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放开我女儿 作者： 御凰之炎 “爸爸是个能大能小，能长能短，能硬能软的机器人。” 　　“臭丫头，你赶紧给我换台词。除了你妈，没人可以这样评价我。” 　　“爸爸是个英雄。他什么都会，呃——也包括生孩子。这是妹妹告诉萌萌的。” 　　“胡闹，妹妹有性别认知障碍，没听见她现在还喊我妈妈？” 　　总而言之，这是机器人奶爸和萌娃的欢乐无节操故事。 　　谁说机器人就不会生孩——不对，是带孩子？ 　　机器人还会谈情说爱呢！ 001 漫长的等待 鲸海市的最大超市的验票出口处，顾钒牵着女儿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停下。 “萌萌，你坐在这里等爸爸一会可以吗？”顾钒将女儿抱起来，放在过道边的长椅上坐好。 他指着边上的洗手间道：“爸爸要去方便一下。” 女儿顾萌看上去不过五岁，有着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小脸蛋。 小丫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眸灵动而有神，一看就是那种让父亲既头疼又心疼的小家伙。 “爸爸要快点回来呀，”顾萌拍拍身边的塑料袋，里面都是她喜欢的零食：“如果爸爸回来晚了，萌萌就会把这些好吃的通通吃光的。” “你这个小淘气，就会找借口吃东西。”顾钒刮刮女儿的鼻尖，他笑着走向洗手间。 刚走到半路的时候，顾钒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洗手间内走去。 “进化之路再度开启测试，恭喜你获得参赛资格。你是想成为猎杀者，还是被猎杀的猎物呢？” 看着手机上的提示，顾钒暗骂了一句：“现在的手机广告推送越来越不像话，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尽管心中不满，顾钒还是选择点击【猎杀者】。 “搞这么大的阵仗出来，要是游戏不好的话，老子就上网给你们刷一千条差评。”就在顾钒心心念念要找黑点吐槽游戏的时候，一阵光芒突然从他的手机里射出。 “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带着手机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发生异变时，厕所里没有其他顾客，因此也没有人看见顾钒消失的场面，只有走廊上的顾萌依稀看见了洗手间里的一点光影。 “爸爸真无聊，”瞧见男洗手间里闪过的光芒，顾萌略带鄙视的瞥撇嘴：“上个洗手间还要玩自拍。” 十分钟后，发觉父亲还没出来，小姑娘脸上逐渐出现疑惑的表情。 原本跟着商场音乐节奏摇晃的小腿，此刻也慢慢停下来。 “真慢，爸爸怎么还不出来？”顾萌嘟囔着抱怨了一句，她打开身边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等萌萌吃完这盒饼干，爸爸就应该出来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撕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细长条的饼干棒，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扭头望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人。 当发现出来的只是清洁工，顾萌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随即又低头认真吃起手里的半截饼干。 “真好吃，”消灭手里的零食，小丫头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 她看看盒子里的饼干，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剩下的东西，要不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呢？”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嗯，萌萌再吃一根就好。” 这一回，小丫头比上次吃得更慢，她的眼神不时往洗手间出口的方向瞄去。 尽管顾萌再三放慢速度，第二根饼干也很快吃完了。 还是没看见爸爸出来的小丫头有些生气，她气呼呼的抓起盒子：“爸爸是怎么带孩子的，居然把萌萌一个人丢在这里。萌萌还要再吃一根。” 小姑娘吃了一根又一根，瞬间消灭了大半。 直到盒子里的饼干只剩最后一根的时候，顾萌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前额：“真糟糕，萌萌差点把留给爸爸的零食也吃掉了。这根是留给爸爸吃的。” 说着，顾萌扭头看看毫无动静的洗手间大门，脸上首度浮现了不安的神色。 “萌萌答应过爸爸不可以乱跑。我要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小丫头小声的给自己打气：“萌萌是个乖孩子，特别特别乖。” 一个小时后，终于有商场员工注意到了这边，看见了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的家人呢？”她蹲在顾萌的面前，柔声问到：“你是跟爸爸妈妈来的，还是跟爷爷奶奶一起来的？” “爸爸去洗手间了，他让萌萌在这里等他。”顾萌小手紧紧握着父亲留下的零食袋，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休想把萌萌骗走。” 她家大人在洗手间里？ 女主管直起身，她喊过一个男员工：“你去男洗手间里看看，问下这小女孩的父亲是谁？” 十分钟后，男员工从洗手间出来：“我找遍所有隔间，没看见有人。” “你在这看好她，别让可疑人员把她骗走。我去去就回。”女主管在第一时间通报了自家经理，并发动商场广播寻找走丢小孩的家长。 很快，寻找粗心家长的广播响彻整个商场。 “现在家长真粗心，”听见广播内的通知，顾萌丝毫没有意识到广播里是在说自己，仍旧自顾自的点评着：“幸好萌萌的爸爸不是这样。” 两个小时以后，公安局民警、商场工作人员和围观群众已经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真是作孽啊，这么可爱的小丫头，疼还疼不过来。当爹的怎么能狠下心把她遗弃？” “要我说，这样的父亲简直不是人。” “小姑娘好可怜啊，亲爱的，要是她找不到爸爸。我们就去领养她好不好？” 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正是被围在最中间的顾萌。 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孤身被围观的经历，小丫头脸上带着无比惊惶的神情蜷缩成一团，对警察的询问也是充耳不闻。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塑料袋，坚决不肯相信自己被丢下的事实。 几个靠得近的民警，还能听见小丫头小声的自言自语：“不会的，萌萌那么乖。爸爸一定不会丢下萌萌的。你们不要挡住萌萌的视线，爸爸马上就要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看不见萌萌，爸爸会生气的。” 边上有人提议到：“警察同志，老让这女娃待在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把她带回更安全的地方去吧。” “丫头，你别等了。厕所里没人，我们刚才都进去看过了。”有人忍不住大声击破的小丫头的幻想。 “要不这样吧，”有个年轻的民警拍拍胸口的警号：“哥哥是警察，哥哥带你去洗手间里找爸爸好不好？如果爸爸不在那里，你就跟哥哥回公安局去等爸爸好不好？” 他刚要伸手过去牵小丫头，谁知对方居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呜呜呜呜——萌萌哪里也不去。萌萌就要坐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呜呜——爸爸不让萌萌乱跑。” “呜呜——萌萌是乖孩子，萌萌最听爸爸的话了。呜呜——” “爸爸你在哪里？别丢下萌萌，呜——” 看见她哭得伤心，有人拿出自己买的零食：“哦哦，别哭了小丫头，来吃点东西。” “不要你的东西——”顾萌一抹眼泪，推开好心人的东西，声嘶力竭的喊起来：“你们都走开，不要妨碍萌萌在这里等爸爸。” 就在民警打算强行抱走哭闹不休的小丫头之际，人群外突然传来了冰寒刺骨的声音： “放——开——我——女——儿——” 感觉像是经过四十五摄氏度的高温炙烤后，突然走进了零下三十度的冷库。 听见这声音的在场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原本正在哭闹挣扎的顾萌也停了下来，她扭头看向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 “爸爸——”小丫头从长椅上唰的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头扑进男人怀里：“你到哪里去了？呜呜，你知不知道萌萌很担心你。” 抱住扑向自己的女儿，顾钒的身体也不可抑止的微微颤动起来：“爸爸没事，萌萌不要担心。” 随着顾钒宽慰女儿的那一句没事，弥漫在全场的寒意似乎在瞬间消失了，众人仿佛又感受到了春回人间的温暖。 “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给大家添麻烦了。”顾钒抱着女儿走过来，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丝干涩，就像久不运转的机器刚刚重新被启动。 既然做父亲的已经回来，警察也就没有再带走顾萌的必要。 看见父女间的关系那么融洽，凭借警察的直觉，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值得深挖的疑点。 年轻的警察直起腰沉下脸，他提高嗓门道：“以后带孩子的时候，要多留一个心眼。你得庆幸，这世上还好人多，才没让你女儿受什么委屈。” “以后记住了，别跟个马大哈似的，让一群人替你操心。” 被年龄比自己小的警察指着鼻子训，顾钒也只能连连称是。 送走了一群警察和围观群众，顾钒抱着女儿坐在长椅上，久久不愿撒手。 “爸爸刚才去哪了？”重回父亲的怀抱，顾萌脸上的悲伤尽逝，重新变回一副无忧无虑萌宝的表情。 不等父亲做出回答，她又高高兴兴的拿起装饼干的盒子，献宝一样的举到父亲面前：“这个饼干可好吃了，萌萌吃掉了一大半。剩下这些是特意留给爸爸吃的，爸爸赶紧尝尝。” 面对女儿递来的食物，顾钒毫不犹豫的张嘴吃下去。 随着食物吞进肚子，他收到了紧急通知： 【警报！警报！】 【发现外来异物入侵，是否启动自主反击程序。】 【反击模式选定，高热火焰喷射进入倒计时。】 “好吃吗？”顾萌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等着父亲的评价。 【取消反击！】 顾钒用力捶了捶胸口，将反击程序扼杀在进程中。 迎着女儿略带疑问的清澈目光，顾钒毫不犹豫的点头：“因为太好吃，所以差点把我给呛到了。萌萌，爸爸现在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顾萌用力的点点头：“好！” 说罢，她又狐疑的看着父亲的脸：“爸爸刚才上哪去了？” “一言难尽。” ------------ 002 我是来找女儿的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以前，进化之路游戏的主控室里。 浑身泛着银白色金属光芒的顾钒，此刻正站在一个光球面前。光球是进化之路的终端接口，也是自称观察者的智能生物。 究竟它是硅基生物还是碳基生物，顾钒现在依然没法确认。 观察者：“没想到在四年后的今天，居然你走到了最后，成为进化之路的最终胜利者之一。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我想回家，回到女儿身边。”顾钒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 观察者：“我不明白，地球只是一个落后的世界，连成为神之猎场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你也想回那种地方？” 说到自己的决定，顾钒银白色的脸上露出了人类才有的表情：“女儿还在等我回去接她，我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嗯，我会把你送回到地球，返回的时间锚点，定在你离开那个世界的一个小时后。”观察者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而是着手安排返回事宜：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记住，请遵循知识管道密封原则。不管是你从我这兑换的技术材料，还是你在进化游戏的过程中，从其他神之猎场获得的技术资料信息；一概只能自用，不许对外扩散。” “否则一旦你将信息资料扩散到特定程度，就会使地球世界自动晋升成为本游戏的神之猎场。再说一遍，这不是玩笑。” “位面时空传送阵已经启动，你可以回家了。” “顺带说一句，因为超时空间传送的关系，你会有短时间的记忆障碍。嗯，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几个小时就能恢复。另外，祝你一路顺风。” ---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鲸海市的公安局内。 “我是来找女儿的。” 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站在办公桌前，冲着前台民警道：“我女儿不见了。” 政委李长河正在指导前台民警使用系统，听见男人的话，他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小赵，你先停一下。我帮这个小伙子处理一下儿童走失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女儿走失多久了？”李长河赶走笨手笨脚的民警，自己在电脑前坐下来。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年轻人表情僵硬双目无神，看不出半点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他说话的口气有种机械而冰冷的感觉：“因为隔的时间太久，女儿的名字我也忘记了。” “请你们帮帮我，我已经走遍了附近所有的派出所。”年轻人继续道：“他们都把我当成疯子，但我真的不是疯子。再不找到我的女儿。我可能会忘记出门的目的，甚至忘记自己家在哪。”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李长河心中直犯嘀咕。 虽然年轻人的语气举止不像是正常人，不过李长河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他判定年轻人的话不带一丝虚假。 或者说，就算年轻人是疯子，也是一个笃定自己所言所讲皆为真实的疯子。 李长河推开面前的键盘，他放缓语气道：“那好吧，我们换一个说法。你的女儿走失多久了？” 年轻人看看办公桌上的台历，他仔细回忆了一阵，语气首度出现了轻微的波动：“好像——不记得了！” 说不记得的时候，年轻人的脸上露出的难以言表的悲哀：“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孩子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李长河继续循循善诱。 “不记得了。”年轻人木然的摇摇头：“我真的不记得。” “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我们怎么帮你？”李长河身后的民警小赵不屑道：“你这是什么毛病？” “失忆症。”年轻人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民警小赵简直要被他逗乐了：“你自己的病，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发觉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李长河只得耐心道：“这样吧，你先拿几张女儿的相片过来。要是我们找到了你女儿的消息，到时候再上门通知你，你看行不行？” “我没带女儿的照片在身上。”年轻人一如既往平静的语气，此时听上去却多了几分悲凉。 李长河耐着性子道：“你可以回家拿。” “回家？”年轻人迟疑了一会：“我不记得家在什么地方了。” 我忍——要不是多年的工作经验和职业素养发挥作用，李长河绝对会抡起键盘拍到年轻人脑袋上去。 “你先等一下，我上个厕所。”李长河深吸了一口气，他拉着民警小赵离开的前台。 走到走廊的拐角处，李长河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前的年轻人。只见他正自顾自的从笔筒里拿笔，又在复印机的盒子里拿纸. 发觉他没关注自己的动向，李长河随即对小赵道：“你去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就说有个疯子逃出来了。在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来之前，我负责稳住他。” 嘱咐完小赵，李长河又回到了办公桌前。 他满脸都是春风笑意：“不好意思啊，让你就等了。” “没事，在你上厕所的时候，我也找了件正事来做。”年轻人在一张纸上运笔如飞：“我虽然没有女儿的照片，但是我能把女儿的样子画出来。” 疯子还会画画？ 李长河心中嗤笑道：瞧你那抖得跟心电图似的胳膊，不知道还以为你帕金森晚期呢。 他打定主意，就算年轻人画出一副小鸡吃米图——哪怕是心率失常的心电图，李长河也会把它夸成凤凰傲意图。 “画好了，我女儿的相貌就是这样。” 年轻人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他将画稿递给李长河：“有了这幅画，你们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到女儿？” “那得看你是毕加索流派还是列宾流派。”给精神病院打完电话的小赵，他再度回到李长河身后。 对精神病人说了个自以为幽默的笑话，小赵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我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呢？他又听不懂。” “毕加索是抽象画大师，列宾是肖像画大师。你对外国艺术还挺有研究的。”没想到年轻人居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是写实派，全息投影3D写实。” 听见年轻人的话，附近看热闹的人、来办事的人和其他同事都爆发一阵大笑。 有同事强忍笑意道：“小赵你真行，上班第一天，就得到了热心群众的表扬。千万不能骄傲，以后要再接再厉知道吗？” “说起艺术来，你的失忆症倒是好了。果然是什么都能被遗忘，唯有艺术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啊。” “哎，你们说小伙子到底画了些什么？李政委拿着纸已经看了大半天了。” “想知道的话，一会去要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艺术家。”李长河放下手中的A4纸。 回过头看着小赵的时候，李长河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小赵，把这张画复印几份，一会传到各个派出所。让他们帮忙寻找孩子的下落。” 听见李长河突然变得严肃的语气，小赵一头雾水的接过A4纸。 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这是用圆珠笔画出来的？ 白纸上画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看上去大约四五岁的年纪。因为年纪不到，任何用来形容女性的词，用在她身上都嫌太早太牵强。 成年人创造的形容词，根本无法彻底体现她身上的勃勃灵气。 虽然只是张平面画，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画上的小女孩仿佛都是立体的。一眼望去，有种女孩想要跃出纸上的感觉。 没有进警队以前，小赵也学过专业绘画——比方说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绘制嫌疑人的肖像。这是他大学的专业技能之一。 他心里很清楚，画家手中的笔，就好比是侠客手中的宝剑。 侠客的剑分等级，画家手中的笔也是分等级的。顶级绘图画笔和普通签字笔之间的差距，绝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 能用普通的签字笔，把人物肖像绘制的活灵活现。就如同丢掉宝剑，只能拿着一根树枝战斗的西门吹雪。 尽管手中无剑，他依然是天下第一的剑神。 回想起年轻人抽风一样的绘画过程，再看他画得栩栩如生的素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年轻人在生病以前，绝对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 “啊呀呀，这个小伙子画画真不错。他女儿长得可真漂亮。”有好事的老太太已经凑到小赵身边，看着纸上的小姑娘赞不绝口。 “我说小伙子啊，你女儿以前是在哪家幼儿园？这么可爱的孩子，你可不能委屈她。” “我忘记了。”年轻人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也有人瞧过绘画之后，语气酸溜溜的说到：“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天天送我们家孙女上学，附近的幼儿园不说十家全部读过，起码九家我都去过。从来没有看到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要我说啊，他就是个精神病。这个小姑娘就是他臆想出来的女儿。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存在。” “你小声点好不好？你也说了，他是个精神病。万一惹火了人家，跳起来给你一刀可划不来。精神病是不负刑事责任。” “我怕什么？这里是公安局。要是我在这被疯子捅伤了，疯子不负责，公安局总得负责吧？”先前那人冷哼道。 听见那人的追责宣言，在座的民警在心中暗下决定：本着负责到底的态度，决定不管那家伙办什么手续。都用最严苛最一丝不苟的态度来完成，绝对不让半件不合规章制度的事情出现。 不让他在鲸海市跑个全程马拉松，简直对不起他的思想素质。 就在众说纷纭之时，有个刚进门的民警插话到：“咦，好眼熟的小姑娘？她不就是在那边超市里哭闹不休的小姑娘吗？” 话音刚落，年轻人如下山猛虎唰的一下朝门外冲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消息确认！女儿在旁边的超市里！我要去接她回家！” ------------ 003 理解万岁 【主要数据恢复完成！正在验证中。】 【验证无误，信息有效。系统工作一切正常。】 “我，真的回来了，”自家卫生间里，顾钒看看银白色的手，他再看四周熟悉的景色：“我终于回家了。” 经历了四年的非人折磨后，顾钒最终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四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四年后，我已经历经沧桑，成为了从地狱中返航的幸存者。”顾钒重新握住拳头，他再度变化为原来的模样。 “按照观察者的说法，地球上的时间距离我离开时，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能回来固然值得庆贺，可我早已不是一个小时前进入地狱的那个人。” 今天下午一点以前的顾钒，只是一个普通人。 今天下午两点以后出现的顾钒，是在进化之路出生入死四年后，获得返回地球资格的机器人。 说得确切点，就是使用混沌算法为核心、由液态振金和亚德曼合金纳米机器人为材料、组合成的液态机器人。 为了能够活着回家，为了能再见女儿一面，进化之路里的顾钒抛下了所有的东西。 不管是属于人类的尊严，还是属于人类的身体，又或者是属于人类的理智。 为了回到女儿身边，一切可以抛弃的东西，顾钒统统都抛弃。 在进化之路的一次战斗中，他误打误撞将身体进行了机械化。凭借机械的可替换性、以及绝对冷静出众的计算能力辅助，这才得以在血海滔天的拼杀中活下来。 经此一役，顾钒发现机械化身躯的好处：没有人类情感的干扰，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实力。 因此他用尽一切点数，不惜一切的将自己机械化。 随着机械化程度的加深，顾钒的实力也在突飞猛进。 然而这样的进化是有代价的。 每一次的优化进化，都加速让顾钒的理性和混沌算法融合。也让他越来越依赖混沌算法和微电子脑形成的数学逻辑。 一旦混沌算法的逻辑受到影响而暂时丧失——比方说今天超时空传送带来的那种影响。顾钒就会变成一只没头苍蝇。不知道去哪里找女儿，自会凭着本能去公安局求助。 他正回忆着往事，外边的顾萌已经在“砰砰砰”敲着卫生间的门：“爸爸，你该给萌萌做晚饭了！” “哦，我这就来。”顾钒检查了一下全身，确认没有纰漏之后这才打开门。 从自家卫生间里出来，顾钒弯腰抱起门口等候的女儿：“萌萌，你是不是觉得饿了？” “暂时还不算太饿，但是晚上可能就会饿了。”顾萌老老实实的回答到：“爸爸，萌萌已经吃了一盒饼干了，现在可以再吃一盒吗？” “当然可以，我要做一个名副其实好父亲。”顾钒给自己先订下了一个小目标：“不能让女儿挨饿。” 话刚说完，混沌算法立刻给出不同意见：“不让女儿挨饿很容易。可是老让女儿吃零食，这距离网上专家的提出的好父亲标准相差甚远。不能让别人满意，怎算是名副其实的好父亲呢？” 听着父亲的自言自语，顾萌很不高兴的瞪大眼睛打断到：“不对，不对！你是萌萌的爸爸，不是别人的爸爸。只要让萌萌觉得好就行了，不要管别人的说法。” 嗯，女儿的建议很有价值。 必须赶紧记下来，然后写入混沌算法的核心之中。 家里的食物存货极其丰富，但鉴于顾钒已经不用进食。他只翻出一些紫菜虾仁和挂面，给女儿煮了一碗紫菜虾仁面当晚餐。 虽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海鲜面，顾萌还是吃得赞不绝口：“太棒了，爸爸的手艺越来越好。” 吃过晚饭洗完澡之后，顾萌没有打开电视看她最爱的动画片，而是搬着一张凳子在顾钒面前坐下。 “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顾钒问到。 “爸爸今天把萌萌丢在商场里面，”顾萌细声细气的数落着父亲的不是之处：“爸爸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汗味不见了，变成了很重的机油味道。爸爸只做了给萌萌的晚餐，自己还空着肚子。” “所以，爸爸肯定有事瞒着萌萌。” “就知道瞒不过萌萌的眼睛，我家闺女最聪明了。”顾钒将女儿抱起来举得高高的，他带着试探的口气问到：“要是爸爸的解释萌萌听不懂，那这个解释你能接受吗？” “只要是用中文说的解释，”小丫头脸上写满了认真：“萌萌都能相信。” “上厕所的过程中，爸爸觉醒了特异功能。”顾钒找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荒诞的借口。 这些话的用意，是为了试探女儿对机械化自己的接受程度。 要是女儿能够接受的话，顾钒就说自己是X战警里钢人的兄弟。 反正那家伙也是一身银白色的光泽，看上去和顾钒身体里的液态金属差不多。 如果女儿接受不了，顾钒再临时换借口也行。 “原来是这样啊，”顾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动画片里面说过，临时觉醒了强大力量的人，都会陷入力量暴走的状态。爸爸为了不伤害到萌萌，所以选择跑得远远的去释放力量？你真是萌萌的好爸爸。” 顾钒不觉一愣：咦，我家女儿的脑补能力不错嘛？ 让小丫头动画片，果然是有好处的。 女儿的通情达理，完全出乎顾钒的预料，让他预备下的挽救程序统统派不上用场。 “关于爸爸觉醒异能事情。”好半天之后，顾钒忍不住问到：“萌萌一点都不惊讶吗？” “嗯——不惊讶。”顾萌拖长声音点头到：“因为爸爸是最棒的，所以萌萌才是最乖最听话的宝宝。爸爸有特异功能，萌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算法逻辑告诉顾钒，女儿是在变着法子夸奖自己的乖巧听话。 可换个角度一想，顾萌能待在原地三个小时不哭不闹，连警察来了都不肯走。 不正好说明她对自家老爹的高度信任？ “我家丫头果然不同与常人，对老爹的异变一点都不好奇。”一念至此，顾钒不想辜负女儿的信任，他忍不住抱着女儿亲了一口： “告诉萌萌一个秘密！其实爸爸的异能，是可以把自己变成超级机器人。” “哎呀，爸爸！”顾萌佯作生气的抹抹脸：“不要在萌萌脸上抹机油，萌萌会被你毁容的。为什么超级机器人也要用机油润滑？难道爸爸也怕生锈吗？” 顾钒一点都不介意女儿的嫌弃，依旧咧开嘴傻乐：我喜欢女儿的脑补，给我省了不少的事。 看来以后应该让女儿多看点动画片。 一边拿着毛巾帮女儿擦脸，顾钒一边小心的哄着小丫头：“乖萌萌要得到奖励，今天晚上允许你再吃一盒零食，你自己去挑。” “嗯”听说零食吃，顾萌把父亲会异能的事情抛在脑后，她搂着爸爸亲了一口：“爸爸最好了。呸呸，爸爸应该洗澡了，一身的机油味。” 给老爹提过意见后，小丫头高高兴兴的抱着零食，端端正正坐到电视机前看起动画片。 哎，满身的机油味又被女儿嫌弃了。 从明天开始，顾钒暗下决心：停止使用机油润滑外表。 ------------ 004 女儿的进化 “啊——”第二天一大早，顾钒是被女儿的尖叫声吵醒的。 女儿在发警报，有危险入侵！ 顾钒飞快的判断出自己的位置，然后从床底下滚出去：“萌萌，发生什么事情了。” “呜呜呜呜，爸爸”看见父亲从床底出来，站在床边的顾萌立刻停止尖叫，拖着哭腔一头扑进顾钒的怀里，“没看见爸爸睡在床上，萌萌以为爸爸又不见了。” 虽然昨天的事情以顾萌的理解告终，但是被丢下三个小时不闻不问，还是对小丫头的心理造成了影响。 “别哭，别哭。”顾钒赶紧轻拍顾萌的后背：“爸爸在家呢。” 小丫头很不高兴的推开父亲的手：“你到底会不会安慰孩子啊？拍萌萌背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快？爸爸的手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接连不断。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爸爸在打孩子。萌萌都喘不过气了。” “要慢一点，”小丫头用小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父亲的胸口：“要用这个速度，爸爸记住没有？” 核心指令录入：拍背安慰女儿的时候，速度要降频。从每分钟一百八十次降为三十五次/分。 顾钒赶紧点头道：“没问题，爸爸记住了。” “以后爸爸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萌萌一起去。”有父亲在身边，小丫头的情绪平复特别快，她伸出小手道：“爸爸拉钩，不许骗人。” “嗯，爸爸答应你。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萌萌。”顾钒郑重其事的跟女儿做下约定。 核心指令录入：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女儿。 顾萌对父亲极为信任，解决了心中最大的不安来源后，她的注意力顿时又被另一件事吸引：“爸爸为什么要睡在床底下？” 爸爸是睡在床上，还是睡床下，对顾萌来说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这涉及到一个很深奥的科学理论，”顾钒板着一张脸解释道：“等你再大一点、有了一定的数学基础，能理解科学理论的时候，我就把变身的核心机密告诉你。” 听说是与数学有关，顾萌立刻打了个哈欠，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萌萌要回去睡个回笼觉，爸爸早安。煮好了早餐，记得叫萌萌起床吃饭。” 幸好女儿没有继续问下去，要不然顾钒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解释。 因为顾钒的精神人格占据主导地位，遍布在每一滴液态振金里的微电子脑，完全受控于顾钒的意志。一旦顾钒的意志消失，比方说他睡着了，组成身体的液态金属和纳米虫就会恢复最原始的状态。 所谓最原始状态，就是纯液态——而且是反重力引擎停止工作的液态。 那种状态下的顾钒，是一滩六百六十六公斤重的液态金属。 不管床单或床垫，都不能阻止液态金属向下渗透。 要不是顾钒在四个床脚装了限位装置，限制液态金属的流动性不让自己越界。只怕他这会已经流得满屋子都是。 真闹出这种事，还不得把顾萌吓个半死？ 幸好顾钒记得女儿喜好习惯，知道顾萌对理工科类的知识不感兴趣，所以他故意往科学的方向去解释。 一听涉及到数理化问题，顾萌的兴趣立刻就消失九成九。 解决了女儿的好奇心，下一步就是解决女儿的早餐。 给女儿做饭的时候，顾钒已经开始顺带思考下一个提案：找工作赚钱养女儿。 因为全身机械化，顾钒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与女儿无关的事情，他能记住的不多。 尽管如此，但他对有件事印象特别深刻：机械化之前的自己似乎没有正经工作，想要赚钱就必须出去找工作。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根据观察者的说法，如果顾钒用自身的先进技术改变历史进程——只要他敢这么做，绝对能让地球科技提升到走向星辰大海的前夜。 但是将不属于地球的技术资料扩散出去，会给地球带来灭顶之灾，让地球变成神之猎场。这其实就是地狱的代名词，或者说神之猎场比地狱还残酷一百倍。 毁掉地球就等于毁掉了女儿的童年，这是顾钒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因此顾钒空有宝山无法使用，只能按照普通人的方式生活。 “萌萌起床吃饭了。”做好早餐后，顾钒推开女儿卧室的门，他弯下腰对呼呼大睡的女儿道：“早餐已经煮好，再不起床早餐可就不好吃了。” 小丫头睡眼惺忪的看看父亲，带着撒娇的口气道：“爸爸犯规，萌萌要专业的起床闹铃。” 专业的起床闹铃？ 顾钒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貌似被机械化之前他曾经跟女儿有过约定：从今天开始，要用动画片的主题曲叫女儿起床。 女儿的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所以得到顾钒的支持。 “嘟————”一阵悠扬的电音之后，动画片《数码宝贝》的进化主题曲从顾钒身上响起。 伴随着音乐的变化，顾钒很配合的喊了一句：“亚古兽进化，呃——不对，乖萌萌进化，起床啦！” “哈哈哈，”听着老爸的起床口号，小丫头扑哧一下就笑出声，“爸爸学得真像！” 跟着音乐的节奏，顾萌揉揉眼睛坐起。 顾钒正庆幸自己让女儿改掉了赖床的毛病，谁知小家伙四下张望一阵之后又倒在床上，还顺手拉过被子蒙住头。 “喂喂，丫头你怎么耍赖啊？”瞧见女儿的动作，顾钒不干了：“我们昨天才说好的事情，你就要反悔吗？不许赖床！” “爸爸对不起，”小丫头拉开蒙头的被子，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父亲：“向你报告一个坏消息。乖萌萌的进化——失败了。” “为了完成这次进化，萌萌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下一次进化，要等两个小时之后，萌萌体力完全恢复才能进行。” 说出理由的时候，小丫头那种委屈、无奈和可怜，竟让顾钒产生了女儿真的耗尽体力的错觉。 要不是看见女儿眼眸里多了几分狡黠的光芒，似乎在为自己新找到的借口而得意，顾钒说不定真会等两个小时后再来叫她起床。 “不，你成功了！暴龙兽进化失败会变丧尸暴龙兽。乖萌萌进化失败，就会变成赖床的乖萌萌。不管怎么说，乖萌萌是不会变的。” 顾钒叹了口气，在女儿床边坐下：“早知道你会这样，爸爸就不给你起名叫顾萌。你看看，这不就故态复萌了？” “不对”顾萌赶紧爬起来，她颇为不服的反驳到：“爸爸以前说过，顾萌是只顾卖萌的意思。所以萌萌在坚持爸爸制定的发展路线。” 看见女儿坐起来，顾钒抓紧时间帮女儿穿袜子：“好好，我家闺女最乖了。快点起来，吃过饭爸爸带你出逛街。” 听说又能出门去玩，顾萌立刻抛弃了赖床的想法，喜笑颜开的扑进父亲怀里：“爸爸真好。” ------------ 005 新衣服 就在小丫头洗漱完毕，端着碗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顾家的门被人敲响：“笃、笃、笃、” “我订的东西总算来了！”顾钒快步走过去开门，他冲外面大声嚷嚷：“一个包裹寄了四年才到，看老子不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差评！” 寄四年才到？ 门口的快递员赶紧看看手中的包裹日期，他顿时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顾先生，我们这个包裹是四天前寄出的。请您签收一下。” 我去，又在不知不觉中把进化之路里经历过的四年算进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顾钒默不作声的签字拿过包裹。 目送快递离开后，这才关门回屋。 瞧见父亲拿着包裹走进客厅，小丫头丢下吃空的餐盘，连蹦带跳的跑过来：“爸爸又网购了什么？是给萌萌的礼物吗？” “萌萌你忘了吗？这是你吵着闹着要老爹买的生日礼物。”尽管机械化后顾钒的记忆残缺不全，但有关女儿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前几天顾萌曾经说过，想让爸爸帮她买一套漂亮的新衣服，要和康纳的装束一模一样。 虽不明白女儿为何会喜欢康纳的装束，顾钒还是在淘宝上找了一家动漫童装店，给女儿定了一套康纳的行头。 “果然是给萌萌的礼物！”顾萌围着父亲又蹦又跳：“爸爸快开箱，萌萌要穿新衣服。” 顾钒微笑着举起手里的纸箱，他的食指不留痕迹的穿透的纸箱：“闺女别急，先给爸爸三十秒的时间好吗？” 一边跟女儿聊着天，顾钒一边给混沌算法发出指令：【危险扫描启动，常温杀菌过程开始。】 【扫描杀菌完成，未见异常危险源。】 不到三十秒，混沌算法已经完成了顾钒下达的指令。 确认没有危险和异常，顾钒这才在女儿期盼的眼光下打开纸箱：“来来来，让我帮萌萌穿上新衣服。” “穿新衣服喽！”小姑娘雀跃欢呼着：“萌萌要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虽说是网购的便宜货，但顾萌并不介意礼物的价值。她目不转睛瞧着父亲打开箱子，拿出带着兜帽外套、深蓝长裤、黄褐色的长筒靴、还要一副手套。 “这是什么衣服？”看见父亲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小姑娘脸色从满心欢喜到逐渐失望，最后变得越来越黑：“爸爸——，你到底给萌萌买的是什么啊？” 顾钒有些疑惑的抬头：“丫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康纳套装吗？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让那边做了一套五岁小丫头能穿的康纳套装。” “你再看这个”说着，顾钒转身跑回卧室，极其自豪的拿来一个长条物：“为了买这个，可是让我一顿好找。” 只见他轻轻一推长条物，长条前端随即弹出寒光闪闪的刀刃：“康纳的袖刃我也买了，丫头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为了哄女儿开心，顾钒违心的说了句假话。 袖刃这种管制刀具，在市面上买不到。这是顾钒昨晚上临时起意制作的袖刃。 他通过操控着亚德曼合金纳米虫，噬咬一块普通的钢条，不出三十秒就制成了想要的袖刃。 瞧见父亲满脸献宝邀功的表情，顾萌叹息着用小手拍拍前额：“爸爸，萌萌才五岁，现在就让萌萌玩管制刀具、玩刺客信条的角色扮演。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丫头，你说话得凭良心啊。”顾钒顿时叫起屈来：“是你说过生日要康纳套装的，爸爸是在满足你的心愿。这会怎么又翻脸不认账了？” 顾萌不高兴的转过身去，只给父亲留下一个背影：“我想要的是康娜套装，女仆龙里的萌龙康娜。这次是萌萌高估了爸爸的智商，没有解释清楚，以后萌萌会注意的。” 【混沌算法，赶紧搜索猛龙康娜是啥玩意？】 【抱歉，人类网络中未查询到猛龙康娜的讯息。只搜到疑似答案康娜卡姆依，相关资料如下。】 花了半秒钟看完康娜卡姆依的全部资料，顾钒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萌萌你别生气啊，爸爸这就给你弄一件女仆龙的衣服出来。” 【液态金属，变形！】 趁女儿还没转身，顾钒先从自己身上分出部分液态振金，又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一些备用的液态振金。 将两者融合在一起，再给液态振金的微电子脑写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女儿、满足女儿心愿”的程序。 经过一系列的步骤后，这团看上去不过半升的银白色液体，迅速变成了萝莉龙康娜的连衣裙。有微电脑和混沌算法的控制，保证连细节部分也一模一样。 完成这一步，顾钒就只剩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衣服虽然做好，但是重量却有十斤重。液态振金是金属，有着金属该有的重量。 也不知道顾萌穿着衣服，她会不会嫌太重？进化之路会不会认为这是在扩散技术？ 除非——管它呢！ 顾钒突然把心一横：液态金属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老子在自己身上使用反重力技术无可厚非。 即使我身体的一部分合金，看起来像是女儿的衣服——那也还是我身躯的一部分！谁敢说我在地球上扩散了非地球技术？ 说做就做，顾钒当即指挥纳米虫组合成微型反重力装置。 再将其伪装成扣子，装在衣服前襟上。 “萌萌你看，爸爸刚才只是逗你的。”顾钒举着衣服又转到女儿面前：“刚才是爸爸跟你开的玩笑，这才是爸爸送你的康娜套装。” 顾萌慢慢睁开眼睛，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埋怨：“但愿不是木乃伊归来里的欧康那。” 只看了第一眼，小丫头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和动画片里的衣服一模一样，爸爸真棒。这份礼物花了爸爸不少钱吧？” 钱倒没花多少，顾钒心中吐槽一阵：“放在进化之路的兑换规则里，五百毫升的液态振金，我要猎杀七八支进化小队才能收集到。一不留神的话，我也很可能成为其他人的猎物。” 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对女儿说的。 “来，把新衣服穿上。”顾钒举着连衣裙给女儿当头套下。 “谢谢爸爸，”穿着新衣服，顾萌脸上乐开了花：“穿着这件衣服，萌萌就感觉像是被爸爸抱在怀里一样。” 那衣服是你老子的钢铁之躯制成的。穿着这套连衣裙，可不是被我抱在怀里吗？ “你喜欢就好。”顾钒微笑着摸摸女儿的脑袋：“这件衣服不仅冬暖夏凉，而且舒服透气，萌萌穿起来特别漂亮。” ------------ 006 女儿的跳跳乐 有了这套衣服，他总算实现了对女儿的重点保护。有了“顾钒牌”的康娜裙，比给女儿穿凯夫拉防弹衣还管用。别说是一般的子弹，就算是RPG也未必能穿透。 而且需要的环境不同，衣服能随时变成其他样式其他颜色，并对女儿进行全方位保护。 尤其是通过衣服传回的实时监控数据，顾钒对女儿的健康状态也能了如指掌。比方说现在，女儿心跳血压等等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情绪分析显示女儿处在喜悦之中。 穿上了梦寐以求的新衣服，顾萌赶紧蹦起来在父亲面前摆个姿势：“爸爸——啊——爸爸救命。” 由于新衣服带着反重力装置的缘故，连带小丫头的体重也被减了九成。 原本只能让顾萌跳起二十公分的力度，让她一下蹦到差不多一米四的高度。 要是没有空气阻力的话，顾钒估计女儿能破女子跳高的世界纪录。 身高才刚刚一米出头小家伙，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一下跳得比自己个头还高。她着实被自己的变化吓了一跳，喊爸爸救命也在情理之中。 顾钒闪电般出手，眨眼间就接住了女儿：“萌萌，你就算想让爸爸抱，也不用蹦这么高吧？” “刚才吓死萌萌了，爸爸你看见没有？萌萌跳起来之后，个子比爸爸还高。”顾萌搂着父亲的脖子，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的疑惑：“难道是受到爸爸的影响，萌萌也觉醒了超能力？” 说到这里，小姑娘顿时兴奋起来：“太棒了，萌萌终于可以当女侠，我上街去行侠仗义。” 先抱着女儿的小脸蛋亲了一口，顾钒满心欢喜的暗自道：“看见没？女儿会有如此高尚的道德情操，全是我教育得当！” 既然女儿会接受父亲的言传身教，顾钒当然要给她做个榜样：“萌萌，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刚才的事与你无关，都是爸爸的错，是我没考虑的使用反重力装置的后果。” “科技侧的东西一向都不靠谱，老爹这就帮你改成魔法阵式风之守护，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风之守护同样可以减重，但是不会影响到你自身的引力常数。” “哎呀，原来还是爸爸的超能力在起作用？”顾萌抬头看着父亲。 顾钒认真的点点头。 小丫头看了父亲好一会，确认顾钒所说无误，这才不满的嘟起嘴道：“爸爸破坏了萌萌的女侠梦，必须做出补偿。还有，你设计的跳跳乐，萌萌还没玩够呢！爸爸别改掉它可以吗？” 我没听错吧？女儿说这个是“跳跳乐”？ 星际航行的基础科技树之一，能让世界顶尖物理学家羡慕到流口水的反重力装置。 在神经粗大的女儿眼里，只是爸爸设计的游戏道具“跳跳乐”。 “小丫头你真会趁火打劫。”顾钒叹了口气，决定给女儿留一点自主权：“记住啊，这个只能在家里玩，不准拿到外边显摆。尤其是刮大风的时候，不准开着跳跳乐出门。免得你被大风刮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看见你衣服上的扣子没有，按动第一个扣子的时候，就能激活反重力装置，再按一下就能取消。” 听着顾钒的吩咐，顾萌望父亲的眼神里写满了崇拜：“嗯嗯，萌萌记住了。爸爸真棒，爸爸强无敌！” 听着女儿的细声细气的夸奖，顾钒心中升起浓浓的自豪：“嘿嘿，你高兴就好。” 受限于进化之路的规则，虽不能将自家科技扩散出去造福人类。不过既然讨得女儿的喜欢，这些异时空的技术，也不算彻底被埋没。 解除九成的地心引力的束缚，小丫头开始在家里满屋乱蹦。 起初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还要顾钒在边上保驾护航。但是没过几分钟后，小丫头就已经掌握的这门来去自如的“跳跳乐”。 从客厅到卧室，到处是她欢蹦乱跳的身影。就算撞墙也不怕，反正衣服会第一时间护住她。有磕磕碰碰也感觉不到痛。 “爸爸快看，萌萌一段跳！”顾萌大呼小叫的声音从自己的小屋里传出。话音未落，顾钒就看见女儿的身影冲出卧室，眨眼间掠过顾钒身边，眼看就要一头撞在墙上。 紧急关头，顾萌一个空中转身，双脚在墙上借力反蹬：“二段跳！” 别看小家伙个头不大，爆发力却很猛，她的二段跳一下就让自己冲到了天花板上。 “三段跳！”顾萌双手按在天花板上借力一推，准确无误的扑向客厅中的顾钒：“爸爸接住！” 顾钒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女儿：“丫头，你又想搞什么鬼？” “这是萌萌新修炼的轻功，踏雪无痕。”顾萌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挂满了汗珠：“怎么样？萌萌是不是很厉害？这门武功萌萌可以玩一年。” 望着女儿略带骄傲的脸，顾钒不觉莞尔。 他拿过一条干净毛巾，帮女儿擦去脸上的汗珠：“萌萌真是了不起。你一个人在家玩跳跳乐行吗？爸爸要出门找工作了。” 虽然顾钒历尽千辛万苦，从进化之路回到地球。 但是想要养活女儿，还得找到稳定的经济来源才行。 “爸爸还要找工作？”顾萌表示不能理解，她指着身上的衣服：“爸爸都这么厉害了，难道没有不工作的特权吗？” “目前还没有，但爸爸以后会努力向着这个目标前进。”顾钒笑着摇头。 “可以带萌萌一起去上班吗？”小丫头有些闷闷不乐的压低声音问到。听说要一个人留在家里，跳跳乐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我答应过女儿，不管去哪都要带着她。顾钒想了想，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尽力而为。丫头换好鞋子，爸爸带你出门找工作。” --- 虽然顾钒答应的异常干脆，只不过带着女儿找工作的道路，依然艰辛无比。 “带着孩子上班？你当我们这里是托儿所？” “我们的工作区很脏，不能让令千金在这种地方玩耍。” “没有大学毕业证、也没有技能等级证？抱歉，我们这里是正规公司。” 唯一有缓和余地的人，是一家酒店的经理。 吃过顾钒做出的几道菜之后，他对顾钒表示满意：“你的刀工不错，我还没见过比你刀工更好的厨师。炒菜味道也过得去。你可以来我们店里当掌勺师傅。” “至于你女儿的问题，附近有家托儿所，要不我预支你一个月的工资，你先把女儿安置好再说？” “不行，我答应了女儿。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她，包括上班时间。”顾钒还是坚持己见。 核心指令就是顾钒的个人宪法，那能说改就改？ 因此他在跑了一天以后，还是只能带着女儿在街上瞎逛。 “鲸海市这么大，就没有一个岗位能让我带着女儿上班？”纵使顾钒的运算能力可以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但此刻也无法解开顾钒的困境。 ------------ 007 艰难的决定 听着顾钒的抱怨，趴在爸爸怀里的顾萌抬起头：“爸爸不是觉醒了异能吗？难道爸爸的超能力，也不能让你找到一份好工作？看来变机器人的异能也没什么用嘛？” “爸爸不光能变机器人，而是无所不能。逼急了我可以直接去银行里改账户数据。”顾钒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可是某局有规定，不劳而获的行为会对青少年造成不良导向，统统要封书。” “我舒服了不要紧，某个叫御凰家伙就要抓狂了。再说改银行数据时，不可能不留下的混沌算法痕迹。这算是非地球信息技术扩散，同样是违法的。” 顾萌一脸鄙视的看着爸爸：“哎呀，爸爸你就别骗萌萌了。既然是无所不能的，为什么爸爸还找不到工作呢？” “哈哈，得亏是我掌控了这个身体。”顾钒疼爱的捏捏女儿的脸：“换做是混沌算法，这会已经被你的逻辑悖论搞死机了，我家女儿真了不起。” 人类和程序算法的主要区别，在于人类可以在悖论中生存。 程序算法面对悖论的时候，要是跳不过去就会让系统崩溃。刚才女儿的问题，足够让许多电脑程序宕机。 “什么意思？”看父亲笑得那么开心，顾萌眨眨眼睛：“爸爸刚才是在口头表扬萌萌？” 顾钒点点头：“确实如此。” 得到父亲的肯定，小丫头立刻眉开眼笑：“光是精神奖励还不够，萌萌想要物质上的奖励。先给萌萌来一根大雪糕。” “可是老爹还没找到工作，口袋里剩下的钱不多了。”顾钒强忍笑意拍拍口袋道：“再给你买雪糕的话，明天咱们父女俩就要饿肚子。你确定还要吃雪糕？” 小家伙眼里的失望一闪而没：“先记在账上，等爸爸以后找到工作再补回来。” 顾钒故意道：“工作不好找啊。今天你也看见了，他们都不让爸爸带着萌萌上班。” 小丫头苦思冥想一阵之后，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要不爸爸就把萌萌留在家里好了。萌萌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保证会乖乖的。既不会玩火、也不会爬窗台。” 女儿的乖巧，让顾钒有些心疼。虽然女儿提的建议具有参考价值，只不过顾钒不太乐意执行。 从他被拉入进化之路算起，迄今为止已经有整整四年没有见过女儿。 只有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一圈的人才知道：能跟女儿享受天伦之乐的生活，究竟有多值钱。 四年的思念，四年的担忧，四年拼尽一切的努力，让顾钒不想错过陪女儿的每一天。 “明天我们继续出来找工作，”顾钒摇摇头：“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可以带孩子上班的工作。大不了我去幼儿园当保育员！萌萌上课我上班，下班后父女俩一起回家。” “不行！爸爸是萌萌的爸爸，不能分给其他小朋友。”顾萌大声抗议着：“谁敢跟萌萌抢爸爸的关心，萌萌会毫不留情的打哭他们！” 我去，小丫头捍卫自家主权的决心还蛮坚定的，为此甚至不惜使用暴力。 顾钒无奈的捏着女儿的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我想个好工作啊？” 小丫头眨眨眼睛，提出了一个自以为合理的建议：“萌萌这么可爱，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或许爸爸可以搞个众筹养萌萌？” 微信众筹养女儿？ 顾钒仔细斟酌了一会：“等等，那不就是云计算进化版——云养女？这岂不是说，参与萌萌众筹的人，都是云当爹、云当妈？” “不行，萌萌是爸爸的女儿。养萌萌的特权属于我，不能分给别人。谁敢跟我抢女儿的抚养权，爸爸会毫不留情的打死他们。”顾钒一口回绝了女儿的想法。 听着父亲的回答，顾萌乐不可支亲了老爹一口：“嗯，跟萌萌刚才的回答一模一样，你真是萌萌的亲爹。看来只剩萌萌和爸爸上街卖唱一条路可以走。” 说着，小丫头捧着自己的小脸，陷入了脑补的画面中：“帅气的爸爸、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萌萌，再来一个伴奏的乐器，简直是超级无敌的街头艺术组合。” “喂喂，丫头，为什么你的形容词有八个，分到老爹的形容词只有两个？”顾钒不满的抗议道。 顾萌抱着父亲的脖子，闭上眼睛娇笑不停：“难道爸爸是个超级好爸爸的事情，萌萌会到处乱说吗？萌萌只是把对爸爸的夸奖藏起来了，免得爸爸听见夸奖之后骄傲自满。” 轻抚着顾萌的后背，顾钒感慨万千：像萌萌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正是老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如果我会骄傲，也一定是为你而骄傲。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女儿有在街头卖艺的想法，当老爹也应该尽量满足她。 顾钒摸着下巴，开动算法计算可行性。 不到零点一秒，混沌算法就得出结论：女儿的建议很不错，有很高的可行性。 凭借混沌算法和液态金属的微电子脑，顾钒的学习能力绝对超众，不管唱歌还是乐器演奏都难不倒他。微调一下相貌，他甚至可以跟小鲜肉一较高下。 “丫头，跟老爹弄乐器去。”打定主意后，顾钒转身走向最近的一家音乐器材店。 买一个乐器就能开张的活计，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至于在街头卖艺会不会没面子，天真无邪的顾萌没有想过，而顾钒根本不考虑这些。 在进化之路的游戏里，顾钒卖队友都卖过无数次，相较之下街头卖唱算得了什么？ 只要女儿开心，他根本懒得考虑其他问题。 --- 鲸海文体娱乐用品店，是城南区“最大”文娱用品店，占地一百平方米，主营各种学生用品。 因为价格公道，因此附近几个初中高中的学生都会来这里买东西。考虑到学生的购买力有限，店里的体育器材和音乐器材都不贵。 得益于价格亲民，附近的小学生都到这里买东西。 光是竖笛一项，店里每年都能卖出上千根。 再加上口琴和篮球足球乒乓球，构成了店内销售“四大天王”。要不是店里还兼卖一些文具，店主早就玩不下去了。 这天下午四点多，正是老板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个男人牵着个小女孩走进店里。 “老板，”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叫唤，把老板的睡意瞬间赶走：“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乐器拿出来。” “最好的乐器？”眼见大客户上门，老板不由得精神一振：“小妹妹你想要什么乐器啊？” 只见小丫头用手指抵住下唇，她回头看看父亲，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爸爸你说，乐器那么多，萌萌该选哪一种呢？究竟什么乐器能配得上爸爸的气质？” 都沦落到学生文具店来买乐器了，还有什么气质可言？ 店主刚腹诽了一句，他就听见男人开口了：“老板，你这里最贵的乐器是什么？” “最贵的乐器？”店主想了想，依稀好像是卖了一年没卖掉的小提琴？ ------------ 008 工欲善其事 去年从淘宝上进货的小提琴，就花了老板两百多。、 只可惜附近学生嫌东西档次太低，所以一直无人问津。（没错，淘宝上确实有两三百一把的小提琴。） 反正也卖不出去，不如就顺手处理掉好了。 “三百八十块一把的练习小提琴。”店主报了个良心价格。 “小提琴这么贵？还有便宜点的乐器没有？”顾钒的口袋里就剩三张红票子，估计是买不起这支小提琴。 “你要便宜点的？”店主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盒子：“隆重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二胡，售价两百六十。” 二胡是老板两年前花两百四从淘宝拿的货，至今没有卖掉。 如果能碰上有缘人接盘，亏一点处理掉也是好的。 “这两种乐器的声音听起来差不多。”顾萌小手一挥：“就选二胡好了。都说一把二胡拉断腰；腰都断了还要继续练，要论惨的话，没有比二胡更惨的乐器了。” 听着女儿的话里一堆的BUG，顾钒忍不住摸摸女儿的头：“萌萌你说错了，古人说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的意思，是形容二胡很难练。” “对爸爸来说，二胡很难练吗？要不要换一件简单点的，比如说卡祖笛？”顾萌睁着纯净无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仰头望着父亲，“就声音难听了一点。” 顾钒忍不住笑起来，他自信满满道：“不难，因为古人又说了，千日琴万日筝，二胡只要一黄昏。老爸学二胡，连一个黄昏都不用。” “咦，这也是古人说的？”两句话的悖论让小丫头有些为难，顾萌冥思苦想了一阵，气鼓鼓的做出评价：“古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就买二胡好了。” 眼见生意做成，店老板的心情大好：“你们买乐器打算做什么用？” “爸爸要上街卖唱挣钱养萌萌。”小丫头眉飞色舞道：“萌萌在帮他挑选装备。老板，你再送萌萌一根竖笛吧！正好让萌萌COS喵帕斯。” 现学二胡现卖唱？ 店主仔细打量了一阵眼前的男人，这家伙看上去也就一般般的模样，谈不上特别帅。 但是男人的眼神很特别，他看别人的眼神淡漠而冰冷。就差在脸上刻下“我不知道，也不想关心其他事物”这几个大字。 可每当他的眼神落在女儿身上时，眼神里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关爱，总让店主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家孩子。同时也会想起儿时记忆中的父亲——他似乎也用这种眼光看过自己。 再看小丫头回望父亲的眼神，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天真笑容，似乎并不理解自家遇到的窘境。 这让店主心中的猜法愈加坚定：这个只对女儿露出笑脸的父亲，很可能有自闭症！ 搞毛啊，这年头有自闭症的男人也能找到老婆？还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看见两人要出门，店主鬼使神差的对顾钒说了一句：“记得把东西保管好，要是学不会的话，七天内可以拿回来退掉。” 两百多块钱对店主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沦落到出门卖唱的自闭症父亲，这些钱起码能让他多坚持一个月。 患自闭症的父亲带着女儿上街卖唱，看得店老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对于生活如此艰难的一家子，能帮就帮一把。 反正就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顾钒冲他点头致意。 从店里出门，顾萌一手牵着父亲，一手挥舞着店主送的竖笛：“爸爸打算去哪演奏呢？哪里的人有钱有闲有同情心乐于做慈善，愿意听萌萌爸爸的表演？” “笨丫头，爸爸主要是带你出门来玩，”顾钒一把抱起女儿，刮刮她的鼻子：“只要萌萌开心，赚不赚钱都没关系。如果萌萌不开心，赚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咦？爸爸最近是不是看港台剧看得太多了？说话都带着电视剧的台词。”闻言顾萌一愣，伸手要捏顾钒的脸。 “难道萌萌不喜欢爸爸这样？”顾钒赶紧让脸部的液态金属柔和下来，保证留给女儿最真实的触感。 捏了捏顾钒的脸，小丫头有心满意足道：“错了，萌萌最喜欢爸爸这样，这才是萌萌的好爸爸。电视里那些白痴，为了赚钱都没时间陪孩子，爸爸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算爸爸能赚再多的钱，可是萌萌每天只吃一点点肉和一点点零食就够了。完全没必要那么努力的工作。” 有个知足常乐的女儿就是好，顾钒笑眯眯道：“假如爸爸不去工作，空出的时间该做什么？” “爸爸可以陪萌萌看动漫。从数码宝贝开始看起，然后看死神侦探小学生，有上千集呢。”顾萌兴致勃勃的盘算着，“还有PS4的游戏也好好玩。爸爸可以陪萌萌玩刺客信条。” “怎么全是在家的经历？”顾钒微微一愣，“萌萌不想上幼儿园吗？” 顾萌摇摇头，露出一脸鄙视的表情：“爸爸说幼儿园的阿姨都是笨蛋，连萌萌的眼界都不如。她们没资格教萌萌，有爸爸教萌萌读书写字就够了。” 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似乎以前的教育很有问题啊？ 顾钒摇摇头，将自己的疑问压在心底：“萌萌，我们走。我知道哪里最合适了咱们做街头表演。” 把二胡斜挂在背后，抱着正在研究竖笛的女儿，顾钒大步向前方的城南公园前进。 鲸海市的城南公园，是本市最大的公共场所之一，每天傍晚来着休闲锻炼的人络绎不绝。 今天是七月三日，不少学校已经考完期末考试，因此这里也多了不少学生的身影。 “爸爸打算在这里表演吗？”顾萌四下张望了一阵，“人那么多，萌萌没看见能摆摊的地方。” “今天晚上是预演，获取到足够的数据后，明天我们才正式开张。”顾钒看看怀中的女儿，小丫头并不知道她已经成为附近众人的焦点。 一路走来，顾钒已听到了不下八十声的惊叹。 根据现场的数据分析，至少有十九个女性、年龄跨度从十三到三十都有，她们都打算过来跟顾钒搭讪。 只是迫于父女俩的古怪打扮——顾钒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却背后挂着一支二胡；顾萌一身卡通感十足的连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根竖笛。 父女俩的画风搭配，看上去过于诡异，也不知道是哪一流派的行为艺术。 再加上顾钒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有种《终结者2》里T-800的架势，一时间愣是没有人敢上前。 ------------ 009 曲名，变态乳牛 在这种引人注目的局势下，父女俩想要靠卖艺赚钱，估计不是什么好主意。 似乎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顾萌环视一周后，举起手中的竖笛：“那好吧，今天先由萌萌给爸爸表演一回。明天爸爸就照着方式表演，爸爸先放我下来。” “啊？”顾钒依言放下女儿，“你在哪里学过竖笛表演？” “不要小看萌萌的能力，萌萌很厉害的。”小家伙挥舞着竖笛，大有一言不合就拿它抡人的打算。 “好好好，爸爸就拭目以待，看看我家萌萌的竖笛演奏技术如何。”顾钒找了个开阔的花坛边缘坐下，他笑眯眯的望着女儿道：“丫头，请开始你的表演。” 顾萌骄傲的扬起头：“想看萌萌的演出，需要爸爸的二胡进行伴奏。” “没问题！二胡已经做好伴奏准备。”顾钒赶紧将背后的二胡取下摆开架势。 因为顾萌的原因，从刚才起，就有一堆人不远不近的跟在父女俩身后。这会看见小丫头摆出一副要卖艺的姿态，周围的人顿时呼啦一下围过来。 “竖笛配二胡，今天我可算见着稀奇玩意了。”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还有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拍视频：“先把画面录下来，如果真不错的话，我要把它发到网上去。” 也有人不屑道：“四五岁的小丫头，能有多高的水平？无非是哗众取宠而已，现在的父母真不称职。为了赚钱，什么事情都敢做！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就是就是，摊上这样的父母，小姑娘真可怜。” “没本事就不要生孩子啊，生下来又要跟着大人遭罪。这是何苦呢？” 类似这样的论调，还有不少附和者。一声散了，竟然让周围的人走掉大半。 果然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此情此景让顾钒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幸好女儿让我改写核心程序，把好爸爸的认证权力收归女儿所有。不然被这群傻逼一说，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带女儿出来卖艺。” 他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句语调略带怪异的话。 “都怪国内法制不健全，放在美国的话，我必定会打电话给儿童权益保障机构，剥夺这个父亲的抚养权。” 是谁？谁想剥夺我的抚养权？ 顾钒脸色铁青的抬起头，朝着说话的方向望去。 从对方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一个女性。从语调用词来看，绝对是个外国人。 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去辨认，顾钒第一眼就找到了说话的女人。 口口声声说要剥夺顾钒抚养权的外国娘们，年纪大约二十上下。有着一头过肩的金色长发，却是极为罕见的黑瞳美女。 她身穿月白底淡蓝花纹的连衣裙，身材高挑身形匀称，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提琴箱子。通过对她相貌身形的数据分析，顾钒判断女人应该有一半的东方血统。 看见顾钒投来的愤怒眼神，女人秀眉一扬，用略带敌意和挑衅的口吻道：“你对我的说法有意见？” “你应该庆幸自己不在美国，不然就是一场世界级的流血惨剧。”顾钒移开目光，他的注意力回到女儿身上。（敢让美国政府敢跟我抢女儿的抚养权？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激活北美地下的几千颗核弹，叫它们统统在发射井里爆炸？） 顾钒的威胁并没有说出实质内容，却让女人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心中的惧意顿时大增。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找回场子，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竖笛的声音。 女人定睛望去，原来是顾萌拿着竖笛开始了她的演奏：“嘟、嘟、嘟——” 听见顾萌的竖笛声，原本要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已经转身离开的人，也有不少转过身朝这边观望。 小姑娘演奏的曲目很简单，使用的音阶音符都很少，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音阶循环往复。但是就这么短短的几个音阶，在顾萌的演奏中却仿佛包含了无穷的魔力。 顾钒听了一阵之后，也拉着二胡加入的女儿的演奏回旋。 二胡的节奏更加简单，只有恰到好处的几个单音节衔接，却紧紧跟在女儿的旋律后面。 如果说顾萌的竖笛表现出的情感，就像是一个活泼欢快、充满童趣好奇的小女孩。 顾钒的二胡和弦，就是一个笨手笨脚却又非常可靠的父亲，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儿身后。 先是小心翼翼守护着女儿，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随后似乎被女儿的欢乐感染，开始陪着她在树林里捉迷藏；听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帮她解答心中的疑惑。 父女俩用音乐交流的一问一答，让附近的观众都露出的会心的微笑。 拿着小提琴的女人对这种旋律并不陌生。曲子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曲谱，她只要听一遍就能学会。甚至在演奏技法上，她有几十种方法超越眼前的父女俩。 唯一学不来的是眼前父女合奏时的互动，父女间恰到好处的配合，让她生出一种挫败感：技巧可以用技巧来打败，但是父女亲情呢？我去哪里找一个女儿来配合？ 这根本不是在演奏！ 女人恨恨的想着：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这男人根本是在向周围人炫耀：“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女儿！她的聪明、她的可爱、她的乖巧你们看见没有？这样的女儿你们有吗？” 可恨的是，女人听懂了顾钒的情绪，却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眼下把真相说出来，对男人的形象没有半分损害——身为父亲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女儿的才华，这也有错？ 相反她方才对顾钒的指责，才是最大的错误。既然你听懂了音乐背后的真实含义，那你凭什么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不管之前大家怎么看，演奏过程中的情绪流露不会骗人。别人或许不会有类似她这样的音乐天赋，乐曲虽无言，但情绪基本相通。 一曲演奏完成，围在周围的观众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太棒了，小妹妹再来一首。” “刚才的曲子好耳熟，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对了，这首曲子的名字是《变态乳牛》。” “死宅真恶心，这么好的曲子非要安个糟蹋它的名字。” “又不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你瞪我做什么？不信你上网去查，保证是这个名字。” “回家就让我儿子学竖笛，学不好老子就抽他。” “妈妈妈妈，我也想买一根竖笛。”有小朋友目睹顾萌的演奏后，开始缠着父母要乐器。 ------------ 010 二胡与小提琴 望望身边越聚越多的观众，顾萌放下竖笛，指着来时的方向道：“爸爸的二胡和竖笛，都是在那边的文体用品店买的。想要和萌萌手里一模一样的竖笛，可以去那边看看。” “小妹妹”混血女人走进人群中间，她弯下腰对顾萌道：“我刚刚看出来了，你的天赋非常好。你想不想学音乐？” 顾萌眨眨眼睛，细声细气道：“有爸爸在家，萌萌学音乐做什么？音乐又不能当饭吃。” 女人顿时被小丫头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定了定神：“谁说音乐不能当饭吃？学音乐能挣大钱，等你有了钱，自然可以当饭吃。” “挣钱养萌萌，难道不是爸爸的责任？”顾萌回头看看父亲，有些疑惑的说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五岁的萌萌就要自己挣伙食费了？爸爸，国家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吗？” 顾钒赶紧摇头：“萌萌别听人家瞎说，你的伙食费归老爸出。” “既然是这样，”小丫头喜笑颜开，“那萌萌就没有学音乐的必要了。” 女人不死心的追问到：“等你长大以后，总不能还依赖着爸爸？”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萌萌可以一直不长大呀！不就能一直依赖爸爸吗？”小丫头充满豪气的一挥手：“小女子一诺千金，说不长大就不长大。” “就算你长大了，也是爸爸的乖女儿。”顾钒敲敲二胡，“丫头，别聊闲天了。赶紧再来一曲好歌给爸爸听听。” 顾萌有些为难道：“其他的曲子萌萌还没学会，要不就把刚才的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也行。三二一，走起！” 当音乐再度响起的时候，顾萌和父亲已经达到完全合拍的程度。 小丫头还在演奏竖笛的过程中，增加了许多俏皮可爱的舞蹈动作，强化了与父亲的互动交流环节。 原本简单整个音乐，也因此充满了说不出的温馨美感。 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死死扯着丈夫的衣服，语无伦次的说着：“好可爱的小丫头，看见她的表演，我的心都要醉了。老公，将来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学竖笛！对了，你也赶紧把二胡学起来，将来好跟孩子伴奏。” “哪有二胡卖？我这就去买一把。”对于老婆的提议，身为丈夫的男人也有些意动。 很快，热心的群众就为他俩指明了道路：“小姑娘刚刚说了，那边的文体用品店有得卖。” 夫妻俩道声谢，推着婴儿车拔腿就往那边走。 眼看围过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拿着小提琴的女人出不去，只能抱着琴盒在花坛边上坐下。 顾萌演奏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演奏完毕。 她这边一停下，外边的观众又议论开了：“这个小丫头乐感和舞蹈都不错，说不定十年后能超过林赛·斯特林。”（关于林赛，建议哔站搜3417915。） “得了吧，”马上就有人反驳，“她才不想当小提琴表演艺术家。你没听她刚才怎么说的，有爸爸在身边就没必要学小提琴？” 听见他们的对话，有人看看边上坐着的女人，他突然一拍大腿指着女人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科洛丽斯。被誉为继林赛·斯特林之后最优秀的华裔小提琴表演艺术家。” “爸爸，华裔还有金头发吗？”顾萌看看坐在边上的金发女人，小丫头明显不能接受这种华裔设定。 顾钒点点头：“她如果不是混血儿，就是自己染的金发装洗剪吹杀马特。” 科洛丽斯气鼓鼓的瞪着顾钒，没好气地打断父女间的对话：“我父亲是华人，母亲是乌克兰人。” “原来是天生的啊？姐姐的金发好漂亮。”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科洛丽斯的头发，“萌萌也好想摸摸看。” 趁着女儿跟科洛丽斯交流的时候，顾钒赶紧连线上网，搜索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 科洛丽斯，美籍华裔小提琴家，去年美国达人秀的亚军。 从今年一月份开始，她进行了全球巡回演出。在大陆的演出是巡回演的终点站。而鲸海市的演出，又是科洛丽斯音乐会的最后一场。 明天，也就是七月四日，恰逢美利坚的独立纪念日；科洛丽斯会在鲸海市音乐厅举办巡回演出的终场表演。 至于表演曲目，基本都是类似《星条旗永不落》之类的美国主旋律。 听说带着毛妹血统的中乌混血，将于灯塔国的“国庆日”在中国境内为华人献艺，并借此宣扬白头鹰家的主旋律和价值观。 消息一出，让国内的公知精英都高潮迭起，直接导致这场演出一票难求。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引人注目的是科洛丽斯手里的小提琴。据说在世界小提琴的排行榜上能进前十，价格超过三百万美元。 就冲这把小提琴，很多人也想听一听科洛丽斯的表演。 看过科洛丽斯的资料，顾钒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同时也确认她没能力跟自己争女儿的抚养权。 眼看人越来越多，顾钒起身招呼女儿：“萌萌，我们该回家了。” “哎，先等一下。”听说顾钒要走，一直打算说服顾萌学音乐的科洛丽斯急了：“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你不能浪费孩子的天赋。” “让她跟你学音乐，就是在浪费孩子的生命。”顾钒针锋相对的顶回去。 “浪费生命？”科洛丽斯不怒反笑，她指着周围一群跃跃欲试的粉丝道：“看看他们的反应，你难道没有意识到我的名气有多大？” 顾钒低头看看女儿：“你想学小提琴吗？” “不想！”顾萌很干脆的摇头，她指着顾钒的二胡道：“萌萌觉得二胡的声音比小提琴好听。要学乐器，萌萌也想跟爸爸学二胡。” 望望脸色铁青的科洛丽斯，顾钒无奈的摇摇头：我的傻丫头诶，金发毛妹看中你的才华，想收你为徒。以你的情商，婉拒别人不行吗？ 结果你倒好，当面打人家的脸。其实打脸也不要紧，为什么要把老爹牵扯进来？ 果不其然，被小丫头刺激的满面通红的科洛丽斯，此刻已经开始大声嚷嚷：“我要跟你决斗！我会用事实证明，你的技艺根本不值一提。” ------------ 011 吹竖笛的小姑娘 “跟我决斗？”顾钒直指科洛丽斯的小提琴箱：“你的小提琴什么价，我的二胡什么价？两个乐器的身价都不同，我们的技艺高低怎么评判？” 顾萌也适时补刀：“爸爸别担心，就算你输了。萌萌也还是愿意跟爸爸在一起学习二胡。” 小丫头毕竟还只有五岁，天性正是爱玩的时候。 学小提琴哪有跟在老爹身边好玩？ 再说了，小提琴老师会教“跳跳乐”吗？那个才有意思，学会之后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萌萌女侠。 顾钒冲对方灿烂一笑：“听见我女儿的意见没有？我一向很尊重女儿的自主权。” 科洛丽斯的词汇量不是很大，她越是着急，中文就越发变得结结巴巴：“你这样子灰会（会毁）了她一声（生）的。她的前途命运不改（该）轻易决定，做大人的要负起责任。哦，天哪，克莱尔，你帮帮我。” “还是让我来说吧”一直跟在科洛丽斯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口：“我是科洛丽斯女士的翻译兼助手，负责替她处理演出以外的生活事务，你们可以叫我克莱尔。” “看得出来，科洛丽斯女士很欣赏令千金，但是您和令媛对小提琴艺术的成见很深。我这里有两张明天终场音乐会贵宾票。” 翻译克莱尔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信封，双手将它递到顾钒面前：“我替科洛丽斯女士对你们发出邀请。请你们务必赏光。我相信科洛丽斯女士将会用音乐、用艺术改变两位的看法。” “对对”科洛丽斯在边上点头道：“克莱尔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混血毛妹请我们去听音乐会？ 顾钒心中吐槽到：我连女儿下个月的饭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弄。你现在请我听音乐会？精神粮食能让萌萌吃饱吗？ 嗯——好像是可以的。 因为公知精英炒票，明天这场戏的贵宾票已经升到一千八一张。这两张票至少能卖三千六，正好缓解顾钒眼下的经济危机。 “谢谢你们的邀请。”顾钒一手接过贵宾票，下一秒他就在二手网站将贵宾票挂上去。 见顾钒没有推辞，科洛丽斯明显的松了口气：只要小丫头看过我的表演，见到我受欢迎的程度，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能方便留一个您的号码吗？”克莱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顾钒。 “我没有手机，没有微信，没有QQ。”顾钒抱着女儿转身离去，他扬扬手里的名片，“如果女儿改变了主意，我会跟你们联系的。” 贵宾票挂上网不到一分钟，已经有人表示要买顾钒手里的票。 他要去跟买家面谈交易，换点零花钱回来用用。 至于这么做合不合适——这并不在顾钒的考虑范围之内。想当初在进化之路，号称“银翼恶魔”的顾钒，从来不把任务以外的任何东西放在眼内。 回地球之后，他没去银行改账户，而是选择做遵纪守法的二道票贩子。这已经是在为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 至于交易地点，顾钒打定主意：就定在自己买二胡的文具店门口好了！ 文具店的老板是个好人，我的喜悦也应该让他分享一点。 没错，要学会分享！ 鲸海文体用品店，店主送走了一批买竖笛和二胡的顾客。 “真是邪门，莫非附近有暑假二胡竖笛班开课了？怎么清一色都是来买竖笛二胡的人？”老板娘一边翻看库存，一边小声的嘀咕：“按照以往的经验，竖笛不要等到九月开学后才热销吗？” “或许是因为有人带起了这股风潮吧。”说到这，不知为何店老板脑海里浮现了一对父女的身影，“不知道他们的街头卖艺赚到钱没有？” 正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情，店老板眼角余光不经意一扫。 “咦，是他？”他突然瞧见落地玻璃门外站着的一群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钒抱着女儿，泰然自若的站在几个鬼鬼祟祟的人面前。 “小李，你在网上查询结果如何？确定是正版货吗？”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反复检查手中的门票，他不耐烦的问着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 他身边的年轻人点点头：“是真的，票卡上的二维码和智能芯片的射频应答都通过了。” 闻言金丝眼镜男松了一口气：“是真的就好。按照我们的约定，这两张票的钱我转账给你。” “我只收现金。”顾钒拒绝了金丝眼镜的付款方式。 转账虽然方便，但是不能让文具店老板分享自己的喜悦，还是现金交易更具说服力。 文具店的老板虽然听不清外边的对话，但他清楚看见顾钒从眼镜男手里接过一叠红票子。 老天啊，街头卖艺这么赚钱？比买文具赚钱多了。要不我也去街上卖两天试试？ 店老板看得目瞪口呆，随后另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他们该不会在搞什么非法交易吧？这家伙难不成是在倒卖违禁品？”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非法交易的傻瓜？我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顾钒并没给店老板解答心底疑惑的机会，收到钱的他冲玻璃门后的老板微微一笑，抱着女儿快步离开。 刚才究竟卖了什么的疑问，也成为老板心中的未解之谜——直到他看见网上新闻为止。 就在几分钟之前，有人以“震惊！一个五岁小姑娘的街头表演”为题目，在朋友圈里扩散了一段顾萌吹竖笛的视频。 视频中顾萌穿着康娜装，认认真真吹竖笛的模样，惹得无数男女老少一致好评。 人们对美好事物是没有抵抗能力的。顾钒宁可抛弃一切也要守护的女儿，自然不是寻常小丫头可比拟的。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吹竖笛的小丫头已经得到一众鲸海市民的喜爱。随着时间的推移，粉丝群体隐隐有向外扩展的趋势。 网友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吹竖笛的小姑娘”。 顾钒也没有料想到，短短一段表演会为女儿带来如此多的粉丝。 只能说，人类的非理性，就连混沌算法也无力招架。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顾钒自己——他为了保证自己拥有的人类感官情绪，特地关闭了许多“额外”的运算，切断了许多不必要的信息流。 与此同时，为了不让女儿担心自己，顾钒将空闲的运算力用来完美模拟人类身体运行。确保顾萌不会发觉今天抱着她的爸爸，跟昨天早上抱她的爸爸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超大级别的运算量，需要占用很多空余运算资源。 没有相关的信息流，导致混沌算法进行计算时缺乏必要的数据支持。 没有空余运算资源，就算混沌算法再厉害，也无法把女儿在街头演出可能带来的后果推算清楚。 而顾钒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发了笔横财的他正带着女儿满城里瞎逛。 ------------ 012 要妹妹不要妈妈 在肯德基吃过晚餐，又带着女儿去电影院看了一场亲子电影。 走出电影院，已是晚上九点半。 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又看看街边人潮涌动的小吃店，顾钒对意犹未尽的女儿提议道：“等会爸爸请萌萌吃宵夜，你说好不好？” “好——”顾萌忙不迭的点头，“萌萌想吃小龙虾，爸爸帮萌萌剥壳。” 顾钒伸手捏捏女儿的脸蛋：“没问题，谁让我是个好爸爸呢？对了，你想喝点什么饮料？” “来瓶雪花，萌萌女侠要勇闯天涯。”一个不留神，小家伙的文艺萝莉属性又爆发了，“想当初，萌萌曾经是个女侠，直到爸爸的膝盖中了一箭。” 顾钒忍笑追问到：“丫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膝盖中箭，你就当不成女侠了？难道你是躲在爸爸怀里行侠仗义？” “爸爸真笨，你听好了。”小家伙细声细气解释到：“按照职业类型来划分的话，爸爸是肉盾坦克，萌萌是打辅助女侠。爸爸上场惩恶扬善，萌萌负责给爸爸加油——爸爸要加汽油还是柴油？要中石油还是中石化的油？” “爸爸两种油都不要，你只负责高喊666，就值得老爹请你吃一锅小龙虾。”顾钒笑着推开一家小龙虾馆的大门。 看着端上桌的小龙虾，嗅着桌上小龙虾的香气，顾萌突然问出一个问题：“爸爸，小龙虾要是回不了家。它的妈妈会不会担心呢？” 女儿的疑问，让顾钒一时间难以回答。 为了不让女儿失望，他赶紧向混沌算法求助。 用一秒钟的时间浏览完小龙虾养殖的全部资料，然后通过分析这家店主进货的电子账本。从养殖记录一路看过来以后，顾钒得出了满意的答案。 “不会的，”他自信满满的给女儿解释道：“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龙虾妈妈记不住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而小龙虾就更不用担心，它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 闻言顾萌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那它不是跟萌萌一样？” 女儿低落的情绪让顾钒默然无语，女儿自从懂事起，她就没有见过母亲。 而顾钒也因为机械化的原因，导致大部分记忆丢失。 他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更加不记得两人是为了什么事情分开。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顾钒无法帮女儿找回母亲，更无法完成女儿想见妈妈的心愿。 为了扮好父亲角色，昨天晚上他曾通过网络追查自己过去的资料。由于混沌算法会对世界造成影响，顾钒只能先解析本世界已有的黑客技术。 吃透本地技术后，再用地球技术进行入侵。 一番忙碌之后，顾钒查到了四年前他带着女儿入境回国的记录。 再远一点，就是十六岁以前，顾钒读书上学的经历记录。从顾钒十六岁出国开始、再到四年前满二十一岁的他带着襁褓中女儿回国为止。 至于中间几年时间，顾钒的档案记录是一片空白。就好像他在国外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度过整整五年。 能查到这些资料，已经是现有黑客技术的极限。 想要彻底了解自己缺失的过去，就必须动用混沌算法，对整个网络世界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当然了，这样做等于是扩散了进化之路的技术，会加速神之猎场的降临。 “管它呢，”顾钒突然把心一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萌萌，爸爸帮你找一个新妈妈好不好？” “萌萌才不要后妈，”正给小龙虾剥壳的小丫头撇撇嘴：“历史告诉教训萌萌，大部分的后妈都是黑心肠。不过话说回来，萌萌觉得家里确实应该增加一个家庭成员。” 发觉女儿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顾钒也轻松了许多：“不要后妈也行，告诉爸爸，你想要什么样的家庭成员？” 顾萌沉思了一会，喜笑颜开道：“现在国家开放二胎了。正好萌萌想要一个妹妹，爸爸你给萌萌生一个妹妹吧。我会努力当一个好姐姐的。” “不想要妈妈，却想要一个妹妹？”顾钒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他愁眉苦脸道：“丫头，你真会给老爸出难题。难道老爸还能怀孕吗？” 先不说机器人怎么让女人怀孕，就算顾钒还是血肉之躯，这个问题也不好解决——男人是没法怀孕生孩子的。 对女儿的启蒙教育，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瞧见父亲久久不语，顾萌眨眨眼睛，一脸好奇的追问到：“不会吧？爸爸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到？” 一点点小事？ 顾钒心中吐槽到：我的傻丫头，想要完成你的心愿，我首先要找个老婆。然后还要经历一连串“当然是原谅她”的剧情。 我的乖女儿啊，你老爹我是让人闻风丧胆银翼恶魔，可不是闪耀人性光辉的绿灯侠。 大概是看出了父亲脸上的为难，顾萌的声音小了很多：“萌萌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将来爸爸要上班，不能陪萌萌的时候，萌萌一个人在家，我会觉得很孤单的。”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爸爸就给萌萌买个布娃娃吧。萌萌想要妙木山的文太布偶。” 顾钒颇为无语的看着女儿：“这不胡闹吗？哪家公司会生产蛤蟆造型的布偶？别的布娃娃要钱，这个布娃娃要命啊！我们还是商量一下给你找个妹妹的事。” 还是给女儿找妹妹的事情简单些，反正女儿也不喜欢后妈，大不了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好了。 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顾钒一边帮女儿剥着龙虾。 他剥虾的速度，甚至比女儿吃虾的速度还快。任何一只龙虾到了顾钒手里，几乎都只要三步，去头剥壳剃肉一气呵成。 每一只都能剥得干干净净，能吃和不能吃的东西分得清清楚楚，精确得就像演练过无数遍。 不出五分钟，一大盆的小龙虾只剩下红彤彤的壳，剥出的虾仁在女儿餐盘里堆成小山。 “我开店十五年，论剥虾壳的技术，我就服你一人。”胖胖的店老板，拿着手机在边上坐下：“多嘴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外科医生？” “你猜错了，目前除了照顾我家的小不点以外，我没有正式的工作。”顾钒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的把虾仁沾好汤汁，这才把虾仁送到女儿嘴边。 看着女儿“啊呜”一口吃点虾肉，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顾钒脸上也浮起欣慰的表情。 “没工作？”受到顾萌的笑容影响，店老板忍不住追问到：“这么说，视频里的人真是你？” ------------ 013 吹笛子的大魔王（上） “视频？”顾钒莫名警觉起来：“什么视频？” 店主将手机上的视频打开给顾钒看，内容正是两个小时前父女俩在公园的表演。 “就算小丫头有天赋，光靠街头卖艺也不是个办法。”趁顾钒看视频的时候，他拍拍顾钒的肩膀继续说：“男人活在世上，谁都会遇到一些过不去的坎，鼓起勇气站起来就好了。听我一句劝，还是去找个正经活计吧。” “谢谢你的关心，”顾钒把手机交还老板，“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找一个能边带孩子边上班的工作。” “带着孩子上班？”老板复述了一遍，他一拍大腿道：“嗨，这样的事情不是满大街吗？你有驾照没？随便找个开面包车送货的活，怎么不能带着孩子上下班？” “五菱宏光！”正在吃小龙虾的顾萌突然冒出一句：“爸爸开的面包车，必须是五菱宏光。网友都说这车跑得贼快，比AE86还快。老司机都开五菱宏光。” 顾钒无奈的叹了口气：“丫头，以后你上网的时候少逛A站和B站。那些人会带坏你的。” “萌萌是乖孩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网站。”顾萌声明自己立场的同时，不忘向父亲虚心求教，“爸爸，爸爸，萌萌想知道A站的全称是什么？” “A站就是爱奇艺的简称。”顾钒没好气道。 “那B站呢？” “B站是百度的简称。” 听着爸爸的解释，顾萌明显松了口气：“萌萌玩电脑的时候，从来不上这两个网站。什么基佬紫、原谅绿、高端黑，萌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受到女儿的影响，回家之后顾钒真在网上找起了司机的工作。只是这项工作貌似不太好找，毕竟现在有驾照的人实在太多。 除了跑长途货运的重卡以外，基本没有合适的职位。 但是带着女儿跑长途，又实在太辛苦了。一时间，顾钒有些犹豫不决。 “算了，我手里还有几千块。一家人暂时也饿不死，找工作的事可以往后推。”顾钒打定主意：比起工作的事情，另一件事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女儿说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孤单。 通过今天女儿的表现，顾钒也发现一件事：尽管女儿在他面前表现出极高的情商，但小丫头对待别人往往没有交流的欲望。 或者说，顾萌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她的情商就迅速的降下来了。 种种迹象表明，小丫头跟外界的交流还是太少。 这都是顾钒的错，从没让女儿去过幼儿园，一直都是陪着父亲身边。少了与同龄人的交流，试问她怎么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为了让女儿能够健康成长，必须让顾萌先去幼儿园熟悉一两个月。 “萌萌，爸爸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顾钒把女儿抱到膝盖上，他一本正经道：“附近有家幼儿园有暑假班，爸爸送你去幼儿园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你说好不好？” “其实萌萌不想上幼儿园，”顾萌一脸不高兴的嘟起嘴道：“只不过既然这是爸爸的心愿，那萌萌就勉为其难去几天吧。” 顾钒摸摸女儿的小脑瓜，笑着解释道：“放心吧，爸爸挑选的是附近最好的幼儿园，光是一个月的入园费都超过两千块。从理论上说，这里的条件设施是最好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萌萌相信爸爸的眼光。” 第二天一大早，顾钒就带着女儿附近的幼儿园报名。 “哎呀，你不就是在微信群里疯传的小姑娘吗？”一看见顾萌，幼儿园的老师已经先一步惊叫出声：“我还看过你们父女俩的演奏视频。快请坐，快请坐。” 说罢，她喜滋滋的给顾钒倒水：“没想到能在这见到真人。有吹笛子的小姑娘来捧场，看来我们园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 “老师你说错了，会吹笛子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小姑娘。”顾萌很认真的纠正到：“会吹笛子的人，只有大魔王。” 接待老师笑眯眯道：“好好好，如果你想听关于吹笛子大魔王的故事，等会可以让老师讲给你听。你也可以教其他小朋友吹竖笛。” 顾萌咧嘴一笑：“吹竖笛多没意思，萌萌会教他们更好玩的东西。” “一定要乖乖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挥手送女儿进园的时候，顾钒还在对女儿千叮万嘱。 “从今天开始，爸爸就要去外面上班了吗？”小家伙依依不舍的问到：“是不是以后萌萌每天见到爸爸的时间，会缩短到十二个小时以内？” 女儿的话让顾钒一阵阵的心疼。 他蹲下身来，用头轻轻抵住顾萌的前额：“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找到能带萌萌一起上班的工作，保证天天都有时间陪着你。” 小丫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嗯，萌萌相信爸爸一定能做到。爸爸放心，萌萌会乖乖听话的。” 顾萌在幼儿园的第一天，过得风平浪静。 回来之后，小丫头还破天荒的对顾钒说了一句：“幼儿园真有意思。” 当她的幼儿园生涯进行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幼儿园的院长给顾钒打来电话：“顾先生，您女儿的费用我们愿意全额返还。还请您赶紧把令千金接走吧。这样的孩子，我们实在带不了。” “她不是上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我女儿退学？”在外找工作的顾钒表示不解：“是不是萌萌她犯错误了。” “没错，她一点错都没有。”幼儿园院长的恨意透过电话传来：“错的是我们，我们不该收这个学生。你再不领走她，这里的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无奈之下，顾钒只能去幼儿园抱回自家女儿。 “为什么不让萌萌继续上学？”离开幼儿园的时候，小家伙趴在父亲肩上意犹未尽的说到：“萌萌才刚刚觉得幼儿园有点意思。” 顾钒直视着女儿的眼睛：“丫头，你老老实实告诉爸爸。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被老师投诉到家里来？” “萌萌什么都没有做。”小丫头的表情非常无辜。 顾钒沉声道：“那好，爸爸问你第一个问题，老师把小班小朋友哄到不哭的时候，你站在窗户外面说了什么？能不能当着爸爸的面重复一遍。” “萌萌对老师说，老师，他们为什么要哭呀？”顾萌细声细气的重复道：“是不是他们的爸爸妈妈，决定不要他们了？” 当时这句话一出，原本已经停止哭泣的幼童们“哇”的一声又哭起来：“呜呜呜——我要妈妈——” “不许哭！”看见大家的哭泣大合唱，顾萌还意犹未尽的补上一句：“妈妈已经不要你们了，再不听话的小朋友，会被老师送去孤儿院的！” “哇哇哇——我要妈妈——呜呜呜——我要回家——”孩子们的哭声越发大了。 看着门外顾萌天真无邪的表情，前功尽弃的老师表示：我忍！ ------------ 014 吹笛子的大魔王（下） 女儿若无其事说着在幼儿园的经历。尽管她掩饰得很好，眼中闪动的狡黠光芒、脸上的窃笑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丫头，你是故意的对吧？ 顾钒板起脸继续追问：“告诉爸爸，吃中午饭的时候，你看着碗里的饭，又说了什么？” 说起这件事，小丫头骄傲的抬起头：“萌萌说，大师傅做的菜虽然很香，可是萌萌更加喜欢家里的味道。不是爸爸做的菜，萌萌不想吃！” “嗯，说起爸爸做从菜，萌萌又想家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来接萌萌呢？” 刚刚哭了一上午的小班幼童，这会心情刚刚平复。 听见顾萌这么一说，顿时又勾起了伤心事，于是不管不顾的扯开嗓门大哭起来：“呜呜呜——我要妈妈——我要爸爸——呜呜。” 受到他们的影响，中班大班的小朋友也跟着嚎哭起来。 唯独顾萌仍旧一脸好奇：“不就是没有爸爸做得菜吃吗？大家为什么哭呀？” 看着顾萌天真无邪的表情，一众幼师和厨师同时表示：我忍！！ 好不容挨到放学，心力憔悴的老师盼来了家长接小孩。 小朋友们看着园外的家长，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大家寻找着自家亲人的身影，一边互相转告炫耀：“我爸爸来了。” “哈哈，我妈妈来了。” “爷爷爷爷，宝宝在这里。” “妈妈来接我了。” 小丫头在人群里找了一圈，结果没有看见顾钒的身影——因为找工作的原因，顾钒晚了五分钟来接女儿。 没看见爸爸的顾萌，不屑的对大家道：“就算今天被接回去，明天还一样会被送过来的。你们别高兴得太早。” “哇哇——呜呜——”一堆人又哭了。 一众幼师和外面的家长：看在你是网红的份上，我忍忍忍！ 可惜顾钒接女儿时来得太晚，没看见一堆小孩子哭着闹着说，明天不想上幼儿园的场景。 听着女儿的坦白从宽，顾钒无奈的叹了口气：“丫头，昨天你这么调皮，没被老师骂吗？” “萌萌在课堂上很乖很乖的，老师和小朋友都喜欢看萌萌跳舞。”顾萌笑着十分灿烂，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是吗？”顾钒顿时来了兴趣：“萌萌跳了什么舞？” 顾萌昂首挺胸：“萌萌会跳极乐净土，还教大家吹竖笛。” “如果只是教大家吹竖笛，为什么今天一堆向我投诉的家长？你是不是忘了说重点？”说着，顾钒拖长了音调，“嗯——” 小家伙怯生生的望了父亲一眼，她小声的嘀咕道：“爸爸你不知道，那些小朋友好可怜的。他们在家表现得再乖，也没有额外零食奖励吃。” “所以萌萌就教他们一个办法，先把爸爸妈妈骗出门，再反锁起门来偷偷吃。就算家里大人再生气，也不至于为一堆零食惩罚他们。” 顾钒微愕：“你就这么有信心？” 顾萌信心满满道：“爸爸跟萌萌说过，暑假幼儿园要2000多一个月。能出得起这个钱的大人，怎么会为了几百块的零食跟孩子计较？” 顾钒皱起眉头：“萌萌，我怎么听家长投诉说你还教小朋友骂人？” “没有啊，萌萌就教大家唱了一首德语《小赖皮之歌》。”顾萌一脸委屈道：“他们的家长没有文化，这总不能怪萌萌吧？” 【小赖皮之歌，德国童星约伊．格鲁特曼四岁时哼唱的成名曲。】混沌算法适时给出搜索数据。 女儿能唱德语歌？ 顾钒顿时大感兴趣：“丫头，你先唱一句给爸爸听。” “Ich -bin -Schnappi -das -kleineKrokodil”小家伙张嘴就来了一段吐字清晰的德语。混沌算法告诉顾钒，女儿的发音极为标准。 对此，顾钒表示出极大的疑惑：“萌萌，爸爸从来没有教过你外语。你是怎么学会德语的？” “爸爸不教，难道萌萌就不能自学吗？”小家伙高傲的扬起头。 她骄傲的模样，逗得顾钒开怀大笑：“哈哈哈，当然可以啊。没想到我们家也出了个语言天才，萌萌真了不起。只不过——” 说到这，顾钒话锋一转：“我不认为别人家的小朋友也有这种天赋。萌萌，你是怎么教大家唱歌的。其他小朋友能学会德语吗？” 说到这，小家伙一脸的嫌弃：“那群爱哭猫当然学不会！萌萌看他们学得实在太费劲，所以就把歌汉化了一下。” 顾钒赶紧追问:“那么说，你是不是把刚才唱的第一句汉化成，我是一只小鳄鱼。” “不对，”小家伙纠正道：“第一句歌词是这么唱的，一帮傻逼，都穿的酷酷滴。”（去听《小赖皮之歌》吧，不做解释了。） “你那叫做音译！”顾钒已经没有力气纠正女儿的错误。 想想看吧，一堆孩子在家给爸妈表演，张口就是：“一帮傻逼，都穿的酷酷滴。” 听着孩子新学的才艺表演，听着自家孩子满口唱着“傻逼、傻逼”。 大概所有听歌的父母，都会觉得自己像傻逼吧？ 所以，今天早上幼儿园接到一群家长的投诉：一天时间不到，我们家宝贝就被那个小魔女带坏了。你们再不赶走顾萌，我们就让孩子转学！ 最后，负责全额退还顾萌学费的老师，在“欢送”顾家父女离开时说了一句：“令千金说得不错，会吹笛子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小姑娘。会吹笛子的人，从来只会是大魔王。” 回想起老师意味深长的话，顾钒叹了口气：“丫头，爸爸真担心你的将来，怕你光长心眼不长个子。” 小丫头笑得十分开心：“不长个就不长个吧，萌萌可以永远陪着爸爸。” 顾钒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小丫头之所以会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不外乎一个原因：看见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女儿有些嫉妒了。 抱着女儿走上楼梯，还没到家门口，顾钒就看见有个戴墨镜女人站在自家门口。 “你是哪位？”顾钒打量了一下来人，依稀觉得她有些眼熟。 女人摘下墨镜轻启樱唇：“你是个骗子，昨天根本没去看我的演出。” 看见女人的脸，听着她的抱怨，顾钒恍然大悟：“你是科洛丽斯？等等，你不是金发吗？这个天气还带假头套，你不觉得热吗？” “你说呢？”科洛丽斯两眼一翻，就这么直直倒下去。 “嗷嗷——爸爸，爸爸，你把这个姐姐气晕了。”顾萌唯恐天下不乱的欢呼着。 顾钒放下女儿，他沉声道：“她是中暑了，丫头你在边上看好，老爸要施展救人绝技。” “什么绝技？”顾萌瞪大了眼睛。 “打120！” “120来得太慢，还是上B站求助比较好。”小丫头经过深思熟虑，提出自己的看法：“问问网友，要是中暑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丫头说得对，我这就去开电脑发帖求助。”顾钒自顾自的开门，丝毫没有过去查看科洛丽斯的想法。 看见父女俩开门进屋，躺在地上的科洛丽斯不干了：“喂——，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都晕倒了，也没人过来关心一下？” “为什么要关心你啊？”顾萌摆出一脸天真的模样，但她的话语中却透露着几分嘲笑的意味：“爸爸从没透露住址，可你却偏偏能找到地方。稍有智商的人都能想到，有这份本事的姐姐，基本上不会中暑的。” “想利用爸爸的同情心来达成愿望，恐怕要让姐姐失望了。” “好聪明的小丫头，”科洛丽斯不由得赞叹一声，她脸上首度露出认真的神情：“不愧是被我看中的弟子，你很有想法，跟我学拉小提琴吧。” 顾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萌萌不跟傻瓜一起学习。你连萌萌都骗不了，跟你靠得太近，萌萌也会变笨的。” 说罢，小丫头把门啪嗒关上，留下目瞪口呆的科洛丽斯坐在原地。 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科洛丽斯有些委屈的想着：这是什么样的家教啊？为什么开口就是骗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里去了？ ------------ 015 不速之客（上） “笃、笃、笃”吃晚饭的时候，顾家的大门再度被敲响。 陪女儿吃饭的顾钒皱起眉头：“烦死了，那个外国娘们还没死心？我是不是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萌萌你继续吃饭，其他的事情教给我处理。” 说着他站起身来，面带不愉的走去开门。 “你有完没完？呃——你找谁？”拉开大门以后，顾钒劈头盖脸就是一嗓子。结果吼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金发妞。 不速之客是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跟顾钒的年龄相仿。 混沌算法给出了她的身高精确数值170.51CM、体重是59.62千克、三围——好吧，以下省略。 总之身材比科洛丽斯还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一眼望去，顾钒只觉来人风姿卓越，容貌极是秀美。顾盼时美目流转能醉人心神，行止间有一种迫人气势。 论轻灵优雅或不及科洛丽斯，单以典雅高贵而论，眼前人则要占尽上风。 用混沌算法得出的结论来概括：“这是一个充满天地灵气的女人，她周身上下无不蕴涵着东方古典美人的神韵。” 当这样一个女人站在顾钒面前，用九分怒火一分含羞的眼神死死盯住顾钒的时候。 纵使顾钒有颗用核聚变供能的超级心脏，被女人这么看着的时候，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功率。 如果不是受到混沌算法的限制，没准顾钒就要把“氦闪”是如何形成的，完完整整演示给女人看。 “你是谁？你找我有事？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顾钒带着急切的心情，把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 女人死死盯着顾钒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事到临头，你还要装傻吗？” “如果我们以前认识的话，请容许我说声，抱歉，我失忆了。除了我女儿萌萌以外，”顾钒回头看看客厅里吃饭的小家伙，他语气显得极其轻松：“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女人朝顾钒的小腿，抬腿就是一脚：“你真行啊！为了逃避约定，连失忆这种下三滥的借口都拿出来说。” 约定？我跟你能有什么约定？ 顾钒在心里嘀咕着：你长得那么好看，我长得这么普通。我们要是能有什么约定，那才叫有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好看。但是我家萌萌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至少也跟你一样好看。 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怎么长得跟女儿萌萌那么像？ 先等一下，让我把女儿的模样跟女人做个数据比对。 【数据分析完成，从现有DNA数据可以判定，此人为顾萌生物学上的母亲。】 混沌算法瞬间给出了答案。 顾钒赶紧追问：等等啊，让我捋一捋，你从哪里弄来了这女人的DNA？ 【在她用踢腿对你表示亲密的时候，采集到了鞋面上的断发。】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赶紧把她的信息资料，统统给我调出来！我要最详尽的资料！ 几年来，顾钒一直都是在独自照顾女儿，顾萌的母亲从不插手。 今天她怎么会突然找上门？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个女人看上去非富即贵，应该属于白富美中的白富美。 当年她怎么会跟自己混在一起？更别说跟自己生儿育女。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想到这里，顾钒老老实实道：“我真不骗你，我的的确确是失忆了。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可以直接说。” 不管她的突然现身所为何事，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顾钒决定和和气气跟她谈谈：“进来说话吧，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她的母亲长什么样。” “你不是失忆了吗？”听见顾钒把女儿搬出来，女人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了几下：“怎么又记起我是谁了？？” “错了，我对你还是没有印象。”顾钒摇摇头道：“只是在你的脸上能看出萌萌的影子。长得像萌萌的女人突然到访，我要还猜不出你的身份，那我就是超级白痴。”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越过顾钒的身边就往屋内走：“女儿在哪里？我要见她。” 顾钒在门口跟女人聊天的时候，顾萌已经吃完了晚餐。 此刻正端着自己的小碗送进厨房，等她从厨房里出来，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客人。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顾萌带着疑惑的语气询问到，她的双眸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姐姐你是谁？萌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听着女儿的疑问，女人一个闪身就冲到了顾萌身前。她双手紧紧搂住了小丫头，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滚滚流下：“萌萌——，我是你的妈妈啊。” 听着女人的哭嚎，小家伙身体明显一僵：“你是萌萌的妈妈？” 她将头转向父亲所在的方位，一脸迷茫的问到：“爸爸，原来萌萌也有妈妈呀？” 听见女儿的疑问，女人嚎哭的声音越发悲戚；简直是杜鹃悲啼，声声血泪。 真糟糕，顾钒暗自道：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会抛下女儿的母亲。而我以前的记忆全部丢失，根本不记得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万一她是来跟我抢女儿抚养权的——从经济条件上来说，我先天就弱她一成，在法理上就不占优势。 到时我该怎么办？杀人灭口吗？ 小丫头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妈妈不哭了，萌萌还没有好好看清楚妈妈长什么样子。” 女人停住了哭泣，泪眼婆娑的望着女儿：“嗯，妈妈也要好好看看萌萌。” 母女俩互相看了好一会之后，顾萌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寂：“萌萌已经看够了，妈妈你可以回去了。” “妈妈还要仔细看——”女人动情的话刚说到一半，她这才品味出顾萌话里的含义：“萌萌，你是要赶妈妈走？” “对呀，”小丫头很认真的点头到：“爸爸站得那么远，脸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说明妈妈不是来跟爸爸和好、而是来看萌萌的。” “妈妈以前从没来过，今天突然跑过来，肯定不是因为想爸爸、或者想萌萌。很有可能是为了跟爸爸抢萌萌，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爸爸对萌萌可好了，萌萌不想离开爸爸。” ------------ 016 不速之客（下） 听着女儿说得理直气壮的推论，两个大人反而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见自己的说法没被反驳，小丫头鼓起勇气总结道：“萌萌跟爸爸过得好好的，萌萌不想跟爸爸分开。” “丫头你放心，”顾钒率先开口安慰女儿，他斩钉截铁的对女儿道：“有爸爸在这，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顾钒！”女人厉声吼道：“你打算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为什么不能呢？为了女儿，顾钒连血肉之躯都抛弃了。 脸皮、誓言、承诺、约定之类的事情，此刻他更是想丢就丢：“老子失忆了，不记得跟你有过什么约定。” “你这个混蛋！”女人犹如暴怒的母狮：“你曾经说过，会把女儿保护好，不会把她暴露在有一点危险的阳光下。如果做不到，女儿的抚养权就要还给我。” “我说过这样的话？”顾钒看看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儿，他决定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认账：“开什么玩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带好女儿？” 女人怒极反笑：“你还好意思说？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现在的网络上到处都是女儿吹竖笛的视频。你知道这会让她陷入多大的危险中吗？” 一句话让顾钒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我连幼儿园都不让女儿上，原来是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危。 难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潜意识里仍然记得：要用液态振金做衣服，把女儿彻底保护起来。这一切潜意识的行为，都是源于对女儿安全问题的担忧。 只不过，现在不是顾钒低头认错的时候。 一句“我错了”虽然轻松，但损失的可能就是女儿的抚养权。 所以，他仍旧犟嘴道：“不过一个视频而已，能有多大的麻烦？” 女人恨声道：“你们没遇到麻烦，是因为我一直在豁命去保护女儿。如果这五年不是我满世界东奔西跑，拼尽全力去消弭祸患。你以为女儿能平平安安长大？” 因为记忆丢失，如今的顾钒完全不记得当年得罪了什么人。 若不是担心技术扩散导致神之猎场降临，担心神之猎场影响顾萌的生活质量。 顾钒真想把网络世界的资料库翻个底朝天，好好查查究竟是哪些货色在打女儿的主意？顺便看看是什么逼得自己和女人劳燕分飞？ 不过既然顾钒敢带女儿出门逛超市、女人敢来找他索要女儿的抚养权。 其实也就说明一件事：一切都过去了。能危害到女儿的势力，已经烟消云散。 总而言之，眼下最大的问题只剩一个：女儿的抚养权怎么解决？ 或者换句话说，这件事能不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两人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平心而论，顾钒潜意识里对女人没有半点恶感。 相反还有种不属于混沌算法（理智）的跃跃欲试。似乎征服眼前的女人，能让他获得莫大的成就感。 “原来是这样的呀？”顾萌的声音打破沉寂：“那么问题就来了，爸爸当初是因为什么而放弃妈妈的呢？就算有麻烦——” 小家伙顿了顿，仔细观察过父母亲的脸色后，这才继续说到：“两个人一起面对困难，难道不比让妈妈一个人望着天空默默流泪，独自背负命运的十字架的情况更好吗？ “这个问题，去问你爸。”女人没好气道：“不要问我。” 迎着顾萌好奇的眼光，顾钒云淡风轻道：“爸爸失忆了，以前的事情统统不记得。” “呵呵，你倒是落得一身轻松。”女人语带讥讽道：“是不是连我的名字，你也忘得一干二净？” 顾钒一面疯狂吐槽着狗血的剧情，一面平静道：“你说对了，我确实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已经失忆的事，我们之间的信任，真的低到令人发指。” 听见顾钒潜台词中的指责，女人柳眉倒竖就要发火。 “停停——你们先停一下好吗？”顾萌举起小手站在父母中间，小家伙一脸迷惑的表情：“你们怎么不按电视剧里的剧情展开呢？为什么失忆的人是爸爸？为什么在外面消灭坏蛋，保护萌萌的人是妈妈？” “导演呢，剧本在哪？赶紧给萌萌来一份。让萌萌好好看看，爸爸妈妈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女儿的插科打诨，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解下来。 就在这时，混沌算法终于传来好消息：【资料比对完成，来人身份或为重越集团董事长的养女，顾绛霜。具体资料不详。】 我去，顾钒心中剧震：她是重越集团董事长的养女？ 说起重越集团，乃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就连顾钒这种不谙世事的菜鸟，也听说过重越集团的辉煌历史：重越是从做医药起家，一路成长为横跨数个行业的大型复合集团企业。 重越集团的董事长萧白朗，在国内富豪排行榜名列前茅。顾绛霜是萧白朗的养女，身价地位可想而知。 看完搜来的资料，顾钒暗自道：貌似我推一个非常了不得的白富美？还有，资料不详是什么鬼？ 不过这样的结果，倒是能解释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混沌算法伊伊嗯嗯了好半天，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得出这么一点资料。 而科洛丽斯的身份信息，网上一秒钟就能搜到几千条？ 答案只有一个：顾绛霜的信息，在开放的网络根本查不到。 换句话说，顾绛霜可能还有更深层的官方背景。没有相关的背景，不可能得到“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相关搜索结果不予显示”的待遇。 “还是我先说吧”顾绛霜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那个名字你不记得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真名。” 好嘛，女儿都要满五岁了，我现在才有幸听见前妻的真名。 做人失败，莫过于此。难怪当初我把自己机械化的时候，一点犹豫都不带。 顾钒一面吐槽自己的悲惨遭遇，一面像女儿一样竖起耳朵听顾绛霜的自报家门。 “我的真名是顾绛霜。”女人随手扯过一张白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顾绛霜三个大字。 看见白纸上的母亲的名字，小丫头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哦，我的天哪。爸爸妈妈居然同姓？”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突然冒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结论：“莫非爸爸和妈妈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哦，天哪。为什么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禁忌之恋，会发生在我们家？原来让爸爸妈妈忍痛分手的原因，不是狗血误会和第三者插足。世俗伦理道德，才是拆散爸爸妈妈的罪魁祸首。” ------------ 017 文艺萝莉的推理 顾钒听得满头黑线：“臭丫头，你在胡说什么？” “萌萌没有胡说，萌萌有证据。”顾萌大声争辩着。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小丫头鼓起腮帮子道：“难怪萌萌一听德语就感觉很亲切，原来这是有历史渊源的。” 糟糕，女儿的文萝属性又要爆发了！ 为了不让女儿出现认知错误，顾钒只好耐心跟她解释：“你的语言天赋，跟爸爸妈妈是兄妹的结论，根本不存在半毛钱关系。” 顾萌拼命摇头道：“爸爸就不要再骗萌萌了。在萌萌还不能记事的时候，爸爸肯定带着萌萌去过德国。所以萌萌才会对德语感到亲切。” “我什么时候带你去过德国？”顾钒反问到。 小丫头理直气壮的反问到：“兄妹相恋，难道不会被打断腿，然后去德国看骨科吗？还有，书上说近亲结婚生出天才后代的机率，和生出白痴后代的机率一样高。” “因为萌萌不是白痴，所以必然是千年一遇的天才。外面才有那么多坏蛋想害萌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顾钒无力的垂下头：“恭喜你，你已经形成逻辑自洽。老爹想说服你，似乎不那么容易了。” “还是让我来吧。”顾绛霜把男人拨到一边，她有些笨拙的抱起女儿：“萌萌，你相信妈妈不？” 小丫头眨眨眼，细声细气的说到：“萌萌会用最大努力相信妈妈。” 顾绛霜抿嘴一笑，沉声道：“那妈妈就实话告诉萌萌，爸爸和妈妈不是亲兄妹。” “难道是堂兄妹？”顾萌不死心的追问着，“虽然比亲兄妹好那么一点，可在法律上，也不是被允许的。” 顾绛霜继续对女儿解释到：“你又说错了，爸爸妈妈也不是堂兄妹。妈妈所在的顾家，因为受到诅咒的缘故，世世代代只有女孩没有男孩。” “啊——顾家没有男孩？难道说爸爸和妈妈是同性恋？”小丫头听得两眼冒星星：“难怪萌萌向爸爸要一个妹妹的时候，爸爸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搞半天，原来是百合绝恋啊？” 顾钒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到：我是不是该在B站里放几个病毒？谢谢他们给我增加的教育麻烦？ 顾绛霜被女儿的脑洞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狠狠瞪了顾钒一眼：你是怎么带孩子的？ 怪我喽？ 顾钒毫不示弱的还了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丫头，你又想被扣零食了是不是？” 一听要扣零食，小家伙顿时不干了：“爸爸也姓顾，妈妈也姓顾。这不就是同姓恋吗？都怪你们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让萌萌承担惩罚？” 在扣零食的威胁下，顾萌终于克制住自己胡编的冲动，乖乖坐到边上听爸爸妈妈的谈话。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把萌萌带回重越集团。”顾绛霜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能给女儿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 顾钒皱眉道：“不行，萌萌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也包括你。再说了，我给女儿提供的生活条件，未必不如你。” “可笑，你已经沦落到带女儿上街卖艺的地步。还谈什么生活条件？你不觉得丢人，我还替女儿臊得慌。”顾绛霜毫不退让道：“我能让女儿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接受最好的教育。你行吗？” 我能把神之猎场拖进地球，把地球变成地狱。 到时候你所自傲的一切衣食住行，在地狱的烈焰中都将成为泡影。只有我，才能给女儿提供绝对安全的保护！ 这些话，顾钒只能心里说说，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不过顾绛霜对杀气倒是极为敏感，男人外溢的那一点杀气瞬间被她捕捉到：“好凌厉的杀意，五年前的你可没有这种水准。在这五年里，是不是有漏网之鱼来找过你的麻烦？” “你说呢？”顾钒反问到。 顾绛霜冷冷道：“让你们遭遇漏网之鱼的打扰，是我的工作失误。不过这样也好，经过生死搏杀的磨砺，你的武力水准已经从同位素上升到主元素的地步。现在倒是名副其实的顾钒了。” “只是这样的实力，想要阻止我带走女儿，恐怕还不够看。” 说罢，女人素手轻抬，朝着电视机的方向屈指一弹。 即便是强如顾钒的高科技监控，也只是发出了一条【监测到高能反应】的警告。随后便听见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咔嚓”一声，瞬间出现一团反射状的裂纹。 力量短距投射？ 没想到在地球上，也能看见自主进化到这种水准的人类。 按照进化之路的分阶方式，顾绛霜的能力大概在4.5阶左右。而顾钒最后一次分阶测定，是在进化之路的第三年年底，观察者给他的评价是22.7阶。 在最后一年的磨练里，他的实力突飞猛进，数据已经溢出到无法评定的程度。 其他进化小队被他一个人杀得鬼哭狼嚎；完全一边倒的虐菜，极大的破坏了游戏的平衡。 这才逼得观察者不得不把他踢出游戏。 用进化之路的标准，顾绛霜的实力只能算是初等偏上。不过在地球上，这样的实力用好了就是人形核弹，用不好也是被导弹一发入魂的命。 现在这一切的没有意义了。 女儿可能遭遇的风险，已经被顾绛霜亲手抹平。 无论是4.5阶还是顶阶的力量，在带孩子的一事上，基本没有差别。 不理会女人带着示威意味的武力炫耀，顾钒已经在给混沌算法下新任务：赶紧追查只生女儿诅咒的传说来源，我想知道有关这个家族的一切资料。 在国内的正规网站上，一点此类消息都没有。倒是东南亚的某些网站里，流传着一个关于降头世家的故事。 有个外国网友发帖介绍东南亚的神秘事件时，顺道介绍了一个以蛊为姓的家族。 根据他的说法，这个家族受到七海女皇的诅咒，因此代代都没有男婴出生。 似乎有些眉目了！ 顾钒立刻用暴力破解该网友的帐号，反向定位了对方的IP。 通过入侵该网友的电脑，在他的文件备份里又看见了更多的材料。通过对这些材料的分析，顾钒找到了重越集团和这个传说家族的潜在连系。 ------------ 018 回家，马上回家 不到十毫秒，顾钒就确认了自己的推测：顾绛霜就是那个家族的末代家主。 蛊家末代家主、重越集团董事长的养女、能够影响国家信息管控，使自己在网络信息海中隐身的女人。拥有强大的个人实力，可以满世界追杀敌人。 要说她没有非同寻常的国家背景，打死顾钒都不信！ 你妹的，不看还好说，越看越头大。 他有些郁闷的想着：女儿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妈？不过还好，功夫不负苦心人。根据那个网友的记录，顾钒找到了一个对顾绛霜来说，简直是致命缺陷的破绽。 由于诅咒的原因，蛊家的女人从来不亲自抚养自己的女儿，那样容易导致女婴夭折。 为了让孩子平平安安长大，蛊家女婴刚一出生，就不得不把她从母亲身边抱离。 看到这，顾钒心中升起一种明悟：当年顾绛霜愿意让我带走萌萌，她心里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想法？既然是这样，还是算了吧！这是她身后家族带给她的惨痛回忆。 她为女儿做了那么多事，于情于理顾钒都不能把这事搬出来打击她。 看起来是很复杂、很长一串的数据信息。 其实顾钒一路处理下来，花费的时间总共不到半秒。 还没等他想好委婉反击的措辞，小丫头已经先一步惊叫起来：“哎呀，妈妈把电视机打坏了，萌萌今天晚上的动画片还没看呢。” “萌萌别生气，十分钟之内，妈妈就能叫人送一台更大的电视过来。”顾绛霜赶紧安抚躁动的女儿。 听到母亲提出的补救措施，小家伙的愤怒瞬间消弭于无形，她的注意力马上被其他的事情吸引。 顾萌摸摸电视机上的蛛网状裂痕，好奇的回头对母亲道：“妈妈会弹指神通？” 顾绛霜微微一笑：“勉强算会。” “那萌萌可以学吗？”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追问：“学会以后，萌萌就可以当女侠了。” 顾绛霜毫不迟疑的点头，她略带示威的扫了顾钒一眼：“当然可以，只要你跟妈妈回田隐市。凡是妈妈会的武功，不管你想学什么，妈妈都教。” 呵呵，敢在这种问题上跟我比？ 顾钒不紧不慢的出声道：“妈妈会的那些武功，爸爸照样都会。萌萌想学的话，爸爸现在就可以教你。何必要等到以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妈妈身负重任，基本上没有什么空闲时间陪在萌萌身边。” “所以呢，你要跟我一起回去。”顾绛霜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就由你负责带萌萌，这样总可以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顾钒不觉一愣。 带着父女俩一起回家，是顾绛霜在刹那间做下的决定。 男人为了保住女儿抚养权，而在不经意间露出的杀意，让久经沙场的顾绛霜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这个男人如今的实力，比五年前留在她心里的印象，要强大很多倍。 只是有一点，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吃着这样简单的食物，如何能给女儿一个光明的未来？ 随便来点金融波动、物价起伏之类的事情，都能影响到这个家庭的生活水准。 等女儿再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到时她再跟顾钒提些超出经济承受能力的要求——就冲顾钒疼女儿的态度、就冲他的实力，哪怕铤而走险也会达成女儿的心愿。 就算女儿通情达理，但是这样的家庭环境，总免不了让人瞧不起。万一有人不长眼，跑来欺负顾萌怎么办？ 依照顾钒这脾气这实力，哪怕活剐了对方一家，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的结果，绝不是顾绛霜想看见的。 危险，就应该被消弭在萌芽状态！ 带着父女俩一起回去，给女儿一个名义上完整的家。 也算是为当年做下的蠢事，画个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能回去！”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顾萌率先跳起来反对这个计划。 看见妈妈责备的眼光，顾萌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看妈妈的穿着打扮，一定是豪门出身。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发展，爸爸就是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 “而萌萌就是传说中的私生子，属于豪门家族里不受待见、人人都能欺负的乡下丫头。萌萌才不去给别人当出气筒。” 女儿的助攻真漂亮！ 顾钒立刻就吹响了反攻的号角：“萌萌说得对，从小就寄人篱下，不利于女儿身心健康。我家的地方虽然不大，起码是自己的屋子，萌萌在这无拘无束不受限制。” 瞧见顾绛霜面带不愉，他又补上一句：“地方虽然不大，住三个人还是凑合的。” 既然女人都邀请自己融入她的世界，出于礼貌考虑，顾钒也得展现出男人的风度才行。 “你想让我跟你住在这种地方？”顾绛霜头一次认真打量起顾钒的家：看上去不过五六十个平方的房子，是老式的三房一厅一卫的结构。 屋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算得上值钱的东西，除了房子本身，就剩几样家用电器。 其中最值钱的液晶电视，刚刚还被她打烂了。 迎着女儿热切的目光，顾绛霜不紧不慢道：“如果只是这样的居住条件，你把它卖了，跟我到田隐市去。我保证给你们安排一套完全一样的房子。你们不想见我的家人，我也能保证他们不来打扰你。” “为什么非要去那边？”顾萌跑到母亲身前：“为什么妈妈不能留下来？” “因为妈妈上班的地方在那边。”顾绛霜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瓜：“你希望妈妈每天下班后都回家陪萌萌，还是只能等到过年过节，才有机会来陪你？” 女人大概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变化，似乎不让父女俩和家人相见，让她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但是这种语气变化没有瞒过顾萌，小家伙立刻回头看看父亲：“爸爸，妈妈要把你像金屋藏娇一样藏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歪曲过自己的好意，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女儿。 顾绛霜顿时沉下脸：“萌萌，你怎么总是帮倒忙呢？再这样，妈妈可要生气了。” “爸爸救命——”小丫头一溜烟跑回顾钒身后，整个身体都躲进父亲的阴影里，再也不肯探头出来。 顾钒一边握住女儿偷偷伸过来的小手，给女儿提供精神上的支持；一边对顾绛霜认真道：“女儿说得没错，我承认你很强。以前也多亏了你的保护，但这不代表我想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下。” “我就不明白了，你留在鲸海市又能做什么？”顾绛霜大声反问：“你就那么想当司机开车送货？知不知你有十份的简历都投到重越集团下属企业的邮箱里？” ------------ 019 哭泣的女儿 换做是其他人，这会估计会说卧槽尼玛，好尴尬啊！ 但是顾钒的脸上半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淡淡道：“自食其力，有何不可？” “好，好。”女人怒极之下连说两个好字，她冷冷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开车，就让你一次开个够！我这就跟下属企业人力资源部打电话，让他们录用你。” 顾萌怯生生的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妈妈，萌萌能跟你提个要求吗？” 听见女儿主动提出要求，顾绛霜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突然被触及了。 她的怒火一下消失了大半，随即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乖萌萌，你想要什么尽管跟妈妈说。” 小丫头脆生生的说到：“萌萌的要求只有一个。麻烦你跟公司领导说一声，给爸爸安排的送货小车必须是五菱宏光。网友说过，老司机都开这车。” 顾钒从旁补充说明：“最好把副驾驶改成儿童专座，上班的时候我好带萌萌出去兜风。” “你们父女俩是想诚心气死我是不是？”顾绛霜恼怒的大喊起来。 “爸爸都怪你。是你提的要求太过分，惹得妈妈生气了。难道没有儿童专座，萌萌就不能坐副驾驶吗？你知不知道额外装一个专座要多少钱？”顾萌不满意的逮住父亲一顿数落。 说罢，她又细声细气的安慰母亲：“妈妈消消气，萌萌不需要儿童专座。” “我怎么摊上你们这对土鳖父女？”顾绛霜发出了一声哀叹。 她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手腕上的腕表突然亮起来。扫了一眼腕表，她还是压下了继续沟通的意愿：“我今天有事在身，没时间听你们瞎扯。下次有空再来跟你们详谈。” 说罢，顾绛霜拉开门，急匆匆的走出去。 望着咣当一声合上的大门，父女俩面面相觑：她就这样走了？ 好半天之后，顾钒才对女儿道：“萌萌，是不是爸爸提的要求太高，把妈妈吓跑了？” 女儿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小丫头紧咬下嘴唇、眼里充满泪水的委屈模样却被顾钒看在眼内。 他有些心疼的抱起女儿，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萌萌不哭啊，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一定改正错误，保证不犯第二次了，你说好不好？” “爸爸——呜呜——”顾萌搂着父亲的脖子嚎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响彻云霄：“萌萌要妈妈~~~呜呜呜~~~萌萌~~要妈妈陪~~~” “好好好，爸爸这就去把妈妈追回来。”顾钒抱着女儿就要往外走。 既然是女儿的要求，他就会一丝不苟的遵照执行。 至于人格尊严——你见过要脸的机器人？ “呜呜呜呜，妈妈把电视机打碎了。萌萌想看动画片！呜呜呜。萌萌要妈妈赔电视机！”小丫头仍旧搂着父亲的脖子，大声指责着母亲的不是。 要妈妈赔电视机？ 搞半天，你不是想要妈妈陪啊？ 顾钒停下伸向门把手的动作，他把女儿举到身前：“原来你是想要妈妈赔一台新电视？” 小家伙泪眼婆娑的控诉着母亲的不对之处：“妈妈说十分钟内就有大电视送来，现在十分钟已经过掉了。妈妈骗人，萌萌没电视看了。呜呜，萌萌一点都不喜欢她！” 扭头看看碎裂的电视，顾钒转而安慰女儿：“没关系，爸爸弄一台更好、更大、功能更多的电视给你。” 就冲小家伙为电视机的伤心劲头，顾绛霜更该抱头痛哭才是。 父亲的话一下就让小家伙停止哭泣，她仍旧有些不不情不愿：“可是马上就到动画片时间了，就算爸爸能把大电视买回来。萌萌想看的节目也错过了。” “谁说爸爸要出去买电视机？”顾钒露出自信的笑容：“接下来就是让萌萌见证奇迹的时刻。” 顾绛霜在女儿面前露的那一手，让他心生警惕。 有就钱了不起吗？ 虽然我兜里没钱，但是我给女儿创造的条件，你有钱也买不来。 把女儿放在沙发上坐好，把窗帘拉上空调打开。 顾钒又检查了一下房间的保密程度，确认一切无误后，他才郑重其事对女儿道：“萌萌，妈妈的弹指神通不算什么。你想不想看爸爸的异能表演？” “想——，爸爸先等一下。”小丫头的情绪一下就被调动起来，她兴冲冲的跑回房间拿了几包薯片。 将零食端端正正抱在怀里，重新坐回沙发上的顾萌这才对父亲催促道：“爸爸，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这是只有萌萌才能看见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也包括你的妈妈。明白吗？”表演之前，顾钒对女儿进行着例行的保密条例宣讲。 顾萌忙不迭点头：“萌萌明白了。” “睁大眼睛看好，表演正式开始！”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后，顾钒冲着女儿摊开自己的左手。 从他左手的指尖开始，顾钒的手臂逐渐变成亮眼的银白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也逐渐变成银白色。 “爸爸真的可以变机器人啊。”起初顾萌还有些害怕，她用双手蒙着眼睛，从指缝里观察爸爸的表演。 可没过几秒钟，小丫头就失去了惊讶的兴致。她放下捂住眼睛的小手，对父亲提出了新的要求：“爸爸，你能想变形金刚一样，变成一台电视机吗？萌萌想看动画片，播出时间就快到了。” “变电视机这种任务，还是换专业人士来进行比较好。”顾钒嘿嘿一笑：“萌萌，现在爸爸隆重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 说着，他顺手打开了自己的随身空间，拿出一团闪耀着蓝光的金属锭、一团闪耀着红光的金属锭放桌上。 “这是什么呀？”小丫头好奇的打量着两团金属：“塞伯坦的火种源吗？” 两方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属立方体，它们的边长正好都是十厘米。与女儿怀疑的火种源坑坑洼洼的表面不同，这两块金属立方体表面无比光滑。 “隆重向萌萌介绍一下，闪红光的是红龙军团、闪蓝光的是蓝蜂军团。它们都是我最忠诚手下。”顾钒郑重其事的为女儿做着科普：“现在我把它们送给萌萌当保镖和朋友。你说好不好？” 顾萌有些疑惑的看看父亲：“爸爸的红龙军团和蓝蜂军团是两个铁坨子？” ------------ 020 女皇陛下？ “它们可不是铁坨子，”顾钒微笑着纠正女儿的错误：“它们是由亚德曼合金制成的纳米虫军团。” “每一只纳米虫的身上，都被刻上大周天衍阴阳阵。每一只都接受了类似火种源的程序激活，因此拥有自主的人格意识。纳米虫军团用途广泛且无坚不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同样的纳米虫，顾钒体内也有。与红龙蓝蜂不同的是，组成顾钒身体的纳米虫没有自主人格，完全接受顾钒的混沌算法直接控制。 因为没有自主意识，因此它们只能执行相对简单的命令，工作效率相对较低。 至于顾钒为啥不把效率更高红龙蓝蜂用在自己身上？ 只能说一言难尽。 伸手点了点两块金属坨，顾萌由衷的感叹道：“虽然萌萌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萌萌要怎么跟它们做朋友呢？” “哟呵，叫不应是吧？我女儿在跟你们打招呼，都给了老子醒醒！不要再睡了！你们听见没有。”眼见两坨金属没有反应，顾钒抬手就是“砰砰”两锤。 挨了顾钒两锤之后，泛着红蓝光芒的两坨金属迅速起来了变化。 它们先是像两团沙土一样散在桌上，随即又剧烈震颤起来。 在剧烈的震颤中，散落的银沙不断逆向聚集。无数银沙从四周滚向两团银沙中央，进而越滚越高、越堆越高。最后形成了一个袖珍版眼冒红光的迅猛龙模型、一个放大版眼冒蓝光的马蜂模型。 这两个模型做得极其精致，细节部位可以说是纤毫毕露栩栩如生。 迅猛龙“咔咔”扭动一下脖子，似乎在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旁边的大型马蜂也“嗡”一声振翅而起。 当迅猛龙看见顾钒的身影之后，立刻就变得昂首挺胸恭恭敬敬：“红龙军团前来报到，无敌龙大人有何指示？” 没等它说完，边上的马蜂已经一翅膀把它扇飞：“愚蠢的爬虫、恶心的蜥蜴军团，再让我们听见你们对女皇陛下不敬，那就不是这样简单的惩罚。我会用爆能炮轰掉你们的脑袋！” 蓝蜂的宣言还没说完，暴怒的迅猛龙已经冲过来跟它打成一团：“要我说多少遍，没脑子、无理智的母蚊子们！大人的名字就是无敌龙。他的性别为雄性，是红龙军团的最高执政官。在这个问题上，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 “我看是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蓝蜂军团勃然大怒，随即奋起还击。 双方纠缠一阵，从桌上打到地下。 发觉近战不占优势，蓝蜂振翅腾空而起，瞬间拉开了跟红龙间的距离：“不许侮辱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是整个蜂群的首领蜂王。再说一遍，她是雌性，你们听明白没有？女皇陛下是雌性。” 红龙一个冲跃，将蓝蜂从空中撞下：“让胜利者用拳头说话，无敌龙万岁！” “女皇陛下万岁！姐妹们冲啊！” 看着红龙和蓝蜂在屋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时不时还有冒出几句对顾钒性别的讨论。 顾钒一脸郁闷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早知道就不该分刻大周天衍阴、阳两阵。我应该选择先天无极一气阵才对。让纳米虫分化雌雄，是我犯的最大错误。” 他以前不是没有对蓝蜂军团解释过，但是男人跟女人，呃不对，是雌性，多半是没法讲道理的。 拥有女性人格意识集合蓝蜂军团，一口咬定他是“女皇陛下”。 不管他怎么解释，这个观点就是改不过来。 要是顾钒说得多了，蓝蜂军团还会表示：“姐妹们只听女皇陛下的指挥。无敌龙算个毛啊？他的命令，说不听就不听！” 为了获得蓝蜂军团的助力，他只能是把女皇陛下的称呼当耳边风。 每次都是这样，红蓝双方为了明确顾钒的性别职务，见面就能打出狗脑子来。比地球上的甜党和咸党、多炮塔和RPG之间的矛盾还要深。 网络党争一般是用键盘决出胜负，一般不出人命。 但是这两家似乎有种不死不休的态度。只见蓝蜂身上传出一阵机械变形的声音，从它的腹下刺针处探出一门短管炮。 红龙也不甘示弱，迅猛龙的背后迅速弹起一座银光闪闪的小炮。 眼看双方都构建出了自己的爆能炮，大有不轰烂对方不罢休的态度。顾钒心知红龙蓝蜂防御力惊人，爆能炮的威力最多把它们打散成纳米虫，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但这个房子受不了爆能炮的余波，更何况女儿也还场？ “够了，你们都给我停下！”顾钒一声怒吼，叫停了跃跃欲试的红蓝双方。 “看在无敌龙大人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红龙率先收起枪。 蓝蜂冷哼着收回武器：“要不是女皇陛下开恩，你们今天就等着被送进资源回收炉吧！” 随着剑拔弩张的事态消失，一场风波终于被消弭于无形。 “今天我把你们喊出来，是要交给你们一个额外的任务。”顾钒把红蓝双方叫到跟前：“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顾萌。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她的亲卫，负责陪她玩耍、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我女儿的要求，就等于我的命令。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红龙赶紧表态：“属下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蠢货，注意你的言辞。请称呼她为皇女殿下，她可是女皇陛下钦定的下一任女皇接班人。”蓝蜂再度纠正红龙的称呼。 “我就要称呼她为公主殿下，管你毛事？”红龙毫不退让。 顾钒赶紧打断两边的争执：“具体的注意事项和规则细节，我等会再发给你们。现在，你们可去向我的女儿报到了。” 女儿穿的衣服，是顾钒身躯的延展使用。 顾钒在延展使用的身躯上装几个“自主外接设备”，怎么看也不能算是技术扩散。 不管观察者信不信，顾钒反正是信了。 两个机械生物同时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领命：“明白，无敌龙（女皇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说罢，它们转身看着顾萌：“公主（皇女）殿下，红龙（蓝蜂）军团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噢，我的天哪！”小家伙看完一连串事情，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萌萌现在也有自己的军队和保镖了？” ------------ 021 名侦探顾萌（上） 小家伙朝两只机械生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萌萌可以摸摸你们吗？” “请随便摸，公主殿下不必客气。”红龙主动过去蹭蹭小家伙的手，“我们是无所不能的红龙军团。我是军团的集体意识，你可以叫我红龙。” 蓝蜂振荡的翅膀悬浮在顾萌眼前：“我们是女皇陛下的蓝蜂军团，我是军团的集体意识，我叫蓝蜂。皇女殿下，你要离红色猪头远一点，它们身上的愚蠢气息会对你造成污染的。” 小家伙看看墙壁上的时间，她认真道：“爸爸说你们无所不能，那萌萌想看动画片，你们能变成电视机吗？” “皇女殿下，虽然你是皇女殿下，但是请注意你的措辞。”蓝蜂一丝不苟的纠正着顾萌的说法：“请尊称我们的首领为女皇或者母皇。” 红龙左右摆动着尾巴，像哈巴狗一样蹭着顾萌的胳膊：“别听那群白痴的白痴言论，请你坚信无敌龙大人是你的父皇。” 顾萌举起小手打断两边的争论，她一本正经的对蓝蜂道：“停停停，你们都别说了。女皇陛下的身份是顾家的最高机密。对外的时候，叫母皇会暴露最高机密的。萌萌称他为爸爸，这是必须的伪装。” “居然是兵法中的示假隐真、李代桃僵之策。皇女殿下果然深谋远虑，是属下考虑不周。”听小丫头说得有理有据，蓝蜂也不再继续坚持。 先贤说的没错，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 虽然顾萌只能算是小丫头，而蓝蜂顶多算个虚拟的女性人格。但是除了顾萌以外，估计没人能一句话说得蓝蜂不再纠结称呼问题。 就连拥有最高权限的顾钒也不行，他说多了蓝蜂就要罢工。 解决红蓝双方的内部纠纷后，顾萌突然惊呼起来：“哎呀，糟糕。萌萌要错过今天的动画片了。” “皇女殿下不必担心，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吧。为你服务是我们的荣幸。”红龙和蓝蜂同时变身，瞬间就在桌面上融合组成一台投影仪。 投影仪射出的光芒投在前方雪白的墙壁上，迅速形成电视画面。画面上播放的正是顾萌想看的动画片。 小丫头定睛望去，映在墙壁上的画面竟然比电视屏幕更加清晰真实。 她顿时扯着父亲的衣袖欢呼起来：“爸爸快看，这个投影的屏幕被我们家的电视还大。” 顾钒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来自进化之路的技术，可不是现在的地球技术能比拟的。 “真棒，比家庭影院还要过瘾。”正好赶上动画片的顾萌不再发牢骚，抱着薯片兴致勃勃的看起电视来。 趁着女儿看电视的空档，顾钒编写了一整套的保密条例。 编写好《关于女儿安全问题的工作原则》，确立了在隐秘状态下保护女儿的几大注意事项。 随后把文件发给了红龙和蓝蜂，让它们遵照执行。 “动画片看完了，你们能变成游戏机吗？萌萌想玩《刺客信条：大革命》”看过电视后，顾萌又举起沙发上的无线手柄，要求进行新的娱乐活动。 看得出来，两支军团对顾萌的照顾十分尽心，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它们二话不说就进化出了游戏功能，让小丫头痛痛快快的玩起的电脑游戏。 直到顾钒来催她休息的时候，顾萌还在大呼小叫的玩个不停。 “爸爸，萌萌明天能把它们带出去吗？”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柄，小丫头满怀期待的望着父亲。 顾钒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瓜：“它们是你的亲卫，你本来就该天天把它们带身边。只是有一个条件，要做好伪装工作，不能暴露它们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也包括你妈妈在内。” 小丫头拼命点头：“萌萌明白了，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样最好，丫头，你想好让它们伪装成什么没有？”因为红龙蓝蜂要跟在女儿身边，所以顾钒把伪装形态的最终决定权交给女儿。 “嗯，这太简单了。萌萌早就想要一只布偶玩具。”顾萌兴高采烈的说到：“让它们伪装成布娃娃，就可以跟在萌萌外出。” “变成布偶拟态，对我们来说没有难度。保证手感都像布一样。”重新变回蓝蜂形态之后，它悬停在顾萌面前：“不知皇女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布偶拟态？” 小丫头不假思索道：“给萌萌来只独一无二的、外面市场上都买不到的妙木山文太布偶。” “没问题。”红龙蓝蜂异口同声道。 “不行，伪装也要按照基本法。”顾钒赶紧否定了女儿的要求，他瞪着两个手下道：“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要听风就是雨。将来事情上出了偏差，你们也是要负责任的。” “今天我就算是得罪女儿一下。你们跟着萌萌出去，也不要变什么布偶。要我看啊，变成雷神之锤的模样就挺好。” 顾钒的指示，红龙和蓝蜂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您的意志，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话音刚落，两个机器人就再度融合在一起，组成了缩小版的雷神之锤的模样。 只看它银光闪闪的外表、优雅精致的花纹，就知道这是一件绝版的COS道具。 “爸爸真讨厌，为什么不让萌萌带文太布偶？你没看见雷神之锤是金属做的吗？萌萌的小胳膊哪里能提起来？”小丫头不满的嘀咕着：“这样会不会有种钦定的感觉？” 顾钒：“你又不是炮姐，喜欢个毛的文太？” 不过话说回来，雷神托尔的武器对小丫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顾萌终究没有抵御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伸手就把锤子拿起来。 雷神之锤一入手，顾萌便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轻？怎么做到的？” “这是反重力装置在起作用。”顾钒从旁介绍道：“它们是在伪装成塑料制品，自然要考虑到萌萌的手感。像这样的功能，红龙蓝蜂还有很多。爸爸就不一一介绍，你自己去发掘。” 顾萌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啊，爸爸帮萌萌选择的保镖真厉害。爸爸晚安，萌萌洗完澡就会乖乖去睡觉。” 说罢，小丫头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向浴室。 洗完澡之后，顾萌破天荒的没有跑去睡觉，而是依偎在顾钒身边：“爸爸，萌萌在洗澡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 “问题就是如何让爸爸帮你擦头发，对不对？”顾钒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毛巾，一脸宠爱的帮女儿擦起带水的头发。 小丫头闭上着眼睛享受老爹的服务，她笑嘻嘻的回答到：“这只是一件小事，萌萌不说，爸爸也会帮忙的。但是今天萌萌还有一个新发现，我发现了爸爸的BUG。” ------------ 022名侦探顾萌（下） 我的BUG？ 顾钒不由得大感兴趣：“丫头你说说看，爸爸哪里还有BUG？” “前几天爸爸在商场丢下萌萌，”顾萌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目不瞬转的盯着顾钒：“应该不止三个小时吧？” 顾钒心中一颤：女儿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故作不解的说到：“爸爸离开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是三个小时。再说爸爸已经跟萌萌道歉了，丫头你翻爸爸的旧账可不行！” 顾萌指了指桌上的雷神之锤：“爸爸别误会，萌萌的意思是说三个小时太短，造不出像红龙蓝蜂这样的帮手。” “嗯，萌萌的推理能力有进步。这倒是个合理的BUG .”顾钒被女儿的推论勾起好奇心，“你继续说，爸爸身上还有其他BUG没有？” 得到父亲的表扬，小丫头骄傲的昂起头：“那是当然啦，萌萌可是看过一千多集名侦探、几百集金田一的天才。推理对萌萌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在推理之前，萌萌想问爸爸一个问题。力量觉醒的时候，爸爸闹出的动静大吗？” 难得有在女儿面前树立光辉形象的机会，顾钒颇为自豪的回答到：“要说你老爹我闹出的动静，那可是飞沙走石地动山摇、风云变色鬼哭神嚎。山崩地裂尚不及我闹出的动静之万一。” 不等他完成自夸，顾萌就给自家老爹来个釜底抽薪：“既然爸爸闹出的动静那么厉害，为什么这几天的新闻里什么都没播呢？” 我去，好你个小丫头，居然敢在这挖坑等我？ “既然新闻里没有播出，所以呢，萌萌做了一个大胆的推论。”说到这里，小家伙突然停下不说。 顾钒正等得心急，见女儿突然停下，他赶紧催促道：“萌萌，你的推论是什么？赶紧继续啊，不要学大断章术行不行？” “爸爸——萌萌在做推理”小家伙一脸认真的反问到：“身为无所不能的爸爸，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顾钒有些为难的看看时钟：“丫头，现在已经过了九点半，你也刷了牙，不能让你再吃零食了。” “爸爸真笨，赶紧把推理专用BGM放出来。没有背景音乐，萌萌连推理都没有兴趣了。”顾萌不满的提示到。 原来是要老爸的伴奏？ 顾钒二话不说拿起二胡就开拉，演奏了一曲耳熟能详的SCARSONG。 小家伙拖长声音道：“爸爸——，萌萌想当名侦探，不是法制进行时的播音员。” “好好好，我马上换歌。” 不一会，在嘶哑悠扬的二胡版名侦探BGM中，顾萌的推理再度进行： “既然新闻里没有看见爸爸闹出的大场面，那么只剩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帮你隐藏了这件事，比如说萌萌的妈妈。所以爸爸闹出的动静没上电视。但是看妈妈今天的表现，这个结论被萌萌推翻了。” “二是，爸爸觉醒力量的位置，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 女儿真没白看一千多集柯南，这推理真绝了。 顾钒不紧不慢的拉着二胡，帮女儿的推理继续配乐：“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萌萌认为爸爸的觉醒，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呢？” 顾萌沉思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到：“或许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时间流速不同的世界。” “嘣”随着琴弦的一声脆响，顾钒手中二胡琴弦顿时崩断。 尼玛这也能猜得到？丫头，你是看了导演的剧本吗？ 丢下报废的二胡，顾钒赶紧把女儿举到身前：“乖萌萌，你告诉爸爸。这个推理是怎么来的？” “很简单啊，萌萌以前看过很多这样的动画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故事，爸爸也没少跟萌萌讲。”小丫头一脸的骄傲道：“早就告诉爸爸，萌萌很厉害的。” “不过最大的破绽，就是爸爸买给萌萌的康娜裙。萌萌听见爸爸骂快递说，快递送了四年才送到，你要给他们差评。这句话给了萌萌最明确的提示。” “还有啊，爸爸自从回来后，一顿饭都没吃过。萌萌都看在眼里呢！” “再加上今天的红龙蓝蜂，萌萌彻底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顾钒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自从我把女儿丢下三个小时后，小家伙对后来出现的我已经产生怀疑。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生活细节上处处都在观察试探去而复返的爸爸。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小丫头确认顾钒还是原来的父亲，这才得意洋洋的跑来回报自己的研究成果。 一念至此，顾钒叹了口气：“萌萌真厉害，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估计你以后长不了个头喽，这机灵劲都用来长心眼了。” 听见父亲的回答，小丫头立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爸爸真棒，萌萌想听爸爸力量觉醒的故事。” “那些故事太过血腥，等萌萌大一点的时候，爸爸再说给你听比较好。”顾钒故意板起脸道：“鉴于萌萌的怀疑让爸爸很伤心，从现在起，我们要约定一个暗号接头。用来确定对方的身份。” “嗯，萌萌觉得暗语应该用这一句，”顾萌立刻响应了爸爸的号召，不假思索的提出了自己的口号:“天王盖地虎，爸爸不靠谱。” 顾钒赶紧反驳：“不对，我觉得该用另一句，宝塔镇河妖，萌萌长不高！” 听见父亲的取笑，小丫头不依不饶的闹腾起来：“爸爸不跟萌萌道歉的话，萌萌今天晚上就不睡觉，通宵玩游戏看动画片。” “你敢玩通宵，我就扣你的零食。”顾钒抛出大杀器。 “爸爸的惩罚萌萌一点都不怕，反正零食又不会消失。”小家伙有恃无恐：“等爸爸出去开车工作的时候，萌萌一个人在家偷偷吃。” 顾钒不觉哑然：“好嘛，我就知道。你教其他小朋友的技巧，迟早会用到老爸身上。为了区区几包零食，你居然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就不怕爸爸伤心生气？” “谁让萌萌有个好爸爸？再说萌萌有了蓝蜂和红龙，就算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感觉孤单。” 小丫头近乎耍赖的搂着父亲的脖子，把下巴枕在老爹的肩膀上，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萌萌对爸爸非常有信心，爸爸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父女俩嬉闹一阵后，叫嚣着要通宵玩游戏的小丫头终究抵御不住睡意，躺在父亲怀里沉沉睡去。 顾钒把女儿抱回她的小床上，给女儿调好空调温度，又给她盖上一床薄薄的印花空调被。 看着睡熟的顾萌，顾钒忍不住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做个好梦，我的乖女儿。” 就在顾钒回到客厅时候，混沌算法突然传来一条信息。 【顾绛霜想要跟你进行通话，是否接受？】 ------------ 023 追求艺术的决心 身为液态合金机械人，通讯技术早已整合在他的身体功能里。 虽说顾钒的手机在进化之路中损毁，但是通过补卡获得的SIM数据，顾钒可以随时随地合法接入国家4G网络。 即便没有手机，来找顾钒的电话，他一个也不会错过。 “喂，孩子她妈，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不知为何，面对前妻的顾钒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态度。 就算顾钒不记得以前跟她在一起的细节、不记得两人为什么而分开。 再说了，顾钒的潜意识里没有对她的恶感，有的只是跃跃欲试的冲动。联系起顾绛霜家族的传说，他基本可以确定：当初逼迫俩人分开的罪魁祸首，是来自女人身后的家族诅咒。 看在女儿的面子、看在顾绛霜尽心尽力维护女儿安全的努力上、有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归根结底，女儿的成长过程中，有个完整的家比没有要好。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顾绛霜的才幽幽道：“你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工作内容是负责城南一带的小超市送货。” 不等顾钒开口，她自顾自的一口气说完了上班地点和公司名称：“城南路632号，鲸海物流仓库，找一个叫张经理的人，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闻言，顾钒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有工作了，这下不用担心萌萌将来会挨饿，我替萌萌谢谢你。哦，对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你觉得送货司机能有几块钱？一个月扣掉五险一金，还剩三千五。”顾绛霜没好气道：“要是嫌少的话，这里还有个工资高点的司机岗位。” “没人会嫌钱多，你说说看工作内容是什么？”顾钒笑着追问。 说到新岗位的时候，女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羞怯：“你到田隐城来，我还缺一个专车司机，月薪一万二。” 顾钒断然拒绝道：“不成，我是有原则的男人。宁可凭力气挣钱养女儿，坚决不出卖色相肉体和灵魂。我有老婆孩子，我很爱她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见男人说不出卖色相的时候，顾绛霜有种想挂电话的冲动。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二货白痴傻瓜无赖。”被男人的山路十八弯的绕了一个圈，顾绛霜心中一甜：“我现在怀疑是不是拨错电话，为什么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没有听你说过这些？” 顾钒嘿嘿直笑：“让我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话？别开玩笑，那样会带坏萌萌的。她现在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可不想再增加教育孩子的麻烦。” “萌萌那么乖，哪里会被带坏？你这个当爹的，不要事事都把责任往女儿身上推，拿萌萌来做挡箭牌。”顾绛霜忍不住连连埋怨。 “哈哈，我说句实话，萌萌也就在我面前表现得无比乖巧。换做是其他人，萌萌够他们头疼一辈子。”说起女儿，顾钒立刻来了精神：“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刚刚给女儿办了幼儿园的退学手续。” “你是怎么带孩子的？”顾绛霜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好好的读个幼儿园，怎么弄得萌萌被退学了？不行，你们赶紧搬到田隐市来。我可以给萌萌联系一家好幼儿园，我小时候就读的那一家。” 顾钒苦笑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萌萌入园两天，就被冠以大魔王的称号。作弄小朋友、教坏同学惹家长投诉、装天真给老师帮倒忙，就没有她不敢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顾绛霜爆发一阵银铃般的大笑：“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小时候顶多被院长称为小魔女，没想到萌萌居然进化成大魔王了。” 听女人这么一说，顾钒立刻就理直气壮了：“你就长点心吧，明明身上优点那么多。为什么不传点好的给萌萌？非要传一堆坏习惯给她？你知道我一个人带女儿有多辛苦吗？” “抱歉，我这里的事情多到没法分身。”顾绛霜破天荒的压低声音跟他赔不是，而后她小心翼翼的旧事重提：“我仔细想了一下，要不然你带着萌萌来田隐怎么样？我保证没人敢看不起你们。” 顾钒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豪门家族是非多，萌萌能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再说你本身就是萧白朗的养女，纵然你有强大的实力，但这无法解决身份地位尴尬的问题。” “你不想接触萧家人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爸爸还不知道我已经结婚，更不知道我的孩子已经五岁了。我想把萌萌和你都带给他看看，省得他每天帮我张罗相亲的事情。” 我勒个去，顾钒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搞半天，我们只是一段不见光的地下恋情？ 虽然机器人可以不要脸，但是顾钒的核心还是人类的灵魂，基本的愤怒情绪还是有的。 他冷冷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第三次，目前我没有去田隐市的想法。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和萌萌都敞开大门欢迎你。对了，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一台电视机赔个萌萌。今天因为没电视看的缘故，萌萌都哭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你闲聊。再见！” 不等女人说出什么，他直接挂断电话。 --- “萌萌，起床了。” 早上七点，顾钒打开了女儿卧室的大门，他弯腰凑到女儿的耳朵边：“萌萌起床了，今天不准赖床。爸爸要带你去上班。” 为了表示自己所言不虚，顾钒特地打开了《碟中谍》的BGM，用于制造女儿必须起床的紧张气氛。 见女儿咂咂嘴却没有行动的反应，顾钒只好把音乐调成《越狱》主题曲：“早餐已经煮好了，萌萌快点起床。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从赖床的囚牢中越狱而出。” “爸爸你错了。赖床是一门艺术。”小家伙含混不清的说到：“爸爸的徒劳是没有用的，你只能唤醒萌萌的身体，但不能阻挡萌萌继续追求艺术而沉睡的心灵。” “丫头，你是逼爸爸出绝招是吧？”顾钒眼珠一转，将前天女儿演奏的竖笛曲《变态乳牛》播放出来。 “天亮了，天亮了，萌萌快起床。天亮了，天亮了，萌萌快起床。”为了解决女儿不肯起床的问题，顾钒亮出歌喉给女儿的演奏配词：“萌萌、萌萌、起床了，萌萌、萌萌、起床了。” 听见顾钒的歌声，落在女儿窗台上的小鸟，呼啦啦一下全部振翅四散惊逃。 即便成为了机器人，依然没有改变顾钒是个灵魂歌手的本质。 赖床小丫头实在听不下去，只好揉着眼睛坐起来：“好啦好啦，爸爸别唱了，你已经赢了。萌萌又确认了一件事，爸爸五音不全的毛病，就算再觉醒一千次也改不了。” ------------ 024 魔王是怎样炼成的 “能不能上星光大道都无所谓，当不成明星开不了三十二场演唱会也无所谓。”顾钒得意洋洋帮女儿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想要叫醒灵魂还在沉睡的萌萌，就只能使用来自灵魂歌手的歌声。” 穿好衣服鞋袜，小家伙在地上蹦了蹦，她抬头看着父亲：“萌萌好像记得爸爸刚刚说找到工作了？” 顾钒疼爱的捏捏女儿的脸：“对啊，你妈妈昨晚上告诉我，城南路632号鲸海物流仓库，一台全新的五菱宏光正在等着我们。” 小丫头顿时陷入自己的幻想中：“爸爸终于往老司机的方向又迈出一大步。让蓝蜂伪装成KITT，爸爸就是驰骋在鲸海市的霹雳游侠，惩恶扬善打击犯罪。” “萌萌带着红龙跟在后面，红龙伪装成一条狗，蓝蜂伪装成一本多功能字典。在萌萌的指挥下，帮助爸爸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顾钒没好气道：“丫头，你的故事不仅窜台，而且还暴露年龄。真不知道这些老掉牙的片子，都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萌萌在帮爸爸回忆幼年时光，这样爸爸才能理解还不满五岁的萌萌，在七点钟被叫醒时的悲伤。”顾萌也抬手捏捏父亲的脸，“萌萌给你一个小眼神，爸爸自己体会。” 一路催促着女儿洗漱完毕又吃过早餐，顾钒这才牵着女儿的手高高兴兴走出家门。 小丫头穿着康娜的连衣裙，左手里拿着托尔的雷神之锤，右手牵着父亲的手走在大街上。 父女俩这一奇特的扮相，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得益于前几天的竖笛演奏，有人已经惊叫出声：“这不是那个吹竖笛的小姑娘嘛？今天不拿竖笛扮喵帕斯，改雷神托尔了？” 在幼儿园的门口，有送孩子去暑假幼儿园的年轻父母拦住顾钒，虚心向他求教道：“您的女儿真可爱，我请问一下这套衣服是哪里买的？我想给我家女儿买一套。” 看在同是奶爸奶妈的份上，顾钒没有丝毫不耐烦：“这样的衣服网上多得是，随便找一家信誉好的就能买到。但是记得，买回来的衣服哪怕牌子再大，也必须清洗消毒后才能给孩子穿。” 夫妻俩对他的细心赞不绝口：“原来如此，您的女儿这么聪明可爱，平时一定没少费心思吧。能求教一下你的育儿心得吗？” 就在顾钒和夫妻俩聊天交流心得的时候，幼儿园里一堆幼童看见顾萌过来，随即拥簇到围墙的铁栏边，向小丫头打招呼： “萌萌姐姐！萌萌姐姐！” 小丫头抬头看着父亲：“爸爸，萌萌可以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吗？这些都是萌萌的粉丝同学。” “去吧，记得不要说太久。免得影响人家上课。”顾钒正和家长交流育儿心得，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得到批准后，顾萌松开父亲的手，径直来到围墙边上：“你们好啊，一天没有看见你们，萌萌还真有点想大家。” “萌萌姐姐，你爸爸不让你上学了吗？”有小男孩双手抓着围栏，一脸羡慕的看着顾萌手里的雷神之锤：“你真的自由了？爸爸还给你买了新玩具？” 顾萌冷哼一声：“你说错了，萌萌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彻底的解放！因为老师的告状，爸爸已经放弃让萌萌继续上幼儿园的念头。从今天起，萌萌就要跟着爸爸一起上班挣钱养家。” “萌萌姐姐再也不用上幼儿园了？”听见小丫头的遭遇后，一班幼童都兴奋起来：“这么说你的试验成功了！” “那是当然，我顾萌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失败的。一千多集的名侦探，萌萌从来不白看。”小丫头昂首挺胸神气十足道：“现在你们相信萌萌的计划了吧？” “相信——”所有的孩子都异口同声的答到。 “那萌萌的行动手段，你们都学会没有？” 一众不想上学的小男孩小女孩同时点头：“学会了，萌萌姐姐的表演，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锤子沉声道：“想不想让爸爸妈妈带你们去玩？” 众人异口同声：“想！” “想不想要爸爸妈妈给你们买新玩具？” “想！” “很好，萌萌现在正式通知你们，幼儿总动员计划正式展开！沿着萌萌铺好的路往前走，你们一定能像萌萌一样逃出幼儿园。” “孩子们的暑假，就该是吃雪糕、逛动物园、去儿童乐园、在家看电视、玩玩具。你们要向该死的暑假补习班说不。还要让大人们知道萌萌的厉害，从来只有萌萌欺负人，没有人敢欺负萌萌！” “大家先对下时间，今天是七月六号。幼儿总动员的行动时间定在七月八号。你们记住萌萌的口号，只要眼泪用得好，哪有长城哭不倒？” 不等顾萌说完，耳目聪敏的顾钒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抱着企图煽动“七八起义”的女儿一溜烟跑远。 望着一路绝尘而去的顾萌，空气中依稀还回荡着她的声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萌萌姐姐在说什么？”有孩子虚心向其他人请教到。 “我也不明白，大概是说只要哭得够厉害。”另一个孩子若有所思道：“爸爸妈妈就不会让我来上幼儿园了。” 有个小丫头奶声奶气道：“可是萌萌姐姐并没有哭啊？” “所以说我也没有弄明白。反正萌萌姐姐成功了，要不我们先学着哭一下试试？” “孩子们，要上课了，大家都进教室。”看见围墙边蹲了一堆窃窃私语的小朋友，园长张敏兰赶紧过啦招呼大家。 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异变陡生！ “呜呜——哇哇——嗷嗷——啊啊啊~~~~” 突然间，一阵幼儿的嚎哭响彻云霄。 园长脚下的步伐猛然一停，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她面露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哭声干嚎，已经走出很远的顾钒狠狠瞪了女儿一眼：“瞧你干的好事！” “萌萌什么都没有做，萌萌是个乖孩子。”小家伙捧着自己的脸，在父亲怀里扭来扭去，“从来不打架，也不抢别的小朋友的东西。” “教唆煽动别人参加罢课，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乖孩子？一天不看着你，你就给我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顾钒没好气道：“要是将来上小学，还不知道你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丫头义正言辞道：“萌萌才不是恶作剧，萌萌是在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那些家长；暑假是亲子时间，不能把孩子往幼儿园一丢了事。光顾着赚钱而疏于对孩子的管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毕竟父母才是子女最好的老师，萌萌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爸爸教育得当。” “萌萌啊，为什么听了你的夸奖，爸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是在当面骂我呢？” ------------ 025 要有自信 “为什么听见萌萌的夸奖，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总感觉你好像是在骂我？”顾钒瞪着女儿：“就好像在说，你之所以成为小魔女，都是爸爸的功劳？” 小家伙还一脸骄傲的模样：“听萌萌一个忠告吧！爸爸要有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你在方针政策好不好，听别人说是没有用的，只有萌萌才有发言权。” “只要萌萌说爸爸好，爸爸就应该总结经验，然后坚持一百年不动摇。” 听着女儿不知从哪抄来的报告，顾钒不禁笑到：“好嘛，那爸爸就在萌萌总书记的指导下，继续朝着全面建设顾家小康生活的方向迈进。” 被爸爸确立了在家中的领导地位，顾萌顿时喜笑颜开：“嗯，我们家的发展，主要是依靠爸爸的辛勤劳动，萌萌只是起到了提纲挈领的指导作用。” “丫头，你还真不谦虚啊。”顾钒强忍笑意逗她，“你今年已经快满五岁了，换算成任期的话，也差不多满一任了。现在你就说说看，在你的领导下，咱们家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顾萌推了推俏鼻上不存在的眼镜：“很惭愧，萌萌这些年只做了三件小事，吃饭、睡觉、打游戏。如果说萌萌还有一点什么成绩的话，就是一千多集的柯南没白看。但这都是是次要的，主要的都是一些细微的工作。” “丫头，我不是让你少逛哔站吗？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顾钒皱起眉头教育女儿，他心中暗自道：我要对自己教育女儿的方式有自信！ 所以，萌萌会变成小魔女，怎么看都是哔站的错。 --- 鲸海物流仓库距离顾钒家不算太远，不到二十分钟，他便来到公司入口处。 从外面往里看，鲸海物流仓库和别处的停车场没有什么不同。要不是后面有一排类似冷库的大型仓储库房，顾钒绝对以为这里就是一个中型停车场。 “爸爸要开擎天柱吗？”小丫头指着一台门上贴着变形金刚贴纸的重卡：“这台车看起来好像很好开的样子。” 顾钒赶紧带着女儿离重卡远远的：“别胡闹啊，你妈妈为我准备的就是面包车，咱们先去看看经理在哪？趁天色还早，爸爸可以开着车带萌萌出去兜风。” 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顾钒诚心诚意道：“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张经理的办公室在哪？” “前面上楼，二楼左边就是。”早上的工作十分忙碌，那人随口指路后，便急匆匆离开。 看起来是家生机勃勃的公司，顾钒心中做出评判：萧白朗能把公司做得那么大，果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按照员工的指路，顾钒来到了张经理的办公室。 门没有关紧，只是轻轻虚掩着。 顾钒敲了敲门，就听见里边有人说请进。 “哎呦，你就是老领导口中的顾先生吧？”刚进办公室不等顾钒开口，张经理已经从办公桌后站起，绕过桌子过来跟他握手。 “城南的飞车党最近闹腾得实在不像话，总是跑来欺负我们这些外省人。大家老早就盼望老领导派个得力干将过来，现在你来了，我们也就安心多了。” 顾钒突然有种上当的错觉：说好了来当司机的，现在怎么有点像是来当双花大红棍的意思？ “张经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来应聘司机的。”看他一脸兴奋的模样，顾钒忍不住提醒他：“按照先前的工作约定，我只负责开五菱宏光送货，不负责其他的事情。” 张经理恍然大悟：“没错没错，你只负责开车。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情，我们就不说了。走，我带你去看车。” 父女俩跟着他来到停车场，张经理在一辆崭新银灰的商务车前停住脚步 “这是特意为你定制的五菱宏光，全真皮座椅、前置后驱V6涡轮增压、独立悬挂、强化底盘。”说起车来，张经理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不是运面包的面包车吗？”顾萌从父亲怀中斜过身子，趴在汽车玻璃上皱起眉头往里看：“车上也没有看见面包呀，万一开到一半的时候，萌萌饿了想吃面包该怎么办？” 顾钒赶紧给女儿打预防针：“萌萌不要胡说，五菱之光才是面包车。五菱宏光就是这样。再说了，就算是送面包的车，你做为副司机怎么能吃自己送的货？” 说到这，他扭头看着张经理：“话说回来，张经理，五菱宏光这空间就这样，恐怕也拉不了多少货吧？” 张经理赔笑道：“顾先生您说笑了，送货司机只是名义上的挂职。老首长派您过来，是希望您能挑大梁的。我们怎么能真让你去送货？” 顾钒摇摇头：“送货是我的主要工作，在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好了。你最好还是给我安排一点工作任务。” “这——”张经理有些为难道：“城南片区的超市路线，基本上都已经安排完了。剩下的只剩跑九曜长廊风景区的线路了。” 鲸海市名字里虽然带海，但是离海边还有上千公里。从地理环境上看，整个鲸海市被大大小小的丘陵包围，除了一条流经鲸海市的鲸江，再无其他水系路过。 虽说是地无三里平的丘陵城市，但是得益于土地肥沃，鲸海自古以来就有风水宝地的美誉。 在鲸海市的西南边，有一处名为九曜长廊的国家森林公园。 由于园内海拔高度落差超过一千米，进入风景区的盘山公路修得弯弯绕绕，因此被命名为九转山道。 但是不知哪位领导在吃过有名的鲁菜“九转大肠”后，嫌九转山道二字太俗。所以采纳专家的建议，举办了一个征名活动，把风景区改名为九曜长廊。 在海拔一千三百米高的风景区里，零零星星分布着好几家超市。 就算风景区的物价高得吓人，但是挡不住前去旅游的游客多、消费力度大。鲸海物流仓库几乎每天都要派车上货补库，有时候一天要补货两次。 唯一的问题是，这条路弯弯绕绕太多，十分不好走。不是车技高超的老司机，基本上不愿意走这条路。 更别说送货司机是靠出单量来算钱，来回一趟九曜长廊要两个多小时，一趟也送不了多少东西。 有这个时间跑市内路线，既能多赚不少钱，工作强度也相对低很多。 “行，从今往后，这条路就归我跑。”顾钒看看还在用眼神瞄五菱宏光的女儿，他主动将任务揽下：“把后面两排的座位都拆了，要上什么货物，你看着装。” 为了不让萌萌变成每天沉迷于电视电脑的宅女，顾钒决心把她拉到森林公园接触大自然。 让女儿每天呼吸点新鲜空气，远比让她窝在家里玩刺客信条好得多。 ------------ 026 送货途中 “爸爸以前告诉过萌萌，按照交通法规，人货混装是不对的。”顾萌看看后厢满满一车的零食小吃，兴奋得连连欢呼：“为了不违反法律，应该把这一车东西就地卸装。” 顾钒深知女儿的想法：“最好卸装到我们家，萌萌愿意提供半个屋子当仓库，对不对？” “嗯嗯，爸爸真聪明。”女儿拼命点头。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到五千块的东西，就想让老爸丢工作。”顾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儿：“你可是亿万富翁的掌上明珠，不要自贬身价好吗？赶紧系好安全带，老爸要发车了。” 女儿乖乖拉好安全带，她仍不忘虚心向老爹请教：“爸爸说的亿万富翁，难道是指妈妈？” 顾钒沉声道：“说得没错，顾绛霜在重越集团的股份，我虽看不上眼，但那些钱将来都是要留给你的。所以啊，你要学会摆出豪门千金的架势来，这些技巧将来用得上。” 不管从法律上、还是情理上来说，顾萌是他和顾绛霜唯一的女儿。 他俩的东西，将来都要留给女儿继承。 现在告诉女儿一点事情真相，也好为她将来接管财富打好基础。 顾萌眼珠转了转，细声细气地向爸爸求教道：“萌萌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如果妈妈将来跟别人结婚，那她的股份还有萌萌的份吗？” “胡闹，你妈妈是我的！她只能嫁给我！谁敢跟我抢女人，看老子不弄死他！”顾钒冷笑连连，他嚣张的语气让小丫头忍不住捂嘴偷笑。 “算了，”自知失言的顾钒赶紧转移话题：“这些事情先不说，老爸要先给你制定一个计划，把你培养成豪门千金的计划。” “世上哪有坐五菱宏光的豪门千金？豪门千金难道不该坐劳斯莱斯幻影？”小丫头振振有词的反驳，她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雷神之锤：“受到爸爸的影响，萌萌最擅长用武力说话。红龙蓝蜂你们说对吗？” 蓝蜂率先发言：“皇女说得没错，胆敢冒犯殿下天威者，通通砸烂他们的狗头！尤其是那种飞不起来的走狗。” 不知为何，顾钒觉得蓝蜂在狗字上特别加重语气。 “对，敢欺负公主殿下的疯婆子，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处以龙噬极刑，让属下把她们咬成渣渣！”果不其然，红龙的语气也特别停留在疯字上。 眼看两只机械生命又要开始撕逼，顾钒赶紧转移它们的注意力：“红龙别闹了，给你一个临时任务，伪装成本车的智能车载导航仪。蓝蜂你负责照顾好萌萌。” “明白!” 尽管红龙蓝蜂争执不断，但是面对顾钒的命令，通常都是选择一丝不苟的执行。雷神之锤瞬间还原成两只机械生物，随后红龙跳上装车载导航仪的位置。 它变出几十条绵延细长的触须，从缝隙接口中直接侵入了原有的导航，然后化作液晶屏的模样附在真正的显示屏上。 蓝龙看看一脸郁闷的顾萌，于是主动说到：“需要属下变成皇女殿下的武器吗？” 顾萌想了想，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萌萌想要一把加特林机关枪，哒哒哒冒蓝火的！” “没有问题！”蓝蜂满口答应，“殿下请稍等。” 几秒钟之后，一支符合顾萌手型的六管迷你加特林出现在她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萌萌有枪了！”小丫头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高兴得大呼小叫：“爸爸停车，萌萌想要找个地方试枪！哒哒哒——哎，加特林机关枪的扳机在哪？” 有了新玩具之后，顾萌玩得不亦乐乎，再也没有管身后那一厢货物的事情。 没有女儿从旁打扰，顾钒开着车一路疾驰。 五菱宏光很快就开出鲸海城，上了绕城高速向西南方的九曜长廊开去。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九曜长廊？”大半个小时后，小丫头丢下玩腻的加特林，转而扒着窗户往外看：“在弯弯曲曲的路上开车，没有背景音乐怎么行？红龙赶紧放歌，萌萌要听《头文字D》的主题曲《Rage your dream》。” 顾萌的命令刚下达，车厢里就响起熟悉的旋律。 “爸爸，听见你少年时熟悉的旋律，”顾萌回过头对父亲循循善诱道：“难道就没有把油门踩到底的想法吗？” 顾钒板着脸解释：“我没有想法，因为这还是上坡。等送完货下坡的时候，千万不要放这首歌。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猛踩油门。” 小家伙还是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萌萌不明白，爸爸猛踩油门会带来什么坏处吗？” “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爸爸和萌萌提前回家，二是爸爸和萌萌再也不能回家，这种可能性最高。”顾钒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虽然他能保证女儿的绝对安全，但是必要的交通安全知识还是要给女儿进行普及。 “太可怕，萌萌不想住野外。”顾萌摇摇头，她的目光再度转向车厢后：“不过有这么多吃的陪着，萌萌住一个星期的野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顾钒叹了口气：“我现在怀疑带你出来跟车，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带萌萌出来不是错误，扣零食不让萌萌吃才是错误。”小丫头嘟起嘴反驳到：“都怪爸爸老是用扣零食威胁萌萌，所以让萌萌老是忍不住。” 这话让顾钒不觉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惩罚方式，让你产生了逆反心理？” “就是这样，电视里都说过，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听见父亲的分析，小丫头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爸爸要学会检讨自己的失误。” “呵呵”顾钒像模像样的冷笑两声：“我还记得一件事啊，好像在不久以前，有人说过要爸爸坚持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来着？这才几分钟不到，我就得检讨了？” 小丫头不慌不忙抛出与时俱进的理论：“好爸爸和完美爸爸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叫做自我反省自我批评。” “居然连广告都敢抄，小心8848找你要广告费。”顾钒笑着摇头：没办法，谁让好爸爸认证的最终解释权归女儿所有？ 在女儿的论证下，似乎扣零食的做法也不那么正确了。 他语气诚恳的对女儿道：“从现在起，我改正错误。萌萌放心，以后爸爸不会再因为你犯错而扣零食了。但是你也不许盯着后边的货物。” “切，好像萌萌很想吃一样。”达成心愿的顾萌撇撇嘴，她高傲的扬起头：“爸爸买给萌萌的零食，每一样都比车里的东西高档，萌萌对地摊货没兴趣。” 父女俩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突然间一声尖利的引擎声从后方传来，打断了父女俩的讨论。 伴随着逐渐变得沉闷的引擎轰隆声，一辆赛车从五菱宏光边上呼啸而过。只见它做出了一个漂亮的甩尾，眨眼就消失在前方的弯道上。 ------------ 027 小麻烦 就在第一辆汽车呼啸而过不久，后面又接连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听声音，似乎还有赛车正在上山。 “居然有人在这里玩赛车？”小丫头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是想早点回家吗？爸爸快点追上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顾钒淡淡道：“不追，我是来送货的。今天才是第一天上班，犯不上和他们较劲。”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刚刚过去的车型参数已经被顾钒牢牢记住：那人开的是一辆马自达 RX-7 FC3S，头文字D里高桥凉介的座驾。 看他过弯的动作，就知道这家伙练过。就算顾钒车子经过改装，还是V6涡轮增压的发动机。 在跑上山路的时候，改装车没可能跑赢专业的赛车。 “萌萌听张经理说过，城南的飞车党老是找他们的麻烦。这些玩赛车的家伙，会不会就是去公司找麻烦的人？”小丫头摆出一副“我在努力思考”的模样，看得顾钒忍不住想笑。 “不会的，这些玩赛车的人和飞车党的区别，就好像是暴发户和杀马特贵族的区别那么大。能买得起马自达RX-7 FC3S的人，用不着跟一家仓储物流公司抢饭吃。” 顾钒随口跟女儿解释了几句，他将车慢慢停入前方的停车位。 这一次送货的终点，九曜长廊森林公园的入口已经到了。景区外的超市，就是鲸海物流公司的客户。 超市的店长办公室内。 “不是说晚上才来送货吗？”超市店长看着顾钒的送货清单，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飞车党居然让你白天上山？” 顾钒微微一愣：“飞车党？哪来的飞车党？” 谈起这个问题，店长一脸疑惑：“他们刚从山下上来的时候你没有遇到？”说到这，他指了指办公室的窗户：“停在景区停车场的那几辆跑车看到没？” “我上来的途中，确实跟他们打过照面，不过他们没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钒很庆幸女儿在车里没在身边。 要是让她知道老爹居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指着飞车党说人家是好人，估计小家伙能笑到下个世纪。 “没道理啊，今天飞车党转性了？”店长小声的嘀咕着，他站起身来：“走，让我看看你送来的东西。” 看见顾钒的车子，原本疑惑的他恍然大悟：“你开的是这辆车？难怪他们不拦你，应该是把你当成上山的游客了。” 趁着店员卸货的时间，顾钒赶紧去向店长虚心请教：“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些飞车党是什么来头？” “九曜长廊森林公园是国家级的风景区，每年来旅游的游客非常多。这些事你总知道吧？”好为人师是国人通病，见到顾钒虚心请教的模样，店长冲风景区一努嘴： “这些年来，风景区里赚得盆满钵满还嫌不够，连边边角角的钱都不打算放过。这些飞车党，就是风景区管理层的孩子。” “这些风景区二代读书不用功，读完高中就辍学在家，整天游手好闲。仗着爹妈有钱，开个豪车弄得这里鸡飞狗跳。” 就算是开着跑车来去如风的风二代，他们的父母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成天飙车作死。 想方设法也要给孩子们找口饭吃——比方说风景区内的各种便利店，可以交给这群二代们集体经营。 自古以来，风景区的东西利润就要比别处高。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外边一块八毛的水，这里至少是三块四块往上翻。掌握着风景区的商店，这已经是一块相当大的肥肉。 但是这点利润对飞车党来说似乎还不够，为了保证利润的最大化，他们打起了垄断经营的算盘。 几乎是一夜之间，风景区出了一个通告：为了保证上山游客的安全，除了风景区内自己的采购车以外，其他送货的车都不准在白天上山。 而且非风景区商店的送货时间，必须定在下午六点半以后，再对送货上山的车型做下限制。 这样就从根源上控制了其他竞争者的出货量，保证了风二代飞车党们的收益最大化。 在获得了风景区的绝对胜利之后，飞车党们的心思逐渐活络起来。 他们把势力范围从山上蔓延到城里，在城乡结合部招收了许多混混小弟当打手。 不得不说，开豪车跑车的飞车党，对于不谙世事的少年、没有文化的青年还是有很大吸引力。他们的大旗一打出来，无数想做古惑仔、想不劳而获出人头地的混混蜂拥而至。 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由风二代们组建的“飞车爱好者俱乐部”，就属于有文化的流氓。他们根本不用什么社什么团做名称，听上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然而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直接就用“飞车党”三字将这个犯罪团伙的外皮拔得一干二净。 就在顾钒和店长闲聊的时候，九曜长廊风景区宾馆的办公室里，陆明扇了小弟一个耳光。 他指着监控器上的五菱荣光对小弟大声怒斥到：“你他妈瞎眼了，为什么放一辆送货的车上来？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看见送货上山的车就给我狠狠撞上去。” “撞不死就让他赔跑车修车费，赔到他倾家荡产为止！撞死了也有保险公司替我们承担，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他妈怕个毛？啊——” “老子的车借个你们开，简直是糟蹋了它的身价!”说到这，陆明顿了顿：“我打你的耳光，你感觉痛不痛？” 小弟不敢回答，只能捂着脸点点头。 这时候任何的辩解，都会招来劈头盖脸的毒打。 陆明反手又给他几个耳光，口沫横飞声嘶力竭的吼道：“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上山？现在他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卸货，周围的店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笑我陆明的脸面一分不值，连一个小小的司机都能想打就打。” “你的脸会痛，老子的脸难道就不会痛？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去召集人手盯着他，要是让他平平安安下山，你他妈就别回来了！还不快滚？” 接到命令的小弟立刻仓惶而逃。 望着抱头鼠窜的小弟，陆明心中的邪火还是无出发泄：“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不让你车毁人亡，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嗯？看狗三那幅蠢样，他一直都不太靠谱。万一执行命令的时候，他给我打折扣怎么办？” 一念至此，陆明突然又阴恻恻的笑起来：“对啊，既然跑腿的狗三不靠谱，我亲自上阵不就行了？反正愿意顶包的小弟那么多，我他妈怕个屁啊？” ------------ 028 爸爸不会武功 顾钒车上的货物已经卸完，他正和店长告辞：“好了，我也该下山了。” “飞车党的头子陆明，那小子的性子我了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要不你们等晚上再下山？”知道顾钒是碰巧闯关成功，店长不无担心道：“到了晚上，面对山高路陡的夜道，任谁都要小心翼翼，那时你反而会安全很多。” “没事，”顾钒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怎么来的，今天就要怎么回去。” 店主和店员都是风景区的本地人，他们不必担心会遭到打击报复。 但这是建立在他们足够听话、不敢挑战飞车党的基础之上。如果顾钒留到天黑才走，店主的忠告等于是阻挡了飞车党的报复行为。 这样的举措很可能惹怒飞车党，并让对方把报复打击面扩大。 倒不如及早划清界限，不让他们牵连别人。 “萌萌坐好，爸爸要开车了。”顾钒提着一个塑料袋坐回驾驶室，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女儿的副驾驶，正要发车的手停了下来：“萌萌你在搞什么？” 女儿的手里多了一根方向盘，小家伙头上带着闪烁红蓝光芒的VR眼镜，正握着方向盘扭来扭去。 方向盘的尾部，连接固定在副驾驶前的抽屉上。 顾钒一看见就知道，这是红龙蓝蜂变成的新玩具，让女儿体验实时赛车的感觉。 “爸爸你来晚了，萌萌刚刚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秋名山速降。”顾萌意犹未尽的摘下VR眼镜，“在刚才的大战中，萌萌跑赢了一个高手。” 闻言顾钒露出思考的神色：“不对啊，从红龙给我的游戏数据来看，秋名山速降赛最少都有八个人参赛。你只跑赢了一个NPC，这岂不是说你是倒数第二？” “可是萌萌还不到五岁呀？”小丫头细声细气道：“爸爸怎么可以拿大人的要求来苛责萌萌？” 顾钒把塑料袋递给顾萌，顺手摸摸女儿的头：“你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都怪你表现得太聪明，所以让爸爸忍不住用更高的标准要求你。拿着，这是奖励给乖萌萌的雪糕。” 父亲的话让小丫头显得愁眉苦脸：“看来萌萌必须表现得笨一点，不然爸爸会让萌萌明年参加高考的。可是萌萌要是变笨，爸爸还会喜欢萌萌吗？” “傻丫头，装笨和真笨是有区别的。”这话刚说出口，顾钒就醒悟过来：萌萌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她这就开始装上了！ 看见女儿吃着雪糕喜笑颜开的模样，顾钒无奈的摇摇头：从头到尾，似乎这个家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汽车刚刚起步，一辆红色跑车突然启动，斜着切进顾钒的行进路线拦住他的去路。 “你的车不错啊，”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他带着冷笑走到顾钒的车边：“敢在白天上山送货，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 “要不要来挑一下？”不等他说完，顾萌已经在副驾驶上脆生生的叫起来：“爸爸的车技厉不厉害，你们只有试过才知道。” 从来都只有陆明挑衅别人，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就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只听见顾萌又说了一句：“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快点做决定！萌萌还要回家吃午饭呢。” 听见顾萌的抱怨，陆明的脸很快就阴下来，恶狠狠的盯着顾钒：“很好，很好，居然还带着孩子的嘲笑我？今天要是不让你们死在路上，我就不叫陆明。” 他转回自己的车上，拿起一根甩棍气势汹汹的走回来：“你们都他妈还在等什么呢？给我把他的车子砸了。” 陆明的命令一下，周围的车里、屋子里、楼上立刻钻出许多拿着铁棍砍刀的人。 “诶——爸爸，他们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小丫头疑惑的摸摸脑袋，她面带不解的看着父亲：“不是说好比赛山地速降，输的人留下赛车？电视里都是这么写的。” 顾钒笑着推开门走下车，他回头对女儿笑道：“因为那只是电视，故事经过了艺术加工，出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混混不可能像电视里那样讲究游戏规则。” “换句话说，一旦他们受到外界刺激，就会本能的退化到只会使用暴力。讲道义讲规则的热血混混，永远只存在与故事中。” 看见顾钒回头露出后脑空门，一脸阴狠的陆明，扬起甩棍就照他后脑抽去。这一棍子打中了，哪怕顾钒有再好的身手，也只剩死路一条。 甩棍带着呼啸声袭来，在距离顾钒后脑只有三十公分的时候，被顾钒反手抓在手中。 “唉，又是一个只会偷袭的蠢货吗？”顾钒夺下他的武器，一把将陆明拉到身前，随手将甩棍在陆明脖子上弯成一个正圆型：“送你一根银项链，让你记住今天做的蠢事。” 号称能吊起一辆福特小轿车的进口甩棍、在顾钒手里简直比面条还要软。 甩棍围成的正圆型后，基本没给陆明留下什么活动的空间。 虽然他不至于窒息而亡，但目前的情况也绝不好过。完成了自己的杰作，顾钒轻轻一推，将陆明丢出去：“好了，你去那边冷静一下。” 被顾钒送了一根“银项链”，并没有让陆明的心冷静下来。 相反，犹如狗项圈一样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甩棍、还有周围小弟们诧异的目光让他脸红脖子粗：“都愣着干什么，打死他我负责！” 打死他？你在开玩笑吧？ 周围的飞车党成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那根能打碎两块砖而毫发无损的进口甩棍，飞车党的几乎人手一根。能把甩棍做成项圈的人，不是天生神力就是练过的，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好对付。 给他打上一拳，基本上就是在医院躺半年的下场。 “蠢货，那边车里不是还有个小的吗？”躺在地上的陆明不管不顾的大声嘶吼起来：“打不过大的，你们不会找小的下手？车里还有个小的！” 找小的下手？ 众人将目光投向五菱宏光的副驾驶，正好与扒着车窗往外看的顾萌看个对眼。 看见众人的目光投来，小丫头一点都不怯场，她立刻举起小手跟众人打招呼道：“嗨，大家好，我叫萌萌，今年五岁了。那边站着的威猛大帅哥是萌萌的爸爸。” 瞧着这个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的小姑娘，众人的心一下就软了。 有人当即把武器咣当一丢：“老子不干了，老子加入飞车党，不是为了来欺负小女孩的。”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咣当咣当的丢弃武器声顿时不绝于耳。 就在飞车党一众人心浮动之际，只听见顾萌又脆生生的冒出一句：“谢谢大家对萌萌的喜爱。对了，还有件事萌萌忘记告诉大家，爸爸他不会武功。” ------------ 029 银色蝴蝶 听着顾萌曝光老爸的弱点，有人又蠢蠢欲动起来：“只是天生神力？意思是说我们还有便宜可占？” 边上的同伴赶紧劝他：“不要做傻事，没听过一句老话？不是猛龙不过江！” 混混们自恃身份，不肯对小女孩出手。 在听说顾钒不会武功后，一部分人又把目标放在顾钒身上。有人大声道：“没听过，我就是一个没文化的混混。我只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富贵险中求！” 看见呼啦一下走出来十多个混混，顾钒无奈的冲女儿苦笑道：“萌萌，听爸爸一句真心话。你真老爹亲生的，不是充话费送的。这点毋庸置疑。” 小丫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扩音器，朝着父亲大喊：“萌萌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点，爸爸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顾钒顿时提高了嗓门：“所以你就要变着法子坑老爹？坑死了我，你好继承银行卡和QQ号是吗？丫头，我可警告你，爸爸的银行卡里一分钱都没有！QQ号只有一个太阳，还不是心悦会员。” 他完全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混混，自顾自的跟女儿斗嘴。 “爸爸这辆车，还能拍卖不少钱吧？”顾萌握着扩音器问到：“它属于萌萌可以继承的遗产范围吗？” 正在努力提聚杀气的混混，听见顾萌天真的问题后，他们脸上的凶狠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走得近的混混丢掉木棍，抱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威胁顾钒：“你有种就不要走，等老子笑完再来打你！哈哈哈哈。” “哎呀不好，爸爸快跑。”顾萌大惊失色道：“那个叔叔要是笑死了，爸爸要赔钱的！” 顾钒整整自己衣领：“丫头，记得我刚刚才告诉过你，你老子的银行卡里没有钱了。让他们尽管笑，笑死了我也也没钱赔。你自己看着办！” 听见父亲耍赖，小丫头不满的嘟起嘴：“不要小看萌萌的能力，萌萌也会赚钱的。”说罢，小丫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把扩音器放在嘴边：“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因为爸爸经营不善，顾家于今天彻底破产。” “为缓解压力回笼资金，萌萌决定现场卖车。这辆老司机座驾、特制的V6涡轮增压五菱宏光，不要十万二十万，只要九万九。给我九万九，这车您开走。有人要没有？萌萌可接受微信扫码和网银转账。” “你们都看着萌萌做什么？萌萌是非卖品，不是能连车一起买走的专业车模。” 听着小女孩的抱怨，周围看热闹的混混和游客都爆发一阵哄笑。 “有个女儿真好。”刚才叫嚣着富贵险中求的混混，此刻已经坐在地上笑得没有力气了：“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女儿，那该多好？” “是啊——”混混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低，接下来的话，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 说着说着，他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喂，柳老贼，你这是要去哪里？”有熟识的混混从后面叫住他。 被称为柳老贼的混混头也不回道：“回家找老婆有事。” 你刚才还对顾钒喊打喊杀的，一眨眼怎么又改主意了？他本来是围堵顾钒的主力，现在他一走，其他人也没有了围堵顾钒的勇气。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柳老贼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要回家跟老婆商量下，将来生一个跟她一样可爱的女儿。” 跟她一样可爱的女儿？ 虽然柳老贼没有指明那个她是谁，但是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的顾萌。 看见柳老贼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顾萌调小了音量对父亲道：“爸爸听见没有？刚才那个叔叔想要阿姨生个和萌萌一样的女儿。在这件事上，爸爸要坚定自己的立场绝对不能动摇。” 顾钒黑着脸道：“这关我什么事？” 小丫头睁大眼睛大声争辩到：“怎么不关爸爸的事？除非那个阿姨生的女儿是萌萌的妹妹，否则不可能跟萌萌长得一样！你敢说这关不关你的事？” “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哄堂大笑。 “这个小丫头真的只有五岁？鬼精鬼精的家伙，帮着老爹占人家的便宜。” “可惜柳老贼走远了，不然他肯定会打消生女儿的念头。” “说真的，对她是越看越喜欢。我也好想要个这样的女儿。” “想要还不简单？让人家的爸爸跟你老婆聊聊天不就成了？” “呵呵，我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现生都来不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顾钒瞪了女儿一眼：“尽给我惹事。”说罢，他一头钻进车里，开着五菱宏光扬长而去。 这一回他离开的时候，再无人敢阻拦。 几十秒后，陆明的怒吼声惊醒了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众人：“还不赶紧帮我把东西拿开！” 如梦初醒的众人这才四散而逃，小弟们有的跑去拿工具，有人一溜小跑过来帮忙。 听着耳边纷乱的人声，陆明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他心里一片冰凉：自从顾钒出现之后，事情就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飞车党，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变成一个笑话。 想想刚才那些持手机拍摄的围观群众吧！ 只要今天的视频被放上网，今后再不会有人记得飞车党的赫赫威名。他们记住的，只会是一对父女在混混围堵下，镇定自若说脱口秀的情景。 明明是一场给飞车党立威的行动，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陆明想来想去才得出一个结论：怪只怪顾钒的实力太强横，进口甩棍都能随手扭成圆圈。光是这份实力，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样实力强横的人在重重包围之下，能面不改色的说几个脱口秀。这叫行事沉稳、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的幽默。如此一来，愈发惹得众人敬重，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顾钒不露这一手，上来就拿飞车党的人打趣挖苦的话——毫无疑问，这叫死不悔改自寻死路。那时除了火葬场，没人愿意倾听他的笑话。 ———— 在四五个人的帮助下，连液压剪都用上了，这才帮陆明解下脖子上的项圈。 摸摸脖子上勒出的红痕，陆明咬牙切齿道：“你欺人太甚，我不会这样算了的！” 他又低头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八分，就是说他们才走了不到五分钟。下山的路十分难走，就算是我也要二十六分钟才能跑完。第一次上山的人，起码要四十五分钟才能下到山下。” “从时间上看，他应该还没过九道弯。如果我追上去，还有机会可以把他们撞下山崖。怕个毛啊，我爸早就给我准备了间歇精神病的鉴定书。撞死人赔点钱就行了，不用我偿命。” 陆明打定主意，他一言不发的坐进红色马自达的驾驶室。 随后，轰鸣的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红色马自达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下山的公路绝尘而去。 在下坡的第一个急弯处，那团火焰丝毫没有减速过弯的意思。就这么直挺挺的撞上水泥墩，然后打着翻滚向悬崖下飘落。 有目击者说，在陆明的车子腾空而起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一只闪耀着光芒的银色蝴蝶，从马自达中飞出。 也有人说，那只是他的幻觉而已，错把马自达里飞出的零件碎片，当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 030 过去 一只银色的蝴蝶，紧跟在五菱宏光的车外。车外激荡的气流，对蝴蝶的飞行速度似乎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顾钒打开车窗，将左手伸出窗外。 扑扇着大翅膀的蝴蝶，准确无误的降落在他掌心。 在顾钒收手的刹那，银色的蝴蝶瞬间化作一团液滴，悄无声息地的融入了顾钒的手中。 “爸爸抓到了一只蝴蝶！”一直在留心观察父亲举动的顾萌叫起来：“快把蝴蝶给萌萌！萌萌要拿回去当标本。” 顾钒摊开手给女儿看：“丫头，你真是什么都想要啊？看清楚，老爹手上可没有什么蝴蝶？” 小家伙失望的看着父亲空荡荡的掌心，她气鼓鼓的叫起来：“不准在萌萌面前玩魔术，萌萌看见爸爸抓到了一只蝴蝶。” 看来不满足女儿的要求，她是不会罢休了。 顾钒只好给手下做出指示：“蓝蜂，变几只蝴蝶让萌萌开心开心。” “遵命，女皇陛下。”蓝蜂身上立刻分裂出一只正常大小的蓝蜂，它晃晃悠悠飞到顾萌面前：“蓝蜂小分队，自主意识编号10086，向皇女殿下致敬。” 只听见“啪”的一声，10086已经被蓝蜂用翅膀抽到挡风玻璃上贴着。 “母亲大人，你为何打我？”小蓝蜂很委屈的问到：“我还什么都没做呢？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你的外接设备是摆设？女皇陛下让你变蝴蝶，这么大声的命令你都没有听见？”说起小蓝蜂的错误，大号蓝蜂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变身！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你的逻辑算法坏死了吗？” 蓝蜂训女儿的模样，看得顾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天哪，是不是所有的妈妈，对待女儿都是这么严厉？” 变成蝴蝶的10086围着顾萌翩翩起舞：“基本上差不多，妈妈对我们非常严厉。是因为她认为女皇陛下对她管得太松，没有让她获得足够的训练。以至于她落选回归计划，不能和女皇陛下融为一体。” “从那以后，妈妈就提高了对我们的要求。” “不要痴心妄想了，无敌龙大人的最终战斗形态是龙翼机械生命体。他是最伟大的无敌龙！”变成车载导航的红龙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有最终融合，也该选择红龙军团。” “红色爬虫，你又想打架了是不是？”蓝蜂勃然大怒。 顾钒心知这两家又要吵起来，有自主意识的纳米虫往往固执认死理，认定的问题就不会改变。 虽然忠诚方面没有问题，但是管理起来让人十分头疼。 他宁可采用无自主意识、工作效率相对低下的纳米虫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也不要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家伙。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家伙实在太吵太好斗。 为了阻止红龙蓝蜂的争斗，顾钒赶紧大声道：“都给我闭嘴，从一开始，你们的使命就是定位成萌萌的战斗助手和安全保障。让你们拥有自主意识，是为了更好的辅佐我的女儿。” 他的命令一出口，红龙蓝蜂立刻低头应是。 “皇女殿下，请不要摸属下的翅膀。”10086停在顾萌的掌心上，它小心的提醒到：“属下的翅膀边缘极为锋利，很容易让你受伤的。” “萌萌才五岁，爸爸不让萌萌玩太危险的游戏，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小丫头捧着蝴蝶看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等萌萌再大一点的时候，再来找你玩。” “现在的萌萌，有雷神之锤就够了。” --- 回到鲸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 顾钒将五菱宏光停在楼下，又急急忙忙带着女儿上楼。 过了午餐时间，还没让女儿吃上午饭。这对顾钒来说，简直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一边开门，顾钒一边跟女儿立军令状：“萌萌你稍微等几分钟，爸爸特制的爱心午餐马上送到。” 刚走进屋子里，父女俩同时一愣：不对劲，这屋子有人来过！ “最近的小偷是越来越猖狂，居然敢偷到萌萌家里来？糟了，萌萌的零食！”小丫头举着雷神锤，抬脚就要往自己的卧室里冲：“敢偷萌萌零食的，绝对不能原谅。” “萌萌别急，你看那是什么？”顾钒拉住女儿，指着客厅里一台五十吋的液晶电视道：“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家里这玩意。” 小丫头停住脚步，她看看电视机：“难道是妈妈来过？这是赔给萌萌的大电视吗？” 说着，她又动了动鼻子：“好香啊，爸爸你闻见屋子里的香味没有？” “味道是厨房传出来的，走，去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顾钒大步朝厨房走去。 在厨房的台案上，摆着几个犹有余温的菜碗。碗内分别盛着肉香四溢粉蒸排骨、油汪汪红烧肉、红彤彤油焖大虾和卤得枣红酥烂的猪蹄，边上的锅里还放着一碗鸡蛋羹。 而做饭的顾绛霜，此刻并不在屋子里。 从做好的菜式分析，都是女儿爱吃的口味。顾绛霜极有可能是带着诚意前来，想和父女俩缓和关系重修旧好。 至于还没拿出锅的鸡蛋羹，则证明了顾绛霜是被临时叫走的。 或许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需要她前去支援。所以顾绛霜甚至来不及端下锅里的菜，只能关掉液化气匆匆离去。 “既然妈妈做好了菜，为什么不留下来跟萌萌一起吃呢？”小丫头踮起脚尖看了看台上的菜肴，她的语气里有些埋怨：“爸爸，妈妈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呀？” 顾钒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萌萌，拿好你的碗筷。今天中午吃妈妈亲手做的大餐。” “爸爸，不是萌萌说你，你这个老公当得太失职了。你以前真的关心过妈妈没有？”小丫头拿着自己的小碗小筷老气横秋道：“妈妈的事情，你不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吗？” 面对女儿的指责，顾钒只好找借口道：“她只是我的前妻，离婚之后，我哪有理由管她？” 小丫头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给自己装饭的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 “大概是因为感情破裂了吧？”顾钒耸耸肩，把饭碗递给女儿：“鬼知道呢？反正我失忆了。” 顾萌吃了一口顾绛霜做的菜之后，顿时两眼放光：“妈妈的手艺真棒！爸爸，你确定你和妈妈离婚了？萌萌只记得上次你和妈妈只谈到了有个约定，根本没有说到离婚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顾钒耐心的给女儿解释着：“举个简单的例子，萌萌你是在国外出生的，有出生所在地医院的出生证。这是证明萌萌拥有合法身份的证明文件。“ “而我跟顾绛霜既然没有结婚证，自然也就不需要离婚。” “对了，我跟她在国外的认识的时候，她连真名都没有告诉我。” ------------ 031 唯一温暖的回忆 听着父亲的介绍，顾萌闷闷不乐道：“真讨厌，这么说萌萌没有合法身份了。” “提问，如果萌萌变成了私生子，还有豪门千金的待遇吗？”小丫头突然举手道：“还是说，萌萌将来只能期盼爸爸变成亿万富翁，然后让萌萌过一把富二代的瘾？” 顾钒瞟了女儿一眼，他冲女儿道：“你的目标只是当富二代？记得红龙蓝蜂叫你什么吗？” “对哦，萌萌是顾家的公主殿下。”顾萌拍拍胸口，语气顿时轻松了很多：“爸爸真棒，爸爸强无敌！” 宽解过女儿心中的忧虑，顾钒自己反而担心起来：这五年来，顾绛霜到底在做什么？她背后的组织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居然要用超人类的实力才能摆平？ 吃过午饭后，小丫头依偎在父亲身边：“爸爸，爸爸，萌萌想听爸爸是怎么力量觉醒的故事。” “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些故事太过血腥，你还小不适合听！”顾钒伸手摸摸女儿的脸颊，顺手拿餐巾纸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顾萌不满的嘟起嘴：“一定有可以给萌萌听的片段，爸爸不可能一直都在打打杀杀。挑一点宁静祥和的经历说给萌萌听。” “那好吧，”顾钒拗不过女儿的固执，他缓缓开口道：“在我觉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当我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之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热带雨林之中。” 说到这，顾钒拍拍前额：“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一项比讲故事更好用的技术。红龙，你负责进行3D实景建模。蓝蜂，你变成VR眼镜，让萌萌体验一下全真实的故事环境。” 他拉上窗帘，把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这才继续对女儿说到：“那是一片很美丽的森林。” 戴着VR眼镜的小丫头发出一阵惊呼，在她的眼前有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正在徐徐展开。 几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高高耸入云天之中。树干看起来有楼房那么粗，云雾漂浮在树干边，让人看不清树顶的树冠到底有多大。 在光滑的树干上，一圈圈的藤蔓——确切的说，是由藤蔓编成的滕梯绕树而上。 树下是一湾晶莹碧绿的湖水，岸边随处可见的小草，草丛间还能看见零星的花朵。随着湖面刮来的微风，星星点点的小花左右摇晃着。 “这里的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美丽。”顾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我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顾萌循着父亲的声音望去，她看见一个浑身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人。 银白色的金属外骨骼、怪异的金属关节组成的四肢躯干，身上到处伤痕累累。他左边胸口护甲的已经不翼而飞，右边的护甲则烂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口还能看见里边的金属管线结构。 机器人的大半个脑袋都被金属护甲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人类脸庞。 若不是看见机器人的相貌是顾钒的模样，小丫头绝对不会把眼前的怪物和父亲的形象联系起来。 尤其顾钒的右眼，还是闪着红光的机器眼。 看到这，顾萌双手叉腰生气道：“爸爸，你是故意变成这样来吓萌萌是吗？萌萌想听宁静祥和的故事，而不是看进化失败的坏爸爸！” “好吧，我给自己换一个设定。”画面一转，顾钒变回正常人类的模样。 他指着前方的几棵参天大树道：“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找回自我吗？因为在这七棵树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当浑浑噩噩的我靠近这里之后，就受到他们的力量影响” 顾萌看着大树沉思了好一会：“难道是达纳苏斯的泰达希尔，泰兰德在不在树上？” “这可不是魔兽世界，”顾钒耐心解释着：“树上也没有什么暗精灵，只有一个叫做黎明禅院的苦修会。” “黎明禅院，”小丫头复述了一遍，她好奇的问到：“他们练什么功夫的？” 顾钒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因为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已经响起：“远道而来的炼金术师，你可以止步了。黎明禅院不是炼金术师的公会，我们不欢迎外来者光临。” “武僧？难道是潘达利亚？”顾萌恍然大悟：“爸爸快上去树去看看，萌萌想看熊猫人。” 顾钒并没有满足女儿的愿望，看到这里的时候，整个VR的画面突然全部黑下来。 “抱歉啊，丫头。由于失忆的关系，爸爸所记得的平静祥和画面就这么一小截。”顾钒摘下女儿头上的VR眼镜：“接下来的记忆在进化中丢失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是在黎明禅院修行过一段时间。” “爸爸是个骗子，这么一小点画面根本看不过瘾。”顾萌有些失望的站起来，她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跟爸爸跑了一个上午，萌萌有些累了，想要睡午觉。下午就不陪爸爸去上班了。” 顾钒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嗯，那你就安心休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给你煮饭吃。” “如果实在无聊的话，可以通过红龙蓝蜂跟我进行远程通讯。” “知道了，”原本精神恹恹的女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赏给老爹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脸：“爸爸真啰嗦。” 我这女儿变脸变得真快！真搞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钒无奈的摇摇头，关上大门并反锁好，这才匆匆下楼。 小家伙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瞧见五菱宏光开出小区大门之后。 她随即欢呼着在床铺上打了一个滚：“欧耶，萌萌女侠大作战现在开始！红龙蓝蜂你们赶紧过来，萌萌这里有个新的、好好玩的计划！” --- 顾钒开着车子回到鲸海仓储物流的院子里。 才刚下车，他就看见张经理急匆匆的跑过来：“顾钒，顾钒，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在到处找你呢！” “什么事情这么急？”