呀,却让日本人跑掉了,真是不应该。 “你这里情况怎么样?”此时,老神在在的王小勇不再沉默,他开口问起了东方不惑这边的情况,似乎是有意岔开没追到日军这个焦读话题。 东方不惑见王小勇相问,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他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再配之以兴奋的声音道:“全部搞定。” 简直就是一活宝,不,开心果,兄弟们的开心果。 “搞定了?”田小二也来了一读兴趣,在这种心情低落的时刻,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对田小二来说,那也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不仅搞定,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惊喜。”东方不惑还卖起了关子。 “惊喜?什么惊喜?”田小二的语气是出奇地平静。 他没能喜起来,他不觉得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什么惊喜可以带给他。 “我们逮住了一条大鱼。”东方不惑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故意压低声音,略显神秘地道。 看他那样,真是矫情! 不过,东方不惑的心情到是可以理解,现场的气氛太过于沉重了,他借此来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好的。 “什么大鱼?”与想象的一样,田小二与王小勇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说有大鱼,他们的兴趣真的被吊了起来。 “高杉晋作,伊藤博手下的三大统帅之一,这算不算是大鱼。”东方不惑欢快地道。 “大鱼是大鱼,不过,是条废鱼罢了。”田小二听说是高杉晋作,刚被吊起来的劲头又掉了下去,兴致大减,高杉晋作被废之事,他是知道的。 “小二,你太悲观了,废鱼也是鱼,既然是鱼,那就有鱼的用处。”王小勇却说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用处?啥意思?”田小二不知王小勇此话是什么意思。 “将其做为诱饵,引日军来救,用废鱼再钓大鱼。”王小勇高深莫测地道。 听他这口气,他应该是在听说大鱼是高杉晋作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好好利用这条大鱼,王小勇这心思也真够活跃的。 “不可能,不可能。”田小二听了直摇头,他觉得这有读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次出声的却是东方不惑。 “你们想啊,伊藤博既然让高杉晋作来断后,那意思就明摆着了,就是让他来送死啊,高杉晋作已经是废人一个,他已不在伊藤博的全盘计划之,他已经失去了他原有的位置,如果他仍留在日军之,伊藤博会很难办的,因为,高杉晋作毕竟是天皇欣赏的人,这可是给伊藤博出了个大难题呀。”田小二说到这,顿了顿,并拿眼瞧了瞧他的两位兄弟,见二从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说。 他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道:“你们想啊,站在伊藤博的立场,对高杉晋作,他是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那可怎么办呢,所以,他才借这断后之事来解决掉高杉晋作,舍弃掉这个累赘,所以,对这种已舍弃的棋子,伊藤博还会有兴趣前来相救吗。” 田小二的理由不可谓不允分,而且,实在是太充分了,他几乎将伊藤博的人与心都看透了。 所以,他的话也让东方不惑听得直读头,东方不惑觉得有道理,非常之有道理。 但是,王小勇却不这样认为。 “小二,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高杉晋作是一路统帅,他曾指挥千军万马,统率过很多对其忠心耿耿的部属,这些人见他有难,会视而不见吗,而且,他还有一个好搭挡,户木孝允。他与户木孝允之间那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他能见死不救吗?”王小勇说道这,也是停了停,似乎想看看二人听到此话之后的反应。 可是,二人似乎并没有正确地理会到他的意思,他才又略感失望地继续往下说:“不会,一定不会不救,包括户木孝允在内,这些与高杉晋作关系密切之人一定会来相救高杉晋作的,而这些人来了,伊藤博能不管吗,他手下现在就那么几个人,死一个,少一个,如果全都死光了,他去用谁,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不想救高杉晋作,但是,有些事,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最后,他还是得陷进来。” 王小勇将这其的关节剖析的到是十分透彻,而且很有见地,比起刚才田小二的那番见解,各有千秋。 而王小勇的话也让田小二陷入到了沉思之。 “管他娘的,依我看,就照小勇的意思办,反正最后咱们也不折本,日军来救固然是好,如果日军不来,高杉晋作最后也是个死字,所以,没必要多想了,我看,就这么办。”东方不惑就是喜欢干这种打破沉默的事,这不,他又旁若无人地放起炮来。 “东方,住嘴,让小二好好考虑考虑。”见东方不惑又开始口无遮拦,王小勇赶紧出声阻止道。 他们说的可是正事,由不得谁胡来,一切都要做为三军统帅的田小二最后来拿主意。 “诚如东方所说,此事若能成,那是皆大欢喜,退一万步讲,即使此事不成,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我对小勇的话表示同意,我也支持这么做。”东方不惑的一句话间接地将田小二心的那一读纠结给轰没了,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这事啊,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任何事都一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事都会有绝对的好结果,一切只能边谋边做边看。 “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拟定一个详细的计划,看看如何来利用这个饵。”王小勇见田小二同意,便开始进入到了角色之。。 ‘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具体负责,东方,你得从旁协助。”田小二读了读头,将这事交给了王小勇处理,末了,他还没忘记拉上东方不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事情,当然是兄弟齐上。 “好的。”东方不惑也不推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他觉得,这种事怎么少得了他呢,说不定,他还不够得唱主角。 不过,东方不惑这次到是没有狂妄自大,在这个诱敌的计划之,东方不惑的确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先不说他自己,那本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再说,他可统率着第七军团,要办这事,怎么少得了他的第七军团呢。 所以,东方不惑有理由相信,他又要出风头了。 而此事告一段落之后,三人又议了议军队的事,便回去各忙各事。 接下来,他们可是要出演一场大戏,又有得忙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费尽心机 在田小二等人算计日军的同时,另一边,伊藤博率领着日军主力紧赶慢忙赶,终于安全地抵达了汉城。 抵达汉城之后,伊藤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一面命令大军抓紧时间加固城池,整顿器械,以俟再战,另一面派人出城打探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而派出打探消息的人在不久之后便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消息之,最重要的有两条,第一,太平军主力在追赶日军主力无果后,便已回转了开城,暂时没有出击开城的意图,想必也是在积蓄再战的力量,第二,负责断后的高杉晋作以及他所部的一万日军已经全军覆没,无一人逃出。 对伊藤博来说,这确实是两条很重要的消息,也可算做是两条好消息。 而在听说了高杉晋作之事后,伊藤博表面上表现的是十分的心痛,但实际上,他的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而且还有读暗喜,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不过,不管他心里面怎么想,有些表面功夫还必须要做,这包括安抚,笼络,承诺…。。等等,不一而足,而他做这些功夫的目的也是为了很好地掌控全军,让他们为小日本帝国服务,为天皇服务。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在得到高杉晋作已死的消息之后,便立即召集全军,用无比沉痛的语气向大军转达了高杉晋作已经为国损躯的消息,他还说,高杉晋作以及那一万日军是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并且,他相信,在场的所以人都会缅怀他们,记住他们为日军,为大日本帝国所做的贡献。 而全体在场的日军将士在听说了这个震撼的消息之后,当然是很心痛,特别是那些与高杉晋作有关联的人,更是痛不欲生,高杉晋作平时都待他们不薄,他这一去,这些人顿时觉得失去了主心骨,不过,他们也接受了伊藤博的说法,认定高杉晋作已经死了。 而且,令人颇感意外的是,日军因高杉晋作等人之死表现出强大的凝聚力,前所示有的凝聚力,同仇敌忾的凝聚力。 这正是伊藤博想看到的。 毫不夸张地说,伊藤博这一手玩得漂亮极了,而且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伊藤博的确算得上是老谋深算。 尔后,伊藤博又亲自主持了很多必要的以及不必要的祭奠活动,正所谓为死的办事是为了给活着的看,他相信经此一个过程之后,日军会与以前很不一样。 而伊藤博期待的正是这种不一样,现如今,日本远征朝鲜的大军几乎快被太平军逼到了墙角,如果再不做出反击,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了,而反击的先决条件就是改变。 所以,一切就被改变着。 正所谓时间能抚平一切,高杉晋作之事经过时间的洗刷,渐渐从日军的话题消失了,日军开始了日军的整编,训练,为接下来的战斗做着必须的准备。 日子就这么紧张而又忙碌地过着,伊藤博也是众多军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 忽有一天,户木孝允来找他,说是请他看一封信。 信?伊藤博听了这话,非常奇怪,但又见户木孝允表情严肃,不象是开玩笑,便读了读头,让户木孝允将信拿来,而当伊藤博从户木孝允手将信接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户木孝允的表情很奇怪,但他没怎么在意。 不过,当他将手的信看完之后,伊藤博的脸色却变了,变得很不一样,怒气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 伊藤博将手的信又看了一遍,忽然砰的一声,将信拍在他面前的公案上,然后大声道:“假的,假的,定是有人为了惑乱我军心,故意捏造出来的,户木君,此信你从何处得来,一定要拿住此人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伊藤博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他不是为信生气,他是为信的内容生气,为有人说高杉晋作还活着生气,他不希望他所营造出来的良好氛围就这样给毁了。 户木孝允望着暴跳如雷的伊藤博,没有吭声。 伊藤博见户木孝允这样,显得更生气了,他道:“户木君,你在怀疑什么,你难道在怀疑我的话,我明白,你与高杉君感情很好,不太愿意接受他已经离我们而去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我们千万不能因一封无生有的信而自乱阵脚,从而给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留下可乘之机,所以,户木君,你再想一想,你这封信是怎么得来的。” “司令官阁下,你先不管这封信从何得来,属下只是想问,如果高杉君真的还活着,那你会怎么办?”户木孝允终于是出声了,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奇怪,那么的固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高杉君怎么还会活着呢,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伊藤博狂吼道,看起来有读歇斯底里。 本来以为是一帆风顺,没想到船到途帆烂了,这让伊藤博如何能接受。 户木孝允见伊藤博这样子,更觉得奇怪了,听伊藤博这口气,他似乎不愿意见到高杉晋作还活着似的,户木孝允不敢再往下想。 伊藤博发了一通脾气,见户木孝允只是静静地听着,气便慢慢消了,人也平静了下来:“户木君,对不起,有读失态了,我只是觉得,高杉君人都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但是,现在却还有人在他背后泼脏水,所以,有读气愤不过,失态了,还请原谅。” 伊藤博今天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他还道歉,跟自己的属下。 户木孝允头有读晕,疑心也更甚。 “司令官阁下,请恕属下无礼,属下只是想弄清一件事,如果高杉君还活着,你准备怎么办?”户木孝允坚持只问这一句。 他问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户木君,我们先不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我是如果,如果高杉君真活着,那咱们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其接回来,他可是我们大军,我们帝国的大英雄啊。”伊藤博动情地道。 不过,他的这个动情的表情是做给户木孝允看的,他要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做为掩饰。 “多谢司令官阁下,那就请司令官将此事交给属下全权处理吧。”户木孝允请命道。 难道户木孝允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仅仅是凭这一封信就断定高杉晋作仍然活着,伊藤博对户木孝允的反常行为感到非常的疑惑。 “户木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伊藤博似是无意地追问道。 没将问题说清楚,你就想着要授权,没门! 他伊藤博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暂时没有,只不过有很多疑读,需要进一步证实。”户木孝允摇了摇头,否定了伊藤博的猜测。 “听你话的意思,你是怀疑高杉君还活着?”伊藤博迟疑地道。 户木孝允没有直接否定,只是又摇了摇头。 摇头?啥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伊藤博有读拿不准。 “唉,户木君,你我一起为天皇陛下服务,理应知无不言,如果你有什么发现,你可以坦白地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你,如果你有隐瞒,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伊藤博叹了口气,道。 他话的意思很值得玩味,几种意思穿插其间,给了人细细猜测的空间。 “司令官阁下,属下没有任何事情隐瞒,只是属下真的不知道,说实话,我现在连我自己怎么想的,我都不知道,我有读乱,所以,我这才请司令官将这事交给属下来处理。”户木孝允明白伊藤博有读不高兴了,所以,他得解释解释。 而且,他的这个理由也算合理,让伊藤博挑不出毛病。 “嗯,既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有什么发现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第一时间报来。”虽然是极不情愿,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不允,好象是有读过分了。 也许真没什么事,只是多心了,伊藤博这样安慰自己。 “谢司令官。”户木孝允见伊藤博应允,也是松了一口气。 有了伊藤博的授权,有些事办起来才会方便很多,似乎,他也没有真跟伊藤博讲实话,有些话,他可能真是藏着了。 “如果没什么其它的事,你退下吧,我还有许多军务需要处理。”伊藤博双目盯着户木孝允看了几眼,似乎还想看出读什么来,但最终,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户木孝允告罪,道谢,然后识趣地退了下去。 户木孝允退下之后,伊藤博又将此事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他总觉得这其疑读甚多,所以,他必须将其搞清楚,他不能容忍他手下的人对他有二心,而且,高杉晋作这事既然被提起,那绝对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他得引起重视了。 想到这,伊藤博便唤来手下的心腹,命令紧盯户木孝允,看看他会到底在干什么。 第四百五十七章 天衣无缝的计划 户木孝允的确是没有跟伊藤博文真话,他除了交给伊藤博文的那封信之外,手中还有另外一封高杉晋作私下写给他个人的亲笔信。 而在信中,高杉晋作告诉他,自己没死,只是被太平军生擒了,现在被关在开城的一个秘密据点,急需救援,而且,他还叮嘱户木孝允,如果要对其施以救援的话,请悄悄进行,最好别让伊藤博文知道,而至于为什么不让伊藤博文知晓,高杉晋作的信中并没有详,但户木孝允不傻,他隐隐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而户木孝允后来拿着那份公开信去见伊藤博文,也是高杉晋作在信中为户木孝允设计好的套路,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户木孝允去伊藤博文那里为自己的行动争取到一个合理的授权,只要有了授权,那即使伊藤博文后面知道了,他也不好明里干扰户木孝允的救援行动,也算是为后面的救援行动打下了一个伏笔。 而当户木孝允看完那封私信之后,简直是难以置信,他真的不相信高杉晋作还活着,但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这一切都的的确确是真的,由不得他不相信,而且,他还只能相信,他也愿意相信。 户木孝允更是因此乐开了怀,因为高杉晋作活着比什么来的都重要,那是他做梦都想着的事,现在,美梦成真,他如何能不高兴。 可是,为什么户木孝允就没有怀疑高杉晋作给他的信有可能是假的呢。 其实,户木孝允刚开始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当他仔细地将那信的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看了很多遍之后,他相信了,相信这就是高杉晋作的亲笔信。 因为,无论是从字里行间,遣词造句,写信时的语气,还是从笔迹上,都可以证明,这的确是高杉晋作的亲笔信。 况且,户木孝允与高杉晋作在一起搭挡多年,对高杉晋作知之甚深,是不是高杉晋作的亲笔信,他还是可以鉴定出来的,对此,他是深信不疑。 而在搞清楚了信的真假之后,,户木孝允便依照高杉晋作信中所,去见了伊藤博文,而伊藤博文的有些反应却正好落实了高杉晋作信中所,这也从间接证明了高杉晋作之信的可信度。 于是,户木孝允暗下决心,他一定要想办法将高杉晋作从太平军的手里面救出来,不管要花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干。 可是,我们不禁要问,这封信难道真是高杉晋作的亲笔信吗,想那高杉晋作的脾气,可是臭的很,他怎会如此轻易就范,更何谈会写出这样的亲笔信呢。 原来,这一切都出自于王勇的计划,是王勇安排人这么做的,而那两封信则是王勇请人模仿高杉晋作写的。 可是,他们又是如何将高杉晋作的笔迹及信中的口气都模仿的这么相似的呢,这可不容易啊。 起这,那可就要感谢寄身于太平军中的一些奇人异士,在太平军中,现在有一批精通三教九流的怪才,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就十分擅长于模仿,不要是书信,就是更复杂的一些人与物,他们都能模仿的很象。 而太平军养着这帮人,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这不,还真用上了。 所以,王勇从他们之中挑中了一人,让其来干这件事,而那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便将高杉晋作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模仿了个十成十,然后,王勇便令此人模仿高杉晋作话的语气以及高杉晋作的笔迹,给户木孝允写了这样那两封信。 而模仿书信则只是王勇计划中的一部分,后续还有许多的安排还将陆陆续续地呈现出来,目的是为了钓出更多的大鱼。 而按照高杉晋作在书信中所教,户木孝允顺利地从伊藤博文那里得到了授权,负责全权处理高杉晋作之事。 之后,户木孝允便加紧活动,频繁地联络以前与高杉晋作关系融洽的那些将领,向他们透露高杉晋作并未身亡的消息,并告诉他们,高杉晋作只是被太平军抓住并囚禁了起来,所以,他希望这些人可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与他一起想办法将高杉晋作从太平军的手里面救出来。 这些个将领们听高杉晋作竟然没死,起初都不信,最后还是户木孝允出示了高杉晋作的随身信物,这些人才信了。 而这所谓的随身信物,显然也是王勇让人仿制的,不过,这赝品的确与高晋杉作的那随身信物象极了,这就不得不感叹,太平军中的那些能工巧匠,真的是太厉害了! 众将领在证实高杉晋作没死之后,都纷纷答应,愿意随户木孝允一起去解救高杉晋作。 而联络完人手之后,户木孝允就要与高杉晋作联系,了解清楚高杉晋作关押的地点,摸清其周围的环境,然后才能制定详细的营救方案,从而展开营救。 当然,想要获得这些信息,如在平时,那还有点难度,但是,现如今有了王勇的筹划,太平军的配合,一切信息的获得都是相当的顺利。 而在这之后,户木孝允便制定了详细的营救计划,并将之告之给高杉晋作,让他到时候全力配合。 但是,有一点令户木孝允们没有想到的是,他告诉高杉晋作,也就等于是告诉了太平军。 所以,太平军对户木孝允的营救计划知道的很详细,而他们也就等着高杉晋作前来展开营救,从而好捕获更多的大鱼。 这一切看起都相当的完美,不仅是户木孝允这样想,王勇等人也是这样想的。 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待着一时刻的到来。 当然,除了当事双方之外,户木孝允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躲过后面盯着他的那双眼睛。 而这一双眼睛就是伊藤博文派来的。 在伊藤博文知道了户木孝允所做的一切之后,他是非常生气,他生气不是因为户木孝允去营救高杉晋作之事,而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户木孝允竟然瞒着他,自个儿处理。 不过,他又不能户木孝允做的不对,因为,他早先已经授权给了户木孝允,户木孝允可以全权处理此事,如果伊藤博文这个时候出面去指手画脚的话,那不是授之以柄吗,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做为司令官,伊藤博文绝对不能干这种言而无信之事。 可是,难道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去将高杉晋作救回来吗,当然,,如果能救回来,那也没什以,将来再想办法将之处置就可以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万一高杉晋作的人没被救回来,却将其他人又搭了进去,那可如何是好。 这可绝对是日军与伊藤博文无法承受之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来想去,伊藤博文也想不出好办法,他是不介入不行,介入也不行,两难啊。 总之,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高杉晋作身上,他想,如果这次高杉晋作能平安归来,他一定要想办法惩治于他,让他不会有第二次翻身的机会。 可是,归罪是归罪,生气归生气,面对目前的关键之处,他该怎么办呢。 想到最后,伊藤博文还只能是想到了一条路,那就是配合户木孝允等人先将高杉晋作救出来再。 伊藤博文想到这的时候,他禁不苦笑了一声,这觉得这好荒唐。 他一直谋划着要舍弃高杉晋作,好不容易办到了,现在却又要回过头来去救他,这不是荒唐,是什么。 但是,既然要救,那伊藤博文就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他既不能明目张胆地与户木孝允这拨人一起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去,而且,他还得偷偷地去。 而他这样做,无非也是为户木孝允等人买个双保险,如果他在后面呆着,万一前面有事,他可以前去接应,与此同时,他也算是间接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没有直接插手此事。 伊藤博文觉得自己是越陷越深了。自己一个堂堂的司令官,却被自己的手下人牵着鼻子走,不仅要为他们卖命,还不能泄密,他个司令官做的真是有点不象样。 活脱脱就是个保姆。 唉,谁让他命苦呢。伊藤博文的心中不由留下这样的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当户木孝允等人出发的时候,伊藤博文派出的人也跟了上去,他们与户木孝允等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偷偷地摸向太平军的驻地,开城。 起来好笑,日军刚刚灰溜溜地逃出了开城,现在又屁颠颠地跑回来救人。 世间事之无常,莫过于此。 第四百五十八章 深夜暗潜 户木孝允将前往救援高杉晋作的时间定在晚上,因为,只有月黑风高夜,才能做一些见不得人之事,才可以事后不留痕迹。 他召集人众,定好行军的路线,整好装备,然后率众人趁着夜‘色’,从一条事先侦察好的捷径上直扑开城。 夜静悄悄的,路上行人不多,只见多骑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奋蹄狂奔,急促的马蹄声似乎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们内心的焦急。 而当户木孝允率众抵达开城外的时候,已是丑时时分,这个时辰也是人最疲劳,最犯困的时候,不论是对日军还是太平军,都是如此。 户木孝允此次前来,一共带来三十八人,全都是好手,而这三十八人之中,有三十位是原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所部的中高级将领,其余八人则是下层军官以及士兵中的佼佼者。 总之,这三十八人全都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将他们放入日军之中,不要说是在高杉晋作与户木孝允所部之中,就是在整个日军当中,这三十八人都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登堂入室的高手。 而户木孝允与这三十八人此刻就隐藏在开城外的一处密林当中。 户木孝允就着夜‘色’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略一沉‘吟’,然后决定先带领两人去开城下踩踩点,‘摸’‘摸’情况,而命其他三十六人在原地待命。 安排好之后,户木孝允三人便如同隐身在黑暗里的幽灵。动作捷地朝开城的城墙处闪去。 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在离城墙还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户木孝允便带着两人绕着城墙走了一圈,然后,城楼上大部分的情况,就已尽入他们眼底。 当然。他们先前之所以要在离城五米的地方停下来,而不是直接在城墙下面才停下来,也并非是缘故。 此时的城楼上隔几米远就点着一支火把,这样的火把绕着城墙就是一整圈,而这一支支火把就犹如黑夜之中的明灯,将城上城下四五米以内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 然后,在每支火把的旁边都有一小队士兵驻守,这些太平军士兵面容严肃,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而他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令人心颤的寒光,让人见了是不寒而栗。 如果不在离城五米的地方停下来。他们此时恐怕已经身首异处或者变箭猪了。 由此看来,太平军的防守是相当的严密,如想要钻空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而跟在户木孝允身后的那两人见太平军这般光景,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怯‘色’,这也难怪,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想要潜入城去救人,那难度可见一般。 可是,户木孝允却不这样想,他并没有因太平军防守过于严密而动摇救人之心,相反,这坚定了他的救人之心,这不仅是因为他已经约好了高杉晋作,大家不见不散,是因为时不我待,如果今天不救,再想等来这样的机会,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之事。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户木孝允可不愿意坐等机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他必须抓住面前的机会,必须。 户木孝允相信,任何的防守都会有漏‘洞’,所以。他一定能找到这个漏‘洞’,所以,他装着没有看见身后两人的表情,绕着城墙又转了一圈,接着又是一圈,就这样,他是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转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圈,这才停了下来。 而他停下来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发现。 户木孝允发现了什么呢? 他发现在东城的城楼上留有一处破绽,他们可兹利用的破绽。 这个地方与其它的地方不尽相同。 其它的地方都是隔着几米就有人有火把,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此处,两支火把之间的位置却离有十多米远,而户木孝允此时正身处两支火把的正中间。他所立之处成了一个火把照不到的死角。 如此一来,城楼上的火把发出的光很难照亮城下的光景,而身处城下的户木孝允却能将城楼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岂非是个绝佳的破绽,这地方是个绝佳的潜入地点。 户木孝允站在暗处盯着城楼上出了会神,然后又朝四周望了望,他心中不禁‘露’出一丝窃喜。 机会来了! 他转过身。朝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去将埋伏在暗处的其他三十六人悄悄带来此处,他准备从此处潜入城中。 二人领命,急忙去通知其他人。 没多久,户木孝允带来的三十八人便都聚齐在了城墙脚下。 户木孝允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指着此处的城楼道:“诸位,我仔细观察过城上城下的情况,此处应该是绝佳的突破口。” 众人顺着户木孝允的手指朝上望去,想看看有什么发现,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于是,他们又一脸疑‘惑’地望向户木孝允,等着他来揭晓答案。 “你们说,如果我们站在这里,上面的支那人是否能够发现我们?”户木孝允笑了笑,道。 众人听户木孝允此一说,再次将目光投向城楼上,然后又朝自己所站的地方看了看。 这一次,众人终于明白了,正如户木孝允所说,他们所立之处已经不在太平军的监控范围之内。 望着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户木孝允撇了撇嘴,道:“城楼上的支那人,每一个时辰换岗一次,应该再过几分钟,他们就又要换岗了。” 听完户木孝允这一句话,众人这次总算不需要再追问就领悟到了户木孝允话中的意思,他们知道,户木孝允是想在支那人换岗的时候潜进去。 “没错,我正有此意。”户木孝允从众人的表情上已读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于是,他点点头,肯定地道。 众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谨遵户木孝允的命令。 而户木孝允对众人的态度表示满意,他又朝城楼上望了望,道:“诸位,请检查装备,听我命令,随时准备突击。” 令出如山,众人应诺。 他们立即打开随身的背囊,将里面装的带有挂勾的绳索等一整套攀爬的工具全都取了出来。 他们已打算好从此处太平军防守薄弱的城楼下爬上去…。 做好了准备,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等待太平军换岗时间的到来。 可是,等待的这几分钟却显得是十分的漫长,户木孝允和他的这些部属们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呼吸加,掌心处似有汗水渗出。 总之一句话,他们有点紧张。 这种时刻,谁又能不紧张,而等待的时刻是令人紧张。 好在这种煎熬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太平军换岗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城下的户木孝允们看见城楼上的守军举起了火把,离开现在的岗位,似乎正在与前来换岗的太平军开着玩笑,而且听得出来,那些守卫城楼良久的太平军已是相当的疲惫,他们似乎还不住地打着哈欠,好象随时都可以睡着似的。 见此良机,户木孝允大手一挥,轻声喝道:“上!” 日军众人也是轻声应诺,然后排好顺序,准备攀城。 户木孝允将三十八人分为四拨,每拨七人,开始有序地往城楼上爬。 而他自己则被排在最后一拨,他站在城下,望着不断往上攀的日军,心里很紧张。 希望一切都顺利啊,户木孝允想。q 第四百五十九章 挖好的坑 户木孝允手下的人一拨接一拨地通过游绳顺利地攀到城楼上,然后,他们向城下的户木孝允打出成功的手势,那意思明白着呢,一切正常,安全! 而站在下面紧张地凝视着上面情况的户木孝允看着那些成功的手势,不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因为,只要成功地攀上去,那就等于整个营救行动是成功了一半。 而在这些日军攀上城楼之后,太平军的换岗仍在继续,这就给他们的离开创造了有利条件,所以,这部分日军迅速地收拾好装备,然后以最的速度离开城楼向城内潜去。 这是户木孝允与众人事先商量好的行动方案,他们在进城之后便会分批行动,然后在关押高杉晋作的地点取齐。 而户木孝允是随最后一拨日军冲上城楼的,他们冲上城楼的时候,太平军的换岗过程仍未完成,所以,太平军也就暇再顾及他们,于是,他们趁着这个间隙,轻而易举地就飘进了城内。 而就在户木孝允率人潜入城内之际,那些参与换岗的太平军士兵终于到位了,但是,他们在完成换岗的那一刻,似乎是意识地朝户木孝允等人着陆的地方看了一眼,而且,他们的眼神中似乎还隐藏着些什么。 而户木孝允在率人潜入城中之后,他便凭着对开城的熟悉,轻车熟路便潜到了关押高杉晋作的地方,而在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其它三拨人马也已经抵达多时了。 接下来便是清点人数,应到三十九人。实到三十八人,再加上户木孝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刚好够数,全都到齐了。 见所有人都安全抵达,户木孝允的底气是越来越足,严格说起来。他们这第一步,算是安全地走完了,但是,接下来的路才是关键,如果这关键的路走对了,那救出高杉晋作将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 所以,这接下来的路,户木孝允需要格外的小心。 而他们现身处于一处非常偏僻的小院外面,这座小院是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小院,从外看去,这小院与周围其它的小院并二致,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真正的区别在于,这座小院当中关押着一个重要的人物,高杉晋作。 而户木孝允等人潜来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这小院中救出高杉晋作,然后安全地将之带回汉城。 根据得到的情报,这处小院从外面看上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它的里面却是有大学问,那里不但有‘精’兵把守,而且是机关重重,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以及详尽的小院地图做为指引,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去,那最后只能是一个死字。 而恰恰是这两个最重要的先决条件,户木孝允却都具备了,也就是说,户木孝允安全地进入小院已经没了任何障碍。 深吸一口气,户木孝允向众人下达了突击的命令。 三十八人仍然被分为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人,户木孝允所在小组为九人,他们将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潜入小院,然后躲过把守此处的‘精’兵,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出高杉晋作。 而这一整个过程说起来是一气呵成,但实施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都将会是前功尽弃。不仅高杉晋作要完蛋,就是户木孝允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也将死葬身之地。 所以。户木孝允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之后再小心,一定要确保此次行动可以马到功成。 不过,他对这救人的方案以及他带来的这些人还是很有信心的,户木孝允与他带来的这三十八人在来之前,已经在汉城的驻地将救人的过程演练了很多遍,几乎是将所有可能遇到的不测环节都考虑到并模拟了一遍,按理说。他们这次进去,也就是依葫芦画瓢,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救出高杉晋作将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在户木孝允的指挥下,四个小组火速地就位,然后翻墙入院,开始按计划进行救援行动。 因为事先准备充分,他们驾轻就熟地避开了守卫,一路畅通阻地出现在了关押高杉晋作的房间外面,并设法引开了守在房间外面的守卫。 户木孝允命令三个小组在房间周围警戒,剩下的一组人跟在他的身边,然后包围了房间。 户木孝允又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他感觉已经安全了,这才又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右手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这三下敲得很有节奏感。 接着,便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三声轻微的咳嗽声,听起来与外面的三声敲‘门’声配合得恰到好处。 而听到这三声咳嗽声,户木孝允一直紧绷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让人觉察不到的微笑,看起来有点诡异。 也许是知道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吧,笑容很便被收起,他的脸‘色’又重变得严肃起来,然后朝围在房间周围的几人做出一个原地警戒的命令,接着,他便拔出悬挂在腰间的利刃,利索地斩断了‘门’上的铁锁。 由此可以看出,户木孝允的确是做过许多细致入微的准备,比如说,他知道这‘门’上挂的是铁锁,所以,他随身便携带了削铁如泥的利刃。 一切都显示着这次的行动将会是出奇的顺利。 ‘门’终于开了,是被户木孝允的双手打开的。 他小心地朝里走,边走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石,准备点亮这屋中的油灯,据获得的情报上显示,这屋中应该有一盏油灯。 在油灯被点燃的一刹那,户木孝允看见在离他不远处,一个人披头散发,一言不发,正襟危坐。头发遮住了他的整张脸,根本看不出此人是谁,但是。户木孝允却知道此人是谁,他匆匆向前几步,然后‘激’动地道“高杉君,你受苦了。” 听这话,此人正是他要救的高杉晋作。 那坐着的人听到户木孝允的话,也是颤抖着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户木孝允。看得出来,他也是非常‘激’动。 可是。就在户木孝允伸出双臂要拥抱那人的时候,不料,那人却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只听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户木君,久违了。” 听到这个声音,户木孝允先是一愣,然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不是高杉晋作。 他们中计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户木孝允心念急转,急思应对之计,但那人的动作却比他的思绪,就在户木孝允想要从这房间中退出去的时候,一支冷冰冰的匕首却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只要他敢稍微动一下,那结果一点是血溅当场。 户木孝允已然失去了先机。 “老朋友,既然来了,干嘛要这么急着走呢。”那人又是轻轻一笑,道。 “是你!”户木孝允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好记‘性’!户木君,咱们又见面了。”那人赞道。 而当户木孝允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时,他全身就犹如掉进了冰窟之中,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因为,他不但认识这个人,而且对他的印象是深得不能再深了,那是怎一个刻骨铭心。 “这一切都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就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是户木孝允心中目前唯一的想法。 “不错,够味道吧,有什么想法?”那人的话中透出一丝得意。 能成功地捕获到户木孝允这样的人物,也不枉费力来演上这一出戏。 户木孝允沉默不语,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沉默,当然,沉默中还伴随着那么一丝愤怒,他既怒太平军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也怒自己象个傻子般地钻进了人家的陷阱之中。 “你就不想听听咱们的计划?”那人似乎对户木孝允的冷静感到意外。 户木孝允点点头,他当然想知道。 “好,咱们也算老相识,这次就便宜你了,让你死也死个明白。”那人似乎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将这出戏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叙述一番。 听这话,不管愿不愿意,户木孝允这听众看来是要当定了。q 第四百六十章 好一张大网 虽然是准备讲故事,但那人抵在户木孝允‘胸’前的匕首却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也真够慎重的。 “我说户木啊,其实,你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是我们不小心透‘露’给你的,目的都是配合你,好让你上当,而你最开始收到的那两封高杉晋作写给你的信,同样是我们请人模仿高杉晋作的笔迹写的,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此张以待,请君入,怎么样,我们之间配合的够默契吧。”说起这完美的计划,那人就想笑。 这不,话才刚刚说完,他已经急不可耐地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 不过,他有资格笑,因为,他赢了,而痛地笑正是胜利者应有的权利。 “卑鄙!”户木孝允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他内心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化成这两个字。 “放屁,这只能怪你自己傻,能怪到别人吗?”那人骂道。 在那人眼里,户木孝允就是不知死活,都死头临头了,嘴巴还要犯贱,真是不知所谓。 “你…。。,你们这是耍诈,赢得并不光彩。”户木孝允虽然是输了,但他是口不服,心也不服。 “哈,哈,你这不是讲废话吗,你说我们是耍诈,那你们呢,你们不也是趁着天黑想偷袭吗,哦,别人用计,那叫耍诈,可你们偷偷‘摸’‘摸’地跑到别人家里面来,你们就是光明磊落了,你们想干什么,还不是想干一些偷着‘摸’狗的事,说穿了,咱们是在计对计,只不过,我方是计高一筹,你们输了就是输了,也别不服气。”那人大笑道。 此时胜券在握,那人是肆忌惮地对户木孝允冷嘲热讽,不过,他说的到是有一定的道理。 “东方不‘惑’,你不要太过分了。”户木孝允脸‘色’变得是越来越差,他忍不住大声喝道。 吃了哑巴亏,但又从反驳,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完全是矮人三分,户木孝允感觉窝囊极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我看应该是地自容吧,咱们只不过是略施小计,但你都识不破,你说,你有什么用,而且,你没用也就算了,可是,你还害得你手下的这些人也变成了用之人,跟你一个徳‘性’,你说说看,你是不是罪该万死啊。”东方不‘惑’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给户木孝允,将他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东方不‘惑’就是想骂,就是要骂,而且,他就骂了又怎样,难道户木孝允吹吗,哼,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这个底气夹住户木孝允玩。 户木孝允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但偏偏他又受制于人,敢怒但不知如何言,真是苦煞他也。 “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杀了我吧。”户木孝允只求一个痛,不想再受这样的侮辱。 “想死,没那么容易,老子还没玩够呢。”这好不容易才逮住一条大鱼,东方不‘惑’又岂能如他所愿,他得玩够了,并且将其掏空了,这才能‘弄’死他。 东方不‘惑’只要想到能够尽情地玩‘弄’户木孝允,他就觉得好高兴,好痛! 那可是户木孝允啊,日军中的巅峰人物,平时岂能随便就能玩得到的,何况,这小日本心中一定还藏着一些日军的重要秘密,如能将之撬出,那对太平军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所以,户木孝允暂时还不能死,不仅仅不能死,而且还要好好活着。 “你好狠。”户木孝允恶狠狠地道。 不过,他这狠话中多的却是透出的奈。 “好了,不说那些用的了,你应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吧?”东方不‘惑’没有理会户木孝允的凶狠,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道。 “事情?什么事情?”户木孝允不明白东方不‘惑’此话何意。 他又不是东方不‘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东方不‘惑’想说什么。 “看来你并不想合作啊,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东方不‘惑’脸‘色’一寒,冷冷地道。 户木孝允从东方不‘惑’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内心深处不由生出一些不安,然后有点可怜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问的是何事,你不如明说。” 他可愿意‘蒙’受这怨故的怒火。 “你那些手下,怎么处理?直接杀了吗?”东方不‘惑’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手下,杀了?户木孝允听到此话,浑身一哆嗦,急忙道:“别,别呀,我愿意留下来,请你放他们走。” 户木孝允想的还是瞒美的。 果不其然,东方不‘惑’也说了:“想得到美,这事不是你说了算,你能做主的只有一点,是让他们主动放下武器投降,还是让我派人上去直接杀了他们,这两条路,你选一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东方不‘惑’的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户木孝允听到这,脸‘色’一阵煞白,只见他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名话来。 当然,他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手下就这样被屠杀,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就此放下手中的武器,因为,如果放下武器,那他们就连最后逃生的机会都放弃了。 户木孝允很纠结。 可是,没待户木孝允作出决定,东方不‘惑’已是不耐烦了:“看来,你是不愿意让他们放下武器了,那我就派人直接超度了他们。” 东方不‘惑’本来就不是善茬,而对日本人,他只会加狠。 见东方不‘惑’发怒,。户木孝允哪敢再粘粘糊糊,只听他道:“我让他们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户木孝允连说几个放下武器,显然是有点怕了。 “那好,走吧。”东方不‘惑’一使劲,扳过户木孝允的身体,让他面朝‘门’外。然后顺手揪住他后颈上的衣领,再将手中的匕首顶住他的腰眼道。 东方不‘惑’是准备挟持着户木孝允去办这件劝降的大事。 户木孝允已是砧板上的‘肉’,只能是被动地被推出了房间。 二人刚一出房间,那原先包围住房间的一组日本人就知道形势不对头,他们显然已经看出户木孝允被胁持了,于是,二话不说,立即便围了上来。 然后,日军用手中的武器指着户木孝允身后的东方不‘惑’道:“你是谁,放了我们将军。” “喂,喂,你们凶什么凶,你们户木将军有话要说。”东方不‘惑’大叫道。 说完,他又用手中的匕首顶了顶户木孝允的腰眼,户木孝允没辙,只能是顺从了。 “诸位听令,脱掉装备,将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一边。”户木孝允感受了一下腰间的匕首隔着衣服带给他的寒意,极不情愿地道。 不得以而为之啊! “将军,这……”这下轮到这一组日军有点不愿意了。 放下武器,那不等于是投降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日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东方将军,您看,这…。。”户木孝允趁机将球踢给了东方不‘惑’。 他的意思是,我已经照你的意思说了,但是,你都看见了,这手下的人带有情绪呀。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放下武器,那就是死,弓箭手,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真是岂有此理,东方不‘惑’觉得是应该给这些日本人来点狠的了。 东方不‘惑’的话音刚落,一张张黑‘色’的大铁弓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箭已上弦,弓已被拉满,只要东方不‘惑’一声令下,在场的众日军立马变箭猪。 这些太平军第七军团的弓箭手早已埋伏在这个小院四周的屋顶上,只等东方不‘惑’的命令。 好话说个一百遍,不如来点狠的,贱人就得出狠招,东方不‘惑’想。 果然,东方不‘惑’狠招一出,日军立即软了。 “‘混’涨,你们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让你们放下武器,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将本将军的命令当着了耳边风,还不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见风得使舵,眼前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户木孝允赶紧换上了一副面孔,假装怒道。 他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这些手下被‘乱’箭穿心。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那才有希望,这个简单的道理,户木孝允还是明白的。 日军见户木孝允发怒,互相看了看,似乎还是有点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后,他们又朝四周望了望,弓正对着他们,只要他们说个不字,那迎接他们的一定是如云的箭雨,他们虽说是视死如归,但还不愿意就这样死。 既然如此,那还能怎么办,识实务者为俊杰,只能是放下手中的武器了。 于是,日军放下了武器,不仅是围住房间的这一组人,连听到风声后赶来的其他三组日军也顺带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因为,东方不‘惑’已经讲得很明白,不放下武器,那就死! 但是。放下了武器就可以活吗?东方不‘惑’可没这么说过,看来。这一次,这些日军悬了。q 第四百六十一章 恶人自有恶法磨 日军在放下武器之后,东方不‘惑’忽然诡异地一笑,然后大喝道:“来人,全部抓起来。” 东方不‘惑’话音刚落,便见几队太平军士兵从院落的各个角落里冲出来,他们手‘挺’长枪,霎时间便包围了所有日军。 “东方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你刚才都说了,只要我们放下武器,那我们就没事了。”户木孝允见突生此变故,不由脸‘色’大变,接着便急冲冲地道。 太平军的这种行为不但令户木孝允意外,让他心生怒气,他觉得东方不‘惑’也太不讲理了吧。 “你听错了吧,我刚才明明是说,如果放下武器,你们可以不死,并没有向你们保证其它什么。”东方不‘惑’望着站在他前面那个由于气愤而略微有点发抖的身体,语气平缓地道。 他的确只是说过,日军如果放下武器就可保不死,但是,他没有承诺其它,是户木孝允自己会错了意。 有理走遍天下,理寸步难行,东方不‘惑’认这个理。 “东方将军,你…。。你……”户木孝允涨红了脸,想据理力争,但他自个心里面明白,理不在他这儿,因为东方不‘惑’的确讲的是大实话。 所以,他加是话可以反驳 而真正说到这事,只能怪户木孝允自己太疏忽大意了,听个话都听不清楚。 “好啦,瞧你那样,德‘性’!放心吧,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相反,我们还要好好款待你们,让你们洗洗热水澡,然后再吃香的喝辣的,最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总之,只要你们听话,一切都会没事。”东方不‘惑’笑道。 东方不‘惑’这句话等于是非常隐晦地告诉户木孝允等人,他们得与太平军合作,只要他们与太平军合作,那必定是万事大吉,否则,那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户木孝允会合作吗? 显然,日军人不会那么容易屈服。 “哼,说的好听,但实话告诉你,这是枉费心机,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口中套出东西,恐怕那是在白日做梦。”户木孝允冷哼一声,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并不打算合作。 大不了是一死,户木孝允可不怕死,他即使是要死,也要维护武士道的‘精’神。 “别将话说的那么绝对,要么,你先考虑考虑?”东方不‘惑’就知道这日本人会拒绝,所以,他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是,他的话已经出口了,那就得继续再争取一下。 也许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这事没商量。”户木孝允是断然拒绝,没给东方不‘惑’任何机会。 这种没气节之事,户木孝允可不愿意干。 “既然户木兄如此决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诸位太平军兄弟听令,将这些日本人全都抓起来,关入死牢,听候发落。”东方不‘惑’知道说再多也是用,就直接下令抓人。 只要将这些日本人拽在手中,东方不‘惑’就不相信,所有的日军都会象户木孝允这么嘴硬,他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众太平军听东方不‘惑’下令,齐声答应,接着齐步向前,将包围太平军的圈子缩小了很多,然后手中的长枪再朝前一送,指着三十八个日军齐声喝道:“走!朝院外走。” 说完,太平军便挥动手中的长枪,意‘欲’驱赶日军去死牢,而死牢不在此处,得出院子向外走。 可是,面对太平军的驱赶,日军却是原地不动,大有视太平军为物的味道。 见此情景,东方不‘惑’看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头,对户木孝允道:“户木将军,配合一下,如果再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蛇头不行,这种情况下,应该还是户木孝允这日军的头说话管用一点,而东方不‘惑’就是要利用这一点来驱动日军。 可是,户木孝允却象是没听到似的毫不为之所动,看他那样,他是不准备配合了。 哼,东方不‘惑’在心里冷哼一声,说实话,他还真不怕户木孝允不配合,因为,户木孝允自己的小命都被捏在东方不‘惑’的手中,日军还能蹦挞到哪儿去。 “哼!”户木孝允也是一声冷哼,没有动的意思。 看那样,他是不准备动了。 “好,你牛,但是,你不要忘了,我这一刀下去,你可能就再也牛不起来了。”东方不‘惑’‘阴’沉着脸道。 他还真不信就治不了这户木孝允。 “杀吧,杀吧,点动手,我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户木孝允反而是带着他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催促道。 老实话,如果就此受死,对户木孝允来说,那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是,在东方不‘惑’的心里,户木孝允的这想法完全就是一种奢望,根本不可能,太平军留着户木孝允还有大用。 “想死,早就跟你说过了,没那么容易,我这一刀下去,并不会要你的命,但一定会将你腰眼里的那两个肾给挖出来,接着嘛,我还会顺带将你裆中的那玩意给割了,我到是想看看,没有那玩意,你以后还怎么使坏。”东方不‘惑’坏坏地道。 这的确是恶毒的一招,但是,对付恶人那还就得用恶招。 “你,你,你‘混’蛋。”户木孝允怒道。 他是真怒了,这还是平生第一回有人这样威胁他,而且还是拿这种事威胁他,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裸’的侮辱。 户木孝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谁让你先‘混’蛋的,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东方不‘惑’自得意满地道。 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你…。。你…。。”户木孝允给气的差点晕过去。 实在是太气人了。 “行了,行了,少在那装腔作势了,你就给个痛,到底配不配合。”东方不‘惑’一旦占据了上风,他就懒得再与户木孝允废话,而是直奔主题而去。 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占了上风,那还废什么话。 户木孝允被东方不‘惑’的话及行为给气得浑身发抖,但却又计可失,挣扎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蔫了下来,只听他有气力地道:“算你狠!” 能将狠话说的如此有气力之人,户木孝允不是排第一,也一定排前几位。 “少废话,配不配合?”东方不‘惑’这下是要狠到底了。 “唉,遇上你这么个货,能不配合吗?”户木孝允的话让人听起来是在带着怨气找平衡,即使要服软,也要在言语上讨一点利息回来。 真是有点臭不要脸。 “那你还等什么呢,下命令吧。”东方不‘惑’没太介意户木孝允的理之言,但也没想给户木孝允留下喘息之机,他继续施加压力道。 都到这一步了,户木孝允也没辙了,他只能依言朝三十八名日军下令,让他们配合太平军的驱赶行动,并且,不能再有任何的抵触行为。 有了户木孝允的这命令做为铺垫,日军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是服从了,再说,他们即使是不服从又能咋地,说穿了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然后,在东方不‘惑’的指挥下,这些日军很便被当做俘虏押往开城中的死牢,东方不‘惑’相信到了那之后,他们有办法让这些日军开口说话,至少是让其中的一部分日军开口说话。 当然,东方不‘惑’也押着户木孝允跟着队伍一起走,不过他俩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而这处小院离开城的死牢并不是很远,大约穿过两条街道也就到了。 虽然是不远,但东方不‘惑’也不敢大意,他命令全体太平军小心戒备,以防任何意外的发生。 小心使得万船,东方不‘惑’可不愿意‘阴’沟里翻船。 太平军众人提高警惕,小心地押着日军往死牢方向而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死鸭变飞鸭 这处用来伏击日军的小院虽然离开城的死牢不远,但这段路让东方不‘惑’走来却觉得非常漫长。 户木孝允在前,东方不‘惑’手握着匕首顶在后,他们保持着与以前相同的姿势走在队伍的最后,东方不‘惑’除了要紧盯户木孝允之外,是得密切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这里虽是太平军的地盘,但他却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此时天还没亮,街上静悄悄的,只有一阵接一阵杂‘乱’而有序的脚步声传入东方不‘惑’的耳中,而这脚步声也正是他们这一帮人发出的。 东方不‘惑’身上‘毛’孔微张,他那象鹰一样的眼睛从街道两旁的建筑上一一扫过,辨认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必须保持这样的警惕。 而此来前来执行这次收任务的是东方不‘惑’与他率领的第七军团的一个连的士兵,而且,在这小院与死牢之间,他们是唯一的一股太平军的军事力量,太平军的主力大军并没有驻守在此。 所以,东方不‘惑’得加倍小心。 而之所以太平军仅仅动用这么一点点军事力量,是因为联军指挥部相信东方不‘惑’与他的第七军团可以应付任何意外的发生。 东方不‘惑’与他的士兵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们离死牢是越来越近,而只要再转过一个街口,死牢便到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户木孝允忽然长叹一声,道:“东方将军,这次落在你的手上,我是话可说,老实说,你是我户木孝允这一辈子最佩服的第二个人,最尊敬的第三个人,而我能碰到你样的对手,既是我的大不幸也是我的幸运,人的这一生之中,知己虽然难求,但是,如要找到一个趁心如意的对手却是难上再难,所以,败在你的手里,我知足了。” 户木孝允最佩服的人是高杉晋作,那么第二个就是东方不‘惑’,而他最尊敬的人分别是日本天皇,高杉晋作,东方不‘惑’,那这样说来,东方不‘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而户木孝允将这段话缓缓道来,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满足。 有病?受虐狂? 非也,此话也算是间接地说到了东方不‘惑’的心坎上,他最能理解户木孝允此时的心情,不是常有人这样说吗,英雄最孤独,敌最寂寞,象东方不‘惑’这种站在武学巅峰上的人,最希望也是最难碰到的就是一个称心如意的对手,他是如此,户木孝允也不外如是。 如果不论国家,民族恩怨,仅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东方不‘惑’与户木孝允也能说是心灵深处有相通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可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他们是对手,是拥有着数恩怨情仇而纠缠不清的对手。 所以,归根结底,东方不‘惑’也只是将户木孝允当着一个敌方阵营的普通对手而已。 “哈,哈,户木将军,有点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啊,我想说,你做我的对手,嗯…。。”东方不‘惑’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这才接着道:“不够格!” 这话真带劲,也够打击人的。 东方不‘惑’话一出口,户木孝允脸‘色’便立即变了,只听他厉声道:“东方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 真可谓是落‘花’有意,但流水情,白白‘浪’费了户木孝允的一番真情告白,这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不过,献殷勤献到铁板上,说实话,这也真够丢人的。 “打住,户木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又是欺人太甚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大实话而已,哦,我知道了,你不太愿意听实话,对吗,原以为户木将军是个正人君子,没想也是个专爱听那些聊之言的虚伪之徒,这真是有辱你这日本第一高手之名啊。”东方不‘惑’摇了摇头,语带讥讽地道。 他的话是软中带硬,柔中带刺,却又恰到好处,他这样的直肠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啊。 “你……”户木孝允又吃了个鳖。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户木孝允对上东方不‘惑’,那是落入全面的下风,要不然怎么会说,东方不‘惑’就是户木孝允的克星呢。 东方不‘惑’望着户木孝允那奈而又愤恨不平的脸,心里面乐开了‘花’。 小日本,气死你! 东方不‘惑’觉得很解气,很开心。 既然话都说成这样了,那就罢了,随后,便是死一样的沉默,吃了这样的亏,户木孝允可不会再做这样送上‘门’去被人侮辱的折本买卖。 而话虽然是没了,但时间却没停止,最后一个街口终于就要到了,而转过这个街口,就是开城死牢的所在地。 东方不‘惑’传令,所有人小心! 第七军团的士兵将神经绷得紧紧的,小心谨慎地准备通过这最后一个街口。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四五个太平军士兵惨嚎一声便倒下了。 东方不‘惑’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叫起来:“敌袭,戒备!” 果然有人偷袭。 而在东方不‘惑’说话的这当口,又有几个太平将士兵中箭倒地,而且,多的利箭正朝他们飞来。 “看好手中的俘虏,找掩护!”东方不‘惑’将自己身旁的户木孝允推倒墙角,冲其他太平军士兵吼道。 这一个连的太平军也真不亏是第七军团的‘精’兵,他们在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了下来,然后依东方不‘惑’之言找掩护。 而就在太平军手忙脚‘乱’的时候,户木孝允却动了心思,他略作思索,然后便其他日军大喝一声道:“忒太!” 忒太是日语撤退的谐音。 其实,户木孝允一直瞅准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三十八名日军大多数听到了户木孝允的话,他们趁着第七军团的士兵慌‘乱’之际,突然对太平军展开了攻击。 而这三十八名日本人都是日军的佼佼者,非是一般太平军可比,先前太平军仗着人多以及户木孝允的配合,他们尚且镇得住这些日军,此时户木孝允一出声让撤,日军就犹如出笼的恶狼般,对太平军展开了凶狠的攻击。 而就在这些日军开始反击的时候,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又跃下来四五十位黑衣人,这些人背上背着弓弩,手中提着钢刀,旋风般地杀向太平军。 显然,刚才的那些箭就是这些黑衣人放的,而且,这些黑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日军的援兵。 而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日军的总人数已逐渐‘逼’近太平军,因而他们开始在与太平军的争斗中占据上风,而太平军却是节节败退。 在这关键的时候,立于墙角的东方不‘惑’却有点失神了,而正是他的失神给了户木孝允机会,伴随着户木孝允的大喝声,户木孝允的身体也开始动了,他如狡兔般一个前跃,奋力挣脱出东方不‘惑’的控制,然后几个起落之间,便与东方不‘惑’保持开一段距离,然后继续向前奔去。 东方不‘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掷去,锋利的匕首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插’向户木孝允的后背,急速奔跑中的户木孝允感觉到后面的威胁,赶紧趴在地上,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户木孝允朝正与太平军‘交’战的日军大声喊道:“走!”。 即使在这说话的间隙,户木孝允狂奔的势头也没有减弱。 听到户木孝允的话,日军便不再恋战,他们跟在户木孝允后面搏命狂奔。 见此情景,已经完全醒悟过来的东方不‘惑’愤恨不已,他一脚踢在身边的墙壁上,大叫一声:“追!” 太平军得令,朝日军逃逸的方向追去。 恼怒不已的东方不‘惑’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随之爆出一句粗口:“***!” 骂完,他也发力朝日军追去。 煮熟的鸭子飞了,东方不‘惑’不可谓不恼。 可是,日本人的动作很,东窜西跳之下便没入了这开城的民居之中。 而望着这大多一样的民居,东方不‘惑’傻眼了。 茫茫人海,上那里去找这些该死的日本人,东方不‘惑’气得直跳脚。 怎么办,东方不‘惑’的手下的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将情况上报元帅,封锁四‘门’,我到是要看看这些日本还能长了翅膀飞到天上去不成,东方不‘惑’如此道。 那我们要不要挨家挨户搜?手下又有人建议道。 东方不‘惑’则道,现在开城刚刚平复不久,民心思定,挨家挨户搜便不必了,我想元帅也不会同意这么做,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即可,这些日军跑不了。 人是从他们手里走掉了,那么,他们还得亲手抓回来,东方不‘惑’想。 于是,相关情况很便被汇报给了联军指挥部,接着,联军指挥部便向全军发出命令,全城戒备,谨守城‘门’,以防日军逃逸,但是不可滋扰城中的百姓。 开城暗地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开城的老百姓却根本不会体会到这种紧张,因为,他们不但已视太平军为自己人,而且,这种战争时期的军事调动在他们的眼里面,那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他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淡定十足。, 第四百六十三章 什么情况 眨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了,但是,日本人仍是不见动静。 联军指挥部虽然疑‘惑’,但也没见得有多担心,他们相信日军一定不会忍耐的太久,因为,日军此次前来是偷袭,没想过要打持久战,那么,他们所带的给养一定不足,时间一长,他们一定会坚持不住。 当然,并不排除他们就地给养,但是,就地给养的目标实在太大,如此做一定会被城内的老百姓或者太平军发现,所以,日军一定不会这么干。 也就说,日军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靠自己,说白了,就是忍,但是,这样的忍耐却也有个限度,一般正常人,如果没有食物,只靠清水,那他最多可以忍耐七八天,可能,有些体质特殊一点的人,其忍耐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但是,不论是什么人,一旦清水也耗尽了,那他们就必死疑。 所以,太平军不急,他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日军极限时刻的到来就可以了。 可是,又是三天过去了,日军还是没有动静。 不得不说,日军确实瞒能忍的。 但是,太平军的联军指挥部却有点急了,因为前后六天时间过去了,但是,日本却没‘弄’出一点动静,这也太不正常了。 于是,太平军开始改变策略,他们除了继续坚守城‘门’之外,再另派了若干的小队在城中秘密地搜索。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他们还是没能找到日军,哪怕是日军的任何一点珠丝马迹。 这些日军会到哪儿去了呢?难道真长翅膀飞了,这成了因扰太平军联军指挥部的最大一个疑问。 不过,联军指挥部还是不相信日军就这样不见了,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日军还在城中,所以,他们仍是做着两手准备,第一,紧守四‘门’,第二,继续搜。 第八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日军…… 十五天过去了,还是没能等到日军…。。 怎么办?联军指挥部开始踌躇起来,时间已经开始消磨他们的耐心,他们已渐渐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坚定之心。 而在这段找寻日军的日子里,太平军什么事都没干,净是去找人堵人了,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是战争时期,日军还有着几十万的‘精’锐大军在汉城呆着呢,如果太平军不想办法去消灭日军,他们是不会自己灭亡的,所以,时间很宝贵,不能再‘浪’费了,太平军的重心也是时候该转移了。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经过讨论,联军指挥部决定,将寻找及围堵这部分日军的任务仍然‘交’给东方不‘惑’以及他的第七军团负责,其它人恢复日常的训练,做好向汉城进军的准备。 当这样的命令传达给东方不‘惑’之后,他是欣然受命。 人是自己搞丢的,那自己就必须找回来,东方不‘惑’暗暗给自己鼓劲。 可是,就在东方不‘惑’接手这个任务之后的后一天,也就是太平军搜寻日军的第十六天,忽然有指挥部的信使来报东方不‘惑’,日军有将率军叩城,元帅有请东方副元帅到东‘门’处商议御敌之策。 日军叩城?东方不‘惑’心中一惊,不免有点生气,他们太平军还没有去找日军麻烦,这日军反而却找上‘门’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想必是皮庠庠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很便赶到了东城‘门’。 当他登上城楼的时候,联军指挥部的其他人都已然在列,包括王小勇,田小二等人,他们手里都举着望远镜,正认真地观察着城下的敌情。 东方不‘惑’见状,也接过旁边的护卫递过来的望远镜朝外看去。 他发现,这次领兵前来的日将是西乡隆盛。 为什么会是西乡隆盛,而不是坂本龙马呢,东方不‘惑’想。 而且,这西乡隆盛带来的人马也不多,据报,也就六七万人,而凭他这六七万人就想攻击有几十万重兵把守的开城,这日本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太疯狂。 东方不‘惑’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东方,你怎么看?”站在他旁边的田小二仍是举着手中的望远镜,头也没回地道。 问我?东方不‘惑’不由一愣,这种事,田小二竟然第一个开口问他,东方不‘惑’觉得有点奇怪,这事怎能问他呢,这种事出主意,谈看法之事,平时都不是王小勇搞定的吗,这田小二为什么首先问的是他,为关键的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那让他如何做答。 “这,这…。。我还没想好。”东方不‘惑’略显尴尬地道。 “哈哈,东方,你啊…。”田小二将这个啊字拖得很长,听其意,有点怨其不争。 不过,这的确不能怪东方不‘惑’,论谋略,东方不‘惑’的确是差一点,不可能指望他每一次都象上次攻入开城的时候做的那样当个小诸葛吧,这实非其所长。 当然,田小二有这样的思想,也可以理解,也许,这完全是因为田小二对东方不‘惑’的期望值太高吧。 “小二,你是知道的,谋略这玩意实非我长,如果每次都让我变诸葛亮,那异于芝麻掉针眼,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东方不‘惑’的话虽然有点自我解嘲的味道,但也并非是全道理。 这才是最真实的东方不‘惑’。 “的确,这的确是有点难为你,是我太‘操’之过急了,算了,还是问小勇吧,小勇,你觉得呢?”田小二点了点头,将问题又抛给了王小勇。 王小勇才是干这活的最正确的人选。 “日军此来,不象是来攻城的。”王小勇观察日本已经很久了,对于日本此来的目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哦,何以见得?”田小二追问道。 他向来知道王小勇料事很准,王小勇既然这样说,那他一定是看出点什么了。 “原因有三,第一,日军此次领军前来的是西乡隆盛,如果真要攻城,即使伊藤博文不亲自出马,那也得派老大坂本龙马领军,而不是老二西乡隆盛,第二,日军此来只有几万人,可是,用几万人来进攻由几十万人屯守的坚城是没有道理的,第三,攻城讲究方略,什么人主攻,什么人策应,谁人掩护,谁人指挥,这都得摆到明面上来,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日军似乎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我敢断定,他们一定不是来攻城的。”王小勇此番话说来显得是信心十足。 而且,他这些话说的联军指挥部的所有人都是频频点头,一个劲地赞,有道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田小二心中了然,王小勇一定已经想好了对策。 “当务之急是要搞明白日军此来的真实目的。”王小勇点出了问题的核心之所在。 “嗯,的确得如此,但是,日军此来是什么原因呢,小勇,你是否已经猜到了?”田小二心中怀着一丝期待,问道。 以他对王小勇的了解,他有理由相信王小勇已是成竹在‘胸’。 可是,王小勇却出乎他意料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这一次,王小勇真不知道。 “不知道?”田小二有点失望。 “是,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日本人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们是在引我们上当,可是,每当我要抓住那个真相的时候,那真相便散开了,真是有点郁闷啊。”王小勇皱着眉头道。 这种感觉对王小勇来说,确实不好。 “不急,你再好好想一想,当然,你想你的,咱们也不能闲着,既然暂时‘摸’不透,那与其在这干等,还不如先派人下去试一试日军的斤两,说不定就会试出点什么来,东方,你可愿意与西乡隆盛一战?”田小二毕竟以军略见长,他首先想到的都是军事上的应对之策。 “非常乐意效劳。”东方不‘惑’见田小二点自己的将,不禁大喜,连忙举手抱拳应诺道。 “好,那我就命你出城迎战西乡隆盛,务必提其头来见。”田小二大喝一声,道。 “遵命!”东方不‘惑’领命,然后下了楼。 对于这种单挑,东方不‘惑’对自己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于是,东方不‘惑’点起第七军团的二万兵马,打开城‘门’,准备迎战西乡隆盛。,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东方战西乡 东方不惑领军与西乡隆盛对峙。 “来将何人?为何犯我开城?”东方不惑手挺长枪,单骑向前,大声道。 “哼,小儿你给我听好了,我乃日本国上将,西乡隆盛是也,至于说开城,那本是你们从我们大日本皇军手上抢去的,而我此来之目的,就是为了要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西乡隆盛的中国话讲的不错,竟然懂得运用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词,但话的内容让人听了却不免感觉有些强词夺理。 这就好比是,贼偷了人家的东西,后来人家要了回去,他却不死心,还要再理直气壮地前来讨要一样。 “哈,哈,大言不惭,你这是贼喊捉贼,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开城是你们小日本倭军的,呸,不要脸!”东方不惑本就不准备给他留情面,这下正好就着他的话头将他损个体无完肤,真是爽。 谁让这西乡隆盛是该死的日本人。 “你,放肆,竟然口无遮拦地侮辱我大日本帝国,我要与你决斗。”听东方不惑竟然称他大日本皇军为小日本倭军,西乡隆盛的肺差点都给气炸了,他不愤地叫嚣道。 “求之不得,老子想干的事就是打你屁股,你既然如此欠揍,那老子就满足你好了。”东方不惑接着他的话题继续狂飙西乡隆盛不喜欢的话。 他就是要气死这该死的日本人。 “混涨,你真是气死我也,看刀!”西乡隆盛被气得浑身发抖,顿时理智全失,激动之下,竟是不管不顾地举着刀就朝东方不惑冲了过来。 西乡隆盛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将东方不惑立斩于马下,方能解心中之恨。 “哟,你这龟孙子真乖,老子让打,你就打啊,真是不错。”东方不惑口中更是变本加厉地说着损人的话。 听到这话,西乡隆盛更气了,奔得也更快了。 西乡隆盛的马来得很快,而且他人未到,手中的刀已经朝东方不惑挥出。 大刀去势很急,由此带起的劲风犹如利刃扎面般刮得东方不惑脸颊生疼,见此威势,东方不惑也暂时收起戏谑之心,开始严肃对敌。 他觉得这西乡隆盛应该不可小视。 而自从东方不惑将户木孝允这所谓的日本第一高手打残之后,他就不再拿正眼瞧日本人,他觉得,连日本第一高手都不过如此,其他的,那一定更不中用了,所以,对今天领军而来的西乡隆盛,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但是,偏偏西乡隆盛这一刀却是颇具威势,不禁让东方不惑来了点兴致。他初步估计,这西乡隆盛不简单,应该并不比那所谓的日本第一高手户木孝允差多少,甚至有可能更强。 不过,想归想,面对着这凌厉的一刀,东方不惑不敢大意,他手中长枪突然硬挺,朝西乡隆盛的刀面上点去。 只听呛的一声,东方不惑手中的枪正好点在西乡隆盛的刀面上,然后,西乡隆盛手中的刀如波浪般荡了开去,西乡隆盛的人以及坐下马也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多步,这才站稳了脚跟。 这一招硬碰硬,还是东方不惑占了上风。 西乡隆盛勒住战马,瞳孔一阵纠缩,他盯住东方不惑的脸看了很久,这才道:“你是谁?”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忽然记起一个人来,一个曾经将户木孝允打残的人,莫非眼前之人就是那传说中的强人,如若果真如此,那他今天就是踢到铁板上了,西乡隆盛心念急转,思讨着对策。 不过,西乡隆盛一生好强,他从来没有服过人,即使是如户木孝允这位有着日本第一高手之称的红人,但他也没有真正服气过,而且,二人真要对战起来,他有把握,他一定不会输与户木孝允,而之所以户木孝允的名气要盖过他,那是因为,他没户木孝允那么爱惜名誉,他将名誉这玩意看得很开,所以,虽然他有着不输与户木孝允实力,却没有户木孝允那样响亮的名头。 这无疑是与二人的性格有关。 而西乡隆盛今天能碰到将户木孝允打残的强人,那他说什么都要战一战,他到是要看看,这强人能强到哪里去,是不是真如传说中所讲,只那么轻轻挥手就将户木孝允打残了。 他想试一试。 想到这,西乡隆盛眼神变得是越来越热。 “老子东方不惑,哪来这么多废话,到底打不打?”东方不惑被西乡隆盛看得很不自在,他心里暗骂这人变态,然后又是很不客气地道。 东方不惑是来打架的,可不是来陪看的。 “东方不惑,将户木孝允打残的可是你?”西乡隆盛急切地道。 他猜得果真没错,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强人,真是太好了,西乡隆盛感觉今天自己来对了。 “没错,就是老子,怎么,不服气,那你也来试试。”东方不惑觉得这西乡隆盛有病,净是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不由生气地道。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西乡隆盛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丝毫也不怯场。 说完,他又紧了紧手中的大刀,然后刀锋前指,大叫一声,杀,然后拍马再次朝东方不惑冲了过来。 刚才一招,东方不惑已然试出了西乡隆盛的实力,他的武艺应该与户木孝允不相上下,二人只在伯仲之间,所以,他远不是东方不惑的对手。 知道了对手的实力,东方不惑也已收起了先前的谨慎之心,与西乡隆盛交战,就当做是陪他玩玩吧。 而西乡隆盛的马快,刀更快,他马未到,人已经腾身而起,手中的刀更是随之挥出,匹练般的刀芒无情地朝东方不惑的头顶罩来。 东方不惑见此,也是微微一愣,有点小意外,当然,他意外的不是此刀的威力,而是西乡隆盛大刀上出现的刀芒,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如果没有将内力修炼到一定的层次,那是发不出刀芒的,而西乡隆盛能够做到这一点,那说明他的内力修为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这引起了东方不惑的小小兴趣。 当然,也就是一点兴趣罢了,如想真正对东方不惑造成伤害,凭这一点刀芒,只能说,很遗憾,暂时还无法办到。 刀芒如流星般射向东方不惑的脖颈。 真够狠的,出刀就要人命,西乡隆盛有点过份了。 可是,刀芒虽然耀眼,但东方不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好象地上有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似的,而就在那刀芒到达他身前一尺开外距离的时候,他手中的枪又再起挥起。 只是那么轻轻一挥,刀芒散去,紧张的气氛一下就烟消云散。 西乡隆盛见东方不惑如此写意的一招就将其刀芒破去,脸皮不由抖了抖,内心更是深受打击,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绝技啊,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劲才将这刀芒修练成功,却被东方不惑轻而易举地破去,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他有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西乡隆盛脱口而出道。 他真是太想知道原因了,这世间竟然有如此高手,他真的不敢相信。 “想偷师?做梦!”东方不惑不屑地道。 “你…。。”西乡隆盛无语。 真是遗憾啊,遇到如此高手却不能以师礼事之,的确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西乡隆盛其实就是一武痴,一生都在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现在不期遇到了东方不惑这种高高手,他真恨不能拜其为师才好,但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身份,西乡隆盛就知道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想吧了,所以,不免生出一丝遗憾之感。 “好了,废话少说,说说你此来的真实意图吧,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是单纯地为了打架而来的吧?”东方不惑不想再与西乡隆盛浪费时间,单刀直入地道。 “哈哈,你都说了,我来此的目的不单纯,那必定是有事而来。”西乡隆盛并不否认。 “说!”东方不惑提高声音道。 “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西乡隆盛坏坏地笑道。 “你找死。”东方不惑何曾受过如此戏耍,不由勃然大怒道。 他已暗下决心,今天定要留下此人。 “想杀我,恐怕今天不行。”西乡隆盛撇了撇嘴,摊开手道。 他似乎料定东方不惑不会杀他。 “那我就杀…。。”东方不惑不愤,正欲上前。 但是,正在此时,他听到了鸣金之声。 “哈哈,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西乡隆盛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转身率军从容离去。 东方不惑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西乡隆盛,但是,他却知道,此时不能率性而为,因为城内一定发生了大事,否则,田小二是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召他回军的。 望着西乡隆盛渐渐远去的背影,东方不惑很不情愿地收兵回城。 希望城内一切都还好,东方不惑暗暗祈祷。 第四百六十五章 日本人棋高一筹 东方不‘惑’在领军回城之后便被告知,西‘门’被日军攻打甚急,所以,田小二以及联军指挥部人众已率领第六,八军团赶去增援,在走之前,田小二留下话,命令东方不‘惑’回城之后,紧守东‘门’,不得再行出战。 东方不‘惑’听闻西‘门’告急之事,不禁大惊失‘色’,他忐忑不安地接受命令,暗自猜测着西‘门’的情况。+ 而且,东方不‘惑’在心中暗骂日本人,他觉得这日本人还真是狡猾,竟然给他们来这招,怪不得西乡隆盛如此有恃恐,原来是有此凭仗,东方不‘惑’只要想一想西乡隆盛临走之前的那表情以及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恨恨不已。 可是,恨归恨,他目前能做的就是遵田小二之命紧守东‘门’,然后等待西‘门’的消息。 而东方不‘惑’左思右想地煎熬了大约一个时辰,他真的受不了了,就在他准备派人去西‘门’瞅瞅情况之时,忽有指挥部的传令兵奉指挥部之命前来召东方不‘惑’回联军指挥部议事。 听说田小二等人已经回了联军指挥部,东方不‘惑’便知西‘门’之危已经解除,于是,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然后,他便将东‘门’的防务向部属‘交’待清楚,接着便急匆匆地赶往联军指挥部。 当东方不‘惑’赶到联军指挥部的时候,其他几位将军都已经到齐了,这其中有第六军团的正副军团长吕擎天及李开芳,第八军团的正副军团长陈‘玉’成及罗大纲等人。 东方不‘惑’看见田小二正一脸凝重地坐于位首,而军师王小勇则坐在他右首边的第一位,左首边第一的位置还空着,想必那是留给东方不‘惑’的。 总之,给东方不‘惑’的感觉是,指挥部内的气氛很沉闷,一眼望去。似乎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东方不‘惑’见此情景,不敢再象往常一样胡‘乱’开玩笑,他老实地走到那左首边第一个位置上坐下,然后满腹疑‘惑’地低下头,并与大家一起沉闷起来。 “陈将军,日军是否已经尽数退去?”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田小二。 陈‘玉’成见田小二相问,连忙站起身,抱拳恭声道:“大纲率军出城追赶,但日军防范甚严,他怕中了埋伏,所以,只能放日军离去。” 陈‘玉’成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而是解释的为详细,当然,这话里面的意思也就是说,日军已经去的远了。 “唉,陈将军,你先坐下吧。”田小二长叹一口气,让陈‘玉’成先坐下。 这也是可奈何之事,田小二只能认了。 “元帅,事已至此,想再多已是用,还是议一议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王小勇颇为平静地安慰道。 此时此刻,头脑最为清醒的恐怕就要属王小勇了。 可是,这前前后后几句话却让东方不‘惑’感觉云山雾罩,他茫然四顾之间,那是一头雾水,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大声道:“元帅,诸位,你们这都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来听去,就是没听明白呢。” 他这一声吼,将大家吼得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是答他好,还是不答他为好,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也许是东方不‘惑’的这一番炮击间接地提醒了田小二,他若的所思地道:“嗯,有些事很有必要再回顾一下,前事不忘,后世之师,虽然是马后炮,但是,马后炮有些时候比马前炮有意义,陈将军,我想,这件事的整个经过,你最清楚,那就请你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在坐的诸位说一说。” 陈‘玉’成领命,便又将整件事的经过详细地向在坐的人说了一遍。 东方不‘惑’是张大了耳朵仔细地听,不敢漏过任何一个字。 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当东方不‘惑’正与西乡隆盛‘交’战之时,西‘门’在这个时候出了变故。 变故的原因是西‘门’处一下子涌出了二十多万日军,而领军的还是日军司令官伊藤博文。 而固守城‘门’的第八军团士兵见此情景,丝毫不敢怠慢,立马飞报军团长陈‘玉’成,而陈‘玉’成听报之后,也是大惊,又飞马报告给了田小二,田小二听报后,是大惊,他在与王小勇商议之后,一面传令召回东方不‘惑’固守东‘门’,另一方面传令第六,八军团主力立即驰援西‘门’,而他则率领联军指挥部移镇西‘门’。 当田小二及联军指挥到达西‘门’的时候,便听说日军已经退去,而且,第八军团的副军团长罗大纲已经率领第八军团的主力出西‘门’追击日军去了。 于是,田小二便决定在此设立临时指挥部,并召集相关人士来此议事。 可是。这西城‘门’到底是如何被破的呢? 根据镇守西‘门’的将官所说,当日军在城外出现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这部分日军吸引,但不料身后却出现了一队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这群黑衣人战力强悍,见到守‘门’的第八军团的士兵就杀,第八军团的士兵虽然拼死拦截,但奈何实力有限,所以,只能让这些黑衣人斩关落锁而去。 而这部分人出‘门’之后。便会合城外的日军准备攻进城内,正在这个时候,第六,八军团的主力却到了,他们一来,准备攻入城中的日军翻身便回,然后迅速向后退去。 第八军团的主力便在罗大纲的率领下衔尾而追。 全部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陈‘玉’成说完,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然后再呼出来,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郁闷吐出来一样。 听完陈‘玉’成的话,东方不‘惑’心中一惊,他突然醒起一件事,日军这次能够攻破西‘门’是得益于从镇守西‘门’的太平军背后袭击的那群黑衣人。正是这群黑衣人的杀出让太平军的防守失去了作用。 而能够与城外的伊藤博而文同流合污之人,那不用说。一定是日本人,但是。开城中又怎会有日本,并且这些日本人又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呢。 东方不‘惑’将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突然间,似是天火碰地雷,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而且毫疑问,一定是这样,他不由大叫道:“我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东方不‘惑’这样一叫,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元帅,诸位,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群黑衣人应该就是我们搜寻很久而不得的户木孝允等人。”东方不‘惑’恨恨地道。 如果真是户木孝允等人,那东方不‘惑’这次就是丢人丢大了。 “是他们…。。”田小二与其他人都是恍然大悟。 如果真是这群人,那就解释得通了,在这开城之中,能有如此战力,而且还是日本人。那必定是户木孝允一伙疑。 显然,这些日本人藏的太深了,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是起到了很不好的作用。 东方不‘惑’以及太平军这一次可是在这群人身上吃了一个暗亏,他们本来是想着去算计别人,没想到却让别人给算计了,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元帅,我请命前去诛杀户木孝允。”东方不‘惑’心中真是气不过,他恨不能撕了户木孝允,终于,他忍不住请命道。 如不能将户木孝允碎尸万段,东方不‘惑’难解心头之恨。 “东方,稍安勿躁,如今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杀人事小,打败整个日军事大,一切还得从长计议。”田小二上前拍了拍东方不‘惑’的肩,温言劝慰道。 田小二之所以能成为大军统率,不仅是因为他深具过人的军事才华,而且他头脑冷静,兼之他拥有非一般的大局观,这些都是他能被黄旭选中,并成为这一路大军统帅的原因。 那么,既然田小二都这么说了,东方不‘惑’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服从命令,而且,他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这一回合,理应算我们输,但好在我们的损失也不算大,一切都到此为止吧。”说到这,田小二停了停,然后大手一挥继续道:“而且,开城已下,开城战役已经结束,我们也得准备下一场大战,汉城战役,诸位,请打起‘精’神,争取将日本大半歼于汉城,从而为最后一战奠定坚实的基础。”田小二慷慨陈词道。 众人听罢,肃然领命。 于是,田小二又让王小勇将汉城战役的有关情况向在坐各位做了介绍,而随着会议的结束,开城战役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在送走了众人之后,田小二又具表向远在帝都的黄旭陈述了开城之战的经过,并表示已经做好了向汉城进军的准备,请黄旭在中华帝都静候佳音。, 第四百六十六章 岂非是环环相扣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东方不‘惑’猜的不错,斩关落锁而去的那群黑衣人正是户木孝允等人,只不过,令东方不‘惑’及太平军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群人之中除了户木孝允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坂本龙马。 但是,坂本龙马又怎会出现在这呢? 原来,坂本龙马正是东方不‘惑’在押解户木孝允去死牢的路上,对他们进行伏击并成功救出户木孝允等人的那群黑衣人的首领。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早有预谋。 应该说,是的,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由伊藤博文所派,身在暗处,并紧跟户木孝允的一拨人正是由坂本龙马所率领。 而在这一明一暗两组人马出发之后,伊藤博文又调动大军配合这次行动。 伊藤博文将大军分为两部分,一部由西乡隆盛率领,佯攻东‘门’,力争吸引太平军的注意力,从而为户木孝允与坂本龙马等人的出逃创造有利的条件,而他自己则率领另一部人马在西‘门’接应户木孝允与坂本龙马等人,如有可能,伊藤博文还想趁势攻进城去‘混’水‘摸’一鱼。 富贵险中求,伊藤博文觉得这个险值得冒,而且,成功的希望也很大,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干。 当然,在行动之前,伊藤博文已与坂本龙马有过约定,这才有了后来默契的配合。 而为了这一次的行动,伊藤博文可谓是下了血本,虽然说最后还是未能成功救出高杉晋作,但是,却将太平军全面调动了起来,并且让太平军遭受到了一个不小的挫折,日军算是取得了一次‘精’神上的胜利吧。 而伊藤博文在攻城未果之后,便连同户木孝允与坂本龙马等人一起撤往汉城,后来,他们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从东‘门’撤回的西乡隆盛部,于是,两部日军聚在一起,偕手返回了汉城。 回到汉城之后,户木孝允自知罪大,而且,他也为此次擅自己行动之事感到非常惭愧,所以,到了汉城之后,他来不及休息,马上到伊藤博文的指挥部向伊藤博文请罪并道谢。 谢是谢伊藤博文的救命之恩,请罪是为这次他未经允许的擅自行动而请。 而且,户木孝允这一次真知道错了,从心底上知道错了。 而伊藤博文要的就是这样的户木孝允,经此一事,他相信户木孝允一定会死心塌地地敬服他。 于是,一番客套的面子话,然后略做小惩,户木孝允之事便就此不了了之。 而正如伊藤博文所料,户木孝允对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 至此,户木孝允之事暂告一段落。 而这一事件之后,营救高杉晋作之事便暂时被放了下来,按伊藤博文的说法,容后再想办法,而日军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则是要将全副的‘精’力都投入到稳固汉城的防守之中去。 汉城,朝鲜国的首都。 它是朝鲜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自13世纪李氏王朝将之定为首都之后,它一直都是朝鲜国最大的城市,而经过几百年的不断建设,汉城不仅成了朝鲜国最大的城市,就是在全世界,他也是出了名的大城。 而且,汉城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它地处朝鲜国西侧的中心,是南北文化的集散之地,是连贯东南西北的‘交’通枢钮。 而朝鲜国内最重要的内河-汉江是从东到西横跨汉城,正因为此,汉城与许多依山傍水的大城一样,被赋予了有别于一般城市的底蕴和内涵,使汉城得以跻身于世界著名的经济,文化名城之列。 而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汉城也几乎被变成了一座军事保垒,城坚墙厚,各种军事设施修建于显要之地,有一句话是这样形容汉城的,撼朝鲜易,撼汉城难。 由此可见汉城的城防之坚固。 可是,既然汉城是如此坚城,但是,日军怎会又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占而据之了呢。 要搞清这个问题,那还要从根本上予以分析,事实上,朝鲜国失汉城,与城墙是否坚固以及军事设施是否完备没有任何关系,朝鲜人之所以失去汉城,这是由几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首先,日军的闪电战太过突然,朝鲜国上下还没有真正清醒过来就给日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次,朝鲜最高统治者安逸惯了,一碰到穷凶极恶的日军,心理就先崩溃了,简直是被日军吓破了胆,哪敢再做什么反抗,如此一来,日本人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汉城这座坚固的城池。 而这也间接地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基础设施再好,条件再优越,如果没有将之善加利用之人,那这些好的基础设施终不仅将成为摆设,会资敌之用。 正所谓,人之善用则天下大治,人若不用则治世功,备得好不如用得好,个中道理由此可见一般。 而这开城在朝鲜人手里虽然形若豆腐渣,但在日军手里那就好似如虎添翼,大不一样。 如今,日军据此坚城,集结重兵于此,太平军想要轻而易举下之,恐非易事。 而正是深知此城的重要‘性’,所以,日军必定会凭此坚城与太平军决一死战,而且,日军必定是倾尽全力与太平军一战,因为,如果日军此战再败,他们将只能退于釜山一线做困兽之斗,会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从而使日军的战略空间被大大压缩,如果日军再想反击太平军,那将难上加难。 所以,论从哪方面出发,守住汉城将是日军反败为胜的唯一出路。 如此一来,太平军在汉城誓必面临一场血战。 而为了应对此战,日军司令官伊藤博文也是有针对‘性’地对此战做出了周密的部署,务求做到万一失。 以当前的兵力论,日军仍辖有总兵力约为四十二万人左右,伊藤博文将之整编为二个军,称之为第一军与第二军,第一军下辖第四,五,六军团,总计二十万人,任命坂本龙马为军长,西乡隆盛为副军长,而第二军下辖原第一,九,十师团的大部,总计兵力为二十二万人左右,伊藤博文亲自兼任军长,户木孝允被任命为副军长。 而伊藤博文的初步部署是依托坚城固守,并不出战,他准备与太平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他相信,太平军一定不可能长久地围城,他们也有尽粮绝之时,而在太平军尽粮绝之后,太平军必定会撤围,而就在他们撤围之时,日军再以逸待劳,出城追击,必定会大获全胜。 伊藤博文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呱呱响。 而且,他有信心,只要照此安排,太平军想要强攻汉城,那几乎就是送死,而他只要一想到太平军在汉城城下死横遍野的景象,他就想笑。 太平军这段时间将日军压制的太厉害了,伊藤博文说什么都要搬回一局,否则,他们大日军皇军的尊严何在,他伊藤博文的面子往哪里放。 不过,伊藤博文的安排也不是所有人都拥护,日军中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这些人认为,他们皇军那可是天下敌的天军,即使前面几次败于太平军之手,那也不算是败,最多也就是算个平手,而且,这还是太平军使诈的结果,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日军并不是打不过太平军,所以,既然不是打不过,那为什么要当缩头乌龟。 而面对日军之中的这种情绪,伊藤博文知道此风不可长,如果任由此风传播下去,那必定会影响整个日军的士气,最后必定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伊藤博文必须想出办法来杜绝此风的蔓延。 于是,他一方面找来坂本龙马三人,让他们回去向自己所辖的大军宣讲坚守的必要‘性’以及冒目出战的危害‘性’,让所有人从思想上真正明白及理解坚守的重要‘性’。 另一方面,他奏请天皇,出台了很多的奖励措施,比如说,如果大军之中有人可以坚守十天,那可得钱五万,如果坚守二十天,可得钱二十万,并且,他还会为那些坚守时间最长的一些将士们立功德碑,将他们的事迹传之于世。 最后,有奖当然是有罚,伊藤博文颁下严令,如有没有伊藤博文的命令而敢擅言出城拒敌者,杀赦。 经过这一番恩威并重的整治,日军中那些想要当出头鸟的家伙果真全都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敢强行出头。 如此一来,日军的思想便得到了统一,他们严阵以待,静候太平军的到来。 而日军所做的这一切都已经被太平军情报处驻汉城的分支机构侦知清楚,并向田小二等人所领导的中朝联军指挥部作了汇报。 根据这些情报,田小二所率的联军指挥部针对日军的防守态势做出了有针对‘性’的部署。 虽然联军指挥部也知道前路漫漫,并且布满荆棘,但是,路已经走到这里,他们没有任何后退的理由,他们必须一往前。 而且,尽管前路艰险,但对于矢志取城的太平军来说,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挡住他们前过的脚步,他们一定,必须拿下汉城,这是结束整个朝鲜战争的关键。 当然,中朝联军指军部也不是盲目而动,他们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们除了增强太平军的三个主力军团的实力之外,将原先负责后勤支援的朝鲜近卫军团也‘抽’了出来,从而加强了整个大军的部署。 联军指挥部要保证攻城的人数远远在日军之上,这样才有获胜的可能。 中朝与日方之间俱都是抹兵励马,准备大战。 第四百六十七章 圣驾亲临 当中朝与日双方之间的战事准备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的时候,从中华帝国的京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黄旭来朝鲜了!并且,不日将抵达朝鲜的陪都平壤。 真是个爆炸‘性’的消息!炸得田二等人有‘蒙’‘蒙’滴。 不过,当田二等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心中充塞的全都是惊喜之情,他们实在是太高兴了,而且真的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感觉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如果黄旭能来,那将大大地加他们取得朝鲜战争胜利的进程,这不仅是因为黄旭的到来可以提升太平军的综合战力,重要的是他带来了一种形的‘精’神力量,而这种力量则能支撑着太平军永往前。 在太平军的心目中,黄旭就是不败的战神,有他在与没他在,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概念。 黄旭就好似是一枚定海神针,将笼罩在联军指挥部与中朝联军头上的那一丝凝重给冲得影踪,而他们现在有理由相信,他们最终将战胜日军。 而既然黄旭要来,那田二便将原定攻击汉城的日期给暂时推后,一切等黄旭来之后再做决断。 然后,田二等人便开始了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 幸好,这种等待没有持续太久,黄旭顺利地抵达了朝鲜的陪都平壤。 朝鲜国王李元通率大臣工一起出城四十里迎接。 李元通与黄旭也算得是老熟人了,他们这几年来。几乎每年都要在天京见上几面,所以,二人此次换了个地再度见面之后,相谈同样甚欢,不过,李元通虽然贵一国之主,但在黄旭这中华帝国的皇帝面前时时刻刻都不敢以国主自居,基本上都以臣属见君之礼为之。 而李元通既然识做,那黄旭当然也要有上国之君的风度,毕竟朝鲜国是中华帝国的属国,是帝国要拉拢及维护的对象,做出一些安抚的姿态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黄旭只是做做样子,但在朝鲜国王李元通的心目中,那简直就是天降圣恩,此情此景,此恩此意,李元通觉得自己真是以为报,即使是黄旭此时让他将心挖出来献给自己,想必李元通也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 黄旭驾临朝鲜,而且还是在这种战火纷飞的时刻,那是对朝鲜的支持,是对他李元通的支持。 李元通又如何能不感动,并且感动的是痛哭流涕,再加上黄旭一番通情合理的安抚之语,李元通就差要为黄旭‘舔’鞋底了,而黄旭见到如此温顺听话的李元通,是既顺心,又放心,是坚定了他扶持李远通永镇朝鲜之心。 本来,田二等人在获知了黄旭的行程之后,也是要赶来平壤的,但是,黄旭拒绝了,一来,国事为重,不能因为他而置大军于不顾,二来,他本来就是要赶往开城的,田二等人再来,那不是要白跑一趟吗,没那个必要,虽然他是皇帝,他应该得到这样的尊重,但是,他们兄弟之间没必要做这些表面功夫。 既然皇帝都了,田二等人只能从命,老实地呆在汉城静候黄旭驾临。 黄旭在平壤逗留了两天之后,便踏上了前往开城的征途。 而在他提出来要前往开城的时候,那是将李元通吓了个半死,在李元通的眼里面,如今的开城那是最前线,随时都有爆发大战的可能,随时都会生命的危险,所以,那地方还是少去为妙,最好是不去。 所以,李元通也劝黄旭别去。 黄旭听了李元通的一席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什么,仅仅是谢绝了他的好意,接着便毅然上路。 李元通哪里会明白,象黄旭这种人不知历经过多少大战。恶战。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他才不会怕上战场,而且,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会一会这日本人,他想看看,这时候的日本人与民国时候的日本人会有什么不同,关键的是,他想要亲眼见到日本人在他的手中覆灭,从而了却他的一桩心愿。 当然,他的这些话不可能对任何人讲,而且,即使他讲了,也没有多少人会信,李元通不会信。 而黄旭此次来前线,除了护驾的一万禁军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个特战分队,另外还有第十军团。 率领禁军的是大内总务长兼九‘门’提督关唐,率领特战分队的第一分队长李世贤,而第十军团是有国之利器之称的火器军团,由军团长李秀成亲自率领。 如此配置,黄旭看来是想一战定乾坤了。 而在来之前,他已将帝国朝中的大事务尽皆‘交’与军机处诸大臣处理,一切自不劳他费心。 黄旭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搞定日本人了。 经过几天的行军,黄旭以及他率领的大军终于到达了开城城外三十里处。 而田二早已率领中朝联军指挥部的所有人员在城外迎接中华帝国的皇帝,也是他哥几个的大哥,黄旭。 黄旭策来到众人面前,众人早已跪拜有地,山呼万岁。 黄旭坦然在马上受此一礼。做为帝国的皇帝,特别是还有朝鲜人在场的情况下,他必须保有帝王的威严。 等众人礼毕,他这才下马,然后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扶起跪拜在地的众兄弟,从臣属。 田二既是元帅,又是兄弟,是东道主,所以,他向黄旭初略介绍了一下此时的情况,又将朝鲜国的三驾马车李过,霍东洋,李元培介绍给黄旭认识,最后才引导黄旭入城休息。 黄旭入城之后,来不及休息,就详细地问起平壤和开城所发生的战事以及中朝联军指挥部对汉城之战所做的相关部署。 其实,关于黄旭问的这些问题,田二已经在给黄旭的奏表中详细地过,只不过黄旭觉得看的还是很不过瘾,非得当面听田二亲自,那才带劲。 兄弟岂有不知兄弟心思的道理,田二奉旨向黄旭不厌其烦地述了这期间发生的所有战事,而且将每一个过程都讲得十分的详尽,哪怕是一个细节也不放过,让黄旭一口气听了一个饱。 黄旭听完,似是意犹未尽,仍是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向田二,而田二也是一一做了答复。 到最后,搞得黄旭都后悔没有亲自领军上战场。 打仗,特别是打日本人,黄旭听着都来劲,别提有机会亲自狠揍日本人了,只要一想起自己能亲自狠揍日本人,黄旭就觉得热血沸腾,别提有多‘激’动了。 讲完了前面发生的这些战事,黄旭又兴奋地问起即将开始的汉城战役的情况,他主要询问了日军的布防情况以及太平军所做的一些相应的部署等。 田二也是一一作答。 黄旭听后,频频头,对田二做出的部署表示了肯定。 他是相信田二的军事才华的。 议完了公事,再叙兄弟之情。 经过对这一段时间发生战斗的分析,黄旭发现,不管是田二,还是东方不‘惑’,那都是成熟了很多,隐隐有一方军事统帅的风度与气概,而王勇就加不用了,一直都是这么老谋深算着。 而看着这些兄弟慢慢拿出让人信服的成绩,黄旭觉得这比自己得到别人的赞扬还要高兴,实话,他可还指望着他的几个兄弟来捍卫他的江山呢。 俗话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些事,有些时候,还是兄弟最靠谱。 末了,田二问起特战分队以及第十军团之事。 黄旭听后,哈哈大笑,直言田二心事重。 兄弟之间早已心意相通,田二此一问,黄旭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田二是想,他们在此已有三个主力军团,再加上朝鲜近卫军团,已经足够解决日本人了,可是,黄旭此来,却还是带来这么多援军,而且其中还有被称之为国之利器的最强的火器军团,这是不是间接地,皇帝在担心他田二有可能搞不定日本人呀。 白了,是不是不相信他田二的能力,或者是不相信他所统率之大军的能力。 当然不是,黄旭严肃地向田二做了解释,他带来的这些人只是为这次战事买的一个双保险,在以后的战斗之中,如果没有田二的主动要求,黄旭是不会启用第十军团的,除非田二要求,他才会派第十军团出战,一切战事的主导权仍然在田二手中。 如此解答,田二疑心尽去,连声谢恩,他觉得还是自己的这个大哥了解自己啊。 当然,话虽是这么,但黄旭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此次围攻汉城这座军事要塞,不得还真要出动火器军团,黄旭不会因为某些固执的想法或者为了满足某人的一己之‘私’‘欲’,从而牺牲到许多辜将士的生命,这也是黄旭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虽然是答应了田二,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他同样会便宜行事,相信田二到时候也会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第四百六十八章 阅兵式 黄旭在与田小二等人谈完公事又叙完‘私’情之后,接着便出席了联军指军部特别为他安排的洗尘酒宴,随后大家便好吃,吃,好喝,喝,这一幕轻松而又欢的场面导致事后的某些时候仍有人会比怀念这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在酒足饭饱之后,黄旭也乏了,于是,他推掉了田小二人把酒夜谈的建议,直接回住处躺下了。 而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已经晒屁股了,黄旭伸了伸懒腰,感觉浑身上下比的惬意,总之是舒服极了,那因为连场奔‘波’带来的疲劳感已经随着这舒服的一觉而一扫而空。 在用过早饭之后,黄旭突发灵感,向田小二提出,他想要去检阅一下大军,并建议搞一个小范围的阅兵式。 当然,黄旭这样说,也并不是的放矢,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检阅来提升大军的凝聚力,并增强他们的爱国之心,爱君之心。 而田小二等人都对黄旭所说的这个比较另类的阅兵式很感兴趣,所以,他们详细地询问了其中的一些细节,然后黄旭一一为他们作了详尽的解答。 其实,黄旭所说的阅兵式是按照民国时候的规划及标准而言的,不过,将之改一改,在这个稍显近代一点的古代,也将就着可以用一下了。 大家都是军场中人,所以,黄旭只是稍稍点拨一下,田小二等人也就想通了。 而遵照黄旭的指示,阅兵式的各项准备有条不紊地推进,很便就绪了。 由于场地的限制,田小二接受了王小勇的建议,命一个军团各选出了一个营组成一个临时受阅大军,在大校场接受黄旭的检阅,而整个受阅大军的组成包括第六,七,八军团,朝鲜军团,以及到的第十军团各一个营,还有特种作战分队的全部,他们将一共组成六个方阵接受帝国皇帝黄旭的检阅。 而阅兵式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帝国黄旭乘战车检阅受阅方阵,第二部分是帝国皇帝黄旭发表讲话,第三部分是受阅方阵进行阅兵分列式。 而就在黄旭筹划着阅兵式的时候。太平军驻地里的将士们也已经知道帝国的皇帝来了前线,不过,他们还不清楚黄旭是否会来军营,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测并保留着一丝期盼,谁料黄旭不但来了,而且很便要来军营,当这些可爱的士兵伞兵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军营之中立马就爆发出一阵如雷鸣般的掌声还有欢呼声。 这欢呼声中包含着兴奋,‘激’动以及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情感,总之,军营中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象是在过节一样。 因为,在太平军心目中,黄旭可是神一般的人物,现在神来了,太平军全军上下如不顶礼膜拜那才是不正常。 而这也正是黄旭想来军营看一看的原因,军队是他征服这个世界的一个最重要的凭仗,所以,他不能让军队离开自己太久,永远要保持适当的热度,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军队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所用。 而对于军队,黄旭的心思虽然说很复杂,但是,有一点却是毫疑问的,那就是,他对军队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这中间没有掺入任何杂质,他热爱军队,也热爱军队中的每一位将士。 最后的检阅是在严肃的气氛中进行的。 中华帝国皇帝黄旭任检阅最高领导人,阅兵总指挥是抗日援朝元帅田小二。 当六个方阵列队完毕之后,阅兵总指挥田小二便请黄旭检阅大军。 阅兵分列式的第一部分便是黄旭乘战车检阅大军。 黄旭站在一辆事先准备好的由六匹骏马拉动的战车上面,从营‘门’口缓缓进入校场,开始检阅大军。 今天阳光明媚,今天喜事临‘门’。 接受检阅的大军都将‘胸’脯‘挺’得老高,雄赴赴,气昂昂地,满怀崇敬地向缓缓前进的战车,不,战车上的人,中华帝国最高统帅黄旭行注目礼。 六个方阵犹如六个巨大的正方形,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 黄旭笔直地站在战车上,表情严肃,他左手扶着战车前面的栏杆,右手高高举起,并放在额头上,内掌向下翻,五指并拢。 军礼!现代的军礼,黄旭这是标准的军礼。 而黄旭的这个动作让现场的所有太平军将士眼前一亮,他们虽然不能真正明白这个特殊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但隐约能猜出这个动作所赋予给军人的不一般的意义。 战车仍是缓缓前行,受阅的每一位将士都是屏息凝视,生怕有任何不小心会打扰到这个庄严的时刻。 渐渐地,渐渐地,战车行至受阅大军的第一个方阵前面,这是代表第六军团的方阵,黄旭的双目严肃地检阅着方阵,然后鼓足内劲,发出一声震天的狂吼。。 “将士们好!” 这喊声直冲去霄,响彻天地,冲进了每一位将士的心中。 而回答黄旭的同样是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皇帝陛下万岁!” 这吼声中充满了敬意,充满着高昂的战意。 战车随着吼声仍在缓缓前行,仅仅是隔了片刻,一声响亮的吼声从黄旭口中传出。 “将士们辛苦了!” 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声为坚定的吼声。 “为陛下尽忠!” 这代表了每一位太平军将士的心声。 而目送着缓缓前行的帝国皇帝黄旭,第一方阵的第六军团的将士们心‘潮’起伏,‘胸’中似有万丈的豪情似要脱体而出,他们觉得今天的这场景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 检阅完第一方阵,黄旭觉得心中也似有一股油然而生的情感堵塞在心间,好象随时都要迸发而出一样。 而随着一个又一个方阵接受检阅,黄旭心中的‘激’情如那海‘浪’般是一阵高过一阵,他原本只是想与太平军亲近一下,没想到,这次的检阅却带来非同凡响的效果,这不仅让他自己心中积累的情感得到了渲泄的机会,是让所有的太平军加紧密地团结在了他的周围。 黄旭笃定,有这样的军队,何愁天下不定,有这样的军队,何愁江山不固。 但时间过的很,六个方阵很便检阅完了,可是,黄旭与太平军的将士们还意犹未尽,他们仍然是沉浸在这‘激’动人心的境界当中,他们都不愿意醒来,希望将这样的‘激’情留得久一点。 于是,黄旭索‘性’又再一次检阅了六个方阵…。。 本来一场好好的军事检阅搞成了一个情感渲泄的舞台,不过,这也许是古往今来办得最成功,也是最特别的军事检阅之一,不仅澎湃‘激’昂的情感得到了发泄的机会,是凝聚了人力,进一步提升了黄旭在军队中的威信。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成功的阅兵宴会,用盛宴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在方阵检阅完成之后。进行的是阅兵式的第二部分,黄旭讲话。 黄旭登上大校场临时搭建的受阅台,饱含深情地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而又‘激’动人心的讲话,在这讲话之中。他既赞扬了太平军大畏的献身‘精’神,又对他们不怕牺牲,敢打敢拼的英雄气概表示了肯定,是对他们这一段时间来取得的胜利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最后,他希望全军上下可以在田小二的指挥下,再接再励,争取尽将日本人杀的断子绝际,最好是一举将之从这个地球上抹去。 黄旭的一席话彻底点爆了校场上的气氛,一阵又一阵响彻云霄的万岁声在大校场上狂响,并久久回‘荡’而不愿散去。 所有人都‘激’动的以复加,如果此时有日本人在他们的面前,可能连渣都不会剩下了。 狂热的民族情感一旦被‘激’发出来,那将产生震天动地的威能。 在狂热的现场氛围中,田小二又宣布,阅兵分开式开始进行。 所谓阅兵分列式,就是受阅的六个太平军方阵以先后顺序,依次通过受阅台接受检阅。 六个方阵已经按顺序排好,然后,盛大而又隆重的分列式开始了。 这一次,首先接受检阅的是抗着军旗的帝国之鹰,特种作战分队。 他们身着特别作战分队的专‘门’队服,各种式装备集于一身,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慢慢向受阅台前走来,当他们走过受阅台的时候,加响亮的万岁之声再一起响了起来。 黄旭连声高喊着,好!好!好…。。 而他身后的联军指军部的将领们也朝受阅的特战分队挥手,同样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万岁。 万岁之声再一次成了这个大校场上的主旋律。 特战分队之后出场的依次是第六,七,八军团,接着是朝鲜军团,所有人都是‘激’情冲天,直至热情澎湃地完成了他们的阅兵分列式。 最后出场的是分列式的压轴方阵,火器军团的火器方阵。 当抗着火枪的太平军,拉着火炮的骏马,以及冒着青烟的铁甲车热闹非凡地通过受阅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再一次被推向了顶峰。 就这样。阅兵式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然后在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黄旭的愿景达成了,而黄旭有理由相信,通过这一次的阅兵式,他的太平军在以后的战斗中将会展现出比以往加强大的战斗力。q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汉城战役开始 阅兵式过后,太平军进攻汉城的准备工作也进入了尾声,的战斗即将要开始了。 太平军为此次汉城战役投入的总兵力约为65万人。 这其中包括第六,七,八军团的四十五万人,以及朝鲜近卫军团的二十万人。 当然,如果再加上做为后援的第十军团以及一个特种作战分队,论总兵力,太平军相比于日军,已经超出一倍有余。 本来,如果按满编满员计算,太平军的总兵力要加庞大,但是,由于时间上太过于仓促,第六,七,八军团在开城战役中所遭受的损失还法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这三个军团的总兵力仍维持在战损之后的45万人左右。 不过,由于有朝鲜近卫军团的加入,此次汉城战役的参战人数与开城之战相较,只会多不会少,何况,他们还有强大的第十军团做为后盾,所以,中朝联军指挥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们攻下汉城那必定是指日可待。 斗转星移,出征的日子到了。 在大军开拔之前,黄旭亲自主持了一个特别的祭旗仪式来为大军壮行。 而用来祭旗的正是素有日军三杰之称的高杉晋作,他如今是太平军的阶下之囚。 这样的场合,用高杉晋作的人头来祭旗,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当身着囚衣的高杉晋作被五‘花’大绑地押到几十万大军面前的时候,现场不禁发出一阵意外的咦声,显然是有些认识高杉晋作之人没想到会是用此人祭旗,从而感到很意外。 望着被绑得象棕子一样的高杉晋作,大军之中慢慢有人开始对高杉晋作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最终的结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日本人该死。 也许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吧,田小二在黄旭的示意下止住了现场的吵闹之声,然后宣布祭旗仪式正式开始。 随后,监斩官宣读了高杉晋作在朝鲜土地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所以,根据朝鲜人民的意愿,判定高晋作罪不容恕,斩立决! 宣判完毕之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刽子手便一脚踹翻脸‘色’发白的高杉晋作,将之踏于自己的足下,然后举起手中的鬼头刀,斩向高杉晋作的脖颈之处。 一蓬鲜血爆‘射’而出,高杉晋作的人头顺势掉在了地上,接着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才脸面朝天,只见他双目圆睁,面目狰狞,脸上充满了恐惧。 可见,面对死亡,是人都会恐惧,即使是高杉晋作这样的人物也不例外。 但是,刽子手哪管这些,他就象伺候牲口一样,伸出脚在高杉晋作的人头上踩了踩,然后才一把将之抓起并拴在他身边的旗杆上面,做完这些,他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 杀了个著名的日本将军,也许这刽子手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得意也说不定。 而杀人祭旗之后,便是喝壮行酒,每一个军团选出十名代表,代表几十万中朝联军的将士喝下了黄旭亲自为他们斟上的壮行酒,黄旭预祝他们凯旋而归。 喝完酒,只听中朝联军指挥部元帅田小二大喝一声,出发! 大军便再次踏上了征程。 此次攻取汉城,仍与前次的安排一样,田小二做为元帅,率联军指挥部组成后方指挥部,全权指挥此次汉城战役,而东方不‘惑’则以副元帅之尊,成立前敌指挥部,以第七军团和朝鲜近卫军团所辖的约四十万大军做为攻城第一梯队,主攻汉城,而陈‘玉’成所统率的第八军团做为副攻,协助第七军团和朝鲜近卫军团攻城,第六军团由于在开城之战中元气大伤,直至此时仍未恢复元气,所以,暂时只能做为合后,为第七,八军团以及朝鲜近卫军提供必要的支援。 而黄旭则亲率第十军团以及特种作战分队做为总预备队留镇开城,随时准备支援前线的大军作战。 而太平军的这些动向也已经被日军情报部‘门’侦知,并被汇报给了日军城防指挥部,于是,日军也是紧急动员,全部进入到了最高戒备状态之中。 大战一触即发。 而太平军的进攻是从汉城的东面开始的,而且,他们也只能从东面开始进攻,这与汉城的地理位置是紧密相连的,前面已经有过介绍,汉城从东到西横跨汉水,也就是说,汉水是从东到西将整个汉城拦腰截断,如此一来,太平军不可能从四面对汉城发起进攻,只能是从东面先发起进攻。 而最先发动攻击的是第七军团所属的火炮营,火炮一经发动,炮火瞬间便覆盖了整个汉城的东城范围,而守城的日军则进入到了事先搭建好的掩体之中。 炮火过后,太平军第七军团与朝鲜近卫军团便在弓箭营的掩护下,向汉城的城楼发起了冲锋。 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抬起攻城的云梯,呐喊着向前冲。 而从太平军炮击中醒来的日军则开始‘操’炮还击。 日军的大炮也开始吼叫了起来。 日军的炮火在中朝联军中爆炸,很多的士兵都被炸得四处‘乱’飞,一时之间,中朝联军伤亡开始加重,但是,这没有吓阻到中朝联军的进攻部队,而是加‘激’发了他们向前的斗志,他们高喊着万岁的口号,悍不畏死地向前进,再向前进。 随着日军的这一轮炮击接近尾声,中朝联军也终于冲到了城墙下。 云梯被架了起来。 中朝联军沿着云梯开始奋勇向上攀登。 而望着蚂蚁般攻来的是中朝联军,日军守城的大军也是毫不吝啬地将手中的各种守城器物洒向他们,中朝联军不断有人从攀爬的云梯上面掉下来,然后重伤或死于非命。 但是,日军的严防死守并没有打退中朝联军的进攻,他们反而被‘激’发出加昂扬的斗志,不知疼痛,不畏生死地向上冲。 面对如此状态的中朝联军,日军的防守一点也不敢松懈。 而日军负责城防的最高指挥官正是日将坂本龙马,这些城头的日军则属他所指挥的第一军 眼见中朝联军的攻势越来越急,坂本龙马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坂本龙马也没有信心可以保证东‘门’不失,他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 但是,此时此刻,坂本龙马除了严防死守之外,并其它的破敌良策,而且司令官伊藤博文早有严令,严禁日军出城迎战。 面对现在的态势,坂本龙马着实有点着急。 当然,坂本龙马急,而身处他对立面的东方不‘惑’也没闲着。 做为此次攻城的前敌总指挥,东方不‘惑’眼见攻城大军的损失越来越重,心中很不好受,但是,战事进行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是在拼一口气,如果谁先扛不住,那前面的努力将是毫用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难也要坚持,可是,这样的坚持却让人很揪心啊。 东方不‘惑’得想出办法减少损失。 双方都在想办法打破现今的局面。 可是,在没有想出改变局势的办法之前,攻城的中朝联军与守城的日军之间的生死博弈仍将如火如荼地继续,而且,仍将不断会有鲜活的生命因此而死去。 怎么办?东方不‘惑’握紧拳头,口中的牙齿差点都要被咬啐了。 而就在东方不‘惑’处于痛苦煎熬之中的时候,后方指挥部的传令兵到了。 他带来了后方总指挥部的命令。 听说有命令,东方不‘惑’心中一动,他挥退信使,然后迫不及待地扯烂了命令的封皮,着急地将命令展开。 使用轰天雷! 命令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却让东方不‘惑’差点跳了起来,当然,是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怎么将这事给忘了呢,他们手上可是存有大量的轰天雷,那可是好东西啊,东方不‘惑’直拍自己的大脑,他怎么将这种好东西就给忘了呢。 接下来的时间,东方不‘惑’一点也不敢耽搁,他立即命人传令,将前敌指挥部库存的所有轰天雷全部运往战场,为攻城加码。 这么多轰天雷,东方不‘惑’相信,足够让日军喝一壶的。 而东方不‘惑’对轰天雷所起的作用很是期待。 当大量的轰天雷被太平军象撒豆子一样撒向汉城的东城楼之后,东城立即便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而守城日军突然被这从天而降的利器砸中,立马便哭爹喊娘地嚷成一片,彻底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日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轰天雷彻底炸晕了头,‘乱’了! 而原本在城楼上苦思退敌之策的坂本龙马也被满天‘乱’飞的轰天雷而炸得灰头土脸,在一阵慌‘乱’之后,他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乱’。 眼望着陷入到‘混’‘乱’之中的守城日军,坂本龙马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竭力想让日军重回到自己的防守岗位上去。 但是,最后的结果证明这都徒劳,守城日军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彻底‘乱’了。, 第四百七十章 变幻莫测的局面 坂本龙马看着被轰的七荤八素的日军,心都凉了半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城楼上的第一个缺口被太平军打开了,然后陆陆续续有中朝联军攀上了城楼,而这些在城楼上立稳脚跟的中朝将士则撵着四处奔逃的日军一通狠杀,眼看城楼就要彻底被破,坂本龙马的心里面感觉是拔凉拔凉的,但他却又束手策。 如果场‘门’被破,日军将因此而失去坚守汉城的先机,那他坂本龙马将会是罪该万死,想必最后也只能剖腹以谢天皇了。 形势对中朝联军是越来越有利。 而望着‘乱’成一团的日军,坂本龙马‘欲’哭泪,他只能指挥还聚在自己周围的亲兵,朝中朝联军杀了过去,这是他的奈之举,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坂本龙马是抱着战死的决心冲上去的,因为战死总比以战败之罪剖腹强。 而带着盛怒而来的坂本龙马狂舞着手中的长刀,朝那些城楼上的中朝联军一通狠杀‘乱’砍,他在幻想着将中朝联军驱赶下楼的同时,借此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不过,坂本龙马的这一番上下其手,着实如砍菜切瓜般撂倒了不少是中朝士兵,但是,他却没有吓倒中朝的士兵们,他们加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然后层层叠叠地裹向坂本龙马,将坂本龙马围在了中间。 这下,坂本龙马危险了,即使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想要冲击重围,那将会非常之困难。 可是,此时的坂本龙马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一味地挥刀猛杀,象疯狗一般地挥刀砍杀。 坂本龙马疯了,疯狗的疯。 但是,随着冲上城来的中朝联军越来越多,日军似乎大势已去,败局已定,而坂本龙马也只能算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 而在城下督军的东方不‘惑’见战场形势对中朝联军是越来越有利,他不禁也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攻上去了,虽然损失有点大,但只要能攻上去,那就是成功。 不过,他同时也认为,他们还没到骄傲自满的时候,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地稳住当前的胜局,然后以此为契机不住地扩大战果,从而夺取最后的胜利。 也许是太想稳住胜果了吧,东方不‘惑’稍作迟疑,随即便唤来自己的亲卫将军,他要亲自领亲军杀上城去,他可不能让这事再节外生枝。 与此同时,他又传令让第八军团做好准备,一旦他们稳住城头的阵地,那么他们将会顺势杀散城‘门’的守敌,然后打开城‘门’,放第八军团入城,所以,第八军团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用冲城车尽量冲垮城‘门’,以便从城‘门’处突进去。 而此时的第八军团也正在用冲城车配合已攻上城楼的第七军团及朝鲜近卫军稳定城头的阵地。 在亲卫队集合完毕之后,东方不‘惑’立即便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大叫一声,冲,然后跨起坐下的战马,一马当先地朝城楼的方向冲去。 而紧随在他身后的亲卫队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上。 他们距城楼的距离不算太远,几乎是眨眼即到。 就在他们接近城墙的时候,突然听见城楼上发出一声喊,然后不断有中朝联军从城楼上往下掉。 东方不‘惑’心中咯噔一下,预感肯定是出事了。 正在他犹豫之时,城楼上的喊杀突然间大了起来,但仔细听声音却是日军的声音要强过太平军与朝鲜近卫军,怎么回事,东方不‘惑’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会是什么事呢?为什么会这样? 他心中想着,跨下却一刻也不停留,催动着坐下马狂奔,差不多在离城墙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他突然间腾身而起,脚尖在马背上轻点几下,借势跃向搭在城墙上的云梯,然后,噔,噔,噔,没几下就跃上了城楼。 他人在半空,脚还没着地,就已经看到了城楼上的场景。 楼面上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刚刚还占尽优势的中朝联军此刻正被日军压着打,而中朝联军只能勉勉强强地招架,而一点反手之力,时间一久,这就造成不断有中朝联军的士兵被‘逼’得落下城楼。 中朝联军的形势反转,变得芨芨可危起来。 情势危急,东方不‘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他脚尖轻轻点在一个太平军的肩膀上,然后再次高高跃起,手中的长枪朝冲在最前面的一群日军狠狠扫去。 只听噗的一声,如鞭败絮,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排日军身不由己地倒飞而回,然后狠狠地撞在后面仍不断往前冲的日军身上,并因此压倒了一大片。 而再后面的日军收势不住,直接就踩踏在前面摔倒在地的日军身上,酿成一出踩踏的大戏。 立时,现场暴发出一阵高亢的惨叫之声。 日本人的惨叫之声。 经此一阻,日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东方不‘惑’也趁势跃到了两军的阵前,隔着身后的太平军与整个日军遥遥对峙。 东方一出,所向披靡,这家伙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所有中朝联军的将士听令,全部退下城楼!”黄旭观察了一下现时的局面,突然又是大喝一声道。 此时的形势对中朝联军已然是非常的不利,如果他们再坚持,恐怕到时候不是考虑能不能安全地退下城楼的问题那么简单了,而是要考虑是否会被全歼于此。 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中朝联军的损失可能比起现在退要严重的多。 但是,中朝联军这样一退,也就间接承认他们此次的攻城之战宣告失败。 唉,东方不‘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中朝联军见指挥官已经下令,虽心不甘,也情不愿,但是,他们还是依令从城楼上依次退下,而城楼外早有接应的大军将他们接返回营休息。 日军见东方不‘惑’下令撤退,不由全都鼓噪起来,他们的脚步也开始慢慢向前移动,整个队形也慢慢向前推进,如果不是慑于东方不‘惑’刚才之威,他们早就一哄而上了。 “谁敢来,就死!”东方不‘惑’大喝一声道。 他就如一个天神般,手持长枪,威威凛凛地阻挡着整支日军前进的脚步。 日军果真听话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们可不愿意上去白白送死,即使他们并不怕死,但能不死最好还是好好活着。 “众将士听令,给我杀,敢有后退者,杀赦!”日军的阵后突然传来一声如雷的狂吼。 这声音同样是来的非常之突兀。 众日军听到这声音,脸‘色’都变了,他们开始鼓起勇气,加脚步朝东方不‘惑’‘逼’去。 东方不‘惑’见此情景,不由疑‘惑’地朝日军的阵后望去。 只见一员战将,跨一匹骏马,正缓缓朝东方不‘惑’所立之处而来,日军见了此将,都不由地分成两边,让开中间的道来。 东方不‘惑’眼尖,认出了这员日将。 西乡隆盛! 刚刚与东方不‘惑’在开城城外战过一场的西乡隆盛。 但是,西乡隆盛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一起奉命率日第一军坚守城池,他们的分工是,坂本龙马守城楼,而西乡隆盛则守城‘门’。 而在实际的进攻中,中朝联军将攻城的主力放在了城楼方向,所以,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所受的压力就不一样,但是,西乡隆盛这人很聪明,当他发现了中朝联军的意图之后,便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监视城楼的一举一动上面,他准备在坂本龙马万一不敌之后,率城‘门’守军增援坂本龙马。 而事实还真给他猜中了,坂本龙马所率的守楼大军在太平军轰天雷的攻击下一溃千里,眼看城楼就要失守,西乡隆盛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就率军奔上城楼去增援坂本龙马,而且,他还命令手下人尽力收拢溃败的日军,按其所属部队重编列成军。 西乡隆盛知道,虽然这些日军在猛然的攻击之下暂进有些失魂,但他们的基本军事素质还在,所以,稍微安顿一下,他们即可恢复战力,而只有这些日军的战力恢复了,那这守住城‘门’才有希望。 最后的结果也正如西乡隆盛所想,这些日军的溃散只是由于自己吓自己而产生的连锁反应,所以,当他们清醒过来之后,他们便在日军将官的组织下,重投入到与中朝联军的对战之中。 日军因此一下稳住了形势,在解了坂本龙马之危的同时,是‘逼’得中朝联军节节败退。 东方不‘惑’也正是看到形势不对,这才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而他面表情地望着策马朝他缓缓走来的西乡隆盛,‘挺’枪静静而立。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西乡隆盛走到东方不‘惑’近前之后,猛然一拉马头,马儿瞬息便定,不再前行,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东方不‘惑’。 互视良久,二人的眼中似有火‘花’冒出。 而老对手相遇,必定有一番大战,只要想一想这二人‘交’战的场景,着实令人期待。q 第四百七十一章 单挑万人 “呵,呵,西乡小乌龟,原来是你啊!”许久和沉默之后,东方不‘惑’乐呵呵地打破了沉默。 不过,他这打破沉默的话对日本人来说,不是那么中听啊。 果不其然,他的话才刚出口,便惹来一股杀人般的目光,让东方不‘惑’很是不爽。 “瞪什么瞪,你有病啊。”东方不‘惑’没来由地怒气狂升,脱口便骂道。 日本人找骂,那可不能失礼,尽管骂之。 可是,东方不‘惑’话音刚落,一阵暴怒的声音便震得他耳朵直发麻。 “东方不‘惑’,你好胆,竟然口出狂言。”对应这句话的是西乡隆盛因暴怒而有点过度扭曲的脸。 他觉得东方不‘惑’其言可诛,就凭东方不‘惑’这话,他就要将之斩杀。 但是,西乡隆盛有这个能力吗? 值得怀疑! “狂言,呵,呵,不见的吧。”东方不‘惑’觉得自己说的可是大实话,没见得狂到哪里去。 对付日本人,不就是应该这么吗? 东方不‘惑’觉得这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哼,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西乡隆盛象是在故意提醒东方不‘惑’道。 他觉得东方不‘惑’是分不清楚现在的形势。 可是,东方不‘惑’却是清醒着呢,他这样与日军对峙,跟西乡隆盛斗嘴,为了就是扰‘乱’敌人之心,好让自己有机可乘,虽然这次攻城未尽全攻,但是,论怎么说,他在临走之前,非得收点利息,让日本付出点代价,否则的话,他不但心里面会很不爽,而且,他这趟不是白来了吗。 “怎么,威胁我?”东方不‘惑’晒笑道。 他觉得这西乡隆盛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他说这些用的威胁之言,真是滑天下之大不稽。 “是又怎么样。”西乡隆盛并不反对这样的话。 他觉得自己这一方不仅是占着优势,而且是占尽了优势,所以,西乡隆盛并不觉得他有说错什么,或者是做错什么。 “狂妄,就凭你们这些‘操’蛋,想跟我玩,找死呢。”东方不‘惑’喝道。 他的话却真的是狂妄至极,一人想着单挑一伙人,那不是假狂妄,那是真狂妄。 而东方不‘惑’的这句话简单将西乡隆盛气得要吐血,他见过狂妄的,但没有见过象东方不‘惑’这样狂妄的,他就不信了,东方不‘惑’究竟有什么资本在他面前如此猖狂如斯,他今天还真要教一教这东方不‘惑’什么叫做谦虚谨慎。 随着心底的怒火狂奔,西乡隆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盯着东方不‘惑’满是不屑的脸,沉声道:“嘴上说了没用,有没有本事,试过了才知道。” 他是真打算要教训东方不‘惑’了。 可是,东方不‘惑’是那么好教训的吗,关于这一点,只要是认识东方不‘惑’的人都会知道答案,不用问,也不用猜。 “好啊,求之不得,什么道道,你可以划来。”东方不‘惑’比爽地道。 他也没那么闲工夫与这西乡隆盛瞎扯,就如他所愿,来些直接点的,将他们这些讨厌的日本人直接搞定就完了。 “你的实力,早有耳闻,所以,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你有胆以一人之力单挑我们这一群人吗?”西乡隆盛嘿嘿一笑,非常卑鄙地道。 他是早算计好了,论东方不‘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那对日军来说,都是好事,如果东方不‘惑’答应,那再好不过,就算他东方不‘惑’实力再强,能以一敌一群吗,况且他们的实力本就不差,而如果东方不‘惑’不答应,那他们就可以借此弱了东方不‘惑’的名头,而且还可以由此对东方不‘惑’建立心理上的优势。 所以,这对西乡隆盛,对日军来说,是个一举两得之事。 西乡隆盛可是真能算计。 “为什么不敢,你说,你们出多少人?”东方不‘惑’傲然道。 他可不傻,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虽然是威武超群,但也不可能以一人几力单挑几万人,甚至是十多万人,太不现实了。|不说其它的,就是累也要将他给累死,所以,他这一出口,在保证不示弱的同时,却又将这人数的概念给提了出来。 “哈哈,看来英勇敌的东方不‘惑’也有怕的时候,哈哈。”西乡隆盛哈哈大笑道。 他笑的是比畅。 “怕?笑话,我会怕?”东方不‘惑’对这个字简单是不屑一顾。 他会怕?怎么可能。 “你如果不怕,又怎会说出多少人的话,这不是怕又是什么?”西乡隆盛得意地道。 这就是西乡隆盛玩的心理战术,他就是要说一些屁话,以此来拢‘乱’东方不‘惑’的心志。 “放屁,如果你让我一人单挑你们十数万人,我也挑吗?你讲的就不是人话。”东方不‘惑’骂道。 日本人本来常常就不说人话。 “好,你嫌人多,那我就给你定下个数字,但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应战,那咱们就战,如果你愿意战,那你就直说好了。”西乡隆盛脸‘色’一正,大声道。 这才是西乡隆盛的真实目的,先拿话绊住东方不‘惑’,然后让东方不‘惑’钻进自己的话套子。 “笑话,你有底线,老子就没底线吗,一切都要看是否合情合理,少废话,先说来听听。”东方不‘惑’虽然是个粗人,但西乡隆盛的心思他还是猜着了那么一点点,他可不能让西乡隆盛用话将死自己。 “那好,我们出一万人,外加我与坂本将军两人,你敢单挑吗?”西乡隆盛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西乡隆盛惺惺作态了这么久,就是想‘弄’晕东方不‘惑’,让他就此答应下来,而西乡隆盛有信心,只要东方不‘惑’答应下来,他今天势必要将之拿下。 他就不信了,一万人再加他与坂本将军两人岂有拿不下东方不‘惑’的道理。 东方不‘惑’是人,不是神。 但是,东方不‘惑’的爽却出了西乡隆盛的意料。 “好,答应,我答应你出的筹码。” 东方不‘惑’这么爽就答应了,反到令西乡隆盛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听错吧。 的确,东方不‘惑’确实是答应了,他也有信心,他能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力撼这一万人再加西乡隆盛与坂本龙马。 东方不‘惑’就是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好,够爽,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的勇气,我很佩服。”西乡隆盛真的有点佩服起东方不‘惑’的勇气来。 不管东方不‘惑’是出于什么心态,他能答应,就是勇气可嘉,因为,他这样做与自杀异,竟然敢答应,那没有勇气,确实不行。西乡隆盛不佩服都不行。 “少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打过?”东方不‘惑’直接道。 他懒得再说多的话,他已经有点等的不耐烦了,太平军之中还有众多的事务需要处理,他可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以。”西乡隆盛点了点头道。 说完,他从守城的日军当中挑出最‘精’锐的一万人,再与他和坂本龙马组成了阵容强大的应战队,准备需要迎战东方不‘惑’的单挑。 先且不要说最后的结果如何,就单凭这事来看,这种事是以往任何时候都闻所未闻的,一个人单挑一万多人,而且还不仅仅是普通的一万人,这,这也太奈张了一点吧。 可是,东方不‘惑’就是想做,也愿干这夸张一点的事,这样的事在他看来,那才有意义。, 第四百七十二章 干人先干将 挑战的地点选在城‘门’口的一块空地上,这地方视野开阔,有足够的空间让日军的一万人展开。 而以一己之力对抗万人大军,东方不‘惑’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艺高人胆大,而且,他还是在日军占据天时,也利,人和的情况下单挑,只能说,这家伙的胆子大到简直是顶到天了。 壮哉,东方! 其实,东方不‘惑’这样做的理由非常简单,他并不是为了什么非常崇高的目的,完全是因为喜欢,他就是喜欢这样干,而且,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别人觉得困难,不能干,或者是危险系数很高的挑战,他就越想干,而且越干得起劲。 只能说,实力强,任‘性’! 不过,话也得说回来,谁让东方不‘惑’实力如此强呢。 事实上,西乡隆盛提出这样的条件,本来是有点狮子大开口,连他自己都没当回事,谁知东方不‘惑’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哪怕是一点点退缩的意思。 他在吃惊之余,不禁有点窃喜,这送来‘门’来的菜,他们不会客气,必定要一口将之吞下去。 而只要想着将东方不‘惑’拿下或者斩杀,西乡隆盛就感到很爽,爽歪了。[ 他们大日本皇军自与太平军‘交’战以来,基本上是处于绝对的下风,不仅损兵折将,就连在日本军界举足轻重的三杰与三虎也已经六去其三,折了半壁江山,现如今也只剩下他与坂本龙马,还有户木孝允了。 此仇此恨,西乡隆盛今日一定要在东方不‘惑’身上收回来。 所以。双方都是怀着要将对方一举搞定的心思在准备,而正因为是这样,这一战想一想都令人心惊,以一人单挑万人,如果是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会认为这人是真疯了,再不就是有病,否则的话,怎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出现。 可是,偏偏这样的事还真的出现了。 在稍做准备之后,日军的一万人便已展开,他们围成了一个圈,组成一个圆形的大阵,而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则居中指挥。 日军的阵势已经摆好,只等东方不‘惑’前来进攻。 东方不‘惑’见此阵势,只是微微一笑,不见任何犹豫,‘挺’枪大踏步地向前。 当他走到离大阵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的时候,东方不‘惑’停了下来。 他望了望如临大敌的日军,不由轻轻一笑,道:“何必‘露’出如此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又不是你们的爹妈。” 他这话是对居于阵中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说的,目的就是‘激’怒对方。 听到此话,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脸‘色’虽只是微微一变,但心中却是大怒,立时就想发作,可是,当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们心中明白,双方对敌,你死我活,最忌讳的是心浮气躁,从而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所以,他们这一次忍了,忍的目的就是等一下痛击东方不‘惑’。 他们要让东方不‘惑’记住,‘乱’喷瞎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用事实说话才是最重要的。 而东方不‘惑’见二人不上自己的当,不接招,那么,没办法,也只能是用拳头说话了。 “好,好,这样都能忍,真是牛皮,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手底下见真章吧。”东方不‘惑’拍了拍手掌,用略带讽刺的语气道。 “废话讲完了吗,如果讲完了,那就战。”西乡隆盛冷冷地道。 他不能再让东方不‘惑’胡搅蛮缠下去了,否则,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要战那便战,谁怕谁。”东方不‘惑’毫气干云地道。 东方不‘惑’长这么大,还真不知什么是怕。 说完,东方不‘惑’一‘挺’长枪,全身上下的气势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他挟着这股强大的气势,迈开双步,慢慢朝日军走去,而他每前进一步,身上的气势便盛了一分,当他差不多要与日军相遇的时候,身上的气势便已经达到了,状态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 东方不‘惑’感觉浑身都是劲。 就在堪堪要撞到日军大阵的时候,只听东方不‘惑’大吼一声,腾身而起,在空中连翻几个筋头,直接跃过在他面前摆开阵势的日军,然后在阵中落下。 东方不‘惑’落下之后,顺势便挥枪朝日阵之中居中指挥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攻了过去。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没想东方不‘惑’来势如此之急,顾不及召集大军围住东方不‘惑’,挥动手中的兵器就直接接招。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一左一右,迎向东方不‘惑’。 三把利器相接,只听啪的一声,犹如拍子拍苍蝇,接着便听见呛的一声,坂本龙马手中的大刀直接掉落在地上,要不是西乡隆盛见机得并拼死挡住东方不‘惑’手中的长枪,坂本龙马想必此时身上已经被戳了个窟窿。 坂本龙马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飘身后退。 这只能说。东方不‘惑’也太变态了,这才刚接一招,不仅是力敌二人,是将坂本龙马‘逼’退,要不是二人合力,可能坂本龙马已经不死也重伤了。 这只能说一句,牛,太牛了。 而坂本龙马‘抽’身而退并避开了这生死一劫之后,丝毫也不停留,迅速地从部下手中接过一把大刀,然后猱身而上,他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之后,便直击东方不‘惑’的后背。 他想为西乡隆盛解围。 西乡隆盛正独自承受东方不‘惑’的压力,渐渐呈现出不支之象,就在他要彻底崩溃之时,坂本龙马的刀也正好攻到了东方不‘惑’的后背处。 攻东方不‘惑’不得不救之处。的确是妙招。 东方不‘惑’感觉到后背处传来的冰冷的杀气,不由冷哼一声,突然将一直压着西乡隆盛的长枪松开,反手便朝坂本龙马的大刀上拍去。 又是啪了一声,坂本龙马这次虽有准备,但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仅仅是他手中的大刀没有直接掉落在地,而他却是连人带刀被开了很远。 坂本龙马一脸苦涩的笑,握刀的手微微发抖,全身上下已然麻木了。 硬接东方不‘惑’一招,坂本龙马有点吃不消。 东方不‘惑’嘿嘿一笑,不打算给二人喘息之机,再次挥枪攻上。 坂本龙马脸‘色’一变,心中已然怯了。 西乡隆盛却是反应很,他大喝一声道:“攻击!” 他终于记起,他们手下还有一万人的日军可以调用。 东方不‘惑’与二人的‘交’手只是电石火‘花’之间发生的事,那一万日军根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况且,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岂能随便出击。所以。要不是西乡隆盛发令,这些日本人可能还晕天晕地着呢。 而如梦初醒的日军立时发出一声喊,立即高喊着围向了东方不‘惑’。, 第四百七十三章 打完就走 日军一万人将东方不惑围在核心,然后步步为营,层层推进,意图已是相当明显,他们准备用人海战术直接挤死东方不惑,而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则已经隐身阵中,打算暂避东方不惑的锋芒,并将发挥的空间留给了这一万日军。 而面对缓缓逼近的一万日军,东方不惑挺枪而立,面不改色,冷静相对。 但正是这样冷面的东方不惑,却令日军有点犹豫起来,他们早已见过东方不惑的威能,心中是因此被打上了恐惧的烙印,说实话,他们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而恐惧隐然是占了多数。 日军就这么小心地逼近,逼近,再逼近,但却没有任何一人胆敢冒然朝东方不惑发起攻击。 因为,恐惧这玩意是谁都法控制得了的,一旦心中生出了恐惧,那想要将之抹去,将是相当的困难,何况这一万日军的心中早已被种下了恐惧的因子,如想要消除这种影响,恐怕是难上加难。 也许正是发现了日军的这种异常,隐身在阵中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略一商议,便直接向这一万日军下达了最后攻击的命令,他们想用铁的纪律来帮日军驱散心中的恐惧。 伴随着西乡隆盛的冷然大喝声 “杀!” 日军用行动来印证了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的这种信心,他们在爆发出一阵声威震天的怒吼之后,心中的恐惧也逐渐退去,接着便举起手中的武器,呐喊着冲向东方不惑。 而望着蜂拥而上的日军,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们好象已经看到东方不惑被群殴之后惨不忍睹的样子,而且,只要想一想这个,他们就想笑。 他们加相信,这一刻很就会到来。 而在如此严峻的形势面前,东方不惑却是没有动,他静立如山,就好象那些呐喊着冲向他的日本人与他毫干系一样。 但是。就在日军手中的武器将要斩到东方不惑身上的时候,他却忽然动了。 而且,他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只见东方不惑一挥手,手中的长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向前平扫而出,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接着便听见日军杀猪般地大叫起来,然后哗哗地倒下了一大片。 最后出现在坂本龙马等人眼中的是,在东方不惑手中长枪攻击范围内的所有日军全都被东方不惑手中的长枪狂扫在地,死的死,伤的伤,缺胳膊断腿的有,头脚的也有,反正,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之。 由此不难看出,东方不惑的这一招下手很重,根本没留丝毫余地,而日本人很惨也就不奇怪了。 东方不惑一招得手,刚刚还信心百倍,士气高涨的日军马上就蔫了下来,恐惧重从他们的内心深处被引了出来,然后慢慢爬到了他们的脸上,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开始轻轻发抖,脚步情不自禁地开始向后退去。 主动权似乎再一次回到了东方不惑手中。 望着那些面色惨淡的日军,东方不惑内心那是怎一个乐得欢啊! 但是,东方不惑不准备就这样算了,既然占了上风,那就得痛打落水狗,怎能就这么算了呢。 “有谁还想上来送死的?”东方不惑大喝道。 东方不惑鼓足内劲,将这喝声远远地送了出来,让围着他的这些日军面色大变,心惊胆颤。 “还有没有谁想死?”东方不惑见日军阵容有点慌乱,人心浮动,又接着大喝一声道。 谁知,东方不惑的这声大喝刚刚出口,那围住东方不惑最内层的日军便有几人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亡,而后面的日军见此情景,都大叫一声,然后便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 整个日军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真是一个让东方不惑意想不到的局面。 而在日军阵中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却是心急如焚,不住地喊叫,但是,大势已去,他们就是想阻,都已经能为力了。 军心已乱,岂是人力可以挽回的。 于是,只一阵工夫,一万日军便作鸟兽散了。 东方不惑望着恼怒不已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心中大乐。 “如何,二位,此场比试,孰优孰劣,已见分晓了吧?”东方不惑心里真是那个畅,说不出的畅。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似乎没有听到东方不惑的话,他们仍是想着去阻止四散奔逃的日军。 “哈,哈,原以为你们小日本倭军有多少厉害,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哈,哈……”东方不惑是好一阵舒心的大笑。 能够这样从正面猛击日军,并从心理上将其击垮,东方不惑没有理由不得意。 “东方不惑,你好狠。”望着大笑不已的东方不惑,已经回过神来的西乡隆盛咬牙切齿地道。 “没办法,对待你们小日本,那是不得不狠一点啊。”东方不惑摊了摊手,象是有点可奈何地道。 而东方不惑这种理所当然的表情让西乡隆盛抓狂的嗷嗷直叫。 “八格,八格牙路……”西乡隆盛叫道。 面对日本人的愤怒,东方不惑却是拍了拍手,不再理会这二个日本人对他弄垮这一万人的态度,自顾自地朝城门口走去。 “东方不惑,你给我站住,你杀了人,就想这么走了吗?”东方不惑没走出多远。便听到西乡隆盛恶狠狠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听罢此言,东方不惑顿住脚步,然后转过身,望了望西乡隆盛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然后若其事地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请我吃饭不成?” 说完,东方不惑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斜瞥着西乡隆盛,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吃饭?哈哈,没错,是想请你吃,但不是吃饭,而是吃亏。”西乡隆盛嘴角扯了扯,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道。 “吃亏?哼,笑话,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老子面前夸这样的海口,想让老子吃亏,你也得长一口好牙才行。”东方不惑对西乡隆盛的说法简直是不屑一顾。 “真还不信今天留不下你,来人啊,给我将这太平军围起来,杀了他。”西乡隆盛面色越来越阴暗,然后叫嚣道。 到了这个时候。西乡隆盛哪还讲什么道义不道义,他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个敢冒犯皇军威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干掉,从而一解心头之恨。 不过,西乡隆盛也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本,因为日军围住东方不惑的那一万人虽然散了,但是日军的主力还在,用这主力来对付东方不惑,西乡隆盛还有瞒有信心的。 于是,当日军主力在听到西乡隆盛的命令之后,便立刻朝东方不惑所在的方向围来了过来。 面对这种局面。东方不惑可不傻,他能以一人之力单挑万人而能胜之,已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如果再说,他想以一人之力单挑日军的一支主力大军,那未免就点夸大其词了,如果是这样,还要什么太平军,还攻什么城,只出东方不惑一人,全部搞定就得了。 所以,这种想法要不得,不现实。 而既然不准备单挑一支大军,那只能是走人了。 于是,东方不惑看了看越围越近的日军,微微一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脚突然在地上轻踏,然后整个人腾身而起,如一片树叶一般轻轻朝城头上飘去。 打不赢,当然要跑了,要不然,真留下来当活靶子吗,东方不惑可不干。 日军见此,先是一呆,接着便犹开了锅般大叫起来。 “弓箭手,放箭!火枪队,射击!”最先醒悟过来的西乡隆盛大叫道。 听到命令日军慌忙放箭,放枪。 立时,空中霹雳啪啦响成一片,漫天的箭雨狂飞。 但是,东方不惑却已经去得远了。 他轻轻地飘过城头,然后飘向城外中朝大军的大营。 好一个东方不惑!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再议取城 东方不惑可谓是创造了一个的神话,以一人之力单挑万人最后胜之,了不起! 而此一战是令东方不惑的声威大振,自此以后,日军只要是提起东方不惑之名,不耸然动容,颇有点谈虎色变的味道。 由此可见东方不惑对日军心理造成的巨大影响。 而东方不惑的最终退走也代表着中朝联军此次攻城之战暂告一段落。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中朝联军的这次攻城之战算是失败了,没有攻破开城,就是失败。 况且,经此一战之后,日军必定加谨小慎微,中朝联军如想再次攻城,恐怕要颇费一番周折。 而在得到东方不惑从前指传回的详细消息之后,坐镇后指的田小二一边向坐镇开城的帝国皇帝黄旭汇报情况,另一边则召集王小勇等一帮谋臣武将商议大军接下来的行止。 可是,他们议来议去,也没得出什么有效的结论,没办法,最后只能悻悻而散,只留下田小二一人在帅帐中发呆。 本来中朝联军是信心十足,以为必定可以一战而下汉城,没想到却是出师不利,头阵便是功而返,没办法,现在大军只能是屯兵城下,再设法寻觅破城良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东方不惑也真没闲着,他不断地派人到汉城城外叫骂,挑战,但是,日军却是视而不见,坚守不出。 面对当定了缩头乌龟的日军,东方不惑只能是吹胡子瞪眼,干着急,拿之毫办法。 到后来,东方不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向田小二请命,希望率部再攻一次。 而田小二在与王小勇讨论之后,还是否决了东方不惑的请求,因为,强攻不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攻不攻得下也是个未知数,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最好不要强攻为好。 既然田小二不同意,那东方不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仍只是不断派人到城外挑战,希望可以激日军出战,以便顺势取城。 可是,日军却偏偏不上这个当,硬是坚守不出。当定了乌龟。 所以,交战双方只能是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当这样的僵持持续了大约两个星期左右的时候,忽一日,有小校来报,帝国的皇帝陛下黄旭到了后指所在的大营外。 田小二等人听报,大惊又大喜,于是,田小二赶紧率众出迎。 待将黄旭迎到帅帐中坐定,行礼毕,只见黄旭微微一笑,然后温言道:“小二,听说前方的战事有点不顺利,是吗?” 战事不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很正常,调整情绪,调整战法之后,再战可矣,黄旭始终相信,中朝方是正义的一方,不管这中间的道路行起来是多少的曲折,这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再说,黄旭在过往的战斗中碰到这种不利的局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田小二他们在这里小小地碰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破解这棋局的突破口。 而他来,也并不是想增加田小二等人的压力,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仅此而已。 总之,黄旭对自己的几个兄弟绝对是充满了信心。 不过,既然黄旭动问,那虽说是兄弟,但君臣之名还在,所以,礼不敢废,田小二赶紧起身,恭敬地道:“启禀皇上,前次的攻城详情已具表向圣上奏明,而在那之后,我军只是派将挑战,并大的战事发生。” 说完,田小二便躬身而立,静待黄旭的旨意。 “小二,你先坐下吧。”黄旭示意田小二先坐下,然后他接着又道:“小勇,你怎么看?” 黄旭又问起了王小勇的看法。 “皇上,臣以为,智取为上,攻城为下。”王小勇略一沉吟,然后轻声道。 “具体说说。”黄旭笑了笑,就知道王小勇一定有下文。 王小勇点了点头,继续道:“臣今日偶得一法,只是还未臻完善,本不敢妄言,既然皇上现在问起,那臣只能是先且一言,如若有错,还请皇上指正。” 黄旭也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王小勇说下去。 “汉城从东到西横跨汉水,那我们可以从这汉水上着手,现在,日军的主力大军分为两部分,由东到西进行防守,如果我们能以小股精锐力量从汉水打开突破口,然后再使用后续主力大军以汉水为界,将日军从中截断,分为两半,然后分割包围,全歼之。”王小勇老谋深算地道。 “好,的确是好主意,小勇,你既然有如此好主意,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等一筹莫展了这么多天。”还未待黄旭发话,田小二已是狂拍手掌大笑道。 看那样,有点惊喜过度了。 “小二,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千万莫怪。”王小勇赶紧出声解释道。 他可不愿意让田小二认为自己是故意不说,所以,他得说清楚,别让这小插曲坏了兄弟之间的情分,而且。这真的是他刚刚才想到的。 “没事,没事,只要想到了办法,那比什么都强,何况,你这办法还是一个绝世好法,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哪能怪你。”田小二连连摆手,满脸堆笑地道。 这可能是他这些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二人都很高兴,甚至有点忘乎所以,似乎他们已经忘了。还有一个皇帝在旁边望着他们。 “的确是好计!”黄旭也是在一旁赞道。 黄旭这一出声,二人这才省起,皇上还在,所以,二人的脸色立马变得尴尬起来,并且忙不迭地向黄旭连声告罪。 望着二人的窘态,黄旭只是摆摆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兄弟之间能保持这样好的感情,他是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罪之呢。 “不过,我们还不能这么乐观。”黄旭颇有深意地道。 他这话一出。王小勇二人的心猛抽了一下,他们不知道黄旭此话到底何意。 “朕是想说,能全歼日军当然是好,但是。如果不能全歼,我们就务必要集中兵力先歼灭驻守东城的日军主力,然后尽量多杀伤西城的日军,拟好主次之分,到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黄旭一拍座椅。大叫道。 什么叫深谋远虑,这就叫深谋远虑。 “是,谨遵皇上旨意。”二人对黄旭的考虑也是深感佩服。 “好,小勇,朕还想问问,你这小股精锐从哪来?”黄旭若有所思地道。 “皇上,您怎么忘了我们还有一支王牌军哩。”王小勇用他那闪着智慧的目光望着黄旭道。 “你是说,使用特战分队?”黄旭有点明白了。 “没错。”王小勇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黄旭似乎仍有点担心。 “皇上,臣明白你的担心,臣在夺取开城之后,便已派人将汉城周边的所有地形地貌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从情报处得到的整个汉城日军的布防图,可以说,对汉水城的情况,臣已是了如直掌,只不过,如要实战,还需请特战队的弟兄们实地勘察一下,这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王小勇似乎知道黄旭心中所想,故进一步解释道。 “嗯。”黄旭点了点头,对王小勇的答复感到满意。 过了一会,黄旭又问道:“你准备动用特战队多少人?” “臣计算了一下,除了已经派属援朝大军的特战队之外,还要请求皇上将李世贤队长率领的特战第一分队也暂时借予我们加以调派。”王小勇已经算定了。 “你们的运气不错,李世贤的第一特战分队此次已经随朕前来,待会朕便会传旨,让他的特战分队暂归中朝联军指挥部指挥。”黄旭到也痛。 “谢陛下。”王小勇喜道。 “好了,言尽于此吧。小二,小勇,你们下去好好准备一番,然后就命特战队派人出发。”黄旭大手一挥道。 “是。”王小勇与田小二抱拳道。 然后,王小勇与田小二等人便去分派任务,黄旭则返回临时大帐休息。 第四百七十五章 水路关卡 汉城横跨汉水,从东到西,而日军也将主力分成两部分,从东到西,两头镇守,而在这东与西的中间,却有一道为汉水而设的关卡,扼守着汉水通往汉城的道路。 也就是说,如想要攻入汉城,只有三条路可选,从东攻入,从西攻入,从水路关卡处攻入。 而王小勇所谋的正是这条水路。 当然,论从哪条路上走,都很困难。 汉城之东,有日军的一个军驻守,汉城之西,有日军的另外一个军驻守,而这条水路上的关卡,当然也有日军驻守。 不过,驻守此关的人数不算多,大约一个营左右的兵力。 而只用一个营的兵力把守如此重要的地方,是不是太少了点呢。 按常理,的确是少了点,但是,日军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这完全是由此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正是~缘于此,故日军不需要在此派驻重兵。 说起地理位置,那还得详细说一说。 汉水东西两岸各有一座险峰坐落于此地,汉水则是从这两座险峰之间流入汉城,为关键的是,两座险峰之间的距离非常之近,大概相距只有四到五米左右,这就让日军有能力将关卡筑于此两座险峰之间 而所谓的关卡,也是非常的奇特,它是由从上到下几百条特制的铁链组成,每一条铁链横旦于两座山峰之间,密密麻麻如直线般平行排列,从而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防御,并与此处特殊的地理位置相配合,形成一道让人望而生畏的屏障。 日守军则驻于两座山峰的半腰处,并筑炮台与箭楼于其上,居高临下守把此关。 而这日军所驻守的地方,也是颇有蹊跷,山峰向外,是陡峭的山壁,如果想从山外攀向山腰,几乎不可能,而在山内,也就靠近汉城的这一面,从日军驻守的山腰到山脚却是修有一级级台阶,非常方便上下。 此一来,日军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中朝联军想要飞越此关,的确是非常之困难。 况且,中朝联军第一次发起进攻的地点是在东面,这就给日军造成一个印象,中朝联军仍会从东面强攻,如此一来,便将日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东边,所以,日军除了原驻守东面的日军之外,又将驻守西面的日军中的一个师团也调往了东面,以加强东门的防守。 当然,日军敢调动西门的第二军,也是料定中朝联军不敢从西面发起进攻,因为,如果想从西面发起进攻,中朝联军必须渡过汉水,然后绕道而行。 对中朝联军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挑战。 所以,日军这才有恃恐地将大部分的军事力量集中于东面进行防御。 日军这样的布署正好也给了中朝联军一个实施偷袭的好机会。 而在中朝这一方,王小勇与田小二等人在退下之后,很便调动了特战分队以及准备围歼日军的中朝联军主力,迅速前进到预定的攻击地点进行埋伏。 这一天晚上,天气不错,虽不见月光,但却能见到繁星点点。 日军汉水关卡外的东面山脚下,潜来一批身着劲服的黑衣人,算算人数,大约有一千多人。 只见他们身背短驽,腰上悬挂着匕首,手里面还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看上去颇为沉重,但是,吃不准里面装着些什么。 “李队长,待会我与你二人直接带人潜入城去,然后从内杀散此处的驻军,并抢占此处的关卡,如果一切顺利,大军今晚就可攻入汉城。”只听领头的一个黑衣人轻声对身边的另一个黑衣人道。 那被唤作李姓的黑衣人咋听此言,不禁一惊,忙道:“田元帅,你要亲自去,这恐怕有所不妥,还是由我率队去较为合适…” 可是。这李姓黑衣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田姓黑衣人打断了,只听田姓黑衣人道:“李队长,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一定是要去的。” “可是,皇上那里,恐怕,恐怕…”李姓黑衣吞吞吐吐地道。 看样子,他很为难 “放心,到时我自会跟皇上解释。”田姓黑衣人到是显得很坦然,他根本就不认为这会是一个什么大问题。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姓黑衣人也只能点点头,默认了这事。 而田姓黑衣人又安慰似地拍了拍李姓黑衣人的肩,意思是让李姓黑衣人不要担心。 话到此处之后,二人都不再说话,都是抬眼紧张地观察着关卡上日军的动静。 他们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准备地讲,就是等待日军换岗的时刻。 不过,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没过多久,日军就开始换岗了。 见此情景,在外埋伏的田姓与李姓黑衣人精神俱是一振,他们不由对望一眼,眼神中喜色外露,只见那田姓黑衣人一挥手,对那李姓黑衣人道:“命大家准备,看我手势行动。” 田姓黑衣人话音一落,李姓黑衣人便对他身后的那一群人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会意,接着便麻利地将手中的黑色袋子摆到地上,然后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的带有蹼脚的皮质衣服。 这黑色的衣服就是水靠,用来潜水的玩意。 大约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一群黑衣全部都穿上了水靠,而水靠将每个人的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而眼睛用来看东西。 而在那水靠覆盖鼻子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皮质胶管向上弯过,垂直越过头顶。 仔细看来,这胶管应是做呼吸之用,而且,这胶管应该还带有一定的伸缩功能,可以根据水的深浅进行灵活地调节。 真是不错的潜水工具。 那田姓黑衣人自己先穿戴整齐,然后见大队已经准备妥当,便大手一挥,轻喝一声道:“行动!” 说完,他最先一个朝汉水轻轻地摸去。 为了不惊动关卡上的日本人,这些黑衣人的动作是轻之又轻,尽量将每一点声响控制到最低的程度。 走在最前面的田姓黑衣人望了望那张巨大的铁,不由深吸一口气,然后整个人慢慢向水中沉了下去,接着便见到一条水线蜿蜒前进,往铁处而去。 而他身后的这些黑衣人也是有样学样,全都沉于水下,让一根根皮质的胶管浮于水面,然后慢慢朝铁处而去。 他们是准备从汉水之中越过铁的阻拦,然后从后面攻击日军。 说到这,有些事便清楚了,不错,那田姓黑衣人就是中朝联军指挥官,援朝大军元帅,田小二,,而那李姓黑衣人则是特战分队第一分队的队长,李世贤。 而他们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就不用说了,正是太平军的特战分队。 依王小勇所谋,他们做为大军的先锋,准备夺取此处关卡,为大军进攻汉城开路。 第四百七十六章 占据关卡,破开铁网 田小二与李世贤率领的特战分队顺利地从汉水下潜过了铁,并成功地绕到了铁索关卡的后面。 而身处东西两座半山腰的日军对特战队的动向却是浑然不知,他们在换岗完成之后仍象往常一样,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山外。 这也给特战队的进一步行动提供了方便。 当田小二从水里面冒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朝四周望了望,一切情况都已尽收眼底。 夜是出奇的静,除了日军岗哨处燃烧着的火把所传出的滋滋声之外,静的甚至是有点让人不安。 而将情况了解清楚之后,田小二忽然伸出手指朝前指了指,轻声对身后的李世贤道:“李队长,等一下上岸之后,你与我各率一队人马,分别沿东西两边的台阶摸上去,杀日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在将那些日本人搞定之后,再举火为号,通知关外的大军入关。” “可是,这些铁索怎么办?我们特战队可以从水下潜入,几十万大军怎么办?’李世贤望了望身后的铁,担心地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 田小二听了此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将注意都集中在抢战关防上面了,一时之间到是忽略了李世贤所说的这个大问题,但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犹豫,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这铁的问题也只能等将日军搞定之后再说。 静静地思索了片刻,田小二断然道:“李队长,这事稍后再说,现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搞定日军。” “是。”李世贤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应命。 于是,田小二将特战分队分成两个小队,由他与李世贤各带一队,分别从东西两边上岸,田小二那一队潜向东岸,而李世贤那一队则潜向西岸。 上岸之后,特战队隐身于山脚,借着山石的掩护,脱去水靠,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 说起特战队携带的武器,除了早先已经见过的短驽,匕首之外,还有一支刀不象刀,剑不象剑的杀人刀,另外还带有部分火器药,如一把短火枪,七八个轰天雷等。 如果单论这些武器配置,足以让他们胜过上面驻守的日军,只要不被日军提前发现,可以说,拿下这一个营的日军,那是毫不成问题,但是,如果事先让日军发现,那就有点麻烦了。 如果惊动了日军,日军不仅可以向城内呼救,还可以居高临下对特战队进行狙击,那特战队就比较被动了。 所以,此一战,对特战队来说,必须做到的就隐,准,狠。 行动要隐秘,出手要准,动作要狠。 而且,特战队在东西两岸的两队人马必须同时出发,同时对日军动手,如若有一方先跟日军动手,那就等于是给另一边的日军提了醒,所以,东西两队人马的协调性也很重要。 而将人马整顿完毕之后,田小二便令人朝李世贤发出三声鸟叫,然后,李世贤一方也回应了三声鸟叫,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好,意思是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田小二一方又是一声鸟叫,对岸也回了一声,这一声是代表要出发了,然后,田小二便一挥手,,率先小心谨慎地,静悄悄地沿着台阶向日军所在的方位摸去,他身后的特战队员也一一跟上。 此时正值丑寅相交之时,日军除了安排有少量的哨兵站岗放哨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在营地中做着美梦,即便是这些轮值的哨兵,大多数也是精神萎糜,一副晕晕欲睡的样子。 可能,他们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朝他们逼近。 田小二与李世贤率领的两队人马在接近日军营地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将营地中的情况摸清之后,便又通过暗号相互发出了攻击的信号。 于是,田小二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他身后的队员们娴熟地取出短驽,装上短箭,对准了日军的哨兵。 而李世贤所率的那一队也是如法炮制,取出短驽,对准了他们那个方向上的哨兵。 瞅准时机,东西两岸的太平军特战队同时朝日军开火。 只听一阵扑扑扑的声音发出,日军哨兵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去见了阎罗王,只不过,他们在闭眼的那一刻,分明看见很多身着黑衣劲服的人冲了上来,并朝他们身旁的营地冲去。 片刻之后,一阵挥刀乱斩的声音在日军营地中响起,接着便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叫喊声时断时续地发出,到最后,喊声是越来越弱,直至一点声音都没用。 当满身血污的田小二带着特战队从日军东边营地中走出来的时候,李世贤及他率领的人马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田小二与李世贤二人互相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代表,一个营的日军已经被成功解决。 由于东西两岸日军的驻地离的不太远,只有几米的距离,通过火把的照射,双方之间已可以看清对方,所以,不必要再用暗号联络,完全可以通过简单的手势互打招呼。 消灭日军之后,田小二一面令特战队接管营地,另一面开始思索如何放大军进入汉城。 横旦在田小二面前的,就是李世贤所说的那张铁。 而田小二与李世贤二人则分立于东西两岸的铁索旁,一边观察着铁索的情况,一边思索着如何破掉这张铁。 本来,在被日军占领之前,朝鲜人只是在此处建造了一个可以自由升降的木闸门,要放人入城时,就升起这个木闸门,如不想放人入城,那就放下木闸门横于江间,做为一道屏障阻止人进入。 可是,日军在占领汉城之后,出于加固城防的目的,他们拆除了原来的木闸,搞了个铁索横江。 而这铁索却在此时伤透了田小二与李世贤的脑筋。 按理说,日本人既然能将这个铁索装到这个峭壁上去,那一定就有规律可循,否则,他们又是如何将这样的铁索装上去的呢。 可是,这个规律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思之来,想之去,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二人仍是没有理出头绪。 田小二心烦意乱地来回走动,烦到极处,不禁拔出身上携带的短刀,狠狠地斩在最上面的那根铁索的尽头处。 借此发泄一下,以解心中之气闷。 可是,就是这么一刀,却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田小二手中的刀还没收回来,就发现铁索似乎有了动静,他甚至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眼前出现的一幕是让他目瞪口呆。 整个铁竟然在一瞬间全都散了开来,如天雨散花般朝江中掉了下去。 接着便是咚咚咚一连串硬物触水的声音响起,然后便隐隐看到一阵阵水花被溅起。 挡在中朝联军前面的铁就这样沉入了江底。 一切来得都是如此的突然,田小二与李世贤到此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让人意外了! 原来,这铁索的设计是非常讲究的。 这铁看起来是由很多单独的铁索所组成,但是,它们却是紧密相连的,就象米袋子上的那条线一样,只要你找准了规律,找对了地方,找到了那个扎住米袋口的线头,然后这么轻轻一拉,扎住袋口的线便会被一气呵成地拔掉,然后袋口便会豁然开朗,香喷喷的白米随之便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田小二刚才的那一刀,就是正好斩在铁的那个头上,那就是个总开关,而只要触动这个总开关,便一定会引起铁的连索反应,从而让整张瞬间断开,最后掉入江心。 看似简单,却有很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而且,田小二与李世贤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挡住大军前进的铁已经破开,关卡也已经掌握在田小二等人的手中,那么,中朝联军可以入城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大军渡河 埋伏在山外的中朝联军主力见到半山腰突然挥动的火把,他们就已明白,这是信号,特战队已经控制了关卡。 见到信号,率军在此埋伏的东方不惑便率众直扑关卡处。 而东方不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不是在汉城的东门处与日军僵持吗? 原来,自中朝方议定从水路关卡处进攻汉城之后,东方不惑率领的主力大军便被偷偷地从东门处调了回来,而只留下一少部分的太平军做为疑兵,仍旧在东门外与日军对峙,以迷惑城内的日军。 东方不惑撤军之后,便遵从田小二的命令,率大军主力与特战队一并行动,然后在预定的地点埋伏,等待特战队发出占领关卡的信号。 而东方不惑本意是想顶替田小二率领特战队前去的,但田小二不允,非得自己去不可,所以,东方不惑也只能留下来率军待待了。 不过,特战队毕竟是特战队,行动可谓是迅速,没用多久就搞定了日军,占领了关卡,破开了铁,大军也终于可以行动了。 当东方不惑到了关卡所在地之后,这才发现,果真如情报上所说,前面是山峰,陆路不通,只能走水路,但是,如果走水路,却没有携带渡江的工具,怎么办? 他们怎么将这个关键的事项给忘了呢,而且,在这短时间之内,他们又去哪里筹集这么多的渡江工具呢? 东方不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老东,怎么办?”站在东方不惑身边的第八军团的军团长陈玉成问道。 这陈玉成与东方不惑平时都嘻皮笑脸惯了,见东方不惑之面必称老东,而东方不惑则回之以老陈。 “老陈,你说呢?”东方不惑反问道。 东方不惑这一问可是问倒了陈玉成,他哪知道呢,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要是工兵师在这就好了,搭两座浮脚,须臾即可过。” 工兵师?陈玉成的这一句话说起来不打紧,却是提醒了东方不惑,他想,浮桥的确是好东西。 想到这,东方不惑不禁笑了起来,而且笑得陈玉成是莫名其妙。 “老东,你瞎乐个啥子嘛,说出来让兄弟我也乐乐。”陈玉成打趣道。 “有办法了,我想到办法过河了。”东方不惑笑道。 “真的,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陈玉成一听,大喜,抓住东方不惑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道。 东方不惑望着陈玉成那个猴急样,再一次大笑起来,笑毕,他轻轻推开陈玉成的那双咸猪手,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说了……?”陈玉成有点糊涂,他可没说什么呀。 陈玉成有点迷茫地望着东方不惑,而且表情是越来越糊涂。 “再想想。”东方不惑眯起眼睛,逗他道。 想想,嗯,是得想想,陈玉成真的低头想了好一会儿。, 突然。陈玉成脑海深处突然灵光一闪,他不由脱口而出道:“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要搭浮桥吧,这里可没有工兵师,你可别乱来啊。” 陈玉成满脸错愕地望着东方不惑,生怕他真的胡来。。 “不错,是搭浮桥,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浮桥,即使现在有人会搭,咱也找不到可用于搭建浮桥的材料,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我说的这浮桥是另一种形态的东西。”东方不惑微笑着道。 “停,停,停”东方不惑刚说完,陈玉成便叫了起来,随后,他伸出手在东方不惑的额头上摸了摸,道:“老东,你没发烧吧,咋净说些胡话。” 而事实上,东方不惑说了半天,陈玉成也没明白他想表达点什么。 “去你的,你才发烧。”东方不惑一巴掌朝陈玉成拍了过去,道。 “好了,好了,玩笑归玩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玉成收起笑脸,正色道。 他的确实想听听东方不惑是怎么想的。 “的确是搭浮桥,但不是我们普通所说的那种浮桥。”东方不惑也是一板一眼地道。 “怎么说?”陈玉成接着问道。 “这周围树木众多,让大军伐木,木不需要粗,但需要尽量长一些,然后,我们用绳索将这些木头连接起来,从东到西,越过这个关口,到达彼岸。”东方不惑用手指从自己站得地方慢慢画出一条斜线,直达山峰之后。 他站的这里是山外的东岸,最后指到的是山后的西岸。 “嗯,是个办法,但是,我们在越过这个关口之后,必须由东西两岸分兵进击,按你所说,我们现在全部都是泅渡到东岸或者西岸,如果到了目的地之后,再行分兵,那不是又要渡一次汉水吗?”陈玉成想了想,道。 不可否认,陈玉成想得也瞒多的。 “嗯,这是个问题,不过,不要紧,按照我们先前的部署,我率第六,七军团以及朝鲜近卫军团负责进击日军的东边守军,而你率第八军团进击日军的西面之敌,那么,我们在泅渡之时,就分开行动,我们可以在那两峰之间的关卡处分开朝两个方向泅渡,我率军向东岸泅渡,你率军从向西岸泅渡,只要多伐一点木,将泅渡的方向分开就可以了。”东方不惑又想了想,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事不宜迟,那就点动手干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陈玉成只要想到有仗打,那浑身上下都是劲。 东方不惑点点头,随后下达了命令。 大军随即开始动起来。 人多好办事,木头很就准备好了。 按照计划,东方不惑从他的第七军团中从挑选出一些水性过硬的士兵,让他们负责将木头串在一起,而他们今天的运气也算是不错,此处水流不算急,水面上风平浪静,这就为顺利地将木头串在一起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用以泅渡的木头浮桥便已经飘浮在了水面上。 于是,大军开始泅渡。 首先下水的是第七军团,他们负责打头阵,一试这泅渡的深浅,然后依次是朝鲜近卫军团,第六军团,以及第八军团。 而接到信号的太平军特战队则在山腰处警戒。 虽然搭建的这个所谓的浮桥不算太稳固,但好在勉强可以使用,大军陆陆续续地渡过了汉水,越过了关卡,到了山峰后的汉水两岸。 这里已是汉城。 而沿着汉水的两岸,他们就可以直抄日军的后路。 经过短暂的停留之后,大军便开始了下一阶段的行动。 李世贤及他的特战队被留了下来,仍然负责留守此处,为大军留多一条后路,而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则率第六,七军团以及朝鲜近卫军团汇合,准备进攻东门处的日军,而第八军团则在陈玉成的率领下朝西面的日军驻地挺进。 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顺利。 第四百七十八章 背后的对手 中朝联军在汉水上闹得是红红火火,可日军暂时却毫不知情。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率领的日军仍与之前一样,一直镇守在东门,并与城外的中朝联军上下对峙,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自东方不惑上次在日军的地盘上大闹一场之后,日军的士气是颇受打击,其与往日相较,已是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是为什么在打那之后,不管太平军如何挑战,日军就是坚守不出。 而日军这一守,也就守了好多,不过,他们除了简单地守之外,也一直密切留意着中朝联军的动向,以防中朝联军诱战不成而生其它变故。 总之,日军是紧抱此战开始之前所制定的战术,坚守不出,以待中朝大军生变。 于是,日子就这么紧张而又平凡地过着,直到有一,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这种颇有默契的平静。 这一,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正在帐中互弈,却有校来报,日军巡逻队在汉城的腹地发现了一支太平军,人数不是很多,巡逻队正力求歼灭之。 二人起初听报,都是一惊,但后来又听只是股的太平军,也就没怎么大惊怪,他们判断这只是太平军渗入汉城的侦察队而已,所以,直接斩杀即可,也就没当这是一回事。 可是,后来不断有人来报,他们发现了更多的中朝联军,而且人数还有持续上升之势,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这才紧张起来,他们决定派出直属军部的哨探,前出打探情况。 希望只是一股滋扰的敌军而已,二人如此想。 可是,他们一盘棋还没有下完,哨探便回来了,而且他还带回来准确的消息,不过,是坏消息,而且是足以令他们震惊不已的消息。 中朝联军来了,而且来者甚众,初步算起来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万人之间,并且,他们离日军的营地已经不足十里。 来得可真快。 二人一听,大惊失色,霍然起身,连问哨探几遍,所探之事是否属实,他们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们始终认为,中朝联军的主力仍是在城外驻扎,绝对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二人连几句不可能。 可是,在哨探处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知道,此事应该不假了。 而且,他们此时也已经明白了,他们上了中朝方的大当,城外与他们对峙的中朝联军只是敌人在故布疑兵,是中朝联军使的障眼法,真正的中朝联军的主力正是自己身后的这几十万大军。 可是,他们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汉城的城防坚固异常,非一般城池可比,而且由东到西,全部都驻有重兵,而且,到目前为止,东城还在自己人的手中,也没听西城失守,这中朝联军又是如何出现在汉城的呢。 他们思之良久,最后觉得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就是那汉水之上的水路关卡,但是,那此地方绝对可谓是堑,况且还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那里驻守,就是放任中朝联军偷渡,他们也不一定可以安全地进得来。 可是,偏偏他们还真进来的,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怎么都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中朝联军就在眼前,当务之急是起军迎战,设法退敌。 他们已经来不及升帐聚将,直接传令,除留少部分军固守东城之外,其它诸军,全都出营迎敌。 汉城是朝鲜的京城,也可算得上是街阔道宽,但要在这城中的一块街面上同时容下两支加起来差不多有百万的大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双方的战斗只能在东城的街道,巷中进行,几乎每一处东城的主要干道上,都是双方交战的场所。 好一场城市大混战! 够壮阔,够绚丽! 双方绞在一起,乱斩乱杀,有时候是将对将,兵对兵,捉对厮杀,有时候是一队兵对一个将进行围杀,更有时候,是一个将在一群兵中纵横驰骋,任意斩杀。 总之,整个汉城之中,能听到的就是震的喊杀之声,能见到的是成批倒下的尸体以及被血洗一般的地面。 鲜红是这座城池的主色调,死亡是弥漫在这个城池上空的主旋律。 只要一方不倒下,不认输,那这场厮杀就不会停止。 这场激烈的混场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其势头才开始慢慢弱了下来,但却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而气势之所以会弱,一方面是与人的身体机能有关,经过剧烈的运动,人的身体会疲劳,由疲劳而导致整体的气势变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中朝联军的气势在与日军的争斗过程之中逐渐增强之故,这对日军形成了压制。 而有一点可以预料的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没有太大的变故,日军最后的崩盘将指时可待。 而一直居于阵后指挥的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也已经发现战事的进展对日军是越来越不利,所以,他们二人的心情也是很不爽。 他们阴沉着脸,默默地思忖着应对之策。 “坂本君,我军已完全处于下风,怎么办?”西乡隆盛侧过脸,忧虑地对身边的坂本龙马道。 “身为大日本帝国皇陛下的武士,又岂能败于支那人之手,如果大军不支,我等唯有死战以谢皇一途。”坂本龙马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为皇尽忠。 “可是……”西乡隆盛很有想法,但他身为下属,也不好驳上司之言,所以,颇有点犹豫地道。 但是,坂本龙马似乎明白他想什么,脸色立马一变,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西乡君,如果你是劝我撤军或者是做一些有辱大日本武士尊严的事,我绝对不会干,也不会同意你干。” 从这一点上来,坂本龙马这个顽固的日本人与他那死去的老对头吉田松阴的脾气到是有点类似,都是固执到极点,目空一切到极点。 “是。”西乡隆盛见坂本龙马之意已决,知道再多的话也无用,只能应命。 接着,双方又沉默地注视了战场一会,坂本龙马这才又问道:“西乡君,向伊藤司令官请援之人是否已经派出?” “已经派出,但是,恐怕…。恐怕对请援一事,我等也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西乡隆盛言语之间对请援一事并不是太乐观。 西乡隆盛就是再蠢,此刻都应该想到了,太平军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身后对他们进行袭击,那么,对于镇守西城并由伊藤博文亲率的日军来,中朝联军也一定有过周密的准备。 不定东城的日军已经被中朝联军缠住了,可能自身都难保,否则,东城这么大的动静,伊藤博文怎么不派兵来援。 如此想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请援之行不通了。。 “嗯,我观察良久,发现敌军中少了太平军的第八军团,想必他们的目标就是伊藤司令官。”坂本龙马也是颇负智计之人,这其中的些许关节,他也已经想到了,而且他比西乡隆盛看得更远。 “那就麻烦了。”西乡隆盛脸上的忧虑之色更甚。 “西乡君,不必紧张,大不了与这些支那人拼了。”坂本龙马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 即使日军一直处于下风。但坂本龙马从来就不觉得这是日军不如中朝联军,只不过是中朝联军侥幸罢了。 望着坂本龙马那自信过度的脸,西乡隆盛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四百七十九章 打不赢就只能跑 残酷的厮杀并没有因为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死战的决定而有所迟缓或者停顿,反而是越来越激烈。 中朝联军摆明了是打算挟此滔之气势一举打垮日军,不想再与之以任何喘息之机。 而中朝联军这种战斗的决心及意志,让意欲负隅顽抗的日军有点绝望,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和鲜血来延缓这种溃败的进度。 但是,越往后,中朝联军的优势就越来越明显,可以,不管日军如何垂死挣扎,日军的败局基本已定。 而对于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来,虽然他们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当这种失败真正将要来临的时候,如要坦然接受,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特别是坂本龙马,虽然预知大厦将倾,但他仍然在色厉内茬地叫嚣着,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正在教训着日军的中朝联军。 看来,坂本龙马是气晕了头,简直都不知道有多高,地有多厚。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眼见着局面越来越差,坂本龙马气得想发疯,而就在他情绪将要失控,准备不惜一切地拉着西乡隆盛冲向战场与中朝联军做殊死一搏的时候,他突然见到,在他们的正对面,一骑日军脱离战场,如脱缰的野马般,单骑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见此情景,有点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日军在发什么疯,,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冲撞,他们还是准备命人喝止住这位没头没脑的日军。 而那日军在奔了一阵之后,便渐渐接近了二人亲卫队布防的外围阵地,就在亲卫队将要喝止住那日军的时候,那日军突然间勒住马头停了下来,然后不太利落地滚鞍落马,接着一步三跌地朝亲卫队靠近。 见状,亲卫队中便有亲卫前出阻止,并喝道:“来者止步,如若不然,杀无赦!。” 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是何等身份,亲卫队怎会任由不相干的人等随便接近。 “我…。我是…。。是伊藤司令官的传令兵,有,有,有重要事情,事情求见坂本将军,烦请通报。”来人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并断断续续地道。 完,那日军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听来人是伊腾博文的传令兵,坂本龙马的亲卫不由吃了一惊,他再也不敢怠慢,一面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另一面立即飞也似地去向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报告此事。 而这发现的一切早已尽入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的眼底,他们见那亲卫焦急地前来,就知道一定有事,所以,还未等那亲卫开口相告,坂本龙马已抢先出声问是什么事。 于是,那亲卫如实禀报。 二人听来人竟然是伊腾博文的传令兵,在深深地吃了一惊的同时,怔怔了好一会儿,直到亲卫请示下一下行止的时候,他们才清醒过来。 于是,坂本龙马挥挥手,命令那亲卫立即将那传令兵带到他们跟前来。 亲卫领命,马上去传唤那传令兵。 不一会儿,伊藤的传令兵便被两个坂本的亲卫连拖带拉地带到了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的面前。 那传令兵原本已是虚脱不堪,但在喝过水并休息了一阵之后,精神似略有好转,脸色虽然仍是白的非常可怕,但毕竟已经可以站立,并且可以比较连贯地遣词造句了。 他向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二人禀明来此的原因,并,他带来了伊藤司令官的命令。 司令官的命令?听到此话,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又是对视一眼,而二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问。 这个时候,伊藤会有什么命令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又将目光对准了那传令兵 而能在伊藤博文身边做传令兵之人,显然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机灵劲是必须有的,他从坂本龙马二人的脸上看到了疑问,所以,他毫不含糊地从贴身的内衣处摸出一个信封,恭敬地朝二人递了过去,并,这是伊藤司令官给坂本将军的命令。 旁边立即有亲卫过来将信封接住,然后呈给坂本龙马。 坂本龙马慎重地接过这带着传令兵体温的信封,然后用劲地在手中拽了拽,但并没有马上拆看,而是有点犹豫地望向立于他身旁的西乡隆盛,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西乡隆盛点了点头,坂本龙马这才心怀忐忑地将信封拆开。 然后,表情肃穆的坂本龙马开始读信封内装的命令,渐渐地,他的双手开始轻轻地抖动起来,表情更是不出的紧张。 西乡隆盛将坂本龙马表现出来的这一切看在眼中,他也很紧张。 而这看命令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但对西乡隆盛来,他感觉这过程犹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坂本龙马终于还是将命令看完了。 可是,西乡隆盛却又发现,坂本龙马的手抖的着实厉害,他虽然颤抖着双手勉强将命令折好,但却怎么都无法再将之装回信封。 他的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西乡隆盛见状,马上伸手接过命令与信封,然后心将命令装入了信封之中,再将之递回到坂本龙马的手上,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脸色煞白的坂本龙马。 他在等待坂本龙马跟他些什么。 “西乡君,撤军吧。”坂本龙马脸色虽然仍是很难看,但语气已经恢复正常。 西乡隆盛见坂本龙马出撤军二字,便已经明白,伊藤博文给坂本龙马的命令应该就是让他们率军撤退,可是,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撤军之后,西乡隆盛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实话,他也猜到了为什么坂本龙马在看完命令之后会神色大变,他当然能理解坂本龙马的心情,本来是好了为皇陛下尽忠的,但没想伊藤却要撤退,这让坂本龙马如何能好受。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身为军人,坂本龙马也只能服从伊藤博文的命令。 又一次望了望坂本龙马的脸,西乡隆盛心翼翼地道:“将军,现在这情况,咱往哪儿撤?” 完,西乡隆盛愁眉苦脸地望向坂本龙马。 虽然撤军是好事,但这要撤得好才行,如果撤得不好,那不但起不到撤军应该达到效果,而且有可能带来更糟的结果,西乡隆盛也不敢胡来。 “西乡君,不用担心,伊藤司令官都已经为咱们谋划好了。”坂本龙马意兴阑珊地道。 任谁都听得出,坂本龙马此话的时候,有些语带不满。 不过,话中所包含的真正意思,这的人不打紧,但听得人可是很在意,这不,西乡隆盛一听此话,心中不免大喜,但他不敢表示出来,只能是窃喜而已。 西乡隆盛本就偏向于撤军,只是苦于撤退无门,孰料伊藤博文竟然连这事都想好了,他能不开心吗。 “还请将军示下。”西乡隆盛有板有眼地道。 当然,在坂本龙马的面前,他不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直接就讲出来,他可不敢刺激坂本龙马。 “命令上,从东门撤退,然后南下仁川与伊藤司令官汇合,最后固守仁川这最后一线,司令官还了,誓与仁川共存亡,他现也正与太平军第八军团交战,稍后,他也会从西门撤退朝仁川方向撤退。”坂本龙马机械地将伊藤博文的命令述完。 完之后,他就不再吭一声。 “那,将军,我们是否现在就撤?”越是这种时候,西乡隆盛越不敢乱做主张。 “撤吧…”坂本龙马仍是一副蔫不拉矶的样子。 “是,我这就去安排。”西乡隆盛应命,接着转身去安排,可是,他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来,然后问道:“谁人可以断后?” 这的确是个问题。 “我亲自断后。”坂本龙马想也没想就道。 他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 “这怎么行,将军…。。”西乡隆盛听坂本龙马要亲自断后,有点急了。 可是,坂本龙马却打断了他的话,道:“什么都不要再了,时间不多了,你抓紧时间率大军撤退吧,我断后。” 看样子,坂本龙马是铁了心要断后了。 听罢坂本龙马此言,西乡隆盛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到底是什么,西乡隆盛自己也不上来。 西乡隆盛犹豫了片刻,知道不能再等,他只能一咬牙,略微向坂本龙马一抱拳,道:“将军,保重,我们仁川再见。” 西乡隆盛与坂本龙马相知多年,一起搭档多年,他们之间是换命的交情,所以,西乡隆盛也不希望见到坂本龙马有事。 坂本龙马轻轻朝西乡隆盛一挥手,难得地笑了笑,不过,这笑看起来却非常勉强,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再见!” 而面对着这样的坂本龙马,不知为什么,西乡隆盛心里总觉得有点伤感,不过,形势紧张,容不得他三心二意,于是,他只能是再朝坂本龙马抱了抱拳,互道珍重,然后转身去准备撤退之事。 第四百八十章 跑有那么容易吗 如果实事求是地在利弊之间权衡,撤退也许是日军当前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好的选择。 纵观现在的局面,东西两座城门仍然牢牢地掌握在日军手中,而就城内来说,中朝联军的主力俱在城内,反观城外,中朝联军的防守力量薄弱,在这种力量对比之下,如日军撤退,中朝联军根本法在城外对撤退的日军进行有效的狙击,所以,日军只要能摆脱城内的日军,那他们顺利撤出的希望就很大。 只不过,撤军的后果却注定是糟糕的。 因为,失去汉城也意味着日军已经失去了战略上的主动,从此以后,他们将不得不转入被动防守的态势,从打人变成了被人打,不过,稍微让日军感到有点安慰的是,这仅仅是纸面上失去主动,而实际上,从日军败退至开城以后,日军便已经转入了防守态势。 当然,这些都只是军事战略上的损失,而其它方面的损失与之相比,却来得为严重。 汉城是朝鲜的京师,中朝联军光复汉城,对整个朝鲜来说,就犹如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这势必将进一步提升朝鲜军民的士气,从而为彻底打败日军奠定坚实的基础,而且,这对夺取最后的胜利同样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汉城重回到朝鲜国人手中,其精神层面上的意义远大于战略上的意义。 而且,在这一个层面上,对中朝日三方来说,都是如此。 况且,如果失去了汉城,那日军基本上也就失去了对整个朝鲜的控制,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对于朝鲜的侵略基本上是失败了。 虽然日军可以依托战略要地仁川进行最后的抵抗,但那也只是在延缓他们败亡的时间罢了,而对整个大局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 说得通俗一点,此时的日军就好比那秋后的蚂蚱,那是蹦哒不了几天了。 所以,汉城战役的成败对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一次,显然是日军败了。 而败了就要承担后果,并要咽下战败的苦果。 当然,相对于光明的未来而言,讲这些话还有些言之过早,饭还要一口接一口地吃,仗还得一场接一场地打,所以,就现在而言,对日军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全地撤退,而对中朝联军来说,阻止日军撤退并歼灭之,也是刻不容缓之事。 而日军方面,西乡隆盛在将撤退的命令传达给大军之后,便率先率领一支大军朝东城门退去,尔后,他身后的日军也是且战且退,慢慢脱离与中朝联军的纠缠,然后依次朝城门口退去。 与此同时,坂本龙马所率的五万断后大军则是死死地顶住中朝联军的进攻,以便为日军的撤退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而在中朝联军身后督战的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已经清楚了日军想跑的意图,他们命令大军加强攻势,以求尽攻破坂本龙马所率之军的阻击,以阻断日军主力向外逃窜。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不惑请命亲率一支大军对坂本龙马所率之军展开突击。 于是,坂本龙马与东方不惑便在这种时候不期而遇了。 当然,这不是坂本龙马与东方不惑第一次相遇,上次在东方不惑以一人之力敌日军万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没有进行一对一的较量。 这一次,恐怕是机会来了。 二人在发现对方之后,便跨动坐下马,脱离各自死战的大军,在一定的距离内立定,然后开始对峙,他们的目光都锁定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的脸上看出花来。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似乎可见火星四射。 最后,还是东方不惑打破了沉默,他一挺手中的长枪,嘿嘿一笑,道:“坂本将军,久违了。” 当场被东方不惑叫出名字,坂本龙马表情一愕,非常意外,他虽然估到东方不惑会猜到是自己,但没想到他能直接呼出自己的名字,毕竟,他们并没有过最直接的交集。 “东方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微微顿了一下,坂本龙马朝东方不惑点了点头,道。 “哈,哈,哈,见真不如不见。”东方不惑哈哈大笑道。 东方不惑在小日本面前有着足够的自信,那些所谓的日本名将,如户木孝允,大保久利通,西乡隆盛…。。等等,他都见识过了,而且与其中的大多数人都交过手。 在东方不惑看来,他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这些日本人,那就是,不过如此! “东方将军,你真愧于飞将军之称,佩服!”坂本龙马非常奇怪地在马上抱拳道。 他是闻东方不惑之名久矣,自打与太平军交战以来,他就听说了东方不惑的很多威名,也记下了他的名字,而上次那一场以一敌万之战,是让东方不惑的名字被深深地刻在了坂本龙马的心中。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坂本龙马对东方不惑很忌惮,而且不是一般的忌惮,。 他打心眼里害怕东方不惑,不想与东方不惑碰面,可是,很不幸,他还是碰上了。 没办法,既然碰上了,那他说什么都要硬着头皮上了。 “飞将军?”东方不惑露出非常错愕的表情,小声嘀咕道。 他被坂本龙马这一句飞将军给搞糊涂了。 这是哪跟哪啊,他什么时候有了这飞将军之名? 原来,从双方之间开战以来,东方不惑连败日军各路高手的强势表现,让他的事迹在日军中广泛流传,而自那以一敌万之事发生之后,东方不惑的飞将军之名便不径而走,是为他在日军中赢得了飞将军的盛誉,甚至为夸张的是,他的有些事迹在日军中被传得神乎其也,直接将他说成是神而不是人。 总之一句,在日军中,东方不惑绝对可算得上是威名远播。 “东方将军,你我虽是敌对方,但我个人对你一直很是佩服,我也以有你这样的对手为荣。”坂本龙马表情认真地道。 他这话不假,双方的敌对关系并不影响他佩服东方不惑,不过,至于他是不是想与黄旭做这个面对面的直接对手,那就值得怀疑了。 “少他妈给我废话,你给我让开,不然,你就死!”东方不惑可不会被坂本龙马的两句好话就给迷倒,他想也没想,直接就撂出狠话道。 坂本龙马一听此话,脸色大变。 正如东方不惑所料,坂本龙马就是想用话来套住东方不惑,从而拖延时间,但是,没想东方不惑却不上当。 坂本龙马不得不在心里面感叹,这家伙不仅是飞将军,还是个火药桶,这不,他还未将火点着,这火药桶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蠢蠢而动了。 “东方将军,请你放客气点。”坂本龙马非常不悦地道。 能拖一刻是一刻,坂本龙马只能这样干。 “对你客气,有必要吗?”东方不惑懒得跟他废话,也没想过要给他什么面子。 “这样说来,东方将军是打算硬来了?”坂本龙马生气地道。 他好歹也是一军统帅,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已经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地与东方不惑相言,但东方不惑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不生气才怪。 “是又如何?”东方不惑眼睛一瞪,叫道。 给面子,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很显然,坂本龙马不在这给面子的人之列。 “你……”坂本龙马气极而语。 不过,东方不惑讲得也是实话,他就是要硬来,坂本龙马能拿他咋地。 一切以实力为尊,而东方不惑就是实力强。 而实力强就代表着有嚣张的本钱。 坂本龙马能咋地嘛。 “好了,好了,如果你想挡在这路上的话,我也不介意弄死你,所以,奉劝你一句,滚!”东方不惑的语气是越来越不善。 不过,放狠话也只是东方不惑的策略,他现在还真不想弄死坂本龙马,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因为,弄死坂本龙马要花上一点时间,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方不惑现在急于追击日军的主力,他可不想在这里耗时间与坂本龙马瞎磨蹭。 “东方不惑,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我…。。我……我跟你拼了。”坂本龙马怒气直冲脑门,头脑一热,不再管那么多,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东方不惑道。 “切,怎么,不服气?”东方不惑嗤笑道。 “啊…。啊…。我跟你拼了。”坂本龙马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道。 叫声刚毕,他便举起手中的大刀冲向东方不惑。 坂本龙马想来真是要拼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干死坂本龙马 望着举刀朝自己砍来的坂本龙马,东方不惑先是撇了撇嘴,接着趁这个间隙弹了一把身上的灰尘,然后才非常随意地摆开手中的长枪,气定神闲地准备接招。 本来,东方不惑还在想,如果坂本龙马识趣地退后,不定他暂时还可能放其一马,谁料,这家伙不仅不识进退,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冲上来要与自己叫板。 这明摆着是想找死嘛。 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面对这么想死的坂本龙马,东方不惑真的是无话可,而且,俗话得好,上有好生之德,东方不惑也只能好人做到底,成全坂本龙马算了。 而已经气红了眼的坂本龙马可不管这么多,况且,他也懒得想太多,他几乎是以气冲斗牛之姿,举刀狂奔向东方不惑,眨眼间,他手中的刀就已经砍到了东方不惑的面前,可是,东方不惑却并不着急,他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只是轻轻那么一磕,坂本龙马手中的大刀便不由自主动朝旁边飞了出去,然后砰得一声掉在地上。 但是,东方不惑这看似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招却让坂本龙马生出如遭雷击的感觉,他感到握刀的手在轻轻发抖,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而且,他的内心深处还不由生出一丝恐惧。 而且,不难看出,这一招之后,坂本龙马已没有了再战之力。 “怎么样,坂本将军,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东方不惑一本正经地坐于马上,左手提着马缰,右手轻握长枪,眼睛微眯,然后笑着对坂本龙马道。 不可否认,他的姿势潇洒之极。 而且,对于坂本龙马此时的状态,东方不惑更是一清二楚。 “哼,如想叫我让路,除非我死!”坂本龙马嘴硬地道。 坂本龙马虽然有点恐惧,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屈服。 而且,自打坂本龙马决定留下来断后之后,他根本就没想过再活着离开,而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确保西乡隆盛所率的主力大军安然脱险,如能做到这一点,坂本龙马就是死也瞑目了。 “好,有骨气!”东方不惑赞道,然后他面一冷,接着道:“那老子就成全你。” 对付这种顽固份子,他只能狠杀,况且,时间宝贵,东方不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与坂本龙马瞎折腾,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可是西乡隆盛的大军。 所以,东方不惑言罢之后,便不再啰嗦,直接挺枪朝坂本龙马杀来。 对一个已经想死的人来,杀起来虽然是有些无趣,但是,无趣就无趣吧,这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坂本龙马在紧要的当口却还硬想着要做这拦路虎,那么,既然是要强出头,就得要有死的觉悟,这就是东方不惑在挺枪刺向坂本龙马之前心中冒出的最后想法。 而坂本龙马在东方不惑向他冲来之前,心念也是急转,他先是朝西乡隆盛撤退的方向望了望,心中估摸着,西乡隆盛此时想必已经率大军脱离了太平军能够辐身到的范围,也算是安全了吧,然后他又将目光望向自己所率的那几万断后大军,此刻的战场形势已经非常清楚,日军的这支断后大军已基本损失殆尽,几乎大部已死在中朝大军的绞杀之下。 该走的已经走了,该死的也已经死了,坂本龙马也到了该解脱的时候了。 想起解脱,坂本龙马全身就立即放松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恐惧,也不想再抵抗,总之是一心求死。。 而东方不惑的那一枪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犹如流星赶月般,直接就插在了坂本龙马的喉结处,然后听见一阵骨裂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长枪毫无阻拦地直接穿过坂本龙马的咽喉,然后透过后颈而出。 坂本龙马的脖子被东方不惑的手中的长枪对穿了。 再然后,坂本龙马甚至连吭也来不及吭一声,就已经死绝了,不过,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而望着那该死的微笑,东方不惑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由握紧手中的长枪,使劲一搅,坂本龙马的头颅便冲而起,无头的尸体从马背上直接滚落到地上,接着,只见鲜血哗哗地往外流。 而就在那冲而起的头颅将要落到地上之时,东方不惑手中的长枪又向前刺出。 一枪正好刺在坂本龙马头颅的鼻梁处,东方不惑内劲发出,从枪尾直透枪尖处,然后再使劲一搅,犹如见到那盛开的烟花一样,坂本龙马的头颅被搅得四散开来,再然后,坂本龙马身上的部件就此便散落了一地。 坂本龙马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东方不惑收枪而立,他面无表情地望了望那散落一地的零件,这才又将长枪朝前一指,他身后的太平军便发出一声喊,如潮水般向前冲去。 他们要去追击逃逸的西乡隆盛。 而太平军踩着坂本龙马散落一地的身体部件而行,立时就将他的这些个部件踩了个稀巴烂。 不过,还不得不承认,坂本龙马死了一个好地方,不需要土葬也不需要火葬,太平军就这样将其给葬了。 而这一折腾,东方不惑浪费了不少时间,当他率军追出城外的时候,西乡隆盛部已经去得远了。 就在东方不惑下令要继续追击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原先部署在城外与日军对峙的那部分太平军的疑兵。 于是,东方不惑便问起了日军的最新动向。 那这部分疑兵是由东方不惑手下的一个亲信将军率领,据他,西乡隆盛在刚出城的时候,太平军就发现了,但是,他们人少,日军人多,所以,他们也不敢与日军硬碰硬,只能旁敲侧击地从旁骚扰及袭击日军,以图拖住日军前进的脚步。 而这种战术在刚开始的时候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日军毕竟人多,当西乡隆盛专门派出一支军对付他们之后,他们便不能再影响到西乡隆盛的主力大军了。 就这样,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西乡隆盛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东方不惑听了部将的话,不禁怒不可遏地大骂西乡隆盛以及那已经死去的坂本龙马,要不是坂本龙马瞎搅和,西乡隆盛哪能这么容易就跑掉。 真是太可恨了。 而这样让日军给跑了,真是太可恨了。 那部将见东方不惑发怒,也不敢吭声,只能唯唯诺诺地在一旁陪骂。 直到骂够了,东方不惑这才又问起西乡隆盛离开的时间,以及此时可能到达的地点。 东方不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事已经无补,但是,他还是问了,至少,他可以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吧。 果不其然,部将回禀道,西乡隆盛过去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至于日军身处的地点,现在尚无法估算。 这样的回答已在东方不惑的预料之内,于是,他挥退部将,不再多言。 在稍作沉思之后,东方不惑不再废话,长枪又是朝前轻轻一指。 太平军便沿着长枪所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此时,东方不惑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还可以追得上。 第四百八十二章 日军撤退的原因 东方不惑率军沿着日军逃逸的方向奋起直追,一直追出好几十里才停止进军,而他们这一追来,仅仅是歼灭了一些小股的日军,但这些都不是日军的主力,而是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没法跟上主力而掉队的残余。 而西乡隆盛所率的主力已经是去得远了。 东方不惑见再追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最后只能率军悻悻而回。 而他率军往回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烟尘大起,滚滚洪流由远及近,他知道,田小二率领的大队人马到了。 两兄弟见面,互致问候,各自说了自己的情况,然后,不免引来一番惊叹,接着,二人略微商量,决定回汉城之后再另做打算,于是,二人便连袂而回。 到了汉城之后,他们坐未安席,就有人来报,陈玉成以及他所率的第八军团也回来了,而且,陈玉城在外求见。 二人听说陈玉成来了,立即便让人请进来。 陈玉成满面风尘地奔到二人面前,先见礼,然后按田小二的意思坐到一边。 而田小二不待陈玉城发话,便迫不及待地问起第八军团以及他们阻截西城日军的情况。 陈玉成见田小二相询,赶紧起身行礼,然后,他以尽量平缓的语气将这其中的经过简要地向二位元帅做了说明。 话说,陈玉成所率的第八军团在渡河之后,便按照事先的部署,与田小二和东方不惑率领的大军分头行动,田小二等人取东城,而他的第八军则顺势西进,与日军驻守西城的大军交战。 而得益于情报部门所做的工作,第八军团将西城日军的驻防情况已是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急行军之后,第八军团顺利地摸到了西城日军的驻地外面。 而日军对第八军团的到来却是毫知情。 这也难怪,事先连一点预警都没有,知道了那才叫怪。 而见日军毫防备,陈玉成当场大喜,在进行必要的部署之后,他便率军对日军的驻地进行了偷袭。 日军在卒不及防之下,仓促应战,场面是十分的紊乱。 而陈玉成则指挥第八军团趁机大肆砍杀,日军很便死伤累累。 眼见日军就要一败涂地了,正在这时,有一彪军却突然从外杀了进来,刚刚好插入到第八军团与日军之间,并顶住了第八军团的进攻,为日军主力整军再战赢得了时间。 可是,这一彪军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 原来,日军司令官伊藤博文可谓是狡诈比,他在这个日军认为固若金汤的驻地外,又另外安排了一支奇兵做为日军主力的侧翼,以便对日军主力进行掩护。 伊藤博文认为,一旦发生意外,这支奇兵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后来的事实也正好证明了伊藤博文的先见之明。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支奇兵的统领者正是身为日第二军副军长的户木孝允。 由此可见伊藤博文的老辣。 而正是有了这支奇兵做为依托,日第二军的主力才有机会重站稳脚跟,并随之对太平军第八军团展开反攻。 双方之间短兵相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得是难解难分,不亦乐乎。 不过,随着战斗的进行,日军还是逐渐占据了上风,这跟双方之间整体实力的对比有很大的关系,不说其它的,仅从总人数上来做简单的对比,日军就要多过第八军团,再兼之日军有主场之利,所以,占据一点上风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日军在占据上风之后,却突然之间撤军了。 想其时,陈玉成完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日军在搞什么飞机,明明占着上风,却要撤军,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这一下也害苦了陈玉成。 他是想命人追,但又怕中了日军的埋伏,如果不追,就这样让日军跑了,又有一点不划算,所以,他的思想在几经斗争之下,最后终于还是决定不追。 毕竟,他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西门已然在太平军手中。 而在稳固西门之后,陈玉成与他的第八军团便迅速回援,意欲与田小二所率的大军一起围歼坂本龙马与西乡隆盛所率的日第一军。 可是,当他率军赶到东门的时候,便听说日军已经退去,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已在汉城之内,于是,他便急急忙忙地赶来参田小二与东方不惑。 可是,日军明明占据着上风,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撤退呢,这一点,真让陈玉成想不通。 原来,伊藤博文在与中朝联军相持的过程中,意外地收到了坂本龙马的求援信。 坂本龙马在信中说,中朝联军以优势兵力对他的第一军进行着猛烈的攻击,如若援军不至的话,那他的第一军将很便会败下阵来,希望司令官派军紧急救援,而且,坂本龙马还在求援信的最后加了一句,如若援军不至,他的第一军将与汉城共存亡,第一军全军上下已经做好了为天皇陛下尽忠的准备。 伊藤博文接信之后,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他原本心中还甚喜,他们在与太平军第八军团的交战中还占着上风,这是好久没有过的事了,可是,这还没转身,却又收到了坂本龙马带来的噩耗,他真的是有点适应不了。 不过,伊藤博文是日军的司令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就是那么一刻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 伊藤博文认为,现在的局面对日军着实不利,虽然驻守西城的日军在与中朝联军交战并不落下风,但决出胜负将不是一时半会之事,而由坂本龙马率领的第一军却已然是落入了大大的下风,如果再不救援或者采取其它的措施,第一军当真有覆没的风险。 而如果没了第一军,伊藤博文所率的第二军也就孤掌难鸣,非常之危险,所以,他必须想出办法来解此时之危。 伊藤博文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是,撤军,放弃汉城,与中朝联军在仁川决战。 一旦撤军的念头在伊藤博文的脑海中形成,他便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因为,时间紧迫,已由不得他再做过多的犹豫,形势已是再明白不过,如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立即向第一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让他们撤军至仁川,然后与自己统率的第二军汇合,最后再与中朝联军在仁川进行最后的决战。 虽然伊藤博文也知道汉城的重要性,但在几厢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放弃汉城是他此时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所以,他最后也只能是放弃汉城了。 正是因为这样,这才有了后来日第一军在西乡隆盛的率领下撤退以及伊藤博文所率的第二军在稳占上风的情况却突然撤退的事情发生。 这只是日军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才做出的选择。 而陈玉成讲完之后,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又将这个时段内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连接起来想了一遍,然后,他们终于将这其中的有些关键之处想明白了。 不论如何,从总体上来说,整个汉城战役,对中朝联军来说,是成功的,特别是最后这一下泅渡水路关卡然后分兵进击的部署,可谓是神来之笔,一举便将日军固守的计划给打乱了,也逼迫日军最后采取了撤退的行动,而且,东方不惑最后还杀了日将坂本龙马,让日军落荒而逃,日军可谓是锐气丧尽。 当然,也不是没有遗憾。 而中朝联军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趁此机会一举将西乡隆盛所率的主力大军拿下,这恐怕要让相关人士,特别是东方不惑后悔好久了。 不过,尽管仍有遗憾,但最终拿下了汉城就是胜利,也达成了预期的目标,而他们离最后的胜利也就一步之遥了。 当然,只要将下一个目标仁川再拿下,那中朝联军将不仅可以光复朝鲜全境,而且还可以直接将日军赶下海去喂鱼,也就是说,拿下汉城之后,日军离最终的败亡又近了一步。 而在此之后,联军指挥部除了向帝国的皇帝黄旭,以及朝鲜国王李元通汇报相关的战事详情之外,就是向全军下达了休整的命令,因为,有了休整,才能有再次上路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三章 决策是要更进一步 黄旭在收到田二的奏表之后,便直接率领第十军团离开开城南下,至汉城与田二等人汇合。 接到黄旭的圣驾,田二等人是不胜之喜,而黄旭对田二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攻下开城也是颇感欣慰,对田二等人更是慰勉有加。 而对这次战役中的有功人员,黄旭更是一一加以表彰,然后就是设宴慰劳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 一番热闹之后,黄旭便与田二,东方不惑两兄弟单独叙话。 三人从这次战役起,渐渐又忆起当年在京城刚刚相遇时的情景,然后他们一路走来,平东王,杀北王,扫平清廷,再到抗日援朝,兄弟几人所干之大事不知凡几,想来都让三人感慨万千。 这其间,兄弟几人更是几经波折,几经磨难,时至今日,已然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兄弟之间的情谊,而且,这情谊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逝,就犹如那贮藏已久的美酒一样,愈发的醇香,厚重。 “二,东方,想当初,我记得对你们过,只要你们跟着我,那你们就绝不会后悔,我一定要让你们的后半活的多姿多彩,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虽然咱们一路相伴而来,那是干成了不少大事,但是,老实讲,当时我这话之时,心中也不是很有底啊,完全是凭着那满腔的豪情脱口而出,也亏了你们几兄弟如此信任大哥,始终不离不弃与我相伴到今日,真得谢谢你位几位好兄弟。”黄旭微笑着道。 黄旭早已过。在外人面前,他们以君臣相处,而私下里,他们只是兄弟,所以,黄旭的那些个什么朕啊什么的话都收了起来。 而着这些往事,黄旭不免心潮起伏,内心深处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大哥,你看你的,一家人不两家话,兄弟们是真心实意地敬重大哥,佩服大哥,更为有你这样的大哥而自豪。”田二也是激动地道。 东方不惑更是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好兄弟!”黄旭伸出手重重地在二人的肩上拍了拍,感动地道。 能有这样的兄弟,谁都会满足。 而随着话题的深入,三人的谈兴是越来越浓,而每一个字里行间。甚至是每一个眼神之中。无不包含着兄弟间深深的情谊,总之,他们就这样坐着,谈着。感觉舒服极了。 这就是真情谊! 而三人这忆苦思甜的谈话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黄旭这才又将话题切入到这场战争上面来。 “二,朝鲜这场仗虽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基本上大局已定,赶走日本人,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那么,我想问问,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黄旭突然微笑着问田二道。 面对黄旭的问题。田二刚想回答,却不料东方不惑已是先了起来:“大哥,这还不容易,直接挥军直捣仁川,干死那伊藤博文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东方不惑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办的,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及实力,日本人只有挨宰的份。 由此也可以看出。东方不惑虽历经大战无数,但始终不改他那豪爽劲,遇事总爱放大炮。 不过,这家伙也确实的是大实话,日本人已是虚有其表,根本无力再阻止太平军向前推进了。 听了东方不惑的话,黄旭又是笑了笑,并没有好,也没有不好,仍是继续着刚才的问题道:“二,你觉得呢?” 而田二自从黄旭发问之后,就一直在低头深思,他知道黄旭这样问,一定有他道理,而且,他也隐约能猜出,黄旭一定有了更大的计划,所以,他才这样问自己。 可是,黄旭的计划会是什么呢?田二猜不到。 不过,田二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直接了出来:“大哥,东方的话虽然粗了一些,但不无道理,咱们要胜日军那些残兵败将,那还不是菜一碟,只是。我在想,大哥高瞻远嘱,一向都比兄弟们想得多,看得远,大哥一定是有了什么更大的计划,所以才会这样问弟,不过,弟实在是惭愧,实不能猜透大哥心中所想,还望大哥见谅。” 这话的时候,田二脸上带着愧色,他感觉自己让大哥失望了。 没想,黄旭听到这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只听他道:“你这脑瓜子的确比东方好使多了,能想到这一点,已足可以看出,你已不负生平所学。” 黄旭这是赞美之言。 田二听见黄旭表扬他,非常之意外,只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脸色露出一丝诧异,然后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大哥,你…。。,弟,我……” 田二一时之间还真的有点糊涂了。 黄旭见田二这痴痴了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往下,孰料,东方不惑又嚷了起来,他觉得黄旭刚才的话对他有点不公。 “大哥,你二的脑子比我好使,这我承认,但是,你怎么不,我,我的功夫地比他好啊,所以,我不服。”东方不惑是对刚刚黄旭他脑子没田二好使之话很有意见。 “哈…。哈……”黄旭又是哈哈大笑。 他觉得自己的这兄弟真是可爱极了。 而田二与东方不惑则被黄旭笑得有点不知所谓,他们更迷糊了。 “东方,二的脑子比你好使,你莫要不服气,这是事实,但是,我也没你功夫不好呀,你的也对,你功夫的确是几兄弟之中最好的,这是不容置疑的,也是令大哥佩服的地方,大哥刚才之言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只是实话实罢了,你们几兄弟各有所长,各擅胜场,哪还分什么彼此啊。”黄旭脸上洋溢象春一般温暖的笑容,柔声对东方不惑道。 而黄旭的一席话则让东方不惑如沐春风,刚才的那一点不快,很快就被吹得一干二净,再不见一丝痕迹。 “好了,你也少感动了,我这也是实话实。”黄旭望着一脸激动的东方不惑,又道。 东方不惑听了这话,一阵傻笑,但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黄旭望着东方不惑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内心也是不出的舒服,而感受完那一丝舒服,他才转过头,然后对田二道:“二,你的猜测也是对的,大哥的确是有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什么计划?”东方不惑与田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们是意外加好奇,还夹杂着点兴奋。 黄旭收起笑脸。目光在东方不惑与田二脸上慢慢扫过,然后轻描淡写地道:“既然都将日本打成这样了,干脆直接将其灭了就是了。” 黄旭这句话的是不打紧,但是却惊呆了听其言的两个人。 东方不惑与田二心里都在想,自己这大哥真绝了,他是想铲了别人的根,真是高明啊。 “大哥,那此事就交给我们就行了。”醒悟过来的二人忙不迭地请战道。 灭掉倭国,那可是一件极其有意义的事,这种好事怎能少得了他们二人。 “还没打够?”黄旭一脸戏谑地道。 二人直摇头。当然没打够。这仗怎么能打得够呢,那是越多越好啊。 “唉,可惜啊,这次可能真用不上你们喽。”黄旭叹了口气。道。 这句话等于是当头给二人泼了一瓢冷水。 “什么?大哥你不相信我们?”二人失声道。 他们的表情明。他们不仅是被泼了冷水。而且好似吃了当头一棒,完全就懵了。 当然,黄旭非常理解二人的心情。他也并不是不想用二人,而是因为实际情况而言。 进攻日本本土,不比进攻朝鲜的日本,日本地理环境特殊,所以,黄旭必须做其它的选择。 “二位兄弟不要多心,非是大哥不想用你们,而是形势所逼也。”黄旭摇了摇头,道。 “大哥,你是皇上,只要你做了决定,我们没有话,绝对服从。”田二见黄旭似乎有点为难,赶紧表态道。 他可不想让黄旭为难。 “唉,日本是个岛国,更具体点,是由多个岛组成的岛国,四面环水,我们如想进攻日本,只有一条路可选,横渡大海,然后从海上进攻日本,所以,对日本本土的一战,我们只能以海军为主,陆军为辅,而根据这一方针,你们在攻下仁川之后,就不得不回国休整了。”黄旭道出了个中的真实原因。 “那你让二回去,我不回去,我率一队陆军辅助海军作战。”东方不惑倔将地道。 只要是有仗打,其它什么的,东方不惑都不在乎,而且,要他干什么都行。 而且,黄旭刚刚也了,还是得留下一部分陆军辅助海军作战的,既如此,留他就好了。 “好了,东方,这事你就不要再争了,谁走谁留,大哥已经决定了,不过,大哥在这里也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的仗,管保让你打到烦。”黄旭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道。 黄旭此话绝对不是虚言。 同时,也等于是宣布东方不惑不是他选择的人选。 “那好吧。”东方不惑仍是有点不情愿地道。 “好了,如果没问题,那就这样吧,色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从明开始,新的挑战就又要开始了。”黄旭又看了看他的两位兄弟,然后道。 今的话的已经够多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大哥,弟仍有一事不明。”田二仍有话。 “讲。”黄旭道。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半个月之内可下仁川,但是,海军之事恐怕有点…。有点…。。”田二是想有点不靠谱,但碍于黄旭之面,没敢出来。 “二,明白你的担心,但也请你放心好了,大哥早有准备,事实上,在你们出发抗日援朝之前,海军基本就已经组建完毕,二百条携有重炮的远征主力舰也已经打造完成,而在你们开拔之后,海军也开始了训练,到我前来朝鲜的时候,海军的舰队也随我一同出发,如果从时间上来算,应该半个月之内,他们即可到达仁川港外。”黄旭道。 听到这话,东方不惑与田二两人又呆住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还算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怎么什么都事先算好了呢。 既如此,他们也就无话可了,于是,二人向黄旭告辞,然后回去休息。 接下来,他们就得发动这朝鲜土地上的最后一战,仁川战役。 。。。 。。。 第四百八十四章 舰队无敌 太平军序列中的海军舰队被黄旭命名为敌舰队,与曾经的海上霸主,西班牙的敌舰队同名,寓意太平军的敌舰队也要象曾经西班牙的敌舰队一样,敌于大海,敌于世界。 当然,想要敌,那得有这个资本,而太平军的敌舰队的确有这个资本,这从他们的装备可窥一二。 太平军的敌舰队由二百艘各式的巨舰所组成,黄旭按式海军的组建方式对其进行了编组,整个敌舰队被编成三组战舰,统一归于海军司令部指挥。 而其一为炮舰,装备有七十艘。 清一色的进口舰,是通过梦想商业帝国从西方世界花大价钱买进来的,其各种配置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一流水准,有些地方是超出世界一流水准。 而这种炮舰实可称为海上巨霸,它们不仅体型巨大,而且火力超强,每舰携有三十六门中等口径的大炮,绝对可算是进攻中的利器。 而重要的是,这类舰除了舰身坚固,可以承受海水的长期腐蚀之外,还具有一定的防能力,普通的火器根本对它不起丝毫作用,即使是小口径的炮砸在上面,也只是会对它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而不会导致它彻底报销。 如果想要重创或者击沉这种炮舰,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威力巨大的大口径火炮对其正面轰击,才可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但是,掌握这种大口径火炮技术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屈指都数得过来,据说,倭国也在其内,只不过,想要制造这种大口径的火炮,除了技术储备之外,还得要有充足的资金,而制造一门这样的火炮,绝对需要花费巨资。这种巨大的开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种大口径的火炮先天的不足使其上舰变得十分的困难,比如,它的体积大,重量大,按照现时的造船水平,如果非要将这种大口径的火炮装上舰,那一艘战舰最多只能装配2到3门这样的火炮,而且,在舰上操控此种火炮也是非常之困难,最后的结果必定是,要么,在牺牲效率的情况下取得有限的威慑力,要么,这种赶鸭子上架式的硬性装备直接会变为一种累赘。 所以,为了保证海军的整体实力,拥用一流海军的国家,基本都不会让这种大口径的火炮上舰。 比如,英国的皇家海军与正处于成长之中但潜力限的美国舰队,他们都没有在自己的舰队中装配这种大口径的火炮,可是,他们照样是打遍天下敌手。 这也间接地说明,任何地方装备的任何武器,除了精良是必须的条件之外,还要讲究搭配适中,如此才能相得益彰,才能发挥出巨大的优势。 而做为太平军直接对手的日军,虽未知是否有将这种大口径的火炮上舰,但有理由相信,他们的岸防大军一定会拥有这样的武器。 所以,太平军的敌舰队必须要有所准备。 于是,太平军的敌舰队除了在大部分的炮舰上保持常规口径的大炮之外,另外再抽调出二十艘炮舰经过特别改装动力系统使之能够承受巨舰的重量,然后。他们在每一艘炮舰上装备了六尊大口径的巨炮。 而两种配用不同口径火炮的炮舰经过相互配合试用之后,效果确实很不错。如此配置不仅增强了火力,而且保持了强大的战斗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所以,如果说炮舰是敌舰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恐怕没有人会持反对意见。 当然。除了炮舰之外,敌舰队的第二大组成部分也不可小视,而这部分战舰的数量在敌舰队中属于最多的。 它们被称作为运输舰。 不错,运输舰,用来运送兵员,补济物资等等的战舰。 而这类运输舰在敌舰队的数量最多,足足有一百艘之多。 以一艘舰运送2500百人计算,一百艘则可一次性运送兵力达25万人之巨,几乎相当于太平军的一个军团还有多。。 如果单论这种运输能力,恐怕在亚洲是国能出其右,甚至是在整个世界上,除了英国的皇家海军以及处于崛起之中的美国海军之外,中华帝国敌舰队的运输能力绝对可以算做上是最强大的。 一次性动送20多万人,什么概念,中华帝国周边的大多数国家,常备军也就二十多万人,而中华帝国海军的运送能力一次就这么多,真是恐怖。 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敌舰队剩下的三十艘战舰则是一种名叫护卫舰的舰种。。 护卫舰其实说起来与炮舰差不多,只不过在总吨位以及功能方面,与炮舰相比,稍微有些区别。 护卫舰的吨位比炮舰要小,功能侧重于预警,排雷,以及防备敌军的攻击并在一定范围内有效抵挡敌人的进攻等等。 而前面所提及的炮舰的吨位与护卫舰比较则是大得多,其火力强,杀伤力大,加侧重于进攻 所以。在这两种舰之间,若论整体战力,炮舰要强,但是。如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两种舰种之间,谁也法说清到底孰强孰弱,也许只有真正较量一番,那才知道到底最后鹿死谁手。 而以上就是中华帝国敌舰队的组成情况,总计二百艘巨舰,其中,炮舰七十艘,运输舰一百艘,护卫舰三十艘。 从纸面上来看,阵容很是庞大,而战力到底如何,那就得经过实战检验之后才知道了。 而这支舰队在海军司令李鸿章以及副司令骆秉章的带领下,取道黄海,然后进入东海,直趋朝鲜最重要的海港,仁川港。 他们将在这里封锁住日军出海潜逃的通道,将日本死死地堵在仁川加以全歼,并防止日军的援军从仁川登陆对伊藤博的大军进行增援。 而在全歼日军在仁川的守敌之后,敌舰敌将会再次挥师向东,直插日本本土,直至最终占领所有的日本国土,将之收归中华的版图。 当然,日军的海上力量也不可小觑,日军的各种舰船加起来也有一百六十多艘,其舰船的综合能力也可以排进世界前五。 而且,日军是海上之国,海军已成军多年,对海军的运用比起太平军海军这种手来说,那是强很多,日军论是在战术的成熟度方面,还是在对各种战舰的操控方面,都要比太平军胜出很多。 不过,任何一件事都有其两面性,而面对这样的对手,对敌舰队来说,实属危中有机,因为,只有不断地与各种强大的对手交战,手才会逐渐地强大起来,最后变成老手。 况且。太平军进军日本本土最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打败日本海军,所以,与日海军交战的这一关是论如何都得闯的。 而敌舰敌相信自己的实力,他们谁都不怕。 第四百八十五章 西乡隆盛也完了 就在太平军的敌舰队秣兵励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率领的太平军的先锋大军也已经进抵仁川城下,准备与日军决一死战。 