顾钒疑惑道：“有事的话，直接打我的电话不就好了？” 张经理忧心忡忡的一拍大腿：“唉，有些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你惹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有人在道上放出风声，要用五百万顶花买你一家老小的脑袋！” 顾钒微微一愣：“顶花？” 这个词他可不陌生，是一句鲸海市混混行内的黑话，意思就是让蠢蠢欲动的人放心大胆的动手摘悬赏。一旦他成功得手，就会有人自愿去投案自首顶罪。 顶罪的人对动手者的身份一无所知，哪怕后悔也绝不会牵扯到动手的人身上。 换句话说，动手行凶的人不会有半点心理压力——因为顶罪的人早就预备好了。没有后路之忧的杀手们，只要静下心来计划怎么杀人领赏就行。 敢在道上发顶花悬赏的人，意味着他跟被悬赏人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 ------------ 032 出乎意料 望着顾钒阴晴不定的脸色，张经理主动道：“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总部，等会带你去见一见道上的前辈。有两边一起出面施压的话，这个悬赏很快就会取消的。” “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盛世华堂避避风头。那样你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顾总已经去召集人手，等她带人过来以后，相信一切又会恢复平静。” 让道上的前辈出面保护我，还要从外地临时去叫人？ 看起来事情挺严重嘛？ 这件事情顾绛霜不可能不知道。照理说，经过昨晚的见面，她对顾钒的实力评价也不低。 一念至此，顾钒心头一动：难不成她认为敌人异常棘手，已经强大到我不能与之对抗的地步，还需要亲自带人出面解决？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张经理，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挂出了顶花悬赏？是不是陆明的父亲，九曜长廊风景区的负责人陆霄国？” 鲸海市地处群山环绕之中，自古就有水路难行陆路崎岖的评价。 得益于这种封闭式的地理环境，鲸海市的民风剽悍。地方风气保守落后，地方宗族势力极为强大。 举个简单的例子，只要是赚钱的行业，基本都被本地的大家族把持。 而且与别处诗书传家的大家族不同，本地的家族可不擅长什么读书认字。他们依靠的就是人多势众，玩的就是好勇斗狠能打会闹那一套。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鲸海这种鬼地方。 明明已经进入新世纪，这里还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气。街面上的混混和地方宗族势力相勾结，让历届地方政府头痛无比。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陆霄国仗着自家的人多势众，对顾钒挂出顶花悬赏也是极有可能的。 “陆霄国？”张经理不由得一愣：“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守山看大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道上说话？要不是顾总三令五申不准我们搞事，飞车党根本别想在城南踏足一步。” 顾钒轻描淡写道：“几个小时前，我刚跟他的儿子发生了点小冲突。然后他儿子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强行飙车，结果出了车祸死翘翘了。” “陆明出车祸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件事错不在你。而且陆霄国也没那么大能量，他请不动道上发布顶花悬赏。”张经理摇摇头，他耐心解释道：“敢发顶花悬赏的人，一定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否则消息一旦泄漏，光是仇人对他加码发布同样的顶花悬赏，就能让他万劫不复。更别说陆霄国还有官方身份，除非他想先丢饭碗后掉脑袋死全家。” 顾钒哈哈笑起来：“我怎么觉得发顶花悬赏的混混，就是吃完原告吃被告的黑心律师？” “够了！不想死的话，就别让我再听见你这句话。”张经理厉声喝止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看见张经理严肃认真的模样，顾钒也收起玩笑的心态：“不是因为陆明的事情？这似乎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顾绛霜做菜做到一半，急匆匆从家里跑出去，莫非也是因为这件事？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从这里去盛世华堂，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张经理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对顾钒道：“坐我的车去，你那辆五菱宏光太显眼，现在坐它出去也不安全。” 即便被张经理这样警告，顾钒依旧没担心过自己的安危，让他担心的只有自家女儿萌萌。 鉴于问题的严重性，他给红龙蓝蜂发出了最高警戒的命令，让它们高度关注一切可能对女儿造成危险的人或事。在危急的情况下，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顾萌的安全。 确认女儿处于绝对安全的保护之后，顾钒才跟着张经理前往盛世华堂。 --- 盛世华堂是鲸海市最贵的休闲娱乐场所，也是道上解决问题的地方。 做为鲸海市最华丽的休闲产所，盛世华堂是由海外华侨投资、整整经过三年才建设而成。同时这里也是一处安保严密的私人场所，除非得到邀请否则不对任何外人开放。 据说道上德高望重的前辈，基本上都会住在盛世华堂里头。 鲸海市的所有混混，都以进过盛世华堂为荣。 但从来没有进过里面的混混，对外人提过在盛世华堂里见到的一切。外人只能在华堂外头拍几张照片，然后臆想一下内部是何等的豪华。 根据网友上传的拍摄图片来看，盛世华堂的入口设有碗口粗、一米二高的实心阻拦钢桩。 在钢柱后面，还有能随时弹出地面的钉刺路障。 光是看门口的这些警戒设施，就给人一种是来到了军事重地的感觉。 来到盛世华堂的门前，张经理在感应器上出示的一张黑色卡片。只听见“嘀”的一声，盛世华堂入口的阻拦钢柱和钉刺缓缓收入地下。 同时边上还响起了电子合成的提示音：“欢迎光临，进入车库后，请跟着闪光的指示牌行走。请勿尝试非指示以外的操作，否则可能会导致诸位受到致命伤害。” “能进盛世华堂，真是沾了张经理的光。”顾钒看张经理郑重其事收好卡片，他不禁开口询问：“张经理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 张经理笑着摇摇头：“因为以前有人欠了我的一个人情，所以他就送了这张卡给我。只不过这张卡只能用一次，用完就会作废。” 顾钒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又是何必呢？你为了帮我的忙，可要花掉了很大一个人情。” “这算不了什么。”张经理一脸淡然的笑容：“想当初，要不是顾总不辞劳苦，专门为我的妻儿研究救命新药，治好了他俩的心脏病。我老婆儿子不可能活到今天。” “你是顾总亲口托付下来的要我关照的人，要是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简直愧对顾总的救命之恩。” 张经理的情绪似乎感染了顾钒，他不禁微笑的想着：看起来，我的女人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嘛？ 在保护我和女儿的空闲里，她还保护了更多无辜的普通人。 张经理一路沿着闪光的指示牌，让小轿车缓缓驶入盛世华堂内部停车场，停在了指定的停车位置。 他的车刚刚停稳，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哈哈哈哈，张老哥你终于来了。”男子极为热情的搂着刚下车的张经理的肩膀，用力的拍拍他的后背：“我还以为你看不起我们这些道上混的，不愿意跟我们往来。” ------------ 033 总有刁民想害朕（上） 张经理的到来，得到迎接男子的热烈欢迎。 “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顾钒。顾钒，这是我的好朋友，苏跃虎。”张经理被男子的大手拍得呲牙咧嘴，他极其热情的给两人做着介绍。 “我这次带着人不请自来，还请跃虎兄弟见谅，我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说的，来者都是客。能让张老哥带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苏跃虎哈哈哈大笑，他一指来时的方向道：“这边请，我已经摆好了酒宴，咱们老哥俩不醉不休。” 顾钒一言不发的跟着苏跃虎一路前行。 直到走进盛世华堂的一楼大厅，他才有些疑惑的放慢脚步，并仔细观察起大厅内的摆设来。 盛世华堂的一楼大厅，立有十八根带着巴洛克艺术风格的立柱。 这些立柱越往上走，就越向外延伸，直至与其他立柱形成的外延相接，形成了高耸优雅的蛋形穹顶。 顾钒又低头看了看地面：地面是用大理石铺设而成。 在天然大理石的铺成的地板上，又铺了一卷绣着绚丽花纹的羊毛地毯。如此一来，便形成了纵横交错、往来无阻的人行通道。 好熟悉的感觉，我以前是不是来过同样的地方？ “快跟上，不要在这东张西望。”张经理发现了顾钒的心不在焉，他赶紧拉着顾钒，快步跟上了苏跃虎的脚步。 几人顺着宽阔的楼梯盘旋而上，不多时就进入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 顾家的房屋内，小丫头正坐在五十寸的电视机前。她熟练的操控着游戏人物，在屏幕上做出一个又一个惊险的闪避。 成功过关后，顾萌没有选择进入下一关。 她丢下手柄揉揉眼睛，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爸爸不在家，萌萌一个人玩游戏也没有意思。现在做点什么好呢？萌萌在家好无聊——” 突然她一骨碌的爬起来：“对了，不如看看爸爸在干嘛？红龙蓝蜂，你们能让萌萌看看爸爸在哪、正在做什么吗？” “没有问题，皇女殿下。”蓝蜂满口答应到，它迅速变形成VR眼镜的模样：“属下一直跟女皇陛下保持着加密信息通迅渠道。只要殿下带上VR眼镜，属下能把女皇陛下的所见所闻全部再现。” 小丫头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咦，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萌萌才对。” 顾萌关掉电视和游戏机，拿着VR眼镜兴冲冲跑回自己的屋子：“当萌萌不在爸爸身边的时候，他究竟会做些什么呢？答案马上揭晓。” 小家伙戴上VR眼镜，顿时听见耳机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 七八秒之后，眼前的屏幕逐渐亮起来，顾萌如愿以偿的看见了父亲。 只见顾钒正站在一间装潢豪华的包厢内。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熟人和三个陌生人。那个唯一的熟人，正是早上才见过一面的张经理。 “奇怪，为什么萌萌用的不是爸爸视角？蓝蜂你不是在忽悠萌萌吧？”顾萌不满的大声叫道：“不要小看萌萌的逻辑推理能力，萌萌可是看了一千多集的名侦探。” 蓝蜂好像是受到了侮辱，它怒气冲冲道：“皇女殿下，请勿小看属下的能力。如果只是简单的信息回传，直接用电视机投影就好了。” “属下能做到的远不止这些。属下能重新加工整合回传信息、进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实景再现。最大限度将真实画面展现给殿下欣赏。” 带着VR眼镜的顾萌点点头，她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奇怪的笑容：“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把爸爸的外型做了女性化的修改？看见爸爸长出长头发，胸口嗯——对了，是耸立。爸爸的胸口耸立的跟妈妈一样高。” “看见伪娘版的爸爸，萌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蓝蜂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有些事情希望皇女殿下能理解。比方说属下的运算能力有限，关于女皇陛下的形象优化，只能因为属下的运算能力不足而终止。” “嗯，娘化版的爸爸还蛮好看的，这个理由本宫接受了。你赶紧把声音打开，萌萌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自从上次在魔都一别，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张老哥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喝酒？”苏跃虎的声音在顾萌耳内响起。 张经理举着手里的啤酒浅饮一口：“实不相瞒，老哥我这才厚颜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求。” “说来听听”苏跃虎嘴角微微扬起，“老弟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在鲸海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不给我三分面子。” 见苏跃虎说得轻松，张经理的表情也不再紧绷：“那我就实话实话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同事顾钒不知道惹着道上哪位大佬不高兴，被人家挂出了五百万的顶花悬赏。” “五百万顶花悬赏？”苏跃虎漫不经心的扫了顾钒一眼，他语带讥讽道：“看你一身的打扮，加起来也不过五百块。怎么会惹上五百万的顶花悬赏？” 顾钒淡淡一笑：“苏先生果然好眼力，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别人，毕竟我只是个平头百姓。” 大概是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话语，苏跃虎的语气突然一寒：“如果你只是平头百姓，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去买棺材。你大概没搞清楚形式，现在有人愿意出一千万买你的人头，这件事没有两千万根本解决不了。” “一千万？”张经理愣愣道：“不是五百万吗？” 看在张经理的面子上，苏跃虎耐心解释道：“五百万是给动手的人，剩下五百万要分给顶罪的人。你想让道上放弃已经发布的悬赏令，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我是看在张老哥的面子上，才说了个最低价码。换做是连盛世华堂都进不了的人，没有五千万，别想撤销这个悬赏令。” 张经理面露为难的神色，但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两千万的事我做不了主。不过不要紧，我们顾总能做主。一会等她来了以后，我再跟她请示一下。” 听见苏跃虎的解释，顾钒的眉头紧皱起来：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很高级的仙人跳里面？ 就在顾钒凝神思索的时候，他看见一条弹幕在眼前飘过： “爸爸，爸爸，你被人勒索了吗？” ------------ 034 总有刁民想害朕（中） 鲸海市的混混，已经进化到了无声恐吓的地步吗？ 顾钒突然意识到盛世华堂的业务如何开展：通过对某些肥羊发出生命恐吓，也就是宣扬挂出顶花悬赏。然后利用肥羊的恐惧心理，逼得对方低头求饶，花钱买个平安。 起初肯定有人不把这事放心上，就算收到威胁也当成一个笑话。 但是随着混混们的几次杀鸡儆猴，连续几次干掉不信邪的肥羊后，终于把顶花悬赏的权威性彻底确认下来。 从此以后，鲸海市再没有不信顶花悬赏的人。 这些游离在法律法规之外的地下规则，依靠着盛世华堂提供的暴力打手顺利推行。 就在顾钒沉思的时候，他突然看见眼前飘过的字幕： 【爸爸、爸爸，你被人勒索了吗？】 顾钒面上不动声色，他赶紧给女儿发出一条语音讯息：“萌萌，你在搞什么鬼？” 他眼前又是一条字幕飘过： 【萌萌一个人在家感觉很无聊，所以想看看爸爸的日常工作。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勒索爸爸？打他、爸爸打他！狠狠的打他的脸。】 看见这行字的时候，蓝蜂已经把顾萌满脸激愤的模样，实时回传给顾钒过目。 顾钒笑着摇摇头，他发给女儿一条语音传讯：“丫头别闹啊，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场。人家是好意帮忙的小喽啰，背后的大BOSS还没出来呢！” 苏跃虎正说得口沫横飞，突然看见顾钒一脸“轻蔑”笑容的模样，似乎是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 他随即沉下脸道：“你以为盛世华堂会贪你这点小钱？要不是看在张老哥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帮你的忙。被鲸海市的顶花悬赏人遍布全国，你看见几个悬赏被收回去过？” 没有几个被收回的悬赏？嗯，有趣的说法。 顾钒心念一转，立刻从网络中摘出不少相关的报道。从混沌算法整理的网络数据来看，从盛世华堂建立开始，每一年最少都会发出两到三个顶花悬赏。 短短十几年间，道上已经发布数十个此类悬赏。 每一个悬赏背后，都有一个血淋淋的案件、一个莫名其妙投案自首的罪犯。 而真正被撤悬赏的人，只有三个。 第一个是重越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顾绛霜的养父萧白朗。第二个是他的女儿萧映雪，顾绛霜的姐姐。第三个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名叫洛云峰。 不过根据现有的数据来看，这个叫洛云峰的男人已经失踪了五六年。自从他消失以后，顶花悬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顾钒估计洛云峰的失踪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还是没逃过某些人的追杀。 不过说回来，顾绛霜的义父义姐接连遭遇道上悬赏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轮到顾钒自己身上，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天煞孤星吗？ 换位思考一下，他暗自道：假如我不是进化之路回来的顾钒，又有顾绛霜那种4.5阶的力量。 这些敢于冒犯我的蠢货组织，统统都会被我一网打尽！你们不是喜欢给别人的命做估价悬赏吗？行，当死亡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人能不尿裤子！ 有4.5阶实力的超人类，又能力让盛世华堂血流成河。 但是顾绛霜并没有这么做，即便后面有国家机关做靠山，她也没有这样以暴制暴。 想到这，顾钒对孩子她妈过往经历越发感兴趣。 “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顾钒定了定神，他笑着对苏跃虎道：“我一遇到死亡威胁，总会忍不住去回想一些生命的美好事物。这样才能压住心中的恐惧。” 这个解释配上顾钒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还有几分说服力。 苏跃虎有些诧异的上下打量着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自从顶花悬赏发出去以后，前来求饶的人我见得多了。有痛哭流涕装可怜的，有拿钱开道企图改命的。” “想你这样若无其事的人，倒是少见得很。我大概明白张老哥为什么想救你。” 说着他低头看看表：“时间已到，这时候长老们应该都在喝下午茶，你们跟我来吧。能不能让长老们点头同意，就看你等会的表现了。张老哥你就在这喝酒，一会等我回来。” 【一群混混而已，居然搞得自己像国家领导人一样。爸爸记得要打他们的脸，狠狠的打！】 女儿的吐槽，就是顾钒心中想说的话。 从包厢中转出来，苏跃虎带着顾钒上了电梯，他按下了三十三层的按钮。 临进门前，苏跃虎还抓着顾钒警告到：“一会见到长老后，我没有让你说话，你切记不能胡乱开口。” “盛世华堂的长老都是老派人，讲旧江湖规矩，对面子极为看重。一旦冒犯他们，那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你死不要紧，别把我和张老哥都拖累了。” “多谢苏先生的忠告，”顾钒微笑着点点头：“关系到我生命安全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胡来的。” “笃、笃、笃”苏跃虎敲响了议事堂的大门，边上的通讯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苏跃虎，你有事吗？” “刘哥，我有件要紧事找长老汇报，不知道现在是哪位长老当值？” 刘哥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呵呵，你今天可来巧了，今天所有长老都在。你等等啊，我这就给你开门。” 三十秒后，大门咔嚓一声打开。 顾钒跟在苏跃虎身后，一路踩着绣工精美的地毯走进了议事厅。 进入议事堂后，入目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大概十米长、一米五的宽度，刚好能容两三人并排行走。 从进门可以一直看见走廊的尽头，尽头处有一个巨型的落地鱼缸，里面养着几条红中带金的鲤鱼。 鱼缸的右边，就是通往议事大厅的入口，顾钒听见有人的说话声从里边传来。 “于老九，看在你是长辈的面子上，我可以叫你一声九叔。但是你要记住，这是出于我李长河尊老的习惯，不是因为你们有什么狗屁的声望！” “你们视国法如无物，把政府三令五申必须取缔的顶花悬赏又搬出来。是不是觉得政府要讲法律讲证据，所以就拿你们没办法？” “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只要盛世华堂还在鲸海市的地面上，你们就是孙猴子转世，也得老老实实趴在。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小看政府打黑除恶的决心。” 这个声音好耳熟？ 顾钒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这是鲸海市公安局李长河政委的声音。我刚回到地球的时候，曾经请他帮忙找过女儿。 “李政委不要急，有话可以慢慢说。”另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你上来就指责我们破坏规矩，我们几个老哥俩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附和道：“对啊，你说有人在道上挂出了顶花悬赏。能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 035 总有刁民想害朕（下） “看来几位长老的消息有些闭塞，或者说，盛世华堂现在发顶花悬赏，已经不用几位长老点头了？”李长河发出一声冷哼。 “看来李政委不是空穴来风。”于老九淡淡道：“阿辉，去把苏跃虎叫来，让他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九叔，苏跃虎已经来了，他就在外边的长廊上。”阿辉毕恭毕敬的回答到。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苏跃虎赶紧走进大厅：“九叔，我来了。” “跃虎啊，我们最近有没有发顶花悬赏？”于老九不紧不慢的问到。 苏跃虎低头回应道：“九叔，今天中午确实有一份顶花悬赏被发出去。不过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因为今天中午大楼的管理系统在进行升级，有一大帮兄弟跑上跑下的检测数据。” “您知道的，电脑这玩意兄弟们懂得不多。大家人多手杂的，没准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们那些马大哈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跃虎是个精明人，刚才李长河跟大家的对话他都听在耳内。 既然一屋子的长老都说不知道这事，那么今天发出的顶花悬赏，其中必定有蹊跷之处。 所以他找了个能让双方下台的数据，随后又招手把顾钒喊过来：“这就是被无缘无故发了悬赏的倒霉蛋顾钒。对了，你赶紧跟长老说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叫顾钒，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顾钒微笑的冲在座的众人致意：“就是一个开车送货的。” 议事厅的空间很大，至少是两百个平方的格局。 在客厅正中间，有一个起码能坐三十人的椭圆型中空会议桌。苏跃虎说得没错，这些人的派头架势都很复古，搞出来的做派，都是该进火葬场的那套非物质文化遗产。 在座的六个人里，除去李长河和说话的于老九，其余的四人顾钒一个都不认识。 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老头，都有同样的特点：太阳穴高高隆起，而且看上去个个都是精神矍铄黑发童颜。虽然李长河在他们面前自称晚辈，但是看上去他小不了三五岁。 于老九眯了眯眼睛：“开车送货的人，练不出你这样的气度。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 顾钒还没说话，李长河已经先出声了：“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呢？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来公安局找女儿智障父亲！” 【找女儿？那不就是找萌萌吗？爸爸为什么要去公安局找萌萌？】小丫头的弹幕又浮现在顾钒眼前。 “智障？”于老九微微一愣：“李政委你认识他？” “认识认识，他是一个有自闭症的父亲，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平日里就靠画画维生。”李政委呵呵笑道：“万万没想到，盛世华堂居然会对一个自闭症父亲下手。依我看，他身上应该榨不出什么油水吧？” “既然如此，我倒要更改一下先前的说法。贵客让我们找的人，就是他没错！”于老九一拍桌子，他指着顾钒道：“跃虎，你跟着这位小兄弟回家，把他的女儿接过来。” 李政委眼神一凝，他看着于老九，一字一句慢慢道：“于老九，当着我的面，你想做什么？” 于老九轻描淡写的说到：“没什么，就是看他过得实在太辛苦。连自己都养不活也就算了，还要拉扯一个女儿。我们打算做点好事，给他的女儿找了个好人家。” “在我眼皮底下买卖幼童？你们好大的胆子！”在公安战线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的李政委，此刻终于勃然大怒：“信不信我现在就调武警来封了你的楼？” 顾钒原以为是顾绛霜惹来的麻烦，他没想到的是——动乱的源头居然是女儿顾萌？ 究竟是哪个混蛋狗胆包天，居然在打我女儿的主意？ 就在顾钒陷入沉思时，女儿发的新弹幕已经从眼前飞过【爸爸打他，快打他！居然敢打萌萌的主意？简直不想活了。不要跟他说什么三年起步，直接给他一个最高死刑。】 “李政委，容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觉得我们想要做违法生意，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难度吗？”于老九指着顾钒道：“就这样一个不懂喜怒的弱智男人，随便来一个街边混混，都能一砖把他拍死。”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女儿一样要进孤儿院，将来还是会被盛世华堂的贵人领养。对我来说，这样的结局最好，省了很多后患。” “但是我老了，人老了心也就跟着软了。所以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让他活下去的机会。不管他是真傻，还是一个智障中的天才，我都愿意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只要他肯让出女儿的抚养权，我不光保证他的女儿锦衣玉食过得像个公主；还有他这辈子的生活起居，都由盛世华堂负责。” 李长河露出讥讽的神情：“就算你舌灿莲花，但是拐卖人口、侵犯他人生命健康和人身自由、威胁警察、哪一项不是重罪？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认为我会同意你们的观点做法？” 于老九伸出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就是说，你打算看着这个智障父亲去死，让他的女儿变孤儿喽？好极了，我也觉得这个方案比较简单。顶多就是让贵人多等几天而已。” “于老九，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好奇心不要那么重！”李长河厉声道：“听我一句劝，鲸海市的牢饭不好吃。” 于老九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李政委你大概忘记了一件事，老九我今年满七十五了。按照法律法规，我已经过了吃牢饭的年龄。再退一万步说，你非要请老九我吃几顿那也行。” “不知道这请客的理由，阁下打算怎么写？你刚才也说了，政府工作是讲究证据的。” 李长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一时间他真没有什么能用的借口。 就算顾钒被人打死在大街上，从定罪需要的完整证据链的来说，他们只能抓动手的混混顶罪。 至于藏在幕后的于老九，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更别说他的年龄已经满七十五岁，按政策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就在李政委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个清如凤鸣的女声：“要定罪还不简单？” 【我勒个去，这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在关键时刻杀到了！！！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要妈妈出手呀！】 顾钒看着女儿的弹幕，很不高兴给她回了条语音：“不许说脏话。” 顾绛霜的声音继续传来：“古人云，老而不死是为贼。按照古人的观点，在坐的几位可以称得上是老贼。既然是老贼，就能抓起来审判。我曾听人说过，正义或许会缺席，但是从不会迟到。” 不知道小丫头是虚心受教，还是受教心虚，她的下一条弹幕果然换词：【萌了个萌的，妈妈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她这样曲解古人的话，体育老师也会哭泣的。】 【幸好萌萌不在现场，要丢脸也是丢爸爸的脸。】 ------------ 036 欧皇母亲 看见迈进屋子的顾绛霜，于老九的脸色再也不能淡定了：“是谁让你进来的？” 顾绛霜故作疑惑的望望身后，这才回头笑着对于老九道：“这里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为什么不能来？” 于老九连续对外发送了几个讯号，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心知敌人是有备而来，一动手就把自己的后备手段掐断，他顿时沉下脸：“你是谁？” “我是谁？”顾绛霜脚步轻快的来到大厅中间：“你们接二连三对我的亲人动手，居然不知道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岂不可笑？” “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复仇对象。”于老九把口气放缓了不少：“看你年纪轻轻的不过二十出头，而盛世华堂已经五六年不问世事，五六年前的你还在读书，我们哪有结仇的机会？” 光看顾绛霜的相貌，确实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于老九不是顾钒，没有那么多外接侦察设备，看不出顾绛霜的真实年龄也是情有可原。 顾绛霜美目流转，她掩口轻笑：“读书？真可笑，我想拆了你们的房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年算你们缩头及时，才躲过一刀。你知道我等今天这个机会，等得多辛苦吗？” 女孩的回答让在座的所有老家伙心底一沉：她是有备而来，今天的一场恶战只怕在所难免。 听着两方的对话，李长河越看越觉得像是道上寻仇的开场。他赶紧站出来道：“姑娘，我是鲸海市公安局政委李长河。现在是法制社会，你——” 不等他说完，顾绛霜已经把一份证件已经抛到他的手里：“李政委，你听说过天谴吗？” 【爸爸，爸爸，妈妈刚才说的天谴是什么东西呀？】好奇宝宝顾萌立刻发布了新的弹幕。 “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一个隐秘的国家机关。网上无效的资料太多，我现在无暇做信息过滤。”顾钒专注于眼前事态的发展，只得粗略的跟女儿解释一下。 【从妈妈的说话方式判断，难道妈妈是做安利的？】 “丫头别闹，别乱发弹幕影响爸爸看戏。” 大厅的正中间，确认证件无误后，李长河交还证件时冲顾绛霜敬了一个礼：“地方有义务配合军方行动，需要帮助的话，顾队长尽管开口。” 说到这，他仔细看了看顾绛霜：“顾队长，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猛然间他想起一个人来，随即把头转向顾钒：“是了，你的女儿长得很像顾队——” 顾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终于轮到我说话了吗？没错，你的眼光很准，我女儿就是她生的。” “这怎么可能！智障——”李长河硬生生的把后半句给咽下去。 【联系上下文，根据萌萌的推测，他没说完的话应该是“智障也用春天”。爸爸不用谢，谁让萌萌是爸爸的乖女儿呢？】 碰上个说话弹幕能嗝死人的萌宝女儿，顾钒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萌萌，从现在开始，除了双击666和爸爸没毛病的弹幕，最多只允许你帮爸爸刷几枚火箭。” “当初你们针对我的养父、义姐和姐夫发布顶花悬赏，我都忍了。如今你们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要是不把你们连根拔掉，人家还以为天谴小队都是人人可欺的软柿子。” 天谴小队的名号，让于老九的脸彻底变得煞白：“顾队长，我想这是个误会。我们也是被小人蒙蔽，这才做了别人手里的杀人刀。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扩大打击报复面。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顾绛霜冷笑的瞥他一眼：“就凭你们这五只老鼠？也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小丫头，你别太狂妄了。就让我称量称量你的本事，看你有没有说大话的实力。”话音未落，边上有个老头突然冲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超出了人体的极限。 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所拥有的爆发力，是很多年轻人都不具备的。他眨眼间就冲到了顾绛霜的面前，沙钵大的拳头朝着女孩的俏脸狠狠砸下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老家伙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他一路撞碎了数张桌椅，翻滚着飞去好远。 就看这个场景，哪怕是瞎子都知道，刚才的局面是顾绛霜的还击造成的。但是她的还击速度更快，除了顾钒以外，估计没有人能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 顾绛霜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颇为遗憾的问到：“一大把年纪才达到三阶顶峰，结果连我一拳的挨不住。你平日里练武没少偷懒吧？” 【爸爸，科普时间到。萌萌想知道什么是三阶顶峰？】 “那是修炼体系的一种划分方式。”顾钒耐心的跟女儿解释着。 “一个不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他能达到的、从基因里带出来的最优遗传体质，称为一阶顶峰。也就是最强大的普通人。” “经过现代科学训练出来的战士，只要能达到特种精锐的入门水准，就是二阶顶峰。换句话说，二阶就是不靠天赋的普通人，通过训练能够达到的身体极限。” “有遗传天赋的人通过科学的训练手段，突破某一方面的人体极限。比方短跑啊、举重啊之类的世界冠军水准，他们勉强能称为三阶顶峰。” 单从身体素质的纸面数据而言，达到二阶顶峰的战士不能和举重冠军相提并论。 他或许拿不到举重金牌，但这不妨碍他把金牌获得者揍得满地找牙。 当然了，二阶战士肯定打不赢进入三阶的兵王——除非他的人数优势大到一定程度。 总而言之，前三阶的划分就是这样。 高阶对低阶不是全领域的压制，只有部分的优势而已。 但是到了第四阶，比如说顾绛霜的那个位置，一切就又不同了。 第四阶的高手对前三阶的人，拥有类似于全素质全领域的压制能力。 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挨了顾绛霜一拳的老家伙，无论技巧和经验都比顾绛霜丰富。 但是他在挨了顾绛霜一拳以后，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 直到顾钒完成给女儿的科普，他还是没能站起来。 听着父亲的解说，顾萌恍然大悟。 【萌萌明白了，用游戏等级来划分的话，一阶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非洲人。二阶是努力氪金，到头也就那样的非洲酋长。】 【三阶是氪金就能改命的欧吃矛。妈妈是四阶，也就是传说中的欧皇。】 ------------ 037 不要送人头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看着被一群手下扶出去的伤者，于老九恨恨道：“要是我们老哥俩能早二十年摸到三阶顶峰的门槛，今天哪容你这样嚣张下去？” “就算你有四阶的水准，也抵不住我们四人的并肩齐上。” 顾绛霜还没说话，顾钒已经先跳出来：“老子看不下去了！你们四个老杂毛想联手打我老婆？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你们还要脸吗？” “大、笨、牛你要做什么？”顾绛霜沉下脸：“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替女儿出一口恶气啊!”见女人不领情，顾钒立刻就把女儿拿出来做挡箭牌。 女人依然不依不饶：“胡闹，他们四个的实力跟你只在伯仲之间。不是我小看你，你真的打不赢他们四人的合击。最好的结局也是落荒而逃。” 【萌萌觉得妈妈说得很对，爸爸上场肯定只有送人头的份。】 女儿的补刀让顾钒觉得丢了面子，于是他的情绪彻底爆发：“你们都走开，我要打四个。来来来，你们都来。对了，顾绛霜，你最好不要插手。要是我死了，女儿抚养权归你！” “你当父亲都当了五年了，为什么这种不着调的性子一点都没改？”女人发出一声哀叹，“就不能变得稍微成熟一点、可靠一点吗？” 剩下的四个老家伙虽然有三阶实力，但他们无一不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别看这小俩口见面就吵，但是这俩人绝非是恨对方不死的仇人，而是故作矫情的贱人。 顾绛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钒去死，这是毫无疑问的。原本的四打一，他们实力占上风。现在加了一个实力于四人相当的顾钒，局面就变得异常棘手。 万一他们夫妻俩有合击技巧，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这边的四人。 “我看这都是一场误会，大家同为习武之人”于老九露出笑容：“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也请顾队长高抬贵手开出个条件来，让这件事和平解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顾绛霜嘴角微微扬起：“我要的条件，你们未必做得到！” 见顾绛霜面带嘲弄的神色，于老九咬咬牙道：“大不了我把那七个外国佬交给你处置。” “外国佬？这里怎么还有外国佬的事？”顾钒微微一愣，他立刻想到了某个拉小提琴的金发女人：“你们是不是想把我女儿交给科洛丽斯？” “没错，就是她。”于老九拼命点头：“杰恩少爷痴迷科洛丽斯，听说她在令爱那里受阻，杰恩很不高兴。所以就让我们出面把人抢来。打算通过地下渠道把令千金当礼物送给科洛丽斯，好讨她的欢心。” “你说什么？”顾绛霜脸色骤变：“杰恩·卡罗在这里？你们怎么跟他拉上联系的？” 既然已经说出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多了。 于老九自嘲的笑了笑：“我们几个老哥俩一心习武求道，三十年前突破三阶关口。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索，始终不得前进的要领。眼看古稀之年将，却近还在三阶初段徘徊。” “大概是六七年前，杰恩·卡罗带着六个人来到盛世华堂。他用帮我们突破四阶为条件，交换在这里落脚的权利。” “所以说，你们贪图杰恩·卡罗的美好许愿，收留了这群危险份子？”顾绛霜的脸色终于剧变：“我说你们怎么有突破三阶初段的能力，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 说着她拿起通讯器挂在耳朵上：“全体队员注意，行动级别提升为红色警戒！目标类型转变为杰恩·卡罗。” 放下通讯器材，顾绛霜肃容对眼前几人道：“于老九，杰恩他们平时住哪里？找个人给我带路，今天要是抓到了杰恩，我们之间的旧怨一笔勾销。” 于老九赶紧道：“平常他们都住在地下负七层的716。阿辉、跃虎，你们带顾队长去716。” 李长河见机赶紧说到：“顾队长，我跟你一起过去。我看过盛世华堂的设计图，这里的地形我都记在心里了。”他也是跟混混打交道多年的老警察，深知这些人的把戏。 为了防止某人故意绕远路贻误战机，必要的敲打还是要有的。 一众人鱼贯出门后，屋子里只剩下顾钒、于老九和他的三个老哥俩。 看见会场里仅剩的顾钒，于老九和他的老哥俩对望一眼后，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这位小兄弟果然一表人才，居然能得到天谴小队顾队长的青睐，实在让人羡慕啊。”于老九呵呵笑道：“为了纪念我们的不打不相识，我想敬小兄弟一杯。” “好主意”另一个老家伙拍手道：“我去拿酒。”说着他站起身来，匆匆跑向顾钒身后的酒柜。 另外三人也带着和煦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来。 【爸爸，蓝蜂告诉萌萌说，他们几个都不怀好意。爸爸要当心，你可以稳住他们。妈妈不在场的时候，爸爸千万别送人头。】 “我知道，”顾钒突然大声的自言自语：“比起待在盛世华堂像坐牢一样等死。你们更想拥有无拘无束的四阶力量，甚至是突破五阶获得更长的寿命。” “你刚才在说杰恩·卡罗的时候，心跳比平常快了一线，这说明你在紧张。而你紧张的原因，是因为今天你一直在说谎。把我女儿送给科洛丽斯，只是你们的借口。” “你们的目标，其实是整个天谴小队，我说得对吗？除掉天谴小队，你们将来才能为所欲为。” 四人在顾钒身周停下了脚步，他们正好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封锁圈，把顾钒牢牢锁在中间。 于老九举手虚拍了两下：“猜得一点不错，但是刚才你为什么不出声提醒？还是说，等你醒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你错了。我不揭破你们的原因，”顾钒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是因为我在等，等一个向女儿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会做这些事，就是为了向女儿证明我有多强，她的爸爸有多了不起。还要顺便告诉她——” 不等说完这段话，顾钒猛然向前方冲去。 “杀了他！”于老九一声令下，他和另一个站前方的老人同时动手。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行动身份疾如鬼魅来去如风，半点看不出垂垂老矣的模样。两人行动配合无间，一个负责撩阴封喉，一个负责分筋错骨。 如此阴毒的招式，只需一个照面，就能把顾钒立毙掌下。 就在顾钒诡异的笑容中，于老九的撩阴腿结结实实踢中他下腹。然而对方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而是若无其事抓住于老九的腿向后一拉，随即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个头槌。 “砰——”两人面对面的头槌声，让旁观的两人听得心惊肉跳。于老九两眼翻白，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 见到于老九的惨状，负责分筋错骨的老家伙更是心惊胆战。 他已经把顾钒的右手关节扭得像麻花一样，但顾钒的战斗力却丝毫未减。只见顾钒腰身一扭一转，用麻花一样的右手反制住他，然后对着他又是一个毫无花假的头槌。 “我要告诉女儿——就算我只会送人头，”顾钒丢下手中的第二个翻白眼老家伙；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插一提，径直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向着剩下两人扔出去。 两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的老家伙闪避不及，均被顾钒的头砸中后脑，就这么两眼翻白的倒在了地上。 顾钒那个滚落在地的脑袋，此刻还在开口说话：“就算我只会送人头，这世上也没人能收下我送的人头！” ------------ 038 被女儿教育了 顾钒捡起滚落在地的头，重新放回脖子上。 看看屋子里东倒西歪躺一地的人，混沌算法给出了众人均是重度颅内损伤的评估。这样的伤救回来也是白痴一个，估计只能在病床上当植物人。 【爸爸是个大坏蛋，刚才的那招吓死萌萌了。你就不怕被人看见，然后抓起解剖吗？】 “丫头你放心吧，在动手之前，我就对这个房间做过彻底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隐藏摄像头之后，我才动手揍人。”顾钒耐心的跟女儿解释着：“你不要那么胆小好不好？要对爸爸有信心。” 接下来女儿的信息，让顾钒觉得后背一凉： 【萌萌的头也能像爸爸一样丢出去吗？我好想试一下啊！】 他赶紧大声警告：“丫头你别胡闹啊！爸爸有特异功能而且还是练过的，你千万不要在家胡来，会出人命的。红龙蓝蜂，你们看好萌萌，绝对不能让她胡乱尝试伤到自己！” 【哼哼，爸爸现在知道害怕了？】女儿的弹幕里透着洋洋得意的情绪，似乎在为自己成功教育了老爹而高兴。 【现在体会到萌萌刚才吓个半死的心情没有？】 “乖萌萌，我错了。请你放心，以后老爸再也不仗着特异功能，在你面前表演那些过分血腥暴力的节目。”面对女儿的指责，顾钒赶紧低头认错。 【这才是萌萌的好爸爸。以后爸爸展示能力给萌萌看的时候，要温馨、要贴近生活、要有正能量，不能搞猎奇血腥毁三观的东西。】 【要以让萌萌幸福开心快乐为荣，以恐吓打骂惩罚萌萌为耻】 “好好，我都记下了。对了，你妈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我先去帮忙了。萌萌睁大眼睛看好，接下来是爸爸英雄救美的桥段。”顾钒随口答应了几句，迈步冲出了议事厅。 【双击666，爸爸没毛病，爸爸等着，萌萌给你刷火箭！】 顾钒边跑边摇头：还给老爹刷火箭？ 这个淘气的小丫头，真把我当快手主播呢！ 没等他走下楼，只听见刚才议事厅里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一阵白灰从门口处瞬间冲出。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议事厅里爆炸了？ 顾钒担心顾绛霜的安危，无暇顾及议事厅里的杂事，仍是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 在鲸海市后世的档案图书馆里，记录了这样一件趣事：鲸海消防大队为了解决高楼消防问题，特地购买了一批用于高层灭火的消防火箭。 在厂方进行消防火箭的装填演示过程中，一枚消防火箭突然无端发射。 误发射的火箭击中了盛世华堂三十三楼的房间，造成了五名老人重伤变植物人的惨剧。其中就有鲸海市大名鼎鼎的道上长老于老九。 消息一出，整个鲸海市都沸腾了。 无数群众在街上奔走相告，鲸海市的各处的礼花鞭炮被抢购一空。街头巷尾不时响起的焰火声，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喜庆祥和的“节日气氛”中。 失去于老九等人的领导，各方势力开始了无休止的内斗夺权。 盛世华堂不到七天就土崩瓦解，变了成树倒猢狲散的最佳注解。 唯一苦逼的是消防火箭的生产厂家。 虽然没人找他们索赔，他们还是积极努力的寻找问题出处，打算给世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前前后后排查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消防火箭误射的原因。 最后只能将事故归结为概率极低的偶发事件，算是命运女神跟他们开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玩笑。 --- 盛世华堂的一楼大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顾绛霜看着眼前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杰恩，我们又见面了。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亲爱的顾，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杰恩看看顾绛霜身后的两人，又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混混。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只不过天谴小队的人数，似乎少了点。” 站在顾绛霜身后的男子神情自若：“要对付你们几个喽啰，有我们三个就足够了。”说罢，他扭头对边上的女子嬉皮笑脸道：“蘅蘅你说是吧？” 同样站在顾绛霜身后的女人皱皱每天，她很不客气的驳斥了一句：“不要胡闹。” 看见三人谈笑风生的模样，杰恩也不气馁，他回头望望身后的六人：“顺便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经过多年的苦修，我们七人已经全部晋升四阶。” “从实力上看，我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从人数上看是我七你三，你们好像落入了下风。” “杰恩头领，何必跟他们废话，直接把她们制服不是更好？”杰恩身后的男人嘿嘿笑起来：“这两个女人都有四阶的实力，我还没尝过四阶女人的滋味呢。” 杰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提议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冷落了那个小白脸。有人想试试四阶男人的滋味吗？” “不知死活的东西。”顾绛霜俏面寒霜：“既然你们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好了。齐鸿方蘅，你们对付杰恩，剩下的六个交给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场面上肃杀的气氛： “哎呀呀，亲爱的原来你们在这啊。” 伴随着声音，顾钒从电梯里快步走出来。他无视身边的杰恩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顾绛霜走去：“亏我还想下来帮你们一把。结果你们把人全打倒了，一个人头也没给我留下。” 原本凝神戒备的齐鸿方蘅，在看见顾钒之后，脸上都露出的迷惑不解的神情。 “你是——”齐鸿揉揉眼睛，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洛老师？” “洛老师是谁？”顾钒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老子不认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钒，初次见面请多光照。” 听见顾钒二字，杰恩和身后六人同时有了动作，他们整齐一致的朝顾钒扑过来。 “小心！”几乎就在顾绛霜出声示警的同时，顾钒也有了动做。 他拧腰摆腿腾空而起，使出了一记漂亮的后旋踢。 在真正的格斗中，后旋踢这种前置准备时间长、用到一半无法收招、无处借力、只是看起来好看的技巧；有个统一而好听的名字——花拳绣腿。 如果不做为终结技，也就是敌人无法反抗时的收招攻击。这种花拳绣腿不能做为起手招，更不能用来对付严阵以待的练家子，因为他满身都是破绽。 这个道理连五岁的萌萌都懂。 接下来的画面，顾绛霜已经不忍再看。 ------------ 039 似曾相识 只听见“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身体碰撞声响起，顾钒一脚把七个人都踢成了滚地葫芦。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输？”杰恩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我明明已经有四阶的实力，为何会发挥不出来？” 顾钒也是一脸惊诧的收回腿：“我去，难道老子又升级了？瞧我这一脚七个的技术，真是牛逼到家了。” 【萌了个萌的，爸爸不让萌萌说粗话，能以身作则吗？】 “我错了，丫头，这个坏榜样你不要学。但是老爹刚才那一脚，你不觉得很帅吗？”就算被女儿批评，顾钒仍不忘在她面前夸耀自己。 “你就不要再自我陶醉了，”顾绛霜一脸鄙视的走过来：“要不是我预先在大楼的通风系统里下蛊，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打倒七个四阶高手？” 顾钒脸上的兴奋立刻退去：“原来你知道这是圈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废话，你把天谴小队当吃白饭的？”女人冷笑的指了指一地的混混：“如果不引蛇出洞，我们怎么有借口下狠手收拾这些垃圾？” 听见几人的对话，躺在地上的杰恩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从中捣鬼，是你下毒限制了我们的实力发挥。卑鄙家伙，你身上还有一点武者的尊严吗？” 顾绛霜神色不变：“如果你们失忆了，我不介意的提醒你们一下，在主元素的排位上我的符号是氡。” “怎么可能，氡元素居然是你？这决不可能！”杰恩失态的怒吼起来。 【爸爸，萌萌科普时间到。妈妈说的主元素排位是什么意思？】 不到一秒钟，顾钒的混沌算法就完成了网络资料整合：“根据老爹从网上搜索的灯塔解密信息来看，有个名为黑暗圣堂的超级战士组织，就是用元素周期表给自家的战士做实力划分。” “按照他们的排位方式，原子量越大的元素，综合能力越强。氢元素应该是最菜的，118号元素应该是最强。妈妈刚才说自己是氡，这已经是很靠后的放射性元素。” 【爸爸，爸爸，妈妈很强吗？】 反正危险已经解决，顾钒干脆就跟女儿做着科普：“很强，她和118号元素同属惰性气体一栏，氦氖氩氪氙氡（118号为气字底下一个奥，输入法打不出）。让蓝蜂给你找一张元素周期表，你看看就知道了。” 【上次妈妈说爸爸是钒元素，也是用这个排位法对吗？真糟糕，从元素周期表来看，妈妈的水平果然比爸爸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笑话，老爹虽然叫顾钒，但是不代表我就只能是钒元素。” 【对，萌萌也相信爸爸不可能是钒。爸爸是老司机，老司机应该是钨钨钨——】 我家这个淘气包简直没法带了！ 顾钒颇为无奈的心道：“是时候让孩子她妈好好管管。” “不要高兴的太早，”躺地上的杰恩，他的一阵怒吼打断了顾钒和女儿的交流：“我已经在大楼里装了爆破装置。只要我一按电钮，任你们有再强的本事，也要跟我们一起下地狱。” “是吗，那你就按下电钮试试？”顾钒冷笑打断他的威吓：“只要让你炸死一个人，我都不叫顾钨————呸呸呸，是顾钒！” 在他的高科技扫描范围内，杰恩手里的遥控就像个儿童玩具。 不管是有线控制还是无线遥控引爆，都不可能在顾钒眼皮下完成激发。不信邪的杰恩连按了好几次，期盼中的爆炸果然没有出现。 连续几脚踢晕杰恩等人，顾绛霜这才对身后两人道：“把外勤小队叫进来打扫现场。告诉清扫队，虽然这几个中毒的家伙都是废人了，但运送他们的时候千万不能大意。” “鉴于他们犯下的恶劣过错，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批人至少要服三十年以上的苦役。” 【哦哦哦，妈妈好凶，萌萌好担心啊。】 看见女儿害怕的弹幕，顾钒心中略有得意：小丫头片子，我就知道有人能制得住你。 【萌萌看家一出悲剧正在上演。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妈妈的实力强、地位高、人又漂亮，爸爸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 丫头，你这辈子不为别的，就是专门来治你老爹的吧？ 顾钒哭笑不得的时候，一只男人的手突然伸到他眼前：“你好，我叫齐鸿，天谴小队的副队长。” “你好，你好”顾钒心不在焉的和他握着手：“我叫顾钒。” 齐鸿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又瞄了瞄远处分派任务的顾绛霜，他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顾钒收起自己的联翩浮想，略带好奇的问到：“谁？”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齐鸿的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缅怀情绪。 【混沌算法，立刻进行目标检索。检查齐鸿与我的过往信息轨迹关联。】 【信息检索完成，关联找到了！齐鸿曾在墨兰中学的初中部就读，当时我跟他在同一个年级但不同班。】 “你不记得了？”顾钒好心提醒到：“当年在墨兰中学，我跟你是同一个年级，天天都能见面。只不过那时你在一班而我在三班。” “我们曾经是校友？”齐鸿明显一愣，他拍拍前额：“难怪我看你那么眼熟。” 他打了个哈哈，把话题给岔开了：“我说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喊顾队亲爱的。就不怕她罚你回去跪搓衣板？” “没事，女儿会帮我向她妈求情的。”顾钒一脸的云淡风轻，完全无视了女儿趁机提要求的弹幕。 齐鸿脸上的表情越发呆滞：“你们有女儿了？不可能啊，顾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生孩子？” “现在没时间，不代表以前没时间，我家丫头今年都满五岁了。”顾钒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索性干脆给齐鸿一个重磅消息。 “女儿都五岁了？”齐鸿木讷的重复了一遍：“那不是只比我家丫头小一岁？” 看得出来，这个消息让他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你也有女儿？”顾钒立刻来兴趣了：“你家丫头听话吗？平常你都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有机会我们交流一下带小孩的心得怎么样？” “哦，好——”齐鸿刚答了半截，他突然又叫起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擅长带孩子啊？” 顾钒指了指远处的方蘅：“别否认了，她是你的爱人对吧？看看她刚才对你颐指气使，你却甘之如饴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在生活中一定是个超级奶爸。” 看着齐鸿颓然承认的模样，顾钒好心情还没维持三秒钟，一条来自女儿的吐槽瞬间将他打回原形： 【这都能看得出来？看来爸爸真是深有体会。】 ------------ 040 家庭教育 顾钒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爸爸辛苦了。”小丫头站在门口等着爸爸，她手里还端着一杯茶冲父亲举得高高的：“来，先喝杯茶。” 面对孝心可嘉的女儿，顾钒笑眯眯的接过女儿的慰劳：“萌萌懂得心疼爸爸了，真是了不起。” 顾钒先在身体构建一个小型存储库，用来模拟人类的肠胃系统，这才把茶水一饮而尽。 根据系统分析，女儿在茶里放了点牛奶，这还是一杯奶茶。 “萌萌，你居然还会泡奶茶了？”顾钒对女儿赞不绝口道：“哎呀，不错不错。我家女儿的手艺真棒。” 小丫头昂首挺胸道：“这杯奶茶是萌萌特别配制的。为了调配这杯奶茶，萌萌下了苦功研究奶茶工艺，特别为爸爸开发了光速加热法、过冷速冻法。” 光速加热？过冷速冻？ 这两个名词让顾钒感觉有些不妙，他赶紧绕过正在夸夸其谈的女儿，走进了自家客厅。 “我的天啊，”看见客厅的模样，顾钒忍不住惊呼出声：“我们家遭贼了？” 顾家的客厅不大，除去几张实木沙发、实木茶几和电视柜，组成了客厅里的基本摆设。至少顾钒出门前，他记得家里是这样的。 如今这间客厅里，实木沙发和茶几被利器成七八块，碎片散得到处都是。每一块碎片的断口上，都弥漫着乌黑碳化的痕迹。 墙壁上，到处是纵横交错的刮痕，在刮痕处还能看见明显的烧灼痕。 “萌萌”顾钒叫住了蹑手蹑脚想要开溜的女儿，提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拎起来，顺手就抱在怀里：“你能告诉爸爸，我在家的时候，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说出来爸爸可能不信，是桌子先动的手。”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着，她的眼睛都笑成了一轮月牙。 老爹下意识把她抱在怀里的动作，已经让小家伙猜到了自己不会受罚，她立刻开始推卸责任：“爸爸踢坏蛋的那一脚太帅了，让萌萌忍不住也想当一个女侠。” 顾钒刮刮女儿的俏鼻：“算了，丫头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客观的话。具体情况我还是去红龙蓝蜂那里去读取吧。”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以前。 看过顾钒的表演，小丫头兴奋得在客厅里手舞足蹈起来。玩到高兴的时候，她甚至打开了反重力装置，在家玩起了跳跳乐。 “看萌萌女侠的轻功，嘿——哈——” 红龙蓝蜂看着小丫头的上蹿下跳，想要阻止吧，公主殿下未必会听。不阻止吧，又觉得这有违顾钒的嘱托，万一她撞墙受伤，自己也难辞其咎。 “要是能在空中一直飞就好了，”蹦蹦跳跳大半个小时后，小丫头抹抹头上的汗水：“萌萌已经累得跳不动了。” 听见顾萌的要求，蓝蜂立刻提出了新建议：“皇女殿下，关于持续飞行的问题，属下倒是有一个好建议。” 通过简单的变形之后，红龙蓝蜂身体的一部分组合成了两个推进器，连接在顾萌的后腰上。 因为有反重力装置在工作，两个推进器不需要提供多大的推力。因此推进器使用的还是电机驱动的喷气式，而非燃烧加力的涡喷发动机。 “哦哦哦，萌萌女侠飞起来了。”身后绑着两个“大功率电风扇”的小丫头，轻而易举的实现了飞天的梦想。 她开始大呼小叫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飞了一阵以后，顾萌仍不满足道：“光是飞行也没意思，萌萌还要两把宝剑。” 面对女儿的要求，然而红龙蓝蜂却犯难了：它们身上剩余的纳米虫不多，已经不足以组成两把剑。 材料不足的时候该怎么办？这个问题难不倒红龙蓝蜂，于是它们索性就组成了两支光剑，让小丫头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绝地女侠萌萌。 手握光剑的女侠萌萌，彻底释放内心中的爱玩天性。 为了试验手中武器的威力，她像所有的熊孩子一样——好吧，不光是熊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拿家具家电做试验，是孩子探索世界的第一步。 拆个玩具、拆个手表电视机什么的，实在太正常。（笔者五六岁的时候，曾把一块机械手表机芯和沙子泡在水里N天。至于当年是在研究什么，笔者完全不记得了。） “我女儿还不满五岁，你就让她玩大功率等离子武器？”解读完红龙蓝蜂的报告，顾钒忍不住大叫起来：“万一她伤到自己怎么办” 蓝蜂一本正经的解说道：“女皇陛下请放心，属下组成的武器都带有危险自检程序。假如伤害轨迹判定光刃可能对皇女殿下造成伤害，程序会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保护措施，让武器失去原有的伤害能力。” 红龙在边上反驳道：“胡说，公主殿下舞剑的时候，你有好几次都差点伤到我。假设你有自检，那为什么危险自检对我不起作用？” “呵呵，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的程序对你不起作用的原因，难道你心里没一点逼数吗？”蓝蜂毫不留情的嘲讽回去。 “行了行了，别在我女儿面前说脏话。”顾钒赶紧制止两个又打算开撕的家伙。 “现在我宣布，谜底终于被我揭开了，真相始终只有一个。赌上我女儿顾萌的名义，”说到这，顾钒瞪了怀中的女儿一眼：“家具就是被红龙蓝蜂变成的光剑所损坏，红龙蓝蜂需要负主要责任！” “啊——”红龙蓝蜂顿时惊呼起来。 幸好顾钒在纳米虫的逻辑程序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限，是纳米虫群的信仰之神和最高领导。换做是人类，遭遇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这会估计就要造反了。 顾萌诧异的从父亲怀里抬起头：“诶？爸爸为什么要怪红龙蓝蜂？毁掉家具的人明明是我呀？” “它们身为你的护卫，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同时也有义务提醒你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做。”顾钒板起脸严肃道：“不仅没阻止你胡来，还怂恿你随意使用强大的力量胡闹，就是它们犯的最大错误。” 顾钒这些话，就是拐弯抹角说给女儿听。 在顾家，直接训女儿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就凭顾萌那种机灵劲，未必会虚心接受，说不定还会鼓捣一堆的歪理顶嘴。只有在她心怀内疚的情况下，她才能把爸爸的警告听进去。 顾萌虽然古灵精怪，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小丫头，她不会眼睁睁看着红龙蓝蜂代替自己受惩罚。 “爸爸，萌萌知道错了。”小丫头伸手扯着父亲的衣襟，一脸哀求的看着父亲：“萌萌的错误，萌萌会自己承担。爸爸不要惩罚红龙蓝蜂好不好？它们是萌萌最好的朋友。” ------------ 041 带头冲锋的女儿 对女儿的教育问题，终于以小丫头认真检讨而结束：“萌萌知道错了，以后再做新尝试的时候，一定会先跟爸爸申请。没有爸爸的看护，萌萌坚决不玩危险性高的游戏，坚决不在家里做任何破坏性的试验。” “先跟爸爸拉钩，绝不能出尔反尔。”顾钒冲女儿伸出小手指。 “爸爸真幼稚。”顾萌鄙视的望了顾钒一眼，她还是乖乖的和父亲完成约定动作。 收到女儿最正式的承诺，顾钒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瓜：“好了，你先去洗个澡，等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爸爸带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萌萌出门，我们去吃豪华大餐。” 小丫头顿时雀跃欢呼起来，她牵着父亲的手欢蹦乱跳：“吃豪华大餐？那萌萌可以先点菜吗？给萌萌来一个瑞士奶酪火锅、一个皇家焗龙虾，要放很多很多的芝士。” 顾钒随口道：“行啊，爸爸要是没钱，就把萌萌押在酒店里抵债好不好？” “没关系，妈妈有钱，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萌萌吃苦的。”顾萌拿着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跑进卫生间。 听见女儿的话，顾钒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我只跟她说一句晚上吃大餐，她就猜出请客的人是顾绛霜。 望着地上的家具碎片，他认真思考了一阵：“沙发茶几被丫头砍成这样，拼回来也没法用。红龙蓝蜂听令，给你们三十秒，给我把这堆烂木头变成碎片，我好提下去扔进垃圾堆。” --- 晚上八点整，鲸海市最大最好的西餐厅外，顾钒开着车进入指定的停车位。 确认车外一切安全之后，顾钒开门下车，又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把女儿抱下来，再顺手把车上锁。 盛世华堂覆灭的消息，此刻还没传遍整个鲸海市。 也就是说，顾钒身上还背着道上的顶花悬赏。此时此刻，也许还有不长眼的混混想找他的麻烦。就算这类人伤不到他和女儿，但是有句人生经验说得对“蛤蟆上脚背，不咬你也续死你”。 有备无患总是最吼的。 “爸爸，爸爸，”女儿的眼睛尖，一下就看见门口翘首以盼的顾绛霜：“萌萌看见妈妈了。爸爸看见没？妈妈的晚礼服好漂亮。嗯？妈妈为什么不来迎接萌萌呢？” 看见父女俩如约前来，站在大门边的顾绛霜转身就往店里走，丝毫没有迎上来的意思。 “要解开这个谜题，少不了名侦探萌萌的分析。”小丫头右手挥舞着手里的雷神之锤，左手摸着下巴，努力摆出正气凛然的模样：“看来真相只有一个，妈妈患上了女强人兼豪门大小姐综合征。” 顾钒不禁逗女儿道：“萌萌你知道吗？爸爸的智商高达三乘以十的24次方，但是爸爸依然没听懂你刚才的分析。你能再说一遍吗？” “如果萌萌没有推断错的话，按照哔站网友的观点，妈妈的标签属性应该是傲娇。”说到这，她又冲父亲补充了一句：“至于爸爸的属性，应该是大智如愚的天然呆。” 听着女儿的评价，顾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让某些网站付出代价了！ 后世记载的网络发展史里，有这样一个有趣故事：据说某年某月某日晚上的八点零三分五十二秒，哔站服务器遭遇了神秘黑客攻击。 有人将哔站员工电脑里的好孩子视频，传至整个服务器，将无数的视频的连接路径都指向了好孩子视频。 很多年前，网络上曾经流传这样一句预言：“哔站看片指日可待。” 那一夜，这句预言终于变成了实现。 花了一秒钟完成复仇计划，顾钒心满意足的暗自道：这下我看还有谁能带坏我的女儿！ 顾萌并不知懂自家老爹做了什么，她还在细声细气的为父亲出谋划策：“傲娇这种属性，再好对付不过了。接下来就看萌萌的吧！黎明就在眼前，我将带头冲锋！” 顾钒抱着女儿走进贵宾包厢，顾绛霜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妈妈，萌萌来了。”虽然还只是第二次看见顾绛霜，顾萌对她一点都不见外。 小家伙一路小跑着过去，自顾自的撞进了母亲的怀抱：“这两天萌萌真的好想妈妈，妈妈有没有想萌萌？” 只是一句来自女儿的、充满天真的问候。却让顾绛霜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激荡起来。 此刻在顾绛霜身上，再找不到天谴小队的头号女战神的英姿。剩下的只是一个初为人母的小女人——她小心翼翼搂着怀里的女儿，就像捧着世界上最精致、最昂贵的瓷娃娃。 “想，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看着抱着一起的母女俩，顾钒心中涌起了一阵难言骄傲：我家丫头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她说要带头冲锋，果然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丫头真是老爹的贴心小棉袄，老爹果真没白疼你。其实吧，这样的冲锋老爹也会。 臭丫头！还不快放开我老婆？让老爹也来个带头冲锋！ 等到母女俩情绪平复之后，顾钒赶紧拿起菜单：“时间不早了，赶紧点菜吧。” 此话一出，顾萌原本带着得意和炫耀的脸，立刻就黑掉了：“爸——爸——，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来这不就是为了吃饭吗？”顾钒略带不解道：“萌萌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空着肚子可不行。” 顾萌无力的垂下头：“爸爸你高兴就好，萌萌真的帮不了你。” “别理你爸那头大笨牛，”顾绛霜先是白了某人一眼，这才亲昵的依偎在女儿身边：“萌萌一定肚子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先来一杯草莓圣代冰淇淋，再来一个皇家焗龙虾，”小家伙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一口气点了七八样菜，每道菜都还挺贵的。 虽然顾绛霜从不为钱的事情发愁，但是女儿的点菜还是让她有些忧心：“萌萌你点的怎么全是荤菜？一点素菜都没有？” 顾萌搂着母亲的胳膊，不停的左右摇晃：“素菜可以回家再吃，今天晚上萌萌要紧抱土豪妈妈的大腿。为了纪念和妈妈的重逢，萌萌就破例奢侈这一次。” 顾绛霜微微一笑：“不需要破例，假如萌萌喜欢的话，妈妈以后天天带你来吃好不好。” “真的吗？”顾萌惊奇的睁大眼睛，“萌萌真的可以天天来吃皇家焗龙虾？那爸爸做的晚餐怎么办？” ------------ 042 交流 “你要吃点什么？”在点完菜之后，顾绛霜破天荒的问了顾钒一句。 顾钒微笑着摇头拒绝：“我不饿。” “不吃就算了。”女人把菜单丢回桌上，抬头对侍应生道：“按照刚才说的上菜。” “好的，请你稍等。”侍应生微微躬身倒着退开三步，然后才快步转身走出包厢大门。 这一过程被顾钒全瞧在眼里，他笑着对女儿道：“萌萌看见没有，刚才那个家伙的倒步退后，就是典型的豪门仆人的礼仪。” “啊，”顾萌眨巴大眼睛：“这个还有讲究吗？” “当然有啊，因为越是豪门贵族越有被刺杀的价值。在很久以前，伪装成仆人的刺客，一般都是借助转身的动做取出武器完成刺杀。”顾钒兴致勃勃的给女儿科普着。 “后来为了保护大人物的安全，这才有了仆人倒步退后的规矩，而且要至少退出十步以外。这个礼节后来被很多大酒店继承下来，就变成这样。” 在进化之路的历练中，顾钒接过不少的暗杀任务，对这套东西他是轻车熟路。 正当顾钒得意洋洋卖弄冷僻知识的时候，顾绛霜突然开口道：“别听你爸胡说，他那套早就过时了。十步之内的刺杀，通常是死士做的事情。就算能得手，刺客的下场也是被乱刀砍死的份。” “现在的暗杀，技术含量越来愈高。不管是狙击空袭、还是下毒爆破，基本上都是远距完成。哪里需要走到十步以内？” 被女人鄙视为没技术含量的死士，顾钒面子上挂不住了：“谁说搞近身刺杀的刺客，就一定是被砍死的死士？老子是没有机会展示，不然就让你看看老子怎么个七进七出！” 顾绛霜呵呵两声：“能在目标府邸杀个七进七出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要伪装成侍应生呢？你直接站门前宣战岂不是更好？” “你傻啊？直接宣战的话，人家不知道从密道坐车逃走？” “狙击枪和火箭筒、钻地弹，不就是为这时候准备的？” “你是什么人啊？可以扛着火箭筒满街走，咋不呼叫轰六K进行空中支援，干脆对目标来个地毯式轰炸？” “顾钒，你老这样跟我抬杠有意思吗？” “到底是谁先挑起事端？我在教育女儿的时候，是谁先插嘴的？” “谁家会教孩子当刺客的诀窍？你打算用黑暗圣堂的方法，把女儿教育成新一代的主元素是吗？那我倒要好好请教一下你这个当爸爸的，你打算让她成为几号主元素？” “女儿成为几号主元素都没关系，反正你才是黑暗圣堂的大首领。” 顾萌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她有些苦恼的小声嘀咕道：“家里还有萌萌说话的地方吗，能不能让萌萌先说两句？萌萌不想听大人的吵架。” 夫妻俩都是耳目聪敏的高手，听见女儿抱怨便同时闭嘴不说。 见爸爸妈妈不说话，小丫头这才眉开眼笑的解释着：“妈妈错怪爸爸了，其实爸爸跟萌萌说这些，是因为萌萌最近在玩刺客信条的游戏。” “顾钒，看你干的好事。女儿才五岁不到，你居然教她玩游戏？”顾绛霜突然暴怒起来：“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专家说，玩游戏能开发智力。”顾钒若无其事的回答到：“为什么不能给孩子玩？” “这种蠢话你也信？”顾绛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有本事你就找个玩游戏玩成天才的小孩出来！” 又要跟我抬杠是吗？找游戏天才这种事情，难道能难得住我的混沌算法？ 不用半秒，顾钒就从网络上找到了一段游戏天才的材料。 “你听好了啊，”他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在2017的前后，网上出现了一个游戏高手，ID名称是我家女儿叫瑶瑶。” “她的名气横跨了数十个竞技类的游戏，在各种游戏的服务器中，都有大批粉丝组建了亲卫队。但是这个名噪一时的网红，当年只有五岁，据说她当年就是国内著名数学家的关门弟子。” “对了，她也是田隐市的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看过她的照片，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 听到老爹表扬别人家的女儿，顾萌顿时不乐意了：“难道比萌萌还可爱？” “在爸爸眼中，当然是自家的女儿更可爱一些。”顾钒赶紧好言抚慰女儿生气受伤的心灵。 他还没说到一半，顾绛霜已经把男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说罢，她推着男人走进了包厢自带的娱乐室。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看着女人反手关门，顾钒半开玩笑道：“难不成萌萌说对了，你和我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顾绛霜神色复杂的盯着他：“你，都知道了？” 顾钒很坦然的看着女人，他的眼神也如女儿顾萌一般的纯净：“你想我知道什么？” “还要装傻吗？你刚才说了洛瑶的事情。”顾绛霜神色有些黯淡：“既然你已经知道洛瑶的存在，就没理由不去把洛云峰的事情查清楚。”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装傻。顾钒暗自道：“关于瑶瑶什么的，那还是我刚刚才查到的资料。鬼知道她跟洛云峰什么关系？这名字我今天都听了两次了。” 咦，先等一下啊！这里似乎有情况。 孩子她妈脸上的表情不对，难不成那个叫洛云峰的，是她的初恋？喂喂，老子是名叫顾钒，不是顾氯！再说了，氯气也是有毒的，而且不会原谅。 男人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已经深深出卖了他的想法。 顾绛霜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就是你，我喜欢的男人就叫顾钒。你从来不是别人的影子，也不是哪个男人的替代品。你不用为了讨好我，而做出任何改变。对不起，我用了整整五年，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从明天起，让女儿做她最喜欢的事情，不要逼着她去玩游戏。也别逼着她学数学！萌萌就是萌萌，她用不着成为另一个洛瑶。” 听见顾绛霜展开心扉的话，顾钒有些疑惑道：“瑶瑶是洛云峰的女儿？还要啊，洛云峰这个名字，我听你们说了好多遍。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是我姐姐的丈夫”顾绛霜很不情愿的回答到：“同时也是上一任天谴队长的老公。” 顾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姐姐是上一任的天谴小队队长？” “不是”女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原来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蛋！顾钒松了一口气，他拍拍胸口道：“既然你不想萌萌成为另一个洛瑶，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不会变成洛瑶。” ------------ 043 犹豫 这是一家人在五年后重聚时吃的第一顿饭。 尤其是顾萌，最为活跃。小丫头吃得满嘴流油还算，还不时闭上眼睛把脸朝顾钒靠过来，让爸爸帮忙擦油。 女儿的模样十分讨喜，顾钒也乐帮忙。 只是他嘴上总少不了对女儿撒娇的批评，并且不停摆出父亲的威严教训女儿：“下一次不准这样了！” “谢谢爸爸。”每一次顾萌都会甜甜笑着说这么一句。 然后她下次再把头凑过来的时候，顾钒又会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继续乐呵呵的帮女儿擦脸。 顾绛霜看得直摇头：“你这样会宠坏萌萌的。” “自家的女儿，自己都不宠。你还指望出门后有其他人会宠她？”顾钒细心的擦去女儿嘴角最后一点油渍，头也不抬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万一宠坏了她，将来丫头在外面到处闯祸，闹到别人家父母找上门的时候。才是你头疼的开始。”女人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听着顾钒的歪理，她的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 “爸爸——”小丫头生气的指着顾绛霜道：“她这样污蔑你的宝贝女儿，萌萌都看不下去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萌萌很乖很乖的，从来不闯祸。” “闯祸也不要紧，”顾钒不屑道：“萌萌记住，你有一个豪门千金出身的老妈，还有个擅长使用暴力的老爹。最重要的是，你继承了妈妈的小魔女血统。只要善于动脑筋，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女人顿时大怒：“顾钒，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 “确实没有。在教育孩子的时候，父母双方总有一方要唱黑脸。”顾钒嬉皮笑脸道：“我已经唱红脸了，再唱黑脸的话，会让萌萌以为她老爹精神分裂。反正你是孩子她妈，女儿要骂要罚都随你，我绝不阻拦。” 发觉自己被爸爸卖了，顾萌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 小丫头扁着小嘴，冲母亲可怜兮兮的哀求道：“萌萌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妈妈不要惩罚萌萌。”瞧她委屈的模样，似乎随时可能哭出声来。 “乖女儿，别伤心。错的不是你，”顾绛霜心疼的抱着孩子：“都是爸爸的错。” 哄了一会孩子，顾绛霜逐渐找回了当母亲的感觉：“萌萌你继续吃饭，妈妈要跟爸爸谈点事情。” “哦，”小丫头点点头，转过头继续对付桌上的大龙虾。 “女儿的成长不能没有妈妈，你们跟我回田隐城吧！”她直视着顾钒的眼睛：“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我已经不想再逃避。萌萌需要妈妈，而我需要你。” 换做是一个月以前，我听到这段真情流露的表白，或许会欣喜若狂然后满口答应吧？ 顾钒有些忧伤的想着：幸福总是在最不需要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可惜啊，你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顾钒，而不是由顾钒进化而成机械生命体。 在女人没有表现出真实情感的时候，顾钒总是忍不住去撩拔她，总想看她褪下伪装的样子。 然而，当顾绛霜做出直面自身情感的决定时，顾钒又忍不住想退缩了。 【混沌算法，做为机械生命体的我，能给她幸福吗？】 【幸福的定义，主要分为生理上的幸福和心理上的幸福。从目前现有资料来看，想给予她生理上的幸福，你没有半点问题。不管你有任何疑难，本世界最详尽的混沌种子库，都将竭诚为您服务。】 【至于心理上的幸福，你觉得能，那你就能！】 混沌算法说得很对，但是有些预防针也不能不提前打。 “我尽力吧。”面对女人不解的神情，顾钒指了指脑袋，他吞吞吐吐道：“你知道的，我失去了很多记忆。除了萌萌以外，其他的事情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不知这句话哪里伤到了顾绛霜，她的脸色飞速的黯淡下去：“是啊，是我奢求得太多了。五年的时间，足够让消磨掉所有的感情。我明明目睹过这样的悲剧，却总以为自己能得到奇迹的眷恋。” “错啦、错啦！爸爸的意思是说，”顾萌一本正经的对母亲道：“他会试着重新爱上妈妈，但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爸爸，萌萌说的对不对？” “对，对”顾钒连忙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闻言女人柳眉倒竖：“就是说你还想让老娘放下身段不要面子，倒过来追你一次？孩子都生了，你居然还跟我来这一套？休想！” “你们现在就回家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坐飞机回田隐市。我已经跟爸爸和萧伯伯说好了，这次我一定会带着对象回家。你们父女俩，也到了该见家长的时候。” “好——”顾钒还没说话，小丫头已经脆生生的答应下来了。 既然女儿已经做出表态，顾钒也就不再多说，半推半就的默认下来。 --- 晚上十一点，顾家的客厅内。 “今天多亏了萌萌的机灵，才让妈妈同意了爸爸的条件。”小家伙紧跟在收拾东西的父亲身后，不住的夸奖自己的聪明才智。 “妈妈哪有答应爸爸的条件？”顾钒放下手中的行李包，他在女儿面前蹲下来：“你没看她那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开始指挥人了。” 顾萌叹息着摇摇头，语重心长道：“爸爸忘记了妈妈是傲娇属性吗？越是在意爸爸，她越会用凶巴巴的态度来掩饰自己。” “丫头，你才五岁啊，装什么情感大师？”顾钒刮刮女儿的鼻子，“冼完澡就去睡觉，别耽误我的事。” 小姑娘拖着父亲的手撒娇道：“不行不行，萌萌帮了爸爸那么大的忙，爸爸还没有表扬萌萌。没有表扬，萌萌就不睡觉。” “哈哈哈哈，这可就是稀奇事了。天下之大，哪有自己给自己表功的道理？”顾钒故意逗女儿道：“限你十秒钟之内，给我一个必须表扬你的理由。” 顾萌二话不说，抱着父亲的左腿慢慢往地上倒下去：“哎呀，萌萌被爸爸撞伤了。” “萌萌，你这叫碰瓷知道吗？”顾钒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儿：“我就不信看，碰瓷难道能碰出表扬？” 小丫头有气无力的哼着：“哎呦——哎呀——萌萌受伤了。萌萌需要爸爸亲亲、爸爸抱抱还要举高高才能起来。如果爸爸没反应的话，萌萌可以先躺一会，恢复力气以后再抱着爸爸的右脚再试一次。” 听着女儿近乎耍赖的撒娇，顾钒不觉哑然失笑。 他一把抱起女儿，在丫头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我家丫头真是好棒好棒的喔！” ------------ 044 赚钱计划 “明天坐飞机的时候，要过安检门。爸爸变成机器人后，能过得了安检门吗？”小丫头双手搂着父亲的脖子，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萌萌看过的电影大片里，金刚狼就不能过安检。” 顾钒微微一笑：“萌萌放心，爸爸比金刚狼厉害多了。” 号称进化之路里的BUG玩家，令人闻风丧胆最强的机械生命体“银翼恶魔”。他要是连地球上的金属探测器都摆不平，那才是个笑话——这话说出去，傻子都不会信。 无论强电强磁、强酸强碱、或是其他高能的环境，都不可能对顾钒造成伤害。 “原来爸爸比妈妈还厉害呀。”顾萌一脸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沉思了一会，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假如将来有一天，因为萌萌太淘气了，导致妈妈想要惩罚萌萌，到时候爸爸会来保护萌萌吗？” 顾钒摇摇头：“这可不行，自己的错误要自己承担。” 小丫头有些为难的低声辩解道：“那萌萌可不可以偶尔犯些不受惩罚的错误？就当是爸爸给萌萌的特权。” “你要的特权还少？”顾钒忍住笑意道：“萌萌，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也想偶尔任性一下，偶尔当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你觉得可以吗？” 顾萌立刻对老爹敲响了警钟：“不行，爸爸这样做，很容易伤到萌萌幼小的心灵。” “这也是我对萌萌的回答，萌萌的任性特权，对爸爸的权威也会造成削弱。”顾钒把问题原样抛回到女儿手里。 原以为小家伙会被自己的两难问题难住，谁知她竟不屑的撇撇嘴：“萌萌还不到五岁，爸爸拿萌萌必须遵守的准则来要求自己，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顾钒赶紧声明道：“萌萌那么懂事，爸爸一直是用大人的准则要求你。” 谁知女儿脸上的鄙视情绪更重了：“居然用大人的准则给不满五岁的萌萌定标准，爸爸的权威是靠刁难萌萌建立起来的吗？” “丫头，你就是要跟老爹抬杠是吧？”顾钒被女儿逗乐了：“那你就说说看，凭什么我要给你特权？” “就凭你是萌萌的爸爸。”小丫头把手一挥，她理直气壮的反问到：“你去街上看看，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萌萌只肯喊你爸爸？” 对啊，谁让萌萌是我女儿呢？ “好吧，我会给你提供免受惩罚的特权，每半年只允许使用一次。”顾钒对女儿做出妥协：“但是免罚的错误不能太过离谱，更不能故意违法违纪。” 顾萌眉开眼笑：“这样就足够了。” 一向乖巧的女儿，突然开口要特权，顾钒对此非常好奇：“既然老爸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要免罚特权做什么用？” “爸爸跟萌萌说过，妈妈是一个豪门千金。这次跟着妈妈回家，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走向，这样的家族里总会有很多坏心眼的亲戚。因为萌萌的聪明可爱而心生嫉妒，变着法子想要萌萌出丑。” 小丫头捧着脸，陷入了自己构思的八点档的豪门恩怨情仇宫斗大戏：“萌萌必须奋起还击，才能在云诡波谲的勾心斗角中活下来。” 顾钒无奈的叹了口气：“萌萌，以后不准你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还有，我差点被你绕糊涂了，你打算用什么进行奋起还击？” “这还不简单？”顾萌小手一伸，放在电视机旁的红龙蓝蜂立刻腾空而起。 经过一天的磨合，红龙蓝蜂与小丫头的配合越发纯熟。 只见她一伸手，那俩家伙就立刻做出正确反应，变成两件武器投入她的手中。 “爸爸你看，这是萌萌奋起还击的手段。”顾萌不无得意地向父亲炫耀自己的武器：“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能拿得起这两样神器——雷神之锤和死神之镰。” 顾钒深以为然：“我家丫头真有眼光，掌握了这两样神器，你基本上就是所向无敌了。不过你放心，有爸爸在身边的时候，这些事情用不着你出手。” 不管顾绛霜心里在盘算什么，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后，顾钒都必须带着女儿离开鲸海市。 他之所以同意去田隐市转转，只是为了完成母女俩的同一个心愿。 如果那边有人敢让顾萌受委屈——他才不会管什么七大姨八大姑，敢送脸上门，他就敢狠狠的抽回去！ 大不了就带着女儿走人，谁怕谁啊？真以为离开了你们，老子就养不活女儿吗？ ---- 七月份的田隐市，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气还不算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一架短途支线客机在田隐市的跑道上缓缓停下。大约半个小时后，顾钒牵着女儿走出机场大门。 出门之后，小丫头长长的松了口气：“坐飞机一点都不好玩，刚才在飞机上差点憋死萌萌了。爸爸为什么不让萌萌打开玻璃窗透气？现在萌萌都没力气走路了！” 顾钒无奈的抱起女儿：“要是飞机上玻璃窗被真你打开，这就是一场空难你知道吗？爸爸跟你说的科学原理你都忘记了？” “妈妈在哪？”借助父亲怀抱的高度优势，顾萌立刻就开始搜索母亲的身影。 明白了女儿的小心思，顾钒赶紧解释道：“你妈妈临时有事，昨晚上就连夜赶回田隐了。估计她的事情比较急，一时半会处理不完。” 闻言顾萌脸上升起浓浓的忧色：“没有妈妈的带领，我们这样杀到重越集团去，不太好吧？别人会以为爸爸和萌萌是故意来要家产的。” “所以呢，我们先要等妈妈的电话。妈妈没打电话之前，我们不宜出面。”顾钒镇定自若道：“还有一点，我们最好能找点事做，赚点小钱花花。寄人篱下的生活，总不如自己身怀一技之长。” 发觉事情不那么简单，顾萌微微一愣：“爸爸有何良策？” “萌萌，你听说过CHINA-JOY吗？”顾钒指着田隐市的方向：“由田隐市举办的动漫展，今天正式开展。无数的游戏厂商、动漫厂商和动漫爱好者将会欢聚一堂。” “鉴于主办方的系统有点漏洞，所以我在漫展的角落给自己弄了一个铺位，打算卖一点乱七八糟的周边。” 小丫头满脸狐疑的看着父亲：“爸爸说的动漫周边在哪里？除了行李箱，萌萌什么都没看见。” “首先呢，我们要买一点制作游戏周边的材料。”顾钒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计划：“然后再去找一家宾馆安顿下来，顺便制作好下午要卖的商品。” ------------ 045 鬼屋探秘 初到田隐市的第一天，顾钒领着女儿逛钢材市场。他还顺手买了两根直径九公分、长度隐约一米的钢柱。 “爸爸要做什么？”小丫头对父亲手里的东西表示不解：“难道爸爸想要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好用来对付那些讨厌的亲戚？” “哎呀呀，我家丫头总是能想出好点子。”顾钒若有所思道：“其实吧，我觉得根本不用做兵器。拿着这两根棒子在手里，就已经很吓人了。” 顾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用棒子做武器，人家会以为你是吃泡菜的思密达。” “所以呢，爸爸买这个是为了做下午展览的周边。”顾钒笑着为女儿揭开了谜底。 小丫头脸上带着怀疑的神色：“爸爸打算拿着东西去哪里加工？萌萌不觉得这个东西能带进宾馆。到时候，别人从视频上看见爸爸把圆钢拿进去，最后却没把它拿出来。老板肯定会起疑心的。” “呦呵，连视频追踪都知道？”顾钒半带欣慰半开玩笑道：“丫头，我不记得曾经教过你这些。” “因为萌萌是天才呀！”小丫头一脸的骄傲：“爸爸别忘了，一千多集的名侦探，萌萌从来不白看。所以，根据萌萌的推断，爸爸要另外找加工场地。” “恭喜你猜对了，值得老爸奖励你一根哈根达斯，晚餐之后兑现。”顾钒笑眯眯道：“走，去看看爸爸从网上找来的秘密根据地。” 说罢，他领着女儿穿街过巷，又换了一趟出租车，这才来到田隐市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居民区中。 因为地处城乡结合部，小区里没有围墙也没有物业，所有的区内通道都是四通八达。种种让人诟病的基础设施，却成为了顾钒选中这里的原因。 此地交通便利，进可攻退可守。需要撤离的时候，随时都能像虎归山林龙入大海，霎那间了无痕迹。 沿着这处居民区的道路一直往里走，在小区的最里头能看见一栋孤零零的公寓小楼。 在小楼的大门前，还有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只不过此刻小楼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铁锁也落满的灰尘，似乎这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住人。 “如果网上的资料没有错的话，这里以前应该是一栋单身公寓。后来因为房东无心打理，所以被停水停电弃之不顾。”顾钒放下圆钢，伸出右手食指插进小楼大门的锁孔。 只听得咔嚓一声，大门被他顺利打开：“好了，萌萌敢不敢跟爸爸上楼探险？据说这里是田隐城的八大闹鬼禁地之一，大名鼎鼎的恐怖废弃公寓。” “有爸爸保护萌萌，萌萌去哪里都不怕？”小丫头胆子特别大，二话不说就率先上了楼。 回手关门后，他赶紧跟着女儿的脚步上楼：“萌萌你别走太远了知道吗？我们就在二楼逛逛。” 有顾钒牌的万能钥匙在手，整栋楼的门锁形同虚设。 他随便在楼上挑了间顺眼的房间，然后就在屋子里办起了金属加工厂。 “爸爸要做什么东西？”小丫头蹲在父亲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要干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红龙蓝蜂。萌萌站远点，我要让它们起床干活。”顾钒将自己设计好的模型数据给两个手下传过去。 “无敌龙万岁（女皇万岁），您的意志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两支接到工作命令的纳米虫军团，立刻展开了有条不紊的金属“切削加工”。 对纳米虫来说，把金属钢柱噬咬成女皇大人想要的模样，其实一点都不费事。 由于它们本身就是极为微小的纳米虫，因此对于加工尺度的把控极为精准。哪怕是地球上最先进的数控机床，在加工精度上依然不敌纳米虫。 不到十分钟，两根圆钢已经变成了一百片两厘米厚的圆钢片。 由纳米虫大军噬咬而成的圆钢断面，每一片都是那么锃光瓦亮，仿佛是被最细的砂纸打磨抛光过。 然而，拆切圆钢只是完成了工作的第一步。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只见闪烁红蓝光芒的纳米虫大军，瞬间分成了二十支小队。每支小队都扛着一块圆钢片，开始进行精加工。 亿万只纳米虫同时工作，发出了异常沉闷的嗡嗡声。 随着它们的加工过程，被粉碎到纳米级的铁屑，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因为这样细微的粉尘对人体有害，顾钒赶紧抱着女儿退出了加工房。 “爸爸想让红龙蓝蜂加工什么？”尽管小丫头目睹了父亲的一切行动，但是仍然搞不清自家老爹的计划。 顾钒笑了笑：“都是一些小玩意，等会看过成品你就知道了。这里灰尘比较大，爸爸带你上楼顶去瞧瞧怎么样？” “好！”小丫头脆生生道：“现在我宣布，鬼屋解密大作战现在开始！为了揭开一个封尘多年的谜团，名侦探萌萌和她的爸爸助手，深入田隐市八大闹鬼禁地之一的废弃公寓楼。” “各位网友，千万不要眨眼，广告之后，鬼屋大作战马上开始！” 就在父女俩打算进行鬼屋探险的时候，有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喵——” “哇——爸爸救命！”顾萌一下把头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顾钒赶紧拍着女儿的后背，然后柔声安慰女儿：“丫头别怕，有爸爸在这，没人能伤害你。”为了驱散女儿心中的恐惧，他甚至用上了进化之路里学来的技能。 就在他安慰女儿的瞬间，顾钒身上猛然浮现许多复杂难明的符文印记。 无数能量光线在符文印记组成的阵法回路中穿行，眨眼间就为女儿构建了一个负能量隔绝阵。 在进化之路摸爬滚打的那些年，为了对抗学会魔法奥术道术敌人，顾钒对神秘侧的魔法、奥术、道术之类也有极为深入的研究。 父亲的安慰仿佛带着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让顾萌的心瞬间变得无比安宁。她松开紧紧抓住父亲衣襟的小手，扭头看向楼梯口：“爸爸小心，那边有妖怪！” “哪来的妖怪？”顾钒抱着女儿走向楼梯口：“根据我的数据分析，刚才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一只猫。” ------------ 046 小插曲 果不其然，随着接连而来的又一声“喵”，一只肥胖而敏捷的橘黄色狸花猫，正沿着楼梯扶手爬上来。 它看见楼上的父女俩，猫眼里流露出一种迷惑不解的神色。 “哎呀，爸爸快跑，老虎来了。”顾萌看见橘色狸花猫，赶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好可怕啊好可怕，这里居然有老虎。” 顾钒疼爱的摸摸女儿后脑：“丫头你看清楚，这是一只橘色狸花猫，不是老虎。丫头你仔细看，它像不像加菲猫？” “爸爸别骗萌萌，哪有那么大的猫？”小丫头还是坚持己见：“就是老虎！” 顾钒把身体转了半个圈，让女儿能看清眼前的猫：“俗话说，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它们天生就是这么胖，一点都不奇怪。这是橘色毛发基因带来的遗传。” “原来是这样啊，”顾萌终于不再害怕，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猫：“加菲你好？不对，你该叫加肥。” “喵——”橘色狸花猫冲他们叫了一声，左右摆动的尾巴向三楼走去。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它看见顾钒没有跟上来，随即又冲父女俩催促似的“喵”了一声。 “爸爸，加肥好像叫我们上去。”小丫头指着橘色狸花猫道：“它好像有话要对我们说。” 顾钒微微一笑，抱着女儿大步上楼：“好咧，我们上去看看。” 他跟着女儿口中的加肥猫一路来到三楼，然后就看见肥猫蹲坐在了三楼的某间屋子前面。它正抬着右前爪，不停的挠着紧闭的大门。 “喵——”肥猫冲顾钒偏偏头，左右摆动了几下尾巴，似乎在示意他赶紧过来开门。 我勒个去，这猫简直成精了！它怎么知道我能开这里的门？ 顾钒大步走上前，伸出食指变化成钥匙模样，径直打开了房门的锁。 只听得让人酸倒牙的“咯吱”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不用进门，顾钒就已经完成对内部结构的探索：这是间两房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 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跟大多数的单身公寓没有太多不同。由于长久没有住人的原因，家具茶几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肥猫从顾钒的脚下穿过，自顾自的走进了客厅。 “加肥你想去哪里？快回来，爸爸还没在屋子的东南角点蜡烛。”顾萌喊了一声，但是橘狸花肥猫没理她的呼唤，随后从客厅里进入阳台。 顾钒笑着逗了女儿一句：“傻丫头，你当我们是在盗墓探坟呢？还点长明灯。” 他跟着花肥猫的足迹，一路走到了阳台上。 只见花肥猫从阳台纱窗的破洞里钻出去，一溜烟就往楼上爬走了。 “咦？加肥就走了？它还没说让我们上楼来做什么呢？”小丫头疑惑的四下望望，却没找到任何有趣的东西。 她有些遗憾的说到：“爸爸，这里不好玩，萌萌想去看漫展。” 顾钒看看房间里的陈设，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见女儿的抱怨，他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抱着女儿往楼下走：“想去看漫展还得再等一会，红龙蓝蜂做的周边，很快就好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房子里嗡嗡声渐渐消失，最终的加工似乎已经完成。 鉴于一屋子都是铁屑，顾钒便没让女儿跟进去，而是自己进去转了一圈。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女儿的“雷神之锤”。 至于传说中用来出售的周边，小丫头围着父亲转了半天也没看见：“红龙它们做的东西呢？萌萌怎么没有看见爸爸带东西出来？” “丫头你就别找了，老爹有个次元空间，专门是用来放这些零碎的。”顾钒把雷神锤递给女儿，又一把将她抱起：“走吧，我们先吃午饭，下午两点钟再去看漫展。” 小丫头赶紧伸手摸摸父亲的肚皮：“原来爸爸还有机器猫的宝贝？次元空间口袋在这里吗？赶紧拿出来人萌萌看看。” 顾钒哭笑不得：“是什么让你觉得老爸会把口袋放在肚子上？我又不是袋鼠，肚子上开个口袋多难看啊？” “要是爸爸是袋鼠该有多好？”老爸的抱怨让小丫头眼前一亮：“这样的话，萌萌就可以躲进育儿袋里休息了。就算睡着了，萌萌也不用担心会掉在地上。” 真不知道女儿的脑子怎么长的，居然会想让老爸变成袋鼠？ 这是正常女儿该有的思维方式吗？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顾萌突然提出了第二个疑问题：“爸爸爸爸，育儿袋里的小袋鼠要是想上厕所了，它是就地解决，还是出来方便？” “根据网络上的信息显示，不能出袋的小袋鼠，都在育儿袋里解决问题，由母袋鼠负责清洁工作。母袋鼠会吃掉孩子的排泄物，回收制造哺乳必须的水分。” 读到这，顾钒一脸嫌弃的表情：“哪来这么恶心的动物，老子读不下去了。” 小丫头也是混身鸡皮疙瘩：“从现在起，萌萌立下一个新规定，我们家不准再提跟袋鼠有关的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上，父女俩再度达成新的共识：把袋鼠一词列为成为顾家的禁语。 从公寓楼出来之后，顾钒顺手帮房东把门锁好，这才带着女儿大步离开。 回望孤零零的公寓楼时，依稀还能看见橘狸猫的尾巴，在楼顶上左右摇晃着。 “爸爸，你看，加肥在楼顶做什么？”小丫头指着那根摇晃的肥猫尾巴，不无遗憾的对父亲道：“要是爸爸刚才带萌萌上屋顶看看就好了。” 在父女俩看不见的公寓天台上，用红砖水泥砌成一个硕大的花池。 花池里种着郁郁葱葱的植物，七八只猫正躺在植物丛的阴影里慵懒的打着滚。 刚刚跟父女俩见过面的花肥猫，此刻正躺在天台边缘，美滋滋的享受着中午最热烈的阳光。连人都觉得有些炙热的阳光，它似乎有些甘之如饴的意思。 为了解开女儿的疑惑，顾钒在网上搜索了几张本地的高清卫星地图。 通过数字清晰还原技术，他看清了楼顶的陈设：楼顶上有个一个种满植物的花坛，花坛里满满当当全是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楼上种的东西应该全是猫薄荷。”顾钒一边跟女儿描述卫星图片上的情况，一边做出了自己的推断：“那玩意对一部分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些猫盘踞在楼顶已经好些年了。” 顾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谜底终于揭开了，公寓闹鬼传说，就是这些爱吃猫薄荷的淘气猫搞出来的！” “经过了深入的调查，在助手爸爸的帮助下，名侦探萌萌终于解开了田隐市的第一个未解之谜。现在我宣布，恐怖公寓的闹鬼传说正式结案！” “好嘞，我家萌萌真厉害。”一眼扫过这些年拍的卫星图片后，顾钒正想附和女儿的说法，给今天的小插曲画上一个句号。 蓦地，卫星图片内一个诡异的画面细节，再度引起了他的注意。 ------------ 047 想钱想疯了 废弃的公寓楼前有棵树，但是在十年以前的卫星照片上，公寓楼前的空地上并没有这样一棵香樟树。 按理说，这棵树应该是十年内补种上去的。 可是根据顾钒搜集的数据来看，最早出现在高清地图上的树并不是香樟，而是一棵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橡树。 顾钒经历过进化之路的种种磨难，他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重要性。 哪怕他将自己全盘机械化，也没有落下对精神力量的修行。为了寻求到精神修行的法门，他曾经游历类似费伦一样的世界，并拜在黎明禅院门下学习武僧的心灵修行技巧。 他见识过神性植物的力量，更加清楚关于橡树的种种神秘传说。普通橡树和神性橡树之间的区别，根本瞒不过顾钒的混沌算法。 曾经存在于某张高清地图上，但后来又神秘消失的神性橡树，证明这里曾发生过超自然的事情。 “管它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与我无关。”顾钒心中做出了决定：“我的任务是带女儿，不是开灵异侦探事务所。” 想清楚自己的工作任务，顾钒气定神闲的抱着女儿大步向前。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他还冲迎面过来的两个老人家点头微笑。 “哈哈，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有个手里拿着蒲扇，脖子上挂着白毛巾老人停住脚步：“小洛，你这次是带着女儿回来忆苦思甜啊？” “咦，你认识他？”另一个老人家手里提着两根门球杆，略带疑问的看着同伴。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老人家指指废弃公寓的方向：“他以前就住小黎家的那栋楼，住了有一年多呢。诶，这是你的二女儿？她姐姐在哪里读书啊？” “错啦错啦！萌萌是姐姐，”小丫头很不高兴的纠正到：“如果爸爸还有女儿，只能是萌萌的妹妹。” 老人疑惑道：“不对吧，我明明记得你还有个叫瑶瑶的丫头来着。” “我猜你可能是认错人了，”顾钒微微一笑，他郑重其事道：“介绍一下，我叫顾钒，这是我女儿顾萌。” “你不是洛云峰？”老人赶紧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带上，细细打量他的相貌：“乍一看，你们还真像。不过仔细一看，你们还是有区别的。洛云峰今年怕有三十好几了，你看上去比他年轻好多。” 顾钒道了声谢，带着女儿继续前行。 直到父女俩走出很远，老头还在目送两人的背影远去：“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像的人，哎——”他突然一拍大腿道：“居然忘记问他是不是洛云峰的兄弟，来这里干什么？” ---- CHAIN-JOY的展会，就在田隐国际会展中心举行。 今天一大早，会展中心的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参观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度让场面有些失控。 为了安全着想，主办方不得不控制了进场的人数。 由于排队参观的人实在太多，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会展中心的外面还是人山人海。 “好多人啊，”小丫头手搭凉棚看着广场，她发出有由衷的惊叹：“爸爸曾经告诉萌萌，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凑热闹。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宾馆吹空调看电视了？” 顾钒捏捏女儿的脸蛋：“要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我怎么当你的爸爸？记住，我们今天是来卖周边的，所以能走员工通道。” “还有这种操作？”小家伙趴在父亲怀里，看着顾钒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工作证。 在主办方的招待处完成报到后，他轻轻松松就从员工通道走进了热闹喧哗的会展大厅里。 就在他经过入口摄像头的时，监控室的某个画面突然跳了一下，等画面变清楚已经是三秒后的事了。 在经过一个无人注意、监控也看不到的拐角时。原本是左手抱女儿、右手里空无一物的顾钒，他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大行李包。 顾钒带着女儿来到展区内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指着被人当成座位的展台道：“看吧，这里是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展区位，连展台都摆好了。”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许多找不到休息位的观众就把空置的展台当成座位，在展区内或躺或坐。 “各位同学是不是可以让让？这是本公司的展示区。”顾钒清了清嗓子，开始向外赶人：“本公司现在要开展了。” 听说正主来了，看见顾钒胸口上挂的工作证，众人很自觉的让出位置。 “这么晚才来？难道是被观众堵在外面进不来？”看见顾钒牵着女儿往展区内走，有观众打趣到：“白白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不会被公司扣工资吧？” 也有人好奇的看着顾钒的女儿，看她一身康娜装的顾萌，手里还拿着一个雷神之锤的奇怪装束。他随即半开玩笑道：“老板，你请的showgirl，年龄是不是小了一点？” “这是我女儿，”顾钒一本正经道：“鉴于本公司实力不足，请不起专业showgirl，所以只好把宝贝女儿带来凑数。大家能站远一点吗？我女儿不喜欢被人围观。”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举办方准备的玻璃展柜；将手提箱里的木盒子，一个个摆进展柜中。 “老板，你这是要卖什么宝贝？”有人好奇道：“我光是看盒子的话，根本瞧不出什么特别啊？” “这是几年前最流行的减压玩具，”顾钒打开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露出放在里边的小玩意。 从外型上看，这是一朵闪着银白色光泽的六棱雪花。 雪花的做工极其精致，就算是一辈子没有见过雪花是什么样的人。看到它的那一瞬间，他都会毫不犹豫认定：雪花本就该是这样！ 看见这朵金属雪花，众人的心头仿佛都感受到一阵凉意。 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顾钒不紧不慢的开始了自己的介绍：“在自然界中雪花非常常见，但是如果你有机会认真的、近距离的观察，你会发现雪花真正独特的美丽之处。” “虽然每一片雪花都是六棱形，但是每一片雪花除了六棱以外的细微结构，却是完全不同的。” “它的结构是那么华丽精致，能让最有才华的艺术家发出由衷的赞叹，并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顶礼膜拜。或许有人会问我，雪花跟动漫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大家好好想想看，在你们印象中的动漫人物。想想看，有没有一两个像冰雪般纯净的角色？”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动漫爱好者，没有获得任何大公司的授权，所以不能生产有侵权危险的周边。但幸运的是，雪花这个概念属于全人类，而不是某个商家。” “所以，我把雪花做为一个具体的概念抽出来，制成你们眼前的工艺品——反正大自然是不会向我要专利费的。你们可以把这朵雪花看作是任何动漫形象的代表，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还有一点请大家注意，我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最讨厌的就是重复式的工作。所以说，这里的每一朵雪花，都是我亲手做出来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没有一朵是重复的。” “这一朵雪花，开价三百八，有人愿意收藏吗？” 不等顾钒把话说完，外边就有人嚷嚷开了：“一片破铁要卖近四百块？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 048 素描 四百块买一片铁片，对于来看漫展的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天价中的天价。 这比身价九十八亿的大小姐，还要不靠谱。 顾钒想钱想疯了的说法，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连声附和。 有个腰围粗壮的眼镜男大声道：“你真要把自己的东西当成艺术品，把自己当成是艺术家。那就直接去画廊画展、或者某个艺术博物馆不行吗？何必到这个没人懂得欣赏你艺术的地方来？” 说着他仔细看看雪花模样的铁片，忽然他惊奇到：“哎，不对，这是一个雪花指尖陀螺。老板你这个陀螺能转多久？” “七分钟左右。”顾钒对着雪花屈指一弹，放在玻璃展柜上的雪花立刻高速旋转起来。 他这一手绝活，立刻引得围观群众啧啧称奇：“我的天哪，屈指一弹能让陀螺转这么快？莫非这个老板练过弹指神通？”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眼镜男慢条斯理的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得没错，这个老板肯定是练家子。不知道刚才你们注意没有？” “按理说，力的作用方向应该是一条直线。陀螺被这样一弹，它应该整体向前平移。但是它不仅没有动，反而将直线送来的作用力变成了扭矩。想做到这一点，需要完全找准陀螺的重心，在加工陀螺时做到不偏不倚。” “能用手工做出精密加工的精确度。这说明老板不但是个艺术家、武术家，而且也是精通大学物理和机械设计工科男，更是拥有八级钳工的手艺大匠师。” 被他这么一分析，先前还觉得东西贵的人，顿时都默不作声。 只有那个说顾钒想钱想疯了的人，仍在嘴硬坚持着：“有这种本事的人，做什么不好？做两块破铁片就想骗钱？” “破铁片？活塞环只是个破圈圈，你知道阿斯顿马丁的一个活塞环值多少钱吗？你知道毕加索的信笔涂鸦值多少钱吗？”眼镜男继续反问到。 “我不知道活塞环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它值多少钱。”先前的人冷笑着反驳：“你那么喜欢为他说话，莫非你是他请来的托？既然那么喜欢这东西，你干嘛不掏钱买一个？” 眼镜男笑着掏出钱包：“谁说我不买？我只是想在买之前告诉你一声，你会错过什么样的艺术品。老板，给我拿一个新的。” 顾钒依言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木盒子：“三百八，谢谢惠顾。” 眼镜男打开盒子看了看，又将雪花陀螺拿出来跟桌上还在旋转的比较一番：“确实每个都不一样。每一个都有独特的艺术美感。” 他正要把陀螺装回盒子里，就在眼镜男不经意间抚摸过木盒表面时，他突然停下来：“这个木盒表面的花纹，也是你亲手雕的？” “好眼力。”顾钒微微一笑：“我在这个盒子费的心力，比在陀螺上都多。你不会是想买椟还珠吧？” 老爹和外人的对话，让顾萌一头雾水。她扒着父亲的右手，踮起脚往柜台外看：“爸爸什么时候做的盒子呀？萌萌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顾钒笑着对女儿解释到：“乖丫头，这是我以前用来练手工的玩意，又不是现在才做出来的。” 想当初在进化之路时，他在类似费伦的西幻世界跟精灵学习木雕工艺。 这些盒子原本是精灵用来装糖果的零食盒，但都被挑剔精灵大师判为不合格的艺术品，禁止顾钒拿出去售卖。顾钒舍不得全部丢弃销毁，所以挑了一百多个保留下来。 终于在今天，它们都派上了用场。 顾钒之所以会对艺术感兴趣，是因为对美好艺术的追求，也是精神修行的一部分。圆满的精神修行，能最大限度保证他不被混沌算法的理智吞没，变成一个纯理智无灵魂的机器人。 “老板，我给你个忠告吧。”眼镜男拿着盒子却没有离开，他大声道：“我们是来看二次元萌妹子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懂你的艺术。要是你能把雪花娘化一下，变成雪花娘的造型，说不定大家还会又兴趣。” 听了顾客的一席话，顾钒恍然大悟：“你先等等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有灵感了。” 他拿出从主办方提供的纸笔，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飞速勾勒起来。 娘化的雪花长什么样，顾钒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他见过幻化人类形态的雪精灵、雪妖、雪女、雪魅等等冰天雪地中的怪物，或者说妖物也行。 这些非人生命最大的特点，就看上去十分美丽，能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对她们的警惕之心。一旦人类失去了对她们的警惕，结果将会是十分的悲惨。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钒不过用了寥寥数笔，就将一只雪精灵的轮廓勾勒出来。他的作画速度十分快，既不用草稿也不用辅助修饰的线条；直接拿着签字笔唰唰几下，又把基本的细节填充给完成了。 “我的天，我是不是在看作画的快进视频？”有人在边上交头接耳：“这速度简直碉堡了，打印机都没他快。” “呵呵，你家打印机会自己画画？” “注意看，他画所有线条都是一气呵成。尤其是中间那个小叉，我原先以为是笔误，结果那里居然是衣领的交界。他的好些提前埋伏的笔法很奇特，不到最后收尾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 “牛人，绝对的牛人。不说别的，就他这个美术功底就值回陀螺的钱。” 也有人手里握着钱，不满的低声呵斥道：“别瞎吵，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带了脑子和眼睛来看漫展？” 展柜上正在旋转的陀螺还没停下，顾钒的笔已经停下：“好了，这是你要的娘化雪花。” “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他看看自己画的雪精灵，忍不住又提起笔在下方签了一个笔名：无敌龙和蓝蜂女皇。 完成签名后，顾钒把作品交给眼镜男：“这是你要的雪花娘。” 看见顾钒照雪精灵模样画出的美女图成品，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我去，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图上的少女看起来是个不过十七八岁，明明是墨色线条勾勒的美女图，却让人有种在看彩色画面的感觉。 雪花娘的眼神中透着迷茫落寞，她的神情里饱含着难言的寂寥。 如果她坐在现场，肯定有人忍不住想出言询问出她的伤心事，然后充当她的护花使者，小心翼翼的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我不明白，”眼镜男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幅画，他看顾钒也眼神也多了几分不解：“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随便一家广告或者美术公司，起码是八千起的底薪。” “要是去当模具钳工，底薪起码上万。你干什么不吃饭？为什么要跑来卖这种默默无闻的雪花周边？” 顾钒微微一笑：“对我而言，重复的工作既不自由也没意思。我需要灵感，需要不同的生活经历，而且这样的生活很有趣不是吗？”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眼镜男摇摇头：“恕我直言，以你的才华天赋，不该是这个价格。要是会炒作的话，这些陀螺起码要几千上万，要跟工艺刀剑一个价位才合理。” “所以你只懂钱，却不懂艺术家的浪漫。”顾钒在心里补充一句：或者说是我从精灵族大师那里学来的怪脾气，我也不反对。 大师说过，有瑕疵的艺术品，永远只能当破烂出售。 见对方还是一头的雾水，顾钒只好解释到：“你知道作曲家舒伯特吗？他的摇篮曲手稿，曾经拍出过四点二万美元的高价。但是饥寒交迫的舒伯特，当时在写出这份手稿后，只用它跟小餐厅的老板换了一份土豆烧牛肉。” “我喜欢这个故事，更喜欢这个故事包含的精神。它包含着一种天下除你我以外，其他人都是蠢货的黑色幽默。” ------------ 049 知己之交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有人说，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不管是舒伯特那份价值四万美金的摇篮曲手稿，还是顾钒用秘术秘法制作的雪花指尖陀螺。它们将来的价值再高，也于真正创造者无关。 做为摇篮曲的作者，舒伯特的名字永远刻在西方音乐史上。他用摇篮曲的手稿换一份土豆牛肉，并不会损害音乐家的名气和身价。 只要有笔在手里，摇篮曲的手稿他想写多少份。 舒伯特的名字想怎么签，就能怎么签。 那个拿土豆牛肉换手稿的店主，如今看起来也是个妙人儿。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慧眼识才的知音，虽然他给出的报酬，只够大音乐家暂时果腹。 顾钒的想法也是如此。 这和不识货的老农民低价卖古董不同；卖古董不仅违法，而且卖掉就没了，是不可再生资源。雪花陀螺这种工艺艺术品，是顾钒制图、红龙蓝蜂下料加工而成。 需要的时候，他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 他深知雪花陀螺蕴藏的艺术价值。但是能欣赏顾钒心血的人，目前却是寥寥无几。 所以顾钒才给东西定了个三百八的价格，刚好是顾钒买材料的花费。只要卖一个，顾钒就能回本，卖两个就纯赚一倍利润。 万一将来这东西涨价了，也算顾钒是对有眼光人的补偿。 其实想都不用想，这些东西将来肯定会涨价。某些人今天错过了顾钒的艺术，将来必定抱憾终生。 今天错过的人，将来顿足捶胸后悔莫及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在顾钒刚刚做完第一单生意的时候，又有一个男人挤到台前：“给我一个新的。还有，我也想请你画一张雪花娘的速写。” 看见生意上门，顾钒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儿，只见顾萌满眼崇拜的望着自己：“爸爸真棒！” 收到女儿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夸奖，顾钒心情激荡之下，有种名为“人来疯”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扩散开来：“一模一样的速写多没意思啊？我刚才说了，一百个雪花陀螺，没有一个重样的。” “雪花娘的速写，也不该是重样的。” 他的豪言壮语像是一滴掉进热油里的凉水，顿时让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 “不会吧？如果他的陀螺全卖出去了，那岂不是要画一百张不同的图？据我所知，就算是人物速写的画法，连画一百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也有人若有所思道：“只有一百个陀螺出售？这不是很快就会卖完？我估计他等不到第七天收展就会结束。” 没想到自己能收获一张全新的图，来买陀螺的男人惊喜连连的点头，赶紧把钱推过去：“好、好！这是四百块。麻烦您快点画图，别惦记找钱的事了。” 不到三分钟，又一张漂亮的雪女图在顾钒的笔下被勾勒出来。 与方才的雪精灵不同，雪女无论容貌身姿，还是眼眉间的风韵都稍显成熟。但是她们身上那种清冷如冰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无论是谁，在看见图画的刹那，都会不约而同生出寒风扑面的错觉。 “给我一个，”前一个人刚刚离开，后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挤上来：“我也要一张速写。” “别插队，一个个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不管买陀螺也好，还是画人设也好；明明都是我先来的！” “大家别排队了，打死那个白学家再说！” 面对众人的喧哗，顾钒笑眯眯的提出建议：“都别争了，想买东西的可以先买，免得排队。速写我可以慢慢画，你们也可以慢慢逛。等到快闭馆的时候，再凭盒子和陀螺到我这里来领画。” --- “我上个厕所出来，展区里的人数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看着稀稀拉拉的观众，万小峰顿时皱起眉头。 万小峰是银海扬帆公司的技术总监，既负责银海扬帆公司的展区场地设计，也负责监督在场员工的工作状况。 身为田隐市本地人，他深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这也是公司把业务交给他的原因。 做为身兼数职的万总监，他对自己的技术眼光都很有信心：从银海扬帆展区的整体效果来看，不管视觉效果还是细节体验，在展区内都是首屈一指。 流连于银海扬帆展区的观众，估计也是展区中最多的。 当然了，其他公司未必没有比他得设计更好的展区。但是万总监不点头，本地施工队就不敢接外活。接活的也是磨一天算一天，根本不敢尽心去做。 所以在现场布局这一块，有天时地利人和的银海扬帆，出尽了风头。至于别家展商的怨声载道，通通不在万总监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算田隐市上了主办方黑名单，就算这里以后再也不能办CHINAJOY的展会，那又关万总监什么事呢？ 他只要填好眼前这份答卷，拿出漂亮的数据给领导层过目就行了。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场的同事下属均是摇头，有人指着展区西北边说到：“只不过观众都往那个方向去了。听他们的说法，应该是有人在那边现场作画卖。” “小莫，你跟我去看看。”万小峰叫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员工跟在身后，迈步就往西北角走过去。 能吸引观众眼光的展区位置很好找。 没走多远，万小峰一眼就看见展区角落里人头攒动的景象。 不对啊？万小峰心里直犯嘀咕：“我看过会展中心的布局图，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里是杂物区，应该没有安排厂商参展才对。” 难不成是有人偷偷把杂物区挪作它用？好极了，这可是自己撞到枪口上的蠢鸟！ 一念至此，万小峰立刻对身后的跟班吩咐道：“小莫，你去展区主办方那里喊几个保安过来，记住要多喊几个脸熟的主管官员过来。就说开展的第一天，就有参展商不守规矩，肆意侵占其它展区的位置。” 小莫应声离开后，万小峰这才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狠狠道：“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抢老子的客户砸老子的碗？老子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很快，小莫就带着一班工作人员匆匆赶回：“总监，大家伙都来了。你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打还是砸？” “别急”万小峰摆摆手，他平静道：“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呢。就算要动手，我们也要让对方心服口服才行。把展区工作人员的工作平板给我。你们一会看我的眼色行事。” ------------ 050 顾钒教女 一百个雪花陀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有前面的人带头购买，后边的人就踊跃多了。从顾钒摆摊开始，到他把东西全部卖完一共也没花四十分钟。 “谢谢各位的捧场，我做的周边已经全部售罄。”顾钒看看空荡荡的袋子，只得对剩下的众人报以满是歉意的微笑：“真的没有了。” “谁说没有了？”有人拿起桌上的摆出来展示的雪花陀螺，他把钱放在桌上：“这个归我了。” 看见最后一个也被卖掉，顾萌不高兴的撅起嘴，她伸手扯扯父亲的袖子：“爸爸，萌萌也想要一个陀螺。” “好好，”顾钒把装陀螺的盒子递个那人，又把收到的货款放进女儿手里：“丫头，这是你的零花钱，老爸实在不想继续做陀螺了。等会你自己买点雪糕吃。” 雪糕的魔力盖过了对陀螺的期盼，顾萌高高兴兴的收起钱：“那好吧，爸爸记得晚上带萌萌吃雪糕。” 摸摸女儿的小脑瓜，顾钒继续完成剩下的九十八张雪花娘的速写。 他刚画了一笔，有人就朝着当桌子用的玻璃展柜一脚踢过来。 普通玻璃构成的展柜，根本抗不住这样迅猛的脚踢。只听见哗啦一声，整个展柜的玻璃台面顿时碎成一地玻璃渣。 “爸爸——”正在数钱的小丫头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扭头就钻进父亲的怀里寻求安慰。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吓死萌萌了。”顾萌把头埋在父亲怀里，根本不敢抬头。 顾钒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没事，没事，丫头不要怕。”从女儿刚才一段时间的心跳、血压、脑电波的监控数据来看，她并没受到惊吓。 小丫头不肯抬头，只是对自己本能的往老爹怀里钻感到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越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害羞。所以才用受到惊吓做借口，变着法子跟父亲撒娇。 “一点小声音就让你吓成这样，”见女儿恢复平静，顾钒随即循循善诱道：“要是打雷放鞭炮，你不会吓得当场哭出来？萌萌以后一定要勇敢点知道吗？。” “哼，萌萌才不怕打雷和鞭炮！”小丫头气鼓鼓的从父亲怀里爬出来，她扭头对踢玻璃的人怒目而视：“居然敢吓萌萌？你死定了，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来磕头求饶，否则天上地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丫头，你这是从哪里看来的台词？”顾钒无奈的问着女儿。 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网络小说里的主角，都是这样说话的。” “错了，只有反派才这样说话。”顾钒赶紧纠正女儿的错误认知，他暗自嘀咕道：“在进化之路里，你老爹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反派。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威胁过别人。” “啊？萌萌说错话了?”小丫头脸上写满了怀疑，她没好气的白了众人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五岁的大反派吗？”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威胁，让周围的观众爆发了一阵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台词？你这样的大反派请务必给我来一打。” “好可爱的小丫头，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我也不想上班。” “踢玻璃的那货是什么东西？无缘无故的跑来砸场？” “哪里是无缘无故？要我说就是红眼病犯了，看见人家赚点钱就眼红。” “你小声点，没看人家气势汹汹的模样，没准是道上混的。” 小丫头的指责和围观群众的交头接耳，让万小峰的脸上快挂不住了。再看顾钒只是低头安慰女儿，摆明了根本不理他的态度。 “谁让你们在这违规摆摊的？”他决定摆明自己合法执法的身份，从道德的制高点上压倒对方：“这里不准个人私自摆摊你不知道吗？” 顾钒头也不抬：“我劝你看过资料后，先确认情况再跟我说话。” “呵呵，还跟我矫情，想要蒙混过关？”万小峰冷笑着扬起手中的平板，向众人展示了一圈：“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自己看看，西13区有没有安排展位。” 然而他的证据展示，却没有得到众人的支持——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你刚刚看清没有？” “看清楚了，萌萌女儿文化有限公司，西13展区。” “萌萌不就是小丫头的名字？这个爸爸真有意思，拿女儿的小名当公司名。” “那就是说人家是合法参展商？” “怎么可能呢？”看见顾钒拿出的参展员工证，万小峰疑惑的收回平板：“我前几天看报表的时候，展区上还没有这家厂商。你们是从哪里钻进来的？不对，这肯定是假的。没我的点头，谁也不可能被临时加进来。” 听他这么一说，边上看热闹的其他展区员工又开始交头接耳：“他明明是银海扬帆的负责人万小峰，怎么有权力决定哪家公司进场？” “小声点，人家是地头蛇，在田隐城有关系的。要不是他老子是城北的大混混头子，银海总监的位置哪里能轮到他？” 眼看周围的人就要把自己的虎皮扒完，恼羞成怒的万小峰大吼道：“我说他们是非法，他们就是非法。你们去把韩警官喊过来，我怀疑这两个人有偷东西的嫌疑。” 他指着顾钒父女的位置道：“把这里围上，千万不要让他们走脱了。” “爸爸，爸爸，有不长眼的来找茬，你难道没有点表示吗？”看见自己被人围起来，顾萌兴奋的手舞足蹈。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着父亲：“爸爸现在是都市小说的主角，主角就应该狠狠抽打反派的脸。” 顾钒有些为难的看着女儿：“萌萌对不起，老爹没学过都市主角该怎么打脸？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当都市小说主角的一天。” “比方说，一个电话打给他的顶头上司，让他乖乖赔礼道歉然后滚蛋。”小丫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顾钒摇摇头，他耐心的给女儿解释着：“你没听人家说，姓万的他老爹是本地的大混混。没准他上司也不敢惹他，哪有勇气让他道歉滚蛋？再说了，爸爸也没有他们老总的电话啊？” 小丫头不死心的提出新方案：“那就打给他爸爸，到他们家里告状。让大混混教训小混混。” “萌萌，你犯错了爸爸舍得惩罚你吗？”顾钒苦口婆心的教育女儿：“你将心比心的想想，要是大混混舍得狠心教育孩子，怎么会教育出这种人见人厌的小混混？” “爸——爸——”顾萌拖长声音撒娇道：“爸爸的教育，萌萌从来都是认真去听，用心去改正。爸爸放心，萌萌将来不会变小混混。” ------------ 051 一念成魔有何妨 父女俩旁若无人的对话，差点把万小峰的肺叶子都气炸了。 在田隐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哪个人敢这样给跟他说话？也就眼前的父女俩不知死活，在老虎头上拔毛。两个说话还带着外地口音的外来户，收拾起来不要太容易。 只不过眼下围观群众太多，他不好直接下手。 倒不如找个借口把附近维持秩序的警察喊过来，用偷东西的借口把这俩人送到派出所转一圈。等他们从派出所出来以后，万小峰的打手也埋伏到位。 那时候再想整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也省得被边上这些苍蝇一样的围观者打抱不平。 用父女俩将来的惨状做为心理安慰之后，他暂时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你们不要得意得太早，敢黑进展区的信息系统改数据是重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制造拥堵，好借机来偷东西？” “大家都注意自己的财物，没准他的同伙就在人群中，伺机偷大家的钱包。” 不得不说，万小峰泼脏水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身边的人。 当每个人都与身边人保持距离的时候，人群顿时散开了一大半。 就连顾钒也惊诧了刹那：我滴个乖乖，不得了啊，居然能猜到我的手段？要不是你最后转弯转得急，我还以为你丫是个黑客高手。 “爸爸，他在污蔑萌萌的人格，爸爸快去狠狠打他的脸！”顾萌气鼓鼓的指着万小峰，转头对顾钒道：“爸爸有田隐市长的电话吗？赶紧打电话啊？” 顾钒脸上写满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低头对女儿道：“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爸爸不是都市小说的主角，不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 小丫头满脸失望的看着父亲；“爸爸真笨，你平常为什不去救几个达官贵人呢？你没事要多去医院里转转，万一哪天不小心救了一个高官的亲戚，这条线不就搭上了？” “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看装逼打脸的网络小说，尽跟我瞎胡闹。”顾钒板起脸道：“我们这是普通人的生活，没那么多机缘巧合给你抱大腿。再说你老爹我清清白白一生，从来都没抱过谁的大腿。” 顾萌叹了口气，她小脸上写满的希冀的表情：“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爸爸你认识田隐道上的大佬吗？一个电话过去，就能叫来几车弟兄那种？” “呵呵，田隐市还有敢跟我比叫人的？我到要看看谁敢出现在我面前！”说起道上的事情，万小峰顿时来劲了：“要不要我给你一个电话，让你从外地叫人过来？” 顾钒打消了女儿最后的幻想：“萌萌别闹，爸爸连学生都叫不来，更别说混混了。” “难道萌萌就白白被人吓了一跳，连一个道歉打脸的剧情都看不到吗？”顾萌不满的嘟起嘴巴。 “虽然老爹不认识什么富商，让人诚心诚意给你道歉，还是做得到的。”说着他抱起女儿站直来，双眼直视万小峰：“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没有？” “我给你一个机会，对我女儿说对不起。” “我——呸——”万小峰一脸轻蔑的表情。 他刚说了个我字，顾钒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面前，抬手就是耳光上脸“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秒钟扇四次耳光的频率，正反八个耳光打下来，没有半点阻滞。顾钒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接把对方扇回到懵逼状态。 不仅万小峰陷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周围一众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还是顾萌的童音打破了场面上的沉寂：“爸爸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他爸爸都没打过他，你怎么能打他呢？” 顾钒看看女儿：“刚才是你一直喊着让我打他的脸。老爸是照你的吩咐去做的，这你也有意见？” “萌萌是让你削他的面子，不是让你真的拿手打人家的脸。”小丫头细细解释到：“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尤其是当着萌萌的面动手。爸爸老这样，会带坏萌萌的。” “都还等什么呢？”万小峰捂着火辣辣的双颊，声嘶力竭喊到：“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往死里打？真可惜，我还想留你一条命呢！ 在进化之路的四年里，顾钒已经养成了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习惯。一切敢挑战他回家见女儿这个最终目标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曾经的战友，都会飞灰湮灭。 进化之路的经历告诉他，没有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 这种暴力至上的三观，在进化之路无往而不利。在顾钒回来之后，一度被他抛弃。但是万小峰的威胁，尤其是他出言威胁女儿的生命安全，这让顾钒不能忍受。 如果斩草除根是唯一选择，顾钒不介意大开杀戒。为了保护女儿，他愿意动用一切手段，一念成魔又有何妨？ 几乎就在万小峰下令的同时，周围众人猛然有种被寒流袭身气温度骤降的感觉。而这股寒流的源头，正是抱着女儿的顾钒。 只见顾钒眯了眯眼，他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儿道：“萌萌，听爸爸的话，从现在起乖乖闭上眼睛。” “为什么萌萌要闭上眼睛呀？难道爸爸要吻萌萌？”小丫头的脑洞永远让顾钒哭笑不得，尤其是女儿半眯着眼嘟起嘴偷偷打量爸爸的模样，让顾钒身周的杀气顿时消散于无形。 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笑脸，顾钒明白自己并不想给女儿的天真蒙上一层血色。 他抬手捏捏女儿的脸：“臭丫头，你当老爹是什么人？” “爸爸就是爸爸，”小丫头嘻嘻笑着：“是萌萌的好爸爸。” 随着父女间的对话，周围的气温再度恢复正常。 原本打算围过来的几个混混工作人员，此刻都是脸色煞白，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在他们眼前的男人没做任何动作，但是从他身上突然的爆发的威压，却让众人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到了濒死的边缘。 混混们互望了一眼，对自己捡回一条命的事实心知肚明。 想通这点，大家均是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走。不管万小峰怎么喊，他们都没有转头停步的勇气。 心知碰上硬钉子了，万小峰一边往后退，一边还强自镇定的发出威胁：“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到打手，你给我等着——哎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身后一阵大力袭来，似乎有人在背后踢了他一脚。 万小峰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就往前扑倒在地上，直挺挺滑在父女俩脚下。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跪地求饶的份上，萌萌就原谅你了。”顾萌小手一挥，细声细气道：“平身吧，本宫原谅你了。” 在周围众人的哄笑声中，万小峰爬了两次没爬起来；气急攻心之下，他就这么眼一黑晕了过去。 ------------ 052 误会重重 直到万小峰晕过去，顾钒这才看清背后偷袭的人是谁，一个穿休闲装的漂亮女人。 女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她抬脚踢了踢气急攻心的万小峰：“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在老娘的地盘上乱来。你他妈就是不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只会开玩笑。” 被一脚踢醒的万小峰正要骂人：“刚才是哪个狗日的踢我——” 说到一半，他猛然看见女人的脸，顿时满腔愤怒化成菊花般灿烂的笑容：“韩姐，你怎么才来啊？韩哥呢？” “他昨天被我打断了一条腿，现正在家里养伤，三个月内都出不了门。”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今天是我顶岗执勤，怎么你有意见？” 万小峰赶紧摇头：“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没意见就快点滚！”女人顿时柳眉倒竖：“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带着我堂弟胡来，连你的腿一并打折。” 捡回一条好腿的万小峰顿时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人群外。 “这个人是谁啊？这么嚣张的当众打人？”周围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呆。 “或许是父女俩的救兵？” “连她都不认识？你白在田隐市待这么久了。她是田隐警校的武术教官，让田隐道上混混闻风丧胆人形母暴龙韩墨缨，被她痛殴的人基本上都是小混混。”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顾萌扭头看着顾钒：“她是爸爸请来的救兵吗？为什么爸爸总是能遇见漂亮阿姨？”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别败坏我的名声。”顾钒赶紧摇头否认。 父女俩正交谈着，韩墨缨已经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怎么会惹上万小峰的？”说到一半，她落在顾钒身上的目光突然停住，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是你，你回来了？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喔嚯——”小丫头立刻转头看向顾钒：“爸爸，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她？我要告诉妈妈，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韩墨缨被小丫头的话语逗乐，她转头看着躲在父亲怀抱中的顾萌，随即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仔细一看，这丫头的相貌跟她母亲小时候挺像的。阿姨记得你名字是叫悠悠，对不对？” “错了，”顾萌很不高兴的纠正道：“我的名字是萌萌，是萌萌不是悠悠。” 女人闻言一愣，她望着顾钒道：“难道这是你家老三？这么说，靳月梦又生了一个？” 小丫头越发不高兴：“又错了，萌萌是家里的老大。你没长眼睛吧？爸爸目前只有萌萌一个宝宝。” “对不起，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顾钒制止不礼貌的行为，他笑着解释道：“我叫顾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也把我当成洛云峰了，最近我已经被错认了好几次。” 韩墨缨将顾钒上下打量一阵，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神情：“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说到一半，她猛然醒悟：“不对啊，如果你不是洛云峰，为什么你女儿会长得像靳月梦？” “差点就让你骗过去了”女人指着顾萌道：“你像洛云峰还能用巧合来解释，那你女儿像靳月梦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也是巧合，天底下没有这种巧合。” 顾钒摇摇头：“抱歉，我不认识什么靳月梦。” “对，这一点萌萌可以帮爸爸证明。”小丫头理直气壮道：“萌萌的妈妈是顾绛霜。” 顾萌的自报家门惊得韩墨缨连退两步，她的神情古怪得像便秘一样：“你是顾绛霜的女儿？难怪你和靳月梦有那么点相似。我早该想到，这都是老靳家的血统嘛！” 说着说着，韩墨缨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顾绛霜偷偷在外面找了个跟洛云峰一模一样的男人！连孩子都五岁了。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看样子，你们还没见顾绛霜的家人吧？” “爸爸，我们走吧。这个阿姨可能是个疯子。”被女人追问弄得不胜其烦法顾萌，扭头对父亲提出了新的要求。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让小丫头觉得十分不爽：“萌萌中午没有吃饱，现在想吃下午茶。” “不好意思啊”韩墨缨连连道歉：“是我一时失态了。我叫韩墨缨，先父和你将来的老岳父是战友，顾绛霜这丫头，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论理说，你该叫我一声韩姐才对。” 顾钒冲她点点头：“韩姐是吗？很高兴认识你，萌萌快叫韩姨。” 小丫头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韩姨，你能认识萌萌，我也替你感到高兴。” “这丫头的脾气秉性，还真是顾绛霜那个眼高于顶的小魔女性子。”韩墨缨啧啧称奇道：“比起当年的洛瑶，看上去也毫不逊色。带着这样一个丫头，让你很头疼吧？” 看见韩墨缨只顾跟爸爸说话，顾萌不满道：“你这个大人怎么一点都不懂礼貌？你还没跟萌萌打招呼，没对萌萌说见到你很高兴呢！” “对，对”韩墨缨赶紧笑着对顾萌说到：“悠悠，不对，是萌萌。萌萌你好，阿姨很高兴能见到你。” 她本意是想逗顾萌开心，谁知小家伙“哼”了一声，高傲的把头转过去：“你高兴得太早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附近站的围观群众爆发了一阵哄笑：“哈哈哈哈哈。” “我去，好可爱的傲娇小丫头。” “这小丫头说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今天我从一个五岁孩子身上学到了一手，太可乐了。” “将来有孩子了，一定要教孩子这一招，专门用来对付哪些讨厌的亲戚。” “得了吧，你要有女朋友和孩子，就不会一个人来看漫展了。” 韩墨缨脸上挂不住，俏脸含煞的扫了周围一眼：“有好好的漫展不看，围在这里看别人的闲事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想来个拘留室一日游消消食？” 迫于韩墨缨人形母暴龙的称号，再加上她用万小峰立下的威势，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得干干净净的。 趁着韩墨缨教训众人的当口，顾钒也在低声教育着女儿：“萌萌，你不要乱说话行不行？一点聊天技巧都不会，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的。” 被爸爸一通批评之后，小丫头立刻双手合十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萌萌，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儿的种种动作让顾钒满头都是问号，就差变出一张黑人脸了。 小家伙一本正经道：“萌萌在默哀。” 顾钒不解道：“好好的为什么默哀？你在给谁默哀？” 小家伙睁开眼睛，慢条斯理的解释到：“因为萌萌不会聊天，刚刚聊天把天给聊死了，正在给天开追悼会呢。” ------------ 053 合作机会 韩墨缨看出顾萌不喜欢自己，所以变着法子在这里捣乱。 她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跑去执勤。 经过这件事之后，万小峰没有再过来捣乱，顾钒能够安安心心的绘制雪妖雪魅的图像。 尽管顾钒的速度极快，但是画完这一百张图，也用了不少的时间。 交接完最后一张雪花娘的图画，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距离活动规定的闭馆时间，只剩四十分钟不到。 “顾先生您好，有兴趣一起吃顿饭，再顺便聊聊合作的事吗？”顾钒刚要收拾东西走人，一个长头发戴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来到展柜前，将一张名片推到顾钒眼前：“我是镜像文化的艺术总监冯缘，你今天的表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钒扫了一眼对方递来的名片，然后迅速在网络上进行相关信息查询。 确认对方不是骗子后，他才继续开口：“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合作机会？再说，我好像没看见这里有贵公司的展厅？” “银海扬帆的主场，我们没有兴趣来当陪衬。眼看就要关展了，还是边走边说吧。”冯缘微笑道：“我听说田隐市重尚酒店的味道不错，我在那里顶了个席位。不知道顾先生能不能赏脸？” 顾钒点头道：“冯总监客气了。田隐这地我不熟，全听你的安排。” 父女俩跟着冯缘走出展馆，又上了一辆前往重尚酒店的出租车。 冯缘没有说谎，他真的在酒店包厢里订了一桌酒席。当他带着父女俩进门的时候，餐桌上的菜肴已经摆得满满当当。 刚坐下，冯缘就给顾钒倒了一杯酒，又让服务员给顾萌上了一瓶牛奶。他举起杯笑道：“我这次来田隐市，是来挑合作伙伴顺便发掘人才的。” “我在展会上逛了一整天，原本是看中好几个项目、好些不错的年轻小伙。但是拿他们跟顾先生一比，其他人就变得不值一提。所以这顿饭，只能我们三个吃了。” 顾钒看着只有三个人的大圆桌，再瞧这满桌的菜，他隐隐约约猜到是怎么回事：“承蒙厚爱，冯先生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 “顾先生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连续做出了一百份风格各异但又主题统一的人设。”冯缘放下酒杯，他双目直视顾钒：“不瞒你说，看过顾先生的作画速度，我突然有种想把手下全部开除的冲动。” “跟顾先生相比，他们都像是在混日子。像顾先生这种人才，正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顾先生加盟镜像文化？” 话一出口，冯缘大概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他随即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顾先生也有自己的公司。要不，我们谈一个实际点的合作。” “我对你画的一百张雪花娘的人设非常感兴趣，想用她们开发一款卡片收集手游。不知顾先生有没有兴趣把草图完善成彩色立绘？镜像文化愿意高价收购这一系列立绘的版权。” 还有这种玩法？ 冯缘的一句话说得顾钒大为心动——这些异界妖物他都杀过，数据库里还放着全盘的资料。 要制出高清原图，只是一个闪念的事情。 有了这条发财的路子，看来不必违反观察者的禁令照样能赚大钱。 根据进化之路观察者的警告，顾钒推断出一个事实：只有会加速地球科技文明进化或者魔法文明进化的资料，才会被限制流转。 像音乐美术之类文科艺术，是不在限制范围之内的。 艺术没法直接推动社会进步，这是各个文明都通用的道理。 “不知道一张高清原画大概值多少钱？”顾钒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如果价钱合适的话，这买卖倒是划得来。 “我需要每一个人设的正面、侧面、背面全彩原画，一整套三百张图的全版权买断价为一百万。” 冯缘抛出了自己的价格，他补充说明到：“由于顾先生还不是国内一线画师，就算我再有权力，也不能开更高的价。超出这个价格，我没法向领导交待。” 一百万吗？ 顾钒在心中嘀咕道：比我预计中还要多那么点，我还以为他最多给到2000一张。没想到居然能有三千三一张的价格。 见顾钒沉吟不语，冯缘不免有些焦急：“我只是艺术总监，没有学过那些弯弯绕绕的谈判技巧。从感情上来说，我倾向于给顾先生的艺术更高的价格。但说句实话，给到顾先生这个价格，我是担了风险的。” “若顾先生想要更高的价，恕我无能无为力。” 经验告诉顾钒，这个名为冯缘的男人没有说假话。他的艺术眼光没得说，但确实不擅长谈判。 难得碰到识货的知音，顾钒微笑着举起杯：“三百八一个的陀螺我都卖了。三千三一张的画，有什么理由不卖呢？合作愉快！” “好极了，为了我们的合作。”冯缘大喜举杯道：“我敬顾先生一杯。” 他对自己跟顾钒的交易十分满意，仰头就将白酒一饮而尽。 几杯白酒下肚，冯缘的话也多了很多。 自从进入这行以来，冯缘不是没有看过一线画师的作品，有些作品说是艺术经典也不为过。 只靠一两张的经典制作，可以撑起一个画师的身价，却撑不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优秀游戏主题。 然而顾钒的作品不同，这是同属一个系列同一个画师的人设，个性鲜明又贯穿同一主题。哪怕是简单的寥寥数笔，都能勾勒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数量够多，整整有一百张哪！ 听着冯缘的夸奖，顾钒暗自发笑：雪精灵雪妖雪魅这些玩意，可不就是靠着摄人心魄的美丽来害人吗？这都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可不是我脑洞大开的作品。 动漫画师笔力再强大，也只能依靠自身的想象作画。哪里比得上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双方定下明天就签协议的意向后，一顿饭是吃得宾主尽欢。 冯缘干脆就在酒店里给顾钒父女开了一个房间，省得顾钒明天东奔西跑。 吃过饭，酒意微醺的冯缘先回房休息了。 而顾萌却吵着闹着要爸爸带她去吃哈根达斯，并说这是顾钒上午答应给她的奖励，不能不算数。 父女俩刚下楼，正好撞见顾绛霜带着领着两个老人从酒店大门进来。 三人迎面碰上顾钒父女俩，位于顾绛霜左边的老人顿时须眉皆立怒发冲冠。 他当场就爆发一阵惊天怒吼：“洛——云——峰——，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回来？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 054 旧事重提 “好尴尬啊，又一次被认错了。”顾钒一脸无奈的想着：“我来田隐市，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爸，你认错人了。”顾绛霜赶紧拦住暴怒的父亲，“有什么事情我们先去包厢里说，好不好？顾钒，你先跟我们上楼。” 老头子仍是余怒未消的咆哮不休：“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呵呵，别说化成灰，要不要我现在就化成液态金属，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来？顾钒不无恶意的想着：大概会把他吓出心脏病吧？ “爸爸，”看见父亲牵着自己上楼，小丫头扯着顾钒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萌萌想吃雪糕。” 顾钒只好将女儿抱起来：“萌萌先等一会，爸爸还有点小事没处理完。做完这些事情，爸爸在请你吃超级火山冰淇淋好不好？” “萌萌要吃两个！”小丫头伸出两个手指在父亲面前比划：“爸爸上午答应了一个，现在又答应了一个。” 我去，还能用叠加算法？ 顾钒低声对女儿告诫到：“小孩子吃那么多冷饮，小心拉肚子。” “萌萌吃不完的雪糕，可以留给爸爸吃。”顾萌举着一个“贿赂”父亲的旗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顾钒一路跟女儿嘀咕着进了电梯，他惊讶的发现顾绛霜按下了通往最高楼的按钮。 鉴于电梯里还有两个气呼呼的老家伙，顾钒没敢问这是要去哪？ 直到进了顶楼的大门，他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硕大无比漂亮的套间，貌似整一层都被改造成了生活区。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腐败啊，这么大的房子，也不怕晚上睡觉时做噩梦？ 坐在的客厅沙发上，顾钒和小丫头都在东张西望。 “爸爸，这间客厅真大，比萌萌家的所有屋子加起来都大。”顾萌小声的嘀咕着：“难道这就是妈妈长大的地方？”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还不快说，我女儿到底在哪？”白发老人中气十足，他的一嗓子震得客厅都有回声了。 父女俩谁也没有理他，倒是顾绛霜赶紧站起来了：“爸爸，你别误会。他不是洛云峰，他叫顾钒。只是跟洛云峰长得很像而已。” “胡说，”老人粗暴打断顾绛霜的话，他指着顾萌道：“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就像小时候的月梦，他要不是洛云峰，怎么会把悠悠带在身边？” “我叫萌萌，老大爷你认错人了。”小丫头不满的抗议道。 顾绛霜略带责备的望了女儿一眼：“萌萌不要没大没小，这是你的外公。” “你让她喊我外公？”老人一拍大腿，固执己见道：“这不就是悠悠换了个名字吗？” “萌萌是我的女儿”女人原寄希望于老人家能想通关窍，连续两次碰壁后，她只得自行揭示真相：“她的父亲顾钒，就是我的丈夫。我们是在非洲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啥？”两个老头子同时惊叫起来。 “好小子，”白发老人拖胳膊挽袖子站起来：“你把宁若凰带进家欺负我家月梦也就算了，居然还换个名字来糟蹋绛霜？我绝饶不了你！” 顾钒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叫顾钒，鲸海市人，今年刚满二十六岁。你们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证？再让我听见洛云峰三个字，我立马扭头就走。” “爸，你们能听我说完吗？”顾绛霜也生气了：“不要听到一半就妄下结论好不好？” 白发老人悻悻坐下：“好，你继续说。” 顾绛霜深吸了一口气：“顾钒出生在鲸海市，他的父母都是战情局的人。顾钒从小就读与墨兰系的小学初中高中。十六岁时以优异成绩被选入战情局特遣组，被派往黑暗圣堂试炼营做卧底。” “他原名顾帆，在通过黑暗圣堂的测试后，成为了代号为钒的主元素。然后被派到黑暗圣堂名下的非洲铜矿开采企业，负责维持当地的生产秩序。” 【根据网上著名的灯塔解密的资料，战略局全称战略技术情报局。是做为天谴小队后备计划存在的超级战士研究中心。注：相关部门否认有这样一个机构存在。】 【墨兰系学校：为应对超级天灾带来的世界末日，由政府出面组建的菁英自救学院。此学院毕业生接受过最全面的危机应对训练。能在末日天灾降临导致政府职能失效后，迅速成为各处人类小团体领导者，最大限度拯救人类文明。】 【黑暗圣堂试炼营：是该组织在全球选拔超级战士试验体的机构。试炼过程中的死亡率高达七成。】 混沌算法立刻给出了网上能找到资料片段，帮助顾钒理解眼前众人的谈话。 “没想到我读的小学和中学，居然还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历史使命？”顾钒暗自道：“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能在进化之路活下来。墨兰的教育加上黑暗圣堂的经验，果然是无往不利。” 根据顾绛霜给出的资料，顾钒又通过混沌算法找到了自己在非洲的工作报道。 “非洲某地发生叛乱，叛军进攻外资铜矿企业。叛军首领誓要收回属于本族的矿山利益，赶走盘踞在此的西方工矿垄断企业。” “叛军首领于冲突中被打死，叛军败退后邻国雇佣兵试图洗劫瓦坎达矿山。” “雇佣兵喋血记，纵横非洲的地狱火小分队无一生还，死因不明。” “新总统表示瓦坎达矿山属于政府，盘踞了大半个世纪的西方企业必须滚蛋。” “非洲某地冲突再起，和平变成镜花水月。新总统在流亡海外的过程中下落不明，联合国呼吁各方冷静克制。” 我勒个去，就算是卧底，我的战绩也太他妈夸张了吧？顾钒嘀咕道：瞧我干的那些事，怕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黑暗圣堂的主元素了？ 有混沌算法的帮助，顾钒能理解顾绛霜的每一句话，但是不代表两个老人能理解。 看见两个一头雾水的老人，顾绛霜略带歉意道：“出于保密条例的原因，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事情。更深入的东西，你们没有权限知道。” 说着，她把头转向顾钒：“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父亲靳建国，这位是我的养父萧白朗。” 靳建国就是冲着顾钒大叫大嚷的白胡子老头。 而传说中的亿万富翁、重越集团董事长萧白朗，则是边上那个眼神锐利一言不发的老人。他盯着顾钒上下打量一阵：“你跟绛霜在一起多久了？” ------------ 055 本宫一生可爱，何须向你卖萌？ “我女儿萌萌今年五岁了，你说我们在一起多久？”顾钒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说得十分巧妙，把两人之间长达五年的分歧和分别，瞬间消弭于无形。听上去给人一种小两口之间的关系不错的假象。 听他这么说，顾绛霜先是一愣，随后看顾钒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为什么你们的事情，我从来没听绛霜提起过？”靳建国插嘴道：“现在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自从女儿出生后，我就退出了黑暗圣堂，也不再兼任战情局的工作。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你问她吧。”顾钒把皮球踢回给顾绛霜。 顾绛霜接过话头：“因为顾钒和我都是超级战士，所以萌萌是历史上第二个特异者。不光是黑暗圣堂，还有战情局在内的国内外各种势力，都想打她的主意。” 【特异者，指父母双方均为超级战士、可能通过遗传基因继承到父母双方众多天赋优势的孩子。】 “为了让女儿平平安安的长大，我花了五年时间才肃清国外那些不怀好意的势力。” 虽然顾绛霜没说国内机构是怎么放弃打算的，不过就冲顾绛霜敢下狠手清扫敌人行为，任谁都知道她保护女儿的决心。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跳出来触她的霉头。 至于顾钒，他宁可做一个在家带孩子的主元素，这个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再加上顾钒没有半点关于战情局的记忆，说明他早就被某些人放弃。 加上他在当卧底时干的那些事，让其他人也不敢轻易试探他的底线。 “为什么萌萌是第二个？”小丫头不满意的叫嚷道：“萌萌是天才，萌萌要当第一。” 顾钒忍不住抱着女儿笑道：“好好，在爸爸心里面，萌萌永远是第一。这样你高兴了吧？丫头，你怎么对第一的怨念那么深哪？不是故意卖萌吧？” 顾萌扁扁嘴，不屑的把头扭到一边：“本宫一生可爱，何须向爸爸卖萌？” 小丫头人小口气不小；这句话估计陈北玄听了都想打人。 父女间女儿的一番话，逗得在场的老人都呵呵笑起来。 萧白朗扭头对靳建国道：“小家伙的脾气，看起来跟绛霜小时候真的很像。我说绛霜啊，她在幼儿园里，不会也是个小魔女吧？” “上了一天就让幼儿园给开除了，你说她能好到哪里去？”说起女儿的调皮捣蛋，顾绛霜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欣慰自豪，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情绪。 “还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萧白朗哈哈大笑，“当年要不是我的面子大，你进幼儿园的第二天，也要被人家给开除。” 靳建国沉默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这些年跑遍了世界各地，有没有找到你姐姐的消息？” “没有，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顾绛霜摇摇头，“我看过天谴小队的全部材料，也找过很多地方。但是始终没有看到相关的线索。” 女人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的欢乐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还是找不到吗？”靳建国叹了口气，他慢慢站起身来：“行了，今天你叫我们来的用意，我们已经清楚。”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顾钒一眼。 再看顾绛霜的时候，他眼神竟是充满的歉疚和怜惜：“委屈你了。” 这种神情语气，听得顾钒心中十分不爽：喂喂，你这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呢？瞧你那眼神，就好像说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一样。 有种就跟我说清楚，老子怎么就配不上顾绛霜了？要不要我从北美核武库里偷一颗氢弹做聘礼？ “别送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萧白朗边走边笑：“绛霜记得找个时间把萌萌领回来认认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靳建国指了指房子，冲顾钒认真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一家三口今后就住这好了。顺带也帮我打理一下楼上的花花草草。还有，我这个女儿今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大概是今天的事情对两人的冲击太大，两个老人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转眼之间，屋子里就剩下一家三口。 小丫头看看这间屋子，她满眼迷惑的对母亲道：“妈妈，最近流行见面就送大房子吗？” “对不起，”顾绛霜一脸歉意道：“爸爸他以为我把你当成洛云峰的替身，所以才让我们住在姐姐姐夫留下来的房子里。” “我能理解老人家的想法。”顾钒淡淡一笑：“明天我带着萌萌跟你正式上门拜访老爷子，顺便辞了这份厚礼。身为后辈，今天毫无准备的相遇，让我手忙脚乱。叫你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明天不能再失礼了。” 女人闻言，她眼神瞬间亮起来，用力的点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我在楼下订了房间，要是不住的话，订房的钱就白费了。”顾钒微笑着牵起母女俩的手，“走吧，待在别人家里总让我有些不自在。” 顾绛霜紧紧回握住男人的大手，跟着他走出了记忆中充满美好温馨幸福的屋子，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处家园。 --- “你按的是一楼的键。”站在电梯里，顾绛霜好意提示着身边的男人：“一楼没有客房。” “时间还早，才刚刚八点钟，用不着这么早休息。”顾钒笑着解释到：“我还欠了女儿一个哈根达斯雪糕，要是不满足她的心愿。萌萌能把骗子爸爸念叨一辈子。” 顾萌赶紧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个V字：“两个，是两个雪糕。根据顾家好爸爸法则，爸爸不能扣克萌萌的零食。” 父女俩的对话说得女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为了你的好爸爸名声，我们一起去吃雪糕。” 被老爸老妈拎出来取笑，顾萌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我发现你们这些大人真有意思，明明是自己想吃雪糕，却还赖在萌萌身上。”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的吃。爸爸，萌萌要的雪糕呢？” “你要的东西，店子里未必会有，要不就别吃了吧？”顾钒一把抱起女儿，故意逗着她。 小丫头神色凝重的看着父亲：“什么意思？你专程带萌萌出来压马路的？” “给个机会吧？” “要萌萌怎么给你机会？” “以前我没有钱，现在我没带钱，但是还想做个好爸爸。” “好啊，你去跟妈妈说，看她让不让你当好爸爸。” 顾绛霜在边上插嘴道：“这么好的爸爸，天底下都找不到第二个，当然要他继续当下去啊！” “果然是萌萌的亲妈，”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有了老公就忘记了女儿。” ------------ 056 打分标准 “妈妈对田隐市比较熟悉，妈妈开车带萌萌去吃冰淇淋。”走出酒店大门后，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对母亲提要求。 女儿愿意向母亲求助，一点没有五年没见面的生疏感，这让顾绛霜十分感动：顾钒并没向其他单亲家庭的父母一样，对女儿灌输些母亲不好的观念。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胸和肚量。包括她那个亿万富翁的养父萧白朗，在顾绛霜的义姐萧映雪小时候，都没少跟义姐说萧妈妈的坏话。 顾绛霜没有见过萧妈妈长什么样，在她被收养以前，养父就和萧妈妈离婚了。 现在每每谈起生母，萧映雪还是一脸的怨念。 想想别人，再看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儿。顾绛霜陷入了惊喜交加的思考中：田隐市这么大，哪个地方才有符合女儿喜好的冰淇淋呢？ “萌萌你变心了，以前你都是先征求爸爸的意见的。”顾钒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 顾萌白了父亲一眼：“谁让爸爸说没带钱包，不想请萌萌吃雪糕。哼，萌萌都看见了，爸爸今天明明赚三大捆红票子。” “一天赚三大捆红票子？”顾绛霜疑惑道：“你今天该不会是走邪路了吧？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你和萌萌会在重尚酒店，我还没通知你们过来，你们父女俩是怎么找到地方的？” “事情是这样的。”顾钒笑着把今天在展会的事情说了一遍，他隐去了红龙蓝蜂制作雪花模型一节，只说这是自己的以前做好的东西。 顾萌也在边上拼命点头，力图帮老爹圆谎。 得益于有个亿万富翁的养父，顾绛霜对钱没有什么概念。 听说男人一天赚了一百万，她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挺好的，我早知道你不会甘于当货运司机。之前那些话，是你故意说出来气我的对吧？” 顾钒不敢看女人的眼睛，而是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象征着我们一家的大团圆。” “我去开车，你们在这等我。我带萌萌去个好地方吃最好的雪糕。”女人没有继续深入讨论的意思，她转身朝着重尚酒店的车库走去。 看见母亲走远，小丫头立刻凑到顾钒耳边：“爸爸，萌萌要多吃五个不占零食份额的雪糕。” “怎么又涨价了？”顾钒惊奇道：“丫头，你这一时一个价做法，比发改委调油价、证监会加印花税还黑呢。” 小丫头细声细气反问到：“萌萌帮爸爸打掩护，顺便收点好处费难道还不应该吗？”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父女俩身边。 悍马的玻璃降下来，顾绛霜在驾驶座上冲父女俩招手：“赶紧上车。” “妈妈居然会喜欢这种粗旷外型的汽车？”小丫头揉揉眼睛，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哪，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妈妈会喜欢玛莎拉蒂或者幻影系列呢。” 把女儿放在后座上，顾钒自己在副驾驶上坐下。 看见俩人坐好，顾绛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好奇道：“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萌萌说，不能让爸爸开车。他会把汽车开进沟里面去。”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解释到：“爸爸硬说自己技术很好，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爸爸你说对吗？” 看着后视镜里小丫头冲自己比划的五个指头，顾钒对女儿的潜台词心知肚明：“对，非常对。就冲你对爸爸的污蔑，就值五个雪糕。” 顾绛霜扫了一眼后座窃笑的女儿，她不紧不慢道：“想当年，我在读幼儿园的时候，每次把其他老师学生骗得团团转时，我脸上的笑容也跟萌萌一模一样。” “能被女儿作弄的团团转，看来你这个当爹的威严有限。连女儿都能鄙视你的驾驶技术。” “胡说，”顾钒板起脸维护自己在家的地位：“我的车技绝对一流。你让萌萌说句实话，九曜长廊那么歪歪扭扭的山路，我都可以开得飞快。” 顾绛霜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道：“萌萌，告诉妈妈，假如满分是一百分。你给爸爸的车技打多少分？想好了再回答。” 小丫头用手指抵住下颌，她仔细想了想：“假如满分是一百的话，爸爸应该能得到88分。萌萌觉得这个分数跟爸爸很相配。爸爸就是八十八分的代言人。” 闻言顾钒无奈的摇摇头：“我的傻丫头诶——88虽然和爸爸的读音相近，但是你的答案会同时气死语文和数学两科老师的。” 小丫头不满的抗议道：“爸爸不要插嘴好吗，萌萌还没说完呢！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拿不到满分？” 顾钒立刻竖起耳朵虚心求教：“为什么？” “因为——”小丫头脆生生道：“因为剩下的十二分，都被交警叔叔扣完了。” 听见女儿的回答，顾绛霜赶紧把车停靠在路边，她趴在方向盘上爆发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萌萌真是妈妈的亲女儿。” 被女儿和老婆联手鄙视了一回，顾钒摸摸鼻子，忍不住反击到：“萌萌，你是想笑死妈妈，然后继承她的遗产吗？还有你也是一样，开车的时候专心点。别一不留神把老公和孩子都甩出去了。” “你是一家之主，我和妈妈都听你的。”顾萌先冲父亲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半撒娇似的对母亲道：“妈妈，妈妈，萌萌想吃雪糕了。” 汽车再度发动，顾绛霜强忍笑意，带着家人前往田隐市最大的雪糕店。 因为正值七月暑假，哪怕是田隐市最高档的雪糕店里，此刻也是坐满了人。 这点小事难不倒顾绛霜，她对店家出示了自己的贵宾卡，很快就获得了专属包厢的待遇。 顾钒在屋子里转了转，他疑惑道：“吃个冰淇淋，还有这么豪华的包厢？太奢侈了吧？” “这家店在田隐市开了差不多二十年，在我小时候，姐姐经常带我这里吃冰淇淋。”看见父女俩疑惑的目光，顾绛霜主动解释道：“后来爸爸担心这家店的用料不干净，索性就把店子买下来。” “他进了一批最先进的设备，又给店里制定了超高的卫生标准。他曾说自己买下这家店，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能让我们姐妹俩在夏天吃到最好的冰淇淋。” “后来这个消息不知道被谁泄漏出去。结果从那时起，除了冬天一般般以外，其他时候这家店的生意总是好得不得了。要是没有这间专属包厢，我和姐姐根本别想吃上冰淇淋。” “哦——原来是这样呀。”顾萌听得一脸悠然神往的表情，她扭头对顾钒道：“爸爸，爸爸。萌萌突然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好爸爸的标准，其实还可以再订高一点。” “第二个道理是，”顾钒没好气的接过话头道：“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爸爸说得对不对？” ------------ 057 贵族气质 “不对，不对”小丫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认认真真道：“萌萌发现的第二个道理就是，真心疼爱女儿的好爸爸，每一个都能发大财。” 嘿嘿，想用糖衣炮弹打倒我？这时候来哄你老子，不嫌晚了点？ 顾钒也想看看女儿到底会怎么接招，他故意曲解女儿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爸爸没有发财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帮你买下一间冰淇淋店？所以今后还要再加把劲？” “如果爸爸一辈子都买不起冰淇淋店，岂不是永远当不成好爸爸？” 小丫头眨眨眼睛，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随后她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似乎已经完全洞悉了父亲的意图，小丫头这才开口道：“怎么会呢？正是因为命运知道爸爸降来会很宠萌萌了，所以才让妈妈看上爸爸。” “用一个超级白富美的妈妈来奖励爸爸的功劳，让爸爸少奋斗三十年。别人家都是先做好爸爸，然后再给发财的奖励。我们家是先给奖励，再来做好爸爸。” 顾钒赶紧声明道：“别胡说，当初我是看上你妈妈这个人，可不是看上她的钱。等我知道她是豪门千金的时候，萌萌你都快五岁了。再说了，找白富美当软饭男，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小丫头把小手一挥：“不要紧，这是萌萌想要的生活，爸爸你就稍微委屈一下好了。妈妈你说对不对？” “爸爸委屈，妈妈就不委屈？难道我就是给爸爸的奖品而已，”顾绛霜亲昵的把女儿抱在怀里，她满脸好奇道：“不知道当个好妈妈，有什么奖励呢？” “奖给妈妈一个超级可爱的萌萌，她会继承和发扬顾家小魔女的风格，让世界都知道萌萌的大名。”说到这，小丫头一脸期盼的看着母亲：“妈妈，妈妈，萌萌什么时候能去幼儿园报到？” 让女儿去幼儿园？看见顾钒一个劲的冲她摇头，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在顾绛霜有些为难时候，被及时上桌的船型冰淇淋解决她的困境。 小丫头看见冰淇淋，立刻就把称霸幼儿园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妈妈你吃一口。”顾萌举着钢制球勺，舀起一团冰淇淋送到母亲嘴边：“这是香草冰淇淋。” 看见女儿喂自己的举动，顾绛霜想都没想，张口就吞下了冰淇淋。 “好不好吃？”顾萌目不转睛的盯着母亲的脸，女人心中百感交集，只能重重的点头：“好吃。” 小丫头松了一口气，她把勺子塞进母亲手里：“好吃就好，现在轮到你喂爸爸了。” “啊？”顾绛霜握着勺子当场呆住：“你爸爸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喂他？” “因为萌萌刚刚喂了妈妈一口，爸爸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小丫头认真的解释道：“就算萌萌给爸爸喂了第二口，他也会唉声叹气说萌萌你变心了，有好吃的第一口居然不留给爸爸。” “现在萌萌把妈妈喂的第一口让给爸爸，希望能平息他心中的不满。” 女人娇媚的白了顾钒一眼：“这还真是你这个好爸爸的风格呢，女儿都把你的脾气摸透了。来，张嘴。”说着，顾绛霜挑了一大勺冰淇淋送到他嘴边。 “呜呜呜——”顾钒吞下了一大勺冰淇淋，边嚼边表示自己是躺着也中枪。 顾绛霜娇嗔道：“你看你，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别给萌萌树立个坏榜样。” “我不是坏榜样，我是世界上最有正能量的好爸爸。”难得妻女都在跟前，顾钒享受着天伦之乐的同时，仍不忘用各种方式确立自己的家长地位。 小丫头看看被顾钒咬出牙印的钢勺，她嘟起嘴换了一个新球勺：“爸爸真是的，有正能量就要咬汤匙？你打算连汤匙也一起吃掉吗？” 顾钒嘿嘿笑了一阵，看见顾萌开始专心致志的吃雪糕，他又凑到女儿跟前：“萌萌，要不要爸爸也在附近开一家充满正能量的冰淇淋店？” “好是好，就是萌萌的牙齿不硬，咬不动汤匙。”小丫头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不过随后她对父亲的正能量冰淇淋产生了好奇：“爸爸，什么样的冰淇淋，才是正能量冰淇淋？” “我要开一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冰淇淋店。”顾钒斩钉截铁道：“用富强民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二十四字做冰淇淋的名称。” 母女俩对望一眼，极有默契的摇摇头，异口同声道：“这店开不下去。” “为什么？”顾钒不解道：“我觉得挺好啊？” “因为你的商品容不下一个差评啊。”顾绛霜强忍笑意主动解释到：“你想想看吧，万一有人在网络点评上说，该店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自由一直缺货，民主总是泛酸，富强有怪味，诚信掺了假。我保证工商局第二天就会吊销你的执照。” 我果然没有经商的天赋。 顾钒心中哀叹道：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点子，却没有想到这会变成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制造政治话题的工具。 不过还好，有个政治觉悟高的老婆从旁指导，能省不少的事情。 “亲爱的，明天我要跟镜像文化谈授权的事情。”顾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赶紧追问到：“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审核下合同，免得我吃亏上当。” 顾绛霜抿嘴一笑：“我最近都没有什么事，倒是可以帮你看看合同。” “萌萌也要看合同，萌萌也能帮爸爸。”小丫头赶紧举手凑热闹，“爸爸妈妈休想丢下萌萌，自己跑出去玩。” 女人望了望顾钒，她含笑道：“你还不跟女儿解释清楚，签合同不是去玩。” 顾钒一脸平静：“去就去吧，现在萌萌是个名副其实的豪门千金，学一点经营知识很有必要。萌萌贵族气质，需要从小开始培养。” “咦，我还以为你想把女儿培养成主元素呢。”顾绛霜惊奇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知道什么叫贵族气质吗？” “妈妈，妈妈！这个问题萌萌也知道。”小丫头再次举手回答。 为了表示自己想回答母亲问题的迫切心情，顾萌甚至连冰淇淋都不吃了，站在母亲身边转来转去：“妈妈想知道萌萌贵族气质是怎么炼成的吗？” 顾绛霜疼爱的将女儿一把抱住，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说说看，爸爸以前用过什么特殊方法培养过萌萌的贵族气质？” “哪里有什么秘诀啊？勤奋呗，”小家伙的语气中带几分沧桑，“我无非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吃雪糕上了。” ------------ 058 觉醒之初 因为女儿的一句话，顾钒被顾绛霜埋怨了大半个晚上。 始作俑者却毫无帮父亲解围的自觉，高高兴兴的吃着她的船型冰淇淋。 不过她很快就尝到了自己种下的因果——妈妈可没有老爹那么好说话。对于她要吃第二个冰淇淋的要求，顾绛霜板起脸来拒绝了：“小孩子吃那么多冷饮对身体不好！这一个已经顶外边好几盒冰淇淋了。” “不准多吃，哪怕是爸爸欠你的四个雪糕，也得留到以后再说。” 哪怕女儿使出对父亲无往不利的杀手锏，在母亲那里依然没有讨到特权。 在回家的路上，夫妻俩还能听见小丫头在小声嘀咕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跟妈妈出来玩，吃了能吃一辈子的冰淇淋。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萌萌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把女儿惯坏了。”听着女儿的抱怨，顾绛霜只好把火力转移到顾钒身上：“女儿会变成这样，怎么看都是你的错。” 你们娘俩推责任的本事，都是写在灵魂烙印深处的吗？ 顾钒回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儿：“萌萌，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从数学上来说，今天吃的船型冰淇淋，其实是三个人的份量。比爸爸答应的你的五个冰淇淋加起来还多。” “刚才妈妈也说了，爸爸还欠你四个这么大的雪糕。丫头你好好想想看，这个买卖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顾萌猛然抬头，她满眼疑惑的看着父亲：“还有这种情况？听了爸爸的解释，萌萌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说着她还拍拍小肚皮：“难怪萌萌觉得肚子好饱好饱。爸爸为什么不早说？害得萌萌在妈妈面前做无用功。” 瞧见顾钒一句话平息女儿的不满，顾绛霜幽幽道：“同样的话，妈妈刚才也说过一遍。萌萌怎么只听爸爸的解释，却不理解妈妈的苦心呢？” “关于这个问题，”顾萌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还是交给萌萌的新闻发言人、无所不能的好爸爸，由他负责解释清楚。” 顾钒干脆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萌萌能把推卸责任的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这也算我对女儿教育有方，对吧？” “对！”小丫头立刻表示赞同。 顾绛霜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什么？”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回到宾馆。 顾萌洗完澡，又看了一会电视，便躺在大床上沉沉睡去。今天跟父亲转了一天，她早就累坏了。 把空调的温度调到相对合适的数值，顾钒又小心的给女儿盖上被盖。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一副生怕惊醒女儿的架势。 “妈妈别抢萌萌的冰淇淋。”小丫头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梦话，双手抱着被盖的一角，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冰淇淋好大，可以留到明天吃。” 顾绛霜坐在女儿床头，她轻轻拨散落在女儿小脸边的头发：“我这个坏妈妈的形象，看来很久都不会变了。” “女儿跟你待一起的时间，还不到72小时，想她梦里梦见的人就变成你。”顾钒低声笑道：“我带女儿那么多年，也没有听见丫头说一句关于爸爸的梦话。你让我上哪说理去？” 话未说完，女人就抬手按住他的双唇，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忸怩：“我们别在这里闲聊，容易影响到女儿的休息。我把隔壁的房间也租下来了，有什么话可以去那边说。” 顾钒看看女儿床头的“雷神之锤”，红龙蓝蜂正在执行着拱卫皇女殿下的责任。 “光是聊天多没意思？”他不禁低声笑道：“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再加上我失去了一部分最重要的记忆。想要找回这些东西，少不得从亲爱的身上想办法。” 女人俏脸绯红，她当然知道顾钒口中最重要的记忆是什么。顾绛霜娇媚的白了他一眼：“死性不改的家伙，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大象嘴里有啊。”顾钒一本正经的唱起了儿歌：“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 他还没唱完，突然看见小丫头大叫着从被窝里坐起：“停车，停车，这根本不是去幼儿园的方向，萌萌要下车。” “萌萌怎么了？”顾绛霜赶紧抱住女儿：“萌萌别怕，妈妈在这啊。” 小丫头闭着眼睛咂咂嘴：“妈妈真好，萌萌还想吃冰淇淋。你们走吧，别再让爸爸吵醒萌萌了。” 不一会，她又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 重新哄女儿睡着，顾绛霜瞪了顾钒一眼：“你跟我过来！” 听见女人的命令，顾钒欣然前往。 事实证明，机械化的生命体，跟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 顾钒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人类共通的正面或者负面情绪和欲望。这些精神数据，早在进化之路闯关的时候，他就在其他地方验证过无数次。 回到地球之后，他很高兴自己的论证没有错误。 尤其是站在顾绛霜面前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自己身为机械生命体的事实。 或者说，有妻女陪着身边，这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新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 “萌萌，你已经吃了三个虎皮鸡蛋，又吃了一大碗猪脚米线。怎么还要吃荷包蛋？”顾钒看着开怀大嚼的女儿，他有些忧心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小丫头连吃数个荷包蛋，这才把满是酱汁的脸送到父亲面前：“爸爸帮忙，萌萌的手没空。不知道为什么，萌萌现在感觉特别饿，总是忍不住想吃东西。” 顾钒随手抽出一张面巾纸，完成女儿对他的要求：“一会妈妈又该说我让你暴饮暴食了。” 坐在边上的女人只是笑着摇摇头：“别担心，这是正常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萌萌大概也进入特异者的觉醒期了。在此期间，萌萌会需要摄入大量的蛋白质。” “嗯？”顾钒有些诧异道：“你见过其他特异者身上出现类似情况？不是说，父母都是超级战士的特异者，一共才出现过两个吗？”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俩个人：“是了，你的手下齐鸿方蘅也是俩口子，他们也有四阶的实力。你说的第一个特异者，是不是他们的孩子。” “不是，”顾绛霜摇摇头：“齐鸿的孩子出生时，他们夫妻俩都只有三阶顶峰的实力。根据我们的数据追踪发现，实力没到四阶的父母，生下的孩子并没有成为特异者的可能。” “如果他们现在生二胎的话，第二个孩子或许会有一线希望成为特异者。” ------------ 059 特异者 “如果第一个特异者不是齐鸿的孩子，那又是谁家的？”顾钒好奇的问到。 顾绛霜指了指天花板：“除了楼上失踪的那家，你认为还会有谁？” “这么说，第一个的特异者，是六岁就被国内顶级数学家收为关门弟子的洛瑶？只是智力异于常人的话，这样的天才儿童不是车载斗量吗？” 女人摇摇头，她一脸凝重的表情：“错了，根据我后来收集到的数据推断，瑶瑶起码有四阶初段左右的实力。而且我怀疑她还拥有跟动物沟通的能力。” “萌萌也可以跟动物沟通呀。”听见母亲夸赞别人家的女儿，顾萌毫不迟疑的跳出来证明自己：“萌萌能跟红龙和蓝蜂沟通，它们是爸爸送给萌萌的、用来保护萌萌安全的超级军团。嗷嗷嗷——” 顾绛霜静静看着张牙舞爪的女儿，她好奇的对顾钒道：“你这个好爸爸，又送了什么好东西给萌萌？” “我亲手制作的两只金属机器生物模型，一只外型像迅猛龙，另一个像马蜂。”顾钒不打算吓到女人，所以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带过去。 听说是顾钒亲手制作的玩意，顾绛霜立刻把东西归为雪花模型一类的工艺品。 就在一家三口吃过早餐，去跟冯缘谈合同事宜的时候。 对方却给出了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抱歉，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被公司高层给否决了。他们说，鉴于原画草稿已经全部泄漏，这批人设原画不值这个价。” 说话的时候，冯缘满脸无奈的表情，脸色阴沉灰暗。 他一脸颓废的模样，既有宿醉未醒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被高层全盘否定。任谁被人否定了自己的眼光，他的情绪都高不起来。 尤其是像冯缘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更加受不了别人的不理解。 “从这个角度看，他们说得也没错。”顾钒点头表示理解：“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的好意，再见。差点忘记了，我有一张昨晚画好的原画样本要送给你。” 说着，他掏出一个U盘放在冯缘面前：“买卖不成仁义在，谢谢你昨晚的大餐。” “原画？”冯缘看着眼前的U盘，直到听见顾钒出门的关门声，他才回过神来：“一个晚上就能完成一张的原画？这到底是极好，还是极差？” 他赶紧拿起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U盘的文件夹。 只看了一眼屏幕，冯缘就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是怎么凭空想象出来的？” 进入信息化时代以后，人类对美女的免疫力越来越强——冯缘就是如此。 不管是天然美女还是加工的人造美女、不论中国美女还是外国美女，他见识过的美女数不胜数。说个最近的例子，China joy的showgirl，冯缘都不知道睡过多少个。 接受过最现代化的信息冲击后，冯缘自问已经看破红尘。就算是西施貂蝉复生，只怕他也未必会动心。 但是，顾钒画出来的女人，简直突破了他的想象界限，击穿了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壁垒。 “雪精灵？”看着右下角的签名，冯缘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既俗气又烂大街，他究竟是怎么想出来？跟这个女孩的人设完全不搭调。不成，我必须马上把这幅画发给总经理看，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艺术！” 在冯缘看来，雪精灵的人设是一门艺术。 但是在顾钒看来，雪精灵只是横行在某个异界雪域的妖物而已。雪精灵可不会精神魅惑，它单凭自己惊人的美丽，就能诱惑在风雪中迷途的修行者上当丢命。 要知道，战火纷飞的异界可比地球凶险很多。 哪怕是个最普通的修行者，因为经历过种种生死搏杀的缘故，他们的心智定力也远超地球上的普通人。 想想看吧，就连意志坚定的修行者都会被雪精灵吸引，一不小心就死在妖物手里。 而冯缘只是个出生于地球，对美丽毫无抵抗能力的艺术总监。试问，他如何能抵抗来自雪精灵的美丽？ --- 顾钒带着妻女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顾钒把房间的门关上，他才闷闷不乐的给女儿道歉：“萌萌对不起，老爸的第一桶金，还没挖起来就让人家连锅带碗砸翻。” “原本我还在盘算着，一百万能买套房子、最不济也能租一套不错的公寓住个十年八载。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了。又得委屈萌萌跟爸爸住普通的出租屋。” 小家伙三下两下爬到父亲怀里，她小心的安慰着顾钒：“怕什么，大不了爸爸带萌萌回鲸海市。” “哼——你们父女俩遇到问题就会钻牛角尖。”顾绛霜佯作生气道：“难道就不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不行不行，妈妈买的房子，爸爸住进去会感觉不舒服的。”小家伙赶紧出言反对，她对自家老爹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 顾绛霜干脆从男人怀里抱走孩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所以呢，妈妈想到一个好办法。” 听着母亲在耳边的悄悄话，小丫头惊奇的睁大眼睛。 最后，她抱着母亲的脸颊亲了一口：“妈妈真聪明，萌萌太佩服妈妈的想象力了。” 当母女俩说悄悄话的时候，顾钒完全有能力监听她们的对话。但是顾钒并不想那么做，有些事情装糊涂比心知肚明要好很多。 小丫头重新爬回父亲的怀抱：“爸爸不用担心住宿问题了，萌萌刚才妈妈那里继承了一栋小小的房子。房东萌萌决定把屋子挂牌出租，不知道爸爸愿不愿意把房子租下来？” “你都这样说了，老爸还能说些什么呢？”顾钒怜爱的捏捏女儿肉乎乎的小脸：“萌萌打算收多少钱一个月的房租？” 顾萌比划了一下自己胖乎乎的手指：“三十个哈根达斯冰淇淋。” “成交”面对顾绛霜拐弯抹角递过来的好意，顾钒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萌萌你的出租屋在哪里？爸爸现在就想搬进去住。” “妈妈，你给萌萌的房子，究竟在什么地方呀？”小家伙有些为难的看向母亲的位置：“房子大不大？租一间给爸爸以后，萌萌还有放零食的地方吗？” 顾绛霜脸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你们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060 幽灵城堡（上） 顾绛霜开车沿着田隐主干道一路北上，带着父女俩去看顾萌刚刚收到的新房子。 四十分钟后，悍马已经开出城，将田隐市市远远抛在身后。 “妈妈打算让萌萌当野人吗？”小丫头趴在靠背上往后望，“萌萌已经看不见最近的超市在哪里了。” “住在城市里有什么好的，”顾绛霜顺口答道：“妈妈给萌萌准备的屋子，田隐市根本放不下。你想逛超市的话，妈妈就在家里帮你开个超市也行。” 顾萌赶紧回头：“难道妈妈准备了一套别墅？” “比别墅还大一点点。”顾绛霜向左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一条岔路。 在绿树如茵的岔路中走了不到三十秒，两边的树荫骤然向后跃散，露出了一个西方童话城堡模样的建筑。在城堡的入口处，还能看见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重越山庄”。 “萌萌——”女人正想对女儿炫耀一下，说这就是妈妈给你的礼物。 谁知顾萌已经惊喜地拍着副驾驶道：“爸爸，爸爸，你快看。这就是你说田隐八大闹鬼禁地之一，幽灵城堡。” “吱——”悍马车在地面上擦出两条黑色的印记，顾绛霜神色不善的转过头：“顾钒，你平常都给女儿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不是乱七八糟的故事，”小丫头赶紧纠正母亲的观点：“爸爸说田隐市有八处闹鬼的传说，比如像无人的公寓啊、被晴天霹雳炸裂的风景区景观啊、还有能把人吓进精神病院的幽灵城堡、突然起火烧死了几十个人，但是邻居家毫发无损的鬼火院。” “住一晚就能保证高数不挂科的宾馆、传说中存在但是卫星上看不到的空中花园、半夜有人丢红宝石和金戒指的酒店、住进去不久结果一家人神秘消失的吃人屋。萌萌对这些传说可感兴趣了！” “妈妈你看，这就是爸爸说的幽灵城堡。听说里边的幽灵吓疯过很多人呢。” 顾绛霜白了顾钒一眼，这才对女儿柔声道：“别听你爸爸胡说，妈妈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城堡里有什么幽灵。” “啊，妈妈以前住在这里？”小丫头惊叫起来。 女人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好，这才到后座上把女儿抱出来：“以前这里是重越集团的科研中心。妈妈就在这里研究微生物技术。爸爸一定跟萌萌说过，妈妈会蛊术吧？” “没有，爸爸从来不跟萌萌说这些。”小丫头摇摇头，她好奇的问了父亲一句：“爸爸，微生物和电影里的纳米虫，是同一种东西吗？” “两者有些类似，但不完全一样。微生物可以做到的事情，纳米虫统统都能做到。但是纳米虫能做事情，微生物不一定做得到。”顾钒微笑着为女儿解释。 为了让女儿理解红龙蓝蜂的构成，顾钒特意带女儿看了一部美国大片《特种部队：眼镜蛇的崛起》。通过电影让女儿对红龙蓝蜂军团的真正实力有所了解。 “这就好”小丫头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不用跟妈妈学习蛊术，萌萌真是太高兴了。” 顾绛霜忍不住亲了女儿一口：“不学就不学吧，蛊术修行很苦的，妈妈才不忍心让宝贝女儿受这个罪。走，我们去看看属于萌萌的城堡长什么样？” 重越山庄很大，曾经是本地最大生物科研机构。根据顾绛霜的说法，重越集团曾经在这与军方展开合作。 正是与军方的那次合作，让大家看见了城堡设计上的缺陷，发现这里的无法进行高端试验。重越山庄因此被集团放弃，集团下属的科研试验中心也搬迁至别处。 科研中心搬走之后，这个空城堡就归顾绛霜所有。 顾绛霜接手时，花了大价钱把这里改成儿童乐园。但因为这里曾经是生化试验室，出于对孩子的安全考虑，没有父母愿意带孩子来这里玩。 顾绛霜前前后后砸了不少的钱，最终还是没能将儿童乐园运转下去。 所以城堡一直空到如今，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没错，这里连保安都没有。由于整个城堡在改装时，接入了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因此它并不需要保安巡逻。 因此哪怕是大白天，这里也是冷冷清清的，城堡内看不到半个人影。 偶尔有人路过重越山庄，只能见到一幅冷冷清清的千山鸟飞绝的模样。连鸟类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寂静城堡，据说婴儿经过此地都会哭闹不休。 这些能被证实的传闻，使得幽灵山庄闹鬼的传说，越发变得真实可信。 小丫头全神贯注听着母亲的介绍，并不时问几个她感兴趣的问题：“妈妈，妈妈，萌萌想知道，为什么小鸟都不敢进来？为什么小宝宝来这里会哭？” 对于女儿的好奇心，顾绛霜总会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因为鸟粪掉落在城堡外墙会很难清洗，所以这里一直都开着低频驱鸟喇叭。由于那个声音频率很低，成年人类是听不见的，但是鸟类和婴儿对这个声音很敏感。” “原来一直在萌萌耳边砰砰砰响个不停的声音，就是妈妈说的低频声呀？”顾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扭头看着父亲：“就跟爸爸以前帮萌萌拍背的频率差不多。听见这个声音，就好像在被爸爸拍背一样。连萌萌都感觉好像要被爸爸拍哭，就更说一两岁的小宝宝了。” “不要事事都扯上我好吗？这么低级的驱鸟技术也好意思称高科技？”顾钒在边上不屑道：“先看看住宿条件再说，要是合适的话，我帮你们升级下系统。” 女人微笑着走到大门前，她掏出了一张ID卡在门口晃了晃：“住宿条件绝对没有问题，就是这么大一个城堡，不知道萌萌住不住得惯？” 感应到顾绛霜的ID卡，原本昏暗无光的城堡内部，霎时变得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城堡大门也被缓缓打开。 听说这么大的城堡里，如今只有自己一家三口。小家伙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高兴的欢呼起来：“真是太棒了，萌萌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城堡喽。这简直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待遇。” “从现在起，请爸爸妈妈牢记一件事，不要带萌萌去看戏剧歌剧。萌萌对那些不感兴趣，将来也不想当蝙蝠侠。” 顾钒无奈冲顾绛霜笑：“别理她，萌萌的文艺萝莉症又发作了。我听说，这个城堡曾经吓疯过好几个外国友人。” “哪有什么外国友人？一群觊觎重越技术的商业间谍而已。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顾绛霜轻描淡写的解释到。 ------------ 061 幽灵城堡（下） “原来如此，爸爸抱萌萌。”小丫头面色凝重的开始转移阵地，从母亲怀里胜利转进到父亲怀里：“谜底终于揭开，爸爸放音乐。萌萌要开始推理了！” 在不知从何而来的BGM衬托下，顾萌版的法治在线推理正式拉开大幕：“原来，幽灵城堡的幽灵根本就不存在。这只是一个被人为制造的假象。在假象的背后，隐藏着国内外资本角逐的刀光剑影。” “为了境外集团许诺的高额悬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商业间谍攻防战。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逐渐被有心人淡忘。剩下的只是一个流传在都市灵异故事中的传说。” “唯一看透真相的人，是一个外表看似普通，”顾钒忍笑帮女儿描述道，“但是胃口却异于常人的小孩。” “爸爸别闹，别影响萌萌的在线直播。”小丫头细声细气道：“各位观众，大家好。在来到田隐城的第二天，萌萌解开了田隐八大灵异事件之二幽灵城堡的真相。” “现在萌萌要跟着爸爸妈妈，进入属于自己的童话城堡。大家赶紧给萌萌刷一波666，推荐什么的都尽管砸过来。从今天起，萌萌就是顾家独一无二的公主殿下。从现在起，萌萌就是——” 小丫头正对着空气刷在线直播，刚说到这她突然卡格说不下去了。 遇到难题后，顾萌扭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父亲：“爸爸，萌萌想知道最高级别的公主，是个什么封号？” “应该是长公主吧。”顾钒直接从百度里摘了一个合适的说法。 顾萌立刻继续开始直播：“从现在起，萌萌就是顾家的长公主殿下。现在请大家随萌萌来参观公主殿下的城堡。爸爸，出发！” “臭丫头，你就会指使老爹。”顾钒笑着迈步走进大门。 三人进入城堡后，大门又缓缓的关上。 因为是仿古典城堡的造型，城堡的外城墙上并未安装采光窗户，顾钒曾担心这个大厅会关系不足。 而实际上，外墙虽然看不到窗户，但是朝向城内这一面则完全不同：巨大的雕花玻璃窗，使得这里的自然光源十分充足。 通往城堡正中小院的玻璃大门，能让他清清楚楚看见小院中的花园和泳池。 大厅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连通二楼三楼的旋转楼梯——在左边的是右旋楼梯，在右边的是左旋楼梯。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设计师设计的。 城堡里空气也非常清新，换气扇将新鲜空气从头顶灌下，感受不到半点封闭环境该有的气闷感觉。 这样的环境让顾钒既满意又有些心疼：“人不在家的时候，还把空调换气扇开着，这电费也要用不少钱吧？就算重越集团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房子转给萌萌？”女人骄傲的昂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还不是因为电费太贵，人家扛不住。所以想找个人来一起分担？” 顾钒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黑心婆娘？还好电费这玩意只是小节，挖个地下室建个核聚变用的永恒原炉，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唯一要注意的是，别让永恒原炉的技术扩散就行。 “爸爸，你看”小丫头指着大厅里一根全封闭的通明管道，她的小脸上写满好奇：“为什么萌萌的家里会有那么粗的下水管？” 从楼上急转而下的透明管道里，还能看见清澈的流水蜿蜒而下。从造型设计的美学来说，它的出现十分突兀，完全破坏了城堡大厅的整体美感。 直径一米五的透明管道，穿透了天花板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个大弯，接着又穿墙而出。 既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它会延伸到隔壁哪个地方。简直就像是末世降临之后的，被人打死在避难所的生化魔蚯一样。 整个设计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风格，对此顾钒已经没兴趣发表意见。 顾绛霜主动解释道：“它不是下水管，这是儿童乐园戏水池的滑梯。滑梯起点在城堡的五楼，终点在隔壁的水上乐园，管道总长五十二米。” 听着母亲的介绍，顾萌赶紧追问：“妈妈平常没少玩这个激流速降的游戏吧？好不好玩？等会换上泳装，萌萌可以试试吗？” 女人脸色微红，她岔开话题道：“我原先想建一个绕行整个城堡的过山车，但这个改造方案被爸爸否决了。他说是城堡里开过山车不安全，最后才改成这幅模样的管道速降。” “就连这个管道，他们也跟我偷工减料。”说到这，顾绛霜还犹有余怒，“把我设计的一百二十米水道速降，缩短成五十二米。” 闻言顾萌同样露出失望的神色：“萌萌也想玩城堡过山车！” “过山车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带你们熟悉下环境。”顾绛霜抱过孩子，带着父女俩逛起城堡来。 一圈逛下来之后，顾钒才发现这个城堡儿童乐园，其实已经名不副实。 因为城堡儿童乐园经营失败，大部分的高科技游乐设施、或者说值钱的设施都被拆走，只留下一个基本布景在原地。 水上乐园和激流速降，是城堡里为数不多还得以保留的廉价游戏体验。 尽管如此，顾萌还是逛的不亦乐乎。 就算所有游乐设施都不能玩了，那也不要紧，小丫头根本不稀罕这些幼稚的游戏。 论有趣程度，它们远不如小丫头在家玩的跳跳乐。 有无所不能的爸爸在身边、有忠心耿耿红龙蓝蜂跟着自己，好玩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 她之所以这么开心，仅仅是因为这是她头一次跟着爸爸妈妈逛游乐场，而且还是属于自家的游乐场。、 不需要排队也不需要等待，更不需要顾忌什么，可以想笑就笑想闹就闹。 “爸爸，萌萌饿了，萌萌想吃午饭。”小丫头牵着父亲的大手摇啊摇，“萌萌的城堡离城市那么远，现在叫外卖的话，他们会送过来吗？” “想吃午饭还不简单？”顾绛霜主动牵起女儿的另一只手：“跟我去厨房，看妈妈露一手给你看看。城堡里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食物常吃常有。” “齐鸿和方蘅经常请队员们在城堡前的草地上吃烧烤、开酒会；为了支持队员们的消遣娱乐，我在仓库里存了至少一吨的食材。” 听说有吃的，小丫头眼前顿时一亮：“为什么他们不进城堡来吃？” “堂堂天谴小队的成员，跑到儿童城堡乐园里聚会，大家面子上都觉得过不去。”顾绛霜抿嘴微笑道，“所以干脆在门口草坪上吃就好，显得比较大气。” ------------ 062 激流速降 “萌萌准备好没有？”顾钒站在五楼激流速降的入口，他扭头看看身后的女儿，“爸爸准备启动了。” 小丫头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爸爸加油，萌萌准备好了。” 五楼也有个小型的游泳池，循环的池水从这里流向楼下的水上乐园。 尽管面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但小丫头还是不敢直接滑下去，坚持要坐在父亲背后。 看不到前面陡峭的管道，只看父亲宽厚的肩膀，顾萌顿时感觉无比的安心。 “冲啊，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顾钒带着女儿从入口一跃而下。 耳边是女儿充满欢快的笑声，一间间房子在父女俩的眼前闪过。不管是四楼的恐龙乐园，还是三楼的探险丛林，抑或是二楼的动感科技影院。 每穿越一间屋子，都会给父女俩带来新的体验。从侏罗纪到热带雨林、再到只剩星际布景的影院，然后是城堡的进门大厅。 在大厅中的立柱边转了几个圈，最后哗啦一下，俩人扎进了庭院中间的水上乐园里。 因为最后一段距离坡度大为减缓，还有小半截浸在水里。受到池水的缓冲，父女俩冲下来的速度并不快。 “太好玩了。”小丫头站在六十公分高的水里，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围着顾钒大声嚷嚷道：“萌萌还要玩，爸爸快带萌萌上去。” 顾钒点点头：“包在爸爸身上，萌萌你坐稳了。” 他嫌等电梯和走楼梯实在太慢，干脆抱着女儿沿着外墙一路攀岩而上。 等顾绛霜坐着滑梯从管道里出来了时候，正好看见顾钒带着女儿翻墙进了五楼。 “岂有此理，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女人咬牙切齿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分钟后。 “我错了，身为萌萌的父亲，我应该随时随地为女儿树立一个好榜样。不找死不作死，远离任何危险的运动。在无保护的情况下，带着女儿徒手攀墙，是极其错误的做法。” 顾钒老老实实的站在女人面前，他语气诚恳的做着检讨：“我今后会吸取教训，在女儿面前做一个全方位的好爸爸，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小丫头顾萌站在父亲身边，她摆出跟父亲一模一样的低头认错姿势：“一开始爸爸说攀墙上楼的时候，萌萌是拒绝的。不能爸爸说什么，萌萌就做什么。” “但是爸爸的速度实在太快，没加一点特技，Duang一下就上了五楼，萌萌根本来不及制止。” 顾绛霜被父女俩的检讨逗乐了：“你们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怎么会呢？亲爱的绛霜，”顾钒语重心长道：“我在是诚心诚意检讨，你不要多心好不好？萌萌，赶紧帮爸爸说句话。” “啊——”小丫头打了个哈欠，她揉揉眼睛：“萌萌累了，萌萌想睡午觉。妈妈，长公主卧房在哪里？” 宝贝女儿说要睡觉，女人立刻放弃了对顾钒的追责：“萌萌乖啊，我这就带你去卧室。” 一家人的起居室在五楼激流速降水池的边上，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暗门，便能进入硕大无比的客厅。 “萌萌的卧室在这边，我早早就准备好了。”顾绛霜领着女儿穿过客厅，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面。 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华丽大气。 不管是超宽的实木大床，铺着填充有天鹅绒的被褥；用暗金色流苏点缀的厚重窗帘，将夏日的骄阳与热浪统统挡在窗外。在高耸的穹顶之下，闪闪发光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小丫头欢呼着爬上床铺，不一会便陷入的甜甜的睡梦中。 顾钒悄悄将红龙蓝蜂的雕像放在床头柜上，给它们下达守护女儿的指令后，这才快步走出房间。 “你跟我过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一把拉起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顾绛霜脸色虽有不解，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 顾钒拉着女人出了大门，又沿着楼梯来到四楼的某间空房子里。 这间屋子是属于侏罗纪乐园的一部分，房间里摆满了按比例缩小的橡胶恐龙模型。 “你神秘兮兮的带我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啊？”顾绛霜语气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到：“我警告你啊，虽然萌萌已经睡着了，这个城堡里也没有别人，也不意味着你可以乱来。每个角落都有监控看着呢。” 听女人话说到这个份上，顾钒顿时忘记了自己的想说的话，他摆出一脸坏笑的表情：“没关系，我刚刚把控制系统的权限接管了。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顾绛霜俏脸绯红，她正想在说些什么；男人已经将她扑到在地，顺带撞到了边上的恐龙小山。 如雪崩般坍塌的恐龙潮，霎那间将俩人淹没在了玩具恐龙的海洋里。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衣衫不整的顾绛霜才面带红晕地从恐龙海中爬起。她整理好散乱的衣衫和头发，狠狠的冲恐龙堆踢了几脚：“有正事不说，就知道大白天就作践人，还不快起来？” 顾钒的脑袋从恐龙堆里冒出来，他吐掉嘴里被咬成两截的橡胶恐龙：“糟糕，我现在满嘴都是橡胶味，这是哪里进的货？等我办完正事，老子非要到网上要给他一个大大差评不可。” 女人恨铁不成钢的又朝恐龙堆踢了一脚：“说正事！” “好好好，我实话实话吧。”顾钒赤裸的上半身从玩具堆里爬起来，他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里的环境简直好得令人发指。我现在有点担心这样奢华的生活，会不会把女儿带坏了。” 顾绛霜柳眉倒竖：“女儿跟着你吃了五年的苦，我这个当妈的稍微补偿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那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你想过自己的未来没有？”顾钒伸手拉住女人，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我已经从黑暗圣堂和战情局的漩涡中脱身，而你还身兼着天谴小队、黑暗圣堂大首领的职务。” “虽说如今的黑暗圣堂经过了数次清洗，已没有十年前的威势，但它毕竟是一个国际化的暴力机构。再加上你又是天谴小队的队长，国家可以通过你去影响黑暗圣堂的走势。” “说句实话，没有哪个国家愿意看见中国长期在幕后掌控黑暗圣堂。” “我其实——”顾绛霜张口欲言。 “呀哈——” 一阵突如其来的欢笑声，打断了她的话。小丫头的身影，从恐龙堆旁边的激流速降管里穿过。 “萌萌醒了？还一个人跑去玩滑梯？简直太不像话了！”看见一闪而过的女儿，夫妻俩同时皱起眉头，不约而同的朝楼下冲去。 三分钟后，小丫头怯生生的站在爸爸妈妈面前，认认真真做着检讨： “萌萌错了，萌萌不该在没有爸爸妈妈陪同的时候玩危险游戏。” ------------ 063 夜访萧家（上） “都怪爸爸没带好萌萌，”小丫头理直气壮的对母亲控诉着，“萌萌醒来没看见爸爸妈妈，所以才决定跑去玩水滑梯的。爸爸妈妈在四楼恐龙乐园里玩，居然不带上萌萌！” 俩成年人有些心虚的对望一眼，顾钒干咳一声：“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四点半了。你们都饿了吧，今天晚餐就由我来露一手怎么样？” “改天再露一手吧，今天你们要陪我回家吃饭。”顾绛霜连声催促道，“别磨蹭了，都去洗澡换新衣服。” 顾钒恍然大悟：“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差点误了正事。呃，亲爱的，你打算先带我们去哪一家？” “先去我养父家里，要带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靳家明天再去。”女人随口答道。 顾钒点点头：“先去重越董事长萧白朗的家？明白了。” 小丫头仔细听着父母亲的谈话，她好奇插话道：“如果萌萌的外公姓靳姓萧，那妈妈为什么姓顾呢？” “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等萌萌长大以后，妈妈再告诉你原因好不好？”女人笑着摸摸女儿的头：“走吧，妈妈带你去洗澡换新衣服。” 晚上去亿万富翁的家里吃家宴？ 顾钒忍不住浮想联翩：孩子她妈会把自己住的地方打扮这么华丽，肯定是受到了萧白朗的影响。不知道萧白朗的屋子，究竟会豪华到什么程度？ 算了，还是不预先上网查资料。顾钒按下心中的好奇，他觉得把答案留到最后一刻再来揭晓，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顾钒夫妻都是超级战士出身，受过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做起事情来都雷厉风行。 没过多久，一家三口已经站在悍马车前整装待发。 “不能让爸爸开车，他的情绪太容易受到刺激。”顾萌拦住了父亲要拉驾驶室门的手，小丫头振振有词道：“看爸爸开过一次车，萌萌已经深有体会。” 顾钒既然代号为钒，个性也向钒元素的化学性质类似，他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影响：“就算是被萌萌极力反对，也不能阻挡我开车的决心。有些事情，爸爸是绝不会妥协的。” “萌萌别跟你爸爸斗嘴，来让妈妈抱着你。”顾绛霜接过女儿抱在怀里，她顺手拉开了后座的门。 等到母女俩都坐在后排的位置上，萌萌还在绘声绘色的说着父亲的黑历史：“妈妈你不知道，爸爸开车有三个特点十分鲜明。” “三个鲜明的特点？丫头，你又想到什么黑我的段子？爸爸洗耳恭听。”顾钒不慌不忙的把车开出车库。 几分钟后，悍马已经驶出山庄的辅路开上进城的主干道。不等顾钒提速，只听见外边“呜——”的一声，一辆法拉利从悍马边上飚过去。 目测对方时速至少一百八，顾钒很不爽的骂了一句：“开这么快，你赶着去投胎是吧？” 后座的小丫头抬头望着妈妈：“看见没有，这就是爸爸的第一个特点。比他开得快，统统都要被骂。” “爸爸骂得没错，”顾绛霜抓住机会教育女儿：“妈妈也不喜欢在路上飙车的行为，不遵守交通规则，总有一天会害人害己。萌萌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养成飙车这种坏习惯知道吗？”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道路的前方就出现了一辆时速不到五十的慢车。 