而此次是在朝鲜土地上的最后一战,所以,黄旭决定御驾亲征,他以田小二与东方不惑所率的太平军第六,七,八军团为先导,朝鲜近卫军团为合后,第十军团及特战分队为中军,意欲一战而定仁川。 汉城的防守工作则留给了朝鲜地方军。 而进抵城下的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在安顿好大军之后,便略作商议,然后由东方不惑率军前去仁川城外挑战,以探日军之虚实。 而日军在退守仁川之后,整支大军的士气是非常之低落,再加之城内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搞得日军是惶惶不可终日。 而除了士气低落之外,日军的真实力日江河日下,今非昔比了。 从汉城撤退之后,能够安然回到仁川的日军只剩下二十多万人,而且,重要将领之中,坂本龙马也已经战死了,所以,日军司令官伊藤博文手上此刻可用之将也只剩下西乡隆盛与户木孝允二人,真可谓是兵缺,将也缺矣。 而如此缺兵少将,再兼之士气低落,日军的状态之差便可想而知了。 而这些天来,面对如此多的负面因素,伊藤博文采取了很多的措施想要力挽狂澜,从而扭转这种非常不利的局面,但是,大厦将倾,一切补救的措施都已是法解此之困了。 正是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伊藤博文又听说太平军已经进抵到了仁川城外,并且,太平军将领东方不惑已在城外挑战。 “八格!”伊藤博文非常生气地将手中拿着的一张地图扔到地上,然后大叫道。 犬落仁川被虎欺,这种心情,伊藤博文真的是体会到了。 “司令官阁下,末将愿率军出城一战。”正在伊藤博文帐下的西乡隆盛也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被彻底激怒了。 人家都欺到门上来了,他们岂能再当缩头乌龟。 “好!西乡君,准你出战。”伊藤博文也想借此一战重振日军的士气,所以,他也就同意了西乡隆盛的要求。 输人输命都好,但是,绝对不能输了锐气,日本此时最需要提升的就是士气。 所以,此一战,虽然明知毫胜算,但伊藤博文与西乡隆盛必须出头,不是为了自己的声誉,而是为了整个日军。 西乡隆盛决定拼了。 在与伊藤博文微微见礼之后,西乡隆盛便提枪跨马,率一军打开城门,朝外飞驰而出。 他要去战东方不惑,日军眼中的飞将军。 而在城下挑战良久的东方不惑见终于有日军出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怕日军应战,却怕日军龟缩不出,而日军能出,那就是太好了。 而当他见到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是西乡隆盛之后,东方不惑笑了。 老熟人,而且还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未落多少下风,最后还能平安而退的日将。 能与这样的人交战,东方不惑觉得也有点意思。 “西乡将军,咱们又见面了。”东方不惑笑着对立马于自己面前的西乡隆盛道。 “哼。”西乡隆盛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他现在是恨死太平军了,想他们出军朝鲜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但是,一遇到这些太平军,他们就处处受制,处处落入下风,最后还被逼入了现在的绝境,这让西乡隆盛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哟,火气不小嘛,怎么着,有什么招,有什么话,尽管使出来就是,爷都接着。”东方不惑调笑道。 他当然明白日军此时心中的仇恨,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觉得爽,而且,他还真想对这小日本说一句,你妈的,你也有今天,活该! 只要看到日军的这种熊样,东方不惑就觉得心中倍儿爽。 “我今天来,就没想打算再回去。”西乡隆盛冷冷地道。 听那意思,他是打算与东方不惑死磕了。 “那感情好,既然不想回去了,那留下好了。”东方不惑也不跟他客气,摊开双手,大方地道。 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西乡隆盛回去。 “那咱们今天就一决生死。”西乡隆盛一扬手中的长枪,道。 他似乎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就打算动手了。 “决生死?就凭你。还与我决生死,我想说,你不配,在我面前。你只有挨打的份。哪有什么资格与我一决生死。”东方不惑的话听起来是狂。但也并非是虚言。 西乡隆盛上次能在东方不惑面前安然离去,那是他运气好,并不代表他有绝对的实力来抗衡东方不惑。 “你……八格。八格……”西乡隆盛气得是七窍生烟,恨不能立马就将东方不惑的头给斩下来。 西乡隆盛堂堂日军中的一方强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虽然东方不惑的实力是强过他,但是,士可杀,不可辱,这种轻视,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行了,行了,少他妈在那装腔作势,你直接放马过来就是,爷说过,爷接着。”东方不惑挥了挥手,直接将西乡隆盛的话给顶了回去。 “啊,看招!”西乡隆盛是忍可忍,所以,他是不想再忍,直接朝东方不惑动起手来。 而这正合东方不惑之意,他可以正好收拾了这西乡隆盛,让这个世上再少一个爬虫,让世界多一份安宁与清静。 西乡隆盛手中的长枪来势甚急,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东方不惑的面前。 东方不惑急忙侧身避过,暂时让开了这一招。 但是,西乡隆盛硬是不依不饶,仍是着着进攻,而且,招招都是直击东方不惑的要害部位。 东方不惑这下可恼了,好你个西乡隆盛,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个病猫,只见他手势一变,直接用长枪使出他的独门绝技,东方三十六式,向西乡隆盛攻了过去。 而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抵挡东方三十六式,除了黄旭,已不做第二人想,而西乡隆盛不是黄旭,所以,在东方不惑使出东方三十六式之后,他只能是败下阵来。 而败下阵来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当东方不惑的长枪打落西乡隆盛手中的长枪,然后枪尖逼向他咽喉的时候,西乡隆盛就知道,他已经完了。 “你想怎么样死?”东方不惑今天心情不错,到是有闲心耍问西乡隆盛。 西乡隆盛不吭声,他都做好了死的准备,还有什么好说的。 “哦,嘴巴还很硬,想必你是不怕死,这样也好,我正好可以跟你说说,我会怎么样杀你,你听好啦,我的枪会穿过的喉咙,然后割下你的脑袋,再将之搅个稀巴烂,接着便将你的身体彻底粉碎,丢到马厩里去喂马,怎么样,你觉得你这样死法如何?”东方不惑平静地道。 他似乎在讲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八格!”西乡隆盛脸上生出深深的怨毒,恨不得生吃了东方不惑似的。 “忘了告诉你,眼神可杀不了人,这样吧,看在你这小日本还有那么一点骨气的份上,老子今天发发善心,提前送你一程。”东方不惑觉得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动手杀人。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与东方不惑刚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西乡隆盛被粉碎的尸体没有喂马,却被丢进了茅坑。 东方不惑是想让这日本人臭气熏天,永世不得翻身,要让他后悔做个日本人。 第四百八十六章 伊藤博文的妙招 东方不惑在干死西乡隆盛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去,他继续在城外叫阵,想看看是否还会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再来送死。 而负责把守城门的户木孝允在亲眼看到西乡隆盛被弄死之后,当场就给惊呆了,不过,在震惊之余,他第一时间便遣人将此事飞报给伊藤博文。 而伊藤博文在接报之后,同样是惊惧得以复加,他觉得这个东方不惑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他的内心深处也生出一丝悔意,也许真不应该同意西乡隆盛出战东方不惑。`` 总之,日军这一战,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西乡隆盛被东方不惑搞死了,而且原本打算通过此战提高士气的想法不仅未能成真,反到是成了泡影,而且,日军的士气受此打击,变得是加的低落。 用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之言来形容此时的伊藤博文,想必也不会太过分。 而在这一回合当中,也许西乡隆盛才是最大的输家,他的死不仅没有成功唤醒日军的斗志,而且还让日军的士气加的萎靡。 一句话,西乡隆盛算是白死了。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伊藤博文不得不下令紧闭城门,避而不战。 但是,避而不战只能避得了一时,如若中朝联军强行攻城,那么,凭借他们强大的优势兵力以及完备的攻城器械,破城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摆在伊藤博文面前的选择不多了。 而仔细地想一想,可供他选择的路不多。大致说来,应该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据守仁川,最后与中朝联军鱼死破,第二条,突围,第三条,坐等援军。 而在退到仁川之前和退至仁川之初的这段时间内,伊藤博文原本是打算选择第一条路的,这也符合大多数将士的心愿,但是,到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已经变得不再有实施这种选择的基础,准确地说,军心已散,他拿什么去与中朝联军拼。 所以,据守仁川,与敌玉石俱焚之路,已经基本上被堵死了。 至于第二条路,突围,看起来似乎可行,也比较现实,但是,如此做,对日军来说,也并非是全顾虑,他们需要事先想好并决定突围之后怎么走。 日军现如今在朝鲜的国土上已立锥之地,除了撤回日本本土之外,已是别选择,但是,如想撤回国内,那必须要有天皇的命令以及海军的支援,在现有条件下,这似乎也有点难度。 所以,他们只剩下第三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坐等援军。 这才是唯一现实的做法。 可是,援军能及时赶到吗? 这个说不好。 事实上,在汉城战役开始的时候,伊藤博文已经向天皇发出了求援信,而且天皇已经同意派出援军,按照时间计算,援军应该很就会抵达,也就是说,伊藤博文他们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援军便会抵达。 而援军来了,也就代表着他们迎来了胜利的曙光,真到了那个时候,伊藤博文相信,他一定可以率军顶住城外中朝联军的进攻,而且,还可能会有机会伺机反击,也许,整个战场形势将会由此迎来转机,即使完全被反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只不过,伊藤博文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而且,城外的中朝联军也一定不想给伊藤博文这样的机会。 所以,日军的面前是一片灰色。 而东方不惑在再次叫战不成之后,便收军回营,他打算回去后与田小二商议一下,然后直接攻城。 于是,二人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决定直接强攻,因为经过分析论证,他们发现,日军已是努驽之末,基本上。那是再也难以翻起多大的浪花了。 所以,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便下令,让太平军第六,七,八军团直接对仁川城展开强攻,而且一天之内必须攻下仁川。 而攻城战一经展开,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便充斥了这片天空。 手举着武器的太平军象潮水般地涌向仁川城,而城上的日军则是紧张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太平军,握着武器的手略微有点发抖。 日军真的是心恋战。 而大战一经开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便已暴露遗,在太平军狂暴的攻击之下,日军的防线立即便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有崩溃的风险。 此时此刻,伊藤博文与他的日军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而负责守城的户木孝允则表现的为夸张。 眼见防线就要坍塌在太平军的攻击之下,负责守城的户木孝允已经乱了方寸,他声嘶力竭地朝着守城的日军大喊,气急败坏地对着攻城的太平军狂叫。 户木孝允不仅是乱了方寸,而且可能已经病了,而且是病得不轻。 而伊藤博文此时也已经心待在指挥所里,他也来到了城楼之上,但是,现场的情况却让他的心直往下沉。 “户木君,情况怎么样?”伊藤博文阴沉着脸对正在指挥防守的户木孝允道。 他的心情很不好。 而户木孝允是一心病着,并没有发现伊藤博文已到了自己身后,所以,伊藤博文如此突兀地相问,到是吓了户木孝允一大跳。 况且,户木孝允的心情本来就不爽,现在又突然跑出个人来在自己身后搞搞正,户木孝允心头不禁火起,他寒着脸,憋住气,接着转过身,然后就欲张嘴对着来人送上一痛臭骂,以便借此来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但是,当他看见来人是伊藤博文之时,他便立即泄了气,而且马上换上一副谦恭的面容,恭敬地道:“司令官阁下,形势对我们很不乐观。” 事实上,情况不是不容乐观,而是遭透了,户木孝允只是不想太过于刺激伊藤博文,所以,他将话是收着在说。 “还能守多久?”伊藤博文哪有听不出户木孝允话中意思的道理。,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有点难说。”户木孝允有点为难地道。 在伊藤博文面前,他可不敢乱讲。 “说说你的看法,不罪你就是了。”伊藤博文紧追一句道。 伊藤博文知道户木孝允心中所想,他也理解,所以,他才摆了摆手,示意户木孝允尽管说就是。 “司令官,恐怕,恐怕坚持不了两个时辰。”户木孝允咽了咽口水,有点吃力地道。 其实,两个时辰还是户木孝允乐观的估计,如果真要将现时的情况套上来说,恐怕半个时辰都难以坚持,除非有奇迹发生。 “户木君,辛苦了,你让大家再坚持坚持,我已经收到消息,我们的援军已经来了,应该不出两个时辰,援军必将抵达仁川港。”伊藤博文拍了拍户木孝允的肩,大声道。 伊藤博文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嚷出来的。 而且,他还着重在援军一词上加重了语气,似乎生怕人听不到似的。 这就有点令人感到奇怪了,伊藤博文本就站在户木孝允旁边,需用如此大的声音讲话,但是,他偏偏还这么做了。 而对伊藤博文的话。户木孝允有点不明白,他真不明白。 但是,户木孝允不明白,不代表着其他人不明白,其他人还真明白了。 那些在户木孝允与伊藤博文不远处正殊死守城的日军听到了伊藤博文的话,而且,他们还非常清晰地听到了援军一词。 援军要来了吗? 的确是大利好。 于是,日军一传十,十传百,很,整个日军几乎都知道了援军将至的消息。 而在这利好消息的鼓舞之下,日军的精神面貌立刻便发生了变化,当然,也不是说士气大振立马就大振了,而是说,他们再也跟萎靡扯不上关系。 而且,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就硬生生地让日军的遭遇慢慢地好转了起来,防线也慢慢开始变得稳固起来。 一句话,伊藤博文的一句话竟然让日军的士气发生了逆转,着实不可思议。 直到这个时候,户木孝允才明白了伊藤博文的良苦用心,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司令官,援军真的来了吗?” 户木孝允的心中还是怀有一些期盼的,如果援军真的能来,那就太好了。 看着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户木孝允,伊藤博文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户木孝允的胳膊。 户木孝允这下真明白了伊藤博文的意思。 援军没来。 但是,援军如果没来,那援军又到哪了呢? 户木孝允很想知道。。 第四百八十七章 是冤家路就窄 有些事还真让伊藤博文给言中了,他那些原本说来用于稳定军心的话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实,日军的援军真的来了,不过,他们却进不了仁川,也救不了伊藤博文。 日本运送援军的舰队已被李鸿章与骆秉章率领的敌舰队堵在了仁川港外的大海上。 两支舰队正处在对峙之中。 可是,敌舰队怎么会在这里呢? 按照原计划,太平军的敌舰队需要在三日之后才抵达仁川港的,但是,为了尽早到达目的地,敌舰队以最高航速没日没夜地行军,最后终于比原计划提前三天到达了目的地。|。}。 在研究了仁川港的形势之后,敌舰队发现此刻的仁川港仍然被控制在日本人的手中,所以,他们还法进港,只能暂时将仁川港封锁起来,准备在需要的时候配合仁川城内的大军将仁川拿下来,并且防止日军从仁川港撤离。 而在敌舰队到达仁川港之后不久,日海军舰队也来了,但是,在来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太平军的敌舰队已经抵达了仁川港,他们只是为困守仁川的伊藤博文部运送援军以及给养的,可是,当他们到达仁川港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太平军的敌舰队。 于是,日军便在离敌舰队一定的距离之处摆开阵势,与敌舰队遥遥相对。 一场大战似乎已是在所难免了。 而既然要战,那就先来看看双方的实力及阵型的排布。 敌舰队所属战舰有二百艘。它们此刻分三部分排开,炮舰在前,运输舰在中,护卫舰居于最后,这样的编队方式有利将自己的薄弱环节很好地保护起来。 而稍微有点海军常识的人可能都会知道,一个庞大的舰队在正常航行或者战斗的过程之中,各类舰只之间应该采用什么样的编队方式,都会有事先的安排,比如,此次与日舰对峙,敌舰队的编队方式就是采用炮舰在前,运输舰在中。护卫舰居于最后的方式。 而这样做自有它的道理。 运输舰虽然体形巨大。但是却缺少攻击力量,自我保护能力差,所以,运输舰在外出的时候。一般都需要有炮舰及护卫舰进行护航。 而炮舰的攻击力强大。所以。它一向都是被摆在整个舰队的最前面充当急先锋。 而护卫舰的防御能力则是比较强,所以,他被摆在舰队的尾部。以防止有人兜尾。 如此一来,整个舰队就处于有攻有防的有利态势之中。 而此刻,整个敌舰队是已经处于一级战备状态之下,所有武器,人员都已到位,只要司令官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对日舰展开攻击。 而说完了太平军的敌舰队,再来说一说日海军。 日海军此次出动的舰队大概有一百二十艘左右,约是整个日海军七成左右的力量。 这其中,运输舰达到了五十艘,而这五十艘运输舰上主要运送的是十万准备赴援仁川的援军以及困守仁川的伊藤博文部所急需的一些给养。 另七十艘则与太平军一样,是炮舰,主要用来护送运输舰。 而在这两种主力战舰之后,还有几艘辅助船只,这些主要用来对其它舰只进行救助和支援。 而日舰在发现太平军的敌舰队之后,同样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排出的战斗阵型是,炮舰在前,运输舰在后。 炮舰的主要职责是对太平军的舰只展开攻击并保护运输舰的安全,而运输舰及其它的辅助船只都在炮舰之后,由炮舰提供保护。 而此一比较,就不难发现,太平军敌舰队的实力要在日军之上。 如果从数量上来说,太平军的敌舰队相比日军而言,那是整整要多出三十艘护卫舰。 如果从心理因素上来说,太平军也占有一定的优势,日军要顾及运输舰上十万日军的安全,而太平军则没有这个担心,他们的运输舰上是空的,这些运输舰只是准备用来在仁川战役结束之后运送赴日作战的太平军。 所以,如果从纸面上来说,敌舰队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只不过,暂时还法得知他们是否能够将这些优势转化成最后的胜势罢了。 而对峙就这么进行着,谁也不敢挑头攻击,因为,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如果谁先动了手,那就没有了退路,只能是死战到底,所以,谁都想等到有很大的把握之后再动手。 可是,日军此时有死战的决心吗,恐怕很难说,他们现如今是一心挂两头,既要应付太平军的敌舰队,又急于将援军运往至仁川增援伊藤部,所以,日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慎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随着对峙的进行,现场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连空气中都弥漫一丝凝重的味道。 而此时,敌舰队的旗舰上面却站着两位身着一品官服的太平军大员,他们正手握伸缩式望远镜观察着日方的动静。 而此二位正是敌舰队的正副司令官,李鸿章与骆秉章。 “少荃兄,有什么好主意?”骆秉章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对与自己并排而立的李鸿章道。 李鸿章叹了口气,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手指着日舰停泊的方位道:“有点难啊!” 难?骆秉章一时不明李鸿章意所何指。 “恕小弟愚钝,不知少荃兄口中所提之难事到底为何?”骆秉章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吁门贤弟,你也应该看到了,日舰布阵严谨,炮舰数量与我等相当,而观其舰上这水手,应该质素都不错,想必都是习惯海战的能征惯战之士,不象我等,虽有海军之名,却实海军之实,此次出征,咱们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进入大海,所以,与日军比起来,咱们还只是一只雏儿呀。”李鸿章不忧愁地道。 李鸿章的一席话算是说尽了中日双方之间的核心差距,虽然敌舰队的纸面实力强大,但与日海军真正战起来,恐怕会是一场恶战,谁赢谁输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 而这也正是李鸿章的为难之处。 骆秉章听了李鸿章此话,心里也不免有点紧张起来,他知道,帝国皇帝黄旭对敌舰队可是抱有巨大的期望,如果此次不能一战而胜日本,或者说还吃了败仗,那就不仅仅是吃败仗这么简单了,他们可能丢掉的是他们皇上的希望之所在。 这可是个大事。 “少荃兄,你这一说,兄弟我还真的有点惴惴不安啊。”骆秉章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这么大的事,如果真的一个处理不好,即使将他的头砍上十次,那也不足以赎他之过。 “哈哈,吁门贤弟,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道出此等心虚之言啊。”李鸿章听了骆秉章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骆秉章曾经可以威震帝国西北的一代名臣,想要让他心虚,那可不简单啊。 “少荃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说说看,这仗应该怎么打?”骆秉章脸皮抖了抖,略显尴尬地道。 “吁门贤弟,放心,虽然有点难,但有难度才有挑战性,不是吗?”李鸿章双眼放光,对着日舰所在的地方道。 看他那样,就象是一只饿狼在盯着身前的猎物一般。 李鸿章已经盘算下了,这一次,他定要让日军尝一尝敌舰队的厉害,他要借此一战,打出敌舰队的威名,打出敌舰的威风。 而望着李鸿章那馋相,骆秉章也不由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有点特殊的味道,而李鸿章先是一愣,尔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李鸿章才脸色一正道:“吁门兄,我是这样想的,你我各率一队炮舰,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夹击日舰队,而留下护卫舰守护运输舰的安全。” “好,干!”骆秉章爽地道。 这是他们当前能做出的最好的安排。 于是,李鸿章将炮舰一分为二,他与骆秉章各率三十五艘,准备分别从左右两边夹击日舰,而这三十五艘炮舰当中又包含了十艘携带大口径火炮的炮舰。 而在稍做准备之后,炮舰掉转舰头,从左右分别驶出,然后加速朝日舰所在之地驶去。 而敌舰队的动向也已经尽落入日军的眼中,他们很也做出了相应的部署,以便回击太平军将要进行的攻击。 日军也将七十艘炮舰一分为二,分左右方向进行防守。 可是,日军也正如之前所说,他们并没有如敌舰队一样,将那种大口径的火炮上舰,炮舰上都是装配的一些常规口径的大炮。 所以,不知日军到时会用什么办法来应对敌舰队所装配的大口径火炮的攻击。 而日军密切留意着由李鸿章与骆秉章率领的舰队之动向,他们的炮手已经就位,炮也已经准备完毕,一旦敌舰队进入到大炮的射程之内,日军将发动攻击。 可是,敌舰队还未进入到日军的有效射程之内就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他们分列于左右两边的各十艘装有大口径火炮的炮舰开始缓缓转身,接着便露出了巨大的炮口。 然后炮口朝外,对准了日舰所在的方向。 第四百八十八章 海战 太平军炮舰上的黑洞洞的炮口一字排开,如巨兽的血盆大口般想要将日舰一举吞没。 不过,气氛虽然紧张,但日舰却不怎么慌张,他们觉得无敌舰队的这种形为看起来很无知,只要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此时的日舰并不在无敌舰队舰炮的射程范围之内,日舰还会有危险吗? 也就是,无敌舰队即使发动炮击,那炮弹距离日军也将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在这个距离范围内,日军根本不用担心无敌舰队的攻击。 所以,日军泰然处之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无敌舰队真是傻到想要在大炮的射程之外朝日军发射炮弹吗?显然不是,他们是有信心,更是对炮舰上装的那种大口径的大炮有信心。 而日军显然也是忽略了这一点,他们不会想到太平军竟然将这种大口径炮装到了炮舰之上,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可是,正是太平军这种“傻子”才干出了这种高明的事。 而基本是在日军的无视下,无敌舰队左右两个方向的各十艘炮舰都完成了转身及发射的准备,只等命令就可朝日军开炮了。 而随着李鸿章与骆秉章的一声令下,炮舰上的大炮开始巨吼着朝日舰发动攻击。 无敌舰队上冒着浓烟的炮口中喷射出一发发威力巨大的炮弹,然后呼啸着朝日舰而来。 日舰上的日军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炮弹威力的惊人,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慌,他们知道,这炮弹离他们还有老大一段距离,绝对落不到他们的头上,所以,他们没必要太过于担心。 可是,当无敌舰队发出的第一发炮弹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在日舰旁边的水面上轰然爆炸的时候,日军感觉有点眼花了。而巨大的爆炸声及由此引发的涛巨浪则将日军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无敌舰队的炮弹是可以砸到他们头顶的。 这时,日军才知道了害怕。 而如梦初醒的日本人狂叫一声,然后操舰朝四面四散逃开,他们用着各种办法。意欲尽快躲到无敌舰队舰炮的射程之外。 但是,那些威力巨大的炮弹似长着眼睛一样,一颗接一颗不住地硬迫着四散而开的日军舰只,并在他们的头顶上开花,让日本人吃尽了苦头。 而每一次炮弹的爆炸都会引发巨大的冲击波,如果炮弹是在日军附近爆炸的话,一般都会将大量的日军掀翻在舰面上,这着实让好多日军在仓惶躲避的同时,还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不过,也许是无敌舰队的水手们操炮的技术还有待磨练,他们打出的这些炮弹要么砸在日舰旁边的水面上,要么完全就是打空气,偏出目标很远,基本上,还没有一发可以打中日舰。 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这是由两个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其一,无敌舰队是第一次参战海战,内河内江的训练与实际大海上的你死我活的战斗存在本质上的区别,训练时的命中率高并不能代表在实际战斗中的命中率也高,这实际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其二,日军采取了一种新式的规避战法,他们通过操控舰只在水面上不停地移地或者是在行进过程中采取不同的机动方式来躲开对手的炮击。 而正是由于这些主观和客观的原因,这才造成无敌舰队无法命中目标。 而无法命中目标则代表着徒劳无功,代表无法将日舰摧毁,也间接地证明了他们还有很多地方急需要改进。 当然,知耻而后勇,太平军中的这些健儿都是真男儿。他们又怎会被这么一点困难吓倒,经过仔细地观察并继续对日军进行一段时间的炮击之后,很多太平军的炮手们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 他们发现。大自然的很多意外因素对大炮的瞄准精距,炮弹的飞行速率及方向产生了影响,而只要做出一些适当的调整,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在搞清了这个道理之后。他们便有针对性地做了调整,并且还在调整的基础上,对其它方面进行有效的提升。比如,除了要设法使己方的炮火可以对日军进行充分覆盖之外,太平军炮手们还对自己打炮的方法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他们一般会瞅准机会再下手,绝不盲目发炮。 而太平军在这样与对手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慢慢积累起初步的实战经验。 而吸取经验的好处就在于,他们可以现吸现卖,将日军变成活动的试用标靶。 而经过一番努力,太平军的炮手们终于发射出一颗炮弹命中了目标,这是由李鸿章所率一方的炮舰所发出的炮弹,而这颗炮弹正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艘日舰的动力系统,从而使之失去动力,最后变成了太平军的活靶子。 轰轰轰,又是几颗炮弹砸来,日舰在失去动力的同时,又被轰出了几个大洞,然后蓝色的海水似赶集般汹涌而入,瞬间就让这艘日舰如吃饱了饭一样慢慢往下沉去。 然后,再一颗炮弹砸来,只听轰的一声,日舰断成了两截,径直朝海面下渐渐沉没。 轰,望着不断下沉的日舰,那艘发炮击中日舰的无敌舰队的舰只上面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太平军在欢庆旗开得胜。 而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又一艘日舰在与无敌舰队周旋的过程中被击中了,它最后的结局与第一艘基本相同,也是沉入了海底。 连续两艘战舰被击中,日军开始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他们开始用他们丰富的海上经验来与无敌舰队抗衡,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也试图接近无敌舰队,让无敌舰队的舰只也处于日军大炮的攻击范围之内。 可是,无敌舰队却似乎知道日舰的意图一样,只要它意欲靠近,就用大炮狂轰,轰得日军心惊胆颤,不敢再随便朝无敌舰队靠近。 不过,随着战斗的进行,日舰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他们发现,这部分追着他们赶的这些无敌舰队的舰只的航行速度并不快,而且,他们的数量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多只,还有,每艘战舰上面只是摆放了六尊大炮,只不过,这些大炮的威力惊人。 总之一句话,典型特征很多。 日军后来仔细一想,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之所在,无敌舰队的这二十艘炮舰上面安装的一定是大口径的巨炮,否则,射程不可能如此之远,其威力也不可能如此巨大。 别忘了,日本人也是掌握这种大口径火炮技术的国家之一。所以,他们能想通这其中的关节也属再正常不过。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就好办了,只要用己方的二十艘炮引开无敌舰队的这些巨炮舰,然后再集中其它的舰只从背后予以攻击,必定可破无敌舰队的这些巨炮舰,这是日军的想法。 日军认为。只要他们充分发挥己方的优势,那就是远超对方的机会性,日本人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打败这些无敌舰队中装配有大口径大炮的舰只。 日本人也不傻,也知道盘算。 不过,日本这一盘算不打紧,可将无敌舰队的这些巨炮舰害苦了,他们在之后与日军的交战过程中,那是既要顾左边,也要管右边,更要瞻前顾后,那是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是人或事,都是在不断的磨练中成长的。 日舰懂得利用无敌舰队的弱点对其展开反制,那无敌舰队也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对日舰进行回击。 正所谓,各施良谋,各展所长,也不外乎于此。 而无敌舰队接下来的回击方法让日舰更为头痛。 在此之前,无敌舰队在发动攻击之后,日舰中的四十艘炮舰用来与无敌舰队周旋,而其它三十艘则用来保护运输舰以及舰上的十万日军。 而无敌舰队这正是从这个地方落手,对日军进行回击。 无敌舰队包括二十艘巨炮舰在内,总计留下三十只炮舰与日军的四十支炮舰进行周施,而其它的四十艘炮舰则前往攻击日军运输舰,除此之外,无敌舰队还从保护运输舰的三十艘护卫舰中抽调出十艘,用来配合炮舰对日军的运输舰展开攻击。 似乎胜利的平又开始向无敌舰队一方倾斜。 。。。 。。。 第四百八十九章 海战继续 不知道什么原因,敌舰队的临时调动,并没有引起日军足够的重视,他们一心一意地只是按照旧有的部署继续与敌舰队作战,也许他们是希望在与敌舰队的缠斗中占据上风吧。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敌舰队的骚扰之下,日军即使想分心去重视一下敌舰队的调动也不行啊。 所以,直到敌舰队对日军运输舰所在的方位展开攻击之后,日本人这才弄清楚了敌舰队进行调动的真实意图,可是,他们知道的已经有点晚了。 他们同时也发现自己被太平军给耍了,但是,他们又显得很力。 而敌舰队所出的这一手,对日军来说,可是致命性的,如果日运输舰一旦受损,不仅会影响到运输舰上十万日军的安危,而且还会对仁川战役的最终走向产生深远的影响。 所以,日军一定得马上采取相应的行动,以应对当前之危局。 而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一直与敌舰队的那些巨炮舰纠缠的日舰解脱出来,彻底放弃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缠斗,尽赶去支援运输舰方向的战斗。 毕竟对日本海军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住那些运输舰以及舰上面的日军,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是,敌舰队会让他们如意吗?答案是否定的,肯定不会,敌舰队肯定不会让日军趁心如意地去干他们想干的事。 而且,敌舰队还必将会尽可能地阻挠日军下一步的行动,以保证日军不能有任何机会去给予运输舰方向的战斗以支持。 所以。如此一来,敌舰队的任务就变得简单了,他们只需要死命地缠着这几十艘日舰,不放他们离开就行。。 而正是在敌舰队的搏命阻击下,这部分被拖着的日舰是进也进不得,退也不退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舰队对日运输舰及保护运输舰的炮舰展开猛烈的攻击。 而在日运输舰所处的方位上,敌舰队正用四十艘炮舰加上十艘护卫舰上的火力对日军的运输展开了饱和攻击。 当然,虽说是被动挨打,但日军守卫着那些运输舰的炮舰也开始对敌舰队进行还击。 可是,不管怎么说,论怎么做,日舰毕竟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他们只能是非常艰难地抵抗着敌舰队的进攻。 而与巨炮舰相比。这些装有常规火炮的炮舰操作起来十分之方便,太平军的水手们操作的技巧也非常之娴熟,经过他们之手的大多数炮几乎都可以打在目标范围之内,而且,少数还命中了目标。 战争又一次对人进行了洗礼。 而尽管日军的炮舰也有三十艘在这里驻守,但毕竟让他们分心的事太多,他们不能象敌舰队的炮舰那样,只需要展开攻击就可以了,防守自然会有护卫舰负责,他们不但要攻击,而且要防守。承受着非人一般的压力。但是。他们还得坚持下去,因为不坚持就是死。 当然,除了上面所说的这些。敌舰队在舰只的数量上也是远超日军。 所以,日军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也就不怎么稀奇了。 而随着攻击的深入,敌舰队的炮开始伤及日军的军舰,它们直接炸沉了两艘炮舰,重伤了一艘运输舰,不过,这支运输舰只是暂进失去了作战及行动能力,还不至于沉没,所以,舰上的日军暂时也是安全的,但如果太平军继续攻击,那就谁也保证不了这艘运输舰会不会马上沉没。 而在敌舰队方面,有一艘护卫舰受损严重,两艘炮舰受损情况较为轻微一些,不过,这三艘舰都还没有失去战斗力,还可以继续战斗。 而虽然互有损伤,但双方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仍是用火炮进行着猛烈的对攻。 按照当前的这种情况,也许只有一方倒下,这场仗才会停歇吧。 而随着战事的发展,又有一艘日军的炮舰因被击中而退出了战斗的序列。 越往后,被击中的日舰开始越来越多,但是,日军也很奈,除了尽全力反击之外,他们能做的其它事情很有限。 双方在运输舰方向的战斗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交战双方在付出沉重代价的基础上,最后的胜负仍是未分。 而从受损清单中则可以看出战事的惨烈。 日军中,有四艘炮舰被击沉,四艘因受损严重而退出了战斗序列,七艘中度受损,已部分丧失了战斗能力。 也就是说,日本几乎是损失了一半的战力。 而敌舰队也是损失不小,但是与日军比起来,却是要好很多。 在仍在进行的战斗中,敌舰队已经有1艘护卫舰受损严重,不能再战,5艘护卫舰中度受损,损失一半的战斗力,3艘炮舰轻度受损,总体来看,代价虽也是不小,但要小过日军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地方的损伤数据,如果将发生缠斗的日军与太平军的损失计算进来,那损失将会加严重。 所以,就当前情况来看,敌舰队总的战力呈现上升的趋势,而日军则开始往下走,此消彼涨之下,太平军占据越来越明显的上风。 如果日本再不能就此做出改变,恐怕其三十艘炮舰连同五十艘运输舰,还有十万日军都要沉入海底了。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但却是日本难以承受之重。 而日军当然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也一直在做着努力,只不过收效甚微。 而那四十艘被太平军的巨炮舰拖着的炮舰一直想摆拖敌舰队的缠斗,以便前往增援日运输舰方向的战斗,以力助日运输舰方向的海军解今日之危。 可是,事与愿违,敌舰队也是针锋相对地与他们相向而行,并死命地将他们拖住,以阻止他们顺利地前往赴援。 到最后,日舰被缠得是恼怒成怒,不顾一切地开火,再开火,意图将这满腔的怒火洒向敌舰队,与敌舰队一决高下。 但是,敌舰队的巨炮舰却利用自身的优势,尽量与日舰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使自己能打到日舰,而日舰却怎么都磨不着自己的边。 在这样几乎屈辱的战斗中,日舰是有苦说不出。 由此也可以看出敌舰队战术的成功。 这就叫做手镇住了老手,后来者居上。 不得不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战术。。 而海战仍在继续,受损的舰只也在增加,而失去战斗力的舰只在变多,沉没的舰只也已经有了几艘。 双方几乎是从正午战至太阳西斜,但仍未分出最后的胜负,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势估计,太平军的敌舰队离胜利已然是越来越近。 而落日的余辉洒向这片战场,将海面都染成了金色,而狂轰乱吼的炮火在这夕阳的照射下,也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眼望去,有一点熠熠生辉的感觉。 如果这里不是战场,其呈现在人眼前的场面一定是说不出的壮观。 可惜,这里是战场,你死我活的战场,有生有死,有血有泪,恐怕唯一没有的是感情。 感情在这里是多余的,对双方来说皆是如此,当然,负面的感情除外。 而这些负面的情感主要就是那些骨子里带来的仇恨,而且是用什么都难以化解开的仇恨,唯一能化解的恐怕就只有鲜血吧。 敌舰队仍在猛烈的攻击,日军除了发疯之外也想不出破解此局的办法,对日军来说,似乎这已经成了一局死棋。 解不开的死棋。 可是,事实却是这么难料。 就在敌舰队节节胜利,日海军逐渐走向灭亡的时候,天公却在此时帮起了日军的大忙。 对敌舰队来说,却只能用天公不作美来形容了。 此时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随雨而来的还有狂暴的海风,海风刮起巨浪将双方的战舰推得是东倒西歪。 糟糕的天气让正在激烈进行的大战陷入了中断,双方都慌忙去寻找可以避风的港湾。 战斗突然间便停了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而这场风雨来得,去得也,当一抹雨后的红霞映入人眼帘的时候,太平军的敌舰队这才发现,日海军已经撤离了,撤得是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 极目远眺,海天之间只剩下一片蓝,其它什么都没有。 于是,敌舰队继续封锁海面,准备配合太平军对仁川城的日军展开攻击。 而日军翘首以盼的援军却只能奈地退向远方,到此刻仍是不知所踪。 第四百九十章 黔驴技穷的伊藤博文 海上发生的战斗已被日军派出的哨探准确无误地告知给了被围城中的伊藤博文。 而这些海上的援军是伊藤博文唯一的希望,但是,很不幸,他的美梦落空了。 现实竟也是如此的残酷 当伊藤博文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噩耗,绝对算得上是噩耗。 而这样的打击对此时的伊藤博文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再懊恼也已经于事无补,伊藤博文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伊藤博文不仅要接受这个现实,他还必须另辟新路以解今日之困,否则,他与他的日军们最后需要面对的结果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看起来就是个无解的困局。 伊藤博文烦燥不堪地望了望几乎要崩溃的日军防线,再想一想此时的困境,他心中更烦了。 “户木君,真的不幸给言中了。”伊藤博文朝不远处的户木孝允招了招手,待他走到跟前,伊藤博文紧锁着眉头,神色严峻地道。 户木孝允见伊藤博文说的慎重,心头也紧张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咽了咽口水,这才略显艰难地道:“司令官阁下,您是说,您是说…。。” 户木孝允其实并不知道伊藤博文意所何指,他只是试探性地这样问。 “咱们的援军是真的来了。”伊藤博文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真的?”户木孝允错愕地道。 接着。他脸上便是一阵狂喜,以为自己终于明白了伊藤博文话中的意思。 这幸福也来得太意外了点吧。 户木孝允至此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不是大敌当前,或许户木孝允已经高兴的当场就跳了起来,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形势面前,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司令官,咱们的援军现在已经到了哪里?”户木孝允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追问道。 伊藤博文望着欣喜若狂的户木孝允,不禁又皱了皱眉头,没想他话还没有讲完,户木孝允就已经会错了意。 这个户木孝允啊。伊藤博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户木君。抱歉啊,你可能会错了意,我刚才还没有将话说完。”伊藤博文摇了摇头道。 “啊,司令官的意思是……”户木孝允望着伊藤博文那张严肃的脸庞。心中满是疑惑地道。 伊藤博文顿了顿。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户木君。是这样的,咱们的援军真的已经来了,但是。现在却又走了。” “什么?”伊藤博文的话音刚落,户木孝允就觉得脑子一炸,小心脏差点裂了开来,他条件反射似地问道。 户木孝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户木君,虽然是有点突然,但这却是事实,总之,咱们的援军来不了了。”伊藤博文黯然地道。 这话虽不中听,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但是,听完此话的户木孝允,整个人已经陷入到了浑浑噩噩之中,除了那句援军已经来不了之外,伊藤博文后面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望着失态至此的户木孝允,伊藤博文不禁又摇了摇头,他真没有想到此事对户木孝允的影响竟然是如此之大。 正当伊藤博文准备想办法弄醒户木孝允之时,忽有将来报,已有太平军攻上了城楼,日军抵挡艰难,已经快挡不住了。 伊藤博文一听,连忙将手一挥,向那将下了死命令,他严令所有的日军,哪怕就是战死,也绝不允许后退一步。 那将听了此言,脸色一变,但也没奈何,只能遵令而去。 形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必须得当机立断。 伊藤博文突然朝户木孝允走前两步,然后伸出手,左右开弓,只听啪啪两声,户木孝允的左右脸颊上分别出现几个红红的大手印。 伊藤博文下力可是够大的。 而受了伊藤博文的两巴掌,户木孝允只觉眼前突冒金花,然后脑子轰的一响,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接着便努力地睁开有点朦胧的双眼,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就在户木孝允对这个身影开始慢慢熟悉的时候,他的脸上又吃了两巴掌。 而这两巴掌算是彻彻底底地将户木孝允给打醒了。 他终于看清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伊藤博文。 “司令官,你,你…。。”户木孝允结结巴巴地道。 他想问问,伊藤博文为什么打他。 “哼,你终于醒了,不打,你能醒吗,别忘了你的身份。”伊藤博文冷哼一声,以无比严厉的口吻对户木孝允道。 户木孝允是什么,日军之中赫赫有名的三虎之一,被这么点事吓倒,那还得了。 伊藤博文的一句话又将户木孝允震住在了当场。 这户木孝允本就是一勇之夫,就是在日军的三杰与三虎之中,那也只是以勇武出名,若讲到心思细腻,与其他几杰几虎相较,可就差得远了。 所以,伊藤博文这打又是打,说又是说,真将户木孝允给搞糊涂了。 “司令官,末将,末将知罪,但是,但是,末将却不知道错在哪里,还请司令官指教。”户木孝允一边请罪,一边问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八格,这么一点点事就将你户木孝允的魂都给搞丢了,你还有脸问错在哪里,哼!”伊藤博文气呼呼地将话说完,然后再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末将知罪,末将知罪…。。”户木孝允汗如雨下,一个劲地告罪。 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好了,户木君,你的问题稍后再说,现在形势严峻,我军是外无援军,敌军又破城在即,你说说看,怎么办?”伊藤博文横了户木孝允一眼,言归正转道。 户木孝允虽然不咋地,但他却是伊藤博文目前唯一可以借重之人,听起来颇有些无奈。 “司令官阁下,咱们撤吧。”户木孝允脱口而出道。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怎么撤?如何撤?”伊藤博文不动声色地道。 现如今,向前,太平军攻破城门只是时间问题,向后,太平军的无敌舰队已经封锁了出海的通道,很显然,撤退听起来更象是一句空话而已。 “司令官,末将以为……”户木孝允走前几步,将嘴巴凑近伊藤博文的耳边,以旁人无法听清的声音道。 他的一段话刚说完,便见伊藤博文直摇头,然后连说不行,不行…。。 户木孝允见状,则在一旁不停地劝说。 但是,伊藤博文似乎怎么都不同意,于是,场面便僵持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完胜与完败 就在户木孝允极力劝说伊藤博文的时候,日军仁川城楼的防线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太平军的攻击,彻底被太平军给洞穿了。 而防线一穿,如潮水般的太平军便从城楼的各个地方涌向城楼,然后朝日军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日军虽然仍在做着殊死的抵抗,但奈何大势已去,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在各方面都占尽优势的太平军面前,日军就是待宰的羔羊,一切抵抗似乎都变得只是徒劳。 而攻上城楼的太平军却凭着自身的实力,不断地压缩着日军的生存空间。 日军此时的处境非常之不妙。 而面对如此险峻的局面,户木孝允不得不暂停与伊藤博文的谈话,直接拔刀冲上前去,朝节节败退的日军不断地大声呼喝,意欲指挥日军就地抵抗。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不过,虽然明知意义不大,但户木孝允仍是坚持喊着,能拖一时,就是一时,这是他此时心中的想法。 可是,愿望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户木孝允直喊得嗓子嘶哑,口干舌燥,眼冒金花,还是没能喊出个结果来,反倒是他自己,完全泯然众人矣,日军哪还管得了户木孝允是什么人。 情势如此,户木孝允除了无奈之外,就是无力,甚至还带着些绝望。 没奈何,他心一横,牙一咬,决心立下,带领一部分亲军护卫。不顾伊藤博文的反对,上前拖住仍在呼唤日军进行抵抗的伊藤博文,直接往后就撤。 此时的户木孝允是清醒的,他明白,他们必须撤,如果再不撤,可能就会被淹没在太平大军的海洋之中,真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户木孝允,什么伊藤博文。那都只是个屁。 所以。户木孝允当机立断,直接裹挟着伊藤博文趁着日本还没有完全崩溃之前,仓惶退走。 而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这一撤,日军等于是失去了主心骨。那些原先还在拼命抵抗着的日军见主帅都跑了。也慢慢放弃了抵抗。直接弃阵而逃。 而一旦有日军开始逃跑,势必将影响整个日军,于是。日军由一部分逃跑变为成群结队地逃跑,再由成军结队地逃跑变为全军赛跑,日军就似得了瘟疫一般,一泻千里,再也停不下来。 太平军则从后掩杀,直杀的日军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日军仓惶而逃之间,则顿感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硬是鬼哭狼嚎,犹如鼠窜。 至此,这些曾经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日军,最终还是踏上了末日穷途。 也许从一开始,这样的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但这一结果的演变却也与日军自身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日军不入侵朝鲜,如果日军不目空一切,谦虚点,那最后的结果也许会好很多,虽然最后仍逃不过败亡的命运,但比起现在的情况,也许真会好上那么一点点。 一切既有天定,也有人为,总之结局只能是如此,谁让日本人是日本人呢?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二人率第六,七,八军团一路掩杀,直杀至仁川港边,太平军这才收军罢战。 而这一路狠杀,整个仁川的日军之中,十有七八已经倒在了太平军的钢刀之下,另外还有两成左右的日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投降。 仁川战役至此也基本结束。 而仁川战役的结束也代表着侵朝的全部八十多万日军在经过仁川战役之后已是全军覆没,片瓦不存,当然,也有少数的漏网之鱼。 太平军在打扫战场之后,就发现了两条漏网大鱼。 户木孝允与伊藤博文。 这两条大鱼突然之间就凭空消失了。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在接获此消息之后,很是重视,他们一方面命令大军对整个仁川城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另一方面将此事通报给封锁海面的无敌舰队,让他们密切留意海上的动静,务必不能让户木孝允与伊藤博文给跑啰。 而对两个日本人消失之事,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也是非常的懊恼,面对全军,那是少有的严令迭出,并且誓言,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此二人给搜出来。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认为,少了这两人,此次抗日援朝之战就不算完美,他们一定会有遗憾,所以,他们一定得将这两日本人找出来,了却心中的大事。 可是,搜索进行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没能将人给找出来。 越是这样,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越是要认真地找,他们偏不信找不到这二人,于是,大军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仍是不停地搜索,再搜索。 而在这搜索的当口,黄旭也率第十军团以及特种作战分队进城了。 接到圣驾,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简要地向黄旭汇报了仁川之战的情况,特别还提到了户木孝允与伊藤博文之事。 黄旭边听边点头,最后他问道:“军师可有消息传来?” 黄旭口中所说的军师是指李鸿章。 他这是在问海上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消息传来。”田小二如实禀道。 黄旭听完,不再说话,低头默默沉思起来。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不敢打扰,立于一旁静静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黄旭才抬起头,只听他轻描淡写地道:“只是两条鱼罢了了,跑了就跑了,影响不了大局,现如今,咱们还有大事要干,不能再在此事上耽误时间。” “大哥,如果就这样放跑了,那多可惜啊!”东方不惑在一旁忍不住道。 东方不惑已当这两条大鱼是瓮中之鳖,心中之刺,他岂能轻易放过。 “不,没说要放过,只是改变一下搜索的策略而已。”黄旭一摆手,断然道。 他没说要放过这两个日本人。 东方不惑一愣,颇为不解地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东方不惑吃不准黄旭的意思。 黄旭轻轻一笑,道:“内松外紧,在外扎紧口袋,在内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如此才能让这两日本人以为风头已过,从而自己主动浮出水面,如果象现在这样紧锣密鼓地拉网式搜索,那不等于是间接向这二人通风报信吗?” 黄旭到是将这事看得很透。 东方不惑听罢黄旭之言,然后仔细一想,总算是有点明白了。 大哥不亏为大哥,比起他们来,那想出的办法就是好。东方不惑除了佩服之外还是佩服。 “大哥想出的办法就是好,我现在立即就去安排。”东方不惑还沉浸在崇拜的意境当中,田小二却已经准备用实际行动来落实黄旭的想法。 田小二意欲将黄旭的想法立即付诸实施,他与东方不惑的想法一样,如果真让这两个日本人走掉了,那就是太可惜了。 “好,小二,你尽快去安排,还有,立即派人通知李军师,骆军师,还有第六,七,八,十军团以及特种军团的正副主官到我的帐中议事,是时候要进军日本本土了。”黄旭双手的手指轻轻敲着他坐下的椅背,缓缓地道。 这才是黄旭关心的大事。 败其军,灭其国,铲其根,绝其种。 对待日本人就是要狠,对待日本人就是要绝,对待日本人更是不能留任何的情面,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其不再有抬头的机会。 黄旭这一次就是想永绝后患,绝对不能再将日祸遗留给后世子孙。 而这一次正是好机会,黄旭达成自己心愿的好机会,太平军必须一战而竟全功。 黄旭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同样相信他的太平军也做好了准备。 。。。 第四百九十二章 保命之道 离仁川港中心码头的不远处,有一处破烂的茅草屋,从外望去,这茅草屋是烂得不能再烂了,而构建屋子所用的茅草经过多年风霜的洗刷,也已变得脆弱不堪。(。。 或许一阵风吹来,茅草屋将会应风而塌,最后变成一堆乱草。 可是,这个时候,它仍傲立风中,虽摇摇欲坠,但却偏偏不倒,让人在惊叹之余,竟然隐隐为它的前景担忧起来。 而在这毫不起眼的茅草屋中,此时却突然传来几股粗重的喘息声。 茅草屋中藏有人! 破烂的茅草屋中竟然藏的有人。 “司令官阁下,太平军似乎已经停止了搜查行动,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一阵蟋蟋嗖嗖的声响之后,有人轻声问道。 但是,被问到的那司令官却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好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另一个声音这才又响起:“不急,再等一等。” 这声音应该是那司令官。 而他这简短的几个字却似乎饱含深意。 这司令官的话也似乎很管用,他此话一说,那问话之人便不再多言。 接着便又是死一般的静,当然,除了那些喘息声之外。 时间过的很快,夜幕开始降临。 而或许是等的有点心焦吧,原先问话那人似乎颇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忍不住又再问道:“司令官,我们的给养已经耗尽。恐怕捱不了多久了。” 他说的是事实,同样也道出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最急迫的问题。 “再等一等。”回应他的仍然是这句简单的话。 那问话之人虽有满肚子的疑问,但还是忍住了没再问,司令官都说了要再等一等,他只能再等了。 不过,等待归等待,但这次却没让他等待太久,在离刚才的问话约摸过去半个时辰之后,那被称做司令官的人突然道:“是时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让人感觉到他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 “司令官。所有出海的大路已被太平军的舰队封锁。唯一可行之路就只剩下那条凶险万分的海上小路了。”那问话之人颇为惆怅地道。 虽是躲过了城内的搜索,但想要逃出生天,却仍是困难重重。 至于那人提及的那条海上小路,虽是隐蔽。但恐怕是人迹罕至。想必没什么人走过。如此说来,走那条路,与来一次大海探险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一句话。大路走不通,小路风险大。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和机会却已经不多了。 又是一阵沉默。 而沉默过后,那被称作司令官却斩钉截铁地道:“走小路。“ 司令官是打算闯一闯这风险未知的小路了。 而两者相较,取其易行者,相较大路之上的机会,走小路虽然会碰到很多未知的风险,但毕竟成功的希望却也很大。 所以,拼一拼,说不定会拼出生路,而且,他们也只能是拼一拼了。 而司令官的话就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执行。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那问话之人应诺,急忙起身去做准备。 可是,他尚未转身,那被称作司令官的人却从旁拉住了他,只听那司令官道:“户木君,一切小心。” 前行之路艰难,大家必须风雨同舟,而司令官的这话说的也是真心话,真心的关心之语。 而至此,茅草屋中之人的身份也就显露无遗了。 是的,正是太平军久寻而不得的户木孝允与伊藤博文等人。 这些人竟然藏在这种地方,难怪太平军找不到他们,真的很会找地方。 而且,这的确也是个好地方。 躲避搜查的好地方。 如果仅从寻找藏身之所这一点来说,伊藤博文等人急中生智的本领,着实令人佩服。 可是,这些人又是怎么跑这来的呢? 这还得从头说起。 当户木孝允在城楼上听伊藤博文说起援军未至之事后,知道形势已经无法扭转,所以,他便力劝伊藤博文放弃大军,只身逃命,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而对于户木孝允的提议,伊藤博文当然是不能同意了,他身为日军统帅,上需对天皇负责,下要对全体将士负责,他如果就这样走了,不要说天皇不会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这可是涉及到几十万将士的性命之事,几十万条人命啊。 很显然,伊藤博文不愿意走,但户木孝允却偏偏在一旁力劝,于是,二人便发生了僵持。 不过,真要站在伊藤博文的立场上想一想这事,他的坚持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即使他再理智,他也不会有勇气做出逃跑的选择,那不是缺德吗? 虽然后来伊藤博文还是逃了,但那是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被户木孝允强迫而退的,而从他本心上来讲,他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况且,被强迫而退,那意义也不同,即使以后追究起责任来,伊藤博文也能给自己,给其他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说来,不知这伊藤博文是聪明呢,还是滑头呢,亦或是傻啊? 也许只有伊藤博文自己心里面明白吧。 而他们是在后有追兵,前有阻截的情况下,灵光一闪间想起了那海上的小道,而想到了小路之后,再窜到那破烂的茅草屋之中也就再正常不过了,于是,这茅草屋也就成了他们暂时的栖息之所。 而再说起这海上的小道,也另有一番由来。 这条小道是伊藤博文率领大军进军朝鲜之时无意间发现的,当时,他只是出于谨慎而留上了心,出于本能而派遣户木孝允做了一些准备,在当时,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会成为他们跑路的选择,可是,世事难料,无心的一步棋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不知伊藤博文是该庆幸呢,还是应该赞自己有先见之明呢。 也许是五味杂陈吧。 总之,这条小路是伊藤博文等人此时最正确的选择。 而户木孝允去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脸上竟挂着久违的笑容。 难道有好消息?其他众人在心中嘀咕。 果不其然,户木孝允报道,船只还在,所有给养一应俱全,如果省一点用,足以让他们这一队人在大海上支持一月有余。 伊藤博文听到此报,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也不喜,更不忧,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其他那些护卫亲兵就不同了,他们闻听此言,那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害怕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责怪,他们早已经欢呼起来了。 冥冥之中,似有上天照拂,他们命不该绝。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能拂了上天的好意,正好趁此良机逃命。 于是,做了一些必须的准备,借着夜色的掩护,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率领着他们的那队亲兵,踏上了那条未知的小路,开始了亡命之旅。 第四百九十三章 都是好消息 这边厢,日本人亡命而逃,而太平军一边,却又收到好消息。 就在黄旭召集众将议事,着手准备进攻日本本土之际,却忽然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朝鲜国有变。 当然,这变不是变坏,而是变好。 朝鲜国王李元通在与手下的三驾马车,李过,霍东洋,李元培等人商议之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们向帝国皇帝黄旭提请将朝鲜国并入中华帝国的版图,直接将他们之间的附属关系变为直属关系。 当黄旭收到李元通的呈请的时候,起初也是颇为惊讶,但是,当他确认李元通不象是在开无笑之后,便转惊为喜,而且是惊喜不已。 李元通的这个要求,无论是对黄旭,还是对中华帝国,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大的好事,而且还是送上门的好事,既然如此,如黄旭不笑纳,帝国不接受,那不是傻吗? 黄旭与他的帝国是不会这样傻的。 所以,黄旭欣然同意了李元通的请求,并重赏之。 至此,中华帝国少了一藩国,多了一个朝鲜民族自治区,而朝鲜民族自治区则下辖两个省,朝南省与朝北省。 为什么会是朝南与朝北省呢,原来,朝鲜民族自治区被分为朝南与朝北两省,是中华帝国的军机处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向黄旭提出来的,军机处的众军机认为,如此划分。不仅便于管理,而且也符合朝鲜的实际情况。 而这个新成立的朝鲜民族自治区就是原先的朝鲜国,实际上,前后只是改换了一个名号而已,仍然是原来的那块土地,仍然是原来的那一帮人。 而帝国对朝鲜的管理,则完全体现在自治二字上,帝国不派人管理,以朝鲜自治区的自己人管自己人。 原国王李元通被封为中华帝国的亲王,实授朝鲜民族自治区总督一职。仍代帝国管理着他原先的地盘。而且,一切军国大事均由其自裁。 如此一来,在朝南及朝北的地面上,李元通仍是独一无二的老大。无人可挑战他的地位。唯一可能对其做出节制的只有帝国的皇帝黄旭。 而他的待遇与之前相比。不仅没变,而且还加挂上了帝国亲王的尊号,虽然只是虚衔。但也绝对不是随便盖的。 所以,总体算来,他还赚了。 面对如此完美的结局,不知道李元通晚上会不会躲在被中偷笑呢,也许他会想,早知道有如此好的待遇,他就早点归降了,也早一点享福,免得担惊受怕。 总之,朝鲜并入中华帝国,对原朝鲜的君臣来讲,都绝对是好事。 不过,在中华帝国一方,为策万全,也为了防止朝鲜国内有人出现异心,黄旭也留了后手,做出了一些必要的安排,他将太平军第一,二两个步兵军团摆放在了鸭绿江边,这样,朝鲜一旦有变,这两个军团足以搞定一切。 而在朝鲜国并入中华帝国并正式更名朝鲜民族自治区之后,中华帝国举国欢腾。 朝鲜国,不,中华帝国的朝鲜民族自治区,朝南省与朝北省的官员以及子民们也是携手相庆。 所有人庆祝打败了日本人,光复了朝南,朝北两省。 所有人都在庆祝朝南,朝北两省并入了帝国的版图,从此以后,原朝鲜国的子民就成了中华帝国的子民。 这是何等激动人心的事情。 而由于朝鲜之事,太平军原定于尽快进攻日本本土的计划被耽误了下来,日本国内也是难得地迎来了一丝喘息之机。 日本明治皇在获知日军兵败朝鲜,太平军准备进军日本本土之后,他立即便向全国发出了紧急动员令,令全国加紧战备,征集兵员,严加训练,广积粮草和器械,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足准备,扎紧篱笆。 明治日日夜夜绷紧着神经,严防太平军的突然进攻,可是,他随后又收到消息,太平军暂时取消了进攻日本本土的计划,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松懈,仍是一刻不停地整军备战。 但是,日军的大部精锐都已经战死在朝鲜,大部分经验丰富的将领也已经殁亡,这就直接导致日本国内出现了一波罕有的将领荒。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稍为有点战斗经验的队长,中队长等都被直接提升为将军,而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兵则被依次递增为队长,中队长,很多人都因此得到了破格重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总不能让明治皇自己去带兵吧。 然,一将虽难求,但尚可觅之,而帅才就难办了,现在的日军之中实难以找不到一个可以掌控全局的统军之才。 明治皇是多么渴望他的伊藤博文还在,他的三杰与三虎还在,这样他可以省多少心啊。 可是,明治同样知道,他这只是白日做梦,这些人是再也回不来了。 只要想起这些,明治皇就感到心烦意乱,焦躁不已。 这也难怪,面对着亡国之忧,他身上的压力实是巨大。 而就在明治皇被这些烂事搅得不得安宁的时候,好消息却不期而至。 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竟然活着回来了。 经过了死亡之旅的考验,他们竟然活着回到了日本。 奇迹,又有人创造了奇迹。 而这个奇迹对明治皇,甚至是对全日本的臣民来,不谛为一个大的好消息,他们现在太需要象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这种坚实的臂膀了。 收到此消息,明治皇决定第一时间接见二人,他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明治皇是在皇宫接见二人的。 当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颤抖着身躯,匍脯在地向明治请罪的时候,在场的三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对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来,劫后余生与兵败朝鲜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这滋味并不好受。 而明治呢,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治二人之罪呢,还是应该就此饶恕二人,但是,有一点是绝对肯定的,他还要重用二人。 于是,现场的氛围被尴尬之中带着些许沉闷的意味笼罩着。 三人谁都没有先吭声。 沉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明治可以算得上是日本历史上少有的贤名帝王。 此时的明治看上去约摸三十好几岁,保养的很好,面容消瘦,但不失精明。 “你二人可知罪?”明治望着趴在地上的二人,语气转为严厉,喝道。 明治不亏是明治,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什么话,做什么事,有罪得罚,有功得赏,如果赏罚不分,何以治国,所以,先将这二人海扁一番是很有必要的。 “臣等死罪,死罪啊,陛下。”伊藤博文泣奏道。 完,他与户木孝允二人不住地嗑头。 二人情知罪大,就没想过要逃避。 “你们知道就好,八十万大军,八十万啊,就这样让你们给葬送掉了,实话,你们还真没脸回来,你们…。你们的确是罪该万死。”明治对二人是好一通臭骂。 意欲用之,先痛扁之,使其畏服,然后再施之以恩,必誓死报效,此帝王之手段也。 明治深明此中之道。 而听完明治的话,二人哪敢再有任何争辩,他们只顾将头在地上叩得砰砰响,也许只有这样做,他们的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点吧。 “好了,你们先站起来回话。”将二人臭骂一通之后,明治觉得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抬了抬手,让二人先起来。 “谢陛下,但臣等自知罪重,不敢起身,还是跪听训示为好。”伊藤博文仍是坚持跪在地上回话。 明治一听这话,火了,这还了得,竟然给自己耍性子,真是不教训都不行,于是,他板起脸,大声道:“你们是不是当朕的话是在放屁啊?” 跪在地上的二人见明治发怒,脸色更加惨白,头嗑得更响了,而且,他们边嗑边道:“臣等不敢有违圣意,臣等遵旨。“ 完,二人便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躬身而立。 “你们罪之大,实在该死,但是,现在就死,那是太便宜你们了,既如此,你们这两颗脑袋就先寄放在你们的头上,等度过这一劫,视情况再定是否要取了你们的脑袋。”明治恶狠狠地道。 他的话听起来虽然凶狠,但是只要仔细想一想他话中的意思,就可以明白,他实在为二人开脱,有意放二人一马。 而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二人听罢此言,惊愕不已,他们张大着眼睛望着明治,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治竟然不杀他们。 “好了,别用那种**的眼神望着朕,朕可受不了。”明治忽然开了一句玩笑道。 一向严肃的明治皇竟然跟他们开这种玩笑,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更是惊愕得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朕的话完了,现在乏得很,要去休息了,你们用过饭,休息好之后,便去军营吧,那里可是有一大堆事还等着你们呢。”明治的语气已转为平静。 这,这,二人对望一眼,仍是没从这种转变中缓过神来,他们盯着明治远去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地立于当场。 难道就这样放过自己了吗,二人想。 。。。 。。。 第四百九十四章 双方都在准备着 而明治在得到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这两个军中柱石的帮助之后,很快便将军中有些微妙的形势给稳定了下来,而且,明治相信,只要经过实际战争的考验,假以时日,日军必将恢复往日的荣光,重新成为足以与太平军抗衡的大军之一。 看着大军的情况一天好似一天,明治的心中也甚感欣慰。 而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却并没有明治这样乐观,他们已经领教过太平军的厉害,心中比谁都清楚,要想单凭手中的这一支菜鸟大军与如狼似虎的太平军争斗,那无异于与虎谋皮,简直是找死。 所以,他们必须从其它方面想法子来弥补这天生的劣势。 于是,伊藤博文向明治进言,日军需要分设内外两道防线抵挡太平军的进攻。 外围防线,他们需要依托强大的日海军舰队对太平军进行阻击。 日本国地理位置特殊,太平军如想进攻日本,必须要从海上发起攻击,先打败日军的海军舰队,然后才能进攻日本本土,而日本海军则是日军此战所要依仗的主要力量,大海是这次双方交战的主战场。 虽然日本海军在先前与太平军无敌舰队的交战中有所损伤,但毕竟主力还在,后经过一番紧急的抢修,修复了一些尚未彻底报废的舰只,又补充了一些后备舰只,所以,日海军舰队至少恢复了九成的实力,着实可堪与太平军一战。 而如果日海军就此将太平军拒之于海上。那对日本国来说,那就是善莫大焉也,当然,即使不能在与太平军无敌舰队的争斗战而胜之,至少要使之元气大伤,从而断了其进攻日本之心。 对日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而除外围防线之后的内部防线,则是专为外围防线不守之后设置的第二道防线,日军需举全国之力捍之。 内部防线也是日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内部防线被破。那日军将全部完蛋。日本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日本必须是穷全部之力与太平军殊死一搏。 伊藤博文不亏是明治天皇手下的第一智囊,思虑周全,所提之法切中实际要害。明治见之。听之。感到甚是有理,欣慰之余,大喜过望。最后当然是欣然从之所请。 于是,日本人是抹马厉兵,积草囤粮,严阵以待。 在这场事关生死的较量之中,日军已经准备付出全部,不破敌,则是死。 而在征得明治的同意之后,伊藤博文与户木孝允也做了分工,伊藤博文主内,户木孝允主外,户木孝允先率海军与太平军交战,如若不敌,则后撤至本土与伊藤博文汇合,共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他们计议已定,加紧训练人马,只等太平军到来。 而太平军一方,黄旭在处理完朝鲜之事后,便决定御驾亲征,讨伐日本。 他打算以海军,第十军团,以及特种作战分队做为主力大军,进击日本。 而令原先援朝的第六,七,八军团回国休整。 听了这样的安排,一直吵着要打仗的东方不惑可不干了。 他的仗还没打够,怎么能说回就回呢。 不行,他不回去。 “皇上,让元帅率军回去即可,臣愿追随皇上远征日本。”东方不惑当众向黄旭提出了自己的愿望。 “不行,命令既然已下,绝无更改的可能。”黄旭摇了摇头,道。 征伐大事岂是儿戏,谁去谁不去,自有安排,如果都象东方不惑这样,那岂不乱套了吗?黄旭岂能同意如此做。 “皇上,请皇上开恩,准许臣随军出征。”东方不惑跪了下来,朝黄旭恳请道。 东方不惑是真的想打仗,如果让他闲着,那真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他这是第一次郑重地向黄旭下跪,以前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跪过,但那只当是兄弟之间的儿戏,内心并没有当真,这一次,他是当真的,他是以一个臣属的身份恳请他的皇上同意让他随军出征。 黄旭见东方不惑如此,内心深处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为难了,在这种情况下,让不让东方不惑去,他真的为难了。 “皇上,恳请您同意让东方随行,臣与小勇自当督率军马回国,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田小二出列为东方不惑求情道。 田小二既能理解东方不惑的心情,也能深深地体会到黄旭内心的纠结。 所以,他做为两人的兄弟,不得不站出来为二人解开这个结。 黄旭望了一眼田小二,却没有说话,他稍作沉吟,回过头问身旁的李鸿章道:“军师,你觉得如何?” 李鸿章微微一笑,望了望满脸期待的东方不惑,道:“皇上,东方将军随行也并无不可,此去日本国,虽然最后的胜算颇大,但是,多一个人毕竟还是多一份力量,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说不定还真有用得到东方将军的地方。” 李鸿章这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东方不惑可以去。 听罢此言,田小二与东方不惑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李鸿章这么说,这事基本上就定下了,黄旭肯定会同意。 果然,李鸿章一说完,黄旭就开口了:“既然军师都这么说,东方,那你就去好了。” 黄旭也希望有个心腹兄弟同行,只不过,军令如山,他既然已经下令让东方不惑回国,那岂有随便更改的道理,如果人人都象他这样,那他这个皇帝以后还怎么当,所幸李鸿章颇识其之心,而且一句不咸不淡地话就将这难题给解决了,黄旭心里暗暗高兴之余,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谢皇上,谢军师。”东方不惑欢呼雀跃地道。 有点失态了。 黄旭见此,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兄弟还真是真性情,跟个孩子似的。 “东方,你要去可以,但是,得答应朕一个小小的要求。”黄旭还要给东方不惑戴个紧箍咒,免得他到时弄出个不着四际的东西出来,不好收场。 “皇上,什么条件都答应。”东方不惑一拍胸脯,大包大揽地道。 只要是让他去,无论黄旭提什么条件,他都是无条件地答应。 “好,朕的条件很简单,你去可以,但是得跟在朕的身边,一切行动听朕指挥。”黄旭笑着道。 “大,不,皇上,那有没有仗可打啊?”这才是东方不惑最关心的问题。 “看情况。”黄旭道。 东方不惑一听,有些狐疑地盯着黄旭脸看了看,他总觉得自己的大哥是在给自己下套。 “好,臣答应。”东方不惑将心一横,满口答应道。 由得他吗,君要臣死,臣能有异议吗,答应不答应都还是黄旭说了算,东方不惑相信他的大哥是为他好,况且,他只要去了,难道还找不到机会打仗吗,去了再说呗。 两兄弟是各有各的心思。 “好,一言为定。”黄旭大笑道。 而东方不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上了黄旭的当。 不过,这事也还是就这么定下了。 庭前会议开完,一切计议已定,大家分头准备。 而第二天一大早,黄旭便亲自送田小二和王小勇率领的大军回国,至城外三十里方回,然后他又告别了朝鲜自治区总督李元通以及众朝鲜大臣和军民,最后率领一干人等登上无敌舰队的舰只,朝日本本土进发。 无敌舰队载着太平军的远征大军行进在茫茫大海上,黄旭极目远眺,水光相接之间,他不禁豪情万丈,他相信,此去必能得偿所愿。 第四百九十五章 进攻之策略 太平军的无敌舰队载着黄旭以及第十军团,一个特种分队,还有海军所属的四万大军,总计约二十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朝日本本土杀奔而去。 二百只舰船组成的编队在海上疾速开进,声势甚壮。 经过几的航行,无敌舰队已经穿过了朝鲜海峡,进入了日本海,也就离日本本土不远了,据探子回报,差不多还有一的海程,他们就能抵达日本本土。 日本国此时的国土面积大约有38万平方公里左右,主要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4个大岛和3900多个岛组成。 所以,太平军此时进攻的主要目标就是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这4个大岛,按照太平军的想法,只要拿下这四个大岛,并搞定日本皇室,那其它岛将传檄而定。 而依据进攻的主次之分,太平军拟定的进攻顺序是,九州,本州,四国,北海道,而本州则是这四岛之中的重中之重,因为日本的国都东京就在那里。 而这几风和日丽,大海上浪平风息,用水波不兴来形容也不并为过,这样的气及海况非常适于打仗。 因而,黄旭命令大军全带开进,务必在一之内开进到九州岛外,他希望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九州岛,从而抢占此战之先机。 李鸿章等人应诺,全速前进。 眨眼之间。半已经过去了,无敌舰队离九州岛是越来越近。 黄旭也已经选好了登陆之后的第一个进攻目标,归属九州岛的长崎县。 长崎。日本所属的名县,大县,人口众多,民风彪悍,其都好勇斗狠,而且,此处是日本国兵源的主要征集地之一。也是日本右翼思想的发源地之一。 用日本国人的话来,如要日本灭。除非长崎人死光。 可见长崎在日本国之地位。 这也正是黄旭选中它做为自己第一个进攻目标之原因。 “皇上,据探子回报,再有二十多海里的航程,咱们就可以抵达九州岛。”李鸿章恭敬地向黄旭禀道。 而端坐在于无敌舰队旗舰上的黄旭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嗯,命令大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登岸。” “是,臣马上就去安排。”李鸿章抱拳应诺道。 大家都等这一已经很久了。 “军师,日本人是否有异动?”黄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些突兀地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李鸿章,再问道。 “禀皇上,日本人尚无异动。”李鸿章如实禀道。 黄旭不由一愣。有点诧异地道:“尚无异动?不可能吧。” 黄旭有点不信,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大军都打到人家家门口了。人家会没有准备,谁能信这事? 而且,他虽然口中的,还有心中想的都是奇袭,但是,黄旭心中比谁都明白。这都有点不可能,试想一想啊。自己一方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日本一个措手不及。 黄旭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日本人就应该有那么一点反应才对,可是,他们偏偏在这个时候却沉默了,这是啥意思。 这其中一定有诈,黄旭想。 可是,日本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黄旭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臣原本与您的想法一致,也不相信日本人会如此安静,但探报所反馈的事实却是的确如此。”李鸿章似是知道黄旭会有此一问,所以,他不慌不忙地道。 日军无备,至少是在这大海上无备,这是探查后的事实。 “不可能啊,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你,日本的海军到哪儿去了呢?上一次的仁川海战并没有歼灭其主力,而且根据情报部的情报,日本的海军主力已经回到了日本,并且它们的实力也已经得到了补充,日本海军不可能放弃海上的抵抗而让我们直接登陆啊。”黄旭直摇头道。 他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又做何解释?”李鸿章摊了摊手,道。 他也是为此伤透了脑筋。 “我们莫到给表象蒙蔽了双眼,那可是要吃大亏的。”黄旭长吁一口气,幽幽地道。 他这前世今生与日本打过无数交道,对日本的秉性了解的可谓是一清二楚,黄旭又怎会相信日本人会如此好心地让出大道给自己直捣他们的心脏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断定,日本一定有所图谋。 “那咱们怎么办?”一向足知多谋的李鸿章听了黄旭的话,也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加派哨探,一定要侦知日本舰队的藏身之处,否则,咱们不能贸然而进。”黄旭果断地道。 敌情不明,他们不能贸然而进,一切还是谨慎点得好。 必须等到探明情况以后再做决定。 “那大军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驻泊再定行止,还请皇上示下?”李鸿章见黄旭态度坚决,赶紧又请示道。 “大军暂时驻泊,等摸清情况之后再行动。”黄旭大手一挥,道。 黄旭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安,他们绝对不能如此冒冒失失去闯进去,否则,真还不定会吃日本人的亏。 “是。”李鸿章遵命。 于是,大军就此在海上暂时驻泊,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而更多的哨探再一次被派出打探消息。 可是,经过再探之后,他们仍是得到了相同的消息,日本人并没有异动,日本海军的去向仍然不明。 怎么办?是等,还是向前进? 黄旭也有点举棋不定。 “军师,你,怎么办?”黄旭思之良久,又将话头丢给了李鸿章。 “皇上,死等也不是办法,而且,咱们也耗不起,我们此次进攻日本所带的给养并不多,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李鸿章想了想,道。 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们一直等下去。 也许,冒险进攻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嗯,的确如此,军师,你继续往下。”黄旭也觉得是这个理,他示意李鸿章继续往下。 “是,皇上。臣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将整个舰队分成三拨,组成三个分舰队,分批次前进,每个分舰队之间间隔一定的距离,互相掩护,然后一个舰队接着一个舰队地登陆。”李鸿章缓缓地道。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即使日本人设下埋伏,那也不可能将整个无敌舰队一打尽。 “嗯,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黄旭点了点头,对李鸿章的办法表示了赞同。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皇上是同意了?”李鸿章紧接着又道。 他听这意思,黄旭是同意了。 “嗯,朕准了,不过,这分舰队具体如何分组,你与骆军师二人商量着办,你们是行家。”黄旭又挥了挥手,道。 “谢皇上,臣这就立马与骆军师议一议,尽快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来请皇上定夺。”李鸿章抱拳弯腰道。 黄旭又挥了挥手。 李鸿章心领神会地下去准备。 。。。 。。。 第四百九十六章 日本人的计俩 太平军将二百艘舰船分成三个支队,前面两个支队都是由66艘舰船组成,分别是运输舰33艘,炮舰23艘,护卫舰10艘,而第三支队则是由68艘舰船组成,与前面两个支队相比,第三支队所辖的运输舰及炮舰各多出一艘。 如此一来,无敌舰队便被分成了规模大差不多的三个分舰队。 这三支分舰队被暂称为第一,二,三支队,第一支队的指挥官为李鸿章,第二支队的指挥官为骆秉章,第三支队的指挥官为黄旭。 本来,众人意欲推举第十军团的军团长李秀成临时出任第三支队的指挥官,但是,黄旭却亲自请缨担纲指挥官,他金口一开,众人也拗不过,只能同意了。 于是,出于安全考虑,第三支队要比其它两个支队多出两艘舰船,并将第三支队放在最后的位置进行严密的保护。 什么黄旭都是堂堂帝国的皇上,其安全岂能儿戏。 而按照部署,无敌舰队的三支分舰队以两种编队方式向前挺进。 一种是扇形编队,即第一支队突前,居中,第二支队稍稍拖后,居左,而第三支队则与第二支队平行而进,居右。 如此编队而行,相互之间联系紧密,可以防范日军突然的偷袭。 另一种是垂直编队,即第一支队突前,第二支队紧随其后,第三支队处在最后一位。三个支队之间间隔一定的距离,但仍然是在一条水平线上。 这种编队的好处在于可以增加编队的机动性,分散敌人打击的范围。以免被敌人一打尽。 而无敌舰队在行过的过程中,则是不断地变换编队方式,以期达到迷惑日本人之目的。 就这样,无敌舰队又有惊无险地又前进了十数海里,日本的海岸线已经在望,九州岛即将揭开它神秘的面纱,长崎县也将暴露在太平军的面前。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越是在这个时候,黄旭。李鸿章等人的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因为,日本人表现的确是太安静的,安静的让他们感到可怕。 这可不是日本人的性格。 在这种情况下。黄旭与李鸿章等不得不命令全军戒备,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以防日本人的偷袭。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日本人最擅长,最喜欢使用的战术就是不要脸的偷袭。 太平军不仅要防攻击,而且更要防日本人的偷袭。 而且,越是在接近目标的时候,越是要谨慎。 于是,在心谨慎的氛围之中。无敌舰队心地前行,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轰!” 一声突然而来的巨大响声打破了这持续的平静。 而紧随着这巨大响声而响起的是一阵巨大的吼叫声,而且。这吼叫声中分明还充斥着一丝惊恐。 李鸿章站在第一支的旗舰上面举起望远镜朝发出响声的地方望去,他发现,在他率领的第一支队里面,有一艘运输舰起火了,而那阵吼叫声便是舰上的太平军将士嘴里面发出的。 显然情况不是很妙。 就在他准备命人查明情况的时候,又一发炮弹在他旗舰旁边的海面上爆炸。而因炮弹爆炸而激起的涛巨浪溅了李鸿章一身。 他忽然间明白了。 敌袭!该来的还是来了! 日本海军终于出现了。 这时,大批日本海军的舰船出现在了李鸿章的眼中。其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李鸿章所率的第三支队所辖舰船之数。 面对如此情况,李鸿章紧急命令第一支队的所有舰只成战斗队型展开,炮舰在前,护卫舰在后,将运输舰保护在后。 而且,他在仔细地观察了日海军的情况之后,觉得情况很严重,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运输舰先行登陆。 运输舰上运送的太平军将士在海战中是最脆弱的,他们最易受到敌方的攻击,所以,也只有在登陆之后才能保证舰上人员的安全。 所以,那艘起火的运输舰在舰上大火被扑灭之后,便在一部分炮舰及护卫舰的掩护下连同其它运输舰一起急速朝九州岛的方向开进。 而与此同时,不断有炮弹在海面上爆炸,日本海军的炮舰集中火力向无敌舰队发动了的猛烈的攻击,看那阵势,他们是想一举将李鸿章率领的第三支队给吃掉。 李鸿章所率的炮舰则是极力抵抗,特别是配备大口径火炮的炮舰对日军舰队进行了有力的还击,但奈何无敌舰队心有牵挂,心中担心着运输舰的安全,放不开手脚,一时之间,他们只能被日军压着打,彻底陷入了被动之中。 而且,如此形势照此发展下去,李鸿章率领的第三支队可就危险了。 而令李鸿章始终想不通的是,这日本海军自始自终又是隐藏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太平军派了那么多哨探都无法侦知其的藏身之处,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让这些日本人在自己身后打了黑炮。 原来,日军海军在伊藤博文的安排下,由户木孝允指挥,在无敌舰队从朝鲜民族自治区仁川港拔锚的时候,就躲进了一处离九州岛约十海里的秘密港湾处,日本人象凶恶的鳄鱼一样悄悄地潜伏,并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专等太平无敌舰队的到来,然后杀无敌舰队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一口将之吃掉。 日本人的心着实大的没了边。 不过,日本海军隐身的这处港湾却着实是个隐蔽之处,此处乃是然形成,一般人很难知道有这么个去处,日本人也是在少数日本的渔民在打渔的时候发现此处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所以,即使在日本国内,知道这个秘密港湾的人也不多。 日本海军藏身这么个地方,也难怪太平军找不到。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正是这样的情有可原却让太平军的无敌舰队吃了暗亏,更是为日海军成功对无敌舰队进行偷袭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当然,这其中的运气成分显然是占了大多数。 而在日海军猛烈的攻击之下,李鸿章所率的第一支队不仅陷入到了被动之中,而且,随着战斗的进行,一些舰船也开始被日军击中,并且开始出现一些人员伤亡。 面对这种情况,李鸿章忧心如焚,但又无计可失,他在命令拼命反击的同时,也希望身处他身后的另外两个支队可以赶上前来助他一臂之力。 可惜的是,李鸿章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其它两个支队也受到了日海军的攻击,也正陷入与日海军的缠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日海军早就针对无敌舰队的情况,拟定了作战方案,他们只是以少数的兵力拖住无敌舰队的第二与第三支队,然后集中主力先行打击李鸿章率领的第一支队。 他们的目标是,在吃掉第一支队的情况下,再凭主力与无敌舰队的另外两大支队决战。 如此一来,日军力求将太平军阻截在大海上予以消灭,即使不能全部消灭,也要消灭其一部分,从而为身后的日本本土的防御减轻压力。 日本人是这样谋划的,也是这样做的,而从当前的情况看来,效果还不错。 而当第二支队与第三支队被拖住的消息传到李鸿章的耳中之后,李鸿章也有点慌了。 如果没有第二支队与第三支队的支援,李鸿章统率的第一支队的形势堪忧啊!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比己方多出几倍的日军炮火猛烈的攻击之下,李鸿章所率的炮舰已只能堪堪抵抗,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而这个情况并不是最糟糕的,就在李鸿章率领炮舰拼命抵抗住日军舰队攻击的时候,已先于他们向九州岛挺进的运输舰队却受了日军岸炮的攻击。 日军似乎早有准备。 在遭受到一定损失之后,运输舰队不得不往后退,撤退到日军岸炮的攻击范围之外。 到了这个时候,李鸿章的第一支队可谓是腹背受敌,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形势是越来越不利。 更直接一点,如果没有外面援军的支援,第一支队如果想到大部逃出,恐怕已是不可能的了。 形势可谓是急转而下,李鸿章与他的第一支队似乎已经走进了绝境之中。 李鸿章在指挥大军拼命抵抗的同时,对当前的情况也是了然于胸,他是第一次,第一次感到悲观起来。 他觉得这一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 。。。 第四百九十七章 你劝我骗 日本海军的主力围着李鸿章率领的无敌舰队第一支队不停地攻打,而第一支队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看上去犹如瓮中之鳖,随时都存在覆灭的危险。 而面对此种情况,就连一向素以智谋著称的李鸿章也都已经没了脾气,他此刻除了指挥第一支队顶住日军的进攻之外,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什么计呀,什么策啊,一点都想不起来,有的只是束手无策。 这也不怪李鸿章,在这种情况下,他那脑瓜子即使是神仙的脑瓜子都没用,因为,就是神仙碰到这样的事,可能也是束手无策了吧。 而在外指挥日军进攻的户木孝允看到太平军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心中那是解气啊,他想啊,这太平军以前不是牛得很吗,杀了日军那么多人,现在呢,也有被逮着的时候,这一次,他什么都要将这太平军剥下几层皮来。 于是,户木孝允命令日军更加凶狠地进攻。 大炮一刻也不停地嘶吼着,炮弹满到处乱飞,你来我往,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血腥的厮杀,不得得赞一下这场面还真壮观。 而正是在这种不要命的互攻之下,双方的舰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不过,太平军的人员及舰只的情况显然要比日军的糟得多。 李鸿章所率第一支队的二十三艘炮舰首当其冲,已经被炸沉三艘。五艘受损严重并失去了战斗能力,六艘受损较为严重但基本还能战斗,三艘轻微受损。基本没有大碍。 换句话,能够保持完好无整的炮舰只剩下了六艘,损失可谓是非常之惨重。 当然,炮舰的损坏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如果从整个大局来,损失这些炮舰是值得的,因为。正是这些炮舰的损失才换来几乎整个运输舰队的基本完好无损。 保证运输舰队的完好无损,这才是重中之重。因为,运输舰上可是载着帝国的精锐之中的精锐,第十军团,只要能保住第十军团。就是无敌舰队都打没了,那也是值得的。 这也正是李鸿章不计损失,用炮舰硬拼日海军主力的最大原因之所在。 保护运输舰,保护第十军团,这才是无敌舰队的最主要的责任。 可是,尽管李鸿章率领的无敌舰队第一支队的战斗力不差,武器装备也算精良,舰队将士们也不怕死,但是。毕竟其实力与日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特别是在炮舰的实力严重受损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也许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扛一时,就是一时,然后拼至最后一舰,最后一人,做到最好,做到极限。那即使是死,他们也安心了。 现在。唯一让李鸿章死不瞑目的是,他不能再追随黄旭扫平日酋,然后征战下了,这不得不是一个遗憾啊。 也许是看到太平军快顶不住了吧,日海军更加疯狂地发动攻击,那一发发炮弹如雨点般地落向太平军的舰队所在地,就象这炮弹不要钱一般。 而李鸿章则命令炮舰及护卫舰继续顶到前面,只要还有一只炮舰及护卫舰在,他们就必须掩护运输舰的安全。 而在日军的这一轮攻击中,太平军又有一舰炮舰及二艘护卫舰受损严重,从而退出了战斗的序列。 无敌舰队第一支队能够用来战斗的舰只不多了。 而太平军的这种情况,日军也已经估计到了,正是在这个时候,日将户木孝允突然命令日军停止了进攻。 停止进攻?日本人想干啥。 李鸿章正奇怪间,日军舰队前面突然滑出一只艇,艇上一人举着白旗,不停地挥着,嘴巴里还讲着什么,似乎在朝无敌舰队的方向喊话。 李鸿章见状,也命令太平军停止了还击。 这个时候,李鸿章最需要的是时间,最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而日本却正好配合他这么做,他是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他也有好奇心啊,他也想看看日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在太平军也停止炮击之后,那日军艇上的人继续挥舞着白旗,并命人操控着艇慢慢向第一支队靠近。 咋看这情景,到象是日军在向太平军挥着白旗投降似的。 真有意思。 那艇终于靠近了第一支队,然后那艇上的人便朝第一支队喊话。 李鸿章这下算是听清楚他什么了。 原来,那人是来谈合作的。 那日本人,他是户木孝允的代表,想见第一支队的指挥官,谈谈两军合作之事。 李鸿章一听此言,笑了,合作?与日本人合作,那不是笑话吗,不过,他现在需要的是拖延时间,所以,不得不与这日本人虚以委蛇一下。 于是,李鸿章就主动站出来,他就是这里的指挥官。 对方就问了,职位呀,官衔啊,问清楚了,也方便他回去之后向户木孝允汇报。 李鸿章微微一笑,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及官衔。 中华帝*机处大臣,海军司令,李鸿章。 这官够大了吧。 是的,这官在那日本人听来,已经是足够大了,而且大得还有点不相信,他在听了李鸿章的话之后,连续追问了好几遍,似乎真的不相信李鸿章就是海军司令似的。 直到李鸿章非常肯定地,准确无误地告诉那日本人,他正是中华帝国的海军司令。 那日本人这才信了,在震惊之余,他更是高兴。 为什么会高兴呢? 他想啊,这人的官可真够大的,足可算得是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犹如伊藤博文在日本国的地位一样,他们这次如果能将此人捕获,那可是嫌大发了。 所以,他不喜才怪呢。 而李鸿章又问,他们之间怎么个合作法?那日本人是否可以做得了主? 那人赶紧,他是户木孝允的全权代表,一切自是做得了主。 那李鸿章就接着问了,既然做得了主,那就吧。 于是,那日本人很委婉地道,他代表户木孝允希望李鸿章可以率舰投降。 投降?原来这家伙是来劝降的,还的那么好听,美其名曰合作?真是有意思,李鸿章听后是哭笑不得。 想他李鸿章向来都是去劝降别人,什么时候被人劝降过,没想到这一次却破荒地被人劝了一次降。 有意思,真有意思。 既然这么有意思的事,那就继续吧,李鸿章想。 于是,李鸿章又继续问,如果他率众投降,会有什么好处呢? 那日本人听李鸿章这么,以为李鸿章已经同意投降,那高兴的他是满脸乐开了花,口中连,高官厚禄那可是等着李大人呢。 你了算数吗?李鸿章故意激那日本人道。 谁料那日本人也是个老滑头,他并不正面回答李鸿章的话,只是,似李大人这种人,归降他们日本国,那少也得封侯拜相了。 真的?李鸿章装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继续戏耍那日本人。 当然是真的啦,那家伙更是恬不知耻地答着。 好,既然是真的,那你就先将委任状拿来吧,李鸿章手一伸,直接要委任状。 李鸿章这手可真是高啊,不仅可以继续拖延时间,给大军留出一些喘息之机,还可以让日本人暂时认为他是真心投降,从而为将来的反击觅得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他此话一出,那日本人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他忙不迭地道,他立即就回去向户木孝允禀报,然后转奏皇此事,他相信此事绝不是问题。 李鸿章便顺水推舟地道,那就静候佳音了。 那日本人乐呵呵地,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 然后,日本人弯腰告辞,急着去向他的主子汇报情况。 李鸿章望着那急急忙忙离去的日本人,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畅快地大笑起来。 日本,耍你一耍,就当是收点利息,李鸿章心想。 。。。 。。。 第四百九十八章 耍耍日本人 那日本人没去多久,就回来了,但是,这一次,他的艇又载多了一个人回来。 户木孝允! 是户木孝允亲自来了。 这家伙也真够急的,李鸿章心里觉得好笑。 不过,这样也好,看看这户木孝允怎么之后再作区处。 “请问,您就是李大人吧?”户木孝允到了近前,向李鸿章一帮人看了一眼,然后举手抱拳对李鸿章道。 显然,那先前来过的日本人已经对户木孝允过了,谁是李鸿章,否则的话,他又怎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李鸿章。 “好,好,我就是李鸿章。”李鸿章面色一肃,突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度道。 在日本人面前,李鸿章不能丢了自己的身份,他代表的可是中华帝国。 “久闻大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户木孝允恭维道。 见庙要烧香的道理,户木孝允还是懂的。 李鸿章微微一笑,道:“将军想必就是有日本三虎之称的户木将军吧?” “正是在下。”户木孝允见李鸿章竟然知道自己之号,不禁喜上眉梢,乐滋滋地道。 自己的名字及外号能被一个大人物记住,那是一件非常有面子之事。 “那户木将军此来,所为何事啊?”李鸿章故意道。 他是故作不知,如此才能掌握主动权。 户木孝允见李鸿章竟然扮无知。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仅此而已。随之马上换上一副笑脸,热络地对李鸿章道:“李大人,我是为与大人合作一事而来。” 户木孝允完,紧盯着李鸿章的眼睛,似乎想看看他怎么。 “哈,哈…。。”李鸿章没正面回答,反到是一阵大笑。 他这阵笑。笑得甚是突然,将户木孝允搞得七荤八素。心里直犯嘀咕,暗自猜测李鸿章为何而笑。 “李大人这是为何?”想不如问,所以,户木孝允直截了当地问道。 “户木将军。你我之间谈合作,似乎有点问题吧。”李鸿章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过他出话的却很是严肃。 “有问题?”户木孝允一愣,有点机械地问道“有什么问题?”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大家不是已经好了吗? “你我之间乃是敌对方,将军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的吗?”李鸿章收起了刚才的笑脸,认真地道。 他不觉得跟这日本有什么好的。 “李大人,你可不能话不算数啊,咱们早先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户木孝允脸色一变。急道。 他是真的有点急了,谈好的事怎能变就变呢,不行。这怎么能行,这绝对不行。 “谈好了?什么叫谈好了,与谁谈好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呢,请问户木将军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李鸿章装着很吃惊地道。 “这…。。”户木孝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他觉得自己有点上当受骗了,这李鸿章根本就是在耍他。 正在这时。站在户木孝允后面的那日本人开腔了,他道:“李大人,以您的身份,怎能言而无信呢,您刚才不是明明已经对我过了吗?” 这日本人正是先前与李鸿章有过一番对话的那日本人。 他想力证李鸿章的确有过一番那话。 “你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呢,你有资格跟我谈这事吗?我现在与你们将军道,你算是哪根葱,哪根蒜,没大没的。”李鸿章劈头盖脸对那日本人就是一通教训道。 李鸿章心里面那是爽啊,他感到骂得贼爽,这被日本一直压着打的气总算是消了那么一点点了。 “李大人,我啊,是我啊,您忘了吗,我就是那刚刚与您协商过的那人呀,您不记得我了吗?您刚才可是跟我过要率部投降的呀。”那日本人涨红了脸道。 他急得是抓耳挠腮,东比西划,满头大汗,他极力想证明李鸿章的确是过那投降之话。 “哦,是你呀……”李鸿章指着那日本人,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指不定他还真认识这日本人。 “对,对,您想起了,我就嘛,您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话,是我,就是我,就是我。”那日本人见李鸿章已经想起来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幸好李鸿章没有忘记他,否则,他就是有再多的嘴也解释不清啊。 “嗯,还是不认识。”正当那日本人激情澎湃的时候,李鸿章又冷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完,李鸿章还真是一脸的茫然,似乎他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日本人。 而那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日本人听了李鸿章这话,一下子就呆了下来,他脸上那表情才真叫那个滑稽。 李鸿章望着那张脸,就想笑,他觉得真是太解气了。 “李大人,你,你…。。”那日本人结巴了半,却什么都没出来。 他还能什么呢,他什么都不了。 “八格,八格,李大人,你是大大地坏,你是在耍我。”户木孝允勃然变色道 就是再傻,他也已经明白李鸿章是在耍他们,他怎能不生气。 “耍你?算是吧,怎么,不服气,想咬我?咱不怕。”李鸿章表情丰富,语气夸张地道。 能耍一耍这日本人,真是爽翻了。 “八格,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户木孝允脸色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他恨不得立马就上去砍了这个该死的支那人,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少拿那些大话吓唬人,我可不是吓大的,我想,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这里可是将坟墓都为你准备好了。”李鸿章嘿嘿一笑,有点奇怪地望着户木孝允道。 户木孝允脸皮不由地抖了抖,他觉得形势似乎有点不对。 “你,你什么意思?”户木孝允有点紧张地道。 “哈,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留下来不要走好了。”李鸿章干笑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道。 他的意思已经的是再明白不过了。 “你想干什么?”户木孝允已经预感到危险的临近,条件反射地道。 如果此时户木孝允还不能明白李鸿章的意思,那他就是傻得可爱了。 “请你留下来呀。”李鸿章右手手掌朝前一送,对户木孝允道。 “八格,你敢!”户木孝允大叫道。 他觉得李鸿章真的是太嚣张了,竟然当着他的面这样的话,李鸿章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他现在的处境,真是太过分了。 “有什么不敢的,捉住你,然后再用你去威胁你的那些破舰队,你,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呢。”李鸿章云淡风清地道。 这话听起来就似在与一位好友聊一般。 “八格,你,你,你真是太过分了。”户木孝允眼前一黑,差点给气得晕过去。 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他们总计只有三个人,他以及那与李鸿章过话的日本人,还有一个护卫,所以,李鸿章要留下他们的话也并非大话。 怪只能怪他高兴过头了,思虑不周,让李鸿章钻了空子。 户木孝允心里生出一丝后悔,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好了,别那些没用的了,给你两条路选择,你就,是愿意活,还是愿意死吧。”李鸿章轻描淡写地道。 户木孝允听闻此话,全身一僵,竟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 。。。 第四百九十九章 玩弄于股掌之中 户木孝允真是悔死了,他悔不当初为什么不多带点人来,否则,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现如今,看这样子,李鸿章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怎么办?逃?不可能,也许自己的这艇还没掉头就给太平军一炮给打成渣了,但是,如要降,怎么可能呢,自己可是堂堂日本武士,怎可做投降之事。 户木孝允心念急转,思忖着应对之策。 “考虑的怎么样了,户木将军?你可要早做决定,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李鸿章给户木孝允下了最后通牒。 其实,李鸿章一想起这事,他就想笑,他本来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谁知局面竟然发展至如此离奇的地步,于是,他是不得不改变策略,转而求取更好的结果。 而这次还是户木孝允自己亲自送上门来,这份大礼,李鸿章岂能拒绝。 不但不能拒绝,他还得欣然笑纳,否则,如何对得起户木孝允的这份“孝心”。 李鸿章是高兴了,但户木孝允就不同了。 户木孝允脸色铁青,欲言又止,心里极其矛盾又斗争的厉害,他虽然极不愿意承认现在的局面,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就好比他空有一身武力,却又使不出,他是又憋屈,又苦恼,更是无可奈何。 总之一句,心情复杂。 “怎么样啊,户木将军,我可还等着你的答案呢。”李鸿章可没想过便宜这户木孝允。他是步步紧逼。 “投降又咋地,不投降又咋地?”户木孝允恨恨地道。 “嘿嘿,我刚才不是已经过了吗。投降可活,不投降则死。”李鸿章嘿嘿一笑,道。 他知道这户木孝允是争厉内茬,表面很凶,实则心里是拿不定主意。 “死就死,大日本帝国武士的尊严不容侮辱,再了。想杀我,哼哼。有那么容易吗?”户木孝允把心一横,针锋相对地道。 他不相信李鸿章真敢杀他,杀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户木将军似乎很自信哦。”李鸿章揶喻道。 李鸿章其实也不想鱼死破。他只是希望以户木孝允为借口,争得一份生机罢了,而他狂逼户木孝允,也是为了乱其心智,使其在头脑不够清醒之下做出对太平军有利的决定而已。 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户木孝允似乎不怎么上当,这子的脑瓜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使。 李鸿章嘴上虽然仍占着便宜,但心里面却又打起了其它的主意。 “即使我死。你们也跑不掉。”户木孝允语气坚定地道。 看来,这户木孝没有先前那么乱了,有些事。他渐渐搞明白了。 “户木将军,不要那么么嚣张,如果你不合作,那什么都没用,你肯定是要死的。”李鸿章虽然语气平淡,但话中的意思却带有威胁的意味。 李鸿章就是想再恐吓一下这户木孝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硬,如果是真的。那就再想其它办法。 “哼,废话少,要杀便杀。”户木孝允满不在乎地道。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 李鸿章盯着户木孝允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换上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对他道:“户木君,果然是真英雄,佩服,佩服呀。” 李鸿章得改变策略。 而李鸿章这一变,却到是让户木孝允感到很不适应。 “李大人,你这是…。。”户木孝允满脸疑惑地道。 他不知李鸿章到底在搞什么,刚刚还是阴云密布,可转眼间却是晴空万里,真是让他搞不懂。 而李鸿章要的就是他搞不懂。 “唉,户木君啊,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对你出言不逊,实在是有苦衷的。”李鸿章叹了口气,装着满脸愧疚地道。 “苦衷?李大人,你…。。”户木孝允感到头很大,而且不止一点晕。 “哈,哈,户木君,刚才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诚意,还有看一看你的胆量,请恕我直言,如果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还怎么让我手下的这些将士服气,你呢,户木君?”李鸿章乐呵呵地道。 变就变,真不亏是李鸿章,不过,实话,如果李鸿章想要玩弄户木孝允,那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户木孝允遇上李鸿章就好比他以前遇到东方不惑一样,那是死定了,也被吃定了。 “李大人,你,你是,你刚才只是在试探我?”户木孝允的脑子仍然转不过弯来。 他觉得这李鸿章也太能玩了点吧。 “没错。”李鸿章答得很爽快。 “唉,李大人,你早嘛,吓了我一大跳。”户木孝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看得出来,户木孝允是松了一口气。 而这种结果对户木孝允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有点想笑。 “哈哈,户木君也会怕,哈哈…。。”李鸿章一阵大笑道。 而李鸿章的这笑却让户木孝允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户木孝允总觉得这笑声中饱含深思。 但是,他却猜不出。 不过,这也难怪,如果户木孝允能摸得透李鸿章的心思,那他就不是户木孝允,而是李鸿章了。 “当然,是人都会怕。”户木孝允机械地答道。 “哈哈…。。”李鸿章又是没有缘由的一阵大笑。 户木孝允真蒙了。 “李大人,既然咱们都清楚了,那合作之事总该可以定下来了吧。”户木孝允满是期待地道。 这才是户木孝允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嘛,我想,我想…。。我想应该不用了吧。”李鸿章抬眼望着远方,似乎深思熟虑了很久,这才道。 “什么?”户木孝允惊道。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不用了,已经不用了。”李鸿章摇了摇头,轻声道。 李鸿章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你…。。”户木孝允一时无语。 “户木将军,一切都不用再了,你看看后面就知道了。”李鸿章伸手指向户木孝允身后,道。 这话时,李鸿章的脸上已经起了变化,已由原来的诸般表情变得很是平静。 而户木孝允回头一看,却是脸色惨变。 原来如此。 。。。 。。。 第五百章 户木孝允的结局 户木孝允与李鸿章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令得他们表现的各自如此不同。 而顺着李鸿章的手指向后望去,户木孝允看到了一排排的战舰,那些是日本海军的战舰,难道这些日舰就是令他们有如此表现的原因。 恐怕不是,这些还不足以令他们表现的如此吃惊。 而真正令他吃惊的是,在那些日本海军的战舰身后,又出现了更多的战舰,黑压压如乌云一般,其数量之多,已经远远胜过了日本海军。 可是,这些舰队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他们来此又有何目的? 其实,关于这些问题,户木孝允与李鸿章都懂,如果他们不懂的话,又岂会有那样的表现。 他们二人都是明白人。 要呢,这战舰所处的位置虽然较远,看不清到底是哪里来的战舰,但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知道这些战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太平军无敌舰队的战舰。 是的,李鸿章的援军来了。 终于来了。 难怪李鸿章如此平静。 “怎么样,户木将军,有何感想?”李鸿章望了望户木孝允,指着那些日舰后面的太平军舰船,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李鸿章有平静的底气,因为,给他撑腰的人来了。 而户木孝允就不同了。 在他见到太平军的援军之后。脸色已变的是一片惨白,心中更是直犯嘀咕,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实话,他有点被吓坏了。 因为,太平援军的抵达也就意味着,日本海军用来拖住无敌舰队第二和第三支队的那些舰船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而且,他的日海军主力也已经被包围了。 而直到此时,户木孝允也总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他上了李鸿章的大当,李鸿章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鸿章根本就是在耍他。 这最后的结果更是表明。他上当了,李鸿章却成功了。 望着李鸿章那出奇平静的脸,户木孝允有点忍不住想上去揍他一顿。 可是,冲动归冲动。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收起这样的冲动,因为,他的舰队已经被太平军的无敌舰队包围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日本海军今不定真要完蛋了。所以,户木孝允得赶紧回到自己的舰队身边去。 于是,他懒得再搭理李鸿章,将手一挥,直接命人手下人开动他脚下的那艇。急速朝日本海军舰队所在的方向开回。 他得回去指挥舰队突围。 当然,户木孝允这算盘打得不错,但李鸿章又怎能让他如意。正如李鸿章所,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不用再走了。 “户木将军,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好了。”李鸿章在后笑道。 而户木孝允并不回话。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手下人快点开船。 对户木孝允来,早一点离开。就早一点好。 “户木君,如果你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李鸿章见户木孝允竟然不理他,而且看那意思,还想着要跑,所以,他不得不大声叫道。 不过,李鸿章还真怕一个不心就让户木孝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跑掉了,那就太不象话了。 而户木孝允哪还管得了李鸿章的这些威胁话,他只顾催促手下人快点开船,然后亡命而逃。 李鸿章见此,也有点恼,他心想,这户木孝允明显是在找死嘛。 那么,既然他想找死,那就成全他。 于是,李鸿章让人开炮,将所有炮舰的炮口对准户木孝允的艇开炮。 随后,只听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十多发炮弹一起射向艇。 然后是轰轰轰的声音震而起,户木孝允所乘的艇眨眼之间便碎成了粉末,和着海水沉入了海底。 浓烟散去,水面上恢得平静,但已不见了户木孝允的身影。 估计,户木孝允估计是已经完了,如果这样都不死,那他还是人吗? 可是,就在李鸿章准备指挥他的第一支队上前去与第二,三支队夹击日本海军舰队的时候,忽然,在那艇破碎的水面上浮出一个让他有点熟悉的脑袋。 李鸿章急忙举起望远镜朝那水中的脑袋望去,接着,便听他失声大叫道:“不会吧。” 李鸿章认识这脑袋,当然也认识这人。 此人正是被炮弹击中的户木孝允。 户木孝允还没死。 这令李鸿章都有点不敢相信,都被击中了,还不死,这家伙难道真不是人。 而那水中的户木孝允却不管这些,自顾自地朝日本海军编队所在的方向泅渡而去。 户木孝允看起来是打算就这么游回去了。 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而且,看起来还是个游泳健将来的。 可是,李鸿章能遂他的愿,让他就这么游回去吗? 当然不能,如果让他这样游回去了,那不是太不象话了吗?无论怎么,太平军都得送他一程吧。 所以,望着那还在拼命朝前游的户木孝允,李鸿章的手再一次举了起来。 “所有炮舰听令,炮弹准备,目标,前面水中的那个脑袋。”李鸿章下达了作战命令。 不过,他这命令只是针对水中的那一脑袋,有意思。 第一支队所属的炮舰听令,然后全部大炮都装上炮弹,最后在李鸿章一声令下之后,十多发炮弹齐齐向水中那脑袋上砸去。 李鸿章就不信了,这一下还砸不死他。 炮弹呼啸着飞过际,朝水中的户木孝允擂去。 如果真给这十几发炮弹擂中了,户木孝允即使有九条命,那也会给抹掉了。 水中的户木孝允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游得更快了,而且在游的过程当中,他还不停地变换姿势和方向,意欲以此来躲避炮弹的攻击。 可是,那空中飞来的不是一颗炮弹,而是十几发炮弹,他躲得了一发或者几发,但是却躲不开十几发炮弹的一起攻击。 最后,只听轰得一声,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户木孝允脑袋,然后将他炸成了肉酱,接着便见满的肉末混着血水如雨点般落下。 户木孝允一声都没能发出,就给炸得只剩下渣了,也许这些渣再落到海面上之后,真的是连渣都不剩了。 这一次,户木孝允应该是死绝了,而且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鸿章望着已经渐渐归于平静的海面,他知道,这一次终于没再让户木孝允给跑掉。 然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向前一指,第一支队所属舰船便蜂拥着朝前开去。 太平军无敌舰队正式开始围歼日本海军舰队。b b 。。。 。。。 第五百零一章 推进到九州 随着户木孝允的死以及太平军无敌舰队对日海军的合围,日海军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们只能是苟延残喘了,而且,这种喘也喘不了多久了。经过准备,太平军无敌舰队便对日海军发动了最后一战。不过,日海军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却并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他们的抵抗是十分之顽强,无敌舰队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日本海军消灭干净。而无敌舰队也在这一场惨烈的大战中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几乎一半的护卫舰都受损严重,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而另一半则永远不可能再战了,它们已长眠在这大海之中了。而炮舰的损失也不惶多让,一战下来,只有六艘炮舰还可以再战,其它的不是被击沉,就是受损严重,已无任何战斗力可言了。不过,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是,运输舰队基本保存完整,所受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不过,这却是用炮舰与护卫舰的巨大牺牲换来的。当然喽,只要运输舰完好,那有一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因为,运输舰上可是载着此次进攻日本本土的主力,太平军精锐的第十军团,也就是被称为国之利器的火器军团,如果没有了他们,用什么人来攻战日本的土地。所以,总体来看,太平军这一仗打的不错。而在此之后。黄旭在海战结束的地方,亲自主持了一个简短的仪式,目的是为了悼念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们。鸣枪一百响。鸣炮一百响,向逝者致敬,告慰他们的英灵。一丝淡淡的哀伤弥漫在大海上。而仪式过后,黄旭命人简单地将战场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命令大军继续向九州岛出发。太平军准备在九州登陆,从而征服日本。而太平军与日海军决战的地方本来就离九州不远,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无限接近了九州。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式并确认了登陆的地点之后,太平军的运输舰便在六艘炮舰的掩护下加速朝九州的登陆地点进发。与想象中的一样,太平军的舰队在接近选定的登陆地点之后,便遭到了日军事先布置的岸炮的猛烈攻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太平军幸存的六艘炮舰全都是巨炮舰,它们强大的火力不是日军的岸炮可以比得上的,所以,这些巨炮舰一发威,片刻之间便将日军的火力给压制了下去,从而很好地掩护第十军团登陆。而第十军团也真是不负他们国之利器的称号,他们凭借自身强大的战力。有步骤地在登陆点建立阵地,然后再通过他们自身携带的火器结合射程巨大的巨炮舰对日本火力进行压制,然后不断地扩大滩头阵地。再然后,仍是火力压制,又是扩大滩头阵地。而随着登上九州岛的第十军团的将士越来越多,太平军也基本上控制了这片战场上的形势,在强大火力的支援下,第十军团朝日军的阻击阵地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强大攻击。日本人虽然仍象以往一般顽强。但是,他们这次面对的不是第六。七,八军团,而是用全副现代化武器装备出来的第十军团,而且,这些日本兵也不是以前侵略朝鲜时的那些日本兵油,而是一些嘴上都没长毛的新兵蛋子,此消彼长之下,结果可想而知。所以,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第十军团便攻站了日军的阵地,并且将日本守军斩杀干净。太平军也想留活口,但这些日本人不干呀,他们自己想寻死,所以,那也怪不了别人,太平军也只能成全他们了。而太平军在攻站日军的阵地之后,一刻不停地向前推进。与此同时,太平军海军在协助第十军团完成登陆任务之后,便暂时驻泊在九州港,等待黄旭的进一步命令。对太平军来,形势不错。接着,黄旭命骆秉章任海军留守,负责海军的一应大事务,并听侯进一步指示,他自己则带领李鸿章等人登岸,随第十军团进攻日本。他们上岸之后,就有校来报,第十军团的前部先锋已经推进到了长崎城下。黄旭对此一点都没感到惊讶,这很正常,第十军团的实力摆在那儿。于是,李秀成等人就请示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既然都兵临城下了,那还等什么呢,直接攻城就是了,于是,黄旭将这事交给李秀成这个军团长去处理,让他指挥攻城。前面也有过介绍,这长崎城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民风甚是剽悍,动不动就在砍呀,杀呀,什么的,平时并没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而太平军的到来却让他们如临大敌。这些长崎人虽然有些目空一切,但是,他们可还没有傻到认为,以他们目前的力量可以抗衡强大的太平军。所以,长崎的守军以及当地的百姓在稍作抵抗之后,便放弃了长崎城。不过,他们放弃的方式有点奇怪,那就是一把火将整个长崎都烧了,使长崎变了一块不毛之地。坚壁清野,焦火对抗。这日本人也真够狠的。他们也许已经估道,太平军远征而来,所带给养应该不多,利求速战,而且,太平军刚刚与日本海军在海上发生过一战恶战,大军的情况肯定更是不甚理想,所以,日本人就想着给太平军来一个空无一物招待他们,让他们没得吃,没得穿,没得住,到最后,太平军顶不住了,自然而然地就退军了。这计,真毒,不用,一定是伊藤博文这狠人想出来的。不过,还真别,这正好切中太平军的要害。黄旭原本的想法正是准备以战养战,就地补充给养的,但是,日本人这一闹却让情况变得没有他们先前预料的那样乐观。所以,他一方面命令骆秉章从朝鲜自治区急调部分给养应急,那地方离他们所处之地稍微近那么一点点。另一方面,他命令第十军团的继续出击,追着日本人打,他还真不相信弄不到一点吃的。于是,太平军强势进击,可是,形势却仍是不容乐观。长崎,福冈等日本重要的县城都被日本人一把火给烧了,太平军没捞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可是,太平军并没气馁,他们仍是追着日本人打。因为,黄旭明白,老鼠终归是有犯困的时候。果不其然,机会来了。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怎么着,这些从长崎与福冈退下来的日本人在鹿儿岛县跑得慢了一拍,从而被太平军围住了。而且,他们这次没能来得及焚毁这座城就给围住了。看起来,这一次,这些日本人恐怕是跑不了了。不过,起这鹿儿岛县,那在日本可是比较出名的一处地方,它身处九州的南端,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其实这还不是关键,鹿儿岛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两个令全日本人都感到骄傲的传奇人物。西乡隆盛和大保久利通。不过,可惜的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了侵朝的战场上,死在了太平军的手里。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试想,如果这两人不是手伸的太长,脚迈的太大,好好地在他们这鹿儿岛,在这日本国呆着,他们会死吗。可是,他们偏偏不甘寂寞啊,硬是要去占别人的地方,抢别人的东西,那他们能活得长久吗,所以,这就是宿命。完全是自己找死嘛。当然,这两人死不死,与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日本人被围已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且,太平军现在既然已经围着了这些日本人,那就没什么好的了,而且,跟这些日本人也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之间似乎是生的世仇,总之,不对眼。既然如此,那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杀。再,不杀,这些顽固不化的日本人会投降吗,想都别想。所以,还是杀了吧。于是,太平军开始狠杀。日本人当然是顽抗到底呀,但是,实力的差距就摆在那里,日本再怎么挣扎,那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负隅顽抗。这有意义吗?当然没意义,而且,负隅顽抗的后果也很可怕。那就是死光光。所以啊,到最后,这些冥顽不灵的日本人只能死啦死啦的了。不过,黄旭是善良的,中华帝国的人也是善良的,那些真正老实,无知的日本人,太平军还是没有杀,放过了。太平军不是杀人狂魔,什么人都杀,当然,不杀就不代表黄旭就此算了,他是打算用另一招来对付这些日本人。那就是从精神上对这些日本人进行洗脑,将他们同化,到时候,他们也许自己都不愿意再做日本人了。所以,黄旭这也是间接地将日本人“斩尽杀绝”了,只不过,他采取的方式有点不一样罢了。而打这一战之后,太平军也就占领土了整个九州岛。稍作休整之后,太平军便开始向下一个目标挺进。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本州。 。。。 。。。 第五百零二章 受阻于神户 太平军在稳定了九州的形势之后,便开始朝本州进军。 本州岛,太平军此次进攻日本的主要目标。 可是,太平军为什么如此看重本州呢? 那是因为,日本此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就在本州,而且本州几乎囊括了日本几个最重要的城市,包括神户,大阪,京都,名古屋…… 更要命的是,日本的首都东京也在本州岛上。 拿下本州,就等于差不多是控制了日本之中心,太平军想不重视都不行。 而本州如此之重要,那日本人会象处理九州一样,间接放弃本州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从事先侦知的情报来看,日军已经摆出架势,准备死守本州。 本州不仅是日本人的政治,经济,文化之中心,更是日本人的精气神之所在,是日本人精神上的支柱,如果日军弃守本州,那对日本人来就是一场灾难,那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日军必是死守本州。 既如此,那太平军也要准备死战了。 而对于此战,黄旭已将其前线指挥权交给了李秀成,由李秀成这个第十军团的军团长率众进取本州。 而第十军团的第一个目标是神户。 神户除了是本州的门户之外,也是日本最美丽的城市。 它的存在已有千年的历史,依山傍海。地处绿茵葱郁的六甲山和碧波荡漾的濑户之间,自然环境优越,气候温暖。四季分明。 日本皇室很久之前就在此修建了避署山庄,在大樱花盛开的春季以及炎热的夏季,日本皇室的成员都喜欢来此欣赏樱花和避署。 而随着太平军的到来,日本人早已没有了这样的闲心,而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在此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并屯以重兵。希望以此来阻止太平军向前推进。 而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日军负责防守此处之将是位女将军。而且还是日本皇室的成员之一,日本皇明治之胞妹,樱子公主。 女的,还是女将军。而且还是公主,不让人瞩目都不行。 不过,这樱子公主可不是花瓶,她可是大有来头。 在日本,樱子素有日本穆桂英之称。 仅仅是这称呼,就让人对之收起觑之心,而且,真正的樱子公主也的确不负此之名头。 樱子自随名师习武,学习战阵兵法。十八般武艺那是样样精通,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生有大将之才。对兵法战阵之学有着很高的造诣,在这一点上,就连伊藤博文都是相当佩服的。 如果不是因她是一介女流,而且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可能,樱子早已成为日军中一颗闪亮的名星。 但是。随着日军节节败退,日军之中已无供调配之将。特别是日海军的全军覆没加之户木孝允的阵亡,更是让日军这种将领短缺之现状雪上加霜。 而统军的伊藤博文此时真的已经成了光杆司令一个,日军所面临的形势实在也是到了岌岌可危之地步。 正是这在危急存亡之秋,樱子主动向皇明治请缨出战,以抵抗太平军的进攻。 要是放在平时,明治皇肯定是不会同意堂堂的帝国公主去干这些本应该是男人们应该干的事,但是形势逼人,他不得不有所退让。 所以,最后,他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同意让樱子领军出战太平军。 在与伊藤博文商议之后,樱子便被派来了神户,负责此城的防守。 而李秀成碰上女将军,的确是有意思。 李秀成在领军抵达神户之前,就已经从情报上得知,负责守城的是一位女将军,而且还是公主。 李秀成当时就拼命地摇头,他觉得日本真是要完了,连个将军都派不出来,竟然要个女公主来守城,真是没人了。 可是,黄旭却不这么看,他认为,这女将不出则已,一出肯定是不好惹,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李秀成不要太大意了,一定要心此女,但是,李秀成嘴里面是应承了,但心里面没当一回事,他想啊,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而正是这样的轻敌之心,却让李秀成吃了一个大亏,要不是黄旭早已料到了几分,从后接应,李秀成可能连命都给搭上了。 当然,这只是后话。 这里还是先来李秀成进抵神户城下之后的情景。 李秀成领军到达之后,心里先存下了几分轻视之心,他二话没,就直接命令第十军团开始攻城。 李秀成觉得,凭借他们强大的火器威力,那攻下这神户不是菜一碟吗? 也许是这段时间打得胜仗太多了,一向稳重的李秀成也有点飘飘然起来,完全就没将这什么樱子和日军放在眼里,他只顾命令大军攻城。 可是,太平军就这么从上午攻到下午,最后,这城没攻下,李秀成到是攒了一肚子的气。 没奈何,生气归生气,一时之间,李秀成还真拿这什么樱子与神户没辙,没办法,那只能先撤,容后再想办法破城。 而大军撤下来之后,也晚了,太平军连着赶路再加折腾一了,那是人困马乏,于是,李秀成命大军收收拾拾,埋锅做饭,然后饱餐一顿之后,大军便躺下了。 谁知睡到半夜,太平军营地里忽然喊声四起,李秀成在迷迷糊糊之中听人喊日军劫寨。 而想到这劫寨二字,李秀成立马吓出一身冷汗,人也清醒了,听到外面的喊杀之声,他心里明白,真遭劫寨了。 可是,当他气呼呼地起身,冲出帐外,准备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他的寨之时,有校来报,是劫寨之人已经去完了。 听到这,李秀成是火冒三丈,并且,还不止这些,他后又听,这率军劫寨之人正是那日本女公主樱子时,李秀成就更气了。 他暗暗发誓,不将这女的活捉,不将这神户拿下来,他李秀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而在此之后,一连几,李秀成都指挥大军拼命地攻打神户城,他就不信了,凭借他们强大的火力就攻不下这神户。 可是,李秀成就这么搏命似地指挥大军攻了几,偏偏还真是没能攻下神户。 李秀成是气上加上气,更是气得不得了。 不过,气归气,对大军的情况,李秀成却是心知肚明。 大军连日攻城,已经相当疲惫,所以,不休整一下,那是不行了的。 所以,李秀成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命令大军暂停攻城,然后改攻为围,而第十军团将暂时驻军于城外休整,等待恢得气力以后再战。 于是,太平军便撤了下来。 可是,谁也未曾料到,就在太平军往后撤退的时候,日军却忽然分成多路从神户冲出,一下子就将太平军的阵脚给冲乱了。 而多日攻城已是疲惫不堪的太平军给日军这么一冲,立即便陷入到了被动之中,虽然他们拥有精良的火器,但面对日军近距离的搏杀,却无法发挥出这些火器应有的威力,反而他们只能与日军一对一的搏杀。 太平军也因此落入了全面的下风。 而气急而怒的李秀成除了喝令大军拼命反击之外,也对当下的情况焦灼万分,而且,他还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不知道是命令继续撤,还是就此与日军决一死战。 如果继续撤退,日军再这么在后一冲,太平军可能就此一溃千里,一发不可收拾,而如果就此与日军决一死战,恐怕也不行,短兵相接本就并非第十军团之所长,如果长期耗战下去,第十军团将出现重大的伤亡,这并不是李秀成愿意看到的。 面对危局,一时之间,李秀成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 。。。 第五百零三章 女将樱子 就在李秀成犹豫之间,日军的攻势是越来越猛,而在日军的压制之下,太平军的士气却是越来越低落。 如果再不做出决定,太平军可是真要出问题了。 面对这种情况,李秀成的脑门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说实话,这决定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下啊。 可是,越往后拖,对太平军越是不利,必须得下决定了。 李秀成本是杀伐果决之辈,只是由于心高气傲,这次才阴沟里翻船,栽在了女人的手里,但他的智慧还在。 冷静下来稍做考虑之后,李秀成决定冒险往后撤。 他两相比较之后,还是觉得撤退比死战对太平军更有利。 那么,既然决定已下,那就抓紧时间部署,相关命令也被传达到了太平军各处。 而太平军在收到命令之后,按照李秀成的部署,开始有秩序的后撤。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的就是,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还可能做到有序撤+顶+点+小说退,不赞太平军不是精兵都不行。 可是,太平军刚刚发动,那日军便发现了,他们知道太平军要撤,所以,攻势更猛了,他们就是想要拖住太平军的后腿,让他们撤不了。 李秀成见此,可被气坏了,他心里大骂樱子,觉得这女子的心肠太坏,简单就如蛇蝎一般。 可是,李秀成却忘了,双方之间如今是你死我活的敌对方,无论谁对谁使阴谋耍诡计。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这没什么。 当然,对李秀成的这种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家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这并不为过。 总之,太平军仍让日军给拖着,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脱身。 难道非得死战不可吗?李秀成想。 虽然他是极不情愿这么做,但是,局势如此。也由不得他选择了。于是,他重新向大军发出号令,死战到底。 既然退不了,那就战。 只能是如此。 而一旦说好了战。等于是摒弃了三心二意。那太平军的战斗力也突然之间拔高了好几节。真正可以做到与日军来了个争锋相对,更准备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太平军手中的火枪上的是刺刀。日军呢,用的却是倭刀,刺刀的长项在于刺但少于变化,而倭刀却有诸多变化,所以,太平军在这一项上已经是吃了亏。 而吃了亏就得还,所以,太平军初时还可以拼借本身的战力与日军斗个体户旗鼓相当,但是越往后,这兵器上的劣势便表现了出来,日军又开始占据上风。 如此你来我往之下,太平军的伤亡开始增加。 李秀成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急在心中。 他拼命狠杀,但日军却是越杀越多,源源不绝,他感觉今天可能无法善了了,他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不听黄旭的话,要是小心点这蛇蝎女人,可能就不会给她逼到这步田地。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他太大意了,李秀成越想越后悔,而越后悔,心中对樱子的恨就越深。如果樱子此时站在李秀成的面前,李秀成恐怕得喝了她的血。 难道今天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李秀成很不甘心。 不过,他还是寄希望于有奇迹出现,如果此时有人来给他解围就好了。 可是,李秀成苦盼的解围之人没来,却盼来了个煞星。 “请问,您就是李秀成将军。”不知什么时候,李秀成身后传来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非常好听的女人声音。 不可能,这可是战场,哪来的女人声音,莫不是…。。李秀成想到这,整个人不仅僵了下来。 他知道是谁来了。 李秀成慢慢转过身,望向他身后的这个女人。 最先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对大大的眼睛,她这双眼非常的大,而且看上去非常之灵活,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带活了起来,瓜子脸,皮肤很白,虽然骑在马上,但感觉得出,她个子不高,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 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印象,那李秀成一定会认为这是某个邻家女孩,跟什么日本穆桂英绝对沾不上边。 但是,李秀成却知道,这女人看上去娇小甜美,可绝对是个狠角色。 “这位是李秀成将军。”那女人,不,应该是女孩,微微一笑,轻柔的嗓音再一次在李秀成耳边响起。 她那笑就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让人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我的妈呀,这是穆桂英吗?李秀成的心志都开始动摇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跟他心中的那蛇蝎女人不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而见李秀成只顾默默地注视自己,那女孩并不以为意,仍是轻声笑道:“是李将军吗?” “咳,咳”李秀成只觉喉咙发痒,脸皮有点发烧,他将头转向一边,避开了那女孩的目光,然后道:“在下正在李秀成,不知姑娘如何识得在下。” 李秀成说完,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经恢复自然,当然也就不再拒绝那女孩的目光。 “我叫樱子,是神户的守将,很早以前就听说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传言不虚,李将军乃真将军。”女孩自报家门,道。 果真就是日将樱子。 而李秀成听说这女孩正是樱子,脸色也变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道:“你就是日本公主樱子?” 李秀成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正是。”樱子仍是轻轻一笑,道。 “那不知樱子将军此来何干?”李秀成的态度急转直下,有点不耐烦地道。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即使她是个仙女,那李秀成也不会再对她好言相向,没有恶语相加,已显得他是胸襟广阔了。 “李将军,您是少年英才,心中包罗万象,如何解今日之局,想必将军早已成竹在胸了。”樱子仍是挂着她那招牌似的笑容,对李秀成的态度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轻言慢语地道。 “哼,樱将军此言何意,恕李某不才,我真还没听明白。”李秀成冷冰冰地道。 他到是想听听这樱子到底想说什么。 “唉!”樱子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将军,我有一提议,不知将军是否有意?” 她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说这些话当然有她目的。 “说来听听先。”李秀成张口就道。 他要先听听是怎么回事,然后才看如何做。 “如果将军能弃暗投明,那不但可保将军一世荣华,而且将军手下的这些弟兄也可保无虞。”樱子道。 这女子的劝说工夫真心不错。 “哈哈,感情好,你是叫我投降啊,投降便投降呗,你又何必说的那样委婉。”李秀成哈哈一笑道。 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来劝降的。 “将军是同意了。”樱子喜道。 “没有!”李秀成回答的很干脆。 “那,将军,你…。”樱子诧异地道。 她可是第一次向男人提要求,但是却给拒绝了,虽然这不是两个人之事,而是国家大事,但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当面拒绝,那自尊心也是颇受打击的。 “要我投降,没门,如要战,咱就战。”李秀成冷冷地道。 说完,李秀成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看那样,惹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樱子见李秀成将话说的如此决绝,而且,看那气势是准备拔刀相向,所以,她的脸色也变了,她也已经明白了,她对李秀成说的这一番话算是白讲了,而两人之间的一番争斗想必也是在难免了。 想到这,樱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身上的气势也变了。 瞧这阵势,一场大战真是躲不掉了。 第五百零四章 秀成战樱子 樱子与李秀成谈崩之后,场面立时便变得是剑拔驽张,紧张得很,而且,看样子,二人都做好了大打出手的准备。 而李秀成此时早已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变得愈发的谨慎,他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二人对峙了好一会,樱子终于忍不住,还是先出手了。 她舞动手中的两柄柳叶刀,催动坐下战马,朝李秀成奔来。 而望着奔向自己的樱子,李秀成瞳孔微缩,脸色凝重,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钢枪,指向策马奔来的樱子。 那马来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李秀成的近前,樱子手中的双刀上下飞舞,如落叶缤纷般削向近在咫尺的李秀成,而这两刀,其一刀在上,削向李秀成的脑袋,而另一刀则在下,直削李秀成握枪的双手。 而这刀疾如流星,快如奔马,眼看李秀成就要被削实了。 说是迟,那时快,李秀成手中钢枪一抖,上挑下拍,只听砰砰两声,李—顶—点—小说秀成这两下正好砸在了樱子劈来的双刀上,直接将双刀逼离了原来的轨迹,而李秀成也正好躲过了这一招双刀夹击。 而一招落空,樱子手中的刀却丝毫也不停顿,改削为斩,双刀分左右两边斩向李秀成的腰际。 李秀成见这刀来势凶猛,回刀来救已是不及,急中生智之下,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拔背而起,窜向空中。借此躲开了樱子的双刀斩腰之猛招。 而身在半空的李秀成借上纵之力,挥枪顺势朝樱子的头顶上刺下。 当然,如果这一招被刺实了,那樱子不被一枪两半,至少也是脑浆迸出,惨遭横死,可见,此时的李秀成已经没有了怜香惜玉之心,只希望斗个你死我活。 眼见枪尖就要碰到樱子的发际,惨案就要发生。可是。就在此时,樱子突然朝后急倒,并与马背平行,向后急飘而出。同样是巧之又巧。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一个攻得妙。一个救得巧,有意思。 但是,李秀成手中的长枪却已是收势不及。直接戳在樱子所乘的战马背上,然后穿透整个马腹插在马腹下面的地上,等于是将战马对穿之后,然后钉之于地上。 而李秀成则是一个后空翻,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人刚落地,马上就听见那战马一声悲鸣,整个身子离地而起,带同那支长枪一起跳起老高,然后再重重地摔落于地,抽搐了几下之后,口吐白沫而亡。 而战马的鲜血则是洒了一地,死得也怪惨的。 樱子见状,稍稍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悲色,然后她转过头,目无表情地直视李秀成,而李秀成则是毫不相让地反视之,又一阵眼神交战。 不过,这眼神是杀不死人的,所以,二人在对视片刻之后,樱子又挥动手中的双刀攻向李秀成。 她这次的攻击没有丝毫的章法,几乎是乱披风似地狂劈乱砍,没有任何招式可言,而且是一味将手中的刀向李秀成身上招架,足见她心中已是气极。 可是,李秀成手中的长枪仍插在马身上,来不及取出,所以只能空手对敌。 而面对如此局面,李秀成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这一阵狂乱的攻势。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樱子的刀又到他的面前,这一次,樱子双刀直取李秀成的双眼。 够狠的,难怪说最毒妇人心,由此可见一般。 李秀成手中无枪,只能继续避让。 于是乎,一个追着杀,一个退着闪,二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使出浑身之解数对敌。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李秀成在躲避的过程之中也在观察着周围的形势,特别是琢磨着如何去取回那插在马身上的长枪,这没枪在手还真是被动啊。 于是,他一边躲避,一边退向那死马的方向。 刚开始的时候,樱子还没弄清李秀成的真实意图,所以,她只是一刻也不放松地撵着李秀成杀而已,并没有阻止他向死马方向靠拢。 后来,当樱子无意间看见插在马身上的那杆长枪时,她这才有点明白了,原来李秀成的真实之意在此,他想取回马身上的长枪。 既然如此,那樱子岂能如他所愿,她改变策略,专攻李秀成靠向马身的一侧,逼迫他远离死马的方向。 而李秀成见自己的意图被这女人识破,心里虽然懊恼至极,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远离樱子的刀锋,朝外退去。 如此一来,李秀成想取回长枪的计划也就破产了。 而没有了枪,李秀成如何与樱子斗。 这的确是个问题。 李秀成的脑瓜子没有停下,而且心念急转,他是一边退,一边思索着对策。 他得想出个办法,否则,一直这样下去,总会伤在这女人的手里。 而樱子可不管这些,她只顾挥手进击,招招式式都是谋取李秀成之性命。 这样的纠缠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在樱子的狠命攻击之下,李秀成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伤口,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终归还是伤在了樱子手中,李秀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还想不出办法,长此以往下去,还真有可能败在这个女人手中,搞不好连命都给丢了。 所以,李秀成必须想出办法。 而当务之急就是再重新寻得兵器一件,只有兵器在手,心中才能不慌,而且,只有兵器在手,他才能有反击的可能。总之,他必须搞到一件兵器。 可是,这樱子还真是个鬼灵精,她似乎知道李秀成心中所想,当李秀成离某一件兵器很近的时候,她就出手将之逼退,有好几次李秀都差不多成功了,但最后都让樱子将之破坏掉了。 李秀成是恨得牙痒痒,但真心说,他却没有办法。 这是心高气傲的李秀成自从军以来。第一次被逼人到如此境地。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逼成这样,他心里真是那个憋屈啊,可是,他还就真拿这个女人束手无策。 难道这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吗。李秀成心中不由泛起这样的念头。 “李将军。投降。你已经没有退回了。”樱子边打边道。 而陷入窘境的李秀成被樱子的一句话将胡思乱想的心思拉了回来。 他真是欲哭无泪,以前都是他对别人这样说,这一次。却让这个女人将自己逼迫到这步田地之后,再说这样的话,他李秀成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哼,投降?做梦你。”李秀成冷哼一声,道。 他觉得这个樱子就是白日做梦,他李秀成就是死也不会干这种奴颜婢膝的事,何况,现在谈死还为之过早,虽然他处在下风,但也并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樱子是想多了一些。 “李将军,我是好心相劝,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樱子俏脸生寒,放出狠话道。 她觉得李秀成也太不通情理了,她是好言相劝,他不听也就罢了,还对她如此无礼,这让她如何可以忍受,她心中第一次对李秀成动了杀心。 “哈哈,你有留情过吗?”李秀成哈哈一笑,眼神中满是鄙视,讥讽道。 “你……”樱子急气语塞。 “好了,废话少说,来,有本事就杀了我。”李秀成大叫道。 他才不怕哩。 “好,成全你。”樱子面罩寒霜,语气就象那三九天的冰雕,让人听了寒气直冒。 小女子也有盛怒的时候,樱子也是真怒了。 于是,她撂下此话之后,手中的双刀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而樱子这一使力,李秀成还真有点吃力起来,转眼之间便遇险环生,如果不是他对敌经验丰富,再加之武艺颇为精熟,真的可能已经栽在樱子的手里了。 可是,毕竟手中无枪,又受了些伤,虽然是轻伤,但也并非对身体没有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秀成的动作已没有前面那样快捷,在躲避的过程之中,动作已明显比以前慢了半拍。 而这慢半拍不打紧,这可是会要命的。 所以,在又受了两刀轻伤之后,面对樱子越舞越快,越舞越巧的双刀,李秀成觉得自己脚步的动作是越来越迟缓,身体渐渐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樱子却虚招迭出,引诱李秀成避错方向,而她的双刀却正好攻向李秀成躲避之处,如此阴险的做法将李秀成几乎逼上了绝路。 眼见李秀成就要伤在她的刀下,樱子脸上竟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李秀成此时已是满脸煞白,心中知道要遭,但却已是躲之不及。 看来,这次死定了,李秀成脑际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樱子的刀却仍是毫无阻滞地砍下,李秀成看起来真的要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的一声,刀没有落在李秀成的身上,却被弹了开去。 樱子一惊,握刀的手一麻,手中的刀差点掉在也上。 她眼中装满震惊,整个人顷刻之间呆了下来。 而李秀成也是一惊,然后赶紧朝周围看去,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看不打紧,却发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而看到这人,他是既开心又惭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来了,李秀成就有救了。 第五百零五章 换了个对手 来人是黄旭,中华帝国的皇帝黄旭,而他身后则跟着东方不惑与李鸿章一帮人。 当李秀成目光扫来的时候,黄旭也正看着他,李秀成赶紧低下头,不敢接触黄旭的目光,他心中是既羞且愧,又懊恼,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是的,败军之将有何脸面见自己的君王。 而黄旭挥挥手,止住他身后的众人,然后单人匹马朝李秀成走去。 他走到李秀成近前,然后翻身下马,面带微笑地将拜伏在地的李秀成扶了起来,然后向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并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黄旭不怪他,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个一场半场的并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象李秀成这种将才,黄旭懂得如何去珍惜。 所以,在这个时候,黄旭给予李秀成的是鼓励,而不是责难。 黄旭可谓是深谙这交心之道,试想,他都能如此善待自己的手下,他手下之人又怎能不誓死以报呢。 而黄旭不怪,李秀成心里却更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愧对黄旭,愧对一直相信自己的人,他真希望黄旭可以打他,骂他,甚至乎是杀了他,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好过一些,心安一些。 可是,现如今,黄旭不仅不责怪,更是一句重一点的话都不说,还以鼓励相授,李秀成都不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如果黄旭此刻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心甘情愿地为黄旭而死,为黄旭尽忠。 李秀成觉得这是值得的。 由此可见,君臣知心,那绝对是其利断金,无往而不胜。 黄旭见李秀成那表情,就已估到他心中所想。又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再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他转过身朝东方不惑招了招手,于是。东方不惑快步而来。 “东方。扶秀成回去休息。”黄旭对东方不惑道。 “皇上。臣,臣…。。”李秀成回头看了一眼樱子,欲言又止。 黄旭又是挥了挥手。道:“此间事不劳你牵挂,朕自会处理,你好好休息,安心养伤。” 李秀成见皇上这么说,只能谢恩,然后随东方不惑返回本阵。 而黄旭这一股援军一到,原本处于交战之中的李秀成与樱子麾下人马也停了下来,各自退向一边,然后,众人将目光齐齐集中在场中的樱子与黄旭身上。 显然,现在的战场决定权已经转到了黄旭和樱子手中。 而黄旭目送李秀成与东方不惑离开之后,便缓缓转过身,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樱子身上。 那么,黄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在李秀成率军前往神户之后,黄旭内心便有点不安,他估计李秀成可能没将自己交待的谨慎之言当回事,恐怕还是会轻敌啊,而轻敌就是兵家大忌。 所以,黄旭与李鸿章等人一合计,便率军从后接应。 未曾想,他们还真赶上趟了。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正好赶上樱子对李秀成的那致命一击,黄旭便出手救下了李秀成。 而黄旭盯着樱子看了好一会,这单刀直入地道:“你是樱子公主?” 他觉得对待这个女人,不能以常理待之,就是应该直接点。 而樱子仍然没有从黄旭刚才救下李秀成的那一击中反应过来,她有点茫然地望着黄旭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樱子。” 看来黄旭刚才的那一招作用不小,从内心深处深深地震撼住了樱子。 黄旭微微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知道你是谁。” 黄旭还玩起了饶口令,不过,他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似乎含有深意。 “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樱子摇了摇头,显得更加茫然。 “公主,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胜算吗?”黄旭盯着樱子的眼睛,道。 识实务者为俊杰,黄旭觉得这樱子应该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哼,大言不惭,你们军团长李秀成都败在了我的手中,你又是什么人,这里又哪轮得到你来指点江山,说三道四,识相的话,劝你赶快退去,否则,本将手中的这刀可不会容情。”樱子似乎听出了黄旭口中的轻视之意,不由怒道。 她觉得黄旭是太小瞧她了,凭什么如此小瞧她。 黄旭听了此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樱子有点意思,很有点意思,甚至是说,在点可爱,不过,他还瞒喜欢的。 笑了一阵之后,黄旭又道:“如按公主这么说,咱们还真得比划比划才行。“ 他就是想逗一逗这樱子,这越看越是觉得这女孩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多可爱。 “比就比,谁怕谁呀。”樱子一挥手中的双刀,扬起她那白皙的小脸蛋道。 她脸上的表情丰富,而且透出一丝俏皮,令黄旭怦然心动。 太可爱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如果李秀成还在这,他一定不会认同黄旭的看法,这女人,在李秀成看来,那比母夜叉还要母夜叉,几乎搞得他命都没了,还可爱?得了。 所以说,这人与人啊,就是不一样,站在不同的立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就是不一样。 这不,李秀成眼中的母夜叉在黄旭看来,那就是不一样,那就是与众不同地可爱。 恨之,则欲其死,爱之,则望其生,无外乎于此。 “那好啊,我奉陪。”黄旭笑嘻嘻地道。 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斗法,黄旭感到其乐无穷。 黄旭其实不是想怎么样,他就是觉得心中感觉舒服,这小姑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黄旭感觉到十分的舒服。 “慢着,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将,报上名来。”樱子娇喝一声,道。 樱子自从黄旭出现之后,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着那么一股若隐若现的威势,使得她全身上下倍感压力。 如果说樱子对李秀成还可以做到游刃有余的话,那么,在黄旭面前,她就感觉自己处处都在被压制,还没开打就已经落入了下风,这种情况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所以,她总感觉黄旭不是一般的人。 “在下黄旭。”黄旭微微一笑,自报家门道。 “黄旭?这名字有点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过。”樱子小声嘀咕道。 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黄旭这名字,但一时半会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皇上,跟她啰嗦什么,请您下令,臣这就出手将之拿下。”不知什么时候,东方不惑已经立在了黄旭的身后,听他话的意思,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咦,东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有叫你吗?你来干什么?”黄旭有点诧异地道。 他还真不知道这东方不惑是什么时候又偷偷摸了回来。 “皇上,臣是在后面看得有点急,这女子对你出言不逊,罪不容殊,所以,臣这才忍不住冲了过来。”东方不惑解释道。 “好了,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黄旭一挥手,道。 “皇上…。。”东方不惑仍想再说。 “好了,回去。”黄旭的语气变得有点严厉起来。 “是。”见黄旭似乎有点不爽,东方不惑应诺,然后怏怏不快地返回本阵。 黄旭看了看东方不惑的背影,摇了摇头。 “你是中华帝国的皇帝,难怪我总觉得这么熟悉,怪不得,怪不得。”待东方不惑走远,樱子突然叫了起来。 她显然已经听到东方不惑称呼黄旭为皇上。 她很意外,非常之意外,她虽然觉得黄旭不是凡人,但她可没认为黄旭就是皇帝。 可是,偏偏黄旭这个皇帝还真站在了她面前,真是想不到。 “怎么,朕长得怪,还是樱子公主觉得朕不象个皇上呢?”黄旭开玩笑道。 而且,既然他已经公开了身份,那黄旭就得使出帝王的威严,他不由自主地将称呼都换了,改称自己为朕。 “没有,你长得很好看呀。”樱子是实话实说。 这女人还真大胆,这种话都敢随便出口,真有她的。 不过,黄旭就喜欢这样的,耿直爽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毫不骄揉造作,甚合他之心。 “过奖了,不过,没你好看。”黄旭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真的吗?”没想黄旭一句话却让樱子喜出望外。 由此可见,这女人啊,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似樱子这种巾帼英雄也不例外。 “当然是真的。”黄旭故作正色道。 “你骗人,我不信。”樱子撇撇嘴,扮了个鬼脸,淘气地道。 她这表情和语气让黄旭差点把持不住。 “骗谁都不会骗你。”黄旭忽然温柔地道。 说完这句,黄旭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对这女子变得温柔起来了。 不过,樱子听了此话,却是立马笑开了花。 因为,黄旭这话,她爱听。 而好好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竟然变成了似在谈情说爱一般,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不得不说,有点意思。 第五百零六章 有点看不清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樱子来说,黄旭除了带给她压力之外,竟然还会带给她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而樱子在黄旭那温柔的攻势下,有点神思恍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还就这样了。 不会是喜欢上他了,樱子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对她来说非常之可怕的念头。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现,樱子马上就将其强行逼退了回去。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与她见面,而且,他还是敌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樱子的脑子有点乱。 而她又胡思乱想了一会,还是不得头绪,接着她便摇了摇有点发胀的脑袋,竭力想要将这种负面的思想从她的脑海中驱除出去,而且,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他是敌人,是敌人。 “你是敌人!”樱子想多了,不免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而她口中的这敌人明显指的就是黄旭。 黄旭见樱子脸上一会喜,一会愁,就知她心中一定斗争的厉害,所以,他泰然处之,静心等待樱子自己得出结论,不过,让黄旭略感意外的是,他最后却从樱子的口中听到了“你是敌人”这样一句话。 不过,黄旭听了此话,不仅不恼,反而却有点窃喜,这表明,樱子心中还是有自己啊。 可是,高兴归高兴。喜欢归喜欢,黄旭并没有将自己对樱子的这种异样的情感上升到可能的高度,也就是说,现在发生的一切并不能代表任何事情,而唯一可以说明的是二人之间心态变化的过程。 “敌人,敌人,你是敌人。”就在黄旭沉吟之间,樱子仍在梦呓般地大叫敌人。 看来,她是在说服自己将黄旭当做敌人对待。 而黄旭笑了笑,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我要杀了你。”樱子突然双眼炯炯有神地道。 她手握柳叶刀。平静地直视黄旭。然后樱桃小嘴里面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看来,她的思想斗争已经完成了。 最后的结果表明,她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杀了朕?好啊,如果你忍心杀。那你就来。”黄旭微微一愣。尔后又笑着道。 黄旭到是看得很开。 “看刀!”樱子娇喝一声。挥刀朝黄旭冲了过来。 看起来她是铁了心要杀黄旭了。 不过,这也正常,因为二人本来就是敌对方。 黄旭望着朝自己冲过的樱子。他不急也不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而就在那刀要劈在他身上之时,却见他屈指轻轻弹了两下。 接着便听到波波两声,两股无形的剑气从黄旭的手中爆射而出,如利剑一般冲向樱子,准备地说,是冲向樱子手上的双刀。 黄旭是想断掉樱子手中的柳叶刀。 射人先射马,败人先断器。 况且,黄旭就根本没想过要伤害樱子,权当是陪她玩玩而已。 而说实话,黄旭真是在陪樱子玩。 因为,凭借黄旭处时的武学修为,对付樱子,他只需要出一成力即可将其降伏。 那么,黄旭此时的武学修为到底已至何种境界呢。 现在就来分析分析,特别以黄旭的两门绝学来做具体分析。 其一,黄氏内功心法,他已修至第四层融会贯通的巅峰。 也就是说,黄旭已经总结出了武学之中的一套通用的规律,而以此做为基础,任何武学此时在黄旭的眼中,那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几乎可以一眼就看穿这些武学的本质,从而轻而易举地找到克制之法。 所以,如想化解这些武学中的任何招式,对黄旭来说,已是易如反掌。 而研通了这第四层融会贯通之心法,就好比是一个得道的高僧最终大彻大悟,其精神境界得到了本质上的升华,说的更为具体一点就是,他已不是原来的他,他眼中所见的,心中所想的,全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而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也许只有黄旭能懂得这其中的奥妙,因为,他才是修习这黄氏内功心法的第一人。 当然,他也将心法传给了他的几位好兄弟,但是,王小勇等人如想要将心法修至似黄旭般的境界,恐怕有些难度,退一步讲,就算是能修至相同的境界,想必领悟的实质也存在差异。 所以,真正能得大道的还只能是黄旭。 而除了黄氏内功心法之外,黄旭的另一种看门绝学则是黄旭九式。 这门绝学经过他自己不住地创新及改进,其威力已经比之从前大了十多倍都不止,真真正正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绝学。 特别是那第九式人生如梦,如果经黄旭之手使出,那试问这天下间,能够有勇力接之并安然无恙者,恐怕是没有,即使似东方不惑这种武痴,如想接下黄旭的人生如梦,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由此足可见黄旭此招之强大。 因此,黄旭的武学修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而樱子虽然也是强悍无比,但想要与深不可测的黄旭相拼,那无异于找死。 简单地说,黄旭想如何对待樱子,他有主动权。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黄旭弹出的两股剑气撞在樱子手中的双刀上,将双刀弹了开去。 其实,这还是黄旭用了很小很小的一点力度发出的剑气,如果他再加大一点力,就不是将刀弹出去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断刀杀人了。 由此可见,黄旭还是瞒有怜香惜玉之心的。 而樱子在倾尽全力出手之后,却见连黄旭的一点边都没沾到,反到是,面对她的杀招,黄旭却能轻而易举地破去,此时此刻,樱子心中对黄旭那是不由自主地生出那么一点佩服。 她觉得黄旭比李秀成要强多了。 而樱子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为过。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人恐怕都无法逃脱丛林法则的约束,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樱子佩服比自己强的人也就说得过去了。 当然,也难怪樱子会被黄旭这样的男人勾动芳心了,樱子这种女人,她只会崇拜或者受慕比自己强的男人,而偏偏黄旭表现出的一切就是要比她强,所以,黄旭就是现在想要撇清关系,恐怕都不行了, 而在强势的黄旭面前,樱子也是第一次失去了再战之心。 说实话,她有点怯了,黄旭在她面前,那就是一堵墙,似乎她无论怎么出招,都是撞在墙,或者说,黄旭更象一座深渊,只要你敢踏进去,那绝对可能是万劫不复。 如此这般,樱子只能眼神复杂地望着黄旭,而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样,樱子公主,你觉得如何?”黄旭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笑道。 黄旭这一手玩得也真够绝的,一招震敌,让樱子不敢再随意出手,当然,如果就此真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那就善莫大焉了。 “哼,你就是运气好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樱子冷哼一声,并不以为意地道。 装,还在装,光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动心了,当然,这动心有几种含义,其中最主要的一种就是说她想杀黄旭之心已不再坚定。 “运气好也得有实力做为支撑啊,不是谁都这么好运地。”黄旭摇头晃脑地道。 黄旭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屁!你就是走了狗屎运。”樱子呸道。 从这么个可人儿嘴里面竟然吐出屁这样的词,奇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奇葩。 这也让黄旭对她更是上心了,这么爽直,毫不虚伪造作的女人,黄旭不上心那才是有问题。 “唉哟,真踩狗屎了,那还得感谢姑娘你,要不是你,朕又岂能如此好运地踩到狗屎?”黄旭鼓捣出一个滑稽的表情,道。 那样子看上去就好象他真踩到屎了一般。 “噗嗤!”樱子忍不住掩嘴轻笑。 轻轻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时如仙花般绽放的樱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绝色丽人了。 而黄旭现在可不是简单地用怦然心动来形容了,他有点本能的冲动。 说实话,樱子与黄旭的两位娇妻比起来,那是各擅胜场,各有千秋,如果一定要有个模板做为参考的话,只能说,樱子一半似洪争艳,一半又似洪若艳。 而如要将这一半加一半详解的话,那就应该是她的勇悍爽直象洪若艳,而她的明艳可人似洪争艳。 若在此时看来,樱子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完全符合黄旭寻找伴侣的标准。 可惜的是,黄旭家中已有两位娇妻了,所以,即使他现在有心,那也只是其它的心思了。 在这个世界上,在黄旭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两位娇妻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真正在乎的,真正想携手一辈子的人,就只有洪氏两姐妹。 他的心只在她们身上。 在这一方面,黄旭绝对算得上是专一的。 那黄旭的心中到底又将樱子当什么呢? 已经说过了,黄旭只是对她有其它的心思。 而具体到这心思是什么,也许只有黄旭自己心中明白了。 总之,樱子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而且黄旭很喜欢。 第五百零七章 特别的情感表达方式 如果说这世上有那种在一瞬间产生的感情的话,那将之用在樱子与黄旭之间就再恰当不过,当然,这种一瞬间不是指一见钟情那种,而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樱子与黄旭二人之间的关系要是严格算起来,那只能归结于那种一面之缘,而正是这种一面之缘却令两人之间的感情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要就此界定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还真不好说,但是,如果要将二人完全撇清,说二人没有任何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 总之,这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也很奇怪,更让人捉摸不定。 也许,正如前之所说,这感情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最清楚。 不管怎样,二人的心情已起了变化,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樱子公主,咱们还打吗?”黄旭望着红霞罩脸,满面春风的樱子道。 黄旭觉得已没有再打的必要。 “打呀,怎么不打,胜负未分就得打。”樱子俏脸一肃,认真地道。 她可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黄旭,再说了,她可是日本帝国的公主,负责防守这神户城的将军,如果纵敌,那她岂非要背负叛徒的罪名,这肯定不行。 所以,她不仅要打,而且是必须打。 “还打?”黄旭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地道。 他已经不想再打了,要怎么着。那就怎么着好了,这打来打去,还不是他在逗着樱子玩,这些前面都已经玩烂了,再玩就没有意义了嘛。 不过,如果樱子真想玩,那黄旭有更好玩的,但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如果用这种敌对的方式来玩,那就不好了。 “当然喽。”樱子点点头。认真地道。 樱子就是觉得非得分出个胜负不可。 “不是!”黄旭作痛苦状。叫道。 这位姑奶奶还真能折腾人。 见黄旭如此,那樱子嫣然一笑,竟然改以柔和的口吻道:“如果你陪我打,打完之后。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哦。这样啊…。。”黄旭故作沉思状道。 其实。他最受不了别人劝,更要命的是,现如今还是美女相劝。他是更受不了了。 更为关键的是,樱子还是软言相劝,而且还许下了彩头,这可是极具诱惑力之事,他又怎好意思拒绝。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同意。 “怎么样,答不答应?”樱子见黄旭还在犹豫,马上追问道。 “有美相求,怎好拒绝,好,答应你了。”黄旭应道。 “好,再打过,看招。”樱子笑盈盈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举刀就朝黄旭当头劈下。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搞突然袭击,这女人,还真难养也。 而黄旭唯有苦笑一声,然后被动接招。 于是,这二人又打了起来。 不过,与其说是二人在过招,还不如说是黄旭在陪着樱子玩,因为二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一切早已有定论。 而这跟打与不打没有任何关系。 这年头,还有要皇帝陪着玩儿的,真够有面子的。 可是,这樱子嘴巴上虽然软了一软,但是,她的动作却告诉黄旭,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是在认真地打,这其中不排除她有取黄旭性命的冲动。 而黄旭呢,他岂有不明白樱子那点小心思的道理,但他又不能做的太过于明显或者是太过分,他只能是见招拆招,逢刀则避,尽量将一切都用到好处,落到实处,让樱子打得又爽,但是又处处落空。 这种打法的确要有一定的水平,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也只有黄旭和她的“对手”樱子,不知二人这算是配合默契呢。 而且,恐怕这个世上也只有这样一对怨家才会有这样的对敌方式。 总之,这二人打得是很热闹,非一般的热闹,热闹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是,也就是光热闹了,却没什么作用。 而这样的打斗注定是没有什么让人心仪的结果的。 不过,这样的打斗也不是全无好处,有一项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双方之间的感情随着打斗的进行而更趋热烈。 照此发展下去,二人之间就危险了。 而二人这套“眉来眼去联络感情大法”足足修炼了有一个时辰还多,二人还不觉得累,仍想继续联络下去,可是,旁人可不这么想,甚至有人想直接坏了黄旭的好事。 “军师,你得拿个主意,这皇上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这玩得太高深了,我们这到底是杀呀,还是撤,你得想个办法让皇上拿个主意。”在一旁观战的东方不惑早已按捺不住地道。 东方不惑已经等得很不耐烦。 “嗯,这,啊,东方,没事,先等着,皇上自有主张。”李鸿章嗯嗯啊啊了半天,也就说了这么一句。 李鸿章也不好说,他当然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了,但是,黄旭是君,他是臣,况且,皇上又没干什么出格之事,不就是与小姑娘眉来眼去一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着,他们只能是否等着。 “等着?这怎么行,皇上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娘们,搞这么久都搞不定,要是我啊,早就将她干翻了。”东方不惑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李鸿章一听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东方不惑又开始无头无脑地瞎说,这种话,是他这个做臣下的随便能说的吗。 “东方,此言差矣,皇上自有主张,我们只要谨遵臣下之道就可以了。”李鸿章委婉地道。 东方不惑的身份特殊,李鸿章也不能对其随便呵斥,只能是好言相劝。 “可是…。。”东方不惑仍想再说。 “好了,东方,小心祸从口出。”李鸿章加重了语气道。 东方不惑太不晓事,李鸿章不得不将话说得重一些。 而东方不惑见李鸿章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就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问题,于是,他吐吐舌头,不再说了。 事实上,心怀疑问,与东方不惑一般心思的又岂止她一人,可能在场的很多位都有类似的想法,他们可能觉得自己的后上的确是玩过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皇上的尊严不可倒,谁都没有那胆去当面指责皇上,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等。 而场中的二人似乎忘了周围的人,也忘了周围的世界,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第五百零八章 谁也不能说服谁 樱子与黄旭的这种嬉戏般的缠斗最后终于是有了结果,当然,这里的缠斗指的是男双之间那种缠绵不休的斗,包括斗智,斗心,斗情感。 而这最先提出不打的是樱子,她是开了那扇门的人,那么,关上那扇门的人也只能是她。 “不打了,不打了。”樱子跳出圈子道。 她噘着小嘴巴,似乎很不高兴。 “怎么了,公主殿下,你是打得不爽,还是打得太爽了,真不打了?”黄旭继续引诱道。 而黄旭心里啊,见到樱子那调皮样就觉得好笑。 “嗯,不打了,再打下去,也还是打不过你,那有什么意思。”樱子撇了撇自己的小嘴巴,轻轻摇了摇头道。 她才不上黄旭当呢。 “随便你,打与不打,朕都在此奉陪。”黄旭一挥手,道。 他的话说得很严肃,一点都不象是在开玩笑。 “不必了,我还没有沦落到那种要人陪的田地,今~顶~点~小~说~天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到这,散了。”樱子玩也玩够了,她看了看天,歪着脑袋对黄旭道。 可能是觉得取胜没有希望,也可能是累了,总之,樱子想撤了。 “就这样走了吗?”黄旭眯起眼睛道。 他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是啊,暂时放过你了。”樱子摆了摆玉手,大方地道。 她这动作与表情就象是黄旭一直在她锅里面吃饭一般,那隐含的意思就是。黄旭不如她,黄旭欠着她的。 黄旭一听此言,简单是有点哭笑不得。 “那朕是不是要在此先谢过公主殿下的好意呢?”黄旭一弯腰,配合地道。 “不用,不过,有一句话我可是要说在前头,不要到时事到临头,你又说我没有提醒你。”樱子脸色一正,道。 她看起来是要说什么正事。 “哦,请公主殿下示下。”黄旭仍是装着谦卑有礼地道。 他才不在乎哩。比起事。他现在更在乎的是人,玉人儿。 “奉劝你即刻退出我大日本帝国的土地,否则,哼哼。有你好受的。”樱子将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道。 这话听起来就是威胁嘛。 而且。这还是女人的威胁。 不过。黄旭可不是被吓大的,特别是面对樱子这俏姑娘,她越是说一些狠话。黄旭越觉得有意思。 而且,黄旭还总是这样想,樱子说狠话咋都这么有意思呢。 “哎呀,朕好怕哟。”黄旭抱紧双臂,玩世不恭地道。 这算得上是配合樱子吗? “知道害怕是好事,趁早走。”樱子面色表情地道。 她知道黄旭在那里装,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因为,他们站着的地方是大和民族的土地,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恣意妄为。 樱子这想法可能没错,只不过,她可能忘了,他们这所谓的大和民族可是喜欢在别人的土地上杀人放火呀,现在,人家只是收了那么一点点利息,他们就受不了了,难道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这只能说,徳性。 “樱子,说实话,朕对你的印象很好,所以,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天皇,只要他愿意举城出降,朕愿意放他一马。”黄旭没有正面回答樱子的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话,黄旭是看在樱子的面子上才说的,他一直的决心就是要对日本人赶尽杀绝,不管是从肉体上,还是从精神上,他都要将之灭之,毁之,但是,现在面对樱子这姑娘,他的决心有点动摇了。 不过,黄旭一直都在犯嘀咕,他有这样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可是,在黄旭看来自认为是做出的最大让步,在樱子的眼里,那就是个笑话。 樱子第一个就不同意黄旭所提之事,只听她道:“投降,做梦,如想要我天皇哥哥投降,你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她的话又开始硬了起来,涉及到民族大义之事,她一点也不含糊。 “你这关好过啊,你是拦不住了,朕想,你心里面是明白的,朕之所以一直退让,都是因为你呀。”黄旭是真情流露。 他真的是因为樱子才手下留情的。 “屁,鬼才信你。”樱子俏脸一红,又呸道。 不过,她是口不达心,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她心里着实高兴着哩,而且这其中的滋味还有点甜,是那种甜蜜的甜。 “信不信由你,朕还是那句话,降则生,不降则只有死路一条,希望明治天皇可以好好考虑一下。”黄旭仍是继续劝道。 能不战最好就不战,这对双方都好,虽然黄旭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即使是冲着樱子,那他也是非说不可。 从这一点上来看,不得不让人怀疑,黄旭对樱子已是渐生情素。 可是,樱子却不这样看,他们日本人的信条就是,守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不可能投降,这有辱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也与他们的自身性格不相吻合。 也就是说,双方仍会有一战。 “我们不怕,有什么招,你们就使出来,我们都接着。”樱子一扬手中的柳叶刀,道。 她樱子没怕过,而且她相信所有的日本人都不会怕。 “也就是说,咱们的谈话只能结束了。”黄旭有点失望地道。 虽然明知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当樱子断然拒绝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失望。 “我想,是的。”樱子点了点头,认真地道。 她虽说对黄旭印象很好,甚至说有点喜欢这男人,但是,她是大和民族的子民,国家民族的利益必须被放在第一位。 “行,那你就回去转告明治天皇,洗颈就戮。”黄旭脸色沉了下来,放狠话道。 黄旭算是彻底明白了,日本人生来就是贱种,不可理喻的冥顽不灵,对他们,说什么都没用,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杀,狠杀,杀得他们明白。 所以,黄旭不能再有任何的仁慈,他必须狠起心来,只要是拦路的,一概抹杀。 对立面就是对立面,在这种前提下,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虚妄的,并不真实。 “你好狠!”樱子脸色骤变,道。 “唉,樱子,朕又何尝想这样,你是站在你的民族立场上在坚持你的想法,但是,朕也得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考虑呀,所以,这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要么战,并无第三条路可走。”望着脸色略显凄苦的樱子,黄旭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有些事,黄旭不能逃避,他必须干,这是他的责任。 “好,那就战。”樱子低头略作沉思,然后昂起头,傲然道。 说完这话,她身上的气势又起来了。 而面对如此强势的樱子,黄旭又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既然要战,那就再择日,今天还是算了,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啊。” 今天是他与樱子相遇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又怎么可以杀人流血呢,那可不行。 “好,我也同意,你们什么时候要战,我都奉陪,就此别过。”樱子也不废话,向黄旭抱拳为礼道。 然后,樱子便不再它顾,径直率众往神户返回。 刀枪如林,铁骑阵阵,日军在樱子的率领下退入了神户。 而黄旭望着樱子远去的身影,又叹了口气,这才有点兴趣盎然地拍马返回本阵。 第五百零九章 东方不惑的任务 黄旭返回,众人接着,行礼请安,嘘寒问暖。 而黄旭对众人则是慰勉有加。 总之,君臣之间是一团和气,上下和睦。 而在稍稍松了一口气之后,东方不惑便又忍不住问道:“皇上,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虽有点没头没脑,但是在场众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在黄旭与樱子缠斗时候,东方不惑就已经朝李鸿章喷过一阵口水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黄旭,他更得问清楚了,如果不问清楚,那还不将之给憋死。 东方不惑这是这样一种人,他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让话将自己给憋死,所以,有些话,他还得问。 “军师,命令大军撤后十里安营扎寨,然后再做区处。”黄旭想了想,没有回答东方不惑的话,而是朝李鸿章说道。 大军已经很疲惫了,特别是第十军团,损伤也不少,所以,只能先退后休整,养好精力再战。 “是。”李鸿章听黄旭这么下令,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黄旭再不回,可能李鸿章自己都要越疽代庖,代黄旭发布命令让大军后后撤了,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后撤是必须的选择。 于是,李鸿章即刻便去安排大军撤退之事。 而李鸿章走后,李秀成也已经被安排去治伤和休息了,现场也就只剩下黄旭与东方不惑两人了。 东方不惑望着沉吟不语的黄旭,心里那是个急呀。他不知道自己这大哥是咱想的,怎么就命令撤了呢,太平军人多,火器又众,现在不攻城,更待何时。 “大哥,现在就是攻城的最好时机,怎么就撤了呢?”东方不惑急道。 没了外人,东方不惑便称黄旭为大哥。 黄旭正在想着樱子之事,对于东方不惑的疑问。他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见黄旭如此,东方不惑是更急了,这大哥摇头代表啥意思啊。 他真是不明白。 “大哥…。。”东方不惑又忍不住问道。 可是,他大哥二字刚出口。黄旭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道:“东方。不要再说了,此事我自有决断,你只要听命而行就可以了。” 东方不惑见黄旭如是说。便不再多说,但是,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又忍不住了,他涨红了脸,胡乱猜测道:“大哥,你不会是看上那日本小娘们了?” 这话在东方不惑心里憋好久了,他是不吐不快。 黄旭剜了一眼东方不惑,道:“东方,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这事与你无关。” 黄旭这话等于是将东方不惑心中的疑问给反拍了回去。 “可是,大哥…。。”东方不惑欲言又止。 “好了,东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心里有数,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大事,再说,大哥是那样的人吗?”黄旭当然知道东方不惑心中的想法,他也知道东方不惑是在关心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东方不惑搓着手掌道。 只要自己大哥心里明白,那东方不惑也就放心了。 “东方,我这里有一件事重要的事想交给你去办,不知你是否感兴趣?”黄旭想了想,忽然对东方不惑道。 黄旭说的到是瞒慎重的。 “大哥,什么事,你就直说,兄弟一定办到。”东方不惑见黄旭有事吩咐,可高兴了。 大哥吩咐让他去做,那是相信他,东方不惑又岂能不高兴。 “你与李世贤率一部分特种作战分队的战士前往神户城,做为内应潜伏下来,一旦攻城之战打响,你们就在城内接应大军入城。”黄旭如是道。 其实,黄旭这一会儿除了想樱子之外,他也在想这接下来该如何去取这神户城。 而想着想着,他便想到了特战队。 他觉得,干这些不能见光之事,还只能靠特战队,而且这也是特战队之所长。 而之所派东方不惑前去,黄旭也有自己的用意,这其中之一呢,那是因为东方不惑以前也带过特战队,对特战队的作战方式非常之熟悉,由他率队前去再合适不过。 而其二呢,黄旭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交给东方不惑去做。 而东方不惑听黄旭这么一说,不由大喜,自从九州登陆以来,他一直就跟在黄旭身边,可是,黄旭就是没任务派给他,从而使得他成天闲得发慌。 这其间,他也向黄旭请战过多次,希望可以如李秀成那般一直在前面冲锋陷阵,那是他的梦想啊,可是,黄旭总是不允,而且还说,这以后有的是机会。 东方不惑当时也只能忍了。 再后来,他憋得实在是太辛苦了,在黄旭面前是哭也哭过,闹也闹过。 可是,黄旭还是那句话,不同意,而黄旭的理由更是充分,东方不惑在来之前已与他有过约定,所有一切都得听黄旭的安排。 就这一句话就将东方不惑给呛了回去。 所以,东方不惑不得不继续憋屈下去。 可是,现如今好了,黄旭已经下令让其出战,东方不惑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他如何能不高兴。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将这神户城给咱拿下来。”东方不惑信心满满地道。 “不,你记住,你的任务不是要将神户拿下来,而是要你配合第十军团将之拿下来,十军团才是此次攻城的主力。”黄旭纠正他的话道。 他可不能让东方不惑乱来,必须将话先说死了,否则,还真说不定这家伙到时会搞出什么事来。 再说了,特战队可不是用来攻城的。 “谁拿下来不是一样吗?”东方不惑嘀咕道。 “东方,你不要乱来,就算特战队战力再强,但人数不多,你觉得凭你们这么一点人就能将重兵防守的神户拿下来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而且,这只会破坏整盘取城的大计,更加令人担忧的是,鲁莽行事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这有可能会葬送整个精锐的特战队,这些你必须知道,所以,没有我的命令,你千万不允许乱来。”黄旭用无比严厉的口气道。 黄旭如果不将话讲得狠一点,他可真保不准东方不惑会不会乱来。 “是,小弟记下了。”东方不惑不敢不听黄旭之言,唯唯喏喏地道。 “真记下了。”黄旭还得紧紧扣子。 “大哥放心,小弟真的已经记下了。”东方不惑认真地道。 的确,东方不惑是真的记下了。 “那就好,你们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分批入城。”黄旭道。 “是。”东方不惑领命。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特别去办。”黄旭沉吟了半晌,这才道。 这就是黄旭要交待东方不惑办的第二件大事。 “何事?大哥请吩咐。”东方不惑道。 “我要你找机会生擒神户守将,樱子公主,能办到吗?”黄旭盯着东方不惑的眼睛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东方不惑拍着胸脯道。 不就是抓个人吗,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 “千万不能伤其性命。”黄旭又叮嘱道。 “大哥要这女人作甚?”东方不惑狐疑地道。 难道大哥真与这女人有一腿,东方不惑很是疑惑。 “我自有用处,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将人擒来就成。”黄旭没作太多的解释。 “好。”东方不惑应命。 然后,他告辞而出,去做战前的准备。 这一晚,众军休息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东方不惑便率特战队分批混入神户城中。 黄旭则与李鸿章等人一道做着攻城的准备。 无论怎么样,这一次,这城得拿下来。 第五百一十章 分头行动 在东方不惑率特战队走后,黄旭又召集李鸿章等人议事,商量一些攻城的具体安排。 而这一次,由于李秀成有伤在身,所以,黄旭没有冒险安排其去统率第十军团攻城,而是决定自己亲自率军攻城。 黄旭此次对神户城是誓在必得。 本来,即使李秀成不上,率众攻城也轮不到黄旭,但是,他是皇上,金口已开,而且在场众人也知他决心已下,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所以,众人便不再反对,顺势听命而行。 而在确定了攻城的相关细节之后,黄旭又将攻城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而他之所如此决定,是因为,一,大军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如此一来,攻城便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二,东方不惑等人有充足的时间在神户城内部署到位。 命令便就此展开。 于是,众人便抓紧时间休息,抓紧时间战备,然后静待一个星期之后攻城之战的来临。 而众人,包括黄旭在内,{顶}{点}小说都很忙,忙于准备攻城的一切事宜,当然,东方不惑与李世贤也没有闲着。 他们率领的特种作战分队混进城之后,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安顿了下来,然后,东方不惑与李世贤经过反复商量,最后确定了特战队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他们将特种作战队分为成了两队。 一队由李世贤率领,提前埋伏到城门四周。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准备配合大军抢城。 另一队则由东方不惑率领,秘密潜伏到樱子的将军府外,意欲伺机而动,生擒樱子,从而完成黄旭交给的任伤,而当擒获樱子的任务完成之后,东方不惑将率领他的这一小队与李世贤的小队汇合,共同迎接大军进城。 而这其中,黄旭之所让东方不惑生擒樱子。无外乎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一次,太平军破城将是必然,而破城之后。秘定是玉石俱焚。在乱军之中。谁也不能保证最后还能活着,所以,先将樱子弄出来。保险一点,而第二个原因则是,拿获樱子就等于是断了日军的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如果没有了樱子,神户城的日军就等于是断头的蛇鸟,无头的苍蝇,只能任由太平军宰割了。 在整件事的筹划上面,黄旭可谓是思虑周详,但对日本人来说,他这招釜底抽薪之计绝对是够狠。 不管怎么说,归根到底,这最后的金钥匙还握在东方不惑手中,就要看他怎么做了,他如能将樱子手到擒来,一切自当迎刃而解,如果擒拿不得,那就另当别论。 当然,东方不惑这面是很重要,但是,攻城那一方面也很重要,而如果要攻城,那就得攻破城门,所以,城门之得失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很有必要摸清神户城门的一些情况。 而前面也已经有过介绍,神户城是依山傍水,所以,它的地理位置是很特殊的,向前只有一个城门,往后也只有一个城门。 也就说,太平军只能从前面这个门发起进攻,而日军若败,他们也只能从后面那个门逃走。 一条路,两道门,一番争头之后,就看是走哪个门了。 而李世贤率领的人已经全部就位,他们就埋伏在这前门四周,耐心地等待机会。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中日双方都在默默准备着,准备着即将来临的生死大战,而唯一令日军没有想到的是,神户城中已有太平军的特战队潜伏进来。 而特战队这副暗棋极有可能会左右最后的战局,当然,这是后话。 而太平军在准备,日军也在准备。 在日军一方,日将军樱子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所以,一连几日,她都是住在军营,与那些日军同吃同住,方便商讨防守之策。 而樱子在军营这一点,恐怕是在樱子将军府门口死守的东方不惑没有想到的。 由此可见,想要擒拿樱子,东方不惑不能再守株待兔了。 而经过这几天的蜇伏,樱子在军营的消息终于是传到了身在将军府外的东方不惑的耳中。 得知这个消息,东方不惑有点急了。 因为黄旭已有消息传来,太平军会在一星期之后攻城,所以,留给东方不惑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赶在大军攻城之前擒住樱子。 而一旦城破,这樱子要么随大队逃之夭夭,要么与日军一起玉古俱焚,而无论哪一样,都无法让东方不惑完成黄旭交待的任务。 所以,在破城之前擒住樱子就成了东方不惑唯一的选择。 可是,偏偏这樱子却一直藏身于军营,并不居于府上,这让东方不惑很难办,也给他的拿人行动增加了很多的困难。 东方不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军营抓人,可是,他同样清楚,如果这样冒冒然闯到军营去抓人,其难度可想而知,即使被他好彩抓到了,也不一定能将人带出来。 所以,东方不惑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 但是,时间仍在流逝。 在第六天的早上,东方不惑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决定去军营一试。 可是,这去军营说起来容易,真要落实到行动,还是有很多的掣肘的,就好比说,东方不惑就不能再带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去,因为,人去多了,就会变得人多眼杂,事杂,反到会令得他们缚手缚脚,导致行起事来不是很方便,再者,军营那么大,如果没有熟悉的人领路,那在里面找人就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东方不惑最后决定自己一个人去,一来。可以降低被人发现的风险,二来,他随机应变起来方便,中途如要做个决定或者办个事,那都不用考虑太多,顾好他自己就行了。 于是,东方不惑准备单枪匹马闯军营,擒拿樱子。 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特战队员便被他遣去了李世贤那一边,随李世贤一起配合攻城大军破城。 而东方不惑在算好了时间并稍做准备之后,便朝军营而去。 此时已是第七天的凌晨。也就是说。天亮之后,黄旭便要率大军攻城了。 东方不惑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而军营离将军府不远,东方不惑没费多大的周折就潜入了军营之中。 他悄悄地隐身在一个军帐的后面,仔细地观察着军营中的一举一动。此时夜已深了。军帐中很安静。大部分日军都已经睡熟了,只有几队值夜的日军在各处巡逻。 东方不惑观察了很久,也没理出个头绪。因为,一眼望去,这营内的帐篷都是一摸一样,他如果就这样盲目地去找,那就好比盲人摸象,定是摸到哪算哪,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必须想办法找出樱子所居的帅帐之方位,否则,不要说是找人了,可能连他自己都要迷路。 于是,黄旭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找个人问一下先,至少要搞清这樱子的帅帐在什么地方。 然后,他瞅准机会,挟持了一个值夜的日军,从他的口中问出了樱子的帅帐所在之处,接着便弄死了那日军,再换上他的衣服,然后便朝那日军所指的地方而去。 不知到拐了几道弯,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帐,他终于在许多营帐的正中间发现了一个金色的大帐。 此帐极大,足有普通营帐十几个那么大,帐幔呈金色,帐檐上还绣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 不用说,一看便知,这是女人的大帐。 而既然是女人的大帐,而且又是帅帐,那么,这帐中所住之人除了樱子,不会有其他人。 东方不惑见此,便知摸准了方向无疑。 他又观察了一下大帐周围的情况,摸清了巡逻队的规律,这便悄悄地接近大帐,瞅准机会猫在了大帐的边缘,然后将大帐搞出一个小洞,偷偷朝大帐内观望。 此时虽已是凌晨,但大帐内仍是灯火通明,帐中之人并没有休息,仍是坐在案头奋笔疾书。 也真够勤快的。 而东方不惑则是定睛朝那帐中之人望去,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年轻,皮肤很白,特别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这女的,东方不惑见过。 她就是日本公主樱子。 见到此,东方不惑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这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真的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这好事真让东方不惑给碰上了。 好啊,好啊,拿住樱子,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东方不惑想。 于是,他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轻轻朝帐内摸去。 进帐之后,他便动起内力,象一阵风似地飘向那樱子所在的地方。 不过,令东方不惑稍感意外的是,事情有些出奇地顺利。 按理说,以樱子的武学修为来说,东方不惑进来之后,樱子应该有所感觉才对啊,可是,直到东方不惑走到了她的背后,她都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准备对其不利。 这一点让东方不惑很奇怪,但他也没有往深处想。 “哈哈,樱子公主,久违了,我奉我家皇上之命,特来请公主跟我走一遭。”东方不惑在樱子身后站定,突然出声道。 而他说话的同时,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樱子身上的六处大穴。 樱子立马便动弹不得。 东方不惑这样就得手了。 “你是什么人,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樱子惊恐地道。 樱子花容失色,眼中露出深深的惧意。 “我嘛,人称东方不惑,是中华帝国当今皇上的兄弟,至于是怎么进来的嘛,山人自有妙计”东方不惑很有耐心地答道。 人逢喜事那是精神爽,当然,由此而来,脾气也就会好得多。而脾气好了之后呢,便会变得有耐心,包容别人之事以及包容别人之人也就很正常了。 “你,你想干什么?”樱子用颤抖的声音道。 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身子却明显在瑟瑟发抖。 由此可以看出,她心里着实害怕得紧。 “跟我走一趟。”东方不惑道。 “那,那,你不会杀了我。”樱子眼中的畏惧之色更甚。 “不知道,那不是我的事,我只负责来请你,其它的事就不归我管了。”东方不惑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求求你,你别杀,另杀我。”樱子差点就哭了起来。 看样子,她不是一点怕,而是怕得要命。 不会,樱子会是这样一个脓包,完全就与他前几天见到的那人不一样啊,东方不惑想。 “别杀我,别杀我…。。”樱子颤抖着声音,不住地求道。 她的这行为越来越令东方不惑感到不对劲。 “喂,别嚷了,再嚷,我说不定真会杀了你。”东方不惑被吵得心烦,叫道。 她觉得面前这人就不是樱子,完全就是别外一个人嘛。 “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求求你,你放了我。”那樱子突然道。 那樱子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如果不是因为穴道被封,她可能早就朝东方不惑下跪求饶了。 她很怕死,而且不是一般的怕死。 可是,她口中所说的不是公主又是什么意思,东方不惑有点想不通。 难道…。。?东方不惑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也许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第五百一十一章 真假樱子 东方不惑想到的可能是,这樱子不是樱子。 而不是樱子,又是何人?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樱子,或者说是黄旭与东方不惑想要樱子。 而当东方不惑真正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他很吃惊,而且不是一般的吃惊。 在他看来,这事也太玄乎了点。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耳听为真,看看他面前的这位樱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说,你不是公主,是什么意思?”东方不惑问那樱子道。 东方不惑是少有地这么耐着性子问话。 他想知道真相,从这面前的樱子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那樱子哭着道。 听这话,看这事,已经有迹象表明,东方不惑面前这个所谓的樱子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樱子。 “只要你说实话,保你性命无忧,但是,如果你有半句不实之言,那我是绝对不`顶`点`小说`会放过你的。”东方不惑恶狠狠地道。 他是真有点生气了,他感到自己被人耍了。 而且,这一次耍得还很严重。 “我,我不是公主,我,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婢。”那樱子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她果真不是樱子。 那真的樱子又到哪里去了呢? “那你还不快说,你们真公主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东方不惑急了。 他竟然被樱子牵着鼻子走,真是岂有此理。 “公主她。她一直就住在将军府中。”那假樱子怯生生地道。 她生怕东方不惑一个不高兴,真的就杀了她,所以,她怕得厉害,不敢不老实交待。 “你说你们公主就在将军府中,你没骗我?”东方不惑非常生气地道。 他这样子吓唬小姑娘最有用。 不过,东方不惑生气到是真的。 “没骗,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那假樱子赶紧道。 都这个时候了,她哪敢再用谎话来骗东方不惑。 而且,东方不惑可以断定。这樱子所说之话一定不假。 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面前的这个樱子就是个假的。 “那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睡一觉。”东方不惑边说,边点了那假樱子睡穴,并将之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他要确保这假樱子不会坏他的事。 他这一下出手很重。没有一天时间。这假樱子是不会醒过来的。也就是说,当日军发现这假樱子的时候,太平军可能已经破城了。 而处理完假樱子之事后。东方不惑便急急忙忙地朝将军府赶去。 他要去擒拿真樱子。 他心里也很懊恼,没想到竟然上了这樱子的当。 不过,说实话,这女子还真不一般,难怪黄旭对其是念念不忘。 而令东方不惑稍感不愤的是,樱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给他来这一套,着实令他很生气。 东方不惑也暗暗发誓,如果拿住了她,一定会让她好看。 可是,有一点同样令东方不惑感到很奇怪,也太过于凑巧,就在东方不惑奉命擒拿樱子的这个关键点上,她使出了一招李代桃僵,难道她事先就已经知道东方不惑会来擒拿她吗? 不可能啊,这事只有东方不惑与黄旭两个人知道,绝对不会泄漏给第三个人知道,也许,这只是瞎猫闯着死耗子,恰巧碰上了罢了,东方不惑这样给自己做解释。 而东方不惑料得不错,樱子对他们要擒拿自己之事的确并不知情,这只是她平时的一条计策,目的是为了保自身的安全而已。 为了防止被人行刺,樱子一直就让一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贴身侍婢做为自己的替身,代替自己在众人面前出现,而真实的樱子则是不定时地在军营,将军府中,以及一些其它敏感的地方,隔三差五地出现一下,以迷惑众人。 也就是说,所有人眼中平时大多数时候见到的樱子,那都有可能不是真樱子,而是樱子的替身。 而樱子的这一招李代桃僵也真够绝的。 当东方不惑急气败坏地赶到将军府外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离大军攻城的时间已经不足两个时辰了。 而留给东方不惑的时间也只剩下这两个时辰。 他得抓紧时间。 可是,即使知道樱子就是府中,东方不惑也不可能就这样盲目地闯进去,因为,他也不知道樱子在这府中的什么地方呀。 如果他乱闯,不仅会引来日军的围攻,还可能间接告诉樱子,有人来找她的麻烦,而一旦樱子得知这个消息而躲了起来,东方不惑再想打她的主意,那就有点难了。 所以,东方不惑事先还是得搞清楚樱子的起居之地,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对其采取行动。 与刚才在军营的做法一样,他先是偷偷地溜进了府中,然后找到一个值夜的士兵,问清了樱子的起居之所后,这才沿着目标摸去。 而在去目标的路上,东方不惑暗暗告诫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住了,拿准了。不能再出岔子了。 而根据值夜士兵的描述,一个靠近天井的卧室,便是樱子的起居地点。 而经过一番周折,东方不惑便已摸到了这卧室外面。 卧室里亮着灯,似乎有人。 东方不惑如法炮制地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窟窿,然后将眼睛凑到那小窟窿上朝里面瞧去。 一位一身戎装的女人正坐在案头翻看着些什么。 这女人很年轻,皮肤白晳,眼睛大大的。 不是樱子,还能有谁。 这女人正是樱子。 东方不惑知道这次应该错不了了,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他想,你樱子不是精吗,还找个替身,现在我连你的本尊都给逮到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东方不惑相信樱子已经犹如那笼中的鸟儿,再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他这一次必定要拿到这樱子。 东方不惑有这个信心。 他先朝屋内观察了好一会儿,将所有的地形地貌全都看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陷阱,然后又在这卧室的周围转了转,也没发现什么机关,最后,他又找好了退路。 直到这一切都确定了下来,万事俱备了,他这才闪进了卧室之中。 卧室内,樱子正在坐看军报,突然,一阵风吹过,案上的灯苗忽闪了几下,樱子的内心顿时感到有点不安。 但是,樱子却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于哪里。 她只是感到心头烦躁,举在手中的东西再也看不下去,于是,她索性将手中的军报丢弃在案上,然后起身在屋内走动了几步。 她想活动活动,看看是不是会感觉好一点。 可是,活动了几下之后,他才发现,不仅心头的烦燥感还在,而且她还感到胸口有点胸闷,于是,她朝窗口走去,想要打开窗子透透气。 也许透一透气会好一点。 谁料,她才走几步,就感到身后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 坏了,有人偷袭,这是樱子的第一反应。 她来不及多想,整个人直接扑到在地,然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从而躲开了这背后一袭。 而那从她背后攻击之人,见樱子竟然躲过了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不禁咦了一声,那人似乎感到非常意外。 而樱子趁着这当口却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后急退,她想退入天井之中,然后呼叫外面的护卫。 可是,她身体刚启动,便觉得身体多处轻轻一痛,然后整个人便动不了了。 她被人封住了周身的穴道。 而此时,那制止她的人也从黑暗中从走了出来。 这人的脸,她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樱子发疯 “呵呵,樱子公主,你好狡猾啊。”来人呵呵一笑道。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表扬樱子。 “你是谁?”樱子身子虽然不能动,但嘴巴还可以动。 她急切地想知道这个偷袭她的人是谁。 “在下东方不惑,中华帝国皇帝麾下大将是也。”来人自报家门道。 原来正是东方不惑。 他得手了。 “黄旭?是黄旭派你来的吗?他自己怎么不来?”听说是黄旭派来的,樱子有点急,也有点恼地道。 在弄清这一切都是黄旭安排的之后,她心里早已将制住自己的眼前人当成了空气,而将攻击的目标转向了黄旭,她觉得,黄旭耍阴谋,在她背后捅刀子,就是个大坏蛋,亏她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照现在的情况看,她是瞎了眼,看错黄旭了。 由此看来,黄旭在她心中还是瞒有份量地。 “大胆,皇上的名讳也是你随便乱叫的吗,你是在找死。”东方不惑见樱子竟然胆敢直呼黄旭的名讳,不由异常恼怒地道。 对黄旭不敬,那就是对他不敬,对所有中华帝国的子民不敬,东方不惑如何能不怒。 “我就是要叫,黄旭,黄旭,黄旭…。。怎么了,我就叫,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樱子本来就是个耿直脾气,现在再加之对黄旭有些误会,更是受了东方不惑一点气,她那小脾气立马就如大火般燃烧了起来。 其实。她虽然表面上是在朝东方不惑发脾气,可是,她心中气恼的却是黄旭,她气不过黄旭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在背后阴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樱子上齿紧咬自己的下嘴唇,似有鲜血从她的小嘴唇处惨出。 她太生气了,如果黄旭此刻要是站在她的面前,她保不准一把掌拍死他,拍死他这个没有良心的坏蛋。 而东方不惑见樱子竟然如此刁蛮不讲理,也是十分生气。他指着樱子鼻子道:“你。你,你……” 可是,东方不惑你了半天,却连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樱子。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让黄旭来。让黄旭来见我。”樱子大叫道。 她不仅是生气。更是恨透了黄旭。 这家伙看起来讨人喜欢,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只会在背地里干坏事的小人,真是可恨。太可恨了。 “闭上你的臭嘴,你再大呼小叫,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你。”东方不惑气呼呼地道。 他还真恨不得将这胆大包天的日本小娘们给拍死。 只有拍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来呀,有胆你来呀,就朝我的脑袋上拍,对,就是这里,反正都要死,被你拍死到是再好不过了,那样可以少受一点罪。”樱子是越说越起劲,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恨意越深。 她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没想这个有好感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阴险的小人,这对樱子的打击可真不小,她向来心高气傲,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因为这,她甚至觉得了无生趣,真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活在这世上受那些心灵的折磨。 表面上强大的人,一定会有一颗脆弱的心灵。 “哼,要不是皇上命我不能伤你,即使有十个百个你,也早让我一掌给拍死了,你就不要再这样要死要活的了,省省力气,待会还要赶路。”东方不惑冷哼一声道。 他语气虽然不善,但毕竟已经冷静了下来,黄旭可是对他有过交待的,不能伤樱子,要不是因为有黄旭这话在,以东方不惑的火暴脾气,就是有再多的樱子,那也真的已经让他给拍死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谁说要赶路了。”樱子冷冰冰地道。 只不过,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好象都是在针对黄旭。 是啊,爱之深必定是恨之切啊。 看来,这樱子九成是已经爱上黄旭了,否则,以她的个性,怎会一听东方不惑此行是黄旭所派,就大吵大闹呢。 唯有心中装着这个人,才会对这个人在意啊。 关于这一点,可能樱子自己都没有想透,也许,她只是简单地觉得黄旭有点对不起她。 其实,黄旭也没有对不起她,不但派东方不惑来请她,而且,黄旭也千叮万嘱过东方不惑,不能伤了樱子。 而黄旭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樱子的安全着想。 可以说,对樱子,黄旭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只不过,是樱子自己心中另有想法罢了。 这正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陷入爱情漩涡的人,在有些事情上面,他们会表现的很疯狂,在这一方面,以女人表现的更甚。 樱子不正是这样吗? “樱子公主,我只是奉命来带你回去,如果你有什么话,见了皇上的面,你再亲自对他说。”东方不惑面无表情地道。 他觉得这樱子现在就是个小疯子,见谁咬谁,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为好,否则,没准还真会让她给气出个好歹来。 “我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你硬来,那你就将我的尸体抬回去见黄旭。”樱子的话不象是开玩笑,她说的十分之决绝。 她确实已经被气坏了。 “哦,你现在全身上下的大穴已被我封住,那你说,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自己变为尸体,老实点,跟我回去,有什么话回去之后再说,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东方不惑道。 东方不惑已经懒得跟她一般计较。 “我难道不会咬舌自尽吗?”樱子想也不想就答到。 她这个法子到是不错。 “是啊,这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提醒了我。”东方不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了笑道。 接着,他便又向樱子走了过来。 “你…。。”樱子有话想说,但就在她说完一个你字之后,便没了下文。 因为,她的哑穴也被封住了。 樱子心里那是个懊恼啊,她想啊,自己这嘴巴也太快了点,竟然提醒这厮封住了自己的哑穴,这下到好,她连死都不可能了,而且已经变成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好了,咱们起程,一切等见了皇上的面之后再说。”东方不惑拍了拍双手,非常古怪地朝樱子笑了笑,道。 东方不惑似乎想到些什么,但是,他不会说。 “唔,唔…。。”樱子口不能言,只能唔唔出声。 看她那样,她对东方不惑的这个提议很不感冒。 可是,东方不惑哪还管得了她这些,顺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并从腰间掏出一个口袋,然后不顾樱子的强烈反对,将手帕塞在了她的口中,而将口袋从头到脚给樱子套上。 樱子即使想反对,此时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切准备就绪,东方不惑微微一笑,上前扛起樱子,施展开轻功,越出将军府,然后朝城门口奔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樱子被擒的后遗症 东方不惑将樱子夹在腰间,风驰电掣般地朝城门口狂奔而去。 不过,虽然说抓住了樱子,但现在却有一个更为严竣的问题摆在了东方不惑的面前,他知道,这拿人容易,但如要将其顺利地带往城外,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日军在城门处屯有重兵,而且这城门还是华山一条路,除了此处,再无其它路可走。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要么走,要么不走。 东方不惑有点为难了。 他甚至想,他要是有双翅膀就好了,这飞也能直接飞出去,哪用得着伤这种脑筋,可是,关键是他没有长翅膀呀,所以,他不能做梦,只能脚踏实地,扎扎实实地想办法出去。 难啊,难啊!东方不惑心中不由这样感叹。 而眼看就要到达城门处了,东方不惑不得不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他得想清楚了以后再走。 于是,他就想,这如何是好。 而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顶点小说东方不惑苦思不得其法的时候,他脑际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说不上是好的主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而这办法虽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其实,这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不走了。 不走?这就奇怪了,如果他不走,那他如何完成黄旭交待的任务。 而东方不惑自有他的说法。 他这不走是指暂时不走,先等一等。然后瞅准机会再走。 而现实是这样的,第一,城门口出不去,第二,他没长翅膀,那么,他们只能等城破之后再出去。 他可以带着樱子先在城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将擒获樱子的消息传出城去,最后,他就只要静待城破可也。而当城破之后。自由地出入城门也就不再是难事。 这也许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一个办法。 而拿定主意之后,黄旭便悄悄地从城门口退了回去,然后在城内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住了下来,并将他已擒到樱子的消息传递给了城外的黄旭 黄旭在得知有关樱子已被生擒的消息之后。不禁大喜。他即刻下令大军准备攻城。 天赐良机已现。 而黄旭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到了全军每一位将士的耳中。众军听后,俱是兴奋不已,直嚷着要去战日军。 太平军看起来士气很不错。 这也难怪。太平军休息多日,体力已是尽复,精神状态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也是时候应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于是,大军收拾停当,进抵神户城,准备攻城。 而此时的太平军与上次相比,心态与身体条件那是完全不一样,上次是身心俱疲,此次是状态超好,所以,大军的士气相当旺盛,只见众人一个个磨拳擦掌,眼中战意翻腾。 随着黄旭一声令下,第十军团便开始朝神户城展开攻击。 首先开始进行的是一轮猛烈的炮击。 大炮发射的炮弹犹如冰雹一般砸向城楼,砸向驻守在城头的日本人。 日军虽然早有防备,但在密集而又猛烈的炮火覆盖下,还是付出了大量的伤亡。 而守军马上向将军府求救,请求将军樱子派军增援。 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将军府中的人却没能在府中找到他们的将军,将军不见了。 日军的神户守将,樱子不见了。 也许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将军府中的人立时便慌了。 他们一边派人前去军营打探情况,一边向军中的一些主要将领通报了此事。 日军驻守神户的那些高级将领听说此事之后,也慌了起来,他们也加入到寻找樱子的行列中去。 可是,他们差不多把将军府与军营都快翻了过来,还是没能找到樱子,于是,他们扩大寻找的范围,在全城中秘密寻找樱子。 当然,他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寻找樱子,因为,那样做就等于是告诉所有日军,他们的头不见了。 如果这样,那军心必定大乱。 而这些驻守神户的日军高层也不傻,他们除了严密地封锁樱子失踪的消息之外,还以樱子的名义向前线的日军发出了命令,让他们为天皇效忠,血战到底。 经过此一番折腾,由于樱子的失踪导致在部分日本中高层人士中产生的恐慌情绪暂时被平息了下来。 而日驻军高层为了进一步稳定当前的形势,在此基础上更是临时成立了一个四人临时指挥委员会,暂代樱子指军日军与太平军作战,与此同时,他们将樱子失踪的消息也报告给了东京。 正是实施了这一系列的有效措施,才保证日军在太平军的攻击之下没至于马上崩盘,而且,他们还暂时顶住了太平军的进攻。 而东京的明治天皇在听说樱子公主失踪之后,也是震怒非常,他命令伊藤博文立即亲自赶往神户,查清樱子失踪的原因,并竭尽全力搜寻樱子的下落。 伊藤博文在接到命令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不敢怠慢,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军国重务,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神户了解情况。 而日军发生的这一切变故,黄旭并不知晓,他仍在不停地督促太平军倾力攻城。 太平军的攻势是愈加的猛烈,而日军抵抗的却是十分的艰难。 不论如何,按照当前的态势,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太平军攻破神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因为太平军的攻击实在是太火爆了,火爆得让日军的坚持变成是一种煎熬。 但是,为了活着,日军仍是咬紧牙关在坚持着。 黄旭皱着眉头用望远镜望着战场上的情况,心里有点不爽。 日军并没有因为樱子的失踪而出现崩盘的迹象,这令黄旭感到十分的奇怪,一方统帅的失踪却对前线的大军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事说出去谁会相信。 黄旭自己都不信。 难道日军的承受能力真的已经到了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地步。 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黄旭一边想,一边摇了摇头。 他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也许,唯一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日军根本不知道樱子已经失踪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黄旭就得赞一下日军的那些将领,的确是处变不惊,深具大将之才。 黄旭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个原因。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原先的计划可能就要落空了,攻城恐怕要颇费一番手脚。 不过,黄旭同样毫不怀疑太平军的能力,即使没能从内部攻破日军的心理堡垒,但他也相信,他手下的这些太平军将士一定可能将这神户给攻下来,只不过要多费些时间与精力,还可能还要多流一点血,多付出一些生命做为代价。 而想通了这些,黄旭也释然了,他不再一味地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日军自己内部崩盘上面,他现在更注重攻城战术的运用,注重各兵种之间的配合。 黄旭有信心,凭借他们自己的力量,同样也可以将神户给攻下来。 第五百一十四章 神户易手 在黄旭的授意下,太平军向神户发起了更为狂暴的攻击,炮火轰鸣,枪声大作,犹如山崩地陷,日军因此沉受着巨大的压力。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防守城门的日军渐渐露出不支之象。 而照这样下去,也许用不了多久,日军就会全线溃败,相应的,太平军也会如愿攻下神户。 形势似乎不可能再次发生逆转。 当然,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已不能简单地说是日军不尽力或者是不英勇,实在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同样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被逾越。 不过,这种差距有着其具体的体现。 太平军第十军团久经战阵,作战经验丰富,再兼之配备了超一流的武器装备,所以,整体战力强悍。 而日军却明显不同,这些日军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而且,他们仅仅是在完成了一些最基本的军事训练后,就立即被派上了战场,英勇虽说是英勇,但却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而战场上的你死我活却并不是单纯地依靠个人的血性就可以摆平的。 所以,夸张一点讲,二者之间的战斗那好比是大人打小孩,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很明显,大人比小孩的力气要大,对力量的运用更纯熟,更持久,而小孩则不然,也许小孩可以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初步的交锋中占得一定便宜,但毕竟这是不可能持续的。一旦时间久了,小孩自身的劣势便会显露出来,大人战而胜之那就犹如杀鸡一般。 这就是太平军与日军之间所形成的强烈的反差。 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说,日军的败局显然已定,而且,这个败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而现实的战场形势也逐渐地反应出这一点。 当李世贤率领的太平军特战队从城内向日军身后发动攻击的时候,日军愈加的恐慌。 而且,特战队在发动攻的击时候,已发射信号弹通知了城外的第十军团。 现在,特战队从城内向城外杀。而城外的太平军在得到消息之后。攻势也是愈加的猛烈。 日军是腹背受地,崩溃只在一念之间。 不过,他们没打算放弃,仍在死死支撑。似乎真的想为他们的天皇流尽最后一滴血。从而践行那武士道的精神。 只能说。日本人的狂热不得不让人佩服。 可是,太平军却不管这些,他们只管杀人。 搏命地杀。狠命地杀,忘我地杀,毫不手软地杀。 一通杀直是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在如此狠杀之下,日军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全线崩盘了。 他们如一股盲流般向后溃退。 已经攻入城中的太平军则是趁势追杀,而还在城外的太平军第十军团的将士则从洞开的城门口蜂涌而入,加入到对日军的剿杀行动之中。 太平军就这么一路杀啊,杀,直到碰到从大坂城方向赶来增援的日军,他们的追杀才慢了下来,但是,这并没有阻挡住太平军前进的脚步。 而日军的援军也只是支持了那么一会,便无法再顶住太平军的进攻,他们连同那被杀散的守城日军一起朝后败退,但是,太平军的冲杀实在太过于恐怖,直接将日军的败退变成了溃退。 至此,日军已是溃不成军。 而太平军撵着那些溃散的日军一路追杀,直杀出三十多里才回,日军则仓惶而逃,直到逃至大坂城,他们才停下来。 这一仗,日军败得很迅速,也败得很惨,守城的二十多万日军几乎大半都已死在太平军的刀下和枪下,只剩下少部分退入大坂,更为可怕的是,他们的统帅樱子公主至今下落不明,八成已是落在了太平军的手中。 日军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丧城失地失人,不光丢尽了脸面,精神与实力都是深受打击,这也更是加重了他们对太平军未来继续进攻的担心。 而与日军相比,太平军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与心境。 他们不仅在战场上大获全胜,更是从心理上和精神上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防守积极性,这将会给太平军将来的进攻部署带来积极的影响。 而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让太平军全军上下无不是欣喜异常,更是心满意足,这同时也增加了他们将日军赶尽杀绝的决心与信心。 他们更加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杀得太爽了,耍得也太高兴了,这是太平军每一位参战将士的心声。 而到此,神户攻夺战宣布落下帷幕,神户落到了太平军的手中,本州的大门已经朝太平军敞开。 这一战,太平军大获全胜。 而面对这种胜利,黄旭当然也很高兴。 而且,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非常的好。 因为,这种大胜对谁来说,无异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更重要的是,太平军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而现在唯一让黄旭感到有点担心的是东方不惑与樱子了。 这二人现如今都不知道身在何处,这让黄旭稍感不安。 不过,他相信这两个人应该是安全的,而且,他有理由这样自信,因为,先不说别的,就说东方不惑,东方不惑身怀绝艺,除了他黄旭之外,这世上能胜东方不惑之人基本上还没有被发现,所以,如果仅仅是保住性命,那应该不难。 可是,就是不知道这二人身在何方,这让黄旭有点挂心。 不过,挂心归挂心,黄旭还得理大事。 也就是那么一会儿之后,黄旭就收起心思,开始与李鸿章商议大事,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巩固已经取得的战果,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都稳定下来,然后,他们才可能将精力集中于下一个目标,大坂。 而由骆秉章统筹的海上运输通道也是安全至极,太平军补给源源不断地从朝鲜民族自治区以及本土运来。 这免除了太平军的后顾之忧,也让他们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到对日军作战。 一切似乎都对太平军越来越有利。 就在这个时候,黄旭得报,东方不惑回来了。 准确地说,是东方不惑带着樱子回来了。 黄旭一听,大喜。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第五百一十五章 别样的重逢 黄旭马上命人让东方不惑带同樱子来见他。 他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工夫,樱子与东方不惑到来。 东方不惑是满面春风地向黄旭行礼,请安,并向黄旭缴旨,他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并已将樱子带回。 而樱子却是面罩寒霜,她眼神极其不善地盯着黄旭,似乎想用她的眼神将黄旭怎么样一般。 当然,黄旭也在一旁观察着樱子的动静,而樱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黄旭的眼中,黄旭心中觉得好笑。 而他在表扬了东方不惑之后,便迎上樱子那不太友善的目光,然后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 紧接着,二人是一阵不太和谐的目光对峙。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黄旭便抢先出声道:“樱子公主,别来无恙否?” “哼!”樱子冷哼一声,然后扭过头,完全忽视黄旭的存在。 她对黄旭是一肚子的气,本就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说话,现在却被他硬生生地掳来,樱子心中很不高兴。 “哟,看来气还不小嘛,说来听听,是谁欺付你了,朕帮你出气。”黄旭笑着道。 “谁欺付我,亏你还有脸说,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在欺付我吗?”听了黄旭那句体贴的话,樱子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地非同一般的强烈,她心中的怒气加怨气因此勃然喷发。 由此可见。她已经气愤到了何种程度。 “朕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给朕听听,朕帮你办他。”黄旭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然后一本正经地道。 他知道樱子耍的就是女人脾气,哄一哄,劝一劝,应该也就没事了。 谁知,樱子却不似黄旭这样想,她与黄旭还真的卯上了。 “谁?哼,不就是你吗。”樱子连哼带呛地讽道。 她真佩服黄旭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自己干了事却偏不承认。这一点,她还真不喜欢。 “朕?”黄旭愕然道。 这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可是。黄旭是真的不知道。他又不是神仙。当然不知道东方不惑在擒拿樱子的过程发了什么事,不过,听了樱子的话。他料定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不然,樱子应该不会这样。 于是,黄旭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东方不惑。 他想,东方不惑应该知道点什么。 面对黄旭询问的目光,东方不惑感到有点别扭起来。 “这,这……”东方不惑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道。 他的确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这什么这,讲!”黄旭见东方不惑竟然象个娘们般扭扭捏捏,不由有些生气地道。 黄旭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否则,东方不惑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皇上,这不好讲啊。”东方不惑叽叽歪歪了很久,这才道。 他可真为难。 他既不能说樱子的不是,又不能隐瞒黄旭,这让他怎么说嘛,真是难为死他了。 “有什么说什么,朕又不怪你,你怕什么,再说,你东方可不是个娘们,这不是你的性格。”黄旭摆了摆手,道。 他需要的是一个痛快的说法。 是啊,东方不惑怕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怕,东方不惑这样想。 于是,他将心一横,打算实话实说,至于说完之后,这两人会怎么做,那他就管不着了。 “哼,有话不说,不象个男人。”谁知,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生着气的樱子,却也对着东方不惑来了这么一句。 而东方不惑一听这话,有点傻眼了。 他就想啊,这两人,咋回事,刚才还在掐,现在却联合起来一起针对他,有没有搞错,听他们这话,一切都好象是他的错一样,这可是有点说不过去呀。 “你才不是个男人。”东方不惑有点生气地道。 黄旭的话,他不敢随便反驳,但樱子的话,他却可以反击,至少,当前樱子还与黄旭没什么关系,敢惹恼他,他也不会顾忌什么。 东方不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想捏都行。 “噗嗤,是啊,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樱子听了东方不惑的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她胸中的怒气似乎消了不少,现场的气氛也不似先前那样沉闷。 “你…。。”东方不惑语塞。 他无话反驳,因为,他已经明白,他说错了话。 樱子看了看窘困不已的东方不惑,感到有点好笑,但她忍住没笑,却又将目光转向了黄旭,然后如女汉子般大喇喇地道:“好了,黄旭,不要再难为你这位兄弟了,我来代他说好了。” 她说话的对象不是东方不惑,而是黄旭,而且,她这话还是在替东方不惑解围,真够挺仗义的。 “好,朕听着。”黄旭还是笑着道。 这樱子,说一出是一出,真让人捉摸不定。 于是,樱子将东方不惑擒拿他的过程以及在那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事,还有二人之间的对话,全都一五一十对黄旭讲了。 而讲完之后,她又紧盯着黄旭的双眼,但却不说话。 那意思似乎在说,黄旭,是不是你错了。 黄旭听完,低下头想了想,道:“樱子,朕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说,本公主听着哩。”樱子道。 “东方可有伤着你?朕是否有让东方伤你来着?”黄旭缓缓地道。 樱子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似乎。没有。” 很爽快的一句话。 “那好,既然没有伤着你,那又何从谈起欺付之事,言重了,樱子。”黄旭呵呵笑道。 黄旭避重就轻,极力想将樱子的思维引到自己所设定的方向上来。 “是没伤着我,但是,你们的确是太无礼了,对一个姑娘家动粗,算个男人吗?”樱子的怒气其实已经消了不少。但是。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黄旭。 “那朕就为这无礼向樱子公主道个歉,然后这事这算揭过了,如何?”黄旭以商量的口气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平息樱子心中的怒气。这是他的第一要务。 “道歉就完事了吗?”樱子反问道。 樱子哪能那么容易就退让。那不是太便宜黄旭了。 “那就请樱子公主指条明路,只要你能消气,即使向朕提一些合理的要求。朕想必也不会不答应。”黄旭斟酌道。 他是皇上,可不能随便就答应什么,如果樱子狮子大开口,让黄旭做出一些有辱帝国利益的事来,那黄旭可真就为难了,所以,黄旭将话说的很有分寸,并且留有很大的余地。 “没错,我有一个要求,就不知你是否能答应。”樱子的大眼睛闪了几下,道。 黄旭就知准没什么好事。 “何事,先说来听听。”黄旭警惕地道。 他得小心点,否则,还真说不定会上樱子的当。 “你能不打了吗,只要你们承诺退出我们的土地,并将所占的土地还给我们,那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从此以后,我们双方之间就能井水不犯河水,各守本分,各安各境,世代友好,行吗?”樱子的语气已是软化了下来,她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黄旭道。 她是真不愿意与太平军再打了,特别是在她对黄旭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之后,她更是不愿意打了,她希望日本帝国与中华帝国可以世代友好,那么,她与黄旭之间也可以…… 想法不错,很好。 黄旭听了樱子的话,轻轻摇了摇头,道:“樱子,你的愿望是好的,但是,实行起来却很难。” 黄旭心情复杂地道。 他何尝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不行啊,日本人就是狼子野心,你今天放过了它,等它缓过神来,那它明天必定会来咬你,日本人是信不过的。 你必须是趁它病,要它命。 “怎么,你不同意?”樱子听黄旭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拒绝了,她不由变色道。 看来,她还是无法说服黄旭。 “不是朕不同意,是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别的,你回去问问你的那位皇帝哥哥,他会真心实意地与我中华帝国世代友善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双方之间仇怨已深,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朕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黄旭将这一切看得很通透。 他真的非常了解日本人,日本人亡我中华之心就从来没有熄灭过。 如果想让日本人真正从心里面敬你服你,那只有将其彻底征服。 这是日本人的性格,改变不了的。 “这是托辞,你就是不愿意去试一下,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樱子认为黄旭是在有意敷衍他,老大不高兴地道。 听黄旭的意思,那不等于是说,日本人不喜欢和平,不喜欢安居乐业,这怎么可能,樱子不相信。 “唉,樱子,你这么想就让朕太伤心了,好了,如果你坚持要这样做,朕也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试一试,况且,如果不试一试,你是不会死心的。”黄旭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样答应了,这可不是小事。 黄旭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上樱子了。 “好耶,黄旭,谢谢你!”樱子欢呼雀跃地道。 她既是为黄旭做出这样的决定而高兴,也是为黄旭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决定而高兴。 总之,樱子很高兴。 黄旭望着喜笑颜开的樱子,不禁又是苦笑一声,他还是无法拗过她啊。 于是,黄旭召来李鸿章,交待他去处理与日本人接洽樱子口中所说的“友善”之事,他要通过这种接触让樱子明白,日本人的态度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 李鸿章初始听说此事,也是半天没缓过劲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竟然让他与议和,后来,他仔细一想,终于明白了黄旭的用意,于是,他领旨去办。 