顾钒熟练的挂档超车后，还忍不住回头骂一句：“哪里来的二货，开个老爷车在路上慢吞吞的碍事。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人有问题要去医院，车有问题就赶紧修。” “第二个特点出现了。比爸爸慢的车，同样也会挨骂。”小丫头语气平静的补充道。 “这两种都是特例，”顾钒被女儿说得脸上挂不住，只好大声辩驳道：“如果他们能跟我一样稳一样快，我保证不会骂人。” 正说着，他扭头看见了边上有辆并驾齐驱的五菱宏光，顾钒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MMP，老子开车开得好好的，不招谁不惹谁的。你都要跟老子较劲是吧？” “来啊——，老子教育不了女儿，难道还飙不赢你？” 随着顾钒一脚油门，悍马顿时轰鸣着绝尘而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五菱在路上吃灰。 小丫头拍拍母亲的大手，意味深长道：“看见没有，这就是老爸的行车风格。当他手触碰到方向盘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世界的深深恶意，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他做对。” 顾绛霜此刻已经无话可说。 --- “这就是萧董的家？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嘛！”顾钒站在重越大厦的楼底，他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绛霜：“这不是重越公司的总部吗？难不成重越的资金已经捉襟见肘，逼得萧董把房都卖了？” “别瞎说，我养父历来就喜欢住在公司大楼上，重越大厦整个楼顶就是他的起居场所。”顾绛霜刷卡进入公司大楼，领着父女俩坐上了去顶楼的电梯。 因为是第一次登门，在进门的时候，顾钒还在想着怎么跟萧白朗打招呼。 “霜姐姐，你回来了。”开门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年龄大约七岁上下。看见顾绛霜之后，他立刻雀跃欢呼的跑过来。 “这位是？”顾钒看着虎头虎脑的小朋友，再想想萧董的年龄，一时间没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女人笑着介绍到：“他叫萧昊，是我养父的儿子。萧昊，快叫姐夫，萌萌赶紧叫舅舅。” 听见顾绛霜的介绍，小男孩立刻冲顾钒喊了一声：“姐夫好。” “你好，你好。”顾钒摸着下巴，有些不怀好意的的想着：我的天哪，老萧看上去有六十多了，没想到还有个才七岁的儿子。 我该夸他宝刀未老，还是天赋秉异呢？ “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啾啾？”小丫头好奇的打量着萧昊，“这个小名实在太难听了，你的爸爸给你起这个名字，难道是为了纪念一只鸟吗？” 看见精致得犹如瓷娃娃的顾萌，萧昊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我的名字是萧昊，上日下天的昊。论辈分，你应该喊我舅舅！” “那些虚名辈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丫头装模作样的挥挥手，她斩钉截铁道：“萧昊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销号，太不吉利了。从现在起，萌萌就叫你萧日天好了。” ------------ 064 夜访萧家（下） “萌萌不能没大没小的。”顾绛霜还在教育女儿，“赶紧跟舅舅道歉。” 小丫头鼓起腮帮子，乌溜溜的眼珠乱转，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母女正僵持着，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萧昊，哪有你这样堵着门口不让人进来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没事没事，萧昊很懂事的，覃姨你别骂他。”顾绛霜跟中年妇女打了个招呼。 听见顾绛霜的招呼方式，顾钒心知这是萧白朗的妻子兼秘书，随即也老老实实叫了一声：“覃姨，你好。” 被称覃姨的中年女人，身上看不到什么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风范。她一身白领丽人的打扮，倒是配得上风姿卓越的四字评语。 嗯，这个老丈人的口味爱好，我大概能明白了。 不过根据顾绛霜说过的只言片语推断，她和义姐似乎对覃姨有心结，只肯叫她覃姨不肯叫她妈妈。 “外婆你好。”顾萌眨巴着大眼睛，举起小手冲覃姨打招呼。 大约是听到了出乎意料的称呼，覃姨先是微微一愣，半晌之后她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你就是萌萌吧？哎呀，都长这么高了。” “你喊我妈妈外婆，那就证明我当舅舅了。”萧昊在边上雀跃欢呼，“小丫头，还不快叫我一声舅舅？” 被儿子这么一捣乱，覃姨伸手就去扭儿子的耳朵：“你就那么想当长辈是吧？好啊，萌萌第一次上门，当舅舅的应该封个红包表示一下。萧昊，把你的零花钱压岁钱都拿出来吧。” “哎呀，哎呀，我就那么点私房钱，妈妈你就别惦记了好不好。”听说要收刮自己的小金库，萧昊跑得比兔子还快，再不提要顾萌叫舅舅的事了。 进顾家之后，顾钒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并不复杂，甚至比重越宾馆顶楼的装修还简单，算得上是简朴而不失实用的典范。 与顾绛霜为女儿设计的豪华公主卧房相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事实证明，顾绛霜糟践钱的能力，绝对不是源自萧家的熏陶；或许那就是她天生的能力。 萧白朗坐在沙发上，握着两个翠绿色的玉石球，不紧不慢的转着。萧昊就在依偎在他身边，盯着父亲手里的玉石球出神。 看见顾绛霜一家进门，他脸上露出笑容：“回来了？” “嗯，姐姐不在家吗？”在养父面前顾绛霜没有任何掩饰，她毫无顾忌的坐进沙发上：“我今天是回来认错的。您老人家有什么话都可以问。只要能回答的，我都来个竹筒倒豆子。” “你姐今天去欧洲谈生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萧白朗随口解释着，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顾钒，意味深长道：“只过了一天，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融洽的很多，不再是貌合神离的模样。” 老岳父的眼神还真毒，知道我们昨天才真正和好。 按下心中的惊讶，顾钒呵呵笑道：“我和绛霜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哪来的貌合神离？” “对，萌萌可以证明。”小丫头从旁补充道：“爸爸妈妈趁萌萌睡着，两个人偷偷去逛恐龙乐园。有好玩的都不带上我，萌萌现在很生气。” 小丫头的抱怨，让萧白朗哈哈大笑：“这个口气、这个表情，活脱脱是霜丫头你小时候的翻版。” “外公你说错了，萌萌是妈妈的进化升级版。小魔女和大魔王，完全是两回事。”顾萌小手握拳，努力证明自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代。 倚在萧白朗身边的萧昊突然插话：“我听爸爸说过，因为这个小魔女的称号，霜姐姐差点被幼儿园开除。你沿着霜姐姐的路前进，很容易被幼儿园开除的。” “你这句话说得有点晚，”顾萌不屑的撇撇嘴：“萌萌已经被幼儿园开除了。” 女儿的回答，让顾钒哭笑不得：被幼儿园开除就开除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丫头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真的很成问题啊。 “这样的幼儿园读不读都没关系，到时候让萌萌来重越小学读书。”萧白朗沉声道：“现在外面的教育确实很成问题，重越集团的下属机构再度开办了一个私立学校，对口接收重越集团的子弟入学。” “这个学校聘请名师主抓教学质量，让现在的素质教育和快乐教育统统见鬼去。重越集团的学校不会把孩子培养成歌星影星和艺术家，只培养能成为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苗子。” “还有萧昊你也给老子记清楚，等你长大以后，哪些所谓的女明星——绝对不能带到家里来。” 以萧白朗如今的权势财富，玩过见过的歌星影星估计也不少，他深知娱乐圈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因为顾及家里的客人，他没有把那句“玩玩就可以了”说出来。 萧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鬼使神差的对小丫头问了一句：“萌萌长大想做什么？” 听说重越学校不培养艺术家，顾萌便毫不犹豫的回答到：“萌萌想当一个艺术家，研究世界上最美的艺术。” 心知女儿不想上学的意图，顾钒忍不住逗女儿：“你的梦想就是考进家里蹲大学，跟爸爸抬杠艺术系。” “错了，最美的艺术是爆炸。外公，萌萌说得对不对？”小丫头白了父亲一眼，转而跑到萧白朗面前寻求支持，“萌萌听妈妈说过，外公也是爆破艺术的专家。” “有志气的小丫头，”被人搔到痒处的萧白朗眉开眼笑，立刻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光辉事迹：“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老子就是我们团首屈一指的爆破手。” “要说炸敌人暗堡工事的本领，我说自己第二，团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不是老子吹牛，十米之内，我可以把手雷扔进机枪眼。” “别的战友拿手榴弹冲锋的时候，团里给我配的装备已经是进攻手雷加爆破筒。对付敌人重机枪的暗堡，我通常先丢一个手雷敲门。” “除了那几个特级、一级战斗英雄以外，最厉害的就属我了。其他战友带五颗手榴弹一根爆破筒，一趟能炸两个暗堡已经顶天了。我要是炸不掉三个以上的暗堡加火力点，算我没上过战场!” 直到吃饭的时候，萧白朗还在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英雄事迹。或许在老人心目中，让重越集团走向世界的辉煌成就，也不如当年战场上创下的赫赫战功。 说到惊心动魄处，萧白朗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几枚军功勋章给大家看。 萧白朗的战功，覃姨和萧昊似乎也还是首次听说。英雄总是受人尊敬的，母子俩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明亮。 直到保姆两次过来提醒众人，晚饭已经准备好，可以入席吃饭。 萧白朗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讲述。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直到顾钒一家告辞的时候，萧白朗还在跟顾萌约定下一次的精彩剧情：“萌萌慢走啊，下次萌萌再来，外公就跟你讲讲拔除525高地的暗堡时，发生了哪些惊心动魄的故事。” 直到送走顾钒一家人，萧白朗才如梦初醒猛拍大腿道：“糟糕，刚才上了小丫头的当。我想问顾钒的问题，一个都没来得及问！” ------------ 065 新希望 第二天去靳家拜访的行程，远没有萧家那么轻松愉快。 临行前顾绛霜才接到靳建国的通知，家宴也不是在家里举行，而是在重尚酒店的包厢里叫了一桌菜。 “这是什么意思啊？”看见女人脸色灰暗的放下电话，顾钒皱着眉头道：“连登门也不让？明摆着没有把你当自家人嘛！等会见了面，我非好好跟老爷子掰扯一番。” “不关他的事，这件事只能怨我的母亲。”顾绛霜情绪低落的摇摇头。 顾钒大为不解：“靳老爷子脚踏两只船，你还要替他说话？” “我妈根本就没有跟爸爸在一起过，我是她用爸爸的生理标本，用人工技术怀上的。”顾绛霜压低声音道，“更过分的是，母亲为了上位，曾经伤害过爸爸的合法妻子。但最后她的谋划还是失败了。” 好吧，这是老一辈的烂账，小辈不适合参与其中。 顾钒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他主动伸手揽住顾绛霜：“这件事你并没有错，不要背上心理包袱。从今往后，有再大的风浪，都有我替你扛着。记住没有？” 一句或许是逞强的话，却话说得女人眼泪汪汪的。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然后伸手死死抱着顾钒，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或许是看似强大的顾绛霜最脆弱的时候，因为顾钒感觉肩膀都被女人的泪水打湿。成为机械生命体后，顾钒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也不知道哭泣是什么感觉。 感受到顾绛霜的泪水后，他小心的将女人的每滴泪都收集保存起来，打算做为永久珍藏的纪念。 顾萌目不转睛的看完了全程，她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爸爸嘴上说最讨厌八点档的言情剧，结果自己还不是一样演得不亦乐乎？现在整个家里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原本以为今天的麻烦事就此结束了，谁知糟糕的问题还在后面。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洛云峰？”在包厢再度见面的时候，靳建国突然对顾钒冒出这样一句话。 顾钒的笑容刹那间凝结在脸上，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饶有兴致的反问到：“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是洛云峰的错觉？” “首先，我不信这个世界有那么想象的两个人。其次，我的这个女儿，曾经很喜欢洛云峰。”靳建国指着顾绛霜道：“她的蛊术出神入化，我不怀疑她能同时解决几个情敌。” 被他这么一说，顾绛霜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原来你怀疑姐夫一家的消失跟我有关系？你怀疑我为了夺人所爱，不惜对自家人动手？” “为什么不能怀疑你？”靳建国的爱人、一个泼辣的老太太从旁开口：“你母亲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是她的种，会继承她那一套脾气秉性也不奇怪。” 听着双方的对话，顾钒叹了口气：“原本我想把自己的家世来历，跟两位做一个详细的介绍。毕竟从现在起，咱们也是一家人了，互相理解是应该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们对我和绛霜抱着很重的戒心。” “既然如此，我反倒不屑与你们解释什么。”顾钒握着顾绛霜的手长身而起，他冷冷道：“你们越是怀疑猜忌，我就越想让你们怀疑猜忌下去。” “最好是让这个疑问，变成你们心里的毒蛇，时时刻刻都在你们心里盘旋。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答案！” 靳建国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家大人就教你这样对长辈说话？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家大人？”顾钒不屑的冷笑着：“真不好意思，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为我安排了一个卧底任务。把我送进了死亡率高达七成的训练营。” “还说如果我死在训练营，就当这个孩子献给国家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顾钒猛然惊醒过来：怎么可能？难道我的记忆恢复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只是白高兴一场。该记得的事情，他一件都不记得。受到靳建国的刺激，让他唯一想起来的记忆，就是这样一个碎片场景。 伴随这个场景一同出现的，还有少年时的他暗自发下的誓：若有一天我成了父亲，绝不会当这样愚蠢无能的父母，我要给孩子最多的家庭温暖！我要当世间最好的父亲！ 一念至此，顾钒突然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顾绛霜。 因为她跟自己一样，内心中永远有一份不被人理解的孤独。顾绛霜做了无数的努力，小心翼翼的想渴求一份来自父亲的关爱。 但是到了最后，当她满怀希望站在父亲面前时，得到的只有提防、怀疑和猜忌。 同时他也明白了顾绛霜一直以来的矛盾心情，明白她为何要倾尽一切给女儿最好的待遇。因为她跟顾钒一样，都不想顾萌重蹈覆辙。 自己期盼不到的东西，一定要双倍甚至无数倍的提供给女儿。 “我们走吧，这里根本不欢迎我们。再待下去也是徒惹人厌而已。”说罢，顾钒拉起女人抱起女儿，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 一家人刚刚走出重尚宾馆的大门，正巧看见冯缘跳下了出租车。 他跌跌撞撞的朝顾钒跑过来，一边跑还在一边挥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顾先生，顾先生请留步。这两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哦，是冯总监啊。”顾钒停下脚步，他看着冯缘乱糟糟的鸡窝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才一天不见，冯总监身上的艺术气质是越来越浓了。” “一百万，不对，是两百万！”冯缘气喘吁吁道：“董事长看了顾先生的原画以后，立刻让先前否决提案的董事会成员休三个月的长假。他还专程让我向顾先生道歉。”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董事长拍板将设计费提升到两百万。” “两百万的设计费确实不少，”顾钒停住脚步，他笑着对冯缘道：“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合作建议。冯总监要不要听一下？” 换做是昨天，两百万的酬金或许能让顾钒找到知音的感觉。 只不过今天的顾钒有些不同了，他刚刚租下了一个用来栖身的城堡。 每月的房租金倒是不贵，三十个哈根达斯足矣。就是他和顾绛霜分摊的电费有些吓人，每月每人要承担超过十万块的电费。这还仅仅是通风系统加中央空调的电费而已。 要是把城堡电灯全部打开，让女儿开开心心的逛游乐场的话，一天还要增加七千块的照明费。 沉重的经济压力，使得采购材料自建永恒原炉一事势在必行。 不然的话，光是一个月的电费都能交到顾钒破产。顾钒卖了鲸海市的房，也不够他交几次电费的。 ------------ 066 自力更生 冯缘这两天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从自己给公司发回跟顾钒的合作意向开始，他就被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勒令他赶紧滚回总部接受调查。 然后他发回了一张顾钒制作的原画，力图证明自己没有挖公司墙角。 自从接受到那张原画后，镜像文化的领导层变得鸡飞狗跳。 看过那张画的高管，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甚至都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么漂亮的人设，究竟是怎么想象出来的？” 尤其是顾钒这张原实在太大了，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出来，图画上的人跟真人比例完全一样。 女人身上的每一个衣着细节、脸上的落寞神情都设计得十分传神到位。 可以预见的是，再让董事会众人多看几天，他们就会陷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窘境。 “必须把授权拿下来！”众人一致表示：哪怕本公司暂时没有开发此类游戏的打算，也不能让东西流落到别的公司手里，变成竞争对手的摇钱树。 董事长直接在价钱上翻了一倍，让冯缘务必要拿下这个授权。拿下来了，年终奖加倍；拿不下来，继续回去做检讨。 信心满满的冯缘跑去敲顾钒的门，才发现他已经退房走了。想联系顾钒的时候，冯缘才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前天晚上喝酒喝得太多，冯缘居然忘记问顾钒要电话号码。 为了完成任务，冯缘今天只好在漫展守了整整一天。 谁知顾钒从昨天起就没再去漫展，只丢下一个空荡荡的展台在那里。无数闻讯而来想买雪花陀螺观众，无不为之扼腕。 谁也不知道顾钒是从哪里来的，查阅他在漫展留下的电话号码，也是一家不相干的母婴用品店的座机号。 至于萌萌女儿文化有限公司的办公地址，则与鲸海市最著名的道上堂口“盛世华堂”的地址重合。 直到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顾钒不仅是个天纵奇才的艺术家，更是一个了不起的黑客。大家都错怪万小峰了，所谓的萌萌女儿文化展区真的是黑客偷偷加进来的。 在医院养伤的万小峰得知消息，气得狠狠的踢了床杆一脚。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大脚趾骨折，又在医院里多住了十几天。 只用了两天时间，雪花陀螺和雪花娘的人设便成为动漫展中最亮眼的传说。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去向，只留下一个叫做“无敌龙和蓝蜂女皇”的笔名。 据说在某宝的网络交易平台上，有人挂出了雪花和顾钒亲笔速写画的出售信息，开价就是一千。居然在三十分钟内就被人给拍走了。 在惹出这么大的风波之后，顾钒制作的人设已经引起众多动漫公司的注意。 镜像文化愿意翻倍砸钱的原因，也是受到这个新闻热点的影响。 面对总部一天三个电话的催促询问，冯缘也是有口难言。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顾钒，他自然是殷勤备至无限关怀。面对顾钒的要求，不管是什么他都先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边吃边谈。走走，今天这桌算是我给顾先生赔礼道歉。” 和上次同样的包厢、同样的酒菜叫了一桌。 酒过三巡之后，顾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把给人设进行的3D建模的活也包下来，凭借这个入股游戏。将来不管你们赚了多少钱，我都要从利润中享受分成。” “你的这个条件，我需要跟领导沟通一下。”顾钒的意见让冯缘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没预计过这个游戏的前景。如果运营得当，未必不能像多年前的阴阳师、王者荣耀一样，成为现象级的手游。 他出去打了个电话，随后带来了董事会的意见。 果不其然，这个方案被否决了，这一回那边又给出了几个想不通的理由。 首先，顾钒想要享受收益分成的要求。在整个行业内，几乎都没有多少这样的先例。一般来说，公司会给游戏项目组一定的分红，但那也是给项目组的。 单独给某人分红，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你一个外人拿走了项目组的蛋糕，剩下的工作人员怎么办？所有的公司是逐利的，能给能不给的钱，他们一分都不会给。 一般能成为现象级的手游，按照一年30亿的利润来算，哪怕百分之一都有3000万。 就算顾钒的电脑技术强到顶天，但是比他差一点的天才码农，年薪五十万就能找来一堆。三千万可以招六十个技术非常不错的程序员。 顾钒再强，能强过六十人的集体协作？再说了，冯缘也觉得百分之一的条件，满足不了顾钒的胃口。 哪怕是将分红提到百分之五，都意味着顾钒要在镜像董事会成员面前证明一件事——他比三百个年薪五十万的程序员更强。 但是，这可能吗？ 要知道魔兽世界的开发团队的核心成员，也不过一百多人。 说到这，冯缘意味深长的总结到：“听我说一句实话，在任何一家公司的高层看来，3D建模的工作都并不值那么多钱。” “你说得很对，我也觉得什么都不做的公司，没资格拿那么多钱。”顾绛霜打断了对方的话，她扭头望着顾钒：“要不你就辛苦一下，自己组个班子把整个游戏做出来算了。把架设服务器和组建运营商的事情，交给我来负责？” 顾钒仔细想了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事不宜迟，我们回家仔细讨论一下。” “原本我打算跟镜像文化来个对半分的。现在看起来，对半分哪有自己独吞来得爽？把游戏好好运行给一两年，城堡往后的电费就有着落了。将来在供电卡上打三个亿的电费，能用到一百年以后。” “萌萌，你来说说看，像爸爸这样的好客户，能把电力局的领导感动得热泪盈眶吗？” 小丫头手握鸡腿，一脸关爱智障父亲的表情道：“那是必须的！” “那好，这顿算我请客，服务员结账。”顾绛霜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冯缘，直接把服务员叫进来。 与此同时，下班回家的田隐市电力局副局长夏增秒正在吃着晚饭。 刚吃了一口菜，他突然间变得热泪盈眶，豆大的泪珠不住的从他眼中夺眶而出。 “你这是怎么了？”妻子放下碗筷，有些关切的问到：“无缘无故的哭什么？”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夏增秒泣不成声：“我太感动了。” 妻子疑惑的看着菜碗：“我今天没做什么特别的菜啊？你究竟感动个啥？” “今天老局长被双规，”夏副局断断续续的抽泣道：“领导找我谈话，说是要给我加一加肩上的担子。老婆，我要升官了。” ------------ 067 死水微澜 为了组建游戏开发公司的事情，顾钒携着妻女再度拜访了萧白朗。 萧白朗毕竟是田隐市的首富，在本地交游广阔。无论前期筹办手续的各种捷径，还是后期各种优惠政策，他只要开口就一定能拿得到。 “这是你画的？”萧白朗看着桌上的一百多张原画，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他虽然不懂手游是个什么玩意，但是顾钒的作品好坏，是个人就能分辨出来。 “我觉得你开画展当艺术家，绝对比做手游挣钱快。”看着顾钒的画，萧白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拿去给人家做装饰，买到八千一平方尺都没问题。” 顾绛霜在边上抿嘴微笑道：“那可不行，顾钒画的美女图那么漂亮，我见犹怜。把这样的画像放在家里，会让别人家庭不安宁的。” 捧着桌上的奶酪吃个不停的顾萌，这时也放下手中的零食：“妈妈说错了，这幅画才没那么大的魔力。你看爸爸都画了一百多张。他现在还是喜欢妈妈，不喜欢这几张画。” 听女儿这么说，顾绛霜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她先看了顾钒一眼，发觉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的时候，女人才半带娇羞的低下头去抱起女儿：“萌萌不许胡说，你还小，不知道的事情别乱插嘴。” 小丫头咽下嘴里的零食，又端着杯子猛喝一气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到：“妈妈，你可以不理解萌萌的想法，不认同萌萌的推论。但是你不能无视爸爸的心意，爸爸可不像萌萌。萌萌哪怕再伤心，只要几个冰淇淋就能哄好。” “好啊，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欺负妈妈。”顾绛霜被女儿弄得大窘，说话间她仍不忘白顾钒一眼。 丫头真是太棒了，顾钒心里暗暗喝彩：不愧是我家乖萌萌的神助攻。 就冲女儿这番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再买十个哈根达斯给她。 “行了，你把东西放这里。我到重越文化找几个人看看，帮你做个评估。”萧白朗呵呵大笑道：“如果可行的话，公司的手续七天内就能批下来。” 手机游戏该怎么做？ 这对别人或许是个问题，但是对于顾钒来说，那不过是一闪念的事情。 联网查阅了一下最新安卓系统，然后反向解析了几个游戏的构架。这么一来，基本的游戏程序编程，就已经被混沌算法掌握。 等到顾绛霜开车带着父女俩回到城堡时，顾钒的手游框架基本完成了。至于玩法体验和游戏背景方案，还要再做一些具体完善。 用键盘输入程序的码农，哪有顾钒用心写程序的速度快？ “你的体温有点偏高？”下车后，顾绛霜不经意的触碰到顾钒的手臂，她脸上立刻满是关切的神色：“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的事”顾钒拍拍胸口，他一脸你懂的表情：“你老公健壮如牛，哪里会那么容易生病？” 因为调动了控制温度运算能力支援编程的缘故，顾钒的体温确实有点异常。 不过现在编程已经结束，他的体温正在逐步恢复正常。 顾绛霜没理会男人的调笑，她仍不放心的伸手试试顾钒的额头：“要是生病了，千万不能逞强知道吗？嗯，你的体温怎么一下子降下来了？” “都说了我没事。”顾钒反握住女人的柔荑：“要是不信的话，要不要晚上我再带你去恐龙乐园逛逛？” 女人还没说话，小丫头顾萌已经叫起来：“爸爸不能丢下萌萌，萌萌也想去恐龙乐园。” “萌萌你就别跟着瞎掺和。”顾钒赶紧解释道：“说去恐龙乐园，只是爸爸跟妈妈打的一个比方而已。” “哦——”小丫头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萌萌知道了，爸爸实际上是在用花言巧语哄骗妈妈。萌萌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千多集的名侦探，萌萌从来不白看。” 顾钒抱着女儿，他强忍笑意的捏捏女儿的脸：“你是不白看啊，坑起爹来行云流水。丫头，你是上辈子专门练过坑爹技术吗？” “不许污蔑萌萌，”小丫头不满的挥舞着小拳头，很认真的纠正道：“萌萌最喜欢爸爸了。” --- 送走顾绛霜一家，萧白朗的客厅里又迎来了一个新客人。 “老班长，你还在为这件事纠缠不清？”萧白朗有些无奈的看着靳建国，“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级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废话少说，萧老鬼我问你啊。”靳建国压低声音道：“通过你这几天的观察接触，你觉得顾钒的言行举止，有几分像洛云峰的地方？” 萧白朗拿出一叠稿纸：“不管年龄还是性格，我觉得他半分像洛云峰的地方都没有。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看吧。这是顾钒设计的游戏原稿，你觉得洛云峰有这种本事画这种图不？” 靳建国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他的眼神却落在茶几上的零食盘里：“老萧，我给你的奶酪，是被你家小子吃光的？” “不是，萧昊不喜欢那股怪味，这都是被你的宝贝外孙女吃光的。”萧白朗没好气的回答到。 闻言靳建国噌一下站起来，只见他两眼发光道：“那就没错了，她就是悠悠。我以前听月梦说过，悠悠最喜欢吃奶制品。从奶粉雪糕到奶酪，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不管俩大人怎么掩饰，我外孙女的爱好是不会变的。这是从月梦身上遗传过去的爱好，顾绛霜没有喝牛奶的习惯。” 萧白朗面带不屑的提示着老战友：“我说老班长啊，你怎么越老越糊涂、越老越固执呢？靳月梦是你的女儿，顾绛霜身上流的就不是靳家的血？靳月梦从小喜欢牛奶，你怎么知道霜丫头就不喜欢？” “喜好什么，那是要从小培养的。要不是当年我没钱，你以为我会少了霜丫头这一天三顿的奶粉？你以为我愿意喂她米汤？但凡我当年能多赚几个钱，把绛霜从小喂养得白白胖胖。也不至于要十几年后才发现她是你的女儿！” “你怀疑霜丫头的为人，就是在质疑我没有把她教育好。” 被老战友一顿数落，靳建国只好讪讪道；“你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萧白朗随即冷哼道：“你再怎么小心求证，用得着把靳月梦想象成白痴？连被人暗算了都反应不过来？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月梦她不是傻瓜，她是天谴小队的参谋长。” “她略施小计就能把黑暗圣堂搞得四分五裂，就凭霜丫头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根本没有在她眼皮底下玩花样的本事。迄今为止，你的所有猜测，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对啊，”靳建国一拍大腿站起来：“还是你说得对！要是萌萌就是悠悠的话，她应该也继承了月梦的智商。我只要找几个熟人过来给她测试一下智商，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 ------------ 068 预言家萌萌 慕小珊丢下手中的讲义夹，脸上写满疲惫的神色。 “真是累死我了，这班蠢货简直是朽木不可雕。连这么简单的题目的解不出，还敢大言不惭的跑来参加暑期考研强化班？是谁给他们考验的勇气啊？下次说什么也不去了。”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又停留在办公桌上一张合影上。 照片里慕小珊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两人都笑得十分开心。 “一个能比得上小师妹的天才都没有？”慕小珊的手指轻轻拂过小女孩的脸，“细细想起来，小师妹今年也有十三岁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就在慕小珊陷入回忆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随即懒洋洋的把电话放到耳边：“喂，学长，又有什么难题想拿来为难我了？” “哦，是吗？我还是老样子，开一个高数考研冲刺班，带一群不成器的学生。我这个高数女魔头的帽子，只怕以后都摘不掉了。” “你说我儿子啊？不行不行，他今年已经十岁，结果连大一的线性方程都解不开。”慕小珊懒洋洋道，“要不是他长得跟他爹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你说什么？我对孩子要求太高？笑话，他可是继承了我慕小珊的优秀基因。我本来想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教他拉格朗日方程的。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蓦地她精神一阵：“你说啥？疑似小师妹的父亲，带到小师妹现身田隐市？” “啥叫小师妹的妹妹？你练绕口令呢？又不是小师妹，你激动个啥？好好好，我知道了这是老师的意思。我今天就找个机会去看看。地址是重越集团大厦的顶楼，没问题，我去去就回。” 放下电话后，慕小珊打起精神来：“希望别让我空欢喜一场，最好是碰上一个小师妹那样的天才。” 慕小珊打起精神，拿着手提包快步出门。 --- 今天是星期天，萧白朗在家摆了一桌的菜，打算请顾绛霜一家来吃个团圆饭。 因为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萧白朗跟顾钒正在办公室里聊着天。 “外公，你的奶酪是在哪里买的？”小丫头趴在办公桌前，她眼睛盯着已经空掉的零食盘，意犹未尽道：“萌萌想让爸爸把所有零食都换成奶酪。” “这是从瑞士进口的奶酪，萌萌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他们买二十块送到萌萌的城堡里去。”萧白朗大手一挥，立刻就把小丫头的好感刷上了新的台阶。 “萌萌最喜欢外公了，”小丫头立刻高兴的补充说明道，“还有，萌萌对奶酪的大小标准有要求，每一块最少都要三十公分长，十五公分厚。” 坐在边上的萧昊耳朵动了动，他不屑道：“真不知道奶酪有什么好吃的。有这个钱，我宁可买些值钱的玩意。比方说白蜡杆子、紫檀木棍、黄花梨棍、阴沉木棍、降龙木棍。” 别看萧昊今年才七岁，但是他的爱好已经让顾钒咋舌：“我说小舅子啊，你的爱好还挺别致的。这些棍子都不便宜，买来做什么用？” 说起自己的珍藏，萧昊顿时来了精神：“姐夫你不知道吧？霜姐姐有个很厉害的同事。他手里有把木刀，耍起来的时候比真刀还厉害。据说还是他亲手制成的。” “我收藏木棍就是为了收集材料，希望有天能制造一把同样厉害的武器。” 萧白朗不禁笑出声来：“好小子，居然敢诈唬你爹。我记得前几天求我拨款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是为了向爸爸战功致敬，所以想做几个木制爆破筒模型来玩。” 萧昊意识到自己说了漏嘴，顿时溜到顾绛霜身边寻求保护：“霜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再去一回暮山训练基地？我还想摸摸那把木刀。” 比真刀还厉害的木刀？这是玩意不科学啊，难不成是神性植物的枝条？ 顾钒转头望向顾绛霜求证：“亲爱的，真有这样诡异的木刀存在？我也想见识一下。” “对对，姐夫都开口说话了，你带我去见见齐哥吧。”萧昊压低声音哀求道。 “你刚刚说的是齐格？萌萌好像听到了龙血战士齐格飞的昵称。”小丫头顿时陷入沉思：“难道这个世界也有魔术师和圣杯吗？齐格飞成为了妈妈的手下，难不成妈妈是SABER？” “仔细想想，妈妈确实有几分像亚瑟王。”小丫头碰着脸陷入沉思，随后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不对，假如妈妈是亚瑟王，那萌萌岂不是莫德雷德？” 顾钒摸摸女儿的小脑瓜，他低声笑道：“乖丫头，你又在想什么乱入的剧情？” “假如老爸是桂妮维亚的话，那个令人讨厌的兰斯洛特在哪里？”小丫头自顾自的叙说着，她突然抬起头对顾绛霜道：“妈妈千万要当心你的副手，最好不要让爸爸见到圆桌骑士——呃，不对，是天谴小队的任何人见到爸爸。” “否则你最好的助手，可能会变成你最大的敌人。” 顾钒忍不住捏捏女儿的脸颊：“臭丫头，你一天不坑爹就浑身难受是吧？喂，你们的表情怎么都怪怪的？” 原本是陷入文艺幻想中的女儿，对母亲说的一句无心的预言。谁知顾钒眼前众人，除了萧昊和顾萌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要不怎么说童言无忌呢？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萧白朗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顾钒推推身边的女人，“萌萌不过是讲了一个西方传说而已，她又不小心影射了谁？” 顾绛霜脸上尽是啼笑皆非的表情：“在我没有接手天谴以前，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上一任队长和参谋长为了抢老公，曾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惊动的中央首长。” “那个被抢的男人，是不是就叫洛云峰？”顾钒已经对类似的信息表示麻木了，“我很好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顾绛霜陷入了回忆当中，她慢慢道：“因为工作原因，上一任队长需要暂时远离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所以她请求天谴派人照顾洛云峰父女。被派去照顾的人，就是我的姐姐靳月梦。” “当时包括上任队长在内，大家对这个安排并没有异议。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演变成那种局面。姐姐爱上了她本不该爱上的人。” “咦，居然撞对了，萌萌的预言这么灵吗？”小丫头也被自己的预测惊呆。 顾钒强忍笑意纠正女儿：“这都已经是过去七八年的事情，碰上了也不稀奇。有本事你就说个对未来的预言，比方说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的十分钟，将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因为美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小丫头用力吸了吸鼻子：“萌萌已经闻到美味佳肴的香味了。” 顾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萌萌果然是了不起的预言家。连一会就要吃饭的事情，都让你猜到了。“ 父女俩正说着，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推门而入：“你好，我是田隐大学招生办的慕小珊，今天专程来为萧昊同学做田大少年班的入学测试。” ------------ 069 天才测试 “让我去读田大少年班？”萧昊表情呆滞，他扭头看看父亲：“爸爸，我就是随口提了一下，你还真打算帮我买个天才少年的出身啊？” “你就认认真真写，别想那么多。”慕小珊一边把卷子发给萧昊，一边对他解释道：“田大少年班的要求很严，不要指望能靠走后门进去。” 萧昊小声的嘀咕着：“这样还差不多。要是你们破例把我收进去，将来我跟其他神童同学见面，我都不好意思跟他们打招呼。” “不要紧的。”顾萌凑到小舅舅身边看试卷，她装模作样的拍拍萧昊的肩膀：“到时候有人问起，萧昊你最擅长的是哪一科呀？你的特长是什么？” “那时你就掏出一叠钞票来告诉大家，我的特长——就是有钱任性！” 顾萌一句话，说得在座众人都忍俊不禁。 “霜丫头，你得管管萌萌，像她这种人生观是要不得的。”萧白朗指着小丫头放声大笑：“叫她千万别把舅舅带坏了。” 循声抬起头的慕小珊，看见萧白朗身边的顾钒，她明显一愣：“你是洛云峰？”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认错我呢？”顾钒摸摸脸颊，他忍不住反问到：“我难道就那么像他吗？” “我认错了，不好意思啊，”慕小珊连连道歉，她转头望向萧昊边上的顾萌：“小姑娘，你对少年班有兴趣不？我这里还有份试卷，要不要你也来试试？” 顾萌有些为难的抬起头：“可是萌萌前几天才被幼儿园开除，连儿歌都没学会一首，真的可以考少年班吗？” 慕小珊蹲下来，她笑着解释到：“上不了少年班不要紧，我们还有田大附小。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 “爸爸——”小丫头带着征求意见的眼神回望顾钒。 顾钒笑着点点头：“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萌萌你就试一试吧。我们家的女儿永远是最棒的。” 迎着父亲鼓励的目光，小丫头也坚定的点点头：“嗯，萌萌是最棒的。慕老师，给萌萌来一份最难的卷子。最好是一道题决生死的那种，萌萌没有兴趣做第二道题。要么就拿满分，要么就拿零分。” “有志气，老师这里刚好有这样一道题。”慕小珊仿佛从女孩身上看到了小师妹的影子。 她当即放弃了原先的计划，拿了一道给儿子练习的高等数学题放到小丫头面前：“只要解出这道题，你就可以进少年班。” 顾钒在远处瞄了一眼，他判断出纸上是一道微积分的题目。 搞什么啊？拿微积分的题来为难萌萌？怎么不见你给萧昊出那么难的题目呢？顾钒心中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萌萌成功答对的机会？ 慕小珊直接明说顾萌不能读少年班，顾钒还不会有什么想法。他自诩清楚所谓特招的各种门门道道，不会强压着让老师为难。 但是慕小珊这种区别对待，故意给女儿设立超高门槛的搞法，却让顾钒的心情难以平静：你想玩特权，又要立公平公正的牌坊？ 行啊，老子今天就撕了你的画皮。 他正要给女儿一点暗示，谁知顾萌提起笔就在底下画了个圈，然后把笔一丢：“好了，萌萌答完了。” 瞥见女儿给出的答案，顾钒一扫心中的郁闷，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不用两秒就解开了一道微积分的题目。” 顾萌看看父亲，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萌萌答对了？” “你的回答完全正确。”顾钒抑制不住脸上的骄傲，女儿的表现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如此说来，女儿不喜欢数理化也是装出来的表象？ 得到父亲的肯定，顾萌骄傲的挺起胸膛：“早就说过，萌萌是最棒的！” “你是怎算出来的？”慕小珊看看试卷上那个零，她顿时激动得手脚都哆嗦起来，“好孩子，快把你的解题过程告诉老师。” 听说要计算过程，小丫头的骄傲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就崩塌了，她小声嘀咕道：“不写过程行不行？太麻烦了。” 慕小珊语气温柔了很多：“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天才，不屑于重新推导过程。可是没有过程的答案，在老师这是无法通过的。” “老师要解题过程，你就写一份给她。写完解题过程，下午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顾钒也在边上催促道。 他不说话还好，听顾钒这么一说，小丫头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随后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呜呜呜，萌萌写不出。呜呜呜，萌萌想吃冰淇淋。” 看见女儿伤心大哭的模样，顾钒一个箭步冲过来，他手忙脚乱的把女儿搂在怀里：“哦哦，好孩子别哭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直到小丫头在父亲怀里抽泣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委委屈屈的解释道：“那道题萌萌不会做，可是萌萌还是想吃冰淇淋。” “不会做？那你怎么能写出正确答案？”顾钒表示不理解，“丫头你放心大胆的说，爸爸不会扣你的冰淇淋。” 闻言小丫头泪眼婆娑的追问了一句：“真的？爸爸真的不会骂萌萌，还会带萌萌去吃雪糕？” 得到父亲的再三保证，顾萌才慢慢说出事情的真相：“一开始萌萌就说了，要一道题决生死，没有兴趣做第二道题。要么就拿满分，要么就拿零分。” 当慕小珊把卷子发下来的时候，顾萌其实就傻了眼：卷子上尽是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数字。 她别说解答了，就连读题都读不懂。可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她总不好意思收回吧？ 不过顾萌毕竟是顾家长公主，继承了顾钒一不怕死，二不怕死得很难看的精神。她觉得自己反正都要吃零蛋了，与其被老师判一个零蛋，倒不如自己先写上去。 既显示出自己的行事光明磊落，又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然而顾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道题的答案居然是零。她给自己判零分的举动，让大家以为她是在写答案。 小丫头本想将错就错，借着这个机会从爸爸那里骗一顿冰淇淋来吃。 可是慕小珊不依不饶的追着她要解题过程，逼得顾萌走投无路。 眼看自己就要露馅，就连冰淇淋奖励也可能会化为泡影。顾萌心里的委屈如何能压抑得住？越想越悲伤的小丫头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搞半天，这个零是你给自己的判分？”得知真实答案以后，顾钒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爸爸，”躲在父亲怀里的小丫头，她轻轻扯着顾钒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别扣萌萌的冰淇淋——” 顾钒笑得十分开心：“没问题，为了表扬你的诚实，冰淇淋的奖励依旧有效。” ------------ 070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慕小珊已经呆住了，原以为自己会有新的惊喜，谁知竟然碰上了这样的结局。 因为自己的学生成绩都不怎么样，为了改作业改试卷方便，慕小珊把大题的答案都设计成了0或者1或者2。这源于学生们给她起了个“120女魔头”的外号，意思是听她的课做她得题要随时准备打120。 于是慕小珊干脆就1、2、0做为考试时三道压轴计算大题的答案。 这几乎成了慕小珊这门课的潜规则。如果学生在解答时解出了1、2、0三个数字以外的答案——不用说肯定是他算错了。 以至于聪明点的学生在做大题的时候，都是用1、2、0这三个数字倒推过程——别以为这个很容易。高等数学的题目就算知道了答案，想反推计算过程和步骤，也不比直接解出答案轻松多少。 就算是一个个答案套过去，最倒霉的家伙可能要连推九次，才能做完三道题。 当然了，慕小珊表现出来的出题技巧，也得到学生们的一致好评。 无论多么复杂的理论公式，无论需要检查学生哪方面的知识水准，她都可以用1、2、0做为答案的题目检测出来。 对此学生们纷纷表示：慕老师是个好老师，她最擅长用高等数学的理论帮我们复习幼儿园的功课。 但慕小珊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会碰上一个敢给自己打零分的小丫头，结果弄出这么大的乌龙。 被父亲哄得不哭以后，顾萌还在对顾钒不停的抱怨：“以后再让萌萌参加考试也行，但是试卷只准出选择题，萌萌只做选择题。” “好的，爸爸记住了。”顾钒满口答应到。 被小丫头这么一闹，萧昊在边上说话了：“我这里有张全是选择题的试卷，萌萌你要不要试试？” “让萌萌来，”小丫头似乎想找回刚才的场子，她一把扯过萧昊的卷子：“从来没有什么选择题能难得倒萌萌！不是零蛋就是满分，萌萌要跟它一决胜负。” 顾钒忍不住提醒女儿：“选择题是四选一的概率，假如萌萌运气不差的话，闭着眼睛填也能打个25分左右。全对和全错，都意味着萌萌的运气要逆天才行。” 小丫头振振有词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顾钒出奇的没有反驳女儿的观点，而是很认真的点点头：“我同意萌萌的观点，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读书的作用，还真就排在命运之后。” 回想进化之路的经历，顾钒也会感慨世事的无常：命运就像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将他推上了如今的位置。 “所以，萌萌要把命运掌控在手里，掌控命运就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小丫头掷地有声的附和着，“只要萌萌能掌控命运——” 说到这，小家伙仰头看向爸爸：“再让爸爸选个风水宝地、然后平常多积点阴德，萌萌将来就可以不用读书了。” 女儿说得好有道理，顾钒竟然没法反驳。 听见父女俩的全部对话，慕小珊已经绝望了：顾钒只是长得像洛云峰而已，他的女儿也不是第二个洛瑶。 就在慕小珊神情恍惚之间，小丫头已经运笔如飞写完了四十道选择题。 “老师，萌萌答完题了。”她把试卷举到慕小珊面前：“你帮萌萌看看，是满分还是零分。” 迎上小丫头希冀的目光，受人之托的慕小珊只能演戏演全套，她和颜悦色拿出答案卡道：“行，老师帮你对下答案。一到五题是AABCD，你做对了没有？” 小丫头看看答案，立刻眉开眼笑道：“对啦，前五题完全正确。” 慕小珊有些感慨的心道：你别说，小姑娘的运气还不错，这样都能蒙对五道题。就算刚才慕小珊走神了，她还是用眼角余光关注了顾萌的答题全过程。 按照小丫头的答题速度，她的回答不可能是经过思索的，那点时间连第一道题的题目都读不完。 “六到十是CBDBC，你答对没有？” “萌萌又答对了。”小丫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这也能碰上死耗子？慕小珊肃然动容，她心里很清楚：卷子是她从田大特招办拿出来的，每一份试卷的题目都不相同，不存在事先泄题的可能性。 “十一到十五是AADDB，萌萌你对了几道？” 小丫头骄傲的昂起头：“还是全对。” “不可能，”慕小珊顿时觉得大脑充血，她赶紧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试卷：“让我仔细看看。” 听说女儿连对十五题，顾钒夫妇也挤在边上看答案。 就连萧白朗也好奇的伸头过来看：“蒙对十五题，萌萌这个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十六到二十题全对！ 二十到二十五题全对！ 一直到第四十题，顾萌的答案都没有错一个。 这回连顾钒也目瞪口呆：“丫头你是拜了麦咕为师吗？运气好得逆天了吧？” “确实是满分，萌萌的运气真好，赶紧让你爸爸买几注彩票。”慕小珊毕竟是数学系的教授，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超低概率的事件，“没准能中五百万。” “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在所有人当中，萧昊是最惊讶的。 他不停向小丫头打听着选择题全对的诀窍：“告诉我好不好？” 面对虚心求教的萧昊，小丫头一点都没有藏私：“记好萌萌的做题口诀，将来在关键时候能用得上。做选择题要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答案选项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参差不齐就选D。以抄为主，以蒙为辅，蒙抄结合，一定及格。用这套方法比抓阄快多了。” 收到顾萌的答题秘笈后，萧昊却摆出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慕小珊的座位边还有一套试卷——那是慕小珊给自家儿子准备的高三奥数题。 萧昊随即跑过去把试卷拿到小丫头面前：“按照你的方法，把这套试卷上的选择题做完，要是能全对，我就心服口服。” 小丫头二话不说，拿起笔一蹴而就。三十道题一共用时不超过二十秒。 “慕老师，慕老师，你看看萌萌这次的答案对了没有？”萧昊赶紧拿着试卷送到慕小珊面前。 算了，反正是受人之托的闹剧，我就陪他们玩到底就好了。 因为是给自家孩子准备的题目，她对正确答案记得特别清楚。慕小珊扫了一眼顾萌的作业，她脸上露出微笑：“这次萌萌的运气不太好，选择题答全错了，一道正确的都没有。” “萌萌，还真给你说中了。”顾钒惊讶道，“要不就满分，要不就零分，一点折扣都不打。” 小丫头带着一脸神棍的表情：“能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也算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听小丫头吹嘘到这的时候，慕小珊的耐心终于用得差不多了：今天她是受人之托，过来寻找天才儿童的，不是过来看小女孩给自己卖萌加戏。 “我看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她收起手中的东西，礼节性的跟众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门去。 还在电梯里的时候，慕小珊就打电话给师兄，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关掉电话以后，余怒未消的慕小珊心疼的看着给儿子的奥数试卷：“稍微难点的题目就一道都碰不对，我看你的运气——” 话还没说完，她猛然睁大眼睛：“这不可能！” ------------ 071 顾家的亲子教育课 从看见顾萌的答卷起，慕小珊就有种奇特的感觉，似乎小丫头的答卷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地方。 等慕小珊仔细看过顾萌的选择以后，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一般来说，选择题的四个选项里，总有一个看上去就知道是错的选项；然后有一个是想想就可以排除的选项。还有一个接近正常答案的迷惑选项，最后留一个正确选项。 说是四个选项，但大多数同学做单项选择题，永远是后两个选项中做排除法。 而顾萌的这一份答卷，极其完美的避开了所以正确选择，每一个答案都是选中迷惑选项。 换句话说，小丫头距离全对只有一步之遥。 从概率上看，全部选错的概率确实存在。但是全部选中迷惑选项，完美的踩进出题人的每一个陷阱，这也要有一定的知识功底才能做到。 “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答错一样。”慕小珊气呼呼的把试卷拍在顾钒面前，“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能答对都故意考个零分？” 望着去而复返的慕小珊，顾钒一脸的不解：“慕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女儿对数学根本没有兴趣，她在试卷上回答的每一道题，都是瞎蒙的。” “运气也是技术含量的一部分。”小丫头不满意父亲的贬低，努力维护自己的名声地位：“萌萌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运气好而已。” “如果她不懂数学，怎么可能每一步都踩在是似对非对的知识点上。”慕小珊仍旧满面怒容。 “对啊，”顾钒如梦初醒的回过头，他直视边上的小丫头：“萌萌，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差点就被你蒙过去了。” 顾萌正在观赏萧昊的珍藏，听见爸爸叫自己，她放下手中的紫檀木棍走过来。 “这么简单的解题方法，萌萌刚才不是说过一遍了吗？”小丫头拿起笔解释起来，“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参差不齐就选D。” 按照小丫头的口诀，一道一道复核下去，每道题都能用得上。 做到最后，小丫头放下笔，扭头望着慕小珊：“老师你看，萌萌这套方法是不是很简单？要不要把全对的那张也拿出来验证一下？” 慕小珊看着顾萌重新做了一遍，亲眼验证了小丫头的选择题做法后，她面若死灰的低下头：“是我想太多了。” “就是就是，萌萌今年才五岁，爸爸说萌萌纯洁的跟白纸一样。”小丫头忙不迭的附和道：“老师的思想搞那么复杂做什么？” 送走精神不振的慕小珊，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萧白朗带着众人，迈步就往楼上走去。 顾钒抱着女儿故意走在最后面，瞧见前面的人都走远了，他才低声道：“萌萌看着爸爸的眼睛，以后不许戏弄人知道吗？” “萌萌是个乖宝宝，从来不坑爸爸以外的人——哦，不对，萌萌从来不坑人。”小丫头眼珠乱转，就是不跟父亲对视。 “那你还故意戏弄人家？”无视女儿说出的坑爹宣言，顾钒没好气道：“再让爸爸看见你拿红龙蓝蜂作弊，爸爸就把红蓝军团收回来，知道没有？” 眼看自己的把戏被老爹揭穿，顾萌只能把头埋在父亲怀里乱拱：“知道了。” --- 当顾钒抱着女儿走进萧家顶楼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正常。 顾绛霜和萧白朗都黑着脸，覃姨脸色也不好看。只有萧昊不明所以，偷偷扯着母亲的衣服，小声问她什么时候开饭？ 只不过跟女儿嘱咐两句话的时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钒快步走到女人身边，他关切的压低声音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接到越洋电话，我姐姐出事了。”顾绛霜沉声道：“前几天我姐姐去欧洲谈生意，跟一家跨国药业集团商谈合作事宜。因为双方条件没有谈拢，结果那边的政府就找个借口把我姐姐扣押了。” 说到这的时候，女人冷冰冰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杀气，看上去倒是名副其实的冬夜降霜。 我去，还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就算顾钒已经失去以前的记忆，他依然能找出一百万条关于重越的网络信息，每条都能证明重越是家极其牛逼的企业。 更别说外网还有网络传言说，重越集团参与了国内的超级战士计划。 看看这些满天飞的资料，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对萧映雪产生敌意，更不要说出动国家机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爸爸，萌萌嗅到阴谋的味道。”小丫头脆生生道，“按照故事剧情的发展，这绝对是针对妈妈的阴谋。哼，这样低级的阴谋，休想瞒过我的眼睛。一千多集的名侦探，萌萌从来不白看。” 女儿天真的话，让女人脸上的严霜瞬间消解：“萌萌真聪明，这的确针对我的陷阱。看起来我对他们的威慑还是不够，这么快就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着，她转头看向萧白朗：“爸爸、覃姨你们别担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把姐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你们先吃饭吧，我回天谴总部调集人手。” “妈妈，这是咱们家的家事，还是让萌萌和爸爸帮你好了。”小丫头突然插嘴道：“免得人家说闲话。” 顾钒对女儿的提议十分赞同：“咱家女儿的政治觉悟就是高！绛霜，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援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绝对没有二话。”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女儿，别让可疑的人接触她。”女人十分严肃的看着他：“我不确定他们是冲我来的，还是打算调虎离山，把我们从女儿身边引开。” 根据混沌算法计算出的答案，这次行动，顾萌遭遇危险的可能性低于小数点后六个零。 而顾绛霜遭遇危险的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七十三。 毫无疑问，敌人就是冲着顾绛霜来的。 得出以上的结论后，顾钒有些横蛮的反驳道：“你给我听清楚了，老子才是一家之主。女儿要保护，女人同样要保护。不要以为我只能当奶爸带女儿。” “这次去欧洲救人，老子非去不可。” 感受到男人霸气的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关心，顾绛霜心中微甜，她指指顾萌：“你跟我去欧洲，那女儿怎么办？” “她跟我们一起行动，权当是亲子教育课程的一部分。”顾钒轻描淡写的对女儿道：“萌萌，想不想体验一下跟着妈妈上班的感觉？” “好！”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 听着顾钒的建议，边上的萧白朗神色古怪的嘀咕了一句：“这个场景好眼熟啊，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072 全方位保护 “把女儿带上战场？”顾绛霜犹如暴怒的母狮，她冲着顾钒大吼道：“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是超人、还是洛云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不需要伪装成别人的样子来讨好我。” 女人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顾钒连退了几步。 他小声的反驳道：“带女儿上战场又不是洛云峰的专利。再说了，凭什么只让洛云峰带着洛瑶上战场，不让我带着萌萌上战场。就算我没意见，萌萌也会有意见的。” “妈妈别生气了，萌萌不喜欢上战场。”小丫头不情不愿的说着，她不停给父亲使着眼色，“萌萌会看好爸爸的，保证不让他乱跑。” 顾绛霜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妈妈的乖孩子。” 她蹲下来握住女儿的小手，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坚决：“哪怕拼尽全力，妈妈也要保证萌萌平平安安，让你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一个半小时后，顾绛霜将车停在的重越山庄的门口。 待父女俩从悍马上走下来后，顾绛霜又发动汽车朝着天谴暮山基地的方向开去。 这次她决定给不长眼的敌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爸爸”小丫头被父亲的大手牵着走进城堡，她仰头看着前方的顾钒，“现在可以把你的决定告诉萌萌吗？咱们父女俩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顾钒故意装傻：“什么决定？你不说要和爸爸待在家里那也不去？” 顾萌闻言大急她连忙纠正道：“错啦！那只是让妈妈消气的缓兵之计。萌萌也想让爸爸去帮妈妈打坏蛋。” “留下萌萌一个人在家？”顾钒陷入了沉思：“那怎么行？爸爸不在家，谁帮你做午饭晚饭？” 小丫头这才抛出自己的想法：“所以爸爸必须带萌萌一起去，萌萌负责帮爸爸666加油刷火箭。这些都必须瞒着妈妈在暗中进行。” 顾钒顺水推舟道：“那咱们可说好了，偷偷跟着妈妈去欧洲的主意是你出的。将来妈妈生气的时候，由你负责向妈妈承认错误。” “老是坑女儿，爸爸觉得有意思吗？”顾萌不满的嘟起嘴，“萌萌才五岁，肩膀上挑不动那么沉重的责任。实在不行的话，爸爸多带妈妈逛几次恐龙乐园不就好了？” “人小鬼大的小丫头，那我们就先评评理。”顾钒干脆把女儿抱到怀里，他边走边说：“你老是坑爹，有意思吗？为什么不能当一个不让爸爸操心的乖宝宝？” 小家伙眼珠一转：“好吧，萌萌决定就在家陪着红龙蓝蜂，不跟爸爸去欧洲了。爸爸动身之前，先买一大箱方便面在家里。萌萌饿了就让红龙蓝蜂煮一包泡面吃。” 想想女儿留在家吃泡面的场景，顾钒就迈不开步子了：我历尽艰难险阻从进化之路回来，不是为了回来让女儿吃泡面的！ 就算把她寄养在萧白朗家，顾钒也一样不放心。假如有人来找女儿的麻烦——虽然女儿遭遇危险的机会，小于小数点后六位数，而且她还有红龙蓝蜂的保护。 可一旦发生这种事情，万一红龙蓝蜂保护不周，到时远在欧洲的顾钒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混沌算法通过计算得出结论，女儿只有跟在顾钒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思前想后，顾钒还是做出了妥协：“从现在起，我要给你提供全方位的保护。” --- 为了完成给女儿全方位保护的诺言，顾钒忍痛从随身空间里掏出最后一升液态振金，将它们全部融合进女儿的康娜套装里。 把对女儿的保护级别提升了好几档，从重点防御变成了全面防御。 如此一来，衣服就能给女儿提供从头到脚的全方位的保护。不仅如此，顾钒还特意给女儿提供了一键换装的服务。 只要小丫头动动念头，她就能给自己换装、甚至是换脸。 配上红龙蓝蜂组装而成的维生装置，顾萌想要上天（最高升限九千米）下海（最高深限八十米）都毫无问题。 听过父亲的介绍，小丫头很快掌握了变形技巧。 她站在镜子面前把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从超人到蝙蝠侠再到美国队长，从汉服古装小丫头到二次元的萌萝莉，只要是数据库里有的款式，她几乎都试了一遍。 最后站在顾钒面前的女儿，是一个有着蓝色蜥蜴鳞片、黃棕色猫瞳和红发的小丫头。 她兴高采烈的跟父亲炫耀着：“爸爸你看，萌萌现在是魔形女瑞雯。” “穿成这个样子，就不怕把你老子吓死啊？”顾钒故意捂住胸口，“哎呀，我不行了。女儿要是蓝了，说明老爹已经绿了。” 小丫头一脸坏笑的变回康娜龙的装束，她略带好奇的问到：“现在萌萌的一件衣服顶别人几千件，确实很有意思。只是萌萌还有个疑问，这个衣服要不要洗呢？” 顾钒笑着抱过女儿放在膝头，认真的为她解释道：“爸爸提供的萌萌保护套装自带清洁功能。但是为了维持反重力装置的正常运行，需要每七天来爸爸这检修充电一次。” “当然了，你随便找个插座充电也行。基本上可以做到充电两小时，行动五分钟。” “如果丫头你用的是魔法回路的风之守护，在没遭受魔法打击的情况下，一百年补充一次魔能就行了。” 小丫头沉思了一会，她斩钉截铁道：“虽然充电很麻烦，但萌萌还是喜欢跳跳乐，不喜欢魔法守护。跳跳乐让萌萌有一种当女侠的感觉。” “很好，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情。”顾钒循循善诱道，“萌萌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暂时不能告诉妈妈。等到合适的机会之后，再由爸爸亲口说给妈妈听。爸爸在这个问题上埋的雷，比偷偷带萌萌去欧洲还危险，萌萌才不触妈妈的霉头呢。” 顾钒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女儿，但是女儿对这些事情的接受程度，还是让他有些惊讶：“爸爸觉醒了那么恐怖的技能，连妈妈都不一定接受得了。萌萌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这是因为上次在盛世华堂，有个警察伯伯说爸爸去警察局找过萌萌。”小丫头细声细气解释到，“所以萌萌很好奇，就看了爸爸报警求警察伯伯帮忙找萌萌的视频。” 顾萌没有告诉父亲，看视频的时候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父亲焦急和绝望，所以她是一边哭一边看。 哭完后小丫头还给红龙蓝蜂下死命令，要求它们不得向父亲打小报告。 说到这，顾萌抱着父亲的脸亲了一口：“不管爸爸变成什么样子，总之爸爸就是萌萌的爸爸。” ------------ 073 偷渡欧洲 扣押重越总经理萧映雪的纳卡维尔，其实只是西欧的一个小国。（为了不碰红线，地名国名必须做艺术处理。事实上并不存在这样一个西欧小国，请勿对号入座。） 因为国家不大，国土面积也就四个田隐市的大小。所以这个国家连机场都没有，居民想要出国只能靠坐火车或者坐船。 纳卡维尔是个土地贫瘠的小国家，既没有拿得出手的风景名胜，也没有矿藏资源。农民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黄瓜萝卜，想要不赔本的话，价格必须比跨国公司送来的蔬菜贵三倍 纳卡维尔政府为了吸引外商投资，基本上是尽浑身解数，什么样的优惠政策都敢往外开。 因此这里也号称是“欧洲的开曼群岛”，欧盟各国对它是深恶痛绝。 安博雷诺公司就是看中了这里是个避税天堂，所以把跟重越集团合作的子公司，设立在了纳卡维尔。 时间晚上八点，地址重越山庄。 顾家父女的临时情报分析室内，一场战前谋划正在展开。 “根据萌萌的分析，妈妈应该会在巴黎转乘火车。”小丫头指着投影仪打在墙上的巨型题图，她充满自信的侃侃而谈：“为了跟上妈妈的脚步，我们应该在巴黎等她。” 有了红龙蓝蜂提供的资料，顾萌的分析也变得像模像样——反正就是照着红龙蓝蜂给的资料复述，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只有陷入角色扮演中的小丫头，才会乐此不疲。 然而顾钒对女儿的分析不感兴趣，他对顾萌的造型却非常感兴趣。 小丫头身穿深黑的夹克套装，夹克上还有几条蓝光细纹。这些发蓝光的细纹，还会随着她呼吸强弱而发生明暗变化。 在她的脚上，是一双绘着同样细纹的鞋子。与身上的光芒不同，鞋子上的蓝光很稳定，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顾钒敢发誓，他给女儿的一键换装数据库里，绝对没有收录顾萌身上这一套。 这肯定是小家伙自己胡拼乱凑的。 最让顾钒表示无语的是：顾萌的左眼前挡着一片单片式的眼镜显示器，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怪盗基德那里窃取的。 总而言之，这身装束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科技感，就像是来自未来的盗版战士。 大概是看出父亲在走神，顾萌脸上表情有些疑惑：“爸爸，你在听萌萌的分析吗？还有一件事，去欧洲的机票爸爸买好没有？”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顾钒笑着对女儿道：“老爹手里现在一共才四万块钱，哪有多余的钱买飞机票？更别说我多年前办的护照，到现在都过期了，而萌萌你根本就没有护照。” 听老爸这么一说，顾萌的未来军人套装瞬间变回康娜套装。 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小声的嘀咕着：“萌萌又白高兴一场。” “但是，爸爸可以带着萌萌偷渡进去。”顾钒不紧不慢的给女儿新的希望，他清了清嗓子：“这个方法很特别，极有可能会颠覆萌萌世界观，对你认知世界造成很大冲击。就算是这样，你还想试试吗？” “想！”小丫头毫不迟疑的点头。 顾钒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女儿，胆子就是比别人大。丫头你睁大眼睛看好，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话间，顾钒迅速褪去人类的外型，变成银光闪闪的液态机器人模样。 无数的液态金属和纳米虫开始蠕动变形，并且缓慢的向外扩张着。不一会的工夫，顾钒的躯体扩大了一倍有余，他的身体上出现了很多了棱角分明的线条。 “天哪，爸爸变成钢铁侠的战甲了。”顾萌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丫头想不想当一回钢铁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随着顾钒的声音响起，他的胸甲随即打开，露出正好能容纳女儿身形大小的座舱。 顾萌面高兴的点点头，她转身就往外边跑去：“其实萌萌想开高达，不过现在先拿钢铁侠练练手也好。” 看见女儿往门外走，顾钒赶紧招呼她：“萌萌，爸爸在这里，你要去哪？” “爸爸别闹，萌萌要先上洗手间。”顾萌头也不回的大声道，“爸爸还记得袋鼠妈妈的经历吗？就算爸爸不介意，但萌萌也不想在驾驶舱里尿尿。” “对了，还得准备一点冷饮和零食，萌萌看书上说长途飞行很累。爸爸不是空姐，所有的事情都要萌萌自己动手。哎，萌萌今年才五岁啊，为什么要操心那么多事情呢？” 我勒个去，丫头你的的思维节奏跳跃太快，老爸不开混沌算法根本跟不上！ 顾钒在心里发出了一声长叹：孩子不好带啊！辛辛苦苦变身带女儿偷渡，结果小丫头不但不感恩，反而嫌驾驶舱里既没有洗手间又不提供饮料。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好不好！ 听着女儿的自言自语，顾钒不确定女儿的三观有没有被打碎重建。 但毫无疑问的是，顾钒的三观刚刚经过了一次重建。 十分钟以后，小丫头手里抱着一堆零食，十分为难的站在驾驶舱前：“爸爸肚子里的位置那么小，多装一包零食都不行。” “谁说装不下？”顾钒将女儿的零食都收进随身空间，“你要吃什么，一会跟爸爸说就行了。” --- 漆黑的夜色下，一架迷你型的客机在高空中飞行着。 “萌萌感觉怎么样？爸爸牌的隐形客机，是不是全世界最舒服的空中卧铺？”为了满足女儿的要求，钢铁侠盔甲升空后，迅速就转化成迷你客机的模样。 因为材料有限，顾钒转化的客机的机身并不大，只容得下小丫头竖着躺卧其中。 “勉强还行，”小丫头好奇的打量了一圈，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等我们在欧洲降落以后，萌萌是不是要从爸爸的肚子里钻出来。” 顾钒不解其意，只能按照正常逻辑回答道：“从正常情况来看，是这样没错。” 小丫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书上说，萌萌是从谁肚子里钻出来的，谁就是萌萌的妈妈。也就是说，从明天起，萌萌既可以叫你爸爸，也能叫你妈妈？” 她的疑问刚一出口，就听见蓝蜂在频道里发出疯狂呐喊：“长公主万岁！您终于发现了这个世间最扑颠不破的真理，女皇陛下万万岁！” 顾钒无视了在频道中歇斯底里的蓝蜂，转而跟女儿刨根问底：“哪有这种说法？你看的什么书？” “萌萌看的是西游记，”小丫头如实回答：“里面有一段孔雀大明王和佛祖如来的故事。” 听见女儿的回答，顾钒在心中恨恨道：我讨厌西游记。 ------------ 074 搞事情 法国巴黎，费加罗宾馆的总统套房。 随着门房的把手的一声轻响，顾钒推开房门，带着女儿走进房间。 “你累不累？要不要在睡一会？”他看看屋子里的摆设，确认一切正常后扭头对女儿道：“虽然国内现在是早上八点，但是巴黎时间现在才是凌晨一点。你可以多睡一会，天亮了在跟爸爸去坐火车” “萌萌一点都不累。”小丫头在房内跑来跑去，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原来总统套房就是这个样子啊？” 等到她过足参观的瘾的后，顾萌才一路小跑到父亲面前：“通过今天一系列的事情，萌萌认为爸爸犯了非法入境、伪造身份证件、仿制信用卡等等的罪行。” “想审判爸爸的话，”顾钒打了个哈欠：“让警察来跟我说。你先吃点零食填饱肚子，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 原本竖起耳朵听爸爸说话的顾萌，她立刻接过话头道：“等天亮了，爸爸就带萌萌在巴黎搞事情对不对？萌萌早就看埃菲尔铁塔不顺眼了，要搞就搞个大的！” “嗯？”顾钒半抬眼皮望着女儿：“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小丫头兴致勃勃的计划着：“萌萌有红蓝军团，爸爸身上也有纳米虫。在强强联合的情况下，十分钟内拆掉埃菲尔铁塔完全不成问题。” 听见长公主的召唤，红龙兴致勃勃的从雷神之锤里分离出来。 迅猛龙从桌台跳到地上，一溜小跑过来在小丫头面前站定：“拆这玩意红龙军团只要五分钟。” “蓝蜂军团的姐妹们拆塔只需要四分钟，”蓝蜂振动着翅膀，悬停在顾萌面前请战，“请皇女殿下把主攻任务交给属下。” 正在小丫头想布置作战计划的时候，顾钒竖起一个手指彻底打消了女儿搞事情的念头：“我宣布一条最新禁令，没我的允许，萌萌不准发布任何带进攻性的作战计划。” “萌萌发出最严正的抗议，来到巴黎都不搞事情，这一点都不科学。”小丫头大声反驳着父亲的决定。 顾钒懒洋洋的瞄了女儿一眼：“谁告诉你到巴黎就必须搞事情？” 小丫头义正辞严道：“好莱坞电影都是这么说的。电影《龙之吻》是中国警察在巴黎搞事情，电影《飓风营救》是美国退休特工在巴黎搞事情。《达芬奇的密码》是大学教授在巴黎搞事情。” “《暴力街区》是巴黎人在巴黎搞事情。最后是《特种部队之眼镜蛇的崛起》也是在巴黎搞事情，一大团的纳米虫绿雾差点吞噬了整个埃菲尔铁塔。” 顾萌的这句话引发了红龙蓝蜂的严重不满：“公主（皇女）殿下，请勿把绿色蠢货跟我们相提并论。我们的战斗力可比那群战五渣高很多。” “该不该搞事情，我不确定。”顾钒叹了口气，“我唯一确定的事情是，你看的电影实在太多了。赶紧去洗澡睡觉，不然办正事的时候你会打瞌睡的。” “那好吧。”小丫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萌萌去洗澡了。” --- 在巴黎的第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由于小丫头对传说中的法国菜并不感冒，随便吃了点宾馆提供的早餐后，顾钒抱着女儿走出酒店。 难得有机会跑到外国来旅游，顾萌表现出了五岁小丫头该有的好奇心。因为不用再分神看着脚下的路，小丫头可以毫无顾忌的东张西望，并且拿着红龙变成照相机四处乱拍。 拍了一堆的照片后，小丫头突然凑到父亲耳边：“爸爸，等我们解决完拯救大姨的任务后，爸爸可以带萌萌去卢浮宫和巴黎圣母院看看吗？萌萌对西方艺术那一套理论很熟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实物。” “萌萌还对西方艺术感兴趣？前几天你不是宣称，爆炸就是艺术，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爆炸吗？”顾钒强忍笑意反问女儿：“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要学会干一行爱一行才行。” “想想迪达拉，他就是因为努力钻爆炸艺术，所以获得了晓组织的身份。还有一个郝姓男子，因为爆炸技术出众。他不仅找到了工作，还走上了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好吧，白穷美也时候可以接受的。” “爸爸说得也对，”顾萌冥思苦想了一阵，这才眉开眼笑：“那就当是带萌萌去踩点，为以后炸大楼坐准备。” 顾钒强忍笑意的调侃着女儿：“哎，我家丫头就有一点好，对老爹的意见和建议总是接受得比什么都快。在立场和爸爸之间，丫头永远选择爸爸。” “都说了萌萌是个乖宝宝。”被父亲这么一夸，顾萌喜滋滋的向老爹提供新的心灵安慰：“保证将来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顾钒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世界上有挑食的五好宝宝？今天早上你的挑食可让爸爸大开眼界呢。” “不对，”小丫头理直气壮的反驳父亲的观点：“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挑食的小孩子。孩子挑食的原因，是因为大人只做他们喜欢吃的菜。把孩子不接受大人的口味喜好当成是挑食，这爸爸的刻板偏见。” “这逻辑没毛病，老爹被你说服了。”顾钒对女儿表示赞同。 因为顾钒现在不用进食，所以家里的菜基本都按照顾萌的口味制作。小丫头在家吃饭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表现出挑食的倾向。 看见自己把老爹说服，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哼起儿歌《蜗牛和黄鹂鸟》。 大约是只上过一天幼儿园的缘故，顾萌只记得旋律而不记得歌词，只能在前奏上哼哼半天就是不往下唱。 顾钒实在听不下去，干脆就帮女儿起了个头：“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啊——，萌萌你可以继续了。” 受到父亲的提示，小丫头眼前一亮，带着娇憨的童音张口唱下去：“啊门啊前一颗爸爸树啊，春天里那个刚发芽。萌萌背着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顾钒对女儿的歪曲事实表示出极大的愤慨：“萌萌，你身上哪有重重的壳？” “爸爸给萌萌穿的振金保护就特别的重。”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着，一点没有歪曲事实的心虚。 “胡说，在风之守护的作用下，液态振金比正常衣服还轻。”顾钒还在据理力争。 小丫头只好抱着父亲的脸亲了一口：“萌萌的意思是说，爸爸给我的关爱很重，压得萌萌心里沉甸甸的。” 女儿的唯心理论听起来总让顾钒心里暖洋洋，父女俩又说说笑笑的朝前走去。 走了大概几十分钟，巴黎车站已经出现在眼前。 就在父女俩聊得兴致勃勃，几乎忘记了来巴黎的正事的时候，两人同时感受到来自后脑的寒意：【危险警报，侦测到顾绛霜的生命力场正在靠近！】 发觉到气氛的异常变化之后，父女倆同时缩了缩脖子。 在这种千钧一发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自家女儿更靠得住。 顾萌率先大胆的回过头去，她冲着身后脸色铁青的母亲笑道： “妈妈你先仔细看看萌萌纯真无邪的笑脸，然后按照常理推断一下——瞒着妈妈偷偷跑到欧洲来这件事，究竟是谁的主意？” ------------ 075 女儿的承诺 顾钒突然发现一个真理：顾萌绝对是恃宠生娇的亲女儿。充话费送的女儿，坑爹不可能这么利索。 她只用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出去，留下老爹独自承受妈妈的全部怒火。 “萌萌，你是怎么认出妈妈的？”顾绛霜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来欧洲之前，顾绛霜在脸上做了许多的伪装，她自信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破绽。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一个照面就把她认出来了。 “一言难尽啊，我们边走边说。妈妈买车票没？去纳卡维尔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爸爸赶紧去买票。”小丫头机警的看看四周，随即用眼神示意母亲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绛霜接过丈夫手中的女儿，紧接着狠狠的瞪他一眼：“等会再找你算账。” 顾钒在临走时也狠狠瞪了小丫头一眼：“又坑爹，等会再找你算账。” 不得不说顾钒的运气十分好，今天去纳卡维尔的列车上只有一百多人，他轻轻松松就买到了包厢票。 这使得接下来的数个小时车程，一家人可以坐在以前聊天。 只不过顾萌在看见火车进站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为什么不是欧洲之星的列车？这个破破烂烂的双层车厢是个什么玩意啊？” “有这个车就不错了，纳卡维尔到巴黎的国际线路是私人承包的。”顾钒主动跟女儿解释道：“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坐的车，换成欧洲之星的话，承包商非得亏到当裤子。我们的包厢在这边，走吧。” 直到一家人在包厢内落座，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说话啊，”顾绛霜斜着眼睛望向对面的父女俩，看上去异常的霸气，“刚才还滔滔不绝的介绍火车，现在怎么不说了？” 此时此刻，大的小的都是同一个姿势：像鹌鹑一样缩着头，一副我有罪我认罪的架势。 “顾钒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见父女俩都没话说，顾绛霜气呼呼道：“在家里答应得好好的，我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跟出来。你真行啊，看样子居然比我先到巴黎。” 顾钒赔给女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脸：“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萌萌也哭着闹着要来帮妈妈，我实在拗不过她，所以只好抱着孩子过来了。” 听见这段话，女人的满腔怒火，突然之间消去了大半。 再看看女儿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剩下那一半也变得无足轻重。 顾绛霜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洋溢着说不清的情愫，她招手让顾萌过来。 待小丫头一溜跑到自己身前，女人轻轻把女儿拥入怀里：“萌萌，你不是跟妈妈保证过，一定会看好爸爸。为什么你的保证不作数？妈妈听爸爸说过，萌萌以前都是说话算数的。” “谁说萌萌没有看好爸爸？”小丫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仰头望向顾绛霜：“不管爸爸去哪里，萌萌都一直好好跟在爸爸身边。就连爸爸上厕所，萌萌都在卫生间外面守着。” “妈妈你看，直到现在爸爸都没能离开萌萌的视线，而且我一觉醒来就到了巴黎。碰上这种事情，萌萌能有什么办法？萌萌也很绝望啊。” 女儿的说法让顾绛霜啼笑皆非：“我说的看好，不是这个意思。” “咦，原来是萌萌理解错了？”小丫头赶紧从母亲怀里钻出来，再度一路小跑到父亲面前：“爸爸，爸爸，你能不能把腰弯下来？” 顾钒不解其意，但还是在依照女儿的吩咐弯下腰：“萌萌你又想搞什么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萌已经抬起小手在父亲的肩膀上拍了拍：“爸爸加油，萌萌看好你喔！” 说罢，她一脸希冀的转头，想从母亲那里确认自己的理解是否有误。直到这时，她这才发现妈妈已经笑得趴在床上了。 顾绛霜被女儿逗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好不容易停住之后，这才娇嗔的抱怨到：“你们父女俩都是故意的！知道我的国语不好，看（音同堪）看不分，还来故意笑话我。” 女人的蛊术源自东南亚的蛊家，自幼开始接受蛊家前辈的训练。 她的老师是从东南亚回来的华侨，说得一口不甚标准的国语，口音比小布什的秘书王富贵好不到哪去。顾绛霜受到老师的耳濡目染，加上自己又在东南亚生活过好些年，有些多音字确实让她头疼。 遇上两个一口流利普通话的父女俩，抓着字眼跟她较劲，顾绛霜除了摇头叹息以外别无他法。 就在一家人的笑闹间，火车已经缓缓开动。 看了一眼窗外缓缓后退的巴黎，顾钒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先说正事。我们这次去，是直接动手抢人还是走程序？要不要我去总理府一趟，把纳卡维尔的领导人抓出来给大姨子赔礼道歉？” 小丫头被父亲的作战计划惊得目瞪口呆：“爸爸就是爸爸，太霸气了。” “那是当然了，”顾钒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想当年我在非洲坐镇的瓦坎达矿山的时候，一群叛军不长眼，想进矿坑屠杀另一个部族的矿工。爸爸当然不能看着他们杀工人，所以小小的教训了他们一下。” “叛军的首领被爸爸用绳子栓住脖子，用车拖出去三里远。从那以后，再没有不长眼的叛军敢在老子地盘上提种族屠杀。直到现在，爸爸还是那个被救部族的名誉酋长。” 他能对女儿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倒不是说顾钒恢复了记忆。 而是当年这段往事极其轰动，至今能在网络上找到语焉不详的描述。 顾绛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这一系列的愚蠢行为，给我们带来多大的被动？最讨厌的是，你为什么要长得像洛云峰？外方记者拿着你的照片，口口声声说是政府指使天谴小队在非洲插手别国事务。害得我们白白为黑暗圣堂背锅。” “呃，容我多问一句，后来这件事怎解决的？”顾钒有些尴尬道。 女人冷笑两声：“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好意思回忆？后来你用黑暗圣堂的名义，给找麻烦的记者接连发出死亡威胁，吓得其他人不敢继续追查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顾钒哈哈大笑道：“爽！这才是我的风格。” “你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公公婆婆可就倒了大霉。因为你的过错，他们被直接从战略情报技术局的主管岗位上撸下来。直到这两年，我跟公公婆婆通电话的时候，二老还气呼呼的埋怨说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闻言顾钒好奇追问到：“先等一下，你跟我爸妈一直有联系？” “不行吗？”女人没好气的反问：“老俩口既后悔当年让你参加黑暗圣堂的青训营，又十分想念儿子和孙女。结果你回国五年了，从不打一个电话回家。他们摸不清你的想法，只能四处辗转托关系跟我搭上线。” 顾钒略作思索：“这些事情回去再说，我们还是先谈谈怎救萧映雪。” ------------ 076 意外之变 纳卡维尔究竟是个什么路数，顾钒实在有些搞不懂。 或许等他接管了整个地球的网络，让一部分意识进化成天网。等天网掌控整个世界的信息资源后，应该能够搞懂其中的奥妙。 这个想法很有趣，甚至盖过了顾钒对神之猎场降临一事的担忧。 如果他没有女儿要养，如果他不是一个奶爸，那他就必然会成为天网。由此可见，好人和魔王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这一步叫做女儿。 收起自己的思绪，顾钒望向对面的女人：“安博雷诺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历？重越集团打算在什么方面跟他们进行合作？” “好像是一味中药的欧洲种植推广工作。”顾绛霜回忆着来之前看过的文件，“安博雷诺在纳卡维尔租了一大片地，打算用来种植瑶皇七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瑶皇七参应该是重越集团最机密的原料之一。重越集团怎么舍得卖自己的摇钱树？”顾钒皱起眉头，“那是多少钱都不该卖的机密。谁他妈通过这个协议的？应该抓出去枪毙。” 顾钒义愤填膺的原因很简单：损害了重越集团的利益，就是损害了大股东顾绛霜的利益。顾绛霜的利益受到损害，就是在无形中减少了女儿将来能继承的财富总量。 等于是现在有人抢顾萌的棒棒糖吃。 敢抢女儿棒棒糖的混蛋，统统给老子去死！ 顾绛霜微笑着摇头：“重越董事会又没疯，谁想同意这样的协议？这是上头的命令，属于国与国之间博弈的内容，让我们遵照执行而已。虽然明面上亏不少钱，但是私底下政府在其他地方给了足够的补偿。” “既然如此，明显是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安博雷诺就更不该在这种事情上从中作梗才对。”顾钒越发嗅出事情的不同寻常。 --- 纳卡维尔的国土面积约有四万一千平方公里，人口大约210万。 首都是一个名为尼普顿的小城，常住人口约五十万。 整个国家的常备正规陆军只有五千人，预备役则高达四万人。因为纳卡维尔实行全民皆兵的政策，这个预备役随时可以扩充五倍。 维持国内秩序的警察部队大概有两万人，并配有十二辆防暴车和各种轻重武器。 纳卡维尔总理普罗佩斯在敲门之前，他在心中把自己的底牌默念了一遍。 差点忘记了，纳卡维尔不是蒙古，纳卡维尔有真正的海军！ 海军拥有五百吨的巡逻艇三艘、三千吨的驱逐舰两艘。 那两艘三千吨的驱逐舰是英国的退役舰艇，如今都还在英国。一艘在英国船厂做保养，一艘在维修。需要等到明年才能交付。 好吧，这是些然并卵的东西。 普罗佩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变身奥妮克希亚——这样就能一口火焰将屋子里的人都喷死。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于是他只能忐忑不安的推开了面前的门。 这间屋子是纳卡维尔的总理办公室，普罗佩斯平常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办公。只不过现在不同了，一群暴徒恶贼刽子手占领了他的办公室。 普罗佩斯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 看见普罗佩斯进门，双脚搭在总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小刀修指甲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希望你是来给我们送好消息的，重越集团的人是不是已经到达尼普顿车站？” 男人有着红棕色泛金的头发，近乎妖异的湖蓝色双瞳。他的鼻梁高挺眼神锐利，看上去有几分像是克里斯·埃文斯。 “还没有，火车还有四十分钟才进站。我是来提前通知各位做好准备的。”普罗佩斯谦卑的弯下腰去，“根据安博雷诺负责人的消息，这次过来的人确实是顾绛霜。” 话未说完，他只感觉左脸边“唰”的一下似乎有东西飞过，然后“咄”的一声钉在身后的门板上。 直到半秒后，普罗佩斯才感觉到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他忍不住伸手一摸，除了摸到一手的血以外，手上还多了一只耳朵——看上去跟他的左耳很像很像。 “啊——我的耳朵，所有的事情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为什么要割掉我的耳朵？”纳卡维尔总理顿时捂着耳朵惨叫起来。 鲜血流得他满身都是，两只手根本捂不过来。 总理座位上的男人扬了扬手，钉在门板上飞刀再度回到他的手中。 “我很抱歉，接下来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十分敏感。”男人抛了抛手里的飞刀，他把双脚从办公桌上移下来，“为了不走漏消息，我们只能小心行事。” 普罗佩斯还没想清对方为什么要道歉，男人手里的飞刀倏然不见。 随后他觉得心口一疼，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普罗佩斯艰难的低头下望，只来得及看见红痕在的胸口处迅速扩散，然后颓然向前瘫倒。 看见男人站起身，边上沙发里坐的六个男男女女也站起身。 “相信大家都已经收到主神的提示，游戏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不知何时，飞刀又回到了男人的手里。 他手捏小刀挽了个刀花，微笑的冲其余六人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刷新。主神给的第二个任务，是杀死那个叫顾绛霜的女人。大家有什么疑问没有？” 有个男人赶紧举手示意：“阿瑞斯队长，我带一个支线任务的任务物品，可以进行本次任务的支线剧情。奖励非常丰厚，你看我们要不要顺带做一下？” “什么任务？”阿瑞斯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说来听听。” “一共有三个任务，从顾绛霜身上找出和氏璧的下落、从她身上找到自然之心的下落、从她身上获得自然女神陨落的线索。”男人双目直视虚空，仿佛在朗读一块看不见的提示牌。 “接受找寻和氏璧下落的任务，可以开启长城守望的主线，进入沉睡的祖龙皇陵系列任务。然后进入封神起源的大千世界任务线。” “接受自然之心的任务，可以进入寻找遗失的沉睡林地剧情，这和自然女神陨落任务都同属深渊咆哮的主线，可以开启诸神黄昏的任务线。” 阿瑞斯仔细想了想，他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凯特，我建议你接受寻找和氏璧的任务，进入长城守望的主线。” 说罢，他捏手里的飞刀转了个圈，在心底暗自到：“我也很想看看，封神传说中真正的斩仙飞刀，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 077 女儿的外语 距离纳卡维尔的首都尼普顿越近，车窗外能看见的建筑逐渐多。 小丫头往窗外看了好一会，她时不时发出一声抱怨：“这个破烂地方也能称为首都？别说比田隐城，就连鲸海市也不如。” “萌萌，你要学会说话委婉点。”顾钒赶紧对女儿进行教育，他指着包厢外的走廊道：“这里说不定就有懂中文的老外，别给国家丢脸好嘛？” 顾萌很不服气的扭过头去：“烂还不让人说，真是的一群玻璃心。他们会中文有什么了不起的？萌萌也会外语呀！等会碰到前来迎接的工作人员，爸爸妈妈都不要开口，让萌萌给你们露一手。” 瞧见小丫头意得志满的模样，顾绛霜偷偷凑到丈夫身边小声询问：“你以前教过萌萌纳卡语？” 顾钒也是一头雾水：“没有啊，虽然我精通七门乐器八国语言，但是我真没有教过女儿纳卡语，因为我也不会。” “你连英语都只能算一般，还好意思说自己精通七八国语言？”女人对顾钒的底细了如指掌，她鄙视的扫了男人一眼：“萌萌爱说大话的习惯，肯定是从你身上学的。” 顾钒刚想争辩，女人已经伸手制止：“快进站了，我们赶紧下车。” 小丫头好奇的跑到母亲跟前：“妈妈不等车停稳就要下车？这是什么战略战术呀？” “没有什么战略战术，纯粹就是一种预感而已，妈妈先去探路。”顾绛霜冲女儿微微一笑，她率先走到包厢门口拉开门：“萌萌，让爸爸抱着你下车。” 车速这么快，还敢让我抱娃跳车？孩子她妈是对我有信心的，还是她已经发现什么了？ 顾钒心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乖乖抱着女儿跟在身后。 走到车厢连接处之后，女人拉开了一扇车门，然后纵身跃出去。 顾钒抱着女儿紧跟其后，鉴于火车速度极快，他落地的时候还多转了几个圈。 起身之后他赶紧低头看怀中的女儿：“萌萌你没事吧？” “没事，真是太过瘾了。”小丫头双眸闪闪发光，她意犹未尽的提议道：“爸爸，等回去的时候，再带萌萌跳一次车吧！将来再带萌萌从高铁上跳一次、从轮船上跳一次、从飞机上跳一次。” “要不要带你从载人飞船上跳一次？”顾钒黑着脸问。 顾萌眨眨眼，她语带怀疑道：“爸爸骗人，火箭飞船上面连窗户都没有，根本不可能跳船。” “谁说载人火箭不能跳船？上次爸爸带你看火箭发射直播的时候，还专程给你科普过逃逸塔的用途。”顾钒一边反驳女儿，一边快速跟上女人的步伐，钻进铁路边的小巷里。 小丫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爸爸说错了，不能感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这个跳起来有什么意思？” 明白了，女儿是想体验蹦极的感觉。 顾钒点头表示理解：“回去之后，爸爸就带你去蹦极。我记得田隐市南边的水上乐园里，有湖面高空蹦极的娱乐项目。让你一次蹦个够！” 在低矮阴暗的小巷里走了二十几分钟后，纳卡国家宾馆的大门已经出现在夫妻俩眼前。 “根据前期的情报，姐姐就被困在这家宾馆的五楼519房。现在整栋楼都被警方接管，想要悄无声息闯进去救人也不现实。” 顾绛霜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在边上的旅馆里开个房间，等到去巴黎的火车开车前十分钟再去救人。” “救完人就坐火车走？”小丫头一脸惊叹的神色：“妈妈的计划太棒了。” 顾钒在边上不屑的吐槽着：“得了吧，连你都能一眼看破的计划，能高明到哪去？” “谁说我要走的？那是一个诱饵而已。想逼停一列火车，幕后黑手必须要现身。就算他不现身，也会留下幕后操作的蛛丝马迹。”女人冷笑道：“只要先将姐姐救出来，又逼得幕后黑手露出行踪。接下来要把事情闹多大都行，这回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家人低声商议好行动计划走，这才走出小巷口，走进了街边的小旅馆。 走进小旅馆的大门，一个看上去像是店主的金发年轻人迎上来。 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冲顾家三口打着招呼：“叽里咕噜。” 听见店主的话夫妻俩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关键时刻，还是顾萌小朋友更靠得住。只听见她大大方方的冲店主打招呼：“叽里咕噜，呱啦！” 小丫头的回答很干脆，但是年轻的店主脸上却浮现疑惑的神情：“叽里咕噜？” 顾萌坚决的点点头：“叽里咕噜，呱啦，砰砰！” 金发年轻人无奈的笑了笑，用略带生硬的口音说到：“您女儿的纳卡语说得真棒，我一句都没听懂。几位是中国人吧？你们还是说中文好了。你慢点说，我能听懂。” 面对店家的恭维，小丫头一点都不领情：“早说你会中文不就得了？害得萌萌又无缘无故炫耀了一把。” 趁顾绛霜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顾钒好奇的把女儿抱到一边：“萌萌，你刚才跟他说了些什么？” “萌萌刚才说什么，难道爸爸还不清楚吗？”小丫头目不转睛的望着父亲，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顾钒奇道：“我为什么要懂你的叽里咕噜？” “因为你是萌萌的爸爸呀。”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解释着：“在萌萌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呀咿呀呜哇呜哇的时候。萌萌随便呜一声，爸爸都能知道萌萌是渴了、饿了或者是想上厕所。” “萌萌随便哇一声，爸爸就能知道萌萌是想要玩游戏、还是想睡觉或者不高兴。既然爸爸以前能做得到，现在没理由做不到啊？” 顾钒大概明白的女儿的意思：“就是说刚才那些话全是无意义的牙牙学语，连你自己也不知说了什么？” 小丫头理直气壮道：“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如果连无所不能的爸爸都听不懂，五岁的萌萌就更加听不懂了。” --- 阿瑞斯站在国家宾馆的天台上迎风而立，他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纳卡维尔的国家宾馆，其实就是车站边上的五星级酒店。 因为楼层比较高，能够俯瞰整个车站内外的全景。只有在这类地方视野不受限制的地方，阿瑞斯才能给队员提供最及时的援助。 就算两三百米外的队员需要救援，他手里的飞刀也能第一时间赶去。 自从激活长城守望的任务后，阿瑞斯就会时不时把玩手里的飞刀，然后在心中勾勒斩仙飞刀真正的模样。 阿瑞斯手里的飞刀也以斩仙为名，还是从另一队无限冒险者手里抢来的战利品。 根据飞刀原主人的说法，这是完成某个无限任务的奖励。 这把名为斩仙的飞刀，只是墨家机关大师精心制作的神器仿制品。它的威力还没有正版法宝的万分之一，却也拥有了【出手必中】这种类似宝具【刺穿死棘之枪】的效果。 比起需要大量魔力才能催发的刺穿死棘之枪，使用阿瑞斯的飞刀消耗魔力更少、准备时间更短、因此发射频率和发射速度都更快。 当初为了抢夺这把神奇的武器，阿瑞斯可是连压箱底的本事都用上。 “各小组注意，目标火车已经进站。” 精神链接里传来观察小组的汇报，让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游戏终于开始了。 ------------ 078 天谴之蛊 二十多分钟之后。 “你说什么？敌人失去了踪迹？”在火车站里的一线队员，传回让阿瑞斯大吃一惊的消息。 前方队员老老实实答道：“确实如此，不管站台还是出站口，都没发现顾绛霜的踪迹。我已经接管了车站的监控，对所有旅客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目标踪迹。” 看来敌人比我想象中要狡猾。 阿瑞斯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不过这么想想也对，我们地狱火小队的能力，主神一清二楚。主神建议我们全体出动的任务，要对付的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目标。 “尼奥，你赶紧链接上尼普顿的监控中心，我需要整个城市最新的监控数据。顺便把目标所在位置告诉蒂娜，蒂娜你跟西廷斯去火车上看看。” 先前说话的尼奥，精神波动在精神链接内一闪而没：“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就能黑进系统。” 戴着一副茶色战术目镜的尼奥，跟着人潮快速走出车站。接到精神链接里阿瑞斯的吩咐，他抬手摸摸太阳穴，不动声色的按下耳边眼镜腿上的隐藏按钮。 整个尼普顿的流转的数据，刹那间在他的眼前流过。 在火车站内，随着阿瑞斯的命令，一男一女登上的乘客已经下完的火车。 看见有人逆向上车，乘务员微笑的迎上来：“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两位是不是拉下了行李？” “不要挡路，我们想去前面看看，”粗壮得不像人样的西廷斯，粗声粗气的回答着：“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的意思，现在都可以滚了。” 乘务员微微一愣，如此横蛮不讲理的客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了体现自己的服务水平，乘务员赶紧回忆培训班讲过的内容——遇到不讲理的旅客该怎么办？ 见对方没有让路的意思，不耐烦的西廷斯伸手掐住了乘务员的脖子。 他像捏尖叫鸡那样“咔嚓”一下捻碎了对方的脖子，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乘务员丢在地上。 西廷斯毫无顾忌杀人的态度，让名为蒂娜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西廷斯注意控制你的情绪，你的做法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轻轻越过乘务员的尸体，边走边向精神链接里回传讯息：“我能感应到目标留下的波动，跟主神提供的精神波动完全一致。” 西廷斯咧嘴大笑，他把领路的蒂娜拨到一边：“这个世界里尽是些有趣的虫子。他们的肉体明明孱弱得不堪一击，却能拥有像威力像太阳一样强大的武器。这就是头儿说的智慧吗？” “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好。野蛮人就是最擅长的就是这个——目标的房间在哪里？” 蒂娜指了指前面：“走廊进去第三个门。” “第三个门？”西斯廷哈哈大笑：“很好很好，十以下的数字，我还是认得的。”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目标门口，一脚踹开了包厢房门。 受到他的怪力轰击，整个房门都向后飞出。 房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拍在包厢的窗户上，连门带窗都同时扭曲变形，门窗上的钢化玻璃也在霎那间粉碎。 门窗撞击时产生的强大气流，如同飓风过境席卷整个包厢。 两边卧铺上散乱的被褥，被碎玻璃夹杂着气流一刮，瞬间变得破破烂烂的。无数的棉絮漫天飞舞，喷得门口处的西廷斯一身都是。 远远跟在野蛮人身后的蒂娜，她突然脸色一变：“不好，这是——”话未说完，她的身形急退。 西廷斯闭目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他面露恐惧的神情：“这里有深渊巫女的味道。” “队长快撤，敌人身上有天谴蛊。她肯定是解开了第一阶基因锁的强者，而且还掌握了华夏流派的超自然力量。” “头儿救我，我被深渊巫女的式神缠住了。” 听见精神链接里队员的哀嚎，阿瑞斯心知敌人的预埋下的攻击术式一旦发动，顾绛霜必定能同时接到消息。这也意味着，己方的幕后行动已经被对方侦知。 要想不被敌人反客为主，对他们来个衔尾追杀，就必须阻止敌人逆向追溯自己的信息。 阿瑞斯不敢怠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长条的便签本。 看着便签本上的只剩最后一页签字纸，阿瑞斯咬咬牙一把将它扯下：“术式，追迹封锁！” --- 纳卡国家宾馆斜对面的小旅馆里。 顾绛霜拿出一张五百面额的欧元放在台上：“这是我们的房租和押金，你开个票吧。” 就在店主低头开票的时候，女人猛然惊觉转头，向着旅馆后边的墙壁望去。 看见顾绛霜的动作，顾钒立刻抱着女儿站起来。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的快步向楼上走去。 “老板，我们先上楼顶去看看行吗？”顾钒故意问了一句。 “请随意，收据一会就开好了，我给你们送去。”老板头也不抬道。 一家三口一溜小跑上了顶楼。 趁四下无人，顾钒赶紧压低声音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过来的卧铺车上种下了天谴蛊。”女人同样压低声音解释着：“一旦接触天谴蛊的人对我产生敌意，轻则发烧头疼，重则一命呜呼。就在刚才，这个蛊术被激发了。” “为什么要下蛊？”顾萌满是好奇的惊呼到：“妈妈打算给乘务员一点颜色看看吗？” 女人扑哧一笑：“不是这样的，天谴蛊对人类的效果，要跟受蛊者的实力挂钩。越是强大的个体、身上的杀气越重，比方说四阶的高手，一旦他对我产生敌意，基本上就是无药可救。” “实力越弱的人，天谴造成的伤效果越低。这是让强者不敢对我产生敌意的蛊，不用来针对普通人。天谴小队命名，也是由天谴蛊引申得来的。” 说着，顾绛霜摊开右手手掌，放飞了握在手中的白色蝴蝶：“现在，我要利用那个蠢货留下的痕迹，追查幕后黑手的位置。” 蝴蝶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这才摇摇晃晃的向车站内飞去。 在一家三口的注视下，它没有飞多远就化成一团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会这样？”看见蝴蝶消失，顾绛霜发出一声惊呼。 “妈妈，妈妈，”小丫头扬起头看着母亲：“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小蝴蝶？现在出了问题，能有三包保修吗？” ------------ 079 銀翼惡魔 顾绛霜一咬牙又放了四只蝴蝶出去，然而每次飞不到五米，它就会化成白光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觅魂蝶以前没有出过这样的问题啊？”女人急得团团转，“为何我的蛊虫会失效？” 就在她焦急不已的时候，附近一个高楼上的摄像头突然转了过来。 车站出口处的尼奥吹了声口哨：“哈哈，找到你了！” 与此同时，阿瑞斯也听见了来自手下尼奥的汇报：“队长，我找到目标了。她在你的三点钟方向，奥维旅馆的楼顶。位置很好辨认，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队长下手的时候，记得留她半条命。我们想完成长城守望任务，还得靠她做敲门砖。” 被摄像头拍到的刹那，顾钒似心有所悟的抬头，将目光投向摄像头的位置。 看见屏幕内的男人望向屏幕的方向，双目似乎透过屏幕直视自己，尼奥心中剧震：“我得上帝，他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随后他就暗骂自己愚蠢：“怎么可能呢？这个落后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能发现尼奥大爷的东西？” 就在尼奥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一段来源未知的音频突然插入了他的数据进程中： “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超越地球科技的技术。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该不是从三体星来的智子吧？” 敌人能强行切入自己的进程，还能做到半点痕迹都不留。 种种迹象表明，他这回踢到铁板了。对方的硬件实力和软件算法，都比他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尼奥在惊恐之下，赶紧顺着预留的退路，将自己意识从数据海洋中剥离出来。 为了安全着想，他带着敌人的意识在网络里乱窜。路线从欧洲到北美再到东亚，尼奥沿途布下重重的迷途陷阱和蜜罐，想要稍微拖延一下对方的速度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被阻滞的模样，一直紧跟在尼奥身后。只要尼奥敢有一个毫秒的暂停，对方像催命一样的“你是谁？”就会连珠炮似的发送过来。 尼奥的意识完全退入了自己的身体，并且激活全部的防火墙，设置了自己都解不开的“六识封禁”。 然而对方依然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层层的突破他的防御。 直到穿透尼奥的大脑芯片，进入他意识海的最深处。 这一回，他再也无路可退。 直到现在，尼奥才看清对自己紧追不舍的东西长什么样：一双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的眼睛。 那对银白色的、毫无人类情感的眸子，此刻这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尼奥：“我找到你了。” 已经走投无路的尼奥，像是遇上流氓的十七岁少女一样尖叫着：“你到底是谁？你不要过来。队长救我！” 只可惜此时的他六识被封，已经无法对外发出讯息。 “队长？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银色双眼眨了眨，“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我自己来找答案好了。放轻松，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会有些疼。” 话音未落，尼奥只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他的意识都仿佛碎成了一片片的。 从小到大的记忆依次在眼前闪现，所有的画面都快得像放电影一样。直到他看见自己被主神选中的记忆后，这个画面才慢下来。 糟糕！尼奥心中一阵悸动：主神说过，这些资料信息不能被无限世界以外的人看见。 违反规定者，会被就地抹杀！ 不对，这不是观察者的模样，这也不是进化之路游戏模式！ 就在顾钒看见尼奥记忆碎片中那个光球形象时，他突然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一念至此，顾钒毫不犹豫的从尼奥意识海中撤出。 与此同时在出站口闭目而立的尼奥，他的七窍突然开始流血，身体也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大概过了一两秒后，他的头像被棍子打中的西瓜那样，“轰隆”一下原地爆炸。 --- 在网络世界的争斗，比得是硬件和算法。 看似十分漫长的争斗，放到现实生活中也不过几秒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进化之路以外，这个世界居然被其他游戏做成神之猎场了？” 从网络中收回意识触须的顾钒，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今天的事情让他异常的恼火：观察者你搞毛啊？自家地盘被人偷菜了都不知道，你丫玩个毛的开心农场。 就在顾钒神神叨叨的时候，突然感应到另一束带着敌意的目光。 接到尼奥的精神传讯，阿瑞斯又发布了几道新命令，力图在第一时间完成对敌人的包围。 鉴于敌人的蛊术极其厉害，任何跟她近战的想法都是愚蠢的。 这一回，他决定用远程攻击消灭顾绛霜。 先让其他队员吸引顾绛霜的注意，然后再伺机使用仿制的斩仙飞刀击杀敌人。 因为忌惮顾绛霜的蛊术，阿瑞斯的飞刀只能使用一次。没有一击必杀的话，沾有顾绛霜鲜血和蛊毒的飞刀，他可不敢用手抛发第二次。 这也是他有些心里没底的原因：因为这刀是仿制品，虽有【出刀必中】的因果律属性和【用后返回】两项属性。 但是，哪怕是出刀必中的属性，也有很大的区别。 比方说他杀普罗佩斯总理时，就用了整整两刀。两刀虽都是必中，可是第一刀却只是削掉了对方的耳朵，第二刀才刺中对方的心脏。 万一对上顾绛霜的时候，阿瑞斯的那一刀也变成削耳朵——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按照无限世界的规则，谁击杀了主要目标，谁分的点数就更多。身为主C带头划水，会被人在无限空间刷喇叭婊一辈子。 为了百分之百的击杀把握，阿瑞斯小心翼翼的从天台探出头去观察现场。 他这边刚露头，就看见顾钒的眼神朝他投过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地狱火小队还活着的成员都接到主神的提示：“达成史诗级任务【祸乱起源】的激活条件，是否接受【击杀！界域之主银翼恶魔】的任务？” “界域之主？”阿瑞斯嘴里发苦：“我们才刚刚解开一阶基因锁，你让我们挑战界域之主？是我们疯了，还是主神疯了。”（作者注：解开一阶基因锁，类似四阶主元素的身体素质。） 众人心里很清楚：界域之主的实力有高有低，但这种称号通常只会发给一种人——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本位面所有文明的强者。 在场的地狱火成员里，没人有这种本事。要不然也用不着在这里设伏，直接杀到田隐市去不好？ 【西蒙放弃副队长身份，西蒙退出地狱火小队。西蒙放弃任务并退出本次游戏。】 【蒂娜退出地狱火小队，蒂娜放弃任务，支付指定代价后退出游戏。】 【安杰尔退出地狱火小队，安杰尔放任务，支付指定代价后退出游戏。】 …… 现在的游戏玩家怎么都这样？打LOL也中途退出，组团刷副本也中途退出。现在到了无限任务世界，他娘的副队长居然带头跑路？ 憋了好久，某个反应慢半拍的队长终于憋出一句：“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 080 吃了没文化的亏 看见楼顶上一闪而没的人影，顾钒脸上浮现微笑：“我找到老鼠了。萌萌，跟爸爸去抓老鼠好不好？” “好——”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着：“爸爸冲啊！” 顾钒双脚一蹬，抱着女儿从七楼楼顶跳下。 顾绛霜的只来得及出言反对：“这里是七楼，不要乱来——”说到这的时候，她神情古怪的低语了一句：“好眼熟的场景，好熟悉的台词，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她一边往楼梯口走去。 才进楼梯间，顾绛霜便看见店主兴冲冲上来送收据：“你好，这是三位的住宿单据和钥匙。” “钥匙和单据先放在前台，”女人径直越过他身边，“我现在有事。” 店主拿着钥匙和单据，就这么眼睁睁看女人消失在楼梯间。 他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蓦地，店主脑内灵光闪过：“怪事，为什么上来三个人，只有一个走楼梯下去呢？” 旅馆前的大路上，一辆双层巴士慢吞吞的开过路口。 就在乘客们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二层车顶的突现一双大人脚印。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顾钒已经踩过一连串的车顶，几个起落跳到对面的人行道上。 他抱着女儿，一路朝着纳卡国家宾馆冲去。 街上的乒乒乓乓喧哗，第一时间便引起了纳卡国家宾馆警卫的注意。鉴于宾馆里还有总理命令扣留的大人物，这些警察一刻也不敢松懈。 “爸爸从正面闯进去！”看见潮水般涌出的警察，小丫头跃跃欲试的催促着：“真男人要勇于正面杠外国警察！” 被爸爸抱着从七楼顶往下跳，都没让她有一丝的害怕。现在眼前不过是几个警察，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爸爸会保护好她的。 “这可不行，里面的楼梯太多，我还是愿意走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顾钒哈哈一笑，沿着宾馆外墙攀缘而上。 “哎呀，又是爬墙。爸爸忘记了前几天跟妈妈做的检讨吗？”小丫头享受着全方位的保护，仍不忘吐槽父亲的行为，“爸爸就那么想回去跪搓衣板？” 顾钒不觉摇头微笑：“萌丫头，你才多大啊？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不过很可惜，搓衣板那是上个世纪的东西，现在咱们家用的是洗衣机。” 小丫头很不服气的说到：“爸爸别忘了，新世纪有键盘和遥控器。就算网购一个洗衣板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间，顾钒已经到了房顶。 他刚在房顶露面，一片银光闪闪的铁片就冲到了眼前。 只听见“乒”的一声，铁片撞到顾钒的脸，转着圈就弹开了。 顾钒抬手夹住飞离的铁片，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是啥玩意啊？淘宝上买的手工飞刀？” 小丫头瞥见飞刀的造型，她唯恐天下不乱的点评着：“天哪，爸爸的脸皮真厚，连飞刀都割不破。” 不理会女儿的感慨，顾钒正想动手分拆手中的飞刀，看看它的内部结构。 谁知这个念头才刚升起，飞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这是小距离空间传送技术。”根据残余的能量波动，顾钒立刻分析出飞刀消失的缘由。 他望向对面的男人，果不其然那只刀又回到了他手里。 “在开打之前，我有个疑问想请你回答一下。”顾钒抱着女儿，漫不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 敌人看似不起眼的几步，给阿瑞斯带来了难以遏制的恐惧：唯一的偷袭机会，唯一的攻击手段，却连敌人的油皮都没擦破。 看来不管是什么世界，能冠以界域之主名号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此刻，他的全身上下都被对方的精神牢牢锁住。来自银翼恶魔的威压，让他距离尿裤子只剩一步之遥。 “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顾钒不紧不慢道：“说出你的身份来历，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老婆的麻烦？” “顾绛霜是您的妻子？”阿瑞斯终于知道自己踢到铁板的原因：一个普通女人身上，哪里会有三个超级主线任务的线索？这三个线索最终的源头，恐怕都要落眼前界域之主的身上。 想到这，他暗骂自己愚蠢：公共世界的任务BOSS，哪是他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能对付的？ 顾钒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们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我会让你尝试一下最专业的痛苦滋味。” “我叫阿瑞斯，”他脸色惨白道：“我不能说自己的来历，因为它一直在警告我。一旦我说出半点关于它的内容，立刻就会飞灰湮灭的。这是它对我们泄密的惩罚，只怕还没等我说出半个字，我就已经死了。” 阿瑞斯的眼前一直闪烁着血红色的大字提示，提示他在战斗中无法脱离游戏，提示他不要泄漏主神的机密。 既然主神能把警告送到眼前，阿瑞斯哪敢不遵从？ 可是面对顾钒的威胁，阿瑞斯只能谦卑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手中的武器送到他面前：“虽然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歉意，我愿意将封神世界神器的仿制品、把这只斩仙飞刀奉献给您。” 斩仙飞刀？ 顾钒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回地球以后，还能看见在进化之路让他落荒而逃的法宝——无论谁被这玩意收过一次人头，估计都会对它印象深刻。 他伸手拿起飞刀，随手抹去阿瑞斯留在上面的精神烙印。 这个过程疼得阿瑞斯呲牙咧嘴——比上次有人用刀砍断他的老二，还让他感觉疼痛难忍。 不过看见顾钒表现出来的实力之后，他越发变得谦卑恭顺。 “你把这个叫做斩仙飞刀？”在检视过阿瑞斯送上的贡品后，顾钒语气带着一丝嘲弄：“这是谁告诉你的？” 阿瑞斯恭恭敬敬道：“这是我从别人手中夺来的战利品，那个家伙凭借这把飞刀杀了我十几个队员。最后他被我用【速记原典】的魔法轰杀，所以这把刀就到了我手里。” 顾钒点点头：速记原典是魔禁世界的魔导道具，这家伙能得到速记原典，看起来运气也还不错。 “后来我把刀拿给一个精通华夏文化的博学者过目。他告诉我说，这是封神演义里斩仙飞刀的仿制品。”阿瑞斯说起这段的时候，脸色不免露出几分自得的神色。 依靠这把刀，他在连续几个任务中都是无往不利，因此还获得了大量的奖励点数。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顾钒把飞刀递给女儿：“萌萌，把爸爸用鉴定术显出来的铭文读一下。” 小丫头不知从哪摸出一副黑框眼镜给自己戴上，她小声的念着：“小李飞刀，强化+10，附魔+5，属性为【无尽箭矢】。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它不是一种暗器，而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正义必胜的精神。” 读到这，顾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她慢条斯理的对阿瑞斯道：“把小李飞刀当成斩仙飞刀，根据萌萌的人生经验，你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我让人给骗了？阿瑞斯被这个消息惊呆：原来这不是斩仙飞刀？ “既然你有小李飞刀，”顾钒放下女儿，抓着阿瑞斯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我猜你身上也该有重生十字章才对。所以非常抱歉，我要浪费你一枚重生十字章了。萌萌，闭上眼睛！” 说罢，他直接扼碎阿瑞斯的脖子，将他从二十层的楼下抛下去。 --- 我死了？ 阿瑞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自己被银翼恶魔从楼顶抛下，然后“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他暗自庆幸的摸着全身上下：还好我以前积累的点数够多，买了一枚重生十字章。 看见广场中高高耸立的主神，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喇叭声，他莫名的感觉心安。 主神广场永远都被白光所笼罩，广场上永远都是人声鼎沸： “自选任务世界招人啊。内奸和骗子滚远。” “《美队》第一部，需要超级士兵进化药水的求组！盾牌和其他战利品哪怕是能源立方体都归你。黑队内奸滚粗。” “本人队长，品性纯良。求组《蜀山二》，愿出一千二百点给主C买重生十字章，可签协议。” “长线任务，探索《一世之尊》故事世界。奖励极其丰厚。绝对没有黑队和内奸。”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上当，在这里喊得越大声的往往都是坑货。就比如说那个探索《一世之尊》的任务，我们队的八个高手就是被坑在那里面了。那坑货反倒活蹦乱跳的逃出来了，他还带了一堆好东西出来，不仅冲抵了任务失败需要扣除的点数，还平白赚了八九千点。” 听着众人的喇叭，阿瑞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他默默拿出以前购买的全频喇叭： “狗逼百晓生，骗子鉴定商。以次充好，拿小李飞刀冒充斩仙飞刀，黑商死全家。我祝你一辈子刷伊利丹只爆亚麻布！想重生没有十字章！” 刚喊了几句，阿瑞斯就看见地狱火的前任副队长西蒙发来短信：【队长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狗逼西蒙，做任务全程划水，见BOSS就退组，黑点黑装备。” 他还没刷到两条，又收到蒂娜的短信【队长别刷了好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贱人蒂娜，做任务全程划水，没DKP只会勾/引队长。见BOSS就开溜，这种队员大家都小心点。” ------------ 081 刺客顾萌 营救萧映雪的过程很顺利，除了她见面就把顾钒当洛云峰以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坐上天谴小队先导小组安排的车，一行人顺顺利利的离开了鸡飞狗跳的纳卡维尔。 至于纳卡总理被杀一事的真相，虽说来自无限世界的尼奥将所有视频都改写删除，已经变得死无对证。 但是这世间总不缺乏好心人，比如说顾钒。 他很好心的帮官方恢复了数据，顺带拷贝了一份留在手里。将来国与国之间打嘴战的时候，这玩意会很好用。 第一时间送走萧映雪之后，一家人都留在巴黎没走。 从明面上来看，这是问心无愧的表现。何况还有视频为证，纳卡总理的死与天谴小队无关。 但是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这就好比是包租公包租婆上了斧头帮大哥的车——夫妻俩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但是他们希望那些搞事的和想搞事的，能看在明天街坊还要上班的份上，不要试图再挑起事端。 刺客无法消灭一个民族或者一个国家，但他们可以消灭某个领导者。 军队可以保护某个国家，但无法具体到保护某个国家领导。 仅此而已。 这个无声的警告很有效，这年头已没有愿意豁命实现自己主张的政治家，剩下的都是政客。 政客通常都是资本家的走狗、或者说是选票的奴隶。 他们没有勇气挑战重新崛起黑暗圣堂，更不希望自己被主元素拉出来单独点名，然后变成其他政客嘴里嚼食的人血馒头。 至于政客身后的利益集团，大家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夜以继日的努力着——死在纳卡维尔那三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们的尸体该怎么分配？ 在看过总理被杀的视频后，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些人看上去好像都很有研究价值的样子。 为了这三个尸体的分配研究权，北约和欧盟化身为食尸鬼，整日争吵不休。谁也没工夫去管顾家三口。 --- “看你干的好事，居然在女儿面前把人从楼上扔下来。”顾绛霜真是怒不可遏，“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她连续揍了顾钒好几拳，结果顾钒脸上半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她的手震得隐隐作痛。 小丫头在边上细声细气的劝着女人：“妈妈别担心，爸爸使用暴力的时候，让萌萌全程都闭着眼睛。所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见了也无所谓，”顾钒若无其事道：“我的女儿注定就不是一个平凡人，不可避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就算爸爸想把你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可历史进程同样会把你推到超越爸爸妈妈的位置上。” 顾钒曾经憎恨过自己的父母，恨他们把自己送进死亡率高达七成的青训营、让自己接受了地狱般的训练。 但是今天，他对父母的看法完全改观了：如果没有主元素的实力，他不可能认识顾绛霜。没有顾绛霜，就不可能有萌萌哒的女儿，更不可能在进化之路里活下来。 按照这种说法推论下来，就连进化之路的观察者，也只得他衷心感谢。 如果没经历过进化之路的磨练，今天他肯定救不了顾绛霜。 所以说，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发现危险无处不在。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个世界不仅有进化之路，还有很多小说里的无限主神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如果女儿的人生注定要不平凡，顾钒希望给她一个最绚烂的开端。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女人突然捂着脸，坐在埃菲尔铁塔的观景台上嘤嘤哭泣起来：“我希望萌萌一辈子都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萌萌也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小丫头一边懂事的拍着母亲的后背，一边小声的冲爸爸抱怨着：“法国菜一点都不好吃，感觉他们离开了奶油奶酪鸡蛋和白糖就不会做菜了。” “尤其是那道法国蜗牛最骗人，卖得那么贵还好意思说是蜗牛。这是欺负萌萌没吃过夜霄摊上的炒田螺吗？十块钱可以炒一大盘。” 原本还在伤春悲秋的顾绛霜，听着女儿的抱怨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 “不要学你爸爸说话，他就是个土包子。”女人收拾起心情擦干眼泪，重新变回那个光彩照人的天谴队长。 看见女人恢复正常，顾钒伸手把她拉起来：“我们已经逛过埃菲尔铁塔、逛过卢浮宫和巴黎圣母院。能逛的景点差不多都逛完了，是不是该早点回家？” “说起逛景点，”顾绛霜突然想起了之前逛景区的疑点，这些事情埋在她心里不吐不快：“你和萌萌是不是以前来过巴黎？” 顾钒斩钉截铁的摇摇头：“你想到哪去了？你没回家之前，我和萌萌一直待在鲸海市。” 女人满腹狐疑道：“可是这几天逛街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萌萌在领路。” “到了什么地方该往哪走，她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在巴黎圣母院里边，萌萌简直是个非常称职的导游。她根本不会法语，偏偏却知道哪里是拐角、哪里有楼梯、哪个角落头摆着什么样的雕塑。” 说到这，顾绛霜目光炯炯的看着男人：“这些细节连不常来的导游都未必说得清，可萌萌却一清二楚。她甚至能规划出一条最短通过巴黎圣母院的路线。你对此作何解释？” 被女人这么一分析，顾钒也好奇起来：“萌萌，你老实告诉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东西？” 小丫头眨眨眼：“知道这些有什么了不起的？” 顾钒耐心的劝导着女儿：“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爸爸妈妈来说，也许很重要。” “那好吧，萌萌就实话实说。”顾萌认认真真道：“这个地方萌萌以前来过很多次，但不是爸爸带我来的。” “还有这种事情？”夫妻俩同时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独自一人来过这里？” 顾萌仔细想了想，这才细声细气道：“大概是两个月前。” 顾钒心道：如果是两月前，那时我还没进入进化之路，实力连顾绛霜都不如。一念至此，他再度追问到：“能不能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萌萌来这里，是为了刺杀一个人。”小丫头神色凝重的陷入了回忆当中。 听见女儿说她曾在这里杀人，夫妻俩心头同时一紧。 就在两个大人忧心忡忡的时候，顾萌略带沧桑的童音在俩人耳边响起：“那是发生在《刺客信条：大革命》的故事，时间为序列三·记忆二·忏悔这一章节。” “为了能成功暗杀希维尔，萌萌跑遍了巴黎圣母院的整个地图，把每个角落的地形都记熟了。那条最短行进路线，也是萌萌经过几天辛苦才得出的成果。” 女儿漂移过弯的速度实在太快，剧情翻转到让夫妻俩同时目瞪口呆。 好半天之后，顾钒才语带艰难的问到：“你刚才说的是一个电脑游戏？” “当然是游戏啊！”顾萌有些奇怪的对父亲反问到：“爸爸你不记得了吗？《刺客信条》的游戏，还是你去年买给萌萌的生日礼物呢！” “顾——钒——，”女人再度勃然大怒：“看看你做的好事！” ------------ 082 女儿的野望 回到田隐市之后，一切生活都恢复了原状。 对于顾钒父女突然从田隐市消失、又突然在欧洲现身的事情，基本没有人表示惊讶。毕竟他曾是黑暗圣堂培养的主元素，有点压箱底的渠道本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反而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顾绛霜这几天心情不好，每天下班回家后都是闷闷不乐的。 “你还在为重越集团的事情烦恼吗？”看见她每天都这个样，顾钒只好跑过来充当倾听者。 重越集团在不久之前，就收到了安博雷诺公司的道歉。 与道歉同来的东西，还有一张写着天文数字的转账汇票——这是安博雷诺公司的赔偿金。 鉴于纳卡维尔的治安混乱，一国总理都能被人挟持，然后做出危害投资商生命安全的事情。安博雷诺公司对当地环境表示失望。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纳卡维尔已经不合适投资。但一时间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土地，所以备用方案也无法推行。 因此，他们不准备继续做瑶皇七参的项目。 顾钒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或许是女人不爽的缘由。 “顾钒，上一趟欧洲之行，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顾绛霜叹了口气，“这几天我去天谴基地上班的时候，好几次视频会议都遭批评了。” 听说是天谴小队的事情，顾钒赶紧站起来：“国家机密我还是不参与的为好。” “你给我坐下。”女人正想找他倾述，哪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家里有个四阶的免费劳力，不用简直浪费。 顾绛霜早就想把他拉进自己的工作圈，叫他分担一点工作。 顾钒对女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不过他实在懒得动。与其跟着顾绛霜头疼，他宁可带女儿玩激流速降。 或者帮女儿梳头发辫辫子也行——编好再散开，散开再辫上。这个游戏玩一天都行，女儿累了他都不会累。 夫妻俩一个想开溜，一个坚持不让走。 顾绛霜索性就坐在男人大腿上，看他怎么起得来！ 见顾钒还想挣扎，女人随即身体前倾、双手来个过背搂抱。她用下巴死死压住顾钒的肩膀，施展控制顾钒重心的“千斤坠”技巧。 除非男人先把她摔出去，否则绝无起身的可能。以天谴队长的武力值而言，这世界上能把她摔出去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能把她摔出去的那个男人，绝对舍不得这么做。 “亲爱的，如果想让我带你去恐龙乐园，你是不是该先把门关上？”鉴于耳鬓厮磨的场景有些少儿不宜，顾钒只好轻声提示的怀中的女人。 顾绛霜极其横蛮道：“不行，你不答应帮忙就哪都别想去。” “你这样腻在我怀里，会被孩子看见的。”顾钒小声的提醒道：“萌萌就在客厅里。要是让她听见这里的动静，保准她要过来瞧个究竟。” 说曹操，曹操到。 “哎呀，萌萌什么都没有看见。爸爸妈妈放心大胆的继续，需要萌萌把门关上吗？”小丫头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块奶酪，装成盲人的样子从夫妻俩的门口路过。 她在门口打了个转，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奶酪，脸上浮现疑惑的神色：“真奇怪，明明是最好吃的奶酪，萌萌居然吃出了狗粮的味道。” 听见女儿的声音，顾绛霜松开了“禁锢”顾钒的双手。 但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回头招呼女儿：“萌萌你来帮妈妈评评理，爸爸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这像话吗？” “爸爸每天都在家里当奶爸，天天给萌萌做午餐晚餐，看着萌萌瞎胡闹也不生气。”小丫头连蹦带跳的跑进来，她脸上写满了疑惑，“为什么妈妈会认为爸爸无所事事呢？” 顾钒不满的抗议着：“谁说我无所事事？除了做饭当奶爸，我还要抽空写程序做游戏。每天还得跟萌萌打好基础，力图让女儿十岁就有能晋升主元素的实力。” 他口中说得很辛苦，事实上手游程序早就已经写好。 且不论混沌算法的实力，光是有红龙蓝蜂这两个廉价劳动力在身边，基本上就没有完不成的事情。 尤其是蓝蜂军团，做事认真细致精益求精。 对顾钒的命令，它们从来就不讲条件代价，兢兢业业为了“让女皇陛下能认清自己是女皇陛下”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着。 “啊，没想到萌萌也能成为主元素！”小丫头兴奋得连蹦带跳，她拖住父亲的一只胳膊：“爸爸快说，萌萌将来会成为什么代号的主元素？” 顾钒摸摸女儿肉乎乎的小脸，他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像萌萌这么顽皮、这么调皮的孩子，连只教过你一天的幼儿园老师都说，你们家的女儿真的很皮啊。” “所以呢，萌萌的主元素代号，一定是铍。铍既可以溶于酸，也可以溶于碱。铍的氢氧化物，遇酸呈碱性，遇碱呈酸性。最重要的是，铍形成的金属盐类带有甜味，同时也是剧毒。” “而萌萌看上去就是那种能甜死人的宝贝丫头。” 听着爸爸的描述，小丫头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不准败坏萌萌的形象。萌萌不想当铍元素，它的排位太低了。萌萌相当铬元素。” 顾绛霜被女儿的上进心所感动，她好奇的追问到：“能不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想当铬元素？” “因为爸爸是顾钒、妈妈是氡，萌萌不需要比妈妈更强，只要比爸爸强一位就行。”小丫头气鼓鼓的说到：“省得爸爸老是小瞧萌萌。” 说到这里，小丫头又有些为难：“铬元素就是有一点不好，顾铬听起来跟谷歌很像。萌萌叫这个名字，将来会不会也被人从国内赶出去？按照元素周期表来看，钪钛钒铬锰，还是当锰元素好了。顾萌顾锰听起来差不多。” “别按照你爸的习惯瞎搞，”女人强忍笑意道：“你看妈妈就没有改名叫顾氡。” 小丫头连连点头：“幸好妈妈没有改名，不然就该咕咚一声掉下去，那就没法当领导了。” 不知为何，女儿的脑洞有种让顾绛霜听了沉默，顾钒听了要笑到流泪的冲动。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顾绛霜略带哀怨的冲女儿抱怨到：“你爸爸以前除了瞎胡闹，他起码还会做点正事。” “现在可好，他只会抱着女儿坐到一边看热闹，根本管我累死累活。连萌萌也学会取笑妈妈了。这都是你爸爸的错！” 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妈妈，妈妈，以前的爸爸是什么样子？你给萌萌讲一点你们以前的恋爱故事吧。让爸爸看看你心目中的他是什么样子！” “对对，我也想听一点，没准能帮助促进记忆的恢复。”顾钒也在边上煽风点火。 经过进化之路的四年磨练，他现在也算是一个顶级心理辅导专家。在女人心理疲惫的时候，能让她对女儿和丈夫做一次倾述，有利于缓解各种精神压力。 见父女俩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女人再也不好意思坐在顾钒身上，她起身找了个位置坐好。 顾萌立刻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端端正正的放在妈妈右手边上。 如此殷勤备至的关怀，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想听故事”这几个大字。 “真拿你们父女俩没办法，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太多债。”女人略带无奈的抱怨了一句，她慢慢的开口道：“我跟你爸爸是在非洲认识的。” ------------ 083 父母的爱情 在六年以前，一个名为橡树联盟的生化恐怖组织，刚刚从地球上被抹去。（关于黑暗圣堂的起源、橡树联盟的覆灭，详情请看拙著《我真是大德鲁伊》。） 与此同时，姐姐姐夫一家五口突然消失，在天谴小队内部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为了查清楚洛云峰一家是叛逃，还是被不明势力暗中杀害。整个国家层面的隐秘机关都高速运转起来，张开了在全球进行搜索的大网。 刚进天谴小队顾绛霜，此时也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顾绛霜同志，根据一个爱国商人从非洲送回的情报。他说最近曾经看见和洛云峰长得一模一样人，偶尔在瓦坎达矿山附近出没。” 二十岁的顾绛霜，已经没有数年前回国时的青涩。 如今的她是天谴小队的新生代主力之一，与同时期选拔进来的齐鸿方蘅并称“未来之星”。 更加巧合的是，三个未来之星都来自田隐一中，均是由前任队长宁若凰与参谋长靳月梦联合举荐的新人。他们都很有希望能突破四阶，成为新一代的超级战士。 从加密视频里接到了自己的任务，她毫不犹豫的整装出发，坐上了前往非洲的航班。 姐姐一家的离奇消失，至今都是她心中的一个谜。如果能在这次行动中解开谜题，那将是她最高兴的事情。 一路辗转奔波之后，顾绛霜来到了遍地战乱的非洲。 而疑似洛云峰出没的瓦坎达矿山附近，各族仇杀接连不断。顾绛霜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本地几个部族发生摩擦之时，随时都要擦枪走火的可能性。 尽管她行事处处小心，但人算不如天算。因为没搞清楚状况，顾绛霜请错了人但向导。结果一个不留神，她雇的向导就被敌对部落给打死了。 而她也被当地武装份子用枪团团围住。 听说母亲被三十多只AK指着，小丫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呢？妈妈怎么脱困的？”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连声催促着母亲继续：“妈妈快更新！” 顾绛霜微微一笑，她正要开口。 谁知边上传来顾钒慷慨激昂的声音：“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只看见人群外冲进一个人来。此人似神兵天降，又似猛虎出山。身手利落恰如悬河泻水，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三十秒之后，那些反政府武装已经溃不成军，只剩下妈妈一脸惊讶的站在原地。而出手帮她摆平事情的人，正是萌萌那个英勇无敌无所不能的爸爸。” “看见爸爸英俊挺拔的身姿，你的妈妈顿时目眩神迷，情难自禁。” 女人似笑非笑的望了顾钒一眼：“光听你这段自吹自擂，我就知道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谁说围住我的人是反政府武装？想听故事就不要乱插嘴。” 看见顾绛霜被围，当时确实有人过来解救。 不过来救她的不是顾钒，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英俊魁梧的白人雇佣兵。 他在队员的掩护下，一个照面就打死了七八个本地武装人员，成功冲散那些乌合之众解救了顾绛霜。 从他们发起突袭到成功把顾绛霜救出来，一共只花了二十秒，比某人预计的时间还短了十秒。 顾萌听到这，她有些不安的看看边上的爸爸，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爸爸的情敌？” “胡说，不是主角敢这样耍帅的人，根本就活不到第二集。”顾钒同样给女儿发过去一段唇语。 就在顾绛霜想要感谢雇佣兵援手的时候，异变陡生。 埋伏在远处的狙击手开枪了。 尽管九个人组成的雇佣兵小队训练有素，但是本地武装的狙击手也不是吃素的。十秒不到，这堆雇佣兵就被冷血的狙击手全部打死。 （顾钒洋洋得意的对女儿道：看见没？我就说这些人活不过第二集，他们连五百个字都没有活过。） 如此快速而精准的狙杀让顾绛霜心惊胆寒，她甚至来不及问这些人为什么要救她。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先躲在路边的一块花岗岩后边，没准也被一枪打死了。 就在此时，那些四散而逃的本地武装又回来了，这一回他们还是扛着火箭筒回来的。 一群人扛着火箭筒对顾绛霜大声呼喊着什么。大概是看见有佣兵来救她，所以把她当成是有身份的大人物，还打算把她押往基地当人质。 这一次她遇到的危机，是刚才的十倍以上。 如果说刚才被几十只枪指着近距离指着，她还有机会用蛊毒的话。现在一群怕被RPG威力溅射到的民兵，统统站在二三十米外的上风口。 她就算想施毒，此刻也是有心无力。 听着当时的母亲的艰难处境，小丫头的文艺萝莉情绪再度爆发：“就在这时，爸爸身穿紫金铠甲，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一连打败几十号坏蛋，解救了危难中的妈妈。妈妈，你看萌萌猜得对不对？” 女儿对父亲形象的刻画，让顾绛霜有些吃醋，她白了边上的顾钒一眼：“听见女儿的形容没有？你这个爸爸，在萌萌心中真的是无所不能啊。” “抱歉，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顾钒疼爱的搂着女儿，笑嘻嘻的说到：“赶紧揭开谜底吧，萌萌是不是猜对了？” 很遗憾的是，顾绛霜没有遇到身披紫金盔甲的盖世大英雄。 她被人押送到了矿山半山腰的一栋建筑物里。 刚进门，她就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顾钒怀里抱着一杆SVD狙击枪，蹲在一张简易木制沙发上吃西瓜。 值得一提的是，那张由木条木板钉成的沙发，只有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电视剧才能看得到——而且还是医院提供给候诊病人休息用的。 看见顾钒的瞬间，顾绛霜立刻柳眉倒竖，她率先说出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洛云峰，你把我姐姐弄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顾萌将头后仰靠着父亲怀里，她好奇的问到：“为什么爸爸要选择SVD狙击步枪当武器？” “首先这枪可靠性不错，其次它是前苏联产的，比较便宜。尤其在苏联解体后，苏制武器被军火贩子卖得满非洲都是，在非洲想搞一把SVD很容易。”顾钒耐着心跟女儿解释着。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十秒钟不到，爸爸就用它杀了九个情敌，果然是把好枪。” “SVD本来就是好枪——先等一下！”顾钒讲解到一半才回过神来，他死死盯着顾绛霜：“照你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差点打死你的狙击手？” “黑暗圣堂让你在非洲干什么，你心里难道没有点逼数吗？”顾绛霜冷笑着反问。 “我勒个去，差点一枪把老婆给打飞了。都是我的错，我认罪。”顾钒默默的低下头去。 半晌之后他很不甘心的抬起头：“对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对我难道就没有点好印象吗？为什么一张简易沙发，在当时会比我更吸引你的注意？” 说起这个问题，女人脸上泛起红晕：“因为它后来成为了我们的婚床，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我的天哪，关于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顾萌在边上发出由衷的感叹：“萌萌既没有猜中前头，也猜不到是这个结局。” ------------ 084 大智如愚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顾绛霜拿出了一枚珍藏已久的婚戒：“这颗戒指是铜的，你用那颗没打中我的弹头和弹壳，给我熔了一枚婚戒。” 这枚婚戒看上去很普通，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圆润光滑的外表没有一丝雕花装饰，就像是指环王中索伦的戒指一样。 在指环的内圈，刻着一行小字“献给顾惜月，吾之爱人。” 看字迹确实出自顾钒之手。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证据，萌萌你来看。”顾钒指着戒指内的名字道：“瞧见你妈妈的化名没有？要等到你快五岁了，我才知道她的真名。” 闻言女人大窘：“敢在女儿面前翻旧账，看我不咬死你！萌萌闭上眼睛，接下来是家庭暴力环节，小孩子不要看。” 小丫头望着嬉闹成一团的爸爸妈妈，她抱过给妈妈准备的冰镇饮料，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口：“真受不了你们的花式秀恩爱。萌萌需要冷静冷静，家里的闪光弹实在太多了。” “我抗议，这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丫头你什么时候见过咬人也算秀恩爱的？”面对顾绛霜不依不饶的进攻，顾钒连连抵抗求饶：“孩子她妈，你先等一下，君子动手不动口。” “挨我一拳，你可能会丢掉半条命。”女人骄傲的威胁到：“你确定要试试？” “那也比挨你一口强，挨你一口我半边魂都要飞了。” 听着父母对答，小丫头叹了口气：“爸爸果然拥有跟胡天一样的性格，把妈妈都带坏了。希望萌萌不要也被爸爸带坏才好。”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顾钒都以为女儿口中的胡天，是某个明星或者小说人物。 直到后来又一次，他无意中看见了一个英文单词husky。按照女儿的萌式翻译法，哈士奇应该就是翻译成胡天。 --- 跟着女人笑闹一阵以后，顾钒突然陷入沉默。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和顾绛霜的婚礼会简陋到这种程度：没有婚礼婚纱、没有司仪礼宾、有的只是一颗差点打死她的子弹。 想到这，顾钒心中总有微妙的内疚感。 一念至此，他把女儿指使到客厅去，这才小心翼翼的对顾绛霜低声询问到：“你所谓的结婚，该不会是我单方面对你耍流氓吧？” “美不死你！”女人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道：“我浑身都是蛊毒。在我心里不愿意的情况下，你碰我一个指头试试？这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的婚礼是第一次见面很久以后的事。” “这下我就放心多了，”顾钒大大咧咧的在女人身边坐下来，他伸手搂住顾绛霜的肩膀：“你这几天因为什么事情被批评了？说来让老公听听。” 女人冷哼道：“怎么？听完故事以后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对我进行补偿？” “我就是随口问一下，权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不成吗？不说就算了。”顾钒作势要走。 顾绛霜再度把男人压回座位上，她气势汹汹道：“给我坐下，你哪也别想去。你不是要听我的烦恼吗？我现在就跟你说。还记得纳卡总理被杀的视频不？” “上回你给我的视频资料很有用，那份视频资料让国家掌握的足够的主动权。我被领导批评的原因，也是因为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顾钒有点迷惑道：“做好本质工作还会被批评？你们那是什么领导？”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宅男爸爸，迟早会把萌萌也培养成宅女。”女人顺势坐在顾钒怀中，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你跟萌萌成天玩游戏，又从我这里接触到了蛊术降头，所以对很多超自然现象见怪不怪。” “从你给的视频里，可以明显的看出那几个人都身手不凡——尤其是杀纳卡总理的家伙。视频显示他扔过两次飞刀，但是两次扔的都是同一把。” “让飞出去的刀回到自己手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能做到这一点的家伙，百分百是异能者。如果能拿他的尸体做解剖，说不定能够突破现有的难关。让我们顺利突破五阶壁障。” “上面生气的原因也是这个——那么好的素材就在眼皮底下，我们居然没有带一点回来。现在西方各国为了相关研究，已经打破头了。” 顾钒发出一声嗤笑：“不是吹牛，那种货色我能一个打十个。首下败将身上能研究出什么破烂技术？倒是这把刀不错，有点值得我研究的东西。”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阿瑞斯进献的飞刀来欣赏：“只可惜那家伙丢飞刀的速度不够快，慢吞吞的飞刀伤不到我。” “这是你从敌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干嘛当宝贝一样的藏着？”女人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做工简陋得像是地摊货，阳江刀都比它好。” “这可不是普通刀，它会自己飞回来。”顾钒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女人先是不以为意：“自己飞回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到这，她突然语气呆滞的重复一遍：“你说什么？这刀会自己回来？” 顾钒理所当然的说到：“不会飞回来，那我把它留着做什么？这种粗糙的技术做工，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你捡到了一件宝贝，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顾绛霜反复打量着飞刀，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我就知道顾钒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女人的埋怨，让顾钒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感动：听他说飞刀能自行返回，顾绛霜连质疑和试验的想法都没有。女人直接相信了顾钒的全盘说法。 “我先前不肯说这件事，是基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顾钒微微一笑，他慢慢分析道：“你别忘了我父母是战略技术情报局的人。从小接受他们的教育，我天生就懂得如何甄选有价值的技术。” “不过说实在的，弄走一项技术很容易，想要对窃取技术的过程进行保密却很难。你还记得我们在巴黎旅游那么多天，其他各国是什么反应吗？” 女人不假思索道：“是严防死守，生怕我们去抢夺标本。” 说着说着，她脸上浮现兴奋的表情：“因为没抢到标本，所以我们回国时是无功而返、所以我被上峰批评了。等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国外情报机关确认我们一无所获，注意力就会从我们身上移开。而实际上，我们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一家。” 顾绛霜越说越高兴，突然抱着顾钒的脸吧唧就是一口：“你果然深得战情局教导之精髓。闷声发大财，是最好最明智的做法。” “这都是你自己脑补的情节，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顾钒好意提醒着。 女人柔声道：“我知道了。我有个大智如愚、只喜欢屈居幕后做筹划的智者老公。” 没想到我在顾绛霜心目中的评价那么高？ 顾钒洋洋得意地想着：其实我就是想争取点时间，先研究一下小空间传送技术。好给女儿的红龙蓝蜂军团做个升级，把它们改造成超时空军团。只要先完成了我的研究，东西才会交上去。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为难啊。 ------------ 085 甩锅待遇 “爸爸，那些人在做什么。” 太阳刚刚升起来，小丫头就把顾钒拖到城堡的瞭望塔上，她对城堡边上的施工的工人表示好奇。 顾钒朝女儿指的方向望了一眼：“他们在给城堡的宽带基站进行升级。前几天妈妈申请了一条超宽的数据线路，又买了几组片刀服务器进来，准备给我们的手游《雪花乱斗大冒险》做服务器。” 那把来自无限世界的、强化+10附魔+5的小李飞刀，被顾绛霜无偿上交国家。 顾钒的风高亮节，为他换来了几句简简单单的评价：“感谢顾钒同志不畏艰难、不畏牺牲为国家做出的伟大贡献。经党委考核鉴定，组织认为顾钒是个立场坚定、思想觉悟高、个人素质过硬的好同志。” 有这几句话的评价，顾钒以前在黑暗圣堂干的那些事情，就有了政府背书。 等于说顾钒的锅由国家接下。 以往他那些有争议的举动，在档案里将会变成顾钒基于国家大义，被迫做出的无奈之举。 另外根据顾绛霜的说法，虽然顾钒一个字的要求都没有提，但他好歹也是个四阶主元素。他有实力却没编制没权力，也不享受天谴的特权待遇。 可以说顾钒帮国家做事凭的是一腔热血，领导不多意思下怎么行呢？ 于是乎，为了研究小距离传送技术，国家组建了新的研究团队。 顾钒父母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 对一辈子研究技术的老人家来说，能洗掉污点回到工作岗位，已经谢天谢地。现在还有机会接触到非地球的技术，真是把他们高兴坏了。 解决完顾钒的历史遗留问题后，他的公司组建和游戏审批极其顺利。 甚至连城堡的用电类别，也从工业类改成了民用电的计费标准。这个优惠政策要是使用得当，将来能让公司节省很多的开支。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待遇，弄得顾钒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看在顾绛霜天天被批评、而顾钒又对她心怀愧疚的份上，他才不想把小距离空间传送技术扩散出去。 虽说强化+10的小李飞刀不是来自进化之路，不受观察者的要求限制。但扩散非地球的新技术，总会增加神之猎场降临的风险。 从这个角度说，研究这些玩意，其实是自己给自己找倒霉。 只不过其他几国都在搞科研的时候，不找点事情给本国科学家做也不行。 万一其他国家的研究达到触发条件，导致神之猎场真的降临。而那时他们都有自己的新武器新研究，可以用来对抗猎杀者。 唯独中国啥都没有，这个笑话听上去可就太滑稽了。 一念至此，顾钒又隐约觉得国家知道神之猎场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搞出“墨兰系列”奇葩的学校——为了应对灭世天灾而培养重建人类文明菁英，这像是正常学校的办学宗旨吗？ 听爸爸说家里要建服务器，小丫头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妈妈买的服务器是什么牌子的？是天河二号，还是神威太湖之光？” “我是有这种想法，买一台神威帮忙处理些小计算量的问题。但是这个提议被你妈妈给否决了。”顾钒无比懊恼道：“她说神威的功率能达到10MW，一年最少要耗一亿度电。” “一年用一亿多度电，还要用民用电来计费，供电所的人绝对会打上门来。” 顾萌捧着脸陷入沉思：“难怪妈妈选择了片刀服务器，她打算买跟一样育碧的土豆牌，还是跟DNF一样的小霸王牌？将来爸爸做的手游，会不会也是游戏五分钟，登陆两小时？” 顾钒信心满满道：“不管妈妈买回的什么服务器，老爸尽量给它做好升级优化。保证做到前台一群玩家国战，后台我一个人偷偷下片都看不出延迟。” “原来爸爸是想在后台偷偷下片，”小丫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听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被女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顾钒只能耐心解释到：“我那只是一个比喻，不是真的打算当八尺或者大魔王。” 父女俩正说着，顾钒突然发现小丫头有些心不在焉。 顾钒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突然记起早在几天前，他答应女儿一个要求：带她去城南的游乐场里玩。 履行诺言的时间，就是今天。 答应女儿要求的起因，是因为家里的游乐设施都被顾萌逛完。尽管小丫头就住在游乐场里，她依然觉得不过瘾，天天磨着老爹带她去更大的游乐场。 “我说今天丫头怎么起得那么早，原来是等着爸爸带你逛游乐场呢？” “家里的游乐场太小了，一点都不过瘾。”小丫头撇撇嘴，她小声的嘀咕着：“妈妈把城堡变成游乐场，根本不是为了对外开放。她就是做出来给自己玩的，城堡里全部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顾钒抱着女儿，沿楼梯往下走：“这话可不能给妈妈听见，她把城堡改成游乐场都是为了你。你没来的时候，妈妈每次想萌萌了，就会幻想着萌萌在城堡里玩游戏的开心表情。” “咦，爸爸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顾萌好奇道：“难道爸爸一直都在监视妈妈？” “爸爸看过这半年内的视频监控，妈妈孤单单一个人住在城堡里的时候，真的很可怜。”顾钒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所以你不许抱怨妈妈的做法。” “跟书上说的一点都不像。”小丫头顿时喜笑颜开：“有实力的爸爸，还是最好的爸爸。对萌萌好、对妈妈也好。” 女儿的夸奖让顾钒有些迷惑：“萌萌，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书？” “萌萌看了一部电影《星战前传：西斯的复仇》。”顾萌绘声绘色的说着：“里面有句台词是这么说的，阿纳金，你变了！看看你自己！你变成了当初自己发誓想要消灭的人。” “所以你担心爸爸，怕我也会变成自己想要消灭的人？”顾钒被女儿的脑洞逗乐了。 顾萌连连摇头：“萌萌看书上还说，所谓的成熟，就是把自己变成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人。萌萌怕爸爸变成爸爸最讨厌的人。” 顾钒忍不住笑到：“好绕口的绕口令。你别信那些心灵鸡汤的瞎说，这是根本靠不住的理论。” “可是这个理论在萌萌身上实现了，萌萌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小丫头闷闷不乐道。 “这就奇怪了，爸爸眼中的萌萌一点都没有变。”顾钒停住脚步，注视着怀中的女儿：“你能不能告诉爸爸，你最讨厌的人是什么人呢？” 小丫头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才脆生生的回答到：“萌萌以前最讨厌的是有钱人。” ------------ 086 爸爸救命 顾萌的担心是对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比她更有钱的人了。 绝无仅有的红蓝军团，液态振金编织成的衣服。两项加在一起，就是无与伦比的攻击力，超越想象的防御力。 不论哪一项都能让世间最富裕的富翁，倾尽一切家产来兑换。 最重要的是，她有个极其护短的老爹，而且被冠以界域之主的称呼。 顾钒不知道无线主神对自己的评价。 如果有冒险者说他是界域之主，他一定会很谦虚的表示：“人的一生主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的行程。你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机器人奶爸，怎么就变成了界域之主呢？” 见识过进化之路里的种种位面，也体验过被真正斩仙飞刀，一下削掉脑袋的恐怖。 若非顾钒是机械生命体，这一刀就可以让他前功尽弃：进化之路里可没有重生十字章，一次死亡就意味了游戏彻底终结。 再说了，界域之主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威武。听上去就不可能是一个奶爸，不可能兴致勃勃的带着女儿逛游乐场。 更别说要同时带着女儿和小舅子，一起去逛游乐场。 由于是老来得子，萧白朗对小儿子宝贝得很。他很想答应带萧昊去游乐场的请求，但是考虑到安全原因，他并不敢随便带孩子出门。 所以顾绛霜改造城堡游乐场的计划，才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只不过限于场地因素的制约，萧昊对山庄游乐场并不买账。来过几次之后，他就不肯再来了。 听说顾钒要带女儿出门玩，顾绛霜索性就跟父亲说了一声，把萧昊也顺带接出来。 “爸爸说萌萌很喜欢吹竖笛，”刚一上车，萧昊就塞给小丫头一件礼物：“这是一根金丝楠木竖笛，是我让爸爸找大师用纯手工制作的。” 顾萌有些心疼的接过竖笛：“上等的金丝楠木，用来做这个真是太浪费了。” 听见小丫头的评价，萧昊下意识的点点头：“可不是吗？爸爸请来的木雕大师一直在埋怨我暴敛天物。” “你确实是在浪费材料。”小丫头叹息到说到，“要是能把它们都拿去车珠子，萌萌就会有一串漂亮的手链了。萧昊，把你收藏的木料全部拿来给萌萌车珠子好不好？” 萧昊被顾萌的想法惊呆：“你比我还能浪费，木雕大师说了车珠子最没技术含量。” 小丫头没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拿着竖笛演奏起来。 “姐夫，你能不能教我一点功夫？”萧昊心不在焉的听了几个音节，一溜又钻到副驾驶上坐好：“姐姐老是不肯教我功夫，还说什么她那一套不适合我。” 顾钒跟站在车外的覃姨点点头，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随口问到：“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学武功？” “我想获得力量，不是为了强身健体，也不是为了欺凌弱小。而是为了帮助那些应该得到帮助的人。”萧昊挺起胸膛大声回答。 为了帮助应该得到帮助的人？ 听起来小舅子的志向不小！你这是要做正义的朋友吗？要不要我给你去弄一张红A同款的大弓回来？ 顾钒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值得帮助呢？” “上个学期，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小霸王。他仗着爸爸是附近收保护费的混混，成天在班里欺负同学。有些同学被他堵在墙角打脸青鼻肿哇哇直哭。”说起班上的事情，萧昊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顾钒皱了皱眉头：“你想帮助这些被欺负的同学？还是说小霸王欺负了你？” 萧昊摇摇头：“小霸王没有欺负我，可我也不想帮被欺负的同学出头。爸爸说过，不敢起来反抗恶势力，只想期盼着老师或者警察来解救的人都是傻瓜。他们被小霸王打死都不关我的事。” “那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你帮助？”小丫头放下手中的竖笛，她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 说到这里，萧昊的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小霸王在班里拉帮结伙，被他们欺负的同学基本没有敢还手的——除了一个同学以外。虽然被五个人围着打，可他一点都不怕，以一敌五照样敢还手。” “看到他快坚持不住了，所以我就冲上去帮忙，这是我唯一一次冲上去帮忙。虽然我们两个没有打赢他们五个，但是小霸王也被我们俩打得脸青鼻肿，我们两个就盯着他打。” 顾钒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我这个小舅子脾气果然与众不同。 不论黑恶势力如何强大、被欺压者如何可怜——如果被欺压的弱小者不敢反抗，他都得不到萧昊的援助。 萧昊只想帮助敢于反抗的人，他对只懂哭天喊地却不敢反抗的傻逼毫无兴趣。 敢于反抗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从牧野之战的奴隶倒戈反抗帝辛开始，到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到官员祭天求雨不成，发怒要拆掉龙王庙的轶事。 奴隶反抗，商朝随即覆灭。陈胜吴广起义，大秦摇摇欲坠。官员反抗传说与神灵，霎时大雨倾盆。 无论暴君强权亦或神灵，从来就没有推不倒或者反抗不了的。 原本只是顾钒用来活跃气氛的玩笑问话，不过从答案来看，小舅子真是个可造之材。 “那个小霸王是不是还在班里？你现在打算暑假练好武功，明年开学找他算账？”顾钒好奇的追问到。 萧昊自豪的挺起胸膛：“怎么可能？爸爸听说我在跟小霸王学校打架。他很生气，所以找小霸王的爸爸沟通了一下，把他们一家都赶出田隐城了。” 小丫头表示不解：“事情都解决了，你还要学武做什么？” “我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像小霸王这种人，我以后还会遇到很多。我不能每次都找爸爸帮忙。”说到这，萧昊一脸的坚定：“姐夫你说对吧？” 顾钒还没开口，小丫头已经先摇头否定道：“你说得不对，萌萌觉得再强的武功，都不如一个强大的爸爸好用。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哪怕相隔千山万水，只要萌萌喊一句爸爸救命，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萌萌，听你这么一说，爸爸突然感觉压力好大。”顾钒半开玩笑到：“一句爸爸救命就要能把我召来，你这是逼着老爹往成神的道路上走啊。” ------------ 087 女巫帐篷 南城游乐场依山伴水而建，占地55公顷。是方圆一千公里内，最大的综合性游乐场。 这里有很多独具匠心的项目，有比如说过山车。南城游乐场的过山车建在江边的两个小山头上，比一般的过山车行程要长一半，是名副其实的过山车。 大家都说坐这个过山车非常的刺激，有种一不小心就会冲出轨道，飞进山下田隐江的感觉。 坐过实景过山车的人，都给了五星好评。 受到五星评价口碑的影响，打算坐过山车的游客，从山上一直排到山下。 小丫头看看人头攒动的队伍，她扭头对父亲道：“排队坐过山车的人太多了，萌萌想先玩别的东西。” “这可就为难我了，整个游乐场里面，就找不到一个人不多的项目。”顾钒通过混沌算法计算了一下速度，他无可奈何的得出一个结论：等过山车的队伍看起来长，但是排队耗时应该是最短的。 因为游乐场正举行庆祝五周年的嘉年华，整个游乐场里满满都是人。 为了让嘉年华看起来更上档次，游乐场的主办方甚至请来了国外的专业团队，为游客设计了成套的新奇体验。许多项目是从国外直接引进的，在国内还是首次亮相。 萧昊四下观望一阵，还真给他找到一个人数少的游戏：“姐夫，那边有个女巫的占卜帐篷，门口好像没有什么人。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你真幼稚，女巫和水晶球的故事都是假的。”小丫头一面吐槽着小舅舅的幼稚，她脸上去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爸爸，爸爸，萌萌要去扫除封建迷信的余毒。” “进去看可以，但是不准瞎胡闹。知道吗？尤其不能骂人骗子砸人饭碗。”顾钒告诫过两个小家伙，这才牵着萧昊抱着女儿走向女巫的占卜帐篷。 刚走到女巫帐篷的门口，两个小家伙就不约而同的掩起口鼻：“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应该是羊膻味，”顾钒随口解释着，“这个女巫帐篷挺真实的。” 分析过空气中的味道，他大概知道这里无人问津的原因：这些来自国外的设计团队太敬业，居然用真羊皮做女巫帐篷，力求做出带异域风情的中世纪西幻味道。 真羊皮在太阳下暴晒，难闻的羊膻味道顿时散发出来。 生活在内陆地区的人，第一次闻到羊膻味，哪里能受得了？在羊膻味的影响下，自然没人来这一探究竟。 就好比沿海地区、沿湖沿河地区人常说某某方法、某人做的鱼汤一点不腥。可是让一个从来没吃过鱼的人来试试，他绝对说这个汤腥得没法入口。 哪怕鱼汤出自大厨之手，也是如此。没准喝汤的人心里还会抱怨：什么垃圾大厨？你会不会做菜啊？ 换做是从没吃过辣的人试吃红油火锅，哪怕川渝两地的人一致认为这汤底不辣，也能把初尝红油火锅的人辣得嗷嗷叫。 由此可见，设计团队的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 顾钒挑起女巫帐篷的门帘，一阵清爽宜人的凉风迎面扑来。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这难不倒顾钒，哪怕在微光环境下他的视觉依然有效。 女巫的帐篷不大，空间十分有限。只能容得下一张小桌子和两三张小凳子。顾钒带着两个小家伙进来，顿时空间就显得有些拥挤。 羊皮做成的门帘在三人身后悄然放下，将喧哗和热浪都挡在了外面，整个女巫帐篷内变得寂静无声 “啊，有人来了。”有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坐在水晶球桌后面的女人抬起头。 扮演女巫的工作人员头戴紫色尖兜帽，有着一头齐腰的长头发，身披一件灰紫色的斗篷。 看见她的脸，顾钒和小丫头同时一愣：“孩子她妈（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喊我妈妈？”女人的表情迷惑中带着惊讶，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望着顾萌道：“莫非我长得很像你的妈妈？”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仔细一看，眼前女人和顾绛霜还是有区别的，顾钒赶紧道歉：“我们没有打扰你的工作吧？” 女人微微一笑，她脸色有些欣喜：“没有关系，我的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这里还能遇见其他人。你们，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啧啧，这个语气、这个神态，外国团队培训的专业女巫就是不一样。那种职业女巫的代入感，比COSPLAY要高不止一筹。 萧昊大模大样的站出来：“我叫萧昊，我想请女巫姐姐用水晶球帮我测算一下的前程。除了当一个富二代，我还有别的成就没有？” 巫女点点头，她示意萧昊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小家伙带着满心的好奇抬起手，他的手刚接触水晶球，球体就发出耀眼的白光。女人望着白光闪烁的水晶球，爆发了一阵惊叹： “小朋友，你的命运很不一般。不但桃花运很旺，将来会有四个恋人，而且还有机会成为救世主。”说到这，她略带疑惑的顿了顿：“只不过，命运女神对你的青睐似乎有点多，这不是件好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顾钒拍拍小舅子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注意啊，我是说你能当救世主，这点很不错。你那个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我不做评价。” “姐夫别闹，”萧昊拍开顾钒的手，一脸认真的问到：“女巫姐姐，为什么被命运女神惦记上不是件好事？” “命运女神喜怒无常，寻常人很难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情我能看见，但是却无法解释。你只要坚持自己的本心就行了。”女巫面色沉静如水的解释着。 顾萌撇撇嘴，她将萧昊推到一边：“来帮爸爸测测命运，看看他将来有几个老婆几个女儿。” “丫头，没有你这么坑爹的。”顾钒被女儿拖到凳子上坐下，他仍不忘回头警告小丫头：“这只是一个游戏，你别没事找事跑去跟老妈告状啊。” 随着顾钒的手按在水晶球上，女巫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你究竟是谁？这是哪里？外面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有些惊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越过众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女巫的行动速度十分快，门帘一开一合人就没影了。 目送她离开帐篷，只留顾钒三人面面相觑，小丫头扯着父亲的衣袖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爸爸你知道吗？” 顾钒疑惑的摇摇头，他侧耳倾听了一阵：“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在这等等看。” 几秒后，一个打扮得像老巫婆的女人掀开门帘走进来。 她拉着一个胸前挂工作牌的男人边走边诉苦：“经理你来看看，这是人待的地方吗？工作场地不够六平方的面积，连空调都没有。在里边待了十分钟不到，我连内衣都汗湿了。不信你闻闻，这身上都什么味啊？” “你再闻闻屋子里的羊骚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屠宰场上班。啊——”看见顾钒等人，老巫婆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我出去不到十分钟，屋里怎么多了一堆人？” 顾钒和女儿对望一眼，他这才开口道：“你才是女巫帐篷里的女巫。” “废话，我不是女巫还会是谁？”老巫婆露出一嘴大黄牙：“但凡我有点门路，也不会分到这里来受窝囊气。” “那刚才跑出去的女巫，她是做什么的？”顾萌好奇道。 闻言老巫婆脸色一黑：“坏了，我的包还在桌子里面。我离开那么久，该不会有杀千刀的小偷进来把东西摸走了吧？” ------------ 088 相信科学 听了顾钒对女巫的描述后，老巫婆和负责人一口咬定，游乐场里没有这样的员工。 那么事情就很清楚了，顾钒三人遇到的，是一个假冒员工借机行窃的骗子。 或许是顾钒他们进来得比较早，打乱了假冒女巫的计划，她没能搜出老巫婆放在暗格里的手提包。 老巫婆抱着自己的手提包，对顾钒三人千恩万谢，并要免费为他们测算一次。 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假女巫忽悠了一通，并没有影响到顾钒三人的兴致。而眼前的老巫婆，实在激不起他们对自身命运的好奇：你的形象都糟糕成这样，是谁给你收钱的勇气？ 顾钒跟她客气了几句，随即带着女儿小舅子转身出门。 比起老巫婆模样的COSPLAY，顾钒更喜欢骗子女巫的造型。只是他心中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如果可以的话，顾钒倒是希望能劝她收手。 通过视频监控在游乐场扫了一遍，顾钒看见假扮女巫的女人已离开了游乐场，头也不回的朝着城里跑去。 算了，既然没在老子眼皮底下行窃，多余的事情我也不想管。 顾钒收拾好心情，低头对两个小家伙道：“接下来，我们去玩蹦极怎么样？那才是真正的勇敢者游戏。现在那里没多少人呢。” “太棒了，萌萌早就想玩这个游戏了。”顾萌在父亲怀里雀跃欢呼。 说到这，小丫头瞟了萧昊一眼：“怎么样？你敢玩萌萌喜欢的这个游戏吗？实在不敢的话，你就拿上一个冰淇淋，站在边上看萌萌玩也行。” 小男孩挺起胸膛：“有什么不敢的？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蹦极项目的跳台，在过山车出发山峰的背面。 穿过排队等候过山车的队伍，就能看见一座横跨两个陡峭绝壁的风景桥。田隐江的支流，就从绝壁形成的峡谷中流过。 走在长八十八米、宽八米的风景桥的玻璃桥面，低头就能看见碧油油的深涧绿水。就算没有恐高症，站在这个地方依然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毕竟桥面到水面有足足126米的距离。万一失足掉落，大概只有六秒中回忆自己的一生。 而蹦极的跳台，便在风景桥的正中间。 战战兢兢的走在玻璃桥面上，萧昊嘟囔了一句：“首先声明，我真不是害怕啊。” 他犹豫不决的对顾钒说到：“姐夫，蹦极这个游戏安全吗？” “当然安全啦！”小丫头举手抢答到：“蹦极的危险性比坐飞机还低。这是爸爸告诉萌萌的。” “虽然这个桥长八十八米，正中间的跳台位置，不论从哪边看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四十四。但是你要相信科学，千万不要迷信。” 通过顾萌的好心解释，萧昊的脸都白了一半：“哼——我，我不会相信这种不着边际的鬼话。就算绳子断掉了，摔在水里也死不了。” 小丫头一脸遗憾的摇着头，她指了指脚下河水里来回穿梭的快艇：“萌萌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蹦极真的很安全。看见底下的船没？那是专门用来捞尸体的。” “你赢了，我不玩蹦极。”在顾萌连恐带吓下，萧昊终于打起退堂鼓。 小舅舅的退却并没有换来顾萌的偃旗息鼓，她仍旧不依不饶的对父亲道：“爸爸，爸爸，你不要教萧昊武功，他连蹦极的勇气都没有。将来练好了武功也是花拳绣腿，上了战场就会当叛徒的。” “这两件事情怎么能连在一起说？”萧昊大急道：“谁说我没有勇气挑战蹦极的，我现在就去！” 做完气势汹汹的宣言，他昂首挺胸的走了。 不一会，萧昊步履轻松的走回来：“他们说了，不满十六岁的客人都不接待。我年龄太小，不能玩蹦极。” “还有这种要求，那岂不是说萌萌还得再等十一年？”顾萌面露失望的神色，她突然眼珠一转：“爸爸带萌萌一起蹦吧？有大人带着，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的。”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出了事情他们负不起责任。”顾钒也没有料到蹦极会有年龄限制，他只好安慰女儿道：“要不要爸爸先在家搭个蹦床蹦极二合一，你先在家里玩一玩加强版的跳跳乐？” 小丫头只好把目光转向萧昊：“让外公用最快速度买下游乐场的蹦极项目，需要多长时间？” “爸爸哪怕再有钱，也不会拿钱来买这个。”萧昊摇摇头，“他对我们的管教很严格，而且决不纵容萧家人乱花钱。上次他还对我说，将来我要自己挣钱买房子结婚。” “哪怕我存一年的钱，只够用来买个卫生间，也必须自己存钱买房子。” 顾萌颇为同情的点点头：“不要紧，假如存一年的钱能买个卫生间的话。存十年的钱就能买十个卫生间，十个卫生间可以组一个对外收费的公共厕所。凭你自己的努力，十年就能当上管厕所的所长。” “萌萌总算明白，为什么女巫说你将来会有四个老婆。因为除去门口收钱的位置，公共厕所里边正好能开男女四个蹲位。你哪怕多找一个老婆，早上起床上厕所的位置都不够用。” “你家的厕所大小，决定了你老婆数量的多少。没错，这很科学很合理。” 顾钒无奈的摇摇头：我家丫头肯定点了毒舌天赋，她的吐槽简直嗝死人不偿命。 为了平息女儿不能蹦极的怨念，顾钒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萌萌我们去玩别的吧，游乐场里还有很多有趣的玩意。” ---- 晚上七点，重越集团大厦顶楼，萧家花苑。 为了感谢顾钒带萧昊去逛嘉年华，萧白朗特意准备了家宴款待顾钒一家。 吃过饭之后，一家都坐在客厅里闲聊，听萧昊讲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哈哈哈哈”听着萧昊转述小丫头关于厕所的吐槽，萧白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萌萌她真是这么说的？” 萧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就是这么说的。” 顾绛霜有些不好意思的抱起女儿：“萌萌你怎么能拿舅舅开玩笑，一点都不像话。” “萌萌只是实话实说，”小丫头仍旧不服气道：“十个卫生间组合起来，就是一家收费的公共厕所。萌萌的算数没毛病。” 女人没有追究顾萌的脑洞，转而对顾钒发出埋怨：“女儿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萧白朗笑着从旁解围：“哎，绛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萌萌还是个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做打比方。何况她也没说错。我对萧昊是寄予了厚望。” “萧昊你要记住，如果你不够努力，或许将来就只能当厕所所长。这并不是一个笑话——等你成年后，爸爸会用最严格的标准去要求你。” “我看当所长也挺好的。”萧昊愁眉苦脸道：“我才不想像两个姐姐一样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爸爸你看，雪姐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像他一样活着实在太辛苦了。我还是羡慕姐夫这种全职奶爸的生活。” 萧白朗怒气冲冲的瞪了儿子一眼：“小兔崽子，你以为你姐夫的平静生活来得那么容易？他经历过多少流血掉脑袋的危险，你知道吗？” “说到映雪姐，”顾绛霜拿起手机拨号：“映雪姐最近在忙什么啊？连回家吃饭的工夫都没有？我先打个电话给她。” “姐，你在哪呢？”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顾绛霜笑着对那边说了一句。 “什么？”也不知道那边说了啥，女人的脸色突然就严肃起来：“有人看见重尚酒店闹鬼？” ------------ 089 闹鬼酒店（上） 重尚酒店闹鬼的消息，是一个服务员传出来的。 大概是今天下午六半点钟左右，负责客房楼道清洁的李大妈，推着一个清洁车走出电梯。按照最初分配的工作区域，她负责十四到十八层的走廊卫生。 在其他员工眼中，李大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她通常会在下班前一个半小时，对管理区域进行二次巡查打扫，权当是吃过晚饭后的消食运动。等会来接夜班的同事，在上夜班的时候也能轻松点。 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就在李大妈推车走进消防通道进行例行检查时，怪事发生了。 她看见一个女人从消防通道上来。 放着好好的电梯不走，为何要从消防通道上楼？ 这个女人不同寻常的的表现，让责任心贼强的李大妈警觉起来。 “姑娘，你想上楼的话，可以乘电梯。”李大妈好心提醒道。 那个女人没有理她，而是一直低头念叨着：“不对、不对、不对。”就这么自顾自上了去十五楼的楼梯。 李大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把她看到的异常情况用对讲机通知楼面经理。 楼面经理听说酒店里来了一个女神经，她赶紧和李大妈沿着消防通道追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 明明听见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前面，可她们就是追不上对方。 两人一直追到第十八层的时候，她们终于看见了女人的身影。就因为这一瞥，差点没把她们吓个半死——那个口里念叨着“不对、不对”的女人脚踩空气拾阶而上，一步一摇的走进了十八楼的天花板里。 接到酒店闹鬼的报告，萧映雪只觉得有些荒唐：好好的酒店怎么可能闹鬼？但是听说有两个员工被吓得差点进医院，她顾不上回家吃饭，匆匆忙忙就带着人直奔酒店。 她带人沿着李大妈走过的路线，上上下下走了三遍，却始终毫无头绪。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确实存在。 在下午六点十五分四十二秒，酒店监控拍到有个形迹可疑的女人，从酒店大门直接走进来。从视频内容来看，她并没有去前台登记，而是径直进了消防通道。 因为消防通道里没有安装监控，因此无法观察到她在消防通道内的举动。 不过经目击者李大妈辨认，确认她在消防通道里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那两个员工的情况怎么样？”听到这，顾绛霜低声询问着。 萧映雪语气轻松的解释到：“她们受到一点点惊吓，精神有些不振。所以我让她们一人喝了一杯参果茶，又让她们听了一段安魂咒。今天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会恢复。” “只是那个突然消失的女人，我目前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听着萧映雪的转述，顾萌唯恐天下不乱的欢呼着：“好刺激的鬼故事呀，终于又轮到萌萌大显身手了。大姨你放心，重尚酒店的闹鬼事件，就让名侦探萌萌来解决。我可是看了一千多集柯南的名侦探萌萌。” 顾绛霜不放心义姐一个人调查灵异事件，得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 顾钒也不放心女人独自面对超自然事件，所以紧跟顾绛霜的脚步而来。 至于顾萌，她是爸爸的小尾巴。 老爹走到哪里，她就坚定不移的跟到哪里。 跟着父母亲来到灵异事件的案发现场，小丫头丝毫没有一点怯场，小脸上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女儿的搅局让顾绛霜很是头疼，她略带责备的看了顾钒一眼：“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把萌萌也带过来？” “妈妈你就放心吧。”小丫头昂首挺胸道：“不管遇到什么麻烦，萌萌能照顾好自己。有爸爸保护，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 果然是妈妈的好女儿，顾钒突然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莫非你所谓自己照顾自己的方案，就是把眼睛一闭，然后大喊爸爸救命？” “那是必须的。”顾萌的语气变得更加骄傲：“萌萌的爸爸擅长降妖除魔、风水堪舆、占卜算卦、灭世救世。精通核弹头升级，二手歼星舰翻新，大修钢铁侠、徒手拆高达。” 顾钒忍不住惊叹起来：“哎呀呀，不得了。我那点本事全被你看透了。做为老爹的女儿，你又从爸爸这里学会了多少本事呢？” “萌萌会用七八个国家的语言喊爸爸救命。”小丫头深谙“脸皮厚吃个够”的处世之道，“爸爸的剑，就是萌萌的剑。爸爸的实力，就是萌萌的能力。萌萌除了能力以外的一切资本都为零。” “行了，你们两个活宝就别闹了。”顾绛霜无可奈何道，“赶紧说正事。” 被妈妈一说，小丫头立刻转换了自己的画风：“既然妈妈诚心诚意的发问。那萌萌就大发慈悲说出名侦探守则第一条。” “在失踪类的案件里，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失踪人口的黄金救援期是24小时，超过24小时，生还率将减至一成以下。” “嗯？”顾钒大为惊讶道：“丫头，你的专业程度让爸爸大吃一惊。这是你从哪里看来的？” 顾萌高傲的扭过头去：“爸爸你在浪费萌萌的黄金时间，现在每分每秒都很珍贵。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失踪的女人。” “万一她是个鬼魂呢。”顾钒有意跟女儿抬杠，“毕竟她在天花板里消失不见的时候，还有两个目击者在场。普通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小丫头振振有词道：“名侦探守则第二条，任何推论的进行和结论的获得，都是在前人的经验基础上做的总结。如果推理过程遇到阻碍，线索必然存在于经验基础以外的盲区。” “你说得很好，但是这毫无意义。”顾钒心知女儿看过的电视电影驳杂繁浩，她能说出一堆看似有用的理论并不稀奇。 完成跟女儿抬杠斗嘴的日常，顾钒反扣十指伸了个懒腰：“把视频录像拿来给我看。我倒是要瞧瞧，什么样的幽灵居然能被视频拍下来？你们确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不会看走眼吗？” “视频在这，”萧映雪点开桌上的手提电脑，将屏幕转到顾钒面前：“李大妈说了，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很有特点，她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顾萌好奇的从爸爸背后探出头来：“让萌萌也来参考一下，你们口中的酒店幽灵究竟长什么模样？爸爸不要用快进，这会漏掉重要线索的。” “你的事情还真多，嗯，目标出现了。”顾钒随手一敲，把视频定格放大到全屏幕。 待俩人看清屏幕中女人的模样，父女俩几乎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她？” ------------ 090 闹鬼酒店(下) 云纹花边的紫色尖兜帽、齐腰的长发、灰紫色的斗篷，有这幅打扮的女人，整个田隐市都找不出第二个。 虽然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女人的脸，但是毫无疑问，她正是顾钒父女在游乐场撞见的假冒女巫。 “不是冤家不聚头，装神弄鬼敢装到我头上来了。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顾钒摩拳擦掌，誓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你认识她？”顾绛霜疑惑道。 “她是一个骗子，在游乐场假冒老巫婆骗爸爸和萧昊。萌萌最聪明了，没有上她的当。”小丫头得意洋洋的解释着，“就是她说萧昊将来有四个老婆。” “是你主动把老爹推出去挡枪的，我没有上她的当。”顾钒不依不饶的跟女儿较起劲来：“萌萌你说话得凭良心。你仔细想想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小丫头仔细回忆了一阵，最终面色凝重的点头道：“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因为爸爸跟萌萌拼命计较一堆小事情，又完美的浪费好几分钟的黄金时间。” 好吧，试图跟女儿讲道理是我的不对。 顾钒一把抱起女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为了不浪费时间，爸爸决定带萌萌去捉鬼。就算吓到萌萌，爸爸也不负责任。” “爸爸不能当小心眼。你就那么想看萌萌哭吗？”顾萌乐不可支的笑声冲外面传回来，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你是个大人了，要给萌萌做一个心胸开阔的榜样听见没有。这是萌萌替妈妈教育你的话。” 听着父女俩的对话，顾绛霜有些哭笑不得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真是没治了！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 不过既然重越酒店发生的不是灵异事件，危险警报也可以先行解除。 于是她回头对萧映雪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映雪姐你先回家。” “那我先回去了。”萧映雪笑了笑，开始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只要对方还是人类，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两个有四阶实力的超级战士。把事情交给顾绛霜处理，萧映雪再放心不过。 就在顾绛霜送走萧映雪时候，顾钒父女俩已经沿着消防通道一路上到十八楼。 “前面一路上都很正常，到这里就有些不同了。”顾钒开启全方位扫描做数据分析时，他一点都不瞒着女儿：“这里有跃迁门曾经打开过的痕迹。” “萌萌看过电影，跃迁之门应该是一台很大很大的设备。开启一次需要起码半个国家的电力，比阳电子炮还要耗电。”小丫头四下张望着：“可这附近没看见电线啊？” 顾钒平静的解释道：“是魔力驱动的跃迁之门，只有遇到特定的条件，才会被主动激活。” 父女俩正说着，一只白色的蝴蝶顺着消防通道蜿蜒而上。 顾绛霜跟在翩翩起舞的蝴蝶后边，一阵风似的冲来：“你们两个别挡路，觅踪蝶已经找到那个女人的，看我不把她揪出来。” “先等一下，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把你的蝴蝶收回去。”顾钒刚想跟女人汇报最新的发现。 但是女人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就冲到父女面前。 而引路的觅踪蝶已经一头撞在墙壁上。 霎时整个墙壁白光大作，无数纵横交错的魔法回路被瞬间激活。一百零八个精灵符文腾空而起，在三人身体周围形成一个三维立体的魔法阵结构 “这是怎么一回事？”顾绛霜还是首次见到蛊术以外的超自然力量，她惊奇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顾钒，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因为你的英明决策，我们可能要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抱紧我，免得一会走散了。”顾钒的话未说完，只见光芒一闪，三人都消失在魔法阵中。 --- 等顾绛霜再度回过神来，她发觉一家三口都站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硝烟、水泥烟尘和铁锈味。 “这是哪？”她下意识的抓着顾钒的胳膊：“我们在什么地方？” 顾钒扭头瞥了眼外边阴沉沉的天空，他沉声道：“从房间的样式布局来看，很像是重尚酒店的楼顶。”他把女儿交到顾绛霜手中：“你和萌萌待在这别动，我去阳台上看看。” “原来异界是这个样子啊，”小丫头坚决不肯待在原地，她在母亲怀里不停的扭动着：“妈妈快点跟上去，萌萌也想看异世界的风景。” 女人有些为难道：“这样做不太好吧？” “没有关系，刚才在办公室里萌萌就跟妈妈说过，绝对不会增加妈妈的负担。”顾萌振振有词道：“不跟上去麻烦爸爸的话，萌萌就算食言的。” 受到女儿的怂恿，顾绛霜果然没把男人的吩咐放心上，亦步亦趋的跟在顾钒背后。 正在阳台观察的顾钒，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看见身后的母女俩。 “你真是个好妈妈，女儿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从女人手里接过女儿，顾钒忍不住低声笑道。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母女俩的窃窃私语根本瞒不住顾钒。 顾绛霜没理会他的调笑，而细细观察起阳台外的环境。 天空阴沉沉，看不到太阳在什么位置。但有点她可以肯定，看天色现在确实是白天。 从传送阵激活到进入异世界，顾绛霜最多只有一到两秒钟的精神恍惚。一两秒钟时间，不足以让太阳落下再升起。 所以这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田隐市，甚至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地球。 女人的视线从天空转向大地，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顾绛霜目力能及处，尽是满目疮痍的末日景象。 各种七歪八倒的断壁残桓、散落一地的红砖混凝土碎块、扭得像麻花一样的生锈钢筋随处可见。楼下依稀能看出双黄线的马路上、随处可见挤成一堆废弃汽车。 除了脚下这栋酒店，在她的视野内再无第二栋好房子。 看着宛如天劫降世后的场景，顾绛霜总觉的眼前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这条路好像是重尚酒店前的马路。顾钒，我们不会是来到了末日之后的地球吧？” 顾钒神色不变：“地球末日什么的，我并不关心。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为什么别的楼房都被摧毁了，我们脚下这栋酒店却是毫发无损？” 小丫头的反应很快，她立刻就猜到父亲的想法：“爸爸觉得这是一个有BUG的幻境？世界上有这么真实的幻境吗？幻境设计者莫非是从育碧请来的？” 说着顾萌还捏了捏自己的脸，又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萌萌能感觉到疼，还能闻到一股怪味。” “因为这是世间最真实的幻境之一，翡翠之梦。”顾钒略微加大了声音：“那个躲在幕后的鬼鬼祟祟的家伙，你是自己撤掉幻觉滚出来呢？还是打算让老子把你从酒店顶楼扔下去？” 话音刚落，顾绛霜眼前的诡异景象霎时烟消云散。 她发现自己其实就站在酒店顶楼的客厅中，女人扭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外边正是晚上九点多的模样，整个夜空都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 楼下车水马龙的往来声音，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而那个在消防通道里消失的女巫，就俏生生站在她的面前。 当她看清女人藏在兜帽下的脸之后，顾绛霜忍不住惊叫出声：“是你——” ------------ 091 姐姐？ “你还活着？呜呜——”顾绛霜带着哭腔冲出去，她一下扑到女人身上：“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找遍了全世界？呜呜——”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顾钒和顾萌面面相觑。 “爸爸，这就是你的情敌吗？”小丫头压低声音道：“听听妈妈哭声中的悲伤和欣喜，萌萌敢赌上爸爸的名誉，她们两个肯定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顾钒同样用极小声音回答到：“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洛云峰是个女人啊？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跟我打赌，为什么要用爸爸的名誉打赌？” “萌萌只是觉得这样更加有说服力。”顾萌露出一脸纯真无邪的微笑：“而且就算打赌输了，萌萌也不心疼。要是用冰淇淋和零花钱打赌，万一输掉了，萌萌会伤心的。” 顾钒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儿：“输掉爸爸的名誉、糟践爸爸的声望，你就不心疼？” “谁说的？”小丫头振振有词的辩解道：“爸爸的名誉，只有爸爸才会珍惜，在别人那里卖不起价。萌萌把属于爸爸的名誉输给爸爸，你应该感动才对。” “我——”顾钒刚想继续分辩，他突然醒悟过来：“差点给你带到沟里去了，回去再跟你算账。我们先静观事态发展要紧。” 父女俩同时转头看向客厅中间。 “呜呜呜呜，”顾绛霜哭得十分伤心，她的泪水瞬间打湿了女巫的肩头：“姐姐，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小丫头用小手掩口惊呼：“妈妈的姐姐，那不就是萌萌的大姨？” 明白了，这个女人是顾绛霜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就是失踪了六七年之久的靳月梦。天谴小队上一任的参谋长、一手倾覆黑暗圣堂、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 同时她也是洛云峰的老婆、洛悠的母亲。 因为她和顾绛霜是姐妹，而洛云峰跟顾钒十分像。在顾钒父女刚来田隐市的时候，很多人都把顾萌误认为是洛悠。 就在顾钒隐隐约约觉得抓住关键时，只听见靳月梦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我们以前认识吗？” “姐姐你不认识我啦？”顾绛霜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我是你的妹妹顾绛霜。” “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女巫摇摇头，她轻轻推开顾绛霜然后退开一步：“我是风吟森林的守护者，花之精灵一族的领主。我的名字是艾希娜，意思是被世界树的树荫遮蔽的小路。” “虽然你身上带着让我熟悉的力量，但是我很确定一件事——自从我有意识起，我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的朋友是林间流淌着的小溪、还有风吟森林里四季不停的清风。” 不等顾钒夫妻追问详尽情况，顾萌就迫不及待的说到：“爸爸，爸爸，这个大姨说话像念散文诗一样，听起来太有文艺气质了，萌萌也想学。” “学说话的事情可以往后推，没看见妈妈在办正事吗？”顾钒低声告诫了女儿一句，他又加大音量对艾希娜道：“如果你不是靳月梦，为何会出现在靳家的屋子里？” 说到这个问题，艾希娜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忧伤：“可恶的深渊之主入侵了我的家，风吟森林在深渊力量的侵蚀下日益缩小。为了保住花精灵一族最后的希望，我只能伪装成女巫的模样，带着大家游荡在人类世界。” 深渊之主是什么玩意？ 顾钒仔细回想进化之路经历，似乎在他的冒险历程中，没有听说过类似的名词。 “喂喂，你扯得太远了。”发觉艾希娜有开长篇的冲动，顾钒赶紧好意提醒道：“我只对你为什么会在这感兴趣，其他的问题你可以先放一边。” 艾希娜好像没有听见他的提醒，仍旧自顾自的说着：“直到走出风吟森林我才发现，整个世界都被深渊之主吞没。那个世界虽大，却没有第二处净土能够让世界树再度发芽。” 伴随着她的解释，一幅全息立体投影在众人身边展开。 顾家三口看着投影中的影像，看艾希娜假扮的女巫在被深渊侵袭的世界游走，联系各路的有识之士，想要寻找到驱离深渊之主的方法。 为此，她遭遇过深渊走狗的追杀，经历过无数的刀光剑影、也被不怀好意的人出卖过。 但她凭借着能够看透过去未来的预言术，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危机，还为自己挣下了“厄运乌鸦”的名号。 辗转流离很长一段时间后，艾希娜来到了传说中的诸神黄昏。 在这里，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找到了什么答案？”顾绛霜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但依旧忍不住被她的经历吸引。 艾希娜平静道：“如果不能彻底驱离深渊之主，可以选择逃离被深渊吞噬的世界。去一个没被深渊之主侵袭的世界重新开始。” “打不赢就开溜，这样也行？”顾钒表示不能接受这种理念，他对女儿道：“人家打团的时候你退组，这算不算卖队友？” 小丫头毫不迟疑道：“除了提莫和重做的周瑜，其他人在打团的时候丢了技能就跑，都算是坑队友。” “没见识过深渊之主厉害的人，永远不能理解我们背井离乡的痛苦。”艾希娜神色微黯：“何况我在诸神黄昏发现了一个秘密——掌控这个世界的神祗，为了避免和深渊军团开战，早早就放弃了这个世界。” “失去了自然女神和月之女神庇护的精灵，没有跟深渊军团抗衡的实力。除了离开，我们别无他法。这也是女神在诸神黄昏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一份神谕。” 顾钒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好了，好了，我对你们的信仰不感兴趣，直接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就行了。还有啊，你老实告诉我，深渊军团会不会顺着你过来的路入侵地球？如果会的话，我们才能提前做准备。” 艾希娜摇摇头：“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艾希娜努力研究上古魔法阵，打算找出通往异世的传送魔法阵时，有人带着两个小孩闯进了她的帐篷——于是她莫名其妙的就发现自己来到地球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顾钒皱起眉头道：“那你为何会跑到重尚酒店的顶楼来？” 艾希娜抬头望了望屋顶，她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这里残留着女神的力量波动。” ------------ 092 顾家城堡的新房客 按理说，艾希娜不应该对顾钒一家敞开心扉。 至少用顾钒的在进化之路的经验，把底牌全部透露给别人，绝对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当顾钒完全放弃人类身躯变成半机械体时，他向黎明禅院的武僧学习心灵修行的事情，顾钒从未对任何人说起。以灵性驾驭机械身躯进行修行的做法，让顾钒的指导老师赞叹不已。 这也让无数小看他的人吃哑巴亏——成为武僧之后的顾钒，他的普通攻击等于魔法攻击，还带无视类似破甲的神器属性。 机械生物打出比暴风骤雨还密集的连击，连击还带破甲魔攻效果，这你敢信？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都是顾钒无往不利的底牌。 所以说，为人处事的时候，保留几张底牌很有必要。 对比艾希娜和盘托出的做法，顾钒不仅没有选择相信，反而提高了警惕：“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把自己的底牌抖个一干二净，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大概忘记了，”艾希娜平静道：“我会预言术。虽然实话实话的做法看起来很愚蠢，但这是无数未来分支中挑选出的最好结果。” “何况我在你妻子身上，感觉到熟悉而亲切的力量。我有种预感，就算你们不信任我，也不会选择伤害我。” 我靠，又碰见一个偷看剧本的傻逼。 顾钒不屑的扭过头去，他看着房子里的一切：“装神弄鬼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也是你的计划？” 艾希娜摇摇头：“我并没有装神弄鬼，我让你们看见的也不是幻觉，而是深渊吞没世界的预言残片。不过万幸的是，你们有了我的帮助，可以最大程度避免这个未来。” “先用传送阵让我们体验到了她的实力，再拿一个破败的未来吓我们一跳。”顾钒呵呵笑道：“然后装成如实相告的样子，最后在摆出自己的用途用处。果然是精灵族惯用的技巧。” “以后谁再说精灵族单纯，我就狠狠事实抽他的脸。” 艾希娜微微躬身施礼道：“很抱歉，哪怕再单纯的种族，如果寿命够长的话也能积累不少人生经验。做为一个长者，足够吊打其他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句话的画风不对。”顾钒皱起眉头，“你怎么把我想说的给说出来了。” 艾希娜微笑着继续躬身施礼：“刚才说过，我是一个会预言的女巫。” “那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顾钒收回了扫描附近的神念：“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这间屋子有女神留下的力量波动。你说的波动在什么地方，赶紧指出来让我看看。” 艾希娜点点头，她领着众人向一间客房走去：“我感觉到的力量波动，来自这间屋子。” “怎么可能？”看见艾希娜的领路，顾绛霜发出一声惊呼：“那是姐姐姐夫的卧室。你该不会是想说，我的姐姐拥有女神的力量吧？” “亲爱的，恕我直言。拥有自然女神和月之女神神力的人，更可能是洛云峰。”顾钒从旁补充道。 --- 重越山庄的城堡内，顾绛霜指着四楼的某间侏罗纪公园的布景房道：“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艾希娜走进去看了看，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虽然这里的植物都是假的，但是看起来跟风吟森林有几分相似。谢谢你的费心，替我向领主大人致谢。” 顾绛霜厉声道：“我可先警告你，这里不是风吟森林。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限制，有什么问题必须先打报告。一旦我发觉你有图谋不轨的想法，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明白没有？” 艾希娜微微躬身点头：“请你放心，我会遵守领主大人订下的制度。” 她口中的领主，实际上是顾绛霜的上司。 发现异界来客的消息，顾绛霜第一时间就上报了中央。 当然了，国家情报机关有自己的运转规则。在没有确认艾希娜的身份和信息之前，她提供的一切资料都不作数。 你说你是异星来客，我们就得信啊？ 那些大城市的交警在路上查酒驾的时候，哪次不得遇上几个想逃避处罚的“外星司机”？ 再给他们两瓶二锅头，这些人敢说自己是银河星系联盟的战士！他的车是组成战神金刚脚和腿的陆战队。 至于说艾希娜会制造幻境、能完成小距离的空间传送（从酒店十八楼到酒店顶层）一事——那就更值得小心提防了！ 这几个技能用来做渗透破袭刺杀，简直是神技中的神技。 万一她是不明势力培养的异能战士，想打着异界来客的幌子，混进国家机密研究中心搞破坏。 假如发生了这种事情，谁来背这个黑锅？ 就算艾希娜是个潜在的盟友，可现在国内比较可靠的科学家，都在对顾钒捐献的+10小李飞刀做研究。 上面实在抽不出人手，去验证艾希娜所说信息的真伪。 因此上边给顾绛霜做出了任务指示：在信息被确认以前，不能放松对艾希娜的看管，在看管的同时也不能让她接触天谴基地的核心机密。更不能让她对平民造成伤害，还必须防止她接触到异国间谍。 顾绛霜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艾希娜安排到重越山庄住下。 重越山庄距离暮山天谴基地不远，离城市也有一段路程，勉强算得上人烟稀少。更别说重越山庄是顾绛霜的主场，就算艾希娜怀有异心，拥有主场优势的顾绛霜有一千种方法收拾她。 女人的决议得到了上峰的认可，但同时他们对顾萌的安全也表示了担忧，建议她把女儿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万一将来发生冲突，顾萌也不至于受到伤害。 只不过顾钒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女儿一身液态振金做成的衣服，给她提供了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她手里有两支贼强悍的近卫军团，能提前感知各种危险事态。 在顾钒的眼皮底下，敢对女儿动恶念的人，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假如艾希娜真懂预言术，她必然会懂衡量触怒顾钒的后果。如果她是假懂预言术，顾钒不介意让她见识下银翼恶魔的行事手段。 “这下可好，咱们家成了异界难民营。”回到自家客厅，顾钒伸手搂着顾绛霜的香肩，他突然好奇道：“你打算怎么跟她收房租和伙食费？还是说，这些钱由国家支付。” “美不死她，”顾绛霜冷哼一声：“难民就要有难民的觉悟，他们有什么资格浪费纳税人的钱？从明天起，她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我会根据她的价值确定她能享受的待遇。” 顾钒赞同的点点头：“我就喜欢你变身黑心婆娘的嘴脸。” 说着，他扭头对女儿道：“萌萌你要跟妈妈多学一点知道吗？要像她一样，不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萌萌会努力学习的。”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努力做一个像妈妈那样的奸商。” ------------ 093 时光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顾钒打着哈欠走进一楼厨房，打算给妻女做一份早餐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厨房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艾希娜围着围裙，脚步轻盈的在厨房来往穿梭。 看见顾钒出现在门口，她立刻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请再等一会，早餐很快就做好了。如果您已经饿了的话，也可以先用餐。” “我不急。”顾钒转头向厨房另一头走去，边走心里边犯嘀咕：“你的东西都还没做好，我拿什么先用餐？” 厨房的另一头，原本是重越山庄员工餐厅的位置。 现在里边的员工餐桌都撤掉了，只剩一张长达数米的大餐桌。需要说一句，这张桌子是顾绛霜从盛世华堂会议室弄回来的战利品。 据说桌子的木料，用的都是上等金丝楠木。 整张木桌没有用一根钉子，是鲸海市著名木工大师用古法全手工制做的。 走进餐厅后，看见顾钒忍不住报出一句粗口：“卧槽，老子的氪金狗眼出问题了？” 在六米长的金丝楠木餐桌上，已经摆了不下二十道菜：红烧肉、皱油蹄膀、鸡蛋炒虾仁、香煎鱿鱼、蜜汁火方、荷叶饼等等，各色菜式让顾钒目不暇接。 如果只是华丽的菜式，顾钒也就忍了。可边上还有一大盘泡好捞出的方便面，这又是怎么回事？ 啥时候方便面也能跟红烧肉、皱油蹄膀平起平坐了？ “让您久等了，这是最后一道甜品，甜酒冲蛋。”正在顾钒满心疑惑的时候，艾希娜端着一大盆汤走出来。 顾钒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他盯着艾希娜的双眼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身处的世界，是一个魔法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为什么你会做我们的菜，还会使用科技侧的电器？” “我会预言术，知道自己想要在这城堡里站住脚，需要什么样的技能。”艾希娜平静的解释着：“我在酒店等你们过来的时候，顺带从几个酒店厨师身上获取了一部分厨艺技术。” “做为获取厨艺的补偿，我给他们每人施加了长达七天的花精灵强效祝福术。” 顾钒不觉一愣：“七天的强效祝福术，这有毛用啊？算了，我还是先来尝尝你做的菜式，看看你学到了几分厨艺精髓。” 说罢他拿起筷子，在每道菜中都随意翻了翻，然后夹起一筷子吃进嘴里。通过体内混沌算法的运算分析，顾钒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异常之处。 看起来，艾希娜没打算在饭菜里做手脚。 他满意的放下筷子，抬头望着艾希娜：“想做好这些菜，花费的时间应该不会少，莫非你一夜没睡？” “一点小小的时间魔法而已，”会预言的女巫拿出一个画着魔法阵的卷轴，她平静的解释着：“只要把这个盖在煮锅上，时间就会流逝的非常快。原本要煮四个小时的猪蹄，十分钟就能煮好。” 顾钒好奇的拿过卷轴看了看，看见卷轴内绘制着花纹繁复的十四角星。他顿时对艾希娜的做法了然于胸：同样的东西，他在进化之路里也见过，这是一组十四字符咒魔法卷轴。 此类卷轴的发动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在十四角星的星尖里填入带有魔力的字符，就会自主激发它的效果。 根据不同的魔力字符组合，还能激发不同的效果。 在进化之路中，这算是比较高档消耗道具。因为绘制十四角星的过程极其繁复，除了精灵以外，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耐心和技术绘制卷轴。 对于猎杀者来说，这类卷轴用途广泛、且无人会制作，只能靠洗劫精灵森林获得。往往用一张就少一张，因此十分昂贵。 将卷轴还给艾希娜，顾钒随即通知红龙蓝蜂，让它们把小丫头叫起来吃早餐。 “哇，”小丫头看着一桌的菜肴，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每道菜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可是萌萌吃不下那么多呀。” 顾绛霜夹了一筷子鱼放嘴里品了品，这才露出笑容对艾希娜道：“你的手艺不错，能把花精灵一族的烹饪技法融入中式厨艺里，只可惜没有花精灵最喜欢的格蕾茵叶来给鱼提鲜，味道还不够完美。” 闻言顾钒有些诧异的看看女人：“你怎会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原来您也拥有看透未来的力量，”听过顾绛霜的一番点评，艾希娜肃然动容：“之前是我小觑了您的实力，我愿意为此表示道歉。” 孩子她妈能看透未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顾钒心里毛毛的：在进化之路冒险的时候，我确实听说过有一种失传的蛊术叫做时光蛊，能够让人窥见过去未来的秘密——可那一门技术不是失传了吗？ 假如孩子她妈掌握了这一门技术，那她对我是机器人的事实，会不会也一清二楚呢？ 嗯，必须找个时间问问。 要是她知道，我就坦白从宽。要是她不知道，那就一切照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我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我对你的计划也一清二楚。”顾绛霜用略带威胁的语气道：“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地方，你可以把世界树和精灵藤种在城堡的院子的花坛里。” “最后奉劝你一句，在地球上最好不要乱用预言术。否则，一旦召来主世界法则的反噬，最后倒霉的人必定是你。” “我记住了，谢谢您的忠告。”艾希娜点点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使用预言术。事实上，您能允许我种下世界树和精灵藤，已经帮我达成了最终心愿。” 两个女人达成了最终协议，因此这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直到这时，顾钒才发现艾希娜的胃口出奇的大，顾家三口都吃不下了她还在拼命猛吃。 直到将桌上的菜全部席卷一空，连方便面也吃得干干净净。 她才满意的擦擦嘴：“谢谢款待，我吃饱了。” “妈妈，你还是去跟领导申请一点伙食费吧。”小丫头拉着母亲的衣袖轻轻拖动着：“萌萌真怕她会把妈妈吃穷，到时候连给萌萌买雪糕的钱都没有。” --- 艾希娜去院子里挖坑种树的时候，顾钒领着妻女回到五楼的客厅。 刚进门，他压低声音对女人道：“你能预见未来？” “不能。”顾绛霜摇摇头：“我要是能预见未来，想清除对女儿不利的余孽，何至于要花整整五年时间？” “那你还跟她瞎吹？”顾钒表示不能理解。 女人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的姑姑，也是我的蛊术老师，她对时光蛊很有研究。她临死前给我留了几个信封，还要我严格按照信封上标注的时间打开信封。” “昨天晚上，我按时打开了姑姑留下的最后一个信封。看见姑姑在信里预测到了艾希娜的出现，我只是照着姑姑留给我的指示，恐吓这个异界人而已。” 我讨厌偷看剧本的傻瓜！ 顾钒恨恨的想着：又吓老子一跳。 ------------ 094 抽丝剥茧 “姑姑曾经在信中警告我，让我离洛云峰远一点。我听从了她的建议。”说到姑姑的时候，顾绛霜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甚至把姑姑和萧白朗之间的隐秘情史，亦拿出来讲了一遍。 听得顾钒和女儿都瞪大眼睛。 “算上萧昊妈妈的话，那岂不是说萧董前后有过三个老婆。”顾钒小声嘀咕道：“这老家伙艳福不浅呐。” 小丫头表示理解：“难怪艾大姨说萧昊会有四个老婆，这都是学到他爸爸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是有事实根据。爸爸，以后你再说萌萌坑爹的时候，一定要先想想自己当年是不是一个坑爹的孩子。” 顾钒被女儿地图炮轰得膝盖隐隐作痛，他干咳一声：“虽然没有见过姑姑她老人家，就冲她让你远离洛云峰一事，我就坚信她是个好人。” 假如顾绛霜的姑姑研究出了时光蛊，她不可能不对侄女的终身大事感兴趣。 在对比过顾钒和洛云峰的资料后，她做出了倾向于顾钒的选择，并且警告侄女别靠近洛云峰。 没准她甚至搞清楚了顾钒的真实底细，知道他是机械生命体的事实，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让她选择顾钒——真是个好人呐！ 既然好人说可以让艾希娜在这种世界树，顾钒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在她那一边。 