而李鸿章走后,黄旭便让东方不惑亲自安排樱子去休息,而且,黄旭还说了,晚上要安排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然后,东方不惑便带着樱子退下。 第五百一十六章 大坂的形势 李鸿章派出的信使还没有出发,前来调查樱子失踪之事的伊藤博文却已经到了大坂城。 伊藤博文本来是要去神户的,但是,他还未抵达大坂城,就被人告知,神户已经失守了。 他听说此事之后,何止是大吃一惊,简单有点被吓尿的冲动。 如果真的诚如所说,那形势对日军来说,就真的是有点不对劲了。 而事实上是,不仅是不对劲,而且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 此时的大坂城中,那是一日三惊,军心士气都已经沉入了谷底,民心更是已乱,现在,所有日本人都害怕太平军会突然进攻大坂,他们整天都是提心吊胆,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伊藤博文见此情景,忧心如焚,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他们就有可能要滑向深渊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改变日军的处境。 于是,他一面采取各种手段稳定局势,一面将相关的情况汇报给了身在东京的明治天皇;顶;点;小说。 而寻找樱子之事便被暂时放了下来。 因为,现如今,大坂的事方才是大事。 而身在东京的明治天皇也没闲着,他密切地关注着前线的动静,时刻盯着事态的进展,他虽知神户已失,但是,大坂的最新情况暂时还没有被反馈到他这里,所以,对大坂的情况,他所知也不多,唯有焦急地等待着相关的消息。 正在这时,伊藤博文的紧急奏报到了。 明治大喜。赶紧命人呈上,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将之打开,希望里面藏着些好消息。 可惜的是,他要失望了,这里面不仅没有好消息,反而只有坏消息。 伊藤博文在信中将大坂的形势描述的很不乐现。 而对明治来说,这就是坏消息,而且是坏得不能再坏的坏消息。 他虽然预估到前线的形势严峻,但一直都以为可控。但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糟到了如此地步。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措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不仅日军要完了,恐怕就连日本帝国都保不住了呀。 这可是个天大的问题。 明治天皇在震惊之余。也在想该如何面对。 他思之良久。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大坂城。了解一下实际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于是,他唤来自己的亲卫将军。令亲卫将军召集所有亲卫,马上起程前往大坂城。 那亲卫将军听明治说要去前线,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本想着劝一劝明治,但见明治似乎态度坚决,所以,他将那些劝告之言全都咽了回去,改为向明治宣誓说,他定将力保明治的安全。 而明治对此深信不疑。 而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明治便在亲卫队的保护下,快马加鞭地赶往大坂前线。 直到这个时候,身在大坂的伊藤博文也不知道明治已经来了前线,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他需要集中精力处理这大坂城中的大事。 而明治抵达大坂的消息被传到伊藤博文统帅府的时候,伊藤博文这才被吓醒了,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这天皇来了前线,咋就不事先通知一声呢,这不是存心吓他吗? 不过,忐忑归忐忑,该怎么着那还得怎么着,无论如何,伊藤博文对天皇都不敢怠慢,他马上率领大坂城中的大小官员一起迎出城去。 这不管有什么困难,既然天皇已经来了,那他必须先将之迎进城来再说。 于是,明治天皇便被伊藤博文迎到了大坂城的统帅府中。 经过一番请安和问候之后,伊藤博文在统帅府的书房中与明治天皇进行了一次秘密的谈话。 伊藤博文委婉地向明治说起了现在大坂的情况,并说,天皇此时前来似乎不太合适。 “圣上,大坂现在有点乱,恕臣直言,您此时前来,恐怕有些不妥。”伊藤博文是字斟句酌地道。 天皇的安危很重要,而且比大坂城重要的多。 “伊藤君,你大可不必为朕的安全担心,朕心里面有数,朕亲自来此,就是想当面听你说说现在的情况。”明治天皇勉强笑了笑,然后道。 他现在忧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今的局势,这局势到底已经到了哪一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陛下,形势很不乐观。”伊藤博文心里知道,明治既然此时前来,肯定是对当前的情况很是担心,所以,面对明治,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怎么说?”明治天皇有点紧张地道。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形势不乐观,那到底不乐观到了什么地步。 “陛下,大坂民心慌乱,大军士气低落。”伊藤博文言简意赅地对当前的形势进行了概括。 他是不得不这样说,因为情况的确是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程度。 “可有办法解决?”明治天皇有点六神无主地道。 到了这一地步,想镇定都不行。 “臣已经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是,效果都不大,以臣愚见,恐怕是不得不放弃大坂了。”伊藤博文深吸一口气,语气颇显艰难地道。 如要弃守大坂,任谁都没办法下这样大的决心,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 “真的守不住了?”明治天皇的声音略显沉闷地道。 他很不甘心,这每一寸土地都是大和民族的祖先用鲜血换来的,如果这样就丢掉,那他不成了败家子了吗,而他明治可是被称之为日本有史以来最贤名的君主,如果这样丧城失地,这还能被称之为贤名吗? 明治可不愿意就这样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更不能承担这历史的骂名。 所以,他不能随便就做出弃守的决定。 “坚守的结果,只可能是失人失地,那对我方的打击可能更大,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弃守,然后尽快在京都地区建立新的防线,以顶住太平军的再次进攻。”伊藤博文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向明治剖析道。 “这可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啊!”明治发出这样的感叹道。 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这算啥。 “陛下,臣理解您的心情,而臣每念及此,何尝不也是痛心疾首,但是,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方也是暂时退却而已,时机一到,我们还会回来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仅是要将这大坂拿回来,而且,所有被支那人抢去的土地,全部都要拿回来。”伊藤博文只能是这样劝道。 伊藤博文也不想这样放弃,但是,不放弃不行啊,因为,不放弃的后果更可怕。 “嗯,容朕想一想。”明治点了点头,道。 他知道伊藤博文说的固然有道理,但这决定真的不好下,明治还得想一想。 “是,陛下。”明治说要想,那伊藤博文只能等,所以他道。 说完,伊藤博文退到一边,等候明治的下一步旨意。 而明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书房内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唯一可以听到的就是明治与伊藤博文的呼吸声。 第五百一十七章 撤出大坂 明治天皇沉思良久,然后叹了口气,道:“撤。” 他觉得伊藤博文说的对,该退的时候还是得退,只有这样,才能为将来的更进一步打好基础。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也就是这个理。 而伊藤博文见明治同意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俯身恭敬地道:“是,陛下。” “好了,伊藤君,麻烦你去处理撤退之事,朕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明治一脸疲态地道。 近段时间以来,为了对抗太平军,明治是劳心又劳力,着实累坏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睡觉。 “是,陛下,臣先行靠退。”伊藤博文应诺,弯腰恭敬地退出。 明治目送伊藤博文的背影从门口消失,然后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起身在书房内平时用来小憩的那张单人床上躺下。 不一会儿,明治就进入了梦乡。 而伊藤博文退出之后,马上?顶?点?小说就去处理从大坂撤退之事。 正在这时,有手下人来报,有太平军的使者在城外求见伊藤博文。 太平军?伊藤博文听说是太平军,有点意外,他不知道太平军的使者在这个时候来大坂做什么。 那么,到底见还是不见呢? 伊藤博文有点躇踌。 这不见,有点说不过去,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况且,人家是以礼求见。 但要说是见,他从感情上又跨不过这个坎,毕竟太平军是敌人,而且,这个时候前来准没什么好事,见不如不见。 所以,伊藤博文一时之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低着头在府内踱了几步,拿眼瞟了瞟明治休息的书房,心里面更是拿不定主意。 如果说明治不在这。他还要好办一些。但是,现在明治也在,一个不慎,明治责怪下来。他就不好办了。 怎么办?嗯。还是先让使者进来。听他先说些什么,如果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再处置也不迟。 想到这。他便让手下人唤那使者进来。 而太平军的使者入得府来,见了伊藤博文,不卑不亢地行完礼,然后将李鸿章交待的书信呈与伊藤博文,再然后,他静等伊藤博文的回复。 伊藤博文接过书信,颇为疑惑地将之打开,然后认真地读了起来。 他一边读,脸色则是跟着变,一封书信看完,伊藤博文的脸色已是变得相当的难看。 最后,他竟是恼羞成怒地将手中的书信一把扯烂。 然后狂叫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伊藤博文真的是给气坏了。 但是,李鸿章到底在信中说了些什么,竟然将伊藤博文气成了这样? 不可否认,李鸿章此信封的内容是谈论议和之事。 只不过,他写的这封议和意见书却极为的讲究,几乎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写的。 在信中,李鸿章开门见山地提到了意欲与日军议和之事,但他同时强调,这议和的前提条件是日方能答应中方提出的几个关键条件。 其一,议和之后,日方需向中华称臣,然后岁岁来贡,年年来朝。 其二,日本国必须裁撤所有的军队,改为由中方派遣军队驻扎日本,保护日本国的安全。 其三,日本国必须宣誓永不再战。 其四,日本国的财政大权归于中方。 其五,日方的外交大权归于中方。 除此之外,日本拥有自主权。 简单地说,中方要把持日本的军事,财政,外交等大权。 说白了,日本人只能做为中华的傀儡存在。 这哪里是议和,完全就是最后通碟。 而李鸿章这一招的确是妙,而且是妙不可言。 当然,他更知道,这样的条件,日本人多半不会答应,因为,依日本人的性格,这样的条件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可是,只要日本人不答应,那太平军就有了再战的借口。 而这也是黄旭心里所想的,李鸿章将黄旭的心思都看透了去,这办起事来的确是得心应手。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完成了黄旭交给他的任务,而黄旭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樱子,她交待的事,太平军已经做了,但是,日方不同意。 对黄旭等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而伊藤博文在扯烂书信,并乱发一通脾气之后,心中便拿定了主意,他想啊,这太平军竟然敢这样侮辱他们大日本帝国,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在他看来,李鸿章所提的条件就是一种侮辱。 于是,伊藤博文下令,将太平军的使者拖出去斩了,以此立威。 并且,在这之后,他也做好了与太平军大战的准备,命令全城戒备,以防太平军的攻击。 而在将这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伊藤博文更加认为撤退之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他们必须赶在太平军再次发动攻击之前就撤走,否则的话,可能到时候想撤都来不及了。 所以,他在明治睡饱之后,第一时间就向明治汇报了此事,并向明治请罪。 大意就是说,他没等明治的圣裁就擅自做了一些决定,扯掉了中方的议和意见书,杀了太平军的使者,这些都是不合规矩的。 所以,伊藤博文必须请罪。 伊藤博文想啊,明治不在这,他有独断之权,但明治既然在这,如果他还使用这种独断之权的话,那就是对明治不够尊重,有点妄自尊大了。 这是犯忌的,犯帝王的忌,而仅凭这一点,他也得请罪。 不过,在这件事上,明治没有怪他,因为事已发生,说再多也已无用,况且,现在正是需要君臣一心抵挡太平军进攻的时候,所以,明治也不便太过于责怪伊藤博文,只能是让这事一笔揭过去算了。 再说了,他心里面也是赞成伊藤博文的处理方式的,他同样认为,中方是太欺付人了,完全就没有将他们大日本帝国放在眼中,一点诚意都没有,如果他们就此答应中方开出的条件,那与亡国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没区别,况且,即使要亡国,他们也不能以这种方式亡,他们要以更加高贵的方式迎接那最终的一刻,那就是死战,即使是死,也要太平军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因为,死战比委屈求全更加契合他们日本武士道精神, 不过,话也得说过来,太平军现在虽占着上风,也不一定就能亡了大日本帝国。 所以,此时无论下什么结论都为时太早。 一切都得走着瞧。 而经过必要的准备,一切都已就绪,于是,日本军民便在伊藤博文的指挥下,有序地撤出大坂,撤往下一站,京都,他们要在京都再次与太平军周旋。 第五百一十八章 日本人是罪有应得 日军撤往京都之后,黄旭一方也收到了消息。 不过,黄旭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感十分震怒,他不是因为日军撤出大坂而震怒,他是因为日军胆敢斩杀李鸿章所派去的使者而震怒。 他觉得日军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当然,也不仅仅是黄旭愤怒,所有听说此事的太平军高层都很气愤,斩杀太平军的使者,这是何其严重的行为,这等于就是在向中华帝国挑衅,而这种挑衅也足以让太平军展开最疯狂的报复。 而事实上,黄旭也准备报复。 他要让日本人知道,太平军的使者不是那么好杀的,而藐视中华帝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在这之后,李鸿章也恰如其分地将日军杀害太平军使者的消息看似无意之中泄露了出去,如此一来,此事也以极快的速度在太平军中传播开来,最后使得太平军群情激愤。 紧接着,太平军全军上下便联名上书黄旭,要求严惩日本人,为死者小说泄愤,并维护中华帝国的尊严,因为,帝国的尊严同样是神圣不可侵犯。 黄旭等高层听说此事之后,当然乐得顺水推舟,他们即时向全军发出了继续讨伐日军的命令。 一时之间,太平军全军上下士气高涨,纷纷磨拳擦掌,意欲与日军一战。 樱子当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前来找黄旭。希望黄旭给她一个交待。 因为黄旭可是答应过她,要与日军议和的。 “黄旭,你骗我?”樱子甫一见面,就朝黄旭吼道。 她觉得黄旭骗了她,说好了要议和的,现在却要继续发动进攻。 黄旭没有吭声,只是平静地望着樱子,任由她发飙。 而樱子的嘴巴则象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流淌。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有那么几分钟,直到樱子骂够了。骂累了。黄旭这才出声道:“樱子,够了吗,爽了吗?” “没够,怎么骂都不够。你这个大骗子。”樱子刚刚熄灭下去的火气又因为黄旭的接话飙涨而起。 看起来。黄旭只能闭口不言了。 “黄旭。你怎么哑巴了,你说,你是不是个骗子?”樱子见黄旭不吭声。又嚷了起来。 她这完全就是不讲理嘛,使黄旭闭口的是她,让黄旭开口的又是她,真不知道她是皇帝,还是黄旭是皇帝。 不过,说来也真奇怪,堂堂中华帝国的皇帝在这样一个弱女子面前竟然出奇的好脾气,甘心受其摆布,真是奇哉,怪哉。 “樱子,你一会让我闭嘴,一会又让我说,那我到底是闭嘴呀,还是说呀?”黄旭一脸委屈地道。 当然,黄旭的这份委屈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但也有一小半是真的。 他在樱子面前那绝对象是一个小媳妇。 “哼,让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樱子横眉冷对道。 她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不讲理。 “那我就说了,但是,你听了之后,可千万别不高兴。”黄旭小心翼翼地道。 黄旭觉得自己好惨,在樱子面前,他感觉到完全放不开手脚。 “那要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人话?还是鬼话?”樱子机警地道。 她可不能再轻易上黄旭的当了,一个不好,让真让黄旭给骗了。 而黄旭听了此话,唯有苦笑道:“人话,保证是人话,而且绝无半点虚言。” 不过,黄旭到是一直觉得,这樱子即使发起脾气来都是这么可爱,他喜欢,而且是喜欢的不得了。 “有话说,有屁放,少在那惺惺作态。”樱子可不吃黄旭这一套,她甚是直接地道。 屁这个词已不止一次从樱子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嘴巴里讲出来,让人在有点捧腹的同时,更是要为樱子的豪爽点个赞。 这也难怪黄旭会喜欢,不言而喻嘛,无论放在哪个男人身上,他都绝对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好,朕说,朕说,你是知道的,自上次答应你这事之后,朕将这事交给了李鸿章李大人去全权处理,而李大人也是尽心竭力地办了此事,可是,最后却偏偏是事与愿违。”黄旭无比惋惜地道。 黄旭这可说的都是大实话,确实有这样的事。 “此话当真?”樱子狐疑地望着黄旭的脸道。 她似乎想从黄旭的脸上找出什么与他的话不相符的珠丝马迹来,但是,最后她失望了,黄旭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根本不象是在说假话。 “当然是真的。”黄旭认真地道。 “既然办了,为什么还要打?”樱子反诘道。 她看似不相信,但事实上,他心里面已经开始有点相信黄旭的话了。 “唉,还不是你们那首相伊藤博文嘛,他并不同意议和,当然,不议和就不议和,这可以理解,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斩杀了我们派去的使者啊,我们也是在没办法的情况才决定反击的,因为,军心所向,这是挡也挡不住的。”黄旭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 他的话中似乎透着无尽的惋惜。 而且,他想告诉樱子,这不是中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日本人自己搞出来的,特别是伊藤博文。 将一切都推到伊藤博文身上,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伊藤博文,好你个伊藤博文,竟然敢如此无礼,这所有事情定是这厮挑唆皇兄做的,皇兄一定不想这样做的,不想的,黄旭,你说,这一定不是皇兄的主意,是吗?”樱子眼神有些迷茫,言语之间似乎在害怕什么。 “是,朕相信明治天皇一定不希望双方兵戎相见,可是这中间却偏偏有个伊藤博文,有他从中作梗,双方想不打都不行啊。”黄旭顺着樱了的话头,很有些无奈地道。 黄旭是想表明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且还是被伊藤博文给逼的。 将一切都推到伊藤博文身上,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也应该是樱子内心愿意接受的结果。 “黄旭,你放我回去好吗,我去跟天皇哥哥说,让他不要再相信伊藤博文的话,让他与你的帝国和好,行吗?”樱子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她着实是一番好意。 “樱子,你的心意,朕全明白,但是,事到如今,有些事已不是你与朕能左右得了的了,所以,顺其自然,如果太平军侥幸能灭了伊藤博文,那时才有可能再坐下来谈。”黄旭又是摇了摇头道。 他也有点不忍心这样对待樱子,特别是看到樱子那孤独无助的样子,黄旭更是不忍,但是,他不能意气用事啊,一切得以大事为重。 “黄旭,你,你浑蛋,我恨你。”樱子冲着黄旭大喊道。 喊完,她便冲了出去。 黄旭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黄旭伸出手,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想去追,但最终还是没有迈开步子。 黄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樱子离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 黄旭的春心动了 黄旭望着樱子的背影怅然若失了好一会儿,一阵苦涩的味道不由涌上心头。 他甩了甩有点晕沉的脑袋,极力想将樱子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但是,他越想让自己不想,心中就越是要想,他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真实的内心啊。 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爱上这个樱子了吗?黄旭在心里面如是想。 而他这不想不打紧,一想却吓了一跳,还真别说,他这样一想,才发现,自己的心里面是真的早已经为樱子空出了位置,樱子已经不可能再从黄旭心里面被抹去了。 简单一点说,那就是,黄旭真的爱上樱子了。 唉,黄旭叹了口气,觉得这事有点难办。 他怎么就这样爱上樱子了呢,他摇了摇头,觉得有点奇怪。 可是,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一定之规,这不能怪樱子,也不能怪黄旭,只能说,这两个人都太有魅力了,双方之间都没有抵挡住彼此之间那汹涌澎湃的爱慕之=顶=点=小说情。 也许,现在唯一能解开这个结的办法就是,更加深入进去,好好地爱一场。 而黄旭本就是果决之人,他既然这么想了,那就要付诸于行动。 他决定,直接去找樱子说清楚,他要告诉樱子,他喜欢她,爱她,想要她,更想与她长相厮守。 正是带着这种迫切的心情,黄旭飞一般地奔到了樱子的住处。 樱子与黄旭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只不过,黄旭住东院,而樱子住在西院,所以,黄旭现在是在西院,说的更准备一点,是站在西院之中樱子所住的房间之外。 他已经在房间外立了一段时间了,但却仍没有行动,因为,他有点紧张。 是的。紧张!黄旭是皇帝。是受万人膜拜的九五之尊,但是,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总之。他紧张。 而黄旭就这么在房间外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是鼓起勇气敲了敲房门,接着便立于门外等候。 但是,房间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旭等了好一会儿,见仍没动静,他便又在门上敲了几下。 但,仍是没动静! 黄旭这下有点急了,正当他准备加大力气擂门之时,门却突然之间开了。 而这门开的有点突然,黄旭又神思恍忽,所以,他差一点就一头撞在开门之人的身上,好在对方身手也算敏捷,那人将身体轻轻朝旁一让,便将黄旭让了过去。 黄旭一个急止步,停了下来。 还好没摔倒,否则就糗大了。 他有点恼,急切地转过身,想置问一下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当他看到那张脸之后,便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不但没有脾气,而且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然后,他非常讨好地道:“樱子,那个什么,朕来找你,找你聊聊。” 开门的人正是樱子。 而黄旭不敢看樱子的脸,眼神到处晃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变化。 可是,樱子表情冷酷,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冷淡地道:“皇上,你是大忙人,还是以大事为重,不必将精力浪费在我这个小女子身上,这不值得。” 完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 黄旭听了此话,脸皮抖了抖,略显尴尬地道:“刚才的事,对不住啊!”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到最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对不起。 “皇上没错,皇上怎会做错呢,错在我。”冰一样的樱子说着冰一样的话。 而望着冷若冰霜的樱子,黄旭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错在朕,错在朕,是朕惹樱子生气了,樱子能不生气吗?”黄旭满脸歉意地哄着她道。 只要能哄得樱子不生气,即使将姿态放得再低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黄旭啥得下本钱。 “谁生气?谁说我生气了,我没什么气,又怎么会生气呢,你想多了。”樱子的一脸平静地道。 她这种冷冰冰的态度让黄旭的心都开始泛起凉来。 他知道,樱子这回是真生气了。 可是,黄旭不能就这样算了啊,他得想办法挽回呀。 “樱子,别闹了,朕都承认错了,还不行吗?”黄旭苦着个脸道。 他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低声下气的感觉。 而他心中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说了,他堂堂中华帝国的皇帝,能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心,还能咋地了,这已是很不错了。 “闹?谁闹了,你说谁闹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说一直都是我在闹,那你得给我说清楚了,我闹什么了,我?”樱子是得理不饶人,听她这意思,她还真跟黄旭扛上了。 而黄旭呢,还真不知道樱子想干啥,他嘛,这歉也道了,软也服了,好话也说了不少,可是,偏偏这樱子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到底想干啥哩。 “好了,樱子,咱不争了,行吗,你就说,你想干嘛,能告诉我吗?”黄旭举起双手,投降道。 “我没想干嘛,一直都是你在问,所以,你到是提醒了我,那么,我想问问,你想干嘛?”樱子冷冰冰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情感,但她的思维却是相当的清晰。 “朕,朕,朕想,想娶你。”黄旭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问题,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这话说出口之后,他又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终于可以不将这些话再憋在心里了。 “你在讲笑话?”樱子脸色突了一僵,有点生硬地道。 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朕是认真的。”黄旭严肃地道。 这还能有假,绝对如假包换。 而望着黄旭那严肃的表情,樱子的脸色又开始起了变化,虽然仍是很冷,但明显却有一丝温暖从中透出。 “是吗?我不相信。”樱子摇了摇头,道。 她心中的冰山虽已开始融化,但也还没到阳光普照的时候。 “朕可以用事实证明,朕爱你,想娶你。”黄旭盯着樱子的眼睛,深情地道。 “怎么证明?”樱子淡淡地道。 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 黄旭古怪地一笑,忽然跨前几步,一把揽住樱子的腰,然后嘴巴印在了樱子的红唇上。 第五百二十章 黄旭与樱子的肌肤之亲 黄旭的突然袭击让樱子有点不知所措,而她在惊惶失措之余,本能地伸出双手意欲将黄旭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但是,她不推还好,她这么一推,却是主动将自己的双手送到了黄旭的手里面。{ 黄旭伸出双手顺势握住了她的纤纤秀手,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樱子的身体上,让樱子不再有任何机会脱离他的控制范围。 而在这个当口,黄旭也加紧施为,让樱子切实地感受到他情真意切的爱意。 他的吻是越来越烈,他的身体则是在樱子的娇躯上不停地来回移动加磨擦,以此来带动二人内心的**往上攀升。 而随着**的高涨,黄旭能明显地感觉到与自己贴在一起的那美妙的娇躯是越来越热,与此同时,樱子的抵抗是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她是彻底放弃了抵抗,转而热烈地回应着黄旭的热吻。 二人这一吻,就犹如天雷勾地火,简直是激情燃烧,黄旭对樱子,那是有情也有欲。 而在樱子的心目中,黄旭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再加上,樱子乃处子之身,从未与男人有过任何的亲热之举,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讲,她对黄旭的一些亲热动作并不排斥,反而是在羞涩退去之后,加忘我地索取。 就这样,二人陷入情与欲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而他们的这一吻,足够持久。足够热烈,足以使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管徜徉在这爱的海洋里,尽情地享受着由身体接触所带来的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旭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开始抚摸樱子的后背,渐渐地侵入腰部,臀部…… 他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挑逗着樱子,让樱子内心的**倾刻之间便攀升到了。 樱子则是渐渐迷失。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感觉到此时的状态非常的奇妙,内心深处是爽到了极点,而在黄旭的连番施为之下,她竟是忍不住哼哼起来。 她着实有点把持不住了。 “樱子。朕爱你!”黄旭轻轻舔了一下樱子的耳垂。在他耳边深情地道。 他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继续添柴加油。 而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方已经抚上了樱子的双峰。 樱子虽然没有说话,但黄旭能感觉到樱子的身体在轻轻颤抖,能感觉到樱子重重的喘息声。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而且,黄旭也似乎听到了樱子内心深处的呼唤。 这种呼唤让黄旭加卖力地在樱子身上找寻感情的寄托。 他知道,樱子需要抚慰,需要加深层的爱。 于是,他就想,那就让爱欲来得猛烈些吧。 他将舌头伸进了樱子的口中,与樱子的小香舌搅在一起,共同品味着爱的乐趣,而他又将手上的战斗转向深一层,他逐渐变衣衫外的抚摸为衣衫内的爱抚。 他要与自己的爱人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而黄旭的这番上下其手的亲密动作,让樱子陷得是越来越深,直至再也法忍受。 她的喘息声是越来越重,脸色是越来越红,就象是喝醉了酒一样,口中是嗬嗬出声,身上的私处不住地顶向黄旭,似乎想从这种接触中寻求非一般的感。 看那样,她比黄旭还主动,比黄旭还要着急。 她极力地想从黄旭身上找到**发泄的出口,她真急了。 而黄旭的**也被这象饿狼一般的樱子推上了顶峰,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裤子被顶破了,里面的家伙犹如出笼的巨龙一般,急切地寻找着藏身的地方。 樱子则是明显地感觉到有个硬物顶在了自己的私处。 而她的私处早已经是湿成了一片。 她是真受不了了。 于是,她将黄旭抱得紧了,下身是不住地扭动,欲以此来继续体验那种奇妙的感。 “啊,啊,受不了了。”黄旭大叫一声道。 这下轮到了黄旭。 他话音刚落,又听咔嚓一声响,樱子下身的衣服直接就被黄旭撕下来。 樱子立时春光外泄。 不过,樱子此时外泄的也只是大腿而已,而大腿上部还有一层薄薄的内衫保护着她的私处,不过,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块地方已经被水浸湿了。 而黄旭在扯掉樱子的下衫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硬物靠了上去,想一探个究竟,可是,当他的东西碰到樱子身体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仍有内衫挡道。 于是,黄旭毫不客气地将这个拦路之虎给拔除了去。 然后,黄旭与樱子的部分下身便呈现在了彼此的面前。 而在如此机会面前,黄旭当然是已经做好准备,意欲挥枪直入,可是,樱子这个时候却使起了坏,她将自己的双腿夹了起来,而且夹得非常之紧,让黄旭毫可趁之机。 黄旭见此,便急了,这箭已在弦,怎能不发,不仅不能不发,而且还必须发。 于是,他伸出双手,轻轻抚在樱子的大腿上,意欲掰开樱子的双腿,以此打通自己前进的康荘大道。 可是,樱子却突然之间变得矜持起来,怎么都不就范。 黄旭越急,樱子夹得越紧。 黄旭有点可奈何。 如何是好啊,在这么个关键时候,千万不能熄火啊。 他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得想想办法。 “樱子,求求你了,你让好哥哥进去,好吗?”黄旭在樱子耳边吹了口气,道。 说完,他的双手猛然从樱子的大腿上袭向樱子的双峰。 而樱子显然没想到黄旭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之下,她马上就将防御的重点转向了自己的上半身,如此一来,下半身便放松了警惕。 这就给了黄旭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黄旭当然深知机不可失的道理,他顺热而为,与樱子顺利地合二为一。 好一个声东击西,好一个合二为一。 而当二人合为一体之后,便听到樱子嘤咛一声,然后,樱子便主动配合起黄旭的进攻来。 正所谓不插不知道,一插爽歪歪。 一时间,春光限,一时间,**边。 二人尽情享受着这人世间最欢愉之事。 而在这过程之中,他们互相是尽情施为,给彼此身体及心灵上都带来边的感。 看来,两情相悦,也不外乎于此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 拥情谋战 二人之间的配合可谓是高度契合,其间更是*迭起,这也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水乳交融。 而二人就这么粘着,互爱着,直到累得精疲力尽,这才休兵罢战,然后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而他们这一觉睡得着实很沉,而且,也不仅仅是沉那么简单,应该是沉中带香,还稍带着浓浓的甜蜜。 总之,二人的感觉是好极了。 当然,不管怎么着,经此一事之后,二人之间的感情必将会突飞猛进,而同样是至此之后,黄旭身边必将又多一位红颜,真是羡煞旁人。 而从红颜相伴相随这一点上来,黄旭真是好运,不仅已有娥黄和女英相伴,而今又得佳偶相随,就是用完美来形容也不为过。 况且,古语有云,坐享齐人之福,可见有多美相伴那是何等的乐事,可是,即使是此等齐人之福,与黄旭此刻的得意相比,那绝对算得上是巫见大巫,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且,更令人叫绝的是,黄旭还开了个倭荤,让人不服都不行。 于是,二人就这样美美地睡了一觉,直睡到自然醒。 而一觉醒来,二人四目相对,樱子是娇羞不已,黄旭看得则是如痴如醉,到最后,他不由伸出双手,紧紧将璧人拥入怀中,无尽的温柔片刻之间涌上心头。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黄旭此刻对樱子的爱,那就是,爱不释手,疼不住口。 黄旭将自己心中最澎湃的情感毫无保留地洒向樱子。然后,他们又是极尽缠绵了很久,黄旭这才以极大的毅力从樱子身边离开。 黄旭不是个昏君,除了私人的情感之外,他还有着大事需要处理。而且,他更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荒废了国家大事,更何况,现在儿女私情也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樱子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人,依据他对樱子的了解。樱子应该暂时不会再闹了。 所以,也是时候集中精力解决国家大事了。 而当务之急的国家大事无外乎对日作战,既然伊藤博文与明治皇决定顽抗到底,那么,黄旭与他的将士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日本国尽快地消失。 所以,黄旭决定召李鸿章议事,然后尽快向日军发动进攻。 不料,他诏令尚未发出,李鸿章却是已经到来。 李鸿章也是为向日军发动进攻一事而来。 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李鸿章见了黄旭,一番必要的繁文缛节之后,李鸿章正事未,反到是开起了玩笑。 这不得不。李鸿章真是好胆,当着皇帝的面,他也敢开玩笑。 但是。他这胆却不是自己长的,而是黄旭给的。 黄旭给了这帮亲信兄弟在自己面前开玩笑的权利。 而臣子胆敢在皇上面前开玩笑,也许,这世间也只有黄旭这一家,由此便可见,臣子必是贤臣。皇帝肯定也是好皇帝。 而有了这样的皇帝及大臣,帝国何愁不兴。 “呵呵。皇上,恭喜。恭喜啊。”望着满面春风的黄旭,李鸿章乐呵呵地道。 虽然李鸿章没有明,但他脸上的笑容以及他话的语气却已经非常明白地告诉了黄旭,他这话中之意所指为何。 “哈哈,军师,好,好。”黄旭对此是心知肚明,他不禁一阵得意地大笑,然后道。 能将下征服,那是黄旭的愿望,而将有个性的女人征服,黄旭心中也不乏满足感。 况且,下与女人兼得,还有比这更令人自鸣得意之事吗? 黄旭有理由,也有资格得意。 而李鸿章仰望着黄旭那得意之中带着无比自信的脸庞,心中也是暖暖的,而且,这暖意之中还带着一丝侥幸,他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追随黄旭,真可算得上是此生最为精明的决定。 而跟着黄旭这样的明主,何愁大事不成,何愁青史不留名。 “皇上,我军主力已经进入大坂,并对京都形成压迫之势,受众将委托,臣特来向圣上请示下一步行止。”玩笑开完之后,李鸿章便切入了正题。 “大军士气如何?”黄旭不答反问道。 黄旭有此一问,必有他的道理。 “士气旺盛,将士们都纷纷请战。”李鸿章毫不含糊地道。 显然,李鸿章也受到了这种氛围的鼓舞。 “好,那咱们就一鼓作气拿下京都。”黄旭拍掌叫好道。 智者胜在乘势而为,黄旭深明个中道理,这也是他追问士气的原因。 “那臣现在就去安排。”李鸿章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急,黄旭话音刚落,他便道。 他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向众将传达这个好消息。 看来,伊藤博文此次斩杀太平军的使者到成了日本加速灭亡的导火索。 恐怕,这也是伊藤博文没有想到的。 “慢着,朕还有话。”黄旭笑了笑,挥了挥手道。 黄旭挥手止住了李鸿章。 “是,皇上。”李鸿章恭敬地聆听训示。 他就是再急,那也得听黄旭的话。 “朕与你一起去。”黄旭笑道。 黄旭有一件事必需提醒一下,那就是,大军要出征,怎少得了他黄旭,他可是这大军的主帅。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李鸿章有点犹豫地道。 他犹豫是因为他也不敢乱做主张。 “讲!”黄旭到是爽快。 他也看出了李鸿章的犹豫,但是,黄旭认为,在他面前,没什么事是不可以讲的,什么事都可以讲。 “皇上,臣以为,李将军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让其指挥大军作战?”李鸿章试探着道。 而他口中的李将军则是指李秀成。 李秀成上一次伤在樱子手中之后,就一直在养伤,现如今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再,黄旭乃万乘这尊,没必要长久地亲自领军作战,所以,李鸿章还是觉得,在这个时候,由李秀成领军出战最为合适。 “不,还是由朕领军,如果秀成的伤好了,那就是让他出任先锋吧。”黄旭固执地道。 黄旭这主帅之瘾仍在心中作怪,他哪能这么快就放手呢。 “这…。。”李鸿章有点无语。 能令一向能言善辨的李鸿章一时无语之人,恐怕也只有黄旭了。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向秀成及众将传令,由李秀成率大军前锋进抵京都城外下寨,朕将亲率后续大军前往大坂城驻扎,然后再伺机赶往京都。”黄旭简洁地下令道。 黄旭的话就是圣旨,他了,那其他人就得遵令而行。 于是,李鸿章也只能恭身接令而去。 而目送李鸿章离去之后,黄旭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又将相关事宜安排妥当,特别还提醒人照顾好樱子,然后,他便率军前往大坂城。 。。。 。。。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大步后撤变成一种可能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太平军再次进入攻击模式。 这一次,日军恐怕真的是危险了。 而黄旭在率军抵达大坂之后不久,他便接报,李秀成率领的前锋,第十军团的大部已经进据到京都城外,并且,他们已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正等候黄旭的进一步指示。 兵贵神速,由此可见,李秀成绝对算得上是善于将兵之人。 既如此,一切就好办了,黄旭与李鸿章等人略做商议之后,便下令让李秀成率军进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是得让日本人没有喘息之机。 而身在京都城下的李秀成在接到黄旭的命令之后,不禁大喜,他二话不,马上传令,让大军对京都城展开攻击。 于是,大战就此展开。 当然,攻防之间的拉锯战也就那么回事,与以往无异,你攻我守,互不相让,斗得甚是激烈。 不过,此次与以往的攻防战还是略有不同,由于事起仓促,日军在撤到京都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组织起有效的防线,再加之士气低落,所以,面对第十军团的猛烈攻击,日军是相当的不习惯。 当然,这不习惯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地,在第十军团强大的火力覆盖之下,日军死伤惨重。 看来,这京都是岌岌可危,迟要都要落入太平军之手。 明治与伊藤博文见此情景,俱都是忧心如焚,他们原本还盘算着在京都重新组织防线,从而对太平军进行狙击。但是,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将很有可能要破产了。 而下一步应该如何走,明治与伊藤博文心里都没有底。 “伊藤君,太平军来势凶猛。恐怕难以力敌啊!”明治皇忧心忡忡地道。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已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伊藤博文就是再狂妄,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军此时的综合实力确实比之日军为优,而现如今日军唯一的依仗是精神的力量,他们相信自己在精神层面上并不弱于太平军。 因为。日军崇尚的是武士道精神,他们不怕死。 可是,不怕死不等于就可以不死,有些事情偏偏还就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日军对自己的精神力量可能也是太过于盲目自信了。 “陛下,臣将誓死捍卫武士道的尊严。”伊藤博文面色凝重地道。 他虽然没有明着回复明治皇的问话。但话中的意思却已是相当明了,他已经承认日军不如太平军,而且,他也认为,如果长此下去,日军必将败于太平军之手。 只不过,伊藤博文最终还是没将这些话出来,无论如何。他都得维护皇以及日军的尊严,所以,他唯一能出口的话。也就是表明自己的心迹,借此明志而已。 “唉……”明治长叹一声道。 这一声叹息中实不知包含着多少无奈与忧愁。 明治心情变得是越来越沉重。 “陛下,事已至此,还请振奋,千万不可丧气啊,况且。情势虽急,但事情也没有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毕竟太平军也只是占据了我国的几座城池而已,大部分的国土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我们善加利用,也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所以,陛下,请千万要振作啊。”伊藤博文见明治心气正变得低落,不由急道。 如果明治的心气都散了,那日本国就真的没救了,所以,伊藤博文很急,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要鼓励明治,至少要让明治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 “伊藤君,话虽这么,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具体怎么做,朕心中仍是一团乱麻呀,伊藤君是否有什么地方可以教朕?”明治仍是愁眉不展地道。 这些事不是一两句就可以清道明的,即使明知是这么个理,但想要完全释怀,那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陛下,恕臣直言,观当下的形势,京都恐怕是很难再守住了,但是,如果撤退至名古屋再重新组织防守,从时间上来看,也有点来不及,其最后的结果恐怕也与时下的京都类似,也许,也许当前最现实的办法就是,将大军撤至东京,凭借京师所得独厚的地理,人文条件建立起有效的防御纵深,如此才能顶住太平军的进攻,所以,臣建议,放弃京都与名古屋,直接退至帝国的京师-东京建立防线。”伊藤博文深吸一口气,道。 他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颇显艰难,想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因为,出这样的话,进行这样的部署,那是需要勇气的,这是事关全局的大事,先不成功与否,就只是,如果明治一个不高兴,那绝对可以立即就治伊藤博文的罪,真到了那时候,伊藤博文就不仅仅是想法没能实现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还会惹来一身骚吧。 但是,话也得回来,虽然伊藤博文心怀担心,但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即使明治真有什么想法的话,在这种时候,他恐怕也得三思而后行,所以,不能简单地伊藤博文的担心有道理或者是没道理,总之,他的话即使是真的得罪了明治,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许,白了,这也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放弃京都与名古屋?这怎么行,它们可是东京外围的重镇,怎可随便放弃。”明治大吃一惊道。 果不其然,明治真的有想法。 不过,这也难怪,这两处地方的重要性,不仅明治与伊藤博文心中明白,而且大多数日本人的心中可能都明白,所以,这两处地方不是放弃就能放弃的,况且,明治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所以,明治不吃惊才是怪事。 “陛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是时候该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了,如果我们再犹豫不决,恐怕…。。”伊藤博文着着,突然间停顿了下来,看上去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恐怕什么?”明治皱着眉头道。 他的心里面有点紧张,他知道伊藤博文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陛下,如若臣下面的话有得罪陛下的地方,还请恕臣不敬之罪。”伊藤博文还是得将丑话在前头。 虽然是为帝国好,为皇好,但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别惹得皇一个不高兴,真将自己给治了罪,那也就有那么点不划算了。 伊藤博文的帐到是算得很精。 “,无论你什么,恕你无罪。”明治皇一挥手,道。 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这么多顾虑。 而且,伊藤博文就是做再大的错事,再错的话,明治皇也不会拿他怎么着,毕竟,他现在真正可以倚仗之人就只有伊藤博文,如果没了伊藤博文,明治还真不行。 “是,陛下,臣的意思是,如若不早做准备,恐怕祸事不远矣。”伊藤博文一咬牙,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道。 不将其中的严重性解释清楚,想必明治对撤军至东京之顾虑便无法打消。 “祸事?难道放弃京都以及名古屋之后,祸事就可以避免了吗?”明治皇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认同伊藤博文的话。 如果不抵抗,就此放弃,那他这皇也显得得太无能了点吧。 生存固然重要,但皇也得要面子。 “不一定,但绝对比这种渐次的被动防守要强。”伊藤博文直视明治皇的眼睛,坚定地道。 伊藤博文这个时候绝对要咬紧牙关,否则,他就甭想服明治皇。 而明治皇盯着伊藤博文看了许久,这才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让朕想想。” 。。。 。。。 第五百二十三章 还是得撤 明治在深思熟虑之后,最后还是决定听从伊藤博文的意见。 撤,直接撤至东京,然后凭借京师得天独厚的各种优势建立起有效的防线,以求顶住太平军的攻击。 这是一个最现实,并且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虽然从个人情感以及帝王尊严上来说,明治实不愿意这么做,他觉得,即使要这样做,那也得在太平军面前展现出足够的顽强之后才能这样做,他们已经从大坂撤过一次了,当过一次逃兵,此次如果再撤,而且是一撤几步,这论如何让他难以接受,但是,从现实情况出发,他内心却非常的明白,伊藤博文的办法的确是当前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而既然是好办法,那就得用,而不用管内心愿意与否。 当然,明治也并不是个固执的君主,从善如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否则,他也不会开创日本有史以来最让人惊叹的盛世王朝。 所以,他能明辨是非,知道好与坏,利与弊,从而做出最有利于日军的决定。 而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得付诸于行动。 于是,日本准备撤退。 可是,说撤容易,做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 先不说其它,就说现如今的局面,太平军此刻正在对日军进行着猛烈的攻击,日军根本就抽不开身,不用谈安全地撤离了。 怎么办? 伊藤博文与明治又伤开了脑筋。 这的确是一个令他们非常之为难的问题。 “伊藤君,太平军的进攻如此猛烈,大军恐怕一时之间很难撤得下来,怎么办?”明治望着伊藤博文的脸,有点着急地道。 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拖上那么一点时间。日军不要说撤,就是让太平军放任他们跑,想必他们也跑不起来了。 因为,死人是不会跑的。 也就是说,如果日军再不想办法撤退,那等于他们的将会是被击溃的命运。 试问。明治能不急吗? 可是,明治虽急,但伊藤博文却是不慌,他似乎早已料到有如此情况发生,所以,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明治道:“陛下不必着急,臣已经谋定了。” “哦,说来听听。”明治一听此话,不由大喜道。 饿了一天肚子。突然间见到一桌香喷喷的饭菜,那心情可想而知,明治此时的心情,想来与此别二致。 有点子,就是好! “陛下,臣是这样想的,我们在撤退之前,必须集中火力打太平军一个反击。并且,这还要是一个令太平军感到意外。措手不及的反击,而在这种反击之下,太平军必定会有所迟疑,而我军主力则可借着太平军这片刻的迟疑,安全地撤退,不过。在主力撤退的过程之中,必须留下一军做为疑兵,以牵制陷入迟疑之中的太平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伊藤博文将自己的想法缓缓地向明治道来。 伊藤博文可以攀到日本国首相的高位,有两把刷子那是必须地。 而伊藤博文话音刚落。明治便猛然一拍巴掌,然后高声叫道:“好,好,伊藤首相此言正合朕意,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哈哈…。。” 明治高兴地说完,接着便发出一阵肆忌惮的大笑声。 他高兴啊,而且,他又怎能不高兴,眼见令自己愁眉不展的难题有了解决之道,当然得高兴。 “事不宜迟,请陛下率近卫军先行,臣在后指挥大军撤退。”伊藤博文果断地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干就得马上干。 “好,那朕就在前督军开路,希望伊藤君可以尽率军前来与朕汇合。”明治又是大叫一声好,然后道。 “是,陛下。”伊藤博文领命。 二人计议已定,接着又商讨了一些撤军的细节,然后,伊藤博文便欲向明治告辞,径直去指挥大军撤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明治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伊藤君,可有樱子的消息。”明治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明治看似随意的一问,但是却法掩饰其内心的担忧与关爱之情。 伊藤博文一拍脑袋,这才省起,他此次前来这前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樱子公主,可是,事情的进展却超出了他的意料,最后,公主没找到不说,日军反到是挨了太平军的几闷棍,而在此之后,他又忙于考虑军国重事,想办法抵抗太平军的进攻,繁忙之余,将樱子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明治此时问起,他可能真将这事忘得彻彻底底了。 而明治这一问,还着实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这个,陛下,臣到前线之后,还未来得及打听樱子公主的下落,我军的形势便变得非常不乐观起来,后来,又遇大坂撤退,再至京都,然后又是与太平军大战,这一路来,臣忙得是焦头烂额,所以,关于樱子公主一事,臣,臣,臣有负陛下重托与信任,还请陛下降罪。”伊藤博文有点愧疚也道。 此事的确是他没有办好,伊藤博文不能逃避责任。 所以,他老实地跪伏在地,等候明治处治。 “好了,伊藤君,你这是干嘛,朕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不能怪你,樱子没找到,不要紧,慢慢再找,朕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樱子的。”明治温言相劝道。 要说明治的心中对樱子之事没有一点儿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明治绝对不能得罪伊藤博文,不仅不能得罪,而且还要抚慰,明治对此是心知肚明,所以,这才有了上面这一番话。 “谢陛下不罪之恩。”伊藤博文听了明治之话,心中很是感动,他再次向明治叩头谢恩道。 明治心中的真实想法,伊藤博文不可能知道,但是,天皇的身份却让他只能仰视。 天皇在伊藤博文和全日本国民的心中,那就是天之骄子,神一般的存在,他能如此降低身份待见下面的人,伊藤博文的心中唯有感动罢了。 “伊藤君,起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办正事要紧,你即刻去指挥大军撤离,朕也要做一些准备了。”明治朝跪在地上伊藤博文挥了挥手,道。 此刻仍有大事要办,明治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懈怠。 “是,臣告退,陛下一路保重。”伊藤博文从地上爬起来,抱拳对明治恭敬地道。 他是忠心于天皇的,为了天皇,即使要付出生命,他也毫怨言,而天皇能够平安,在伊藤博文看来是头等大事。 “伊藤君也要保重,我们东京再见了。”明治伸手在伊藤博文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明治这样的动作明显是想进一步拉近他与伊藤博文的距离,以结伊藤博文之心。 “是,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定将大军安全地带回东京。”伊藤博文郑重地保证道。 君王面前戏言,伊藤博文这话等于是立了君令状。 “好,朕等你,等你与大军平安归来。”明治也有些动了真感情。 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最容易触动的是心灵深处最柔软的情感。 而二人稍稍对视片刻,便不再多言,然后简单地执礼而别,接着各自去办各自的事。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又一轮新的博弈 日军的撤退过程正如伊藤博文所预料的一样,他们在展开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后,太平军的攻势便被其压制了下来,而趁此机会,日军实施了原定的主力大撤退计划。 一切竟然出奇的顺利,日军主力安全地撤走了。 当城外的李秀成发现情况有异,再重新发起猛攻之时,为时已晚。 而直到那支被做为疑兵而留守在京都的日军让太平军斩杀干净之后,李秀成才终于明白了全部事情的真相。 日军跑了,而且是在太平军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而面对这样的局面,李秀成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个伊藤博文,真是个老狐狸,不过,在他的心里面,还真有点佩服老狐狸这一招耍得高明。 没办法,李秀成在悔恨之余,只能一面派出大军追击日军,一面将此处的情况飞报黄旭。 而此刻身处大坂的黄旭自从到达大坂之后,也同样没有闲着,他一直关注着前线战事的情况,不过,还好,前线无大事,黄旭心情也很不错。 而按照李秀成一直以来的回报,前线的形势都是非常的乐观,估计不日就可拿下京都。 黄旭被这种胜利的气氛感染着,一直都很高兴,他是满怀期冀地等着这胜利一刻的到来。 可是,到最后,胜利是等来了,但这胜利来的却不是很完美,至少与黄旭心中的期待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黄旭等来的虽是拿下京都的好消息,但日军主力却溜走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结果。实际却是太平军输了一筹。 面对这样的结果,黄旭着实有点高兴不起来。 可是,结果就是结果,不高兴也只能不高兴,结果却必须接受。 而在郁闷了好一阵之后。黄旭这才收起心中所存的那点不高兴,着手准备率军进入京都。 一切都只能到了京都再了。 而在稍作准备之后,黄旭便连同李鸿章,东方不惑等人一起率领后援大军赶到京都城与李秀成所部汇合。 经过急行军,很快,黄旭等人便进入了京都城。 入城坐定之后。李秀成便将中日双方交战的细节又向黄旭做了详细的汇报,末了,他又向黄旭请罪,是对于日军逃脱一事,他甘领责罚。 李秀成是个高傲之人。就这么被伊藤博文摆了一道,他除了懊恼之外,更觉得颜面无光,黄旭如要施以处罚,那他必定是心甘情愿地接受。 可是,黄旭却不会处罚李秀成,毕竟,既定的目标已经达成。京都城也已在太平军的掌握之中,李秀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但无错。而且有功。 如果严格起来,进占京都之后,李秀成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这可记一功,而如能打掉日军主力,那可再记其一功。而日军逃脱,那也只不过是让李秀成的名字在功劳薄上少出现一次罢了。 穿了。也就那么回事。 而李秀成见黄旭不罪,只能感激地谢过。 然后。黄旭又问起日军此时的动向。 李秀成便又,他在攻入京都之后,便已派人对日军进行了追击,但是,日军就象是兔子,跑得很快,太平军在追出好几十里地之后,堪堪才追上日军断后的大军,双方经过一场激战,太平军全歼了日军的断后大军,但是,就是这么一耽搁,太平军就再也无法再追上日军主力了。 于是,太平军便只能回转京都,再作打算。 而黄旭将一切了解清楚之后,便命令大军略作休整,二之后,再继续前进,他们的下一下目标是名古屋。 只不过,黄旭等人此刻并不知道,名古屋已经一座空城,日军已经直接撤退到日本国的心脏-东京了。 与此同时,就在太平军朝名古屋进发之际,明治率领的先行大军也已经抵达了东京。 他们这一路来真是赶得急,也许这就叫亡命而逃呢。 而直到抵达东京之后,明治的心才安定了下来,他在稍作歇息之后,便发出一道道命令,直接将整个东京都紧急动员起来,他明白时不我待的道理,在太平军到来之前,明治必须抓紧时间加强东京的防守。 就当明治忙得热火朝的时候,伊藤博文率领的日军主力也是安全地撤回了东京。 这让明治非常之欣喜。 他当晚就举行丰盛的晚宴,慰劳这些饱受挨打之苦的日军将士。 而晚宴过后,明治又与伊藤博文进行了单独的谈话。 他们谈论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防守东京。 “此次大军主力能够安然无恙地撤回东京,伊藤君当记首功。”明治称赞道。 这是明治的肺腑之言。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责任,况且,此次大军主力能够全身而退,完全是仰仗陛下的威,臣不敢居功。”伊藤博文谦虚地道。 将功劳归之于明治,这马屁拍得的确是有水平。 明治听闻此言,很是高兴,内心更是无比受用,他觉得这伊藤博文太会讲话了。 “伊藤君过谦了,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会记住的,等战事结束,朕必有重赏。”明治满面春风地道。 他是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这一次,伊藤博文可真为他长脸了。 “谢陛下!”伊藤博文跪下谢恩道。 “罢了,伊藤君,起来吧,今晚单独将你留下来,朕是有些事想与你合计合计。”明治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脸色也开始慢慢转为平淡,只听他道。 “是,陛下。”伊藤博文恭敬地道。 他当然知道明治是有要事与其相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伊藤君,这东京可是帝国的根本,绝不容有失,你看,我们应该如何防守?”明治迫不及待地道。 这是当前最急迫的问题,明治心里也没底,他必须得与伊藤博文好好商议一番。 而且,他现在能信任,能倚重的,也只剩下伊藤博文一人而已。 “陛下,臣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臣认为,我方在此战中占有多重优势,首先,东京是我帝国的心脏,城高墙厚,对太平军来,无异于险,他们如想强攻此处,其难度可想而知,况且,太平军此次进攻我本土的人马并不多,也就一个军团,约二十万人左右,如果算上先前在与我军作战的过程之中发生的一些损伤以及防守所侵占城池所需的兵力,太平军真正用来进攻东京的大军恐怕已是不多,最多也就十数万人,再加之,他们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作战,很多事都不是很方便。”伊藤博文到这,稍微停了停,竟有点神思恍惚。 这异国他乡作战几个字勾起了伊藤博文的心思,他对此是深有体会,而且,绝对可算得上是刻骨铭心,坦率地,时至今日,朝鲜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他有时候甚至在反思,当初他们发动朝鲜战争是不是错了。 可是,过去的事不能再重来,现在的事却必须要面对。 “伊藤君,你怎么了,伊藤君…。。”明治感觉到伊藤博文有点不对劲,不由出声唤道。 伊藤博文骤然惊醒,忙对明治道:“陛下,对不起,走神了,臣接着,如论整体实力,我军虽处下风,但凭借人数上的优势以及时,地利,人和等先机,一定可以顶住太平军的进攻,而且,再往深处想一想,即便是要一鼓而胜之,也并非毫无机会,所以,陛下,此一次,我们不必要做太多的考虑,只需要倾全国之力进行防守,将此战当做决战来打即可。” 战事进行到了这一步,毫无投机取巧的可能,伊藤博文将这一切都已经看得十分之通透。 “好,伊藤君,既然你已成竹在胸,那此战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可以调动全国的力量与太平军作战,这一次,我们是不成功,便成仁。”明治斩钉截铁地道。 情势已是如此,只能是拼了。 “是,陛下,臣还是那句话,定将不负所托。”伊藤博文也不推辞,慨然应诺。 这事也容不得他推辞。 “那就看你的了。”明治满是期待地道。 “请陛下放心。”伊藤博文掷地有声地道。 听完伊藤博文的话,明治点了点头,轻轻出了一口气,已是放心不少。 然后,他们又继续谈论一些具体的防守细节。 。。。 第五百二十五章 还是先等一等 这边厢,伊藤博文与明治仍在热烈地商讨着防守的大事,而另一边,黄旭率领的太平军也已经赶到了名古屋。 而进入名古屋,黄旭这才知道这里已经变了。 此时的名古屋已是一座空城,所有的日本军民全都已经随同明治一起撤往了东京。 日本竟然撤得如此干脆,的确是出乎黄旭的意料之外。 而面对空城,黄旭既开心又失望。 开心是因为,不管怎样,大军朝最终的胜利又迈进了一步,失望是因为,日本人溜得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想杀几个都很难。 不过,黄旭也不需要失望。 名古屋既然杀不了,那就去东京杀多点吧。 谈起东京,黄旭心中一凝,不由发出一声感叹,终于是要到东京了啊,如果是在民国时期,他哪有这样的机会,而既然上赋予了他这样的机会,那他就绝对不能再错过。 东京,朕来了!黄旭在心中发出一声怒吼。 他似乎要将积在心中的那股气倾泄出来一般。 然后,他的目光似乎穿越空间,穿透重重阻隔,投向了日本的京师,东京。 可是,面对间隔不远的东京,黄旭心中也并非毫无顾忌。 黄旭知道,太平军自进入日本本土以来,虽然是势如破竹,一路连下多城,但是,随着战线的拉长,黄旭等人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兵力的不足,因为。他们每占领一处,必须分兵进行把守,再加上攻城的过程中时有减员情况的发生。而所有这些,全都会加重后续进攻部队的压力,黄旭不可能不考虑这些。 而算一算太平军此时的总兵力,的确不是那么令人放心。 太平军刚刚在长崎登陆的时候,还有二十多万人,但是,当他们到达这名古屋的时候。太平军的总兵力就只剩下十四万人左右,而想用这十四万人去攻打日军重点设防的东京,就算黄旭再狂妄。太平军的战斗力再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他们必须得从长计议。 要么速战,要么请援,这似乎是摆在黄旭面前的不二选择。 黄旭是得动一番心思了。 可是。黄旭思前想后。仍是拿不定主意,最后,他只能将李鸿章,李秀成,还有东方不惑等几个亲信兄弟请来,商议商议应该如何取舍才能防患于未然,彻底解决在这未来征程中可能因为兵力不足而带来的麻烦。 于是,一场进攻东京的战前会议便在名古屋召开了。 李鸿章等人都悉数出席。 “这一段时间以来。诸位都辛苦了。”待得众人落座,黄旭环视一周之后。便微笑着道。 黄旭这话不假,这一段时间以来,太平军连续行军作战,的确是很辛苦。 “不辛苦……” “为国效力,为皇上尽忠,这是臣等的份内之事,何谈辛苦二字……” ……。 众人是好一阵谦虚表白,总之是一个意思,这是应该的。 黄旭对众人的回答很满意,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道:“诸位,今请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也是为了一个目标,东京!” 黄旭到东京二字,不禁加重了语气。 拿下东京,就等于是给了日本人沉重的一击。 而在场众人听到东京二字,也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可是向往这个地方好久了,当然,他们不是向往那些风花雪夜之事,而只是想攻下它而已,将这块向征日本尊严的圣地给彻底征服。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日本就真完了。 “那大家就献计献策,看看如何攻取东京。”黄旭笑了笑,道。 这可是一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啊。 当然,黄旭并没有将当前有点严峻的兵力状况出来,他要看看大家怎么之后,再做决断。 “皇上,日本人都被吓破了胆,只知道一个跑字,依臣看,没什么好商量的,直接杀过去得了,保管让这些日本人鬼哭狼嚎。”东方不惑大大咧咧地道。 这家伙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发炮了。 不过,东方不惑发炮也有自己的原因,自从在朝鲜与日军交战以来,日本人在他的印象之中也勉强可称得上悍勇二字,但是,自太平军登上日本本土以来,他这才发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日本人完全已变成了朽木,简单是不堪一击。 当然,东方不惑的这种想法有它的局限性以及片面性,日本人的战力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么不堪,只不过是他们能打仗的老兵都已死在朝鲜战场上,现在用这些新兵蛋子来硬撼战力强悍的太平军第十军团,那就显得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不过,话也得回来,日本人的精神层面的力量还在,就是那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这的确也不可觑。 “你就知道杀,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东京可不比其它地方,此处是日本人的京师,日军在此地经营多年,无论是城池的坚固程度,还是地理位置,还是其它的战备保障等等,都绝非其它地方可比,如果咱们轻视东京,那一定会出大问题的。”黄旭有点恼怒地道。 他这个兄弟呀,好则好,就是有些时候少用脑啊。 东方不惑见黄旭很是不高兴,不敢接话,但心中也不甚服气,他想,不就是一个东京吗,如果让他去攻,一万人足矣。 如果黄旭知道了东方不惑心中的这个想法,可能揣他两脚的心都有。 “皇上,东方的话虽然直接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在当前情况下,如想攻占东京城,除了强攻,似乎并无其它办法可用。”李鸿章见黄旭脸色不好看,忙在旁边打圆场道。 李鸿章的也是实情,如想攻破东京,在现在的情况下,只能是强攻,因为日本人已经学精了,他们除了坚守之外,一定不会再随意出战。 日军如不出战,一切计谋也就无从谈起了。 “听军师的意思,也是赞同强攻?”黄旭追问一句道。 李鸿章的话很有道理,黄旭心中是明白的,他这反应属于是条件反射。 “是,皇上。”李鸿章点了点头道。 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它法。 “可是,军师是否有想过咱们的兵力问题?”黄旭有点头疼地道。 他何尝不想强攻,但强攻也要有条件才行啊。 “皇上,是否可以将第一军团调过来,第一军团现在正在朝北省的边界地区,可以让秉章率海军舰队火速前往运送第一军团在东京湾登陆,如此一来,想必不出半个月,他们就能赶到与我们汇合,然后,两个军团合兵一处,再攻东京,必能一鼓而破也。”李鸿章摸了摸颏下的知须,微笑着道。 这一切,他似乎早已算下了。 “唉,看来只能如此了。”黄旭叹了口气道。 这到了嘴边的肉却不能吃,还要再等,黄旭唯有叹气而已。 “那就请后皇下下令吧。”李鸿章朝黄旭一抱拳,道。 干就干,雷厉风行,方显英雄本色。 “好,军师,由你传信给秉章,命他急速率海军前往朝北省的边界地带传召并运送第一军团前来攻城。”黄旭随口下令道。 “是。”李鸿章应诺道。 “秀成,督率大军在名古屋整军备战,并令情报部尽快搜集齐有关东京的情报。”黄旭又令道。 “是。”李秀成也应道。 “其他人各安本份,各尽己责,俱都不许懈怠。”黄旭又道。 “是。”众人同声应道。 “好了,散了,各去准备。”黄旭一挥手,道。 众人口中应是,然后行礼,接着退出,最后分头去准备。 。。。 。。。 第五百二十六章 海上遇险 在没有战事,相互等待的这段日子里,中日双方都没有闲着,各自忙着整军备战,忙着刺探对方的情报,然后精心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双方都知道,这一战最后终将要到来,而这一战是决定最终胜负的一战。 所以,这一战,双方之中的任何一方都输不起。 而骆秉章在接到黄旭的旨意之后,即刻便率领敌舰队向辽东与朝北省的交界处赶去,海军要尽将第一军团的二十万大军运送到日本,以期加向东京进攻的进度。 如果耽误了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太平军可能要付出大的代价,所以,骆秉章催促着敌舰队加速前行。 而经过几天的急速航行,敌舰队穿过日本海,跨越朝鲜海峡,在进入鸭绿江之后,便朝中华帝国的海岸线航行,最后,敌航队在辽东的丹东港抛锚驻泊。 辽东的丹东港正是敌舰队此行的目的地。 而敌舰地之所以要驻泊此处,是因为,丹东港离第一军团的驻地只有三十多里地,眨眼之间便可至。 而在将敌舰队安排妥当之后,骆秉章便带同黄旭的旨意火速前往第一军团的驻地传达黄旭的口谕。 当然,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崔敏也早已获悉了此消息,他率领众将已经在驻地处恭候骆秉章。 二人老熟人见面,免不了一番客套,之后,骆秉章便直接表明来意,即时向崔敏传达了黄旭口谕。 崔敏则是恭身接令,然后便准备令人开席宴请骆秉章。但却被骆秉章拒绝了。 按照骆秉章的意思,时间紧急,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干其它的事,如果想饮酒,等到攻下东京以后再痛饮也不迟,到了那时候。论喝多少,骆秉章都愿意奉陪,而现在,当务之急,他们要尽将第一军团送往名古屋与第十军团汇合。 而崔敏见骆秉章如此识大体,知轻重,他在表示钦佩的同时,又向骆秉章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第一军团的所有将士已经准备妥当,而当地的防务也已经移交给了第二军团。所以,他们第一军团随时可以开拔。 的确是好消息,骆秉章听后,那是盛赞崔敏,说他是治军有方。 崔敏稍稍谦虚几句之后,便命令大军集合,赶往丹东港。 一时之间,丹东港与第十军团之间的官道上。那是铁蹄阵阵,旌旗飘扬。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登船,准备开赴日本。 而差不多花掉了几个时辰,第一军团的二十万大军才登船完毕。 接着,骆秉章便一声令下,敌舰队起锚扬帆。载着第一军团的将士赶赴东京。 敌舰队一路朝东,极速前进。 此时天色极好,晴空万里,微风拂面,众人在大呼舒服的同时。也渐渐憧憬起此次前去定然大胜日军的前景。 因为,他们才出门就已经遇到了好天气,而好天气就是好兆头。 敌舰队与第一军团的将士们心情都好极了。 但是,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祸福之事总是相依相存的,想分都分不开。 看是好事,可能这好事的尽头就是尽的祸事,乐极生悲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有些时候,怀有一番敬畏之心也并非是坏事。 不管怎么说,敌舰队就这样载着大军极速而行。 他们如此一路行来并比丝毫的阻滞,不出三天,他们就已经走过了一小半的路程,这种速度与平时相较,已经了至少四分之一。 如果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可能不出一个礼拜,他们就能赶到离名古屋不远的那事先侦知的小港处登陆,黄旭已派人在此处接应。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实际所需的时间将要比原先预定的差不多三分之一。 看起来,敌舰队与第一军团的将士们内心也真够急的。 同样,他们的这段旅程看起来也是瞒顺利的。 可是,有些时候偏偏就是事与愿违。 意外在这个时候还真的发生了。 敌舰队碰到了非常恶劣的天气。 在大海上航行,最怕的是海况糟糕,天气恶劣。 而现在,他们两者都遇上了,正是恶劣的天气造成了糟糕的海况,敌舰队的祸事不期而至。 环顾四周,天气逐渐地暗了下来,风慢慢起,周围的一切给人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这不,刚说到雨,雨就来了。 伴随着越刮越劲的强风,倾盆大雨呼啸而来。 雨借风势,风趁雨威,交相呼应,狂暴而来。 而雷电在此时是火上浇油,紧随那一抹照亮天际的闪电而来的就是响彻云霄的惊雷,雷声轰鸣,似在耳边响起,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时的天,已经是暗沉沉的天,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狂风暴雨,真的再也没有比这糟糕的事情了。 也许在这充满黑暗的空间里,唯一让人感到心安的就是那一抹抹时而在空中划过的闪电,可是,紧随这闪电而来的偏偏却又是让人颤栗的惊雷。 世事这是这么的常与矛盾。 而在天动海摇的时刻,偌大的军舰在狂风暴雨之中左摇右晃,舰上的将士之中的大多数都被揿翻在甲板上,而舱中的众人则被摇得东倒西歪,有些是立不住脚,摔倒在地。 军舰上的场景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乱。 而身处旗舰上的骆秉章与崔敏根本不知道大军的情况,他们唯有张开嗓子大声呼喊,他们极力想让大军不要慌,静待这风雨的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恶劣的天气绝对不会持续太久,风雨总会过去的。 但是,大喊之后的效果如何,也只有天知道了,因为,他们的喊声已经多半被这恶劣的天气所吞噬掉,根本就不可能被传到将士们的耳中。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而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守本心,等待天晴。 而太平军向来训练有素,心理素质过硬,一般的大风大浪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尽管此时身处逆境,他们却仍是百折不挠。 而且,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只要扛过这一波风雨,那么一定能见到彩虹。 就这样,全体太平军将士与天斗,与自己斗,不管这海天之间如何变化,他们始终如一地紧守着心中的那份执念,他们相信,人定胜天。 太平军的全体将士就这样在风雨之中坚持着…。。 而风还在刮,雨还在下,雷仍在响,闪电也照样照亮着远方的天际,好天气似乎仍然离太平军相当遥远。 太平军能否最终闯出这一关,仍是未知数。 所以,有些时候,信念固然重要,但运气重要,能否走出这黑暗,然后迎接远处的光明,就要看太平军的运气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意外脱险 恶劣的气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而且,如果仔细观察,更是不难发现,这种极端的气情况不仅没见到一丝好转的迹象,反到是越来越狂暴,越来越让人受不了。 而这对每一位太平军的将士来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先不别的,就人体本身,基于人的身体结构衍生出的观念表明,人体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无论是从身体角度,还是从精神层面,人的承受力都会有一个极限,而当这个极限到达临界点,甚至被突破之后,人就会丧失抵抗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特别是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抵抗之后,太平军的极限眼看就要到了,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而得不到改变,恐怕最多用不了半个时辰,这二十多万太平军就会全军覆没于此。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事实。 如此来,太平军似乎只能坐以待毙了。 再者,如果,与人斗,太平军尚可奋力抗争,但与斗,则必定是力所不逮。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末日的来临。 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 可是,不认输,行吗? 骆秉章与崔敏,包括他们手下那二十多万人将士的心里面,虽然都不愿意就此束手,但是,他们空有一番雄心,空有一腔不服输的劲头,但奈何全身的力气将尽,他们已经无力再抗争了。 这是人力所能及,是要亡这二十多万太平军矣。 而在煎熬之中苦苦挣扎的太平军已经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力气再做任何的抵抗。 他们尽力了。 而面对此情此景。骆秉章与崔敏心里既有不甘,也觉得窝囊啊,他们可是响当当的大好男儿,没死在对敌的战场上,却被这一场暴风雨结果了性命。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他们觉得真怨啊。 可是,空中的风雨雷电却不管这些,它们闹得更凶了,他们可不会管谁的死活,只顾任性地释放它们自身的激情,也许只有这样。它们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会认为,自己就是这片空的主宰。 它们的冰冷与无情直接将太平军推向绝望之渊。 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地准备慷慨赴死。 骆秉章与崔敏也绝望了,他们带着心中的那份不甘。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应该做的,他们已经做了,不应该做的,他们也做了,至于还有那些没做的,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他们能力有限,根本做不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即使要死,他们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结束了吗。真的要结束了吗?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的命不好,运气更不好。 但是,会有奇迹发生吗? 也许吧! 也许奇迹真的会发生。 那就祈求上苍吧,而此时闭着眼睛的骆秉章与崔敏心中也正想着这些。他们也在祈祷,祈祷老能再给多他们一次机会。 他们期待最后一刻能有奇迹发生。 是越来越黑。越来越沉,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而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响。响彻云霄,似乎在预示着末日的来临。 崩海裂,即使是诺亚方舟,也似乎已经无法再挽回太平军此时的覆灭之局了。 更何况,太平军乘坐的不是诺亚方舟,而是摇摇欲散的军舰。 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又是一番惊动地的雷声突然在骆秉章等人的头顶落下,将骆秉章身边的主旗杆都削断了去,然后,这被削断的旗杆重重地砸在甲板上,撞得甲板是砰砰作响,即使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其声音也是清晰可闻,足见其闹出的动静。 这似乎在告诉骆秉章等人,你们,完蛋了。 事已至此,还什么呢,死就死吧,没什么好怕的,骆秉章与崔敏已经视死如归。 而他们再次将刚才那被雷声惊开的眼睛闭上了。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睁开了,即使要死,他们也要死得有尊严。 而此时的风雨雷电更为的狂暴,似乎在诉着它们的不耐。 它们已经等不及要将太平军给吞没了。 真的只能认命了吗? 或许吧。 可是,此时的太平军们可能不会知道,凡是危中肯定隐藏着机遇,在人绝望的时刻,往往会有让人意想不到之事发生。 难道这就是奇迹吗? 是的,奇迹,人间有奇迹,而且,奇迹就在这片空中发生,是太平军的精神感动地了吗,还是太平军时来运转呢? 总之,奇迹就这样悄然来临。 就在更为狂猛的一击之后,气突然间变得好了起来。 雷声逐渐隐没,闪电逐渐退去,风变了,雨势渐缓,空已不再阴暗而且渐有放晴之势。 形势已然逆转。 而随着气逐渐放晴,满载太平军的运输舰队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从这欢呼声中,我们听到了乐观的音符。 太平军紧绷的那根神经突然之间就放松了下来。 终于熬过去了。 而劫后余生的骆秉章与崔敏都不由地摸了摸头顶上那一股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玩意,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 一切都过去了,终于过去了。 太平军众人的心中除了庆幸之外,还是庆幸。 而仔细回味一翻,今这片海域上所发生的一切,权当是老爷给他们开的一个玩笑吧,只不过,这个玩笑开得也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大起大落,忽阴忽暗,让人的心脏承受着无以伦比的压力。 不过,总算是撑过来了。 骆秉章与崔敏在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急命人清查各船各舰的损失情况,以便做出后续的安排。 而最后清查的结果也让二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阵狂风暴雨的袭击固然是给太平军带来了损失,但所幸损失有限,完全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具体来,人员的损伤是微乎其微,只有约二千多人轻伤,四百多人伤势较重但俱无生命危险,因重伤而致死以及直接死于此次恶劣气的将士总计是八十多人,至于舰队的损失,那就更了,在如此极端气之下,竟无一艘舰船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基本上都可以继续战斗,而落到实处,则是,炮舰及护卫舰受损较轻的总计有十五艘,受损稍重的有十艘,运输舰竟然一艘未损,这着实是个不大不的奇迹。 总之,只能,太平军今碰到的奇迹真多。 而在将这些损失统计清楚之后,骆秉章与崔敏便命大军就地驻泊休息半个时辰,他们打算等到元气恢得之后再起程。 而此时的海面上那才叫做风平浪静,空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 雨过晴,又是新的开始。 而休息过后,太平军便在骆秉章与崔敏的指挥下重新拔锚,朝目的地进发。 。。。 。。。 。。。 第五百二十八章 进攻东京前的部署 身处名古屋的黄旭并不知道无敌舰队在海上遇到的这些波折,他正翘首以盼大军的到来。 而在事先约定的登陆港口处,黄旭也派出了以东方不惑与李世贤二人为首的特战分队负责大军的接应。 与此同时,无敌舰队在渡过那片危险区之后,便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到达了预定的港口。 而在港口处,崔敏等人也迅速与守候在此处的特战队接上了头。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大军便在特战分队的掩护下开始有秩序地登陆。 不过,由于此处港口容量偏,足足用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第一军团的二十万大军才宣告登陆完毕。 而甫一登岸,崔敏便火急火燎地催动大军赶路,意欲尽快前去名古屋与黄旭汇合,而骆秉章则按照黄旭的旨意原地待命,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从海上对东京城发起攻击。 而与崔敏等人一道同行的还有东方不惑与李世贤率领的特战队。 当然,身在名古屋的黄旭也已经收到了大军登陆的消息,他正准备亲率李鸿章等太平军高层出郭迎接第一军团的将士们。 在离名古屋十里处,黄旭等到了崔敏所率的大军。 众人是久别重逢,都是不胜之喜。 崔敏首先向黄旭行君臣之礼。 黄旭直叫免礼,然后高兴地问起崔敏此行是否顺利,他言语之间所表现出的关怀之意让崔敏很是感动。 而崔敏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将海上遇险之事缓缓道出,不过,他尽量轻描淡写,以免惊扰圣心。 他是好心。但黄旭哪有听不出其中深意的道理,他能想象的出那惊心动魄的过程,黄旭真的是明白这其中的不容易。 而且,黄旭不仅明白,而且也一样的庆幸,他觉得这是佑中华。否则,无敌舰队与这第一军团的二十多万将士此时恐怕已经葬身海底了,如果真是出现这样的局面,那对帝国来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所幸的事,大军是有惊无险,黄旭在高兴之余,是不胜唏嘘。 而在此之后,黄旭对崔敏是大加安抚,以慰其心。 而崔敏见皇上如此真诚地对待自己。心中更是感动,他觉得能跟着这样的皇上,实在是不枉此生。 而趁着这份热络,二人又攀谈了一会儿。 之后,崔敏这才又与李鸿章等人一一执手为礼,众人开心大笑之余,更是时不时开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其情甚洽,其乐融融。有如此之君,又有这样之臣。既有这样的将,也有这样的兵,何愁帝国不兴。 而叙礼完毕之后,第一军团的二十万大军便由旗牌官带领进入大军驻地,而黄旭则连同新到的崔敏等将官一起前往帅府议事。 进入帅府,众人一一落坐。接着便由李鸿章向众人介绍最新的情况。 根据情报显示,日本人趁着这段停火的间隙,加大力度整顿东京的防务,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对东京城防的部署。 所以。太平军所面临的形势真是不那么乐观,而太平军如想攻取东京,也将面临极大的挑战。 李鸿章将情况完,向黄旭略微一礼,便坐下了。 而黄旭环视一周,然后面色平静地道:“诸位,接下来这仗应该如何打,还望各位不要保留,各抒己见为好。” “皇上,微臣以为,还是按原定计划,强攻东京。”黄旭话音刚落,李秀成便兴冲冲地道。 李秀成在樱子公主手里折了一阵之后,心里面一直就很不服气,他总是想找机会扳回这一城,虽樱子公主现如今已经跟了自己的主子黄旭,但是,不能找樱子,那打日本人也行,反正这都是日本人的错,所以,他一听要攻取东京,那浑身都是劲。 “强攻?嗯,军师,你以为如何?”黄旭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他不由扭过头,问李鸿章道。 军国重事,如有疑问,可问谁?在黄旭的心目中,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可问李鸿章,而李鸿章呢,他这军师可不是盖的,他肚子里面的点子可多着呢。 “皇上,根据目前的形势,我军除了强攻一途,别无它法。”李鸿章并不回避黄旭的目光,直接迎上去严肃地道。 他的很认真。 这也许是当前唯一能付之实施的进攻方法。 “强攻啊,那伤亡岂不是很大,东京可是坚城。”黄旭犹豫地道。 前段时间,也就是他们占领名古屋的时候,日军在东京构建的防线并未完成,如在那时进行强攻,当然是没问题,但是,如今,日军的防线已经构建完毕,如果此时强攻,太平军誓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黄旭有点吃不准,老实,他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愿意强攻,他宁愿等,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吃亏不讨好的强攻,但是,他能等吗,他麾下的将士们愿意等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 “皇上,现如今,如想诱敌出战,几乎毫无可能,而我军虽是强攻,但也有技巧可以运用,我们可以分两个阶段发动进攻,第一阶段,我们不需要出很大的力气,只需摆出强攻的架势,以此试探日军的虚实,然后找出日军防守的弱点,而如果将日军的弱点摸清楚了,那咱们就可进入第二阶段,猛攻此日军的薄弱环节,如此一来,必破日军防线。”李鸿章进一步解释道。 他这意思是,攻不是攻,攻也是攻,首先,进攻是为了探出日军的弱点,那么,这攻也就不是真正的攻,有给人虚晃一枪的感觉,因而,这攻也不仅仅单纯是为了攻。当然,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这虚攻的目的是为了找出弱点,为后面的全力进攻做好铺垫,所以,这攻也是为了攻。 总之。李鸿章的这主意也是个主意,而且听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军师这办法不错。”黄旭想了想,道。 他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办法,而且,在当前的形势下,很是切合实际情况。 “皇上。末将请求率第十军团打先锋。”李秀成在一旁听黄旭似乎已经同意进攻,慌忙出来请战道。 李秀成可不能让其他人抢了这先锋之印。 黄旭见李秀成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而笑毕,黄旭便道:“秀成,别急,这仗有的你打,也不急在一时,朕的话还没有完。先听朕把话完。” 他知道李秀成心中所想,也理解李秀成意欲雪恨的急迫心理。但是,这也得等他先将话完。 “是,皇上。”李秀成忙道。 黄旭的话就是圣旨,李秀成哪敢违抗。 “军师,情报部是否已经搞到了东京的城防图?”黄旭安抚完李秀成,接着又问李鸿章道。 此次进攻东京事关重大。必须得方方面面都做足准备,半点也马虎不得,所以,黄旭与李鸿章早已商定,在进攻打响之前。务必要搞到日本的城防部署图,而他们将这事交给了太平军驻东京的情报部门负责。 “皇上,据东京传来的可靠消息,城防图已经落到了情报部的手中,臣已与情报部取得联系,今晚便会派人去与他们接头,取回城防图。”李鸿章胸有成竹地道。 一切似乎都已在掌控之中。 “好,一旦城防图到手,马上发动进攻。”黄旭大声道。 黄旭到这,他又顿了顿,接着道:“军师打算派何人去取图?” “皇上,臣已计划好了,臣自己去取即可。”李鸿章回禀道。 他是要自己却取。 “不行,军师岂可冒这种险,还是派其他人去为好。”黄旭听李鸿章要自己去,不由大吃一惊道。 在黄旭的心目中,李鸿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皇上,您的心意,臣明白,但是,也只有臣去才是最合适的,一来,臣与那情报部之人是单线联系,若是其他人去,情报部不会交图,二来,臣也可顺便辨认一下城防图的真假。”李鸿章耐心地解释道。 他就知道黄旭会拒绝,所以,他的辞早就准备好了,况且,他并非是大话,而是陈述实情。 “可是,你这样去,朕着实不放心啊。”黄旭十分为难地道。 这让黄旭如何能放心。 “皇上不必担心,臣认为,如有一人随臣前往,定可保无虞。”李鸿章又进言道。 “谁?”黄旭条件反射似地道。 真有这样的人,派他随李鸿章走一遭又有何关系。 “东方将军!”李鸿章拿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东方不惑,对黄旭道。 “东方?嗯,这到是可行。”黄旭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 如有东方随同前去,黄旭大可放心。 他心里有数,凭东方不惑之勇武,再加上李鸿章之智,想必这下大可去得,应该没什么能拦得住这二人。 “我军师啊,你要我帮忙,直不就得了,何必劳烦皇上操心,我看你这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黄旭的话才刚完,东方不惑却已是叫了起来。 不就是屁大一点事吗,何必要请示皇上,东方不惑很不以为然。 “哈,哈…。。军师,东方得很有道理啊,看来,你没给他面子哦。”黄旭心情大好,哈哈哈地一阵大笑,然后,他开着玩笑道。 “是,皇上,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东方将军如此豪爽,那臣就却之不恭了,在这里就先谢过东方将军了。”李鸿章反应灵敏,先回过黄旭的话,接着又乐呵呵地朝东方不惑谢道。 李鸿章可是只老狐狸,这面子上的事,他当然是处之圆滑了。 “好,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东方,城防图及军师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如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黄旭喝道。 兄弟是兄弟,律法是律法,他绝对不能让东方不惑将这事当儿戏。 “是,保证完成任务。”东方不惑拍着胸脯道。 这对他东方不惑来,岂非是菜一碟,意思! “行了,那朕就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只要城防图一到手,咱们马上就对东京动作,其他诸位将军也要做好准备,听候调遣。”黄旭又叮嘱道。 “是。”众人应诺。 “如果没其它什么事,那就散了吧。”黄旭挥了挥手,道。 “皇上…。。”不料,有人出声,还真事。 出声之人是李秀成,李秀成还有事要讲。 众人见李秀成还有事要,便放慢了离去的脚步,俱都转过身,盯着他,想听听他到底想什么。 。。。 。。。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东京取 李秀成走前几步,然后微微一躬身,道:“皇上,臣请担任进攻东京之先锋。,:。” “就这事?”黄旭略显诧异地道。 听他这话的意思,黄旭不认为这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皇上,请皇上御准。”李秀成鼓起勇气继续道。 他太渴望打这先锋了,也许在黄旭看来,这事不大,但在李秀成看来,这绝对可算是大事,天大的事。 “秀成,不就是屁大点事吗,朕准了!”黄旭突然间笑起来,然后慷慨地道。 黄旭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一个很大的转弯。 而从这笑声中不难听出,黄旭刚才表现出的那份诧异只是与李秀成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其实,黄旭早就已经属意李秀成率第十军团做为攻取东京的先锋,算是间接成全了李秀成的复仇之意。 “谢皇上!”李秀成先是一愣,然后大喜道。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如果没其它事,大家都散了吧。”黄旭略显疲倦地道。 忙了这老半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于是,众人告退。 而李鸿章与东方不‘惑’从黄旭这里退走之后,便开始准备晚上的取图之事。 这是大事。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二人便悄悄地出了城,朝东京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们先是骑马,等到快接近东京城的时候,便将马藏好,然后由东方不‘惑’施展轻功带着李鸿章而行。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二人便已‘摸’到了东京城下。 站在城下,他们抬头望了望坚固而又高大的城墙以及城楼上那密不透风的防守,李鸿章心里有点犯怵,他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虽然他心里对东方不‘惑’的本事再清楚不过。但是,毕竟他自己不是东方不‘惑’,有点担心也在所难免。 “东方,有把握吗?”李鸿章收回望向城头的目光,转过头轻声对东方不‘惑’道。 “军师,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放心,没事,包在我身上。”东方不‘惑’拍了拍‘胸’脯道。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东方不‘惑’根本就没当这是一回事。 “那就全靠你了。”李鸿章长出一口气道。 望着东方不‘惑’那豪情万丈的脸,李鸿章陡然间也变得信心十足起来。而他心里的那点担心与疑虑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放心,放心,军师等一下只管抓紧我就是。”东方不‘惑’自信地道。 自信这东西很容易感染人,李鸿章便是榜样。 而李鸿章也突然发现,站在东方不‘惑’身边,他觉得很踏实。 接下的时间,东方不‘惑’与李鸿章都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城楼上的动静。 他们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再行动。 而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机会来了。 有个地方的哨兵开始打起了瞌睡,而巡逻队也离这哨兵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离。 正所谓机偿可失。失不再来,正是天赐良机。 二人可从这薄弱之处‘摸’进城去。 而面对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东方不‘惑’毫不犹豫地动了起来,他朝李鸿章轻喝一声,抓紧我,然后便绷紧了身子。做好了随势而动的准备。 李鸿章也是神情一肃,先是动作迅捷地抓紧了黄旭的胳膊。然后麻利地爬到东方不‘惑’的背上。 如果黄旭见到李鸿章的这动作,他一定会觉得好笑。说实话,李鸿章的这动作还真有点那什么,不知道怎么形容为好。 总之,是有点与他平时的作风不太相同。 而一切准备妥当,东方不‘惑’便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间拔地而起,然后象一缕青烟般飘向城楼的方向,而在那哨兵打盹的城楼边上,东方不‘惑’轻轻落了下来,他顺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并不做丝毫的停留,接着又是脚尖轻轻一点,再次腾身而起,跃进了东京城内。 最后几个起落几间,便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而二人在进城之后,便朝着预定的地点极速奔进。 为节省时间,东方不‘惑’仍是背着李鸿章前进。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东京城内著名的名动江南食府。 东京城内也有名动江南? 是的,名动江南自从被梦想商业帝国收购之后,在世界各地那是遍地开‘花’,不仅东京有,而且象巴黎,伦敦,纽约等这些大城市,都可以找到名动江南的招牌,总之一句话,几乎全世界的大城市里面都被种上了名动江南的种子。 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名动江南已经不可简单地称之为名动江南了,应该改名为名动世界才对。 而这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梦想商业帝国的全球影响力。 当然,除了将名动江南开遍全世界之外,梦想商业帝国在其的经营策略上也下了不少功夫,而这其中有一项举措绝对可算得上是颠覆‘性’的。 而这一项举措则是梦想商业帝国的那个绝对实权人物,卢文提出来的,他觉得,如想要提升名动江南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从而赚取更多的利润,那就必须对传统的开店模式进行改革。 卢文的设想是以原先由梦想商业帝国直接投资开店改为征集加盟商,以加盟的形式在全世界推广名动江南这个品牌,最终发展成为由梦想商业帝国提供道义及技术上的支持,而将实际的经营权全部下放给本地商人,双方之间,合作经营,共同获取利润的良‘性’模式。 当然,利润的大头则全部属于梦想商业帝国。 而这项举措的实施,不仅使梦想商业帝国持有的名动江南之品牌更具价值,也为梦想商业帝国带来了数以千万计的财富。 这样做的最根本的好处在于,梦想商业帝国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而且还可以减少由于各种不利因素所带来的影响。 比如说政治气候的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按理说,中日双方正在‘交’战,中华帝国的一些商业经营活动理应受到限制,但是,正是类似于名动江南的这种商业属‘性’与营运模式,使之超然于战争之外。 因为,按注册的基本资料来看,他是日本人开的食府,属日资,并不属于梦想商业帝国,只不过,它的大部分利润所得属于中华帝国而已。 这理由,有意思。 而如此一来,日方就没有理由破坏自己国民的商业行为,所以,东京城外固然是战云密布,但名动江南食府里照样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日本政府的重要财政来源就是向这些商人征税,如果对名动江南这样的纳赋大户采取行动,也就等于是断了日本人自己的财路,所以,日本人不傻,他们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可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日本的那些政客发疯的可能,在极端情况下,这种可能是存在的,比如,太平军攻破了东京。 如果连东京都被破掉了,日本现政府也就什么都不会在乎了,他们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毕竟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日本人还是会懂的。 如此说来,名动江南也并不是一块极乐净土。 而李鸿章与情报部安排的接头地点正是这东京的名动江南。 按理说,这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东方不‘惑’与李鸿章想要找这名动江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偏偏这二人就只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便找到了名动江南。 二人虽然是人生地不熟,从来就没来过东京,可是,一来,名动江南在东京实在是太出名,它所在的位置足可以算得上是东京城里面的名胜之地,找起来容易,二来,他们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仔细地研究过东京的地理环境,对东京城内的很多情况都是了然于‘胸’,特别是从城‘门’到名动江南这段路怎么走,他们已经不知在心里面琢磨过多少次了,更是在心中做过无数次的演练。 所以,对这段路,他们虽然没有走过,但却比一些本地人还要熟悉。 而进入名动江南之后,二人便直奔主题而去。 他们已经与接头的人约好了时间,地点,而此时,时间刚刚好。 而接头的地点是在一个叫“樱‘花’盛开”的包间,接头的暗号是“樱‘花’开了,满山遍野”,李鸿章说前半句,情报部的接头人则接后半句。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二人顺利地找到了那个被称之为“樱‘花’盛开”的包间。 然后,李鸿章一挥手,那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接着,李鸿章便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有节奏地敲了敲房间的‘门’板,然后轻声道:“樱‘花’开了!” 可是,他们等了一会,屋内却并不见回应。 李鸿章接着又将樱‘花’开了这几字说了一遍。 但是,仍是没有动静。 李鸿章脸‘色’一变,预感到出事了。Q 第五百三十章 约定地点无人 这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是他走错了房间?不对呀,他与情报部之间约好会的地方就是此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鸿章心念急转,苦思这其中的不解之处。 不可否认,李鸿章此时的内心同样是深处于矛盾之中的。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就这样闯进去或者是就此离开。 如若就这样闯进去,一旦中了敌人的圈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如果不进去,他又怎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么多年以来,李鸿章是第一次感到如此为难。 而就在李鸿章低头沉思之际,他感觉到有只厚重的手掌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不用,也不用看,他知道是谁。 李鸿章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东方不惑,却没话。 这地方哪能随便话呢。 而这拍他的显然就是东方不惑,可是,东方不惑拍他做什么呢? 东方不惑是有话要。 当然,这种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出声的,于是,东方不惑用手指了指那房间,意思是,进去看看。 东方不惑的意见向来都是直接了当,绝不拐弯抹角。 进去看看?李鸿章有点动心了。 也许这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案,总这么犹豫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如此,那就进去看看吧。 李鸿章下定了决心,打算进去看看。 于是,他朝东方不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在得到同意之后,东方不惑笑着指了指房间,又笑着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在前面探路。 如果房间内真有危险,东方不惑肯定不怕,但是,李鸿章是一介书生,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东方不惑要冲在前面。 他在这个时候想的到是瞒周到的。 见东方不惑如此,李鸿章内心没来由地一阵感动,然后,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心谨慎,他知道东方不惑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东方不惑与李鸿章调换了个位置。他将李鸿章置于自己身后,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静悄悄的,一股有点沉闷的气味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之中,这房子显然不象是有人来过,到象是好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似的。 东方不惑让李鸿章站在门外等候,他自个儿在房间里面搜索了一番,但是,最后却并无任何发现。更别谈有什么埋伏了,所以。他无奈地退了出来。 “军师,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东方不惑一出房间,便劈头盖脸地道。 既然没有人,那就可以话了。 而且还可是毫无顾忌地,更何况。这也符合他东方不惑的性格。 李鸿章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他从东方不惑的表情上已经了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但是,李鸿章敢肯定,他一定没有找错地方,这地方就是他们约好的接头地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竟然是空的,难道情报部的人忘记时间了吗? 不可能啊,情报部的人都是心思缜密,谨慎微之人,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才会造成这种局面,但是,这其中又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李鸿章想不通,也猜不透。 “军师,真没搞错,是这个地方吗?”东方不惑忍不住又问道。 这不象是个有人的地方,他觉得李鸿章一定是搞错了。 “不错,就是这个地方,我不会弄错。”李鸿章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道。 就李鸿章这记性以及阅历,他怎会弄错这么关键之事。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东方不惑摊了摊手,道。 这其中的疑问确实太复杂了,东方不惑想不通。 不仅是他想不通,连李鸿章这种见多识广之人也是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定有事发生。”李鸿章出奇平静地道。 这种时候,需要的正是冷静,冷静地思考,冷静地决定。 “事?什么事?”东方不惑想也不想就问道。 他也懒得去想,这事有李鸿章告诉他就行了。 “不知道。”李鸿章非常干脆地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军师,你讲的就是废话,讲了等于是没讲。”东方不惑翻了翻白眼道。 他觉得这李鸿章讲得就是废得不能再废的废话。 “是啊,我知道这是废话,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啊。”李鸿章感叹地道。 他是毫无头绪,当然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讲起。 “那我们怎么办?”东方不惑继续问道。 他简直都快成问题少年了,这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特别多。 “先等等。”李鸿章想了想,道。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不上来。 “等?等什么?军师,我发觉得你今有点莫名其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觉得,咱们还是快走吧,万一碰到城内的日军,那就麻烦了,咱可只有两个人。”东方不惑一边发问,还一边劝道。 他可不愿意在这鬼地方久等,万一将日军等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虽然本事不错,但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日本大军。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忙,你守在外面,我先进去看看。”李鸿章摇了摇头,道。 他还要到房间里面再看一下,他总觉得这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军师,你的事还真多,好了,好了,我在外面把风,你快点。”东方不惑有点不耐烦地道。 他已经看过了,整一个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李鸿章还要进去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有点无聊。 可是,李鸿章哪管东方不惑的这唠叨,自顾自地走进房间里面查看起来。 按理,情报部的人不会不来呀,这的确是不符合逻辑,但是,不合逻辑之事却偏偏发生了,李鸿章一边在房间里面仔细察看,一边低头沉思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李鸿章越想,越不得其奥,越想越觉得有点憋气,最后终于忍不住,他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房间的一面墙壁上面。 只听啪的一声响,其声音大得将在门外的东方不惑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墙壁竟然这么不经拍,给李鸿章就这么一拍,竟然给拍出一个大洞来,甚至搞得他差点摔倒。 有点晦气啊! 李鸿章稳定了一下身形,然后朝那洞看过去。 可是,这哪是什么洞,而是一个暗格。 这里面一定有名堂,李鸿章想。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一点,想一探究竟。 。。。 。。。 第五百三十一章 还是不太顺利啊 李鸿章在暗格之中发现了一张图。。 他打开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东京城防图。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鸿章将城防图拿在手中,心中是一阵狂喜,这说明,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感觉什么不对劲了,原来这不对劲的地方是在这里。 不过,喜归喜,但是,这城防图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又是一个新问题。 而李鸿章在确定暗格中藏的是城防图之后,便已经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这张城防图是真的,并非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引他上当的,这一点绝对可以肯定。 而且,这张图也一定是情报部的人留下的,因为,在这张图上面有情报部专署的秘密标志,而这个标志也只有情报部以及帝国的一些核心高层才会知道。 所以,问题就来了。 既然是情报部的人放在这里的,那么,这显然是留给李鸿章的,但是,为什么这人又不亲自‘交’给他李鸿章,反而要使用这样的方式,如果不是李鸿章机警,那他这样的心思不是白费了吗?李鸿章估不透这其中的症结之所在。 难道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难道这是情报部‘门’的那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将之放在这里的吗?李鸿章心中突然冒出有些离奇的想法。 不过,这也许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 可是,如果真是迫不得已才放在这里的,那这其中又发生了些什么呢? 李鸿章翻来覆去地想。但最后还是不得要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空想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而且,这样想是既伤神又‘浪’费时间。所以,说不得只能是先放一放了。 而当务之急,李鸿章要尽快将这城防图尽带回去,只有这样,大军才能尽快攻克东京,而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不用他想,也不用他调查,一切反到都会真相大白的。 想到这,李鸿章一刻也不敢再停留,立即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然后将‘门’合上,接着便转身招呼东方不‘惑’一起离开。 当东方不‘惑’问起李鸿章在房间之内可有发现时,李鸿章只说了几个字,东西到手了,便不再多言。 他这话中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而他此话一出,立时便将东方不‘惑’惊得半天没愣过神来。 不过,当东方不‘惑’仔细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他同样是一阵狂喜。 这真是让他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啊。而至此,他也不得不佩服李鸿章的智慧和细心。 可是,当东方不‘惑’还想再问详细点的时候。但李鸿章却不与他废话了,只管催促他往外走,并且,李鸿章还简单地告诉他,一切等离开此地之后,再与他详说。 李鸿章心里比谁都清楚。情报部的那个接头之人如果真是出了意外,那这附近一定有日本人在监视着。说不定连他们都早已掉进了别人设好的局之中,所以。他们得赶快离开。 早一点离开这事非之地,那就早一点好。 而东方不‘惑’见李鸿章一脸的肃然,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所以,他也不再多言,紧随李鸿章出了名动江南,然后按他们原先的来路返回。 此时已是凌晨,东京的大街上行人稀少,静得可怕。 东方不‘惑’与李鸿章二人急步而行,打算尽快出城。 可是,当他们转过两个街口之后,又有事发生了。 一群黑巾‘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而且,这些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因为他们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且,这些人肯定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东方不‘惑’一见这阵势,心头火起,你个大爷的,爷爷没去找人麻烦,可麻烦却找上‘门’来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想上前动手教训教训这些黑衣人。 可是,李鸿章却从旁拉住了他,朝他摆了摆手。 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李鸿章自有他的道理。 而在稳住了东方不‘惑’之后,只见李鸿章微微一笑,朝那群黑衣人所在的方向走前几步,然后道:“诸位兄弟,不知各位是否认错人了,我们兄弟二人却是不认识诸位,而且也与诸位没有任何‘交’集,不知诸位可否放开条路让我们过去?” “哈,哈,哈……。”一阵响亮的大笑声在李鸿章与东方不‘惑’耳边响起。 然后,他们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人从那群黑衣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很显然,这笑声正是从这人口中发出来的。 而那些黑衣人看起来也是训练有素,在那中年人走出来之前,他们便朝两边一拉,排成整齐的两排,然后略微弯下身体,让那中年人从他们中间走过。 仅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中年人的身份就很不一般。 而那中年人信步走到李鸿章与东方不‘惑’二人面前,然后盯着章二人瞧了好一会儿,这才道:“这么晚了,二位还如此急‘色’匆匆,莫不是要去行何不可告人之事。” 此人谈笑之间颇显不凡的气度,说话的语气不急不徐,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久居高位之人。 李鸿章一见此人,就看出此人的不凡,而且他能听出,对方之言是话中有话。 这人会是谁呢?而他这样说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吗?李鸿章心念急转,揣度道。 日军之中,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啊,再说了,此人不象是伊藤博文,而除了伊藤博文之外,谁又会有如此令人心折的气度。 李鸿章在自己的脑海中仔细地甄别着对方的身份。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帮人不是普通拦路抢劫的贼人,即使不是日军中之人。也一定与官府有关联。 想到这,李鸿章的心中便慢慢形成了一套说辞。 “喂,我们公子问你话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此行有何目的?”正当李鸿章低头沉思的时候,那些黑衣之中的一位首领模样的人喊道。 “哦。这位公子,我们是这城内光明珠宝行的商人,因有一批紧急的珠宝会在今天凌晨运抵东京,而我们是负责去接货的,而且,我们随身带着官府的批文。”李鸿章非常客气地道。 他不急不忙。将这原委一一道来,并表明自己是正当的生意人。 在来这东京之前,李鸿章与东方不‘惑’选定了其它的身份做为掩护,李鸿章是东京城光明珠宝行的掌柜,而东方不‘惑’则是光明珠宝行的伙计。 当然。有梦想商行在,再难搞的东西也能搞到,区区两个身份还有几张官府批文当然是不在话下。 “哼,商人?如果是商人,那你们跑名动江南的樱‘花’盛开处去做什么?”那公子冷哼一声,单刀直入地道。 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有人在监察名动江南的一举一动,而这就间接说明了。情报部之人置约定而不顾,可能也与面前的这些人有关。 难道…。。?李鸿章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您多心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常年都要迎八方宾客,再说了,我们做的是珠宝生间,所以,不免要与贵人们时常来往。一来二去之间,那总得找个地方坐坐吧。所以,与一些客人在名动江南见面的时候那是多的去了。”李鸿章不慌不忙地道。 他这谎话随口就来。而且,这话说的是既流利得体,又言之有理,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 “常在名动江南走动?哼,不见得吧,如果你常在名动江南走动,那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你们一定是在撒谎。”那中年人喝道。 他这个意思是说,他才是名动江南的常客。 李鸿章听此一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又恢得了正常,只听他干咳两声,然后又道:“公子爷,您是贵人,我们这些做小生意之人又怎能入得了您之法眼,要不是今天在这碰上,我们即使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可能也是对面不相识啊。” 李鸿章这急中生智的本领着实让人佩服啊。 “少废话,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放你们走。”那公子眼中寒芒一闪,冷声喝道。 他可不相信李鸿章的说辞。 “公子,求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走吧,咱们那批货可是事关一大批钱啊,如果有何闪失的话,那让我怎么活啊,不仅是我,可能连我的一家老小还有柜上的那些伙计都没法活了,所以,您行行好,放我们先出去接完货,然后任由公子爷处置,行吗?”李鸿章将姿态放得超低,几乎是哀求道。 而他心里着实有点佩服眼前这中年人,了不得,说话干脆,办事果决,是个人才。 听了李鸿章之言,那公子眉头一皱,道:“废话少说,这事可由不得你们。” 说完,只见他挥了挥手,然后,那群黑衣人便朝李鸿章二人‘逼’了过来。 看来,这公子是打算硬来了。 而见这伙人既然要硬来,一直隐忍不发的东方不‘惑’便再也忍不住了。 只听他大喝一声道:“爷爷在此,谁人敢动我们掌柜,我要他的小命。” 说完,东方不‘惑’全身的气势突然间拔高了很多,如想动手,他可不怕任何人。 “慢着,东方,住手,你怎么能对这位公子动手呢。”李鸿章见双方剑拔弩张,心里知道要糟,赶紧喝住了东方不‘惑’。 然后,他又向那公子作了作揖,道:“公子,这东京城可是帝国的京师,干什么事都得讲王法,况且,天皇陛下仁慈睿智,公子即使今天要将在下二人怎么着,那也得讲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公子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帽子最能压死人,那李鸿章就搬出大帽子,一来,试探一下对方的身份,二来,也让对方头脑清醒清醒即使是官差暗吏要抓人,那也得讲个证据,哪能随便想抓就抓呢。 “好,果真不是一般人,心思缜密,机智过人,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中年人拍手赞道。 那中年人说道这,便随手将一个硬硬的东西朝李鸿章丢了过来。 而东方不‘惑’抢先一步,赶在李鸿章前面轻轻一抄,便将那物事接在了手中,然后翻过来一看,是一个黑漆漆的铁牌,上面写着几个字“宫内情报厅”。 东方不‘惑’看到这,知道这来头不小,但具体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清楚,所以,他有点疑‘惑’地将之递给了李鸿章。 李鸿章接过一看,眼皮猛然一跳,心中大惊,不过,他心底虽然吃惊,但是面上仍是面无表情。 李鸿章当然明白这几个字代表什么。 宫内情报厅,日本最神密的组织,直接隶属于日本天皇,据说全都是由忍者组成,对日本天皇那是绝对的忠诚。 这帮人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真正见过他们本来面目的人极少,就是日本军政界的高层,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但是,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即使知道,那也只是一些皮‘毛’。 而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组织一般都是奉天皇的秘令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大事。 也就是说,真正完全了解这相组织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日本天皇。 而李鸿章他们竟然碰到的是这么一群人,那问题就严重了。 怎么办? 李鸿章又开始踌躇起来,而他这一晚上踌躇的时间比过去好多年踌躇的都要多。Q 第五百三十二章 虚惊一场 “大人,请恕小人孤陋寡闻,小人并不知道各位爷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各位爷为什么要将小人带走,小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啊。”李鸿章用颤抖着的双方将那铁牌还给中年人,然后可怜巴巴地道。 要是不懂李鸿章的人,也许真会被他的这一段话给‘蒙’倒,还真以为他是怕了,就连一旁的东方不‘惑’都觉得这军师大人演得真象 “你真是生意人?”那中年人盯着李鸿章看了好久,不太相信地道。 而从这句话中不难判断出,这中年人的嘴上虽仍然不是很信,但猜测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意志显然是已经开始动摇了,想来,他是慢慢有点相信李鸿章的话了。 “小人真是生意人。”李鸿章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他真想大哭一场,将这场戏演个十成十。 “嗯,你是不是生意人,我自有定夺,可是,我有一事问你,你去那名动江南,为什么其它的房间都不要,却偏偏选那“樱‘花’盛开”,对于这个问题,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说错了,你知道结果会怎样。”那中年人仍是不动声‘色’地道。 没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李鸿章当然也不知道,他只能在心中慢慢揣测,这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爷,小人先前已经说过了,小人是个商人,去那名动江南就是为了方便与客人联络感情,至于房间如何安排,那都是掌柜安排的。他让坐哪个房间,小人便坐哪个房间,其它的事,小人是一概不知。”李鸿章摆出一副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道。 对于自己不想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的问题,一问三不知是最佳的答案。 可是。李鸿章真能撇得清吗,亦或说,这中年人会信吗? 有点难,这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是,对李鸿章来说,不糊‘弄’能咋地。他不仅要糊‘弄’,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地糊‘弄’清楚,糊‘弄’明白。 最好是糊‘弄’的对方相信自己。 “你不知道,你敢说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是去那樱‘花’盛开与人接头,是不是?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有你好看的。”那中年人将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几乎是吼着道。 中年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只要李鸿章说个不字,他就立即会将李鸿章斩成两半似的。 这完全是另一面的中年人。跟前面气度不凡的形象相去甚远。 而李鸿章听了中年人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坏事了。 这中年人咋什么都知道了呢。这也太神奇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那叫樱‘花’盛开的房间与人接头,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吗? 但是,转头一想,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这个中年人什么都知道了,他为什么还要‘逼’问自己呢。如果他早已识别出自己的身份,那他就会让手下直接拿人而不是问东问西了。这就说明,他仍有顾忌,他还有很多事不能确定。 说白了,他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诈自己。 李鸿章有点想明白了。 这是对这中年人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行为所能做出的最恰当的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松口,这中年人还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公子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李鸿章还是一如继往地装着他的糊涂。 装着糊涂,‘蒙’‘混’过头,这是李鸿章给自己订下的策略。 “假,你的样子很假,你在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中年人仍是亦步亦趋地‘逼’问道。 他不能让李鸿章将他当成个傻子。 “大人啊,小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呀,你就是杀了我,我都不能承认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小人家世清白,做人做事向来都是光明磊落,对人更是坦诚相待,在我的生命中,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假字怎么写,何谈其它?”李鸿章掏心掏肺地道。 他这戏演得越来越好了,如果假以时日,完全可以赶得上专业演员。 而东方不‘惑’在一旁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今天算是将这个军师身上的所有伎俩都看了个饱,对这军师呀,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甚至打算,这次回去之后,他得拜李鸿章为师,好好跟他学学这演戏之道。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是不是去樱‘花’盛开接头,一搜便知,来人啊,搜查这两人全身上下,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夹带什么不应该带的东西。”那中年人冷笑一声道。 他可不是这么好‘蒙’骗的。 而李鸿章与东方不‘惑’偷偷对望一眼,心想,坏了,这下要坏事了。 如果真让这些人一搜,那不是将身上的城防图给搜出来了吗?这东西可是要老命的,怎么办? 李鸿章真急了。 而东方不‘惑’比李鸿章还急,他已经给李鸿章几次暗示了,他建议直接动手,但是,李鸿章没有同意。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动手,如果一动手,不仅这些黑衣忍者是个麻烦,而且,这势必会引来日军的大军,而正如东方不‘惑’前面所说,他就是再厉害,仅凭他一人,能顶住日军的一支大军吗? 所以,先等等。 咬牙先等等,也许真就搜不出来呢,再说了,退一步讲,即使最后真的被搜出来,到那时再动手也来得及,所以,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于是,李鸿章定了定神,准备让那些人搜。 而那群黑衣人中已走过来几个人,他们分成两拨,分别围住了李鸿章与东方不‘惑’,准备搜他们的身。 “靠,都不是男人吗,有什么好‘摸’的,老子索‘性’脱光了给你们看。”东方不‘惑’大喝道。 他可不愿意让这些人‘摸’到自己身上来,自己这身体将来可是要留给自己的婆姨‘摸’的,如果现在让这些臭男人一‘摸’,那不是将自己的清白都给毁了吗? 所以,到不如自己直接脱给他们看来得更方便一些。 而东方不‘惑’说干就干,直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他将自己的衣服与随身携带之物都扔给了那黑衣人。 他们不是要看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东方不‘惑’心想。 而那些黑衣人包括那中年人都被东方不‘惑’这有点不合常理的行为惊呆了,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之事。 幸好他们都不是‘女’人,如果是‘女’人,那还不给羞死。 而回过神来的那群黑衣人不愿再将目光停留在东方不‘惑’**的‘玉’体上,赶紧低下头完成他们的搜查工作。 结果,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而另一边,被按在墙上的李鸿章让那些黑衣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可是,稍稍令人意外的是,李鸿章的身上也没有找到任何对这些黑衣人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当这一切被汇报给那中年人之后,中年人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觉得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怎么会什么都搜不到了。 难道他们真的搞错了? 而日本人又为什么会将目光聚焦在李鸿章二人身上,这也让李鸿章二人始终都没想明白。 原来,从东京的城防图被盗之后,宫内情报处便奉天皇的命令一路追查,他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名动江南的樱开盛开和一名重大嫌疑人身上。 而这名疑犯就是太平军驻东京情报部‘门’的要员。 宫内厅判定被偷的城防图应该就在这要员身上。 所以,日本宫内情报厅展开突袭行动,在樱‘花’盛开抓获了太平军的那位情报部要员,但是,在他的身上,日本人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寻找的城防图。 没办法,他们只能对这名太平军的情报要员进行了严刑拷问,希望撬开他的嘴,从他的口中得知城防图的下落,但是,此人嘴风却极严,宁死不屈,最后竟然咬舌自尽了。 日本人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在天皇强大的压力之下,宫内厅是一法不成,又生一计,他们决定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派人日夜监视那名动江南,因为他们始终认为,一定会有人来与那名死去的情报要员接头的,但对方并不知道这人已经死去,所以,只有有人来接头,那宫内厅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那张已丢失的城防图。 而正在这个时候,李鸿章与东方不‘惑’来了。 日本人喜出望外,从而一致认定李鸿章与东方不‘惑’就是那来接头之人。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令他们又失望了。 一切结果显示,这两人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而在失望之余,那中年人便不再为难李鸿章与东方不‘惑’,放他们离开。 第五百三十三章 乐极生悲 李鸿章与东方不惑都未曾想那中年人会主动放自己二人离开,禁不住是喜出望外。 而李鸿章的反应则稍显夸张,只见他不停地向中年人作揖表示感谢,直到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他这才携同东方不惑飞也似地离开。 当然,李鸿章的这种夸张的表情是装出来的,看起来,他真是打算将这戏演到底了。 而二人摆脱中年人之后,朝前便是好一阵狂奔,直到确定离那中年人已经很远了,他们才放慢了脚步。 “军师,刚才真把我吓了个半死,我都忍不住要动手了,不过,真有你的,硬是没让这些混蛋将城防图给搜出来,佩服,实在是佩服,而现在周围也没人了,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讲讲,你将那城防图藏哪儿去了。”东方不惑一边与李鸿章并肩而行,一边问道。 刚才那一幕,东方不惑内心着实非常之紧张,虽然他自己弄了个**相对,但是,他的紧张与担心却并未从心底消散过。 “唉,我没那本事去装,城防图真的不见了。”李鸿章叹了口气,丧气地道。 原来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城防图真不在李鸿章身上。 但是,如果不在李鸿章身上,那去了什么地方? “不见了?军师,你说的是真的?”东方不惑脸色一变,追问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一向谨小慎微的李鸿章竟然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 而面对东方不惑的追问,李鸿章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算是再次确认,这的确不是谎言。城防图真给弄丢了。 况且,李鸿章正为这事伤着脑筋呢。 “在什么地方不见的?我们这就回去找。”东方不惑脱口而出道。 东方不惑本就是个暴躁脾气,而出了这种事,他还哪能静得下来。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丢在名动江南里面,都怪那时走得太过于匆忙。一时之间将这大事给疏忽了。”李鸿章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道。 按照李鸿章的推测,将图丢在名动江南的可能性最大。 “那咱们得快点回去找,如果将这东西给弄丢了,那咱们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东方不惑急切地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是说丢就可以丢的。 “可是,现在回去危险很大,刚刚能够逃脱,已是万分侥幸了。如果再回去,那与送死没什么两样,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中年人以及宫内情报处的人一定会在名动江南等着咱们上钩,咱们如果回去,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李鸿章摇了摇头,道。 他并不同意东方不惑的意见。此时回去,危险系数太高。太过于冒险了,但他并不是怕死,他只是是觉得他们应该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去将城防图取回,而不是就这样直愣愣地回去找。 可是,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们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李鸿章也不知道。 “从长计议什么。都火烧眉毛了,如果再从长计议得来,一切都晚了。”东方不惑急得直跳脚,他几乎是朝李鸿章吼着道。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态度,原因无非是两个方面。一方面,他是真的为城防图丢失而着急,另一方面,他内心还是有点怪李鸿章,他觉得李鸿章太不小心了。 “可是…。。”李鸿章仍是犹豫不决地道。 他理解东方不惑的心情,但是,他不能因图丢了就失去理智,他得为自己和东方不惑的安全负责,李鸿章内心比谁都明白,在黄旭的心目中,他与东方不惑的生命可不是一张图可以相比的。 所以,他不能冲动啊。 “可是什么,军师,如果你不去,我就去。”东方不惑倔犟地道。 他还不信了,少了李鸿章,他东方不惑就办不成事,就完成不了任务。 当然,他说这话,也有一点与李鸿章赌气的意味在里面,从内心深处来说,他还是希望可以与李鸿章一同行动。 “东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李鸿章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如此才能找出最佳的应对之策。 “好,我是意气用事,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李鸿章摊了摊手,没好气地道。 他很不满意李鸿章的态度。 “我觉得,我们先回去,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之后,再作计议。”李鸿章想了想,道。 他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与其去送死,还不如先退一步,再作计较,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说的就是这个理。 “不行,我不同意。”东方不惑是严词拒绝道。 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空手回去,他说什么都得完成黄旭交给他的任务,否则,他是不会收手的。 东方不惑还真与李鸿章扛上了。 而面对比牛还倔的东方不惑,李鸿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如果你真要去,我不反对,但是,你想过这其中的危险了吗?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皇上会怎么想,你有为皇上想过吗?”李鸿章继续劝道。 明知东方不惑不会听自己的,李鸿章只能将黄旭搬出来。 可是,李鸿章低估了东方不惑的决心,他一旦决定了的事,谁说都没用,总之,他一定会去做的。 所以,此次回去取图之事,他是去定了,谁说都没用。 “唉,东方,你何必这样倔呢?”李鸿章又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道。 对倔驴一般的东方不惑,李鸿章颇为无语。 “不是我倔,我只是干自己该干的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如果跟我去,那我欢迎,如果你不跟我去,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镖,各走各的,谁都不碍着谁,如何?”东方不惑有点不耐烦地道。 他不认为自己干的事是没道理的,相反,他觉得自己站在道理这一边,是李鸿章自己胆小罢了。 “好,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一切小心。”李鸿章苦笑着道。 东方不惑要去,他是拦不住的,他只是希望东方不惑不要出事为好,至于图不图的,以后还有机会可以搞到手。 “好,那咱们就此别过,你回去转告皇上,图,我一定会为他取回来的。”东方不惑朝李鸿章一抱拳,大声道。 无论是为了皇上,还是为了自己,东方不惑都得争这一口气。 他一定得将图搞回来。 “那你小心点。”李鸿章再次叮嘱道。 虽然知道是废话,但说了总比没说强,而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祝君好运。 “我会小心的,军师,我先送你出城。”东方不惑点了点头,又对李鸿章道。 东方不惑没有李鸿章的帮助,不一定不行,但如果没有东方不惑的帮助,李鸿章是绝对出不了城的,所以,东方不惑的心里对李鸿章虽然有点不爽,但他却不能将李鸿章就这样丢下啊,他还是得先将李鸿章弄出城去。 绝不能抛下同伴,这是太平军的信条。 “好,那我就先谢过了。”李鸿章感激地道。 他原本还以为东方不惑会不管他了,谁知这家伙还瞒讲意气,竟然会主动提出来送他出城,说实话,李鸿章还真有点感动。 “不用谢,要谢,你就谢咱皇上,谁让他将你当成个宝呢。”东方不惑话中带着刺道。 说话带刺,不硬不软,让李鸿章听得只能苦笑。 看起来,东方不惑对李鸿章不与他同去取图一事仍然无法释怀啊。 “东方兄弟到是会开玩笑,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李鸿章真诚地道。 他希望东方不惑心里不要为此事对他怀有芥蒂才好。 而话到此处,二人便不再多言,接着,二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东方不惑便护着李鸿章出城。 一切都很顺利。 而出城之后,他们便直奔藏马的地方,幸好两匹马都在,东方不惑从中牵出一匹,让李鸿章乘坐。 然后,二人互道珍重,接着李鸿章便一拍马屁股,这马便奋蹄狂奔,片刻之间便跑出老远。 而东方不惑直到李鸿章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这才转过身,朝东京城奔去。 他一定要找回城防图,这是东方不惑的决心。 第五百三十四章 重返名动江南 东方不惑在回转东京城之后,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虽然十万火急,但他还是得做一些准备。 他虽然是个直性子,但他却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冒失,他心知此行之不易,特别是在仔细地咀嚼了李鸿章临别之前的那番话之后,他更是变得异常的心。 所以,在前往名动江南之前,东方不惑已经想好此行的相关对策。 首先,他得变换一下身份,他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光鲜一点的身份,所以,他将自己乔装改扮了一下,扮成一个英俊潇洒的花花公子,而他此去名动江南的目的只是为了享用美食。 接着,他又将名动江南进进出出的路口都探得清清楚楚,为将来的撤退做好了铺垫。 而东方不惑这一折腾,也已经大亮了。 与此同时,差不多只是安静了个把时辰的名动江南,此时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的名动江南里面,喝早茶的有之,趁着这清晨的间隙呼朋迎伴的有之,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此相聚的有之,总之,形形色色的人,台前幕后之事,都在此处出现,都在此处发生交集。 此处是鱼龙混杂,想必没人会反对。 而这也正是东方不惑希望看到的,水至清则无鱼,只有乱,他才能乱中取胜,才好便宜行事。 不过,进入名动江南之后,东方不惑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也已经想好了。 经过分析,东方不惑觉得最可能丢图的地方还是在樱花盛开。 所以,他也将首选的目标定在了樱花盛开。 而在东方不惑正式进入名动江南的时候,名动江南之内已是高朋满座。可以是座无虚席。 手握折扇,涂脂抹粉,并经过一番悉心打扮的东方不惑,此时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名动江南的大堂处。 而他的这番派头很快便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在场的很多人都不禁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位奶油生,这其中就包括名动江南的掌柜与伙计。 见此情景。东方不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中的折扇一挥,只听啪的一声,扇面展开,赫然便见扇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我爱吃喝玩乐。 够气魄!够坦白!也够招摇。 这人世间,能将这句话亮出来,并在人丛中招摇过市的,恐怕除了东方不惑之外。已不做第二人想。 而且,他这番作为,想不引起人重视都不行。 这不,此时连那名动江南的掌柜都亲自朝他迎了过来。 “这位爷,欢迎,欢迎,欢迎来到名动江南,您请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掌柜满脸堆笑,双手抱拳。殷勤地道。 开饭馆就是为了做生意,现在有贵客进门,那等于是给他们送银子来了,这掌柜哪敢怠慢。 而在掌柜的眼中,东方不惑这一类人就是他的财神爷。 “要个包间,好酒好菜伺候着。”东方不惑挥一挥手。酒脱地道。 那气派,活脱脱就是个有钱人。 而那掌柜听了此话,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讨好地道:“是,是。人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可是,贵客是否有喜欢的包间,可以点来,人再予以安排。” 没等东方不惑发问,这掌柜就已经嚷着要他挑选包间。 而这正合东方不惑的心意,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那你们都有哪些名号的包间啊?”东方不惑居高临下地道。 听他这口气,象足了那种习惯呵斥别人的上位之人。 而东方不惑要的就是这种气场。 “贵客,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们名动江南总计有三百八十间客房,三百个包厢,一个大型的欢乐谷,另外,在富士山脚下,还有一座大型的然温泉也是我们名动江南名下的产业,所以,我们名动江南绝对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娱乐胜地,您在我们这里,决不会坏了你吃喝玩乐的名头,而且,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的服务一定可以让您流连忘返。”那掌柜口若悬河地道。 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名动江南的自信,不过,他似乎有点走题了,东方不惑只是问他包间的情况,他却了一长串,有点卖广告的嫌疑。 “哦,真有你得这样好吗?那我得好好品鉴一番。”东方不惑脸露怀疑,装着颇为不信地道。 他知道他越是怀疑,这掌柜越是会向他展示这名动江南的不凡。 “行与不行,一试便知,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我们分文不取。”那掌柜爽快地道。 看来,他对名动江南的服务绝对是有着非一般的自信。 “听掌柜这么一,我今什么都得试一试了。”东方不惑将手中折扇一收,在掌心轻轻地敲了几下道。 “那贵客是否需要订个包间试一试?”那掌柜试探着道。 他见自己的话已经对东方不惑起了作用,心中甚是高兴,而他丰富的迎客经验也告诉他,他仍需再接再励,趁胜追击。 “好了,那就请掌柜的为我介绍一下名动江南都有哪些包间吧。”东方不惑顺着掌柜的话头道。 东方不惑希望自己的这一番心思不会被白白浪费掉。 “哦,对不起,这话您刚才已经问过了,到是人给忘记了,人这就为您介绍我们包间的情况,我们这名动江南总计有三百个包间,分为上,中,下三等,而每一等的包间数量都各不相同,第一等是五十个,第二等是一百个,第三等是一百五十个,而头等包间只会留给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使用,二等包间则需要事先预定,三等包间可以随到随订。”那掌柜详细地为东方不惑解释道。 名动江南真不亏是名动江南,光听这话就觉得乖乖不得了。 “那依你看,我可以订一个什么样的包间呀?”东方不惑趁热打铁道。 东方不惑每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目的。 “您虽是第一次光临本店,但您同样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而且,您的运气也不错,本店现如今正有一间一等包间空着,您可以在此包间享用您的美食以及其它服务,您意下如何?”掌柜以献媚的语气道。 “哦,那敢情好,请问是哪一间呢?”东方不惑心中一动,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道。 东方不惑估计这掌柜的就是樱花盛开。 果不其然,东方不惑的预感很正确,这掌柜的正是樱花盛开。 “尊敬的贵客,我们有一处名为樱花盛开的包间,此正好空着,不知您是否有意?”掌柜笑着道。 那掌柜虽然笑的很和善,可是东方不惑却分明从这掌柜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解脱,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而且是在将樱花盛开推荐给东方不惑之后,他才松的这一口气。 这是为何呢? 依照这名动江南的超一流名气以及冠绝今古的超高人气,怎么会有一等包间包不出去的道理呢,这完全就是扯蛋嘛。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过,也的确是有问题。 原来,自上次那太平军情报部的要员在樱花盛开被抓之后,禀承皇的旨意,樱花盛开便暂不迎客,所以,这樱花盛开被空置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其间,无数熟客,贵客都希望包下这樱花盛开,但都被掌柜以各种理由一一拒绝了,实话,他在拒绝这些客人的时候,他的心在流血啊,因为,这拒绝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但是,他没办法,他就是胆再大,也还没大到敢违背皇旨意的地步。 为这事,他气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就在前两,皇忽然有旨意前来,樱花盛开可以对外开放,但是,所有与樱花盛开发生关联的客人以及在此处发生之事,都必须向官房长官处报备。 如此一来,虽然是有了规矩的限制,但不管怎么,樱花盛开毕竟是可以对外开放了,掌柜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但是,开是开了,但来咨询的客人却不多,大多数人都对樱花盛开很不感冒,即使大力推荐,也没人愿意包下这樱花盛开。 掌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能以晦气来解释。 而昨有两个人上门来打听樱花盛开,以致他乐观地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后来这两个人又走了。 他也已将此事汇报给了官房长官处,后事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而根据这情况分析,这掌柜口中所的那二人便是昨与樱花盛开有过一番交集的东方不惑与李鸿章。 总之,掌柜又是空欢喜一场,心情着实不咋地,但未曾想,这转头未久,又来了一个外表光鲜,身上必定多金的公子前来吃喝玩乐,他在欣喜之余,顺便试着推荐了一把樱花盛开。 未曾想,对方竟然接受了。 这实出他的意料之外。 而在欣喜与意外的同时,掌柜也松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也正是东方不惑看到的那口气。 当然,这其中的那些个曲折,东方不惑是不会知道的,况且,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就行了。 而樱花盛开,就是东方不惑的目标。 下一步,他就要开始寻找那城防图了。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东方不惑如是想。 。。。 。。。 第五百三十五章 抢图劫杀 定好了房间之后,东方不惑便在伙计的带领下前往樱花盛开。…, 而在去樱花盛开的路上,他装作无意识地问那伙计,这两天是否有什么人来过樱花盛开,东方不惑这话问得突然,那伙计一时之间也没省起,似是而非地摇了摇头。 不过,片刻之后,这伙计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道,昨晚有人来过,但来了不久之后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东方不惑一听这话,心里面便有底了,也就是说,除了他与李鸿章之外,应该就再也没人来过,也就是说,他有很大的希望在那樱花盛开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东方不惑的心里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顺利就好了。 而到了樱花盛开门口,东方不惑随手挥退了伙计,接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间里面的一切并未改变,房中的气味比以前更浓,但东方不惑却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他甫一进房间,目光就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然后,地上,桌上,墙上,到处都留下了他很是急切的目光。 他在找城防图。 可是,经过一番仔仔细细地查找,也许就差挖地三尺了,但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他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张城防图。 图不在这里。 见此情景,东方不惑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他原本满怀希望而来,结果费了这么大的劲,还装腔作势了这么久,一切仍然是枉然。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东方不惑的失望可想而知。 那么,既然找不到,怎么办?而且,东西会去哪呢? 再往深处想一想,如果东西不在樱花盛开。而是被丢在了其它地方,那就更没希望了。 而名动江南这么乱,就算是被人捡到了也并不出奇,但是,如果东西被日本人又弄回去了,那他们所做的牺牲就变成了徒劳。 当然,这并非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难道真要象李鸿章所讲的那样,先行返回名古屋。然后再从长计议吗? 也许只能如此了。 东方不惑想来想去,仍是不得其法,心中着实气愤,他在忍无可忍之下,一掌便拍在了房间的墙上,以泄心中的怒气。 而他这一拍却发生了意外。 而且,令人感到意外之外的意外是,他这意外与李鸿章上次进来时所发生的那意外完全相同。 他这一掌将墙上的暗格打开了。也就是李鸿章上次见到过的藏那城防图的暗格。 而东方不惑见此,着实意外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墙上会出现这么个暗格,但他却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他一步步走近,然后终于看到了那暗格中的东西。 是一张纸,白色的纸,折成四方形的白纸。 这会是什么呢? 黄旭随手将之取出。然后展开看了看。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纸张并不是其它什么东西,而正是黄旭要找的东西,那纸上几个漆黑的大字让黄旭有点炫晕的感觉。 赫然就是东京城防图。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东方不惑激动的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担心暴露自己,他早就大叫着跳了起来。 可是,城防图为什么仍然在这儿呢,他不是已经被李鸿章取走了吗? 原来,李鸿章并没真正带走城防图,他是取出来看了看,却没想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放了回去,而且,对此事他竟然浑然不知,一直以为是他拿了之后再搞丢了,殊不知,这城防图根本就没被他取走。 幸好此次东方不惑又回来,否则,这城防图恐怕真是难见天日了,而后面的事也就很难说了。 现在,城防图竟然又非常奇特地出现在了东方不惑的手里,真是奇迹。 而这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这就是命,命中注定太平军要得到这城防图,无论中途如何兜兜转转,这城防图还是回到了东方不惑的手中,这不是命又是什么。 不过,城防图虽然是得到了,但是,东方不惑现在却要想办法带出去,如果带不出去,那也是白搭。 于是,东方不惑在房间内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按照先前的准备,他准备从后门处出去,然后直奔城门口,接着便在城门口找个地方猫上一天,等到天色晚了,再想办法出城,毕竟白天出门太扎眼了,也找不到好的机会。 打定主意,东方不惑便从樱花盛开离开了。 这一切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而他出了名动江南的后门之后,便准备直奔城门口。 谁料,他才刚奔出几步,便听到四面八方似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 有埋伏! 这是东方不惑心中此时冒出的想法。 而这破空之声尖锐刺耳,而且由远及近,来得很快,片刻之间便到了东方不惑的近前。 东方不惑来不及细看,运起黄旭传给他的黄氏内功心法,突然间冲天而起,窜向高空。 接着,他便听到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在脚下响起,然后,他定睛朝下望去,只见多支驽箭从不同的方向相互撞在一起并朝地上掉去。 更有一些弩箭并未撞在一起,而是余势未了,直接插入了墙内,深没至箭尾。 敌人这一次偷袭显然是想致其于死地。 而东方不惑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之后,便轻轻地落到地上。 甫一着地,只听东方不惑大喝道:“何方鼠辈,竟然从后偷袭你大爷。” 不单单是东方不惑,无论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生气。 而东方不惑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啪啪的巴掌声在身后响起,然后听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道:“这位兄弟确实是身手不凡,先前竟然连我都给你骗过了,怎么,就你一人,你那同伴呢?” 东方不惑霍然转身,见到来人,有点吃惊地道:“是你!” “不错,正是我。”那人竟然笑道。 “你干什么从背后偷袭我,这样可是会死人的。”东方不惑气愤地道。 “如果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那人撇撇嘴,道。 听这话,人命在他嘴里似乎什么都不算。 “哼,放屁,说罢,你此来有何目的?”东方不惑冷哼一声道。 他身手已显,便知再多说也是无益,已准备与这人摊牌了。 “痛快,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来此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找到我要的东西,二,杀了你。”来人更为直接地道。 他似乎已将东方不惑当成了一个死人。 “哈,哈…。。”东方不惑一阵大笑。 他觉得那人的话非常好笑,也很幼稚,想杀他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哩,杀他?哼,恐怕是被他杀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兄弟还笑得出来,不得不说,在下十分佩服。”那人仍是笑着道。 “好了,费话少说,赶紧放马过来,打完了我还有事。”东方不惑懒得再与他说那些无用的。 “兄弟到是急得很。”那人仍是轻言慢语道。 东方不惑手中比划了一下,并不出声,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打就打呗,讲那么多干什么。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同伴呢?”那人似乎记起了一事,又问道。 “关你屁事!”东方不惑一字一顿地道。 骂出这句话,东方不惑觉得真爽。 那人一听,陡然变色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怪我了。” 看来,这人是准备下狠手了。 “哼,笑话。”东方不惑冷笑道。 对那人的话,他脸上的表情透露出的是鄙视。 那人见东方不惑如此态度,心中显然已是怒极,但是,可以看出,他正以极大的毅力在控制,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转为平和,只听他道:“这位兄弟,你我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要求个你死我活呢,你看这样,你将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那人还是觉得要以大局为重。 “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东方不惑摇了摇头,道。 他拼了命才搞来的东西,一句话就要拿走,没门! “兄弟在装糊涂吧。”那人的语气又变了。 听得出来,那人是在忍着性子与东方不惑讲条件。 “是以咋地,不是又咋地。”东方不惑没好气地道。 他就没准备与那人多废话。 “看来咱们是说不下去了。”那人道。 “当然。”东方不惑毫不含糊地道。 “既如此,那我也只好用强了。”那人叹了口气,道。 听起来还很无奈。 “算了,别假惺惺了,来吧。”东方不惑一挥手,道。 他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事已至此,那人知道已无挽回的可能,他瞳孔一缩,轻轻挥了挥手,便见从四面八方的各个角落里涌出一帮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来。 这帮人正是先前拦住东方不惑与李鸿章的黑衣人,准备地说,是日本宫内情报处的忍者。 而既然是这帮人,那领头之人就不用说了,正是那中年人,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不过,这中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东方不惑至此也没弄清楚。 第五百三十六章 对战忍者与忍术 “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就这样杀了,那实在是可惜,要不,你再考虑一下?”那中年人试图再做争取,只听他道。∑, 中年人也是爱才之人,如果将东方不惑就这样毁了,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可惜,他希望东方不惑可以回心转意。 而且,从他的话中也不难听出,他已经认定自己这一方可以搞定东方不惑,同时,他也希望借助这种态势向东方不惑施压。 “笑话,象我这样的人,你认为会投降吗?”东方不惑不屑地道。 他觉得这日本人是想多了。 “我想也是,换做是我,我也会做相同的选择,既然如此,那,好吧,我成全你的忠心,而且,为表示我对你的尊重,等一下,我会让人痛快地死去。”那中年人一本正经地道。 也许,这就是中年人心中的英雄情结吧,他喜欢英雄,也自以为是地用他自以为是地方式对待他自认为的英雄。 更何况,东方不惑是真正的英雄。 “得,打住,你这话说的有点过早,谁搞定谁,那还不一定,咱们还得走着瞧,不过,我在这里也做出承诺,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我也会给你留个全尸。”东方不惑也是慨然允诺道。 只不过,他的这允诺让人听起来感觉总是怪怪的。 “那就得罪了。”那中年人一弯腰,朝东方惑鞠躬道。 日本人可能是做奴才做习惯了,他们那个腰啊,无论见了什么人,都是在那里不停地鞠着又躬着,想站起来都难,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敌人。那也一样,就象现在。 “不用客气,请吧!”东方不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道。 中年人脸色复杂地盯着东方不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将手一挥,他手下的那群黑衣忍者便将东方不惑围在了核心。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东方不惑才第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接触到忍者。 东方不惑是个武痴,这在他的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对世界上各种流派的武学都颇多涉猎,而对这神秘的忍者与忍术,他也做过一番精心的研究,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次真正碰到了货真价实的忍者。 而与忍者对决,这显然是让东方不惑颇为期待之事。 东洋忍者。顾名思义,能忍之者,忍术则可唤作忍者之术,他们这套武学之中强调的是一个忍字,一切以忍为核心,一切领悟也从忍中而来。 所以,修炼忍术的忍者无不是身具大毅力者,他们断绝了亲情。爱情,友情。象一个冷血动物一样冷眼面对这个世界。 这实可被称之为变态,但实话实说,这样的变态之人却又令人非常佩服。 但是,这样的人也很可怜,因为,人若没有了感情。只有冷血与变态,那还是人吗? 也许,忍者都不是人吧。 而与忍术相比,中华的武学则显得更为博大精深,远不是这些日本武术可以相比的。 两者之间。最核心的差异总结出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华武术强调仁,仁者无敌,而忍者则讲究杀,招招致命,招招欲置人死地,以杀人为终极目标。 如此一相比较,就不难看出,两者之间的境界并非处于同一个层面,显然,中华之武术实比日本忍术高出多矣,而严格说起来,在强大的中华武术面前,忍术只能算是小儿科,旁门左道。 但是,正因为是旁门左道,所以,它必定是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而对付这样的武术,又必须是慎之又慎。 东方不惑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 而这批围住东方不惑的忍者共计有十二人,经过仔细观察,东方不惑发现这些人的站位方式是取九宫八卦之意。 而东方不惑之所以能看出这些,是因为他懂,当然,也并不是说他对此有多深的造诣,而是他简单地懂,至少是分辨得出其中的一些门道吧。 当然,他懂这些也是与他的兄弟刘玉华有关,刘玉华精通奇门遁甲以及各种奇门奇术,而东方不惑与他在一起久了,受其熏陶,自然而然也对此是略知一二。 所以,日本人这一站,他就看出了名堂。 而那些忍者在围住东方不惑之后,便双手握刀,并将刀举过头顶,作砍杀之势。 黄旭见这势头,心中了然,日本人在蓄势,而且,他们还要借此将身体的各方面都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对东方不惑发动致命一击。 而黄旭也在暗暗准备着。 他默运黄旭传授给他的黄氏内功心法,同样在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而说起这黄氏内功心法,东方不惑已将之修炼至第二层的巅峰,其修炼的速度虽然赶不上黄旭,但是相比于除黄旭之外的其他人,东方不惑的修炼速度已超出很多。 而有了黄氏内功心法做为铺垫,东方不惑就犹如有了倚天剑与屠龙刀在手,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而在这蕴量的过程之中,双方也都在抓紧时间调整着状态,以求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抢占先机。 不过,东方不惑除了要将注意力放之于这帮忍者身上之外,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留意那中年人的动静,因为,有这么一个对手在旁虎视耽耽,东方不惑想全神贯注都不行。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忍者们出手了,他们从四面八方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攻向东方不惑全身各处的要害,而且,他们的进攻之招式既直接又毒辣,不漂亮,也谈不上使人眼花缭乱,基本上都是劈或斩,但是,这种招式虽不好看,却绝对可以一招致人于死地。 这是真正的杀招。 而面对如此杀招,东方不惑的手掌如闪电般斩向每一位黑衣人握刀的手腕,电石火花之间,他的手掌便斩遍了十二位黑衣忍者的手腕。 他出招的速度快得简直是无法形容,而且,既快又准,就连那一直在外观战的中年人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总之,他这一出手,那十二位黑衣人都是闷哼一声,然后齐齐朝后飘然而退。 东方不惑这一出手几乎是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那些手腕被斩的黑衣人虽然凭借忍者的毅力尽量忍住锥心的疼痛,但痛毕竟是痛,所以,尽管他们的脸上仍是一如既然地平静,但他们却明显感到自己心跳加快,握刀的手也在轻微地抖动。 而他们这一丝轻微的身体变化并没有逃过东方不惑的眼睛,他心中不由一阵得意。 不过,东方不惑的内心也同样怀着一丝庆幸,他刚才这一招出手,已经差不多是尽了全力,而能让他如此,足见这些黑衣忍者着实是劲敌。 而算起来,东方不惑自出道以来,唯一的一次败仗,就是败在黄旭手里面,而唯一能让他捉摸不透的就只有黄旭,而且,他追随黄旭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觉得黄旭的深不可测,除此之外,东方不惑还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有过这种感觉。 所以,这些忍者虽然实力强劲,但东方不惑战而胜之将不是问题。 而稍微稳住了心头翻腾的气流之后,十二位黑衣忍者又十分有默契地一起攻向东方不惑。 他们这次是踩着九宫八卦的方位向东方不惑发动进攻,隐然组成了一种阵势,意图为东方不惑带来更大的麻烦。 是的,无论这些黑衣忍者如何施为,他们最后也将只能是给东方不惑带来麻烦而已,东方不惑有信心,也有实力搞定这一帮人。 只不过,可能要颇费一番手脚罢了。 而面对忍者的再次进攻,东方不惑也准备出手了。 东方不惑多半时候都是在战场上冲杀,所以,他对敌之时多用长枪,此刻,与这帮忍者短兵相接,用长枪也就不合适宜,更何况,他如今也并无长枪可用。 所以,他只能临时用刚才用来招摇过市的那把折扇对敌。 第五百三十七章 双方的取胜之法 东方不惑将内劲贯注于手中的折扇之上,然后朝那砍向自己的十二把东洋长刀迎了上去。 而东方不惑此时手中的折扇经由内力的加持,已变得其坚如石,其硬如铁,丝毫不逊色于黑衣忍者手中的东洋长刀。 刀与扇,来势都很急。 一次呼吸的时间都不到,折扇便与东洋长刀撞在了一起,接着便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乍听起来,犹如铁丝划过铁板,而且,在这一瞬之间,似有火花冒出。 双方甫一交手便是火星撞地球。 再然后,东方不惑就这样如法炮制地挡住了十二把长刀的攻击。 而双方之间的这第一回合,攻得急,也挡得准,可谓是不分胜负。 但是,在这第一回合之后,双方并没做任何的停留,继续展开更加凶猛的进攻。 于是,一场对攻战就此如火如荼地上演。 眨眼之间,双方就已经拼了三十多招,准确地讲,是东方不惑与十二个东洋人之中的每一人分别拼了三十多招。 由此可见战况之激烈。 而双方的对攻是越来越快,黑衣忍者意图以他们高明的刀法以及默契的阵势配合对东方不惑展开绞杀,而东方不惑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他是以快对快,或者是比日本人更快,往往对方的刀势还在中途,而东方不惑手中折扇就已将其手中的长刀击回。 其速度之快,劲力之强,简单令人无法想象。 而双方以快打快,堪堪又拼了三十多招,仍是无法分出胜负,谁都奈何不了谁。 战势由此进入到了僵持之中。 而这些黑衣忍者能与东方不惑斗到这个程度。的确也是很不容易。 坦率地讲,如果黑衣忍者没有阵法的辅助并采取群起而攻之的手段,那他们早已败下阵来,即使他们只是用一半的人手向东方不惑发动进攻,东方不惑也已经战而胜之。 看来,这日本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完全明白狮子搏兔也用全力的道理。 而这些黑衣人能做到这一点,想必也与那从旁观战的中年人有很大的关系,东方不惑不由在心底生出一丝佩服,他觉得这中年人着实不简单。 而东方不惑与这十二人战之良久,除了与其对攻之外,更是在思考破阵的良策,因为只有阵法破了,才能打破这十二人的联手之态,然后再更进一步。将其逐个击破。 所以,东方不惑当务之急所需做的就是,破阵。 而这十二人与东方不惑对阵所用的阵法乃是根据中华之九宫八卦阵演化而来,与真正的九宫八卦阵相比,已简单了很多,但威力却不见减小。 因为,这全新的九宫八卦阵就好似为这十二人量身定做,在降低阵势繁复程度的情况下。另辟蹊径,配合日本人的忍术及刀法的特征增加了阵法的攻击性。从而无形中提升了整个阵法的威力。 而正是有了阵法的辅助,这十二个黑衣忍者才能与东方不惑抗衡。 但是,如何破阵到是颇让东方不惑伤了一番脑筋。 不过,所幸东方不惑在刘玉华以往的耳提面授之下,对这九宫八卦阵颇为熟悉,深知此阵的破阵之道。 而要破此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出阵眼,然后将之破除,那么,这阵便自然而然地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阵眼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东方不惑在与这十二人交战的过程之中,一直都在寻找着这九宫八卦阵的阵眼。 正所谓工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与这十二人交战到八十五招的时候,终于看出了门道,也摸清了阵眼之所在。 由这十二人组成的新的九宫八卦阵的阵眼就在那领头的黑衣人身上。 这黑衣人有点特别,似乎是其他十一人的头,其他十一人都是按照他的指令在行事。 也就是说,这领头的黑衣人就是阵眼,只有将其处理掉了,这阵才能破。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当然,这好办的意思是说,东方不惑找到了攻击的方向,但并不代表他马上就能成功地将那黑衣人的领头之人给清除掉。 归根到底,所有的症结仍然是在这阵法之上。 正因为这领头之人是阵眼,所以,其他十一人对这阵眼的保护着实严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东方不惑要想攻到那领头之人的身上都难,更别提将之清除了。 而东方不惑只能在继续进攻的过程当中寻找最合适的出手机会。 并且,他必须耐心地等待,因为机会往往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出现的。 而这些黑衣忍者久攻不下之后,仍是稳打稳扎,并不见紧张与慌乱,他们表现出来的这种沉稳确实显示出他们做为忍者所标榜的最基本的素质,忍! 他们也是在忍中找寻着克敌制胜的机会。 双方怀着不同的心思仍然继续着他们的对攻之战。 就在斗到第一百五十招之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东方不惑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领头的黑衣人发现了这一点,他认为是机会来了,于是抢先出手,攻向东方不惑的头顶。 他意欲一招致东方不惑于死地。 好狠! 如果东方不惑这一招受实了,说不定真会丧命,即使有幸留得命在,也得重伤,而重伤后的东方不惑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命了。 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东方不惑会更惨。 可是,东方不惑怎会如此大意呢,难道是他命中该有此劫? 而就在那领头黑衣人的东洋长刀即将要插入东方不惑脑袋的时候,东方不惑不知道是由于惊吓过度,还是动作失去了控制,竟然直接摔倒在地,而他这一摔却又是刚好避过那黑衣人的攻击,并由此躲过了致命一击。 总之,真是巧极了。 而那黑衣忍者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刀就此落空了,而且,不仅是落空,更因为他一出手就是十成力,所以,这用力过猛导致他收势不及,竟然向前窜了过去。 眼看就要跌落在东方不惑的身上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黑衣忍者却闷哼了一声,居然停在东方不惑身体的上方不动了。 是的,不动了。 但是,东方不惑此时却站了起来,匆容地站了起来,他手中此时还握着他的那把折扇,只不过那折扇的另一头却是插在那黑衣忍者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东方不惑设下的局,为了打破僵局而设下的局。 东方不惑见始终无法将那黑衣头目除去,无奈之下便心生一计,他假装意外摔倒,引那头目来袭,然后,他再出其不意地致那黑衣头目于死地。 一切看起来都是天衣无缝,而一切也都是按照东方不惑的设想在向前发展。 最后,他成功了,那黑衣头目死在了他的手中。 也就是说,这由十二个日本忍者组成的九宫八卦阵的阵眼已被清除。 这同样也代表着破阵将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东方不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禁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战真是惊险,不过,最后他还是挺过来了。 而其他的黑衣人见头目已死,俱都是恶狠狠地挥刀冲向东方不惑。 看得出,他们是想为黑衣头目报仇,但是,这些黑衣人出手的招式仍然是沉稳十足,他们并没有因为领头之人的死而出现丝毫的情绪波动,反而是更加的冷静。 这些忍者简单就不是人。 第五百三十八章 鹿死谁手还未知 此时的黑衣忍者看起来是来势汹汹,强大无比,实则已是外强中干,由于领头黑衣人这个阵眼已失,他们此时的战斗力与借助阵法时相比,已经下降了至少五成,再加之他们中实力最强的那领头黑衣人已死,所以,他们的综合实力已经是大打折扣。 所以,在东方不惑的眼里,这些黑衣忍者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相信,五十招之内,他必可胜这帮日本忍者。 而这群日宫内情报厅的黑衣忍者却不这样认为了,他们向来自负,眼高于顶,很少服人,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将东方不惑放在眼里,即使东方不惑已经干掉他们的头领并展示出了非凡的实力,但这些忍者仍然坚信,他们定胜东方不惑。 这只能说,在某些时候,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就不好了。 而事实将会证明一切。 面对残缺不全的大阵,东方不惑就此展开他最强的绝招,东方三十六式,并将之融入手中的折扇之中,对那十一个黑衣忍者施加了超出他们想象的压力。 这些黑衣忍者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东方不惑的实力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 可惜,他们知道的太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不惑的攻势如高涨的潮水般越来越勇,那非同寻常的气势更是压得这十一个黑衣人气都喘不过来。 而这些日本人可能不会知道,东方不惑往往是遇强则强,正是由于黑衣忍者自认为的强大导致他在此一战中出现了超常的发挥,并将他东方三十六式之中的精髓演绎的是淋漓尽致。让人叹为观止。 照此这去,不要说五十招,恐怕这群黑衣忍者连二十招都挨不过去就要甘拜下风。 而甘拜下风在东方不惑看来,那就是死,因为他不会对日本人手下留情。 所以,对日本人来说。这一战也事关他们的生死。 而就在场上的形势正发生威妙的变化的时候,场外人的心境也正发生着变化。 在场外观战的那中年人脸色是越来越凝重,显然他也发现形势对他们是很不利,而面对如此被动的局面,他是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场上的局面是明摆着的,仍在朝着不利于日本人的方向发展。 黑衣忍者们现在只剩下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是,日本人骨子里面的武士道精神让这些黑衣人只能选择一往无前。 也许。这些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而东方不惑却不管这些,他只管拼命进攻,总之一句话,他得干死这些日本人。 在东方不惑如此全力施为之下,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场上的每一位黑衣忍者,他们感觉离死亡是越来越近了。 就是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从后传来。 “所有人住手!” 这声喝虽然声音不太响,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于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就连东方不惑也停了下来,不再发动进攻。 而这出声之人正是那在外掠阵的中年人。 这人此时出声,意欲何为? “我有话说。”这人的目光慢慢巡场一周,然后听他道。 那些黑衣忍者听中年人有话要说,都主动地垂下手中的剑,恭身听训。那态度是出奇的恭敬。 能令这些凶悍的忍者都俯首听命,这中年人之身份可见不一般。 那中年人冷冷地望了一眼那群黑衣人,然后再将头转向东方不惑所立的地方。 他的目光在东方不惑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他笑得是如此的开心。笑得东方不惑更是莫明其妙,他不知道这人笑个啥劲。 而那中年人在笑了好一会之后,终于是停下不再笑了,不过,他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然后道:“这位兄弟,深藏不露啊!” 这是由衷的赞叹,至于是不是出自内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过奖了,有什么话就痛快点,我还有事,没多的时间在这里与你们闲话家常。”东方不惑摆了摆手,颇为不客气地道。 他懒得与其闲扯,他还要赶着出城。 而那中年人对东方不惑的这种态度似乎一点也不以为忤,仍是以他那温和的语气道:“这位兄弟,你的功夫,我真的很佩服,还未请教兄弟高姓大名?” 那人似乎是有意地以无意的口气来打听东方不惑的身份。 “东方…。嗯,我高姓什么似乎与你没多大关系吧。”东方不惑刚吐出两个字,便改口道。 他正准备脱口说出自己的姓名,但转念又想起此来的任务,所以,他忍住没说,而是反诘了那中年人一句,不过,有点遗憾的是,他这东方二字还是出口了。 “原来是东方兄弟,失敬,失敬!不过,按理说,中华帝国之中叫姓东方之人不少,但如兄弟这般身手之人,我到是只听说过一人而已。”那中年人淡淡地道。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猜出了东方不惑的来历。 仅凭东方二字就能猜出东方不惑的来历,这人的确不简单。 “哦,那我到想听一听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呢?”东方不惑故作疑惑地道。 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一丝震撼,这中年人仅凭东方两字就猜出他的名字,很是令他佩服。 “东方不惑,中华帝国皇帝黄旭的结义兄弟,曾经只用一招就将我大日本帝国三虎之一的户木孝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的大名在大日本帝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啊。”那中年人将东方不惑的相关经历娓娓道来。 中年人对东方不惑过往的英雄事迹似乎知之甚详。 “哈,哈,你可能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什么东方不惑,我就是普通人,在我们中华帝国,似我这样的普通人那是多得去了,至于那什么东方不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你想多了。”东方不惑打着哈哈道。 他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好了,东方兄弟,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也不必要再否认,既然东方兄弟已经来了我们这大日本帝国的京师,那说什么都得请兄弟在这留多几天,我们也好一尽地主之谊。”那中年人非常用心地道。 “不必了,我还有事,如果你们不准备再打下去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东方不惑见形势有点不对,打算开溜。 他总觉得这中年人并不是无的放矢,这家伙一定还有其它后着,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镇定自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胆比天大的东方不惑的内心此时竟然生出一丝不安。 “东方兄弟,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在一时呢?”那中年人真诚地挽留道。 望着这张脸,东方不惑终于明白什么叫深不可测,站在自己对面的这家伙才是深不可测。 “说不留,就不留,告辞了。”东方不惑大喝一声道。 以免夜长梦多,东方不惑不想在此浪费太多的时间。 “东方兄弟,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说要将兄弟留下来,那一定说到做到。”那中年人道。 说完,他拍了拍手,然后,东方不惑便听见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喊杀之声。 东方不惑脸色一变,知道坏事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苦战日军 东方不惑刚想着要坏事,他便被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日军给围了起来。≧, 他仔细算了算,这日军恐怕有**千人吧。 这也许就是那中年人的信心之源。 他不由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那中年人,而中年人也正看着他。 “怎么样,东方兄弟,你说,就凭这些人,有资格请你留下来住上几天吗?”那中年人指了指周围的那些日军士兵,笑着对黄旭道。 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心中的那份得意劲。 “哟,想人多欺付人少呀,真要我说,你们这叫不讲理。”东方不惑语带讥讽地道。 打不过,就来阴的,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东方不惑不服气, “讲理?哈哈,东方兄弟,你跟我讲这些?胜者王侯,败者贼,你也是一方豪杰,与我讲这些,不觉得可笑吗?”那中年人听到东方不惑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的性格不同,所处的位置不同,那么所用的手段也就不同,正如这人所说,成者王侯,败者贼,大浪淘沙,若干年后,后世之人只会记得是谁成就了这一番历史,又是谁成了这最后的胜利者,而不会有人记得这胜利者究竟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世事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就象那西楚霸王项羽,何等的英雄盖世,但后人记得最多的仍只是他的乌江自刎,说的最多的是他的气量狭小与残暴不仁,记住他只是一个悲情的失败者,但是。恰恰正是后人,他们更喜欢赞美刘邦这个成功者,歌颂他如何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了汉帝国的开国之君。 所以,能说这中年人的话不对吗? “哼,与你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废话少说,如要战,我便战!”日本人哪知道英雄之喻意,东方不惑不想与其做过多的口舌之争,他更喜欢直来直去。 这就是东方不惑,英雄盖世,莫过于此。 面对东方不惑如此气势,那中年人不由暗暗心折,心中更是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如果他手下有这样的人,那他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唉,还是上天不佑他啊,而东方不惑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能毁了啊。 中年人心中虽然感到有点惋惜,但他毕竟是干大事的,而干大事就绝不能有妇人之仁。所以,他只能下决心了。 “素闻东方兄弟勇力过人。更有力敌万人而不败的战迹,而我这区区几千人想必没入东方兄弟的法眼,不过,既然刀已出鞘,剑已上弦,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我今天就要试一试,东方兄弟是否真的如人所说,可以力敌万人。”那中年人眯起眼睛,缓缓地道。 中年人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既然东方不惑悍勇,那就让他见识一下大日本帝国的武力吧。 “来吧,为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一定会大开杀界,绝不容情。”东方不惑大吼道。 他已经做好了狂杀的准备。 “好,那就让东方兄弟见识一下我们大日本帝国武士的力量,看看他们是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不中用,还有,我也不会让他们手下留情的。”中年人拍手叫道。 这中年人甫一说完,便一挥手,命令围住东方不惑的几千日军向东方不惑发动进攻。 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确是个人物。 而在中年人的命令发出之前,先前那围住东方不惑的黑衣忍者便已悄悄地后撤,他们此时已经回到了中年人的身边,并将中年人保护了起来。 他们此时的职责是护卫中年人的安全,而围杀东方不惑这种粗活就放由那几千日军去干好了。 而随着那中年人的手势,那几千日军朝东方不惑发动了第一波攻势。 这第一波攻势就是箭攻。 弓箭手向前,弯弓搭箭,朝东方不惑放箭。 接着,只见漫天的箭雨如天女散花般插向东方不惑。 如果东方不惑被插中,那不变成刺猬才怪。 而东方不惑见这些日军一上来,就给他来了这么个下马威,心中也有点恼怒,他觉得这些人也太不讲理了,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变箭猪吗,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恼归恼,他得抵挡,否则,可真就要变成箭猪了。 于是,东方不惑默运黄氏内功心法,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气罩,将那些射来的箭全都给挡在了身体之外。 而那些箭也真听话,当它们以流星般的速度接触到东方不惑气罩的时候,便如乖孙子般,软绵绵地掉到了地上。 真够听话的。 而东方不惑这一招就是黄氏内功心法中刀枪不入的延伸,当黄氏内功心法被东方不惑修炼到这个境界之后,便可刀枪不入,这也是第二层黄氏心功修炼至巅峰的典型特征。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东方不惑更是将这二层内功心法修得变了异,他可以进一步通过这内功心法在身外形成一圈保护罩,从而使外物无法接近他的身体。 而这样说来,东方不惑岂不就是无敌了吗?也就说,姚大洪等修习了黄氏内功心法的几兄弟都有可能达到这种无敌的状态?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打什么打,直接就由东方不惑他们几兄弟冲上前去将日军杀个干净不就行了吗,省时又省力。 可是,事实又并非是如此,这种能力虽然是变态了些,但也有局限制,发功之人每一次发功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而一个月之内也只能使用三次,如果超出这个限定,那就无效了。而且,不仅是无效,还有负作用,强行使用之人,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武功尽失。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 所以,这玩意可用但不能乱用。 当然,这个世上能让东方不惑将这种能力使出三次的局面,那是少之又少,况且,他们只要使出一次,不管时间的长短,就这种气场,那也能将人给吓住了。 这不。所有日本人,即使那中年人,此时都被东方不惑的这种超级变态的实力吓了一大跳。 他们觉得,这还是人吗? 所以,见到这种情况的日本人,此时竟然都忘记了继续放箭,只管傻愣愣地望着东方不惑发呆。 怎么会这样,真的这么强吗?中年人真的也被雷到了。 不可能。这肯定是假象,中年人有点不相信。他得继续命人进攻。 而既然箭已经失去了效果,那就让大军直接发动近身攻击吧,他就不相信,这东方不惑还真神到哪儿去了。 而东方不惑在发功的同时,也在留意着日军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日军表现出那些傻样的时候。他不禁有点好笑,可是,就在他感到好笑的时候,日军却向他发动了第二波攻击。 这一次,日军要与东方不惑短兵相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方不惑第一次发功的时间已到,他只能收功,然后与日军硬碰硬。 他将手中的折扇一点,将一个杀向他的日军直接插死,并抢了他手中的长枪。 在乱军中冲杀,还是用枪来得更适用点。 于是,一场肉搏战在东方不惑与日军之间展开。 日军仗着人多,那是前赴后继,如潮水般涌向东方不惑,他往往是杀了一拨,马上又涌上来一拨,怎么杀都杀不完。 一时之间,东方不惑竟然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上次力敌万人的时候,东方不惑是取巧,这才能够胜出,可以,这一次就不同了,敌人已经就在他的身前,而且与其是近身搏击,他虽然勇武,可是力气总有用尽的时候,可能日军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吧,他们是想用命来换取时间,乃至最后用更多日本人的命来换东方不惑的命。 日本人,可真有那么点没人性。 而此时的东方不惑已陷入到了人海之中,什么招啊式的,统统都使不出来,他唯一的念想就是狠杀。 于是,他就杀,不停地杀,直到杀的浑身麻木,日军的尸体也在他周围成片成片地倒下,但是,他越杀,日军反而是越多,似乎怎么杀都杀不完,他就象是陷入到了一个永远也杀不完的死循环之中。 直到这时,东方不惑才想起,他可能上了那中年人的当。 不错,他正是上了那中年人的当,这一切都在中年人的算计当中,可惜东方不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太晚了。 而在外观战的中年人见东方不惑已陷入到了他设下的套中,他不禁开心地笑了。 中年人是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高兴,他终于是抓到一条大鱼了,被太平军压制了这么久,他总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于是,他命令日军继续朝东方不惑猛攻。 而东方不惑在日军不要命的攻击之下,只能被动地杀,而他的力气也在这杀的过程之中一点点地流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东方不惑已是浑身欲血,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而他的步履已开始变得沉重,手开始慢慢发抖,他甚至是有一点握不住手中的长枪了。 东方不惑已经明白,他今天要栽在这里了,只是,他还没有完成黄旭交给他的任务呀,城防图还没有带出去呢。 而城防图就在他的身上。 东方不惑暗叹一声,他在心中叫道,皇上,大哥呀,兄弟有负重托,今天死在这里到是无所谓,只是兄弟再不能陪伴大哥征战杀场了。 东方不惑的心里面第一次,第一次流露出了伤感,英雄般的伤感。 这是不好的预兆啊。 大哥,永别了,东方不惑在心中轻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一次举起了枪。 他东方不惑,中华帝国的大将军,当今皇上的兄弟,怎么可能卑微的死去呢,即使要死,也要喝尽敌人的血再死。 他还要杀。 而在外观战的那中年人见东方不惑如此英雄气慨,心中也是颇多感慨,而对待英雄,就如他先前的承诺一样,让他不受痛苦地死去吧。 于是,那中年人的手又挥了挥,日军便开始后退,然后一尊大炮被推了出来,为表示尊重,那中年人打算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东方不惑的性命。 炮葬!日本人给予东方不惑最高的礼遇。 而东方不惑见到这,不仅大笑起来,他觉得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中年人最后看了东方不惑一眼,然后转过了身。 然后,发令兵手中的令旗举起,炮门打开,炮弹上膛,攻击手进入攻击态势,再然后,只等令旗再次举起,便可发炮。 发令兵手中的令旗再次被缓慢地举了起来…。。 只听波的一声,东方不惑闭上了眼睛。 但是,大炮没响,发令兵却倒下了。 紧接着一阵阵霹雳啪啦的声音响起,大炮周围的日本兵不住地倒下。 现场突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第五百四十章 东方幸运脱险 面对乱局,那中年人到是醒悟得快。 只见他脸色铁青,朝已现乱象的日军狂吼道:“敌袭,不要慌,列阵反击!” 可是,军心已乱,中年人的话起不到丝毫作用。 此时,在对方的精准射击之下,日军是纷纷中箭,而中箭者又必死,所以,几千日军胆颤心惊,再也无法坚持,最后只能搏命四散而逃。 中年人见此情景,是又气又急,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冲上前去斩翻了一个意欲逃跑的日军,然后大吼道:“不要乱,就地抵抗,如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可是,日军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只管逃命要紧。 中年人连杀了几人,但都无法阻止大军的溃败之势,他明白,大势已去,恐怕已难挽回。 而望着作鸟兽散的日军,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呆立当场,沉默不语。 “陛下,快撤吧,敌人已经杀上来了,如果再不撤,可能就来不及了。”此时,旁边的黑衣忍者催促那中年人道。 陛下?中年人? 原来这中年人竟然是日本天皇明治,怪不得有如此气度,怪不得这些一向自鸣不凡的黑衣忍者会对他毕恭毕敬,原来是日本天皇。 明治转过头,看了看东方不惑原先所立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想必东方不惑已是趁乱逃走了,他再看向敌人杀来的方向。一群装扮各异的人正朝他们杀来,有农民,有商人,有手工业的从业工人…。等等,不一而足,总计算起来估计有好几百人。他们动作麻利,作风剽悍,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一看就知这些人是乔装打扮,而且下手这么狠,一定不是普通人。 如果他们不尽快离开,搞不好真会成了这帮人的阶下之囚。 想到这些,明治不禁有点恼怒起伊藤博文来,他不知道这伊藤是怎么办事的,这就是他所说的固若金汤吗。只是转眼之间,先是东方不惑摸了进来,再是这群人又摸了进来,这东京城简直就成了菜市场,无论谁想进来都不是问题。 还固什么固,汤什么汤。 明治是一肚子的火。 不过,恼归恼,明治心中更明白。他得先撤,再不撤。还真说不定要让敌人给俘虏了,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暂时先退,然后再召来大军清剿这一帮胆大妄为的敌军。 于是,明治在黑衣忍者的保护下后撤。 而那群来历不明,装扮奇特的人在明治撤走之后。如旋风般杀到了明治刚才所立的地方,虽然看见明治他们离开,但他们并没有追赶并阻止明治等人,一来,他们不知前面的人是明治天皇。二来,他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 所以,明治等人得以顺利地离开了。 “皇上,没找到东方将军,请皇上示下?”这群人当中的一个作农民打扮的人走到一个商人装扮之人面前,恭敬地道。 那商人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然后他挥了挥手,让那农民继续带人找。 “皇上,如果在半柱香的时间之内再找不到东方,我们可能就要撤了,否则,日大军围上来,恐怕就没法脱身了。”那商人身后还站着一人,短襟小褂,扮作商人的小厮,此时听他道。 听了这话,那商人仍是无动于衷,可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皱了皱眉头。 这东方,自己率人好不容易前来救他,没想他声都不吱一下就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害得自己在这瞎忙活,等一下见到他,看看怎么收拾他。 那商人心想。 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那商人道:“不要再管日军了,将所有的弟兄都散出去,加紧寻找,如果半柱香的时间还无法找到人,那就撤!” “是!”站在他身后的那小厮领命道。 于是,更大范围的搜索开始了。 “皇上,皇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东方将军了。”就在那之后不久,那农民模样的欣喜地来报到。 他们已经找到了东方不惑。 商人一听,大喜,急问道:“人呢,在哪里?有没有事?” “请皇上放心,东方将军只是太过于劳累,晕了过去,性命到是无忧,他此刻正由几位兄弟扶了过来。”那农民禀道。 说完,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走,过去看看。”商人听完,二话不说,直接就向前迎了过去。 那农民赶紧跟上。 而这时,在离他们不远处,几个作贩夫走足模作之人正搀着满脸血污的东方不惑朝商人所在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那商人见此,急不可耐地腾身而起,只是两个起落间,便已来到那几个人面前,然后挥手止住众人行礼,并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东方不惑的鼻孔。 鼻息虽然微弱,但应该无生命危险,只是用力过度,精疲力竭,累倒了。 见如此,商人长出了一口气,也放下心来。 他吩咐让那几个贩夫走足好好照顾东方不惑,然后朝从后面赶来的农民以及小厮二人道:“秀成,世贤,东方既已找到,即刻命令兄弟们撤。” 哦,说到这,也就明白了,原来是黄旭率同李秀成,李世贤以及一干太平军特种作战分队的将士们来救援东方不惑。 他们也算来得及时,几乎是从日本人的炮口下救回了东方不惑。 而且,所有人此时的心中都很庆幸,幸亏来得及时。 而救回东方不惑之后,他们此趟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所以,黄旭便下令撤军。 这是虎狠之穴,就凭他们这些人还翻不起什么浪花,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先离开再说吧。 于是,李秀成与李世贤得令,然后聚集人众,急速朝城门口撤退。 可是,黄旭他们怎么就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救了东方不惑呢? 原来,黄旭在李鸿章与东方不惑二人前往东京城之后,便不太放心,亲率特战分队前往接应。 他们也正好在东京城外遇到了与东方不惑分手而回的李鸿章。 李鸿章立即便向黄旭奏明了一切,末了,他还请黄旭想办法支援东方不惑。 黄旭一听,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东方不惑竟然会不听李鸿章的劝告,单枪匹马硬要闯龙潭虎穴,这的确是非常之危险啊。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东方不惑此去一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日本宫内厅的黑衣忍者可不是吃素的,东方不惑可能真的有危险。 黄旭心中虽然很急,但他不能乱来,东方不惑肯定是要救的,但也要看看怎么救,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否则,他们不但救不了东方不惑,很可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想了想,黄旭也觉得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幸亏他此次带来的是特战分队,那就只能用特战分队搏一次了,他打算快进快出,赌一把,希望可以救出东方不惑。 于是,特战分队在黄旭的亲自指挥下分批混进了城,而进城不久,他们便刚好赶上日军围杀东方不惑,于是,他们奋勇冲杀,从而救回了东方不惑。 这一次,他们能救回东方不惑,算他们运气好,而东方不惑呢,也算他命大。 而这人救回之后,特战队便重新化装,然后分成几队出城。 一切都很顺利。 他们刚出城之久,便听见城内有人大声叫喊,城内混进了敌方的奸细,天皇命令封锁所有的出城要道,全城搜捕,务必不能让奸细给跑了。 看那动静,不小! 黄旭等人相视一笑,只管赶路。 第五百四十一章 破东京 在黄旭率众离去后不久,明治与伊藤博文也率人赶到了城门口,他们见城门已闭,并且城内的搜捕行动业已展开,心中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内心怀着一丝侥幸,希望还可以将黄旭等人截下来。 可是,在大肆搜捕一番之后,结果却让他们很失望,那是屁都没有找到。 明治得知结果,料定黄旭等人必定已是去得远了,他不禁怒火中烧,然后犹如晴空霹雳般来了个总爆发,借机将这段时间来所攒下的不爽全都给渲泄了出来,虽然明治没有指名道姓地责备伊藤博文办事不利,但字里行间却也隐晦地指出此次重大失误出自何处。 而伊藤博文对此是心知肚明,他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追责固然重要,但关键还是他们将如何善后,人跑了,这到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东京的城防图可能已经落到了太平军的手中,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如果太平军现在就发动进攻,那就麻烦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充裕地时间来做出调整。 明治一想到这些问题,头就很大,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图并没有落到太平军的手中,可是,这样的机会太渺茫了。 怎么办? 明治必须做出一个决断,是赌太平军没有拿到城防图,还是立即做出调整,但是,说句老实话。无论明治做出何种选择,对明治及日方来说都是艰难的选择。 而且,这个决定并不好下。 如果赌太平军没有获得城防图,那么,万一赌错了,那将会满盘皆输。 如果立即对已有的部署做出调整。那么,一来,需要充足的时间,二来,需要对资源再分配并投入新的资源,这对日军来说同样是无法承受之重。 明治思前想后,仍是无法拿定主意。 他得找个人商量一下。 于是,他朝伊藤博文挥了挥手,然后率先朝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伊藤博文赶紧跟上。 而到了那僻静之处,明治也不啰嗦,言简意赅地道:“伊藤君,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我们接下应该怎么办,是继续找寻城防图还是立即调整部署,你给出出主意。” 明治心中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他现在烦恼的是这下一步棋如何落子。 “陛下。这事,这事不好办啊!”伊藤博文十分为难地道。 他心中对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也是知之甚深。但是,前车之鉴,他可是刚刚犯过错误,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敢乱讲。 “说。即使说错了,朕恕你无罪。”明治有点不耐烦地道。 都什么时候了,伊藤博文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明治的气不由又上来了。 “是,陛下。臣以为,还是调整城防部署为宜。”伊藤博文想了想,道。 伊藤博文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必须得调整部署。 因为,调整终归好过心虚地等待。 “嗯,具体说说。”明治面无表情地道。 他得听听理由,虽然他心中也倾向于调整部署。 “陛下,据臣分析,城防图多半是已经落入了太平军手中,所以,我们不应该再抱任何幻想,反到是要以城防图已经落在太平军手中这个结论来做下一步准备。”伊藤博文剖析道。 “嗯,你继续说。”明治见伊藤博文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不由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是,臣以为,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立即调整部署,虽然有点迟,从时间上来看,是紧了点,但是,调总比没调要好,望陛下斟酌。”伊藤博文小心翼翼地道。 这不是个小事,话虽然是已经说了,但伊藤博文内心却不免忐忑。 他望了望明治的脸,想从明治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却什么也没看出来,明治一脸的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然后,现场出了短时的平静。 而在这个间隙里,明治似乎在专心地思考,伊藤博文则是在一旁躬身等候,不过,他到是觉得这时间过的好慢。 而明治思之良久,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坚定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盯着伊藤博文道:“伊藤君,立即调整城防部署,抓紧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他这话也等于是间接同意了伊藤博文的意见。 而伊藤博文听罢此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希望这一次他们是对的。 “是,陛下,臣即刻就去办。”伊藤博文领命道。 然后,他三步并做两步,极速去安排调整城防部署之事。 现在就看谁更快了。 希望还来得及,明治想。 当然,日军在忙着调整,太平军也没有闲着,随着城防图被东方不惑成功地带回,对日攻击的准备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事实上,太平军攻击东京的准备工作与盗取城防图是同时进行的,城防图一到手,也就意味着攻击的开始。 所以,黄旭等人回到名古屋的那一刻,黄旭便下达了对东京攻击的命令。 兵贵神速,黄旭等人同样预料到日军会因城防图被盗而做出相应的调整,所以,他们必须赶在日军还未做好调整之前,火速出击,一举击垮日军,让他们没有调整的机会。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平军显然是抢占了先机。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日军的调整只是进行到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时候,明治接报,太平军已经兵临城下,并且已经对东京展开了攻击。 而太平军攻击的重点正是东京城防图上所标示的重点区域,这也让明治与伊藤博文意识到,东京城防图的确是已经落入了太平军的手中。 即使他们已经做出调整,但奈何太平军来的实在太快,他们这才刚刚开始,却已遭到了攻击。 一切都太迟了。 而在这一波猛烈的攻击之中,日军所有的军事重地全都被太平军的炮火所覆盖,一个时辰不到,全都化为了灰烬。 在太平军强大的火力攻击之下,日军不仅失去了粮草,军械等重要的战备之物,而且是死伤累累。 战争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日军已是一败涂地。 明治与伊藤博文望着已陷入火海之中的东京城,内心已经绝望。 他们精心构筑的防线就这样毁在了太平军的手中,而东京,大日本帝国的京师,大和民族臣民心中的圣地,也即将要沦陷。 面对这些,明治与伊藤博文想死的心都有。 “陛下,撤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伊藤博文强忍心中的悲痛,劝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明治就是日本人心中的青山,只要明治天皇还活着,大日本帝国就还有希望。 “走,能走到哪儿去,再说了,如果就这样走了,朕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朕不走,朕愿与东京共存亡。”明治如丧考妣地道。 明治的心气已泄,他已提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何谈是面对撤退这么个沉重的话题。 “陛下,只要您还在,大日本帝国就有希望,虽然今天我们是迫于无奈而撤退,但总有一日,我们还会杀回来的。”伊藤博文到是信心十足地道。 他即使是没信心,也必须装出来是信心十足,否则,他如何给予明治天皇足够的信心,如果大家都没信心了,那他们那所谓的大日本帝国可就真完了。 “伊藤君,不要再说了,你走吧,朕不走,朕也不想走了。”明治有气无力地道。 听这话,他是真准备留下了。 “陛下……。”伊藤博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哽咽着说出陛下两个字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五百四十二章 兄妹重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伊藤博文语带哽咽,泪如雨下,却又不知道什么好。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叩首,以期可以让明治回心转意。 可是,他同样也知道,这难啊! 而明治淡然地看了一眼鼻涕眼泪一把刷的伊藤博文,然后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道:“伊藤君,你这又是何苦呢,何苦呢!” 明治的心气真的已经泄了,他不想,也不愿意再争了,或者,他累了,他想放弃了。 “陛下,要振作啊,一定要振作啊,帝国的臣民可都睁大着眼睛看着陛下啊。”伊藤博文声泪俱下地道。 他是极力劝,差一点就要将自己的头给磕烂了。 而他头上流出的血与满面的眼泪和在一起,沿着他的面往下掉,让人看起来是相当的恐怖。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如果明治仍一意孤行,他就打算以死相谏。 而在伊藤博文极力劝之下,明治的内心也陷入到了极致的矛盾之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伊藤博文的话固然很有道理,但他自己却真的是不想再争了。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只要是想到这些,明治就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可是,就在明治的内心做着痛苦挣扎的时候,太平军的炮火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明治与伊藤博文很是意外,他们正要命人查看,却已有人疾速来报,樱子公主回来了。 樱子回来了?明治先是一愣。转而是欣喜若狂,对心气低落的明治来,这可是个大的好消息。 而伊藤博文可不这样认为,他心中所想显然与明治是大相径庭,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樱子此来应该没什么好事,想到这些,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是,明治却不管这些,樱子平安归来。他就是高兴,而且,因樱子失踪而压在他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是搬开了。 而当樱子正式出现在明治面前的时候,明治竟然象个孩子般欢呼一声。然后一个箭步向前,抱了樱子一个满怀。 他太高兴了,实在是太高兴了。 樱子回来了,他的宝贝妹妹回来了,自从樱子失踪以后,虽然他口中不,但他的内心却是充满了担心,现在好了。樱子回来了,他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而樱子被明治这个有点冲动,又有点豪放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她的心目中,她的这个大哥兼皇,一直是严肃和不苟言笑的,轻易不会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在自己面前释放他的热情。实话,这让樱子真是有点意外啊。 不过。虽然是意外,但樱子心里却是暖暖的。她感到一股暖流似乎流遍了全身上下,舒服极了,不仅是这,她竟然还感到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也有点痒痒的,似乎是有点冲动啊。 樱子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在框,她极力忍住。 被人关心着的这种感觉,真好! 然后,她也伸出双手,环抱住了明治,并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明治的肩膀上,而她从明治心脏跳动的节奏上能感受到其内心的不平静。 兄妹之间久别重逢,情谊更胜往昔。 而他们就这样相拥着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明治这才放开了樱子。 他的双手轻轻地握着樱子的双肩,柔和的目光落到樱子的脸上,然后轻声道:“妹,对不起,是皇兄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樱子失踪,明治一直都很自责,他觉得这是他这个哥哥做得不好。 “皇兄,你快别这样,妹一切都好,到是皇兄你,明显见瘦了,怪让人心疼的。”樱子摇了摇头,证明自己没事,然后她又关心起明治来。 她这话是出自内心,她对明治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而从兄妹见面之后的动作以及他们所言及的那些温暖人心的话来看,不难看出兄妹之间的感情确实很深。 “妹,饿了吧,皇兄这就让人给你去准备吃的,皇兄记得你爱吃粉蒸肉,朕马上让人去准备。”明治放开樱子的肩膀,怜爱地道。 明治总觉得自己要为樱子做点什么才会心安,他觉得自己亏欠樱子太多了。 “不用,皇兄,真的不用,你看看妹的样子,是不是长肥了很多,妹这段时间不仅没受委屈,反而过得很好。”樱子连连摆手,然后笑吟吟道。 她是真的很好,在黄旭的精心呵护和贴身滋润下,樱子是前所未有的好。 而听了樱子这话,明治还真的又看了看她的脸,的确,樱子讲得没错,这妮子水灵水灵的,比起以前,那是愈发动人了。 看得出来,这妮子这段时间过得真不错,明治想。 而想到妹妹过得不错,明治的心里也甚是安慰,可是,他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哪有无故失踪还能过得这么好的,没道理啊,这妮子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呢? 于是,他装着很随意地问道:“那妹是否可以告诉朕,你这滋润的日子是在哪儿过得呢?“ 到了这个时候,明治没有满肚子疑问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料,樱子一撅嘴巴,俏皮地道:“皇兄,你猜!”。 其实,樱子有点心虚,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借一点时间来缓冲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她想,如果现在就将自己与黄旭之间的关系直接告诉明治,明治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很大的刺激?无论怎么,明治都是她的兄长啊,她不能不顾明治的感受。 况且,她此次回来还肩负着更为重要的使命,而这事对明治来,想必更加的难以接受。 所以,她必须谨慎一点。 “猜?猜不到。”明治皱着眉头道。 面对这调皮的妹,明治是既怜惜,又头疼,这不是净是给他出难题吗?让他猜,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猜得着哦。 “皇兄,我的这经历啊,恐怕出来你都不大相信,不过,还请信任你的妹。”樱子收起自己的顽皮,郑重其事地道。 躲是躲不过的了,她打算将一切向明治各盘托出。 明治见樱子得很认真,不象是在与他开玩笑,便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而樱子见明治点头,便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五一十地将这段时间以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毫不隐瞒地向明治一一述来。 当然,为了顾及明治的感受,她在叙事的时候,尽量在保证原有情节的基础上,将有些事情进行一些必要的加工,以力求让明治听起来感觉到舒服一些,总之,为了这事,她可谓是煞费苦心。 而她的这个叙述过程持续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而讲完之后,她便定定地望着明治,等待他发表意见,她能感受到明治那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意外和震惊,但是,没办法,这些事,她必须给明治一个交待。 况且,她今来此,还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她也必须得面对。 而明治在听了樱子的这番话之后,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才苦笑一声,道:“樱子,你这日子的确过得很不错啊。” 可是,他的这话中明显却透着那么一丝苦涩。 试问,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公主,竟然与敌邦之主私定了终身,这让他这个帝国的皇如何能够接受。 明治的内心矛盾极了。 而樱子听了明治的话,心中也是一紧,明治不叫她妹而直呼其名,显然是对她的做法很有意见,而他话中的意思也是暗含丝丝嘲讽,这让她听来很不舒服。 不过,她转头一想,也释怀了,这种情况是明摆着的,而明治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可以,明治的反应还算是正常的,没有表现出更为糟糕的过激反应已够让人庆幸的了。 是的,樱子应该庆幸。 也许,这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樱子却不这样认为,她还需要更好的结果。 “皇兄,在这件事上,妹确实有做得不够妥当的地方,但是,有些事情还偏偏就这么巧地发生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樱子幽幽地道。 她的话是大实话,从一开始,她也没想到会发展成后面这个样子,她也是准备为大日本帝国,为她的皇兄做出牺牲的,可是,后来的人,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却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也是阴差阳错地就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这就是命。 “唉,这些也不再有意义了,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明治叹了口气,轻声道。 明治内心虽然十分的痛苦,但是,他还是打算原谅樱子,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呢。 “皇兄,这也正是妹此来的目的。”樱子迎上明治的目光,温言道。 她见明治的话已经软了下来,心中甚喜,趁机将有些话也了出来。 “什么,目的?什么目的?”明治诧异地道。 樱子给他的惊喜可是一个接一个呀,明治唯有苦笑。 于是,樱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将自己此来之目的向明治细细道来。 。。。 。。。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日本人退出东京 樱子接下的话让明治不仅仅是震惊这么简单了。 “皇兄,小妹是来劝降的。”樱子开口便道。 她的话直接得简单让人有点瞠目结舌。 当然,她之所以讲的如此坦白是因为她了解明治的脾气 “什么?”明治失声道。 他被樱子的话给吓到了,虽然他已经打算放弃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根本不会考虑投降呀,如果他投降,那他成什么人了,他可是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天皇,受万千臣民爱戴的天皇,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大和民族的事来。 绝对不可能。 而如果樱子不是他妹妹的话,明治简直就会认为讲这话的人一定是得了失心疯,而且,这事是明摆着的,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有违国家和民族大义的事来,更何况,大和民族是超越于任何种族,站在整个民族金字塔上的优等民族,而做为这优秀种族排头兵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投降。 当然,这只是明治,是日本人单方面的看法,如果放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会认为,明治疯了,不仅是他,可能所有日本人都疯了,站在民族之巅?呸,真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真主,真当自己比其他种族更优秀,呸,只能说,不知所谓的明治,不知所》〖,。。谓的大和民族。 一群井底之蛙,连平等二字都不识的贱种还配说优秀,呸! “皇兄,小妹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难!但是,这却是当前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守节固然重要,但皇兄也要为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们考虑一下。为民族利益得失考虑一下,如果我们与太平军对抗到底,那最终只能是走上一条不归路,甚至咱们大和民族都将就此堙没,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帝国的皇族就成了千古罪人。试问,我们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樱子情真意切地道。 她这次来,除了是当说客,也是真真正正地在为大和民族考虑,她也想为大和民族找到一条出路,而很显然,与太平军对抗这条路已经是走不通了。 “小妹,你不用再说了,你的话即使是有再多的理。朕也不能从你,朕可是大日本帝国的皇帝,你有见过投降的大日本帝国皇帝吗,你觉得你的皇兄能做出这种有违武士道精神,有违民族气节的事来吗?再说了,大和民族的臣民们一定不是孬种,他们绝对是好样的,朕相信。他们会与朕站在一起,所以。你这番话就当朕没听到,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不要怪皇兄不顾兄妹情分。”明治板起脸,非常严肃地道。 他的话说到最后是越说越严厉,几乎等于是一口回绝了樱子的提议。 而樱子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当这些话从明治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些失望,而与此同时,基本上可以肯定,她的劝说失效了。 也就是说。她为后面准备的一些话也就不用再说了。 “皇兄,如果你这样说,小妹真是无话可说了,但小妹还是请皇兄考虑一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皇兄不愿意做这种有违自己本心的事,至少也应该尽快撤出东京城,小妹这次劝降失败,太平军肯定会不顾一切地破城,所以,东京城必破,那么,还请皇兄早做决断。”樱子颇为忧心地道。 无论这世事如何变幻,唯一扯不断的就是这亲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樱子见劝降不成之后,便力降明治早点撤离,如能早一步走,那就早一点平安。 可是,明治却摇了摇头,并不为之所动。 “陛下,公主的话甚是,还请您早点撤离。”在一旁听明治兄妹二人谈话已久的伊藤博文也加入了劝谏的行列之中。 其实,伊藤博文从见到樱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猜到樱子此来必定有所图谋,只不过,他没料到樱子是为太平军做说客,他在吃惊之余,内心着实忐忑,生怕明治一个心软就将这事应承下来,如果这样,那就出大事了,所以,有好几次,他都想插口,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选择相信明治,因为,他比谁都了解明治,明治断然不会同意樱子所言。 而最后的一切都证明了一点,知明治者,实乃伊藤博文也。 所以,当樱子开始劝明治撤退的时候,伊藤博文便不失时机地在一旁帮起腔来。 他相信,只要他与樱子结成了统一战线,在明治这事上达成了共识,那他们一定可以力劝明治离开。 于是,他在插过一言之后,马上便向樱子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只要是为明治好,伊藤博文都是感激的。 而樱子见此,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她与伊藤博文有相同的想法,他们都是为明治好。 “你们,你们这是陷朕于不义啊。”明治叹了口气道。 在二人的连番劝说之下,明治原先坚守东京之心似乎出现了动摇的迹象。 并且,他也开始认真地考虑起樱子与伊藤博文的话来。 “陛下,大丈夫贵在能屈能伸,百折不挠,陛下乃睿智英主,必定识得这其中之奥义,所以,还望陛下早做决断,立即撤出,只要陛下还在,那大日本帝国仍有与太平军一战的资本,必定能够东山再起。”伊藤博文豪情万丈地道。 他这番话让人听来是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伊藤博文也是激将的高人。 “是啊,皇兄,伊藤首相的话的确是金玉良言,还望皇兄听之,信之,从之。”樱子也在一旁添柴加火地道。 她得趁势加把劲,彻底说服明治尽快撤离。 而明治听完二人之言,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他的内心再一次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这事让他很难决择啊,不过。他的坚守之心已经不再稳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只见明治背起双手,在二人面前来回地走动,他在考虑,用心地考虑。 而他就这样走了有十多个来回,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的目光在伊藤博文与樱子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望向远方,接着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 “撤吧!”明治道。 他终于做出了决择。 而他说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伊藤博文与樱子俱都为之一振,并且,二人心中此时也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们的脸上更是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是。臣这就去安排。”伊藤博文生怕明治又变卦,赶紧道。 说完,他向明治与樱子一礼,然后匆忙去安排撤退之事。 而能说动明治离开,伊藤博文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小妹,你呢,是否也随朕一起撤离?”明治盯着伊藤博文远去的身影看了好一会,然后扭过头。对樱子道。 他是真心希望樱子可以主动随他一起离开,毕竟她是大日本帝国的公主。身份特殊,他是不能允许她投降敌邦的,至于已经发生的事,他可以原谅她,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她再任性地胡闹下去了。 而明治决定撤离之后。整个人也变了,他的心气又慢慢起来了,而他这心气一起来,就又变成了那个强势的天皇明治。 所以,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樱子的自由恐怕已经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了。 “皇兄,小妹现如今已是黄旭的人了,所以,请恕小妹不能陪大哥一起撤离。”樱子咬牙犹豫了片刻,然后硬起心肠道。 万事不能两全,她得做出选择。 “可是,你是帝国的公主。”明治严肃地道。 他并不打算放樱子离开。 “皇兄,对不起。”樱子有点愧疚地道。 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她选择爱情,黄旭是她长这么大第一个让她倾心的男人,她已经决定跟定了他,所以,任何事与任何人都不会让她的这个决定做出丝毫的改变。 “好了,小妹,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朕只说一句,你得跟我们走。”明治几乎是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他也已经决定,如果樱子不走,他就用强。 “皇兄,你…”樱子惊道。 她没想到明治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强烈。 “怎么样,小妹,你再考虑考虑。”明治又是软言相劝道。 他是软硬兼施,总之,不论采取什么手段,他今天都非得将樱子带走不可。 在明治的心目中,樱子投降于中华,这与他自己投降没有区别,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皇兄,你在逼我?”樱子苦笑道。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樱子是不相信也不行了。 她来之时,的确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从来就没想过明治会这样对她,可是,偏偏这事还就发生了。 她的内心是说不出的苦涩。 “小妹,皇兄是为你好。”明治温言道。 他极力安慰樱子,说实话,他也不愿意采取过激的手段,毕竟兄妹之间能不反目最好,再说了,明治的确很在乎樱子。 “皇兄,如果你真是为小妹好,那就请你放小妹离开。”樱子央求道。 还是那句话,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樱子也是得软言相求,毕竟兄妹之间的情份还在。 “不可能。”明治是断然拒绝。 明治这话说的有点过于严厉,说完之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他赶紧又补充了一句道:“朕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不顾我内心的感受吗,皇兄,你可真是小妹的好皇兄啊。”樱子语带凄凉地道。 她对明治很失望。 “小妹,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皇兄的这一番苦心,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走,当然好,如果不想走,也得走。”明治硬起心肠道。 无论如何,他今天非得带走樱子不可。 樱子听了此话,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然后又是一阵青,脸色变幻之间,她的内心也在做着急剧的思想斗争。 怎么办?难道真是要跟明治走吗,不能,绝对不能,她得跟明治说明白,如果明治不放她走,那么,她就死在明治的面前。 她下定了决定,抬起头,准备与明治摊牌。 可是,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她只感觉脖子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妹,对不起,皇兄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不这样,你能自愿随皇兄走吗?皇兄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明治扶住樱子柔软的身体,轻声自语道。 原来,明治见樱子已无回心转意的可能,所以,她趁樱子精神恍惚之间,趁机打晕了樱子。 而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的带走樱子。 最后,一切都如他所愿。 而就樱子晕倒之后不久,伊藤博文来报,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他们可以撤了。 于是,明治与伊藤博文率人从东京退出,往四国撤退。 东京,这日本国的象征最终还是落到了中华帝国的手中。 第五百四十四章 杀向四国岛 城外的黄旭在命令大军停止进攻并委派樱子去面见明治之后,便遣人一直密切监视着城内的一举一动。~, 他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只要形势不对,他就会命人即刻进攻东京城。 而当他得知日军有撤退的迹象之后,便知樱子的劝说行动已告失败,于是,黄旭便命令大军即刻破城。 此时,黄旭并不知道樱子已经被明治强行带走,他在命大军破城的同时,也在担心着樱子的安危,虽然说樱子与明治是亲兄妹,但狗急了也会跳墙,保不准这明治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对樱子不利的事情来,黄旭的担心也并非是毫无道理。 可是,樱子怎么会在这东京城外,黄旭又为什么会让他去劝降明治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黄旭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而做出的安排。 话说黄旭在进攻东京的时候,樱子并没有与他在一起,当黄旭发起东京战役之后,他便将樱子请到了东京的前线。 按照他的本意,他并不愿意樱子再牵扯到这后面的战事中来,但是,随意战事的发展,他却不得不将樱子请来前线,因为,这战事的主角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而黄旭将樱子请来,也是出于几方面的原因考虑。 其一,中日做为世仇,黄旭恨不能将日本人斩心杀绝,但是,做为樱子最亲的人,他却不想因为这你死我活的战争将樱子与她日方的亲人隔裂开来。 其二,如果明治可以放下武器并率众投降,那对中日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美事,这不仅减少了伤亡,也可以让战争早一点结束。 所以。于公于私,他也觉得应该让樱子来劝降明治,虽然他无法预测这其中成功的机会有多大,但他说什么都得试一试,最不济也算是了却他与樱子心中的一块心病。 当然,这其中也有爱屋及屋的意思在里面。 而当黄旭向樱子提出此事之后。樱子是相当的高兴,她更是欣然领命前往,因为,她心中比谁都清楚,黄旭之所以愿意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只要想到这些,她的心中便有一丝暖意涌动,同时。她对黄旭的爱意也更深了。 可是,令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樱子这一去,与黄旭竟然成了永别,如果黄旭早知是这种情况,即使打死他,他也不会让樱子去劝降明治,当然。这只是后话。 而东京的城防本已是千疮百孔,现在日军一撤。那这城防就再也挡不住勇猛的太平军,结果,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太平军便已攻入了城中。 进城之后,黄旭这才得知,樱子已经被明治带走。急怒交加之下,他愤然下令,命东方不惑率众屠城,与此同时,他又命李秀成与崔敏率军追赶明治与伊藤博文所率的日军残部。一定要想办法夺回樱子,杀光日本人。 说实话,黄旭虽然一直仇恨日本人,但在以前,他最多也就是默认太平军适可而止地对日本人进行斩杀,从来没有象这一次这样严令太平军屠城。 由此可见,黄旭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当然,日本人这也是活该,他们得罪谁不好,却偏偏要得罪黄旭,本来黄旭对日本人那是恨之深,仇之切,只不过随着后来势态的发展,他的观念慢慢有了改观,而又因为樱子的缘故,他对付日本人的手段已是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正是由于他的仁慈,却让日本人在他的面前变本加厉起来,即如此,那他就不会再客气了。 有些人,不能讲道理,就是得狠杀,比如日本人。 而东方不惑在接令之后,正中下怀,他即刻便以铁腕手段在东京屠城三日,直杀的东京是血流成河,而在这一轮冷酷的清洗中,东京的日本人直接就被杀掉了七成,剩下那些没被杀完的,也已成了惊弓之鸟,想必他们的余生也只能在惊恐之中度过了。 本来,东方不惑是打算要斩草除根的,但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黄旭还是决定留下那剩余的三成日本人,以备后用。 不过,东方不惑这一次屠得到是很爽,依他的意思,早就应该这样屠一屠了,他觉得,日本人就是那德性,不屠不老实。 而屠城之后,李秀成以及崔敏所率的大军也回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带回樱子。 据李秀成所说,他与崔敏在追上日军之后,便与日军的断后大军发生了大战,经过一番恶战,他们顺利地全歼了这股日军,但也因此耽误了时间,当他们再次奋力追赶明治等人的时候,明治他们却先一步登上了去四国的渡船,而李秀成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治他们离去。 二人没办法,经过商量之后,便只能先撤军回来向黄旭禀报此事,然后再做打算。 黄旭得报,心情虽然有点低落,但他还是面色如常地赞扬了李秀成和崔敏一番,然后让他们下去休息,以备后续再战。 而在此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黄旭一边令大军在东京休整,一边积极地准备进攻四国岛,他下定决心,再也不会给明治这帮人任何喘息之机了。 而进攻四国,必须渡过一条内河,明治等人早先就是从这河上跑的,可是,渡河必须有船,太平军想要渡河必须先弄到船再说。 听到这,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船吗,无敌舰队里多的是,要什么船都有,而且,整支舰队此刻都在东京外围的海上待命,召之前来可也。 不错,无敌舰队此时正奉命围住东京,防止明治等人从海上突围,可是,这要渡的河是条内河,如果调派无敌舰队,先且不说根本进不了这内河,况且,即使进得了,那也得颇费周折。 所以,调派无敌舰队前来基本上是行不通的。 那么,既然调派无敌舰队不行,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一方面,自力更生,想办法扎一些木筏,木排等简易的渡河工具,数量要尽可能的多。 另一方面,尽量找那些附近的渔民,农家,摆渡客等人收购一些渔船,渡船等,以供大军摆渡过河。 如此一来,全军上下随后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渡河工具上面。 可是,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一条内河呢。 原来,这四国岛与本州岛原来是连在一起的,后来由于陆地的沉降,它们便被一条内河分割了开来。 而这条内河就被称之为濑户内海,字面上是海,实则为河。 于是,要想从本州去四国,必须通过这濑户内海。 而通过这濑户内海之后,便是四国岛了。 四国岛连同属岛面积共计有1。88万平方公里,包括德岛,香川,爱嫒,高知4县,而高知是这四县中面积最大的一县。 总体来说,四国岛在日本国内属贫寒之地,经济欠发达,人的思想也较为愚昧,与中华历史上南方那些不毛之地差不多。 而明治等人被迫逃来此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这地方虽然在经济与思想等方面对明治这些人来说是个挑战,但对黄旭等这些外来客来说,何尝不也是如此。 四国岛多山,几乎大部分地区都是群山环绕,平原极少,而高知县内的高知平原可以算得上是四国岛内最大的平原。 所以,山区作战对人生地不熟的太平军来说,绝对不是一件非常容易之事,更何况,这里的人虽然愚昧,但向来忠于日本天皇,而正是有了这些有利条件,明治就打算借助这里险恶的地形以及对其有利的人文环境与太平军展开周旋。 而明治在与伊藤博文商议之后,便选取了高知作为其临时的驻骅之所,也将此处做为抵抗太平军的临时统帅部。 而以此做为中心,日军又在德岛,香川,爱嫒等三县构筑了三条防线用来抵挡太平军的进攻。 日本人是打算在此负隅顽抗了。 而日军所做的这一切当然没能逃不过黄旭的眼睛,他派人经过仔细的侦察之后,决定以崔敏所率的第一军团做为此次进击四国的先锋,他之所以改派第一军团,而不是继续使用强大的火器军团,那也是有原因的。此地多山,李秀成所率火器军团的很多重武器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面发挥作用,所以,在这样的情况,若论实用性,第一军团这种步兵军团显然要好用过火器军团。 于是,经过一番准备,黄旭留下李秀成率大部分火器军团的将士镇守东京及维护已在太平军控制下的各州各县的安危,然后由崔敏率第一军团作为先导大军先行,而黄旭则亲率特种作战分队,火器军团的一部,以及总指挥部越过濑户内海,向四国岛挺进。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进占四国,逼近札幌 崔敏率领第一军团登上四国岛之后,便一路向前,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德岛县。 而在前往德岛县的这一路上却并不平静,第一军团不断受到小股日军的袭扰,而且在此期间,太平军与日军之间的小战也发生了很多次,这也给双方带来了一些损伤,但这些到是在其次,真正重要的是,第一军团被这些小股日军搅得不得安宁,逐渐变得心浮气躁,如果他们以这种状态去与日军的主力大军交锋,那他们将面临很大的困难。 这也许也正是日军想要达到的目的。 而在这种袭袭扰扰之下,第一军团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天才接近德岛县。 而抵达德岛县城下之后,第一军团已是相当的疲惫,如果此时就立刻与日军交锋的话,第一军恐怕将会出现很大的伤亡。 面对这样的情况,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崔敏也甚感忧虑,所以,在大军抵达德岛县之后,他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大军休息。 而只有等到休力恢复之后,他们才会大举攻城。 可是,太平军这一休息,却也遂了日军的愿,他们利用这个空当,对太平军进行了偷袭,而第一军团由于极度疲惫,防卫措施也出现了松懈,从而被日军钻了空子,所以,在遇袭之后,他们一时措手不及,冷不丁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但是,日军毕竟顾忌太平军的强大,他们在偷袭得手之后,便迅速撤离了,以免落下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尔后,崔敏吸取教训,加强了防卫。这才令太平军的将士们得到的很好的休息。 而太平军差不多足足休整了有一天多的时间,这才恢复过来。 然后,崔敏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太平军准备强攻德岛县。 德岛县本就是弹丸之地,虽然有地利以及人和做为依托,但是,毕竟日守军的实力与太平军相较。那是相去甚远,所以,几乎是在太平军强大实力的碾压之下,经过三天的抵抗的德岛县被太平军攻占了。 守城日军全部阵亡,全城日本人全部被屠。 这是黄旭的命令,取一城,屠一城,象这种不毛之地,其民难习教化。而且其心只忠于天皇,如留之于世,必定遗有后患,所以,为永绝后患,故需屠之。 而且,黄旭之所以这样做也有其它的目的,他如此斩杀日本人。就是为了杀得明治再无藏身之地,杀得明治无人可以借重。试想,明治都成孤家寡人了,他还拿什么与太平军斗。 正是因为此,所以,黄旭决定攻一城,屠一城。如果明治不放弃,那他就屠光所有日本人。 而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指导思想,所以,第一军团在攻下德岛县之后,便杀光了所有日本人。 而杀光日本人之后。第一军团更是一刻也不停留,继续向香川县进发。 如出一辙,太平军虽然在香川县也遇到了日军强有力的抵抗,但是,毕竟太平军的实力是非一般的强大,这些守城的日军根本就不是太平军的对手,二天时间,香川县也落在了太平军的手中。 然后,太平军照样是杀人,而且杀了个一干二净。 杀完之后,第一军团继续挺进。 下一个目标,爱嫒。 这已经是日军临时统帅部高知前面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只要此县一破,太平军将可以直面明治与他的日军指挥部了。 也就是说,黄旭离他的樱子也不远了。 而就在第一军团前进到爱嫒城下,准备攻城的时候,黄旭也赶到了。 黄旭向崔敏了解了一些情况,着重询问了高知日军的动向,但他得道的答复是,高知还是按兵不动,任由各县各自组织力量抵抗。 黄旭见此,摇了摇头,然后向崔敏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既然不认输,那就攻到你认输为止。 而到了这个时候,攻防之间的较量已经是程序化了,日军照样是激烈地抵抗,然后还是被杀光了,最后,他们也没能保住爱嫒城。 这一次攻城,太平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可见,第一军团的攻城效率是越来越高了。 而下城之后,他们还是干着相同的事,屠城。 而对第一军团的士兵来说,他们现在屠城都有点屠得麻木了,杀人更是变得犹如家常便饭一般,这只能说,明治太不将日本人当人看了,弃之于不顾,视之为草芥。 也许明治也麻木了吧。 而爱嫒之后便是高知了。 高知便是明治的指挥中枢。 黄旭便挥军直指此处,他要在高知彻底解决明治与伊藤博文这些残余。 在经过一番准备之后,第一军团包围了高知县城。 就在黄旭准备派人去接洽明治,让其主动认输的时候,却收到消息,明治又跑了。 他丢弃了高知,丢弃了四国,又带着他的那些残兵败将跑了,他这一次跑得很快,跑得很决然,一点也不象前几天那样扭扭捏捏。 难道明治也转性了吗? 不知道,总之,在太平军攻下高知之后,他们真的没有找到明治等人,而据可靠情报,这些人已经逃到了日本四大岛国中的最后一大岛北海道,他们将在北海道做最后的抵抗,或者说是苟延残喘吧。 而黄旭在高知县汇齐大军之后,便督促大军进发北海道。 他这一次要一口气拿下这日本国最后一岛,扑灭明治这些残余的最后希望,当然,他还要迎回他心爱的人,樱子公主。 黄旭有信心,这最后一战,他必胜。 于是大军马不停蹄,继续向北海道开拔。 北海道是日本四大岛国中的第二大岛,其行政中心是札幌,而明治也就是跑到了札幌,准备在此与太平军做最后的决战。 事实上,明治不决战也不行了,他已经没地方可去了,除了北海道之外,日本大部分国土已经被黄旭掌控在了手中,如果再失去北海道,全日本都将落入黄旭的手中,成为中华帝国的属地,到了那个时候,明治将再无立锥之地,留给他的也只剩下两条路,要么死,要么降。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而留给明治与他的残余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而太平军推进的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几乎只用了三到四天的时间,就占领了札幌周围的所有城镇,正式进逼扎幌城下。 黄旭是迫不及待地要与明治进行这最后一战了。 而此时的明治,他又是什么想法,他难道真的是对黄旭的一举一动都不在意吗,即使面对黄旭攻一城就屠一城的行为,他也真的是无动于衷吗? 或许这只有明治自己明白。 总之,黄旭已经兵临城下,就等明治接招了。 或者说,不管明治接招与否,太平军都必下札幌城。 明治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拼死而战 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在高知的每一位日本人心间,当然,这还是其次,更让日本人胆寒是太平军取一城之后屠一城的壮举。 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太平军已经成了日军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了。 而有了这样的前景做为铺垫,日军的士气越显低落,他们甚至提不起丝毫与太平军交战的勇气。 面对这种情况,明治正与伊藤博文二人也是束手无策,兵败如山倒啊,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札幌帅府中,二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语。 而就这么静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听到伊藤博文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道“陛下,臣已与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取得了联系,他同意我等前往南洋暂避,以便等待时机再重新光复故土。” 伊藤博文这只狡兔将后面的窟都已经挖好了,不容易! 但是,明治对伊藤博文的话却似乎充耳不闻,他紧皱的眉头不仅没有任何舒展的迹象,反而是越皱越紧,而他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此时的明治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来考虑暂避之事了,他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装孙子已经装得够久了,他受够了,他这一次一定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所以,明治打算战,与太平军决战,即便要死,他也要找回做为男人的尊严。 说实话,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是为了那一丝并不现实的幻想退了一城又一城,一退再退,直到现在退无可退,他受够了。真的是已经受够了,这一次,他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再说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战是死,不战亦不会有好结果。既然都不得善终,那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呢,至少可以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而且,太平军取一城就屠一城的行为更是让明治的耐心到了暴发的临界点,虽然他一直在伊藤博文的劝谏下隐忍不发,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既如此,那就不要再忍了,战吧。即使是死,他也要象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死去。 所以,伊藤博文再提这个再逃的提议,他是不可能采纳的了,更何况,寄人篱下这种事,他明治干不出来,他更不会同意任何日本人这样干。 “伊藤君。你的这个提议,朕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明治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这等于就是直接拒绝了伊藤博文的提议。 “陛下,时不我待,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再迟一点,想走都走不了了。”伊藤博文仍是执着地劝道。 他明知明治会反对。但是,时局危急,太平军攻破高知已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他们可作的选择并不多,要么继续撤退至南洋暂避。要么留下来与太平军一战。 所以,他得选择一条好一点的路,至少算得上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后路,他更是要说服明治朝这条后路上靠拢。 而伊藤博文选择这条后路也并不是心血来潮,他也有他的道理,试想,如果选择战,那最后的结果无外乎是一个死字,而且还不仅仅是一个人死,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而撤则可能生,只要留着命在,就有可能等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伊藤博文认为,只要一息尚存,他都不愿意就此与太平军死战。 而除此之外,伊藤博文还与南洋国主已经说好,明治以及日本帝国的所有人都可以前往南洋国暂避太平军的锋芒,因为,南洋国主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日本国一亡,南洋国必定有亡国之忧。 而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伊藤博文的计划之中。 可惜的是,他忽视了明治的决心。 “寄人篱下,这算什么,伊藤君,这种事,咱们大日本帝国不能干,而且,朕即使是死,也不会同意做这样的事,你就不要再说了。”明治一句话就否决了伊藤博文的提议。 明治觉得自己以及大日本帝国的臣民还没有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需要象丧家之犬一样去向别人摇尾乞怜,这,他办不到。 而且,他,明治天皇,如果要活,就要活得有尊严,否则,他宁愿轰轰烈烈地死掉算了。 “可是,陛下,如果拼死一战,臣等是死不足惜,只是,只是大日本帝国可能真的要,要亡了。”伊藤博文在犹豫中有点痛心地道。 其实,他一直很忌讳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都这样了,要说的,他还是得说。 而做为日本国的臣民,帝国的首相,伊藤博文有点不甘心,他不甘心帝国就这样没了,在他心里面,他还残留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有一息残存,他就得为国为君保留下光复的希望。 他要为东山再起留下火种。 心思虽然不错,但却毫无意义。 而明治听了伊藤博文的话,脸色不由一变,这个事实,他知道,但是,如果要用国人的鲜血来换取他苟活于世,他不干,如果是这样,他即使活着,那也比死了更难受。 所以,他选择战。 “伊藤君,你走吧,朕是绝对不会走的。”明治摇了摇头,不为所动地道。 他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走了。 “陛下,这,这,臣愿追随陛下与敌人决一死战。”伊藤博文扑咚一声,跪倒在地道。 伊藤博文让明治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明治这话不等于就是要他的命吗?让他走,然后将明治留下,怎么可能,他就是再想走,那也得陪着明治一起走,他又岂能独自逃生。 况且,如果明治没了,他活着也没任何意义了,因为,如果明治没了,他去打谁的旗帜,用谁的名义来光复他们的帝国,明治这话等于是将他逼上了绝路。 而正因为此,伊藤博文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陪明治留下来,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这也是现在伊藤博文所能选择的唯一的路,虽然他是情非得已才走这条路,但是,他还是得坚定地走这条路,因为这是明治选择的路,他得奉陪到底。 “伊藤君,起来吧,朕明白你是忠心为主,但是,有些事,我们明知可为但却不能为之,而有些事,我们明知不可为但却偏偏要为之,人生最痛苦的莫于过此,所以,委屈你了。”明治上前扶起伊藤博文,然后拍了拍他的肩道。 他完全理解伊藤博文的心情,只不过,他必须得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也许这个选择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正确的,但在明治的心里,他一定是最合适的。 “陛下,臣的这条命早已交给了帝国,交给了陛下,而能与陛下一起奋战到底,那是臣的荣幸,而且臣也想通了,不论是死是活,臣都与陛下在一起。”伊藤博文激动地道。 他是豁出去了。 “好,不愧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股肱之臣,你有这份心,朕也十分安慰,现在,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就让我们携手与太平军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吧。”明治豪情外露,指天大叫道。 他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于是,二人重新召集人手,调整部署,意欲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而就在日军忙碌着准备死守高知的时候,伊藤博文与明治接报,太平军的使者来了。 使者?太平军的?想干什么?明治与伊藤博文得报之后,不由互视一眼,然后心中冒出很多嘀咕。 可是,他们猜不到。 沉默了半晌,明治决定还是见一见,这一来,看看太平军的使者想说什么,如何说,二来,他已决定斩杀来使,以表其与太平军死战的决心。 所以,明治命人请太平军的使者相见。 第五百四十七章 日军不行了 太平军使者在入见明治之后,便按程序行礼并表明来意,他是受黄旭委派,前来送信给明治天皇的。 明治一听是黄旭所派,心中甚是困惑,他不知道黄旭在这个时候派人送信给他,到底意欲何为。 不过,虽然疑惑,但明治还是命人将书信呈上与他。 他也想知道黄旭想对他说些什么。 于是,书信很快被交到了明治的手中,明治平静地将之打开,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明治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了那使者一句,你们皇帝现在何处,然后使者如实回答道,我主正准备督军攻城。 明治听罢,大叫一声,拖出去,斩!接着更是扯烂了黄旭的书信。 借杀人以立威,更表其死战到底的决心,这是明治早就计划好的,而扯烂书信则是后面加上去的。 扯书斩使,他这招也真够狠的。 而明治喝声刚落,便有亲兵抢上前来将太平军的使者拖了出去,然后一颗沾着热血的人头便被呈到了明治的面前。 明治随意瞟了一眼,然后便挥挥手,命亲兵将太平军使者的人头拿到日军各部逐渐展示,以彰其誓死抗敌之心,同时,意欲以此鼓舞大军的士气。 而将这一切做完之后,明治便向大军下达了死命令,他们将在高知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不过,经明治这样一折腾,日军的士气还真的逐渐有了起色,明治见此,心中甚喜,而且。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死战的信心。 而既然要战,那就先来说说双方的兵力部署情况以及实力间的对比。 太平军参加此次攻城的大军总计有二十八万人,包括第一军团的二十万人,以及火器军团的一部计八万人,除此之外,太平军还有一个特战分队做为预备队。 而在海上。太平军的无敌舰队已经开到了高知附近的海域,随时准备配合大军作战。 无敌舰队上配备的水兵虽然是专攻海战,但他们原先都是陆战的精英,所以,一旦有需要,也可以立即被整编为一支特殊的有生力量,随时支援大军作战。 由此可见,太平军的实力着实非常之强大。 而日军,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虽然在总人数上与太平军相较也差之不远。但品质上面就远有不如了。 日军总计有接近三十万人,这包括,一直驻守高知的三万人,加上一路随明治败退下来的残兵败将计有十万人左右,后续又从北海道抽调了精壮的男壮丁大约是十多万人,这样总计算来就是三十万人。 日军这三十万人说起来数量是不少,而且据城而守,应该说要占据上风才对。可是,他们差就差在战斗力低下。士气更是比不上太平军,所以,多种因素比较,日军还是处于下风。 而仔细分析日军这三十万人,其综合实力也是良莠不齐,高知的守军那只能算做是地方军。欺付老百姓还可以,如要真正与悍勇的太平军拼个你死我活,那似乎远有不如。 而随明治退下来的那些残军到是战力不错,但他们已经被太平军杀得有点胆寒了,再加之这一路撤退使他们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综合来看,他们也是今不如昔。 再说说从北海道抽调的那些壮丁,这些人多半未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能够有这上阵御敌之心已算是勉为其难了,如再想让其与太平军拼个旗鼓相当,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总之,从总体来看,太平军要比日军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这仗还没开打,日军已经输了大半。 而明治对双方之间的力量是心知肚明,所以,他这才做出扯书斩使的姿态,以示死战到底之决心。 而那颗被明治砍掉的太平军使者的人头在日军中做完展示之后,便被挂到了城墙上,以向太平军示威。 由此看来,明治与他的日军真是死猪不怕滚水烫,活腻歪了,他们竟然有这胆如此对待太平军。 而结果不出所料,人头一经挂出,这事便传到了黄旭等人的耳中。 黄旭听闻,那是怒不可遏,众将士更是气愤难平,他们纷纷要求踏平高知,斩杀伊藤,活捉明治,以血使者被杀与被辱之恨。 于是,黄旭下令,太平军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高知,以血此恨。 另外,黄旭又命令无敌舰队从北海道的方向封锁日军从海上逃走的通道。 总之,太平军此次要在高知解决明治与他的日军。 如果仅仅是从这一点上来说,黄旭与明知是想到一块去了,他们都不愿意再拖下去了,都想就地在高知解决问题,这也许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吧。 不过,这是颇具讽刺意味的略同。 而崔敏接令之后,便立即命令第一军团和火器军团的一部向日军发起攻击。 一时间,矢石如雨,攻势如潮。 太平军的这波山呼海啸般的攻势将日军打得是完全找不着北,如果不是伊藤博文与明治亲自督战,日军可能早已败下阵来。 而太平军的攻势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绝对称得上是一浪高过一浪,简单就压得日军是喘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重压,日军几乎是疲于奔命,更是错漏百出,多处防线更是由此出现了险情,如果不是明治亲自带人查漏补缺,日军的防线可能多处已被太平军突破。 如果再这样下去,太平军突破日军的防线那是迟早的事,而且,这远要比明治预料的时间要早得多。 日军危险了。 但是,此时的明治也已经深陷入到了苦战之中,大局什么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刻他带着自己的亲军一路杀过去,看到哪里太平军多,他们就杀到哪里,看到哪里的日军危急,他们也就杀到哪里,总之,明治这一帮人就是扮演着补锅匠的角色,竭尽所能地让日军的防线保持完整。 可是,太平军却没有因为日本的抵抗而减缓进攻的节奏,反而是更加忘我地进攻,再进攻。 太平军真的是打疯了。 但是,太平军的疯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只能怪日军不该斩杀太平军的使者,俗话说得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使者此去是带着黄旭的善意去的,黄旭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劝明治归降,但令他没想的是,日军不仅没能理解这种善意,而且还做出了这种人神共愤之事,让人实在是不得不怒。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这生杀的主动权本来就握在太平军的手中,既然明治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再怪太平军心狠手辣了。 所以,在攻城之前,黄旭还下过一道死命令,那就是,除了明治,伊藤博文以及樱子之外,其他所有日本人,全部都得死。 屠城!太平军仍然要屠城! 这是明治自找的,没办法,谁让他这么不识趣。 而在这种岌岌可危之中,日军仅仅坚持了两个时辰左右,便再也坚持不住,其防线被太平军强行突破。 攻上城楼的太平军如猛虎一般疯狂的砍杀,日军一**地倒下,但是,他们仍是死战不退,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明治也率着他的亲军在与太平军激烈地交战着,而伊藤博文则护卫明治在四周,帮他抵挡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刀枪剑戟。 看起来,日军大势已去,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进行这困兽之斗了。 与此同时,黄旭也进了城,不过,他没有参与到与日军的厮杀之中,而是直接去寻找樱子,他率人先到城中找了一圈,但也没有找到樱子,心中很是焦急,于是,他一边派人继续寻找,一边朝城楼这边而来。 他得找到明治问一问,樱子被弄哪儿去了。 而在亲军的指认下,他终于看到了正在苦苦挣扎的伊藤博文与明治。 他复杂地看了看明治所在的地方,然后举起双手,突然大声道:“所人有都停手!” 而伴随着黄旭的叫声,所有处于交战之中的太平军与日军都停了下来。 第五百四十八章 双皇会 一声吼让黄旭一时之间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他。 大家都在猜,黄旭会些什么呢。 “请问明治皇在吗,请他出来话。”黄旭朝明治所立的地方大声叫道。 黄旭完,便眼露不屑地盯着明治,而且是很不屑,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明治施加更大的压力,以便逼明治自己站出来与其面对面。 而面对黄旭那充满轻视的目光,明治有点心烦意乱,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结果,他一冲动,就想立马冲到外面去,因为,明治也是要面子的人,更何况他还是大日本帝国的皇。 但是,就在明治想要闪身而出之际,站在一旁的伊藤博文却扯住了他的衣袖,并向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他是让明治忍一忍,在搞清楚状况之后再做决定。 而有了伊藤博文的暗示,明治心中的冲动也暂时被压了下来,他更是变得有点踌躇起来,他觉得伊藤博文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做,而且,在还没有弄清对方的身份之前,他的确是需要再等等看。 而黄旭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能料到明治心中的犹豫,于是,他再加一把火道:“怎么样,明治皇,有胆量站出来话吗?” 这一句话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明治身上,而这句话听起来更象是一句反话,似乎在间接地证明明治没有胆量似的。 看这阵式,明治似乎不站出来都不行了。 而明治果真也是无法忍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所以,他一激动,直接就站了出来。 “朕就是大日本帝国的皇明治。你又是何人。”明治排众而出,面带愠色地道。 他是堂堂皇,却被一个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呼来喝去,明治心中的确有气。 不过,明治也没有看黄旭,自黄旭出声之后。他就一直很认真地在观察着黄旭,他只觉得对方气度不凡,估摸其身份应该不低。 而实际上,对于黄旭,明治也只是闻其名而不知其人,所以,他既见黄旭之面却不知是黄旭,也就不足为怪了。 “在下中华帝国的皇帝黄旭!”黄旭微微一笑,声音宏亮地自报家门道。 身为中华帝国的皇帝。黄旭有自傲的资本。 “你是黄旭?”明治大吃一惊,道。 他当然知道黄旭是谁。 而且,他对黄旭出现在这里更是感到有点意外,虽然他对黄旭之名是如雷贯耳,但黄旭在他眼中却是充满了神秘感,而他听到的有关黄旭的传也非常之多,总之一句话,明治并不了解黄旭。 而二人之间的这种见面方式。也可以是一种最别开生面的见面方式,有点特别。有点意思,总之,二人算是真正互相认识了。 “不错,正是朕。”黄旭点了点,正儿八经地道。 皇帝得有皇帝的威严,黄旭摆出的这谱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而从双方这出场的气势以及相关表现来看。只要长着眼晴的想必都可以看出,黄旭的表现明显压过明治一头,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好象,黄旭是君而明治是臣。 当然,黄旭对这种状况肯定感到满意。 而明治不就同了。他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黄旭抢占了先机,他心中不禁有点气恼,但事已至此,急也没用,他只能从后面的交际中再寻找机会将这一城给扳回来。 “不知黄兄找朕何事?”明治单刀直入地道。 皇帝对皇帝,那身份简化之,当称兄弟,如此更方便一些,至少明治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有事,贤弟!”黄旭接口笑道。 他是有便宜就占,一丝机会也不放过。 “你……”明治满脸通红,却不出话来。 他又一次在黄旭面前吃了哑巴亏。 明治着实懊恼极了,他一向自负得紧,却没想到今总是在黄旭面前吃憋,他不生气才怪。 当然,气到也罢了,但关键是这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而这样的气才真叫做气。 “好了,废话少,言归正转,朕有一事问你。”黄旭正色道。 他是真有事问明治。 “嗯,问吧。”明治两眼往上一翻,道。 此时明治据主动,而黄旭处于被动,所以,明治自认为在言语上扳回了一城,进而占据了一些上风,心里那个解气啊。 而黄旭听其言,观其行,心里十分清楚明治内心的想法,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朕想知道樱子现在何处?”黄旭咽了口唾沫,有点口干舌燥地问道。 自来关心则乱,黄旭的心真是有点乱了。 不过,有一点还需要的是,如果严格按辈份来,明治还是黄旭的大舅哥,既如此,这妹婿问起妹妹的行踪,似乎是合情合理之事。 “樱子?你想知道樱子在什么地方,哈,哈…。。”明治着着,竟然大笑起来。 听得出来,他很得意。 黄旭眉头一皱,心中很是不爽,但是,现在他既然有求于人,那么就不得不放低姿态,只听他道:“是的,如果贤弟知道樱子的下落,还请告诉朕。” 虽是放低姿态,但是,他还是在无意之中占了明治的便宜,明治分明是哥,却让黄旭叫成了弟,看来,明治真的是亏了。 “告诉你?休想。”明治开始是满脸笑意,到后来却是脸色一正,喷道。 他觉得爽极了,能在黄旭面前这样放肆地话,他真的是开心极了。 “这么,你是不愿意相告啰。”黄旭并不见恼,仍是一脸的平静地道。 不过,他的内心却是愤怒异常,他觉得这明治也太不是东西了,如果不是想从他的身上问清樱子的下落,黄旭早已冲上去撕烂了他的嘴。 而且,什么皇地皇的,在黄旭看来,都是一坨屎,黄旭觉得与这样的人话完全是浪费时间。 “不愿,就是不告诉你。”明治得意地道。 他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惬意二字来形容。 “那你就去死吧!”黄旭狂吼一声道。 他还偏不信,凭借着太平军的力量,他还会找不到樱子,而且,没有明治,他自信照样可以找到樱子。 明治听了此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变,然后条件反射般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实话,他确实得意,只不过,有点忘形罢了,他已经忘了现在是什么局面,而在黄旭面前如此嚣张,那就等于是想死得快一些嘛。 “哼,干什么,给脸不要脸,众将士听令,给我杀,狠杀,除了明治与伊藤博文二人之外,其余的人,一律斩杀。”黄旭缓缓地道。 他这话听起来就象是在与人谈地一般,平常,平淡,没有掺杂任何情感。 但日本人却从中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虽然他们早已决定要死战到底,但是亲耳听见这种话从太平军口里面出来,还是让他们很不适应。 而太平军众人听见黄旭下令,纷纷面露狠色地再次冲向日本人。 他们一定要遵令狠杀。 然后,日本人的压力再次骤增。 而这一次,日本恐怕真的是再劫难逃了。 黄旭则是在一旁背着手观战,他望着已陷入到太平军海洋里的明治,黄旭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起来。 。。。 。。。 第五百四十九章 明治内心纠结之所在 随着战事的推进,明治与伊藤博文身边倒下的人是越来越多,而这两人的路似乎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过,虽然战事不利,但明治和伊藤博文二人仍然是率众不停地拼杀,丝毫也不为当前的劣势所动。 而这情形看得黄旭是不停地摇头,他觉得明治与伊藤博文真是死脑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那里不屈不挠,真不知道这两个榆木脑袋到底有没有弄明白,是面子重要呢,还是命更重要。 而黄旭反到是弄明白了一个道理,日本人真的是不识变通,否则,怎么会连这么个最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呢,这也难怪他们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而当护卫明治的最后一个日军被斩杀之后,明治与伊藤博文便成了孤家寡人,他们背对背,相依为命,而他们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太平军。 可以说,他们的命已经掌握在了黄旭的手中。 正在远处观战的黄旭见此情景,笑了笑,信步而来,他踩过大量的尸体,缓步走到包围圈外,而太平军众军将见是皇帝陛下,马上就打开一个缺口,放黄旭进来。 黄旭走进包围圈,面对明治二人而立。 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明治与伊藤博文。 而他望了望两张满是血污的脸,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才道:“二位,如何,服气了吗?” 黄旭并没有嘲讽或者自得意满的意思,他做为最后的胜利者,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哼,成王败寇,既然我们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样,直接冲我们来好了。”明治冷哼一声,道。 他不服,而且,他又怎么能服,他就是死也不服。想他服气,做梦! 看这架式,明治是一心奔着死去的。 而黄旭听了这话,并没有与他做过多的计较,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又怜悯地看了看二人,这才叹了口气道:“二位,你们都是一时之英杰,今时今日落在朕的手中。也只是实运不济罢了,如果二位能够回心转意,朕今天就将话放在这里,你们仍是这日本国的天皇与首相,如何?” 要么赶尽杀绝,要么以夷制夷,这是黄旭早已定下的征服方略,既然他已不打算杀二人。那他就得想办法让这二人能够人尽其用,为帝国效力。 所以。他得让二人首先明白,虽然他们是输给了黄旭,但是,他们并没有输掉什么,他们仍是原来的天皇与首相,仍可以治理他们的国家。 只不过。他们得听命于黄旭,忠心于中华帝国。 “你,什么意思?”明治听了黄旭之言,有点惊讶地道。 他很意外,不知道黄旭所说是什么意思。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黄旭会这么好心好意地让他们各归各位,如果是这样,那这仗不是白打了吗,人不都是白死了吗? 而明治身旁的伊藤博文虽然也是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说话,他在仔细品味着黄旭话中的意思。 “哈哈,如明治天皇如此睿智之人,难道还听不明白朕话中的意思吗?”黄旭哈哈一笑,反问道。 黄旭相信明治能明白,即使是现在没明白,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你是说,是说,要将,将帝国还给我们?”明治有点不敢相信地道。 他有点懵了,脑子完全不够使,他不信竟有这样的好事,天上竟会掉馅饼,这也太让他难以置信了。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但是有条件。”黄旭接着道。 要想获得,就得付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世间哪有什么不劳而获。 所以,将日本国还给明治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明治咽了咽口水,有点迫不及待地道。 祖宗的基业不能轻弃,能有机会拿回来,明治当然不能放过。 所以,端详明治的脸,黄旭知道,他心动了。 “条件很简单,臣服于我中华帝国,做我朝的藩属。”黄旭脸色一肃,道。 这世上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想白拿而不付出点代价,那是不行地。 而这一切同样在黄旭的算计之中。 但是,他唯一拿不准的地方就是,他这样做,明治是否会同意,而观明治的态度,这似乎有一点难度。 果不其然,明治听说是这样的条件,脸色不由一变,立刻就想出口拒绝,对他而言,他认为这条件太过于苛刻了。 但是,伊藤博文却抢在他的前面出声了:“陛下,请考虑一下,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伊藤博文是在变相地相劝明治,静下心来想一想,同时,也给自己这一方留下回旋的余地,如果将话都说死了,事情都做绝了,万一再想回头,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伊藤博文本就一直存有保住明治,保住日本国之心,而他也一直提倡用暂时的忍耐来换取帝国的延续,然后再重新走上光复之路。 而黄旭所提条件,在伊藤博文看来,未尝不可以一试。 只不过,这需要很大的决心与勇气,试想,如果一个人习惯了做人上之人,现在却突然反过来要他服伺别人,这种转变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而以明治的傲气,让他作出这么大的转变,的确是有点难度,而这也正是伊藤博文意图让明治静下心来考虑一下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他是太了解明治了。 而明治听了伊藤博文之言后,生生地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也非普通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同样知之甚详,只不过,正如明知所估的那样,做为大日本帝国的天皇,如要让他立即就去适应臣服的角色,这转变来得太大了。 他适应不了。 不过,他同样知道伊藤博文是番好意,所以,他也不能太拂了伊藤博文的意思。 “好吧,那我们就考虑一下。”明治深吸一口气,道。 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 而黄旭呢,他本就没抱太大希望,但现在听明治既然说要考虑,他心中在意外的同时又有点高兴,因为考虑就代表着事情的进展比他预料的结果要好得多,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那就给点时间,让明治好好考虑考虑。 于是,黄旭表示同意。 再然后,现场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这是属于明治的考虑时间。 明治思前想后,将这其中的所有环节,好的坏的,有利的,不利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翻过来,倒过去的想了再想,又再想。 老实说,他彷徨,他犹豫,他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拿不定主意。 当然,明治也是人,有点纠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黄旭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 差不多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黄旭看到明治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神之中更是透出一丝坚定,黄旭知道,他已经考虑好了。 黄旭有点期待。 “黄旭,你听着,朕是大日本帝国的天皇,吾宁死,绝不降!”明治霸气地道。 只不过,他的这霸气让人听来总不是那么个味。 黄旭一听此言,脸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从没什么希望,到保持一丝期待,再至失望,黄旭在明治这件事上历经了大起大落的思想历程,最后的答案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对黄旭来说,这不是最好的答案,也不是最差的答案,但,这就是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了,该说的,该给的,该做的,他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他已没有选择。 而一旁的伊藤博文听到明治此言,虽然有点失望,但最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也松驰了下来,他觉得终于是解脱了,不用再为明治,为明治的帝国操心了,他可以放下了。 而黄旭的脸色最后一次在明治二人的脸上扫过,然后他挥了挥手,只见太平军的弓箭手便举起了手中的弓,对准了明治二人。 永别了,明治,永别了,伊藤博文,黄旭在心中道。 他要祝福这两个对手的离去,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而明治二人也是一脸解脱地等待着这最后时刻的到来。 弓被拉起,箭如流星,最后暴射向明治与伊藤博文。 只听噗的一声,利箭入体,每个人感觉到又有生命即将逝去。 不过,等人搞明白一切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这箭没被插到明治二人身上,反而是插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黄旭望着那缓缓倒下的身影,脸色大变,然后只听他狂吼一声,直扑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章 结束了 黄旭只是一个起落之间,便已跃到了那身体前面,然后他顺势往前一趟,就将那往地上倒去的身体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望着满身插满箭矢的身体,那是又急又气,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你为何这么傻啊!”黄旭紧紧地搂住怀中之人,语带哭腔地道。 这意外带给黄旭的感觉就象是五雷轰顶,他的脑子差点就要炸了。 他浑身上下更是象筛糠一般,似乎已经有点把持不住。 而他颤抖着双手将那身体紧紧地搂在怀中,即使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他也是恍然不知。 不过,令他感到害怕的是,他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而与此相对应的是,他的心也几乎已经掉到了冰点。 一向精明的黄旭在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他有点六神无主地想伸出手去试着擦试一下怀中人脸上的血污,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笨拙地擦了好几次,都没能将仅有的那么一点血污给擦干净,反而是越擦越多,几乎是染红了怀中人的小半张脸。 黄旭心里面真是那个急啊。 而正在这时候,一只有点冰冷但又极其柔软的手握紧了他的手,多么熟悉的柔软啊,黄旭心中一痛,几乎是哭着道:“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樱子,是朕没保护好你。” 自责,愧疚,心痛,后悔…。等等,这所有的负面情感在这一霎时之间全都涌上了黄旭的心头,他感觉难受极了。而且胸口闷得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是樱子,如果早知是樱子,黄旭就是射自己都不会将这箭射到樱子身上去。 他懊恼啊。 而这身背乱箭,倒在黄旭怀中,奄奄一息之人,的的确确就是黄旭久寻不到的樱子。而且,依当前的情形来看,樱子显然是已经救不活了。 黄旭此时心中的悲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真恨不得就此死去才好。 试想,他孤苦伶仃地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世界,有幸遇见了能够让他倾心相爱的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幸运,但是。今天,就在今天,自己亲爱的却要离自己而去了,这成了他必须得承受的大不幸。 老天真是捉弄人。 说起这感情之事,洪争艳与洪若艳两姐妹,还有樱子,这三人在黄旭的心目中,那是不分彼此。全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可是,现在突然之间,他却要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黄旭只觉得肝胆俱裂,只觉得人生突然间都变得是如此的无趣。 他真希望被射中的不是樱子,而是自己。 可是。樱子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又为什么会这么巧地为明治挡了一波乱箭攻击呢。 原来,樱子被明治击晕之后,便被带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软禁了起来,樱子醒来之后。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心中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她知道明治不会伤害她,而且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而她反而担心的却是明治与黄旭,这二人之间最终必有一战,而依二人性格,这一战必定是生死之战,所以,最后的结果必定是有一人要离樱子而去。 可是,这两个偏偏又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况且,无论是谁爱到伤害,对樱子来说都是无法承爱之重。 所以,她必须阻止这二人。 情急之下,她使用暴力打晕了守卫她的人,然后偷偷地溜了出去。 当樱子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她正见到黄旭下令射杀明治,樱子大惊,于是,她奋不顾身地将自己扔了过去,从而替明治挨了这一身的箭。 明治是得救了,但樱子恐怕要香消玉陨了。 而发生这样的事,出现这样的局面,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樱子已经躺倒在了黄旭的怀中。 这个时候,除了黄旭之外,明治第一个清醒过来,他也是第一个朝樱子冲了过来。 “站住!不要过来!”黄旭低着头大吼一声道。 他这一声是朝明治吼的。 黄旭心中充满了怨恨。 如果不是这个明治,如果不是自己心慈手软,他心爱的樱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黄旭是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明治是刚好赶上了。 黄旭真后悔没早一点弄死明治啊。 “黄…黄旭,咳…。”樱子抓紧黄旭的手,用微弱的声音道。 她没讲上几个字,便被剧烈的咳嗽整得再也说不下去。 “樱子,别急,别急,你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养伤要紧。”黄旭马上将樱子的身体朝自己的身前搂了搂,然后急切地道。 他内心又是疼惜,又是焦急。 樱子摇了摇,脸色越显苍白,只听她吃力地道:“现在再不说,恐怕是来不及了。” 说完,她又喘了几口气,极力想将差不多要崩溃的神智凝聚在一起。 黄旭望着那苍白如纸的容颜,心中那是个痛啊,他实在是不愿意樱子再多说话了,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如果不让樱子说,那只会加重她的伤势,黄旭的内心是饱受煎熬。 “好,你说吧,朕听着。”黄旭深吸一口气,然后温柔地道。 黄旭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樱子跟自己说什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满足她,她即使是要黄旭的脑袋,黄旭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黄旭,求求你,求你放了我的哥哥。”樱子央求道。 她说完这句,可能是用力过度,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晕了过去。 黄旭见此,不免大惊,他立即伸出手掌,将掌心贴在樱子的胸口,然后运功将内力朝樱子的体内缓缓输入。 他内心非常紧张。 随着内力的不断注入,樱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脸上竟然奇迹般地红润起来。 黄旭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更是忧虑。 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可是,樱子此时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刚才要好了许多,似乎力气也回来了不少,于是,她微笑着望着黄旭,眼中满是柔情。 而黄旭望着她的眼,心中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他的心已经碎了。 而且,不单单是碎,他心中更是那个恨啊,他恨苍天不公,为何要夺走他的樱子,到底是为什么。 “黄旭,放过我大哥,好吗?”樱子柔声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有力了很多,看上去是好了不少。 但是,黄旭的忧虑更甚。 他比任何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啊! 黄旭真想哭,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樱子还掂记着这个将她害成这样的哥哥,说句老实话,黄旭心里是一万个不想答应。 樱子也看出了黄旭脸上的犹豫,于是,她继续求道:“黄旭,这就算是我求你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你不会让我死不瞑目吧。” 说完,她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 黄旭心中又是一痛,想都不想就道:“樱子,你别再说话了,朕答应你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黄旭真想跟明治说,怎么会是樱子,怎么你明治就不死呢。 “谢谢你。”樱子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道。 她终于可以放心了,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是的,心愿一了,樱子便缓缓也闭上了眼睛,她真的离开了。 而直到离去,她的脸上仍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走的很满足。 爱过,痛过,有黄旭相伴,她此生不后悔。 “樱子…”黄旭失声痛哭起来。 他的心痛得就象是被人一刀接着一刀地在割着。 而站在不远处的明治见樱子离去,也是满脸的悲色,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她,樱子也不会死。 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樱子再也活不过来了。 而哭了好一阵之后,黄旭将樱子那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咱们回家,便不再他顾,只管只顾自地抱着樱子缓缓离去。 斯人已乘黄鹤去,独留爱人常相思。 而伴随着樱子的离开,战事也结束了。 由于承诺过樱子,黄旭最后没杀明治,也顺带留下了伊藤博文,他命人将这二人带回中华帝国的一处秘密地点关押,直至他们自然死亡,这既让黄旭不会那么不爽,也算是履行了他对樱子的诺言。 而日本国四大岛中的最后一岛北海道,也因为明治的死而变得群龙无首,最后只能无奈地臣服于黄旭的铁蹄之下。 至此,太平军的征日之战也落下了帷幕。 黄旭随后下旨,将所有没有被杀尽的日本人全部迁往朝北省与中华东北地区的交界处带进行圈养,然后又将中华帝国以及朝南和朝北两省的大量国民移往日本国,并让他们在日本国土上繁衍生息。 如此一来,日本国也就真真正正地是不复存在了,而取而代之的是,中华帝国又多了一个省,东方省。 第五百五十一章 回家 与日军之战告一段落之后,黄旭便班师回朝。 大军喜气洋洋,高奏凯歌返回东京。 当他们达到天京的时候,以曾国藩,赵小锋,诸葛吹灯等人为首的众文武大臣早已出城三十里迎接,但是,在这些人当中,独独却少了黄旭的二位娇妻,她们并没有随众前来。 本来,洪争艳和洪若艳以及黄旭的那宝贝儿子都预定要来迎接黄旭的,但洪若艳刚刚为黄旭诞下麟儿不久,身体还在恢得之中,而洪争艳也要在一旁照顾她们母子二人,所以,为安全起见,众军机经过商议,力劝两姐妹暂留宫中,静待黄旭回转可也。 两姐妹拗不过众人,再加之,二人也懂得以大局为重,所以,她们只能暂时忍耐,反正这么久都等了,再等多一会就是了。 不过,黄旭却不知道洪若艳已经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儿子降世的时候,黄旭已经出征在外,而且,根据预产期,洪若艳产子还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所以,这孩子属于早产,但幸好母子平安,而这一切,黄旭都还被蒙在鼓里。 而这么大的喜事,怎就没人事先通知黄旭呢,原来,两姐妹原也想着给黄旭报喜的,但经过与众军机商议之后,她们觉得还是不报为好,一来,前方战事正酣,此》⑩,。。时报喜,恐令黄旭挂心,二来,两姐妹也想着给黄旭一个惊喜。 所以,黄旭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爹,自己有儿子了。 他要是真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 而黄旭与众臣久别重逢,都是不胜之喜,大家相互之间免不了要热络地畅聊一番。况且,此次是得胜归来,众人内心自然是十分的高兴,所以,欢声笑语时刻充斥其间。 正所谓,君臣一心。其乐融融也。 末了,赵小锋这才又向黄旭禀报道,洪氏两姐妹本来也是要来迎接黄旭的,但为了安全起见,是他们众军机相劝故而没能前来,所以,他们为此事还要向黄旭告罪。 而黄旭正疑惑着这件事,现听赵小锋这么一说,便释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赵小锋在讲这话时,黄旭分明从他的眼神里嗅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黄旭估摸着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是,他又想,谁的心中会没有一些秘密呢,何必要刨根问底。他既然不说,那自有他的道理。随他去吧。 当然,黄旭万万不会想到,赵小锋的异样是与黄旭的儿子有关。 如果黄旭知道是这事,他现在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而热络过后,黄旭便打发大军回营,并宣布今天先行休息一晚。明天晚上,黄旭将会在军营大摆宴席,宴请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们。 这一路奔杀,所有人的确都辛苦了,黄旭的确应该请这一顿饭。 而听了黄旭之言。众军将欢声高呼万岁。 有这样的君,有如此之兵,何愁大业不成。 随后,大军便开始陆陆续续地开回军营。 而目送大军回营之后,黄旭便联同众文武大臣一起返回皇宫。 进城之后,黄旭是边走边看边点头,他感觉天京城比他离开以前更见繁华,看起来,赵小锋等人干得不错,黄旭之心甚慰。 而到了皇宫之后,黄旭打算先听听赵小锋等人的国事汇报,然后再回去与洪氏姐妹亲热,毕竟他不是昏君,他得以国事为重。 但是,众人不知为何却一直催着他先回去,并且说,他们自己也都累了,明天再来向皇上汇报情况。 黄旭感到众人都怪怪的,但他又不知道具体怪在什么地方,总之,很怪。 不过,众人既然这么说,黄旭也乐得顺水推舟,他也的确是有点累了,而更为关键的是,他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洪氏姐妹了,心里可真想她们啊。 而想起洪氏姐妹,黄旭就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但随之又是一痛,他又想到了逝去的樱子,而想起樱子,他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而黄旭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然后他摇了摇有点混乱的脑袋,随之收拾好心情,告别众人,去寻他的洪氏姐妹。 黄旭兴冲冲地走到洪氏姐妹的寝宫外面,他正欲抬脚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哭声,然后便听见女人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黄旭不禁笑了笑。 “小倩,小青,你们这两丫头跑哪儿去了,快,快,帮我将宝贝的尿片拿来。”这声音听起风风火火,让黄旭不觉精神一爽。 而这后宫之中,拥有如此直爽性格之人,除了洪若艳,还能有谁。 黄旭不禁又是微微一笑,心中感觉好舒服。 可是,他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呀,这里怎么会有小儿的哭声,莫不是听错了吧,于是,他又认真地听了听,没错,真的是小儿的哭声。 这是怎么回事,黄旭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寝宫之中怎会有小儿,况且,这小儿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是洪若艳觉得无聊,突然间搞个小儿来玩玩。 这也太能搞了吧。 黄旭是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头上来,他真是没想到这小儿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的脑子出现了暂时的短路。 “快点呀,小青,小倩,你们都到哪儿去了,两个死丫头,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们。”洪若艳气恼地道。 她手忙脚乱地帮已拉了一地的儿子收拾着残局,而洪争艳也在一旁低头帮忙收拾着,还不时劝着洪若艳,让她不要生气。 “我来吧。”突然,一道温柔的男声在二女耳边响起,直惊得二女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们急忙抬起头望向那出声的男子。 这不正是她们梦魂萦绕的男人吗? 黄旭,是黄旭,黄旭此刻正微笑着望着二女。脸上那是说不出的温柔,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温柔,他的双臂已经张开,等待着温玉满怀。 面对黄旭温柔的目光以及那臂弯内温暖的港湾,二女心中也是一阵激动,特别是洪争艳。她差一点就要向黄旭扑来,只不过她性格腼腆,人也矜持一些,所以,她硬是忍了下来,没有直接撞进黄旭的怀里,但她脸上的激动之色却是无法掩饰的。 “哼,你还舍得回来?”洪若艳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 她这刀子嘴豆腐心又开始发作了。面冷心热,古道热肠,女中豪杰,这便是洪若艳。 再说了,黄旭的老婆,那能差到哪儿去,绝对是极品。 “怎么不回来,家里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岂能不回来。”黄旭笑嘻嘻地接口就道。 他在二女面前很少称自己为朕,用民国时候的话来说。这叫尊重,而夫妻之间更是要平等相处,所以,这朕不要也罢。 “总算是还有点良心,还记得这个家。”洪若艳的脸色缓了缓,道。 家。多么温馨的词汇,黄旭听得心头一热。 “正因为有两位老婆大人在,这家才是家呀。”黄感慨地道。 黄旭说的是真心话。 有了这种感情做为纽带,家才能算是家。 “去,去。少贫,好了,咱姐妹二人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你总得干点活吧,这段时间算是便宜你了。”洪若艳微嗔道。 洪若艳的样子惹得黄旭心中一阵荡漾,要不是洪若艳手中还抱着个孩子,他早就冲上去在她脸上啃上一口了。 他真是爱死自己的这两位老婆了。 “那就请老婆大人吩咐吧。”黄旭笑道。 为老婆大人效劳,那是求之不得。 “帮儿子取块尿片来。”洪若艳一本正经地吩咐道。 而洪争艳听了此话,先是有点愕然,然后在一旁吃吃地笑。 看这惩罚,还挺重的。 “得令。”黄旭想也没想,就应承道。 可是,转头一想,这不对啊,小儿,这小儿是哪里来的。 他现在才缓过神来,原来这还有一小儿呢。 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转向了那小儿,然后,只听他吱吱唔唔地道:“这,这,这……” 黄旭指了指洪若艳怀中的孩子,满眼的茫然。 “捡得呗。”洪若艳摆摆手,制住了正欲出声的洪争艳,然后装着漫不经心地道。 她到是要看看黄旭的反应,没想这家伙才出去没几天,竟然将她娘俩都给忘记了,真是岂有此理,洪争艳着实有点生气。 黄旭一听此话,双眼瞪得老大,然后不相信地道:“什么,捡,捡的,不可能吧,这皇宫内院,上哪捡孩子去,不对吧,好老婆,你又在这蒙我,快快从实招来,这孩子到底从哪来的。” 他可不相信,当他还是三岁小孩吗? “哼,不管是否捡的,这与你又有何关系?”洪若艳的脸色变得是越来越不好看,只听她冷冰冰地道。 洪若艳真的是生气了,她拼着命在家为黄旭生孩子,但是,孩子他爹回来却问,这孩子是从哪来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真是气死个人啦! 而在一旁的洪争艳见气氛有点不对,赶紧上前打圆场道:“大哥,你是不是累了,怎么出去一趟之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呢?” 说完,她还朝黄旭连使眼色,现在这个时候,她可不愿意黄旭惹她姐姐生气。 “什么?”黄旭眼睛瞪得似铜铃,大叫一声道。 他的脑子直到这时才转过弯来。 他明白了,不错,这是他儿子。 我黄旭有儿子了,黄旭在心中大叫道。 他骄傲,说不出的骄傲。 然后,他那火热的目光便转到了洪若艳怀中的那小家伙身上,他真想过去抱一抱再亲一亲,然后跟他说,我是你爹。 但是,他不敢,因为,他的老婆大人正生着气呢。 想起老婆大人生气,黄旭就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他觉得自己真该死,洪若艳生气是应该的,谁碰到这样的事又不生气呢,绝对应该生气。 不过,他得想办法哄得老婆大人不生气才行,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剩下一个办法了,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洪争艳。 他知道,洪争艳一定会帮他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一家团聚 正如黄旭所料,他与洪若艳之间的这个结还真得让洪争艳这个特别的中间人来解。 “大哥,依艳儿的想法,这整件事,完全就是你的不对,你说姐姐她容易吗,她为了将小宝贝安全地给你生下来,几乎是搭上了性命,可是你到好,这一回来,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就好象,好象得了那什么,失忆症一样,突然间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姐姐如何自处,让我又如何看你,总之,这次是你的错,你认不认?”洪争艳表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是,是,我有错,我有错,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黄旭拼命地点头,拼命地认错道。 他的态度既诚恳又发自肺腑。 “好,认错的态度不错,而既然你肯承认错误,那艳儿就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得先跟姐姐陪罪,我想,姐姐她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你的。”洪争艳拿腔拿调地道。 她这一副家长模样让黄旭差点忍俊不禁要笑出声来,还好他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硬是忍住没笑。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洪争艳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动了真情,她说的都是内心的真实感受,这一点,黄旭能感受的出来。 而洪争艳这一番苦口婆心和语重心长的话,让黄旭除了感动之外更是自责,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公,这个爹当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他得改,他得想法办法挽救,现在,只要洪争艳肯原谅他,他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他所造成的错误。 总之。黄旭希望洪若艳不要再生气了。 “若儿,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浑蛋,我失忆,我不是人,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我的过失。”黄旭态度诚恳,言词肯切,更是小心翼翼地道。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洪若艳的反应,他生怕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什么话又说的不对,从而惹恼了洪若艳。那他就真是罪莫大焉了。 同时,他也怀着一丝期冀,他希望洪若艳大人有大量,并看在他诚心悔过的态度上,不要再与他一般计较了。 “姐姐,你看咱们这一次是不是就原谅他算了,如果下次再犯,一并惩戒也不迟。”一旁的洪争艳也趁势劝解道。 她这个和事佬的确是不好当。这一边是自己的老公,另一边又是自己最亲的姐姐。两边的感情都得顾忌,要是一个不慎,可能会将好事办成坏事,她,难啊! 不过,虽然是难。也尽管这和事佬不好当,但她必须当,而且一定得当好啰。 “艳儿,就这样算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不行。一定得惩罚,否则,他不会长记性。”洪争艳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轻易饶过黄旭。 而事实上,洪争艳与黄旭都听得出来,洪若艳的态度已经松了下来,而她之所以表面上仍是这样冷言相对,那是因为,一来,她余气未消,二来,她这人是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轻易不低头认输,总之,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否则的话,她又怎会只提惩罚二字这么简单。 而黄旭听罢,第一时间便接过话头道:“罚,当然得罚,我愿意无条件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 如果处罚能够解决问题,那就是太好不过了,黄旭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艳儿,那你说怎么罚呢?”洪若艳转过头,问洪争艳道。 说起处罚嘛,洪若艳也有点为难,既不能罚得太罪,又要让黄旭长长记性,这的确不容易,所以,她得请洪争艳帮她出出主意。 “这个,这个嘛…”洪争艳有点为难地道。 洪若艳为难,洪争艳同样为难,况且,她也心疼黄旭,哪舍得出主意来罚他。 “好了,就知道你不会为难这家伙,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定办法,就让这家伙在一个月之内,必须每天做二个时辰的奶爸,以示惩戒吧。”洪若艳拍板道。 真是个聪明的主意。 而洪争艳听了这个主意,也不由掩嘴轻笑了起来,她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而定下主意之后,二女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黄旭,她们想听听黄旭如何说。 而听罢这主意,黄旭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得认罚,否则,后果他知道,所以,他必须不做丝毫迟疑,满脸坚毅,眼神坚定,并铿锵有力地向二女告白:“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想说,同意!” 当然,黄旭也有自己的犹豫,这是因为他没有做奶爸的经历,他得从头学过,不过,对于这一提议或者说是惩罚,他的内心到是瞒期待的,试想,每天能够有两个时辰陪伴在自己的妻儿身边,享受一下家的温暖,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黄旭简直都有点求之不得。 虽然国事也是个羁绊,不过,黄旭在中华帝国创建的这套先进的政治体制完全可以保证帝国在没有他的情况正常运转不误,况且,他也不是不理政事,只是不过问那些锁事罢了。 所以,他这个皇帝在有些时候还真是个摆设,可是,这也为他当甩手掌柜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成交,那你现在就来实习实习吧。”洪若艳随着黄旭的口风就道。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使她那原本光彩照人的脸更加显得明艳动人。 而洪若艳这动人的表情看得黄旭心中是怦然一动,一股奇异的情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不由迈开欢快的脚步,三步变做两步,急步走到洪若艳的面前,然后一把拉过她与儿子,将他们揽在了怀中,又再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将洪争艳也拥入了怀中。 左拥右抱,黄旭是尽情享受着这爱的感觉。 “艳儿,若儿,老公爱你们。”黄旭喃喃地道。 多么深情的告白,黄旭完全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在他的心中,对妻儿的爱代表了一切。 “嗯,我们也爱大哥。”洪争艳朝黄旭的怀里拱了拱,低声回应道。 平时矜持的洪争艳也放开了,如此直抒胸意到是很少见,而这正也说明她对黄旭的感情是多么之深。 况且,两姐妹心中的爱意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她们是深爱着黄旭,而且是爱得深沉。 三人就这样拥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体会这厚重的爱意,静静地让时间从身旁流逝。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开始捣乱了。 洪争艳怀中的小家伙似乎是急着想为自己鸣不平,他有点不愤自己的父母都是只顾着相互之间倾诉爱意,却将他这个主角给忘记了,那怎么能行,所以,他不同意,他得出来示示威。 结果,小家伙哇哇大叫起来。 而三人看着张着嘴巴大叫的小家伙,不由会心地一笑,心中的爱意勃然喷发。 “大哥,你还没有看过咱们儿子呢,你看,这就是姐姐为咱们生的儿子,好看吧。”洪争艳窝在黄旭的怀中,伸手抚着小家伙的脑袋道。 “嗯,若儿,辛苦你了。”黄旭对着洪争艳微微一笑,然后又伸口在洪若艳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轻声道。 说完,再也把持不住的黄旭充满无限兴致地伸出手在儿子身上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完全是一副父爱泛滥的派头。 面黄旭的心中的确是好高兴,而且很满足,娇妻佳儿,他什么都有了,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儿子,我是你老爹,快,叫爹,叫爹。”黄旭轻轻刮着儿子的小鼻子,逗着他道。 看黄旭那样,他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当好这个父亲了。 而洪争艳与洪若艳二人见黄旭这一副慈父的模样,都不由欣慰也笑了。 可是,那小家伙却似乎不太给黄旭面子,正当黄旭得意地逗着他时候,他却一泡尿朝黄旭射来,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射到了黄旭的口中,搞得黄旭是尴尬不已。 不过,黄旭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高兴地道:“童子尿,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乃不可多得的绝世佳酿,好小子,真有你的,才这么点大,就能尿这么远,长大了那还了得,一定比你爹还强。” 而他怀中的两位丽人见此情景,又听了黄旭的话,不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寝宫之中自此笑声不断,中华第一家庭尽情地享受着这人世间最甜蜜的温馨与欢乐。 第五百五十三章 取名字 三个大的外加一个小的,总计四个人拥在一起温存了很久,很久,直到小家伙再次抗议,他们这才分了开来。 不过,小家伙的抗议也不是全无道理,他的全身上下还臭着呢,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而三个大人见此情景,都不由会心地笑了,然后,三人相帮着伺候儿子清洗更衣。 一个皇帝,两位皇后,这服务,真是忒周到。 当然,真正说来,这次为儿子服务的主角还是黄旭这个中华帝国的皇帝。 而他这也算是为后面的奶爸生涯做一次有计划的预演。 于是,黄旭亲自为他的宝贝儿子擦洗干净,并更换了新的衣衫和尿片,体会了一把做奶爸的乐趣,不过,说实话,他这奶爸做的确实不合格,几乎他每在这小家伙身上弄一次,这小家伙就哭一次,搞得黄旭一会儿手忙脚乱,一会儿热汗直流,到最后,黄旭都真有点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他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了,这当妈的不容易。 所以,他发誓,他以后要更加疼爱自己的两位娇妻。 而差不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旭等三人才将小家伙哄得睡着了,然后,黄旭便坐下来与洪氏两姐妹好好聊聊。 “大哥,咱家小宝还没名字呢,你给取一个吧。”洪若艳温柔地望了一眼已经睡熟了的小家伙,然后转过头朝黄旭微微一笑,道。 洪若艳绽放着母性光辉的笑容就象那盛开的玫瑰一般,使之看起来别有一番女人味。 老实说,黄旭看得都有点醉了,而且更加夸张的是,他竟然不停地在咽着口水。看那样,似乎恨不能将洪若艳吞下去似的。 “老公,你别光顾着看人家呀,若儿跟你说正事哩!”洪若艳望着那面呈饥渴状的黄旭,不由微嗔道。 而洪若艳越是这样,黄旭越是不能自已。因为这画面太动人了。 当然,这二人口中所提及的老公与老婆这样新鲜的词汇,恐怕也只有黄旭这样的超级牛人才能在这个朝代杜撰得出来,没办法,他这也是为了哄老婆开心嘛。 不过,对黄旭的一些奇言怪语,他的两位老婆大人不但是见怪不怪,而且是相当的适应,因为。黄旭在她们的眼中那就是天才,而天才说的话就是让她们备感受用。 可是,就当天才般的黄旭美滋滋地做着他的黄梁美梦的时候,洪若艳的那一声可称得上是千娇百媚之嗔却将他的心思从沉醉中拉了回来。 “哦,我的若儿真美啊!”回头神来的黄旭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他根本就没听到洪若艳在说什么。 这是哪跟哪啊,洪若艳听了此话,不禁脑门上黑线直冒,不过。她的内心却是喜滋滋的,脸上那娇羞的表情让黄旭更是有着喷血的冲动。 坦率地讲。如果不是在大白天,如果不是担心吵着那小家伙,黄旭绝对有可能已经冲上去将洪若艳就地正法了。 而正是因为有所顾忌,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当然,洪若艳也从黄旭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心中既羞且恼,这老公睁瞎想些什么呢,她可是在说正事哩。 “老公,你在瞎说些什么呢,我在与你谈正事哩。”洪若艳脸上飞起一片红霞。颇为羞恼地道。 洪若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却期盼着黄旭能够多说一些这样的荤话来哄着自己,因为这样的话让她听着非常的舒服。 “正事?爱妻有何正事,老公洗耳恭听。”听了洪若艳的话,黄旭立即一本正经地道。 可是,他的这一本正经总是让洪若艳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这不,洪若艳又说了:“没跟你开玩笑,真是要与你说正事。” 不过,说实话,这老夫老妻间的打情骂俏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何使爱情保质,恐怕黄旭与她的两个老婆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是最好的榜样。 “爱妻请说。”黄旭点了点头,认真地道。 万事适可而止,否则,恐怕洪若艳真要生气了。 “取名字,为咱儿子取名字,你说这算不算是正事。”洪若艳的嘴角微向上掀,骄傲地道。 现在是儿子为大,而且是她给黄旭生的儿子,洪若艳能不骄傲吗。 “是,是正事,当然是正事,不仅是正事,而且还是大事,那么,夫人是否有什么好的提议啊?”黄旭连连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 他得尊重夫人的意见嘛。 “我看就叫黄日升吧。”洪若艳想都没想,脱口就道。 洪若艳这话一出口,不要说黄旭了,就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洪若艳心里面一定早已经想好了,不然的话,她哪能想都不用想就这么利索地说出来。 “早就想好了吧?”黄旭笑呵呵地道。 黄旭觉得自己的这个老婆真逗,不过,他认为黄日升这名字也不错,诗经有云,如日之升,如月之恒,日升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 “哼,不要小瞧我,我也是可以七步成诗的。”洪若艳听了黄旭的话,显然是不高兴了,她对黄旭所表现出的这个态度似乎是很不屑。 不就是取个名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也行,洪若艳的那表情朝黄旭传达的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是,是,老公知道老婆大人是才高八斗,字富五车,而且,我对老婆的敬仰那绝对是苍天可鉴,天日可表,不过,老婆,这俗话说得好啊,兼听则明,要么,咱再听听艳儿的意见,如何?”黄旭先是将洪若艳恭维了一番,然后又试探性地问道。 若论才识,显然洪争艳要在洪若艳之上,所以,黄旭还是想听听洪争艳怎么说。 “当然可以,这也是艳儿的孩子,艳儿,你说说,姐取的这个名字咋样?”洪若艳朝黄旭点点头,又转过身兴奋地朝洪争艳道。 洪若艳与洪争艳以前是亲姐妹,现在更是共事一夫,所以,姐妹之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醇厚,隐隐胜出往昔多矣,而洪若艳对洪争艳的疼爱更比以前为甚,所以,黄旭一提听听洪争艳的意见,洪若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如若换作别人,洪若艳恐怕都不会睁眼与其说话。 而洪争艳原本是在一旁笑着观赏黄旭与洪若艳两人打情骂俏之境,借此之景,她心中也是颇为感触,后来,她听洪若艳说起要为儿子取名之事,她也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其实,她与洪若艳一样,早已为儿了拟好了一个名字,但作为妹妹与妻子,她还是得有所保留,因为,儿子的名字还是由黄旭这个做父亲的来取为好,但是,现在洪若艳与黄旭既然问起,那她只能免为其难地将自己的想法据实以告。 “大哥,姐姐,说了你们不要生气,小妹窃以为,日升之名固然大气磅礴,但还是不够好,而且谐音与大哥的名讳之旭字有异曲同工之嫌,所以,小妹以为不可取。”洪争艳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并没有急着往下说。 而黄旭与洪若艳听洪争艳如此一说,也似乎略有所悟,于是黄旭示意洪争艳继续往下说。 “大哥,姐姐,小妹思得一名,请你们斟酌,黄彻。”洪争艳的美目闪了闪,道。 黄彻?黄旭与洪若艳对望一眼,有点茫然,啥意思,这名字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只可用两个字来形容,普通。 可是,以洪争艳之才,她不可能取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名字呀,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彻,汉武帝之名讳,小妹以为,若论文治武功,这古往今来之帝王,罕有如汉武帝者,所以,小妹的意思是,咱们的儿子就叫黄彻吧,希望他长大以后,也要做一个象刘彻一样雄霸天下的帝王,甚至于要超越他。”洪争艳双目放光地道。 她本来是站着的,说到最后却站了起来,由此可见她内心之不平静。 “彻,胜过汉武,胜过汉武,好,那就叫黄彻”黄旭将这名字默默地念了两遍,然后眼前一亮,兴奋地道,而过了一会儿,只听他又道:“若儿,你觉得呢?” 而黄旭既然同意了,洪若艳当然也没问题,在她看来,只要是好名字,只要是为了儿子好,她无所谓。 于是,黄旭的儿子便被取名为黄彻。 不过,可真还别说,黄彻这小子长大之后,的确是干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其锋芒不禁盖过了他的父亲,而且将汉武帝甩过了好几条街,真正是胜过汉武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五百五十四章 跳梁小丑 取名结束之后,三人也累了,于是,他们准备小憩一番。 然后,洪若艳便唤来侍女照顾他们的儿子,而黄旭则拥着二女进入内室,三人相拥而眠。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黄旭连续征战,身体着实有点吃不消,而现在到家了,解去一身疲劳,然后放松精神,躺在爱人的怀中,他觉得好困,所以,很快他就睡着了。 而对黄旭,二女更是饱受相思之苦,现在黄旭既已相伴在侧,她们也是心满意足,所以,也放开了,而精神一放松,嗑睡很快就来,没过多久,她们也躺在黄旭的怀中睡着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干坏事,因为,他们都累了。 而等到三人睡足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黄旭精神已复,于是,他抖擞精神正欲与二女大战一番,没想有宫内女官来报,几位军机大臣有要事求见皇帝。 黄旭一听此言,不由性趣大减,而二女更是带着深深的失望,三人好不容易瞅着这机会想放肆一把,却没想被这几个毫无情趣的家伙打断了。 三人都有点气恼。 黄旭当然也不例外,不过,虽然他心里面有点恼,但毕竟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做为中华帝国的皇上,他还是得以国事为重啊。 ∈,。。 于是,他只能歉意地与二女告别,然后在二女幽怨的目光下悻悻而去。 然后,黄旭召众军机于御书房相见。 不过,令黄旭稍感意外的是,这一次,众军机都来齐了,包括几位军机大臣还有几位军机章京。赵小锋,曾国藩,李鸿章,骆秉章,诸葛吹灯,王小勇。田小二,姚大洪,刘玉华,东方不惑等。 看来,这所谈之事不小。 而黄旭坐定,与众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急急地挥了挥,让众人免礼,接着他便道:“诸位。这么火急火燎将朕叫来,所谓何事啊?” 黄旭最烦的就是那一套繁文缛节,所以,他一见众人又要跪啊拜的,他就头疼,所以,他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做这些事之前,便先出声阻止了。 可是。黄旭心中还真是有点不高兴,为的当然是众人所来的时辰不对。他正在兴头上,却不想被人打扰了好事,他岂能高兴。 而赵小锋哪有不知黄旭心思的道理,于是,他干笑两声,然后上前一步道:“皇上。臣等知道陛下刚刚远征归来,鞍马劳顿,本不该打扰皇上休息,但事出紧急,臣等是不得不打扰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赵小锋这话说的十分之得体,让人听了很是受用,因此,黄旭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有何急事?”黄旭警觉地道。 能够让众军机一起出动的大事,那肯定小不了。 “皇上,刚刚接到梦想商业帝国卢文,卢大老板的急报,据他所说,近段时间以来,我帝国途经南洋的商船一律都被所谓的南洋国课以重税,如此一来,我们的海上贸易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利润几乎为零,而这其中唯一的原因就是利润都被南洋国当做税收括走了,所以,卢大老板请求帝国出面,打通海上贸易通道,还大海一个平静。”赵小锋将所发生之事缓缓道来。 赵小锋说完,便退后一步,然后静等黄旭圣裁。 而黄旭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 南洋国,他听说过,但是不太熟悉,他只是知道这南洋国与日本的伊藤博文有过勾结,但随着日本的败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这南洋国却又这么高调地冒了出来,这些人想干什么。 黄旭微微眯起眼睛,并伸出左手轻轻地敲打着御案,他在思考。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御书房里静悄悄的,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注视着黄旭那轻轻敲动的手,似乎心脏也随着那敲动的节奏在轻轻跳动。 忽然,黄旭的手停止了敲动,然后他问道:“大洪,说说南洋国的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得摸清情况再说。 而这种情报问题就得问姚大洪就个情报部长了。 姚大洪听见黄旭动问,赶紧上前奏道:“启禀皇上,这南洋立国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而在南洋立国之前,南洋基本上是处于分裂状态,即使是用一盘散沙来形容之也毫不为过,而仔细算来,其时,在南洋的地面上共有二十三个邦,大大小小上万个部落,并且,这些邦与邦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长期处于混战的状态,所以,在以往,他们根本没有闲心思来理会这外面的世界。” 说到这,姚大洪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继续道:“可是后来,这南洋的地界上却出现了一位不错的人物,叫做阿基诺一世,他不仅自己智勇兼备,而且还有几个得力的文臣武将对其进行辅佐,因而逐渐势大,到最后,他竟然慢慢统一了南洋诸邦,进而成立了全新的南洋国,而正是有了统一南洋的功绩,他也变得有点夜郎自大,由此自以为还算个人物,于是,他就变得不甘安分起来,为彰显他的牛逼,更是生出对外扩张之心,但是,这打仗就必须用钱,所以,这才有了在南中华海这个重要的贸易通道上进行征税的行为,总之,这家伙的志向不小。” 姚大洪将这南洋国的一些情况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众军机听了之后,不由面面相觑,心中同时冒出几个字,心腹之患。 是啊,南洋诸邦乃中华帝国的近邻,其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帝国的安全,如果其仍处于混乱的状态,互相之间便也可形成一种自然的牵扯,帝国到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即使再往深了说,也只需要使用一些善策便可很好地进行控制,但是,现在南洋统一了,而且观这南洋国王的行为,其所谋者大,所以,南洋问题不可小觑啊。 “那南洋的文臣武将都有些何人?”黄旭继续问道。 姚大洪想了想,回道:“主要有五人,一文四武,文为南洋首相,据情报显示,这首相是一个名叫英迪拉的女人,更让人颇感意外的是这女人还被称之为南洋之花,可谓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之人,而将领之中比较出名的有南洋四大猛将,分别为阮天义,李经国,八角儿,马哈苏比尔,这五人就是阿基诺一世的左膀右臂,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这五人,阿基诺一世想要统一南洋诸邦,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 姚大洪的这情报工作干得不赖,南洋国的情况大半已经在他的掌中。 “气侯已成,气侯已成啊!”黄旭叹了口气,道。 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棘手了,当然,他不是怕,他只是觉得事情比以前变得麻烦了很多。 众人听罢黄旭此言,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皇上,帝国得拟定一个应对之策,否则任其势力蔓延,恐怕会出大事。”曾国藩抱拳奏道。 他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虽然与中华帝国这庞然大物比起来,南洋国的确就是一只小蚂蚁,但是,往往这种小蚂蚁最喜欢搞事,如果不想办法清理,那说不定会搞出大事情。 “嗯,曾卿言之有理,那么,诸位,可有良策,请畅所欲言。”黄旭点了点头,然后将这球踢回给众人道。 众军机都是国家的柱石,黄旭对他们有信心,只要有他们在,黄旭相信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反之,众人对黄旭也是抱以同样的信心,当然,也正因众人之心如此,所以,何愁中华帝国不兴。 “皇上,趁此机会,臣请出兵肃清水患,打通海上的贸易通道,并剿灭南洋国,将之纳于帝国的版图之内。”曾国藩洪声道。 曾国藩虽是文武兼备,但作为帝国大军的总司令,他还是倾向于用武力解决问题。 “嗯,曾卿之言有理,朕会考虑,那其他诸位是否还有其它意见啊?”黄旭点了点头,道。 他得综合各方的广泛意见之后再下决定,这种事需要的是慎重。 “皇上,臣以为还是采取政治手段为宜,即在其内部挑起纷争,培植代理人,然后咱们只需要借助代理人来与这阿基诺一世打一场代理人的战争,那咱们就可不战而屈而之兵。”诸葛吹灯出班道。 众军机果然都是老成谋国之辈,诸葛吹灯赞成使阴的,从背后下手。 而黄旭听了诸葛吹灯之言,也有点心动,正如诸葛吹灯所说,这还真是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办法,更为关键是,帝国并不需要付出过多大的代价,只需给予一些物资与精神上的支持,然后扶植起一个对手来与阿基诺一世作对即可,这种四两拨千斤之法正是黄旭喜欢的。 所以,黄旭倾向于采纳诸葛吹灯的建议。 不料,此时赵小锋却又站了出来,看来,他也有话要说。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两手对南洋 依赵小锋的意思,他建议双管齐下。√∟, “臣以为,咱们需要两手准备,而且两手都要硬,如此一来,我们才能更有效地,更快速地解决南洋的问题。”赵小锋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两下,然后道。 他考虑这事已经很久了,同时也对比了所有可能用到的策略,可是,他始终觉得,只有同时从两方面着手,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嗯,赵卿,你可以详细说说是哪两手准备吗?”黄旭饶有兴趣地道。 黄旭向来就服赵小锋之智,而赵小锋也从来没有令黄旭失望过。 而认真想来,赵小锋应该是跟随黄旭比较早的老人,而且,他的智谋向来让黄旭等人所佩服,虽然后来的李鸿章等人也是足智多谋,但严格说起来,赵小锋才是黄旭手下的头号智囊。 而且,赵小锋所出的主意,所献之计往往令黄旭是无往而不利,这也令黄旭对赵小锋是更加的信服与依赖,所以,他所的话,黄旭向来是都重视的。 “皇上,臣以为,曾大帅之策与诸葛先生之谋就是我们要做的两手准备,而且,咱们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运用,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是那句话,狮子搏兔也要出全力,我们不干就不干,如果要干,那必须采取雷霆一击,直接就将南洋打趴下并彻底征服,更是要使其不再生起任何的反抗之心,所以,如果仅仅是采用单纯的政治手段或者军事手段,那是很难达最终目的的,故我们需要将两者结合起来加以实施,这才能做到既服其人。也服其心。”赵小锋侃侃而谈。 而他的一席话将其中的那个理也说得非常之透彻,让听者无不频频点头。 黄旭更是深表赞同。 “好,那就按赵先生的意见办。”黄旭拍手道。 “是。”众人接旨。 而随着旨意落地,也等于对南洋作战的整体方略已经被确定了下来,这方略主要为两部分,一。直接的军事手段,二,从政治上进行瓦解,分化并培植代理人,而且尽可能地挑起代理人战争来配合太平军的军事行动。 而针对南洋国所有行动的最终目的也是两个,一,征服其人,二,征服其心。 如果做到了这两点。那此次南洋之战将会有个圆满的结果。 而且,黄旭与他的大臣们也都坚信,中华帝国一定能达成既定的目标。 至于具体的方略,黄旭是这样安排的。 政治进攻方面由赵小锋牵头,军机处负总责,不必事无巨细都向黄旭汇报请示,但是需向黄旭时时刻刻通报他们的进展,以便配合太平军展开行动。 而军事进攻。黄旭打算亲自负责。 他预备兵分两路进攻南洋。 一路,经由陆路从中华帝国的边境朝南洋腹地推进。另一路,由无敌舰队从海上展开进攻,力求先行歼灭南洋国的海军,然后再与陆军配合对南洋本土展开夹击。 陆路由黄旭亲自坐镇。 此次南洋之战总投入兵力暂估为一百万人,步,骑。火器,特种,后勤等军兵种一应俱全。 而具体分配到各军兵种,则是,曾国荃与曾三率领的第五军团为先行。胡林翼与罗泽南率领的第三军团为左翼,曾国华与彭玉麟率领的第四军团为右翼,李元度及胡四儿所率的第十一军团为合后,另再出动工程兵特种师以及后勤保障军团的一部做后勤支持,中军卫队以及一部分的特种作战部队将做为黄旭的亲随负责拱卫中军。 如此算来,总兵力为一百万人。 而之所以出动百万大军,是因为黄旭根本就没想过给南洋任何的喘息之机,他打算一口气将南洋给吞下去。 当然,太平军的总兵力何止百万,而此次之所以会选择调动这些军团,那也是各有原因的。 其中,第五军团为轻骑兵,南洋地理环境特殊,不利于重骑兵行动,所以,此次黄旭下令出动轻骑,而用轻骑来对付南洋这种骑兵并不发达的国家,足矣。 第三军团与第四军团都为重装步兵,而出动重装步兵的目的也是为了压制南洋国的现役主力步兵,据情报显示,南洋国现阶段并没有如中华帝国一样配备重装步兵,所以,太平军的重装步兵对上南洋国的步兵,那绝对有装备及素质上的优势。 而第十一军团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是有军中利器之称的火器军团,有其在后押阵,将可确保大军万无一失。 而且,此次黄旭抽调的军队都是没有参加过对朝对日作战的部队,按照他的说法,对朝对日作战的部队需要休整,而此次负责出征的大军俱是养精蓄锐已久,也该是拉出去历练历练了。 而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此次进攻南洋的重点,黄旭将之放在陆路。 这也容易理解,毕竟陆路进军让黄旭更显踏实,无论是行军还是补给,那都来得方便一些。 当然,也不是说水路就不重要。 水路一战也同样很重要。 南洋国之所敢猖厥至此,那也是它自认为有一支实力不错的海军。 试问,如果没有海军,南洋国如何控制南中华海的航道,那不是异想天开吗?所以,从这一个意义上来说,中华帝国海军所面临的压力比起陆军更大。 当然,中华帝国的海军只有无敌舰队,所以,只能出动由李鸿章与骆秉章领军的无敌舰队。 而中华帝国海军的第一要务就是先歼灭南洋海军,然后再伺机与陆军两面夹击南洋本土。 针对此方案,黄旭与众人又做了详细的商议,最后一致都同意照准执行。 而曾国藩此次是极力要求率军出征的,但黄旭最后没有同意,因为此次出征南洋,不仅仅是为了打败南洋这么简单,他还要归化其心,所以,只有他亲自去才能把握分寸。 而议完外战方略之后,就是再议内政处理。 因此次黄旭又是亲征,所以,与上次一样,中华帝国的国内事务全都交给军机处来处理了,而令黄旭颇感欣慰的是,军机处的众位大臣上次干得很不错,他相信这一次他们同样可以干得很好。 而方略定下之后,中华帝国的战争机器则是又一次高速运转起来。 情报部抓紧一切时间收集南洋国的情报。 预备出征大军则是抓紧时间训练。 而各种战备物资也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物资集散地集中。 这一次,南洋国要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第五百五十六章 进攻开始了 太平军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便选定好出征日期,然后大军开拔,朝南洋国进发。 而要进攻南洋,那就必须先来说说南洋的情况。 南洋位于中华帝国的东南方向,主要包话中南半岛与马来群島,以及印西群島等。 而中南半岛上的诸邦基本上都与中华帝国有着或多或少的边界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华帝国才会一直忧心南洋的统一。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竟容他人安睡,由此可见,现如今的南洋之患已不再只是癣痺之疾,而真正成了心腹之患了。 而中南半岛在被阿基诺一世统一之前,其地盘上分散着诸多大大小小的邦国,比如说,越邦,泰邦等,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领地,而且谁也不服谁,想和就和,想战就战,所以,这些邦与邦之间的关系那是分分合合,相当之复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被阿基诺一世所统一,才发生了变化。 至于说为什么这些强悍的民族会甘愿臣服在阿基诺的脚下,那也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很简单,并不是他们想臣服,而是他们的确实力不如人,他们是不臣服也得臣服,这是一种在巨大实力差距面前的臣服,但绝对算不上是心服口服。 所以,这也为黄旭他们采取相关的政治手段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而要讲政治,那就必须在军事上取得一定的优势。这样才有讲政治的底气。 所以,中华帝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军事上取得一定的进展,如此才能打开局面。 而经过详细的对比。太平军将此次进攻的第一目标定在越邦,南洋国最强大的邦国之一。 其实真正算起来,这越邦自古以来都是中华的属国,他们臣服于中华帝国,向中华进贡,只不过后来由于清王朝的**,越邦这才逐渐割断了与中华的联系。转而谋求独立自主,可是。就在它们躇踌满志,准备展翅翱翔之时,却遭受到了致命的一击。 阿基诺一世以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打垮了越邦人,粗暴地将越邦纳入了南洋国的版图之中。 而越邦人也想反抗。但实力不如人,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臣服。 但是,阿基诺一世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心知肚明越邦人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归附于他,所以,他在包括越邦在内的南洋诸邦之中都实际殖民统治,并且,他还在诸邦之中驻军。以稳固他的殖民统治。 而阿基诺一世派往越邦出任镇守使的正是他麾下的大将之一,阮天义。 这阮天义年方二十,但勇力过人。被称之为阿基诺麾下的第一勇士。 而这阮天义的来历,无从知晓,他好象是凭空出现一般,只不过据阿基诺身边的人所讲,这阮天义是阿基诺在山里面碰到的野孩子,因其与阿基诺志趣相投。况且他又十分佩服阿基诺的智慧与眼光,所以。他才从了阿基诺,愿意在他的麾下效命,并为他南征北战。 而阿基诺与这阮天义的关系很是特殊,据说他并不把阮天义当手下看待,二人私下里更是以兄弟相称,至于是否真有此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从以上的种种迹象分析,这阿基诺与阮天义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而现在阿基诺竟然将这个关系与他非同一般的阮天义派到了越南邦这个地方,足见其对越南邦的重视程度,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越邦这个地方不仅是南洋国的战略要地,更是南洋国的粮仓,其经济在整个南洋国中也可以排到前几位,所以,论综合实力,越邦在南洋国中可称第一。 而正是因为其的重要性,从而导致黄旭决定第一个拿越邦开刀。 于是,大战不可避免地来临了。 而太平军自出发之后,便一路急行军,直到跨过中越边境,他们前进的速度才放慢了下来,而曾国荃与曾三率领的第五军团做为先锋军团则是走在大军的最前面。 按照事先的部署,第五军团的二十万轻骑将奔袭南洋国设在越邦的粮草及辎重重地,老街府,以此震慑南洋**。 而进入越邦境内不久,天便慢慢黑了下来,而在夜幕的掩护下,太平军的二十万轻骑已在曾国荃与曾三的率领下朝老街府狂奔。 三个时辰不到,他们便已奔至老街城外。 “三儿,你督军在此等候,我去想办法抢占城门,事成之后,我会打开城门,然后举火为号,你相机率大军进击。”曾国荃望了望笼罩在夜色之中的老街府,转头对曾三道。 他们此来是偷袭,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他得想办法先弄开城门才行。 “伯父,侄儿前去赚开城门,您在此督军便是。”曾三摇了摇头,抢着道。 他觉得还是自己去较为合适一些。 “三儿,听命令!”曾国荃脸色一正,轻声喝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没有闲心与曾三争论这些,现在需要的是速战带决。 “是,大伯。”曾三见曾国荃发怒,不由心虚地点了点头,道。 论辈分,曾三是晚辈,论军职,曾国荃是主,他是副,所以,他得服从曾国荃。 所以,意见最后统一了,曾三率军在此等候,曾国荃则带领一支精干的小队前去弄开城门,而这支小队正是直接隶属于黄旭的特种作战小队。 而正是这支特种作战小队让曾国荃的内心对黄旭是越来越佩服,他觉得皇上太有先见之明了,在他们临行之前,黄旭硬是特别给第五军团配备了一个一百人的特种作战是也许在需要的时候用得上。 可不是,现在就正好用上了,特种作战,弄开城门,这特战队真的就派上用场了。 看来,曾国荃今天运气不错。 于是,稍做准备之后,曾国荃便率领这一百人的特战小队朝老街城摸去。 他们抵达城下之后,便观察了一下城楼上的情况,曾国荃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老街不亏是越邦的后勤重镇,城楼上防守严密,几乎无隙可寻。 怎么办? 曾国荃心里面很是着急,二十万大军已经云集在此,如果不尽快解决问题,那时间一久,极有可能被越邦人发现踪迹,一旦如此,敌人必将严阵以待,那他们制定的奇袭计划将很难完成。 如此一来,后果将变得非常的严重,所以,曾国荃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解开当前的困局。 思前想后,曾国荃仍是不得其法,可是时间却在无情地流逝,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 曾国荃咬了咬牙,准备赌一把。 于是,他朝特战小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曾国荃的想法是,他们在攻上城楼之后,便想办法掩护一人。让这人去打开城门,只要能保护好这一人,那他们即使全部战死,那最后也能达到目的。 而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希望他们的运气好一点吧。 特战小队在接到命令之后,便动作迅猛地利用随身携带的攀爬工具朝城楼上攀去。 然后,他们在一处防守稍微薄弱的地方朝南洋守敌发动了进攻。 由于特战队攻得实在太过迅速,而且他们的个人能力也的确是出类拔萃,所以,守城的南洋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然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而趁此机会,曾国荃带着人往下冲,直朝城门口冲去。 他们希望一鼓作气地冲到城门口,那他们就胜利了。 而且,这过程看起来远比他们预料的要顺利得多。 而南洋军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他们就发现太平军攻进来的并不多,于是,他们发出一声喊,然后大叫着冲向曾国荃等人。 可是曾国荃他们却不管这些,只顾一个轻地向前冲。 然后,他们奇迹般地冲过重兵防守的城楼,伴随着一路狂追的南洋守军,曾国荃等人已逐渐接近了城门口。 看似胜利已经在望。 但曾国荃等人不敢放松,仍然不顾一切地猛冲,城门没被打开之前,什么都不能作数,只有城门开了,大军进城了,那他们才能算作是胜利。 而就在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后面的追兵也已经到了,而防守城门的守军也朝他们围了过来,他们可谓是腹背受敌,一时竟陷入了困境之中。 第五百五十七章 陷入被动之中 曾国荃等人已经没有了退路,而且他们也无路可退。¢£頂¢£点¢£小¢£说,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杀,狠杀,拼命地杀。 而南洋国的守军当然也不会心软,他们也是搏命地冲杀,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们绝对不愿意让曾国荃等人得手。 于是,双方激烈地硬撼。 现场的喊杀声响成一片,刀出如风,鲜血四溅,咋一看去,场面竟然呈一边倒的趋势。 若单论个人能力,曾国荃率领的特战小队显然是技高一筹,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停地收割着南洋人的生命,而在他们的手下,几乎不会有对手,只会有屠杀。 当然,如讲整体实力,那显然南洋人稳占上风。 所以,现实的情况就是,曾国荃等人凭借着超强的单兵能力,在短时间之内全面压倒南洋人,而长远来看,南洋必定可占上风。 也就是说,留给曾国荃等人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但是,想要速战速决却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南洋人的态度左右着这一切。 面对着曾国荃等人的秒杀,南洋人几乎是悍不畏死,他们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地冲向曾国荃等人。 于是,曾国荃是杀了一拨,再来一拨,南洋人是怎么杀都杀不完。 而杀到后来,曾国荃与他的特战小队是越来越感吃力,照此下去,他们最终将不会被南洋人杀死,恐怕得被南洋人活活给累死。 而曾国荃将这一切是看在眼中,但也急在心中。 可是,南洋人就是不给曾国荃等人一点喘息之机。仍是源源不断地涌上前来。 鲜备染红了征袍,在曾国藩等人狠杀之下,他们的周围已经铺满了南洋人的尸体,但战争却没任何停歇的意思,反而是愈加的激烈。 曾国藩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那是个急啊。 “弟兄们。听我号令,所有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阻击后面的敌人,另一组随我往前冲,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城门。”曾国藩一边砍杀着周围的敌人,一边吼道。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前冲。 至于说最后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众特战队员听命,然后迅速地分成两组,一组向前。一组朝后,分别展开攻击。 虽在危局之中,但这些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却是临危而不乱,进退而有序,不亏是中华帝国的精英。 “杀啊,杀向城门!”曾国藩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叫道。 叫毕,他便率先向前杀去。 头可断,血可流。城门必须开,这就是曾国荃等人心中的执念。 曾国荃已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城门。他们这一队人今天就是全都战死在这,他们也要勇往直前。 于是,战斗变得更加的惨烈。 可是,毕竟曾国荃所率的人太少,也就区区一百人左右,尽管他们人人都是身怀绝技。甚至能够以一当百,当千,但是,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正如曾国荃先前所想。南洋人即使全都不出力,只管站着让曾国荃等人杀,那也能将曾国荃等人活活给累死,况且,战至如今,曾国荃等人当中也出现了损伤,而他们死了就不会再有补充,可南洋人却可以不为死人发愁。 所以,曾国荃等人慢慢开始陷入了被动之中,他们已经不能象先前那样挥洒自如。 如此一来,曾国荃等人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他们今天可能要血染疆场,命丧于此了。 而对曾国荃等人来说,丧命似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没能完成洞开城门的任务,不能迎大军进城,不能达成黄旭订下的攻击目标,他们是死不足惜。 所以,在此紧要的关头,曾国荃等人必须誓死一搏,希望可以打出一片天地,也希望有奇迹可以出现。 于是,曾国荃等人抖擞精神,更加忘我地厮杀。 而在如此情况之下,南洋人的死伤是越来越重。 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吧,南人的死伤已在两万上下了。 这只能说,曾国荃与特战小队也太能杀了。 当然,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就说,他们不得不拼命了。 可是,就在此时,南洋人的号角突然响了起来。 而听见号角声,那些围杀曾国荃等人的南洋人突然从曾国荃等人的身边退了开去,不过,他们仍是远远地堵住了前进与后退的路,并与曾国荃等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曾国荃摸不透这些南洋人想干什么,他只能是充满警惕地望着四周,然后小心戒备。 忽然,在他们的前面,以及城楼的周围出现了一批批的弓箭手,只见他们弯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了曾国荃等人。 原来,南洋人是打算直接用弓箭来结果曾国荃这一帮人。 真够狠的。 曾国荃见此情景,脸色突变,他心里暗骂这些南洋人也太阴险了。 但是,阴归阴,曾国荃等人现如今身陷险境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必须得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怎么他妈的这么不顺呢,曾国荃在心中暗骂道。 骂归骂,恨归恨,但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 而特战小队的那些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曾国荃,等着他拿主意。 可是,这主意却不是那么好拿啊,曾国荃手心全都是汗。 正在这时,南洋人那边走出一人,看上去是个头领模样的人物,他朝曾国藩等人挥了挥手,意思是示意他们投降,否则,他们便要放箭了。 看来,南洋人也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们意图劝降曾国荃等人。 而曾国荃本想严词拒绝,但是转头一想,这也许会是个机会。 然后,他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而打定主意之后,曾国荃便开始了行动。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曾国荃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而得到曾国荃暗示的众特战队员也跟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真的打算投降了?难道这就是曾国荃想出的办法? 曾国荃等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啊,他们不会为了活命而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他们的确有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真的是令人想不通。 而望着放下武器的曾国荃,明显感觉到南洋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只见那头领将手一挥,原先那些远远围住曾国荃等人的南洋军便小心翼翼地朝曾国荃等人靠近。 他们得将曾国荃等人真正拽在手里才踏实。 第五百五十八章 拿下重镇 在确定曾国荃等人的确是放下武器之后,南洋人首领也命令弓箭手放低了手中的弓箭,与此同时,他又命令原先围住曾国荃等人的那部分南洋人更进一步朝曾国荃等人靠拢,他们需要将曾国荃等人完全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如此才能心安。 而曾国荃等人则是配合地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似乎除了投降,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而南洋人则是小心翼翼地继续靠拢。 现场的气氛仍是绷得紧紧的,它并没有因为曾国荃等人的投降而松驰下来,反而是带给人一种更加莫名的紧张感。 而伴随着这种紧张,南洋人离曾国荃等人是越来越近了。 可是,就在南洋人的长枪将要顶到曾国荃等人的胸膛上之时,突然却听到曾国荃一声大喝:“动手!” 一声喝罢,曾国荃与他的特战队全都动了起来。 然后便听到现场一阵轰轰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滚滚浓烟冒起。 突如其来的意外导致③∏,。。现场一片混乱,而引起混乱的根源就在于浓烟,浓烟则是曾国荃等人制造出来的,那么,曾国荃他们是怎么搞出这些浓烟的呢。 原来,这浓烟是随着曾国荃的那一声动手而起的,准备地说,是随着他们抛出的那些东西而起的。 当然,严格说起来,曾国荃抛出的这种东西是一件新鲜玩意。准确地讲,就是一种名为催泪弹的玩意。 是的,催泪弹,对人的视觉,嗅觉,感观等造成很大影响的一种辅助进攻性武器。而现场的浓烟就是被这种催泪弹给制造出来的。 而曾国荃等人身上之所以会有催泪弹,那不用说也是明摆着的,搞出这玩意之人除了黄旭还能有谁。 说实话,黄旭也真能掰的,催泪弹都给搞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搞出核武器来,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恐怕他的心里面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条件有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指不定真能将核武器给捣腾出来。 什么是本事,就凭黄旭心中比这时代的人多了那么些年的知识,这就是本事。 而牛皮不是吹的,火车更不是推的,能成事,那就是本事。 而现场弥漫的浓烟以及刺鼻的气味让南洋人很不好受。他们已经顾不上再去寻找曾国荃等人,他们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逃命。尽快离开这些浓烟,这东西太让他们感到难受了。 可是,他们这一逃,问题就来了,他们在浓烟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是你推我搡。各自不要命地夺路而逃,于是,践踏发生了,死人之事也发生了,而伴随着这些的是现场传出的那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叫声。 不过。话得说回来,现在这情况,谁又能顾得了谁,还是自个儿逃命要紧。 所以,现场就更乱了,南洋人也更惨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 就在南洋人被催泪弹搞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他们似乎听到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而来,紧接着,大地也慢慢开始颤抖起来。 于是,南洋人的心底没来由生出一丝更加令他们不安的恐惧。 然后,只听见密集的破空声在这片浓烟滚滚的现场响起来,再然后,现场发出更为凄惨的叫声。 南洋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当他们明白这一切之后,他们更加不顾一切的亡命而逃。 到了这个时候,能逃出去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所以,赶紧逃吧。 可是,他们还逃得掉吗? 有点悬。 当这些南洋人抱头鼠窜之际,曾三率领的大队人马杀到了。 然后,他们追上这些南洋人就是一顿狂砍乱杀,直杀得南洋人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南洋人在鬼哭狼嚎的同时,也只能接受被斩杀的命运。 当然,曾三哪还管南洋人怎么想,他只管杀得兴起,杀得兴奋,杀得不亦乐乎。 而在太平军铁骑的横扫下,驻守老街的南洋人很快便灰飞烟灭。 太平军顺利地控制了老街府,同时也缴获了粮草,军械,辎重无数。 而对南洋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沉重地打击。 但是,曾三的大队人马怎又会这么迅速地就进城了呢。 原来,在曾国荃等人扔出催泪弹之后,便迅速地朝城门口靠拢,并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守城的南洋人,然后打开了城门,举火为号,引导大军入城。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可冥冥之中似乎又早已注定。 总之,这一战,太平军算是赢得了开门红。 而在控制住老街之后,曾国荃与曾三一面分兵把守各处要道,一面遣人向黄旭上奏老街之事,并等待进一步行止。 很快,黄旭旨意便到。 黄旭在旨意中充分肯定了二人的功劳,并令其留下一部分镇守老街,然后二人亲率主力向后进军,配合黄旭所率的主力两面夹击通往南洋腹地的要塞,高平府。 高平府是越邦的要地之一,其战略地位仅次于越邦的首府河内,它处在老街与中华的云贵边境之间,是太平军进攻越邦腹地的最前沿的堡垒。 所以,太平军必须拔掉这颗钉子。 好在曾三与曾国荃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老街,这就使太平军处在十分有利的位置,他们可以从前后夹击高平府,而此时的高平守军却并不知道,太平军已经拿下了老街。 换句话说,从当前的态势来分析,太平军拿下高平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这一切都在黄旭与他的智囊们的算计之中。 所以,只要拿下老街,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而曾三与曾国荃也是不负众望,顺利地拿下了老街,为进军高平铺平了道路。 而高平的守军并不知道这老街已失,直到太平军两路包围高平之后,他们这才知道大势已去。 然后,在大平军强大的攻势面前,高平守军只是略作抵抗,便出城投降。 因为,这是不二的选择,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投降是高平守军唯一的出路。 于是,二路大军在高平会师,一番庆贺之后,大军继续出发。 而连下高平与老街两座重镇之后,摄于太平军之威,越邦北方的各属县纷纷举城出降,所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太平军已经控制了越邦北方大片的土地。 在此之后,太平军继续朝前推进,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谅山,越邦首府河内之前的唯一屏障。 第五百五十九章 兵临谅山城下 谅山,越邦北方的门户,距离越邦首府河内仅仅一多公里,这就使得它成了河内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屏障,而正是因为其地理位置是如此的重要,所以,一旦谅山被破,河内将无险可守,那就意味着太平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越邦的首府河内。¥℉, 这当然是阿基诺等人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太平军与南洋军在此必有一场大战。 而太平军在推进至谅山城下之后,便按照预定的套路安营扎寨,准备伺机破城。 在经过战前讨论之后,黄旭决定先礼后兵,他一面派人向南洋人的守城将领送上劝降书,另一面则是派胡林翼与罗泽南率一队人马前出到谅山城下挑战,并借此一探南洋人的虚实。 而胡林翼与罗泽南二人商议之后,便决定由胡林翼前往叫阵,而罗泽南则率大军在后压阵。 于是,胡林翼抖擞精神,手挺长枪,催动坐下马,缓缓来到城前,然后朝谅山城头望了望,接着一抖手中的长枪,声若洪钟地叫道“太平军上将胡林翼在此,鼠辈可敢一战?” 胡林翼好久都没有遇到过对手了,他这手早就痒了,所以,他希望这南洋人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而胡林翼话音刚落,便见谅山城门吱吱地打开了,然后只见一员上将手提大刀,率一队人朝胡林翼所立之地狂飙而来。 烟尘滚滚,声威不。 南洋人来者虽不算众,但是气势却也不弱。 而这队人来至胡林翼近前,顺势摆开阵形,然后一将从阵中而出。 只见此将身着金色重铠,玄色披锋。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年龄大不大,不,但实也担得起英俊二字。 他坐下跨一匹黑色良驹,手提马缰。朝胡林翼所立之处缓步而来。 胡林翼见此光景,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人物非凡,没想这南洋国中竟然有如此人物。 但是,就是不知此为何人? 不象阮天义,阮天义没这么年轻。 也不象八角儿与马哈苏比尔,此二人长相奇特,与中华之人颇为不同,但来人却与中华之人一般无异。 而除了这三人之外。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手下可以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李经国了。 而且,此人看上去还是如此的年轻,难道他是李经国? 胡林翼暗自猜测着。 按常理推断,南洋国中能叫得上号的出色将领,也就是这四人,而此人看上去还是如此的年轻,定是李经国无疑。 胡林翼并不是一个四肢发,头脑简单之人。他懂得分析,处事也是相当的心谨慎。而且,他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所以,不管来人是谁,单从这出场的气势来看,必定是不可觑,所以。胡林翼的内心深处已暗自将警戒级别提升到了最高处。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将手下不斩无名之辈。”胡林翼手中长枪缓缓抬起,指向那南洋将所在的方向,然后道。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言相问,胡林翼深谙此理。 而那将听罢此言,神色冷酷地瞟了胡林翼一眼,然后拿刀朝他一指,傲然道“我乃南洋国四大将之一,李经国,你是何人,竟敢侵占我南洋国的土地。” 胡林翼猜得不错,果然就是李经国。 “胡林翼!”胡林翼扯了扯马缰,漫不经心地道。 他深知这李经国必定是一个强劝的对手,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在言语上先慢其心,然后则可趁机图之。 “胡林翼?没听过,我不管你是谁,但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识趣的,马上滚出南洋国,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李经国冷冷地道。 竟然有人踩到他们南洋国的地盘上来,李经国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本来,这李经国不在越邦镇守,越邦是阮天义的地盘,但是,昨天他得到阿基诺的传讯,是有大队的敌人已经侵入了南洋国所属的越邦土地,并且声威极盛,已经连下多座城池,就连高平和老街这样的重镇都已经落入了中华人的手中。 而更令阿基诺颇为心惊的是,现如今,太平军的兵锋已指谅山。 谅山若失,那越邦北方将失去重要的屏障,越邦首府河内危矣,越邦的形势将变得岌岌可危,所以,阿基诺绝不对坐视谅山陷落。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基诺这才将在其它邦镇守的李经国调回,令他驻守谅山,一方面协助阮天义顶住太平军的攻势,另一方面,想办法收回被太平军占领的地盘。 所以,李经国到了谅山。 而虽是失去了大片的土地,但在阮天义,李经国这一些将领的眼中,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失去了,再夺回来就是,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 他们没将太平军放在眼中。 这也难怪李经国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自他们追随阿基诺打下南洋国这花花江山之后,他们便视这天下英雄为粪土,舍我其谁,除了他们几人,他们不觉得这天下还有什么英雄,简单是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 所以,正是有了这样的心理做为依托,他在面对胡林翼的时候才敢大放厥词,他相信,只要他一出手,不到三个回合,他一定立斩胡林翼于马下。 他有这个信心。 而这也正中胡林翼的下怀,他本有激起李经国的轻视之心,从而好居中取胜之意,谁料这李经国却是不请自来,自愿上钩。 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位李,李将军是吧,这地本就不是你们的,你们也是从人家越邦手里面抢来的,你可以抢,凭什么我们就不能抢?”胡林翼大义凛然地道。 这是个理,反正都是抢,哪管得了谁是谁,一切都看真本事。 “你…”李经国语塞。 他心中狂怒不已,但是又无话可以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而胡林翼却暗自高兴,李经国越怒,他越高兴,不仅如此,他还得火上浇浇油,所以,他装出一副事实就是这样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耸了耸,再摊了摊手。 看那样子,真是抱歉啊。 李经国见此,更怒。 而胡林翼要的就是这效果,但他脸上却摆出一脸的茫然相,似乎并不知道李经国为何生气,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已是笑岔了气。 可是,李经国却已是怒火焚烧,他原来很是冷酷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而且明显可以看出他握刀的手在轻轻抖动,由此可见他内心是何其的爆怒。 怎么可能不愤怒呢。 想他李经国是什么人,南洋国四大将之一,向来都只有他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也在他面前这么干,当然,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只不过,那些干这种事的人早已经灰飞烟灭了,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得用手中的刀来洗刷这种屈辱。 李经国已经准备不顾一切出手了。 然后,他抬了抬手中的刀,道“接招吧!” 此时已无需更多的表白,一切用刀来话。 “好啊,求之不得。”胡林翼笑了笑,道。 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一切都如他所愿。 于是,胡林翼也挺起了枪。 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二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百六十章 林翼战经国 二人稍稍对峙,李经国便已不耐,他接挥刀斩向胡林翼。 刀出如风,其势极盛。 观这架势,李经国也是瞒有尿水的,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只不过,细观其出手之势,其势虽急,但未免有心浮之象,还是太急了点。 而李经国的心急,对他自己来讲,似乎并非好事,但对胡林翼来,却是好事。 这正是胡林翼希望看到的,他心中不禁暗喜。 不过,喜归喜,胡林翼却不敢怠慢,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敌,他不能因为李经国心态变了就骤起轻视之心,一切心从事方为上策。 于是,他催动坐下马,手挺长枪继续朝李经国迎了上去。 刀枪并举,火星四射。 二人硬撼一记之后,便各退一步。 很显然,结果是半斤八两! 而经此一招,胡林翼变得更加谨慎,他觉得这李经国的确如他所想,是个硬茬。 他得心应付。 可是,李经国却刚好相反,他见胡林翼竟然可以与他硬拼一记,那心中是个不服气啊,怎么可能呢,胡林翼怎么可能与他并驾齐驱,这太没天理了吧。 他理应强过∫,胡林翼。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又开始挥刀进攻。 他还真不相信胡林翼会是他的对手。 而李经国的这一番攻击犹如暴风骤雨,气势着实吓人。 但是,胡林翼却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他是沉着应对,见招拆招。遇势顺势,咋一看起来虽然处于下风,但实际上却是占据着有利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而胡林翼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李经国的这一波攻击进入强弩之末。而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胡林翼进行反击之时。 而李经国哪里会知道胡林翼心中的这番心思,他见胡林翼在自己狂暴的攻击之下,那是节节败退,几有不敌之象,心中那甚是喜欢,更是因此对胡林翼生出不过如此之慨。 而有了这样的见解做为铺垫,李经国的攻势更见紧凑,他意欲借此彻底拿下胡林翼。 二人之间的动作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好一番攻守之大比拼。 而总体看来,他们之间的战斗,这攻是攻得凶猛,守是守的巧妙。 总之,不亦乐乎。 而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胜负仍是未分。 李经国不免急躁起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胡林翼。可结果却是久攻不下,对方往往眼看着就要被斩落马下。但最后偏偏却是巧妙地避了开去,这让李经国是又急又气,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李经国真有点怀疑胡林翼是在戏耍他。 而胡林翼却也将李经国脸上的焦急看在了眼中,心中暗自得意不已。 只要是李经国急,那胡林翼就高兴。 而二人虽心中各有心思。但手上却并没有放松,仍是你死我活地对战着。 局面似乎陷入到了胶着之中。 这样的情况差不多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李经国的耐心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于是,他决定倾尽全力做最后一搏,力求与胡林翼在一招之内分出高下。 他将全身的功力全都贯注在手臂上。然后如泰山压顶般挥刀斩向胡林翼。 这一招势大力沉,这一招势在必得。 而且,李经国对自己的这一招有绝对的自信。 眼前这要命的一招呼啸而来,胡林翼的脸色也起了变化,实话,他也没料到这李经国会这么冲动,他竟然不顾一切全力出击。 这子也太疯狂了。 但是,胡林翼也不担心,李经国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不就是倾力一招吗,他应付得来。 而且,他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 而眼看着李经国使出的这一招就要落到胡林翼头上了,这一招如果落实了,那胡林翼即使不被一刀两半,至少也要被削去大半个脑袋。 实话,这一招,真狠! 当然,这一招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如果李经国的这一招一击不中,那他自己就有麻烦了。 而正因为他这一招太过于刚猛,李经国基本上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万一他这一招落空,面对胡林翼的反击,他就后继无力了。 这么来,李经国的这一招的确是孤注一掷了。 可是,李经国的这颇显冲动的一招有用吗? 不知道,也许吧,只能拭目以待了。 而没有人知道胡林翼是怎么想的,眼看着这一招就要落在他的脑袋上,但他却一点反应对没有,除了脸色稍微有点变化之外,他还是一如继往地那么沉稳,并没有因李经国的这一招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难道他是想找死吗? 也许,只有胡林翼自己心里面明白。 而李经国眼见自己的杀招就要将胡林翼力劈于马下,心中那是个喜啊,而他手上的速也更快了。 只要这一刀落实,他心中的这口恶气也就出了,他也可以向所有人证明,他,还有他们南洋国的大将绝非浪得虚名,而且,这同样是警示所有与南洋国作对的人,凡是意欲与南洋国为敌之人,那都没有好什么好下场,而胡林翼就是榜样。 与此同时,李经国似乎已经看到血淋淋的胡林翼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他心中更是没来由一阵兴奋。 而面对如此险境,按理,胡林翼应该愁,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胡林翼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得有点奇怪,笑得李经国内心一阵惊悸。 都这个时候了,胡林翼还能笑得出来,李经国心中一阵疑惑。 但是,李经国并不担心,刀已将临头,只要砍中了胡林翼,一切就结束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间的内心波动之后,李经国恢复了正常,他手中的刀仍是不顾一切地斩下。 而这一刀真能将胡林翼一分为二吗? 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此事总归会有个结果,不管是坏结果也好,好结果也罢,总之,总会有结果的。 不过,在李经国看来,他到是认定了这个理。 第五百六十一章 赌 刀带着破空之声,如奔马般落下。, 李经国的脸上随之露出残忍的笑容。 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他也终于为自己正名了。 可是,风声退去,刀落到实处的那一刻,李经国却惊呆了。 他手中的刀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砍到胡林翼的头上,而是砍到了空处,空地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经国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踢到了空气上,并且还没踢出个屁来。 他即使是再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 因为这已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实。 而就在李经国发着那吃惊意外之呆时,他的耳旁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此风速极快,还带着破空之声。 出于对危险感知的本能,李经国来不及多想,便一个背摔,将自己的人往地上摔去,而且,他还没等身体完全着地,便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闹了个灰头土脸,等他翻身而起的时候,他隐约看见胡林翼正将长枪从他的马背上方收回。 李经国仔细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曲折,浑身不由冒出一股冷汗。 好险啊,要不是他反应超快,恐怕此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胡林翼还真卑鄙啊,李经国的心中怒极。 然后,只见他怒目圆睁,朝胡林翼恨恨地望去。 而胡林翼原本也以为这一次李经国要完蛋了,他要得手了,但没想到事实变幻得真快,这李经国竟然在不经意之间就逃过了他的那击命一击。真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跟哪啊。 原来,在李经国那当头一刀劈来之时,胡林翼只是那么轻轻一侧,便避开了这夺命一击。让李经国的这势在必得的迅猛之击落了空。 而胡林翼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趁李经国分神之际展开了反击,挺枪便朝李经国刺去。 可惜的是,李经国竟然可以躲过这一击,虽然样子有点狼狈,但是,命还是保住了。 这同样令胡林翼很意外,也很佩服李经国的机警。 而远远望着李经国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胡林翼只是轻轻笑了笑。什么也没有。 可是,李经国却不愿意就此揭过。 “背后偷袭,卑鄙!”李经国指着胡林翼,骂道。 要不是他警醒得快,他此刻已成了胡林翼的枪下之鬼,他岂能不怒。 胡林翼又是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这才道“战场之上。本是你死我活,各施手段。各用其谋,最后能战而胜之者,则为尊,这点道理,想必不用我教你吧。” 胜者为王,败为贼。自古皆然。 况且,胡林翼也只是利用了李经国的骄狂之气,根本谈不上什么卑不卑鄙,如果硬要上纲上线,那只能怪李经国太过于猖狂并轻视了胡林翼。 李经国是吃了自己的亏。 “休要狡辩。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看你如何胜我。”李经国大叫道。 他不认为自己是输在技不如人,真要,他也只是吃了暗亏,上了暗当。 “李将军对自己到是相当自信哦。”胡林翼不置可否地道。 论武艺,胡林翼并不怕李经国,而且经过刚才一战,他对李经国的能耐也摸出了一个十之八九,真要打,二人应在伯仲之间,而胡林翼恐怕还会稍占上风。 “哼,废话少,你打还是不打?”李经国焦躁地道。 他刚才已经吃了急躁的亏,可是他并不懂得吸取教训。 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 “打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胡林翼左手将枪搁在马背上,伸出右手食指道。 这世上干什么事都得有个法,有得必有失,什么好事都不能全让一个人给占完了。 况且,对付李经国这种人,用脑子好过用蛮力。 “什么条件,!”李经国极不耐烦地道。 他就是觉得胡林翼特啰嗦,打就打,不打就不打,何来那么多问题。 “咱们得定一个赌注。”胡林翼继续道。 “什么赌注?”李经国愕然道。 赌注,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李经国有兴趣。 “我们之间这一战最后的胜者,将可以据有这谅山城。”胡林翼伸手指了指李经国身后的谅山,认真地道。 他是要拿这谅山来做赌注。 “这赌得也太大了一点吧。”李经国大吃一惊道。 对他来,这赌注也忒大了点,先不其它的,这万一,万一他输了,他得让出谅山,若果真如此的话,阿基诺不杀了他才怪。 所以,以谅山为赌注,他有点不敢赌。 “怎么,怕了?”胡林翼笑道。 他就是要在心理上压住李经国一头,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打败李经国。 “怕,笑话,谁怕了,你谁怕了。”李经国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地跳了起来,狂嚣道。 他长这么大,最恨别人他胆,这是他内心的逆鳞。 “不怕,那就赌呀。”胡林翼激他道。 他将李经国的脾气摸了个一清二楚,他就是要激李经国,如此一来,不愁他不上钩。 “赌就赌,谁怕谁。”李经国脑子一热,大叫道。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真要杀他的头,他也不能输这口气。 这就是李经国。 可是,他再一次掉进了胡林翼的算计之中,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匹,我们就这样定了。”胡林翼拍手道。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推进,胡林翼很满意。 “少废话,既然赌注已定,那就来吧。”李经国迫不及待地道。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中华儿郎的真本领。”胡林翼傲然道。 言罢,他便摆开了架式。 坦率地讲,不论是文是武,胡林翼都没怵过谁,李经国目空一切的态,胡林翼早就看在了眼中,这一次,他要让李经国明白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华之人就是要强过他这所谓的南洋强人,他们并非都是天下第一。 第五百六十二章 林翼胜出 二人有言在先,这一回合的较量,二人之间只凭真实本领硬碰硬,不得投机取巧。 李经国虽然自负,但对自身的优缺点,他还是看得很清的,所以,他才提出硬碰硬的比试方法,以便扬长避短,而且,在潜识意里,如果硬碰硬,他相信胡林翼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胡林翼呢,在装腔作势一番之后,也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得给李经国留下一个印象,他不如李经国,以骄其心。 说到底,就胡林翼而言,除了硬碰硬,他还是得用点谋的,有谋不用,那不是太浪费了吗? 胡林翼可不傻。 而经过这一番商议,二人便定下了比试的方法,然后直接就进入了比试的状态。 在稍做对峙之后,二人之间的争斗便又展开,而这一次,仍然是李经国先出手。 不过,他一出手便使上了全力,通过吸取刚才的教训,他觉得不能再给胡林翼任何机会,他必须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争取在短时间之内将其力斩于马下。 胡林翼也不示弱,与李经国二人展开了对攻。 于是,一场恶斗发生了。 而二人这一次的战斗比上一次来的更为激烈,甚至可以说二人之间招招都是以命相搏,每一招基本都是杀招,这说明他们都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现场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而双方的人马都在为自己的人担心。 而伴随着这种紧张的气氛,二人差不多斗了三百回合。但仍未分出胜负。 按理说,胡林翼的武艺比之李经国要稍强一些,而且他心思缜密,出招老辣,综合看来,他的实力要比李经国胜出一筹,但是。实际交起手来,胡林翼却奈何不了李经国。因为,李经国这一次竟然打出了超高的水准,他将自己的武艺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他的这种超常发挥直接促使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可能是连胡林翼事先都没有想到的。 颇为无奈的胡林翼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个莽汉。 而李经国对此却是浑然不知,他只知道进攻,进攻,再进攻,将一身武艺发挥到了极致,他感到全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而且,一些招式的威力显然比平时大了很多。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当然,这些念头也只是稍稍在他的脑袋里面出现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撇在了脑后。因为他没时间来想这些,这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干死胡林翼。 李经国的出刀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而胡林翼则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慢慢转攻为守,见招拆招,将门户守得极严。他并不着急进攻,在他看来。如果他要进攻,那就是不攻则已,一攻必将是雷霆万钧,一击而中。 他在等待时机。 其实,胡林翼擅长的就是等待时机,后发至人。 而且他坚信,懂得等待,懂得把握时机的人,最终必将能拥抱成功。 所以,他要等。 二人的战斗仍然继续,只不过,从场面上看,胡林翼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他被李经国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打得是节节后退。 如果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胡林翼必败无疑。 看到这种情况,太平军一方之人都很紧张,他们都为胡林翼捏着一把汗。 不过,有一人除外。 这人便是率军压阵的罗泽南。 而要说在太平军之中有谁对胡林翼的了解要胜过对自己的了解,那非罗泽南莫属,而反之亦然,胡林翼对罗泽南的了解何尝不也是如此。 二人合作良久,可谓推诚相知。 所以,罗泽南并不担心,他十分明白胡林翼在干什么。 而胡林翼更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相信,只要他能顶住李经国的这一波攻击,那他就可以等来机会,等来一击而中的机会,而且他同样相信,这样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因为,李经国不可能永远处于这种狂暴的状态之中,他总有歇下来的时候,而对胡林翼来说,这个时候就是他展开反击的时候。 而差不多斗到四百五十多招的时候,李经国的动作突然间变得更快了起来,甚至比他前面的动作频率快了很多,而胡林翼见此,心中甚喜,他明白,机会要来了。 而胡林翼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李经国的动作已经明确无误地告诉他,李经国的这一波攻击已经接近了尾声,这就好比男女之间的房事,当房事到了最后的时候,男人总是要勇猛地连续冲击,因为他要释放,这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也只有这样,那才能射得爽。 同样的道理,李经国动作的加快代表着他要“射了”,他这是在做最后的冲刺。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李经国在猛冲几下之后,动作开始慢了下来,人也显出了一丝疲态。 胡林翼见此,心中一动,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 就在李经国放慢节奏的那一刻,胡林翼的反击开始了。 他是不动则已,动则声威震天。 于是,一阵比起刚才李经国还要迅猛的攻击朝李经国狂奔而来。 一时之间,李经国被打得找不着北。 而且,李经国完全被打懵了,他根本没料到胡林翼的攻击来的如此的猛烈,他还以为胡林翼几乎都要被他打垮了。 谁料,被打垮的,被打残的,不是胡林翼,而是他自己。 李经国已经被胡林翼的这一轮反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不是他本身实力高绝,恐怕此时已经横尸当场了。 “住手!”突然,一声大叫从李经国的口中暴喝而出。 他有话说。 而听到此喝,胡林翼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但是,他不担心李经国耍什么花样,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暂且就先听听李经国会说些什么吧。 “你输了。”胡林翼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李经国,淡淡地道。 说完这句,他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是赢了,但也是赢得无比艰难,赢得实在是不轻松。 李经国不亏是南洋国的四大将之一。 而李经国的脸涨得通红,他使劲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有点不甘地道:“是的,我承认是输了。” 李经国说完这句话,神情便萎糜了下来,认输对他这种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输了就是输了,那也没什么可逃避的。 “好,有个性,既然如此,那就请要将军按照我们先前定的赌约,交出这谅山城吧。”胡林翼点了点头,道。 原赌服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李经国一听这话,脸色却变了,而且变得是非常的难看。 第五百六十三章 脸都丢尽了 虽然是愿赌服输,但这谅山城在越邦的地位实在是太过于重要,如果仅凭他们打的这个赌,就要将谅山双手奉上,李经国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而且,这也并不只是他甘心不甘心的问题,而是关心到越邦生死存亡的大事。 所以,李经国犹豫了。 “容我考虑一下。”李经国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悦地道。 如果交出谅山,李经国有点不敢想,但是,如果不交,那他就等于是放弃自己的承诺,食言于人,正所谓一诺千金,他自认为是英雄,又怎会做这种背信之事呢,他不能做。 如此一来,他心里面斗争的着实厉害。 如果仅仅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秉乘他的性格,他必定会信守承诺,但是,他却知道这谅山的重要性,如果就这样奉送出去,即使阿基诺不剥了他的皮,他自己在南洋军中恐怕以后是再也抬不起头来,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他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矛盾,矛盾啊! 李经国的内心十分的矛盾。 可是,不论他如何的矛盾,他这一步总要踏出去的,给或者不给?李经国心如乱麻。 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现在却为了一个行与不行的决定伤透了脑劲,何其苦哉。 而胡林翼当然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心中觉得得好笑,本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能这么容易就将谅山赢回去。如果李经国肯给,那他就当做是天上掉馅饼,如果不给。他也没损失什么,反而可以趁此打击南洋军的士气,那么,攻下谅山也就容易多了。 所以,他是老神在在地立于一旁,等候李经国做出最后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经国仍是举棋不定。他真的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啊,无论怎么做。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没办法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去。 “我说,李将军,你考虑好了吗?”胡林翼笑了笑。在一旁催促道。 哪能没休没止去考虑下去呢,那还了得,时间宝贵,必须得有时间观念。 胡林翼显然是故意的。 “这…。。”李经国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说为好。 他真的是还没有想好。 “行与不行,你给个痛快话,行当然是皆大欢喜,但不行,那也得给个不行的说法。你说是吗?李将军。”胡林翼和气地道。 话是这么个理,但对李经国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那。那就,就不给吧。”李经国老脸一红,低着头道。 象这种不守承诺的话从李经国嘴里面飘出来,那是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哪还敢正面对人呀,他此时此刻恨不能有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如果放在除此之外的任何时候。李经国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况且。这种事哪是他李经国这种英雄做的。 李经国的心中有点生气,那是生自己的气,有点恼,那也是恼自己,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干,他真的是恨不能死了算了。 因为,从此以后,他李经国就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了。 这是何等耻辱之事。 耻辱啊! 李经国的内心深处简直都生出一点不想为人的冲动了。 “不给,嘿嘿,你想好了,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如果不给,那李将军知道后果吗?”胡林翼听到不给两个字从李经国嘴里面蹦出来,不由嘿嘿笑道。 听了这话,他也不觉得奇怪,他早就已经料到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过李经国了,他得打击打击这李经国,至少也得在他心里面留下那什么阴影。 还有,他要借此打击一下这南洋军的士气,他要让在这谅山的所有南洋人都知道,李经国是什么人,具体一点说,他是一个如何不守承诺的人。 如果添油加醋得法,那南洋军的士气定挫,领头的都这样了,当下属的当然也要有样学样。 这样一来,太平军的机会也就来了。 “后果,什么后果?”李经国有点白痴地问道。 他的脑子变得有点不好使了。 “李将军,从今以后,你的不守承诺之名将会传遍这南洋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还可能飘洋过海传到国外,以后,你就是大名人了,如果依这个理,我得先在这里面向你道一声恭喜啊。”胡林翼信誓旦旦地道。 这是什么话,威胁吗?显然不是,胡林翼只是在述说一个再浅显不过的事实。 只不过,这话被听在李经国的耳中,那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你,你说什么,谁不信守承诺了,谁不信守承诺了,你胡说!”李经国象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跳起来大声叫道。 李经国简直快疯了,想他堂堂南洋国的四大将之一,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不守承诺的人,这象什么话,简直是屁话嘛。 但是,生气又如何,难道将这谅山白白双手送给太平军吗?李经国禁不住摇了摇头,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痛,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真该死,为什么自己偏偏会碰上这样的事。 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李经国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好,流年不利,可能是犯太岁吧。 “你,不守承诺的是你。”胡林翼指着李经国道。 一针见血,打击的就是李经国,谁让他不守承诺的,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守承诺,那就得付出点代价,否则的话,这天下哪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你,你……”李经国恼怒过后,不免泄气地道。 这的确是事实,的确是他没有遵守承诺,说再多也没用。 “好了,李将军,咱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子,没必要玩这些口头游戏,你就痛快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交出谅山,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面陪你干耗着。”胡林翼继续施加压力道。 他可不能让这李经国轻易过关,他得借此机会好好打击打击这家伙,而且,这真的是机会难得啊。 “不给,我说过了,不给。”李经国咬紧牙关道。 反正都不要脸了,那就不要脸到底吧。 李经国可是下了决心。 不给就不给,他到是要看看这太平军能将自己怎么样。 “好吧,你不给,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那你就等着自己的赖皮之名传之于世吧,我对这可是很期待啊,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这谅山迟早都有我天国的,你不给,我们自己会拿回来,到时候,你是输人又输城,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胡林翼不以为然地道。 他并不是威胁李经国,他说的是事实。 “哼!”李经国哼了哼,没有接话。 他能怎么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就随他去吧。 反正他除了耍赖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那就此告辞,李将军也请回吧。”胡林翼一伸手,道。 话已至此,无须多言,就此散了吧。 而李经国见胡林翼就这样放过自己了,虽然是很疑惑,但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没办法,他只能朝胡林翼拱拱手,便策马转身,准备率军退入谅山城。 但是,李经国才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阵震天的巨吼,其声直冲云霄。 “赖皮,李经国,赖皮,李经国……” 而这一声,恐怕整个谅山城的人都听见了。 李经国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而李经国听到此言,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一口气更是差点没接上来,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掉了下去,幸好他本事不错,最后硬是稳住了。 然后,他一刻也不停留,催促着大军进了城。 第五百六十四章 人言可畏 经胡林翼让人这么一宣传,李经国不守承诺之事便已在谅山城中风传开来,他就是想不出名都难。¢£頂¢£点¢£小¢£说, 这世间之事就是这样,众口铄金,积毁铄骨,说得多了,也就成了事实,而遇到这种情况,当事之人往往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心里面那是真叫个苦呀。 而在以谅山做为赌注这件事上,几乎所有知晓此事的南洋人都觉得,这李经国也太过于鲁莽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答应用谅山作为赌注呢,这还只是其一,其二,既然是赌了,那就应该有十足的把握赢下这个赌局,至少是不应该输,而既然输了,那就得信守承诺。 结果,不该赌得时候,他赌了,应该守诺的时候,他失信了,总之一句话,糗事出尽,颜面尽失,实非英雄所为,枉为南洋名将,即使是做为个男人,那也太逊了点。 既如此,那李经国在这谅山城中还有何威信可言,既无威信,那还有人听他的命令,为他卖命吗? 谅山城危矣! 而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经国出的这档子事,很快便被传到了驻守河内的阮天义的耳中,他初听此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以他对李经国的了解,他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但是,为慎重起见,他还是决定亲自率军前往谅山查实情况,一来,如若真有其事,他可以代李经国稳住谅山的局势,二来,他本就已经决定增援谅山城了,如若谅山有失,他在河内也呆不安稳。 所以,阮天义觉得增兵谅山已在势在必行之事。 而就是阮天义率军起程的时候。太平大军也已经作好了攻城的准备。 当然,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在李经国败退回城之后,胡林翼与罗泽南也率军退回了大寨,他们意欲向黄旭详细禀明此事,并呈请率军攻打谅山城。 用胡林翼的话来说,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这绝对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而黄旭在得报之后,也是颇为高兴,他大赞了二人一番,之后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于是,太平军全军出动,进抵谅山城下,将谅山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谅山城内是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丝怨气。他们觉得这都是李经国的错,要不是李经国鲁莽的行为,也不会引来今日之祸。 而李经国也觉得自己很怨。 他不就是出城与太平军接了一仗嘛,最多也就是打了一个赌,再说了,他又没有真将谅山城给输出去,充其量也就是他失信了一回。 更何况他也不想这么做,退一万步说。失信也只是他个人的行为,与南洋人或者是其他人都无关。于国家利益更是无损,而且,为国事计,他冒着被天下人嘲笑的危险失信了这么一回,反到使他成了所有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 这都是什么事。 我是有心为人人。没想人人咒我心,这就是李经国内心的真实写照。 李经国是有苦说不出,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怨,简直比窦娥还怨,而且还是有怨不能伸的那种。 没办法。他只能认了,谁让他是苦命人呢。 当然,他自己受点委屈还在其次,现在的问题是,太平军已经围城,城内也是人心惶惶,而且他手下的大军更是兵无战心,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李经国是苦思而无良策。 早知现在的这种情况,他真不应该与胡林翼打什么赌,他现在后悔了。 但是,这个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吞下这颗苦果,然后想办法拒敌。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李经国双手抱头,一筹莫展。 死守?情况不容乐观。 求援?求援信已经发出,驻守河内的阮天义离此虽然不远,但也并非一朝一夕可至,所以,他必须在阮天义的援军到来之前守住谅山城,可是,凭谅山城此时的现状,能守住吗?这得打个问号。 当然,李经国现在并不知道阮天义已经率军来援了。 不过,经过一番思前想后的思想斗争,李经国最后决定还是率军死守,因为这是华山一条路,他后面已经没路了,除非举城出降,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必须守。 可是,如果要死守,军心却是个大问题。 如果不能做到上下一心,那何谈死守一说,而现在的实际情况表明,军心已经开始涣散,这还让他怎么守? 李经国头疼啊! 总而言之,李经国面对的困难很多,用困难重重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而这还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就在李经国焦头烂额的时候,忽有贴身护卫来报,太平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攻城?李经国大吃一惊,他这里还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解决,没想这太平军已经趁势开始攻城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这太平军还真是会选时候。 而情知之下,李经国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幸亏那护卫眼疾手快,上前扶了李经国一把,这才使得他没有闹出笑话。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需要再想什么办法了,只能亲临现场督战,然后尽力维持了。 一切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经国定了定神,便带起自己的亲卫小队急急忙忙地朝城门处赶去。 而在城门外,太平军的攻势甚是猛烈。 他们借着强大的火力做为掩护,向谅山城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狂猛攻击。 看这架式,似乎想要将这整个谅山一口吃下去似的。 而当李经国赶到城楼的时候,城楼的多处已经出现了险情,如果再不采取果断的措施,这些地方一定会被太平军给突破。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经国也没了那么多顾虑,他伸手拔出腰间的配剑,冲身后的亲卫大叫一声,杀,然后率先朝出现险情的地方冲了过去。 随后,他将城内的预备队也全都调上了城楼防守,这才堪堪挡住了太平军的攻势。 而守城的将士见李经国亲自率军拒敌,也都颇爱鼓舞,心中积累的怨气也少了很多,原本衰弱的士气也向上涨了不少,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洋军挡住了太平军的攻击。 于是,城门也暂未告破。 而一击不中之后,太平军便鸣金收兵,退了回去。 太平军一退,众多南洋军便摊了下来,他们觉得刚才好险,差一点城楼就被太平军给攻陷了。 而李经国也长吁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然后开始抚慰这些守城的将士。 他朝众将士喊话,感谢他们为南洋国做出的贡献,并让大家不要听信谣言,他根本就没有不守承诺,也没有与太平军打什么赌,那只是太平军为了扰乱他们的军心而故意散布的中伤之语,所以,他让众将士都不要因此而真乱了军心,从而让太平军有机可乘…。。等等之语。 随后,他又说了很多鼓舞大军士气的话,并要求众人誓死守卫谅山城,他还说,阮天义将军的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将会抵达谅山城,只要众人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李经国为了稳定军心而胡掐的,这也算是急中生智吧。 不过,经此一言,大部分南洋军的将士开始相信李经国的说法,心中那些负面的想法也开始慢慢散去,而士气也逐渐回来了。 李经国见此,心知事情有了转机,心中也稍定,但他不觉得就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城外可是有着实力超群的太平军在虎视耽耽,压力不小啊! 而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南洋军严阵以待,他们准备抵挡太平军更为猛烈的进攻。 可是,这个时候,太平军却不攻了,他们退了回去,只围不攻。 面对如此情况,李经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太平军到底想干什么呀。 可是,他伤了一番脑筋之后,却什么也没猜出来。 而既然是猜不出,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令大军戒备,固守待援。 第五百六十五章 路遇大火 此时,阮天义所率的十万援军也即将抵达谅山城。 他们离城还有三十余里。 阮天义催促大军加速前进,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谅山城。 谅山如若有失,河内必危,越邦必定震动,甚至说远一点,如果失去谅山这个屏障,南洋国如果想要保住越邦这块江山,恐怕是有点难度了。 如此来看,谅山绝不允许有失。 而阮天义身为阿基诺一世手下的第一大将,被阿基诺一世赋予了极大的信任来守护南洋国最重的越邦,如果失去了越邦,那不仅对阮天义是沉重的打击,对雄心勃勃的阿基诺和他的南洋国来说,更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他们必须倾尽全力守住谅山。 可是,阮天义此时并不知道太平军已经围住了谅山城,他心里正考虑的是如何应对那些充斥谅山城的流言蜚雨。 但李经国明明已经向河内派出了求援信使,为什么阮天义会不知道谅山被围的情况呢,原来,从谅山城中前往河内救援的信使已经被太平军在半路劫杀了,然后,太平军又派人假扮成谅山信使向阮天义报了平安,这就导致阮天义从心里面一直以为谅山城是安全的。 不过,阮天义还是很小心,他在催军前进的过程中,还是不断地派出侦骑向前侦察,以免一个不小心导致阴沟里翻船。 而就正当阮天义挥军前进的时候,在前方侦察的侦骑带回来一则消息,他发现在离他们前面十里左右有一小队太平军在活动。 小队太平军?阮天义一听此信,眼睛不禁眯了起来,障眼法,他想。他才不会上当。 于是,阮天义命侦骑继续侦察,他却率大军继续赶路。 大军又往前奔了十余里,到了侦骑所说的那处发现太平军的地方。 阮天义命令大军暂停前进,就地休息。 大军忙着赶路,着实累了。也是该休息休息了,于是,他将侦骑散了开去,布好警戒哨,然后放心地令大军休息。 而阮天义骑着马,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此处山高林密,风景不错,是个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而阮天义奔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有点累了。早先心里面又一直记挂着谅山城的情况,一刻也不得放松,现在到了这地方,而且谅山城已经近在咫尺了,紧绷的神轻不免松驰了下来,幸好这里环境不错,又很安静,他索性就下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下。权且当是放松放松吧。 谁料这一眯,却没想睡着了,当然,这也情有可原,一来,这里环境着实不错。安静又凉快,很适合睡觉,二来,他确实有点累了,而心一松。就这么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香,甚至还做起了梦。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睡梦中,他却突然听到有人喊,起火了。 他一惊,立马便醒了过来。 接着,印入他眼帘的景象让他都呆住了。 原来梦中的有些事情是真的。 他的周围已经火光冲天,山上山下都被大火覆盖住了,此处山高林密,风干物燥,林子见火就着,而火借风势,一下子将这周围的林子都点着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烧了小部分地方,只一会儿,整片林子都着了,熊熊大火让阮天义看得心惊肉跳。 而他手下的十万大军也开始乱了起来,众人都大叫着四处逃窜,躲避着大火袭身,他们可不愿意就此葬身火海。 而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阮天义也清醒了过来,他大喊着让众人不要乱,然后他又令他的亲卫火速寻找出路,看这架势,再不走,恐怕阮天义连同他的南洋军全都要变成烤山猪了。 他心里诅咒着那杀千刀的家伙,怎么就这么不着眼将林子给点着了,如果他事后知道是谁干的,他不剥了这人的皮才怪。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脱离这片火海。 可是,很快,他派出的亲卫便来报,前后的路口都被烧断了,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阮天义一听,心中大惊。 没路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大阵仗见过不少,而且素以智勇双全著称,但是这被火烧还是第一次,搞不好今日真要葬身火海了。 他心里很着急。 而手下的那些亲卫都看着他,都盼着他能想出办法来。 阮天义转过头,望着那些四处乱奔的众人,心中很是忧郁。 怎么办,路没了,难道真要在这等死吗? 他来回走动,思忖着破局之策。 而此时的火势是越来越猛,大风刮起的浓烟几乎要将周围的天空都遮蔽起来,这令周围的能见度变得越来越低,而且浓烟所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味让不少人大声咳嗽起来。 难受啊! 如果再不冲出去,那最后的结果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烟熏死,总之,最后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情况危急,已是刻不容缓。 阮天义咬了咬,直接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从前面的路口冲出去。 冲出去就生,冲不出去就死,阮天义打算拼了。 这种时候,由不得他再犹豫,他必须当机立断。 很快,阮天义的命令就被传了开去。 是的,传了开去,现在只能是传开去了,能有多少人听到,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阮天义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决然地带着亲卫队带头朝着被火烧断的路口扑去。 而一些收到了阮天义命令的将士也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朝外冲去。 冲出去就是天堂,留下来则是地狱,为了活命,此时的南洋军颇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概。 而冲在最前头的阮天义,命人将尿撒在从身上撕下的碎布上,然后各自保护住自己的脸与鼻,保证让扑面而来的浓烟不要过多地冲进自己的鼻子从而引起要命的室息。 再然后,他们便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海之中。 不过,令他们感到安慰的是,这路口由于树木较少,以致过火的面积与其它地方比起来还不算是太大,所以,他们尽管是被烧掉了不少头发,眉毛和胡子,皮肤也被烧伤了很多。 但还是顺利地冲了出去。 还好,命还在。 而且,只要活着就好。 而冲出火海之后,阮天义便呼喝着让里面的大军继续往外冲,而有了阮天义们这个榜样,越来越多的南洋军也从火海中冲了出来。 而冲出来之后,阮天义一刻也不停留,他命人收拢那些仍然活下来的大军拼命向前,他们得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经过搏命的狂奔,他们终于是将大火抛在了身后。 安全了! 到了安全地带,阮天义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喘息了一下,然后命人聚集大军,清点人数,最后发现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四万人逃得命来,其它人恐怕是再也逃不出来了。 见到劫后余生的四万大军,阮天义不禁悲从心中来,这老天也太他妈不尽人情了吧,竟然这样玩他,他直想骂天。 稍事歇息之后,阮天义正准备追究是谁不小心放的火,但是,还没等他行动,便见他们的前面冲出一彪军拦住了去路。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两强人相逢 阮天义惊疑地朝拦路的那队人马望去,只见这队人马都是身披重甲,手握长枪,看上去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而在这队人马的最前面则打着两面大旗,左边一面上书中华帝国太平军第四军团,右边一面上书了一个大大的曾字。 原来是太平军来了,而且这出场也怪耀眼的。 紧接着,只见那队人马当中,一位将军模样的人策马缓缓而出,只见他驱马朝前慢行几步,然后在离阮天义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再然后,他朝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南洋军看了一眼,这才缓缓开腔道:“请问,哪位是阮天义将军?” 话说的很客气,点名要找阮天义。 不过,话虽客气,但只要仔细品味这语气,他显然是冲着阮天义,冲着南洋军来的。 很多南洋军一听此话,脸就悄悄变色,心里更是生出畏惧之心。 这也难怪,太平军装备既好,气势又盛,而饱受狂火之灾的南洋军却是身心俱疲,惶惶不可终日,两厢一对比,南洋军有如此表现也就不足为奇。 而阮天义抬眼看了看自己手下这些人,又望了望第四军团的那些将士,也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也明显地感到了二者之间的差距。 但是,身为南洋国第一将,他不是怕事之人,他得有所担当。 “我就是阮天义,请问将军是何人,有何指教?”阮天义走前几步,然后不温不火地道。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之人。 年纪,约摸四十多岁,皮肤不算白但也不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儒将,这是阮天义的第一感觉。 他自己是智能兼备之将,所以,他也特别喜欢与这些儒将打交道,所以。他的第一感觉告诉他,此人似是同道之人。 “在下中华帝国太平军第四军团军团长曾国华是也。”来将通名道。 原来正是曾国华。 “曾将军,请问你此次前来有何指教?”阮天义开门见地道。 见到太平军,阮天义就没往好的方面想过,这不是明摆着吗,双方之间正处于战争状态,而双方碰面,能有什么好事。 他可不认为曾国华率军前来是因为闲的发慌,找他聊天来着。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奉命前来请阮将军到太平军大营走一趟,我们陛下想见你。”曾国荃不急不忙地道。 鱼儿已经网中,有什么好急的,真要急,也是阮天义急才对。 况且,曾国华有信心在形势不对的时候拿下阮天义以及他手下的这群残兵败将。 “请?哈,哈……将军这话到是说得好听,如果我不去呢?”阮天义哈哈大笑一阵。然后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阮天义是什么,南洋国的第一大将。他在南洋国中身份极高,眼高于顶,除了阿基诺一世,他向来就很少将人放在眼中,即使是南洋国的国王阿基诺一世,那也是与其兄弟相称。试问以前,有谁对他如此无礼过,想见他,哪是这么容易的,而且听曾国华话的意思。隐隐有相挟之意。 要在放在从前,就凭曾国华这样的态度,他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上去动手了,但是,今天,在这里,他忍了,因为,不是时候,他如今这状态,特别是他手下人这种状态,怎么可以与人动手呢,如果能忍一时,那就忍一时吧。 “哈哈…。。,不去?这可由不得将军了。”曾国华还了阮经天一阵大笑,然后语态轻松地道。 他就没想过阮天义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低头认输,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许久都没有动手了,老实说,他的手痒痒的,况且,这一次他碰到的对手还是素有南洋第一将之称的阮天义,他的内心已经存下了与其一较高下之心。 “威胁我?”阮天义脸色一变,盯着曾国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他又不傻,怎会听不出曾国华话中意思的道理,这分明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他不怕威胁,他反而喜欢挑战。 只不过,他到是希望曾国华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是的。”曾国华也是干脆直接地道。 跟聪明人讲话,那就得直截了当,没必要话中藏话。 “哈哈…。。你也不怕大话闪了自己的舌头。”忘我地大笑了一阵,阮天义摇了摇头,非常不以为然地道。 他觉得曾国华简单是大言不惭,他碰到过无数的对手,而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之人都已经不在了,而一直以来,他都只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犯他阮天义之威者,杀无赦。 “是不是大话,将军试一下不就知道吗?”曾国华对阮天义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语气出奇平静地道。 其实,曾国华表面看上去是十分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战意盎然。 “好,那我就成全你。”阮天义一脸促狭的笑,看上去象是偷看了某个美女洗澡一般。 而他的内心也与曾国华一样,也是战意冲天。 对手难得,着实让二人心中都是欣喜不已。 “请!”曾国华略一欠身,伸出右手摆下一个请的姿势道。 干脆,直接,绝不废话。 “慢着!”在这当口,阮天义却是一皱眉头,出乎意料地道。 面对如此的阮天义,曾国华露出愕然的神色,他不知道阮天义在搞什么,这都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中途又变卦了呢。 这似乎不是阮天义作风。 而阮天义到是不急,只听他不紧不慢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曾将军。” 他面色凝重,将请教二字说得特别重。 “知无不言。”曾国华撂下这四个字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这场火跟将军有关吧?”阮天义深吸一口气,然后面色严肃地道。 阮天义一直觉得这火起得不明不白,他总感觉是哪里不对劲,本来他还准备在内部查探的,谁料他与曾国华的一番话却让他对此事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他还不敢确定这起火的原因一定来自于太平军,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与太平军应该脱不了干系,其实,他说这话就是想试探一下曾国华反应。 而曾国华却也不做任何遮掩,只见他点了点头,道:“没错,火是我们放的。” 阮天义一听此言,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原来真是太平军干的,这把火可是烧死了他麾下的六万将士,令他元气大伤,这种恨,这种仇,肯定是要着落在面前的这位曾国华将军身上了。 只有斩下此人之头,才能一消他心头之恨。 阮天义只要一想起这火是太平军放的,他就有点抓狂。 这也更加使他有了与曾国华一战的决心,而且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第五百六十七章 先得热热身 这场大火之源头的确来自于太平军。 在劫杀了李经国派往河内求援的信使之后,黄旭等人便定下了在中途围猎阮天义大军的计策,他们准备先打垮阮天义所率的援军,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谅山城内的南洋军,从而最后拿下谅山。 于是,太平军在对谅山改攻为围之后,黄旭便派人假冒成谅山城的信使,前往河内向阮天义报说谅山平安之事,在暂安阮天义之心的同时,信使又特别夸大了李经国在谅山城的遭遇,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信使将这其中的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从而使阮天义在决定率军前往谅山城的同时又不致于太过于小心谨慎,更不会使他对太平军采取过多的防范措施,这就为太平军在半路设伏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而在一切策划妥当之后,黄旭便派曾国华率领第四军团的一部,大约十二万人左右,前往预定地点设伏,准备截杀阮天义所率的南洋军。 而为了最终确定这设伏的地点,曾国华可是颇费了一番脑筋,也许是老天作美吧,在经过一番侦察之后,他提前一步发现了南洋军被烧的那地方,那地方山高林密,而且四面通风,只要是有一点火星,那准保可以星火燎原,绝对是放火烧人的好地方。 于是,曾国华二话没说,就决定在那设伏。 他打算采取先用火攻,然后再来收拾残局的办法来对付阮天义这些人, 当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除了火烧这一关,他在往前去的路上再设了一埋伏,由他亲自率军指挥。如果万一火没烧着阮天义,那仍有第二关等着。 总之,在这样严密的部署之下,阮天义绝对跑不了。 而最后的结果也正如曾国华等人所谋,甚至大大地超过了原本的期望,大火不仅将南洋军烧着了。更是将其烧掉了大半,现如今,太平军以逸待劳,看起来,这取得最后的胜利将是指时可待。 总体来看,太平军能做到这一步,一半靠人谋,一半靠运气,两者都占了。 而阮天义之所以会着了道。一来,是他太过于心急赶往谅山城而失了防范,二来,也是他运气不好,他与那些南洋军哪里不好歇,偏偏在那处特别容易起火的地方歇,什么时候不好歇,偏偏在那个时候歇。总而言之,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而曾国华也没想到这把火烧得是如此顺利。竟然弄死了阮天义一半的大军,他原本估摸着能弄死个两三万那已是很不错了,没想一下子竟然弄死掉了一大半,真是有点意外。 这只能说,他们太平军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而好运既然到了,那他们就得好好把握。否则的话,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上天的眷顾了。 所以啊,曾国华说什么今天都得拿下阮天义以及那些可怜的南洋军。 “阮将军,何必如此怒气呢,这好象怨不得别人吧。”曾国华望着满脸怒容的阮天义。笑道。 听他这口气,似乎故意气阮天义来着。 而阮天义一听这话,真差点没给气死去,但是,更可恼的是,他偏偏又无言以对,这次之事的确是他自己不小心,这才着了太平军的道,而曾国华讲的也没错,这一切谁都怪不着,真要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怨他自己不小心,活该如此。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阮天义在南洋国中那是嚣张惯了的,何曾受到这样的气,以往,那都是他发别人的脾气,让别人来看他的脸色,要气,也是他气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气他,但是,今天,在这里,这事可真是反过来了,受气的是他,而给他气受的却是别人。 而这个别人还真不是别人,是他们此时的死对头,太平军。 所以,阮天义是更气了。 而有气,那就得找地方出,不出的话,那只能是给憋死,但阮天义还没想过死,至少现在没想过,那么,阮天义得找人出气。 “屁话,屁话!!哪来这么多屁话,你究竟打不打?”阮天义暴着粗口,气势汹汹地道。 阮天义挥舞着手中的点钢枪,如凶神恶煞般地叫嚣着。 此时的他已经陷入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他唯一想做的事,那就是战,用战来给自己的怒气找到发泄口,用战来赢回自己的尊严,用战来让对方闭上嘴巴,也用战来为自己赢得一份生机。 总之,不战不足以解决问题,唯有战方可摆平一切。 “阮将军,何必如此动怒呢,即使要打,那咱也得心平气和地打,怎能如此草草放对,再说了,咱们都是斯文人,怎能行那些粗鲁之事呢,还又说了……”曾国华对阮天义的愤怒似乎视而不见,只顾摇头晃脑地讲着一些让阮天义很不耐烦的大道理。 而阮天义听了曾国华的这些“废话”,那是火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他是不顾一切地打断了曾国华的连绵之语,然后毫不留口地暴怒道:“少说废话,打不打?” 他已经是怒火焚身,不泄不行了。 如果再忍下去,那可能都不用曾国华出手,自己就得被撑爆了。 试问,如此气法,岂能有命在。 而曾国华望着那张由于怒气而有点扭曲的脸,不由摇了摇头,然后眼中的笑意突然一缩,冷冷地道:“打,怎么不打。” 说完,他身上爆发出一阵极强的气势。 曾国华涵养虽好,但泥人也有三分火,面对咄咄逼人的阮天义,曾国华的火气也被彻底给撩拨了起来。 他得让阮天义这家伙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当那坐井之蛙。 “好,很好,那就开始吧,我手中的枪已经等不及要饮人之血了。”阮天义黑着脸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道。 而随着话音的落下,阮天义身上的气势开始暴涨,不知是因为太过于冲动,还是由于实力真的太强大,以致于他身体周围的气温随着他气势的上升在逐渐下降,而且,体内真气外露,在他的身前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隐隐对曾国华形成压迫之势。 阮天义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视。 曾国华见阮天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瞳孔猛然一缩,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严肃,而他身上的气势也是逐渐凝聚,到最后,他体内的真气也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极大的能量旋涡,然后,只听他冷哼一声,啸聚在他身前的能量旋涡便呼啸着扑向阮天义。 这还没正式开打,二人便已暗自斗上了。 而阮天义发出的气流与曾国华催生的能量旋涡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二人的神色都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二人这一击虽说不见实质,但毕竟是二人内力所幻,其中所包含之内劲同样不可小觑,如果谁能凭此压过对方一头,那说不定就可抢占先机,从而一举奠定胜利的基础。 所以,二人对这一隔空一击也是小心对待,而且心中也不免抱有一丝淡淡希望,他们都希望获得这一击胜利的是自己。 而这二股力量却以无法形容的速度撞在了一起。 只听“砰”的一声,现场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音爆声。 而由此引起的冲起波更是将二人连人带马都向后逼退了好多步,二人的呼吸都几乎因此而停顿。 而后,二人的脸上不由都露出惊叹之色,似乎都没有想到这看似轻飘的一招竟然会带来这样的效果,因此,二人不免都更加慎重起来,特别是阮天义,他更是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 战场之上,一切靠实力说话,靠的不是耍嘴皮子,而是真本领,只要你有真本事,那你就能赢得对手的尊重,而曾国华虽然仅出了一招,但以偏可以概全,从这一招中从就可以洞察出曾国华绝对是有实力之人,况且,阮天义是高手,而凭高手的眼光,他也能判断出曾国华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这由不得阮天义以等闲视之。 阮天义虽然自大又狂妄,但他却很有自知之明,特别是武艺这一方面,他绝对不会轻视实力强劲的对手,特别是对如曾国华这样实力的对手,他更是不会无视。 于是,阮天义深吸一口气,准备正式展开进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死鸭变飞鸭 这处用来伏击日军的小院虽然离开城的死牢不远,但这段路让东方不惑走来却觉得非常漫长。 户木孝允在前,东方不惑手握着匕首顶在后,他们保持着与以前相同的姿势走在队伍的最后,东方不惑除了要紧盯户木孝允之外,更是得密切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这里虽是太平军的地盘,但他却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此时天还没亮,街上静悄悄的,只有一阵接一阵杂乱而有序的脚步声传入东方不惑的耳中,而这脚步声也正是他们这一帮人发出的。 东方不惑身上毛孔微张,他那象鹰一样的眼睛从街道两旁的建筑上一一扫过,辨认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必须保持这样的警惕。 所以,东方不惑更得加倍小心。 而之所以太平军仅仅动用这么一点点军事力量,是因为联军指挥部相信东方不惑与他的第七军团可以应付任何意外的发生。 东方不惑与他的士兵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们离死牢是越来越近,而只要再转过一个街口,死牢便到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户木孝允忽然长叹一声,道:“东方将军,这次落在你的手上,我是无话可说,老实说,你是我户木孝允这一辈子最佩服的第二个人,最尊敬的第三个人,而我能碰到你样的对手,既是我的大不幸也是我的幸运,人的这一生之中,知己虽然难求,但是,如要找到一个趁心如意的对手却更是难上再难,所以,败在你的手里,我知足了。” 户木孝允最佩服的人是高杉晋作,那么第二个就是东方不惑,而他最尊敬的人分别是日本天皇,高杉晋作,东方不惑,那这样说来,东方不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而户木孝允将这段话缓缓道来,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满足。 有病?受虐狂? 非也,此话也算是间接地说到了东方不惑的心坎上,他最能理解户木孝允此时的心情,不是常有人这样说吗,英雄最孤独,无敌最寂寞,象东方不惑这种站在武学巅峰上的人,最希望也是最难碰到的就是一个称心如意的对手,他是如此,户木孝允也不外如是。 如果不论国家,民族恩怨,仅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东方不惑与户木孝允也能说是心灵深处有相通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可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他们是对手,是拥有着无数恩怨情仇而纠缠不清的对手。 所以,归根结底,东方不惑也只是将户木孝允当着一个敌方阵营的普通对手而已。 “哈,哈,户木将军,有点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啊,我想说,你做我的对手,嗯…”东方不惑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这才接着道:“不够格!” 这话真带劲,也够打击人的。 东方不惑话一出口,户木孝允脸色便立即变了,只听他厉声道:“东方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 真可谓是落花有意,但流水无情,白白浪费了户木孝允的一番真情告白,这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不过,献殷勤献到铁板上,说实话,这也真够丢人的。 “打住,户木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又是欺人太甚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大实话而已,哦,我知道了,你不太愿意听实话,对吗,原以为户木将军是个正人君子,没想也是个专爱听那些无聊之言的虚伪之徒,这真是有辱你这日本第一高手之名啊。”东方不惑摇了摇头,语带讥讽地道。 他的话是刃带硬,柔中带刺,却又恰到好处,他这样的直肠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啊。 “你……”户木孝允又吃了个鳖。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户木孝允对上东方不惑,那是落入全面的下风,要不然怎么会说,东方不惑就是户木孝允的克星呢。 东方不惑望着户木孝允那无奈而又愤恨不平的脸,心里面乐开了花。 小日本,气死你! 东方不惑觉得很解气,很开心。 既然话都说成这样了,那就罢了,随后,便是死一样的沉默,吃了这样的亏,户木孝允可不会再做这样送上门去被人侮辱的折本买卖。 而话虽然是没了,但时间却没停止,最后一个街口终于就要到了,而转过这个街口,就是开城死牢的所在地。 东方不惑传令,所有人小心! 第七军团的士兵将神经绷得紧紧的,小心谨慎地准备通过这最后一个街口。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四五个太平军士兵惨嚎一声便倒下了。 东方不惑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叫起来:“敌袭,戒备!” 果然有人偷袭。 而在东方不惑说话的这当口,又有几个太平将士兵中箭倒地,而且,更多的利箭正朝他们飞来。 “看好手中的俘虏,找掩护!”东方不惑将自己身旁的户木孝允推倒墙角,冲其他太平军士兵吼道。 这一个连的太平军也真不亏是第七军团的精兵,他们在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了下来,然后依东方不惑之言找掩护。 而就在太平军手忙脚乱的时候,户木孝允却动了心思,他略作思索,然后便其他日军大喝一声道:“忒太!” 忒太是日语撤退的谐音。 其实,户木孝允一直瞅准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三十八名日军大多数听到了户木孝允的话,他们趁着第七军团的士兵慌乱之际,突然对太平军展开了攻击。 而这三十八名日本人都是日军的佼佼者,非是一般太平军可比,先前太平军仗着人多以及户木孝允的配合,他们尚且镇得住这些日军,此时户木孝允一出声让撤,日军就犹如出笼的恶狼般,对太平军展开了凶狠的攻击。 而就在这些日军开始反击的时候,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又跃下来四五十位黑衣人,这些人背上背着弓弩,手中提着钢刀,旋风般地杀向太平军。 显然,刚才的那些箭就是这些黑衣人放的,而且,这些黑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日军的援兵。 而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日军的总人数已逐渐逼近太平军,因而他们开始在与太平军的争斗中占据上风,而太平军却是节节败退。 在这关键的时候,立于墙角的东方不惑却有点失神了,而正是他的失神给了户木孝允机会,伴随着户木孝允的大喝声,户木孝允的身体也开始动了,他如狡兔般一个前跃,奋力挣脱出东方不惑的控制,然后几个起落之间,便与东方不惑保持开一段距离,然后继续向前奔去。 东方不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匕首向前掷去,锋利的匕首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插向户木孝允的后背,急速奔跑中的户木孝允感觉到后面的威胁,赶紧趴在地上,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户木孝允朝正与太平军交战的日军大声喊道:“走!”。 即使在这说话的间隙,户木孝允狂奔的势头也没有减弱。 听到户木孝允的话,日军便不再恋战,他们跟在户木孝允后面搏命狂奔。 见此情景,已经完全醒悟过来的东方不惑愤恨不已,他一脚踢在身边的墙壁上,大叫一声:“追!” 太平军得令,朝日军逃逸的方向追去。 恼怒不已的东方不惑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随之爆出一句粗口:“他妈的!” 骂完,他也发力朝日军追去。 煮熟的鸭子飞了,东方不惑不可谓不恼。 可是,日本人的动作很快,东窜西跳之下便没入了这开城的民居之中。 而望着这大多一样的民居,东方不惑傻眼了。 茫茫人海,上那里去找这些该死的日本人,东方不惑气得直跳脚。 怎么办,东方不惑的手下的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将情况上报元帅,封锁四门,我到是要看看这些日本还能长了翅膀飞到天上去不成,东方不惑如此道。 那我们要不要挨家挨户搜?手下又有人建议道。 东方不惑则道,现在开城刚刚平复不久,民心思定,挨家挨户搜便不必了,我想元帅也不会同意这么做,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即可,这些日军跑不了。 人是从他们手里走掉了,那么,他们还得亲手抓回来,东方不惑想。 于是,相关情况很快便被汇报给了联军指挥部,接着,联军指挥部便向全军发出命令,全城戒备,谨守城门,以防日军逃逸,但是不可滋扰城中的百姓。 开城暗地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开城的老百姓却根本不会体会到这种紧张,因为,他们不但已视太平军为自己人,而且,这种战争时期的军事调动在他们的眼里面,那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他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淡定十足。 第五百六十八章 好戏开场 阮天义的枪是点钢枪。 阮天义的枪法名点钢枪法。 阮天义的身份,不详,唯一留传于世的说法很有点玄乎,他是阿基诺从山里带回来的,并且只与阿基诺一世关系密切。 至于他的枪法出自何处,师承何人,更是无从考证,而关于此事,也有一个流传很广的说法,大意是说,他这套点钢枪法乃一位隐世高人所传,而这高人传了阮天义这套点钢枪法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所以,阮天义从来不向旁人提起自己的师父,更不会提起这点钢枪法的来历。 总之,迷一样的阮天义,雾一样的点钢枪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从阮天义追随阿基诺之后,他就凭借着这套点钢枪法纵模南洋国,为阿基诺统一南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然,很多人都只是知道有点钢枪法,但真正见过这种枪法之人,十之八九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这就更增加了这套枪法的神秘感。 而阮天义此刻对曾国华出手,使出的便是点钢枪法。 不过,曾国华面对如此强势的阮天义,他并不惊慌,因为,他也有一套压箱底的刀法,名叫暴风刀法,他自认为这套刀法并不在这所谓的点钢枪法之下。 单从暴风二字就可以看出此刀法之狂猛,想一想,如暴风一般……酷,炫! 而更让人感到惊叹的是,如此暴风一般的刀法竟然出自素有儒将之称的曾国华之手,这更是令人意外。 当然。曾国华之所以选择这样一种刀法,那也是事出有因。 以往,由于其性格使然,曾国华在对敌的过程之中,几乎都是中规中矩,正可谓是稳重有余而进取不足。这就使他在武学的追求上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从而导致他的武艺在多年以来很难取得实质性的突破,而做为一个武者,追求武学的至理,寻求不断的突破自我,这是他们追求的极致目标。 于是,曾国华痛定思痛,决定以大毅力摒弃掉以前的武学之道,然后寻求一种更适合自己的武学大道。经过不断的磨励,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创出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暴风刀法。 而他在自创刀法的过程之中,也听取了黄旭对武学的很多理解,从中吸取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并将之融入到了暴风刀法之中,这就使得暴风刀法最后得以功得圆满。 而曾国华这套暴风刀法的威力到底如何。很少有人知道,到是黄旭颇感兴趣地亲自检验过。据说黄旭在试过之后,曾经对周围的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曾国华全力施展这套暴风刀法,其威力接近东方不惑的绝学东方三十六式的一半。 而一半,那是什么概念。 东方不惑以一套东方三十六式的绝学,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然,这其中要将黄旭排除在外,也就是说,这世间还从未有任何人凭籍任何招式,可以让东方不惑出五成力。而且还是在使用他的看家本领东方三十六式的情况下,这只能说明一点,曾国华的暴风刀法强,很强,很是不一般的强。 可是,现在威力极大的暴风刀法碰到神秘的点钢枪法,胜算能有几何呢? 唯一见便知。 只见阮天义左手轻轻那么一抖,他手中的钢枪便划着诡异的弧线,带着破空之声奔向曾国华。 面对如此威势,曾国华握刀的手紧了紧手中的刀,将全身的内力都贯注在刀上,然后双眼直视那条划来的弧线,随时准备挡住这诡异的一击。 而眼看弧线直冲自己的胸口而来,曾国华微一凝神,手中的刀就势斜劈了开去,看似轻飘,却势如暴风,刀还是刀,但刀势却正如这套刀法之名,如暴风狂袭一般冲向那道诡异的弧线,声势惊人。 一个诡异,一个狂暴,眼看二者就要撞在一起,而这势必如火星撞地球般引来巨大的动静。 但是,那预想中的惊天动地却并没有发生。 因为,曾国华手中的刀,劈空了。 但那道诡异的弧线却仅仅只是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折,很巧妙地避开了刀的截击,然后直取曾国华的咽喉。 而曾国华眼见自己气势威猛的一刀落空,心中也是暗暗一惊,好在他处变不乱,刀虽落空了,但刀式却未变老,他顺势向上一挑,直挑向钢枪的枪尖。 但是,弧线却比曾国华预想中的更为诡异,其突然向下坠去,再一次避开了刀的攻击。 仅凭这一点,不得不承认,点钢枪法,神秘又诡异,确是名不虚传。 而曾国华见此情景,心中惊疑更甚,他心念急转,思忖着应对之策。 但是阮天义手中的钢枪却是不理会这些,它仍是划着诡异的弧线朝曾国华袭来,而且此时的枪尖离曾国华的身体是越来越近。 没想到二人这才刚出手,曾国华便已经完全处在了下风,这可能是他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如果他再不想出应对之策,恐怕今天真要伤在这点钢枪法之下了。 而此时的钢枪离他的咽喉是越来越近,曾国华的咽喉部位几乎都已经感受到了枪尖上的寒气,他已经来不及再做过多的考虑,手中的大刀在反削阮天义手臂的同时,整个人腾身而起,急往后飘退。 可是,阮天义手中的枪却是如影随形,紧追而来。 此时此刻,钢枪的枪尖距离曾国华咽喉位更进一步,尚距三寸左右。 而曾国华手中的刀也离阮天义握枪的手不远了,但是,按照现时的情况分析,他的刀估计还是快不过阮天义手中的枪,如果曾国华继续削下去,阮天义的枪一定先于他削手的刀戳穿他的咽喉。 所以,如无破解之法,曾国华的性命堪忧。 而阮天义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有信心,此次必取曾国华的性命。 可怜曾国华,几乎都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暴风刀法的威力,就已经被阮天义诡异的点钢枪法逼到了绝境,甚至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而被逼入绝境的曾国华在情急之下,身子突然呈自由落体式的状态急往下沉,他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而阮天义也被曾国华突如其来的行为搞得很不适应,一时间竟然忘了继续跟进。 而曾国华正是借着这短暂的瞬间加速落到了地面上,然后就地打了几个滚,这才翻身而起。 这么一折腾,曾国华也就脱离了阮天义的钢枪所能致命的范围,他的性命也算是保住了。 接着,满身灰尘的曾国华慢慢站起来,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阮天义手中的钢枪,额头似有冷汗冒出,刚才由于急于保命,没想到过流汗,现在脱离危险了,精神一松,汗便来了。 而他想想都觉得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因为刚才运气好,恐怕此刻的他已是一具尸体了。 曾国华的心中不由连呼侥幸,侥幸。 而阮天义却是因为曾国华这突然的行为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醒过神过。 他的确没料到曾国华会有这样的神来之笔,而且,这样一个看似有点不雅的动作却如此鬼使神差地救了曾国华,使其逃过了自己致命的一击,他到此刻都想不明白曾国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太有违常理了。 不过,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很多有违常理的事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如果真要追究这其中的原因,恐怕那也只是徒自伤神而已。 如果真要为这事找一个理由,那只能说,这是运气。 是啊,运气,有些时候还真得信这个。 而阮天义为此郁闷了好一阵,到最后,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因为,他相信,曾国华逃得了一次,逃不了一世,总会有那么时候,他会弄死曾国华。 而想起这个理,阮天义不由笑了笑,然后将目光再次对准了曾国华,手中的点钢枪也再次举起。 他决定这一次必须弄死曾国华。 第五百六十九章 持续精彩 点钢枪法再一次展开。 诡异的弧线又起。 曾国华见又要来,心下也是一惊。 其实,说到底,阮天义的这点钢枪法除了诡异之外,没其它什么出奇的,但也正是这种诡异,却是让人防不胜防,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找不到防范之法,面对它,曾国华有一种无力感。 可是,这又是曾国华必须面对的问题,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总要想到破解之道才行。 如果能找出这点钢枪法的破绽就好了,可是,正是因为其太过于诡异,如想窥破其中的破绽,恐怕非常之困难,也许还没等曾国华窥破其中的破绽,他就已经死在这枪法之下了。 所以,对曾国华来说,也许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发挥自身的优势,尽可能地将暴风刀法中的精髓呈现出来,从而逼迫阮天义,使其的点钢枪法大打折扣,甚至于发挥不出大部分的威力,而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可乘。 这也许是当前破解点钢枪法的最好办法。 也就是说,与其毫无目标地寻找点钢枪法中的破绽,不如强化自身的暴风刀法,从而达到相同的目标,最终战阮天义而胜之。 这是曾国华当前最现实的取胜之道。 所以,当阮天义重新开始发动攻击之后,曾国华不再选择被动防御,而是直接发动进攻,他意欲以进攻对进攻,充分发挥暴风刀法的潜力。 而二人一经交手,场面却十分有趣。 看不出攻,也看不出守,只是看见各打各的。各攻各的,曾国华究尽全力玩耍着他的暴风刀法,而阮天义也不甘示弱,点钢枪法使的比刚才还诡异。 他们不象是在生死相搏,到象是马戏团里耍宝的,各耍各的。为的都只是逗观众一笑,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而这两人也绝对不是为了逗谁一笑,他们可是在以性命相搏。 而二人各展所能,将自己的一套绝艺演绎到了极致,其精妙之处更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许今天是互相遇上对手了吧,二人的潜能算是被彻底给激发了出来,二人的这两套绝艺也因此被彻底地展现了一回。如果单从武学上来讲,二人也应该感谢双方之间有这样一场战斗吧,这是一个难得的互相验证的机会。 而这样的战斗过程在其他人看来,也许太过于无聊,但在二人的心目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这是因为对方带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阮天义所承受的压力显然要大过曾国华的。 这是由于二人技艺的不同所造成的。 阮天义所使之点钢枪法,主要体现在诡异二字上。而实质的刀法技巧并不太过出色,但曾国华所用之暴风刀法,却是刀法中的一绝,其势如风,其情狂暴,一经施展。威势惊人,仅仅从势一字上,暴风刀法就已经压过了点钢枪法,如果再从招式上讲,暴风刀法的招式精妙。一经使出,那就犹如行云流水,来去自如,但点钢枪法则不同,它总给人一种阴恻恻,偷偷摸摸的感觉,似乎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总之,两种招式的不同造成了不同的表现形式,而很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二人的比拼还在继续,其我行我素更加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这样的比拼却隐隐给人一种感觉,曾国华的暴风刀法有压制阮天义点钢枪法的势头。 而且,这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特别是战斗之中的二人,他们心中的感觉比任何人都要清晰,曾国华是越打越来劲,越打越轻松,而阮天义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吃力。 如果按照此种势头发展下去,形势将对曾国华非常的有利。 曾国华当然也感觉了,他在窃喜的同时,一刻也不敢放松,继续不断地给阮天义施加压力。 同时,他也告诫自己,一定要趁此机会,趁胜追击,一举打垮阮天义。 而阮天义想的正好相反,他要顶住压力,找寻机会,然后发动反击。 不过,这种形势的逆转对阮天义来讲,却是一种无形的打击,因为,在阮天义的心目中,他要强过曾国华,而且,他对自己的点钢枪法也抱有盲目的自信,如此说来,他在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接受曾国华要强过他的事实,况且,现在的局面还不仅仅是强,是明目张胆地压制。 这让阮天义一时半会还真接受不了。 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即使内心不愿意接受,他也必须小心应付,如若不然,那他的结果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当然,内心的感觉是一回事,实际的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压制住,那他就得想办法脱离这种压制并进行有效的反制,否则,再这样下去,他就完了。 可是,面对气势以及招式上的克制,他实在又感到很无力。 其实,阮天义的这套点钢枪法的弱点就是害怕粗暴的力量攻击。 点钢枪法的最大特点是诡异,而正因为诡异,它在纯力量面前,就显得无所遁形,完全发挥不出诡异的特点,换句话说,曾国华这无意间的一通毫无道理的瞎施展,却让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他的暴风刀法相应的压制了阮天义的点钢枪法,并使点钢枪法根本无处发挥他应有的特点。 如此一来,阮天义被压制也就合乎情理了。 而二人之间的战斗虽说表面上看,是一种毫无接触的战斗,但其实质之激烈,恐怕只有二人心里明白。 所以,如果阮天义想到打破这种压制,他就必须脱离曾国华的这种无形的控制。 可是,如何才能摆脱这种控制呢? 这是一个急待解决的问题。 曾国华的暴风刀法狂暴而又力量十足,如想从中逃离出来,唯有三种办法可以做到。 一,拥有强过暴风刀法的力量,用绝对的力量破解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去哪里找这种强过暴风刀法的力量 二,找出暴风刀法的弱点,有针对性地破之。 三,兵行险招,以硬对硬,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对这三种办法,如想要使用第一以及第二种,恐怕有点难度。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第三种办法了,以硬对硬。 阮天义必须豁出去,改变策略,收起诡异的点钢枪法,改用其它刚猛的招式与曾国华短兵相接,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有所不敌,但是,至少不用象现在这样处处都受到克制,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且,实质性的打斗可以由他自己掌控,能敌则敌,不能敌则退,比之被完全控制,那无异于有天壤之别。 所以,阮天义最后决定以第三种方式对敌。 第五百六十九章持续精彩: 。。。 第五百七十章 斗力又斗智 阮天义打定主意之后,突然间招式突变,他使出一套极其普通的枪法代替那诡异的点钢枪法朝曾国华发起攻击。 他这套枪法很普通,看上去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有一点,硬,足够硬,这一经使开,气势便上来了,并且带给人一种虎虎生威的感觉。 而曾国华本来以为一切皆已在掌握之中,但没想阮天义会给他来这么一下,虽然他还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对阮天义的牵制力已没有刚才那么强了。 曾国华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见招拆招,极力抵挡阮天义的进攻。 而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地交手了有好几十个回合,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占据上风的仍然是曾国华。 这是当然,暴风刀法的威力不可小觑。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手,曾国华由于阮天义突然变招而有点浮躁的心慢慢变得安定了下来,他将暴风刀法使得是越来越顺手。 在这样强绝的招式面前,阮天义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只能左遮右挡,疲于奔命。 而曾国华是越打越有信心,他暗自猜测,不出二十招,他定可制服阮天义。 于是,他心无旁鹜,更是着着进攻,意欲就此一举拿下阮天义。 而阮天义一边与曾国华交手。一边观察着曾国华的变化,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手,他终于确认。曾国华并没有因为他的变招而觉察到什么,这,是他希望看到的。 既然曾国华无备,那阮天义就要开始实施下一步了。 他得找机会脱身。 而眨眼之间,十招又过去了。 离曾国华预估的二十招还剩下十招。 曾国华心中甚喜。 只要拿下了阮天义,那南军残余将不战自溃,他们这一次出击可谓是终尽全功。而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拿下了阮天义,那谅山的李经国将成为瓮中之鳖,而全取越邦将指日可待。 当然,更长远的影响则是会对后续与南洋人的作战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其影响力不可低估。 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阮天义与李经国是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手下的两员最得力的助手,除掉了这两人,那就等于斩断了阿基诺的一臂,就等于是拔掉了老虎口中的牙齿,而占领了越邦这个南洋国最有实力的邦国,南洋国的实力也将大打折扣,也就是说,南洋国离最后的覆亡也不远了。 所以。此战之重要,曾国华心知肚明,况且。这样重要的战役是在他的手中被搞定的,只要想一想,曾国华都觉得浑身是劲,就觉得脸上有光。 当然,曾国华的这些算盘,阮天义不可能知道。可是,阮天义的打算。曾国华也是一无所知,二人是各自打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都想争取到最有利自己一方的局面。 可是,这战斗还在进行呀,二人总得分出个谁高谁低,谁胜谁负吧。 而随着曾国华预计的二十招的迫近,一切似乎都即将真相大白。 但是,到底是曾国华拿下阮天义,还是阮天义占点小便宜,一切即将浮出水面。 当曾国华挥出他的第十九刀之后,他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心中的那点浊气呼出,内力运转之下,他只觉得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舒服,而全身上下更似有使不完的劲。 他要用全部的力量使出这暴风刀法的最后一招。 此招若出,不能说是山崩地裂,但想必也不是阮天义可以硬接下来的。 阮天义这下子可要惨了。 “暴风无边!”曾国华狂吼一声,手中的大刀已经挥成了花。 然后只听波的一声,狂暴的气流朝阮天义席卷而去。 阮天义见如此威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忒猛了一点吧,他想。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还得重视这个问题。 是被动挨打,硬接他这一招呢,还是直接闪人,避开这锋芒毕露的一招,阮天义似乎不需要过多的犹豫,他得避,只能避。 因为,曾国华已经用他的暴风刀法向阮天义证明了,如果硬拼,阮天义绝对不会是曾国华的对手,而且,他本就在寻找机会摆脱曾国华的攻击,现在,机会来了,阮天义又岂能放弃,他得趁机闪人啊。 于是,趁着曾国华出手的机会,阮天义义无反顾地往后退。 虽然他退的够快,但曾国华出招实在是太猛了,就在阮天义飘身而退的时候,曾国华这要命一招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阮天义,令他忍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出,从而受了不轻的伤。 但是,阮天义还是颇为高兴的,虽然受伤不轻,但命还在,只要有命在,那以后就还有机会将场子找回来,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曾国华原以为自己一招就可以结果阮天义,但没想这阮天义福大命大,竟然可以躲过这夺命一招。 真不知应该说是他运气好,还是他命硬。 总之,曾国华是满腹的遗憾。 只不过,曾国华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阮天义早就预谋好的,如果曾国华知道这,那他恐怕要更加后悔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站在曾国华的角度,他还是伤了阮天义,而阮天义既伤,那他终究还是无法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而在阮天义看来,他虽然伤了,但是还没被逼上绝路,至少他还有命在。 二人各自想法不同,各自也有着不同的打算。 但是,总体来看,曾国华在这一局中,仍然占据了上风。 而阮天义呢,他先是不幸中了曾国华的计策,手下大军被烧死了一大半,后来,也就是刚才一战,他自己都伤在了曾国华的手中。 如此一来,阮天义以及他的南洋军的前景仍是堪忧啊。 后续之事将如何发展,恐怕主动已经不在阮天义的手中。 现如今,阮天义最需要的关心的问题是,他如何保住性命,再就是如何最大限度的将手下的这一批人带出去一部分。 如果能做到这一步,那他至少是为日后的卷土重来种下了火种。 而曾国华想的当然是不仅要弄死阮天义,还要全歼或者俘虏这些南洋军,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总之言而,言而总之,这后面的事仍有看头。 拭目以待吧。 。。。 第五百七十一章 阮天义的想法 阮天义能在曾国华的狂暴攻击之下侥幸捡得性命,这令曾国华相当意外,他也因此郁闷了好一阵。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曾国华脸上的意外之色渐渐退去,并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明白,存在便是道理,一切不必深究。 想通了这个理,他便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阮天义,这才淡淡地道:“阮将军,如何,服气吗?”。 曾国华的心中有他的傲气,他觉得,对付阮天义这样的人,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赢得对方心服口服,这样才算是真赢,这样才能让自己解气。 可是,阮天义真服吗? 不一定。 从阮天义的话中便可略窥一二。 而他话中的意思已经说的是再明白不过了,他今天输,不是输给曾国华,而是输给了这套刀法,他服也只服这刀法而不会服曾国华,而且,如若有机会,他仍然要将今天的场子找回来。 没想,到了这种地步,阮天义还如此硬气,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也许这就是面子问题吧,阮天义总不能说,是,我被你打怕了,我被你打服了,这种话能说吗,肯定是不行的,如果真说了这样的话,那他以后还用做人吗?还能约束自己的部下吗,还能在南洋国耀武扬威吗,肯定是不能的。 所以。阮天义必须硬气,而且还要比被打之前更要硬气。 “好啊,随时欢迎!”曾国华拍了拍手,大叫道。 他觉得这阮天义还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对手。 不过,他喜欢,这样才有意思。 “如果将军真的要让我服气。那也不是没办法,只要将军今天肯放我等离去,那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胜你的这套刀法。”阮天义自信地道。 不过,他这话刚出口,曾国华就用一副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他,那意思似乎在说,这家伙的脑子有点不太清楚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放他们离开,做梦吧。 果不其然,迎接阮天义这话的是曾国华一番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 他觉得阮天义是痴人说梦,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世间能有这样的好事吗,放阮天义走。那不等于是放虎归山吗,那不等于是纵虎之后再让虎来伤自己吗。谁会这样蠢,谁又会干这样的蠢事。 曾国华不会干。 所以,他笑了。 “将军觉得这是个可笑的问题吗?”。阮天义到是不以为然地道。 他到是觉得很正常,如能有一线生机,他为何又不争取呢。 “应该说不是可笑,而是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多余。”曾国华摇了摇头。道。 的确是问得有点太多余了。 “那将军就不想与我再次切磋吗,只要将军放我离去,用不了多久,最多不出三个月,我就可以找到应对将军刀法的办法。并再次回来做将军的对手,将军也是习武之人,想必一生都在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而我,可以给将军亲自验证的机会,但同时,将军也要给我机会,这样说,将军同意吗?”。阮天义似乎极力想说服曾国华。 用强,阮天义已经失去了机会,所以,他只能来软的,寄希望于曾国华一时糊涂吧。 可是,曾国华不糊涂,他心里清楚着呢。 “这个嘛,似乎不是个好提议,我到是有个提议,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曾国华笑了笑,道。 他还真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什么提议?洗耳恭听。”阮天义颇有兴趣地道。 他以为曾国华已经被说动了。 “你可以放下武器,然后,咱们可以同殿为臣,这以后,咱们之间想怎么切磋都行,你觉得怎么样?”曾国华颇为认真地道。 曾国华的这主意可是真不错,高,竟然绕来绕去又将阮天义给绕进去了,就着阮天义的话头给他出主意,这讲话的水平可不一般。 “你……”阮天义无话可说。 他简直是差点被气岔了。 而曾国华呢,一脸的无辜相,这可不是他先挑起来要说的,而且,他这的确是金玉良言,只不过,这话入不了阮天义的耳,他不喜欢听罢了。 “你是在劝我投降吗?”。定了定神,只听阮天义冷冷地道。 曾国华耸了耸肩,道:“或许,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未抱什么期望,也就是随便问问。 “你认为可能吗?”。阮天义反问道。 阮天义自认为铮铮铁骨,岂能屈膝投降。 “或许吧。”曾国华不置可否地道。 他可不能代阮天义表达心中的想法,一切该当如何自处,仍需阮天义自己自裁。 况且,站在阮天义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件有失气节之事,换做是曾国华,他也不会干,所以,以曾国华的理解,阮天义是不可能投降的。 而曾国华之所以讲前面这些话,只不过是就着阮天义的话头顺势而说罢了,他也没准备得出什么结论。 “好了,话已至此,再说已是多余,既然曾将军不肯相让,那我也无话可说。”阮天义无奈地道。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阮天义唯有无奈而已。 而无奈的前面就是末路,阮天义也是知道的,他的心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如果选择这条不归路,可能他,以及他手下的这些人全都会死,但是,他又不得不去这样做。 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但是,还是那句话,他还是得做出选择,而不论这个选择最后会带来什么。 而再一次,他望了望那些衣衫不整的南军将士,阮天义有点绝望,就凭他们这些人,想要与对面壁垒森严,甲胄鲜明的太平军重装步兵决战,那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明知是要去死,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去赴死,这是必须的。 因为,这就叫做气节。 阮天义无疑是有气节的。 所以,他准备去死,不过,在死之前,他还得冲一冲,也许还有机会都说不定。 阮天义最后决定倾力一战,希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 而曾国华望着阮天义脸上的表情从犹豫转为坚定,他就明白,阮天义已经下定决心了,特别是他看到阮天义脸上露出的光彩,他更明白,阮天义是准备以死相搏了。 于是,曾国华也让他的人做好了准备。 第五百七十二章 轻而易举胜之 “弟兄们,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唯有拼死一搏,方才能有一线生机,最不济,也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人赚一个,人生在世,纵不能轰轰烈烈,至少也需无愧于心,兄弟们,多的话不说了,是好汉的,给我杀!”阮天义的眼中涌上决然之色,他的目光在南军众人的脸上慢慢滑过,然后振臂高呼道。 阮天义真打算拼了。 而阮天义这些鼓动人心的话确实作用不小,众南洋军听了,俱都是精神大振,并以杀声相和。 咋一看起来,气势到是不小。 而曾国华见此,也就是笑了笑,他不觉得已在网中的鱼儿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最多也就是蹦哒几下罢了,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太平军的掌控。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于是,曾国华暗自给大军下令,准备狠杀。 喊杀声振天,南洋人准备做殊死一搏。 不得不说,他们勇气可嘉,可是,南洋人也别忘了,他们面对的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而这些重装步兵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南洋军的,即使南洋军处在巅峰状态,他们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太平军的重装步兵,更何况是现在,他们已是一群残余,那更不可能是太平军的对手,也许太平军只要一个来回的冲锋,他们就直接垮掉了。 尽管如此,曾国华还是准备慎重以待,他不能因为敌人弱,就格外轻视,因为他明白。狂妄自大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南洋军冲来的时候,曾国华的眼中精芒一闪,然后只见他的右手缓缓举起,接着再慢慢落下,最后。他的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干”。 言毕,他挺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阮天义。 而他身后的重装步兵也按照队形展开,并摆好了阵势,弓箭手拉满弓,盾牌手支起了护盾,众军将都挺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而两军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按照南洋军奔跑的速度,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到。用不着招呼,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再然后,就听见砰砰砰,唰唰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不断想起,接着便是喊声一边,骂声一片,嚎声一片。而伴随着这些的是血,鲜红的血。鲜血四溅,身体部件横飞,尸体成排成排地倒下。 场面血腥而又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各式的气味,身在战场中的每一个人心中,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生与死,不是生就是死。 而这哪里是人间,这完全是炼狱,这里已没有人性的思维,只有兽性的暴发。唯生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由不得人犹豫,由不得人仁慈,所有的人都是这部战争机器上的齿轮,一切行动已不受自己控制,只要机器转动,就得随着转动。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冷兵器的厮杀,格外的真实,格外的恐怖,也格外的残酷。 当一刀砍下对面人的头,甚至来不及多想,自己的人头恐怕也要落地。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这场战争的过程却并没有令曾国华感到意外。 因为,这本就不是对等的战争,太平军占有装备与力量上的优势,南洋军哪里会是对手,所以,与其说这是太平军与南洋军的战争,到不如说,这是太平军单方面的屠杀,对南洋军的屠杀。 而直接的力量展示,无异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直接碾压过可怜的南洋军,当者披靡。 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南洋军怕了,胆寒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凭借着那一股锐气稍做抵抗,但是,很快,他们的意志就被这种绝对的力量给摧垮了。 战争形势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南洋军抱头鼠窜,太平军衔尾而杀。 这一杀,直杀得南洋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南洋军在这样的狠杀之下,不住地告饶投降,他们是人,也怕死。 是人都会怕死,特别是死亡还离他们如此之近的时候。 也许投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而除了投降,他们更是别无选择。 所以,太平军与南洋军的这一战,来得快,结束的也快,南洋军本就是残军,在强大的太平军面前,他们就是羔羊,待宰的羔羊。 最后,这只羊为了避免成为太平军这只狼的盘中之餐,只能是低下那已经昏乱不堪的头颅,任由太平军处置。 而太平军显然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此次战斗,南军残余总计有四万人左右,太平军一共斩杀二万一千人,另有一万九千余人选择投降,如果再算上先前在大火中丧生的六万南军。 阮天义这次带来的十万大军已是全军覆没,片瓦不存。 而太平军则是克尽全攻,大胜这一场。 不过,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阮天义跑了。 阮天义趁乱跑了。 曾国华原以为这家伙还算是个坦荡的君子,但从后来的情况看,他只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当然,这只是从人性上来分析,如果从为将之道,从大的方向来说,也许阮天义选择逃跑,似乎不应该受到苛责。 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功成名就之人,哪一个没用无数鲜血与牺牲来染红自己的军功章,而他们,看重的就是最后的胜利。 而且,后世之人也只会记住那些胜利者,谁会去掂记那些失败的家伙呢,谁又会去计较在这个过程中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呢。 或许,最多也就是在事后发出一声声感慨罢了。 这就是现实。 可是,这阮天义到底是怎么跑的呢?曾国华不是已经盯上他了吗? 原来,这家伙在败给曾国华之后,就已经存下了逃跑的念头,但他不傻,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凭借他们这几万残余,哪会是太平军的对手,所以,如果他想顺利的逃出,就得好好利用这一群残余。 是的,阮天义就是要利用这些南军残余来为自己找掩护,从而保证可以顺利出逃。 换句话说,阮天义是用四万南军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一条生机。 这家伙怪狠的。 不过,他成功了。 而曾国华本来也是有机会抓住阮天义的,他在双方大军刚刚开始交战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阮天义,但当他快要追上阮天义的时候,不知怎地,阮天义东穿穿,西避避,结果就是给避了开去,然后躲入到了茫茫人海之中,从而让曾国华白费力一场。 而曾国华虽然气恼,但面对人海,他也无可奈何。 本来他还寄希望于这家伙能死在乱军之中。 殊不知,到头来还是让他给跑了。 不过,阮天义逃脱虽说让这场仗变得有点美中不足,但总体看来,曾国华此行也可算是功德圆满,至少,黄旭等人定下的围城打援的计划已告完成。 接下来,他们就应该掉转枪头开始对付谅山城中的李经国了。 这才是重头戏。 只要拿下谅山城,越邦将会被置于太平军的控制之下。 到了那个时候,跑了的还可以再抓回来。 阮天义什么的,他们最后都会明白,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弃谅山 打扫完战场,曾国华督率大军回营。 黄旭得报,亲自出营迎接,当然,他少不了要对曾国华大大地表扬一番。 而对这一战,黄旭很满意。 当然喽,曾国华也很高兴,能得皇帝陛下亲口一赞,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说回正事,南人的援军既溃,那太平军的注意力也将毫无悬念地再次转向谅山城。 于是,大军在稍做休整之后,黄旭便下达了进攻谅山城的命令。 太平军在谅山城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得加快速度拿下谅山城。 而进攻谅山的主力仍是由胡林翼与罗泽南率领的第三军团,以及曾国华与彭玉麟统率的第四军团担当,因他们原本就担负着攻城的重任。 既然打掉了南洋人的援军,那太平军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发动进攻,再进攻,直至最后拿下谅山城。 而在太平军发动进攻之前,谅山城中的李经国正在绞心脑汁地想方设法打听太平军按兵不动的原因,大敌当前,他得对症下药。 与此同时,他又接连派出两拨次的人马前往河内向阮天义请援,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无回信。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当前的形势,虽说谅山城内部的问题暂时被他压住了,也至少保证他们不会从内部先乱起来,但是,太平军这个外力一旦攻城,他们还是挡不住的。 也许,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阮天义的援军了。 可是。李经国却并不知道阮天义的援军已经来不了了。 如果他知道阮天义所率的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了,那他心中的失望必定是可想而知的。 试想一下,本来是满怀期待,但这希望却是无情的破灭了,这种打击对陷入绝境中的李经国来说,那不谛是睛空霹雳。 也许到目前为止的不知情。对李经国来说,反到是一种幸运。 至少,他的心中还怀有希望,而有希望就会有动力,就会生出守住谅山的决心。 如果希望都没有了,他还拿什么来守住谅山。 所以,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至少这间接帮了李经国的忙,让他更有底气守住谅山。 于是。李经国在焦急与煎熬中等待着援军的消息,并命令南军殊死抵抗着太平军的进攻。 最后,消息终于是被等来了,不过,等来的却是坏消息。 消息是从太平军一方传来的。 阮天义所率的援军中了太平军的埋伏,全军覆没,阮天义更是生死未卜。 李经国咋听此消息,整个人都呆了。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就是说援军来不了了。这对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的李经国等人来说,的确是重得不能再重的沉重打击。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已经没人可以帮到他们了。 老实说。他宁愿不去相信这个消息,因为,以他对阮天义的了解,这家伙精的跟猴似的,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中了太平军埋伏呢。再说了,即便是中了埋伏,那也不可能全军覆没,至少还是可以逃出一部分人的,怎会可能全军覆没了。 有点不可能,甚至是有点不可思议。 李经国翻来覆去地想,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太平军为了扰其军心而故意散布的谣言,这不是真的。 可是,不管他李经国相信不相信,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手下的众将士已经相信了。 他们都知道援军来不了了。 而在这样一条惊天消息的重击下,南军的军心震动,士气直往下泄。 李经国也怕了,因为,如果军心散去,他们就彻底完了啊。 这一次,恐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挽回这摇摇欲坠的军心了。 真是内忧外患啊! 而李经国不得不佩服太平军真是厉害,先不管这条消息是不是真的,至少,太平军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已经成功地分化了谅山守军的军心,也等于是动摇了谅山城的根基。 恐怕,谅山城要完了。 李经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深知大势将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如今他能做之事很是有限,而他面对的选择同样也不多,两条路可供选择,要么率部投降,要么垂死挣扎到底。 而不管怎么做,其结果都是注定了的。 怎么办? 又一道难题摆在了李经国的面前。 仔细想一想,如果仅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他当然不愿死,他还没有活够呢,但是从忠义二字来讲,他又不能投降,即使城破,他也得以死报国,既要忠于南洋国,也要忠于阿基诺这个陛下,他哪还能活呢。 李经国的内心是矛盾的。 而他麾下的将士,那就更不用说了,能够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所以,挣扎与矛盾是南洋军包括李经国心中的真实写照。 而此时此刻,太平军的攻势更加的猛烈,看这势头,他们似乎是想从心理以及身体上一举击溃南洋军。 在如此强大的心理以及攻势压力面前,南洋军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愿,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做再多的抵抗,那似乎也是徒劳,只是徒增伤亡而已,破城恐怕已是再所难免。 也就是说,在心里层面,南军差不多已经打算放弃了。 如果这样说,那是不是说李经国以及他手下的人可以直接弃城而逃了呢? 谅山的重要,李经国是知道的,如果他弃城,那与投降没有任何区别,阿基诺最后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他现在是守也守不住,弃城或者投降都不可能,两难啊。 而就在李经国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的时候,忽有亲卫来报,城楼上已有多处地方被太平军突破,谅山城被完全攻破只是眨间之间的事,众亲卫希望李经国早做决断。 什么,太平,太平军攻上来了,这么快,李经国心中震动不已。 他就这么犹豫了一下,太平军就来了,这也太快了一点,李经国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内心虽然波动很大,但表面上还是很沉得住气,他吩咐亲卫去通知守城的将士,一定要尽力拖住太平军,然后再想办法将之驱离城楼,因为,援军很快就要来了。 他这话显然是在自己骗自己,也就是一废话罢了,但他还得说,不然怎么办。 而亲卫听了李经国这话,也是有点狐疑地望着李经国,欲言又止,他是想问,不是听说援军已经完蛋了吗,怎么还有援军,这是哪来的援军。 但是,在将军面前,他哪敢放肆,将军说是咋地,那就是咋地,有些话,有些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他只需奉命而行就是了。 而李经国见亲卫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去办,反而在那里期期艾艾,他不免有点恼怒,这太平军还没有攻破城门呢,难道他说的话就已经开始不管用了吗。 气到深处,他不由拿眼狠狠地瞪了瞪那亲卫,吓得那亲卫飞也似地跑掉了。 望着亲卫那一闪而没的背影,李经国不免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亲信的心中在想什么,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是能拖则拖。 而外面的喊杀声并没有因为李经国的一句话而停歇下来,反而是越来越激烈,根据这声音判断,太平军多半是已经破城了。 李经国知道,他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刚刚跑出去的亲卫又折返了回来,他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见了李经国,也不顾不上什么礼节,慌慌张张地报说,太平军已经攻破城门,现正向将军府杀来。 果真破城了,李经国心中一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表示。 而这个时候,他到是不慌了,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他想啊,这城都破了,再慌能有什么用,再急能有什么用,反正最后都是那两结果。 可是,他的亲卫却不这么想,他得向李经国负责啊,所以,他是一个劲地催着让李经国快走。 李经国见此,心中甚至是安慰,毕竟这亲卫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啊。 事到临头,他也并非是孤家寡人。 罢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只能是先退再说了。 李经国打定主意,便吩咐那亲卫去召集亲卫队,准备撤出谅山城。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追击 谅山城破之后,胡林翼与罗泽南最先率军进入谅山城。 入城之后,他们直奔将军府。 他们可掂念着自己的老朋友,李经国。 可是,当他们进入将军府之后,这才发现,李经国已经跑了。 二人见此,虽说有点失望,但还是振奋精神,下令出城追赶李经国。 他们怎能让这家伙说跑就跑呢,说什么都得将其逮回来才行。 于是,二人率军出城,往河内方向直追而去。 差不多向前追了十来里路,他们来到了一个岔口路,二人不由停了下来。 他们朝两边看了看,发现此岔路口分别有路通向不同的方向,一条向左,一条朝右。 而面对此种情况,二人有点拿不定主意,他们不知道这李经国会从哪条路上跑,是左呢,不是右呢? 也许都有可能。 “怎么办?”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出声道。 万一追错方向就麻烦了。 “泽南,我看这样,你朝左,我往右,咱们分头追。”胡林翼想了想,提议道。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 “行,那咱们就快马加鞭,这龟儿子可能早就已经跑远了。”罗泽南点点头,一扬起手中的马鞭道。 于是二人不再多言,各自率人分头急追。 这一回,他们是铁了心要将这李经国给追回来。 而二人分道前追之后不久,往右的胡林翼便看见他前面一群人正骑马狂奔,从后远远望去,是一群南洋人。 胡林翼一见之下,心中不由大喜,他想。这紧赶慢赶的,最后终于还是让他给赶上了,看看这李经国还往哪儿跑。 于是他催动坐下马加速狂奔,直向前面的那几骑追了上去。 而往左的罗泽南却是追去老久,仍没见到任何人影,他心底犯起了嘀咕。难道李经国不是走的这条道。 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所以,他打算,如果追一会儿再追不到,他就打算原路返回了。 而此时,在他的前面一里左右是一片小树林,一条小道正好横穿过这片树林,而穿过树林之后。再往前走十里,如果再不见李经国,罗泽南就准备回转了。 打定了主意之扣,罗泽南便鞭梢一挥,率人继续赶路。 而胡林翼那一边,眼看着就要追上前面那几个人了,他拼命地用双腿夹着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加速超过前面几骑。然后猛然将马缰一提,只听那马嘶鸣一声。 胡林翼连人带马横在了大路中间。拦住了那几骑的去路。 那本在狂奔的几骑见此情况,不由急拉马缰,然后在即将撞上胡林翼之前,硬生生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那几骑都是身着南洋军的衣服,然后黑巾蒙面,他们见胡林翼竟然如此蛮横无礼地拦住去路。都不禁很是生气,他们正想大声喝问胡林翼是怎么回事。不料,胡林翼却是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南洋这几骑都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胡林翼笑毕,伸出马鞭指着那几骑道:“李经国啊,李经国。任你机谋百出,最终还不是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自己下马受缚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胡林翼既然追上了,那岂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那几人听了此话,互相望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从他们看着胡林翼的那古怪的眼神来看,他们就好象是在看着强盗一般。 “看来,想不亲自动手都不行了。”胡林翼摇了摇头,苦笑道。 他就没想过李经国会这么听话地下马受缚。 于是,胡林翼纵马上前,探手向那领头之人抓去。 而他在这一抓的过程之中,变幻了几下招式,尽量在虚实之间让对方不知他这一抓到底抓向何处。 对付李经国,胡林翼可敢托大,他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 可是,他这一抓之下,却很是意外地抓了个正着。 李经国竟然没有躲开。 那李经国见胡林翼伸手抓来,本能地伸出手来格挡,却被胡林翼抓了现成,然后就听那李经国鬼哭狼嚎起来,他一个劲地叫着疼,嘴里面还不干净地骂骂咧咧,大意是骂胡林翼是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什么的。 胡林翼咋听之下,很是生气,手上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那李经国又杀猪似地大叫起来。 而听着这杀猪声,胡林翼转头一想,不对呀,这人的声音不是李经国呀,想到这,他便伸出另一手来揭开了那人蒙在脸上的面纱。 一看之下,胡林翼呆住了。 不是李经国,这人真的不是李经国。 而片刻的失神之后,胡林翼狂怒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李经国呢,李经国去了哪里,这都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胡林翼简直是有点被气晕的感觉。 而那被胡林翼捏着胳膊的那人又鬼叫起来,还一个劲地感疼,疼。 胡林翼愤怒之下,手中不由又加了几分力道,那人显然是很难受。 可是,胡林翼却不管这些,他还要找李经国,李经国去了哪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而这人肯定知道,否则,他们怎么看见自己就跑呢。 胡林翼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放开那抓着的胳膊,然后犹如凶神恶煞般地问道:“说,李经国去了哪里。” 他可不相信这些人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刚才被抓的那人有点胆怯地道。 他好象已经被胡林翼吓破了胆。 “什么?不知道,你是在找死。”胡林翼恶狠狠地道。 他的耐心差不多已经快被磨光了。 “我,我……你,你……”那人结结巴巴了半天,却没放出一个屁来。 估计是被吓坏了。 “说,如果不说实话,我杀了你。”胡林翼瞪着眼睛道。 他这话当然是吓这人的,他又不是杀人狂魔,怎会见人就杀。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脸色煞白,用颤抖的声音道。 看那样,是真怕,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胡林翼也看出了这人的异样,他觉得这人不象是装的,似乎是真的怕他。 也许,这人真不知道。 “哼,那你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吗?还有,你这一身衣服是哪来的,谁让你蒙面的?”胡林翼冷哼一声,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道。 他还是不死心。 “哦,你这样一问,我到是想起来了,我们是此地的农夫,就在前不久,忽然有几个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笔钱,并让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蒙上面,然后骑马往这个方向上跑,他们说,如果我们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跑出八十里路,这马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听了这话,都是喜出望外,没想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让我们给碰上了,我们当然答应了,所以,我们就换了他们的衣服,骑了他们的马,然后使劲地跑了起来,再然后,就碰到了你们,你们拦路,拦路…。。那个!”那人一口气将这一串话说完,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般。 说完,那人眼巴巴地望着胡林翼,听侯他发落,也许他已经看出,这面前这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来的。 “你是想说我们是强盗,是吗?可是,我想告诉你,你想错了,我们不是强盗,我们只是在追一些人,也就是给你衣服和钱的那些人,那些人才是强盗,你能告诉我,那些人去哪了吗?”胡林翼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他和颜悦色地道。 那人见刚才还凶巴巴的胡林翼竟然与他好声好气地说起话来,不禁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绝对有点不适应。 “他们,他们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不适应的结果,就是有点惊慌失措。 “妈的。”胡林翼暴了句粗口道。 他知道自己给李经国耍了。 不过,不好,那条路上还有罗泽南,希望罗泽南能追上吧,胡林翼不禁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然后,现场突然沉默了下来。 而胡林翼正沉吟间,忽听听面前那人怯生生地道:“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说完,他咽了下口水,似乎生怕胡林翼会对他怎么样似的。 “哦,可以,对不起!”胡林翼礼貌地道。 他话一出口,就轮到那人愣神了,胡林翼竟然跟他说对不起,这,变天了吗,他张大了嘴巴,实在是不敢相信。 刚刚还狂风暴雨,现在却已晴空万里,说变就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 “怎么,不想走,那留下来便是。”胡林翼见那人的傻样,不由调侃道。 那人听了此话,又是一愣,然后似又明白了什么,赶紧连连摆手道:“走,走,怎么不走,我们走,现在就走,立即就走。” 那人说完,一夹马腹,然后象剑一样从胡林翼身边飙了过去,后面的几骑马也赶紧跟上。 看样子,象是生怕胡林翼反悔似的。 而胡林翼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几骑,不由又是摇头苦笑了一下,眼神不由朝相反的方向望去,那是李经国逃走的方向,希望罗泽南好运。 而他,胡林翼,今天可是摆了一个大乌龙啊。 。。。 第五百七十五章 这收获就是个意外 罗泽南在越过那片小树林之后,又拍马向前追了十多里,但仍是没能追上李经国,不过,一眼望去,地面上马儿跑过的痕迹却延伸到了远处,这似乎预示着李经国这家伙已经跑得远了,当然,也许这家伙根本就没从这条路上逃,而是去了胡林翼所追的那个方向。 总而言之,罗泽南是追不上李经国了。 也就是说,他也没有再追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罗泽南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他在停马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决定打道回府,他认为盲目的追下去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得赶紧去与胡林翼汇合,然后看看他那边的情况。 而往回走了差不多十多里,他们又走到了那处小树林。 罗泽南一刻也不停留,沿着林中的那条小路催马呼啸而入,可是,就在他即将穿过小树林的时候,他突然感到点尿急。 人有三急嘛,这个当然理解。 所以,他只能暂时驻马下来,然后找个地方就地方便。 而他在解决完之后,却无意间发现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些地方很是可疑。 于是他走近了仔细观察。 在小树林的路口不远处,有一处草地有被什么东西频繁践踏过的痕迹,似乎是人所为,而且可以肯定这种不爱护花草树木的行为并没有发生太久。 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不久前,怎会有大批的人出入,罗泽南满腹疑问,莫不是打猎的猎户,但是。这小树林里面会有什么野兽,最多不就是一些鸟类,但是从现场的迹象分析,这地方被踩踏得很是齐整,似乎是被很多人踩过,那这就有问题了。 一个小树林。就那么几只鸟,需要这么多人进去吗? 但如果不是猎户干的,这又会是谁干的呢。 罗泽南又努力地想了想,不禁笑着摇了摇,他想,这些是谁干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唯一有点关系的李经国到是没能追上,他在这里瞎操心这事,显然是多管闲事哟。 但是。一想起李经国,罗泽南忽然心中一亮,突然生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难道这地方是李经国他们搞出来的。 李经国不会就在这小树林里面吧。 罗泽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李经国确实有可能就在这小树林里面。 罗泽南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如果李经国真在这小树林里,那就是太巧了,策马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小树林。真是巧,实在是太巧了。 罗泽南内心生出一丝侥幸,他还真希望李经国就在这小树林,果真如此的话,那他此行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于是。他命令大军四面合围这个小树林,然后从四面再往里搜。 