艾希娜在城堡里种世界树和精灵藤的议案，就此通过！ “我越来越觉得，当初姑姑让我远离的人是你。”顾绛霜没好气的白了男人一眼，“谁让你们长得那么像？姑姑认错人了也说不定，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父女俩很多钱。” “姑姑她老人家的警告信里既然能预测到艾希娜，就肯定也看到未来的我和萌萌了。因此不至于分不清我和洛云峰。”听出女人娇嗔的意思，顾钒顿时嬉皮笑脸的靠过去：“其实上辈子是我欠了你们母女倆很多钱，来还债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小丫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她突然开口道：“萌萌有点好奇，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跟爸爸长得很像的那个人，他是做什么事情的？” “德鲁伊（生物老师）”顾钒和女人同时开口，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小丫头有些苦恼的摸摸头：“那他到底是德鲁伊还是生物老师？爸爸妈妈的说法，把萌萌搞糊涂了。” “拥有神性橡树，还有月之女神和自然女神的祝福。”顾钒自信满满的分析着：“要说他不是大德鲁伊，打死我都不信。生物老师只是他表面上的伪装而已。”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德鲁伊通常掌控着自然神力，因此除了那颗神性橡树以外，他身边肯定跟着不少动物。” 顾绛霜略微回忆了一下，她点点头：“确实如此，他家里养着一窝小葵花凤头鹦鹉。尤其是那只叫鹦大白的贱鸟，简直就跟人一样。姐姐姐夫一家不见后，那一窝鹦鹉也不知所踪。” “听你这么分析下来，还真有几分可能。难不成艾希娜她们的女神，也偷渡到地球上来了？”想到这，顾绛霜精神一振：“你继续说啊，按照这个方向分析下去，没准能找到姐姐一家失踪的真相。” 顾钒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道：“接下来的推论有些惊悚，我希望你在听之前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个更加恐怖的推论。” 女人不依不饶的扭了他一下，随手端起茶杯送到顾钒嘴边：“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喝口茶，赶紧说你的结论。” 顾钒：“洛云峰很可能是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 只听见“咣当”一下，顾绛霜失手打翻了茶杯，她的脸上霎时变得很难看：“你说什么？他是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我的电脑里，我打开给你看。”顾钒带着女人走进他的书房工作室。 平日里顾钒就在这间屋子里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就是化成一地“水银”模样滚来滚去而已。 之前已经说过，顾钒的之主意识若是睡着的话，他就会恢复最原始的状态。 而自从他跟顾绛霜和好以后，顾钒就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休息。他怕哪天真睡着了，要到床底下去找人还是小事。 若是被女人看见液态振金变人的全过程，还不得把她活活吓死？ 所以他通常都是白天在书房补觉——其实机械生命体不用睡觉。但是按照当初武僧老师的说法，睡觉也是修行的一种灵冥修行，能强化他的心灵力量。 虽然现在灵冥修行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打开桌上的电脑，顾钒调出以前存进去的卫星照片，他指着一张照片道：“知道洛云峰一家是神秘消失之后，我特别收集了他的一些资料。你认识这栋楼吗？” “认识”顾萌在边上插嘴道：“这是萌萌来田隐市的第一天，爸爸带萌萌去探险的鬼屋。” 说到这，小丫头恍然大悟：“原来爸爸带萌萌去那种地方，是早有预谋的呀？真糟糕，萌萌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需要五个冰淇淋才能补得回来。” 顾绛霜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洛云峰曾经住过的公寓楼，原来你也在查他们的下落？”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你跟我在一起才是唯一合理且正确的选择。”顾钒随口说了一句，他又调出另一张卫星图，“这两张图相隔只有几个月，你看看图上有什么不同？” 小丫头赶紧从旁补刀：“萌萌以爸爸的名义起誓，爸爸妈妈在一起是最般配的。” 感受到父女俩心中对自己的重视，女人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她勉强让自己静下心去：“萌萌你别插嘴，爸爸妈妈在讨论正事呢，等一下再带你出去吃冰淇淋。我记得第一次登门拜访洛云峰的时候，他家楼下还没有这棵树。” 顾绛霜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她指着时间更早的那张图赫然惊道：“莫非这棵树是在半年内长起来的？然后突然又变成另一棵树？” 顾钒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如果洛云峰是德鲁伊，催发一棵带有神性的橡树并不是什么难事。同样的，他要让橡树显示出神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假如橡树联盟背后的主使者是他，那他的小动作应该瞒不住靳姐姐才对，她可是天谴小队里最聪明的人。”顾绛霜略带疑惑道。 “哎，连枕边人的秘密的发现不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句话一点没错。”顾萌在边上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听着女儿一语双关的话，顾钒丢下手里的鼠标，他抱起边上百无聊赖的小丫头：“所以说我的推论还有破绽。你们找了几年都没找出真相的事情，没理由我一下就能找到。” 说着，他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毕竟我可没有看过一千多集的名侦探。” 爸爸的夸奖让小丫头眉开眼笑，她昂首挺胸道：“现在萌萌就告诉爸爸第三条名侦探守则，当问题出现死点，无法得到合理答案时，不要急于给它下结论。” “这时你需要提高自己的眼界和角度。因为在更大范围和更多条件的支持下，一切死点都能被合理解释。” “那么问题就来了，怎么样才能扩展我的眼界呢？”顾钒虚心跟女儿请教着。 小丫头掐指一算，摇头晃脑道：“根据萌萌的预测，爸爸需要的答案，就藏在香蕉船冰淇淋中。” ------------ 095 爸爸会骄傲的 女儿要吃香蕉船冰淇淋，顾钒只能带着她出门。 为了监视艾希娜，顾绛霜昨夜已经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出去了，因此一身轻松的她也打算跟着父女俩出门。 至于艾希娜，顺路把她叫上也个不错的选择。既能借用日常细节测试艾希娜的底细，同时也能缓解她认为自己是犯人的感觉。 如果她是友军，这样的做法不但不得罪人，还有助于她快速融入社会。如果她是敌人，在顾家夫妻的火眼金睛下，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让她暴露马脚。 一家三口刚下楼，就看见艾希娜拿着一把小铲子，趴在城堡院子的地上往坑里培土。 只不过她选的位置有点偏，基本上已经是在院子西面的墙角下。 “你这是要种世界树？”顾钒略带好奇的走过去，他瞄了一眼坑底：“让我瞧瞧看，世界树的种子长什么样的？嗯，看起来像是一颗银杏果。” 闻言艾希娜直起腰来：“这不是世界树，这是孕育着花精灵的精灵藤。将来精灵藤长大了，就会顺着这面墙一路爬上去。” “世界树在哪？”顾钒左看右看，地上面只有这么一个坑。 艾希娜将泥土重新盖好，然后从边上的水上乐园里舀了一瓢水浇上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头道：“在花精灵没有出生以前，世界树不能随便乱种。世界树的幼苗很脆弱，没有花精灵时时刻刻的关照，世界树的幼苗是无法成活的。” 说罢，她又看看用来玩激流勇进的水上乐园，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你们既然能把月亮井建得这么大，为什么井里的魔力却低得可怜？” 这是神他喵的月亮井！ 顾钒看着池水清澈见底的水上乐园，他半开玩笑道：“在不改变原有设计的情况下，你有什么改进的建议吗？” 艾希娜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把月亮井的井水魔力增加二十倍。” “那就这样说定了。”给艾希娜找了一点事情做之后，顾钒终于想起了正事：“我们一家打算去冰淇淋店吃冷饮，你要不要也去尝尝地球上的美食？” 听见美食二字，艾希娜立刻把手里的铲子一丢，动作极其麻利的站起来：“去！” 就在四人都上车准备出门的时候，驾驶座上的顾绛霜突然扭头看看副驾驶的艾希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相貌其实是一种伪装，那你能不能改变一下长相？免得我看见你就想起我姐姐。” “没问题。”艾希娜点点头。 说话间，她的容貌就在飞速变化，连年龄看上去都小了很多岁。一眼望去，她已经不再像靳月梦，反倒更像是中学时期的顾绛霜。 “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呢，”顾绛霜忍不住笑出声：“将来人家问起你，就说你是我的堂妹。以前一直在东南亚生活，最近才回的大陆。” 坐在后排的顾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看见艾希娜瞬间变年轻，她立刻就大声欢呼起来：“好厉害的返老还童之术，萌萌也要学。” 顾钒听得直想笑：“你本来就是个小丫头，学什么返老还童？” “不管是什么，萌萌就是想学这个。”顾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等萌萌学会了以后，就可以随时在大人小孩的模样里切来换去。高兴的时候，就变成二十岁的样子，要跟妈妈一样美丽而强大。” “不高兴的时候，萌萌就永远都是五岁的萌萌，可以一直躲在爸爸怀里撒娇。” 艾希娜不知道这是小丫头的文艺萝莉症发作，于是很认真的转过头来：“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别理她，我家丫头一时一个主意，说不定明天醒来她就不记得这件事了。”顾钒冲她抱歉的笑笑。 艾希娜有些遗憾道：“你的女儿是个好苗子，即便不用预言术，我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蓬勃灵气。她要是不学魔法，就实在太可惜了。” “不要夸萌萌，爸爸会骄傲的。”小丫头连连摆手。 顾钒表示不干了：“我们俩到底是谁会骄傲啊？你受表扬，我高兴个什么劲？” “萌萌的成就，有一半来自爸爸的功劳。”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解释道：“萌萌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成就而骄傲。但是爸爸不同，萌萌受到的表扬越多，他就会越骄傲自满。” 顾钒惊道：“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发现？” 小丫头点点顾钒的胸口，老气横秋道：“爸爸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最近陪萌萌和照顾萌萌时间，是不是越来越少了？你是不是把逗萌萌开心的时间，都拿去逗妈妈了？对萌萌不上心，这就是骄傲的表现。” 驾驶座上的顾绛霜嘴角微微上扬，她头也不回的大声道：“你们父女俩的争论，能不能不要牵扯到我身上？” 顾萌顽皮一笑：“幸亏萌萌通情达理。换做是别人家的小朋友，早就哭得天翻地覆了。” “就你还通情达理，”顾钒忍不住深挖女儿的黑历史，他故作沉思状：“敢组织小朋友在七月八号进行幼儿园起义的小丫头，我可看不出半点通情达理的样子。” “别人家的行动计划，对时间都是对时对分对秒。像你这样按日期对时间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谁家手表的误差能有一天？” 小丫头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不要在意这种细节，爸爸只要知道在萌萌的指导下，幼儿园起义成功了就行。” “他们的起义成功了？”顾钒赶紧通过网络搜索了一下，他发现当天跟顾萌聊天的迷弟迷妹，确实不在暑期幼儿园的名单之列。 估计也是被家长领回家了。 “这怎么可能呢？一群小不点居然能闹到大人改变主意？要知道，不是每个家长都跟我一样能闲着无聊当奶爸。是什么让那些家长屈服？”顾钒越发表示不能理解。 小丫头嘻嘻笑着解释道：“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他们手里都有小天才电话手表，萌萌通过手表语音遥控，轻轻松松就指挥他们完成了越狱。” “连爸爸这样号称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爸爸，都会被萌萌说服。那些不入流的家长，根本不是萌萌的对手。” “我哪里是被你说服？你是吃准了我不敢把你怎么样。”顾钒听得心花怒放，干脆就在小丫头脸上亲一口：“我家丫头就是不同凡响，果然是继承到我的强大基因。老爸真的没有白疼你。” “妈妈你听见爸爸的话没有，”顾萌一脸鄙视的看着顾钒，“在没有人夸爸爸的时候，他就会找个机会表扬萌萌，然后拐弯抹角的夸自己。” 说到这，小丫头意味深长的总结道：“所以说，平常不要随便夸萌萌，爸爸会骄傲的。” ------------ 096 警报 “这个就是人类社会的杰作？”艾希娜望着香蕉船冰淇淋，她的眼神立刻移不开了：“沁人心脾凉意配上淡淡的水果幽香，让人有种在北国寒风和夏日林间往返的感觉。” “以香蕉和水果打底，上面堆放着牛奶混合鸡蛋香草制成的冰冻雪球，再淋上颜色鲜红的草莓酱和樱桃酱。用品质完全不同纯白雪糕做顶部点缀，然后雪糕上还要淋上经过冷藏的冰巧克力。” “再配上漂亮了船型水晶餐具，这个艺术品果然不负香蕉船之名。”说着她拿起勺子，露出跃跃欲试的冲动：“我要先吃一口看看。” 听艾希娜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通，边上准备开吃的顾萌赶紧丢下勺子。 小丫头手脚并用的爬到父亲身上，用两只小手捂住顾钒的眼睛：“爆衣警报，爸爸不准偷看。” “萌萌，你这是搞什么。”顾钒十分不解，但是女儿就是死死拿手捂住父亲的眼睛。 直到十几秒后，她才略带失望的放下手：“听艾姐姐说得那么郑重，把冰淇淋都夸上天了。萌萌还以为她试吃冰淇淋的时候会爆衣呢，原来也不会爆啊？” “你听说谁说吃好东西就会爆衣？”顾钒没好气道：“又看动画片看多了？动画片里还全世界都说日语呢。” 听着父女俩的相互吐槽，顾绛霜眯了眯眼，她对正在埋头猛吃的艾希娜说到：“说起来，你一个异界人居然会说中文，这也是个怪事呢。” “我会说通用语不是很正常吗？”艾希娜从香蕉船里把头抬起来：“想要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语言是必备的知识。” 顾绛霜不由得一愣：“听你的意思，异界人也会中文？” 艾希娜沉思道：“也不全是，主要是我活动的那一块区域，大家都说通用语。如果继续往外走的话，没准能听见其他种族的语言。” “异界也是说中文？怎么传过去的？”顾绛霜脸上的怀疑神色更重了。 大约是感觉到了顾绛霜的敌意，艾希娜放下汤匙指着顾钒道：“等你达到他的实力水准后，你就会明白一件事——其实语言文字的传承，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一个不算繁复的精神拓印，就能让大家学会你们的语言文字。穿界门通常都是双向的，既然我能来到这里；就说明这里的人，也有前往那个世界的可能。”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他碰巧在那边又做出些业绩。那么，他想要把你说的中文推广开来，根本不是件难事。” 顾绛霜对艾希娜的解释并不感兴趣：不管是精神拓印还是穿界门，都是可以拿到试验台上测试的。艾希娜说学习语言很简单，将来找个机会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她现在只对另一件事非常在意：“你说我的实力不如顾钒？” 听到她的疑问，艾希娜和顾萌居然一起点头，整齐得好像说刚刚商量。 眼前的场景让顾绛霜非常恼火：艾希娜长得像少女时期的自己。因此在她和女儿一起点头时，有种过去和未来一齐嘲笑现在这个自己的感觉。 “亲爱的，我们家你最大，我不跟你动手。”看见女人的目光转过来，顾钒立刻就举手投降。 女人脸色微红啐了他一句：“说得就好像你能打赢我一样。” 艾希娜有些迷惑的看看顾钒，随后露出的赞叹的微笑：“果然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在您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强者气度。” “艾魔导真是好眼力，其实我更喜欢以暴制暴。”顾钒不紧不慢道：“只是现在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我出手。假如遇到合适的对手，我不介意表现一下我的暴力美学。” 就算顾钒能做到从高楼上抱着女儿跳下去，落地时父女俩毫发无损。 顾绛霜也不相信顾钒能打赢自己，事实上顾钒很少在她面前动用暴力。两人只是在认识之初交过一次手，那次顾钒被她揍得满头包，算是不打不相识。 从那次以后，顾钒处处表现想个翩翩君子，再也不提动手的事情。 等顾钒带着女儿回国之后，他是全心全意在当一个奶爸。就算就顾钒碰巧成为了“四阶高手”，在顾绛霜眼中还是不够看，想打赢自己基本上没可能。 听过两人的对话，顾绛霜有些不屑道：“什么暴力美学？不过是萌萌说的那什么——对了，商业互吹。对了，顾钒。你当年在黑暗圣堂里学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对异界的信息这么了解？” “我比较赞同艾希娜的一个观点，她不是第一个来到地球的异界人。”既然顾绛霜认为他的见识来自黑暗圣堂，顾钒干脆就顺水推舟往下说：“没准以前教过我的教官里面，真有异界人存在。” “可惜当年那批教官已经被橡树联盟杀得七七八八。”顾绛霜突然叹了口气：“就算想验证他们的身份，现在也找不到人选了。” --- 吃过冰淇淋之后，顾绛霜带着父女俩前往超市采购食物。 按照艾希娜的吃饭方式，城堡的食物库存不够她吃七天，因此需要多储备一些物料。 “世间还有这样豪华的商店？我真应该早点过来。”艾希娜跟着顾家三口走进超市，她立刻被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 各式各样的食物摆满了一个个的货架，艾希娜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这个应该很好吃，那个的味道看起来也不错。那间蛋糕房简直是人间仙境，让人来了就不想走。” 自小生活在风吟森林的艾希娜，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品种繁复的食物。 哪怕她号称是风吟森林的守护者，整个森林花精灵部族都要向她进贡称臣。 但是在她的城堡里，食物种类也没有这个超市那么多。 尤其是当艾希娜听说蛋糕房里的食物只能放三天，要是三天没卖出去就会当垃圾扔掉时——她简直是痛心疾首：“这里摆出来的展品，哪个不是三天前做出来的？” “那边的特价食品区，基本都是三天四天以前的了。别以为回一下炉就能够瞒过我的眼睛！你们就不能施放一个保鲜魔法吗，非要给自己定一些达不到的要求标准？” 听着她的话，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起来我有必要跟工商所举报一下，这家超市里的糕点房售卖过期食品的问题。 当然了，举报的事情可以延后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把心直口快的艾希娜从这里弄走。 被她这么一嚷嚷，糕点屋的店员个个都已是双目喷火——再不走的话，他们估计就要动手打人了。 ------------ 097 萌萌饼干 直到艾希娜被顾绛霜从糕点屋里劝走，她还在小声的嘀咕着：“简直太不像话了。我要诅咒他们的过期食品统统都长尸香魔芋。” 然而她的愤怒没有维持多久，这个异界来的土包子又陷入了另一个“天堂”。 “天哪，这边全是糖果。”艾希娜站在糖果货架前丢了个鉴定魔法，她随即挪不动步子了：“红色、绿色、蓝色、黄色的水果糖，都是花精灵最喜欢的食物，我真该早点来这个世界。” 说着她摸出几枚金币递给顾绛霜：“你们这里收黄金吗？我想买点水果糖回去。” “行了，你的钱自己收好。”顾绛霜没好气道：“要几包糖自己说，一会超市送货的时候，让他们顺带捎几包。几包糖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用不着你出钱。” 顾绛霜的大方，让艾希娜的敬意油然而生：“这个不会很贵吧？当年花精灵和人类做交易的时候，一斤精灵粉尘才能换十斤方糖。方糖的成色还没这个糖好。” 女人没好气道：“上面不是写了价格？四块一包。” 闻言艾希娜低头看看手里的金币，她满意的点点头：“四块金币一包，价格还算公道。比商人拉到风吟森林的价格便宜一半。” 顾钒和女人不动声色的对望一眼：看来双方对四块的价格概念，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艾希娜。 从她刚来地球开始，艾希娜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顾钒。通过探知魔法的测试，艾希娜得知一件事：顾钒的实力深不可测。 放在原来的世界，他必然是个超阶领主。 有自己的城堡和月亮井，敢说不是超阶领主？ 那么问题就来了——超阶领主经常逛的超市，又会是个什么场所？首先，这是个美味食物应有尽有的地方。其次，就连超阶领主来到这里，都要乖乖交钱买东西。 按常理推断，如此豪华而不一般的地方，它出售的东西怎么可能便宜？ 用金币做为基本计量单位，也是很合理的、不需要加一点质疑的。 直到一家人买完东西回到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艾希娜还是把一袋金币递到顾绛霜面前：“这是刚才买水果糖的钱，我不知道够不够付账的，但是我手里只有这些钱了。” “不是说了不用你出钱吗？”顾绛霜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富婆啊？随随便便都能掏出一袋黄金。顾钒你来跟她解释一下我们的物价。我要开车，没工夫跟她做科普。” 顾钒扫了一眼艾希娜手里的金币，他伸手捏起一个估算重量数据；“异界的金币大约重十四克一枚，四枚金币就是五十六克，纯度也还不错。” 按照三百一克的金价，光是四枚金币就价值一万六千八百块。 “价值一万六千块钱的黄金，只能换一包半斤重的水果糖？”顾钒有些无语：“你们这么任由奸商猛坑真的好吗？” 艾希娜连连摇头：“您说错了，每一个肯来风吟森林的商队都是好人。我的家在大陆的极北端，一年有五个月的冰封期。由于寒冷导致魔法元素紊乱，风吟森林里不能设立魔法阵。所以商队只能靠佣兵一路护送进来。” “这一路的风险非常大，要是碰上魔兽潮无故爆发的时候，往往十队商人里只有两三队活着到达风吟森林。” 顾钒点点头：“明白了，这是一条要命的商线。没有足够高的暴利，吸引不到商人过来。那你们没事干买糖做什么？” 说起这个问题，艾希娜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花精灵一族只吃花蜜和新鲜水果。” “在那些冰雪覆盖大地的时节里，花精灵找不到花蜜和水果的时候。她们就会齐聚在世界树下，靠舔食糖块维持生命。” 说到这，艾希娜猛然回过神来：“先等一下，您刚才说什么？” “这是一条要命的商线？” “不对，是上一句。” “价值一万六千块的黄金，只能换半斤水果糖。”顾钒又复述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艾希娜的眼神有些呆滞，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请容许我多问一句，您说的一万六千块，可以买几包刚才那种水果糖？” “你要拿一万六千块去批发的话，进个四千五百包一点问题都没有。”顾钒随口就把答案丢给她。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艾希娜瞪大了眼睛：“四千五百包水果糖，只卖四个金币？我这是在做梦吗？这么多的糖可以养活多少花精灵啊？” “啊——为什么我没早点来到这个世界，这边简直是天堂中的天堂。”艾希娜抱着脑袋乱摇一阵，她突然抬起头：“我要尽快让花精灵们孵化出来。” 做为被顾钒接纳的异界难民，在见识过新世界的物价以后，艾希娜忍不住摩拳擦掌：“有了精灵粉尘，我就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再是领主大人一家的累赘。” “艾姐姐，你刚才说的精灵粉尘是什么东西？”顾萌好奇的看着艾希娜，她对于异界的生活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 闻言艾希娜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她斟酌半天后才缓缓开口：“我该怎么说呢？从本质上来说，精灵粉尘是花精灵身上掉下来的魔力结晶。” “从形态上来说，精灵粉尘类似精灵于身上的新陈代谢物。只不过花精灵是元素生物，没有跟人类一样的专门消化排泄器官，所以她们随时随地都在消化，所以看上去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掉粉。” 顾萌咂咂嘴，小丫头有些遗憾道：“每时每刻都在掉粉，网红当到这份上，估计也就过气了。可是萌萌还是不明白，人类买精灵粉尘有什么用？” “精灵粉尘是一种多用途的炼金术材料。最基本的用途，就是做成给魔法师补充魔力的蓝药水。”艾希娜不厌其烦的给顾萌解释道：“或者成为制作魔法卷轴的墨水，更多情况下是做成耐储存的精灵饼干，” “魔法卷轴我需要，”顾钒打断了艾希娜的科普，他语气坚定道：“等精灵粉尘储备足够以后，你尽量多做点强化卷轴，将来我用得上。” 顾萌听着父亲和艾希娜的对话，她问出了一个很严谨的学术问题：“爸爸，爸爸，精灵饼干是用花精灵身上的灰尘做的。那萌萌用过的洗澡水，是不是可以做成萌萌饼干？” ------------ 098 艾希娜的祝福 “当然可以啊。”顾钒强忍笑意跟女儿分析道：“只不过精灵饼干吃了可以加攻击，而萌萌饼干吃了会掉节操。” 小丫头不服气道：“难道萌萌饼干不可以加攻击？” “嗯，有些绅士吃了萌萌饼干确实会加攻击，”顾钒一本正经的说到，“但那种人属于被老爹暴打的对象。他们只要敢靠近我们家五百米以内，都会被我打成猪头。” 顾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在父亲怀里转了个圈：“萌萌累了，要先睡一觉。爸爸，中午萌萌想去酒店吃自助餐可以吗？” “可以，”顾钒拍拍前座：“亲爱的，女儿的要求你听见没有？” 顾绛霜一打方向盘朝着重尚酒店方向开去，她小声嘀咕道：“只要萌萌不喜欢数学，她做什么我的同意。” “萌萌要学化学和物理，”小丫头的耳朵很尖，她闭着眼睛说到：“艾姐姐说的炼金术，萌萌也很感兴趣。但是这些学科的基础都是数学。既然妈妈不喜欢数学，那萌萌就凭着运气去搞科研吧，反正萌萌也看不懂。” 顾钒若有所思道：“如果萌萌将来不研究爆炸艺术，凭运气搞科研也成。”有老爹的大数据库做支持，女儿就算作弊也能作到下个世纪。 说话间，汽车很快就在重尚酒店的门口停下来。 顾钒领着一家人走近酒店的自助餐厅，他们还没走到餐具区，有个服务员就一脸抱歉的迎上来：“对不起各位，今天自助餐厅暂时停业检修，请明天或者后天再来。”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四张优惠卷发给众人：“检修完成后一个月内，几位可以凭票享受一次半价优惠。” “无缘无故的自助餐厅搞什么停业？”顾绛霜皱起眉头，“再说检修的时间也不该是今天，把你们的经理喊出来，让他跟我解释清楚。” 能知道自助餐厅检修时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客人。 服务员一听顾绛霜的口气，立马就点头道：“请您稍等，经理马上就到。” 餐厅经理在年终的会议上见过顾绛霜，一看是她立刻小跑过来：“顾总您怎么来了？要吃饭是吗，我立刻安排值班师傅做菜。”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顾绛霜冷冷道：“非检修时间关门歇业，谁给你的权力？” 经理一脸愁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七个主厨都先后请假或者旷工。我打电话过去，要么说没有时间，要么直接说辞职。反正就是爱咋地咋地的口气，根本不把酒店制度放眼睛里。” “今天实在没办法开张，所以干脆就把检修时间提前了。” “七个大厨一起请辞？”女人皱起眉头，她面带怀疑的看着经理：“你在平常的工作中给人小鞋穿了？” 说起这个，经理一脸委屈：“顾总，您这可就说错了。整个餐厅都要靠大厨才撑得起门面，我把他们当爷爷供着还来不及；哪敢给他们小鞋穿？再说赶跑了他们，我也顶不了他们的工作啊？”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他们中间有跟我特别好的铁哥们，今天也请假了。我好说歹说才从他嘴里撬到一个消息，听说他们前天都买了同一注彩票，昨天开奖的时候那个号码中了五百万。” “五百万就让他们放弃了工作？”顾绛霜表示不屑：“眼皮子也太浅了。我先看看今天的新闻，如果这个事情属实，那错误确实不在你身上。你赶紧想办法，从别的酒店挖几个大厨过来。” 七个人都中五百万？这怎么可能呢？ 顾钒心道：莫非是国外进口抽奖机的坏了，所以上次抽奖的时候，主办方没法做手脚？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另一个，某人偷学厨艺之后，对大厨们施放的强效祝福术起效果了。 趁女人安排工作的时候，顾钒狠狠瞪了艾希娜一眼：“看你做的好事，以后别乱给人施加祝福。” “这是我的祝福术造成的效果？”艾希娜似乎也别自己的效果惊呆，她忍不住掰着手指头算到：“三万块可以买八千袋水果糖，三十万可以买八万，三百万买八十万袋。” “我的天哪，这么多的糖果，可以吃到什么时候去？彩票是什么东西，我也想买。” 顾钒从旁打消了她的憧憬：“别做梦了。我听说祝福就是把属于自己的运气分给他人。因此你的祝福术，对自己是不灵的。假如你想通过祝福别人中五百万，然后从别人那里分走一半奖金的方式发财。” “这种做法其实就是把自己的气运打半价出售，很可能到最后会亏得连裤子都赔掉。很可能你刚卖了两百万的钱，就得了五百万才能治好的病。” 虽然经理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是以顾绛霜的实力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交待完事情之后，领着三人回到车上。 女人刚刚在驾驶座坐定，她就迫不及待的对艾希娜道：“你施展的祝福术我可以学习吗？” “我不明白，就以您的气运而言，您是个非常受命运女神眷恋的人。为何您会想学祝福术把自己的运气分出去？”艾希娜迷惑不解到：“谁值得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顾绛霜微微一笑，她忍不住回望后座的顾萌一眼：“我的女儿从出生起，就跟着她的爸爸吃了很多的苦。如果可以得话，我希望她将来的运气能更加好一点，不要再受这些苦难的折磨。学会祝福术，我就可以送她一份来自妈妈的祝福。” 艾希娜面露崇敬的神色：“恕我直言，您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其实萌萌一直过得很幸福呀。”小丫头脆生生道：“在萌萌看来，没有萌萌陪伴的妈妈，才是吃了很多苦的人。现在萌萌也要学大祝福术，给妈妈分享一点萌萌的幸福。” 顾钒被母女俩的互助所感动：“呜呜呜，我都要热泪盈眶了。为什么你们分享幸福的时候，没有人记得老公和爸爸？”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心情大好的顾绛霜，难得的揶揄了他一句。 “就是就是！”小丫头赶紧举双手赞成母亲的观点：“有妈妈当老婆，有萌萌当女儿，爸爸的福气已经好得突破天际。就算萌萌偶尔坑爹，对爸爸来说那也是一种幸福的体验。坑爹是福，爸爸要学会享福。” “你们都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话可说。”面对母女俩的联手镇压，顾钒干脆举手投降：“我们换个地方吃午饭吧。亲爱的，你来推荐一下。” “我建议回家吃饭，”顾绛霜启动汽车，她通过后视镜望着男人：“前几天电信刚把光纤完成升级工作，装服务器的工程队下午过来施工。还有你的游戏运营团队已经组建好了，下午也要过来接受你的训话。” “让团队先看看专属服务器的安装工作，能有效的提升他们的工作信心。” ------------ 099 萌萌女儿科技公司 坐上重越派来的汽车，王杨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猎头公司跟他接洽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说重越集团打算进军手游行业。所以他才稀里糊涂的跟着人前往田隐市。 现在过来一看，办公地址在重越大厦的边上不说。而且公司名称变成了“萌萌女儿科技文化有限公司”，这是什么鬼公司名字啊？ 听说他进了这样一家公司，无数昔日的好友同事都打电话过来表示关心：“王总你丫怎么想不开？跳槽去卖母婴用品了？” 虽然面试的时候，他去过重越集团、也接受了萧白朗的面试。 但是他总觉得，给自己面试的萧董对手游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在他问到具体业务到时候，萧董只说了一句会有专业人员跟你商谈，然后就把自己打发了。 虽然跳槽过来时猎头承诺的安家费一分不少，但是王杨好歹也是圈内一流的运营策划。身为一个有上进心的职业经理人，他更希望能得到好的施展平台，而不是拿完安家费就拿遣散费。 最让王杨失望的是公司的办公环境，加起来也就八百个平方的办公场地。 现在看起来够大，但是等项目开发和技术维护组的人员到齐后，这个办公场地会显得捉襟见肘。 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重越集团挖来的同事素质都不错，重越集团的面子也够大。 短短一个星期，就把前期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办手续之类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政府机关上门服务，不用出门就把事情给搞定了。 昨天下午，王杨和其他几个同事接到通知：萌萌女儿科技文化公司老总顾钒，要在家跟他们约谈工作事宜。 王杨敢发誓他没见过这么懒惰的老总——连办公室都不想来，居然想着让属下跑到家里去商谈。就不怕将来属下消极怠工应付了事，甚至把领导卖了？ 好吧，这句话王杨要收回——萌萌女儿文化的会计和法律顾问来自重越集团，是业内一等一的专业人才。有重越集团的专业会计和律师团坐镇，他没有私下动手脚的胆子。 “王经理，你觉得我们的老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坐在去老总家的商务车上，王杨的副手张炯兴致勃勃道：“这好像是去城北的路，我听说城北的香榭里山庄，是田隐市最大的别墅区，住在香榭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张炯同样是圈内人，入行只有两年。据说是王杨的校友，同时也是他的粉丝，事事以他为榜样。 听说能跟王杨做副手搭档，张炯二话不说就来了，跟着王杨鞍前马后毫无怨言。 不管萌萌女儿文化公司的工作待遇怎么样，他们这种选人用人的手段，让王杨还是极为受用的。一个有能力肯下功夫的副手，顶得过四十个胸大无脑的秘书。 听见张炯的话，王杨微微一笑：“何必羡慕别人家的别墅，如果能把手里头的项目做好，你将来未必不能在山庄买房子。” 眼看山庄大门就在前头，两辆装着七个人的商务车一拐弯，转向了前往城乡接合部的主干道。 “哎，怎么往这边去了？”张炯惊道：“不是去山庄吗？” “不是，”负责开车的司机粗声粗气道：“顾总的家怎么会在这种破地方？他家还在前面。” 张炯和王杨心中顿时泛起同样的念头：前面是城乡结合部，哪还有比这里更好的房子？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的时候，商务车开出了市郊，进入了两边绿树葱葱的国道路。 如此一来，田隐城被远远的甩在身后。两边别说平房，连茅草屋都看不到了。 要不是接他们的司机来自重越集团，王杨现在都想跳车了。 随着车子的疾驰，当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大，王杨摸着下巴陷入深思：“我要不要回去就写辞职报告呢？” 就在他琢磨辞职报告该怎么开头时，汽车拐上了一条岔道。 几分钟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漂亮的城堡建筑跃然出现在眼前。 不说依山而建的城堡，光是城堡前差不多两个足球场大的绿地草坪，就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汽车在硕大的城堡前停下，司机带着戏谑的语气回头道：“下车吧，顾总家到了。这地方很吓人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到了。” 直到懵懵懂懂下车后，王杨注意到这里的环境类盆地结构。东面的南面的山刚好挡住了视线，因此在公路上根本发现不了城堡的存在。 瞧见城门边巨石上的重越山庄几个大字，王杨决定先把辞职的事情丢一边：“顾总家有几口人？居然住这么大一个城堡？” “顾总家的事情我不清楚。”司机摇摇头，他指着城门方向道：“你们可以去敲门了，我会在城堡的停车场等你们的。” 张炯带着梦呓般的声音走过来：“王哥，你说我要努力学习到什么程度，才能买得起这样一栋大城堡？” “学会一件事就可以了。”王杨拍拍助手的肩膀：“学会如何投个好胎。这件事我真教不了你，因为我也不会。” 他不理会手下的哭笑不得的表情，走到城门前按下了呼叫器：“我叫王杨，是如约前来面见顾总的。” “几位都是萌萌女儿科技文化公司的菁英吧？欢迎欢迎，顾总就在城堡中的院子里，他已经等你们好久了。”应答器那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请诸位跟着我的指示走。” 随着女声的应答，边上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一行人很顺利的进入了城堡里。 “我的天哪，这个城堡里居然有游乐场？”看见前厅里激流速降的透明水管，张炯忍不住爆发了一阵惊呼。 就在张炯说话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欢笑声从透明管道中一闪而过：“冲啊——” 看见刚刚过去的小丫头，王杨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做游戏最怕碰见暴发户老板和无趣且不懂幽默的领导，这两种人搞事情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却是游戏运营的大敌。 顾总能在家里给女儿安装游乐设施，应该是个充满童心童趣的人，这样的领导沟通起来应该不难。 “请诸位直接往右走，本地安防设施众多，请勿乱闯。”前厅中突然传来一个引导路线的女声。 沿着女声的提示，一行人走了大概二十多米，来到了一间人声鼎沸的房间外。 几十个穿着制服的施工人员，正在这里热火朝天的工作着。王杨认识他们衣服上的商标，那是国内最著名的片刀服务器供应商的标志。 “我没看错吧？”王杨下意识的揉揉眼睛：“顾总打算把服务器安在自己家里？” ------------ 100 哪里还要什么运营 很多年后，王杨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雪舞田隐城》，在书中他是这样描述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看见顾总的时候，我就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身材不算魁梧，但是眼睛极其明亮有神。我看见他的时候，顾总正站在服务器调试工程师面前，跟他探讨着服务器运转的数据问题。” “调试工程师叫安森格，是一个极其顽固的外国男人。他傲慢而不知礼节，讨论数据问题的时候，经常对着顾总大吼大叫。” “然而顾总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每次都能用详实的数据、无可辩驳的理由说服安森格。自从看到那个画面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很好说话、很懂技术、非常通情达理领导。” 看过这本书的人，无不被王杨在书中描绘出来的情景所感动。 然而事实如何，后世已经无人知晓。 反正安森格现在是看不到王杨将来的回忆录，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顾钒弄疯了。 “这间房子的条件不达标！”老外工程师气呼呼的说到，“安装片刀服务器的机房，要绝对的无尘、要绝对的恒温恒湿、要求防静电的地板。任何一项条件达不到要求，都会影响服务器的正常工作。” 顾钒笑眯眯的说着：“这里以前是无菌培养房，完全能满足医药科研的条件。怎么会条件不达标呢？” “那是以前的事情，你们这里后来做过装修。”安森格指着门外的墙纸贴画，他大声反驳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装修，已经把原有的防尘设施和恒温系统全部破坏，就剩下空调还凑合着能用。” 顾钒摸摸后脑，他不以为意道：“那就找人来修一修，然后凑合着用吧。” “凑合着用，会导致片刀服务器的元器件过早老化损坏。”安森格耐心的劝说着顾钒。 “用坏了就换吧，反正我有钱。”顾钒一幅暴发户的无赖嘴脸。 安森格只好换一种劝说方式：“你用这个破烂机房运转五年，光是换零件的钱就够你建两个标准机房，再买一组新的服务器。” “没事，哥们别的东西没有，穷得只剩下钱了。”顾钒伸了个懒腰。 不管对方的工程师怎么说，顾钒一概使用我有钱做为回答。 最后安格森大怒道：“请你尊重我的专业！” “你要是搞不定的话，那就带着你的东西走人吧。”顾钒笑眯眯道：“我可以换一家服务器供应商，这个国家那么大，总能找到符合我心意的供货商。反正我有钱。” 眼见顾钒无法沟通，安格森再不说话了，乖乖的低头做起事情来。 处理完这些人的问题，顾钒扭过头去看着边上的王杨：“王经理你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走，跟我去办公室开个工作展望会。”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楼的餐厅；细心的王杨甚至发现桌面上有没擦去的油渍。 经过短暂的自我介绍和互相认识，顾钒懒得跟大家寒暄，上来就打开了投影仪进入正题：“这是我预计在下个月推出的手游，诸位先看一下我刚做的CG动画。” 听着顾钒的开场白，王杨心中暗暗叫苦：真糟糕，接下来的时间可能非常难熬。他隐隐看出顾钒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外行指挥内行、喜欢炫耀财富的暴发户。 在这种老板手下干活，日子会过得十分艰难的。 “顾总，我想——”王杨鼓足勇气站起来。 辞职二字还没出口，他的眼神突然被CG动画里开场的少女吸引：“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墙上投影的高精细的画质，与真人大小相当的雪精灵，正在向一众展示着自己的风情。 瞥见CG少女的面容，在座众人都不自觉的加重了呼吸。 雪精灵的致命吸引力，就连修行者都不能抗拒，何况是地球上的普通人？ 尤其在一比一的等比例还原下，她已经有真实雪精灵八成的吸引力。 瞧见画面上女人的一颦一笑，张炯喃喃自语道：“就这CG技术，哪里还要什么运营，圈一下A过去就行了。就算不做游戏，光做动画也能发大财。” 听见他的话，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看见众人的反应，顾钒有些忧虑的皱起眉头：跟我猜想的结果一模一样，要是把这个CG放出去。游戏就坐实了电子毒品的称号。 这也是顾钒只敢出手游的原因——手游的画面小、就算把优化做到极限，画面失真程度依然相对较高。 比起一比一的全真人图像，手游上的雪精灵、雪妖虽然吸引人，但不至于让人沉迷到痴狂。相对来说，赚钱交电费固然重要，但是基本的社会责任感还是要有的。 那么接下来，顾钒心中暗笑道，我要说声对不起了。 为了防止员工们沉迷雪精灵，他在CG的最后加了一段类似“红颜白骨不净观”画面。以此做为晨钟暮鼓，唤醒在座的众人。 要是这些员工都沉迷了，天天蹲在办公室里玩游戏，顾钒去哪里找能干事的人？ 不管玩家起初多么沉迷这个游戏，只要看过最后这一段精神修行的法门，都会如同被当头棒喝大彻大悟——无论是谁看见美女变成克苏鲁邪神，都会瞬间大彻大悟的。 大概几十秒后，餐厅里果然传来的众人的怒吼：“哎呀，我的眼睛！” “最后这里是什么鬼？简直恶心死我了！” “吓死老子了，这都是啥玩意啊？” “我靠，想搞恶作剧也不是这么搞的。谁他妈脑子有坑啊？” 其中要属王杨的嗓门最大：“瞎了我的氪金狗眼，这是谁做的CG？让他直接去财务结清工资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妈的，老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看过我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最后一段，我想大家都清醒过来了。”顾钒敲敲桌子，他语气平静道：“接下来，我们就谈谈游戏的推广工作。” 他敲桌子是一个信号——“只要厨房里的艾姐姐听见顾钒敲桌子，就会拎着菜刀冲出来把人都给剁了，做成人肉叉烧包！” 好吧，这句话是女儿的脑补，真相绝非如此。 为了唤醒众人，艾希娜会跟众人丢一个“清醒术”。一个清醒术过后，在座众人无不精神一阵，就好像从猫薄荷的幻境中清醒的狸花猫一样。 “刚才是怎么回事？”王杨晃晃脑袋，他又看看空无一物的投影画面。 初见雪精灵的视觉冲击，这会已经只剩一点残存的印象，王杨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画面视觉冲击太强，简直是艺术品中的艺术品。要不是最后那一下，我差点就沉迷了。” 一念至此，他又心头火热起来：“话说回来，这个人设简直太棒了！单看人设还没玩游戏就能把我吸引住。只要游戏玩法稍微有点新意，一定能打败市面上多数收集类的手游。” ------------ 101 龙皇一号 不管王杨之前有什么不满，在他离开城堡的时候，那些不满都已经烟消云散。 此刻的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下一个现象级手游将在自己手里诞生，身为项目的策划人，要不了多久他也可以在微博上发布招妾的信息了。 想想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呢。 临出门的时候，张炯心有不甘的回望了一下城堡：“为什么客服MM和技术维护都可以住在这里，而我们要在城里办公？” “笨死了，你刚才没听顾总说，他是专业的片刀服务器工程师？以后服务器的维护，有他一个人就能解决。”另一个主管渠道推广的负责人邓雪萍接口道：“只有他和一群客服MM住在城堡里.” 话一出口，同来的几个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要是招上二十个客服MM的话，这里就是人间仙境啊！不得不说，有钱，真他喵的可以为所欲为。 心潮澎湃的王杨干咳一声：“顾总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过多议论。另外我再提醒大家一句，雪花乱斗大冒险这款手游，是顾总一人历时四年设计研发的。” “要是没有足够的生活经历，你觉得他能把游戏设计出来吗？再说城里的环境相对便利。八百个平方的办公环境，不要安排客服和维护的工作区，算起来也勉强够用。以后大家尽量只谈工作不谈其他的。” 王杨一开口，其他人立刻不计较这个议题，转而开始研究游戏推广工作。 大家都是圈内人，各有各的人脉和渠道。工作的话题一旦打开，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面对一款能让自己在圈内扬名立万的游戏，每个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力求在下个月完成游戏前期的推广宣传工作。 比起精神振奋的王杨等人，服务器调试工程师安森格就显得有些憋屈：虽然城堡中午晚上都提供工作餐，而且味道也是一流酒店的水准。 可是顾钒的不讲道理，着实让他身心俱疲。 尤其是他听顾钒说，已经把改装机房的预算，拿去请女巫给机房开光——这句话差点没把安森格给气死。你以为有女巫开光过的服务器，黑客就攻不进来吗？ 万幸的是一连数天的工作，虽然一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但是一点小问题小差错都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机房环境不达标，安森格都想说这是自己工作中最完美的艺术品。 临走之前，安森格还气呼呼的对顾钒放狠话：“除非你有魔法，否则那些服务器的最多只能无故障运转半年。” 顾钒微笑的冲他挥手致意，说出了最后的告别语：“无妨，吾年少多金。” 弄懂顾钒所说的含义后，安森格气呼呼道：“既然没法沟通，那我就把话讲清楚。公司不会对你提供免费售后的！不管你这里出现什么事情，哪怕明天有事找我，我也要收取上门服务费！” 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啊！ 顾钒心中暗笑：你们坚决不上门，我才能安心让红龙蓝蜂进行新服务器制造。 至于大张旗鼓买服务器，只是一个对外掩人耳目的做法而已。难道顾钒和红龙蓝蜂组装的服务站，还会比市面上的垃圾货色差不成？ 连新服务器的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取无敌龙的龙和蓝蜂女皇的皇，将新服务器称为龙皇一号机。 当然了，红龙认为无敌龙皇的称号更好；而蓝蜂却认为无敌女皇的称号才是正统。 送走了安森格和他的团队后，顾钒来到机房。 顾绛霜和艾希娜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艾希娜，我可是把除尘防静电兼制冷的工作都交给你了。”顾钒笑眯眯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这真的能管用？”顾绛霜的脸上有着难掩疑虑。 她觉得男人拿出上千万美元做试验，就为了测试一个可能是骗子的女人——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艾希娜倒是很沉得住气，她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灰尘模样的东西，弯腰就在地上撒起来。 “喂喂，”顾绛霜大急道：“机房是无尘间，把你的灰尘泥土都扔到外边去！” “这是精灵粉尘，是我激活永恒寒冬法阵的媒介质。”艾希娜一边解释，一边双手结印：“阵法开启！” 随着她的话语，一个小型的光幕瞬间升起，将所有的机组都笼罩进去。 根据光幕内监控仪器的测试数据来看，一切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也就是说，艾希娜每天晚上加夜班布置的阵法起效了。 顾钒对效果表示满意：“很好，我们可以出去吃一顿好的庆祝下，顺便再去买点食物做库存储备。那些安装服务器的工程师真能吃，这才几天啊？就把我们的仓库吃空了半边。” “对不起，库存不是被他们吃掉的。”艾希娜面带羞怯的道歉：“我晚上赶工刻魔法阵太累，所以就给自己加了几餐宵夜。我知道，在没有旁人看的时候，我稍微吃得多了一点。” “要不这伙食费，就从布置阵法的酬劳里扣吧？” --- 既然要出门吃晚餐，洗澡换衣服之类的事情总不能少。 趁着女儿顾萌跑去洗澡的时候，顾绛霜面色不善的抓着顾钒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拖到卧室内：“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对艾希娜这么信任？为什么你会知道她不是骗子？” “老婆，你的小手好白好滑啊。”顾钒轻轻抚摸着女人柔嫩洁白的柔荑，一脸赞叹的神情：“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嗯~~~不对，我老婆天生丽质，用不着那些玩意。” 被顾钒捏住自己的手反复搓揉，女人脸上一红，心中的怒气先丢了五分。 她咬咬牙道：“我在问你正经事，不许扯开话题，你给我老实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要做的才是正经事，”顾钒脸上写满了诚恳真挚：“老婆，你辛苦了这么多天，要不要我帮你搓背按摩？为夫的手艺包你终身难忘。” 女人咬着嘴唇想了想，尔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就边搓背边说，休想蒙混过关。” 顾钒如小鸡琢米般的点头道：“保证坦白从宽，包你满意。”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暗发誓道：等会要是不能让你忘记刨根问底，算我的技术不合格——尽管给老子差评好了！ ------------ 102 立场 “真是件怪事，”顾绛霜依偎在顾钒的怀里，她低声道：“刚才我对上峰发出了确认艾希娜是异界人的报告。他们居然只回我三个字，知道了。” “我追问的上峰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他们居然说暂时让她寄居在这，还说一个异界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顾钒闻言皱了皱眉头：“这算是玩忽职守还算是尸位素餐？” 女人摇摇头，脸上全是迷惑的神色：“上峰给我的命令，感觉就好像异界人都多到管不过来了似的。连一个能搞研究专家组都派不出来。” “或许是穿越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顾钒想了想，随即提出自己的看法：“要不就是国家科研力量正在忙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根本抽不出时间研究一个异界人？” 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如果类似纳卡维尔那次的无限冒险者穿越，已经不是各国政府第一次遇到的话，眼下的状况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政府大概认为，既然艾希娜最初碰上的是顾钒一家，这件事就交给他们解决好了。 谁也不想跟沾上其中的因果，免得无形中好心办了坏事。 “也有可能，”顾绛霜很认真的点点头：“最近我总觉得大家都有事情瞒着我。就连齐鸿方蘅都时不时接受新任务，但是能交给我做的事情却少得可怜。” 这恐怕不是瞒着你的问题，顾钒心中微微一叹：顾绛霜是萧白朗从国外抱回的女儿，虽说户籍身份最后落在国内。但是从政审的角度来看，她的政审是百分百不过关的。 能够成为天谴小队的队长，已经是破天荒的提拔。 至于那些更机密的任务，哪怕齐鸿方蘅都能接触，身为队长的她却没有资格接触。 顾绛霜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关于政审事情，可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被排斥的结果：同样是出生入死，为何她要因为出身而被区别对待？ “都是我的错，”为了宽解女人，顾钒开口就将事情揽下来：“要不是我当年在非洲做的那些事情，让上面对我的忠诚度有疑心，也不会把你给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亲手搞坏了自己的评价，今天也不会拖累你。” 顾绛霜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语气略带撒娇道：“知道错就好。笨家伙，该起来了。萌萌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不知为何，她竟没有再追问顾钒为何知道异界的事情。 “爸爸妈妈洗澡的速度真慢，”看见顾钒夫妻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坐在电视机前的小丫头小声抱怨道：“萌萌已经看完好几集动画片了。” 顾绛霜先踢了顾钒一脚，随后快步走过去抱起女儿：“走吧，妈妈带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都行，妈妈买单。” “两尺长的大龙虾、面盆大的帝王蟹，”小丫头想了想，她小心翼翼道：“萌萌还要一台钢琴，这个要求可以满足吗？” 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妈妈给你买整套的乐器，想弹钢琴就弹钢琴，想玩小提琴就小提琴。就算你想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那也没有问题。” “太棒了，爸爸妈妈等一下。为了表示感谢，萌萌想送你们一件礼物。”小丫头兴奋的跳了起来，她一溜小跑冲进自己的公主卧房。 没过多久，顾萌拿着两个小盒子跑出来：“这是萌萌手工制作做的手链，爸爸和妈妈一人一串。” 女儿给的礼物，让顾绛霜惊喜异常：“好漂亮的手串，每一颗珠子都做得这么圆。萌萌，你是怎么做到的？” 担心女儿会把红龙蓝蜂的事情说出来，顾钒赶紧从旁补充道：“我买了个小小的车床给她，只能用来车珠子的那种。” 看过顾钒制作雪花指尖陀螺的全过程，小丫头对红龙蓝蜂的精密加工能力十分上心。她时不时就让它们加工点小玩意，不过顾萌最大的爱好还是拿各种材料车珠子。 女人恍然大悟：“难怪萧昊跟我告状说，萌萌想把他收藏的木棍全部做成珠子。萌萌，你做手链的材料，也是从萧昊那里拿来的吗？” 小丫头一脸不屑道：“咱们家里就有的材料，萌萌才不想去求萧昊呢，他太小气了。” 顾绛霜仔细看了看手链的材质，她疑惑道：“我们家哪来的金丝楠木？” “妈妈真笨，”小丫头略带鄙视的看着母亲：“餐厅里的饭桌，不就是金丝楠木吗？” 听见女儿的话，顾绛霜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萌萌，你把饭桌拆掉了？”餐厅里那张金丝楠木桌子出自名雕大师之手，拿到市面上扔着卖都能卖一千万。 女人见猎心喜，用木桌被蛊虫污染做为借口，愣是把它弄到自己家来了。 “没有，”顾萌摇摇头，她一指蹑手蹑脚打算离开的父亲：“爸爸帮萌萌拆了一只桌角，他告诉萌萌说，桌脚木芯质地最好。只从桌脚里取木芯，不会对桌子力学结构造成破坏，也不会被妈妈发现。” 顾绛霜瞪着呆若木鸡的男人，她咬牙切齿道：“顾钒！你就这样教女儿的？”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啊。”顾钒赶紧抱起告密的女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绛霜面前：“萌萌追着我要金丝楠木，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吗？” “无底线的宠女儿，连我最喜欢的饭桌都敢打主意。”顾绛霜恨恨的拍了他几下，犹自不解气道：“我想知道点什么事情你就东扯西拉，一句真话都没有。” 顾钒赶紧举起手中的手链：“亲爱的，我对天发誓，我就弄了一根木芯，直径还不到20毫米。绝对不会影响桌子使用的。” “这不是数量的问题，到现在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女人红着眼睛踢了他一脚，“你对我根本就不用心，你心里只有女儿。如果她不接受我的话，你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看我。” 说罢，她扭头冲进屋子里，又咣当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顾绛霜突如其来的怒火，让父女俩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搞不懂她为什么生气。 好半天之后，小丫头才压低声音问到：“爸爸，是不是萌萌做错事情，所以惹妈妈不高兴了？要不要萌萌去跟妈妈道歉？” “不是你的错。”顾钒摸摸女儿的小脑瓜，他小声解释道：“问题都在爸爸身上。” 小丫头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不是萌萌的错就好。” 随后她看看抱着自己发呆的顾钒，拿小手指点点父亲的胸口，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连五岁的萌萌都知道做错事情要改正，为什么爸爸现在还无动于衷？” 说着，小丫头把手一伸：“萌萌需要一根长笛。” 听到她的命令，红龙蓝蜂瞬间分化出一部分，在眨眼间组合成长笛飞过来。 “拿上这根笛子，去给妈妈吹一曲道歉的歌。”小丫头语气十分严肃：“萌萌今天的晚餐能不能吃到大龙虾和帝王蟹，就看爸爸有没有勇气放手一搏，用对待萌萌的那种坦诚去对待妈妈。快去吧，萌萌等爸爸的好消息。” ------------ 103 杞人忧天 小丫头推着父亲往卧室的方向走，她边走边小声念叨着：“记住，进门就给妈妈表演个诚心诚意的道歉曲目。” “用笛子吹曲的道歉效果那么好？”顾钒被女儿的理论惊呆了，他有些犹豫道：“这个理论是从哪本书里看来的？萌萌，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坑爹吗？” 顾萌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萌萌怎么可能拿龙虾螃蟹——呃不对，是爸爸的幸福开玩笑？为了能让妈妈彻底原谅爸爸，萌萌可是做好了两手的准备。就连乐器都是特意挑选的。”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顾钒赶紧蹲在女儿面前，他虚心跟女儿请教着：“赶紧把备用选项告诉爸爸。要是我的道歉曲目没有效果，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丫头神色凝重道：“那就只有出第二步的绝招。爸爸记住，要是妈妈的气一直不能消，你就把笛子背到背上。然后再单膝跪地对妈妈说，亲爱的，我向你负荆请罪来了。” 臭丫头，为了吃海鲜讨妈妈欢心，你把老爹豁出去了是吧？ 顾钒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金属长笛，他悻悻道：“拿着铁笛子去给她道歉，你就不怕她真的抡起笛子当武器，活活把你爹打死啊？这玩意沉得没边了。” 小丫头还没说话，红龙蓝蜂已经不干了：“无敌龙大人（女皇陛下），请你尊重我们的成份出身。” “我们是纳米虫军团，由加入了精金秘银的亚德曼合金制成。拥有无与伦比的物理化学稳定性、超乎意料的魔法亲和力，请别把我们和铁相提并论。” 【好吧，你们比钢铁厉害上千倍。】顾钒无奈的在内部通讯频道中安抚红龙蓝蜂，他仔细想了想：“赶紧给我找一首用来道歉的笛子曲？” 如果能找到一首好曲子，没准就不用走女儿设计的第二步了。 走到门前，顾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试着扭了扭把手：把手纹丝不动——女人从里边把门给反锁了。 这种小事难不倒顾钒，他略施小计就捅开了反锁的门。 顾绛霜正坐在床边发呆，女人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看见顾钒进来，她立刻转身朝着墙壁，只留给顾钒一个背影：“你来做什么？” 不知为何，顾钒有种自己在同时参加“出彩顾家人”和“顾家好声音”的错觉：“我来请求原谅，也是顺带请你为我转身。我这是第一次带着乐器跟人道歉，对道歉的流程也比较陌生。” “你看我是先说一段悲惨往事，还是直接开始呢？” 女人头也不回道：“出去！” 顾钒点点头：出去和出彩只有一字之差，还没表演就胜利了百分之五十。我要加油，胜利就在前方。 “先说往事！”躲在门外的小丫头小声的提示着，她挥舞着小拳头道：“爸爸的悲伤往事。” 顾钒回头望了她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赶紧出去！” 小丫头拼命摇头：“萌萌就不走。你见过哪个选手上台表演前，会先把撒贝宁赶出后台？萌萌负责活跃气氛和调整爸爸表演前的情绪。爸爸赶紧说事啊，没点悲惨往事你好意思上台表演吗？” “出去，出去，丫头你就别再帮倒忙了。”顾钒赶紧把看戏的女儿轰走，然后门关好反锁。 不理会女儿在外边砸门抗议的举动，顾钒回头看着女人的背影，他将笛子放在唇边。 一段清越又高亢的笛子起调，骤然乍响在卧室当中；随后笛音又弯了几个弯，转为悠扬柔和。 在不知从何响起的古琴声衬托下，笛声变得绵和悠长。 女人初听这段演奏，只觉好似有人御剑从九霄之上乘风而来。 在清风吹拂明月照映下，山岗古松、云海苍澜一一从他的脚下或者身边掠过；月光照在正在御剑吹奏乐器的男人脸上，依稀能看出这是那个让顾绛霜魂牵梦萦的男人。 “顾钒！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女人突然恶狠狠的大喊道：“你不好好在家带萌萌，飞到天上去耍什么帅？” 被她这么一声怒吼，笛音营造的仙侠风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一个站在卧室里进退不得的尴尬男人。 听见门外女儿毫无顾忌的笑声，顾钒看着眼前始终不肯转身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是逼我出绝招了。亲爱的，我来负荆请罪。” “你错了吗？”女人依然没有回头，“为何我觉得从头错到尾的人，就是我一个？哪怕我不出现，有你这个好爸爸在，萌萌依然能过得非常好。就算没有我的保护，你一个人就能对付海之女皇的余孽吧？” 【海之女皇是啥玩意？】顾钒被顾绛霜的话弄得一愣，他赶紧让混沌算法进行新的资料查询。 【根据灯塔解密资料显示，橡树联盟倒台后，橡树联盟的中阶成员安图恩带走了联盟内的资料。他率先将生化技术用在自己身上，完成了人类向海族的成功转化。】 【海之女皇的信徒认为人类过于落伍，暗中策划将人类全部进化成海族。因此受到各国政府追剿。】 【经过天谴小组五年的清剿，海之女皇的岸上据点被全数拔除。残存的人造海族退往大西洋深处，念念不忘重建他们的亚特兰蒂斯文明。】 我擦，当初盯上女儿萌萌的人，居然是生化改造人？ 看完混沌算法从网络上搜来整合的资料，顾钒吓出一声的冷汗：我去，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人造海族，而且把人转化为海族的技术还是那么的成熟，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从理论上说，人类的科技还没发展到能解锁此项技术的水平。 而它偏偏就出现在了地球上，这说明地球已经接触到了过量的异界技术。顾钒没有将他掌握的技术扩散出去，但这不代表其他有奇遇的人也没有这样做。 也就是说，距离神之猎场的降临，恐怕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观察者没说过神之猎场的触发机制是什么。 但是根据顾钒在之前收集来的数据，他认为让人类获得永生技术，就是触发神之猎场的关键。 一旦人类激活这项技术，就会让掌权者和掌钱者获得了永世的权力和财富。 而普通人只能永远接受不死权贵永世奴役。这时候，神之猎场就会立刻降临在这个文明中。 观察者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普通人已经无法反抗权贵的文明，是夕阳下的文明。这样的文明毁灭起来，我心中毫无压力。” 一念至此，顾钒立刻做出了新的决定：“亲爱的，有些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你说。等会我要说的事情，对你来说会有些惊悚甚至冲击，你一定做好心理准备。” ------------ 104 坦白 顾钒看不见女人的脸，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听，但他此刻别无选择：“自从我们上一次在国外分手后，你觉得我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不是顾钒了，对吗？”顾绛霜终于转过脸来，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还是说，喜欢我的那个顾钒已经不存在了？” 顾钒微微一愣：“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是顾钒，只是跟以前不太一样。现在的我比原来更强大，我对你的喜欢，是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 “为了获得新的力量，我确实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我对你的爱和对孩子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或许你会觉得，现在的我对你不够好，总忽视你的感受。” “可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也一定能让你喜悦。真没有想要忽视你的意思，要不是怕会吓到你，我也不会选择对你隐瞒一切。” 女人擦了擦眼泪，顾钒的话让她心里略微好过一点：“所以你就和女儿联手骗我？还让她把一切都对我保密？” 顾绛霜的话还没说完，小丫头已经打开了反锁的房门，急急忙忙跳进来：“萌萌要做污点证人，都是爸爸的错，萌萌也是被爸爸胁迫的受害者。” 有红龙蓝蜂的辅佐，顾萌一直在外边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看见父母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顾萌立刻将偷听开锁告密坑爹的行为做成现场总结：“一看妈妈需要萌萌的帮助，萌萌就毫不犹豫的指挥红龙蓝蜂开锁，然后冲进来。” “妈妈你望着萌萌纯洁无暇的眼睛，然后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萌萌今年才五岁，最喜欢爸爸妈妈了。我怎会主动掺合到骗妈妈的骗局中去呢？” 顾绛霜不紧不慢的望了女儿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对骗妈妈这件事乐此不疲？” “呜呜呜呜，”小丫头突然蒙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呜呜，萌萌五岁才见到妈妈，呜呜，萌萌最喜欢妈妈了，呜呜呜。妈妈怀疑萌萌不是好孩子。爸爸——萌萌很伤心，呜呜呜，萌萌要回家。” 顾绛霜赶紧去把女儿抱起来，她一脸心疼的看着女儿：“乖萌萌不哭啊，妈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都是爸爸的错，你先出去看动画片。等妈妈做完正事，再带你出去吃大龙虾。” “那妈妈要快一点。”顾萌还是止不住的抽泣道：“萌萌已经很饿了。” 把女儿送出门去，顾绛霜脸上的神色终于好看看一点。 她转身看见傻站在原地的顾钒，语气带着几分埋怨：“你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没听见萌萌说她肚子饿，要出去吃晚饭？” 【假哭大作战成功！萌萌又一次成功拯救了爸爸。有个像萌萌这么聪明的女儿，难道不值得爸爸多买个香蕉船庆贺一下吗？】 看着眼前闪过的弹幕，顾钒如梦初醒迈步就往外走：“啊？哦，我这就去准备。” 【谢谢萌萌的支持，爸爸特批一个香蕉船给你。注意，你要躲起来偷偷吃，千万别被妈妈发现。】 发完给女儿的传讯，顾钒没走两步又停下来，他望着女人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了我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 “我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变化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女人叹了口气：“从我们在一起开始，你的身上就有我设下的同心同命蛊。” “上一次在重尚酒店过夜的时候，我发现同心蛊对你有反应，但同命蛊却毫无动静。那时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顾钒了。” 顾钒摸摸后脑：“我还是不太明白，同心同命不是一个蛊吗？” “同心契合的是灵魂，同命契合的是身体。”女人淡淡道：“同心同命蛊只是一个统称。同心不同命，意味着你经历了大劫大难，肉身被毁灵魂尚存。” “同命不同心，意味着你魂飞魄散，身体被人夺舍。我会杀了夺你身体的人为你报仇。” 说到这，顾绛霜面露疑惑的神色：“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的身体明明还在，但是同命蛊却不翼而飞？难不成你在外面偷偷跟其他女人结下了同命蛊？” 呃，我好像找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老婆？ 顾钒听得目瞪口呆，他深吸一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觉醒了一种了不起的异能。” 说到自己的秘密，顾钒还是倾向于用异能来解释一切。如果说自己已经变成了机械人，解释的时候要是不把进化之路的事情扯出来，未必会让顾绛霜满意。 但是说自己觉醒了异能，那就好解释多了。异能本来就不是科学，女人也不会追着自己要科学道理。 跟顾钒给女儿的说法，也能很好的统一口径。 “什么样的异能？”顾绛霜果然露出了因吹思婷的神色。 “具体的能力我还在摸索，但是目前已知的作用有两项，活化金属和转化身躯。”顾钒将银白色的本来面目展示给女人看，他不无得意道：“看见没？你老公现在不仅是铜皮铁骨，还是名副其实的金枪不倒。喂，你想做什么？” 顾绛霜神色不善的拿起了边上的金属长笛，她怒气冲冲的朝顾钒走过来。 没等顾钒的疑惑得到解答，女人就把乱棍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让你觉醒异能！让你弄丢我的同命蛊！让你把一切都瞒着我！我让你金枪不倒！” “家庭暴力是违法的！”顾钒一边闪躲，一边警告女人：“你不要乱来啊。虽说我是一个超级牛人，可是我喝多了也醉，挨打也疼。” “你浑身都是金属，挨几棍子有什么要紧的？”顾绛霜不依不饶道：“谁说这是家庭暴力？姑奶奶是天谴队长，一般的法律对我无效。还不过来站好让我打两棍出气？” 顾钒左躲右闪，灵活得像一只泥鳅：“傻子才站着让你打！你别逼我出绝招啊？” “好啊，我就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没有用出来！”顾绛霜气呼呼道，“赶紧过来站好，让我用四阶顶峰的力气抽你几棍。” 顾钒一脸贼兮兮的笑容：“用四阶顶峰的力量抡铁棍？你这是想打死我啊！就不怕我跟你同归于尽？”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同归于尽。”女人丢掉手里的铁棍，冲顾钒勾了勾食指：“有种你就过来啊？” 有哲人说过，男人都是经不起挑衅的生物，顾钒也是如此。 “好，你等着。”顾钒瞬间化成一股银色洪流，恶狠狠的朝着顾绛霜扑过去。 ------------ 105 顾家不许开车 顾钒化作银色洪流的霎那，确实吓了顾绛霜一跳。 不过她本身就是修行蛊术的人，顾钒身上有再大的变化，也吓不倒一个见多识广的蛊术大师。 见银白色的男人眨眼间化成满地的“水银”，朝着她奔涌而来。女人连退好几步，避开了奔袭的“水银”流。 让她没想到的是——扑空之后的银流居然直接散落满地，变成了一摊一动不动的液态金属。 此情此景让顾绛霜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她抬脚踢了踢脚边的“水银”：“顾钒，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她的声音，满地的“水银”转眼就活跃起来，呼啦一下就围住她的脚。 无数的水银顺着女人的小腿逆势而上，顾绛霜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虽说只是液态金属，但是感觉上与顾钒那个坏家伙的大手无异。 被顾钒那个坏家伙这样进行下去，等她能出门的时候，估计田隐城里连吃夜宵的大排档都要收摊了。 “你这个混蛋！下流胚！赶紧从我腿上下去。再不挪开，我就要生气了。”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女人惊叫一声：“不要——” 银色金属流骤然加速，整个场面的画风，刹那间有往马赛克剧情发展的趋势。 顾绛霜整个人突然向后软倒，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面上。 危急关头，有道银流盘旋而上，一下就搂住了女人的腰。随后顾绛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孩子她妈，你没事吧？” 不过瞬息之间的事，顾钒又从银流变回了银色的人体。 “我没有事，”顾绛霜双目紧闭，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你马上就要有事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脚齐出，数记重拳重膝轰在顾钒的小腹上。 随后女人如游鱼般脱出男人的怀抱，托着他的手肘施展了一个标准的反关节擒拿。 “这回看你往哪里逃？我——”顾绛霜得意洋洋的压制着男人，不等她的宣言说完，女人面红耳赤尖叫一声：“哎呀，你这个混蛋！” 原来，就在她说话的空档，被制住的银色顾钒起了奇特的变化：原本是后脑勺的那一面，迅速变成了脸。起初是背的位置，也瞬间变成胸膛。 他仿佛就是突然转了个身，如此一来，原本反关节的动作也对他没有丝毫的效果。 不仅如此，这个可恶的家伙还趁机在顾绛霜身上大占便宜，惹得女人发出阵阵娇呼：“坏家伙、臭男人，你简直就是一头大银牛。会变身就了不起吗？看我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为了抗议顾钒的无耻偷袭，顾绛霜对他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拳脚带起的风声，在卧室内激荡不休。女人的贴身短打攻势异常凌厉，每次攻击都能切中要害。顾钒顿时挨了数不清的脚踢膝撞肘击掌切拳打。 看着顾钒不闪不避的样子，顾绛霜越打越心惊：不管是哪种攻击方式，换个人来挨上一招，估计就是死路一条。毕竟她四阶顶峰的实力，可不是用来说笑的。 可是这样重拳重脚打在顾钒身上，连一点水波纹都翻不起来。 “不打了，你欺负我。”最后顾绛霜气呼呼停手，撅起嘴坐在床边抹起眼泪来：“既然你那么厉害，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回来？” “因为我爱你。”顾钒变化回真正的人形状态，他在女人身边坐下：“过去的这些年，是你在保护我和女儿。从今往后的所有岁月，就由我来保护你和萌萌。” 一句毫无修饰的告白，让女人主动伸手握住顾钒。 她望着顾钒的侧脸，忧心忡忡的问到：“你不会像洛云峰一样找小三吧？” “呵呵，你觉得我现在还有找小三的必要吗？”顾钒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半开玩笑道：“幸好在我力量觉醒以前，咱们把孩子都生了，所以啥都不耽误。” “要是我想生二胎呢？”顾绛霜语气古怪的问到。 顾钒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那我得努力钻研一下，怎么把异能觉醒逆转回去的方法。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做到的。” 女人突然扑哧一声乐了，她伸手搂住顾钒的脖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银牛。” “亲爱的，我们能商量件事吗？你给我的这个称号听起来有伤风化，咱换一个好不好？”顾钒愁眉苦脸道：“我的人格和尊严，被你一个称呼就全叫没了。” “就不换，”女人难得地露出娇憨的少女情态：“我敢叫，你有什么不敢应的？你就是银光闪闪的大银牛。” 顾钒咬咬牙：“大银牛就大银牛，只要你开心，老子不要脸了！” “嗯，萌萌要赶紧记下来，这是顾家编年史的重要考点。2026年八月二十日，妈妈将对爸爸的昵称彻底确立，新昵称得到了爸爸的高度认同。”小丫头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关于这个考点，起码算一道分值十分的送分题。” “只是关于称号确立的过程，应该列为顾家最高机密。呃，这道题还是不要考算了。萌萌觉得它有变成送命题的危险。”小丫头自言自语道：“恼羞成怒的爸爸，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顾钒听得满头黑线，他蹑手蹑脚的快步过去，然后猛然拉开门。 果不其然，卧室的大门再一次被小丫头打开了。 躲在外边偷听的小丫头逃跑不及，被爸爸拎着衣领抓进来。 看见父母投来责难的眼神，顾萌赶紧用双手食指在脸上戳出酒窝笑容：“爸爸妈妈，萌萌肚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吃晚餐呀？” 被女儿听去闺房密语，顾绛霜脸上有些挂不住：“萌萌，大人说话小孩子是不可以偷听的知道吗？” “萌萌不是小孩子，幼儿园的阿姨都说了，萌萌是大魔王。”顾萌振振有词的争辩着，她看看边上黑着脸的父亲，细声细气的问到：“爸爸，爸爸，打印牛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国家最近准备对阿三动手了？”小丫头兴致勃勃的推理道：“打印牛的意思，是不是打算要爸爸上阵帮忙？” 打印牛？我还复读鸡呢！ 顾钒不好跟女儿做过多的解释，他只能扯开话题道：“3D打印技术，萌萌听说过吧？妈妈认为爸爸的金属造型，像是用3D打印机制作出来的工艺品一样牛，所以才把我叫做打印牛。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妈妈。” 听着顾钒一本正经的瞎扯，女人已经笑趴在床铺上。 可迎上女儿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她只能够强忍笑意道：“没错，就是这样。你爸爸就是打——印——牛。孩子她爹，我说的没错吧？” “听你们这么一说，萌萌就放心多了。”小丫头拍拍胸口，语重心长道：“根据顾家的行为规范准则，就算爸爸是个老司机，也不允许在城堡内开车。” ------------ 106 观摩洗澡 田隐最大的超市内，吃过晚餐的顾绛霜再度来采购食物。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还有一家糕点屋？”顾钒拉住一个工作人员，他指着前边的空荡荡的位置道：“怎么今天就不见了？为啥要把食品区搬到楼上去？” 原本的蛋糕店和食品区，已经变成了油漆铲刀钢丝刷之类的五金化工区。 工作人员一脸讶异道：“不知道吗？那糕点屋被关停很久了。他们使用被污染面粉做蛋糕，又没有完全消毒。结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所有的蛋糕上都长满了尸香魔芋，弄得整个商场都是臭烘烘的。” “工商局罚了超市一大笔钱，然后勒令商场立即整改。” 我勒个去，这个样也行？尸香魔芋说长就长，艾希娜这是言出法随啊？ 告别了热心的工作人员，顾钒用责难的眼光盯着艾希娜：“你看你干的好事。以后不准乱给人家下诅咒！” “我知道了，”艾希娜老老实实的点头，她突然指着前方的货架道：“领主大人，我可以支点钱买沐浴用品吗？” 顾钒看着货架上五金化工的招牌，有种莫名的好奇：“沐浴用品？你打算买什么工具当沐浴用品？” 艾希娜拿起几个大型钢丝木刷，她用钢丝刷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我看这个挺不错的。” 要是顾钒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刷毛都是钢丝的木刷，是给装修工人专用。 在房子搞完装修之后，工人会用它清洁地板墙面，刷去瓷砖表面上附着的水泥。这个钢丝刷的力道十分强劲，没有哪种水泥斑块是它刷不掉的。 “还要两瓶这个，还有这个。”艾希娜拿着两瓶洗厕所用的稀盐酸，又拿起两瓶稀硫酸。 将两瓶工业酸拿到面前仔细观察一阵，她面露惊喜的神色：“好纯净的沐浴露，好香的香薰护理液。这种纯度的产品，就连龙岛都很难找到。难怪这个国度人民被称为龙之后裔，你们对龙族真是太友好了。” 友不友好我不知道，顾钒心中直犯嘀咕：“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超市的货架上，会有稀盐酸和稀硫酸？” 嗯？顾钒突然扭头看着艾希娜：“你是龙族？” 艾希娜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对啊，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是风吟森林的守护者、花精灵的庇护，森林中的绿龙艾希娜。” 你以前可没有说过自己的龙族，顾钒有些无语：或许森林守护者是绿龙，这和道歉要露出胸部一样都是常识。 “咦，艾姐姐居然是原谅龙。”顾萌在父亲怀中直起腰，小丫头兴致勃勃道：“你这辈子原谅了不少的龙吧？” “没有，我从龙蛋里孵化的时候，就是跟花精灵在一起。”艾希娜摇摇头，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当中：“起初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只花精灵。整天跟着她们喝花蜜、吃世界树的果实。” “直到有一天，我觉醒了龙族的力量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一只绿龙。” 世上居然有这么糊涂的龙？能活到今天也是一桩稀奇的事情。 发觉艾希娜的声音有些低沉，顾钒刚想安慰一句。 谁知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同样快，一眨眼艾希娜的兴趣又转移到钢丝刷上面：“好久没有洗过澡了，今天我非要好好的洗一洗。” 小丫头趴在父亲的耳边低声道：“爸爸，萌萌觉得艾姐姐这是想毁容，而不是想洗澡。” “用这刷子刷身体？”顾绛霜突然一挥手道：“这钱我付了，你要买多少钢刷子、沐浴露和护理液都行。但是你洗澡的时候，我必须在边上参观一下。” --- “为什么我要待在屋子里那也不能去？”顾钒有些郁闷的坐在沙发上，他表示出极度的不满：“你们管得也太宽了。为什么你们就可以看艾希娜洗澡？” 在顾钒的面前，母女俩一人戴一个VR眼镜，正在目睹艾希娜化身为龙的洗澡过程。 “大银牛别闹，”顾绛霜连声道：“人家艾希娜是女孩子，她的洗澡过程哪里能让男人旁观？” 小丫头在边上附和着：“妈妈说得没错，就算艾姐姐是母龙，爸爸也不能看。” 对于顾绛霜的说法，顾钒只能呵呵哒。 如果天上要是有卫星的话，艾希娜的洗澡过程就是全球直播。因为变形成为绿龙的艾希娜，就是趁着夜色的掩护，趴在山庄前的草地上洗刷刷。 红龙蓝蜂派出的观察团，正在近距离拍摄观察。 从视频画面来看，艾希娜一手（爪？）拿着消防栓的水龙头，一手拿着装有稀盐酸的瓶子，还用尾巴卷着钢丝刷对自己进行清洁工作。 她似乎洗得十分开心，因此一边洗还在一边哼着歌。 绿龙的洗澡过程极其讲究：先拿稀盐酸倒在要清洗的位置上，等稀盐酸将鳞片充分浸润后，用一把刷子在乌黑鳞片上猛擦，擦得鳞片火光四溅。 然后用消防栓的水龙头猛冲擦过鳞片，将盐酸泡软后被钢丝刷刮下来的污渍冲去，露出翠绿鳞片的本来面目。 根据占地面积来看，艾希娜化成的绿龙体型不算十分庞大，仅仅和半个篮球场相仿。 尽管体型不算大，由于她的清洁步骤十分繁琐，因此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在艾希娜完成对身体的全部清洁后，她又打开了稀硫酸的瓶子。 只见绿龙对着瓶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好纯净的香薰护肤液！如此纯正的硫磺味道，简直就是上天给龙族的最大恩赐。” 说着，她将稀硫酸仔细的抹在每一片龙鳞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稀硫酸里的水分逐渐蒸发，硫酸的浓度也越来越高。 受到浓硫酸的刺激，原本翠绿的鳞片又变得黝黑发亮。 “这不跟没洗澡一个样？”顾绛霜摘下眼镜，她对艾希娜最后的护肤步骤表示不解：“翠绿色的龙鳞多好看，干嘛搞得乌漆墨黑的？” “爸爸，艾姐姐身上会不会有寄生虫？”小丫头突然摘下眼镜，她问了父亲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艾姐姐想洗澡，是因为身上有苔藓和跳蚤吗？” “不是这样的，龙族是魔法生物。他们的鳞片坚硬到刀斧都砍不烂。哪有蚊子和跳蚤逞威风的地方？”顾钒耐心的给女儿做着科普：“他们所谓的洗澡，多半是为褪去死皮和角质层。” 闻言顾绛霜有些后悔道：“不知道这些龙鳞有没有科研价值，我真该先在她身上进行标本采样。” “我对她身上的鳞片没有兴趣，”顾钒痛心疾首道：“我对门口的场地表示心痛，被她的洗澡废水污染之后，我们前边有块地要寸草不生了。” ------------ 107 见龙草 早上八点半，顾钒刚刚陪妻女吃完早餐。 他正打算回书房去补觉，小丫头连蹦带跳的跑过来：“趁现在还有时间，爸爸陪萌萌去城堡前捉迷藏好吗？再过几天萌萌就要上小学，不能天天陪着爸爸了。” “陪你玩倒是没有问题，不过门口有什么地方能让你捉迷藏？”顾钒好奇道。 小丫头一脸神秘表情的拉起父亲的手，拖着他往门外走：“你跟萌萌来就知道了。” 走出城堡的大门，顾钒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城堡前边的草地上有一片“芦苇”在随风摇曳。突然出现的“芦苇”高度有一米五高，占地面积有大概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芦苇荡，看上去极具生命活力。 难怪小丫头兴致勃勃要来玩做迷藏，这么大一片的芦苇荡别说捉迷藏——就算想干点别的事情，也完全没有问题。 顾钒看得迷惑不解：“我勒个去，这些玩意是怎么长起来的？昨天我回家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这些玩意。” 很快，他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会吧？这是艾希娜的洗澡水带来的效果？” “咦？爸爸明明没看艾希娜姐姐的洗澡过程，为什么会一猜就中呢？”顾萌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她的双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芒：“莫非昨晚上爸爸不听劝告，偷偷用其他频道观看了艾希娜姐姐的洗澡过程？” “丫头不许污蔑爸爸的人格。这种事情不用偷看就能猜到。”顾钒伸手抱起女儿，他一指前方：“这些草的茎杆上有龙族魔力的波动，老爸又不是瞎子，直接就能分析出来。” 说到这，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艾希娜的洗澡水，是上等的有机绿肥？嗯，我必须跟她说一声，以后洗澡水不能乱倒。兑水装瓶往外卖，一瓶能买好几百呢！” “广告词我都想好了，艾希娜绿龙有机肥，您的家庭肥料专家。” “不公平！”听着爸爸的分析，小丫头气鼓鼓道：“爸爸偏心，萌萌的洗澡水也要往外卖！每瓶还要比艾姐姐的贵三百。” 顾钒无可奈何的看着女儿：“萌萌，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的洗澡水能做什么用？” “萌萌的洗澡水用处可大了，可以——对了，它可以污染环境！”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道：“每买一瓶萌萌的洗澡水，就能为地球减少一份污染。” 说到这里，小丫头自己先兴奋起来：“爸爸，爸爸，减少世界上的污染，这不就是绿色和平组织的宗旨吗？以后爸爸就把萌萌的洗澡水寄给绿和组织去吧。把他们的活动经费统统的转到萌萌账户上岂不是美滋滋？” “真是个好主意，绿和组织的人打着研究的旗号，干着窃取技术机密的事情。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绿和的雇员曾受命偷华中农大的水稻标本，给国外集团做利益输送。）”顾钒对女儿的想法表示赞同。 “但是，萌萌你这是强买强卖。”顾钒话锋一转：“爸爸不能支持你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人家不懂事，你不能跟着不懂事。” 就在父女俩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顾绛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听见母亲的声音，小丫头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冲母亲伸出双手：“妈妈抱萌萌。” 女人从顾钒手里接过女儿，她笑眯眯的问到：“刚才说什么这么开心，能不能让我参与讨论？” “萌萌想参加公益环保活动，但是被爸爸阻止了。”小丫头很不服气的将讨论内容跟母亲说了一通。 顾绛霜心不在焉的听了几句之后，她看着眼前的芦苇陷入沉思：“大银牛，我觉得这些芦苇有点古怪。你说艾希娜洗澡水浇出来的草，会不会对地球造成生态灾难？” “应该不会吧？”顾钒快步过去扯了一根芦苇，他迅速开启了分析模式。 几十秒后，顾钒放下手里的草茎：“根据医术上的数据，这是见龙草。它有活血化瘀理气镇痛的功效，是一味不常见的中药。放心吧，不会对环境造成影响。” “嗯，这也解决了我长久以来的疑惑。如果说见龙草就是龙族的洗澡水激发而生，那么咱们的先辈应该也见过不少异界过来的龙。不然也不会留下见龙草的药性介绍。” 女人闻言直皱眉头：“我们文化语境中的龙，才不是有翅膀的四足飞蜥蜴。我们说的龙，应该是鹿角马面鹰爪蛇身鱼鳞组合而成。你确定这是见龙草？” “应该不会错，”顾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他笑着对女儿道：“萌萌，你不是想跟爸爸捉迷藏？来吧，咱们可以开始了。” --- 东南亚，纳土纳群岛的某个无人岛屿。 几道圆柱形的白光闪过以后，九个人影霎时出现在渺无人烟的沙滩上。 领头男人带着一副全黑的战术护目镜、身穿长度过膝的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一只没有剑鞘的黑色单刃剑。 迎着和煦的海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又回来了。如此祥和的世界，要是不制造一点杀戮的话，感觉上就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他挥了挥手，身后扎着双马尾的大胸女孩立刻就心领神会，她双手结印打开了一个异界空间。 只听见啪嗒一声，有个狼狈的身影径直从空间中跌出来。他就这么重重摔在沙滩上，一点动弹的迹象都没有。 “真是个没什么鸟用的废物，”站在大胸女孩右边的男人，身材粗壮得像个大猩猩。 他不耐烦的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见对方毫无反应，男人这才抬头对最前面的男人道：“阿瑞斯队长，这个废物昏过去了。” “玛格丽特，麻烦你给他用一个恢复术。”领队的阿瑞斯头也不回道。 大胸女人微微一笑：“乐意之至。”她抬手就对地上的放出了一道闪电箭。 “啊——”受到闪电箭的刺激，地上的男人惨叫着抽抽腿，再也没有气息了。 “玛格丽特，队长让你救他，不是要你杀他。”大猩猩粗声粗气道：“现在他死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进行？” 闻言女人笑得犹如绽放的春百合：“哈哈哈哈，猩猩霍格，你最好不要在行家面前卖弄你的无知。千万别小看这个黄皮猴子。人家可是传说中的蛊术高手，不仅精通天谴蛊、噬魂蛊，而且还精通替身蛊和续命蛊。” “我的闪电箭最多只能杀死他的替身蛊。想要杀他的话，估计还差了一点火候。我说得对吗？亲爱的柳天铭柳公子？如果你还是趴在地上挺尸的话，人家可就要拿风刃割掉你的脑袋哦？” 听见玛格丽特的话语，趴在地上的柳天铭猛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滔天的恨意一闪而过。 随后他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沙子然后冲女人施礼道：“女公爵您说笑了，我那点微不足道的蛊术，在你面前只能贻笑大方。” “客气的话，你们可以留到以后再说。”阿瑞斯不耐烦的打断两人的寒暄，他目光炯炯道：“这次我已经比上次强大了好几阶，是时候让银翼恶魔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力量了。” ------------ 108 龙之诅咒 吃晚饭的时候，顾绛霜拿出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艾希娜面前：“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这是什么东西？”艾希娜看看顾绛霜推过来的东西，她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是给我的？” 顾绛霜将几盒香皂塞到人形绿龙手里，看着艾希娜迫不及待的拆盒子，她笑着解释道：“你不是喜欢硫磺的味道吗？这是硫磺皂，你在人形状态的时候，可以用它来洗澡。喂，不能吃——” 女人的说话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绿龙少女拿出硫磺香皂嗅了嗅，嗷呜一下张口就咬掉半块。 听见顾绛霜的警告，艾希娜满脸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她：“嗯~~~” 绿龙少女含着半块香皂在嘴里，她小心翼翼的嚼了嚼，随后咕咚一下把硫磺香皂吞进肚子：“为什么不能吃？滑溜溜的好好吃。硫磺口味的油膏，我太喜欢了。” “我的警告都被你当成耳边风了。”顾绛霜哀叹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艾希娜说这是油膏也没错——把动物油或者植物油加氢氧化钠水煮，就能做成制备香皂的原料。 如果能把制作香皂的工艺看作是做菜的话，香皂也可以是一种“美食”，要命的“美食”。 顾萌看得一脸惊恐，她赶紧向爸爸求证：“爸爸，医生说吃错了东西要去医院洗胃。艾姐姐这个做法，是不是该进行洗胃了？还是说她吃香皂就是在自主洗胃？” 顾钒神情木讷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龙族的肚子跟我们人族不一样，她一会不要上吐下泻才好。” “快点把香皂吐出来。”顾绛霜可没有老公那种随遇而安的想法，她对艾希娜耐心劝说道：“香皂吃了会拉肚子的。” 绿龙少女带着一脸娇憨的表情抗议：“我就不吐。那么好吃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 “那是用来洗澡的，不能吃。”顾绛霜苦口婆心的教导着：“你把香皂吃光了，以后洗澡用什么？” 爱干净果然说少女们的共同习性，闻言艾希娜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的半块香皂：“那就把它留下来吧——算了，少洗一个澡算不了什么大事。” 说罢，她毅然决然的将剩下半块香皂扔进嘴里，开心的大嚼特嚼起来。 顾钒略带责难的看着孩子她妈：“我就说你是好心办坏事，你还不信。现在看清楚没有？” 话音未落，小丫头在边上扯扯父亲的衣袖，她满脸好奇的问到：“爸爸，萌萌的肚子能消化香皂吗？” “不行——”艾希娜神色警惕的望着顾萌，她将剩余的香皂都搂在怀里：“这些都是我的，不能分给你吃。” “还记不记得你小时肚子疼的事情？”顾钒对女儿循循善诱道：“把那种疼痛放大一千倍，基本上就是吃肥皂的后果。要知道，人类可没有龙族的胃。龙族可是连穿盔甲的冒险者，都能吞进肚子里消化的。” 小丫头恍然大悟，她扭头看着艾希娜：“穿盔甲的冒险者好吃吗？” “我没有吃过冒险者。”艾希娜认真思考了一阵之后，她语气变得不太确定：“我的朋友里面，只有米特曼吃过人，他也没有说过口感什么的。” “不过我第一次见到米特曼的时候，是在来风吟森林的商队里，他是一个人类女性龙战士的坐骑。我听说他爱上了那个人类女战士，所以才心甘情愿助她成为龙骑士。” 顾萌立刻欢呼起来：“好浪漫的龙骑士故事，后来呢？” “后来，他留下了一句千古名言：爱她，连骨头也不放过。” 小丫头连声追问到：“啊——他把心爱的人吃掉了？这是为什么呢？” 艾希娜平静道：“功勋卓著女骑士后来嫁给了人类王国的一个公爵。在她和公爵结婚那天，米特曼伤心过度，所以在婚礼的现场吃了公爵一家老小和女骑士。” 小丫头被这个转折惊呆：“看来欺负老实龙，比欺负老实人还危险啊。后来呢？” “米特曼被猎龙军团杀掉，他的鳞片骨骼龙筋都被制成了武器防具，人们叫它龙之忧伤套装。但凡持有这套武器的人，每一个都会经历被心上人抛弃、变心、分手、出轨的龙之诅咒。” “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蛋疼套装。”顾钒赶紧打断了绿龙少女的猎奇故事：“以后在吃饭前不准说这些！” 事实证明，龙族少女的消化能力超强。 直到晚饭吃完以后，她也没有因为吃香皂而遭遇任何不适。 相反还高高兴兴哼着歌，跑去洗碗收拾厨房卫生。 --- 阿瑞斯仔细察看的眼前的信息数据，神情认真而专注。 大胸女人玛格丽特坐在他的身边，她望着男人的侧脸，眼神中散发出迷醉的光芒。 看见阿瑞斯放下手中的文件，玛格丽特立刻端着已经泡好的牛奶送过去：“队长上次做这个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上一次的困难大到看不见胜利的希望，因为敌人毕竟是这个世界的界域之主，绝非省油的灯。而我的实力只有四阶。”阿瑞斯反手握住女人的柔荑：“但是这一次不同了，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他。” 玛格丽特干脆就整个人都贴上阿瑞斯的后背，声音变得越发甜腻：“是什么样的把握让队长如此有信心？”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银翼恶魔的弱点，并根据他的弱点找来了针对性的武器。”阿瑞斯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抽出一把剑，他颇为骄傲的介绍道：“这是我从一个黑商小队手里截下的战利品。” “由炎龙的脊骨打造而成的史诗武器，龙之忧伤-裂骨剑！根据百晓生的说法，这把剑也被称为龙之诅咒。他的诅咒威力之强，就连拥有半神实力的人也抵御不了。” 听着阿瑞斯的介绍，玛格丽特的眼神闪闪发亮：“在一个无神的科技世界，半神级的史诗魔法武器足以秒杀任何敌人，难怪队长会信心满满。” “你帮我去把柳天铭叫进来。”阿瑞斯沉声道：“他是从这个世界进入无限游戏的，我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他这个地头蛇。这对我们将来的计划很有帮助。” 女人点点头，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柳天铭，你过来一下。” 一直坐在外间的柳天铭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脸赔笑的给玛格丽特鞠躬：“我来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玛格丽特皱了皱眉，她让出一个通道：“进去吧，队长喊你有事。” 望着柳天铭点头哈腰跑进去的背影，玛格丽特突然觉得这家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惹人厌了。 ------------ 109 复刻版的速记原典 “过完暑假，萌萌该去上一年级了。”顾钒将女儿举得高高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神情：“萌萌喜欢上学吗？” 小丫头居高临下的瞟了父亲一眼，她沉思道：“萌萌要是和同学发生了冲突，可以打同学吗？” “不行。恃强凌弱是不对的。”顾钒十分坚决的扼杀了她的想法。 “要是萌萌跟跟老师发生了冲突，萌萌让红龙蓝蜂打老师不算恃强凌弱吧？”顾萌一招手，雷神之锤就到了她手里。 顾钒摇摇头：“丫头你要学会尊师重道。老师是负责给你传授知识的人。” 小丫头眼珠转了转：“那萌萌想学高锰酸钾混合葡萄糖的化学原理，老师能教吗？萌萌还想学氯酸钾混铝粉和三氧化二铁的反应方程。” 顾钒搜索了一下自己当年在墨兰小学的课程，他认真的点点头：“等你到了三年级的时候，课外读本里应该就会有这类基本知识的入门介绍。” “一年级还是打基础的时候，哪有老师能教这些？萌萌你要耐心的等三年。” 当顾钒绘声绘色的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时，小丫头的眼神都亮了：“原来小学这么好玩呀？爸爸记得开学就帮萌萌报名。” 但是顾钒误解了一件事，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是墨兰系；不是所有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毕业生，都有在末日里求生的本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女儿进新学校读一年级的日子。 顾绛霜从小丫头的手里接过雷神之锤，她在女儿的腰上挂上一个小香包：“萌萌你带着这个去学校，红龙蓝蜂就别带到学校去。等你放学回家之后，再跟你的好朋友玩。” 经过上一次夫妻俩的沟通交流，顾钒给女儿的保护，有一部分对顾绛霜已经不再是秘密。 当然了，他也没有完全交待清楚红龙蓝蜂的来历。 只是含糊其辞说他当年在非洲得到了两块奇怪的矿石，后来在测试自己活化金属的能力时，无意中激活了两块金属的灵性。 所以它们才变成了红龙蓝蜂。 这个借口合理合法，顾绛霜很快就接受了。毕竟瓦坎达矿山已经开采了八十多年，黑暗圣堂一直死死把持着矿山不肯松手。 要说这里一点猫腻都没有，顾绛霜绝对不信：在黑暗圣堂手里来来去去的企业多如牛毛，为何圣堂只把瓦坎达矿山死抓着不放？ 瓦坎达矿山必须能开采出一些稀世奇珍，这才符合黑暗圣堂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至于管矿的顾钒，他在里边大动手脚合法截流，也属于人之常情。女人唯一的遗憾是：这么好的矿石，你为什么不多截流几块？ 对此顾钒的解释是：“正是因为只有两块，我才能合理合法的吃下来，顺便制造一场矿难解决知情者。要是东西很多的话，你觉得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吞掉？” 总而言之，经过夫妻俩的灵魂交流，红龙蓝蜂在顾家的历史地位被彻底确立了。 至于这需不需要向上边报告？ 这不开玩笑吗？家里住着一个异界人的事情，领导们都没空管——谁有兴趣管地球上的历史遗留问题？ 看见女人把雷神之锤放回女儿的床头，顾钒好奇道：“你给女儿挂的香包似乎另有玄机，里边装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母亲对女儿的关心而已。”女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后，一家三口往楼梯间走去。 三人刚走到四楼的侏罗纪公园展示层，就看见橡胶做成的翼龙模型、霸王龙、迅猛龙模型在走廊里跑来跑去的。 瞧见顾钒过来了，有只橡胶迅猛龙张口就往顾钒的裤脚上咬去。 顾钒抬脚踢飞打算撕扯自己裤脚的迅猛龙，他大声吼道：“艾希娜，你在搞什么鬼？” “非常抱歉，领主大人，我刚才在试验刚刚做好的速记原典。”绿龙少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她吹了声口哨，将走廊里的傀儡都召回屋子里。 “听说萌萌长公主殿下要去上学，我特意按她的要求制作了一套速记原典。”艾希娜拿出一个八公分长两公分宽的便签本，“这是长公主殿下委托我制作的防身工具，用来应付学校里的讨厌鬼再合适不过。” 顾钒接过她递来的速记原典，却不把它递到女儿手中，而是低头仔细打量起来。 经过上次的欧洲之行，顾萌对阿瑞斯的速记原典很感兴趣。经过顾钒的解说，她后来还专门补了魔禁2的番剧，因此一直对撕纸就能触发的魔法念念不忘。 被艾希娜复原的速记原典，跟电视里的模样有很大差距。她制作的速记原典，封面看上去更像是一件来自龙族的艺术品。 这里要说明一下，所谓龙族的艺术，就是用金丝银线勾勒出来的龙形自画像——除了收集金银宝石以外，龙族基本没有别的艺术鉴赏力。 顾钒飞速的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混沌算法没有给出任何危险警示。 在速记原典便签本的末页，顾钒还看见了艾希娜手写的广告词：“艾希娜出品，必属精品。” 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如果原典内的魔法便签使用完毕，公主殿下可以到我这里来进行有偿补充。一块硫磺味的香皂换一张新的专人定制魔法便签。量大从优，欢迎选购。” 事实证明，这是一本可以给顾萌使用的魔法道具。 顾绛霜望了望正在检查的男人，她有些忧虑道：“这里面没有什么大威力的魔法吧？比方说大火球之类的？” “当然没有，里面都是一些保护性质的术法。”艾希娜斩钉截铁道：“我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公主殿下需要的是魔法保护，而不是大规模杀伤武器。” 顾萌挥舞着小拳头：“错了，艾姐姐你说错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御敌于国门之外，在别人的国家进行我们的战略才是最好的选择。赶紧给萌萌设置几个气定神闲大火球进去。” “那可不行，这不符合领主夫人制定的保护原则。”艾希娜断然拒绝的小丫头的升级要求。 顾钒将东西丢给女儿，他抬头看着绿龙少女：“其他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的硫磺香皂就用完了？” 绿龙少女脸上一红，她还没说话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先叫出声来：“爸爸果然慧眼如炬，艾姐姐的香皂早就用完了。上次萌萌去找艾姐姐玩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浴室里是这么洗澡的。” 小丫头惟妙惟肖的学着少女的动作：一块香皂拿到身上擦擦，又放在嘴里咬一口；再放到身上擦擦，然后再咬一口。 看见女儿的表演，顾钒估计艾希娜全身的香皂还没抹完，整个香皂就已经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 110 形而上学 在没有见到艾希娜之前，顾钒对龙族的认知是神秘而强大。 他经历过无数的神之猎场，见识过不少的龙族和半龙人，但是从未见过类似艾希娜的绿龙。 像她一样有个好胃口的龙数不胜数，但是喜欢吃香皂的龙，真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算了，今天我们的正事是送萌萌去读一年级。”他压下心头的感慨，回头招呼妻女：“走吧，萌萌上学要迟到了。” “艾希娜你要跟着去吗？” 绿龙少女摇摇头：“我今天没有时间，精灵藤已经发芽，我要赶紧加速完成月亮井的强化工作。不然将来没有足够的月亮井水供花精灵饮用。” “那随便你吧。”顾钒领着妻女出门。 “领主大人，”正待他要走的时候，艾希娜从后面喊住顾钒：“我的香皂用完了，你能不能顺带帮我带几块硫磺香皂回来——这回我绝对不把它当食物来吃。” “亲爱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一个月买三十盒香皂，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顾钒强忍笑意望着顾绛霜，他抱着女儿飞一般的逃下楼。 --- 田隐市一中的附小，挤满了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萌萌，上学的时候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顾钒不厌其烦的教导着女儿，小丫头眼珠乱转，她突然兴奋的指着前方：“爸爸快看，萧昊也来上学了。咦，他身边那个人是谁？” 听着女儿的话，顾绛霜一抬头就看见覃姨带着萧昊下车。不过与萧昊一同下车的人，还有一个与萧昊年龄相仿且白白胖胖的小家伙。 “那是靳家的小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靳参。”在介绍自己另一个弟弟的时候，顾绛霜的语气还有些难言的古怪。 因为上次跟靳家人吃饭闹得很不愉快，顾钒看出靳建国一家不欢迎自己，他和妻女便没有再登靳家的门。 所以对于靳参这个小舅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靳参？听起来像是晋升，真是个充满槽点文化的名字。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顾钒主动征求妻子的意见。 “不要，”小丫头看看母亲的脸色，她替母亲断然拒绝道：“萌萌是顾家长公主，不要变成别人自抬身价的阶梯。哪里来那么大辈份的毛孩子？” “爸爸，我们走。萧昊都读三年级了，萌萌才不想跟这种老男孩说话，让他们滚到一边唱小苹果去吧。萌萌想去看看一年级的小鲜肉同学。” 看看那边七八岁就被女儿归为老男孩的萧昊靳参，顾钒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丫头，你的小鲜肉标准定得可真高啊。 顾绛霜犹豫了一下：“你先带着女儿去教室，我去跟覃姨打个招呼。” 顾钒带着女儿七弯八拐来到教室，这里早已经坐满了人。 看见顾萌的出现，讲台上的班主任邱芸的皱眉冷哼道：“你叫顾萌是吧？快点入座，我们班就差你一个了。再这么磨磨蹭蹭的，以后就别来了。” 说罢，她又冷冷看着顾钒：“希望你下次带女儿出门的时候，能够再早一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刚来上学的第一天，就因为迟到让女儿挨批评。 身为司机的顾钒，此刻饱受女儿的白眼：“爸爸，都怪你。” 他只得满是歉意的道歉：“真不好意思啊，邱老师，其实我们很早就出门了。但是因为住得比较远，从城外赶过来比较费时间。找停车场又耽搁了一会。” 听说顾钒住在城外，再看他一身普普通通的打扮，邱芸的语气越发冰凉：“如果你对女儿上学的事情再上心一点，就算住到月球上也不会让女儿迟到。” 这个老师的语气有些不对啊？ 我不过比别人晚来几分钟，这不还没打铃上课么？用得着上来就给我甩脸色看？是不是我有什么忽略了的地方？她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一念至此，顾钒就立刻调取了关于这个老师、这个班级的一切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邱老师居然是几个课外办班机构、私家辅导机构的金牌老师，饱受补课学生好评。但是在一中附小做了八年的老师，一次先进教师都没有评上过，所有家长对她的评价都不高。 到底哪边才是她的主业啊？这分明就是一个被附小耽误了的金牌补课老师。 莫非是因为我没有跟她送礼的原因？ “说得也对，”顾钒居然认真的点点头：“我要是有能力住在月球上——像你这种货色，恐怕就没有资格教我的女儿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邱芸脸色骤变，她气得脸都变形了：“限你三分钟内带着你女儿滚出学校。这里不收没有教养的土包子，再不滚我就叫保安了。” 看见邱芸和顾钒发生冲突，其他的孩子家长赶紧过来打圆场：“这位同学家长，你这么说就太过份了。邱老师的话虽然难听，但其实是一番好意，你何必要往心里去呢？” “对啊，你赶紧跟她道个歉。”另一个家长随声附和道：“邱老师你也消消气。”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句话，他的道歉我绝不接受。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他带着孩子滚出一中附小。”邱芸表情是怒不可遏，但她的眼神中带浓浓着嘲讽和挑衅。 顾钒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更不知道为啥这货上来就针对自己？ 不过敌人既然当面挑衅，硬碰硬的顶回去才是正理：“让我给一个傻逼道歉，说实话我真开不了口。你丫是更年期提前了？还是老公在外边偷人了？” “就冲你这句话，赶紧带孩子滚蛋。别逼我报警！不让你女儿从一中附小滚蛋，我就把叶字倒过来写。” 眼看这两人的嗓门越来越大，场面已经变得不可收拾。 边上已经有幸灾乐祸的家长指着顾萌道：“宝贝记得离那个小朋友远一点，千万不要跟她玩知道吗？她爸爸得罪了班主任，将来连累孩子不要紧，你们跟她玩也会受牵连的。” “我知道了。”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我说报名后要给老师发微信红包吧？看没有，不发红包的结果就是这样。对着他的孩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小声一点，别给邱芸听见。” “这老师都被家长气糊涂了，你没听见她刚才说，把叶字倒过来写？” “对啊，她不是姓邱吗？” 就在这时，有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钒，你怎么搞得？我让你送孩子上学，你在这跟谁吵架呢？” 说话间，顾绛霜拔开人群走进来。 “五分钟不看住你，你就变着法子跟我闯祸。等会我再跟你算账。”玉面含霜的女人先瞪了顾钒一眼，她转头看邱芸的时候，突然神情一愣：“原来是你？这么巧啊？”、 说着她看看黑板上的名字，语气变得十分轻快：“哦，我现在该叫你邱——老——师——” 邱芸看见顾绛霜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她看看边上一脸无辜表情的顾萌，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她是你的女儿？长得跟你真像啊。” ------------ 111 顾钒之怒 “你想把我女儿赶出学校？邱老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印象深刻啊。”顾绛霜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挖苦：“从高中部转到小学来教一年级，感觉不错吧？” “还行，还行，这么多年做下来，都习惯了。你让我再教高中，我觉得不适应。”刚才还叫喊着要顾钒带女儿滚蛋的班主任，一瞬间就变成如沐春风的笑脸。 周围的人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女人是谁？” “莫非是附小学校董事会的？”有家长压低声音问到。 “公立学校哪来的校董会？一中在八年前就被教育局收回管理了。” 邱芸像是没有看见众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她满脸堆笑的看着顾绛霜：“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女儿树立一个好榜样，免得别人说我不懂得尊师重教。”顾绛霜抬手看看了腕表：“三十分钟之内，你自己辞掉班主任的职务，再让附小把最好的老师派来教我女儿。” 说到这，女人眯了眯眼睛：“要是你做到了，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要是做不到，那我们就新帐老账一起算。八年前，你害得我差点死在东南亚，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感谢你的大恩。” 话音刚落，邱芸拔腿就往外跑，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因为第一天是发书报到，然后让老师和家长互相认识的环节，因此满屋子除了老师学生就是家长。 瞧见顾绛霜一言不合就开除班主任的架势，众家长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一言就能决定老师的去留，而且老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原本大家对顾绛霜的做法很有意见，不过既然她要求让最好老师来教这个班，而邱芸也乖乖去办了。 假如真能换来一个好老师的话，自家的孩子多多少少也能从中受益，因此大家都很自觉的保持着沉默。 “宝贝，忘记妈妈刚才的话。”刚才教育过孩子的母亲压低声音：“你千万不要和那个顾萌的小朋友发生冲突，还要跟她成为好朋友知道吗？” “为什么？妈妈刚才还让人家不要理她。”小女孩对母亲的变脸表示不解。 母亲摸摸女儿的头：“听妈妈的话，不要多问为什么。” 十分钟之后，一个中年女老师快步走进教室：“让大家久等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妍。因为电脑程序排班出错，应该是由我来担任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 “请各位家长对我的工作能力放心，我带了十二年的一到三年级，前后教了四届学生。光是田隐市的十佳教师称号，我就拿了两次，至于其他的先进教师荣誉，基本年年都不会缺。” 何妍这话像是在对每一个家长说的，又像是专门为了给某人吃定心丸。 不管顾绛霜的想法如何，但是其他家长纷纷表示：“有你教孩子们，我们都放心了。” --- 在一家三口回去的路上，开车的顾钒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对顾绛霜道：“今天那个老师，是你的仇人？” “是啊，我读高中的时候她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暗组在学院卧底。曾经设计让我孤身前往东南亚，结果我刚到东南亚，就陷入了黑暗圣堂的包围圈。”女人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顾钒勃然大怒：“这你也能忍她八年？老子可忍不了，敢动我老婆，今晚就找人杀了她！” 女人苦笑着摇摇头：“为什么不能忍呢？她只是台面上执行计划的棋子。与其恨她，我还不如恨那个幕后黑手！” 后座的顾萌也适时帮腔：“妈妈说得对，真正幕后操控一切的人，才是最可恶的。爸爸报仇的时候，记得叫上萌萌一起去。” 顾绛霜平静道：“幕后黑手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天谴小队大名鼎鼎的前参谋长，代号七月的靳月梦。” “我的天哪，大家族的明争暗斗真是恐怖。”小丫头惊讶的长大嘴巴，“萌萌记得爸爸说过，靳家在本地是个大族，生活在这样的大家族，他们每个人的点满了宫斗技能。” “从小憎恨妈妈的大姨、嫉妒妈妈比她年轻漂亮、比她运气好、比她更加强大，还能继承重越集团的大笔财富。所以她就心怀不满，暗中谋划夺取妈妈一切的计划。” 顾绛霜摸摸怀中女儿的小脑瓜，她轻声解释道：“不是这么回事。姐姐虽然对我有些意见，但是也不至于要置我于死地。” “那时的暗组已经和黑暗圣堂的反对派搅在一起，野心勃勃的要做一场大事。她只是想让我当诱饵，钓出黑暗圣堂里反对派的异心。然后坐看黑暗圣堂和反对派火并，达成摧毁黑暗圣堂的第一步计划。” “在这个计划当中，姐姐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她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把姐夫洛云峰都派出来救我。” 小丫头拍拍前座的靠背：“爸爸听见没有？萌萌就说大姨不怀好意吧？把老公派出来打小姨子的主意。” 被女儿这么一分析，顾钒顿时怒发冲冠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敢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我都非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见面就扇她一百二十个大嘴巴。” “得了吧，大姨夫肯定不会坐视你打他老婆的。”小丫头细声细气的分析道，“爸爸以前说过，大姨夫是大德鲁伊，爸爸不一定打得赢他。” 顾钒不能忍受女儿的鄙视，他恨恨道：“大德鲁伊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年，老子好歹也是个二十二阶的武僧。揍一个大德鲁伊，简直易如反掌。”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点点头：“听爸爸说得这么有气势，萌萌真希望见识一下爸爸和大姨夫打架的场景。武僧大战德鲁伊，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坐在边上的女人，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们父女俩真有意思，大银牛你什么时候在少林寺学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面对女人的好奇，顾钒忍不住显摆了一下自己做为男人的深沉悠远：“老实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原本笑容满面的顾绛霜，霎时变成柳眉倒竖：“是吗？那我就要虚心求教一下，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呢？” ------------ 112 天河武卷 “艾姐姐，这就是传说中精灵藤？”小丫头看着城堡院子里西墙角下小苗，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像莱戈拉斯那种精灵，能从藤上长出来吗？” 艾希娜陪着小丫头在城堡里的影院看过魔戒，她对莱戈拉斯的形象并不陌生。 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按照种类来分，莱戈拉斯属于精灵中的高种智慧精灵。花精灵类似元素魔法精灵，身高只有十二公分。” “只有四寸长的花精灵？”顾萌仔细想了想，她回头对跟在后面的顾钒道：“萌萌想跟爸爸说一句，城堡里以后不能用电蚊拍，很容易伤及无辜的。” 顾钒强忍笑意点头道：“丫头你就别瞎操心，五毫米长的蚊子和一百二十毫米长的精灵，老爹还是能分得清的。还有啊，你明天要上课了，还不赶紧看看明天的课程表，准备好自己的新书包。” “爸爸帮萌萌预习功课，”小丫头拖着父亲就往楼上走：“萌萌要努力学习知识，尽早做出一颗萌萌牌的大伊万。” 女儿的志向远大，顾钒也不能拖她的后腿：“萌萌啊，超过六年级的数学，就能让你打瞌睡。你将来打算用什么做大伊万？” “用眼泪做。”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 顾钒表示不理解：“眼泪还有这个用处？一滴泪水里的氘氚含量，就算完全激发出来，也不够一个炮仗的威力大。怎么用来做大伊万？” “泪水不是这么用的。”小丫头转身看着父亲：“核弹只有待在发射架上的时候，它威力才是最大的。眼泪只有积蓄在眼眶里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既然孟姜女都能哭倒长城，萌萌到爸爸这里哭一个大伊万出来，应该也不是问题。” 顾钒一把抱起女儿：“哭出来的核弹多没骨气啊？等你满六岁，爸爸教你一套基础武功怎么样？就算不会数学也没有关系，练好了这套本领，照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莫非爸爸身怀上古的武学宝典？”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 “不是爸爸吹牛，我手里的上古武学宝典，没有一部能跟爸爸自创的武学相提并论。”顾钒边走边跟女儿解释道：“这是爸爸收集了无数修炼秘笈，再用混沌算法整合遴选出来的三部绝学。” 小丫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父亲吹嘘了一阵，她好奇道：“为什呢？” “因为人类对世界的认知，总是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不管是科技还是修行的法门，都是如此。”顾钒微笑着给女儿解释道：“几千年前的青铜剑，不如现代社会小作坊的工艺钢剑。” “人类几千年来积累的著名围棋棋谱，还不如阿尔法狗三年来的积累。不过它跟自己下棋走出的棋谱，估计也就柯杰跟我能在前半盘看出精妙之处，其他人只能在复盘的时候惊叹一下。” 总体来说，人类的修行进程，就跟无数天才完善数学理论一样。 有人感悟大道法则，设定了十进制。于是有人在十进制的基础上，创造了加法。有人感悟加法法则，于是创造了减法。有人另辟蹊径发现了乘法，有人摸索出除法。 而修炼跟数学唯一的不同是：每一个流派都只掌握了部分规则，就敢大言不惭称自己为真理，驳斥其他人是歪理邪说。 这就好比说，学加法的认为学乘除减的是异端，拒绝跟他们进行沟通交流。就算有简单的交流，最多也就是整合到四则运算的水平。 更加深入的研究基本只有神祗才会掌握。 而神祗为了阻止人类成神，又会设下重重禁令，禁止信徒更进一步的研究。 所以顾钒回到地球之后，他将过去收集来的修炼法门用算法反复推演，想整合成大一统的修行理论。然后再把这个理论教给妻女。 然而他手头的资料并不多，大一统修行理论迟迟无法建立。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现有的资料去芜存菁，整合成为算法异常完美的小一统修炼法门。 “就以妈妈来打比方。她的锻体修炼技巧是加法、蛊术修炼是乘法。两者加在一起的话，她最多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 “而萌萌要是练好了爸爸教你的东西，起码能有高中毕业的水准。至于用来解释大一统法则的高数和微积分——很抱歉，爸爸不是莱布尼茨，暂时还整理不出来。” 小丫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萌萌只想知道爸爸创造的武功，究竟叫什么名字？” “龙皇武卷。”顾钒兴致勃勃的计划着：“由于这本武卷太过于繁复。没有我的指导讲解，一般人根本无法入门。所以将来我还要把它一分为二的简化改造下，做成两部简单一点的武卷上下册。” 闻言顾萌顿时来了精神：“从来只有用武功命名游戏服务器，没想到居然爸爸用游戏服务器的名字反过来命名武功？那简化版是不是就叫天河武卷和神威魔法？” “呃，天河武卷这个名字大气上档次，这个名字被采纳了。”顾钒表示十分赞同，“只不过有一点我搞不明白，神威魔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土特惨的名字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能抽取别人生命力的武学，难道不是魔法吗？”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分析到：“神威魔法，主修通灵术、替身术和生命抽取。还有一个辅助技能，翔纲济泽。学会之后能给队友加一个跑得比什么都快的BUFF，就算是拥有神速力的闪电侠，没加这个BUFF前，跑同样的距离也比加后要慢上+1S的时间。” 顾钒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不许乱说，我设计的武功心法里没有这种功能。算了，蓝蜂又在频道里抗议我的命名歧视它们。好吧，第二套武卷就叫兵锋战意。” “什么？此锋非彼蜂？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就不通情理呢？再啰嗦我就把名字改成太湖基本法，别以为我就没有任性的时候！我就乐意，就无理取闹怎么滴？” “当然可以啦，”小丫头拉开父亲捂嘴的大手，她脆生生道：“任性是女人的权力，女皇陛下也不例外。” 听见顾萌的说法，蓝蜂军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刻齐声高喊：“女皇万岁！” 后世响彻无数世界的秘笈、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天河武卷与兵锋战意；终于在命运齿轮的推动下，从历史的长河中浮出水面。 ------------ 113 听爸爸讲故事 小学一年级的东西实在太简单，顾萌听父亲的预习听了不到三分钟，她就打哈欠：“这些东西爸爸以前讲过，萌萌早就会了。爸爸还是讲点别的吧。” 顾钒合上课本，他低头看看女儿：“一年级的课程就是这些，哪有别的可以讲？” 小丫头抱着父亲的手不停摇晃：“爸爸给萌萌讲故事，萌萌想听爸爸历险记。” “老爸历险记？”顾钒想了想，他跟女儿建议道：“要不你就带着VR眼镜看3D 行不行？妈妈还在家呢，一会给她听见我给你讲恐怖故事，又该上网买搓衣板了。” 小丫头坚决不同意老爹的做法：“萌萌就要听爸爸讲故事，看VR没有意思。爸爸没看过教育专家的话吗，跟萌萌讲故事有助于强化好爸爸的形象。” 顾钒拗不过女儿的要求，他沉思了一会：“那好吧，我就给你讲一个新故事。这是一个只有奶爸的世界，没有其他人什么事情。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好奶爸。” “逗之力，三段” 听着模拟女儿人偶面无表情的报出五个大字，顾钒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模拟女儿人偶是用来测试见习奶爸实力的道具，每个见习奶爸都要接受此类测试。 “顾钒，逗之力，三段！级别：低级！”小女孩人偶旁，一位中年男子语气漠然的将成绩复述了一遍。 中年男子话刚刚脱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人头汹涌的广场上带起了一阵嘲讽的骚动。 “三段的逗之力？让他来哄女儿，只怕会把女儿哄哭吧？” “哎，这废物真是把文艺奶爸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看他跟洛云峰有几分像，这种废物奶爸早就被驱赶出起点，任其自生自灭了，哪还有机会待在都市频道中骗推荐票。” “唉，昔年那名闻田隐的天才奶爸，如今怎么落魄成这般模样了啊？” “谁知道呢，或许做了什么亏心事，惹得命运女神降怒了吧…”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轻叹，落在那如木桩待在原地的顾钒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一般，让他的呼吸微微急促。 听到这里，小丫头插嘴道：“爸爸的故事听起来好耳熟，你就不怕萧炎一招佛怒火莲打死你吗？” “你听我把故事继续往下说好不好？”顾钒干咳一声，厚着脸皮继续往下编。 “那好吧，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小丫头认真的点点头：“萌萌就看你高仿抄袭的逗奶苍穹，怎么做力量划分？” 顾钒对女儿的命名很不满，他抗议道：“这名字真俗，难道我不能叫逗爸苍穹？再说我这叫借鉴，跟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一样属于借鉴原创。” “你都是借鉴了，还好意思说是原创？”顾萌冲老爹翻了个白眼：“不要带坏萌萌的三观。” 只有奶爸的世界，是以带孩子的能力做为实力评判的标准。 根据所带女儿的品质不同，女儿种类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又有上中下三品。好女儿带起来容易，而且奶爸的逗之力也能涨得飞快。 只有逗女儿的逗之力达到九段，才有望成为一星奶爸。 “先停一下，”顾萌扬起小脑瓜望着顾钒：“假如真有这样的世界存在，那萌萌是什么品阶的女儿？” 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顾钒忍不住笑到：“萌萌该是什么品阶，难道丫头你心里没有定论？非要从爸爸这里做认证？要是爸爸说萌萌只有黃阶下级，丫头会不会不高兴？” “嗯，萌萌已经完成对爸爸逗之力的评判，”被老爸故意刷了个差评，小丫头气呼呼道：“爸爸还好意思说自己的逗之力有三段。在萌萌看来，给爸爸评个负三段都不算高。路人甲说得一点都没错，让爸爸哄萌萌，只会把萌萌哄哭。” “如果爸爸不道歉，萌萌就让爸爸见识下排名第一的异火——萌萌的怒火。” “好吧，刚才都是我的错。”顾钒老老实实给女儿道歉：“在爸爸眼里，萌萌是天下第一的好女儿，萌萌强无敌。” 小丫头扭头看了看父亲，她不满的转过头去：“爸爸的道歉诚意不够。” “没关系，老爹压箱底的绝招，专门用来平息萌萌怒气的大招。佛怒——呃，不对，是香蕉船冰淇淋！”顾钒伸手在肚子上拉开一个大口子，从里边掏出个完整的香蕉船冰淇淋。 为了不引起周围空间的异常波动，顾钒将随身空间的入口放在肚子里。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能最大限度减少异空间波动对地球造成的影响。随身空间开闭的波动，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信息扩散。 为了以防万一，顾钒索性用身体来吸收这些能量波动。 “就算爸爸想扮演要啥有啥的机器猫，人家机器猫也不是先把自己开膛破肚，然后再往外拿东西的。”顾萌惊喜的看着还在冒冷气的冰淇淋，她嘴里却不住的嘟囔着：“爸爸的大招差点吓死萌萌了。” 被顾钒放在随身空间中的香蕉船，能够永久保持新鲜。 不管在空间里存储多久，拿出来时的口感跟放进去时品质一模一样。 小丫头吃着香蕉船冰淇淋，仍不忘催促老爹：“爸爸可以继续讲故事了，萌萌现在很好奇，你怎么改纳兰嫣然上门退婚的剧情——不过话说回来，萌萌怎么还没出场呢？” “既然是奶爸为王的世界，当然就没有退婚的剧情，有的只是争抢女儿的戏码。”顾钒干咳一声，他继续跟女儿讲着故事。 顾钒来到会客厅，看见顾绛霜带着两个老人坐在贵宾席上。 他看见女人的刹那，就被对方的实力惊呆：顾绛霜已经是米其林评选出来的三星奶妈。而跟在她身后的人，一个是七星好奶爸萧白朗，一个是五星好奶爸靳建国。 原来他们是来自田隐市重越宗的高手，而顾绛霜正是顾钒的妻子，这次正是为了女儿顾萌的抚养权而来。 为了从顾钒手里夺回女儿顾萌的抚养权，萧白朗甚至拿出了一份育儿专家的绝学秘笈《如何跟女儿相处》。 有了这份秘笈，顾钒立刻能够晋升成为一星奶爸。 听见顾绛霜开出的条件，顾钒变得异常愤怒：“就算秘笈能让我拥有一星奶爸的实力，但是没有了女儿顾萌，这份实力又有何用？总不能再找个老婆再生个女儿吧？” 故事刚讲到这里，顾钒突然听见后边出来女人冷沁沁的声音：“你刚才说什么？有种跟我再说一遍？” 咦，这声音好像是孩子她妈发出来的？她什么时候跑来偷听了？ 顾钒略带责怪的低头看看女儿：“萌萌，妈妈什么时候来的？” “从故事里妈妈出场开始，妈妈就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爸爸一个信号？”顾钒痛心疾首道：“有你这么眼睁睁坑爹的吗？” 顾萌脸上写满了狡黠：“爸爸不要担心，反正就是一个故事而已，妈妈不会把它当真的。嗯~~~~萌萌顺便说一句，连萌萌的抚养权的抢不到，故事里的爸爸真是糟透了。” ------------ 114 找不到的女儿（上） 因为退婚流不适合奶爸文，顾钒把内容改成了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夺权流。 为此，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顾绛霜勒令在客厅沙发上反省思过，啥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啥时候再回卧室。 为了让顾钒早日反省，女人连送孩子上学的工作，都从丈夫手中抢过来。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顾钒突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抄袭害人啊！要不怎么说抄袭没有好下场呢？ 为了家庭幸福，为了精神和灵魂的正常交流，顾钒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等女人送完孩子回到城堡，一脸不爽的回家之后，顾钒赶紧凑过去道歉：“亲爱的，我知道错了，你消消气好嘛？” 顾绛霜犹自不解气的踢他一脚：“不行，我的气还没有消，你道歉的心不诚。以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不在女儿面前说我的坏话。现在居然把我变成小说里的反派人物，你这是故意在女儿面前败坏我的形象。” “我这不是给女儿讲床边故事吗？先制造些误会，然后经历各种波折最后冰释前嫌。”顾钒小心翼翼的跟女人解释着：“艺术加工都是这样，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 女人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句：“既然你知道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那你昨天还傻瓜似的在沙发上睡一夜？” 搞半天，她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啊？ “孩子她妈，事实证明我的情商低到没治。”顾钒唉声叹气的敲敲头：“我在觉醒力量的时候，把情商智商都消耗完了。我当初肯定是拿智商换的武力。” “笨笨的大银牛，”顾绛霜突然笑起来，“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智商就一直处于现在的状态。要是谁真同意你用智商换实力的交易，他非亏到赔掉裤子不可。”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看看表：“趁现在有时间，你把最里头那间房的卫生干净，那里要做萌萌的音乐房。送钢琴的搬家公司马上就来了。” 听着顾绛霜对女儿的规划，顾钒难得的智商在线一回，他诚心诚意道：“能遇上你这么好的老婆，我上辈子肯定做了不少的好事。” 从不说甜言蜜语的人，突然开口就是发自内心的赞扬，这句话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不许油嘴滑舌。”顾绛霜喜滋滋的白他一眼，“今天的工作很重要，我不放心让外人动手。拿上扫把抹布，赶紧去搞卫生吧。” 经过一个上午的整理和打扫，顾萌的音乐房终于变得有模有样。 算上今天搬进来的钢琴，整间大屋子里各种乐器应有尽有。 “这么好的钢琴，不知道音色如何？”顾钒在钢琴前坐下，他扭头看看边上的坐着休憩的女人：“亲爱的，大钢琴家在这里免费为爱人献艺。你要听一首什么曲子？” “你弹一首最简单的歌曲给我听听。”顾绛霜半开玩笑道：“让你弹太复杂的，估计你也不会。” 顾钒略作思索，他微笑着轻轻按动琴键，一连串的音符在他指尖响起。 轻灵欢快的钢琴声，组合成了一段熟悉而又奇特的音乐。 “这是《梦中的婚礼》？”女人的音乐素养不算太差，立刻听出顾钒演奏的曲目。 在顾钒的演绎下，钢琴曲里淡淡的忧伤全然不见，只剩欢快的旋律。原本这该是男人在梦中与心爱姑娘互诉衷肠的演绎；还有点“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忧伤。 但是顾钒表现出来的情感，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谁说婚礼只在梦中举行？不管醒来或是做梦，我都有佳人相伴。 听完他的演奏，顾绛霜满脸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大银牛，你炫耀完萌萌，现在又开始炫耀我。除了炫耀，你能做点正事吗？” 顾钒仍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炫耀老婆孩子，就是我的正事。” 女人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萌萌班主任何老师的电话。”顾绛霜看见来电显示，脸色立刻就变得异常紧张：“现在是上午放学时间，萌萌应该在学校食堂吃午饭才对。何老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莫非萌萌出事了？” 听女人说得严重，顾钒赶紧与女儿的衣服取得联系。 女儿的衣服与构成顾钒身体的材料同出一源，通过衣服的讯号立刻就能确定小丫头的位置。 “对不起，”何妍惊慌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来，“从刚才下课起，我就找不到萌萌了。问其他的小朋友，也没有一个知道她去了哪里。学校保安调取了学校的监控视频，还是看不到她的踪迹。” “我马上就到！”听到女儿不见的消息，顾绛霜把手里的电话一关，她急急忙忙就往外走。 顾钒赶紧伸手拉住她：“你都多大个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从我的监控数据来看，萌萌现在好得很，应该不是被人绑架或者挟持。” 顾绛霜将信将疑道：“如果她现在好好的，为什么老师找不到她？” “别说老师找不到萌萌，就连我的追踪讯号也是飘忽不定。”顾钒苦笑道：“小丫头在跟我们捉迷藏呢。” “追踪信号没法定位，那不就代表她出事了？”听到这女人又焦急起来，她抬手放出一只觅踪蝶：“快点帮我找到萌萌。” 觅踪蝶没飞出七八米就无故起火，在空中呼啦一下烧成灰烬。 顾绛霜脸色铁青道：“跟上次的情况一模一样！抓走萌萌的人，绝对还是上次欧洲那批狗贼！居然敢把爪子伸到国内来，我非把你们连根拔掉不可！” 顾钒也同样皱起眉头：“这是防止被敌人溯源追踪的魔法术式【追迹封锁】！莫非上次那批人贼心不死，又跑来找我的麻烦了？” 顾绛霜的狠话刚刚说完，只见房间中光芒一闪，艾希娜和顾萌同时现身于客厅内。 “领主大人，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绿龙少女满脸严肃的说到：“从刚才起，我感受到五六十人的意念，每个人都在通过各种方法搜寻长公主的踪迹。” “其中还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从实力上来判断，应该拥有跟领主类似的实力。由于敌人的实力太强，我给长公主设计的追迹封锁，已经无法百分百起效。” “为了防止长公主落入敌人之手，我只好自作主张把她给接回来了。” 顾萌好奇的四下观察一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秒中就能到家，艾姐姐果然没有骗萌萌。” “我说怎么无法对萌萌进行定位，原来她身上的追迹封锁是你安上去的？刚才差点把我吓到了。”顾钒看看绿龙少女，又看看安然无恙的女儿： “萌萌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给自己加这种BUFF?” ------------ 115 找不到的女儿（下） “老师讲的课程太简单，她还喜欢叫萌萌起来回答问题。”顾萌不满的嘟着嘴道：“萌萌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兴趣跟她磨牙？” 鉴于顾绛霜一句话就轰走班主任的能力，何妍对小丫头照顾得是无微不至。 顾萌有什么要求都尽量跟她满足，而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为检验自己的教学质量。 但小丫头智商太高，她在家里陪老爹玩游戏之前，就已经从顾钒那里学会了识字和阅读。如今再让她重复一年以前的学习，对小丫头来说实在太无聊了。 与其被老师近距离监视，倒不如远远的躲开。 “所以你就逃学躲起来了？”顾钒面色不善的瞪着女儿：“上学第一天就逃学？” “萌萌没有逃学，只是换了个位置，换到教室内靠窗的倒数第二个位置上。”小丫头说起这件事，仍旧一脸的得意：“现在萌萌是名副其实的主角。” “嗯，你去让作者把书名改一下，换成放开我爸爸，看看有没有读者喜欢？”顾钒没好气的瞪着她：“继续说你的上课经历。孩子她妈，你跟老师打个电话道歉，就说萌萌坐专车回家了。” 在语文课上，为了给学生讲一个a、o、e的发音，何妍把顾萌叫起来：“萌萌去过农村吗？又没有吃过农家乐？” “萌萌的家就是天然的农家乐，但是不对外开放。”小丫头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时，表现得万分配合。 老师循循善诱道：“那萌萌在农家乐里见过大公鸡没有？” “没有，”顾萌一脸鄙视的看着何妍：“老师你不知道吗？自从2017年环保问责机制启动后，农村既不能散养猪也不能散养鸡，违反了就要罚款并没收猪鸡。” “算起来，萌萌有十年没吃过真正的土鸡土猪了。呃，不对，萌萌今年才五岁。呜呜，萌萌真可怜，从出生起就没有吃过土鸡土猪。” 何妍只是想教孩子们学AOE，不想听人小鬼大的顾萌评说国家政策。 她赶紧笑着对顾萌道：“请坐，我们先来看一张大公鸡的照片。在农村里，每天早上就是它叫人们起床。” “何老师，现在的农村才没穷到买不起闹钟呢！”顾萌脆生生的举手道：“你这是在质疑国家脱贫攻坚政策的成果。幸亏萌萌知道你是因为举例而随口胡说。” “换一个认真的学生，会举报你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妄议方针政策。” 还有完没完了？何妍把书丢开，狠狠瞪着顾萌道：“你闭嘴，是听你讲还是听我的？再让我听见你在课堂上顶嘴，我就——”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扑通一下趴在讲台上。 顾萌说到这里，她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顾钒：“爸爸，萌萌在此郑重声明，老师晕倒了不关我的事。萌萌绝对没有用速记原典攻击老师。” 顾钒虎着脸瞪女儿一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大银牛，你干什么冲女儿大吼大叫？”给何妍打完电话之后，顾绛霜一个箭步冲过来，她将女儿搂在怀里：“萌萌都说不关她的事，你对女儿多一点信任好不好？” 见顾钒还是凝眉瞪眼的训女架势，顾绛霜只好低声认错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在给萌萌的香包里放了天谴蛊。不管什么人，只要对萌萌产生敌意或者流露攻击意图，都会被天谴蛊反噬。”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队母女？顾钒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宠孩子的了，没想到萌萌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给女儿上了一个主动防御。 不管老师学生，只要敢对顾萌产生敌意，天谴蛊就会毫不客气的反击。将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瞧瞧孩子她妈对女儿的关爱，顾钒必须给个大写的服字。 因为老师突然晕了五六秒，尽管醒来后她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讲课。但这时小丫头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呆，她想都没想就激活了一个魔法术式【追迹封锁】。 根据艾希娜的解释，追迹封锁是一种特殊的隐匿术式，能将人的存在感降到极低的水准。 使用了这种魔法技巧的人，就算坐在教室里也会被人无视。要是老师点名的时候，顾萌不喊到的话，老师会以为她今天迟到甚至是没来。 只要顾萌不释放自己的识别信息，比如主动跟人说话打招呼，她的存在就会永远被人漠视。 “好嘛，你们班里五十个人，能给老师留下印象的有四十九个，你不就变成阿卡林了。”顾钒忍不住吐槽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萌萌这是要做遁去的一啊？” 艾希娜的魔法术式不同于别的魔法师，她用的是传说中的龙族魔法，因此隐匿的能力更是强到逆天。 在课堂上的时候还好点，因为老师的主要任务是讲课。就算顾萌的存在被漠视，但是她的人还是坐在座位上。因为存在感缺失的原因，老师顶多是不叫她起来回到问题。 等到放学之后，顾萌混在熙熙攘攘的学生中，一溜跑到食堂里吃午餐时。负责管理一年级新同学进餐的生活老师，那就彻底找不到她了。 而且一到食堂里，顾萌存在感稀薄的优势，也立刻体现出来。 “刚刚吃午餐的时候，萌萌吃了四份排骨五碗红烧肉，”小丫头不无得意道：“吃完又去端一份，吃完又去端一份。每次那个打菜的叔叔都给萌萌盛满一碗，根本不记得萌萌之前来过好几次了。” 小丫头的话差点没把顾钒呛死：合着追迹封锁这么牛叉的术式，就是为了让你去学校骗排骨吃的？ “原来追迹封锁那么好用啊？”只有艾希娜一脸羡慕的看着顾萌，她喃喃自语到：“我也好想去上学，最好是能一口气是吃十碗。” 因为失去了顾萌的踪迹，生活老师赶紧联系何妍，两人在食堂里一遍又一遍的寻找顾萌。 然而那时候小丫头正吃得不亦乐乎，几次老师从她身边经过，都对她视而不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当麻的把妹手，能无视追迹封锁的影响。 因为不知道老师在找自己，顾萌当时也没有出声。 何妍问遍在学校就餐的同学，始终没有找到顾萌的踪迹。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警卫室，打算从监控里查看顾萌的下落。 只可惜艾希娜的术式十分强劲，普通人就算是借助监控的力量也无法破解。 通过监控寻找顾萌的方案失败后，何妍赶紧通知校领导，然后发动值班警卫找人。 归根结底，追迹封锁是一种双向连接精神类的魔法术式。那边寻找顾萌的人手刚刚发动，艾希娜就立刻产生感应：有很多人在寻找顾萌的踪迹。 她不知道别人找顾萌是为什么，但是为了保证萌萌的安全，绿龙少女随即强化了追迹封锁的力量——这直接导致了小丫头变成了存在感超低的“背景隐形人”。 顾萌吃完饭蹦蹦跳跳从何妍面前经过，还很有礼貌的跟老师打了声招呼。 然而满脸焦急的何妍，居然对近在咫尺的顾萌视若无睹！ ------------ 116 讨价还价 田隐附小的保安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顾萌的踪迹。 眼看事情实在掩盖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何妍这才打电话给顾绛霜报讯，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听说女儿失踪，顾钒一边安慰女人，一边动用神念和科技力量搜寻女儿下落。 在他动用双重力量的联合下搜索女儿的下落时，艾希娜便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危机——她没有见过顾钒全力施展双重力量的波动，自然认不出搜索顾萌的人是他。 绿龙少女感受到敌人的神念极其强大，心知追迹封锁再也无法隐藏顾萌的踪迹。 她赶紧开了一个传送门，把顾萌从学校接回来，并且跟顾钒汇报有人在追查顾萌的事情。 听完众人汇总的情报，顾钒已经飞快的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他极其严肃的总结道：“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是萌萌自己惹出来乌龙！” “要不是她擅自动用速记原典，激活隐匿术式【追迹封锁】。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我建议对萌萌进行严厉的批评。” 不到他说完，顾绛霜抱着女儿吧唧就是一口亲上去：“萌萌真厉害，小小年纪就能使用超自然的力量。艾希娜，你的那个速记原典看上去很好用。我可不可以使用？” “以夫人的实力而言，激发速记原典里的魔法应该不成问题。”艾希娜回答得很爽快。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追迹封锁的用处，顾绛霜满意的点点头：“那好吧，你也给我做一本速记原典。我需要效果更强的追迹封锁，不要萌萌这种捉迷藏的玩意。” “夫人，恕我直言，您需要的速记原典做起来很耗精力，成本也非常高。”艾希娜面带为难的神色：“我不可能免费为您做。” 顾绛霜面不改色的抛出自己的价码：“一百块硫磺香皂一张符的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绿龙少女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成交，我先给您做一本全新的速记原典。里面包含七张追迹封锁用来躲避敌人。” “七张龙炎火球，射程一百三十米。用来击退敌人的地面魔导装具，我听说人类的魔导坦克十分厉害。龙炎火球包含着烁金龙炎和绿龙酸雾，能够腐蚀融化坦克装甲。” “七张藤蔓缠绕，能将大型猛兽控制制服。碰上敌人的猛犸大军，夫人也不用担心受伤。” “万一敌人放出的是藤蔓缠绕无法制服的猛兽——那再加七张龙威怒吼，除了海德拉和几种有限的猛兽，没有不怕龙威的。” “再来七张碎风之刃，哪怕是一头鲸鱼来了，也能给它剁成饺子馅。一共三十五张魔法卷，请付三千五百块硫磺味的香皂，谢谢惠顾。” 经过艾希娜噼里啪啦的一通推销，顾钒觉得自己像在听天书：四块钱一块的香皂，三千五百块也不过一万四。 别的顾钒都不吐槽了，龙炎火球这玩意简直就是便携式、全威力、隐藏型化武RPG。就冲它的三大优点，拿到黑市上去卖，随随便便能卖个二十万美刀。 一百块香皂就能换走价值二十万美刀的武器，艾希娜你是不是傻啊？ 但是这都不算什么，最让顾钒生气的是——他对女儿的处罚决议居然无人响应，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面对绿龙少女的推销，顾绛霜犹豫道：“有护身的魔法没有？我可不像龙族，有那么强横的防御力。拿龙炎火球打人是挺爽的。万一我自己被溅射到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既然甲方有要求，身为乙方的艾希娜立刻就给更改了设计：“先前设计没考虑到夫人的承受能力，是我的疏忽。那就再加十四张龙甲护符好了。每张护符激活之后，可抵御一次105毫米高爆弹正面爆炸的冲击。” 听着艾希娜和顾绛霜对速记原典的讨论，顾钒最后的耐心也失去：既然孩子她妈不想处罚萌萌，那我这个好爸爸何必要当这个恶人？ 他牵起女儿的手：“萌萌走吧，爸爸带你去玩捉迷藏。看看你的追迹封锁，能在爸爸的天眼下躲藏多久。” “大银牛不准胡闹。”顾绛霜叫停了父女俩的游戏，“萌萌下午还要去上学，中午是她的午休时间。你带她去看看刚摆好的音乐房看她喜不喜欢？看完后让她去睡午觉。” --- 东南亚，吉隆坡郊区的柳家庄园内，阿瑞斯正在不紧不慢的享用着午餐。 在他的身边，玛格丽特仔细看着刚刚弄到的情报。 “队长，根据这份情报的说法，柳天铭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顾绛霜是蛊家最后的族长，也是蛊家末代蛊术的传承人。” “如果我们以蛊术正宗传人的名义，向蛊家族长发出挑战的话，她应该会跑来赴约。” “这只是柳天铭一厢情愿的愚蠢想法。”阿瑞斯发出一阵嗤笑，他不紧不慢道：“那个猴子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蛊家宗门就剩顾绛霜一个人了。而她也已经成为了母亲，不再是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女。” “身为母亲的人，自然是把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会为了一个虚名，千里迢迢跑过来跟人决斗？” 玛格丽特放下文件，她忧心忡忡道：“既然这个方案不合理，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我们这次过来的时间有限，按照时间比例推算，最多只能停留三个月。” “办法当然是有的，”阿瑞斯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而我现在就缺一个实施办法的机会。再耐心等一阵吧，说不定那个机会很快就要出现了。” 在以往的历险中，每当阿瑞斯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小队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玛格丽特望着阿瑞斯的侧脸，面露迷醉的神情：“队长说的是什么机会？” 阿瑞斯扬扬手中凭空冒出的的信封，他解释道向女人解释到：“今年的九月二十八号，是田隐一中七十周年校庆。届时华教联也会向田隐一中派出第九批海外交换生。” “为了让校庆的贵宾阵容更加好看，一中还会邀请已经毕业的海外交换生，前去参加田隐一中的五十年校庆。” “我仔细研究过北方的那个国家，他们的政府极为重视外交礼仪。如果我们能伪装成已经毕业的交换生，然后混在贵宾团里入境。我有十分的把握不会引起任何怀疑，行程上也没有任何阻碍。” ------------ 117 宿命对决 女儿的闹剧，最终以顾绛霜带女儿上门给何妍道歉为结束。道歉理由是顾萌擅自回家，惹得老师操心了。 何妍不敢收顾家的金钱补偿，顾绛霜便拍着胸脯表示：今年田隐市会搞一个感动田隐的十杰出大人物评选，从环卫工人到教师都有资格参加评选。 鉴于活动全程都是由重越集团赞助，所以她能给何妍一个提名。至于能不能上，那得看何老师自己的运气。 何妍拒绝了顾绛霜的金钱补偿，那玩意说出去不光彩。 但是她没理由拒绝干干净净的、金灿灿的光环。 全市只有一个的感动教师，每个学校都在摩拳擦掌的争取。 现在重越集团的顾总表示支持她，做为重越最大的纳税大户和赞助商，评审团不可能不着重考虑她的意见。 这岂不是说她的荣誉已经十拿九稳？更别说随荣誉而来的那笔奖金，在法理上可是干干净净的！ 何妍笑靥如花的望着女人身边的顾萌：“顾总真是太客气了。萌萌那么可爱，有点脾气态度才像个真正的小公主嘛。我也觉得食堂的饭菜不太好吃，她想回家吃饭也在情理之中。” “萌萌长公主，独一无二的长公主！”小丫头对老师给自己降级的做法很不满，赶紧声明了自己的地位和待遇。 “好好好，”何妍立刻更换了称呼：“萌萌是长公主。” 今天才是九月一日，距离感动田隐的人物评选的颁奖还有二十七天。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让她充满了期待。 如果可以的话，何妍很想喊一句：“像萌萌这样的学生，请再给我来一打！” 与此同时，顾家的城堡内。 “我们的游戏《雪花乱斗大冒险》就定在九月二十八号公测，每一个渠道都已经打通。”王杨在视频会议上跟顾钒做着汇报，“前期的游戏推广已经开始，几个著名的视频主播都跟我们谈好推广费用。” “根据目前的内测试玩反响来看，游戏兼顾了氪金大佬和游戏高手的情绪，平衡性做得非常不错。尤其是表示坚决不充钱的玩家，也对游戏的周边产生了极大兴趣。” 由百分之一混沌算法耗时一天做出来的平衡性，当然是非同凡响。就这个运算量而言，足够让神威太湖之光日夜不停的算上好几年。 从成本效费比上来说，顾钒还真没有脸嘲笑艾希娜，他的做法也类似于一百块香皂卖一张微型魔法卷轴。 王杨并不知道老板正在把鱼翅当粉条卖，他兴致勃勃的盘算着：“按照目前这种品质做下去，顾总想赚个盆满钵满，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我们先给氪金大佬定个小目标，让他们在一年内每人先往游戏充一个亿。”顾钒半开玩笑道：“起码让我先把电费钱赚回来再说。对了，还有你们的加班费。” 老板的幽默，立刻让会议室里充满的欢快的笑声。 现在就等九月二十八号游戏一炮打响，然后便可坐在沙发上数钱了。 在顾钒办公室的下方、城堡的四楼的侏罗纪娱乐馆内，欢乐的气氛同样在屋子里蔓延。 艾希娜躺在四千八百盒硫磺味的香皂打了个滚。这是顾绛霜购买速记原典的货款，女人觉得自己占了艾希娜的便宜，所以很大方的表示可以先钱后货。 趴在四千多盒硫磺皂上，艾希娜觉得自己得到了龙生的大圆满：“从今往后，吃一块洗一块的待遇，再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绿龙少女怀抱着香皂，爆发了一阵幸福的呢喃：“这么多的好吃的，这里真是人间天堂啊。” “既能用来洗澡，又能拿来当零食吃。发明香皂的人类，应该获得一枚二十斤重的龙族黄金勋章。” 从绿龙少女的房间窗户往外看去，此时院子里已是夜幕深沉。 若是此刻抬头往天上看去，会发现满天星斗都特别闪亮。站在院子当中，不禁会产生一种全世界的星光都聚集在这的错觉。 事实上这并不是错觉——被艾希娜改造过的院中水池，已经初步具有了月亮井的魔力。 无数的星辰之力如同触须一样从天空倒垂而下，缓慢而坚定的汇聚在池水当中。在没有月亮的日子里，这口月亮“井”也会吸收星辰的魔力光辉。 “哈哈哈，这个水池太棒了。”红龙从激流速降的水池里跳出来，它举起自己的两支小前爪：“才泡了四百七十分钟，我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无敌龙大人万岁！我喜欢这个福利。” 由蓝蜂变成的小黄鸭，一脸鄙视的游过红龙的身边：“愚蠢的爬虫，那只是你的错觉。你所谓的强大，源于你泡得太久导致脑子进水了。” “闭上你的嘴，只会嗡嗡乱叫的母蚊子。”红龙毫不客气道：“别逼我揍你！现在公主殿下和无敌龙大人都有事，你要是被我揍了，现在绝对找不到能帮忙的救兵。” “呵呵，想打架？谁怕谁啊！”蓝蜂立马切换成战斗形态：“要不干脆加点赌注，输掉的那一方负责背全部的黑锅，并且负责修理一切损坏的设施。在完成这一切的前提下，保护皇女大人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红龙心知蓝蜂只要飞起来，自己的优势就全部消耗殆尽，因此它只是阴阳怪气道：“真是天大笑话。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住，还好意思提保护公主殿下？” “依我看，这个池子完全可以当擂台。不如就在这里用海战的方式一决胜负，把所有的力量释放都限制在池子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跟我打一场公平海战？” “为了女皇陛下的荣耀！”蓝蜂说做就做，瞬间化身成一艘微型主力战舰的模样。 随后红龙的大声嘲笑响起：“这艘船看上去像是大英帝国当年的威尔士亲王号？蓝蜂军团果然愚蠢无比，你们既不懂历史也不懂人心，居然选了一艘注定被击沉的战舰。” “我要是选择衣阿华，都算是欺负你。来来来，让我们来一场宿命的对决。让你见识一下俾斯麦号战列舰的厉害，哈哈哈哈——” 看见红龙变成俾斯麦号的模样，蓝蜂这才得意洋洋道：“愚蠢的爬虫，你们中计了。谁说我不懂这个世界的历史？区区波斯猫，就是被威尔士亲王虐待的对象。我可不是胡德，你做好沉塘的觉悟吧！” 在蓝蜂自主的频道内，蓝蜂的群体意识正在相互打气：【姐妹们，这次一定要给那群红火蚁一点颜色看看。】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红龙军团叫做红火蚁？】 【笨蛋，红火蚁的领袖是红火蚁后，红火蚁后也是雌性。】 【我还是有点担心，比赛方案是红火蚁提的，敌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给女皇陛下打报告，说红火蚁把她比喻成希特勒渣渣。】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而另一边，红龙军团的聊天群也是群情激奋。 【兄弟们加油，为了这次的胜利，我们要想个响亮的口号。】 【红军战无不胜！】 【红军强无敌！】 【打倒导演部！解放朱日和！活捉满广志！】 【楼上+1】 ------------ 118 模拟海战 开完视频会议，顾钒从书桌前站起来：“萌萌应该差不多到家了，我去楼下给她做点宵夜。” 顾钒刚走到楼下，他就听见炒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声。 “嗯？难道萌萌已经回来了？她不上楼，在院子里玩什么？”顾钒快步走进院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红龙通过它的军团频道在水池里大呼小叫。 “左满舵，炮口右转，方位215，36。右舷弹幕太薄，一轮齐射，开火！”随着它的声音，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炒豆子声。 顾钒看见水池里十几条红光一闪而没，对面蓝蜂军团组成的舰船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暴揍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全命中了目标！无一落空。” “干得漂亮，大炮巨舰才是男人的浪漫！红龙12306，你的炮术在伏龙芝学的吗？将来红龙军团的炮战全部由你负责指挥。” “没问题，再给我一罐氦三，保证让你们见识到最纯正的炮击术。” 就在红龙嚣张得不行的时候，蓝蜂军团的战舰正在原地转圈圈，一会左转一会右转。 蓝蜂的战列舰连炮口的对不正，更遑论去反击红龙军团。 比起红龙的进退有序，蓝蜂军团聊天群的指令让顾钒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左边，不对，是往右边。” “我说的是炮口，方向舵不要动。” “听我口令啊，糟糕，要撞水池边了，赶紧倒车。” “你们都是头一天当兵蜂吗？我从未见过这么差劲的驾驶技术。姐妹们，赶紧把你们的算法更新下版本，别让落后的算法拖累军团的进度。” “我们的算法都是最新的。只是姐妹们飞习惯了，对这种操作反应延迟大于三秒的战舰，我们真的很不适应。” “就是，就是，我本来是最好的女飞行员，硬生生被这种破速度逼成了女司机。” 说话间，警报再度响起：“姐妹们小心，敌人的攻击又来了。” “哈哈哈哈，蓝蜂军团准备洗澡吧！”红龙的束能炮击中水面，有意造成了一轮跨射。 水柱顿时冲天而起，溅出四五个可乐瓶高的水花，将蓝蜂军团的战舰浇了个通透。 顾钒实在看不下去，他大声说到：“我可以忍受你们对我性别认知的扭曲，但是我不能容忍你们的无能！” “既然你们没有操纵主力战舰的能力，为什么学着扬长避短，换一艘航空母舰？不管皇家方舟、列克星敦、甚至是咱们国家的全领域寂静号也行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蓝蜂军团先是沉默了一会，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女皇陛下万岁。” “姐妹们，变形！是时候让红火蚁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半秒钟不到，蓝蜂军团的主力战舰就变成了平顶渔政船，几十架比火柴盒还小的飞机“嗡”一下腾空而起。 蓝蜂军团化身的航空兵，杀气腾腾的朝红龙扑过去。 一群满心怒气的蓝蜂小飞机，围着红龙战舰狂轰滥炸。尽管红龙军团奋勇还击，击落了不少小飞机；但依然不敌暴怒的蓝蜂军团。 尤其是蓝蜂组成的航空母舰，借助小飞机的掩护，大喊着“开足马力，撞沉红龙”的口号加入战斗。 “兄弟们上啊，别让那群疯婆子小瞧我们！开足马力，撞沉蓝蜂。”红龙毫不犹豫的迎上去，霎时两艘微型战舰狠狠撞在一起。 在撞击发生后，红蓝军团的战舰便双双沉没。 然而此时三十六架小飞机也只剩两三架。从场面上看，只能算势均力敌。但如果没有顾钒最后的放水指点，蓝蜂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你们双方的战斗意志都可圈可点。”顾钒对双方的战斗成果表示满意：“红龙军团的计策、炮术，蓝蜂军团飞行技巧和勇气，都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总的来说，今天的战局很不错。我对你们的战斗力非常满意，以后可以多进行几次这样战斗演习。” 别看双方的战斗连游泳池都没打烂，但这是红蓝双方极力控制实力的结果。 真要让它们放手干，拆歼星舰的事情它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蓝蜂军团耍赖！二战时期的航空母舰，哪有0.47秒起飞36架飞机的能力！这是犯规的！这不公平。”红龙刚从水里爬起，它就大声的抗议着：“我要向导演部投诉，我要向无敌龙大人申诉。” “你确定要向我申诉？”顾钒不紧不慢的问到：“正好，我刚刚也看过你们的聊天记录。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打倒导演部，解放朱日和是谁喊的口号？谁对我的领导有意见啊？” 谈到这个犯忌讳的问题，红龙立刻就转移话题道：“无敌龙大人，这个池子里的魔力还是太稀薄了。能不能将它再强化一下？属下感觉自己非常需要这种力量。” 顾钒淡淡道：“从艾希娜的布局来看，这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月亮井。至于魔力不足的问题，主要还是最近下雨太多，月亮没怎么出来过，所以收集不到足够的魔力。” “你们大可不必心急，等到过中秋节那天——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五号，会有奇迹出现的。” 说着，他顺势就在水池边坐下：“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可以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 听说可以提要求，红龙军团立刻就兴奋起来：“根据属下这几天的观察，无敌龙大人一直在模拟人类进食，然后把吃下去的食物用反应炉烧掉。为什么大人要这么做？” “我是在模拟自然生命的行为，”顾钒知道自己的行为瞒不住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他很坦然道：“这纯属个人兴趣爱好。” 红龙一直以顾钒的行为做自己的榜样，听他这么说，红龙当即道：“那属下可以向无敌龙大人学这个兴趣爱好吗？” 顾钒点点头：“你想要一套模拟进食系统？这不是不行，只不过根据你的体型大小和算法限制，你只能装下单一食物的转化反应炉。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只能吃一种食物。” “没有问题，”红龙兴致勃勃的计划着：“我只要能吃蜂蜜就行。” 听见红龙的食谱计划，顾钒不觉一愣：“为什么要选择蜂蜜？” 红龙美滋滋道：“蓝蜂的同类酿造的蜂蜜，等于就是蓝蜂的蜜。再加上无敌龙大人为我更新的反应炉数据，吃一口蜂蜜，就等于有你们两个伺候我一个。这份福气还小吗？” ------------ 119 小爱好 “你们难道不知道，蓝蜂的造型是黄蜂，黄蜂是不会采蜜的。”顾钒有些疑惑：“这是基本常识，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红龙大大咧咧的回答着：“只要是蜂蜜就行，管它是什么蜂。” 在顾钒看来，红龙的想法很有微妙，让他有种红龙算法逻辑出了BUG的感觉。 【蓝蜂，你们觉不觉得红龙的脑子有问题？】他在蓝蜂军团的频道内偷偷征求下属的意见。 红龙立刻回复到：【女皇陛下慧眼如炬，红火蚁从出生开始的脑子就不正常。】 【他们是女皇陛下创造纳米虫军团前打的草稿，身上有瑕疵很正常。】不知是群体意识的哪一部分，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这段话立刻引发蓝蜂的共鸣：【蓝蜂10086，你总算说了精辟的总结。】 虽然蓝蜂军团对女皇陛下的看法表示赞同，但是它们不觉得红龙是最近才变得不正常的，而是一开始就脑子坏掉了。 不管怎么说，做出的承诺就要兑现。顾钒先给红龙的数据库里存入新反应炉数据，然后转头看向蓝蜂军团：“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说起自己的新要求，蓝蜂突然变得忸怩起来：“属下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想要一瓶香水。这是姐妹们目前最大的心愿。” 这两个军团都在搞什么鬼？一个要吃东西，另一个想喷香水——难不成它们进化出了类人的情感？ 顾钒顿时来了兴趣：“为了以防万一，我多问一句，你们要香水做什么用？” “皇女殿下说，每天都能闻到属下浑身都是蚊子烧焦的味道。”蓝蜂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属下决定换一种保护皇女殿下的方式，由诱敌深入改为主动出击。” 女儿说的蚊子烧焦味，是蓝蜂的夜间执勤战果。 顾萌的长公主卧房那么大，加上城堡又是依山而建，有不长眼的蚊子混进来也是情有可原。为了防止皇女殿下被蚊子叮，蓝蜂会释放出蚊子最喜欢的温度信号，引诱蚊子过来用高压电捕杀。 等到第二天，它们再把身上沾着的蚊子尸体清理掉。 比起蓝蜂的精细作业，红龙的做法就显得更有男人味。红龙发现蚊子的时候，通常会直接用二氧化碳激光把蚊子打死。 至于那些蚊子尸体怎么处理？呵呵，谁有工夫管这些娘们唧唧的事情？既然目标消失，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寻找下一个目标。 红龙才不想搞得一身的母蚊子味，还惹得公主殿下不悦。 “我明白了，你们想要一款香水遮盖身上的气味。”顾钒被蓝蜂尽心尽力的表现所感动，他立刻同意了蓝蜂的请求：“香水的种类，你们是要兰蔻还是香奈儿。” “哈哈哈哈，还有香水的名字叫香奶儿。”红龙在边上疯狂起哄道：“从生物学的角度说，蓝蜂不是哺乳动物，所以她们没奶、不香！哈哈哈哈——” “轰！”不等红龙军团作死完毕，蓝蜂已经拔出聚能脉冲炮，一炮将泳池边缘的红龙打进池子里。 “这一炮打得好，”顾钒笑着点评了一句，“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要什么牌子的香水？” “牌子不劳女皇陛下费心，姐妹们已经选好了喜欢的牌子。”蓝蜂认真回答到：“名气大、价格便宜量又足、材料也极其稀有。牌子名字还特别好听，姐妹们超喜欢那个牌子。” 顾钒饶有兴趣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产品？说来听。” 蓝蜂：“叫做六神花·露水，听说皇女殿下说，这是用六种神花制作而成，像露水一样容易挥发。” 听见这个断句，顾钒就知道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文艺萝莉属性又爆发了。 最可气的是，蓝蜂居然把小丫头的歪曲事实的话当真。 不过他转念一想：花露水再怎着也比蜂蜜便宜吧？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买十瓶回来再说。 “六神花露水，哈哈哈哈哈。无敌龙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哈哈哈，属下真的忍不住。”水淋淋的红龙刚刚爬上来，它又笑得满池沿打滚。 “喂，那边的蜂婆子，红龙12306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们与其选择花露水，为什么不选择风（蜂）油精。听说现在网上的女人，都喜欢视频直播涂风油精。” 蓝蜂听得勃然大怒：“该死的爬虫，受死吧！” “不许打架，”顾钒赶紧制止两个妄图再起战端的家伙：“谁敢违反就取消刚才的奖励。蓝蜂你们跟我过来，我记得医药箱里还有一瓶六神花露水。” 听说蓝蜂现在就能享受到奖励，红龙立刻停止了挑衅，一溜小跑来到顾钒面前：“无敌龙大人，我的奖励也能现在发放吗？” “仓库里好像有现成的蜂蜜。”顾钒头也不回道：“等我给蓝蜂找完花露水，再帮你去找蜂蜜。” 花露水很好找，蓝蜂的心愿也很好满足。 只不过蜂蜜就稍微麻烦一点，毕竟家里现在有个掌握大厨技术的艾希娜，顾钒已经不需要亲自动手做饭。 很多调料都被绿龙少女搞得乱七八糟的，就连蜂蜜也不在原来的地方。 他翻了好几个地方，始终没有看见蜂蜜的踪迹。 在顾钒翻箱倒柜找蜂蜜的时候，艾希娜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领主大人，你在厨房里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呃——” 说话间，她还打了个嗝，于是整个屋子里都是带着硫磺味的香甜气息。 顾钒先分析了一下空气污染指数，看见红色预警信号后，他不禁皱起眉头：“空气污染物严重超标，你到底吃了多少香皂啊？” 艾希娜不回答，她冲顾钒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秉性，顾钒坚决不相信她只吃了一块。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呵呵，吃了一百块是吧？难怪味道这么重。” 艾希娜摇摇头，意思是他没有猜对。 “难不成你吃了一千块？我的天哪，你可真够能吃的！”顾钒发出了一阵惊叹。 “人家就是稍微多吃了一点点，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小爱好。”绿龙少女赶紧转移话题：“领主大人找什么呢？咦——”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看见灶台上的摇头晃脑的红龙：“这里居然还能看见同类？你是哪只银龙的后代？” 艾希娜虽然来城堡有一些日子，但红龙从未用雷神之锤以外的形象在她的面前出现过。因此她还是首次见到红龙的仿生形态。 红龙先看看顾钒，确认他允许自己报出姓名之后，这才大声回答到：“我是红龙军团的意识集合，红龙军团是无敌龙大人麾下最强的战力。” “别胡说，你分明是银龙的后裔。”艾希娜固执道：“看看你身上的银光，我又不是色盲龙。” ------------ 120 天才第一步 小丫头拉着父亲进入公主卧房，她指着趴在床头柜上的红龙道：“爸爸，萌萌发现这几天红龙身上总有股甜甜的蜂蜜味道，它是生病了吗？” “谢谢公主殿下的关心，属下没有生病。我只是喝了点蜂蜜，感受了一下进食的快乐。”红龙竖起尾巴摇了摇，它一脸幸福的眯起眼睛：“比起我的事情，您最好还是多关心关心蓝蜂。” “把花露水当饮料喝的蓝蜂军团，逻辑区肯定出问题了。” “蓝蜂身上的花露水味道挺好闻的，”小丫头看看满屋子追杀蚊子的蓝蜂，她又将注意力转回红龙身上：“爸爸说过，睡觉前不能吃糖，小心将来会有虫牙。” 红龙嘎嘎笑到：“殿下放心，我们就是纳米虫军团。没有什么虫子的体型，能比我们更加小巧。” “你吃那么多糖，不会招来蚂蚁吧？”小丫头又提出一个新疑问。 “完全没有问题，整个城堡里的蚂蚁窝，都被红龙军团清扫干净。”红龙不无得意道：“有红龙军团在，哪怕是蚁人，也休想潜入这个城堡。” 顾钒听完顾萌和红龙的对话，他摸摸女儿的头：“好了，萌萌的问题已经解决。你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明天还要上课呢！” “爸爸真糊涂，明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爸爸先坐好，萌萌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小丫头拖着父亲在床边坐下，她骄傲的拖长声音道：“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好消息。” 得知女儿有好消息宣布，顾钒赶紧坐好：“长公主殿下，我已经坐好，你可以宣布好消息了。” “爸爸先等一下，萌萌还要把妈妈叫过来。好消息要大家一起分享。”顾萌嘻嘻一笑，她对父亲卖了个关子，蹦蹦跳跳的跑出门去。 不一会，顾绛霜也被女儿牵进来，女人微笑着跟在顾萌身后：“萌萌想告诉妈妈什么呢？这么郑重其事？” 让妈妈在爸爸身边坐好，顾萌这才昂首挺胸站在父母面前：“何老师对萌萌说，这个月的28号是田隐一中七十周年校庆的日子，一中附小的师生也回去参加庆典。” “老师说在田隐一中的庆典晚会上，附小的学生也要上台表演。何老师想让萌萌一个人上台表演。” 顾钒深知女儿是个文艺萝莉，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演出风头的机会。 遇上这种好事，顾萌肯定是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 既然她能把两口子拉过来听好消息，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哎，我家萌萌真棒！你想到有什么好节目没有？”看样子顾绛霜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她立刻就兴致勃勃的为女儿出谋划策：“要不要妈妈帮你想个节目？” “那样就是作弊！萌萌要靠自己的努力赢得喝彩，凭实力震惊大家。”小丫头信心满满道。 夫妻俩对望一眼，顾钒对女儿的做法赞不绝口：“好样的，我家闺女就是有志气！你打算上台表演什么？” 只见顾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精芒一闪：“萌萌打算表演魔术。” “表演魔术？”顾钒顿时来了兴趣：“你想变鸽子还是变兔子？还是大变活人？需要爸爸给你当托——不对，是当助手吗？大卫·科波顾萌，听上去也挺带感的。” “骗人的东西萌萌不想演。”顾萌的小脸上写满的坚定，她把小手一挥：“不管刘谦还是大卫，都是骗人的玩意。萌萌要表演的是全真实景魔术——风刀切巨木。” “萌萌要技惊全场，成为最耀眼的魔术师。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叫我顾萌·凛。” 看见女儿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顾钒知道女儿又陷入文艺萝莉的小剧场中，估计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趁她沉思脑补的空档，顾钒赶紧小声的问着女人：“孩子她妈，萌萌这是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顾绛霜同样满头雾水，说着她还不忘给顾钒一个白眼：“你带了五年的孩子，萌萌都夸你跟她心有灵犀，怎么现在突然就笨掉了？” 就在夫妻说话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完成脑补回过神来：“为了魔术表演的成功，萌萌想跟爸爸妈妈申请两件极为重要的魔术道具。” 顾钒立刻对女儿表示支持：“萌萌你说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既然爸爸这么大方，那萌萌就直说了。”小丫头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报出自己需要的道具：“萌萌要两张艾姐姐新做的【速记原典】，一张藤蔓缠绕、一张碎风之刃。” “我勒个去，你打算在大庭广众下用这玩意？”顾钒觉得自己跟不上女儿的脑洞：“拿着藤蔓缠绕和碎风之刃在台上表演。这就是你说的魔术？” 顾萌毫不退让的直视父亲的双眼：“爸爸，你看着萌萌的眼睛说话，你敢说萌萌表演的不是魔术？” “你表演的是魔术没错，”顾钒老老实实的承认：“但是这跟大众认知中的魔术不同。” 大卫表演的魔术，是曲艺艺术中的一种。 而顾萌打算表演的魔术，则是魔法秘术的简称。难怪小丫头会给自己挂一个顾萌凛的称号，这是打算COS宝石魔术师远坂凛呢！ 虽然同样都被叫做魔术师，大卫只能用道具变出兔子鸽子女助手。而远坂家的魔术师，可是能召唤出英灵红A的牛人。 至于魔术师顾萌·凛，别看她的年纪只有五岁，但实力只会比远坂凛更强。 尤其是她的血脉大召唤术“爸爸救命！”更是厉害得无与伦比。甚至可以召唤出地球最强生物、传说中的“银翼恶魔”。 “不管别人怎么看，萌萌想表演的魔术就是风刀砍巨木。”顾萌理直气壮道：“至于别人怎么看，统统与萌萌无关。走萌萌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身为小丫头的老爹，顾钒只能动用家长否决权：“不行，这个节目太危险，爸爸不准你在台上表演这个。” “那萌萌可以表演时空穿越吗？建立一个时空隧道，把瑞士银行的钱拿来发给台下的观众。”顾萌不死心的谋划着：“劫富济贫的女魔术师萌萌，第一场表演就给观众散发六百六十六万欧元好了。观众老爷记得推荐和好评哦！” 顾钒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挺好：“你这样做我是不反对，只不过惊天魔盗团的编剧会被愤怒的银行家打死的。呃——我管他去死！丫头你给我三分钟时间，我去问问艾希娜，看看她有没有打劫银行的利器。” ------------ 121 一票否决 在没有接回老公女儿之前，顾绛霜总是很羡慕顾钒：能陪在女儿身边的父亲，一定非常幸福。 如果这样的幸福能分一半给自己，她会觉得那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女儿聪明活泼，带起来一定会非常开心非常舒心。 让顾绛霜万万没想到的是——只看见贼挨打没看见贼吃肉，这句话也适用于带孩子的过程。 活泼的孩子，多半都是熊孩子；既活泼又聪明的孩子，往往都是破坏力+10的熊孩子之王。给她一个支点，她真的敢撬起地球。 谁家的孩子五岁就开始谋划着劫富济贫，想着把瑞士银行的钱搬出来分给大家？ 顾萌就是这样想的。 而且她还有个不着调的老爹，完全可以帮她把梦想照进现实。 “大银牛，我真的很担心。若是有一天，萌萌继承了妈妈的财产，她还不得把钱都捐出去做慈善？”顾绛霜忧心忡忡道。 大概是看出了母亲的忧虑，顾萌小声的安慰着母亲：“妈妈别担心，萌萌只会慷他人之慨，不会拿自己的钱瞎胡闹的。谁敢动萌萌的一分钱，萌萌就放红龙咬他！” 听着女儿懂事的话，顾绛霜更是不知怎么说才好：女儿的三观，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了。 “你这么一说，老爸就越发放心了。抢银行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顾钒拍着胸脯表示：“保证砸掉瑞士几百年的银行招牌。” 小丫头装模作样的拍拍前额：“萌萌真拿爸爸没办法。你就不懂细水长流的道理！萌萌魔术师还想多表演几次变钱魔术。你把银行都搞垮了，萌萌到哪里去找变魔术的材料？” 看见父女俩还在计划9·28抢瑞士银行的事情，顾绛霜怒从心底起：“你们都给我把计划停下来，这次萌萌的表演，只能由我说了算！” 被母亲一吼，小丫头停止了和父亲的讨论。她看看父亲的胸口又看看自己的胸口，这才抬头跟母亲道：“妈妈说得对，你胸大，你先说。” 顾绛霜好不容易聚起的母老虎气势，被女儿的一句无心之言瞬间打消。 她哭笑不得的埋怨着女儿：“什么时候了，萌萌你还跟妈妈开玩笑！这次的表演内容，萌萌只能从唱歌跳舞和乐器演奏里进行选择，不许再提什么魔术表演。” “别看我，”顾钒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丫头你现在是吃妈妈的住妈妈的，老爸是甩手掌柜。” 顾萌收起脸上失望的神色：“那好吧，萌萌勉为其难做个大钢琴家好了。爸爸去找一个合适的曲子，萌萌现在要开始练习。” “萌萌吹竖笛不是很厉害吗？”女人不解道：“你为什么不继续竖笛演奏呢？妈妈看你在网上的视频，点击量都超过两千万。如果是吹竖笛的话，让爸爸上台帮你也没问题。” 小丫头十分坚决的摇头道：“同样的风头，萌萌从不屑于出第二次。这次就要用钢琴！最好演奏完之后，再来一记碎风之刃，把演奏过的钢琴切成碎片。” “钢琴演奏加风刀切钢琴，这个大型实景钢琴演奏魔术是个好想法。名字萌萌都想好了，就叫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我说萌丫头啊，你不在舞台上闹点动静出来不甘心是吧？”顾钒抱起女儿往钢琴屋里走：“这回咱们先好好弹钢琴，魔术什么的以后再说。” 面对爸爸妈妈的提议，顾萌却大声的叫起屈来：“爸爸否定了萌萌的风刀切巨木，妈妈否定了萌萌的变钱魔术。你们俩个都对萌萌使用了一票否决权，这不公平！萌萌也要使用一票否决权！” “从现在起，萌萌坚决不按照爸爸妈妈的提议来演出。萌萌的节目，不需要你们的意见和建议！哼！萌萌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没有魔术这种小事情，难道还能难倒萌萌？”小丫头气呼呼的从爸爸怀里跳出来，一声不吭的钻进被窝里，“帮萌萌关灯，萌萌累了，要睡觉了。” ---- “都怪你，”从女儿的屋子里出来，顾绛霜不住的埋怨顾钒：“萌萌好心好意让我们分享她的好消息，结果你上去就是一顿胡来。现在好了吧，女儿生气了。” 顾钒的宗旨就是做一个超级好爸爸，哪里能受得了孩子她妈的否定？ 于是他当即反驳道：“这才过去几分钟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摆出母上的架势，一口气否定了我和女儿的表演节目？”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在国内的银行里动手脚。你又不是不知道，瑞士银行藏着国内不少贪官的资产，我和女儿给他们来个卷包会怎么啦？不要阻止我们执行正义的审判好不好！” 女人冷哼道：“看看当年你在非洲干的那些好事，上头给你翻案才几天？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简直不可理喻。” 一把+10的小李飞刀就能翻案的事情，能是多大的错？ 顾钒在心中不屑道：老子身上值钱的东西还多着呢！只要我愿意，中科院院长的职位，随时都可以是我的。 不过因为这些小事情跟女人吵架实在不明智，有混沌算法的顾钒不会犯此类错误。 他笑嘻嘻的搂着女人的肩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萌萌正在气头上，我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对她让步，让她养成乱发脾气的坏习惯，以后就没法教育孩子了。” “等过了今天晚上，等萌萌的气消了，我再好好跟她谈一次。” 女人忧心忡忡的分析道：“不行，你的方法是用来教育儿子的。男孩子皮实而且性格大大咧咧，冷处理是对的。萌萌是女儿，女孩子的心灵脆弱而敏感。你现在不跟她解释清楚，萌萌会怀疑爸爸妈妈是不是还爱着她。” 顾绛霜的分析听上去很有道理，顾钒立刻就改了主意：“你说得对，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这就去跟萌萌说清楚。我负责想办法让萌萌消气。” 与此同时，长公主的卧室内，小丫头蹑手蹑脚的从门边跑回被窝。 “哈哈，居然把萌萌跟别的小朋友相提并论。萌萌有那么脆弱吗？”顾萌把头蒙在被子里，偷偷笑得十分开心。 不管怎么说，爸爸妈妈对她的关心不带任何杂质。 对此小丫头又是感动又是好奇：爸爸想用什么方法让萌萌消气呢？真的好想快一点知道。 顾萌的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听见门外传来了耳熟的BGM《STAR-SKY》。 这其中还夹杂着父亲的声音：“接下来为萌萌长公主表演的节目是配乐诗朗诵，爸爸的骄傲。” 卧室的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小丫头偷偷瞄了门口方向一眼。她看见顾钒扛着一个硕大的录音机走进来。 那个录音机十分庞大，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东西，估计比自家老爹的年龄还大一轮。 再看看老爹穿着尖钉夹克，打扮成烟熏妆爆炸头还带着耳钉的模样，小丫头一下就呆住了：“爸爸，你终于被妈妈打回原形了吗？” ------------ 122 卧谈会 顾钒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现在是爸爸的诗歌朗诵时间。” 小丫头揉揉眼睛：“爸爸穿成这样，要是走在路上撞见了，萌萌都不敢认你。你的录音机是哪里找来的？” “楼下有个录音机进化演变展览馆，从矿石收音机到MP4都有。我只是拿了一件最符合身份的乐器上来了。”顾钒气势汹汹转身道：“认识爸爸身后的纹身吗？” “喧哗上等，极乐往生！”这几个汉字还是难不倒小丫头，她念完之后有些疑惑的追问：“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啊？” 极乐往生是佛教的观点，意思很好理解。 反倒是喧哗上等难得理解一些，因为这不是中文的词语用法，它其实是一句日语。望文生义的话，大约等于“制造噪音也是一流的”。 不过真要究其含义，更符合中文语境的解释或许是“不服来战！” 顾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爸爸的意思萌萌理解了，你确定这样上台不会被人打死？” “只要没死，就没人能阻止我对艺术的追求。请听爸爸的诗歌朗诵，爸爸的骄傲。”顾钒再度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名为STAR-SKY的背景音乐再度响起。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爸爸的盛情难却，那萌萌就洗耳恭听。” “孩子，当你出生的时候，暮山的森林轻声唤出了你的名字——顾萌。”顾钒开始深情的朗诵着。 “孩子，我骄傲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化身。” “你要记住，我们一直都是以智慧行使力量，我也相信，你会谨慎地使用自己强大的力量。” “但真正的胜利，是你鼓舞人民心中的斗志。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而你，将加冕为王！? 蓝蜂顾不上继续追杀蚊子，她稳稳当当的停在半空中，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女皇陛下万岁！” “无敌龙大人万岁！”床头柜上的红龙慢了半拍，但也扯开嗓门喊起来。 在两个气氛杀手的嘶吼中，顾萌已经笑得满床铺打滚：“哈哈哈哈哈，爸爸的诗歌朗诵虽然惨不忍睹。不过把它当喜剧的话，效果还是有的。萌萌评委愿意给个三星好评。” “这怎么能是闹剧呢？”顾钒反驳道：“我可是把小时候认为最帅最出风头的东西都糅合到一起，然后展现在萌萌的面前，这是最正经的文艺演出。萌萌不能糟蹋爸爸的心血。” “爸爸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不一定是萌萌最喜欢的东西。你把几样完全不同的东西拼在一起，不见得会受人欢迎——”说到这里，小丫头突然停住。 顾萌很聪明，不然也不会让顾钒看见她就觉得既头疼又心疼。 她一下就明白了父亲拙劣表演下的含义：再好的事物，若是胡乱拼凑起来，不一定就会变成更好的东西。魔术和钢琴演奏也是一样。 “当大人真费劲，跟萌萌说个道理也要拐弯抹角。”小丫头白了父亲一眼。 “萌萌终于明白啦？”顾钒露出欣慰的笑容：“爸爸想说的是，出风头有很多种，恶评如潮的卖丑炒作也能出风头。但是我顾钒的女儿，用得着走到那条路上去吗？” 闻言小丫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还在外面偷听吗？” “她不在门外，看见你爹这幅羞耻度爆表的装束她觉得没脸见人，所以就躲到卧室里去了。”说到这里，顾钒似乎还有种洋洋得意的味道。 似乎能把顾绛霜恶心到不行，也是一种实力加魅力的体现。 “你快去把妈妈叫过来，萌萌现在有重要事情宣布。”小丫头连声催促着：“需要妈妈在场做个见证。” 事实证明，顾钒的恶心功力不足。 “妈妈来了，”听见女儿的召唤，顾绛霜从外边推门而入，她大步来到女儿身边：“萌萌想说什么？” “萌萌想说的只有一件事，现在当着妈妈的面，”顾萌在床上站起来，她语气威严的对父亲问到：“爸爸你说句老实话，你以前有没有跟两个女人一起睡过觉？” 听见女儿的问题，顾绛霜的眼光立刻变得比刀还要锐利。她似笑非笑的望着男人：“大银牛，人家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呢。” 臭丫头，不就是破坏了你大庭广众下用魔法的计划，用得着这样给老爹挖坑？ 可是——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顾钒语气平静道：“绝对没有。” “确实没有。”顾萌满意的点点头，她扭头对母亲道：“根据心理学家的观点，人在下意识紧张和撒谎的时候，会有意识的重复问题里的关键词。” “如果爸爸回答说，跟两个女人一起睡觉？那怎么可能呢？或者说，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睡觉？诸如此类有意无意重复题干关键词的行为，跟回答得太干脆一样，都是心里有鬼。” “笨丫头，”顾绛霜疼爱的捏捏女儿的脸：“你的爸爸妈妈都是超级战士超级特工。我们都接受过专业的应对手段，专门克制这种心理行为辨识技巧。” “这么说爸爸是在说谎？”顾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父亲。 看得顾钒一肚子的恼火：臭丫头，我就不告诉你，你明天的冰淇淋被取消了！ “我相信你爸爸，”顾绛霜语气轻松道：“毕竟他身上有我留下的印记，专门针对狐狸精和小三的噬心蛊。敢动老娘的干粮，等着马上风吧！” 顾萌被母亲的生猛爆料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妈妈真牛，妈妈强无敌！” 说着她转头对顾钒笑眯眯道：“为了奖励爸爸的忠诚，今天给爸爸一个圆梦的机会。跟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同床共枕——萌萌的床很大，挤得下两个大人。”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床铺，语气里满是甜蜜和憧憬：“从懂事那天起，萌萌就一直盼望着有天能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 “爸爸睡在萌萌左边，妈妈睡在萌萌右边。睡在中间的萌萌，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夫妻俩突然不说话了，两人心有灵犀的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见一个懊悔自责的自己。 女儿虽然机灵早慧，但是她对父母亲情的渴望，与别人家的孩子并无二致。 身为父母，这一点做得真是失职啊！ “今天晚上，大家可以晚点睡。”尽管没听见爸爸妈妈的回答，但顾萌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萌萌想跟爸爸妈妈开一个卧谈会，聊一聊家长里短，谈一谈爸爸对顾家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 ------------ 123 好兔子有三个家 小丫头的两只小手，分别被爸爸妈妈握在手里。 睡在父母的中间的时候，即便是在梦中，顾萌依然带着甜甜的笑意。 即便是在漆黑一片的卧房内，顾绛霜的目光依然在女儿身上流转。身为四阶的高手，她的黑夜视觉远比平常人要好。 “可惜蛊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盯着女儿看了好一阵之后，心满意足女人突然叹了口气，“如果她还在的话，我就可以为萌萌制作几支强化药水。” “什么强化药水？”顾钒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重越集团还能做这个？” 女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要不是我研究出这个东西，重越集团当年也不至于被黑暗圣堂盯上。先睡吧，别影响萌萌休息。” 见女人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顾钒只好闭上眼睛。 听着耳边传来妻女绵长深沉的呼吸声，他也觉得自己异常疲倦，不一会便合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哇，真是邪门了！” 一大清早，母女俩就被顾钒的叫声吵醒。 只见他看着自己双手在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没有到床底下去？我昨天晚上明明睡着了啊？” “爸爸早安，”小丫头揉揉眼睛看着边上的父亲：“萌萌肚子饿了。” 顾钒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弯腰探头往床底下看了看：一切还好，底下没有躺着另一个银白色的顾钒。 事实证明，即便从武僧的职业中脱离出来，顾钒的灵修水准还是在不停的进步。不仅如此，他似乎又进入了全新的层次。 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后，还让身体保持人类的模样。 让身体不再像水银一样满地漫游，虽然只是个然并卵的新突破，起码是一项进步。 “爸爸，萌萌想吃虾仁水饺。”小丫头跳下床，她也随着爸爸的模样往床底下看去：“爸爸在干嘛？是不是萌萌的房间里进老鼠了？” 顾绛霜不满的娇哼了一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来的老鼠？你们父女俩别闹，我还要再睡一会。” “今天是双休日，萌萌想去游乐场，爸爸妈妈都要跟着来。”小丫头一骨碌爬上去，她在床上蹦蹦跳跳：“妈妈，妈妈起床了。” “嗯——”顾绛霜拖长声音道：“我不允许你去游乐场，上次你们去游乐场逛了一圈，结果把艾希娜带回家。这次去游乐场，又打算把什么异界人带回家？” 闻言小丫头佯作生气的看着顾钒：“爸爸都怪你，妈妈现在也学会用吐槽拒绝萌萌了。” “别理她，一会爸爸带你去吃真正的农家乐。”顾钒赶紧给女儿转移注意力，女儿想去游乐场的愿望可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自从上次艾希娜的穿越事件发生后，有关部门就借口存在安全隐患把游乐场给封了。 尤其是艾希娜待过的女巫帐篷，更受到的有关部门的重点关注，被整个打包运送到某个秘密研究所做深入研究。 --- 走在田隐市的中心广场上，玛格丽特紧跟在阿瑞斯的身边。俩人的举止亲昵，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乍看上去，就是一对寻常的外国情侣而已。 在他俩的身后，还跟着七个背着大包小包、手拿脖挂各类摄影器材的老外。这群人有男有女比例均衡，年龄大约在三十岁上下。 柳天铭走在两人的前面，他手里拿着导游旗脖子上挂着导游证，不停的对身后的人用英语介绍着什么。 玛格丽特与阿瑞斯的状态极为亲密，她时不时凑到男人耳边低声呢喃细语。 旁人见到这个画面，最多只当她是在跟男友调情。只有阿瑞斯才能听见她压低声音用西班牙语说到：“队长，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提前二十多天来田隐市？” “你不是让柳天铭做好了混进贵宾团的准备？为什么要突然变卦？” 英语是世界性的通用语言，中国也不乏精通英语的人才。如果用英语交谈，走在路上都可能碰见听得懂他们交谈的人。但是换成西班牙语，路人能听懂的机率就大大降低了。 “中国有句古话，好兔子应该有三个家。”阿瑞斯用同样的语言回答到：“做这个任务，我们要比兔子还小心。因为我们面对的对手，随时可以调用国家武力。” “如果我们不想航弹在头顶炸开的话，谨慎一点是没有错的。” “为什么不能等我们有挑战这个国家实力的时候，再过来做这个公众任务？”玛格丽特依旧有些疑惑，“那时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阿瑞斯耐心分析道：“主神不可能让我们轻而易举的刷分。等到我们的实力能压制这个世界的时候，任务的奖励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注意——” 说到一半的时候，阿瑞斯突然闭口不言。 玛格丽特似乎也心有所悟，顺着男人的眼神看过去：在两人的正前方，有一对中国情侣正在闹矛盾。 说是情侣也不对，因为女人看上去并不想理会边上的男人。 任他手捧玫瑰戒指，单膝跪在女人面前，女人始终不用正眼看他。尽管那个求婚的男子是个漂亮的阳光帅哥，面对他的求婚，十个女孩子里估计有九个会当场答应。 可偏偏概率上还有一个不会答应的人，而他偏偏就碰上了。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玛格丽特轻声问到。 阿瑞斯微微一笑：“我在想一件事，如果有天我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你会不会给我同样的待遇？” “绝对不会。”玛格丽特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阿瑞斯反握住女人的手，他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等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回主神世界结婚好不好？” “嗯，”玛格丽特一脸幸福的点点头：“你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这些？”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阿瑞斯摸摸鼻子，他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女神的旨意吧？” 比起这边弥漫的异国甜蜜，韩墨缨觉得自己快疯了。 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当场求婚，天底下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吗？ 最糟糕的是边上还有人认识她，韩墨缨隐隐听见围观人群中有人在说田隐母暴龙的轶事。 一念至此，韩墨缨更是柳眉倒竖：“张华岳，你是不是想被我打死在中心广场上？” “打吧，打吧，只要你打不死我。将来你就是注定是我三胞胎孩子的妈！”名叫张华岳的帅气男人，丝毫不介意女友的暴力威胁。 听见男人近乎无耻的宣言，韩墨缨顿时勃然大怒：“三胞胎的妈？你把姑奶奶当成一窝能下七八只的母猪是吧？” ------------ 124 山雨将至 真要论起来，韩墨缨认识张华岳也有八年了。 最初两个人并没有擦出火花，而且韩墨缨对他也没有太多坏印象。直到她接触到某些内幕，又参加天谴选拔之后，她对张华岳的印象才逐渐变坏。 确切的说，她参加天谴选拔之所以失利，全因为张华岳给她做出了心性不合格的评价。 加上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张华岳就是天谴的猎鹰，号称无人不能伪装、没有地方渗透不进去超级特工。 看过詹姆斯邦德的电影，韩墨缨心知超级特工和花花公子其实是一回事。 尤其是听说猎鹰在海外还有很多红颜知己，她对张华岳的殷勤备至越发觉得不爽。 因此哪怕张华岳追了她七八年，她也不想理会对方的求婚——有这样的老公实在太蛋疼了。号称化身千万的猎鹰，就算是出轨也没有哪个女人抓得住。 鬼知道他是用哪个身份在出轨？ 即便被拒绝，张华岳依然是笑容满面：“亲爱的墨缨，我们之间认识已经八年了。哪怕是抗日战争，现在也该打完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走开，别逼我揍你。”难得有个假期，韩墨缨的好心情全被张华岳破坏。 发觉对方还有纠缠不休的意思，她抬脚就是一个飞踢。虽然张华岳的伪装技术高超，但是格斗根基只能说是稀松平常。 女人的一脚让他避无可避，被踢得滚出好远。 正在回头跟阿瑞斯做英文讲解的柳天铭，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状，被滚地而来的张华岳撞了个趔趄。 “你搞什么鬼？”柳天铭有些狼狈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走路没长眼睛啊？” 他正要抬脚往张华岳身上踩去，不料阿瑞斯手一伸拉住了他的肩膀：“柳，你不要给我惹事。” 被阿瑞斯控制住重心，柳天铭的那一脚便再也无法踩下去。 “算你运气好，你以后给我小心点。”他骂骂咧咧的领着众人走了。 “现在的导游都这么嚣张吗？”张华岳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而后他又望望韩墨缨离去的方向，这才捡起戒指往韩墨缨的方向追去。 他是不是冒险者？ 看见张华岳离开的身影，走在旅游团最后面的两个老外男女对望了一眼。 左边的女人摇摇头，她用精神传过来一段讯息：【伯特，你多虑了。那个男人的行为一切正常，倒是被求婚那个女人，实力不同寻常。】 【普通人至少要经过两次无限冒险之后，才能达到她的实力水准。她会不会是这个国家的隐藏势力？我们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 伯特微不可察的摇摇头头：【别担心，在那个女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敢在大庭广众下对追求者人动用致伤武力的女人，心性好不到哪去，谁用她当杀手锏算谁倒霉。】 【给她做一个追踪标记，每隔半小时关注一次即可。】 两人正在无声交流着，走前面的男人突然回头道：【头儿，凯尔特已经查到任务目标的位置。我们是直接脱离出去做任务，还是先跟着阿瑞斯那个大傻走一圈？】 【先别急，现在卖他也卖不出好价钱。再等等看吧，没准我们能钓到一条大鱼。】 --- “爸爸说的农家乐，为什么会在城市最豪华的商业街上？”小丫头看着桌上的菜肴，表情里满是好奇和疑惑。 顾钒一本正经的说到：“只要心中有自然，到哪里都能吃到正宗的农家乐。” “大银牛的总结真是精辟，”边上的顾绛霜笑得像花儿一样：“店里的猪是自己养的、猪油是自己熬得，青菜是自己种的，腊肉是自己熏的。” 这家田隐风味店是由顾绛霜投资设立，而且不挂重越集团的名号。 女人早就想带父女俩来逛逛。 不光是让他们尝到农家风味美食，同时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无声炫耀：在过去的几年里，她不仅尽力为家人撑起一片安宁祥和的天空，也商业投资上也有不俗的表现。 顾萌眨巴着大眼睛，细声细气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事事都要自己动手做？外面买的不好吗？” “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做得好？”顾绛霜颇为自豪道：“农家乐讲究的就是原生态，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小丫头立刻扭头对父亲道：“妈妈刚才说了，自己亲手做的才是最好的。等会付账的时候，爸爸也自己做几张钱付给妈妈吧。毕竟那是最好的。” “萌萌，”顾钒赶紧阻止女儿继续让人尴尬的话语，他认真道：“再胡闹的话，下次爸爸妈妈就不带你来吃饭了。” 女人也被小丫头的说法逗乐：“我家的萌萌真聪明。大银牛你不是自诩画艺无双，回去记得画几张真钱给我。要那种印钞机都验不出假的假币！就这么说定了！” 顾钒无奈的望着她：“亏我还帮你说话，结果你转头就跟女儿一起坑我。” “妈妈下次记得早点夸人家，那样萌萌就不好意思挑你的错误。”小丫头嘻嘻笑着，她拿起一双筷子望向父母：“萌萌肚子饿了，现在可以开始吃了吗？” 看见顾家三口都拿起了筷子，艾希娜极其坚决的将头转向一边：“哎——” “你这是怎么了？”顾钒望望绿龙少女：“莫非这些菜不和你的胃口？” 艾希娜俏脸微红：“不是的，这些菜都很好吃。只是最近我吃的零食有点多，所以暂时没有胃口。” “你该不会把五千块香皂全吃了吧？”顾绛霜惊讶道。 绿龙少女赶紧摇头申明：“没吃那么多，我就吃了四千九百块而已。” 你觉得这和五千块有什么区别？顾钒望着艾希娜默然无语。 “艾姐姐，你要不要来一点消食解腻的食物？”小丫头好心的提议道：“龙族解油腻一般都吃什么？” 艾希娜立刻眼前一亮：“嗯——萌萌公主的提议不错，龙族一般都用烈酒解腻。领主大人可以给我来一桶烈酒吗？花精灵都说我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只会呼呼大睡。” 要是绿龙少女最后不加那句关于酒品问题的说明，顾钒差点就信了。不过就冲她五天吃完近五千块香皂的实力，这话必须得反着听。 趁男人还没开口，顾绛霜赶紧站起来：“难得开心一次，我去让老板上三箱啤酒。至于烈酒，我看还是免了吧。” ------------ 125 酒后施法 “哈哈哈哈哈，我又中奖了！再来一瓶，再来一瓶。”艾希娜兴奋的大叫起来，“我还能喝很多啤酒，真棒！” 事实证明，艾希娜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加上中奖赠送的啤酒，她一口气连喝三箱半，脸色半点变化都没有。 喝完酒，绿龙少女意犹未尽咂咂嘴：“啤酒的味道真好，有种麦芽的香气。这个世界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好吃的这么多，好像总也吃不完的样子。” 顾钒忍不住吐槽到：“是啊，光是香皂都有几千种口味，够你吃的了。” “不要总提肥皂的事情。”顾绛霜踢了他一脚：“我最近翻了几本医书，书上说异食癖可能是由缺锌引起的。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买点锌元素回来？” “不仅要吃香皂，我还要吃硅藻泥！”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艾希娜似乎已经醉意上头了，她微闭着眼睛道：“我还要喝汽油，谁说我不能喷火？信不信我现在就喷你一脸绿龙原谅酸！” 顾家三口还没明白她这是闹哪出，绿龙少女已经闭着眼睛站起身：“趁着酒劲还没上来，我开个传送门回院子里跳舞。等酒劲上来后，再施法是不对的。” 不等顾钒出言反对，绿龙少女身上光芒一闪，就这么消失在空气中。 我的老天爷，事情好像搞大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最后是顾绛霜率先打破沉默：“大银牛，你说她喝醉了玩传送，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用其他手段验证一下。”顾钒发了个指令给留在城堡里的红龙蓝蜂，假如艾希娜到家的话，就给他发条讯息。 如果她没到家，顾钒也好出门去找人。 --- “这里就是田隐的将军楼？田隐市最大的购物商城？”阿瑞斯抬头看看田隐市的地标建筑，他转头对身后的队员吩咐道：“凯尔特，你负责在大楼外边设下六柱迷域。” “注意别搞坏了那六根魔法柱，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宝贝。” 经过前几次的组队冒险，阿瑞斯对凯尔特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个同伴的话不多，胜在做事极为可靠。阿瑞斯交待给他的任务，每次他都能一丝不苟的完成。 “知道了，”凯尔特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让伯特和海德拉跟我一起去，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还是他首次跟阿瑞斯提要求，阿瑞斯不好做出拒绝：“那行，你们快去快回，等会我们就在楼顶汇合。” 目送三人快步离开，阿瑞斯这才迈步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他突然皱起眉头，四下看了看周围：“怎么突然少了两个人？柳天铭在哪？” “他说自己有些内急，所以就先去将军楼上厕所了，还让我们不要等他。”有个队员大声回答到，“野牛不放心，所以一起跟了过去。” 看着剩下的几个人，阿瑞斯突然有些无语：从无限世界带来的队友，刚进田隐市就派出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尽是些莺莺燕燕，看起来还真有点旅游团的意思。 我们做得那么隐秘，银翼恶魔应该还没发觉我们的动作吧？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已经跟上次完全不一样。就算跟银翼恶魔面对面，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未必没有翻盘的能力。 一念至此，阿瑞斯按下心中的不安念头，迈步走进前面的大楼。 就在几人随着人流迈步将军楼的时候，将军楼地下停车场的通道里，柳天铭开着车快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他的身后的停车场里，名为野牛的队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居然有种在十米的范围内监视我，你当少爷我的天谴蛊是吃素的？从今天起，我就是虎归山林龙入大海，再也没有人能限制我的自由！”手握方向盘的柳天铭，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计划成功！ 按照主神设定的游戏规则，阿瑞斯和他的队友是通过兑换门票的方法，从无限世界来到这里。 而柳天铭是被玛格丽特用黑域关住，然后带到地球来的。 黑域是用来关宠物的空间，在黑箱中的生物会被当成玛格丽特的宠物。从理论上说，宠物是不要门票的，而且宠物也不享受完成任务的奖励。 只不过，这样的偷渡赌博是要冒风险的。万一主神注意到了这个BUG，没准会当场抹杀柳天铭。在过来的时候，柳天铭也可能因此而丢掉小命。 万幸的是，柳天铭赌赢了。 这个只流传在少数冒险者口中的BUG真的存在！ 只要冒险者的实力在六阶以下，的确可以通过这个方式逃出无限世界。 从现在起，主神对他的所有限制都为零，柳天铭将要创造属于自己的新时代。 蓦地，车窗外的马路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见那个女人，柳天铭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她的名字：顾绛霜，东南亚蛊家最后的蛊术传人。 顾绛霜是朵长满倒刺的玫瑰，曾给他带来了太多太过惨痛的回忆。但越是如此，柳天铭心底就一直跃跃欲试想要摘取这朵鲜花。 在无限世界里，柳天铭会选择蛊术做为强化方向，未必没有受到顾绛霜影响的意思。 如今他已经成功返回地球，而且还有一身强横的蛊术，自问已经有了站在她面前的底气。最重要的是，顾绛霜至今还保持着八年前的青涩模样，时光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莫非她已经找到延寿蛊术的秘方？ 一念至此，柳天铭立刻心头火热。他一打方向盘，将车往路边靠过去。 因为柳天铭不是队伍成员，所以阿瑞斯没把具体细节告诉他知晓。柳天铭只知道他们来地球对付银翼恶魔，但他不知道银翼恶魔是谁，更加不知道银翼恶魔和顾绛霜有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一直在研究如何逃跑不被抓回去。 如果知道，他一定会离顾绛霜远远的。 “嗨，我们很久没见了。”柳天铭将车在女孩身边停下，他笑着跟顾绛霜打着招呼。 女孩脚步虚浮满脸红晕醉意，她醉眼惺忪的看着柳天铭：“你是谁？看上去好眼熟好欠揍的样子，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你是不是喝得有点多？大白天的喝这么多干嘛？”柳天铭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现在是要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 “呃，我没有喝很多，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哎，你不是有车吗？干脆你送我回家好了。”女孩晃晃脑袋，她一步三摇的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外，打开门坐进去。 “开车！北郊重越山庄。把我送到了，我就给你发一张好人卡。” 望着女孩醉态可掬的不设防架势，柳天铭眼神中的阴狠一闪而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不能怨我。 汽车再次发动，朝着城北郊的方向迅速开去。 来之前柳天铭对重越集团的资料做过研究，他很清楚重越山庄早已被集团废弃，到现在为止连最基本的保安都没有设。 把顾绛霜送到那里之后，她就彻底沦为自己手里的小白羊。就算自己弄出些大动静来，女孩必然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在满心火热念头的作用下，柳天铭很快就开到了重越山庄门口。 看见重越山庄门口绿地上高达两米的茂密茅草，他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断没错：这里真的已经被废弃很久。 就在这时，副驾驶上的顾绛霜突然挥着手大喊起来：“停车、停车，不行了，我要吐了！” ------------ 126 起名的艺术（上） “无敌龙大人（女皇陛下），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只看见了这个场景。”红龙蓝蜂同时给顾钒发来讯息。 为了给女皇大人更直观的感受，蓝蜂非常细心的给视频做了3D建模的画面。 从画面上看，那是一辆烧得看不出原样的小轿车。 不论前边的发动机引擎盖、还是后边的座位后备箱，亦或者是轮胎轮毂都只剩下一点点残迹。包括附近十米的草地，都给强酸腐蚀成黑色。 艾希娜没有说错，她的“绿龙原谅酸”确实很厉害。 最让顾钒印象深刻的是——驾驶室的驾驶座，这是整个车子唯一保留的完好的位置。 如果不是还有这个驾驶座的位置，顾钒根本想像不出这是辆车。而且唯一完好的驾驶座看上去也有些特别：一堆不知道是蜂蜡还是橡胶的乳白色玩意，将驾驶座层层包围。 从形状上看，这堆胶状物里似乎还裹着一个人。 因为他看见两根柱子从胶状物里伸出来，一直连到方向盘上。毫无疑问，这是司机的手。 艾希娜从哪里偷了一辆车？还用啥玩意把自己包在里面？ 顾钒赶紧问两个属下：“她的生命波动正常吗？” “没问题，她的一切生命指标都好得不能再好。” 既然艾希娜没有危险，那她现在施展的可能是某种解酒秘法。 顾钒不再操心救她的问题：“你们看好家，如果有陌生人入侵城堡要随时跟我打报告。不跟你们多说，通话结束。” 断开和无敌龙大人的通讯后，红龙看看悬浮在空中的蓝蜂：“车里的敌人好像快死了，而且他身上的敌意波动还是很重。为了防止他入侵城堡，我们要不要给他补一枪？” “他处于城堡的外围警戒位置。没有女皇大人的授权，我们不能在城堡以外的地方动用武力。”蓝蜂毫不客气的驳斥着红龙的提议，“如果你敢擅自行动，我一定会如实跟女皇陛下禀报。” 红龙跳下瞭望口，转身朝院子内走去：“不打就不打，你以为我喜欢欺负弱者吗？按照我们的分工，现在是你对外执勤站岗。我负责去看城内的视频监控。” 与此同时，城堡内的庭院中。 绿龙少女站在院子里高兴得又蹦又跳：“太好了，精灵藤有花苞了。要不了多久，第一只精灵就会孵化出来！” --- “我们去给萌萌买衣服吧，”顾绛霜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她主动对顾钒提议道：“眼看就要换季了，萌萌也该添几件秋装才是。” 顾钒抱起女儿，他冲女人笑到：“我都听你的。生活上的事情，实现女儿小目标之类的事情全部归你管。战斗之类的事情，都归我管。萌萌记住啊，以后提要求的时候，只管找妈妈就对了。” “你倒是乐得当甩手掌柜，落得一身轻松！”顾绛霜忍不住伸手扭了顾钒一下：“有本事把你的银行卡也给我，萌萌女儿文化公司也交给我怎么样？” “没问题，”顾钒极其豪爽的点头道：“我早就不想管了。萌萌你的小心愿，以后都由妈妈负责实现。” 小丫头立刻眼巴巴的望着母亲：“真的可以吗？萌萌现在有个小心愿，可以帮萌萌实现吗？” 顾绛霜也没有料到女儿借梯上楼，这么快就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含笑望着女儿：“说出你的愿望，妈妈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 “那就先定一个小目标，萌萌想要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小丫头笑嘻嘻道：“妈妈和爸爸有时间深入研究一下吗？” “大银牛，这话是你教女儿说的吧？”女人狐疑的看着顾钒。 顾绛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可能不行，要再等等看。你可以换一个更小的目标。” 小丫头冥思苦想了一阵，她更改了自己的计划：“妈妈去把自由女神像买下来吧，萌萌要把自由女神像换成萌萌的脸。从现在起，她就是自由萌神。” “还说不是你教的？”女人踢了顾钒一脚，“萌萌自己哪里想得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刁难？” 顾钒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因为孩子的智商性格是随母亲。看见萌萌我就不难想像出，孩子她妈当年的小魔女风范。这是你的锅，我坚决不背。” 听丈夫把女儿说成小魔女，顾绛霜顿时不乐意了：“你别胡说，萌萌比我当年乖多了。我就没见过像萌萌一样聪明懂事又乖巧的孩子。” 小家伙立刻唯恐天下不乱的进行帮腔：“妈妈说得对。咱们顾家的口号是，主意是萌萌想的，祸是萌萌闯的，锅必须由爸爸来背。他的肩膀宽厚，一看就是背锅侠。” “没有最后这一句，我就当萌萌是在夸我。”顾钒笑眯眯的对女人道：“孩子她妈，生孩子的事情还早。我们不如先谈谈给二女儿起名的事情吧。” “不用你们想，妹妹的名字由萌萌决定。”小丫头大包大揽道：“我已经摸透了爸爸的命名规则。按照爸爸那一套理论，萌萌已经猜到妹妹叫什么了。” 我的命名规则？ 顾钒有些疑惑的看看女人：“孩子她妈，难道你没有跟萌萌说过，这个萌字是你翻字典抽到的？” 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她扭头苦着脸望向母亲：“萌萌的名字是妈妈起的？居然还是用翻字典的办法起名？萌萌真的是亲生的吗？” “哈哈哈哈哈，那是因为你妈妈的最高学历是高中毕业。”顾钒在边上笑得前仰后合，“她读完高中就直接进入天谴参加工作。” “连高二都没读完就跑出国打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笑我？”就女人脸色微红的反驳道：“你怎么不说我工作不到一年就跟你结婚了？” 顾钒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用无限温柔的眼神看着妻子女儿：“萌萌你现在知道了吧？不是我们不会起名字，而是我们文化水平太低。你觉得很随便的方法，实际上已经包含着爸爸妈妈的一片心意。” “从现在起，忘记你们给我起名字的土办法。”