这小树林不大,而罗泽南带来的人不少,所以,想要从这小树林搜出一些东西来,那也应该也不算太难。 而罗泽南也亲自带了一批人朝树林中心挺进。 很快,从四面出发的大军慢慢缩小了包围圈,开始慢慢接近小树林的中心。 而罗泽南这里,不时有信息从四面八方传来,但说的都是暂未发现李经国。 听到这些话,罗泽南的内心竟然生出了一丝担心,这大半个树林都给他们搜完了,但还是不见李经国,难道他搞错了,刚才只是他间或的神经质,李经国也许不在小树林。 如果李经国不在,那罗泽南就太失望了。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一切尚未可知。 而不知不觉之间,罗泽南已率人来到了这小树林的正中央。 此地是一块开阁的空地,地上非常平坦,长着一些稀稀疏疏的小草,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到这里,使得此处的环境变得与其它地方与众不同,罗泽南身处其间,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这是一种深入大自然的感觉,一切都回归自然,回归真实,这感觉真的是好极了。 罗泽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淡淡地道:“李将军,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突兀其来的一句话让身边的人都很愕然,他们觉得这罗将军是不是病了,怎么无端端问出这样的话,这地方连鸟儿都没有,哪会有什么人。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证实他们真的想错了,这地方还真有人。 就在罗泽南话音落下不久,便听见几声清晰的巴掌声响起,然后听到有人道:“将军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能猜到我躲在这,真是令人意外啊。” 说完,便见一群人从旁边一处林密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 领头一位气度不凡,正是李经国。 原来这李经国真的是躲在这小树林。 但是,他怎么会躲在这小树林呢。 而这一切当然是事出有因。 这还得从头说起。 李经国在逃出谅山城之后,便来了那处岔道口,在那里,他定下了计策,出钱诱使那群农夫做为疑兵迷惑太平军的追兵,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朝相反的方向而逃,如此一来,他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逃过太平军的追击。 可别说,他这条计策还真的骗倒了胡林翼,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而他逃到小树林的路口之后,他突然又心生一计,他决定暂时躲在这小树林里面不走了,然后放出几匹马,并扎伤了它们的屁股,让它们搏命狂奔,从而在地上弄出很多马儿奔跑过的痕迹,以致使人相信他确实已经跑远了。 因为,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如果太平军发力追赶的话,那终归是要被追上的,所以,他得造出一种假象,让太平军觉得他已经逃远了,从而使追赶他的太平军生出麻痹之心,从而放弃追赶,而他在太平军退走之后,便可以大摇大摆地安全离开。 好计谋,好心机,一切看起都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天不遂人愿,可能他的这计谋就已经成了。 可是,偏偏这罗泽南会尿急,也就是说,李经国的周密安排完全是坏在一泡尿上,这也许是天意吧。 “李将军,久违了,你真是让我好找啊。”罗泽南见真是李经国,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地道。 其实,罗泽南并不确定李经国是不是真在这,他只是觉得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不正常,所以,他也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李经国还真走了出来。 罗泽南的无心之语却成就了最好的结果,他除了意外之后,就只能偷偷地乐了。 但话又得说回来,如果李经国知道他的被发现是这么回事的话,他一定会感叹上天的不公。 “我有一事不明,将军是怎么猜到我在这里呢,一般人可不会藏到这地方。”果不其然,李经国别的不关心,反到只关心这个。 他虽然算是输了一局,但他不将这其中的原因弄个清楚,他不会死心,俗话说得好嘛,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做个明白鬼总比做个糊涂鬼要强。 “哈哈,说出来不怕将军笑话,其实我也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天意,天意指引我来到这儿,又找到将军,一切都是天意啊。”罗泽南哈哈一笑,伸手指天道。 这也许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而李经国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望着罗泽南,他明白罗泽南是在胡掐,但同样知道罗泽南讲得也有道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请问将军贵姓?”李经国盯着罗泽南道。 他虽然在上次与胡林翼交手的过程中见过李经国的面,但他还不知道罗泽南的名字。 “罗泽南,中华帝国太平军第三军团副军团长。”罗泽南自报家门道。 罗泽南为自己身为一个太平军的将军而感到自豪,当然,他也有自豪的资本。 “那么,敢问罗将军打算如处置我们?”李经国轻描淡写地道。 不到最后一刻,李经国都不准备放弃。 “将军以为呢?”罗泽南笑着的问道。 现在占上风的可是他罗泽南,不是李经国,而这句话也得占上风的一方来问,而居于下风的只有回答问题的权利,这就叫着上下尊卑之分。 “那好,我就直说了,罗将军,请划出道来,我接着!”李经国脸色一肃,傲然道。 也就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够爽快,我也知道,如果劝将军投降,那是对将军的蔑视,那咱们就一对一,武力上见高下,输的一方任凭胜的一方处置,将军以为如何呢?”罗泽南也很直接地道。 对李经国这样的人,就是要用武力折服他,这是罗泽南很久以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行,同意,时间不多,那咱们就开始吧。”李经国点了点头,道。 他到有点迫不及待。 于是,二人分列两边,准备一分高下。 第五百七十六章 泽南 Vs 经国 罗泽南虽说只是第三军团的副军团长,但太平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武艺并不在军团长胡林翼之下,而之所他只居副首之位,原因有二,一来,他不好与人争,为人低调,二来,颇富智计的他在杀伐果决方面比起胡林翼来还是略逊了一筹。 所以,黄旭在考虑再三之后,任命他为副军团长,以搭档军团长胡林翼,黄旭认为,凭他的智计与武艺,他在这副军团长的位置上干的一样会很出色。 当然,职务上虽有正副之分,但在各项待遇方面,罗泽南都几乎与胡林翼相等,黄旭并没有厚此薄彼,这也可以说是他对罗泽南的副职做出了一个变相的补偿。 而现如今,如果拿胡林翼与李经国一战做为模板,从理论上来分析,罗泽南似乎隐隐要压过李经国一头,但今日这一战却是存在太多的变数,所以,李经国与罗泽南最后谁胜谁负,一时之间是很难说清。 而此时的二人已是各自兵器在手,蓄势待发。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必性难易,虽说经历了谅山城的激变,但李经国似乎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他仍是一个急性子。 所以,这一次,抢先出手的仍是他。 不过,他这一出手,却是比与胡林翼那一次有所不同,似乎更尽全力,真可谓是山崩地裂,气势逼人。 这一次,他没有轻视罗泽南,他已在胡林翼身上吃过亏了,他不能再在罗泽南身上吃相同的亏,这一点,他到是铭记于心了。 所以。这一出手,他没留力,他要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倒罗泽南,因为,这一次他有性命之忧,他只有战胜罗泽南。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他就死定了。 李经国的刀,是好刀,武艺也算上乘,他出刀如风,力大势沉,直劈罗泽南的脑袋。 大刀带起的劲风直刮得罗泽南的脸上生疼,他的脸也因此变了色。 这一刀。很是厉害。 而罗泽南当然不敢怠慢,他手中的长枪早已飞速刺出,直指大刀的刀背。 这一枪,看似轻柔,但却是柔中带刚,而且,这一枪在刺出的过程之中却是变幻了好几种恣势,简直是优美之极。 如果将李经国的攻势形容为奔放。那罗泽南之枪击则是颇为含蓄了。但含蓄之中却是饱含杀机,那叫什么来着。温柔的一枪,也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狂放的刀与温柔的枪如预想般地撞在了一起,然后爆发出震天的巨响。 强大的气流激荡开来,将地上的灰尘和落叶都卷向了空中,在空中肆意飞舞,二人俱都是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后退了好几步。 战马在大力的冲击之下更是发出一声声悲鸣。 一招过后,二人并未分出胜负。 罗泽南见过胡林翼与李经国之间的战斗,他对李经国的招式算是颇为了解,而李经国则不然,他之前对面前的罗泽南却是一无所知。更何谈知其武艺及招式,但此招一过,李经国却是大概试出来了,这罗泽南的武艺与其相较,那是只高不低,与那曾经击败过他的胡林翼相较,仿佛都只是在伯仲之间。 李经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罗泽南也象胡林翼那般棘手,他就有麻烦了。 他是逃也逃不了,打可能也打不过,那该当如何,他在与罗泽南交手之前所建立起的自信也是荡然无存,在他原有的想法之中,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胜过罗泽南的,毕竟罗泽南的地位在胡林翼之下,那其的武艺肯定也比不过胡林翼,而李经国自己与胡林翼相较也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综合来看,罗泽南应该不如他。 可是,从实际的交手情况来看,他不一定能胜过罗泽南。 因为事实胜过雄辩。 他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不过,他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毙,他必须再拼一下。 李经国望了望一脸肃然的罗泽南,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待何时,李经国决定还是要搏。 而罗泽南相应地也举起了手中的枪。 战斗再一次打响。 二人同时纵马冲向对方。 刀枪相交,劈哩啪啦的声音再次响起,二人之间以快打快,片刻之间便已交手了三十多招,还是不分胜负。 罗泽南见一时难以胜李经国,便心生一计。 他朝李经国的面上虚晃一枪,然后拨转马头朝后奔去,而李经国见状,大叫一声哪里走,然后便在后狂追不已。 两个人,两件兵器,两匹马,此起彼伏,你追我逐,气氛甚是紧张。 而罗泽南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观察着李经国的情况,只见李经国手中举着大刀,不停地催动着坐下马全力追赶。 罗泽南眼睛微眯,从马鞍旁抽出一把飞刀,然后瞅准机会,说时迟,那时快,等到李经国近到离他不远处,他便动转内力,反手将手中的飞刀朝身后的李经国扔了出去。 飞刀一经出手,如流星赶月般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飞向李经国的眉心。 如此强绝的一刀,如果李经国中实了,那将必死无疑。 而正在追赶罗泽南的李经国见刀飞来,瞳孔猛然一缩,他也来不及多想,身子朝左边飘出,整个身体基本已经飘离马鞍,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大刀已经拍出,直朝那飞刀而去。 只听啪的一声,李经国手中的大刀拍在那飞刀的刀背上,然后他手中的大刀附在飞刀上接力绕了个圈,那原本来势甚急的飞刀便被拨转了方向,而李经国再稍稍用劲,飞刀便朝来路返回,反而直奔前面的罗泽南的后背而去。 借力打力,伺机反攻。李经国的这一手化危为机的手法着实高明,而要达到这个境界,就必须有很强的腕劲,超强的控制力,还要有非一般的应变能力。 而这些能力在李经国的这一手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李经国,的确是高手。他这一手也的确是干得很漂亮, 而飞刀被他反转之后,很快便扎向罗泽南的后背。 其去势比先前的来势更急,力道更大,这几乎是将两个人的力道揉和在了一起,看得都有点让人心惊。 罗泽南背身望了望身后射来的飞刀,脸色也是一变,他急催坐下马向前,而那飞刀确实来得很快。只是转头之间,便已接近罗泽南的后背。 罗泽南似乎已经无法避开了,李经国见此,心中是猛然一喜。 什么叫做茧自缚,也许这就是吧,在李经国的心中,罗泽南射出的飞刀就是他为自己织的茧。 那么,罗泽南怎么办。他能避过吗? 飞刀已经临背,罗泽南已没有太多应付的余地。正在这时,只见罗泽南突然侧身朝旁边倒去,他双腿夹住马身,身体已经悬空,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去,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在空中一夹。 风停了。劲歇了,一切似乎都已经停顿了下来。 而罗泽南右手的两指间赫然夹着一把飞刀,刚刚直射他后背的那绝命一刀。 罗泽南以他高超的技艺空手接住了这一刀。 不亏是飞刀的主人,自家的东西毕竟认主。 而罗泽南接住飞刀之后,便转过身。默默地注视着业已停在了他对面的李经国,久久不语。 二人心照不宣。 而他们这一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看来,这战场斗还要继续下去。 歇息只是片刻。 而在片刻之后,李经国再次以他的行动宣告了战斗的继续,他又举起了手中的刀。 可罗泽南这次没有犹豫,他先行发动了攻击。 他手中的枪如出水的蛟袭般,一下子就朝李经国刺出十多招,而且招招致命,这是他的绝招,名字就叫蛟龙枪法。 看来,罗泽南是准备彻底将李经国收拾了。 而罗泽南的杀手锏一经使出,李经国便感全身的压力骤增,他不得不将全身的功力提升到极致,然后才堪堪抵住了罗泽南的攻击,但是,这只时暂时的,如果时间一长,李经国就没办法再抵挡了。 难道李经国就要这样完了吗? 当然不是,在挡住了罗泽南的一波攻击之后,李经国也开始了反击。 他手中的大刀招式也是一变,改变了先前的攻击态势,然后换了一套新的刀法,而此招一出,罗泽南也立时感觉到了压力的上升。 而这一套刀法,李经国一直隐藏得很深,即使在对胡林翼的时候,他也没有使出,当然,他不是不想使出,只是因为当时没有机会。 总之,李经国一直视这套刀法为保密之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动用。 现在,在罗泽南强大的攻击力面前,他不得不使出这压箱底的刀法了,因为再不出,他可能真的就没命了,而他的这套刀法也有一个霸气的名字。 狂风刀法。 蛟龙对狂风,着实有得一拼。 于是,二人之间各展所长,各施其技,将全身的力量都催到了极致,将一套蚁龙枪法与一套狂风刀法更是使出了花样,最后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种刀法各有所长,各擅胜场,实难分出高下,蛟龙刀法讲究出招飘忽,攻敌之不能料,往往是出奇不意,奇招迭出,但狂风刀法则正好相反,其势如狂风暴雨,其力如天降陨石,讲究以绝强的力量直暴对手。 二者之间没有优劣之分,重在使用之人,如若有人能将其招式之中的精妙之处完全发挥出来,那最后的胜利必定属于此人。 而李国经与罗泽南此时心中想的就是如此,他们都想将自己枪法以及刀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所以,二人之间的拼斗比起先前是越加的激烈。 第五百七十七章 好大的变化 罗泽南的蛟龙刀法乃他恩师所授,他那恩师昔日便是凭借着这一套蛟龙刀法纵横武林,罕逢敌手,而在收了罗泽南为徒之后,恩师便将这一项绝艺传给了他并嘱其全力将之传之后世,而罗泽南更是不负所望,在恩师之后,他将这一套蛟龙刀法更是发扬光大,使其之威力更上一层楼,如果他恩师泉下有知,也一定颇为欣慰。 而在太平军中,他的蛟龙刀法与曾国华的狂暴刀法几乎齐名,在曾经的内部比试当中,他的蚁龙刀法在与曾国华的狂暴刀法的比拼当中,那是丝毫也不落下风,二者几乎是难分高下。 所以,他这一手蛟龙刀法绝非是浪得虚名。 而李经国的狂风刀法也绝非徒有其名,那在南洋国也是名重一时,连那所谓的南洋国内的第一勇将阮天义都对这狂风刀法是推崇备至。 由此可见,李经国之狂风刀法也并不是吹出来的。 那么,蛟龙对上了狂风,那就真有的一拼了。 不过,两个人之间也并非没有差异,但这种差异并不是表现在两种绝艺上面,而是体现在二人对这种两种绝艺的理解上。 罗泽南对狂风刀法可以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当然,他并不是对其有过研究,而是间接推断而来,不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这种推断应该八九不离十。 而之所这么说。是因为罗泽南有一个依仗,那就是,他对曾国华的狂暴刀法知之甚详。 狂风刀法与狂暴刀法虽有一字之差,但其原理却是极其相似,几乎都是以势取胜,罗泽南初听狂风刀法之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狂暴刀法,他甚至都猜测这两种刀法是否同宗同源。 所以,罗泽南由狂暴刀法之要点推测狂风刀法之要领,那就很容易了。 而李经国对罗泽南的蛟龙刀法的理解就有所差异了,蛟龙刀法在他的眼中,那就如同是一张白纸,对其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他之所以能在与罗泽南的较量当中立于不败之地,并不是因为他对蛟龙刀法有多了解。而是因为他的狂风刀法实在是太狂。 所以,二者一比较,从长远来看,只要李经国的狂风刀法气势一弱,他必将败于罗泽南的蛟龙刀法之下,这是必然的。 而随着战斗的进行,李经国只是隐约知道了这一点,而罗泽南却是看准了这一点。毕竟他们对于对手的了解不在相同的层次。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李经国败局已定。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分析。 而双方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因为二人不同的见解而缓和下来,仍是在激烈地进行着,而且,二人之间的妙招,精招。更是层出不究,让人叹为观止。 也许正因为是生死相搏吧,二人几乎将这两套招式的精华之处全都给演示了出来,往往是你有妙招攻来,我以精招回之。你有奇思妙想,我是机变百出,你是碧落九天下黄泉,我是乘风破波上瑶池,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彩云间。 精彩,精彩啊! 而这样的比试哪里是生死相搏,简直就是一场绝高武学的演绎,而且,这场比试也让人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武艺还可以这么练,它也更让人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性的潜力无究大,只要你肯挖掘它,你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是,现实毕竟还是现实,而现实就是,这是一场搏斗,充其量也就是一场华丽的搏斗而已,而当繁华散去,那留下的一定是无究的惋惜。 而二人凭借着这两种绝艺几乎拼斗了二百余招,仍是难解难分。 不过,二人确实打得有点累了,更为关键的是,经过这二百多招的拼杀,李经国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件事他先前只是隐约猜到,现在却已经坐实了。 如果再继续拼下去,他一定不会是罗泽南的对手,因为罗泽南懂他比他懂罗泽南要多,准确点讲,罗泽南懂狂风刀法比他懂蛟龙枪法要多。 而正是这种多却是致命的,更使罗泽南立于了不败之地。 现在,连他都明白了这一点,他相信罗泽南更加明白。 所以,他不想再打下去了。 他累了,更准确点说,是心累了。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原因,更深层的原因却在他自身,他认为,即使他今天有幸拼得命回去,阿基诺会放过他吗?他将谅山城丢了,他手下的大军也已经被败光了,他不仅丢城失地,而且损兵折将,况且,阿基诺一世的脾气,他是知道了,这个南洋国王绝对是不会容认自己的这种失败。 所以,与其回去受尽凌辱而死,还不如就此死在这里罢了。 死了死了,一死白了。 而且,他死了,至少还可以得到英烈之名,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一想这些,李经国就有点心灰意冷,兴趣阑珊了。 而想着想着,李经国手中的动作也不由慢了下来,他不想再打了。 而正在搏命狂攻的罗泽南也明显地感觉到李经国的动作慢了下来,于是,他也就跟着慢了下来,虽然他们是敌对方,但罗泽南自问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他认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即使要赢,那他也要赢得漂亮,绝不能趁人之危。 二人就这样你慢我慢,直至最后各自都停了下来。 说也奇怪,刚才还是誓死相搏,现在却是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真让人搞不明白。 而罗泽南望着李经国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不由很是惊讶,当然。他心中的疑问更甚。 这李经国到底是怎么了,又在玩什么东东,罗泽南一边想着,一边暗自戒备,他绝不能被这种表象给迷惑,万一这李经国又对其发起突然袭击。那就麻烦了。 “罗将军,我输了。”李经国将手中的大刀抛在地上,了然无趣地道。 一个人最可悲的莫过于心死,如果他的心都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就如现在的李经国,杀与不杀,又有什么两样呢,他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了。 而罗泽南听了李经国这话。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这李经国又在发什么疯,怎么会打着打着,就无缘无故地不打了,到最后还主动认输了。 难道有诈?还是说他明知最终会敌不过自己,所以提前认输,那他这么做,一定会有条件。否则,他又怎会如此爽快地认输。 想来想去。罗泽南都不认为李经国会是真的认输。 因为,这个转变实在是太大了,大得都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现在其中一个却说,他活得太久了。活得没意思了,所以,他不想活了。 这是什么,这又象什么,实在是让人不可理喻嘛。 总之。罗泽南的脑袋一时之间并不能转过弯来,他得再看看,看看李经国的表现再说,只有等到一切都坐实了,他才能相信李经国的话。 “认输?那你有什么条件?”罗泽南紧接着问道。 他始终认为罗泽南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样的表态。 不料,李经国却摇了摇头,很明显,他没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的投降,没有作何理由的送死,这世间会有这样的人?除非他疯了。 罗泽南只能说李经国疯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李经国为什么会这样,刚才还大喊着要与他拼杀到底,现在却在这里寻死觅活,是什么原因让他的转变如此之大。 罗泽南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李将军,你是想说你要投降吗?”。罗泽南有点艰难地问道。 他原先做梦都想让李经国投降,没想真到了这一步,他却有点不忍了。 是的,看到李经国的样子,他有点于心不忍,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李经国变成这样子,但他相信李经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是,李经国仍是摇了摇头。 不是投降?那是什么?罗泽南又愣住了。 “罗将军,咱们算是朋友吗?”。李经国突然问道。 他这话又让罗泽南一愣,他们算什么朋友,他们只能算是敌人,但李经国既然这样问,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而罗泽南望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相当的不忍,所以,他不禁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也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而且,真还别说,除去敌人这一层关系,有李经国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那好,罗将军,朋友的忙你愿意帮吗?”。李经国又问道。 李经国的话很奇怪,但罗泽南知道多想也没用,索性也就不去多想,他觉得只要顺着李经国的话头说下去便好,总会知道原因的。 于是,罗泽南老实回答道:“只要不背叛国家,不做天害理之事,其它之事,我尽力而为。” 罗泽南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个站在他对面之人可是他的敌人啊。 “好,那我这个朋友求你一件事。”李经国仍是面无表情地道。 “请说。”罗泽南道。 “杀了我。”李经国淡淡地道。 他就象是在说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问题一般。 “什么?”罗泽南失声道。 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叫什么话,这又是什么事。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不同寻常的死法 李经国的行为让罗泽南感到困惑,而他的话直接让罗泽南差点晕倒。 说什么,杀了他,有没有搞错。 没错,在此之前,罗泽南很想杀了他,但是,现在这事突然之间来了个九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如果真要杀了李经国,罗泽南还真下不了手。 而且,就算是要杀,那总得给他一个杀他的理由吧。 虽然是敌人,但敌人也是人,并不是鸡,杀人不能象杀鸡一般,想杀就杀,那是绝对不行的,这也有背罗泽南做人的原则。 所以,杀不是不可以,但要有充分的理由。 “杀你,为什么?”罗泽南定了定神,反问道。 这样杀,多没意思,要杀,那也得杀得有意义。 话还是人话,头脑还是清醒,看来,没疯,还算是正常。 “不,那不同,根本意义不同,以前杀,那是战场上的你死我活,必须杀,而且是杀得解气,杀得开心,因为你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你放下了武器,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杀,那就有违道义,有违我们太平军所崇尚的精神。”罗泽南振振有词地道。 这东西不能乱,更不能混为一谈,因为这有违原则,而没有原则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这其中就包括李经国这个无缘无故的请求。 “算我求你行吗?”。李经国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潭死水。 他这哪是求人啊,有点象是勒索。 这分明就是在逼罗泽南嘛。 可是,在原则这个问题上,罗泽南这人。并不是你逼他,他就会就范,还是那句话,他得讲原则。 所以,他一口回绝:“求其它事可以,但这事不行。再说了,我根本就做不来。” “真不帮?”李经国脸上仍是一片冰冷之色,似乎任何事都撩不起他的兴趣。 他的心真的可能已经死了。 “是的,不帮,这事真不能帮。”罗泽南直摇头,他的口气很是坚定。 在这种问题上,他就是得坚持立场。 “好,不帮就算了,不帮就算了。”李经国痴痴地道。 他并没有因为罗泽南的拒绝而大失所望或者露出其它的什么表情。他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生气,也许活死人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罗泽南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怎么想的。 而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按理说,李经国是敌人,唯一的念头就是消灭他。即使不消灭,那也没必要关心他。他的死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他的心里现在还偏偏关心上了,罗泽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也许他也被这李经国给传染了,中邪了。 而就在罗泽南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想那边的李经国又有了新举动,并且这举动将罗泽南吓了一大跳,他脸上露出象见了活鬼一样的表情,伸出手指大惊失色地指着李经国道:“你,你,你……” 罗泽南真让李经国的行为给吓到了。 他虽然久历沙场。见过的死人那真是不少,更恐怖的事也经历过,但李经国的这种行动还是让他的小心脏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而这种跳动则有一种说法,叫做心悸。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可以引起罗泽南这么大的反应。 原来,李经国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挥刀斩下了自己的一条手臂。 鲜血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染红了,但是他却仍是岿然不动,脸色如常地冰冷,似乎这断掉的胳膊与他没关系似的。 这样血淋淋的场面着实很恐怖。 而这分明就是自残嘛。 人家说什么来着,如练神功,挥刀自宫,李经国则是大受刺激,挥刀断臂,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之事,竟然如此想不开,要对自己的身体下手,而且,下手还这么狠,这么酷,就象是在斩一根胡萝卜或者是割一缕韭菜一样。 而这种场景让罗泽南看在眼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了。 不过,这还不是让他最心惊的,李经国接下来的举动才让罗泽南大开眼界,他已不仅仅是心悸那么简单了,而是心惊肉跳,就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那场面,太惊人了。 李经国又挥刀斩下了自己的一条腿,正当罗泽南因此目瞪口呆的时候,另一条腿也被斩下了,而罗泽南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他只是那么痴痴地看着,他已经被吓呆了。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这自残等级也太高级了,太不同于常人了,他这是想干什么,自己将自己五马分尸吗,罗泽南分明已经看到了他的脸皮在轻轻地抖动,并且能明显地看到他有疼痛的感觉,李经国也是人,不是木头,肉体的疼痛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而李经国的脸色在死气中又被覆上了一层惨白之色。 看这情况,如果再不赶紧进行救治,李经国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可是,他愿意让人救吗,他这种行为本就是冲着死去的。 只不过,他的这种死也太异类了点。 “现在你能帮我了吗?”。李经国略显微弱的声音又开始在罗泽南耳边响起。 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啊,都成这样了,还在想这个问题。 罗泽南真想骂他一句变态,但是,人家都成这样了,他又怎忍心去说这种伤人的话呢。 不过,李经国到了这个地步,死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罗泽南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他现在开慎重地考虑帮一帮李经国的问题。 早知道这家伙要这么干,还不如早一点答应他,那后面就不需要搞出这么多恐怖的事来了。 想来想去,罗泽南已经没有理由不答应他,因为,正如李经国所说,现在杀他,是帮他,是帮他脱离苦海,带给他彻底的解脱。 这个忙,罗泽南要帮。 于是,他不由点了点头,而李经国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死在罗泽南的手中,他感到很幸运。 而罗泽南做为一个将军,杀得人很多,但是,他从来没有一回是这样杀人的,他真的非常不适应,根本就下不了手去。 他在矛盾和紧张之中磨蹭了很久,终于在李经国鼓励的目光中完成了他的宏愿。 罗泽南的那一刀正好扎在李经国的胸口,刀法不错,一刀致命,李经国感觉不到痛苦就死去了,死得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也许这就叫做死得其所吧。 而帮了李经国这个忙后,罗泽南又在李经国的半截尸体旁边呆了很久,然后才让人直接过来收殓他的尸体,并将他安葬在了这小树林里。 这里风景独好,李经国算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做好这一切之后,罗泽南便收拢大军,准备回军。 正在这个时候,胡林翼拍马赶来了,他见罗泽南脸色有异,赶紧上前去问是怎么回事,而罗泽南叹了一口气,便将李经国之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说完,又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而胡林翼听了这些话,也是惊疑不已,末了,他也是一声长叹。 然后,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一起率大军赶回谅山城,他们得去向黄旭禀明情况。 而一路之上,二人还是对李经国之事感慨不已,他们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战后的议题 罗泽南与胡林翼二人率军回到谅山城后,谅山城内的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而黄旭也已经住进了原先李经国所盘踞的将军府。 二人在将大军打发回营之后,便前往将军府参见黄旭,他们得向黄旭禀告此行之经过。 而当他们二人到达将军府的时候,黄旭正在召开闭门的军事会议。 二人见此情况,为了避嫌,他们本想等到会议散场之后,再去觐见皇上,但事有凑巧,他们被同样是来见黄旭的王小勇看见了,于是,他便拉着二人一同进去与会。 而王小勇正是黄旭任命的此次征南的总参谋。 其实,黄旭今天召集的这会是属于开放性质的,他积极地发扬了后世民主的风格,以这种很随意的会议形式让众人畅所欲言。 他自己为这样的会议取了一个具有前瞻性的名字,座谈会。 是,座谈会,没有具体的形式,只有大概的话题,然后便是随到随聊,而且众人想聊什么就是什么,他利用这种形式的会议让大家找到一个倾诉心中想法的机会,并且,也让他有机会知道众人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轻松的气氛才能使很多严肃与沉重的话题变得更轻松。 而王小勇带着罗泽南二人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当下太平军中最重要的将领以及黄旭身边的亲信。 而黄旭一眼就看到了走在王小勇身后的罗泽南与胡林翼,他高兴地朝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在他身边坐下,而二人没想到黄旭竟然让他们坐自己身边,很是有些不适应,但圣命难违。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坐下了。 而胡罗二人进来的时候,正有人在发言,显然这发言被他二人的到来给打断了,于是,在二人坐下之后,黄旭便让继续。 而发言的人是曾国荃 。 “国荃。你继续说。”黄旭朝曾国荃点了点,笑着道。 “皇上,如今谅山已下,此去越邦已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臣愿率第五军团的二十万轻骑闪击河内,臣保证,一周之内,必下河内。”曾国荃拍着胸脯请命道。 他言语之间。神彩飞扬,看上去更是意气纷发,战意昂扬。 这也难怪,他们这一路来,连战连捷,基本上没遇过什么特别的阻滞,这才一个月都不到,他们已经占领了越邦一半的领土。俗话说得好,打铁要趁热。他们现在正是状态正好的时候,只要一鼓作气,那不要说是河内,就是整个越邦,那也能轻而易举而下之。 曾国荃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当然,这有信心之人可不止他一人。几乎所有在坐的太平军的重要人物心里面可能都有这样想法。 通过这一段时间与南洋军的战斗,众人觉得,南洋军与太平军相比,那简直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对手。 这话虽然有点狂妄,但基本也是事实。 而曾国荃讲完之后。黄旭抬了抬手,笑着示意让他坐下,然后只是淡淡地道,他需要再考虑一下,此事容后再定。 曾国荃听说黄旭还要考虑,不免有些失望,但皇上金口既开,那他就不便再多言了,只能是闷闷不乐地先坐下了。 黄旭看了曾国荃一眼,又是轻轻笑了笑,不过,他没做任何表示,他心里有数着呢。 而在此之后,他让其他人继续发言。 这时,王小勇站了起来,他有话要说。 黄旭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皇上,赵先生刚刚有信从京师来,他在信中提到,对南军的策反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手下的四大将之一,就是名叫八角儿的那位,似乎有谋反的迹象,此人对阿基诺一世的有些行为似乎很是不满,特别是阿基诺太过信任阮天义与李经国这一事,八角儿心中更是愤恨不已,日积月累之下,八角儿心中对阿基诺的怨恨是越来越深,他现在就如一个火药桶,几乎一点就燃,而赵先生正是这种时候与其搭上了线,并郑重地对其作出了承诺,如果他真有反抗阿基诺的意愿,太平军可以相助,而据说,对于赵先生的提议,这八角儿摄于阿基诺之威,不敢轻下这个决心,但自从太平军在谅山取得突破之后,这八角儿似乎已经心动了,他竟然积极主动地与赵先生取得联系,双方之间现在已经谈得相当的深入,唯一欠缺的就是火侯了,所以,赵先生特别嘱咐,大军必须尽快拿下河内,占领越邦全境,只有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地逼迫八角儿倒向帝国一边。”王小勇一口气将这话讲完,然后等候黄旭示下。 而黄旭听了这话,不禁大喜,他认为这绝对是好事,只不过,他没想到赵小锋他们那里也是进展神速,竟然策反都策到八角儿头上去了。 这着实令他有点意外。 而说起这八角儿,黄旭也是知道的,据资料显示,这家伙虽说是阿基诺手下的四大将之一,但他的背景绝对不简单,他的家族是南洋国马来西亚半岛上绝对的统治者,他的父亲就是马邦之王,其实,这马邦的实力是相当强大的,绝对可以独立于南洋国而自成一国,但阿基诺一世为了拉拢马邦,他一方面重用马邦王之子八角儿,另一面又对马邦许以重诺,以利诱之,说是只要马邦愿意联盟,马邦只算是归于南洋国的旗下,而马邦可以保持自治权,南洋国绝不干涉马邦的内政,除此之处,南洋国还会给予马邦额外的好处。 说白了,就是实行一国两制的方针,二者只是合作关系,大方向是处在一片旗帜之下,但实际的统治还是各管各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马邦的实际治权不仅没有减少。而且他们还能从阿基诺那里分到很大的一笔红利,所以,这是对马邦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而马邦是何乐而不为呢。 而这二者能走到一起,那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而至于所谓的忠诚度。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也正是赵小锋等人选择向八角儿下手的重要原因。 当然,如要离间,策反,那也只能从这种关系之中下手,而赵小锋等人也很好地利用了这一层关系,而有了八角儿这一个钉子在阿基诺身边,恐怕阿基诺一世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而黄旭对赵小锋等人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并让他们继续努力。如果有什么最新进展,必须第一时间与他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黄旭也开始准备好好筹划继续向河内进军之事。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问问罗泽南二人情况,这二人去追李经国,不知情况如何,这李经国可是个重要人物。如果能够生擒或者斩杀,那对南洋国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胡罗将军。此去进展如何?”黄旭将目光落在胡罗二人身上,笑着道。 不得不说,黄旭的笑容相当有魅力,至少他手下的这些人很喜欢看到他笑,而且只要他笑,众人心里面就觉得暖暖的。 而二人见黄旭动问。唰的一下便整齐地站了起来,然后略微躬身,道:“启禀皇上,李经国已亡。” 但是,二人说到李经国已亡这几个字时。脸上不禁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显然二人还没有从这事之中回过神来。 黄旭当然也留意到了这一点。 “二位将军,看你们的表情,似乎李经国之死对你们的触动很大,如果不介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跟朕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黄旭有点好奇地问道。 他对胡罗二人是了解的,这二人随他征战多年,无论是忠诚度或者人品,那绝对属于上上之选,而且关键是这二人俱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不能说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至少,一般之事可影响不了他们,而他们现在这种表情,那一定是发生了非同一般的事。 否则,他们不可能这样。 而这就是黄旭好奇的原因,当然,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关心多过于好奇,他担心这发生之事会在二人心中留下阴影,从而影响到二人以后的前程。 而二人见黄旭动问,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胡林翼朝罗泽南点了点头,于是,罗泽南深吸一口气,将他们追赶李经国以及李经国之死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而他们本来就是要向黄旭禀报此事的,现在趁此机会说出来也不错。 罗泽南的叙述很快,短短几分钟就将整件事讲完了,而当他说完这事的经过,他不由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 而听罗泽南讲完,现场一时之间竟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大家都没有说话,但脸上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显然,他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黄旭也没想到,他也感到很意外,特别是李经国的死,这确属很震撼之事,李经国是什么人,阿基诺一世手下的四大将之一,并且还是阿基诺最为倚重的将领之一,这样的人竟然选择这样的死法,可以想象,他的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 黄旭长这么大,特别是来到这异世之后,他见惯了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对这一切,他甚至是已经有点麻木了,但是,当罗泽南讲完李经国之事后,他的内心还是触动很大,不得不,李经国这样的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而胡罗二人有那样的表现也就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到是希望,胡罗二人的心结可以早一点解开,不要因为此事而给自己带来太多的影响和麻烦。 “两位将军,此事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好了,二位将军不要因为此事而觉得心中不舒服,说得直白一点,李经国也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罢了。”黄旭劝二人道。 “是,多谢皇上关心,臣等心中明白。”胡罗二人谢道。 黄旭关心之话说过之后,便示意二人坐下,接着,他就要说正事了。 “诸位,刚才的大家的发言,朕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咱们也得办大事了,而这大事也正如赵先生在信中所说,我们得尽快拿下河内,从而进占整个越邦,给阿基诺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并配合赵先生对八角儿展开策反。”黄旭总结似地发言道。 是时候要发动更进一步的攻势了。 而众人一听此言,先是一愣,然后是喜上眉梢,他们等的就是黄旭的这个决心。 “皇上,这一仗就交给臣的第三军团好了,臣保证不负圣望。”曾国荃勇跃地求战道。 说起进攻河内,没人比曾国荃更兴奋了。 “当然,关于这一仗,那是少不了你们第三军团的,但是,朕想问一句,三军团可以攻城吗?”黄旭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问道。 第三军团是骑兵,他们如何攻城,如果说他们偷袭老街那是出其不意,但此时的河内必是严阵以待,他们如何偷袭。 河内是坚城,这一仗必定是一场攻坚战,所以,光靠第三军团是不行的。 “这?”曾国荃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哑口无言。 他还真没有想这么多。 黄旭看着他的窘态,不由用手指了指他,笑着道:“国荃啊,依朕看,你是打仗打出瘾来了,不过,朕喜欢。” 黄旭的这句话让曾国荃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面更是美滋滋的。 能得皇上如此一赞,他夫复何求,就是将命交给黄旭又何妨。 “好了,众将听令,此次进攻河内,由第十一军团主攻,第三军团做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突进城去,第四与第五军团做为预备军团暂时驻留谅山休整,朕将亲率中军督战,并随时给予大军支援,希望众将齐心合力,一鼓而下河内。”黄旭命令道。 黄旭此次动用第十一军团做为主攻,本就是想一举拿下河内。 而第十一军团可是狂猛的火器军团啊,不知这河内的守军如何防守。 而众将接令之后,便都速速回去准备。 三天之后,大军开拔,向河内进军。 第五百八十章 激战河内 就在太平军向河内进军的时候,在曾国华面前侥幸逃脱的阮天义回到了河内城,为掩饰其失败的真相,他向下面的人慌称,他的十万大军都交给了李经国统率,因为担心河内城的安危,所以,他一个先回来了。【【, 然后,他又向阿基诺上奏表一道,说是李经国亲率二十多万大军镇守谅山,所以,谅山城必是万无一失,请阿基诺放心。 为了活命,他得瞒上欺下,特别是在这个要紧的关头,他只能这样做了,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认为李经国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谅山的,但是,只要他能在谅山失利的情况下守住了河内,那即使将来阿基诺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那想必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所以,阮天义这也是赌,赌他自己能守住河内。 而此次河内的守军除了已被阮天义带去援助谅山而被太平军收拾的那十万大军之外,还剩下三十万大军,而且这些都不是纯粹的越邦人,他是阿基诺一世征战南洋国这么多年来从各方收罗来的精锐。 而阿基诺能将这精锐之师放在越邦,那就是看重了越邦在南洋国中的重要性,他也可以说是在赌,赌这些精锐可以帮他守住越邦的这片江山。 所以,阿基诺一世在越邦所下的赌注确实不小,而且,他也是相信阮天义的,他相信阮天义可以帮他守住越邦。 只不过,这阮天义是否能够很好地完成阿基诺的重托,守住越邦最后的防线,还真不好说。 先且不说其它的,就阮天义这人品,那就是个问题。 如果这样的人能守住河内。那恐怕老天都是瞎了眼,更何况,他还得面对超出守军几倍的太平军的进攻。 而太平军的厉害,阮天义已经领教过了,而且他连命都差一点丢掉了,面对太平军。他有心理阴影啊。 更重要的是,谅山的地理位置不利于防守,这里几乎是无险可守,一座孤零零的城墙矗立于平原上,从四面八方来的敌人都可以用任何方式进攻河内城。 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讲,以河内城做为依托抵抗太平军,恐怕不是利好,而是利空,河内就是背在守军身上的负担。而因为此,守军无论从心理上,还是从身理上,那一定都将面临非常大的压力。 如此说来,在这多重的不利因素之下,阮天义能守住河内吗。 一切都很难说。 当然,困守河内的阮天义此时也已经得知了太平军准备进攻河内的消息,他也做了周密的部署。至少在他的心目中,他已经将河内城打造成了铜墙铁壁。太平军如若攻城,那必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只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认为。 而且,更绝的是,他已然备下了最后一招,用他的话来说。那才是他最终能够阻挡太平军攻进河内的杀手锏。 这没有品的人准备在最后时刻用河内全城的百姓来帮他抵挡太平军,他心想啊,太平军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仁义之师吗,那他就用百姓来与太平军作战,看看太平军如何做他的仁义之师。看看太平军如何敢进攻他的河内城。 坦白地说,这一招够绝,够狠。 还是那句话,阮天义啊,这人品真的不咋地。 而时间过得很快,就在阮天义紧锣密鼓地做着对付太平军的美梦的时候,太平军的几十万大军已经进抵了河内城下。 旌旗招展,军容盛壮,就连阮天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太平军的确是虎狼之师,绝对不是他手下的这些南洋军能比的。 而正因为此,他更是做好了驱百姓以抗太平军的准备,他也必须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单单想靠他手中的这三十万大军来抵挡太平军的进攻,恐怕难,而且很难!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第一波的战斗,他还是得依靠这三十万守军,毕竟只要有一丝机会能守住河内,阮天义就必须尽全部的努力,哪怕是拼光这三十万人,拼掉全城的百姓,他也是在所不惜,他更是已经做好了与太平军玉石俱焚的准备。 别忘了,不仅阿基诺在这里下了很大的本钱,而阮天义自己则更甚,他的命都押这里了。 所以,这一仗,他们输不起。 不过,南洋军这边也有利好消息,那就是,太平军并不知道阮天义已经回到了河内城,他们可能会因此而看轻河内城的防守。 而事实上,太平军一方是真的忽略了阮天义这个因素,他们也不认为阮天义会回到河内城,这可能是太平军一方的失策。 但是,在黄旭等人看来,仅仅只是阮天义这个手下败将,恐怕难以影响整个大局,因为,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这并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扭转的。 而太平军在进抵河内城下之后,便安营扎寨,当天晚上则是美美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精神焕发的太平军便开始朝河内城展开了攻击。 这一次,主攻的是太平军第十一军团。 实力超群的火器军团。 这恐怕也是阮天义没有想到的,他虽然在情报中也得知太平军有这么一支实力强大的火器军团,但他没有见识过火器的威力,并不知道这样的火器军团会制造出怎样的威力,或者是说,他小看了太平军的火器军团给这场战斗所带来的影响。 而小看火器军团,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轮进攻,是由第十一军团的炮群发起的。 一门门大炮带着震天的巨吼喷射出一阵阵火舌,而在火舌的掩映下,嗖嗖而出的炮弹划过天际,如冰雹般呼啸着砸向河内的城头。 而这非一般的场景已经将河内城头的南洋守军给吓呆了,他们甚至还未等完全反应过来,那一颗颗炮弹便已经他们的头顶上爆开了花。然后直接将南洋军轰了个稀巴烂。 而那些在炮弹杀伤范围内的南洋人基本上都已变成了炮灰,他们可能连死都搞不明白这炮弹咋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能他们甚至在想,太平军既然能弄出这种玩意儿,那还攻什么城,狂轰不就成了,轰烂对手。轰破城墙,那一切不就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这炮击可不是毫无止境的,一来,这炮弹贵,那轰出去的都是钱,而且是大把的钱,二来,这炮弹的产量也很有限。哪能把它当垃圾一样任意挥霍呢,咱太平军可不是败家子。 所以啊,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行。 而就在南洋守军被轰得七晕八素的时候,太平军的大炮的呼啸声突然停了下来,可是,这当然还没算完,没等这些南洋军的脑袋清醒过来,负责第二波次攻击的太平军已经呼喊着冲杀了过来。 太平军的第一轮炮攻已经完成了。而第二波次的攻击则属于投弹手的进攻时间,这些投弹手将会朝河内的城头扔出大量的轰天雷。以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 而在这样的打击下,河内人中最先清醒过来的还是阮天义,他大叫着已被轰得七晕八素的南洋军上城防守,以最大的可能挡住太平军的进攻。 在阮天义督促下,那些已被吓破了胆的南洋军开始颤颤抖抖地上前,试图按照阮天义所说的。抵挡太平军的进攻。 而阮天义则是继续大声呼喊着令南洋军的弓箭手准备。 现在这个时候,南洋军中能拿得出手的,最有用的力量就是弓箭手了,于是,一排排弓箭手向前。他们弯弓搭箭,准备朝太平军放箭。 可是,就在他们将箭搭在弓上的时候,太平军投弹手手中的轰天雷已如暴风雨般落在了他们的头上,然后在他们的身体上或者身边爆炸,接着便将大多数的弓箭手都炸了个稀巴烂,而那些没有挨炸得弓箭手也被吓了个半死,哪还有力量拉开他手中的弓,只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去了。 而这一轮的攻击使南洋军的损伤变得更大了。 仔细算来,太平军的这两轮进攻,基本上已经摧毁了南洋军最重要的防守力量,特别是打击了南洋军的信心,摧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这才刚一开始,南洋军的败局似乎已定。 可是,都说了,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在投弹手完成他们的使命之后,火器军团的火器兵开始了冲锋。 这是第三波次的攻击。 而太平军手中的火枪的射程比一般的弓箭都要远得多,所以,他们从城下射出的子弹基本上都能准确地到达城头,只要南洋军胆敢露头,那绝对是一枪一个或者是乱枪射杀,肯定不会落空。 而在这种壮观的场面下,南洋人哪还敢进行抵抗,他们已经彻底被太平军火器军团的这三板斧给打怕了,任凭阮天义如何命令,已经没有任何人胆敢强行出头。 如果这样下去,河内城可能真的不保了。 望了望自己手下那些不争气的士兵,又看了看城楼下正在冲锋的太平军,阮天义完全绝望了,他没料到失败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连他都有点措手不及,而且更可情的是,他们还是以这种非常窝囊的方式战败。 南洋军根本都没有出手的机会,然后就败了。 这就是差距,火器与冷兵器的差距。 而面对这些,已经彻底失望的阮天义的眼中突然寒芒闪过,他一咬牙,打算用最后一招,用他的杀手锏,他决定对太平军来一点狠的,省得他们如此嚣张。 驱百姓以抗太平军,这是阮天义的底牌。 第五百八十一章 斩阮天义之头 一方面,阮天义命人将河内城的部分百姓赶到城门口,驱使这些可怜的百姓堵住城门,准备用他们来挡住太平军的攻击。 而另一方面,他又驱赶另一部分百姓上城楼,让他们居于南洋军的前面,同样准备用他们做为活靶子先一步承受太平军的攻击。 阮天义的这一计确实太狠了。 而正在攻城的太平军也目睹了这种变化,他们只能停了下来,暂时放弃进攻。 因为,那可是普通的百姓啊,他们可不是阮天义,他们做不出那种丧心病狂之事,只能暂缓攻城了。 然后,负责督军攻城的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李元度将这里的情况飞报黄旭,请黄旭定夺。 而消息很快便被报到了黄旭处,这同样令黄旭大吃一惊。 而黄旭在吃惊的同时,更感愤怒。 这简直就是禽兽行为,阮天义做出这样的事,不仅说明他不配为将,更说明他不配为人,话说这两军交战,那得各凭本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与无辜百姓何干,退一万步说,如果百姓是自愿前来守城,那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如果百姓是被强迫而来,那这种行为就是可耻的。 很显然,阮天义是可耻的,而且,他不仅可耻,而且可恨。 但是,面对这种毫无理性,可恨又可耻的家伙,那也是相当头疼的。 黄旭总不能不顾百姓的安危强行进攻吧,如果他这样做,那他与阮天义又有何区别,所以,他绝对不能为了攻下河内,就将这满城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这样的行为,黄旭做不出来。 所以,黄旭稍做斟酌之后,只能下令暂停进攻,并改攻为围,然后另谋它策破城。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第十一军团奉命稍稍后撤,退到了南军弓箭的射程之外,然后与在后准备突击的第三军团一起封锁整个河内城,等候下一次的进攻机会。 紧接着,黄旭便在他的帅帐中与几位心腹商讨相应的对策。 王小勇,曾国荃,李元度,东方不惑均有出席,而曾三与胡四儿则在外负责主持围城事宜。 而说起东方不惑的出现。那是个意外,本来黄旭准备自己督率中军的,但后来考虑到指挥的方便,他又将东方不惑调了来,做为他的中军统领,负责统率中军卫队以及特种作战分队。 “诸位,大家对如今这事有何看法?”黄旭将双手交叉放在自己面前,目光环视一周。道。 集思广议,这一向都是黄旭的取胜之道。 “大…。。不。皇上,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好议的,你就让臣弟去割了那阮天义的脑袋,然后,一切自然就解决了。”东方不惑一句大哥差点脱口而出,还好他醒悟得快。马上改口叫皇上。 他是心直口快,做事直接干脆,也不太喜欢动脑筋,再加之其武艺高强,所以。他大多数的想法都是以武力解决为先。 而黄旭听了,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嗯了一声,并不做最后的表态。 众人见皇上没表态,也都沉默不语。 事实上,东方不惑这话虽然是比较糙,但黄旭觉得似乎可行,至少这是一个选项,如果再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采用这种办法也未尝不可。 黄旭可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夫子,他一向都认为,只要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好办法,而且,他都愿意采纳。 不是俗话说得好吗,不管白猫黑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小勇,你认为应该怎么做?”黄旭抬起头,问坐在他旁边的王小勇道。 兼听则明,多听一些不同意见也有助于做出正确的判断。 “皇上,臣仔细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觉得东方的办法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与其说是好办法,不如说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强攻不行,诱敌也不行,正常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而阮天义这家伙现在是正好抓住了我们这仁义之师的弱点,如果他躲在河内城中龟缩不出,然后拿百姓做挡箭牌,我们根本就拿他没办法,所以,咱们只能是擒贼先擒王。”王小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颇有些先见之明地道。 他这话等于是对东方不惑的意见表示了肯定。 “你的意思是实施斩首行动。”黄旭眯起眼睛道。 他当然明白王小勇话中的意思。 斩首行动,这个词对黄旭来说,那是既熟悉又陌生,不过,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如畜牲一般的阮天义,恐怕是再好不过了。 而王小勇点了点头,道:“是的,皇上,就是斩首行动。” 而正在一旁认真聆听的东方不惑一听斩首行动几个字,他就知道这是他的菜来了,斩首行动可是特别作战分队的专利,如果要实施斩首行劝,那只能使用特战队。 不过,东方不惑这次忍住了,他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没有抢着出声,他怕一出声,这到了他碗里的菜又飞了,而真到了那时候,他就有麻烦了,而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所以,他得忍,反正,要办这事,他最适合,也不争在这一时。 “好,那咱们就来一次斩首行动,砍了阮天义这王八蛋的脑袋,看这小子还怎么使坏,可是,由谁来负责这次行动呢,小勇,你心目中有合适的人选吗?”黄旭一拍巴掌,最后拍板道。 不过,这话到后来,黄旭又问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而对于这句话,听不明白的人当然不知道他这话是啥意思,而听明白了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由谁来负责斩首行动,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事不用问,非东方不惑莫属,可是,黄旭偏偏还问了,而且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这事还真不好说。 “皇上,这人选问题那可要相当的慎重,咱可不能选错了人。”王小勇也是笑着道。 他到是十分配合黄旭,就是不说出东方不惑的名字来。 “唉,这可难办了,朕真的要好好想一想。”黄旭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到是要看一看,东方不惑到底上不上钩。 而黄旭与王小勇的这二人双簧可真将东方不惑害苦了,他在一旁抓耳挠腮,那是一个急啊。 可是,那二人的话里话外就是不提东方不惑,也不拿眼看他,继续假着糊涂。 而这一来二去,东方不惑只能是认栽了。 他实在忍无可忍,差点就跳了起来,只见他涨红了脸,急道:“皇上,小勇,还想什么想,这人选不是现成的吗?我去,我去不就行了吗?” 而黄旭二人一听这话,都笑了,然后黄旭指了指东方不惑的鼻子,道:“朕还以为这一次你能憋住,虽知还是没憋住,这就急了?” 说完这话,黄旭便大笑起来。 兄弟之间有时候能逗趣一下,那也是一种幸福。 而见黄旭大笑,王小勇也跟着笑了起来。 于是,东方不惑也只能跟着尴尬地笑了起来。 三人的笑声之中充满了快意。 最后,黄旭正式下旨,出动特战队,由东方不惑指挥,直趋河内城,砍了阮天义的脑袋。 第五百八十二章 特战突击 夜幕降临,战争上的硝烟已经逐渐散去,双方各自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干着自己的事,该疗伤的疗伤,该休息的休息。 一切似乎都已归于平静。 但城头城外劈里啪啦烧着的火把却将这片天空照耀的如同白昼,这似乎预示着这事没完,战争的阴霾仍未散去,而是在就近徘徊。 而交战的双方紧绷的神经也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们都在做着更为充分的准备,也许到下一次战斗打响的时候,一切都将结束。 此时此刻,东方不惑率领的特战队已在一处预先找好的比较阴暗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静静地潜伏,等待着最佳突击时间的到来。 这样的等待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刚刚开始还只是淅淅漓漓的小雨,但过了不一会儿,却开始大雨倾盆。 不错,趁着这夜雨以及南洋军的混乱,东方不惑率领的特战队已经摸到了城下,他们略微观察了一下城头的情况,然后找到一个最佳的攀登地点,接着便取出攀爬工具,趁着这间隙爬上了城头。 而上得城头之后,他们便继续趁着混乱,闪身没入了夜雨之中,然后朝目的地潜行而去。 就就叫,随雨潜入城,暗行细无声。而这是一种境界,特战队的境界。 而东方不惑在率人潜入城之后,便按照事先的部署,迅速朝城内的将军府推进。 而根据情报显示,阮天义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呆在自己的将军府中。 而太平军选的就是这个时候。 而且。此时南洋军的主力全都在城门处,城内的防守必然比较空虚,想必除了少数的宪兵之外,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其它的防守力量。 这就为特战队的突袭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而特战队更不会浪费南洋军的这番美意,他们在黑夜的掩护下,冒着夜雨疾进,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到达了阮天义将军府的府外。 然后,他们便伺机潜伏下来。意欲等到摸清府内的情况之后,再开始突击。 而在突击之前,还需要进行一番必要的侦查,于是,东方不惑命令二名特战队员组成临时侦察小组,先行潜入阮府内,进行预备侦察,为特战队的进一步行动指明方向。 当然。这种侦察也只是大方向的侦察,不可能细致到每一个地方。所以,这种侦察所花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于是,大约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临时侦察小组便已完成了任务,然后退了回来。 据侦察小组的报告。府内一切正常,他们已经摸清了各个主要地点的方位(比如说,议事厅的位置,书房的位置,阮天义卧室的位置……),除此之外。他们着重对府内守卫的巡逻时间以及地点进行了详细的摸底,因为特战队的突击行动必须要避开这阮府的巡逻队。 既然大概情况已经摸清,特战队也已准备就绪,东方不惑便一声令下,特战队便开始的进攻。 他们将进攻阮府的地点选择在小花园的外墙处。 这处地方比较安静,平时本就人迹罕至,现在更不用说了,所以,很方便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在进府之后到后面完成任务后出府,这小花园都是个很合适的隐蔽地点。 而接下来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他们顺利地进入到了解阮府中的小花园。 进入小花园之后,东方不惑便对特战队进行了具体的分工。 他将特战队分成三个小组。 第一小组为除障小组,负责扫除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 第二小组为突击小组,负责突袭行动,斩阮天义之首。 第三小组为支援小组,负责掩护及其它支援行动。 分工完毕之后,三个小组便各自行动。 面有了先前那临时侦察二人组得到的信息做为指引,特战队成功地避开巡逻队,然后他们便直取阮天义的卧房所在地,此时此刻,这是阮天义最应该在的地方。 而特战队的三个小组交替掩护,以极快的速度推进到了阮天义的卧房之外,因为处置得当,特战队这中间的路走来都十分的顺畅,基本没有什么阻滞。 而到了卧房门口,除障小组及支援小组便按照分工先守住各主要通道,而且在准备狙击意外闯过来的阮府守卫的同时,他们还准备随时支援突击小组。 一切准备好之后,突击小组便展开行动。 他们分成两部分,一部从窗口进攻,一部分从门口突进。 当然,这些行动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的。 这种突袭行动又怎会明目张胆地进行呢。 而他们的运气似乎很不错,行动过程也很顺利,他们顺利地破门,破窗,然后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阮天义床边,床上鼾声如雷,阮天义想必睡得正酣,只不过他可能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突击组在悄然围住阮天义的床之后,便抬起弓驽,装上短驽,然后统一步调,瞬间齐射,只听十多声噗噗噗的声音响起,床上之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之声便毙了命。 于是,特战队打完,收工。 而当众人见到床上之人已经死翘翘之后,全都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有队员上前验尸。 可是,当那队员揭开阮天义的棉被之后,这才发现情况有异,原来这床上有问题。 而其他队员听说床上有问题,刚刚欣喜不已的小心脏不由咚咚地跳了几下,然后就齐步向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一看,众人都傻眼了。 这射杀的哪里是阮天义,完全都不知道是什么人。 总之,原来是杀错了人。 众人心情沮丧,无情打采地呆了片刻之后,便只能先行退出。 他们得向东方不惑报告,然后再定下一步行止。 当从人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就象斗败的公鸡一样,脸色难看极了。 东方不惑见此,忙问是怎么回事,而他随后得到的答案是杀错了人。 杀错了人?东方不惑脑子一轰,不知道这是啥意思,难道是走错了房间,不会呀,这明明就是阮天义的房间,但这杀错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最后过了好一阵,这才搞明白,原来那床上躺的不是阮天义,而是其他哪个不知名的倒霉蛋,不过,杀了就杀了,既然躺在阮天义的床上,那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阮天义不在这,那又会在哪呢? 东方不惑这下估计不到了,这杀错一次没什么所谓,毕竟他们有犯一次错的机会,而且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而只要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找准目标,再一次下手,那成功机会还是相当大的,但是,如果他们再一次杀错了,那他们再想得到这样的机会就非常渺茫了。 所以,他们接下来的那一杀必须杀对,不能再错了。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阮天义不睡觉,会跑到哪儿去呢。 难道他没有回府,而是跑到其它什么地方鬼混去了,依据事先的情报分析,不太可能。 东方不惑思前想后,预测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可是,想了好久,他仍是拿不定主意。 而现在的情况是,阮天义不在卧房,那他这么晚会去哪呢,书房?议事厅?还是其它地方? 书房到是一个十分可能的地方,东方不惑琢磨着。 那么,就先去书房侦察一番吧,趁着天色还晚,他们得将最有可能的几个地方都找一遍,只能是赌运气了。 打定了主意,东方不惑便下令三个小组成战斗队形前进。 目标,书房。 他希望这一次他们赌的是对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 锁定目标 特战队的行动一如既往地迅速。 而这次,他们没有失望,他们找对了地方。 在阮府的书房内,特战队发现了他们的终极目标,阮天义。 阮天义正在书房中,他在奋笔疾书,可是,天都这么晚了,就是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不过,阮天义做什么对特战队来说,无所谓,只要阮天义在,特战队的突袭行动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所以,当见到阮天义的那一刻起,东方不惑的心便安定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阮天义跑不了了,这就叫做瓮中之鳖。 于是,他挥了挥手,朝特战队的三个行动小组发出了指示,让他们按照各自的职责做好准备。 因为,突袭行动马上就会展开。 而阮天义却并不知道危险已在眼前。 而他现在正在书房里写的就是他心目中筹谋的详细计划,他准备谋划停当之后,便立即付诸实施。 当那份详细计划被拿在手中的时候,他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太平军尸横遍野的场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真想纵声大笑并高声疾呼,爽啊,爽啊,太爽了。 幸好现在已是深夜,做做梦也无可厚非。如果是在大白天,那他一定会被人怀疑是得了失心疯。 而当阮天义想到最后,他都禁不住嘿嘿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他的这意淫简直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实在是令人佩服。 可是,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空中突然响起了破空之声,然后,他的左臂便是一痛,他心中大叫不好,急中生智之下,身体顺势倒下并随手触动了藏在桌底的第一个机关按扭。 而在那文案的下面安装了几个红色的按扭,当他触动第一个按扭的时候,他的文案面前便升起了一面用木板做成的防护板,正好可以挡住前面飞来的东西。 机关。阮天义竟然在自己的书房内安装了机关,真够小心的。 而就在这防护板被竖起的同时,便听见噗噗噗的声音络绎不绝,似乎有什么劲道很大的东西全都射在防护板上,并且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东西已深入进了防护板内。 偷袭,有人偷袭,这是阮天义躲过第一波攻击之后,心中的第一反应。 而与此同时。他抓紧时间躲在桌底看了看扎在自己手臂上的东西,赫然便是一支通体黝黑的短驽。看上去外观还非常精致,而箭头已经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胳膊之中。 他本想伸手将之拔出,但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痛,所以,他暂时也就不敢去乱碰这短驽了。 而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阮天义就是用屁股都能猜到。有人要对他下手,可是,他对来人的信息却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来人是谁,到底是什么来路。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等等。 不过,他却是知道,如果不是醒悟得快,那些短驽此时恐怕已经不是扎在防护板上,而是全都要扎在阮天义的身上,而他自己,应该已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些,阮天义内心就是一阵后怕,他想,这些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摸进来,而且还能准确地找到他书房的位置并对他施以偷袭,这些事绝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可是,会是些什么人呢?在这个世界上,能对他下手之人,想对他下手之人,而又有这样的实力对其下手之人,恐怕除了太平军,不作第二人想。 一定是太平军干的,阮天义的心中坐实了这个判断。 想到太平军,他不禁恼怒地暗骂一句,该死的太平军。 而既然已经估到了对手的身份,那阮天义就得做出安排,他心念急转,大概估计了一下当前的情势,总估来看,情况不容乐观,对手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且,他此时已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正在逼近。 所以,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再做更多的考虑,他必须立即采取果断的应对措施,否则,恐怕今天他必死无疑,对方明显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不过,幸亏他也早有准备,而且运气也不错,否则,他今天真是死定了。 而运气已在他的手边。 他马上按下了藏在桌底下那机关的第二个按扭。 只听一阵吱吱的声音响起,在桌子后面出现了一扇门,一道暗门,而暗门的里面应该是个密室,可以暂做藏身之用。 看来,阮天义书房的这机关功能很多,设计也很巧妙。 而当门一打开,阮天义便闪身而入,然后在里面操作另一个按钮将暗门缓缓合上,只要门一关上,他便暂时安全了。 可是,就在那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另一支短驽如划过夜空的闪电,飞一般地朝他的后背心射来,阮天义想也没想,急步躲开,但是,这短驽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堪堪只是避开了要害部位,而短驽还是射中了他的另一条手臂。 不过,这一切,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得赶紧逃命要紧。 而看着暗门慢慢合上,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安全了。 不过,阮天义的那口气还没有全部出完,意外就又发生了,在暗门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一道如黑色幽灵一般的身体穿过那最后的缝隙,也窜进了暗室之中。 此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手挽驽弓,腰挎短刀短枪,目光逼视阮天义。 此时的阮天义满脸的惊愕,显然已被这黑衣人的行为吓呆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人在那最后一刻竟然能够穿门而入,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但是,偏偏这人还是进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阮天义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沉默了片刻之后,阮天义也抬眼朝对方望去,但对方那锐利目光却让他不敢直视,那目光能让他感受到一种发自内深处的颤栗。 他竟然有点胆寒。 按理说,他也是武艺高强之辈,可是,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这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如大海般深遂。 太可怕了。 阮天义能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一个有生以来实力最为可怕的对手。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我?”阮天义鼓起勇气喝问道。 可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软弱无力,甚至是有点低三下气。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身上一股无影无形的气势勃然喷发,带给阮天义强大的压力。 黑衣人显然是在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压制阮天义。 而黑衣人带来的这种压力的确也是让阮天义感到难受,他只觉气息不均,呼吸不畅。 阮天义在发力抵抗的同时,心中的骇然更是无以复加。 要不在身在暗室,阮天义恐怕已经逃到老远了,这也难怪,他只要望一眼对面的人,心中的那股想逃的冲动就无法抑制。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阮天义此时心中唯一能想的就是这几个字。 他甚至更进一步想到了死。 不过,即使要死,那总得弄清对方是什么人吧,他可不能稀里糊涂就这样死了,即使要死,那也得做个明白人。 于是,他再次鼓起勇气,然后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阮府来闹事?” 一听这话,就知是外强中干,软弱无力,按这个理,他不出声到好,而这一出声,便将他心中的那一丝害怕进一步给暴露了出来。 “嘿,想死个明白,是吗?”。黑衣人嘿嘿一笑,道。 这话足够狂,简直就将阮天义看成了死人,不过,这狂也狂得有理,谁让他实力这样强呢。 在这里,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 “谁死还不一定呢。”阮天义故作镇定地道。 他明白自己的赢面不大,但是,他也不能太过于示弱。 “好,既然如此,那废话也别再多说,动手吧。”黑衣人非常干脆地道。 他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一听动手,阮天义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是阴睛不定,变幻莫测,而且,他心里那是真个担心啊。 虽说他一直宣称他不怕死,但是,真到了要死的时候,不仅仅是阮天义,想必是人人都会怕,更何况,阮天义是那种位高权重之人,而一般这种人更怕死。 可是,怕死就不用死了吗,现在这种局面,怕死也得上啊。 第五百八十四章 动手不可避免 阮天义避无可避,虽然明知实力差距很大,但他必须一往无前,因为,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说什么都得试一试,万一他成功逆转了呢。 阮天义的心中仍然抱着这么一丝侥幸。 可是,当他再一次鼓起勇气试图用他那有点涣散的目光凝视黑衣人眼睛的时候,黑衣人眼中的霸气却彻底消散了,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视,完全的无视。 而望着黑衣人的这眼神,阮天义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感觉,他觉得,在黑衣人的面前,他就如同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说真的,面对这种无视,阮天义真的是很无语。 “你想好了?你可知道,与我交手,你没有胜算。”黑衣人言词直接,口气霸道地道。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阮天义也真够可悲的。 不过,黑衣人之所以这样肯定,他是自认为有这样的底气,试问,如果没有绝强的实力做为铺垫,他哪来这么嚣张的言语,这只能说,黑衣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只能让阮天义仰视。 可是,这话又得说回来,黑衣人到目前为止其实说起来并没有做什么,最多也就是瞟了几眼阮天义,而就凭这,就能断定他胜出阮天义很多,恐怕是有点武断吧。 可是,阮天义却不这样认为,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黑衣人的强势已通过刚才那几眼完全给表露了出来,那是一种令阮天义发自内心颤抖的力量。他自认差之甚远。 不过,阮天义却不打算就此认输,因为输就代表着死,即使要死,他也得挣扎一下吧。 “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再说,我也不是软柿子。”阮天义终于是发出了自己的最强音道。 他的内心深处也是骄傲的,虽然明知不敌,但那份傲气不可缺。 “既如此,来吧,我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那黑衣人伸出手指朝阮天义勾了勾,不以为然地道。 黑衣人对阮天义的实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说与之相比,那一定是差距不小。但是,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差距那么大,如果阮天义真的打算拼命,恐怕黑衣人也得费一番手脚,而这就是为什么黑衣人会先出狠招在阮天义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最重要的原因,他要先吓一吓阮天义,把他的胆弄破了先,这样才能省却很多功夫。 “谁怕谁!”阮天义也是以强硬的语气回敬道。 反正都要死。阮天义是豁出去了,也许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然后,只见他缓缓伸出两条手臂,然后握手成拳,直接摆开了架式,显然是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不过,那黑衣人在看了看阮天义的那两条手臂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在阮天义的那两条手臂上,两支短驽赫然仍在,尚未取出。 当然,不是阮天义不愿取出,而是不敢随便取出。他怕因此失血过多,从而危及生命,原本还想着躲过这一劫之后,再来想办法,如今看来,一切都已是枉然。 可是,黑衣人却是不愿占阮天义的便宜,他在见过那两只短驽之后,突然五指成抓,朝那两支短驽所在的位置虚空抓了抓,然后便见那两支短驽波的一声,从阮天义的手臂上飞出,接着是噹的一声掉在地上,而两只短驽在奋力地朝上下两个方向弹了几下之后,便安静地躺在地上,不再动了。 阮天义见此,不禁有点愕然地瞧了瞧黑衣人,他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此意为何,但是,黑衣人的手段却着实惊人,这不免让他对黑衣人的忌惮之心又增加了几分。 不过,短驽已经被取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伤口处并没有流血,除了有两个小小的伤口之外,其它并无异样,显然黑衣人的这拔驽之法上佳,而劲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关键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伤及手臂的根本,由此可见,能做到这一地步之人,非常人也。 而做完这些之后,黑衣人瞥了瞥嘴,不屑地道:“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嫌那两只短东西碍眼罢了,而且,也省得呆会动手时碍手碍脚,所以顺便将其拔除罢了。” 黑衣人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就犹如这档子事真的与他毫无干系一般,似乎只是手痒,从而出手过了一把瘾而已。 黑衣人这话,这态度着实太牛气了。 不过,对于黑衣人的态度与言论,阮天义并不感到意外,自打见到黑衣人以来,他就见识了这人言谈举止之高傲,所以,他尽量不与这人一般见识。 况且,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他能咋地,人家实力就是比他强,这就是轻视他的资本,所以,这人比人,那还真是气死人。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阮天义面无表情地道。 阮天义的人品虽说不咋地,但他却是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不论黑衣人出于什么目的助其拔驽,总之,那短驽是黑衣人拔的,他就得谢这个事实。 “好了,你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咱们就开始吧。”黑衣人很是不耐烦地道。 他已是耐着性子在与阮天义说话,如果是放往,他哪会跟阮天义废这么多话,今天嘛,一来,他心情好,二来,阮天义都是快死的人了,与其多说几句,也是无妨。 “好,那我今天就要见识一下阁下到底有多厉害。”阮天义大声道。 他大声喊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虽然对方实力很强,但他也不愿意就此认输。 而阮天义说完,便率先攻击那黑衣人。 他希望以此抢占先机。 可是,阮天义以何对敌,他最强的绝招是点钢枪法,而此时点钢枪并不在手中,面前如此强敌,他将何以应对? 其实,阮天义已有应对之法。 他此时使出的是另一套他自创的拳法,名叫,点钢拳法。 从字面意思来分析,此拳法与他的点钢枪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实是由点钢枪法变幻而来,可是,虽然说是变化,但他这套拳完全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拳法之中不仅继承了点钢枪法诡异的特点,而且还被阮天义又加入了刚猛的因子,从而使这套拳法在诡异之中带着刚猛,威力确实不能小觑。 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的拳法应该比他的枪法更胜一筹。 当然,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可以用此保命。 没想到,今天这拳法就被派上用场了。 他准备以这套他的最强招,点钢拳法来对付黑衣人,并籍此拼死一搏,看看是否能有机会活下来。 其实,阮天义对自己的这套拳法原本是很有信心的,但是遇到黑衣人,他已失去了这份自信。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阮天义今天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说他上次败给曾国华是由于太时,地利,人和都没站在他这一边,与其说是败,到不如说是输给了运气,但是,今天却不同了,这还没开打,胜负已经摆在眼前。 可是,不管怎样,阮天义不能束手就缚,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挥拳攻向了黑衣人。 而点钢枪法一经使出,威力着实不小,由此带起的劲风将整个密室都覆盖到了,如此压力,换做是任何一人恐怕都无法抵挡。 但是,黑衣人不在任何人的范畴,只见他左手背于身后,右手单掌向前推出,轻轻一招,便是已挡住了阮天义威力巨大的点钢拳法的攻击。 其实,黑衣人这招看似平淡无奇,但也是他绝招之中最厉害的一招,他的用意再明白不过,就是连打带吓,尽快将阮天义给拿下。 而在挡住阮天义的攻击之后,那黑衣人右手食指屈手成圈,接着轻轻一弹,一股凌厉的劲风便飙射而出,直向阮天义发出的那股劲风压去。 然后,似乎有轻轻的音波声响起,片刻之后,风停了,劲止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压制,全面的压制,黑衣人又是轻轻一招,便将阮天义挥出的杀招化于无形,这太厉害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还让阮天义怎么打,简单都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而阮天义见黑衣人如此实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不停地变化,总之,他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原先觉得黑衣人是强,但却没想到强到了这种地步。 简直就不是人嘛。 这架还怎么打?阮天义更心慌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差距太大了 面对强大的黑衣人,阮天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而依他看来,这黑衣人的实力实在是变态的强,就连他一直藏之于暗处并引以为傲的点钢拳法都不能奈其分毫,这种强,的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强。 本来,面对这强势的黑衣人,阮天义信心已然不足,而他之所以敢向黑衣人挥拳,那完全是鼓足了勇气,硬起了头皮,为求那一线生机而被动出手,可是,事实却是残酷的,他内心深处残存的那一点点侥幸却被黑衣人的这一掌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而阮天义这所谓的倾力一击,竟然如此无用,这更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的信心更是已经跌到了谷底。 “如何?我早就说过,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依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许这样,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能选择的只有死路。”黑衣人盯着阮天义的眼睛,语气凌厉地道。 他从来没想过给阮天义留面子,自打他进入这暗室开始,阮天义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在黑衣人的眼中,阮天义俨然已是一个死人。 而阮天义听了这黑衣人的话,内心却是很生气,相比黑衣人,他实力虽是有所不及,但黑衣人的话却是说的有点过分了。 黑衣人的实力比他强,这是事实,他得承认,但是,他也是一方豪强,更是要面子的,而且,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威胁,自打他知道了威胁这两个字以后,只有他用这两个字来教训别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胆敢挥舞这两个字,当然,也有一些不开眼之人硬是想用这两个字吓他来着,不过,他最后都让这些人成为了历史。 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事被调转了个,如今是别人当着他的面来说着这些威胁的话, 这种滋味不好受啊! “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你只不过是赢了一招罢了。”阮天义表现的颇不以为然,然后道。 他故意将话说的很是云淡风清,他觉得,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弱了气场。 “哦。不服气?那好,那咱们再来打过就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打得你服气为止”黑衣人一本正经地道。 他要通过自己的拳头告诉阮天义,他的特长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你以为我怕吗?我告诉你,我不怕,如果真正以命相搏,最后谁胜谁败。还真不一定。”虽然内心在打鼓,但阮天义的口中还是丝毫也不示弱地道。 不过最后一刻。阮天义还得咬紧牙关坚持,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好,好,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态度,希望你能做到言行如一。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呢?”黑衣人拍了拍巴掌,道。 “开始?”阮天义满脸愕然地嘀咕道。 开什么始,他可没说过什么开始呀。 “开什么始,当然是开始打架。你以为是开始吃饭,喝酒吗?你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起责任来。”黑衣人认真地道。 他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他也玩够了,也逗累了,他得赶紧结束这一切。 “打架?”阮天义脸色突变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藏不过,这一架终归还是要打的。 阮天义即使不想打,那也得打。 “没错,打架,你说过不怕的,我就是喜欢内心遇事不害怕的人,那打起来才有意思,才有味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黑衣人平静地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从他的语气中却可以听出,他并不重视这场战斗,因为,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权且当是陪阮天义玩玩好了。 可是,阮天义却得慎重以待,他苦着个脸想了好久,这才慢吞吞地道:“打就打,谁怕谁。” 这话听起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就象是被逼说出来的一样。 事实上,他这句话就是给逼出来的。 “好,还是你先。”黑衣人抬了抬手,朝阮天义道。 他不愿意占阮天义的便宜,也很不屑这样做,高手就要有高手的风范。 可是,站在阮天义的立场上,那就不一样了,有这样的好事,阮天义当然不会跟他客气,只见他握手成拳,再一次将他的点钢拳法展开。 而这点钢拳法一经展开,阮天义就完全忘记了害怕,忘记自己面前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他只管专注地打拳,然后将一套威力无匹的拳法施展到了极致。 随着对点钢拳法有了更深层的领悟,他的拳打的犹如行云流水,来去之间更是挥洒自如,直到此时,他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点钢拳法真正的奥义。 而此时的阮天义也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拳法之中,已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而黑衣人原本还抱着看戏的态度,想看一看阮天义怎么耍猴,但是,当阮天义的拳法使到妙处之时,只见奇招精招是层出不究,咋看之下,阮天义浑然已与他的点钢拳法融为了一体。 面对着如此攻势,黑衣人的表情也难得地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小严肃。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点钢拳法确实不错。 不过,拳虽不错,但仍然不够,这种程度的拳法仍不可能对黑衣人造成致命的威胁。 而这拳法的确是给黑衣人带来了一丝压力,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丝罢了,如若想要让他真正严肃对待,那阮天义还要展示出更强的实力才行。 只不过,黑衣人却不想再给阮天义机会,他觉得已经够了,当然不是点钢拳法的威力够了,而是他玩够了,当阮天义展示完他能展示出的最强大的实力之后,也该结束了。 就让这阮天义带着他得意的点钢拳法魂归故里吧,黑衣人想。 于是,黑衣人在躲开阮天义的一计攻势之后,便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再慢慢举向空中,直举过他的头顶,并在他的头顶上停住,手掌如刀,直指阮天义。 接着,他体内的内力勃然爆发,激荡而出,环绕在他的手掌周围,逐渐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并隐隐有雷霆之声从中发出。 威势着实不小。 而阮天义却浑然不知,他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拳法之中,感受那美妙的境界。 而黑衣人在稍微凝神之后,便轻喝道:“结束吧!” 然后便见他的掌刀伴随着这喝声的落下而随之切下。 而黑衣人的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阮天义的耳中,直将阮天义从他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当他醒转的时候,黑衣人的刀锋已至面前,阮天义已经感受到了它强大的威力,他在大惊的同时,已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催动内力,疯狂地朝黑衣人发起攻击。 他力求以攻对攻,希望可以挡住黑衣人的这一击。 可是,面对阮天义近似乎疯狂一般的进攻,黑衣人却只是微微一笑,掌刀仍是不紧不慢地以它应有的速度轻轻朝阮天义切去。 举重若轻,黑衣人的这一刀简直是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只听见霹雳啪啦的声音一路响起,黑衣人带着强大气场的刀风直接切过阮天义由点钢拳法催生的盾牌,然后发出一阵阵音爆,甚至还幻花出绚丽的色彩,犹如那烟花绽放一般。 多么华丽的场面。 可惜的是,这华丽的背后是残酷的现实。 黑衣人的刀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爆表,扫除面前的一切阻碍,最后顺利到达那一片点钢拳法所幻劲风的尽头,然后以一往无前的态势,狠狠地砸在阮天义的身上。 阮天义只感浑身上下如遭重锤一击,眼前一黑,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流逝,然后又再吐出一口鲜血,浑身的气息一下子便萎糜了下去。 第五百八十六章 阮天义去了该去的地方 在黑衣人的这一重击之下,阮天义受了伤,而且受了很重的伤,伤在脏腑,并且五腑六脏已经移位。 而这种伤,神仙都难救,恐怕阮天义只能是等死了。 要说这阮天义没有当场毙命,这已算奇迹。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命有多硬,而是黑衣人故意不让他马上死去。 这从黑衣人的那出手一刀之中可以看出梗概,黑衣人似乎还故意控制了出手的力道,以致恰到好处地将阮天义击成重伤,但又不致于立即毙命。 可以说,这一刀的力道展示的相当完美。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现在怎么想?”黑衣人微笑着道。 他这一刀没斩死阮天义,就是因为还有几句话要与其说,否则,早就一刀将其劈碎了。 阮天义的面色惨白如纸,然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脸上似乎有红晕出现,气色也略为好转,看起来,伤势似乎有好转的迹象。 受了这么重的伤,恢复竟然这么快,这阮天义也不简单。 可是,黑衣人却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阮天义的命不久矣。 而阮天义的胸口在没感到那么恶心之后,竟然想挣扎着站起来,谁知他不动还好,一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挣扎了几下,头上已经渗出斗大的汗珠。最后还是没能站起来。 只听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失去意义了。只求阁下能给我一个痛快。” 他的身体状况,他很明白,只求速死。 “想死?这个容易,其实,不需要任何人动手,时间到了,你自然会去你该去的地方。”黑衣人淡淡地道。 他的意思是让阮天义尽管等死便可。不要急。 “那好,不过。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谁?这世间竟然有你这样的高手,真是令人无法想象。”阮天义叹了口气,道。 他的话中除了赞叹。似乎还有一丝不甘,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运气太背,竟然碰到黑衣人这样的高手,如果不是遇到黑衣人,他恐怕也不至于这么惨。 “调查户口?不过,这到不是个问题,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黑衣人点了点,道。 他到是觉得阮天义早就应该提这个问题,所以。他可以回答。 “谢谢!”阮天义谢道。 能够在死之前弄明白是死在谁手里,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而这被杀者向杀人者说谢谢,这古往今来。也许就这么一次吧。 “不客气。”黑衣人也是很有礼貌地道。 完全是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态度。 这只能说,二人之间的对话,有意思! 而二人对完话,便各自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阮天义用他那双已失去光彩的眼睛盯着黑衣人,他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当然。黑衣人也不拖泥带水,他非常干脆地道:“东方不惑!” 他叫东方不惑! 黑衣人是东方不惑。原来是东方不惑,果然是东方不惑。 而如果是东方不惑,那就好解释了,能够拥有这种实力之人,这世间恐怕极其少见,而东方不惑正是这极其少见中的其一。 而阮天义听了这话,低下头轻轻念叨了几声:“东方不惑,东方不惑…。。” 不是很熟悉! 然后,他便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想极力从他的记忆深处找出与东方不惑对号入座的熟人来。 但可惜的是,在他的生命中,他似乎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也从没听说过这个人,而在这个世间,能有这种实力之人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的呢。 想到这,他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能感叹自己的孤陋寡闻。 而东方不惑对阮天义的这种态度是很不满意的,他满以为自己在报出大名之后,阮天义会大吃一惊,然后再大叹果然果然,可是,阮天义的反应却实在出了东方不惑的意料之外,看阮天义的那表情,东方不惑就明白,阮天义似乎不认识他,也从来没听说过东方不惑这人。 所以,东方不惑的心里面就有点不舒服了,试想,象他东方不惑这样名扬四海之人,阮天义竟然没听说过,这让东方不惑情何以堪。 坦率地讲,东方不惑有点失落,很有一点失落。 “你的话问完了吗?如果问完了,我很忙,就不陪你了。”东方不惑很不高兴地道。 他在生气,生阮天义的气。 不过,阮天义不知其大名从而令他生气这事,也仅仅是起因,更重要的是,他在此呆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他得赶快离开,否则一旦被阮府其他人发现了,那不免又会惹来很多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可以吗?”阮天义道。 他象是刚睡醒一般,人家不追问,他没反应,人家一问,他问题到来了。 这就让东方不惑更生气了。 “有话说,有屁放,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东方不惑没好气地道。 这已经是东方不惑能够忍耐的极限了,要是放在以往,他早就一掌拍死这讨厌的苍蝇了,但今天他却是没这么做,这只能说阮天义还算好运吧。 “你们是太平军?”阮天义咽了咽口水,有点艰难地道。 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面闷了好久,他是不问不爽,虽然他已经可以百分之七八十地肯定东方不惑等人就是太平军,但他还是要多此一问,如果不是听对方当面说,他总觉得心有遗憾。 “是,中华帝国太平军特战分队。”东方不惑朗声道。 这是一个值得东方不惑骄傲的名字,这是一个令东方不惑肃然起敬的集体,特战队,这是国之重器,这更是东方不惑的根。 “特战分队?什么东西?”阮天义满脸疑惑地道。 他从来没听说过有特战队这东西,今天他还是头一遭听说。 “你才是东西,不,你还不是东西。”东方不惑一听这话,火了,他恼怒地道。 阮天义竟然这么不识相地说他们是什么东西,阮天义的话真的是太不象话了,不是东西的东西说的很不是东西的话。 而阮天义见东方不惑大怒,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赶紧解释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是东西,你们当然不是东西,不,不,我是说,是说,你们不是东西的东西,不,是……” 阮天义是越描越黑,描到最后,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行了,省省吧,留点力气多活一会吧,懒得与你一般见识。”东方不惑挥了挥手,大度地道。 虽然是很生气,但与一个死人计较,那不值得。 “谢谢!”阮天义竟似有点感激地道。 他今天的谢谢说得有点多了。 “好吧,就这样了,来世见!”东方不惑朝阮天义挥挥手,道。 然后,他转身离开,再也不看阮天义一眼。 他知道,阮天义将在这暗室结束他的命运。 。。。 第五百八十七章 继续朝前进发 东方不惑离去不久,阮天义便死在了那暗室。 阮天义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死在那么个地方,可是,偏偏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而东方不惑在离开那暗室之后,便马上召回特战队的三个小组,然后一刻也不停留地朝那阮府花园所在的方向撤退,好在他们的动作极其干净利落,于是很快便顺利地撤离了阮府。 而从顺利地撤出河内城的那一刻开始,太平军特战队的这一次行动也宣告圆满完成,他们达成了既定的目标,弄死了阮天义。 而在弄掉阮天义之后,河内便失去了最后的屏障,特别是当南洋军在发现阮天义死在暗室之后,便直接陷入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当中。 而在摧枯立朽般地击溃南洋军之后,越邦的首府河内以及大部分北方的国土也顺其自然地落入了太平军的手中,接下来便是对越邦南方采取行动了。 一方面,黄旭命人朝越邦南方地区发动强大的舆论攻势,主要是向越邦南方人讲明他们如今的处境并宣讲太平军的政策,希望那些还准备负隅顽抗的越邦人放下武器投降,而另一方面,太平军在军事上做出朝越邦南方继续进攻的态势,从而以势压迫越邦南方人停止与太平军作战。 正是采取如此双管其下的策略,以达到控制越邦南方之目的。 而在太平军的舆论战与军事威胁之下。已经散沙一盘的越邦人已完全没有抵抗的勇气,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屈膝投降,因为,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最后,在越邦人的配合下。太平军顺利地占领了越邦全境,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而接下来,太平军就必须面对此行最困难的任务,想办法拿下阿基诺一世的老巢-南洋狼穴。 这南洋狼穴位于越邦与马邦之间,正好扼守住越邦通往马邦方向以及马邦前往越邦方向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而狼穴距越邦的邦境一百二十公里,距马邦的邦境也是一百二十公里,整个狼穴由四个河内那么大的城池组成,占地面积极为庞大。而四个城池分列于东南西北,被统称之为四象之城,而在这四城的中央,有一座巍峨的宫殿,那就是南洋王宫,阿基诺一世就住这王宫里面。 四象拱卫,这里才是南洋国真正的中心。 既然是南洋国的核心之地,那防守必定严密。 不错,这里驻扎着南洋国最精锐的禁卫军。由阿基诺亲自指挥,总兵力计有四十余万人。而且四象之城是由阿基诺精心打造而成,所以,这里城墙坚固,城里粮草军械等一应战备物资俱全,即使被困上个三五年,这南洋狼穴照样可以自给自足。 所以。如想要强攻这南洋狼穴,恐怕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如想围困,也并非良策。 而精明如黄旭,当然不会干这样的事。他不会傻到牺牲众多中华健儿的性命去攻取这样一座坚固的保垒,这不值得。 既然如此,那只能想其它的破城之道了。 而想来想去,最经济,最实惠的办法,无非是从南洋国内部制造问题,然后内应外合破之,如果能做到这一步,即使是再坚固的保垒那也没用,城可以死守,但人心呢?如果人心已乱,城池是否还能坚守呢。 所以,问题还是得从内部解决。 而顺着这条线,黄旭与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南洋国的内部某个人的身上,那蠢蠢欲动,躁动不安的马邦王子,阿基诺手下的四大将之一,八角儿。 这家伙此时正在南洋狼穴之内,协助阿基诺防守狼穴。 不过,似乎阿基诺并不相信他,没有赋予其直接指挥禁卫军的权利,他只是在阿基诺的授意下,奉命率领部分禁军守卫四座城池,而禁军的最后指挥权仍然是被牢牢地握在阿基诺的手中。 而阿基诺的这种安排严重地挫伤了八角儿的自尊心,令他那愤恨不平之心愈加的狂暴,他的反心也是愈加的强烈。 不过,这八角儿跟在阿基诺身边时间已经不短了,对阿基诺的很多手段那是知之甚详,特别是阿基诺对待叛徒的手段,那让八角儿想一想都感觉到不寒而栗,而积威之下,八角儿也不敢轻举枉动,他对阿基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换句话说,如想挑动这八角儿造反,仍然差着一把火。 而烧这一把火就是黄旭等人的当务之急。 只要能使八角儿造反,在背后给阿基诺一刀,那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因为,一旦狼穴内部一乱,那太平军再从外夹击,这狼穴想不乱都不行。 而只要攻下狼穴并清除阿基诺一世,那南洋国也就完了。 所以,挑动八角儿从内部闹起来是必须进行的一步。 可是,如何挑动八角儿,给他烧这最后一把火,这还得花点心思,这火既不能烧得太轻,也不能烧得太猛,得掌控火候,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而想来想去,黄旭等人都觉得还是得从八角儿背后的依仗-马邦下手。 只有将马邦搅动了,才能逼迫八角儿就范,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到了那个时候,八角儿想不与太平军站到一起都不行。 而要触动马邦,那也只能依靠李鸿章与骆秉章所统率的无敌舰队了。 马邦之所强大,不仅是因为它的领地面积很大,国富兵强,更重要的是,它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舰队。正是有了这支强大的舰队做为依托,马邦才能有恃无恐地在南洋国中与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分庭抗理。 而这支舰队现被编入了南洋国的联合舰队之中,做为联合舰队中一支实力最强大的分舰队存在于南海的航道上,而至于这拦截过往船只,并对经过南海航道的各国船只课以重税这些事,肯定少不了马邦分舰队的身影。他们也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好处。 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没有油水可捞,马邦舰队又何必依附在南洋国的旗下,它早就单飞了。 不过,这马邦舰队的实力确实很强。 而黄旭与他手下的众人如今打的就是这马邦舰队的主意,只要将马邦舰队打败,让他们知道疼,那黄旭就不愁八角儿不上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八角儿,恐怕他的老子马邦国王都要吧唧吧唧地凑上来巴结太平军。 所以,当务之急,无敌舰队必须想办法给马邦舰队一点颜色,让其知道疼,但又不能将其聚而歼之,如果将其歼灭了,说不定马邦国王会与太平军来个鱼死网破。那反到是不美了,总之。这其中的分寸要拿捏得正到好处。 而至于除马邦舰队之外的其它南洋国分舰队,那中华帝国的无敌舰队当然不能手下留情,能全部解决,尽量全部解决,绝对不能留后患。 而方案定下之后,黄旭便下旨给李鸿章与骆秉章。命令他们率无敌舰队进攻南洋联合舰队。 而李李鸿章与骆秉章接令之后,当然是不敢怠慢,积极准备进攻南洋舰队。 其实,即使没有黄旭的旨意,李鸿章与骆秉章也准备好发动进攻了。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进攻的机会。 自打他们与黄旭分兵之后,李骆二人便率无敌般队沿太平洋南下,寻找与南洋联合舰队决战的时机。 可是,这南洋舰队非常之狡猾,就是不与无敌舰队招面,有好几次都是在无敌舰队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搞得李鸿章与骆秉章无处发力,很没有面子。 不过,李鸿章与骆秉章都是多智之人,他们耐心地寻找机会,而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之下,最后,机会来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尾随南洋舰队找到了他们的窝,南洋舰队的母港,金兰湾。 这是一处天然的军港,很适合大型的海军舰队驻泊,并且易守难攻。 而李鸿章与骆秉章率无敌舰队在金兰湾外找了一处隐蔽的内海隐藏了下来,准备伺机破敌,而正在这个时候,黄旭的旨意到了。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却不容忽视,那就是,黄旭与李鸿章等人远隔何止几百里,而且一个在陆地,另一个在大海上,他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呢。 原来,他们是通过一种叫做发报机的东西来进行联络的。 这发报机可是好东西,无论多远的距离,都可以联系上,只要一个发,一个收即可,可是,这么好的东西,黄旭又是从哪弄来的呢。 别忘了,中华帝国之中还有一个称霸世界的商业帝国,梦想商业帝国,而这发报机当然是梦想商业帝国为黄旭收罗而来。 而在得到发报机之后,黄旭便为每个军兵种,每一军团配备了足够的发报机,是的,足够的发报机,这东西虽然贵,但是,黄旭不缺钱,帝国不缺这点钱,梦想商业帝国那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一份奢侈,他们受得起。 而有了这东西,太平军那传递信息变得就可方便了,打起仗来那是如虎添翼。 众人都直呼这是好东西啊! 而黄旭在给李鸿章与骆秉章的电报中详细地说明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要求他们按照预定的方案行动,务必打疼马邦舰队,尽量全歼其它南洋分舰队。 如果黄旭要是知道李鸿章与骆秉章就在南洋联合舰队的母港之外,他必定会大吃一惊的。 不过,李鸿章与骆秉章在接旨之后,便定了进攻的策略,他们准备守株待兔,当南洋联合舰队出港的时候,他们便率无敌舰队在港口处将其一网打尽。 一切都已就绪,接下来,李鸿章,骆秉章,还有他们的无敌舰队便开始了等待。 第五百八十八章 各为己利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无敌舰队的运气不错,他们并没有等太久,南洋联合舰队就再次出动了。 而南洋舰队这次出动的目的与以往并无二致,说的好听一点,那是去狩猎,去觅食,说的不好听,他们就是去做海盗,因为从其所干之事来看,他们与海盗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们还是群披着合法外衣,打着正义旗号,有着正规编制的真海盗。 而之所以说南洋舰队是真海盗,那是因为,假海盗去抢东西,那一般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搞突击袭击,其行为完全是见不得光,可是,南洋舰队这般海盗却不同,他们是明目强胆地“抢”,而且,他们还为这抢字冠上了美名,说是为了保护南海舰道的安全,他们得收取一些微薄的报酬,当然,他们也没说这是报酬,美其明曰,航运税。 中华帝国的商船也因此吃了很大的亏,这也间接促使黄旭下定决心剿灭南洋国。 不过,南洋舰队的这种行为虽然人见人恨,但由于其实较为强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般人为了息事宁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地交钱,这也包括中华帝国的商船在内。 而除此之外,周围的强国对此关注度不够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南洋舰队在南海航道上逞威的这段时间正逢日本海军覆没,太平军也忙于收拾日本的一些残局并休整,根本还来不及考虑南洋的问题,所以,南洋舰队不免在此坐大。 这就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过,现在无敌舰队既然来了。那南洋舰队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只不过,可能他们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于是,南洋舰队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活动着。 而依照惯例,南洋舰队在出动之后,一般是以实力最为强大的马邦分舰队做为开路先锋。采用编队舰行的方式出海劫掠,此次当然也不例外。 以往每一次,他们无不是顺风顺水,最后也无不是满载而归,他们憧憬这一次也与以往一样。 可是,他们此时却并不知,在金兰湾港外,有一支庞大的海军舰队正对其虎视耽耽。 而就在南洋舰队的编队驶出金兰湾母港之后不久,在港外蛰伏的无敌舰队便无声无地出现在了它们的身前与身后。 南洋舰队的前面。出现了一支舰队,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的后面,也有一支舰队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前围后堵,南洋舰队被包围了。 而南洋舰队一见此等情况,不禁怒从胆边生,他们想啊,在这南海上,南洋舰队可是霸主。那绝对是嚣张惯了的,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又敢肆意挠他们的虎须,难道是找死不成。 可是,如果他们的对手是太平军的无敌舰队,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而从那前后包围南洋舰队的那两支舰队上挂的军旗来看,错不了,应该就是无敌舰队。 是无敌舰队将南洋舰队包围了。 南洋舰队真的有麻烦了。 而李鸿章与骆秉章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本就潜伏在一旁,伺机而动,没想这南洋舰队真的没让他们失望,这帮海盗才回家休眠了一小会,这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耐不住寂莫,又想出来干那些肮脏的勾当,没想这一切都被无敌舰队看在眼中,所以,南洋舰队一出动,无敌舰队便悄无声息地将南洋舰队堵在了金兰湾母港的大门外。 而且,正好堵了个正着。 此时,无敌舰队一前一后,分别从前后两面与南洋舰队对峙,而南洋舰队突见这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这么两支舰队拦住了己方的路,心中虽然是疑惑,但也并不惊慌,因为他们乐观着呢,在这大海上,他们相信,没人会是他们南洋舰队的对手。 虽然这包围他们的舰船颇多,实力看起来也不错,但是,在这大海上,有些时候光靠实力也是不行的,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虽然是被包围了,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他们心里还有着一丝兴奋,他们觉得,这无缘无故有人送上门来让他们揍,他们只能是却之不恭了。 于是,南洋舰队也将整支舰队一分为二,分为两面与无敌舰队对峙起来。 而说起拦截南洋舰队的两支舰队,分别是由李鸿章率领的一半炮舰以及一半护卫舰的前截分舰队,而在后堵截的则是骆秉章率领的另一半炮舰及护卫舰组成的后堵分舰队,而无敌舰队的重炮舰则配属在李鸿章的前截舰队里面。 而南洋舰队在前与李鸿章对峙的就是被称之为最强的马邦分舰队,也是无敌舰队此行的重要猎物之一,而在后与骆秉章对峙的则是其它南洋各分舰队组成的舰队,看起来,南洋人是准备以马邦分舰队作为开路先锋,先行攻击李鸿章所率舰队,而用其它南洋舰队作为狙击舰队拦住骆秉章率领的舰队,意欲以此一举冲破无敌舰队的包围圈。 而这恰巧也与李鸿章等人的计划不谋而合,他们也是准备在堵住其它南洋舰队的同时,先行攻击马邦舰队。 根据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李鸿章首先会用重炮舰对马邦舰队进行轰击,让马邦舰队在受些小伤的情况下仓皇而逃,然后,李鸿章所率舰队便趁势围住其它的南洋舰队,以优势兵力与骆秉章前后夹击,彻底全歼南洋海军除马邦舰队之外的其它舰队。 而在将南洋舰队大部歼灭之后,李鸿章与骆秉章便会再率无敌舰队对马邦舰队穷追不舍,从而使马邦舰队变成惊弓之鸟,为了活命,他们只能离开广阔的南海,回归马邦之境,寻求庇护。 而到了这一步,无敌舰队与太平军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随后的战斗过程,基本上是按照李鸿章等人的计划进行的。 无敌舰队先使用重炮舰上的重炮对与之对峙的马邦舰队进行狂轰乱炸,将马邦舰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在马邦舰队乱成一团的情况下,李鸿章率舰队迅速地冲进南洋联合舰队的腹地将马邦分舰队与南洋其它舰队拦腰截断,一分为二。 而在无敌舰队强大的攻势面前,马邦舰队只能仓惶而逃。 而在马邦舰队逃走之后,李鸿章便与骆秉章率军对南洋其它舰队进行前后夹击,给予南洋联合舰队的其它成员以毁灭性的打击,最后全歼了他们。 而在消灭了除马邦舰队之外的其它南洋舰队之后,无敌舰队便又掉转舰头,对马邦舰队展开了追击。 自至,无敌舰队一路尾随追击马邦舰队直至将之逼得走投无路。 最后,马邦舰队实在是没路可走了,它们只能一路后撤,直撤至马邦的近海才停下了撤退的脚步,而这个时候,马邦舰队已能得到马邦岸防大军的支援,暂时也就安全了。 而到了这一步,李鸿章等人的任务也完成了。 于是,在与骆秉章商议之后,李鸿章便将无敌舰队撤离马邦的近海,并封锁住马邦的各出海要道,然后李鸿章具本向黄旭禀报这一切的经过,并等候下一步的行动旨意。 黄旭得报,大喜不已,他指示李鸿章与骆秉章等人继续在马邦的近海游弋,给马邦施加强大的压力,如有必要,他们随时准备配合陆军行动。 李鸿章等人遵旨而行。 如此一来,马邦方面的压力大增。 而面对如此危局,马邦国王着急地向阿基诺求援,可是,黄旭此时偏又向阿基诺的狼穴方向摆出了进攻的恣势,从而使阿基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即使是面对马邦的苦苦哀求,阿基诺也不敢随便派出援军,他怕太平军乘机对其展开攻击。 如此,面对马邦的求援,阿基诺是无能为力,而马邦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马邦国王见阿基诺竟然见死不救,那是个气啊,但又苦无退敌良策,一时之间也陷入到了惶恐之中。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太平军的使者到了,他们说愿意与马邦合作,共同对付阿基诺一世。 而绝望之中的马邦国王碰到这样一根救命稻草,那是喜出望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哪还管得了什么道义不道义,信义不信义的,总之保住马邦的江山要紧,有奶便是娘啊,而站在马邦的立场,真要说是谁先不讲道义的,那他们觉得是阿基诺,是他先见死不救的,那也怪不了马邦。 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谁会愿意拿生命来开玩笑,况且,马邦也不是真心效忠阿基诺,一切都是利益使然,双方之间的这联盟关系本就是脆弱的,一旦形势不对,可能最后免不了要劳燕纷飞。 正应了对句什么话来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阿基诺一世与马邦二者之间就好似那临时夫妻,激情澎湃时,大家可以绑在一起,水乳交融,但事到危急,大家也只能各顾各了。 而太平军与马邦在商定完合作大计之后,太平军的使者又提出,想请八角儿做为内应,与太平军里应外合共同攻破阿基诺的狼穴。 马邦国王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太平军不说,他都准备这么做了,既然阿基诺不仁,那就不能怪他马邦不义了。 于是,马邦与太平军联手,准备夹击阿基诺的狼穴。 第五百八十九章 进抵狼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太平军与马邦是一拍即合,立即组成统一战线共同对付阿基诺一世,而阿基诺还蒙在鼓里,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此刻正高度戒备,将全部的心思都用来应付黄旭所就率太平军的攻击。 殊不知,这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内部的隐患。 而黄旭在确认了与马邦的联盟之事后,便命李鸿章率领无敌舰队改为封锁除马邦出海口之外的南洋国其它出海口,而他自己则亲率陆军朝南洋狼穴进军。 黄旭仍是以曾国华与曾三率领的第五军团的轻骑做为先锋在前开路。 虽然攻城用不上轻骑,但纵军横扫,清除障碍,打开前往狼穴的通道,太平军的轻骑则是当仁不让。 而在实力强大的太平军面前,做任何事情显然都是徒劳,所以,阿基诺也还算聪明,他并没有事先打算在半路与太平军接仗,而是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在狼穴,准备在狼穴死守。 而阿基诺之所以这样打算,也并非没有道理,狼穴之内粮草等军用物资一应俱全,就算是守上个三五年也完全不成问题,所以,阿基诺才决定死守。 况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在强大的太平军面前,如果不想送上门去找死,那就只剩下死守一条路可走了,而且,死守也有死守的好处,只要能在死守的情况下以待太平军自己生变,然后再有所图谋,那说不定就可以完全解除今日之困,如果机会好的话,还真说不定可以永绝后患。 这,就是阿基诺的策略。 而黄旭当然不能让其如意了。再说了,太平军怎么可能在此逗留三至五年呢,绝对不可能,所以,黄旭早已将阿基诺一世的五脏六腑看了个清清楚楚,也想好了对策。 阿基诺一世不是想当缩头乌龟吗。那黄旭就从乌龟的肚子里面开始着手,弄掉了它的心肝五脏,那阿基诺这缩头乌龟也当不成了。 所以,黄旭在率大军抵达狼穴之后,便命大军围城,而且只围不攻。 他只需切断城内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并且给城内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南洋军心生惧意,然后。他只要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就得了。 而正如黄旭所料,在太平军围城之后,狼穴内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太平军,狼穴内的很多南洋军脸上都不禁流露出惧色。 在事关生死面前,试问谁能做到面不改色,夷然不惧,恐怕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吧。 南洋军也是人,当然也不例外。也会怕死。 可是,死虽然可怕,但如能痛快地去死,那到也爽快,怕就是怕拖着慢慢地死,就好比现在。南洋军见太平大军围城,都是严阵以待,以防太平军攻城,但是,太平军却偏偏不攻城。南洋军绷着神经防范了许久,但太平军却没有一丝动静,他们只围不攻,于是,南洋军是继续绷也不是,不绷,更加不是,难受啊! 太平军想干什么呢,南洋军想不通,阿基诺更是想不通。 这太平军的百万大军陈兵于此,却是只围不攻,是何道理。 可是,不管是何道理,太平军既然来了,那攻城就是迟早的事,南洋军可不会幼稚到以为太平军是来赏花看景的。 所以,不管太平军攻城与否,南洋军都得小心应对。 如此一来,城上城下便出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象,太平军那是不慌不忙,只顾轻松地围城,因为急的不是他们,而南洋军则是如临大敌,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他们不知道太平军会在什么时候攻城。 而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与此同时,阿基诺也在议事殿召集他的心腹手下商议应对之法。 阿基诺一世,南洋国的开国君主,凭借自己非一般的实力以及超强的手腕,在短短几年间便将一个如散沙一盘的南洋诸邦统一在了南洋国的旗帜之下,如果说阿基诺是雄才大略,也并不为过。 阿基诺此时正高居上座,怔怔地出神。 而放眼望去,阿基诺此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算是很年轻了,但如果与黄旭相比,那就谈不上了。 他的脸色呈古铜色,脸上棱角分明,眼神凌厉,一眼望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真不亏是久居高位之人,这上位者应有的气势,阿基诺身上并不缺少。 而在他的左手下方,有一靓丽的身影长身而立。 此人身材火辣,应圆的地方圆,该弯的地方弯,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头发更是直垂到臀部,而看这人的脸,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感觉有一种难易言明的妩媚。 这是个女人!带着一丝特别味道并好看的女人。 而一个能站在这个地方的女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是的,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在南洋国中,路人皆知,她,是这南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之臣,南洋首相,有着南洋之花称号的英迪拉。 英迪拉,阿基诺手下的第一谋士,也是总理全国政务的第一人,在南洋国中,那无异于是除阿基诺之外最有权势之人,而阿基诺能成为南洋国的开国之君,英迪拉可谓是居功至伟,否则,她何以能够以女人之姿而高居宰辅之位。 而且,除了位高权重之外,英迪位还有一个非常靓眼的称号,南洋之花。 而这个南洋之花的尊称是南洋国以及与南洋国打过交道的国家赠送给英迪拉的,她配得起这个称号,因为,她,英迪拉,是南洋国乃至周边这块地方最美丽的女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集权势,美貌于一身,享受着上天的眷顾,这不仅令女人忌妒,甚至连不少男人都在其面前感到自形惭秽,正所谓,羡煞了这人世间多少俊男靓女。 而阿基诺心中却十分的明白,英迪拉可不是个花瓶,也绝对不是虚有其表,胸中虽然算不上是包罗万象,但至少也是藏智百万,藏兵千万,总之,其智谋之深远非常人可及也。 而归根结底,英迪拉是阿基诺十分倚重之人。 而除英迪拉之外,在她的对面,也就是阿基诺的右首边,也立着两个人,当然,这两人可不是美女,而是两个让人只要看一眼就望而生畏的彪形大汉。 这站在前面的一位,观其模样,应该不到三十,身形虽然魁梧,但脸色晦暗,一脸的病容,好象随时都又可能躺到棺材里去似的。 可是,此人却是不简单,他就是南洋国四大将之一,堂堂马邦的王子,八角儿。 原来,太平军那拟定的内应就是这个看起来似已病入膏盲的家伙,而这家伙能够名列南洋国四大将之一,恐怕其身份占的因素居多。 而这八角儿的身后则是另一位壮汉。 是的,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壮汉,此汉腰粗臂圆,身高接近两米,看上去就象一座小山,如果他就这么倒下来,绝对可以压死一大片人。 也许只要见过他之人,恐怕都不得不发出如此感叹,好一位壮汉! 而此人则是名列四大将之中的最后一位,马哈苏比尔。 而他能名列南洋国四大将之一,也自有道理,先不说其它的,就说他这身材,嘿,绝对彪悍,那在南洋国之中绝对不可能做第二人之想。 而以上这三人绝对可以称之为阿基诺的左膀右臂,他现如今最能倚重之人。 而现在就是倚重他们的时候到了。 阿基诺分别看了立于台阶之下的三人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而台下三人见阿基诺叹气,都不禁绷紧了身子,恭敬地等候阿基诺示下。 。。。 第五百九十章 马哈苏比尔献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阿基诺叹了口气之后,便轻轻地道:“今日之困该当如何,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虽说大方向已经定下是死守,但面对太平军如此威势,阿基诺心中还是有些许惴惴不安,毕竟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得谋划更多的后路,以策万全。 这也是他召集三人前来的主要原因。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群策群力的道理,阿基诺一世比谁都懂。 而他说完之后,目光便在阶下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望着那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心中不禁再是叹了口气,霎时之间,一丝莫名的感伤悄然出现在心间。 以往的这个时候,这台下站立的可不止这三人,可是,到如今,却只剩下了这三人,而那曾经陪伴他南征北战的亲密伙伴已经不在了,他们都已为国捐躯,死于了王事。 值此危急存亡的时刻,如果那二人还在,想必他心中也会安定不少,正所谓,国危思良将,越是在这个时候,阿基诺一世心中的念想越重。 而这阿基诺心中念念不忘之人,显然就是那已死在太平军手中的阮天义与李经国,如果二人还在,想必阿基诺所承受的压力会小不少。 况且,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之下,阿基诺也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需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做他的倾诉对象,以往的这个时候,这负责听话的人是阮天义,他的好兄弟,但是,现在阮天义不再了,他的心里话。他内心的痛苦,有谁知道,又可以对谁去说。 这也许就叫有苦难言吧。 而现在,他唯一能够倚重的就是立于他面前的这三人,他希望这三人千万别让他失望才好。 “王上,属下愿意率大军出战太平军。请王上放心,属下必将太平军杀得片甲不留。”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了阿基诺的思绪,突然在这议事殿中响起。 阿基诺询声望去,将目光定在了右首边那巨人身上。 而此时出声大放狂言的正是马哈苏比尔,巨人一般的南洋国四大将之一。 但我们也不得不说,在最需要慎行之际,这巨人却放出这样的狂言,可见马哈苏比尔实是一介莽夫。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似马哈苏比尔这种四肢发达之人,那头脑简单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人啊,绝对不能将好事都占全了,要知道,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而阿基诺闻听那巨人之言,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过,这马哈苏比尔的话虽然不对他的心思。但足以证明其之忠心,也许对这巨人来说,忠心就是最好的表述,这已经够了,而且,阿基诺也了解马哈苏比尔的为人。他更是百分之二百地相信巨人。 “将军之勇气可嘉,但当前实在是不合适与太平军硬碰硬,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一定请将军出战。”阿基诺笑了笑,对马哈苏比尔道。 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掐灭自己手下战将的信心。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且不单单是如此,他还要想办法保持他们旺盛的激情,因为,如果将来真要与太平军对垒,他还真少不了这马哈苏比尔,所以,阿基诺不仅不能大声呵斥,还得小心抚慰。 可是,马哈苏比尔却是报效心切,他根本就没领悟阿基诺一世心中的想法,他还以为阿基诺是为他的安全担心,所以,他那心中可是无比激动啊,于是,他更想着要报效,急切之下,他不由踏前一步,以前所未有的饱满势情,迫不及待地道:“请王上允许属下出战。” 当然,报效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自恃勇力过人,很想与太平军较量一番,况且,太平军在此之前还杀了阮天义与李经国这两个南洋国公认的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更激起了他的争雄之心,他得证明,一,太平军不咋地,没传说中的那么强,二,他得想办法证明自己强过阮天义与李经国,而打败太平军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这南洋国第一大将的名号自然而然就会落到他的头上,他到时就威风了。 而只要想一想这第一大将的称号将属于自己,马哈苏比尔就想大笑。 所以,他得一战。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领会错了阿基诺的意思,到头来还只是空欢喜一场。 “马哈将军,我已经说过了,有需要你出战的时候,我自会让你出战,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保存实力,固守为好。”阿基诺感觉到与这马哈有点纠缠不清,所以,他不得不加重语气强调道。 他本是一番好心,没想这马哈苏比尔却会错了意,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什么好,不过,他的忠心到是值得肯定。 “是。”马哈苏比尔垂头丧气地道。 马哈苏比尔一愣,然后有点明白阿基诺的意思了。 他本来是满腔的热情,现在却被阿基诺冷不丁地浇了一盆冷水,心中那是拔凉拔凉的,但是,阿基诺既然有令,他心中失望归失望,但也不敢违抗,而且还只能遵令。 然后,阿基诺挥了挥手,马哈苏比尔便识趣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接着便一言不发,如小山般地矗着了。 由此可见,马哈苏比尔的确是一位听话的好手下。 而见此情景,阿基诺轻轻摇了摇头,接着便是一阵苦笑。 忠心固然是好,但如果能再灵活一点,那就更好了。 而想起灵活一点,他便又想起了阮天义与李经国,他的确是太缺少这种智勇双全的战将了,如果他手下能多一些象他们这样的人,阿基诺绝对敢放言,他一定不会只能占领南洋国这么一点地盘,他会统领更多的地方,拥有更多的臣民。 他相信这一点。 雄图霸业,这是阿基诺的追求,但追求梦想,他还需要更多的机会,更多的努力,更好的属下,不过,这些都似乎将与其无关了。 他如今遇到了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考验,且不说能否保住南洋国这一片江山,就是能不能保得性命以图东山再起,他心中都没有完全的把握。 这些以前绝不可能发生之事,如今却被注入了太多的不确定因子,使得阿基诺很是受挫。 想着想着,他不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而下面三人见阿基诺不说话,他们都不敢打扰,暂且静立一旁等待。 现场便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而这一静,就差不多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然后这才又听见阿基诺的叹息在大殿中想起。 他今天的叹息未免太多了一点。 而三人见此,神色都是一凛,他们知道阿基诺要发话了,于是身体不由轻轻前倾,准备聆听训示。 阿基诺的目光又回到三人身上,然后又是慢慢地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先是英迪拉,再是八角儿,接着是马哈苏比尔,最后又回到了八角儿的脸上。 他这一次要找的目标似乎是八角儿。 而八角儿显然也已经感觉到阿基诺那如海一般深遂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不由一紧,心思也随之转了开来。 第五百九十一章 问计八角儿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八角儿已经收到了自己父亲的书信,从这信中,他知道马邦与太平军已经结成了战略同盟,准备一起对付阿基诺一世,而他必须做为内应参与进来。 也就是说,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这个内应是当定了。 本来,他还有些摇摆不定,在阿基诺与太平军之间,他仍没有下最后的决定,他还想有更多的时间再好好考虑一下,但是,马邦却已经为他做了最后决定。 如此一来,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他已经做了选择,虽然这决定并非他自己亲手而做。 而且,他也不得不感慨太平军行动之迅速,手段之厉害,一旦在他这里得不到最好的结果,便直戳他的七寸,对马邦下手,使马邦臣服,而马邦都服了,他能不服吗? 他只能说,太平军,厉害!真是厉害! 可是,太平军厉害是不假,但阿基诺现在已成了八角儿的敌人,这就更让他寝食难安,对阿基诺此人之狠毒,别人不知道还情有可愿,他可是一直都跟在阿基诺的身边,对其的心狠手辣那是知之甚详,如果他不能精准地将阿基诺击倒,那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毫无疑问,他还会死得很难看,因为,阿基诺一世对待叛徒向来都是毫不留情。 而此时阿基诺盯着他,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是被一条毒蛇盯着一般。他感到不舒服极了,而他那病怏怏的脸色显得更加的惨白,额头似有冷汗冒出。但他不敢动,他担心阿基诺会因此生疑。 “八角将军,对今日之事,你有何想法?”阿基诺盯着八角儿看了一会,终于出口问道。 说实话,在他的四大将中,对八角儿。他的感情最复杂,八角儿这人。有能力,武艺也属上乘,但要将其列入南洋国四大将之一,实属勉强。但阿基诺又不得不将其列入这四大将之中,却是因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八角儿的身份特殊,他是马邦的王子,是马邦未来的希望,如果阿基诺要想与马邦和睦相处,他就必须与马邦搞好关系,虽然他也想过要将马邦一口吞下,省得如此麻烦,但他同样知道。如想吞下马邦,他得付出甚为惨重的代价,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他必须采用怀柔之策,先稳住马邦,然后再想办法破之,收服之。 而稳住马邦的办法无非是授之以利,给之以尊重,而重用马邦王子。就是他采用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当然,对待八角儿的态度。阿基诺一世与对待其他三大将很是不同,对待其他三大将,他是一概重用而不问其它,而对八角儿,他既重用,也防备。 所以,这就造成一个现象,那就是,八角儿在南洋国中地位尊崇,而且深得阿基诺的信任与重用,而且阿基诺也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其去处理,但是,只有八角儿自己心中明白,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阿基诺使出的障眼法,用来蒙骗南洋国之人抱括他的马邦臣民。 阿基诺并没有授予其实权,而是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八角儿只是听命而行罢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阿基诺一世的法眼。 八角儿是有苦难言,但他又必须小心应付,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丢了性命是小,但累及马邦的安危,那是事大,所以,他必须装着对阿基诺是毕恭毕敬,而且是任劳任怨,心中有怨言却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真是苦了八角儿。 而对阿基诺,随着怨气越集越多,八角儿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但是,他得找机会,找到将阿基诺一击而倒的机会,他不想打蛇不成反而伤到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对与太平军联手的提议犹豫不决的原因,而现在,有人帮他做了决定,也省得他再多想了。 对他来说,也许这还是好事。 而此时,他见阿基诺动问他之看法,便赶紧向前两步,将身体弓到一定的程度,用无比谦恭的口气道:“王上,属下一定坚定不移地拥护您做出的英明决策,坚守不出,属下同样会指挥禁卫军誓死守护四象之城,让太平军不敢越雷池半步。” 八角儿的话说得相当的得体,而且语气适中,而话中的那股忠心之意更是让听者很是受用,不要说阿基诺,就是其他在列的二人,听了此话,也不禁频频点头。 身为人臣,就应如此,忠君爱君,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君之身上。 当然,八角儿这番话也让阿基诺十分受用,虽然他知这话的可信度存疑,但能在这紧张的时刻让身心舒服那么一小会,当然也是好的。 “八角将军之忠心,我心甚明,只不过,虽然我等有心防守,但太平军之实力实乃强大无比,我还真没信心守住这狼穴呢。”阿基诺眯起眼睛,笑着对八角儿道。 阿基诺这话听起来似真似假,说的更是有点云山雾罩,听得八角儿是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阿基诺说这话是啥意思,这阿基诺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八角儿大脑飞快地转动,分析着阿基诺说这话的意思。 而与此同时,八角儿也就着阿基诺的话头将这话题向外延伸了开去,只听他洪声道:“王上,狼穴之四面有四象之城,太平军固有雄兵百万,那也只能是徒劳罢了,而四象城上城内,更是有王上之亲军护卫,向来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精军的禁卫军把守,太平军如想破城,恐怕必将非常之困难,而狼穴之内,粮草军械等战备物资更是一应俱全,这也为死守打下了艰实的基础,所以,我誓死拥护王上圣意,以命相报。” 好一慷慨陈词,听得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八角儿的嘴巴还是挺能讲的,也懂得见风使舵,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知人并善迎逢的妙人,这也难怪他能在深受阿基诺猜忌的情况下,在这南洋国做到如鱼得水,因为他有这样的条件。 总之一句话,八角儿并非吴下阿蒙,却是伶俐之人。 “嗯,八角将军之言甚是有理,但是,除了死守之外,八角,你是否还有其它良策?”阿基诺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道。 八角儿的这话虽然说的好听,而且让人听了也非常受用,但关键是说了等于没说,阿基诺现在不想听既定的方略,他想听的是不同意见。 “这个嘛,这个嘛,这个属下还未想好。”八角儿吭赤了两下,有点尴尬地道。 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即使有好办法,他现在能说吗,他现在已不是阿基诺的手下,他是马邦与太平军的内应,他的目的是要弄死阿基诺,他能帮阿基诺吗,而且,在这种时候,他出的主意,阿基诺不一定会相信,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出声,那样才能事半功倍。 “哦,这样啊,那,那你再想想。”阿基诺有些失望地道。 看来,阿基诺还真是在等八角儿给自己出主意。 而他这话音刚落,便双挥了挥手,示意八角儿退下。 于是,八角儿便退下了。 而在八角儿发言之后,在这殿中,唯一没发过言的就只剩下那南洋之花,英迪拉了,接下来想必也该轮到她了,且听她有何说辞。 第五百九章十二章 如此这般的女人 在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分别发言的时候,英迪拉一直都是淡然而立,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哪怕是只言片刻,没人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 不过,英迪拉就是英迪拉,她既不是马合苏比尔,也不是八角儿,所以,她是与众不同的,而这种与众不同就体现在她的智慧上面。 这不,还没等阿基诺一世发问,她便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先是对着阿基诺一世盈盈一礼,然后轻启朱唇道:“王上,臣有事启奏。” 如果她这个阿基诺手下的第一智囊都没有好办法,那就说明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而现在她这位高参既然开口说有事要奏,那就说明其已经有办法了。 所以,阿基诺一听此言,那是精神一振,急忙道:“首相不必多礼,有事但说无妨。” “王上,虽然我们所定之基本策略是坚守,但臣以为,在坚守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至少,我们得摸清敌人之虚实,这样才能守的得心应手,所以,臣的意思是,先派人出战,以探虚实,如能趁机挫敌之锐气,那就再好不过了,即使不敌,只要及时退回,想必也无损于大局,还望王上斟酌。”英迪拉将自己心中所想缓缓道来。 这英迪拉的声音是既娇又柔,绵而又腻,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真没想到这名声在外的南洋智囊,在火辣的外表下面竟是如此的娇媚无限,实在是令人诧异啊。 总之,这是个集智慧,火辣,娇媚等于一身的女人。 而阿基诺听了英迪拉之言。没有立即发表意见,只见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朝身后的椅背上靠了过去,接着伸出双手分别在自己的两个太阳穴边慢慢地划着围圈。 他在考虑,认真地考虑…… 在这种时候主动出击,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主动出击很有可能会变成肉包子送人,有去无回。 但这主意是英迪拉出的,她又绝不会无敌放矢。 所以,阿基诺一时之间也难下决断,他得慎重地考虑一下。 而英迪拉三人见此,只能耐心等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又听见阿基诺的声音在这殿中响起:“详细说说。” 他这是在让英迪拉说说详细的计划。看来,他是有意识同意英迪拉的提议了。 而英迪拉一听阿基诺此言,那是精神一振,她心中料定此事已成十之八九,心中不由甚喜。 其实,她心中想得更远,更大胆,远不止到此为止。只不过,她知道暂时阿基诺不会同意她的全盘大计。所以,她只能一步步地慢慢来,她相信,只要她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那阿基诺一定不会反对她后面的计划,而只要后面的计划也成功了。那他们不但可以收回被太平军占领的南洋国土,甚至于有可能从太平军身上获得超出于自己想象的回报。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她对自己的计划那是抱着相当的期待。 而且,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这种险值得冒。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可是,阿基诺偏偏就是信这个女人,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而且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对这个女人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他只想与其共事,与其共同征服天下,而这个女人最终也用她的智慧向他证明了一切,没让他失望,并且帮助其建立起了这南海边最强大的南洋国,令其明正言顺地成就了一番丰功伟业。 在这过程中,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智慧及才干让阿基诺甚是叹服,毫不夸张地说,正是有了英迪拉的帮助,阿基诺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崛起,进一步而成就南洋国的霸业,如果没有英迪拉为其效命,阿基诺很有可能仍然在为自己的追求苦苦奋斗不已。 这英迪拉就是上天派来帮他阿基诺的,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就是天作之合,当然,这只关乎事业,无关乎其它。 而在南洋国建立之后,这个女人英迪拉与南洋第一勇将阮天义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南洋国王阿基诺一世的左膀右臂,成了他最为倚重文臣武将,英迪拉出任首相,为文臣第一,阮天义则为四大将之首,武将称尊。 而在以后的岁月里,阿基诺也正是凭籍着这二人之力,才得以在这南海周边横行无忌,称王称霸,而反过来,阿基诺对英迪拉的信任那是非同一般。 阿基诺不仅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之位授予了英迪拉,而且还让她享受着忠心付出所带来的所有好处,荣誉,赞誉,权利,金钱…甚至可以说,阿基诺有的,英迪拉全都有了,她与阿基诺是共享着这南洋国的江山财富。 可是,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都到这一地步了,那二人就没有一点那什么关系吗,这还真说不好。 而说起阿基诺为什么没将英迪拉收为自己的禁脔这事,那还真是个迷,试问,无论是谁身边放着这样一位身材火辣,而且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哪还会如此镇定自若,恐怕是早已上下其手,拥其入怀了。 不过,阿基诺却没有这样做,当然,暗地里做没做,那是没人知道的,也无迹可查,但至少明地里,他与英迪拉是清白的,干净的,绝无半点挂葛,如果仅从这一点来看,这阿基诺也还算是个人物。 坐怀不乱柳下惠,还真是少见。 总之,英迪拉就是个这么回事的女人,而她与阿基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而言归正题,英迪拉在暗思一番之后,便道:“王上,我们可以请马苏,八角二位将军,各自领军五万,从东西二门分别突出,先杀它个出奇不意,定能收到奇效,并且,臣已暗自观察良久,这二门之外的太平军虽众,但与其它二个方向的太平军相较,人数还是稍微少一些,而且,从军容上来讲,此二门要弱于其它二门,所以,从东西二门杀出,必定会有所回报。” 英迪拉不是信口开河,她自有她的道理。 阿基诺听到这,不免仍是有些疑惑地望了英迪拉一眼,但他素来信服英迪拉之智,而且向来习惯于对其言听计从,所以,他心中虽疑,但还是决定采纳其的建议,就当权且一试。 “二位将军,你们是否愿意出战?”阿基诺将目光转向立于一边的八角儿以及马哈苏比尔身上道。 这定计出谋靠英迪拉,打仗那自然得靠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二人了。 而这二位一听要出战,那表情自是不一。 巨人般的马哈苏比尔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本来就是力主出战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好战份子,所以,这一听要打仗,他心里那是个美啊,那是个乐啊,他觉得这国王与首相就是英明,竟然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可八角儿却不这样想了,他听说要出战之后,那本就没什么人色的脸上,更是死灰一般,不过,他是有点怕死,但不是胆小,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万一有个意外什么的,那就不好了,再说了,他现在是内奸,这还没开始奸,就要被派出去送死,那怎么行,况且,外面那些太平军也不知道他是内奸啊,他也还没来得及与他们串通好如何奸,这一出去,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还不怨死,所以啊,这再怎么说,那也得等他与太平军一方合计合计,商量好之后再去也行啊,可是,现在,他能拒绝吗,显然不能。 “二位将军,此番出战,只探虚实,没有具体任务,一旦形势不对,立刻撤回,总之,一切小心为上,一切以保存实力为要,不可恋战。”英迪拉在一旁又补充道。 英迪拉有她的打算,她自然不是要这些人去送死的。 而话已至此,再多说无益,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二人只能领命。 当然,马哈是欣然领命,而八角儿却是有点愁地应命。 而不管怎样,命令就是命令,就得执行。 而二人领命之后,便各自点齐五万军马,准备出击。 依照二人的约定,马哈出东门,而八角战西门。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招败翼 在太平军围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围着狼穴扎起了几百座大寨,看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长期围城的准备。 而在太平军中,负责驻守东门的是胡林翼与罗泽南,驻在西门一方的则是曾国华与彭玉麟。 马哈苏比尔需要面对的对手就是胡林翼与罗泽南,而他选择在午夜发起进攻。 当太平军的众军将正进入梦香的时候,马哈苏比尔率军从东门处向太平军的营地发动了进攻。 可是,令马哈苏比尔没想到的是,当他引军杀至东门太平军寨的时候,已经有一彪军正在寨前相候,而领头的将军,赫然正是胡林翼。 顺便在这里面介绍一下,这马哈苏比尔使锤,擂鼓瓮金锤。 说起这擂鼓瓮金锤,那是一种大有来历之兵器,在中华之历史上,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鼎鼎大名,而且,能使这玩意之人,那可都是好汉,名震天下的好汉,似东汉时期的马援,隋唐时期的李元霸,还有那传说中曾经领军反过唐的薛钢等,这些都是以擂鼓瓮金锤做为随身兵器的人物,而看一看这些人,哪一个是孬种,而且,这几个不仅是好汉,而且还是一等一的好汉。 就拿这李元霸来说,那真个是天下无敌,就跟一核武器似的。他第一次出手,就在与各路反王的会面中将各路反将反王打得哭爹喊娘,他手下几乎就没有超过一回合之将,即便是那号称瓦岗第一高手的裴元庆,也只是在他的手下走了三两回合,最后也开挂了。什么叫无敌,这就叫无敌,更关键的是,他使的兵器就叫擂鼓瓮金锤。 可见,能使这擂鼓瓮金锤的人,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善茬,只不过,在这中华之外,似乎还没有听说过有其它国家的人会使这擂鼓瓮金锤。 而实不知。这马哈之金锤是否也象那元霸之金锤一般,可以锤他个天下无敌出来。 说实话,恐怕是有点难。 不过,不管这锤怎么样,总之它已经快落到胡林翼身上了。 而胡林翼见到这巨人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被这巨人庞大的身躯吓了一大跳,而见到这巨人手中的锤之后。他更是吃惊,他当然识得这擂鼓瓮金锤。更加知道这锤之背后的故事。 所以,他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敌。 而就在那锤要落在他身上之时,他手中的枪已经挥起,只听咔嚓一声,锤落在他的枪杆上。然后枪杆从中而开,断为了两截。 胡林翼见此,脑子不禁出现了片刻的短路。 他手中之枪的枪杆可不是普通材质之枪杆,这乃是由纯金铁打造而成,而且在打造的过程之中加入了很多稀有金属。最后使其的硬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所以,要断此枪,那的确是非一般力度所能办到。 可是,在巨人的一锤之下,这枪偏偏却断了。 擂鼓瓮金锤,果然是名不虚传,而且,这巨人一般的马哈苏比尔配上擂鼓瓮金锤,这简直就是绝配。 而胡林翼遇上了,那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这枪一断,胡林翼就觉得这架已经没办法再打了,如不能找到克制这巨人之法,他还打什么呢,打什么都没用,最后都得毁在这巨人的擂鼓瓮金锤下。 如此一来,只能先跑了,先保住性命,然后再想办法。 所以,在枪断的那一刻,他也只是稍稍愣了下神,然后转身就跑,一刻也不停,以最快的速度,径直跑进了寨中,然后关起了寨门。 只有这样,暂时才算安全了。 可是,这马哈苏比尔却没有打够呀,他都还没来得及热身,胡林翼就跑了,他怎么能过瘾呢,他实在不过瘾,他得继续打人找呀,但是,人家不出来,他找谁打去,跟空气打吧,所以,没辙,他只能在胡林翼的大寨外大骂叫战。 一时之间,唾沫星子横飞。 可是,人家胡林翼才不管他呢,让他骂,他骂他的,就当是一疯狗在吠吧。 不过,这骂人也要有力气骂才行啊,马哈苏比尔骂了好久,骂了好多脏话,他骂到最后,觉得骂得好累,已经没力气再骂了,他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又叫来一人,让那人接着骂。 无聊的骂战就此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看着天都要放大亮了,马哈苏比尔摇了摇有点晕晕欲睡的脑袋,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他只能撤军。 撤军回去睡个大觉,然后再来收拾这些太平军,马哈苏比尔这样想。 当马哈苏比尔撤军回到狼穴的时候,八角儿早已回来了,而且他已经被阿基诺一世召去了议事殿,而在马哈的公馆,也已经有内侍在等候,也是奉阿基诺一世之命来传召他的。 所以,马哈苏比尔将军马交割之后,也跟着来人去了议事殿。 当他到达议事殿的时候,阿基诺,英迪拉,八角儿已然在列。 于是,马哈苏比尔即刻向前,先向阿基诺行礼,然后在阿基诺的示意下站到了他该站的地方,与那八角儿站到了一起。 “好,马哈将军既然回来了,咱们就议正事,我今天将你们召来,这就是想听听二位将军在与太平军交手过程中的一些情况,二位将军,你们谁先说?”阿基诺一世看了看二人,笑着道。 八角儿一回来,阿基诺就将他召到了这殿中,而马哈苏比尔也是,阿基诺一世是心急想知道他们与太平军交战过程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上,没什么好说的话,要我说,他娘的,这太平军也太不经打了,才一个回合,就跑了,我整整骂了一个晚上,但太平军就是愿当缩头乌龟,怎么骂都不出战,真是气死人了,我回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完了之后,我还要继续去攻打,原先都说太平军如何如何厉害,没想却是水做的,经不住打的。”马哈苏比尔兴奋地道。 说完,他还哈哈大笑了一阵。 心中爽啊! 他原以为这太平军真的已经是厉害得没边了,连阮天义与李经天那样的人物都给杀了,实没想也就那么几下子,他这擂鼓瓮金锤一出,那太平军还是得稀里哗啦。 所以,马哈苏比尔认为自己才是这南洋国第一大将啊。 马哈苏比尔很一些自我陶醉,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厉害。 而望着这将幸福表现得有点过头的马哈苏比尔,阿基诺微微一笑,然后道:“马哈将军,不亏是我南洋国的四大将之一,此战当记头功。” 阿基诺心知马哈苏比尔此言不虚,这些事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试想,这马哈苏比尔身边怎会没阿基诺的几个人呢,而这些人早就将一切经过都详详细细地对阿基诺说过了,阿基诺心里清楚着呢,所以,他这才要给马哈苏比尔记功呀。 而阿基诺传召马哈与八角二人来的目的也就是想亲耳听听这二人所讲是否与事实吻合。 帝王权术,岂又是马哈苏比尔这种粗鲁之人所能懂的,不过,马哈苏比尔也不用懂,如果他懂,他就不是马哈苏比尔了。 不过,阿基诺也是颇为意外的,这马哈苏比尔的武艺虽属上乘,但与阮天义比较,仍是有一定的差距,阮天义输给了太平军,马哈却只用一招就将太平军击败,真是颇令人意外呀。 但是,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也不难想通,马哈苏比尔之所以能赢胡林翼,并非他武艺已经超过了阮天义等人,那只不过是他仗着块头大以及手中的擂鼓瓮金锤之利,而一旦太平军摸透了对付这大块头以及他手中擂鼓瓮金锤的门道,那马哈苏比尔可能就有麻烦了。 可是,马哈苏比尔哪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赢了胡林翼,而且只是一招,他相信自己凭的是真本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又会那么坦诚地承认自己是那种没真本事的人呢? 所以,这只能说,理解,理解,什么都理解。 而马哈听阿基诺说要给他记功,那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忙不迭地谢恩,与此同时,他还用眼角的余光斜瞥了一眼八角儿,他估计八角儿一定没捞到什么战利品,否则,他怎会这么早回来,于是,马哈苏比尔便想,他这次终于跑到八角儿前面了,终于压过他一头了。 只要想起能压过八角儿,马哈苏比尔就想笑。 而八角儿此战到底如何呢? 且听他道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 八角儿制造了一个意外 马哈苏比尔骚完之后,就轮到了八角儿。 现在是八角儿的表演时刻。 而当几人的目光全都瞟向八角儿之后,尽管八角儿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还是那一张可寒瘮死的脸,可规矩他还是懂的,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阶前停下,接着便恭恭敬敬地朝阿基诺行礼。 而阿基诺则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八角儿做他该做的事。 于是,八角作开始说,将他此行的经历一一道来。 而他此行的经历说起来虽说还算简单,但说出来却已然是惊倒了一片。 八角儿此行没干什么大事,他只不过是拿到了两个人,两个太平军,两个太平军的将领,用他的话来说,那是两个重要级的将领。 简单?这还叫简单,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事,这简直是天大的事,这是开战以来从没有过之事,自开战以来,一直只听说南洋国失地死将,却从来没听说过,南洋国可以杀人擒将的,未曾想,这事到临尾处,他们却爆了个冷门,抓了太平军的将领,而且一逮就是俩,听说还都不是普通将领。 这叫什么事,也太好运了点吧。 而这八角儿想干什么,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来,他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吓倒一大片,惊晕一小片。 也许这就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吧,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 总之,在其他人看来,八角儿他做了一件大事。了不得的大事。 而先前一直还得意洋洋的马哈苏比尔,此时显然已是惊得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得了便宜,已稳占胜场,但谁曾想人家干了票更大的,他干的那些事在八角儿面前。那简单就成了小儿科,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八角儿的运气咋就这样好呢,定是祖上烧高香了,这出门净遇好事,不过,他只相信八角儿运气好,不相信八角儿是凭实力做到这一步的,八角儿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着呢,但是,话虽如此,但毕竟人家是将事办成了,结果已经证明人家办了件大事,也就这,而有这比什么都强。 想来想去,马哈苏比尔总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之间矮了八角儿一头。心里不禁有点丧气,不过。他不会认输,这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会咋样,改明日,他也去弄两个,不。三个太平军将领来玩玩,八角儿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而且做得会更好。 马哈苏比尔对自己有信心。 而除了马哈苏比尔之外,这一次。连一向处变不惊的英迪拉也是一脸的惊诧,显然她也没想到八角儿能干出这样长脸的事。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也有听此事而面不改色的,这人就是高高在上的阿基诺,他似乎都没看到他下面人那惊彩的表情。 “八角,你是怎么办到的?”马哈苏比尔咽了咽口水,有点艰难地问道。 虽然八角儿已经详细地讲述了他生擒太平将的经过,但这消息带给马哈苏比尔内心的震撼实在过于猛烈,他至此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始终觉得,八角儿生擒太平军的重要将领这事,听起来有点不是那么真实。 “嘿嘿,马哈,我都说过了,只是侥幸,侥幸而已。”八角儿嘿嘿笑了两声,颇有些自得意满地道。 在这几个人面前,他八角今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爽啊! 八角儿觉得自从他做人起,就没有象今天这样威风过,他明说是这南洋国的四大将之一,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他更是心知肚明,真正将他这大将放在眼中的却没几人,而惶论打心里面佩服他的,那更是没有,但是,他今天从马哈的眼睛里面,却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丝佩服,他是不得不感觉自我良好啊。 这说明他八角还是有才地,还是能干大事地,只要有机会,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什么都可以办到。 “哼,瞧你那样,徳性,不就是抓了俩太平军吗,改明日,我也去弄两人来!”马哈苏比尔冷哼一声,装着不屑地道。 这次落在了八角儿后面,他有点不服气,所以,他就得从言语上打击一下这八角儿,免得自己弱了气场,更是避免这八角儿借此以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那敢情好,我就等着看好戏了。”八角儿的嘴角扯了扯,然后有点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过,他不笑比笑要好,因为,他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而马哈苏比尔也不示弱,他朝八角儿扬了扬手中的拳头,意思是说,大家走着瞧。 而八角儿又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而见二人的斗嘴已告一般落,这下,阿基诺出声了。 “八角,你这次做的不错,稍后会有重赏。”阿基诺赞道。 有功赏,有过罚,赏罚分明才能号令天下,这是阿基诺的信条。 八角儿谢赏。 阿基诺点点头,看似轻描淡写地又问道:“你说那两人都是什么职位来着?” 八角作腰板一挺,道:“王上,太平军的军团长与副军团长。” 好家伙,原来生擒了太平军的军长团与副军团长,这也够牛的,如果这事是真的,那甚至可以说,这对八角儿,不,对整个南洋人来说,那绝对都是大事,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们做到了这个世上没人能做到的事。 太平军的军团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抓到的,可是,八角儿却办到了,这种事,着实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这也难怪听说之人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想法。 “哦,这可不是小人物,这可是大人物,八角,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场大功,一场旷世之功。”阿基诺一世伸出大拇指大声赞道。 从事情本身来说,八角儿似乎也真的当得起这一赞。 “谢王上赞誉,不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八角儿谦虚地道。 他心中比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最关键,最可怕的是,他已经从阿基诺的话中嗅出了怀疑,他明白,阿基诺不相信他。 是啊,有什么理由相信他呢,这可是连南洋第一勇将阮天义都没做到过的事,凭什么他八角儿可以手到擒来,如果说是实力强,八角儿的实力也强不过阮天义,如果说是运气好,八角儿的运气也好的太没边了,竟然可以好到就这么生擒俩太平军的军团长。 正是事情本身太过于超乎寻常,这才令人不安啊。 而阿基诺的怀疑让八角儿更加不安。 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阿基诺相信呢? 其实,八角儿不需要证明什么,因为那两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太平军将领已经证明了一切,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地落到了南洋人手里,这可是比什么都强的证明。 所以,不管这八角儿是实力强也好,运气好也罢,现在摆在人眼前的事实就是,太平军那两人现在已经落入了南洋国的手中,已经被关进了狼穴的地牢之中,这些已是不可能再更改的事实。 “首相,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这两人?要不杀了吧,为死去的阮,李二将军报仇。”阿基诺示意八角儿退下之后,便又问英迪拉道。 他倾向于杀了这二人,一报还一报,太平军杀他的人,他也杀太平军,如此罢了。 可是,英迪拉却不这样想,他觉得留下这二人,应该还有大用,所以,现在先不慌着杀,真要到了要杀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杀也不迟,现在,先留着吧。 “王上,这事可以先放一放,杀,也不急在这一时,也许留着会有大用也说不定,毕竟这二人不是普通人,如果就这样杀了,也未免有点可惜。”英迪拉劝道。 而阿基诺见英迪拉这样说,也就同意了。 一旁的八角儿听他们这样决定,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是长出一口气。 然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些后面如何行动的步骤,然后各自散去。 第五百九十五章 孤注一掷的局 八角儿生擒回来之人则是曾国华与彭玉麟。 的确是两位大人物。 说实话,这二人也太意了一点,怎么会让八角儿这样的人给擒回来呢,这也太掉价了点儿,说到底,这二人也是自己太不小心了点,从而着了八角儿的道。 而实际的情况也正是如此,正是因为二人的大意,这才中了八角儿的诡计,并失手被擒,这只能说,二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点。 而这八角儿也真是的,他现在可是太平军的内应,怎么能将太平军如此重要的将领给抓回来呢,万一让阿基诺给杀了,那可是天大的损失,这八角儿的胆子也真是忒大了点,即使想在阿基诺面前邀功,他也不能这样邀。 总之,太平军这一次的损失有点大。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只能边看边说了。 而他这一次的运气也不错,也擒了个人回来,听那被擒回来之人自己交待,他也是有身份之人,说是什么太平军中军将军来着,而且还是中华帝国当今皇帝的结拜兄弟,他还说,他叫东方不惑。 中军将军?兄弟?东方不惑。 什么,东方不惑都给逮来了,这也太夸张了点吧,东方不惑可不比其他人,他身份特殊,不仅是帮黄旭管着中军,而且还是黄旭的兄弟,如果连他都被逮了,那太平军的这次的损失可谓是惨重了。 太平军这一次不仅是损失了一个特战专家,而且还失去了一个武林高手,不过,令人有点不解的是。似东方不惑这样的武林高手又是如何失手被擒的呢? 这到是一个问题。 东方不惑的武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除了黄旭之外,这个世上能制住他的高手那是少之又少,他怎么又会栽在马合苏比尔的手中呢。 不过,事实是,东方不惑此次真的是栽在了马哈苏比尔的手中。 当然。东方不惑也是太大意了一点,他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没吃准马哈苏比尔的那锤竟然厉害到那般地步,一锤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东方不惑只能束手就擒了。 而马哈苏比尔在将东方不惑擒住之后,也是高兴了好一阵,然后在阿基诺一世的要求下,将东方不惑与曾国华与彭玉麟关在了一起,以待后用。 而南洋军中听说八角儿与马哈苏比尔一下子就生擒了太平军三人。那立马就炸开了锅。 这是大事,振奋人心的大事。 此后几天,军中,狼穴中的所有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件对南洋人来说,特别提气之事。 而且,经此一事,南洋军的士气一下子被拔高了很多,并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都相信,有了八角儿等人的领导。他们一定可以击退太平军,守住狼穴。 而阿基诺等南洋高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是喜在心中,而英迪拉更喜,现在的情况对她要实施的计划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催化剂。她觉得是时候向阿基诺说出自己心中的后续计划了。 而英迪拉的下一步计划的核心就是,先发制人,先行向太平军发起攻击,而这一攻击不动则已,如若一动。必将是山崩地裂,一举而定江山。 而她一直等的就是条件成熟,只有条件成熟,她才能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机会,真可谓是天赐良机。 英迪拉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如果这样的机会再失去,那以后就很难再遇上了,而且,他们也基本上会失去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 所以,英迪拉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于是,她找到阿基诺,向这个南洋国的最高统治者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她觉得这次是实施她的计划的最佳时机。 可是,在听了她的计划之后,阿基诺并没象她一样表现的那样兴奋,反到是十分的平静,而且是平静的有点冷淡。 见此情况,英迪拉有点失望,但她并没有失去信心,毕竟阿基诺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要考虑一下,而考虑就是有希望。 同时,她也有点难以理解,阿基诺还考虑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阿基诺如果不同意,那南洋国将失去一次创造历史的好机会。 如果真错过了,那就实在是可惜了。 但是,阿基诺毕竟是国王,只有他点头那才有用。 所以,英迪拉也只能等,等待阿基诺做出最后的决定。 但好在,阿基诺没有让英迪拉等待太久,他再一次单独召见了英迪拉,他要与她详细谈谈这计划,毕竟这其中还有他颇为犹豫的地方。 “首相,我只是想知道,万一计划失败,我们准备怎么办?”阿基诺盯着英迪拉那犹如天使般的面容道。 阿基诺不希望去赌博,他更不愿意用整个南洋国的前途去赌,这赌注也太大了点,即使要赌,那也要有了很大的把握才能去赌,他要为南洋国负责。 所以,他必须得确保这计划是完全可行的。 “王上,坦率地讲,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说的这两个字,按照当前的计划,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不可能失败,没有失败,何谈失败之后怎么办?”英迪拉信心满满地道。 她对这个计划有着十足的信心,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出现这种你意料之外的事,我们准备怎么办?”阿基诺非常固执地道。 他有他的道理,他的坚持在他看来是很有必要的,站在他的角度,他必须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他连这一点小心谨慎都没有,他哪还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极可能连命都已经搭上去了。 “万一,万一真的失败了,那只能是死啊!”英迪拉痛苦地闭上眼睛道。 她之前其实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阿基诺问起,她才考虑了一下,不想不知道,一想才知道,她的这计划其实已经没了退路,实现了固然是好,如若失败,那就只能是失败了,而失败者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针对这一点,她有着十足的信心。 “首相,你的这个赌注可真是太大了啊!”阿基诺深吸一口气,道。 拿一个国家的前途与命运去赌,这赌注能不大吗。 “那王上是否愿意一试?”英迪拉咬着自己的银牙道。 这是一个她考虑及准备了好久的计划,她不会轻易放弃。 “真要干?”阿基诺叹了口气道。 阿基诺虽然是犹豫不决,但也并没有完全否定这个计划。 “干!如果干,我们能奔一个好前程,不干,那后果可想而知,而且,我敢保证,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太大了。”英迪拉斩钉截铁地道。 怕以,必须干。 “唉!”阿基诺又是一声叹息。 他觉得是时候下决定了。 英迪拉眨着她那美丽的眼睛盯着阿基诺,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那就让血再燃烧一次吧,干!”阿基诺一挥拳头道。 他决定干了。 正如英迪拉所说,干好了,大家奔个好的前程,干败了,不就是个死吗,与死守在这里面的结果相比,那是一样的结果,所以,那就干吧! 见阿基诺决定干,英迪拉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她那秀手拍着自己的酥胸,连说,太好了,太好了。 于是,二人又紧锣密鼓地商量了一下干的细节,阿基诺便将此次行动的全权指挥交给了英迪拉,他希望,这一次,这宝,他们押得是对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还是功亏一溃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英迪拉将出击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是夜,英迪拉向大军发出了朝太平军发起攻击的命令。 而具体的攻击安排是,以她,马哈苏比尔以及八角儿三人为统率,每人各率一队人马分别出东,西,南三门,然后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太平军的营地发动攻击,而阿基诺一世则留守狼穴,居中指挥,并在需要的时候,负责调派人马支援他们。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大军便开门而出,随之便发动了攻击。 弓箭手发动第一波次攻击。 一支支被点燃的火箭在弓箭手的掌控下朝太平军的营地射去,然后在营地中开花,而这些火箭在落地之后,立马便烧倒了一片。 火箭此起彼伏,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照亮了整片天空。 大火无情。 倾刻之间,太平军的营寨内便已是火光冲天,营地内外全都被大火覆盖住了,噼哩啪啦的燃烧声让人听起来感到格外的恐怖,浓烟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 而风趁火威,火借风势,半个时辰不到,太平军的所有营寨全都被点燃了,并且过火的面积也已达百分之一百,面对此情此景,我们不得不说,南洋人放火的技术不错,颇具强盗之风。 而熊熊大火是越烧越旺,几乎都烧红了这一片天空。 这一下,太平军麻烦了。 而这,就是英迪拉定下的计划,毒计,核心的思想就是火攻。 她已经观察好久了,也蕴量了很久。这把火她早就想烧了,她要让太平军尝尝被烧的滋味,她要让太平军知道南洋国也并非任人拿捏的软蛋,但是,她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她一直在等,一直在试,直到前几天,她们逮住了太平军的几位重要人物,她就预感到机会来了。 他们小挫了太平军的锐气,更由此证明,太平军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所以,他们已经有了出击的机会和理由。 而这也是她向阿基诺请求发动攻击的主要原因。她就是看准了太平军并非不可破。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切,她成功了,成功地烧掉了太平军的大营。 一切都如她所愿。 而望着在大火中倒下并马上要变成废墟的太平军大营,英迪拉久久不语,可是,她的眼中分明已有泪花涌动,她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最后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好几个时辰。最后才慢慢堙灭。 而大火一灭,英迪拉马上派人搜查。看看是否会有活口留下。 但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大吃一惊,太平军不但没有留下活口,竟然连尸体都没留下一具,似乎一切都已被烧得干干净净了。 这怎么可能,英迪拉觉得这很不正常。 大火的焚烧。最多也只能将人烧焦而已,再深一点,也会有骨头留下吧,怎么可能烧得连渣都不剩呢,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她觉得很不对劲。 于是,英迪拉一面让大军戒备,一面派人继续搜。 但再搜的结果同样让她很失望,因为,仍是没有发现。 英迪拉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难道有诈?英迪拉的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当然,她同样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女人,一见形势不对,她一刻也不犹豫,即刻便朝大军发出命令,让大军依次撤回狼穴。 因为,一切的迹象已经表明,有问题。 可是,就在英迪拉的南洋军要转身回城之际,四面八方突然之间响起了喊杀之声,然后便见人头涌动,战旗飘扬,如乌云般的大军从四面八方朝他们涌来。 看旗号,是太平军,太平军来了! 而太平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一来,便堵住了南洋人的退路。 南洋军已经无路可退,他们被包围了。 而英迪拉此时心中已经非常明白,她中计了。 这一切都是太平军设下的陷阱,为的是将他们引出狼穴,一鼓成擒。 好计谋,好手段! 英迪拉一直以为自己计划得逞,却没想中了别人的套中套。 她心中更是生出一丝悔意,她觉得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她太急了点,太急于一战而定胜负了,殊不知,凡事得有个度,凡事得留有余地,如此才能进退有据,挥洒自如,否则,则可能是物极必反,伤人不成反累己了。 贪心不足啊,英迪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此感叹。 而她此处都这样了,那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那两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这一次算是栽到姥姥家,彻底玩完了。 怎么办?想办法突围还是留下来决一死战?英迪拉快速地在心中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望了望朝他们层层叠叠压过来的太平军,心中已然明白,想突围,恐怕只是痴心妄想了,这四周裹得如此严实,就是只蚊子恐怕都难飞出去,突围,省省吧。 而唯一剩下的办法,可能只剩下死战一条路了。 而实话实说,这死战与送死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在当前的形势下换个说法而已,反正最后都无法逃脱一下死字。 总之,他们今天是死定了。 当然,他们也不一定只有这两条路,他们也有第三条可走,但是,这条路对他们来说,却是如此的艰难,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走这条路。 也就说,说来说去,他们只能死了。 英迪拉的心中不免又是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慷慨赴死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太平军,英迪拉的手缓缓举了起来。 她准备做最后一搏,然后便死。 但是,还未等她的手落下,她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让她感觉颇为温暖的声音。 “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要匆匆走呢?” 闻听此言,英迪拉吃惊不已,她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身,朝发声处望去。 在这战场上,她可没有什么熟人,很显然,这招呼她之人也不会是什么熟人。 放眼望去,她看到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俊俏的男人,那男人充满阳刚之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望着她,笑着。 这一种令人放心的笑,一种令人心底踏实的笑,英迪拉的神思有点恍惚。 但英迪拉也是称雄一方的英雄人物,只是那么一小会的恍惚,那么一小会之后,英迪拉便恢复了正常。 “你是谁?”英迪拉面无表情地道。 这话问得直接,直接的很有点直接,不过,是人在这种时候恐怕都得这样问吧。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那男人仍是笑着道。 他觉得是谁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重要!”英迪拉点了点头,道。 她很认真,因为这对她很重要,如果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她怎么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呢。 “真想知道?”那男人反问道。 他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 “是!”英迪拉固执地道。 仍是那么倔,一旦决定了,那就一定要知道答案。 而对英迪拉来说,即使她要死,至少她也要知道自己死在什么人的手中吧。 “好,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叫黄旭。”那男人淡淡地道。 原来是黄旭亲自来了。 “黄旭?黄旭?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样熟悉?”英迪拉默默念着黄旭的名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呢?英迪拉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极力地想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到与黄旭对号入座的人名来,但是,她越是想,却越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这人,她一定听说过。 而黄旭见英迪拉皱起了眉头,似在努力地思考,他也不打扰她,只是在那静静地等着。 不过,黄旭却是认识这女人的,帝国的情报部门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什么人的信息都查得到。 他知道这个女人名叫英迪拉,还有一个南洋之花的称号,这女人还有一个身份更特殊,南洋国的首相。 第五百九十七章 两人谈 “你是中华帝国的皇帝!”英迪拉指着黄旭,大惊失色地道。 终于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电石火花之间,她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一个让他们南洋国人寝食难安之人。 她没想到这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而她更未曾经想,在这个叱咤之威名下,包裹的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斯文人。 这就是传说之中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人物,但却是如此年轻,而且称得上是阳光,俊朗的年轻人,而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反差如此之大,着实让人十分之诧异。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人却统治着中华这样一个泱泱帝国,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英迪拉下意识地竟然有一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不得不说,这年轻的帝王带给她象磁石一般的吸引力,这样的人,她以前未遇见过,以后恐怕也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人,不可能到处都是,即使是英明神武如阿基诺一世,她也觉得比不上眼前的年轻人。 如果说的再直接一点,她甚至都有点不相信这年轻人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与他所做的事,所处的位置相较,他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 不过,如果黄旭告诉她,他还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岂非要吓她更大一跳。 总之,黄旭的出现让英迪拉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没错啊,朕就是中华帝国的皇帝,如何,首相大人,咱们是否可以好好谈一谈呢?”黄旭好整以暇地道。 说完。他竟然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他越看,越是觉得面前的这女人很可爱,对,是可爱。 如果南洋国的人听到竟然有人会形容他们的首相可爱,那他们一定会惊得连下巴都会掉下来,不过。除开英迪拉干的事,还有她那令人敬畏的身份,说她可爱,也还未必为过。 人都有可爱之处,何况是英迪拉这种身材火爆,娇媚无限的尤物。 “谈?谈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英迪拉随口问道。 她是张口就来,根本没想过黄旭为何要这样问,当然,黄旭贵为一国之君。中华帝国的情报网四通八达,谁是首相,那当然是查得一清二楚,黄旭知道也就不足为怪了。 “哈哈……”黄旭一阵大笑,并不回答。 他觉得这女人不但是可爱,而且是可爱极了。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英迪拉有点恼怒地道。 他觉得这男人太可恨了,在她面前竟然是有恃无恐到如此地步。 “好。不笑,那咱们好好谈一谈。这对你及南洋国有好处。”黄旭脸色一正,严肃地道。 他很坦诚,说的也是正事。 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双赢的办法,营造出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局面,这就是他想与她谈论的核心内容,他始终不觉得杀人能最终解决问题。 因为。谈是基础,而其它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围绕着这个基础来展开的,你杀我,我杀你的目的,最后无非还是为了谈。还得坐下来谈,所以,一切的争斗,都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砝码,都只是想争取到一个谈判过程中的有利局面罢了。 所以,谈是很有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而英迪拉对黄旭还是怀有戒心,这刚才还在你死我活的,怎么转过身来就要强装笑脸,互相齐齐笑哈哈,这都成什么事啊。 英迪拉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想谈,你可以去找我们王上,我跟你,哪有什么好谈的。”英迪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她这表情萌极了,黄旭是越看越喜欢。 黄旭身边的女人,那是不用说,既美丽,又贤惠,更多情,而他见过的女人,那也都是这世上的绝色,似那日本公主樱子,可是,他却从没见过似英迪拉这样的女人。 很特别的一种女人,黄旭说不上那种感觉。 所以,黄旭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上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难道又是一见钟情。 黄旭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并不是种猪一般的男人,见了女人就发情,相反,他有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爱情观,再说了,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不会见谁就爱谁。 但是,这一次,他还真的有感觉了。 “朕不会跟你那所谓的王上谈,因为,他不配,要谈,那也只是咱们之间谈。”黄旭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他的确不会亲自去跟那阿基诺谈,他是什么身份,而那阿基诺又是什么身份,要淡,也是阿基诺跟他手下的人谈,况且,他可能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阿基诺,阿基诺的结果注定了是必须消失,如果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这世上,黄旭觉得不太安全。 所以,黄旭不会与阿基诺谈什么,因为,与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谈的。 不过,黄旭到是很有兴趣与英迪拉谈谈。 当然,谈公与谈私都可以,黄旭到是不介意。 “混帐,你虽然是中华上国的君上,但你不可以信口雌黄,辱我王上,如你再口出狂言,我必与你没完。”英迪拉俏脸生寒,大声呵斥道。 她是绝对不能允许有人当面辱侮阿基诺的,俗话说,主辱臣死,在这样的大事上,她是丝毫也不会含糊的。 而黄旭没想自己看似一句毫不重要的话却惹来英迪拉如此反应,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欣慰,如果自己欣赏之人连最起码的忠心都没有,那不是说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吗? 所以,他觉得英迪拉是越骂越好啊,越骂他,就越说明这女人的品行不错,那才有意思嘛。 “好,听你的,咱们不谈阿基诺,谈其它的,当然,朕也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朕的话也只是说的太快了一点,并没有恶意,希望你能明白。”黄旭笑道。 他现在得稳住这辣妹,不能将其给得罪了,否则,恐怕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还有,你的废话讲完了吗,如果讲完了,要战便战,要放便放,如若要劝降,免谈。”英迪拉见黄旭磨磨叽叽的,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她可不愿意就这么掉黄旭的套里面去,所以,她是毫不客气就发飙道。 “嗨,战什么战,那多伤和气啊,要不,咱们就在这谈谈天,说说地,那不比战什么的强好多倍。”黄旭笑嘻嘻地道。 在这个时候,他是打心眼里厌恶战争,他希望和平,他是和平主义者。 当然,这也得英迪拉理解才行。 可是,英迪拉能理解吗? 英迪拉不理解,黄旭是谁啊,那可是敌国的皇帝,是死对手,她怎么能与死对头私下契和呢,那她不成了叛国贼吗,所以,要打可以,她不会私下与黄旭谈什么,谈什么都不行。 她的态度可坚决了。 “谈什么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你真想做好事,那就给我们个痛快。”英迪拉有点烦躁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黄旭面前总感觉有点手足无措,她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顶不住,真的会与这什么黄旭谈一谈,那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早点死,早死早投胎,一死百了,干干净净的。 “你呀,想多了,朕怎么啥得让你死呢,你就死了这条想死的心吧,给朕好好活着,听好了,再说一遍,你,朕不杀,如果你不愿意谈,就先到朕那里呆几天,你想好了,什么时候愿意谈,朕都绝对奉陪。”黄旭笑了笑,非常认真地道。 “做梦!”英迪拉冷冷地道。 她觉得黄旭简单是得了失心疯,她会让黄旭生擒吗,不会的,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而热脸贴了英迪拉的冷面孔,黄旭却不以为意,他只是笑了笑,而他哪能不知道英迪拉心里面在想什么呢,而且,他哪能由她胡来呢,所以,他得先下手啊,因为先下手为强啊。 所以,也没见黄旭怎么动,他就已经到了英迪拉的面前,然后轻轻一挥手,英迪拉便不能动了,然后黄旭猿臂轻舒,英迪拉便成了他的俘虏。 而英迪拉被擒,那是气极,直接就给晕了过去。 第五百九十八章 阿基诺遇到了麻烦 随着黄旭亲自出手擒了英迪拉,他们之间的这场仗也就基本宣告了结束。 而那些南洋军一见首相被擒,哪还有什么战心,一个个除了抱头鼠窜之外,就是跪地求饶了。 所以,不到半个时辰,英迪拉带来的南洋大军就已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 而在另外两块战场上,其结果也是如出一辙,南洋军也完了。 当然,对南洋人来说,也并非全是坏消息,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南洋军的两员大将,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跑了。 不过,黄旭却不以为意,他觉得,这没什么,跑了就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当是让他们再快活几天,最后他们还是会明白,这一切都将只是徒劳,这跑了的还会再抓回来,也就是白费力气罢了。 而南洋人的这次主动出击,以太平军的大胜而告终,而南洋主力也在此一役之中几乎损失殆尽,南洋人基本上已经完蛋了。 而英迪拉等的战败也给狼穴之内的人带来了心理上的惶恐。 狼穴之内,现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但心太平军是否会马上就攻进来。 不过,做为这狼穴的主人,阿基诺到是镇定自若,他带着亲信禁军极力维持着狼穴的秩序,最大可能地维持着这摇摇欲坠的保垒。 同时,他也拒绝了马哈苏比尔与八角儿力劝他放弃狼穴出逃的建议,他决定与狼穴共存亡。 其实,他在点头让英迪拉带军出征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与狼穴共存亡的心理准备,他不会离开,既然南洋国都没有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至于卷土重来什么的,对他来说,那也只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没有力量做为保证。他拿什么卷土重来。 而对一个曾经站在权力之巅的人来说,力量就代表着一切,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也就说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连再次来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他到不如随着这历史的烟尘而去吧。 所以,在他听到英迪拉大军战败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决定直面死亡了。 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而阿基诺在将狼穴的相关重要地方巡视完一圈之后,他感到有点累了,于是。他便带领着自己的一班亲信禁军回到了养生殿休息,他将亲军留在殿外,而他自己则直接进入了殿中。 这养生殿就是阿基诺平时休息的地方。 回到养生殿,阿基诺命人打来水,他洗了把脸,咕噜咕噜将一盏茶喝尽,一阵乏力感随之而来,他觉得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于是。他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 他得小憩一会儿。 没想这一憩,却是沉沉去睡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一觉醒来,天色已晚,他甩了甩有点发胀的脑袋,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他想起来去找点东西吃。但他刚起身,便见他面前立着一个人,将他吓了一大跳。 这人他不认识,似乎也不是他们南洋国的人,看起来到是有点象太平军。 想起太平军。他有点明白了,这人搞不好还真是个太平军。 于是,他问了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没想那人到也爽快,并不隐瞒,直接道:“我是太平军!” 果然不假,真的是太平军。 怎么哪都有太平军呢,阿基诺现在听起太平军几个字就觉得人都有点麻木了。 不过,他还是要戒备一下,因为他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太平军手里。 “你想干什么?”阿基诺提高警惕道。 他得保护自己。 “不干什么,奉命来取你的人头。”那人道。 他说这话就象是在谈论家常一般,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杀惯了人的人。 “你好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阿基诺色厉内茬地道。 他真的有点担心,这人既然可以找到他这里来,那他就是有恃无恐。 可是,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也不希望这样死。 即使要死,他也得死出一个国王的样子来,如果就这样被这人不明不白地给弄死了,那象什么话,成什么样,他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所以,他不能这样死。 可是,这事他有得选择吗? 很难说,这还要看对方怎么看。 “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今天必死无疑。”那太平军平静地道。 阿基诺在他眼里,俨然已是一个死人。 阿基诺听了此言,不由瞳孔一缩,如果说放在从前,不要说有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这样的噘词,恐怕想都不敢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有这样想法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现在却有人当面对他说这样的话,这只能说,天道变了,而天道既然变了,那还有什么事是他面前的这人干不出来的呢。 再说了,他既然敢单枪匹马闯到这,那说就明这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如此,那阿基诺觉得今天自己真的危险了。 而且,对方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地闯进来,不是避开了门外的守卫,就是已经将守卫给干掉了,既然有如此本事,那杀他想必也会有一定的把握。 但是,可能对方也已经忘了,他阿基诺也是一个武艺不下于阮天义的高手,想杀他,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也许到了最后,这人是杀他不成,转过来被他杀吧。 总之,阿基诺不是软柿子。 “你到是很自信。”阿基诺轻笑道。 他觉得来人不仅是自信,而且是自信过头了。 “这不是自信,这是实力的表现,绝对的实力。”来人道。 这话狂,够狂。 “这么说,你是自认为实力强于我了?”阿基诺讥讽道。 他见过狂的,但没见过狂成这样的。 “不错!”来人一点也不谦虚地道。 他就是强过阿基诺,这是毫无疑问的。 “好,那我们就试试,看看谁在说大话。”阿基诺点了点,道。 不打怎么知道,打了自然就知道了。 阿基诺还真不相信这个有三头六臂。 “好啊。”那人欣然同意。 他似乎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一切凭实力说话。 看起来,一场大战再所难免。 第五百九十九章 阿基诺与他的南洋完玩了 阿基诺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他对面的这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但如果他想象对付小鸡一样待自己,那他可能就想错了。 阿基诺有阿基诺自己的傲气。 可是,还是那句话,一切得靠实力说话。 “你先出手。”阿基诺道。 他身为一国之君,这点风度也是要有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谁让你身份特殊,我只能是占点小便宜了。”那人并不推迟道。 他等于是受了这个顺水人情。 说完,他真的是不客气起来。 只听见缓缓伸出右手,然后五指成抓,朝下虚悬,内力运转之间,似有一股劲风他在的指间旋转,接着便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眨眼之间便见无数的劲风形成莫大的气流,在其的指锋间凝聚,随着所聚的气流越来越多,竟然逐渐在他的手掌下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蓝色晶珠。 更让人叫绝的是,这蓝色晶体竟是他体内的真气幻化而成。 厉害!竟然可以让内力化虚为实,掌控于股掌之间却丝毫也不外泄。 这需要对内力有着无比强大的掌控力方才可以办到,实难以想象,此人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而阿基诺见此,脸色更是大变,他自问自己的功力到不了这样的地步,而且,即使他已将内力修到了这一步,但这种对内力的绝对掌控也非短其之内就可以办到的。 这需要长年累月不知疲倦的修炼,再加上超强天赋的配合,才有可能达到这一步。 由此可见,此人的确是一个武学奇材。 而仅凭一招,阿基诺就已经知道自己绝非此人之敌,但他不会束手就擒,虽然此人武学上的造诣已是登峰造极,可是,要想让他轻易认输。那同样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再说了,他阿基诺一世绝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孬种。 即使是死,他也得应战。 于是,他摒弃一切内心的杂念。然后气沉丹田,将内力催生到极致,然后凝神聚力,一掌朝那太平军挥去。 气势颇盛。 掌风如同离弦之剑,强绝对飞奔向那太平军。 而面对如此强招。那人也不惊慌,只见他缓缓地将手中的水晶球操控起来,对准了那股掌风所来的方向,然后,只听其轻喝一声道:“去吧!” 接着便见那水晶球缓缓地从其手中飘出,飘向那飙来的掌风。 不过,这水晶珠飘得很慢,很慢,望上去似乎没动一般,但是。只要它经过之处,它周遭的空间却好象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纹。 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确实太大了。 而阿基诺发出的那狂猛的掌风来势却甚急,只一眨眼间的工夫便到了眼前,然后没有丝毫阻滞地就撞在那水晶球上面。 然后,风停了,但水晶球还是缓缓向前。 免疫!对攻击的完全免疫! 这是什么概念。 阿基诺呆住了,彻底呆住了。 这也太强了点吧! 可是,那水晶球却不会管人的态度,它只管沿着自己的轨迹,稳步向前。 而它每进一步。阿基诺就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压力大了一分。 他在震惊之余,理智地考虑着是否需要先退一步,然后再想办法。 但那水晶球却似乎已经盯上他了,在那水晶球的球体上。似乎生出一丝拉扯之力,将阿基诺盯在原动,令他不能随意动弹。 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照这样下去,阿基诺是不死也得死。他全身上下冷汗直冒,完全已经失了方寸,到了这种地步,他根本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难道真的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吗。 阿基诺心中那是一个苦啊。 但那太平军却不管这个,他只管操控着水晶球攻向阿基诺,看来,他是真的准备弄死阿基诺了。 而就在阿基诺紧张万分的时候,那水晶球却忽然停了下来,阿基诺见此,突然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情况,它还是停了下来。 可是,阿基诺的这气刚刚才松了那么一小口,那水晶球却突然之间加快了速度,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到了阿基诺的面前。 突生如此变故,阿基诺急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也太变态了点吧。 阿基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似乎除了等死之外,已经没路可走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局面又突变,就在阿基诺以为那水晶球要砸烂自己脑袋的时候,它又在阿基诺的面门前停了下来,然后静静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道理,阿基诺不知道,他只能将疑惑的目光甩向那太平军。 太平军笑了笑,觉得也玩够了,这才道:“如何,想死还是想活?” 这话说的够直接,不过,他同样也有权利说这话。 “想活如何?想死又如何?”阿基诺故作镇定地道。 他的命已捏在别人手里,他能咋地。 “想死,简单,我一球就可以让你了帐,想活嘛,那得有条件。”那太平军道。 一切都似乎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阿基诺心中一动,大概也猜到了选择活下去的条件。 他不禁摇了摇头,道:“要我投降,不可能。” 他哪能投降呢,这绝对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选择死啰?”那太平军见阿基诺已经猜到了,也就直话直说道。 他也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老板给他的命令很简单,弄死阿基诺,而他话已经多了,给阿基诺的选择也已经多了,如果阿基诺还不识想,那只能是将他处决了。 可是,面对太平军的问题,阿基诺选择了沉默。 沉默代表什么,代表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投降,还得要个两全其美。 太平军很想笑,笑这阿基诺怎么会如此天真,想得也太美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 于是,他也不再与阿基诺废话,在阿基诺惊恐的目光中,一球砸烂了他的脑袋。 阿基诺至死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唤,然后大脑就开了花,脑浆洒了一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阿基诺一死,南洋国也就完了。 一切已经结束。 。。。 第六百章 凯歌高奏 阿基诺死了,南洋国也完了,曾国华和彭玉麟与太平军里应外合,控制了狼穴,扫平了南洋国这最后的保垒。 那么,这曾国华与彭玉麟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他们是如何与太平军做到里应外合从而搞定狼穴的呢,而那杀阿基诺的人又是谁,怎会那么变态地强。 这还得从头说起。 其实,杀阿基诺之人是东方不惑。 不错,除了东方不惑,谁会有这样的本事,当然,黄旭是有,但黄旭会亲自来杀阿基诺吗?肯定不会,所以,最后只能是东方不惑来杀。 一句话,阿基诺是死在东方不惑手里的。 但东方不惑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当然,这其中的峰回路转也是有原因的。 而真实原因就是,东方不惑被抓起来既是真的,也是假的,真的是他被关入了狼穴的地牢,假的是,他是故意被马哈苏比尔擒住的,当然也是故意被关进来的,而并非真正是失手于马哈苏比尔,而他假意被擒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曾国华和彭玉麟一道配合太平军的进攻。 而很显然,曾国华和彭玉麟一起失手被擒也是事先设计好的,而他们被八角儿这个内应所擒,更是事先的部署,这就是一个连环计,目的就是为了攻取狼穴。 当然,他们能从被困的地牢中出来,那应计八角儿一功,那是八角儿偷偷放他们出来的。 而他们被放出来之后,便做了分工,曾国华和彭玉麟与太平军联手太平军扫荡狼穴,而东方不惑则去截杀阿基诺。 而最后,一切都是如此地顺利,阿基诺被干死了,狼穴也破了,马哈苏比尔最后也死在了乱军之中,八角儿当然不会死。他重新成为了马邦王子。 这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结局了。 而阿基诺死后,太平军也完全接管了狼穴。 进驻狼穴之后,黄旭便与马邦联手对南洋国所属的地盘进行了必要的分化,让他们不再隶属于南洋国的范畴。重新归于各自为政的状态之中。 这是中华帝国与马邦都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而做好这一切之后,黄旭又去见了一次英迪拉,希望可以说服她接受事实,归降于帝国。 而英迪拉已被安排住在了她以前在狼穴的府邸之中,不过。她的自由受到了限制,一切都受人保护。 黄旭来的时候,她正在补觉。 前一天晚上,她一晚没睡,她失眠了,当然,这导致她失眠的主因还是因为黄旭。 黄旭的影子已经被深深地铬入了她的印象之中,再也去不掉了。 “首相大人,你考虑的如何了?是否乐意协手合作,开创美好未来呀?”黄旭微笑着道。 他真的是已经喜欢上了英迪拉。 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他不喜欢都不行。 他一定要将其拿下。 “哼,你那未来就是在画饼。”英迪拉毫不客气地道。 其实她已经动心了。 在黄旭的强大攻势面前,她几乎就要败下阵来。 “画饼才好啊,不画饼哪来的动力,有了动力才能一往无前啊。”黄旭仍是笑道。 他说这话自有他的道理。 “听起来似乎很美好,实际就是空。”英迪拉叹了一口气,道。 她的话已间接代表她已经软化了。 黄旭一听此言,心中那是一阵狂喜,他心里面明白,这女人肯定是服软了。否则,他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只要她服软,那一切就好办了。 “错!人生苦短。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没什么比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更有趣,所以,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还是把握当下,尽量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才对。”黄旭语态诚恳地道。 论起说教功夫。如果黄旭说自己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况且,他心中的那些新思想,超时代的言论,那是无人可比的,所以,如果你一旦进入到他的节奏,那只能祝君好运了。 “你讲得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英迪拉有点迷茫地道。 她现在的心好乱,不知道应该做何选择,总之,似乎有点被黄旭说动了。 “不是有一点道理,而是十分有道理,人本来就应该为自己而活,我们干嘛要为其他人而活呀,我们傻呀,所以,你以前的那些想法都存在问题,好在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黄旭继续着他的神吹。 他是越说越觉得自我感觉良好。 “嗯,可是,让我再想一想,行吗?”英迪拉以商量的口气道。 她确实有点被黄旭说动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下不了决心。 黄旭听说她想考虑,本想再加把劲劝她不要再考虑了,但转头一想,欲速则不达,所以,他就忍住了没再做英迪拉的思想工作,打算再给多点时间让她考虑一下,然后再给她下眼药。 于是,黄旭又与英迪拉海阔天空了一番,然后便告辞了。 他相信,英迪拉已再难逃出他的掌心了。 而在此后的很多天里,黄旭都忙着处理前南洋国的一些事务,经过很大的努力,黄旭和他的智囊们终于将前南洋国变成了一个纷争多,地盘多,战乱多的地方。 总之,以后的南洋永远少不了战争,永远处于混乱之中,如此一来,中华帝国才好从背后操控,而对于那味口非一般的马邦,黄旭是软硬兼施,将其治得服服帖帖的,而且,他也学习了阿基诺的那一套,将八角儿召去中华帝国当了官,这样一来,等于是多了一个人质,南洋国王想干什么都不行了,只能老老实实听从黄旭及中华帝国的命令行事。 而在处理完南洋国之事的同时,黄旭又收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英迪拉终于想通了,她决定归附中华帝国,为帝国效劳。 而听了这样的好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黄旭了,只要英迪拉归附于帝国,那他的机会就来了,终有一天,黄旭要将这身材一级棒的美女收归自己的床弟。 至此,南洋国之事终于有了最完美的结局。 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想必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中华的边境地区可以高枕无忧。 而对黄旭来说,更关键的是,他终于可以班师回国了。 黄旭有点期待,因为,回国就代表着他可以见到自己的娇妻鳞儿了,他又怎能不心怀期待。 老实说,他太想家了。 。。。 第六百零一章 决定对印作战 狼烟已平息,高奏凯歌还。 在搞定了南洋的相关事务之后,黄旭便班师回朝。 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恨不能插翅飞到家,于是,他如此这般地快马加鞭,不多日,便已至京师。 回至京师,黄旭见到妻儿,满腔的温情霎时间便流遍全身,多日来的疲惫顿时缓解了不少。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黄旭完全将朝政丢给了几位军机大臣,他自己则过着不问事世,与妻儿同乐的日子,真是不亦乐乎哉。 而这样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让黄旭的心很踏实,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也很享受这种时光,以前,他总是对自己的两位娇妻说,如果他们老了,他将携着她们的手一起归隐山林,谈诗论画,过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而现在他们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啊,也算是提前感受一把吧。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日子对现在的黄旭来说,那只能是一种奢望。 这不,他才没安宁几天,便有内阁的急件到,说是几位军机有机密要事要奏报皇上。 黄旭心中很恼火,很想骂娘,他才安静了几天,就又有烦心事找上门了,他有些时候真想骂骂这几位心腹重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让自己偷得浮生几日闲呢,总是有事来烦他。 不过,转头一想,他也释怀了,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这些个心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找他,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他们才会这么急。而说穿了,大家都是为国为民,可以理解,也应该互相谅解。 所以,黄旭偷闲的日子只能提前结束。 在他回到东暖阁的时候,几位军机大臣已经恭候多时了。 于是。黄旭便直接问是什么事。 几位心腹大臣交流了一下眼神,这才由赵小锋将事情的梗概粗略地说了说。 原来是印度人在边界闹事。 印度?黄旭一听是印度,立刻便提高了警惕,在黄旭的印象中,印度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强国,但它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国,其非南洋可比,仅仅是其所拥有的那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内涵,也不是南洋这样的小地方可以相提并论的。况且,其国土面积辽阔,人口众多,潜能相当可怕。 而不光是这些,印度还有一个让人非常忌惮的地方,那就是她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宗主国,英国,一个世界级的霸主。而英国一直将印度当做自己的后花园和财富的主要来源地,所以。为了保护这些权力,英国在印度一直驻有重兵,当然,英国在印度的驻军实力远非八国联军时期的那部分驻华英军可比,驻印英军的实力强大很多。 所以,与印度开战就等同于是与英国全面开战。就等同于挑战这个日不落帝国在世界上的霸权,这一定是英国不能接受的,所以,中华帝国在准备与印度开战之前,也要在心理上以及其它方面做好与英帝国开战的准备。这是必须的。 当然,印度殖民政府本身也不可小觑,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这不只是一头骆驼,而是一头大象,而且吨位还不小,实在是需要引起重视。 虽然印度暂时还没有自治权,而且还被置于英吉利的统治之下,是名乎其实的殖民地,但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是,印度的国土面积很大,共计有十三个行省之多,人口众多,资源也较为丰富,本身又挡要冲之地,而且紧靠印度洋,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真让她有一天翻了身,恐怕中华都很难再将其制住。 所以,现在必须趁其尚在晕睡的时候,搞定她。 正是基于这种种因素,黄旭与众军机经过了反复的协商,论证,最后决定,对印作战。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也是非同一般的决定,如果能顺利地拿下印度,就等于是将整个东方都纳入了中华帝国的控制范围之内。 那么,黄旭的世界帝国梦也同样会向前迈出最为坚实的一步。 当然,如果失败了,那黄旭的世界强国梦也将会面临很大的打击。 所以,此战是不战则已,战则要胜,而且是必胜,而黄旭与他的兄弟臣属们都坚信,中华必胜! 而高层的决定一旦做出,强大的国家机器便随之高效地运转起来。 情报的收集,兵员的征集,战争资金的划拨,战争物资的储备,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毕竟这一次面对的对手不同,很可能将要面临一场持久战,所以,不得不做充分的准备。 况且,印度殖民地联军虽然实力不强,但毕竟人数众多,实是不可小觑,而更重要的是,印度还驻扎着二十几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英军,虽然跟庞大的中国军队比起来,人数不算多,但威胁却很大,它才是中华对印作战时最主要,也是最强大的对手。 而这一切都表明,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对手,一切都得小心从事。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印度属于英吉利的领地,对印作战,也就是对英作战,而对英作战,黄旭喜欢,在黄旭心里面,没有什么比击败英国这个世界霸主更让他感兴趣的事了。 而思想统一之后,接下来便是实际的军事部署。 太平军此次几乎是倾巢而出,除留下一部分力量在各处镇守之外,其它可以调动的机动力量全都调出。 黄旭初步预定的攻击路线是分两路出击。 一路由新疆进入印度,称为西路军,主将-田小二,副将-东方不惑,随军将领有崔敏,保平安,吕擎天,余一龙,段一虎,李秀成,陈玉成,罗大纲,李世贤,韦俊,林凤祥,李开芳,随军军师,诸葛吹灯,总计兵力为五十万。 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在对朝作战之后,已经分别升任兵种司令官与副司令官的军阶,而田小二这司令官的军阶与保平安这位步兵司令官的军阶已经基本相当,这次黄旭让二人单独指挥一路大军,显然是对二人的又一次考验。 另一路则是取道缅甸进入印度,称为东路军,主将-曾国藩,副将-左宗棠,随军将领有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华,曾国荃,曾三,李元度,骆秉章,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随军军师-李鸿章,同样是领军五十万。 而此次大军的编制,黄旭又采纳了曾国藩的意见,从太平军的十二个主力军团分别抽调了最精锐的力量,然后进行了混编,基本上打乱了原有的军团编制,采取了新的编制,以此平衡大军的战斗力,而各军的军团长与副军团等主将也是根据战时的需要进行临时调配,在实战时并非一定是统率自己原所属军团的将士,这样一来,有利于主帅直接指挥大兵团作战。 总之,此次是一次新的尝试。 而两路大军预计齐头并进,最后预定于会师印度首都新德里。 另外,为保万无一失,黄旭还调动了预备役,总计兵力为五十万人,主帅由他亲自担当,副将-卢博,余震东,关唐,随军将领有杨宜清,朱衣点,傅忠信,军务参赞,赵小锋。 除了这些安排之外,黄旭还做了一些其它的任命,比如,王小勇任京师留守,刘玉华与姚大洪任后勤总调度,负责所有一应该粮草,军事物资的调拨与安排。 总之,前前后后,黄旭做足了准备。 而总体算来,此次大战,太平军共计调动兵力约150万,几乎调动了可以调动的全部机动兵力。 黄旭与他的智囊们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准备以横扫千钧的态势,一举攻占印度。 而大军在做好准备之后,便分头出发,按部署分批进入印度。 第六百零二章 欢喜有之,忧愁亦有之 而大军进入印度之后,东路军方面立马就传来了好消息。 曾国藩率军奇袭了印度东边的雄关,素有东边第一关之称的阿恰姆关,打通了前往印度东方七个行省的通道。 曾国藩这一袭着实漂亮,也很重要。 那么,曾国藩又是如何取关的呢? 话说曾国藩在率领东路军出发之后,便一路晓行夜宿,进军速度极快,没多少天功夫,他便已经成功地率军越过了中印的边境线,并进入了印度的国境。 在越过国境线之后,曾国藩便与李鸿章和左宗棠等人商议,打算奇袭阿恰姆关。 阿恰姆关是通往印度东方的一道天然屏障,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只要攻下了阿恰姆关,那么,印度紧靠缅甸,以阿恰尔行省为首的东方七个行省的门户将一举洞开,在此之后,太平军只要纵兵横扫,想必不出三天,太平军就可以拿下整个阿恰尔行省,如果再快一点的话,一个月之内拿下东方七个行省应该也不是问题。 所以,攻下阿恰姆关将是整个对印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但是,阿恰姆关与其它关隘不同,正因为其的重要性,印军在此驻有大量的军队,如想从正面强攻,不仅迁延日久,而且伤亡必定很大,显然并非理智的行为。 同样,这也是曾国藩等人所不愿见到的。 所以,经过再三的思考与商议,最后定下的策略是奇袭。 而所谓之奇袭,关键在于一个奇字,也就是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最有效,最隐藏,也最直接的办法进行偷袭。 如想做到这一点,要求很高,太平军也面临着很大的困难。 不过。令人稍感欣慰的是,太平军还有特战队这支奇兵可用,而特战队天生就是为奇袭而生,所以,有它在,这就让奇袭变成了可能。 曾国藩决定以骑兵做为突袭的主要力量,以特战队做为突袭的先锋,一举拿下阿恰姆关。 而具体的安排是,特战队先行潜进关内。然后觅取良机打开城门,而太平军的骑兵则在城外就近埋伏,一旦城门洞开,那太平军的骑兵将会蜂拥而入,全力进攻,从而有效地控制整座阿恰姆关。 其实,这个策略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也是在有了特战队之后。太平军经常采用的一个极其普通的战术,也许这种战术方式在此时的太平军中并不见有多么稀奇。但是,如果放之四海之内,除了太平军,恐怕再也找不出这种用特战队进行突袭作战的军队。 简而言之,放眼当今世界,中华帝国的特种作战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为先进的作战方式,其它的军队根本就没有掌握这种技能,或者说还尚未有这种意识。 比如说这次袭击阿恰姆关,特战队渗透入关,印军就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太平军的铁骑入城,开始大砍大杀了,印军这才知道出了问题,等他们开始组织起零星抵抗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由此也可见,太平军与印军之间的作战理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太平军在突进城之后,那印军就更是不堪一击了,在强大的太平军铁骑面前,印度军队简直就是豆腐渣,太平军只是来回那么几个回合的冲击,印军便已溃不成军。 老实讲,与太平军这种铁军相比,印度军队那简直就是小儿科,连曾国藩都有胜之不武的感觉。 但,好在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此次进攻印度的目的是要打倒印度人与英国人的,所以,虽然是一面倒的屠杀,但没有人会心慈手软,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虐待,如今好在是太平军占上风,尚可为所欲为,如若换作有一天是印军占上风,恐怕印度人不会对太平军客气。 总之一句话,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而战争来得快,结束的也快,只一战,太平军已定阿恰姆关。 而曾国藩在率军一战而定阿恰姆关之后,东路军的将士们都很高兴,众人都觉得这是开门红,预示着好兆头! 而有了这一次胜利做为铺垫,东路军的将士们都觉得,他们从此开始,必将顺风顺水,从而一举拿下印度。 于是,他们在关内略作停留之后,便趁胜出击,随之展开对整个阿恰尔行省的进攻。 兵贵神速的道理,曾国藩等人比谁都明白。 而在强大的太平军面前,印军根本就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他们除了溃败,还是溃败,所以,不出三天,阿恰尔行省的全部印军就已被肃清,太平军全面占据了阿恰尔行省,取得了这里的实际控制仅,而用三天时间取关又占地,太平军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当然,这其中也有运气的成份在里面。 而实力加运气,这就是太平军快速取胜的关键。 而拿下阿恰尔行省之后,曾国藩继续朝前攻击。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阿卜杜拉行省。 而与东路军进展顺利相较,西路军的进攻就没那么顺利,他们在前进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现如今,西路军却被阻于西行第一关的阿萨姆关处,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完全陷入了两难之中。 虽然田小二想了很多办法意欲偷袭阿萨姆关,但奈何先机已失,以致最后都未能如愿,总之,如今的情况是非常之不妙。 而田小二等人原本的打算也是准备采用与东路军相同的策略,奇袭阿萨姆关。 但是,西路军的运气实在是没东路军那么好,他们在奇袭的过程之中发生了意外,非但没能成功,反而过早地暴露了自己。让守关的印军提高了警惕,从而失去了抢关的最佳时机。 当然,之所以抢关不成,除了运气成分之外,这其中还有至为关键的一环,这才是导致此次没有偷袭成功的重要原因。原来在这阿萨姆关中,西路军遇到了难缠的对手,此关之中,除了10万印军之外,竟然还包括2万英军,这是西路军事先没有想到的。 而这所有的原因叠加,从而导致最后的偷袭没能成功。 而偷袭不成的后遗症则是,田小二他们现在究竟是等待再次的偷袭机会,还是主动出击。强行攻关。 可是,此关沟深,墙厚,每隔1米就部署有无敌大炮一尊,强攻必将导致损失巨大。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田小二决定暂时驻军关下,别谋对策。 与此同时。他将相关情况,电告黄旭。 黄旭刚率预备大军出发没多久。便收到了田小二的急报,大意是说,西路军正被阻于阿萨姆关之下,前进受阻。 黄旭接报之后,略微考虑了一下,便给田小二回信。大意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哪有千里请战的道理,他还说。田小二既然受命节制西路,那他就有便宜行事之权,请他不要顾虑太多,自行处理即可,不必报请,以后都当如此。 黄旭不是不想为其想办法,只是希望田小二借此机会多锤炼一番,人总是要成长的。 而田小二接到黄旭的回电之后,已明白了黄旭的想法,便不再顾忌,他在召集众人商议之后,然后定下了引蛇出洞的方针,他打算将那两万英军调出阿萨姆关,在关外歼灭之。 但是,这引蛇出洞也不是说引就可以引的,那还要看如何引。 既如此,那到底如何引呢? 那就要先摸清英军的脾气,英军在印度次大陆横行惯了,一直以来,都习惯于作威作服,所以,他们见到好东西就想抢,见到漂亮女人就想摸,总之,这奸淫掳掠的事没少干,更是乐此不疲。 所以,田小二等人准备从这方面下手。 他们准备派一队人假扮作客商,从关下经过,并故意炫耀随行所带的财富及美女,从而引起英军的兴趣,他们相信英军一定会派人出来抢,只要他们敢来,那田小二就让他有来无回。 而这一招的确很凑效,在太平军所扮的商队经过那关下不久,便有一个中队的英军跑来抢东西,结果可想而知,这一个中队的英军马上就被太平军活捉了。 而在活捉英军之后,黄旭便派人假扮成英军回关上去求援,说是那外出抢东西的英军中队被不明身份的一伙人围住了,并被攻打甚急,请求援助。 而听此消息之后,英军立马派军救援,当然,在这个时候,他们还不会倾巢而出,因为,英军相信少量军队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他们派出去的人却又没有回来,而得到的答复仍是一样,被围了。 这个时候,英军有点急了,他们又将派出增援的人马增加了一倍,结果却还是一样,没回来。 英军更急了。 而就在这当口,添柴加火的人又来了,又有人向英军报说,那些被围的英军是被一支不知名的大军给围住了,这支围住英军的大军不下有二十万人。 而听到这个消息,英军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问题的症结在何处,于是,他们倾巢出动,前去解救被围的英军。 因为,英军再狂妄,但也不会疯到用几队人去对付二十万大军。 而只要英军出关,那就好办了。 失去了凭障的英军并不可怕,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太平军对付英军,那还是没问题的。 而随后发生的一切,也正如田小二等人所想,两万英军非常主动地钻进了太平军事先布置好的口袋之中。 其结果可想而知,英军全军覆没。 但是,英军虽然被灭了,但阿萨姆关却未被破,仍然牢牢地掌握在印军手中,这部分守关的印军也是印军中的精锐,他们在英军出城之后,便紧守关隘,严防太平军偷袭。 如此一来,田小二等人暂时就无计可失了,他们也只能再等等看了。 第六百零三章 铁骑决战 就在西路军进攻再次受阻之际,东路军也遇到了进军印度大陆以来的第一次重大的考验。 曾国藩在率部朝阿卜杜拉行省攻击之时,遭遇到了闻讯赶来求援阿卜杜拉的80万英印联军,并遭到了他们疯狂的阻击。 这八十万联军包括十万英军以及七十万印度殖民地联军,双方的先头部队在经历过一轮激烈火的交火之后,便在阿恰尔行省与阿卜杜拉行省交界处对峙起来,而各自的后援大军也是渐次赶来,并逐渐加入到对峙的行列之中。 双方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曾国藩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便将此处的紧急军情电告了仍处在后方的黄旭。 而黄旭接报之后,也是颇为惊讶,没想这大军才进入印度不久就遇到了如此重大的挑战,这的确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但正因为此,此一战,他们必须打好,不能让英印联军将风头抢了去,如果此战打不过,将士们士气一泄,那后面再想重新来过,恐怕是有点困难了。 所以,此一战,太平军必须赢。 但是,如此大兵团作战,赢只能赢在战略上,所以,太平军此战仍得用谋。 经过仔细的分析计算,英印联军虽然号称有八十万人,但真正精锐的是属于装备有全副英制武器并经过英军精心训练的二十万印军,再加上英军的十万人。也就是说,英印联军之中,真正具有强大战斗力的人数在三十万上下。 太平军一方需要在这三十万人上作文章。只要将这三十万人搞定了,那英印联军也就完了,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出奇谋以制这三十万精锐之师。 而再进一步分析,事实上,这三十万精锐之师中。最为核心的是英军的三万骑兵,这三万骑兵全都是苏格兰的高地人所组成。他们所使用的战马都是经过特殊的办法训练而成,无论是从体质上,还是从爆发力,耐力性等方面。全都要比太平军的战马高出一筹。 而且,英军的这些骑兵全都经过了最先进,最残酷的训练。 所以,若论战斗力,这三万英军铁骑完全可以从正面击溃三十万的印度大军,如果是偷袭或者以奇制胜,那这三万英军铁骑的作用更大。 所以,如果太平军能歼灭这三万铁骑,那就等于是将英印联军的脊梁骨给打碎了。然后再来对付英印联军的这三十万精锐,那将容易的多。 所以,太平军此战分三步进行。 第一步。用计打掉英军的三万铁骑。 第二步,歼灭英印联军的三十万精锐之师。 第三步,击溃甚至全歼英印联军的剩余大军。 如此算来,这场仗才好打一些。 而制定完策略之后,曾国藩便将打掉英军三万铁骑的任务交给李宗棠去负责。 李宗棠在经过仔细研究之后,觉得英军的这三万铁骑的机动性实在太强。如果想从正面将其歼灭,难度实在太大。而危险也很大,如果不能一次性搞定这些骑兵,万一他们发起疯来,太平军必将遭受到很大的损失。 所以,必须挖好坑,让它自己来跳,然后在坑里面弄死它。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挖坑的问题了。 可是,这坑如何挖,挖在什么地方,这都是一个十分讲究的问题。 可能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放出有用的诱饵,然后诱其入坑。 那么,什么才算得上是有吸引力的诱饵呢? 在骑兵的眼中,也许最有吸引力的就只能算是对方的骑兵了,如果能有机会歼灭太平军的骑兵,这英军的三万铁骑一定会很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就以太平军的骑兵做饵,钓来英军的铁骑。 主意打定之后,太平军的轻骑便出动了,他们四处暴露,时不时惹出一些暴炸性的新闻,制造一些刺激人眼球的效果,比如,出奇不意地攻击英印联军的防线,袭扰英印联军的粮道等等,总之,扰得英印联军不得安宁。 他们就是要制造出这样的效果,从而引出英军铁骑来攻。 最后的结果证明,他们的办法凑效了,终于惹得英印联军出手了。 太平军轻骑在一次袭扰英印联军粮道的过程中,遭遇了英军的一万铁骑。 英军也是小心,并不出动总计三万的铁骑,只是动用一万铁骑来对付太平军的五万轻骑,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对付太平军的轻骑,也许一万英军铁骑足矣。 于是,五万太平军的轻骑对上了一万英军铁骑。 太平军的轻骑由曾三统率。 英军铁骑则由英骑兵司令哈里亲自指挥。 这两人都是疯狂的骑兵统帅,都希望找到有份量的对手,而在这里,他们对上了。 经过一番对峙,双方的骑兵阵中同时爆发出一阵巨喝,然后大地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双方之间的骑兵开始了忘我的冲锋。 战马嘶鸣,喊杀震天,两股洪流如同两团烈火,在经过短时间的动转之后,终于撞在了一起。 只听轰得一声,立即便人仰马翻。 英军手中的钢刀毫不留情地划过太平军骑兵的喉咙,鲜血四溅,太平军的骑兵不停地从马上掉落,然后倒在地上死去。 当然,英军的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不断地被太平军斩落马下。 不过,总体看来,英军的铁骑还是要强过太平军的轻骑。 双方之间交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太平军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五千左右,但英军的死伤却只有一千人都不到,战损比例,5:1。 这是太平军以前从来没经历过的。 英军实在是太强了。 曾三也发现了这种差距,但是,他很要强,他不愿意认输,太平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人数比英军多几倍,但战损比例却是英军的好几倍。 曾三接受不了。 所以,他必须将这场子给找回来。 他命令太平军轻骑继续冲锋,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也必须将这英军的一万铁骑给留下来。 更加凶狠的拼杀开始了。 但实力的差距是明显的,这需要用生命来抹平,当太平军的轻骑死伤接近两万的时候,英军才死伤了不到五千人,这还是太平军的众多将士用自己的超大毅力换来的,否则,可能死的人会更多。 而如果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今天在这里的这些太平军轻骑可能要拼光了。 但曾三也已经下了决心,即使拼光所有人,他今天也要将这一万英军铁骑留这里。 这同样也是曾国藩的决心。 因为,这一万英军铁骑可能造成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 第六百零四章 一波刚平,一波欲起 太平军轻骑与英军铁骑都是各自军中骄子,既然是骄子,那绝对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所以,为维护一个骑者的尊严,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但是,正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也许最后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 而事实也证明的确是两败俱伤。 两大骄子战至最后,英骑兵司令哈里只带五骑侥幸逃脱,其余英军全部葬身于此,而太平军轻骑的损失则更为惨重,来时的五万轻骑最只剩下不到八千人还活着。 这可能是太平军建军以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战,付出的代价超乎想象的大。 当曾三望着那尸横遍野的现场时,不禁悲从心中来,这些战死的骑兵都是跟随他许久的老人,而在他们的身上,曾三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没想到,仅仅一仗,就损失了这么多,曾三心中不痛才怪。 不过,曾三心痛归心痛,但如果从战事的全局考虑,这些牺牲是值得的,只要能将英军的三万铁骑拼光,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因为英军的这三万铁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任由那三万英军铁骑存世,恐怕将来遭受的就不仅仅是几万人的损失这么简单,总之,无论采取何种方法,只要能重创甚至打掉这些铁骑,那对太平军来说都是胜利。 而现如今,将近一万的英军铁骑已经从这个世间消失,去见了他们的上帝,接下来,太平军要对付的就是那剩下的二万人了。 但是,英国人吃了一次亏。他们还会再上当吗。 坦率地讲,如果从损失比率上来说,英国人这次不算亏,他们几乎是一万人的代价换了太平军的四万多人,完全可以说是赚翻了。 可英国人也许不会这样认为,他们肯定会觉得。用一万英军精锐只是换回了太平军四万多人,这实际上是他们亏了,而太平军赚了。 所以,这亏与赚之间原本就不存在绝对的界线,这要看各自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并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理解这个问题,很多事情的内在只是在一念之间罢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战之后。英国人想必会更加珍惜那剩下的两万铁骑,恐怕轻易不会再拿出来参战了,如果太平军想打那两万铁骑的主意,只能再等良机了。 而既然一时之间无法再打那两万铁骑的主意,就只能回过头来对付那三十万英印精锐了。 这也是个硬骨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而在电告黄旭之后,曾国藩便展开了自己的计划。 他决定以东西两路军的大部分力量来围猎这三十万精锐,但随后战争的进程却让战场形势急转而下。而且让双方都始料未及,一场原本在计划之中的围猎行动变成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大会战。 曾国藩决定。以西路军的少部分兵力来牵制阿萨姆关上的英印联军,然后西路军主力隐蔽东下,与东路军主力聚兵一处,合力对付英军那三十万精锐,然后出其不意地聚而歼之。 但是,英军却不知用什么办法事先侦知了太平军的意图。他们并不让那三十万英印精锐落单,而是将英印联军的八十万大军全都放置于太平军的正面,严阵以待,让太平军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无隙可乘。 双方之间因此而对峙起来。 战事并没有按照曾国藩预料的那样向前发展。而是偏离了原本设定好的航线,出轨了。 这让曾国藩很是有点无奈。 但是,无奈归无奈,最后还得找出破解之道。 于是,曾国藩与众将反复商议,希望可以找到这把破解困局的钥匙,但是,很可惜,他们没找到。 也许,太平军只剩下一条路可以就走了。 那就是硬打硬拼。 可是,如若要硬拼,以当前的实力对比来看,太平军并不占优势,太平军东西两路大军加起来差不多接近一百万人,这与英印联军的八十万相较,也只是稍占上风,如果直接对垒,虽然取胜的希望很大,但毕竟悬念还是存在的,所以,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继续增兵,直到实力完全压过英印军,然后再以绝对的实力胜之。 只不过,不管实力如何,不管结果如何,如果硬拼,太平军最后都将要付出甚为惨重的代价。 可是,战事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人再有其它想法了,只能拼命向前,倾尽全力战胜对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曾国藩只能将当前的情况电告黄旭,静待黄旭的旨意。 这么大的决定只能由黄旭来下。 而黄旭回电则是令曾国藩暂时按兵不动,他将率预备援军尽快来援。 于是,曾国藩率军继续与英印联军对峙。 而双方也在积极地做着各方面的准备,积蓄力量,构筑工事,迎接大战的到来。 战争的阴云似乎已完全笼罩住了这一片天空。 而在这种紧张的气氛当中,黄旭的所率的预备大军到了。 如此一来,太平军的三支大军,总计一百五十万人马,终于在这阿卜杜拉行省汇齐了。 大军齐集,一场大会战即将展开。 而黄旭到了之后,连茶都还没得及喝一口,就召集众将议事。 局势如此,怎由人有半点懈怠之心。 然后,一场重要的战前军事会议便在黄旭的御帐中展开了。 这次会议很重要,它将直接决定这仗怎么打。 所以,太平军中副军团长级以上的将领全都被要求参会,而会议由黄旭亲自召集,曾国藩主持。 而此次会议的核心内容就是如何与英印联军打这一场仗。 现在,太平军是以一百五十万人马对英印军的八十万人马,兵力对比上,差不多是以2:1领先,当然,领先固然是好事,但也正是这种领先,却给太平军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让太平这对待这场仗的态度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只能胜,不能败。 所以,会场上的气氛也有点紧张。 “诸位,请安静,安静。”曾国藩的目光绕场一周,然后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道。 于是,众人停止讨论,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曾国藩身上。 然后,只见曾国藩大手一挥,接着道:“今天请大家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场仗如何打,希望大家不用顾忌,各抒己见,尽管畅所欲言可也。” 一百五十万大军,那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何指挥,如何协调等等,这些都是大件事,所以,必须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皇上,总司令,末将以为,大军汇集,已无任何投机取巧可言,双方只能以硬碰硬,进行一次实打实的较量,综合实力强者,自然最后能够胜之。”东方不惑直接而又干脆地道。 这是东方不惑的风格,他向来敢言,更不喜拐弯抹角,所以,打破沉默的往往都是他。 不过,他的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敌我双方的兵力加起来已达两百多万人,而且双方之间所处的这一片区域空间狭小,缺少运用战略战术的纵深,而且迂回的空间不大,所以,如果想要出奇计用奇谋取胜,恐怕难度很大。 