小家伙眼珠一转，她大声宣布道：“要是别人问起萌萌名字的来历，统统要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新说法。” 夫妻俩对望一眼，顾钒赶紧向女儿虚心求教：“在萌萌看来，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小丫头认认真真道：“因为妈妈认为爸爸是个好男人，所以按照英文的方式跟我起名顾萌（GOOD-MAN）。用我的名字来彰显爸爸的功勋，同时也是爸爸妈妈爱情的见证。” “按照萌萌的解释，那你应该叫顾得萌或者顾德萌才对。”顾钒强忍笑意给女儿出了一个难题，“顾德萌这名字不错，听起来跟郭德纲应该是同门师兄弟。” 顾萌一脸鄙视的看着父亲：“坏心眼的爸爸，老是想看萌萌出丑。假如按照德云社的排辈法，萌萌要是起名顾德萌，那岂不是比洛云峰还高一辈？按理说爸爸得叫洛云峰姐夫，你打算叫萌萌小姨妈是吗？” 顾绛霜赶紧把女儿从孩子她爸怀里抢过来：“别理你爸，他就喜欢把无聊当有趣。萌萌你跟妈妈说说看，妹妹该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都没关系？”顾萌气鼓鼓道：“萌萌现在不想说了。爸爸不跟萌萌道歉，妹妹以后就叫顾得拜好了。” 顾钒哭笑不得：谁家孩子没出生就起名“得拜”？ 这名字晦气与否先不说。 顾钒更在意的是：明明是女儿犯的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但是在女人责难目光的催促下，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给女儿道歉：“萌萌你看好了，爸爸的道歉尽在不言中。看懂了一切好说，看不懂那就是你水平有限。” 说罢，他紧闭双唇冲女儿抱拳拱手，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女儿，然后竖起来晃了晃。 他的意思是老爹错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也是一样。 小家伙皱眉想了想，她伸出了两个手指晃了晃。 顾钒思索了一会，女儿似乎在提醒他：根据俩人之前的约定，萌萌一年有两次犯错误不受惩罚的机会。 好嘛，我说当初你怎么跟我要这个特权？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一念至此，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女儿的肚子：好吧，这次我承认你的特权有效！我总算看清了你的预谋，你的小心思再也瞒不过我！ 小丫头顿时也喜笑颜开，她先是摆摆手，然后同样指了指父亲的肚子。 嗯，女儿让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还夸我宰相肚里能撑船。鬼精鬼精的小丫头，居然知道给老爹我灌迷魂汤。 看懂了女儿的手势，顾钒也露出的笑容：“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萌萌，咱们击掌为约！” “先等一下，”看得一头雾水的顾绛霜制止了父女击掌：“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打哑谜？有人能跟我讲讲，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吗？” “妈妈真笨，连这么简单的手势都看不懂。”小丫头细声细气的给母亲解释道：“爸爸说他错了，打算请萌萌吃一个香蕉船做为道歉。” “萌萌说一个不够，要吃就吃两个。” “爸爸说吃两个也没问题，但是萌萌的肚子装得下吗？” “所以萌萌就告诉他，吃不完的香蕉船可以放到爸爸的肚子里带回去。” 顾绛霜将信将疑的扭头看着顾钒：“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顾钒镇定自若的点点头：“另外我觉得你刚才的话非常有道理。能说清楚的事情，不需要打哑谜。” ------------ 127 起名的艺术（下） 将最后一根魔法柱立下，伯特似有所悟的望着北方天空。 在别人看不见的虚空荧幕上，他看见了属于自己的任务提示：“精灵藤的花苞已经绽放，正在与本世界的法则进行解析融合。” “任务一，在24小时内夺取或者毁去精灵藤，阻止它与本世界进行法则融合。” “任务二，击杀守护绿龙，或者毁掉世界树的种子。” “任务三，消灭自然女神的投影。” “完成任意一个任务，将在六阶【能量掌控】、六阶【神速力】、以及六阶【磁场掌控】中任选其一做为奖励。本奖励血统可进行强化升级。如果三个任务同时完成，还可获得额外奖励【自愈因子：无限重生】和【心灵诱导：天启觉醒】本奖励可以强化升级。 电磁力是物理学的四大基本力之一，控制了磁场就等于接触到了世界法则的本源。 “奖励内容涵盖了能量法则、物理本源、时空、肉体、精神几个方面。这次的任务的奖励，真是异常的丰厚。”看见奖励的时候，伯特眼前顿时一亮：“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能点燃信仰神火，超越圣人阶层成为真神。” “安妮，立刻给提雅发讯息。让她别理阿瑞斯那个蠢货，立刻找个借口前来与我们汇合。”伯特沉声道：“这次任务非同寻常，需要我们一齐出动。” “凯尔特，等缇娜出来之后立刻激活六柱。” 将军楼是田隐市的地标建筑，在这栋大厦里不仅有吃饭购物的地方，也有休憩娱乐的场所。 在大厦的三十一层，号称田隐市最豪华的观景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浑身不着寸缕的提雅从雪白的床铺上直起身，她望着前方的墙壁点点头：“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马上到。” 凌乱的被褥中，一个帅气阳光的男人探出头来：“亲爱的，你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只是突然接到通知。”提雅面带微笑的伏下身去，她在男人嘴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我的假期临时取消，看来我不能陪你逛田隐市了。” “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有机会，记得再找我聊。”男子伸手从床头掏出一张名片，他脉脉含情的将名片递给提雅：“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机会我们可以促膝长谈，或者秉烛夜谈也成。” 提雅点点头，她扫了一眼名片上的文字：“我记住了，像你这么帅的东方帅哥，真是令人爱不肆手呢。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男人牵起提雅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再见，我的神秘情人。我还要再睡一会。或许我该向老天祈祷，等我睡醒后你又能回到了我面前。” “办法不错，你可以试一试。”提雅娇笑一声，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送走了提雅，男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刻钟之久。 觉得体力恢复以后，他从抽屉里摸出几个瓶子，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标本装入写有“毛发”“表皮细胞”“唾液”“血液”等等小瓶内。 “队长丫头只说要我调查可疑人物的详细资料，却没说要什么类型的资料。嗯——生理资料也算是详细资料的一部分吧？” “还有三个女人的标本需要采集，”男人拍拍后背直起腰，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这也算是为国捐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体力活。” 正说着，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男人露出微笑。他把电话放到耳边，用无限温柔的语气道：“喂，亲爱的？才两个小时不见，你就想我了吗？” “你死到哪里去了？一转眼怎么就看不见人？”韩墨缨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她的语气显示出极度的暴躁：“是不是又跑去跟哪个女人鬼混？” 张华岳用手搓了搓耳后，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哎，我说亲爱的，你捉奸的本事可越来越高了。这都能被你猜到。” “我坦白跟你说吧，我正和一个外国洋妞在将军楼的三十一层开房呢。你要是现在过来的话，应该能把我逮个正着。你听，这个洋妞叫起来可带劲了。” 说着，他还捏起嗓子装了一句女声：“comebaby。喂，你听见没有？洋妞在叫我呢？” “那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韩墨缨出奇的没有大怒，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你的身手不好，万事不要强出头。做好你的本分就行，打架之类的事情交给身手更好的同伴去做。” “我，我等你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张华岳放下电话，他一头雾水：莫非队长丫头看我追韩墨缨追得实在太辛苦，所以给她下了痴情蛊？ 胡闹，我想是需要助攻的人吗？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嘛！ 在大厦之外的空地上，韩墨缨满脸忧虑的放下电话。 从她的角度去看将军楼，整栋大厦都被一团诡异的光膜笼罩着。自从大厦被光膜罩住以后，这栋楼就变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诡异之处。 这个怪异的局面，最早是门口站岗保安发现的。 大约十五分钟以前，站岗的保安小李发现大厦突然被一层光膜罩住。 进来的人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出去的人只要碰到那层光膜，就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能够走到光膜以外的地方去。 他急忙用无线电通知了大厦管理处，并阻止其他客人继续不明不白送死的行为。 令人惊讶的是，人们虽然只能进不能出，但是无线电讯号却能毫无影响的穿越屏障。大厦工作人员的报警求救电话，很快就在110的通讯平台响起。 田隐市政府公安厅很快就启动了一级响应预案，集中所有精干警力前往将军进行支援布控。 附近的武警也在第一时间往这边赶来。 韩墨缨同样接到销假归队的命令，让她立刻赶往将军楼外围待命。 她确信自己在听完同事转达的事态情况时，绝对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这是什么鬼情况？敌人在哪？我们要做什么？ 从上到下，警队每个人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随后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天谴小队的猎鹰，会知道一点其中的内幕。 想到这，韩墨缨立刻拨通了张华岳的电话号码。 虽然张华岳的语气显得十分轻松，但是她却听出了男人声音中的疲惫。 得知对方就在危机重重的将军楼内，他还故意说些恶心话来气自己，但是韩墨缨却出奇的没对张华岳生气。她突然觉得：或许一直以来，是她误会了张华岳。 花花公子的仪态，只是他明面上的保护色。 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他依然是个非常可靠的人，默默的在黑暗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哪里有危险，哪里是第一线，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那里。 ------------ 128 六柱迷域 “爸爸要记得经常带萌萌去看电影。”从将军楼里的电影院出来，顾萌抱着父亲的脖子心满意足道：“下次记得带冰淇淋进来。” 顾钒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老爸带香蕉船进来？” “嗯——”顾萌拖长声音在父亲怀里扭动着身体，小丫头娇声道：“爸爸不老。会给女儿带超级雪糕的爸爸，通常有颗年轻的心，永远都不会老。” 明知这是小丫头的糖衣炮弹，顾钒依旧喜笑颜开：“说得好，先给萌萌买衣服，等会不老的爸爸就带萌萌去吃香蕉船。” 说着他四下望望：“但是我要先找到妈妈在哪，钱包在她手里。奇怪，她刚刚说去上厕所，连电影的结尾都没有看。这会电影已经散场，她又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有萌萌给她做讲解，保证比电影还精彩。”小丫头的眼睛尖，一下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顾绛霜：“爸爸快看，妈妈在那边。” 顾绛霜的脸色十分严肃，她快步向父女俩走过来：“大银牛，我们有麻烦了。” “什么事情？”顾钒笑着反问一句：“该不会是你的钱包掉下水道了吧？” 女人指了指喇叭：“马上就会有广播播出，你听过就知道了。” 她刚刚说完，将军楼内各处的广播就已经响起：“将军楼内的各位来宾，我是田隐市的公安局局长高学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现在需要对大楼一层进行清查。” “在我们进行清查的时候，请在一二三楼内的人都往楼上走。” “三楼以上的诸位请暂时待在原地，没有接到公安机关的疏散命令前，建议大家都待在原地不要乱动。以免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重复一遍，我是田隐市公安局长高学建。因为一些特殊——” 顾钒没兴趣再听下去，他扭头看着女人：“一楼发现了什么？” “一切正常，只是你看那边。”顾绛霜指着不远处的走廊窗户道：“看见了外边有什么不同没？” “咦？是六柱迷域的光膜。”顾钒立刻从资料库里找出了想要的东西：“这不是用来对付丧尸和骷髅兵团冲锋的单向通过光膜吗？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地球上？” 女人立刻睁大了眼睛：“你认识这个玩意？” 顾钒兴致勃勃的给女人做着解释：“怎么会不认识呢？这玩意是对付丧尸潮的利器。在空旷的地方设置一个六柱迷域，然后让布阵者在里边制造些响动。” “周围的丧尸骷髅之类的看见了活人，会一股脑的往这边冲。等它们撞到光膜的时候，便会被吸入迷域中。一个这么大的六柱迷域，可以解决三千到五千人的丧尸潮。” “只不过在楼外设阵的家伙有些脑残，他把六柱迷域反向设立，变成只进不出。按理说，应该设计成能出不能进才对。像他这种设计，只会让丧尸冲进来吃光他脑子，然后想出去的时候触发迷域。” 女人来不及问他为何会这么清楚，只是连声追问到：“你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有啊，找到设阵的人，打死他就行了。”顾钒的语气极为轻松：“或者直接摧毁六根魔法柱，但是这么做会导致已经陷入迷域中的人死亡。” 顾绛霜惊喜道：“进入迷域的人都还活着？” 这大概是她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顾钒若无其事的说到：“当然还活着啊！要知道，不管丧尸还在骷髅族，都是上等的魔法炼金材料。不是为了收集材料，哪个魔法师会花大精力制作六柱迷域？” 女人闻言精神大振：“把解开阵法的方式告诉我，我立刻跟外边取得联系。” --- 将军楼之外，附近四向的道路都被临时封闭。 田隐市公安局长高学建发布完对楼内群众的通告，确认楼内人员正在有序往楼上撤离，这才放下手中的对讲机。 安抚过楼内的群众，他才有时间继续听取部下的汇报：“武警的狙击手都就位没有？” “周围一共有五十七合适做狙击的位置，所有狙击手已经全部就位。十架无人机也已经升空，还有三十架在待命。保证未来四个小时内，我们能够全方位监视整个大楼的情况。”副局长李友明沉声道： “我已经跟市政部门寻求帮助，让他们把将军楼附近的地下管道图全部拿过来。如果光幕一时半会无法消失，我们可以尝试从地下突破救人。我就不信那狗日的玩意能渗透到地面以下。” 高学建眉头紧蹙：“暂时还不能大意，这种状况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了，天谴小队的人呢？” 李友明对远处严阵以待的齐鸿招手：“天谴小队的队长已经进入大楼内，她正在寻找这件怪事的起因。副队长齐鸿正在外围待命，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远处的齐鸿似乎也在跟谁通话，看见李友明的手势，他面色严肃的走过来：“高局你好，我刚刚接到的队长发来信息。” “她已经找到了解除光幕的方法，但是需要你们的大力协助才行。如果操作得当，不仅能救下楼里的群众，那些消失的人也能被救回来。” 高学建大喜过望：“真的吗？那你可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需要做什么，你赶紧说。能帮上忙的我们绝对不含糊。” 救下大部分人和救下全部人，是两个概念。在宣传角度上，是优秀和完美之间的天壤之别。 高局长心里很清楚：如果能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功劳不会落在天谴小队这些幕后英雄身上。而他们这些人民警察，才会是最闪耀的英雄。 有机会参与指挥一场完美行动，这该是一个多大的荣耀？ 齐鸿指了指光幕的位置：“根据队长的说法，这个吃人的光幕是个魔法阵，名字叫做六柱迷域。在光幕的外边，也就是我们这边，有六根维持魔法阵柱子。先找到这六根魔法柱，然后守住它。” “队长会找专家来解决这个问题。” “高局长——”边上指挥车里钻出一个工作人员，他面带焦急道：“不好了，大厦管理处的人报告说，有个混蛋说他能破解光幕，正在煽动一群人跟他外楼下走呢。” “管理人员拦不住他，这家伙已经带着七八十号人下到一楼了。” ------------ 129 民用驱魔师（上） 看见光膜吃人的情况，原本要出门的群众都退回屋子里。同时也把消息带回到商场内。 接到高局长的通报，原本一到三楼的人都开始往上楼走去，并且将吃人光膜的消息进一步扩散。 众人虽然变得惊慌失措，不过多数人还是没有乱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大家很听话的将一到三楼空出来，等待警察进来解决问题。 突然间，空荡荡的一楼变得人头攒动。一群人正通过消防通道快步走下来。 有个梳着大背头、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边走边大声嚷嚷道：“大家听我的准没错！按照我的办法，不要那些警察帮忙我们也能自救成功。” 正说着，有人突然从边上闪出来，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你是什么人？没听见广播说能下到一楼来吗？” 中年男人定睛望去，只见一个漂亮女人横在大家面前。 在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个抱着女儿的男人。抱孩子的男人表情冷漠，看这群人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 女人相貌气质无不是上上之选，哪怕是看似不经意的一举一动，都让中年男人心痒难熬：“鄙人姓曹，精研周易三十年。承蒙大家看得起，叫我一声——” “周大师，”边上有老年妇女插嘴道：“你就别跟无关的闲人聊天了，赶紧带着大家破阵要紧。” 中年男人不悦的更正道：“请叫我易大师，谢谢。” “好的，周大师，没问题，周大师。”感受到易大师的责难目光，老妇女赶紧连声道歉：“哎呀，瞧我这记性。对不起，对不起，周易大师。” “爸爸，他不是姓曹吗？为什么他不叫曹大师？”趴在父亲怀里的小丫头，立刻大声问着顾钒：“穿得跟个七星瓢虫似的，打算教大家吃蚜虫吗？” 顾钒无视易大师的愤怒目光，他认真的警告女儿：“不许胡说，人家是易大师。现在他是没带剑在身上，要是他带了剑，说不定就给你来一个阿尔法突袭。” 小丫头闻言立刻连声催促道：“爸爸快点给他找把剑，萌萌想看阿尔法突袭。” “我不是无极剑圣！”易大师赶紧更正顾钒的观点。 这句话一出口，易大师就后悔了。 顾萌果然如他所愿的分析到：“你居然知道英雄联盟里的人物？看起来平常没少打LOL，根据萌萌的经验判断，喜欢打网络游戏的人，基本没有时间去研究周易。” 易大师已经不想再更正对方的错误，他颇为倨傲的昂起头：“已经到一楼了，大家听我的吩咐，去找一些朱砂、符纸、雄鸡血、黑狗血、童子尿。鄙人要在这里画符施法破阵。” “我会用事实证明自己的能力。” “谁也不要动，都给我上楼去！这里不是你这种街头骗子胡来的地方。”女人大吼一声，她抬脚对着地面狠狠一跺脚。 光滑锃亮的瓷砖地面咔嚓一声裂开，裂纹如蛛网般向外扩散了一米多长。 瞧见女人的一脚之威，易大师吓得缩了缩脖子，他身后的老头老太太也立刻闭上嘴巴。 “刚才的广播没有听见吗？”见自己成功吓住众人，顾绛霜冷冷道：“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实力，不要擅自跑过来添乱。” 面对顾绛霜的威胁，易大师仍旧不死心的小声道：“我研究了三十几年的周易，学艺三十载。盼望的就是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咱们打个商量，给我一个露脸的机会打响师门招牌行不行？” “只要你能踩出我这样的脚印，让你在边上帮忙也不是不行。”顾绛霜指了指脚下。 易大师有些为难道：“我是修真者，擅长的是风水堪舆、望气摸骨和驱鬼画符。外门武功什么的，我真的不擅长。要是让我师叔过来的话，他应该可以做到。” 顾绛霜脸色一沉，她厉声道：“不会就上楼去，别在这里瞎起哄。” “这又不是你家！你无权干涉我的行动。”易大师的嗓门顿时高了几分，他转身对后边的看客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真相了！” “将军楼今天发生的怪事，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就有征兆。当时我就看出了不对，还特地上门警告过他们。但是将军楼的管理处却没把征兆当回事。” “直到事情越闹越大，到了他们不能坐视不理的时候。他们这才低声下气把我请来，希望我为他们来消灾解煞。还让我把事情对外保密，免得引起社会恐慌。” “可是鄙人虽穷，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现在我宁可不赚钱，也要让大家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个问题求政府是没有用的，天底下只有我能化解阴鬼吃人的恶煞。相信我的，请跟我走。” 易大师的一番话，让原本畏缩不前的老头老太太再度活跃起来。 大家四散着去找材料，根本没有把女人的警告放心上。 趁顾绛霜训人的时候，顾钒压低声音对女儿道：“萌萌想跟爸爸去楼上抓老鼠，还是跟着妈妈看她当居委会大妈？” “爸爸，萌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小丫头老气横秋的对父亲道：“如果你不想让妈妈问你，为什么你会那么熟练啊？你到底解决过多少危机？那么，你该学会更加低调一点。” 还是女儿说得对！顾钒采纳的女儿的意见：我要尽量低调，给大家留点出风头的机会。 说做就做，他立刻接管大楼内的所有视频监控。 将自己的影像从画面中完全消去之后，顾钒这才退到一边安心看戏。 刚做完这些事，顾钒就感觉到一楼大厅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咚咚作响的脚步声，有个身材粗壮的外国男人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来人满脸横肉，留着红棕色的莫西干发型。 他看看留在原地的众人，随即指着站队伍前面的易大师说了一连串的英语。 “周大师，”瞧见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有老头老太太在易大师后边小声问到：“这个红毛鬼在说什么啊？您不是游历过五大洲四大洋吗？给大伙翻译翻译呗。” 听着老年粉丝们的要求，易大师嘴里发苦：早知道真会遇上外国佬，我就不吹自己精通外语了。除了YES和NO，我还认识个毛的英语？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红毛怪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怎么样才能用一个YES和一个NO，把自己包装精通英语的样子？ 面对学术上的高难度问题，擅长驱鬼画符的易大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130 民用驱魔师（下） 阿瑞斯坐在大厦三十三层的豪华包厢里，他看着大楼外的景色，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按照你的布置，库伦已经前往一楼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玛格丽特站在阿瑞斯身边，她的语气极其严肃：“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展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需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吗？” “暂时还不需要你出手。”阿瑞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之前我让你注意的人，他进入大楼没有？” 女人摇摇头：“大楼里的人实在太多，手上的事情太杂，我暂时没有时间去监控室观察目标的踪迹。而且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伯特、安妮、凯尔特、提雅，他们四人消失不见。” “现在柳天铭又脱离了我的控制，看守他的野牛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整个小队的战力只剩下你、我、库伦还有姬娜。只凭我们四个人的能力，想完成原定九人才能达成的计划，是不是太过勉强了？”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阿瑞斯依旧神情淡然：“辛苦你了，等会你继续盯着控制中心，有情况立刻跟我报告。你放心吧，鱼饵已经布下，大鱼迟早会咬钩的。” 尽管阿瑞斯再三保证，玛格丽特还是忧心忡忡的离开屋子。 与玛格丽特的忧心不同，来到一楼的库伦却是跃跃欲试：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普通人面前杀人了，很久没有看过让他愉悦的惊惧的面孔。 以往在无限世界做任务的时候，为了保证任务进程不被打乱，库伦向来都是小心翼翼收敛着自己的嗜血情绪。 这样谨慎的态度，源自他在一个无限世界中的惨痛经历：他曾在雪漫城的城外农场里杀了几只鸡，结果被整个城的卫兵砍得满城跑。 尤其是那个自称膝盖中过一箭的卫兵，追杀他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狗都撵不上他。 膝盖中箭还能跑那么快？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大骗子。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阿瑞斯小队接下的任务不是强制主线任务，就算完不成也不会有失败惩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库伦的嗜血情绪就在内心中蔓延：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多，我光明正大的杀几个也不要紧吧？ 就像猫吃老鼠之前要狠狠戏弄老鼠一样，库伦也有戏弄对手的爱好。 虽然一楼站在几十号人，不过多半都是老幼妇孺。这类人只配当惊声尖叫的观众，负责酝酿恐惧和恐怖的气氛。用来当折磨虐杀的对象的话，实在让库伦提不起兴趣。 唯独有一个人看上去比较合适：一是那群老头的头目，他的生命力还不错，应该能让库伦略微过把瘾。 至于边上抱着女儿的男人，他的生命力波动低得可怜，库伦感觉自己一个手指头就能捅死他。 万幸的是他没有看见顾绛霜，因为女人已经化身居委会大妈——她跟着找材料的老大爷老大妈满商场跑，企图把大家劝回三楼。 “你是这群人的首领，是主动站出来挑战我的人吗？”库伦用英语问着眼前的易大师，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我，该怎么回答呢？ 对英文两眼一抹黑的易大师，正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怎么样才能用一个YES和一个NO，把自己包装精通英语的样子？” 突然间，他依稀听见身后的有老头老太太在低声交谈道：“老王啊，你也是个知识分子，那个红毛鬼说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李家妹子，我当年是学俄语的，对英语就是个二把刀。我就听懂了前半截，他好像在问易大师是不是我们的带头人。”另一个老头无奈的回答到。 答案终于揭晓了！ 原来他是在问我是不是领头的。 易大师立即中气十足的回答到：“YES!” “哈哈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库伦咧开大嘴笑起来，他那沙钵一样大的拳头也扬起来了。 “砰！”库伦的拳头跟易大师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易大师转着圈飞出去，几颗宁折不屈的牙齿从他嘴里向外溅落。 好像不太对劲！ 按理说我这一拳应该将他的脑袋打烂才是，为什么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库伦看看自己的拳头，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 是我的实力退步了，还是他的防御力比我预计中更高？ “咦，这家伙的来历不凡啊。”不光是库伦表示惊讶，连边上看戏的顾钒也诧异起来：“他刚才挨那一下的时候，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光。从法力波动来看，应该是阴阳五行家的坚甲符。” “好极了，再来。”库伦没有顾钒那么犀利的眼光，他只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极其耐打的对手。 这一回的攻击他没有丝毫的留手，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劈头盖脸的朝易大师打去。 霎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拳拳到肉的脆响。 小丫头后来在跟母亲讲解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面对库伦的狂暴进攻，易大师毫无还手之力。他只能摆出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的大无畏气概；哪怕被打成沙袋，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对此顾钒显然有不同意见：“依我看，他挨第二拳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下巴脱臼，连喊疼的能力都没有了。你没看见库伦停下的时候，易大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正下巴？” 库伦不是傻瓜，他很快就品味出易大师抗打的奥妙。 于是他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小小的护符能让你挨我全力的三十拳不死，这个世界的魔法道具果然不一般。把那个玉坠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从尸体上拿走我想要的东西。” 就在库伦说话的时候，学俄语的工程师老王也在边上拊掌大叫道：“我想起红毛鬼后面半句话的意思了，他问易大师说，你是不是来挑战我的？” 有你这样说话留半截的吗？害得我白白挨了一顿毒打。 易大师幽怨的看了老王一眼：我没有把你家孩子推井里吧？为何要这样坑我？ 不管怎么说，易大师有着一切大师都有的优良品质：知错能改。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把他改正过来就好了。 既然说YES会挨打，这一回，他坚决不说YES了。 因此，面对库伦目露凶光不耐烦的催促，易大师喊出了生平最响亮、最气壮山河的拒绝：“NO！NO！NO！” ------------ 131重要的拒绝说三遍 重要的拒绝说三遍。 易大师气壮山河的拒绝，让库伦不禁为之动容：“愚蠢的家伙，带着你的骨气下地狱后悔去吧！” 见对方扬起拳头，脸上全是杀气，易大师惊慌失措的四处寻找救兵：“我都已经说NO了，你这个狗日的怎么还不肯罢休？有人吗？谁来救救我？你们还干站着作什么？赶紧来救人啊！” 刚才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周围的老头老太太站得远远的。 “易大师你千万坚持住，”听见他的呼救，会俄语的老王大声喊到：“我们已经打了110，警察很快就能来。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 边上的李大妈小声嘀咕道：“真是怪事，易大师不是会风水堪舆，擅长趋福避灾吗？他难道没有算到自己今天会有一劫？” 另一个老人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真傻啊，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医生都不愿自己给自己看病，易大师自然也不会推测自己的祸福。这是基本的工作素质。” “说得没错，”老王工程师在边上点头帮腔道：“身为建筑设计师，尽管很多人都在我的设计里居住。但我就从来不想进自己设计的房子。” 他的话得到一堆老人的鄙视：“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忒缺德了。” “你们懂什么？”老王毫不迟疑的反驳道：“城西的公墓和火葬场就老子最出名的设计，你们有谁想进去试试？” “啥时候看还有时间扯七扯八，你进不进去我不知道，但是再拖下去易大师就要进去了。” 库伦听不懂老人家的交谈，但是他看懂了周围人没有过来救人的意思。 “很遗憾啊，你注定要死在这里。”他狞笑的发力向下砸去。 这拳要是打在易大师的脸上，毫无疑问会把他打成火云邪神拳下的周星星。蓦地，库伦突然收回了拳头，整个人急速往后退出七八米远。 在他原来站立的位置上，有个娇俏的身影随后现身此地。 库伦看看突然出现的女人，他眼中嗜血的光芒越发浓烈：“这个城市果然还有高手。” “喂，女人，你的实力不错。做为一个武者，你有资格先向我报上名字让我记住，然后我会大发慈悲的让你死在我手里。” 顾绛霜没有理他，而是抬脚踢了踢易大师：“还有气没？没死的话就滚一边去。” 说着，她略带责难的看着边上的父女俩：“他刚才都在对外求救了，你们为什么不救人？” “亲爱的，不是我不去救人。”顾钒举了举怀中的女儿，他满是歉意的回答到：“我在带孩子呢，总不能抱着萌萌上战场吧？” “爸爸说得没错！”小丫头捧着一桶不知哪里来的爆米花，对场中间的易大师评头论足道：“他都一把年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英雄，只要你哭着喊着就会跑过来救你。”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易大师，听见父女俩的话，差点脚一软又倒下去。 很多年以后，已经成为反鸟语神教的急先锋的易大师，在谈起他这次险死还生的经历时曾经感慨道：“学英语害人不浅啊！就因为我学会了说YES和NO，差点没被一个红毛鬼给打死！” “去新东方学厨师只是要钱，去新东方学英语那可是要命啊！” --- 女人对顾钒用女儿当借口见死不救的行为很不满意，她瞪了顾钒一眼：“等我先收拾了红头白痴，再来跟你们父女俩算账。” “妈妈加油，妈妈揍他，妈妈强无敌！”为了避免被父亲牵连，小丫头立刻给母亲摇旗呐喊：“赶紧打败对面的大公鸡，萌萌给妈妈刷一波火箭。” 出于对强者的尊重，也是为了更好的体会嗜血的愉悦。 库伦并没趁顾绛霜跟家人讲话的时候动手，而是很耐心的等她说完一切。 等她安排完后事，再当着家人的面活活打死她——亲手把一个甜蜜美满的家庭瞬间打得支离破碎，听着丈夫和女儿的哭泣悲鸣的痛苦，那种愉悦感真是让库伦万分的期待。 “终于说完了？”库伦狞笑着望向顾绛霜，看她摆出进攻的起手式。 “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我决定在你的亲人面前，一点一点的将你撕碎。用他们的痛哭和你的哀嚎，就着你的鲜血谱写一首动人的哀歌。” “我是伟大的杀人艺术家，我的名字叫库伦。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体会到人类的痛苦。” 女人不屑的冷哼道：“你的废话太多了。先让我称量一下你的斤两，看你有没有吹牛的本事！” 言毕，顾绛霜身形骤然加速。 七八米的距离，在她脚下只是瞬息的事。 就在眨眼间，她已经到了库伦面前。女人没有进入库伦双手的攻击范围，而是迅速的伏身撑地，抬脚对着库伦的小腿迎面骨就是一记重踹。 紧接着扭腰甩腿，第二脚朝着库伦的下身要害而去。 “不错，第一脚破坏敌人的重心，第二脚就是致命攻击。”顾钒暗自点头到：“孩子她妈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半分迟疑和犹豫。深得狮子搏兔必出全力的武学精髓。” 生死相搏不是打擂台，没有诸多禁忌可言。 这也符合黑暗圣堂的格斗宗旨：能一招杀敌的时候，多用半招都是不及格。一切嗜血的欲望，都要以最快杀死对手为前提。 只是有一点，对于库伦这种高手来说，他浑身上下防御得铁桶一样。哪里会轻易露出破绽，让顾绛霜击中自己的要害？ 接着女人蹬腿的力道，库伦先退后半步，同时避开女人撩阴腿的攻击范围。 待对方招式过半无法变招，他便进步前欺，打算抢进中线破坏对方的进攻节奏。无论眼光和时机，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就在他打算一脚踢出的时候，顾绛霜借着转身的力量右手一扬，库伦顿时感觉劲风扑面。 “该死，这是瓷砖碎片！”库伦赶紧闭目后退。 就顾绛霜双手撑地的瞬间，女人竟然硬生生扣碎了一块瓷砖地面，将碎片当成暗器打出来。 凭借她的指力，隔空打碎电视机的液晶屏尚不在话下。如今有瓷砖碎片当暗器，更是如虎添翼无往不利。 库伦一个不留神，便落入顾绛霜的算计中，导致双眼被碎瓷迷住。 他刚退后几步，第二波的迷眼瓷片又迎面打来。这一次女人是全力出手，库伦若是被碎片击中面门，两只眼睛非瞎不可。 “无耻的臭娘们，你还有没有一点勇士的荣耀？”库伦双手捂脸，爆发阵阵怒吼。 “砰！砰！砰！砰！砰！”回答他的东西是一连串的枪响，顾绛霜拔出了腰间的沙漠之鹰，一口气将七发子弹全部打空。 “用萌萌的话说，反派永远死于话多。”顾绛霜重新上了一匣子弹，“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能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要瞎哔哔。” ------------ 请假条 这两天被肚子疼闹得翻来覆去，医生检查说我左肾有结石。我恐怕得断更几天，先安心治疗一阵。 等病情好转，再来还这些天的欠账。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这本书叫放开我女儿，但是我绝不会放开她们的。 ------------ 132 会飞的就是雌性 “哎呀，她有枪！”瞧见顾绛霜的一顿乱射，周围的老大爷老大妈顿时不淡定了。 顾钒赶紧抱着孩子走过去安抚众人：“大家不要害怕，这家伙是个武功高强的外国杀人狂，外边的陷阱估计也是他搞出来的。为了防止他继续伤人，甚至危害大家的生命，我们只能使用致命武力。” “我太太是便衣武警，身为警察带枪是很正常、也很合情理的事情。” 看在顾钒抱娃解释的份上，周围的老头老太太都表示情绪稳定：以国内的治安条件来看，犯罪夫妻可没有敢带枪满街跑的勇气。 这个理由没毛病，可以接受。 再一看他怀里的小丫头长得那么可爱，让一众老年人好感大增，死人的事情立即被神经粗大的大爷大妈抛到脑后去了。 “啧啧，小丫头和她母亲长得真像！” “好乖的小丫头，看见妈妈开枪的时候，赶紧把眼睛就捂上了。现在既不哭也不闹，真是又聪明又可爱。” “小伙子，你老婆身手这么好。她发脾气的时候，会不会对你使用家庭暴力啊？” 顾钒淡淡一笑：“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种事情哪里能算暴力？” 有好事的老大妈赶紧问到：“那你会不会功夫？比方说太极八卦之类的武功？” “略知一二。”顾钒淡淡道。 老大妈恍然大悟：“我就说小伙子也练过嘛，不然他家那口子也不会埋怨他不救人。呃，你们家通常谁说了算？谁的武功高一些？”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家紧绷的心弦也就松懈下来。 听见别人讨论爸爸妈妈，顾萌立刻插嘴道：“家里谁说了算，爸爸不知道，萌萌也不知道。但是萌萌知道，爸爸说了经常不算。” 那就是在家全听老婆的意思喽？ 众人爆发一阵善意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就在大家发出哄笑的时候，库伦极不和谐的笑声也跟着响起：“一把小水枪也想打死我？你们这些蠢货也太自以为是了。” 随着他的宣告，身上的伤口都在飞速缩小。 一颗颗的子弹被他从身体里挤出来，叮叮咚咚的掉了一地。 “哎呀我的妈呀，这个红毛鬼是妖怪，我说他怎么一滴血都没有流呢。易大师，你赶紧画符杀了他。”周围的老人尖叫着就要往楼上走。 库伦狞笑着站直身体：“我改主意了，这回我要让你饱尝各种侮辱和痛苦。从今往后，你哪怕在地狱中听到我的名字，也会吓得簌簌发抖。” 他的话未说完，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人已经向着天花板飞去。 库伦的大头直接撞破了天花板吊顶，整颗脑袋都撞进钢筋混凝土结构。直到冲破二楼铺地的瓷砖，在二楼地面露出一颗满是伤痕的光头。 只余半截身子悬在一楼天花板里，很有节奏的左右摇晃着。 女人看着库伦像风铃一般晃荡的双脚，她略微失神了半秒中。随后顾绛霜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她望望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顾钒：“刚才是你出手了？” “你都跟他说了反派会死于话多，这家伙还要喋喋不休。依我看，他的阅读理解应该是零分。”顾钒若无其事的松开拳头，语气极其轻松：“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敢在顾钒面前威胁孩子她妈？还敢大言不惭的YY**剧情，被顾钒一拳打死，那是最轻的惩罚。 “按常理推断，”父亲怀里的顾萌迫不及待的说到：“刚才确实是爸爸趁外国佬说话的时候出手。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萌萌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 说着小丫头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装模作样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根据萌萌大师的分析，爸爸应该是用了一招【奶爸秘技·抱娃庐山升龙霸】。这里是长公主直播，由萌萌为大家做现场播报。” “抱娃施展的庐山升龙霸？”重越山庄的院子里，小丫头仅有的两个在线粉丝，正在看着长公主直播。 听说了顾萌的命名，红龙嘎嘎尖笑了一阵：“听起来就像是无敌龙大人的招数。果然是精妙无比，全程需要用高速摄影机才能看清楚。” “皇女殿下，蓝蜂军团向您提出最严正的抗议。这招分明是蜂皇突袭！你看看女皇陛下的移动路线，充分借助了空气动力学原理。她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贴地飞行！据我所知，迅猛龙是不会飞的。” “谁说无敌龙大人必须是迅猛龙？”红龙同时反驳道：“艾希娜也是龙的一种，她照样有翅膀！照样能飞。” 蓝蜂出奇的表示赞同：“说得没错，艾希娜是龙而且能飞，所以她是女人。红龙不能飞只能在地上爬，所以是雄性。女皇陛下能飞，而且是龙！所以她的性别毫无疑问就是雌性。” “会飞的就是雌性？”红龙明显不能接受这个设定，它们主动把战火牵连到公主殿下身上：“按照你们的逻辑，长公主也不能飞啊？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愚蠢的爬虫，”蓝蜂冷笑道：“你以为公主大人为什么喜欢跳跳乐？那是在为将来的飞行做准备。” 在两只纳米虫军团吵闹不休的时候，有四个人已经站在了重越山庄的大门前。 【库伦生命波动归零，已经脱离小队。】 看见提示板的公告，伯特有些意外的扬扬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妮你曾经说过，库伦的强化方向是有意识的、可自主控制、可超速再生的狂战士血脉吧？” “库伦的实力不光是这个。”安妮轻声介绍道：“为了将能力发挥到极限，他曾经强化自己的精神。库伦能让精神脱离肉体而存在一段时间，属于身狂心不狂的王之血脉。” 伯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库伦实力不强，却对自己异常的自信。说哪怕脑袋脑袋同时被打烂，他也能活过来。原来他是有恃无恐。嗯？我们的计划一切顺利，安妮你看上去为何还是忧心忡忡？” 安妮低声分析道：“我在想，假如我不跟伯特说明这些。你想消灭库伦的生命波动，恐怕也要花上一点时间吧？一边要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一边要应对库伦的反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用处。”伯特灿烂一笑，他慢慢道：“比起无脑的战斗，你的情报分析能力，才是我最倚重的力量。你用河洛图书做出的小世界推演，是我们致胜的关键。” “事实上，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在往常，伯特夸赞的话能让安妮高兴很久，但今天女人脸上看不到半分喜色。 安妮轻声叹息了一声：“这正是我的担心之处啊！我对汉字的解析只有八成，对古汉语文言的解析不到六成。对周易的解析还不到四成。解析河洛图书一事，根本毫无头绪。” “仅靠这样的知识储备，我已经能够通过河洛图书窥探世界运行的奥秘。换做是这种文化传承衍生的种族，他们难道没有同样的知识流传下来吗？库伦的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伯特拍拍她的肩膀：“每次行动的时候，你都会疑神疑鬼。走吧，精灵藤还在城堡里等我们。” ------------ 133 理论和实践 将军楼外的临时指挥部，设立在边上一个二十七层写字楼的大堂里。 写字楼大堂的对面，正好是将军楼的入口广场。从这个角度能把对面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用来做临时指挥部再合适不过。 因为写字楼的大堂被政府征用，大楼的人员出入都只能走消防通道和后门。 “报告，一小组沿着光幕走完了预定区域，未发现异常状况。” “二小组检查完毕，未发现异常状况。” “三组没有看见可疑的柱子。” 听着属下的汇报，高学建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可是依旧一无所获。看来，我们非依靠专家不可。去问问天谴那边，顾队说的专家什么时候能到？” “不用问了，我已经来了！” 就在气氛异常沉重的时候，大堂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姑娘：“我是奉命来解除六柱迷域的专家。你们找到六柱的位置没有？赶紧带我去看看。” 瞧见自称是解除专家的小姑娘，高学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小姑娘看上去大概就是十七八岁，样子跟顾绛霜还有七八分相像。 能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基本上听说过顾绛霜的种种轶事——比方说她会用蛊术。这个看起来跟顾绛霜很像的女孩，没准也是个此中高手。 为了不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高学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变得和蔼一些：“还没请教你的高姓大名？” “我叫艾希娜，是顾姐姐的堂妹。接到堂姐的命令，让我过来帮忙。”艾希娜做事雷厉风行，她转身大步走向对面将军楼：“我的时间很宝贵，赶紧把六柱的位置给我指出来。” 听见她的解释，周围的民警都面面相觑：姓艾的和姓顾的怎么会是堂姐妹呢？ 高学建没理会这个问题，他紧赶两步跟上了艾希娜的速度：“实在抱歉，我们对这个东西一窍不通。上百号人围着将军楼转了好几圈，结果一根柱子都没有发现。” 艾希娜毫不以外的点点头：“看来敌人很狡猾，对六根魔法柱都做了隐蔽处理。没有关系，这种粗浅的把戏瞒不了我。我——” 她刚说了到一半，突然指着前方二十米外的公交车站，爆出一句很不淑女的话：“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柱子都没有人看见？” 柱子就在眼皮底下？ 高学建立刻瞪大了眼睛朝公交车候车亭望去。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一阵之后，高局长用他几十年的警察眼光得出结论：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候车亭。 这样的亭子在城市里数不胜数，它跟别的候车亭确实没有什么不同。从将军楼购物出来的群众，基本上都会在这里搭车回家。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对的话，大概是这里候车亭比别处的亭子要长一点。 这也是因为往来商场购物的人比较多，导致停靠这里的公交车线路比较多，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而且因为往来的人很多，大部分人又喜欢在候车时吃点东西。因此公交站台边上的垃圾箱里堆满了快餐盒、附近地面上散落着满地的一次性筷子。 不知是哪个讨厌鬼做的缺德事，居然还有人把一次性筷子丢上了候车雨棚的顶上。 那根恰好插进雨棚缝隙，从而屹立在雨棚顶上的一次性筷子，看上去异常的惹人讨厌。 可以预见的是，这个镜头要是被电视台拍下来，负责这片区域市容的环卫就要倒大霉了。 “可能是我老眼昏花，我还是没有发现你说的柱子在哪。”高局长有些无奈的收回目光，打算让艾希娜给一个更明显的提示。 绿龙少女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从你的视线角度来推断，我觉得你已经发现它了，而且还对它特别留意过。” 高学建闻言不由一愣，他再度把眼神投向了公交车站台：“你刚才说的魔法柱，该不会就是雨棚顶上的一次性筷子吧？” “那是六柱迷域的魔法柱”艾希娜很不客气的纠正到，“它不是一次性筷子，只是长得有些小巧。看上去有些像一次性筷子而已。你果然是老眼昏花了。” 听见专家的评价，高学建在心中悲愤的暗自大吼一声：是你们没说清楚好不好！明明是一次性筷子大小的东西，你们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叫魔法柱！ 柱子这种玩意，难道不该是身高八尺，腰围周长也是八尺的玩意吗？ 看见魔法柱这三个字的时候，高学建就算没想像成大会堂屋檐下用汉白玉雕成的柱子，也觉得那玩意跟华表差不多。最次也得是个路灯或者垃圾桶模样的玩意。 谁知道实物跟描述会相差那么远？简直比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区别还大。 “请允许我提一个意见好吗？”高学建放缓语气斟酌道：“以后你们再给东西起名的时候，能不能尊重一下事实依据？你要说这是六筷迷域，让我们找六根魔法筷子。没准我们的同志，早早就发现目标了。” 说到这，高局长语气古怪道：“把这玩意命名成魔法柱，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绿龙少女不屑的撇撇嘴：“命名的事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前几天我看电视，看见一个能变形成为卡车的机器人，它的名字不也叫擎天柱吗！别的不说，我还见过射程三百公里的精确制导火箭弹呢！” 艾希娜说得好有道理，高局长竟然无言以对！ “好了，既然找到了第一根柱子，其他的柱子也就好找多了。”艾希娜随手指出几个方位，她对高学建正色道“让你的人把这几个地方守好。等我解除了魔法阵，你们要在第一时间回收六根魔法柱。” “顾姐姐说了，从现在起这些东西都被政府没收。它们属于国家财产，必须严加看管。” --- 凯尔特在城堡的大门前鼓捣了一阵，城堡的大门却没有如愿打开。 “简直是碰见鬼了！我一定是在做梦，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程序算法？”凯尔特脸上带着迷惑的神情，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伯特：“老大，我好像碰到难题了。” “什么意思？”伯特皱眉道：“以你的实力，还有解不开的算法？” “不是解不开，而是目前我的运算能力不足。”凯尔特吹了声口哨：“在来之前，为了不引起本世界法则的注意，我们都自行封锁了大部分实力。” “如果老大同意让我解封自锁的话，凭我全盛时期的计算力，这个大门最多一分钟就能破解。” 安妮脸色愈发变得不安：“不对，这个变数不在我的算计之中。凯尔特，你能不能告诉我，门上的算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它的特征码像是天网算法的原始构型。”凯尔特思索了一会，他仔细斟酌道：“按照这个世界的科技进程来看，天网算法至少要五十年后才会出现，它早现身了五十年。” “我简直要被你们的愚蠢弄哭了。”提雅捏捏拳头，大步朝着城门走去：“五十年后的程序能难倒你们，但是这个时代的城门防御却难不倒我！” “一拳就能打开的破门，何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 134 城防战争（上） 重越古堡的城门外，伯特四个站在大门口，语气轻松的讨论着问题。 “提雅你先回来！现在还不到使用暴力的时候，让凯尔特完成他的事情。”就在提雅跃跃欲试准备砸门的时候，伯特从后边叫住了她。 他指了指后边的被龙酸腐蚀的车，语气平静道：“相信我，只要你还秉持着暴力至上的想法，做事不愿小心细致。你也许会遇到跟他一样的结果。凯尔特，放手做吧！我允许你使用不受限制的力量。” 伯特的积威甚重，几句话就让提雅乖乖退下来。 女人回头露出一个笑脸：“头儿你说得对，我是该小心些。不过说到车里的柳天铭，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我们能完美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还把阿瑞斯那个大傻子推出去当挡箭牌。又借六柱迷域困住银翼恶魔一家、调走了重越山庄的守护绿龙。所有的一切步骤细节，都是来源于安妮小姐的预先谋划布局。” “但是我不明白，柳天铭这个蠢货，连半个圣人的实力都没有。他是怎么找到机会窥准时间跑过来的？” 安妮轻声叹道：“我刚才担心的问题就是它。柳天铭是整个任务之中最大的变数，我明明已经让野牛紧紧跟着他，别让他闹出乱子。为什么野牛会让他从眼皮下溜走？这不合情理。” “因为我也做了两手准备。”伯特拍拍女人的肩膀，他微笑的解释道：“我给野牛的任务是让他拖住银翼恶魔一家。柳天铭只是个小角色，通过别的渠道给他点信息，让他跳出来探路是我的主意。” 闻言安妮的脸色终于好看很多：“原来如此，伯特身上有战争迷雾，所有你的布局和计划在推演中是看不见的。这也是我们不担心被人提前预测到行动计划的原因。” 就在三人聊天的时候，凯尔特爆发一阵笑声：“哦哈哈哈，就说这世界上没有门锁能难得住我。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城堡的大门已经向诸位打开。” 他站在城门大开的入口处，向身后众人得意洋洋的宣布道：“我已经接管了整座城堡的权限。现在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凯尔特城主，欢迎光临凯尔特的城堡。” 突然间，伯特脸色骤变，他大声提醒道：“小心身后！” 伴随着伯特的警告，一红一蓝两道碗口粗的光束同时从城门内射出。 凯尔特闪避不及，被瞬间打成绿色的光流碎片。 紧接着，一个洪亮的男人声音响起：“门外的蠢货请注意，这是无敌龙大人的领地。任何对领地的冒犯行为，都将视为对无敌龙大人的冒犯，必将遭遇红龙蓝蜂军团的致命打击！” 男人刚刚说完，另一个女声随即响起：“以下是蓝蜂军团警告，你们的行为已经触发蜂巢反击模式。劝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女皇陛下万岁！” “看上去像是城堡内的自主防御系统。”一道绿色的数据流光芒闪过，凯尔特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身后。 他心有余悸道：“万幸的是，老大提醒来得及时，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我现在总算想明白了，城门开启装置就是一个蜜罐陷阱。” “任何人试图通过破解系统获得权限，都会激发城堡的报警系统。老大，我好像触发了警报装置。” 说到这，凯尔特略带懊恼道：“老大我们撤吧！我估计银翼恶魔已经接到城堡内的警报，三分钟内就能赶来。” “错了，他来不了。”安妮接过话头：“就算他发现事情不对，野牛也会拖住他的。另外有件事你没发现吗？老大既然能帮你做出预警，说明他已经释放了战争迷雾。被战争迷雾笼罩的地方，任何讯息都传不出去。” 凯尔特哈哈大笑三声，他迈步就往城堡内走去：“老大做事就是让人放心。谁都别跟我抢，看我先去拆了那两个破烂防御机器人。” 临进门前，凯尔特已经将感知系统全部打开。 就算再有方才那种攻击，也不会伤到他一分一毫。 “咻——咻——”两道茶杯粗的红蓝光芒从凯尔特身体里穿过，在他身上击穿了两个大洞。早有准备的凯尔特，根本不怕对方的进攻。 就连身上的两处贯通伤，似乎也没被他放在心上。 只见伤口处诡异的数字流飞速闪过，两处伤口立刻被数字流如砖块般堆砌起来，眨眼间恢复正常。 “用长公主的话说，这个男人一定是《我的世界》玩多了，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敢搞成信息化。”红龙在军团加密频道里吐槽道：“一会在信息世界的主攻任务，是你上还是我上？” “我不跟臭男人近身数据肉搏。”蓝蜂语带嫌恶，“我负责远程牵制，你负责贴身攻击。这个作战行动名字就叫关门放狗！” 进门的凯尔特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真是两个有趣的小家伙。明明只是一段代码，居然还做成有自主意识的模样？看你们身上的材质还不错，我正缺两只带得出门宠物——不如就让你们以后跟着我好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教会你们什么是尊重、什么是最高权限！” 两道比酒盏更细的光芒攻击，是对凯尔特最好的回答。 “看起来你们的能量储备很有限，才开了不过三炮就要宣告能源枯竭吗？真是让我感到失望，我要收回刚才的话。”凯尔特扬扬手，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红龙蓝蜂。 “鉴于你们的设计太落伍。所以我用你们的扫描数据重新进行模拟构架，重新创造了两个小宠物。睁大眼睛看看，它们是不是比你们更强大更优秀？我的宠物们，是时候展现你们的强大了！” 信息流红龙：“指令收到，消灭同型构造者。” 信息流蓝蜂：“指令收到，摧毁有瑕疵的产品！凯尔特大人万岁！” “如此机械的回答，如此没有情绪美感的陈述语气。”红龙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会不会扫描数据啊？这种水平的垃圾，居然还敢对无敌龙大人的心血结晶大放厥词？” 蓝蜂先一步组合出爆能炮：“没听过女皇陛下的威名也就算了，居然还愚蠢到向一个男人效忠。你们的逻辑循环肯定有BUG！让我帮你彻底纠正过来！开火！” 轰！轰！ 只听得两声巨响，红龙蓝蜂先后中炮，霎时被炸出好远。 尽管刚才是蓝蜂率先出招，但是对面的假货反应速度似乎更快。这边还没完成充能，两个假货的攻击已经拍到红龙蓝蜂脸上去了。 “去你奶奶的，老子不能忍了。”红龙从庭院冲回城堡大堂，一边奔跑一边猛烈开火，“老子先打死你个假冒货。” 只是比起假冒货来说，它的攻击精确度要远远不如，那边只是几个闪身就躲开的全部攻击。 “不得不说，虽然知道你是假货，但是我还是不忍心下手啊。”见此情景，红龙语气沉痛到：“我那么帅，怎么能忍心自己打自己呢？” “果然是个愚蠢无比的设计者，”凯尔特不觉失笑道：“白白为两个城防武器增加那么多情感逻辑设定。既不能让它们更高效的工作，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顶多就是学会了人类的推卸责任而已。” “听我的命令，开启入侵模式，夺取它们的身躯控制权。” “遵命！”信息流组成的伪红龙蓝蜂，立刻化成两道绿色光流朝着红蓝军团扑去。 红龙蓝蜂躲避不及被两道绿光扑了个正着，顿时化成两个硬邦邦的金属雕像，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 135 城防战争（下） 入侵开始！程序解析正在启动中。 从前方反馈回来的讯息，宣告一切都在凯尔特的计划中。 “别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躺在地上的红龙断断续续的说着，它勉强将炮口对准了蓝蜂：“红蓝军团宁死不屈！为了无敌龙，向我开炮！” “女皇万岁！”蓝蜂也在同时对准红龙开火：“确保摧毁，绝不给敌人留下半个可用的零件！” “轰”“轰”两声爆响过后，红龙蓝蜂霎时消失不见。 只剩下满地的碎裂的零件，在吊灯的光芒下闪耀着诡异的银光。 突然间，两道绿色信息流闪过，茫然无措的伪红龙蓝蜂就这样悬浮在空中。它们打算入侵的网络突然消失，连带着让它们受了不轻的伤。 网络连接中断的时候，差点没把它们切成无法复原的信息碎片。 一边释放数据流给（伪）红龙蓝蜂做着修复，凯尔特一边冷笑着评价：“愚蠢的设计者，人类敢于自我毁灭，倒可以说是有点骨气。” “一段程序敢于自我毁灭，那也不过是一段程序而已。既然不能像人类这样理解生命的含义，那这种自我毁灭、自我牺牲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左边的红龙突然冲他眨眨眼睛：“你说得很对，但是这毫无意义。无敌龙大人说过，没有硬件的支持、纯粹信息化的做法是愚蠢的。” “想获得这种数学定义上的强大力量，要将自己绝对理智化数据化——这等于是将情感完全抹杀，只留下一堆虚拟的应激程序和自以为完美的算法。” “虽然你的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但是这都是由应激程序经过复杂计算后，呈现出来最接近你过去个性的表现形式。我看不到你所谓的意识和力量，只看见一个被数学法则困住的傀儡和可怜虫。” “原来你还活着？”凯尔特先是微愕，而后他大怒道：“该死，为什么你的程序会插在我的进程里面？快给我滚出去！” 红龙笑嘻嘻道：“大家都是雄性，插一下又不会怀孕，你急什么？再说了，是你先派手下来对我动手动脚，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外接U盘好了。我很干净的，一点病毒都没有带。保证除了回忆什么都不带走，除了凡士林什么都不留下。” 凯尔特正想将红龙的驱逐出去，边上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我要报告女皇陛下，你们这两个插来插去的死基佬真恶心！”不知何时地上的零件碎片全部消失不见，而蓝蜂已经再度腾空而起。 融合红蓝军团所有纳米虫后，它的个头看上去比方才要大一倍。 由红蓝军团汇聚而成蓝蜂——或许应该称为紫蜂。因为红蓝光芒交融后，它此刻表现出来的情况是眼冒紫光：“入侵的假货，给我去死吧！” 紫蜂的头一炮就轰碎了恢复中的伪蓝蜂，随后又构架出两根炮管对准了凯尔特。 瞧见硕大的炮管开始给旋转蓄能，凯尔特赶紧驱动脱离程序。 【警告！脱离程序锁死！请输入解除密码。】 【密码验证正在进行中，128个进程通道正在排队。您的请求是第10010*10^22位，距离任务响应还有11，753.086秒。】 眼前紫蜂的蓄能最多半秒就能完成，凯尔特的任务请求真排队到那个时候，他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凯尔特咬咬牙，打算启动最后手段来个壁虎断尾，力求能逃一截是一截！ 【程序无响应，网络连接超时。】 【现在插播红龙的评价：你的硬件无力、软件不精、结构松散、算法迟钝、没有一个进程是像样的。就你还敢在跟我同台较量？做你的美梦！】 【拜拜！最后在你临死前，我还要送你一句六字真言。】 说完这句活，红龙的程序从凯尔特的进程中飞速撤离，以免被友军误伤。 “哼哼，你太小看我的算法了！剩下的时间足够我完成脱离。”重新抢回主动权的凯尔特满心欢喜，他迫不及待的启动了脱离程序：“目标为一号锚点，脱离启动！” 【程序无响应，请稍后再试一次。】 凯尔特屡次想化成信息流逃走，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在他的面前，只有那红彤彤的六个大字。 【网络连接断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趁还有时间，凯尔特又将自己的经历用算法推演了一遍。 这一回他的算法终于起了作用。 看见算法的结论，凯尔特脸色骤变：“原来这是个陷阱，从一开始你们就计划好了要引我上钩？” 紫蜂胸前光芒大盛：“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紫蜂阳极电子炮、九霄阴煞雷吼炮、开火！” 以科学侧的力量并合修真者的武力，阳极电子炮配上九霄阴煞雷吼炮，形成了一道往复循环旋转的光柱冲出炮口。 直径二十公分的光柱扫过凯尔特的身躯，击碎了无数信息流组成的核心，当即断绝他全部的逃生希望。 凯尔特走得很安详，他甚至有空留下一句遗言：“队长救我！” 在进化之路里进行猎杀任务的时候，红蓝军团对付过不计其数的虚幻生物，可谓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不管是元素生物还是灵体生物，或者是凯尔特这类信息流生物。用阳电子炮和九霄阴煞雷吼进行合击，效果都是杠杠的。 但是信息流生命比元素和灵体更难杀——因为信息流是最高级的虚幻生物。如果凯尔特想走，红龙蓝蜂根本拦不住他。 上一秒他在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去哪里——信息流生物的移动都是瞬移。 当他在这里消失后，必然会在其他位置出现，且移动轨迹无法追踪。 从理论上说，除了凯尔特以外，别人无法准确预测他的下个落点。连追踪都做不到，那就更不可能干扰他的移动过程。 除非有人能锁住他的移动权限，将他禁锢在特定位置上，比方说类似红龙的做法。 听见凯尔特的惨呼，伯特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从战争迷雾的损耗来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安妮，你看见的未来是不是起变化了？” “今日出师不利，”安妮面色凝重道：“卦象显示为金相尘劫。从卦象上看，如果我们强行突破的话，成功机率会很大。但是到头来的损失也不小，比方说伯特就可能要舍弃掉战争迷雾。” 听见这个结果，伯特只好叹了口气：“战争迷雾对我很有用，若是拿它换精灵藤，只怕将来未必能找到同样的替代品——这笔买卖做起来太亏！”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有百分之百把握之后，再过来做任务也不迟。” ------------ 136 龙之诅咒 将军楼外的光幕如水退去。 曾经消失在光幕中的人，均是一脸茫然的出现在原地。 众人相互打量着，看上去似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看见全副武装的武警冲过身边，看他们径直冲进将军楼，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哎呀妈呀，这都几点了。家里人还等我回去给他们做晚饭呢。” 高学建望着四散的人群，他不无忧虑道:“这些人就这么放走没问题吗？万一他们在你说的迷域里染上什么病，这会带出来岂不是会扩散到全城？” “几根魔法柱是头次使用，里面没有丧尸或者僵尸的传染源。而且我刚才为他们施放过净化术，大家身体都很健康。”艾希娜语气轻松道，“还是现在让他们走比较好，免得造成更多的恐慌。” 丧尸和僵尸的概念很好理解，高学建的脸一下就白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从理论上说，僵尸和丧尸比你想像中好对付很多。”艾希娜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我先回去了。” 今天我遇到的都他妈啥事？ 高学建突然有些头疼：人是全部救出来了，可等会该怎么对记者们解释呢？ 这不科学啊！ --- “谁破解了我的六柱迷域？”阿瑞斯又惊又怒，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魔法阵随随便便就被人攻破，荷枪实弹特警已经在开始逐层清查。 至于他一心想钓的大鱼——银翼恶魔和他的妻子，却始终没有在监控器上看见他们的身影。 这不能怪阿瑞斯，虽然他自认手头的科技产品比这个时代高出五十年，但问题是顾钒的科技水准高出他不止五百年。 假如顾钒想要在监控器里隐身，就凭阿瑞斯的那堆破烂，估计连顾钒的毫毛都看不见。 “不是让姬娜守住电磁脉冲弹吗？那个蠢女人到底在做什么？”阿瑞斯看着显示器怒吼连连：“警察已经发现我用来对付银翼恶魔的装置！” 玛格丽特在边上低声道：“我刚才看监控的时候，看见她和一个地球男人开房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阿瑞斯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你们都把我的任务当成是旅游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尊重我这个队长？” “亲爱的你别生气，不管别人怎么做，我会一直支持你。”女人表情严肃道：“姬娜的工作可以由我接手，我这就去清理掉那些警察。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眼前突然浮现一个提示：【凯尔特生命波动为零，已经离开任务世界。】 “谁干的！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能杀他？”阿瑞斯惊叫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提示随即跳出来。 【天神小队解除与阿瑞斯小队的单方面联盟。】 【队长伯特带领队员安妮、提雅、野牛退出任务世界。】 “天神小队？他们不是无限世界最强的小队之一吗？难道这个伯特就是代号宙斯的那家伙？”阿瑞斯瞪大眼睛：“为何他要改头换面藏在我的队伍里？” “先等等，我好像听说过公众任务不会重复刷新，谁先完成算谁的。”阿瑞斯脑中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他们也是为了做同一个任务来的。” 要知道，地球上的科技魔法水平都很落后。能让天神小队看中的任务，除了击杀界域之主以外，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而伯特借用阿瑞斯小队的名义做任务，会导致将来做完之后主神空间也会显示说，银翼恶魔由阿瑞斯带队击杀。 如此一来，击杀奖励也会由队长阿瑞斯获得。 看起来阿瑞斯似乎占了便宜，但是用来开启新主线任务的物品，都会被伯特他们弄走。 可无限世界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会停留在阿瑞斯的身上。如果还有人想开启后续主线任务，少不得在将来的任务中找阿瑞斯的麻烦。 万幸的是伯特失败了，阿瑞斯不用替他背锅。 他刚庆幸了几秒，突然又是一身冷汗：以天神小队全是圣人和半圣的实力，都没有干赢银翼恶魔。那家伙到底有多强？ 像他这么牛的人，躲在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世界，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不管怎么说，连伯特的打不赢的人，我们更加不是他的对手！”想通前因后果，阿瑞斯右手牵起身边女人的手：“事不宜迟，我宣布放弃这次的任务。队长阿瑞斯申请返回主神空间。” “你的剑——”在传送光芒亮起的时候，玛格丽特指着桌上摆放的武器道：“你还没有把剑收回来。” 阿瑞斯左手一扬，放在桌上的黑色战刀瞬间收回入手。 他正要把“龙之诅咒-裂骨剑”收回的时候，传送光芒骤然大亮。已经飞起来的裂骨剑扑了个空，嗖的一下插在阿瑞斯曾经站过的地面上。 两人刚刚从房间里消失，房间的大门就被人咣当一脚踢开。 韩墨缨端着手枪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警察，不许动！” 面对一眼就能看完的空屋子，女人有些疑惑的放下枪：“咦，这里怎么没人？根据齐鸿的说法，信号应该是从这里出来的啊？” 她四下张望一阵，目光最终还是回到房间中央——那里的地板上插着一支造型诡异的长剑。 长剑从材质非金非银非铜，在灯光下泛着清冷柔和的光芒。 “这是什么玩意？感觉好沉啊！”韩墨缨收起枪，她试着握住剑柄用力往上一提。 只闻得一声轻响，整把剑被她用力拔了出来。 韩墨缨将长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一阵：“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咦，上面还写着蝇头小楷的汉字？让我看看先，龙脊裂骨剑？剑伤易治，情伤难医？” “恭喜你，当你读出这段咒语的时候，你已经成功激活龙脊裂骨剑并成为它的新主人。从现在起，龙之诅咒已经对你生效，你将继承来自炎龙的力量和那段刻骨铭心的情伤。” 韩墨缨念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将手里的武器丢出去：“这都什么狗屁玩意！” 长剑刚刚脱手，立刻就在空气中飞灰湮灭，韩墨缨的右手臂上也多出一个剑型标记。 与此同时，楼下某间豪华客房内，屋里各种东西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 还没打算撤离的姬娜正趴卧在一个男人胸膛上，女人娇声感慨道：“你这身胸肌真强壮！没想到我的这段旅行，还能遇上一个如此英俊强大的东方帅哥。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自己都舍不得走了。” “走吧，要走就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华岳眼神深邃的望着天花板，他兴意阑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厌倦了这种沾花惹草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安安静静的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做一个普通人。” ------------ 137 专属礼物 “不许动！警察查房！” 韩墨缨举着枪，踹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屋子里，光着上半身的姬娜回头冲她笑了笑，随后对床上的男人扬扬手：“亲爱的，再见了。” 话音未落，女人顿时化成光流遁走。 因为房里还有其他人，韩墨缨怕跳弹伤及无辜，不敢胡乱开枪只得眼睁睁看她溜走。 “你是谁？怎么跟她认识的？赶紧起来！”女警官将目光投向大床。 床上的男人缩在被盖里不肯露出头来，不过根据方才的惊鸿一瞥，韩墨缨本能的觉得他有点眼熟。 见对方没有露面的意思，韩墨缨索性抓着被单用力一掀。 只听得“呲啦”一声，床单被扯成两半。在棉絮乱飞的时候，韩墨缨依稀看见了一张眼熟的脸。 “张华岳！”女警官顿时勃然大怒：“这就是你说的特殊任务？” “我不是张华岳，”男人手忙脚乱的在脸上摸了一阵，他赶紧捂着下半身抬起头到：“你认错人了。” 韩墨缨定睛望去，床上的男人长得确实跟张华岳不太一样。 就在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男人脸上的人皮面具突然啪嗒掉下半边，露出半面异常熟悉的脸。 女警官心中的怒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今天上午还在跟自己求婚的男人，下午就跟不知哪里来的鬼佬婆滚床单。还骗她说有紧急任务重要军情？ “张华岳，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韩墨缨咬牙切齿道，女警官怒从心底起：“你给我去死吧！” 男人不知为何往日百试百灵的伪装术，今天突然会出纰漏？ 他只得一脸堆笑小心翼翼的跟女人解释着：“嘿嘿，误会啊误会。要是我说这真是我的任务。不知道亲爱的，你是信还是不信？” “我信你个大头鬼！”韩墨缨一脚把这个花心大萝卜踢翻，坐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痛打。 “哎吆，哎呀，你轻点，我没有骗你。这真是我的任务。”张华岳死命挣扎着，“刚才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报告过，我在和一个外国妞开房。你自己不信那能怪谁呢？” “再说你又不是没有看见，那娘们化成金光，嗖一下就不见了。我接近她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他哪句话起了作用，韩墨缨停下了攻击：“你怎么知道她是任务目标？” “这是我的一种天赋，闻香识女人的天赋。”张华岳大大方方的从女警官的禁锢下爬出来，他找了几个空瓶子收好新得的标本：“喏，你看吧。这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刚才那个黑寡妇身上获取的情报。” “这些标本里或许藏有她为什么会消失的秘密。” 在事实证据面前，韩墨缨将信将疑，但更多的是心有不甘：“为什么天谴小队里会有克格勃才用的乌鸦战术？周公明明说过，隐秘战线不准用这套战术。” 奉旨出轨的任务，听上去真让人不爽！ “我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张华岳笑嘻嘻道：“周公当年是为了保护女同志，所以定了这么一条规矩。但是对男同志可没有这套约束。再说了，要不是我武力低微，哪里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 “等我结婚了，保证不再接受这样的任务。” “谁想管你结不结婚？赶紧穿上衣服，看你这样一身光溜溜的像什么样子？”韩墨缨黑着一张脸，气呼呼的闯出门去。 --- “这个人是谁？”顾钒站在自家城堡门口，他看看只剩一个驾驶座的车架：“红龙蓝蜂，你们怎么没跟我报告有群众被误伤的事件？” “怎么没有报告？视频不是都已经给无敌龙大人发过去了吗？”红龙一溜烟的跳上驾驶座，它踩在柳天铭的脑袋上：“这个家伙送艾希娜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敌意波动超过62+，完全可以判定为敌人。” “所以属下才特地让蓝蜂建模还原场景。” 顾钒嘀咕了一声：“看到那个建模，我还以为是艾希娜躲在里面醒酒呢。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死在这里就是不对，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蓝蜂你看好萌萌，别让她看我接下来的工作。” 说着，他伸手拨开覆盖在那个倒霉蛋脸上的东西，露出里边包裹的男人。 从成分上分析，外边这一层硬邦邦的玩意都是硬脂酸钠，也就是制造肥皂的基本原料。 看样子艾希娜的胃并不能消化香皂，所以喝醉酒后她吐了司机一身的香皂原料。 “被香皂活活憋死，你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顾钒扫了眼男人的相貌，连接因特网的资料库立即给出答案：“柳天铭，东南亚柳家少主，死于八年前黑暗圣堂氪元素的暗杀。” 八年前死的人又重新死了一遍？ 顾钒略微皱了皱眉：“孩子她妈，你过来看一下啊。你家亲戚柳天铭好像被艾希娜给杀了。” “别胡说，”女人正带着女儿往城堡内走，她通过蓝蜂发来讯息：“柳天铭已经死了很多年，他的骨灰还在柳家的公墓里埋着呢。” “我没有骗你，这个人的DNA显示他就是柳天铭。”顾钒示意红龙解析柳天铭的大脑皮层，好获取他的记忆因子来做分析。 听说柳天铭重出江湖，顾绛霜立刻让蓝蜂领着孩子上楼，她急匆匆的从城堡里跑出来：“让我看看，你说的柳天铭在哪？呃，还真是他——” 瞧见红龙把尾巴探进柳天铭的鼻孔，顾绛霜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大银牛，红龙这是在做什么？” 顾钒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就算柳天铭死了，只要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根据他脑子里的化学物质，红龙依然能分析解读出他的大部分记忆。” “红龙身上还有这么好用的功能？”顾绛霜睁大了眼睛，她望着顾钒的眼神多了几分央求的意味：“大银牛，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顾钒立刻接过话头：“红龙既不外借也不上交国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谁说我要外借红龙？”女人的语气又柔软了几分：“既然你能给萌萌准备全方位的保护，连红龙蓝蜂都安排在她身边。那有没有什么安全保障，是特别为我准备的？” 顾钒有些为难的挠挠头：“要是我说没有，现在会不会挨打？” “不会，顶多是晚上会被我从床上踢到床下去。”女人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你想好了再回答。” “有一门被我称为龙皇武卷的功夫，原本是要传授给你和萌萌的。”顾钒小心翼翼的问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女人点点头：“很有兴趣，但是我还想要一个专属礼物。” 顾钒飞速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库存：“我有一匹五彩雪蛛丝混合龙鳞宝蚕丝织成的绸缎，拿来给你做身衣服怎么样？做成的衣服冬暖夏凉，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衣服我要，”女人继续横蛮无理的提着要求：“关于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绸缎的故事，我也要原原本本的听一遍。” “孩子她妈，你的要求真多。”顾钒无可奈何道：“好吧，我都依你。听故事的时候，被吓到了可别怪我。” ------------ 138 战场荣誉 从红龙给出的答案来看，柳天铭似乎去过一个叫做无限世界的地方。 那里云集来自各个位面的冒险者，大家根据主神的命令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然后获得点数强化自身。 这八年来，柳天铭经历过不少的任务。或许是他胆小怕事、或许是他眼光有问题，柳天铭老是把点数兑换保命的玩意，因此他的能力始终没有太多提升。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一心想着逃出无限世界。 根据他脑中的记忆片段，无限主神的世界有BUG。实力弱小的冒险者，可以通过某些BUG逃离这里。这样的人跑掉了，主神根本没有把他追回来的兴趣。 万幸的也是这点，柳天铭是偷渡回来的，主神没有在他的精神里装炸弹。 哪怕他的记忆被红龙翻了个底朝天，柳天铭也没有被炸得尸骨无存。 从这个细节顾钒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主神的实力有限，它控制冒险者的手段很单一。或者说它的设计思路还很落后，远不如进化之路的观察者那么让人恐惧。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顾钒顺手拿出一本书：“这里有本叫无限恐怖的网络小说，虽然的游戏规则不太一样，但是这个小说作者，确实是第一个提出过主神空间理论的人。” “莫非他是从无限世界跑回来的偷渡者？所以才会对那些事情这么清楚。”顾绛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向上峰建议，找有关部门的人跟他好好聊聊。” 上面对顾绛霜的报告反应迅速，第二天就直接给她发送了一堆问题处理结果。 首先是关于柳天铭的尸体处理问题。 鉴于柳天铭的实力不高、又有一身的蛊虫。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好研究的，还有成为传染源的可能。因此在红龙采完记忆数据后，顾钒就让艾希娜把柳天铭送去烧掉。 上面对这个做法表示认同，另外还要给夫妻俩再记一功。 因为艾希娜解除那六根“魔法柱”，让政府拿到完好无损的六柱迷域标本、一颗远超地球科技的电磁脉冲弹。这两件功劳都被算在夫妻俩身上。 同时上面还表示，昨天的闹事者跟纳卡维尔出现的是同一批，且极有可能是冲顾钒一家三口而来。 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他们搬家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比方说，某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科研基地——顾钒的父母也在那做研究。 “老子哪都不去！”顾钒一口回绝了这个建议，“我的心愿还有要达成。” “什么心愿？”女人顿时来了兴趣。 “你看啊，上次找到那把飞刀，上边给我发了一枚三等功勋章。”顾钒振振有词道：“这次少不得一枚二等功勋章吧。等敌人下次再来，再给我送点战利品，一等功勋章是不是就到手了？” “将来还有特等功和战斗英雄的勋章等等。陆军的勋章拿完了，还有海军、空军的勋章。孩子她妈你想想看，哪里会比这里更好刷战场成就？萌萌你说对不对？” 小丫头胸口上别着爸爸妈妈的功勋章，正昂首挺胸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听见爸爸征求她的意见，顾萌立刻点头赞同道：“爸爸说得没错，萌萌也想要胸口挂满勋章。” “丫头，挂着爸爸妈妈的军功章，你把头抬那么高做什么？”顾钒强忍笑意道，“就好像你是立功受奖一样。” “爸爸妈妈的功劳，都有一半要分给萌萌。要不是萌萌每天都乖乖听话，爸爸妈妈哪里能抽出时间去立功？”小丫头笑得眼睛的眯起来：“萌萌不拖爸爸的后腿，就是最大的功劳。” 顾钒干脆伸手抱起女儿：“好吧，那我们就父女同心，为了收集满一套军功章而努力。” “爸爸加油！萌萌会全力支持你的。”小丫头抱着顾钒的脖子乐不可支，“萌萌帮你先订一个小目标，把假猪套的装备刷齐。” 父女俩的对话，让顾绛霜颇为无语：收集一整套海陆空的军功章？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虽然从政府的角度来看，这是件好事——可未免太脱离低级趣味了吧？还有啊，假猪套是什么玩意？ 管他呢！女儿可以依赖老爸，我难道不能依赖老公？ 一念至此，顾绛霜点点头：“我听你们的，这个任务算我一个。功臣萌萌快来，跟妈妈合照一张最漂亮的自拍。” 反正顾钒说了要教她龙皇武卷，会帮将她的实力做大幅提升，最终达到能够与顾钒比肩的程度。既然如此，她更没必要担心自己会拖顾钒的后腿。 望着妻女的笑脸，顾钒心中微微一叹：肩头的担子，好像又重了很多啊！ 他会做出收集军功章的决定，当然不是因为闲着蛋疼。 而是昨天除了有敌人劫持人质，还有人跑来攻打重越山庄！ 在红龙蓝蜂的秘密报告中，顾钒察觉来人实力不凡。敌人的时机拿捏极为巧妙：正好是山庄空无一人的时候，连艾希娜都被调出去了。 不管敌人的目标是什么，若不是红龙蓝蜂在家，这群混蛋恐怕已经奸计得逞。 算上欧洲那次，自从顾钒回到地球以后，他连续三次遭遇来自无限世界的敌人。 同样的问题出了三次，他要是再不警觉起来，那就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不管这是神之猎场降临的前奏，还是无限主神的恶意挑衅。为了解决某些蠢货对自己的惦记，顾钒决心给敌人一点小小的惨痛教训。 为了能让敌人顺利找到自己，暂时不搬家很有必要。 目前唯一让顾钒头疼的是——如何保障女儿的安全？ “为了安全起见，从明天起萌萌暂时在家休息，由爸爸来当萌萌的老师。你说好不好？”顾钒小声的跟女儿征求意见。 “嗯——不好，”小丫头连连摇头：“萌萌刚刚跟班里的同学认识，不想现在就退学。” “好吧，一切以萌萌的意见为准。” 既然女儿不乐意，那不退学就不退吧。 顾钒心道：大不了我跟着萌萌去陪读，每天送她上学放学。有我在她身边，萌萌的安全自然无忧。至于城堡这边有红龙蓝蜂加上艾希娜，应该能保证顾绛霜的安全。 等到女人修炼龙皇武卷入门后，她哪怕遇上昨天那拨人，想要自保逃生基本上也毫无问题。 “萌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一念至此，顾钒站起身道：“亲爱的你跟我来，为了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我需要对你的身体状况做最彻底、最全面的检查。” “你说什么疯话？”女人面色绯红的踢了他一脚，“没看见萌萌在边上吗？” “禁止爸爸在客厅飙车，因为萌萌才五岁。”小丫头捂着耳朵笑嘻嘻的跑开了：“萌萌要下车了，爸爸妈妈晚安。” “喂喂，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顾钒大声分辩道：“我说的检查身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139 新的抉择 “骗子！骗子！骗子！”顾绛霜狠狠的拍打着顾钒的胸口，“你说帮我检查身体提升实力，为什么要毁掉我辛苦修行十几年的蛊术？” “这不能怪我啊，蛊术修行本来就是有伤天和。你修炼蛊术导致身体受损严重，”顾钒捉住女人的手，他一脸关心的解释道：“要是不对你是身体做深入检查，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隐患如此巨大。” “孩子她妈，我想跟你白头偕老甚至是长生不老。可没打算眼睁睁看你死在我前面。” 看过顾绛霜的身体报告后，各种数据让顾钒怵目惊心，他当即决定彻底清除顾绛霜身上的所有蛊虫。 关于这件事，他用来考虑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更别说为此征求女人的意见。 顾绛霜只觉精神一阵恍惚，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一身蛊术尽逐流水. “我现在实力掉回到三阶顶峰了，”顾绛霜一脸哀怨道：“没有同心蛊，我也感受不到你心。你让我怎么确定你到底是谁？” “笨丫头，”顾钒忍不住笑道：“这种事情难道我不会预先做好准备吗？按照我给你的指引去学习，待你精神力强到一定程度后，就算不用同心蛊你也可以确认我是谁。” 女人委屈的抱怨道：“但是刚才你说的修炼法诀，我根本看不懂！一共不到五千个字，我完全不知道它到底说了些什么！” 顾钒微笑着解释：“龙皇武卷是基于混沌算法的全真实模拟推演，经过反复锤炼推演而成。是以世间最强大的算法，解析超过三千种优秀功法的核心后，再去芜存菁融合创造的功法精要。” “它的核心要诀比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还要简洁完美，你看不懂很正常。” “真要从头开始练习的话，有很多细节需要我对你进行现场引导才行。放心吧，有我在边上看着，包你能在百天以内重返四阶顶峰。” 顾绛霜有些疑惑的抬头道：“如果每个筑基过程都要夫妻双修才能完成，那你打算怎么教萌萌？” “很简单啊，龙皇武卷可以详细扩充为十二万字的上下册，萌萌一看就会。”顾钒语气轻松道：“就好比学游泳一样，对你我是手把手面对面的教。至于萌萌，给她一个游泳圈直接把她推下水就行了。” “丫头那么聪明，不用我们操心。或者将来你学会了，再由你给女儿护法也行。” 女人听他说得那么轻松，忍不住哀叹一声：“大银牛你就是个骗子，放着更加轻松的方法不用。我看你就是想变着法子折磨人家一百天。要是将来我的力量涨不回去，看我还理不理你！” 一身辛苦修炼的蛊术被废，任谁都会心有不甘，顾绛霜也是如此。 但此刻，她心中更多的是觉得莫名的轻松：如今再抱萌萌的话，她用不着像原来那样小心翼翼，不用担心自己在无意间伤到女儿。 这样也好，以前学蛊术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受伤害。蛊术的用处和害处，顾绛霜自然是心知肚明。 现在有了顾钒的保护，她的蛊术也逐渐失去了意义。毕竟顾钒是那么强大，随手就能消除她十几年的辛苦修行、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心腹大患。 如今有了男人在身边，她不再需要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这一身的重担，现在就交给大银牛来扛。”顾绛霜闭目搂着男人的脖子，“反正我是赖上你的，你跑不掉的。还有啊，我的蛊术没有了，以前我在城堡里布下的蛊术机关也要清掉。” 顾钒微笑道：“你就放心吧，红龙蓝蜂已经开始行动了。包括你给萌萌的天谴蛊在内，最迟明天早上，一切清理工作都会完成。” “大银牛和萌萌身上的秘密有好多好多，”顾绛霜梦呓般的抱怨道：“我现在上了你的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听着顾绛霜说出孩子气的话语，一点没有身为人母的架势，顾钒只得低声调笑道：“萌萌都五岁了，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点？” “现在后悔是晚了，但是学着撒娇做小女人，却一点都不晚。是时候让大银牛见识一下，萌萌亲妈的小魔女形态了。”说到这，顾绛霜发出阵阵轻笑。 --- 田隐一中附小的门口，顾萌蹦蹦跳跳的走下车。 “萌萌可以自己进学校，”小丫头冲爸爸扬手道：“爸爸再见。” 咦？居然不要老爹把你送到班级门口？ 顾钒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他摸了摸下巴：“此中必须蹊跷，我得去仔细看个究竟。” 他将车停靠在学校门外的停车场里，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启动隐身程序，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女儿身后。 小丫头进门没有多久，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靠过去。 “萌萌妹妹，我托你帮忙的事情都办好没有？”从声音上来分辩，说话的人应该是萧昊。 “萧昊你没生病吧？”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过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萌萌才读一年级，你都读三年级了，居然要一年级的小朋友帮你写作业？” 萧昊的大嗓门顿时高了八度：“一年级又怎么了？有种靳参你就不要借我的作业抄！这几天我的作业能拿一百分，全靠萌萌在背后帮忙。” 远远听见两个小舅子的对话，顾钒忍不住怒从心底起：好家伙，萧昊你偷懒也就算了，居然敢让萌萌替你写作业？ 等会我就去找萧白朗告状去，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简直太不像话了。 就在顾钒打算现身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如果萌萌被欺负的话，她多半不会拒绝在家学习的提议。她还愿意来上学，说明事情不是我想像中的样子。再说萧昊的个性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萌萌为啥要帮萧昊写作业，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顾钒打定主意暂时按兵不动：能搞出幼儿园起义的小丫头，她的图谋肯定非同寻常。我要耐心等到大幕揭晓的那一刻。 “萧昊，你还记得约定不？按照约定，萌萌已经帮你写了三次作业。”小丫头振振有词道：“你又该请同班同学吃一次童子鸡了。” 听见俩人的约定，靳参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天你请全班吃的童子鸡，都是这么来的啊？让萌萌帮你写作业，你就请大家吃鸡腿？” “这是萌萌给我开出的条件，她说我要是不想动脑筋，就要学会用钱开道。”萧昊得意洋洋道：“将来把零花钱用完了，我就自然而然知道动脑的必要性。” 远处的顾钒点点头：“我明白了，萌萌的本意是劝她的小舅舅认真读书，不要投机取巧。” 想通前因后果，他不禁露出苦笑：我的傻丫头诶，萧昊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有好几万，他的钱哪里会那么容易花完？你好意只怕是好心办坏事啊！ ------------ 140 记一件有意义的事 谢志清是田隐附小三年级一班的语文老师，也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与别的班主任一样，他上课的时候兢兢业业——或者说，他比学校多数老师都要认真。毕竟田隐首富的儿子只有一个，如今就在他们班。 都说富二代难教，但是谢志清却不这么认为。从他实际经历来看，萧昊是一个极为懂事的孩子，为人富有正义感。要说缺点的话，就是有些懒散且最近花钱有点大手大脚。 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萧昊连续请同学加餐吃鸡腿，甚至连带他这个班主任都有份。 田隐城老字号的童子鸡可不便宜，一只童子鸡的鸡腿就要十几块。一班有四十五人，也就是说萧昊一顿请客就要扔出去五六百，真是把钱花得如流水一般。 不过依照他的家世来看，这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谢志清三口两口吃掉了萧昊今天送来的鸡腿，他准备借着中午的时间批改一下学生的周末作业。 因为是双休日，谢志清给孩子们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记一件有意义的事》。 谢志清在批改了几本语句不通的作文后，他看见了萧昊的作业本。 翻开萧昊的本子，谢志清不由的赞叹一声：“到底是懂得尊师重教团结同学的孩子，这一手字很有特色嘛！从开学时期的蜈蚣穿鞋字，逐渐变成有些清秀工整半草书。” 虽然字迹还是有些难看，不过能写成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在作文的开篇，萧昊就写道：我的爸爸是自卫反击战的战斗英雄，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英勇杀敌。 “不错，这个开篇开宗明义，还能活用成语典故。”谢志清满意的点点头：“以三年级的水平来说，萧昊已经领先其他同学一大截了。” 他定了定神，接着往下看。 只见萧昊接下来写道：因为在战场上负过伤，爸爸的身体不是很好。每到阴雨天气，他的大腿小腿就会隐隐作痛，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每每这时，我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后来我从一个美丽的、无所不知的、超级可爱的小仙女那里得知了一个偏方。 世上最聪明的小仙女、顾家的长公主萌萌说过：“这种老毛病很好治，只要让你爸爸吃几个煮鸡蛋就好了。但是这个鸡蛋的煮法有讲究，必须用收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的偏方来煮。” 众所周知，长公主是不会骗人的。 为了把爸爸减轻病痛，我决定按照萌萌的给的偏方，彻底解决爸爸的老毛病。 看到这，谢志清拍桌赞叹：“小小的年纪就孝心可嘉，萧家的家教果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开头只要删掉对萌萌的修饰赞美，这篇文章就算拿去发表，我看也是毫无问题的。” 后边就是洋洋洒洒一大堆关于收集材料的经历，大意是别看重越集团那么大，但是煮鸡蛋的材料很难收集到。 为此他只好找来了自己的好朋友靳参，两人努力了一个下午才把材料收齐。 “怪事，”谢志清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重越集团都找不到的药材，两个小家伙又是怎么找到的？呃，我还是继续往下看。”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萧昊不辞辛苦的准备下，给萧白朗治病用的偏方煮蛋很快就做好了。 萧白朗吃了两个蛋以后，觉得手脚都不再麻木不再疼痛。 看见父亲沉疴尽去，萧昊决心将药方发扬光大。因为小仙女、长公主萌萌说过药食同源的道理，所以他用剩余的原料煮一锅的鸡腿。 在文章的结尾，萧昊深情的感谢着所有人对他的帮助：我要谢谢长公主萌萌的无私指引，是她的英明睿智让我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我还要谢谢老师的教导，明天我要带着劳动的果实跟大家一同分享。 最后还要感谢ZJ东阳的劳动人民，是他们的苦心孤诣的钻研，为世界创造了这一伟大的煮鸡蛋偏方。 “难得这个小家伙那么有心，”谢志清看着边上的一次性饭盒，他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几天的童子鸡都是萧昊亲手做的。” 说到这里，谢志清突然好奇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萧昊作文里说的偏方，到底是怎么样的方子呢？” 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拿出手机开始搜索“ZJ东阳、鸡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线索。 不到半秒钟，一则百度百科跳入谢志清的眼帘。 童子尿煮鸡蛋，是由鸡蛋、尿液等制成的食品。主要流行ZJ金华的东阳等地区。属于ZJDY市非物质文化遗产。 原来治好萧董老毛病的偏方，就是童子尿煮鸡蛋？ 谢志清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我就说嘛，重越集团那么大一家企业，怎么可能连点偏方药材都找不到？还要靳参和萧昊自己动手准备了一个下午——如果偏方是童子尿的话，那就很好解释了。” 不知道老萧同志在吃童子蛋的时候，他心里会不会犯恶心？ 刚想到这，谢志清的脸突然白了。 他下意识的看看作文本，有些木讷的读出了一段话：“我还要谢谢老师的教导，明天我要带着劳动的果实跟大家一同分享。” 是了，萧昊前面说过，他用煮鸡蛋剩下的汤料煮了一锅子的鸡腿。 莫非这小家伙望文生义，把童子尿煮鸡腿想当然的理解成了童子鸡？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谢志清一阵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呕——” --- 下午放学后，顾钒刚刚和女儿回到家，顾绛霜就急匆匆的迎上来：“大银牛，带上萌萌跟我出去一趟。爸爸来电话说，邀我们回去吃晚饭。” 小丫头看了看爸爸妈妈，她突然冒出一句：“爸爸，今天萌萌上学有些累，所以不想出去吃饭。让艾姐姐随便做一点给萌萌吃就好了。” “这怎么行？”顾绛霜满是疼爱的蹲在女儿面前，“外公说了，今天是难得的家宴，他指名要萌萌出席。”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萌萌先做点准备吧。”顾萌眨巴着眼睛，她低头就想往楼梯间钻：“萌萌先去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晚宴。” 夫妻俩同时伸手拦住女儿，顾钒更是抱着女儿笑道：“自家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走啦走啦，外公还等着小仙女萌萌呢。” “红龙蓝蜂赶紧救驾，爸爸妈妈要带萌萌参加鸿门宴。”听见小仙女三字，心知东窗事发的小丫头立刻不依的大喊道：“立刻让张良樊哙与本宫同行，蓝蜂记得清查内奸，看看到底是谁出卖了萌萌？” “非常抱歉，皇女殿下。”前来迎接长公主的蓝蜂一本正经的汇报道：“这世间卖萌的人实在太多，属下查不过来。” ------------ 141 女儿の野望 “都怪爸爸，”直到坐上车，顾萌还在不依不饶的抱怨着，“是爸爸带坏了蓝蜂，居然都会恶意卖萌了。” 顾钒笑得十分开心：“不要诬陷爸爸。我把军团交给你的时候，它们什么捣蛋的事情都不会。蓝蜂明明是跟你学坏的。” 顾绛霜看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她好奇的询问到：“大银牛，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从没见过爸爸那么生气呢！萌萌到底闯了什么祸啊？” “萌萌没有闯祸，”小丫头不满的抗议到：“萌萌只是用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教育萧昊，人一定要靠自己，别人都靠不住。毕竟不是每一个孩子的爸爸，都叫顾钒。” 现在还不忘给我灌迷魂汤？顾钒心中觉得好笑：丫头，你太小看老爹的免疫力了！ 他决心摆出威严父亲的模样，让女儿知道什么叫做严父之怒：“还想跟老爹打马虎眼？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我听。爸爸绝对不会让别人污蔑我的女儿！” 老爸的话让顾萌眼前一亮，小丫头立刻脆生生道：“事情是这样的，在萌萌读书的第二天，就看见萧昊在对着一本暑假作业愁眉苦脸。” 不能不说，萧昊的上个暑假过得十分愉快。所以呢，忘记写暑假作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班主任谢志清看在萧董的面子上，相信了萧昊出国旅游没带作业本的借口。但是他要求萧昊利用课余时间，把缺失的作业全部补完。 命运对萧昊难得的公平了一回——萧昊在暑假里玩得多愉快，开学后补暑假作业的过程就有多痛苦。 上学的第二天的小丫头，中午在学校里闲逛时，正好目睹萧昊狂补作业的过程。 为了能赶上作业进度，他甚至花钱请同班同学代笔。 “了解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萌萌当时就指出了萧昊的不对，写作业怎么能找枪手呢？”顾萌义正言辞的说着，她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这是不对的！” “但是萧昊不听萌萌的批评，还打算投机取巧。所以萌萌就帮他把作业写完了，免得他在花钱请枪手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 好嘛，我家丫头居然会以德服人？ 顾钒哭笑不得道：“你帮萧昊把作业写完，这样他就没理由花钱去请枪手了，对不对？” “爸爸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萌萌的想法。”小丫头如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 果然亲生的女儿，顾钒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当年在进化之路冒险的时候，我也秉承着潜入时杀掉所有巡逻兵做法——只要在敌人发出警报前把目击者统统杀光，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在秘密潜入。 --- 重越大厦顶楼的萧家客厅，顾钒正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 今天来的人不少，不仅有萧白朗一家三口，还有萧昊的班主任谢志清、顾萌的班主任何妍、靳建国和他的儿子靳参。 “事情就是这样的。”顾钒把从女儿那里听来的故事，在众人面前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至于童子尿煮鸡蛋鸡腿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 说到这段，在场每个大人脸上都浮现古怪的神情，顾钒装作没看见大家的尴尬：“我手里有一份田隐老字号卤味店的视频，从视频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萧昊每次买鸡腿的记录。” “这件证据能够证明萧昊的清白。而萌萌代写的那篇作文，只是小丫头的艺术加工，不能与任何真实事情挂钩。” 虽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但是在场众人均是神态各异。 不管怎么说，在看过视频证据之后，谢志清重重的松了口气：他再也不用为吃鸡的事情犯恶心了。 “真是气死我了，”萧白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昊：“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要人代写作业？更可气的是，你的水平连一年级的萌萌都不如。” “从明天起，你的零花钱减半再减半！省出来的钱全部用来请家庭教师，直到把你的成绩提上来为止。” 萧昊耷拉的脑袋，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何妍蹲在小丫头面前，脸上带着惊喜的神情：“好孩子别害怕，老师不是来批评你的。我看过你帮萧昊写的作业，基本上都是全对。那些三年级的知识是谁教你的？” 小丫头立刻转身用小手指着顾钒：“都是爸爸在家教的。” 顾钒在边上瞪了女儿一眼：“但是我没教你挖坑整人，童子尿煮鸡蛋这么恶心的素材，亏你想得出来。” “那是萌萌上网看的知识。”挨批评的小丫头不高兴的回了一句，“萌萌还要抗议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的性别歧视，为什么只有童子尿煮鸡蛋，没有童女尿煮鸡蛋？爸爸，童女蛋可以吃吗？” 童女尿煮鸡蛋？萌萌的脑洞和好奇心似乎已经突破天际。 顾钒仔细想了想：这玩意大概只有萝莉控和绅士才会喜欢吧？民间传言说，童子鸡蛋吃了不中暑，童女鸡蛋没准有不怕冷的功效也说不定。 算了，眼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萌萌还等着你的回答呢。 顾钒耐着性子对女儿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丫头脆生生道：“萧昊的那篇作文《记一件有意义的事》，它的版权著作权属于萌萌。等到萌萌长大了，也读三年级的时候，就可改头换面写一篇萌萌版的爸爸和童女鸡蛋的作文，省时又省力。” 顾萌的话一出口，顿时引发一场哄堂大笑。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靳建国，此刻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年纪虽小，孝心可嘉。” 何妍笑得眼泪的出来了：“乖孩子，你很有想法。老师会期待你上三年级，期待给你批改作文的那一天。” 原本板着脸训儿子的萧白朗，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方才聚起的满心怒气，都被顾萌天真无邪的一段话说得烟消云散。 他边笑边看向顾绛霜：“霜丫头看见没？要我说啊，你的女儿比你当年强了不是一星半点。给她当老爹可比给你当老爹的难度要大多了。童女尿煮鸡蛋，亏她想得出来！” 顾绛霜此刻也是哭笑不得：“我哪有萌萌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她捉弄人的时候，才不管对方是谁。孩子她爸，你现在知道错了吧？” 丫头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顾钒无可奈何的望着满脸无辜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就因为我阻止了她逃避受审的计划，让她来这里接受三堂会审，所以她盘算着要把我也给拖下水。 小丫头的报复心真重，一句话就把我变成了众人的笑料，我还不能骂她。 “没有童女蛋也没关系，”萧昊贼兮兮的笑道：“假如萌萌要煮童子蛋给姐夫吃，我和靳参都愿意无偿帮忙。” 顾萌极其鄙视的看了两人一眼：“萌萌才不要你们的帮助。等萌萌读三年级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满十岁了。网上说，童子是指年龄是个位数的孩子，你们这两个老男孩都一边去。” “没关系，为了姐夫的身体。”萧昊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可以从今天开始制作原料储备，靳参你说对吗？” 听着几个熊孩子的胡扯，感受到周围人戏谑的目光，顾钒突然感到深深的后悔：我当时究竟是哪块逻辑区不对？为什么要带着女儿来参加三堂会审呢？ 事实证明，萌萌大魔王果然名不虚传。 丫头，老爹服了！啊呸，老子服个屁——回去我就扣你的零花钱！ ------------ 142 花精灵诞生 顾钒带着女儿从萧家回来后，童子鸡腿的风波终于告一段落。 他的生活重回波澜不惊的状态。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学，然后进入隐形状态藏在校园内。等到女儿放学之后，再开车带着顾萌回家。 时间一天天流逝，眨眼大半个月就过去。 眼看田隐一中的9·28校庆就在眼前，小丫头对自己的表演节目越发上心。每天放学后，她吃过饭就一头钻进家里练功房，不停测试着各种可能的乐器表演。 为了帮女儿完善表演项目，顾绛霜甚至挤出修炼的时间，就为帮女儿做参考。 “萌萌加油，妈妈支持你。”看见小丫头又在钢琴前坐定，顾绛霜恨不得拉出一条横幅，“没想到我女儿也会弹钢琴。虽然还没到马克西姆的水平，但也足够让我自傲的了。” 小丫头扁扁嘴巴：“妈妈就别炫耀你的支持了，估计又是连一首曲子都支撑不完。萌萌不想早早跑去休息。” “怎么会？”顾绛霜立刻拍胸脯保证：“妈妈对你的支持，可以支撑一晚上。” “前几天就是这样，”小丫头细声细气的陈述到：“萌萌刚弹了三分钟的一步之遥，你就和爸爸在边上跳起了探戈。爸爸妈妈跳得那个投入啊——萌萌好心好意帮你们配了五分钟的乐，结果爸爸就说萌萌练琴一定很累，让萌萌早点休息。” 说着她还冲父亲眨眨眼睛：“所以萌萌这几天都是八点半就乖乖睡觉了。” 顾钒难得的老脸一红：“早睡早起身体好，爸爸这是在关心你。” 即便不是心理医生，顾钒也知道某些不言而喻的道理：夫妻俩在女儿的伴奏中跳舞，是一种很好的感情沟通交流方式。 在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的舞步间、在女儿的笨拙的钢琴演奏背后，藏着无与伦比的浪漫温馨。 这种情感的宣泄交融下，就算是机器人——好吧，顾钒就是个机器人，他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所以说，爸爸对女儿的关心，那是毫无保留的关爱。 怎么可能是嫌她转来转去的像个电灯泡呢？ “幸好妈妈买的城堡够大，所以萌萌才能早睡早起身体好。”小丫头狡黠的眨眨眼睛，“要是咱们家的地方再小点，萌萌就可以下楼去看艾姐姐种树。或者干脆就寄宿到外公家，跟萧昊讨论一下酱油有几种打法？童子蛋的炖煮心得？” “都怪你！”顾绛霜没有男人的厚脸皮，她恼羞成怒的踢了男人一脚，面红耳赤的走出去了。 给这个小家伙当爸妈真是辛苦，顾钒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真不知道她的小脑瓜是怎么长的。 他勉力维持着父亲的威严：“咳咳，练习的事情你自己掌握节奏，爸爸妈妈对艺术不是很懂。在这个问题上帮不了你什么忙。” “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明天就是中秋节，萌萌想吃什么馅的月饼？” 听说有好吃的月饼，小丫头的注意力顿时转到月饼上：“先来一个奶酪豆沙馅的，再来一个豆沙芝士馅的。” “这不都是奶酪豆沙馅吗？说什么音译名词？”顾钒对女儿的喜好了如指掌。 借着吐槽的机会，顾钒立刻退出了女儿的琴房，让她一个人安安心心的排练自己的节目。 从琴房出来，女人已经不在客厅内，看样子是已经出门了。 顾钒沿着顾绛霜留下的踪迹，他一路小跑到楼下的庭院中。刚进庭院，他就看见顾绛霜和艾希娜蹲在西面墙角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见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顾钒也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精灵藤跟世界法则没有产生冲突，花朵的长势十分良好。按照我的推算，第一只花精灵应该在今天晚上孵化。”绿龙少女搬了一张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精灵藤面前。 “孵化？”顾绛霜惊奇道：“这个词不该是用在卵生动物身上吗？精灵藤这应该算是开花结果吧？” 艾希娜十分固执道：“就是孵化，花精灵从花苞里挣脱的时候，就像是破壳而出一样。” “植物的果实里能孵化出动物？”顾绛霜啧啧称奇，“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妈妈说错了，”小丫头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萌萌很早就已经见过植物上能生出动物的事情，电视里天天都卖冬虫夏草的广告。” 顾钒回头看看身后，不知何时顾萌也跟下来了。 “萌萌，爸爸妈妈都把空间让给你。”他手一伸抱起女儿：“你怎么不好好练琴啊？”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爸爸妈妈不在边上伴舞影响萌萌，那个钢琴弹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见老爹还有借机教育自己的意图，顾萌赶紧道：“花精灵就要孵化了，爸爸别影响萌萌观察接触大自然。” “这不是自然现象，”顾钒纠正了女儿的说法：“你现在看见的是超自然现象。与花开花落日月东升的表世界法则不同，这个可以称为里世界法则衍化。”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女儿在精灵藤面前坐下。 精灵藤是艾希娜八月份种下的，那时它只是一颗白果模样的种子。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它就完全变了一个形态。如今的精灵藤蔓，主枝比拇指还粗、高度有将近两米高。 几十条细幼柔嫩的枝条从主藤上伸出，井然有序的向四面八方生长着，将七八个平方的墙壁都点缀的郁郁葱葱。 精灵藤的叶子极小巧，乍一眼看上去跟刚萌芽的嫩茶叶差不多。 哪怕是长了一个多月以后，最早生长出来的那几片叶子，依旧是嫩绿的新茶颜色。 现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藤蔓的中段偏下部——那里有个霸王花模样的花苞，正在逐渐膨胀变大。 根据艾希娜的说法，用不了多久第一只花精灵就会从这里破壳而出。 “大银牛你看，这里孕育着一个新的小生命呢！”顾绛霜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朵，她由衷的感叹道：“听过艾希娜以往的介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花精灵长什么样。” 就在女人说话间，精灵藤上的花苞动了动。 紧接着，“霸王花”的花苞怦然绽放，露出了蜷缩在花蕊中间的花精灵。 “大银牛你快看，植物上真的能孵出生命，太不可思议了。”顾绛霜轻声细语，她的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惊讶。 听见母亲的感叹，小丫头不屑的撇撇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葫芦娃不也是从藤孵出来的？” “那是动画片，不是真事。”顾钒一本正经的纠正女儿的错误观点：“除了眼前这根藤，你还见过哪根藤上能结出生命的？” “有啊，”顾萌脆生生的回答到：“萌萌见过一根叫做麻花的藤，能结小企鹅呢！” ------------ 143 妈妈？ 精灵藤上第一个绽放的花苞里，蜷缩成一团的花精灵缓缓舒展的身体。 从理论上说，从植物中出生的花精灵，应该是不分雌雄的。但是根据顾钒的目测，这只刚出生花精灵赫然是只母的。 只见其舒展背后的四片透明羽翼，轻轻一振就腾空而起。 艾希娜的手速极快，立刻就用霸王花的花瓣为花精灵做了件连衣裙。花精灵似乎对艾希娜十分熟悉，接过对方递来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女孩子换衣服，爸爸不许看。”顾萌从父亲怀里直起身，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父亲的眼睛。 顾钒一边启动外接扫描设备，一边对女儿解释道：“我没有看，我只是想收集一点用于科研的数据。算了，这些事情交给蓝蜂去做。” “艾希娜大人，这是一个新世界吗？”穿好衣服的花精灵，她绕着绿龙少女飞了一圈，最后停在顾绛霜的面前。 “美丽的夫人您好，我是艾希娜大人治下的花精灵，你可以叫我秋百合。您一定就是艾希娜大人的妈妈吧？看见你们母女团聚，我也替艾希娜感到高兴。” 顾绛霜不觉得一愣，她有些惊讶道：“你会说中文，等一下啊，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艾希娜的妈妈？” “咦，难道是我认错了？”秋百合绕着女人和绿龙少女又飞了一个圈，她疑惑道：“世界上还有相貌如此相似，气息如此接近的陌生人？” 顾钒正要开口纠正花精灵的观点，他又突然停下：“仔细想想看，孩子她妈现在的气息和艾希娜确实有些类似。但是在上个月，她们俩的气息还完全不同。”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是什么东西让她的力量波动发生了变化呢？ 对了，孩子她妈的蛊术已经被我消除，她正在我的贴身指导下修行《龙皇武卷》。龙皇武卷掺杂了龙族的潜修之法，也难怪顾绛霜的力量波动类似龙族。 异界的龙族跟其他种族不同，哪怕从未修炼过的龙族；它在达到一定的年龄阶层后，都会觉醒一系列的能力。 也就是说，龙族的实力与它们的年龄成正比，跟修炼勤奋程度无关。 经过顾钒的仔细研究后，他发现龙族并非不修炼，而是将所有的修炼都交由潜意识完成。 举个简单的例子，以某人打沙包一拳为例。当他拳头接触到沙包的刹那，皮肤、肌肉、神经、骨骼、血液循环系统，都受到了冲击。 在显微镜下，你会看见拳头上那些不够致密骨骼结构发生塌陷损伤，然后被骨骼细胞进行修复。 修复之后的骨骼强度和密度，将会是原先的数倍。 肌肉收到冲击后，同样的损伤修复也在进行。而神经末梢接受到一系列的生物电流讯号后，它会将信息传回大脑，再由大脑提供调动损伤修复所需的资源。 人类的锻炼，也就是一个损伤然后强化、再损伤再强化的过程。 但这样寻求进化的过程风险很大。没有科学训练的方法，很可能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然后再也强化不回来了。 而那些科学的锻炼方法，一直都收藏在类似五大流氓和黑暗圣堂这样的国家组织里。除非加入天谴小队之类的超级战士组织，否则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 人类社会里需要如此保密的资料，在龙族眼里一文不值。 它们不需要效率低下的刺激，龙族的精神强大到能够包办一切。人类通过锻炼才能完成的刺激，对它们来说就是潜意识运转的一部分。 哪怕是闭着眼睛睡觉，它们的身体也在潜意识的作用下，一遍又一遍在无伤的情况下强化着身体——传说中的挂机练级，也不过如此。 龙皇武卷里也有源自龙族的无伤强化技巧，顾绛霜在修炼之后，逐渐展现出类似龙族的气息也不奇怪。 只是还有一点顾钒没搞明白：按照他设计的课程，顾绛霜必须要三个月才能完成的筑基。 可实际上孩子她妈半个月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比顾钒预想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因此秋百合会认错人，顾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秋百合是花精灵的首领，”艾希娜摊开右手手掌，让花精灵降落在自己的掌心里，“平常负责照顾世界树，她们是深渊入侵时我唯一救下来的花精灵部族。” 秋百合抬头仰望艾希娜：“您不必自责，如果没有艾希娜大人的维护，整个花精灵部族将成为历史。现在精灵藤和世界树都在，要不了多久花精灵一族又会繁荣起来的。” 顾钒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虽然这些话很煞风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的族群最大能有多大？” “莫非您就是这个城堡的领主？秋百合代表花精灵一族感谢您的援手。我们人口最多的时候，整个森林里住了四百七十六只花精灵。”秋百合有些尴尬的说到：“因为花朵的名字不够用，曾经有三个叫秋百合。” 这个回答还行，花精灵的数量没多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比起一支军团就有几十亿只纳米虫的红龙蓝蜂来说，这个数量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起花精灵一族的新生活，艾希娜兴致勃勃的介绍道：“以后过冬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食物不够吃。领主大人会给每个花精灵准备足够的糖块和水果。” 秋百合顿时欢呼起来，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迫切：“艾希娜大人，这个世界的糖味道怎么样？我可以先尝一块吗？” 对于花精灵的请求，艾希娜早就有所准备：“你先尝尝这个世界的水果硬糖。” 绿龙少女剥开一个塑料包装的糖球，把红彤彤的水果糖放进右手掌心。 圆滚滚的水果糖球比秋百合的脑袋还大，花精灵有些费力的把糖球抱起来，语气里充满的惊喜：“这么大一块糖，都是给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艾希娜语气里充满的浓浓的幸福感：“你想吃多少都有。” “嗯，艾希娜大人，这个糖果真甜啊。”秋百合抱着糖球舔了舔，小脸上写满了陶醉：“比我在风吟森林吃过的糖都好吃。” 听着两个异界难民的心酸交流，小丫头极其隐蔽的扯扯父亲的衣袖：“爸爸，萌萌想回去练琴。” 女儿的意见立刻得到两个大人的认同：她们讲得那么可怜，再听下去顾家夫妻俩都要伤心落泪了。 很快，顾家三口悄悄的离开了院子。 只留艾希娜和秋百合继续在院子里一颗赛艇——呃不对，应该是忆苦思甜。 “艾希娜大人，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等到顾家人离开后，秋百合立刻问到：“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绿龙少女肃容道：“世界树已经被我种下。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收集精灵粉尘，照顾好世界树。按照领主给我开的工资，像我刚才给你的那种糖，我每年能买上几百万颗。” “几百万颗糖？这里究竟是神界，还是传说中的天堂？”被艾希娜报出的数据惊到，秋百合蹲在少女的掌心里发呆。 “既不是神界也不是天堂，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 144 建木论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顾钒站在庭院门口发出惊叹，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已经不敢认自家的院子了。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女儿放假在家过节。顾钒早早起床想去菜市场买点新鲜菜，他本是顺便来庭院中间看一眼。 谁知这一眼看去，他才发现庭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一夜之间，精灵藤已经爬满了半面墙，墙壁上又多了七朵含苞待放的霸王花。 而在院子正中间的花坛里，非常突兀的出现一棵树。顾钒先看看它比胳膊还粗的树干，再看看它超过五米的树高，最后抬头仰视最大直径超过四米的树冠层。 每片树叶都是青翠欲滴，叶脉中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受到叶脉那团光芒的影响，世界树的枝叶纹路也与正常植物的枝叶不同。顾钒仔细观察过，在放大一百万倍之后，他发现每一点细微的金光都是由数不清的能量符文构成。 那些符文看上去像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甲骨文，纵然有混沌算法在身，顾钒依然无法完全解读其中的含义。 他唯一分析出来的情报，就是每片树叶都是一个高效运转的阵法。每片叶子都在无休无止的从外界汲取各式各样的能量。 “早安，领主大人。”艾希娜正在从边上的月亮井里打水过来，她拎着大水桶往大树根部倒下去。 蕴含着月之魔力的池水刚一接触土地，立刻就渗入了大树的根系之中，眨眼间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的。 就在大树吸水的刹那，顾钒仿佛听见了来自树心内部的欢呼，世界树表现出了极其高兴的情绪。 “这就是你说的世界树？一天不到就长出来了？”顾钒正要伸手抚摸树干，艾希娜赶紧拦住他的手：“领主大人，刚浇过水的时候请别摸世界树。您身上强大而血腥的杀气，会影响小树成长的。要摸，也得等浇过水五分钟之后。” 小树？成长？ 顾钒看看它的树干，半开玩笑道：“这树怎么看也不算小吧？” “比起原来的样子它现在还很是小，当初在风吟森林的时候，世界树的主干有三米粗，高度超过五十米。”艾希娜一脸神往的说着：“哪怕我以龙形姿态睡在树下，树荫都可以把我从头遮到脚。” “只可惜世界树好像有些水土不服，受到世界法则的约束，它只能长现在这么大。” 顾钒看了看自家的院子，正方形的城堡庭院不过五十六米宽，一共三千一百多平方米。按照艾希的说法，世界树长成之后只怕要将整个院子全部遮住。 幸好它长不大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外边解释它的存在。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小丫头的惊叹声：“原来真正的建木，就是长成是这个样子的呀。” “你说什么？”顾钒循声回头：“萌萌认为这个是建木？” “对呀，”小丫头指着树冠脆生生说到：“《山海经》里说过：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 这段话很好理解，建木是青色叶子、紫色的树干、开黑花结黄果。 树干部分是光秃秃的，在大树的树冠层有九个枝条分叉，树底下面有九条根。上面九颗心，下面九支箭，正宗的九心九箭。 在许多民间传说中，建木也是让人登上仙界的唯一道路，通过建木就能触摸到神仙的居所。 以上白话文都是顾钒望文生义随口胡说的，并且受到女儿的高度鄙视：“九为数之极，这里的九应该翻译成很多，而不是九根树枝。” “是不是九根树枝我不管，倒是萌萌让我大开眼界。”顾钒疼爱的抱起女儿：“山海经是先秦的典籍，里边的内容诘屈聱牙，萌萌你是怎么看懂的？” 顾萌给父亲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看不懂的话可以自学呀！萌萌很聪明的。现在网络资料那么丰富，一学就会了。” 父女俩在讨论山海经的时候，艾希娜坐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原来这里以前也有世界树存在？据我所知，有连通神界能力的世界树，被称为太初世界树或者本源世界树，是所有世界树的母体。” “不知道你们说的建木，究竟生长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亲眼看一看。” 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道：“萌萌是从书上看来的，我没有见过实物。爸爸或许知道建木在什么地方。” “嗯，根据我对世界地理的分析，所谓的山海经并不是地理图志。”面对女儿的丢过来的问题，顾钒信口开河道：“而是一份几千年前的位面穿越旅行手册，或者说星际旅行导航图。” “你们想看的建木其实不在地球上，它应该在另一个位面或者另一个星球。” 父亲的解释并不能让顾萌满意，小丫头生气的挥舞着小拳头：“爸爸！就算萌萌读书少，你也不能这样欺骗萌萌。山海经怎么会变成星际指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类起源于外太空。” “你哪里读书少了？”顾钒捏捏女儿的脸：“谁家的五岁孩子懂那么多？你已经超越了一大票人了好不好？不愧是我的乖乖宝贝女儿。” 被老爹一通夸奖之后，顾萌先是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收起满心欢喜的笑容，有些高傲的抬起头道：“呃，不对——妈妈说女孩子要矜持要谦虚。其实，萌萌也不是谦虚，我就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而且妈妈也说过，比萌萌更强的小丫头，八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顾钒最不爱听人说自家女儿不够好，哪怕是女儿自己说也不成：“妈妈说的是你那个大表姐洛瑶吧？她虽然数学成绩好得没边，但是她的语文水准很差的。别说像萌萌一样阅读山海经，就是背诗都能背错。” “妈妈告诉我说，你表姐是这么背诵逍遥游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只有FAST才煮得下。” 顾萌对父亲惟妙惟肖的模仿不感兴趣，她只是好奇道：“爸爸，FAST是什么东西？” “一座直径五百米的射电望远镜，在中国西南部的GZ。”顾钒解释道。 小丫头撇撇嘴：“按照庄周对鲲鹏的描述，这口锅还是太小，根本煮不下。” ------------ 145 中秋异闻（上） “今天是中秋节，萌萌想吃什么菜？”看过正在生长的世界树，顾钒抱着女儿往外走。 顾萌冥思苦想了一阵，她的语气不太确定道：“原本萌萌只是想吃个月饼，但是现在突然想吃肉丸子火锅。爸爸可以做一个肉丸子火锅吗？” “行啊，萌萌的要求很好满足。”顾钒微笑着满口答应。 小丫头立刻得寸进尺：“萌萌要吃要爸爸亲手做的，外面买的不新鲜。” “没问题，你说怎么做爸爸就怎么做。丫头，跟爸爸去农贸市场买最新鲜猪肉和牛肉好不好？”顾钒把女儿扛在右肩上。 应小丫头的要求，晚餐菜谱中会多一份顾钒手打的肉丸。 既然要满足女儿的心愿，顺便也要带她看看肉丸子的制作过程才行。光是有求必应，很容易让女儿养成大小姐的骄纵性格。 必须让小家伙明白她每个要求后边承载的汗水，这才符合顾钒对女儿的教育模式。 跟顾绛霜说了一声，顾钒便带着女儿出发。 田隐市农贸市场座落在城郊结合部，距离田隐一中附小不是很远。 “妈妈说，农贸市场最大的那间肉铺，会给咱们家优惠。”小丫头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之前她跟着母亲来进货的时候，已经先来过两次了。 没办法，山庄里多养了一头绿龙，导致山庄内各种消费品使用量大增。 不光是各种肉类消耗大增，米饭蔬菜和日用品的日常损耗也不少——比方说，香皂、香皂、香皂！重要的损耗要说三遍！ 就算柳天铭用生命证明了艾希娜不能消化肥皂，但是挡不住绿龙少女喜欢吃香皂啊！ 不过目前这种状况有所改观：因为花精灵对硫磺味比较敏感，为了迎接花精灵的出生，最近她开始试吃薰衣草香型的香皂了。 “到了，”顾钒在一家大型肉店门口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看招牌：“方博肉联食品，妈妈跟你说的店是这家没错吧？” “就是这里，爸爸想要的最新鲜的猪肉牛肉，这里都有。”顾萌一个劲的点头，“爸爸以后多带萌萌出来买几次菜，这条路你就全熟了。” 小丫头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能遇上爸爸不知道的事情，能帮爸爸指点迷津，也是一种难得的购物体验。 在女儿的指引下，顾钒迈步进了店铺。 虽说是肉店，但是屋内的装潢设计非常明亮整齐，给人一种极其干净卫生的感觉。加上排气扇工作十分卖力，因此闻不到太重的生肉味。 刚进屋，顾钒迎面就看见一个熟人——天谴小队的副队长，齐鸿。 齐鸿围着围裙，正站在柜台后的肉案边上忙活着。 只见他的手下动作飞快，一把银光闪闪的割肉刀上下翻飞。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半头猪肉已经完成了骨肉分离分类的工作。 在这位帅气阳光副队长的桌案上，各部位的食材堆得老高。 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围在齐鸿的摊位前，个个都是两眼发光垂涎欲滴。也不知道她们是看肉看馋了，亦或是看人看得流口水。 “呦呵，齐鸿你怎么在这？瞧你分割肉品的动作之熟练，绝不是一两天连成的。”顾钒在人群外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半开玩笑道：“手法是家传的吧？” “真是稀奇啊？难得见到顾哥你亲自出来买菜。莫非家里首长临时有事，所以抓了你的壮丁？”齐鸿放下刀顺手扯过抹布擦了擦手，他招呼边上的伙计过来分肉过称，自己从柜台后走出来。 “齐叔叔真棒，一句话就猜中了。”顾萌拍着小手称赞道：“一看就是深有体会。” “萌萌别闹。”顾钒笑了笑，他抬手拍了拍齐鸿的肩膀道：“你小子没有混到那么惨吧？居然要出来打第二份工维持生活？做多久了？要不要我跟上面说说，给你加点工资？” “顾哥你误会了，这是我老丈人的店子。”齐鸿冲肉案后边努努嘴：“今天不是中秋吗？大家都在采购食材，店里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偏偏好多伙计都请假回家过节了。” “我和蘅蘅就是顺便过来搭把手，早点卖完东西关档，好回家过节。” 两人正说着，有个少妇牵着女儿走过来：“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齐鸿你怎么又偷懒？” 齐鸿冲着妻女灿烂一笑：“事实上，咱爸分给我的事情我都做完了。你们先等等，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收摊。” “爸爸。”少妇身边从小姑娘先对齐鸿甜甜的叫了一声，随后又用好奇的眼神偷偷打量着顾钒和顾萌。 “洛老师，呃，不对，顾先生你怎么来了？”看见齐鸿身边的顾钒，方蘅神情明显一愣，一不小心连称呼都搞错了。 为掩饰自己的窘迫，她赶紧低头对女儿催促道：“梦蘅，快跟顾伯伯打招呼。” “顾伯伯好，”小姑娘先怯生生的跟顾钒问候了一句，随后继续望着顾钒怀里的顾萌，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羡慕。 齐鸿解下身上的围裙，一把将自家女儿抱起来：“乖宝贝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要跟爸爸去广式茶楼喝个早茶？” 被父亲抱起来之后，小姑娘立刻就展露笑容：“还没吃，我想吃鲜虾水饺和秘制烧卖。” “好咧，乖宝贝的心愿就交给爸爸来实现。”齐鸿满口答应着女儿的要求，全然不顾方蘅在边上的含笑娇嗔：“你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小时候我爸都没有这样宠过我。” 这俩口子明明是一对四阶高手组合、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煞星夫妻，此刻看上去也和普通父母并无不同。 此情此景，让顾钒对齐鸿夫妇的好评上了一个台阶：别看齐鸿貌似大大咧咧，其实也是个心细如发的慈父。不错，他俩有资格跟我交流一下育儿心得。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闺女今年六岁了。”顾钒微笑道：“她叫齐梦蘅对不对？在哪里读书？” 说起女儿，齐鸿脸上写满了骄傲：“我家乖宝贝在一中附小读二年级，目前成绩还过得去。” “这么巧，萌萌也在一中附小读书，今年刚进一年级。”顾钒笑着对女儿道：“萌萌跟齐姐姐打个招呼，以后要向小姐姐学习知道吗？” “我听过顾萌妹妹的大名。”顾萌还没说话，小姑娘齐梦蘅已经率先开口：“整个附小就没有人不知道，萌萌长公主的威名。” ------------ 146 中秋异闻(中) “EMMM~~~原来萌萌这么有名？”顾萌对自己的名声很感兴趣，她扭头对父亲夸耀道：“爸爸你看，连二年级的同学都知道萌萌了。” 齐梦蘅在边上点头补充道：“老师说萌萌是个天才，刚进一年级就比很多三年级学生还要厉害。让我们都要向萌萌学习。” “爸爸跟萌萌说过，浮名本是身外物，不着方寸也风流。”小丫头立刻展现出自己的萌式谦虚法则，她兴致勃勃的说到：“今天萌萌刚定了一个小目标，一年内全面超越大表姐洛瑶。” 这个宣言一出口，对面的齐家夫妇同时动容。 齐鸿微微失神了一两秒，他肃容对妻子道：“瞧瞧她的志向，队长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可不敢让梦蘅订这么高的要求标准。顾哥，你不打算拦住萌萌吗？” “有目标是好事，但是洛瑶那个妖孽一样的小丫头，不是谁人都可以超越的。” 小丫头昂首挺胸道：“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萌萌就虚心采纳大家的意见。刚刚定下的小目标，就当萌萌从来没有说过，暂时先放大表姐一马，给她留点面子。” 顾钒被自家女儿的无耻风韵惊呆：“丫头，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三观？” “全是爸爸言传身教，萌萌自学成才。”顾萌说得有理有据：“爸爸说过，做人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能硬则硬该软要软。说错做错不要紧，要有敢于改正缺点的勇气。尤其是在妈妈面前，这套方法无往不利。” “哈哈哈哈哈——”齐鸿爆发一阵大笑，他指着顾钒道：“顾哥，你这个宝贝女儿，把你的底都出卖光了。” 被一群小媳妇大妈围观着，纵然脸皮厚如顾钒，此刻也是哭笑不得：“萌萌，你坑爹的水平是越发炉火纯青。难道你就不能像齐姐姐那样，做一个乖宝宝？” 听见顾钒说到自己，齐梦蘅也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小丫头：“顾伯伯说得对，萌萌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当一个乖孩子呢？” “齐姐姐你听好了，”顾萌眼眸闪动着异样的睿智光芒：“在没有尝试过坑爹以前，每个女儿都以为做个乖孩子是女儿艺术的最高峰。当你尝试过坑爹以后你会知道，坑爹，才是女儿艺术的最高圣殿。” “假如齐姐姐也想成一个伟大的坑爹艺术家，你就要多向萌萌学习才行。” 如果可以的话，齐鸿真希望抱着女儿扭头就走。或者冲顾萌大吼一声“你别带坏我女儿”也行。 那个小魔女才说了一句话，齐梦蘅的眼神就开始闪闪发亮，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做一个伟大的坑爹艺术家。 “梦蘅你去帮顾伯伯倒一杯水，”齐鸿赶紧把女儿放下来，打算借机把她支开。 谁知顾钒也把女儿放到地上，他伸手摸摸女儿的头顶：“好啦，你跟齐姐姐去玩，爸爸还有做正事。这是我家过节的采购清单，齐鸿麻烦你费点心把把关。” 趁他跟齐鸿说明采购清单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手拉手跑进边上的老板办公室里。 齐梦蘅跟顾萌年龄相仿，不一会两人就聊得极其开心。 等到大人们说完采购清单的时候，他们就听见两个小丫头已经在聊班级生活了。 “你真了不起。”小丫头一脸敬佩的看着齐梦蘅：“原来齐姐姐是班长呀？何老师也想让萌萌当班长，但是被萌萌拒绝了。每天要喊十几次起立，萌萌觉得好辛苦。”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顾钒摸着下巴沉思道：萌萌为了不喊起立，连班长的职务都辞了？ 我是不是该让她了解一个道理：能力越大，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嗯，最好还要跟她讲清楚，要是没有中间这项，那就去他妈的责任。 屋子里齐梦蘅先是赞同的点点头，而后又小声辩解道：“喊起立不算累，就是班里同学太调皮。我管不住他们，他们也不听我的。” “这好办，”顾萌立刻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你要学会以理服人。要是其他同学的不听，可以试着跟他们讲理。爸爸对萌萌就是经常是以理服人，以说服教育为主。萌萌觉得他的教育方式就很好。” 听着两个小丫头的对话，站在门外的齐鸿心悦诚服道：“顾哥，你教孩子果然有一套。有机会咱们交流一下吧，最近我反正是发觉带女儿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也是在摸索中成长的，”顾钒爽快道：“互相交流学习吧，没有谁天生就是好爸爸。” 外边正说着，只听见齐梦蘅又开始对顾萌虚心求教：“要做到怎样才算是以理服人？萌萌教我好不好？” 好为人师是人类的通病，五岁的小丫头也不例外。 顾萌对于小姐姐的请教毫不藏私，她大大方方的将自家秘笈传授给齐梦蘅：“以理服人也分两种理，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理。” “爸爸说过，以理服人也要讲究基本法。这世间有两种人，分别是君子和小人。以理服人的诀窍就是跟君子讲道理，跟小人讲物理。这个诀窍是不是很简单啊？” 齐梦蘅皱起眉头，依旧是很小声的：“可是萌萌你说得好复杂，我一点都没有听懂。道理我懂，但是物理说服又是什么意思？萌萌妹妹，你能举个例子吗？” 顾萌还是第一次遇上理解能力这么差的学生。换做是红龙蓝蜂，这会已经高呼“双击666，皇女没毛病”。 她沉思了一会：“假如人家打了你的左脸，你不但不发怒，还把右脸也送上去。坚持用爱感化他们，让他们知道你是为他们好。这就是以道理说服人。” “我不想挨打，爸爸都没有打过我。”齐梦蘅小声的抗议着，“我才不要以理服人。” 闻言小丫头咧嘴一笑：“接下来只剩物理说服的方案——如果打他们的左脸，还不能确立你做为班长的权威。就让他们把右脸乖乖伸过来，继续教他们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等物理学概念。” “萌萌的信条是，坚持以物理说服为主，道理说服为辅。以物理驱动道理，做到由武入道见微知著。以物理为道理，以全力施展拳力，是为说服的最高境界。” 这个提议让齐梦蘅颇为心动，她继续虚心求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要是我打不赢那些男孩子怎么办？” “你的爸爸很厉害，虽然没有萌萌的爸爸那么厉害——但是他还是很厉害。”顾萌神气十足道：“你必须学会向大人求援。只要善用爸爸救命这个大召唤术，没有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 ------------ 147 中秋异闻(下) 听见顾萌给女儿传授的秘诀后，齐鸿一言不发的去帮忙打包肉类了。 看得出来，他打包的动作都比平常快很多。 “你这是做什么？”方蘅凑到丈夫身边，她压低声音道：“聊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跑来干活？” “你来得正好，给我搭把手。咱们赶紧解决这里的问题，然后尽快把顾钒送走。”齐鸿同样压低声音道：“越快越好！” 方蘅脸上写满了问号：“为什么？来者是客，你这样赶人走不太好吧？不是说好等会邀请他一起吃早茶吗？” “还请他吃早茶？”齐鸿忧心忡忡道：“再让顾萌跟咱们家丫头待半个小时，将来有你头疼的。我现在才发现，队长家的小丫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难怪顾萌敢说自己能全面超越洛瑶。要我看啊，她的想超越洛瑶哪里要一年后？现在就已经成功了。最起码人家洛瑶只是逮着洛老师坑，那小丫头恨不得全世界的女儿都跟她一样坑爹。” 尽管夫妻俩的声音很小，但顾钒是什么人？所有对话都被他一字不漏听得真真切切。 听齐鸿的语气，为了防止齐梦蘅被顾萌带坏，他似乎有种立刻给女儿转学的冲动。 “顾哥让你久等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齐鸿提着四个硕大的袋子过来：“你的车在哪？我帮你送到车上去。” “辛苦你了。”顾钒顺手摸出钱包：“多少钱？” “结账的事情不急，你直接提回去就是了，顾总会在月底对账然后一次结清。”齐鸿笑着解释，随后他不放心的往办公室内看看：“梦蘅你别老是缠着萌萌妹妹，人家要回家了。” “齐姐姐再见，”小丫头从房间里蹦蹦跳跳的走出来，她仍旧不忘回头补充道：“将来有事可以报萌萌的名字，在田隐一中附小这一亩三分地上，上到老师校长，下到地痞流氓，没有萌萌解决不了的问题。” 齐梦蘅用力的点点头：“我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向妈妈学习。” 向妈妈学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直到送走顾钒父女，齐鸿夫妻俩依旧一头雾水。 齐鸿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跟着满面红光情绪高昂的女儿走进办公室：“乖宝贝，能不能告诉爸爸，你为什么突然要向妈妈学习？” “萌萌告诉我，根据网上流传的传说，妈妈在田隐一中读书时是年级里名副其实的大姐大。她一瞪眼睛，谁都不敢放肆。”齐梦蘅眼里闪烁的狂热的光芒：“哪怕是号称地下学生会主席的爸爸，在妈妈面前也乖的像猫一样。” 被女儿翻出当年的黑历史，齐鸿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你别听她胡说，那都是没影的事。” 齐梦蘅略带赞同的点点头，她小声的补充道：“我也觉得萌萌说得不靠谱，爸爸在妈妈面前明明比猫还乖。” 听见父女俩的对话，方蘅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是不是我平常对你真的太凶了？居然给女儿留下了这么恶劣的印象！齐鸿，你说我要不要改正一下？” 哼哼，这么明显的坑，齐大爷才不会上当！ 齐鸿随口抱怨两句，立刻对女儿解释道：“你别听顾萌胡说，她说的东西都是胡编的。网上都是无凭无据凭空诬陷人玩意，一点真实性都没有。” “不对，”虽然见面只有几分钟，齐梦蘅对顾萌就已经信任得无以复加：“萌萌说，她的证据就藏在一中的论坛里，至今那个论坛还留存着很多关于妈妈帖子。” “像什么《田隐绝恋》、《一中向左，爱情向右》、《我与一中大姐大二三事》，都是暗恋妈妈的人写的。” “齐——大——嘴——”听到这，方蘅突然拖长声音道：“我记得在一中论坛关于我的帖子，十个有十一个是你发的吧？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的帖子都会删掉，一个也不留。” 齐鸿只得一脸赔笑：“蘅蘅你听我说，我对你的爱、我写给你看的情书吗，怎么会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删掉多可惜啊？再说了，都已经沉底的帖子，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把它翻出来啊？” “老娘给你三天时间，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件事。”方蘅神色不善道：“再让我听见田隐绝恋，小心你的皮！” “果然有点意思，”看着父亲满脸堆笑拍胸脯保证的表情，齐梦蘅突然咧开小嘴露出会心的笑：“我好像能理解萌萌妹妹的坑爹艺术了。” 我恨艺术！尤其是所有坑爹的艺术！齐鸿有些恼火的想着。 --- 重越山庄的厨房里，顾钒正在给女儿表演厨艺。 “猪肉和牛肉都买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手打的过程，萌萌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顾钒将多余的肉收入冷藏库，只余两块看起来比较不错的牛肉和猪肉。 手打肉丸是潮汕地区最著名的吃食之一。它的做法很有讲究，必须用两根金属棒对肉类进行不停捶打，直至将肉块打成肉泥。 将肉泥挤成丸状汆水烫熟，便是传说中的手打肉丸。 不说别的细节，光是捶打就要一个多小时，足见这里面的功夫。 “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听着父亲的介绍，小丫头双手托腮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她扭头看看为爸爸呐喊助威的红蓝军团：“让红龙变成绞肉机很麻烦吗？” “无敌龙大人，属下觉得公主殿下说得很对。”红龙左右摆动着尾巴，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绞肉机和粉碎机打出来的肉泥只能做饺子馅，做不出手打肉丸的口感。”顾钒颇为自豪的介绍着：“而我是要完全还原最真实的手打肉丸的味道。” “嗯，听上去都差不多。”顾萌眼珠转了转：“萌萌的爸爸是与众不同的好爸爸，你要是没有什么创新的话，萌萌可就要彻底失望了。” 女儿的需求就是女儿控——这句划掉，就是顾钒英勇前进的动力。 “哈哈哈哈”顾钒大笑数声，他两眼放光道：“要创新还不简单？萌萌你就看好了，老爸的创新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换做是一般人，想要搞出一个创新可不容易。最少也得花上几十天时间，前前后后反复进行理论和实际验证，然后才能拿出一个成熟可靠的方案。 对于顾钒来说创新很简单，在混沌算法曾进行过的无数可行性验证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行了。 迎着女儿好奇的目光，顾钒信心满满道：“根据统计，一份标准的手打肉丸要反复锤打上千次。但是爸爸做给萌萌吃的手打肉丸只锤三次，三次完成一份肉泥制作。” “爸爸等一下，我先去把妈妈叫下来。”顾萌跳下椅子就要往外跑：“根据萌萌的推论，被爸爸这样三锤下去，金丝楠木的桌子和牛肉总要碎一个。” “只有妈妈在场的时候，萌萌才能洗脱怂恿爸爸破坏家具的嫌疑。” ------------ 148 手打肉丸 顾钒打算表演的时候，唯一的观众想跑——门都没有啊。 他一挥手，红龙蓝蜂就朝女儿扑了过去。 在飞扑的过程中，红龙蓝蜂迅速组合成了两个推进器。 这俩货跟女儿身上的液态振金衣服有通用力场接口，迅速完成了力场耦合对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明明看不见推进器与小丫头的衣服有任何连接部件。 但是推进器已经带着小丫头腾空而起，面向桌子方向悬浮在空中。 “爸爸快让萌萌下来，”顾萌发现飞控权限不在自己的手里，她不满的大声抗议起来：“萌萌不要当唯一的目击证人。你打碎了桌子会被妈妈骂的。” 顾钒微微一笑，语气中尽显高手父亲的风范：“你就放心吧萌萌，爸爸做事哪次是稳稳当当的？要是会打碎桌子，我哪里敢让你来看？” “真的吗？”大概是受到父亲强大自信的感染，小丫头语气中逐渐变得平和：“如果是这样，萌萌就勉为其难看看好了。嗯~~~为什么爸爸不能一锤解决呢？” 小丫头刚才还挣扎着要跑，这会就开始给老爹出难题了。 不过顾钒又岂是寻常的父亲可比？他当即满口答应道：“一拳当然也可以，不过为了肉丸口感更好，我还是选择更加保守的做法。丫头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能领悟多少全靠你的悟性。” 说罢，顾钒将牛肉和猪肉高高抛起：【激活武僧之力·斗气击·疾风连击】 在进化之路的四年里，顾钒的武僧职阶已经走到了职业尽头。他的武僧技能无比纯熟，施展出的力量自然也是强横无比。 只见他快如闪电的左右两拳，先后击中了猪肉和牛肉。 “砰”“砰”两声闷响传出后，两块完好无损的肉掉落在桌面上。鉴于女儿的警告，他十分小心的没在桌面完成锤肉的工序。 “咦？萌萌刚才还没看见桌上有砧板，这块砧板是哪里来的？” 小丫头的观察能力极强，一瞬间就发现的事情的不对：“爸爸会变魔术？” 顾钒微笑道：“嘿嘿，爸爸身上的奥秘，岂是你这个小丫头能够一眼看破的？” 为了防止桌面被损坏，顾钒特意分出了部分液态振金做砧板。打算利用振金超强的吸能特性，能够最大限度的吸收外泄的力量。 “爸爸吹牛，你的两拳已经打完了。”顾萌伸出小手刮着自己的脸蛋，她嘟起嘴道：“萌萌没看见爸爸的奥秘，只看见一个真相——肉还是肉，一点变化都没有。” “丫头你别急啊。”顾钒微笑不变：“睁大眼睛看好了，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渗透劲，爆发！ 咚！咚！一股无可匹敌的暗劲，从牛肉猪肉内部霎时爆发出来，两团肉瞬间化成了两滩肉泥。 顾萌惊讶的半天都合不拢嘴：“啊——爸爸怎么做到的？萌萌还想再看一遍。” 渗透劲是武僧的专属技能，是一种可远程遥控的致死技巧。 只要被顾钒这样的高阶武僧击中击伤，便会在对方体内埋下潜伏的渗透劲。渗透劲受到顾钒意念控制爆发时，身体不够强悍的敌人会被直接震死。 以顾钒的职阶，用这种力量震碎牛肉和猪肉简直易如反掌。 “将牛肉猪肉放好调料混起来打第三拳，”面对女儿的连声追问，顾钒避而不答：“如此一来，做肉丸子的馅料就准备好了。” “咚！”第三次渗透劲爆发的时候，顾钒的和馅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举报，萌萌要举报爸爸作假！”没听到父亲的正面回答，小丫头开始挑父亲的毛病：“说好是手打牛肉丸，萌萌亲眼看见爸爸在里边掺猪肉了。” 顾钒没理会女儿的大呼小叫：“傻丫头，根据你的口味测算，混沌算法通过大量数据统计后发现，只有掺了猪肉的肉丸你才会觉得好吃。在爸爸心目中，再纯正的做法也不如宝贝丫头的口味重要。” “呜呜呜，爸爸真好，萌萌都被你感动了。”小丫头咂咂嘴，她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为了表彰爸爸的伟大父爱，刚才爸爸为了做肉丸子而创造的拳法，萌萌决定将它命名为手打肉丸拳。” 手打肉丸拳？丫头你命名的方式还真简单粗暴啊！ 顾钒神色古怪的想着：这个名字要是被武僧导师听见了，估计我马上会被黎明禅院开除吧？ “原来你们在这啊？害得我一通好找。”顾绛霜步履轻快的从外边走进来。 她看看悬浮在半空中的顾萌，脸色微微有点变化，随后便将心中的好奇彻底压下去：“你们父女俩在讨论什么呢？我大老远就听见萌萌说，她被爸爸感动得哭了。” “爸爸刚才在教萌萌武术，妈妈抱！”小丫头轻轻一挣，在她身后的红蓝推进器瞬间脱离。 她准确无误的投入母亲的怀里，然后扬起头对母亲炫耀道：“爸爸教萌萌的招数，好厉害好厉害的。” 把女儿抱在怀里，顾绛霜心中只觉暖洋洋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再重要。 不过女儿对父亲的夸耀，还是让女人心中有些吃醋，她低头对女儿笑道：“跟妈妈说说看，爸爸都教会了萌萌哪些招数？” “爸爸就教了萌萌一招，”小丫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手打肉丸拳。” 原本笑得比春风还要和煦的顾绛霜，在听见女儿描述的招式名称后顿时变得俏面含嗔。 她狠狠的瞪了顾钒一眼，语气有说不出的怪异：“我还是头一次见父亲给女儿开门授课的第一堂课，就教女儿阴招杀招的。” “手打肉丸拳？呵呵，把猴子偷桃这种阴招，说得那么直白那么清丽脱俗，你也是头一个啊！” 顾钒啼笑皆非的解释道：“你搞清楚事情真相才发言好不好？我在给女儿做手打肉丸，哪来的猴子偷桃？要是今天这些话传出去，信不信全田隐市卖肉丸的都找你拼命？” “你没看见田隐老字号卤菜店，现在还在地方台一天三遍的播公告？要大家相信他们的童子鸡不是用童子尿煮出来的。” 顾绛霜看见桌案上的肉泥，心里已经信了男人的解释，但是她仍旧坚持道：“这话就我们一家人听见而已，谁会那么无聊把谣言传出去？萌萌，还是你？” 顾钒仔细一想，觉得女人说得很有道理，随即不再坚持这个话题。他端着肉泥走进厨房，飞快的架锅烧水，将肉泥挤成丸子下锅汆熟。 肉丸子下锅后，很快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做完这一切，顾钒还不忘向妻子怀中的女儿炫耀：“怎么样？我就说做手打肉丸不会弄伤餐桌，这回萌萌相信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厨房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哗啦巨响。 小丫头先是趴在母亲肩头向外张望，而后眉开眼笑的回头对父亲道：“爸爸你听见没有，金丝楠木的桌子塌掉了。” ------------ 149 转变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顾钒愤愤不平道：“我刚说一切正常，就给我来这一套？” 看见碎成火柴梗的金丝楠木餐桌，顾钒口中说着抱怨，心里却是十分懊恼：我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武僧的力量不同于其他职业，属于独树一帜的流派。 四阶武僧的徒手普攻，就视为魔法攻击。10级起，在攻击有伤害减免的怪物，徒手攻击同时视为守序武器。16级起，攻击具有伤害减免和攻破硬度时，徒手攻击视为精金武器。 用DND的法则来解释，振金的能力是伤害吸收。而武僧的攻击，很大程度上可以无视伤害吸收。 不破防？很抱歉，在传奇武僧面前，那种防御是不存在的。 就算是顾钒设计的振金砧板，也抗不住自家的渗透劲爆发式的冲击。 按理说，顾钒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可自从顾钒回到地球之后，他就没有了在进化之路的斗志。换句话说，顾钒对自己的实力失去了全盘统筹的兴趣，一心一意就想做个好爸爸。 哪怕号称最强的混沌算法，也被他用来控制液态振金和纳米虫去模拟人类的生理运行。力求做到每一个细节的完全真实，以免女儿看出自己是个机器人。 混沌算法这样运行了一段时间以后，顾钒便积累下了足够详细的海量人体数据。 正是这些第一手数据的存在，他才能集合修炼功法之大成，用混沌算法推导出龙皇武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龙皇武卷是超级大数据在修真工程上最科学的应有，是顾钒为女儿准备的最丰厚的礼物。 由于顾钒把混沌算法都调去干这些事，他会犯下损坏金丝楠木桌的错误也在情理之中。 换做是还在进化之路时的顾钒，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烂就烂了吧，”上千万的桌子飞灰湮灭，顾绛霜出奇的没有生气：“将来换一张特制加厚的不锈钢桌子，免得再被你敲烂。” 咦？居然没有被孩子她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顾钒有些诧异的望向女人：“你今天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这张桌子难道不是你最喜欢的家具吗？” “生气也不能让桌子变回原样。”顾绛霜含笑道：“你们两个小坏蛋，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为了一张桌子生你们的闷气吧？” 女人一句亲昵的小坏蛋称呼，吓得顾家父女同时大惊失色。 听见母亲的回答，顾萌神色凝重的伸出小手。 她先摸摸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才把手放在母亲的额头：“让萌萌看看，妈妈是不是发烧了？” “奇怪，今天妈妈没有发烧啊？”小丫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她一脸哀怨的盯着母亲：“这么端庄秀丽的妈妈是要闹哪样啊？萌萌完全接受不了，快把有小心眼、小性子的小魔女妈妈还给萌萌。” “萌萌别淘气了，妈妈只是心情很好而已。”听着女儿装腔作势的胡闹，顾绛霜不禁莞尔一笑。 换做是半个月以前，光是顾钒弄坏桌子这件事，就足够让她半年不给顾钒好脸色看。 毕竟那时的她满心都是幽怨：身为妻子和母亲，丈夫和女儿都有事瞒着她。身为天谴的队长，国家并不看好她的忠诚，有重要任务都不让她插手。 做为国内最顶级的超级战士，她深知自己的力量大半来自蛊术修行。身为蛊家末代族长，蛊术副作用对她造成的伤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时她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拼尽全部的力量也跟不上顾钒的脚步。 可以这么说，别看顾绛霜当时表面风光。但她生活是一片灰暗，看不到未来的出路在何方，只能强振精神强颜欢笑。 顾绛霜就像是在含一块蜜饯黄莲在嘴里，再甜的蜜也掩盖不了苦涩的本味。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因蛊术造成的沉疴，已经被顾钒出手消去。不仅如此，顾钒还尽心尽力帮她提升实力，铺平更进一步的道路。 虽然男人嘴上不说，但是他确确实实在向她一点点揭示自身的秘密。 如果说跟顾钒父女是一本书，顾绛霜曾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阅读。 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这本书正确阅读的方法，并且逐渐能跟上顾钒的脚步。新的生活、新的目标、新的挑战都一一在她的眼前展开。 相比之下，一张桌子又能算得了什么？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顾钒摸着下巴，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莫非龙皇武卷还有改变练习者心性的能力，混沌算法里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啊？” “为了验证你不是冒名顶替的孩子她妈，”顾钒突然严肃的对顾绛霜道：“萌萌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 “奶酪。”女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干嘛瞪着一对牛眼看我。我刚刚完成了你说的筑基，只是因为力量重回四阶顶峰而高兴。” 小丫头立刻就欢呼起来：“哦耶，太棒了。妈妈赶紧表演一下弹指破电视的功夫。萌萌早就看客厅里的破电视不爽了，打烂了好换新的。” “还记得妈妈打烂电视机的事情呢？这肯定是你爸爸教的。”顾绛霜先把女儿放下来，她冲顾钒勾勾手指：“亲爱的，人家想测试一下新实力。电视机太脆了，你来帮帮忙好不好？” 闻言顾钒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桌子碎了的问题，想揍我就直接说嘛，何必搞这么的弯弯绕绕？你瞧你那一副“好气啊，可还是还要保持微笑”的姿势多累？ “连使用家庭暴力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小丫头也拍拍胸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端庄秀丽的外表只是妈妈的伪装。” “在她不为人知的背后，还是小魔女的形态在起主导作用。萌萌放心了，这是亲妈没错，符合萌萌ISO90910资格认证。” 顾钒黑着脸道：“臭丫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没看见你的母亲大人面上青筋爆跳，她的怒气值正随着你的描述直线上升？” “你以为自家老娘端庄秀丽风平浪静的背后，是谁在经历她的尖牙利爪，又是谁在她的暴风骤雨中地动山摇？”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贼兮兮的笑容：“萌萌很单纯，不理解爸爸在说什么。但是萌萌很聪明，总觉得爸爸是话里有话。妈妈，你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顾绛霜咬牙切齿道：“顾钒你跟老娘出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地动山摇。” “我在院子里等你！”女人抛下一句狠话，率先走出厨房。 好爸爸不会在女儿面前认怂，哪怕是面对孩子她妈。 顾钒整整自己的衣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去：“亲爱的，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半个月的苦修成果，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 150 有福同享 重越山庄的庭院之内，艾希娜还在不停的给世界树浇着水。 每一桶充满魔力的月亮井水倒下去，都会让小树苗雀跃欢呼。 而刚刚出生的花精灵秋百合，她正在绕着世界树上下飞行。从花精灵身上掉落的精灵粉尘，在阳光下拉出一条条闪闪发光的薄雾轨迹。 精灵粉尘形成的薄雾不会被风吹散，也不会受地心引力而降落。 一眼看去，这层薄雾将世界树的所有枝叶笼罩其中，让世界树本身散发的光芒越发显得神秘宁静。 然而如此良辰美景，顾家三口却毫无心情欣赏。 “橙汁汽水、薯片、牛肉干、奶酪、花生瓜子都准备齐了。”小丫头拎着一个大袋子，她坐在庭院内的台阶上：“亲爱的爸爸妈妈，请开始你们的家庭暴力表演。” 谁家女儿会带着零食看爸爸妈妈打架？ 原本凝神提气的顾绛霜再也忍不住，她指着女儿哭笑不得道：“顾钒，看看你是怎么带孩子的？父母打架不想办法劝阻，反而坐在边上看热闹。” “我觉得萌萌的劝阻方式很别致啊。”顾钒笑嘻嘻的辩解着，“你看她一说，你不就不好意打我了。” 说到这，顾钒转头对女儿竖起大拇指道：“萌萌，爸爸决定授予你超高校级爸爸救星称号。哎呀，说得好好的，孩子她妈你怎么又踢人呢？” “你们父女俩合伙欺负我！”她蓄力半天憋出的大招，沦落成对顾钒小腿骨的迎面飞踢。 女人气呼呼的走到女儿身边，她俯身抱起顾萌：“萌萌记住妈妈的话，妈妈要送你一块免死金牌。从今天起，你的坑爹行为不受任何限制，也不受任何处罚。从现在起，你就放心大胆的坑爹吧！”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居然使用萌萌做为对付我的大杀器？”顾钒不干了，他试图扭转女儿的针对目标：“萌萌那么乖，怎么可能欺负爸爸呢？” 小丫头猛点头：“节假日休息不坑爹，萌萌是个乖孩子。” 虽然女儿的话里有很大的BUG，顾钒还是装做没有听见的样子：“真是爸爸的乖女儿。要坑的话，你以后专心坑妈就行了。走，去看爸爸如何煮火锅底料。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 说着，他扭头对猛给世界树浇水艾希娜道：“今天中午过节聚餐，你记得把秋百合也喊过来。呃，她不是只吃素吧？” “秋百合只吃水果和糖类，但她不反对我们吃肉。”听说有加餐，绿龙少女立刻两眼放光道：“我会给她做一盘拔丝什锦水果拼盘。” 花精灵停止了飞行，她降落在艾希娜的肩头：“听起来像是一道十分美味的名菜，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就开始吧，”艾希娜兴致勃勃道：“我的厨艺是花了几千万买回来的，可不能浪费。” 中午的家宴十分丰盛，不仅是艾希娜倾尽全力做了一整桌的菜。 顾钒夫妻俩也纷纷挽起袖子下厨，为女儿准备各式各样的爱心大餐。 “妈妈做的油焖大虾、盐焗鸡都是给萌萌吃的。爸爸做的红酒牛排、奶酪馅饼也是给萌萌吃的。艾希娜做的红烧鲫鱼、清蒸鳜鱼、三鲜丸子、四喜丸子、酿豆腐、大盘鸡、大闸蟹、帝王蟹——呃，那都是给她自己吃的。除了她没人能吃得完。” 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大菜，小丫头脸上写满了感动：“原来爸爸妈妈的厨艺那么好，萌萌也要向爸爸妈妈学习。红龙蓝蜂，本宫需要你们的帮助。” “皇女殿下，有什么需要请你吩咐。”蓝蜂立刻悬浮在顾萌面前：“只是属下对厨艺不太了解，实在不知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红龙嘎嘎笑着跳上桌台：“莫非长公主殿下想煮一锅童女蛋？我知道鸡蛋在什么地方。” “你给我回来，”小丫头伸手就把红龙拎过来，她十分生气的批评着红龙的无组织无纪律：“谁让你把萌萌的私房菜谱提前透露出来的？” “现在本宫罚你去找鸡蛋。记住，千万别让爸爸看见了。萌萌和蓝蜂在一楼右边的小屋子里等你，蓝蜂你带几个不锈钢的汤盆，快点跟上萌萌的脚步。” “属下遵命，保证完成任务。”接到命令的红龙，立刻溜进了厨房。 拎着不锈钢盆飞在顾萌身后的蓝蜂，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皇女殿下，属下认为您的菜肴制作过程值得商榷。虽然童子蛋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女皇陛下未必能接受这样的食物烹饪过程。” “蓝蜂你比爸爸还笨。”小丫头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不让女皇陛下知道烹饪过程不就得了？萌萌可以给童女蛋换个名字嘛！比方说，把它叫做茶叶蛋。对极了，等会这么告诉爸爸，这是萌萌做的茶叶蛋。” --- 因为餐厅的大桌已经毁在顾钒手里，今天中午的聚餐是在一堆饭堂使用小桌上进行的。而且排成了常见的自助餐模式。 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顾家的午宴“准时”开启。 大家都拿着餐盘在桌子前排队取餐，将想吃的菜夹进自己盘子里。 “居然还有茶叶蛋？仔细闻闻还有种奇特的香味。”顾钒刚拿夹起一个看了看，已经坐下开吃的女儿就在桌边上嚷开了：“萌萌要茶叶蛋，爸爸帮萌萌夹一个茶叶蛋过来。” 女儿的命令，顾钒无不放在心上：“好嘞，你等等啊，马上到。” 等顾钒端着盘子在女儿面前时，他正要把鸡蛋送进女儿的餐盘。小丫头把餐盘往后一拉，扁扁小嘴道：“萌萌不想连壳吃鸡蛋，爸爸帮萌萌剥壳。” “丫头你最近是越来越懒了，”顾钒宠溺的摇摇头。他顺手就帮女儿完成了剥壳，把整个蛋送过去：“现在满意了？我的公主殿下？” 小丫头满脸笑容：“萌萌不吃蛋白，蛋白给爸爸吃，算是爸爸帮忙的劳务报酬。” 分到我还有劳务报酬？顾钒看着手里的鸡蛋，他又看看身边的顾绛霜。 看女人的眼神，她对父女俩的餐桌互动似乎有些羡慕。 “不容易啊，萌萌都知道感谢爸爸了。”顾钒将手里的蛋白一分为二，转手放了一半在顾绛霜的餐盘里：“孩子她妈，这是萌萌给的酬劳。咱俩有福同享。” ------------ 151 有难同当 “半个鸡蛋就想收买我，”顾绛霜娇嗔道：“你真会挑东西呢。” 尽管嘴上说着抱怨，但是女人却没有把东西退回去。她夹起茶叶蛋的蛋白嗅了嗅，然后咬下了半块：“味道好香啊，我还没吃过这么香的茶叶蛋。大银牛你的手艺不错嘛。” 已经吃到一半的顾钒停下来：“嗯？这蛋不是你煮的？” 顾绛霜摇摇头，她有些疑惑道：“我在帮艾希娜炖五香牛肉的时候，不是你让萌萌找我要茶叶蛋的香料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茶叶蛋？”顾钒转头看着顾萌：“不对啊，我没让萌萌去找你要过香料。萌萌，难不成这道茶叶蛋是你做的？” 小丫头立刻昂首挺胸，脸上写满了骄傲的表情：“这是萌萌的一片心意。趁萌萌现在还小，能做找到原料的时候先做一点。等萌萌长大以后，再想做给爸爸妈妈吃都不可能了。” “不对啊。”顾钒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定了定神之后对女儿道：“从爸爸下厨开始，我看你一直待在餐厅里乱转。中间消失的时间不到十五分钟，这么点时间怎么够煮茶叶蛋？你在哪里煮的？” 小丫头指了指庭院的方向：“萌萌在院子后头烧火煮的。” “拿什么东西烧的火？”顾钒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浓了。 顾萌笑嘻嘻的解释到：“萌萌用的是金丝楠木的碎渣烧火，烧完就让蓝蜂把火给灭了。” “难怪鸡蛋中怎么有股清香，原来是金丝楠的味道。我靠——”顾钒瞪大了眼睛：“你把金丝楠木桌给烧了？那堆金丝楠木屑，我本来还有大用的。” 顾绛霜在边上慢悠悠道：“一堆破木头还能有什么用？用胶水粘好了赔给我吗？” “别帮倒忙，我在教育女儿呢。”顾钒不让女人继续说下去：“萌萌，小孩子不能玩火知道吗？” “还有啊，你煮鸡蛋的时候人也不再边上，万一把屋子给点着了怎么办？就算咱们家是石头城烧不起来。煮东西的时候也该在边上看着。” 闻言顾萌露出苦恼的神情：“本来萌萌是想站在边上看着。可是院子里味道太重，萌萌实在站不住。” 顾钒正想说煮鸡蛋怎么可能有怪味？ 蓦地，他想到一种可能：联系到萌萌前面说的那些话，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一念至此，顾钒扭头望着顾绛霜，想从她那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不过从女人铁青的脸色来看，她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萌萌，为了以防万一妈妈多问一句。你刚刚说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 “爸爸妈妈你们看，”小丫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将餐盘端到父母面前：“网上说童子蛋的蛋黄煮出来是青绿色，为什么萌萌煮的茶叶蛋里面不是青绿色呢？” “呜——”顾绛霜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不管是混沌算法还是自己的常识，都在告诉顾钒一个道理：机器人不会犯恶心，你没有想吐的感觉。 你不会吐，你木有反胃的能力。 去你奶奶的不会吐，老子这是精神反胃好不好！谁规定了机器人吃童女尿煮蛋就不能吐的？不行了，不想不反胃，越想越恶心。 顾钒步了老婆的后尘，跟在女人后边一溜小跑冲出去。 “哦耶，萌萌完成了一记双杀，”留在餐桌前的顾萌爆发一阵欢呼，小丫头拿起手机给自己来了一个自拍：“萌萌强无敌。” 艾希娜略带好奇的看着顾萌：“请恕我多嘴，长公主殿下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用我为数不多的地球知识推断，接下来应该是一场男女混合双打。公主殿下的屁股会被爸爸妈妈打烂的。” 小丫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不要担心那种细节，有红龙蓝蜂在这，萌萌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蓝蜂就立刻从桌上跳起来：“保卫城堡是属下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这就上瞭望塔台严防有人趁过节之际偷袭。” 红龙也不甘落后：“蓝蜂你等一等，我要去完成龙皇服务器的最后调试组装。无敌龙大人开发的手游，本月28号就要公测。我必须加快工作进程才行。” “你的借口和替罪羊都跑掉了，”艾希娜目送两个公主亲卫一溜跑得没影，她语气中好奇的意味变得更浓：“你还有其他的备用计划吗？” “有！”顾萌跳下凳子，她一口气拿过来七八个鸡蛋，埋头剥起壳来：“萌萌听过一个词语叫做有难同当。大不了就出绝招。” 几分钟后，顾绛霜埋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银牛你这次必须跟萌萌说清楚！有些恶作剧已经过线了，在我们家绝不能有第二次！” “为什么要我当这个恶人？”顾钒不满的抗议道，“我当好爸爸当惯了，你让我突然扮黑脸，我不习惯啊！再说萌萌也未必会接受我的黑脸形象。” 顾绛霜坚持道：“就是因为好爸爸也黑脸了，这件事才有说服力。快进去，别磨磨蹭蹭的。” 女人把训孩子的任务交给自己，顾钒心中还是有些不乐意：女儿煮童女蛋未必不是一片好心，只是她表现孝心的手段有些激进。 再说了，非物质文化鸡蛋这种美食，东阳人都吃了上百年。 你敢说它没有效果，帮它申遗的人也不答应啊！ “萌萌啊，”顾钒拉着女人在顾萌对面坐下：“老爸有些掏心窝子的话想跟你说。” “爸爸吃鸡蛋。”小丫头把一个咬了一半的鸡蛋送到父亲嘴边，她自己还在不停的嚼着。 “啊——”顾绛霜发出了女高音歌唱家的咏叹调，她指着小丫头的手发抖道：“萌萌快把鸡蛋吐掉，太脏了，你不要乱吃东西。” 小丫头咕咚一下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她笑嘻嘻道：“又咸又香，萌萌觉得挺好吃的呀？” “呜呜”顾绛霜捂着嘴，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行，我还想吐。萌萌你跟妈妈一起去吐。” 顾钒一把拉住了女人的手，他沉声道：“别急，萌萌在跟咱们开玩笑呢。那就是普通的茶叶蛋，根本不是什么尿煮蛋，要不然萌萌也会吃。” “真的吗？”女人脸上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这真是茶叶蛋？” 顾钒沉声分析道：“你仔细想想看，萌萌有一句话说过这是童子蛋没有？至始至终，她都是说自己煮的是茶叶蛋。但是却一直在误导我们，让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童子蛋。”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她刚才的表现，如果这个是尿煮蛋，你觉得她会吃？” 顾绛霜犹有疑虑：“可是院子里明明有怪味，简直熏死人了。” “因为萌萌偷拿了给世界树和精灵藤用的氨肥。拿点氨肥用火一熏，自然满院子都是怪味。”想通前因后果，顾钒的智商重新上线：“萌萌，爸爸说得对不对？” “萌萌的计划是那么完美，连艾希娜和红龙蓝蜂都瞒过了。”小丫头冲父亲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还是被爸爸一眼看破，爸爸真棒。” “你这个小淘气大魔王，你要向妈妈学习。虽然妈妈以前也是小魔女，但是妈妈从来不坑家里人。”听过父女俩的对话，顾绛霜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苦口婆心的对女儿道：“以后不准再玩童子蛋的恶作剧知道吗？” “萌萌知道了，”顾萌点点头细声细气的说到：“下次萌萌来真的。” ------------ 152 萌萌吃亏了 最终女儿还是和顾钒达成了协议，把童子蛋这个词语列为顾家不受欢迎的禁忌之一。 在小丫头的恶作剧之后，一家人的中秋节午宴继续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中进行——除了艾希娜看上去有些不安。 绿龙少女很快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只剩一盘拔丝什锦水果拼盘留在桌上。 “奇怪，秋百合去哪里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回来？”艾希娜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她不该错过宴会才是。算了，估计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这盘拔丝什锦拼盘还是让我吃掉吧。” “不许吃我的拔丝水果拼盘！”伴随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嗓门，秋百合的声音回荡在餐厅内：“我已经来了。” 花精灵的声音似乎是从餐桌上传出来的，估计她正藏在某个大碗后面。 听见她的声音，艾希娜依言放下筷子：“你在哪呢？” 已经吃饱的顾绛霜也放下筷子，她有些好奇道：“别看秋百合的个头不大，她的嗓门可不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出这么大声音的。” “这不稀奇，蝉的身体比她还小，叫起来的声音比她还大。”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四下寻找花精灵，“秋百合你在哪里呀？萌萌怎么找不到你？” 只见装着茶叶蛋的锅子动了动，秋百合脑袋上顶着一个鸡蛋冒出水面：“长公主您好，我正在泡香薰温泉呢。” “啊——”看见花精灵的藏身处，顾萌一跳三次高：“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萌萌煮茶叶蛋的锅子里？” “茶叶蛋？”花精灵取下头顶上的鸡蛋：“这不是温泉石吗？我闻到锅里有精灵藤叶子的味道，又看见里边还放了很多草本香薰料，我还以这是给我准备的温泉呢。” “精灵藤的叶子？”小丫头迷惑不解道：“萌萌从来没有往锅里放精灵藤的叶子啊？” 顾钒摸摸女儿的头：“让我来解释吧，我刚才红龙蓝蜂那里得到了信息。你让红龙去找茶叶的时候，那家伙觉得精灵藤的叶子很像茶叶，所以摘了一堆精灵叶糊弄你。” “这就没错了，”绿龙少女点头道：“花精灵喜欢拿精灵藤的叶子泡水，然后在里边洗澡。这样能使她们的生命力更强盛。” “长公主殿下的茶叶蛋是用金丝楠木烧火，又用好些八角茴香大料调味——花精灵对植物型的香味，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她们不跳进去洗澡才怪。” 秋百合有些窘迫的缩回汤里，只留一个脑袋露出水面：“艾希娜大人您就别说了好嘛？我的衣服还在院子里，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回到自家的客厅里，顾萌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顾钒好奇的摸摸女儿的小脑瓜，语带关切道：“萌萌，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呜呜，爸爸，呜呜呜——”小丫头突然扁扁嘴，哇的一声大哭着冲进父亲怀里：“呜呜，萌萌吃亏了。萌萌刚刚吃了一颗花精灵用洗澡水煮的蛋。” 从来只有顾萌作弄人，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阴沟里翻船。 为什么花精灵要在煮茶叶蛋的汤里泡温泉呢？ 小丫头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早知道萌萌就不吃鸡蛋了。” “好了好了，萌萌别哭。”顾钒赶紧抱起女儿，轻声安慰道：“爸爸刚才分析过，用花精灵洗澡水泡过的蛋不恶心。除了魔法元素比较浓郁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萌萌还是觉得恶心。”顾萌眼泪汪汪的对父亲哭诉着：“从来都只有萌萌欺负人，没有人这样欺负过萌萌。” 顾钒捏捏女儿的脸，他意味深长的说到：“身为坑爹艺术殿堂级的大艺术家萌萌，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哭鼻子呢？再说秋百合只是无心插柳，哪里能够跟萌萌的精心策划相提并论？” “艺术之路是有门槛的，萌萌应该相信自己的天赋，不要一次失败就开始进行自我否定。” 父亲的宽慰很有效果，顾萌果然不再哭泣了。 小丫头抹抹眼泪，语气坚定道：“爸爸说得没错，萌萌才是最厉害的。从现在起，再没有任何人能坑萌萌。那一锅蛋别倒掉了，萌萌要带去学校分给老师和同学吃。” “没问题，爸爸支持你！”只要不是坑爹计划，女儿做什么事情顾钒举双手赞成。 站在旁边的顾绛霜拍拍前额，唉声叹气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你们这对活宝父女？” 顾钒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孩子她妈，你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否则这辈子不会遇见我和萌萌。说吧，为了这辈子遇见我，你在佛前哀求了多少年？” “萌萌觉得吧，妈妈上辈子应该欠了爸爸的钱，特别的多。”顾萌边说边比划的了一个大圆圈：“所以妈妈才变成了妈妈。” --- 八月十五的夜晚，银盘似的月亮如约挂在天空之中。 如水的月光撒在世界树上，与世界树叶子散发的淡黄、树干散发的淡紫光芒交相辉映。 正是一年之中月色最美的时候，由激流速降蓄水池改建的月亮井此刻魔力涌动。 自从艾希娜将它改建完成的那一刻起，月亮井就在不停的吸收着月之魔力。 如今借助一年之中最大满月的魔力，在精灵藤和世界树的近距离影响下。月亮井边上的符文一闪而没——它终于臻入圆满境界。 从现在起，它将是一口真正的月亮井。不再要艾希娜提供的阵法支持，自己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生成月亮井水。 顾家三口坐在院子中赏月的时候，正好就目睹了这一过程，还顺带就被艾希娜上了一堂科（魔）普课。 “等到明年夏天，萌萌还能在里面玩水消暑吗？”小丫头盯住幽幽发着蓝光的月亮井，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激流速降是不是废掉了呀？” “照玩不误，你没听艾希娜说吗？月亮井的水有疗伤和恢复魔力的能力。”顾钒还没说完，红龙蓝蜂已经迫不及待的跳进去了 “啊哈哈哈哈哈，无敌龙大人说得没错，这潭水让属下觉得浑身都充满的力量。” “红龙你给我滚出去，没看见月亮井泛蓝光吗？这是蓝蜂军团专用的女性澡堂。”蓝蜂毫不客气的将福利划归自己所有：“想要专属澡堂，去恳求女皇陛下帮你们建一个太阳井吧！” 在庭院的另一边，硕大不锈钢桶盛满了水，正在咕噜噜的沸腾着。在不锈钢的钢桶外边，用秘银刻上了永恒发热的魔法阵。 艾希娜站在大桶旁，将几片精灵叶和几十包的十三香往沸水里倒：“怎么样？现在香味够浓了吧？” 花精灵正在沸腾的热水里上下浮沉，时不时能听见她发出欢快的笑声：“太棒了，艾希娜大人能再加一点别的香薰料吗？我想要草果和孜然，嗯，再来点大蒜和葱花。” “对了，艾希娜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你能去拿几个鸡蛋过来做温泉石吗？没有温泉石，香薰温泉泡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一定要离我远点。”艾希娜一一满足了秋百合的要求，并且不忘对她进行耐心告诫：“我怕做梦的时候闻到你的味道，会把你当卤肉吃掉。” ------------ 153 萌之礼物 “我们家现在是不正常生物研究中心吗？” 赏月完成以后，顾绛霜有些无奈的哀叹着：“喜欢用滚水加十三香泡温泉的花精灵、喜欢吃香皂的龙族、喜欢喝蜂蜜的红龙、喜欢喝花露水的蓝蜂。还能找到一个正常点的爱好么？” “咱们家只要萌萌正常就行了，”顾钒随口笑道：“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是所有父母的心愿。” 女人先是赞同的点点头，而后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也不正常？” “正常人头一次看见龙族和花精灵，只怕已经惊叫着跑出去了。看见萌萌漂浮在空中，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顾钒反问到：“你确定自己有过这些反应？” 顾绛霜想了想，无奈的叹气道：“好吧，我承认都是你带坏了我，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大银牛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干净利落的甩完锅后，女人换了另一个让她忧心的话题：“只是有件事我很担心。艾希娜做的月亮井，假如它真的有异界魔力的话，以后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比方说招来燃烧军团？” “不会的，艾希娜所说的月之魔力不是来自异界。”顾钒微笑着解释道：“在道家典籍中，常常能看见一个词语叫做日月精华，月之魔力就是道家理论中的日月精华的一种。” 顾绛霜猛然一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月之精华——帝流浆？我以前听老师说过，修炼蛊术最怕遇到帝流浆。精怪和蛊虫之类的东西吸收了帝流浆，就会迅速成长为神蛊，从而摆脱人类的控制反噬其主。” “月亮井的水作用不及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浆，”顾钒微微一笑：“而且按照古籍记载，七月十五的帝流浆，要六十年才产生一次。上一次是在八零年，下一次要等到2040年。” 女人忧心忡忡道：“但是你不能否认，月亮井的水对妖怪很有吸引力吧？” 听着她的分析，顾钒不觉哑然失笑：“放心吧，我的好老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怪？就算有妖怪，能在我的扛住我的威慑不落荒而逃的，一只也没有。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送萌萌上学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顾绛霜还在坚持着。 “哪有那么多万一？”顾钒横蛮道：“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空事，不如想想怎么帮萌萌增加一个弟弟妹妹？那才是咱们的首要任务。” “嗯，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夜渐深沉，城堡内的人们都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银盘般的圆月也逐渐偏西，逐渐移向城堡的西面的山峰。 在皎洁的月光斜映下，一个黑影出现在城堡西山的山顶之上。在西斜月光的照映下，它的影子正好将城堡庭院内的月亮井完全罩住。 望着山下城堡里的发出微黄光芒的世界树、湛蓝幽深的月亮井，黑影的眼神露出好奇而感兴趣的神色。 蓦地，它从山头一跃而下，迅捷无比的朝着城堡的方向奔去。 黑影的速度如此之快，几乎是瞬息之间就来到了城堡外围。 不管是艾希娜的龙威抑或是顾钒的威压，丝毫都没有阻止它前进的步伐。很快，它就翻过城墙消失在了城堡当中。 黑影的动作是如此的轻灵飘逸，完全没有惊动任何警报。 就连负责监控外部状况的多功能摄像头，也没注意到黑影的存在。 不多时，它已经来到月亮井边上，将蠢蠢欲动的爪子伸向一汪湛蓝的井水。在接触水面的刹那，黑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吟： “喵——” 它毫不犹豫的跃进水里，用四只脚笨拙的划起水来。 在世界树和月亮井光芒的照映下，黑影终于显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一只有着深浅交替橘黄色横斑纹的狸花猫。 --- “怪事，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猫？”大清早顾钒送女儿上学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艾希娜在庭院中抱怨着：“这是谁家的野猫？怎么跑这里来了？天哪，你居然把我当早餐的温泉蛋都给吃光了？” “喵——”躺在月亮井边上的花肥猫懒洋洋的叫了一声。 “岂有此理，你还敢跟我顶嘴？”艾希娜气呼呼道：“信不信我喷你一脸的原谅酸？” “喵——”花肥猫依旧懒洋洋的叫了一声。 艾希娜被它的回答彻底激怒：“气死我了，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粤菜厨师学技能，今天中午我就亲手炖了你。” 听见耳熟的猫叫之后，顾钒已经在数据库中进行数据对比。 眼看绿龙少女要发飙了，他赶紧快步走进来：“艾希娜你先别急，这只猫是我们的老相识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洛云峰家的猫。” 顾萌从父亲身后露出半张脸，她正冲花肥猫打招呼：“嗨，加肥你好。几天不见你又肥了好多。” “可它吃了我的早餐！”艾希娜气鼓鼓道：“昨晚秋百合泡澡时煮的二十个鸡蛋，被它全吃完了。” “下次你该把鸡蛋放在它看不见的地方。”顾钒笑着说了一句，他牵着女儿就往外走：“既然它能找到这里来，就让它住下也没关系，家里不缺它这一口猫粮。” 不知是顾钒哪句话刺激到了花肥猫，原本懒洋洋的花肥猫跳起来就往外走：“喵——” “爸爸，它说什么呀？”顾萌看着一溜跑远的花肥猫，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武僧的高阶技能里包括【天语通】，这意味顾钒能和所有活着的生命交谈，然后从它们那里获得各种或真或假的情报。 顾钒随口对女儿转述了花肥猫的话：“章鱼刚才说，它不喜欢待在这里，因为城堡没有猫薄荷。但是偶尔来洗个澡还是可以的。走吧，带好你的茶叶蛋，一会上学别迟到了。” 三十分钟后，顾钒顺利把女儿送进教室。 他跟女儿告别后，又赶紧找个了地方进行隐身，再次回到女儿所在的教室里。 说句实话，顾钒实在很好奇一件事：萌萌用什么办法让大家吃下她秘制的花精灵茶叶蛋？ 还没进教室的大门，顾钒就听见小丫头霸气十足的声音：“吃，都给萌萌吃下去，谁敢不吃就是不给萌萌面子。到时别怪萌萌告诉老师！” ------------ 154 给你演示一遍 感觉有些不对啊？顾钒陷入了沉思：女儿在来的路上明明说要用计策的，怎么最后演变成了暴力投喂？ “萌萌公主，她们不吃就给我吃吧。”有个小男孩讨好的声音响起：“我才吃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吃饱。这个鸡蛋真的很香，到底是怎么做的？回家也要妈妈做给我吃。” 他的话得到了一堆小男生的赞同，大家纷纷表示萌萌带来的煮鸡蛋异香扑鼻，口感特别好吃了还想吃。 好嘛，看来不是暴力投喂，而是有人不打算接受萌萌的好意。 “每人就只有一个，谁都没得多。”小丫头霸气十足的宣布着：“在萌萌的眼皮底下，绝不允许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 我的乖女儿诶，你还好意思说不允许恃强凌弱？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做法叫什么？毫无疑问，你的厚脸皮绝对是得到了老爹的真传。 说到底，还是我的家庭教育没有做好！ 顾钒认真的思考着：我是不是该跟女儿解释一下，不许恃强凌弱和不许巧取豪夺野蛮侵占是两回事？ “萌萌，不是我不想吃，可是我从来没有剥过鸡蛋壳。”有个拿着鸡蛋的小女孩委屈的抱怨着：“我在家的时候，都是爸爸妈妈帮我剥壳的。” 小丫头听得眉头直皱，她双手叉腰教训着自己的同学：“连剥鸡蛋壳的工作都要爸爸帮忙，你真是过得太娇气了。算了，就由萌萌给你演示一遍。” “虽然萌萌是家独一无二的长公主，但是萌萌在家什么都会做，从来不要爸爸妈妈帮忙。”顾萌一边夸着自己，一边从女同学手里接过鸡蛋。 女儿班级里发生的这一幕，看得顾钒痛心疾首：现在都是家长？宠孩子宠到不像话，连给鸡蛋剥壳这种事情也要代劳。将来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到要问问那些二逼父母，你们打算培养出什么样的后代？ 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看我们家的乖萌萌是怎么做的！ 只见小丫头拿着鸡蛋看了三秒钟，随手塞到边上一个年龄稍大女孩手里：“你是班长，刚才就属你剥壳剥得最好。现在你来负责教大家剥鸡蛋壳，你们几个不会剥壳的都围过来，看看班长是怎么做的。” 奇了怪了，萌萌居然会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她该不会也不懂剥鸡蛋壳吧？ 呃——顾钒仔细想了想：貌似我还真没有让女儿做过这些事。哪怕是吃煮鸡蛋，从来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剥好送到她手里。如果我不动手，红龙蓝蜂也会代劳的。 呵呵呵，今天的天气真好！以后要是有家长会什么的，让孩子她妈来就好了。 就说我是个好爸爸嘛！总是能给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至于剥鸡蛋壳这种事情，不会可以学嘛！萌萌那么聪明，看一次就能学会的。 班长的动作很快，很快就指导大家完成了早餐的加餐。 随着最后的鸡蛋被吃掉，上课铃如期而至。 --- “易大师远道而来，欢迎欢迎啊。”看见助理小张领着两人走进办公室，一中附小的校长赵铭笑着起身迎接。 他热情洋溢的跟易大师握了握手，随即扭头看向易大师身边的人：“大师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不知这位贵客是？” 站在易大师身边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方头大耳相貌堂堂，一双眸子总给人不怒自威神华内敛的感觉。 只是他的打扮有些不合时宜——梳着道髻留着山羊胡子，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道袍， “德旺是贫道的师侄，”中年男人抚须慢慢道：“贫道是他的师门长辈，自号盗泉子。” 德旺又是谁？ 赵铭仔细想了想，终于让他想起了易大师本姓曹名德旺，易大师只是他出门招摇撞骗——呃不对，是他给人指点迷津的绰号。 “看起来令师叔比易大师更加、更加精神矍铄，”赵铭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找了个词形容俩人之间的差异。 虽说都是人到中年，易大师看上去至少四十七八，但他的师叔最多也就四十出头。师侄看上去比师叔还大，怎么想都有些怪怪的。 “赵校长好眼力，我师叔精研道家养生之法。别看他样子比我年轻，实际上师叔已经六十三了。”易大师说起自家师叔，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向往和敬仰。 原来如此，赵校长恍然大悟：“果真是得道高人，来来，大家坐下说。有你们帮忙，这次的附小的扩建工作我也放心多了。” 在上次将军楼的事件中，赵铭的老伴碰巧被困将军楼内。 而她又碰巧目睹了易大师大展神威的英姿——他被一个外国佬噼里啪啦的狂揍几十拳。 换做是其他人，没准要笑易大师是江湖骗子，他活该挨打。 但是赵铭的老伴不同，她退休前是初中物理老师。在其他外行看热闹的时候，她能分辩出里边的门道：外国佬那一拳拳的力量，听上去是如此的惊人，每一拳都有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可易大师狂挨几十拳之后，依然十分硬气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种种不合物理法则的事实都说明一件事：易大师挨打的技术绝对是打小练出来的！但是金钟罩铁布衫也不可能超越物理法则存在，因此易大师必定是个有道行的能人。 虽然易大师被揍的脸青鼻肿，但是赵铭的爱人当时就成为了他的忠实粉丝，并且立刻将他推荐给了自家老公。 你说赵铭一个小学校长，怎么就跟风水大师搭上关系了呢？ 事情还要从一中附小的扩建任务说起。 自从国家前些年放开了二胎政策，导致许多家长都是撸起袖子加油干，硬生生将适龄上学人口增加了一倍。这导致一中附小的教育资源越发紧张。 为了扩充教育资源、提升教学质量。今年上半年一中附小买下了学校围墙边的违章老房子，打算将它推倒建教学楼。 按理说，这件事本该在暑假里做完——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完成打地基盖房子的工作。 再用两个月完成全部的装修，然后通风透气晾几个月。等到过完寒假开学的时候，新教学楼就能投入使用了。 计划是完美的，但事实是残酷的。直到今天为止，那栋百年违章的老房子依然耸立在原地。 没有拆迁公司敢接这个任务，因为那栋房子一说拆迁就他娘的闹鬼！ ------------ 155 历史使命 老子曾说过，祸兮福所倚。 易大师对此深有体会，他刚来田隐市开拓市场，就被卷入了一场惊天大案：将军楼光幕吞人事件。 虽然后来电视台组织专家学者澄清：所谓光幕吞人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名为蜃景文化传播公司搞出来的光影魔术。利用高科技手段制造恐怖效果，借此来为自己的公司做宣传。 为此表彰这家公司大胆科技创新的举措，田隐市政府经过联合讨论后，决定对蜃景公司开出了一亿五千万的罚单。直接把他送进了破产清算公司的行列。 这种说法也就蒙骗一下吃瓜群众，哪里能瞒得过易大师的眼睛？ 如果这是一场闹剧，那易大师怎么会因为仗义出手，结果让人打得牙都掉了好几颗？ 但谁又敢说这不是他运气呢？因为挨了这一顿打，他收获了一堆大龄迷弟迷妹。其中有个老阿姨还给他介绍了一个肥差——到田隐一中附小去看风水。 在医院养伤一直养到过完中秋节之后，易大师终于觉得自己有面目出去浪了。 正巧师门也派盗泉子来看望易大师，顺便向他调查了解一下挨打的经过。如果易大师是无缘无故的挨打，而且对方还下狠要弄死他，以至于易大师被打到护身符主动激活的程度。 那么师门必将为易大师讨回公道。 如果是易大师在外面招摇撞骗，以至于被上当群众打成这样。那师门将收回他的护身符，还要将其逐出师门。 易大师不敢怠慢师门特使，他恭恭敬敬带着盗泉子同来一中附小。力图用实际工作证明自己是凭能力吃饭、靠本事挣钱，绝对没有打着师门名号招摇撞骗。 一中附小的校长室内，易大师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打破沉寂：“说说看，你们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平心而论，易大师的卖相还是很出众的，那么一星半点得道高人的架势。他的声音也很悦耳，有种听赵老师播动物世界的感觉。 听见他的声音，就仿佛看见了非洲一望无际的塞伦盖蒂大草原。 “是这样的，两位大师请看设计图。”赵校长摊开了一中附小的平面图，他指着操场边上的一栋房子道：“八个月前，一中附小在市政府的帮助下买下了这栋楼，我们打算将这栋房子拆掉建教学楼。” “但是从五月份开始，每次我们想拆楼的时候，都会闹出很多的麻烦事。第一个拆迁队进场的时候，有两个工人在里边失踪了。我们派人找了一天一夜，后来发现两个人躺在天台上。” “他们在医院里昏睡了三天，醒来就说房子里闹鬼。” 易大师不动声色的看了师叔一眼，见对方只是闭目不语，没有露出半点感兴趣的神态。 他便含笑点点头：“哈哈哈哈哈，赵校长你多虑了。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妖魔鬼怪？更别说房子就在学校边上，人气那么旺的地方，不可能有妖魔邪祟。” “要我说啊，这没准是拆迁公司漫天要价的手段。根据本门前辈整理出的江湖传闻来看，十个闹鬼传说九个是江湖骗子搞出来的。”易大师没有上来就把事情说死，反倒跟校长聊起跑江湖的那些骗术。 在他的解释下，包括一些气功大师、特异人士的神乎其神的事迹，都可以用江湖骗子来形容。那些三脚猫的鬼把戏，揭穿之后一文不值。 “要不怎么说您是大师呢？”赵校长听得连连点头：“今天我可算是开眼了，原来跑江湖的骗术里还有这么多门道。” “行了，既然知道是别人有心搞鬼，而不是真的闹鬼。剩下的事情赵校长可以自行解决。”易大师拍拍手，语气轻松的站起来：“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闻言赵校长赶紧站起来：“两位留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刚才易大师的解释确实让我大开眼界，可是我遇到的事情，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易大师胸有成竹道：“你仔细想想看，要是骗术不能与时俱进，骗子们不早就饿死了嘛？” “我说的真是闹鬼啊！”赵校长苦着脸解释到：“第一个路边拆迁队被我开除后，我又请来最好的拆迁队。他们那里有全机械化的设备，拆楼那是一等一的快。” 当十几台挖掘机锤车一字排开时，那种场面是极其壮观的。 尤其是这十几台车都打不着火的时候，场面更加壮观。在机器集体打火的刹那，仿佛是有一千只不想回家的哈士奇趴在地上哼哼。 每台车都打不着火，这可让负责人的脸上无光。 工程队的机械师围着机器检查了大半个早上，依然不知道这些机器集体趴窝的原因何在。 “容我多嘴说一句忠告，这不是风水问题、也不是闹鬼。”听到这里，易大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最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你得罪人了。很抱歉，我这里不提供人际交往协调处理的服务。” 赵校长提高嗓门争辩：“可是有人说那栋楼存在了一百年，抗日战争时期那里曾是小鬼子的指挥部。阿部规秀的好几个同学都是在楼里自杀的。大家都说是小鬼子的阴魂不散，所以才导致楼里闹鬼。” “校长你多虑了。”易大师头也不回的说到：““小鬼子都死了快一百年，就算是把他们的肉装在军用罐头里，也保存不了这么久。何况是他们的怨气呢？” 不理会赵校长的再三挽留，易大师和盗泉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等到两人下楼之后见四周无人，易大师才面色凝重的问了一句：“师叔，这里的问题大吗？” “问题不小，”盗泉子沉声解释着：“据我推断，八成真是小鬼子的怨魂作祟。你给外边的工作组打电话，就说这里出现一级险情，需要有关部门立即出动。” 易大师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刘姐，师叔说有一级警报，现在轮到你们出场了。” 给外边的工作组打完电话，易大师收好手机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师叔啊，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真正的险情，你们为啥偏偏还要装成是一切正常的样子？” “放肆！本门的最高指示，那容你胡乱质疑？”盗泉子狠狠的瞪了师侄一眼：“这是出于修真界战略安全的需要。祖师爷有训，凡我太阴宗弟子，都是修真战略忽悠局的一份子。” “让世间凡人相信科学，完全意识不到妖魔鬼怪和修真界的存在，是太阴宗弟子的首要任务。” 就在两人交流太阴宗的历史使命时，一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带工作证的男男女女已经来到一中附小的校门口。 “你们这是干什么？”门口的警卫瞧见突然杀出来的记者和采访车，职业的敏感性让他立刻就提高了警觉：“都回去回去，我没有接到上级通知说有采访。” “大叔您好，”一个笑容甜美的女主持向门卫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我是央视新闻《走进科学》栏目组的记者，我们想实地调查采访一下有关鬼屋的传说。” ------------ 156 随我入道可好 央视栏目组的牌子极好用，《走近科学》栏目组没费好大劲就获得了入校采访的权力。 赵校长听说央视记者组队来访，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赵校长二话没说就接受了采访，他先是猛倒一阵苦水，随后又让校长助理协助记者同志的采访工作。 并且对众人放话，栏目组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能帮上忙的地方，他绝对不皱眉头。 女记者好不容易摆脱了校长的纠缠，她带着两个摄像师开始满校园寻找着什么。 在学校足球场边树荫下，她找到了满脸呆滞的易大师，边上还有一个神情狂热念念有词的盗泉子。 “德旺！你们这是搞什么？”女记者走过去，她略带气愤道：“正事不做跑这发呆，我都找你们大半天了。” 听见女记者的抱怨，易大师满脸羞愧不敢看她：“刘姐你劝劝师叔吧，刚才发生的事情太丢脸。要不是我得等你们过来，我都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了。” 盗泉子仿佛没有听见师侄的抱怨，他双目直勾勾望着前面的教学楼，嘴里不停念叨着：“好苗子，真是好苗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好苗子？” “师叔这是怎么了？”刘姐伸手在盗泉子眼前晃了晃，对方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没有看见她的手指。 易大师叹了一口气：“其中曲折真是一言难尽啊，你听我细细说来。” 他正要开口，第三节课的下课铃如期响起。 听见下课铃声，盗泉子不觉精神一振，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快出来！快出来！” --- “萌萌公主，你陪我去洗手间吧。”下课之后，几个小姑娘围住了顾萌，对她软语央求着：“求你了。” “你们真是娇气到没边，连去洗手间也要让萌萌教你们吗？” 小丫头根本不愿意放下手中课本，细心的女同学发现她的书里密密麻麻都是汉字，完全就不是大家上课用的语文课本。 认字最多的女班长，依稀还能认出那么几个字“论法的精神”“伏尔泰”。 具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本书在说什么，她完全不能理解。她只是满脸崇拜的看着顾萌：“萌萌公主真厉害，那么多字的书都看得懂。” “好厉害啊，我只能认出几个字。”大部分女生都注意到了萌萌看的书，她们顿时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难怪老师说萌萌真是天才。” “萌萌公主可以教教我吗？妈妈说，要是我一个学期能认三百个字，就给我买一个芭比娃娃。” “我喜欢熊大的布偶，不喜欢芭比娃娃。” “萌萌公主喜欢什么玩偶呀？” “算了，萌萌还是陪你们走一趟吧。”小丫头一脸无奈的放下书：“被你们这么围着，我想看书也看不进了。” 顾萌一边收起书本，一边抬头环视周围的狂热粉丝：“谁能告诉萌萌，你们不敢自己上洗手间的原因是什么？” “外面有个好恐怖的怪叔叔！”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着：“他总是堵在男洗手间的入口，问那些男生愿不愿意拜他为师。” 小丫头有些疑惑的打断道：“人家堵门调戏小男生，跟你们不敢上厕所有什么关联？” “可是被怪叔叔调戏的同学，都是我们班的男生。不是咱们班的男同学，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女班长怯生生道：“我们有些担心，上节课他调戏男同学，这节课说不定就会调戏女生。” “什么？这不可能！”顾萌万分震惊道：“你们这些小萝莉对怪叔叔的吸引力，居然没有几个歪瓜裂枣的小正太高？不可原谅，你们简直是女生中的耻辱！太给咱们班丢脸了。” 说到这，顾萌气势汹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都跟上萌萌的步伐。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萌萌的地盘兴风作浪！呵呵，连保安都不敢管。” 小丫头在班级里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她振臂一呼顿时从者云集。 大家在长公主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何妍从办公室的窗户里看见此情此景，她不禁莞尔：这个小丫头人缘真好，哪怕上厕所都能拉起一班追随者。 洗手间的位置说远不远，它就座落在教学楼边上，穿过长长的走廊和楼梯间就能看见。 “萌萌公主你看，”女班长热心的为小丫头指示目标：“就是那个怪叔叔，你看，你看，他居然把大胖子杨铸给堵上了。哎呀，边上还有记者在拍摄呢。” “走，我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小丫头一挥手，神气十足的走过去：“居然连杨猪头都调戏，却不拿正眼看你们这些水灵灵的小萝莉。这让萌萌分外不能忍。正太控不可恶，不美型的正太控才恶心！” --- 盗泉子蹲在一个拖着鼻涕而胖乎乎的小男孩面前，他语气诚恳道：“孩子，你知道吗？有一道灵光从你的天灵盖里飞出来，小小年纪就有一身清奇骨骼，稍加点拨就是修真的好苗子。” “你可愿意随我入山修真，将来没准能够成为御剑飞仙的修真者。” “叔叔，我不懂什么叫修真，它可以治好我的拉肚子吗？我只想不拉肚子。”小男孩的眉头的挤到一块，他很想去厕所，但是眼前男人就是不肯让他走。 “练到精深处的修真者，可以辟谷不食餐风饮露，他们并无拉肚子的可能。所以我不懂治拉肚子。”盗泉子不耐烦道：“先谈正事好了，修真你懂不懂？呼风唤雨腾云驾雾，这总能理解吧？” “如果你不能治好我的拉肚子，可以让我先去上厕所吗？” “我在跟你说正事，拉肚子只是一个细节问题，那是医生的职责。医生随时都能见，但是道长我，可不是那么好见。没有机缘的人我根本不屑一顾。”盗泉子换了一个角度循循善诱。 “修真者可以除魔卫道，施展千般神通万般变化。你不心动吗？” “任你千般神通万般变化，我只想问一句，能不能让我先上厕所？” “闭嘴，”盗泉子怒不可遏，惊得小胖子浑身一颤：“我在跟你说夺天机造化、改命数神通的大好机缘，为什么你口里老是离不开拉肚子的事情？” 小胖子略带哭腔道：“叔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孺子可教”盗泉子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份机缘的可贵，我很欣慰。嗯，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我不提拉肚子的原因。”小胖子哭丧着脸：“刚才被你一吓，我拉在裤裆里了。” ------------ 157 筑基丹 哭泣的小胖子被及时赶来的校长助理带走，剩下尴尬万分的易大师讪讪走过去：“师叔，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你闻到刚才的气味没有？”盗泉子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动了动鼻翼：“这个味道为何陌生又熟悉啊？仿佛是我记忆中长久不曾闻到的气味。” 易大师越发觉得尴尬：“师叔辟谷多年，忘记了茅厕的味道实属正常。这个味道我天天都闻，实在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真是一块朽木，”盗泉子恨铁不成钢道：“我说的是臭味以外的一丝异香，难道你没闻到吗？似有若无，沁入心脾。” 哪有什么沁人心脾的味道？分明就是冲天恶臭好不好？鬼知道那个小胖子到底吃了什么，简直可以熏死人。 就在叔侄二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有个宛如出谷黄莺的童音响起：“喂，你是哪里来的牛鼻子？居然敢在萌萌的地盘上搞事情。信不信萌萌一个大召唤术叫来爸爸，分分钟打爆你们的狗头？” “谁家的小女娃这么没有教养？”盗泉子不悦的循声望去，才看了一眼他就惊呆了：“刚才我都没发现，居然又来了这么多都合适修道的好苗子。锦师妹要是在这，只怕要乐得走火入魔。” 说着他从易大师兜里掏出手机：“来来来，你们都别动。让爷爷给你们拍个照片。” “你是谁的爷爷？还敢占萌萌的便宜？”小丫头十分不满，只见她随手掏出一本便签：“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会以为萌萌只会卖萌。一支穿云箭，超级爸爸来相见——” 不等她说完，顾钒的大手已经按在女儿的肩头：“萌萌别叫了，爸爸就在你的身边。” “咦，爸爸今天怎么来得那么快呀？”小丫头收起自己的速记原典，她昂首挺胸的跟身后的女同学介绍：“这就是萌萌的爸爸，超级无敌的好男人。有他出马收拾烂摊子，萌萌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管萌萌闯多大的祸，号称一键还原的爸爸都能收拾的妥妥当当。有了他，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 听顾萌说得天花乱坠，有小女生鼓起勇气道：“我的爸爸一点都不厉害，喝酒抽烟赌博还经常骂妈妈和我，我可不可以把他丢掉，也喊萌萌的爸爸做爸爸？” “这个嘛，萌萌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你妈妈的实力如何。”顾萌仔细给同学科普着顾家的游戏规则：“她必须有能击败萌萌妈妈的实力才行，比方说至少身价上亿、文武双全。萌萌的妈妈就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迷得爸爸神魂颠倒。” 小丫头的解释让其他小女生眼冒星星：“萌萌好厉害，大人的事情你的一清二楚。” 顾钒在边上听得勃然大怒：臭丫头，我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你在学校就是这样编排老爹的。呃，不对，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敢胡说八道。 换成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还不知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是丹药的味道。”不待顾钒教训女儿，盗泉子指着眼前一众小女孩：“你们身上先天之气如此浓厚，显然都服过仙丹进行伐经洗髓。” “按理说，吃过伐经洗髓的仙丹，不至于闹到拉肚子。但那个胖子因为仙缘有限、资质不行，没能将丹药中的药力吸收完全，这才导致腹泻拉稀。哎，可惜了一颗仙丹。” “从药效上来看，你们服食仙丹的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盗泉子掐指一算，他满脸堆笑的望着一年级的小萝莉们：“能不能告诉道长爷爷，你们今天早上除了早餐以外，还吃了什么？是谁给你们的仙丹？” 盗泉子会变得如此急切，自有他的深层原因。 自从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后，人类的生活水平极速提高。 尤其是医学的飞跃式进步，让普通人的寿命也被延长了很多很多。有了现代医学，如今的人已不再需要恳求仙长救命，许多山门都没有了香火。 失去了来自民间的供养，绝大部分修真门派都过得紧巴巴的，甚至连新弟子都招不起养不起。 要知道，修行需要四大助力：财、法、侣、地；财字永远是排在头一位。 哪怕是网络修仙者也不能免俗，不管是通宵还是夜宵，都是要花钱的。五块一包的软白沙，就是不如蓝盒子的和天下。 口袋无钱莫修仙，这是扑颠不破的真理。 太阴宗是最早世俗化的修真门派。由于起步比别人早，他们倒是过得有滋有味，还跟国家机关进行各种合作。太阴宗擅长解决各种灵异事件，并用科学道理将吃瓜群众糊弄过去。 比方说将军楼的光幕吃人事件，那个蜃景公司就是太阴宗名下的皮包公司之一。 尽管其他宗门对太阴宗眼馋无比，但是太阴宗的财力也有限。盗泉子纵然再有想法，他也不敢一次拿出几十枚丹药给那么多小孩子服用。 炼丹的过程极其繁琐，成功率很低。稍有不慎，几百万的原料就会打水漂。几十枚的丹药，没有两三年的工夫积累不下来。 更别说能给小孩子吃的丹药，需要是精品中的精品，不能有一丝的杂质跟丹毒。小孩子的身体弱，他们禁不起丹毒带来的折腾。 按常理推断，能把精品丹药当糖丸乱撒的人，只能是一种人——在幕后主导这件事的人，必定是个炼丹高手。 假如能通过这群孩子，跟他们身后的炼丹高手搭上线，也算给太阴宗增加了一条门路不是？ “能不能告诉爷爷，给你们仙丹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眼见众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盗泉子又追问了一遍。 女班长胆子最大，迎着盗泉子急切目光，她鼓起勇气道：“没有人给我们仙丹吃，除了早餐以外，我们每人都吃了一个煮鸡蛋。” “筑基丹？”盗泉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可是比伐经洗髓丹更加高级的东西。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做出筑基丹！而且一做就是几十个。” 他正想继续追问，上课铃已经如期响起。 听见上课铃声，一堆小丫头争先恐后的往教室里跑。 “喂喂，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说是谁给的筑基丹呢。”盗泉子紧赶两步，想拉着一个小萝莉问个究竟。 顾钒抢先一步拦在他面前：“这里是学校，尊驾请自重。” 在老子眼皮下骚扰小萝莉？简直开玩笑嘛！要知道这些小萝莉中，不光有老子的女儿，还有好几个想喊我爸爸的小家伙。我哪里能让你把罪恶的黑手伸向她们？ “要买筑基丹，你不晓得上淘宝吗？” ------------ 158 一场误会 顾钒的横加阻拦让盗泉子很不爽，老道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你是什么人？” “先别管我是谁，再让我看见你骚扰我女儿和她的同学，”顾钒不紧不慢道：“将来你挨打的时候，别说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盗泉子抚须微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师叔，师叔”易大师赶紧冲上来拦住盗泉子，他满脸堆笑的给顾钒连连道歉：“误会啊，都是一场误会。” 盗泉子不认识顾钒，但是易大师对他是印象深刻。 上次在将军楼里，他亲眼见过顾钒发飙。 那个把自己当沙包痛打的外国佬，连顾钒的一招都没扛得住——不对，应该说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 别人或许看不清，当时倒在地上的易大师感觉得清清楚楚：从地面上清清楚楚传来两次振荡，第一次是顾钒骤然加速，第二次是他动手揍外国佬时发劲。 两次力量爆发的间隔十分短。要不是当时易大师耳朵贴在地上，他不一定能听得出两次发力间的间隔——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声音在固体里传播速度比空气中快。 一拳打死外国佬的牛人，不仅没有被外交部拿去当替罪羊，还能耀武扬威的出现在学校里。 这个场景蕴涵的含义，难道还不够清楚？ 不管怎么说，眼下先拦住自家师叔才是正理。按照易大师这么多年跑江湖的经验，他甚至有种预感：师叔要找的炼丹高人，跟眼前之人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抱歉，抱歉，”易大师连连道歉：“我们是走进科学栏目组的，来学校做个简单的采访活动。刘姐，赶紧把你的工作证给这位先生过目。” “你不是在将军楼看风水的堪舆大师么？”顾钒神色里带着浓浓的怀疑，他接过刘姐递来的工作证：“一转眼怎么就变成了走近科学栏目组？呦呵，这证件居然是真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易大师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的栏目怎么样？” 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无误，顾钒将东西还给女主持：“说实话，你们的栏目就是用来糊弄外行的；一点科学道理也看不出来。要不我给你们改个名，叫《走进伪科学》或者《走！禁科学》” “没办法，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易大师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他赶紧跟盗泉子介绍将军楼内发生的事情。 有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易大师通通略过不提。 只捡顾钒好似闲庭信步、于谈笑风生中击败敌人的场景大说特说。 “原来如此，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听说顾钒救过师侄的命，盗泉子脸色好了很多：“年纪轻轻就能将血气之力发挥到极限，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不能不服老啊。” 顾钒能一眼看出工作证的真假，再加上将军楼内的所作所为。盗泉子觉得眼前男人应该是半个同行——既是修真者，也是国家机关隐秘战线上的同志。 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顾钒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凭道长的修为，在帝都混一个副部级的养生顾问职务，应该不是难事。为何要搞这种让行内人贻笑大方的节目？” “一言难尽啊。”说到伤心事，盗泉子不再藏着掖着：“成立这个栏目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在电视说，妖魔鬼怪都是真的吧？那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顾钒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这倒也是，为了社会和谐，政府确实有规定，建国以后不准非成精。哪怕转世也得按照基本法，不准非法转世。哎，你们这个工作好做嘛？现在还招不招人？” “好做个毛。”难得遇见一个同行，盗泉子唉声叹气道：“我们现在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说到这里，他终于记起自己的使命：“差点忘记了，我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德旺，你跟我去那栋鬼屋看看。” 鬼屋？顾钒心中剧震：女儿就读的学校里居然有鬼屋？ 需要走近科学栏目组出面的灵异事件，怎么看也不是一件小事。一念至此，顾钒不禁暗暗自责道：亏你自称好爸爸，有这么大一个隐患在这，你居然视而不见？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顾钒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师叔，现在已经接近午时。那屋子就算闹鬼，鬼魂也不会在午时现身。”易大师看看天上的太阳，他小心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不我们下午六点以后再去看看？” “很好”盗泉子虚心采纳了师侄的建议，他又将头扭向一年级的方向：“趁着有时间，我可以先搞清楚一件事，找到那个能够炼制筑基丹的大师。” 从来就没有什么炼丹大师！顾钒强忍笑意心道：“有的只是一个恶作剧失败的小丫头。” 不过看盗泉子对炼丹如此念念不忘，他不免有些好奇：“恕我多嘴，从古籍记载来看，炼丹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吧？” “哪里会不难？你走的是由武入道的路，不知道练气筑基的苦。”盗泉子摇头叹息道：“如今炼丹是一年难过一年，炼丹的成功率也是一年比一年低。” 还有这种说法？顾钒顿时来了兴趣：“照理说，科技越来越发展，炼丹也该越来越容易才对。不知这成功率越来越低，其中蕴涵着什么奥妙？” “你刚才已经说了，科技越来越高。”盗泉子没好气道：“人心向背，就是矛盾症结所在。” “还是不太理解。”顾钒老老实实的求教道：“如果道长愿意为我详细解释一番，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引荐一位炼丹高手。” “此话当真？”盗泉子睁大眼睛。 “哪怕你要孩子吃过的同款筑基丹，我也可以帮你们弄来。”顾钒干脆就抛出一个更诱人的鱼饵。 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顾绛霜的筑基已经完成，接下来她的修炼进度也需要一定量的丹药辅佐。 如果事情真像盗泉子说的那样，往后炼丹的成功率会越来越低，这对顾钒绝对是个天大坏消息。它意味着顾绛霜将来的修炼进度会变得很慢很慢。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从盗泉子那里获得第一手资料，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 “好，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盗泉子被他的许诺吸引，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顾钒带着女儿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他非常诚恳的跟女儿检讨着自己的错误：“这次差点让萌萌身陷险境，都是爸爸的不对。” 正值中午放学，小丫头捧着爸爸买来的香蕉船，吃得不亦乐乎。 直到听见爸爸的道歉，她才一脸遗憾的放下调羹：“确实太可惜了。萌萌很早就听说的鬼屋的传说，但是一直把它当成是胆小鬼以讹传讹的故事。” “要是知道那里真正是在闹鬼，萌萌应该抽空进去探险的。爸爸，你要是肯带萌萌去鬼屋转转，萌萌就原谅你的粗心。” “我还以为萌萌会更好奇炼丹的事情”顾钒有意逗弄着女儿：“毕竟萌萌才是给盗泉子他们煮鸡蛋的炼蛋大师。” ------------ 159 虚妄诅咒 为何科技越发展，丹药的炼制成功率越低？ 根据盗泉子给出的结论，那是因为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相信这套了。人类的信念信仰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力量，尤其是当它被集合起来以后，更是强大到无可匹敌。 古人说的香火、西方神祗需要的信仰，本意上都是在收集这种的力量。 以前的道士炼丹，有财力支持、有信众的信仰愿力加持。其他人就算不是这个门派，多半也相信炼出丹药的效果。从本质上来说，众人对丹药的期盼使众多信仰之力汇聚在一起，丹药自然可以炼一炉成一炉。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代教育、现代医学让人们不再相信过去那套。这使得炼制丹药的过程中，炼丹师失去了信仰之力的加持。 更可怕的是，现代教育培育出无数的无神论者，他们的信仰也汇聚成了科学侧的力量。他们看见古籍记载的炼丹术，便坚信不疑这是虚妄、是迷信，一定会失败、被淘汰。 这种信念力量汇聚起来之后，对所有修真者都是一种强有力的诅咒；诅咒他们是虚妄、必将会失败、被淘汰。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这样的人越多来越，诅咒之力就越来越强。 现在每炼一炉丹药，都等于跟几十亿人的信念纠合体对抗。每炼成一炉丹药，就意味着炼丹师在和几十亿人的信念对抗中胜出。 修真者每突破一个境界，也等于是要跟几十亿人打嘴仗，还要将他们一一驳倒。 在如今的世界，越高级的丹药越难炼，这基本上是修真界的共识。如今的凡人不再是修真的助力，还是他们的阻碍。 这样的大环境下，盗泉子突然见到一个能炼制筑基丹的人，你说他哪里不会欣喜若狂？ 然而顾萌似乎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已经在煮鸡蛋的恶作剧上连摔两跤：第一次让自己吃了一个洗澡水煮蛋。第二次是洗澡水煮鸡蛋变成洗髓筑基蛋，让她的同学们平白占了一个大便宜。 两次恶作剧失利，已经变成长公主殿下的心理阴影。 如果旧事重提的人不是她的超级好爸爸，小丫头早就翻脸了。 “丫头你都吃了爸爸带来的道歉礼物。”见顾萌没有接茬的意思，顾钒指着女儿怀里的香蕉船，“却还不想给老爹一个原谅？” “冰淇淋是红白相间，一点绿色都没看见，”小丫头端起大盆仔细瞧了瞧，她满脸笑容道：“萌萌为什么要给爸爸原谅呢？” “那鬼屋哪里又绿了？”顾钒不服气的反驳女儿的谬论：“为啥看过鬼屋就能原谅爸爸？” 小丫头叹了口气：“爸爸你大概是忘记了一点，在香港鬼片里边，基本上背景灯都是用绿色做基调。” 顾钒没好气的反驳着女儿：“那是因为一般在鬼屋的剧情里，其他灯都会工作不正常而黑掉，只有应急灯还能发光。而应急灯通常都是绿色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真是奇怪了”小丫头陷入沉思中：“为什么鬼片里别的灯都灭掉的时候，应急灯却没有问题？莫非这种灯里面装着驱邪的玩意，主角难道不可以用它驱邪嘛？” 女儿脑子里稀奇古怪的念头，往往是一个接着一个，顾钒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萌萌你别看着我，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你做的煮鸡蛋，怎么会变成筑基丹一样。” “爸爸的解释好难理解。”小丫头捧着脸，细声细气道：“萌萌才五岁，今年才读一年级。萌萌不明白爸爸在说什么。煮鸡蛋就是煮鸡蛋，哪有什么神秘力量？” 顾钒对女儿推卸责任的做法十分不满：“既然萌萌只有一年级的水平，那你能不能告诉爸爸，为什么语文书里的内容变成了世界史？数学书的封皮里包的是五代十国的历史？” “哎呀，爸爸偷翻萌萌的书包，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顾萌放下捧脸的小手，改为双手叉腰：“儿童教育学专家曾经说过——” 顾钒冲女儿瞪大眼睛：“莫非教育专家的女儿也叫萌萌？还是说他比我还了解我的女儿？萌萌是独一无二的，教育专家那套对付普通小孩无往不利的花招，在聪明的萌萌面前毫无用处。” “谁家的女儿能像萌萌一样，给爸爸帮这么大的忙？” “嗯——爸爸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小丫头对爸爸的表扬毫无免疫力，她顿时喜滋滋道：“看在香蕉船和爸爸的面子上，萌萌就勉为其难，破例帮爸爸一回。” “不愧是爸爸的好萌萌。”顾钒立刻对女儿给出了补偿条件：“下午爸爸去鬼屋看他们抓鬼的时候，可以允许萌萌用VR眼镜同步观看。” --- 九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中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变得乌云密布。等顾钒送女儿回家再赶回鬼屋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淅沥沥下起大雨。 闹鬼的六层小楼被雨雾包围，凭空多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意味。 看见豆大的雨滴溅落在地面上，盗泉子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居然能够影响天气，盘踞在这栋楼里的妖物，只怕已经成了气候。大家打起精神来，今日又将是一场苦战。” 顾钒有些不解道：“道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按照你上午的说法，既然人类的信念对修真者造成了制约，为何却没对这些妖物造成影响？” “心中无神，自然可以不怕神不信神。但是要做到心中无神易，想做到心中无鬼难啊！”盗泉子渭然长叹：“心中有鬼的人太多，哪怕无神论者也是如此。” “道渐式微，魔便高涨。”看上去只是主持人的刘姐插嘴道：“最近两年我们处置事态的时候，已经觉得力不从心。有些妖怪放在二十年前，我抬手就能消灭。如今要是再遇上，得拼尽全力跟它周旋。” 顾钒留意了一下她手里捏着的话筒，从话筒内部力量的波动来看，那应该是一支法器才对——将除魔法器伪装成话筒，这样的伪装术也是没谁了。 “闲话少说，大家跟上我的脚步。”盗泉子沉声道：“我今天就要会一会这个将近百年的老鬼，看看它的道行究竟是深是浅。” ------------ 160 勉为其难 闹鬼的六层小楼，以前是田隐一中附小的教职工宿舍，许多退休的老教师都住在这里。 在更早年代里，小楼是日伪军设在田隐城的指挥中心。而在田隐一中附小的地盘上，曾经建着一个日伪军的大营。抗日战争后期，八路军在这里打过一场攻坚战，其惨烈程度不下于李云龙攻打PA县城。 “狗日的小鬼子，都快一百年了还这么凶？”易大师扛着摄像机跟在盗泉子身后，不住的低声咒骂着：“早些年师叔满处除魔的时候，怎么不见它们跑出来作祟？” “其实这里闹鬼不是一直在闹，”刘姐似乎做了不少功课，她边走边解释说：“我问过附近的居民。也采访过曾经住在里边的老教师，大家都反映说闹鬼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 “确切的说，是在中日友好协会带着小鬼子的后人，打着认错赔罪的幌子跑到这来祭拜死掉的小鬼子之后。闹鬼的事情就开始现出端倪。” 盗泉子伸手在楼道墙壁上刮了些石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重的煞气，小刘，在那群祭鬼的杂种里，领头的姓什么？” 刘姐倒也神通广大，随口就给出了盗泉子想要的答案：“根据我从外交部的朋友那里弄来的线报，领头的人好像叫土御门优姬，据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东京黑白两道都很有势力。” “原来如此，”盗泉子微微颌首，蓦地他脸色一变：“众人小心。”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夹杂着乱人心智的摄魂魔音，从楼梯间自上而下尖啸着朝大家冲来。 大伙进门不过半截楼梯，一群人都挤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弯处。因为地方狭小，加上摄魂魔音的尖啸，没有几个人能立刻回过神来。 危急时刻，盗泉子劈手夺过师侄手里的摄像机，对着冲来的黑影打开了机器。 “爸爸，牛鼻子道长要干嘛？”小丫头在VR视频里吐槽道：“他是要录下自己英勇就义的时刻，好给后人留下对抗妖怪的第一手情报资料吗？” “我也不知道，先静观其变，反正阴鬼飞得也不快。”顾钒目前还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仍旧在跟女儿闲聊着：“萌萌，你给爸爸刷个666怎么样？” 黑影不是人类，它们的冲刺速度并没快到一秒七八米。 相反，它们的速度有种慢吞吞的感觉，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但是在摄魂魔音的辅助下，这种速度反而能极大催生人类心底的恐惧。 “昊天镜，收！”盗泉子大喝一声启动摄像机。 只见他肩扛的摄像机里射出一道光，将三只阴鬼罩住。 摄像机的光芒像是天罗地网，不仅隔绝了摄魂魔音的袭扰。还让被罩住的阴鬼无路可逃，霎时被收入摄像机之中。 “我勒个去，居然还能看见昊天镜的复刻版？”顾钒饶有兴致解说道：“萌萌你看啊，他们的摄像机不仅能摄像，还能抓鬼呢。” 收起三只阴鬼后，盗泉子三下五除二的拆出原有的磁带盒，转手丢给刘姐：“给我一盒新磁带！” 从阴鬼发出的波动来看，它们已经被关进磁带盒之中。 刘姐手忙脚乱的收起磁带盒，在外边给它缠上七八道灵符，又拿了一盒新磁带递给盗泉子。 “用特制的磁带盒来装鬼，老式的摄像机也不是全然落后嘛？”顾钒给女儿解释道：“至少用记忆卡的新摄像机没法用记忆卡装鬼——记忆卡的体积太小，里边刻不下一个完整的囚牢阵法。” “恕我多嘴，”顾钒凑到刘姐身边，他指了指装有鬼的录像带：“这玩意要怎么处理？” “阴鬼的命也是命，没有人有权力擅自决定它的生死，哪怕它本来就是死得不能再死。所以它从是哪里来的，就送回到那里去。”刘姐头也不抬道：“既然土御门优姬费尽千辛万苦把它们唤醒，我们必须把这盒录像带送回东京。他们不是很喜欢午夜凶铃嘛？这回就给他们来个真正的午夜凶铃，看看他们是不是叶公好龙？” “瞧瞧人家政府机关是怎么做事的？堂堂正正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把属于凯撒的还给凯撒，这个处理方式我服！”顾钒暗自对女儿介绍道：“有了三只阴鬼的刺激，但愿某些人将来能拍出一部比午夜凶铃更好的电影。” 盗泉子换好新磁带，把摄像机交还给师侄。 他手捏两道灵符大声道：“不要松懈，这三只阴鬼只是前哨，真正的大家伙还没出来。这里很危险，德旺，你带着他们退出去守住门口，让小刘一个人留下即可。” 听见盗泉子的命令，其他人呼啦一下走得干干净净，只有顾钒还跟在两人身后。 “你不出去？”盗泉子诧异的望他一眼，随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多一个帮手。你身上的血气如此旺盛，区区几个小鬼子估计奈何不了你。” “我的血气旺盛？你没有看错吧？”顾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运行数据。 从数据指标来看，所有的指标都显示他与普通人无异，根本得不出血气旺盛的结论。 盗泉子十分坚定的点点头：“绝对没错，你的血液流动的声音，就像是水银在钢管里流动。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完全符合祖师爷留下的记载——只用达到锻体的巅峰，才能出现这种血气旺盛的极致景象。” “如此强大的血气力量爆发出来，哪怕鬼神都要退避三舍。” 听上去我像是一个狂战士，顾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把老子的魔剑阿波菲斯拿过来！ “萌萌想看爸爸先来一个血气爆发，最好再来一个大崩拆掉鬼屋。”小丫头兴致勃勃的计划着：“连广告词萌萌都想好了，不是每一个拆家高手，都叫哈士奇。” “好了，萌萌别闹了。”顾钒纠正女儿的错误观点：“从理论上来说，DNF不可能运营的2026年的。按理说你不该知道这个梗才对。” “另外，不要把老爹跟哈士奇相提并论，”顾钒一本正经的对女儿道：“从遗传学上说，你是在骂自己。” 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解释着：“没办法，因为爸爸想当一个熊爸爸，萌萌只好勉为其难的当一个熊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熊爸爸？”顾钒不解的追问。 顾萌继续给自家老爹一连串的暴击： “爸爸究竟是不是熊爸爸，难道爸爸心里真的没有底数？就像喝醉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喝醉了，熊爸爸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熊爸爸。当爸爸认为自己不是熊爸爸的时候，你距离熊爸爸已经不远了。” “我觉得萌萌说得没错。”顾绛霜的声音也划过顾钒眼前：“大银牛确实有熊爸爸的天赋。” “哎呀，不好，我跟你们娘俩说得太多，牛鼻子已经被厉鬼包围。”顾钒很明智的决定不跟妻女讲道理：“我现在就去救他。” ------------ 161 祸从口出 从一楼上的六楼，盗泉子都没遇到任何阻碍。 “阴气是从天台上传下来的，”盗泉子跟身后两人吩咐了一声，“天台上的雨水有古怪，没护身符盾的时候，注意不要走到雨水的范围里去。”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天罡盾，起！”他手中灵符无火自燃，散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形成了三个光罩。 有两个光罩中都有人，唯独本应该落在顾钒身上的光罩里空空如也。 “那个兵家修者哪里去了？”盗泉子四下张望，依然没有看见顾钒的身影：“怎么在关键时刻突然掉链子？” “回禀师尊，自从我们上三楼以后，他就没有跟上来。”刘姐无奈道：“因为他不是我太阴宗门人，我也不好对他临阵脱逃的行为过多斥责。” “外人都是靠不住的，紧要关头我们只能靠自己。”盗泉子长袖一拂，一支符剑的剑柄从袖中落入他右手里。 盗泉子并起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在空无一物的剑身上一划：“月华为刃，太阴助力，金蟾剑！” 随着他的手势，无数光点符箓迅速在空气中成形，一道金灿灿剑身霎时显现出来。 冲上来的顾钒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不禁惊奇道：“咦，居然是无影剑？你这是打算转职剑魂还是阿修罗？” 眼前师徒俩仿佛没听见他的冷笑话，刘姐将手里的话筒一甩：“金蝉剑，现身！” “居然在话筒里藏一支剑，这是完全是打算在采访的过程中捅人嘛！”顾钒小声嘀咕了一句：“现在的记者怎么都这样？” 顾萌没理会父亲的吐槽，她在频道里旧事重提：“爸爸骗人，这里根本就没有厉鬼。哼，居然当着萌萌和妈妈的面撒谎，你还敢说自己不是熊爸爸？” “我是熊爸爸，你就是熊萌萌。”顾钒没好气的反驳道：“好女儿不会故意指出爸爸的错误，然后故意让爸爸难堪，而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老爹掩饰过去。” 小丫头丝毫没有退让：“我爱我爹，我更爱真理。” “萌萌，信不信亚里士多德从棺材里爬出来打你？”顾钒忍不住逗女儿：“你坑爹就坑吧，还要说这是受到哲学家的教诲？太缺德了。” 小丫头用满是骄傲的语气回复到：“谁让爸爸不给萌萌起名叫顾德萌？如果说萌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缺德，那也是爸爸犯下的错。” 看见顾钒再度现身，然后又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盗泉子对他已经没有了好脸色：“太阴宗处理妖物，外人切勿擅自靠近。” 说罢，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天台上冲去。 “他们是太阴宗的人？”顾绛霜在通讯频道里惊呼起来：“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门派存在，那么说洛云峰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又有洛云峰的事情？”顾钒酸溜溜道：“在你老公的直播间里，不准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快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女儿唯恐天下不乱的怪叫起来：“喔嚯，爸爸吃醋了。嗯——不对，妈妈你闻闻看，这根本不是醋。这分明是王水嘛。酸性太强了，你说它是异型的血液，萌萌也信。” “妈妈那么喜欢萌萌，你就别火上浇油了。”顾绛霜略带窘迫的解释道：“当年洛云峰在我养父面前说过，说他出身于太阴宗。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太阴宗这些人应该知道姐夫一家的下落。” “我的亲生父亲找我姐找了很多年，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说到底，女人还是想把靳建国找出洛云峰一家失踪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萌萌也很想见一见大表姐瑶瑶，霍霍霍霍——”小丫头爆发一阵怪笑，“萌萌跟大表姐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顾钒断然否定道：“孩子她妈的要求可以办到，萌萌的要求绝对不行！我在网上看过瑶瑶的视频记录，每一个都看过。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她简直就是个吃货加坑爹狂。” “要是让你见到她，半个小时不用你就会被她带坏的。听爸爸的话，瑶瑶是个坏孩子，萌萌千万不能跟她来往。” 这话刚说完，顾钒心中猛然掠过一阵不安：刚才那是什么感觉？ 他感觉到没理由的一阵恶寒，就好像自己被来自洪荒的巨兽给盯上了一样。 --- 冲到天台之上，盗泉子又突然放缓脚步。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天台上打伞的和服女人：“你是扶桑雨女？” “我的丈夫，就是牺牲在那个地方。”女人背对着太阴宗师徒望向一中附小的操场，她说着一口生硬的国语：“只有站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挂念。” “师尊，雨女是什么妖怪？”刘姐压低声音问到。 “失去丈夫的痴心女人，在死去之后产生的怨念集合体。”盗泉子沉声给女徒弟解释到：“按照阴符鬼鉴的说法，扶桑雨女伤人能力较低。而且她基本还保存着人类的灵智，只要好好沟通，她们是可以说通的。” 盗泉子的解释还没说完，雨女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不，你错了！” 只见她满面狰狞、国语生硬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过去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有人要我告诉你们，游戏难度立时增加！直接开刷精英副本。这是七海女皇的伤心！” 这段话说得没头没脑，太阴宗师徒完全是一头雾水。 “啊——” 蓦地传来一声惨呼，扶桑雨女的身体突然炸裂，从她的身体里分裂出四五只手持军刀的人形怪物。 “该死杂种！”盗泉子一见之下，顿时变了脸色：“我就知道，土御门家族的阴阳师都没安好心，居然用雨女孕养厉鬼阴兵。” “这些妖物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赶紧下楼通知外面。”盗泉子正欲后退，不料顾钒从后面探出头来：“这么快就解决了？道长好手段！” “快退回去，上面有阴兵厉鬼！”盗泉子连声大喝：“赶紧让路，老子还不想死。” 厉鬼？哪里来的厉鬼？ 顾钒有些莫名其妙：从他先期放出的侦察银蝶、配合混沌算法给出的综合分析来看，这栋小楼里分明只有一个无害的、很好对付的雨女才对。 至于他先前说的厉鬼，那只是用来跟妻女转移话题的随口胡说。 待顾钒看清天台上那几只阴气森森、血气环绕的厉鬼阴兵。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眉飞色舞道：“我靠，真的有厉鬼。萌萌你看，爸爸没有说错吧！” ------------ 162 你快回来 盗泉子一脚将天台的门踢得关上，又给门上贴了几张封条。任由四只厉鬼在外边咣当咣当撞门，楼道内算是暂告安全。 不过眼下盗泉子似乎却没有了离开的意思，反而手握几张灵符盯着铁门发呆。 从时间上说，顾绛霜是顾家最早超自然力量的人。 虽然她只擅长养蛊，对东瀛的阴兵厉鬼没有任何概念，但是这不妨碍做出自认为正确判断：“大银牛赶紧回来，那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让专业的人士去收拾他！你不要瞎掺合。” 听见女人的传讯，顾钒摇摇头：“来不及了等专业人士了，如果我们选择就此撤离，不当场消灭这些怪物的话——以这栋小楼为圆心，六百米范围内的人将无一幸免。” 在另一边，刘姐也在跟盗泉子求教：“师尊，我们带的六禁封绝符能不能将厉鬼限制在楼内？等大师伯带着阴阳转轮和昊天镜的本体来解决它们？” “恐怕不可能，”盗泉子眉头紧锁语气僵硬，“这些鬼玩意的落脚点就是天台上，它们连午时三刻的太阳真火都不怕。你觉得它会怕我们的六禁封绝？” “我们一走，它们立刻会对附近的居民造成伤害。”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看“自言自语”的顾钒：“没想到你的眼光还不错，这么快就判断出情势。不知你有何退敌灭魔的良策？” 顾钒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他不顾盗泉子一脸便秘的表情，慷慨激昂道：“计策就一条，让我出去揍它个桃花朵朵开。绝不能让这几个傻逼影响到我女儿明天上学。” 瞧他说得轻描淡写的模样，盗泉子真想收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爸爸强无敌！”顾萌在直播间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刷着666，“萌萌就知道，关键时候爸爸最可靠。” “萌萌你听话一点，那些厉鬼很危险的。不想爸爸受伤，就跟妈妈一起劝爸爸回来。”女人赶紧捂住了小丫头的嘴巴：“听妈妈的话，明天就增加你的零花钱。” 不知娘俩在那边达成了什么协议，小丫头说话的时候，背景里居然响起了音乐： “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爸爸，萌萌觉得妈妈说得很对。”顾萌清脆而充满童趣的声音响起，“哪怕妈妈不给萌萌零花钱，萌萌也不希望爸爸去冒险。妈妈，你看萌萌这样说可以嘛？” 女人在那边不知道教唆了女儿一些什么，隔了好半天才听见小丫头继续道：“可是萌萌觉得这几个小毛贼很弱，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对手。爸爸一拳一个就能解决。” “哈哈哈哈，”顾钒顿时豪气干云道：“不过是几个阴鬼而已，有啥可怕的。道长把门打开，让我会会这些百岁老鬼。” 既然女儿都说他能一拳一个，今天要是不满足她的好奇心，岂不是坠了最强父亲的名头？ “四个怪物，四拳搞定。”顾钒大喝一声，抬起拳头就往铁门上砸去。 “轰隆——”随着一声爆响，天台的铁门夹杂着数不清的红砖水泥碎片，向着一中附小的足球操场上飞去。操场受到大雨影响，此时倒没有人在此地逗留。 铁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朝球门飞来。只见它扑通一下应声入网，将球门砸成一堆麻花状的废铁。 悬浮在天空中的小型无人机将画面传回城堡，惹来了顾绛霜的阵阵惊呼：“大银牛，你的力量怎么会那么强大？简直不可思议。” “果然不愧是爸爸，绝对强无敌。”小丫头似乎也没有想到老爹一拳有这么狠，“萌萌现在总算知道了，爸爸之所以从来不体罚萌萌。不是因为爸爸脾气好，而是因为萌萌的小身板经不起爸爸三拳两脚。” 丫头，你确定这是事情的真相？ 眼下容不得顾钒多做解释，因为四只厉鬼已经朝他恶狠狠扑过来。 “找死！”他扬起拳头迎上去，一记重拳打得阴兵身形趔趄之后，顺手就是一顿疾风连击。 他在进化之路养成的攻击习惯，就是利用武僧无与伦比的攻速，趁敌人没有回过神之前就将对方乱拳打死。 厉鬼不是实体生物，按理说物理攻击对它们的伤害有限。 可顾钒的每打一拳出去，就有一个厉鬼被打得粉碎——它们完全不能抵御顾钒的攻击。 “这不可能。”看见厉鬼被打得个个粉碎，盗泉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说物理攻击不能彻底杀掉厉鬼？ 剧本好像不对啊？他满心疑惑的想着。 依照盗泉子的想法，今天他们应该难以生离此地。最好的结局也是盗泉子透支所有的生命力量，然后将三只厉鬼强行封印。 为此盗泉子刚才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甚至准备了足够多的回忆。 在这些回忆里，包括他从小到大的许多记忆碎片。比方说他历尽千辛万苦从一个小山村里跑出来上大学，然后在大学里递交了入党申请。 在成为党员的那一天，大学里的党支部书记找到他：“组织上打算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那年还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他，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没有问题，谢谢组织上的信任。” “这项任务极为艰难，它甚至会颠覆你的一部分世界观。希望你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党支部书记面色凝重道：“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以党性担保，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盗泉子成为了太阴宗里的首位带着党员身份入门的弟子。 在宗门里，他时时刻刻牢记自己的党员身份，分分秒秒都在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说来也奇怪，虽然他的年龄是入门弟子中最大的，但是在那个年代，他的修炼进度也是弟子中最快的。 鉴于他的进度十分之快，太阴宗索性又招了好几批年轻的党员，把太阴宗的党支部彻底建立起来。 为了今天的拼死一战，盗泉子在心里把连最后一次的党费都计划好了——假如封印了四只厉鬼之后他还有气的话，就用微信把党费给宗门内的党支部书记发过去。 眼瞅着好好的为国捐躯的烈士剧本，怎么一下就给人搅合了？ 想到这，他又看着天台上的顾钒陷入沉思：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163 谁搞的恶作剧？ “我才出了三拳，怎么就都躺下了？莫非有一拳还打死了两只？”顾钒有些不满道：“拿出一点厉鬼的架势来啊，别装死，我们再好好打上一场。” 我女儿还在看直播呢，这些做厉鬼的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大银牛，这就是你真正实力？”女人的语气多了七分温柔三分狂热，“龙皇武卷练的后面，是不是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应该没问题。”顾钒信心满满的回答到。 不等他说完，盗泉子突然大吼着打断到：“不好，还有一只领头的阴鬼王活着，它朝着一中附小的教学楼去了。” “师尊，虽说现在一中附小已经下课，教学楼里已经没人。”闻言刘姐紧张道：“但是校园里巡视的保安，还是有不少的，我们必须阻止它。” “找鬼抓鬼的事情，果然该让专业人士来做。”顾钒转头瞄向远处雨雾中的教学楼，确实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飘摇着往教学楼飞去。 它的速度很慢、身形极为黯淡，像极了雨幕中常见的蒸腾水雾。 若不是盗泉子的提点，顾钒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貌似我最近过得太轻松，已经忘记了战斗之前和战斗之后的行为守则。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果然没错！”他平举右手对准厉鬼王的背影，食指微伸摆出了一个让盗泉子看不懂的架势。 “想跑？门都没有啊。先送你一份超级大礼，紫霄神雷。” “轰隆——” 一道紫色电光从天而降，先是打在待拆的鬼屋楼顶。 然后紫电横向越过宽阔的足球场，射中教学主楼的避雷针，紧接着它又掉头击中了教学楼东侧的避雷针。 之后这条紫电蜿蜒前行，由东侧的避雷针射向教学楼前方的空气，在空气中爆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炸裂了，霎时就迸出无数拳头大小的火球，变成漫天火雨往下落。 不少火球掉进教室里，顿时烧得浓烟滚滚。 “嘟————”教学楼内的火警警报很负责的响起，提示人们这里需要救援。 阴鬼王，灭！ “我日你妈！谁他妈拿老子开玩笑？这是什么狗屁恶作剧？”成功处理完所有危机的顾钒，此刻正站在屋顶上一手指天破口大骂：“都没长眼睛是吧？没看见老子在除魔卫道？” “要不是老子练过，没等把阴鬼王打死，老子就先死了！” “道友息怒，这绝不是有人跟你捣鬼。”能使用超自然能力的人，不管是巫术还是道术，都称呼为道友总不会错。盗泉子赶紧过来好言劝阻道，“你大概不知道，现在的修者已经很少有人敢在城市里用唤雷道法。” 顾钒放下手，斜着眼睛看他：“这是为何？” “还不是城里的避雷针给闹的。”盗泉子叹了口气，“因为城里高楼林立，避雷针处处都是。在城里用唤雷道法，失灵和失准是常有的事情。你的雷不也在两根避雷针上打转吗？” 落雷失准？ 那是在你们身上才会发生的问题。顾钒狠狠的想着：有混沌算法帮忙，我的九霄神雷绝不会打偏。 刚刚肯定是有人找我的麻烦，引导神雷往我的脑门上丢。 别让我知道这人是谁，给老子抓到人了，非结结实实揍一顿不可。 “今日之事多谢道友仗义援手，他日有用得着太阴宗的地方，道友尽管开口。”望着顾钒阴晴不定的脸色，盗泉子决定赶紧把人送走，“既然厉鬼都已经除掉，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顾钒决定接受盗泉子的好意：“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知道长还有什么要收尾的？”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盗泉子苦笑一下，他望着燃起熊熊大火的教学楼：“比方说那栋楼，我现在由衷的希望那里无人受伤，另外校长最好买了保险。” 顾钒也将目光投向一中附小东面的教学楼，他呵呵笑道：“道长不必担心，如果教学楼里还有人，我也不敢用贸然动用九霄神雷。” 眼前的火势越发大起来，看样子一中附小的一到三年级至少得停课半个月。 先等一下，萌萌不就在读一年级吗？ “萌萌，你仔细看一下画面，着火的班级有没有你们班？”顾钒赶紧跟女儿求证，刚才的落雷影响了他的数据库，要三分钟后才能恢复正常。 “爸爸天天送萌萌上学，这种问题也要问萌萌？”小丫头脆生生的嗓音响起，同时在顾钒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小圆圈：“看见没有？这间烧得最厉害的屋子，就是萌萌班的教室。” 顾钒跑来插手除鬼的任务，本意是想彻底解决问题，让它不要影响到女儿上课。 他万万没想到，命运女神在这里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厉鬼是被他消灭了没错，但女儿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课。 那什么，男人嘛，犯点小错再所难免。 反正我家女儿是天才，她去不去上课，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突然想起来，出门的时候灶上还炖着汤呢。”顾钒哈哈一笑，他冲盗泉子抱拳拱手：“道长，告辞了。将来有时间一起约出来喝茶啊。” “道友慢走，”盗泉子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不知那位会炼筑基丹的大师，何时才能帮我引荐一下？”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顾钒认识炼丹大师，就冲顾钒随手召来九霄雷光的本事，他绝对是修真圈内游戏风尘的老前辈。 “大师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样吧，你给我留个地址。”顾钒随口表示：“等大师做好新一锅的煮鸡蛋，我就替她给你寄几个过去，十个够不够？” 顾钒心里很清楚，让人帮忙背锅，总得给别人点好处不是？何况盗泉子还是有公职在身的修真者，他的背景关系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够了，够了。”盗泉子大喜过望，“多谢道友援手之恩。” --- 晚上八点，顾家城堡内。 顾绛霜接到何妍打来的电话，何老师在电话里很抱歉的通知他们：由于突发大火烧毁教室，重新修复需要至少七到十五天时间。 在教室修复期间，学校打算先给一到三年级的同学放假两周。对于有条件的家庭，暂时采取网络在线授课的形式，让同学们在家上课。 “没有问题，麻烦老师费心了。”顾绛霜连连感谢老师的关心，这才挂上电话。 小丫头依偎在母亲身边，哼着自编的歌，一点没有不能去学校的遗憾表情：“太阳当空照，妈妈对我笑。蓝蜂说早早早，你为什么不背上书包？” “爸爸烧学校，萌萌不知道。轰隆隆打雷了，萌萌只好在家玩电脑。” ------------ 164 我，萌萌，打钱 顾钒很郁闷：我就犯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错，居然被女儿编成歌来取笑。老爹的尊严呢？你们谁把它丢在地上当抹布，用了不记得捡起来？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同时解决女儿对自己的编排，顾钒决定启动转移注意力的计划：“萌萌啊，何老师说你天赋不错，就是有时候说话太伤人了。你仔细想想，老师说得对吗？” “没有呀，萌萌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的好孩子。”小丫头眨眨眼睛，语气显得十分无辜：“妈妈，妈妈，何老师冤枉萌萌，你不要让她评上感动田隐的十佳教师好不好？” “可是我听老师说，前几天你刚刚把一个男同学说哭了。”顾绛霜也加入讨论，她好奇的望着女儿：“何老师说你当时说话很伤人呢。” “你说的是大胖子杨铸啊？”顾萌恍然大悟：“没错，前几天萌萌是把他说哭了，但萌萌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他会哭只能怪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萌萌只是跟他阐述了一下天才和凡人的不同，他能进入一中附小，是因为他的资质只够进一中附小。而萌萌进这个学校，仅仅是因为一中附小是省内最好的学校，本省再找不到更好学校而已。” “丫头，要是没爸爸妈妈拦着你，你这是要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啊！你是打算起个艺名叫一方卖萌？”顾钒强忍笑道：“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过两天你要参加一中校庆的文艺汇演，上台表演的节目你准备好没有？” “萌萌已经选好了一首歌，还是一首外国歌，现在还不能透露给爸爸知晓。”说到节目准备，小丫头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开始得意洋洋的卖起关子。 顾钒就喜欢女儿现在的表情，一看顾萌骄傲得像白天鹅一样的架势；他就知道女儿已经准备好接受大家的掌声和赞扬了。 只不过女儿暂时还没有抖包袱的想法，顾钒因此也不知道顾萌口中的外国歌是哪一首。 蓦地，顾钒警觉起来：“萌萌，你说的歌曲不是德语吧？老爹跟你做一个临时规定，不许你在台上恶搞乱唱，尤其是那什么，一般傻逼，都穿得酷酷滴。这首歌绝对不能有。” 小丫头的心思转得比火车还快，眼珠一转就能冒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在一堆国内外观众面前唱小鳄鱼之歌，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真糟糕，居然被爸爸发现了？”小丫头有些失望的咂咂嘴：“假如底下反响热烈，萌萌本来想在返场的时候唱这首歌的。” 你们看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顾钒暗自庆幸自己摸准了女儿的心思：“萌萌，咱们别玩恶作剧行不行？换一个好的、有技术含量的表演。” “这有何难？”小丫头昂首挺胸，小脸上写满了神气：“萌萌可以来一段返场天鹅湖舞蹈，让爸爸拉二胡给萌萌伴奏。” “二胡伴奏跳天鹅湖？”顾钒用混沌算法推演了一下场景，他脸色古怪道：“换一个，这都什么玩意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嗯~~~~”顾萌苦思冥想了一会，她语气不确定道：“萌萌可以跟爸爸来个rap表演吗？” 女儿要跟我表演说唱？ 听起来像是小丫头临时给自己挖的一个坑，顾钒神色警惕道：“内容是什么？” “内容很简单的，爸爸演王家兄弟，跟萌萌进行说唱斗歌。”顾萌拖着父亲的双手，轻轻的左右摇动着：“爸爸在成为爸爸以前，不是曾经当过特工吗？一人分饰两角应该不成问题吧？” 顾钒还没开口，顾绛霜已经抢答道：“岂止是不成问题，你是没有见过，你爸的女装扮相那才是一绝呢。当初在非洲瓦坎达矿山的时候——” “不许提我的黑历史。”顾钒伸手去捂住女人的嘴巴：“女儿在给我挖坑的时候，你就别瞎参和。萌萌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顾绛霜拉下男人的手，她美目流转道：“我怎么没有听出萌萌哪里不怀好意？” “对啊，对啊。”小丫头连声附和母亲的声讨：“爸爸又在无端怀疑萌萌，太让人伤心了。” 顾钒一把将女儿举到身前，他平视女儿我来了的大眼睛：“萌萌，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口中说的王家兄弟，是不是一个叫王朗，另一个叫王孝杰？” 哼哼，真当老爸不上哔站？敢在这里挖坑等我？ “咦，原来爸爸已经知道了呀？”顾萌瞪大眼睛，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神情有说不出的天真烂漫：“爸爸是不是偷偷翻过萌萌的书包，偷看了萌萌的剧本？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钒沉默不语，他只是盯着女儿的双眼不做任何回应。 很快小丫头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开始在老爹头上找起东西来：“爸爸今天好像被闪电击中了，萌萌好心疼呢。咦，怎么没有看见伤在哪里呢？是不是等将来萌萌学会的天河武卷跟兵锋战意，也可以不怕雷劈？” “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好奇起来了？”女儿的关心让顾钒心里暖洋洋的，他的语气顿时柔和了很多：“有没有雷电抗性，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顾萌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啊，只有确认不怕雷劈，萌萌以后才能认真练功放心坑爹。毕竟坑爹次数太多，将来没准会遭雷劈的。” 闻言顾钒把眼一瞪：“天王老子也不能拿雷劈萌萌，他敢动手老子就敢先杀他全家！” “这才是萌萌的亲爸，”小丫头眉开眼笑搂着父亲的脖子亲了一口，回头看向母亲的方向：“妈妈也要向爸爸学习。” “你就无底线的宠女儿吧，”顾绛霜一脸无奈的看着父女俩，“将来等萌萌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爸爸，我看萌萌怎么办？你可是一天都离不开爸爸。” “萌萌可以天天给爸爸发短信。”小丫头笑嘻嘻道：“要不，语音视频也可以。” 顾钒刮刮女儿的鼻子：“希望到时候我家丫头的短信不是只有五个字——我，萌萌，打钱！语音视频永远只有一句话，老爸，你打的钱怎么还没到账啊？” “才不是这样！”顾萌大声抗议道：“萌萌将来会选修爆破专业成为爆破专家，肯定天天给老爸打电话——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萌萌今天又把一栋教学楼炸上天了。” ------------ 165 能接受姐弟恋吗？ 面对以炸学校为荣的女儿，顾钒不禁陷入沉思：将来我到底该不该送她去上大学？为了让女儿不至于行差踏错，或者我该教她一点别的东西？ 一念至此，顾钒很认真的对女儿道:“萌萌你听好了，从明天起，爸爸教你天河武卷上半卷的轻功。只要学会轻功，将来你闯祸了之后，能跑得快一点。只要不被现场抓到，那就有足够的扯皮空间。” “大银牛，你教萌萌学点好行吗？”顾绛霜以手扶额，她唉声叹气道：“被你这么一闹，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女儿了。” “这不简单吗？”小丫头冲母亲笑得贼兮兮的：“你直接对爸爸说，亲爱的人家也要学轻功嘛！” “注意一下你们的歪楼程度，我们今天谈论的话题是萌萌的表演。”顾钒实在看不下去了，十分生硬的将话题拖回原来的位置。 顾绛霜气恼道：“听过你们俩的讨论之后，我突然觉得那个事情根本不重要。” “既然如此，”顾钒立刻开口道：“萌萌二十八号的表演，就由你带她去参加。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雪花乱斗大冒险要在二十八号开始公测。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能没有我坐镇。” “要是爸爸敢不来看萌萌的表演，”小丫头气鼓鼓道：“萌萌现在就去把服务器炸了。赚钱哪有萌萌重要？” 呦呵，丫头现在脾气越来越大，居然敢胁迫老爹？ 但是不得不说，女儿说得很有道理，赚钱确实不如女儿重要。 当然了，该教育女儿的时候，就得狠下心来教育。顾钒顿时沉下脸来：“萌萌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萌萌说赚钱不重要，反正有妈妈转的股份，萌萌已经一辈子吃喝不愁了。爸爸何必要那么辛苦的做事？”小丫头立刻更正了自己的观点，将暴力不合作的行为悄悄抹去。 顾钒耐心跟女儿解释着：“因为我的爸爸妈妈，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他们没有股份转给我。所以我就得踏踏实实做事。” “不得不说，尽管爸爸投胎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爸爸挑选老婆的眼光还是很有水准的。”说到这里，小丫头冲自己竖起大拇指：“嗯，萌萌投胎的技术堪称中华一绝。” “陪萌萌参加文艺汇演，萌萌可以破例教爸爸怎么投胎。” --- 九月二十八日，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田隐一中的校庆盛会如期在校内举行。 田隐一中之内到处张灯结彩，学生们在足球和篮球操场上摆出长长的摊位，各种对外开放的文化娱乐活动比比皆是。 自从田隐一中的学生八年前在天宁岛上大获全胜后，这里就迎来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外籍华裔交换生。自然也就包括了来自东瀛的华裔学生。 因此对于校庆盛会借用日系高中的春日祭模式，顾钒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他抱着身穿哥特公主服的小丫头，走在熙熙攘攘的校园大道上。借助爸爸的身高优势，顾萌终于不再是只能看见大人的手和腿，也能看看校园开放日有哪些特色活动。 “爸爸，为什么一中的活动以美食居多？”小丫头从父亲怀里直起身体，她满眼好奇的四下张望着：“萌萌至少看见六个蛋炒饭的摊子。不是说田隐一中的学生，是全省素质最好的学生，将来毕业后会占领清华北大很多席位。” “可萌萌怎么觉得，他们这是打算毕业后就占领田隐美食一条街呢？” 顾钒笑着解释道：“不许胡说，你没看见蛋炒饭的摊位前在放视频吗？据说一中的老师里面人才辈出，当年有个体育老师的蛋炒饭做得特别好，把国家特级大厨都比下去了。” “同学开蛋炒饭的摊子，是在向那个老师致敬。同时也是暗喻自身将会全面发展，哪怕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也要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他正给女儿解释着道听途说来的一中往事，不料一群年纪相仿年轻人将他团团围住。 围住顾钒的人有男有女，个个都是衣着光鲜神采飞扬，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热切和期盼。 顾钒面带疑惑神色：“你们这是要唱哪一出啊？我们认识吗？” “哈哈哈哈，洛老师好，好久不见了。”眼前的年轻人爆发一阵哄堂大笑，“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洛老师依然风姿不减当年。” “洛老师，你的皮肤保养得好好哦。”有女生满眼羡慕道：“跟八年前比起来，你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有什么秘诀没有？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护肤品？” 边上有男人笑道：“别胡猜了，洛老师根本不需要护肤品。早在八年前我就知道洛老师是内外兼修，他必然精通养生之道。” “养生之道也是秘诀啊，”先前的女生不服气的反驳着，“难道你就不想像洛老师一样精神焕发？姐妹们，机会难得，赶紧让洛老师教我们一手。” 她的话得到一群闺蜜女伴的赞同，已经毕业的女生们呼啦一下围到顾钒身边：“洛老师教教我们吧。” “你的皮肤真好，一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秘方。”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坚决不放你走。姐妹们，把洛老师围起来。哪怕师母吃醋也要问出个所以然。” “首先呢，我真没有什么秘诀。”因为不能使用暴力，顾钒的声音已经失去了说服力：“其次我觉得你们认错人了。” 都说两个女人喧哗起来的时候，顶得上一千只鸭子。顾钒周围这十来个女生战斗力，听上去毫不逊色于一个大型养鸭场。 他的辩解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他的苍白辩解。 就在顾钒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充满童稚童真的声音响起：“爸爸的美容秘笈，只有萌萌知道。他把你们用来工作学习的时间，通通拿来睡美容觉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种难言的魔力，让周围鼓噪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你是洛老师的女儿？”众人的目光终于从顾钒身上转到小丫头身上，有人小声的嘀咕着：“为什么洛老师的两个女儿都是那么可爱？啊，好像伸手捏捏她的脸。” “洛老师，您家宝贝女儿多大了？要不我们结个亲家怎么样？您这个宝贝女儿，不会跟她姐姐一样妖孽吧？” “走开，大家正在询问青春不老的秘笈，孩子们的事情，要让他们公平竞争。小乖乖告诉姐姐，你对姐弟恋怎么看？假如将来的男朋友比你小一两岁，你能接受吗？” ------------ 166 铜锣湾里只能有一个浩南 田隐一中的校庆盛典邀请了很多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历年历届的毕业生。如今不少人已经混成了社会精英，正好回来为一中的成功做一个脚注。 明面身份是重越集团高层的顾绛霜，自然也被曾经的校方领导层所看中——虽然她没读完就“辍学”了，但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原本她是不打算参加这种活动的，只不过女儿要在众人面前表演，身为母亲哪有不现场加油的道理？ 也就家里那头大银牛，平日里没事整天变着法子逗女儿开心。真要他来给女儿加油鼓劲的时候，他溜得比谁都快，借口比谁都多。 非逼得女儿在家琢磨造反事宜，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顾萌来参加庆典。 因为顾钒十分干脆撂挑子，把手游公测的事情交给王杨自行处理，早早就带着女儿出门。 身为投资人的顾绛霜不得不替他勉励了大家几句，也算是告诉萌萌女儿文化公司的众人：虽然你们的领导很不靠谱，但是他的投资人还是很靠谱的！ 因此她来参加校庆的时间，要比父女俩晚半个小时。 “顾总今天抽空莅临，我们实感荣幸。”站在一中的校门口，已经升任副校长的陈耀阳笑着对顾绛霜道：“想当年，你可是我们一中接待的第一个海外学生呢。” 重越集团毕竟是田隐市最大企业之一，在历史上曾跟田隐一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的核心领导前来捧场，一中哪能不热情接待？ 陈耀阳为人风趣幽默，以前教过顾绛霜，而且现在又是校领导。 有他接待，也不至于怠慢顾绛霜。 “陈老师老当益壮，除了洛老师以外，当年整个学校最受欢迎的男老师应该是你。”顾绛霜微微一笑，她扭头看着人头涌动的校园：“一中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有没有兴趣见识下学弟学妹的手艺？他们胡闹的天赋，可不比你们差。”陈耀阳望着操场，满是笑容的介绍着：“为了审核他们的各种开放日计划，我们整整讨论了半个月。” “陈老师有心了，我自己逛逛就行。”顾绛霜指了指接踵摩肩的人群，她半开玩笑道：“你那么大年纪了，我可不敢让你跟着去人挤人的地方。文艺汇演是在下午两点半对吧？我会准时到的。” 说完话，女人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人潮中。她的身法是如此轻快，霎时就消失在人群中。陈耀阳别说跟上她的脚步，就连找也很难把她找出来。 走过绿树如茵的林荫小路，从校道进入操场，密集的人流瞬间稀疏了很多。 前来参观的田隐市民分成两个方向，一左一右前往篮球场展示区和足球场展示区。 顾绛霜望着左右两条路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突然听了一个声音：“哎，你听说没有？洛老师带着他的女儿回来参加校庆了。” “这是真的吗？”有人激动道：“那岂不是说我的初恋和梦中情人，洛瑶也回来了？洛瑶在哪，我要去看看。不知道八年后的洛瑶，是不是还跟八年前一样可爱。” “我勒个去，陆仁甲你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能不能矜持一点？我以洛丽塔卫队长的身份提醒你，收起你的大胆想法，洛瑶今天没来。洛老师带来了一个同样可爱的二女儿。” “废话少说，人在哪里？” “他们就在足球场的展示区，就在田隐一中功臣锅的边上。” 洛云峰回来了？ 蓦地听见这个名字，顾绛霜心里已经掀不起波澜。主要是昨天顾钒刚跟太阴宗的盗泉子联系过，而且还从对方那里获得可靠信息。 根据盗泉子的说法，太阴宗根本没有一个叫做洛云峰的弟子，他们对洛云峰一家的失踪之谜也是毫不知情。 当最后一条线索也断裂之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顾钒的推论：洛云峰是橡树联盟的幕后主使，是真正的野心家和幕后黑手。 一旦当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回到橡树联盟不为人知的隐秘基地去。 从这个角度来说，洛云峰这个身份已经被他彻底放弃了。就算他再度踏临田隐市，也不会使用洛云峰这个身份。 既然如此，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洛云峰不可能出现在一中的校庆上。那个被大家当成是洛云峰的男人，究竟又会是谁？ 一念至此，顾绛霜拔腿就往足球场的方向走去。 “队长你也来了？” 就在这时，顾绛霜突然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才发现，齐鸿方蘅带着齐梦蘅朝她快步走来。 --- “都说了萌萌才是家里的老大，萌萌没有姐姐！”足球展区内，小丫头气鼓鼓的抗议着众人的议论。 “我悟到了，这才是洛老师育儿的精髓所在——把每一个女儿都当成唯一的女儿来养。让她们感受到全心全意的父爱，而不是跟别人分享的父爱。”有人若有所思的说着。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这样一来，两个孩子岂不是会打架？” 看见大家丝毫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顾萌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有迅速的舒展开来。 她把小脑瓜凑到父亲的耳边：“爸爸被人认错了，萌萌现在很生气！爸爸可以配合萌萌做点恶作剧吗？” “萌萌想搞什么？太危险的事情不能做，无伤大雅的事情我倒是能够配合一下。”顾钒也压低声音道。 女儿提出了一个让顾钒怦然心动的建议：“比方说假冒大姨夫，败坏他的名声。” 假冒洛云峰？ 这个游戏好像很有趣，顾钒摸着下巴思考了半秒钟：不想生活在洛云峰的阴影下，老子就得先打破洛云峰创下的传说，彻底败坏他的名声。 嗯，我跟洛云峰之间没有什么国仇家恨，只是不爽顾绛霜曾经对他有过朦胧的好感。虽然这些好感最终都沉淀在顾钒身上，化成解不开的柔情蜜意。 从本质上来说，洛云峰是两人之间的媒人，顾钒是顾绛霜梦想中的洛云峰照进了现实。顾绛霜最初会爱上顾钒，也是因为他和洛云峰长得很像。 我去，简直不可饶恕！就冲这一条，这位连襟兄顾钒黑定了！ “关于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萌萌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没有？”顾钒压低声音对女儿道：“要是做得好，爸爸给你加零花钱。” “首先是给我们的行动计划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小丫头继续在爸爸耳边窃窃私语：“这次行动的代号，萌萌已经想好了，就叫——” “铜锣湾里只能有一个浩南，就是我司徒浩楠。” ------------ 167 我是洛云峰 如何才能败坏一个人的形象呢？ 是举止粗鲁、言行无状破坏力更大？还是为人轻浮、让心生厌恶效果更好？什么样的恶作剧既可以说是惊世骇俗，解释清楚之后又会变得无伤大雅？ 顾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打架斗殴使用暴力是不可能的。强抢民女——嗯，女儿还在身边，孩子她妈不知什么时候就到，这个选项也得舍弃掉。 那就只剩全面超越一途可走，他干咳一声：“大家都静一静。有件事情我要再三声明，我真的不是洛云峰，信不信由你。” “我们不信，天底下哪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众人异口同声的否定了他的解释，众人交头接耳：“洛老师越来越幽默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们这些学生都认识你。” 这是你们逼我的，不要怪我出杀招！ “真的化成灰都认识？”顾钒笑容古怪的发问，“你们对我就那么有信心？” “没错，就是这样！” 顾钒点点头：“看你们这么自信，洛某无以为报。那我只好将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告诉大家，其实我是一个女人。我的真名不叫洛云峰。其实我的真名叫洛云凤。萌萌你告诉大家，在家你是怎喊我的？” 顾萌不愧是超越小魔女的大魔王，她立刻就冲顾钒甜甜喊了声：“妈妈！” “哎——”顾钒拖长声音答应了一句：“真是妈妈的乖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围观的学生爆发哄堂大笑：“洛老师，你的笑话果然是别出心裁。” “我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洛云凤老师，你干脆再给我们上一堂生物课吧？” “对对对，你就给大家讲讲生理知识——百合之恋怎么能生出洛瑶那样的天才？” 似乎大家已经坚信我是洛云峰了？ 顾钒在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呵呵呵呵，接下来才是老子给你们下猛料的时候。都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吧，从今天起，洛云峰的一世英名将尽毁我手。 “别的话我已经不想多说，”顾钒伸手捏住自己的后脑脖颈处，只见他一用力便将整个假发套摘了下来，露出一头及腰的青丝长发。 他伸手在脸上一阵乱抹，好像是要擦去脸上的化妆品。接着顾钒又在喉部撕下一个变声器模样的东西，再开口的时候，他顿时发出柔和甜美的女声：“都说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大家相信了吧？” 男人装扮的洛云峰，看上去是个丰神俊朗潇洒异常的帅哥。 当他以女子模样现身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看上去也是风情万种、美得不似人样红颜祸水。光是看见这张脸，所有人都不再怀疑顾钒所说的真实性。 “嘶——”在场所有的学生，不论男女都倒吸一口凉气：“我没看错吧，洛老师居然是个女人？这，这，怎么可能呢？” “没道理啊，洛老师怎么可能是女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女扮男装没被发现的。” “好羡慕洛老师的皮肤，”有女生低声感慨道：“她不化妆比化妆还好看。不化妆的时候的柔媚，我见犹怜。” 就连顾萌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父亲，她用只有顾钒才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天哪，原来爸爸长得比妈妈还漂亮。等萌萌长大以后，也要跟爸爸一样漂亮。” “我不信，你一定不是洛老师。”终于有人清醒过来：“你是谁请来假扮洛老师的骗子？” 女相顾钒的脸上露出叹息的表情：“刚才我说自己不是洛云峰，你们都不信。现在我说自己是洛云峰，结果还是有人不信。你们啊，简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柔和的女声配上不容置疑的语气，有种莫名的亲和力。 “洛云凤”的声音方圆十米内的变得异常宁静，大家只听得她继续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大家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击败墨兰中学的挑衅吗？” “蛋炒饭！”听见这个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喊出来。 “没错，就是蛋炒饭”顾钒望向足球场中央的展示台，那里摆着一个多功能移动厨艺台。当年就是在这个灶台上，洛云峰用一手漂亮的颠锅炒饭技巧征服全校师生，并让墨兰中学低头认输。 那口洛云峰用过的大锅，也被田隐一中称为功臣锅，今日一并摆在灶台上接受众人的围观。 而今天，来自墨兰中学的顾钒也要在这个灶台上一雪前耻，将八年前洛云峰送给墨兰中学的耻辱还回去。顺便还要将洛云峰辛苦建立的传说，全部变成毫无底限的笑话。 事实上顾钒这么做并不全是闲着无聊，或者专程为母校墨兰出气，他还有更重要目的。 如果洛云峰还在地球上，在得知今天的事情后，他一定会来找顾钒的麻烦——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如果可以的话，顾钒也想将洛云峰从他的窝里钓出来。 只有抓住洛云峰，他才能帮顾绛霜化解与亲生父亲靳建国之间的隔阂。 “还是那句老话，事实胜于雄辩。趁着今天是一中校庆，我再为大家炒一锅蛋炒饭怎么样？”顾钒将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同学们，帮老师准备好材料、调试好灶台。我来给大家露一手。” 这个提议惹来了众人的大声欢呼：“洛老师万岁！” “太棒了，我早就想再吃一次洛老师炒的蛋炒饭。”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收材料啊！” 抱着向洛云峰致敬的意思，足球场的展示区里有好几家蛋炒饭的摊位，因此需要的材料收集起来并不难。除去最基本的鸡蛋、米饭和葱花以外，学弟学妹们还送来了虾仁瑶柱等调味海鲜。 难得见到被致敬的传奇人物现场表演，大家的兴致都高得不得了。蜂拥而至的人群，将展示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在人群的最外层，齐鸿看看脸色铁青的顾绛霜，他小心翼翼问到：“队长，顾哥今天的举动，不是出自你的授意吧？” 顾绛霜没好气道：“他们父女俩的计划，从来都是瞒着我这个当妈的。你觉得我会预先知道吗？” 说到这，女人脸上突然浮现古怪的笑容：“哼哼，既然他那么喜欢扮女人。回去我就让他穿上我的衣服，让他一次扮个够！” ------------ 168 我是谁 “队长，你还是去劝劝顾钒吧。”方蘅不无忧虑道：“他这样败坏洛老师的名声，田隐一中会有意见的。” 齐鸿从旁分析道：“蘅蘅你把情势想得太简单了。别说队长，现在谁劝不动顾钒，他就是冲着队长的初恋来的。咱们设身处地的想想看，如果你是顾钒，队长现在跑来劝你。你会就此罢手吗？” “换做是我，没准我会借机把那口大锅都砸了。” 看着顾钒大模大样的走上展示台，齐鸿不禁哑然失笑：“话说回来，洛老师当年的绝技可不好模仿。连锅带饭有好几十斤重，想要一只手把它颠起来，没有几年的锤炼是做不到的。” “那岂不是说，今天非砸锅不可？”方蘅忧心忡忡道。 “那倒未必，”顾绛霜沉声道：“顾钒想彻底败坏洛云峰的声誉，就要先证明他就是洛云峰才行。如果连一口锅的颠不起来，他怎么证明自己是洛云凤？” “想给洛老师泼脏水，首先得证明他有超越洛老师的能力才行。” 说到这里，女人心中柔柔一叹：这大概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向我证明他比洛云峰更加强大、更加可靠。这个大银牛，跟女儿待久了也变得越来越孩子气。 不管怎么说，顾绛霜没出面制止的想法，她也很好奇顾钒接下来怎么收场。 --- 在人群中间，所有人都在等待顾钒露一手。 此刻“洛云凤”已经凝神静气摆出了架势：不就是一锅蛋炒饭吗？这有何难？ 得益于网络搜索的功劳，顾钒能找到当年洛云峰炒菜时的完整视频，看清他炒菜的每一个动作。 将这些动作完全还原，然后通过混沌算法的分析计算，顾钒建立了一个最为精密的数学模型。采纳这个数学模型的建议，顾钒自信能完美再现洛云峰的炒饭神技。 更不要说今天的食材远比八年前丰富，将这些变数代入方程中，他自信能打破洛云峰创造的神话。 “都睁大眼睛看好了，今天的我远比八年前更加强大，呵——” 伴随长声一喝，顾钒点火、倒油入锅的动作一气呵成。 在热油的过程中，顾钒又一口气敲了几十个鸡蛋在碗里，不停的搅拌起来。这边油刚热好，那边搅好的蛋液已经入锅。 冰凉的蛋液碰上滚烫的热油，立刻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借助这种剧烈的反应速度，一股鸡蛋的香气在整个操场间弥漫开来。 眼看鸡蛋太多，而油温下降速度太快。 顾钒也采取了热油引火入锅，利用上下将同时加热，加速鸡蛋成熟的方式。 锅铲在他手里比侠客手中宝剑更加灵活，不论是挑调味品还是放虾仁瑶柱，他基本上都是一铲准。 “我没有看错吧？”原本还打算看笑话的齐鸿，突然惊呼起来：“顾哥的一举一动，还真有洛老师当年的风范。他暗地里下过多少工夫研究洛老师啊？” “队长，你和顾哥平常在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 顾绛霜只当没有听见齐鸿的吐槽，依旧盯着台上顾钒的举动：“这些都是枝端末节的东西，用不了几天就能学会。我更想知道是他到底能不能颠锅？会不会甩自己一头的鸡蛋花？” 眼看鸡蛋花成色差不多了，顾钒将边上一整锅的饭都扣进热油锅里。 只见他面不改色的握住滚烫的握把，轻轻巧巧一抖，就将整锅米饭连着金黄的蛋花抖上半空中。米饭和蛋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又准确无误的落回锅里。 看见顾钒使出这手绝活，整个展区都沸腾起来：“我去，真的是超大锅的颠锅技巧。” “没错，他就是洛老师。只有洛老师才能做得这么完美。” “好激动啊，没想到时隔八年后，我又能吃到当年的美味蛋炒饭。” 不光其他人在惊讶，齐鸿夫妇俩也惊得合不拢嘴：“队长，他该不会真是洛老师吧？莫非传言是真的，你把洛老师弄成失忆，然后把他从你姐姐那里抢过来了？” “我要是敢这么做，你觉得上峰会让我当天谴队长吗？”顾绛霜嘴角微微上扬，“干出这种破坏军婚的事情，难道不该把我直接送上军事法庭？” “这倒也是，”齐鸿认可顾绛霜的说法，他望着台上一头青丝的“洛云凤”：“老公长得这么漂亮，队长在家里会不会有压力啊？比方说，我看见顾哥现在的样子，就觉得队长是蕾丝百合。蘅蘅，你要离队长远一些。” 【蛋炒饭成熟度85%，继续进行颠锅，需要更改的力度数据已写入。】 …… 【蛋炒饭成熟度90%，注意减小火力。调味品扩散程度正常，出锅倒计时启动。】 一条条的提示在顾钒眼前闪过，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全部的数据，力求做到完美无缺。 很快，炒得黄灿灿香喷喷的蛋炒饭出锅了。 在同学们为他准备的展示台上，顾钒极为精准的给每个盘子分饭。一铲就是一份，绝对不多也绝对不少。 那些懂门道的毕业学长，已经不声不响的围上来占据好了位置，将自己的师弟师妹们通通拨到一边。顾钒每铲一份，就有人立刻端走那一份。 一大锅的蛋炒饭看起来虽然多，但是经不住这些人的疯抢。等到顾钒放下锅铲的时候，整个操场都弥漫着诱人的蛋炒饭香气。 到处都是分食蛋炒饭的学生和家长。 “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蛋炒饭。” “果然是传说中除了生孩子以外、其他什么都会了好老师。这厨艺绝了。” “你说错了，洛老师是女人，谁说她不会生孩子的？” “知情人看见了，会知道这是田隐一中的校庆。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当这里是新东方的校庆呢！喂喂，别那么吝啬，再让我尝一口行吗？” “不行，反正洛老师在这，等会求她炒第二锅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洛老师哪去了？她刚刚不是还站在那里吗？” 就在众人从争抢蛋炒饭的混乱中清醒之时，他们赫然发现敬爱的洛老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足球场的出口处，已经变回原样的顾钒正抱着女儿离开此地。 “没想到关键时候爸爸还得要萌萌帮忙。”小丫头一手搂着父亲的脖子，一手里挥舞着速记原典对父亲炫耀到：“爸爸你看，魔术师萌萌释放的追迹封锁，是不是很有效果？现在大家都找不到爸爸了。” 小丫头正得意洋洋的说着，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不寻常的气息，随即做了补充说明：“当然，妈妈是个例外。不管萌萌怎么躲藏，她都能找到萌萌的踪迹。” ------------ 169 枪击活人 为了防止在对外展示期间出意外，教学楼天台的门都是紧锁着。 从理论上说，现在没有外人能进得去。 但这种小事难不倒顾钒，他打开门锁的动作比开自家门还熟练，一家三口轻轻松松就进了天台。 “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父女俩在搞什么鬼？”天台上没有了旁人的影响，顾绛霜语气轻松了许多：“连自家亲戚都敢下死手黑人家，大银牛你就那么想再穿一回女装？” “咱们熟归熟，你这样乱讲话我照样可以告你诽谤。”顾钒立刻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可没有为海外不明势力工作的亲戚。” “像洛云峰这种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我坚决与他划清界限。萌萌看见没有，你也要向爸爸学习。不与这种包藏祸心的、有海外关系亲戚来往。” 顾萌有些为难的看着父亲：“萌萌不能向爸爸学习，因为萌萌也有一个海外关系。萌萌不愿意、也不能断掉这个关系。” “咦？丫头，你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海外亲属？”顾钒惊讶道：“这么可能？那个亲戚是谁？” “爸爸真笨，萌萌说的海外亲属就是爸爸呀。”小丫头细声细气解释道：“爸爸不是在黑暗圣堂做过事？妈妈说黑暗圣堂里大半都是坏家伙，没有几个主元素是好人。” “我是根正苗红的鲸海市人，”顾钒赶紧纠正女儿的错误认知：“你妈妈才有一大堆的海外亲戚关系。萌萌不能厚此薄彼。” “呵呵，大银牛这是要让萌萌孤立我喽？这笔账我先记下，回家再收拾你。”顾绛霜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少给我转移话题，赶紧跟我说正事！” “你为什么要败坏洛云峰的名声？现在楼底下都传遍了，大家都说洛云峰其实是个女人。若是消息传到我爸耳朵里，你就等着老靳家的人打上门来吧！到时候看我帮不帮你说话。” 顾钒收起脸上的笑容，他认真道：“我只是想做一个试验，看看洛云峰是否还在关注国内的事情。假如他还在关注这里的事情，又看见自己的名声被人侮辱，你觉得他会作何反应？” “引蛇出洞？”顾绛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女人满脸歉意的对他道：“原来你是想帮我查清姐姐一家消失的真相。对不起大银牛，是我错怪你了。只是你这个计策能起效吗？” 顾钒哈哈一笑：“你家老公虽然不算智者，但是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人。根据我的估计，这个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很快就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什么样的惊喜？”顾绛霜被他的推断弄得好奇心大作：“你就那么有把握？能不能预先透露一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顾钒老老实实的回答到：“从今天早上出门开始，我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说实话，自从我力量觉醒以来，很多年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了。” 按照医生的观点，眼皮跳只是正常的肌肉神经反应，不会携带任何预兆。 但是顾钒不是普通人是液态机械人，他模拟的生理数据里也没有眼皮跳的选项。今天一大早眼皮跳的原因，是因为混沌算法无缘无故插入了一个进程进来。 这个进程看上去十分突兀，而且计算出的结果除了让眼皮跳以外，根本毫无用处。 顾钒完全不知道混沌算法为啥要给它四个加的优先级。 不过鉴于混沌算法运转的核心，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顾钒。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它每次做些出乎意料的举动，最后都能够派上用场。 因此，顾钒相信混沌算法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也就没有过多深究。 至于液态机械人的左眼皮跳，这究竟是福是祸？资料库里没有相关数据，顾钒也懒得去想。 “大银牛是大骗子。”顾绛霜明显不相信顾钒的实话，她抱起女儿道：“萌萌跟妈妈一起说，爸爸是个大骗子。” “爸爸从来都是说到做到，”顾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萌萌相信爸爸，妈妈也该学着像萌萌一样相信爸爸。信任是维系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品质。” “小丫头你才五岁，大人的事情你懂啥？”顾绛霜被女儿的模样逗乐。 顾萌兴致勃勃的分析道：“不要小瞧萌萌，我看过一千多集名侦探，而且从来不白看。根据萌萌的分析，名侦探里很多悲剧都是因为误会和不信任造成的。” “那只是小说漫画，没有实际说服力。”顾钒无奈的提醒女儿：“而且你刚才说过，信任是最重要的品质。但是家人之间还用破案的思维去做推理的话，就是把家人当嫌疑犯，本身已经失去了真正的信任基础。” “爸爸休想骗萌萌，”小丫头一脸鄙视的反驳父亲：“萌萌看过相关犯罪数据统计。有数据表明，在以往伤人致死的刑事案件中，配偶作案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大家说读书时要感谢室友不杀之恩，只是一句玩笑。感谢亲爱的没有相爱相杀，那才是扑颠不破的真理。从概率上来说，不管是谁死了，直接把他（她）配偶抓起来，都有五成碰对的机率。看看这些血淋淋的事实，爸爸还觉得信任不重要吗？” 女儿的理论和结论，顾钒不感兴趣。 但女儿能够通过数据做分析的能力，却让顾钒眉开眼笑：“对对对，咱们家终于有一个高水平的知识分子。听萌萌这么一说，爸爸觉得当年的高中都白读了。” “光听萌萌这一套理论，根本就不像是五岁孩子会说的话。真不愧是妈妈的好女儿。”顾绛霜抱着女儿喜滋滋道：“我现在越来越期待萌萌下午的表演。” 说着，她娇媚的瞟了某人一眼：“既然你们父女俩都喜欢卖关子，那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等看。仔细想想，我跟大银牛在非洲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萌萌说得还真不错，我是该谢谢孩子她爹的不杀之恩。” “一有机会就翻旧账，”顾钒无可奈何道：“要不要我站在这里让你用狙击枪打回来？你想打多少盒子弹都行，反正打不死我。” “喔嚯，咱们家还有保留剧目？”闻言顾萌立刻在母亲怀里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要不这样吧？下午萌萌就不登台表演了，改成爸爸妈妈在舞台上表演枪击活人。萌萌会为你们加油的。” ------------ 170 原貌示人 消息的传播能力比顾钒预计得快很多。 还没到下午两点，顾绛霜的已经接到了靳建国、萧白朗、萧映雪打来的电话。几人不是要求她查清这件事情的原委，就是提醒她这件事可能有诈。 顾绛霜不得不跟几个熟悉的人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因此也饱受众人的批评，尤其是先高兴后失望的靳建国，更是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大银牛都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顾绛霜千辛万苦给萧映雪解释完成后，她满脸幽怨的哀叹道：“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挨这么多人的骂。” 顾钒拍拍女人的肩膀以示支持：“亲爱的，不管别人怎说，我和萌萌始终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不要管别人的看法如何，在我和萌萌心里，你就是好妻子好妈妈。” “听你们一说，我心里好过多了——”女人刚说到一半，她猛然醒悟过来：“不对啊，这明明是大银牛你犯的错。凭什么变成好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小丫头一脸遗憾的看着顾钒：“唉，爸爸的美男计可耻的失败了，你甩锅的行为再次被妈妈揭破。” “夫妻本是一体，爸爸的锅就是妈妈的锅。”顾钒不以为意道：“再说我手里不是还抱着你？哪有多余的位置抱口锅？暂时让你妈妈帮我拎一下，算不上什么大事。” 男人的话让顾绛霜默然无语，她气呼呼的把女儿接到自己怀里：“混蛋大银牛，自己的锅自己背！再这样下去，萌萌要被你带坏了。” 顾钒若无其事道：“好嘞，一会我就跟老丈人打电话说，事情是我做出来的，就算孩子她妈看见我瞎搞却不加劝阻，主要责任也都在我身上。” “你——” 要论胡搅蛮缠的能力，几个顾绛霜都不是顾钒的对手，她气呼呼道：“每次在萌萌那里吃了亏，你就会掉过头来气我！” 闻言顾钒露出无赖的本色：“女债母偿，我觉得很合理很公平。萌萌也是这么认为的。” 女人对上顾钒，那是说也说不赢，打也打不赢。 “妈妈现在明白了没？”顾萌伸手将母亲鬓角散乱的发丝拢好：“有萌萌这种坑爹女儿、有爸爸这种不着调特没谱的丈夫，这就是妈妈的原罪啊。” 被女儿一顿自黑加吐槽，顾钒不服气的把胸脯拍得山响：“我什么时候不着调特没谱？你放眼看看整个田隐市，有比我更能干更爱家的老公没？洁身自好从不乱搞，你们啥时候见过其他孩子跑来抱着我的腿喊爸爸？” 顾萌冲父亲扮了一个鬼脸：“爸爸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现在有亲子鉴定了，谁还玩私生子当众认父那一套？就连起点最蹩脚的扑街写手，也不会写这个当噱头。”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的互相侮辱就别再玩下去了。”顾绛霜抱着女儿走在前面：“萌萌，追迹封锁的魔法还有吗？给你爸爸上一个，免得他去大礼堂的时候又闹出轰动。” “完全不需要那种东西，你们看好了，我自有妙计。”顾钒心念一动，他的模样就发生了略微的变化。 母女俩的注视下，顾钒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动。 只是把眼眉距离稍微调整了一点、眼神也稍微凶厉了一点，看上去自有一股逼人的霸气。但是整体的气质风格，与之前的模样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之前的顾钒，身上有着一股学者才有的书卷气息；不然鲸海市的李政委也不会看走眼，坚持认为他是一个有自闭症的艺术家。 现在的顾钒更倾向于进化之路的本来面目，属于银翼恶魔的那种气质，此刻展露无遗。 用这幅模样走在校园里，哪怕一千二百度的近视眼，也不会把他和洛云峰相提并论。 “老爸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舒服多了。”小丫头看着父亲的新模样，立刻眉开眼笑：“这才是萌萌想像中爸爸该有的样子。心有猛虎，轻嗅蔷薇。内心充满了温柔，但却是一脸凶相。” “爸爸就是这张脸，以后千万别换。以前的爸爸长得太斯文，萌萌都不好意思在外面闯祸了。从现在起，我看还有谁敢来向爸爸告萌萌的黑状！” “这才是我记忆中大银牛该有的模样。”顾绛霜认真注视了顾钒好一会，这才俏面含笑点头到：“不再是别人的影子，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根本不需要化妆，本来面目挺好看的。” 母女对顾钒的高度认同，让他心中洋溢着不一样的温馨情绪：“有你们相伴一生，是命运女神对我最大的眷顾。” 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商业互吹，顾绛霜的电话再度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大银牛，你先抱着萌萌。”女人把女儿交给顾钒，她没好气的白了顾钒一眼：“还是我爸的电话，我现在还要替你继续背锅。” “爸，有什么事？”顾绛霜接通电话，不知萧白朗在那边说了什么，女人脸色变得有些无奈：“我刚才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任何有关洛云峰的消息，都是我们放出去的风声。” “哪有什么不一样啊？你也知道，消息在传播过程中，会衍生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传说。这种事情在股市上不是很常见吗？何必大惊小怪？” “我不是大惊小怪，”萧白朗提高了声调，震得顾绛霜把手机放远了十公分：“我有确切消息证明，洛云峰真的出现了！百分之一百的视频证据！” 一听视频证据这几个字，顾绛霜立刻意识到顾钒做蛋炒饭的视频，已经被人传到网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顾钒刚才闯的祸，最后还是要她来收尾：“视频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连你都相信了，就说明这个视频做得很真实。” “爸，你想要辨明真伪很简单。那个视频里有几处明显的漏洞，你可以仔细找找看。能找到漏洞，就不会被它迷惑了。” 看见顾绛霜挂断电话，顾钒好奇道：“我做蛋炒饭的过程里有漏洞？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何我没有发觉？” “那只是一句骗我爸的假话。我给他找一个新的目标，省得他老是操心这件事。这么简单的诈术，你居然没有看出来？”顾绛霜娇媚的白他一眼：“萌萌不是说过吗？坑爹，是所有女儿共通的天赋。” 对于坑爹的事情，顾钒通常不发表意见。 省得刺激母女俩开发出新的坑爹技巧，也算为自己、为老丈人留下一片精神净土。 他抬头看看学校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一中的校庆文艺汇演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趁早出席吧，省得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 在田隐市的另一边，重越集团的办公室内。 萧白朗放下电话后想了想，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项安行吗？我是萧伯伯。你给我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你亲手拍的？还敢糊弄你萧伯伯？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掺和进洛云峰的事情里去了。是不是嫌去年分红拿得太多，今年想少拿一点？” 把电话那边的人骂了一通之后，萧白朗余怒未消的搁下电话。 他带上老花眼镜，再度点开了电脑上的视频：“霜丫头说这个视频里有个很大的漏洞。就让我仔细看看，那个漏洞倒底在哪里？” 几秒钟后，萧白朗猛的一拍大腿：“果然是假的！这么明显的漏洞，我刚才居然没有发觉？这个瑶瑶的年纪，根本就对不上号嘛！” ------------ 171 该来的始终会来 可以这么说，早些年田隐城有名有姓的混混，基本都被韩墨缨揍过。只要听见她的名字，没有人不低头疾走。 如果说整个田隐道上，有哪个混混不怕女暴龙韩墨缨的，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人：项安行。 项安行是田隐城北的名人，在道上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大名，项安行是唯一一个能和韩墨缨打成平手的大混混。 不过最近几年他很少出去混，毕竟一个亿万富翁的儿子，再跑去当混混有点丢份。 最重要的是，富二代的日子，比当混混头子爽多了。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当他站在田隐一中门口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些久违的忐忑：今天他是来参加田隐一中校庆的，校庆组委会也给他寄来了邀请函。 与其他考进一中的学生不同，项安行是被老爹强行塞进去的。虽然他混了张省重点的高中毕业证，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有很大的差距。 估计组委会给他发邀请函的时候，也是经过再三的考虑。主要还是考虑到不给项安行邀请函，某人会觉得不爽，然后庆典可能有被不明身份人员搅局。 “这张邀请函，大概就是主办方心中的平安符吧？”一念至此，项安行扬扬手里的大红请柬，他对身边的嫩模吹嘘道：“看见没？本少爷也是一中毕业的。” “项大少好有才华啊！”嫩模恰到好处的摆出一脸憧憬神情：“要是让我来考的话，打死我都考不上一中。我听说这个学校有很多外国校友，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你的嘴真甜。”项安行笑着捏捏嫩模的脸蛋，他语气豪迈道：“一中有外国交换生，是在我毕业两年之后的事。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不过本少爷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看看有没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佬，顺便也——”说到这，项安行的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嫩模等了好半天，始终没等到项安行的下文。 她不禁回头往项安行的方向望去，才抬眼就看见项大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 顺着项大少的眼神看过去，她看见了一个手里拿着蛤蟆布偶、孤零零的小丫头。之所以说她孤零零的，是因为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格格不入。 小丫头大概四五岁，穿着一身华丽的古装汉服，看上起精致得像一个瓷娃娃。她有着比夜空还漆黑的头发，比晨星更灿烂的眸子，大大的眼睛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丫头左手提着蛤蟆布偶，右手拿着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站在一中的大门口前东张西望。 她的注意力全在学校参观的人群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看见她的模样，嫩模不禁感慨起来：“好漂亮的小丫头，项大少认识她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不想认识她。”项安行冲她一伸手：“你带手机没有？开启摄像功能，把她的一举一动录下来。我要把视频发给一个人。” “项大少你想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做。”嫩模一边好心提醒，一边乖乖拿出手机录制视频。 “你想到哪去了？我要视频的原因，是因为她很像我一个熟人的亲戚。”项安行耐着性子解释道：“有人曾经叮嘱过我，遇到类似的信息一定要汇报。” 嫩模略带诧异：“谁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让项大少乖乖听话？” “一个比韩墨缨恐怖百倍的女人。废话少说，录好了就把手机给我。” 两人眼前的小丫头，只在门口站了一小会。 当她发现人群里没有自己想要的目标后，小丫头面露失望的神色，扭身便往田隐一中的校园内走去。 “快点跟上去，千万别让她走丢了。”项安行低声吩咐一句，随后快步跟进：“这里人多眼杂，要是让她出了什么问题。你和我都要倒霉的。” --- “你们知道吗？我今天看见洛老师了？” “真的假的？” “真的，而且今天洛老师还透露的一个惊天机密，她是女扮男装的。”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洛老师怎么可能是女人。” 进入学院的大礼堂之后，随处都能听见类似的对话响起。就在好事者大张旗鼓大肆宣扬的时候，顾钒抱着女儿面不改色的从几人中间穿过。 尽管几人说得口沫横飞，但是谁也没有把刚刚过去的人跟洛云峰联系在一起。 直到三人在预留的贵宾席上坐好，顾绛霜又和前来问候的陈耀阳寒暄了一阵。那位笑容可掬的副校长，也没有注意到顾钒和洛云峰的相似之处。 这让顾钒非常的郁闷：早知道母女俩对我模样的接受能力那么高，我何必顶着别人的影子活那么久？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从前记忆的丢失，顾钒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对长相有那么深的执念。 “萌萌紧不紧张？根据电脑随机排出的节目单，今天文艺汇演开场就是你的表演呢。”顾绛霜拿起节目单看了一阵，她高兴的跟女儿介绍： “田隐一中有个约定俗成惯例，所有的文艺汇演不做任何彩排，是好是坏全凭临场发挥。就连节目单也是随机编排的。学校的种种做法，都是要最大程度的考验学生们随机应变的能力。” 小丫头没有半点惊喜或者紧张，她只是细声细气的说到：“这些事情萌萌昨天就知道了。” “你怎么会提前知道？”顾绛霜好奇道：“节目单今天上午打出来。”说到这里，她扭头看看身边的顾钒：“大银牛，萌萌会第一个上场，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田隐一中的防火墙烂得不像话，”顾钒若无其事道：“我要不黑进去逛逛，简直对不起我的专业。反正这场戏除了萌萌的表演以外，再没有什么好看的。” “萌萌，等你表演完，爸爸带你去看雪花乱斗大冒险的公测情况好不好？据我估计，应该是全线飙红。今晚上可以开香槟庆贺了。” “好，”小丫头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是爸爸在看萌萌的表演之前，萌萌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无论什么要求，只要爸爸办得到的绝无二话。”顾钒满口答应。 “萌萌的表演还缺一个伴奏，爸爸上台给萌萌当伴奏。” 我就知道！顾钒恨恨想着：该来始终会来！ ------------ 172 非洲人之歌 很多年前，有个叫墨菲的工程师（注意，不是机械战警）曾经说过，一件坏事如果有可能发生，那么它就一定会发生，并且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你带来最大的损失。 这句话后来被称为墨菲定律，意思是那些被你忽视的小毛病，总有一天会变成大问题。 顾钒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如果不对女儿的坑爹爱好进行防备，那么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就会接踵而来。 “爸爸都没有跟你排练过，在台上的表演怎么做到合拍？”顾钒表示有些为难：“丫头，你要是演砸了，该不会把一切都赖到我身上吧？” “演砸锅这种事情还要萌萌开口？好爸爸不该主动接锅吗？”小丫头理直气壮道：“萌萌可是很认真的准备了，谁让爸爸没有排练过？” 瞧她那副不是萌萌无能，而是爸爸太懒惰的架势，顾钒就知道今天的表演绝对好不了。 趁着还有时间，他赶紧拿过女人手里的节目单：“让我看看，萌萌是不是临时变更了演出节目？我勒个去，萌萌的独唱怎么变成了双人表演？” “为什么我要给萌萌做钢琴伴奏？谁又入侵了一中系统改动了数据？” 说出这句抱怨的时候，顾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用说，肯定是红龙蓝蜂在背后搞鬼。 小丫头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坑爹是一门艺术，不是每一个女儿都叫特能坑。” 哼哼，你个满脑子坑爹诡计的小丫头，居然用钢琴来为难我？ 不要以为我除了二胡以外，就不会玩别的。这世界上就没有能难住老爹我的乐器，你就等着目瞪口呆的那一刻吧！ 跟其他的庆典一样，在各界领导洋洋洒洒几十分钟的发言后，一中的文艺汇演庆典才算正式开始。 这段空闲时间很长很长，足够让顾钒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并且抽空听取王杨的报告。那边的形式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在王杨的建议下，他又一口气开了五个新服。 到了明天这时候还要再开五个，力争一个月后把做到一百组。 他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龙皇服务器扛不住人数压力——龙皇服务器能承载的人数几乎没有上限。 只要顾钒愿意，完全可以把所有人弄到一个服务器里来，还能保证游戏的质量不下降。 但是一个服务器只能有一个世界第一，只能让一个氪金大佬感觉愉悦。这不符合商业运作的原则，分区才能有效的刺激大家的氪金热情——这是王杨给他的建议。 听到这个好消息，顾钒表示欣慰：照这样下去，今年的城堡电费、妻女和艾希娜的伙食费都有了着落。 在好消息的衬托下，主持人在台上的胡侃看上去也顺眼很多。 在台上例行感谢了一阵领导和来宾，主持人话锋一转：“在放暑假的时候，大家看过吹笛子小姑娘的演奏没有？” “看过，非常棒！”台下的学生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的口号整齐响亮得像事先商量过。 主持人也下足了力气，在台上对第一个出场的顾家父女一阵吹捧。还将前不久在网上爆红的顾萌吹笛子的视频给翻了出来，彻底引燃了场下师生们的好奇心。 “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吹竖笛的小姑娘已经成为你们的小师妹。而且今天也来到了现场，有请顾萌和她的爸爸！” “怎么又是父女搭档？”听见主持人的介绍，底下的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自从洛老师和女儿搭档演出成功后，这几年多了好些父女搭档。” “多有什么用？一对能比得上洛老师的都没有。” “我看过网上的视频，这个会拉二胡。比起洛老师的小提琴，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丫头不及瑶瑶那么逆天。她翻来覆去也就会吹几支简单的竖笛曲子而已。” “那就没意思了，又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你们看啊，她真的拿着竖笛上台了。切，她表演的变态乳牛和幼女幻奏我都听腻了。就没有一点新鲜的玩意吗？” 台下吵得沸沸扬扬，声音直接就传到了台上。 已经拿着金丝楠木竖笛站在舞台中间的顾萌，她有些委屈的回头看看身后的父亲：“爸爸，他们在说萌萌的坏话。萌萌不想吹竖笛了，我要换曲子。” “随你的便。”顾钒弯腰凑到钢琴边的话筒上：“不管你想做什么，老爸都支持你。只要不是让我发一个流星火雨的大招，把台下的人都轰飞就行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父女俩的对话引爆台下的哄堂大笑，“女儿表演不好就揍观众，这个老爹牛得可以。” 顾萌扁扁嘴，摄像机镜头中的她一副快哭的表情。 不过很快她就改变的自己的心态，语带威胁的对台下众人道：“你们还笑？萌萌真的生气了。现在萌萌要给你们唱一首非洲人之歌，祝福你们这一辈子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爸爸做的游戏今天已经公测，你们最好不要尝试下载。因为不管你们氪多少钱，萌萌都不会让你们抽到一张想要的卡。” 顾钒立刻点头表示认同：“没问题，那些笑长公主殿下的人，爸爸都记住名字了。我保证他们抽不到好卡。” “哈哈哈哈，广告都打到这里来了，你们给一中出了赞助费没？” “谁要玩你们家的破手游？不唱的话就赶紧下来。” 顾绛霜在台下双手捂脸：“我就知道，这两个活宝不会安安心心把节目演完。什么好事到了他们手里，都会变成一场闹剧。” 只是这个场景好熟啊？似乎我在什么地方曾经看到过？ 女人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她突然想起八年前，洛家父女上台表演的往事。只不过当时她坐在姐姐靳月梦身边，那时被父女俩搞怪羞得不肯见人的是靳月梦。 “这么说，这是父女俩为了我才搞出来的阵仗？”顾绛霜心中升起一种明悟，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请大家欣赏萌萌临时改变的节目，非洲人之歌《STAR SKY》。”顾萌拿起话筒，对身后钢琴边上的父亲示意可以开始了。” 顾钒微微一笑，双手轻按在琴键上，一段流畅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听见音乐前奏的时候，不少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首，我以前听过。”但是很快他们又升起新的疑惑：“这首歌怎么会是非洲人之歌？” “Here -weare，Riding the sky。” 不等大家想明白，顾萌充满童稚而又清越悠扬的嗓音已经随着音乐响起。 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音色有着超高的辨识度。就算是最不懂音乐的愚人，也会忍不住夸一句好嗓音。 “Painting the night with sun。You and I， Mirrors of light，Twin flames of fire。” “声音是不错，可是光凭我们在此地，翱翔于天际。这句歌词没有什么特别啊？” “听歌识曲上说，接下来她唱的的意思是，绘夜空以晨旭，你和我交相辉映，如两团火焰。闪亮在彼时彼地。我曾知你生名、也曾忆你音容、与你爱和魅力。过往与现在汇聚，世界激荡于内心，我们奏响的歌永不停息。” 有学生拿着手机做实时翻译，他疑惑道：“没有什么问题嘛。哪里跟非洲人挂上关系了？” “别吵，认真听她演唱。这么萌的萝莉，多少年才能碰上一个？”边上有人不耐烦的打断道：“有好听的歌还堵不住你的嘴？” 小女孩的歌声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大礼堂逐渐变得安静。 除了钢琴的伴奏和顾萌的歌声，偌大的礼堂里竟然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她的歌声里，众人仿佛看见了曾经最让自己心动、最向往的事物。 “I cannot erase the time of sleep” 沉睡时光我无法抹去 “I cannot be loved so set me free” 我不能被爱所以放我自由 “I cannot deliver your love” 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Or caress your soul so” 也无法抚慰你（的灵魂）那 “turn that page for me” 就让过往逝去 “I cannot embrace the touch that you give” 我不能接受你的拥抱 “I cannot find solace in your words” 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I cannot deliver you your love” 我不能回应你的爱意 “or caress your soul” 也不能抚慰你（的灵魂） 等到小丫头唱响高亢激昂的篇章时，周围所有的听众都倏然动容：在那一刻，过去最向往最珍惜的画面在他们眼前骤然碎裂。 无数的辛苦努力、无数的殷切希望、无数喜悦和悲伤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剩下的只是现在，那个最为真实、最独一无二的自己。 “未来不可期，过去不可留，我们只能活在当下！” “我决定了，”台下观众群中，有人突然喃喃自语：“将来我要报考华师大，毕业后就会一中来教书，正好能赶上给她当老师。” “能把萝莉控说得如此清丽脱俗，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敢问兄台大名？” “关你吊事？” “原来还是复姓啊，吊事兄你好。” --- “这是萌萌特地为我准备的歌？”不知不觉中，顾绛霜已经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了女儿的一片苦心，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在用另一种方式劝母亲：就算顾钒再怎么放下过去，但真正从洛云峰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不得不说，顾萌的歌声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在听歌的时候顾绛霜甚至出现了幻觉。 她不仅看见了记忆中洛云峰的阳光笑容、看见了渺无音讯的姐姐，更看见了五岁的洛瑶提着一个蛤蟆布偶，从她眼前蹦蹦跳跳的跑过去。 顾绛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该放下一切，认认真真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已经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告诉靳建国，她不会再插手姐姐姐夫的失踪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通通与她无关，她只想做回自己。 不再是蛊家的末代族长、不再是替母亲还债的女儿、也不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她是顾钒的妻子，顾萌的母亲。 仅此而已。 台上的歌声和钢琴声都已经停止，台下的人却似乎忘记了鼓掌。 他们直愣愣的看着顾萌放好话筒，看她喜笑颜开的转过身朝顾钒跑去。 在舞台的另一头，顾钒已经眯起眼睛张开双臂，等着女儿飞扑过来。今天的表演如此顺利，没准她还要亲老爹一口。 突然间，一个身影投进了他的怀抱：“爸爸真棒！” “那还用说吗？”顾钒顺手就把她抱起来：“这难道不是一个想而易见的事情？” “啊————————” 不等他说完，顾萌毫无理由的发出一阵尖叫，差点震得顾钒核心算法崩溃。 顾钒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循声望去：“萌萌你又想做什么？刚才老爸不是表演的好好的吗？” 看见站在身前三米处的顾萌，顾钒猛然一惊：“你怎么在站在那里。呃，不对，如果你还在那里。那我抱的人是谁？” 说到这里，顾钒赶紧往自己的怀中看去。 在顾钒怀中的人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看上去长得异常的精致漂亮。 他下意识的做了个外型数据比对：“咦，你是瑶瑶？洛云峰的女儿，不对啊，你为什么要喊我爸爸？” 怀中的小丫头抱着顾钒的脸亲了一口，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爸爸，瑶瑶终于找到你了。” ------------ 173 一团乱麻 （上） 钢琴边上的麦克风很管用，舞台上顾钒和小女孩的对话，台下观众一字不漏都听在耳朵里。 “什么？瑶瑶回来找爸爸了？” 台底下仿佛刮起了十二级的飓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巨型荧幕。 摄像机给出的特写镜头，此时在大荧幕上展现无遗。 没错，顾钒怀里抱的人正是瑶瑶！ “顾！钒！”伴随着顾绛霜怒意滔天的喊声，她身影电射而至：“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是瑶瑶。”顾钒试图放下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家伙，但是她就是搂着顾钒的脖子不肯撒手。 顾绛霜的心乱如麻，她哪里会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但是眼前的事情让她阵脚大乱：“如果她是瑶瑶，那她为什么喊你爸爸？” “报复，一定是洛云峰的报复。”顾钒的混沌算法还没有失效，他立刻推理出一个结论：“他不爽我在操场上设计耍他。所以把自家女儿派出来整我。” 男人的推论让顾绛霜找回了一点灵光：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只不过—— “如果她是洛瑶，今年至少也该十四岁了，为什么看上去只有五岁的样子？”顾绛霜死死盯着顾钒，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既然假设推论已经铺开，剩下的东西哪里能难倒顾钒？ 他立刻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你别忘记了，洛瑶是宁若凰的女儿，洛云峰是跟着靳月梦和宁若凰一起失踪的。按常理推断，八年的时间足够洛云峰跟宁若凰再生一个女儿。” “所以，她不是洛瑶，而是洛瑶的妹妹。” “爸爸说错了，”顾萌突然冒出一声大喝，紧接着音箱里传来名侦探的BGM。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整个礼堂的人都搞蒙了。 在慷慨激昂的推理音乐中，顾萌推了推鼻梁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眼镜：“还有一种可能，她就是瑶瑶大表姐。只是不过不小心吃了APTX-4869，所以变回了五岁的模样。” “喂，台下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谁带了茅台、五粮液、老白干或者二锅头？给萌萌一瓶酒，萌萌让你们看看最后的真相！” “瑶瑶不会喝酒。”顾钒怀中的小丫头拼了命的点头：“爸爸说得没错，瑶瑶的妈妈就是宁若凰。这是安叔叔告诉瑶瑶的。” “安叔叔？”顾绛霜秀眉一皱，她立刻就想起了一个人：“项安行那个混蛋也参与其中了？是他在给洛云峰打掩护？” 坐在台下看好戏的项安行欲哭无泪：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我跟洛云峰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他失心疯到什么程度，才会找我帮忙？ “我不是她说的那个安叔叔，顾大姐你别冤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项安行也不得不扯开嗓门大喊：“我不认识这个小丫头。” “对，”台上名为瑶瑶的小丫头也补充道：“他不是安叔叔，只是个怪叔叔。刚才在大门口，就是他拿着手机给瑶瑶录视频，爸爸快去打他。” 听瑶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将视线目光转向了项安行。 在他们的眼神里，项安行读出了类似的话语：萝莉控！恶心的萝莉控！恶心无耻变态的萝莉控！ 比窦娥还冤的他再也坐不住了，拉起身边的嫩模就要离席。 这边还没走成，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舞台上再起变故——大礼堂的背景墙无故碎裂，红砖和水泥碎片迸射的满台都是。 在白灰弥漫的舞台上，一个身影狼狈不堪的爬起来：“臭婆娘，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另一个咬牙切齿的女人声音响起：“今天不打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断手断脚，难消我心头之恨！” 咦，这说话的声音好熟啊。 要走的项安行也不走了，他兴致勃勃的望台上望去：“我仿佛听见了母暴龙的声音？奇怪，居然还有人受得了母暴龙的脾气，敢伸手折这枝霸王花？” 张华岳拍拍身上的尘土，顶着一头满是灰尘的头发站起来。 虽然此刻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毕竟瑕不掩瑜，还能看出帅哥原本的模样。 顾不上怒火冲天的韩墨缨，他先跟顾绛霜打了个招呼：“哟，好巧啊，队长你也在啊？” 一转头看见边上的顾钒，张华岳有些疑惑：“你是——”再一看他怀中的瑶瑶，张华岳毫不犹豫道：“你是洛云峰！自从天宁岛一别，咱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我不是洛云峰！”顾钒语气生硬的回了他一句。 毕竟是超级间谍出身，很快他就察觉舞台上的气氛不对。于是张华岳哈哈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舞台前： “今天真是凑巧，既是田隐一中的校庆。当年天宁岛上的三个老师，也重新欢聚一堂。虽然说你们的洛老师没有真正来到现场，但是我和韩老师亲临现场，难道不值得你们给点掌声吗？” “噢噢噢噢——真是当年的张老师和韩老师。”有眼尖的贵宾认出了他俩，底下立刻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当年在天宁岛一战的内幕，随着时间的流逝已逐渐被众人知晓。 虽然经历过此事的齐鸿方蘅三箴其口，但是从海外来的交换生们，把各式各样的亲历传闻都带到了田隐市。韩墨缨和张华岳虽不如洛云峰出名，但也是田隐一中的传奇人物。 “谢谢，谢谢大家。”张华岳趁着大家掌声未停韩墨缨不敢施暴之际，他一把将母暴龙拉到身边：“另外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哦——”台下怪叫和欢呼声愈发高涨。 韩墨缨压低声音道：“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不跟我讲清楚你跟那个金发外国娘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事情等会再说吧。”张华岳也压低声音道：“没看见场面上情况不对？” 说罢他又大声道：“谢谢诸位的掌声，今天的第一个节目到此结束。如果还想看后续的故事，我们下一个十年校庆再见！” 听见张华岳的救场谢幕词，顾钒心中暗暗喝彩。 他毫不犹豫的接管了礼堂的控制权，将舞台上的大幕轰然放下，将众人罩在舞台大幕之后。 原来这是一个设计好的情景喜剧？台下的吃瓜群众如梦初醒。 虽然剧情后半段完全崩坏，但是看在表演者很用心的份上，台下还是爆发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 174 一团乱麻（下） “事不宜迟，”张华岳快步走到顾绛霜面前：“队长，赶紧撤吧。等台下这群人回过神来就麻烦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绛霜现在是一头的雾水。 “在解释以前，我要先带你去见个人。”说到这，张华岳扫了顾钒一眼：“一个你们大家都认识的熟人。还有，来之前我已经跟天谴上峰汇报过。上面说这个问题跟以前的问题并作一起，由队长全权处理。” 全权处理四个大字，让顾绛霜感觉到莫名的紧张：“立刻带我去见那个关键人物。” 长相与洛瑶莫名相似的小女孩突然现身、还有她对顾钒的称呼，都让顾绛霜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似乎无形中有只大手，正在将她们一家推往某个神秘漩涡的中心。 “你快下来！”顾萌气鼓鼓看着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爸爸的怀抱自古以来就是萌萌的专座，不许外人野蛮侵占。长公主萌萌对你发出最严正的抗议。” “不行，爸爸抱了姐姐五年了，现在才抱瑶瑶一小会。他还要在抱瑶瑶五分钟。”瑶瑶赖在顾钒怀里不肯撒手。 “你喊萌萌姐姐？”小丫头立刻打起精神来，她昂首挺胸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不下来，本宫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顾绛霜装作没听见女儿和瑶瑶的交涉，她扭头对匆匆上台的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这些东西麻烦你们收拾一下。将来用多少钱的维护费，重越集团会全额报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工作人员大概也知道顾绛霜的身份，听她说重越集团全额报账，立刻就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坐上张华岳开来的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 “是你？”在重尚酒店的客房内，顾钒看见了一个熟人：小提琴家科洛丽斯。 “顾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科洛丽斯微笑的冲他鞠躬道：“鲸海市一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我为之前欺骗您和令千金的事情表示不道歉。” 顾绛霜回头看看张华岳：“我记得当初打萌萌主意的人，就是来自海之女皇这个组织。张华岳你什么时候跟海之女皇搭上线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海伦娜。”张华岳干咳一声，“海之女皇座下的圣女祭司，科洛丽斯是她的化名，小提琴家是她在岸上的身份。” “张华岳？”科洛丽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原来丹佛你的中文名叫做张华岳？” 科洛丽斯的调笑，让张华岳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看见他的脸色不太自然，韩墨缨的脸色就变得更加不自然；她先是狠狠踢了张华岳一脚，然后耀武扬威的瞪着科洛丽斯：“别人有嘴，用不着你在中间介绍。你跟我来，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说清楚。” 说罢，韩墨缨气势汹汹的拉着张华岳走出去。 等到张韩二人关门出去，顾绛霜这才直视科洛丽斯的双眼：“说吧，科洛丽斯你亮出身份来这里，到底藏着什么打算？” “在说明一切之前，”金发女人微微一笑：“我更希望你们叫我海伦娜。名字少一个字，就不会有人认为作者故意凑字数了。瑶瑶殿下你快过来。” “海姐姐，”听见海伦娜叫她，瑶瑶立刻朝女人扑过去。她异常欣喜的对海伦娜说到：“瑶瑶这次来中国，真的找到爸爸了。海姐姐你呢？找到你的心上人没有。” 海伦娜的眼神一瞬间就亮起来了，她认真的点点头：“谢谢您的关心，我也找到了。” 女人刚刚说完，走廊里就传来“嘭嘭嘭”的撞墙声——貌似有人在用头跟墙面比硬度。顾绛霜走过去打开门，语气严厉道：“你们要打架，就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打。” 关上门，顾绛霜回头看着海伦娜：“瑶瑶是你带过来的？她跟洛瑶有什么关系？海之女皇组织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样的图谋，现在都不再重要了。”海伦娜神色黯淡道：“海之女皇不复存在，我也无力抚养瑶瑶殿下，只能把她送回到父亲身边。” 把瑶瑶送回父亲身边？顾钒陷入沉思，她刚才好像是喊我爸爸来着？ 这么说来，瑶瑶是我的孩子？ 想到这，顾钒顿时一跳三尺高：“你别胡说八道，除了顾绛霜外，我从来就没碰过第二个女人。孩子她妈，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顾绛霜笑得如沐春风，女人慢条斯理道：“一个多小时前，萌萌才变着法子跟我说，信任是家庭和睦的基石。有萌萌的提醒，我当然要给你足够的信任呀！” 即使不用混沌算法，顾钒也能听出顾绛霜语气的怪味：萌萌刚刚给母亲打完预防针，就有女儿跑来认父。 还记得萌萌怎么说的吗？现在有亲子鉴定了，谁还玩私生子当众认父那一套？就连起点最蹩脚的扑街写手，也不会写这个当噱头。 当时顾钒心里还暗赞女儿打得一手好助攻。 谁知道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从顾绛霜的角度来想，女儿说完这话不到一个小时，上门认父的私生女就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你说这里边很DUANG很自然，一点特技都没有加？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顾钒敢这么说，顾绛霜必然有句MMP一定要讲！ 她不当场跟顾钒翻脸，而是选择在祖传的小黑本本上记账，打算回家在跟他算总账。这已经是非常端庄秀丽、非常温柔贤惠、非常那啥了。 哎，说来说去，都是萌萌的错。我从未见过如此坑爹于无形的女儿。 顾钒在心中暗叹：我真傻，我原以为上台表演是坑爹剧情的全部。谁知道那只是坑爹套餐的开胃菜，后边的主菜此刻才正式上桌。 不行，现在还不是认输的时候。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顾钒打起精神看向海伦娜：“你说她是我的女儿，有什么证据没有？” 海伦娜微微一笑：“你大可以跟她做一个亲子鉴定，看她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顾钒，”顾绛霜满面笑容的说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见母亲的问题，顾萌立刻用小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啊欧，妈妈已经不对爸爸用昵称了。萌萌觉得妈妈的潜台词应该是，好气啊，可是还要保持优雅。” 臭丫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顾钒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他小跑到瑶瑶身前：“瑶瑶，给我几根你的头发吗？” “好呀，”小丫头举起自己的小辫子伸到顾钒面前，一脸孺慕的望着他：“瑶瑶是个乖孩子，从来不骗爸爸。” ------------ 175 计划，偷天换日（上） 这边刚从瑶瑶头上剪了一缕头发标本，那边顾萌已经叫起来：“不公平，萌萌也要爸爸帮忙理发，爸爸从来没有帮萌萌理过发。” “丫头，你就别跟老爹闹情绪了好吗？”顾钒无可奈何道：“我现在有事你没看见？” “呜呜呜，妈妈你快看爸爸多偏心？”要求没得到满足，顾萌开始变着法子跟父亲闹别扭。 她指着瑶瑶手里的蛤蟆布偶道：“萌萌求了爸爸好多次，想要一个蛤蟆法师——呃不对，是蛤蟆仙人的玩偶。爸爸总是不肯答应，结果妹妹手里就有一个。” 发觉母女俩都在关注自己的布偶，瑶瑶立刻将玩偶抱在怀里：“安叔叔说，这是爸爸送给瑶瑶的生日礼物。” “妈妈你看，”顾萌立刻一副摆出要哭的表情：“萌萌也想要妙木山的文太布偶。” 顾绛霜神色不善的瞪了顾钒一眼，她有些心疼的抱起女儿：“萌萌乖啊，回头妈妈就跟你买一车的蛤蟆玩偶。管它什么蛤蟆仙人还是三足金蟾，通通都买回来。” 正在专注于DNA分析的顾钒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混沌算法给出的答案：“经过对关键点位的基因图谱比对，可以认为顾钒就是测试者生理学上的父亲。另外通过横向比对，证实顾萌和测试者也存在一定的亲缘关系。” 通过交叉测试比对认证，答案已经非常清楚。换句话说，顾钒真是她爹，顾萌真是她姐姐。 “这不可能。”顾钒喃喃自语，“我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女儿？” 他失魂落魄的望向顾绛霜，脸色惨白道：“为什么她会是我的女儿，而我对她却从来没有印象？我是不是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号称要做超级好爸爸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血脉，造成的精神冲击难以想像。光环骤然碎裂之后，让顾钒不知所措。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儿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还要在我面前装蒜？”顾绛霜语气变得十分生硬，她转头看向海伦娜：“既然顾钒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如就由你亲口告诉他，孩子的母亲是谁？你最好想清楚再说，你的谎言对我毫无用处。” “瑶瑶殿下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海伦娜不紧不慢道：“她的母亲是宁若凰。” 顾钒瞪大眼睛：“宁若凰不就是氪元素。不对啊，当初在黑暗圣堂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更别说跟她有任何交集。让她跟我生孩子，你还不如说瑶瑶是我生的更加实在。” “爸爸生了瑶瑶？”小丫头面带疑惑道：“那以后瑶瑶是不是该喊你妈妈呢？” “宁若凰的性格我十分清楚，她绝不会背叛洛云峰。”小女孩的天真话语并未逗笑顾绛霜，女人死死的瞪着顾钒：“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 “我早就在怀疑一件事，天底下哪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而且都让我遇上。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天底下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巧合。因为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洛——云——峰，你到底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喊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顾绛霜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滚滚落下。她松开怀中的女儿，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哎呀，爸爸这个弯过得太急，萌萌差点被甩出去了。”顾萌捧着自己的小脸，两眼放光神情狂热：“大表姐变成了亲姐姐，萌萌好激动、好兴奋。顾家，而不对是洛家爸爸争夺战正式打响。” “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萌萌要联合悠悠对抗瑶瑶呢？还是联合瑶瑶对抗悠悠？” 海伦娜身边的小女孩立刻脆生生的回答到：“瑶瑶和萌萌姐姐联合，对抗另一个瑶瑶。” “为什么你要对付她？”顾萌表示不解，“按理说，你跟她才是亲姐妹呀？” “过来的时候，瑶瑶看了一部电视剧。电视里面十四阿哥和四阿哥也是同胞兄弟，但是他们为了夺嫡不也闹得反目成仇？”小丫头理直气壮道： “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咱们家只能有一个瑶瑶，那就是顾瑶，而不是洛瑶！” “九龙夺嫡？抢爸爸大作战？”顾萌立刻就拍手欢呼起来：“萌萌也赞成这个提议，你不愧是萌萌的妹妹。简直太对萌萌的胃口了。” 看着场面上一人懵逼、一人忧伤、两个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欢呼；海伦娜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要打断你们一下，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样子。” “如果海之女皇组织还存在，我倒是很乐意见到你们一家分崩离析。但是组织已经不存在了，而瑶瑶殿下也需要人来保护。因此我只能说一句，你们都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海伦娜的话让顾钒夫妻同时燃起希望，两人异口同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伦娜慢条斯理道：“在说事情之前，我想提醒两位一件事。海之女皇是由橡树联盟残部组成的，而橡树联盟又是由游戏者联盟的成员组成。游戏者联盟曾经是黑暗圣堂的一部分。”（不清楚的可以看看另一本奶爸文《我真是大德鲁伊》） “我知道，”顾钒打断了海伦娜的表述：“按照关系理顺来看，我们都曾经是一个组织的成员。这跟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 海伦娜不动声色的看了顾绛霜一眼：“事情还要从黑暗圣堂的继位制度说起。” 黑暗圣堂是个超级战士培养组织，所有四阶的超级战士都被称为主元素，对应着元素周期表上的一个位置。顾绛霜的排位是氡元素、顾钒是钒元素，都是这么来的。 掌控这个组织的首脑，也就是大头领，只会从氦氖氩氪氙氡几个主元素中选出。 顾绛霜的排位是氡，意味着如今的黑暗圣堂基本上都听她的。 但是现在的黑暗圣堂比起十年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如今被顾绛霜控制的黑暗圣堂，经过连番变故和内战，实力规模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在天宁岛一役之前，黑暗圣堂由118号元素统领。而被他选中的接班人，就是氪元素宁若凰。 当时118号并不知道宁若凰是天谴派来的卧底，而是把她当成亲传弟子来培养。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宁若凰跟洛云峰有了孩子，而且似乎对他动了真情。 一个前途光明的主元素，怎么能被一个凡人所吸引？ 为了解决后患、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氪元素对组织的忠诚度。大头领可是煞费苦心，一面找人泄漏了宁若凰的身份，想借暗组的手除去洛云峰和洛瑶。 一面又在圣堂内物色能够顶替洛云峰在宁若凰心中位置的青年才俊。 好巧不巧的，那时顾钒接受了战略情报局的任务，加入了黑暗圣堂的选拔训练营。 一见这个跟洛云峰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少年，118号元素当下大喜过望：能够代替洛云峰的男人，终于有着落了。 首先顾钒本身素质不错，加上有心人暗中关照，于是便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了新一任的钒元素。 为了不让宁若凰提前发现他的小动作，顾钒还被118号安排在瓦坎达矿区值守。 这里不但偏僻而且不引人注意，因此顾钒也顺利躲过了黑暗圣堂的历次内乱，一直活到现在。 “原来爸爸的主元素地位，是掺了水的呀？纯度好像不够呢。”顾萌还记得顾钒不肯满足自己要求的事情，因此抓住机会就不忘打击一下自家老爹。 “爸爸的脸长得好看，当然可以为所欲为。”顾瑶立刻附和道。 我是118号元素为氪元素准备的替代品？顾钒心中升起荒谬绝伦的感觉：结果氪元素没用上，被排位更高的氡元素用上了？ 听上去，我好像也有颗积极上进的心嘛！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顾钒扭过头看着海伦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项偷天换日的计划，当初就是由我全权负责。”金发女郎回答得很干脆。 ------------ 176 计划，偷天换日 （下） 被人看作是替代品，顾钒觉得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对方还是头老牛，想吃自己这根嫩草。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算是黑暗圣堂钦定的嫩草，整个组织都支持他做隔壁老王。 这么想想，顾钒心里稍微好过一点。 “我还是不明白，”顾钒沿着海伦娜的推论往下走，“宁若凰在我与孩子她妈认识以前，就已经跟着洛云峰一家失踪了。瑶瑶看上去比萌萌的年龄还小。从时间上来说，我们两个之间，绝无孕育后代的时机和可能。” 这个问题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核心，因此顾萌也竖起耳朵听海伦娜的回答。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两位一件事情。两位是否知道我们信仰的海之女皇，究竟是什么人？”海伦娜沉声反问。 顾绛霜秀眉微蹙：“这件事很重要吗？” “是的，这很重要。如果两位不能理解我们的信仰，又如何能明白我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海伦娜把目光转向顾萌，“为了得到你们的女儿，海之女皇的兄弟姐妹们费尽心机。你难道就不好奇这里边的原因？” 顾绛霜点点头：“虽然资料上说曾经有人打入你们组织内部，但以他收集的资料来看，我们确实不知道海之女皇的真实身份。难不成她还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人，而不是某个虚无缥缈的信仰化身？” 说起自己的信仰，海伦娜顿时陷入极为亢奋的状态： “海之女皇是最伟大的神祗，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她既是海族的精神信仰，也是海族的先驱导师。拥有横跨四洋七海的权势，是无数海中生命的主宰。” “女皇陛下对信徒的关心无微不至。上到祭祀的礼仪，下到一条大马哈鱼的一百三十二种吃法，女皇大人都为我们制定了详细的指导。这些都被写在一千二百页的《海皇法典修订版》中。” 顾钒不耐烦道：“我让你说重点，海之女皇是谁？” 被打断了长篇大论，海伦娜只得草草收场：“根据安图恩大主教的推断，海之女皇在地球上有两个神降体。一个是当年指引我们转化成海族，并且开启波塞冬神域的圣女殿下。另一个就是你们认识的洛瑶。” “洛瑶是海之女皇的神降体？”顾绛霜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是自称女皇陛下。这倒是可以说通一点，为什么我们找遍地球都不到洛云峰一家的踪迹，原来她们一家回到海底去了。” 海伦娜神色黯淡摇摇头：“很抱歉，我要打破你的幻想，洛云峰一家并不在海族的地盘。事实上，就在你们发现洛家消失不久，我们的海族小圣女也随之消失不见。” “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波塞冬的神域以及海之女皇的眷顾。自从小圣女消失后，我们对女皇的祈祷，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回音。” 听她这么一说，顾钒夫妻俩面面相觑：听起来海族也发生了某种怪事，但这和他们盯上萌萌又有什么关联？ 最重要的是，海伦娜还是没有说这跟顾钒的私生女有毛关系？ “失去了海之女皇的神眷，安图恩大主教想出了很多自救方案，比方说寻找新的神降载体。”说到这个话题，海伦娜的语气变得有些萧索。 新的女皇神降体应该长什么样，没有一个人能知道。 不过安图恩既然能推断出洛瑶的身份，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起码就有了方向，再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根据以往的数据推断，安图恩认为洛瑶之所以能成为神降者，跟她父母的实力有很大关系。 在洛瑶出生以前，洛云峰和宁若凰应该都达到四阶水准。因此洛瑶是个不折不扣的特异者，所以才能承受海之女皇的神降。 可是地球虽然人口众多，四阶的高手却不多。 以黑暗圣堂的实力，收集来的人数也只够排满一张元素周期表。更别说圣堂历经数次大乱，高手都在互相残杀中损失殆尽。 安图恩要到哪里去找另一对有四阶实力的高手，还要俩人凑成情侣来生孩子？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海伦娜想到了118号元素交给自己的任务，想起了瓦坎达矿山中的顾钒。首先他长得十分像洛云峰，这可以成为一个可参考的关键节点。 其次他是黑暗圣堂的硕果仅存的主元素，看在大家都是同出一门的份上，要说服他应该不是太难。 然后大家为了帮他选对象，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女的四阶主元素实在太少了。 等到有人打听到顾绛霜加入天谴小队，并且成功突破四阶的消息。 安图恩大喜过望，考虑到顾绛霜和洛云峰的关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毫不犹豫立刻着手布局此事。 “这么说，洛云峰在非洲现身的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顾绛霜终于明白当年那个任务背后的故事，“我和顾钒的相识相恋，都是你们在背后一手促成的？”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巧合。”顾钒小声的嘀咕一句，他斜着眼睛看向海伦娜：“你们费尽心机跟我抢女儿，就是打算让萌萌变成海族的小圣女？” 在争夺顾萌的过程中，安图恩对顾绛霜的实力过于低估，没把蛊术的威力做全盘考虑。 结果就是被顾绛霜打得灰头土脸，还惹来她对海之女皇组织长达四年的追杀。安图恩不得已放弃陆地上的据点，退回到海中痛定思痛。 在衡量过顾绛霜和天谴小队的实力后，他们放弃了争夺顾萌的想法；转为退而求其次，才有了顾瑶的出生。 “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我和宁若凰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顾钒小心翼翼的挪到顾绛霜身边，不动声色的握住女人的手：“除了孩子她妈，我从来没有其他的女人。” 海伦娜淡淡一笑：“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我说，氡元素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当初氪元素晋升的时候，圣堂保留了她全套的生理标本。钒元素晋升四阶以后，黑暗圣堂也从他身上采集全套的生理标本。” “这是以前那个圣堂的惯例，如今的大首领你好像已经把这条废除了。” “总而言之，我们用钒元素和氪元素的遗传细胞进行融合，然后通过人工育养舱育养的方式，培养出了瑶瑶殿下。至于大首领您的丈夫，他绝对是清白的。” “我的天哪，萌了个萌的”小丫头发出一声惊呼：“我原本以为爸爸要更名叫做隔壁老王，结果爸爸只能算隔壁的老E。” “萌萌姐姐，隔壁老E是什么意思。”顾瑶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很简单，就是隔壁老王的一半。” ------------ 177 我真的可以叫你妈妈？ 怎么有那么多读者不明白呢？ 前面我已经写得很清楚，顾萌喜欢人文历史和哲学。 在上一年级的时候，她已经看过无数的电影电视和言情剧，甚至还在翻阅世界史。 让一个逻辑思维极强而且狗血言情剧看了无数的小女孩，甚至试图探寻人类历史进程的天才少女，让她去理解一个从出生就没见过面，活了五年但一起生活时间不超过三个月的母亲？ 顾萌对母亲的概念，根本就是与父亲的形象重合在一起的好不好？ 即便宁若凰，也陪在洛瑶身边过了五年，把她做为母亲的形象地位，牢牢确立在了洛瑶的心里。 前面我就让小丫头说过了，信任是一个家庭的幸福基础。 顾萌的无忧无虑，完全是出于对父亲的无比信任，相信父亲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不管是在商场等待父亲归来的那三个小时，还是她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无声的信任。 就如同顾钒时时刻刻在炫耀，我有一个好女儿一样。顾萌也在用各种古灵精怪的名为坑爹方法炫耀：“大家看吧，萌萌有一个好爸爸。” 顾钒为什么不愿和女儿计较？还不是因为他对女儿的绝对信任？相信萌萌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换个角度想想，假如你在学校里闯祸，老师把你的父母叫到学校。 各位希望听见父母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或者“这次是我们家孩子不对，要赔多少钱我们出！” 或者是“我相信我们家孩子，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犯错。老师您先别急，能不能先让我们听听他的解释？” 信任，是家庭幸福和睦的基础啊，朋友们！ 再多说一句，顾萌的坑爹是真的坑爹吗？还是有些人只能单纯理解字面意思？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把坑爹两个字全部换掉用别的褒义词语代替。 这顶多算是高智商的女儿挖空心思跟父母亲玩些智力游戏互动，主人公的能力，真要化解这些问题很难吗？很难吗？ 是不是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 不要紧，咱们再看一个真实案例。 电影《决战21点》的主人公原形是个华裔数学天才，他说小时候一家人晚上在家最喜欢玩的活动，就是比赛做高数题目。 这个你能想象吗？ 爸爸妈妈加孩子，不看电视不打牌，都围在课桌前比赛解高数题。不知道你们什么想法，反正我读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无限敬仰那样一家人。 书香门第，果然不是一般家庭能得到的评价。 另外我多说一句，叶兄的评价我看过了，每个字都认真看了一遍，谢谢您的批评。 但是意见我不能苟同。 你的想法不是源于萌萌做得不够好。从心理学上来分析，应该是顾家父女之间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你有种莫名的不安全甚至厌恶感。为何你对亲人之间的信任抱有这么大的意见？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答案。 闲话少说，咱们书归正题。 --- 海之女皇的大主教安图恩，原本打算让顾瑶成为新一代的神降圣女。 但一个突然其来的大劫，打乱了他的布局。 “因为瑶瑶殿下不能潜水，所以瑶瑶殿下被安置在海族聚居地边上的小岛上。由我和几个海族负责她的生活起居。我也因此躲过了一劫。”回忆起那天的事，海伦娜的脸上浮现恐惧的神色。 “就在几天前的月圆之夜，海族同胞浮出水面吸取月华的时候，灾难发生了。” 十几颗高爆航弹毫无预兆的出现，突然在海族人群中爆开，巨大冲击力让正在吸取月华的海族死伤大片。 随后一群不知从哪冒出的家伙，对残存的海族进行了大屠杀。 这些人的实力很强，尽管大主教安图恩拼死抵抗，他仍然不敌突然出现的那几个人。 说得实际点，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沾不到。 短短十几秒后，在海水齐腰的海滩上，除了安图恩以外已经没有了其他活着的海族。 “如果敌人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顾钒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言语中的漏洞。 海伦娜神色微黯：“因为汲取月华的过程有些少儿不宜，所以我当时带着瑶瑶殿下在小岛另一头赏月。听见爆炸声，我就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然后带着殿下逃走。” “奇怪了，既然你没有看见实际情况。”顾萌插嘴问到：“前面的剧情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吗？” “这个问题瑶瑶知道，”顾瑶立刻举起小手：“只要站在水里面，安叔叔就能跟其他族人通过海水进行传讯，不管多远都行。” 顾钒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题，他沉声道：“攻击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起来找我？按理说要躲藏的话，欧洲北美洲不是更好？” 海伦娜摇头道：“欧洲是不可能去的，死也不能去北美洲。我带着殿下从小岛逃离的时候，看见外围有大批北约的舰队在警戒。这件事就是他们主导的，我们去那边只能是自投罗网。” “再说如今海之女皇已经不复存在，我也不想带着瑶瑶殿下颠沛流离。经过上次在鲸海市的一晤，我认为你还算是个合格的父亲。再加上这里有中国政府的保护，如果把瑶瑶殿下交给你，她应该不会被亏待。” “当然了，我这么做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在里边。” 顾钒下意识的看看门，幸亏张华岳和韩墨缨走远了，不然这会外边又要开始撞墙交响曲。 从混沌算法搞来的军事卫星数据看，海伦娜的说法有七分可信。北约的舰队前几天在大西洋确实有一个演习活动，而且卫星上也监控到了航弹迸发的爆光。 海伦娜带着顾瑶辗转来到田隐城，恰好遇到了旧日的老情人张华岳，恰好又被他的新女友韩墨缨撞个正着。 为此张华岳还曾向顾钒诉苦：“真他妈邪门，老子每次跟旧情人私底下会面，韩墨缨总是会在附近出现。不管我怎么掩饰行踪怎么化妆，总会一不小心露出马脚。” “那女人到底练了什么功夫？莫非是她把抓奸的天赋给点满了？” 趁韩墨缨跟张华岳海伦娜撕逼之际，顾瑶偷偷溜掉了。 因为听说爸爸在田隐一中，于是她孤身一人跑到田隐一中去找爸爸。 “以后不准再独自一人偷偷乱跑，知道没有？”顾钒虎着脸，对找上门的“私生女”厉声道：“你知道外面多危险吗？” “嗯——”顾瑶露出甜甜的笑容，她用力的点点头：“瑶瑶知道了。” 看见顾钒与女儿毫无隔阂的对话，海伦娜拍拍双手语气轻松的站起来：“瑶瑶殿下已经送到，那我也该告辞了。对了，我在逃跑的时候曾经接到大主教的传讯，那些混蛋好像在找什么深渊密钥。他们认为这东西在我们手里。” “可是我在海之女皇里边也算是一个高层，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深渊密钥这种东西。不过既然美国佬大费周章想要弄到这玩意，我相信这个情报对你们同样有用。”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天谴小队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安全屋。”沉默良久的顾绛霜，她突然出声到：“就算美国佬再怎么凶悍，他们的爪子也伸不到田隐城来。” 海伦娜冲她微微躬身道：“谢谢您的宽宏大量，将来有什么地方能用得到我的，尽管开口。”看样子她对成为天谴的“俘虏”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抗拒。 顾绛霜出门把张华岳喊进来，然后跟他交待了安排海伦娜的事宜。 张华岳苦着脸一一答应下来。 “为了不至于机密外泄，海伦娜和科洛丽斯的名字都不能用。”顾绛霜沉思道：“我该给你起个什么代号呢？” 海伦娜主动回答到：“我十分喜欢中国文化里的鸾凤和鸣图，不如就叫我青鸾好了。” “那就这样吧，你的代号是青鸾。具体细节就让张华岳跟你讲解，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客套。”顾绛霜送走张华岳一行人，这才转回到房间里。 此时顾瑶正和顾萌玩得十分开心，两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很快就打成一片，蹲在床前研究顾瑶带来的蛤蟆玩偶。 “孩子她妈，”看见女人回转，顾钒赶紧迎上去，“我能不能——”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眼神中恳求的意味表露无疑：他想把顾瑶也带回家。 “为什么不可以呢？看见瑶瑶，我就会想起自己。我尝过孤苦无依的滋味，知道她心里期盼什么害怕什么。”顾绛霜在顾瑶身后蹲下来，她轻轻抚摸着顾瑶的小脑瓜：“瑶瑶，从今天起让我当你的妈妈好不好？” 顾钒心中松了口气：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顾绛霜的来历出身和顾瑶一样，都不是因父母相爱而出生的孩子。而是因为不该被坚持、一错再错的错误而诞生的。 看见顾瑶，顾绛霜就像是看见了幼年的自己。 明明过得惊惶、迷茫、小心翼翼，总觉得头顶的天空随时会倒塌下来。却不得不用小魔女的外壳伪装自己，生怕被人触及到自己真实的内心。 同样的悲剧，顾绛霜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她都会忍不住憎恨靳建国当年的懦弱，因此也更不希望顾钒变成另一个靳建国。 闻言小家伙扭过头来，她小心的在顾绛霜身上嗅了嗅：“好香啊，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跟瑶瑶梦里面一模一样的妈妈的味道。我真的可以喊你妈妈？” “可以！”顾绛霜毫不犹豫的点头。 ------------ 178 信任 “妈妈——”顾瑶先是甜甜的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抱着顾绛霜不肯撒手，将头埋在母亲怀里不停的呢喃着：“妈妈，妈妈。瑶瑶终于见到妈妈了。” 大概是连日奔波让她十分疲倦，在顾绛霜怀里趴了一会之后，顾瑶便沉沉睡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们父女俩都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抱着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顾绛霜望着顾钒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就好像你们知道事情会发生一样？” “精神学家说过，普通人面对突然事件，会有四个情绪阶段。先是坚决否认，然后歇斯底里，再是讨价还价，最后是才是认命。”顾萌细声细气的说到：“萌萌和爸爸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直接走最后一步认命。” “但你妈妈走的是第二步，歇斯底里。”顾钒从旁补充道：“我都跟她说过几百遍了，我不是洛云峰。她嘴上说相信，心里头还是怀疑得不得了。” “结果到头来人家一挑拨离间，她立刻就阵脚大乱。亏你还是天谴的队长，刚才简直气死我了。” “我怎么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顾绛霜小声的嘀咕一句，她犹自不解气的踢了顾钒一脚：“谁让你把生理标本都留在黑暗圣堂？躲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生气。” “明天我就给黑暗圣堂下个指令，所有主元素的生理标本通通就地销毁。免得又有人搞出什么幺蛾子。” 顾萌伸手刮着自己的脸颊：“爸爸羞羞，你在确认听说自己又多了个女儿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只有萌萌反应最快，立刻就接受了妹妹的存在。” 顾钒反唇相讥：“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打算把战火烧到大表姐家？丫头你这是做好了进行家庭宫斗伦理剧的准备，恨不得跟别人一较高下是吧？” 小丫头洋洋得意道：“萌萌的一切计划，都是高瞻远瞩提前布局，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妈妈夺回爸爸。不管爸爸是洛云峰还是顾钒，谁敢来跟妈妈抢老公跟萌萌抢爸爸，萌萌都要打得他们头破血流。” 顾钒就喜欢女儿捍卫主权的决心，他笑眯眯道：“放心吧，不会有人跟你抢爸爸的。” “那妹妹呢？她会不会跟萌萌抢爸爸的关心？”顾萌指了指母亲怀里的顾瑶。 “当然不会啊。”顾钒把女儿抱进怀里，他伸手捏捏小丫头的脸：“属于萌萌的关爱全部都给萌萌，给妹妹的那一部分是爸爸另外生产出来的，不占用萌萌的资源。” 顾萌对老爹的分配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现在萌萌还有一个问题，妹妹回家以后睡哪里？长公主的卧房只有一个。” 这个问题问的好，顾钒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爸爸真笨，”顾萌突然开心的笑起来：“先让妹妹跟萌萌一起住吧，等爸爸开发的手游赚到了钱，再给妹妹重新装修一间不就得了？” --- “爸爸的屋子好大呀！”站在重越城堡前，顾瑶发出了一阵阵惊叹。 边上的顾萌立刻纠正了妹妹的观点：“不对不对，这座城堡是妈妈送给萌萌的。萌萌才是城堡的主人，爸爸只能算是城堡的租客。” “姐姐真厉害，”小家伙立刻用无限敬仰的眼神望着顾萌：“瑶瑶可以住在城堡里吗？” 顾萌豪气十足的把手一挥：“没有问题，你当然可以住在这里。现在天气凉了，不合适玩激流速降。今天姐姐先带你参观城堡的主要居民。那些好玩的东西，以后在带你去体验。” 一家人刚走进城堡的大厅，就看见红龙蓝蜂齐齐出来迎接：“欢迎长公主殿下回宫。” “哎呀，姐姐小心”顾瑶紧紧拖着顾萌的手，她指着蓝蜂道:“这么大的马蜂，蜇人很痛的。” “不用害怕，这是爸爸给萌萌配置的护卫军团。也是萌萌最得力的助手。”小丫头一脸风轻云淡的安慰着妹妹。 顾钒心知这是顾萌在向妹妹炫耀，他也不说破：“萌萌带你妹妹去院子中间逛逛，让她认识下艾希娜和秋百合。我有事跟你妈妈商量。” 目送姐妹俩手拉手的走远，顾钒这才叹了口气道：“孩子她妈，我们有麻烦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那种。” 顾绛霜神情一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卖关子好不好？” “我们回来的时候，至少有三十个目击者看见瑶瑶和我们在一起。根据我的推算，距离靳建国到达城堡大概还有三十分钟。” “有了瑶瑶这个女儿，我是洛云峰的嫌疑越来越大，简直到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程度。” 顾绛霜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突然抬手看看表：“哎呀，今天光顾着开业和萌萌表演的事情，我差点忘记要练功了。大银牛，我先去练功啊。一会爸爸来了由你负责接待解释。” 不等顾钒说出反对的话语，女人拔腿就想跑。 看样子她对等会的解释也有些头疼，尤其是靳建国那个老顽固，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说通的。 顾钒哪里能让她轻易开溜？ 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人，嬉皮笑脸道：“要不咱们干脆就认了吧？就说我是洛云峰，靳月梦和宁若凰被我们合谋打死。她们的尸体一个埋在精灵藤下，一个埋在世界树下。” “我现在就把你埋到下水道里去！”顾绛霜怒目横眉，在顾钒身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打。 声音传到站在世界树下，站在这里的姐妹俩都瞪大了眼睛望向那边。 顾瑶怯生生的问到：“姐姐，爸爸为什么要挨打呀？” “放心吧，不碍事的。很快你就会习惯，这是咱们家的日常。”顾萌轻描淡写的说着，她伸手指向树梢间飞舞的花精灵：“她是世界树的园丁，萌萌炼制筑基丹的副手秋百合。” “萌萌牌筑基丹，吃过的人都说好。” 顾瑶舔舔嘴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到：“姐姐做的筑基丹，瑶瑶可以吃一个吗？” “这个嘛，”顾萌还是头一次碰到主动上钩的，她有些为难道：“筑基丹是萌萌用来搞恶作剧的手段。其实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还有一股洗澡水的味道。” “姐姐为什么要用洗澡水炼丹？”顾瑶还是不解其意。 顾萌一本正经道：“因为网上有人需要，而且愿意出高价买，就是这么简单。千万别告诉爸爸，萌萌又卖掉两批筑基丹了。” ------------ 179 万汪之王 “师叔，你要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易大师推门进屋的时候，他看见盗泉子正对着紫檀木盒念念有词。 盒子里装的东西，正是顾钒前几天托人送来的筑基丹，或者叫煮鸡蛋也行。 看见这一盒鸡蛋的时候，盗泉子以为顾钒在跟自己开玩笑。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发音不标准，导致了误会的发生。 但是随后顾钒就给他发去了一条短信：“如果还想继续买筑基丹，记得上这个名为【萌之宝愉悦修真俱乐部的官方淘宝店】，随时都有新品不定期上线。” 结合这条短信来看，貌似顾钒说的筑基丹就是煮鸡蛋。 了解事情真相后，盗泉子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用茶叶蛋给人伐经洗髓？你逗我玩呢？最糟糕的是，这些煮鸡蛋好像放了几天，整个蛋都散发着一种馊味。 后来他又用神念细细探查了一下，这才发觉馊鸡蛋的内部似乎蕴涵着奇特的药力。跟那天在学校嗅到的异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鸡蛋已经变馊，让盗泉子就算想吃，他也不敢下口。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让你找的狗啊猫啊，你都找来没有？”盗泉子从桌前抬起头，他打算拿这个馊鸡蛋做几个活体试验。 “找来了，”易大师让出半边身体，露出牵在后边的哈士奇：“也不知是谁那么粗心把这狗落在咱们院子门口。我看它挺可怜的，又没有项圈。再一想师叔你不是要试药吗？所以就把狗牵进来了” “嗯，摁住别让它乱动。我给它喂一个筑基丹试试。”盗泉子拿着鸡蛋就过来了，哈士奇张嘴就把鸡蛋吞下去了。 十分钟之后，吃下鸡蛋的哈士奇还是活蹦乱跳的。 二十分钟后，它依然精神健旺，眼神也越发明亮，而且越来越活泼。为了防止它拆家，盗泉子还把它给捆上了。 一个小时后，被捆着的狗有些不耐烦：“我说哥几个，你们老这么捆住我也不是个办法，能不能先给我松开透口气。” “我靠，师叔你看，吃了筑基丹的哈士奇成精了。”易大师激动得嘴都哆嗦起来：“它居然会开口说话？” “嘿哥们，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捆在你面前的不是普通的狗，我是吵架从来没有输过的万汪之王。我在世间行走三百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 哈士奇语气中透露的浓浓的不屑：“要不是嗅到这间屋子里有好吃的，狗才会跟你进来。” 以易大师汉语言文学硕士的文凭，他敏锐的觉察到哈士奇刚才那句话有语病，可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如果你真是一条活了三百年的狗妖，那为什么你会被我控制住？”盗泉子指了指狗身上的绳子。 哈士奇怒气冲冲道：“再说一遍，我是吵架从来没输过的万汪之王。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文斗不要武斗。想当年本汪在五台山嚎一嗓子，几千个和尚念经愣是没超越我。喂，还有吃的没？赶紧给本汪来几个，等本汪吃饱了再来跟你吵。” 盗泉子没理会它的叫嚣，而是专心检查着它的眼睛和耳朵：“居然有顺风耳、破妄眼？你果然是条好狗。” “我本来就是好狗一条。”哈士奇冲他翻个白眼：“你身上有修真者的味道，看样子是出自某个大派，需要我帮你去守山门吗？本汪的食量很小的，刚才那种蛋每月只吃一个就行，或者每月提供三百斤猪肉也行。” 盗泉子微微皱眉：“你的要求我能够答应。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有顺风耳破妄眼，又想吃筑基丹。为什么你不去炼丹的人家，反而找到我这里来了？” “不行不行，田隐这片地方很邪门的，到处都有镇山神兽。”哈士奇连连摇头：“你没听说过田隐城动物界传闻是四大神兽吗？” 盗泉子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哈士奇摇头晃脑道：“那你听好了，田隐四大神兽分别是南穷奇，北天狼；一飞冲天鹦中王，郊县青龙最猖狂。城南穷奇的地位最为显赫，人送外号花肥猫，手下有六千猫小弟和一万二千名铲屎官。” “至于城北的天狼就是说我了。当年在城北富豪区香榭里山庄，哪条藏獒、黑背、下司、古牧、边牧、泰日天见到我，它们不是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老大？” “只可惜啊，一场无情的事故夺去了我这些衷心的小弟。就因为萧白朗养的藏獒突然发神经，弄得富人们都不敢养烈性犬。现在净养些阿拉斯加哈士奇萨摩耶之类的蠢狗，听这群二货喊老大，我这个万汪之王的脸都丢尽了。” “人类难道不知道，要雪橇三傻的结果就是，主人和狗迟早要疯一个？或者两个全疯？” 眼前这只哈士奇的抱怨，让易大师和盗泉子听得面面相觑：都说同行之间是赤裸裸的仇恨，这个潜规则怎么也传到动物界去了？ 哈士奇仿佛还沉浸在对过往荣光的回忆中：“本汪纵横田隐数百年，从无一败。就连小鬼子都在本汪的吼叫中神经衰弱整夜失眠，可一飞冲天鹦中王确实是个难得的敌人。” “只有它能在跟本汪的吵架中不落下风，简直可以棋逢对手。每次吵得不分胜负的时候，它总会给本汪叼来一串参果。然后惺惺相惜的说，别赖在地上装死狗，快给鹦大爷把东西吃了，等你恢复元气后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易大师仔细琢磨了一下：“听上去你好像没吵得赢它？” “那是因为本汪老了，不复年轻时的精力。岁月不饶狗啊！”说到这，哈士奇发出一声低沉的嗷呜声。 盗泉子沉吟半晌：“四大神兽你好像才说了三个？” “呃，最后这个青龙是最近新加的，炼丹师就住在它的地盘上。老远就能感觉到龙族的威压，我可不敢去试探一条龙的实力。除了知道那家伙是条青龙，其他东西一概不知。”哈士奇懒洋洋道： “本汪的履历已经说完了，怎么样？你们打算招工不？” “哈哈哈，你我相见即是有缘。既然你有心投靠，我太阴宗怎么能不收留呢？每月三百斤猪肉的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盗泉子欣然应允。 不管怎么说，有灵兽主动来投奔，对于太阴宗都是一件好事。 修道之人哪有把好事往外推的道理？ “既然我已经加入太阴宗，那些过期的筑基丹可不可以给本汪吃呢？”被盗泉子还回狗身自由后，哈士奇立刻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檀木盒。 盗泉子点点头：“都归你了！” “此丹效果不错，德旺”随后他叫住易大师：“你速去网上那个什么淘宝店，再订购一批筑基丹来。本门有很多弟子亟需完成筑基。对了，这钱由宗门名下的公司直接拨款。” 目送易大师出门后，哈士奇突然又冒出一个问题：“道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在太阴宗有没有一个叫白鹦尊者的前辈？” ------------ 莫名其妙的上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突然啊，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就像早上一样发出一章，然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收费章节。 其实我还想积攒点人气再说，现在入V大概和送死没有区别。人气也没有，推荐也没有，月票订阅？？呵呵，那东西想都不用想。 发这本书的时候一路不顺，在新书榜上被一群傻逼刷子压得抬不起头，没积累到一点人气就灰溜溜的下榜。 我说他们傻逼，那是有道理的。跟我同时上新书榜的前二十，有几个现在还在更新？刷数据上去的书连自己的看不上，读者自然更加看不上。一旦刷到财力坚持不住，除了放弃他们无路可走。 可怜我在字数贼少的时候上了试水推，但是那几个字能留住几个人呢？ 没进V之前，咱们都是朋友是知己，有什么话都能聊能说。进了V，抱歉，我只能做个卖文商人。如果成绩不好，订阅不理想的话，砍书也是不可避免。 不为别的，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生活负责。好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 180 下一剂猛药 “萌萌比我们两个大人厉害多了，瑶瑶叫我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到底答不答应。”顾钒看着树下的带着妹妹认识家庭成员的顾萌，他感叹道：“两个小时不到，她就对妹妹亲得不得了。” “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顾绛霜恨恨的踢了他一脚：“靳月梦能做到的事情，她能让洛瑶把她当亲妈，凭什么我做不到？” “老婆大人冤枉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顾钒连连叫屈，“海族做的那些鸟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对新女儿的接受程度，比你还低呢。” 顾绛霜又狠狠踢他一脚：“你给我小声点！瑶瑶刚到一个新环境，正处于心理敏感时期。别看她现在那么开心，其实都是伪装出来的。如果因为你的话刺激到她的心，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你。” “孩子她妈，这些年看来你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深有体会。今天都是我的错，”顾钒忍不住伸手握住女人的手，他颇为心疼的自责道：“因为你是天谴队长，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成是神经粗大、能扛住一切打击的女强人。”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心也有细如纤发、孱弱如花需要我关心呵护的时候。” 女人白了她一眼，脸上神情有说不出的娇俏可人：“谁说我就不能心细如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神经粗大了？” “你不是说过当初咱们在非洲初遇，我差点一枪打死你？”顾钒嬉皮笑脸道：“能爱上差点杀掉你的人，要不是神经粗大，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顾绛霜俏脸微红争辩道：“明明是你先对我表白的。被我的赤蝎蛊折磨的死去活来，居然还敢对我说我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萌萌知道，这叫做双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本身即是施暴者又是受虐者。”不知何时，顾萌已经带着妹妹来到两人面前：“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疾病。怎么样，萌萌说得没错吧？” 在她的身边，顾瑶一脸崇拜的望着姐姐的侧影：“虽然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姐姐好厉害。连大人的事情都知道。” “伟大的爱情，往往都起源于一方主动开始的耍流氓，这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顾钒对女儿歪曲事实的能力表示愤慨：“你可以侮辱老爸的智商，但不能侮辱我和你妈的爱情！” “听起来像是一句骂人的脏话。萌萌是个好孩子，完全没听懂爸爸在说什么。”顾萌装模作样的点评着。 看见父女又开始斗嘴，顾绛霜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门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大嗓门：“顾绛霜，你给我开门！”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大银牛，我们该怎么办？”顾绛霜不禁向男人身边靠近了一小步，“我爸真的来了。” “你怕什么？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是洛云峰？”顾钒胆气豪迈道：“放心吧，今天你一句话都别说，全包在我身上、看我怎么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爹！” 站在重越山庄的门口，靳建国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撒！ 就在今天，他听说顾钒身边出现了一个长得像洛瑶的小丫头，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女孩还喊他爸爸。 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靳建国心中的怒气当场就噌一下子冲上来：洛云峰你个混小子，把我大女儿骗走了还不够。现在又来骗我的二女儿？ 同时他也暗恨二女儿意志不坚定，怎么就上了洛云峰那狗贼的恶当？ “喊什么喊？”顾钒极其嚣张的声音响起：“不知道重越山庄附近三百米内不准喧哗？” 伴随着声音，城堡大门轰然打开，顾钒大摇大摆的走出门来。 看见他的现身，靳建国顿时浑身杀气爆发，一个箭步冲上去，扬起拳头照着顾钒的眼圈砸去：“洛云峰你还敢出来？” “班门弄斧，也敢在我面前嚣张？”顾钒的速度比他更快，杀气也比他更加凝重迫人。 他闪过靳建国的攻击，抓着老人的衣领一只手将他扔出去。 “狗东西，你还敢还手？”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的靳建国暗自心惊，落地之后他连退几步才勉强站稳：“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看不起人。” “呵呵，你的身手比起你的眼神来说，退化得不算太厉害嘛？”顾钒身上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再给你一个机会，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不对，洛云峰身上不会有这么浓烈张狂的杀气。 被对方身上的杀气侵体，靳建国的怒火逐渐消退，重新找回当年战场老兵的冷静：他不是洛云峰，他是一个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战士。 眼前人有着与记忆中迥然不同的风格，如果说洛云峰让靳建国感觉到阳光明媚生机盎然。 那么这个自称是顾钒的男子，则是带着肃杀的血气，像是阴沉沉天际线下的一抹微光。 “有人说，他看见你领着瑶瑶回来了。”靳建国沉声道：“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 “我是把瑶瑶带回来了。但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顾钒回头招了招手：“瑶瑶，到爸爸这里来。” 听见老爹的召唤，一个小小身影立刻从台阶上飞扑而至，准确无比的扑进顾钒怀里：“瑶瑶来了！” 看清顾钒怀里的孩子，靳建国先是脸色一喜随后又皱起眉头：“她的年龄不对，为什么八年之后瑶瑶还是五岁的样子？” 顾钒笑嘻嘻的解释道：“有个外国科研组织拿我的遗传基因与宁若凰的相融合，原本是想培养一个天才。结果却是为我养了一个乖女儿。呃，真要细说起来，这还是我丈母娘给他们的启发呢？” “但是我身为一个好爸爸，就算当年没做错事——只要是我的孩子找上门来，我都会给她们相同的关爱。对了，她的名字叫顾瑶。顾绛霜顾，洛瑶的瑶。” 听见顾钒语带讽刺，靳建国已经信了七八分。 再看年龄与事实不符的顾瑶，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显。不管他心中有多少的疑问，这一刻都不再重要。 “孩子她妈怕你人老了遭受不住打击，所以不让我告诉你洛云峰一家可能叛国的事情。”看见靳建国失魂落魄的表情，顾钒趁热打铁：“但是你对我妻子的恶语中伤、猜忌让我很不爽。” “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把话说清楚，别再把我和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混为一谈。” 靳建国赫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洛云峰是橡树联盟的幕后黑手？你有什么证据？” “你想要证据？我现在就给你开开眼。”顾钒哈哈一笑，把当初对顾绛霜说过的怀疑再说一遍，然后给靳建国看了一系列的照片。 靳建国不是没有去种着神性橡树的那栋小楼，在一系列事实证据面前，他终于败下阵来：“你这些胡拼乱凑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说罢，靳建国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首先要找的人，就是星空科技的总裁黎秀儿。根据靳月梦当初的说法，洛云峰会住在那里，就是她受靳月梦指示暗中操纵的结果。 在她那里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目送靳建国坐车离去，顾绛霜叹了一口气，她拖长声音抱怨道：“大银牛，你这一副猛药下得真狠。我算是被你害死了。原本我和他的关系就搞不好，现在更是差到了极点。” “所以说现在的状况是坏得不能再坏，”顾钒笑嘻嘻道：“既然不能再坏了，所以没准会有逆势上扬的空间，说不定会否极泰来呢？”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1 麻烦上门 为了欢迎顾家新成员加入，艾希娜特意做了一桌好菜。 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式美味佳肴，顾瑶吃得十分开心。 “瑶瑶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顾钒不停的给女儿擦嘴，生怕她会噎着：“跟爸爸说说看，瑶瑶住在小岛上时候，每天都做什么呢？” 顾瑶吃得满嘴流油，含混不清的说到：“海姐姐天天都从海里捞海鲜给我吃。从沙丁鱼到大马哈鱼，还有三尺长的龙虾和螃蟹。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椰子蟹。” 妹妹的超豪华待遇听得顾萌眼神闪亮，她立刻就跟父亲提出了新的要求：“爸爸，萌萌也想天天吃三尺长的螃蟹。” “那玩意有啥好吃的？腥得要命，吃一次两次就得了。”顾钒从小生活在内陆，对海鲜有种天然的抗拒。 “海鲜好吃，”原本乖巧的顾瑶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物，语气坚定的纠正父亲的错误观点：“姐姐想天天吃海鲜，瑶瑶可以让安叔叔天天抓。” 顾萌不屑的嘀咕了一句：“你家的安图恩不是让人家给组队刷了吗？也不知道是跨三的队伍还是跨四的队伍干的？没准是旭旭宝宝跟着枪魂冰子带队刷的。” “爸爸，姐姐在说什么？”顾萌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顾钒摸摸小女儿的头：“别理她，你姐姐在说电脑游戏呢。” “什么是电脑游戏？”顾瑶继续追问。 “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电脑游戏？”顾萌惊叫起来，马上她就恢复正常：“也对，一个破烂小岛上不可能有网络，顶多有几台破发电机让你看个电视而已。” “只有我不肯吃饭的时候，海姐姐才让我看半个小时电视。”顾瑶眼神纯洁得要滴出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带着一份委屈：“我不想饿肚子，可是还想看电视。” “孩子她妈，海伦娜你安排在哪里了？”顾钒义愤填膺道，“老子现在要去揍她一顿，不把她揍得张华岳都认不出来，难消我心头之恨。” 顾绛霜白了他一眼：“你省省吧，我觉得孩子们少看点电视挺好，海伦娜也没有亏待瑶瑶。反倒是萌萌都给你惯成什么样子？就算要找人的麻烦，也先该找消灭海族的那群人的麻烦。” “若不是海伦娜带着瑶瑶逃出来，你的女儿就被人家给杀了。” 女人话音未落，只听得“咔嚓”一声，顾钒手里的茶杯硬生生被他捏碎。 顾瑶的出现让顾钒心中充满喜悦，以至于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是谁在追杀海族，甚至还差点杀掉我的女儿？不管顾瑶是不是被无辜波及，但是那班人既然敢出门找事，就该做好被人打上门的觉悟。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雪花乱斗大冒险公测的日子，数据已经全线飙红。”顾钒立刻站起身来，“我得跟王杨他们去开得庆祝会，没准还得喝一场庆功酒。孩子她妈，晚上我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记得一路小心。”顾绛霜站起身来，她伸手替顾钒整理好衣领：“喝了酒就别开车，记得让王杨他们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顾钒笑着在女人嘴唇上轻啄一下：“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死相，”顾绛霜笑骂着将他推开，“孩子们都在看着你呢？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连爸爸都要听妈妈的话，”顾瑶好奇的倾听着父母间的对话，她忙不迭的表露自己的立场：“瑶瑶以后也会乖乖听妈妈的话。” 顾绛霜略带示威的看看男人：“看见没有？瑶瑶的觉悟就是比你高，以后多学着点。” 被母亲一顿表演，顾瑶显得非常高兴：“嗯，瑶瑶会把自己会的东西全部都教给爸爸。” “无形的坑爹最为致命，”顾萌在边上坏笑道：“原来参加校庆送的女儿，和出国旅游送的女儿也差不了多少嘛？” 顾钒哭笑不得道：“现在我要立一条新家规，瑶瑶很单纯，你说什么她都当真。以后不准骗她、也不准跟她开过份的玩笑知道吗？” “爸爸，爸爸，萌萌也很单纯。”顾萌在父亲身边跳着蹦着道：“萌萌也要不能上当受骗的特权。” 顾钒蹲下去刮刮女儿的脸：“没有问题，另外我还多送你一个不准恶作剧和骗人的特权，要就一起拿过去。不要就两个都免谈。” 不让小丫头捉弄人，等于取消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爸爸这么客气做什么？”顾萌立刻就摆出一副乖巧女儿的模样：“难道没有特权，萌萌就会生爸爸的气吗？绝对不会，爸爸你看萌萌的眼神，自己体会一下萌萌的天真无邪。” “不跟你瞎胡闹了。”顾钒站起身往外走，“我去去就回。” 大西洋的冬日早晨阳光明媚，有着地中海宪兵之称第六舰队，正航行在波涛起伏的大西洋上。 伯特手握红酒杯，站在旗舰布什号航母的甲板享受冬日的阳光。 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则是大西洋舰队的总司令约翰·戴普。 曾经两度担任布什号航母舰长的约翰·戴普此刻很不爽：伯特手中那个玻璃红酒杯简直就是个耻辱，是航母甲板上最刺眼最不和谐的东西。 因为它的存在，让航母甲板上必须执行的钢铁纪律变成了笑话。 但是他此刻毫无办法，来自国会上和总统的命令、再加上美国海军内部的压力汇成一句话：“在没接到新命令以前，整个第六舰队必须听伯特的，谁敢有意见就让他滚蛋。” 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国会山的议员吃了什么，大家居然对这个男人如此的信任。 “伯特教授，”约翰戴普耐着性子道：“自从上次的联合行动执行完成后，你已经让航母围着这个岛转了将近一个星期。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么做究竟在找什么？” “寻找一个让美利坚再次伟大的契机。”伯特微微一笑：“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对总统说过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对你说一遍。” 约翰对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固执道：“你们这几天的行动我都全程关注了。我看不出几个土著的尸体，有什么地方值得研究的。倒是你的那几个手下，他们展现出来的实力更加值得当标本做科研。” “如果您的部下愿意躺在手术台上，相信我们后边那艘船上的科学家会更加开心。” “我亲爱的戴普。”伯特顺手将红酒杯抛在甲板上，溅碎成一地的玻璃渣：“你这些话最好不要让他们听见，我的手下脾气不是太好。他们可不介意为大西洋舰队换一个总司令。”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目前人类正处在生死攸关的分岔路口。为了保证文明的延续，总统不会介意我的手下些许的冒犯。” (本章完) ------------ 182 彗星螺旋落 “顾总，你来得真是时候。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王杨兴奋的满面通红，“今天我们一共开了五十六组服务器，每一组都爆红。” 在提前一个月给新手游做宣传的时候，王杨已经把顾钒做的视频剪去末尾，然后送到各个广告商手中。 当初让王杨心曳神摇的雪精灵，同样让许多广告商为之赞叹。 在大家看过视频后，顾钒担心的过度沉迷并未出现。毕竟不是所有电脑都是红龙蓝蜂变成的，当下的电脑在细节方面的解析还原，无法做到红龙蓝蜂的精细程度。 即便大家看到的场景没有王杨初见时的惊艳，这个视频还是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跟王杨关系最好的那家公司老总，更是直言不讳的说：“我可以免费把这广告投放半年，但是你得把做视频的那个人才介绍给我认识。这种人才留在你们手里简直是暴敛天物。” 不管王杨怎么解释，他都坚决不信这是出自公司老总顾钒的手笔。 由于游戏人设出众，每张卡的技能数据都经过混沌算法反复核算，不会出现“青玉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情况。 再加上各种技能玩法的搭配，光是收集加熟悉第一批放出的这四十九张卡片，就得要半年时间。 对普通玩家来说，三到四天就能完成一张的进度。 当然了，大众土豪可以在四个月内完成，超级神豪基本上两个半月就能完成。 至于非洲人，应该也能在一年内完成收集。 顾钒手里还有五十一张人设，后续慢慢放出的话，足够玩家在手机上捣鼓一整年。等到规模效应达到一定程度后，还可以继续制作动画。 “包括我在内，今天的庆功宴要不醉不归，都不要害怕酒后驾车的事情，”顾钒端起酒杯道：“我在楼上的酒店给大家都订好了房间。干！” 一时间觥斛交错，宾主尽欢。 “队长，我侦测到不明讯号。”布什号航母上，凯尔特在小队频道中发布的警报：“它在美军的雷达上完全没有显示，而且来的速度很快。” 凯尔特的警报刚刚说完，伯特的身影立刻就出现在他身边：“果然和安妮说的一模一样，让我看看敌人在什么位置？” “这是我的私人卫星传回的画面，”凯尔特将投影具现在空气中，他指着一个急速移动的光点道：“你看，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飞过四五十公里的距离。” “从他的前进路径判断，目的地要么是美军的航母，要么就是我们为他准备了大餐的海皇岛。” “给岛上发讯号，让野牛、库伦和提雅都做好准备。有贵客到访。”伯特拍拍下属的肩膀，“盯紧他，别让他溜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投影中的光点骤然降低高度。 与此同时，一个银白色的人形稳稳降落在海皇岛上。 “奇怪，根据我从军用卫星找到的数据。”在扫描过岛上的数据后，银色的人形突然开口，“发生海族屠杀事件的岛就这是这座。为何这里看上去像是毫无人迹的样子？” 话音未落，一道迅疾的刀光破空而至，朝着银色人形的身后砍去。 “嗞——”仿佛是有辆车拖着一千根钢筋经过，在水泥地上一路刮出火花和噪音的感觉。刀光与银色人形相撞，那种噪音异常刺耳难听。 不仅如此，那道刀光甚至连金属人的表层光泽也无法损坏。 “啧啧，好强的防御力。”眼见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提雅收刀回撤退出七八米外：“安妮说我的刀伤不了你，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毕竟我的刀是我亲手锻造的半神武器，怎么可能杀不死一个地球异能者？” “你们是什么人？跟海族有什么仇怨？”银色的人形正是顾钒，他语气生硬道：“为何要对海族赶尽杀绝？” 提雅吹了声口哨：“我诚心诚意向他们索取深渊密钥，但是他们宁死不屈。都说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打屁股，我只好让他们如愿喽。” “深渊密钥是什么东西？”顾钒继续追问。 “来啊，只要能打赢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包括人家的三围。”提雅略带挑逗的冲对方勾了勾手指头。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顾钒叹了口气，他猛地向女人扑过去。 “呵呵，你还真心急呢。”提雅爆发一阵轻笑。 未等拳风及体，她的人影犹如镜花水月般破碎：“对于强者，我总要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国使者、镜中倒影、神之虚像提雅。你准备好受死没有？” 女人的最后一句话，是从左边树林里传出来的。 顾钒想也不想，抬手对着树林就是一记脉冲炮：“嘟——咻——”，随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左边的椰子树林乱木与泥沙横飞，七八棵椰子树都被炸成碎片。 “哎呀呀，这不是托尼史塔克的招数吗？能使用钢铁侠的武器，看起来你应该是个机器人呢。”提雅声音又换了一个方向，这回是从右边的海水里发出来的。 顾钒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炮。 “轰！”海水被爆炸的威力掀得十几米高，但是提雅依然没有中断她的笑声：“这样的实力或许可以在地球上称王，但是想对付我，你还是差了一点。” “我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是冲我来的。”顾钒四下张望一阵，他突然恍然大悟：“你们知道我最不擅长实体战斗，最擅长在网络中来无影去无踪。” “所以你们就设计了这样一个局，把我引到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然后在这里围剿我。哈哈哈哈，我不会上当的。有种就来城市里抓我吧！” 说罢，顾钒立刻启动推进器，想要升空逃离这个陷阱。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眨眼就上升到五十米的高空。潜藏的提雅甚至来不及阻拦，只得大声命令道：“野牛，拦住他！” “没问题，交给我！”树林中传来男人的暴喝，有个粗壮如犀牛的大家伙如炮弹一样射向天空。 野牛的速度比顾钒更快，只见他和顾钒在空中狠狠撞在一起，直接把顾钒的方向撞偏。 然后野牛双手一箍，带着顾钒头朝下旋转着狠狠砸向地面。 只听见一声闷响，野牛狂笑着从沙尘中走出来：“哈哈哈哈，不管你是穿着高科技战斗服的人，还是货真价实的机器人，这一下都能把你撞成废铁。” 与此同时，在重越山庄内。 带着vr眼镜的顾萌对同样带着眼镜的妹妹说到：“看见没有？爸爸刚才挨的这招，就是传说中的彗星螺旋落。” “哇，爸爸真厉害。”顾瑶发出一声惊叹。 “嘘，小声点，你这样大吼大叫会把妈妈招来的。” (本章完) ------------ 183 三天魔女五天魔王 从上百米的高空坠落，其中还夹杂着推进器的喷发加力。而且还是头朝下撞击地面。 换做是钢铁侠，要是不做任何保护的话，估计这会也死翘翘了。顾钒也是如此，他半截身子被埋在沙滩里，不时还能听见电流短路的滋啦声。 但是施展这招天外飞仙的野牛，似乎一点损伤都没有。 他咧开大嘴笑得十分开心：“啊哈哈哈，所谓的界域之主也不过如此。他的力量是建立在整个世界网络化的基础上，脱离了网络的力量，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要大意，安妮说过，这个男人不好对付。”提雅依旧没有现身，她语气中满满都是警告的意味：“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 野牛呵呵大笑着说到：“怕什么？我和库伦早已把通讯阻断升起来了，就算是凯尔特在岛上，也未必能逃得出去。何况是个地球土著？” “不要跟我提凯尔特，居然被两个看门狗打成重伤。”提雅冷漠的声音传来：“简直丢了天神小队的脸。” 凯尔特的身形也出现在沙滩上：“上次是我一时大意，现在我又升级了新的算法。等你们解决了他，收取精灵藤和世界树的任务可以交给我负责，我要一雪前耻。” “啊——”就在几人展开热烈讨论的时候，野牛的惨呼毫无预兆的响起。 一支银白色的三棱尖刺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然后高速旋转着缩回去。 望着胸口拳头大的血洞，野牛蹒跚的转过身去：“这怎么可能？我的防御是无敌的，到底是谁偷袭了我？” 他这一回身，正好看见三棱尖刺变回顾钒的左手。 “你没有死？”野牛眼露惊恐的神色。 “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顾钒笑眯眯的一甩手，贴上去对着野牛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似乎都对野牛造成更加猛烈的伤害，打得野牛摇摇欲坠。 然而尽管顾钒攻势如风，野牛也好像下一拳就能打倒。 但不管他怎么攻击，野牛似乎都能坚持住。他挨了一拳又一拳，始终不肯倒下去。不仅如此，他胸口的血洞也在飞速的愈合。 “够了！”突然间异变陡生，野牛抓住顾钒的拳头，用一个反关节动作制住他的左手：“我讨厌没有自知自明的蠢货，陪你玩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啪啪啪啪啪”顾钒的右手在野牛脸上左右开弓来了十几个耳光，他语气轻松的一本正经道：“我也讨厌蠢货，下次用反关节技巧的时候，一定要想清楚这对我有没有效果。” 不知道是顾钒的话刺激了野牛，或是他的动作刺激的野牛。只闻野牛一声暴喝：“啊——”顺手将顾钒扔出老远，一头撞进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倒飞的顾钒在空中一个转身，避开了凭空出现的那道刀光。 他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望着刀光袭来的方向：“看见一个打不赢，所以打算两个一起上？” “还以为你不怕人家的次元斩，没想到你居然有点眼光，知道闪躲开这招攻击。”提雅娇声笑道：“看样子人家找到你的弱点了哦？” 就在说话间，野牛咚咚助跑着一头撞进来，将顾钒撞向丛林的更深处。 “野牛，不要再用蛮力了，他的躯体对能量吸收程度很高。无论物理攻击还是能量攻击，都不能对他产生伤害。”紧跟而来的凯尔特制止了野牛的进攻，他沉声道：“根据我的数据分析，他应该掌握了类似能量法则的力量。” “所有攻击他的能量，都会被他吸收然后转化为自己的能量源。” “除非是类似次元斩的空间法则攻击，不然对他造成的伤害效果微乎其微。” 天神小队一直有两个智囊，战略智囊是珍妮和伯特，负责行动前的整体作战推演以及布局。战术智囊是凯尔特，做为临战时期的收集敌方情报的分析官。 作战小队会根据他的分析做出调整，用最快速度解决敌人。 “那好办，”提雅吹了声口哨：“我需要一个人限制住他的行动，下一招次元斩很快就好。” 重越山庄的长公主卧房内。 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但两个小丫头都没有睡，一人带着一个vr眼镜在看现场直播。 “姐姐，爸爸为什么要变成那个样子？”顾瑶好奇道：“个头不像爸爸，颜色也不像爸爸。眼睛鼻子都没有，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看。” “那是种必要的伪装。”顾萌细声细气的给妹妹分析着：“他打扮成那个样子，别人就不认识他。见过抢劫银行的劫匪没？他们头戴丝袜的样子跟爸爸现在就很像。” “可是爸爸这样做，瑶瑶也不认识他了呀？”顾瑶有些闷闷不乐道：“看见爸爸在挨打，瑶瑶却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海姐姐说过，家人受伤的时候瑶瑶必须哭。可是我现在一点都哭不出来。” 顾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爸爸这样做也有怕我们担心的意思。果然是一个好爸爸，在直播转码的时候不仅把形象做了大幅调整，还把鲜血变成牛奶色。” “如此一来，直接把观影级别从18岁降到了五岁，变得一点都不恐怖了。嗯，萌萌要给他刷一波火箭。” “姐姐，什么是刷火箭？” “就是观众对直播主表示赞赏的意思，”顾萌对妹妹的好奇总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她随后又有些苦恼道：“再过两个星期，妹妹就应该跟萌萌一起上小学了，” “你要是到时候还这么幼稚，啥事都要问为什么。那时萌萌怎么好意思跟别人介绍，说你是我的妹妹呢？呃~对了，萌萌可以为你编一套顾家速成试卷，暂定名字就是《三天魔女五天魔王》。” “我不同意！”顾钒的声音在女儿耳边响起，“你敢带坏妹妹，爸爸绝对会打你的屁股。” 海皇岛的丛林中，顾钒边走边警告女儿：“你们两个的弹幕严重影响老爹的战斗情绪，从现在起不准再发声。” 在他眼前，野牛的身影愈来愈近，恍若一辆飞驰的高铁。 “呵呵，跟姐姐对战的时候，你还有心情自言自语？”提雅比野牛更快，声音响起的瞬间，刀光已经在顾钒背后亮起。 就在顾钒赫然惊觉刹那，凯尔特的声音同时响起：“禁锢，二元世界。”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天地间便只剩黑白二色，整个小岛都成了他的领域世界。在二元世界内，所有的东西不是黑就是白——天地万物和朝袭来的提雅、野牛都是白色，唯独顾钒是黑色。 不是静就是动，其他的东西仿佛都在动。唯独顾钒是静止的，连一个手指头无法移动。 整个世界仿佛构筑成一个整体意志，要将顾钒这个不符合法则的异类彻底粉碎。 在三人的合击下，二元世界的最终结果将很快显现—— 不是生，便是死。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4 请评委转身 布什号航母的备用指挥室内，此刻只有两个人坐在里边。 “怎么了？自从刚才的战斗打响，你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伯特轻抚珍妮的后背，语带关切的低声询问着。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伯特的耐心才会一如既往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一阵阵的心慌。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漏算了的。”珍妮脸色苍白道：“但是我复核了十几遍，始终没有看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天跟以前一样，一切都在向着我预料的那样前进。可是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比昨天更加强烈了。” 伯特皱了皱眉：“估计是因为体力透支得太厉害，所以你肚子饿了。你稍微忍一忍，等会我就让约翰送几个海军士兵进来。” “不是缺乏鲜血的问题。”女人摇头否定道：“自从我吸过安图恩一族的血，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起码半年内都不用再吸血。就算是我感觉饥饿，那些普通海军士兵的血液对我也不起作用。” 听她这么说，伯特开心的笑起来：“这不就跟平常一样，又是你忧虑过度？行了，万事有我呢。我们继续看提雅她们的猎杀行动。” “嗯，”珍妮低声应答了一句，将目光投向画面屏幕：“和我预料的一样，这是提雅的第一次试探。我早就跟她说过，敌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用二元世界的领域控制，再配上大次元斩的杀招，不可能杀得了银翼恶魔。” 瞬息之间，生死离判。 不光是提雅，场上三人心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上和斗志。自从进入天神小队，提雅就明白一个道理，她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作战前有珍妮的预言、伯特的布局谋划；作战时有库伦、野牛的配合掩护，有凯尔特的居中指挥协调。 因此天神小队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用团队的智慧和力量去碾压一个个愚蠢的个体。 只要身后有团队的力量，哪怕面对的敌人是神，她也不会退缩半步：“再进一步，不管你是界域之主还是银翼恶魔，都注定是一个只能让人怀念的名字。” 刀光眨眼就到顾钒身前，带着空间撕裂之力的大次元斩距离他仅有两公分。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顾钒的声音：“大千世界，何者为恶？” “给他人带来痛苦，便是恶。” “那何为魔？” “一种执念，抛不下、放不开、忘不掉，此即为魔。” “何为恶魔？” “给你带来抛不掉、忘不了、放不开的痛苦，将你从成功边缘打下深渊，瞬间毁掉你所有希望的人。” 说到这，提雅发现原本是顾钒后脑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张冲她微笑的人脸，她的刀距离这张人脸只有两公分。 然而这最后两公分的距离，仿佛是咫尺天涯一般。 不管提雅怎么用力，她始终不能突破半步。 直到这时她才赫然发觉，自己和野牛的身体变成了二元世界中的黑色。 而原本该被世界禁锢的顾钒，却变成了可以自由活动的白色。 “你们，太大意了。”顾钒笑着从两人合击中走出来，此刻他赫然是个前后都有脸的两面人，“在动手之前为什么就不开动脑筋好好想想？” “既然我的侍卫都能入侵凯尔特的算法，我这个主人凭什么会被凯尔特的法则制住？” 他在距离两人七八米外的位置上停住转身，面带微笑道：“现在你们说说看，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狐狸？” 趁着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顾钒立刻在直播频道里发问：“现在可以说话了，女儿们，老爸的表现怎么样？值不值得刷一个666？” “姐姐，姐姐，为什么爸爸有两张脸？”得到父亲的允许，顾瑶先在频道里出声。 顾萌笑得贼兮兮的声音立刻就传来：“因为爸爸是二皮脸呀！” “什么是二皮脸？”顾瑶做足的好奇宝宝的模样。 顾钒哪里能让顾萌继续败坏老爹的形象？他赶紧道：“别听你姐姐瞎说，爸爸是双子座。” “什么叫双子座？”小女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待老爹说出正确答案，顾萌已经先一步做了解释：“很简单，爸爸有两个孩子，所以他就是双子座。” 这个解释也算合情理，顾钒立刻旧事重提：“萌萌瑶瑶，闲话少叙，你们对爸爸刚才的表现感觉怎么样？能为老爸转身不？有谁愿意请老爸参加她的三十二场演唱回？” “萌萌的意见是不能通过。” 女儿似乎没有给老爹刷好评的意思，顾萌在频道中点评道：“爸爸的那段话太文青，简直是重症文青老爹。而且这段话不文不白半通不通。” “当出场宣言羞的话，感觉它的耻度爆表。这简直顾家爸爸的耻辱，瑶瑶能忍，萌萌都不能忍。爸爸你要注意了，你现在退一步是普通爸爸，进一步就是**爸爸。一定要把握这个度。” 顾萌成天看电视电影和言情，自小就是个文艺萝莉。 既然她说不行，顾钒也只好认了：“求萌萌大师给个更好的方案，在线等，挺急的。最好是那种拿出来能吓得大家目瞪口呆的。” 小丫头沉吟半晌，她突然拍手笑到：“萌萌想到了一个好的出场诗” “哎呀呀，我们家萌萌也能七步成诗，赶紧说出来让爸爸听听看。”顾钒喜不自胜，连声催促女儿快说。 “咳咳，爸爸你听好了。”顾萌语气有些古怪道，仿佛是在强忍着笑意：“万恶吾为首，百善萌为先。不坠凌云志，装逼到九天。” 听见女儿这句诗，站在女儿门口的顾绛霜俏面绯红：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居然听懂了她对顾钒昵称中的调笑意味。 她正想推门进去纠正顾萌的错误行为，告诉她拿爸爸妈妈开玩笑是不对。 结果又听见顾钒的声音响起：“萌萌你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爸爸回来揍你一顿？不许顽皮啊，我知道你有好点子。你好好想想看，老爹在这里丢脸了，难道长公主的威名不会受到影响吗？” “嗯——那好吧，萌萌再来一个稍微差一点的出场诗。”顾萌脆生生的回答到：“爸爸你看这个怎么样？” “大千世界谁非恶，只顾萌萌女儿魔。不恋红尘权与势，银翼覆霜巡天河。” 按照顾钒刚才的说法，给他人带来痛苦便是恶，那世间谁不是恶？而且女儿正是他抛不掉放不下的执念，虽然不着四六强嵌人名，但第二句话也没有问题。 至于后两句则是对顾钒礼节式的吹捧，夸他带着老婆到处装逼。 知老爹者，非萌丫头莫属。 尽管心中暗赞，顾钒还是征求一下小女儿的意见：“瑶瑶，你觉得姐姐的诗怎么样？” “瑶瑶没有听懂，但是感觉姐姐好厉害。”顾瑶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好嘞，我这就给你们姐妹俩念一遍找找感觉。”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5 最后一拳 “不恋红尘权与势，银翼覆霜巡天河。” 这半阙有些莫名其妙的诗，让顾钒觉得自己出场的拉风程度增加了五颗星。 出场自带的电风扇等级，从电吹风变成了风洞试验用的涡扇。 “一点都不霸气，居然把萌萌的戏份删掉了，只留跟妈妈一起装逼一起飞的剧情。”小丫头在通讯频道里吐槽到：“爸爸有了妈妈，就忘记了他的宝贝女儿。萌萌不开心，萌萌要变本加厉的坑爹。” 女儿门外的顾绛霜悄悄转身离开，听了这么多的父女俩的对话，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含义。既然顾钒还有心情跟女儿们开玩笑，那就证明一切正常。 尤其是顾钒的半阙诗，让她心中有种难言的甜蜜：当着女儿的面不好提要求，明天再让他单独给我多念几遍。 在地球的另一边，大西洋的海皇岛上。 顾钒无视了女儿的吐槽，他望向场上的提雅和犀牛：“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你是拥有无限恢复能力的战士对吧？”顾钒一步步走向野牛，“心脏上穿掉一个拳头大的洞，都能够重新复活。我很好奇你复生能力的极限在什么地方，接下来我们可以做个试验。” 说着，顾钒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注射器。 针筒看上去比手臂还粗，针头只比家里的水管小一号，针筒里满是绿色的药水。 “我这有瓶绿龙原谅酸，待会我要把它给你注射进去。我非要看看，当你的脑子和内脏都化掉的时候，那个再生能力还会不会管用。” 就在他准备给野牛打针的时候，背后风声突然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有些耳熟的震天怒吼：“不要得意的太早。” 提雅和野牛同时喜出望外：“是库伦，他终于来了。” 在顾钒刚刚落地的时候，库伦正在操控着隔离屏障发生器。为了不让顾钒找到屏障发生器的位置，因此他将机器安装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当这边开打时，库伦还在忙着给屏障发生器构筑防御。等到这边被顾钒翻盘以后，库伦正好赶上救下两人。 一道血红色的人影划破长空，直击顾钒的身后。 “原来是你啊，上次打你个半死，这回又来送死吗？”顾钒反手回击，打算再度将他打上天空。 “轰——”双拳相交时顾钒赫然惊觉，对方传导过来的力量无法吸收化解。 在巨大的冲击下，顾钒脚下的岩石寸寸碎裂，他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 血红色的人影紧随而上，又是一记重拳将他打上半空。 随后又追上被击飞的顾钒，再度施展重击将他锤落地面。不等顾钒落地，血红色的人影已经先到了地面，紧接着又向急速坠下的顾钒连续轰出数拳。 嘭、嘭、嘭、嘭、一连串的重击打得顾钒满处乱飞。 抬眼望去，满天都是血红色身影揍人的幻影。 “啊欧，这下好看了。”顾萌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萌萌早就跟爸爸说过，要当反派的时候千万不能话多。他就是不听，结果被人家连招接了一套里莲华。瑶瑶你要记住这个教训，能直接动手打脸的时候，千万不要哔哔。” “嗯，我记住了。姐姐，爸爸不会有事吧？”顾瑶不无担心的问到。 顾萌沉吟了一会，她对妹妹吩咐到：“呃，一会该轮到萌萌和你上场了。妹妹记得酝酿一下情绪，等会跟萌萌一起哭。” “为什么要哭啊？”顾瑶不解。 小丫头语气笃定道：“根据萌萌看过的狗血煽情文推断，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爸爸被人打得惨兮兮的，然后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还要被一堆坏蛋嘲笑，你刚才的嚣张劲都哪里去了？” “爸爸会数次试着爬起来，每次被反派打趴下。反复几次后，他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能力爬起来。只能看着天空苦笑，慢慢闭上眼睛说，就这样结束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就在这时，爸爸耳边突然听见了萌萌的哭声。听见他最挂念、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最懂事、惊才绝艳、天赋绝伦、空前绝后、遗世绝尘的女儿哭喊着爸爸站起来。” “最挂念、最漂亮……的女儿”顾瑶扳着手指数了一遍，她突然好奇道：“越来除了姐姐和瑶瑶，爸爸还有七个女儿呀？为什么瑶瑶从来没有见过那七个姐妹？” 顾萌有些恼怒的叫起来：“爸爸就只有我们两个女儿，那些形容词都是给萌萌的。五最四绝好萌萌，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 “原来是这样呀。”顾瑶似懂非懂的附和道：“爸爸听了姐姐的哭声，然后又怎么样了？” 小丫头继续着自己的剧本创作：“听见萌萌的哭声，爸爸双目一睁，我听见了！这是萌萌的声音，我不能死，萌萌还等我回家呢。” “想到萌萌，爸爸立刻满血满状态复活，战斗意志瞬间爆表。他当即贯通了任督二脉，打通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解开三百六十个大穴的潜力，让每一个细胞都拥有了一颗核弹的力量。” “只闻爸爸长声一喝，双掌运起十二成的功力。左手同时运转八部龙神火和十二神天狩两部近神之招，右手施展萨陀十二恶皆空，金光霹雳绝式并容，一招就要收了所有坏蛋的性命。” “但是——” 她正说得慷慨激昂时，突然看见一条弹幕飞过眼前：【来来来，键盘给你，你来写。——by御凰之炎】 库伦的攻击持续了差不多三分钟，顾钒也被打得飞了三分钟没落地。 随着他的攻击愈发凌厉，提雅和野牛身上的黑色也逐渐退去，俩人重新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当初老大收下投靠过来的库伦，我还在怨他给天神小队收了一个累赘。”野牛粗声粗气道：“现在看起来，库伦这小子还是挺有能力的。这么快就将一种强大的力量运用得如此纯熟。” “老大做事从来都是让人看不懂。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看不透他的意图。”提雅将手放在刀上：“拿好你的东西，是时候给他最后一击了。” “谁都不要插手！”库伦的一击将顾钒打得高高飞起之后，他站在地面上望着飞到最高点又开始下落的顾钒道：“他是我的猎物。我跟他还有一笔账没算完” 话音未落，库伦身上的红芒大盛。他竟是聚集起全部的力量，力求给顾钒来个最后一击。 与此同时在顾钒的直播间里，顾萌也紧张得大叫起来：“萌萌好激动呀，不知道这个坏蛋的最后一拳，会不会也给把故事直接打出一个大结局呢？”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186 宿命之敌（上） 186宿命之敌上 “啊啊啊啊啊——”一道红色彗星冲天而起，毫无花假的撞在下坠的顾钒身上。 满是愤怒的蓄力，让库伦打出了无比强悍的一击。 在场众人只闻得轰隆一声，随即便看见顾钒变成满天散落的零件。 就连库伦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一拳有这么大的威力。他看着满地的零件，有些诧异的望着提雅：“我们胜利了吗？界域之主是不是已经死了？” 提雅手握长刀，盯着满地的零件凝神戒备：“暂时不能确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与此同时，顾钒的直播间内，气氛也有些紧张。 “真糟糕，怎么和萌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顾萌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爸爸你确定自己在按照剧本演出吗？” “姐姐怎么办？”顾瑶语带哭腔道：“爸爸炸了，我们怎么跟妈妈说呀？” “不要哭，你要对爸爸多一点信心。”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拍拍头上的vr视频，“这东西还在，直播画面也没有中断，说明一切都在爸爸的计划当中。”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顾钒赞许的声音响起，他语气轻快道：“要不是注意力都放在听你给自己加戏的过程上，我哪里会被人痛打？” 顾萌拍拍胸口，她似乎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爸爸刚才吓死萌萌了，以后不许玩这种骗萌萌的游戏。你没听见妹妹都差点哭了吗？” “嗯，我知道了。”顾钒温和的声音传来：“现在看爸爸狠揍他们好不好？” “爸爸加油，爸爸强无敌！”两个女儿异口同声道。 “因为老爹要认真了，所以接下来的举动略带暴虐，而场面会过于血腥。为了女儿们的身心健康，给你们姐妹俩的视频直播就此中断。记得给老爸刷火箭和好评哦！” 说到这，顾钒忍不住跟女儿们开了一个小玩笑：“另外我可以提供持续音频，让你们自己想象战斗过程。要听吗？” “不听，妹妹都累了。”顾萌打了个哈欠，“萌萌也要睡觉了，爸爸晚安。” 海皇岛上，望着满地零件的提雅眉头紧锁：“不对，这情况不对。虽然受银翼恶魔控制的二元世界在消退，但是凯尔特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听见。如果银翼恶魔已经死，那他也应该找回自己的主动权才是。” “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地上的零件重新聚合成顾钒的模样，他波澜不惊的解释道：“凯尔特还在我的控制之下，你们也还在我的领域当中。” 说罢，他又看看身上缠绕红色光电的男人：“你叫库伦是吧？上次在将军楼里你还没掌握法则之力。今天却能凭借神速力跑出三倍音速，就连凯尔特的二元世界都控制不住你。不得不说，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 “但是只能发挥三倍音速的神速力，不足以杀死我。你们最好能用点其他方法，起码让我杀你们之前，心里多那么一份成就和愉悦。” 提雅不动声色的望了库伦一眼，她心里很清楚：三倍音速是库伦目前的极限。在连续对顾钒进攻数分钟以后，他已经疲惫不堪，一两分钟内估计是没法继续进攻。 可是珍妮提供的最后杀招，需要至少三人合力。没办法，眼下只能靠她和野牛撑过这段时间。 “银翼恶魔大人，”提雅突然出声道：“接下来的对决，让人家陪你玩玩好不好。我还从没见过像你一样能大能小能硬能软的敌人呢。” “不好！”顾钒断然拒绝她的要求，朝着库伦的方向扑去：“你当老子是游戏boss？一个嘲讽就能拉住仇恨？” 能够使用神速力的家伙，个个都比苍蝇还让人讨厌，必须尽早解决。 “你追不上我的速度！”库伦抬腿就跑出几十米远。 没等他回头，只感到身体传来一阵剧痛，手脚都在霎那间没有了知觉。 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头仿佛变成了一颗足球，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然后落在地上。 头颅在空中旋转的时候，库伦依稀看见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手脚躯干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敌人的攻击来自哪个地方？我的身体怎么突然裂开了？ 在我移动时，神速力不该保护我不受任何物理伤害吗？ 大概是看出了库伦眼中的疑惑，顾钒极为平静的解释着：“下次揍完人之后，记得检查一下身上的状况。在速度够快的情况下，任何一根留在你身上的纳米金属细丝，都会成为削铁如泥的锋刃。” “对了，我的纳米银丝可不是物理攻击，它包含着我所领悟的法则之力。你的神速力只能抵消我赋予的法则之力，却无法同时消去纳米银丝的物理法则。”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速度，就是让纳米丝切开你的元凶。”说到这，顾钒好意提醒边上呆立的两人：“你们也是一样。做快速移动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千万不要跑着跑着把自己的身体跑丢了。” 原来这都是他计划好的！ 表面上顾钒是被库伦一记重拳打得四分五裂，实际上却是借这个机会从空中散布出数不清的纳米丝。这些无人注意的纳米银丝会随风飘散，最后会将整个空间布满。 到了这个时候，整个空间将变得步步杀机，任何人想移动半步都变得十分困难。 而顾钒无视物理伤害的特质，则可以让他在蛛网一样的空间里来去自如。 提雅和野牛暗自心惊，谁也不敢乱动半步。 刚才他俩还觉得己方占据主动权，谁知一转眼的工夫，情势已经急转直下。 “二元世界，逆转!”就在此时，伯特的声音从天上传来：“银翼恶魔果然不愧为一界之主，我的几个队友合力都奈何不了你。” 随着伯特的声音响起，只有黑白两色的二元世界瞬间消失，重新变回七彩斑斓的世界。不仅如此，那些原本看不见的纳米丝，也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啧啧，你可知刚才反转世界的举动，等于是亲手杀死了凯尔特。”顾钒叹息着连连摇头：“你怎么那么残忍呢？自己的部下说杀就杀。” “事急从权，凯尔特会理解的，反正他也能再度复活。”悬浮在天空中的伯特语气十分平静，只见他摊开右手掌心向下一按一提。 随着他的手势，那些缠绕在树林间、空气中的纳米银丝仿佛受到了神秘力量的牵引，齐齐朝着天空飞去。 “利用磁场操控金属？你居然盗版了万磁王的能力？”伯特的做法让顾钒略微有些惊诧，“啊哈，看来今天这场恶战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喽。” 口中语气虽然说的轻佻，但顾钒面色却出奇的凝重起来：能控制金属的磁场，正是身为金属机械生命体的他最不愿遇见的克星。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7 宿命之敌（下） 187宿命之敌下 纳米丝盘旋而上，在伯特手中压缩成了一个银光闪闪的金属球。 见此情景，顾钒叹息道：“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制作一套纳米丝有多费劲吗？一秒不到都给我弄没了，老子不要面子啊？” 伯特另一只手冲着顾钒张开五指，顾钒蓦地觉得身体一沉，自家的行动能力霎时受限。 他不禁抱怨起来：“不仁义啊，还没说开始，就动手。” “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什么仁义可言？”伯特冷笑着吩咐道：“提雅，放出哨兵部队。” “明白”听见队长的吩咐，提雅不再犹豫，立刻双手结印：“镜像投影，展开。” 在她的身后，几面巨大的镜子凭空展开，四个身形高大的机器人随即从镜子里走出来。 看见那几面镜子的时候，顾钒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在镜子里藏士兵？我勒个去，你这是把镜子当仓库来用吧？对了，莫非你刚才也是藏在镜子里？我从来不知道藏镜人是女的。” 说到这，顾钒苦口婆心道：“听我一句劝，镜子只能用来制造镜像分身，里边不能藏人。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精神分裂的。” “死到临头还敢胡搅蛮缠？”有了天上的伯特和身后的哨兵机器人压阵，提雅的底气显得足了很多：“真正的好戏现在才正式开场。我不管你是异能者还是机器人，都通通给我去死。哨兵，杀了他！” 接到命令后，四个哨兵身上同时泛起红光，张开大口就对着顾钒喷出一道道火光。 受到伯特的磁场控制，无法躲避的顾钒只能被动解释着攻击，霎时被红炎团团包围。 “该死的，这些家伙是人造异能机器人，它们的攻击也属于法则攻击。”虽然从外边看不见里边的状态，但是众人都听见了顾钒的大声抱怨：“我的伤害吸收护盾，不能完全吸收这里边的力量。” “这些玩意都是从哪里找来的？为什么你们会对我的弱点这么清楚？” “想不通没有关系，”伯特加强了手上的力量，试图将他的结构彻底破坏，“你可以到地狱里去慢慢想。提雅、野牛准备好给他最后一击。” 收到命令两人齐声应是，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的东西。 尤其是野牛，不知从哪里摸出四五个手雷。 他望着不能动弹的顾钒，满面狰狞道：“就算你是奥丁神族，在黑暗精灵的以太粒子坍缩手雷面前，也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为了凯尔特和库伦，你给我去死吧！” 野牛的以太粒子坍缩手雷，先一步击中了顾钒。在以太粒子爆发的剧烈振荡下，被哨兵喷出红炎团团围住的顾钒来不及吭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以太粒子的乱流中。 随后提雅的大次元斩也集中了红炎的中心，跟以太粒子流发生了剧烈拼抢，将剩下的一点残渣斩成灰烬。 【界域之主银翼恶魔已死，你们将在十分钟后返回。奖励会在返回后直接发放，请做好返回前的准备工作。】 【恭喜你们，你们开启了深渊入侵的主线任务。】 “银翼恶魔终于死了。”收到通讯频道内的提示，提雅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看天空中的伯特：“还是头儿的策略更好，只要找准方法策略，哪怕是界域之主也能一击必杀。” “头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亲自出马？”完成任务之后，野牛难得的开起了玩笑，“非要让我们吃一个这么大的苦头？” 伯特稳稳当当的降落在地面上，珍妮也从虚空之中走出来：“不这么做的话，你们永远记不住一个真理，伯特做出的策划，看上去再匪夷所思也比你们自己的计策要好用。” 野牛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头儿，这次任务成功之后，你想在主神哪里兑换什么东西？我不是好奇，就是想借鉴一下你的思路，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选项。” “适合你的东西？”伯特略作思索，随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从今天的战况来看，你需要一种类似法则的攻击力量。像库伦那样的神速力你喜不喜欢？” “果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野牛欢天喜地道：“回去之后，我也想试试极速奔跑的感觉。” “队长我呢？”提雅美目流转：“人家的实力提升好像也到了一个瓶颈，接下来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强化才好。” “继续强化你的兵锋战意，”伯特略作思索，便很快给出了答复：“从我们经历过的未来世界来看，兵锋战意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 “百晓生也曾经说过，兵蜂战意是一门更强绝学的入门基础。当你进入兵锋战意的最高深处，还能领悟世间最强防反绝学，天镜瞳·三源镜返。” 因为距离成神之路更近了一步，伯特的心情十分愉悦。他忍不住就跟部下多说了几句，分享了一点自己的人生经验，同时享受着属下敬佩的目光。 几人说说笑笑的等着返回主神世界，时不时还谈论一些关于主神世界的历险心得。 直到珍妮不安的看看太阳，忧心忡忡的打破了场面上的欢乐气氛：“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又来这一套，”伯特温言抚慰：“这回是哪里不对？” “主神的公告不是说十分钟后返航吗？”珍妮脸色惨白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一分钟，而且我推演未来的能力好像刚刚消失了。伯特，你说主神世界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珍妮带来的消息让众人赫然一惊，伯特眉头紧皱：“主神十分强大，理论上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可是主神对时间把控一向极其严格，从来不会愈时。”提雅插嘴道：“难不成那边真的出问题了，所以我们被丢在这边无暇顾及？” 就在众人心生不祥预感的时候，顾钒的声音再度响起： “哎呀呀，难道就没有人猜测稍微靠谱一些？比方说，你们听见的主神公告其实是假的？你们以为来自主神的公告，其实只是我黑进你们的通讯频道，然后做出的一个假货通知？” 纵然是一向镇定的伯特，此刻也面色大变：“这不可能，在次元斩和以太粒子的合击下，不可能有活口。” “说得没错，银翼恶魔的镜像确实被你们干掉了。”顾钒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的滋味：“但是一开始我就跟你们说过。所谓恶魔，就是在胜利边缘将你们一脚踹下深渊的人。” “在战局一帆风顺的时候，就没有人停下来想一想，你们距离胜利边缘还有多远？做题之前不仔细审题，就是这个下场。” 原来如此！ 听见顾钒亲口揭露自己的计划，伯特反而镇定下来：“能不能多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不管银翼恶魔想要怎么虐杀他们、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伯特都有了心理准备。 就算被他折磨致死，凭自己那七八个重生十字章，照样能在主神世界复活。大不了以后做好万全准备，再回地球来一雪前耻。 “我猜，你们应该在心里想着，大不了咬牙死一次，回到主神世界后从头再来？”顾钒仿佛看透的伯特的心思，他的语气变得越发愉悦：“不不不，我可是恶魔呀，恶魔怎么会给你们这样的希望呢？” “既然你也知道主神世界，看来你在凯尔特的数据库里找到了不少关于我们的资料。”伯特立马就反应过来：“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比主神还厉害？” “就算你能杀我们一次，我们将来随时可以像这次一样回来。下次回来的我们，会比今天更加强大。以本人之名立誓，我注定是你的宿命之敌。” “对极了，要的就是这种信心和希望，就是你这种斗志摧毁起来最让我愉悦，哈哈哈哈。”顾钒爆发一阵狂笑。 一直笑到众人心中升起浓浓不安，他才停下狂笑，意犹未尽的反问到：“谁说你们还有下一次的机会？”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8 直播是会出人命的 “彻底杀掉我们？”伯特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可知道主神之所以强大，正是在于哪怕灵魂损毁，也可以帮助我们复原？” “所以呢，我不会亲自动手。”顾钒语气轻松道：“需要使用暴力的恶魔，远不如使用智慧的恶魔更让敌人绝望。更何况你们的主神没有自主意识，看上去像是一个二傻子，浑身都是漏洞。” “既然你自称有足够的智慧，现在不妨猜猜看，我找到的是什么漏洞呢？提醒一下，你认为主神不会复活什么人呢？” 在场众人终于脸色大变。 自从进入无限游戏，众人就知道这样一条规矩：不能在任务世界的人面前谈论有关主神的事情。 一旦让无限世界以外的人知道了主神的存在，第一个透露消息的冒险家将会立刻被抹杀。当然了，像顾钒这种已经知道主神存在的界域之主，并且主动提出来的人属于知情者。 跟知情者说这些话，并不会被主神视为犯规。 顾钒知道主神的事情，说明以前有很多冒险者已经来过。他从其他冒险者那里知道了主神的存在，有个倒霉蛋已经受到惩罚。 主神不会因为同一个错误惩罚两次，这几乎是大家的共识。 可是就在刚才，众人被顾钒的假成功讯息蒙骗。在等待返回的时候，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众人，忍不住谈论了一些不该这时候说的事情。 就算他们不说，估计顾钒也会用其他办法诱导他们说出来。 “看来你应该想到了，”顾钒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将你们的谈论主神的经过录成视频，然后放在了b站上面。只要负责审核的编辑点进去，然后看完你们的对话。” “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觉得主神会放过你们吗？” 在正常情况下，只要还有重生十字章，在游戏中被杀死的冒险者每一个都能复活。但是被主神亲手抹杀的人，等于是进入了游戏的黑名单，一切权限都被封禁。 因为犯禁而被主神抹杀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再复活。 “我自诩为超脱于人类的半神，没想到到头来小命居然掌握在普通人手里。”临近死亡，伯特的心里突然平静下来，“我曾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结果今天才发现，我不过是主神手里的一条狗。” 看着队友们惊恐到毫无斗志的眼神，伯特叹了口气：“不愧是银翼恶魔，这局是你赢得非常彻底。也彻底毁掉了我们所有的希望。” 与此同时，哔站的办公室内。 负责审核的编辑骂骂咧咧的关闭视频：“这他妈什么玩意啊？哪个傻逼上传的？没头没尾的情景剧。算了，老子先让你过了，把骂你的权力留给观众。” 天神小队，全灭！ “爸爸的故事讲完了？”顾萌坐在父亲的怀抱里，闭着眼睛享受秋天的朝阳。 因为之前顾钒用九霄神雷炸厉鬼引燃教学楼，导致一年级的教室还在维修当中。顾萌暂时不用上课，正好在家听爸爸讲述他的智斗故事。 而顾绛霜则带着顾瑶去办户口兼报名读书，夫妻俩打算将姐妹俩安排在同一个班。 听完顾钒故事之后，小丫头有些遗憾的咂咂嘴：“既没有开大招，也没有励志热血情节，一点意思都没有。爸爸就不能跟敌人打个十回八回再说吗？” “我这是在找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顾钒颇为自得道：“开一个视频直播就能彻底杀掉的敌人，干嘛要自己动手去杀？” “直播都会出人命，看视频都能看成杀人帮凶。”小丫头由衷的感叹道：“以后谁还敢看爸爸的直播间？” “错了，不是爸爸的直播间而是萌萌直播。”顾钒一本正经道：“老爹给家里人做了一个反无限冒险者装置。一旦判断有冒险者接近，就会立刻开启反无限直播。” 顾萌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好奇的注视着顾钒：“爸爸自己全天监控萌萌还不够，现在居然号召网友一起来监控萌萌？” “当然不是，平常这个直播间另有用处。”顾钒指了指在月亮井中泡澡的红龙蓝蜂：“自从雪花乱斗大冒险开测之后，虽然老爹的游戏无懈可击。但是打电话进来投诉加骂客服的傻逼非常多。” “因为接电话的事情，红龙已经数次跟玩家吵起来。我觉得它做客服工作态度非常不好，所以打算让艾希娜和秋百合兼职一下。” 父亲的计划让小丫头瞪大眼睛：“爸爸真是个黑心的资本家，居然还让艾姐姐做这种事情。” 顾钒不以为意道：“就是让她们熟悉一下流程，将来好培训新人。萌萌你看啊，精灵藤上又开了七朵花。根据秋百合的说法，将来新出生的花精灵至少有四十九只，这么多花精灵总不能光吃不做事吧？” “我觉得一边让花精灵来当接线员，一边随机将某只花精灵的工作流程用直播出去，肯定能为手游增加很多话题和焦点。” 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顾钒没有说出口：花精灵坐在不动的时候，也会不停掉落精灵粉尘。 比起使用吸尘器在院子里、世界树下到处回收精灵粉尘，还是打扫迷你客服办公室比较简单。 “爸爸不怕花精灵个头和翅膀引发轰动？”小丫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会告诉观众，直播用采用实时动画贴合技术，所有不合理的细节都是实时动画贴合效果。”顾钒看上去是早有准备，又抛出一套新说法：“至于花精灵个头更好办，反正都是近景拍摄，谁知道她到底多大？” 就在父女讨论直播可行性的时候，躺在月亮井里泡澡的红龙，突然懒洋洋的开口了：“喂~~，你好。这里是萌萌女儿科技文化客服部，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我是萌军客服军团的红龙军团长——哦，原来又是你这个傻逼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哥们正在泡温泉，别影响我的好心情。” 就算是单纯如白纸的顾瑶，在听见了红龙说话的语气，也会意识到这家伙的服务态度很成问题。 大概是意识到无敌龙大人就在边上，红龙立刻就把电话转为内部处理，直接转化音频数据不再通过扬声器。 见此情景，小丫头偷偷对父亲道：“爸爸，你能把客户的线路切过来吗？萌萌想听听红龙和客户在说什么。” “岂止你好奇，”顾钒低声道：“红龙敢当我的面这么嚣张的违规，把老子的三令五申当耳边风。老爹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借给它的胆子?”