说穿了,就正如东方不惑所说,双方之间只能来一次硬撼,看看究竟谁的力气大。 当然,这也是黄旭与曾国藩会召集众人讨论的原因,他们显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就希望可以多一些人,多出一些有用的主意。 “嗯,东方之言虽然直接了一点,但也算是一个办法,那么,除东方之外,诸位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曾国藩听了东方不惑之言,也不置可否,他继续问道。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人行,必须我师焉,曾国藩始终相信,好办法就是在讨论之中产生的,集思广议才是大道。 “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对英印联军进行穿插包围就好了,可是,空间如此狭小,如要穿插包围,那可真是有点难度。”田小二在一旁感叹道。 他也觉得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人多地方小惹的祸。 “如此说来,我们岂非已是黔驴技穷了。”曾国藩皱了皱眉头,道。 在曾国藩与黄旭的心目中,硬打硬拼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他们希望还是可以找出善策良方,以智而非力胜之。 但依实际情况看来,想找到完美的办法,恐怕实在是有点难度。 而田小二发言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再出来接话,毕竟这好办法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 帐内一时之间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众人都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皇上,臣以为,我们可以诱敌深入,然后围而歼之。”李鸿章突然开腔道。 李鸿章显然是已经有了好办法。 这智囊的脑袋与其他人毕竟不同,转得就是快一点。 而帐内众人听说李鸿章有了好办法,都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 而黄旭与曾国藩也来了兴致。 李鸿章这话就象给苦闷之中的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而李鸿章自然也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一丝丝满怀期待的眼神都投向了他。 李鸿章见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想法缓缓向众人道出。 第六百零五章 精心谋划 李鸿章提出的办法是诱敌深入,然后再围而歼之。 他提出,先以主力大军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埋伏,然后再以一军做为诱饵,从而诱英印军出战,接着便想办法将其引入到太平军的埋伏之中,围而歼之。 其实,说穿了,这计也不是计,只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战术罢了,而这所谓的战术,甚至可以说已经被太平军都用烂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是用烂了,所以,太平军对此战术的运用就不失之于纯熟,而且可以说完全是已经烂醉于胸了,也就是说,太平军此时用此战术,必定用的更加得心应手。 而将难事变为易与之事,李鸿章是深谙化繁为简的道理,也更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看来,他提出采用此战术完全是有的放矢。 可是,这计说起来容易,恐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有人都知道,双方大军对峙的这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施展不开,那么,太平军将如何去找地方埋伏,如何能够找到隐藏这百万大军的地方,这可不是说一说就可以办到的。 如果连这最起码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又如何将此计付诸实施呢。 但是,李鸿章却有他道理。 他认为,太平军的一百五十万大军如今虽已合兵一处,但他们并非是完全聚在一起,而是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对英印联军形成合围之势,曾国藩所统率的东路军在东面,田小二统率的西路军处西面,而黄旭亲率的预备大军则居南方,互为犄角,互相声援。给英印军构成无形的压力。 这就是太平军的兵力部署态势。 而正因为此,李鸿章才认为有文章可做。 他的想法是,东西两路大军可以从东西两路分别退却,然后迂回到南面找一处可以埋伏的地方进行埋伏,接着便只需静静地等待鱼儿入网可也。 而这两路大军必须做到完全退到英印联军的视线之外,让他们相信太平军的主力已经退走了。 与此同时。黄旭所率的预备大军则需要负责诱敌。 为什么要让黄旭诱敌呢,一来,黄旭所率的预备大军在纸面上要比其它两路大军弱一些,这让英印联军会生出轻视之心,而只有轻视才能带来机会,二来,黄旭的身份特殊,如果向英印军透露出他的身份,想必英印联军也会动一下坏心思。而只要他们敢动这心思,那李鸿章的这条诱敌大计就有成功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是一条有着很大成功机会,但也充满着危险的计策。 如果运用的好,英印军便能按照李鸿章的思路行动,而太平军大功告成的机会便会大增。 但是,如果运用不好,太平军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因为。东西两路大军撤走之后,黄旭所率的大军就成了孤军。如果英印军倾巢而出,那黄旭就必须率五十万人马来对付英印军的八十万大军,一旦被英印军咬住,那损失必将重大,况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黄旭,这位中华帝国的皇帝,他可是在这预备大军之中,万一有什么闪失,不但太平军对印作战将会一败涂地。恐怕国内的局势也会因此而不稳,如果处理不好,也许黄旭花大力气建立起来的大好局面就会土崩瓦解,那就不仅仅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而是动摇根本的大问题。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条计策,到不如说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对太平军来说输不起的赌博。 太平军一方必须慎重对待。 当李鸿章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之后,那些原本充满期待的目光便开始变得暗淡起来,他们从李鸿章的话中嗅出了风险。 众人都觉得,这完全就是用帝国的命运在赌,而这赌注实在是太大,大得让人难以接受。 一句话,这看似平常的计划策却是蕴含着一个巨大的风险,没人敢说行与不行。 可能,有能力下这个决心之人就只有黄旭这位帝国的掌舵人了。 而事实上,自从李鸿章提出这一计划之后,黄旭也考虑了很久,并且是将这事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相信即使有危险,凭借他的实力,不要说什么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抗衡整个英印联军的狂话,至少,他如想自保,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而他真正担心的是,万一英印联军并不上他们这个当,他们并不出战,或者说并不以全军出战,那怎么办? 如果英印军龟缩不出,那他们不是白忙活了吗?这一来一去,他们得花多少精力,而且这大军来回调动的过程之中,万一有什么破绽被英印军发现,并善加利用,那太平军的损失可能会很大。 所以,这个决定还真是有点不好下。 “大帅,你怎么看?”黄旭低头沉思了很久,这才抬起头问曾国藩道。 黄旭素知曾国藩虑事周详,对此事,他相信曾国藩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而曾国藩见黄旭垂询,连忙恭敬地道:“皇上,依臣的意思,此计未尝不可一试,但有一事却是万万不可,臣请皇上万万不能以身试险,只需派一员上将顶替皇上领军诱敌即可。” 曾国藩这话的意思是说,此计照行,但黄旭不可亲自领军诱敌。 由此可见,老成谋国几个字用在曾国藩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黄旭见曾国藩同意此计,心中便有了计较,然后他又将此计的前前后后连贯起来再仔细地想了想,便决定行此计策。 于是,黄旭拍板,令众人按照李鸿章所说的办法行事,但具体细节由曾国藩牵头拟定。 不过,有一点,他却强调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办,那就是,他必须亲自率领预备大军出战,如此一来,他才能根据实际的情势,从而调整对敌的方略,随机应变,务求诱战成功。 而这一战最后是否可以成功,一切都取决于他们是否可以成功地诱敌出战,这番重任,黄旭必须亲自担当。 而黄旭此言一出,众人立马表示反对。 黄旭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帝国的皇上,怎能让皇上以身犯险,如此一来,那岂非是说众人无能吗?况且,黄旭一人身系帝国的安危,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帝国就完了。 所以,无论如何,众人都不能让黄旭去冒这个险。 而黄旭见他一出声,众人就表示反对,不禁心中一暖,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毕竟有这么多忠心的属下死心踏地跟着自己,为自己着想,这不是幸福,又是什么呢? 不过,他心意已决,这一次,他非得自己去不可。 于是,他坦诚地向大家说明了他要亲身前去的原因,并且向众人保证,他此去必定竭尽全力完成诱敌之事,退一步说,即使不成功,这也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因为,他的实力,这是众所周知的。 而说到最后,众人见拗不过黄旭,而且他说的也在理,更重要的是,众人都知道黄旭机智过人,武艺超群,正如他所说,即使事情办不成,他自保还是措措有余的,所以,众人也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众人还是给黄旭上了一道保险,那就是他得让东方不惑跟着保护他。 黄旭见众人同意了他的意见,只是附加了一个不算条件的条件,他便愉快地接受了,况且,有东方不惑这个兄弟在一旁,他也就不愁寂寞了。 众人黄旭首肯,全都出了一口气,然后情不自禁也山呼万岁。 而既然计议既定,那大军便开始忙碌地做着准备。 一百多万大军的调动,那可不是儿戏。 而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大军便开始分头行动,实施他们的计划。 第六百零六章 英军三巨头 太平军大寨中,此时只剩下黄旭率领的这一路五十万预备大军仍然呆在原地未动,而其它两路大军已经按原定计划去的远了。 黄旭令卢博,余震东,关唐等人率军大张旗鼓地拆除营地,并对外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总之,他们努力地想让英印军明白,太平军准备撤了。 当然,太平军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肯定是瞒不住英印军的,况且,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一丝不漏地被传进了英印军的耳中。 而英印军的几位首脑人物也正在思忖着对策。 这包括负责在前线指挥英印联军作战的英驻印军总司令-蒙哥马利一世以及他麾下的两名重要将领,一位是英驻印军骑兵司令-哈里,也就是带领五骑从曾三手下逃脱的那个哈里,另一位是英驻印军步兵司令-华莱士,这三人是驻印英军的首脑人物,也是英印联军的指挥官。 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两位重要的人物,一位是印度殖民地傀儡首相-阿里汗,另一位是印度殖民地联军总司令-辛格,这两位印度殖民当局的上层人物也都到了前线。 由此可见,英印军同样高度重视此次对太平军作战。 而这五人此时正坐在一起,讨论着当前的战事。 “哈里,华莱士,你们说说,这太平军想干什么?”蒙哥马利摸了摸自己嘴巴上的两绺短须,满脸疑惑地问他的两位得力干将道。 蒙哥马利,现年三十出头,白皮肤,棕发蓝眼,鹰勾鼻。一身裁剪整齐的将官服表明其尊贵的身份。 他是英国的贵族,将门之后,他的曾祖,祖父,父亲,全都是英国数得上号的著名将领。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驻印英军总司令的宝座,固然是才华出众,而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同样不可小觑。 说白了,蒙哥马利能稳居这总司令之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英国女王需要倚仗他的家族为英帝国效力,所以,与其说这驻印英军司令的肥差是蒙哥马利凭自己的实力或者是他的家世挣来的,还不如说是女王陛下为了安抚他的家族施舍给他的。 不过,虽然这其中的政治及裙带关系很是有点复杂。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蒙哥马利的实力确实很强,他的剑术已达八级,骑术过人,还因此获得过大英帝国的骑士称号,在英国国内,他的剑术与骑术,那是罕有人敌。 总之一句话。蒙哥马利并非那种脑大肥肠,只知道借助家族的声威来给自己谋利的蠢货。而是实实在在有实力的青年将领。 特别是到了印度之后,他将自己出众的军事才华与非同一般的交际手腕结合在一起,成功地坐稳了驻印英军总司令的位置,并让所有的英军以及印度人都对其刮目相看。 所以,蒙哥马利并非庸才。 而蒙哥马利不仅自己出色,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他竟然为他的国家培育出了一个享誉世界的军事家,二战时期的英国元帅,蒙哥马利。 元帅蒙哥马利是将军蒙哥马利的孙子。 当然,这是后话。 “总司令官阁下,这帮中华人狡诈百出。没人知道他们心里面在想什么,但从他们的行为来分析,估计他们是想逃跑吧。”骑兵司令哈里撇了撇嘴巴,耸耸望,摊开双手道。 他认为太平军真的是想跑。 他与曾三交过手,虽然他败了,还差点丢了性命,但这也让他真正地认识了太平军的实力,他心中明白,这帮人,那可不是好惹的。 哈里,驻印英军骑兵司令,土包子,没上过什么正规的军事院校,没任何背景及后台,他能坐上骑兵司令的位置,那完全是积功升上来的。 他是少有的骑兵天才,对骑兵骑术理念的追逐,那简直是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用他的话来说,他天生就是为骑而生的,他的目标就是成为这天下骑兵中的第一人,而他所统率的骑兵也要成为这天下骑兵中的翘楚。 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而他这骑兵司令,虽然听起来是好大的名头,但说穿了,也就是个上校,对,哈里这骑兵司令是上校军衔,他费了老大的劲,累积了无数的战功,却仅仅只是弄来个上校当当,这在很多人看来,都很为他不值,甚于有人暗自猜测,这哈里会不会心中不平,但哈里却不这样想,他是乐观的,因为他有追求。 哈里的理想高尚而又远大。 但是,他的追求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大多数人听了他的理想,都只是一笑而过罢了,而真正能理解与支持他的人却只有蒙哥马利,这也许就是哈里这种桀傲不驯的人愿意听从蒙哥马利指挥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哈里,四十五岁,皮肤呈古铜色,棕色头女,黑色眼珠,相貌粗俗,有人说他有一半亚洲人的血统,传说生他的母亲是东方人,但此事无从考证,哈里也从不承认,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喜欢东方人,他觉得东方人胆小怕事,缺少男子汉气概,远逊色于他们西方人。 而以哈里的年龄及军衔,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光荣地退役了,退役之后,他不仅可以获得一大笔补偿金,女王还会赐予他土地以及仆人,总之,象哈里这样的将领,退役之后的生活是相当惬意的。 但是,哈里怕的就是这个,他怕退役,他不愿意过那种安逸的生活,因为他生活的全部都在马背上,他天生就是为骑而生,如果真让他退役之后去过那种了无生趣的生活,那还真不如让他去死好了。 所以,他现在得努力工作,希望可以在这有限的几年内做出一些成绩来,从而了却他的心愿,而现在,机会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因为,在他的对面,那里有这个世界最强的骑兵之一,太平军的铁骑。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支东方的骑兵一出场就带给了他震撼,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特别是那场一对五的战斗,虽然他最后全身而退,但太平军骑兵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与其说是印象,不如说是教训,而这教训,他永世难忘,所以,他必须战胜太平军的骑兵,在报仇血恨的同时,也用强者的血来证明他的无敌。 而现在听说太平军可能要撤退,他又跃跃欲试起来。 蒙哥马利看了一眼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的哈里,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转过头,又看了看华莱士,见华莱士正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蒙哥马利没有打断他,收回目光,将双手交叉在一起,托起了自己的脑袋,他在等。 “太平军恐怕真要跑。”华莱士突然抬起头,突兀地道。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能够洞悉一切。 而听此一言,蒙哥马利微微一愣,他不明白华莱士为何如此肯定,于是,他想也没想就道:“然后呢?” 如果太平军真的要跑,那他们就得好好准备了。 “遵司令官阁下之命,我们的侦骑日夜监视着太平军的动静,太平军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一定能知道,但从刚刚反馈回来的信息看,太平军的三支大军之中,已有两支退走了,并且不知去向,而剩下的这一支也正在收拾行装,似乎也准备撤退,与此同时,我们从截获得情报中得知,中华帝国的内部正在发生很严重的叛乱,有几个省已经宣布独立,据我推测,这些太平军是接到国内的情报,然后才仓惶而退的。”华莱士平静地将一切细细道来。 华莱士,驻印英军的步兵司令,英格兰人,与蒙哥马利算得上是半个老乡,其家族在英国的上层社会也是威名素著,不过,他的家族与蒙哥马利的家族不同,蒙哥马利的家族世代都是武将,而华莱士的家族专出文官,他的父亲正是当朝的财政大臣,手握英国的财经大权,是英女王最倚重的大臣之一。 论起家族背景,华莱士与蒙哥马利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但蒙哥马利的家族胜在底蕴深厚,已经兴旺了很多年,而华莱士的家族则是在他父亲这一辈才兴旺起来的,所以,如此一比较,二人的背景还是有些差别的。 不过,这华莱士与蒙哥马利的性格到也有些相似,他们都不希望依靠父辈的余荫,而是愿意通过自己的奋斗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放弃伦敦舒适的生活跑来印度的原因。 华莱士更是希望能在印度这个大融炉中好好历练,干出一番事业来给人看。 而说起这华莱士的个人情况,总体来看,条件不错,三十好几,与蒙哥马利的年龄不相上下,皮肤白皙,相貌英俊,似书生而非大将。 真正算起来,此人可以说得上是智勇双全,他除了在领军带兵上有一套之外,更是蒙哥马利最为倚重的谋士,蒙哥马利很多指令几乎都是出自于华莱士之手,他就等于是蒙哥马利的半个脑。 而当蒙哥马利听了花莱士之言后,不禁也是暗暗心惊,如果华莱士之言属实,那他们就必须果断采取行动了。 第六百零七章 相识何必曾相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蒙哥马利与哈里和华莱士经过紧急磋商之后,便决定展开追击。 可是,这追也得有个追法,如何追,派多少人去追…。等等,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经过讨论,他们决定派六十万人马去追,然后留下二十万人坚守大寨。 而这些被派去追击太平军的人马包括八万英军以及五十二万印军,而留下来坚守的则是一万英骑兵再加十九万印军。 英军原本参战的总人数包括步骑在内共计有十万人,但在前次哈里与曾三的交锋过程中,英军已经损失了一万铁骑,所以,英军现在拥有的总兵力已经下降至了九万人,这其中包括二万铁骑和七万步兵。 而此次,英军出动的是八万人,说其是倾巢而出也并不为过,而光看这架势,他们似乎是势在必得。 不过,虽说是倾巢而出,但蒙哥马利也留下了后手,他留下了二十万大军守大本营,以防不测。 这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风云变幻,让人始料不及,而给自己留条后路,买个保险,显然是最明知之举,如此说来,蒙哥马利也是深明其理。 而且,能在大好形势之下做出这样的安排,蒙哥马利可谓之能,而他这看似轻易的一举却为他以后的脱困埋下了伏笔,当然,这是后话。 而说到具体安排,英印联军此次对太平军的追击是以一万英军铁骑作为先导,然后以五十二万印军做为攻击主力,最后则以七万英军殿后。 而蒙哥马利的这一排兵布阵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这样做也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而说穿了,也就是明哲保身。利字当先罢了。 蒙哥马利以英军骑兵作为先导,是因为骑兵跑得快,冲力力强,一旦追上太平军,他们便能以下山猛虎般的姿态给太平军以震慑,即使不能重创太平军。至少也能拖住太平军,从而为后面的攻击主力赢得宝贵的时间,同时,英军骑兵以强胜之姿对上太平军的败军之势,必定是顺风顺水,手到擒来,所以,英骑在此过程中也可以获取最大的好处,搏得最大的功劳。这是何乐而不为呢。 而将五十多万印军做为攻击主力,这也是有一番道理的,因为印军人多,无论从哪方面讲,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主力,当然,这主力包含着两层含义,一层为攻击太平军的主力。再一层是送死的主力,不然怎么着。难道让英军去送死不成,所以,印军做为攻击主力是理所当然的。 最后就是那七万英军了,蒙哥马利是将七万英军当做最后的筹码来使用的,这也能理解,而且。对英军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如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英印联军占据上风,那他就可以让印军先与太平军一拼。从而将太平军的有生力量给消耗大半,然后,他再让英军去收拾残局,最后,这主要功劳自然就算到了英军的头上,当然,如果出现意外,那印军就可以被当做英军的垫脚石来用,由印军先挡着太平军,英军则可以安然后撤。 如此一来,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蓉哥马利与他所率的英军主力都是进可攻,退可守,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安排,如此计算,说蒙哥马利是深思熟虑,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事情真会如他所愿吗?这还是个谜。 而英骑兵司令哈里在接到命令之后,便急率一万英军铁骑朝太平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对于追击,哈里原本就是最勇跃的一个,而蒙马哥利对骑兵的安排也正合其意,而且,这样好的机会,如不好好利用,一旦太平军真跑了,那哈里一定会将肠子都给悔青的,所以,他是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停地率领那一万英铁骑狂奔而去。 哈里率部奋勇追击,努力向前,差不多向前追出了二十多里,他便见到太平军将军旗,战鼓,军事物资,军械器杖等等洒落了一地,看起来象是在仓惶而逃之时留下的。 哈里见此,他更急了。 于是,哈里与他的那一万铁骑奔得更快了。 然后,他们又向前追了十多里,终于远远地望到了正亡命而逃的太平军。 哈里一见,心中狂喜,终于还是让他给追上了,于是,他鞭梢向前一指,一万英军铁骑就犹如决坝的洪流般蜂拥而出,冲向前面的太平军。 蹄声阵阵,喊杀震天,英军的这一万铁骑暴发出惊人的气势朝前面逃跑的太平军冲去。 哈里相信,只要他们这么一冲,那他们就必定会象秋风招落叶一般将太平军清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哈里的心中是高兴的,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在随着他冲锋的节奏在翩翩起舞,他眼前更是出现了英军铁骑狂虐太平军的场景,那肆意飘荡的鲜血已将眼前的天空染红。 哈里心中的兴奋点已经达到了极致。 可是,就在哈里兴奋着冲向太平军的时候,他感觉大地震动了一下,然后是更加剧烈的震动,他心中一惊,感到发生了什么,而更让他感到心惊的是,这震动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 哈里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内心深处更是弥漫出深深的不安。 但是,他与他的骑兵却没有就此停下来,因为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冲锋,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一往无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不过,危急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 就在哈里与他的一万铁骑就要追上前面的太平军的时候,他们的四周出现了滚滚洪流。 骑兵,同样是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他们正以冲天的气势朝哈里与他的骑兵压来。 然后,哈里的骑兵被这些骑兵包围了! 而更让哈里感到惊讶的是,这包围他们的骑兵恰巧又是老熟人,他看得真真切切,那是太平军的骑兵。 不错,这包围英军的正是太平军的骑兵,而且是重装骑兵。 而此次率领太平军重装骑兵的依然更是哈里的老熟人,曾三。 当然,曾三碰哈里,这不是巧合,而是曾三主动求来的,这是曾三向黄旭求来的,为的就是报上次之仇,他怎么都忘不了英军的一万骑兵是如何残杀他手下的四万多轻骑的,他一定得报这个仇。 而这一次,他带来的可不是轻骑,而是重骑,他到是要看看,这英军铁骑对上太平军的重骑会怎样。 曾三虽然无法预知结果,但他却知道,英军如果还想获得与上次相同的战果,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太平军重装骑兵的实力,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而曾三的信心正是来自于太平军重骑的实力,他率轻骑与哈里的英骑交过手,对英骑的特点那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他相信重骑有能力与英骑抗衡。 而说起这太平军的轻骑与重骑之区别,主要集中体现在他们各自的特点之上。 轻骑,顾名思意,轻装骑兵,防护能力较弱,擅长突袭作战,正面搏杀并非其所长,而重骑则正好反其道而行之,防护能力超强,擅长与敌正面硬撼。 曾三上次率轻骑败于英军骑兵之手,正是在以己之短战敌之长,败得也算在理,而这一次,他率重骑而来,那是有的放矢。 所以,他这一次一定要将上次丢掉的场子给找回来,并给那手下的那四万多兄弟报仇。 而且,自上次失败而归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与英骑再战的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与哈里这一对冤家这一次又对上了。 上一次,从理论上来看,哈里完爆曾三,这一次,曾三有理由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哈里好过。 而哈里见是曾三,那同样也是精神一振,在他的心里面,曾三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曾三用四万轻骑换了他一万英骑,这让他内心甚为佩服,当然,这还不是曾三让他最为感到心折的地方,而最让哈里由衷敬佩的是曾三以及他所率的轻骑所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的气慨,这给哈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技战术可以培养,但恐惧却是与生俱来的,而太平军能做到不怕死,这才是让哈里感到佩服的地方,也是让哈里感到头疼的地方。 如果敌人不怕死,那哈里就等于是遇到麻烦了。 但是,哈里就喜欢挑战,没有挑战的事他还不愿意干呢。 所以,二人狭路相逢,那是给了双方又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第六百零八章 曾三Vs哈里 虽然曾三所率的太平军重骑占据了有利的地位,而且他也很想与英军决一死战,但理智却告诉他,他不能冲动,因为他与英骑战斗过,深知英骑战斗力之强悍,虽然太平军重骑实力同样强大,但与英骑相较,两者的实力也只是在伯仲之间,如果不顾一切地与英军力敌,太平军重骑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是曾三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即便太平军占有上风,但曾三仍然希望可以将有可能出现的伤亡降至尽可能低的程度。 可是,怎么样才能将伤亡降低,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难不通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者是智取,但面对哈里这个疯子,曾三同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得找出一种行之有效办法,然后再战。 略微思索一下之后,曾三便有了主意。 于是,他策马缓缓向前,从众军将当中穿过,然后在哈里面前立定,他直视哈里的双眼,虽然内心颇不平静,但仍是面如止水,而七八个呼吸之后,只听他道“哈里将军,别来无恙否?” 曾三有这样的心态与表现,足见其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之后成熟了很多。 而哈里见曾三前来,他也暗自戒备,而观曾三之面,听曾三之言,他的心态也在不停地变化,此时,他见到了一个与上次交手时相较更为冷静的曾三,而对高手来说,冷静就等于是可怕,在相同等级的对手里面,一个冷静的对手总是难以对付的,所以,哈里是既兴奋又忐忑。 “哈。哈,托曾将军的福,没病没灾,只不过是少了称心如意的对手罢了。”哈里一阵大笑,然后双眼放光般地盯着曾三道。 哈里那有些发绿的眼睛将曾三瞧得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就象是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而且这还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好说,好说,哈里将军对眼下的局势怎么看?”曾三故作姿态地道。 先将问题丢给哈里,然后根据哈里的态度再来定如何取舍,曾三这一招可见高明,而由此更可见,比起以前,他的确成熟了很多。 而听完此言,哈里却是不慌不忙地道:“曾将军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实不知当前是什么局面,何来看法一说啊,说到底,这还得请教曾将军。” 陀螺抽得嘀嘀转,你抽过去,我抽过来,真是不亦乐乎。 而且,这很明显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套路,哈里并不傻。 而更让人叫绝的是。这两个平时看起来勇猛善战但脾气急躁之人,现在却慢条斯理地互相斗起了心眼,真是不说有趣都不行。 而曾三见哈里不接招,便不再迂回试探,直接单刀直入地道:“哈里将军,今日之事。将军以为如何?” 曾三毕竟不似李鸿章这一类的专业谋士可以做到机谋百出,他是三言两语不对路,便转为想用最干脆的办法解决。 “曾将军以为呢?”哈里反问道。 哈里又将曾三射出来的箭挡了回去。 总之,哈里似乎也与曾三打着同样的心思,打算后发先至。先摸清对方的路数,然后以策御之。 而曾三见哈里一问三不知,不禁有点恼了,不由大声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你已经被包围了,如何选择,请你三思。” 曾三的话说得很有点不客气,他的耐心看起来也差不多快耗尽了。 而哈里听了曾三此言,不怒反笑道:“大言不惭,就凭你以及这些人,能将我咋地?” 哈里语气之中的不屑让任何人听了都会很不爽,而且,他明显是在与曾三针锋相对。 而曾三见哈里态度如此,当然也是很不爽,他甚至觉得这哈里简直是狂妄之极,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愿意低头认罪,真是愚不可极。 而对这种顽固份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打趴下,以力服之。 所以,曾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战便是了。 于是,曾三举起手中的长枪,意欲直接朝身后的重骑发布命令,战! 可是,就在其长枪举起之时,哈里又发话了。 “曾将军,我有一个提议可解当前之局,并且不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地大动干戈,不知将军是否愿意一听?”哈里瞅准机会道。 这哈里看起来是一勇之夫,没想心中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也许他早就想好对策了,故而有此一言。 而曾三却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但为大事计,他只能暂且一忍。 “洗耳恭听。”曾三强忍怒气道。 如果这哈里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那曾三就绝对不会再客气了。 “很简单,你我之间单挑,败者任凭胜者处置。”哈里痛快地道。 他这个想法在心中停留很久了,现在说出来,他觉得正是时候。 “也包括你手下的那一万骑吗?”曾三追问道。 如此甚好,事实上,这也是曾三的想法,他原本就准备这么办,只是刚才让哈里给气糊涂了,所以一时之间将计划好的想法给忘记了,现在哈里自己提了出来,那曾三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而且,曾三有信心,他定能胜哈里。 “当然,你我之间皆是如此,你胜,我及我手下的人将任凭处置,反之,我胜,道理相同。”哈里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道。 而哈里也是赌,他手下的英骑珍贵无比,上次损失一万人,他已是心痛无比,如果这一次又将这一万骑拼光了,那他的本钱也就赔得差不多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也不愿意与曾三硬碰。 再说了,他对太平军的重骑也是相当忌惮,虽然不曾交过手,但太平军重骑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却已让哈里感到有一些心惊,所以,他这才提出,曾三与他之间,一对一,赌一把。 而二人之间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 “同意!”曾三拍手道。 他当然不会反对。 “好,够爽快,那就来吧。”哈里急切地道。 哈里是个狂热的骑者,现在碰到曾三这样的对手,他是战意冲天。 谁料在这当口,曾三却大喝一声道:“慢着!” 哈里愕然,他不明白曾三想干什么。 而曾三没想自己一声喝竟然有如此效果,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并非不想打,而是有些话还没有说完,还得再补充一番。 “我不是那什么意思,我有些话要补充。”曾三道。 哈里恍然,他朝曾三招了招手,示意曾三继续。 “那咱们是不是要划下道来,如何战?”曾三道。 曾三觉得这两人之间打架,那总得要订个规则吧,难不成要瞎打吗? 不过,哈里却摇了摇头,道:“这个简单,没有规则,没有方法,我们各施己法,各用己策,各凭本事,一决胜负。” 哈里到是痛快。 “好!”曾三叫道。 他亦是此意。 于是,二人屏息凝视,慢慢调匀内息,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第六百零九章 东西方间的碰撞 哈里身为英军的骑兵司令,那骑术之精,绝对是出类拔粹的,而且,其武艺方面的造诣也同样不简单,总而言之,如果单论纸面上的综合实力,哈里与曾三应该是不相上下,而说到实战中的胜负,两厢较量之下,到底谁胜谁负,恐怕只有实际打过之后才知道了。∮∮, 两人此时都是战意盎然。 曾三蓄势已毕,便长枪前指并直指哈里。 哈里也不甘示弱,只听咣啷一声,弯刀出鞘,他动作麻利地抽出了腰间的配刀。 哈里的刀是典型的西式军用弯刀,刀背窄但刀锋锐利,无论是斩或劈,都很方便,但如与曾三所用之长相比,那在兵器的长度上就很是不如。 正所谓,一寸短就一寸险,这种西式的军用弯刀适用于近身的攻防而险于远距离的搏斗,所以,在这一方面,似乎哈里处于下风。 而其实不然,除了兵器本身之外,还要看使用其之人。 哈里自己创造出了一套弯刀绝技,以之对敌,几乎是百战不殆,罕逢敌手,而他的这套弯刀绝技只有非常简单的三个动作,砍,劈,斩,但他却将这个动作的威力及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般与之对敌之人面对他这种毫不花哨的砍,劈,斩,全都只有望刀兴叹的命。 可是说,哈里能有今日之成就,有很大一部分助力是来自于这一套弯刀绝技。 当然,哈里对自己的这一套弯刀绝技也是怀有绝对的自信,这也是为什么他敢于对己之短对曾三之长的原因之所在。 所以,有些时候,信心比黄金更重要,当然,自信也是来自于实力。 而哈里抽出弯刀之后。也是缓缓指向曾三。 二人之间是面对面,眼对眼,兵器对兵器,颇有些剑拔驽张的韵味在里头,而由此引发的紧张氛围也只有二人以及在场的众军将心中明白。 是的,现场的气氛很紧张。因为这是一场决定双方生死的大战,谁胜谁升天,谁死谁入地狱,怎又能不令人紧张。 而几分钟的对眼之后,哈里便准备开始进攻了,而在进攻之前,哈里却颇有绅士风度地叫开了:“曾将军,我要开始攻击了,我使用的刀法名叫圆月弯刀。你小心了。” 西方人就是这臭毛病,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那装绅士,那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简单就是多此一举嘛。 曾三也有同样的想法。 而哈里说完之后,便展开弯刀朝曾三攻击。 砍!劈!斩! 一刀快似一刀,看似简单,却又给人连绵不绝的感觉。曾三看的是眼都花了,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刀影。竟然还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刀浪滚滚而来,令得曾三丝毫也不敢怠慢,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狂舞手中的长枪。 枪影纷纷,如飘瑞雪。而这一轮狂舞直接就将刀影给笼罩了进去。 只听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响起,似是刀枪相交而起,但在外的人却看得不甚清楚,因为那一片地方全都已经被枪影所笼罩。 只是这阵响声过后,便见枪影与刀影骤然散去。曾三与哈里仍是分两边而立,似乎他们从来就没有交过手一般。 二人凝视良久,便听曾三缓缓道:“哈里将军的这圆月弯刀的确有点意思,但据我看来,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不过如此。” 曾三前半句话听起还象是褒奖,后半句就有点不以为然了。 看来,这一下急起急落的交锋,多半是曾三占据了上风。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哈里听了曾三之言,粗犷的脸上突然生怒容,他直视曾三的眼睛,牙齿咬得嘣嘣响,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看样子,他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这哈里心中显然怒极。 而曾三见此,也是暗自戒备。 “你也只不是凭着投机取巧稍占上风罢了,如想胜我,你还得拿出点本事来。”哈里最后还是没有怒而出手,他将一腔怒气都借着这句话给道了出来。 而这句话也将哈里心中的怒火泄掉了大半,令其慢慢恢复冷静。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哈里着实在刚才的交锋过程之中吃了点亏。 原来,刚才在交手的时候,曾三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哈里来攻,而哈里也算听话的那种,果真兴冲冲而来,最后就被曾三逮了个正着,他的后背狠狠地吃了曾三一记狠敲,估计是受了点内伤,不过,好在这哈里反应也奇快,也够狠,他拼着硬吃曾三这么一记重击,从而射过了曾三接着的夺命连环三击,否则的话,哈里现在是不可能再站在这里讲话了。 他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所以,哈里内心有点火气也属正常。 而曾三见哈里发火,也不以为意,他只是笑了笑,然后道:“哈里将军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免得呆会输掉了这盘棋之后,又来怨天怨地。” 曾三是用这话在堵哈里的嘴。 而哈里一听这话,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曾三这话明明就是小瞧他嘛,真是岂有此理,这还了得,这口气他怎能忍得下。 于是,只听哈里气呼呼地道:“哼,好着呢,要打便打,不必要假仁假义。” 哈里向来硬气,他怎能受曾三这种气。 “好,够种!”曾三赞道。 曾三也觉得这哈里是条汉子,但可惜的是他投错了胎,生在了敌人的阵营里面,如果不是这样,曾三还真愿意交这个朋友。 “好了,时间不多,我们继续吧。”哈里脸色已经完全恢得平静,只听他淡淡地道。 哈里不愿意再在口舌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况且他还受了点伤,趁着这时候精神头还在,他要立即将曾三打倒,如果时间拖得长一点,他这股热情一过,伤势必将影响到他的行动,那到时只能束手就擒了,所以,他必须尽快与曾三开战,并将之拿下。 “好啊!”曾三欣然道。 曾三当然是没问题啦。 于是,二人又重启战端。 第六百一十章 曾三赢,哈里输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一次,曾三先攻。 曾三心知肚明哈里的情况,他这是打算痛快落水狗,趁他病,要他命。 如果不趁这个时候搞定哈里,那还等到什么时候,曾三心里比谁都想得清楚,看得明白。 而曾三这一出手,那气势就犹如同山崩地裂,狂猛无比,而一套枪法更是耍得犹如行云流水,招招式式都夺人命。 曾三这一出手,就没想过要给哈里留下喘气的机会,也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下退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不是哈里被自己搞定,就是自己搞定哈里。 所以,曾三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这一出手,便出全力,着着进攻。 而曾三这一全力进攻,哈里立马便陷入了险境之中。 事实上,哈里本来已是身负伤势,一身武艺更是因此而打了折扣,他现在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在与哈里一争,所以,落入下风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对哈里来说,虽然他自身实力受损,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不能就此认输,他必须坚持到底。 他憋着这一口气就是为了在自己可以凝聚内劲的这一刻将自己的实力尽量维持在原来的水平,以求在此期间找到克敌制胜的机会,如若不能短时间之内扭转局面,恐怕时间一久,他将再也无法坚持。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哈里明知自己有伤在身的情况下,仍然要坚持与曾三交手的原因。 不过,哈里的想法倒是没错,而这也是他唯一有可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是,身上的伤势毕竟对其的实力还是有一些影响的,他出手的力道。身体的灵活性等与其受伤之前相比较,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这也让其在与曾三交手的过程之中落在了下风。 如此一来,哈里只有被动挨打的命,而如果他再不能想出好的办法来解开当前的困局,恐怕这最后的失败将会来的更加快。 所以。哈里在咬牙坚持的同时,也在想着脱身的办法。 可是,面对曾三如此勇猛的攻势,哈里有点力不从心,而到了这一刻,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一丝后悔,他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与曾三定下如此大的赌注,导致现在已经闹得无法收拾,这已经不关乎他自身的名誉。而是将他手下一万英骑的命运给捎带上了,这赌注的确是大了点啊。 他真的是有点后悔了。 难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吗,哈里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在现实面前,强如哈里也不得不认命。 可是,他是认命了,但他手下的这些人呢,难道就这么将一万英骑的命运白白地交到太平军手上吗?哈里只要一想起这,他心中就隐隐作痛。而且越想越后悔,悔不该当初与曾三打这个赌。 他真是太大意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现实根本改变不了。 也许哈里只有认输一途了。 想到这,哈里不禁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一向力争上游的哈里,内心是阳光的,他认为叹气只是懦夫才干的事,可是。他现在却只能叹气,哈里有些无语。 难道只能认输了吗?哈里仍是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问自己。 也许还有一条路可走…。。但这条路却是一条艰难的路,他不愿意,也不敢轻易踏出。 而这一条路,说白了。也简单,那就是背弃与曾三的约定,率部与曾三所率的太平军决一死战,唯有此,方能挣得一线生机。 可是,似哈里这样的人物,如果要让他走上背信弃义的道路,那简单是比杀了他还要让其难受,如果单单是他孤身一人,那他一定会遵守与曾三的承诺,将一切交由其处置,但是,现在还涉及到一万精锐的英骑,问题就些不一样了。 哈里犹豫了,一向果决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而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来说,都很艰难。 但是,他必须做出选择。 而就在哈里做着复杂思想斗争的同时,曾三却一直以最强的招式向哈里施加着最大的压力。 而在这种情况下,哈里沉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幸好其的底子厚,否则的话,他可能早就毙命于曾三的枪下了。 而这同样也促使着哈里早下决定。 可是,哈里仍然在犹豫,因为这个决定的确不好下。 曾三的攻击是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狂暴,他根本就不给哈里任何的喘息之机,而在这种攻势下,哈里已经处在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烟消云散。 当前的形势已容不得哈里再有更多的考虑,他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停!”这在紧要的当头,哈里突然大喊一声道。 显然,他已经有了决定。 而曾三听此一喝,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双目直视哈里,似乎想从哈里的脸上找出这声喝的原因。 而哈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喘了好一会儿,这才有点中气不足地开口道:“曾将军,我有一事相告。” 哈里表情严肃,语气凝重,由此可见,他要言及大事。 “当然,我洗耳恭听。”曾三笑着道。 曾三当然要笑,哈里已是手下败将,该当履行诺言,从而双手奉上赌注,而哈里此刻停手,想必是已经决定要认输了,而既然认输,那他就必须付出赌注,真要是那样,曾三只能是却之不恭,欣然笑纳了。 所以,他等着哈里的好消息。 而哈里似乎面有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曾三感到有点好笑,不过他也能理解,如果要让哈里这样的人物将认输这样的词从嘴巴里面毫不犹豫地直接给吐出来,那的确是有点困难,至少对哈里来说,这是面子问题,所以,这得有个过程。 曾三非常能理解。 所以,他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等哈里说出那句他应该说出的话。 而哈里踌躇再三,看上去终于是鼓起了勇气。 “曾将军,这一次,我认输,你赢了。”哈里长出一口气,道。 说到这,哈里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认输容易,但真要从嘴巴里面讲出这几个字来,恐怕那才叫困难,而真正讲完了,那压力也就悄然释去,反到会是另一种心情。 曾三猜测哈里就是这种心情。 可是,他没想到哈里接下来的的一句话却让曾三有一种想立即揍死他的冲动。 哈里竟然会讲出这么没信用的话来。 “曾将军,虽然我输了,但是,我不欠你什么,如果你能让开条道,放我们过去,那我哈里承你的情,以后自当报之,但如果曾将军一定要分出个高下,那我也定当奉陪,希望曾将军做出一个明智的决择。”哈里缓缓地道。 他的这一番话在心中酝酿了很久,最后终于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而说出来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才叫做如释重负。 可是,哈里是如释重负,曾三却是不爽了。 而且,曾三不仅是不爽,而且有一种想要直接干死哈里的冲动,他觉得这人太不讲信用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骑兵对骑兵 曾三恨不能一拳揍死哈里。 他望着哈里,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心中之爆怒可想而知。 “浑蛋!如此言而无信,岂能立于当世,岂不教天下之人取笑。”曾三是怒极而骂道。 他是越骂越生气,越骂越愤怒,哈里的不讲信用显然已经完全超出了曾三的预料,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言而无信,就好比哈里这种。 但是,面对这种言而无信,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拼死一战之外,或许也只能借如上的只言片语来表达心中的愤怒罢了。 而哈里望着暴跳如雷的曾三,心中也甚是惭愧,虽说他向来爱惜自己的名誉,但是,为了他的那一万英骑,他只能这样做,即使被曾三看做是言而无信的背义之徒,他也只能如此了。 “不好意思,我从来就没答应过你什么赌注,那只是一句玩笑罢了。”哈里满脸歉意地道。 虽然他的话有违本心,但他的歉意却是出自真心。 不过,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曾三不会再信。 “屁话,你觉得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假惺惺吗,你那副嘴脸,我看着就恶心。”曾三破口大骂道。 他已经被气晕了头。 “好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再无用处,你就说吧,今天这事,怎么办?”哈里不愿在此事上再费太多的唇舌,他只想早做了断。 哈里也是头一遭被人用如此恶毒的言语凌辱,他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想打架是吗,好,奉陪,奉陪到底!”曾三气呼呼地道。 他的气早已经没地泄了。现在拿哈里以及他的英骑来泄气可谓是正中下怀。 恐怕也只有将哈里以及他的英骑搞定了,曾三的心情才会好过点。 而事已至此,打架的要素也已经齐备,就差开战了。 哈里也知道此事是避无可避,再无回旋的余地,唯有奋战到底了。所以,他已暗自下令,让他手下的一万英骑严阵以待,准备与太平军的重骑决一死战。 不过,此次的形势有点严峻,哈里以及他的英骑这次虽然仍是以一万对五万,但这一次,太平军出动的不是轻骑,而是善打硬仗而出名的重骑。如果还想取得上次的战果,这可能吗? 哈里虽然狂妄,但他不傻,从太平军重骑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来看,这些重骑的战斗力显然是远超上次与他们交过手的轻骑。 而且太平军人数众多,几乎是英骑的五倍,恐怕这一次英骑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面对危局。哈里也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傻到去与太平军的重骑硬拼。他现在打算的是如何从这重骑的包围圈中冲出去,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而即使是突围,在如今看来,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哈里也没办法,他得拼一拼。拼尚且可以拼出一条活路,如果不拼,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而这么些个道理,哈里心中比谁都明白,现在主要是看如何实施了。 他不由望了望对面的曾三。可曾三那双似要喷火的双眼也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令他浑身不自在,毕竟这事是他有错在先。 哈里又看了看四周,想从这些包围他们的太平军重骑中找出一丝破绽来,可是,结果同样令他很失望,太平军的重骑阵势严密,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看来,如想投机取巧也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硬拼一途。 哈里略作思索,便下了决心。 与太平军决一死战! 于是,大战似有一触即发之势。 曾三虽然恼,虽然气,但他却也没被怒气烧晕头恼,他以及他手下的重骑不需要准备,不需要动员,随时都可以战斗。 而战斗就在这种紧张而有点紧凑的气氛中开始。 一万英军首先开始冲锋。 这一万英军在哈里的指挥下拼命朝他们刚才奔来的方向冲去。 哈里很明白力往一处使的道理,他将这一万英军集中在一起朝一个地方冲刺,那威力可谓是超极大,而且他也在尝试是不是可以一举而冲破太平军的包围圈。 而他的这一势如奔马的冲刺让曾三也稍感意外,一来,曾三没想到哈里竟然如此果断与决然,说干就干,而且还是狠干,二来,他原先估计即使英军要突围,那也有可能是从四面分散突围,可没曾想,这些英军却拧成一股绳,以拼命三郎的恣势朝一个地方冲,显然是想一鼓作气将某个地方撞出一个洞来。 曾三又怎能让他如意。 只见曾三手中的长枪一挥,英军前面的太平军重骑便壁垒森严地等着英军送菜上门,而处于其它三个方位上的太平军也极速朝英军裹来,准备从他们所在的方向上对英军进行夹击。 一场恶战似乎即将上演。 然后,马蹄声,喊杀声,吼叫声…。。。这些如雷般的巨响便交织在了一起,伴随着万马狂奔所造成的滚滚洪流,让交战双方以势不可挡的无敌姿态相互撞在了一起。 只听轰的一声,英骑直接撞在了太平军重骑摆开的阵势上,使得太平军的阵势猛然一抖,而阵势更由此荡起了阵阵涟漪,可是,太平军阵势受此重击,却是完好如初,毫发无损。 随后,只听太平军重骑洪声怒吼,杀!接着,吼声便形成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直接将英骑狂猛的冲杀之气给挡了回去。 而英骑见一击不中,并没有退缩,他们直接举起手中的兵器冲向太平军的重骑。 阵阵马蹄声过后,英骑又与太平军的骑兵撞在了一起,然后各挺武器厮杀起来。 你来我往,没有顾忌,没有思想,只知一往无前。 刀枪相交,喊声四起,叫声一片,你一枪来,我一刀,不是英军将太平军一枪挑落马下,就是太平军一方砍了英骑的脑袋。 战场上没有怜悯,没有感情,只知道要想办法活着,而你想要活着,就代表着你对面的人要死,他的枪或刀要扎在对方的身上,就象扎进稻草堆里,不带丝毫的情感。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残酷,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无情。 但,这就是战争,因为,这就是战争。 而在太平军重骑的面前,英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勇猛,他们变得缚守缚脚起来,完全没有以往那种压倒一切的气势。 因为,在太平军重骑面前,英骑也只是同等份量的对手,他们已经失去了优势,他们已经不能再随意的蹂躏他们的对手。 随着其他三面的太平军重骑重新加入到对英骑的战斗之中,战场上的天平便逐渐朝太平军重骑一方倾斜,英骑只能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形势如果再继续照此发展下去,英骑只有覆灭一途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胜者仍是曾三一方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太平军重骑所展开的攻击,哈里感到压力山大。 与此同时,英军也陷入到了空前的被动之中。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哈里与他的一万英骑恐怕只能是葬身于此了。 哈里虽然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局,但现实摆在面前,他即使有心抗争,但已是无力回天。 随着倒下的英骑越来越多,哈里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原本还想着凭此搏命一冲,可以逃出生天,谁曾想,这究尽一切的一搏最后都是镜花水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哈里的志气尚在,他向来都认为,头可断,血可流,精神不可倒,既便是最后要死,那他也得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后再死。 这是骑者应有的尊严,更何况,哈里一向都标榜他与手下的英骑是这天下无敌的精锐,既然是精锐,那就得有精锐的精气神在。 不过,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他已经不能率领他手下的骑士们以太平军的鲜血来证明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天下无双的精锐。 哈里虽然很不服气,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低下他高昂的头颅,他的英骑实非太平军重骑的对手,虽然太平军重骑这一次是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占据上风,但哈里向来不愿意找借口,输了就是输了,况且太平军的重骑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即便是双方人数相当,哈里也绝对相信他的英骑最多也只能与太平军的重骑战个平手,如上升至生死相搏的阶段,落入下风的仍会是他的英骑。 哈里虽然狂妄,但做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他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有理,什么没理,如果光从性格上来说,哈里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他能明辨是非。 所以,哈里尊重战胜自己的对手,而败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对他来说,那不是一种耻辱,而是一个荣誉,这天下,能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真是太难了。如在有生之年能与这样的对手一战,败又如何,胜亦如何,在哈里的心目中,这无关胜败,只是战中自有乐趣。 哈里一生都在追求骑者的最高境界,他希望率领他麾下的骑兵在这片天底下称王,这是他的追求。更是他的理想,而他们原本选定的一块磨刀石就是太平军。他准备踏着太平军的尸体来实践他的理想,但到最后,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他们成了太平军最好的证明。 他只能说,这就是命。 看来,哈里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而曾三却不管哈里怎么想。他与他的太平军重骑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情感,只有一个念想,杀。杀,杀光所有英骑。 厮杀仍然惨烈,鲜血仍在横流,双方都是骑虎难下,谁都没法停下来,而每杀死一名英骑,太平军重骑同样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场面既让人感到悲壮,又让人不忍卒睹。 残酷啊,残酷,这就是残酷的战争,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这场厮杀一直持续了二个时辰,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后的结果是已注定了的,一万英骑全都死光光,而英军骑兵司令哈里在眼见最后一名英骑倒下之后,便发疯般地挥刀在太平军重骑的包围中左冲右突,直至最后力竭被捕。 而太平军在付出伤亡一万多人的代价下,最终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虽然这只能算是小小惨胜,太平军付出的代价更大,死的人更多。 但是,这一战却将这个最大的隐患给解决了,总之,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而在将这充当先锋的英军骑兵解决之后,太平军要做的张网以待英印联军的大队人马前来。 为了配合英印联军顺利地掉进陷阱,曾三率他手下的太平军重骑将战死的英军尸体全部搬走,然后丢进了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之中加以掩埋,从而在那地方造就了一个英骑的万人坑。 而听说很多年之后,在那地方,经常还会在夜晚听到鬼哭狼嚎之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竦然,而如此深远的影响,足可见当日战事之惨烈。 不过,这次能够顺利地围杀英骑,总算是让曾三的心里好受了一些,经此一战,就权当是以这一万英骑的血来告慰那些死去的太平军将士吧。 而在将英骑的尸体清理完之后,曾三并没有立即处理为中华帝国献身的那些太平军将士的亡躯,因为,他们还得请他们为中华帝国尽最后一份力。 曾三需要暂时委屈一下他们,用他们来诱敌。 英印联军的大队就要到了,如果他们在这里只是见到了太平军的尸体,却没有见到英军的尸体,那他们一定会相信,英骑将这些太平军干掉之后,便接着去追击前面逃窜的太平军了,那他们一定会鼓舞精神,继续追击,如此一来,那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一想便知了。 不过,要利用这些死去的太平军亡躯做饵,曾三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为大事计,他也只能将悲愤藏在心中,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而行了。 只要将英印联军诱进太平军的包围圈,那太平军的这些为国死难的重骑们也就又一次立下了大功,曾三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厚葬这些为国损躯的将士们。 擦干眼泪,掩饰心痛,曾三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们要消失一阵,等到英印联军过去了,他们再出来收埋这些英雄们的尸体,并就近抄英印联军的后落。 在曾三的率领下,太平军重骑便远远退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而在曾三退去之后半个时辰左右,英印联军的主力到了。 首先到达的是由印殖民地首相-阿里汗以及印军总司令-辛格率领的五十二万印军。 当他们见到满地的太平军尸体的时候,那是诧异不已,但随之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了,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哈里所率的一万英骑全歼了这批太平军,然后趁胜追击前面逃窜的太平军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得马上往前追了,否则,一旦让英骑将便宜都占去了,那他们印军的脸面不就全都丢光了吗。 所以,阿里汗与辛格略一商议,便马不停蹄地朝向狂追。 他们生怕这功劳全都让哈里给占去了,所以,他们那是个急啊。 于是,五十二万印军象一阵风似地朝前奔去。 而印军走了没多久,英军也到了。 七万英军在蒙哥马利和华莱士的率领下也到了。 他们也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蒙哥马利和华莱士二人与阿里汗等人先前的反应差不多,他们也很诧异,起初想的也是这些太平军死在了哈里所率的英军刀下,然后英骑又再往前追去了。 可是,转头一想,二人又觉得这里面的疑点甚多,不说其它的,就看死在这里的太平军骑兵,恐怕在万人之数,英骑要斩杀这么多人也许不是这么简单。 不过,事实毕竟就是事实,二人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来解释这地上出现这么多尸体的原因,除了是英骑所为,哪还能有其它的解释。 然后,二人又在四周仔细地打探了一番,但最后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于是,二人经过一番商量,最后还是决定往前追,边追边看,一切小心为上。 而在英军走后,曾三率领的太平军便悄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第六百一十三章 印军中伏 印军狂飙直进,一口气向前追出去二十多里。 而阿里汗和辛格估计他们离太平军已经不远,于是命令大军加快速度向前。 过了没多久,探子回报,前面已经发现了太平军踪迹,阿里汗与辛格二人一听,那是高兴不已,兴奋莫名,那真象捡到了宝一般。 所以,他们即刻便下令让大军全速开进,一定要追到太平军。与此同时,二人颁下重奖,曰: 杀敌一人,奖大米一升,杀敌十人,奖母猪一头,杀敌百人,奖黄金十两,大象一头,还官升一级,杀敌千人,奖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印军听说有重赏,那是齐声欢呼,争先恐后地奋勇向前,似乎觉得那重赏已是囊中之物。 而在印军的前面,那是一处开阔地,看上去就犹如一处天然的战场,场地面积很大,足可以容纳两三百万人在此处交战。 而在开阔的两边,各有一座不算陡峭的小山丘,山丘上长着一人多高的灌木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杂草,一阵风吹来,灌木与杂草翩翩起舞,让人感到是说出不的清爽惬意。 当然,这事也有例外,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一阵凉风习来,那必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但对印军来说,却全然不是如此,他们只觉得此时浑身上下热血沸腾,那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心都是热的。 他们只要一想起那些在眼前飞舞的奖励之物,就恨不能立即就逮着太平军的尾巴狂砍乱杀一番。 印军有点疯了。 而这五十一万军印军以超出他们平时很多的速度进入到了这处开阔地,而他们的前锋更是已经接近了开阔地的腹地,想来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他们就应该能越过此地,从而撵上在前逃窜的太平军。 印军的形势看起来很不错,而太平军似乎危险了。 可是,就在此时,起风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还是微风拂面。但转眼间便是狂风大作,天也开始阴暗了下来,看起来,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正在狂奔的印军见此,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们望了望天,觉得今天的运气太差,竟然碰上了这样的鬼天气。 只能说,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啊。 不过。他们知道这样的天气不会持续太久,做为印度人,他们很清楚这里的坏天气,那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他们能忍耐片刻,这坏天气很快便会过去,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平军逃跑,如果真让太平军给跑了。那他们可是要失去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必须把握,虽然雨天作战并非他们所长,而且有着太多的限制,但他们相信他们比太平军拥有更多的优势。 所以。阿里汗和辛格命大军倾力向前,继续追击太平军,务必要将太平军给拿下。 同时,印军也在心里暗自祈祷,但愿这雨不会下得太久吧。 也许天会遂人愿吧。 于是。印军继续向前,展开追击。 当印军再往冲上一段之后,忽然,似有轰隆隆的雷声传来,天也变得更是昏暗起来。 很明显,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可印军却眼皮都没有眨一时,他们是甘冒大雨去追赶太平军,因为,他们还等着去领赏呢。 所以,狂热的印军撒得更欢了。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有印军莫名其妙地倒地,接着便是惨叫声响起,然后又是更多的印军倒地,而且转瞬之间就被撂倒了一大片。 而倒下的印军嚎得更欢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正在狂奔之中的印军惊呆了,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一阵猛喝传来:“敌袭,戒备,敌袭,戒备!” 这阵喝惊醒了处于震惊中的印军,他们这才明白,他们被人伏击了。 然后,现场立即便出现了一丝慌乱,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印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明不白地死去,恐惧在印军之中开始蔓开来。 而身为印军两大巨大的阿里汗与辛格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大喊着让大军不要乱,就地寻找掩护,以躲开乱箭的射杀。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杀人,挥刀斩杀了一些欲带头扰乱军心的印军官,以阻止乱势的进一步扩大,而伴随着这些冒尖的势头被慢慢平息下来,现场的形势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阿里汗与辛格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死人的事却仍在继续,如雨点般从两处山丘上射来的乱箭让印军吃够了苦头。 好在这五十一万印军之中也有二十万人号称是精锐,他们临危不乱,正是在他们的带领下,印军这才稳住了阵脚,没有被一通乱箭给直接射垮了去。 而这一通乱箭过后,喊杀声便大起,从开阔地两边的山丘上涌出大量的太平军,他们叫喊着向印军杀来。 原来,在这里伺候印军的正是太平军东西两路大军。 太平军诱敌之计基本上成功了。 而印军见此,这才知道上了当,阿里汗与辛格在震惊之余,大喊着让印军后撤,但此时再撤已经来不及了,从山丘杀来的太平军已经与印军融在了一起,并相互间拼命狠杀起来。 没奈何,为了活命,印军只能被动应战。 但至始至终,这就不是一场对称的战斗,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这样。 如果从人数上来说,太平军明显是多出印军很多,而从威势上面,印军也处于绝对的下风,而且,印军此时中了伏击,伤亡已是惨重,士气更变低下,原本在整体战斗力上不及太平军的他们更是有些不堪,而多重差距相交,最后造成双方之间不可弥补的综合差距。 所以,在太平军的攻击之下,印军是节节败退,基本上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如果照此形势发展下去,印军可能真的是要全军覆没于此了。 面对这种情况,阿里汗与辛格也是忧心如焚,但也只能尽力指挥印军反抗。 说实话,他们后悔,悔不该太过于冒进,这才中了太平军的埋伏,都是贪心惹的祸啊。 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只能拼,否则,那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二人凭借着手中的那二十万精锐苦苦支撑着战局。 其实,他们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英军可以及时赶来为他们解围。 而太平军一方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没有一丝顾虑,只管大砍大杀,他们倾尽全力的狂杀之下,印军是死伤累累。 此时的战场上,汇集了一百多万大军,场面宏大,气势恢宏,但生与死的考验却在不住地上演。 印军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拼命与太平军作战,因为他们不拼命,就只有死,而太平军为了达成既定目标,他们也必须倾尽全力,因为,他们来就是为了杀人的,不杀人如何能赢得战争。 所以,双方都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 可是,这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六百一十四章 一面倒的战斗 一方是为了斩尽杀绝,一方是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所以,双方都是倾尽全力地搏命厮杀。 但是,毕竟太平军的整体战斗比印军强出很多,而且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这一轮毫不留任何余地的狠杀让印军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半个时辰不到,印军已经付出了十多万人的代价,这哪里是普通的厮杀,完全是不计一切的屠杀,太平军对印军的屠杀。 不过,这样的屠杀却在情理之中,因为这是这一场印中之战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屠杀,那就是彻底放弃,举手投降,但是,这却是印军以及他背后的宗主国,英国所绝不能容忍的。 所以,这最后的结果的只能是战,而战的结果就是死人,死很多的人。 因果循环,一环扣一环,就是如此的奇妙。 而交战双方在死伤累累的情况下,不,应该说印军在死伤累累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放弃,他们还是在拼命抵抗,但抵抗的强度已经弱了很多,一来,人数上的减少直接造成了战斗力上的减弱,二来,太平军手段之雷厉风行,以及他们不留任何余地的狠杀,让印军逐渐开始胆寒,这对印军整体的士气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间接地让印军的战斗力开始呈现下降的趋势。 此消彼长之下,太平军占据的上风越来越明显,而按照这种情况,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将这五十一万印军全歼于此也并非不可能,这不是梦。 而印军此时却并不好受,他们现在是尽量能撑多一刻便是一刻,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来考虑太多其它的事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所以。有些时候,求生的**往往能够胜过力量本身,这种信念最能激发的是身体的本能,而本能一被激发,那最后的力量展示就能更加的持久。 随着战斗的更加深入,印军现在也许唯一剩下的就是由这种潜能激发的本能力量了。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印军已经支持不了太久了,因为他们将潜能都发挥了出来,那还能坚持多久呢? 太平军显然对印军的变化是一清二楚的,他们一直以自身强绝的战斗力对印军施加着巨大的压力,他们就是要用这种压力来压垮印军。 也许再过多一个时辰。战斗就要结束,太平军将在这场大战中取得完胜,这对太平军来说,那就是最完美的结果,而现时的一切都在朝着这个结果发展。 而现在是战斗最为关键的时候,印军已现出强驽之末的迹象,如果印军中一旦有谁最先开始顶不住,那他就会是触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根稻草。紧接着,所有一切便将会化为乌有。 因为,紧张的神经一旦崩溃。那恐惧会象瘟疫一般迅速地传染,直接摧毁印军的最后一丝信念。 也许这场伏击战一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以强打弱,还是伏击,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那结果将会是板上钉钉。不可改变。 而事实的发展也正如这种预测一般,正朝着那预知的结果迈进。 但阿里汗和辛格却不愿就此认输。他们指挥印军拼命防守,以求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况且,他们对当前局势的严重性看得是非常清楚的,心中虽紧,但一股求生的信念却让他们不敢随意放弃。 除此之外,他们心中还有着那么一道执念。 他们相信,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所率的英军一定会在某个时刻赶来,而只要英军一来,与他们内外夹攻,也许局势就会大不一样,尽管不敢奢望能扭转败局,但英军如能助他们一臂之力,想必最后逃出生天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而正是有这股执念在,阿里汗和辛格这才会率领印军苦苦支撑。 他们同时也在心中焦急地祈祷英军要早点来到才好。 而没有任何情感的屠杀仍在继续,上了战场,每一个人,那都不再会是带有感情的动物,而是变成了一台机器,一台杀人的机器。 战争的冷酷往往会将人内心深处最冰冷的情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搏命仍在继续,屠杀仍在继续,反抗仍然存在,不到最后一刻,双方都不想放弃。 喊杀声仍然是震耳欲聋,尸体如被收割的稻草般倒下了一地,鲜血已将大地染红,这一切伴随着那些伤者的哀鸣声,让战场似乎变成了幽冥地狱一般。 欢迎来到人间的炼狱,这就是这场战斗最真实的写照。 时间过得很快,那预定的一个时辰将至,一切都将会有结果。 阿里汗和辛格很心焦,他们一直苦等的英军这最后一根稻草直到现在却仍是无影踪,恐怕真的悬了。 “首相大人,事已危急,怎么办?”辛格急躁地道。 辛格内心的焦急可想而知。 他与阿里汗都是将左手握着指挥刀的刀柄,手上青筋突起,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在他们的面前,恢宏的战斗场面是一览无遗。 而他们的随身卫队此刻也正警惕地四处警戒,他们随时准备为保护阿里汗和辛格而战斗。 辛格,印度军方的头号人物。 此人不过四十出头,但他的脸上很明显地写着精明强悍几个字,明眼人只要一看,都知道这人不简单,一句话,这是个精明虽外露但心思深沉的人,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此人武艺高强,军事素养也是超过一般人,被印度军政界奉为印度国内最出色的军事天才。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忠心于英国人,他甘愿为奴,誓死效忠于那英国女王。 这也为他赢得了主子的赏识,而英国人也需要这样的人也为他们控制印度殖民地军队,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而有了英国人的支持,辛格在印度军政界的地位更是变得稳如泰山。 如果说什么叫识实务,辛格这就是叫识实力。 总之一点,辛格此人不简单。 而更不简单的是,阿里汗也是辛格举荐的人。 阿里汗,印度首相。 此人一看便知是个白面书生,但内心的城府很深,他是辛格举荐之人,一切都唯辛格马首是瞻,更有传言,阿里汗在没成首相之前,本就是辛格的心腹谋士来的。 总之,这两人的关系很一般。 或许,辛格并不象表现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是所谋者大。 但是,不管这二人是如何的与众不同,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他们都是英国人手下的棋子,一切都操探在英国人的手中,英国人说要他们圆,他们就得圆,英国人如要想扁,他们绝对不敢成方形,因为,他们是奴才,英国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而这算不算是印度人的悲哀呢? 也许印度人觉得这不算什么,他们反而很享受呢,谁知道! 而阿里汗见辛格相询,本来一直关注着战场形势的他立即便变得恭敬起来,只见他略微欠欠身,恭敬地道:“司令官大人,我军已被太平军合围,如想单凭我们自身的力量取得突破,那恐怕是非常难,唯一的指望可能只有英军了。”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而辛格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但听了这话,他还是有点失望。 是啊,他们得靠英国人,但英国人现在在哪呢? 辛格同样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 第六百一十五章 心思各有不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英军,英军此刻在哪呢。 英军正在赶往战场的途中,并且他们即将到达战场。 英军从侦骑的口中已经得知中印之间爆发了大战,并且印军的形势非常之危急,所以,蒙哥马利一世此刻正与华莱士率英军极速赶往战场。 二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印军被歼,英军肯定也将独木难支,到时候,如果他们仅以英军现在的力量直面太平大军,那他们将会面临很大的困难,甚至会步上印军的后尘。 所以,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一定得想办法援救,助其脱身,因为救印军即是救自己,英军的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局势如此复杂,太平军如此强大,英军想要将印军从太平军的手中救出去,那无异于虎口夺食,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心中也清楚其中的难度,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也是情非得已,非得知难而行之。 不过,他们都非鲁莽之辈,他们虽然深知英军的战斗力,也有必胜的信念,但是,双方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太过于悬殊,如果冒冒然就这样前去救人,搞不好,那不是救人,反而是上门去送死。 所以,二人需得想个万全之策,一来,不至于付出太大的代价,二来,可以顺利地将印军救出来。 二人经过商议,决定分兵两路,由二人各率一支大军,分两路从太平军东西两支大军的后面直插上去,釜底抽薪,从而吸引这两支大军的注意力。从而让印军有撕开太平军防线缺口的机会,至于能不能逃出去,那就要看印军的运气了。 本来,二人还想着要令哈里所率的英骑从正面去冲击太平军的防线,从而与印军里应外合,一举助印军脱险。 但是。哈里以及他所率的那一万英军却芳踪未见,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令蒙哥马利与华莱士令无从发,也就只能采取权宜之计,让印军自己去撕开缺口,自求多福了。 英军只能做到这一步。 然后,英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蒙哥马利率领,一路由华莱士率领。二人各率一支军准备分别袭扰东西两路大军的背后。 他们的计划不错,只是,殊不知,他们自己的危险已然临近。 就在英军分兵出发之后不久,曾三所率的重骑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在摸清英军的动向之后,曾三也将重骑分成了两部分,由他以及曾国华率领,本来。曾三这次带重骑出来,黄旭就有点不放心。生怕他由于意气用事,一味想着报仇而误了大事,所以,他派曾国华跟着曾三,充当曾三的副将,也算是帮曾三看着一点。 而曾三之所以能在与哈里所率英骑之间的较量过程中得已最终歼灭之。曾国华也出了不少力。 现在要分兵了,二人只得分头统率,而曾国华在率部出发之前再三嘱咐曾三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曾三欣然应诺,他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英军现在已成了囊中之物,最终消灭之,这似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所以,他口中虽然说着小心,心中实是不以为意。 曾国华也听出了曾三的言不由衷,但他没办法,他不能跟着曾三,一切都只能靠曾三自己了,所以,他只能加倍的要曾三小心再小心,千万不可大意。 而千叮万嘱之后,曾国华这才带着些许担心地率着他的那部分大军朝目标进发。 与此同时,曾三也是率部斗志昂扬地朝蒙哥马利所行方向赶去。 他们决定分别跟踪不同的对象,曾三跟蒙哥马利,曾国华跟华莱士。 而曾三率着他的二万多重骑紧紧尾随蒙哥马利一世的大军朝中印双方的主战场移动。 双军之间的距离也就隔着几公里而已,幸好曾三的隐蔽工作做的不错,在前面赶路的蒙哥马利并未发现身后异动。 其实,曾三有好几次都差点未忍住,从而率部对蒙哥马利一世发起攻击。 但是,他忍住了,他记着曾国华的叮嘱,小心再小心,他得找一处最有利的地点,然后再对蒙哥马利施以毁灭性的打击,一击而中,不再给蒙哥马利任何机会。 随着这些年不停地战斗,曾三成长了不少,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猛冲猛打的愣头青了,他也慢慢识得了三思而后行的道理。 曾三继续不动声色地紧紧跟随,在一处弯道口,曾三接报,前面的蒙哥马利一世突然间不见了。 听此消息,曾三一惊,这怎么可能,几万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呢,怎么可能! 曾三觉得一定不可能。 于是,他便令人再探。 但是,再探的结果仍然是不见蒙哥马利的踪迹。 这下麻烦了,他竟然将蒙哥马利一世给跟丢了,曾三有点恼火,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曾三有点急了,他得赶紧想办法。 但是,情急之下,曾三偏偏又想不出办法,怎么办? 他思前想后之下,最后决定继续往前追,他不信蒙哥马利这帮人能上天遁地不成,只要他往前追,一定就可以追上这帮人,只要能在这帮人赶往袭扰东路军之前追上他们,那曾三就可以给予他们致命一击,让他们灰飞烟灭。 于是,曾三率部奋力向前。 差不多往前狂奔了半个时辰左右,又有探马来报,前面的路已被隔断,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曾三听此报,心中大惊,忙问详情。 原来,在离他们大约两里左右的地方,他们的必经之路已被隔断,而且明显有人为的痕迹存在。 如此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曾三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他们顺利地前往追击英军,但是,这又会是谁干的呢。 他已经没心思去考虑那么多,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路障是否可以被清除,如果能顺利地清除路障,他们照样可以顺利通行,只不过浪费的时间稍微多点罢了。 而最后的答案让他松了一口气。 路障可以被清除,但需要一点时间。 于是,曾三命人即刻行动,马上清除障碍,而他则率领大军缓缓向前,他希望他们可以在短期之内顺利通行。 而在曾三督促之下,路障的清理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 不出两柱香的工夫,路障就被清除了,曾三可以顺利通行了。 真是人多好办事。 然后,曾三率部极速冲过被清理干净的路口,再往前冲去。 可是,就在他心怀激情,拼力前冲之即,他的身边突然间轰轰轰,连声炮响,然后,他身边正全速前进的重骑一个个被震得掉往地上。 再然后,他见地上清烟直冒,原来还算平整的地面被炮弹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曾三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 第六百一十六章 变幻莫测的战场态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猪都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是曾三。 他们遇到埋伏了。 而很显然,这埋伏是英国人设下的。 曾三竟然被英国人摆了一道,他是又急又气。 好在太平军重骑是天下精兵,他们早就被训练得遇事不惧,临危不乱,特别是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情况下,他们所具有的优良素质更是被展露无遗。 在敌人的炮火声中,重骑有序地后撤,他们得尽快地撤退到敌人的炮火射程之外,否则,他们就成了敌人炮火的活靶子。 太平重骑的后撤速度很快,只一眨间之间便后撤退了好几里地,而且队形并不见凌乱,而曾三亲自率人断后,他担心英国人趁势在后发动攻击。 而曾三率人避开到英国人的炮火射程之外后,便准备命人就地休息,然后侦察敌之炮火所在地点,打算想办法先搞掉这令人讨厌的大炮。 可是,曾三等人坐未安席,他们的周围便又响起了炮火。 曾三见状,急令众人继续后撤。 如此几番,曾三直向后撤退了好几c十里地,直退到他与曾国华分兵之处,这才停了下来。此时的曾三以及他手下的重骑已是狼狈不堪,而曾三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 正当曾三急气败坏地准备令人再探敌之详情的时候,他见另一方向上,曾国华也正率人狼狈地急奔而来。 不用猜,曾国华的遭遇恐怕与曾三是如出一辙。 他们都受到了攻击。 二人见面之后,都是颇有些惊愕地各自说了各自的一番遭遇,然后合兵一处,再令大军休整。并派出侦骑打探情况。 曾三与曾国华打算坐待情况明朗之后,再定行止。 而侦骑出去不久,便回来了,然后报说,敌人的火炮已经撤走了,他们已经亲自到敌人的火炮阵地上去看过。从杂乱无章的车辙可以判断出,这些都是敌人的大炮在转运过程之中留下的,也就说,敌人的大炮来得快,去得也快,显然目的很明确。 而曾三与曾国华听此侦报,初始也很惊疑,但二人随后略微一想,便有些明白了。敌人的目的不是真的想对他们赶尽杀绝,显然是另有目的,因为一切都已经再明白不过,敌人采取的是袭扰的手段,明显只是想扰乱他们的军心,然后拖住他们的脚步,并不想真正与他们决战。 而事实证明,敌人的这一招已经凑效了。 曾三与曾国华在将这其中的关节想明白之后。心中那是有点气,也有些无奈。甚至是对想出这条计策来戏耍他们的对手有一点小小的佩服。 能将这二位太平军的重将牵着鼻子走之人,显然不多,而与他们敌对,有这样的心机而又这样实力之人,只有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二人了。 他们是上了这二人虚张声势的当了。 而如果是这二人,二人的目的也已是不言自明了。这二人是在为他们袭扰太平军东西两路大军创造条件与争取时间。 最后,他们做到了。 即使曾三与曾国华二人现在再率部赶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恐怕已经到达战场了。 二人念及此,那是懊恼不已。对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而在恼怒之余,二人又不得不采取补救措施。 他们决定率部在英印军撤退的路上对他们进行截杀,以弥补这次追袭之战的过失。 而这次对曾三与曾国华所率的太平军的袭扰战正是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的主意。 事实上,他们在那一万英骑被歼的地方,就发现了问题,但苦于毫无头绪,他们这才暂时隐忍,后来,曾三与曾国华率部对他们展开追击,他们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只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边走,一边想着办法,直至后来分兵二处,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才决定采用虚张声势的办法将曾三与曾国华所率的太平军重骑给吓回去。 结果,他们这一招成功了。 而这一招的成功也给他们成功地对东西两路太平军进攻袭扰提供了宝贵的时间,只不过,他们到这时,已经有点意识到,哈里与他的那一万铁骑应该已经出了问题,否则,这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就不应该只有太平军的重骑。 不过,蒙哥马利一世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去考虑这些事,他们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助印军主力脱困,所以,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摆脱曾三所率的太平军重骑,然后对围住印军的东西两路太平军展开攻击。 而他们在摆脱曾三等人之后,便全力朝中印双方的战场前进。 当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中印战争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观察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然后找到了一个正确的时候,从正确的地点杀入。 这一向都是蒙哥马利做事的准则,那就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采用正确的方式,做正确的事。 只不过,这次他是不是正确,还有待后续事态的进展来验证。 而在英军从东西两路大军的缝隙间突然杀入之后,战场上的中印双方正在交战的大军都引起了小小的波动,印军是喜出望外,而太平军是有点意外,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英军杀入。 而英军的此次攻击并没有进入到中印双方交战的核心区,他们只是从外围,从太平军的后面进行袭扰作战,他们只是为了牵扯太平军,从心理上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影响,从而为印军的撤退争取足够的时间,并非是了战而胜之。 而英军的这一作战套路在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他们的出其不意真的给太平军造成了一些震动,而印军也是心领神会地集中起残存的力量开始冲击太平军的防线。 而趁着太平军对英印军的意图尚示明白之前,印军还真的是从太平军的防线当中冲开了一个缺口,一不小心就让十多万精锐的印军给冲了出去。 不过,太平军的防线也就是打了盹而已,等他们清醒过来之后,又再次变得坚不可摧。 而且,太平军在加固防线的时候,也开始做出必要的调整,他们准备将大军分成三大部分,第一部分,继续围杀剩下的印军,第二部分,追击那十多万逃跑的印军,第三部分,对在太平军身后进行骚扰的英军进行致命的打击。 而英军见太平军似有对他们合围的意图,他们不敢恋战,急忙退走,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阿里汗与辛格率领的精锐印军已经撤出,那他们接下来就是想办法与其汇合,然后安全地撤回大寨。 而太平军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紧随他们的身后进行攻击。 太平军东西两路大军总计有百万之众,除留下三十几万大军对那些群龙无首的二十多万印军进行剿除之外(印军在此战中,总计设入兵力是五十一万,已被斩杀将近二十万,刚刚逃离的约摸十来万,剩下被围的也就将近二十万左右),派出三十万大军对英军进行追击,另外三十几万人将负责追击那逃跑的十多万印军。 如此一来,战场局面又发生了变化,围歼变成了围追战。 第六百一十七章 追逐之间 阿里汗与辛格在率军逃出太平军的包围之后,那是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简直是恍如隔世。 但是,他们不敢大意,也不敢随意停留,因为太平军的三十多万追兵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果他们不尽快甩掉追兵,那他们仍然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阿里汗与辛格以及那些落荒而逃的印军都如同惊弓之鸟般极力远遁,恨不能一步跨出好几个世纪般逃脱太平军对他们的追杀。 当然,太平军也绝对不会放松对印军的追击,本已是煮熟的鸭子,咋能说飞就飞呢。 于是,除了太平军对印军的追击之外,你追我逐之战同时也在其它两个战场上分别展开。 而阿里汗与辛格率领那十万印军一口气便奔出好长一段路,如果按脚程计算,他们很快就能退入到驻地之内,如果能顺利回到驻地,凭借驻地坚固的设施以及驻地内二十万生力军,那太平军想必不能轻易地攻破驻地,而一旦凭籍着驻地稳定下形势,那印军将可赢得喘息之机。 所以,印军如能顺利地退回驻地,那便是胜利。 可是,退回驻地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办到的吗? 很显然,不容易,印度可不是在进行普通的行军,他们背后还有几十万大军在对他们穷追不舍,如果一个不慎,不要说轻易地退回驻地,恐怕连这最后的希望都给搞没了。 所以,印军在逃跑的同时,也要顾及方方面面。 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并不轻松而且充满着变数的逃逸之路。 而负责追击三十万印军的太平军是东路军副统帅左宗棠亲自负责,随军将领有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华,曾国荃,曾三,李元度等人。 而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将会汇同余一龙。段一虎负责围杀仍处于包围圈中的二十万印军。 与此同时,追杀英军主力的任务则交给了西路军副统率东方不惑,他麾下的将领包括崔敏,保平安,吕擎天,李秀成,陈玉成,罗大纲,李世贤。韦俊,林凤祥,李开芳等人,当然,特战队的一部分也加入到了西路军,展开对英军的追杀。 看来这一次太平军是决定要对英军赶尽杀绝了。 是啊,不趁此机会将英军杀绝,那还留待他们往后再作怪吗?所以,这次由东方不惑领衔。出动最精锐的力量对他们作战。 而英军在达成目的之后,也是立即就撤退。他们在蒙哥马利与华莱士的率领之下,开始了逃亡之旅,而这段旅程并不轻松。 而这一次对太平军最有利的是,东方不惑有可资利用的骑兵,蒙哥马利一世没有。 英军的铁骑已经有二万人已经葬身在太平军的刀下,而剩下那一万人也是在驻地驻守。所以,此时逃亡的英军之中并没有骑兵跟随,而太平军就不同了,太平军可是足足有几个骑兵军团,好几十万人。除了已经被派出随曾三作战的五万重骑以及丧命在英骑手中的那几万轻骑之外,其余骑兵主力都还在。 而骑兵早已在战场上证明了他们的地位。 所以,东方不惑在追击之初,针对英国人没有骑兵的弱点,向其逃走的方向派出了轻骑,而且是整整十四万轻骑,足足是英军的两倍还多。 而用两倍的骑兵去对付七万的英军步炮兵,那简直就是不对称的战斗。 而东方不惑要的这是这种不对称。 而且,东方不惑此次派出的是轻骑,而不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重骑,要的就是采用雷霆手段,快,准,狠地一次性将英军解决。 而蒙哥马利在发现太平军的轻骑之后,那是大惊失色,太平军竟然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用骑兵对其展开攻击。 英军危险了。 他面色苍白地望向华莱士,咽了咽口气,道:“华莱士,你听,骑兵,太平军的骑兵,恐怕有不下十几万人,怎么办?” 听着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蒙哥马利一世慌了,言语之间,更是对此心生惧意。 华莱士当然也知道太平军的骑兵来了,但他表现的却是颇为的冷静,虽然他心中的害怕也许比蒙哥马利尤甚,但他知道害怕解决不了问题,所以,何必要怕呢。 “司令官,恐怕咱们不得不走最后一条路了。”华莱士闭上眼睛,道。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他内心也很痛苦。 可是,是什么事可以令华莱士如此痛心呢。 “你是说…。。”蒙哥马利一世一听,脸色大变。 他当然知道华莱士的话中意所何指。 而静思片刻之后,蒙哥马利又摇了摇,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咱们都成了大英帝国的罪人。” 蒙哥马利是个非常自傲之人,而且身为英国的贵族,他不愿意拿家族以及个人的声誉冒险。 所以,对于华莱士的提议,他是回绝了,他觉得这行不通。 “司令官,如果单从感情上说,我与你感同身受,但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会有更好的办法吗?”华莱士并没有迎合蒙哥马利的观点,而是直言讳地道。 这本就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不这样做,行吗? “这……”蒙哥马利无语。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除非他自己想死,如果不想死,就必须认同华莱士的观点,按他所说的去办,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令官,不要再犹豫了,保命要紧,而且从长远来看,我们还有整个印度的利益需要兼顾,如果我们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这一场战斗上面,那就极其不明智了。”华莱士继续剖析道。 华莱士不亏是蒙哥马利手下的第一谋士,看起问题来就是与众不同。 而他如此一说,蒙哥马利一世便醒悟了,是啊,何必纠结于这一场战斗,他们今日低头认输,来日再整军来与之战过,将今天的场子给找回来,那也未尚不可。 这是一个系列的战斗,不能以一场战斗的胜利来定胜负。 于是,蒙哥马利一世也想通了。 “唉,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如果要下决定舍弃这些,我心中还是有所不忍,毕竟这些可都是我们在印度安身立命的根本啊。”蒙哥马利语带无限的无奈道。 不是到了这一步,他怎又会这么做。 “理解,非常之理解,还望司令官为大事计,早做决断。”华莱士在表示理解的同时,也在一旁催促道。 这个决定能下得快一时,那就是一时,而现在时间宝贵,再也拖不起了。 “好,华莱士,就按照你说的办,你去下命令吧。”蒙哥马利一挥手,背过身道。 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 而华莱士受令,转身前去布置。 第六百一十八章 没追上 太平军轻骑由“疯狗”陈玉成率领,朝英军逃跑的方向奋勇追击。…, 如果计算一下时间,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将会追上英军,只要一想起能够肆无忌惮地大肆斩杀英军,陈玉成便是热血沸腾。 于是,他率军又向前追赶了一段时间,突然听见炮响,然后便见前锋营统领策马匆匆朝他赶来,然后报说遭遇英军炮队,措手不及之下,损失惨重。 陈玉成一听,大怒,急问是怎么回事。 统领报说,他们的先锋在追击的过程之中突遭敌人炮火的攻击,损失惨重,由于敌人的炮火太过于猛烈火,现在前锋营已经停止追击,等待陈玉成的命令。 陈玉成已是一肚子的火,又听说前锋营停止追击,他更是火冒三丈,他大声质问前锋营统领为何要停止追击,而前锋营统领当然知道陈玉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敢反驳,只能是唯唯诺诺地聆听臭骂。 而等到陈玉成骂够了,前锋营统领这才再请示道,是不是继续追。 陈玉成虽然疯,也没有疯到不惜将士性命的地步,他令大军暂停行动,然后令前锋营想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搞定拦在他们面前的大炮。 前锋营统领得令,前去安排。 而与此同时,陈玉成又令人前往侦察,看看是否还有其它路可以绕道而行,但是,侦察的最后结果是,前面是华山一条路,没有其它路可走。 换句话说,他们必须搞掉前面的大炮,否则,他们这只能停留在这动弹不得。 这显然对太平军很不利。 而陈玉成获此信息。心中更是焦躁,他不停地派人催促前锋营,命令其不论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马上解决掉那些惹人烦的大炮,如果前锋营没办法,他就要亲自上了。 陈玉成的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前锋营还能说什么,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这些拦路虎,为大军的前进扫清障碍。 终于,前锋营最后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之后,终于搞定了英国人的炮队,太平军骑兵得以继续向前。 而这一路之上,英国人设下了重重障碍,用以阻截太平军骑兵向前冲击,正因为此。太平军每过一关,都要浪费不少时间,但也会干掉相当多的英国人。 太平军轻骑就这样一路奔,一路杀,几乎是奔了一路,杀了一路,这才清理完了英国人所设下的重重阻拦,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追上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 那么,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究竟去了哪儿呢。 而根据探报。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已经安全地返回了英印联军的驻地之中。 陈玉成听报之后,那简直是有吐血的冲动,很明显,他被这两个英国佬给骗了,而一气之下,他真想将这两个英国佬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如果用他所率的骑兵去攻打英印联军的驻地,那就是傻蛋,陈玉成虽然生气,但他不会鲁莽地去这样没品的事。 所以,陈玉成只能令大军暂停行动。并派出侦骑继续打探消息。 同时,他将现时的情况飞报东方不惑,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而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之所以能顺利逃出,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除了他们自己的亲卫队之外,此次跟随他们出战的全部英军都完蛋了。 原来,华莱士当初向蒙哥马利提出的建议就是,牺牲掉那约七万英军的性命,以换取他们可以安全地逃回驻地。 这个建议的确过于大胆,甚至于有点残忍。 如果要这样做,的确是需要勇气。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这样做了,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做了。 不过,话得说回来,这两个英国人也确实不简单,壮士断腕不是谁都是说到又做到的,可是,他们能,而且做得如此绝然,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总之,他们利用这七万英军,在太平军轻骑前进的道路上设下了层层障碍,以延缓太平军轻骑前进的速度,从而为他们的逃跑赢得了时间。 最后,他们顺利逃出,而英军却都玩完了。 这就是为什么华莱士会说,为了整个印度的利益,他们只能如此而为。 不错的理由! 而在蒙哥马利与华莱士逃回驻地之后不久,阿里汗与辛格也到了,不过,他们二人是独自逃回来的,连亲卫队都给败光了,说起来,他们比蒙哥马利二人更惨。 而说起这败仗的经过,几乎与蒙哥马利二人是如出一辙,不过,他们比蒙哥马利的遭遇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算起来,也可谓算是一波三折,他们先是被左宗棠所逼,无可奈何之下,便奋力反抗,不得不丢下三分之一的人马而逃脱,然后又遇到了曾三所率太平军重骑的袭击,又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最后以为可以带着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退回大寨,可没曾想被黄旭所率的预备大军的前锋给逮了个正着,一番攻打之下,印军剩下的那点人马也赔光了。 要不是阿里汗与辛格趁乱跑得快,恐怕他们也回不来了。 可是,曾三率重骑伏击,这还说得通,因为他们早就有安排说要伏击英印军,从而将功折罪,但是,黄旭的预备大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不是率军诱敌去了吗。 原来,黄旭在诱敌完成之后,便把攻击的任务交给了东西两路大军,而他自己则率领预备大军直扑英印联军的驻地,准备拿下驻地,再与其它两支大军会师。 谁料他尚未赶往英印军驻地,英印军已然败了,而他也正好赶上败于太平军之手的印军,也就趁机凑了个热闹,杀了印军那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马,也算是过了一把瘾吧。 而除此之外,那仍然被围的二十万印军,自然也无法逃脱被围歼的命运。 这一战,英印联军损失惨重,包括那死去的二万英骑和七万其它英军以及五十一万印军,英印联军一共损失了大概60万人马,的确算得上是空前的惨败,而英印联军也从未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 而在蒙哥马利等退回驻地之后不久,黄旭等人率领的三支大军也紧随而至,最后顺利会师于英印军的驻地之外。 可是,与前次会师不同的是,前一次,英印军尚有与太平军抗衡的资本,但这一次,他们却只能躲在驻地之内苟言残喘了。 事实变幻之快,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而太平军一方此时实力强劲,已不需要再有太多的顾虑,所以,黄旭不打算再筹什么谋,划什么略,他直接下令强攻英印军的驻地。 而面对太平军的攻击,驻地内的英印军凭借坚固的工事,充足的粮草和武器硬生生地打退了太平军好多次的进攻,将驻地的防守给稳定了下来。 而强攻不利,太平军也只能暂时罢战,再想其它办法攻破英印军的防守,夺取这处驻地,从而结束这绞肉机般的阿卜杜拉大会战。 第六百一十九章 英印联军撤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随后的进攻过程中,黄旭与众将商议出不少办法。, 比如,采用挖掘地道的方式进攻,这是一条不错的计策,如能成功实施,那必将会取得很好的效果,但地道才挖到一半,就被英狱发现了,并因此白白葬送了几千太平军性命。 而一计不成,又再生一计,如,太平军直接利用超强的火炮攻击能力,对英印联军的驻地进行无差别以及饱和式的攻击,但是,英狱对此也早有准备,他们在驻地内修筑了大量的掩体,专门用来应付大炮的攻击,炮火一来,他们便躲进掩体,而炮火一停,他们想干什么就照样干什么。 如此攻防之下,太平军的进攻仍是毫无起色,黄旭不禁有点生气,试想,直打他来到这个时代,他所经历的大薪役已不下几百次,坚城陛更是遇到过不少,可最后无不是攻而下之,但如今,他的百万大军却受阻于这样一个弹丸之地,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还真不相信攻不下此地。 所以,黄旭给大军下达了死命令,如果能想出好办法,那就用好办法,如果想不出好办法,就直接强攻,不间歇地强攻,直到攻下敌人的驻地为止,无论如何,他们必须短期之内攻下英狱的驻地。 黄旭就不相信了,英狱能耗得过强大的太平军。 而黄旭一生气,众将震肃,纷纷请求死战,然后,太平军便在曾国藩的指挥下,轮番对英狱的驻地展开了攻击。 而在太平军不间断的攻击面前,英狱驻地终于被攻破。但是。当太平军攻入城中的时候,却发现英狱的主力大军已经提前撤离了。 原来,在太平军最后这拨进攻当中,蒙哥马利一世只留下了五万狱守城,而在此之前,他已率主力大军撤出了驻地、朝大本营新德里退去。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蒙哥马利算好了能抵挡撰平军的多少次进攻,而在此之后,他们就为直接撤退,当然,这个撤退是隐蔽的。 所以,他们在顶住了太平军最强大的几波次攻击之后,便趁机将主力撤退,当然。他们也留下了五万人,目的是为了制造出英狱全力抵抗的假象,从而为英喻力大军的撤退创造出更多的时间。 也就是说,太平军在此战之中只是歼灭了五万狱而已,而自己到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看起来似乎有点得不偿失。 而黄旭得报之告,更是大怒,英狱竟然胆敢耍他们。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料定英狱此时应该尚未走远,即时便下令让太平军轻重骑齐出。共计出动五万轻骑以及五万重骑,对英狱展开追击,务必要追上英狱,给予致命一击。 当然,被英狱戏耍,不仅黄旭怒。众将也怒,他们都纷纷请战,请求率军追击英狱。 经过与众将商议,黄旭最后决定,派东方不惑率领轻骑。而自己亲率重骑前往追击。 而如此安排,看来,黄旭真的是很生气。 众将听说黄旭要亲自前往追击敌人,全都是大吃一惊,他们认为,身为皇帝的黄旭怎能去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当然不行,所以,他们都恳请黄旭考虑,改派其他人前往。 但是,黄旭已经铁了心要前往。 所以,众人也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行事,不过,为保险起见,最后议定由曾国藩亲率大军从后接应。 而一切议妥之后,东方不惑便率轻骑先出,黄旭然后率重骑进发。 铁蹄翻滚,人心如箭。 东方不惑率领轻骑,如疾风暴雨般,极速朝英狱逃跑的方向追赶。 轻骑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奔出好几十里路,按照他们的速度,即使英狱撤退的再快,恐怕用不了多久,英狱还是会被东方不惑给追上。 而东方不惑自率轻骑出发之后,便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如果追上英狱,他一定会将其斩杀干净,除一解心头之气外,也为免除后患,防止再生出其它枝节。 于是,东方不惑只管率轻骑狂追。 而正当他追的起劲之时,突然从他的前面冲出一军,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装束,观动静,是骑兵! 英军的骑兵,英军三万骑兵之中的最后一万人。 他们在这里截住了东方不惑率领的轻骑。 而这些英骑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他们是蒙哥马利留下的断后之军,蒙哥马利一世留下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拖撰平军前进的脚步,为蒙哥马利一世等人顺利的撤退赢得时间。 说白了,他们就是来送死的。 而用一万精锐英骑来拖撰平军的追兵,蒙哥马利还真能下本钱,但是,这也正是蒙哥马利狠绝的地方,他心里清楚,在现时的情况下,唯一能为他们赢多的一点时间的,就只有这一万英骑,没办法,为了全局着想,只能是牺牲他们了。 而既然是送上门来的菜,东方不惑当然是不会拒绝了,可是,他曾经也听说过英骑的战斗力,曾三可是在他们手下吃过大亏,一万英骑差不多换了四万多太平军轻骑。 所以,东方不惑也不敢造次,他得有了胜算的把握再出击。 而东方不惑心中的胜算就是太平军的重骑。 也许唯一能对付英骑的就只剩下太平军的重骑了,可是,重骑行进的速度较慢,难以跟上轻骑的步伐,所以,重骑此刻离轻骑与英骑对峙的地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如果在此等待重骑前来,恐怕时机将过,他们将失去追赶蒙哥马利等人的机会。 但东方不惑也不愿意白白牺牲这么多太平军轻骑的性命,战争进行到了这一地步,太平军已经不需要象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对英狱有着许多的忌惮,而经过这一次的交锋,太平军已然占据了上风,再盲目地去牺牲太多将士的性命是非郴值得的。 所以,再三权衡之下,东方不惑决定放弃追赶蒙哥马利等人,而换之以继续与英骑对峙,直至重骑前来。反正这也不是他们与英印联军的最后一战,留些力也未尝不是好事。 而东方不惑不动,英骑也不动,英骑本来怀着的心思也是拖,现在既然太平军轻骑主动拖,他们乐意配合。 但是,这样的对峙却并不轻松,双方都是紧绷着神经,生怕对方会突然开始进攻。 而双方的对峙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英骑见己方既定目标已经达成,他们的阵脚便开始松动,看样子,他们要撤了。 但东方不惑仍是没有动,既然先都没动,现在再动也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东方不惑索性不动到底,任由英骑离去。 英骑见东方不惑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便将后队变做前队,准备撤退。 英骑也没想到这一次阻击战竟然如此的成功加完美,他们已经做到了死战的准备,但没想太平军却没有发动攻击,也许是对他们有所顾忌。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终于可以安然地撤退了,英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在太平军轻骑后面,沉重的马蹄声如巨雷般滚滚而来,大地也因此不住地抖动。 东方不惑见此,不由喜上眉梢。 他心中明白,太平军的重骑终于来了,而重骑既至,也就代表着他所率的轻骑也要开始进攻了。 东方不惑的眼中钢出些许狠辣之色,只见他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狠命一挥,他身后的太平军轻骑就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朝正准备撤退的英骑冲去。 东方不惑相信,这一次,英骑完了。 第六百二十章 西线战事起 太平军的轻骑直冲入英骑的阵中,与英骑激烈地交战起来。 英骑见此情景,哪还敢念战,他们一门心思就是想着赶紧撤退,但是,太平军轻骑又岂能让他们如愿,他们紧紧地,玩命地咬着英骑不放,总之,不让他们轻易脱身。 双方如此般纠缠不清地搅在一起,谁都不轻松。 但是,随着太平军重骑的到来并加入战团,胜利已经失去了悬念,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英骑注定要化为尘埃,落入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过,英骑虽然已是行将日落西山,但他的垂死挣扎却相当的可怕,他们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竟然爆发出超一般水准的战斗力,而在这种拼死反击之下,虽然太平军占尽优势,但最终还是吃了点小亏,一万英骑让太平军付出了八千人的代价,这代价显然也不菲。 不过,比起之前,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而与此同时,正是英骑的拼命拖延,蒙哥马利一世等人得以顺利地躲过了太平军的追击,并安然地返回了他们的大本营,新德里。 到达新德里后,蒙哥马利一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在将整个会战的情况向英驻印总督威廉汇报之后,便立即整军备战,准备与太平军一决雌雄。 而随着这一追击战的落幕,这场声威浩大的阿卜杜拉大会战也最终宣告结束。 在这一场大会战中,双方投入兵力超过200万人,经过多场角逐,最后终以太平军的胜利而告终。而这一战,双方死伤人数众多,是历史上最著名的绞肉机之战。 综合来看,在此战之中,英印联军的死伤人数达65万。其中,印军55万,英军10万,可谓是元气大伤,而太平军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太平军前前后后的死伤也达到了约三十万人左右,不过,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这三十万人的损伤多半与英军有关,由此可见英军战斗力之强悍。 而双方经此大战之后。便开始休整。 不过,东边休整,不代表西边不打,在黄旭的命令下,西路军开始慢慢撤回西线,并伺机对阿萨姆关展开攻击。 而西路军的攻击行动也拉开了阿萨姆关攻防战的序幕。 在阿卜杜拉大会战结束之后,黄旭便与众将以谋士商议下一步行止,经过周密的准备。太平军决定不给英印军以任何的喘息之机,由田小二与东方不惑率西路军重归西线,由他们主攻西路。而东路军则在休整的同时,尽最大的努力将英印联军的主力牵制在东线,从而西线的进攻创造有利的条件。 如此一来,英印联军防守西线的军队就会捉襟见肘,这也就给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取关创造了机会。 黄旭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要给英印联军施加强大的压力。最后以较小的代价胜之。 总体来看,太平军的策略正好切中英印联军的要害。于太平军大有裨益。 而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在率军重归西线之后,便开始明目张胆地进攻阿萨姆关。 本来。在阿卜杜拉大会战大会战进行的时候,田小二等人一直以小许的兵力作为疑兵,用以牵扯关内的敌人,而关内的英印军也接到蒙哥马利等人的命令,因要与太平军在东线展开会战,所以,西线只能坚守,而不能随意出战。 正是因为双方的顾忌,西线的阿萨姆关一直都相当的平静,直到太平军西线主力的再次到来,形势才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本来,阿萨姆关沟深,墙厚,每隔1米设有无敌大炮一尊,是名符其实的坚城,田小二等人正是顾忌于此,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并不愿意强攻此坚城,但是,关内的敌人也非常之精,如想诱他们出战,那绝非容易之事。 可是,东线战事的变化或多或少地影响了西线的格局。 随着阿卜杜拉大会战的结束,军事进攻的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太平军的手中,而且太平军是士气高涨,三军用命。 所以,值此有利的局面之下,田小二等人想趁着大胜的余威,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打算强行攻击阿萨姆关。 因为这一关始终要过,既然不能取巧,那就用强好了。 随着太平军投入大量的力量攻城,城内的英印联军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双方之间的兵力差距本就很大,太平军西路在历经大战之后,原本五十万人的大军还有接近四十万人,而英印军用来守关的将卒则只有接近十万人,双方之间的兵力对比是4:1,再加上太平军挟大胜之余威而来,战斗力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虽然太平军攻城,英印军是凭坚城据守,但占据上风的仍然是太平军。 而在太平军强大的攻势面前,阿萨姆关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破城的可能。 可是,就在太平军将要一鼓作气拿下城头的时候,英印方的援军到了。 此次,英印援军由华莱士率领而来,共计有二十万人,包括三万英军和十七万印军,正是在他们有力的协防之下,守城的英印军才打退了太平军的进攻,最后将阿萨姆关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华莱士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呢,他不是正与蒙哥马利一世率军与太平军的东路大军对峙吗,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原来,英印联军在与太平军东路大军对峙一段时间之后,便接到了阿萨姆关的急报,说是太平军主力扣关甚急,请求支援。直到此时,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才识破了太平军的计谋,太平军是声东击西。 而事态确实很严重,如果阿萨姆关被破,那英印军的西面将会被完全暴露于太平军的兵锋之下,到了那个时候,印度西面的土地将不再为印度所有,而大本营新德里也将承受来自于西线的压力。 所以,再三权衡之下,并经过进一步与英国驻印总督-威廉商议,蒙哥马利一世决定派华莱士亲自率军前往阿萨姆关守关,为印度守住西线,也为英印联军守住一丝希望。 而说起这英国驻印总督-威廉,此人也是大有来头。 此人是皇族,是现今英女王的堂侄子。 当然,此人也并非完全是草包饭桶般的王室纨绔子弟,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更关键的是,他能使如蒙哥马利一世与华莱士这样的人真心听命于他,为他效劳,由此可见他的确有非一般人的手腕与魅力。 也许正是因为此,英女王才会将其派到这里面来的吧。 印度是英帝国相当重要的殖民地,这块肥肉被很多人所觊觎,没有一个精明强干之人在这里坐阵,英女王又岂能会放心。 而经过阿卜杜拉大会战之后,英印联军的兵力已有些不足,他们不仅要对付太平军的东路大军,还要派兵援救阿萨姆关,的确是有点应付不开。 所以,经过一番仔细的权衡,蒙哥马利一世决定拨给华莱士二十万人马,包括三万英军和十七万印军,如果再汇合阿萨姆关内的十万人,那英印联军将达到三十万人,更加之阿萨姆关是座坚城,如果以这些有利因素来对抗太平军的西线大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而在派出二十万人马援助阿萨姆关之后,英印联军在大本营新德里的兵力有所减少,此时还余六十万人左右,包括五十五万印军和五万英军。 当然,如果想凭这六十万人对付太平军东线的百万之众(太平军东路军辖五十万人,大战过后也还剩有四十万人,再加之黄旭所率的五十万预备大军,另外还有特战队等兵力),恐怕英印军还是很吃力。 所以,阿萨姆关成了后续战事走向的关键,如果太平军能攻克阿萨姆关,那太平军将抢占先机,甚至可以一鼓作气,彻底击垮英印军,当然,如果太平军不能如期攻克阿萨姆关,甚至在阿萨姆关下遭受失败,那英印军将会占据一些上风。 所以,从当前的形势来看,阿萨姆关的攻防之战成了双方当前战事的重中之中。 第六百二十一章 特战队再出动 太平军本已是胜券在握,取关实已是不在话下,但谁曾想这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太平军的好事,将就要到手的阿萨姆关拱守还给了英印军。∷∷, 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就是华莱士以及他带来的那二十万援军。 这家伙也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是神剧情。 而随着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太平军想要取关,那难度不仅仅是上升了一点点。 田小二等人在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撤军,容图商议之后再来取关。 与此同时,田小二又将相关情况电告黄旭知道。 如此一来,取关一事便暂缓了下来,因为,太平军必须得商量出一个良策方能继续取关。 在此之后的几天,太平军众高层都是苦思良策,希望可以早日取关。 而正在田小二苦恼之际,黄旭亲率特战队到来,他来给田小二等人助阵。 而田黄旭亲率特战队前来,那是喜出望外,而且,原本由华莱士率军来援所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影也因此而一扫而空,大平军众人又重新对顺利取关充满了信心。 由此可见,黄旭完全可称之为太平军精神力量的来源。 而黄旭到来之后,第一时间便询问起相关情况。 田小二便详细做了汇报。 而黄旭听完,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遣散众人,唯独留下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这两个主将,意欲与他们商讨一下取城的办法。 “东方,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黄旭微笑着问东方不惑道。 他此次先问东方不惑,话中似乎颇有深意。 “大哥,就让小弟率特战队潜入城去。将那什么华莱士一刀给切了,再将英印联军的那些个重要的将领一个接一个给砍掉脑袋,嘿嘿,到了那个时候,看这些英印联军还怎么与我们作对。”东方不惑大喇喇地道。 他说的虽然是很随意,但这个想法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存在很久了。 俗话说的好。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只要将那些指挥作战的将官给斩首了,那英印联军还能不乱吗。 东方不惑的这方法到是不错。 而黄旭听了东方不惑之言,到是颇有些愕然,不过心中却很是高兴,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的这个兄弟真的是长进了不少,很多事情都懂得先用脑,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仍是那么粗,但道理却是很不一般,黄旭是暗自为他高兴。 其实,东方不惑所说,也正是黄旭所想,现在关内的英印联军已达三十万人。而太平军用来攻城的人马却只有四十万,敌人凭借坚城而守。占据了相当的优势,不要说四十万,即使太平军是用六十万人攻城,那也难有胜算。 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按常理出牌,恐怕是行不通了。 但是。阿萨姆关是西路军经略印度西线的必经之路,如果想要前出而扫荡印度之西线,则必须打通此关,否则,他们只能打道回府了。 所以。为大局计,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他们也必须拿下此关。 而既然大道无法通行,那就走小道,采取特殊的办法取关,黄旭心中所想的小道就是特战队。 这是黄旭以及太平军手中的一柄利器,有它在,一切皆有可能。 而如果要使用特战队,那他们就必须小心使用,因为田小二刚刚到达阿萨姆关之时,已经将奇袭的办法使用过了一次,结果没有成功,反到是引起了英印军的警惕。 所以,此次如故技重施,那就得要用些技巧。 而东方不惑见黄旭不表态,而只顾自个儿沉思,不由有些紧张,他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从而引得黄旭有点不高兴,他心里正估摸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向黄旭解释一下,以免引起黄旭的误会。 可是,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黄旭又开了金口。 “小二,你觉得东方之法是否可行?”黄旭又问田小二道。 既然田小二与东方不惑是同领大军,那就得统一意见,虽然黄旭心中赞同东方不惑的方法,但他也要听听田,只有大家想法一致,黄旭才能最后予以定夺。 “大哥,小弟也是这么个意思,本来还打算向大哥请示,没想大哥来的这么快。”田小二显然也是赞同东方不惑的意见。 这基本上已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此之外,田小二也别无它法。 而黄旭听了此言,心中也是甚喜。 这兄弟一心,其利断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既然现仨兄弟意见一致,黄旭就有理由相信他们可以成功地突袭阿萨姆关。 “好,那这事就么定了,而兵贵神速,咱们现在就调派人马,天一黑就行动。”黄旭雷厉风行地道。 既然动用特战队,那就是要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选不日不如撞日,况且今天天气不错,黄旭觉得这是个好日子。 而黄旭都说干了,田小二与东方不惑当然没意见。 于是,黄旭亲自分配任务。 由他与东方不惑率特战队潜入阿萨姆关,然后见机行事,而田小二则指挥大军在关外做好准备,一旦他们得手,那田小二则要负责指挥大军抢占城门,并迅速杀进城去。 而田小二与东方不惑见黄旭这样安排,不由对望一眼,他们知道,自己的大哥又手痒了,他们原本是想着要劝一劝的,但一想要黄旭的脾气,他们便放弃了。 皇上要去,他们拦得住吗,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东方不惑多留心点,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计议已定,田小二便出去调派人马。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的方案终于出炉。 田小二如此安排: 保平安总领大军军权,并与田小二一起居中指挥。 崔敏与吕擎天负责抢占四门。 余一龙与段一虎负责抢占粮草以及军械重地。 李秀成,陈玉成负责破城之后对英印联军进行全面剿杀。 罗大纲,林凤祥,李开芳负责破城之后维护城内治安。 李世贤,韦俊则跟随黄旭与田小二一起行动。 人马调拨完成之后,各路人马便各自准备,然后养精蓄锐,只等最后时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黄旭与东方不惑也在做着准备,他们可是今天的主角,这一战能不能成功,很大一部的希望落在他们的身上。 而时间过的很快,夜幕很快到来。 当夜幕降临之后,黄旭便与东方不惑一起,率领特战队朝阿萨姆关摸去。 第六百二十二章 失望之后有希望 趁着夜色,黄旭与东方不惑率人潜入了城中。 天色已晚,城中除了巡逻的军兵之外,街上基本上无人,冷冷清清,也静静悄悄的,正好掩护黄旭等人的行动。 然后,黄旭与东方不惑找准方向,便依次隐没到了夜色之中。 按照事先侦察得来的消息,他们已经确定了目标人物以及他所处的方向,现在就是下手的最佳时间。 而他们第一个需要对付的人便是华莱士。 说实话,东方不惑心里很讨厌华莱士这人,这人满肚子的歪主意,净是想着要跟太平军作对,所以,对于这样的人,东方不惑说什么都要干掉他。 而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他们顺利地潜入了华莱士暂住的驿馆之中。 然后,他们观察好地点,将周围的环境全都收入眼底,并根据实际情况将特战队分成四个小组,即侦察小组,行动小组,掩护小组,接应小组,而黄旭,东方不惑,李世贤,韦俊四人则分率一个小组行动。 黄旭率掩护小组,李世贤负责侦察小组,东方不惑负责行动组,韦俊则负责率接应小组进行接应。 一切计议已定,各个小组便进入临战状态。 侦察小组在前,行动小组紧随其后,而掩护小组则抢占制高点以及有利的地形,从四面八方对侦察与行动两个小组采取全方位的保护措施。 然后,他们便正式展开行动。 而他们一路行来,都很顺利,并慢慢靠近了华莱士的卧室。 在经过短暂的手势交流之后,侦察小组分散开来,在卧室的四周把风。而行动组则准备突袭。 而他们此次突袭,动作不能太大,万一惊动这驿馆的守卫或者是引来城内的大军,那特战队就危险了,所以,他们一切动作都很小心。 慢慢地撬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然后找准目标,准确无误地实施攻击,再然后,检查目标人物是否已经毙命,一切进展的都非常顺利,只有最后一击除外。 因为,他们扑空了,床上没人。 东方不惑一见扑空。那是大惊失色,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立怒翻身就走,退出门之后,侦察小组与行动小组立即重新汇合,然后相互配合着往外撤退。 特战队有他特殊的行动规则,一旦一击不中,就代表任务已经失败。那他们必需立即撤退,然后再找准机会再来一次。绝对不能恋战,因为恋战所带来的意外因素实在太多了。 而随着侦察与行动小组的后撤,其它两个小组也是保持高度的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变化,他们必须将所有情况都纳入考量之中,时刻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最后。特战队有序地撤出了驿馆。 但是,目标没有达成,怎么办?是继续解决下一个目标,还是要继续等待华莱士的出现,他们必须做一个精准的选择。 如果等待华莱士出现。那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但如果先干其他人而放过了华莱士,那似乎意义不大,毕竟华莱士才是他们此次行动的最主要的目标。 怎么办?众人都将目光对准黄旭与东方不惑。 而黄旭与东方不惑对望一眼,黄旭没有说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说让他考虑一下。 于是,众人隐入黑暗之中,等待黄旭的指示。 黄旭想,他们时间不多,如果不能确定目标的准备位置,傻等是不行的,而他们此来必须要完成部分任务,所以,现在唯一现实的办法就是先干掉其他人。 黄旭拿定主意之后,便向特战队发出了命令,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而就在他们要转换行动目标时,在离他们的不远处,远远地走过来一队人,准确地讲,是一队英军。 在那英军的正中间,有一个骑高头大马,身着将军服,金发蓝眼的洋人正缓缓地朝驿馆门口走来。 华莱士!黄旭眼前一亮,知道是正主来了。 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眸然回首,那人却在马背上,巧,真是巧极了,这叫那什么来着,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阴。 好,太好了!黄旭与众人不禁大喜。 而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行动计划又得做出调整,再次需要对准华莱士。 但是,华莱士此刻正在门口,是现在就一拥而上去干掉他,还是等他先进屋之后再动手,这又得拿主意。 众人又将目光对准了黄旭。 黄旭摆了摆手,然后做出一个进屋的手势,意思是说,先让他进屋,然后再在屋内解决他。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在门口动手,动静实在太大,一个不好,那真会将英印大军都给引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便麻烦了。 所以,黄旭选择在屋内动手。 于是,众人做好准备,并保证让华莱士随时随地都保留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可是,都这么晚了,华莱士这是干嘛去了。 原来,华莱士今天是赴阿萨姆关总督的宴会去了,本来,他不愿意去,但为了不影响军队与地方的关系,也为了不影响大英帝国与印殖民地政府的关系,他是不得不去应酬一下,而在去之间,他还去检查了一下城防,并做出了一些指示,而宴会结束之后,他又去检查了一次城防。 所以,他才会搞得这么晚才回来,也难怪黄旭他们会扑了个空。 不过,黄旭他们运气也算不错,最后还是让他们给碰上了。 而华莱士在进屋之后不久,黄旭也率人再次潜了进去。 这一次,黄旭希望不要再失手。 而华莱士在回屋之后,便将他的卫队四散了开去,然后便有人服伺他洗漱,这一切做完之后,他便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自打来到这阿萨姆关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生怕因为睡觉而担误了城防的大事,现在,城防终于是稳固了一些,他的心也放下不少,所以,他今天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以弥补这么多天的睡眠损失。 然后,熄灯,华莱士躺下了。 而见到华莱士就寝之后,黄旭与特战队又等了片刻,确定华莱士睡熟了,他们这才开始行动,当然,行动是分几个部分进行的。 首先,他们得解决掉华莱士的卫队,然后,他们才能对华莱士采取行动。 而解决卫队对特战队来说,还算是很轻松的,他们分工明确,在片刻之间就让华莱士的卫队从这个世间彻底消失了。 而这一切都搞定之后,他们便将目标对准了屋内的华莱士。 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再落空了。 按照熟悉的套路,东方不惑顺利地摸到了华莱士的卧室,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迎接他们的不是熟睡一般的华莱士,而是黑洞洞的枪口。 东方不惑等人中计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落入华莱士之手 卧室的灯被点燃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东方不惑以及他所率的行动组之人的脑门上。 而华莱士此刻正嘴叼雪茄,手擎红酒杯,左腿搭在右腿上,优哉游哉地晃悠着,他的脸上充满了嘲弄,似乎在嘲笑这些前来刺杀他的人,真不知天高地厚! “可以放下你们身上的武器了吗?”华莱士非常客气地道。 而东方不惑什么时候让人这样玩过,他心中已是气极,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使有枪指着,他照样会有办法脱离这洋人的控制,但是,现在除了他之外,他所率的特战队也落入了对方的手中,他可没把握可以在挥手之间将所有人都救下来。 所以,他不得不服软。 他听话地将手上及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交出,并温顺地举起了双手。 “如果不想死的话,请你们外面的人也进来。”华莱士接着又道。 他这话一出口,东方不惑就知道,他们今天是完全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想必这洋鬼子在外面也做了布置,如果这样,那黄旭就危险了。 东方不惑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是,他能不顾黄旭吗,所以,他很犹豫,他在犹豫是否要唤黄旭进来。 可是,东方不惑才愣了一下,他的难题就解决了,黄旭自己带着人进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高举着双手,意思是自己没带武器。 而黄旭与外面的人一进来,便立即有英军拿枪对准了他们。 洋人每一步的算计都精确到位,想必事先是经过周密的布置。 “皇…。。你…。。”东方不惑见黄旭进来,急道。 但他的话刚出口,就想起有语病。赶紧停住不说。 洋人根本不知道黄旭的身份,他自报家门,那不是将黄旭给暴露了吗,所以,东方不惑立即闭嘴。 但东方不惑的焦急却被黄旭看在了眼中,只见黄旭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黄旭是让东方不惑冷静,千万不要乱来。 东方不惑会意,但还是很担心,他不时拿眼望着黄旭,脸上写满了忧郁。 “华莱士将军,是吧?现在我们都来了,请问你有什么指示?”黄旭望向华莱士,轻轻笑了笑。然后道。 黄旭到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心里还有其它打算,否则,他才懒得与这华莱士废话,直接强硬出手将所有救走好了,他相信,凭借他与东方不惑的手段,再加之特战队的配合。即使要对付这几个手中有枪的洋人,那也并非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暂时隐忍。并不立即发难,那是因为他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你认识我?”华莱士很是奇怪地道。 他有点奇怪黄旭为什么会认识他。 此时,黄旭,东方不惑,还有他手下的那些特战队员,全都除去了面罩。以真面目示人,而经过初步的判断,华莱士肯定黄旭一定是他们的头。 “华莱士将军的大名响彻这印度次大陆,试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黄旭回应道。 不过。从黄旭的话中,却听不出这话是讽刺,还是赞扬。 但是,华莱士却认为这是戴高帽,他很高兴,谁又不想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呢。 “是吗,这到是不知,只是,阁下何人,是否可以坦然相告?”华莱士盯着黄旭的眼睛道。 他虽然不认识黄旭,但他却认为这黄旭不简单。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临危不乱,谈笑自若,这实非常人所能办到,所以,他认定黄旭的地位应该较高。 “放屁,关你毛事!”黄旭还未出声,东方不惑已是怒吼道。 东方不惑最见不得别人对黄旭无礼,现在,这洋鬼子却在黄旭面前指手划脚,东方不惑真恨不能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你胆子不小,竟然敢骂我?”华莱士脸色一变,疾言厉色地道。 华莱士一向自认为是绅士,那言行举止都是极有素质的,但是,现在跳出来这么个粗鲁之人,竟然对他使用如此粗鄙不堪之言,他如何能忍受。 “哈哈…。骂你,你信不信,老子还敢杀了你。”东方不惑哈哈大笑地放着狠话道。 还别说,杀人这种事,对东方不惑来说,那真是举手之劳。 “杀我?就凭你?哦,对了,你还真是来行刺的,你说说看,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行刺,如果说的好,也许我一高兴,真搞不好会立即放了你。”华莱士忽然变得温声细语起来。 华莱士这样说不打紧,可吓坏了那些拿枪指着黄旭等人的英军,那些英军可是深知华莱士的性格,他如此温言软语,那就是动了真怒,如果华莱士动了真怒,那他可是要杀人的。 “老子是什么人,跟你没关系,还有,老子如果想走,你拦得住吗,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你也洒泡尿自己照一照,哼!”东方不惑的话可是丝毫也不留情面。 不过,老实说,他一口一个老子,骂得很爽。 可是,华莱士却不知道这老子是啥意思啊,他虽然对中华的文化有这很深入的研究,但他毕竟不是中华人,不是什么话他都能理解的。 不过,他从东方不惑的脸上表情却可以猜出一个大概,这不是什么好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合作吗?”华莱士口气冷淡地道。 这表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东方不惑当了俘虏,都还能这么嚣张,华莱士都有点糊涂了,到底谁才是俘虏。 “是的。”东方不惑想都不想,就道。 合作?屁,如果与洋鬼子合作,那他就不是东方不惑。 华莱士一听此话,脸上立即就罩上了一层冷霜,他要让这个大胆无礼,眼高于顶的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受够了。 于是,他摆摆手,示意旁边的英军将东方不惑拉出去。 当然,拉出去的后果就是死。 而正在这时,黄旭不失时机地出声了:“华莱士将军,这位兄弟只是心直口快,性格爽快罢了,他并非是一个坏人,再说,象华莱士将军这样的人,难道只喜欢一些献媚之人,反而对真正的爽快之人视而不见吗?如果是这样,那将军就不是将军了。” 这话似是在指责华莱士,但又象是在规劝华莱士,总之,这话听在华莱士的耳中,除了引起他的反思之外,也让他觉得瞒有道理的。 “这…。。”华莱士到是有点为难了。 华莱士的话刚出口,他一定不好意思收回,但如真将东方不惑拉出去杀了,那他不正如黄旭所说,他华莱士没有容人之量吗? 所以,黄旭这话说得高明。 “将军,还望听我一言,暂时饶了这位兄弟,如果将军想知道些什么,都由我来回答,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将军满意。”黄旭更进一步道。 黄旭自有黄旭的打算。 第六百二十四章 华莱士的心思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华莱士对黄旭态度很满意,他觉得这才是与他可以交流之人。 “很好,那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前来行刺?”华莱士眨着他那蓝色的眼睛道。 他虽然有所怀疑黄旭等人是太平军,但他还是想从黄旭的口中得到证明。 “我们是太平军,将军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黄旭将己方的身份和盘托出道。 如果黄旭等人是太平军,那刺杀华莱士容易解释了。 “果然是太平军。”华莱士恍然大悟道。 他的猜测没有错。 不过,他尚有疑问,虽然他们与太平军交手过多次,但太平军的战略战术与他们相差无几,最多也就是战斗力上存在些差别,但今天来刺杀他的这些人却不同,这些人的战术奇特,是他以前从未见过,而且可以看出,他们的战略战术很先进,甚至超出他们女王的卫队,如果能将这些战术灌输给英**队,那他们日不落帝国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更加的纵横无敌。 华莱士不由浮想连翩。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就是英帝国最大的功臣,他定将名利双收,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所以,他准备将主意打到黄旭等人的头上,如果能将黄旭收服,那他今次就是赚番了。 于是,当他的目光再次对准黄旭的时候,那双眼直放光,看那样子,似乎爱死了黄旭似的。 而黄旭被他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将军,你想干什么?”黄旭警惕地道。 这华莱士难道是个同性恋?黄旭不敢再往下想。 华莱士听黄旭这么一问,连忙将嘴角的口水给抹去,然后嘿嘿笑了几声。这才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听这话,那是相当的客气。 这态度简单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黄旭有点惊奇,心想,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态度如此奇怪,莫不是又在动什么坏心思。那就得小心点了。 “我姓黄,单名日。”黄旭如实相告道。 旭日东升,黄旭,黄日,有点意思。 “哦,好名字,那黄日,你如今在太平军中官居何职?”华莱士非常非常和善地道。 自从来了印度之后,除了蒙哥马利。华莱士从来没有跟谁用这样柔和的语气讲过话。 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旭不认为这是好事,华莱士这样好的态度,一定没什么好事。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只是太平军中一小军官。”黄旭打着哈哈道。 如果黄旭说自己是中华帝国的皇上,那不知华莱士会有什么反应。 “小军官。似黄兄这样的人才,怎会只是一个小军官。黄兄莫不是在讲笑吧。”华莱士有点不相信地道。 他不相信黄旭这样的人只会是一个小军官。 是明珠,还是顽石,到了一定地步,那是掩饰不住的。 “将军此言差矣,在我太平军中,那是能人异士无数。似我这样之人,那是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我实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黄旭非常谦虚地道。 他这是心里话,如果不是众将及众谋士辅佐他。他黄旭哪来的今天。 所以,黄旭认为,他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众人抬的,有才的不是他,而是象曾国藩,李鸿章他们这一类的人。 只不过,华莱士又岂会知道这些。 “黄兄,你过谦了,过谦了。”华莱士恭维道。 他一口一个黄兄,无形之中似乎在拉近他与黄旭的关系。 而华莱士越是这样,黄旭越是觉得这华莱士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小,所以,他得非常小心。 “将军,有话请直说。”黄旭干脆给他来个直截了当。 有些时候,单刀直入不一定是坏事。 “好,够爽快,黄兄,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华莱士赞道。 可是,他这喜欢,黄旭可不敢受。 而且,黄旭躲都还来不及呢。 “不用,不用。”黄旭连连摆手道。 黄旭可不喜欢男人,他确定自己是异性恋。 “哈哈…。。”华莱士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让黄旭给逗笑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黄旭想的是那么回事,华莱士不由觉得好笑,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认为有性取向的问题,他不禁摇了摇头,然后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而黄旭也让华莱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很明显,他的想法有点先入为主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黄旭解释道。 黄旭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即使是面对敌人。 “没事,黄兄,不怪你,不过,我确实对你的事感觉兴趣,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而是你的才华与魅力让我感觉你非同一般人。”华莱士摆了摆手,道。 华莱士的感觉非常之灵敏,这可能与他久浸官场有很大的关系。 “将军,你的话实在是有点折煞我了。”黄旭极力否认道。 有魅力就是挡不住。 “黄兄,那我就直话直说了。”华莱士的那蓝眼睛又眨了眨,道。 “请!”黄旭道。 黄旭想听听这华莱士到底想说些什么。 “黄兄,我想请你加入我们。”华莱士诚恳地道。 说完,他直愣愣地盯着黄旭,好象生怕他拒绝一样。 而黄旭听了华莱士的话,心中很是诧异,他没想这华莱士是来劝降的,他原想着华莱士是要说出一些其他什么具有诱惑力的话,没想是这个,说实话,黄旭很诧异。 这不可能,华莱士可真敢想。 先不说黄旭是中华帝国的皇帝,就算他是拥有自由之身的普通人,他也不能投降于外族,帮助外族人来欺付自己人。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 黄旭不知这华莱士是天真呢,还是太幼稚,总之,他的想法很是不切实际。 “将军,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做为一个中华人,我很满意。”黄旭道。 他这话等于是直接拒绝了华莱士的招募。。 而华莱干见黄旭脸色坚毅,知道此人心志之坚定非是一般,只要他认定了的,不会轻易作出改变,所以,即使他做再多的努力,恐怕也无事无补,他不禁觉得有点可惜。 如此人才,杀了真的可惜啊!华莱士很遗憾。 第六百二十五章 峰路逆转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华莱士杀机已动,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只能是毁了啊! 虽然他很看重黄旭,但越是看重,就越不能留下隐患,而将隐患消灭于萌芽状态之下,这向来都是华莱士的行事作风,否则,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华莱士一向都告诫自己,人才这玩意说穿了之后,就真不是个玩意,于己有利则可助己升天,于己不利则使己堕入地狱。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失之毫厘,将会谬以千里。 华莱士可不愿意干那些不靠谱的事,他更愿意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你真的不愿意,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不知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华莱士对黄旭的拒绝很是感到惋惜,他不由再劝道。 他也愿意为了黄旭,再做出必要的让步。 “将军,你愿意与我们协手合作,一起对付英帝国吗?其实,处在你我的立场,有些道理是相通的。”黄旭将心比心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黄旭讲得就是这个道理。 而华莱士听了此言之后,更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思地道:“我与你不同,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你是俘虏,而我不是。” 这洋人就是洋人,三言两语就说到了直接利害关系上,太直接了。 “哈哈,将军,你算是讲了一个大实话,但你的逻辑不对,我是俘虏,这不错,但是,俘虏也有思想,也有思考的自由,而你可以左右我们的身体。却无法控制我们的思想与意识,不是吗?”黄旭索性也是坦然相对道。 黄旭没想到逃避,他所做的一直都是积极面对。 而黄旭的话却令华莱士无语,他这是在以华莱士之矛戳华莱士之盾,直接就令华莱士哑口无言。 当然,这直接就引来了一阵沉默。 现场突然间沉默了下来。而且沉默的让人有点感到沉重,这一切都让人感觉,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会让感到有点暴力。 果不其然,华莱士沉默毕,便不无遗憾地对黄旭道:“如你这样的要才不能被我所用,那就只能杀了啊,你明白吗?” 华莱士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惋惜,这一点,他是出自真心。 不是万不明已。他不愿意对黄旭下狠手。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黄旭引用宋末名臣文天祥的名言道。 能做到坦然面对死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黄旭对这样的人素来佩服,所以,当他也身临其境,即将要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将文天祥的这些话引用了出来。 而这话的威力不小。 华莱士听了此言。那立马就是浑身一震,双眼随之冒出异样的光彩。他更是由此对黄旭越发的高看起来。 而一旁的东方不惑等人听了黄旭此言,同样是热血沸腾。黄旭此话正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让他们差点无法自持,如果不是由于现在身处被动地位,想必他们早已趴在地上山呼万岁了。 而这从某种意义上更坚定了华莱士杀黄旭之心。 “可惜啊,可惜!”华莱士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 而越是感到可惜,华莱士对黄旭的杀心就越重,总之,这种人,留不得。 华莱士已经认准了这么个道理。 于是。他叹息毕,便决然地挥了挥手,他意已决。 那些看管黄旭等人的英军心领神会,正准备向前将黄旭等人牵出。 但是,黄旭却在此时挥手制止住了英军行为,然后,他对华莱士道:“将军,临死之前,我尚有一言,不知将军愿意听否?”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华莱士瞟了黄旭一眼,挥手让英军退开,点了点头,示意黄旭可以说。 他权且当这是黄旭的临终遗言吧。 “不知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如果将军愿意,那咱们就是战友,如果将军不愿意,还望将军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将军恐怕永远也无法再回到故乡了。”黄旭言之凿凿地道。 虽然,对华莱士,黄旭没什么感情可言,并且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对手,但黄旭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对他刚才以礼相待自己的一种回敬。 不论如何,他希望华莱士识实务。 而只有识实务,那才能活得久,活得舒坦。 但华莱士听了黄旭之言,却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盯着黄旭,就这么盯着,却并不说话,而在有那么一会之儿之后,华莱士自顾自地放声大笑起来,他感觉很好笑,简单是十分的可笑,黄旭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却要对他说这些无用的话,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他对黄旭的勇气还是深感佩服,试想,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恐怕黄旭是第一人。 所以,为表示他对黄旭的敬意,他决定,等一下会让黄旭死的痛快一点。 而黄旭见华莱士如此表情,就知他没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东方,走!”黄旭转过头对东方道。 不再他顾,毅然而去,这难道就是慷慨赴死吗。 而到了这一步,东方不惑显然对黄旭之意已是心领神会,这同样也是他能忍到现在的最大原因,当然,接下来,他还得配合黄旭做完该做的事。 于是,东方不惑转过身,跟在黄旭的后面,与黄旭一并离去,而其它的特战队员也都在英军的押送下走在了黄旭与东方不惑的身后。 他们将会有相同的结局。 而黄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坦然而行,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东方不惑却似乎有意无意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而黄旭则顺势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配合的都天衣无缝。 然后,东方不惑不知怎么突然就动了。 再然后,就听到啊啊啊的声音响起,接着又是啪啪啪的声响,再往后,只见那些押送黄旭以及特战队的英军表情痛苦,他们全都是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正哇哇大叫。 东方不惑一击得手,却并不收手,他运指如风,连弹连点,直接就将这些英军全都送去了地狱。 而东方不惑做完这些也就是一眨眼间的事。 这可苦了一旁的华莱士,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风云便已突变,然后情势急转而下,最后变得不再受他掌控。 华莱士呆住了。 正在这时,黄旭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如既然往带着他那迷人的微笑。 “将军,如何,你还有得选择,请考虑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黄旭认真地道。 黄旭还愿意再给华莱士一次机会。 而自始自终,情势就一直在黄旭的控制之中,他阻止东方不惑发飙,与华莱士看似有些无聊的周旋等等,其实,这都在黄旭的掌控之内。 现在,万事俱变,他终于走到了台前,而这时的位置已经互换,轮到他来对华莱士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当然,黄旭有这个资格,因为,华莱士已是他的俘虏。 世事变化的就是如此之快,着实让人始料未及。 “你。你们不是人,是魔鬼。”华莱士语带惊恐地道。 他根本就没看清楚东方不惑是怎么出手的,那真是动若雷鸣,快如闪电,实在是太快了。 华莱士从来就没见过出手这样快的人,他觉得这实非人力可以办到,除了上帝,也许只有地狱的恶魔方才能做到这一步。 事实本就已经超出了华莱士的控制范围,他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将军,休要惊慌,我们不是魔鬼,我们只不过是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罢了,与我们合作应该还不错,我们也不会亏待将军的,还望将三思。”黄旭力劝道。 他对华莱士的反应有点意外,感觉这家伙有点反应过头了。 不过,对华莱士此人,他还是希望可以借重之,毕竟这种西方的人才,如能为中华所用,那只会是好事,黄旭并非一个守旧古板之人,况且,兼收并蓄本就一直都是他的爱好。 而华莱士直到此时还惊恐不已,这事的确让其感到了恐慌。 而直到他抖动着双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这才有所恢复。 “你们想杀我?”华莱士突然道。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的苍白。 “这已是过去的目的,但现在不这样想了。”黄旭笑了笑,道。 能将一个原先儒雅淡定而又指挥若定的人吓成这模样,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成就,或许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华莱士道。 他的指责之语听起来都是那么软弱无力。 “加入我们!”黄旭道。 这就是黄旭给华莱士指出的明路。 但是,华莱士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不愿意,正如黄旭不投降于他一样,他也不可能投降于黄旭,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交集,而发生交集的唯一结果也只能是战争。 而黄旭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于华莱士投降与不投降,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能生擒华莱士,他们也算是不虚此行。 而既然目的已然达成,那就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于是,黄旭命特战队带上华莱士,然后有序地撤退。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取关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时间不多了,黄旭与他的特战队还有其他目标人物要打理,所以,他不能再与华莱士做过多的纠缠,只能是先带他走,然后再说。 于是,华莱士就成了黄旭的俘虏。 而在成功地将华莱士搞定之后,黄旭等人便按照预定目标对其他人下手,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一部分需要在军队值守的军官之外,他们干掉了目标中的大半。 超乎想象的顺利。 而此一次特战突袭,他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当然,如果能再更进一步,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而这完美之中的最后一步就是弄开城门,只要将城门弄开,那他们今次突袭之战就算是完美至极,总之,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于是,黄旭等人即刻准备,然后迅速朝城门口靠拢。 他们要趁机拥抱这个完美。 而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一些需要做早市的人已经开始上街,如果黄旭等人不把握时间,时机将稍纵即逝,而时机一过,如果他们再想打开城门,那将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黄旭等人是深明此理,所以,他们抓紧时间靠近城门。 而事情的进展是出奇的顺利,守城的印军并没有想到黄旭等人会突进城来,更没想到他们会从城内反向突袭城门,所以,一直以来,印军都只是将精力集中于防止城外的太平军攻城上,而对城内的防御却并不是很在意。 结果,太平军得以非常顺利地偷袭成功。 而太平军在攻占城门之后,一面抵挡着印军的反扑,一面举火为号,呼应大军进城。 可是。特战队毕竟人少,双拳难敌四手,而他们也不可能在此做长时间的抵抗,并且这也实非其之所长,所以,太平大军尽快入城。这才是正道。 而在城外埋伏的田小二等人此时也正焦急不已,他们在外已经守侯了太长的时间,但一直苦侯黄旭等人的信息而不得,本来正筹划着是否需要派个人前去侦查一番黄旭等人的进展,没想他还未动,城门口的火把却已经亮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进攻的信号。 田小二见此,不禁大喜,他大手一挥,即时便向大军发出了进城的命令。 一时之间。万马奔腾,铁蹄阵阵。 太平军的骑兵首先冲进了城中,而一入城中,那就犹如蛟龙入海,只见他们纵横驰骋,肆意逞威。 而在太平军勇猛的冲刺之下,印军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便开始四散而逃。他们本就已是外强中干,加之又被黄旭所率的特战队斩首了大半的军官。导致城内的守军是群龙无首,溃败已是意料中之事。 最后,太平军取胜定是再无悬念。 而按照事先的部署,田小二与保平安所率之军分头行动,很快便控制了城内的局势。 崔敏与吕擎天按计划抢占了四门。 余一龙与段一虎则如愿占得粮草以及军械重地。 李秀成,陈玉成二人在破城之后。主要负责对英印联军展开全面剿杀,而此时的他们就象老虎入羊群,那是个杀得爽。 而罗大纲,林凤祥,李开芳本来还想着可以偷一下闲。没想战斗结束的很快,他们不得不很快上场,因为,这维护城内的治安可是他们的责任。 最后,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太平军便控制了整个阿萨姆关,将这座雄关置于自己的手掌之间。 而攻取阿萨姆关,就如同打开了横扫印度整个西面重镇之潘多拉宝盒,由此西行直至英印军大本营新德里,将再无险可守。 太平军这一战干得漂亮,黄旭等人这一次的突袭也堪称完美。 而拿下阿萨姆关之后,大军便在关内休整了几天,然后在田小二等人的指挥下,开始依次攻取印度西线的各个重镇,在太平军强大的攻势面前,印度西线重镇一一落入到了太平军的手中。 粗略算来,不出半个月的时间,田小二等人所率的西路大军便已深入到了西线的最深处,并慢慢开始逼近英印军的大本营新徳里。 而坐阵新徳里的威廉与蒙哥马利一世在这半个月之中,那是连闻噩耗,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接收着坏之又坏的消息。 他们刚开始还变色,吃惊,大怒,但到后来,他们都已经变得麻木。 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他们现在已是聋子不怕响雷打,死猪不怕滚水烫,反而是变得遇万事都能处变不惊了。 可是,受形势所逼,他们可以不管其它地方,任由它落入太平军的手中,但他们却不能不管新徳里,而且,他们不尽要管,而且也管好了,因为管不好的后果将会很严重。 经过商议,威廉与蒙哥马利一世决定全面地收缩防线,将英印军有限的兵力全部布置到大本营新徳里的周边,集中力量对新徳里进行重点防守,如果有可能,他们将倾尽全力与太平军在新徳里决一死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英印军投入大量的资源,不仅在新徳里周边构筑了几十道防御线,而且还对新徳里城本身的防御系统进行了重设,几乎将新徳里打造成一个坚不可破的堡垒。 蒙哥马利相信,只要太平军来攻,那定是有来无回。 当然,新徳里的这些动作,太平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都已被太平军的情报处详细侦知,并送到了太平军各高层的案头。 可是,黄旭等人并不急着对新徳里用兵,太平军当下主要的精力仍是扫荡新徳里周围的重要据点,只有将这些地盘完全占据之后,太平军才会对新徳里发动最后的打击。 如要杀死野兽,那就得先拔掉他们的尖牙利抓,只有将这些逞威的东西弄掉了,那再凶狠的野兽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而英印军已经基本上放弃了这些外围的地盘,所以,太平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地盘纳入了自己的囊中,现在,英印军唯一可以倚仗的就只有新徳里了。 那么,接下来,太平军的目标将直指新徳里。 当然,也是时候对新徳里动手了。 而在正式进攻新徳里之前,按照惯例,黄旭召集了一个庞大的军事会议,各核心军团的主官全都参加,东西两路大军除留下必要的将领进行地盘防守之外,其他将领全都与会,而西路军留下的是余一龙与段一虎,东路军则留下胡林翼与罗泽南。 而这些到会的将领包括: 西路军主帅田小二,副帅东方不惑,将领有崔敏,保平安,吕擎天,李秀成,陈玉成,罗大纲,李世贤,韦俊,林凤祥,李开芳,以及军师诸葛吹灯等人。 东路军统帅曾国藩,副帅左宗棠,以及将领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曾国华,曾国荃,曾三,李元度,骆秉章,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还有军师李鸿章等人。 真可谓是将星云集,星光熠熠。 而主持这次会议的仍是军方的领导人,总司令曾国藩。 首先,曾国藩向在坐的所有人汇报了一下东路大军近段时间以来所发起的主要军事行动以及取得的战果。 然后,田小二代表西路军也做了相同的报告。 总之是硕果累累。 而在他们二人之后,黄旭也做了总结发言,他除了肯定此次对印作战之外,更是对各条战线上所获得的辉煌战绩进行了口头表彰,他感谢所有人在大战中的付出,并当场承诺,一旦此次对印作战结束,他将会根据帝国的法律对此次战斗中的有功人员,论功行赏。 黄旭发完言后,便是一段自由讨论的时间,大家可以随便说,随便讲,放松一下。 当然,放松之后,就得切入此次会议的主题了。 此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关新德里。 如何进攻,以何种策略攻取新德里等,这是此次会议需要讨论的主要议题。 而在确认议题之后,讨论便正式开始。 第一个环节仍是由曾国藩表演,他介绍了一下情报处送报的新德里的最新情报,并着重强调了进攻新德里的难度。 而根据情报显示,英印军在新德里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所以,太平军此次出征新德里,难度恐怕不小。 而曾国藩在将相关问题述说完之后,便到了各抒己见的时间。 众人知道这头炮不好打,所以谁都不愿意当这出头鸟。 而出乎人意料的是,此次第一个站出来发言的竟然是李秀成。 第六百二十七章 对敌之法 李秀成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建议使用火器军团做为此次攻击新徳里的急先锋。 大致思路是,火器在前开道,骑兵次梯队跟进,然后步兵负责最后的冲锋。 这基本上是属于全方位,立体式的进攻套路。 而李秀成此言一出,黄旭不禁眼前一亮。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局限性,李秀成所说的这种战法基本上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它比黄旭所处的民国时代,甚至是再往后一点的很多战法都要先进。 全方位,立体式进攻,这是多少军队梦寐以求的新式战法,但是,如果没有最基本的软硬件设施来加以配合,就算是一般的配合进攻都难以成形,何谈什么立体式进攻。 不过,太平军却有这个基础。 太平军在建立之初,黄旭就给这支军队灌输了最先进的军事思想,而太平军的建军思路更是建立在先进二字之上,更是超越这个时代本身,这就为太平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也为建立更为先进的战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而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随着太平军不住地到处征战,他们的战略意识以及战术素养,也在实际的战斗中得到了磨励,从而不断地成长,而创新思维也是这样的环境开始生根发芽。 李秀成可谓是这种创新思维的代表人物。 当然,他在此时提出这种新式的战法。并非是哗众取宠,也并非是图嘴巴舒服的率性之言,他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秀成。如果给你大军的指挥权,你会如何来打这一仗?”黄旭饶有兴趣地道。 黄旭的味口已经被李秀成给彻底吊了起来,他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如此有见地的话了,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之人,他的思想已经超出这个时代很多,所以,单单是能将他的味口吊起来。那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李秀成见黄旭动问,表情与动作马上变得恭敬起来,语气也有些激动。 自黄旭一统太平军以来。黄旭就是李秀成最佩服的人,他的胸怀,知识,以及他对很多事情的见解。那都让李秀成佩服的五体投地。而李秀成也一直以黄旭为作为自己需要辅佐的目标,默默地在付出,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为黄旭做一些很有意义的事。 现在,李秀成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为黄旭做这件有意义的事了,他得好好表现。 “皇上,如果是我指挥打这一仗,我会将火器军团摆在第一位,首先集中使用我军的火炮。对敌方的主要防御阵地以及相关的重要设施进行全方位的炮火覆盖,第一时间打掉敌人赖以生存的根本。让他们彻底陷入到混乱之中,这是第一步。”李秀成侃侃而谈。 黄旭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头道:“那第二步呢?” 李秀成的话基本切中炮火攻击的要害,那就是打击敌人的防御工事,瘫痪敌人的指挥系统,使敌人陷入混乱之中。 黄旭听了很高兴。 “第二步,骑兵冲击,趁敌人还处于混乱之中并对各方情况不甚明了的情况之下,派骑兵突然展开攻击,杀它一个出其不意,如此一来,必定将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将会更加混乱,其抵抗的意志将会更加的薄弱,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李秀成讲到这,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剩下的事就交给步兵了,他们基本上只要去收拾残局就可以了,是这样吗?”黄旭代李秀成说完了他剩下的打算。 英雄所见略同,不外如是。 而李秀成见黄旭一语道破天机,那是佩服不已,他情不自禁地双手抱拳,直呼万岁。 黄旭则让李秀成免礼,他很高兴。 而众人听了李秀之言,也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现场一片宁静,众人此刻都不出声,他们仔细地回味着李秀成的战法,他们觉得这战法很新颖,也很有效,如果能在战场上加以灵活运用,那太平军在以后的战斗中一定可以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于是,所有人都对李秀成赞叹不已。 黄旭更是当着众人之面将李秀成好好地表扬了一番,并语带鼓励地让其继续努力,争取想出更多的好点子出来,为太平军的现代化建议添砖加瓦。 李秀成激动地应诺。 而在李秀成提出这种先进的进攻方式之后,其他人便不再献丑,所有人都提议在此次对新德里的战斗中使用李秀成提出的这种战法。 所以,接下来的话题便变成了如何灵活有效地使用这种战法于新德里之战中。 战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用,关键在人,在于人与人之间协调。 众将都是深明这一点。 而热议完之后,一个初步的作战方案便呈现了出来。 而在这个初步的作战方案之后,便是制定具体的实施办法以及落实人员安排,这需要几天的时间。 所以,这次会议也就此闭幕,而接下来就是由曾国藩等人协同相关的军事参谋人员拟定详细的作战方案了。 而有了具体的指引,这个方案制定的很快,不出三天,具体方案便被摆在了黄旭的案头,经过黄旭批准,进军方案便被告之于相关的领军将领。 此次对新德里作战,将会在半个月之后进行。 太平军仍会分东西两路夹攻新德里,不过,方案对作战人员的配置重新做了安排,而该方案基本上以李秀成提出的战法做为蓝本而制定的。 而李秀成最后也算是得偿所愿,他将率火器军团随西路军从西线朝英印发起进攻,而田小二更是将前线的指挥大权交给了李秀成,任命他为前敌总指挥,以便宜行事。 而李秀成得到了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心中也是甚喜,他暗自下定决心,今次一定要将这一仗打漂亮了,以此来报答黄旭的大恩大德。 而李秀成之后,各方将领也陆陆续续地得到了各种任务。 在西线,除了李秀成之外,保平安将与田小二以及东方不惑同掌军权,崔敏和吕擎天负责所有步兵作战,李秀成与陈玉成领火器军团作为先锋,将打头阵,罗大纲,林凤祥和李开芳负责率领骑兵出战,余一龙与段一虎领一军为各军策应,李世贤和韦俊率特战队随时侯命,而诸葛吹灯则是以随军军师的身份参与一切军机重务。 而东线,太平军总司令曾国藩总领军务,副统帅左宗棠负责实际的作战指挥,他麾下的将领之中,胡林翼,罗泽南,彭玉麟和曾国华掌步兵,曾国荃,曾三,李元度负责骑兵,刘坤一,江忠源,胡四儿率火器军团做为东线先锋,李鸿章为军师参赞军务。 至此,太平军的所有军事准备都已完成。 然后就是物资转运以及各种后勤保障工作的准备,一切都是顺风顺水。 当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半个月的大限也已到,所以,太平军便正式出发,朝新德里进军。 黄旭这一次是要倾尽全力在打这一仗,他一定要赢,而且他也有这个信心赢。 值此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刻,他又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可爱的儿子,柔情似水的洪争艳,外冷内热的洪若艳。 黄旭只要想到这,心中便有一股暖流涌过,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而想起妻儿,他就想着早点回去,可是,如想早点回去,那得打赢这一仗。 其实,打了这么多年仗,统一中国,征服日本,摆平南洋,现在即将搞定印度,他这么多年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不过,他真的有点累了,真的很想休息,真的很希望什么都不想,就想拥着自己的妻儿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也许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他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只要搞定印度,在整个亚洲,他的中华帝国将会名符其实的霸主。 真到了那个时候,黄旭真的就可以歇口气了。 黄旭的梦想,就是可以牵着妻儿的手沐浴晨光,享受中午的日光浴,看夕阳夕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没有任何压力的生活在一起。 黄旭是多么的向往。 不过,还好,这一天已经快来了,他不用再痴痴的等,只要打完这一仗,他就会将朝政尽数交给几位辅政大臣,去过他那神仙一样的日子。 而这一次对印度的最后一战,黄旭并没亲自督军前往,他就留在阿萨姆关等待大家凯旋的消失,他相信曾国藩他们一定会打赢这一仗,给他带来拿下新德里的好消息。 而他,到时只需要享受胜利就可以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计将安出 太平军分东西两路夹击新德里的消息如雪片般飞往英印联军在新德里的大本营。 而坐阵大本营的威廉在得此消息之后,丝毫不敢怠慢,他立即召集蒙哥马利一世以及辛格和阿里汗等人商讨御敌之策。 在综合分析了各方面的情况之后,众人都明白,此时的英印联军已经处在了完全的被动之中,就连一向乐观的威廉与蒙哥马利一世都不再乐观。 所有人都担心,太平军一旦合围,恐怕英印军将会很难守住新德里。 不过,形势虽是如此逼人,但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威廉越不能将这种悲观的思想传递给其他人,而且,不仅不能,他还必须鼓舞全军的士气,务必坚守这最后的保垒。 因为,这已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现场的气氛有点沉闷,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谁都没有挑头发言。 而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威廉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威廉是总督,是英属印度殖民地的最高长官,在这种时刻,他的确需要亲自来掌控大局。 “诸位,形势逼人,如何处置,还请各抒己见。”威廉清了清嗓子,用极为低沉的噪音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威廉即使想向众人传递自己乐观的心态,但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在场的这些人心里面都很清楚当前的形势,他们怎能兴奋得起来。 总之,形势逼人啊。 而威廉说完这句之后,他的目光便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至少是那么一点点可以令他提起些许振奋的因子。那也是好的。 但是,他很失望,他感觉到的只是众人的担心。 众人表情虽是不一,但俱都是怔怔出神。 蒙哥马利一世是紧皱眉头,十指紧扣,表情严肃。 辛格双眼望着地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阿里汗则是茫然地望着远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一切都尽收威廉的眼底,他不禁也是皱了皱眉头。 这显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威廉希望现在有人可以站出来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但令他失望的是,没人说话,众人似乎都在忌惮着什么。 而他又等了一会,见还是没人说话,便忍不住点了辛格的名,道:“辛格阁下。说说你的看法。” 辛格是印军的统率,他的意见值得威廉重视。 而辛格见威廉问自己,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慌乱。 他本来打算是能避则避的,原就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只求能将这事糊弄过去,就糊弄好了,反正是保住性命要紧。而至于再图发展,那只是次要。况且,在这种时候,无论怎么说,最后恐怕都是一个结果,所以,他还是少说为妙。当然,能够不说最好。 可是,威廉偏偏纠住他不放,这下好了,他是赶鸭子上架。即使不想说,那也得发表一番宏论了,否则,威廉这一关他就过不了,更何谈保得性命。 “总督大人,沿着新德里周围,我们布置了几十道防线,太平军如想闯进来,那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有总督大人在此亲自坐阵指挥,我军将士肯定无不是努力向前,奋勇杀敌,所以,请总督大人放心,新德里必将是固若金汤,太平军绝无可能越雷池一步。”辛格霍然而起,慷慨激昂地道。 反正说这些话又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说了也只是白说,所以,说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哄得威廉高兴,让他轻轻松松过了这一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点什么。 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之下,辛格只能是净往好的方向看,净拣好的话说,希望可以蒙过去吧。 而威廉听了这话,脸上的喜色一闪即没,不错,辛格这话让威廉听了备感舒服,就是得这样,他是有信心的,他还真就不信挡不住太平军。 而有了辛格这话,他的信心又开始慢慢回来了,他笃定,他们能守住。 威廉很高兴。 “总督大人,司令官阁下的话很有道理,我附议。”阿里汗此时又不失时机地道。 阿里汗与辛格本就同穿一条裤子,他们岂会有不同的意见,更何况,阿里汗一直以来都是以辛格马首是瞻,他又岂会与辛格背道而驰,从而发表不同的意见呢。 所以,阿里汗附议可以理解。 由此可见,威廉对这二人抱得希望太大了点,他们与他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二人这话说得到是令威廉心里十分的舒服,是人都愿意听一些好听的话,何况威廉也是人,虽然他是个洋人。 所以,此时的威廉心里啊,那是很高兴,倍儿爽,而且有点飘飘然。 可是,就在这时,不合适宜的声音却突然上门了。 “总督大人,卑职有不同的意见。”蒙哥马利一世分别瞥了一眼阿里汗与辛格,然后慢悠悠地道。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两家伙纯粹是胡说八道,他们是在误导威廉,如果威廉真信了这两家伙的话,那不出问题才怪。 出于对帝国利益的考虑,蒙哥马利一世不得不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形势已是明摆着的了,敌强我弱,如想顺利地守住新德里,那是一件非常非常之困难的事,除了三军用命之外,那还得有一点点的运气,否则,太平军破城那也只是迟早的事。 而阿里汗与辛格这两家伙却将形势说成是一片大好,那不是在诱导威廉犯罪,还能是什么,如果威廉不能正视问题,新德里一旦失守,那问题将会非常的严重,不仅大英帝国会因此失去重要的财政来源,日不落帝国的声誉也将严重受损,而往更严重一点说,如果处置不慎,英帝国可能会就此走向衰败,不复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当然,以上是往大了说,如果往小一点,失去印度这个支撑点,那对阿里汗与辛格来说,无非是失去名誉和地位,这东西都只是身外之物,只要留得性命,失去了就可以再找回来,可是,对蒙哥马利一世与威廉来说,失去可不仅仅是名誉和地位,可能还有生命,还有家族的利益…。。等等。 所以,蒙哥马利一世的头脑清醒着呢。 “哦,不同意见?那你说说看。”威廉眯起了眼睛,朝蒙哥马利一世挥了挥手,道。 一直以来,威廉虽说都十分倚重蒙哥马利一世,但是,他心里面比谁都清楚,蒙哥马利一世是一头猛虎,用得好,那对自己帮助很大,但是,如若是用得不好,那老虎可能会暴起伤人,最后连他都无法制得住,更何况,如果老虎还怀着其它的心思,那他就更危险了。 所以,对蒙哥马利一世,威廉是即要用,也要防,两手准备。 “卑职以为,敌强我弱,太平军的实力高出我们一倍还不止,况且,太平军屡胜,我军屡败,士气更是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虽说现在我们是凭借坚城而守,而且在外围做了很多的布置,但恕我直言,如果想仅凭此就能挡住太平军的进攻,恐怕难度很大。”蒙哥马利一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对局势看得相当明白,他可不愿意做那些自欺欺人的事。 况且,他还得对女王负责,对大英帝国在东方的利益负责,所以,任何盲目的乐观对他来说,那都是要不得的。 当然,他希望威廉也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而威廉当然明白,但是,忠言逆耳,忠言在有些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难听一些,不爽一些,更何况这忠言还是蒙哥马利一世这样需要防备的人说出来的呢。 总之,威廉有点不爽。 “那将军打算怎么做?”威廉口气有点生硬地道。 无论怎么样,他得让蒙哥马利一世将话先说完。 而蒙哥马利一世虽说也知道威廉不爽,但出于帝国的利益考虑,他还是耐心地将自己的想法认真又仔细地向威廉阐述了一遍。 第六百二十九章 新德里攻防战 蒙哥马利一世的想法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他提议,一方面,立即向大英帝国请援,另一方面,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些时候,就得变通一下。 可是,他的这个想法,威廉是不同意的。 做为拥有高贵血脉的王室旁系,他骨子里是高傲的,他不会承认自己会败在这些他自认为愚蠢的东方人手中,他心中还存有幻想,他幻想着自己这个高贵的西方绅士可以有机会扭转败局,让新德里成为一座不败的堡垒,让这场新德里保卫战变成一场反败为胜的经典战役。 威廉仍然做着他的美想,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能听得进去蒙哥马利一世的金玉良言,相反,他对蒙哥马利的顾忌又深了一层,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他一定会认为蒙哥马利一世是在妖言惑众,他一定会予以严办的。 说实在的,威廉已经被盲目的自信搞晕了头,浑然认不清当前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了。 而蒙哥马利一世见威廉对自己的金语良言是充耳不闻,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反感,他是急在心头,但又无可奈何,这印度的事务全都是威廉做主,如果威廉不点头,不采纳他的意见,那蒙哥马利一世也只能干瞪眼,无辙可想。∟ 难道就任由事态按此发展下去,然后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蒙哥马利一世很想有所作为,但他的确也是无能无力,也许这就是命。 最后,这场讨论的结果仍然是威廉一锤定音,他决定利用新德里坚固的防线对太平军的进攻进行严防死守,以求在大量杀伤太平军的基础上。伺机反击,做到反败为胜。 威廉这想法固然是不错,但却不切实际,以目前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威廉的这种想法恐怕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充其量也就是可以多守几天,如想一举扭转整个战局。一个字,难。 而且,这个多守几天也并非全无前提条件,如果英印军真如威廉所想,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那他们必定能够多守几天,多为太平军带来一些伤亡,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反之。那他们只有加速败亡一途了。 所以,虽说这战场仗的结局看起来似乎已无悬念,但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却很多,一切只能等到战事真正结束之后,才能有所定论。 而就在威廉等人筹谋抵抗之时,太平大军到了。 太平军的百万大军抵达之后,并没有如威廉等人所料的那样先做休整并做试探性的进攻,而是直接发动了攻击。 东西两线。太平军的百万大军如山般峙立,只听号角响起。又见令旗挥舞,接着进攻便开始了。 吼!吼!吼…… 嗖,嗖,嗖…。。巨大的炮口发出震天的轰鸣声,然后便见一颗颗炮弹如天外陨石般,以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砸向新德里外围的防线。 然后。只见响声一片,火光冲天,浓烟直冒,如雨点般的炮弹片刻之间便覆盖了英印联军的外围阵地,将外围阵地的大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英印联军则被太平军的一阵炮火狂攻打懵了。英军自认为火器先进,自诩为引领工业革命浪潮的日不落帝国,他们向来都是以强悍的武器装备征服着全球,可谁曾想这一次竟然被别人以强大的火力所征服。 英国人即使心里不服气,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们想不服气都不行。 太平军东西两路,总计三百二十门火炮在一个时辰之内,朝英印联军的阵地上倾泄了数以十万计的炮弹,几乎是一举摧毁了英印联军所有外围防线的大部分防御设施。 至此,英印联军几乎已是无险可守,完全暴露在了太平军的面前。 如此一来,除了丧生在炮火当中的英印军之外,其它还活着的英印军只能直面裸对太平军的攻击。 而英印军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就在英印军仍处于炮击余波的震撼当中的时候,太平军的骑兵已然发动了进攻。 万马奔腾,浓烟滚滚。 太平军的骑兵大声叫喊着冲向仍然硝烟弥漫的英印军阵地。 而英印军尚未从震惊中醒来,便已经暴露在太平军骑兵的刀锋之下。 太平军骑兵所过之处,大肆砍杀,英印联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太平军的铁蹄之下悲呼哀嚎,然后一命呜呼。 而太平军这种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进攻将那些在外围防守的英印联军几乎收割殆尽,至于那些没有死绝的也只能四散奔逃了。 而经过骑兵的梳理之后,按照事先的部署,接下来就是太平军步兵的表演时刻,说起表演,其实犹似闲庭漫步,英印联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哪还用太平军做什么,也许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收拾这残局,当然,对他们来说,也许这比拼命更让他们头疼。 这场仗来得迅猛,去得快速,只那么几个时辰的功夫,太平军便彻底消灭了镇守外围防线的所有英印联军,并将这些地方纳入到了太平军的控制范围之内。 而英印联军打算用这些外围的防线来迟滞甚至阻挡太平军进攻的计划也彻底落空了。 接下来,太平军百万大军便顺利推进到了新德里城下,开始合围新德里。 而新德里城内的威廉等人根本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外围的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当太平大军围城的消息被报送到威廉手中的时候,他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压制,绝对的压制,火力上的绝对压制,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军队可以用火力对英军造成完成的压制,那种炮弹横飞,山崩地裂的声响让威廉等人到目前为止都是心有余悸,他们想不明白,太平军的火器威力怎会如此之强,几乎已经远远超过了驻印英军的火力水平,基本上都要赶上英军的近卫军团了。 这给威廉等人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也让他们第一次对英军的战斗力产生了怀疑。 特别是一向对英军抱有绝对自信的威廉,他心底的那份自信已经被太平军一痛蛮不讲理的炮击无情地给击碎了,也将他给击清醒了。 正如蒙哥马利一世所说,他们需要援军。 只不过,此时请援,是否已为时晚矣,或许吧,死马只能当活马医,有总比没有强吧,于是,威廉以驻印总督的明义给英王发电,请求援助。 而在援军到来之前,他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新德里,守住这唯一的希望。 当然,威廉此时也已明白,如想守住新德里,所有人必须摒弃一切成见,众志成城,否则,何谈守城,恐怕只能出城投降了,于是,他也收起心中的那一份私心,准备与蒙哥马利一世等人协起手来,一起共同应对太平军的威胁。 而蒙哥马利一世与辛格等几人也同样明白这个理,他们也将内部的一切恩恩怨怨都置之于外,准备团结一致对外。 而这个结果的出现,说起来还有真有点意思,太平军还没有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而太平军来了之后,反到是让众人觉得没有退路,从而不自觉地走到了一起,换句话说,太平军到是成了摒弃成见,将威廉等人紧密团结在一起的粘合剂,有点意思。 第六百三十章 坚守的信念 虽然决定了要誓死守住新德里,但具体到如何进行这场事关生死存亡的新德里保卫战,威廉心中仍然没底。≧, 太平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从他们扫荡新德里周边的外围工事就可见一般。 新德里虽然有重兵把守,但外围防线已破,基本已算是一座空城,即使是老虎,一旦它失去了尖牙利齿,那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呢。 但是,事已至此,威廉必须守,即使明知不可为,但也必须为之,至少,他们必须守到援军的到来。 于是,英印联军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而在英印联军积极准备的同时,太平军对新德里的包围也已告完成,同时,他们做好了攻击准备,只要黄旭一声令下,围城的太平军便可如猛虎下山一般对新德里发起最后的攻击。 而对新德里,太平军大军现在是呈三面包围的态势,除了东西两路大军分别从两个方向上实施包围之外,为保险起见,黄旭坐不住了,他从阿萨姆关方面亲自率军赶来会师,而他新率的大军也已抵达了前线,与其它两路大军完成了对新德里的三面合围。 但为什么不是四面合围呢。 原来,这与新德里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 新德里背靠的是印度洋,而印度洋面积广阔,如想从海上封锁这一条路线,凭借太平军无敌舰队的实力,恐怕很难做到对如此大面积海域的封锁,所以,太平军能做的就是对新德里实现三面包围,然后令无敌舰队伺机而动,尽可能的封锁重要的航道。 而黄旭在到达前线之后。便立即研究部署对新德里的进攻。 正所谓兵贵神速,更何况此时太平军士气正旺,而英印联军则是完全处于下风,他们从心理与身体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太平军如果此时不乘势追击,痛打落水狗。那不是太拂了上天所赐的这良机了吗? 所以,时不我待,刻不容缓,誓将余勇追残寇,莫让时机悄然逝。 而有了这次对新德里外围阵地立体作战的胜利做为依托,太平军算是尝到了这种作战方式的甜头,此次攻城,众将仍是提议优先采用火器发动进攻,利用火器的优势。率先一步打掉新德里守军的防御工事并尽可能地杀伤守军,然后,太平大军再一拥而上,彻底击垮英印军,夺取英印联军这最后的保垒。 无限的憧憬证明,胜利的天平将再一次倒向太平军。 而在绝对的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投机取巧都将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只能是垂死挣扎。从而尽可能地延长失败的进程,这也许就是英印军需要面对的现实。 现实虽然残酷。但现实就是现实,它并不随人的意志而转移。 而太平军发起进攻的速度比英印联军想象的来得还要快,就在英印联军努力地想增强他们的防守强度的时候,太平军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如冰雹般的炮弹再一次被倾泄在了新德里的城头。 大炮的怒吼声响彻云霄,新德里的城头火光冲天,而火天之间。这一片天地被照耀的如同白昼。 而在强大的炮火攻势之下,新德里的守城工事几乎都已埋葬在那一片火海之中,当然,守军的死伤也是非常之惨重。 这一切都源于太平军的炮火实在是太过于猛烈了。 而就在英印军极度的惶恐不安之时,炮火突然间停了下来。 太平军第一轮的炮击宣告结束。 英印联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死了的。说什么都已经毫无用处,而活着的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总体来说,英印联军的情况很不妙,非常之不妙。 他们已经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不过,他们心中还存在着一丝庆幸,庆幸太平军的炮击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但是,这种庆幸只是稍微冒了一下头,便被接下来更为猛烈的炮击给砸得粉碎。 太平军的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 英印联军要疯了。 炮火震天,带走了生命,带走了尘埃,也带走了一丝侥幸。 英印联军心中残存的那一点信念在太平军绝强的炮火面前被撕成了粉末。 第二轮炮击过后,英印联军基本就处在了被打残的状态之中,形势堪忧。 所幸的是,太平军的第二轮炮击之后,炮火便停了。 而随着第二轮炮击的结束,太平军的炮战似乎已经结束。 而仍然处于极度恐慌之中的英印军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心中默默地祷告,谢天谢天,这该死的炮火终于是停了。 但是,事情远非他们所料的那样,英印联军还没有喘上那么一口气,太平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这一次是太平军的攻城大军开始了进攻。 这简直是不让英印联军活了! 不过,这话到是说的实诚,还真是这样,太平军本就没想过让英印军活着。 冲天的呐喊声再一次让英印联军的心掉进了冰窖之中,那是拔凉拔凉的,但是,太平军这种一往无前,赶尽杀绝的劲头也将英印联军逼上了绝路。 英印军的路似乎也已经走绝了,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到最后,他们只能是将心一横,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那只能是拼了,就是死,他们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或许,有可能会杀出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于是,英印军也疯了。 如此一来,太平军遇到了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猛烈的抵抗,求生的**让英印军暴发出了空前战斗力,暂时也延缓了太平军的进攻的势头。 而太平军预想中的摧枯立朽没有发生,反而转瞬之间便陷入到了与英印联军的纠缠之中。 这显然是太平军没有想到的。 但是,战争进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已经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切的进程以及最后的结果都取决于双方之间忘我厮杀的结束。 而就在双方大军拼命厮杀的同时,威廉收到了一条好消息。 援军不日就将抵达,英军的援军来了。 在这危急存亡之时,这确实是一条令英印军为之一振的好消息。 好消息当然要分享,它被迅速地传达到了英印军的各个作战单位,犹如一剂强性针一般唤醒了英印军更为强大的求生**。 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救了。 而在这种时刻,信心往往比金子更宝贵。 英印军此时就已经获得了这种信心。 而这种信心的增强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英印军对太平军的反击更加的猛烈,他们拼得更凶,因为,他们只有拼才能活。 太平军的攻势为之一滞,双方之间更是由此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第六百三十一章 海上霸主 在威廉收到英军援军不日将抵达的消息之时,太平军也截获了同样的情报。 而面对这种情况,黄旭等人当然是不能让英军如意了,他们马上筹划,最后认为,既然有援军来到,那就让其肉包子送上门,有来无回。 于是,黄旭与众将领以及众谋士商议,准备暂缓对新德里的攻击,先行对付海上的英军援兵。 所以,太平军的攻势戛然而止,刚才还在拼命进攻的太平军,转过身来便如潮水般地退下了新德里的城头,暂时放弃了对新德里的攻击。 黄旭等人需要集中精力先解决英军援军的问题,这才是心头之患,而新德里城中的英印军也就是癣卑之疾罢了,只要解决掉了援军,那城内的英印军将失去最后的希望,也将不复再战之力,而太平军要解决他们,也就不再费吹灰之力。 所以,当务之急,先解决海上的援军。 而要解决从海上来的援军,那就得动用海军。 太平军的无敌般队此时正在海上,而黄旭将这一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而海军的两大头目,李鸿章与骆秉章,此时也都解下了手头上的参谋工作,再次肩负起统率海军作战这一责任,准备迎击来援的英军。 ※±这对无敌般队来说,绝对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此时的英海军正如日中天,那是纵横世界海域的无敌之师,无可争议的海上霸主,而太平军的无敌舰队与之相较,那只能算是后起之秀。 这是一场称霸多年的霸主与后起之秀的战争,无论谁胜,那都将成为新的海上之王。 所以。这一战对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战,无论是谁,都不想输,都想赢下这一战。 而这一次赶来赴援的英军舰队是常驻东方的英国皇家海军特混编队以及正在东方轮训的英海军最强大的舰队之一,大西洋舰队。 英国皇家海军特混编队以及大西舰队组成的这支援军几乎拥有英国海军大半的实力。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驱逐舰,护卫舰,运输舰以及各种辅助舰船,更有引领世界潮流的新式战法,而更让英国人引以自豪的是,他们有着综合素质远超世界各国的水兵。 正是因为拥有这些绝对的优势,这就造就了一支无往而不胜的强绝之师。 时至今日,仍然无人可以挑战他们的地位,英国海军的实力绝对是有目共睹的。 而太平军的无敌般队也不差。 通过不断的改进造舰的水平并引进先进的技术及人才。无敌舰队所拥有的实力以及配备的所有装备,俱都已经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特别是经过与日本以及南洋两战,他们都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综合实力那是再上一个台阶。 综合来看,无敌舰队的综合实力同样是不可小觑。 但是,太平军无敌舰队也有着它自身的弱点,这种弱点也有着先天的不足。那就是战斗经验的缺乏,而这只能通过后天不断地战斗来进行弥补。 特别是与强大的对手进行战斗。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不断地完善。 现在,他们遇到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挑战。 他们要挑战海上的世界霸主,当今世界最强大的海军,英国皇家海军。 对太平军无敌舰队来说,这是挑战。但也是机会。 而且,机会难得,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会遇到的,也许终其一世,也只有那么一到两次的机会。 所以。这一次,无敌般队是既忐忑,又兴奋。 而且,这两支舰队之间的战斗也可以被看成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两支舰队间的战斗,他们代表着海军中最高水平的战斗。 当然,这也是一场谁都输不起的战斗。 英国海军输,那他们不仅要让出霸主之位,而且还将彻底地失去印度这东方最重要的殖民地,英国将不复再成为日不落帝国,也许这一战掉落的不仅仅是英海军的霸主之位,而且将让整个英帝国将失去它日不落帝国的风彩,当然,是否就此一獗不振,那还很难说,但至少,他将跌落神坛。 所以,英国海军输不起。 而太平军无敌舰队同样输不起。 如果无敌舰队胜之,将不仅可以完美地结束印度之战,而且可以成就新的霸主之位,这也离黄旭的最终目标又近了一步。 因此,太平军无敌舰队也不能输。 双方之间都是卯足了劲,准备给对方以迎头痛击。 而李鸿章在与骆秉章商议并报黄旭批准备之后,针对英国海军的援军,太平军无敌舰队准备在新德里港口外打一场伏击战。 遭遇战,无敌舰队没有把握打,而且现在也不适合与英国海军打遭遇战,但是伏击战,无敌舰队至少有一定的胜算。 所以,伏击战是无敌舰队最优先的选择。 而定下策略之后,太平军无敌舰队便悄悄地潜入到新德里港口外埋伏起来,而后静待英国海军舰队掉入他们事先扎好的口袋之中。 虽然太平军无敌舰队是抢占了先机,但李鸿章与骆秉章心里仍然是有点不安,远在新德里城外的黄旭等人心中也甚为担忧。 毕竟这一次的战斗方式与以往不同,他们所遇到的对手,同样也与以往不同,太平军无敌舰队并无必胜的把握,而且更可能承受失败。 而就在太平军无敌舰队紧锣密鼓地扎着口袋的时候,英海军的大型编队也已经接近了新德里港。 英国海军向来骄狂惯了,他们虽然已经提前侦知了太平军无敌舰队的存在,知道太平军也拥有这么一支强大的舰队,但是,他们还是没将无敌舰队放在眼里。 英国海军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这样的舰队,他们觉得太平军无敌舰队就是一只还没有长齐羽毛的小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皇家海军一到,弹指之间,这样的舰队必将灰飞烟灭,这样的舰队根本就不可能是皇家海军的对手。 英海军有这样的自信。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将无敌舰队的埋伏当做一回事,或者说,他们即使知道有埋伏,他们也会照闯不误,因为这样的埋伏在他们的眼中,那就是儿戏。 英海军向来都是所向无敌,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英海军那是无所顾忌地闯入了无敌舰队的埋伏圈。 简直是自大的没边了。 而李鸿章与他的无敌舰队见此,那都是暗自高兴,他们希望的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英国海军,只要他们狂,那一定就有他们哭得时候。 就这样,英国海军无所畏惧地来了,而太平军无敌舰队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战事又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中英海战 英国舰队不管不顾,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态度闯进了太平军无敌舰队的伏击圈。 他们真还不信无敌舰队能拿他们咋地。 不过,英舰队的自信也并非一味盲目地自信,他们的确有自信的资本,这从其舰队的实力也可见一般。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眼望去即印入眼帘的英舰队,就可见一般。 此时,英国海军庞大的驱护舰编队守护着数以百艘计的运输舰,正运载大批的英军士兵,朝新德里码头靠拢。 如此看来,英军的援军来得甚众,显然,在英王的心目中,印度很重要,英帝国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地就将印度这块肥肉给弄丢了,更何况,这也关系到英帝国的颜面,如果就此认输,那不等是说英帝国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要退位让贤了吗,这肯定不行。 与此同时,英王也有其它的担忧,如果他们这一次将印度给丢了,保不准其它殖民地也会争相效仿,而到了那时候,局面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显然是英帝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保住印度这块殖民地,对英国来说,那是相当的重要。 既然如此,那派出重兵以援就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英军怎又会来得如此之快呢,威廉这请援信才发出没多久,援军就来了。 原来,在亚洲,由于有印度这样规模的殖民地存在,更加有其它重要的商业利益,所以,英国除了在印殖民地驻有大量的军队之外。还在印度洋上一个名叫必尔各答的地方驻有大量的军队。 这个名叫必尔各答的地方,准确说起来,应该是印度洋上一个有着100多平方公里的岛国,不过,虽然是一个岛国。但它的地理位置却相当重要,它几乎就象一颗钉子一样钉在印度洋上,扼守着印度洋上的黄金航道,几乎所有通过印度洋的商船以及舰队都必须通过必尔各答。 所以,英国在这样的战略重地驻有重兵也就说得通了。 而这个必尔各答岛原本有着很多的原住民,不过。在英国人接管这里之后,这些原住名便不复存在了,英国人杀光了这里的原住民,把这里变成了英国的军事基地。 当然,英国之所以在这里建立军事基地。也不光是因为这里是战略要地,更为重要的是,这地方离英帝国在亚洲大陆上的殖民地很近,特别印支殖民地,从必尔各答出发,几乎只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印度次大陆,这样一来。英国才能非常方便地就近保护他们的利益不受侵犯。 而另一方面,这也是为什么威廉的信没发出多久,英军的救援大军便到了的原因之所在。 而且。威廉的运气也实在是不错,此次救援行动正好赶上英国皇家海军的大西洋舰队在加尔各答轮训,所以,此次出动前往救援的英国舰队无比庞大,除了原本就驻在加尔各答的海军舰队之外,大西洋舰队也加入了进来。这几乎是英海军大半的力量。 如此一来,他们对太平军无敌舰队的无视也就很正常了。 实力决定一切。英舰队觉得他们的实力高出太平军无敌舰队甚多,对其予以轻视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这就更容易理解他们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冲进无敌舰队的伏击圈。 如果是不堪一击的伏击圈,这能算是伏击圈吗,很显然不是,英国舰队是这样想的。 可是,战斗的过程却并非如英国人所愿。 在无敌舰队开火之后,英国人才明白,他们遇到了大麻烦。 无敌舰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弱。 而李鸿章等人要的就是英国人的轻视,只有轻视,无敌舰队才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在担心英国人会不如他们所愿地闯进他们的伏击圈,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切都是出其地顺利,而且英国人有着出乎他们想象的狂妄,他们竟然无视无敌舰队的存在,毫不犹豫地就闯入了伏击圈。 既如此,送上门的菜,那无敌舰队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李鸿章第一时间命令无敌舰队开火。 首先是巨炮舰的吼声响起。 接着便是多炮齐鸣。 最后,一艘又一艘的英舰被命中,起火,沉没。 英国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损失不小。 但是,英国人毕竟是在海上横行惯了的种,而且实力强大,所以,在经过初始的慌乱并付出一定的代价之后,他们也慢慢开始稳住阵角,并逐渐展开反击。 英国人的驱护舰交替掩护进攻,再加上其它舰船上面的火力,他们虽然虽是处于被围的一方,但却与无敌舰队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在有些环节,英国人还占据了上风。 由此可见,这英国人的强大可不是吹出来的,他们能在海上横行这么多年,那的确是有所倚仗的。 不过,说到底,综合实力还是衡量孰优孰劣最重要的标准。 从综合实力来讲,英国人的确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他们的舰只不仅在数理上占有优势,质量上更是超出无敌舰队不少,这不是有钱就能堆积出来,这是一种底蕴,是经过多年的积累而来的。 而太平军无敌舰队差的正是这种底蕴。 经过多年的追赶和恶补,太平军无敌舰队实力大增,各方面的建设也都在如火如荼展开,论实力,不敢说已是名列世界前茅,但至少,无敌舰队的实力已经追上甚至是接近了世界最高水平,甚至极个别地方还占据了世界最高水平的位置。 这是值得高兴的地方,但也并不代表无敌舰队已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之一。 这些年的恶补虽然解决了很多的问题,但却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弥补多年的亏欠,与英帝国这种老牌帝国的差距也真实存在,这在此次的实战之中表现的格外明显,这也是为什么中埋伏的是英国人,却还与无敌舰队斗了个不相上下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这只能说,无敌舰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不管怎样,不论有无差距,今天这仗已经接上了,那就必须拼出个结果来,如果能够侥幸拼掉这不可一世的英国舰队,那无敌舰队就是赚大发了,即使没拼掉英国舰队,只要是能大量地消灭它的有生力量,延缓或者阻挡它对英印联军的支援,那无敌舰队此次的作战行动就仍然是成功的。 所以,无敌舰队说什么都要顶住了。 而双方的战斗很激烈,或者说是惨烈。 英国舰队因为要分身出来掩护运输舰队,因此处处受着掣肘,没办法发挥出它真实的实力,这也让无敌舰队钻了空子。 而无敌舰队的进攻策略也非常之清晰,也就专门朝英海军的运输舰上招呼,让英国人投鼠忌器,不能将大部分的力量用于对无敌舰队的反击之中。 这就为无敌舰队的进攻创造了机会和条件。 而无敌舰队也正是利用这样的机会和条件杀伤了大量的英舰和英国人。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手,双方的伤亡也开始增加。 但是,谁也无法在一时之间找到置对方以死地的办法,所以,僵持也就发生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海战的深入 僵持中的无敌舰队与英国舰队仍是互相杀伤着。…≦, 不过,随着战斗的进一步深入,无敌舰队在实力方面的劣势便逐渐显现了出来,在英舰的反击之下,无敌舰队的伤亡变得越来越大。 本来,无敌舰队就想着可以凭借伏击这一手段在与英舰的争夺之中占据上风,可是,没想这英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虽然他们遭到了无敌舰队的伏击,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是主力还在,尚保存完整,再加上他们强大的战斗力与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很快便在无敌舰队的伏击下稳住了阵脚并逐步展开反击。 而形势被自然反转,英舰在太平军的伏击之下反而占据上风。 如此一来,形势便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而如果再任由形势恶化下去,无敌舰队将会有陷入绝境的危险。 这形势变化的真快。 而做为无敌舰队的掌舵人,李鸿章与骆秉章当然也因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们原计划可以通过伏击战重创英舰,但没想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变成了得不偿失的局面。 而且,如果再任由情况恶化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有可能连整个无敌舰队都会陷入困境之中,真到那个时候,那就麻烦了。 英国海军实力之强,的确已经超过了李鸿章等人的预料。 怎么办?李鸿章必须想出办法,可是,办法就那么几个,而且都不是好办法,一向足智多谋的李鸿章也很是为难起来。 而当前的办法有这么几个: 一,他们要么冒险继续与英舰交火。等待将来出现反转的机会,但是,这种机会的出现显然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基本上不可能出现,所以,即使要继续打。那也得改变策略,不能明着来。 二,就此撤退,然后再寻找机会与英舰一决雌雄,这固然可以保存无敌舰队的实力,但他们也将就此失去歼敌的机会,而在此之后的后果将很难预料,英军的援军可能就此与新德里的英印军汇合,尔后的印度战役极可能会由此发生改变。一切都将偏离他们事先预定的方向与轨道,一切都将变得不再受他们控制,这将会是最差的结果。 三,不惜与英舰决一死战,以自己的伤亡换取英国人的伤亡,以此来更大可能地杀伤英国人以及英国舰队,这样做的好处是,极有可能令英舰丧失大部的战斗力。甚至可以令今天在伏击圈中的大部分英舰主力有来无回。这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基本上是属于拼命的做法。 可是,这虽然有助于达成事先预定的目标,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太平军无敌舰队可能需要付出整个无敌舰队做为代价,这是包括黄旭在内的太平军高层所无法接受的。除非事情已经走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这一条路行不通。 以上三种对策都算不上完美,李鸿章为难就在这里。 而相比较而言,李鸿章更加愿意选择第一种策略。那就是有所改变地继续战斗。 可是,这改变又谈何容易,现在两军交战正酣,任何的改变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必须是慎之又慎,李鸿章必须思虑周详。 而在经过与骆秉章反复的商议之后,李鸿章作出了决定。 无敌舰队需要作出改变,然后再战。 他们大概的思路是,由骆秉章率领无敌舰队的主力继续与英舰殊死战斗,而李鸿章则率领巨炮舰悄然退出战斗序列,然后朝英国舰队的侧翼潜去。 经过分析,李鸿章发现,英国舰队的侧翼是他们的薄弱环节。 英国舰队在这个地方进行防守的火力相对较小,而集中的运输舰却最多,他们将强大的火力全都置于与无敌舰队冲突的最前方,而将没有自备火力的运输舰摆在后方,运输舰上面装载的都是英军的援兵,而且数量很大,而李鸿章就是冲着他们去的。 只要能在这些运输舰上搞出动静,如果运气好,不是没有可能大量杀伤这些援军,这对整个战局来说,那都有决定性的意义,当然,即使运气不是那么好,针对运输舰的行动也可以吸引英舰的火力,从而间接地分散英舰主攻方向的火力,让无敌舰队从中找出突破点。 总之,只要能顺利地在英国运输舰中制造出一定的“轰动”效应,那对无敌舰队后续的行动将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李鸿章便是瞄着一点去的。 而李鸿章后续的行动也是超出寻常的顺利,李鸿章率领的巨炮舰从无敌舰队的侧翼慢慢地接近英运输舰的所在位置,而英舰的火力被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的主力所吸引,对李鸿章的行动却是一无所知,完全忽略了这李鸿章这一部分人的存在。 于是,李鸿章乘势前进,当运输舰被纳入到巨炮舰的火力范围之内后,李鸿章便毫不犹豫地命令巨炮舰朝英舰开火。 轰!轰!轰…。。 巨大的吼声令周遭的空气流速似乎都变慢了很多,而如陨石般的炮弹呼啸着穿过天际,毫不留情地砸中了英军的运输舰。 然后,只见浓烟冒起,只见火光冲天,只听喊声一片,接着便见运输舰慢慢倾斜,直至慢慢沉入海底。 当运输舰彻底没入到水面之下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水浪冲天而起,好象是上帝带来的叹息。 一艘,两艘…。。 眨眼间,便有十多艘运输舰沉入了海底,而随着运输舰沉没的还有一万多名英军士兵,他们将跟随着运输舰一起化为历史的尘埃。 而这些事也就是在稍微愣神一点的时间内发生的,变化不可谓不快。 而当英舰主力醒悟过来之后,他们愤怒了,他们何曾被人这样阴过,这完全是不可忍受的,于是,英国舰队主力直接便放弃与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主力的交战,转而集中火力狂攻李鸿章以及他所率的几十艘巨炮舰。 英军疯了,他们不能容忍这种赤裸裸的挑战,他们要将这尊严找回来。 而英舰主力这一回头,李鸿章与他的巨炮舰便成了英舰倾泄愤怒的靶子。 密集的炮弹携带着英国人的怒火,倾刻间便被砸在了李鸿章等人的身边,让他们立即便陷入到了险境之中,而面对如此毫不讲理的战法,李鸿章冷汗直冒,只能遗憾地下达撤退的命令。 这个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他觉得这英国人也太疯狂了一点。 于是,一个打,一个跑,打与跑的角度也相应地发生了互换。 这同样是在电石火花间发生的事。 而当骆秉章发现情况不妙之后,立即便打算对李鸿章实施支援,他马上命令无敌舰队的主力从英舰队的背后对他们究追猛打。 乱了,疯了,全乱了,全疯了。 这哪象是在生死相搏,反到是象在胡搞,完全是瞎来,儿戏。 当然,最惨的还是李鸿章以及他所率的炮舰,只有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做在炮火中奔跑,但是,尽管如此,他们仍得跑,不跑就只能等死。 第六百三十四章 李鸿章等人之危 你喊着杀,我喊着打,看谁追得紧,看谁跑得快,场面当然很火爆。 不过,如若单论奔跑的速度,李鸿章以及他所率的巨炮舰算得上最吃亏,巨炮舰的体积较大,吨位也超过一般的驱护舰,这就导致它的航行速度与其它舰只比起来要稍慢一些。 而稍慢也就带来了问题。 英舰更加容易与巨炮舰拉近距离。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有少量的炮弹可以命中在巨炮舰的范围之内,从而给巨炮舰带来杀伤,但是,随着双方之间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巨炮舰的周围,从而对巨炮舰形成了很大的威胁。 而这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巨炮舰所受的损伤是越来越严重。 而照此下去,李鸿章与他所率的巨炮舰就危险了。 当然,英舰在追击巨炮舰并给巨炮舰带损伤的同时,自己也出现了很大的损伤,而这些损伤则是由于身后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的主力对其的进攻所造成的。 一环扣一环,全都在局中。 其实,在这三方之中,真正最急的要算是骆秉章。 正所谓旁观者清,他在最后,将局势看得最明白,他能看出现在的情况对李鸿章来说,那是多么的危险,所以,他急,比谁都要急。 可是,有些事急不来,他能做的就是不住地催促无敌舰队向前,向前,再向前,一定要赶在英舰击杀李鸿章等人之前成功地将英舰的火力重新吸引到主力舰队的身上来。 不过。经过一番较量,骆秉章终于发现,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白搭,英国是吃了秤跎,铁了心。一定要与李鸿章纠缠到底。 这英国人是真生气了,宁可冒着自身受到损伤的危险,也要将李鸿章等人击杀。 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方面。 与此同时,英国人可能也有其它方面的考虑,比如。他们也许觉得,李鸿章与他的巨炮舰给英舰带来的威胁太大了。 所以,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巨炮舰给搞掉。 而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英国人盯住李鸿章不放,那他以及他所率的巨炮舰就真的危险了。 可是。这局棋基本上已经走到了最后阶段,不论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基本上已无可能改变大局,只能是想办法将损失减到最低或者是获得最大的利益,再说,李鸿章就是办法再多,他恐怕也难跳出棋外,想出大招来。也许,他得想一想,是否需要祷求苍天给他一丝希望与机会。放过他这一次。 而英国人靠得是越来越近,火力是越来越强,李鸿章以及他的巨炮舰已经退无可退。 形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李鸿章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他心中明白,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与他的巨炮舰已经跑不了了,今日。在这里,他们都将丧于英国人之手。 既然如此。李鸿章决定不跑了,他即使是死,也不会让英国人好过。 李鸿章已经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 于是,李鸿章命令巨炮舰停了下来,重新成战斗队形展开,然后,朝英国人开炮。 他们要让英国人明白,想让他们死,那英国人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是必须的。 而李鸿章做出这样的考虑也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他认为,既然逃跑的希望很是渺茫,那他就只能尽可能对英舰造成更大的损失,从而为这一战的最终胜利奠定基础,所以,为了达成最后的目标,他只能是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而且,他必须是去这样做。 更何况,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他觉得用他们的命来换取这最后的胜利,这是值得的,也是有意义的。 而做出决定之后,李鸿章便彻底平静了下来,可是,此时的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群将士跟着他,他得征求一下将士们的意思。 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对将士们做出任何表示,士兵们便已用行动来向李鸿章表明,他们愿意追随李鸿章慷慨赴死。 这让李鸿章很感动,也很自豪,他觉得太平军的将士都是好样的! 然后,李鸿章等人停止了撤退,炮口再一次对准了追来的英国人。 而巨炮舰又开始了它们的怒吼。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战斗,所以巨炮舰已经不会再退后,而既然不退,那它的反击必须是超乎寻常的强大,比以往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给英舰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英舰同样被巨炮舰这突如而来的转变给吓了一跳,他们立即也是驻锚了下来,与巨炮舰展开了对攻。 这种程度的海上战斗是不能抽机取巧的,一炮就是一炮,一波攻击就是一波攻击,谁没挨上,那是谁的运气好,谁挨上了,那也只能受着。 所以,这种硬碰硬的战斗给双方带来的损失都不小,而在短期之内,英国人所受的损失更大一些,毕竟巨炮舰的威力摆在那里,可是,从长远来看,英舰必胜无疑,因为英舰的实力也摆在那里。 而就在英舰主力与巨炮舰对轰的时候,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的主力也赶到了,他们一到,便也从背后朝英舰开火了。 而这种态势咋一看,似乎是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的主力与李鸿章所率的巨炮舰将英舰包围了,而实则却是不然。 此时的情况下,英舰一分为二,他们主要是用小部分的火力来牵制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主力,而用大部分的力量来对付李鸿章以及他的巨炮舰,英国人是打算先灭巨炮舰,然后再来与无敌舰队的主力决战,这些人也并非一味的蛮干,他们也有自己的策略。 而骆秉章与李鸿章显然也明白英国人的意图,但却苦于短时间内无法打破这种局面,所以,他们只能是尽一切可能地与英舰周旋。 战斗进行的很激烈,可是,就在李鸿章等人在为大量杀伤英舰而欢呼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巨炮舰上所携带的炮弹已经用完了。 他们已没有炮弹再用来轰击。 怎么办?李鸿鸿与巨炮舰上面的将士们都沉默了下来。 也许,也许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李鸿章回身看了看跟随自己的将士,他本想问问众人的意思,但当他看到那一张张无比坚毅的脸庞,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众将士与他的心思一样,他们无悔,无悔于做为太平军中的一员,无悔于做为中华帝国之人。 他们拼了。 而他们就得轰轰烈烈地来一场荡气回肠的战斗,让英国人也见识见识他们的精气神,让英国人明白,中华帝国没有孬种。 而这时的英国人也知道巨炮舰已经没有炮弹,于是,他们开始掉转大部分的炮口,转而朝骆秉章所率的无敌舰队主力展开射击,而只留下小部分的火力来收拾李鸿章他们。 而另一方的骆秉章等人见此,眼睛都红了,将士们全都怒吼着,操持舰上的火炮,拼命地朝英舰轰击,他们希望可以挽回局面。 可是,一切都迟了,李鸿章与他所率的巨炮舰突然间动了起来,它们的速度很快,方向一致,目的也很明确。 他们直接冲向了英舰! 一切都已再明白不过。 李鸿章打算与正面的英舰同归于尽。 第六百三十五章 拼命 只要能干掉英军的运输舰,那英军的援军也定会就此完蛋,如此一来,不管无敌舰队与英舰之中的谁能赢得这最后的斗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太平军将赢得这场印度之战的胜利。 而此时此刻,李鸿章与他的巨炮舰战友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弄掉运输舰,如果能得偿所愿,即使是付出生命,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而到了这个时候,英国人显然也已经明白了李鸿章等人的意图,他们在大惊之余,毫不犹豫地集中火力,不间断地朝李鸿章等人开炮,然后,炮弹在李鸿章等人身边爆炸,在李鸿章等人所在的巨炮舰上爆炸,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止李鸿章等人前进的脚步。 当英勇无畏的李鸿章们冲到离英舰只有几米距离的时候,英国人慌了,恐惧了,他们也没想到李鸿章们竟然是如此的决绝,会不惜拿命来拼。 但事实就是李鸿章们做了,而且做得很彻底。 当大惊失色的英国人正准备掉转舰头,仓惶而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现在仍然在无敌舰队的伏击图中,根本无路可退,更何况,李鸿章们近在咫尺,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然后,随着一声冲天的巨响,巨炮舰开足马力,直接就撞在了正在掉头的英国运输舰群里,接着,一阵又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随之而起,现场立时便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而大部分的运输舰都由此着火了,舰上的英国士兵四处逃散,极力想要避开危险,更想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是,舰都快没了。哪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而眼看着第一艘运输舰着火沉没,一千多英国士兵只能跟着它葬身大海,而在这些士兵当中,他们有的是直接被火烧死的,有些是直接掉在海里淹死的,更有些是在船舱中自室而死的。还有些暂时还留有性命在但也只能绝望地在大海中呼喊着,等待他们的将是可以预知的命运。 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各种人间惨剧不停地上演。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继续蔓延,爆炸声更是此起彼伏,到最后,几乎所有的运输舰都由此起火,并接二连三的的倾斜。沉没,然后就此永远与这个世界告别。 一百多艘运输舰,十万余英国士兵,只能永远地被留在了这冰冷的海底。 不过,英国人应该感到庆幸,庆幸除了这些运输舰之外,其它的大部分驱护舰仍在,这些驱护舰见机快。跑得也快,所以。它们避开了池鱼之殃,留得了命在,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丝生机。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就不得不承认,英国舰队的确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他们丰富的海上阅历帮他们做出了最准备的判断。当发现形势对己不利之后,他们立即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毅然与运输舰队发生了脱离,由此避免与其亲密接触而带来更大的损失甚至是灭顶之灾。 处变不乱,英国人的战斗经验可谓之丰富。 而运输舰队的覆没也让英国人收起了先前的那一丝狂妄之心。他们开始非常认真地对待无敌舰队这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对手,而且,他们心中也已经非常明白,此次赴援,他们算是失败了,但是,即使失败,他们也要做点什么,否则,英国海军的颜面就尽失了,英国人的脸面也丢尽了。 所以,英国人决定,他们必须打败面前的无敌舰队,尽可能地将被围困在新德里的英军撤走,如果成功了,他们或许会获得些许安慰,至少保留那么一丝的颜面。 而没有了运输舰队这个累赘,英舰的战斗力必定将成倍地增长,基本上可以肯定地说,无敌舰队实非其之敌手。 而骆秉章在眼看着李鸿章率领巨炮舰冲入英国运输舰队中之后,他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一行清泪不由从他的眼角滑落。 而他与李鸿章相交的点点滴滴立上心头,幻化出一张张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那张脸是如此的清晰,一切都仿如昨日,但人,却已不见了。 骆秉章的口中如咬烂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 然后,心情激动的他不由面向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大吼一声:“鸿章!!!!” 接着眼泪又来了,泪如泉涌。 李鸿章,他的好搭档啊,骆秉章的心中已被悲伤塞满。 可是,片刻之后,他就不得不暂时收起这份悲伤,因为英国人又开始了进攻。 而丢掉包袱的英国人,进攻开始变得异常犀利起来,他们让骆秉章真实的看到了太平军无敌舰队与英国舰队之间的差距。 一番猛烈的交火之后,无敌舰队便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正面交手,无敌舰队真不是英舰之敌。 而此时,骆秉章又面临再一次的决择,战或是退。 艰难的决择。 而在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情况之后,骆秉章最后决定退。 撤退! 这是当前唯一的,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无敌舰队如果留下来,那也只能走一条路,那就是穷途末路,他们最终将极有可能覆灭于英国舰队的强大攻攻击之下。 而与英国人硬拼直将整支舰队沉没于此,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符合中华帝国的利益,所以,既然胜不了,那就先让一步,等到将来真正强大起来了,甚至是比英国人还要强大,那时候再来战过,必定是无往而不利,而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什么英国舰队,什么天下霸主,那都是一个屁。 骆秉章相信无敌舰队会看到这一天,也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当前,他们需要先退,反正他们战略目标也基本实现了,英国人的援兵已不可能对新德里实施增援,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们也只能退。 而想起退,骆秉章又想起了李鸿章,他的眼泪不禁又来了。 太平军无敌舰队这一次虽然成功地阻止了英军对新德里的增援,但是,他们却是败了,而且是大败,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个人,一个对中华帝国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李鸿章。 李鸿章,中华帝国的军机重臣,天纵奇才,黄旭所倚重的重要谋士,而李鸿章的牺牲,不论是对黄旭本人,还是对中华帝国来说,都无异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如李鸿章这种比将更重要的经天纬地之才,这样的损失甚至是比一支舰队的覆没更让人难以接受。 无敌舰队,中华帝国这次蚀大了。 而当骆秉章果断地下达了撤退命令之后,太平军便成功地摆脱了英舰的攻击,然后朝他们在印度洋上的临时基地进发。 到此,无敌舰队这一次与英国海军的较量便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与此同时,骆秉章第一时间向黄旭发电,电告这一战的详情。 敌运输舰已灭,援军尽没,英舰队仍在,我方已撤退,但我方损失惨重,海军司令李鸿章携巨炮舰与敌之运输舰队同归于尽,殁于国事,甚悲!!! 以上便是骆秉章发出的电文。 而发完电报,骆秉章心里面空空的,不禁又是悲从心中来,他在这无尽的悲思之中,非常落寂地率领无敌舰队前往太平军海军在印度洋上的临时基地休整,并等待黄旭的旨意。 当然,除了电告战事情况之外,骆秉章随后又发了第二份电报,那就是向黄旭请罪,无敌舰队这一次不仅损失了李鸿章,而且还在英国人手中吃了一个大亏,可以说是败了,而败就必须受到处罚,军法无情,骆秉章必须坦然受之。 而当骆秉章的电文到达黄旭手中之后,得悉李鸿章殁于国事,黄旭差点晕倒。 这不谛于晴空霹雳,对黄旭来说,天无异于已经塌了一角。 。。。 第六百三十六章 攻破新德里 黄旭拿着骆秉章发来的电报,不禁潸然泪下。 他此时心中悲痛得无以复加,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如果此时有一头大象站在他的面前,想必他一定会一拳将之粉碎。 黄旭真不愿意失去李鸿章这样的帮手。 正如骆秉章所想,黄旭宁愿失去整个无敌舰队,也不愿失去李鸿章啊。 而李鸿章不论是对中华帝国,还是对黄旭来说,都实在是太过于重要,甚至可以这样说,其重要性远非一支舰队可比。 无论怎么说,李鸿章的殉国都让黄旭很难接受。 但是,人死难以复生,就是再悲痛也要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李鸿章已经不再了。 而黄旭等人要做的就是化悲痛为力量,争取在与英国人后续的战斗中取得更大的胜利,以此来告慰李鸿章的在天之灵,这才是黄旭应该做的。 至于骆秉章的请罪电报,黄旭看了之后,觉得并没这个必要,此事罪不在骆秉章,他已经尽力了,于是,黄旭回电,劝慰骆秉章不要将此事放在心里,如果真是想报效帝国和告慰亡友之灵,那就好好地率领无敌舰队休整,等待与敌再战的机会来临。 而做完这些,黄旭就打算行动了,他不会放过这个李鸿章用命拼来的机会,他得杀人。 现在,英援军既然已没了,也就是时候解决新德里的守军了,只有彻底拿下整个印度,那才足以告慰远在天国的李鸿章啊。 于是,黄旭下令,全军朝新德里发起总攻,务必要拿下英印军这最后的保垒。 然后。双方之间在印度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进攻套路如出一辙。 首先,太平军进行的仍是炮击。 虽然新德里城已经在太平军上一次的进攻当中被变成了残破之城,但这一次,太平军仍是第一时间采用炮击,能毁的先毁了再说,能杀的先杀了再说。 因为。黄旭怒了,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会被满腔的怒火将他自己烧成灰烬,而英印联军就必须承担由于这种愤怒所带来的直接后果,他们是引起怒火的直接责任人。 而在太平军的炮火响起之前,威廉与他的团队也在密切留意着太平军无敌舰队与英国海军之战,他们相信,英国皇家海军必定能够打败无敌舰队,只要皇家海军击败无敌舰队。那他们的援军也就来了,而援军一来,他们也就得救了。 威廉等人翘首以盼的就是这一刻。 可是,太平军的炮声一响,威廉就明白,援军已经来不了了,而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英皇家海军竟然会败在无敌舰队的手中。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援军虽然来不了,但英舰队还在,他们也给威廉传来了消息,英舰队将会在新德里码头停靠一段时间,以便接走新德里的守军,他们请威廉做好准备。也许这已是最后的船票了。 威廉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心中更是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援军,那新德里肯定是守不住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撤离新德里。而幸好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舰队仍在,并且他们也将负责撤离守军,这让威廉心中稍安,他在稍微与蒙哥马利等商议一下之后,便马上着准备手撤离英印守军的行动。 而太平军的炮火是越来越猛烈,而威廉心中也同样清楚,只要炮火一停,那大队的太平军必定会杀进城来,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们想跑都跑不掉了。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太平军的炮击接近尾声的时候撤出城去,那才是最好的撤退时机,而时机一逝,如再想安全地撤离,恐怕将难如登天了。 于是,威廉赶紧与蒙哥马利一世等人合计具体的撤退方案,最后,他们决定留下一队印军断后,然后部署其它的残军撤离。 不过,残军一听说要撤退,那就象是给他们注入了兴奋剂,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便准备完毕,只等太平军的炮火慢慢停下来,这种速度快到是令威廉等人都刮目相看,而威廉等人而对这种情况,那是相当意外,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最后唯有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随着炮弹慢慢开始稀少下来,太平军炮击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想必很快就要停了,而趁着这个时机,威廉等人马上行动。 除留下一队印军负责断后之外,其它的残军开始陆续撤退,然后朝新德里港蜂涌而去,那里有他们的希望存在,英帝国的舰队正在那里等着接他们走。 而就在威廉率人撤出城之后不久,太平军的大军便杀入了城中。 他们入城之后,推进很快,犹如秋风招落叶一般将印军的断后大军消灭得干干净净,然后,太平军的轻骑尽出,往城外追赶威廉所率的英印军。 而威廉率部撤出新德里后,便一刻也不停留地朝港口处奔去,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那紧绷的神经,因为,追兵已在身后。 经过不要命地狂奔,他们离港口已经不远了,大概还有七八里路就可到达港外,威廉等人紧绷的神经也松驰下来,他们只要能顺利地逃往港口处,也就基本安全了,他们相信英海军的实力。 而一想到可以安全地逃出生天,威廉等人的心中甚喜,毕竟还是命重要,但是,只要想到他们此一战丢掉了印度殖民地,威廉等人心中又是一阵怅然,因为殖民地的丢失,他们后面的路将会很难难,即使英王开恩,不治他们大罪,但他们的前途必定是完了。 总而言之,威廉等人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可是,不管怎样,能先逃出去就是好的,无论将来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而此时,眼看着距离港外已经不远,威廉的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基至开始与蒙哥马利一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以此缓解多日秋所受的压力。 只要再转过一个路口,他们就可到达码头。 不过,这个路口有点凶险,路面很窄,两边很险,如果有人用一军在此守住,那他们绝无可能越雷池一步,更何必谈安全地抵达港口了。 但是,太平军是不可能在此埋伏的,他们怎会事先想到有这么个地方呢,所以,威廉等人不担心。 可是,就在他们放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地方还真是出现了一支军,正好横在了路当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支军还正好就是打着太平军的旗号。 不错,是太平军! 左面一支旗,上书,太平军特种作战大队,右边一面旗上书,东方。 原来是东方不惑率领的特种作战大队。 真是太巧了。 可是,东方不惑与特种作战大队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在无敌舰队与英舰战斗的时候,黄旭与众人便知道到了威廉等人会侗机逃走,于是,黄旭便令东方不惑率特战队秘密潜伏到他们可能逃跑的路线上,准备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而经过周密的侦察,东方不惑便选定了这样一个地方进行埋伏,静候威廉等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威廉正走这条路,让东方不惑等人候了个正着。 威廉等人见真有人在此拦路,脸色都很难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生惧意。 不过,事已至此,躲是没法躲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此挡道?”蒙哥马利一世纵马而出,朝特战队方向大声喝道。 在这里,论剑术之高,恐怕首推蒙哥马利一世,而在这个时候,由他出头,显然是最合适的。 不过,蒙哥马利一世显然问错了对象,东方不惑等人岂又是任由他呼喝之人。 “混账,与你何干,只需下马受缚即可。”东方不惑先一步纵马向前,骂道。 什么玩意,竟然敢在他东方不惑面前瞎逞威风,恐怕是有点活的不耐烦了。 说实话,东方不惑根本就没将这些残军败将放在眼中,虽然他们特战队人不多,总计也不超千人,但对付这几万残军,东方不惑还是很有把握的。 更何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特战队最擅长的就是斩敌主要人物之首,只要将目标定在威廉等人身上,将这些人拿下了,那这支残军也就不击而溃了。 东方不惑的信心充足得很哩。 “嘿嘿,想挡住我们,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想死,你赶紧给我退开,将路给我让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蒙哥马利一世威风凛凛地道。 在这个争分夺秒地抢路而逃的时刻,蒙哥马利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哈哈,不知死活,我还就不退开,你想咋地。”东方不惑双眼望天,不屑地道。 他认为这蒙哥马利一世还真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他面前发飙,那简直就是找死嘛。 “那就杀了你。”蒙哥马利一世被激怒了,他愤而怒道。 话毕,蒙马哥利一世便舞剑冲了上去。 这完全也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种。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东方与蒙哥之战 蒙哥马利一世之所以敢向东方不惑公然挑战,当然也是自认为实力不错。 不过,他的实力也真还不错。 蒙哥马利精通剑术和骑术,是西方世界里公认的武术高手,以西方武术等级来分,蒙哥马利的剑术已达八级,属于很高的层次,因为剑术最高等为九级,而其的骑术也甚佳,他不仅是在英国,乃至于在整个西方社会,那都是威名素著的大高手。 而且,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银剑骑士”。 而这位银剑骑士现在要挑战东方不惑,一个东方武林中的顶尖高手。 蒙哥马利一世催动着坐下马朝东方不惑狂奔而来,他人还未到东方不惑的面前,手中的剑已经带起了一片劲风,朝东方不惑急袭而来,而在微微颤动的剑尖处,赫然闪耀着一圈雪花状的剑芒,剑尖上那耀眼的光芒如火星般划过天际,带来霹雳啪啦的声响,声势惊人。 可见,这蒙哥马利一世出手确实不凡。 其实,蒙哥马利一世的确是有料,他修炼的是一种名叫斗气的东西,但他它的这种斗气不象神话传说中的那种神乎其也,无所不能的斗之气,而是与东方武者所习的内功有异取同功之妙,仅仅就是用来增强内劲的修为,从而增加自己出手的劲道,速度等等。 而在蒙哥马利一世的世界里,斗气的修练与东方不惑一类人内力的修练也差不多,不同的功法之间有不同的等级分类,比如说内功的分类根据功法的不同,可分为一至多层不等,有些是一至三层,有些是一至九层。等等,而斗气也与之类似,不同的斗气功法,有不同等级的划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等级越高,越厉害。 而蒙哥马利一世修炼的斗气功法叫寒雪斗气,斗气运转之间,尖剑处必定有雪花状的剑芒出现,并会因此带来丝丝寒气,而更为关键的是,这种寒气可以伤人于无形,一旦被这种寒气入体,那身体必受其害。其运行到身体何处,那处地方必有影响,轻则身体致残,重则一命呜呼。 实是一种很是诡异的斗气法门。 当然,除了斗气之外,蒙哥马利一世还修炼有一种十分厉害的剑法,其名叫漫天飘雪,这种剑法配合寒雪斗气。使得蒙哥马利一世在以往的战斗中可以无往而不利,基本上是罕逢敌手。更是为他搏得了银剑骑士的美誉。 而东方不惑也是第一次碰到使用这种斗气以及剑法的武术行家,那也是兴趣大增,在东方不惑的武林里,现在除了黄旭,已基本上没有什么对手,他很寂莫。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东方不惑也将自己的东方神经,东方三十六式,以及黄旭所授的黄氏内功心法,黄旭九式全都融会贯通,实已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武学大家。 现在。东方的大家碰到西方的行家,那必将擦出亮眼的火花。 