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89 新发现 鲸海市与田隐市的交界处，有个名声不显的风景区。 风景区内有个名为灵蕴峰的山头，正是太阴宗的山门所在。 在太阴宗的练功房内，易大师做了一个收功的手势，从入定的过程中醒来。 因为吃了从田隐买来的煮鸡蛋筑基丹，易大师在不惑之年成功筑基入门，因此放下俗世尘缘跑回来修炼一番。 既然已经入门，若是他不学会够画符施咒、驱邪降妖的基本术法——那岂不是白筑基了？ 学会呼风唤雨的手段，谁还要用不烂之舌忽悠信众，直接“我，大师，打钱”岂不是更加简单明了——呃，错了，有了神通可以辟谷可以吸风饮露，还要信众搞毛啊？ 正想着腾云驾雾的美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他的心绪拉回现实：“喂，我的大兄弟，能给老哥的电话里充点钱不？” 听见着这个声音，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狗爪子，易大师的脸瞬间拉长了好多：“万长老，我不是您的兄弟，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整个太阴宗我就看你最顺眼。听说你父亲给你起的大名叫德旺，小名是二狗子。而我是万汪之王，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哈士奇收回狗爪，毫不见外的说到。 拍拍肩膀上乌黑的梅花脚印，易大师掏出自己的手机：“你要充多少钱的话费？” 虽说哈士奇给自己定的工资不高，但是他的补贴却不低。 在盗泉子把事情上报之后，有关部门来了一群人专程来看这只会说话的狗。最后根据国内某些隐秘文件的记载，确认它在历史上曾经给游击队当军犬、建国后还参加过剿匪。 大家讨论了半天，居然还给它弄了个退休待遇。按照今年退休的标准，一直发退休工资直到它死为止。 另外太阴宗这算是岗位返聘，还要继续给它开工资，价格不低得于高级工程师的标准。 拿到自己的第一笔钱后，哈士奇立刻让易大师帮它买一个十二寸的平板、又办了张电话卡。 自从有了平板，它整天没事就在平板上鼓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骚扰不认识的人。 起初它只是骚扰附近城市的人，一周也就用几百块的话费。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某些人怒气冲冲拎着铁棍木棒上山，指名道姓要找电话主人曹德旺（易大师）的麻烦。于是易大师就会怒气冲冲的去堵它的门。 被人堵了两次门后，哈士奇开始学乖或者说变本加厉。它选择跨省骚扰别人，这样别人是没法打上门来。但是一周几千块钱的电话费，也是免不了的。 最近甚至发展到跨国用英语骚扰的程度，于是乎一天电话费就开始破千了。 “我说万长老，你难道不会找些省钱的聊聊？”易大师无可奈何到：“算了，明天我给你找一本全国企业400电话目录。到时候你照着目录打过去，这里边有不少都是全免费电话。” “好主意啊。骚扰客服mm的话，绝对不会被人打上门来。”哈士奇两眼放光：“不得不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给我出了一个省钱省事的好主意。”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每人来找我的麻烦就行。哈士奇的答复让易大师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我终于知道提高炼丹成功率的方法了。”就在这时，一人一狗听见盗泉子的狂笑远远传来：“成了，成了，我终于成功了。” “师叔在搞什么鬼？”易大师赶紧循声望去。 “大喜之下的癫狂而已，”哈士奇语气深沉道：“当年那些中举的、中秀才的好多都是这个样子。” 易大师摇摇头：“师叔是有大定力的人，应该不会为了小事情而失态。我要过去问问。” “德旺你来得正好。”瞧见师侄和哈士奇过来，盗泉子二话不说掏出一个鸡蛋塞到狗嘴里：“尝尝我做的九转补气丹。” 补气丹怎么变成鸡蛋了？ 易大师心中更加纳闷的是——你叫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结果却跑去喂狗吃东西？像话吗？ “果然是大补的仙丹。”哈士奇一脸陶醉的摇头晃脑点评到：“比我在三百年前吃过的、据说是东华上仙亲手炼制的丹药还要可口。” 哈士奇的在丹药一途上，可以说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既然它说这个丹药不错，那就说明丹药真的不错。 易大师喜上眉梢：“莫非师叔复原了炼丹古法？您是怎么避开天道大势下的虚妄诅咒？” 因为现代科学的高度发展，导致无神论者急剧增加。而无神论者的信念很简单，认为一切神通道法皆为虚妄。这种信念集成的大势，被修道者称为虚妄诅咒，它严重影响了修道者的前进步伐。 包括炼丹画符之类的事情，都在诅咒的影响下变得成功率越来越低。就算勉强炼成的丹药，效果也越来越差。 “错，我只是完全抛弃了古法炼丹。像炼筑基丹的前辈一样顺应大势，避开了虚妄诅咒的影响而已。”盗泉子呵呵笑着解释到。 易大师和哈士奇相互对望一眼，一人一狗都是满面呆滞。 “我活了好几百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虚妄诅咒还能被避开的。”哈士奇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吗？” “首先我将炼丹房改了一个模样，”盗泉子欣然同意了它的要求，“你们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药膳房？”易大师的眼神不错，一眼就看见炼丹房换的新名字。 走进药膳房之后，他赫然惊觉里边装修焕然一新。 以往用来打坐的蒲团变成了高脚凳，那个三四百斤重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炼丹炉也不见踪影，变成了左电磁炉右煤气灶二合一的灶台。 在电磁炉和煤气灶的正上方，还悬挂着一台抽油烟机。 原本用来处理药材的案台，变成了大理石的石台。石台下边是储物柜，台面上还嵌着水龙头和洗菜池。水龙头的管子，都连着边上的那台净水器。 “师叔，您的秘法就是把炼丹房改成厨房？”易大师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可是这能起什么作用呢？” “很简单，虚妄诅咒只针对炼丹之类的行为产生影响。当我告诉自己，我不是炼丹而是做药膳的时候，诅咒就会大为减轻。”盗泉子语带激动道： “你再看这个厨房的设计，也是精心而为之。” “每个进厨房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进厨房的时候都是抱着必胜的信念，带着要给人幸福的想法。每个人都想为家人、为自己做一顿好吃的。从来没有人说，我进厨房就是为了要做黑暗料理，把自己把一家人吃死就算了。” “所以说，自从有厨房开始，它做为一个被具象的概念，聚集了有史以来最多的善意和成功信念。不论人类信仰如何变化，厨房都是人心所向的至善福地。” “当我将三昧真火换成电磁炉、把炼丹炉换成高压锅的时候。厨房会把来自外界一切的信念和力量，全部转化为成功信念和助力。” (本章完) ------------ 190 战斗起源 “知道你刚才错在哪里吗？”顾钒很严厉的批评的部下红龙：“看看你对待客户的态度，简直和对面小岛上的政客有得一拼。” 顾萌从旁点头到：“爸爸说得没错，红龙刚才的行为，当得上蓝绿互喷时常用四字评语——满口喷粪。” 闻言顾钒瞪了女儿一眼：“你也不许说脏话。” “那好吧，萌萌更正一下。”小丫头立刻就改了自己的观点：“红龙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多装了一台屎量发动机喷口。” “不许乱说，那是矢量发动机。”被顾萌这么一搅合，顾钒顿时觉得对女儿的科普工作任重道远。 他决定先给女儿进行科普教育，至于红龙跟玩家吵架的事情，以后再教育也不迟。 “无敌龙大人，这件事不能怪我。”红龙有些委屈的申辩道：“那家伙把零花钱全拿来氪金，结果啥玩意都没有抽到。看见同学们个个都抽到好卡，他是心理不平衡特意来找茬的。” 顾钒正欲教训女儿，闻言也停了下来：“不可能啊，我的算法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土豪。才公测两天就花钱的优质顾客，他怎么可能一张卡都没抽到？” “您忘记了吗？”红龙好意提醒道：“前天长公主在田隐一中表演的时候，他在台底下笑得最厉害。您曾经说过，那些笑过殿下的人都属于不受欢迎的客户。哪怕他花再多的钱，照样不能让他拿到一张好卡。”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这话是我说的，那就让他继续黑下去。”顾钒冷哼一声：“得罪了萌萌还想偷渡？安安心心待在非洲大草原上当酋长打猎吧。” 这话刚说完，顾钒就感觉自己的脸被女儿吧唧了一口：“爸爸真好。” 被女儿表扬之后，顾钒笑得越发灿烂：“可不是嘛？我千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好爸爸。” 就在重越城堡其乐融融的时候。 在田隐市的另一头，刚上高一的洛桓简直要气疯了！ 打暑假工辛苦积攒的几百块零花钱没了不说，他还要受游戏公司客服的嘲笑：“一个非洲人也妄想偷渡？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忠告你没听过？” 如果没有砸钱进去，他还能安慰自己手气不好可以不玩这破游戏。 可现在花了自己好几百的血汗钱，还被人如此嘲笑，这口气哪里能咽得下去？ 说来说去都怪住他家隔壁的风采薇！ 要不是看她抱着个平板在玩《雪花乱斗大冒险》，洛桓哪里会动玩手游的念头？ 同学们都在玩游戏的时候，洛桓对这个游戏其实不屑一顾。 正是因为看见高智商的邻家小妹妹，也玩这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才让他心生好奇把游戏给下载下来。 结果这一下载，直接导致他几百块钱打了水漂。 “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高中生的钱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洛桓义愤填膺的说着，全然不顾眼前小姑娘风采薇那种关爱白痴的眼神。 “桓哥哥打算怎么教训他们呢？”风采薇放下手中的手机，“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帮你想出好办法吧？” “反正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洛桓近乎无赖的一挥手，他随后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采薇妹妹你帮帮忙吧，那是我一个学期的零花钱。” 风采薇想了想，她从自己的小钱包里拿出两张红票子塞过来：“这是老师昨天给我的奖学金，妈妈让我自己留着买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花，先借给你救急。过年的时候记得还我啊。” 不等洛桓说出拒绝，女孩已经收起手机转身进门。 看着大门咣当一下在自己眼前关上，洛桓低头看看手里的钱：“采薇的脾气太怪，我又没说让她出钱？算了，过两天再找机会把钱还给她。” 他正要离开，身后的大门突然咔啦一下被打开。 风采薇再度探出头来：“桓哥哥可以用这两百块上网找个做呼死你业务的商家，让专业人士对他们进行呼叫轰炸。两百块够恶心他们一两天的。” “这主意不错！”洛桓眼前一亮：“而且我好像想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人了。” “看门的日子好无聊啊，”哈士奇戴着特制的犬用耳麦，它用语音对着平板上的qq群发送了一条讯息：“还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吵架？咱们开个语音群聊怎么样？” 消息刚刚发出去，一堆在线的头像霎时变成黑白色。 就在它提议发出之后的三秒内，有大批群友选择了下线。虽然网名万汪王的哈士奇加群只有两三天，但它已经跟好多群友私下用语音聊天友好pk过。 见识过它的实力后，如今已没有人敢跟它玩语音私聊。 “万大叔，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当门卫？”平常最不活跃的人，突然冒出一句：“你整天在上班的时间玩手机，不怕被经理批评吗？还有啊，你也玩雪花乱斗？” 哈士奇咧开狗嘴大笑起来：“游戏只是偶尔玩一下，我就是看这个田隐雪花交流群的人很多；而且个个都那么活跃，所以加进来找人聊天。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咱们开个语音私聊怎么样？” “不了，我还要去找雪花乱斗客服的麻烦。”对面的小伙子发来一个气愤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叫红龙的客服，不仅不帮我解决问题，还肆无忌惮的嘲笑我。”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哈士奇向后倾斜三十度的耳朵一下立起来，它兴致勃勃道：“把那家公司的电话号码给我。这事你别管了，有我万汪王在这，就没有人敢欺负群内的成员。” “万大叔牛逼”看见战斗力爆表的万汪王打算怼雪花乱斗的客服，一群假装下线的人又活跃起来：“万叔记得开语音直播，我们要全程收听你的怼人过程。” “对对，所有在非洲打猎的酋长，都会精神上支持你的。” “谢谢你，万大叔。你话费够不？要不要我给你充一点？”小伙子发来一个笑脸：“有你帮忙，我觉得心里好过多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不用谢我，”哈士奇乐得狗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既能吵架又能匡扶正义，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 “往后你们要是有事情，比方说被追债公司电话追债啊、被高利贷催款电话恐吓之类的。尽管报出我的电话号码，让他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跟老子吵架的人，从来就没有赢过。” (本章完) ------------ 191 祸从口出 “爸爸快看，”小丫头把父亲拖到电脑前，指着屏幕兴高采烈道：“网友说萌萌是个小天使。” 顾钒扫了一眼屏幕上的讯息，他惊讶道：“这不是雪花乱斗的高级客服群吗？萌萌你加进来做什么？” 所谓高级客服群，就是氪金数额超过四位数的玩家，才会被邀请加入的群。 在这个上边还有vip超级群，那是氪金五位数以上才有资格加入的群。 游戏不过开测十来天，好多个这样的群都满人了。 “萌萌是临时客户代表呀。”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解释着，“今天很多人跟萌萌反映问题呢。” “那他们反映的都是什么问题？”顾钒不禁好奇的追问。 “他们问萌萌是不是在一中汇演上唱歌的人。”顾萌将聊天记录拉给父亲看，“这里还有人拍下了萌萌的演唱视频，点击量已经超过亿次。” “听说萌萌就是唱歌的人，大家都在夸萌萌。”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顾钒点开了某人刚发的语音消息，只听见一个年轻人激动的说到：“自从开学以后，我就反复发烧二十多天，去医院查了七八次，每次都查不出病因。” “在我躺在医院病床的这些天，因为始终无法查出的病因，我心情低沉过、也灰暗过。甚至还一度恐惧绝望到想要自杀，是萌萌你的表演救了我，给了我生活下去的信心。” “听说这游戏是你家开的，我连病都不治了，把所有的医药费都取出来充钱玩游戏。现在不发烧了，而且身体也特别棒。” 我觉得你就是抑郁症发作！ 顾钒心中嘀咕了一句，萌萌治好了你的抑郁症，你他妈现在变萝莉控了是吧？ “@楼上，你得了什么病？持续发烧该不是a字开头的病？”有玩家好奇道。 “万幸不是，我只是个学生，没有你那种乱搞的爱好。进医院第一次检查，我就排查了这一项。”先前说话的年轻人赶紧做出解释：“记得当时医生说，我的病情很复杂。” “复杂个毛！”有个网名万汪王的网友发来两条文字讯息：“依照老狗我多年的经验，他发烧不退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感冒了不肯吃药，再加半夜睡觉蹬被子。” 先前说话的年轻人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蹬被子？” 看见这条讯息，客服红龙瞬间上线，并且好意劝解的众人：“那条老狗又叫了，大家别理他，他的话一句都不要接。” 万汪王：老狗再老也是狗，怂逼一怂就连狗都不如。有种你开语音，不服的话别挂老狗的电话啊。有种不要把我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咱们在电话里好好聊聊也行。 红龙：我跟狗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跟你一般见识而已。你家在哪我也很清楚，要不是看在公司制度的面子上，我早就打上门去了。 万汪王：说不赢就动手？来啊，有种你上门来打我啊。我现在就坐在电脑前面等你来打。 红龙：狗逼你继续叫，看这有谁理你。 “跟你吵架这个人是谁？”顾钒忍不住向另一个座位上的红龙询问到。 “回禀无敌龙大人，这是一个话唠疯子。” 是疯子你还留着他在群里？ 顾钒表示不理解：“干嘛不踢了他？” 红龙一本正经解释道：“您曾说过客户就是上帝，属下只有权力把符合资格的人拉进来。除非他主动退出，否则属下不能踢掉任何一个成员。” “虽然这个家伙虽然惹人厌，但是他出身不好，而且工作低微——就是一看大门的。拿着微薄的工资打肿脸充胖子，能让其他玩家形成强大的心理优势，并激发其他人的氪金**。” “根据数据统计，这个群后续氪金力度比其他群要高，基本都是他的功劳。属下还打算过几天把他转到其他群，去刺激一下其他群的客户。” 不愧是我的属下，连废物都能利用得恰到好处。 顾钒正要表扬一下红龙的认真负责，谁知红龙突然吞吞吐吐道：“无敌龙大人，呃，那个，等这个废物的价值利用完之后，属下能不能去打他一顿？” “为什么要动手？你们俩没那么大的仇怨吧？”顾钒再度表示不解。 “主要是那家伙说话太气人了，”红龙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属下无能，怎么都吵不赢他。所以打算用暴力找回一点面子。” 以红龙的算法而言，这世上还有它吵不赢需要动武力的对手？ 我就说嘛，红龙怎么一连好几天，天天没事就看电影《九品芝麻官》。搞了半天，这是为了学习骂人的精髓啊？ “可以，我批准了你的报复计划。”顾钒随口道：“但是要注意一件事，你是顾家的威武之师、正义之师。你得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顾家的形象。我决不允许你搞偷袭或者下黑手。” “哪怕是教训别人，也要做到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言出必行。” 红龙立刻精神振奋道：“谢谢无敌龙大人！” 为了贯彻顾钒的精神，红龙立刻在群里发出一条警告：“老狗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突然出现在你身后，让你知道得罪红龙大爷是什么下场。” 太阴宗的山门内，哈士奇两只狗爪如飞，在键盘上一阵敲击着。 在它眼前的屏幕上，万汪王又发了一条消息：哈哈哈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被我骂死的人不计其数，你是第一个有勇气托梦给我的人。你活着的时候都拿我没办法，难道你死了我还会怕？ 为了引发对方的怒火，它又编排了几句更过份讽刺发出去：“告诉你们的老板，用女儿的名字命名公司，不仅是显示出他的无知；更加暴露他是一个连儿子都生不出的废物。” 就在这时，易大师从屋外走进来。 看见哈士奇坐在他的位置上，易大师赶紧把它轰走：“我刚刚出去吃了个饭，你怎么又跑进来用我的电脑？我的天哪，你没把我用cad画好的驱邪符搞坏吧？大门没人看守，赶紧回你的岗位上去。” 鉴于盗泉子的厨房炼丹获得了巨大成功，易大师买这台电脑回来，是打算探索cad制符的可能性。 在易大师的连声催促中，哈士奇灰溜溜的跳下椅子，不满的嘟囔着：“你回来得太早了。真可惜，又听不到那边气急败坏的骂声。” 就在易大师坐下以后，他突然看见还没关闭的对话框里发来一条讯息：“友情提示，你死定了。从现在起，注意你身后的影子。” “身后的影子？”易大师不晓得哈士奇在跟谁聊天。 但联想到哈士奇的抱怨，他此刻捉狭之心大起，随即就输入一行字。 万汪王：老子刚刚完成修道筑基，又学会了一手降妖术法。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然后按着我的脸rfedxszqatgvhbnjmk，olk，.l 突然其来的乱码，让群里一下炸了锅：这是怎么回事？老狗发羊癫疯了？ 红龙：还别说，真像是羊癫疯发作。早告诉他别乱说话，这回知道错了吧？ 长公主萌萌：萌萌能肯定，这不是羊癫疯。让大侦探萌萌给你们分析一下。从第一句乱码的键位来看，应该是有人按着他的脸，从左往右滚键盘。 红龙：公主英明，现在属下明白了。第二句是用脸从右往左滚键盘，然后在滚回去。 长公主萌萌：那是当然啦，一千多集的名侦探，萌萌从来不白看。 “前面两句还好说，可是第三句怎么解释？”有群友提出了新的疑点，“从键位上看，这句用脸滚不出来。” 长公主萌萌：这么简单的推理都看不出来？olikjn都属于右方键位区。同样的键位出现好几次，说明这不是脸滚键盘，而有人按着他的脑袋，在进行重复砸击键盘的动作呢！ 老铁!还在找"放开我女儿"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易"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192 女儿的预感 顾萌和红龙的一唱一和，在其他玩家眼里大概就是个情景喜剧。 大家说得最多也就是一句夸奖：“居然还有这个搞笑剧情，你们的聊天群真有意思。” 但是在易大师这里，那就是实打实的苦不堪言。 “你怎么了？”哈士奇看着脸青鼻肿的易大师：“为何你的眼中饱含着泪水？” 易大师彻底暴怒：“你用我的电脑聊了些什么？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怎么可能呢？”哈士奇的狗脸上写满不信：“真有人能顺着网线过来打人？你开什么玩笑？” “不然你以为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易大师指着脸上的淤青道：“人家说了，下次再敢胡说八道，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顾钒突然出现把易大师暴打一顿，揍完之后又毫无声息的消失。 至始至终，易大师都不知是谁打的自己；而顾钒也没有兴趣观察受害者的脸——反正抓着他的后脑往键盘上砸就对了。 “现在人怎么都这样？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哈士奇叹了口气：“我突然有点怀念当年的小鬼子，跟我吵架输了以后，人家都是直接破腹自杀的。吵架输了还有脸打上门来，我从未见过如厚颜无耻之人。” 易大师毕竟是完成筑基的太阴宗弟子，略一运气之后，脸上的青於伤很快就消失。 听哈士奇说起抗战的事情，他不禁好奇道：“小鬼子跟你吵完之后真的会自杀？” “那是当然了。”哈士奇颇为自豪的扬起头，“他们当年可都管我叫大天狗。” 那就不是骂人的问题好吗？ 易大师不屑的扭过头去：“当我没看过扶桑神话？大天狗在小鬼子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被大天狗一顿臭骂，哪有不自杀的道理。早些年我也是玩过手游阴阳师的。” “说到手游，最近这个雪花乱斗的游戏不错，我玩得挺嗨。”哈士奇拍拍自己的平板，“有机会陪大哥我玩俩局，我的战斗力很强，vip都四级了。” 易大师惊道：“万长老，你的钱不是都花光了？哪里还有钱冲vip？” “是这样的，”哈士奇认真的解释到：“我在游戏里加了一个土豪的公会。帮他在yy上喷敌对公会的成员，一下午就把对面的公会喷到散伙了。土豪一高兴，就帮我冲了四级vip，还让我当公会的对外联络大使。” “你开心就好。”易大师除了这句话，他已经找不到其他话可说。 “时间过得好快啊。”顾萌坐汽车里，她唉声叹气道：“又到了早起上学的日子，萌萌真的不想上学。” 这几天小丫头跟着顾瑶玩得不亦乐乎，让她彻底找到了当姐姐的乐趣。 在爸爸面前，顾萌的形象是个小孩子。在妹妹面前，顾萌觉得自己形象高大无比，简直是无所不能。因此她也乐意跟妹妹玩到一块去。 尤其是在月亮井能够自主运转以后，池水变得终年恒温。 姐妹俩每天都在里边玩激流速降，一玩就是几个小时。玩够了以后，顾萌会跑去视察红龙蓝蜂的客服工作，或者带着妹妹研究她的新游戏。 姐妹俩把城堡当成了冒险乐园，开始进行全方位的历险活动。 “爸爸，瑶瑶不想上学。”顾瑶也睡眼惺忪的补充道：“城堡还有好大的一片地方没有逛完。姐姐说城堡里有个藏在墙里面的电梯，说好今天给我讲电梯里的恐怖故事。” 藏在墙里面的电梯？ “我们家哪有这样的地方？”顾钒不禁哑然失笑：“萌萌你又在跟妹妹说什么故事？这回你在故事里究竟是扮钢铁侠还是蝙蝠侠？” “萌萌正在自创一个新的故事，”说起自己的策划，顾萌立刻来精神了：“一个横跨五行三界、包揽各族爱恨情仇、由数十个三角恋构成的立体爱情故事剧。” 顾钒表示难以理解：“立体爱情剧？莫非你的人物关系已经乱到一个平面的摆不下，需要引入立体几何概念才能梳理清楚？主要内容是什么？” “不要在意细节，玛丽苏的故事就是这样的流程。”顾萌立刻就来了精神：“故事的开端，就是从一个藏在墙壁里的电梯开始。” “记得把故事写成作文，学校到了。”顾钒打断女儿的话，直接将车在校门口停下，他冲两个女儿挥挥手：“萌萌你要带好妹妹知道吗？瑶瑶在学校里也要听老师的话，要不要我送你们进去？” 小丫头神气十足的拍拍胸口：“有萌萌在这里，难道还有人敢欺负妹妹？” “那好吧，管好自己和保护妹妹的任务，爸爸全部都交给你了。”顾钒笑着依次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咱们晚上见。” 目送两个女儿走远，顾钒照例把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隐身进入校园。 无限世界的疯狗来了一拨又一拨，尽管每拨都死得惨兮兮的，但他现在可不放心让女儿们离自己太远。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类蠢货什么时候会再来——其实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自从天神小队全军覆灭之后，无限世界已经没有人敢来找麻烦了。 等到隐身的顾钒走进教室时，他正好看见一堆人把姐妹俩完全围住。 “你是萌萌的妹妹？我是班长，很高兴认识你。” “小公主长得好漂亮哦！要是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就好了。” 众人围着她七嘴八舌的交流着。 “姐姐，爸爸不在身边，我害怕。”看见教室里这么多人，顾瑶的情绪有些紧张。 顾萌眼珠一转，随即趴在妹妹耳边：“那萌萌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根本没有走远，他就在附近保护我们。” “真的吗？”顾瑶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小丫头理直气壮道：“萌萌在爸爸的车上装了定位器。根据监控的显示，那辆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按道理说，爸爸回家不可能不把车开回去。所以真相只有一个，爸爸在暗中保护我们。” 一边说她还一边机警的抬头四下打量：“萌萌有种预感，爸爸似乎就藏在附近偷偷注视着这里。哎，爸爸这个超级女儿控，几乎是要把萌萌和妹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护起来。” 老铁!还在找"放开我女儿"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易"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 193 政委萌萌 女儿的话让刚进门的顾钒颇为无语：老爹的贴心保护，那是对你们安全负责。反倒是你这小丫头，在老爹的车上留定位追踪器是什么意思？ 你才五岁啊？为什么你的反侦察手段这么熟练？ 听姐姐这么一说，顾瑶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有爸爸在这里，那我就放心多了。” 姐妹俩正说着，何妍已经走进教室：“欢迎同学们回学校，在家里休息了这么多天，大家有没有想老师啊？” “想——”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何妍冲顾瑶招招手：“瑶瑶快上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听说上讲台，小丫头立刻把头埋进边上姐姐的怀里：“爸爸不让瑶瑶离姐姐太远，姐姐要保护我。” “呃，那就算了吧。”何妍笑着转移话题：“顾瑶是萌萌的妹妹。她刚来田隐城还有些怕生，你们都要照顾她一点。你们不准欺负她，也不能让别班的同学欺负她。” “没有问题，老师就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在，就没人能伤到瑶瑶一根汗毛。”立刻就有小男孩拍着胸脯保证。 “不用你出马，以萌萌公主的号召力，没有人敢惹她们姐妹俩。” “这种事情让萌萌出面太掉价了，还是让我们代劳吧。” 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表态，小丫头顾萌十分感动：“你们真是萌萌的好同学。有朝一日萌萌要是当了女皇，也会让你们成为大长老的。” “萌萌公主，什么是大长老啊？”有人好奇的追问。 “这个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你们还小，等长大以后自然会知道。” 小小年纪就学会封官许愿，顾钒听得直摇头：连陈胜那套苟富贵勿相忘都拿出来了。我就知道，让女儿提早接触历史就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呢，我们要复习一下前几天的课程，看看大家对拼音都掌握了多少。”何妍没工夫管小丫头的封官许愿，她更加重视自己的教学进度。 因为刚开学不久教室就烧掉了，重新装修耗时半个多月，导致她的课程比别人慢了一个单元。 虽说每天都有网络授课，但实际效果如何，何妍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若是她的班级落下太多进度，导致考试排名倒数的话——她这个优秀教师说出去也脸上无光。 不过随着她的抽查，何妍突然发现同学们的进度一点不差。就连最调皮的家伙，也能拼得有模有样举一反三。 “孩子们，这两周除了网络上课以外，你们还请了其他的家教吗？”何妍顿时惊喜连连。 所有的孩子都一起摇头：“没有啊，我们在家除了上课，就是开班会。” “开班会？谁主持的班会？”何妍大为不解。 “萌萌公主主持的班会，每个人都要发言。”所有人都将手指向顾萌，“她只让大家用拼音打字发言，不许用语音。不开完一个小时的班会，大家都不能玩电脑。” 原来如此，何妍立刻就明白了原委：因为使用拼音输入法的原因，这些孩子们在无形中都打下了基础。 “聊两周的qq，抵得上三个月的拼音学习过程。”顾萌一脸淡然的解释道：“你们要是成绩太差，说出去简直丢了萌萌的面子。” 真是一个有趣的孩子。何妍忍不住笑到：“好了好了，没想到萌萌除了当生活委员非常趁职，这个义务辅导员也做得非常好嘛。” 萌萌是生活委员？顾钒有些迷糊了：“一年的小丫头怎么管大家的生活。” “老师，你说错了。萌萌是政委，负责管生活。”顾萌立刻不高兴的纠正了何妍的说法。 政委？这个称呼可就更不像是班级里该有的职务。 顾钒心生好奇：是时候了解一下，我没来保护萌萌之前，这丫头在学校里都搞了些什么。 中午放学时，顾钒大步流星的走进一年级办公室。 “何老师您好，我想了跟你了解一下萌萌在学校的学习情况。”一进门他就来到何妍的办公桌前：“她在学校还听话吧？有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哪里能呢？顾总你多心了。”何妍还没来得及回家，她只是笑着解释道：“萌萌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有她的帮忙，我教这些小不点的时候省心又省力。” “哪她有没有担任什么职务？”顾钒小心的提了一句：“我听她跟别的同学聊天的时候，总是自称政委来着。记得我们当年读书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职务吧？五道杠已经顶天了。” 何妍乐呵呵的解释：“那是因为她在班里负责管理大家中午吃饭的问题。” 自从上次顾萌在吃饭时“失踪”之后，为了避免她再度失踪——顾绛霜的解释何妍坚决不信。 如果真是回家的话，不可能在监控器都找不到人，更别说让母亲带着孩子上门来道歉。 也是为了让顾萌跟大家更好的交流，何妍决定任命顾萌为生活委员，也是为了解决可能再次发生的中午失踪的问题。 但是小丫头坚持自称政委，而且逼着所有同学叫她政委。用萌萌自己的话来说，政委才是管生活的。 “说起萌萌的工作，那可是极度的认真啊。”何妍笑着解释道：“因为现在的孩子在家大鱼大肉惯了，学校中午的营养餐偶尔会吃不惯，经常有孩子剩下大半碗不肯动筷子。” “自从萌萌当政委以后，咱们班基本上没有哪个孩子敢剩菜剩饭，每个人的盘子都是吃得干干净净。” 顾钒觉得自己在听天书一般：“萌萌的号召力这么强？” “我听一些家长说，自从有了萌萌的监督，现在孩子在家也不挑食了。”何妍点点头：“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提萌萌的名字，基本上没有哪个孩子不乖乖吃饭的。让吃几碗就几碗，一点讨价还价的想法都没有。” 要是不看何妍脸上的笑容，顾钒都觉得这是指着鼻子骂他：看看你教出来的恶霸女儿！看看她都把同学们欺压成什么样子了？ 他心中暗自嘀咕：我说那天萌萌带鸡蛋来学校，一声令下之后没有人敢不吃。原来症结在这啊，她这是**裸的霸权主义。 跟何妍告辞以后，顾钒直奔学校的食堂。 现在正好是吃饭时间，应该还能赶上萌萌维持秩序的场景。 由于学校人多，每个班吃饭的区域都不一样，顾钒很快就找到了女儿所在班级的位置。 还没等他走过去，就听见小丫头霸气十足的话语：“今天是大家重聚后的第一餐，为了庆贺大家的重逢，咱们班的纪律不要萌萌再重复了吧？” “还是老规矩，装多少吃多少。”女班长在边上正气凛然的帮腔道：“有吃不完的剩饭剩菜，通通装到书包里带回家去！大家开始吧。” “先不急“顾萌语气平静道：“今天还有新政策，吃得最认真的十名同学，每人奖励一个秘制煮鸡蛋。” 老铁!还在找"放开我女儿"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易"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194 选人标准 “真的吗？”听说有秘制鸡蛋吃，对那个味道记忆犹新的同学立刻加快速度。 顾萌昂首挺胸道：“当然是真的，萌萌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只要咱们还是同班同学，这样的机会将来有得是。” 一次拿出十枚筑基丹笼络同学？ 顾钒也忍不住为之咋舌：我家女儿好大的手笔啊，她这是打算从小学起就开始建立自己的班底？ 他听过盗泉子的介绍，对如今的修真者也算有大致的了解。 在如今的末法时代，筑基丹可谓是众人望眼欲穿期盼的宝物。一颗丹药换个几十甚至上百万，一点问题都没有。顾萌等于是一口气砸了上千万出去。 这样的做法在未来会得到怎样的收效，暂时还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顾萌身边某些同学的命运在这一刻拐上主干道。或者说，他们已经被顾萌绑在了命运的大车轮上。 只是有一点顾钒还没有搞懂——为什么要吃饭吃得快，才能获得奖励？ 难不成女儿选拔人才的标准是考察他（她）的消化能力？ 直到回家之后，顾钒才故意询问姐妹俩在学校的经历，然后找机会询问女儿的选人标准是什么。 “很简单啊，”顾萌理直气壮道：“萌萌需要智商正常的同学当帮手。” 女儿的答案让顾钒越发不解：“你的同学一点也不像珊多拉，他们的脑袋又没长在胃里边。智商什么时候跟进食挂上关系了？” “爸爸没有听说过一句谚语吗？”顾萌脆生生的解释道：“俗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顾钒：…… 女儿重回校园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姐姐的带领下，顾瑶也很快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她和顾萌的关系也越发亲密。虽然顾钒帮二女儿做一间同样的公主睡房，但是小家伙还是喜欢挤在姐姐身边。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姐妹俩至少有两天会挤到一起开卧谈会说悄悄话。 看着姐妹俩的亲密劲，顾钒很是欣慰。 可当他发觉两姐妹说话越来越像，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难以捉摸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也随之涌上心头：“瑶瑶不会像姐姐一样坑爹吧？” 万幸的是，顾瑶一如既往的乖巧，基本没有表现出萌萌的坑爹天赋。 这让顾钒既庆幸又忧伤：孩子，你不是很羡慕姐姐的横行无忌，为什么要跟老爸见外呢？ 进入十一月之后，天气渐渐转凉。淅沥沥的秋雨为田隐市罩了一层蒙蒙薄雾。 由于路上车多且顾钒临时有事，来到学校的时候，比往日要迟了十分钟。 “爸爸怎么才来？”上车之后，顾萌就迫不及待的抱怨道：“萌萌等你好久了。” “我刚刚去买了点零配件，顺便拿了些双十一的快递。”顾钒随口对女儿解释到：“一般的快递都只送到公司，很少有人会送到山庄去。” 顾萌的耳朵动了动：“爸爸要做什么？萌萌也想参加。” “我买了一点稀土金属，打算在家建一个永恒原炉。”顾钒的工作从来不瞒着女儿：“就算再开一百组服务器，龙皇一号机的运算能力还有很大的富余，这些富余的计算量不能浪费。” “我现在有些新的数据要进行处理。但若要是用供电所的电来进行满负荷运算，咱们家赚的钱全部交电费都不够。所以自己建个电站很有必要。” “爸爸真笨，”小丫头冲爸爸不屑的撇撇嘴：“田隐市的雨天总是打雷，你直接建个避雷针，把天上的电引下来用不好吗？” “你才是爸爸的笨丫头。”顾钒忍不住笑起来：“闪电的瞬时电压那么高，哪有什么蓄电池能将它存起来。除非当年网络上盛传的金龙电池形成突破，否则想都不要想。” 听见父亲的批评，顾瑶立刻帮姐姐摇旗呐喊：“姐姐说爸爸可以从雷电中吸取力量。” “老爸用来吸取力量的材料很稀有，不可能拿去做金龙电池。”顾钒笑着给小女儿解释了一句。 “姐姐也可以，”顾瑶还是不服气的争辩着：“我上次看见姐姐给自己的衣服充电。瑶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能充电的衣服。” “你姐姐的衣服是爸爸特制的——”顾钒刚解释了一句，他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 该死，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顾瑶回家已经一个多月，她见过父亲给顾萌的种种有趣玩意。不论是红龙蓝蜂，还是液态振金衣服，顾萌从来没有瞒着妹妹。 从她的眼神中，顾钒能看出她羡慕姐姐的待遇，同时也一直在等父亲给她准备同样的礼物。 可是回家那么久，顾钒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些事情。小家伙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大概也意识到爸爸对自己和对姐姐，在待遇上是有差别的。 所以她一直生活的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委屈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所以萌萌敢毫无顾忌的坑爹，用智力游戏跟爸爸进行亲密互动，但是瑶瑶却不敢有丝毫的乱来。 如果不是她刚才的话暴露出一丝情绪波动，顾钒根本不会想起这件事。 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可用顾钒却愈发头疼起来：做衣服的液态振金已经用光最后一点库存，他纵然再想一碗水端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别说液态振金没了，就连类似红龙蓝蜂军团的纳米虫军团，顾钒也没法给小女儿照样来一队。 就算顾钒把体内纳米虫都调出来，它们跟红龙蓝蜂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 毕竟红蓝军团里每只纳米虫，都有属于自己的微弱火种。 为了给数以亿万计纳米虫加载火种——哪怕只是微弱的火种，这也是个庞大的工程。总之顾钒榨干了圣贤电脑的最后一丝潜力，直接造成的电子星的陨落。 让萌萌把东西分一半给瑶瑶？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为女儿打造的礼物。更是他在进化之路前进的动力，每一样上面都倾注了对顾萌的关心思念，分给瑶瑶并不合适。 何况他曾经对女儿保证过，给瑶瑶的关心绝不会占用萌萌的资源。 算了，大不了再辛苦一点就是了。 一念至此，顾钒和颜悦色的对顾瑶解释道：“给姐姐做衣服用到的材料，爸爸花了四年才收集齐。如果瑶瑶也喜欢的话，爸爸可以收集材料再做一套，只是瑶瑶必须耐心等一段时间。” “嗯！”闻言顾瑶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她用力点了点头：“瑶瑶不着急。” “材料那么难弄？”顾萌还是头一次听爸爸说起衣服的来历。 她摸摸自己的衣服，顿时脸上乐开了花：“爸爸对萌萌真是太好了。妹妹那套衣服的材料，萌萌也要帮忙收集。” “爸爸，”顾瑶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题，她小声的提醒父亲：“妈妈也没有这种衣服，爸爸要先给妈妈做一件。瑶瑶不心急。” “瑶瑶真细心，居然知道先关心妈妈。”顾钒直接打消了女儿的忧虑，“大人的事情你别操心，你妈没必要用不着这种衣服。” 顾萌斜着眼睛看了父亲一眼：“萌萌现在心情好，所以不打算坑爹。顺便还要给爸爸一个小小的建议，把行车记录仪里刚刚那一段抹去，不然最少你会被妈妈念上一个月的。” “呵呵，老子整个人都是她的，她还要啥新衣服？”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195 永恒原炉（上） 195永恒原炉上 “爸爸在做什么？他没来带你们玩吗？”顾绛霜摸摸跟艾希娜挤在世界树的女儿，“天气这么冷，都回屋去吧。” 小丫头指指庭院正北边的屋子：“爸爸在做永恒原炉。这里一点都不冷，世界树下面好暖和的。” 顾瑶没有说话，而是用力的点头表示赞同姐姐的观点。 “永恒原炉是什么东西？”女儿口中的名词让顾绛霜听得一头雾水。 “爸爸说有了它，以后可以不要交电费。”顾瑶立刻补充了一句，“他还说省下的电费可以买肉给萌萌吃。” 顾绛霜朝着屋子赶紧快步走过去：“大银牛你又在搞什么鬼？” “一个很有用的小发电站。”顾钒拉开大门，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血结晶：“只要两升重水，它们就能平稳运转很多年。一会我就把它装到服务器上去。” 顾钒口中的小发电站，只有一个旅行箱的大小。 四四方方的银色外壳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光路，看上去像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玩意。 “这也是你弄出来的东西？”女人狐疑道：“我虽然不是战情局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使用热核反应发电的装置，至今还是一个构想。托卡马克反应堆的运行时间，现在还只能用秒计算。” 有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其中意味表露无遗：国家都没有的新技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秘密，”顾钒冲她眨眨眼，“等你突破兵锋战意的最终章，能完整施展天镜瞳·三源镜返的时候。我再来跟你做解释。” “那你能解释一下，兵锋战意和天河武卷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把一卷龙皇武卷拆成两卷？”顾绛霜也不生气，而是换了个方向旁敲侧击。 顾钒让红龙蓝蜂抬走永恒原炉，他伸手抱起两个跑过来的女儿。 他对走在身边的顾绛霜笑道：“天河武卷主修攻击，其内容分为以精神为攻击的《长缨缚苍龙》、以物理能量为攻击的《万象归元》两个部分。” “天河武卷讲究借天地自然之势。练到最后，你站在地上打出一拳，都能让别人感觉像被你抡起地球狠砸。” 顾萌立刻就发出惊叹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萌萌不想学兵锋战意了，萌萌要学抡起地球砸人！” “这可不行。天河武卷太过刚猛，女子本身柔弱。在没有任何根基的情况下强练天河武卷，”顾钒强忍笑意解释道：“你可能会变成埼玉老师，先变秃再变强。” 闻言小丫头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顾绛霜咬着嘴唇沉思一会，她娇声道：“所以大银牛让我先从兵锋战意学起，这门功夫有什么讲究没有？” “兵锋战意主修防御，无论敌人攻来多强大的力量，都能吸收并化为己用。天镜篇为吸收运化各种力量，三源瞳术篇为观察学习。”说到这，顾钒微微一笑： “孩子她妈只有学会了天镜瞳·三源镜返，做到能把敌人的力量吸收强化，再用比敌人高三倍的强度打回去，才有资格一窥天河武卷的真容。” “就算学会了兵锋战意只能挨打呀？”顾萌不开心的小声嘀咕着，“就知道爸爸不怀好意。自从出生以来，爸爸就没有揍过萌萌一次，一定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所以想等到萌萌练好武功以后，再来把新帐旧账一起算。嗯~~~萌萌要尽快学会三源镜返。” “原本我没有这种想法的，”顾钒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但是在你说了这个提议之后，老爸现在就想打你了怎么办？” 小丫头立刻捧着自己的脸埋进父亲的怀抱里，左右不停的摇动着：“爸爸那么好，怎么会舍得打萌萌呢？如果爸爸现在不开心，萌萌可以唱歌给爸爸听。” 顾钒被女儿的举动逗乐，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萌萌，你最近撒娇卖萌的手段是越来越多了。这是哪里学来的撒娇手段？” 小丫头还没开口，顾瑶已经举起小手：“都是瑶瑶的功劳。瑶瑶在书房里翻到一本好书，结果被姐姐当宝贝收藏起来了。姐姐的手段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我们家的书柜里还有女儿针对老爹的大杀器？ 顾钒顿时来了兴趣，他对二女儿追问到：“那是一本什么书？书名是什么？” “书名是《如何跟爸爸相处》，作者好像是七海女皇。”小家伙立刻就把书名作者都报出来了。 顾绛霜大急道：“那本书怎么给你们翻出来了？萌萌赶紧把书给我，以后都不准你看。那是你大表姐洛瑶写的坑爹心得。我可不想你变成她那种混世魔王。” 洛家人真是太可恶了！ 顾钒恨恨的想着：尤其是那个洛瑶最不像话，没见面都要带坏我的宝贝女儿。 东南亚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几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从一个山洞里走出来。 “这次能得到蛊术天书的上古遗卷，破除蛊家诅咒，多亏了柳家小子露出马脚。”领头男人意气风发道：“我们几家是时候重出江湖，让世界知道瑶皇，呃不对，是深渊大人的厉害。” 因为说得太顺口，领头男人一不留神把新主人的功劳安在旧主身上给说。 还好他的反映够快改口及时，更加庆幸的是新主人不愿计较这种小事，不然还不知会惹出什么大问题来。 一边在心中暗自警醒自己以后说话必须更加小心，男人一边斟酌着开口：“既然我等都得到了正宗的蛊术传承，如今又重新打出了蛊家的旗号，有样东西必须拿回来不可。” “您说的是蛊家的族长令？”他身后有个男人随即道：“可是我听说，蛊家族长令是在柳家手里。蛊家的多数财产也由柳家、蒙家、许家掌管。” “哼，不管东西在谁手里。”说起这件事，另一个男人显得义愤填膺，“我们去把它要回来就对了。当年的六姓七宗积累下来的财富，不是他们三家的私人财产。” 领头男子摆摆手，他的表情显得十分从容：“先不急，你们暂且回家召集家人。把深渊大人分发下来的丹药给众人服食，在最短时间内尽可能的造出一些蛊术高手。想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多带些人是不成的。”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196 永恒原炉(下) 196永恒原炉下 永恒原炉接入城堡的供电回路的时候，整个城堡的电表转速一下就慢了很多。 看着电费负担被减下了一大块，顾绛霜既高兴又担心：“大银牛，这个技术要是让国家普及出去，会不会让大家受益？” 顾钒随口道：“让全国人民受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全世界电厂职工画圈诅咒你的可能性不小。包括那些生产电站设备、承接电站维修工程的工人，没有一个不咒你的。” “这玩意一但推广，会砸掉太多人的饭碗。普通人顶多是上街游行，但老牌的利益集团会直接发动战争。就好比当年某些地方拆铁路拆工厂一样，破坏风水只是借口。真实情况是这些东西影响了老旧利益集团的收益。” 他心里很清楚：在工业的进程开始以后，巨大的利益集团已经跨国成形。从这以后，每次技术改革都伴随着新旧利益集团的剧烈冲突。为了阻止永恒原炉的推广，某些利益集团不介意打一场世界大战。 更何况永恒原炉的技术来自进化之路，有风险的技术不值得推广。 总不能为了每度电便宜几分钱，把整个地球拉进神之猎场吧？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顾绛霜叹了口气，“超前一点的东西我还能想通，这个完全超出我认知的真相。不知道我姐面对洛云峰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无奈？” 顾钒最不乐意听她提洛云峰，那家人从大到小每一个好东西。 见男人张口欲言，顾绛霜已经先一步阻止道：“别破坏你自己订下的规则。真相什么的，还是等我死了，你上坟的时候再说吧。” “假如你死了的话，我可没时间帮你上坟。”顾钒突然硬邦邦的吐出这么一句。 他的语气生硬到连顾萌也惊呆了。 小丫头看父亲的眼神，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父亲一样：“爸爸打算睡沙发还是客厅？或者来跟萌萌讲一个晚上的床边故事？” “今天我先让你把话说完，”顾绛霜美目流转：“那能不能说说看，你的时间要用来做什么事情呢？” “需要给你上坟时候，”顾钒继续延续方才的僵硬语气：“我应该就睡在你身边，哪都没法去。” 闻言女人表情不觉一愣。 还没等她说话，顾萌已经叫起来：“哦哦哦哦哦，停车！停车！刚才爸爸拐弯拐得太急，萌萌被甩出去了。萌萌现在不仅感觉晕车还有点想吐，妹妹你说呢？” “好像吃了花椒一样，”顾瑶吐了吐小舌头：“不光是耳朵麻了，全身的肉都感觉麻麻的。刚刚有人才扭了瑶瑶的耳朵吗？” 自从老爹答应给顾瑶做新衣服之后，她的笑容逐渐多起来，也愿意跟姐姐打配合。 女儿们的吐槽让顾绛霜有些不好意思，她娇嗔着扭了顾钒一下：“孩子们都在面前，艾希娜也在边上，你又说什么疯话？” “夫人你的生命还很长很长，完全不必当心寿命问题。”一直默默当背景墙艾希娜突然开口，“只是有件事我很好奇，不过几周时间，夫人的实力增长已经超乎我的想像。如此深厚的龙族气息，你确定自己真不是一条龙吗？” 顾绛霜看看自己的手：“我的力量又增长了？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你说我有龙族气息，那这种气息像是什么样的龙？” “说来也奇怪，”绿龙少女迟疑了一会：“当初我刚才来的时候，您身上的气息像是不死系的冰霜巨龙。但是现在，你的气息更像是绿龙——也不对。” “秋百合，你是花精灵中见多识广的长者，你来说说夫人的气息像什么龙？” “夫人，请让属下仔细看看。”花精灵绕着顾绛霜飞了一圈，最后极为肯定的说：“这不是绿龙，应该是东方神龙的气息。” 顾钒有些莫名其妙：要说有龙族气息我可以理解，兵锋战意融合借鉴了龙族的修炼法则，可孩子她妈身上哪里来的神龙气息？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计算，兵锋战意都没理由能修炼出神龙的气息。 难不成当初我计算的时候，还有什么变量没有计算进去？还是说我一语成谶，给武学总纲起名龙皇武卷的时候，在潜意识中已经预料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顾钒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此种推论最为合理。 “叮咚”城堡大门突然响起铃声，打断顾钒的沉思。 “现在都八点半了，到底会有什么人跑来打搅？”顾钒接通大门的视频，正好看见两男一女站在门口。从年龄上看，貌似都是老年人。 领头的那个男人，正是靳建国。 而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看上去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通过数据比对之后，顾钒扭头吩咐艾希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麻烦你和秋百合先躲一下。孩子她妈，给艾希娜她们找个隐蔽点的居所。我的爸爸妈妈来了。” “公公婆婆怎么会突然上门？他们不是应该在战情局的研究所工作？”蓦地听见这个消息，顾绛霜下意识的就对着边上的玻璃见面整理仪容。 “这得问你的亲爹，他跑去追查洛云峰一家的下落，怎么又查到我的头上来了？”顾钒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此刻外边还下着雨，他赶紧先让门禁系统把大门打开。 因为机械化的原因，顾钒失去了关于女儿以外的绝大部分记忆。 除了女儿以外，他不敢也不愿和别的亲人相认。在他看来，那会是一种难言的尴尬场面。 “这里就是小帆的家？”初见城堡的时候，顾金铭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亲家公，你没有骗我吧？” 靳建国回过头来，他语气笃定道：“在这种事情上，我没有必要骗你。他们一家四口就住这里。” 从外型看见，顾金铭长得和顾钒有七八分相似。 靳建国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是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都错了。 他借着老首长的面子，一路跑遍半个中国寻找线索，为的就是证明顾钒的错误。 但到头来，只能证明自己错得离谱。 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一方面靳建国对洛云峰痛恨不已，另一方面又对自己错怪顾绛霜的万分内疚。 既然是自己做错了事情，那就得想办法补偿顾钒一家。 所以他拿出当年做政委的技巧，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愣是把顾金铭两口子给带回田隐市。 “哈哈，小帆这些年混得不错嘛。”顾金铭看着自动开启的大门，他乐呵呵的对老伴道：“居然住这么大的房子，他这是提前进入的**呢。” 叶文婉有些忧虑道：“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怨我们当初把他送出国，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要是没有当年的任务，小帆能混到今天这个待遇？”顾金铭柔声安慰着老伴，“你不要担心了，大不了一会我让他骂两句出出气。” 老铁!还在找"放开我女儿"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易"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 197 见面 算上进化之路的四年，这是时隔十四年后，顾钒第一次跟父母的见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顾钒鬼使神差的这么问了句：“该不会又被战情局开除了吧？我先声明啊，这回跟我没半点关系。” 顾金铭气得须眉皆立：“臭小子，在你里眼里，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不是像，根本就是。”顾钒呵呵两声：“要是你在外国牺牲，这孩子就当上交给了国家。这话是为人父母说出来的话？那年我才多大？十六岁还是十七岁？” 这话说出口，旁观者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靳建国现在更是后悔的不得了。 他当初打着亲家拜访的名义上门，听顾金铭说起顾钒跟家里有些小矛盾。又听说当初顾钒宁可带着孩子在外面吃苦，也不愿意带着顾萌回家。 靳建国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即邀请老两口去田隐市看儿子孙女，给他们一个惊喜。 如果他知道顾金铭口中的小矛盾，是强行把未成年的孩子赶到黑暗圣堂去当卧底，甚至早早做好了当无名烈士家属的准备——打死靳建国也不会趟这个浑水。 关键时刻，他猛冲顾绛霜打眼色，让她赶紧出来调停。 “公公婆婆好不容易来一趟，”顾绛霜上去拉着叶文婉的手：“你就别在这里唠唠叨叨翻旧账行吗？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真要犯旧账，当初在非洲的时候，咱们还没见面你就差点一枪打死我。” 女儿的抱怨让靳建国脚下突然一软：什么？顾钒差点打死她？ “对对对”叶文婉连声道：“多少年没见面了，当初小帆出门的时候，他才十七岁。要不是那天试验室里做新材料金相分析，我应该去送他的。” “这时候你充什么好人？”顾金铭冲老伴吹胡子瞪眼：“都是你的错，不是你在试验室做实验两天不回家，我和小帆怎么可能在机场吵起来？” “死老头子，我在帮你说话，”叶文婉两眼一瞪：“你再凶我一句试试？” 听着一家人的闹腾，靳建国彻底无语：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眼前这个就是。 儿子要上战场，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当妈的还不愿放下手中的试验。 相比之下，靳建国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称职的父亲。至少他在忙工作的时候，还给靳月梦留一个照顾她的妈妈。 像顾金铭夫妻这样散养孩子的父母，简直突破他的想象。 “好了，”顾钒觉得自己说点什么：“你们都少说两句，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要不是你们把我送出国，我可能没有机会认识绛霜，更不可能有两个可爱的女儿。” “以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萌萌、瑶瑶，快喊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道。 听着孙女们的问好，顾金铭夫妻脸上乐开了花：“好好，爷爷这次是特地来看过你们的。知道你们长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爷爷奶奶就放心了。” “上楼吧，”顾绛霜将城堡门关上，她主动招呼众人上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别，别关门，”叶文婉慌忙阻止她的举动：“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买好了晚上12半回去的机票。现在看你们一家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顾绛霜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快就要走吗？起码留下来住几天吧。” “是啊，不赶不行。”顾金铭叹了口气：“我和孩子她妈退休了四五年，在研究进度上落下了很多。研究所的事情成堆，实在放不下。” 这番言论让靳建国差点晕过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居中调停实在是个错误，这一家人其实根本没有把维系家族亲情放在心上吧？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表示亲密的方式？ “哎呀，我还有点小事。霜丫头，你们先聊。我得赶紧回家，你弟弟还等我去给他辅导功课呢！”到底是政法线上的老政委，靳建国当机立断拔腿就走：“我先回去了，有时间记得带萌萌瑶瑶回家转转啊。” 亲家公是坐他的车来的，现在靳建国把车子开走，没准就能让顾钒留着父亲母亲住下。 在田隐城这种民风保守而淳朴的地方，顾钒夫妻要是不留远道而来的父母亲住上一晚，让他们就这么坐飞机离开。消息传出去，老靳家会被人骂到走路都抬不起头。 人家可不会说顾家二老忠心报国，只会说他还有萧白朗教女无方，虐待登门拜访的公公婆婆。 靳建国再厚的脸皮，也经不起全城人的吐槽。 “爸，你不上去喝杯茶吗？”女人赶紧追出去。 “不了，我家里还有事情。”靳建国先瞧瞧身后，见亲家没有跟出来，他赶紧压低声音道：“记住，一会要是他们执意要走，就说你车库里的车都坏了。外边的公路上也打不到车。” 末了，他还不放心的补上一句：“要是他们让我回来接，记得告诉他们说我的车子半路抛锚了。千万别让他们今晚就走，不然你们以后在田隐城可就没法做人了。” 在顾绛霜哭笑不得的挽留声中，门外的小车轰然启动，靳建国开着小车一溜烟的跑远。 大厅内，顾钒伸手接过二老的行李：“都跟我上楼去，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机票我已经帮你们退掉了，今天你们就住在这。” “对对对，”叶文婉连连点点头：“那么多年没见，我也想跟儿子多聊聊。老头子，快过来。” 一行人沿着大厅边上的楼梯上楼，顾金铭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堡啧啧称奇：“这么大一个城堡，每天的电费开支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听见父亲的感叹，顾钒半是赌气半是炫耀的说了一句：“没事，我刚刚装了一台永恒原炉。” “原来如此，永恒原炉用在这个地方是不错，”顾金铭随口点评到，“就是运转的时候风险太大了一点，不出问题什么事情都没有，出问题就是一颗小型核弹。” “在进门之前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附近几里都是无人区，就算爆炸也伤不到别人。说到底还是不如红晶反应炉——” 说到这，看见顾钒怪异的目光，他猛然醒悟过来：这里不是我的试验室！ 一念至此，父子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到：“为什么你会知道（做）永恒原炉？”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198 老爸出马 “一个永恒原炉有什么要紧的？”看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叶文婉上来打圆场：“我早就跟老头子你说过，不要小看儿子的智慧。肯定是当年你在家画图的时候，被小帆看见然后记下来。” 顾金铭哈哈一笑，他伸手拍拍顾钒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儿子，那么复杂的图看一眼就能记住。走，让我去看看你的设计有没有问题。” 我们家还有永恒原炉的设计图纸？ 顾钒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他从未来世界搞来的超前科技，在这个时代确实应该有原始机型才对。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原始机型的出处居然是自己家。 想到这，顾钒忍不住问到：“老爹，我刚才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永恒原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顾金铭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只是连声催促顾钒带他去看实物，并且表示要帮顾钒查漏补缺。 “不用看了，我的设计没有问题。”顾钒脸色古怪的回答到：“最起码我用的技术，比老爹的高级好几代。” 顾金铭冲他吹胡子瞪眼：“胡说，你的斤两我还不知道？当年让你学高等数学，你就瞌睡连天。让你出门玩一会，仗着自己学过两手功夫，你出门就跟人打架。鲸海市小霸王，这个名头好威风呢！” “要不是我拦住你，当年你怕是要加入盛世华堂那个混混组织了！” 呃，我居然有过加入盛世华堂的念头？顾钒突然对老爹的阻止心生感激：当年我会想跟那种地方的人混在一起，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也难怪顾金铭会把儿子送进墨兰中学。 在他看来，这孩子的前途就只剩学点末世求生技巧，然后眼巴巴盼着末世降临，运气好的话可以当个救世主。 如今儿子说自己制造了一个永恒原炉，顾金铭立刻就想起自家孩子那不靠谱的数学水平。万一他把永恒原炉造成了氢弹，顾金铭怎么能放心得下？ “看就看吧，都说我的技术比你高明很多倍。”顾钒带着父母亲就往楼下走，边走边炫耀道：“一会别问我技术参赛和关键问题，我是不会说的。” 顾绛霜关好门，看见一家人往放服务器的房间走去，她大惑不解的愣在原地：“顾钒，你这是要带公公婆婆去哪里？” “爸爸要带爷爷去看永恒原炉，妈妈快来。”顾萌牵着妹妹的手，蹦蹦跳跳跟在父亲身后。 服务器的安置房间内，顾金铭围着硕大的刀片服务器转了个圈。 “体积这么大的永恒原炉，居然只能用来给城堡供电？你这个技术太落伍啦。”老人家望着服务器语气显得十分轻松，完全有没有把服务器边上旅行箱大小的正主放在眼里。 “把装置设计得这么大，想必是你用的材料不过关吧？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用数量优势堆出安全体系。” 看见父亲唠唠叨叨的出门，顾钒心中暗笑：就说我的技术比你先进吧？我不做介绍你就把龙皇一号机和反应炉搞混淆了。 为了照顾老人家的面子，顾钒也不说破，慢悠悠的跟在老父亲身边。 “难得你对高能物理感兴趣，我和你妈就留在这里多待几天。”顾金铭语气显得十分轻松：“你们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手里头应该还有俩钱吧？等会我写张清单给你，帮我采购一点东西回来。” 顾钒停住脚步，他有些诧异的望向父亲：“我知道您搞了一辈子的材料研究，在新材料行业闻名遐迩。但我可不打算在城堡里建真空炉搞热处理。” “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热处理，”顾金铭兴致勃勃的计划道：“我说的是我多年前的一项设计，以异种能量做为能源，对材料进行非物理性的强化处理的仪器。” “只可惜这个构想被上边否决了，连一千万美元的经费都不肯批给我。”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ＣoＭ 叶文婉听见老伴旧事重提，立刻就开始拆台：“别理你爸，我早说过他满脑子都是不靠谱的想法。还总是叹息自己晚生了一百年，没有跟特拉斯见上一面。说是只有他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这个老糊涂，见面不说给孩子们发红包。还开口就要一千万，亏你说得出来。” 顾金铭指着龙皇一号机：“孩子们用这么大个的永恒原炉，说出去简直丢我的脸。不给他们造一个非理性强化器，我哪里能安心睡觉？” 叶文婉毫不退让：“不就是国家不支持你的瞎折腾，看见孩子手里有钱，所以跑到儿子这里打秋风来了？跟萌萌瑶瑶抢奶粉钱，你真的好意思呢？” “如果是钱的问题，婆婆完全不用担心。”顾绛霜突然开口道：“顾钒的银行卡都在我这，他上个月发了一笔小财，六千万人民币的试验器材还是能买得起的。” 既然女人开口表示要赞助父亲的研究，顾钒也不打算阻止她进行投资，于是他点头道：“我没意见。” 顾金铭立刻喜上眉梢：“还是我家儿媳妇明事理，走走走，我先跟所里打个电话请假。然后再把仪器清单给你列出来。对了，你们住在几楼？” “爷爷奶奶，你们跟萌萌来。”小丫头迫不及待拉着他们往外走：“萌萌带你们去楼上的客厅。” 两个小丫头牵着爷爷奶奶，老俩口也乐意跟第三代互动，立刻任由她们拖着往楼上走。 顾钒跟顾绛霜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他压低声音对女人道：“老丈人不是说手游的收益要下个月才能算出来？我卡上哪里来的钱？” “二老好不容易来一趟，”顾绛霜白了他一眼：“我掏钱哄哄他们怎么了？” “瞧瞧你跟我说话的态度，”顾钒低声笑道：“这又是跟我妈学的吧？拿六千多万哄人开心，你真舍得下本。我说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 女人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要哄我，晚了！你再怎么油嘴滑舌，这笔账最后还是要走你的工资卡里出。” “没问题，我的工资卡都是你的，你都是我的。”顾钒笑得越发灿烂。 自从父母亲过来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只不过，老爹打算做的这玩意，听起来怎么就是不靠谱呢？ 尤其是他把东西简称为“非理性强化器”。 顾钒对此很不解，既然没有理性，那还搞什么强化？名字听上去就不像是能用的玩意。 ------------ 199 骨科！骨科！ 199骨科骨科 很快，顾金铭需要的材料清单就送到顾钒手里。 “这些玩意买起来有些困难啊？”看见顾金铭的清单，顾钒倒吸一口凉气：“不等我把东西订来，估计城堡就要被军队集团包围。” 顾金铭信心满满道：“别跟我提困难两个字，既然你连永恒原炉的材料都能弄来，这些玩意应该也不成问题。” “那不同，永恒原炉的材料都是我自己做的。”顾钒主动解释道：“我只买了一点原材料。” 顾金铭拖长声音道：“哦，重水外边也有得卖？” “呃，这玩意没得卖，我用的重水是自己提纯的。”顾钒赶紧解释。 “你能提纯重水？”这回不光顾金铭惊呆了，连顾绛霜都吓了一跳：重水的提纯，可不是一般的技术。 儿子的坦诚让顾金铭皱起眉头：“你用来提纯重水的手段，是自行觉醒的异能还是什么新技术？” “算是异能吧。”顾钒认真的回答着，随后他有些疑惑的望着父亲：“你怎么对我有异能的事情那么清楚？就好像肯定我会获得异能一样。”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晓了。”顾金铭微微一笑，他看了看叶文婉的方向。见老伴点头同意，他才慢慢开口道：“还记得我为什么坚持要你卧底不？” “明知黑暗圣堂的死亡淘汰率那么高，出去的十个人里有七个人都回不来。而我还是坚持让你出国？哪怕你大吵大闹我都没有松口。” 顾钒点点头：“这件事直到今天都是我心中的一个谜，我实在搞不懂老爹你对我是信心爆棚，还是真想把我捐献给国家。” “因为我们知道，你绝对不会死。”叶文婉接过话头，她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充满的怜爱：“你是被蛊母祝福过的天选之子。即便有再大的困难、再多的风险，你都一样会平安度过。” “蛊母是谁？”顾钒有些疑惑的扭头看看妻子：“对了，我好像也听过你说蛊母的事情。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蛊母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存在。” 顾绛霜脸上的震惊比顾钒还多，她语气迷茫道：“不可能啊，蛊母的存在是蛊家的最高机密。只有族长和第一继承人才会知道这个内幕。为什么公公婆婆会知道蛊母，甚至还见过蛊母。” “你是蛊家人？”顾金铭有些诧异的望着儿媳妇：“东南亚纳土纳岛的蛊家？第一任族长名讳是上顾下杭。” 女人越发迷惑：“您为什么会知道蛊家在那个岛？就连先祖的名字都那么清楚？除非看过蛊家族志，否则绝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原来五百年前，我们真是一家人。”顾金铭呵呵笑道：“蛊家族志是否说过，当年在纳土纳岛上，有一支宁可不学蛊术，也坚持不愿改姓的顾家人？” 顾绛霜恍然大悟：“您是顾家残部的后人？根据族志记载，顾家残部听闻中原光复，随即悄悄乘船北上。从那以后就跟蛊家彻底断了联系。” 听着大人们的对话，边上听得打瞌睡的顾萌的眼神突然亮起来： “流动的水没有形状，漂流的风找不到踪迹，任何案件的推理都取决于心。唯一看透真相的是外表看似个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萌萌。” “当所有人都在迷雾里苦苦挣扎的时候，只有萌萌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爸爸妈妈真的是堂兄妹。哦嘞嘞，哦啦啦，萌萌才是最棒的。我就说嘛，萌萌不可能无缘无故附带德语精通光环。要相信科学。” “萌萌你先别闹。”顾钒定了定神：“你们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说蛊母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种。” “蛊母是蛊家的守护神。根据族志的记载，蛊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掌控不了她的行踪。”顾绛霜主动解释道：“她曾经陪过我十年，然后跟着洛云峰一家不见了。” 顾金铭也从旁补充道：“蛊母也是顾家这一支的守护神。你出生满百日的时候，蛊母来看过你。她说你是应运而生的天选之子，冥冥中受到满天神佛的宠爱。将来路上纵使有坎坷，也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迟早有一天，他会觉醒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自家老爹说得郑重其事，顾钒听得暗自心惊：这个蛊母不简单！她好像完全看透了我的全部底牌。 “好了好了，”顾钒换了个话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既然蛊母现在不愿出来见我们，想必也有她自己的道理。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拉回到老爹的非理性强化器上来。” “老爹要的东西其实不算太难找，有原材料的话我都可以自行制作。唯一的问题是，这台非理性强化器你打算做多大？” “嘿嘿，儿子你觉醒的是什么异能啊？居然这么好用？”顾金铭用力的拍拍顾钒的肩膀，他大声道：“先做一台小的试试看，体积大小最好限制在长两米、宽一米二、高一点五米。” 顾钒点点头：“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有了老爷子的设计图和思路，顾钒只用了几天就把非理性强化器做好了。 虽然机器做好了，但是实际用途还是没有人能搞懂。就连混沌算法也只能给出一个“条件不足，无法进行计算”的敷衍答案。 因为它根本没法开机测试！ 毕竟这台仪器的能源问题还没解决——它并不是用电的，而是使用老爷子凭空构想出来的异种能源。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什么样的能量才能称得上是异种能源呢？ 设计者顾金铭不知道，制作者顾钒更加不知道。 爷俩没日没夜的忙了好几天，好比是辛辛苦苦学会了屠龙术。但是学会之后，他们才突然惊觉：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龙啊！屠龙术学来有毛用啊？ “谁说世界上没有龙的？咱们家就有龙。”顾萌细声细气的纠正爸爸的观点：“被爸爸放养到暮山的艾希娜就是龙。” “秋百合说过，妈妈是东方的神龙。”顾瑶眼巴巴的望着父亲，期望从他那里获得夸奖。 顾钒无可奈何道：“你们两个就别胡闹了，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对了，今天爸爸要带你们去走亲戚，路上一定要听说知道吗？” “爸爸要去萧昊家还是靳参家？”顾萌歪着头问到，“萌萌要给妹妹解释这两家的不同。免得妹妹手忙脚乱发挥失常。” “都不是，”顾钒笑眯眯的解释道：“今天我们要拜访的亲戚，是奶奶的哥哥，你们要喊他大舅公。” (本章完) ------------ 200 怎么又有你？ 叶文婉对父子俩的刻苦钻研糟蹋钱的行为，有很大的意见。 好在儿媳妇知书达礼温柔贤惠，让她心里稍稍多了些安慰：有这样的母亲带孩子，萌萌和瑶瑶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非理性强化器的失败，让她很是幸灾乐祸。 直到一家人出门走亲戚的时候，叶文婉还在车上唠唠叨叨：“早让你们陪我去逛街走亲戚，结果没人理我。现在糟践了六千万，心里是不是感觉舒服一些啊？” 说着她又对顾绛霜千叮万嘱：“顾钒是我从小看着他长起来的，品性跟他爸一个样，都不是很靠谱。他的工资卡你千万得收好，不要再让他瞎折腾什么强化器了。” “得了，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我们在做事的时候，你不也在边上帮忙？”顾金铭垂头丧气的嘟囔着：“我的构想应该没错啊？为什么就是收集不到异种能量呢？” “奶奶吃鸡蛋，”顾萌举着一个剥好的茶叶蛋送到叶文婉嘴边：“萌萌特意做的精灵茶世界树叶煮蛋，这回萌萌全程监控，保证没有秋百合来捣乱。” 在顾金铭的身边，顾瑶也将东西举到顾金铭嘴边：“爷爷吃。” 一口吃掉孙女送来的鸡蛋，顾金铭好奇道：“老婆子，大舅哥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你总得说个详细地址吧？要不然你让孩子开车上哪？” “小帆，你把车开到田隐农大家属楼2栋就行了。我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他在家呢。”叶文婉拍拍儿子的肩膀：“路上快点啊。你这个舅舅时间观念极强，九点半以前要是不到，没准他又下田干活去了。” “我大舅还是学农业的？”顾钒熟练的发车挂档，小车轰鸣着冲出去。 --- 叶弘文走在田隐农大的道路上，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新鲜菜。 一路上到处都是跟他打招呼的学生老师：“叶教授早啊，买这么多菜，你能吃得完吗？” “叶教授早啊，呦呵，今天家里有客人还是又要犒劳你的爱徒？” “我家亲戚来了，”叶教授呵呵笑着解释到：“这些是同学们送的试验田样品，算是他们的毕业论文的一部分。我先拿回家烧着吃一下。看看菜的成色味道，味道好的及格是没有问题了。” “要是不及格的呢？”有学生好奇的问着。 叶弘文笑得十分含蓄：“不管他种了多少不合格的菜，我都会一锅炒完让他自己吃下去。农学来不得半点马虎，每个人都要学会承担自己的错误。” 一句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惩罚措施？” 目送叶弘文离去后，方才的学生才回过神来：“自己种的菜，不合格的留给自己吃。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严厉处罚吧？” “呵呵，你新来的？听说过农大叶教授传说吗？”边上有老生面带古怪微笑的反问。 “没听说过，愿闻其详。” “叶教授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学校在七八年前就打算让他退休。但是他不肯退，说要向袁隆平学习。为了表示自己还年富力强，从那时起叶教授干脆就把头发重新染黑，一口气干到现在。” 新生不由的肃然起敬：“果然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教授。” 老生叹了口气：“对啊，这个教授是非常的好。上他课的第一天，他就会问清楚每个同学最讨厌的本地蔬菜是什么。然后轮到你下试验田的时候，你肯定会分到自己最讨厌的菜种。” 另一个老生补充说明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农大曾经有个洛姓学长一边勤工俭学一边泡妞，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结果他种的香菜长势极差，被叶教授评为不合格。” “后来叶教授用洛学长种的香菜，做了一个杂粮煎饼，让他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吃下去。让一个抗拒吃香菜的人，吃下整整两斤生香菜，你能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惨剧吗？” “自食其果，真是一个妙招。”也有人表示赞叹：“到了第二年，那个洛学长是不是学好了？” “哪有这种事情。我听说他曾经放出狂言，说两斤香菜治不死他。所以叶教授后来和颜悦色的问了他一句，大三的时候，你再种一年苦瓜怎么样？然后他就再也不狂了。” “我去，这个老师整人的本事也够高的。”新生心有余悸道：“但愿我们不要落在他手上。” 尽管走到哪里都会招来各种各样的议论，但叶弘文并没有把其他人的评价放在心上。 他拎着菜走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堆人站在他家门口按门铃。 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他依旧在人堆中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妹妹：“哈哈，真是稀奇啊。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的妹妹，今天居然会准时出现？我还以为你要假期结束以后，才会想起自己的休假呢。” “你是大哥？”叶文婉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兄长的脸上看不到多少皱纹，一头漆黑浓密的头发。身体极其健朗，手里还拎着两大袋的菜。 种种迹象看上去，他都一点不像是个六十七岁的老人 相较之下，常年没日没夜在试验室忙活的顾金铭叶文婉，此时已经头发花白。 “小妹你老了很多。”叶弘文瞪了妹夫顾金铭一眼：“不用说，肯定是你没把她照顾好。” 顾金铭不依不饶的回了一句：“我们的工作劳心劳力，那是没有你在田间地头那么轻松。”当年大舅哥对他就不是太满意，如今见面还是难掩火药味。 叶弘文毫不退让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他转向边上的顾钒夫妻俩。 看见顾钒，又看看顾金铭，叶弘文眼前突然一亮：“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洛云峰今天你赶上好时候了。当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特别针对你吗？今天我就来给你揭示这个历史疑案。” 说到这里，叶弘文有意无意的拖长声音：“我针对你的原因很简单。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的长相让我上火。” 这边才刚说完，就听见“洛云峰”身边的女人发出一声轻笑。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不妥，她立刻又掩口不语，顺带还轻轻踢了身边男人一脚。 顾钒心中哀叹了一声：怎么他喵的哪都有洛云峰的事情？我是不是只有穿越到别的世界，才能摆脱洛云峰的阴影？ 一念至此，他正容对叶弘文道：“大舅，我是顾钒，不是洛云峰。今天我是跟着妈妈和爸爸，特地过来探望您老人家的。萌萌瑶瑶，还不快叫大舅公？” ------------ 201 新任务 叶弘文心里的震惊，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还没能消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他念叨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道：“顾金铭你老实说，洛云峰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大舅的怀疑很有参考价值，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顾金铭。 老头子气得青筋爆跳：“扯你的蛋吧！老子以前从来没来过田隐城，哪里有机会在这里留下私生子？呸呸，老子是个专一的人，除了你妹，我谁都不爱。” 见此情景，顾萌贴在妹妹的耳边轻声解释道：“看见没有？爸爸乱撒狗粮的技术，都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 “爸爸没有爷爷的霸气，”顾瑶扁扁嘴，她脆生生道：“他在妈妈面前总是嬉皮笑脸。” 小女儿认真的话一出口，全饭桌的人都听见了。 叶文婉奇道：“萌萌你们在讨论什么？” “萌萌在比较爸爸和爷爷的不同。”面对奶奶的问题，顾萌采取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方案，做出一个折中回答。 这个回答能瞒过桌上的三个老人家，却不能瞒过耳目聪敏的顾钒夫妇。 边上的顾绛霜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趴在顾钒身上笑得直不起身：“哈哈哈哈，大银牛，你被女儿鄙视了。哈哈哈哈。” “瑶瑶没有鄙视爸爸”小家伙很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着：“爸爸在妈妈面前就是嬉皮笑脸的。姐姐跟我说过，妈妈就吃爸爸这套粗暴无聊的表达。太浪漫的情调，妈妈欣赏不来。” “妹妹比萌萌还不会聊天，”顾萌赶紧夹了一个鸡腿：“从现在起你就专心吃肉，不要参与任何回复。记住，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大家又不是外星人，瑶瑶为什么不能回答？” “因为爸爸说过你这种属于尬聊，这样很容易就把天聊死的。”顾萌一本正经的跟妹妹解释着。 顾钒听得暗自发笑：居然把我用来教育她的话，有样学样拿起来教育妹妹，果然是正派大姐的风范啊。 团圆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绛霜的手环突然亮了起来。 她冲大家抱歉的笑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通讯耳机走出客厅。 “哦哦，妈妈来新任务了。”一看见这个架势，顾萌立刻眉飞色舞。她附在顾瑶耳边道：“瑶瑶快点吃，说不定一会咱们也有事情要做。” 顾瑶点点头，立刻加快了自己进食的速度，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念叨着：“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在屋子外，顾绛霜脸色凝重的回答：“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 耳机里传来了极其严肃的的声音：“不仅是事情的真相，还要彻底摧毁对方掌握的所有生化技术。有消息表明，星空科技的董事长黎秀儿，已经于三个小时前在吉隆坡入境。” “目前我们无法判明她私下行动的意图，不知道她是否叛变投敌。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阻止不可控生化技术的扩散，绝不能让蛊术在民间大幅度的流传。这件事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安危。” 马来西亚，吉隆坡，安宏信息咨询公司。 连安宏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发现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让他心跳加快、血压猛升的妖娆女人。 不过他心跳加快的原因，并非因为这个女人的身姿有多么动人。 而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小看她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死于非命。不是车祸就是各种意外疾病，反正从医学角度来看，都可以堪称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奇迹。 “星空科技的黎总，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连安宏绕过自己的办公桌，在老板椅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来。 他的语气平静，目光坚定明亮；但是此刻心中是否藏着别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不管是当年掌控暗组的七月，还是今天的星空科技的董事长，黎秀儿手上的实力都是那么让人恐惧。 “你的心跳很快，放心，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黎秀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只是一句话，连安宏感觉自己仿佛上了天堂，所有的毛孔都在一瞬间张开。 他来不及庆幸劫后余生，随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到：“那黎姐打算找小弟我喝茶还是叙旧？” “我听说两天以前，有人找你买了机密资料？甚至还开启调阅暗组当年的隐藏资料库？”黎秀儿不紧不慢道：“暗组都已经消亡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是道上的哪些兄弟在惦记着我们？” 连安宏面露为难的神色：“这——，黎姐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小本经营的公司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你让我透露客户的信息，不就是在砸我饭碗吗？” “连安宏，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见他说话欲言又止，黎秀儿冷哼道：“当年暗组在国内改组的时候，你们心里有鬼不愿奉令返回国内。有人让我把海外的资源全部收回，任由你们这些鼹鼠自生自灭。” “是我力排众议放你们一马，留下暗组的资源给你们换口饭吃。如今你们翅膀硬了却不知道感恩，居然对我的要求推三阻四？” 连安宏突然肃容道：“黎姐的大恩大德，我心中自然清楚。如果他们咨询的是暗组的核心资料。那我二话不说就会告诉您一切，甚至不用您亲自前来问罪。” “但是他们调阅的只是一些无关的资料，与暗组的一切机密全然无关。我虽说调用了八年前资料库里的信息为自己牟利，但是我从未做过对暗组不利的事情。” 黎姐的脸色略有缓和：“你给他们的资料是什么内容？” “都是关于东南亚蛊家的历史资料。时间最近的一份资料也是八年前，关于蛊家末代族长顾绛霜的身世说明。”连安宏语气轻松道：“这不算什么大事情吧？” “蠢货！那份资料不是七年前就让你们销毁吗？”黎姐突然暴怒起来：“你这个愚蠢的白痴！差点把大家都拖进了火坑。我现在给你十分钟考虑，你是自己交待完后事从楼上跳下去，保全家人孩子的性命。或者是等我动手，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 被暴怒的黎姐危言恐吓，连安宏反而彻底的镇定下来：“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黎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不管是暗组、黑暗圣堂或者当年的华教联，都只是六姓七宗放在台面上的傀儡。” “你说我忘本了，在我看来暗组和黑暗圣堂才是真正忘本了。你们只会对着太平洋两边的大国摇尾乞怜，却忘记了六姓七宗的立足之本。”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02 影宗挑战 “孩子。我和你妈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也该回去上班了。”从大舅子家回来，顾金铭就跟顾钒辞行：“所里堆了一桌子的事情等我们回去收拾。” 顾钒心知老两口对工作的热情极高，工作的重要性是他这个儿子所不能比拟的。 当年他被送出国之前，叶文婉在试验室里忙得昏天黑地，把要送行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从当年到现在，二老决定的事情，很少有能被改变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顾钒懒得客套，直接就问：“说个准确时间，我好帮你们买机票。” 他这种不加挽留的态度，听得顾绛霜直皱眉，暗地里不知道扭了他多少下。 女人正要教育顾钒学会礼节性挽留的时候，顾萌已经举着一袋子世界树叶和精灵藤叶煮的“茶叶蛋”跑出来：“奶奶，这个是萌萌亲手做的。留给你和爷爷在路上吃。” 顾瑶在边上帮腔道：“瑶瑶祝爷爷奶奶一路顺风。姐姐说吃了她煮的蛋，爷爷奶奶可以长生不老。” 此情此景让顾绛霜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我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大银牛你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这边她还在哀怨不已，那边叶文婉已经笑眯眯的接过袋子：“萌萌真懂事，你的一片心意奶奶都收下了。老头子，你的东西收拾好没有？我打算让小帆订下午三点的机票。” “早就收拾好了，”顾金铭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嘱咐儿子：“你记住啊。非理性强化器是基于薛定谔的理论研究出来的成果，虽然暂时找不到可用于强化的异种能量，但从理论上来说，它是可行的。” “那台机器千万不要拆掉，没准将来我会找到可以使用的异种能量。等我将来退休了，还会回来继续研究他。” 顾钒连连点头：“那就最好不过，咱家这么大一个城堡，只住四个人实在太浪费。等你真正退休，我们一起研究这不着调的玩意。” 帮父母亲订好飞机票，顾钒一回头发现看见女人也在收拾东西。 “孩子她妈，你这是搞什么呢？”顾钒紧跟在女人走进卧室：“你该不是因为我不留老爹老妈，所以闹别扭吧？” “别闹，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顾绛霜头也不抬道：“刚刚接到一个任务，这次我要去趟马来西亚。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影宗重现，指名道姓要向我挑战，让我交出蛊家族长令牌。” 顾钒不由得一愣：“网上不是说蛊家只剩你一个了？哪里又冒出一个影宗？” “谁说蛊家只剩我？”女人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我的远房堂哥吗？萌萌都说她出生自带德语精通。” 咱们的关系都出了五服好不好？ 顾钒心中嘀咕道，蛊家根本就没有男丁出生，男人全是入赘的。从基因图谱上看，根本找不到顾家的y染色体。真按道理说，你要姓靳才对。 这些话太伤人，顾钒只能在心里吐槽。他口中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影宗是干嘛的？” “影宗是当初六姓七宗用来东山再起的底牌。”顾绛霜放下手中的衣物，细细给他解释着。 “当初蛊、蒙、柳、许、林、宁六姓联合自保，按理说六姓该是六宗才对。但偏偏却出现了以六姓菁英弟子汇聚而成的第七宗。他们藏于家族之外，是六姓菁英相互通婚繁衍而成，会一部分残缺不全的蛊术。” “起初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到了几代之后，连六姓族长也不知道这一支究竟有多大，遂以影宗相称呼。” 顾钒恍然大悟：“现在看见蛊家式微，所以影宗跳出来打算接任？嗯，从法理上来说，这个做法也不算错。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懂——”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族长令牌无限权力这一套？反正你现在也不会蛊术，族长令直接给他们不行吗？” 顾绛霜苦笑一声：“先不说我手里根本没有族长令牌，就算令牌在我手里——今天交出去，明天就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你信不信？” “哪有这么严重？”顾钒表示不信。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有这么严重，说来你可能不信，蛊家的族长令是传国玉玺。由先祖顾惜月从陆秀夫手中接过，然后辗转带到蛊家来的。” 用传国玉玺当族长令？不得不说老祖先的心真宽。 顾钒觉得自己的下限再度被突破，他惊讶道：“进入秦始皇陵的钥匙，那玩意曾经在你手里？我说无限世界的讨厌鬼，怎么一个个围着咱们家转。玉玺呢？现在哪去了？” “被洛瑶抢走了，传国玉玺好像认她为主。我怎么都要不回来了。”顾绛霜幽幽的叹了口气。 看我的口型，跟我念一遍！洛家都是强盗骗子小偷，没有一个好东西！ 顾钒恨恨的分析着：“你交不出族长令，所以只能选择击败那些讨厌的影宗。” 女人摇摇头：“不单单是击败他们。上峰传来密令，影宗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完整版的蛊术天书，正在把这种危害极大的生化技术进行大面积的扩散。马来政府在转交给我的挑战书时，选择向我们的政府求助，希望能从根源上遏制住他们。” 听见顾绛霜的任务内容，顾钒当机立断：“这件事你别管了，交给我来办。” 顾绛霜的一身蛊术早被顾钒废去，而兵锋战意也未练至大成。如今再让她去对付一群蛊术高手，其中的风险高得难以想象。 “没有用的，”顾绛霜连连摇头：“影宗的人不认识你，根本不会在你面前现身。挑战书是对我放出的，他们现在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认。” “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信你看。”顾钒微微一笑，他身上泛起一阵银白色的涟漪。 待顾钒身上的银色涟漪完全消失后，顾绛霜赫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顾绛霜惊道：“你的异能还能模拟出我的样子？” 顾钒张口欲答，就听见咣当一声，卧室的门被两个小丫头扑开。 两个小家伙叠罗汉一样扑倒在地面上，被压在底下的顾萌不停的抱怨着：“妹妹你这个大笨蛋，还不快点起来，你压着萌萌了。刚才都告诉你要轻一点，你怎么就是掌握不了这个力度呢？萌萌下次再也不带你来偷听了。” 等到两个小丫头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更让她们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屋子里居然站着两个妈妈。 “姐姐，你快看看瑶瑶是不是摔坏眼睛了？”顾瑶扁扁嘴，带着哭腔对萌萌道：“呜呜呜呜，瑶瑶的眼睛摔坏了，我看见屋子里站着两个妈妈。” “呃，萌萌的眼睛好像也坏掉了。”顾萌也下意识的揉揉眼睛：“真糟糕，萌萌也看见了两个妈妈。” 不等顾钒变回原样，门口又传来叶文婉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啊，我好像听见瑶瑶在哭。是谁在欺负我的宝贝乖孙女？” (本章完) ------------ 203 瑶瑶很单纯的 门外响起叶文婉的脚步声，要是让她进来看见这个场景，非要急出心脏病不可。 顾钒再想变回原样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叶文婉进门的前一秒，他做出了一生中最后悔的决断。 只见他冲顾绛霜使了个眼色，女人立刻心领神会，闪进了身边的衣帽间里。 这边卧室的门刚刚关上，叶文婉已经大步迈进来：“哎呀，我的小乖乖。你没事哭什么？姐姐欺负你了？” “奶奶不能冤枉姐姐，她没有欺负瑶瑶。”小家伙抽泣着指向母亲的方向，“瑶瑶的眼睛摔坏了，刚刚看见两个妈妈——” 话音刚落，她突然又停下：“咦，又只剩一个妈妈了？” “妈，没事呢。瑶瑶刚才跟萌萌闹着玩呢。”顾绛霜突然开口，她缓步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瑶瑶不能那么娇气知道吗？摔到哪里了，让妈妈看看？” 顾瑶先是趴在女人怀里嗅了嗅，随后惊讶的抬起头：“你是妈妈？” “傻孩子，我不是妈妈还能是谁呢？”顾绛霜笑得十分宠溺，她摸摸女儿的头又把她放在地上：“去吧，跟姐姐去玩，妈妈这里还要收拾东西。” “哦，”小家伙跟着姐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顾钒呢？”叶文婉看看空旷的卧室，她脸色带着一些狐疑：“刚刚不是看他进来了吗？” “妈——顾钒他在里边换衣服呢。”顾绛霜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灿烂：“要不我去把他喊出来。” 说着她一溜小跑进了衣帽间，真正的顾绛霜已经在里边笑得直不起腰了。 “快点出去，”顾钒迫不及待的把顾绛霜往外推，他用回男人的嗓音喊到：“大老爷们换衣服又什么好看的？到了晚上我让你看个够。” “死相，谁稀罕看你？”顾绛霜白了他一眼，施施然走出去。 只听得女人强忍笑意的声音传进来：“婆婆，顾钒还有一会才好。” “哦，嗯？”叶文婉疑惑的声音传进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妈——”女人只得拖长声音喊了一声，然而语气似乎没有方才的亲切自然。这让叶文婉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她直接走到衣帽间门口，正巧碰上顾钒从里边出来。 “哎，老妈找我有事？”顾钒笑嘻嘻的问到。 “你不是换衣服吗？”叶文婉两眼锐利如刀，将儿子上下打量一遍：“我怎么看你穿的还是上午那套？” 顾钒看看身上的衣服，他嬉皮笑脸道：“这您就不懂了吧？我这叫上条当麻式换衣法，每一套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换多少套、换几次都是这一身。”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玩意。赶紧开车送我和你爸去机场。”叶文婉转身往外走。 看见奶奶从屋里走出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顾瑶又跑进来，小家伙一头扎进顾钒的怀抱里：“妈妈抱抱！” “瑶瑶，你搞错了。”顾钒哭笑不得指着顾绛霜道：“妈妈在那边，我是你爸爸。” “嗯~~~~~”小家伙拖长声音撒娇道：“你就是妈妈，妈妈是妈妈，爸爸还是妈妈。” 听着女儿一口咬定的怪异理论，顾钒突然觉得脸有点疼。 田隐机场的停车场内。 顾家二老的登机时间是下午两点，顾绛霜的飞机是下午四点。 虽然顾绛霜至今还挂在马来政府的黑名单上，但是这次应马来政府的邀请入境；某些人做梦都盼着顾绛霜能一举拔除六姓七宗这个毒瘤，哪里还管什么黑名单？ “孩子她妈、萌萌、瑶瑶你们听好了，这次不准任何一个人偷偷跑过来。” 送走二老以后，顾钒坐在悍马车里异常严肃道：“这次的任务可能会非常危险。我已经做好了整个吉隆坡变成生化感染区的准备。” “大银牛你真会夸大其词。”顾绛霜忍不住笑道：“影宗也是六姓七宗的之一，大家同属同源，哪里会有不死不休的冲突？就算是多次得罪政府的蒙家，也没有被怎么样啊？” “你这次去就是亮亮拳头让大家老实一点，顺便用黑暗圣堂的外围产业收买他们手里的蛊术密卷。” 顾瑶也在后边给父亲精神鼓励：“妈妈加油。” “瑶瑶，咱商量个事。你还是喊我爸爸好不好？”顾钒跟女儿讨价还价。 “好的妈妈，瑶瑶记住了。”小家伙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任何问题。 “哈哈哈哈哈，爸爸上次还跟萌萌说，妹妹非常单纯，你说什么她都会当真。”顾萌幸灾乐祸道：“萌萌记住了爸爸的话，但是爸爸自己却忘记了。” 顾钒恼羞成怒道：“我不跟你们多说废话。记住，这次我出门的时候，已经把孩子她妈的几个假身份都锁掉。你们别指望能够偷偷溜出来。” “得了吧，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靠谱？”顾绛霜白了他一眼：“趁周围没人你赶紧下车，我要带孩子们回家了。” 七个小时后，吉隆坡机场海关办公室内。 看见海关工作人员领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男人快步走上前去：“顾女士你好，我是大马特别行动小组的林和悦。这是大马政府和国际刑警组织给我出示的身份证明。” “接到上级的命令，从现在起，将由我协助你处理相关的事情。”他冲女人敬了个礼，然后冲她伸出手。 听到他一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顾绛霜略带嫌恶的扫了他的手一眼：“汝可会蛊术降头？” “不会”林和悦略带尴尬的回答着。 “既然不会蛊术又不会降头，你怎么还敢跟吾握手？”顾绛霜冷哼一声：“是谁给予汝的勇气？” 林和悦讪讪收回自己的手，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脾气如此古怪。 尤其是她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可言语中还带着极为突兀文言用词，简直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影宗的事情，说破天也只是六姓七宗的内部事务。”女人仿佛没有看见对方脸上的难堪，她语气依旧波澜不惊：“贵国政府和国际刑警的手伸得太长，已经让吾感到不悦。” “汝等暂且退下，待吾处理完族中事务，自然会给汝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林和悦心中非常不爽，但是眼前女人绝对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他只能强压心中怒火：“现在已经是深夜，顾女士打算下榻哪个宾馆？我可以立刻给你联系房间。” “不必，”顾绛霜施施然走出门去：“吾自有去处。汝等既然能在机场接人，影宗又岂会得不到消息？只要吾走出机场大门，一切饮食起居都会有人会为吾细心打理。” (本章完) ------------ 204 斗蛊之试 贵客极为出格的言行举止，让林和悦搞不懂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只有顾钒自己才清楚，这样的烟雾弹只有一个用途——扯皮。就算将来大马政府要抗议什么的，他们拿出的录音录像证据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个顾绛霜是假货。 虽然她用来入境的指纹护照都是真的，但真正的顾绛霜绝不会这样说话做事。 你问真正的顾绛霜哪里去了？ 对不起，那是国家机密。我们也只能得罪你一下，说句无可奉告。 剩下的事情都跟顾钒猜测的一样，等他走出机场的时候，有辆小轿车就停在他身前。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洋溢着阳光笑容的帅哥脸：“家主，宗长让我来接你去总坛。” 居然搞美男计，找个比我还帅的人来接车？想挖墙角是吧？ 顾钒心中怒气丛生，他神色不变：“汝等胆子不小，竟敢孤身来接吾。就不怕触怒本座，赐你一死。” “家主既然敢孤身赴会，身为影宗子弟又岂能弱了自家的名头？”司机帅哥语气极为淡定：“若是家主嫌场面不够大，属下倒是有个好办法。” 说着，他指了指后座摆着的一支rpg，语气略带挑衅：“家主若是想更刺激一点的话，我可以用它对着机场大楼来一发。保证十分钟内，警车和直升机都会出现。” 影宗这么拽吗？顾钒心中有些好奇：就算你们复原了天谴蛊，眼下敢干的事情也太出格了。老子这个界域之主都没有这么拽过。 “开车，”她在汽车后排坐下：“吾希望你能快一点。” 机场大楼的办公室内。 林和悦正给他的上司打电话：“署长，顾绛霜已经坐车离开。她比我想的更加难缠。而且她是以蛊家族长的姿态入境，我们没法跟她合作。” “你这是什么意思？”电话那边传来严厉的呵斥声：“废物，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如果她是其他国家派来的人员，我自然能够用官面身份交接。”林和悦解释道：“现在她以蛊家族长的身份表明立场，将六姓七宗的斗争变成了集团内部事务。” “这就好比是一家跨国企业的董事局会议，署长你要我怎么混进这个会议里去？” 听见林和悦的托词，电话那边的男人怒不可遏：“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愚蠢的下属？从现在起你被解职，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听见那边的怒吼，林和悦反而呵呵笑起来：“何塞署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解职令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签发——而死人是没法对我发布解职令的。” 不等那边有所反应，他屈起手指轻轻对话筒敲击了三下。 电话那边随即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 城外的柳家庄园内，柳志承坐在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位置上出神。 已经是凌晨时分，但是庄园大客厅里依旧站满了人。 原本该坐在柳家家主位置上的柳先觉，此刻只能站在柳志承的跟前，把头压低再压低：“族长，我刚刚接到林和悦的电话。林和悦汇报说顾绛霜已经上车，很快就会来到庄园里。” 对于昔日族长的报告，柳志承没有分心理会，而是指着空旷的大厅道：“很多年以前，在我进入柳家的私人图书馆当馆长以前——错了，应该是从我懂事开始，我就被父亲教育说，影宗是六姓七宗的菁英血脉。” “影宗将来要担起复兴的大任。那时我曾经很天真的问过父亲，为什么同样是柳家人、而且我们还是菁英一族的后裔，却只能躲在阴暗处？不仅要隐姓埋名，更加要自食其力不靠祖辈余荫？” “我们不是最强最优秀的那一支吗？为什么我们反而不能享受最好的生活待遇？而要眼睁睁看着一群蛀虫、无能之辈搞垮六姓七宗，然后再由我们重新把家族荣光找回来？” 柳先觉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默然无语。 “现在我明白了，”柳志承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时间才能证明六姓的无能，然后衬托出影宗存在的必要性。” 柳先觉面皮胀得通红，自从出生以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若不是一家人身上都有对方种下的蛊，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拔出腰间的枪，一枪崩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蛋。 就在柳先觉异常羞愤的时候，有个清脆响亮的女声突然响起： “搞内讧不能证明影宗有多了不起，只会徒惹人笑。从当年流传至今的家族，不止影宗一家。何必把自家说得稀世无双？” 众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顾绛霜大步迈进客厅中。 “居然早早就在这里等吾？影宗宗长真是好心情。”女人扫了一眼满屋的人，有人看她的眼神目露凶光，有人却好像是看见了救星。 “你刚才说得不错，只有能流传下去的家族，才有资格执掌六姓七宗的族长令。”柳志承哈哈一笑，语带讥诮道：“看看影宗在场的子弟，我想说不论蛊术还是人数，蛊家都没有资格再持六姓七宗族长令。” 顾绛霜嘴角微微一扬：“吾有实力在手，汝等的人数优势，吾随时可以消除。” “痛快，”柳志承挺起腰杆：“既然蛊家主这么有自信，那我们不妨比试一下？就让我看看蛊家流传数百年的蛊术，跟我影宗悉心钻研的蛊术有什么不同？” 女人哦了一声，她饶有兴致的问到：“如何比试？” 柳志承朗声说到：“六姓七宗本就是以蛊术立族，斗蛊之试亦流传了数百年。今天我们就当着六姓七宗所有核心人物的面，来三局斗蛊试炼如何？” 斗蛊之试是啥意思？ 这到到底要怎么个比法？网络上完全找不到相关的资料。 没办法，眼下只能求助场外嘉宾了。 顾钒一边拨通顾绛霜的电话，一边开始跟众人胡搅蛮缠，好让他跟女人有足够的咨询时间。 在柳志承提出比试方案之后，顾绛霜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如今时代在进步，蛊家的斗蛊之试也该与时俱进。蛊术最初的起源，就是抓一堆毒虫养在罐中互杀，活下来的便称之为蛊。” “吾觉得，斗蛊之术也不该脱离这个范畴。” 柳志承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蛊族长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顾绛霜微微一笑：“今次的比斗，不如就以炼蛊之法进行。以这间大厅为蛊室，以在场众人为毒虫。大家关起门来互相厮杀。谁能最后活下来，谁就是蛊王和新一任的族长令持有者。” “这个新试炼方案的名字吾都想好了，就叫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本章完) ------------ 205 步步惊心 “喂，大银牛，你这么晚才来电话，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吗？”顾绛霜戴着耳机坐在床头，在她的身边两个小丫头好梦正酣。 “女儿睡着没有？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不会吵了两个小家伙吧？”电话那头的顾钒有意压低了声音。 女人伸手摸摸两个小丫头的脸蛋，站起身走到客厅：“现在不会了，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我想跟你请教一个问题，六姓七宗的斗蛊之试，具体内容是什么？” 顾绛霜笑容一凝，她的语气冰冷道：“那些杂种提了这个要求？听我说，不管谁跟你提的要求，你都千万别答应他，最好立刻找个借口杀了他。” “这个比试有问题？”顾钒好奇的追问着，“跟我说说其中的细节。我好拿捏其中的尺度。” 女人严肃道：“那你听好了。斗蛊比试分为三场，一场文斗、一场武斗、一场生死斗。文斗讨论蛊术培养心得，互相给对方出一道题，答不出的认输。武斗则是拿出专用的赤火蝎进行对战，赤火蝎落败者认输。” “生死斗则是互相调配一杯蛊水给对方喝下去，活下来的人获胜。但是这一场比试极其凶险，毕竟无药可救的蛊术数不胜数。蛊家立族几百年里，没有一个人能从生死斗里活下来。” “按理说，三场比赛应该有三个选手上场。他们欺负你孤身一人前来，所以打算用第三场生死斗直接害死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群家伙果然没安好心。 顾钒顿时底气十足道：“好的，不跟你聊了，我一会就大开杀戒。” 与此同时，柳家庄园的大客厅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顾绛霜的关门厮杀提议，让原本立场鲜明的两个派系变得人人自危。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的对手，也同时在提防着他人。 如果柳志承仗着自己蛊术精深，头脑一时发热真的答应了顾绛霜胜（剩）者为皇的建议，柳家大厅立刻就会成为世间最惨烈的修罗场。 “不不不，本场胜利的终点，必须要身份合适的观众才行。”柳志承断然拒绝了顾绛霜的提议，“在场的诸位，一半是六姓七宗的核心人物，是我的贵客；另一半是影宗的菁英弟子，将来整合六姓七宗，还得依靠双方同心协力。” “无论那一半，都是我不想失去的左膀右臂，更不要说蛊族长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 柳志承的承诺让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大家不约而同的想着：看起来柳志承还是很有大局观，就算是将六姓七宗重新整合，他也不会对大家赶尽杀绝。 如此说来，就算是被整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最起码自家的性命可以保住。 “说来说去，尔等还是想着三场斗蛊之试。”顾绛霜神情淡然：“那好吧，这个比试吾答应了，第一场文斗汝打算派谁上？” “蛊家主果然爽快，”看见顾绛霜应下挑战，柳志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连称呼对方族长的兴趣都没有了：“我等亦不能怠慢贵客，第一场由我和你切磋一下。” 这个老狐狸！ 顾钒心中暗骂一声：文斗是最安全的比试。在文斗的比试里，柳志承既可以身先士卒做出表率，又能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蛊术修为。 “念你一大把年纪，本座愿意礼让你一回。”顾绛霜背负双手，她表情倨傲道：“你可以先出题。若是本座解不了你的难题，第一局就算是吾输了。” 柳志承微微颌首：“嗯，那我就不客气了。林蛰，去把我的题目请上来。” 在他身后有人大声应是，然后快步从后边走出去。 不多时，他便推着一个医用担架推车走进大厅。在担架车上，躺着一个肚子鼓的老高的女人。 女人脸色蜡黄，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她额头上尽是黄豆大的汗珠，时不时还能听见她的痛苦的呻吟，以及无意识的呓语：“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看样子她像是一个中蛊程度颇深的孕妇。 “蛊家主请看，这就是老夫的题目。”柳志承颇为自得道：“请家主解题吧。在她的孩子呱呱落地以前，解除我在她身上下的蛊术，而且不能在她的孩子身上留下阴伤。” “宗长的题目似乎有些不妥？”顾绛霜皱眉呵斥道：“在孕妇身上下蛊，已违背了瑶皇定下的用蛊禁令。尔等就不怕应了万蛊噬心的诅咒？” 柳志承语气依旧平静：“柳某做事问心无愧，何惧瑶皇的禁令？再说第一个给孕妇用蛊的人，也不是我。真要论起来，首个破戒的人应该是令堂大人才对。我只是东施效颦而已。” 顾钒听孩子她妈说过靳家的往事，当年靳建国弃她的母亲小顾而选择了现在的妻子郝兰。 小顾在嫉妒之心的刺激下，对怀着靳月梦的郝兰下了蛊，差点导致郝兰母女一尸两命。靳月梦在胎中受伤，因此失去了成为母亲的可能。 要不是后来遇到洛云峰，她还真就当不了妈妈。 柳志承现在提起这件事情，目的就是刺激顾绛霜的情绪。 一个已经当母亲或者父亲的人，最看不得虐童或者小孩遭遇悲惨画面的景象——因为这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孩子。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类似于移情效应，几乎是所有为人父母的天然弱点。而孕妇的惨状，更能让所有女人感同身受。 柳志承给已经做妈妈的顾绛霜看孕妇的惨状，还要特意提起顾绛霜母亲的不光彩往事。可以说是心思极其恶毒，每一招都是冲着女人意志的薄弱环节去的。 若是真正的顾绛霜在此，没准已经失了方寸。 由此可见，柳志承对顾绛霜的心理研究十分透彻。今天这个文斗的题目，也是他处心积虑给顾绛霜挖的精神陷阱。 我决定了！柳志承必须死！顾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喜欢玩弄人心的邪恶反派，有一个银翼恶魔已经足够了。 地球虽大，却也容不下两个混蛋。或者说，同行之间就是**裸的仇恨，在那座名为愉悦的顶峰上，只能站一个人。 在大厅另一边的柳志承，此刻心中充满了奸计得逞的愉悦感：在他连环施展的心理计策下，顾绛霜如同掉进蛛网的飞蛾。 当飞蛾只顾与缠住自己的蛛丝做斗争的时候，往往会忘记边上还有虎视眈眈的织网者。 怎么样？我出的这道题很让你为难吧？ 不要急，当你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眼前母子平安的时候，真正的好戏、真正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 206 老谋深算 柳志承虽然找到了新的主人，并且还从新主人那里继承了更高深的蛊术。 但是瑶皇给六姓七宗留下的烙印实在太深，深到他就算叛门也不敢违反至高禁令的程度。毕竟瑶皇对叛门没下过任何禁止命令。 至于瑶皇大人颁布的至高禁令，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违反。 所以，这个千辛万苦找来的“孕妇”其实并非孕妇，甚至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他很早以前就开始物色的变性人妖。 因为是幼年变性，所以他连喉结也没有。 人妖的肚子也非是怀孕，而是东南亚极其常见的血吸虫病晚期。 血吸虫病的晚期病人体内，因为肝脾肿大的原因往往会腹胀如鼓。而全身血管里密密麻麻的血吸虫，也很像是蛊术中招的模样。 用一个变性血吸虫病晚期患者，去冒充中蛊的孕妇。柳志承利用顾绛霜先期的误会愤怒以及她的同情心理，再拿她母亲的遭遇刺激她，将顾绛霜带入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纵使顾绛霜本事通天，但治疗思路走错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做出对症的治疗。 事实上这个人妖已经病入膏肓，他根本承受不住任何蛊术治疗方案。只要顾绛霜一动手，病人的命便如风中残烛，霎时就会熄灭。 而柳志承真正在人妖身上下的蛊，其实只有一个：**蛊。那个人妖之所以会不停的呻吟“救救我的孩子”，便是他的**蛊在起作用。 等于说在他出给顾绛霜的难题里边，试验对象最明显中蛊症状是错的、生理孕期是错的、甚至他表现出来的性别也是错的；他所中的蛊，从头到尾只有**蛊而已。 但是在柳志承先前的语言暗示和刺激下，方寸大乱的顾绛霜根本不会注意到**蛊的事情，而会把全部精力用在如何救人上。 当然了，在顾绛霜毫无头绪的情况，这一局也不是没有解法。 只要她肯使用继命蛊，将自己的生命力分散给这个病人——就像她母亲当年在战场上救萧白朗靳建国那样的做法。 哪怕这个病人已经奄奄一息，也会被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但这也正是柳志承想达成的心愿：分出生命力的顾绛霜必然会元气大伤，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她必输无疑。 就算她能在生死斗中侥幸不死。柳志承也能通过她留在这个病人体内的继命蛊，反向控制住顾绛霜，然后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傀儡。 柳志承的计划很周详，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剧本进行着。 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他一件事，他从暗组某人手里买来的资料，都是八年以前过时的东西。 他对顾绛霜的心理了解，还停留在八年前的小姑娘时代。 除了顾绛霜当母亲这条信息以外，其他的资料都他妈过时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足以让一个小姑娘成长蜕变为黑暗圣堂的氡元素。 也算他们运气好，今天来的人是顾钒。 换做是真正那个顾绛霜、那个没有被顾钒废去蛊术、心理堆满阴暗负面情绪的氡元素；现在大厅里已经尸横遍野了。从来都只有她算计别人，哪有人敢算计她？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海底下的安图恩啊？ 就算是被顾钒改造治疗好的孩子她妈，也只给了顾钒一个建议：谁说要玩斗蛊的，立马就弄死谁。 除了充满低级恶趣味的银翼恶魔，基本上没人会跟柳志承玩按剧本走下去的套路。 让我治疗一个阴阳人烂屁股？这家伙好深沉的手段！不出半秒，顾钒已经对眼前病人的全面数据都了如指掌，对某人的手段也猜得七七八八。 不过敌人越是计划周详，摧毁起来也就越发有趣。 只是有一点需要考虑下，怎么样的摧毁法，才能更加有趣呢？ 见顾绛霜秀眉微蹙，似乎陷入的深深的沉思。 柳志承哪里敢给她深思的机会，随即清咳一声：“蛊家主思考的时间可要加快了。这个素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好吧。我这就给她进行治疗。”顾钒心中打定主意，“有人吗？给我拿一支一次性注射器过来。针筒越大越好。” 好极了！ 柳志承心中暗喜：只有一种情况需要针筒越大越好，就是给自己采血的时候。她果然要用继命蛊！哼哼，只要她这一针打下去，蛊家昔日的家主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傀儡。 顾钒接过旁人递来的一次性注射器，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大瓶银白色的药水。 “你这是要做什么？”发觉事情有些超出预料，柳志承忍不住出言问到：“你手里那一瓶东西什么？水银吗？” 瞧你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顾钒一言不发的把药水全部打进病人的血管。他心中暗笑的：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未来社会使用的纳米医疗机器人。 在纳米医疗机器人的拆解攻击下，不管是寄生虫还是肿瘤，都会变成身体所需的基本养料。至于柳志承的区区**蛊，更是不在话下。 “好了，她再休养三天，身体自然无碍。”完成注射以后，顾钒把手里的注射器一丢：“吾赢了，下一题。” “这样就好了？这个孕妇只是不哼哼了而已。”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依我看，距离解蛊还差很远啊。” “就是就是。我虽不懂蛊术，但是这个女人的样子明明还是重蛊缠身嘛！” 胜券在握的柳志承此刻也不由得微愕，他赶紧上前查看病人个状况。 一看之下，柳志承心中不由一紧：确实如此，那人的**蛊被顾绛霜给解去了。怪了，她究竟是何时看破我的计策？她的解蛊之法，为何就连主人给的完整版蛊术天书里也不曾见过？ “怎么样？吾的解蛊技术，汝等是否闻所未闻？”顾钒斜着眼睛望了柳志承一眼：“还是汝不打算认同吾的胜利？需要吾仔细解释一番？” 既然对方信心满满，柳志承只能认同对方的胜利。 他可不想让顾绛霜在大庭广众面前解密，把自己那点阴险的小心思都败露在大家面前。 只是第一场就这么认输也不符合他的作风，再说他留下的暗招还没用上。 “呵呵呵呵，家主求胜心切我能理解。”柳志承微微一笑，他迎着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眼光道：“家主能不被我的障眼法迷惑，直接找到问题的症结点，柳某十分佩服。” 听他这么解释，原本迷惑不解的人此刻都恍然大悟：原来柳志承在第一道题里暗伏了手脚。 周围不少其他家族的人甚至暗暗点头：能坦然承认自己的失利，影宗宗长果然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就算今次他挑战蛊家失败，看在影宗实力的份上、看在六姓七宗同属一源的份上，将来未必不能和他们合作。 感受到其他人目光中情绪的变化，柳志承哈哈笑道：“咱们的文斗，此刻才进行了一半。贸然宣布你赢，是不是早了点？我们还有一场没有比完呢？现在轮到家主给老朽出题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07 顾钒的题目 轮到我还有一局出题的机会？ 顾钒语气古怪道：“为何还要垂死挣扎？汝连知难而退的智慧都没有？吾的试题，汝解不了的。” “既然家主这么有自信，老朽愈发想见识一下你的精妙蛊术。”柳志承心中很清楚，眼前女人是孤身前来，她不可能预先做好准备。 一般来说，每个蛊术高手身边常备的材料都只有几种。 这些东西对付一般人是无往不利，但是用来对付另一个蛊术高手，根本就没有效果。 想要在文斗中刁难住柳志承，起码也要像他那样提前做好足够的准备工作，才会有一线成功的机会。 “那好吧，给吾拿六个杯子过来。顺便在两个杯子里装半杯纯净水。”顾钒大声吩咐道：“吾就用几样常见的小玩意，跟宗长开个小玩笑。” 六个杯子很快就拿来了。按照他的要求，中间两个杯子里都有半杯清水。 顾钒从口袋里拿出两瓶没有标签的溶液，将两瓶溶液分别倒在左右两边的四个杯子里，每个杯子也是半杯。 “这有六杯一模一样的溶液，有些问题有些没问题。”他语气平静道：“请宗长随意挑溶液混合出一杯，然后喝下去。” “首先吾要声明一件事，这不是生死斗。只要操作得当，这几杯溶液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危险。就算宗长做错，也只是让汝吃点小苦头，同时也就证明汝输了。如果你能解开吾的试炼，这局吾就承认你赢了。” “如果宗长输了还是不服气，在汝喝完之后，吾也会用剩下的材料混合一杯喝下。” 看见女人给出的题目，柳志承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个难题不好解啊！ 既然顾绛霜都说这不是生死斗，柳志承并不担心女人会说谎。 就算她想置他于死地，也不至于拿自家名声做代价。何况以她进门表现出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还用不出那么下作的手段。 何况柳志承喝完她也要喝，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柳志承想来想去，他觉得顾绛霜的目标只有一个：让他在众人面前威望扫地，彻底打击他的威信。 联想到顾绛霜那句跟宗长开个小玩笑，柳志承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出题意图，接下来就是分析她给出的六杯水里有何玄机。 毕竟六杯水能调配出的组合太多，不可能一一试过去。 “这个题目太简单了。”趁柳志承陷入沉思的时候，底下立刻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要是让我选择的话，我就把中间两杯清水混成一杯，然后喝下去。” 旁人立刻连声附和道：“对啊，对啊，整个桌子上就这两杯水顾绛霜没有碰过，这样做是最安全的。” “愚蠢的家伙，你们不会蛊术就不要妄下结论。”边上有影宗弟子低声呵斥：“你没看见她碰中间的两杯水，就以为那是安全的？隔空放蛊这种技术连我都会，你觉得蛊家族长不会吗？” “没错，放蛊的手法也是文斗的项目之一。”另一个影宗的子弟马上恍然大悟：“她这是欺负宗长年迈，看不破她的放蛊手法。” “可是蛊家主刚才也说了。只要将其中几种正确混合，就能调成无害的” 而更多人则是唉声叹气：“真是可恨，我刚才居然没有想到这点。要是看清了她的动作，说不定能帮宗长一点小忙。” 看清她的动作？ 旁人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沉思中的柳志承心中一喜：这间屋子里有监控摄像头，如果能拿到监控视频的话——用慢放的方式未必不能找出顾绛霜的下蛊手法。只是我该用什么借口去看视频呢？ 没办法，只好用先前设计好的手段。 一念至此，他冲边上的影宗子弟使了个眼色。 边上弟子立刻心领神会，他好意劝解道：“宗长，又到了该你服药的时间。偏房的中药已经煎好，我先带您去偏房服药。” 说着，他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六姓七宗的同胞们，宗长因为身体原因需要下去休息一会。今天的文斗先暂停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们再继续进行。” 五分钟的时间并不多，因此顾钒也没有计较太多：“念在汝一把年纪的份上，这个要求吾应允了，快去快回。” 五分钟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柳志承也“喝完药”重新返回大厅之中，只是他现在的脸色越发难看：五分钟的时间只够他看一遍慢镜回放。可是哪怕经过特写慢放，他依然没有看出顾绛霜在哪杯水里下了蛊。 看来从手法上是没法看出端倪，柳志承心道：“眼下只有从别的地方去考虑，让我再从头捋一下思路。首先六杯水中有四杯来自她的瓶子。只有两杯是我们提供的清水。” “按照最正常的思路，应该就是喝两杯清水的混合。从视频上看，顾绛霜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这两杯水。没错，大道至简，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可随后他又犹豫了：“好像还是不对，顾绛霜能够看破我给她出的难题，避开我设下的重重陷阱；说明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试问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简单的题目？好像也不对，正是因为她心思缜密，所以我认为她不可能出简单题目。而这一点她心里也非常清楚，所以她反而有可能用大道至简的原则。” “但是她会不会已经考虑到我会看破她的二元推论意图，而故意再度反其道而行之？从而放弃使用大道至简的方案？给我来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诡计？” 无数的念头在柳志承心中纷至沓来，一个观点刚刚生成，随即又被新的观点推翻。 影宗的宗长自诩聪慧过人，擅长谋定而后动。若是放在往日，机巧多变的心思往往能给他带来致胜帮助。 而今天遇上同样机智、能够一眼看破他布局的对手时，脑中越来越多的考虑反而让他静不下来。 看着老家伙阴晴不定的脸色，顾钒就知道自己的布局起效了。 越是聪明的家伙，在做选择的时候就会考虑的越多。尤其是这种从暗处蹦到明面上来的家伙，因为常年需要伪装的缘故。他们的心中往往藏着另一个鬼头鬼脑的人格，故而比别人考虑的要多很多。 眼下似乎可以再加一把火了。 “既然老宗长迟迟不能做出决定，看来是对吾说过的话还心存怀疑，不如那就由吾先挑。”顾钒突然出声打破沉寂：“吾先挑完，汝再挑也不迟。” “等一下，让我先来！”柳志承突然出声喝止他的动作，“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年轻人还是太心急太沉不住气。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让我抓到了！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08 心之蛊 年轻人的诡计和老狐狸是有差别的。 柳志承心中暗笑：“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有时候还很幼稚。这么明显的指向性和画蛇添足，难道我会看不出来？” 把桌上的六杯水进行六选二的混合，都有十五种搭配方式。更不要说还有六选三或者六选四的可能性。 但是这些全是障眼法！ 如果她想让柳志承出丑，不管能列出多少种调配方案，结果都会是错误答案。 但是以顾绛霜刚才表现出来的心高气傲，她绝对是既要让柳志承出丑，又要让自己胜的漂漂亮亮。要做到这一步，最后的揭秘过程必不可少。 然而她揭秘的过程是让自己也喝一杯，所以说这些排列组合里必然有一组是完全无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组合才是正确的呢？ 原本柳志承不能肯定，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够确定——因为顾绛霜想要证明自己说话算话的举动，告诉了他正确的答案。 整个桌上只有两杯水她没碰过。 如果只剩一个组合没有危害的话，那必然是中间两个半杯的清水。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柳志承站在顾绛霜的位置，刚才就会趁自己犹豫的时候，抢先拿过清水混合喝掉。 然后再当着大家的面嘲笑柳志承：“老家伙，你真的已经老掉牙了。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居然分不清蛊水和清水的区别？就这种技术也好意思跟我抢领导位置？”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柳志承心中暗道：她的出题意图就是狠狠打击我的领导权威。而分辩蛊术和清水，是蛊术的入门课程。如果我身为影宗宗长，却连最基本的入门课程都不会——再没有比这个更打击人的了。 唯一的解答，就是它没错！ 破解阴谋诡计的步骤和做数学题一样，只要摸透出题者的思路，基本上就不会陷进对方的疑阵。用最简单最不可能的方案对付一个老狐狸，这也符合大道至简的原则。 所谓的六个半杯水，只是流行多年的智力游戏三选一的变种。在三个圣杯里选出一个真的圣杯，选对的活，选错者死。早在埃及法老还活着的年代，这个游戏就已经流行了。 柳志承意得志满，他正要伸手去取中间的两杯水。 蓦地，他的手又停住了：“假如我是顾绛霜，我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影宗提供的清水吗？甚至还毫无顾忌的把它喝下去？” 很明显，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不会相信。 柳志承将心比心的想了一下，顾绛霜要喝水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中间两杯。把自己的生命建立在对敌人的信任上，这是最最的愚蠢做法。 就算影宗光明磊落，但是顾绛霜此刻也该小心行事。 故而她绝不会选择这两杯水，而是会做出其他的布局。比方说把真选项留在自己提供的、可控的四个选择里，然后再出乎意料的给中间两杯清水下蛊。 为了确保柳志承会选择中间两杯，顾绛霜前面做了那么一长串的铺垫，故意误导他的思维。 为了确保自己揭秘时能喝到无蛊的水，所以她做出了四个半杯的迷局。 但这四杯水要进行任意二选一混合，顾绛霜如何保证自己的选项不会被柳志承无心之中搅局？万一柳志承不按套路来，选了半杯中间的清水，又从她给的四杯中选了半杯混合。 万一他恰好选走了顾绛霜需要的半杯清水，之前布局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个答案很简单，四杯全是清水即可。反正她已将所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疑阵布好，按照她设计的剧本，柳志承断然不会想到这么远。 “宗长为何犹豫不决？”顾绛霜突然出声催促道：“如果你实在下不了决心，不如就由吾先做选择可好？” 想通了中间的关窍，柳志承哈哈大笑：“家主何必心急？我这就做出选择。” 只见他拿起右手边的两杯混在一起。 看见柳志承的举动，顾绛霜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然而她的一切细微神情特征，都被大厅中的高清摄像头全部拍下。看见视频上的数据分析，在监控室的影宗弟子立刻给宗长发出了讯息：“宗长，顾绛霜刚刚脸上出现的紧张的神情。” 听见内置耳机里的传讯，柳志承心下了然：“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模一样，你处心积虑搞这个布局，就是想彻底打击我的威望。假如我真掉进了你的陷阱，结果会怎样呢？” 顾绛霜给出四杯清水和两杯蛊水的布局，随便挑选都超过六成的机会选对——可柳志承偏偏就选错了。 还有比这个更能让他威严扫地的情况吗？ 最毒妇人心呐！一次文斗就想让我万劫不复，你这女人用心何其毒辣？ 柳志承恨恨的想着，他正要将手里的清水一饮而尽。 不料顾绛霜却突然开口阻止：“且慢！影宗宗长，汝就不想换一个选择吗？汝确定要饮这一杯？汝可知道，这一杯下去，胜负立判。” “哦，家主对我的选择有意见？”柳志承反问到：“亦或是家主觉得自己输不起，因此后悔跟我进行文斗？” “既然影宗宗长坚持要喝，那好吧，现在可以宣布吾赢了。”顾绛霜笑眯眯道：“这六杯水的正确组合只有吾知道，所以吾很负责的告诉大家，宗长输了。这水也不必喝了，免得喝下去受苦。”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玩诈术？ 柳志承听得心头火起：要不是监控室观察到你的细微表情，要不是我看透的你的意图，今天还真就被你蒙混过关了。呵呵，你想既当裁判又当远动员，在我这里可没有这种好事！ “多说无益，家主应该学会愿赌服输。这局分明是我赢了！”说罢，柳志承仰头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刚喝下下去两口，柳志承蓦地睁大眼睛：“这是——呜哇——”他一张口又将喝下去的水给吐了出来。 不光是水被吐出来了，很快他又“哇”的一下吐出大口的鲜血。这口鲜血仿佛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很快柳志承开始呕血不止。 “宗长——”影宗弟子发出一声悲鸣，纷纷扑到柳志承的身边。 看见他满口鲜血咿咿啊啊就是说不出话来，有人异常悲愤的看着顾绛霜：“妖女，你给我们的宗长下了什么蛊？不是说好不会致命吗？” “给他灌一瓶可乐或者雪碧，伤势会很快缓解。”迫于自己现在是顾绛霜的外型，顾钒没法对大家详细描述自己阴谋得逞的爽感，只能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 “在宗长喝水之前吾就说过，这局吾赢了。一开始吾就念在宗长年纪颇大，六姓七宗同属一家的份上，吾并不愿让他真的受苦。只要他做出选择，吾就会宣布结果。” “没想到宗长性子如此刚烈执著，竟然选择一意孤行！” “呜呜~~~呜呜~~呜”柳志承怒目圆瞪，发出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哼哼，然而此刻谁也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可顾绛霜却仿佛听懂了，她微笑着解释道：“你问我那杯水里下了什么蛊？” 说着，顾绛霜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几杯水：“吾为宗长准备的是两杯氢氧化钠、两杯稀硫酸。只可惜宗长中了吾用言语所下的心蛊。虽有双眼，却不能辨水质好坏真假，把烧碱溶液当作清水喝下。” 柳志承还没有哼哼，影宗弟子已经声嘶力竭的喊起来：“胡说，这不是蛊术。我看过蛊术天书，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心蛊！你拿毒药假充清水，已经是违规了！” 被人一顿反驳，顾绛霜也不气恼。 她依旧不紧不慢道：“首先，蛊字的本意，是迷惑人心。用蛊的原因，便是为了迷惑他人的心。让他人为吾所用、为吾所驱；以吾忧为己忧，以吾心为己心。为了吾的利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能达成这个目的之手段，便可称为蛊术。” 说着，她抬起手指向柳志承：“其次吾从未说过那是清。一开始吾便已经说明，那是四杯溶液！吾只是没有告诉诸位，那是什么溶液而已。宗长自己审题不清会意错误，实在怨不得吾。” “再说了，比起汝等需要借毒虫施为的蛊术，吾的心蛊之术才是最厉害的。心之蛊无形无色无味无踪，它往往就潜伏在吾说过的话中，通过你的耳朵进入了汝等心里。” “稍有常识的人的知道，柳宗长必然中了吾之心蛊。若非如此，这世上哪有傻逼会不选中间的清水，而选择把来源不明的溶液往嘴里倒？汝等炼蛊术已经练到不相信化学了吗？” “就算炼蛊，也要遵守化学基本法啊！” 在喝过雪碧之后，柳志承口腔和喉咙里的烧碱都化成了碳酸钠，失去了进一步腐蚀的能力。 但是听见顾绛霜的解释，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之后，影宗宗长只觉气急攻心羞愤异常：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算计好的。 我的一切算计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我所有的心思活动，都在她的计算之下。仅用言语挑拨的无形之蛊，就破了我全部的盘算。 枉我活了五十多年，结果却被一个年龄不到我一半的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越想越气，心情激荡之下“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柳志承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很快他就收拾起心中的愤怒，做出新的决定：“以深渊主人的名义起誓，今日我必叫你死在柳家庄园之中!”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在旁边的桌上找到纸笔，唰唰写下一行字：第一局是你赢了，我们现在进行第二局武斗！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09 一地鸡毛的旧事 “别急着开下一局啊，吾还没说完呢。”顾钒哪里能让对方跳过自己享受愉悦的过程？ 他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如果你的初中化学没有还给老师，是否记得氢氧化钠和稀硫酸的反应方程？假如宗长在中间这杯清水里二选一，又在外边四杯溶液里四选一，然后进行混合。” “受到清水的稀释，不管硫酸还是氢氧化钠作用都会减弱。你就算受伤，也不会伤得现在那么重。” “如果，你在稀硫酸和氢氧化钠里各选一杯混合。最后生成的硫酸钠，也只会让你拉肚子而已。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选择把两杯氢氧化钠混合。” “说实在的，吾真没有想过有人会选这个。两杯同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溶液，汝觉得它混在一起会起什么作用？这道题吾用来试过很多人，汝还是头一个敢喝氢氧化钠的。” “被强碱腐蚀舌头喉咙和食道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碱性物质对蛋白质的水解作用很强的。哦哦，这些你应该知道，吾不说了。” 柳志承眼中几乎要喷火了，顾绛霜的每句话都将他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苦心孤诣几十年建立的威望，今天晚上就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 “少废话，赶紧进行第二局。”虽然柳志承有疗伤用的蛊术，但嗓子受的伤很难在一时间恢复。他此刻只能顶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强行打断道：“这次的武斗，就由我门下弟子领教家主高招。” “蒙少宇，把你的五毒蛊放出来，请家主赐教。” 站在柳志承身后的中年男人立刻一步上前：“蒙少宇在此，请家主赐教。嘘——”只听他一声呼哨，大厅里霎时传来沙沙的异响。 周围观战的六姓七宗观众里，顿时有人惊叫起来：“哎呀，天花板上有蝎子，大家小心，那是赤火蝎。”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一只蝎子突然凌空扑下。它径直扑向了方才发警报的人，竖起尾刺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 “啊——”被赤火蝎蛰中的人，顿时捂住左眼倒地乱滚。 站他边上老人大急道：“孩子你怎么啦？我的孩子，你怎么啦？” “叔父，你不要过去。”见他要去查看满地打滚的年轻人，边上的七八个人死死抱住他的身体：“蒙少爷身上有毒蝎，你过去也帮不了他。只会把自己的命搭上。” “刚才忘记告诉大家了，我的五毒蛊通人性懂人言。”蒙少宇一脸冷漠的表情：“它们最听不得大家小心这四个字。谁敢说，它们就要杀谁。” 谁说“大家小心”赤火蝎就要杀谁？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可此刻却是敢怒不敢言：那你刚才说的时候，它们怎么不杀你？依我看，多半看是你想借机立威吧？ “求求你救救他”老人大急之下，冲着蒙少宇扑通跪倒：“看在六姓七宗同属一脉的份上，你高抬贵手救救我的孩子吧？大家都是蒙家人，千万不要自相残杀，我就剩这一个孩子了。” 蒙少宇眼露讥诮：“正是因为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我才实话实话。中五毒蛊者，无药可救。老家伙，准备替他收尸吧！” “爸爸救我，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连绵不绝的惨呼从地上的男子口中传出。 看见他满脸鲜血满地打滚的样子，众人虽面露不忍但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身上的蝎子也来一口。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拿我儿子开刀？”老人心如刀绞，此刻却无计可施。 “无冤无仇，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蒙少宇语气森冷道：“你难道不记得了？九九年初，父亲带我们从印尼逃到菲律宾，期盼你看在同属一家的份上收留我们。可你在把我们一家的钱骗个精光之后，直接就把我们踢出庄园，让我们一家在大街上过除夕。要不是遇到宗长，我们一家已经尸骨无存了。” “从那时起，我就对蒙族长就充满了感激，你说我们是不是渊源颇深？” 蒙少宇的话一说完，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突然蜷缩成一团，再无半点声息。 见孩子无力回天，原本苦苦哀求的老人家也擦干泪水站起来。 只不过他看蒙少宇的眼神，已经带上熊熊的恨火：“你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始末？好，现在我就说清楚，当年为什么不护着你家！因为你家是当年那场血案的内应！勾结外族残杀同胞的杂种，不值得我伸出援手。” “可笑，你蒙家难道就不是美国佬的走狗？”蒙少宇勃然大怒。 老人家昂然道：“蒙家至始至终都是为黑暗圣堂服务，从来不是美国的走狗。” “很好，那我就看看你的嘴有多硬！”蒙少宇打了个呼哨，在尸体上的赤火蝎一下弹起来，朝着老人冲过去。 看来影宗和六姓的恩怨颇深，瞧瞧这狗咬狗的剧情，今天他们就是特地来复仇的。 顾钒冷眼旁观了六姓七宗内部的恩恩怨怨，他只是有一点搞不懂：蛊家就剩顾绛霜一个人了，她又没欠影宗什么。干嘛追着孩子她妈不依不饶？ 不过蒙少宇的表现也给了顾钒一个警示，打蛇要打死，别给人家东山再起的机会。 “哼——尔等还不住手。汝等的旧怨，别拿到吾面前喧哗。”顾钒长声冷哼道：“蒙少宇，汝的对手是吾。杂种，汝是在藐视本座不成？” 被女人厉声喝止，爬得飞快的赤火蝎骤然一震，一溜烟爬回蒙少宇身边。 蒙少宇双目通红的瞪了蒙族长一眼，他将注意力放回女人身上：“我先了结她，再回来跟你算总账。” 根据顾绛霜的说法，武斗之试比得是双方对蛊虫的控制力度。比赛的方式是以秘法操纵毒物和蛊虫，在一定的区域内进行攻防对战。 总得来说，谁操纵的蛊虫越多，谁就能占得上风先机。 “蝎子、蛇、蜈蚣、蜘蛛？”顾钒看着在蒙少宇身前一字排开的队形，他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只有四路大军？说好的五毒蛊呢？汝把蟾蜍从五毒里给开除了？” 蒙少宇脸色胀得通红：“废话少说，对付你哪里需要五毒蛊炼至大成？” “嗯，不练金蟾蛊是对的。”顾钒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练其他的四蛊只是费钱费精力，练金蟾蛊特别费时间。”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10 吾之神蛊 “废话少说，亮出你的武斗蛊。”蒙少宇怒道：“我会用你的血，洗清你刚才对我的侮辱。” 顾钒略带同情的看他一眼，这才慢悠悠道：“汝想看吾的武斗蛊？汝可知吾之神蛊非同寻常，不收人命不会返航。” 蒙少宇懒得磨嘴皮子，直接吹了声预备进攻的口哨。 他可不是傻逼，刚才宗长和顾绛霜的比试，都被蒙少宇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女人刚才说的心蛊有几分真假，但是能把算无遗策的宗长逼到吐血，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 而想要预防心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能动手的时候，千万别哔哔。 “哈哈哈哈哈，不恋红尘权与势，银翼覆霜巡天河。”顾钒发出一声长笑，顺便给在顾家城堡的蓝蜂一个讯号：让它们派几个小分队过来。 通过几个月前对那把加13的小李飞刀的研究，顾钒已经给红龙蓝蜂升级换装了小距离传送技术。 随着他的半阙诗吟诵完毕，从大厅外飞进来一堆蓝色的马蜂。 几十只蓝色马蜂一齐振翅的嗡嗡噪音，看上去比几十个马蜂窝弄出的动静还大，听得大厅里人人头皮发胀。 现在的红龙蓝蜂已经是超时空军团，能无视距离进行空间跳跃。只要顾钒还在地球上，它们就能随时来到顾钒身边，或者去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易大师对此深有体会。 不得不说，顾钒这次的狂笑很没气势。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是顾绛霜的扮相，顾绛霜不可能发出男人般豪迈的笑声。 所以，尽管他极力表现自己的豪迈，最终结果还是在实际上还是出了偏差。 看过视频录像回放的顾萌，她是这么说的：“爸爸假扮的妈妈，可以称得上英姿飒爽妩媚无双，一笑倾人城，简直是红颜祸水级别的美女。妈妈这么漂亮，她为什么会看上你呢？” 而顾瑶则是这么说的：“妈妈比妈妈还像妈妈，瑶瑶果然有两个妈妈。” 听见顾家小公主的评价，蓝蜂在边上激动得热泪盈眶：“呜呜呜，属下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一个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继承人了。瑶瑶公主万岁，女皇陛下万岁。” 然而此刻，顾钒还没有预见到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他正给蒙少宇解释一个关于武斗蛊注意事项：“汝可要注意了，此乃是吾精心培育的通灵神蛊，被吾视为左膀右臂。” 说到这，顾钒拍拍自己的左手：“因此吾给它起名为吾左臂。它跟汝之赤火蝎一样，有着自己的脾气。切记不可叫错它的名字，否则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汝。” 吾左臂？ 蒙少宇神色古怪的想着：这是什么怪名字？这也太没文化——不好！我中计了！ 因为那个过于奇怪的名字，使得蒙少宇高度集中的精神有了微微破绽。就在他分心的刹那，嗡嗡乱飞的蓝色马蜂群做出了攻击姿态，朝着他的五毒蛊阵扑过去。 蒙少宇赶紧吹响口哨，指挥五毒蛊做出结阵防御的姿态。 马蜂虽然能飞，看起来占据极大优势，但是它们本身的防御能力有限。蒙少宇自信满满的想着：哪怕一对五甚至一对十，都未必是赤火蝎的对手。 更何况他还有对付毒蛾毒蜂的绝招——站在阵后的金蛊蛇和藏在天花板上的毒蜘蛛。 金蛊蛇行动极为迅速，能像弹簧一样射出去好几米远，用来执行斩首行动最合适不过。毒蜘蛛是宗长花钱用基因科技融合的超级蛛，被它咬一口只会死人而不会变蜘蛛侠。 更重要的是，它的蛛丝不仅有毒，而且极为坚韧。一根丝上就算黏上几十只蛊蜂，它们也拉不断这根丝。 就在蒙少宇吹响口哨的刹那，几十只蜘蛛拉丝从天而降，张开一个针对蛊蜂的天罗地网。 经过基因改良蜘蛛有着极快的速度，落地之后又跳上蛛丝往上爬，试图在立体环境中对抗蓝蜂军团。然而它们的做法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蓝蜂的飞行轨迹十分诡异，看似满天乱飞但就是不会触网。 不光如此，在蓝蜂兵团的通讯频道内还能看见一堆小蓝蜂集团意识的讨论。 【呼叫蓝蜂10086，你刚才的飞行动作真漂亮。刚刚被你攻击的那个赤火蝎为什么疯了？我看见它在蜇自己。按理说，我们的攻击应该不带毒才对。】 【对啊，我也在好奇。为了保证萌萌长公主的健康，女皇陛下已经命令禁止我们接触任何有毒物质。】 【难道你用的是电击，可是它的反应不像是被电击的样子。】 【郑重声明，以下是来自10086的报告，老娘没有携带任何有毒物质，不许污蔑我对长公主殿下的忠诚。除了六神花露水，我什么也没有打进那只蝎子身体里。我怎么知道它连花露水也抗不住？】 【蓝蜂10086，你的做法真恶毒。我还以为你只会往蚊子身体里打花露水，现在居然发展到见敌人就给它打花露水？呃，我也要试试。】 【别闹了，敌人的防空网络正在完成组建，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把自己的针筒亮出来！】 【姐妹们冲啊，别让这些弱智看扁了蓝蜂军团！女皇万岁！】 【乌拉，女皇万岁！】 【打针！打针！老娘是顾家蓝十字会的，谁也不能阻止我给敌人打针的热情。】 【10086，六神给你多少钱？】顾钒忍不住在频道里吐槽道：【你不打算试试宝宝金水？】 “怎么可能？我的五毒蛊连一分钟也坚持不住？”蒙少宇看得手脚冰凉，他亲眼看见一只只马蜂飞向地面，然后又抓着蝎子的尾巴飞起来。 看上去连支撑自身重量都有问题的马蜂翅膀，居然能带着一个硕大的蝎子腾空而起，还把它摔到蛛网上面粘起来。 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无比绝望，连指挥口哨都吹不下去了。 没有蒙少宇的指挥，蛛网上的蜘蛛可分不清敌人队友。只要上了自己的线，基本上都是当成敌人杠正面。 等到蜘蛛和蝎子两败俱伤，蓝色马蜂就会一拥而上将它们撕成碎片。 更让他惊恐的还在后边，这些蓝马蜂撕碎了蝎子蜘蛛还不过瘾。连看似刀枪不入的金蛊蛇，也被它们拆成了碎片。 这不科学！马蜂绝不可能带得起一只蝎子！更别说它们还能将金蛊蛇撕碎！ 蒙少宇在修炼蛊术之余，本身也曾苦学生物知识。他记得昆虫学的老师曾经说过，按照物理学的观点，马蜂振翅的频率和产生的升力不相等。 按照理论计算的话，马蜂振翅做功的升力根本无法克服自身的重力。 在人类发明高速摄像机之前，马蜂能飞的原因一直是个谜。直到高速慢镜头下人类才发现，马蜂一次振翅收翅分别可以实现两次做功。 试问连飞行都如此之艰难的马蜂，怎么可能抡起蝎子撕碎金蛊蛇？ 除非它们是高科技的机械蜂！ 一念至此，蒙少宇恍然大悟：就是这样，这些马蜂是高科技的机械蜂。所以它们才能无惧生物毒素，才能抡起比自身大很多倍的蝎子。 正因为它们是机械蜂，所以才能做到用几十只蜂发出几万只蜂都发不出的噪声。 吾左臂！吾，作弊！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对影宗蛊术的嘲笑和鄙视？蒙少宇心中怒火激荡，他大声喊到：“这局不算。” “为何不算？”顾钒语气冷漠道：“莫非汝输不起！” “因为那些蓝马蜂根本不是蛊，”蒙少宇指着满天飞舞的蓝蜂道：“你作弊，你在作弊！它们是机——”械还未出口，蒙少宇只觉劲风扑面，顿时几十只蓝蜂穿颅而过。 “哎呀呀，吾不是说过吗？”看看头颅被穿蓝蜂军团穿成“马蜂窝”的蒙少宇，顾钒以手按胸感慨道：“吾之神蛊颇有灵性，它们最讨厌别人叫错它的名字。再说一遍，它们叫吾左臂。是吾，而不是你。”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11 生死斗小夜曲 “二比零，吾的优势不是一般的大。就算第三局输了也无所谓，吾之胜利已经牢不可破。”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顾钒已经迫不及待的催促众人：“汝等是主动认输，还是吾打到汝认输？” 同样的威胁，同样的攻击似乎在几分钟前也发生过。 但是顾绛霜的做法却很难让人产生恶感。不管是对上影宗宗长，亦或者是蒙少宇，顾绛霜一开始就把陷阱阴谋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自己没有领会她的精神，还傻乎乎的一头栽下去，这总不能怪人家太阴险吧？ 柳志承不光是手脚冰凉，他的心也逐渐凉下去。 按照深渊主人给的资料来看，蛊术分为七个不同的等级，从只能执行轻度害人命令，可控程度最低是青铜蛊。现在影宗弟子用的会的都是这类。 青铜蛊之上是白银蛊，能执行的命令稍多用途略广。白银之上是黄金蛊，此类蛊能执行更加复杂的命令，而且有了自己的特点。 比方说蒙少宇用的五毒蛊，都是三段的黄金蛊。金蛊蛇的来去如风单枪不入，便是它的特点。 黄金之上是铂金，更高级别的钻石蛊和王者之蛊，基本上只能是传说。 柳志承连铂金蛊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更加不会去想什么钻石。 在没有看见顾绛霜出手以前，他一度以为最好吃的菜是娘惹咖喱，世界的尽头就在海南岛的天涯海角。 看见蒙少宇被摧枯拉朽的斩杀以后，他用自己都觉得颤抖的声音问到：“铂金蛊不可能这么厉害，莫非你用的是钻石蛊？” “吾这是王者之蛊，王者不可阻挡。”顾绛霜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汝是否还要继续？” “继续！”柳志承咬牙道：“影宗可以被毁灭，但是不会被击败。不是影宗的人通通给我滚出去。这个大厅里除了影宗弟子，其他人一个都不能留。最后一局的生死斗，将由蛊家主对抗我等影宗菁英。” 今天确实是他失算了，没有搞清楚顾绛霜的实力就贸然动手挑衅。 但事已至此，再跪地求饶对方也未必接受。 更何况柳志承本身就是个疯子，疯子是不允许自己失败的。他既然敢为了力量违背祖训去招惹深渊之主，就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善终的一天。 女人颇为意外的点点头：“居然还有战斗的意志？汝等勇气可嘉，吾会赐汝等公平一战的权力。给汝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 就在其他人都仓惶跑出大厅之后，柳家庄园的会客厅大门轰然关闭。 在最后一丝门缝被关闭之前，众人依稀听见了柳志承的大吼：“结阵，摆深渊祭坛！” “深渊祭坛？”站在门外的六姓七宗顿时大哗，“原来影宗投靠了深渊？他们难道不知道，深渊是六姓七宗的大敌？” 有人急急掏出手机拨号：“糟了，糟了！瑶皇曾经说过，深渊祭坛重现之日，就是六姓七宗覆灭之时。我要通知家里人，让她们赶紧逃命去。” “电话打不通，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趁周围没有人，我们赶紧逃吧。逃到有信号的地方去。” “不行，柳家庄园现在满地都是毒虫，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攻击。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外边乱成一团的景象，顾钒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他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眼前的深渊祭坛上。 影宗宗长和一众弟子为击败顾钒而搭建的深渊祭坛，总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这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顾钒索性让他们把祭坛开到完全体的模式。 “以影宗八千子弟之生命，召唤吾等忠心侍奉之主人。深渊祭坛打开，深渊之门，开启！”随着众人的咒语吟诵，影宗宗长拔出一把短剑捅进自己的胸口。 其他弟子没有任何动作，此刻却整齐划一的倒在地上。 通过远程视频监控数据汇总，顾钒看见遍布世界各地的影宗子弟一一倒地，无论男女老幼。 “这是子母同命蛊？”顾钒惊讶道：“你在八千影宗族人的身上全都下了同命子蛊？就为今天能够把他们全部献祭出去，好完成你打开深渊祭坛的心愿？” “哈哈哈，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跟着影宗一起下地狱吧。”影宗宗长面目狰狞的大吼道：“深渊祭坛已经完全打开。我要拖着整个世界一起下地狱。” 糟了，我好像玩得有点过火，这里怎么还有灭世的剧情呢？ 顾钒有些尴尬的想着，他赶紧求助于自己最好的伙伴：混沌算法，帮我计算补救措施。 一秒钟后，混沌算法给出了一个最合理的答案：【通过计算，开启深渊末世大劫的主动权在柳志承手里。只要让柳志承心甘情愿的关闭祭坛通道，一切危机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看过混沌算法的结果，顾钒小声的嘀咕一句：“我觉得柳志承不可能心甘情愿关闭通道。难道直接杀死他，都没法终结祸患？” 【不可能，深渊祭坛的阵图极为精密，还可进行自主修复。你杀柳志承顶多是摧毁钥匙，并不能使门关上。】 如果柳志承没杀自己全家的话，顾钒本来还想用他的家人要挟他低头认输。 可万万没想到，柳志承丧心病狂到把自家人都来个一锅端。 对别人的狠的人，对自己果然更狠。 蓦地，顾钒在网络中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哦哈哈，你还有后人活着。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把自己都杀全家呢！影宗宗长，你在新加坡的景兰湾好像还有一个二十岁儿子活着？他是你的私生子吗?” 说着，他将投影光幕打开，在墙壁上投影出一个年轻人回家的视频监控。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单身男青年。他似乎刚刚下了夜班，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见墙壁上的画面，影宗宗长的笑容骤然一滞：“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 顾钒正想夸自己的大数据搜索天下无双，视频中走路回家的年轻人头突然爆开。通过遍布城市的摄像头，顾钒立刻就找到了杀他的凶手。 我靠，最近的猪队友怎么这么多啊？ “呃，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顾钒有些尴尬的说到：“就在刚才，你的最后一个儿子，也被人一枪爆头了。杀他的人，好像是当年暗组的组长，星空科技的董事长黎秀儿。” “影宗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 (本章完) ------------ 212 深渊变奏曲 黎秀儿收起狙击枪，她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柳志承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藏着民间的后手死在她的枪下，这张投名状足够洗清星空科技身上的嫌疑。 当初听说大马这边有暗组旧人卖顾绛霜的资料，黎秀儿的魂魄都飞了一半。别人不知道顾绛霜是谁，但是她却知道得很清楚。 顾绛霜是天谴小队的队长，还是黑暗圣堂的大首领氡元素，更是国内最强的超级战士。 有传言说，她的实力比两个宁若凰加起来都强。 虽说暗组改组之后的星空科技一直很老实，跟天谴小队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顾绛霜的信息，毕竟是暗组旧人卖出去的。 黎秀儿可不敢把星空科技一众人的安危，都寄托在顾绛霜的通情达理之上。尤其是黎秀儿和靳月梦的关系颇深，还曾经和靳月梦联手坑过顾绛霜。 就算是为了国家任务而让顾绛霜承担的必要风险，万一哪天顾绛霜心血来潮，也想让星空科技的众人“英勇大无畏”一次呢？ 所以，到了必要的时候，投名状该交还是得交。 杀了柳志承处心积虑藏起来的私生子，从此跟影宗的关系势同水火。就再也不会有人把星空科技和影宗联系起来。 至于影宗的报复，那纯属笑话。 从头到尾黎秀儿都没担心过这一点，她唯一害怕的是背后有国家当靠山的天谴小队。 “对不起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黎秀儿自言自语道：“你我无冤无仇，但是这一枪打出去，我救了星空科技成千上万的人。” “你他妈哪里是救人？这分明是在坑我好不好？”顾钒心中暗暗叫苦。 看见自己彻底绝后的柳志承双目通红，神情几近疯狂：“我要杀了你！我要整个世界给我陪葬！我要把地球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喂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顾钒耐心的劝说着：“那些被你杀全家的影宗弟子，他们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反正你都杀了八千多人，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对不对？” “要不这样吧？你先把深渊祭坛的通道关闭，我陪你去找欧洲几个难民美女给你传宗接代好不好？那些非洲大洋马颠沛流离很惨的，只要有口吃的就会跟你走。” “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生儿育女。所以关掉通道，拿上你的小金库跟我走吧。” 柳志承神情癫狂，对他的话是充耳不闻。 只见祭坛光芒一闪，一股无可匹敌沛然之力霎时爆发。受到这股力量的冲击，柳家庄园内的蛊虫全部排成长队，直奔祭坛而去。 外边的人大呼小叫的躲着满地的蛊虫大军，场面极其混乱。 待最后一只蛊虫爬进祭坛，一颗硕大的眼睛顿时在祭坛上成形。深渊之主的精神波动随即传遍柳家庄园：“吾从深渊而来，吾乃深渊之主，唤出吾之名，赐汝无上荣光。” 普通人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纷纷两眼翻白，就这么昏死过去。 “我的主人，”柳志承神情狂热，他对着深渊祭坛拼命磕头：“欢迎您的降临，我是你最忠实的马前卒。请你大发神威，杀掉敢于阻止您吞并这个世界的敌人吧。” “谁敢阻我？”深渊祭坛之上巨大的眼睛转了个方向，看向了边上一言不发的顾钒：“是你？呃？” 听见深渊之主的声音，顾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大声道：“好久不见了，老伙计。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怎么觉得地球还不到开启神之猎场的时间呢？” “顾钒，你怎么是这幅打扮？我差点没有认出你来，莫非转换性别能让你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巨大的深渊之眼一阵乱转，立刻变回了通体发光的光球模样。 “原来你就是深渊之主？”顾钒有些好奇的问到：“你不是进化之路的观察者吗？” 观察者，或者说是深渊之主唉声叹气的诉苦：“哎，你是不知道啊。如今神界竞争激烈。我要是不多开几家公司，进行多种经营方式的话。早就被人给兼并了，连神格都会被人给吞掉。” 顾钒一脸懵逼的表情：“神界也搞兼并重组？” “搞，怎么会不搞？”观察者说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知道啊，在神界有个几岁大的小丫头，成天想着把我弄死吃掉。好让她来当这个深渊之主。” “更可气的是她爸她妈也不讲道理，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哪怕跨越时空都要追过来打我。五百年前我被她爸打了一记大崩解术，这伤直到今天都没好。” 顾钒满脸鄙视的看着光球：“我勒个去，亏你还是深渊之主，居然被人像打地鼠一样揍得满头包。不过话说回来，神界就没有人帮你说话？” “帮我说话？呵呵，他们不跟风掀起深渊远征，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观察者说起这个就是满肚子的火。 “谁让你整天带着信徒搞什么深渊入侵？”顾钒刚说了一句，他的笑容突然凝结在脸上：“我靠，就说我怎么从没有听说深渊入侵，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深渊入侵。原来你丫让我们去做的任务，包括神之猎场的那些剧情，就是深渊入侵的过程？搞半天，我就是深渊入侵者？” “呃，神之猎场和深渊入侵是不一样的概念，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观察者主动解释道：“深渊入侵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我的信徒。每个人都有我赠予的深渊幽能。” “但是进化之路的进化者，你们走的是一条成神之路，我没有赋予你们任何与深渊有关力量。你们的力量来自于经历过的世界，属于自行拼凑发展起来的。就算是你从我这里兑换到的技术，也是我从别的玩家手里回收来的。” “咱们的关系，撑死就算是黑心盗版抄袭游戏开发运营商和玩家之间的关系。反正你把我当成是腾讯就对了。”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起来你似乎被揍得很惨、伤得很重，连深渊幽能都舍不得分出去了。我靠，这岂不是说老子这四年混得比深渊信徒还惨？” “他们帮你入侵世界，起码还有你的深渊幽能供给。老子帮你开辟神之猎场入侵新世界，辛辛苦苦舍生忘死不说，居然还要自带干粮？我们这些自干渊，真他妈的冤！” 观察者：“需要我给你一个心悦，呃不对，是深渊会员吗？” “不要，我要你赶紧从我的地盘退出去。”顾钒断然拒绝道：“这里既然已经有我，你就把它当成已经被深渊吞并得了。以后少往这里打主意。不管是神之猎场还是深渊入侵，都别把手伸进来。” 观察者讪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太多心了。其实入侵地球的时机关键点在几年以前，如今时机已过，再入侵也不起作用了。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让信徒溜去地球的。” 有过在进化之路的合作，顾钒倒是不担心深渊之主的出尔反尔。 身为神祗，观察者的基本信用还是可靠的。 顾钒正欲让深渊之主离开，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无限世界的主神你熟吗？那是个什么玩意？” “那是进化之路的主要竞争对手，一堆神祗联合开办的无聊游戏平台，完全抄袭我的进化之路。他们来找过你的麻烦？需要帮助吗？”观察者顿时来的兴趣。 “没事。既然不是你的平台那就好办多了。”顾钒嘿嘿一笑：“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迟早我要弄他个鸡飞狗跳。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 (本章完) ------------ 213 艾希娜的新发现（上） 发觉自己曾经跟深渊之主做过事，顾钒只是略微有些惊讶。 他直接跨过了坚决否认、歇斯底里、讨价还价三个心理情绪大转变期，直接进入最终状态——认命，爱咋地咋地！ 只要观察者不打算入侵地球，顾钒才懒得管以前的事情——虽然是观察者让他变成了机械生命体，破坏了他原本宁静的生活。按理说他应该憎恨观察者才对。 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在进化之路摸爬滚打了四年，才让顾钒拥有银翼恶魔的称号和实力。 顾钒若无今天的实力，当初阿瑞斯布局杀顾绛霜的时候，他就极有可能让顾萌失去母亲，让顾钒失去爱人。 到了那时，顾钒就算想跟女人报仇，他也找不到仇人在哪。 相较自己变机械生命体一事而言，他失去恋人或者女儿失去母亲，更加让顾钒感觉难受。更别说保护素未谋面的小女儿瑶瑶。 对比这些前尘旧事，其实关于小女儿瑶瑶喊他妈妈一事，顾钒反而更加在意一些。 关于瑶瑶不肯改口这件事，目前他的心理状态正处于和女儿讨价还价的阶段。如果实在改变不了小家伙的认知，顾钒也准备认命算了。 但这件事情，目前还不能对艾希娜说明。她的世界就是毁在深渊之主的手里，万一再让她知道自己住进了深渊之主合作伙伴的家。 顾钒觉得她未必能接受这种冲击。鬼知道她会不会喷顾钒一脸的绿龙原谅酸？ 在洗掉六姓七宗围观者的记忆之后，深渊之主和顾钒道别，然后约定了一个联络方式。 双方约定如果顾钒找到主神空间的位置，就立刻给观察者发讯号。观察者会让进化之路的玩家倾巢而出，彻底打烂主神世界的瓶瓶罐罐。 听上去好像跨服大战的节奏，感觉就像是王者荣耀的玩家砸lol玩家的电脑，lol玩家黑dota2的服务器。 如此有意思的活动，绝对不容错过，顾钒马上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借着女人的名义，他又顺便处理了一些黑暗圣堂的内务。 等到顾钒回家的时候，柳家庄园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天。 “听说你杀了八千多人？”夫妻俩一见面，顾绛霜就瞪大眼睛问顾钒：“是不是真的？” 顾钒有些委屈的解释着：“鬼知道影宗宗长身上有子母同命蛊，我就杀了他和蒙少宇。剩余的家伙都是倒霉催的陪葬品。不过蛊术天书的资料，倒是被我全部销毁。” “算了吧，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顾绛霜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她又一言不发看着顾钒。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顾钒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阵，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绛霜叹了口气：“我忘记说了，为了防止你身上有残余蛊虫，你应该在国外观察十五天再回来。” “放心吧，不可能有残余。回来之前我已经清理过了。”顾钒笑嘻嘻的解释道：“六百摄氏度的高温从里到外清洁一遍，保证是个无菌老公。” 女人娇媚的白他一眼：“六百摄氏度？你是打算做烤猪还是烤牛。我没时间跟你瞎扯。马上就要放学了，我去接萌萌和瑶瑶回家。你好好休息一下。” 送顾绛霜出门之后，顾钒正要回房。他不经意的一回头，突然看见艾希娜探头探脑往这边望。 在绿龙少女的头上，还有只不停掉粉的秋百合。 “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顾钒大吼了一声：“畏畏缩缩躲在墙角像什么样子？” 艾希娜只好一脸尴尬的站出来：“领主大人，夫人开车走了吗？我想托她再卖一块切菜砧板。” “为啥要换砧板？莫非最近你不吃肥皂改成吃砧板了？”顾钒对绿龙少女的异食癖可谓深恶痛绝。 艾希娜赶紧摇头道：“不是这样的，领主大人你听我解释。” 顾金铭和叶文婉来家住的那段时间，顾钒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直接把秋百合跟艾希娜都打发出去。 花精灵和绿龙只在晚上才偷偷溜回来睡觉，天一亮就会带着食物和水上山游荡，算是实打实的吃了半个多月的野餐烧烤。 起初，艾希娜和花精灵都觉得进山野炊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就是回到当年在森林里的生活方式吗？ 在绿树如荫的森林漫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舔食着每一朵花的花蜜，跟每一棵树做朋友打招呼。 然而秋百合刚吃完她的第一餐花蜜，就忍不住对艾希娜哭诉：“这种生活太难受了！在山林里飞了好几十圈，就找到几朵在秋天开的花。吃到的这几口蜜，还不够我付出的体力多。最可气的是，居然还有蜜蜂跟我抢花蜜！” 艾希娜无奈之下，带着秋百合“偷袭”暮山森林边上的养蜂场。 她跟每个蜂群收了五斤蜂蜜做采蜜税，总算是平息了秋百合的怒气。 在品尝过收税得来的蜂蜜后，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彻底无事可做，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满山风景。 暮山风景区虽大，但是这里没有游戏机、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视剧、更加没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加热的香薰温泉浴。但可喜的是，这里有5g信号。 “这些天你们就是抱着平板电脑在山里看电视剧？”顾钒被她们的消遣方式弄得彻底无语。 “我以后再也不进行野外生存试炼！”秋百合唉声叹气的抱怨着：“森林简直不是花精灵待的地方，以后我每天泡温泉的时候就看看纪录片频道的动物世界，权当是近距离接触过大自然了。” 呃，说好的花精灵和绿龙都喜欢亲近自然呢？我怎么觉得她们更加喜欢亲近高科技？ 再说了，顾家哪有什么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加热的香薰温泉浴？ 就是一个直径六十公分的不锈钢电热卤菜桶而已！ 艾希娜每天都会往里边续水、顺带丢进去很多八角茴香桂皮丁香叶精灵藤嫩芽，然后把头一天的材料通通捞出来扔掉。 但是顾萌往往会阻止她的铺张浪费，转而把材料晾干带去学校。那些喜欢吃茶叶蛋的同学，个个都对萌萌长公主殿下的秘制配方翘首以盼。 所以说，这哪里是什么温泉？分明就是一锅不加油盐酱醋的花精灵老卤原汤。 总而言之，艾希娜和秋百合回到城堡后，两人对野外生活已经畏之如蛇蝎。不到三个月的现代化生活，让她们彻底放弃了大自然——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世界树还在顾家呢。 顾钒干咳一声：“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这跟艾希娜要买砧板有什么关系？” 顾家老爷子回家以后，艾希娜也从暮山返回城堡。 绿龙少女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摆筵席庆贺自己完成了“荒野求生”的试炼。反正她是这么说的：“从今天起，我就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女人。从今往后，请叫我艾姐！” 原本计划着要做菜犒劳自己，可是当艾希娜在城堡里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时，生活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14 艾希娜的新发现（下） 我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她妈又整出了什么有趣玩意？ 顾钒仔细扫描了一下家里陈设，他确实没有看见多出来任何东西。 “艾希娜，你说的有趣玩意是什么？带我去看看。”顾钒决定还是让绿龙自己揭秘。 绿龙少女立刻点点头，把顾钒带到了一间空屋子里，她指着顾金铭留下的非理性强化器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非理性强化器有什么伟大的？”顾钒表示不屑，“你拿它做什么用？” “当然有用！”艾希娜大声纠正顾钒的错误观点。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没错，绿龙少女从厨房里拿来一把匕首模样的厨刀：“它的用处远超你的相象。看看，这就是被我强化过的菜刀。” 少女手中的厨刀寒光闪闪，还有宛如大马士革钢的云纹。 看上去颇有神兵利器的风范——不对，通过光谱分析仪的数据采样，顾钒发现这把菜刀真是在发光。 “给我看看。”顾钒接过少女手中的菜刀匕首，给它释放了一个高阶鉴定术——其实就是让混沌算法进行全方位分析。 【艾希娜的熟食菜刀，文明工艺等级4，强化+16。属性介绍：一把常见的厨房菜刀，在经过逆天的+16强化之后，它进化成了能够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详细说明：由于艾希娜曾经使用舌头舔舐刀面油脂，导致绿龙酸腐蚀了刀面形成了大马士革钢的云纹，这不是刀厂的设计工艺。+16的强化，使得它变成发光的魔法之刃。】 【混沌算法点评：刀刃那么锋利，一刀切下去连砧板和台案都切开了吧？稍不小心连手指都会切掉吧？没有+18的砧板，拿它根本没法做菜吧？有种你把它+20啊！】 “这把刀你要好好收起来，最好是随身带着。千万不要放在厨房里，免得伤到萌萌或者瑶瑶。”顾钒把刀递回给艾希娜，他好奇道：“还有啊，你从哪里弄来的异种能源？我记得它用来强化物质的异种能源根本就不存在。” “强化能源是精灵粉尘，”艾希娜指了指秋百合：“每次看见不认识的机器，我都会让她上去试试。” 花精灵高兴的在艾希娜身边转了一个圈：“人家是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花精灵。” 果然是我犯了灯下黑的错误。 顾钒无奈的摇摇头：为什么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世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深渊入侵？因为进化之路的任务本身就是深渊入侵。 为什么看上去算法完美的非理性强化器，却始终收集不到异种能量？ 因为精灵藤和世界树把附近能收集的各种能量都吸走了，非理性强化器的聚能系统自然不起作用。 “谁让你们把厨刀加到16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不试着强化一下砧板？”顾钒好心的提醒着两个笨蛋房客。 艾希娜低声的抱怨着：“我们试过强化砧板，但是基本上最多强化到五，强六就会碎掉。这几天我们已经强碎二百多块砧板了。领主大人，你应该设计一个成功率更高的强化装置。” “别让夫人再去菜板了。我这有几块比较不错的钛合金，给你做一块新菜板即可。”顾钒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一块金属锭，用力碾压成砧板的模样。 在他的暴力揉搓下，来自未来星际时代的生物钛合金、用来制作医疗纳米机器人的材料，就这么变成了一块亮闪闪的菜板。 “木头砧板的强度不够，这块应该没有问题。”顾钒把东西交给艾希娜，“赶紧强化试试，看看能不能强到+16？” 非理性强化器的启动方式，跟正常电器差不多。先通电让仪器进入自检模式，然后在异种能源收集装置上倒一点精灵粉尘。 检测到异种能源的强化器会自行工作起来，将强化台上的东西进行非理性强化。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精灵粉尘被还原成最纯净的能量，在强化台上方形成一个诡异的空间能量团。然后只听见一声古怪的放气声，砧板的第一次强化完成了。 趁着强化器工作的机会，顾钒赶紧启动混沌算法收集推演，试图搞清非理性强化器的工作原理。 很快他就明白了老爹那句话的含义，非理性强化器是基于薛定谔的理论发展而来。说穿了，就是关于薛定谔的猫的具象化。 反正按照薛定谔的设想，在没有观察之前，箱子里的猫永远处于要死要活不死不活的量子纠缠态。只有当你打开盒子观察它的时候，它才会坍缩成死或者活的事实。 换成哲学问题来解释，就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正是因为你在观察它。 说得更加直接一点，这本书为何会变成无节操无下限？正是因为各位读者老爷在观察它。 等到有物理学家引入平行世界的概念后，薛定谔家的猫终于可喘口气，安安心心的要死要活了。根据新理论的解释，宇宙由无数个平行世界组成，不同的观察者会导致不同的结局。 有些平行世界的猫死了，有些世界的猫还活着。 换句话说，艾希娜的那把厨刀，在无数平行世界中都有无数的投影无数种可能。有的是普通刀，有的是+1、+2、+3的刀等等一系列情况存在。 而非理性强化器，就是使用极小的代价，将平行世界中更强大的那把厨刀的性能置换过来。 说穿了，这台机器的最大功能并非强化东西，而更像是抢其他平行世界的东西。 就这样重复进行强化几次之后，一块+6的菜板完美出炉。 顾钒颇为自得的给它丢了一个鉴定术： 【顾钒的手工砧板，文明工艺等级？？？强化+6。】 【详细说明：无法描述文明工艺等级的菜板，充满着愚蠢和不靠谱的气息。】 【混沌算法点评：用星际时代的材料和最古老的手工制作一块菜板，你是闲的蛋疼吗？我看你根本是在为难本算法。难道你忘记了，想要避免菜刀切坏砧板的最好办法，就是使用小型力场发生器当菜板？】 不得不说，混沌算法的点评总是一针见血。 使用看不见的力场当菜板，让菜悬浮在空中，能够最大限度避免食材被二次污染。自然也不存在刀太锋利，把菜板切坏的问题。 但是，老子就是乐意拿钛合金当菜板又咋地？你能跳起来咬我不成？ 一念至此，顾钒把菜板交还给艾希娜：“继续强化，看看它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没法强化了，”艾希娜摇摇头，她语带遗憾道：“这几个月存下来的精灵粉尘，已经全部用完。” “那先凑合着用，你切菜的时候悠着点。”顾钒随口嘱咐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错怪了老爹，有机会要给他送一袋精灵粉尘过去表示歉意，说不定他会喜欢。 万一老爹问起东西的来历，就说精灵粉尘是从海外抢回来的战利品。 (本章完) ------------ 215 补课 “艾姐姐，还有精灵粉尘吗？”吃过晚饭，顾瑶站在艾希娜的跟前不肯离开。 她目不转睛的着绿龙少女，眼巴巴的望着她央求道：“瑶瑶想要强化一下这支铅笔。” “为什么要强化铅笔呢？”艾希娜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摸摸小家伙的脸颊：“如果是要削铅笔的话，姐姐可以帮你拿一个转笔刀来。” 顾瑶鼓起腮帮子摇摇头：“不要铅笔刀，瑶瑶必须把这支笔强化一下。” “告诉姐姐，瑶瑶想强化铅笔的理由是什么？”艾希娜好奇的追问。 “瑶瑶写作业的时候总是写错字，”小家伙细声细气的抱怨到：“一定是这支笔太没用了，瑶瑶想把它变得有用一点。” 艾希娜万没想到顾瑶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她抬头望向顾钒：“领主大人，您是不是该抽出点时间来辅导瑶瑶的功课？我觉得这不是强化铅笔的问题。”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对大女儿道：“萌萌，以后你写完作业的时候，记得拿给妹妹抄一下。” 话没说完，顾绛霜踢了他一脚：“从小就教孩子抄作业？你真是一个好爸爸。” “恐怕不行，老师给萌萌布置的作业，都是三年级的内容。妹妹不一定能看得懂。”顾萌有些为难的解释到：“妹妹还在学一年级的课程，开学第一个月的课妹妹都没上，她听得很辛苦。” 那还是我来教吧！ 顾钒在心中打定主意：既然当年我能把萌萌教好，就不信现在不能把瑶瑶教好。看看萌萌聪明伶俐的样子，这都是我当年辛勤家教打下的好底子。 小家伙瑶瑶我也能从头教起！从aoe开始学，什么叫dps，哪个叫mt、dk都通通给她讲一遍。 呃，讲这些东西会被孩子她妈活活打死——我还是按照课本的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来教好点。 在他斩钉截铁的决心中，顾家补习课堂正式开课。 在顾瑶的公主卧房内，顾钒搬来一张小桌子和黑板：“瑶瑶，今天我们上第一堂课，一起认识二十六个拼音字母。所以暂时不去看动画片了好不好？” “好的，妈妈。”顾瑶立刻脆生生的回答。 父亲能抽出时间陪自己，小家伙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哪里管能不能跟姐姐一起看动画片。 “嗯，你该喊我爸爸。”顾钒对女儿做了最后一次性别纠正努力，他故意板起脸：“不然爸爸会不高兴的。” 被老爹一凶，小家伙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她带着哭腔哀求道：“呜呜呜呜，妈妈别生气。有别人在的时候，瑶瑶喊你爸爸好不好？没有别人的时候，瑶瑶还喊你妈妈行不行？” 听起来这个也算是我跟女儿讨价还价的成果，虽然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不过能在外人面前纠正女儿的错误认知，顾钒觉得自己的教育还是卓有成效的。 最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俗话说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 “好吧，”顾钒同意了女儿的要求：“翻开课本，我们来看第一篇。” 顾瑶立刻喜笑颜开：“嗯！” 今天的授课进行得很顺利，一路教下来没有半点阻碍。所有知识点都是一讲就透，而且小家伙还能举一反三。 顾瑶毕竟是继承了宁若凰和他的优秀基因，是个极有天赋的特异者——这话说起来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有种微妙的罪恶感，总觉得对不起孩子她妈。 他暗自吐槽道：宁若凰跟我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们之间哪怕往前回溯五百年，估计都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联系。 可谁曾想到我们居然会有一个女儿？ 现代科技真是作孽，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居然会有一个孩子？ “笃笃笃”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顾萌推门走进来：“已经九点钟了，爸爸的补课上完没有？妈妈说，让萌萌带妹妹去洗澡。” “行了，你跟姐姐去洗澡。”顾钒摸摸小家伙的脑瓜，他微笑着正要站起来。 “谢谢妈妈。”谁知顾瑶居然猛的扑过来，在顾钒脸上亲了一口。 顾钒怕伤到女儿，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行了，行了，你应该叫我爸爸，我们刚才约好的。” “就是要谢谢妈妈，”顾瑶坚持申辩道：“姐姐又不是外人。” 目送姐妹俩手拉手跑出去，顾钒有些郁闷的吐了口气：“这丫头，居然也学会跟我谈条件耍心眼挖坑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心中满是骄傲的自我安慰着：顾瑶不跟我见外，说明我是一个合格的奶爸。 完成了当奶爸的任务，接下来是顾钒的主业——萌萌女儿科技文化公司的老板，需要跟他的成员开视频会议了。 经过连续一个多月的稳定运行，雪花乱斗的手游已经形成稳定的消费群体。 第一个月的财务报表看起来十分可喜，虽然达不到每月十亿的收入，但是顾钒现在确实不再担心他的电费钱。除去各种支出，能剩下两亿多的纯收入。 就算这个游戏只能坚持十个月，也能拿到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二十亿。 雪花乱斗手游的火热，带动了很多附带的行业。比方说顾钒的大姨子萧映雪眼光极其敏锐，帮夫妻俩将所有能想到的知识产权都给注册了。 她帮顾钒揽下的知识产权之广，不光包括每个雪精灵身上的那身衣服，甚至连一个夸张搞笑的手握金话筒的哈士奇造型，也属于萌萌女儿文化的知识产权。 这只被称为迟早玩完的哈士奇，在游戏进程中是个极其嘴贱的npc。因为揍它就可以回血回蓝，所以颇受一众玩家的好评和欢迎。 大家都说这是某个不愿透露身份的码农兼客服红龙，在私下加到游戏里的彩蛋。 网络上有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码农红龙跟某个叫万汪王的玩家对喷接连失利后，气急败坏之下在游戏里加了这么一个彩蛋。 听过这个传说之后，很多人对万汪王都充满了好奇。 许多闲着无聊的主播们从各种渠道搞到万汪王的电话号码，在网上直播跟正主吵一架的视频。想亲身体验一下被骂得怨念丛生是种什么感觉。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听众和主播一起登陆游戏，集体暴揍某手游里的贱狗。 “今天会议的内容除了表彰诸位的辛勤劳动，顺带发奖以外，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现在提出来。”视频刚刚接通，顾钒就笑着对众人许诺：“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大家解决。” 这话刚刚说出口，运营总监王杨立刻就开口了：“顾总能不能解决一下万汪王的问题。这个玩家老说我们用了他的肖像，要求我们提供肖像权使用费。”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我们的联系方式，每天变着方法信息轮番轰炸我们的成员，搞得我们都快精神衰弱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16 顾钒家的红龙（上） 雪花乱斗的官方微信群与别处不同，都是同样几个管理员，管理着一群不同的vip群。氪过金的玩家，在游戏里遇到了不顺或者受了气，便会来这里发泄一通。 但凡花钱超过四千的玩家，进群投诉时总会得到客服蓝蜂的细心接待——这是刚开服时的事情了，现在涨到氪金八千的玩家才能有蓝蜂的一对一服务。 如果能氪到一万六，便可以进隔壁的狗大户群，气定神闲的享受客服mm艾希娜和秋百合的轻声细语。 我从学写程序起，便在萌萌文化公司当码农当托。无敌龙大人说，样子太傻，怕伺候不了土豪狗大户，就在普通vip群做点事吧。 外边的普通氪金老爷，虽然更容易说话，但是唠唠叨叨纠缠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手做爆率统计表，用实际视频计算伤害有没有暗削，再计算支出的回报率然后才氪金一轮。 在这精密的数学计算下，想要带起氪金风潮是很为难的事情。所以过了几天，无敌龙又说我干不了当托的事。幸亏我游戏开发的技术不错，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客服接待的一种无聊职务。 从此我便天天待在微信群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谈不上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无敌龙不准我和客户对骂。主顾也没有好声气，叫人活泼不得。 只有万汪王上线之后，才可以骂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万汪王是没有一分钱氪金而进入官方vip群唯一人。他的嗓门极大，打字速度很快，骂人的话语极其刁钻刻薄，但是从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跟人对骂不是打字就是开语音，似乎很怕别人知道他的相貌然后打上门去。他跟人对骂，总是能把人气个半死。因为他在骂战中从来没有输过，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吵架不输哈士奇”。 万汪王一上线，所有的潜水玩家便都浮出水面。有的叫道：“哈士奇，你又上网跟人吵架了！” 他不答，然后@管理员：“我刚冲298块，直播一个十连抽。大家都来围观。” 说着便放出一个直播间的地址。 他们又故意高声道：“哈士奇，你一定又抱上哪个狗大户的大腿，他们给你发狗粮了？” 万汪王立刻反驳：“不许再叫我哈士奇，我是万汪之王。” “万汪之王不也还是狗吗？这能好到哪里去？老狗一条。” 万汪王立刻就开启语音，吼得声嘶力竭：“谁再叫我哈士奇，回头就把你鞋叼走，不对，是把你家拆了。” 接下来便是难懂的话，“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二哈回头，不是拆家，就是拆楼。”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摘自网络文章选段，作者为不愿署名的红龙，网络阅读量已经超越二百万。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叫万汪王的家伙，因为红龙的这篇文章而坚持认为游戏中哈士奇的造型属于他。”顾钒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人家做出了主权宣示，又不知疲倦的骚扰着顾钒的员工下属。 顾钒要是再不给点表示，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行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明天我会让人查出他家的ip地址，然后派人上门了解情况。对付这种无赖，我有得是办法。”他将事情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宣布完发奖金的计划，匆匆结束了今天的会议。 接下来应该找红龙聊聊看，它这样闲着无聊乱发文章究竟是什么意思？ “笃、笃、笃”顾钒敲响了女儿卧室的门，“萌丫头，你睡了没有？把红龙叫出来，我找它有点事。” “爸爸请进，萌萌还没睡呢。”里边传来小丫头细细的童音。 顾钒推门而入，只看见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小脑袋——顾瑶又跑来跟姐姐作伴了。两个小家伙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不闹腾到十一二点不会睡觉。 一看见她俩腻在一起，顾钒就知道明天肯定是星期六。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呢？”顾钒的耳朵很尖，立刻听见了女儿们的窃窃私语。 顾萌在很小声的教妹妹一些语言上的礼节：“为了表示语言上的亲密，要在对方的称呼上加一个小字。比方说小甜心啊，小宝贝啊，这是客串客服的基本礼仪。妹妹，你来试一遍看看。” 但了星期六星期天，姐妹俩会不定时的客串客服，玩一些她们喜欢的大赠送游戏。主要内容就是给脸黑的非洲的玩家派送一些小礼物——比如说他们总抽不到的那些卡牌。 顾瑶点点头，立刻就进入了状态：“欢迎拨打萌萌姐姐文化公司的400客服电话，我是客服瑶瑶，亲爱的小傻逼，请问我有什么可帮您的？” “哎呀，爸爸可以作证，萌萌没教过你骂人。”顾萌赶紧撇清关系，她从被窝里钻出一个头来：“妹妹你是从哪里学会的骂人？” “啊？”顾瑶一脸惊讶的表情：“这是骂人吗？可是瑶瑶每次听见红龙接电话，它都是这样称呼别人的啊？” 顾钒看着蹑手蹑脚假装满地乱转的红龙，他语气平静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刚刚在书房里坐下，顾钒便开口对红龙道：“那个万汪王是什么人？上次我只顾揍他，没留心看他的长相。” “报告无敌龙大人，那是一条会说话的老贱狗。”红龙气呼呼道。 “身为红龙军团的集体意识，你该有军团长的样子。跟我作报告时候，不应该掺杂个人感情因素在内，应该做到客观公正。”顾钒不悦的敲打着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红龙立正肃容道：“属下没有掺杂任何的个人恩怨，它确实是一条会说话的老哈士奇。我有足够的证据，这些都是我黑进它手机的摄像头找到的证据。” “在万汪王玩游戏的时候，从手机的摄像头里能看见这样的画面。”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红龙将画面打在书房的墙壁上。 从画面上看，确实是一只狗在拨弄着手机或者平板。它耷拉着一条大舌头，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项圈通话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狗逼韩信，老子他妈弄死你！二郎神，放哮天犬咬他！哪吒，你她妈是瞎子？赶紧去偷塔啊！” “这好像不是我们的游戏吧？”顾钒扭头看看红龙，“它这是在玩王者荣耀？” “报告无敌龙大人，它不太喜欢收集类的游戏。除非有土豪需要它上线骂人，一般的时候很少上线。”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17 顾钒家的红龙 （下） 听红龙说了前因后果，顾钒做出自己的决定：“记得给它送一盒鲱鱼罐头，算是肖像使用权的转让费。记得告诉它，要是以后敢再往这边打一个骚扰电话，就把它装到鲱鱼罐头里埋起来。” “哈哈哈哈哈”红龙爆发一阵疯狂大笑：“太棒了，属下这就给它送鲱鱼罐头去。” 得到无敌龙大人的允许，红龙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红龙究竟要如何完成自己发布的任务，顾钒并不清楚，他向来都给两下属最大的自由度。 但是到了星期一，顾钒心血来潮去视察公司时，一见面王杨就用无限敬仰的眼神望着顾钒：“顾宗，那个万汪王给我们每个人都打来了一个道歉电话。” “他电话里道歉时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们都不好意思责怪他了。顾总用什么办法让他低头的？” 没什么，估计就是把一盒鲱鱼罐头扣到它头上而已。 顾钒心中暗笑：估计哈士奇也受不了鲱鱼罐头的攻击吧？不过红龙居然能让对方低头认错，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要去频道里问问红龙，看看那家伙制服哈士奇的全过程。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红龙在频道里老老实实回答到：“我用蜂蜜从秋百合那里换来了压箱底的精灵粉尘，然后用非理性强化器把鲱鱼罐头强化了一下。无敌龙大人可以看看鉴定说明。” 【鲱鱼罐头，等级2，强化+5，北欧最恐怖的黑暗料理。】 【混沌算法点评：本算法好期待它开罐的那一瞬间。普通的鲱鱼罐头都让人流泪，+5的鲱鱼罐头，应该好吃到让人抓狂吧？】 与此同时，太阴宗的山门之内，一股难言的恶臭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着。 看门的哈士奇裹着一张毛毯，有气无力的躺在门口唉声叹气。 “万长老你这是怎么了？”过完周末的易大师，还没进山门就被熏了一个跟头：“莫非你终于记起了自己的本性，跑去化粪池里开趴踢？” “滚你的蛋，你才去化粪池跳舞。”哈士奇精神恹恹道：“雪花乱斗手游公司的领导做事也太不讲究了。我不过是多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们。居然偷偷查我的位置，然后半夜跑来给我泼粪。”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的泼粪我也就忍了，他们居然泼得了痢疾拉肚子病人的粪。粪里边还有没消化完的鱼肉，这让我简直不能忍。你说说看，一个公司要多恶心多下流，才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易大师心中一阵暗爽：“早叫你说话留口德，不要整天像个键盘侠一样到处乱喷。这次踢到铁板了？嗯——你干嘛披着毛毯？” “一身的毛全都沾上了恶心的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我干脆就把毛都给剃了。”万汪王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是万汪之王，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要不将来等你毛长齐了，换个ip地址再去骚扰他们？”易大师好心宽慰道。 哈士奇沮丧的摇摇头：“晚了，那股味道熏得我受不了，所以我已经跟人道歉低头认输。身为王者，就该有王者的气度。哪怕被人做成花江狗肉、被人请去过荔枝狗肉节，我都不想再沾那种味道。” ---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后，顾钒对老爹设计的非理性强化器产生极大的兴趣：“用强化器强化鲱鱼罐头？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顾钒再没有兴趣听众人的工作汇报，他两眼泛光的制止滔滔不绝的王杨：“你们做得都很不错，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刚刚想到一个好设想，现在要回家进行验证。” 王杨只好抱歉的笑笑，他收起桌上的文件夹：“大家散会。” 因为雪花乱斗的手游经受住了市场的考验，众人对顾钒的想法和计划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私底下，公司员工也会忍不住拿起手机玩两把自家的游戏。 就连再三告诫自己要克制的王杨，也忍不住冲个几千块。 平心而论，王杨对这家公司的前景十分看好。他唯一的担心就是，这个公司的拳头产品实在太少。只有一款产品的话，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如今听顾钒说又有新的点子，众人立刻精神大振。 只是众人完全没有想到顾钒说的新点子，根本与游戏无关。 从公司一路开车冲回城堡，顾钒刚进门就大声叫起来：“艾希娜，秋百合，你们在哪？赶紧过来帮我一个忙。” “领主大人有什么吩咐？”在世界树下学葛优瘫的绿龙少女抬起头，她打了个哈欠：“如果想用餐的话，您恐怕还得再等等。早餐时间已经过掉了，距离中午吃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秋百合在哪里？”顾钒看了看四周，他的目光又落在庭院中的不锈钢卤水桶上，不锈钢大锅此时正在微微外冒着热气。 顾钒敲敲钢桶：“秋百合你大清早就开始泡温泉？” “我不在里面。”花精灵从世界树茂密的树枝里飞出来，她绕着钢桶飞了一圈：“水还没烧开，现在下去泡的话，会把我冻坏的。领主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八十三摄氏度的水温，差一点就能做白斩鸡了，这温度居然还会把你冻坏？ 好吧，我记住了，你喜欢的是滚水温泉。 迎着四道好奇的目光，顾钒干咳一声：“你们能让精灵藤上的七朵花快点开吗？我的新试验亟需大量的精灵粉尘。光是秋百合一个人的产量完全不够。” 非理性强化器是基于薛定谔的理论设计的。从理论上说，它可以强化任意一种物品，给被强化物品赋予超出原来数倍的属性（其实就是把平行世界最好的那个弄过来。） 比方说，顾钒可以再做一套新的强化器，然后把每个零件总成都丢进强化器里进行强化。把强化机的零件通通加到五，然后再组装起来不就有了一台加五的非理性强化器？ 没错，这听上去就是一个好主意。 唯一阻碍这个伟大设计变成现实的拦路虎，就是顾钒手头的精灵粉尘不够。 因此，最大程度的提升花精灵的数量，成为顾钒目前最迫切的需要。 “想要我提前唤醒沉睡的姐妹们，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花精灵绕着顾钒转了一圈，她在顾钒面前悬空停住：“但是领主大人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你说，能办到的我全部答应。”顾钒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我想要一个超大型的全自动桑拿香薰汗蒸屋、一个高科技日光浴专用屋。”秋百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全自动桑拿香薰汗蒸屋？高科技日光浴专用屋？ 经过这么多天的交流熟悉之后，顾钒对一件事情很有把握：那就是秋百合要求的东西，跟字面上的意思绝对有着天壤之别。 “艾希娜，你来给我翻译一下。”他不禁把目光投向边上的艾希娜，也只有她才能理解花精灵的真实要求。 “是这样的，”绿龙少女懒洋洋道：“秋百合想让你帮她买一个做菜用温控蒸汽箱和一个电烤箱。最好跟五星级宾馆厨房用的一个型号。” ------------ 218 强化 顾钒不是没见过酒店宾馆用的电蒸箱和电烤箱。 但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无论如何顾钒都不会把这两样东西跟汗蒸香薰和日光浴联系起来。 好好的花精灵，为什么对热量有着孜孜不倦的渴求？莫非你们读作花精灵，写做炎精灵？ 不过好在这两个问题都不算太难解决。顾钒一个电话出去，立刻就有人将东西送上门。 连安装工人都不需要请，顾钒直接在一楼随便找间屋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电蒸箱和烤箱都安装好。 趁花精灵大呼小叫的准备尝试玫瑰精油香蒸时，顾钒赶紧提出自己的要求：“其他花精灵什么时候能孵化？” “她们大概在明年春节前后就能孵化。”秋百合降落在电蒸箱的顶部，她沉思了一会：“等我玩够了香薰屋，就会把姐妹们提前叫出来。能提前到十二月中旬。” “要那么久？我的强化器升级工作怎么办？”顾钒有些不甘心的追问着。 “人家不是还有一罐精灵原浆吗？”花精灵指了指庭院中的“卤水”锅，“最近我泡温泉泡得比较勤快，那锅温泉里全是精灵粉尘，需要强化东西的时候，你舀一杯原浆不就行了？” 精灵原浆？你拿自己在酿酒呢？ 鬼知道这种百日滚的精灵老汤会不会有效果？万一强化器也跟棒子似的，除了精灵粉尘我们谁也不认！那就只有再等一个多月了。 为了消磨时间，顾钒叫来的红龙蓝蜂，开始进行新的强化器零件制作工作。 他先试着制作一个核心零件，然后看看使用精灵原汤的强化效果如何。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测试这个零级能够承受几级强化。 比方说它强化到五就会碎掉，那么整台机器各种零件的最高级强化级别，顾钒就会定在加三或者加四。 听说顾钒有新的试验，红龙蓝蜂立马抛下手中的事情，一溜跑过来帮忙。在它们的帮助下，顾钒很快就做好了强化器所需要的核心芯片。 比起第一代强化器那枚从外边买的芯片，顾钒自主生产的第二枚芯片在功能上要强很多。 最起码在文明等级上，混沌算法给第二枚芯片划定的文明等级是六级，而第一枚只有四级。 四级文明，就是现代化的地球文明，六级文明是近地轨道殖民文明。如果人类有一天能对月球进行商业开发，勉强可以算是摸到六级文明的门槛。 “现在该试试它的强化效果。”顾钒将芯片放在了强化基座上，他又端了一杯精灵原汤放在异种能源汲取处。 是骡子是马，接通电源就知道了。 如果机器检测到了异种能源的波动，强化运转程序就会自主启动。如果它没有检测到异种能量，就算给机器通电，它也像停电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嘶嘶——”非理性强化器果然启动了，强化基座上的芯片霎时发出耀眼的亮光。 随着强化器的嘶嘶声逐渐消失不见，顾钒伸手拿过芯片顺手又给了一个鉴定术。 【非理性强化器的核心芯片，文明等级六，强化+1。】 【混沌算法点评，这玩意既不理性也不科学，数学逻辑上完全说不通。鬼知道它的性能是怎么被提升上去的？但是它的性能确实被提升了，所以说，有效才是硬道理。】 顾钒扭头看看能源汲取处的精灵原浆，看上去精灵原浆的强化效果还不错，至少了五分之一的液体。 “再来一次。”顾钒把芯片放回基座上，再度启动机器。 二次强化非常成功，这一回强化用的材料比较多，精灵原浆只剩五公之二。 他赶紧又给芯片来给鉴定术。 【核心芯片，强化+2。混沌点评：再拿这玩意来麻烦老子，信不信读者老爷说你恶意灌水？】 顾钒一连做了五次强化，每一次的获得成功。但是越到后面的消耗就越多。它前前后后共耗费了一可乐瓶的精灵原浆。 眼看这枚芯片已经发出肉眼可见的微光，顾钒再不敢拿它做试验，而是决定把它保留下来。 “无敌龙大人，”见顾钒心情大好，红龙凑到顾钒的手边：“属下有个问题想请教大人。” “说吧，”顾钒仰头躺着沙发上，他慢悠悠道：“你有什么新要求，现在都可以对我提出来。” “属下能不能进强化器里强化一下？”红龙小心翼翼的问到，“如果六级文明的芯片都能被强化到加五，我这个九级文明的机械龙，是不是可以强化到+16？” “如果属下变成了+16的红龙，将来岂不是可以为无敌龙大人做更多的事情？” 蓝蜂也在一边帮腔道：“女皇陛下，属下也想变成+16的蓝蜂。”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红龙在关键时刻，总能提出又建设性的意见。加十六的红龙，估计要比现在至少强好几倍。 用攻击力来核算的话，假设现有红龙是12306的攻击力，加十六的红龙起码是12306+12306*5的数值。妈蛋，不管是荒古还是艾肯，都没你的攻击高。 但是有一个事情很麻烦——强化不成功的话，红龙会碎掉。 先等一下，对别的东西来说，碎掉意味着血本无归。可红龙本就是纳米虫军团构成的集体意志，碎掉的红龙一眨眼又能重新拼接起来。 就算红龙的意志因强化失败而碎裂，重新拼接起来之后，它的意志也会完好如初。 这是不是意味着，红龙蓝蜂能够被无限次强化呢？ 这个机会异常难得，我要不要试试？顾钒霎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加十六的红龙蓝蜂，不光是听上去牛逼。它的实力也是目前我极其需要的。 想来想去，顾钒终于缓缓开口：“红龙你想帮我的心愿，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这个强化试验还是算了吧。非理性强化仪的工作原理类似于打通平行世界，然后去那边抢一个更好的东西过来，投影到原本的材料上。” “就算我能用强化器从平行世界抢一个更好的红龙过来。但是由我亲手制作亲手点燃火种的红龙，却也不复存在。我知道在你们的心中，一直视我为你们的父母亲。” “但我从没将你们视为低我一辈的孩子，而是把你们看作是我精神人格的一部分。就算平行世界的+16红龙再强大，那也不是我熟悉的红龙。哪怕遇见再大的危险，让我拿自己的精神人格去换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很抱歉，我做不到。” 红龙蓝蜂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同对他施礼：“谨遵您的意志。” 不知为何，顾钒在红龙蓝蜂的语气中，似乎听见了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本章完) ------------ 219 犯错误的女儿 一般来说，顾钒很少对自己的内心做分析。 但是涉及到自己身边的人或事时，顾钒通常习惯从心理角度做一个全盘考虑。 所以当红龙蓝蜂想要进行强化的时候，他终于审视了自己对红龙蓝蜂的设计定位。红龙蓝蜂不仅仅是两个有火种的纳米虫军团，而且承载了顾钒想要保护女儿的意愿。 它们是属于顾钒精神人格的一部分。用时髦的话说，红龙蓝蜂也是顾钒的灵魂碎片——顾钒不打算出卖自己的灵魂，哪怕只是一点碎片。 所以顾钒才会舍得把自己视如珍宝的混沌算法，分了一部分给它们。 或许顾钒的这段话，在算法的最深层更新了红龙蓝蜂的认知。 它俩呆立原地好半天之后，这才重新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彻底明白了无敌龙大人（女皇陛下）的意思，从今天起，将会更加尽心的保护长公主萌萌的安全。” “这样就对了。”顾钒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接下来，我们试试强化点别的东西。” “今天恐怕没时间，距离长公主放学只剩半个小时。”红龙好意提醒道：“如果无敌龙大人现在不出门的话，估计她们又得在学校埋怨你。” 有了红龙的提醒，顾钒开车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下课铃打响以前来到学校。 他在校门口等了两分钟，始终没有看见两个小丫头跑出来。 怪事，今天两个小丫头为什么一点都不积极？往常这个时候，她们都已经站在校门口才对。 顾钒心念一动，立刻与顾萌的液态振金衣服取得联系。 通讯频道在瞬息之间接通，顾钒立刻看见了两个小丫头的景象。 画面中，两个小丫头面对面站在空无一人的班级里。顾瑶撅起小嘴略带委屈的看着姐姐：“我知道错了，瑶瑶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不行，萌萌身为姐姐，必须给你一个教训。”顾萌义正辞严道：“妹妹把手伸出来，姐姐要惩罚你。” 顾瑶怯生生的把手伸出来，递到姐姐的面前：“要是姐姐打痛了我，瑶瑶可以告诉爸爸吗？” 顾萌立刻打消她告密的想法：“不行，这是萌萌和你之间的秘密。萌萌可以帮你保密不让爸爸妈妈知道，但是不能帮你免去应该有的惩罚。姐姐是在替爸爸教育你。” “哦，”顾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姐姐你快点动手，瑶瑶保证不哭也不告诉爸爸。” 小丫头虽然嘴上说得严厉，但她到底是心疼妹妹，用自己的小手在顾瑶手上“啪、啪”拍了两下。就像是姐妹俩平常玩的击掌游戏一样。 她语气转为柔和道：“好了，教训完成，你痛不痛？” “不是很痛，但是瑶瑶的两只手都红了。”顾瑶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自己的小手。 “其实姐姐的手也红了，姐姐也很痛的。”顾萌伸出自己的右手给妹妹看：“我们扯平了。回去以后，萌萌还会把带跳跳乐的衣服借给妹妹穿几个小时。” “姐姐真笨，”顾瑶指了指讲台的方向：“为什么姐姐不用老师的教鞭？那样姐姐的手就不会痛。” 顾萌摇摇头，她一把抱住顾瑶：“因为你是萌萌的妹妹呀。妹妹犯错，萌萌这个姐姐也有责任。走吧，跟姐姐回家，爸爸应该已经等急了。” 顾瑶却不肯挪动步子：“姐姐，今天瑶瑶被老师批评的事情，真的不要告诉爸爸吗？” “绝对不能说，不然爸爸会对妹妹失望的。”顾萌斩钉截铁道：“现在一点点的小失望，将来积累下去就会变成大失望。所以维持妹妹在爸爸妈妈心中的完美形象很有必要。” “尤其是今天这个事情关系到爸爸的形象问题，必须严格保密。” 顾瑶有些犹豫道：“就算是瑶瑶做错了。可是我觉得爸爸应该不会生气，他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绝对不行，你今天为了讨爸爸的欢心就敢出卖自己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为了讨爸爸的欢心而出卖萌萌的秘密。”小丫头大义凛然道：“萌萌必须防微杜渐，在你变成爸爸的眼线以前，跟你建立牢固的攻守同盟。” 萌丫头，你前面给顾瑶的惩罚和安慰，还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说辞都是假的吧？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实想法，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顾钒看得直发笑：小丫头对瑶瑶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的真实意图；就是怕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免得她无意间在我面前泄了底。 所以顾萌才会借口帮妹妹保守秘密，试图建立一个攻守同盟，然后让她给自己打掩护。 臭丫头，你又打算在学校闯个多大的祸？ 然而顾萌的愿望似乎落空了一半，因为她很苦恼的发现：自己的说辞、在父亲面前无往不利的那一套，好像对妹妹不太起作用。 尽管她苦口婆心的解释着，顾瑶睁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姐姐，嘴里一直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瑶瑶不能骗爸爸，他会不高兴的。可是瑶瑶也不想姐姐不高兴，姐姐，瑶瑶该怎么办呢？” “哎呀，只要你发誓，如果爸爸不主动问的话，你绝对不主动说出事情就行了。”顾萌牵着妹妹的手，边走边换个方式教育妹妹：“这样是不是简单很多？” “嗯，好像是的。”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姐姐你放心，爸爸不主动问的时候，瑶瑶绝对不说半个字。” “这就对了，你真是萌萌的好妹妹。”顾萌喜笑颜开。 看到这里，顾钒关闭了视频线路。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静待两个女儿前来。 几分钟之后，姐妹俩手牵手说笑的身影出现在顾钒的视野里。 看着姐妹俩蹦跳着上了汽车后座，顾钒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姐妹俩：“爸爸今天没有迟到！为什么你们俩个迟到了？” 顾瑶上车之后就一直眼珠乱转，听见爸爸的问题后，小丫头立刻转移话题道：“爸爸快开车，萌萌觉得有些肚子饿了。” “爸爸，瑶瑶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好不好？”顾瑶伸出一双小手在父亲面前乱晃。 见妹妹十分配合的跟自己打掩护转移话题，顾萌也忙不迭道：“对，对，妹妹的脑筋急转弯特别难猜。爸爸要不要试试看？” 顾钒故作好奇道：“真的吗？那你给爸爸出个简单点的题目行不行，爸爸一边开车一边想。” “那好吧，”顾瑶将一双小手送到父亲眼前，她语气极其认真道：“爸爸先看瑶瑶红彤彤的手掌心，然后你再猜猜看，刚才姐姐到底有没有打瑶瑶？” (本章完) ------------ 220 我的爸爸 看见小女儿的手红彤彤——这倒不是顾萌下了很重的手，而是十一月的天气逐渐降温，一场秋雨一层凉。小家伙的手是被冻红的。 顾钒心疼得一把将其握住：“瑶瑶的手怎么冰凉凉的，今天上课很冷吗？” “冷！”顾瑶用力的点点头：“瑶瑶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小家伙从小在海皇岛上长大，那里常年恒温四季如春，一年到头都没有低于十六摄氏度的天气。 她突然来到冬天会下雪、夏天变火炉的田隐城，确实有着极大的不适应。 “明天爸爸就给你们准备手套。”顾钒帮小女儿捂暖了双手，他又扭头看向顾萌的位置。 看见顾萌同样通红的小手，他随即伸手握住大女儿冰凉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捂暖：“萌萌为什么要打妹妹呢？你能跟爸爸解释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妹妹真是太阴险了！”直到这时，顾萌还在闷闷不乐的念叨着：“明明答应了萌萌的事情，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为什么萌萌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爸爸不要怪姐姐，”顾瑶主动替姐姐开脱道：“姐姐打瑶瑶，是因为今天我犯了一个错误，还被老师批评了。” 这可就奇怪了，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小家伙居然会犯错误？ 哎，女儿不好带啊！我这才几天没去学校，姐妹俩就开始闹腾各种幺蛾子。 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爸爸捂热，顾萌似乎回过神来了，小丫头语带埋怨的发泄道：“妹妹会被老师批评，都是爸爸的错！” “这里居然还有我的事情？”顾钒转过身去点火发车，“那你们姐妹俩就好好说说看，我这个爸爸错在什么地方？” 顾萌气鼓鼓道：“上次在家的时候，爸爸不是对妹妹说过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拿萌萌的作业过去抄。妹妹就是因为抄萌萌的作业被老师批评了。” 一年级的小朋友抄作业还能被发现？ 顾钒表示难以理解，他只好在小丫头那里寻求事情的真相：“萌萌，等会回家的时候，能让爸爸看看作业本吗？” “没有作业本，”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着：“老师把作业收上去了。” “呃，我越听越糊涂了。你们谁能跟爸爸解释一下，今天在课堂上到底发生了啥事？”看见大女儿拖拖拉拉不情不愿，顾钒干脆点名道：“瑶瑶，你给我从头说起。” “今天老师说，要选萌萌和瑶瑶参加作文比赛。”听见爸爸的命令，顾瑶立刻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做为田隐一中附小，经常会举办各种比赛，目的是培养大家的兴趣和爱好。当然这是老师的说法，更多台面下的构思顾钒并想深究。 今天举行的作文大赛也是一样的，由田隐一中承办，分为小学初中高中三个组别。按理说小学组的作文大赛参赛门槛是三年级，轮不到顾萌她们参加。 但是为了自己能够成为感动田隐的十佳教师，何妍还是给顾萌姐妹俩争取到了两个邀请赛的名额。 这次的参赛是命题作文，以我的爸爸或者我的妈妈为题，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作文。 如此小儿科的题目，哪里难得到号称顾家头号文艺萝莉的顾萌。她的玛丽苏文学天赋直追月咏`冰晶蝶凌`q`紫梦雪雅殇血殿下。 丫头曾经骄傲的自称，如果让她创作玛丽苏作品，那就必须引进三维立体构架，读者才能搞清楚文章中人物关系。她迟迟不进行创作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玛丽苏不如坑爹好玩。? 如此高文学素养的顾萌，面对简单到极点的参赛作文题。她用看半个小时不到，就将一篇“情真意切”“饱含女儿对爸爸无限敬仰的作文”（反正顾萌是这么说）——《我的爸爸》创作完成。 在这篇作文里，小丫头深情描述了自家老爸的种种优点，回忆自家发生的种种趣事。为了力求真实，顾萌甚至连草稿都不打，就这么一蹴而就。 “听起来很有魏晋名士的风范，”顾钒表示极为感兴趣，“将来会拿出来展示吗？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 顾萌骄傲的扬起头：“那是必须的。萌萌出品，必属精品。” 从事情的出发点来说，何妍给顾萌姐妹特别的优待，除了投桃报李还有更深层的考虑。她敢这么做的原因，主要还是顾萌自身水平够高，是附小人尽皆知的天才。 要是顾萌的水平只有普通一年级的程度，何妍哪敢让她跟三年级的孩子竞赛？ 至于顾瑶的参赛资格纯粹是附送的，既然姐姐能强到这个地步，理论上说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问题正好就出在顾瑶身上，她真的只有一年级的水平，三年级的作文她根本就不会写。 