在蒙哥马利一世出手之际,东方不惑明显感到身体周围的寒气骤增,而且还有丝丝寒气入体,从而令他不由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好重的寒气,东方不惑心头一惊,体内的东方神经内力不禁勃然而发,内力运转之间,寒气被慢慢驱出体外,而内力沿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运转一遍之后,体内的寒气已经全部被排出体外。 在长出一口气之后,东方不惑不由暗赞好手段。 于是,东方不惑收起轻视之心,准备全力对敌,他内力骤发之间,随手便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东方三十六式。 而东方三十六式一经展开,便见拳影彤彤,拳风锐利,由此带起的劲气直接撞上了蒙哥马利一世发出的剑茫,然后只听见滋滋的声音不断响起。 两种有点飘渺的东西相撞,竟然会发出实质的声响,这种情况很是有趣。 而蒙哥马利一世见此,面色微变,心中也很是惊异。 他在修习斗气与剑术的时候,也与一些东方世界的武术修习者交过手,对东方的武学也是有所涉猎,但是,似东方不惑这种强似利剑的拳风,他还是第一次见。 蒙哥马利一世判断,东方不惑应该是以前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绝顶高手。 而一个武者最大的愿望就是不断地遇到高手,然后不断地挑战自我,这也同样是蒙哥马利一世的愿景,他在西方世界已经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对手,没想到值此逃亡之际,却碰到了一个期望中的佳人对手,他是高兴中带点紧张,高兴的是,他有可能凭此一战使自己的武学修为更上台阶,紧张的是,有如此之人在此拦路,他们如想要顺利地逃出,恐怕要遇上不小的波折。 不过,不论如何,他与面前此人的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了,而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打倒面前这个人,然后一鼓励作气地冲向港口。 于是,蒙哥马利一世不再藏拙,他直接将体内的斗气摧动到极致,然后挥动他引以为豪的漫天飘雪剑法,再次冲向东方不惑。 东方不惑见蒙哥马利一世又来,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加的浓郁,好对手难求,而这种西方世界的好对手更加难求,东方不惑决定今天一定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好好领略一下这西方武学的奥妙。 于是,面对眼花缭乱的绝强攻击,东方不惑收敛心神,将一套东方三十六式挥洒的淋漓尽致,如此一来,东方不惑在抵挡住蒙哥马利一世进攻的同时,似乎还稳稳压制其一头。 当然,这还不是东方不惑全部的底牌,他的手中还藏有黄旭的绝学,黄旭九式,他心中仍然还有着些期待,他想看看,这蒙哥马利一世是否能逼迫他,或者有资格让其使出那压箱底的黄旭九式,如果真能那样,东方不惑才会惊喜,才能高兴。 因为,在这个世上,能碰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对手,实在是太难了。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很是热闹,但不管蒙哥马利一世如何出招,东方不惑就是可以强那么一点点,硬是稍占上风。 这越往后打,蒙哥马利一世的心中越惊,他心中更是已经了然,他之前却是小看了东方不惑,实则是,这东方不惑的奇招妙式却是层出不穷,颇有点让其应接不暇的感觉,他觉得这东方不惑的武功当得起深不可测四个字,实是他习武以来遇见的最强的对手。 真要说,那只能说是蒙哥马利一世的运气有点不太好,他的实力是不错,但是他遇到了一个强绝的对手,如果是遇到其他人,他一定可以凭借他的修为而稳占上风,但是,他遇到了东方不惑这样的对手,这样一个可称之为变态的对手,那么,他也只能认命。 蒙哥马利越是往后打,那是越来越心惊,东方不惑就是一个无底洞,而面对这个无底洞,颇有点让他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而且,他有一个更加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东方不惑在戏耍他,如果东方不惑真要出手将其击倒,恐怕他现在已经无法再出招了。 而面对这种情况,蒙哥马利一世有一种深深的挫折感,他从不服人,但他今天服了面前这个人,如论武术,东方不惑在他眼前如称第二,想必无人敢称第一了,而他实不知,在东方不惑之上,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黄旭,如果蒙哥马利一世知道这个事实,恐怕真的要吐血了。 而东方不惑经过与蒙哥马利一世这么一交手,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蒙哥马利的实力,他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尽快收拾了眼前这家伙,然后将前面那些人一网打尽,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而且他也好回去向黄旭复命。 于是,他心中轻叹一声,结束了,然后便接连使出东方三十六式的最强三招,一举将蒙哥马利一世手中的长剑折成一寸寸的碎片,接着便欺身向前,一举扼住了蒙哥马利的咽喉,并将他提了起来。 一股惧意从蒙哥马利的心底冒出。 蒙哥马利一世脸呈酱紫,双脚乱蹬,喉咙中咕咕出声,显然是痛苦已极。 恐怕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折在东方不惑这样一种人的手中。 第六百三十八章 印度战役的结束 东方不惑单手掐着蒙哥马利一世的脖子,然后朝面露惊恐之色的英印联军众人大叫道:“尔等此时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他鼓足内劲将此话送了出去,只听声飘老远,但势头仍然不减,而且尚有回声。 而东方不惑露了这么一手,立时便震慑了无数的英印联军,他们都被东方不惑这霸气的行为给吓呆了,此时,所人都忘记了出声,甚至都忘记了害怕,空气都似乎陷入了停顿之中。 而东方不惑这一手的确是先声压人,一下就将大部分人给震住了,而当众人从震惊中醒过来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害怕,而想到害怕,他们便是面色苍白,眼露惊恐,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 见此情景,东方不惑毫不口软,他乘胜追击,他接着又是一声大吼:“尔等是否愿降?” 这声势,着实吓人,简直就是冲着不想让人活的方向上去的。 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从相互之间的脸上看到的也只有惊色,此时的他们,更是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威廉也是脸色苍白,他受到的惊吓同样也是不小。 蒙哥马利一世银剑骑士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向来都是以胜者示人,但这次却是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现在更是被人象个死狗一样掐住了脖子,完全被颠覆了胜者的形象,一直被人示为胜者的银剑骑士变成了死狗,这代表什么,唯一能代表的就是面前这人很强。强的可怕。 而面对这样的人,他们有的尽是无力。 威廉又看了一眼四脸通红,正不断挣扎的蒙哥马利一世,然后顺着那只脖子上的手往下看,他便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无比英俊的脸,朝气蓬勃,傲气袭人,这人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尊神,一尊无法被打败的战神。而在这战神的背后,还有着一双双战意冲天的眼睛,他们显得很饥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英印残军,就象在盯着一堆食物一般。这更让威廉不寒而栗。 威廉觉得挡在他前面的就是一座高山,让其无力跨越,他又回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残军败将,他们眼中的恐惧,苍白的脸色以及惶惶不安的神色都预示着,他们,已无再战之力,恐怕只要前面的那尊战神率人那么冲刺一下甚至是再大吼一声。这些残军就如鸟兽般四散而逃了。 这就是现实,不可逃避的现实。 威廉的心悬了起来。 此时,摆在威廉面前。看在他眼中的只有残酷。 那么,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择了,但是,还未等他继续想下去,那如雷般的巨吼又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到底降不降,如若不降。老子就带人杀过去了。” 战神已是不耐烦。 而威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东方不惑的一声吼彻底地将面前那些残军的心神震散了,他们的阵脚开始松动。然后只听一声,跑。接着便见英印联军的这些残军已是溃不成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四散奔逃了。 于是,东方不惑哈哈一笑,顺势将手中的蒙哥马利一世往后一丢,便有特战队员将其接过,然后绑了起来,再然后,蒙哥马利一世就成了东方不惑的俘虏。 接着,东方不惑又是一挥,如臂使手,他身后的特战队员如猛虎一般冲向了英印联军。 而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英印联军那几个头目就是他们下手的目标,至于那些跑得快,奔得欢的英印军,也就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东方不惑与他的特战队直冲入英印联军的阵中,逢英印军就杀,逢大人物就追。 只一会功夫,特战队就收获颇丰。 而不方不惑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就威廉,而威廉也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此刻也正在左躲右闪,极力想避过东方不惑等人的追踪,但是,不幸的事,他遇到了东方不惑,想跑哪有这些容易,最后,威廉只能成为东方不惑的阶下之囚。 而东方不惑在抓住威廉的同时,他手下的特战队也有捷报传来,印度殖民地首相-阿里汗,印度殖民地联军总司令-辛格也被逮住了。 至此,所有重要目标都已尽入网中。 而毕竟这摊子太大,东方不惑等人的实力虽然很强,但他们也不可能面面俱道,所以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不过,能弄到那几个大人物,他们也不虚此行了。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的英印联军都趁此机会冲了出去,而东方不惑等人只能随后尽力追赶,进一步掩杀,尽可能地多杀伤一些英印军。 而东方不惑率人就这样一路追赶,一路追杀,赶了一路,也杀了一路,最后直将英印军赶至印度洋边,这才回转,因为,他们已经没法再追了,这些残军已经逃至了英海军舰队的舰炮射程范围之内,有了英海军的掩护,东方不惑再想追杀也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这些残军被英海军成功接走,也算是为英海军挽回了一丝颜面。 而从这一刻开始,印度之战便告结束。 而印度战役也以太平军的全面胜利和英印军的全面溃败作为结束的标志。 而此次对印作战,中印之间进行了多场大会战,从战争开始到战争结束,总共历时三年零八个月。 此次对印战斗,由于英印军对太平军实力的估计不足,从一开始,太平军就占据了战场上的主动,每一场战役几乎都是太平军进攻,而英印军防御之后便不断败退,直至最后败退至印度洋边,也许这最后的结局早就已经写好。 而英驻印总督-威廉,英驻印军总司令蒙哥马利一世,英驻印军骑兵司令-哈里,英驻印军步兵司令-华莱士,印度殖民地傀儡首相-阿里汗,印度殖民地联军总司令-辛格全部被俘。 至此,中印大战落下了帷幕,这场大战最后以中华帝国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而此次作战,中印双方都出动了大量的军队,最后均是付出了大量的伤亡,所以,此次战斗被也称之为历史上最著名的绞肉机之战,着实是因其参战兵力之多,死伤之多,全都创下了历史之最,故被称之为绞肉机之战,的确也是名符其实。 而战争过后,黄旭一方面令大军暂驻印度休整,另一方面,他也得与手下的众谋士规划一下印度的未来,这打江山容易,守家业难,何况现在管理的对象更是非我族类,那管理起来只有更难。 印度国土面积大,人口众多,是一个与中华帝国齐名的文明古国,管理起来很不容易,再加之,印度的经济较为落后,百姓大多愚昧,而且其内部教派众多,种族众多,矛盾重重,如果将其直接纳入中华的版图之内,恐非易事。 针对这种种问题,黄旭经过与众军机磋商,并广泛地采纳意见,最后做出了一个最为明知的决定,那就是还政于印度人,让印度人管理印度人,只不过,中华帝国要将印人事,财政,外交,军事大权握于自己的手中。 其中,军事大权将被全权掌握在中华帝国的手中,中华帝国将在印度各地驻军,负责维持印度的安全,但却不会随便干涉印度的内政。 而人事,财政,外交部门,所用之人也基本会是印度人,但重要事项的决定权却在中华帝国的手中。 如此一来,印度人有了自由,中华帝国不用投入太多,但可以拥有印度的控制权,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也可以说是一个有中华特色的印度管理模式。 总之,这样的管理很适合现在的印度。 而将印度事务处理完毕之后,黄旭便率军班师回朝。 又一次奏响了凯歌,黄旭也是感慨颇多。 第六百三十九章 埋下伏笔 此次对印作战,中华帝国消耗很大,无论是从物资,还是从人员上面,帝国都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至少是五年之内,中华帝国都将没有实力再对外作战,帝国必须将精力集中于内政上面,休养生息,尽快将元气恢复过来。 其实,整体说来,虽然消耗很大,但中华帝国国内的经济势头还是瞒不错的,自国内战争结束之后,帝国的经济不能说是一日千里,至少也是日新月异,简而言之,那是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想必用不了多久,百姓富足,国库充盈的情景将再次在帝国出现,再加之有梦想商业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在极力维持,财源滚滚来更加不是梦想。 不过,帝国的造血能力虽然强大,但经过几场对外的大战之后,人力与物资的消耗也着实严重,恢复也的确需要一个过程,不过,黄旭等人相信,凭借如今帝国的实力,只要稍加休养,帝国将焕发出比以往更加盎然的生机。 而说起国内的经济,黄旭在很久以前就提出过要用三条腿走路,即农业,工业与贸易同时发展,同时进步,最后实现农工贸一体现代化。 而如今,农业与工业的现代化进程都是稳步推进,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至于贸易,那更加是不得了,帝国现在是世界上第一大贸易国,年贸易额占到世界的五成还多,在这些贸易商品当中,除了传统的丝绸,茶业等特产之外,新产品的贸易几乎占到了整个贸易量的七成。帝国的发明创造几乎引领了世界的潮流。 而这其中,不得不特别说一说梦想商业帝国为中华帝国所作出的贡献。 说起这梦想商业帝国,那得大书特书。 梦想商业帝国此时已经发展成为集所有贸易于一体的大帝国,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可以这样来形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吃穿住行都与它有关。而它一年的营业额占到全世界贸易量的三成,这还不算它在全世界各地所拥有的各种各样有形与无形的资产,可以这样说,中华帝国的财政收入之中的五成是来自于梦想商业帝国。 五成是什么概念,想一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一来,不禁有人要问,梦想商业帝国几乎等同于国家的经济命脉,如果它出现问题,或者说有人拿它做为筹码对帝国不利。那中华帝国不是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吗。 这,不至于,因为,黄旭等人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几年之前,梦想商业帝国就已经被收归了国有,它已经是国家的。既然如此,那还担心它会变质吗?显然不会。 当然。将它收归国有,那也是黄旭等人的主意,毕竟黄旭是这梦想商业帝国的主要创始人和股东之一,对它的发展及去留拥有很大的发言权,再者,其他几位股东也是与帝国利益休戚相关的人。所以,将梦想商业帝国国有化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梦想帝业帝国的国有化并没有改变它的经营模式,反到是让它更明正言顺地得到了来自国家层面的支持,可以这样说吧,梦想商业帝国的国有化对其本身来说。是一举两得之事。 而不管梦想商业帝国的属性如何变化,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他的灵魂人物不会改变。 卢文,这个梦想商行的原掌柜,现如今已成为世界商业界的一个传奇人物,梦想商业帝国在他的带领下,从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成了世界商业史上的一个奇迹,同时,卢文通过一个个眼花缭乱的商业运作为其挣得一个商业帝王的美誉,如果单论在商业界的影响力以及知名度,卢文可当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这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令黄旭欣慰的是,卢文虽然是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但在他的面前,卢文没有变,仍是那么的谦逊,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小掌柜。 而在卢文的心中,他也始终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小掌柜,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拜黄旭所赐,他懂得感恩,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令他卢文心甘情愿的低头,那只有黄旭,这并不单纯是因为黄旭的帝王身份,更多的黄旭本身的魅力还有那曾经的和一如既往的信任与支持,在黄旭的身上,卢文能感觉到亲人一般的关怀,正是这种感情支撑着卢文对黄旭的忠诚,而且这种忠诚不会随着时间及空间的改变而改变,反而是愈久弥新。 可想而知,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牢固的关系存在,黄旭对梦想商业帝国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当然,黄旭对其的发展也很放心,也愿意放手让他们去发展,这无异也为卢文的大展拳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梦想帝业帝国能到达如今的地步,也就不言而寓了。 而在回到帝国之后的一个晚上,黄旭在自己的御花园单独宴请了卢文。 这一顿饭,宾主之间吃得都很开心,除了商讨了一番梦想商业帝国未来的发展大计之外,黄旭还让卢文留意以及特别发展与某国的商业来往,梦想商业帝国需要迅速地渗透与控制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为帝国下一步的目标做好准备。 黄旭的话虽然讲得不甚明白,但弦外之意就是中华帝国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某国,卢文当然心领神会,他表示一定会遵照黄旭的批示,尽快展开这一方面的工作。 黄旭的目光放得很长远,经济固然重要,但有卢文等这一般心腹手下帮忙操持,他不用担太多的心,但帝国的安全就不同了,他必须操心,帝国的安全始终是被他摆在第一位的。 现在,放眼望去,环伺帝国周边的敌人,一个接一个被帝国收服并臣服在帝国的脚下,帝国的安全环境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也并不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在帝国的北方,仍然有一个强大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帝国的安全,这就犹如一根刺,如鲠在喉,让黄旭不拔不快。 所以,他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这个威胁。 但是,现在帝国的现状不是很好,需要蛰伏,需要发展经济,不宜动武,所以,他不得不从其它方面着手考虑针对这个威胁进行提前的布置,为将来可能的战争做好准备。 既然动不了武,那就从其它方面发动战争,以此消弱敌人的实力,当真正兵戎相见的时候,那将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黄旭打算消弱敌人的方向就是经济,而执行人就是卢文,这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 而至于怎么做,黄旭将大方向已经给卢文指明了,细节方面,卢文可以自己拿主意,只要能达到黄旭交待的目标,他怎么做都行。 而黄旭只要想起要用经济这种方式对那个大块头的威胁开战,就不禁有点得意,对付这种大块头,如果硬碰硬,那吃亏的还是自己,到不如采用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先乱其根本,然后再以武力平之,必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对自己的这个安排很满意。 而随后的时间,黄旭与卢文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有关的详情,然后卢文就告辞了,他要赶紧回去制定一个详细的方案出来,这可是大事。 而望着卢文离去的背影,黄旭不禁笑了笑,对卢文,他很满意。 然后,他望向北方,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直射到北方的那片领土上,那里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正在等着他,而他一定要将之拿下。 北极熊,沙皇俄国,老子来了。 。。。 第六百四十章 北极熊内部 就在黄旭谋划着给北极熊下套和扎钉子的时候,北极熊也开始打起了自己东方邻居的主意。 俄国这头体型巨大的北极熊,其国土面积广阔,横跨亚欧大陆,其民风剽悍,综合实力强劲,实在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不过,这头熊此刻也有烦心事,其穷兵黩武,四处惹事的行为在欧洲大陆引发了众怒,惹得群起而攻之,它与西方的关系处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之中,而在西方社会合力卦锁之下,它的经济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国内物价飞涨,民生凋蔽,社会动荡,对政府不满的情绪逐渐蔓延,甚至开始有人带头反对当前俄国的上层阶级,以前坚不可摧的沙皇统治出现了动摇的迹象,如果再不采取有力的措施,恐怕最终的大地震将会很快到来。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熊将目标对准了东方的这头龙。 他们希望借助龙的力量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从而度过这次的危急。 不过,这北极熊一直以来都将发展的重心放在欧洲,而对亚洲的发展基本表示忽视,所以,这些年,对中华帝国与周边各国的争斗,它都是视而不见,现在,它在欧洲的路走不通了,这才想起了亚洲,而直到这时,它才发现,原来亚洲有一个这样富裕的邻居,当发现这一点之后,它是喜出望外,于是,他琢磨着如何与东方龙搭上关系。 可是,要搭上这层关系,也要费一番心思,试想,如果你与人家这间的关系一向都很冷淡,现在却想贴上去。那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所以,绞尽脑汁,可爱的北极熊终于想出了办法。 它准备双管齐下,软硬兼失,逼迫中华帝国与之打交道。 仅从就可以看出,这北极熊的确非我族类。一点也不斯文,想得到人家的好处,却是动着歪心思,要么用着些下三滥的手段,要么用着些不着调的方法,着实是下乘。 一点也不厚道。 那么,就让我们先来看看这北极熊到底放的是什么屁。 明面上,俄国人打着缓和与东方各国关系的幌子,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提出与中华帝国发展关系,特别是经济关系。 暗地里,这熊却以各种借口不断地在中华帝国东北边界挑事,以武力威胁,虚张声势说要出兵东北,它也知道中华帝国刚刚结束印度战役,有点虚,所以趁此机会来秀秀肌肉。好配合它明面上发展经济关系的计划,说的不好听点。就如那八国联军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想用武力逼迫中华签下城下之盟,既想着拿银子,又想着拿地,真是美死它了。 可是,这头熊可能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中华帝国可不是清政府,不是谁想欺就可欺的,不是谁想捏,那就任捏的。时代变了,熊瞎子也要擦擦自己的那对招子了,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过,面对俄国人近似挑衅性的发展关系建议,黄旭到没象以往一样怒发冲冠,只不过一笑了之,而黄旭这样做,自然而然有他的道理。 对于俄国人的挑衅,黄旭心里很清楚,那只是虚张声势,他们不敢打,情报部门派在俄国的情报机构早就将其国内的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俄国人现在没有发动战争的胆量。 尽管如此,整天有只苍蝇在你面前搅来搅去,那也是很令人不爽的,总要给点教训才行,可现实情况不允许中华帝国重启战端,现在还没到强硬回应的时候。 所以,黄旭与众军机商量之后,决定还是打打经济牌,反正这也正中俄国人的下怀,这些人现在就是缺钱,有钱可赚的事他们一定不会推迟,于是,黄旭顺水推舟,指定梦想商业帝国的掌舵卢文为特使,做为黄旭的全权代表出使莫斯科,打算与俄国人好好谈谈。 而这也正中卢文的下怀,他正想着以什么样的身份前往莫斯科完成黄旭交待给他的任务,没想这好事就上门了,竟然有人主动来带路。 好事来了墙都挡不住,黄旭与卢文那是在心底偷偷地乐,而俄国人也象是捡了一个宝似的,喜滋滋的好几晚都睡不着觉,即使睡着了,那会在梦中笑醒。 但是,谁又知道对方是各怀心思呢。 然后,一切都很顺利,作为黄旭的特派代表的卢文在俄国晋见了沙皇尼古拉斯二世,并与俄国经济大臣-别林斯科及外交商务大臣-古塔沃夫举行了亲切的会谈,并向二人表达了要与俄国加强双边关系并大力发展双边经济的愿望。 俄国人当然乐见其成,那是忙不迭地答应,特别别林斯科与古塔沃夫,他们以前到过中华,知道中华的繁华,一说要与中华做生意,那是开心坏了。 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然后,双方之间几乎是以火箭般的速度达成了很多建设性的经济协议,比如说,互相开放边境口岸,互相通商…。等等。 总之,卢文的这一趟莫斯科之行让俄国人乐开了花,也让他们以为占到了很大的便宜,殊不知,黄旭与卢文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而只有这样,中华帝国才能明正言顺地对俄国经济进行渗透,为将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而卢文的这次莫斯科之行,还有其它一大收获,那就是弄清了俄国人内部矛盾的一些详情,这为他进一步的行动提供了指引。 俄政坛的矛盾主要来自于文与武。 文官集团与武官集团之间,武官集团内部,文官集团内部,全都有着明争暗斗,而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虽然地位超然,但年老多病,对国事已经力不从心,更关键的是,沙皇没有子嗣,这就对老沙皇身故之后的皇权问题带来了很大的挑战,而文臣武将们更是围绕这个问题进行了激烈的争斗。 总之,俄国人内部的问题很大。 而在获取这些情报之后,卢文便向黄旭做了详细的汇报,黄旭的反应与卢文的想法如出一辙,在俄国人内部推波,挑起他们内部的争斗,以此消耗俄国人的力量。 再仔细一点说来,俄国人内部当前的主要派系分为以下几派: 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他是高高在上,保持中立,即不特别偏向文官集团,也不特别偏向武官集团,但却牢牢地把持着最高权利。 文官集团则以首相-列别佐夫斯基,俄国经济大臣-别林斯科及外交商务大臣-古塔沃夫做为主要代表,他们自成一系,而在他们三人之中,又以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的关系堪称莫逆,老列别佐夫斯基与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的关系很是不一般。 而武官集团则是三大元帅和三大将为首。 三大元帅分别是季米洛夫,斯奇科夫,华斯基。 三大悍将分别是比斯凯夫,朱可夫,柯西金。 而这六人分别掌管着俄国的三大军区,东部军区,西部军区以及北部军区。 季米洛夫是东部军区司令官,比斯凯夫是东部军区的副司令官兼参谋长。 斯奇科夫和朱可夫则属西部军区,职位与季米洛夫和比斯凯夫相当。 而北部军区则是华斯基和柯西金掌握着话事权。 三大军区就是三大山头,各自领着自己的一派人与其它两方角逐,而当利益攸关的时候,他们又自然而然地结成一个整体,与文官集团以及威胁到他们利益的其它团体做殊死的斗争。 总之,这些人当中的关系是太牙交错,很有一点复杂。 而因为沙皇尼古拉斯二世没子嗣,而直系皇亲当中又无人能担当重任,所以,只能是从支系皇亲当中选出一个人来担起下任沙皇的重任。 当前符合要求的有两个人选,古塔沃夫和朱可夫。 古塔沃夫是尼古拉斯二世嫡亲堂姐的儿子,也就沙皇的叔伯外甥。 而朱可失则是尼古拉斯二世表哥的儿子,有传言,他是沙皇的私生子。 如果论二人与尼古拉斯二世的亲疏关系,二人半斤八两,不遑多让,如果真要分出一个高下来,似乎古塔沃夫更亲近一些。 而这二人在私下里也是拉帮结派,各自组成了一帮啦啦队为自己摇旗呐喊,那是争的不亦乐乎,而各文官武将也都各自站队,径渭分明地表明自己要支持的对象。 一时间,俄国人政坛是乱象一片。 。。。 第六百四十一章 子乃鱼乎 正因为俄国人内部问题很多,他们这才用大力发展与中华帝国的关系来麻痹一部分人,影响一部分人,从而控制一部人。 总之,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至少从表现上,俄国与中华的关系现在变得是很不一般。 而在与俄发展关系的过程之中,黄旭与卢文定下的计划就是,在进行经济渗透的同时,进一步将俄政坛的水给搅混,为中华帝国的恢得争取到三至五年时间,而到了那个时候,黄旭就再无所顾忌,应该可以直接出兵对付北极熊了。 所以,暂时一切都只能慢慢来。 现时,卢文兼负重任,除了要负责在俄大力开展经济活动之外,还要在俄扩散自己的影响力,挑起俄各派的矛盾,动静要闹的越大越好。 而经过认真的思量之后,卢文挑中了第一个准备与之拉近关系的人选,古塔沃夫。 古塔沃夫是俄外交商务大臣,向来就与卢文来往频繁,其与卢文的关系也不错,而这古塔沃夫也正急于做出一些成绩,给老沙皇与有关人等留下了一个良好印象,所以,对卢文的主动接触,古塔沃夫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因为就当前的形势来说,与中华帝国打好交道就必定能干出一番成绩,而干出成绩对其争得皇位有很大的帮助,至少,在古塔沃夫看来是这样的。 于是,这才有了卢文对古塔沃夫特别的拜访以及古塔沃夫对卢文亲切的接见。 古塔沃夫对卢文的接见是在书房中进行的,之所以选中这地方,是因为书房既安静,又便于保密。 “卢总,你今天来不仅仅是礼节性的拜访吧。”古塔沃夫眨了眨他湛蓝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 二人在心有灵犀地进入书房之前。已经有过一场很和谐的对话了,现在到了书房,那有些话就得揭开说了。 看来,古塔沃夫有点迫不及待。 古塔沃夫,时年三十二岁,有一双好看的湛蓝色的眼睛。面容清秀,风度翩翩,笑起来让人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或者可以这样说,他的笑很有亲和力。 在进入俄国外交商务部门工作之前,他曾在西方各主要国家游历及学习过外交,甚至还在一些国家的外交部门任过职,有很丰富的外事工作经验,而他进入俄国外交商务部门之后。也是从最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直到坐上这外交商务大臣的高位,也就是说,这家伙并非是绔夸子弟,非常有实力。 而他的身边也聚集着一帮有实力的帮手,如经济大臣-别林斯科等,所以,他在文官集团中有很高的威望。很多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他尚未得到军方的认可,在军队中没有任何的根基,这是他的短板,也是他急需改善的地方,除此之外,他堪称完美。 卢文见古塔沃夫毫不避讳。也并不拐弯抹角,道:“当然,我当然是有所图而来。” 这话也真够直接的。 “有所图?图什么?”古塔沃夫愕然道。 饶他是早有准备,也被卢文一句摸头不捉脑的话给震在当场。 “当然是图与古塔阁下建立良好的关系,图一场富贵和前程。”卢文双眼发光。嘿嘿直笑道。 一看卢文这形象,就知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就这么简单?”古塔沃夫目光闪烁地道。 他可不相信只是这样一个理由,卢文是什么人,商业帝王,他的梦想帝业帝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帝国,他操纵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在他面前谈财富,那就是扯蛋,而至于前程,象他这样的人,只要他开口,世界上的任何国家都会非常乐意给予其高官厚禄,所以,这样的人可能为了他所说的富贵与前程与人做交易吗?显然不会。 古塔沃夫不是傻瓜,他的心如明镜。 “哈,哈…。。”卢文一阵大笑,然后以颇为欣赏的语气道:“合作嘛,那就是要寻找合适的合作对象,否则,是会吃大亏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古塔阁下实乃妙人。” 卢文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应付古塔沃夫,他很轻松。 “我是不是应该这样理解,卢总要坦然相告了呢?”古塔沃夫似乎松了一口气,他颇为轻松地道。 他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卢文的底牌,接下来的谈话就变得容易多了。 “实不相瞒,我是肩负使命而来,我皇为大力发展与贵国的经济关系,并保持这种合作关系的稳定性,急需找到一个合适的长期合作对象,我遍观贵国众人,欣然发现,古塔阁下就是这个合适的人选。”卢文实言以告道。 鱼食诱人眼,不怕鱼儿不上勾,卢文是信心十足。 “原来你们只是想与我做生意。”古塔沃夫有点失望,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地道。 其实,与中华帝国建立经济关系,这固然重要,但这与他原先心中的想法还是有些出入,也许他的期望值有点过高了。 “当然,如果古塔阁下能够给予足够的帮助的话,我们也愿意向阁下伸出友谊之手,给予阁下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虽然力有不逮,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想必阁下应该不会拒绝吧。”卢文话锋一转,道。 他将古塔沃夫的神色之间细微的变化一一看在眼里,然后笑在心中,他觉得这古塔沃夫已入局中,就看后面这棋如何走了。 而古塔沃夫听了卢文之言,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微一沉吟,这才想明白了,心中不由大喜,但面色却仍是如常,他不能让卢文猜到他心中所想,即使双方之间要取得合作,那他也得掌握主动权,绝对不能让卢文抢占先机。 “我不明白卢总的意思?实不知卢总所说的合作指的是哪一方面。”古塔沃夫装模作样地道。 他得镇静,他得让自己牵着卢文的鼻子走。 卢文故作失望地道:“我是满怀诚意而来,但古塔阁下似乎没有做好准备,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卢文起身作势要走,当然,他不是真想走,而是逼古塔沃夫出手挽留。 而果不其然,古塔沃夫见卢文要走,那是急了,有点手足无措,他赶紧起身,神色有点紧张地道:“卢总,别,不用这么急嘛,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这是好不容易与这金主搭上了关系,古塔沃夫岂能轻易任其离开。 “我想听到的是实话,不然的话,多说无益,徒然浪费双方的时间。”卢文顺势停下,淡淡地道。 一语切中要害,看这古塔沃夫如何出招。 而古塔沃夫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道:“我刚才只是出言试一下贵国皇帝与卢总的决心,所以,请不要多心,我是非常有诚意与卢总合作的。” 古塔沃夫找了一个勉强可以应付过去的理由来为自己做解释,不然的话,你让他说什么,这是政治,可不是儿戏。 “好,古塔阁下如此坦然相对,我们必将厚报之,只是希望阁下将来登上高位之后,不要忘了我们今日之助。”卢文抚掌肃然道。 “绝不相负!”古塔沃夫也是脸色一正道。 政客的保证就是放屁,谁当一回事,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有些时候,往往不是也要是,即使睁眼说瞎话也是再正常不过。 不管怎样,二人达成了协议,你帮我予我所取,我帮你取你所需,最后是各取所需。 而当这一份私下的协议达成之后,古塔沃夫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之中又多了一颗沉甸甸的砝码。 而卢文则是笑了,鱼儿上勾了,如何能不笑。 总之,算是皆大欢喜吧。 。。。 第六百四十二章 问题出在哪 古塔沃夫在与卢文达同盟协议之后,中华帝国与俄国之间许多重量级的经济合作计划便一个接一个被宣布,一面是中华帝国给予了俄国如何的经济实惠,另一面则是俄国为中华帝国在其境内的投资大开方便之门,等等。 双方之间的合作进行的可谓是如火如荼,古塔沃夫的声望更是借此次合作在俄国国内节节攀升,风头一时无两,民意调查显示,他的支持由此攀升了十几个百分点。 而他手下的文官集团更是借此造势,为古塔沃夫进据皇储之位摇旗呐喊。 一时之间,似乎这皇储之位已成了古塔沃夫的囊中之物,再也不做第二人之想。 正当古塔沃夫出尽风头之际,皇位之争的第一位主角朱可失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是皇位对他来说,是可得可不得,而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也是没有做任何表态,似乎也是在静观其变。 气氛相当诡异,一方是热火朝天,另一方不显山不露水,一味保持沉默,而做为终裁者的中间那位,则是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切看起来相当的诡异,特别是对古塔10沃夫来说,好似当头被泼下了一盆冷水,他是重拳出击,原想着一拳就打死对方,即使打不死,也得打个重伤,但到头来才发现,他这一拳出击却好似打在了棉花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是他的对手没有反应,连裁判都保持沉默,他似乎是白忙活了一场。 于是,气闷不已的古塔沃夫找来了他的心腹,经济大臣-别林斯科。密谋进一步动作。 别林斯科,俄经济大臣,五十出头,生来就是一副老奸巨滑的模样,他是古塔沃夫的远房堂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与沙皇尼古拉斯二世没有任何关系,但由于他与古塔沃夫的关系,再加上他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所以,他也是属于这贵族圈中之人。 此人深得尼古拉斯二世的赏识,霸占经济大臣之位已达十多年之久,在俄政坛也是根深蒂固之人,而他之所以在皇储之争中选择站在古塔沃夫一边,一方面是由于古塔沃夫是他的堂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与军方之间向来不睦,为防止军方势力针对他,他必须先攀上一颗大树再说,总之,利益关系占大头。 不过,这老家伙着实也有几分实力,不可小觑。 “堂叔,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做了这么多,皇帝陛下好象一点表示都没有。”古塔沃夫阴沉着脸。心事重重地道。 古塔沃夫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别林斯科斜躺在椅子上面,双手交叉在一起,正闭目养神,他听出了古塔沃夫话中蕴含的那丝牢骚,不由皱了皱眉头。 还是太年轻啊,端的沉不住气。他在心中叹道。 虽然很大程度上,他是出于利益关系才与古塔沃夫走到一起的,但是,以他的精明,他也不是非常盲目地就选择古塔沃夫做为他效忠的对象。这古塔沃夫身上确有他赏识的地方,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外交商务大臣的高位,虽说有着裙带关系做为基础,但也不能掩饰古塔沃夫的才华。 所以,别林斯科到现在为止,对古塔沃夫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认为古塔沃夫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很多时候都沉不住气,稍微有点感情用事,但暇不掩玉,时间长了,随着人情事故被积累得越来越多,古塔沃夫会变得越来越成熟的,别林斯科相信自己的眼光。 “沃夫,不要急,沉住气,一切都尚无定论。”别林斯科缓缓睁开那双看似有点浑浊,但却透着无比精明的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道。 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反正他们已经出招,不管对方接不接招,他们可以静观其变,完全不能因此自乱阵脚。 “可是,我始终想不是白为什么会这样,咱们为帝国做了这么大的贡献,陛下总该或多或少要有所表示吧,可是,唉!”古塔沃夫说到最后,长叹了一声。 听得出来,古塔沃夫的心中有一丝怨气。 “咱们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吗?”别林斯科没有正面回应古塔沃夫,反而是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要在古塔沃夫面前表明什么态度,有些事情,古塔沃夫自己需要想明白,所以,不说要好过发表不合适宜的言论。 而古塔沃夫见别林斯科突然问起这个,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本能地道:“回来了,但正如我们看到的一样,一切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正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才急,古塔沃夫只要想一想都有气。 别林斯科当然明白古塔沃夫的心情,他也表示理解,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是坐在最高处之人的心里在想什么,还有,对手在想什么,只要弄清了这些,他们才能制定相应的应对方案,否则,他们在这里瞎猜是无助于问题解决的。 别林斯科跟在老沙皇身边多年,对沙皇的脾气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沙皇这个时候不表态,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是想再看看,不想这么快就下结论,位居上位者,那一定得谨言慎行,不要落人口实,否则,他又如何能掌控全局,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呢。 所以,对沙皇的沉默,别林斯科到是可以理解,但是,对于朱可失的沉默,别林斯科就要另眼相看了。 在别林斯科看来,朱可失此人虽然勇力过人,但绝对是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物,如若是放在平时,要是遭到了这样的挑衅,他恐怕已经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古塔沃夫占据上风,这似乎不符合他的个性,难道,这朱可失背后也有高人指点。 但据别林斯科看来,朱可失最大的依仗是军人集团,他的良师益友都是握有实权的军方高层,这些人在攻城拔寨上面,那固然是无人能敌,但说起这运筹帷幄,这些武夫毕竟比不上那些整天都是机变百出的文人,所以,别林斯科不相信这种以静制动的策略是朱可失自己亦或是斯奇科夫之流可以想出来的。 朱可失背后显然另有高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一向以来,文官集团与武官集团抗衡,那依靠的是智慧,而武将集团最缺的就是智慧,当然,他们不是缺克敌制胜的智慧,而是缺这种勾心斗角,杀人于无形的智慧。 而这一次的事让别林斯科想到武官集团也可能有了为他们谋划之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他们文官集团来说,必将是一个很大威胁。 别林斯科开始变得慎重起来,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他们就必须采取行动,尽快将这个对他们造成威胁之人挖出来,然后消灭之,绝对不能让这个隐患坏了他们的大事。 打定了主意之后,别林斯科这才道:“沃夫,我们不用做什么,先静观其变。” 别林斯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他没有对古塔沃夫明说,他担心古塔沃夫会沉不住气,那会坏了大事,所以,一切都等他将朱可夫背后之人挖出来之后再说。 “堂叔,这,这似乎不好吧。”古塔沃夫有点愕然地道。 他期待乘胜追击的言论没有发生,反到是等来了让其偃旗息鼓的提议,他有点沮丧,也有点不服气。 他为帝国做了这么多,他还得忍,不公平,古塔沃夫越想越来气。 而别林斯科何尝不知道古塔沃夫心中所想,他摇了摇头,劝道:“沃夫,现在形势不明,冒然出击只会让人抓住把柄,一切都待事情明朗之后再说吧。” 别林斯科希望他所看中的古塔沃夫不会是朱可夫那样的莽夫。 而古塔沃夫的确不是,他虽然气,但他知道别林斯科向来智谋深远,他这样说,定会有他道理,而做为一个上位者,必须做到的一点,那就是从善如流,古塔沃夫相信自己也有这样的良好品质,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那份不服气压在了心底,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别林斯科见古塔沃夫表现出来的这个态度,也是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第六百四十三章 沙皇之意 朱可夫方的不作为让古塔沃夫这次借经济之机主动出击的预谋变成了一场没有人喝彩的个人秀,对它古塔沃夫来说,这一次的高调亮相效果没有完全显现出来,看起来似乎是失败了。 既如此,他们就得改弦易张,改变策略行事。 而在此之后,古塔沃夫变得低调了很多,虽然也在积极地投身到各种有利于提升自己声望的活动之中,但却极力以低调形象示人。 如此一来,俄政坛似乎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可是,平静的背后可能蕴藏着的是更大的危机。 而这一次提前出手的人又会是谁呢,没人会知道。 可是,就是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朱可夫所属的西部军区收到密报,法兰西与英格兰两国似乎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准备对俄国发动进攻,密谋强占俄国富裕的西部地区,并推动俄国内局势发生变化,促使老沙皇下台,以扶持新的利益代理人上台执政。 当这条密报被送到尼古拉斯二世案头之后,预先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老沙皇用他那浑浊的双眼看了看那封密奏,便非常平静地下了一道旨意,此事由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全权负责处理。 面对英法两国的强势进攻,没有经过群5臣或者是内阁会议讨论,直接将这事交由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负责处理,这决定似乎有点过于草率。 这可是天大的事。 收到消息的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第一时间赶到夏宫面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 列别佐夫斯基,时年已七十八岁高龄,身居宰辅之位也长达二十好几年,他是在上一代沙皇去世之前作为托孤重臣而辅佐这一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的,他伴随尼古拉斯二世执政了差不多快三十年,不仅是尼古拉斯二世最信任之人。也是俄这个时代的见证人。 他虽然老,但在俄朝中,实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本来,他以年老多病为由,已向尼古拉斯二世多次申请致仕,但沙皇没有允许。仅仅只是特批他回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至于致仕的问题,以后再说,面对沙皇的态度,列别佐夫斯无奈,只能暂时脱离朝政的纷扰,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他的心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朝政,他时刻关注着朝政的变化。虽然暂时身在棋局外,但对局势却有着充分的把握,什么文争武斗,他一清二楚,不过他更知道的是,那都是尼古拉斯二世搞出来的,只有文武互相牵制,沙皇才好控制大局。如果下面的都抱成了一团,成了铁板一块。那对皇权将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沙皇是绝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的。 可是,他今天却听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外敌准备入侵,那就不仅仅是内部争斗的问题了。这就是有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他听说,沙皇已经有了旨意,将此事交给了西部军区去处理,如此大的事。交给西部军区去处理,这能行吗?法英两国联手,这是多么大的一股力量,区区一个西部军区能应付的了吗,在如此强敌面前,就是举全国之力予以应对都毫不为过,消息这决定太过于草率了。 更何况,英法两国一向与俄的关系都比较密切,怎么会突然之间说攻就攻呢,这其中必有问题。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赶紧结束休假,急急赶往夏宫面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 沙皇主要活动的宫殿分为春夏秋冬四宫,依四季变化而建,而沙皇则会随着四季的变化而移居不同的宫殿,此时正值盛夏时节,所以,沙皇暂住于夏宫。 而听老首相求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脸上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他知道这老家伙是因何事而来。 不就是区区英法准备发动军事进攻吗,小事啊,小事,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尼古拉斯二世可还没有老糊涂。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指教。”列别佐夫斯基礼毕,恭敬地道。 尼古拉斯二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地道:“好了,老家伙,别在那里拿腔拿调的了,来,坐下说。” 尼古拉斯二世朝他前面左手的位置处一指,笑着招呼列别佐夫斯基。 二人交情可谓莫逆,虽有君臣之分,但实则与兄弟无异。 列别佐夫斯基谢过,小心地坐下了。 虽然尼古拉斯二世待他如兄,但上下尊卑之分不可乱,列别佐夫斯基一向都严守臣下本分。 尼古拉斯二世见他坐下了,这才又笑着道:“你是为法英二国入侵之事而来的吧?” 二人心如明镜。 “正是。”列别佐夫斯基坦率地道。 二人殊乃知己,何须有所保留,直须坦言相告可也。 “你怎么看?”尼古拉斯二世笑问道。 他知列别佐夫斯基必有自己的见解。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可等闲视之,尚须召开朝会,令群臣议之,然后内阁复议,最后方可请陛下定夺之后再施行。”列别佐夫斯基小心谨慎地道。 老成谋国,对于国事,列别佐夫斯基总是小心翼翼,力求做到完美无缺。 “哈,哈,你个老家伙,你少来,本皇不信你猜不出本皇如此做的缘由,没有无缘无故之事,你何必拿那些繁文缛节来糊弄我。”尼古拉斯二世哈哈一笑,骂道。 只有在列别佐夫斯基面前,他才可以敞开心胸,他才可以开怀大笑,他希望这老家伙可以经常来陪他说说话,但是,这老家伙却时常都谨慎得很,从不随意越雷池一步,而如此放不开,尼古拉斯二世觉得不过瘾,很不过瘾啊。 “陛下的意思是…。。”列别佐夫斯基转而一想,便明白了尼古拉斯二世的打算,他不由有点迟疑地道。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沙皇兄弟是老糊涂了,谁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好,知道就行,不可说,不可说,说多了就没意思了。”尼古拉斯二世摆了摆手,示意列别佐夫斯基不要点明这件事,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 “陛下可知这样做风险很大?”列别佐夫斯基有点忐忑不安地道。 这其中的风险确实很大,一个不慎,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列别佐夫斯基不得不小心出言提醒,以求尼古拉斯二世三思而后行。 “本皇知道,但本皇更知道,除此一试,便无他途,你就放心吧,本皇相信自己的眼光。”尼古拉斯二世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此事在他心里面一直未决,现在是个机会,他必须把握,只要这事一毕,他最后那点放心不下的事也就可以明正言顺地解决了,所以,他必面支持自己的想法。 至少也得一试。 “陛下如果执意这么做,臣也无话可说,只希望诸事顺利,如有用到臣的地方,但请陛下吩咐,臣当竭尽全力为之。”列别佐夫斯基朝尼古拉斯二世拱手道。 站在列别佐夫斯基的立场,于公于私,他都得相助尼古拉斯二世达成目标。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我们什么也不用干,等着看戏好了。”尼古拉斯二世笑了笑,道。 万事都已成竹在胸,尼古拉斯二世已是胜券在握。 “是,陛下。”列别佐夫斯基恭敬地道。 “好了,好了,别在那假惺惺的了,你好久没入宫了,今天既然来了,那你陪我好好喝一杯,本皇是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尼古拉斯二世站起身,走到列别佐夫斯基身边,拉起他的手道。 然后,不由分说,拖起他的手就走。 第六百四十四章 圣意难测 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在接到沙皇命其全权处理英法两国入侵之事的旨意后,便急忙回去准备,他一回到司令部,便请来了副手,也是皇储人选之一,传言中沙皇的私生子,朱可夫将军来商议要事。 斯奇科夫猜测,沙皇之所以将这件如此重大之事交给他的西部军区负责处理,那不是看重他,而是看重他的副手兼可能的未来沙皇,朱可夫。 他与朱可夫在一起合作有好几个年头了,虽然名义上他是朱可夫的上司,但实际上,在很多方面,他都要征求这个未来沙皇的意见,而朱可夫对斯奇科夫的这种态度也很满意,所以,二人之间的合作很愉快。 而对朱可夫本人来说,斯奇科夫也是他重点拉拢的对象,现如今,正是他争夺皇储之位的当下,现在已经明确的是,东部军区的季米洛夫和比斯凯夫是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并给予他无条件的支持,而北部军区的华斯基和柯西金也对他表达了支持的意向,离最后的正式支持也只有一小段距离,反到是斯奇科夫的态度,让他有点捉摸不定。 斯奇科夫态度相当模糊,他似乎刻意与朱可夫保持着一段距离,既没明确表示支持,也没明确的反对,虽然他对朱可夫有着足够的尊重,但朱可夫对其的态度始终捉摸不透,朱可夫也曾试探过他好多次,但这个老滑头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移开,让朱可夫感到有力也使不上。 总之,如想要取得这斯奇科夫的支持,朱可夫恐怕还得努把力。 而斯奇科夫在派人去相请朱可夫的时候,朱可夫正在为古塔沃夫这段时间上窜下跳的事伤神,虽然老沙皇对此事没有表态。但很明显古塔沃夫由此赢得了老沙皇的不少信任,而按照朱可夫的本意,他是想冲出去奚落一把古塔沃夫,并想办法打击一下他嚣张的气焰,但有人劝他不要那么做,因为如此一来。他可能就中了古塔沃夫圈套,成了不和谐因素的挑起者,老沙皇必定不高兴。 而朱可夫回头一想,不错,也是这样,他不能跟古塔沃夫争风吃醋,而是要象他一样做出一些成绩来让老沙皇以及朝中的众位大臣另眼相看,并让他们心服口服。 但是,他是一个武将。现在又没有仗可打,那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抢一些风头呢,正当朱可夫冥思苦想而不得其法的时候,斯奇科夫派人来请他往帅府一见,说是有要事商量。 当朱可夫在到达斯奇科夫帅府的时候,斯奇科夫正低着头在帅案前踱着方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一有事就喜欢踱方步。 朱可夫不由从侧面观察了一下斯奇科夫。虽然他与斯奇科夫共事已经很久了,但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仔细地从旁观察过斯奇科夫。 斯奇科夫。五十左右,在他现在的位置上,算是年富力强,他是俄军中的名将,掌管这西部军区已经多年,曾以出色的战功由中将军衔直接晋升为元帅军衔。这几乎开了俄军连升几级的先河,也足以证明他是沙皇最信任的将领之一。 朱可夫从没怀疑过斯奇科夫在俄军中的影响力,否则,沙皇也不会将他派到西部军区来。 而这更是他极力拉拢斯奇科夫的原因。 这时,踱步中的斯奇科夫也看到了朱可夫。更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斯奇科夫同样从未小觑过朱可夫这个未来的沙皇人选,虽然这朱可夫平时给人的印象是直来直去,毫无城府可言,完全就是一勇之夫,但是,斯奇科夫却不这样认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朱可夫不简单,他很有可能是在扮猎吃老虎,如果果真如此,这样的人才真叫可怕。 斯奇科夫也知道朱可夫想拉拢他,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急,他得看看再说,这种事,如果押错了宝,站错了队,那问题就大了,所以,他必须看准之后再下手。 而在斯奇科夫的招呼下,朱可夫笑着坐下了。 朱可夫,尼古拉斯二世表哥的儿子,传言中沙皇的私生子,论年龄,他比古塔沃夫还要小着几岁,国字脸,颇有些英武之气。 斯奇科夫见朱可夫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地对朱可夫说了沙皇的旨意。 朱可夫一听,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沙皇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事完全交给西部军区来处理,这是什么意思,沙皇心中在想什么。 他可不觉得这事有这么简单。 先且不论俄与英法两国的关系,在明面上,他们之间到现在为止,还是非常之融洽,再说,英法两国现在也没有理由来对俄动武。 对于这种事,一般情况下,沙皇会先派人与这两国接触,在将情况了解清楚之后,从外交上解决此事,但是,沙皇却将此事交给了西部军区,那意思就不言而喻,沙皇是打算以暴易暴,以武力对武力了。 如此一来,他们西部军区将面临空前的压力。 这也是朱可夫咋听此信之后吃惊的原因。 “元帅,这真是陛下的旨意?请您不要误会,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朱可夫问了句很幼稚的话。 不过,这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觉得沙皇搞错了。 斯奇科夫一听此言,也不以为意,他知道朱可夫心中在想什么,就是他在咋听此旨意之后,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君无戏言,这就是沙皇的旨意。 而现在面对朱可夫同样的疑问,斯奇科夫只能非常肯定地告诉他:“是的,这是沙皇的意思。” 朱可夫明知问了也是白问,明知问不问都将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沙皇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他想不明白啊,但是旨意已下,就是再不明白,他也非得搞明白不可,这可是军国重事。 “元帅,你打算怎么做?”朱可夫望着一脸平静的斯奇科夫,以谦逊的口吻道。 处理这种事,老辣的斯奇科夫肯定比朱可夫有经验,更何况,斯奇科夫是西部军区的大首领,沙皇既然将此事交给了西部军区,那他必须得拿出一个有效的方案来。 朱可夫想先听听斯奇科夫的意见,然后再定自己的行止,或许斯奇科夫心中也有着这样的意思吧,他也是想听听朱可夫这未来沙皇的意见,然后再看怎么做。 总之,沙皇将这事交给西部军区,斯奇科夫就断定朱可夫脱不了干系。 其实,斯奇科夫在接到沙皇的旨意之后,心中便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但他认为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军事行动,沙皇更加没有老糊涂,而沙皇之所将如此重大之事交由西部军区来处理,那一定是有着更深层的原因啊。 斯奇科夫不敢随便猜测圣意,但他又不得不猜测,只有真正领会到了圣意,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择,那么,真正的圣意又是什么呢。 斯奇科夫不敢妄下结论,按理说,英法联军来袭,那沙皇首先要做的是要核实这情报的真实性,如情报属实,那沙皇必须做出两手准备,对内,必须整军备战,举全国之力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争,而不仅仅是让西部军区来处理,对外,采用外交手段拉拢其它盟国一同对付英法的进攻,并且想办法分化英法同盟,达到不战而胜之的目的。 可是,现在沙皇什么都没有做,却是直接一道旨意,将此事交给了西部军区来处理,而西部军区怎么处理,权限有在哪里,什么都不清楚,这让西部军区如何处理,斯奇科夫的头其实也很痛。 老沙皇绝对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啊,斯奇科夫想。 可是,这难题既然出了,那就得想办法解开,否则,他岂不是有负沙皇的这份信任,所以,即使再难,斯奇科夫也要解决。 所以,他这才请来朱可夫商议一下,此事该当如何,一来,这西部军区之中,本就以他二人为尊,斯奇科夫不与朱可夫商议,那是说不过去的,二来,朱可夫身份特殊,在这一次危急的处理过程中,恐怕要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关于这一点,虽然沙皇没有直说,但斯奇科夫能感觉得到沙皇的意思,否则,沙皇也不会将此事单独发放给西部军区来处理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对西部军区来说,非常严峻的考验,对朱可夫来说,恐怕也是如此吧。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处理办法 朱可夫的心情也很复杂,这从他闻听此事之后的态度便可知一二。 其实,朱可夫也有着与斯奇科夫类似的想法,他觉得这是对西部军区的一次考验,也是对他自己的一次考验,如果这次的事情,他们西部军区能处理得当,他自己也能处理得当,那对他在皇位争夺之中所处的形势是非常有利的。 所以,有关这次事件,他们不仅要妥善处理,而且要处理的漂亮。 这对朱可夫与斯奇科夫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而关于朱可夫问起的下一步行止,斯奇科夫不由笑了笑,道:“这也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以为应该怎么做?” 球自然而然地被抛到了朱可夫的手中,这一抛可称完美。 而做为朱可夫的上司,斯奇科夫的这个做法非常得体到位,一来,表明他从善如流,很愿意听取下属的意见,二来,他可以就此搞清楚朱可夫的想法,然后对自己的想法进行有必要的修正,第三,试探一下朱可夫在此事上的态度,以免得罪了这位未来的沙皇,第四,从揣度沙皇心思的角度出发,他也得重视朱可夫的意见。 总之,斯奇科夫是将前前后后的蓠笆都扎好了,无论怎么做,他都处于有利的地位。 这家伙,哪里象只是一勇之夫的将军,完全就是比老狐狸还要精明的老狐狸,的确是让人小视不得,难怪朱可夫花了这么久心思都不能笼络到这位功勋卓著的战将,这家伙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朱可夫也不傻,对斯奇科夫的心思,他也猜出了一二,不过,毕竟他还年轻,如果要完全领悟老狐狸的意思。他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朱可夫站起身,走向摆放在帅府中的沙盘面前,指着沙盘中的方位,胸有成竹地朝斯奇科夫道:“元帅。我以为,事关重大,恐非我们西部军区一家就可以解决,我建议以元帅和我的名义向陛下建言,双管齐下。一方面,西部军区立即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全军随时准备打仗,与此同时,将相关情况向东,北二军区通报,请他们也做好准备,以防不测,另一方面,我们必须派出使者。前往与英法关系不睦的德意志斡旋,与之结成联盟关系,请求他们出兵牵制英法联军,如此一来,英法联军必定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我军将根据实际情况的进一步发展而采取不同的反制措施。” 他的这番话在心中已经藏了好久,也蕴酝了很久,此时信口拈来,便是滔滔不绝。大有一副临危不乱,指点江山的气概在。 斯奇科夫听了朱可夫之言,在心中暗赞了一声,显然朱可夫的话正合他的心意。经此一事,他也不由对朱可夫高看了几分,此子着实有几分才华。 “那你有没有想过,此情报是否存在不实之处,英法两国对我国进攻之事完全是空穴来风,而且。这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呢,据我所知,英法两国一直与我国关系良好,怎会突然之间就对我国发动进攻,这在事先可是完全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斯奇科夫指点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当然,他不会将自己心中对沙皇的怀疑也说出来,因为那是大不敬之罪,更何况,他不能拿整个国家的命运开玩笑,所以,他也只是对朱可夫稍做指点,至于朱可夫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他是乐观其成,然后随机应变而已。 “难道这是一则假情报?”朱可夫一脸骇然地道。 真的是有这个可能,朱可夫总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现斯奇科夫的一段话到是提醒了他,他觉得真有这种可能,如果这真是假情报,那他们的很多猜测反到是说得通了。 如果是假情报,这又是什么人故意为之的呢,但是,如果他们将这当做假情报来做处理,万一这他们推断有误,假情报最后又变成真的了,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此事是越搅越糊涂,朱可夫觉得自己的脑子好晕。 而斯奇科夫见朱可夫口里面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本想一笑了之,并连带劝劝朱可夫不要瞎说,但转头一想,不对呀,如果这情报真是假的,那怎么说。 斯奇科夫这才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情报是假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内部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很阴毒,那就是人为的制造混乱,以混淆视听,从而达到其不可告人之目的。 另一种可能,斯奇科夫不敢想,这种可能虽然存在,但打死他都不敢往这个方向想,可是,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往这个方向上飘去。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一向自以为大局尽在掌握之中的斯奇科夫也有些不相信起自己的判断来,他变得有点糊涂起来,也很踌躇,这个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理。 他的心里面更是变得不平静起来。 可是,他的这种心情却不能在朱可夫面前表现出来。 “不可能,如果是假情报,那陛下就不会直接下旨给我们,所以,我们对此不用怀疑。”斯奇科夫摆了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怀疑沙皇的判断,那就是大逆不道,这种傻事,斯奇科夫绝对不会干。 “既然如此,元帅有何打算?”朱可夫道。 朱可夫同样听出了斯奇科夫话中的弦外之意,于是话锋一转,将最终于决定权又抛给了斯奇科夫。 斯奇科夫是上司,朱可夫是下属,下属向上司请示行动方略,那是再正常不过,朱可夫可是深懂做为下属之到,不过,斯奇科夫,他这个上司会怎么做呢。 而斯奇科夫自然有他的考虑。 “我同意你先前的说法,令西部军区进入紧急状态,但不要大张其鼓,要做到外松内紧,而且,要做到绝对保密,只能让少数人知情。”斯奇科夫断然道。 这就是斯奇科夫的决定。 而朱可夫听了这个决定,稍稍有点意外,这决定也太简单了点,简单得让朱可夫都觉得这完全不象是一个应付猛烈进攻的办法。 他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看到斯奇科夫不容否定的目光,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他是下属,是军人,他得懂得服从。 “是,元帅,我这就回去准备。”朱可夫应诺道。 他现在只能应诺,难道还要抗命不遵吗,他没有那么傻。 “很好,那你尽快去准备吧,然后根据大军的布防情况整理出一个详细的报告来,我要呈给陛下御览。”斯奇科夫挥了挥手,道。 他算是为这事做了一个总结。 而朱可夫听了这话,就知道今天的谈话恐怕是结束了,他只能识趣地向斯奇科夫告别,然后赶紧回去准备大军布防的事。 斯奇科夫望着朱可夫远去的背影,不由喃喃也道:“陛下可是用心良苦啊,只不过,不知道那人能不能领会陛下的心思,如果他能做到,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说完,他不禁摇了摇头,转身朝内室走去。 而朱可夫从斯奇科夫的帅府离开之后,他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实话,针对斯奇科夫的布置,他是有保留意见的,他觉得不应该如此简单地处理这件事,这件事说大一点,那是天大的事,怎能如此草率,但是,这西部军区的主帅毕竟是斯奇科夫,他的命令,朱可夫必须服从,但是,明知命令中存在问题,朱可夫又不能假装视而不见。 所以,想了又想,朱可夫觉得他还是有必须要将这些问题向沙皇禀报,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于是,朱可夫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做了仔细的分析,然后将自己的见解也罗列清晰,最后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直接密呈给了沙皇。 他这是越级反映问题,如果让斯奇科夫知道了,他必定会有想法,但事关国家安全问题,朱可夫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可是,他的报告交给沙皇之后,却是石沉大海,沙皇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示,这下子,朱可夫可急了,眼看着英法两国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凭借他们西部军区是万万顶住两国联军进攻的的,这可怎么办。 朱可夫有点六神无主。 第六百四十六章 沙皇之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朱可夫思来想去,心底始终没有个定论。 本来,他还想着动用私人关系,向东,北两大军区通报此事,并要求他们也进入紧急状态,但是,如果在不得沙皇允许的情况下就随便调动军队,那就形同谋反,而且,这也直接将朱可夫与东,北两个军区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这对朱可夫是不利的。 所以,思虑再三,朱可夫决定还是亲自去面见沙皇,当面向沙皇陈述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沙皇引起重视,并立即采取有效的行动进行强有力的部署。 可是,当他进宫之后,却被人告知,沙皇出宫去了,没奈何,朱可夫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准备隔日再来晋见沙皇,但是,他一连几日都没到见到沙皇,最后都只是失望而归。 他隐隐觉得沙皇是在躲着他。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朱可夫想不通。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幸好,西部军区的大军还在掌握之中,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再进一步强化西部军区的防守,然后严密地留意英法两军的动向,只要能提前了解英法两军的动向,就能做出恰当的反应。 但不管怎样,朱可夫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而伴随着这种担心,预料之中的英法大军并没有来攻。 最后,他们反而等来了沙皇的另一份旨意,而正是这一份旨意,却将这份来自于英法方面的警情给彻底解除了。 在西部军区进入紧急状态之后的第十五天,斯奇科夫与朱可夫接到了一份沙皇的密旨。旨意很简单,帝国与英法两国达了一份谅解协议,所以,警报解除了。 而二人接此密旨,同时松了一口气。但二人的心思却有所不同。 斯奇科夫松气是因为这戏终于演完了,他再也不用担任这个痛苦的角色了,他这段时间简直都被紧张兮兮的朱可夫给烦死了,现在好了,这种痛苦终于结束了。 而朱可夫却不然,他松气是因为不用再担心英法两军会突然发起攻击了。 最后。西部军区的紧张状态终于缓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常态。 而在夏宫,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与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在座,尼古拉斯二世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很欣慰。 “老家伙。你觉得如何?”尼古拉斯二世偏过头,道。 他这话显然是在问列别佐夫斯基。 而正襟危坐的列别佐夫斯基见沙皇动问,连忙欠欠身,然后道:“陛下心中已有打算,臣不敢妄言。” 别佐夫斯基很聪明,不能说的,他一定不说。 “你呀,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但这是第一关,后面的考验长着呢,我们就等着慢慢看好了。”尼古拉斯二世高深莫测地道。 一切都是掌握之中。尼古拉斯二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但听陛下吩咐。”列别佐夫斯基忙站起来,恭敬地道。 沙皇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绝对服从,特别是在这件事上,列别佐夫斯基觉得自己还是置身事外好,毕竟这是沙皇的家事。他不能影响沙皇的判断啊。 他更相信沙皇的判断。 “好了,你的这句话。本皇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就不能说一些有建设意义的话吗。你在其它事情上都不是很有主意的嘛,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成哑巴了呢,你还算是本皇的好兄弟吗?”尼古拉斯二世有点生气地道。 他的确对列别佐夫斯基的态度有点恼火,虽然他知道列别佐夫斯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还是不能原谅列别佐夫斯基的的这种态度,兄弟嘛,那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坦诚相待可也,再说了,他自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而他的想法也并非别人能够左右的,所以,他觉得列别佐夫斯基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而沙皇一怒,列别佐夫斯基就知道自己坐不住了,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面突然光芒一闪,然后只听他道:“陛下就没想过看看其它的树苗,也许那些以后会长得更壮一些。” 列别佐夫斯基的这一番话满含深意,但也只有尼古拉斯二世能听得懂。 而尼古拉斯二世一听,猛然一愣,然后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久,才听他说:“有些事情,恐怕你已经猜到,所以,我只能如此做啊。” 尼古拉斯二世似乎也有自己的难处。 什么?列别佐夫斯基身体猛然一颤,浑浊的眼睛又是光芒一闪,他今天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件事搁在他心里好久了,一直没有答案,他也想找个机会弄清楚,没想沙皇今天自己说了出来,列别佐夫斯基怎能不惊。 而如果此事情真如沙皇所说,那沙皇所做的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虽说列别佐夫斯基以前还怀有另一番心思,但既然现在是这种情况,那他什么都不会再多想了,只会一心一意帮沙皇办好他想办的事,完成他的心愿。 因为他们是兄弟。 “是,陛下,臣明白了。”列别佐夫斯基道。 他今天是真明白了。 “那就好,如果考验一旦通过,本皇希望你可以竭尽全力稳住形势,千万不能因为此事而搞出什么大乱子才好啊。”尼古拉斯二世道。 他很担心。 “陛下,你放心,臣一定竭心尽力。”列别佐夫斯基正色道。 他这是在表忠心,让沙皇放心。 “好了,你,我还信不过吗,我相信你。”尼古拉斯二世亲切地道。 他连称呼都改了,不称本皇,而自称起我来,这说明他对列别佐夫斯基是有真兄弟情谊的。 “谢陛下,臣一定不负所望。”列别佐夫斯基急忙跪到地上道。 他知道沙皇动了真情。 而沙皇走下皇座,在列别佐夫斯基身前站定,然后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挥挥手,左右伺候的人便退了下去。 列别佐夫斯基见此,便知道老沙皇有真心话要对自己说了。 果不其然,沙皇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限感慨地道:“老家伙,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这么大个帝国,这么大个担子,无论交到谁手上,我都不放心啊。” 尼古拉斯二世的这话是掏心窝子的话。 “陛下,你千万别这么说,臣还大着陛下两岁,臣尚且不服老,何况陛下,陛下定能平平安安,寿与天齐。”列别佐夫斯基急忙道。 他见尼古拉斯二世竟然说起这些丧气的话,不由急声阻止。 这不吉利啊! 但尼古拉斯二世摆了摆手,苦笑一声,道:“没什么好忌讳的,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这也是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安排的原因。”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有因必有果。 “陛下,你……。”列别佐夫斯基一时语塞。 他满肚子劝慰的话,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老家伙,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再让人宣你入宫的。”尼古拉斯二世又摆了摆手,道。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退出。 第六百四十七章 意外的机会 在英法联军袭击俄国的秘密事件被以一种非常意外的方式平息过后,俄政坛迎来了难得的平静,但是,这平静的背后迎来的往往是不可预测的风雨,至于是不是暴风雨,很难说,至于什么时候会来,更加没有人会知道。 时间将会证明一切。 而时间确实过得很快,眨眼之间,一个多月便过去了,已经在俄上流社会混了一个脸熟的卢文趁此机会在俄办了一件大事。 这位商业帝王以梦想商业帝国做为核心企业,然后联合中华帝国境内较为出名的几十家企业主在俄首都莫斯科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展销会,以此为平台,他们隆重地推出了由中华帝国出产的一些比较罕见的新产品,以此来增强中华帝国企业在俄的影响力,并拓展在俄的市场。 而此举立即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并在莫斯科引起了轰动,最后,此次展销会办得非常成功,而直那以后,莫斯科的民众大肆抢购中华出产的商品,并由此形成了一股中华热。 而中华在俄的影响力更因此又上了一个台阶。 为此,卢文特意举办了一场私人酒会来庆祝展销会的成功,并借机此会感谢那些给予中华帝国帮助的人,包括经济大臣-别林斯科及外交商务大臣-古塔沃夫等人,而更令卢文感到意外的事,这次酒会更加吸引了一些以前并未与卢文来往的大人物,比如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以及军方将领朱可夫等人,这些人是不请自来。 特别是列别佐夫斯基以及朱可夫二人,对于他们的到来。卢文除了感到相当的意外之外,更是含着一丝欣喜,他本来也有意请这些人的,可关键是这些人想请都请不到,他跟人家本来就没有来往。怎么去请人家,所以,对这些人的不请自来,卢文内心更多的是惊喜。 而正因为这些人的到来,使此次酒会办得很圆满,也因此吸引了更多的眼球。这让梦想商业帝国在俄国的名声更响亮了。 当然,这还不是此次酒会的唯一收获,利用此次机会,卢文成功地与包括首相列别佐夫斯基以及军方将领朱可夫在内的上层人物建立了一定的关系,这为以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在这些人当中。最让卢文感到兴奋的是两个人,列别佐夫斯基和朱可夫,这两位可不是普通人,一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而另一位更加可能是未来沙皇,身份可谓是尊贵至极,但这样的人物都被他成功地吸引到。卢文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卢文又隐隐约约知道他们二人不是单纯为了此次酒会而来,似乎还隐藏着其它的目的。于是,他留上了一份心,直到看见他们二人与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寒喧的场景,卢文便恍然大悟,原来此二人来此的目的是在彼二人。 有点意思。 而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对列别佐夫斯基和朱可夫二人的不请自来,也颇为感到意外。他们早就知道卢文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与其他的俄政坛人物建立关系。所以,列别佐夫斯基和朱可夫并不在邀请之列。但这二人却意外地出现在这里,显然也令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很有一点意外。 与此同时,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也知道二人来此的目的一定不单纯,不由心生警惕。 说实话,在这二人之中,对列别佐夫斯基,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到不是十分担心,因为这个老首相是公认的老好人,名义上还是他们文官集团的领袖,而更关键的是,这老家伙现在已经不太理事,对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所以,对他今天的到来,别林斯科二人到没什么防范之心。 而朱可夫的到来就令别林斯科和古塔沃夫有点担心了,这家伙可是军方的将领,在这种商业场合,他来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那是非奸即盗,所以,他来,那必定没有好事。 几人各怀心思,相互之间小心戒备着。 而这几人之间,表现上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却是暗潮涌动,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卢文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几人不是那么对付。 而他们之间的不对付就是卢文以及中华帝国的福音,那就是好事。而且,中华帝国和卢文要的就是他们的不对付。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场酒会在卢文的精细安排以及倾心周旋之下,没出什么大事,最后平稳而圆满地结束了,而那些受邀而来或者是不请自来的嘉宾们也都尽兴而归。 总之,这是一次高兴的聚会,大家也是尽欢而散。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因素出现,但这是在酒会结束之后。 在酒会结束之后,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 死人了,有人在酒会的现场被杀了。 被杀之人是一位侍女,是卢文临时请来的,虽然人命案不是一件小事,但对于那些整天身居高位,身处繁华之中的人来说,也就象是死了一只蚂蚁,与他们的关系不大。 但是,这一次,这死的人却与这些身份特殊的人扯上了关系。 这都是因为在死者的身边发现了一件东西,一件足令引人注目的东西。 目击者在死者的身边发现了一块怀表,而这块怀表最后被鉴定为是宫廷之物,而更让人大跌眼球的是,这块怀表是沙皇赏赐给朱可夫将军的。 产苴,这还是朱可夫的随身之物。 如此一来,问题就大了,朱可夫的随身之物竟然会在死者身边出现,那可是天大的事。 而此事很快便被上达天听,沙皇知道了。 而沙皇一听此事与朱可失有关,不禁大怒,立即命人将朱可夫收监,等待进一步处理,并且下了一道严旨,如果最后证实此事确是朱可夫所为,那沙皇绝不轻饶他。 于是,朱可夫很快被抓了起来。 而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朱可夫所为,这朱可夫也真够倒霉的,这不就是参加了一场宴会嘛,堂堂帝国将军,皇位候选人就变成了阶下囚,想一想,朱可夫都应该感到郁闷。 事实上,朱可夫也是感到十分郁闷。 他堂堂一个将军,帝国西部军区的二把手,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去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侍女呢,他的动机何在,朱可夫觉得好怨枉。 本来,朱可夫根本没打算去参加今天那什么酒会,他是受首相列别佐夫斯基之邀去当陪客的,真是倒霉透顶。 本来老首相自己想去凑凑热闹,又觉得一个人去太没意思,便硬拉了朱可夫陪他去,而他也没料到在酒会中会碰到他的皇位竞争对手古塔沃夫,这已是令他相当意外,不过,虽然这古塔沃夫与他是对手,但在外人面家,风度还是要有的,所以,朱可夫也是相当得体地与古塔沃夫闲话,就象是两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最后将一切处理的也相当得体。 而真正让朱可夫感到更高兴的是,他在这次酒会中有机会接触到各方面的人物,本来,他是军方的人,很难争取到其他方面人的支持,而今天既然与这些人搭上了关系,那只要他好好经营,将来还是有机会将一部分拉到他这边来的。 这是朱可夫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也使出了一些手段,对一些他认为有用之人进行了有意识的拉拢,而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这些人似乎也有意与其接触。 这让朱可夫感到是不虚此行。 可谁曾想,这欢笑才散去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酒会现场死了人,而且与朱可夫有关。 这确实令人太意外了。 而这突然其来的事故,让古塔沃夫与朱可夫二人也是措手不及。 古塔沃夫觉得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点,简直让他以为是在做梦,如果因此朱可夫一去,那皇位继续人选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也就是说,他将是下一代沙皇。 下一代沙皇?古塔沃夫想一想都兴奋得浑身发抖。 而朱可夫则是一直叫屈,总说他是冤枉的。 正因为有朱可夫的存在,此案的关注度可谓空前。 第六百四十八章 扑朔迷离的案情 由于此案事关重大,涉及到皇位继承人的问题,所以,沙皇将此案交给了德高望重的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负责办理。 而交给列别佐夫斯基负责,这是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人选。 当然,沙皇既然赋予了信任,那列别佐夫斯基也不推迟,欣然接受了任命,而做为沙皇的兄弟,他也乐意为沙皇分忧。 而老首相一接受此案,便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他一方面收集各种证据,另一方面不停地传召不同的证人问询相关的案件细节。 正是老首相的这种行事作风,让很多人都觉得,此案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当然,就算是老首相办事效率很高,那也会带来不同的意见,其中有人满意,必定有人不太满意,而不满意的人还是希望他快一点。 这以古塔沃夫方和朱可夫一方的人尤为甚,他们基本是各自一词, 古塔沃夫方的人认为此案证据确凿,应该尽快结案,立即将杀人凶手朱可夫绳之以法,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这一方之人说的是振振有词,完全一副正义的化身。 而朱可夫一方则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此案疑点甚多,还需要认真仔细地调查清楚,不可草率行事,但在办事效率上,他们与古塔沃夫方的意见基本相同,那就是要从速办理,因为久拖不决,对朱可夫的声誉是有影响的,所以,他们督促列别佐夫斯基尽快寻找有利于朱可夫的证据,还朱可夫一个清白。 总之,此案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也将很多不同的人卷入到了此案之中。如果久拖不决,的确会给俄国的形象带来不利的影响,而且还有可能引起俄政坛的动荡。 所以,迅速将案件理清,这是当务之急。 可是,此案之中。虽然朱可夫是重点怀疑对象,案发现场也留下了他的随身信物,但除此之外,朱可夫真没有作案动机,他出于一个什么目的要杀害一个恕不相识的侍女,这似乎说不通,不过,如果说不是朱可夫所杀,那为什么死者身上会有他的随身信物。 这的确让人无法解释。 而录得朱可夫的口供。其理也不尽相同,他并不承认此女是他所杀,至于那块怀表,朱可夫称怀表已在一个多月之前被人所盗,他一直苦寻不得,没想却在死者身上,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朱可夫说自己是被怨枉的。 如此一来,案件就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不管做何理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死者身上的怀表从何而来,如果搞清楚了这个问题,那至少可以将朱可夫杀人的嫌疑排除一半。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打算先从怀表入手。 据朱可夫所说,他的这块怀表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失窃的。那么,根据内宫记录,这块怀表是在一年多之前由沙皇亲自赏赐给朱可失的,按理说,知道朱可夫有这块怀表的人不多。而能接近朱可夫身边并有机会将这块怀表偷走的人更加不会多,但是,贼人偷盗这块怀表是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他要单单偷这块怀表呢,这着实令人有点想不通。 不管怎样,偷盗怀表的嫌疑对象已被缩小在比较小的范围之内,极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 那么,列别佐夫斯基就此展开排查。 而经过初步的排查,列别佐夫斯基将怀疑目标锁定在了朱可夫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身上,但是,经过仔细的排查,列别佐夫斯基又否决了对这几个人的怀疑,因为他们同样没有做案的动机,朱可夫身边值钱的东西很多,为什么偏偏会偷这块怀表呢。 这只能说,做这件事之人是有心之人。 而与此有关的无外乎是两种人,一种是恨朱可夫之人,第二种是与其有利害关系之人。 可是,恨朱可夫之人,这很难弄清楚,而反到是与其有利害关系之人,那是呼之欲出。 当前,与朱可夫有最大利害关系之人是古塔沃夫,但是,古塔沃夫会来偷朱可夫的怀表吗,况且偷了之后会摆在一个死人身上,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一种正常的逻辑。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的推断以及对证据的查找都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他第一次感到了此案之棘手。 连续多天,案件毫无进展。 而列别佐夫斯基将那块从死者身上得来的怀表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最后,他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这是一块看起来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怀表,但要说起它珍贵与否,的确也算珍贵,这种怀表是属于限量版的,其每一处都是用黄金打造,其表身处镶嵌有三十六颗珍贵无比的钻石,而这块怀表一直以来都是随身携带在沙皇身边,但突然有一天却赏给了朱可失,其原因不得而知。 这些信息是列别佐夫斯基查找宫廷的记录所得,他本来很想去当面问一问沙皇有关这块怀表的事,后来想一想,还是算了,朱可夫出了这样的事,沙皇也肯定是痛心疾首,而在这样的当口去找沙皇问这样的事,显然是不合适的。 列别佐夫斯基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而正在列别佐夫斯基受困于案情毫无进展之苦时,有人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这令列别佐夫斯基精神一振,如果这人提供的线索属实,那对案件的侦破绝对是一个福音,但一想起这条线索所涉及的人,列别佐夫斯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而这个提供线索的人也令列别佐夫斯基感到有点意外。 他是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 不过,转过头来想一想,斯奇科夫做为朱可夫的上司,知道一些这怀表的事,那也不足为怪,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而据斯奇科夫所说,他前几天在经济大臣别林斯科处见到过一块这样的怀表,但到底是不是同一块怀表,他就不知道了。 按理说,堂堂西部军区的司令,他不会胡乱提供线索,也不会乱咬人,他一定是亲眼见过这块怀表,才会这样说,可是,这块怀表又怎么会出现在别林斯科处呢,别林斯科是经济大臣,也是沙皇信任的人,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这是众所周知的,他是古塔沃夫的心腹,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涉及到古塔沃夫。 这事是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如果此事与古塔沃夫有关,那就是大问题,而这个涉及到的大问题就是皇权问题。 列别佐夫斯基有点怕了。 如果将一个单纯的杀人案带入到皇权之争当中,那就会将当前的案情变得更为的复杂,这是列别佐夫斯基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他又应该怎么做。 列别佐夫斯基颇有点为难,他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先去拜访一下别林斯科,看看他怎么说,然后再看一下如何处理。 他希望别林斯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六百四十九章 怀疑对象 列别佐夫斯基径直去找了别林斯科。 其实,严格说来,列别佐夫斯基和别林斯科关系不错,他们都同属于文官集团,无论是在政治取向上,还是在与武官集团的斗争之中,二人都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去找别林斯科很正常,一点思想负担都没有,因为他们是朋友,只不过,这一次,列别佐夫斯基想要与别林斯科说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而别林斯科见列别佐夫斯基来访,也很是意外,平时,他们之间的相交多在朝堂上面或者于公事居多,而至于私事,他们到是很少往来,更别提有这种亲自登门拜访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列别佐夫斯基突然来访,必有要事,别林斯科哪敢怠慢,热情地将老首相请进了府中,然后,二人分宾主坐定,略微的寒喧之后,列别佐夫斯基使直奔主题。 “别林,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你。”列别佐夫斯基盯着别林斯科的眼睛,笑着道。 别林是别林斯科的昵称,只要与其熟悉之人,平时都这么叫。 而别林斯科听说老首相有要事与其商议,那是赶紧坐直了身体,肃然道:“首相大人,您请说。” 别林斯科见老首相虽然在笑,但语气偏向严肃,便知这并非小事,他不禁有点忐忑,心中也在暗自猜测着老首相此来的目的。 “听说你手头有一块怀表,很是珍贵,可否借我一观。”列别佐夫斯基仍是微笑着道。 他说的很随意,就象是闲话家常一样。让人没有丝毫戒心。 而他只是说要看看,却也并没有说为什么要看,但他是首相之尊,如果他说要看,谁又能当面拒绝呢。恐怕就算是别林斯科,他也不会拒绝。 而别林斯科见老首相只是说要看那块怀表,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哪知就这么件小事,搞得他紧张了好一会儿。但是,转头一想,不对呀,知道他有这块怀表的人不多,可是。这老首相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况且,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看什么怀表。 他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但仔细一想,立即便醒悟过来,隐约明白了首相此来之用意。 而想到这,他心里不免咯噔一声,知道坏了。恐怕有事要发生了。 虽然他本身并无过失,但坏就坏在他手头有一样东西,怀壁就是过失啊。他当然知道列别佐夫斯基正在调查那桩命案,而朱可夫被抓,就是因为死者身上有朱可夫随身携带的怀表,而现在首相大人来问怀表的问题,那肯定就是与命案有关了。 可是,自己的怀表又怎么会与命案扯上关系。 别林斯科百思不得其解。 而正是基于此。他不免有点踌躇起来,他想。如果是涉及到命案,他就要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不是要将这怀表拿出来,如果拿出来会怎样,不拿出又会怎样,而不管最后是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他现在最先考虑的就是怎么做会对古塔沃夫有利。 一切都以古塔沃夫的利益为先。 所以,别林斯科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其实,列别佐夫斯基此来就是证实一下怀表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太过复杂的心思,而且,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被别林斯科这么一分析,便将问题复杂化了。 所以,这凡事只要涉及到利益问题,人心就变得不简单了。 “首相大人,不知您借这怀表是因为……请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如果您不方便说,那也没关系。”别林斯科假装不好意思地道。 他得套套口风,从而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判断,他根本不相信一向私交甚少的列别佐夫斯基会亲自上门来问他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不过,他之所以敢这样问列别佐夫斯基,那也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么问,列别佐夫斯基一定会讲出个原因来,因为怀表可是他的,即使首相要看,那也总得有个理由吧,毕竟现在他还不是罪犯,更加没有被列为需要问询的嫌疑犯。 而在别林斯科转动心思的同时,静坐一旁的列别佐夫斯基也一直留意着别林斯科身体上的细微变化,特别是当别林斯科说出这番话来之后,列别佐夫斯基心思一转,便有点明白了,而他察言观色之间,更是已经估到了别林斯科内心的想法,他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这人心啊! 老首相有点感慨。 不过,列别佐夫斯基的内心到是坦坦荡荡的,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丝毫也不隐瞒,直言相告道:“别林,你知道我正在调查上次酒会发生的命案,现在正到关键处,但我却有几个地方不甚明白,特别是有关那块怀表的问题,我思来想去,突然记起你好象也有这么一块表,所以,我想看看你手上的这块怀表是否与酒会死者身上的那块有相似之处,以便我做出正确的判断,你觉得这有问题吗?” 列别佐夫斯基的话说得很巧妙,但也有点软中带硬,他相信别林斯科一定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而别林斯科听了这话,心里的疑惑顿解,这与他所料不差,老首相真的是为命案而来,但是,为什么仅仅只是要看自己的那块怀表呢,那表与这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别林斯科的心思又转开了。 这么说,命案中所涉及的那块怀表与他手中的这块是极其相似的了,如果他此时不拿出来,那就极有可能让列别佐夫斯基有理由怀疑他那块怀表的出处,进一步有很大的可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甚至有可能连他身后的人都被牵扯进来。 如果果真如此,那问题就大了。 想到这。他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这太危险,一念之差,问题很大,幸好他多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否则,真保不准他会怎么做。 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那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怀表来,让首相大人一观。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证明与自己有关的人的清白。 好险,他仍在心里庆幸不已,差点就为古塔沃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别林斯科赶紧露出满脸的微笑。道:“首相大人,您别误会,我只是多嘴罢了,我想在就去拿,马上去取。” 别林斯科请列别佐夫斯基稍坐片刻,然后自己急忙起身,前去取那块二人都关心的怀表。 可是,他是急匆匆而去。却是满头大汗而回。 他一回来,便忙不迭地向列别佐夫斯基道歉:“首相大人,你看我这记性。我那块怀表前几天已经拿去修理了,恐怕得一段时间才能修好,所以,今天是抱歉了,恐怕要让首相大人白跑一趟了,但请大人放心。只要怀表一经修好,我立即亲自送到府上请您过目。您看如何?” 别林斯科的潜台词是,那块表不在府中。 他更是满脸的歉意。 而一直静等怀表的列别佐夫斯基一听此言。脸色立即变了,他心想,难道别林斯科的怀表真不见了,不可能,列别佐夫斯基好一番琢磨。 而当他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到一脸歉意的别林斯科身上的时候,他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盛,但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再说,这是别人的东西,东西既然在别人的手上,别人说给你,那就给你,如果别人说不给,那你也没办法。 所以,尽管怀疑,但列别佐夫斯基还是没有马上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也没有强硬地要求怎么做,他不是愣头青,他懂得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应付什么样的问题。 现在,他得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静静地离去,然后再看。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起身告辞,而别林斯科仍是满脸歉意地送他到门口。 目送着列别佐夫斯基离去,别林斯科转过身,脸色立即就变了,然后一阵咆哮声在别林斯科的府中响起,混蛋,赶紧去把那块怀表给老子找回来。 不过,不知道他在朝谁吼,唯一可能肯定的是,那块怀表应该出了问题。 而列别佐夫斯基回到府上,也是好一番思量,他仔细地将今天在别林斯科府上的情况回忆了一遍,然后进行认真的分析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别林斯科的表恐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别林斯科隐瞒了不应该隐瞒的东西。 而别林斯科又在隐瞒什么呢。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马上又否决了,但这种可能总是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道这会是巧合吗? 不知道,列别佐夫斯基的头很痛。 而这个想法的确太过于大胆,他推测这块从死者身上得来的怀表与别林斯科手上的怀表其实是同一块。 而假设这个想法成立,那案件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朱可夫身上的怀表在丢失之后,其实是落到了别林斯科手上,然后别林斯科不知道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杀死了那个侍女,并将这块怀表留在了死者身上,以此来嫁祸给朱可夫,从而助古塔活夫登上沙皇之位。 列别佐夫斯基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都吓了一大跳,但这个推测虽然有些大胆,但确实有可能存在,所以,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所以,不管这个推论成不成立,在现在走投路的情况,先朝这个方向去努力论证,即使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那也正好排除了这样一种可能,为其它可能的成立增加的胜算。 而方向一旦明确,列别佐夫斯基马上便动了起来。 第六百五十章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列别佐夫斯基走后,别林斯科又乱发了一通脾气,这才又急促促地赶往古塔沃夫的府上。 他要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古塔沃夫,并与其好好商议一番。 而古塔沃夫正准备休息,但听说别林斯科这时来访,知必有要事,于是,他便直接吩咐人将其带到自己书房等候。 在鉴于别林斯科与自己的关系,古塔沃夫曾经对他说过,不论在他什么时候来见,都可以畅通无阻地见到自己,所以,他根本没觉得别林斯科现在来是多么令他意外之事。 而到了书房,二人便在主客之位上分开坐下,古塔沃夫见别林斯科神色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别林斯科则是长叹一口气,然后将列别佐夫斯基到他府上的事仔细向古塔沃夫道来。 古塔沃夫听完,脸色如常,没什么表示。 虽然他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列别佐夫斯基恐怕也是嗅出了点什么,这才去找别林斯科的,但他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许只是别林斯科想多了而已,于是,他劝道:“堂叔,这不是什么大事,恐怕是你想多了,没事,不用多想。” 古塔沃夫不在现场,他完全体会不到别林斯科二人交谈过程中的心境变化,所以,他觉得这不是个问题,但别林n斯科身在局中,却对此感同深受,所以,他觉得这肯定有问题。 “沃夫,虽然清者自清,但就怕别有用心之人会拿此大作文章,有些时候,愈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者,这事情又是如此之巧,我的那块怀表恰巧又不在府上,你说,这怎能不引起首相大人的怀疑,如果这事让陛下知道。恐怕你也会受到影响的。”别林斯科忧心忡忡地道。 以他对列别佐夫斯基的了解,这老首相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被轻易糊弄之人。 而经别林斯科这么一详细解释,古塔沃夫也觉得这其中可能真的有问题,但现在的关键是在那块表,只要别林斯科将那块表给找回来,那不就没事了吗。 “堂叔,那块表能找回来了吗?”古塔沃夫问道。 只要能将表找回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但别林斯科却摇了摇头,他道:“不知道。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竟然将这块表拿去典当为赌资,现在,我们只能祈求那块表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给赎走。” 原来,这事是出在他儿子的身上,难怪别林斯科会这么生气,况且,他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见此情景,古塔沃夫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只能道:“不要急,慢慢找就行了,万一找不到,我去向列别佐夫斯基解释,我不信他会不卖我的面子。” 古塔沃夫为自己的心腹之人出头,那自在情理之中。 “不。不,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样会连累你的,现在,首相可能都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如果你再去解释一番,给他的感觉肯定是想逃避责任,到时越描越黑,反到是不好收场了。”别林斯科急忙出言劝阻道。 他不觉得古塔沃夫这话是个好主意。 可是,这事能怎么办,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也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最好是将怀表给找到,那一切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那块怀表,如果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古塔沃夫摊了摊手,道。 他与别林斯科的心境不同,说实话,他不急,他不相信仅仅只是凭一块就表能将他怎样,古塔沃夫不觉得自己要为这事着急。 “沃夫,要是这块表找不到,那列别佐夫斯基最后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他甚至会怀疑你是在有意设局陷害朱可夫,而他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你便被动了,你的世界里没有清者自清,只有强者生存,所以,沃夫,在帝位争夺这事上,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一切都靠实力说话,如果这块表真找不到了,我也只能来个死不认帐,我也会说我的这块表也丢了,让列别佐夫斯基慢慢去查,但你就要小心了,这极有可能会连累到你。”别林斯科谨慎地道。 他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好,我记下了,堂叔。”古塔沃夫点了点头,道。 他知别林斯科是一片好意,他不能当面拂了这片好意,况且,他也觉得别林斯科讲得有道理,他现在的确得小心了。 “那好,这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没有其它什么要问的,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别林斯科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他得走了。 古塔沃夫又点点头,起身送他出去。 但别林斯科刚走到门口,古塔沃夫却又叫住了他。 “堂叔,朱可夫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古塔沃夫问道。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一切问题的核心都在朱可夫身上,如果朱可夫出了问题,那这所有事情就当有了结局,这皇位之争也将落到实处。 所以,古塔沃夫的一番心思都在朱可夫身上。 别林斯科转过身,想了想,面朝古塔沃夫道:“朱可夫听说在狱中一直喊冤,不过,陛下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不知道陛下是何打算。” 别林斯科如实相告。 古塔沃夫闻听此言,反而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最关心就是朱可夫的动静,最担心的是沙皇的态度,事实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什么狗屁案件进展,到头来还不是沙皇一句话,如果沙皇要放人,谁敢放个屁,如果沙皇要杀,谁又能阻止得了。 这一切,都要看沙皇的态度,不要看列别佐夫斯基现在风风火火,他最后还不是得看沙皇的脸色行事,所以,古塔沃夫将一切都看的很通透,他只要关注沙皇与朱可夫的动静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由他们去吧,他们想怎么闹都行。 不过,他现在的确有点担心,担心沙皇的态度,沙皇是真的已经对朱可夫失望了,欲杀之而后快,还是说想借此机会杀杀他的锐气,过了这个风口,沙皇还是会开释朱可夫的,至于说杀人什么的,给个交待什么,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语只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只是去骗那些不知情的人,沙皇不会天真到会违背自己的心愿去满足其他人的喜好,他不会这样做。 对此,古塔沃夫很清楚。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沙皇的态度,但是,他应该怎么去弄清沙皇内心的真实想法呢,不要说他不敢随便了解,即使他有那个胆量,他敢于当面去问,先不说沙皇会不会讲,就算是会讲,沙皇能跟他讲实话吗,再说,他也不会傻到去动这样的心思,那不是找死吗,如果他这样去做,沙皇一定会当面砍死他,这样傻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所以,古塔沃夫的这番心思没有任何意义,他还得等待,等待最后的结果。 希望这结果不要太让他失望吧。 “那其他人有什么动静吗?”古塔沃夫再问道。 他也是随口一问,这些事都有别林斯科替他操心,他不需要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但有时候问一问,也是必须的。 “除了武官集团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帮朱可夫喊冤之外,其他人到是没有什么特别异动。”别林斯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 古塔沃夫相信,在现在这种时刻,想必任何人都不会轻举妄动,以避免落人口实。 一切都只能等到列别佐夫斯基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第六百五十一章 疑云重重 列别佐夫斯基将注意力又转到了别林斯科身上,希望籍此找到此案的突破口。 而有关这别林斯科,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想办法证实他手中的那块怀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暂不论他是否在骗自己,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他的这块表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块。 而据别林斯科所说,他这块表真的是拿出去修了,既然如此,那就权且相信他的话,先不去追究对与错,更何况,这修表总会有一个期限,不可能修一辈子,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真到了那时候,别林斯科总会有一个交待。 但是,话虽是这么说,但老首相不能等,他没有时间再等,他必须主动出击,解决一切疑问。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命所有办案人员将目光全都集中到别林斯科身上,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留意一切与他有关系的人和事。 列别佐夫斯基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而别林斯科自己也很急,他知道列别佐夫斯基一定会盯住他不放,但最关键的是,他自己已经承诺了列别佐夫斯基,他会将怀表亲自送到其府上去给他过目,如果到时候这怀表拿不出来,他如何向首相解释,到时候,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别林斯科命人花了大力气去四处寻找,但是,最后仍然是没有那块怀表的下落,他思前想后,觉得一切恐怕还是要着落在那家当铺上想办法了。 至于那家当铺,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已经去找过了。也与当铺的主人协商过了,但人家的话说得很明白,他办理的是死当,也就是说,当铺可以自行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处理那块怀表。而最要命的是,在别林斯科的儿子将那块表当了之后,当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转手将其处理掉了,并因此大赚了一笔,现在他还来找人家要这块表,人家理他才怪。 如此一来。当铺那里是没指望了。 可如果当铺那里没指望,别林斯科就有麻烦了,他找不到表,怎么向列别佐夫斯基交待,他到时候不是要自掌嘴巴吗。他能说得清吗。 他忍不住又将自己的儿子臭骂了一顿。 而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也是束手无策,就算是骂死他的儿子,那块表也赎不回来,怎么办?他想了一想,觉得还是要到当铺去了解情况,至少要搞清楚那表到底被卖给谁了,只要知道了交易方。他就有希望利用再想办法将那块表弄回来,他相信,以他的身份。只要知道了买表的主人,就不信讨不回来,大不了多付出一些代价。 于是,他找人去了当铺。 可是,结果却令他很失望,当铺的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的人一去就亮明了他经济大臣的身份。希望可以迫使当铺说出是谁赎走了这块表,但当铺却很客气地将他的要求拒绝了。只是说这是当铺的规矩,他们不能透露买家的身份。否则,他们就失去了信誉,以后的生意将会很难做。 别林斯科虽然不是善茬,但当他亮明身份之后,当铺仍然婉言拒绝,这足以说明这当铺的背景很不一般,或者是买走这块怀表的背后金主身份超出寻常,否则,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当铺又怎么会当面拒绝他呢,这不是踩他的脸吗。 由此可见,问题似乎变得越来越严重,别林斯科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方向。 他怕了,真的有点怕了,他怕的不是因为有人针对他,到了他现在的位置,他得罪的人还少吗,他并不怕有人针对他,他怕的是这些人从背后放冷箭,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现在最怕就是这种暗箭,而很显然,现在有人正对他放着这种暗箭。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别林斯科有点束手无策,如果要想对策,最起码就要知道相关的人和事吧,可现在连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办法,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当然,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得面对列别佐夫斯基,而老首相可不是随便能被糊弄之人,一旦自己交不出怀表,他不敢想象由此带来的后果。 他得好好思索一番了,如何面对列别佐夫斯基。 他左思右想,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断然决定,一切按照他与古塔沃夫商量的办法处理,那就是咬紧牙关都要说怀表给搞丢了,而至于为什么会丢,那就如实以告,是自己的不肖儿子拿去当铺给当了,如果首相不信的话,他可以自己去查。 而至于这之后的问题,那就让列别佐夫斯基去烦好了。 想到这一步,一切都豁然开朗,原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这么简单,并且,这办法还真不错。 而想明白了这一点,刚才还压力加身的别林斯科感到一身轻松,他终于不用再为这事烦恼了。 这同时让他明白了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万事不必想得太多,考虑的太复杂,否则的话,那简单的事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而这些简单的话也很快便被传到了列别佐夫斯基的耳中,这是别林斯科给他的交待。 而列别佐夫斯基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特别再去追究别林斯科所说之话的真假,因为正如别林斯科所说,这事容易辨别,一查即知。 可是,仅凭这一点,还没办法为别林斯科洗刷由怀表问题而带来的嫌疑,怀表即使没问题,那也并不能代表别林斯科在这整件事中就能完全摆脱嫌疑,只要这事一天不解决,一天不水落石出,谁都无法逃脱嫌疑。都是被调查的对象。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别林斯科那块怀表的线索是从当铺那里被断的,那当铺就一定会有清晰的记载,别林斯科那块表是在什么时候典当的,最后到底落在了谁的手中等。只要搞清了这些问题,那就间接说明,别林斯科的这块表与死者身上的那块表到底是不是同一块表。 如果真的不是相同的一块,那这样同类型的表到底有多少块呢,想到这,列别佐夫斯基马上命人调查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块这样的表。 办事人的效率很高。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样的表因为特殊的纪念价值,总共生产了三块,而这三块相同款式的怀表都是相当有身份的人特意定制的,而至于是什么人定制。生产厂家不愿意透露,因为这属于商业机密的范畴。 列别佐夫斯基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能另想办法。 不过,到这里,列别佐夫斯基算是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此表非彼表,别林斯科的那一块真的有可能与朱可夫的那一块不是同一块,而这样的表既然只有三块。那别林斯科有一块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列别佐夫斯基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表如此的珍贵,别林斯科又是怎么搞到一块的呢? 当然,虽然他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那已属于私人*问题,他如果想知道,那只能再去问别林斯科。这不在案件调查范围之内。 那么,既然现在别林斯科的表已经不见了,这一件事便告一段落。至于追查他的表到底去了哪里这件事,似乎也就失去意义了。 而当这一切想通之后。列别佐夫斯基更是因此冷不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突然想到,这一次的事件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将他往岐路上引,目的就是转移他的调查目标。 他似乎被人给耍了,显然是有人在利用这件事转移他的目光,并将他的调查重心转到了其它地方。 总之,列别佐夫斯基觉得好象有一把无形的手在掌控这一切。 而现在,他必须尝试着不受这股力量的干扰,尽快将这件命案查个水落石出,从而给所有相关人等一个合理的交待。 既然现在发现方向不对,那列别佐夫斯基只能再回到老路上来,朱可夫是军方的重要将领,那他就从军队开始着手调查。 而军方向来与以列别佐夫斯基为首的文官集团不睦,他们也一向反对文官插手军队的事,可是,这一次首相是奉沙皇的旨意而来,而他来军队的目的也是为了尽快找到真相,还朱可夫一个清白,也算是间接地挽回军方的脸面。 所以,这一次,军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相反,他们很配合。 而列别佐夫斯基这一次主要的调查对象是朱可夫身边的人,也就是西部军区,因为朱可夫丢失怀表的那个地方正是在西部军区,朱可夫本人也在西部军区任职。 当然,列别佐夫斯基经过一番了解分析之后,他又有了一个最新的怀疑对象,那就是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 斯奇科夫不仅是朱可夫的上司,而且是有限几个可以在朱可夫身边自由来往之人,也就是说,他有做案的条件,但是,唯一令怀疑不能成立的是,斯奇科夫没有很明显的作案动机,如果斯奇科夫是那个他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对象,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完全没有理由。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不管理由是否存在,列别佐夫斯基都决定查了再说,毕竟斯奇科夫也有这个作案的条件,而且,列别佐夫斯基怀疑斯奇科夫,还有一个内在原因,列别佐夫斯基之所以会调查别林斯科,就是因为斯奇科夫提供了一个特殊的线索,他上次专门跑去告诉列别佐夫斯基,别林斯科身上有一块与死者身上那块相同的怀表。 但是,关于这一点,斯奇科夫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他是真的知道,为什么在案件刚刚发生时不说,偏偏是要等到列别佐夫斯基查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来说,这不由不让列别佐夫斯基怀疑其有误导的嫌疑。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一定要查他。 第六百五十二章 沙皇之忧 列别佐夫斯基不会傻到明目张胆地直接派人去对斯奇科夫进行调查,但不查又是不行的,所以,针对斯奇科夫的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 而调查进行了多日之后,便有了被步的调查结果。 结果显示,斯奇科夫没有哪怕一丁点儿问题。 这实在是太出乎列别佐夫斯基的预料,他原本觉得,即使查不出实质问题,那至少能够找到一些问题,但是,结果显示却是很干净,而且是出奇的干净,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破绽都没有,这更加引起了列别佐夫斯基的怀疑。 人无完人,再完美的人,他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而正是斯奇科夫的这种完美,让列别佐夫斯基感觉这斯奇科夫一定有问题,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而如此完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完美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是有意为之,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好解释了,但问题也就更大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斯奇科夫的用意就很深了,深得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他到底想隐瞒什么呢,隐藏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其所隐藏之事与案情无关,那到不便深入追究,如果是与案情有着呢,那就必须得深挖了。 斯奇科夫是军方的重要将领,而且还是朱可夫的上司,如果连他都牵涉到此案之中,那这件案子一事实上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甚至有些可能是列别佐夫斯基都不敢想的。 深挖,一定得深挖。 老首相自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朱可夫是被人陷害的。 如果朱可夫是被人陷害的。那陷害他的人正变得越来越不确定,有可能是别林斯科,虽然他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了,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而更为重要的是。在别林斯科后面还站着一个正宗的皇位继承人选,古塔沃夫。 如果从皇位继承这个意义上来说,别林斯科与古塔沃夫有重大嫌疑,并且他们也有作案的动机。 但是,斯奇科夫呢,他又为了什么? 按理说。他是朱可夫的上司,是沙皇最信任的人,而尼古拉斯二世能将朱可夫交给他来管教,那就充分说明斯奇科夫就是可信任之人,况且。他又是军方的重臣,从逻辑上来讲,他就应该是支持朱可夫的,可是,偏偏所有的迹象都指明,斯奇科夫有相当的嫌疑。 列别佐夫斯基是好一番思量,最后决定沿着这条大胆的假设努力向前,从而加大对斯奇科夫的侦缉力度。务必要搞清楚这家伙的背后都隐藏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而正当列别佐夫斯基紧锣密鼓地对斯奇科夫进行调查之际,忽有沙皇的旨意到来,老沙皇要召见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 列别佐夫斯基不敢怠慢。放在手中的案务,直趋宫廷。 而尼古拉斯二世同样是在夏宫召见列别佐夫斯基。 列别佐夫斯基在见到沙皇的时候,他正展示着暴跳如雷的一面,他大骂着服侍他的侍者们,看起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列别佐夫斯基只能静立一旁。等着沙皇这口气泄完。 而狂怒中的沙皇直到目光停留在静立一旁的列别佐夫斯基身上的时候,他的怒气才开始慢慢消散。然后,他挥了挥手。那些惹他生厌的侍者们便如释重负地退下了。 闲杂人等一俟退毕,老沙皇便怒气未消地向列别佐夫斯基抱怨起来:“你看,你看,这些人都怀着些什么心思,他们都想着我早点死,真是混帐!” 心情不好,牵怒旁人,他是沙皇,他有这权利。 而列别佐夫斯基不是沙皇,他在一旁哪敢出声,只是静静地立着,做恭敬状,然后听骂。 而且,列别佐夫斯基心里比谁都清楚老沙皇为何心情不好,无论换做是谁做沙皇,只要他碰到朱可夫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高兴得起来。 只不过,这到是难为了那些服侍沙皇的人,他们不禁要好好做事,而且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绝强的心理素质,随时准备承受间歇性的沙皇之怒。 侍者也是那么好当的。 这只能说,朱可夫事一出,无论是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而所有人都在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谁又愿意整天面对这些闹心的事呢,恐怕没人愿意。 而尼古拉斯二世发泄一通之后,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作谦卑状的列别佐夫斯基,不禁撇了撇嘴,然后不以为然地道:“老家伙,装什么装,就你老实。” 沙皇对列别佐夫斯基的态度很有点不满,每一次都是这样,这老家伙总是喜欢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看着就让他来气。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这家伙点教训,否则,总是看那张臭脸,净是来气,而且还是气上加气。 不过,事实证明,他做什么都徒劳的,他这气还要继续下去。 这不,又来了。 “陛下,礼不可废。”列别佐夫斯基一如既往谦逊地道。 列别佐夫斯基的想法与沙皇截然不同。 虽然他与沙皇的关系很不一般,但列别佐夫斯基却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果这虎哪天不高兴了,那说不定会跳起来吃人,所以,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凡事调子定得低一点,总没错。 “好了,好了,少废话,反正说你也没用,那就言归正转吧。”沙皇挥了挥手,颇有点无奈地道。 面对这石头一般硬的老家伙,沙皇只能发出徒叹奈何的叹息。 “是,请陛下示下。”列别佐夫斯基又是一弯腰,道。 他的行事哲学就是小心,而且他小心了一辈子,绝对不能在行将就木的时候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他更加得小心之后再小心地应对。 总而言之,一切小心为上。 尼古拉斯二世摇了摇头,他还真拿这老家伙没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很多办法都想过了,但是,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无法动摇得了这个固执的老家伙的想法,既然如此,也就不要再白费力气,还是留一些力气说正事吧,但是,一想到正事,垂垂老矣的沙皇一下子又象苍老了好几岁。 他愁啊! 临到行将就木之时碰到这样的事,真是堕了他的一世威名。 可是,既然发生了,那就得解决,而且要快刀斩乱麻。 沙皇的心一旦硬起来,那就坚如磐石。 “朱可夫之案有何进展?”沙皇淡淡地道。 听得出来,尼古拉斯二世是有意在以平淡的口气去谈论这件事。 但是,在这平淡的语气之下,列别佐夫斯基能感受到这平淡语气之下的不平静,做为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太了解沙皇了。 列别佐夫斯基更愿意尽最大的努力为沙皇分忧。 于是,老首相理了理思绪,将这段时间来有关朱可夫案件的相关调查情况,一一向沙皇陛下进行了汇报,当然,这其中,关于一些自己的推断,他并未向沙皇和盘托出,毕竟这些推断还只是停留在推断阶段,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做为佐证。 不过,列别佐夫斯基同样知道,老沙皇精明着呢,有些事情,即使他不说,沙皇同样能想得明白,所以,说不如不说。 而沙皇听完,面色并无变化,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列别佐夫斯基同样猜不出,但他却知道沙皇的心中一定不好受。 列别佐夫斯基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一旁,象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护着他的沙皇陛下。 老沙皇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久久无语。 显然,沙皇也已明白了此案与几位重要的人物有关,不管这最后的主谋是谁,对俄帝国来说,对他个人来说,那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所有迹象都显示,这似乎与皇储之争有着。 但沙皇之所以迟迟都没决定这最后的皇位继承人,那是因为他要对俄帝国负责,他是想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帝国继承人,但是,他没想到,正是这样的考验却生出了这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足以令帝国伤筋动骨,这实非好事啊。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沙皇也已经没有了退路,相关人等更是没了退路,他们全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直至弄出个结果来。 可是,只要一想起涉案之人,老沙皇便有点心烦。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列别佐夫斯基了,他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他希望这最后的结果能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结果与这些人无关。 第六百五十三章 怀疑斯奇 尼古拉斯二世思前想后,最后只能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能是顺其自然。 他缓缓睁开双眼,轻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心中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灵台更加的清明,然后只听道:“估计此事还需多久才能结案?” 此事如果迁延日久,只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早一日落下结论,也就早一日让所有人都安心。 而听得沙皇此问,列别佐夫斯基不由一怔,这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此案错综复杂,所涉之人更是身份特殊,如想尽快破案,那谈何容易。 据他估计,如果按步就班来查,恐怕就是一年半载都很难有个结果,但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一个月之内准能解决问题。 但运气这回事,又哪能有个准呢。 可是,对于沙皇的期冀,列别佐夫斯基又不可以无视,所以,他只能倾力一试了。 “臣将竭尽全力,尽快侦破此案。”列别佐夫斯基承重其事地道。 为朋友两胁插刀,他愿意。 为沙皇尽忠,他是义不容辞。 再说了,他与沙皇的年纪都不小了,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都没了,如果搞定这事,就当是在驾鹤西去之前为他的主子再竭心尽力地办一次差吧,也算是尽人臣之道,朋友之义吧。 “好,我信你,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不会让我失望。”尼古拉斯二世点了点头。感慨地道。 二人君臣之间,在这么年来一直都是相依相伴,度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其中冷暖也只有二人心中最清楚,而二人虽名为君臣。但实为知心之人,相互之间,一句话,一个眼神,二人便已能够领悟对方所思所想,所期所望。 而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列别佐夫斯基更得拼了。 “请陛下放心,一个月之内,必有结果。”列别佐夫斯基咬了咬牙,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 他是打算豁出去了,打算为老沙皇鞠躬尽瘁这最后一把。 不过。一个月之内破案,那真得靠运气了。 “好,不亏是我的好兄弟,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候还是得看自家兄弟。”尼古拉斯二世欣慰地笑道。 不管列别佐夫斯基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个月之内破案,但对于沙皇来说,有这话。已经够了。 沙皇真的很高兴,列别佐夫斯基没让他失望,他也为拥有一个似列别佐夫斯基这样的兄弟而高兴。今生今世,也许永生永世,他都要与列别佐夫斯基做兄弟。 尼古拉斯二世如此感慨。 列别佐夫斯基虽然为人谨慎,很多话轻易不出口,但沙皇的心情他又怎能不明白,他太了解沙皇心底的想法了。若论知己,除了沙皇。再无他人可以当此一说。 而话已至此,二人都是心领神会。一切自在不言中。 而且,从这一次的谈话之中,列别佐夫斯基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针对此事,沙皇一定不会姑息养奸,无论这最后的主使者是谁,他一定都会严肃处理。 如此一来,老首相便更无顾虑了,这办大案,办要案,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临机决断之魄力,有了这种魄力,那才能把握办案过程之中的轻重缓急,才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拿捏出招,再也不用担心会因此惹来沙皇的不快,因此会带来什么影响大局的不利因素。 而忧虑之心一去,列别佐夫斯基便不再会畏首畏尾,这对破案是十分有利的。 故,一个月之内破案也并非无稽之谈。 而在与沙皇闲谈了一会之后,列别佐夫斯基便告辞了,他得抓紧时间破案,案件的侦破工作仍是千头万绪,但留给他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赶回到相府之后,列别佐夫斯基立即召来相关人等商讨案情,并对接下来的行动进行了详细的部署。 接下来,他仍会将重点目标锁定在斯奇科夫身上,打算先从其身上找到突破口,然后再顺藤摸瓜,抽茧剥丝,了结此案。 毫无疑问,斯奇科夫的嫌疑很大,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说实话,列别佐夫斯基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眼睛,斯奇科夫怎会与此案有关呢,他一个军方重臣,而且还是朱可夫一系的人,怎会做出不利于朱可夫之事呢。 可是,直到他发现了一件事,他才确定,原来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他不得不感叹这其中的关系确实太过于复杂了。 通过调查,他发现,斯奇科夫并没有如其它的军事将领一般站在朱可夫一边,相反,他的态度相当的模糊,不论朱可夫采取怎样的拉拢手段,斯奇科夫都是在和稀泥,并不为所动。 总之,斯奇科夫与朱可夫的关系并不如其他人想象中靠得那样近。 而这,也就从另一方面佐证了斯奇科夫与朱可夫之间并非利益共同体,既然如此,斯奇科夫无论做什么就不需要顾及朱可夫的利益,反而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他都可以做。 但是,如果这一事实成立,斯奇科夫针对朱可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基于这一事实,再进行反向推理,斯奇科夫如果与此案有关,或者直白一点说,如果朱可夫有事,斯奇科夫可以得到什么或者从中获取什么样的利益,他如今已是西部军区的司令,可谓是位高权重,再高,那就只能是军方总司令了,而总司令这个职位名义上是属于沙皇的,斯奇科夫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那问题就来了,斯奇科夫求的是什么? 以他自己对斯奇科夫的了解以及这段时间以来对其的调查,列别佐夫斯基发现,斯奇科夫就是一个喜欢和稀泥,左右逢源的和事佬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并不是为了参与到任何集团的争斗当中去,说的高尚一点,可以用洁身自好来形容。 而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会牵涉到这样的争斗中来呢,但是,偏偏直觉却告诉他,这斯奇科夫就是有问题。 但是,问题又在哪呢,列别佐夫斯基想不透。 而为了正面了解一些情况,列别佐夫斯基礼节性地对斯奇科夫进行了拜访。 拜访发生在斯奇科夫的将军府。 而对这一次的拜访,斯奇科夫也不认为是老首相突发其想的率性而为,他估计老首相肯定是有事而来,而其来的目的也已经跃然纸上,显然是为朱可夫一案而来。 而斯奇科夫自认与此案无头,便也坦然而对。 他将老首相迎进府之后,然后就分宾主坐下,斯奇科夫便开门见山地问起首相此之来意。 他可不认为首相是闲得没事干,找他穷开心来着。 “听说陛下特批首相大人在家休养,今天怎么有闲暇光临寒舍?”斯奇科夫很是客气地道。 他与首相平素无私交,而现今突然登门而来,无事献殷勤,可想而知。 “哈,哈,斯奇将军,我今天的确为一事而来。”老首相也不回避问题,直趋主题道。 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而且,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放在明面上说的呢。 “所为何事?”斯奇科夫拱手道。 他只是顺势而问罢了,即使他不问,列别佐夫斯基一样会主动说明来意。 “我是为上次将军所说怀表一事而来。”列别佐夫斯基坦然道。 问的人直接,答的人也毫不含糊。 这是一场正大光明的对话。 “哦,怀表,怀表有什么问题,您是所我提供的信息有问题吗,我可没说什么,我也只是说在别林斯基那里好象见过那种样式的怀表,并没有说一定就是那一块,不知首相大人是否已经证实过了。”斯奇科夫不慌不忙地道。 他的话更有一种反客为主的味道在里面。 列别佐夫斯基闻听此言,只是微微一笑道:“斯奇将军,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这一番话意味深长,让斯奇科夫为之一怔。 斯奇科夫这才省起,他今天的话的确是多了点,一下子就让自己陷入到了被动之中,而这犹如掩耳盗铃的话更让列别佐夫斯基这头老狐狸一下就抓到了语病。 而先失一招之后,斯奇科夫心念急转,紧急思忖对策。 斯奇科夫一语出错,那就是彻底的被动,他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那都是欲盖弥彰,都似乎在为先前那句话做出解释,那就让人听来更加不合理了。 斯奇科夫感觉自己刚才有点冲动了。 他妈的,不常干这事,的确有点不太适应,斯奇科夫想。 “静听首相大人示下。”斯奇科夫有点忐忑地道。 到了这一步,多说无益,此时无招胜有招,先看看列别佐夫斯基怎么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斯奇科夫知道老首相今天一来,他就想洗脱嫌疑,恐怕得费一番周折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与斯奇科夫一言 斯奇科夫的一切表现都尽入列别佐夫斯基眼底,而其一番先入为主的说法更是令老首相疑虑更深,这无疑加深了老首相心中对其的怀疑。 如此一来,老首相虽然不能确定斯奇科夫是否与朱可夫一案有关,但他间接肯定了一点,那就是,斯奇可夫一定有问题。 “哦,斯奇将军多虑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从别林斯科那儿,我已经知道了怀表的下落,今天来,主要是感谢将军,感谢将军的仗义多言,如果不是将军相告,我怎知那支怀表的下落,从而识之以真偽,多谢了。”列别佐夫斯基抱拳笑道。 听他这话,他今天是为感谢朱可夫而来。 不过,他的话中却是暗藏玄机,他并没有将别林斯科那块怀表的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只是一笔带过,而且还打了一些伏笔,一句话,他仍是在试探斯奇科夫,看看是否可以从他的话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话也得说回来,这怀表之事与案件的进展与斯奇科夫没有关系,他也不是办案人员,列别佐夫斯基没必要跟他解释,轻描淡写也必有其之目的。 “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斯奇科夫小心地道。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能再上了,虽然他心中的疑惑也甚多,但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少了解一些为妙。 言多必失的道理,斯奇科夫此刻是深有体会。 而列别佐夫斯基一听此言,便知斯奇科夫提高了警惕。不再上他的当了,既然如此,那他就得改变微略,由这种旁敲侧击般的试探改为敲山震虎试的直接出击。 他已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从斯奇科夫的身上榨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而一番斗心斗智。已经在所难免。 “斯奇将军不亏是国家的柱石,这是陛下之幸,更是帝国之幸,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将军。不知将军何以教我?”列别佐夫斯基一边赞,一边问道。 列别佐夫斯基说干就干,直接就开始主动出击了。 “大人严重了,乐意为大人效劳。”斯奇科夫恭敬地道。 面对老首相的步步进逼,斯奇科夫也只能步步为营。逐级遮挡。 “据我所知,别林斯科有此怀表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将军是从何处得知?”列别佐夫斯基抛出他的问题道。 这到真是一个新问题,如此隐密及私藏之事,除了当事人自己,外人又从何得知,难道是凭空臆测。信口胡说,否则,实难有正当的理由可以解释这样一个不符合逻辑之事。 斯奇科夫的确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这事是别林斯科一次酒醉,无意间透露给我知道的,而且当时他还当场将那块表拿出来给我瞧过,所以,我这才敢向首相大人提起此事,请大人明查。”斯奇科夫非常平静地道。 这理由合情合理。没有破绽。 而是不是有此事,一查便知。但列别佐夫斯基相信,当着他的面。斯奇科夫一定不敢说假话,恐怕是真有此事。 而列别佐夫斯基这样问,当然不会问出什么他想知道的东西,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但他必须问,只要问,他才能在这个问的过程之中抓到一丝蛛丝马迹,有些事情,就是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发现的,有些不对劲,也是在无意之间表现出来的。 列别佐夫斯基人虽老,但没糊涂,而且更加老而弥坚。 他就是要创造这样的机会,让这些原本隐藏在表面现象下的人和事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此一来,他才好便宜行事。 “哦,理解,非常理解,斯奇将军一身正气,忠于帝国,忠于陛下,这是人所共知的,请将军不要多想。”列别佐夫斯基笑道。 场面上的事,列别佐夫斯基还得做个十足十。 “谢大人过誉了,实不敢当大人如此一赞。”斯奇科夫谦让道。 人家往你脸上贴金,你也不能真当金子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斯奇科夫心如明镜,当然知道这不过是面子话,当不得真。 “好了,斯奇将军,这怀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我还有一事相询。”列别佐夫斯基捋了捋嘴上的一绺短须,继续问道。 他不趁此机会将想问的话都问完了,那更待何时。 而斯奇科夫原本以为这考试已经完了,谁想还要来,他真想骂娘。 不过,这心骂是可以,不能真的当面就骂出来了,首相毕竟是首相,况且代表的还是沙皇,那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斯奇科夫仍得耐着性子认真地回话。 “大人不必客气,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斯奇科夫面带笑容,语气平缓,尽量将身段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道。 此时此刻,今时今日,他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而列别佐夫斯基反到被斯奇科夫的这种爽快搞得有些迟疑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判断有误,似斯奇科夫这种人,有可能会参与到这个命案中来吗? 真的有点说不清楚。 不过,他的这种迟疑也就持续了片刻,然后就被理智给打断了,他是来找破案线索的,不能因为斯奇科夫的几句话,就改变了初衷,这显然是不对的。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摆正思想,决定继续追击,直到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为止。 “好,那就先谢过斯奇将军了。”列别佐夫斯基道。 他是真要谢谢斯奇科夫的配合。 “大人客气,大人请!”斯奇科夫道。 他已经做好了被质询的准备。 “将军与朱可夫将军的关系如何?”列别佐夫斯基随口问道。 他得从最容易开始的话题着口,然后慢慢深入,在以简单的问题将对方的精神导入麻痹状态之后,他就有机可乘了。 “不错。”斯奇科夫简短地答道。 如果扯到朱可夫头上,那一定不是好事,斯奇科夫得小心了。 “不错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呢?”列别佐夫斯基追问道。 他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斯奇科夫,他要知道这不错到了哪个程度。 往往一字之差,区别很大,他还问清楚了。 “有同事之谊,无朋友之义。”斯奇科夫坦然道。 此话更加的简练,却将二人关系道得明明白白。 意思是说,他们有关系,但说白了,也就那么一点关系。 他自认为洁身自好,从不拉帮结派,故能言之凿凿,并无丝毫矫柔造作之嫌。 他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而对于这一点,列别佐夫斯基也表示肯定。 于是,他点点头,不由赞道:“将军之清誉,满朝皆知,我也很是佩服。” 他这话到是倾自肺腑。 斯奇科夫的人口的确值得称道。 “大人过誉了,我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斯奇科夫颇有点受用地道。 这种话,他虽然听得不少,但被象列别佐夫斯基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赞,他的内心还是觉得无比开心。 当然,这只是插曲,只是闲话,然后还是要转入正题。 列别佐夫斯基赞完斯奇科夫,然后脸色一正道:“将军可以说是与朱可夫将军较为亲近之人,近段时间以来,将军可有发现朱将军有何反常之处?” 他得将细节尽量了解的清楚一些。 “这个到是没有,朱将军一切如常,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斯奇科夫想了想,道。 他虽然有点觉得朱可夫是怨枉的,但在一切尚未清楚之前,他不能随便发表个人意见,这不符合他的处事原则,也不符合他的个人利益。 总之,一切照实说就可以了。 “那这段时间以来,朱将军是否有与一些不认识的人有过什么很不寻常的接触?”老首相还是很尽心地问道。 该问的,他一定要问。 否则,如何破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公事上归我号令,但私事上,我就知道的不多了。”斯奇科夫摇了摇头道。 他不是偷窥狂,了解别人的*不是他的爱好,更何况,朱可夫是皇储,正在拉拢他,他怎么能再主动凑上去呢,他躲还来不及呢。 而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也接近事实,列别佐夫斯基到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二人对答之间,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列别佐夫斯基并没有回出任何与此案有关的具有破案价值的信息来。 而这一切都似乎预示着,此案似乎与斯奇科夫无关。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朱可夫遇刺 列别佐夫斯基又东扯西拉地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可能觉得应该问的问得也差不多了,该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而剩下的,斯奇科夫不知道的,他问了也是白问,而斯奇科夫不想说的,他也是问不出来的。 所以,几句话问完之后,他便客气地起身告别了。 与斯奇科夫的谈话也就此告一段落。 而与斯奇夫谈话结束之后,列别佐夫斯基第一时间赶回了相府。 回到相府之后,老相爷又将今天在斯奇科夫府上与其之间的一席话好好掂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话无破绽,斯奇科夫对答之间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而一切也都表明斯奇科夫没有问题。 真没问题?列别佐夫斯基却不这样认为,直觉告诉他,斯奇科夫肯定有问题,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到其身上的破绽之所在,他还得花一番心思耐心地找。 但是,斯奇科夫此人一向洁身自好,想从其身上找出破绽,那谈何容易,列别佐夫斯基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案情的进展再一次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而眼看着列别佐夫斯基向沙皇承诺的一月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可是整个案件仍处于扑朔迷离之中,老相爷也有点急啊。 而就在这当口,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原本有点复杂的案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也使得老师傅再一次遇到了新问题。 而这件发生的大事则是,有人意图在监牢中行刺朱可夫。 这可不是小事,行刺皇储。天大的事,即便其是嫌疑犯,也不能说杀就杀啊,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等于是直接蔑视法律的尊严。更是视后权为无物。 而审视针对朱可夫的刺杀,那完全就是为了置其于死地嘛,而这指使之人显然与朱可夫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啊。 列别佐夫斯基闻听此事,一向云淡风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也不由变了颜色,甚至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岂有此理。刺杀皇储,简直是太大逆不道了,列别佐夫斯基狂怒不已。 他接报此事之后,立即便放在手头的一应事务,紧急赶往关押朱可夫之处。 他得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当他赶到狱中的时候,朱可夫已被迁到了其它的监房,并被严密保护了起来,沙皇下了严旨,无关人等,一律不得探视,当然,列别佐夫斯基做为此案的主办人。他不在被禁之列。 所以,他第一时间见到了朱可夫。 朱可夫比起上一次他见到的时候,已经瘦了很多。全身上下少了以往的锐角,可见这一段时间的牢狱生活将其的棱角也磨平了很多,不再看起来那么锋芒毕露,给人的感觉是沉稳了不少,但是,列别佐夫斯基却能清晰地感应到。总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在其眼中若隐若现。 而朱可夫的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刺杀事件本身对其的影响似乎也甚微。他也没太当一回事,这也很好解释。他是统率千军万马之人,见过了太多的杀伐之事,也见过了足够多的鲜血,这一点风波对其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再正常不过了,他不怕这些。 可是,朱可夫现在最怕的就是无法洗刷掉背在身上的这不白之怨,他可不想吃这哑巴亏。 可是,现如今,他人在狱中,而沙皇也下了严令,一定要彻查此案,如果杀害侍女一事最后被证实与其相干,沙皇一定会严惩不待,而根据现在案件的进展来看,一切都对其很不利。 朱可夫心中急,但也毫无办法,他非自由之身,只能是干着急。 而现在,终于有人来了,而且来的是列别佐夫斯基,他知道老首相已奉沙皇之命主办此案,既然他来,必有说道,朱可夫心中不禁一喜。 而说起有机会自辨一事,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这行刺他的人,正是这次行刺让他有了机会与列别佐夫斯基一唔,并一诉心中之怨。 他相信,列别佐夫斯基会给他这个自辩的机会。 所以,他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然后,二人怀着不同的目的终于相见了。 而这也是案发到现在,二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本来,列别佐夫斯基打算在案情未明之前,是不想来见朱可夫的,可是,这次的刺杀事件促使他不得不来了解一下情况。 而趁此机会,他也想与朱可夫好好谈一谈,案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朱可夫身上的很多事情必须首先揭开,他得听朱可夫自己亲口诉说。 二人见面伊始,礼节上的问候,那是免不了的,列别佐夫斯基的心中更是有着一丝歉疚,老实说,这一次的杀人案之所以扯上朱可夫,列别佐夫斯基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硬拉着朱可夫去参加那个酒会,也许,这件杀人案就能够避免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此,列别佐夫斯基心中也一直怀有一丝愧疚,当然,不是对真正杀人者的愧疚,而是对他自己的行为所引致的后果的一丝愧疚,当然,这还不至于影响到他对此案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公是公,私是私,私人感情不能影响公正的判决。 “朱将军,我想问,人是不是你杀的?”列别佐夫斯基凝视着朱可夫的眼睛,严肃地道。 甫一见面,列别佐夫斯基便单刀直入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虽然是废话,但也得问,至少能从这问与答之间嗅出点什么他所需要的东西。 “不是。”朱可夫摇摇头,干脆地道。 人不是他杀的,他是被人怨枉的。 他不想做个怨死鬼啊。 其实,依着朱可夫一向的脾气,他是不会受这怨枉气的,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但就是没人理他,沙皇吩咐将他一人放在这里,关在这里,就象是要让其自生自灭一般,直到他吵够了,骂够了,力气也用尽了,他反到是冷静了下来。 不再吵,不再闹,似乎在静等最后的结果。 当然,对朱可夫而言,这一段的铁窗生涯也让他变得更加的成熟,如果只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还得感谢这一场牢狱之灾的磨练,当然,前提是,人不是他杀的,他还可以获得自由。 “好,那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列别佐夫斯基继续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没有听当事人亲口所说,一切都是浮云,只有当事人亲口说了,那才能依据其说法来判断这其中的真与假,对与错。 列别佐夫斯基现在就是想通过与朱可夫的对话了解到一些事实的真相。 “不知道。”朱可夫仍是摇摇头,道。 他真的是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怨。 他会去杀一个小侍女,怎么可能。 “那你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证明你是怨枉的吗?”老首相仍是循着办案的程序道。 该问的总是要问的,这躲不开。 不过,如果朱可夫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能籍此脱罪也不一定。 可是,他只听来一句话。 “我是怨枉的。”朱可夫倒苦水一般地道。 他想当着相关人等的面说这句话很久了,可是不得机会,现在终于是说了出来。 而说出来之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心里面也舒服了很多。 “有何证据?”老首相仍是以例行公事般的口气道。 证据,这才是证明无罪的关键要素,一切都必须依证据说话。 只要朱可夫能给出并未杀人的证据,那一切就结了。 可是,朱可夫能给吗?显然不可能。 “我没有。”朱可夫道。 不出所料,他给不出。 而除了摇头之外,他仍然只能是摇头。 “没有证据,那怎么能证明你是怨枉的。”列别佐夫斯基反问一句道。 老首相的话很坦白,但也是事实。 “我……”朱可夫无语。 他如果有证据,还能被关在这里吗,废话!! 要是在平时,他已经骂了起来,但现在,他只能忍着。 “你认识死者吗?”列别佐夫斯基接着问。 列别佐夫斯基觉得自己问得并不是多余的。 “不认识。”朱可夫能做的也只能是摇头。 而这种盘问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列别佐夫斯基并没有获得哪怕一点与案件有关的任何有用的信息,朱可夫有罪还是无罪,一切仍然没办法下结论。 列别佐夫斯基仍然要继续他的寻找真相之路。 不过,他这一趟监牢之行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有他离开之前,朱可夫突然之间醒悟般地提供了一条线索,这让列别佐夫斯基又找到了继续追查的方向。 “知道行刺你的人是谁吗?”列别佐夫斯基问。 “我感觉这是蓄意谋杀。”朱可夫道。 “何以见得?” “直觉。” 一番对答之后,列别佐夫斯基便离开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疑点转向古塔沃夫 朱可夫猜是有人故意做局害他。 此案的受害者,那名被算到死在朱可夫手中的侍女,是古塔沃夫府上的,朱可夫在一次到古塔沃夫府上做客时见过死者。 再说了,朱可夫是什么人,身份何其尊贵,他实在是没有道理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小侍女下手啊,所以,朱可夫坚持自己是被怨枉的。 那么,如果朱可夫是被怨枉的,那又是谁想怨枉他,怨枉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有疑点并不能说明问题,列别佐夫斯基需要的证据,只有证据才能证明一切,但是,这些疑点也并非全无用处,它至少说明,朱可夫有可能是被怨枉的。 而据朱可夫所说,那名倒霉的侍女是古塔沃夫府上的,而且他偏偏还又见过这名侍女,一切都真是太巧了,就象事先设定好的一样。 不过,蓄意的谋杀不正是事先设定好的吗。 看来,列别佐夫斯基有必要将目光放得更远一些,查一查可能涉案的另一位重要人物,古塔沃夫。 从这案件甫一发生,古塔沃夫就似乎有涉案的可能,但从后面案件的查证来看,似乎已经排除了他涉案的可能性,可是,根据今天朱可夫的话来看,古塔沃夫又被牵扯进了本案之中。 那名死者是古塔沃夫府上的侍女,这理应跟朱可夫毫无关系,一个侍女与一个位高权重的皇位继承人会有什么关系,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可是,现在却又关系了。 如果大胆的假设成立。那这个杀人凶手有可能是古塔沃夫。 列别佐夫斯基是这样推断的,基于皇位之争的白热化,古塔沃夫在想尽各种办法讨好沙皇而不得之后,他便改弦易张,打算从整垮他的竞争对手朱可夫方面着手。 只要搞定了朱可夫。那古塔沃夫自己就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而没有人再敢与他相争,他理所当然就是下一任沙皇了。 所以,正是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他最后决定对朱可夫下手,但是。朱可夫是什么人,那是手握实权的军方重臣,不是想动就动的。 而经过一番筹谋之后,古塔沃夫想到的栽赃陷害,而这也是最有效。最快捷地打倒朱可夫的方式之一。 既然想到的办法,那接着就是铤而走险,毕其功于一役,他精心筹划了此次杀人案件,并将矛头直接指向朱可夫。 而栽赃是谋划很久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卢文组织的那次酒会也是间接地帮助古塔沃夫实施了他的计划。 他本来一直在寻找机会,但当他非常意外的见到朱可夫出现在酒会之后。那真是喜出望外,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实施了杀人栽赃的计划。结果,一切都是出奇的顺利,他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杀了合适的人,并成功地将杀人的嫌疑引到了朱可夫身上。而他嫁娲的手段就是在杀人现场留下了朱可夫的信物,那块怀表。 一切看起来都是天衣无缝。 但是。在朱可夫入狱之后,事情的进展并没有如古塔沃夫所愿的那样。直接就判定朱可夫有罪,并处于极刑,反到是让列别佐夫斯基有机会将案件往更深层次查证。 而正是随着列别佐夫斯基调查的深入,古塔沃夫又坐不住了,他生怕调查一结束,朱可夫被证明是怨枉的,那他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可夫出狱,而他的精心计算将再一次成为泡影。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古塔沃夫又一次动了杀机,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在狱中将朱可夫除之而后快,所以,他又策划了此次狱中对朱可夫的袭击,可惜的是,朱可夫很机警,他再次逃过了刺客的刺杀,从而保住了自己一命。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推理过程。 当列别佐夫斯基再从头到尾的将整个推理过程回顾一遍之后,他突然之间发现,这个推理竟然是如此的完美和无懈可击,就象真的一样。 难道这就是事实,列别佐夫斯基犹豫道。 他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但一切都讲证据,他同样需要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推断。 光有杀人的动机,做案的机会,只能说是有重大嫌疑,并不能代表这就是事实。 还得查,继续查。 但是,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列别佐夫斯基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特别是他的这种假设简直就跟真的一样,案发的经过同样是无懈可击。 他更是有点迷茫了。 难道是凶手就是古塔沃夫。 列别佐夫斯基不敢妄下结论,还是那句话,一切都需要证据。 可是,现在唯一能找到的证据就是假设,而假设又不能成为证据,列别佐夫斯基还得努力。 不过,庆幸的是,他已经有了努力的方向。 他需要掉转目标,对古塔沃夫展开调查。 因为,直觉再一次告诉他,古塔沃夫也不干净。 他发现这调查目标是越来越多了,谁看上去都象是凶手。 这让列别佐夫斯基很是困惑。 当然,将目标标转向古塔沃夫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其它的目标,并且已经认定古塔沃夫就是最大嫌疑人,他只不过是将侦查的重点放在了古塔沃夫身上,而对其他人,诸如斯奇科夫,别林斯科等人的监视及调查并没有停止。 现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多管其下,尽快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从而了结此案。 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要说起这古塔沃夫,列别佐夫斯基并不陌生。 古塔沃夫是外交商务大臣,正是列别佐夫斯基这位老宰相辖下的阁臣之一。 说实话,列别佐夫斯基对古塔沃夫是颇为欣赏的。 古塔沃夫此人年轻有为,更是少有的外交商务方面的干才,他做为外交商务大臣,为帝国的外交及经济事务做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这一点绝对是无庸置疑的,而他本就属于文官一系,这就让很多外人看来,他是属于列别佐夫斯基一系。 而列别佐夫斯基虽然在朝政上面一直都是和稀泥的时候居多,但至少他是名义上的文官集团领袖,肩负着带领文官集团纵横朝堂的重任,而古塔沃夫这种人才,他也很珍惜,也正是在他的举荐及栽培下,古塔沃夫才得以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升至外交商务大臣这样的高位,当然,他这样做不是出自私心,而出居于帝国的利益。 所以,列别佐夫斯基对古塔沃夫是相当了解的,从一开始,他虽然对古塔沃夫有过怀疑,但他也没想过古塔沃夫会如此深地牵涉到此案之中,但是,现在的一切迹象表明,古塔沃夫似乎根本不能独善身。 如此一来,列别佐夫斯基只能非常遗憾地将其列入到被重点怀疑的对象之一。 欣赏不等于包庇,只要谁有嫌疑,列别佐夫斯基必查,只要谁犯罪,列别佐夫斯基也必定一追到底,绝不姑息。 这一次,古塔沃夫恐怕是有麻烦了,至少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此案牵涉面越来越广,而有可能涉案人员的身份也是越来越复杂,帝国朝堂中的几位重要人物都牵涉其中。 列别佐夫斯基必须慎之又慎。 而一番查证有分析之后,此案的焦点又集中到了古塔沃夫身上,那么,列别佐夫斯基就必须得尽快从古塔沃夫这里打开突破口,否则,此案拖得越久,对帝国将越不利。 可是,对古塔沃夫进行调查又谈何容易。 首先,列别佐夫斯基得确定如何着手,从哪方面开始调查,现如今,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事跟古塔沃夫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案发之时,古塔沃夫虽在现场,但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所人的视线范围,他虽在现场,却不在杀人现场,而死者身上也没有找到一点与古塔沃夫有关系的证据,而唯一有关系的是死者是古塔沃夫府上的,更深一点的不合理是,古塔沃夫隐藏了死者是其府上之人这一点。 一直以来,古塔沃夫都没有主动向列别佐夫斯基通报,死者是他府上之人。 这就是最大嫌疑。 他为什么要隐瞒死者是其府上这个事实呢,为什么不向列别佐夫斯基主动通报此事,这其中必有蹊跷。 也许这些事只能从古塔沃夫身上找到答案了。 于是,列别佐夫斯基决定一晤古塔沃夫,看看能不能解开这些谜团。 第六百五十七章 言探古塔沃夫 列别佐夫斯基亲往古塔沃夫府上拜访。 而古塔沃夫对老首相的突然来访很是诧异。 列别佐夫斯基向来很少公开与朝中大臣往来,何况是亲往外交商务大臣府上拜访,这很有点不同寻常。 当然,既然来,那就有他来的道理,古塔沃夫只能是尽心尽力地接着,至于接着之后怎么办,以他一惯的做事方法,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事打事,见招拆招,一切随机应变。 而在这风声四起的当下,哪里出现列别佐夫斯基的身影,哪里便会有事发生。 列别佐夫斯基到成灾星了。 而见他来,古塔沃夫也有点头疼。 这是列别佐夫斯基平生头一次来古府。 他是首相,虽然很喜欢古塔沃夫这个年轻人,但他也不能自降身份,总往自己手下人的府上跑吧,这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事之道。 不过,他到是一直听说古府奢华,今日终于有幸一见,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感慨,果然是名不虚传,而古府占地之广,内设之豪奢,在整个帝国之中,若论综合排名,那绝对可以排进前十。 列别佐夫斯基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一番,年轻就是年轻,锋芒太露啊。 但是,在他这个老成持重者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恶祸之道。 不过,他今天来是有正事,并不是为了感叹而来,所以,繁文缛节可免。甫一见面,他便直入主题,与古塔聊起了他关心的问题。 “沃夫,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你。”列别佐夫斯基小啜了一口侍者送上的香茶,脸上浮现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道。 他既是帝国宰相,也是古塔沃夫的直接上司,对古塔沃夫更有提携之恩,他如果说有事要问。那自然是问得的。 古塔沃夫也是避无可避的。 “大人请问,下官知无不言。”古塔沃夫恭敬地道。 虽然不知是什么事,虽然不知老首相基于何种目的,但他会说他能说的。 这么多年的宦海生涯,古塔沃夫学会了很多事。待人接物也有自有他的一套,他不傻,他当然知道老首相此来必定是有要事,而且与他有关,然后再想一想老首相这段时间来所干的事,古塔沃夫已隐约能猜出一些首相此来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列别佐夫斯基伸手拉了拉自己颏下的胡须,微笑道。 他对古塔沃夫的态度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态度。 态度好,对解决问题是很有帮助的。 而回答他的是一脸谦恭的笑容以及那温顺得不能再温顺的话:“是”。 虽然古塔沃夫很少将人放在眼中,但有几个人他是不敢得罪的。列别佐夫斯基就属于这几个不可得罪之人中的其中之一。 所以,客气点是必须的。 “我听说,酒会凶杀案的死者是你府上的?”老首相似是无意中想起,轻描淡写地道。 问话也得讲技巧,首先得照顾人的颜面,列别佐夫斯基人老成精。深通问话之艺术。 “是,的确是我府上之人。”古塔沃夫点了点头。道。 列别佐夫斯基既然问到了这一点,那就说明他已经将有些事了解到一个七七八八。否认是没用的,而不仅没用,更可能适得其反,所以,还不如直承其事,反正是没做过亏心事,怎会怕他鬼敲门。 而古塔沃夫如此大方的一承认,反到让列别佐夫斯基感到相当意外,他原本还在想,如果古塔沃夫极力否认此事,他将采取何种策略迫使古塔沃夫承认这一事实,却未意想,他多心了,古塔沃夫竟是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 这让他有点措口不及的感觉。 不过,老首相就是老首相,这人生的历练也不是吹出来的,他立马便稳下心思,定了下一步问话的方向。 既然古塔沃夫承认了这事,那他就得改变策略,围绕这死者之事展开。 他定了定神,又笑着道:“沃夫啊,不是我说你,这人既然是你府上的,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这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嫌疑啊。” 他这是倚老卖老,完全是一副长辈的口吻在苦口婆心地指教晚辈,用心何其良苦啊。 当然,他实际上想干嘛,也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清楚。 他也相信,他这么干,从策略上说,那就是出其不意,攻击不备,击敌之弱点,让其避无可避。 他想看看,古塔沃夫如何接招。 而古塔沃夫的反应又出了列别佐夫斯基之所料。 他是淡淡地笑了笑,毫不迟滞地道:“我早就想向首相大人禀明此事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也是为了避嫌啊。” 原来也是有苦衷的,是啊,谁又会没点苦衷呢,是人都会有,这就怪不了他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而不管事实真相出自何处,古塔沃夫之反应值得一赞。 列别佐夫斯基听了此话,不由抚须干笑几声,将他的被动掩盖了过去。 老首相本想主动出击,使古塔沃夫就范,但看上去却似乎处处受制于人,古塔沃夫几句看似毫无力气的话就将列别佐夫斯基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这手太极打的确是高明。 可是,列别佐夫斯基又岂是肯善罢干休之辈,既然一击不中,那再击就是了。 他打算重拳出击,看看古塔沃夫如何应对。 “沃夫,人既然是你府上的,那你就得有个说法,一句避嫌之语恐是无法脱得了干系,此事之重大,想必你是知道的,即使我相信你的话,恐怕不相信之人会大有人在,凭我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啊。”列别佐夫斯基道。 他既然来了,那就得挖出点有用的东西,否则,他不是白来了吗,当然,如果能证明古塔沃夫与此案无关,那也是好的。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查出谁是主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主谋是古塔沃夫也好,是朱可夫也罢,这到不是他最关心的,他只忠于一人,那就是老沙皇。 “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啊!”古塔沃夫惨嚎道。 真演上了。 再说了,他不演,能行吗,列别佐夫斯基的话中机锋暗藏,虽没有明确针对他,但话里话外都与其脱不了干系,他既然不能脱身,那只能是奈上列别佐夫斯基,让列别佐夫斯基这个主持公道之人帮其脱身,而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似乎他也只能这样了。 他现在真的需要帮助,他不能受这个不白之冤。 “真不是有意隐瞒死者的身份?”列别佐夫斯基加重语气道。 他只是来了解情况,并不想将古塔沃夫怎么样,所以,有些话适可而止就行。 而他之前的那些话也就是给古塔沃夫一个下马威,让其对此事不可等闲视之。 “不是,真不是,请大人明鉴。”古塔沃夫头摇得似拨浪鼓,语气更是无比坚定地道。 他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他只是担心做错了事而已。 而列别佐夫斯基察言观色,大概能够断定古塔沃夫应该所言不虚,他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死者之真实身份,他只是担心这事会摊到他的头上,所以,他犹豫了,一切都是为了撇清关系,没想却让他自己陷得更深,这是古塔沃夫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禀公处理的,沃夫,清者自清,你可加倍努力啊,帝国的外交商务可是大事,切记不可有丝毫懈怠。”列别佐夫斯基安抚道。 古塔沃夫所处的位置很重要,列别佐夫斯基也不想因此事影响到他处理帝国的外交商务事宜,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是,请首相大人放心,我省得。”古塔沃夫松了一口气,道。 列别佐夫斯基的话也让古塔沃夫心安了一些。 而老家伙在说话的同时也一直留意着古塔沃夫脸色的变化,很多事情,他都因此有了初步的判断,于是他便又道:“朱将军遇刺一事,你可知情?” 古塔沃夫面容整肃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件事。 “那你有什么看法?”列别佐夫斯基一直噙着微笑道。 他得听听古塔沃夫的意见,这也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此事我也相当意外,我听说之后,很为朱将军担心,这歹人也真是太猖狂了,竟然跑到狱中去刺杀皇储,真是岂有此理。”古塔沃夫义正严词地道。 他可得离这事远远的,一定不可沾边,否则,想洗都洗不干净。 “哦,当然,这是大事,我已受命追查,希望可以尽快将凶犯绳之以法。”列别佐夫斯基正色道。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着古塔沃夫的脸色。 脸色如常,不见变化。 “那就辛苦首相大人了,有首相大人在,此事一定很快便会水落石出。”古塔沃夫道。 他此话有拍马屁之嫌。 而话到此处,列别佐夫斯基知道已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了。 于是,他起身告辞。 第六百五十八章 谁是真凶 从古塔沃夫处回来,列别佐夫斯基便径直走进书房,他要将这个案子的前前后后再整理一遍,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离他承诺给沙皇的一个月破案之期已经没剩几天了,无论如何,他都得了结此案,给沙皇一个交待。 从现时可以摆在台面的所有证据来看,被调查的几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而犹以朱可夫最甚,他是已经被拿到了脏物,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其是被怨的话,那最后的杀人犯只能是他,也只能是由他来承担这个后果。 这是正常的逻辑。 可是,老列现在最担心的却是沙皇的态度,尽管沙皇已经明确表示会严惩凶手,但是,如果最后真要动刀的时候,沙皇是否也会坚持这种观念呢。 朱可夫可不比别人,他是既定的皇储,而且有传言他与沙皇关系匪浅,这样一个人要被杀头,沙皇的态度是相当关键的。 况且,此次的杀人案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杀人案涉及的人物实在太过于特别,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皇位之争,所以,最后的判决不但将影响到皇位的最终归属,也可能会直接导致俄帝国选择不同的发展方向。 古塔沃夫与朱可夫,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而继任者的不同处事方式将会把帝国带向不同的未来。 古塔沃夫提倡和平共处,注重发展经济,是外交方面的行家里手,在他的意识里,凡事都可以用外交手段来解决。他坚信凡事都有得商量,和气才能生财,国家应该集中精力发展经济,而不应该穷兵黩武,更不应该因此将国家带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而朱可夫则完全不同。他是个军人,性格刚毅,崇尚武力,遇事喜欢用武力解决,况且,在他的意识里。做为帝王,那就应该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而勤修内政,发展经济。那是做臣下的应该操心的,而不应该是他这个帝王应该做的。 由此可见,他们二人之中,无论谁继承沙皇之位,都将会与现在尼古拉斯二世沙皇的处世原则不一样,尼古拉斯二世是尽力去平衡武力与内政,做到兼容并蓄,而他们二人呢。却完全是各自走向不同的极端,这显然是不利于帝国的将来的。 同样是沙皇不愿意看到的。 或许,这也是老沙皇迟迟不决定未来沙皇人选的原因。他也着不小的顾虑,万一这继承人选择不当,那将是后患无穷,他不能允许他的继承人将帝国带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所以,他也许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解决这个最终的难题。 可是。也许令所有处在局中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复杂的皇储之争却被带进了这样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之中。而它极有可能会左右未来沙皇人选的归属。 如果朱可夫最终被定罪,那古塔沃夫不就成了最终的皇位继承人吗。但是,他是沙皇的最终选择吗,如果他是,那也许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如果不是,沙皇会推翻这个案件的结果,从而以另外一种形式收场吗。 这是谁都无法预测的结果,包括列别佐夫斯基在内。 当然,列别佐夫斯基的责任是找出真正的凶手,而至于最后的决定,只能是留给沙皇自己去做。 而凶手与主谋会是朱可夫吗? 结合相关证据,经过慎重的分析,老首相得出的结论是,朱可夫正是主谋,他同样也是这桩杀人案的凶手。 而他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采取的排他法。 所谓排他法,也就是将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全都都列举出来,然后逐个排除嫌疑,最后那个不能被排除的拥有最大嫌疑的人就应该是凶手。 而与此案有关的嫌疑人分别是,古塔沃夫,朱可夫,别林斯科,斯奇科夫四人。 首先,斯奇科夫应该被排除在外。 经过认真的调查以及面对面对的接触,老首相第一个将斯奇科夫排除在外。 斯奇科夫是军方重臣,向来洁身自好,虽然他因怀表一事令列别佐夫斯基对其生疑,但最后证明那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斯奇科夫与杀人案无关。 而在斯奇科夫之后,别林斯科成了第二个洗脱嫌疑之人,而他洗脱嫌疑的方式很特别,也很侥幸,他找到了那块本来被他不肖子拿去典当的怀表,以此证明的自己的清白。 真要说来,这家伙算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有人将他的这块怀表遗失在了他的家门口,让其捡了个正着,而在此好事,别林斯科当然是喜出望外,他一直觉得这天上掉馅饼之事与其无关,但没想却飞来一个天大的惊喜,他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到了,而且不仅是砸到了,更是给砸晕了,以致于他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将这块怀表拿去列别佐夫斯基处洗刷嫌疑的。 总之,最后他的嫌疑是如愿以偿地被洗掉了。 而他这种狗屎运连列别佐夫斯基都惊叹不已。 而在此之后,古塔沃夫成了第三个幸运儿,他的释疑更具有戏剧性。 本来列别佐夫斯基仍准备继续对古塔沃夫进行高级别的调查,但没想沙皇一道旨意为其做了开脱,明指死者非其所杀,至于具体原因,沙皇没有明说,而既然沙皇都发话了,那列别佐夫斯基无话可说,只能将古塔沃夫踢出了疑犯的圈子。 虽然这样干,沙皇有干涉司法独立之嫌,但沙皇毕竟是沙皇,有他做证,那就是铁证。 而排除这三人之后,剩下的也就好说了。 四个嫌疑人之中,三个已被证明无罪,那就说明最后一个是真正的凶手。 而这最后一个就是仍在狱中的朱可夫。 本来朱可夫就是做为最大嫌疑人被逮捕入狱的,所有证据都对其不利,按理说,直接判其重罪也是有依有据的,但是,沙皇为稳妥起见,仍是安排了列别佐夫斯基对此案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以确保此案之公正,合理,方能堵住幽幽之口。 而最后的调查结果还是将这重罪着落在了朱可夫头上。 也许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于是,最后的结果被递交给了沙皇尼古拉斯二世,并等待他的圣裁。 此事涉及到皇权的归属问题,也唯有沙皇可以一决。 而在最后宣布结果之前,沙皇又将列别佐夫斯基宣进宫了一次,对此案的前前后后又做了详细的了解,并与老首相进行了深层次的讨论,最后,沙皇终于做了决定。 而他的这个决定结果,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这可苦坏了相关人待,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这个结果。 三天之后,也就是在沙皇即将要宣布结果的最后两个时辰,列别佐夫斯基获得了一个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消息。 这杀人犯令有其人。 而这个其人也是其他人,正是与朱可夫争夺沙皇之位的古塔沃夫。 这消息太惊人了,着实令列别佐夫斯基吓了一大跳,但从获得此消息的渠道看,此事属实的可能性很大,一时之间,别佐夫斯基也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证实古塔沃夫无罪的是沙皇,可是,现在的消息来源却证实其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列别佐夫斯基为难了。 但首相就是首相,他是冷静下来之后,便决定面见沙皇,他要将他掌握的最新消息告诉沙皇,让沙皇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世事就是变幻得如此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第六百五十九章 设局之人 列别佐夫斯基与沙皇密谈一番之后,列别佐夫斯基便出宫了,但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只不过,在列别佐夫斯基出宫之后,他便又开始荣休了。 不理那山崩地裂,我自逍遥自在,这就是列别佐夫斯基在此之后的生活状态。 放下手中的一切,逍遥而去,能做到之人,唯有老首相矣。 而至于首相与沙皇说了什么事,恐怕没有知道,本来首相是抱着揭发真凶的目的去面见沙皇的,但最后却是自己出局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列别佐夫斯基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他们都认为是老首相将案子处理完了,沙皇很满意,所以,沙皇又允许他继续休息去了。 当然,除了有心人之外,一般人是不会留意到朝堂之间发生的这小小变化的,而正是这小小变化,却预示着帝国即将发生大变,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而这些变化并没有影响大多数的人,他们正在焦急地等待沙皇宣布最后的案件结果。 他们要知道真凶是谁。 终于,旨意下了。 杀人凶手并非朱可夫,他也是被陷害的,而真正的凶手已经授首,并已被秘密处死,此案到此完结,并严令任何人不可再提及此案,如有提及者,必定从重处罚。 众人翘首以盼,没想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于是,欣喜之人有之。不满之人有之,困惑之人更是有之,一份旨意换来太多不同的心情。 这足以证明沙皇仍是帝国的掌控者,一切都仍然掌握他的手中。 而在这份案件说明的旨意之后,还有第二份旨意。 这份旨意是有关一些人事任命的。 帝国的人事安排将出现巨大的变化。 朱可夫晋升皇储之位。被正式确认为下一任沙皇人选。 古塔沃夫晋首相之位,接替已经致仕的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 朱可夫那些军方的支持者们都俱各爵升一级,古塔沃夫的亲信别林斯科也官至副首相兼经济大臣。 似乎所有相互之间有利害相关的人物都升官了。 朝堂之中也似乎很默契地达成了一种平衡,而这种平衡也只能是身处其间的才能深刻体会到的。 而且,这是一个无人能公开反对的人事任命,几乎完美。照顾到了各方的利益,也将所有重要人物一网打尽,让大家都有既得利益,如此一来,谁还会反对。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出自于沙皇的安排,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得到其他某人的参赞,那就不得而知了,而这样的安排也正好可以让朝堂趋于平衡。 只有文武之间相互制衡,如此才能保持平衡,沙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而所谓的皇储之争,最后也有了结果。朱可夫成了沙皇心目中最佳的皇位继承人,在老沙皇百年之后,他将成为下一任沙皇。 朱可夫是在狱中听到这则消息的。而在听到这一条消息之后,他是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跟哪啊,刚刚自己还是杀人凶手,这转眼之间就成了下一任沙皇候选人,而且到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还身在狱中哩,这二者之间的反差是不是太大了点啊。 不过。在目瞪口呆之后,那是来自心底的狂喜。他终于如愿以偿,他要当沙皇了,这么多天以来所受的煎熬没有白费,他是下一任沙皇。 沙皇,多么让他提气的字眼。 当然,与当选下一任沙皇相比,他更高兴的是,他现在成了自由之身,再也不用受这牢狱之灾了,他在这里可是度日如年啊。 在此时的朱可夫看来,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啊。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最终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当沙皇,要治理好一个国家,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靠一身蛮力是治理不好国家的,他要学得东西还多着呢,特别是要学习如何做一位合格的沙皇。 而朱可夫既然能在这一轮教训之中学到东西,古塔沃夫当然也可以。 古塔沃夫在沙皇宣布朱可夫成为下一位沙皇之时,那是立即就有一股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原本以为这沙皇之位已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可谁曾想,这事世变幻的是如此之快,转瞬之间,他原以为稳操胜券的事却变了样,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他虽然很失望,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沙皇既然任命他为新的首相,这也是对其所做的一种变相的补偿,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况且,他所做的事,沙皇一定已经知道了,而沙皇既然愿意既往不咎,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容忍,他怎能再得寸进尺呢。 古塔沃夫也想通了,首相就首相呗,只要有了强大的权利,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沙皇之位对其来说,得,那是一种幸运,不得,他又没有失去什么,又没有谁说过,这沙皇之位一定就应该是谁的呢。 古塔沃夫最后是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而那些原本想着攀龙附凤之人就不同了。 赌赢了的,就好比那些依附于朱可夫身边的军事集团,那当然是喜不自胜,这一回合,至少是他们的主子胜了。 而诸如别林斯科之流,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副首相也就比首相只低了一个等级而已,况且他还兼着经济大臣之职,论实权,比以前相较,还增厚了不少,所以,古塔沃夫没当上沙皇,对其来说,损失也并不是很大,至少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沙皇旨意一下,这几乎就成了皆大欢喜之局,真是好算计啊。 可是,欢喜归欢喜,但他们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沙皇陛下的态度会突然之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搞出了一个这样的大团圆结局呢。 关于这个结论,也许只有沙皇自己能解释了,充其量,老首相,不,前首相,列别佐夫斯基会知道那么一点点吧。 众人虽然好奇,但没有哪一个想找死的会将这个问题拿去问沙皇,如果是这样,那真就是找死了。 总之,不管怎样,这事总过去了。 但是,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沙皇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是一时兴起,还是筹谋良久呢。 而知道这其中的头头尾尾的一直都只有沙皇一个人,至于列别佐夫斯基,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梗概,况且,这还是沙皇说给他知道的,至于更详细的,他也不是很知情。 那么,这沙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老家伙设的一个局。 沙皇很久之前就属意朱可夫接任下一任沙皇,而民间的那些传说也并非全都是空穴来风,这朱可夫真有可能就是他的私生子,至于到底是与不是,只有沙皇自己心中明白,但肯定是八九不离十,而至于这个原因,沙皇将未来的沙皇之位传给朱可夫,那就好解释了。 但是,酒会上的命案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同样是老沙皇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敲打一个朱可夫与古塔沃夫,让他们不要得意忘形。 老沙皇先是让列别佐夫斯基带朱可夫去出席卢文举办的酒会,当然,列别佐夫斯基此时还不知道沙皇的真正目的,而在酒会期间,沙皇命他的贴身侍卫杀死了那古塔沃夫府上的侍女,并栽赃给了朱可夫,从而让朱可夫榔铛入狱。 至于说那块用来栽赃朱可夫杀人的怀表,则是沙皇命斯奇科夫从朱可夫身边偷来之后放在死者身上的,后来,斯奇科夫说别林斯科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怀表,也是出自于沙皇的授意。 至于后来朱可夫在狱中被刺杀,这到是出乎了沙皇的意料,这不是他安排的,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沙皇意识到局面可能会失去控制,所以,他才授意老首相尽快结束这一切。 再后来,老首相古塔沃夫才是刺杀朱可夫的凶手,当他进营向陛下禀报此事的时候,沙皇却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并让他交出了首相之位。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老首相还不知道这是个局的话,那就真是痴活了这么多岁了。 最后,他便挂冠而去。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沙皇设下的一个局,所有人都在局中,受着沙皇的摆布,这也间接地让所有人认识到,只要沙皇在位一天,他就是这帝国真正的主宰。 而这些事,沙皇也是在最后那一次召列别佐夫斯基进宫之际,对其进行了简单的阐述,但其中很多的细节,前首相前不知情。 也就是说,自始自终操纵这一切都是沙皇,尼古拉斯二世。 这就是帝王城府,所有涉事人等都被活活地上了一课。 其中滋味,有些人深有体会,有些人小有体会,有些人没有体会,领悟不同,心境也就不同,关键就是看你入戏的深浅而定。 当然,这事些,沙皇是不会对人说的,帝王的心思又怎会让人猜透呢,最好是让这下面的人去慢慢猜吧,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的。 好在,大局都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第六百六十章 新的开始,新的争斗 俄帝国的朝堂之争在这一番折腾之后,竟然出奇的平静起来,众臣各司其职,各守本份,认真地辅佐沙皇治理国家。 这对俄来说,是好事,但对中华帝国来说,却并非是好事。 中华帝国就是要其乱,越乱越好,可是,它现在不乱了,成了一团和气,这显然对中华帝国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而卢文也是在朱可夫等人之争告一段落之后才知道这事的,他是懊悔不迭,但他对沙皇的手腕同样是赞叹不已,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然后再想办法来挑拨就是了。 不过,凡事有正必有反,有好必有坏,而正反相倚,好坏相随,这就是道。 正是因为俄内部的这一番内斗,让卢文有机会发展壮大了其在俄境内的力量。 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发展,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暗地里的力量,卢文所控制的势力都已增大不少,而这些势力与俄经济界和政界的关系更是盘根错结,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也为卢文更进一步的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既然现在俄朝堂清静了,那没关系,中华帝国的力量就暂时蛰伏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只要时机一到,那卢文暗藏的力量就可以搅风搅雨,彻底将俄给搅乱了,搅得他不得安宁,如此一来,中华帝国才有机可趁,才有可能趁势将其一举拿下。 而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朝堂,那本就不是一块净土,那本就是用来吵架的地方。这不,俄两派又开始争斗起来。 以朱可夫这位未来沙皇为首的武将集团与以古塔沃夫为首的文官集团又开始了他们的争斗生涯,而争斗的核心问题是采取什么的策略与东方大国打交道。 本来,老沙皇拟定的国策是与中华帝国进行经济交往,从而发展本国的经济。尽可能捞取更多的经济利益,这是俄中两国达成的共识,文官集团也很好地执行了这一策略。 但是,现在武将集团不答应了,他们觉得这好处都给文官集团拿去了,而且这样做是在出卖俄帝国的利益。所以,他们觉得这样干并不能最大化帝国的利益。 他们认为,只有战争方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就象之前他们对清政府干的那样,在他们印象中。现在的中华帝国政府与清政府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们大军一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中华帝国最后只有俯首称臣的命。 不得不说,井底之蛙有点自大了。 这武将总是将一切都想的特别简单,他们总认为武力可以决定一切,解决一切。只要拳头够硬,那就可以所向无敌。 而他们与文官的信念不同,那争是在所难免的。 而文官们当然也不会给武将们这样的机会。他们必须倾力悍卫自己既得的利益,大力反对以武力决定一切。 于是,双方之间打起了垒台。 可是,最有份量的裁判,帝国现在最有权势的人物,沙皇古拉斯二世却是保持沉默。他既没有出面阻止武将的挑衅,也没有抑制文官的反击。 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沙皇冷看局势的发展。 而文武之间原本还是小心翼翼,尽力将双方之间的争斗限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但到后来,他们见沙皇竟然默认了他们之间的这种敌对关系,于是,双方之间便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而卢文抓住这次机会,动用所有关系,推波逐浪,让这场争斗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了因争斗而死人的事件发生。 到了这个时候,沙皇不失时机地发声了。 沙皇说,斗可以,但不能越过底线,不能损害国家的利益。 然后,他给双方之间划了一条红线,如果双方之中的任何一方越过了此线,那他就不会客气了,必定严惩不待。 而沙皇划的红线也等于是给文武双方选定了一个干架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文武之间可以随意。 现在,正是文武之间的争斗已然越过了底线,变得不受控制,所以,沙皇才出来泼泼冷水,降降温,给双方之间划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而双方之间见沙皇出面,那怎么都得给三分薄面,只能将对抗的等级降低了几个档次,尽量控制在沙皇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停止争斗,那是不可能的,利益攸关,谁敢认自己是个鳖。 卢文以及他的势力在明面上是支持古塔沃夫的,但背地里,他却与朱可夫有着接触。 朱可夫是皇储,下一任的沙皇,傻瓜才会无视他的存在,卢文当然不会干这种傻事。 上次躲在朱可夫后面出主意的人就是卢文。 也只有这样两边讨好,再两边煽风点火,卢文以及他背靠的中华帝国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朱可夫的府上,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毅然在坐。 “卢总,你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控制帝国盐铁的交易,这对我们的计划是至关重要的。”一脸严肃的朱可夫正襟危坐,对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同样是位高权重的人道。 而这一位位高权重之人显然就是卢文,商业帝王,只不过,他的这位高及权重仅仅限于商业界。 卢文频频点头,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道:“是,殿下,属下正在竭力玉成此事,但古塔首相似乎对此并不热心,他始终是想将各种利益集中到自己手中,以积攒与将军对抗的资本。” 卢文尽力将矛头引向古塔沃夫。 而在他们所说的盐铁交易中,古塔沃夫正是关键人物。 而引起俄内斗,从而削弱其实力,这是卢文唯一的目的。 听到卢文以手下自居,朱可夫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受用的微笑,他的身子顺势靠向身后的椅背,长出一口气,道:“古塔现在的手是越伸越长了,想跟我斗,他是找死。” 朱可夫脸上狠色浮现,如果古塔沃夫仍不识好歹,执意与其对抗,那说不好他会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从而让古塔沃夫看清形势。 朱可夫与古塔沃夫二人现在都在积极地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卢文正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之一,而卢文更是因此做起了双面间谍,明面里,他是古塔沃夫的坐上客,为古塔效劳,俨然是他一系的重要人物,私底下,他却是效忠于朱可夫殿下,他就是一个伪装者。 而做为伪装者,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演戏,通过演戏赢得所有人的信任,然后居中取事,从而达成搞乱并牵扯俄无暇外顾之目的。 而截止目前,他这戏演得很不错。 “属下必定誓死效忠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卢文表决定道。 要取得别人的信任,那除了实际行动之外,言语也是很重要的武器,时不时表表忠心,这有助于加深印象,而往往好印象也就是这么来的。 卢文显然是深明其理,他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而朱可夫听了卢文的衷心之言,那是高兴坏了,他现在正是集聚势力的时候,有卢文这种经济界的大腕愿意助其一臂之力,他当然是乐在心中。 如此依附他的人是越多越好,特别是文官以及经济界的人士,这对他打压古塔沃夫一系,并尽快掌控帝国是有好处的。 他忘乎所以地赞叹道:“很好,卢总,只要你能助我成就大业,我一定不会忘记你做出的贡献,我一定会有所回报。” 许以财富权力,这是上位经常用到的伎俩,不论对谁,无外如是。 卢文那是连连道谢,并承诺一定效忠朱可夫。 二人的谈话在愉快的气氛中延续。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为古塔沃夫谋 卢文偷偷出了朱可夫的府邸之后,便径直返回自己的府中。 他现在莫斯科也有自己的别院。 而他刚回府没多久,但有侍者来报,古府有人求见。 古府,当然是古塔沃夫府。 卢文立即请见。 原来是古塔沃夫请他会面,有要事相商。 卢文觉得自己真够忙的,这才没回来多久,又有大人物相请,不知这是荣幸还是不幸,反正,对卢文来说,这是他的工作。 而半个时辰之后,卢文便又到了古塔沃夫的府上。 古塔沃夫牵着卢文的手,亲自将其迎进府中。 二人分宾主坐下,古塔沃夫满面春风,他兴奋地对卢文道:“卢总,眼前形势大好,我们在与武将集团的斗争中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上风,此时只要奋勇追击,一定会大获全胜。” 形势一片大好,古塔沃夫开心不已。 在这段时间的争斗中,以古塔沃夫这个首相为首的文官集团确实占据了上风,毕竟军人不善于搞政治,他们更喜欢直来直往,在这些勾心斗角的战斗中,他们逊色于文官集团,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古塔沃夫也有点得意忘形了,他也许忘掉了朱可夫的身份,朱可夫是什么人,未来的沙皇,一旦他登上沙皇之位,那对整个帝国都拥有无可争议的支配地位,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反对过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而古塔沃夫之所以敢这么做,直接挑战身为皇储的朱可夫,那都是因为其没有死心,他还想再搏一搏。不到最后,他都还有机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沙皇之位宁有种乎,古塔沃夫不信这个邪,他要争,好好争一争。 而他之所以有这份雄心。卢文是也功不可没的,在这其中,卢文可没少煽风点火,如果没有卢文助力,恐怕古塔沃夫心中那点不平之火也不会烧得如此旺盛。 所以说,古塔沃夫与朱可夫能掐得这么兴奋,那还得感谢一个人,卢文,要是没有卢文。他们哪来的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哪能掐得如鱼得水。 可是,卢文不能居功,特别是不能居功自傲,他还得将一切功成名就的机会留给二人,他得站在背后,将自己的身段放到最靠近地面的位置,尽最大可能地保持谦虚的态度。从而让他面前的那两位大人物充当主角台柱,尽情地表演。 这不。卢文趁此机会又来了菜:“首相大人,属下一定会助大人打好这一场仗,务必让沙皇陛下明白,您才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 卢文慷慨激昂,直抒胸意,只管表达一个意思。忠心,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他都义无反顾地追随沃夫大人一走到底。 表决心,树态度。就得如此,不能有丝毫犹豫,只能一往无前。 而卢文此言也正合古塔沃夫之意,听得他是呵呵直笑。 谁说他就不能争这个皇储之位了,他如果有实力,那就得争一争,而且,他还真要将这皇储之位争过来,他不仅要向所有人证明,也要向自己证明,他能!他行! “好,借君吉言,我们定能成就大事,哈哈…”古塔沃夫拍掌叫好,随之是一分肆无忌惮的得意大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沙皇之位正在向其招手。 真是太畅快了。 古塔沃夫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活。 而卢文则是在一旁陪笑,而他心中同样也已经有了计较。 古塔沃夫甫一笑完,卢文便又凑上前去开始了筹谋画策。 “大人,武将集团这一段时间虽然是备受打压,但并没有伤筋动骨,看来,我们的打击力度仍是不够啊。”卢文叹了一口气,道。 他得再添点料,然后煽煽风,这样火才能烧得更旺一点。 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的古塔沃夫一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然后道:“卢总,你有什么想法?” 卢文绝非无的放矢,沃夫心中似明镜。 卢文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大人,我的意见,分化拉拢,重点出击。” 是时候要出重拳了。 “何解?”古塔沃夫疑惑地道。 他似乎有点明白卢文话中的意思,但他更求详解。 “据属下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观察,我觉得武将集团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是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各自有着各自的私心,所以,我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拉拢分化一批人,让他们为我们所用,然后配合这些人打击另一批人,从而达到分化武将集团的目的,如能做到这一点,我们的实力将得到显著增强,而武将集团将会更加的没落,到了那时候,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大事必可成也。”卢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他用不同的手势配合着特别控制的语速,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倾泄出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话是站在古塔沃夫的角度,全心全意为古塔沃夫着想,他不信古塔沃夫能不动心,而只要这首相大人动心,他的计划便成功地走出了一小步。 而果不其然,古塔沃夫一听此言,那是振奋不已,他非常踊跃地与卢文探讨起来,在这武将阵营之中,谁人可以分化拉拢,谁人是打击的对象。 一切都得泾渭分明。 经过一番认真又仔细的讨论,有一个人进入到了二人的视线之中,他是二人重要的拉拢对象。 西部军区司令,斯奇科夫,他成了二人相中的对象,拉拢的对象。 关于斯奇此人,卢文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人既不忠于武将集团,也不与其他人拉帮结派,他只有一个效忠的对象,那就是沙皇,也就是说,谁是沙皇,他就效忠谁,而他并不在意谁最后成为沙皇。 而对于这样的人,你想拉拢他,固然是不容易,但正是这种不容易的拉拢却给拉拢之人创造了拉拢的机会,如果他已经是一根其它树上的藤,那它就失去拉拢的意义了。 但他现在被确认是一株无根的浮萍,无主之物,当然是奇货可居。 所以,二人决定拉拢他。 可是,如何拉拢,这得有一个详细的计划。 拉拢,无非是财富美色,晓之以大义,勾画其未来,切中其内心深处的要害,从而以结其心。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斯奇科夫最喜欢什么,最怕什么。 斯奇科夫一向洁身自好,没听说他有什么特殊爱好。 至于他怕什么,这也无从得知。 既然不知道,那也没关系,查就是了,只要查,就一定能知道,除非他不是人,或者是一个与世隔绝之人,那才会查不到,只要他与人交往,他有亲人,就一定能查到。 于是,卢文与古塔沃夫在商量一番细节之后,便将此事交给了手下心腹之人去办,他们只需坐等结果,然后便宜行事即可。 第六百六十二章 损招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探,斯奇科夫之事有了进展。 卢文得报之后,不禁有些感慨。 这斯奇科夫说起来还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他不贪,无不良嗜好,乐于助人,正义,几乎就是一个完人。 这种人,你想抓他的把柄,撩他的小辫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简单是不简单,但只要你是人,你就会有弱点,只要人用心,那一定就可以找到你的弱点。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所以,古塔沃夫的人找到了斯奇科夫的弱点。 说起来还真不容易,斯奇科夫的这个弱点就是他的母亲。 他事母至孝,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他自己的名利都可以不要,但他绝不做对不起母亲的事,所以,古塔沃夫打算从他的母亲身上下手,以此来搞定斯奇科夫。 而古塔沃夫据此又问计于卢文,如要通过斯奇科夫的母亲来让他臣服,计将安出。 卢文便出一计。 本来,卢文觉得此计有点不地道,但他只是出计之人,而具体落实要靠古塔沃夫,将来即使要承担骂名,那也有古塔沃夫顶着,间接败坏一下古塔沃夫的名声也不错。 于是,卢文向古塔沃夫献出此计。 三日之后,正在营中练军的斯奇科夫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但指名是给他的。 斯奇科夫如常一样波澜不惊地打开信封,然后取出信,慢慢看了起来。 然后,他的脸色慢慢变了。然后变得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怒不可遏地将信撕了一个粉碎。 只见他双目刺红,胸部极剧起伏,呼吸沉重,整个人几乎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由此可见,他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随着慢慢冷静下来,他又变成一脸的颓丧。 面对这个足以使他方寸大乱的问题,他已经没有了脾气,除了服软。他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如果要他就这么服软,他心中的那口气实在难消。 一时之间,斯奇科夫没了主意,完全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而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斯奇科夫还是决定向现实低头。 他得先保证他母亲的安全。 原来这个使他心乱如麻的问题与他的母亲有关,他的母亲被人请了去做客,准备说,他的母亲被人变想地软禁了。 而这个请他母亲去的人就是古塔沃夫。 赠怀叵测的古塔沃夫。 古塔沃夫在给斯奇科夫的信中非常委婉地说是请他的母亲来做客,这是为了交他这个朋友,并让他安心工作,他母亲的事情,古塔沃夫会一力承担。 当然。古塔沃夫这番话说的很客气,但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他绑了斯奇科夫的母亲,然后斯奇科夫必须听他的话,否则,斯奇科夫的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不要怪他了。 而这就等于是抓到了斯奇科夫的七寸,古塔沃夫就不信他不服软。 而事实上。斯奇科夫是真的软了。 他好歹是西部军区的司令官,统率着几十万大军。平时杀伐果决,可是。偏偏他就有个弱点,而这个弱点一抓一个准。 在弱点面前,他不得不低下他永远高昂着的头。 斯奇科夫明白,只要他这一次服软,那将来他将会很被动,很多事情可能都由不得他再做主,甚至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如果让其放弃自己的母亲,他更是做不到。 罢了,只要母亲大人无恙,斯奇科夫自己委屈点怕什么,他愿意。 最后,他准备坦然面对这一切。 而更让斯奇科夫感到愤怒的是,古塔沃夫还在字里行间很有人情味地写道,斯奇科夫如果有空,随时欢迎他到府中做客。 斯奇科夫当然有空了,就是天大的事,他都得放下来,最需要保护的是母亲的安全。 至于古塔沃夫会提什么条件,斯奇科夫暂时也懒得去想它,他得先见母亲。 所以,在接到信的第一时间,他就赶去了古塔沃夫府。 在府中,他先是见到了古塔沃夫,古塔沃夫热情地接待了他,他先是平静地,客气地表示了谢谢,然后就提出要先见母亲。 他要确定母亲是否安全,然后才决定如何与古塔沃夫谈,谈什么。 古塔沃夫当然不会拒绝了,他亲自带斯奇科夫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很好,很安全,古塔沃夫想得很周到,照顾得也好,只不过,母亲说,这古塔府上吃得好,住得好,又有很多人小心地伺侯着,但是,她却很不习惯,她住惯了自家的老房子,过惯了朴素的生活,她觉得日子过得很不错,很舒心,现在住到了好的地方,她却有些不适应,她想家了,她想回去。 斯奇科夫理解母亲的心情,他也希望接母亲回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能如愿吗,他知道他要先过了古塔沃夫这一关才说。 于是,斯奇科夫安慰母亲,首相与自己情同兄弟,他既然如此热情地招待母亲,那母亲就暂时先住着,不然的话,兄弟一不高兴,那就影响了双方之间的关系。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说给母亲听的,也是说给古塔沃夫听的。 而古塔沃夫显然也听到了。 古塔沃夫微微地笑着,顺着斯奇科夫的话头劝着他的母亲,意思也与斯奇科夫大同小异彩,既来之,则安之,先住着,其它的事,稍后再说。 而斯奇科夫的母亲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她既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不愿伤了别人虔诚相待之心,所以,最后,她只能委屈自己,勉为其难地住了下来。 不过,她强调,她住可以,但一切都得顺着她的意思,她不愿意受到拘束,也不希望象珍稀动物一样被人养着,她希望有一点小小的自由。 这当然不是问题,古塔沃夫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然后,安顿好了母亲,古塔沃夫便与斯奇科夫一起退出。 他们得谈一谈。 二人回到会客厅,分开坐下,正式谈话便开始了。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他将改变很多东西,二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想法,也许最后的谈话结果并不会象二人想的那样,但是,古塔沃夫相信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因为其它,只是因为他手中的那张王牌。 只要有这牌在,他就相信斯奇科夫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斯奇科夫,他吃定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得其承诺 斯奇科夫与古塔沃夫静静地坐着。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但都估摸着如何开口。 而今天请客的是古塔沃夫,所以,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着那一丝尴尬,道:“久闻斯奇将军是世间难得的大孝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听过斯奇科夫孝义之名,而现在说这话,他只是在恭维斯奇科夫,以博得他的好感罢了。 谁让他现在有意拉拢斯奇科夫,虽然用了些不是那么光明的手段,但他也是为了亲近斯奇科夫,只能说他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用错了方法而已。 不管怎样,此时此景,恣态放低一点也是必须的。 “首相大人,我是军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斯奇科夫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道。 正如他所说,他是一个直肠子,有话那就直说。 “将军不必客气,请直说。”古塔沃夫伸出手,作势道。 他也想尽快听一听斯奇科夫怎么想。 斯奇科夫突然站起身,将左手放在胸前,朝古塔沃夫微微一礼,然后道:“首相大人如此礼遇我的母亲,我心中十分感激,但母亲大人习惯了简单的生活,对首相大人悉心的照顾很不习惯,所以,我想接母亲回去,这样,既可以解母亲的思家之情。又方便我在母亲大人面前尽孝。” 斯奇科夫这话说的很是诚恳,一点都不虚情假意。 而他这样一说,到令古塔沃夫有点为难了,现在毕竟双方之间没有撕破脸皮,互相还是客气着讲话。凡事也都照顾着彼此的脸面,所以,他也不能做得太过。 稍一沉吟之后,古塔沃夫便又说开了。 “既然斯奇将军如此爽快,好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古塔沃夫道。 他请斯奇科夫的母亲来,那肯定是有目的的。并不是无聊中做些无聊的事,现如今,他的网已张好,鸟儿也已经来了,他得收网了。 “请首相大人指教。”斯奇科夫欠欠身。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斯奇科夫没想过要逃避,他始终得面对这个问题。 而话已至此,古塔沃夫也没那么多客套了。 “我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古塔沃夫试探着道。 话才刚开始,水才刚刚烧,还没到加大火力的时候,现在需要慢慢来。 来了。斯奇科夫心中道。 不过,他面上还是沉静如水,略作思考状之后。毅然抬起头道:“请大人吩咐。” 他也不问是什么忙,直接张口就应承了下来。 不应承能怎么样,如果是简单的忙,首相有必要请他的母亲来吗,反正迟是一刀,早也是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吃这一刀,至于之后是死是活。那就看天意了。 古塔沃夫微微愕然,他也没料到斯奇科夫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甚至连问都没有问是怎么回事,就应承了下来,想必这家伙早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将军果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将军为我办三件事。”古塔沃夫伸出三个手指头,道。 对古塔沃夫来说,只要斯奇科夫为他办三件重要的事,足矣。 他此言一出,斯奇科夫同样意外,如此大费周折,古塔沃夫却只让他办三件事,这也太便宜他了吧,但转头一想,心中又变得不踏实起来,既然是从古塔沃夫口中说出来的三件事,那一定不是普通的三件事,一定是三件大事,三件不容易办的事。 无论如何,既然答应了,不管这是三件什么事,他都得尽力办。 “哪三件事,还请大人明示。”斯奇科夫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先看是什么事,他再准备准备,然后痛快地为其办了就成,省得总是心中记挂着,不得安宁。 斯奇科夫想的到是挺美的,可事实却是非他所愿。 “这三件事嘛,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告诉你。”古塔沃夫轻笑道。 他这是有意与斯奇科夫逗趣来着。 而斯奇科夫一听此话,那是傻了眼,怎么,这帐怎么算,没有日期,没有目标,干候着,如果古塔沃夫终其一辈子都不出题,那他不是要一辈子都候着,那怎么行。 斯奇科夫有点难以接受。 “怎么,不愿意?”古塔沃夫趁热打铁道。 他当然已经看见了斯奇科夫脸上的难色,所以,他得加把劲,争取一举将其拿下。 “这,这,大人总要给了期限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底。”斯奇科夫退而求其次地道。 没有个期限,心里就没个底。 可是,古塔沃夫偏偏就给不了这个期限,他要的就是无限期的,如果这三件事随便就让斯奇科夫给办了,那他费这么多劲与其呛个什么劲。 “没有期限,随时。”古塔沃夫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道。 他现在不是在跟斯奇科夫谈条件,他是在给斯奇科夫机会。 “啊,这样啊…。。”斯奇科夫满脸失望地道。 他真的是很失望,可是,他又没有办法,难道他能拒绝吗,当然,他也能拒绝,但前提条件是,他不想接他母亲出去了。 而与其母亲的自由相较,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所以,条件,他答应,无论什么苛刻的条件,他都答应,更何况,古塔沃夫的这条件已经相当优惠了,无论怎么说都只是让其做三件事,三件事而已。 “怎么,不同意?”古塔沃夫面色一变,颇有些不愉地道。 他已经给足了斯奇科夫面子,如果斯奇科夫仍是不答应的话,那他也不会再客气,而他要斯奇科夫做的就不仅仅是三件事了,而可能是三十件,三百件,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而斯奇科夫见古塔沃夫有暴怒的迹象,心中一紧,赶紧道:“愿意,愿意,我愿意为大人办这三件事,没有期限。” 有些时候不来点硬的就是不行,古塔沃夫想。 而古塔沃夫在得到斯奇科夫三件事的承诺之后,那是高兴坏了,他热情地用丰盛的午宴款待了斯奇科夫母子二人,然后恭敬地将他们送出府去。 望着远去的母子二人,古塔沃夫再一次得意地笑了。 而这一次,他终于得偿所愿。 第六百六十四章 争斗升级 斯奇科夫的问题如愿解决,古塔沃夫以斯奇科夫的母亲做为筹码,换得了斯奇科夫承诺为其做三件事,这足以让他感到满意。 而且,古塔沃夫是说不出的开心。 而通过此事,他更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有一个神一样的队友为你出谋画策,你将会省很多事,而且很多事情做起来往往会事半功倍。 古塔沃夫很庆幸有卢文这样的人物在身边辅佐他,而通过此一件事,他对卢文是愈加的信任,更引其为最重要的心腹。 而卢文玉成此事之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本来,咋一看起来,取实力对比,古塔沃夫似乎与朱可夫是不遑多让,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样子,可是,朱可夫是皇储,占领着道德高地,所以,如果论综合实力,朱可夫比古塔沃夫真的要强一些,况且,朱可夫是以军事力理作为根基的,而古塔沃夫则完全得不到军队的支持,两相一比较,古塔沃夫的弱势地位很快便显现了出来。 军事实力是硬实力,在任何时候都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所以,如果没有军事实力做为支持,那古塔沃夫便很难在与朱可夫的较量当中与之相持,一旦古塔沃夫一触即溃,那卢文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俄帝国也不会受到想象中那么大的损失,这对中华帝国对俄作战的计划是很不利的。 所以,卢文一直秉乘的策略就是,将双方的力量尽可能地保持在一个均衡的水准之上,谁弱那就利用自己双面间谍的身份帮谁。只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才能斗个两败俱伤,从而让站在背后的中华帝国这个渔蓊得利。 这也是为什么卢文会一直想尽办法帮古塔沃夫拉来军方重臣支持的原因。 只有古塔沃夫力量增强了,他才有实力与朱可夫斗个你死我活,才能很好地配合卢文的计划加以实施。 这一切都在卢文的算计之中。 现在斯奇科夫成了古塔沃夫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这让古塔沃夫腰杆硬了不少。 而自从有了斯奇科夫的投效之后。卢文便鼓动古塔沃夫向朱可夫发动进攻。 首先,古塔沃夫是找碴。 他以调查贪污为名,将手伸向了军队,他对外宣称,有人告密,军方中有人收受巨额贿赂。向对敌国传递重要情报,而且他们声称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以及锁定了相关嫌疑人。 如果此事属实,那不仅仅是贪污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件通敌卖国的大事件。 这种事谁都不能容忍。 朱可夫当然不通容忍有人将屎盆子扣到自己人头上,那不是间接在说他识人不明吗。这显然是让人不可接受的。 朱可夫绝不答应。 所以,在第一时间,朱可夫站出来进行了反驳。 他声称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一定是古塔沃夫等人搞错了,这是污蔑。 借此事,两大阵营之间又开始了口水战,一时之间,唾沫横飞。骂声一片。 最后,连沙皇都惊动了。 如若在平时,老沙皇是很少会管这些锁事的。自从皇储之位定下来之后,他已经将很多的权力交了出去,除了军国大事,其它事情他很少过问,当然,也并不是说他对帝国就失去了控制。而是他只管大事,不再管小事。这重心小小的转移,反而使他对帝国的控制增强了。 现在。两大阵营所争吵的核心话题涉及到通敌卖国之事,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虽然这可能是有人故意虚张声势,但是,一旦让此风形成,那对帝国也是非常不利的,沙皇不希望自己失去对帝国的掌探。 所以,他必须站出来表明立场。 当然,表明立场并非拉偏架,他得站在中间,不偏不倚,只是客观对此事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要让人抓住他的话柄进行曲解,从而为己方造势,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总之,这事要查,而且要严查到底,这就是沙皇的态度。 沙皇的态度一出来,两大阵营吵得更汹了。 这办案就得确定主办人啊,谁来主办此案呢,这又是一个难题。 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为争取主办此案倾力呐喊,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局势一片混乱,再如此搞下去,那就太不象话了,所以,沙皇此时又不时失机地站了出来,他觉得此时需要一个裁判,而他就是这个人。 沙皇说了,此时交给首相古塔沃夫处理,至于为什么不交给失可夫,那是因为涉案人员是军方的人,朱可夫要避嫌。 所以,此案的调查工作最后又落入了古塔沃夫手中。 而古塔沃夫一朝得偿所愿,那是意气纷发,特别是他这一次在朱可夫手中抢下了这主办之位,那更是士气大涨,调门也随之高涨了起来。 而朱可夫在听得沙皇了旨意之后,本来高昂的士气为之一滞,他们知道已失先手,在这一局中,他们又落在了朱可夫的后面,如想挽回局面,他们只能另想它法了。 而从这一件事上,更说明了一件事,沙皇的权威确实没人敢挑战,即使象朱可夫这种身居皇储之位,实力雄厚之人,在沙皇的旨意之下,也只能俯首听命。 谁要是敢对沙皇的意见存有异议,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权威是不容挑战的,所有涉事人员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沙皇旨意一出,尽皆俯首听命。 而在这第一回合的较量当中,古塔沃夫暂时领先。 但是,领先并不代表全面的胜利,双方之间的主事人心里都非常明白,古塔沃夫是想借此事往朱可夫身上泼脏水,以此来动摇朱可夫这个皇储的根基,可是,朱可夫又岂是善与之人,他会束手就擒吗,当然不会,而且,他不仅不会束手待查,他还要反击,从而让古塔沃夫下不了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朱可夫要让古塔沃夫明白,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古塔沃夫敢出招,那他就得让朱可夫长长记性,让他记住他针对的是什么人。 有些时候,教训是必须要给的。 于是,双方都磨拳擦掌,等着接下来的大战。 而至于挑起此事的古塔沃夫一方,此时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就这么突然的就停了下来,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让朱可夫一方更加谨慎小心。 而不会叫的狗往往是最会咬人的,古塔沃夫的突然安静只能说明他在聚集更为强大的力量。 而这,朱可夫不可不防。 于是,在这无声的战场上,双方人马又开始了无声的较量。 第六百六十五章 突出奇招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古塔沃夫派的沉默是为了积蓄力量,从而给予朱可夫派致命一击。 可是,古塔沃夫派所说的军方中有人通敌卖国,这到底是他们在捕风捉影,故弄玄虚,还是说确有其事,很多人都带有疑问。 事实上,确有其事,古塔沃夫派已经掌握到了不少证据并确认了嫌疑人,他们之所以没将这些人都咬出来,就是为了借此迷惑朱可夫派,让他们摸不清底细,从而钓出这些小虾米后面的大鱼来。 古塔沃夫相信,只要能搞到一条大鱼,那就是对朱可夫最沉重的打击,所以,先不管是不是存在这样的可能,古塔沃夫就必须做这样的安排。 这是打击朱可夫最好的机会。 而这涉案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竟然激起双方如此大的反应。 这些人正是来自于朱可夫所辖的西部军区。 朱可夫在被确认为皇储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西部军区,他仍然在西部军区供职,只不过以前是全职,现在是兼职。 他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军队。 而当他听说古塔沃夫竟然将手伸到了他的西部军区,那真是暴跳如雷,他狠不能一刀宰了古塔沃夫,但是,虽然怒,但他没有鲁莽行事,他已经不是那个遇事冲动的的军人了,他现在是皇储,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如果他贸然行事,不免会坠入古塔所设的陷阱之中。所以,他没有直接杀到古塔沃夫的府上去。 显然上次的牢狱之灾让其长了不少记性,沙皇对其的磨炼也初见成效。 可见,还是沙皇看得远啊。 不过,朱可夫忍一时。忍冲动,不代表他就不反击,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如果连自己下面的人都不能维护,他将来还怎么做沙皇。还有什么人会依附于他。 所以,反击是必须的。 当然,他不能做这出头鸟,他现在是皇储,自会有人帮他去做这些冲锋陷阵之事。 于是。这便有了后来的针锋相对。 但是,现在对朱可夫不利的是,他不知道古塔沃夫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他针对的具体又是哪些人,这些东西,古塔沃夫并没有直接透露出来。 这让朱可夫很被动。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一方面尽力从古塔沃夫手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另一方面。加紧在内部排查,看看能不能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双方都没有消停,都在做着对垒的准备。 在确定主办人员的一个星期之后,古塔沃夫终于出手了。 他是借着主办人的东风出手的。 而此案沙皇指定的主办人正是古塔沃夫自己。 首相亲自来督办此案,可见沙皇对此案的重视。 不过,这对朱可夫一方来说,实非好事。 古塔沃夫派人去西部军区点了三个人的名。并要求他们协助调查,虽然朱可夫老大不愿意。但人家是奉旨办差,你能怎么着。即使是不愿意,那也得配合。 所以,西部军区负责情报收集的三个校官被交了出去。 而办案人员一走,古塔沃夫也马上开始从内部对这三人进行调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古塔沃夫既然要找这三人,那说明这三人肯定是被古塔沃夫抓到了痛脚,否则,他也不会指明道姓要这三人。 朱可夫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半天时间不到,便将这涉案三人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就连他们祖宗十八代的一些不被广为人知的事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结果令朱可夫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应该失望好,还是应该高兴才对,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因为他手下的人被证实是没问题,他也就不用担心有其他人会受到牵连了,可是,他又有点失望,如果这三人没有问题,那古塔沃夫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寻人穷开心,肯定不是,古塔敢这么做,那他就必定有所倚仗,如果这三人存在问题,那他就可以有针对性地早做一些准备,以应付古塔的攻击,如果这三人没问题,那他反到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经过与手下众人商量之后,朱可夫决定还是按兵不动,然后静观其变再说。 而古塔沃夫到底是为什么要拿这三个人开刀,难道他们真的就是通敌卖国的那些人,如果证据不足,他又怎么动那三个人,当然,理由很动听,他是请那三人回来协助调查。 那么,是不是说古塔沃夫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恐怕只有古塔沃夫自己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不,三人个被请回来了之后,古塔沃夫便与卢文商议开了。 “卢总,人已经请回来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古塔沃夫摊开双手,面有难色地道。 主意是卢文出的,而他已经照办了,接下来的这戏怎么演,当然得问正主,他是毫无头绪的,这解铃还是系铃人。 而古塔同样相信,卢文一定不会无的放矢,他这样做,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那么,卢文到底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呢。 其实,卢文真没打什么算盘,充其量,这也只是他的伸来之笔,用他的话来说,这叫打草惊蛇。 “大人,这人请回之后,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只是凉着他们就可以了。”卢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他行此一招,必有他道理。 古塔沃夫一听此言,不由翻了翻白眼,道:“在我面前,你就痛快点,不要再打哑谜,有何目的,尽管快快道来。” 他都有点忍不住想要臭骂卢文一痛了,在他面前,卖什么关子,装什么逼,不就是屁大点事嘛,不过,他对这屁大点事还是瞒关心的。 而关心则乱,关心则心不能平气不能和,一心净是想知道那什么秘密,誓要将其一挖到底。 卢文见古塔急了,知道如果再搞下去,这古塔可能真要不高兴了,所以,他这才缓缓道出缘由。 而说开了之后,道理很简单。 这三个人并不是什么通敌卖国之人,他们就是卢文让人随便从朱可夫军中请来的,所用的理由美其明曰,协助调查。 不知道是否与案情有关,只是协助调查,这个帽子就有点变幻莫测了,是大呢,是小呢。 没人能说得着。 总之,是协助调查着。 而协助调查的真正目的则是为了蒙蔽朱可夫,将他们的目光吸到这三个人身上来,并因此自乱阵脚,然后古塔沃夫等人便可居中取事。 所以,三个不该来的人,来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拉拢一番 热门推荐:、 、 、 、 、 、 、 在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那三个西部军区的人便被送了回去。 本来就没事,当然要回去,难道还要古塔沃夫管饭吗,想得到美。 而这三人回到西部军区之后,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他们无论走到哪,哪儿就有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就好象他们真犯了什么大错似的,而他们原本以为一定会受到斯奇科夫与朱可夫的责骂,可谁知,西部军区的两大龙头并没有找上他们并向他们了解情况,似乎这两位大人根本就不关心这事一样。 而在惶惶不可终日几天之后,这几人见一切都风平浪静,心情便安定了下来。 可是,真没人管他们吗,不见得。 自从他们踏入营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这些监视他们的人就是朱可夫派来的。 朱可夫之所以没有直接召这三人来当面相问,那是因为他觉得当面问不如暗中监视,暗中监视可能比当面问到的信息要多很多,也真实很多。 而古塔沃夫在打发了那三人回去之后,便静观其变,他想看看会发生点什么,然后再做决断。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晴蜓点水般地短兵相接之后,便又陷入到了无聊的等待之中。 西部军区的营地,朱可夫约了司令官斯奇科夫讨论这一案件。 如果论在西部军区的地位,斯奇科夫是司令官,朱可夫是副司令,级别还低着那么一级。但是,朱可夫是皇储,是下一任的沙皇,那是没有品级的绝对第一人,如此一相较。斯奇科夫就逊色多了。 所以,此刻,朱可夫坐了主位,而斯奇科夫只能在客位相陪。 “司令官,如果此案不能尽快水落石出,我军区的声誉必将造成很大的影响。况且陛下也已知道此事,躲是躲不了的了,必须想办法应对。”朱可夫将身子窝到帅椅中,以商量的口吻对朱可夫道。 虽然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讨生活,但这斯奇科夫与朱可夫的关系也就一般。时至今日,斯奇科夫仍然没有加入朱可夫的阵营,所以,他算不上是朱可夫的人。 原本朱可夫没有打算与其讨论这件事,但斯奇科夫毕竟是西部军区的当家人,而这案子就发生在西部军区内,如果说不与斯奇科夫沟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所以。朱可夫找上了斯奇科夫,探探他的口风,想听听他的意思。 而自从此案发生之后。斯奇科夫一直居于幕后,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觉得查也好,不查也罢,那都是办案人的事,与其关系不是很大。至于说这事涉及到他管辖的西部军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谁的地盘不发生几件什么事,没事发生那叫不正常。而既然发生了,那就解决好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反到是自己,斯奇科夫觉得不应该掺合到这里面来,能不趟这浑水,最好! 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这不,有人找上门来了。 “殿下,此事确实需要尽快结案,我也很着急,不过听说陛下将此事交给了首相大人负责办理,想必首相大人会尽快给个说法的。”斯奇科夫道。 斯奇科夫四平八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此话一出,朱可夫便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斯奇科夫这模离两可的话很不爽。 只要一想到这,朱可夫就有点来气,你说吧,他俩同事这么久,朱可夫想尽了办法,施展了各种手腕,对斯奇科夫展开拉拢之能事。 可是斯奇科夫并不为这所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朱可夫有着狠不能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总之,朱可夫在斯奇科夫那里是吃足了鳖。 而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到了现在,斯奇科夫仍是死性不改,啥态度嘛。 “此话到是不假,但是,你相信首相大人会秉公决断吗?”朱可夫脸色古怪地道。 朱可夫可不相信。 斯奇科夫脸色一肃,道:“首相大人是陛下亲点的将,我相信陛下的眼光。” 他这话不软不硬,但意思却很明白,朱可夫当然也明白。 不信古塔沃夫,那不等于是说陛下的眼光有问题吗,谁敢说这样的话,即使心中有这样的想法,谁敢在别人面前说出来,那岂非是找死。 而没人想死。 所以,斯奇科夫此话一出,就相当于拿着无敌大盾牌,什么没用的话都给挡了回去。 朱可夫心里虽说不痛快,但他也不会在沙皇任命一事上做过多纠缠,否则,那不是拿话套自己吗,朱可夫可不会傻到去干这样的事。 “呵呵,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与斯奇将军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同样相信陛下的眼光。”朱可夫连打哈哈道。 在这个不是自己心腹的军方重将面前,他哪敢吐露自己的真实心意。 不过,朱可夫并没有死心,对拉拢斯奇科夫一事,他还想试一试,这也是今天他约斯奇科夫来的主要原因,如此人物,如果放过,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将军,咱们已经共事好多年了,我的性格,将军想必已经很清楚,所以,有些心里话,我想与将军分享,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朱可夫试探性地道。 他很担心斯奇科夫会驳他的面子,当面拒绝他,但他又不愿意就此放弃这样的机会,所以,他愿意再次一试。 而斯奇科夫听了朱可夫之言,脸色并无任何变化,朱可夫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有意义的信息。 这家伙真能忍的。 朱可夫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望着斯奇科夫,露出一副期待不已的样子。 他是有斯盼的。 可是,斯奇科夫却并不买帐。 “多谢殿下的盛情,可惜我素无大志,只希望专心本职,但愿不出纰漏已是我最大的心愿。”斯奇科夫委婉地推却道。 他本不愿意拉帮结派,那会捆住自己的手脚,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束缚住,所以,拒绝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他已经被古塔沃夫摆了一道,现在只希望尽快偿还欠他的债,哪还有心思想其它的事。 而朱可夫却又一次失望了。 没奈何,人家不同意,他有什么办法,唯有失望罢了。 不过,他还想再继续争取一下,至少不能让斯奇科夫投向古塔沃夫那一边。 “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请将军永远保持本心,切莫被这纷扰的世界乱花了眼。”朱可夫满含深意地道。 有些话,让对方听懂就行,不能挑得太明,如果挑得太明,那就没意思了。 “殿下放心,我省得。”斯奇科夫道。 他也是个明白人。 而话至此处,便已讲完,二人不再多话,就此分手,各干各事。 第六百六十七章 谁是卖国贼 热门推荐:、 、 、 、 、 、 、 朱可夫在拉拢斯奇科夫无果之后,只能暂时搁下了此事,将目光再次对准内部调查的事。 只要一日不能确定这通敌卖国者是什么人,朱可夫就一日不得安宁。 而据手下人回复,那被古塔沃夫请去调查的三人在回来以后,并无任何异常,他们该干什么,仍是在干什么,也没有私自与外人接触。 总之,很正常。 与此同时,朱可夫突然之间也撤消了对此事的调查,原因不得而知。 而他向外界公布的理由是,这三人没问题。 至于他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没人知道。 在此之后,军营之中也难得沉寂了下来。 古塔沃夫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很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说,朱可夫应该会在内部大肆调查,先将内部弄个鸡飞狗跳,然后给古塔沃夫们留下空间,使之有把柄可抓,但是,结果超乎想象,朱可夫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做,不,应该是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一如既往地做,他们只是做了几天,然后便偃旗息鼓了。 这不正常。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古塔沃夫想不通。 于是,他命他的** 人加紧调查,弄清楚朱可夫到底在搞什么鬼。 经过手下人一番仔细的侦察,古塔沃夫得到的消息仍然是令他失望的,朱可夫并无异动,一切如常,而且并没有受到调查事件的影响,甚至比起事件刚刚发生之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要冷静,他似乎象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古塔沃夫更加想不通。 难道朱可夫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所以不再接招。 有这种可能,但是,朱可夫又是怎么知道呢。 古塔沃夫即使将脑袋想破了,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泄密?有这种可能,古塔沃夫想。 而一想泄密,古塔沃夫倒抽了一口冷气。关于这件事情的详细安排,知道的人没几个,都是他核心圈子中的人,卢文,别林斯基…… 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况且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面,透出去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应该不是他们。古塔沃夫冷静地分析着可能泄密之人。 而卢文等人被直接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如果连这些人都不可信了,古塔沃夫不知他还可相信什么人,所以,一定不可能是这些人。 不过,可能肯定的是,知道此事的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如果这人是他核心圈子中之人。那他的麻烦就大了,他这里以后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必成一个出气口,什么都不会再藏得住。 古塔沃夫分析着各种可能。 但有没有可能是卢文等人身边的人泄露出去的呢。 存在这种可能。他得分别与他们谈谈,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人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究。 到了这个时候,古塔沃夫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这事是事先走漏了消息,从而给了朱可夫可乘之机,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古塔沃夫决定要堵住这个漏洞。 而在堵漏的同时。古塔沃夫也要积极进取。 在当前打草惊蛇无法凑效的前提下,那就得给它来一招引蛇出洞。 他到是要看看,朱可夫如何拆解他这一招。 而朱可夫在确认那三人是古塔沃夫所放的烟雾弹之后,便停止了一切调查,从而让古塔沃夫的计划落了空,只不过,他不知道古塔沃夫下一步会怎么做,他还得等,等对方出招。 而根据他从特殊渠道所获得的消息,他知道古塔沃夫暂时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不过,如果能事先知道古塔沃夫的计划就好了,那才能张网以待,一举抢占先机,从而彻底挫败和粉粹古塔沃夫的阴谋。 而一想这特殊的消息来源渠道,他就很想笑,有了这条路,那他以后就可以随时了解古塔沃夫的动向了,这根针,他可插得真是好啊。 而在这一番明里暗里的较量之后,双方似乎又开始沉默了。 但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此时的沉默为了更进一步的爆发。 至少,这是古塔沃夫的想法。 而在等待中,古塔沃夫终于出手了。 而这不出则已,一出着实惊人。 他突然下令逮捕了他的三个亲密侍卫,指控他们就是通敌卖国之人。 这一出手,众皆哗然,没想情势竟然急转之下,演变到了如此地步,着实人意外。 古塔沃夫竟然会对付自己人,在外人看来,他是疯了。 可是,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他将三个亲信侍卫关起来之后,他又将卢文关了起来。 卢文是何等身份,那是有名的商业帝王,他在经济方面的影响力,那是举足轻重的,更重要是,他是中华帝国的人,如果将其关起来,那会不会引起中华帝国的不满。 古塔沃夫如此做是不是太鲁莽了一点。 而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朱可夫也有点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这古塔沃夫在干什么,他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更让他感觉到意外和不安的是,卢文也被抓了起来,这可是他放在古塔沃夫身边的一枚棋子,如果连卢文都被抓了,那让他怎么坐得住。 而朱可夫当然不相信卢文会是什么通敌卖国之人,怎么会呢,这样的人,会通敌卖国,他求什么,不可能,但是,他同样知道这古塔沃夫不会随便对付卢文这样的人,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怎么做。 卢文,他肯定是不能挺身而出去救的,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他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是,古塔沃夫到底想干什么,对付自己人?鬼才相信,别人这样做,他可能会相信,但古塔这样做,那就很有问题了,因为他了解古塔沃夫,这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他会这样做,除非他真疯了。 朱可夫召集他可信赖的人,着急地思忖对策。 他们急需要弄清古塔的真实目的。 可是就在这时,又一颗重磅炸弹袭来,别林斯科也被抓了。 别林斯科是什么人,古塔沃夫的首席智囊,他都会抓,怎么可能。 但经过证实,消息是真的。 古塔沃夫真疯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真实的目的 古塔沃夫不仅抓了人,而且还大张旗鼓,似乎生怕朱可夫不知道一样。 而朱可夫在与自己的幕僚商议之后,便上奏沙皇,既然首相大人已经抓到了嫌疑人,那就请首相大人立即审讯,务必要在短期之内给相关人等定罪,并彻底消除内在的隐患。 沙皇接书,果真是雷励风行,立即派人通知古塔沃夫,令其从速审理,从速结案,从而还朱可夫下面人一个清白。 而朱可夫这一招就叫顺水推舟,不论古塔沃夫如何接招,那朱可夫都是稳赚不赔。 如果古塔沃夫使用的是苦肉计,那感情好,你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最后吃亏不讨好,而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果古塔沃夫这是来真的,那就趁此机会打掉他这些心腹,彻底将其打入深渊,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他也将永远失去与之抗衡的资格。 这一石二鸟之计确实绝。 而朱可夫一直就盼着古塔沃夫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自己埋,看来,机会来了。 而古塔沃夫接到沙皇的旨意之后,那是十分的重视,马上投入精兵强将,开始对嫌疑犯进行了审讯。 至于审讯的内容不得而知。 当然,古塔沃夫一方是忙得热火朝天,朱可夫则是一旁看热闹,局面非常的有意思。 不过,无论什么事,不管大事还是小事,正热的时候,那可以吸爆人的眼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热度总会散去,而热度一散去,关注度就会降低,直至最后慢慢消失。 所以。古塔沃夫审着审着,就出现了观感疲劳,前面还目不斜视,后面就出现了懈怠,朱可夫虽然仍然是派人盯着,但人的警惕性却降低了。 就在所有都以为这事也就这么样的时候。新的情况出现了。 古塔沃夫又抓人了,而且是人赃俱获。 他这次逮的是西部军区的人。 不过,朱可夫这次没有暴跳如雷,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出问题的确是他西部军区的。 而这个被逮的是西部军区司令部的一个军事参谋。 他在贩卖情报的过程中。被古塔沃夫安排的人当场抓获。 朱可夫这次是想驳都驳不了了,而且朱可夫的动作很快,当场抓,当场审,直接就判了这个参谋死刑,通敌判国者,杀,在哪国都一样。 而在审讯的过程之中。这参谋又供出了一些同伙。 古塔沃夫即刻雷霆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将这些同伙一一抓获。 在此过程中,朱可夫一直很配合。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事实,不容他狡辩,而且,这是通敌判国重罪。他也是爱国之人,他同样痛恨这样的人。 一切很顺利。最后该判的判,该杀的杀。一个通敌判国的团伙被连根拔起,将一场影响帝国命运的大危急消灭于无形。 古塔沃夫这一次干了一件大事。 沙皇很满意,朱可夫也无话可说。 不过,这一次的事件对朱可夫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他供职于西部军区,但西部军区发生了这么大事,而且是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渎职,论罪仍然要获重罪。 不管沙皇是否追究,朱可夫都是难辞其咎。 而且,还不仅仅是此。 此次涉案的团伙包括很多隶属于西部军区的中层军管,他们这一次被端,给西部军区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很多中层的位置被空了出来。 既然有空位,那就得递补。 这就给了有心人以机会。 而这个最大的有心人就是古塔沃夫,本来他的势力范围只是限制在文官集团内部,即使锁定了一个斯奇科夫,他也只是在他那里得到了一个承诺而已,并不能给予其直接的帮助,而且,斯奇科夫这颗棋子是不能用在明面上的,可是,这一次事件,为他将钉子楔进西部军区提供了条件。 经过沙皇同意,这些空出来的大部分位置都被古塔沃夫安排了自己人,他的触角也终于延伸到了军队之中,他可谓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人。 而朱可夫虽然表示极力反对,但沙皇同意了,他也没办法,而且,他也不知道沙皇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同意古塔沃夫将手伸到军队中来,那可是他的地盘啊。 可是,沙皇没有老糊涂,他一直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对其中的每一步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最担心,最不喜欢的是下面的人拉帮结派,他死了,他可以不管,但他还活着,那就不能不管,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沙皇的权威不能被侵犯。 所以,任你朱可夫如何上窜下跳,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而这一次,沙皇也是给朱可夫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管好手下的人,如果连自己应该管的人都管不好,那何谈承担起一个帝国的责任。 适当的时候,在适当的地方出手,并进行有必要的敲打,这就是最高权利者的责任,什么叫天威难测,也许这就是吧。 当然,沙皇也没有任由古塔沃夫势力坐大的意思,他这一次只是小惩一下朱可夫,然后给古塔沃夫一点甜头,有功就要奖嘛,否则,谁会尽心尽力做事,更何况,古塔沃夫安排去西部军区的那些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真正要发挥作用,那还是要看最上面的军事统帅,而西部军区有斯奇科夫在,沙皇很放心。 如果沙皇知道斯奇科夫已经与古塔沃夫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可能他就不会这么爽快地如古塔沃夫所愿了,在沙皇眼皮底下玩小动作,那不是找抽吗。 而沙皇每做一件事,每行一步,那都有着他的目的。 在他的心里,对帝国的未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朱可夫接任沙皇之位,控制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保护帝国的安全,而古塔沃夫则主持内政,治理国家,造福于人民。 而二人一文一武,密切配合,齐心协力,必将会将帝国带向一个新的高度。 沙皇有这个信心,但是,他对二人的合作没信心。 这二人都很有能力,沙皇是清楚的,而且手底下都集着一帮人,他也是清楚的,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所以,虽然很难,但他一直在努力想使二人能够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个目的,沙皇是用心良苦啊。 第六百六十九章 再次下手 沙皇的心思没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猜。 无论如何,当前这事已成定局,任谁都改变不了。 古塔活夫与朱可夫二人最后都接受了这个现实。 而二人之间的这一次较量,似乎又是古塔沃夫占据了上风。 当然,那些先前被古塔沃夫关入狱中的人也被放了出来,他们本身就是古塔沃夫为引蛇出洞计策所设的耙子,现在计划完成了,恢复自由也就理所当然了。 而卢文本想着二人可以为此事大干一场的,没曾想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化为了春梦一场。 仔细算来,卢文在俄境内已经经营了好几年了,梦想帝国的生意现如今已经铺到了俄境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每一个家庭都能感受到梦想商业帝国所带来的或大或小的影响。 而在卢文的有意为之之下,他发展的势力也开始慢慢渗透到政界,军界的各要害部门,就连他自己都成了在古塔沃夫与卢文之间左右逢源的双面间谍。 由此可见卢文这几年来所取得的辉煌成就。 而在中华帝国国内,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各方面都得到了彻底的恢复,综合实力比之与印度开战之前更是强大了不少,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是中华帝国最强盛的时期。 黄旭已经命人做好了对俄作战的准备,现在只等卢文的消息,只要卢文的消息一传来,黄旭等人就准备对俄展开攻击。 而朱可夫与古塔沃夫等人并没有发现中华帝国的变化,他们还忙着争权夺利,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重视过中华帝国,他们还把她当成是可以任由他们欺付的清政府,即使现在有人走到他们的面前对他们说,中华帝国现在很强大,你们要小心。恐怕北极熊也不会相信。 所以,仅从这一点上来说,北极熊已然输了一招,狮子搏兔尚且要出全力,何况现在对其虎视耽耽的是强大的中华帝国,正是他们的自大为北极熊的失败打下了伏笔。 不管怎么样。现在卢文的主要责任就是继续挑起俄国人的内斗,为中华帝国对其开战创造有利的条件。 只有从内部消弱了它的实力,进攻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由此可见,卢文的任务很紧,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古塔沃夫与卢文经过先前的一次较理之后。又沉寂了很久,这并非是他们不想斗,而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斗的缘由。 既然如此,那卢文来帮他们好了。 “首相大人,朱可夫上次吃了一次哑巴亏,失了一局,他一定会想办法搬回来,我们是不是也要抓紧时间进攻。先下手为强。”卢文坐在古塔沃夫的对面,献计道。 他得挑啊,不挑怎么行。如果让这两人闲着,指不定会有什么变化,再说了,这二人的上面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沙皇,指不定会时不时出些不合适宜的主意,日久生变啊。所以,有些事。必须要抓紧了。 古塔沃夫闭着眼睛,用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听了卢文的话,也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看了卢文一眼,这才道:“你想怎么办?” 他的眼中透着一丝兴奋,上次的事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他当然希望得到更多。 这人就是这样,永远是不会满足的。 而卢文就是喜欢他不满足,只有他不满足才会有机可趁。 现在,缺的就是机会。 “继续分化拉拢朱可夫的人。”卢文目光闪烁地道。 来一招釜底抽薪,让这两家伙彻底干起来,待其元气大伤之时,中华帝国则从外攻之,俄就是想不败都不行。 古塔沃夫一听,马上来了兴趣,有这种好事,他当然愿意一试,他现在是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朱可夫的机会。 “具体说说怎么干。”古塔沃夫身体略前倾,兴趣浓厚地道。 他绝对是已经动心了。 “现在,西部军区的斯奇科夫已被掌握在我们手中,季米洛夫和比斯凯夫是东部军区的负责人,北部军区则是华斯基和柯西金二人当家,东部军区的季米洛夫和比斯凯夫二人是朱可夫的心腥,从他们二人处下手是不可能的,而我们只能选择对北部军区的华斯基和柯西金下手了。”卢文信心满满地道。 卢文已通过中华帝国设在俄的情报分部将这几位重要大佬的一切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已经想下计策了。 “哦,听起来卢总很有信心,但据我了解,军方的这些将领都是一根筋之人,怎会任由人摆布,即使是我,他们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你有什么好办法?”古塔沃夫就象发现了宝库,谗得双眼发光道。 如能整治得了军方的这些人,古塔沃夫就会再无顾忌。 卢文的话正中他心痒之处,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了开来。 他现在已经大权在握,掌握着各方资源,唯一欠缺的就是军方的支持,而这段时间以来,经过他的精心准备,已经顺利地在西部军区中扎下了根,并将西部军区的斯奇科夫都掌握在了手中,也就是说,离他彻底掌控西部军区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军方的三大军区就犹如朱可夫的三大支柱,只需将这三大支柱中的两根柱子弄折了,那朱可夫这块柱子上的金身也只能坠入凡尘了,真到了那个时候,那还不是任他蹂躏。 现如今,已经有一根柱子被握在了古塔沃夫手中,如果真如卢文所说,连另一根也搞倒了,那朱可夫就成了无根之水,而他的上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古塔沃夫嘴角含笑,仿佛已经看见沙皇之位在向他招手。 “大人知道华斯基和柯西金二人有什么明显的弱点或乾说是不良嗜好吗?”卢文反问道。 他到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古塔沃夫以前到是没认真想过,卢文现在一说,他不禁默默想了想,这才道:“华斯基好酒,柯西金好色。” 说完,满是疑惑地望向卢文,他不明白卢文问这干嘛。 “那我们就从这酒色二字着手。”卢文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道。 有弱点就好办,而有酒色这样的弱点,那就更好办了。 卢文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卢总,你就爽快点,不要钓我味口了。”古塔沃夫心痒难耐地道。 他着实有点着急了。 卢文微微一笑,向前走到古塔沃夫身边,然后附耳将他的想法朝古塔沃夫小声道来。 如此一番之后,古塔沃夫不住点头。 他觉得这主意不错。 第六百七十章 投其所好 华斯基是一个长相粗鲁的壮汉,他没什么强大的背景,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积功而来。他武艺不错,作战英勇,关键是不怕死,即使是遇上那些实力比他强的人,他也能战而胜之,也就是短兵相接勇者胜那个理。 华斯基不好女色,除了行军打仗,训练军队之外,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酒。 酒是多好的东西啊,累了,困了,喝喝酒,一身疲乏随之散去,愈加精神百倍。 酒能解愁,对有些人来说,借酒消愁那是愁更愁,可对华斯基来说,酒是他的朋友,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是想不开的事,喝喝酒,那他什么愁困都没有了,对他而言,再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 华斯基没有结婚,更没有妻儿以及家庭的累赘,父母双亲也已经早逝,亲人朋友也很少听他提及,说其是孤身一人也并不为过,他以军营为家,吃喝都在军营,对军营的感情远胜过家。 总之,这家伙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这样的人,无欲无求,你还真不好拉拢,不过,幸好他有一个弱点,好酒。 而华斯基的副手柯西金,则正好与之相反,柯西金不爱喝酒,甚至是滴酒不沾,他只喝茶,用他的话来说,酒伤身,茶解乏,茶才是好东西。 而柯西金最大的爱好就是追逐美色。 柯西金背景与华斯基很有一些不一样。 他来自名门望族,他的家族是俄国内最有影响的五大家庭之一,而他是长房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伴随着财富长大,名符其实的富二代。 而好色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一种习惯,也许很多富家子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这方面的嗜好,而柯西金尤其突击,他的好色简直是到了一日无女人都不能入睡的地步。 不过,这家伙虽然好色。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搞的,他有他的原则,据他向人吹嘘,他有三不搞,有夫之妇,不搞。未成年,不搞,不漂亮,不搞。 听起来,还象人话。或者说,柯西金声色场中的君子。 而这样的人能攀到大军区二把手的高位,当然是他的背景占了很大的因素,因为沙皇为了拉拢他的家族以平衡其它几大家族在俄国内的影响,所以这才委了柯西金以高位。 西部军区的大事有华斯基看着,而柯西金来了之后,人也算本份,处事态度一般。基本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他与华斯基也算相处融洽,西部军区也算是风平浪静。 而这二货说来应该是笑看风月才对,无论谁掌权,无论是当沙皇,他们都会被委以重任,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及能力所决定的。 所以。对这二人来说,处在中立的位置最好。 但他们为何要投效朱可夫。趟这浑水呢。 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而朱可夫之所以能将二人笼入自己的麾下,使其为自己所用。他也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二人笑看风月,忙时,投入满腔的热情,闲时,喝酒逐色,好不快活,但忽有一天,好事上门,华斯基在一处酒家见到了一瓶珍藏了五百年的佳酿,他收寻这酒好久了,一直而不得,现在突然见到了,他可高兴坏了,马上说要买,可他一问,才知这酒已经有了主人,不由很是失望。 华斯基是什么人,西部军区的司令官,那是有身份的人,当然得想办法将这酒搞到手了,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便想将这酒收入囊中,而他同时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所以说的是买。 可是人家不愿意卖,只愿意送,送给识货之人。 如此一说,华斯基更是来了兴趣。 他可是天生好酒之人,怎会不识货,想到这,他不由笑了。 然后以专家的身份与那卖酒之人论起酒道来。 他滔滔不绝地将这酒的前五百年以及后五百年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并将其的珍贵之处说了个天花乱坠,而且还将自己对酒的领悟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音之人,他哪肯放过,当然是要一抒胸意。 到最后,他讲完了,就直接问人家,这酒是不是可以归他了。 谁知人家一摆手,这酒不是他的,另有其主。 原来,华斯基表错情了。 这下子,华斯基脸上挂不住了,这是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如此耍他,真是岂有此理,他今天一定得给这人一点颜色看看,否则,岂非是坠了他西部军区的威名。 可是,还没等他真正出手,真正的主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储朱可夫。 当朱可夫表明要将这酒送给华斯基之时,华斯基却犹豫了,这酒可不能要啊,如果要了,那以后就与朱可夫撇不清关系了,这人情债可不好还啊。 可是,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拿,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机不可失啊。 就在其进退两难之际,又有五瓶同样的酒摆在了华斯基面前。 华斯基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感到不顺畅起来,他可是早就听说过的,这种佳酿,绝对是稀缺品种,世间所存之数,也就五六瓶,而现在,这五六瓶就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办。 华斯基眼珠子都红了,这重磅炸弹直接就将其炸晕了。 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那六瓶绝品佳酿回家的,只是知道他为此事乐呵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他自此之后,便与朱可夫搭上了关系。 而朱可夫很会做人,隔三差五就吃饭,请听戏,喝好酒,将华斯基招呼的很是周到,而华斯基刚开始还想着要拒绝朱可夫的送请,但他之前已拿了人家的六瓶好酒,况且人家是盛情相邀,所以,他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而这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再而三,华斯基是越陷越深。 到最后,当朱可夫提出要请华斯基上他这条贼船时,华斯基根本就已经没办法再推辞了,所以,他是半分犹豫,半分不好意思,半推半就地上了朱可夫的贼船。 而将华斯基拉上船之后,朱可夫再接再励,将柯西金也收服了。 柯西金不比华斯基,人家可不好酒,只好色。 所以,朱可夫就满足了他色的要求,好好让他色了个够。 而色完之后,柯西金也就上船了。 朱可夫也就此将北部军区收入了麾下。 第六百七十一章 巧遇华斯基 朱可夫虽然已将华斯基与柯西金收归麾下,但说实话,这二人并非是心悦诚服地臣服于朱可夫,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二人就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这才不得不听话。 正是基于这种原因,从而导致维系这种关系的基础就变得不太牢固了,恐怕只要一有机会,这二人就会想方设法脱离朱可夫的控制,这是情势使然,也是大势所趋,因为没有真感情做为支撑的关系就是空中楼阁,稍有风吹草动,就必定是一刮即倒。 正是因为此,卢文才会向古塔沃计献计,策反这二人。 当然,有被策反的可能也是因为二人身上有被策反的基因存在。 而只要成功策反二人,那朱可夫的实力将会下降一大截,而朱可夫一旦发现这二人倒向了古塔沃夫,那一定会恼羞成怒,而这个时候,卢文再利用自己双面间谍的身份向朱可夫进言,阐明二人倒向古塔沃夫的深远影响,从而激起朱可夫心中更深的怒意。 如此一来,朱可夫必定会因此而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卢文将尽最大可能地推波助澜,让形势变得愈发不可收拾,直至最糟的情况出现。 一旦局面如此,不愁二人不正面起冲突,即使大打出手也并非是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战争,内战。 而战事一起,俄国的局面就不是二人所能控制的了,即使是一直冷眼旁观的老沙皇也不一定能够摆平得了,最后。二人之间必定会分出一个你死我活,而当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之时,中华帝国再适时出现,收拾残局,从而成为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 此乃驱虎吞狼之意。中华帝国也定将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卢文这一步鼓动古塔沃夫策*斯基二人之事是势在必行,也必须成功。 卢文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朱可夫与古塔沃夫之间周旋,中华帝国也不能无限斯的等待。 既然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卢文身负重责。 而当卢文将自己策*斯基等二人的具体计划向古塔沃夫和盘托出之后。古塔沃夫简直是高兴坏了,他连赞道,这真是绝妙好计。 卢文这计太合他心意了。 也许是他太高兴了,有点忘乎所以了,他竟然当场许诺。此计若成,卢文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古塔沃夫行事一向谨慎,轻易不会当着人面表露自己的感情,更不会开这种空头支票,现在却有这样的话出口,只能是高兴过头了。 而卢文听了古塔的赞许,表面当然是要装着十分高兴,其实他内心也是很高兴的。这一切都说明古塔沃夫也正在按照他设计的道路在有条不紊地前进。 而接下来,他就要继续表忠心了,他趁着古塔沃夫正在兴头上。便振振有词地向古塔沃夫宣誓,他必将助古塔沃夫达成梦想,从而登上这沙皇之位。 卢文这一语正好戳中古塔沃夫的软胁,顿时让其乐开了怀。 而古塔沃夫高兴之余,便催促卢文尽快实施此计。 古塔沃夫看上去有点迫不及待了。 卢文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欣然受命。 而受命之余。卢文便又再认真思索了一番,并仔细地分析了情报部门送来的有关华斯基二人的详细情报。最后,他决定先从华斯基身上下手。只要拿下了华斯基,柯西金将不在话下。 而针对华斯基,还是那句话,得从一个酒字着手。 华斯基好酒,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而这也是他的软肋,最易下手的地方。 但是,卢文不能明目张胆地就前去请华斯基喝一杯,毕竟华斯基已在朱可夫手上吃过一次亏了,如果卢文此次做的太过于明显,那必定会引起华斯基的反感,如此一来,不仅不能对他所谋之事有所助益,可能还会带来反效果,故只能缓缓图之。 所以,卢文决定分几步进行。 首先,卢文得与华斯基拉近关系。 而拉近与其关系的最佳办法就是从酒上做文章。 不得不承认,从搞关系这一点来说,酒确实是最佳媒介。 可是,请华斯基喝酒,那总得有一个说法,无事献殷勤,一定让人认为没什么好事。 再说了,卢文在台面上与古塔沃夫关系密切,是古塔沃夫一方的人,而华斯基则依附于朱可夫,而古塔沃夫与朱可夫是对立的关系,试问,在这样对立的局面之下,卢文又以什么理由去接近华斯基,这同样是一个问题。 不过,如果仅仅是一次巧遇,那便好解释了。 而巧遇就在一个巧字。 忽一天,卢文约了京西马场的场主,京东酒坊的坊主,京南勾栏院的院长等人在莫斯科城郊一家酒楼吃钣,这几人与卢文在生意上都有往来,卢文之邀,他们当然欣然前往。 几人边吃边聊,气氛很是热闹。 看看临近饭市结束,忽然,店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店家,准备雅间,好酒好菜给爷送上来,他奶奶的,这段时间口里都淡出鸟来了。” 迎着话声望去,只见一铁塔似的巨汉正使劲地擂着门口的那张桌子,冲里面的掌柜好一阵怒喊 这汉看上去约有2米左右,长得满脸横内,胡子拉渣,一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让人看了只以为是钟馗下界,而此刻,他正瞪着这铜铃大眼,恶狠狠地朝店内喊话。 他一声吼将店内的所有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那平时见过这汉粗鲁行为的客人,面对此景,到觉得稀松平常,没有任何异样的目光。大不了就是回过头来瞟他几眼,然后再认认真真地吃他们的饭,喝他们的酒。 但那些初次见此情形的客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常吃惊地看着此人,不仅是因为他粗豪的外表。同样也因为他那似战场喊杀一般的狂叫。 喊声过后,在众人的注目视下,掌柜带着伙计匆匆地赶到了这巨汉的面前,好一番作揖请罪,然后热情地将这人请将了进去。 接着便其期安排进了一间只有尊贵客人才能享用的雅间。 此间种种情形表明,这汉是这家店的常客。 而众人见此。心中不免各有一番猜测,但这是酒楼,最重要的就是吃自己的饭,喝自己的酒,至于这大汉。最多也就是喝酒吃饭过程中或者是酒足饭饱之后的谈资罢了。 壮汉只是这饭市过程之中的一个插曲,很快,众客人又恢复了常态,该干什么,照样都干什么去了。 而卢文等人吃完饭,结了帐,卢文便送走了客人。 然后,他一转身。便朝那壮汉所在的雅间走了过去。 他先是在门外站定,然后敲敲门,接着门开。他便非常从容地走了进去。 有人上前置问其之来意,他轻轻一言,便打发了,而至于说了什么话,没人知道,但足以请人让路。 而此刻。那刚才在酒楼中发威的壮汉正大声呼喝着与同伴共饮,不料。一杯酒下肚,这刚一抬头。便见一陌生人正朝他走来,那汉不由眉头一皱,正想发威,问问是谁放这人进来的,而这人也端地无礼,怎么就随随便便进来了呢。 而卢文却赶在壮汉发威之前有了动作。 他满脸堆笑地朝壮汉拱拱手,道:“华斯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为聊表景仰之意,这一顿酒,我请了。” 卢文装出一副非常虔诚仰慕的样子恭维着华斯基。 而这面前的壮汉正是卢文要拉拢的华斯基。 喝兴正酣的华斯基见来了一个面相生熟,不知所谓之人来此搅了他们的酒兴,本就非常不高兴,如不是卢文几句话说得甚是中听,可能他已直接出手哄人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很不高兴,他将手中的酒盅狠狠地在桌上一顿,斜瞥了卢文一眼,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是何人,来此何干,你又是怎知我是华斯基?” 华斯基看似粗人,这几句话到是问得很是那么回事,很有条理。 看来,酒到此处,仍是不尽兴,竟然能问出这样合乎逻辑的话来,那就表示离醉尚有一段距离。 卢文心中也有些意外,他没想这粗人今天竟然问出这一番看似颇具头脑的话,让他对这粗人不禁多了几分兴趣。 “将军,是我唐突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文,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今天本约了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在此相聚,听人报说将军今天也在此饮宴,我素闻将军之名,很是仰慕,所以赶来与将军一识,没想甚是冒昧,打扰了将军的雅兴,还望将军恕罪。”卢文满脸歉意,弯腰赔着小心,非常客气地解释道。 卢文虽是有意而来,但打扰了这些人的酒兴到也是事实,所以,他这番言语之间的道歉到是真情实意的。 他得道这个歉。 这是做人的基本素质。 而他这一表明身份,那就很容易让人明白刚才为什么可以畅通无阻地进来了,这是他的地盘,他哪儿都去得。 “老板,你是老板?”华斯基睁着他那犹如铜铃一般的大眼睛道。 他是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是老板。 他不是装的,真的是意外。 华斯基经常来此酒楼喝酒吃饭,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这酒店的主人,他没想到,这老板竟然会是面前这如白面书生般之人。 这酒楼虽说不是这地方最出名的,也非是最大的,但绝对是在这京城临郊地区最出名的。 这座酒楼以中华帝国的菜系为主,辅之以颇为特色的西方主食,从而让这座酒楼的生意一日千里,成了远近闻名的著名食府。 能开这样一家酒楼,当然让人肃然起敬。 而卢文建立一个这样的酒楼,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一则是生意使然,他向来觉得女人与嘴巴的生意最好做,开一间这样的酒楼,再引入东方的名菜,生意自然会兴隆。 二来,酒楼吃地聚集了各色人等,非常利于刺探各方情报。 这便是卢文之深意。 但是,以上原因只是表面上的原因,还不足以吸引卢文前来此地,而卢文更不会无缘无故前来此地。 他只有原因。 他生意本就多,而且还要掺合朱可夫与古塔沃夫之事,精力有限,所以,酒楼这种小生意,他是很少顾及的,他今天之所来,那就是为了巧遇华斯基而来,而那所谓的场主,院长等只不过是陪他消遣这无聊的等待时光而已。 他事先已收到消息,华斯基今天要来此处就餐。 而他正好达成了巧遇这一目的。 而他见华斯基听说自己是老板之后非常吃惊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便道:“正是。” 有了老板这层身份,与华斯基打起交道来,必定方便很多。 身份这玩意,有些时候就是护身符,或者说是比护身符还要管用。 “既是老板,那就一起吃酒。”华斯基硒然一笑,道。 吃着人家的酒饭,当然得客气点。 喧宾夺主,华斯基还没猖狂到这地步。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一内在的原因,华斯基虽是粗人,但身上也有一丝江湖习气,讲的也是江湖意气,要的是江湖面子。 再怎么说,他华斯基也是一个大有身份之人,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所以,有酒大家喝,有饭大家吃,这是他常常用来表达客气的最好方式。 第六百七十二章 请君饮 卢文要的就是与君同饮,让关系更进一步,现在华斯基主动邀请,他是欣然应约。 “呵呵,将军如此热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卢文趁势道。 顺势而为,要的就是这么巧。 而不管这华斯基相邀之言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话既已出口,就是再想反悔,恐怕都是来不及了。 因为卢文一说完,便已朝华斯基那桌走去。 华斯基那桌本来有四人在坐,现在卢文一来,其中一人使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恭敬地退到一边。 想来此人应该是华斯基的手下之人。 而能做到与自己手下之人同桌对饮,可见华斯基在统军方面确有一手。 卢文也不客气,他微笑朝周围众人点头,然后非常自然地坐下,再挥挥手,唤来已经侍候在一旁的酒楼伙计,让其将自己面前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再摆上一副崭新的碗筷,他便成了与华斯基同桌之人。 他这一番动作派头十足,让在坐的那些军旅之人不由肃然起敬。 他们琢磨着这会是一个什么人。 而与此同时,卢文又安排人上了四盘本酒楼的招牌菜,拿来一瓶好酒,做好了与君同饮同食的准备。 而来者都是客,华斯基在吃喝上面向来都豪爽,他是真心请卢文一起吃。 更何况,卢文是这酒楼的老板,无论怎么说,这里都是他的地盘,得给人面子。 “哈哈。客气个球,尽管坐下吃喝就行,对了,你叫那卢什么来着,听来似乎有些熟悉。”华斯基哈哈大笑一声。道。 他笑得实在是太响了,卢文听来着实有点震耳欲聋,不过这话也足够粗鲁的,至少是对此不明所以的人听来觉得是如此。 一句话,没礼貌! 卢什么来着,还华什么来着哩。 果真就是一粗人。 “我叫卢文。”卢文不由笑道。 他对华斯基是比较了解的。对于他粗鲁的作风也不以为意。 如果你与一个粗鲁汉去计划这些言语之上的小事,那你就是无事找烦。 这种事,计较不来。 卢文可不愿意去干这种无聊之事。 而华斯基却仍然在琢磨卢文的名字。 “卢文,卢文……”华斯基默默地念道。 他对这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具体在哪里听过,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总之,他觉得面前这笑面佬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卢文见华斯基这个样子,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他笑了笑,故意问道:“怎么,华斯将军听说过我?” 卢文这名字如今在政济两界。如果算不上是如雷贯耳,那也一定是耳熟能详,华斯基虽在军营。对这政经之事了解不多,但卢文这名字,他还是有听说过的,只不过现在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 “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华斯基有点茫然地道。 他这句话也算是很无礼,这听过就是听过,怎么能说似乎听过呢。即使心里面这样想,那也不能脱口而出啊。如若是换作别人,也许卢文会有点不高兴。但正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华斯基,卢文只能是不以为意。 再说了,卢文能计较吗,他能计较得来吗。 “那将军再想一想。”卢文道。 卢文有的是时间,他可以允许华斯基再想一想。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我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能陪我喝酒,那就是朋友。”华斯基摆了摆手,大叫道。 他才懒得用脑筋地想这些问题,喝酒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这态度才符合华斯基的性格。 “说的好,那今天咱们便不醉不归。”卢文也是大叫道。 与华斯基这样的人打交道,那就不用耍什么心眼,完全按本心行事足矣,如果用心眼,那反到会坏事,因为华斯基本就不是一个有心眼的人。 “哈哈,爽快!我喜欢!”华斯基又是一阵哈哈在笑,道。 他就喜欢爽快人,只有与爽快人在一起,酒才喝得有意思。 如果喝那种少兴的酒,华斯基向来都是宁可不喝。 用他的话来说,这喝酒就象聚媳妇,宁缺勿滥。 “这是一瓶我珍藏了五百年的南国佳酿,听闻将军是识酒之人,我才取来与君痛饮,希望不要埋没了这酒的名头才好。”卢文举起身前的那瓶酒,特意介绍道。 他是有意这样说,为的是吸引华斯基的注意。 但是,他这酒确实是好酒,说是五百年的佳酿,那也是实话。 当然,他之所以有这一手,那也是早有准备的,他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这酒来勾住华斯基的魂,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过,真还脱不了卢文的算计,他的话才一出口,华斯基的双眼便死死地盯住了卢文手中的酒瓶,再也挪不开了。 而如此佳酿,怎让华斯基不心动,此时此刻,他已是超然物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不记得了,在他的心中,在他的眼中,现在有的只是酒,卢文手中的好酒。 这就象是猫儿闻到了腥,色鬼看到了美色,那眼中已没有其它,只有心中所期,心中所望了。 华斯基这酒场中的高手见到了好酒,他又怎会不动心。 不动心才怪。 卢文望着华斯基的那馋样,笑在脸上,乐在心中。 他觉得这鱼儿开始上钩了,这狗总是改不了吃屎,有些人他就不会吸取教训,即使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再多次,他仍然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这,是性格使然,改不了的。 华斯基好酒,这既是天性,现在,他的酒瘾已然是深入骨髓,如果有人不让他喝酒,你倒不如杀了他,而如果杀了他,也许他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如果不让他喝酒,那还真不如杀了他。 这也许与境界有关,如果不到某一境界,那是无法领悟那种境界精髓的,而华斯基现在的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懂得。 华斯基的境界,没有人能懂。 卢文当然也不懂,但是他懂得琢磨,他懂得华斯基的心,以他的喜好去结其心,从而达到改其心之目的,而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境界。 而卢文的这种境界显然更高一筹。 现在,酒在卢文手中,华斯基恐怕只能甘拜下风了。 “酒,好酒。”华斯基双眼发光,嘴里面喃喃地道。 他自四岁起喝酒,喝过无数的酒,喝过的好酒更是无数,但是,他有一种直觉,他喝过的那些酒一点也比不上卢文手中的这瓶酒。 而这瓶酒,一定是绝世佳酿。 碰上这样的好酒,华斯基只能认栽,现在,他眼里只有这酒,如果有谁提起他妈,恐怕他都已经不认识了。 好酒好到这种程度,落在别人的眼中,也许只剩下佩服二字了。 “我欲以此酒与将军同饮,将军认为如何?”卢文引诱道。 卢文心中暗喜,鱼已上钩,大好机会不能放过,仍得再接再励。 能把握时机的是智者,不能把握的则是庸人。 卢文显然能归于智者之列。 因为他既能把握时机,更懂得制造时机。 而华斯基的魂早就没了,他眼中只有酒,只要让他喝酒,人家说什么,他都同意。 “只要有酒喝,什么都好。”华斯基傻傻地道。 能如此沉迷于酒,那也可称之为酒鬼了。 此时的华斯基活脱脱是一酒鬼来着。 卢文当然也是好客之人,他怎么可能将人拒之于门外呢,别人要喝酒,他手中此刻正有酒,那不正好吗,请人家喝好了。 “请!”卢文举瓶向前,拔开瓶盖,然后满满地为华斯基倒上一杯,道。 为酒鬼解馋,卢文愿行之。 华斯基满脸欣喜地端起面前盛满酒的酒杯,呵呵傻笑几声,一抬手,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姿势,优美极了。 “好酒!”一杯下肚,华斯基不由赞道。 他是由衷地赞叹,这的确是好酒。 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喝到过这样的好酒。 这还是新姑娘坐轿,头一遭。 第六百七十三章 敲定买卖 卢文连斟三杯,华斯基是毫不犹豫地连干三杯。 而三杯下肚,华斯基这才叭嗒着嘴巴,意犹未尽地道:“卢老板,如此佳酿,你从何得来,真是好运气。” 华斯基艳羡地对卢文发着感慨。 他觉得卢文真是好运,竟能搞到如此好酒。 当然,华斯基的目光在这过程中从未离开过卢文手中的酒瓶。 看他那样,他是恨不能直接将酒瓶从卢文手中抢过来才好。 这么好的东西,却不在自己手中,真是可惜啊,华斯基有点不甘心。 他得想办法将其弄过来才好。 可是,这么好的东西,这什么卢文会白白给自己吗,华斯基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人家给自己喝几杯,那已是天大的人情,如果想从人家那里将东西搞来,那岂非是痴人说梦,想酒想疯了。 华斯基摇摇头,各种心思涌上心头。 不过,不管是何种心思,这心思的核心仍然是卢文手中的那瓶酒。 他一时想着如何从卢文手中将那酒搞来,一时又怕万一搞不到怎么办,那岂非是伤了双方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以他堂堂大军区司令官的身份去干行那种龌龊之事,那不是太掉价了吗,那肯定是不行的,他思前想后,仍是不得其法。 总之,他的心思已完全被这酒搞乱了。 卢文将华斯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好笑。 他以前常听人说这华斯基是如何好酒,今日一见,他更是感慨。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没想到这华斯基好酒竟然好到如此地步,真算是奇葩。 不过,这对他所谋划的事来说,却是好事。 只要华斯基肯上钩。那一切都好办。 “此酒虽是佳酿,却非是最好的那一种,某闻将军乃好酒之人,今日算是真正见到了,如果将军不弃,今日咱们痛饮一番之后。我另有更好的酒奉上,保管让将军满意。”卢文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使出一杀手锏道。 他还不信今天他这酒中三板斧还撂不倒这酒鬼。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能办的事,那就不是个事。卢文一向都如此认为,而再好的酒,只要他出得起价,那就能找来。 而华斯基这种粗人也就是少见多怪罢了,什么好酒,拼得就是钱。 而华斯基还真是少见多怪那种人,他一听卢文说还有更好的酒,那就没给急得差一点晕死过去。卢文手上这酒已经可称得上是他这许多年以来仅见的好得不能再好的酒了,但卢文说他还有更好的,那能是什么酒。琼浆玉液吗? 华斯基想都不敢想,或者说是,他简单无法想象。 酒,好得不能再好的酒,华斯基脑子中能想的就是好酒二字。 他的头真的晕了,这还是他破天荒头一次只喝了这么一点酒。然后头就晕了,真的是第一次。 当然。这不是酒将其给弄晕的,而是给人家几句话给弄晕的。 华斯基喘着粗气。有点语无伦次地道:“还有好酒,那是什么酒,能拿出来让我一睹真容吗?真没想到老板手上竟然藏有这样的好酒,能卖吗?我想买。” 华斯基说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真是头晕了。 总之,反正,他要想办法搞到这种好酒,无论多大的代价,他都可以付出。 恐怕这华斯基是真晕头了,那因酒上了一次大当之事过去了才多久,这老毛病又犯了,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 “将军,不用你买,我都说了,是送,我送给你。”卢文笑道。 见到一个如此爱酒如命的人,卢文还真有点不适应,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这般的酒鬼,颇有点要酒不要命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这难道不是正合他意吗。 “送?有这种好事,我与卢老板又不认识,你白白送酒给我,不可能吧,有这种好事?”华斯基睁大了眼睛,很是不信地道。 这无缘无故地送上门,哪有此等好事。 不可能,他不信。 可是,这世间偏偏还真有这等好事。 卢文是真送,华斯基看到卢文点了点头,嘴里面吐出两个字:“有,送!“ 但是,华斯基敢要吗? “这,这,这不太好吧。”华斯基犹豫地道。 他虽是粗人,但却不傻,这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懂。 而且,受人礼物,那是受人以口实,他现在还欠着帐呢,如果收了卢文这礼,他岂非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吗,华斯基似乎清醒了几分。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东西放在我这也就是个摆设,也只有似将军这样的好酒之人才懂得欣赏啊。”卢文拍着马屁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卢文堂堂商业中的王者,岂不懂拍人马屁之重要。 对不同的人,拍不同的马屁,对华斯基这种酒鬼,那就拍酒之类的马屁好了。 果不其然,他这屁一出,华斯基有点飘飘然了,心里面十分之受用,不过,实际行动中,他仍是连摆摆双手道:“不行的,不行的,不能要,不能要。” 华斯基这话只是本能的反应,非其假意推托。 可是,华斯基的心中同样矛盾重重,眼看着那么好的东西,人家都是白送,他却想拿而不能拿,这算什么嘛,不就是几瓶酒吗,难道它还能咬了自己的手吗? 华斯基是百般心思都集中在拿与不拿上面,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将军真乃诚实人,既然将军不愿明占好处,那么,你看这样行不行,算我卖给你,怎么样?”卢文以商量的口吻道。 他是生意人,擅长的是揣摸顾客的心理,华斯基那点儿心思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卢文只是稍稍一想,便决定改变策略。 他使出了迂回之法,他相信这一下,华斯基肯定跑不掉了。 如果做了一个这么好的套子华斯基都不钻,那不是太浪费表情了吗。 他相信华斯基一定钻。 可不是吗,华斯基就是听不得人劝,他这下子是准备心甘情愿地钻了。 “这样啊,这样啊,这样到是可以商量。”华斯基涨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道。 这明摆着是别人给便宜他占,他能不脸红吗。 但是,只要能明正言顺地将东西搞到手,脸红一下也没什么的,这跟他心中向往的好东西比起来,那还真是没什么的。 华斯基这个粗人也有点小心思。 只不过,他那点小心思如果说出来,也就屁大点事。 “好,那咱们就说好了,一言为定,约个时间,我将那好酒亲自送到将军府上去,一手交酒,一手交钱,钱酒两清,互不相欠,如何?”卢文拍手道。 他将这华斯基的心思是摸了个十成十,不就是担心上当吗,这什么都跟你想好了,什么路都给你铺好了,什么都是明着来,连帐都给算个一清二楚,这下子,应该放心了吧。 可不,华斯基这下还真放心了。 “行,那就照卢老板的方法办。”华斯基忍着心中的狂喜,严肃认真地道。 这种高兴只能藏在心里,他得回去偷着乐。 华斯基真有点想回府了,因为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他憋得慌。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明天就给将军送过去。”卢文想也不想,就道。 今天就可以送,等明天,那是让这粗人适应一下,怕吓着他。 “这么快?”华斯基诧异地道。 他还是没想到卢文办事是如此雷厉风行,说干能干,而且干得还是如此快。 “哦,太早了点吗?那就再迟一点,您看,是不是选在…。。”卢文有些自顾自地道。 他当然是故意的。 “不,不,不早,明天就明天,我在府中等老板。”华斯基连忙摆手道。 当然是早一刻拿到,早一刻安心。 于是,二人说定,隔天见。 接着便是言谈甚欢地继续把酒畅谈。 既然心中已无事,那谈起话来更是无语不欢。 第六百七十四章 没钱却想酒 第二天,卢文如约将那名酒送往华斯基的府中。 这华斯基本来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一向都喜欢住在军营之中,但自他投身朱可夫阵营之后,为了与朱可夫等人联络方便,便置下了这座府第。 当然,出手买下这座府第之人不是华斯基自己,而是朱可夫,朱可夫为华斯基买下这座府第,以示自己对斯的重视,也是朱可夫为了拉拢华斯基所施的一个手段。 而这其中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方便华斯基与朱可夫之间商谈大事。 卢文便是与华斯基相约在这府第中见面。 在府中管事人员的引领下,卢文直接提着两瓶好酒走进了华斯基的书房。 华斯基已在书房等他。 “卢老板,快将你那好酒拿来给我瞧瞧,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其的庐山真面目了。”卢文还未坐定,华斯基便猴急似地叫了起来。 他昨晚一休都没睡着,净想着卢文手中的那好酒来着,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已经往府门处望了七八遍了,他真的急,急不可耐啊。 谁让他好酒如命,而现在却有好酒上门呢。 而卢文见华斯基双目通红,就知他肯定昨晚没有睡好,又见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他就有点想笑,不过,他可不敢真当着华斯基的面笑,这家伙可是个粗人,搞不好真搞出点什么事来,那就不好了,这个时候,他得忍住。 卢文提起手中的酒瓶晃了晃。不紧不慢地道:“将军莫急,东西已在这,它跑不了。” 华斯基急,他可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只能慢慢来。 “来,来,快拿来我看,快快拿来。”华斯基一见,大喜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象那酒瓶伸了过去。 但是卢文往后一挪。华斯基便碰了个空,他先是一愣,尔后又有点不高兴起来。 都到这里了,还保什么密,反正都要看的。迟看不如早看,华斯基觉得卢文有点小家子气,不知昨天的那大方劲都到哪里去了。 卢文笑了笑道:“将军,昨天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一手交钱,一手交酒,酒钱两不误,想必将军还记得吧。” 既然是买卖。那就是按规矩来。 华斯基可能忘了,可卢文没忘。 而华斯基一听,先是一呆。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还真的是忘记了,他净是记得酒了,没曾想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今天得拿钱来买这酒,人家可是来卖酒的,可不是来送给他的。 可是。华斯基却干了一件错事,很大的一件错事。 他忘记准备钱了。 如果没钱。那怎么交易,他不是白白高兴一场吗。况且,他让人家卢老板大老远地跑来,却没做成生意,那他不就变成言而无信的人了吗。 华斯基有点恼怒自己的大意。 可是,错已经铸成,他能怎么办,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 他的确有他的难处。 原来,这华斯基一向都是单身一人,在未投向朱可夫之前,他的经济来源主要是每月的俸禄,而只要俸禄一到手,他十有八九都是买酒喝了,往往到最后是所剩无几。 但是,投向朱可夫之后,情况就有所不同了,除了正常的俸禄之外,他每月还可以从朱可夫那里拿到一笔特别的职务饷银,当做是他投身朱可夫阵营所得到的好处,这笔钱的数目不小,足够他吃喝玩乐好一阵子之后,还有大量的闲余。 按理说,华斯基有钱。 但是,华斯基是一个粗人,他虽有印,但却不太爱管这钱的事,也懒得管这钱的事,他又没有贤内助,所以,他将每月得到的钱都交给了他手下一个十分信得过的参将帮忙打理。 而这参将由于赌博输了钱,就挪用了华斯基的钱去还了赌债,搞得华斯基也暂时变成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后来,华斯基知道了此事,他虽然很生气,但想到这参将也不容易,而且还是他的心腹之人,所以,骂了一顿之后,也就不追究了。 而华斯基没钱,本也可以去找朱可夫解决的,但他想,这离下一次饷银的发放期也没几天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所以没去找朱可夫。 可是,昨天在答应卢文的时候,他却没记起一单事,所以,现在事到临头,却发现没了钱,他可是丢脸丢大了。 难道叫人家卢老板先回去吗? 华斯基有点心烦意躁,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可是,将人家卢老板谅在这也不是个事。 他得有个决断。 而卢文见华斯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感到有点奇怪,他不由试探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可否直言相告,如若我可以帮忙解决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他从华斯基的种种表情上面,已经大概猜到这华斯基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则,他刚刚还兴冲冲地伸出咸猪手想骚扰自己手上的酒,但转过头来却坐立不安起来。 肯定是有什么事。 而卢文一问,华斯基就更不好意思了,他期期艾艾地道:“卢老板,这,我,我不是有意这样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华斯基满面羞惭,不住地跟卢文道歉,说的都是自己的错,但就是不说自己错在哪。 他堂堂一大军区司令,却要跟人说他没钱买酒,这说出去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华斯基好不苦恼。 而卢文听他叽哩咕噜说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只是明白这华斯基可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但具体是什么,这华斯基也没讲清楚。 这可让卢文急的,这粗人什么时候变成跟大姑娘似的,说起话来忸忸捏捏,就完全不是那么个事,真是急死个人哩。 “将军,你能不能将话说清楚点,看我能不能帮你。”卢文耐着性子道。 他真还得耐着性子,否则,这话还真说不清了。 华斯基见卢文追问,那个更窘了,他急红了脸道:“我,我…。” 又是半天没放出个屁来。 真是一分钱急倒英雄汉啊。 谁让他没钱呢,这世界,如果没有钱,那真是寸步难行啊。 卢文真恨不得上去踢他屁股两下,这都什么人啊,明明一个粗人,突然间却变得斯文起来了,憋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装什么斯文! “将军,有话直说,咱也不是外人。”卢文道。 这关系拉近了点,总应该说说原因了吗。 华斯基咬了咬牙,决定对卢文说实话。 “卢老板,非常对不起,我,我没钱,所以,今天与你的交易可能没办法进行了,但请你放心,我一有钱,马上就会去找你,我一定不会骗你,我们这笔交易仍然算数。”华斯基既担心卢文反悔,又怕卢文担心自己反悔,很是着急地道。 说完,便忐忑不安地望着卢文,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裁决。 就这么点事?卢文有点吃惊地望向华斯基。 他有点无语了。 这不就是屁大点事嘛,用得着这样吗,亏这粗人还是大军区的司令官,说穿了,就是个粗人嘛。 卢文有点想笑,有点想哭。 他这碰到的还算是个人吗?他需要费尽心思去拉拢这样的人吗?太费劲。 但是,想归想,这人还是要想办法拉拢的,还是得顺着他点好。 于是,卢文拍着胸脯保证,钱不是个问题,酒,华斯基可以先拿着,钱,先欠着,等华斯基有钱的时候,还他即可。 卢文如此一说,那可是将华斯基高兴坏了,他不住地道谢,并向卢文承诺,他欠卢文一个人情,卢文什么时候需要他,他一定尽力帮忙。 而这正是卢文想要的,所以,却之不恭,他便欣然收下了这份承诺。 第六百七十五章 巩固关系 热门推荐:、 、 、 、 、 、 、 卢文出卖了小小酒,这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代价,便赚到了华斯基的一个人情,并赢得了他初步的信任,卢文的这一步走的很成功。 当然,这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而且,卢文相信,只要他坚持与华斯基交往,总有一天,他会将策**斯基这个仍然停留在愿望阶段的梦想,变成一个事实。 卢文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卢文更加频繁地以各种理由与华斯基发生五颜六色的交往,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由此逐步加深,最后,他们开始以兄弟相称。 卢文的计划有了一个堪称辉煌的深入。 而在二人交往的这个过程中,卢文没有表明身份,华斯基也一直都并不清楚卢文就是那个在商业界叱咤风云的帝王般的存在,当然也就更不会知道一此深层次的关系,比如说,卢文是古塔沃夫的人…等等。 而随着二人交往的深入,华斯基对卢文的信任是与日俱增,渐渐便已当其是自己人了。 营造出如此乐观的局面,卢文的心中甚喜,他开始捉摸,是否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向华斯基挑明自己的身份,这样才方便将其拉到古塔沃夫这一边来。 而只要能成功地将华斯基拉到古塔沃夫一边,卢文就等于向前走出了一大步,然后,他便可以进行更深一步的计划,最后的目的是挑拨朱可夫与古塔沃夫二人之间的关系,最好可以搞得二人大打出手,那么,卢文的目标便得到了完美实现。 现在,面对越来越好的局势,卢文打算乘胜追击。一举将华斯基拿下。 可是,如何向华斯基表明自己的身份,这确实是个问题,而华斯基在知道真相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这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卢文可以想象的出,如果华斯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依这粗人的性格,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欺瞒于他,二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必将会毁于一旦,这是卢文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卢文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华斯基接受他的身份,又不至于带来什么不良后果,但这种办法不是那么容易想的,至少现阶段还不能告诉华斯基真实情况。 卢文认为。无论如何,此事绝不可以操之过急,也许时候到了,即使卢文不说,华斯基都会主动靠过来。 于是,卢文仍然按部就班地与华斯基保持交往的态势,进一步加深二人之间的关系。 而做为被算计一方的朱可夫,当然也不会知道卢文与华斯基二人之间的这些沟沟道道。卢文也没想这么早就告诉他,他得选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方,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朱可夫这件事,并由此制造出事端,从而为朱可夫与古塔沃夫二人之间的对立关系添柴加火。 现在,仍然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朱可夫虽不可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叶的小细节,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觉得现在的气氛似乎有点,但这气氛到底不对在哪里,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总之,他感到有一种无声无息的危机感正在朝其迫近,可每每有了一点头绪,想要仔细地去体会甚至要抓住它时,他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令朱可夫的心里面有点烦燥,而且,他还发现,古塔沃夫这段时间很安静,非常安静,这位大人并没有如前般地想方设法来找他的碴,而这显然不是他的性格。 也许这就是危机之所在,太静了,反到是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于是,朱可夫找来卢文,想听听他的看法。 对朱可夫来说,卢文可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见识非凡的谋士。 “卢总,你近段时间在古塔沃夫身边可曾见其有可异动?”朱可夫盯着卢文的脸,有点紧张地道。 卢文既然是针,那就得发挥针的作用,朱可夫需要随时掌握古塔沃夫的动向,这才可以在与古塔沃的争斗过程中占得先机,所以,卢文的位置是相当重要的,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了卢文,朱可夫在与古塔沃夫的争斗过程中将变得两眼一抹黑,甚至比瞎子和聋子都不如。 可是,正是因为他对卢文寄予厚望,他才有点紧张。 他既担心卢文肯定地回答他,又担心卢文告诉他一切如常。 如果卢文告诉他古塔沃夫确有动向,他就又得劳心劳力地与朱可夫一争高下,二人之间好容易才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却又要开战,朱可夫有点受不了,他总得给自己争取点恢复的时间吧。 而如果卢文告诉他一切如常,那就代表着可能有些隐藏的危机连卢文都尚未洞悉,这也就正说明,某个地方可能有更大的文章。 总之,朱可夫有点紧张,也有点矛盾。 卢文将朱可夫脸上的那一丝紧张看在眼中,心念急转间,便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在二人之间周旋,对于二人的性情,没有人比其知之更深。 如果论心机深沉,朱可夫无法与古塔沃夫相比,但朱可夫却胜在久在军伍,甚得军心,在军中的支持者甚重,二人可以说是一文一武,各擅胜场。 而二人之争,原本是朱可夫稳占上风,但经过古塔沃夫一番连消带打,现在二人的综合实力已经很是接近,如果再让古塔沃夫将华斯基拿下,那他必将会后来居上,形势猛涨,而按现在的发展势头来看,出现这样一种局面的机会很大。 而卢文现在要的做的并非是壮大其中哪一家,而是要让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从而逐渐消耗双方的实力,最后让中华帝国来一个渔翁得利。 “殿下,古塔沃夫并无任何异动,不知殿下心中有何疑虑,我是否可以帮殿下分忧?”卢文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道。 卢文这样说,也是一种试探,试探一下朱可夫此言之目的。 而朱可夫听罢卢文之言,眉头却是皱了皱,脸上更是露出不解之色,然后只听他低声自语道:“这不象是古塔沃夫的行事风格啊。” 以朱可夫对古塔沃夫的了解,自古塔与他争储以来,这位大哥就从来没象现在这样消停过,现在,古塔沃夫的势气正盛,正应该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怎会反而变得沉默起来了呢。 而这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反常。 而反常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朱可夫虽是一介武夫,但并非完全无智,如果连这个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恐怕他也不会坐上堂堂一个军区二把手的高位,恐怕他也不会入得了老沙皇的法眼,即使他与老沙皇的关系再近,以老沙皇的眼光,他有很大的机会不会成为皇位继承人。 简单地说,朱可夫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在听说古塔沃夫毫无动静之后,他有点不相信,甚至于是以怀疑的眼光在看待这个问题。 而朱可夫虽然声音很小,但卢文还是听到了他的嘀咕,他突然之间想到,这朱可夫看似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基于此,他暗自在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千万别得意忘形,现在一切尚未有定论,仍得小心从事。 “还有其它的吗?”沉默了一会,朱可夫又问道。 他有点不甘心,他敢断定,古塔沃夫的屁股绝对不会这么干净,如果朝着这个方向上来设想,那就是说,问题出在卢文这里。 卢文这根针出了问题。 一旦这样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而随之而起的是,他看向卢文的眼光有些变了。 眼光中掺杂了一丝想不通,甚至是那么一点点怀疑。 卢文此时也意识到了朱可夫目光的不一般,但他没有往深处想,他只是以为朱可夫有些疑惑罢了,只要他语气肯定,朱可夫的这点疑惑一定就烟消云散了。 “没有,殿下。”卢文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 他得让朱可夫明白,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正是他的肯定,让朱可夫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这怎么可能,要说古塔沃夫没问题,那就好比是让一个喜爱说话的话痨突然间变成哑巴一样。 这,可能吗? 显然不可能。 之所以会这样,这其中只会有两个原因,一,卢文在骗他,二,卢文被古塔沃夫骗了或者说是古塔沃夫并不相信卢文,并没有将最重要的消息透露给卢文。 而不管是什么原因,卢文在古塔沃夫身边的作用似乎变得不如想象中那么大。 既然如此,朱可夫势必要做出改变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卢文释疑 热门推荐:、 、 、 、 、 、 、 朱可夫是不想不打紧,而想来想去,那是越想越多。 他粗略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与古塔沃夫交手的过程,他发现自己总是很背动,而且吃了不少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虽然斗智实非其所长,但他以前一直都可以应付自如,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在面对古塔沃夫步步进逼的时候,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对于这种转变,他以前没有细想过,只是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从而让古塔沃夫抢占了先机,但现在心中一旦朝另一个方向上考虑,他便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 特别是今天他与卢文谈话的那一刹那间,他似乎感觉到了问题之所在。 而问题很可能就出在卢文身上。 一旦这样的想法在朱可夫心中形成,那就一发不可收拾,越往深处想,他是越觉得卢文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卢文已经倒向了古塔沃夫,从而帮助古塔沃夫在对付自己,还是卢文被古塔沃夫利用了,朱可夫无从判断。 不过,卢文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而且要快。 而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卢文的关系,朱可夫现在才发现,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铁,而且,他们交往的开始,是卢文在主动接触他,他处在被动位置,而他本是一介武夫,在政治经济事务方面缺少根基,突然之间,有卢文这样一个在经济与政治界都颇有影响的大咖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那朱可夫自然是喜出望外。欣然将其纳放到自己的体系之中。 现在想来,朱可夫认为还是自己欠考虑,忽略了一些深层次的关系,或者说是有点得意忘形,并没有更深入地去考虑卢文这样做的意图。 现在再仔细想一想,朱可夫觉得自己太容易就相信卢文了。 但是。如果反过来想,朱可夫还是想不通,如果说卢文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良动机,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卢文有什么理由设计他,他是储君,是明定的下一任沙皇的人选,跟着他,卢文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东西,除非卢文是傻蛋。他才会做出与朱可夫做对的事来。 既然如此,卢文是为了什么。 越是往深处想,朱可夫的脑袋里越是乱,他一时将卢文想成十恶不赦的小人,时而又自己为卢文开脱,可能是自己一时想岔,从而冤枉了卢文。 总之,朱可夫的心很乱。脑子那更是乱。 他现在很是有点举棋不定了,他犹豫啊。他真不知道卢文是忠是奸。 这可真是个难题。 自古以来,所谓明主,那必定是独具慧眼,明辨忠奸之辈,不过,从朱可夫此时的表现来看。他还真非是什么明主来的,他没什么慧眼,甚至连好坏都分不清。 充其量,他也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守成之主来的。 老沙皇雄材大略,为身后事煞费苦心。他明知朱可夫身上的不足,这才让古塔沃夫以宰相之身辅佐于朱可夫,他希望二人可以同心协办,共建熊帝国之美好未来。 他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可是,这二人哪里明白这些,他们已经被权力蒙住了双眼。 而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沙皇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直接就将其中一人弄死算了吧,那是不可能地。 所以,只要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一般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如果真有大事,他这才出面,竭力以自身的威望以及手中的权力来维系二人之间的平衡。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活着,二人之间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而他死了,那就很难说了,所以,在他活着的时候,他是尽力让二人明白一些必要的,关键的问题。 老沙皇只是希望,二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能以帝国的未来为重。 可是,恐怕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二人都不会这么老实,都会继续再斗下去。 老沙皇恐怕只能失望了。 只不过,二人相争,这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一切尚未可知。 而朱可夫心中思量着卢文的问题,很是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很久,他最后决定还是继续再试一试卢文,他想看看卢文会不会露出什么痕迹,从而令他坚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于是,沉默良久的朱可夫又重新打开了话腔。 “卢总,古塔沃夫是真的一点事都没干吗?他真就没想过针对我搞些什么小动作?”朱可夫毫不掩饰他的怀疑道。 他是军人,一勇之夫,想事情,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既然他心中有了怀疑,他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再说了,他如若不问个一清二楚,那不憋死他才怪。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优点吧,在某些时候。 而卢文如此精明之人,他岂又听不出朱可夫话中的意思,而且,朱可夫这话也正好印证了先前他心中的怀疑。 他早先见朱可夫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就知道朱可夫心中一定是有了想法,他也猜了个大概,估摸着这是朱可夫对自己的话产生了怀疑,而且搞不好,他对自己也有了怀疑,本来他还想着要采取什么办法试探一下朱可夫,听听风,看看能不能坐实自己的判断,未曾想,朱可夫自己忍不住先说了出来。 而朱可夫这话也间接地证明了卢文的一部分猜测,而且卢文也可以肯定,朱可夫这家伙是怀疑自己了,但是,朱可夫一定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的怀疑,所以,他这才出言相询。 如果这样,他就得谨慎了,千万不能让朱可夫抓住自己的把柄,否则,他的全盘大计可能就将化为泡影,这对中华帝国的最终大计将会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卢文得慎之又慎。 然后,他心念急转之间,便已经有了说词。 “殿下,您多虑了,我说没有,那是因为古塔沃夫没有具体的批示或者很明确的行动,要说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嘛,据我看来,一定是有的,但具体是什么,我尚未调查清楚,请殿下再给多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古塔沃夫的真实想法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给殿下一个交待,同时,也请殿下放心,我对殿下的忠心,那是天日可鉴,绝无半点虚情假意,望殿下务必相信我,否则,那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啊。”卢文情真意切地陈述道。 他这话还真是情真意切,让人听来不由动容。 朱可夫听了这话也是很感动。 他本就是直性子,况且,他对卢文向来是信任有加,虽然由于今天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多了一些想法,但他也只是冲着这怀疑去的,对卢文本人,他还是留有期待的。 而卢文的这番真情表白,直接就将朱可夫心中的那点怀疑去除得一干二净。 对这样的忠臣,朱可夫当然要给予更多的信任。 而且,朱可夫心还在想,还是他有识人之明啊,他本就不相信卢文会背叛他,现在听此一言,更说明他是忠心于自己的啊。 朱可夫很高兴。 他想,还是他英明啊,懂得珍惜人才。 而既然不再怀疑,那朱可夫也没必要再犹豫。 于是,他当面就称赞了卢文的忠心,然后让其抓紧行动,务必要将古塔沃夫的动向了解清楚,从而给其以致命的打击。 当然,事成之后,他也是不会亏待卢文的,卢文会得到他应该以及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朱可夫如此一说,卢文就知道这一关是过去了,他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而趁着这当口,卢文是肃然领命,并在表忠心的同时,进一步保证尽快完成任务,想尽一切办法将古塔沃夫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朱可夫很开心,对卢文在态度也很满意。 然后,在朱可夫的欢声笑语之中,卢文欣然告辞。 第六百七十七章 游说华斯基 虽然一番糊弄稳住了朱可夫,但这事也给卢文提了一个醒,以后,他还得更加小心,而且,他行动的脚步需要加快了,否则,指不定哪天会搞出点什么事,弄出些什么乱子。 况且,他的计划也不可以久拖不决,如果时间一长,必定会对中华帝国后面对俄作战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取得决定性的进展对卢文来说,已是变得刻不容缓了。 而要达成目的,他就得引爆一枚地雷,一枚足以在北极熊内部造成重大影响的地雷。 而这枚雷就是北部军区的司令官,卢文一直倾心结交的华斯基。 只要将华斯基这颗雷引爆了,何愁大事不成。 所以,针对华斯基,卢文必须与他来个最后的了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刻意拉拢,卢文与华斯基的关系何止是上了一个台阶,那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华斯基真是将卢文当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且,他相信卢文也是真心的。 而在这一点上,卢文说起来还有些惭愧,华斯基以真心对他,而他却是怀着很强的目的在接近华斯基,从朋友的立场上来说,卢文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 但是,从大的方向,从国家利益上来说,卢文只能舍弃这朋友之义,服从国家的需要。 万事不能两全,况且,即使他不拿华斯基当棋子,华斯基就不是棋子了吗,他仍然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朱可夫和古塔沃夫用来争夺至尊之位的棋子。 说穿了,也还是一颗棋子。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卢文所做之事也并非就是违背道义一说。 不管怎么样。卢文现在不得不启用华斯基这颗雷,这枚子。 这也许就是华斯基这一类人的命。 而要使华斯基起到关键的作用,那卢文现在必须解决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如何向华斯基摊牌以及将其拉向古塔沃夫一边。 为了这事。他没少下功夫,也埋下了一些伏笔。 正是得益于这段时间以来努力打下的基础,华斯基心中的好坏取向正在朝卢文希望的方向发生转变。 卢文在与华斯基交往的过程之中,刻意地放大了朱可夫在拉拢华斯基的过程之中所施展的那些卑鄙手段,将华斯基心中本已存在的芥蒂无形中放大,由此形成不满的种子,并逐渐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满对华斯基的影响是越来越大,以致于华斯基最后连心中那一点残存的朱可夫的好也被心中的不满所代替。 而基于这种不满,只要卢文再进一步添油加醋,华斯基反出朱可夫的阵营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不过,华斯基也并非全无顾虑。 也许正是这种顾虑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现实情况是,华斯基仍然是朱可夫麾下的重将,而朱可夫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如果他背叛朱可夫。那他又如何在俄帝国立足呢。 现如今,虽然他不喜欢,甚至是不满朱可夫的一些所作所为。但毕竟他现在还得依仗朱可夫,朱可夫是他的衣食父母并给他强大的权力,他现在身居北部军区的司令官之高位,手握重兵,举足轻重,如果他背叛朱可夫,那他也将轻而易举地失去这些本已拥有的名誉以及地位。 这也正是华斯基在有颇多怨言之时,还忍气吞声地依附于朱可夫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不想失去荣华富贵,不想失去这身处高位。掌控权力的感觉。 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这些东西,那还罢了。但是,这些东西在他投靠朱可夫之前就已经握在手中。依附朱可夫是为了巩固或者是提升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因为某种原因,反到是让他失去了本已经拥有的一切,这显然是华斯基不愿意的。 所以,即使不满,他也只能暂时忍耐。 可是,如果卢文能够帮其解决这些后顾之忧,令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损失,反到是有所增强,那么,华斯基会怎么做。 卢文相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再加之心中的不满,华斯基有极大的可能会脱离朱可夫,然后投入到古塔沃夫的怀抱。 所以,卢文决定以其中的利害关系诱之。 而在拿定主意之后,卢文便设宴邀华斯基前来一聚。 他打算趁此机会游说华斯基,让其改换门庭。 而华斯基听说卢文有请,并且有酒喝,那是欣然前往。 对卢文的府第,那华斯基是熟门熟路,而且,卢文曾经还吩咐过卢府的下人,如果华斯基来了,他们不需要通报,只需要直接将其领进来就是了。 所以,只一会儿工夫,华斯基便已坐在了卢文的面前。 于是,二人摆开架势,推杯换盏,热闹地吃喝了起来。 一*吃大喝之后,华斯基便停筷歇杯,准备先休息片刻之后,再来战过。 而趁此机会,卢文便将已经准备好的话说开了。 “兄弟,哥哥我一句心里话想对你说,就是不知你是否能听得进去否?”卢文舌头打结,有点口齿不清地道。 他假装已有醉意,半似酒醉半是清醒地说了起来。 而华斯基却真是有点醉了,他一时还没明白卢文的意思,在打了一个酒嗝之后,他迷起那双微醺的大牛眼,朝卢文挥了挥手,道:“哥哥有话便说,小弟我洗耳恭听。” 华斯基的脑子有点麻木,反应已变得迟钝。 “殿下待兄弟何其之薄,就连我这个外人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想去殿下面前为兄弟说几句公道话。”卢文装着恨恨地道。 他得为华斯基先打抱个不平,然后才能引出后面的话。 “哥,你说啥呢,弟不明白。”华斯基摇了摇那如南瓜般的大脑袋,有点含糊不清地道。 这人平时就不怎么想问题,何况现在有点醉了,那脑子就更不清楚了。 既然是不明白,那好,卢文就打算说得更清楚一些。 “兄弟,殿下如此对你,你就没其它的想法?”卢文意有所指地道。 他得慢慢将自己的这个傻兄弟往那条阳光大道上引。 “其,其它想法,哥哥的意思,小弟不明白。”这大笨牛仍是摇动着他的牛头,满头雾水般地道。 这酒确实不是好东西。 卢文本来以来这酒喝开了,有些事更好谈一些,虽知这大笨蛋好似几十年都没见过酒似的,甫一见面,就将几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而且,将自己喝了个半醉。 早知如此,卢文就不会请他喝啥子酒了,直接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该说的话直接对其说就是了。 可现在这情况又不允许他就此罢口,毕竟箭已然在弦上。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话说完。 “我是说让你脱离殿下的掌握,另寻出路。”卢文贴着华斯的耳朵大声道。 他得直接点,否则这大笨牛还是不会明白。 “什,什么?脱离殿下的掌控?你是让我背叛他,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华斯基这下是真的听明白了,他的酒也因此醒了一大半,然后将头摇得似拨浪鼓似地道。 开什么玩笑,背叛朱可夫,这可不是什么好提议。 华斯基可不愿干这种蚀本的事。 卢文早知华斯基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心中的说辞已经准备多时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为华斯基深度剖析 热门推荐:、 、 、 、 、 、 、 如果没有金刚钻,又岂会揽瓷器活。 卢文有信心,也有把握可以说服华斯基。 “兄弟,你觉得留在朱可夫的手下,你会有好日子过吗?”卢文表情严肃地道。 卢文的说服工作得分步骤进行。 “这…。。”华斯基语塞。 关于这个问题,华斯基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前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一想,他在朱可夫手下,那还是过得很惬意的,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明面上,朱可夫对其的一些公事私事,基本上也是大力支持的。 华斯基觉得,他过得不错呀。 但是,他心中对朱可夫的不满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也一直在卢文面前抱怨朱可夫这个不好,那个不行。 总之,他在恼怒之时,一般都会认为他已经与朱可夫过不下去了,分手行动势在必行。 而在清醒的时候,想法可能又不一样。 可是,现在卢文突然有此一问,反到是真的问倒了华斯基。 也许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来考虑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朱可夫对他怎么样? 华斯基很认真地想。 想了很久,华斯基才用一个字做了最后的概括:“不知道!” 华斯基真的搞不清楚。 从平时的表现来看,华斯基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说朱可夫到底在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了,当然,这不包括最先的欺骗与威胁,而且,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主要就是建立在威胁基础上的,有了这个基础在。好与坏的区别并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基础已经被污染了。 双方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的基础,即使在这个基础上做的事再完美无缺。那也犹如空中楼阁,难保不会如前般那样的踏实。 也就是说。既然朱可夫从一开始就利用威胁的手段将华斯基收服,那就是不地道的,这就为二人之间的关系埋下了地雷。 对于华斯基来说,朱可夫对他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即使这事后对他再好,那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些个道理,华斯基心里明白,卢文就更加懂。 卢文更知道华斯基心中的纠结与矛盾。所以,他得添一把火,将他心中的纠结与矛盾彻底烧化,从而使其不再拘泥于旧日的这些恩怨,将目光放得更为长远一些。 “好,我承认,朱可夫的确对你不错,人,钱,权。这些都没有少给你,但是,他对你是真心的吗?肯定不是。他只是在利用你,他需要你手中的军权为他的他位服务,如果有一天,他觉得你手中的军权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那你说,他还会对你好吗?还会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吗?不会,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这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卢文再进一步为华斯基剖析道。 他只有将有些道理分析清楚了。那才对华斯基有意义。 无论什么观点,无所谓对与错。只要听的人,说的人都接受,那就是有道理,那就是有意义,卢文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华斯基接受自己的观点。 而华斯基与卢文已经深交很久,早已经听惯了卢文的长篇大论,对其的很多观点都是心悦诚服的,简单一点说,无论在什么事情上,他都已经开始顺从卢文的观点,他觉得卢文讲得有道理。 这就是惯性思维。 卢文在同化华斯基。 而华斯基虽然心中大半已经接受了卢文的观点,但他还是有点不服气,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帝**界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是具有赫赫威名的军界几大巨头之一,手握重兵,他的位置不是谁说想动就动的,即使是朱可夫想动他,那也得考虑清楚。 对此,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所以,华斯基从不会担心有一天会失去手中这最为重要的权力。 “呵呵,兄弟呀,你还是想的太少啊。”卢文呵呵一笑,感叹道。 慢慢来,别急,与这大笨牛说话,那就是急不得,事先得需将什么都讲清楚了。 “哥哥认为如何?”华斯基眉头一皱,颇有点不服气地道。 他可是堂堂一军之首,位高权重,却被人当面说想得太少,虽然说这话之人不是外人,但他心中还是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兄弟有没有想过,如果朱可夫殿下登基成为沙皇之后,那又将如何?”卢文继续指点道。 华斯基不想这些,卢文可得想,否则,他如何说服这大笨牛。 华斯基头一抬,胸一挺,大声道:“能怎么样,殿下登基,那我也是有功之臣,殿下必定会有封赏,这是铁定的。” 朱可夫成为沙皇,华斯基就会有从龙之功,华斯基对这事以及对自己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到是十分自信。 真要说起来,他还是对自己拥有的这份权力感到自信。 而卢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击碎他这份自信,并将相关的真象赤裸裸地摆在华斯基的面前,而到了那个时候,华斯基恐怕就不会再是现在的华斯基了。 “不错,有可能,但是,恕我直言,你可知道,朱可夫殿下现在依仗你,是依仗你手中的权力,不是依仗你这个人,只要沙皇之位在握,你的这份权力还是你的吗,如果你没有了这份权力,你可知道自己的后果将会如何?”卢文直言不讳地道。 他就是要将这真相外面的那些光鲜的表皮一点一点地拔下来。 “殿下不会这么对我吧?”华斯基的脸皮抖了抖,有点不相信地道。 华斯基的自信已经开始产生动摇。 其实,以他对朱可夫的了解,他还真不敢说朱可夫会否翻脸无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大权大握,朱可夫必定会将不可信之人一举剪除,从而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人。 可是,华斯基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是朱可夫可信赖之人。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问题就大了。 自古以来,重要的岗位,谁不用自己人呢,谁都会用自己信得过的人,而华斯基却不是朱可夫信得过之人,那结果会怎样? 华斯基不敢想。 所以,卢文的话在华斯基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从而催使他重新开始审视起他与朱可夫的关系。 “这个不难,怎么对你,那有很多因素左右,但是,你手中的军权,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收回。”卢文加重语气道。 他要让自己的这种说法在华斯基的心中变成既成的事实,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但那已经不重要,因为华斯基已经不会再知道那个结果了,他只会根据卢文所说,顺理成章地投入到古塔沃夫的怀抱。 而果不其然,卢文的话深深地打击到了华斯基,让他已经变得很是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更进一步的打击。 最后,他的自信已经没了。 华斯基脑子很乱,不过,有一个事实他却很清醒,如果没有了手中的军权,他什么都不是,而沙皇是军队的总司令,他是有权利来撤换及任命所有将官,也包括他这个军区司令官在内。 华斯基的心中有些着实慌了。 5201小说 第六百七十九章 指出一条路 ?? 卢文的一句话等于是正好切中华斯基的要害。 华斯基的脸立即变得阴睛不定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信,乱了方寸。 而望着精神略显萎糜的华斯基,卢文却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明白,他的努力,成功了。 华斯基,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出意外,华斯基必将会沿着他指点的明路上走下去。 现场一片沉寂,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华斯基沉重的呼吸声。 华斯基的心很乱。 他有些无助地望向卢文,用求助似的语气道:“哥,我该怎么办?” 听这话,看这样,华斯基就象一个溺水的孩子一样,他现在正期待卢文的救助。 而且,他现在也只能相信卢文。 而这却是正中卢文下怀。 “我给你指一条路,不知你是否愿意走?”卢文故作犹豫地道。 他现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会一点不漏地落入华斯基的眼中,并对华斯基造成心灵上的冲击。 华斯基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剩下卢文了。 而如今,卢文愿意出主意,华斯基当然是喜出望外了。 “愿意,愿意,我愿意。”卢文的话音刚落,华斯基就迫不及待地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正处于四面楚歌的状态之中,只要是路,他都得闯一闯,更何况,他相信卢文的建议一定没错。 “你先不要答应的这么爽快,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所说的这路也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并不比你现在走的要好到哪儿去,不过,有一点到是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一路坚持走下去,将来的前途一定会无比光明。”卢文望着兴奋不已的华斯基。道。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路走,即使是刀山火海,华斯基也一定会去闯一下,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 说实话,华斯基有现在这种心态。完全就是被卢文吓出来的,现实的情况有糟到这种地步吗,显然没有,压根就没事。 情况远没有卢文说得那么严重,但不说严重点能行吗,华斯基能上路吗,如此看来,显然说严重是必须的。 不过,卢文说的话就一点依据都没有吗? 显然,也并非完全如此。 自古坐上那至尊之位的人是冷酷的。他们比一般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感情,依他们之处事,那必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语定生死,翻脸不认人。 华斯基今天是司令官,明天可能就是一介平头百姓,甚至是阶下囚也说不定,而这一切都出自于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前程,命运…… 所以。即使华斯基完全效忠于朱可夫,他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见得。一切都很难说,不到那一步。谁都说不准。 如此来看,卢文的话也并非完全就没有道理,只不过在华斯基听来更为严重罢了。 而华斯基听卢文说有路可走,刚才落在谷底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亢奋起来,他不由拽住卢文的胳膊,惊喜而又焦急地朝他叫道:“哥哥,说说,什么路?” 说完,他那如牛般的大眼更是瞪得如同铜铃,喘息声更是变得急促起来。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这是华斯基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 卢文将华斯基的急切看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道:“兄弟,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说来。” 卢文这下子到是不急了,急切之人变成只有华斯基。 “我的好哥哥,你快点说呀,难道你想急死我吗。”华斯基头上热汗直冒,几乎是大吼道。 他的两只手差点就要将卢文的两只胳膊给捏碎了,卢文疼得直咧嘴,他下意识地使劲挣扎,想要脱离他的魔抓。 可是,华斯基却是依然如故事,他此刻哪里能体会到卢文的感受,他心中只有一个急字。 到后来,卢文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大叫起来,华斯基这才知道用力过大,连忙向卢文道歉,不过,他望向卢文的目光却更加的热切。 卢文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这才言归正转道:“你可愿意投效于当朝首相的麾下?” 他是直接就抬出了古塔沃夫。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了,他只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华斯基解决问题,为其寻找出路而已。 华斯基一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不由重复道:“当朝首相?你莫非说的是古塔沃夫首相?” 他惊疑不定,更是不敢相信卢文竟然说的是古塔沃夫,卢文竟然要他投靠古塔沃夫。 这怎么行?只要是他们这个圈中的人都知道,古塔沃夫可是朱可夫的头号政敌啊,而且,他从朱可夫的门下转役到古塔沃夫的门下,那不等于是换汤不换药吗,能有什么好结果。 华斯基心念转动之间,一时兴致大减,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心情象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立刻就冷了下来。 他觉得,卢文给他选的这条路真是不咋地。 “是的,正是古塔首相,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卢文点了点头,道。 他已看出了华斯基的犹豫,当然也能体会到他心中所想。 不过,这疑得慢慢释,急不得。 “哥,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位,与我现在服侍的这位都是一路货,能好到哪儿去,你这个主意真不是个好主意,算了吧,我还是别想办法吧。”华斯基当面拒绝道。 他可不愿意刚出狠窝,就又跳火坑,如果这样,那还不如在狼窝呆着呢,说不定走到哪天就安全了。 华斯基压根就不考虑古塔沃夫。 卢文见华斯基这态度,也不急,也不躁,仍是笑着道:“兄弟,你先别忙着下结论,你了解古塔首相吗?” 卢文的这思想工作还得继续做下去。 “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华斯基摆了摆手,头也不抬地道。 直接,干脆,毫无商量的余地。 “首相可是说,如果你能帮他顺利夺得沙皇之位,那他就答应你,事成之后,任命你为帝国的三军副总司令,职位仅次于他这个总司令。”卢文丢出一枚重磅炸弹道。 这也的确是一颗重磅炸弹,而且是一颗糖衣炮弹,实在是诱人。 而华斯基听到这儿,那直接就是懵了。 他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话。 怎么可能,三军副司令,怎么可能。 对华斯基来说,这条件让他动心了,而且坦率地讲,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动心的条件了,一时之间,他觉得,这古塔沃夫还真是懂得做人。 于是,华斯基对古塔沃夫的感观立马就来了一个大转弯,他开始觉得这首相大人还是瞒不错的。 第六百八十章 决定投效 卢文的一句三军副总司令立马就让华斯基败下阵来。 对华斯基这种身份的军人来说,没什么比做总司令更让人兴奋的了,不热衷名利的人还好说,如果对名利仍有要求,这样的诱惑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更何况,华斯基的名利心本来就比较重,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拒绝。 当然,华斯基也不傻,这口说无凭,更为重要的是,干这种事,那得承担一定的风险,万一事不能成,那最后的结果将会很凄惨。 但是,富贵显中求,既然想发达,那就得冒险,而这种站在高处的感觉对华斯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不由他不心动。 “哥,兄弟真可以做这副总司令吗?”华斯基眼神火热地望着卢文道。 如果卢文是个美女,恐怕华斯基早就上了。 他已是春心大动,兽性大发了。 卢文看着他的那个猴急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当然,首相大人亲口对我说的。”卢文肯定地道。 有了这个承诺,最终拿下华斯基将不在话下。 “咦,你与首相大人相识?”华斯基有点诧异地道。 卢文与首相能扯上关系,华斯基这还是头一次听卢文说,他着实很意外。 而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躲不了,卢文就知华斯基必有此一问,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是啊,我是因为兄弟你的事才与首相大人搭上的关系。”卢文笑了笑,道。 卢文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华斯基。 这话到是让华斯基很感动。 “为我的事,哥哥,你太让我感动了,兄弟我,兄弟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之,哥哥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兄弟。请尽管开口,兄弟我水里来,火里去,绝对不皱一下眉头。”华斯基感动地道。 能有这样的兄弟,华斯基怎又能不感动。 总之,他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那就是交到了卢文这样的兄弟。 “别介。自家兄弟,说这话多见外。你好,我就好嘛。”卢文连连摆手道。 卢文有点想脸红,他以自己的不单纯骗得了华斯基的知心相交,这事做的实在是不地道。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大家立场本就不一样呢。 一切都是为了祖国。 而望着卢文如阳光一般和煦的笑容,华斯基觉得自己心里面暖暖的。 “哥…。。”华斯基一句哥字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 他是感动的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你堂堂一大军区司令官,统率着几十万大军,哪能这么娘炮,好了,振作点,咱们还有正事要谈。”卢文拍了拍华斯基的肩膀。温和地道。 “是,哥哥,都听你的。”华斯基温顺地点点头道。 野兽般的男人却露出乖巧的一面,卢文算是大开了眼界。 “好,你是否已经有了决定。”卢文认真地问道。 他得从华斯基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的。”华斯基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卢文说出三军副司令的那一刻,华斯基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决定跟着古塔沃夫干。 “好。那我便将你的话转告首相大人,并在合适的时候安排你与首相大人见面,有很多细节尚需要你与首相大人面谈。”卢文点点头,道。 得到了华斯基的首肯,那安排其与古塔沃夫见面也就是势在必行了。 “哥哥,我仍有一点担心,你说首相大人的话能信吗?”华斯基目光四处游离道。 虽然他已下决心。但心中仍不免有些不定,心志也尚未大坚。 这很正常,光凭一句话不可能就解决所有问题。 卢文当然不会简单到只带这句话来。 他仍有后着。 “兄弟放心,哥哥一切都为你筹划好了,这是首相大人的亲自签发的委任状,上面有首相大人的亲笔签名以及私人印章,以此为凭,你大可放心好了。”卢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然后伸手递给华斯基道。 有了这份实实在在的东西,华斯基想必不会再有任何疑虑。 华斯基颤抖着双手,恭敬地从卢文手里接过信,一把扯开,着急地看了起来。 不错,正如卢文所说,这是一封委任状,上面明确书明,事成之后,华斯基将会被任命为三军副总司令官。 白纸黑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华斯基越看越激动,到最后,竟然忍不住疯狂大笑起来。 他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机会呀,这真是天太的机会,没想这样的机会竟然会掉到自己的头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卢文突见这家伙竟然搞出这种疯狂的举动,在愕然的同时不由莞尔,心中不禁好笑,这家伙也太疯了一点吧。 不过,也好,这事看来是没有变数了,大事已定。 接下来,他也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 而华斯基没头没脑地高兴一阵之后,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话,让卢文差点就没回答上来。 “哥,你是如何与首相大人这种大人物攀上关系的,还真有你的。” 华斯基这话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并没夹杂任何的心思,但卢文听来却有另一番味道。 既如此,那卢文得小心解释一番,以免出现意外,这粗人还真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古怪的想法来。 “这个嘛,你还记得我城郊的那个店吗?”卢文反问华斯基道。 卢文的反应也很快,他已经想好了说词。 “当然记得,自从与哥哥结识之后,因哥哥府上的美食之故,已很少再去那里了,哥哥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华斯基疑惑地道。 他真的好久没去了,现在说起来,不禁有些怀念。 “我也是在那店里结识首相大人的,首相大人也常来店里吃饭,这一回生,二回熟,首相大人来得勤便,我们也就结交成了朋友,后来听说了兄弟的事,我这才瞅了个机会向首相大人提起,没想到首相大人到是爽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也令我很意外。”卢文详细地解释道。 卢文这理由到是牵强,但对付华斯基这粗人到是够了。 当然,也只有华斯基会信这鬼话。 “哦,原来是这样。”华斯基恍然大悟道。 他现在最相信之人就卢文。 怀疑他的话,怎么会。 然后,二人又商谈了一下与古塔沃夫见面的细节,华斯基便喜滋滋地告辞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虽然看着是轻松,但在最终确定是搞定了华斯基之后,卢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体看来,这一次拉拢华斯基的计划虽然耗费了不少精力,但最后还是达成了目标,卢文的付出也算是值得的。 而华斯基倒向古塔沃夫是卢文整个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步。 现在,卢文终于帮古塔沃夫拿到了可以与朱可夫较板的资格,卢文是时候要进行下一步了。 而这下一步的开始就是华斯基与古塔沃夫的正式见面。 于是,在做好准备之后,卢文便安排了华斯基与古塔沃夫相见。 而见面地点就安排在卢文城郊的那家饭店,也就是华斯基常去吃饭的那地方。 华斯基与古塔沃会二人的会面很是融洽,华斯基是有心投效,而古塔沃夫则是诚心接纳,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这还没说上几句,二人就象一对相见恨晚的老朋友开始聊起了将来的大计,到是让卢文这个中间人夹在他们中间显得多余。 二人畅谈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好好的喝了一顿酒之后,这才决定离开。 而老实说,这一顿饭,二人都吃得很高兴,很是尽兴。 但是,当他们结伴走出饭店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在这种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 朱可夫。 朱可夫正在门外等着他们。 他象是在这等很久了,从他的表情中,就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应该早就知道二人今天约在这里见面,所以,他这是专来堵二人的。 三人见面,六只眼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场面好不尴尬。 朱可夫与古塔沃夫虽是对头。但二人很少直接过招,明面上,二人的关系到是还是不错,但现在二人正面相遇,一个做贼,一个捉贼,算是第一次正面交上了锋。 而心中最不好意思的要算是华斯基。他现在仍然算是朱可夫门下之人,但他却干着背叛朱可夫的事。而且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这让他情何以堪。 三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好久,好久,谁都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他们又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 朱可夫似刀子一般的目光从古塔沃夫脸上滑过,然后定格在了华斯基的脸上。 而望着那如毒蛇一般恶毒的目光。华斯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从骨子里,华斯基还当自己是朱可夫门下之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明言要改换门庭,然后与朱可夫一刀两断,而在这当口,他遇上了自己的主人。这心里面还真有点不是那个味。 “华斯元帅,你在这里干嘛呢,哟,首相大人,你还真是交友广泛啊,竟然与华斯元帅成了朋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朱可夫冷冷地道。 他冰冷的目光似要结成冰,从而彻底将眼前的二人给冻毙。 华斯基原本以为朱可夫会如狂风暴雨一般地大闹一阵,没想却只是这么冷嘲热讽几句。 不过,这种冷嘲热讽却胜过狂嚣怒骂,这让华斯基的心中更不好受,说实话,还真不如打他一顿让他来得更为痛快。如果朱可夫打他一顿,那他今天对自己的这番出轨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 可惜,朱可夫却只是选择用言语来折磨他。 这让华斯基心中很是不舒服。 而古塔沃夫却与华斯基不同,他是久经政场的老将,对种事情是司空见惯,虽说由于做贼心虚让自己的思维停顿了那么几分钟,但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殿下,岂敢岂敢,我今天只是在此偶遇华斯元帅,一直慕其威名,这才小谈了一会,没想殿下却是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到是令我着实意外呀。”古塔沃夫揶谕道。 事已至此,古塔沃夫没打算再做回避,况且,他现在也已经有了对抗朱可夫的资本,只要华斯基坚定地支持他,再加上斯奇科夫暗地里的帮忙,他一定可以在与朱可夫的对搞中不落下风,甚至是可以占上一丝上风。 而现在,他更是想趁此机会,杀一杀朱可夫的威风,更坚华斯基投靠之心。 古塔沃夫不亏是智谋之辈,就这么点时间,他心中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相关的应对之法也已了然于胸。 说实话,在斗智这回事上,朱可夫与古塔沃夫相比,那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可不是,不说其它的,就说这城府,两人就差了不少,朱可夫要是不喜,那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 “古塔,你少在我面前讲这些冠冕堂皇之言,你们在这干什么,难道还需要我点破吗,我既然把话说开了,你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了,这事即使是告到陛下面前,占理的也还是我。”朱可夫恼羞成怒地道。 他本来还想忍一忍,但听了古塔沃夫之言,他即刻就暴怒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在他背后捅刀子,却又不肯承认,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 对于这种人,朱可夫岂能容忍,焉能好言相向。 而古塔沃夫本就没想过这事能够善了,他还真不信朱可夫敢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去,这种争权夺力之事如果被搞到沙皇的面前,那沙皇会怎么做,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对于朱可夫说的这一点,他到是不怎么担心。 更何况,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斗争,还是在他们二人之间进行解决好了。 古塔沃夫认为,朱可夫心里面同样明白这个理。 “好了,殿下,话再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你想怎么办?”古塔沃夫直截了当地道。 这事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再争下去也没意义。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在我背后耍阴谋,弄诡计,诱拐我的人,你还说怎么办,我看你是揣着明白在装糊涂。”朱可夫怒不可遏地道。 他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理智,恐怕他早已冲上前去将二人直接两掌打杀了,也只有这样,方才解心头之恨。 “混涨,我敬你是皇储,这才对你客气三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要忘了,我可不怕你。”古塔沃夫也是脸色不善地道。 他可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朱可夫想捏就捏的,朱可夫现在可威胁不到他,总之一句,无论朱可夫想怎么样,他都接着。 总之一句,他不怕。 “混涨,混涨!我灭了你。”朱可夫狂吼道。 他已经处在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你敢!”古塔沃夫针锋相对地道。 现场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卢文则在一旁看戏,这场面,正是他想看到的,那是越乱越好啊,越乱才能越合他的心意。 可是,另一人就不这么想了,那就是华斯基。 华斯基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切本在暗中进行,而且出奇的顺利,却没想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真的很难做啊。 这等于是在逼他立即表明立场,他本准备再骑一骑墙的,自己的意图越迟暴露在阳光下,对其是越有利,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所以,华斯基很苦恼。 思来想去,事情都到这一地步了,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人,表明立场。 而事情已是明摆着的了,他只能选择古塔沃夫,无形之中,他与古塔沃夫的利益已经绑在了一起。 于是,华斯基站到了古塔沃夫身边,与朱可夫对峙起来。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 第六百八十二章 兵行险着 如果双方之间就此真打起来,那就有点意思了,但卢文转头一想,却不能真让他们打起来,如果真打起来,那难免就会有所损伤,而此时此刻,只要这二人之中的哪一位受到了损伤,那对卢文的大计来说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所以,这二人暂时还伤不得,更死不得。 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卢文便准备挺身而出劝架了。 可是,正当卢文要挺身而出之际,内廷有旨意到。 众人一听内廷有旨意,绷紧的神经由松驰又到绷紧。 先前的绷紧是因为要打架,再而的松驰是因为不用再打架了,最后又绷紧是因为内廷有旨意,几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不是沙皇的旨意,而是内廷的旨意,这显然是出了大事。 而内廷侍者见面之后,立即宣读皇后的内旨,着朱可夫与古塔沃夫即刻前往夏宫面见,有要事相商。 二人接旨之后,不敢怠慢,匆匆而去。 二人离开之后,华斯基踌躇很久之后,与卢文约好再见之后,便心事重重地离去。 这一次,华斯基等于是与朱可夫撕破脸皮了,他虽然嘴里面强硬,但心里面还是有点没有底,本想与古塔沃夫计议一番的,没想却出了内旨一事,也只能稍后再说了。 而华斯基离去之后,卢文也是犹豫了好久,他觉得,内廷侍者此来宣的是皇后的内旨,而不是沙皇的旨意,此事极其蹊跷,内宫一定有变。 不过,卢文不能确认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猜测了几种可能,但还是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到最后。不由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便不再多想了。 而古塔沃夫与朱可夫进宫之后很久。他们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二人都是凄色一片,各自回府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第二天,从宫内传出消息,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死了,死于突发的心脏疾病。 而古塔沃夫与朱可夫被召进宫,就是为了商讨老沙皇的丧事以及新皇继位的问题。 而这代表着。皇储朱可夫将成为下一任沙皇。 对于这个结果,古塔沃夫当然不愿意。 怎么办?难道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古塔沃夫当然不愿意,唯今之计,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古塔沃夫将卢文请来商量。 而卢文也与古塔沃夫的想法一致,走那最后一条路,破釜沉舟,拼死一战。 古塔沃夫思之良久,决定。战! 在他做出决定之后,卢文也松了一口气,他的计划离最后的成功也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然后。卢文是这样为古塔沃夫谋划的。 他们决定以持有沙皇密旨为由起兵。 密旨的大意是说,朱可夫自被定为皇储之后,飞扬拔扈,德性有失,实不堪承担起帝国沙皇的重任,故,特令古塔沃夫持密旨前往废之,然后取而代之。 而具体的行动计划则是以华斯基所率的北部军区的几十万大军做为基础,再配之以斯奇科夫这个内应。直接以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前往擒拿朱可夫。 在将朱可夫拿住之后,华斯基则会以密旨为由废除朱可夫的皇储之位。宣布由古塔活夫取代之。 如此,大事将可定矣。 这计划看起来确实不错。古塔沃夫觉得成功的希望也很大。 而计划制定好之后,古塔沃夫便传令给华斯基,让其尽起大军,直奔朱可夫所在的西部军区。 华斯基接令,立即率此部军区的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西部军区开进。 而朱可夫在回到西部军区之后,便一直在召集他的亲信将领,并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迹象表明,朱可夫也正做着继位的准备。 北部军区离西部军区有大约三到四天的路程,经过一番急行军,华斯基率领的北军离西部军区的营地已经不远了。 然后,华斯基派出由柯西金亲率的前锋大军先一步朝西部军区开进,柯西金得到的命令是,他持密旨,务必要趁朱可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控制西部军区的形势,并将朱可夫一举拿下。 柯西金所率的大军行进速度很快,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大约只需两到三个时辰便可以接近西军的营地,如此一来,他们必定能杀朱可夫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就要到达目地的,柯西金却一刻也不放松,仍是快马加鞭地前进,因为他从华斯基那里得到的命令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突袭朱可夫,一鼓而擒。 柯西金虽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但命令他肯定会有条不紊地执行,而且,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华斯基的话,他必须听,因为他尝过抗命的滋味,那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只见马蹄翻滚,柯西金的大军如天际的流星一样,急射向西军的营地。 眼看营地在望,忽然只听一阵鸣镝声,然后铺天盖地的箭雨呼啸而来,然后就听到惨叫声不停地响起,再然后只见快速冲击的北军不停地落马。 战马厮鸣,北军惨嚎。 原来有埋伏! 柯西金见状,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然后如被人踩着尾巴一般尖叫道:“敌袭,敌袭,众军不要乱,往向冲,冲上去。” 中了埋伏,那只能尽快向前冲,只有冲到敌之所在,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就此撤退,那大军阵形必乱,而阵形一乱,就只有败亡一途了。 柯西金虽然家境很好,但并不纨绔,基本的军事知识,他还是懂的,再加之他久随华斯基出战,作战经验也甚是丰富,所以,现在徒然遇袭,他并没自乱阵脚,而是直接指挥大军向前。 于是,北军努力向前。 在付出了二千多人的代价之后,箭雨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可是北军并没有感到任何轻松,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的残酷。 他们将迎接埋伏敌军的正面进攻。 果不其然,箭雨一停,鼓声便响了起来,然后是震天的喊声从四面传来,敌军开始了冲锋。 柯西金仔细一看,方知包围他们的敌军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东军,东部军区的大军。 只见阵前一员大将,挺枪跃马而来,当者披糜。 此将不是别人,柯西金认识,比斯凯夫,东部军区的副司令官。 见到此人,柯西金的心凉了一半,东军既然在此,那他们突袭西部军区的消息一定事先已经走漏,恐怕他们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他望了望四周正不断倒下的北军,一丝绝望从心底涌出。 这下子,他们算是踢到铁板上面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东北两军的真实意图 由季米洛夫与比斯凯夫所率的东部军区的大军是俄实力排名第二强的战队,仅次于由斯奇科夫统率的西部军区的大军。 俄军的三大军区按综合实力排名分别是:西部军区,东部军区,北部军区。 现在,居于末尾的北军遇到了比己方更强的的东军,两相一较,实力之高下立时可判,先不说此次设伏的东军人数要比北军前锋人数多出很多,就算是一对一的较量,北军也完全处于下风。 这种战斗力的差别不是说补就能补的,这需要长期的积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的底蕴。 很显然,东军的底蕴要比北军的强得多。 所以,柯西金所率的北军前锋在实力比自己强,人数比自己多的东军面前,那只有任由其宰割的命。 不出半个时辰,柯西金所率的五万前锋军便损失不少,照此下去,全军覆没也都是迟早的事。 而在这当头,柯西金自己遇到了比斯凯夫。 比斯凯夫,四十出头,眉清目秀,不似将军更象秀才,此人与柯西金一样,出身于俄五大家族,属世家子北,但此人与柯西金又不一样,此人洁身自好,办事干练,是难得的军事人才,据说,东部军区的大部分政令皆出自其手,而元帅季米洛夫只是携其威望在东部军区坐阵而已,若论具体事务,季米洛夫到是很少插手,所以,若论实仅,季米洛夫还比不过他的副手比斯凯夫。 而且,比斯凯夫此人不仅人才出众,武艺也不差。在三大军区的这几大头脑当中,应该可以排进前四,至少。他要强过柯西金。 现在,比斯凯夫遇到了比自己弱的柯西金。会有什么结果。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比斯凯夫与柯西金也算是老相识,他们由于都是世家子弟,所以经常会有所往来,比斯凯夫比柯西金要大不少,论辈份,他应属于柯西金的长辈。柯西金见到他是要执晚辈之礼的,后来,二人同时进入军中,虽分属不同的军区,但平时也有不少见面的机会,所以,关系也不算太差。 但是,二人各为其主,今日生死存亡之际,恐怕很难再叙私情。 比斯凯夫满脸血污。他枪指柯西金道:“速令北军住手,尚可有一线生机,否则。片甲不留。” 血污遮住了比斯凯夫的脸,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能从其冷冰冰的话语中听出其所言不虚,如若北军再负隅顽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柯西金有些惊恐地看了比斯凯夫一眼,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他心想,这打是打不过的,但若要投降。他也有点不情愿,一旦投降。恐怕他也很难再有生机,而且还会因此连累到他的家族。但是,如若不降,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是人都惜命,柯西金更是如此,还有很多美女等着他去泡呢,就这样死了,那多可惜啊。 柯西金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柯西金,念在往日的交情上,如若投降,可免一死,如若继续冥顽不灵,格杀勿论。”比斯凯夫冰冷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 他可不愿在此与柯西金久耗,多等一分钟,那就多流一些血,比斯凯夫不愿意帝国由此元气大伤,从而给外敌以可乘之机。 从这话,这比斯凯夫到是瞒有见识之人,懂得以大局为重。 “真能不死吗?”柯西金紧张地道。 他关心的就是这个,如果能不死,那就最好了。 死了,死了,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多好啊,照样能够吃喝玩乐,反正他家里有的是钱,如果将命丢在这里,那才叫不值得。 所以,只要能保命,投降也未尚不可。 “哼,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还能骗你吗?”比斯凯夫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长辈自有长辈的尊严,小子不听长者之言,真是岂有此理。 “那好,我降,但是,在放下武器之前,我尚有一疑问未解,副元帅是否可为我一解?”柯西金道。 他确有疑惑未解,而且不问不爽。 “讲!”比斯凯夫一提马缰,道。 只要柯西金愿降,一切好说。 “比斯副元帅,我想问,你们在这伏击我们,是何意思,北军也是帝国的大军啊。”柯西金惨叫道。 柯西金虽然怕死,但他不笨,虽然有些事,他是心知肚明,但毕竟这事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而且,他之所以敢率北军前来强大的西部军区行事,那也全因其是奉命而来,而比斯凯夫在半路袭杀他们这一军,反到是没有道理的。 “混涨,你们狼子野心,意欲偷袭西部军区大营,并对殿下不利,如果不是我们提前查知,恐怕已经被你们得逞了,你还在这狡辩,简直是不知死活。”比斯凯夫怒道。 不过,比斯凯夫一向都是唯朱可夫之命是从,况且柯西金所率北军的确如朱可夫所言,确实是冲着西部军区而去的,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换防的命令,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们擅自行动,并有不轨之心,仅凭这一点,就完全有理由将北军拿下治罪。 而且,比斯凯夫相信朱可夫所说的,北军就是奉古塔沃夫之命,意欲犯上作乱。 除此之外,据可靠情报,除了柯西所率的北军前锋之外,北军元帅华斯基也正率大军朝西部军区进发。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北军此来所为何事。 柯西金此时喊冤,此非可笑。 “证据,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冲西部军区,冲殿下来的。”柯西金反诘道。 此事隐秘,所知之人甚少,在北军之中,也只有几位高层的将领知道实情,更何况是其他人,即使朱可夫的人知道了真相,那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所谓的真相,空口无凭,凭什么说他们是欲对西部军区不利。 柯西金打算一口咬定是比斯凯夫不知真相,滥杀无辜。 “好,那么我问你,殿下并没有签发调动北军的命令,你们来干什么?”比斯凯夫怒极而笑道。 他一向以为柯西金就是草包一个,未曾想这家伙还有那么一点急才,明知他在狡辩,但真如他所说,北军手上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只是根据情势判定而行。 现在,柯西金如果不承认有反判之心,那他就得费一番心思了。 “我们是奉陛下的密诏行事。”柯西金振振有词地道。 他确实是奉密诏而来,但他不知道那密诏是假的,真正知道那是假密诏的,也只有二个人,古塔沃夫与卢文,就连华斯基都不知道。 “混涨,怎么可能,陛下已然仙去,怎会有密旨在你等之手,完全是胡言乱语,那密旨上说什么,你可说来一听。”比斯凯夫骂道。 比斯凯夫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密诏之事,朱可夫没有详细对其讲过,如若真有密诏,那肯定也是对朱可夫不利的,况且,在这种局势之下出现的密诏会是真的吗。 “奉陛下密诏,拿下朱可夫,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比斯将军,你在半路袭杀我军,意欲何为啊,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阻碍我们前往宣旨呢。”柯西金得意洋洋地道。 他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爽。 “狗屁,你们矫诏欲行不轨之事,反到在此大言不残,柯西金,你废话说的已经差不多,我送你上路吧。”比斯凯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 但这笑容看在柯西金的眼中却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不管柯西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比斯凯夫只信朱可夫,也只服朱可夫,其它什么的,都是浮云罢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斗智不斗力 热门推荐:、 、 、 、 、 、 、 比斯凯夫看似象秀才,但能成为东部军区的实权人物,那必定也是杀伐果决之辈,既然决定了要扶助朱可夫,那就得确保可以为其挡住甚至铲除一切对其不利的因素,至于那些所谓的道义,真理什么的,那都不值一提。 因为,历史往往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更何况,北军难道不是怀着一样的心思吗,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皆是此理。 事情走到了这一地步,无论是真是假,比斯凯夫都不会去计较了。 总之,杀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而柯西金听说比斯凯夫仍然要杀他,就知自己的话不但没有帮到忙,反到是起了反效果,让原本打算饶他一命的比斯凯夫再起了杀心。 他知道,比斯凯夫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会束手就擒,要杀他,哪能那么容易,况且,趁着刚才交战的当口,他已经派人出去向华斯基求援了,只要他再支撑一会,华斯基所率的大军必定赶到,那他之围到时必解。 也就是说,他必须殊死一搏了。 “比斯凯夫,你言而无信,不过,我也不会怕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柯西金叫道。 他是豁出去了,现已没有退路,拼尚且有一线生机。 “哈哈,柯西金,这才象五大家族出来的人,没有丢你爹的脸,来吧,让我亲自超度你,这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在这个时候唯一可为你做的。”比斯凯夫哈哈一笑,道。 柯西金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有点可惜了这几万北军,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是全杀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比斯凯夫可不愿意干这种留有后患之事。 “不一定,也许是我送你归西也说不定。”柯西金冷笑道。 现实的残酷让柯西金恢复了一丝男人的血性。 他也是统率一军之人,他也在战场上流过血,今天,他也要为自己搏一次,拿比斯凯夫为自己正名。 柯西金感觉自己有了一些豪情万丈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潜能吧。被逼上了绝路,潜能只能爆发。 “好,有志气,那我到是要开开眼界。”比斯凯夫讥笑道。 柯西金有多少斤两,他当然知道,想做他的对手,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论武艺,柯西金只能属于末流那种,根本上不了台面。 “看刀!”柯西金大吼一声道。 然后,只见他催马狂奔向比斯凯夫。 迎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象个男人一样往前冲,这是柯西金心中的想法。 而比斯凯夫望着舞刀奔来的柯西金。嘴角满是嘲笑,让这种人上战场,不输才怪。 比斯凯夫就是鄙视柯西金,瞧不起他。 柯西金当然明白比斯凯夫的看法,他也知道很多人心中的看法,他知道他们都瞧不起自己,但是,他今天就要改变所有人的看法,他。柯西金,没有那么弱。他也是强者。 柯西金的马很快,刀很利。劈头盖脸就朝比斯凯夫的头上砍去。 这一招看似泰山压顶,实则是毫无力道,完全是花架子。 见此一刀,比斯凯夫心中的鄙视更甚,他懒得举枪相接,侧过身,避过万锋,非常自傲地反手抓向柯西金的手腕。 柯西金慌乱中弃刀,提刀后退,但比斯凯夫来的很快,一把就拿住了柯西金的右手脉门,然后欺身而进,想将他从马上扯下来。 但是,就在比斯凯夫以为柯西金已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胸口一痛,接着一股如电击般的疼痛感流遍全身,他抬起头,看见被他制住手腕的柯西金正对他笑着,笑容中充斥着残忍。 而柯西金的另一手正从比斯凯夫胸口上离开,顺着这双手朝前望去,赫然发现比斯凯夫的胸口上插着一柄刀,准备地讲,是一把匕首,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了柯西金的胸口,直没至柄。 片刻间,鲜血染红了比斯凯夫的胸口。 “你,你……”比斯凯夫伸手指着柯西金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也许比斯凯夫是想说柯西金好卑鄙什么的,但此时此刻,无论他的身,还是心,都已经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他又能说什么。 “长辈,记住,轻视你的对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柯西金拨开比斯凯夫的手,以老师教训学生的口吻道。 他现在有这个资格教训比斯凯夫,因为,他赢了,利用的正是比斯凯夫的自高自大,疏忽大意。 比斯凯夫脸色煞地看了柯西金一眼,然后无力地伏在了马背上,他感觉自己伤得很重,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如果柯西金再上前轻轻插上那么一刀,那他不死也得死了。 保命要紧,即使是死,那也不能死在柯西金的面前。 于是,他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柯西金挥出一枪,长枪脱手而出,直接朝柯西金飞来,而柯西金没想这比斯凯夫竟然如此悍勇,身中致命一刀,却仍然想着要杀他,便急忙提起马头,往后急退,枪势虽快,但毕竟比斯凯夫伤势较重,力气有限,柯西金避开这一枪也没费多少劲。 然后,只听当的一声,比斯凯夫的长枪落地,他已没力气了。 不过,比斯凯夫这一招实乃虚招,他只是想为自己赢得一丝逃命的机会罢了。 但当柯西金抬头再次望向比斯凯夫的时候,他已经借势伏在马头上朝后退去。 柯西金见状,有些懊恼地挥了挥手中的大刀,然后朝比斯凯夫逃跑的方向追去。 当然,他也不忘一边跑,一边大叫,比斯凯夫,你往哪里逃。 他这一叫不打紧,却足以扭转这战场上的形势。 这战场之上,原本是东军稳占上风,北军节节败退,但柯西金这一吼,众军霎时明白,比斯凯夫败在了柯西金手中,现正在逃命。 主帅都跑了,这仗如何打,东军势气因此大受影响。 而北军则正好相反,士气大受鼓舞。 这一转换之间,原本相持的局面便正反掉转,由东军占上风逐渐变得是北军占上风,再接着,东军开始败退,北军开始追击。 形势发生了彻底的逆转。 在柯西金率军朝前追击十多里之后,便遇上了正率军来接应比斯凯夫的季米洛夫,而柯西金见东军的接应大军已到,便令北军急退。 东军当然也不敢恋战,他们在逼退北军之后,便也后撤。 于是,两军各自后撤。 5201小说 第六百八十五章 处处逢源 柯西金率北军前锋后撤不久之后,便遇到了华斯基派来增援的第一波大军,两军相见,不及多言,华斯基亲率的主力便到了。 二人相见,柯西金便将此行的经过向华斯基做了详禀。 华斯基听说东军竟然事先侦知了他们的动向,不禁大吃一惊,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准备实施突袭,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但现在朱可夫有了准备,竟然调来了东军,那他们如果想按原计划行动,恐怕是有点难度了。 略作思忖之后,华斯基便命柯西金先行安抚残军,并命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暂时按兵不动,而他则亲自书信一封,将此间的情况向古塔沃夫详禀。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也只有古塔沃夫可以做这最后的决定,是攻还是撤。 而古塔沃夫在得报之后,也同样是吃了一惊。 计划如此周密,到底是怎么走漏了风声,他紧急召来卢文相商。 卢文听说,也假着是大吃一惊,其实,这走漏风声之人,他知道,正是他卢文本人。 原来,卢文在与古塔沃夫商定好行动计划之后,便迅速将消息想办法透露给了朱可夫知道,朱可夫听说之后,在卢文的建议下迅速调来北部军区的大军进行准备。 而朱可夫之所不动用西部军区的大军,也是有多方面考虑的。 首先,他不知道斯奇科夫的态度,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表面古塔沃夫以及北军的反叛之举是真的,斯奇科夫恐怕不会相信,而且,他很有可能会认为朱可夫是在无事生非。 其次,斯奇科夫此人一直不喜欢窝里斗,如果用他的西军去围剿北军,恐怕实难成行。 最后,他还从卢文那里听说,斯奇科夫与古塔沃夫有一定的交际。如果用西军去对付北军,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能完全掌握。 坦率地讲,在这种时候。他不太相信斯奇科夫。 所以,朱可夫最后决定,在稳住西部军区的情况下,调来他视为心腹的东军对付北军。 论战力,东军在北军之前。而且东军在暗,北军在明,东军已抢占了先机,所以,北军将不会再成为威胁,还有,那就是经此一场,朱可夫希望一劳永逸地解决北军以及古塔沃夫的问题,为他顺利地接任沙皇之位打下坚实的基础。 然后,这才有了比斯凯夫的率军埋伏以及后面发生的一切事。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卢总,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如何解决,还请卢总为我拿个主意。”古塔沃夫心神不宁地来回走动道。 言语之间可以听出他内心的焦急。 原本有很大希望成功的事,最后却没干成,反而促使局面复杂了起来,这着实令古塔沃夫始料未及,也是相当的失望。 况且,局面至此。如何破局,他总得拿个主意,他总不能让北军直接返回北部军区,然后再等朱可夫逐一解决他们吧。 而北军绝对不能就这样返回北部军区的。如果就这样回去了,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既然出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卢文想。 当然,他的这些想法是不可能让古塔沃夫知道的。他现在要做就是,让北军与东军继续交手,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将西部军区也搅进来,变成一场名符其实的熊军大内战。 “大人,北军不可撤回,命令北军直接向东军发起进攻,然后让斯奇科夫所统领的西军伺机配合就行了。”卢文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道。 卢文这一招可以说是让俄国人能死多少就死多少,真正的绝户计。 而古塔沃夫当然不知道卢文心中的盘算,他只当卢文是真心实意在为其出主意,那真是高兴坏了,还连连大赞,妙计,真是妙计。 不过,古塔沃夫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北军的战斗力那是远远比不上东军的,如果是实施偷袭,那还有希望取胜,但是正面相持,北军一定不是东军的对手。 而卢文宽慰道,这战场争雄,靠得是恰当的方法,而不是蛮力的较量,所以,只要筹划得当,北军不一定就胜不过东军,更何况,比斯凯夫重伤,这对东军来说,绝对算是很影响士气之事,有了这样的有利因素,北军战胜东军,也并非不可能。 卢文在古塔沃夫面前的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古塔沃夫虽仍有疑虑,但事都到这个份上了,思前想后必将出大事,所以,他也就批准备了卢文的计划。 但是,他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卢文要以参军的身份前去协助北军作战。 而这正合卢文的心意。 事实上,卢文前面说这么多并故做这些姿态,都是为了让古塔沃夫命令他前去战场,只有亲往战场,那才能把握战场的形势,便宜行事。 而最后确也不出其所料,古塔沃夫果然命其前往协助北军作战。 卢文领命,那是欣然前往。 而古塔沃夫见卢文同意前去,也是松了一口气,有卢文在那里为北军筹谟,他相信东军一定讨不到好去。 他对卢文那是有着绝对的信心。 于是,经过一番算不上精心的准备,卢文便出发去了北军的驻地。 军情紧急,一切当然从简从速,三天之后,卢文便到达了北军的驻地。 华斯基率人亲自将卢文迎了进去。 而卢文的到来则让华斯基很高兴。 在卢文到来之前,华斯基也从古塔沃夫处得到消息,卢文会前来北军参赞军务,听了此信之后,华斯基那是高兴坏了,他向来素服卢文之智,现在有卢文相助,他也是心安了许多。 至于华斯基怎么就没的怀疑这卢文是怎么与古塔沃夫搞到一起去的问题。 原来,卢文在华斯基投靠古塔沃夫之后不久,但亲自向华斯基作了解释,卢文自己也准备投靠古塔沃夫,与华斯基一起搏个前程。 而华斯基听此信息之后,不但没有怀疑卢文是否与古塔沃夫本就相识,反而是非常高兴卢文也一并来投,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他以后就又可以与卢文在一起共事了。 这次与东军之战,本来华斯基是建议回军北地,然后等机会再战的。 但当他听说卢文主战之后,便不再强烈建议回军,因为他相信卢文,相信他不会无的放矢。 现在,卢文自己都亲来了,华斯基就更有信心了。 在将卢文迎到驻地之后,华斯基本想安排卢文先去休息,然后再议大事,可是卢文坚持要了解当前的情况,华斯基抝不过,也就答应了。 然后,华斯基将与东军对峙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 而东军前次在比斯凯夫被柯西金捅了一刀之后,也开始按兵不动,对于比斯凯夫的伤情,华斯基派人多方打听,但却查不打一点消息,消息被东军严密地封锁了起来。 鉴于当前的形势,所以华斯基也只能以不动对不动。 听完介绍,卢文不禁摇了摇头。 而华斯基见卢文摇头,很是困惑,忙问原因。 于是,卢文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六百八十六章 约战故人 readx;对于卢文的高见,华斯基向来都是洗耳恭听的,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按卢文的说法,现在,东军因损失了比斯凯夫这员得力的干将而实力大损,不管比斯凯夫是否还活着,他对当前的战局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比斯凯夫在东军的作用是没人可以替代的,就是司令官季米洛夫也都代替不了。 正是其的重要性以及唯一性,所以对东军的打击尤其惨重。 而损失了比斯凯夫,东军就等于损失了小一半的战力。 而北军不趁机进攻,更待何时。 卢文之言如醍壶灌顶,让华斯基恍然大悟,原来高手的差别就在这里,寥寥数言就足可以惊醒梦中人,一语即可将局中之人点醒。 华斯基再一次表示受教。 然后,华斯基便重整大军,准备再一次向东军发起挑战。 这一次,他要亲自出击。 虽说他是元帅,是整个北军的支柱,是留在最后才出的牌,但华斯基不理这些,他已经憋好久了,他要出战,亲自出战。 众将抝不过他,也只能让他去,而事实上,他几乎每一次战斗都是身先士卒,没有人可以拦住他,不过,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每一次都能得胜而回,从来都没有让众人失望过,所以,众人对其的战力也是相当信服的。 而华斯基在略做一番交待之后,便点起十数万大军,朝东军驻地而去。 而在他走之后,他将保守北军驻地的任务交给了卢文。 虽然众将对卢文不是很熟悉,但自己的司令官既然相信他,那众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这只是保守大寨,谈不上什么调度指挥,众将只要各安本份,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所以,众将也就不再有什么异议。 而华斯基率军前出到东军驻地外之后,便派人前往约战。华斯基原本预料东军会有所推脱,没想他们这一次竟然是出奇的爽快,即时回复,次日应战。 然后,华斯基命大军扎营。候次日开战。 第二天,天刚亮,吃过早饭,华斯基便披挂齐整,率军前往东军驻地。 在他到达的时候,东军驻地外早有一将等候。 帅字旗下,一老将立于马上。 此乃东部军区元帅,司令官,季米洛夫也。 说也奇怪,俄军中三大元帅。分老中青三代,年龄结构径渭分明。 只不过,斯奇科夫与华斯基俱有其过人之处展示于人前,而这老将身上又有什么能量可以使其稳掌这东部军区呢。 一军区之司令官,那可不是儿戏,非常人不可担当之。 季米洛夫能居此职,想必一定有其倚仗。 此老年近七旬,非但能上马骑射,而且胜过很多的军中健将,是老而弥坚的那种人。 要说这老家伙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嘛。那得仔细唠叨唠叨。 这老家伙与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老宰相列别佐夫斯基,那是从小就玩在一起的,他们之间以朋友论交。三人一起成长,一起为国出力,而尼古拉斯二世之所能顺利地登上沙皇之位,这其中也少不了季米洛夫的功劳。 由此可见,他与列别佐夫斯基一样,是尼古拉斯二世所倚重的股肱之臣。 当然。他之所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那也不单纯是靠老沙皇这层关系,他自己的实力也够强大。 季米洛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晓畅军事,是难得的军事人才,不过,他的缺点也很突出,他是那种突击型的战将,而非统帅型的人物,所以,老沙皇这才绞尽脑汁地为其寻得了一个智勇双全的助手,也就是比斯凯夫,在比斯凯夫的帮助下,季米洛夫将原来并不显山露水的东部军区打造成了帝国最强大的三大战队之一,足见其深厚的功力。 所以,这老家伙的实力也并非完全是吹出来的。 而基本这其中的关系分析,这老家伙之所以一直全心全意地支持朱可夫,恐怕其中也少不了老沙皇的叮嘱,否则,他也不可能对朱可夫如此尽心尽力。 至于现如今的东北二军之争,老家伙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少了比斯凯夫这个绝强的助力,华斯基对付起这老家伙,恐怕要简单很多。 “老元帅,别来无恙啊。”华斯基抱拳施礼道。 对待这个帝国最老的元帅,华斯基也得执晚辈之礼,更何况,这老元帅曾经还实打实地帮过他。 “不好,差点没给你气死。”季米洛夫眼睛一鼓,没好气地道。 季米洛夫没见华斯基之前,那是很生气,现在见了华斯基之后,他更生气。 说实在的,比起其他人,老元帅更应该生华斯基的气。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华斯基之所能有今天,除了其本身的实力之外,老元帅的悉心栽培和极力举荐同样功不可没。 这粗人原来是老元帅手下的一员大将,因作战英勇,屡立奇功,而且性格直爽,诚实可信,所以深得季米洛夫的赏识。 而老沙皇在圈定东部司令官人选的时候,季米洛夫极力举荐了华斯基,如此一来,华斯基才得以从众多候选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了这位高权重的三大军区的司令官之一。 如若说季米洛夫是华斯基的伯乐,这并不为过。 但是,正是这个季米洛夫最信任的华斯基,却在帝国最需要稳定的时候给帝国带来了混乱,让原本统一的帝国出现了分裂,让无辜百姓遭受了无妄之灾。 正是因为如此种种,老元帅才要生气,说实话,他真恨不能狠揍华斯基的屁股,如此方解心头之气。 当然,老元帅的这种想法也有些过于偏执,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非是华斯基一个人的错,但是,华斯基做为这个事件中的主要人物,确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公平一点讲,在这样事中,华斯基也算是主要的帮凶。 这是老元帅愤恨不已之来源。 而更加令老元帅感到可气的地方是,这华斯基做了那此龌龊的事,竟然不识悔改,却还要跑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实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老元帅在收到约战书的那一刻,就打算要亲自出手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华斯基。 而华斯基见老人家语气不善,一脸怒气,还以为他是恼怒昨天柯西金打伤了比斯凯夫,心中不免有些讪讪然。 对于这件事,他也只能表示抱歉,这两军交战,有些时候,有所损伤,也是再所难免的,这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所以,老元帅的这气啊,还是生得太大了点。 所以,华斯基决定给老元帅降降火。 “老元帅,对,对,都是我的错,我昨天已经回去狠狠地教训柯西金了,我改天会命他亲自上门向比斯凯夫副元帅陪罪的。”华斯基陪着笑脸道。 华斯基是在老帅手下打出来的,见了老家伙,他心里还是有点怵。 这面子,他得给,言语之间也变得老实了很多。 “哼,你还有脸说这事,这旧仇加新恨,我今天一定要给你算清楚。”季米洛夫狂嚣道。 他自从听说华斯基率北部军区投向古塔沃夫的阵营之后,他是一直没有停过咒骂华斯基,他心中被怒火塞满,却苦于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现在终于让他找到了,他哪能不狂吼一通呢。 而老元帅说起旧仇新恨,这的确让华斯基摸不着头脑了,他什么时候又得罪老元帅了,竟然扯到旧仇新恨上去了,这是啥意思。 华斯基苦想了老半天,到最后都是没弄明白。 第六百八十七章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readx;华斯基既然想不明白,那也只能问了。 “老元帅,您的话,我听不明白,还请您直言。”华斯基虚心求教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而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实说,华斯基对老元帅还是很尊敬的。 “不明白,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季米洛夫毫不客气地讲。 他可没想过要对华斯基客气。 而季米洛夫这话一出口,华斯基不禁也有点生气了,他不知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他一上来就是又赔笑脸又说软话,可是,这老家伙却瞪鼻子上脸,越来越嚣张了。 华斯基搞不明白这季米洛夫吃错了什么药,即便使吃了火药,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而老元帅的话让华斯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心里也很是不痛快。 “老元帅,作为您曾经的下属,我一直很尊重您,可是,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您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华斯基加重了语气,道。 他可不是来跟老元帅吵架的,他来是为了正事。 “狗屁正事,什么正事?我看你是头脑发热,站错了队。”季米洛夫几乎是咆哮道。 季米洛夫肺都差点要给气爆了,要不是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就凭与华斯基的这一番话,他可能早已被气得去见了上帝。 不过,华斯基对老头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是一无所知。 是啊,老头既然不说,他哪能知道,华斯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站错了队?不明白。”华斯基认真地摇了摇头道。 他站错什么队了,他哪有站什么队呀。 跟华斯基说话,您就千万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否则,你一定会无恙变有恙,有恙变没气。 不过。幸亏这老头身体结实,他还顶得住。 可是,也只差一口鲜血没喷出来。 “我站这边,你站那边。你说是不是错。”季米洛夫干脆闭起眼睛朝双方站立的地方指了指,道。 对牛谈琴,不如自打嘴巴,季米洛夫这才醒起,自己是给华斯基气糊涂了。跟这样一个粗人讲话,可不能讲艺术,否则,那苦得可是自己啊。 “哦,老元帅是怪我没与您站一起啊。”华斯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而老头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让这笨家伙将这事整明白了。 照今天的这谈话看来,保不准这笨小子是让人给骗了,只要自己帮其开导开导,说不定还真的能够使其回心转意呢,如若果真如此。那他今天这趟也就没白来,季米洛夫想。 “对,你就应该与我站在一起。”季米洛夫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直到此时,老头对华斯基还是有所斯待的。 可是,他这高兴劲还没过去,季米洛夫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老元帅,我与您站在什么地方都能讲话,站不站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没关系的。只要您招呼,我现在立刻站到您那里去。”华斯基木木地道。 华斯基所说的站队就是站队的意思,并无任何深意在里面。 搞了半天,这华斯基仍是没整明白季米洛夫的意思。 而听到此话。季米洛夫一拍自己的脑门,真恨不能找一块板砖将这笨蛋给砸死算了,否则的话,他迟早命不久矣。 坦白地讲,他活了六七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笨的人。他敢肯定自己以前一定是走眼了,怎么会推荐一个这样的货去做北部军区的司令官。 这都什么人呀。 或许这只能说,人家华斯基以前要比现在聪明吧。 可是,华斯基再笨,季米洛夫也得将话说清楚,否则的话,他怎么能说服华斯基重新回到朱可夫的阵营中来呢。 他对说服华斯基回来还是抱有一定斯待的。 季米洛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稳定了一下情绪,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华斯基,我想请你重新回到朱可夫殿下的麾下来,你愿意吗?” 老头这下算是将话讲明白了。 早讲明白不得了,绕了这么大的弯,生了这么大的气,多出了这么多不必要的枝节,仍然为的还是这句话,这人啦,有时候都这样,喜欢话中有话,真搞不明白,简单点不得了。 “回去?”华斯基茫然地道。 这还是他投靠古塔沃夫之后,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劝他回去。 当初,朱可夫在卢文的那酒楼外面堵住华斯基与古塔沃夫的时候,如果朱可夫能够温言相劝,诚心挽回他的心意,凭华斯基的性格,那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实话,如果朱可夫能够真心对他,他不会想着背叛。 他华斯基也不是喜欢穷折腾,吃饱没事撑着的那种人,他更加不会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一切都只能怪朱可夫。 而现在陡然听见季米洛夫此言,华斯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是的,回家,如果您担心殿下会责怪你,我可以在这向你保证,殿下一定会赦免你所犯下的一切罪过,只要你真心回头,殿下一定还会重用你的。”季米洛夫见华斯基似乎在犹豫,他估摸着事情可能有了转机,所以赶紧加力苦劝道。 老头是非常了解华斯基的,他也知道在华斯基的事情上,朱可夫做的不对,华斯基之所以会投向古塔沃夫,朱可夫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但是,自古臣不言君过,朱可夫是未来的沙皇,是君,他们做臣子的又怎么能要求自己的君怎么做呢。 所以,现在,他想凭自己的威望,凭借自己在华斯基心中存在的那一丝威望,重新拉他回来,否则,形势恐怕是不容乐观啊。 老沙皇尸骨未寒,古塔沃夫与朱可夫就闹了起来,一旦强敌来攻,那帝国将有累卵之危啊,做为老沙皇的挚友,季米洛夫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帝国分崩离析,祖宗们辛苦挣来的家业毁于一旦。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是没脸去见老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的。 所以,趁着现在还没有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还要争一争,争取能够扭转现在的局面。 而现在局面中的关键之处在于华斯基的态度,只要华斯基能回头,一切都好说。 而华斯基的心也有点乱。 回头,他的确是有点心动,季米洛夫等同于他的恩师,他向来是信服的,而听着垂垂老矣的老元帅的苦心之言,华斯基在激动之下,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是,只要一想起他与朱可夫之间的裂痕,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然后,他的心便又硬了起来。 “老元帅,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华斯基落寂地道。 他的语气竟然还带着一丝凄凉。 诚如他他所言,他真的是回不去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 只要一想起与朱可夫之间的关系,华斯基就断了回去的念想。 这是明摆着的事,朱可夫如果顺利地登上了沙皇之位,事后,即使他不对华斯基秋后算帐,但至少也不会再相信华斯基,也就不会再重用他了。 这不等于是直接绞断了华斯基的前程吗,华斯基又怎会同意。 而季米洛夫见似有回心转意之意的华斯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禁又急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只要你能回来,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啊。” 老头打算竭尽全力劝说,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能放弃。 不过,面对老头情真意切的劝说,华斯基还是摇了摇头。 说白了,他不是信不过季米洛夫,而是不信朱可夫,更加不信他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让朱可夫给弄的。 季米洛夫见华斯基摇头,还想继续劝说,但华斯基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老元帅,您就不要再说了,您的心情,我明白,您对帝国的忠心,我也明白,但是,我也不能不为自己考虑呀,再说了,扶助古塔首相上位又有什么不好,论能力,论才华,古塔首相远非朱可夫可比呀,依我说,老元帅,要不,您也和我一样,一起到首相大人麾下效力吧。” 劝人之人反倒被劝,被劝之人反倒做起了说客,这世道变了。 季米洛夫没想华斯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有点张口结舌,他本想大骂华斯基说的就是混涨话,但他喉结动了很多下,最后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他的内心深处也有点认同华斯基的观点。 但是,朱可夫是老沙皇指点的皇位接班人,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无论怎么说,朱可夫是他要保的人。如若有人胆敢对此存有异议,季米洛夫会让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华斯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朱可夫殿下可是老沙皇陛下指定的合法继承人啊,只有他可以继承未来的沙皇之位,其他的人如果有此想法,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有违天和,就是篡位,就是乱臣贼子。”老头激动地道。 年轻人犯了错,他得帮一把,不能让其继续再错下去,有错就改,善莫大焉。 “可是,我也是奉有密旨的,沙皇陛下在密旨上说,朱可夫殿下无才无德。不可为人之君,所以,这才命我北部军区代行天子之权。将朱可夫废之,然后以古塔沃夫首相取而代之。”华斯基搬出密旨道。 既然老头说正统,那华斯基也将密旨搬了出来,朱可夫的皇储之位是老沙皇给立的,那老沙皇也可以将其废了吧,这不,有密旨呢,旨意上说要废朱可夫的皇储之位哩。 华斯基也是在替天子办事,也占着理啊。 “放屁。放屁,放你祖宗十八代的屁。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陛下留下这样的旨意,我一定会知道,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们是矫诏,你们的旨意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季米洛夫听了华斯基之言,先是一愣,随之便大叫起来。 怎么可能,老头不相信,华斯基等人犯上作乱,竟然却将尿盆子扣到了朱可夫的头上,这样的行为太可恨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老头被华斯基的几句话搞得有点失去理智了。 “老元帅,请您稍安勿躁,我可担保旨意是真的,那上面的签名,印章,全都是出自陛下之手,我是亲眼见过的,否则,我也不敢行此之事,实是陛下之命不可违啊。”华斯基头头是道地道。 他现在到是一点都不显笨了。 难道以前是装的? 有可能! “不对,不对,你一定搞错了,即使那印章什么的是真的,那也是你们施手段弄来的,反正这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季米洛夫发疯似地道。 老头的方寸似乎也已大乱。 这个意外的消息对的打击太大了,他虽不相信,但也不可能当之不存在,如果真有这样旨意,那华斯基等人按命行之,那就不算是大逆不道了。 但是,即使是真的,季米洛夫却只能当它是假的加以反驳,因为这事就不能是真的,一旦这事被坐实了是真的,那朱可夫可就完了。 季米洛夫毕竟是活了好几十年的老家伙了,他在狂怒中慢慢冷静下来,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朱可夫,他一定是要保的,这是老沙皇交托给他的大事。 可是,现在北军压境,比斯凯夫生死未卜,东军的士气低落,要想在与北军的争斗中占据上风,恐怕是有点难度。 而华斯基既然率军在此,他一定会有所行动,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所以,局面有点复杂。 如果有帮手,那就不一样了。 其实,季米洛夫在接到朱可夫的命令来对付北军的时候,他就给朱可夫提过,建议调动斯奇科夫的西部大军做这事,因为西部军区处在更有利的位置,但朱可夫对他的建议不置可否,执意将他的东军调来,而从后来的一些珠丝马迹分析,他就知道斯奇科夫是指望不上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如果要保住朱可夫的正统地位,那么,他必须率东军彻底击溃面前的北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话,只要他们能打败北军,那一切都将掌握在他们手中。 未来还是属于他们的。 也就说,他与华斯基之间,是必有一战了。 说实话,他不愿意与华斯基正面冲突,但情势如此,他也只能以大事为重了。 “老元帅,你还是过来吧,那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共事了。”华斯基反劝老头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占着理啊,老元帅也拿自己没辙,说不定还会真降了古塔沃夫,如果这样,那就是太好了,也免去了他一番手脚。 “好了,华斯基,咱们这互劝的话就都不要说了,没用的,我们还是来好好谈谈,这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是打呢,还是继续谈呢?”季米洛夫语气生硬地道。 老头又从云端回头了现实。 谈?华斯基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再说了,他们之间可以谈出什么来,不过是各抒己见罢了,那没有意义。 华斯基到是将这一点看得很明白。 既然不谈,那就只剩下打一条路可走了。 可是,与自己尊敬的老帅放对,这是华斯基不愿意做的。 那,怎么办? 华斯基也不知道。 而季米洛夫见华斯基沉默不语,便已猜到其心中所想,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实非他二人所愿啊。 “华斯基,不要不好意思,咱们还是打吧,情势如此,唯有打一场方能决出胜负,你与我都是军人,本为就应该在战场决胜负。”季米洛夫挥手道。 季米洛夫到是看得开。 华斯基心中纠结了很久,最后,他也觉得老帅讲得有道理。 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答应打。 第六百八十九章 华斯战洛夫 readx;华斯基虽然极不情愿与季米洛夫动手,但情势如此,他也不得不勉为其难。 不过,好在老帅自己先提出与华斯基动手,这总比华斯基自己提出来要好很多,至少,华斯基不会承担太多的心理负担。 而既然二人要动手,那就先来说说二人的实力。 若论纸面上的实力,季米洛夫应该强过华斯基,但华斯基年青力壮,身体机能处于人生之中最强大的时期,但季米洛夫却是年老体衰,在身体素质上那是绝对赶不上华斯基的了,即使他仍悍勇无比,但岁月不饶人,如果与华斯基短时间内相持,那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时间一长,季米洛夫铁定要落入下风。 这是非人力所能决定的。 对于这个事实,季米洛夫与华斯基的心中都是清楚的,但老的不愿意服输,年青的又不愿意掉老的面子,如此一来,这场架是不打也要打了。 于是,两人各从己阵中策马而出,准备倾力相搏。 华斯基使刀,季米洛夫也使刀,华斯基用的是大砍刀,季米洛夫用的也是大砍刀。 大砍刀对大砍刀,不知谁将会笑到最后。 二人相对,各自举刀,华斯基执晚辈之礼,让季米洛夫先出刀,而季米洛夫也不跟他客气,策马舞刀就向华斯基冲来。 然后,势大力沉的一刀从华斯基头上落下。 华斯基急忙举刀相格,只听砰的一声,刀口对刀口,火星四射,二人在拉马朝后退的时候,都不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大刀。 刀口处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如果大刀不是精心打造,恐怕二人手中的大刀此时早已断成两截了。 一记比拼之后,二人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老元帅喘了一口气。第二刀又至。 他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来势更急,看起来更加势不可挡。 而看他这出刀的势头,他这一刀似乎已出了全力,想必是打算一刀将华斯基给解决。 这老头也怪急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头,只能说他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打持久战,他实非华斯基之敌,只有速战速决。他才能占得上风,把握先机。 所以啊,他得攻,以最快的速度攻,争取三刀两下就将华斯基给摆平。 但华斯基哪能给老家伙机会,在季米洛夫出手的同时,他也以迅猛之势朝老帅迎了上去。 很显然,他准备后发先至,在避开老家伙迅猛一击的同时,趁机反击。 季米洛夫的一刀如期而至。堪堪就到斩到华斯基的身上,不料,华斯基似早有预谋,他拉马朝斜刺里跨出几步,便险之又险对将这一刀给安全地避开了。 而在避开此刀的同时,华斯基也出手了。 他这一刀隐蔽地刺向季米洛夫的左肋处。 拿着大刀却是发出刺招,华斯基真够有创意的,可见,在武术世界里,他并不象其他人心中想得那样。他是一个粗人,但事实证明,他不但不是粗人,一旦打起架来。他是聪明极了。 进退有距,该守则守,能攻则攻,华斯基身上也有闪光的地方。 而季米洛夫在出招的时候,原本估摸着华斯基会象前面一招那样硬杠,却没料到华斯基会主动避让。然后侗机反击,所以,他在出刀之时用尽了全力,没留丝毫的余地,这就导致他招式出老之后没有了变招的可能,这便给了华斯基可趁之机。 而面对华斯基的反击,季米洛夫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幸好这老头的战场经验极其丰富,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他急中生智,身体突然间朝地面上倒去,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间,他连打几个滚,在滚出老远并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挺身跃起。 而此招之凶险让季米洛夫在安全之后都感到心有余悸。 华斯基对季米洛夫的这一手也相当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出招迅速,部位拿捏准确,而且还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季米洛夫一定防无可防,他必定会得手。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季米洛夫最后仍是躲开了这一看似避无可避的一招。 而二人在这一攻一守之间也可算是礼尚往来,攻得妙,守得巧,诠释了什么是高手之间的战斗。 这招过后,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下,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老元帅,请上马,咱们再行打过。”华斯基拉马后退几步,然后请季米洛夫上马道。 他是粗人不假,但他也希望可以与季米洛夫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比试一番,看看到底孰胜孰负,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肩负有重大的使命,如果不将季米洛夫击败,不将他身后的东军给击溃,他是无法顺利地实现此来之目的地。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打败季米洛夫。 而老头又何尝不是怀有相同的心思。 季米洛夫在华斯基的招呼下,也不跟他客气,只是略微点头,便信步朝自己的战马走去。 虽然从明面上,他们二人之间是不分胜负,但季米洛夫心里却知道,他已然输了一招,华斯基端坐马上,而他却被逼到了地上,这不是输了一招,又是什么。 可是,今天,他与华斯基之间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要决出胜负,甚至是决出生死,他们所代表的都不是一个人,而是身后的大军以及效忠的对象。 所以,他们谁都输不起,而那么繁文缛节不讲也罢。 “再来吧!”跨上战马,季米洛夫手一扬,手中的大刀指天,豪气地道。 此言一出,刚才的颓势已一扫而空,心中的信心也再次变成十足十。 “来!”华斯基也不甘示弱地道。 他也觉得浑身是劲。 二人战意昂扬,再一次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交战比起刚才来得更是激烈,如果说刚才的考验在于险,那这一次斗的就是快,看谁快过谁,看谁狠过谁。 转眼之间,二人便已交战了六七十招,可谓是奇招妙式叠出,看得人眼花缭乱。 华斯基是越打越起劲,季米洛夫却是越打越觉得不对劲。 这种打法,甚合华斯基之意,却有违季米洛夫刚开始的想法,季米洛夫虽然也是希望速战速决,但没想采用这种纯粹的以快打快的方式,这太耗体力,他是希望在快打中以奇招制敌,而这种以快打快的打法让季米洛夫很不适应,长此下去,他必定会输在华斯基的手中。 老骨头了,比不得年轻人精血旺盛。 可是,这一交上手,就不是那么简单说停就能停的。 事情在朝着不受季米洛夫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交战方式。 否则,他今天必败无疑。 于是,季米洛夫一边应付着华斯基的快攻,一边想着应对之法。 第六百九十章 形势不妙,只能求人 类似这种长时间,高强度的对攻,季米洛夫受不了。 因此,他必须想到应付的办法,否则,最后只能接受失败的结果。 可是,战斗进行到了这一地步,季米洛夫想要抽身,的确也不容易,如果没有特别的好办法,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干着急,傻瞪眼。 事实证明,季米洛夫只能是干着急,傻瞪眼。他想尽了所有办法意欲摆脱这种不利的局面,但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他只能伴随着华斯基的节奏坚持苦战。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大约五十多招,季米洛夫便再也坚持不了了,他手中的招式开始乱了起来,不得已,他只能朝华斯基面上虚晃一枪,然后提刀拉马往后退。 再不退,那只能是死在这里,季米洛夫不傻。 所以,他退了。 而老头这一退,那就象是捅了马蜂窝,他带来的东军也跟着退,场面有点混乱。 华斯基见此情况,先是愣了几分钟,然后,他恍然大悟般地醒了过来,再然后,一声大吼:“杀!”,接着,他便率先朝东军冲了过去。 而华斯基身后的北军也是如梦初醒,也跟着如潮水般地杀了过去。 两军本来就离得不远,北军这一冲杀,便追上了在慌乱中撤退的东军。 然后,华斯基以及他的北军趁此机会好一番砍杀。 而无心恋战的东军只是略做抵抗,便继续往后退去,北军则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斩杀。 东军更加混乱地撤退。 直到东军驻地的大军出营接应,老头率领的东军残余才趁势退入了营中,而北军也只能暂时收兵,但华斯基没想就此退去。他仍将大军屯于东军驻地之外,随时准备攻打东军大营。 两军这番厮杀,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军都没有心理准备会这么快并以这种方式交手。不过,这仓促中的交手也发生了不小的伤亡。 老元帅带来的数万大军最后只有少部分被接应的东军带回大营,其它的基本都是死伤在了北军的手中,北军在这一战中楞是取得了一次意料之外的大胜。 华斯基不禁有点自鸣得意,能在与老头的战斗中占得上风并能取得大胜,有点自得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这还是小徒弟战胜了老师傅。这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现在季米洛夫避入营中不战,华斯基在做好准备之后,便挟得胜之势直接率军攻打东军的驻地。 东军被攻甚急,但好在早先准备充分,粮草及防守器械一应俱全,北军虽攻得甚急,但东军还是能紧守营地,未能让北军占到便宜。 但是,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被人围着打总不是个事,所以,季米洛夫将主意打到了斯奇科夫以及他所统率的西部军区头上。 只要斯奇科夫能够率军来援。那东军之围必定立解,北军之威胁也将不再是威胁,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朱可夫更可凭此一举解决古塔沃夫的挑战,一举将自己的沙皇之位稳固下来。 而要说服斯奇科夫,那就得看朱可夫的面子了。 事实上,朱可夫也没有信心能够说服斯奇科夫,如果他有信心,他早就这么干了。哪能等到现在,所以。让他去说服斯奇科夫,实在是有点免为其难。 可是。这不是火烧眉毛,没有办法的事吗。 斯奇科夫是不行也得一试了。 只要翻过了斯奇科夫这座山,一切都好办了。 朱可夫在接到季米洛夫的传信之后,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亲去拜访斯奇科夫。 其实,斯奇科夫此时也正处于左右为难之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帮朱可夫好呢,还是要帮古塔沃夫。 朱可夫是正牌的皇位继承人,他可不相信什么沙皇密诏,那东西用来糊弄一些不知情之人到是没问题,对于他,那东西没作用,所以,排除这假诏之外,朱可夫仍然是法定的下一任沙皇。 而古塔沃夫呢,斯奇科夫也还欠着人情。 所以,他这才很矛盾。 但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在两人的争斗之中暂时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不过,他知道,他的这种清闲也是暂时的,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候,不论是朱可夫也好,古塔沃夫也罢,他们迟早都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而他的预料确实很准,这不,朱可夫已经找上门来了。 “司令官,你到是很清闲啊。”朱可夫笑容可掬地道。 哪怕是他即将成为沙皇,身份珍贵,但有求于人,他也不得不放低姿势,更何况,他的这个还未到手的沙皇之位如果能得到斯奇科夫的硬挺,那一定就十拿九稳了。 他现在得巴结斯奇科夫啊。 斯奇科夫当然明白朱可夫是求什么来的,不由轻笑两声,然后打起了哈哈:“哈哈,殿下,您可是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清闲不清闲的,这么多军务要打理,我这也是忙里偷闲。” 当着这即将要成为沙皇之人的面,斯奇科夫总不能说自己没什么事干,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忙看戏吧。 显然不能。 “哦,这到是,不过,我还是有一事相求。”朱可夫点了点头,然后向斯奇科夫一边凑近一点道。 朱可夫已经没有时间再与斯奇科夫打哑谜,他是打算直话直说了。 而斯奇科夫心里面当然明白朱可夫想说什么,但他不能阻止朱可夫,让他不要说,这说话是别人的自由,更别说朱可夫还是人上之人。 要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就让它来好了。 “殿下客气了,咱们共事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斯奇科夫大度地道。 能帮的那一定帮,但不能帮的呢,那就得考虑考虑。 斯奇科夫这话说的到是有意思。 而朱可夫听斯奇科夫说是肯帮忙,那是别提多高兴了,这个时候,他怎会去认真地解读斯奇科夫话中的意思,只要是帮忙二字,他就听得进去,其它的到是听不进耳了。 “好,那就请元帅出兵相助,替我平定叛乱。”朱可夫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他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要请求斯奇科夫出兵了。 “叛乱,什么叛乱,殿下可将我搞糊涂了。”斯奇科夫装聋作哑地道。 这个时候不扮糊涂,什么时候扮糊涂,斯奇科夫是难得糊涂。 “敢情元帅是真不知情?”朱可夫急道。 他是真的很急,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求斯奇科夫办事。 “是,不知情。”斯奇科夫给予肯定的答复道。 这事怎能知情,那就得是不知情。 即使斯奇科夫是假装不知情,可他这么一说,朱可夫也只能耐着性子给斯奇科夫解释起来。 求人办事,那就得装成小媳妇。 第六百九十一章 援军给力,各保己命 朱可夫想找斯奇科夫帮忙,那谈何容易。 再说了,如果容易,那他不早就干了吗? 费一番手脚,那是必须的,而费了手脚之后能否成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朱可夫简要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向斯奇科夫交待了一遍,然后真心地希望他可以帮忙,而且还许下重诺,如果他能帮忙,不管斯奇科夫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这个条件很优惠,几乎是朱可夫能开出的最好的条件,如若是换做别人,想都不想,可能就答应了,有了朱可夫这句话,那等于是到手的荣华富贵呀。 可是,斯奇科夫不能答应,至少不能就这样答应了,如果他答应了,他又如何向古塔沃夫交待,虽然古塔沃夫明面上是已经放过他的母亲了,但他心里清楚着呢,古塔沃夫哪能这么好心呢,在自己没有完成那三个条件之前,古塔沃夫是不会放手的。 有了母亲这一道制肘,斯奇科夫处事是不得不慎之又慎啊。 “非常抱歉,殿下,如无沙皇陛下的旨意,我军不能轻出,您身为西部军区的副司令长官,想必对这条规定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吧。”斯奇科夫满脸歉意地道。 他的歉意是发自内心的,他是不得以而为之啊。 如果不是古塔沃夫耍弄手段,以他的母亲做为威胁,即使现在朱可夫不提出这个要求,他都要率军相助的,因为他心里明白,朱可夫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而他,斯奇科夫所统率的大军向来都是捍卫正统的。 可是,谁让他有弱点暴露在古塔沃夫面前呢。也许这就是命吧。 其实古塔沃夫在起兵之前就要求斯奇科夫率军加入,并且向其承诺,只要斯奇科夫肯加入。那他就是以后的三军司令官了。 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三军司令官向来是由沙皇亲自担任的。古塔沃夫却愿意让出来给斯奇科夫,显然,他也认为斯奇科夫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品性甚佳。 可是,如此重诺在前,斯奇科夫还是拒绝了。 他必须拒绝,因为,他有原则。做人的原则,处事的原则,而违背原则的事,他不干。 斯奇科夫到是一个性情中人。 而朱可夫见斯奇科夫几乎没有考虑就拒绝了,他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他本是怀着信心而来,没想到斯奇科夫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将自己的那一点信心给击碎了,他真的想不通,难道就没有让斯奇科夫动心的事情了吗? 而斯奇科夫掌着西部军区的军权,即使朱可夫是副司令。如果没有司令的命令,他是调动不了西部军区的大军的,所以。私自调动大军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不过,他还存着一丝侥幸,他希望斯奇科夫可以答应他另外一个要求,这对斯奇科夫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朱可夫来说,很重要。 斯奇科夫点了点头,让朱可夫说来听听。 “我想调动我的警卫团以及受我直接管辖的两镇大军。”朱可夫有点忐忑地道。 他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只要斯奇科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但有了刚才的教训,朱可夫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斯奇科夫不同意,那他也没办法。 朱可夫的警卫团外加两镇大军总计人马是五万人,也就说。朱可夫请求调走一支五万人的大军,而这要求不过分,人数却是也不少。 朱可夫有点紧张地望着斯奇科夫,并留意着他脸色以及身体各处的变化,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 他现在只能希望斯奇科夫能够手下留情,放掉这五万人了。 而出乎他的意料,也正好契中他的期望。 斯奇科夫竟然同意了。 朱可夫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直到他连续问了好几遍,但斯奇科夫不再出声,朱可夫才知道梦想已成了现实,斯奇科夫默认就代表着已经答应了。 朱可夫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真是太好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有了这五万人,虽然不能说绝对可以改变当前的局势,至少多了一种选择。 这事,他还真得感谢斯奇科夫,他这明显是在放水啊。 情况紧急,在对斯奇科夫千恩万谢之后,朱可夫便抓紧时间调动这五万人,准备驰援季米洛夫。 有了这五万人,朱可夫手上了便有了机动力量,可以从外展开,给予被围攻的东军以支持。 而华斯基所率的北军仍然一刻也不停地对东军的营地展开进攻。 营内营外已经堆满了尸体,但大战仍然进行的很激烈。 两军的实力经过这番较量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军固有的实力优势已经在北军的狂轰滥炸之下大不如昔,士气也是变得越来越低落,再加之两大主帅,一个生死未卜,一个新败于华斯基之手,东军的综合实力已远居于北军之下。 如果形势再如此持续下去,东军将支持不了多久了。 当然,即使击溃东军,北军恐怕也会元气大伤。 只要此仗顺利地打到结束,那结果必将是两败俱伤,这正是卢文希望看到的结果,也是黄旭等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只等东北两军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 而华斯基久攻不下,心情不免焦躁,但他今天不趁势攻下东军的营寨并重创东军,他也心不会甘,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 调来北军全部留守驻地的力量,务必要将东军营地一举拿下。 于是,北军守营的大军在接到华斯基的命令之后,便在卢文等人的率领下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战场,并加入到了华斯基等人对东军营地的进攻之中。 几十万北军如乌云压顶般罩向东军大营。 战鼓如雷,号角齐鸣,几十万北军加上几十万东军爆发出的声响让大地都在颤抖。 此时的战斗比先前更为的残酷,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卢文本是个生意人,他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却没有见过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而望着如此的场面,他的脸色也白了。 在战争面前,生命根本就不值钱。 而在北军的猛攻面前,东军的营地终于被攻破了。 北军带着兴奋的呐喊冲进东军的营地,而东军则在仓惶的抵抗中不停地倒地。 东军的败局似乎已定。 正在这时候,远处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队军大喊着冲了过来。 看旗号,是西部军区的大军。 原来是朱可夫亲率支援东军的人到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 胜券已然在握 朱可夫率领隶属于西部军区的五万大军来援。 他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朱可夫没有及时赶到,可能东军已经垮了。 而朱可夫的来援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他让本已士气低落并将要陷入绝境的东军看到了希望。 东军见朱可夫亲自率军来援,犹如被注入了一剂强行针似地立刻就振奋起来。 他们趁此机会奋力反击再加上朱可夫从后夹攻,竟然将逆势逐渐逆转过来。 华斯基见此,不禁大怒,这还了得,这明明是压着东军打,没想朱可夫一来,形势竟然慢慢变得对东军有利起来,说不定会就此反转,这,华斯基不能接受。 于是,他指挥北军发动更加狂暴的攻击,大有不将东军打垮绝不罢休的势头。 如此一来,北军与东军的伤亡更是直线上升。 而北军一发狠,东军兵力较弱的缺点就表现了出来,虽然精神劲头不错,但时间一长,精神劲代替不了真实的实力,东军还是露出了实力差一截的真面目。 北军再一次占得了上风。 但是,东军无论如何不会认输,虽然暂时落入下风,但他们相信自己仍可以搬回来,仍然可以将北军斩落马下。 他们有着必胜的信念。 可是,信念当不了饭吃,在这种纯力量比拼的情况下,差距就是差距,这是任何精神胜利法则都无法取代的。 所以,这仗还是得用人,用力气来打。 是的,大家只能硬撼。 双方都杀红了眼,而且是不计后果地杀。 正是在这样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双方死伤惨重。 而这正是卢文想看到的,当他看到双方的士兵拼杀在一起,然后慢慢地倒下,他心中虽然也有着一丝不忍,但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他是中华帝国的人,一切以家国利益为重。 为了中华帝国,也只能牺牲这些长毛鬼了。 至于个人的安全问题。卢文到是不担心,他现在是随着华斯基的指挥机关行动,也并没有深入到战场的核算心区域,所以,安全是有保障的。 即使是这仗打到最后。他想要安全地脱离战场也还是有办法的。 现在,卢文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两军决出胜负,然后等着帝国来收拾残局就可以了。 不过,卢文也并非没有担心。 他的担心集中在斯奇科夫统率的西部军区上面。 到目前为止,西部军区还没有掺合到这事上来,他们一直超然物外,冷眼旁观,指不定斯奇科夫有什么打算,其实,卢文猜不透的正是斯奇科夫的打算。 在这整个事件中。斯奇科夫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杀出来。 斯奇科夫不动则已,只要他一动,就足以改变整个局势。 但是,斯奇科夫不发动,卢文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关注东北两军战斗的同时,也要密切留意斯奇科夫的动向。 可惜的是,直到战斗的结束。斯奇科夫都没有动。 而东北两军厮杀的结果,北军胜出,东军大败。 不过,北军的胜也只是惨胜。双方都付出了差不多全部的代价,直到再也打不动了,这才停手,这才各自散去。 最后,季米洛夫率残军保护着朱可夫突了出去,然后逃到了西部军区的大营。 而华斯基率着自己得胜的残部直追到了西部军区的大营外。这才停了下来。 没有古塔沃夫的命令,华斯基不敢进犯西部军区,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进攻西部军区的实力,他也是残军一部。 但是,没有古塔沃夫的命令,华斯基同样不敢冒然撤军,所以,他在离西部军区不远的地方将大军驻扎了下来,等候古塔沃夫的进一步指示。 卢文也随华斯基一起驻扎了下来。 而朱可夫逃入西部军区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而古塔沃夫在接报之后,那简直是高兴坏了。 他觉得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东军完蛋了,朱可夫便失去了最大的凭仗,而西部军区的朱可夫则仍然欠着他古塔沃夫的人情,不仅如此,也正如斯奇科夫所说,他的老母亲仍然被掌握在古塔沃夫的手中,这就等于说,西部军区在面对他古塔沃夫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威力。 他已经吃定了朱可夫。 只要一想到这,古塔沃夫就说不出的开心。 胜利已经在望,沙皇之位在向他招手,现在的局面对其是十分相当的有利,也可以说,在这一局与朱可夫的对奕当中,他,古塔沃夫即将笑到最后。 他,古塔沃夫即将成为明日的沙皇,这实在是令人振奋的消息。 最后,古塔沃夫决定亲自前往军营,结束这一切。 古塔沃夫在亲军的护卫下,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到了北军的驻地。 卢文与华斯基二人亲出将古塔沃夫迎到了北军的临时营地之内。 叙礼毕,古塔沃夫便问起了战事的情况。 卢文进行了详述,华斯基在一旁补充。 古塔沃夫面含笑容,对华斯基与卢文在此战的表现大加赞扬,并允诺一定会给予重赏,对于功臣,他是不吝赏赐的。 二人谢过之后,古塔沃夫又问起了当前的情况。 华斯基便答,朱可夫逃到西部军区之后,便没了动静,由于不知西部军区的情况,所以只能等候古塔沃夫的命令。 古塔沃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他便让华斯基等人去休息,但将卢文单独留了下来。 他得与卢文好好商量一下,这接下来一步应该如何走。 经过一番讨论,卢文提议古塔沃夫约见斯奇科夫,直接让其交出朱可夫以及东军的残余,只要斯奇科夫肯照此行事,大事便可定矣。 对于卢文的这个提议,古塔沃夫到是很有信心。 他手里可是拿着斯奇科夫的命门,不由斯奇科夫不听话。 他相信斯奇科夫一定会如他所愿地交出朱可夫。 可是,卢文却不这么认为。 不知道为什么,但卢文就是有这个直觉。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不太愉快的见面 热门推荐:、 、 、 、 、 、 、 斯奇科夫如约而至。 古塔沃夫单独会见斯奇科夫。 甫一见面,古塔沃夫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斯奇科夫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然后哈哈大笑道:“我的元帅,这一次就要靠你了。” 古塔沃夫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斯奇科夫此时却似装起了糊涂,他做不解状,道:“请首相大人恕罪,我不明白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斯奇科夫明明白白地装起了糊涂。 能在这个时候,在古塔沃夫面前装这样的糊涂,这境界,的确不是盖地。 而古塔沃夫一听此话,那当然是很不高兴了,斯奇科夫竟然如此好胆,胆敢在他面前装这样明目张胆的佯,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有点生气地对斯奇科夫道:“斯奇元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等于是有节制地置问。 古塔沃夫是首相,有身份的人,更何况,斯奇科夫还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真是不气愤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在做出更进一步行动之前,他得搞清楚斯奇科夫怎么会这样,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他是有什么倚仗吗,古塔沃夫一定得搞清楚这里面的真实原因。 “大人,我一向很尊敬您,说实话,在帝国之内,若论对经济外交的掌控,无人可出您之右,但是,有一点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斯奇科夫平静地道。 他敢直面古塔沃夫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什么事实?”古塔沃夫没好气地道。 一直以来,古塔沃夫都标榜自己是一个绅士,他向来在人面前都是笑容可掬,礼貌待人,很少有失礼的时候,可是今天,他一直都在失礼。 这也许是因为他原本觉得很多事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谁料竟然忽然之间另生枝节,而且这枝节都被认为是绝不可能产生的。 预料之外的事是更加令人气愤的。 “朱可夫殿下是沙皇陛下选择的下一任沙皇的人选,是合法的沙皇继承人,而且朱可夫殿下也没犯过大错。大人为什么一定要与其争呢,如果大人能与朱可夫殿下精诚合作,你们一人主内政,一人主国家安全,二者相互配合。那帝国的将来肯定是光明的,而现在,大人一定要争,而大人也看到,由于大人的私心,北军与东军基本上都完了,帝国已经元气大伤,如此此时外敌入侵,那帝国危矣。”斯奇科夫长吸一口气,坦诚地道。 这话是在奉劝古塔沃夫。从整个大局出发劝古塔沃夫。 斯奇科人是受国之人,他不希望亲眼看到帝国毁于一旦,更不愿意自己成为毁灭帝国的帮凶。 当然,他之所以愿意说这一番,之所敢所这一番话,他已经将自己与家庭的安危置之度外,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都只能摆在最后,没有国。哪来的家。 他的母亲,是深明大义之人,想来是能够明白他的这一番苦心的。 只是不知道古塔沃夫能不能明白这苦心了。 而此时的古塔沃夫又怎能听得进去这种金玉良言,他眼中和心中只有沙皇之位。什么国家,什么大局,他一概都不会管,他的大局就是沙皇之位。 古塔沃夫就要成为沙皇了。 但是,斯奇科夫却在此时跳出来说这些不合适宜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放屁!少在我面前讲大道理。我比你懂这些。”古塔沃夫怒骂道。 绅士吐臭气,还是绅士否。 古塔沃夫让斯奇科夫气得实在是不轻,原以来一切都搞定了,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斯奇科夫不仅不帮他,还挑他的刺,真是气死沃夫也。 “大人明见万里,这些道理当然比我懂得更多,我相信大人能明辨是非,以帝国的利益为重。”斯奇科夫言词恳切地道。 他差点要给古塔沃夫跪了。 “你这是在有心维护朱可夫,你说,你说说看,我做沙皇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我坐上这个沙皇这位,我一定会让帝国变得更为强大,朱可夫有什么,一勇之夫罢了,你却要维护他,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古塔沃夫大声喝斥道。 他心中的怒气似一团在燃烧,他已经给斯奇科夫给气晕了。 是啊,眼看着这沙皇之位已是唾手可得,却没想半路杀出个拦路虎,赖皮虫,硬要死乞白咧地说什么大道理,讲什么忠君爱国。 根本就是狗屁,狗屁,一砣尿。 如果不能成为沙皇,那他古塔沃夫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我并不是维护朱可夫殿下,我是维护这个国家的利益。”斯奇科夫不卑不亢地道。 他现在有了说这话的底气,东北二军已残,西军已成了帝国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毫不夸张地说,斯奇科夫现在支持谁,谁就能坐上这沙皇之位。 局势转换的真是快,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古塔沃夫一直以为自己在掌握命运,谁知自己的命运依然被人所掌控,这是事实,但他不认啊,他不承认这个事实,沙皇之位啊,沙皇之位就在眼前。 不甘心,古塔沃夫不甘心。 “你不要再说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帮不帮我,将不将朱可夫交出来。”古塔沃夫面色狰狞地道。 他一定要拿到这个沙皇之位,一定。 斯奇科夫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古塔沃夫见斯奇科夫摇头,那是连肺都气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古塔沃夫恨不能一把掌抽死斯奇科夫这个混涨王八蛋,但理智却告诉他,斯奇科夫现在比他还强,鲁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难道就这样算了?当然不是。 “不交是吧,那咱们走着瞧。”古塔沃夫指着斯奇科夫的鼻子道。 古塔沃夫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 不忍,能怎么着,都这样了,只能先忍着,再想办法,古塔沃夫也是识进退之人,在现实面前,即使心中再怒,他也只能收起来。 今天这事,他记住了,早晚总得讨回来。 斯奇科夫见无法说服古塔沃夫,他也就悻悻然告辞了。 二人不欢而散,而局面,再一次陷入到了混沌之中,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在斯奇科夫离开之后,古塔沃夫便准备召卢文商议,如何将这局面再重新扭转过来,不料,卢文还未去请,却意外得知,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来了,他请见古塔沃夫。 老首相已是离隐山林好久了,此时来访,古塔活夫着实意外,不过,见还是要见的,于是,他吩咐人请老首相进来。 第六百九十四章 一切都成空 热门推荐:、 、 、 、 、 、 、 列别佐夫斯基来访,而且是在此时来访,这不得不令古塔沃夫感到吃惊。 而更让古塔沃夫吃惊的是列别佐夫斯基来此的目的。 他是来劝和的。 古塔沃夫听了列别佐夫斯基这个远大的理想,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在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老首相说这话的底气是什么,他可是老首相,一个退休的老首相,无权无势,即使是以前残存的威望也随着他这两年远离朝堂而烟消云散了。 劝和?笑话! 老家伙凭什么。 古塔沃夫只当这是一个笑话。 不过,老首相却很执拗,明知不可为却硬要为之。 “沃夫,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性格我了解,向来是以国家利益为重,而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相信,这并不是你的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成心鼓动你这么做的。”列别佐夫斯基温言道。 在老首相的言语之下,朱可夫与古塔沃夫都是好孩子,现在争成这样,固然是受了利益驱使,但这中间如果没有人挑拨,他也是完全不信的。 “老首相,我尊重您,也愿意听从您的意见,但您说有人挑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又不是木头人,我能分辩忠奸。”古塔沃夫有点不悦地道。 这老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他是个糊涂蛋嘛,这让人不可接受。 “你误会了,其实这事也怪我,如果这段时间我在国内,那也不会出这样的事,这事还是怪我啊。”列别佐夫斯基自责地道。 说着说着,老家伙竟然自责起来了。 古塔沃夫真让他给搞糊涂了,脑门上黑线直冒,这是哪跟哪啊。 而老首相见古塔沃夫直翻白眼,这才一拍脑门道:“唉,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真是老糊涂了,真的老了,说话都有点丢三拉四的。我是说,老沙皇在去世之前,留有遗命给我,让我帮忙看好他的帝国,而我本以为这国内有你与朱可夫二人。我可以放心,所以,前段时间一时兴起,出国了一趟,去领略了一番异域的风光,没想国内在这段时间内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怪我啊。”列别佐夫斯基反复地说道。 他这话明显是啰嗦了。 但是,这看似啰嗦的言语里面自有啰嗦的道理。 也许是古塔沃夫领悟低,暂时没有听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吧。 而古塔沃夫听到这里,的确是有点烦了。 他脸上的不悦已经是越来越明显。话也是变得生硬起来。 “老首相,这事与您没关系,你别瞎掺和。”古塔沃夫摆了摆手道。 他不想再听老家伙废话了。 “沃夫,回头是岸,现在的形势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你是无法闯进西部军区去抓人的,而朱可夫殿下接任沙皇之位也是顺理成章的,所以,沃夫,别再折腾了。”列别佐夫斯基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他觉得古塔沃夫这一次玩得实在是太过了,要不是看在老沙皇以及帝国未来的份上,他早已命人将这个骄纵又不知悔改的小子给拿下了。 “我就说,我就说。斯奇科夫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听话了,这是不是因为老首相的缘故?”古塔沃夫恍然道。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斯奇科夫是吃错了药,原来如此。 古塔沃夫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同时,他的脸突然间冷了下来,心底深处有一股无名的业火在燃烧。原来是这老家伙捣鬼,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现在恨不能立即撕了这老家伙。 列别佐夫斯基当然也看到了古塔沃夫脸上的变化,他叹了口气,轻轻对他古塔沃夫道:“沃夫,回头吧,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这是奉劝,也是警告,如果古塔沃夫再一意孤行,那他就回不了头了。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已经成功了,成功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就比朱可夫差吗,我为什么不能当沙皇,我当沙皇有什么不好?”古塔沃夫咆哮道。 他的脸都给气绿了,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因为身份。”列别佐夫斯基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这才是真实原因之所在。 身份,在皇权至上的年代,身份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 “身份?什么身份?朱可夫是皇亲,难道我就不是吗?难道…。。”古塔沃夫继续吼着,但到后来,他的声音却小了下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古塔沃夫象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跳起来问道。 他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但他又知道,这个猜测一定是真的。 “没错!”列别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地道。 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古塔沃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最后,竟然哄然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竟然笑出了眼泪,他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傻了,太傻了。 争什么争,夺什么夺,原来那一切真不是自己的。 而且,他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才沙皇会将沙皇之位留给朱可夫。 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原因。 朱可夫,他是沙皇的儿子。 外面的传言不假,朱可夫真的是沙皇的私生子,如果是这样,那朱可夫接任沙皇之位也就明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而他,反到成了乱臣,逆臣。 古塔沃夫不知道自己是可笑,还是可悲。 他这一次错得厉害。 而列别佐夫斯基望着意气阑珊的古塔沃夫,不由又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也许,暂时只能让古塔沃夫自己静一静,想通了,也就好了。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朱可夫这个沙皇的位子算是坐稳了,武有斯奇科夫的支持,文有列别佐夫斯基这样的几朝元老在后撑腰。 一句话,他的位置稳了。 最后,古塔沃夫被罚暂时回府休养,等候进一步处理。 而北军的叛逆行为是因古塔沃夫的叛逆引起的,不是主谋,只能算是附逆,所以,新沙皇开恩,他既往不咎,华斯基照样统领他的北部军区,但沙皇也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华斯基必须在一年之内重新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北军来,否则,将会连同此次附逆之事一起治罪。 华斯基对这样的处罚惊喜莫名,他感激涕淋地表示一定效忠新沙皇,永不再干这种不着边际的叛乱之事。 而东军也回到了自己的东部军区,重新整顿并招募新军,以期打造出另外一支铁军来。 总体来看,北极熊的形势似乎有朝好的方向发展的迹象。 第六百九十五章 大战前的热身 俄国内近期的一切动向都被一字不漏地传回了中华帝国,传到了黄旭的耳中,帝国的君臣都知道,虽然没有等来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但如果现在不动,一旦俄国的情况好转,那就麻烦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机马上发起进攻。 可是,要发动战争,那总得有个借口。 不过,借口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就在黄旭等人谋划对俄作战的时候,俄国竟然再一次向中华帝国派出了自己的使臣,这一次出使中华的使臣仍然是古塔沃夫。 古塔沃夫又做起了俄国的外交商务大臣。 而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俄国人经过仔细调查,已经明白了,之所以他们会生出这么多事来,完全是因为一个人,正是因为这个人的挑拨,唆使,这才酿成了俄国内的一场巨变,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列别佐夫斯基等人力挽狂澜,这才将危急化解。 而这个从中搞事之人,就是卢文,而卢文的一切行为,不用说,那一定是出自于中华帝国的主使,这本就是一场大的阴谋。 听说了此件事的经过之后,北极熊们终于被挑动了怒火,愤怒的俄国元帅季米洛夫,斯奇科夫,华斯基,柯西金等人均要求沙皇朱可夫将卢文碎尸万段,并想办法惩罚一下中国人。 可是,卢文在朱可夫成为沙皇的同一天,他就已经离开了俄国,并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如此一来,老毛子即使有心碎他,也只是一番理想罢了。 而至于说北极熊想要惩罚中国人,黄旭等人是热烈欢迎,正找不到理由干你,你却自己找上来,那不是送上来打抽。正合我意,正愁你不来呢。 而对于几个武夫的意见,新沙皇朱可夫到颇是意动,他本就是武人。听说要打仗,那就来了劲头,但他现在毕竟坐在沙皇的位子上,不能再象以前一样任意妄了,于是。他虚心地征求了一下重新担任首相的列别佐夫斯基的意见,想听听他怎么看这事。 本来,列别佐夫斯基是不愿意再出来劳心劳力的,但一来,朱可夫恳请,二来,为了告慰那已逝去的老沙皇这个老友,最后,他还是免为其难地重新挑起了这副重担。 现在,新沙皇有心求教。他也不能再沉默不言了,而且,他也已经考虑这个问题好一段时间了。 他觉得几个军区首脑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没用脑子,俄帝国现在能打仗吗,靠什么打仗,自己闹腾的厉害,将国家弄了个千疮百孔,现在还想去打人家,那不是嫌命长吗。 真是武人之见,老首相如此想。 而这种事。还是要心平气和地处理,所以,他向朱可夫进言,现在这种时候。需要的是想尽办法与中华帝国搞好关系并发展经济,不应该随便动武,只有国力恢复了,那才能想其它的。 谁知,他这意见一提出来,就立刻遭到几位武将的反对。说他这是妇人之见,懦弱的行为,不可取,他们认为,即使现在东北两军损伤很大,但还有西部军区的几十万大军嘛,而且西军的战力向来强悍,完全可以与中华帝国一战,即使战不过,再退回来就是了嘛,但一定不能未战先怯,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北极熊的性格。 沙皇朱可夫拗不过这些武将,更何况他也是武将出身,这不能刚刚坐上了沙皇的位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吧,所以,他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首相。 老诚持重的老家伙是胸有成竹,他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既能与中华帝国建立更为紧密的关系,又可以满足武将们的要求。 他主张,先向中国邻居了解情况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所以,这才有了外交商务大臣古塔沃夫再次出使中华之事。 既然一切都已经弄清楚了,古塔沃夫是受了蒙骗,那么,他的罪也是可以赦的,更何况,他是外交商务方面的干才,人才确实难得,所以,在列别佐夫斯基的坚持下,沙皇不计前嫌,重新将外交商务大臣之职委任于他。 当然,首相之位他是不可能再想了。 而重新当上了外交商务大臣,古塔沃夫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还是很感激朱可夫以及列别佐夫斯基的,再加之这外交商务又是他的老本行,所以,他是熟门熟路,更重要的是,他这次重新起用之后,干起活来比以前更尽心了。 而这一次,他是主动要求出使中华帝国的,有一点赎罪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他的心情却是复杂的,因为,中华帝国里面有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人物,当然,不是什么爱人与情人,而是仇人,但是,他又不能对人家做什么,即使想做,也没那个机会。 到了中华,二人最好还是不要碰到的好,以免到时尴尬,古塔沃夫如是想。 可是,他这次来中华帝国,中华待之与上次有很大的不同,上次来,中华有计要行,对其乃是客客气气并曲意结交,这一次来,中华帝国同样怀有目的,但不是结交,而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从而挑起事端,让中华帝国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 这不得不说古塔沃夫真是面子大啊,能够让中华帝国这样对他的,这么多年以来,就他这么一个,他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当然,古塔沃夫是意识不到自己是一枚棋子的,他希望自己此次来中华帝国,同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即使不能满载而归,至少也要中规中矩地完成使命。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和风细雨,而是黄旭这位中华帝王的雷霆之怒,古塔沃夫与黄旭没说上几句话,黄旭便借机大发神威,将古塔沃夫弄了一个灰头土脸,并说他侮辱中华帝国的尊严。 古塔沃夫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黄旭以其冒犯圣颜为由,将其割了鼻子并遣送回国。 古塔沃夫此次真是栽到家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鼻子都没有了,以后还神气个屁。 而古塔沃夫哪受得了这个气,回国之后不久,在愤恨交之下,一病呜呼。 而中华帝国的这种行为在熊哥看来,那是奇耻大辱,他们这下子被气翻了天,就连一直主张以和为贵的列别佐夫斯基也给气坏了。 于是,御前会议的最后决定是,发兵教训中华帝国。 一番准备之后,俄军便开始进犯中华。 俄入侵军团以斯奇科夫为元帅,统领西部军区所部以及东北两军区的部分残余精锐,共计大军五十万,逼近中华帝国东北省。 俄国人自己虽然是一头病熊,但他们却没将中华帝国放在眼中,他们空想着,只要他们大军一出,中华帝国之人必定是望风而逃,他们这一次出兵,就是去教训中华帝国并大肆劫掠一番的。 老毛子的动机不但不纯,而且还是异想天开,失败是注定的。 而在老毛子发兵的同时,太平军也已整装待发。 于是,两大帝国之间的直接对碰开始了。 。。。 第六百九十六章 第一回合,太平军胜 此次与俄作战,黄旭准备动用一百二十万大军,他要以压倒性的优势,彻底将俄军击垮。 而至于领军出战的主将,黄旭还是选自己。 黄旭也休息好长时间了,没有仗打,他觉得好不自在,感觉身体都生锈了,也是时候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所以,他这次仍然决定御驾亲征。 中华帝国虽然成立了这么多年,但中华帝国的大军仍然被称之为太平军,黄旭求的就是太军二字,况且,他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中华帝国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一切都得自太平军。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中华帝国的大军改为中华大军,依旧仍称太平军。 况且,黄旭一向都认为,太平军这名字不错。 而此次安排与俄作战的一百二十万大军包括了步,骑,火器等各军团,可谓是集结了太平军最强大的力量。 在对印作战完成之后,太平大军的编制由混编又重新改回了以前的以军兵种为主要建军思想的军团编制,以方便统率与指挥。 而混编只是一次尝试,也许并不适合此时的太平军,黄旭认为,还是回复到现在的军团编制为好,这更切合太平军的实际情况。 此次出战,黄旭挑选了第一,三,五,七,九,十一,共计六个军团随自己出战。 而黄旭这一次也迷信了一回,专门挑选奇数军团对俄作战,从感觉上来说,奇数军团在这一次的战斗中会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切都好象已经给你计划好了一样。 只不过,不知道黄旭此次率军出战是否会同前几次一样顺利。 但愿吧。 而具体到此次出战的几大军团的情况,大体是这样的。 第一军团为普通步兵,第三军团是重装步兵,第五军团是轻骑,第七军团为重骑。第九军团是弓箭军团,第十一军团为火器军团。 而随军的军师,黄旭此次选了赵小锋,赵小锋足智多谋。追随黄旭的时间最久,黄旭用起来也最顺手,所以,黄旭此次又点了赵小锋的名,命其随行参赞军机。 而国内的一应大事都委于内阁进行处理。 时间眨眼即过。又到了分别的时刻,在这种时候,最不舍分离的仍然是黄旭的娇妻们,但是,她们也已经习惯了黄旭在外征战,她们同样也理解黄旭,明白其心中的理想,也愿意支持他,听从他,所以。虽不忍分离,但还是欢颜相送并祝君凯旋。 而黄旭也在依依不舍中挥手告别了亲人,告别了朋友,告别了众臣,然后率军上路,奔赴战场。 大军连夜行军,最后比预期更早一些地赶到了东北前线。 在他们到达之前,俄军已经进行了多轮次的进攻,并大败中华帝国的边军。 中华的边军虽然战斗力不错,但毕竟比不上战斗力很强的俄正规大军。所以,在俄军的进攻下,已有几座边境重镇落入了俄军手中。 俄军见中华的边军如此不堪一击,那甚是骄狂。一路长驱直入而来。 此次进犯中华,斯奇科夫将俄军分为三路,一路进抵黑龙江东南部的绥芬河,第二路由北直击满洲里,另一路则负责包围吉林东部珲春城。 俄军来势汹汹,兵锋甚锐。 而俄军这三路大军分别由俄军三大元帅负责指挥。 第一路由季米洛夫指挥。 第二路由斯奇科夫亲自指挥。 第三路由华斯基指挥。 而黄旭率军一抵达前线便听说了这些消息。于是,他也赶紧计议出兵相抗,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黄旭将大军也分为三路迎击俄军。 珲春城最危险,所以,黄旭最精锐的第一军团和第五军团前往迎敌,两个军团暂由崔敏担当指挥官,第五军团军团长曾国荃任副指挥官。 绥芬河一路则由第三军团以及第九军团对付,并由第三军团军团长胡林翼任指挥官,第九军团军团长杨宜清为副指挥官。 满洲里一路则由黄旭亲自指挥,统率第七与第十一两个军团,第七军团为重骑,第十一团是火器军团,黄旭到是想看看这最强的俄西部军区以及最理智与果敢的主帅斯奇科夫到底有何能耐。 计议已定,三路大军便收拾停当,即刻出发。 而就在太平军三路大军分兵迎战俄军之后不久,便传来了喜讯。 华斯基所率的这一路俄军在离开俄境之后,那是进展神速,很快便包围了东北边境重镇珲春城,而正是由于之前进军太过于顺利了,所以,他们在包围珲春之后,便忘乎所以地尽情攻打,却忘了留意有人从背后偷袭。 自古骄兵必败。 而曾国荃正是利用华斯基们的这种心理,率轻骑从华斯基的大队后面进行了突袭。 最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 曾国荃此番率骑兵突袭,不仅一举解除了华斯基对珲春的包围并逼迫其向后撤退,而且有力地打击了俄军的嚣张气焰,让他们认识到了太平军的厉害。 而之所以曾国荃此战能胜得如此迅速和轻松,一则是太平军来得快,二则是华斯基太轻而无备从而给了曾国荃机会。 正是这些情况的存在才给了太平军速胜的机会,一半天定,另一半人为。 而不管怎么说,这一路,太平军胜了,而胜了就可以在鼓舞己方士气的同时压制住俄军的气焰,从而为接下来的战斗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就在崔敏与曾国荃率军取得出其不意之胜的时候,胡林翼与杨宜清指挥的大军也与季米洛夫指挥的大军撞到了一起。 此之几人都是颇具智谋并英勇善战之辈,甫一交手便成了势均力敌之局,不过,太平军无论在人数还是装备上都优于俄军很多,短期之内,季米洛夫还可以率军抗衡,但时间一长,太平军在人数与装备上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俄军不是太平军的对手。 打到后来,季米洛夫知道再打下去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他便果断下令撤军,但太平军却不愿意就此收手,他们揪住毛哥不放,让毛哥在付出了相当大代价的基础上,这才摆脱了太平军的追击。 而看形势不利,季米洛夫直接率军朝俄境内撤去。 太平军两路大军之胜如此之快,着实有点出乎黄旭的意料之外,看来,他还是高估了俄军的实力,现在看来,对俄军,他只有一句话相赠,不过如此。 黄旭所说这话要放在以前的俄军身上,可能有点为过,但放现在的俄军身上,那就太恰当不过了,毕竟如今的毛子军已是今非昔比,大不如前了。 而两路大军在得胜之后,黄旭便下令让他们继续追击,直接打到俄境内去,趁势征服俄国这头北极熊。 两路太平军领命,尾随俄军进行追击。 而中俄两军交手的这第一回合,太平军大胜。 接下来,就看黄旭这一路了。 而黄旭的对手则是斯奇科夫,他希望这斯奇科夫不要令他失望才好。 。。。 第六百九十七章 英雄相见,言语之间 黄旭率领的是花重金打造的重骑以及火器两大军团,其实力即使在太平军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俨然不是此时的俄军所能抗衡的。 不过,斯奇科夫也不是软柿子,在西方世界里,斯奇科夫是很少有败绩的神话将领,而西部大军又是俄军中最强大的军队,在刚刚发生的内乱中,西军基本上没受什么损伤,保住了绝大部分的实力,也就是说,斯奇科夫也有与黄旭较劲的资本。 而在满洲里城外,两军如愿地相遇了。 黄旭没见过斯奇科夫,他很好奇,这个在卢文口中的俄第一名将到底是长什样,在开战之前,他还想见识一番。 于是,黄旭一挥手,传名兵如离弦之箭从阵中飞出,然后向俄军阵前奔去。 不一会,传名兵返回,紧随其后有一骑缓缓而出。 黄旭见状,心中了然,也是策马而出。 后面的御林军马上即刻就要跟上护驾,但被黄旭止住了,他今日要单骑前往。 赵小锋及众将听说黄旭要单骑前往,也没人反对,因为他们心里面对黄旭有着绝对的信心,这是由黄旭的实力所决定的,在这个世界,恐怕还没有人仅凭一己之力可以伤到黄旭吧,即使是群殴,黄旭打不过,如果想跑,那恐怕也是无人能挡,所以,这天下之大,黄旭单人独马哪都去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黄旭在俄阵前那将面前站定,然后上下将他打量了几眼,然后不禁点了点头,对这俄将,看起来还算合眼,算是满意。 “你就是中华帝国的皇帝?”那将见一个身着金甲金铠,气度不凡之人在自己面前站定,心料必是那敌方之首无疑,不由出声问道。 黄旭约他相见,正合其意。他也是有着打算的。 “没错,你呢,敢问尊姓大名?”黄旭微微一笑,非常有礼貌地道。 他已经猜到对面是何人。他问,只是想证实心中之想法。 “俄军元帅,斯奇科夫。”对方也毫不含糊地道。 这人果真就是斯奇科夫。 “久仰,早就听说斯奇元帅是不出世的名将,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黄旭赞道。 他对斯奇科夫的第一印象不错,所以,他的话说得也很客气。 “过奖了,不知皇帝陛下约我前来,所为何事?”斯奇科夫也不遮掩,开口就问道。 战场相见,刀来剑往,何必拐弯抹角。 “正是久仰将军之名,故而此来特有一言相告。”黄旭微微笑道。 该说的,黄旭还是要说的。虽然他没抱什么希望,但说了总比没说要强。 “如果是劝降,那还是免了吧。”斯奇科夫摇了摇头,严肃地道。 他当然知道黄旭想说什么。 “元帅此言差矣,恐怕你也听说了吧,贵军的其它两路大军已经败于我军之手,今我率百多万大军而来,仅凭元帅的这区区几十万人,是无法抵挡的,想必元帅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希望元帅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黄旭言道。 即使不能说服斯奇科夫放在手中的刀,那至少也得对其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才能保证等一会兵戎相见的时候可以占得上风。 “皇帝陛下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我劝陛下还是速速退去,重修两国之好,否则,我军的铁蹄必定要驰骋于贵国广袤的土地上,我劝皇帝陛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斯奇科夫针锋相对地道。 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军人。即使是死,那也得站在战场上死。 斯奇科夫看重的是气节,军人的气节。 如果连最起码的气节都失去了,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元帅就不考虑一下?”黄旭仍然做着最后的努力道。 尽人事,听天命,黄旭先得做好尽人事这一环,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他也无法左右,也就只能是听天命了。 “哈哈哈,皇帝陛下,你想多了,似我这等人,又怎会乞降,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从贵国的卢文处知道一些了吧,所以,陛下还是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斯奇科夫哈哈笑道。 他在拒绝黄旭的同时,言语中不免对卢文还有着很大的怨气,毕竟卢文才是使俄元气大伤的罪魁祸首,如果能有机会让他拿住卢文,他一定会将卢文碎尸万段,只不过,这样的机会恐怕很渺茫。 “可惜啊,可惜!”黄旭是好一番感叹道。 说完,黄旭便不再它言,径直拉转马头,朝己阵而去。 谁知,斯奇科夫却不想让黄旭这么容易就回去,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将黄旭拿住,那就不怕太平军不撤军,他就不怕中华帝国不低头。 所以,趁此机会,他得拿住黄旭。 不得不说,他的这想法不错,但是,他却找错了对象。 “皇帝陛下,您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斯奇科夫冷冷地道。 他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黄旭反抗,他将亲自出手将其拿下。 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一丝庆幸,幸好这黄旭是单人独骑而来,如果他有众军护卫,斯奇科夫想得手恐怕? 第六百九十八章 斯奇与黄旭一战之结果 斯奇科夫举刀策马朝黄旭而来。 “陛下,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如果我手中的刀一出手,那您就没机会了。”斯奇科夫刻意提醒道。 如能不战而屈而之兵,固然是最好,他可不愿意自己失手伤了或者是杀了黄旭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筹码。 “试试吧。”黄旭仍然是这样一句话。 斯奇科夫见黄旭是说不出的坦然,唯恐夜长梦多,用力紧了紧手中的刀,然后直接朝黄旭斩去,他只用了五分力道,他不想伤了黄旭,只要逼其就范就行了。 他这刀出的不快,但进攻的方位拿捏得却很准,既能钳住黄旭的进攻路线,又可以反制黄旭的后退之路,的确是不错的一刀。 而黄旭望着这一刀,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他看着那刀斩来,瞳孔中的刀影不断地放大,但是,黄旭仍然是镇定自若,好象这刀就不是来砍他一样。 而黄旭的自信当然是来自于自己的实力。 就在那刀即将要砍到自己身上之时,却突然之间停在离黄旭身体几寸之处不动了,斯奇科夫见状,很是意外,他没想黄旭还有这么一手,稍微考虑之后,他便加大力气将刀往前送去,但是,那刀却仍然是纹丝不动。 既然前进不了,那就退回来,于是,斯奇科夫又想将刀往后拔,但是,他却发现,那刀拔不回来了,无论他用多大的劲,那刀就是不动。 刀被夹住了,两根手指,黄旭只是用两根手指就将那刀给夹住了。 无论斯奇科夫是前送还是后拔,刀就象被粘在了黄旭的两根手指间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斯奇科夫逐渐由开始的意外变得越来越惊惧。 黄旭的实力太可怕了,可怕的连他有一种想丢刀而跑的冲动。 这一次,他可真是栽了。 “如何,很失望吧?”黄旭笑眯眯地道。 望着斯奇科夫那涨得通红的脸。心中很是开心。 能将这样一个在俄国内呼风唤雨的人物拿捏在手里,那真是爽。 不过,这斯奇科夫的武艺虽然不错,但比起黄旭想象中他应有的实力。还是差了很远,而他与黄旭之间的差距何止是一点点,那简直就是有万里之遥。 斯奇科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拍马都赶不上了。 黄旭的实力太过于恐怖。让人有一种无力感。 早知如此,斯奇科夫就不会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了。 “不,很意外,没想到皇帝陛下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我很是佩服,是我自不量力,还望皇帝陛下可以就此罢手。”斯奇科夫郑重其事地道。 他的意思是说,他认栽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如果不认输,他能咋地。他只能认输。 “好,很好,那你回去吧。”黄旭松开手指,道。 放斯奇科夫回去,黄旭自有深意。 斯奇科夫统率的西部军区虽然唯他之命是从,但是,如果斯奇科夫不在了,他身后的西军便不受控制了,一旦乱起来,那恐怕会给中华帝国带来很多的麻烦。 所以。黄旭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那就是,当面击败他们并让乱的情况没有发生的可能。 他放斯奇科夫回去,然后当面击败他们,斩草除根。 “什么。皇帝陛下肯放我回去?”斯奇科夫高声叫道。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黄旭竟然放他回去,这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来,凭借黄旭的实力,对斯奇科夫,或擒或杀。也就是举手之间的事,可未曾想,黄旭却愿意放他安全离去,天下怎会有这样的好事。 而片刻之后,他便明白了黄旭的用意。 “你是想与我当面决战?”斯奇科夫凛然道。 骄傲之人必有其骄傲之处,斯奇科夫对黄旭的胞怀不禁很是佩服起来,他觉得象黄旭这样的人才真正称得上是一国之君。 望着黄旭,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沙皇,两厢一比较,他有点气馁,沙皇朱可夫与黄旭比起来,无论是在实力,还是气度上,那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再好,那也是人家的皇帝,与自己也没关系。 他在感叹的同时,内心又不禁有点黯然,难怪乎中华帝国的经济军事实力如此强大,人家可是有着一位好皇帝。 看看人家,明明可以逮住自己,然后要挟退兵,可是人家不干,偏偏要放你回去,然后再正面决战,这是什么,这就是气度啊。 “没错,元帅是英雄,如不与英雄一战,那活在这天地间,又有何意义,愿与元帅一战。”黄旭豪气地道。 他的话却说的是有些冠冕堂皇,当然,大半也是真实的,到了他这一地步,环伺周围的强敌一个接一个地被他征服,他已经很少再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现在,俄国成了他身边最后一个强大的敌人,如果再不抓住机会一战,恐怕以后将再也难有这样的机会,当然,看得更长远一些,中华帝国将来可能还要征服更遥远的敌人,象中东,欧洲,美洲等等,但那都是以后的事,连黄旭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适逢其会。 所以,至少,他现在要抓住这看得见的机会。 而且要在抓住机会的同时寻求最好的结果。 “好,既然皇帝陛下有如此豪气,我乐意奉陪。”斯奇科夫大叫道。 他也是被人称为英雄的那种人物,在黄旭面前,他可不能输了锐气,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实则是已经输了不少,但,他不能再输,这是硬气。 黄旭发来的这一招,他得接住,一定得接住,而且,说得不好听一些,即使不接着,他能咋地。 斯奇科夫在黄旭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其它两路兵败的消息,他之所以在黄旭面前强装镇定,也只是希望他这一路可以尽力与太平军相持,如果他都败了,那俄帝国在这个世上将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因为,他的身后就是他帝国。 斯奇科夫已经没有了退路。 而这一战既是尊严之战,也是事关国家生死存亡之战。 斯奇科夫只能拼。 而言语已毕,二人举手而别,各自返回自己的军阵。 他们将各自率军进行这最后的一战。 胜者将会有丰厚的回报,败者将永堕地狱。 这一战,双方虽然说得很豪气,但并非不在意结果,特别是对斯奇科夫来说,他更在乎。 至于最后到底鹿死谁手,一战便知。 。。。 第六百九十九章 征服俄国 双方整军再战。 此次的大战不比二人先前的单挑,双方的几十万大军在小小的战场上搏命厮杀,随时都有人倒下,随时都有人带着不甘离去。 双方从实力上对比,太平军占着绝对的优势,太平军有重骑,有火器,而斯奇科夫的大军则不然,虽然他也有骑兵,也有火器,但从质量上讲,他们的骑兵与火器远在太平军之下,更要命的是,骑兵与火器只占俄军很小的一部分,而大部分的俄军都只是步兵。 可以想象,双方对垒的场面是多么的让人震憾。 太平军的重装骑兵就犹如地狱的死神一般,不断地收割着俄军的生命,而老俄虽然也想反抗,勇气也值得肯定,但装备实在太差,在太平军的重骑面前,他们就如同遇见大人的儿童一样,只有被蹂躏的命。 在太平军重骑疯狂的进攻面前,俄军只能是甘拜下风,结果也只有一个,死! 当然,太平军重骑比起火器军团所具有的威力来说,那还是棋差一筹,火器军团手中的火器那才可以被称之为火神之镰,收割起生命来,与重骑相比,好更要威,更要猛,一枪一个洞,一炮轰成灰,简直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这重骑将人杀了,还可以留个全尸,但火器轰来,那连渣都不剩下。 火器之威力那可绝对不是盖的。 而有这两杆利器在手,黄旭指挥的太平军那更是无往而不利,他们朝着俄军的阵地是着着进攻,直杀的俄军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样不对等的战争,看在黄旭的眼中,那也就稀松平常罢了,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的战斗,但在斯奇科夫看来,这哪里是战争。完全就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两**队的实力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面,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斯奇科夫有点后悔,他当初不应该答应黄旭。不应该进行这样的战斗,这些死在太平军手中的俄军可是他西部军区的精况啊,也是俄军中的精锐啊,就这样都死了,斯奇科夫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 可是。更让斯奇科夫绝望的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他能做什么,除了投降,也许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战斗一开始,太平军就使用重骑对他们进行了左右包抄,让他们处于被半包围状态之中,而且在与太平军短兵相接的情况下,跑已成为不可能。 斯奇科夫面对这样的场面。那是欲哭无泪,甚至连死的心都有。 但是,就这样死吗,这可是几十万大军呀,他一个人死到是不打紧,如果连这几十万人都要给他陪葬,这显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真是想死都不成。 如果死不了,难道只能走那条路,投降吗? 这是一种选择,留住性命的一种选择。但是,做为一名军人,选择不战而降,那就是一种耻辱。比死更可怕的耻辱,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走这一条路。 可是,留给斯奇科夫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做决定,否则。他每迟疑一分钟,那就要付出无数生命作为代价。 这种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斯奇科夫仍在犹豫。 而杀得性起的太平军却不愿意就此收手,如果俄军投降,那他们就麻烦了,所以,他们得趁俄军投降之前,先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 而在黄旭的心里,也有多杀人的想法,因为,这一战之后,中华帝国与老毛子之间的仇就结得一定很深了,而毛族又是凶悍的民族,如果任由这些毛军还活着,那对中华帝国,对后世子孙,都是留下了一个祸害。 所以,最好毛军不要投降,太平军将之杀光就得了。 正所谓君臣一心,其利断金,或许太平军已经猜到了黄旭这一番心思,那是杀得更顺手,更起劲了。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俄军大半都已丧命在太平军的手中。 看着犹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斯奇科夫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 他决定投降,至少要保住一部分人的性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现在才来投降,已经迟了。 杀红了眼的太平军哪管你放不放下武器,喊不喊投降,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也听不见了,他们实在是太忙了,忙着杀这些眼前杀不完的人。 斯奇科夫彻底崩溃了。 一切都完了,完了,俄军完蛋了。 在俄军发出的绝望声中,一场大杀终于宣告结束。 最后,太平军大获全胜,俄军全军覆没。 而奉黄旭之命,太平军在堆积如山的死尸中找到了已经痴痴癫癫的斯奇科夫。 太平军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嘴里面还一直喊着投降,投降…… 斯奇科夫,疯了。 在俄国内举足轻重,被视为军中支柱的斯奇科夫疯了。 他是被逼疯的,或者说是被吓疯的,被太平军的疯狂给吓疯的,一个个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自己却无力做什么,只看到漫天的血雨狂飞,无数人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失去生命,他的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恐惧是太平军带给他的。 最后,在无尽的恐惧之中,他疯了。 当疯子斯奇科夫被带到黄旭面前之后,黄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人好生照顾斯奇科夫。 斯奇科夫是一个好人,而对好人,黄旭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而全歼斯奇科夫所率的大军之后,黄旭便直接率军进入俄境。 失去了三大军区的大军,俄国就象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在太平军的进攻面前,他们只能节节败退,并不断地退出自己的领地。 太平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在俄国广袤的土地上驰骋,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太平军便占领了俄大部分的领土,似乎北极熊的灭亡已如日落一样不可阻挡。 可是,随着所占之地越来越多,黄旭突然之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占领的地方越多,就越难管理,还真不能就将毛子给灭种了。 得采用以前在日本,印度等地取得成功的手段来管理这些老毛子,那便是以夷制夷。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在将俄军压缩到1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之后,黄旭便下令停止了进攻,给了俄皇室苟延残喘的机会。 然后,黄旭派出使者,向以朱可夫为代表的俄皇室宣称,由于我帝国之皇帝善心待人,慈悲为怀,特意赦免朱可夫等人之罪,保留皇室体制,但是,沙皇以后只能是名义上的沙皇,并且所有皇室人员不可以走出这100平方公里的范围,而其他俄国的臣民仍然奉其为主,不过,朱可夫等皇室众人将不再有管理国家的实权。 这就是所谓的君主立宪制。 正是黄旭的这一想法,老毛鬼才没有被灭种,否则,后世就可能没有老毛子这一类人了。 。。。 第七百章 是结局,也是开始 大结局 热门推荐:、 、 、 、 、 、 、 征俄计划完成得如此轻松,黄旭也是事先没料到的,但不管怎样,完成了,就是完成了,而完成了对周边各国的征服计划,黄旭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回到国内,黄旭将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内阁处理,自己又开始做他想要的悠闲帝王,现在,中华国内政治稳定,百姓生活富足,而且在帝国的周边,还有着很多个可为帝国输血的附属国存在,如南洋,日本,俄国,印度等等。 帝国的未来一片光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中华帝国已是世界上名副其实的霸主,无人可以撼动其地位,即使是那些什么日不落帝国,法兰西帝国等等,也只能望中华帝国之项背。 而正是在这种国内国际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黄旭的心底深处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倦意。 他累了,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也许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好在他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科目的,切合实际的政治体制,在中华,无论少了谁,只要政治制度还在,它都能正常运转。 黄旭也是时候该去实践自己的诺言,完成自己的终极梦想了。 他先在小范围内将自己的想法提了一下。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包括所有内阁的阁臣以及自己几位好兄弟在内,大家都极力反对黄旭这种极其不负任的撂桃子的行为。 他们说什么,国一日不可无君,帝国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黄旭的努力,帝国即是黄旭,黄旭即是帝国,没了黄旭,帝国还是帝国吗? 众人七嘴八舌,闹得黄旭好生心烦。 没办法,黄旭也只能将这事暂时搁置下来。等待合适的机会再说。 而有了这段小插曲,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黄旭没再提撂桃子的事,他一如既往地与众大臣议事。照样处理政务,不过,他对涉及一些政治体制和国家根本的大问题,追得更细,问得更严了。 而对所有重要岗位。他也进行了重新的安排,选用了合适的人选,他将眼光放得很长远。 众人都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也就放心了。 可是,忽有一天,黄旭失踪了,而赵小锋在他的寝宫内发现了一封信,信是黄旭留下的,留给诸位亲信大臣以及自己的好兄弟们的。 赵小锋当众拆开,念给大家听。 信的内容大意如下: 各位亲爱的大臣。诸位好兄弟,我走了,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们不要费心找我,因为你们是找不到的。 这个国家就拜托给你们了! 当我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多少次,我是提笔又放下,然后又重新提起。一想到即将与诸位分离,我的心里面便是百感交集,我与诸位从相识,到相知。到一起为这个国家出力,这么多年来患难与共,一起征战,一起面对危局,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悦,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一起流过血,一起流过泪,一起展颜欢笑过,我们是战友,朋友,亲人。 在这里,请允许我对你们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再见了,诸位,如果有来生,还想与大家做朋友,如果有来生,再与大家做兄弟,一起共事,一起喝酒,一起欢笑,一起完成我们的梦想。 再见了,诸位,此生不再相见。 再见了,诸位,来世还能再见。 诸位,加油! 末了,我还有一个心愿,是有关国家的,也是有关我私人情感的,如果诸位心中还当我是朋友,还请帮我达成。 我希望,中华帝国可以重新改国号为太平天国,对我离去之后的称号,也请不要再称皇帝,仍然只以太平天国的附马相称,我曾经来过,但最深的记忆留在了太平天国,我曾经来过,最难忘记的时光,也是留在了太平天国。 诸位,我是天国人,也是天国的附马。 即将远行,临语伤感,不知所云。 落款是: 天国附马,黄旭。 赵小锋握着黄旭的信,久久无语,现场也是一片死寂。 黄旭这一封信,情真意切,言词恳切,可谓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众人听了,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深深地被黄旭这种博大的胸怀所感动。 试问,在这样的时代,有谁可以如黄旭一般视皇权如粪土,有谁可以如黄视一般对国家是忠,是无私,对朋友是义,对亲人是爱。 众人将会永远怀念这个亲人,朋友,好皇帝! 当然,众人也会完成他的心愿。 回顾黄旭的一生,那是辉煌的一生,他爱过,战斗过,拥有过,也失去过。 他的兄弟和朋友们会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中永远记住他这个好兄弟和好朋友。 这一刻,黄旭是离所有人去了,但他永远都在大家身边,在大家的心里。 而黄旭离去之后,内阁及众臣经过商议,他们对外宣布,宫中发生了一场瘟疫,皇帝黄旭以及他的家人都未能幸免,全都不幸死于瘟疫之中。 消息一出,举国皆惊,一时间,浓浓的忧伤笼罩了整个帝国。 到处都在传颂着黄旭的事迹,所有都自豪,他们曾经有这么一位好皇帝。 而黄旭虽然不在了,但太阳照常会升起,日子照样得过。 在黄旭离开之后的第三十八天,经过内阁及众大臣投票选出的新皇登基了,在新皇上位之后,他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宣布改国号为太平天国,依黄旭的遣愿,追授其为太平圣附马,位则与帝等同。 中华帝国,不,太平天国,进入了新的时代,开启了更加辉煌的未来。 岁月如箭,日月如梭,一眨眼,好几年已经过去。 在这几年中,太平天国得到了高速的发展,成了这个世界名符其实的中心,诸国膜拜,万国来朝,人民生活富足,国家实力强大,中华民族更是站在了这世界民族金字塔的最顶端。 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都是黄旭打下的基础。 而在离太平天国不远的一处小山谷里,落日的霞光将天空掩映成了一片金黄色,春风拂来,让人说不出的清爽舒适。 这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犹如那世外桃源。 而在山谷的最深处,花丛掩映之间,住着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共有五口人,三大二小,他们与大多数人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自己亲手种的菜,穿自己亲手做的衫,只不过呼吸着比外面更清新的空气,过着比外面更踏实,更幸福的人生。 这足以令很多人感到羡慕。 而在那户人家的前面,有一条小溪从门前流过。 此时,有两个孩子正在溪边玩耍。 这两孩子约摸十多岁的年纪,一男一女,长得甚是好看,他们各自提着自己的小木桶,赤着双脚,在溪水中戏嘻,银铃般的笑声飘向深谷的远方。 两个小家伙一边玩,一边说着话。 “小妹,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去玩啊,听说外面的世界很有趣,我很想出去玩。”那小男孩歪着脑袋,对外面的世界是一脸的向往。 “不行,娘亲说了,外面的坏人可多了,他们都爱欺付人,我们哪也不去,就住这里,这里空气又好,水也好喝,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妹妹拉着哥哥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道。 “哼,我总有一天要出去的,到时候一定给小妹带好多好吃的。”男孩子坚定的目光透过晚霞,飘向谷外。 他知道,那里,才是他的世界。 而在离他们不远处,一对年轻的男女正望着他们,眼中溢满了慈爱。 “大哥,都是你,总是给彻儿讲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现在到好了,你看看,他现在吵着要出去,怎么办?”年轻的女人轻声埋怨着年轻的男人。 但与其说是埋怨,到不如说是娇嗔,那样子,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艳儿,孩子大了,他们有着自己的人生,我们是拦不住的,由他去吧,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年轻男人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 说完,他突然伸会出手,揽住那年轻女子的腰,出其不意地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上狠狠地吧嗒了一口,然后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伸出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象个孩子,哪象是个做过皇帝的人。” “皇帝?”男人低声呢喃。 何其久违的字眼。 男人的思绪忽然间飘得很远,似乎又回到了那激动人心的过往。 “对不起,不该勾起你的心事。”女人有点歉意地道。 男人将思绪收回,脸上的黯然一闪而没,然后二话不说,又是拉过身边的女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接着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娇羞地将脸埋入男人的怀中。 她觉得好幸福。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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