遇到难题怎么办？不要急，先想想爸爸是怎么说的。 顾瑶认真想了两分钟，她决定执行爸爸给的建议——抄姐姐的作业。 姐妹俩把两篇作文交上去以后，何妍哭笑不得的把顾瑶的作文给退回来：“瑶瑶，你告诉老师。为什么你的这篇《我的爸爸》，跟萌萌写的《我的爸爸》一模一样？” “没错呀！”顾瑶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认真的分辩道：“瑶瑶的爸爸和姐姐的爸爸是同一个人，当然会一模一样呀？” 顾萌也在边上连声附和：“这话没毛病，要是萌萌的爸爸和妹妹的爸爸不是一个人，那才叫麻烦大了。起码是修罗场级别，血流成河的大问题。” 何妍被两个小丫头逗得没有了脾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顾瑶的期望可能高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已经报上去的名额，如今又没有办法更改。 无奈下之下，何妍只好对姐妹俩暗示道：“要不瑶瑶你就换一个题目，写我的妈妈怎么样？如果有不会的地方，就让姐姐帮你一把。” 顾萌对老师的暗示心领神会：“何老师放心，萌萌会帮妹妹的完成任务的。” “不用姐姐帮忙，瑶瑶自己就能做好。”小家伙出奇硬气的拒绝了姐姐的援助，坚持自己写完作文。 几分钟后，同样一篇文章又原封不动的交到何妍手里。 说是原本不动也不对，这篇来自顾瑶的高仿文把文章所有的爸爸二字，都给改成了妈妈。 面对何妍目瞪口呆的表情，顾瑶理直气壮道：“姐姐的爸爸和萌萌的妈妈，也是同一个人。” (本章完) ------------ 221 关于爸爸的哲学问题 女儿的班主任当时心中如何想的，顾钒不好猜测。 但是从小家伙的描述来看，何妍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 “瑶瑶，老师问你一个问题，萌萌的妈妈你喊她什么呢？”在教师办公室里，为了优秀教师荣耀的何妍决定纠正顾瑶的错误认知，她采取了旁敲侧击的纠正方法。 顾瑶立刻就给出正确答案：“妈妈。” “这就对了嘛，”何妍笑着摸摸小家伙的脸：“爸爸和妈妈是两个概念，你现在明白没有？每个人都是一个妈妈一个爸爸。” “瑶瑶有三个妈妈，这是姐姐告诉我的。”顾瑶倔强的躲开何妍的抚摸，她大声的争辩道：“一个是生物学上的妈妈，一个是跟姐姐共享的法律上的妈妈，这两个都是具体的妈妈。从哲学上说，瑶瑶还有一个抽象的妈妈。” “所以，爸爸是哲学意义上抽象的妈妈。” 没想到我还有跟五岁小丫头谈哲学的一天，这比教育心理学的考试难多了。 何妍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她略带责备的看向顾萌：“萌萌啊萌萌，你不是很乖很听话吗？为什么要把妹妹带坏？” “妹妹说的没有错呀？”顾萌大声争辩道：“在萌萌五岁以前，爸爸确实又当爹又当妈。这就是哲学意义上的妈妈，而不是指爸爸能变成妈妈。” “姐姐说得不对，爸爸就是能变成妈妈。在一中校庆上，爸爸就是妈妈。”顾瑶也加入了讨论当中。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问题。”通过两姐妹的讨论，何妍大致明白她们的出生来历有所不同。虽然顾瑶的入校手续也是顾绛霜带她来办的，但顾瑶却不是顾绛霜的亲生女儿。 至于姐妹俩透露的、发生在一中校庆上的闹剧真相，何妍可以假装没有听见。 她制止两个小丫头的争辩：“今天我们不说哲学问题，就踏踏实实的说作文。萌萌你帮妹妹琢磨一下，怎么写一篇具体的、不抽象、不哲学的《我的妈妈》。明天记得把作文交给老师，这回不许再胡闹了知道吗？” 重越城堡内，一场家庭听证会正在进行中。 听女儿们讲完事情始末的顾绛霜，趴在顾钒肩膀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使劲锤着顾钒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哈，大银牛原来哲学意义上的妈妈。笑死我了。” “别笑我了行不行？亏你还是当妈的，女儿的认知出现严重错误，你也不帮我想法纠正一下。”顾钒低声抱怨道。 顾瑶有些局促的站在夫妻俩面前，小家伙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无辜。 直到现在她都不理解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谁让你当着孩子的面撒谎？这回知道错了没？”女人强忍笑意冲小女儿招招手：“瑶瑶把你今天写的作文拿给爸爸看，让他帮你想办法。然后跟妈妈去泡温泉。” 顾钒无奈望着她：“你是真不管了？” “我是政委妈妈，只管女儿们的衣食住行之类的生活问题。”顾绛霜一本正经道：“像这种哲学问题，就该留给抽象的妈妈去解决。” 顾瑶很听话的把作文塞到父亲手里：“爸爸帮瑶瑶写作文！” “有没搞错，让我帮瑶瑶作弊？”顾钒看看手里的本子，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顾萌：“萌丫头，我记得老师好像把任务安排给了你？” 小丫头装作没看见父亲求救的目光，她不满的嘟起嘴道：“萌萌还在生爸爸的气，爸爸说什么，萌萌都当没有听见。” “为什么你要生爸爸的气？爸爸又没有做错事，你难道不该生妹妹的气吗？”顾钒好奇的问了一句，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对，你们姐妹俩要相亲相爱，做姐姐的要学会大度包容。” 顾萌昂首挺胸道：“这点不需要爸爸多说，萌萌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怎么看都是爸爸的错。爸爸错得比时臣还离谱。” “好啦，好啦。你们姐妹俩都跟妈妈泡温泉去。让爸爸好好闭门思过一次。”顾绛霜牵着姐妹俩，笑眯眯的走出门去。 女人受到秋百合的影响，也在楼上建了一个大型的人造温泉池，今天刚刚竣工。所谓的温泉池，其实就是在激流速降的出发水池里增加了几根大功率电热器。 这里的水跟月亮井的水，同出一源而且循环不停。 用顾绛霜的话说就是，反正有大银牛设计永恒原炉在，这些电不用白不用。再说月亮井的水有足够的魔力，就连红龙蓝蜂都对它迷恋不已。 女人把月亮井水改造成人工温泉，其效果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养生温泉。 目送母女三人出门泡澡，顾钒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好吧，既然我身为一家之主，就是来给妻女遮风挡雨的顺带收拾烂摊子的。 他怀着半是好奇半是忐忑的心情，翻开了瑶丫头高仿萌丫头的作文《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名叫顾钒，是萌萌女儿文化（氪金两个字被划掉，改为科技）公司的老板。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肩膀十分宽阔，是个很可靠的爸爸。” 看完第一段的开篇，顾钒忍不住笑着摇摇头：瑶瑶真是个死心眼，连姐姐犯的错误也照抄一遍。还有啊，萌萌也太胡闹了，谁让你把咱们公司最大的机密随便外泄的？ “妈妈说，爸爸当年很厉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妈妈差点就死在爸爸的枪下。每次妈妈说起这件事，爸爸总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还不忘补充一句，其实你心里清楚，我现在更厉害。” “然后现在更加厉害的爸爸，就会被妈妈抓住一顿痛打。” 臭丫头，你确定这是在夸我？ 顾钒看得心头火起：虽然你写的都是真事，但麻烦你交待清楚我和你妈初见的时间地点好不好？ 中国是禁枪的国度，不说清楚时间地点，你这句话会让人误会的好不好！莫非你小小年纪就打算加入黄段子学生会？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把女儿的参赛作文偷回来。顾钒恨恨想着：要是这份稿件真被选上去，估计要不了几天满大街都是关于我的黄段子。 老子好歹也是黑暗圣堂的钒元素、进化之路里的银翼恶魔，被人误会成挥棒走天涯、用爱救世界的银枪小霸王——我不要面子啊？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22 害羞的作文 “萌萌，这就是你写的作文？”顾绛霜很快看完了女儿的大作，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丫头不以为意道：“哎，没办法，萌萌已经极力模仿小学生的笔法，没想到还是被爸爸妈妈看出好来了。” “大银牛以前打过萌萌没有？”女人转头看向顾钒。 顾钒很自豪的摇头否定道：“我就从来没有打过女儿，咱们历来不是靠武力解决问题。” “那就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新任务，把萌萌带到屋子里去，好好教训她一顿。”顾绛霜毫不客气道：“她今天这个玩笑开得太不像话了。” 顾钒颇为无语的望着女人：“体罚孩子的事，你完全可以自己上。干嘛要我动手呢？” “我可是孩子们的妈妈，打女儿这种事情我下不了手。”顾绛霜立刻摆出慈母的风范，她连声催促着顾钒：“你的动作快点，等你教训完萌萌以后，我好跟她讲道理。” “为什么我要唱白脸？”顾钒表示不干：“你来打，我来教不行吗？” “因为你是当爹的，养不教，父之过。这句话你总听过吧？” “这句话是哪个孙子说的？让他到老子面前说试试？看老子打不死他！” 父母亲的吵架，让两个刚刚泡完温泉的小丫头都惊呆了。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瑶小声的问着：“爸爸妈妈吵架的样子好恐怖。” 顾萌颇为苦恼的挠挠头：“不过是一篇普普通通的作文而已，没想到大人的心思这么复杂。看来萌萌只能选择备用方案。拿出新写的作文，去替换掉爸爸妈妈不满意的作文。” 小丫头的一句话，让正在研究怎么揍孩子的夫妻停下来。 顾钒冲女儿瞪眼道：“你早这么说，爸爸妈妈就不用考虑揍你的事情。” 揍孩子的闹剧，就此告一段落。 顾家绝密任务已经刷新发布：潜入学校偷取女儿萌萌的作文，在女儿的作文引发全市轰动以前，将危机消弭于无形中。 距离最终事态爆发只剩十二小时十分，你还有十二小时零六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给自己定了一个倒计时，顾钒决定前往学校一趟。 这一趟的任务很重要，那就是把女儿的作文来个偷天换日。 顾钒很多年没有执行过类似的任务。上一次孤身出动玩秘密潜入，还是在非洲的时候——为了对付那个想收回瓦坎达矿山的新总统。 雨夜突袭，一击必杀，还有那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以及顾钒那句“118号元素让我向你致以最诚挚的问候。现在安心上路吧！” 诸如此类的画面，一一在顾钒脑海中浮现。 嗯？走在田隐附小教学楼顶的顾钒突然停住，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天空：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又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观察者不是说，在进化过程中失去的记忆，是不可能被找回来的？为何我的过去，我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回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在家看见老爷子的时候，我也依稀找回了部分记忆碎片。 或者说我的记忆并未失去，而是在进化的过程中选错了格式，导致完成进化后无法读取。只要我把记忆中类似的场景经历一遍，就能找回曾经失去的记忆？ 顾钒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但眼下不是验证设想的时刻，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一溜翻下楼，打开了一年级办公室的大门。 换作文这种事情，十秒不到就解决。 但愿明天何妍看到萌萌的作文，发觉内容跟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时，她会认为是大世界的时间线发生了合理的波动。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很多天。 “爸爸，萌萌的作文被选上去了。”这天晚上，小丫头举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给父亲报喜。 她兴高采烈的将网上照片展示给父亲看：“萌萌的作品被评为小学组的黑幕奖，号称田隐附小最大黑幕之一。还上新闻了呢！” 黑幕奖？上新闻？这听起来就很糟糕啊？ 顾钒心中一阵不妙的感觉：“快让爸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隐附小的作文比赛黑幕重重，无字天书获奖上榜。”一篇满是槽点的自媒体新闻报道，开篇就用十分惊悚的标题吸引人的眼球。 “近日，笔者参观了田隐一中举办的作文展，在展区中看到这样两篇获奖的奇文。” 顾钒扫了一眼配图，那是两张空无一字的作文纸，在下方的作者栏里顾萌顾瑶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了个去，这是什么意思？世界线发生变动了？ 我亲眼看见女儿写完作文，又亲手把女儿的作文都放在老师抽屉里。为什么到头来，她们俩上榜的作文会变成无字天书？ 不对，其中必有蹊跷。 顾钒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立刻用责难的眼光看着小丫头：“萌萌这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给了父亲一个极其礼貌的微笑：“这次比赛的特等奖，叫做《我的市长爸爸》。一等奖叫做《我的局长爸爸》。或许是萌萌的爸爸实在拿不出手，那篇作文害羞了。它不好意思得奖，所以躲起来了。” “萌——萌——” 听见父亲拖长了声音，顾萌这才不好意思道：“可能是萌萌用的墨水有问题，不小心用艾姐姐亲手配制的时限墨水。时间一到，所有的字迹就都不见了。” 说着小丫头突然兴奋起来：“现在爸爸有钱了，你承包一个墨水厂好不好？咱们专门生产这种时限墨水，提供给人考试和签合同。” “我不让你坑爹，你就逮着外边无辜的人乱坑是吗？”顾钒一把抱起女儿，他和颜悦色道：“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起自己的动机，顾萌语气中不满的情绪立刻就弥漫开来：“因为爸爸骗人。爸爸说三年级的老师会教爆破，可是萌萌把六年级的课本都翻遍了，也没有看见哪有爆破课程。” “如果爸爸没有骗萌萌的话，那萌萌上的一定是个假学校。” 哎呀，我的萌丫头！都过去几个月了，你怎么还记得老爹哄你上学时的胡话呢？ 顾钒心中暗暗叫苦，当初女儿坚持不肯上学，所以顾钒才拿墨兰小学的课程移花接木到田隐附小，打算勾起她上学的兴趣。 原以为这么多天过去，认识了一班新朋友的顾萌应该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顾钒万没想到，女儿就是冲着爆破技术才肯去上学的。现在没有学到想学的知识，小丫头开始变着法子翻老爹的旧账。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23 文化差异 “大笨牛，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么多烟花？”顾绛霜看着城堡进门大厅里一地的盒子，她好气又好笑，“打算庆贺什么事情？” 顾钒拍拍身边的烟花筒：“是这样的，我打算帮萌萌拓展一点课余爱好，火药起源和定向爆破技术。” “你说什么？萌萌才多大？你打算把她培养成疯狂伊文？”顾绛霜柳眉倒竖。 “疯狂伊文是男的，我最多把萌萌培养成谭雅。”顾钒纠正了女人的错误，他唉声叹气道：“你先别急着发火，我也是没办法啊。萌萌在翻我的旧账，这回不给她一点实际的东西，说不过去。” 顾绛霜忧心忡忡道：“所以你的爆破学，打算从培养萌萌放鞭炮开始？”说着，她四下张望一阵：“萌萌人呢？” “她在庭院里玩烟花。”顾钒指了指大门外，“我给了她几盒冷光烟花。” “爸爸，爸爸，”顾瑶一阵风似的冲进大厅：“萌萌也要学爆破，萌萌也要烟花帮秋百合洗澡。” 用烟花洗澡？秋百合又搞什么鬼？ 夫妻俩对望一眼，顾钒从箱子里拿了一把烟花棒给女儿：“瑶瑶，带爸爸去看看，你姐姐跟秋百合在搞什么鬼？” 其实不用小家伙的带路，顾钒也能找到顾萌的位置。 她正蹲在世界树下边，拿着仙女棒烟花指挥花精灵上下左右的移动。 秋百合的身形疾若流星，跟着顾萌的挥舞往返移动着：“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让人冷得发抖的火焰。长公主殿下，您就不能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吗？” “不要急，萌萌小仙女说过的话，就没有不实现的。”顾萌全神贯注划着自己的空中轨迹：“妹妹已经帮忙拿烟花去了。” “姐姐，烟花来了。”顾瑶一路小跑过来，她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交给顾萌。 “看见没有，东西说到就到。”顾萌丢下手中烧完的仙女棒，她冲顾瑶道：“妹妹快来帮忙，姐姐要帮秋百合扎一个中世纪的火刑柱。” 秋百合悬停在姐妹俩面前：“我要圣女贞德式的火刑柱，你们就扮演烧死贞德的刽子手好不好？嗯，领主大人也来了，你们来得正好，刚好赶上圣女贞德的行刑仪式观礼。” “秋百合，你在给我女儿灌输什么思想？”顾钒听得眉头直皱：让别人用仙女棒做火刑台烧自己，听上去就是不正常的要求。 花精灵围着世界树绕来绕去，她大声为自己辩解着：“我什么都没跟长公主说呀，是长公主跟我说了圣女贞德的故事。这个故事很让我感动，所以人家想体会一下圣女贞德的感觉。” 心知自己劝不动花精灵，顾钒转头对世界树下的绿龙少女道：“艾希娜，你不打算劝一下秋百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瞎搞？” 绿龙少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领主大人放心，连两三百摄氏度的电烤箱都只能给她当日光浴。这种低温冷光烟花不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你大可放心，秋百合不会变成花精灵烧烤的。” 说着，她伸个懒腰站起来：“时间到了，我去做晚饭。” “她变不变烧烤还是其次的，”顾钒大声道：“我不能让她教萌萌拿生命开玩笑，这种妖蛾子事情绝不能出现在我家。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们那个世界的花精灵天性都是这么作死吗？” “没错，就是这句话。”艾希娜突然眼前一亮：“我总算知道领主大人为何对花精灵三个字有错误的理解。正如暗夜精灵和黑暗精灵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他们的种群习性却有天壤之别。” “当初把秋百合解释成花精灵的时候，我是按照中文的字面翻译。这种翻译方式类似于把擎天柱翻译成柯博文，更加接近于音译而不是意译。如果你知道花精灵在我们那个世界的意思，你一定不会为她们担心的。” 起初顾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随着艾希娜的解释他逐渐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花精灵这个词是音译过来的？就像艾希娜本意是指世界树树荫下的小路，花精灵三个字也有真实含义？” “没错，就是这样。”艾希娜露出你懂的眼神。 说到这的时候，绿龙少女极为认真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一直在为如何贴切翻译花精灵的真名而苦恼。既要做到信达雅，又要尽可能的简单形象。”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直到刚才领主大人提醒了我。如果用最贴切的名称来形容的话，花精灵一词意译过来，就该是妖蛾子。” “妖者，非人也。蛾子，喜光趋火。同时妖蛾子还有不靠谱瞎胡闹的含义，真是贴切无比。”说着，艾希娜还用崇敬无比的眼神看着顾钒：“领主大人真是学富五车，往往能做到一语中的。” “妖蛾子？”秋百合绕着顾钒转圈圈：“人家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谢谢领主大人赐名。” “这个名字不是给你的。”顾钒耐心解释道：“这是花精灵这三个字的正确翻译。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秋百合这三个字是音译还是意译？” 艾希娜不假思索道：“当然是音译啊，这样我才能叫得顺口一点。都叫了她好多年的秋百合，你让我一时间入乡随俗改口我不习惯，她也不会习惯的。” 顾钒突然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容我多问一句，秋百合三个字用中文翻译过来。以你学会的中文知识来看，最贴切的意译应该是哪三个字？” “不是三个字，是四个字。”艾希娜一本正经的纠正到：“我的中文知识和我的厨艺一样，经过了二次同步。给我同步知识的人是田隐大学中文系的老教授。虽然我没读过三次北大，但我也有汉语言文学的本科水平。” 顾钒：“我没问你的知识水平，我就问你秋百合三个字翻译过来是什么？” 绿龙少女沉着的点点头：“最贴切的称呼，应该类似于黑山老妖。” 秋百合是黑山老妖？ 顾钒头一次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黑山老妖？这电影我和妹妹昨天才看过。”这边的事情还没说完，那边顾萌已经开始了倩女幽魂的唱段：“人生，是梦的延长。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红尘里，美梦有多少——咦，咱们家的聂小倩宁采臣在哪？” 就连小家伙顾瑶也怯生生的扯着父亲的衣袖，一脸天真的望着父亲：“爸爸，我们家的城堡往后是不是要换个名字叫兰若寺？” “为什么我们家要变成兰若寺？” “因为姐姐曾经告诉瑶瑶，爸爸的职业是武僧。武僧就是和尚，和尚就该住在寺庙里。” (本章完) ------------ 224 再见故人 想当年我好歹也进化之路的银翼恶魔，没想到居然有被吃货绿龙欺骗的一天。 顾钒恨恨的想着：早知道花精灵的真实名称是妖蛾子，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在城堡生根发芽。 不过一想起精灵老汤的强化作用，再想想只是要求蒸桑拿和日光火浴花精灵，她最多也就多吃几颗水果糖。 这个号称黑山老妖的妖蛾子，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讨厌。 “大银牛，她真的不要紧吗？”顾绛霜有些担心的看着仙女棒堆成的火刑柱，“别看它冒出来的是冷光，那么多仙女棒集中在一起积少成多，连铁都能烧得通红。” 听见女人的关心，秋百合主动解释道：“领主夫人完全不必担心，我身上有防护法阵。再高的热量都会被转化到我能承受的范围。” “要不是怕电弧光伤到两位公主殿下，我还想试试氩弧焊光浴。” 我就知道这只妖蛾子没救了，她二起来比哈士奇还厉害。顾钒拍拍女人的肩膀：“这个热闹没什么好看的，趁现在有时间，你先回去修炼吧。” “不行，我要看看花精灵是怎么吸收高热的？”顾绛霜固执道：“三源瞳术我已经修炼到位，正好看看花精灵的伤害吸收怎么进行，没准对天镜篇的修行还能有所感悟。” 正说着，顾萌已经点燃了火刑柱，数百根仙女棒迸发出来的火焰顿时淹没了秋百合。 “啊哈哈哈哈，我喜欢火焰缭绕的感觉。”秋百合果然不负众望，在炽热的火焰中狂笑不止。让人很难把她和之前那个花精灵的稳重长者模样联系起来。 为了增加场面气氛，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语言。听起来像是山寨版的法语，由于错谬太多，连顾钒也很难帮她进行翻译。 末了，她振翅挣脱浑身的束缚，带着一身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随后一头扎进了边上准备好的滚水盆里：“熏完了洗个澡，感觉真是爽。刚才我的表演好看吗？” “啪啪啪”两个丫头立刻鼓起掌来。 顾钒看看身边呈呆滞状的女人：“孩子她妈，你有什么感悟没有？” “在我五岁的时候，萧爸爸的生意已经上了正轨。”顾绛霜如同梦呓般回答到：“那年的腊月，他心血来潮带着我和靳姐姐去农家乐过小年。当时杀年猪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又是柴火又是热水。” 顾钒心道：听上去似乎没得到什么有效心得，想从妖蛾子身上找感悟，就是那么不靠谱。估计也只有屠夫会喜欢她的表演。 看过秋百合的表演之后，顾钒夫妻俩选择上楼修炼。 当世界树下只剩顾家姐妹俩时，顾瑶小声的问着顾萌：“姐姐，兵锋战意的三源瞳术和天镜篇真的很难吗？如果比写作文还难的话，瑶瑶就不想学了。” “谁知道呢？萌萌看过爸爸写的兵锋战意，感觉挺简单的。也许大人的心思太复杂，不能像我们这些孩子一样单纯。”顾萌细声细气的给妹妹解释着：“也可能是因为兵锋战意的核心，来自爸爸对液态振金的感悟。妈妈手里没有液态振金，她无法感悟兵锋战意的精髓。” “姐姐讲的这些你听得懂吗？” 小家伙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走吧，姐姐带你回屋玩跳跳乐。”顾萌拍拍手站起来：“爸爸说过，萌萌的衣服就是液态振金做的。穿上这套衣服玩一场跳跳乐，你就能领悟萌萌说的意思。” 姐妹俩正想上楼，她们突然听见城堡外传来一声怒吼：“银翼恶魔，有种你就滚出来杀了老子！” 听见城堡外的怒吼，姐妹俩面面相觑：“听声音好像是有人上门砸场子？” 再度踏足这个世界的时候，阿瑞斯的脚都在打颤：就连无限世界里最厉害的天神小队，都在这个世界折戟沉沙，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阿瑞斯现在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呢？ 想起自己的经历，阿瑞斯就满腹心酸忍不住悲从中来：你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者，好不容易组个队、找个患难与共的女人，我容易吗？ 结果呢，来一趟地球做任务，女人瞧准机会跟着队友跑掉。 那个队伍也呼啦一下就散了。 散了不要紧，他可以重来一次。阿瑞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又拉起了一队人马，还重新收获了自己的新爱情。 这一回，他又自信满满的回到了地球，打算一雪前耻。 结果信誓旦旦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回到无限世界后就提出了分手。她的理由很简单是：队伍里进了半队卧底你不知道、连龙之诅咒——龙脊裂骨剑这么贵重的武器，都能遗失在地球上。 你说你这种废材队长还能干啥？根本不能给老娘带来安全感的男朋友，不踹留着过年啊？ 再度一无所有的阿瑞斯心灰意冷，他在饱尝了无限世界的辛酸冷暖之后，选择来地球自杀。 虽然活着不能跟天神小队一样傲视群雄。现在阿瑞斯一心想死的时候，难道还不能找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能死在杀掉天神小队的银翼恶魔手里，也不枉来无限世界走一遭。 不过话说回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冲上去送死，阿瑞斯还是缺了一点胆气。 所以他红着眼睛走进一家街边商店，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指着货架上绿色的瓶子道：“老板，你这里的二锅头多少钱一瓶？” 我家哪里来的二锅头？ 老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见一排整整齐齐的花露水。 这洋鬼子中文说得挺溜的，怎么是个文盲？连花露水和二锅头都分不清？老板一边嘀咕一边解释道：“先生，那是花露水，不能喝。” 阿瑞斯仿佛听不见他的解释，拿起十五瓶花露水，丢了一个金币在桌上：“结账！” 这是啥钱？ 店老板刚拿起金币，他心中不由的一震：“这么压手，莫非是黄金？”用手一捏，金币便有了微微的变形。 不用说，又重又软的金属，就算不是黄金也很值钱。 他有些无奈的抬起头：“先生，您这钱我找不开。哎——刚才那人哪去了？” 不过是低头看了金币一眼的时间，再抬头时那个外国佬已经不见。 “该死，他走得那么心急。该不会是想拿花露水回去当酒喝吧？虽说花露水里边大部分都是酒精，但是喝下去会不会死人，我也没有把握啊！”一时间，店老板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俗话说得好，有困难找民警！ 他伸手就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喂，110吗？我有急事要报警。” (本章完) ------------ 225 吾命由吾不由天 阿瑞斯躺在城堡门口吼那一嗓子的时候，顾钒就已经出现在阿瑞斯的身边。 “你是来找老子报仇的？”顾钒踢了踢喝得醉醺醺的阿瑞斯，“怎么一身的花露水味道？” 从数据上分析，阿瑞斯是真醉了，而且是喝花露水喝醉的。 “有种你就杀了我！”看见正主出现，阿瑞斯红着眼睛叫嚣道：“老子不想活了！” “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顾钒按照约定给观察者发讯号，他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打算从阿瑞斯身上获取一些必要的资料。 “都是你的错，是你害得我的队伍散了，女朋友也跑了。”阿瑞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哀嚎着：“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任务，好不容易挣下点家当，遇见你一次就泡汤一次。” “谁让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顾钒蹲下去给阿瑞斯来了一针纳米虫药水，他压低声音道：“所谓的团队，不过是一群弱者用抱团取暖的表象，来安慰暗示自己的强大而已。” “如果不能学会发挥自己全部的潜力，就算是号称天神小队的那群人，也一样会被我找到弱点逐个击破。比起强大的个人的来说，强大的集体其实很弱很弱。” 受到纳米虫药水的影响，阿瑞斯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想要成长为足够强大的存在，在追求强大力量的路上，你要学会舍弃一切。不管是你的队友，还是你的恋人。”顾钒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着：“如果你足够强大了，成为了自己的神。那时你弹弹手指头就能造出矢志不渝的恋人、忠心耿耿的部下。” 说这段话的时候，顾钒用上天河武卷内的音律咒法给阿瑞斯洗脑。再加上特制的纳米虫药水由内而外的产生作用，立刻达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阿瑞斯原本死寂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能成为自己的神、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固然好。可是这条路何其难走，连最近可能成神的伯特都死在你的手上。” 顾钒淡淡道：“伯特的心不够坚定，他太自以为是、太依赖战争迷雾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太相信主神给予的奖励，却忽视了自身曾经历过的各种世界。事实上，主神不会让人成神，而各种各样的世界里，却有数不清的成神技巧。” “我该怎么办？您能教教我吗？”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瑞斯一骨碌坐起来：“您是这个世界的界域之主，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您应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教你？当然可以。”顾钒嘴角微微上扬，他循循善诱道：“你试过把你的队友一一都送进地狱，然后自己独吞所有战利品的做法吗？” “这样的做法只要重复七次，你的收益能够远超平常四十次团队冒险所得的总和。那时候不用我教，你也会自然而然的明白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般来说，顾钒不喜欢教人学坏。 但是主神三番两次把他变成任务目标，让冒险者来找他的麻烦。本着人若犯我，我必双倍报复的思想，顾钒当然要给那边一点颜色看看。 就在顾钒打算更进一步污染阿瑞斯的心灵时，整个城堡前的空间突然陷入某种魔力禁锢当中。他和阿瑞斯身边的时间流逝似乎与外界完全断开。 只不过阿瑞斯还定格在上一秒的时空间隙中，而顾钒略微一停之后，却能毫无障碍的运转移动。 “我很欣慰，你诱导别人坠入深渊的能力，哪怕经过了一次转世之后依然没有消失退化。”观察者颇为感慨的声音在顾钒耳边想起。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光球在顾钒眼前成形。 顾钒不屑的冷笑一声：“别说得我上辈子跟你很熟似的，哪怕上上辈子，老子也是个好人。” “看起来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观察者的声音立刻变回平淡的模样：“听说你找到了主神世界的线索？就是这个人吗？” “嗯——让我看看。他是来自主神世界的冒险者，从等级来看，应该是个比较低级的冒险者。哈哈，真是太好了。低阶冒险者身上通常不会装有高阶精神监控，破解起来能省不少的工夫。” “好了，我的后手已经布下，你给他的精神暗示省了我不少的力气。把这个人送回无限空间之后，他将会变成进化之路攻陷无限世界的桥头堡。” 说到这里，观察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哈哈哈哈，没想到恐惧了五百年后的今天，又让我看见了吾命由吾不由天的希望。顾钒，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精金秘银的原矿，数量越多越好。”顾钒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提这个要求的原因很简单——家里还有一个小不点等着爸爸收集液态振金给她做衣服。 进化之路的精金和秘银，是制作液态振金的主要原料，能让振金液化并具有超强的物理性质和魔法亲和力。至于美队的盾牌材料振金，反倒只占了成份中很少的一部分。 振金并不是什么稀有玩意，稀有的是能让振金液化之后还保留原有的、甚至更强性质的材料改造添加技术。 “这你可就难为我了。”观察者的声音有些为难：“你不是不知道进化之路里的材料，都是玩家自己收集来的。进化之路开了那么多年，我陆陆续续积攒的金精秘银都被你兑换完了。” “现在让我去哪里找更多的金精秘银给你？” 见顾钒皱起眉头，观察者赶紧道：“要不等我拆了主神世界之后，从它的仓库里找东西补给你？只是这场战斗可能要维持很长时间，如果你愿意参与的话，没准能缩短一大半的。” 自己的要求没有被满足，顾钒有些不悦道：“这里怎么还有我的事情？你手下的人那么多，难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观察者毫不掩饰自己的窘迫处境：“说实在的，我手下那些深渊军团军团长，真是一个比你能打的都没有。” 顾钒瞪大眼睛道：“我说你怎么会想着把我从进化之路踢出来？原来是觉得自己实在没把握能压住我，所以跟我来了一个好聚好散？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现在我看你还是挺顺眼的。” “只是容我先好好想想啊，你自己都混得那么惨了——还想让我跑过去帮忙？让我帮忙不要紧，现在你连我想要的金精秘银都凑不齐，将来你打算拿什么给我抵工资？” “或者你打算直接让我去神界摆地摊卖深渊幽能？原价一百多两百多的深渊幽能，通通只卖二十块？” 观察者被他的吐槽弄得没有一点脾气：“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其他位面的空间坐标。根据我的资料，那个世界可能有很多的金精秘银。” (本章完) ------------ 226 静观其变 堂堂一个深渊之主，混成这样也太惨了点吧？ “你别骗我，我知道你的仓库里肯定有精金秘银！”顾钒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在进化之路里一直只是以黑金黑装备黑队友而出名，要不然也不会有银翼恶魔的美称。 这样整整坚持了四年后，顾钒拥有的金精秘银数量，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行走的人形宝具。 深渊之主手下众多，统治疆域横跨的无数的位面，不可能比他还穷。 “被深渊幽能侵蚀过的金精秘银，你要不？”观察者开始耍赖：“只要你不怕出去挨打，我可以给你一吨两吨。听我的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上这个节点钥匙，赶紧自己开门去挖吧。” 不等顾钒拒绝，观察者随即丢下一块巴掌大的令牌，就这么带着阿瑞斯消失不见。 这家伙太他妈就无耻了，我帮你完成了一个超级艰难的任务——呃，没错，就是超级艰难的任务，你居然拿这么一个鸟玩意来糊弄我？ 顾钒捡起地上的令牌，他刚转身就看见艾希娜站在自己身后。 绿龙少女盯着观察者消失的地方，她的脸上充满了惊疑不定的情绪：“这种力量，这种波动，没错就是深渊之主的气息，为什么你会跟深渊之主有来往？” 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顾钒试着转移话题：“你这是要做什么？用这么大两条火腿当晚餐，卖盐的商人被你打死了？” 艾希娜左右手各拎着一只硕大的金华火腿，看样子应该是从厨房里出来的。 “哇哈哈哈”就在顾钒疑惑的瞬间，秋百合也大呼小叫的从城堡内飞出来，围着艾希娜上下盘旋。 只见她手握两根剥掉包装纸的真知棒：“吾乃太原李家李元霸是也，你这假货再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哪怕在说话的空隙中，秋百合仍不忘抽空舔舔手握的糖果大锤。 “你们俩跟着萌萌看《隋唐英雄传》，结果就看会了这个？”顾钒神情古怪道。 绿龙少女赶紧把火腿藏着身后，她吞吞吐吐道：“我刚刚在跟秋百合玩一个餐前游戏。呃，领主大人，你也是深渊之主的手下吗？” 听见深渊之主的名字，秋百合唰一下就躲进了艾希娜的头发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深渊之主在哪？他又来祸害这个世界了吗？” “放心吧，他不会来这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自称是观察者，我也一直当他是个异域的观察者。”顾钒神情平静的解释道：“他提出的条件总是很难让人拒绝，所以我跟他做过很多交易。” “当初我跟他的交易内容，其中有一项就是我帮他做事，而他选择不侵犯我的世界。” 听过顾钒的解释，秋百合又放心大胆的钻出来：“你身上没有深渊幽能反应，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吓我一跳。要是我们千辛万苦的逃跑，结果却逃进了被深渊占领的世界，那才叫不幸——” 说到这，秋百合突然大惊失色：“哎呀不好——我的棒棒糖沾到艾希娜的头发上去了！小艾你站在别动，我帮你把糖浆舔干净。” “行了行了，你只会瞎胡闹，我前天才做的焗油。现在头发上全是龙油，你舔了会反胃的。”艾希娜推开还想往头发里钻的花精灵：“再胡闹我可用电蚊拍了啊！” “不让我把你用头发偷走的糖浆拿回来也可以，你再赔我一根棒棒糖。” “你弄脏我的头发，还敢向我要棒棒糖？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顾钒望了嬉闹成一团的龙与精灵，他缓缓道：“如果这里真是被深渊吞没的世界，而我真是深渊军团的人，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很深奥，打闹成一团的秋百合艾希娜又停下来。 秋百合看看手里的棒棒糖，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能天天给我糖吃、天天让我洗桑拿看电视的地方一定是天堂。绝对不可能是传说中的深渊。” 她的回答让艾希娜眼前一亮。 绿龙少女也低头看看手里的两只火腿，她毫不迟疑的拿起火腿咬了一口大的：“深渊不可能有这么好吃的食物，呃，好咸，还是留着晚上当零食吃吧。” “秋——百——合——”突然间，艾希娜爆出一声怒吼：“从我的头发里出来。” 花精灵迅疾无比的身影冲少女黑发间穿出。她挥舞着两个糖果小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艾希娜脑门上一阵乱敲：“笨蛋、笨蛋，四十、四十——” 顶着一脑门子糖浆的艾希娜勃然大怒，她抡起手里的火腿紧追上去：“我让你尝尝八十的火腿大锤！不要跑，” 目送两个吃货打闹着追进城堡，顾钒无奈的摇摇头：“我真是多余的操心。” 他将通往异位面的传送令牌扔进随身空间收好，缓步走进城堡。 虽然深渊之主未必会骗人，但顾钒决定还是对他保留一份怀疑比较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打算跑去异世界寻找精金秘银。 从顾钒回到地球开始，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接连不断。先是无限主神派人来找麻烦，然后艾希娜带着世界树越空而来，还带来了深渊之主的消息。 本该对这些事情有所警觉和行动的政府，却一再装聋作哑。 顾钒不是傻子，他比谁都明白事有反常必为妖的道理。要说这里边没有蹊跷，打死他都不信。但如果说事情真和他猜想的一样，大家都在比耐心的话，顾钒也不介意坐下来静观其变。 等到时机成熟时，各路幕后黑手和野心家自然会主动跳出来。 主神空间，凯尔特双目无神的蜷缩在主神广场。 上次天神小队在地球执行任务的时候，遭遇银翼恶魔入侵的凯尔特被天神队长亲手杀死。他也因此逃过了银翼恶魔布下的直播杀局。 可是当他在主神空间重新复活以后，天神小队如今唯一活着的成员凯尔特，却彻底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如今的他空有一身强大实力，却只敢躲在主神广场的角落簌簌发抖。 从他身边经过的冒险者，时不时能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大吼：“出去，你快给我滚出去！我求求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不要，别过来，不要杀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嘶吼，周围的冒险者不免心生寒意：“地球上的银翼恶魔到底有多厉害？让唯一的生还者都变成了窝囊废？” “这家伙真惨，难道银翼恶魔留下的精神创伤治不好？”也有路过的冒险者心生好奇：“不是说主神无所不能吗？” “鬼知道，”他身边的冒险者接过话头：“也许治好要花很多点数，而他已经没点数继续治疗了。” 尽管外界议论纷纷，然而只有凯尔特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第一次进入地球的时候，对上了银翼恶魔家的看门狗，被它整得很惨的同时，也被它强行做了系统升级。 然后蓝蜂又将凯尔特毫不留情的彻底摧毁。 而主神复活凯尔特的时候，居然将他复活为经过红龙系统升级的凯尔特。没办法，主神给予冒险者的复活待遇，是复活成全盛时期的冒险者。 比起先前的弱鸡实力，经过红龙升级强化的凯尔特，才能算是全盛时期。 这感觉就像把一个乞丐整容成了比尔盖茨，而美国颁发了他就是比尔盖茨的官方认证。 因为这是主神赐予的福利，比起来自红龙的升级，凯尔特对主神更加放心些。何况享受过新系统的便利后，他自然不会傻到要花点数替换掉这个便宜。 而且经过升级之后，他跟红龙蓝蜂之间的代差也被完全抹消。再见面时，他有信心完全战胜红龙蓝蜂。 但是，这回他遇上的是拥有至高权限的顾钒。 红龙跟顾钒之间的代差，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最要命的是，银翼恶魔不知施展的什么手段瞒天过海。凯尔特使用重生十字章复活的时候，居然发现银翼恶魔也藏在他的核心程序里跟过来了。 不仅如此，银翼恶魔还锁死了他的各种权限。 现在的凯尔特就是个被关在自己身体里的可怜虫，他连向主神要求进行治疗的指令都发不出去。除了哀嚎，他没法做其他任何事情。 (本章完) ------------ 227 打击非法运营 就在凯尔特苦苦挣扎的时候，主神空间突然发出新的通告。 “重要通告，诸神黄昏任务完全面向公众开启、秦皇密钥的公共任务完全开启。任务说明，不详。任务奖励，不详。任务提示，将散落在地球世界的信息收集起来，找到能够毁灭诸神的力量之源，或者找到开启秦始皇陵的密钥。” “本任务不限等级，没有前置任务要求，不限参加人数。任务时限为地球历法的十年。” “注意事项，不得透露任何与主神、与无限世界有关的事情。违反者，抹消一切游戏资格。” “在公共任务发布期间，本任务的权限级别将提至最高。任何冒险者为了接取本任务而放弃正在进行的任务，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这个通告一出，所有的冒险者都惊呆了：“我没有看错吧？不限人数不限等级，让我们跑到地球上去住十年？” 有人疑惑道：“主神莫非是良心发现，打算给我们放十年的风？” “接下这个任务，我能过十年安生日子，不用再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出生入死。”有厌倦了无限世界的冒险者喃喃自语到：“我不是在做梦吧？” 也有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分析道：“这不合情理！主神为何突然豁出一切，把我们全丢出去做的任务？甚至连冒险者的级别都不做限制？” “我才不管那么多，”先前说话的冒险者大声道：“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的黄金。拿到地球之后，足够我舒舒服服的活上十年。十年时间，足够让我生儿育女，看着孩子长到十岁。” 男人的情绪传染了边上的眼镜男，他好心的给对方提示道：“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你在地球上住十年，孩子就能长到十岁的话。在你没有回去以前，需要隔壁老王帮你很大的忙。” 这个任务刚刚公布没多久，广场上就变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听到这个公告的冒险者，都纷纷放弃自己手头的任务从各个世界赶回来——毕竟地球十年游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 大家都纷纷选择接受新任务，前往地球进行那两个长达十年的任务。 众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在一阵又一阵的白光闪过以后，整个主神广场上的人居然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几个小时之后，一艘船身写着“时空管理局”五个大字的飞船，毫不费力的穿透了主神世界的晶壁，悬浮在主神世界的穹顶之上。 与此同时，一阵庄严的语音播报从飞船内部响起：“严厉打击非法无限穿越！建设大千和谐新位面。” “根据时空管里局第三十号令，禁止一切非法无限活动。对于无证非法主神，时空管理局始终秉持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的态度，绝不姑息。” “经过管理局的资格审查，委员会一致认定：第一零一七号空间节点上出现的主神，不具备开办无限活动的资格。限期整改无效的，时空管理局无限世界审查委员会将对其进行强制拆除。” “所有低端非法无限成员应立即遣散，不得在此停留。如果劝说无效，以时空管理局长、伟大的命运女神殿下的名义，本舰将使用所有武力进行驱逐。喂，说的就是你，听见没有？” “嗯？这里居然没有人了？”飞船绕着主神空间飞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很好很好，你承认了时空管理局的执法权，也做出了有效的整改。但是为了避免你弄虚作假，本舰将会在此停留十年，以审核你的执行力度。” “喂，那边的非法主神，你有自主意识没有？会说话吗？”飞船绕着主神光球飞了一圈：“要是不会说话，本舰将可以把你撞下来当球踢。” 主神光球闪了闪，它发出极其沉闷的声音：“对不起，我不做主神好多年了。另外，我还要举报一个非法的、黑暗无人性的无限游戏，进化之路。” 飞船转了个圈，在广场上停了下来：“本舰没有听过这个游戏，本舰的来意就是审核你的整改执行情况。” “那个游戏是深渊之主开办的！”主神不死心的多说了一句。 “给老子闭嘴！你先看清楚了，老子是时空管理局的政策宣讲艇！在老子面前，除了对对对和是是是，别让我再听见你说第三个字，否则老子就用因果率大炮轰死你。听见没有？” “是是是。” “爸爸，后天是萌萌的生日，”顾萌兴高采烈的在男人身边坐下，“有没有兴趣跟萌萌一起搞事情？” 顾钒放下手中报纸，把女儿抱到自己的怀里：“萌萌啊，过完生日你又大了一岁，六岁的萌萌是不是应该懂事一点呢？” “爸爸说错了，过完生日萌萌还是五岁，五岁零十二个月。”小丫头笑得很开心，对父亲提出懂事的问题做出了实际的说明：“萌萌再问一遍，爸爸要不要跟萌萌一起去搞事情。” 顾钒还没有说话，边上已经有人做出了举手表决：“姐姐姐姐，瑶瑶也想报名参加。”为了显示自己迫切的心情，顾瑶还在原地蹦了两圈。 “嗯——有妹妹的加入，爸爸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小丫头从父亲怀里一跃而下，她兴冲冲的拉着妹妹的手：“走吧，跟萌萌去计划一下生日大作战的细节。” 搞什么鬼？想就此脱离老爹的监控？ 顾钒一伸手就把两个女儿都抓回来了，他抱着两个粉嫩嫩的小丫头：“说吧，生日那天你想做什么？” 小丫头指了指电视里的田隐新闻：“爸爸快看，中午的新闻重播了。” “由重越集团、星空科技出资、田隐市政府、田隐市大赛组委会举办首届f1大赛将于后天拉开帷幕。届时来自全世界的赛车手，将在田隐市新修的f1赛道上尽情飞驰。” 电视机里的女主持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新闻，似乎对将要到来的大赛充满期待。 “搞毛线啊？这个赛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顾钒惊道：“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爸爸只顾在家陪妈妈谈情说爱、陪萌萌胡闹、陪妹妹读书；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问。”顾萌细声细气的嘲笑着自家老爹：“要不是有萧外公派来的管理层，爸爸的公司可能开不了几天就要倒闭。” “这倒也是，我最近就只想做个合格的奶爸。”顾钒捏捏女儿的脸，“莫非你想要爸爸带你去看f1？” “萌萌对看f1没有兴趣，在看台上多没意思？”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到：“在过生日的那天，萌萌也想坐上大型卡丁车。” (本章完) ------------ 228 坦白从宽 一阵白光闪过，凯尔特又回到了地球。 “不不不，别让我来这，求你别让我来这。我想回家！呜呜呜，我想回主神空间。”被困在数据核心的凯尔特绝望的大声哀嚎起来。 “你给我闭嘴！”先前传送过来的人狠狠踢了凯尔特一脚，然后回头问自己的队友：“连上地球网络数据没有？这是什么地方？” 在他身边，很多人或是摩拳擦掌，或是一飞冲天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是世界之王。噢噢噢噢，我自由喽——” 飞起来的男人速度极快，一瞬间就突破了音障，在身后拉出伞型的激波。 他呼啸的从低空飞过，带起满天沙尘和刺耳的音爆，让周围的冒险者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蠢货，蠢货，你给老子滚下来。上一个说这话的莱昂纳多，已经死在泰坦尼克号上了。” “我看你们是在妒忌，妒忌我能肉身进行超音速巡航。哈哈哈哈，我是世界之王！”飞行中的男人用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大角度转弯，向着苍穹直刺而上，远离了地面怒骂的众人。 “韩纳队长，我们在北美新墨西哥州的荒漠里。” 很快，先前询问手下的韩纳，得到了目标位置的答案。 这个数据让韩纳皱眉道：“我算了一下人数，这里在场的一共也就两百人左右。可是按照我们当初的估算，整个主神空间应该不少于两千人才对。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队长，还记得我放出去的一百个定位坐标吗？”手拿战术平板的男人向韩纳展示着手里的数据，“欧洲、亚洲、非洲、大洋洲甚至南极洲都有反应。但是数量只有五十二个。” “也就是说，我们有四十八个潜在队友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韩纳点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去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本杰明，你再看看地图，我们具体在新墨西哥州的什么位置。” “让我看看，”本杰明在平板上摁了几下，“这里是叫白沙导弹靶场。怪事，这里的地形也不像是一颗导弹。谁起的这没文化的名字。” 他正说着，从天边的云层中突然钻出两个亮点。只见亮点身后拖着长长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怼上了正在高空超音速巡航的冒险者。 两团刺目的火光先后迸发，将刚刚自封的“世界之王”吞没在火焰当中。 随后轰隆隆的爆炸声才远远传来，在明黄色的火光照映下，在场冒险者的脸色均是一片煞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美国佬高度保密的军事基地。”韩纳回头招呼剩余的队友：“西蒙、蒂娜、安杰尔、西廷斯、玛格丽特，我们走吧。现在的我们没有硬抗核弹的能力，撞上美国佬的军队，搞不好会吃大亏。” 当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蹲在地上的凯尔特突然抬起头。 只见他眼神中异芒一闪，顾钒的声音随之传出：“嗯？这个主神看起来不笨嘛？居然把所有的冒险者都派到地球整整十年。既然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给我爆！” 一声爆字出口，凯尔特顿时化成绿色的数据蘑菇云，霎时消失在白沙导弹靶场中。 在地球的另一边，顾钒面色阴沉：观察者做事实在太不小心，他才刚把阿瑞斯拿回去改造。这边主神就察觉了他的小动作，然后把所有的冒险者都派到地球上待十年。 如果观察者要继续发动猎杀者（进化之路的玩家）攻击冒险者、达成摧毁主神空间的目标；他就必须把猎杀者派到地球来。 这等于就是将地球变成新的神之猎场——猎杀者向来相信武力之上，不会珍惜什么安静美好的和平生活。使用暴力时，他们从不在乎自己对无辜路人造成的影响。 而且自从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银翼恶魔参加游戏之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是他把卖队友坑队友发扬光大、将游戏里仅有的信任挥霍殆尽。 从那时起，猎杀者之间也就没有什么朋友队员和信任一说。两个在游戏中见面的猎杀者，比的就是看谁更快干掉对方。 万一让猎杀者知道银翼恶魔就住在地球上，事情会变成怎样？他们一定会先放下追杀冒险者的任务，转而选择解决顾钒一家四口。 那时顾钒当然得趁他们动手以前，把所有猎杀者都消灭干净，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顾钒望着端着在沙发上的母女三人，他语气凝重道：“我现在已经把能说的资料，全部告诉你们了。如果不是事情十万火急，我宁可选择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大银牛在去厕所的路上，被人强行弄到异世界去了，在刀山火海枪林箭雨里过了四年？”顾绛霜双眼迷离，语气呆板的重复道：“为什么观察者要偷袭上厕所的大银牛？” 看得出来，她的三观刚刚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暂时还没法恢复。 “哈哈哈哈哈，萌萌女侠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顾萌激动的小脸通红，“为了保护顾家安定和谐的生活，萌萌决定御驾亲征。爸爸，既然你那么厉害，能给萌萌设计一套武器吗？” 顾瑶一脸担忧的望着父亲，她语气坚定的挥舞着小拳头：“爸爸别担心，从现在起，瑶瑶也会保护爸爸妈妈的。” “萌萌，你带妹妹回屋去玩。保护爸爸的事情，交给妈妈就可以了。”到底是当过天谴小队长的人，顾绛霜很快就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女人先支开了孩子们，这才小声的抱怨道：“为什么你在游戏里面非要选择卖队友呢？如果你不卖队友的话，今天哪会遇见这种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局面。大银牛做事的时候，总是不动脑筋。” “我被观察者抓走的时候，萌萌还一个人留在商场里面。”顾钒仍然心怀愧疚的说到：“从进游戏开始，我满脑子就想着一件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萌萌还在等我。” “而观察者后来也对我许下承诺，只要我能在进化之路里走到极致，他就会放我回家。” “但是每做一个任务所能得到的资源，只有一点点。想要靠这样的速度，积攒到进化极致的资源，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所以我只能在其他人身上想办法。” 顾绛霜还是连连摇头道：“那你也不该伤害那些选择相信你的队友。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纵使你成功的速度再快，依然会留下无穷的遗患。” 顾钒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在进化之路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猎杀者听说我的故事以后，她依然选择不顾一切的帮助我。还曾经对我说，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回去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生一个女儿。” “哦——”女人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问到：“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呢？能对你说出这句的人，一定是个好姑娘吧？” 从顾绛霜口中说出的“好姑娘”三个字，顾钒怎么听上去都像是读作好菇凉、写出来就是小婊砸. “除了地球上的女儿跟孩子她妈，其他地方的我一概不认！”顾钒平静道：“告诉她这句话之后，她也在下一任务中被我坑死了。” “呜呜，人家真的好感动。”女人眼泪汪汪的捧着顾钒的手，语气无限温柔道：“老公，为了这个家，你真的辛苦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29 萌军总动员（上）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拒绝的。”顾钒直视女人的双眼，他深情款款的说着，“我只把她当成一个可以磨砺精神的踏脚石。” 有句话他绝不会告诉顾绛霜：在进化之路遇上红颜知己的时候，顾钒已经完成了全身的液态机械化。就是算他再感动、再有想法——机器人是不可能让女人怀孕的。 也正因为如此，顾钒对顾萌的看重，就越发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回家的执念就越发强烈，对其他人的示好自然越发排斥。 一个赌上一切的赌徒，他根本听不见旁人的苦劝——顾钒就是如此。 他跟别的赌徒唯一的区别就是，顾钒赌赢了。 而且一旦参加任务，顾钒就会优先执行逻辑算法的数据结论，将所有的感性情绪都会被排除在外。在他与混沌算法完美融合之后，更是将这习惯彻底保留下来。 但是要说所有杀妹子卖队友的事情，都是逻辑算法做的顾钒一点责任都没有，那也不对。说到底，混沌算法其实就是顾钒的理性，而且是不掺个人因素、纯数学计算的完美理性。 想到这，顾钒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现在我有了足够的技术实力，要不要再造一个肉身出来呢？ 上次从海皇岛回来的时候，顾钒把储存在海族试验室里的、关于他的生理标本都拿回来。如今在数据信息完全掌握的情况下，给自己重新造一个人类躯体，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在身体造好以后，将自己的精神转移回人类躯体。单从技术角度而言，对顾钒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呃，暂时还是不要了！ 顾钒想来想去，觉得这想法有点往猎奇向的**发展。何况液态振金的身体更方便好用，能硬能软能长能短而且价值连城。 就以他现在的实力而言，都坐上宇宙飞船的人了，还要啥自行车？ 见顾钒刚说一句话就断了下文，脸色阴晴不定像是在回忆什么难忘的往事。 女人神色复杂咬着嘴唇沉思一会，她突然伸手拉住男人的手：“大银牛你跟我进屋去，兵锋战意还有最后几个难点需要你帮我参详。” “啊？哦，乐意之至。” 听见母亲卧室关闭的声音，顾萌探头探脑的望望客厅，她回头招呼妹妹道：“妹妹快出来，爸爸妈妈都进屋去了。走跟萌萌去一个好地方。” “姐姐，你要带瑶瑶去哪里呀？”顾瑶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嘘，别说话。”顾萌刚说到一半，小家伙顾瑶就吧唧在姐姐脸上亲了一口。 遭遇妹妹突然袭击，顾萌吓了一跳：“妹妹你干什么？” “瑶瑶只是提前做出剧情需要的正确反应，”顾瑶认真的解释道，“在姐姐给瑶瑶讲过的故事里面，别说话三个字的下一句，肯定就是吻我。” “那是爱情故事，咱们这是亲情故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故事模式。”顾萌哭笑不得的给妹妹解释着：“好了，跟着萌萌的脚步，萌萌需要你帮忙完成一个机密任务。” “爱情？亲情？”顾瑶眨巴着大眼睛：“姐姐说爸爸和妈妈是堂兄妹，那又算爱情还亲情呢？” “那算德国骨科。好了你别打岔，跟上萌萌的脚步。” 顾萌带着妹妹蹑手蹑脚溜出门去，直到两个小丫头下到一楼，顾萌才给顾瑶解释道：“刚才爸爸说的那些话，瑶瑶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只能听懂一点。”小家伙老老实实的回答。 “爸爸说，从今天起，顾家已经想入了天大的麻烦之中。”顾萌小声的给妹妹解释着，“萌萌为了保护爸爸妈妈和妹妹，向爸爸提出了要武器的要求，可爸爸刚才没有同意。” “爸爸小看了萌萌的能力，所以萌萌想换个地方寻找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 顾瑶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姐姐好厉害，你是要去找艾希娜姐姐帮忙？” “瑶瑶真棒，你再努力点就能跟萌萌一样聪明了。走，咱们要快点动作。”顾萌一路走得风风火火的：“趁艾姐姐还在洗澡的时候，咱们去找她帮忙。” 小家伙还是有些犹豫：“万一艾姐姐不肯帮忙呢？” “那萌萌就像董永一样，把她的衣服通通抱走。”顾萌理直气壮道：“历史和爸爸的经历告诉萌萌，任何过分的要求想要得到满足，都是从一方耍流氓开始。” --- “你们想给自己做武器？”艾希娜倚坐在硕大的中式浴桶里，她手中握着半块香皂望着天花板沉思道：“给小孩子用的武器，这个价钱可不便宜呢。” “不是给小孩子用的武器，萌萌要一做把昆古尼尔！”顾萌大声反驳着艾希娜的说法，她自顾自道：“北欧神话里用世界树枝制成的投枪，拥有百分百击中、百分百击穿、投出后收回的属性。” “咳咳咳，”正在吃香皂的艾希娜差点没有呛死，她发出一阵剧烈咳嗽之后，有些狼狈的对两个小丫头道：“这棵新世界树才长出来几天？你敢砍它的枝，秋百合会跟你拼命的。” 听她这么说，顾萌立刻眉开眼笑：“萌萌就知道艾姐姐手里还有老世界树的枝条，快给萌萌一根。” 绿龙少女很认真的拒绝了顾萌的要求：“这可不行，世界树的风吟树枝，是花精灵一族的至宝。树上藏着花精灵一族对故乡最后的思念。” “要是拿它给你们制作武器，秋百合非找我拼命不可。再说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将世界树的风吟枝制作成武器的能力。也就你们的父亲，银翼领主大人能够勉强一试。” 顾瑶看看顾萌，又转头看看艾希娜：“艾姐姐，世界树的风吟树枝，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艾希娜耐心的解释着：“你们可以仔细观察庭院世界树主干，在它枝头的最顶端，是不是有根笔直朝天的嫩绿枝条？每当刮风的时候，它就会随着风向左右摇摆——那根就是风吟枝。每过一千年，它的直径才会长大一厘米。” 顾瑶立刻转头看向顾萌：“可是姐姐跟瑶瑶说，那根树枝是世界树的呆毛。” “管它是呆毛还是风吟树枝，”顾萌故作豪气道：“秋百合在哪里，让她给萌萌开个价。这根树枝，萌萌买下了！” “树枝不卖！”秋百合从边上的蒸箱里冲出来，她绕着顾萌飞了两个圈：“风吟树枝是艾希娜替花精灵一族保管的、最重要的族产。除非得到族长和七个大长老的同意，否则谁也不敢私自处置风吟树枝。” 顾萌有些丧气道：“这么麻烦？” 秋百合傲然道：“那是当然了。风吟树枝是花精灵一族的至宝，除非你们能拿出一个媲美它身价地位的神器来换！否则就算你给我再多的糖、哪怕把整座间城堡都堆满，我都——我都要再考虑一下。” ------------ 230 萌军总动员（中） “萌萌，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顾钒推开女儿的卧房门，打算叫小丫头起床吃饭。 刚进门他就发现小丫头坐在小桌前，正埋头在那里写写画画。 “咦，丫头，你居然能自己爬起来。这可是件新鲜的事情。”顾钒走过去，歪着头看了看女儿正在写的东西，“这是什么玩意，一把直刀和一面盾牌？嗯，花纹倒是很漂亮。萌萌想做什么？” “这是萌萌在迷迷糊糊中得到的启示，”顾萌运笔如飞，她头也不抬的跟父亲解释着：“由萌萌亲手设计的新武器，攻守兼备。萌萌将来就用它们来保护爸爸。” 顾钒看过太多同样的刀盾武器，女儿的设计也没啥新鲜的。 他仔细看了一阵女儿的设计之后，突然冒出一句：“要是老爸再帮你配一根长鞭和护腕，你是不是就能武装成加朵，呃不对，是神奇女侠。” “那不一样。”顾萌很不满的抗议着父亲的歪曲事实：“神奇女侠用的是剑，萌萌用的是刀。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器，代表着完全不同的信念和含义。” 顾钒摸摸女儿的小脑瓜：“可爸爸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啊？” 小丫头丢下笔，很认真的看着父亲：“剑开双刃，剑脊笔直。当你用一面锋刃迎敌的时候，另一面锋刃也会对着自己。剑的精髓就是以待人之道律己，不分亲疏内外如一，光明磊落公平正直。” 听女儿这么一说，顾钒恍然大悟：“照你这么说，刀刀只单锋。利刃对敌，厚背对己。以严待人、宽于待己。代表着敌我有别、特权至上的思想。我说古代的朝廷鹰犬和盟会打手怎么都用刀？” “原来刀所依仗的，就是特权强权和霸权。” 顾萌被老爹的一通胡扯气得脸都红了，她两只小手左右乱挥：“不对、不对、不对，刀代表着用更加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 “还有这种说法？”顾钒表示不信。 “爸爸你看，一把菜刀刃的最薄处，大概有多薄？”小丫头循循善诱道。 顾钒笑着回答道：“能做到20微米厚度的刃口，也就是五十分之一毫米，基本上已经很锋利了。” “菜刀的刀背，一般都有两毫米厚，也就是刀刃厚度一百倍。”顾萌顺着老爹的数据继续下去：“用来做刀背的材料，可以做出一百个刀刃。” “拿刀背砍自己一下，其实就等于用刀刃砍了一百下。萌萌拿超过百倍的严格要求来对待自己，爸爸不仅不心疼我，居然还好意思说萌萌在使用特权？不许污蔑萌萌通宵设计的心血。” 女儿说的好有道理，顾钒顿时无言以对。无视质变量变的形而上学、自由心证，果然是朴素的唯心主义辩证思想。 都怪那个该死的无限主神！要不是它无事生非，怎么会把一个好好的文艺萝莉硬生生逼成唯心哲学家？ “好吧，老爹也是知错能改的好爸爸。”听说女儿一夜没睡，顾钒心疼得不得了。 他赶紧把被窝摊开，把两只手臂都瞬间升温到一百摄氏度，在女儿的被窝内里细心热一遍。这才让手臂冷却降温到正常人的体温。 感觉不会烫到女儿之后，顾钒小心抱起女儿将她抱回床上。帮她脱掉外套鞋袜躺好，又把刚刚暖过的被盖替顾萌盖上。 “被窝里暖烘烘的，爸爸真好。”一夜没睡的小丫头此刻再也熬不住了，她慢慢合上眼睛休息：“爸爸不准偷偷收拾萌萌的桌子。等萌萌睡醒以后，还要继续设计自己的武器。” “好，爸爸保证不动你的东西。”顾钒满口答应着。 得到父亲的保证，小丫头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继续梦呓般的说着：“其实爸爸不知道，萌萌现在也是很厉害的。有了武器，萌萌也可以保护爸爸、保护妈妈还有妹妹。”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沉沉睡去。 顾钒蹲在女儿的床边，静静看着女儿沉睡中的小脸。他轻轻的给女儿压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 没看见顾钒把女儿带出房间，顾绛霜略微觉得有些奇怪：“大银牛，萌萌还在睡吗？” “嘘，小声点。”顾钒竖起一根手指，他满心自责道：“都怪我昨天跟你们说了进化之路的事情，搞得萌萌一夜没睡，趴在桌上画了一夜的武器。说是要武装自己保护爸爸妈妈。” “这孩子真是的。”顾绛霜又是感动又是骄傲，她正欲说点什么时忽然又侧头看看顾钒的脸，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大银牛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机械生命体也会哭？ 顾钒心念一动，一面镜子在他面前虚空成形，他看见镜中的自己眼角边确实有两道泪痕。 出于混沌算法的研究需要，顾钒不动声色的将泪珠收集起来。 从表面上看，他只是略带笨拙的擦去眼角的泪水而已，然后转移话题道：“我去问问瑶瑶，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萌萌拼着一晚不睡觉，也要设计出自己的武器。” 比起满怀心事的姐姐，顾瑶昨晚上睡得很好。 面对老爹的问题，小家伙异常配合的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当顾钒听说大女儿在秋百合那里碰壁，决心回来自己开发一款超级武器的时候，他彻底无语了：面对拿一城堡的糖换世界树的风吟枝的条件？居然还嫌秋百合要价太高？ 丫头，你确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超级黑心的交易吗？ 放到游戏里，那可是能制造月神权杖、妖精之歌的材料！ 知道月神权杖是啥玩意不？红月女神艾露恩的权杖，能无限回蓝和无限回红、抬手就能召唤月神轨道炮攻击敌人的超级武器！ 知道妖精之歌是啥东西不？自然女神手里的那张跟竖琴差不多的大弓。又号称一箭破苍穹，能隔着晶壁跨位面攻击敌人的传说级神器。 别说一城堡的糖，你就是把全中国的战备白糖全拿去，换成这个玩意也划得来啊！ 睡醒之后的顾萌一脸呆滞的听着父亲的描述，她有些痛心疾首道：“爸爸为什么不早说呢？原来世界树的风吟枝那么宝贵？萌萌真是错过了一个好买卖。不行，萌萌一定要把秋百合的风吟枝搞到手。” “别老想着人家的宝贝，爸爸只是逗逗你而已。”顾钒伸手摸摸垂头丧气的小丫头，他主动解释道：“我估计这俩女神用的武器，都是从本源世界树上砍下来的风吟枝做的。” “本源世界树和花精灵照顾的世界树，在本质上还是有点区别的。世界树可以有很多棵，但是本源世界树，只有一棵。就算你有风吟枝，也未必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妖精之歌或者月神权杖。” 顾萌眨巴着大眼睛，她有些同情的说到：“听起来那棵世界树好可怜啊，接连被女神砍了两次小丁丁。” “是啊，真是挺可怜——”顾钒随口附和道，说到一半他突然瞪大眼睛：“嗯？昨天你还说风吟枝是世界树的呆毛，今天怎么突然变成小丁丁了？” “一般来说，呆毛是雌性的专利。但是艾希娜昨天告诉萌萌，世界树都是公的。所以萌萌认为世界树应该没有呆毛。至于小丁丁嘛，这个可以有。” ------------ 231 萌军总动员（下） “不要再去想别人家的风吟树枝，看看老爸给你的惊喜。萌萌你设计的武器，爸爸已经帮你做好了数据分析。”顾钒把手提电脑推到女儿面前：“不同的材料工艺，会带来不同的物理性质。” “萌萌可以在电脑里自由选择材料搭配，然后配出你最喜欢的技术参数，再由老爸帮你进行加工。材料从基本的45号钢到特种合金都有。” 顾萌仔细看着屏幕，她沉思了一会之后才抬头道：“爸爸能用地球上最好的材料，先做一套成品给萌萌看看吗？有爸爸在家的时候，萌萌懒得动脑筋了。” 女儿的这个要求不算太难满足，顾钒的空间里有很多材料。 “萌萌你在此不要走动，我去帮你做套武器。”顾钒对女而吩咐一声，站起身走进自己的工作室。 五分钟后，顾钒拿着一把刃长三十公分细长匕首、一面看上去有些像锅盖的花纹圆盾走出工作室。倒不是顾钒手艺差，主要是顾萌按照自己的身形量体裁衣，把数据规定成这样。 一个明天满六岁的小丫头，身高就一米出头。她总不能扛着一米二的长刀满街跑吧？ “萌萌，你要的武器做好了。”顾钒把东西交给女儿。 顾萌却摇摇头道：“萌萌有红龙蓝蜂，用不着额外的武器。它是萌萌为妹妹设计的武器套装。”说着，她指了指匕首：“这把刀，萌萌给它起名叫突破下限，这面盾牌，名为节操。” “突破下限和节操？”顾钒对女儿的起名表示叹为观止：生命大概就是人类共有的下限；被突破下限，意味着命不久矣。 而节操，就是气节操守的简称。或者说是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也对，是一旦成形，就最难被改变的东西。突破下限主攻击，节操主防御，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啊？”边上看热闹的顾瑶如梦初醒：“这是姐姐给我的礼物？” 小家伙拿起匕首和盾牌挥舞了两下，她扭头看着顾钒一脸恳求道：“爸爸，瑶瑶想把武器拿给妈妈测试一下。” 自从顾瑶入住城堡以来，她就看见顾绛霜在每天做各种高强度的训练。 比起每天懒洋洋无所事事的老爹，能够从城堡这一头跳过中央庭院，落到城堡另一头的顾绛霜，才是顾瑶心中的顾家最强者。 “好的，”顾钒点点头，他满是笑意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你去辛苦一趟。” 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来点评，多少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让孩子她妈的做测评人，倒是十分合适。尤其是她不晓得吃了什么药，兵锋战意的修炼进度跑得飞快。如今她的物理说服力，那是杠杠的。 “大银牛就会偷懒，”顾绛霜站起身，她招呼顾瑶道：“带上你的武器到妈妈的练功房来，妈妈教你怎么测试东西的好坏。” 三十秒后，顾瑶拿着匕首一脸遗憾的跑出练功房，她的盾牌已经不见踪影。 见此情景顾萌连声追问：“怎么样？妈妈测试结果怎么样？” “妈妈说，”顾瑶认真的回答到：“姐姐突破下限的厉害程度，已经超出她的想像。但是姐姐的节操还是脆了一点，轻轻一锤就碎了一地。” “萌丫头，”顾钒一本正经的对女儿道：“爸爸觉得妹妹对你的评价非常中肯，你觉得呢？” 小丫头双手蒙着自己的脸，她唉声叹气到：“要是妹妹能把她坑萌萌十分之一的功力拿出来坑爹，萌萌就多了一个超级强悍的战友。妹妹难道不知道，你打的是友军！亏萌萌还费尽心机帮你想换风吟枝的办法。”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对不起关心她的顾萌，顾瑶把匕首丢在一边的桌上，小家伙怯生生的拉起顾萌的手：“姐姐别生气，你真的很想要风吟树枝吗？瑶瑶倒是有个好办法。” 顾萌一脸惊喜的反握住妹妹的手，急切的追问到：“是真的吗？你真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把嘴巴凑在姐姐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 听着妹妹的讲解，顾萌脸色先惊后喜，继而眉开眼笑抱着顾瑶亲了一口：“不愧是萌萌的妹妹，这个主意简直妙极了！你果然是继承了顾家血脉中最优良的品质。” “我就不信看见这件神器秋百合不动心！从现在起，萌萌军团正式任命妹妹为副军团长。红龙蓝蜂听令，立刻执行副军团长的萌军总动员计划。” 顾萌说做就做，带着妹妹和红蓝军团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去执行总动员计划。 只剩顾钒坐在沙发上无语望天：“难道顾家血脉中最优良的品质，就是当黑心奸商坑人吗？” 刚才顾瑶对姐姐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小家伙的布局可谓天马行空别出心裁，她对秋百合的算计之精，绝对是直击要害入木三分。 就连混沌算法对此表示赞赏，认为她们换到花精灵一族至宝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不过话说回来，顾瑶对花精灵的性子咋这么了解呢？我要不要阻止两个小丫头的奸商行为，免得将来的花精灵指着姐妹俩的鼻子骂她们是骗子？ “除了墙壁上、天花板上、地上的几根大柱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呀？”秋百合在那间仅有五十平方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她有些生气道：“你们打算用一间空房子换花精灵一族的至宝？别把我当傻子！” 顾萌看看身边妹妹的期待眼神，她鼓起勇气道：“这不是空房间，这是一间高度洁净的无尘空间。还有艾希娜姐姐的魔法保证能永久清洁。这是萌萌精心为花精灵一族打造的精灵乐园。” “请注意，这只是精灵乐园的一期工程，后续还有二期、三期和四期。” 秋百合似乎根本不买账：“休想骗我，这是你们只用一个下午搞出来的东西。它和四千年才能长成的风吟树枝没有可比性。我不会上你们的当。” “你现在说这话还嫌太早了一点。”顾萌给红龙蓝蜂使了个眼色：“见证奇迹的时刻，才刚刚开始呢！红龙，把所有的开关都打开。” “明白！”红龙大声应是，它嘎嘎笑道：“开机之前容我多介绍一句，这是属下首次在没有无敌龙大人的技术支持下，独立完成了长公主萌萌的设计制造任务。” “这几根柱子采用无线输电技术、小距离空间传送-物料补给技术、全智能语音芯片控制，整个地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还采用超导磁悬浮转子技术，使得喷口转速可达每秒十万转。” “另外还有花精灵识别系统，当你飞得太靠近喷口的时候，它会瞬间减速到安全状态。” 秋百合依然神色怀疑的摇摇头：“听上去都不是花精灵需要的东西，再不开的话，我要回去泡澡了。” “先别急啊，”红龙提醒道：“开机命令默认的是你的语音，你说句启动试试？” “还有这种事情？”秋百合半信半疑的说了句：“启动。” 她的话音刚落，遍布整个屋子里的高矮不一的柱子同时“嗡——”的旋转起来。 随着柱子的高速旋转，屋子里各处都出现了像蚕丝一样雪白的东西，同时一种属于白砂糖的甜腻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雪白的细丝在房间里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型云团。 “这是蛛网还是白云？”秋百合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她嗅嗅飘到面前的洁白细丝，然后小心的用舌头舔了舔，随后雀跃欢呼道：“好甜，好甜，这是带甜味的白云朵。太棒了，人家终于可以做到白天泡温泉，晚上睡在甜甜的白云里。” “这是我多年以来的梦想，谢谢你们帮人家制造了梦里才能见到的天堂。” “不用客气”顾萌语重心长道：“萌萌说的神器，就是这一套可以随时随地制造棉花——呃，甜味白云的机器。这套机器加上能填满整个城堡的甜味白云，不知道能不能换到你那根风吟树枝？” “成交！”秋百合成大字形趴在一团棉花糖上，她斩钉截铁道：“你们去找艾希娜要风吟枝吧，就说我同意了。” 听见秋百合的话，门外的顾钒默默转身离开。 他神情古怪的边走边想：我没听错吧？把无线输电、短距空间传送、超导磁悬浮和智能芯片的技术整合在一起，居然只能做出一台制棉花糖的机器？ 呃，大概是我已经落伍到跟不上时代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32 深渊降世 东京郊区之外，富士山下的伊势神宫内。 晚上十点，伊势神宫的巫女土御门优姬在回廊中小步疾行。已经五十六岁的她，看上去仍然和三十出头的女人没啥区别。岁月在她的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蓦地，土御门优姬停下了脚步。 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拦住去路的一团黑雾，黑雾中还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形。 “约定的时间还未到点，为何深渊使者大人就提前降临了？”优姬不动声色的将双手收回宽大的和服内，握住袖筒深处那支未出鞘的匕首。 “我家主人说，听闻土御门家的下一代资质不错。主人希望你能将孩子献给深渊，由他代为进行培养。”黑影中传出一个飘忽诡异的声音。 土御门优姬闻言神色一黯：“我只有一个女儿土御门樱子，但是她已经离家出走很多年，我至今没有接到过她的音讯。如果主人能替我找回女儿，我愿意把她献给深渊之主。” 黑雾中的人形不满的冷哼一声：“这只是土御门家的第二代。深渊之主想要的是土御门家第三代的孩子，齐鸿和土御门樱子的女儿——齐梦樱，或者你们也叫她曼殊莎华。” “那个孩子已经失踪了，在七年前就失踪了。”土御门优姬将头深深低下，她握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 黑雾中的身形一颤：“失踪了？好好的她怎么会失踪？你就是这么带人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孩子，对不起。”土御门优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她语带哭腔哀嚎道：“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是我疏忽大意没有看好孩子，才让外边的贼人又了可趁之机。求求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你认错人了，”黑影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不是你的女儿。既然你已经不能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那主人再留你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你自己切腹，还是让我替你动手？” “不，你就是我的女儿。”土御门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除了我和樱子，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更别说知道我外孙女的中文名。孩子，你刚才现身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说着，她连滚带爬来到黑雾人形的脚下，抱着对方的腿嚎哭道：“求求你放过妈妈吧。我知道，当年用孩子逼迫你就范是我的不对。可我，可我毕竟是你的妈妈呀。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去死？” “对土御门家无用的废物，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黑雾霎时散去，土御门樱子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她冷冷道：“这句话是你教我的，我今天把它还给你。你现在已经配不上主人赋予的无尽青春，我要把它收回去。” “如果没有妈妈对你的培养，”土御门优姬绝望道：“你怎么可能成为深渊之主的使者？难道你就不念一点旧情。” “让你自行了断，像土御门的先辈那样壮烈的死去，是我留给你最大的体面。”土御门樱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痛哭流涕的女人，转身背对她道：“快点动手，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望着女儿的背影，土御门优姬眼中的狠戾一闪而没：谁都不能夺走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她是我的女儿！ 她再度握住袖筒里的匕首，抽刀朝着土御门樱子的背后直刺过去。 匕首的寒芒划破回廊里深沉的夜色，眼看就要刺穿樱子的后背，谁知优姬却先一步软倒在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望着女儿的背影，女人眼里恐惧大增。 “没什么，只是一些来自深渊的天谴蛊而已。”土御门樱子淡淡道：“是母亲大人抱女儿双脚的时候，主动沾上的。” “八嘎，你竟敢对我下蛊？”土御门优姬勃然大怒。 “天谴蛊只是一种防御性的蛊术，”土御门樱子淡淡道：“如果母亲大人真心爱着我这个女儿，不对我产生致命的敌意，它根本就不会发作。你对女儿的憎恨和敌意越严重，它就发作的越快。这会导致母亲大人的力量和青春，流失得越严重。” “贱人，贱人！你跟你的父亲一样，都是处心积虑想害死我的贱种！”土御门优姬愤怒的嘶吼着，只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她的双手就变得像枯树皮一般。 “听女儿最后一句良劝吧，趁早放下对女儿的憎恨和敌意，”土御门樱子柔声道：“那样你还能苟延残喘，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满腔恨意，母亲大人您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的。” “顺便还要告诉母亲大人一句，主人给了我十年的时间，让我解决掉他在地球上的所有敌人。这一次，我会在地球上待很久呢！就算您不想看见我，恐怕咱们母女俩还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所以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说罢，土御门樱子扬长而去，再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 “爸爸，风吟枝来了。”顾萌扛着一根比姐妹俩加起来还高的树枝，兴冲冲的跑到父亲面前显摆：“爸爸快做武器，给妹妹做把趁手的武器。” 世界树的风吟枝，看起来就像根砍下来没多久的小树苗。在枝头顶端的几片叶子，此刻还是青翠欲滴，鲜活动人。 看见女儿手里的树枝，就连顾绛霜也好奇起来：“这么好的材料，大银牛想把它做什么武器呢？” “长弓！”顾萌立刻插嘴道：“自古弓兵多开挂，妹妹肯定想当弓兵。” “我不要！”顾瑶小声的抗议了一句：“这根树枝留给姐姐当玩具，人家想要爸爸花时间陪瑶瑶复习功课。都怪姐姐，前天又害得瑶瑶挨老师批评了。” 顾钒有些好奇的问到：“丫头，你又在学校坑妹妹啦？到底是什么事情？说来让我听听。” 他对女儿们的互坑持喜闻乐见的态度——这总比她们齐心协力坑爹要好。 听见妹妹翻旧账，顾萌立刻很不淑女丢下风吟枝，抱着肚子满沙发打滚：“哈哈哈哈，对不起，萌萌实在忍不住了。一想起这件事，萌萌就会笑得肚子痛。”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顾钒和孩子她妈面面相觑。 “前天学校举行小学生课外知识竞赛，有道题目问的是带着四九年带着国民党转进宝岛的人是谁？妹妹不知道，所以就在考试的时候偷偷的问萌萌，所以萌萌很小声告诉她是蒋介石。” “然后萌萌回头一看，妹妹在考卷上写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名字——江借时。” 顾钒摸着下巴沉吟道：“让我想想啊？咱们的书名现在是不是该改成《我家有个大魔法师瑶瑶》？” “哼！爸爸快带瑶瑶去复习功课，今天晚上，瑶瑶都不理姐姐了！”被顾萌揭了老底，小家伙很生气的把头埋在父亲怀里撒娇。 这边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在田隐城旧城区的一间四合院里，方蘅齐鸿夫妻却是眼泪汪汪手足无措。 齐鸿夫妇的掌上明珠齐梦蘅，在几个小时以前被人在眼皮底下绑架。绑匪走时留下一句话：“想要你家孩子平安，就拿顾钒家的女儿来换。” 纵然齐家夫妇是国家秘密机关的超级战士，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找出敌人的踪迹，更别说追踪到敌人的落脚点。 (本章完) ------------ 233 反击开始 “齐鸿，我们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女儿的安危让方蘅心绪大乱，她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期盼他能给出一个好主意。 齐鸿想了想，他扭头看着妻子：“要不然我们去一趟重越城堡？顾队长不论身手、还是国内国际上的信息渠道都比我们广。有她帮助我们，救回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大。” “可是，那些人不是警告过我们吗？顾队长家附近到处是他们的眼线，就连电话线路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只要顾队长有任何异动，他们就立刻撕票。”方蘅眼泪汪汪道： “就算他们说了假话，没有监控队长家的线路。可是我们的动向很可能被敌人监控，不然也不会出现女人被人掳走，我们却毫无知觉的情况。” 听女人这么一说，担心女儿安危的齐鸿一时间也不敢妄动。 突然间，齐鸿眼前一亮：“如果不能找顾队长求救的话，我们可以找张华岳老师帮忙，他一定能有办法的。” 方蘅情绪低落道：“可是张老师总喜欢化身千万游戏人间，鬼知道他会装成什么人？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夫妻俩都愁眉不展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东厢房的墙壁轰然碎裂。 也不知是旁边邻居家是在搞装修，还是煤气罐炸了。总之邻家的西厢房、自家的东厢房、两家的共有院墙被开了一个大窟窿，齐家四合院里霎时断砖乱飞烟尘弥漫。 看见这个场景，齐鸿忍不住想起洛老师当年说的一个词：通家之好，现在他和邻居勉强也算是通家之好。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工夫为自己的幽默点赞，齐鸿的眼神更多被院子中的状况吸引——在刚才乱砖纷飞的烟尘中，好像有个人影也一起飞过来，他就趴在自家的地上。 因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齐鸿没有贸然上前。一直等到烟尘散尽之后，他才定睛朝着庭院中望去。 一看之下，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张老师？你怎么会在这？” “看什么看，”躺在碎砖张华岳有气无力的呻吟道：“能在这相见，即是说明我们有缘，还不来拉我一把？” 齐鸿正欲上前扶起张华岳，只听见边上又传来一个熟悉的怒喝声：“不要管他！” 他顺着厉喝声望去，只见韩墨缨手提一把造型古怪的长剑，站在院墙的破口处对张华岳怒目而视。在韩墨缨的身后，是满脸担心踮起脚尖往这边望的海伦娜。 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三个人，让齐鸿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老师、韩老师，你们怎么在这？对了，海伦娜你不该是藏在张老师准备好的安全屋里吗？” 海伦娜有些羞涩的低头哼哼道：“这里就是他为我准备的安全屋。张说，田隐市内没有哪里比你们俩的屋子边更安全。” “好你个张华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韩墨缨柳眉倒竖，她拎着长剑气势汹汹的朝张华岳走来：“每天一下班，你就借口说要跟齐副队长商量要务，拔腿就往旧城区跑。” “我说你怎么只肯让我送你到巷子口，原来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处理要务！要不是老娘多长了个心眼，不知道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 在进天谴小队以前，齐鸿就对猎鹰的风流成性有所耳闻，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阴险到拿自己来打掩护。用商量工作当借口，跑来这跟旧情人私会。 “张老师，你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齐鸿恨恨道：“要不是我女儿被人绑架，我们俩口子要去救女儿所以抽不出时间揍你。换成其他时候，你就做好在医院过年的准备吧！” “什么？”张华岳一骨碌的爬起来，他的语气变得异常阴寒：“你的女儿被人绑架了？谁这么大胆敢动天谴的人？还是说他们认为天谴小队已经弱到拿不动刀了？” 听见男人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原本杀气腾腾的韩墨缨也停止对张华岳的追杀，选择以齐鸿夫妇的事情为重：“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报警没有？” 重越酒店的顶楼，是一套硕大的花园型屋顶别墅。 自从八年前洛云峰一家在此无端消失后，这里成为田隐上层社会间流传的一个恐怖故事。 为了避免睹物伤神，靳建国数次想把它卖掉。只不过出得起钱的买家，均因为洛云峰一家神秘消失的不详事件而打退堂鼓。 毕竟八年都没有人住的屋子，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落满灰尘才对。但是此地常年干干净净，就好像经常有人打扫一样。除了闹鬼以外，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今天，这里多了一伙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七个手拿刀枪棍棒的家伙。洛家在客厅的沙发上，还丢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丫头，正是齐鸿夫妇的女儿齐梦蘅。 “头儿，你说的方法能管用吗？”一个身上缠着子弹带，手里拎着加特林的塔形壮汉粗声粗气道。 被他称为头儿的男人，有着一脸的和煦笑容。 他的神情样貌像极了黑客帝国里的防火墙，事实上他的绰号就是防火墙。而他真名就叫热水器——呃，不对，是史密斯。 面对手下的询问，史密斯只是微笑着解释道：“田隐来之前，我就跟阿瑞斯小队的队长韩纳有过联系。” “在北美洲的他们负责诸神黄昏的任务，在亚洲的我们负责秦始皇陵的任务。根据他私下透露的情报来看，这两个任务到了底层的时候，有着相当大的一致性。” “明白了，如果我们两边同时进行的话，最后可能会汇集到同一个任务上来。”站在塔形壮汉边上的持棍青年道恍然大悟：“如果头儿一直跟那边进行数据交互的话，最后我们双方都会省不少的工夫。” “没错，”史密斯微笑的点头道：“根据我从百晓生那里得到的数据。开始秦始皇陵的钥匙，就藏在传国玉玺中。而传国玉玺最后一次现世是在北宋时期。” “汴京城破，传国玉玺便不知所踪。有传言说玉玺被金兵带走，但是金国直至灭亡，他们的朝廷上都从未见过玉玺的踪影。因此这种可能性也有待商榷。” “后世虽有有数枚自称传国玉玺的印章现世，但是已难辨真假。总之这是百晓生的原话。” “头儿”持棍青年一脸迷糊：“你越说我越糊涂。既然玉玺已经有近千年时间下落不明，你又怎么能肯定在田隐市能找到想要的线索？” “因为阿瑞斯为了这任务来过地球两次。第二次的时候，就连天神小队都伪装成普通冒险者，跟他跑过来探路。”史密斯指了指脚下，“最重要的是在地球另一头的韩纳，他是现任阿瑞斯小队的队长。他的队员，基本上都跟阿瑞斯来过地球。所以说我的情报还是可信的。” 持棍青年挠挠头道：“要我说啊，韩纳这家伙实在太缺德，带着阿瑞斯的队友、顶着阿瑞斯小队的名头做事。万一他将来拿到什么好东西，不知情的人听见主神发出的公报，没准会去找阿瑞斯的麻烦。” “确实如此，”史密斯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虽然韩纳说线索关键在顾绛霜身上，但我却不会蠢到直接去找顾绛霜的麻烦。反倒是顾绛霜曾经任职的黑暗圣堂和天谴小队，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本章完) ------------ 234 各自为政 田隐市旧城区，齐鸿的家里。 “我觉得你们搞错一件事，”张华岳敲敲桌子上的地图：“掳走你女儿的人，不可能在附近留下眼线。一来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二来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顾钒一家。” “以我对顾绛霜的了解，哪怕是一只让她怀疑的蚊子，都飞不进顾家城堡里去。她行事不但谨慎，而且报复心极强。根据海伦娜的说法，当年海族就是稍微动了一下她女儿的主意。结果被她不依不饶的追杀了五年。” “考虑到咱们队长的实力，任何敌人都别想毫发无伤的弄走她女儿。所以，那些家伙才把主意动到你们身上。敌人需要你们做为傀儡，去完成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在任务完成以前，只要你不去惊动顾钒一家，他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女儿。对了，如果他们再送指示过来，你们照做就是。我会在暗中支援你们。” 听到这话，方蘅不免忧心忡忡：“可是，谁知道他们的下一个指令什么时候来？难道我们就要在这干等不成？一想到孩子在他们手里，我根本就没有坐下来休息的心思。” “你放心吧，最迟明天早上他们就会传来消息。”海伦娜主动解释道：“海族手里有顾萌的全套资料，我记得她生日就在明天。按照顾钒对女儿的宠溺程度来看，明天他们一家人肯定不会待在城堡里庆祝生日。” “我估计敌人做的也是同样的打算，就算他们一家在城堡里过生日，也会让你们找借口进去庆贺。” “对了，”张华岳看看桌边的几个女人：“为保险起见，我要给你们都做些伪装，方蘅，你先来。还有明天的行动计划，我希望你们都能仔细听好。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逐渐变得低不可闻。 就在众人做好准备各自散去后，房间里又只剩下齐鸿夫妇坐在客厅里枯等。 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一只黑色野猫从外墙头跃进齐家的四合院内。看上去它一点都不怕人，径直就走进了灯火通明的正堂内，来到齐鸿夫妇的面前。 “喵——”黑猫冲齐鸿叫了一声，它从脖子上抖下一纸条，然后慢悠悠的往院子外走去。 齐鸿没有去追那只猫，而是从地上捡起黑猫送来的纸条。敌人敢拿猫送信，说明他们不怕齐鸿能用猫反推自己的藏身之处。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明天早晨九点会有最新指令，若想孩子平安就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待命。 与此同时，重尚酒店的顶层。 手持长棍的男青年微微一笑：“头儿，我已经把消息送到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史密斯“嗯”了一声，“辛苦你了，小德。顺便再给那孩子施一个沉睡的神术，我不希望她明天吵到我们的行动。” “小意思，我兑换的可是德鲁伊血统。战斗我或许不行，做这些事情我最在行。”持棍的青年哈哈一笑，“没想到在城市里，还能找到大德鲁伊前辈留下的修行场所。头儿，我上天台修行去了，明早记得叫我。” “嗯，你去吧。”史密斯继续闭目养神。 失去自然神力的支持，送信的黑猫在几个小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窝点——一处空无人烟的小楼楼顶。 它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楼顶的花坛中长着郁郁葱葱的猫薄荷。 花坛周围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百十只猫。 看它们东倒西歪的样子，貌似刚刚才啃过猫薄荷。正在开一个大型群猫趴踢——所谓群猫趴踢，就是一堆猫趴在那里，用脚都踢不走。 在所有猫的最中间，有只体型肥硕的橘黄色狸花猫。看见黑猫上了天台，它懒洋洋的动了动耳朵，随意的甩甩尾巴：“喵——” “喵——”黑猫也叫了一声。 听见它的叫声，橘猫顿时睁开了眼睛：“喵——” “爸爸快起床，今天是萌萌的生日，爸爸要带萌萌去看f1赛车。” 顾钒还在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往常赖床的小丫头已经在梆梆的敲着父母亲卧室的门。 “来了，来了，给爸爸几分钟的时间。”顾钒伸了一个懒腰，他看看怀中睡眼惺忪的顾绛霜：“今天我要带孩子们去看赛车，孩子她妈你跟着来吗？” 顾绛霜打了个哈欠：“你带孩子去好好玩一场，我就不去了。现在地球上估计有几千个想找你麻烦的人，咱们家又是世界树又是精灵藤的，艾希娜和秋百合做事没谱，总要有个人守在这里才行。” “这话你去对萌萌说，看她会不会理解妈妈的想法？”顾钒在女人耳边轻轻说到，“亲爱的，快起来。今天是萌萌的生日，别在家当宅女睡美人了。” “嗯，好啦，人家答应你。大银牛，帮人家穿衣服。”顾绛霜闭着眼睛娇声道：“你知道王子怎么叫醒睡美人的吗？” 顾钒一本正经道：“都说是睡美人了，当然是被王子睡醒的。” 卧室外边，顾瑶看看久久未开的门，她有心担心的问到：“姐姐，爸爸妈妈怎么还没起床？” 顾萌叹了一口气，她牵起妹妹的手道：“走吧，萌萌先带你去晨练，或者也可以弹钢琴、吹竖笛给你听。记住姐姐的话，珍爱生命，远离狗粮。” “哦，瑶瑶记住了。”小家伙亦步亦趋的跟在姐姐身后。 一个半小时后，顾钒一家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风平浪静的吃着早餐。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秋百合？”顾钒环视一周，他立刻发现了今天的盲点所在。 艾希娜一脸无奈的神情：“她要闭关修炼作茧自缚的密室逃生技巧。” “我没有听懂，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密室逃生？”顾绛霜好奇的追问，“你把她关起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艾希娜语气古怪的解释道：“今天早上，她让我用棉花糖把她包成一个蓬蓬松的糖茧，说是要来一次闭关破茧重生的体验——那个茧的直径超过两米，我估计她得吃到今天晚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绿龙少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这妖蛾子没治了弃疗吧”的感觉。 “今天我们要出门去给萌萌庆祝生日，还要去看f1赛车。”顾钒想了想，还是对艾希娜发出邀请：“你要不要跟着来？” “我就不去了，花精灵的七长老马上孵化出来了。”艾希娜摇摇头：“我从网上下载了八大菜系的教学视频，打算一边守着精灵藤一边看视频学知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35 暗流汹涌（上） 早上九点五十，顾钒一家开着车从城堡内离开。翱翔在天空中的老鹰，将一家人的行动尽收眼底。 “头儿，目标已经离开城堡，朝着田隐市内进发。顺便说一句，他家院子里那棵世界树真大，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坐在洛家客厅里的小德，不停将所有数据通报给史密斯知道。 “其实在这样一个数据信息高度发达的年代，头儿你的能力更好用才对。我控制的老鹰，可没法提前知道银翼恶魔一家的动向。” “根据韩纳的资料，要么是顾钒自己，要么是他随从中有个信息技术高手。”史密斯平静道：“我一接入互联网，他那边马上就会有反应。为了计划顺利实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他正说着，小德突然惊呼起来：“车往绕城高速去了，他们没有进城，往城南郊去了。” 城南郊？史密斯立刻就猜到对方的动向：“明白了，他们要去看f1赛车的开幕式。小德，你立刻给齐鸿方蘅发信息，让他们混进f1赛车的开幕式。” 田隐旧城区，齐鸿夫妇正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 一只麻雀扑棱的翅膀飞进他家，丢下一张纸条又立刻飞走。字条上只有几个字：混进城南f1开幕式现场。 看见这条指令，齐鸿夫妇立刻行动起来。 城外的绕城公路上，顾钒一家正迎着初升朝阳在前行。 “爸爸，萌萌有个问题，你在进化之路得罪了很多人吗？”小丫头扒着驾驶座的靠枕，她好奇的问着老爹：“为什么爸爸认为从进化之路来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的麻烦？” “未虑胜先虑败，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后方能立于不败之地。”顾钒趁机教导的女儿。 顾瑶扭头看看顾萌：“姐姐听见没有？今天你就没有考虑全面。就算你把瑶瑶早早喊起来，又早早去敲爸爸妈妈的门。结果咱们还是跟原来一样——不对，是比原来还晚半个小时出门。” 被妹妹一阵吐槽，小丫头也在摇头晃脑摇头晃脑：“是萌萌太粗心了，还在用过去的眼光看爸爸。现在的爸爸不仅是萌萌的爸爸，他还是妈妈的老公。哎，失策失策，欲速则不达，得不偿失。” “臭丫头，你们在坑爹一事上，是不是达成了共识？”顾钒头也不回的笑骂：“今天都开始给老爸进行联合暴击了？” 顾萌不回答老爹的话，她冲妹妹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顾瑶也握住姐姐的手，一脸认真的回答到。 副驾驶上的顾绛霜唉声叹气道：“你们喜欢给爸爸挖坑我管不着，但是下次坑爹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带上妈妈？” 重越集团是首届f1大赛的赞助商，身为重越集团的高管，又是萧白朗的养女，顾绛霜自然有来自主办方的特殊优待。 从停车场到vip观景室，都已经给做了预备。当顾绛霜推开观景室大门的时候，她这才发现里边已经有人在这。 趴在落地窗前用望远镜架着看开幕式的萧昊，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他立刻回过头来。 看见进屋的四人，萧昊睁大眼睛：“霜姐姐，你们也来看赛车啊？” 站在边上吃零食的靳参赶紧放下手中薯片，他拍拍手鞠躬道：“霜姐姐好，姐夫好。两个妹妹好。” “妹妹？”顾钒看看趾高气昂的女儿，他略带不解：“你们这个辈份关系是怎么论的？萌丫头，你在学校的时候，该不会成天欺负两个舅舅吧？” “怎么会呢？”顾萌笑眯眯道：“萌萌答应过爸爸，童子蛋的错误只能有一次。萧昊你说对不对？” “对极了，我们现在是和平共处互助互爱，别说她要当我妹妹。”萧昊点头哈腰道：“就算萌萌要我喊她姑奶奶，我也同意。”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是在骂人呢？ 顾钒瞪了女儿一眼：“要不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现在就收拾你。以后不准这样以小欺大了，知道没有？” “萌萌知道了。”顾萌先小声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神气活现的冲萧昊靳参道：“看见没，寿星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要萌萌需要，天天都可以过生日。对了，你们在看什么呀？” “我们在看赛车开幕式，刚刚是我爸爸上台发表讲话。萌萌你要不要来看看？那边的赛车可漂亮了。”见过小丫头的为所欲为之后，萧昊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变得殷勤备至。 这边萧昊还没说完，房间门再度打开，齐鸿和方蘅、海伦娜走进房间。 一进门齐鸿就哈哈大笑道：“哦，你们怎么都在这？队长，你这是全家出动啊。” 他笑着对顾绛霜道：“队长一家可真够沉得住气的，要么一家窝在家里一个月也难得见上一面，要么全家出动满城乱逛。” “你把队里那些繁琐的事情都丢给我和蘅蘅，乐得无官一身轻。我和蘅蘅可就累惨了，要不是我们接下了核心区的安保任务。这回估计还没法碰面呢。” 顾绛霜看了看齐鸿身边的方蘅，她笑着将头转向抱着顾瑶的海伦娜：“你们在这不稀奇，可是怎么把她带来了？莫非上峰解除了对她的限制令？” 海伦娜刚出现的时候，顾瑶已经飞奔着跑过去，一下扑在对方怀里。 “姐姐为什么总是不来看瑶瑶？”小家伙抱着海伦娜不肯撒手：“就算你找到了心爱的男朋友，也不该忘记瑶瑶呀？” “那瑶瑶为什么不来看姐姐？”海伦娜捏捏小家伙的鼻子，一脸宠溺晃晃手里的瓶子道：“看见没？姐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椰子汁。” “妈妈说，姐姐的住处是最高机密，她不能告诉瑶瑶。”小家伙双手捧着椰子汁，她细声细气的为自己辩解着：“不是瑶瑶不想去看你，只是人家实在找不到姐姐住在哪里。” 海伦娜摸摸小丫头的脸颊：“没关系，姐姐从来没有怪你。看见瑶瑶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得那么好，姐姐也就放心了。”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张华岳突然从外边走进来：“好了，海伦娜。人已经看过了，你得赶紧跟我走。这里人多眼杂，你现在暴露在外边很危险。不然的话，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姐姐再见！”顾瑶依依不舍的跟海伦娜告别。 海伦娜再三回头看了看顾瑶，最终下定决心快步离去。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36 暗流汹涌 (下) f1赛场的里边，史密斯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盔，穿着一身赛车手的服装，坐进一辆蓝色的赛车中。 他看上去和别的赛车手没有两样，唯一的不同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赛车上。 放在齐鸿耳内的耳麦，正在不停的将贵宾室内的现场情况传送回来。 齐鸿的那只耳麦，其实就是天谴小队自己的装备。身为天谴副队长，带着自家的设备执行任务，不会引发银翼恶魔的注意。 而史密斯需要做的，仅仅是近距离接收它对外发送的电磁波，然后解密还原成音频讯号而已。 在贵宾室内，几人正在寒暄着什么。 蓦地，一段突然插进来的对话，引起了史密斯的注意。 对话中，顾钒似乎在对某个人的出现表示惊奇。 很快，另一个人催促某人离开的声音，让史密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个需要保护的女人名叫海伦娜，她是天谴小队的最高机密。 就连银翼恶魔本人，对这件事情都不持异议态度。 海伦娜是谁？史密斯苦苦思索着：从预先得到的数据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黑暗圣堂的成员、七海女皇的信徒。也是地球上最后的海族的、亚特兰蒂斯的末裔。 如果这个海伦娜真是数据里那个人——如此说来，地球那一边的韩纳苦苦追寻的诸神黄昏线索，其实也藏在田隐市？ “小德，”想清楚这点，史密斯立刻对边上围栏上的鸽子道：“那个从贵宾室里出来的女人，是诸神黄昏的关键。你立刻跟上去，查清楚她的落脚点。” “另外通知灰狼、古德里安执行先前的计划，把齐鸿的女儿带出来。” 鸽子咕咕两声，振翅飞上天空。 f1开幕式的贵宾房内，顾钒略带好奇的询问着齐鸿：“你们最近也当保安了？连f1这种事情，也要把你们拖过来？” “还不是上次的将军楼光膜吃人事件给闹得？”齐鸿唉声叹气道：“因为那次事件天谴小队救场及时，现在市政府对我们十分依赖。但凡有点大活动，都先跟我们通气。天谴小队不出动，他们就觉得心里没底。” “早跟你们说过，不要事事都插一手。”顾绛霜没好气道：“这种问题根本与我们无关。” 齐鸿略带尴尬的解释到：“只要我们愿意帮忙，田隐市政府会每年拨给天谴小队三亿的地方补贴——但不是现钱，会以各种形式的优惠和优待，折算进基地的运营成本中。” “队长你是知道的，自从黑暗圣堂覆灭以后，上峰对我们的拨款少了三成。前几年你把海族打残、把黑暗圣堂收拢以后，搞得我们的敌人都不见了。这直接导致天谴的拨款的又少了三成。” 顾钒在边上补充道：“孩子她妈还是在国外待得太久，没听说过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姐姐，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顾瑶一脸好奇的问着姐姐。 小丫头细声细气的跟妹妹解释着：“爸爸刚才说，要是一个国家、一个组织内部，没有几个聪明人去外边找几个生死大敌回来磨砺自己，这个国家或者组织迟早药丸。换句话说，爸爸在指责妈妈不懂得养寇自重。” “就像计生办最不希望取消计划生育，柜台办不希望宝岛回归一样。一旦达成他们的历史使命，他们就要下岗丢饭碗，现有的资源权力也会烟消云散。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传承，维持现状很有必要。” 顾瑶一脸木然的摇摇头：“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顾萌正欲给妹妹举个例子，只听见萧昊在观景台前大声叫喊起来：“萌萌快过来看，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听见他的招呼，小丫头立刻忘记了解释的事情。 “让萌萌看看”她跑到另一部观景望远镜前，像萧昊一样往外望去：“今天谁的车最有冠军相。” 与此同时，场上的赛车倒计时走完最后一秒。 二十几辆f1赛车轰鸣着离开始发点，离弦之箭一样冲出去。 拿着望远镜上下左右摆弄一阵之后，顾萌突然指着距离最近的弯道大叫起来：“爸爸你看，有个傻瓜抱着小朋友走到赛道上去了。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在赛车场里发生的事故，保险公司不会做任何性质的赔偿？”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顾钒一眼就看见了她说的白痴。 赛道上真的个抱着小女孩的男人，他正在若无其事的行走着，全然不顾边上工作人员的嘶吼。在他的正前方，f1的车流正在驶来，最多十五秒后就会撞上这俩人。 就算知道这俩人很可能会死，但是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敢冲进赛道内把他们拉回来。按照赛车的游戏规则，他们进去被撞死了，也没有赔偿。 毕竟工作可以再找，而命只有一条。最重要的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见此情景，顾钒有些疑惑道：“齐鸿，那个男人抱着的小丫头，跟你们家齐梦蘅长得好像啊。” “什么？我的女儿?”齐鸿拿过一个望远镜定睛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丢下望远镜，大吼一声“该死狗杂种”，拔腿就往门外跑。 方蘅捡起丈夫丢下的望远镜朝那边看了一眼，只听见她大叫一声“我的孩子”，就这么软软晕倒在地上。 “那个小丫头真是齐鸿的女儿？”顾钒粗略估算了一下齐鸿的速度。他觉得在惨剧发生以前，齐鸿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更别说救回女儿。 “到头来，还是得我出手啊！”顾钒伸手按在观景台的防弹玻璃上。 他扭头看看顾绛霜，女人眼神透露出跟他一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做吧！ 就在瞬息之间，防弹玻璃轰然碎裂，两条人影从屋子内迅速穿出。 顾钒夫妻以极其惊世骇俗的举动，选择了一条最短的直线路径。两人如同大鸟一般掠过观众席的顶部，径直扑向了跑道中行走的男人。 敌人既然敢绑架齐鸿的女儿，还敢大摇大摆的让她身处险境。说明他们就是冲着天谴小队而来，这是**裸的报复和藐视。 等一等，如果这只是一个陷阱呢？ 顾钒赫然惊觉，他赶紧冲顾绛霜大喊道：“快回去保护女儿！这是调虎离山，她们有危险！” 就在顾钒话刚出口的瞬间，抱着齐梦蘅走在赛道上的男人，突然变成一大群白鸽扑棱棱的四散飞走。 与此同时，身后的贵宾室里也传来了空间魔法的波动。 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霎，有人从贵宾室里传送去了未知的地方。 “噢噢噢噢——”目睹了赛道上人变鸽子群的实景魔术，整个赛场的观众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在无数欢呼声中，依稀还能听见一个女人的泣血悲鸣：“萌萌——瑶瑶——”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37 时机稍纵即逝 贵宾室内，看见去而复返的顾钒夫妇。 顾萌一头扑进母亲的怀抱，她焦急的向大人报告着：“萌萌在这里，妈妈别担心。你们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屋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全身长满红毛、连皮肤都染成红色的妖怪。吓死萌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绛霜抱着女儿不肯撒手，她扫了一眼房间：“瑶瑶呢？瑶瑶哪去了？” “萌萌还没说完，”小丫头挣扎着从母亲怀里钻出来，她连比带划解释到：“那个红毛鬼想抓萌萌，结果妹妹反应比较快，她一脚就把萌萌踢飞出去。要不是萌萌穿着爸爸做的衣服，妹妹那一脚就让萌萌受伤。哼，看在妹妹是为了就萌萌的份上，萌萌决定原谅妹妹，还要请她吃香蕉船。” 顾钒连声催促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丫头你说重点。” 小丫头指着地面道：“大坏蛋抓不到萌萌，就想伸手去抓瑶瑶。这时候，躺在这里的方阿姨突然跳起来，一把抱住瑶瑶不让他抓。结果那个坏蛋手一伸，把方阿姨和瑶瑶一起变不见了。” 通过女儿的描述，顾钒已经能还原出敌人的计划步骤。 他们费尽心机造就一个时间差，利用这个小小的时间差，把夫妻俩从女儿身边调走。然后使用能够进行空间传送的异能者，瞬间抢走女儿。 留给他们的窗口时间不过两三秒，但是偏偏就这几秒的时间，他们就完成了一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由此可见，这是支计划周密、行动迅速的无限冒险小队。 从主神发布十年任务、冒险者全员穿越开始算起，到现在还不过56小时。 第一批过来搞事情的冒险者，短短几十个小时就能制定出如此精妙周详的计划，无限世界里果然还是有能人嘛！ “大银牛，敌人抓走了我们的孩子！”顾绛霜死死握住男人的胳膊，她语无伦次道：“你快点想想办法呀！瑶瑶在敌人的手里，你快点想个办法把她救回来。” “你放心，没有人能从我的眼皮下逃脱。”女人对瑶瑶这种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态度，让顾钒感到莫名的安心，他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给我半个小时，保证能救回瑶瑶。” 他一边安慰着女人，一边将触角伸入网络当中，利用混沌算法飞速筛选着可疑信息。 刚接入互联网，顾钒就被一堆的可疑信息淹没——经过混沌算法的初步预估，整个田隐城有两万一千一百四十人疑似冒险者。 当然了，其中两万多都是可疑目标，真正冒险者应该只有十几个。 目前能完全确认的可疑人数，零！ 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任何一个进入了田隐市的冒险者，都会做好身份伪装。顾钒如果不追根溯源调查目标以前的生活视频，并从中寻找到破绽，他也无法马上判定对方是不是敌人。 今天正值国际f1大赛的田隐赛段的开幕式，整个田隐市都是外来人口。要在成千上万的外来人口中筛选出几个可疑人物，需要很大的瞬时流量和计算量。 俗话说得好，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顾钒的数据分析处理能力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城市互联网的带宽，实在有些滞后。 顾钒所需要的三十分钟时间，基本都是网速的锅。 方蘅从眩晕中醒来时，才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手脚都有些脱力的感觉。她吃力的将左手举到眼前，借手表的夜光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点四十五分。 发觉时间只过去了两分钟，自己的眼睛也没有瞎，女人略微松了一口气。 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方蘅只觉胸口有些发闷，身处的环境似乎有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感觉。 空气闷热，气压略高于标准大气压，氧气含量稍微偏低。 女人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她立马得出结论：我可能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容器当中。她用手敲了敲触手可及的墙壁，传来的是清脆的金属声。 方蘅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倾听了一会，她能很清晰的听见机器运转的低鸣声。从转速节奏的轰鸣来看，好像是电机运转的声音，不像发动机。 墙壁摸上去没有弧度，这应该不是用气压罐改成的禁锢产所。 墙面很光滑，按上去不会发生变形。估计不是铁皮，而是最少十五毫米的均质钢板。因此这里也不像是集装箱——但是这个疑点还不能完全排除。 既然敌人做好的掳人的准备，改装一个集装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姐姐？爸爸？妈妈？你们在什么地方？”就在方蘅陷入沉思的时候，顾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瑶瑶别怕，有我在这里。”方蘅赶紧出声对小丫头道：“你坐着别动，阿姨马上就过去救你。” 然而还没等她动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她眯起眼睛——有人把房间里的灯给打开了。 借着突然亮起的灯光，方蘅看清楚了眼前的几人：一个浑身赤红的红毛鬼、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塔形壮汉、还有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男人。 那个普通男人给方蘅一种强烈的感觉：就算被他打一拳，只要他往人群里一钻，估计方蘅也没把握将他再度找出来。似乎在场的人数超过三个，他就很难被人辨认出来。 “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方蘅下意识的往顾瑶身边靠了靠，她将小家伙掩护在自己身后：“我可警告你们，天谴小队不是吃素的。得罪天谴小队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站在两人身后的普通人，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天谴小队？就是那个名字口号喊得震天响，结果最后去利用漏洞从……逃脱的冒险者小队？没想到一个沦为笑柄的队伍名称，能让你们这么自豪。” 他虽然没有说清楚天谴究竟是从哪里逃脱，但是方蘅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对天谴小队的前身很不耻。 “古德里安，不要跟他废话。”红毛鬼阻止男人的进一步解释，他只是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队长，限她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将传国玉玺送到秦川骊山脚下开启秦皇陵的地宫大门。” “如果二十四小时内，秦皇地宫的大门没有如约打开，你们的队长就等着给自家孩子收尸吧。” “我哪也不去！有我在这，你们谁也别想动她！”方蘅先一步站起来，她摆出一个攻击动作的起手式。 红毛鬼嘴角浮现冷酷的狞笑：“看起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身为天谴三号战士的方蘅，你的资料我们已经研究透了。你所擅长的隐遁刺杀技巧，在空无一物的金属房间里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介意让灰狼先把你折磨个半死，再丢回田隐去报信。我相信灰狼他会很乐意执行这个任务。” (本章完) ------------ 238 柳暗花明 未知位置之处，红毛鬼看着拦在顾瑶面前不肯挪步的方蘅，他终于失去了耐心：“既然你选择后一条路，那我也只好成全你的心愿。” “灰狼，你可以好好玩玩这个号称天谴小队第三强大的女人，让她知道真正的强者是什么样子。记住我的一句话，要给她留半口气回去交待事情。别把人玩死了。” 听见红毛鬼的吩咐，边上的塔形大汉咧开大嘴狞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天谴小队的女人，尽管施展你的隐遁刺杀吧。我喜欢听女人无助而又悲伤的哀嚎。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 无限世界中，只有两种人能够活下来。一种是足够智慧的聪明人，不管是大智慧还是小聪明。另一种是足够疯狂的疯子。 灰狼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要超越一切冒险者的疯子。只有弱者的鲜血和哀嚎才能让他愉悦，只有将暴虐情绪彻底发泄，才能让他感觉到力量带来的那一丝丝温暖。 为了这一丝的温暖，灰狼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眼前的方蘅只有四阶的力量，在灰狼的眼中这只是刚出幼儿园的力量水准。 至于方蘅引以为傲的刺杀，只对身上有弱点的人才起效。 而灰狼已经练到全身刀枪不入，浑身上下一处罩门都没有。就算被人用狙击枪从眼睛里打进去，他也能在两秒内恢复如初。 更何况方蘅手里还没有狙击枪，她随身武器就是一把合金制造的蝴蝶刀。连神器都没有普通人，注定就是被灰狼虐杀的结局。 见方蘅迟迟不敢动手，等得不耐烦的灰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给老子躺下！” 与此同时，田隐市的城郊。 张华岳开着黑色的路虎，疾驰在前往城北暮山风景区的绕城高速上。 按照昨天约定的计划，他和海伦娜就是钓住敌人注意力的鱼饵。 不管敌人预定的目标是什么，张华岳心中有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把鱼饵抛出来，那边总会有人上钩的。虽然鱼饵只是几句让人遐想无限、充满可疑空白让人进行脑补的话。 从传播学上来说，受骗者是先于骗子存在的。这世界上是先有受骗者，然后才有的骗子。正是先有打心底相信长生不老的受骗者，才有卖长生不老药的骗子。 张华岳没做布局以前，敌人已经笃定天谴小队藏着天大的秘密。要不然也不对先针对齐鸿方蘅，再布局对付顾钒夫妇——这么大费周章，绝不是单纯为了报仇。 所以，张华岳干脆就主动多送给敌人一个线索。如果他们愿意咬钩，选择丢掉之前的目标，转为朝着张华岳追过来。齐鸿就有了救女儿的操作空间。 如果他们完全不理会这个鱼饵，那就说明张华岳的a计划失败，可以a+计划了——但这种可能性不高。 再怎么说，猎鹰武功低微是众所周知事情，他擅长的是伪装而不是武力。由他带着可疑目标返回基地，这情报都值得敌人派一两个人手出来打探究竟。 只要派出的人手有三阶顶峰的实力，就能揍得张华岳满地找牙，失败风险小到可疑忽略不计。 对于张华岳来说，哪怕敌人只派一个投石问路的人，起码自己也算抓了线索不是？ 让敌人由暗转明，总比昨天毫无头绪瞎转悠要好。 “别担心，只要我们进入暮山风景区的防线内，”大约是看出海伦娜的紧张情绪，张华岳主动解释道：“一切都安全了。暮山基地内的1130近防炮可不是吃素的。” 当年的暮山风景区，也就是如今天谴小队的训练基地，此刻已经在眼前。从车窗望去，暮山山脉已经清晰可见。 张华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安全了，再走四公里，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砰”的连续四声，路虎车的四个轮胎竟然同时炸裂。 轮胎被扎，汽车顿时猛烈的旋转起来。 失去控制的车头咣当一下撞在护栏上，一阵浓密的白雾霎时冒起，水箱散热器目测就此宣告报废！ 张华岳有些狼狈的从车子里爬出来，他刚进又把后座门打开：“海伦娜，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在他帮助下，女人一瘸一拐的走下车。 两人正想远离事故车辆的时候，冷不防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嘲讽声音：“都说天谴小队的猎鹰千变万化装谁像谁，我猜你的伪装列表内，一定不包括车技好的人对吧？” 张华岳愕然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站着三个衣着各异的男人。 既有身穿毛皮手拿长棍的原始人，也有一身燕尾西装神情倨傲的贵公子；还一个是小丑扮相分不清男女的怪人，因为他没有胸，姑且就算是男人好了。 “史密斯把我们三个都派出来，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两个废物？”先前说话的贵公子皱眉道：“要不是看在诸神黄昏的线索上，我简直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只要交出你身边的女人，本王子允许你自刎而死。对了，在死之前，我要给你个忠告。下等人的愚蠢和盲目，要模仿起来很容易。像我这样身份高贵的贵族，就算让你模仿一辈子，你也学不会真正的贵族气质。” 张华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平静道：“从你的谈吐，我大概能猜出你在队伍里处于核心位置。能让核心人物出马对付我，确实是我的荣幸。只是有一点我很不理解，既然你自诩贵族。拿小孩的生命威胁他的父母，也是贵族所为？” 贵公子露出颇为受用的笑容：“在解释之前，我要先称赞你的眼光不错。至于你说的问题——杀几个贱民的幼崽，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贵族的礼仪。在贵族的世界里，贱民算不上是人。” “好了，我已经满足你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现在交出你身边的女人，然后用你的鲜血和生命感谢我的大发慈悲吧。” “很抱歉，”张华岳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挺起胸膛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鼓起勇气好好活下去。” 贵公子皱眉道：“我就讨厌贱民这种像蟑螂一样的性格，让我觉得恶心。小丑，你去杀了他。” “谨遵您的命令，我的殿下。”边上的小丑鞠躬道：“各位来宾各位观众，欢迎观赏皇家小丑的艺术表演。阳光下的血色盛宴，现在开始了。第一幕，飞刀圆舞曲。” 一语未停，小丑骤然消失在原地。 随后张华岳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数不清的刀光。 “如果敌人的主力都被我吸引，”就在最危急的关头，张华岳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另一边的战况，是不是会压力骤减呢？孩子有没有被救出来。我们的计划，究竟是部分成功了，抑或是完全失败了？” 灰狼伸手欲抓方蘅之时，他已经想好了一千种折磨女人的方案。 但是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半米以内，灰狼仍然没有在对方眼里瞄见半点惊慌。他见到的只有不容置疑的沉着冷静，以及一种猛禽看见猎物时特有的跃跃欲试。 没等他的手触碰的方蘅，一道带着火焰的剑气自下而上将他开膛破肚。随后从伤口涌出的火焰迅速将灰狼吞没，将灰狼变成火狼。 女人手握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长剑，转身一脚将灰狼远远踢飞出去。 直至此时，灰狼才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哀嚎：“这是龙之诅咒。阿瑞斯的神器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啊啊——” “姑奶奶最讨厌的人排名第一的就是猎鹰，然后才轮到你们这班打瑶瑶主意的蠢货。”韩墨缨撕去脸上的假面，她拎着手中龙炎汹涌的长剑：“虽然姑奶奶不舍得拿猎鹰试剑，但是拿你们试剑，我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 红毛鬼看看脚边由内而外烧得通透的灰狼，他有些惊惧的移开了两步。 龙之诅咒是神器，它的诅咒龙炎击破灰狼的金身防御，并死死克制住了他的再生能力。红毛鬼可没有那么强的再生能力，他不敢拿自己去开玩笑。 “你不是方蘅？”红毛鬼一面稳住女人，一面背着手给身后的古德里安打手势。 龙之诅咒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全无破绽。 一把剑只能防住一个方向的攻击，只要古德里安能从正面牵制住女人一秒钟。 红毛鬼就有把握发动瞬移来到女人身后，一旦让他触碰到女人的身体，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将女人的心脏传送到外太空去。 (本章完) ------------ 239 不容乐观 红毛鬼和古德里安是经历过多次配合的队友，一看他的手势，就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在领会红毛鬼的意图之后，古德里安突然开口说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海面三百米以下的潜艇内。” “你手中的神器，可千万要拿稳！否则你一旦损伤了潜艇，我们要想离开那是易如反掌。而你和小丫头还有齐鸿的女儿，就只好沉到马里亚纳海沟跟海底生物作伴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顺便向你介绍一下，我是幻术构架师古德里安。你们在赛场看见的鸽子、现在脚下站的这艘潜艇，都是我利用幻术具现投影出来的。” “一旦我死亡或者受伤，这艘潜艇就会土崩瓦解。” 我们在水底下？ 韩墨缨心中一惊：她没有接受过潜艇求生训练，更不会操纵什么潜水艇。万一真被敌人困在三百米的水下，她可没有把握像张华岳一样把潜艇开回水面。 都怪那只秃鹰，非要执行什么虚虚实实的鱼目混珠计。让她扮方蘅而让方蘅发挥自己的特长，成为隐藏在暗处的援军。 结果碰上一群有特异功能的怪胎，现在援军来不了，她也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功绩的话——知道齐梦蘅在这艘船上、杀掉灰狼、假扮方蘅没露出破绽，这三件小事做好了，算是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功绩。 就在韩墨缨微微分神的刹那，古德里安不动声色的双手结印。 蓦地，一只凭空出现的幻术猎豹，恶狠狠的朝着韩墨缨的喉咙咬去。若是被它咬中，韩墨缨不死也要残废。古德里安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幻术和幻象是有区别的。 幻象只能吓唬别人，幻术是被具象化的幻象，拥有实际的攻击能力。 就如同脚下的潜水艇，它虽然是北风之神的幻术复制品，但确确实实能够下潜的三四百米的水下。 就在韩墨缨扬起长剑手忙脚乱抵御进攻的时候，女人眼角余光突然发现红毛鬼已经不在原地。 不好！她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是我大意了。 在人生中的最后一秒，韩墨缨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不知道猎鹰的心中，会不会因为我而有那么一丝的难过呢？ 田隐城近郊，漫天的刀光呼啸而来，誓要将张华岳斩成碎末。突然间，张华岳的身影以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闪到一边。 已经到他面前的飞刀全数射空，将他身后的汽车乒乒乓乓射得千疮百孔。 控制飞刀的小丑眼神一凝：“猎鹰居然会武功，而且实力还不错？这和情报上说得完全不一样！呵呵，就算你会武功，也逃不出我的刀阵。” 随着一声轻叱，一轮明月般的刀光霎时亮起。 站在贵公子身后的小丑和小德，万没想到攻击会来自背后。猝不及防之下，同时被明月刀光笼罩。 两颗斗大的头颅同时飞上了半空，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断颈切口射出，随风飘散的满地都是。 在这之后，在场众人才看见有个曼妙身姿从虚空中踏出，双手分握一长一短两把刀轻轻巧巧回落在张华岳身边。 来人正是本该被红毛鬼掳走的方蘅。 “哎呀呀，老婆大人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齐鸿笑嘻嘻的撕去脸上面具，他接过女人递来的长刀，对硕果仅存的贵公子道：“你们的核心实力，也不过如此嘛？” “该死，你们竟敢弄脏我的晚礼服。”见自己的两个队友惨死，贵公子怒不可遏：“简直不可原谅。” “如果你能老老实实交待一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从宽处理。”齐鸿扬起手中的木刀指向贵公子，“要是你还想进行无谓的反抗，我也不介意把你按在化粪池里淹死。” “可笑而又愚蠢的贱民，”贵公子怒容满面：“你以为凭着一把自然女神和月之女神祝福过的木刀，就能对本公子构成威胁？呃，先等一等，你们怎么会有两位高阶女神祝福过的神器？” 说到神器两字的时候，贵公子已经转怒为喜：“这样的武器留在你们手里也是暴敛天物。不如就让本公子笑纳——” 他还没说完，背后突然浮现一个诡异人影。 来人伸手一捏，就像抓着鸭脖子一样把他拎起来，然后咔嚓一声将他的脖子彻底捏断。 “妈的，田隐城里哪来那么多蠢货？欺负到老子身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顾钒骂骂咧咧的把人丢在地上，然后直接用手指穿透敌人的后脑读取他的记忆。 很快，顾钒就找的了关于史密斯的位置所在：“哼，那个杂种好有闲情，居然跑去开赛车。天谴小队现在有谁在赛车场？把他给我拦下来。” 田隐城南郊的赛车场上，f1大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第一场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领头的仍然是驾驶蓝色赛车的史密斯。就在他的手下分别为了自己的任务而忙碌的时候，史密斯仍然在演戏演全套。 他认真尽职的比赛，也等于给队友们的身份贴上一层保护色，同时也会将自己彻底置于赛车的危险当中。 没有人会料想到，搞出事情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玩赛车。 但越是这样的刺激，史密斯才会有种打心底的愉悦。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红色赛车，史密斯的兴奋之情变得难以言喻：就在一分钟之前，那辆红车进站换过轮胎之后，它一改原先保守的驾驶技巧连续超越了数辆赛车，紧紧咬住史密斯的尾巴。 就仿佛它在换轮胎的时候，把驾驶员都换掉了一样。 而现在，它正跟史密斯形成并驾齐驱的态势。 就在史密斯有些疑惑的时候，他听见边上的红车手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换做是旁人，一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史密斯不是一般人，他立刻就听清楚了那人的话：“等会下地狱的时候，记得告诉你的猪队友。猎鹰不但会开车，而且还是个老司机。” 就在电光石火间，两辆赛车同时进入赛场的最后一个弯道。 只见边上的红车猛然一偏方向，硬生生撞掉了蓝车的右前轮，霎时史密斯的座驾打着滚横飞出去。它直直撞在围墙上，整车燃起熊熊大火。 此时，红色赛车已经轰鸣着冲过了终点线。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40 怒火中烧 史密斯有些狼狈的从烈火中跑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跑出二十米，就看见传说中的银翼恶魔迎面走过来。 无比强大的精神威压完全作用在史密斯身上，纵使史密斯见多识广，他在冒险者中也算实力强横。 但是在顾钒的精神威压下，他脚一软直挺挺的趴倒在地。 顾钒加快一步赶上前去，他一把搂着史密斯，随手就在他的头顶上刺入了一根钢针。 中空的钢针刺破史密斯的头骨，立刻将数不清的细小纳米虫注射进他的大脑里。 大脑中枢受制，史密斯一身的本领连半分都用不出来。 在意识完全陷入沉睡以前，他依稀还听见顾钒的声音：“恭喜你成为了天谴小队的试验体。接下来的十年里，我们将会把黑暗圣堂118号元素未做完的永恒试炼，在诸位的身上一一完成数据采样。” “本人由衷的感谢各位，你们将会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最大踏脚石。” “不用谢，”史密斯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有你，你的女儿陪葬，我，我已经赚回本了。” 你找死！ 顾钒眼神一凝，他正欲给史密斯一个痛快，却突然停下手来：“我说过让你承受十年的永恒试炼，那这个刑罚少一天都不行！” 他将人交给伪装成医护人员匆匆赶来的天谴队员，又接通了跟顾绛霜联系的频道：“我读取了敌人头子的记忆，对照之前几个队员的记忆，我能确定的事情有这几件。” “未落网的成员有三个。一个使用空间传送异能的变种人红毛鬼，一个能够使用具现幻术的幻术师古德里安，还有一个是条顿骑士血统的灰狼。” “红毛鬼把瑶瑶、韩墨缨传送到公海，古德里安在那里停了一艘潜艇。接到瑶瑶之后，立刻下潜到三百米的水下躲避卫星和海军的监视。” “潜艇的位置和航向，只有古德里安和红毛鬼知晓，就连史密斯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钒心中恨意大起：之前他没想过有天会跟女儿天各一方的可能性。更没想过有敌人能带着女儿，一秒移动到千里之外的大海里。 因此他给女儿的定位装置，并不具备三百公里以上的远程通讯的能力，更无法穿透三百米的海水将数据传出来。 该死，如果一开始我能给瑶瑶也做套液态振金服装，现在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女儿萌萌的液态振金衣服是顾钒身体的一部分，具有超时空定位效果。就算萌萌流落到异时空位面，他也能把女儿找回来。 说来说去，我对瑶瑶的重视程度始终不如萌萌。顾钒双手紧握，他突然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眼下只能走那一条路。” 他正欲施展压箱底的手段，这时混沌算法突然在网络中搜寻到一个模糊不清的熟悉讯号。那是由美国电子侦察船监听到的水下微弱讯号，它在回传给基地的时候被顾钒截获。 这个讯号正是来自女儿瑶瑶的定位仪，讯号的内容只有一个：海难遇险！ 很好，很好！顾钒咬牙切齿心道：“如果我的女儿有任何的闪失，我将以本门天命立下最高咒誓，任何一个来自无限世界的冒险者，都将死在我的手里。这是你们逼我的。” 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三百米深的水下，一艘无国籍标识的潜艇正在悄悄前行。 就在韩墨缨被古德里安的攻击分心的刹那，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红毛鬼已经不在原地。红毛鬼刚才站的位置上，只剩下凭空出现的一大滩水。 她连想都不用想，那个会空间传送的家伙此刻肯定就在自己身后，他也做好了给自己致命一击的准备。刚刚砍死迎面扑来的猎豹，她完全没工夫顾及身后的致命杀机。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韩墨缨就感觉到有人触碰到了自己的后背。 那一刹，韩墨缨万念俱灰。 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好不甘心啊。 她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几秒之后，想像中的致命一招始终没有出现，就连原本按在后背的手指也移开了。 韩墨缨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一个干枯宛如木乃伊的东西，在她身后慢慢倒下去。 要不是看见木乃伊暗红色的皮肤和头发，韩墨缨简直不敢把他和之前的红毛鬼联系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忍不住出言问到，她望向房间另一头的古德里安，却发现男人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家伙。 古德里安战战兢兢道：“你你你，您就是传说中的七海女皇大人？” “你才是七海女皇，你们全家都是七海女皇。”顾瑶生气的大声反驳道：“爸爸说七海女皇是坏孩子。你敢把瑶瑶比作七海女皇？天上地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瑶瑶，刚才是你救了我？”韩墨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 顾瑶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海伦娜姐姐。是她把事情的经过藏在椰子奶里，偷偷告诉了瑶瑶。” “那刚才这个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韩墨缨指了指地上的干尸。 小家伙有些生气道：“瑶瑶答应了海姐姐，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这个坏家伙想偷袭你，所以萌萌命令他身体里的水，不许跟他一起来攻击你。” 瑶瑶能命令他身体里的水？ 韩墨缨有些诧异的看看那边湿漉漉的地板：也就是说红毛鬼人传送过来了，但是他身体里的水还在原地。这直接导致他脱水变成了干尸？ “掌控水之法则的小女孩？哈哈哈，原来你就是开启诸神黄昏的半把钥匙，八荒幽冥水核的转世。”古德里安神情疯狂道：“有了你，再找到消失的自然之心。我就能开启诸神黄昏，让旧有神祗全部陨落，而我将成为新一代的创世神。” “你的白日梦做得太美了。”顾瑶撅起小嘴，指着古德里安道：“想欺负瑶瑶的坏人，我要赶走你身体里的水。” 随着她的手势，原本应该变成干尸的古德里安却毫发无损。 “哈哈哈哈，”古德里安爆发一阵狂笑：“不要白费劲了，我早就用幻术之水替换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你掌控的水之法则只对真实之水有效。对我身体里的幻术之水不起任何作用。” “现在，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幻术大师真正的实力。出来吧，地狱三头犬！” 一阵能让时空扭曲的诡异光芒闪过之后，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狗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在场众人和已经陷入呆滞的古德里安，地狱三头犬中间的哈士奇脑袋突然口吐人言：“我们赶上了？” 右边的萨摩耶狗头发出女声：“应该是赶上了。” “这么说我们的拯救老娘大作战，成功了一半？”左边的阿拉斯加也口吐人言。 “我召唤的是地狱三头犬，”古德里安突然暴怒起来：“你们是哪里来的狗东西？还不快给老子滚回去。” “哎呦，狗日的敢凶我们？贝利亚、喀秋莎，你们说怎么办？”中间的哈士奇冲古德里安翻了个白眼。 “咬他！”萨摩耶舔舔牙齿：“我咬他的左腿。” 阿拉斯加：“上，咬他妈的右腿！” 中间的哈士奇点点头：“看来我没得选了，我咬他的第三条腿。冲啊——”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41 内幕交易 一阵疯狂的撕咬后，古德里安只剩半口气了。不知为啥，这几只狗的撕咬，直接伤到了他的本体。 哈士奇吐掉嘴里的半截东西，趾高气昂的对他道：“这一口是替邓尼茨咬的，他说既然你叫古德里安，就该专心去研究闪电战。潜艇什么的，是他家的地盘。” “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古德里安奄奄一息的说着。 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潜水艇猛然一震，然后发出一声闷响。 似乎古德里安身体的虚弱，已经直接反应在潜艇身上。 冷眼旁观的韩墨缨顿时大惊失色：“糟了，潜艇外壳已经被水压破，海水必定从破口处倒灌进来。齐鸿的孩子有会危险。” “古德里安，你把齐梦蘅藏在哪里？”她厉声追问道：“说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古德里安只是呵呵狞笑着道：“我不需要你的饶命，大家一起死吧。” 说罢，他头一歪就此断气。 就在古德里安断气的同时，大家只听见轰隆一声，潜艇的浮力舱完全破列。大量的气气泡从舱内涌出，失去浮力的潜艇顿时直线下沉。 失去了幻术大师的力量支持，潜水艇消解的速度骤然加快数倍。 “瑶瑶过来，我带你去找齐梦蘅，找到她我们就一起回家。”韩墨缨抱起小家伙，她打算在密室墙壁上开个通道，好出去找另一个小丫头。 “不用找，隔壁舱的齐家小丫头我们给你带过来。”长着三个脑袋的狗瞬间消失不见，随后又驮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小丫头出现在两人面前。 “好啦，咱们的任务完成了。”放下齐梦蘅之后，三头犬摇着尾巴告别道：“亲~咧，记得将来要给好评哦！再见。” “等一下，把我们带出去!”韩墨缨的要求还没说完，三头犬已经瞬间消失不见。 “这三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靠谱。”女人有些郁闷的抱怨了一句，她看看自己怀里的两个小家伙，不禁又陷入深深的愁绪中：现在，我们怎么才能回到海面上？ 顾瑶大概看出了韩墨缨的忧虑，她主动安慰道：“姐姐放心，有瑶瑶在这里，海水不会伤害你们的，不信你看。” 就在小家伙说话的时间空档，整艘潜艇由内而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是被溶解在水里一样。 古德里安的尸体，径直往漆黑的海底沉下去。 巨量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在韩墨缨脚下、身体周围停下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大水泡。气泡托着三人缓缓向海面浮起，那个速度慢得完全违反了物理法则。 “踩在脚下的海水怎么感觉硬邦邦的？上浮速度也这么慢？”韩墨缨有些疑惑的看看脚下。 “三四百米深的海底，水压特别大，当然会硬邦邦的。”顾瑶脆生生的解释到：“姐姐说在深水区不能上升得太快，那样会导致瑶瑶得减压病。所以瑶瑶特别吩咐水元素慢点走，这三百二十米起码要走三十分钟。”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水面，艾希娜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 看见宛如高中时期顾绛霜模样的艾希娜，韩墨缨惊叫起来：“顾绛霜你，你，你怎么返老还童了？不对，我听局长说过，你是顾绛霜的堂妹艾希娜，你怎么会在这？” “我早就说过，龙女的魔法定位比领主大人的科技定位要精确。”艾希娜颇为自豪的回答到：“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章鱼连夜跟本龙女达成了内幕交易，所以我才能提前做出正确的战略部署。” “瑶瑶走吧，姐姐带你回家，家里的午餐已经做好。周末的时候没有瑶瑶陪我吃午饭，感觉龙生都失去了乐趣。领主大人一家的胃口都是喂猫的饭量，只有瑶瑶的饭量能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与此同时，田隐城废弃的公寓楼天台上。 橘色的狸花肥猫正在咬着一个玻璃瓶给花坛里的猫薄荷浇水。 玻璃瓶中的水散发着淡淡的月之魔力，虽说是一个很小的瓶子，但是里边的水给人一种总也浇不完的错觉——花肥猫倒出来的水，远超瓶子看上去的容量。 接触到带有魔力的井水，昨晚被群猫糟蹋的奄奄一息的猫薄荷，霎时又变得生机盎然。不少被猫啃得光秃秃的枝条，一瞬间又发出了新的嫩芽。 给整片猫薄荷浇过水之后，看上去永远不会空的瓶子终于也空掉了。 花肥猫扔掉空瓶子，叼着一株猫薄荷的新叶，趴在天台的角落里细细嚼起来。 很快，天台上有响起了它舒服慵懒的叫声： “喵——” 天谴小队的会议室里，顾钒夫妇、齐鸿夫妇以及张华岳和他的爱人们“欢聚一堂”。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起因是那些杂种抓了齐鸿的女儿，打算让你们来对付我？”顾钒沉声道：“所以你们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盲目做了一个对付敌人的布局？” 张华岳先点头然后摇头道：“我已经最大限度的估计了敌人的实力，但是我本身的实力低微，这限制了我对异能者潜力做出更合理评估。” “按照我原先的想法，这个布局足够对付地球上任何一个对我们不怀好意的组织。” 在没有接触到无限世界的信息之前，谁能想到敌人会来自另一个世界呢？在不知道顾钒一家是否被敌人监听的情况下，张华岳的做法已经是当时最好的方案。 事实上，张华岳的布局也起到了相当程度的作用。 让齐鸿和他互换身份，让韩墨缨和方蘅互换身份，直接敌人做出的针对性布局失去意义。使得天谴小队占据了局部优势，并成功击杀几名冒险者。 这个成就足够猎鹰吹嘘好一阵子，倒也不愧是天谴小队中的长者。 “对不起，”齐鸿有些愧疚道：“如果不是我们疏忽大意，也不会将瑶瑶牵扯进来。让她身处险境，是我的失职。” “你不必自责，我们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顾绛霜柔声劝慰着齐鸿，她看了身边的顾钒一眼，“有了这次的教训，我们会改进预防措施，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两天齐梦蘅受了很大惊吓，你们最好先放下工作多陪陪孩子。” “对了”顾绛霜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向韩墨缨：“韩老师你刚才说，是瑶瑶救了你？” 韩墨缨下意识的看了看齐鸿夫妇，后者会意的拉起方蘅、张华岳和海伦娜：“顾家的事情，还是留给队长自己解决。我们先出去吧。” 等到场面上只剩顾钒夫妇时，韩墨缨才犹豫着开口：“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抓我们的古德里安曾经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他说瑶瑶是八荒幽冥水核的转世，是开启诸神黄昏的半把钥匙。”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42 目标确定 八荒幽冥水核？ 顾钒有些诧异的回忆着这个名字，好耳熟的名字，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 “是了，当年在那个洪荒世界的时候，师尊说过一句话。万水之母，幽冥重水；八荒核心，谓之自然。”他低头沉思道：“如今八荒幽冥水核齐聚，唯独少了最重要的心。” 一念至此，他再度抬起头：“古德里安有没有说，另外半把钥匙是什么？” “好像是叫自然之心。”韩墨缨仔细回忆了一阵，“他还说了些诸神黄昏之类的事情，不过当时情况很危急，我也没有仔细听。”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我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能让人拿着自然之心靠近瑶瑶。 俗话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要想保护女儿的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然之心也掌握在自己手里。谁敢来跟顾钒抢，就打到他喊爸爸为止。 寻找到自然之心的下落，也是全方位保护女儿的先决条件。 想到这里，顾钒给自己订了一个大目标：夺取自然之心。然后他又订了一个小目标：从其他冒险者身上获得有关自然之心的消息。 在完成这个小目标前，他还得去跟另一个当事人求证下。 “海伦娜，你有时间吗？”顾钒找到静静陪在张华岳身边的金发美女，他很诚恳道：“我们夫妻俩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求证一下。” 回到会议室，顾钒关上门在海伦娜面前坐下：“瑶瑶能控制水元素的事情，在海族里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我和安图恩知道。”海伦娜平静的说到：“安图恩需要一个能做桥梁沟通海之女皇的圣女，那样才能用他的信仰之力换取女皇陛下的神迹。” “瑶瑶控制水的力量，在海族之中虽不常见，但是也没有让我们震惊到哪去。她只是当初我们做的第二个预案——如果海之女皇已经陨落，我们就重新造一个信仰，造一个新的海之女皇出来。” 顾钒有些好笑的问到：“要不是天神小队突袭了海皇岛，你们打算把瑶瑶捧成新的海皇？” “这并不奇怪，”海伦娜颇为自豪道：“我们曾经发现了波塞冬遗留的海皇神域。还获得了神域守护者的认可，顺利接收了海皇的神域遗产。有这些遗产资料在手，我们对于如何培养一个新神，还是有经验的。” “神域在哪？”顾钒忍不住追问：“既然有这一方小世界，你们何必在海皇岛扎根？躲在里面谁能找得到你们？” “第一任圣女殿下把神域带走了。”海伦娜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没过多久她就和神域一起失踪了。”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顾钒很想吼一嗓子：“亚特兰蒂斯，亚特兰蒂斯海族倒闭了，海之女皇坑蒙拐骗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她的神域跑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拿信仰抵工资。” 不过他很快就找到问题最关键的节点：“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神域，圣女什么时候跑路的？” “发现神域的时间是二零一九的三月份，至于圣女跑路应该是那年的六七月份。”海伦娜不假思索道。 顾钒回头看看顾绛霜：“给我找出这两个时间段，洛云峰的位置轨迹。” 天谴小队的资料库里什么都有，他要的资料很快就被找出来了。 看过资料后，顾钒抬头望着海伦娜：“容我猜猜看，你们发现波塞冬神域的地址应该在南极洲附近对不对？” 海伦娜肃然动容：“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个时间段，正好是洛云峰带着洛瑶宁若凰去南极的时间段。我要是连这猜不出来，那就不要混了。”顾钒把资料交还给顾绛霜，他半开玩笑道：“我发现所有诡异事情的根源，都指向我这位大姐夫。”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先说一句都是洛云峰的错，这样准没错。” “除非我们有时光机能回到过去，否则你根本无法验证这个观点的真伪。”顾绛霜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外边的齐鸿方蘅甚至张华岳，他们都受过洛老师的恩惠，你可别在他们面前开这种玩笑。” 这倒也是，包括顾绛霜都要感谢洛云峰的救命之恩，当人面说他们恩人的坏话确实不对。 送走海伦娜之后，顾钒一家开车回到了城堡里。 刚进庭院，夫妻俩就听见顾瑶和顾萌在对话。 “书上明明说水下四百米的深度，连氧气罐都会被压扁。妹妹怎么可能毫发无损？”顾萌围着妹妹转了一圈，她啧啧称奇：“不愧是萌萌的妹妹，连萌萌都没把握潜那么深。” “住在海皇岛的安叔叔，比瑶瑶厉害多了。”小家伙显得很谦虚。 顾萌立刻来了兴趣：“快说说看，安叔叔有多厉害？” 小家伙颇为自豪的说到：“两个月前，海姐姐带瑶瑶来找爸爸的那天晚上。瑶瑶就看见安叔叔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学憋气潜水。他就是那个时候潜下去的，直到现在都没有浮上来。” 顾萌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拍拍妹妹的肩膀：“从现在起，咱们不谈安叔叔的事情，让他像海姐姐一样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嗯！”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 此刻顾钒心中满满都是温馨的幸福感，他扭头对顾绛霜道：“萌萌对妹妹关怀备至，你这个妈妈也把瑶瑶当亲生女儿来疼爱。能有你们相伴，我真是三生有幸。” “瑶瑶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顾绛霜娇媚的白他一眼，她再三告诫道：“不许再记错了。尤其不准让瑶瑶再听见你说这句话。” “你这么说，瑶瑶可会当真的。” 闻言顾绛霜居然认真的点点头：“我就是希望这样。还有你也是的，说好帮瑶瑶收集材料做衣服，这么久都没看见你的动作。你对女儿的爱，难道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吗？” “不是这样的，”顾钒赶紧解释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把这件事提上议程，尽快完成对女儿的承诺。” 女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突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顾钒嘿嘿一笑：“因为我找到了完成任务的渠道。” 根据史密斯的记忆来看，整个地球上有上千号无限世界冒险者。这些冒险者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库存，金精秘银什么的肯定不会少。 只要能将这一千多人的库存全部打劫过来，还愁不够给女儿做衣服的材料？ 顾钒在心中谋划道：呃，我好歹也是一界之主，用打劫这个词语实在太难听。有了，这叫“打击非法穿越偷渡，共建和谐新位面。” 还是不对，这只是执法的理由，再说偷渡只能遣返，我还是没有收缴东西的借口啊？ emmm~~倒不如改成“打击非法武装穿越走私活动，共建位面和谐新秩序，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没错，决定就是你了！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43 祸起萧墙 北美洲的旧金山市，一栋郊区的别墅里。 从门外走进来的韩纳，他扬扬手里的战术平板：“有谁看过网络上关于田隐举行f1赛车时，有人在场内表演飞行魔术和鸽子魔术的众多报道？” 屋子里的众人一起摇头。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韩纳关掉手里的战术平板，他笑着对几个队友说到：“我们的盟友好像失败了，他们没能让秦皇地宫如愿开启。” 玛格丽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有天神小队做前车之鉴，他们居然还敢尝试？” “为何不敢？”韩纳笑容不减：“天神小队的队长过于自傲，不懂得迂回前进的道理。在明面上跟银翼恶魔硬碰硬。史密斯小看了本地土著的力量，跟天谴小队硬干。” “他偏偏就没有想过，能瞒过主神的逃亡者创建的本地队伍，哪里会是省油的灯？” 副队长西蒙忍不住问到：“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说跟银翼恶魔相比，就是跟天神小队相比，我们的实力也差了一大截。所以我们要用这，而不是用武力去解决问题。”韩纳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从今往后，就当我们是来地球考察的投资商，要学会用商业手段解决问题。” “这不是以武力为尊的世界，谁掌握了这个世界的金融大势，谁就是未来的王者。” 西蒙眼神一亮：“我大概明白队长的意思了。你想用十年的时间，成为这个世界的亿万富翁。然后借用金融力量造就的大势，让国家政府和普通人成为我们的马前卒。” “可是这样做能行吗？”蒂娜有些由于道：“想成为亿万富翁，十年真的够吗？再说了，我们的启动资金从那里来？” 韩纳咳嗽一声：“经历过这么多任务后，我相信大家身上应该都有来自其他世界的珍宝。大家拿点珍稀原材料出来变卖，启动资金不就够了？将来赚钱后，还可以把它们买回来。” “注意啊，我说的是珍稀原材料。那种看上去很珍贵，但是以地球的科技却无从下手的原材料。别给我把脉冲枪放在桌上。” 众人爆发一阵哄笑：“这点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好了，为了避免大家漏了自己的老底。”韩纳拍拍双手道：“我还是先来点明需要的材料好了，首先是金精石母、秘银原矿、星耀原石、绯红火焰宝石。还有亚德曼合金跟振金之类的金属锭。如果你们有类似材料，可以把它们都借给我。” “这些东西都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是以地球上现有的知识水平而言，他们没法吃透。我估计这些东西被买回去之后，也只能是锁在保险柜里。方便我们日后去把它们拿回来——没准还能收点利息。” 韩纳的提议很有说服力，而且他要求的东西并不会让众人觉得伤筋动骨。 在他的倡议下，桌上很快就摆满了需要的东西。 “西蒙，我知道你还藏着一面美国队长的盾牌。”韩纳看看副队长，他平静道：“下午我要去见摩根家族的家主，我希望你能把那面盾牌给带去。放心，只是借用一下，十年后我保证把他还给你。” 西蒙嘟囔着说了一句：“我还要那个家主的头盖骨当利息！”这才不情愿的把盾牌房子桌上。 韩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 他将桌上的东西都收进自己的空间，然后站起身来：“我去见见这个世界的有钱人，趁现在有时间，大家可以讨论下我们用启动资金做些什么投资？” 待他离开之后，一众队员都热烈的讨论开来。 大家没讨论多久，韩纳又从外边一脸晦气的走进来。看见他进来，玛格丽特站起身：“队长，你不是说要去见摩根的家主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韩纳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那你刚才——”西蒙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刚才我被一群流浪的黑鬼拦住了”韩纳恨恨道：“要不是老子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我真想大开杀戒。嗯，你们为什么都是这种表情？” “队长，”玛格丽特有个干涩的说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黑曼巴小队的金·蔓萝来过，她扮成你的样子，提出了一个看上去很合理的建议，把我们大家手里的珍稀原材料都骗走了——只有她的魔形女血统才能骗过我们大家。” “我要杀了那班狗娘养的！”听过玛格丽特的解释后，韩纳爆发出一阵今天怒吼：“现在我宣布，诸神黄昏的任务先放一放。先杀掉我们的死敌黑曼巴小队，再来做任务也不迟！” “是！” 西蒙狞笑道：“我早就看那群骗子不顺眼。这次离开了主神的保护，我看他们还能嚣张多久！”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地方，但是被人人喊打的队伍，无一例外都是有着擅长伪装的队员。 一时间，各冒险者小队在做任务之前，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厮杀。 起初冒险者们只是有目标的进行对等报复，大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力度和底限。可是事情愈演愈烈的时候，包括韩纳在内的一批队长察觉不对。 他们曾试图阻止这种事态的扩大，但每每队长会谈到了关键时候，外边就不断人在煽风点火散布恐慌消息。 这些消息一经散布，往往能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通过之前的报复战斗，大家发现死亡的队友不会再度复活。呼唤主神要求返回无限世界的时候，返回指令也不会得到响应。 种种迹象表明，主神世界也陷入麻烦之中，他们似乎被遗忘在了这个世界。 这类可以重复验证的消息，加剧了剩余冒险者的恐慌和彼此之间的仇恨——每个人都有爱人或者好友死在敌人手里，如果他们还能复活的话，仇恨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死去的爱人、战友、兄弟不能复活，那这就是不死不休的血债。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于是场面又会进一步恶化。 此类闹剧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将所有的冒险小队都席卷进去。从此以后，冒险者小队之间的和平气氛荡然无存。两个冒险者小队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尽管有人隐隐发觉，这可能是银翼恶魔在搞鬼。 但是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另一队冒险者。 在最后一次冒险者的集体视频会议上，面对韩纳在内的几个队长提出重建信任的提议，有个冒险者的慷慨陈词道：“你想让我们互相信任？你知道还有谁也想让我们互相信任，他好从中渔利吗？红松鼠！呃，不对，是银翼恶魔！” 于是，最后一次整合冒险者的努力，宣告彻底失败。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44 合法打劫 “从史密斯那里获取的资料很有用。只要知道了冒险者小队中谁跟谁有仇，就可以利用这种仇恨和摩擦，让他们变成一盘散沙。现在他们对其他队的怀疑态度，已经很像我当年在进化之路的模样。” 身为始作俑者的顾钒，此刻正在庭院里跟女儿讲解着收集材料时发生的趣事。 在父女身边不远的地上，是堆成小山的黄金和白银锭——没办法，不是每个小队都有金精秘银和各类珍品。 所以顾钒只能随大流，顺带收集一些金条银币回来。 需要说明的是，一百多支队伍能收集到的库存，加起来后是个很可怕的数量级。 收回来的东西没地方放，他索性就把东西扔院子里给女儿们当玩具。 但是两个女儿对黄金白银并没有兴趣，反倒是艾希娜这头龙，被明晃晃的黄金晃花了眼。每次顾钒挑动冒险者打架，等两边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她就跳出去救（洗）治（劫）冒险者。 用最基本的治疗术，把冒险者从奄奄一息变成不死不活，借此换取大量真金白银做为劳务费。 当一只绿龙给冒险者治伤治到一半，然后冲半死不活的冒险者伸出爪子，要求给予她最基本的劳务报酬时。顾钒敢断言，没有哪个人敢不给钱的。 几轮救护之后，冒险者手里那点黄金白银，通通都到了艾希娜的手里。 然后就轮到身为界域之主银翼恶魔登场。 一上来，顾钒就表示自己是个好人。就算有些冒险者曾经打算伤害自己，他也不会把怒气迁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毕竟子曾经曰过，不迁怒，是一个君子该有的良好品质。 但是你们这些外来人口，在老子的地盘上打打杀杀，毁坏了那么多花花草草。花草的命也是命啊，你们说对不对？损坏自然就得赔偿，这很合理对不对？ 你们是打算一命抵一命呢？还是打算支付让本领主满意的价码？ 在银翼恶魔的循循善诱之下，不少人都选择了进行经济赔偿——这可是能干死天神小队的boss，主神广场那个疯疯癫癫的凯尔特，就是被他折磨疯的。 于是有天顾钒突然发现，原本需要很多年才能凑够的衣服材料，一个月不到就绰绰有余了。 确切的说，东西已经多到庭院里都摆不下了。 看看那个艾希娜，每天中午都要把一堆的金山银山摆出来晒太阳，生怕她的宝贝会发霉似的。而她也恨不得变回龙形态，然后躺在上面睡觉。 听过顾钒的讲解，顾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细声细气的问着父亲：“瑶瑶的新衣服，什么时候可以做好呢？” “大概还要几天。”顾钒指了指一楼的工作间：“红龙蓝蜂正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等东西完成之后，爸爸还要给衣服写程序做调试。” 父女三人正说着，顾绛霜从外边走进来：“大银牛，公公托人带来口信，说你送过去的强化器他已经收到了。另外他还托人送来一块奇怪的宝石。说是给你的奖励，谢谢你找出了非理性强化炉不能启动的原因。” 在等液化振金的这些日子里，闲着无聊的顾钒，用强化过的零件又组装了一套新的+5型强化器。 强化五的机器果然比老机器更好用，不光是成功率大幅提高，连精灵原汤的损耗也比原来少了一半。 有了更好用的新机器之后，那台老机器便被顾钒拆散强化到八，又组装好送回到顾金铭身边。 他还顺带告诉老爷子，以前这台机器之所以不能用，是因为城堡里有干扰（世界树和精灵藤早把附近能吸取的各种能量汲取一空，老爷子设计的汲取器还能收集到能量那才叫有鬼。） 只要换个没有干扰（灵气充足）的地方，保证一试就灵。 有了儿子的解释，顾金铭立刻就在基地里做起了试验。 结果非常喜人，+8的非理性强化器在没有精灵原汤支援的情况下；光靠从自然界收集的异种能量，每三天能强化成功一个小零件。 被它强化过的零件，会有百分之十五的性能提升。 这个不科学的结果甚至惊动了中央，据说上边准备拨款建一个超大型的强化器，专门用来给沈霍伊和其它军工产品做配套强化。 “我觉得沈霍伊的前途，不是一个非理性强化器能够照亮的。”顾钒笑着对女人解释道：“再说我们给老爹的礼物，可是+8的强化仪。没强化过的仪器，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呢。” “那可怎么办？这个项目可是公公在主持。”顾绛霜沉思了一会，她提出一个合理建议：“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带几罐精灵原汤去帮公公捧场。只要能通过验收，后面再不成就是当地人管理不善的原因，与公公无关。” 听着爸爸妈妈的对话，顾萌把嘴巴凑到妹妹耳边：“看见没有，爸爸把妈妈给带坏了。” 顾钒装作没有听见女儿的吐槽，他有些好奇道：“我突然想知道，这个工程叫什么名字？建在什么地方？” “听说是大型强化器要建在内陆，还要选择天地灵气浓郁，或者说是异种能量充沛的山区。”顾绛霜回忆道：“好像位置是选在贵州凯里，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做凯里强化研究所。” “凯丽强化研究所？”顾钒好奇的插话道：“这个名字听起来，让我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你确定这不是无色小晶块的另类制作机？叫诺顿强化都比这个名字要强——最起码他的无色产量够高，没准还能爆上级元素结晶。” “姐姐，姐姐，”顾瑶一本正经的问着顾萌：“瑶瑶看过舌尖上的中国，诺邓不是做火腿的地方吗？” 女人也装作没听见女儿的话，白了顾钒一眼，把手里的红宝石放在顾钒手里：“喏，这是公公给你的奖励。根据送货的少校转述的原话，这个东西蕴涵着神秘的力量，或许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传话的少校说，公公想考一考你，这颗红晶石到底有什么用处？” “首先呢，能让少校当快递员送来的宝贝，绝非一般的宝石。”顾钒拿着红晶石看了一遍，混沌算法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时空晶红钻，由被法则力量粉碎的时空残余能量凝结而成。】 “别看它样子像颗宝石，其实它是一个天然的蓄电池。”顾钒拿着时空晶钻对着阳光念数据：“当气温处于173摄氏度以下时，它能吸收电量储存起来。高于这个温度时开始放电，输出功率随温度升高而升高，285摄氏度时放电量达到最高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边上的秋百合尖叫起来：“不得了啦，艾希娜你快看，领主大人手里拿着一团屎，亏他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 245 时空晶钻 我拿着一团便便？ 顾钒看看手里的时空晶红钻：宝石表面流光溢彩，材质晶莹剔透，内部像是关着一团血红色火焰。 “这哪里是便便？它那点长得像是便便？”顾钒大声抗议着，他把晶红钻拿到秋百合面前：“你说这是大姨妈结晶，我都能给你六十分的及格分。” 秋百合满脸嫌恶的躲在艾希娜身后，她探出半个头来：“不管你怎么说，它就是一团大便。你连这是什么东西的排泄物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夸夸其谈？”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让你晚上搂着它睡。”顾钒脸上挂不住，他开始威胁花精灵：“这等于让你睡在化粪池里。” 大约是顾钒的威胁太过恶心，秋百合赶紧躲进艾希娜的头发里：“它是时空蚕的粪便，你们见过时空蚕没？肯定没有见过吧？它在整个大千世界中、在无数平行位面里都只有这么一只。我也是无意中看过它的文献记载。” 顾钒和女人相互对望一眼，他忍不住笑道：“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生物？听起来就觉得不靠谱。如果它真的存在，那我问你，时空蚕长什么样？有什么习性？” “时空蚕是一种以时空为食，能无视世界法则意志，在过去和未来中到处穿梭的生物。它大概有三十到五十公分长，有成年人的胳膊那么粗，通体雪白还发着淡淡的光芒。” “它进食的时候，会在虚空中咬出一个个的孔洞。这些孔洞的恢复时间有长有短，并不固定。要是有谁不小心在虫孔没有闭合时碰到虫孔，他就会被吸到异时空去。它是造成很多人穿越的罪魁祸首。” “萌萌明白了，”顾萌恍然大悟道：“当初提出虫孔理论的物理学家，他一定见过时空蚕。爸爸，萌萌说得对吗？” 顾钒毫不犹豫的点头：“萌萌说得对！孩子她妈你说呢？” “啊？”顾绛霜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又继续陷入沉思：“秋百合说的时空蚕，听起来它好像是蛊家世代供养的蛊母。” “不可能的”顾钒断然否定到：“这么神奇的神性物种，怎么可能在蛊家一待就是几百年？再说了，如果蛊家真有这么一个超级厉害的私人神祗，哪里还会沦落到只剩你一个人？” 经他这么一解释，顾绛霜也就释然了：“你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蛊母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然我还真想让你见见它。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聊了。” 看女人没有兴趣参与讨论，顾钒转头对秋百合道：“你的意思是说，时空蚕咬碎时空进行消化之后，它排泄出来的东西就是时空晶红钻？” 秋百合十分肯定的说到：“就是这样，所以领主大人你手里握住的就是便便。为了证明我的话没错，你可以把这团便便扔到世界树或者精灵藤根边上，我保证它会被消化得干干净净的。” 听上去像是桑基鱼塘的配置，顾钒神情古怪的想着：时空蚕以时空为食，排泄出来的晶红钻不仅有科学上的用途，还能给世界树当肥料。 而世界树又有着稳定时空位面，维持世界平稳运行的功效。这俩玩意从根源上来说，它们应该是相互依存互惠共生的关系。 但是在混沌算法的资料库里，时空晶钻的解释完全不一样。 它是星际旅行时代的产物。在宇宙中的空间薄弱节点上，人类会建起时空星门稳定器。既能通过稳定虫孔搭建通往远方星系的桥梁，同时收集时空晶钻这种副产品。 不过话说回来，地球上根本没有星门，那老爹是从什么地方找到它的？莫非真是时空蚕留下的便便？ 按照顾绛霜方才的观点，假如蛊母真是时空蚕的话，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金铭老爷子当初是见过蛊母的。根据他的说法，在顾钒出生的时候，蛊母来过他家里；并给顾钒下了遇难呈祥的永久祝福buff。 “我还想多问一句，”顾钒扬扬手里的石头：“你说它可以变成世界树的肥料。那它对世界树有什么特殊效果没？” 秋百合面露难色：“有效的前提是，你能找到足够多的时空晶钻。那就可以让它进一步与时空法则相结合，升级为时空世界树。至于然后会怎样、具体时空世界树有什么能力，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试过。” “虽然我们都知道时空蚕的排泄物是时空晶钻，但是时空蚕毕竟是一种很谨慎的生物。它的踪迹遍布过去未来，时光长河对它来说，就是一排平房而已。谁也不知道它会把那间平房当厕所。” “迄今为止，我没有听人说他发现了可供开采的大批量时空晶钻。” 不就是没找到时空蚕的“化粪池”吗？何必讲得这么含蓄？ 顾钒有些好奇的把晶钻抛在世界树的根须边，他半开玩笑道：“我们就来看看，时空晶钻肥能给世界树带来多大的改变。有没有传说中金坷垃的效果。” “不要胡闹，快捡起来——”顾绛霜赶紧出言阻止：“万一你毁掉了这个宝石，将来拿什么还给公公？” 没等她说完，世界树的根部异变顿生。无数密密麻麻的根须从土里冒出来，将晶钻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世界树的主干扩大了一圈。 “反应这么剧烈？”顾钒心说不好，他第一时间就把妻女挡在身后：“大家小心。” 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世界树的树干又扩大了一圈。大树底下无数的根须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蚯蚓般扭曲抖动着，似乎在往更深的地下钻进去。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世界树的树荫已经将城堡的庭院遮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世界树在生长过程中不停释放纯净的自然神力，让围观的顾钒一家受益匪浅。看见它这样瞎长，顾钒老早就举起斧头砍树了——鬼知道它的疯长会不会让卫星和地震监测局探测到？ 当这棵树越长越高，直到树干直径超过十五米的时候，它的高度已经超过一百二十米。 最外边的树枝，已经罩伸出了城堡的外城墙。 在数不清的嫩绿枝叶下，许多凭空出现的光点在枝叶间肆意飞舞，顾钒伸手接住其中一颗光点细细观察。 在放大二十万倍之后，顾钒终于看清光点其中的结构：这是一个带着细微血色光纹的光团，内部充满了生命能量。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粒这样的光点，足以让寿元枯竭的老人延寿半年。 “一颗时空晶钻，就能让世界树像吃了大补丸似的。”顾钒大声对秋百合道：“连世界法则都限制不住它，你确定这是正常现象？” “不知道”秋百合也是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情：“从它的表现来看，我觉得刚才那颗晶钻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吸收这个晶钻以前，它好像已经吃了很多类似的东西。” (本章完) ------------ 246 无题 “果然如此，”顾绛霜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蛊母就是时空蚕。” 见众人都是一脸诧异的表情，顾绛霜主动解释道：“这个城堡在成为我们的住所以前，从表面上看，它曾经是重越集团的科研基地。” “但实际上，这里是我修炼蛊术的地方。也是我姑姑蛊寒音和萧爸爸当年的爱巢，医药科研只是一个幌子。” 顾钒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你的姑姑？又一个新的蛊家人？” “蛊寒音是我母亲的妹妹，也是上一任的蛊家族长，更是我的蛊术老师。她在教导我蛊术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爱上了萧爸爸。但是迫于映雪姐姐一心想让爸爸跟亲娘复婚的缘故，姑姑始终没有和他结婚。” “所以，姑姑就在这边投资建了个科研中心，既用来教我蛊术，也是为了和爱人相会。后来因为姑姑长期钻研蛊家禁术，导致蛊术反噬使得容颜衰老。她不想萧爸爸看见自己的变老模样，就悄悄离开了。” “在走之前，她把蛊家明面上的一切都交给了我。这其中就包括重越城堡、还有城堡地下室里蛊家世世代代供养的蛊母。” 顾钒脑中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时空蚕是能够随意来往于过去未来的生物。它把这里当成了厕所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将来这里会有棵世界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等于是蛊母给顾钒留下的一份大礼。 不过他转念一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蛊母这么给面子的送大礼、送祝福、送老婆（要说自己跟顾绛霜的姻缘没有它插手，顾钒打死都不信。） 蛊母连条件都不提，先用福利把他喂得饱饱的。那么将来让他去帮忙做任务的时候，任务难度或许会比深渊之主布置的更加麻烦。 就好比填鸭一样，鸭子明明不想吃还要往它嘴里塞东西。这不是担心它饿着，而是担心它不够肥。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顾绛霜看看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蛊母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事情应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我明白。”顾钒冲女人笑了笑，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这棵树的出现，意味着我的实力又有进步的空间。更加意味着蛊母认为我的实力还不够，还要继续提升。 除非顾钒一辈子不升级，否则当他的力量升级到一定程度之后，该来的任务安排一个都逃不掉。 女人凝视着他的眼睛：“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我在想怎么跟外边的人解释，这棵树突然长这么大的原因。”顾钒仰头看着世界树，他在频道中对蓝蜂道：“先放下手里的工作，你飞到外边去拍一个全景图给我看。” 不一会，蓝蜂就从走廊尽头飞出来，朝着世界树的树冠层飞过去。 蓝蜂飞上去不久，它又原路返回汇报到：“世界树给整个城堡罩上了一个结界，属下无能，无法突破这个结界。” 不会吧？我们被世界树关起来了？ 顾钒赶紧带着老婆孩子往大门口走去，他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门。 万幸的是，门口并未被世界树的结界笼罩。 众人一出门，就发现外边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有种浑身燥热的感觉。 “奇怪，一月份的天气，怎么会比夏天还热？”顾钒念叨了一句，他低头看看地上的影子开始估算时间方位，“这个角度的太阳和影子，结合田隐城的经纬度来看，现在是七月份。” “嗯？附近信号塔的电讯号还是处于4g时代。我们一家集体穿越了？我靠，现在才是2017年，这还搞个鸡毛啊？” 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钒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时空世界树够影响了时空的正常运转，连我们都被它干扰了。 经历过进化之路熏陶的顾钒，深知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穿越者历来都是被主世界法则严重排斥，这种排斥强大到一定程度是会死人的。 想到这，顾钒一挥手：“外边的时间线不对，我们先回城堡待着。我们是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人，最好不要留在这里，免得引发连锁灾难。” 一家人赶紧回到城堡里，艾希娜和秋百合还在望着世界树啧啧称奇。 看见顾钒一家匆匆进来，她有些好奇道：“通往外边的门也被关闭了吗？” “外边已经变成异时空了。这棵树有古怪，我需要让它把城堡送回到正确的时间线上。”顾钒快步走过艾希娜的身边，他抬手就往世界树上按过去。 归根结底，时空世界树也只是一团稳定的力量法则混合体，本质上也是可以用数学方程表示出来的。 顾钒打算利用混沌算法逆向解析它的核心，然后借此掌握时空世界树的控制权。 在神界，这种做法叫做留下自己的神力烙印，证明它是某个神祗的专属之物。在修真界，这种行为叫做法宝炼化，说明此物与你有缘。 在现实生活中，这就是黑客入侵窃取最高管理员权限，说明黑客技术高超。 “小心啊”艾希娜的话还没说完，顾钒已经将手按在世界树上。 时空法则之力霎时由世界树内传出，顺着他的手排山倒海的涌来，其威力堪比一场大型时空乱流风暴。顾钒一声不吭的飞了出去，好半天才做起来。 “混沌算法，给我进行数据库自检。”顾钒站起来之后，他赶紧对自己的功能做全面检查。 上一次从进化之路回到地球，穿过的时空乱流比这次还小，结果导致顾钒的数据混乱。他变成了二愣子整整好几个小时，还跑去公安局找女儿，堪称顾钒当爹的黑历史。 【数据一切正常，通道进程无阻碍，各程序流畅得像是治好了多年的老便秘。】 【另外有个好消息，对时空世界树的解析进度，达到1%。】 “真是件怪事，我回来之后也没有做什么修炼啊？一心一意在当奶爸。”顾钒略带迷惑的自言自语：“怎么感觉实力却一天一个台阶？先是进入沉睡时，身体不再会液化。现在被时空乱流轰中了，居然也屁事没有？” 顾钒还在疑惑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女声响彻庭院：“住楼上的混蛋，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我还在休息，你们乱搞什么装修？人家辛辛苦苦建一个休息室容易吗？不给我拆了不安心是吧？” 话音未落，虚空裂开一个破口，一只通体发光的巨蚕怒气冲冲的从破口中钻出来。 看巨蚕的身形，顾绛霜瞪大了眼睛：“您是蛊母大人？” “小惜月啊，没想到一转眼你长这么大了。”看见是顾绛霜，巨蚕的怒气不翼而飞，它立刻摇头晃脑的打招呼：“啊哈哈哈，你居然还当妈妈了。嗯，身体也比以前强壮了很多。” 女人有些迷惑的问到：“蛊母大人，原来这些年你一直住在地下室？” “那倒没有，我只是偶尔回来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够了，我就会出去调戏一下世界法则。”巨蚕甩了甩尾部，“几年不见，你们在搞什么？刚才搞得地动山摇的，好像听见你们在讨论我？” “是这样的，”顾绛霜略微收拾了一下措辞：“我们认为您在城堡底下修建了一个洗手间。” “谁这么无知？”巨蚕直起上半身，向四周展示着自己的腹足：“看看我的脚，给我认真仔细看清楚！我是连手都没有的时空蚕，你们说我建洗手间干嘛？” (本章完) ------------ 247 不能直视的抓壮丁 做出自己不需要洗手间的宣告后，巨蚕这才看见边上站着的顾钒：“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顾钒做出回答，蛊母又转头看看顾绛霜：“你怎么会嫁给这个有毁灭世界的黑历史、时常选择钻牛角尖、还有自虐倾向的男人。” “蛊母大人，顾钒没有你说的那些毛病。”顾绛霜有些窘迫的替顾钒辩解着，“他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 不管是身份还是辈份，蛊母都是家族长辈，女人不好顶撞对方。 她只能转移话题道：“您来看看我的女儿吧。” “这是我女儿萌萌。”顾绛霜指着小丫头向蛊母介绍道：“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蛊母大人呢。萌萌边上的是瑶瑶，也是我的女儿。” 听到瑶瑶两个字的时候，巨蚕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一颤。 尽管如此，巨蚕还是围着两个小丫头转了转：“她们两个都是极有天赋的好孩子，你这个当妈的将来要辛苦一下。至于你的老公嘛——” 说着巨蚕把头转向顾钒的方向：“给你个忠告，你最好小心深渊之主。在我看来，不管是金属之躯和丧尸化，哪怕没有幽能污染，都是被深渊腐蚀的表现。” 听见蛊母说话的口气，顾钒心中疑窦丛生：老爹明明说我满月的时候，蛊母跑来给我祝福。为什么蛊母现在见到我，表现得却一点都不客气？这其中隐含着什么样的蹊跷？ 莫非我和蛊母之间的潜在联系，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顾钒首先想到的就是艾希娜和秋百合，蛊母想要提防的人，无疑就是她们。但是艾希娜明明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这些事情应该瞒不过她的眼睛，难道只是为了瞒着秋百合？ “不劳您费心。”一念至此，顾钒微微鞠躬道：“我会自己把握的，另外我要声明一句，我没有变丧尸和不死族的打算。” 蛊母不屑的把头转过去：“呵呵，我不跟傻瓜说话。” “好漂亮的蛊母呀，”顾萌伸出一个手指碰碰时空蚕的身体，小丫头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妈妈，可以抱抱蛊母吗？” “我不是宠物！不许要你们的怀抱。”蛊母再三声明之后，还是满足了小丫头的心愿，在她怀里停留了一会。 趁着正主在场，顾钒冲女人使了个眼色，让她问清楚城堡为什会从2027年回到2017年？ 女人会意的点点头，她从女儿怀里抱过时空蚕：“萌萌别闹了，妈妈和蛊母还有很多正事要做。眼下的困境只有蛊母才能解决。” “困境？”时空蚕看看四周，直到现在它才发现庭院中的世界树：“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棵世界树？这边怎么还有龙和精灵？” 看见时空蚕注意到自己，艾希娜和秋百合都对它致以本族最崇高的问候礼仪：“您好，独一无二的时空行者。我谨代表绿龙（花精灵）一族，向您致敬。” “我也得谢谢你们，”时空蚕赶紧回礼：“你们带来的世界树，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要不是这棵树帮忙清理，我又得寻找其他地方新建卫生间。” 说起自己的事情，时空蚕开始滔滔不绝：“不得不说，它简直是世界树中的雷锋，呃，不对，是时传祥。” “如今这个大千世界，变态的穿越者实在太多。他们一个个都追着我的卫生间不放，真搞不懂这些家伙是什么想法？偷看人家上厕所，对他们来说就那么刺激吗？” 好嘛，顾钒听得直发笑：“蛊家人给你准备的安身之处，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化粪池？其实也别怪人家找你的厕所。就凭时空晶钻能够无限储藏电能的特性，哪怕在星际时代，它也是最硬的硬通货，远比黄金值钱多了。” 见时空蚕还要东扯西拉，他只好干咳一声打断了时空蚕的诉苦：“我这里还有个更加糟糕的事情。我们从2027年一月回到2017年六月了。” 时空蚕赫然惊觉：“什么？时间线也有问题。天哪，你们也被主世界法则排斥了？让我仔细看看那棵树。” 听时空蚕说得严重，顾钒赶紧追问到：“问题很严重吗？” “那倒不至于，”时空蚕绕着时空世界树转了一圈：“这棵从异界偷渡来的世界树，跟地球世界法则进行了部分融合。现在它帮我清理了化粪池——” “咳咳咳，我是说它解决不稳定残余时空能量的忧患，使得未来世界不会为了重越山庄的归属权大打出手。它消除这条世界末日分支线的功劳，使得世界法则默认它的存在。” “但是呢，”时空蚕把头转向顾钒：“时空世界树对现实的影响太大，所以被世界法则将世界树的位置默认为虚数空间，并阻隔了它与现实的连接。” “说实话，我没有听懂。”在蛊母面前，顾钒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水平不够。 时空蚕摇头晃脑道：“我这在恭喜你啊，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自己的洞天福地。这个城堡就是你的蜀山、你的昆仑境，虽然它看上去有点小。”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被世界法则关起来了？”顾钒皱眉道：“只能留在十年前，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时空？” “那倒不会。”蛊母沉思了一会，“虚数空间只是针对时空世界树设立了屏障，其他人只是看不到世界树而已。至于法则力量以外的信息，城堡跟外界还是同步的。从理论上说，你们不该停留在2017年。” “不过话说回来，主世界的法则意志很讲道理，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你们留在这个时间段。” “除非是这个时间段有什么重大悖论存在，而这个问题直接影响到主世界的历史进程——比我的化粪池问题还麻烦。” 咱们能不提化粪池吗？我刚刚握了时空晶钻还没洗手呢！ 时空无视顾钒的哀怨分析道：“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可能跟你有关。因此世界法则才钦定你们留在这，只要你们消除这个定时炸弹，城堡自然就会回到原来的时间段。” 顾钒点点头：“明白了，主世界法则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抓我的壮丁。” “没错，就是抓壮丁。在地球上，没有比你更粗壮的丁了。”时空蚕这句话一说出口，似乎有种微妙的歧义在里边。 “蛊母大人，您身经百战见多识广，”顾绛霜柔声道：“关于重大悖论的问题，您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小提示？” “这个嘛，其实也很简单，未来的火种深埋在过去当中。”说到这里的时候，时空蚕突然警觉的抬起头：“不好，世界法则好像又盯上我了。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 时空蚕说走就走的，它直接咬开空间钻进去，一溜烟的没影了。 只留下一堆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蛊母为啥不把话说完？什么样的悖论会把我们留在这个时间段？什么样的悖论会导致历史进程卡死或者世界毁灭？”顾钒小声的嘀咕着：“这个时间段的我，还在瓦坎达矿山当监工呢。孩子她妈，17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本章完) ------------ 248 不能说的秘密（上） 主世界法则不会像主神或者观察者那样，唰的一下显现在众人面前，然后交待一个任务给选中的人。 世界法则只会在恰当时间把适合的人推出去，至于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全靠那人自己领悟。 就算被选中的人没有领悟，搞砸了也不要紧——还有一大堆的被选者，总有能做好的。 最早领悟这个道理的思想家，将其称为历史的必然性和历史的偶然性。 后人又将这种情况简化成两个部分，属于世界法则那一半的东西，概括为历史的进程。自行领悟的那一部分，则是一个人的自我奋斗。 当世界法则决定，由顾钒来做界域之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表示谦虚，更别说让对方另请高明。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地球上那么多人，你让我去哪找一个跟我有关的大悖论？至于时空蚕给的提示，简直和没有差不多。 “2017年的夏天，我在重越集团的试验室里忙碌着。”顾绛霜仔细回忆近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距离华教联的大赛，过去已经一个多月。 随着暗组的覆灭，压在重越集团头上的巨石已经被搬开。不需要继续在学校做卧底的顾绛霜也离开了一中，回到重越集团做她的首席研究官。 “当时你没有加入天谴小队？”听女人谈起往事，顾钒忍不住出言问到：“那你怎么做到天谴队长的位置上去的？” 顾绛霜笑着摇摇头：“这个时候宁若凰还没来邀请我。宁若凰邀请我和齐鸿方蘅进入天谴，确切的说是在洛云峰和我姐姐结婚以后。” “嗯？这时候洛云峰跟靳月梦还没结婚？”顾钒突然认真分析道：“那岂不是说，他还在新欢和旧爱间左右摇摆？如果我们从中推波助澜一下，你姐姐是不是就可以独占洛云峰？” “如此一来，没准洛云峰一家就不会消失。你说世界法则希望我们做从事情，会不会就是这件？” 顾绛霜仔细想了想，她突然沉下脸来：“大银牛，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撮合了我姐姐姐夫，再把宁若凰剩下来。等回到十年后，你是不是就能给瑶瑶也找个妈妈？” “咦，故事剧情还能这样操作？”顾萌听得两眼一亮：“爸爸拯救大表姐一家，又让妹妹有了妈妈，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那时候咱们家就有前后两代天谴队长，极大的满足了爸爸的收集爱好。” “姐姐你说错了，瑶瑶的妈妈就是姐姐的妈妈，人家才不要宁若凰当妈妈。”顾瑶在边上小声的补充道：“大表姐一家不消失，妈妈就不会去非洲。在非洲的爸爸就见不到她。” “然后姐姐就不会出生。没有姐姐，谁来给瑶瑶讲故事？” 顾萌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假如妈妈见不到爸爸，将来没准就会便宜了洛姑父。哎呀，到时候萌萌要喊洛姑父爸爸吗？可是，萌萌还是更喜欢这个爸爸。”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顾钒哭笑不得道：“老爹都没有，怎么会你？哪有你这样编排妈妈的？再说了，我可舍不得拿孩子她妈换一个老女人回来。” 顾绛霜狠狠踢了顾钒两脚：“孩子会胡说八道，都是你的错。一大一小都没个正形，凭什么我就非得看上洛云峰？姑奶奶像是没人要的人吗？” “大表姐写了一本书给妈妈，书名叫做《如何跟爸爸相处》。”顾萌不服气的说到：“萌萌看书的时候注意到书里边有些字下面打了黑点标记。把那些字按顺序排列下来，就是一句话，假如有天瑶瑶喊你妈妈，你会答应吗？” “这个包藏祸心的大表姐，早早就做好了挖爸爸墙角的准备，幸好妈妈没翻过这本书。” 女儿的话一出口，顾绛霜先是微愕，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谁说妈妈没翻过那本书？萌萌你对妈妈就一点信心都没有？妈妈可是天谴队长，你觉得我连这么基本的解密能力都没有？” 说着，她瞪了顾钒一眼：“我没有姐姐的好脾气，更不会为了外界因素而委屈自己。不是合我心意的，再好我都不稀罕。我喜欢的，谁都夺不走。” “我就喜欢你的气势，这才像是我的女人。”顾钒笑嘻嘻道：“就是要有这种敢跟我抢的东西，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的觉悟。” “停停停，爸爸妈妈甩狗粮的行为就此结束。”顾萌老气横秋道：“咱们先谈正事要紧，摆在萌萌面前的是一个可能引发世界末日的超级难题，名侦探的思维已经不管用了，现在需要大家集思广益。” “从17年到27年的十年里，什么样的危机会引发世界末日？” 小丫头的话，让两个大人眼前一亮。 这十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后黑暗圣堂时代的橡树联盟、闹得西欧鸡飞狗跳的牧树人、横空出世的海族，还有海伦娜口中说的波塞冬神域！无论哪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觉得是波塞冬的神域，”顾钒说出了混沌算法计算后的结果：“前边几件事情，最后都能攀扯到洛云峰身上。因此他们能造成的影响，最大也不会超过洛云峰的影响。但是一个货真价实存在的神域，很可能藏着前所未有的大秘密。” 比起一个神域来说，洛云峰的影响还真没有啥看头。喜欢种橡树的德鲁伊，基本不存在灭世倾向——虽然他的信徒种的橡树有点多。 顾绛霜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许我们可以提前把波塞冬神域拿走？夺走这个神域，说不定就能成功阻止洛云峰一家消失，没准这就是让世界恢复和平的关键。” “不行，”顾钒立刻就摇头到：“我们拿走的神域不要紧，但是海族就没法取得他们需要神域的技术。没有那些神域技术支持，瑶瑶将来怎么出生？” 话音刚落，夫妻俩眼神一亮，异口同声道：“悖论点找到了！” “瑶瑶，再让爸爸剪几根头发好不好？”顾钒弯腰对女儿轻声道：“爸爸要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小家伙点点头，她抓着自己的发梢送到父亲面前：“爸爸别担心，剪头发的时候瑶瑶一点都不疼。” 女儿的安慰，让顾钒忍俊不禁：“瑶瑶真懂事。” 上一次顾钒对女儿做基因测试的时候，他只对比了父系基因，证明她是自己的女儿。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拿女儿的基因做跟顾绛霜对比——她们又不是亲生母女，对比个毛的dna？要对也得找宁若凰不是？ 但是现在不同了，时空穿梭的可能性已经在众人身上成立，有些可能性就不能不做验证。 比方说顾瑶对宁若凰的抗拒，又比方说顾绛霜对顾瑶的疼爱。还有母女俩彼此的亲密依恋，已经远超养母养女的范畴。这些情况绝对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看过混沌算法给出的检测结果，顾钒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孩子她妈，通过你和我dna关键标记点与瑶瑶的dna关键标记点的比对，她百分之百是我们的女儿。瑶瑶、是、我、们、的、女儿。” 顾绛霜双目圆瞪，她反复念叨了几遍之后泪水霎时涌出眼眶：“瑶瑶是我们的孩子？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太好了，呜呜呜呜。太好了！” “难怪萌萌一见到妹妹，就感觉她很亲切，就连坑爹的技术也是一模一样的。”父母的对话让顾萌恍然大悟。 随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顾瑶的脸：“可是有一点萌萌搞不懂，为什么妹妹和妈妈长得不一样呢？妹妹为什么长得那么像瑶瑶大表姐？” 顾瑶拍拍自己的脸，笑得十分灿烂：“告诉姐姐一个秘密，瑶瑶一出生就戴着上一任圣女留下面具！海姐姐说，这是圣女用来跟海族女皇沟通的神器，还说绝对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本章完)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 249 不能说的秘密（下） 根据顾瑶的说法，上一任圣女离开的时候，曾经给了海伦娜一张人皮面具。 她曾经嘱咐海伦娜，如果有下一任圣女降世，就把这张面具给她戴上。 所以小家伙出生后不久，她的脸上就被戴上了一张面具。说来也奇怪，自从戴上面具之后，这玩意就取不下来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顾瑶和她的大表姐才越长越像。 因此海族的人一直认为，她就是宁若凰和顾钒翻后代。 顾瑶从小就习惯了这张面具，也就这么一直戴着，直到今天被人提起这件事为止。 “那岂不是说，妹妹从小就没有洗过脸？嗯——好脏啊！”顾萌撇撇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你让萌萌以后还怎么敢亲你的脸？” 被姐姐这么说，顾瑶嘴巴一扁就哇哇大哭大哭起来：“瑶瑶的脸不脏，瑶瑶不是小花猫。” “萌萌不许胡说，”顾钒赶紧抱起小家伙，他柔声安慰道：“这种高科技含量或者说高魔法含量的东西，都会有自动清洁功能。瑶瑶的脸不洗也是干干净净的。来，让爸爸亲一个。” “真的吗？”酝酿了半天悲伤情绪的顾瑶多云转晴：“爸爸没有骗瑶瑶？” “爸爸怎么会骗你呢？”顾钒擦掉女儿的眼泪，拍拍胸脯道：“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听见父亲的反问，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爸爸从来都不骗瑶瑶。”说罢，她居高临下对顾萌炫耀道：“爸爸说瑶瑶不洗脸，姐姐也可以亲我。” 顾萌撇撇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妹妹不揭掉面具让萌萌亲一下，萌萌不会轻易改变立场。” 顾瑶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姐姐亲之前，我要洗脸吗？” “既然爸爸说不要，萌萌决定先相信爸爸一次。”小丫头颇为高傲的回答着。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揭下面具。”顾瑶颇为苦恼的说着。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到旁边去讨论。”解决了女儿的疑虑，顾钒放下顾瑶，让重归于好的姐妹俩自行研究。 他转头对顾绛霜道：“黑暗圣堂的基因库在哪？我们去偷换一下宁若凰跟你的基因样本。” “黑暗圣堂的基因库，就在西雅图的圣堂总部。”女人仔细回忆道：“在地下500米深的恒温仓库中，进出都要通过六道安全检查。”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立刻走到城门外用4g信号进行网络搜索：“我找到了，那里是个全自动化的存储空间，各种设施东西还挺全面的。” “黑暗圣堂防火墙做得也不错。呵呵。在我面前还有你们调皮的份？搞定了，宁若凰的生理标本全部灭活成功。” 说着，他笑容满面的抬起头：“有网络就是方便，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把你的标本送过去？” “你在数据库找找看，有没有17560号绝密标本？那是姑姑当年帮我送过去的。”顾绛霜平静道：“当初我出生的时候，就被姑姑在圣堂里备案。十四岁之后，那边就收存了我的生理标本。” “她这是想搞什么名堂？”顾钒有些诧异，马上就回过神来：“我明白了，蛊家和黑暗圣堂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顾绛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得益于姑姑的提前布局，所以后来我接任黑暗圣堂大首领一职的时候，得到外围家族的全力支持。六姓七宗对蛊家人的支持，数百年来都没有变过。” “姑姑真是了不起，无形中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顾钒边笑边控制着网络另一头的自动机械手臂，将宁若凰的生理标本全部换掉。 接下来就是扫尾工作，他抹消自己在网络中留下的痕迹之后，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 残留在这个时代的问题，获得了圆满的解决。 但是此刻时空线却并未回到十年以后，网上的时间显示，现在还是2017年。 “没有变化，”站在城门旁边，顾钒分析着外界的信号变化，他有些不解道：“我们明明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是不行？莫非还有什么被忽略掉的东西？” 顾绛霜犹豫再三，她忍不住建议：“或许问题的关键在其他人身上，要不我们进田隐城去看看？” “那就出发吧。”顾钒满口答应道：“我们一起去逛逛十年前的田隐城，我现在接管了整个城市的监控系统，不管哪里出现问题，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说罢，他回头招呼大厅里的绿龙少女：“艾希娜、秋百合你们也跟上。今天谁都别待在城堡里，大家一起出去。万一有事的话，也能有个照应。” “可是世界树和精灵藤怎么办？”秋百合不无忧虑道：“万一又有坏人来偷东西——” “不要紧的，”顾钒笑着解释到：“先前蛊母不是才说过吗？世界树和城堡存在于虚数空间，与现世不相容。那是属于我的洞天福地，别人进不去的。” “确实如此，”艾希娜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城堡的大门上附有奇特的法则力量，它在跟我们身上的波动遥相呼应，只有我们才能通过这里。其他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只会进入到十年前的重越山庄。” 既然艾希娜说得如此肯定，秋百合也不再坚持，她径直钻进绿龙少女的头发中：“还等什么，大家赶紧出发！人家老早就想进城看看了。” 顾钒赶紧阻止艾希娜往外冲的举动：“那可不行，我们现在是在虚数空间。就这么走出去，等于凭空出现在地球上，绝对会吓到山庄里的人。你先给大家上一个追迹封锁的buff.” 艾希娜依言完成了施法，五人这才说说笑笑的往山谷外走。 待众人走到快出谷的大路上，那座被巨大树荫罩住的城堡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从出谷隘口这里回头望去，看到的只是一栋平平无奇的重越山庄。 与此同时，在重越山庄前边的空地上，长蘑菇一样冒出了很多简易营房，一排排的解放军士兵正在空地上进行操练。 看见这些场景，意味着顾钒一众从虚数空间正式踏足真实世界。 尽管周围车来人往，但是始终没有人注意到顾钒这一行人——艾希娜的追迹封锁，隔绝了附近所有人的视线。 “孩子她妈，我们家门口咋会有这么多解放军叔叔？”顾钒有些好奇道：“十年前你们在城堡里搞什么科研？居然需要军队保卫？” “我也不是很清楚。”顾绛霜摇头道：“我只听爸爸提过一两句，说天谴小队在暮山森林发现了很多宝贝植物，瑶皇七参也是这次发现的。所以天谴小队征用了重越集团的场地设备进行研究。” “又是德鲁伊改造过的植物？”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比起这个问题，我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洛云峰在什么地方？” 顾绛霜指了指重越山庄的方向：“如果我没把时间记错的话，洛云峰现在应该就在城堡里。”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50 捉迷藏 “运气真不好，虽然来到了十年前，但是依然和洛云峰无缘相见。”顾钒看着郁郁葱葱的时空世界树，他不停的摇头叹息。 因为时空世界树的原因，只要顾钒一行人靠近十年前的重越山庄，虚数空间就会立即打开。 换句话说，他们只能回到十年后的城堡里，而无法踏入十年前的重越山庄。 在十年前的地球上，顾钒哪都能去，甚至包括外太空。但他就是没法进入当时的重越山庄，见不到一直想见的洛云峰。 反复试了两次都不行，顾钒兴意阑珊的对妻女道：“这里或许不是悖论点，我们先去田隐市找找其他的可能性。” 就在众人离开之后，重越山庄再度恢复十年前的模样。 在重越山庄的五楼办公室内，洛瑶蹦蹦跳跳的跑进办公室，她兴高采烈的对办公桌后的宁若凰道：“妈妈，你陪瑶瑶捉迷藏好不好？” “对不起啊瑶瑶，现在妈妈还有点事情，”宁若凰放下手中的鼠标，她摸摸女儿的脸颊：“等妈妈做完了工作，再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那边桌上有三个罐头，都是你最喜欢的走油蹄膀。” 听说有吃的，洛瑶眼前一亮：“那瑶瑶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瑶瑶去楼下吹空调吃罐头。” “哎，我家闺女真懂事。”说到这里，宁若凰突然话锋一转：“你爸爸呢？” “爸爸在陪瑶瑶的另一个妈妈，两个人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洛瑶唉声叹气道：“瑶瑶不喜欢吃狗粮，只好就跑出来了。” “那头大笨牛，真是气死我了。”宁若凰气呼呼的抱怨了一句，她突然直愣愣的看着洛瑶：“瑶瑶，好瑶瑶，你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洛瑶眨巴着大眼睛，眼神纯净无瑕得像是水晶一样：“妈妈想要做什么？” “你拿着这个通讯器，等妈妈的讯号。一旦妈妈做完了工作，咱们就开始跟爸爸捉迷藏好不好？”宁若凰小声的教唆着女儿：“妈妈会装成惊慌失措的样子去砸爸爸的门，然后告诉他，瑶瑶不见了。” 小丫头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母亲的意图：“然后爸爸就会跟妈妈一起出来找瑶瑶，于是妈妈就名正言顺的抢占了爸爸的时间，不让他跟妈妈在一起。” “就是这样”宁若凰忙不迭的点头，她颇为得意道：“靳月梦想用女儿来挤压我和大笨牛的相处时间，老娘偏偏不如她的意。我不仅要陪女儿玩游戏，还要把老公牢牢拴在身边。” “可是，妈妈这样做是不对的。”洛瑶有些为难道：“妈妈已经跟爸爸离婚了。爸爸说，这个离婚证具有法律效力，闹到军事法庭都是他占理。除非妈妈有办法撤销它。” “撤销离婚？”宁若凰沉思了一会，她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件事情交给妈妈解决，瑶瑶你去楼下吹空调。时机一到，妈妈就给你发信息开始游戏。” “游戏过程中注意听妈妈的语音提示，爸爸妈妈在一楼找人的时候，瑶瑶你就上二楼。爸爸妈妈上二楼的时候，你就去三楼，总之不能让我们找到。” “听上去好好玩的样子。”洛瑶兴冲冲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数学题可做，瑶瑶就勉为其难陪妈妈玩一次捉迷藏。嗯~~~瑶瑶现在去实地考察，找一些可以快速隐藏和上下楼的简洁路径。” 说完，洛瑶搂着三个军用罐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接到母亲布置的任务后，小丫头开始在整栋楼里到处乱逛，四处寻找着可以躲人的地方。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重越城堡的中心庭院。 “奇怪，院子里为什么这里会有棵那么高的树？明明昨天都没看见它呀？”洛瑶看着眼前的巨树，她的神情十分疑惑。 虽然树冠层繁茂的枝叶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但是庭院中却并不阴暗。巨树的树干透着淡淡的紫光，枝叶间还有像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游弋。 “这是什么味道？”小丫头动了动鼻翼：“嗯，有种肉丸子树的香味。奇怪，瑶瑶难道又做白日梦了？” 她循着诱人的香气仰头寻找，果然在最下层的嫩枝里看见了几个黄灿灿的、不知何时结的圆果子。 “哈哈哈，果然有肉丸子！”洛瑶眉开眼笑，顺着树干唰的一下就爬上去。 再下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多了五个棒球大小的果子。 “没想到梦里面也有这么真实的感觉，瑶瑶简直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小丫头看着手里的果实乐不可支，她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顿时陶醉得小脸都舒展开了： “嘎嘣脆的肉丸子，像吃骨肉相连的感觉。嗯，一定瑶瑶吃过的好东西太少，所以梦里边重建模拟的味道变成了肯德基快餐。贫乏的见识，限制了瑶瑶的想象力——以后瑶瑶还得多吃些好东西。” 坐在树下吃完手里的肉丸子，小丫头再度站起来。 “哎呀，你们是哪里来的妖怪？”一转身，洛瑶才发现身后多了两个小家伙：“瑶瑶看过盗梦空间，你们是瑶瑶的梦境守卫者吗？” “瑶瑶公主，你没有跟无敌龙大人出门逛街吗？”左边那只飞在空中的机械马蜂突然开口。 小丫头皱眉道：“你们为什么要称呼瑶瑶为公主？难道在瑶瑶潜意识里，一直被压着抬不起头吗？真讨厌，不许叫瑶瑶公主，要叫瑶瑶女皇陛下。” 机械马蜂和边上的机械迅猛龙对望了一眼，蓝蜂在军团频道内问到：“红龙，你觉得瑶瑶公主现在的状况正常吗？” “绝对不正常！”红龙斩钉截铁的回答着，随后它又好奇道：“我刚刚一直在忙着制作液态振金，没注意到外边的状况。对了，无敌龙大人刚刚叫你出来做什么？” “女皇陛下让我看看这棵树正不正常，相关视频资料在共用数据库，你可以自己调阅。”蓝蜂随口说了一句：“我完成任务后就继续回去做液态振金，后边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来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无敌龙大人，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把瑶瑶公主丢在家里。”红龙变形成一台雷达模样，试图联系上顾钒。 几秒后红龙恢复原形，它无可奈何道：“不成，虚数空间的通道已经关闭。想穿透虚数空间的阻隔，比穿透位面晶壁要难得多。光凭我的功率和算法，无法击破虚数空间的阻隔，加上你也一样。” 蓝蜂仔细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用永恒原炉和龙皇一号做为助力，没准就能击破阻空间隔传送消息。” “这方案可行！”红龙立刻往放置服务器的房间走去。 见红龙蓝蜂丝毫不理自己，相互对望一眼就往回走，洛瑶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梦真奇怪。” 说罢，她快步跟了上去：“你们先等等瑶瑶！” (本章完) ------------ 251 混沌升级 洛瑶跟在红龙蓝蜂后面，走进放有龙皇一号服务器的房间。 “这台电脑好大呀，用它打游戏一定很好玩。”洛瑶抬头望望眼前的服务器，她搬过一张椅子站在上面，探头看蓝蜂的操作。 看了十多分钟之后，洛瑶突然叫起来：“停下停下，你是在用算法写程序吗？瑶瑶觉得你的程序有问题。” 蓝蜂望望屏幕上每秒百多行的编码，还有乱码一样流窜的数据符号，它有些诧异的回头：“公主殿下认识混沌算法的源代码？” “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女皇陛下。”洛瑶一把推开蓝蜂，自己坐在屏幕前噼里啪啦的打起起来：“你们用的算法核心，应该是由瑶瑶给苏教授那篇论文衍生的教授论文版。” “但是把算法转化源代码的人是个笨蛋。苏教授对瑶瑶的论文只能理解三分之二，没有吃透瑶瑶论文的精髓。老师自以为是的添加了好多变量，搞得后边一群人都跟在他后面往邪路上走。” 说到这里，她极小声补充一句：“将来除了妹妹，估计没人能理解最后的三分之一的精髓。” “从理论上看，这么做确实让公式显得和谐完美，也更容易让普通人理解。但是用在计算时空方程时，它就会卡成翔或者出bug。” “举个例子，你们在进行超时空穿梭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运算负荷过重、时常会有数据丢失的情况？” 红龙蓝蜂相互对望，谁也没有想到小丫头眼光如此犀利，一下就击中核心问题。 “女皇陛下，”红龙老老实实的说到：“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我们也把情况跟无敌龙大人反映过，但是大人说他也有这个问题，似乎这是混沌算法的唯一漏洞，是没法解决的。” “没办法解决？看起来这个算法的编写者，数学天赋很一般嘛，无非就是仗着强大的计算力储备，强行吃透那一堆的论文。”洛瑶嗤笑一声：“嗯，瑶瑶还想问一句，为了论证这个完美的公式核心，他动用多少台超级计算机？一千万台还两千万台？” “应该就是一台机器吧？”红龙读取着最原始的记忆存储：“没错，无敌龙大人就是用塞伯坦星球的圣贤电脑做辅助计算，我们进去计算之前，电子星还是歌舞升平一片繁荣景象。” 蓝蜂从旁补充道：“等女皇陛下的算法做完出来的时候，塞伯坦星就变得满目疮痍战火连天，汽车人和霸天虎打成一团。” 小丫头老气横秋的挥手道：“那就没错了。如此繁复的计算量，足以把一个星球那么大的电脑逼疯。幸好你们今天碰到了瑶瑶，再去外面的树上给瑶瑶摘几个肉丸子进来，看瑶瑶边吃边解决混沌算法唯一的漏洞！” 2017年7月22日上午九点，位于美国阿拉斯加的灯塔信息咨询公司。 在公司总部地下室，一台超级计算机正在静静运行着。 突然间，计算机的音箱传出一阵阵怒吼：“警报！警报！检测到本世界时间线发生严重波动。引发世界线波动的目标人物正在辨认中，目标地址已经确定。” “各部门注意，做好超时空军团的出发准备。一旦确认波动来源，立即启动毁灭性打击武器。” “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毁灭，是谁让它恢复到正轨上来了？”在计算机构架的虚拟空间内，一个虚拟的男人形象虚空而立，只见他面色严峻的沉思着：“不管是谁干扰了我的计划，都要付出血的代价。一切为了深渊之主的荣耀！” 很快系统给出计算答案：“数据计算完成，历史波动疑是来源初步确定为亚洲东部中国境内田隐市。目标对象锁定，重越集团重尚酒店总经理洛云峰，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一。” “只有百分之五十一的可能性？”男人忍不住抱怨道：“你是怎么算的？再算一遍，看看有没有可能性更高的结果。” “抱歉，因算法存在缺陷，运行时空方程时数据丢失严重。任何数据只能进行一次计算，二次重复的结果，比一次只会更加不靠谱。” “那就按照这个结果去田隐市找人。一旦找到他，立刻派超时空兵团进行暗杀。” “明白，正在解析长城防火墙，准备入侵大中华局域网。本次入侵预计用时三分零六秒。” 与此同时，顾钒正带着一家人走在田隐市的商业步行街上。 “艾希娜你在找什么？从进步行街开始，你就变得心不在焉。”顾钒拉住准备四处撒欢的绿龙，“你看看你的架势。刚才走过那家童子鸡卤味店的时候，人家还在做开张准备明天才正式，你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去。” “路边到处有小吃店，你干嘛非要去这一家？” “关于这个问题，萌萌知道其中的奥秘。”顾萌拉着父亲的衣袖，她颇为骄傲道：“十年后，萧昊请大家吃的每一只童子鸡腿，都是从这家店里买的。” “能开十年的老店，肯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艾姐姐想偷学人家的秘方。” 小丫头的推论合情合理，艾希娜只能尴尬的笑笑：“他的秘方我已经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她朝小店里发去一道神念：“追迹封锁的效果只能维持四十分钟。秋百合你必须趁魔法没失效前出来找我们，我可不想明天在新闻上看见你的消息。” 卤肉小店的大锅内，一锅卤水正在噗噗冒着热气。因为还是在熬五香味的底汤，有的只是各种味型的香料。此时任何肉类食材都没有下锅——除了一只在水里扑腾的秋百合以外。 听见艾希娜的警告，秋百合也在锅里大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真啰嗦。” 正在洗肉的老板突然抬起头，他站起身揭开锅盖看看，随后转头对妻子道：“老婆，你听见锅里有什么声音没有？” 搞卫生的老板娘直起腰，她有些莫名其妙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我的幻觉吧，我总觉得有东西在锅里洗澡。”老板有些尴尬的放下锅盖：“这大概是男人的直觉吧？因为明天开张的缘故，现在心里没底。” “直你个大头鬼。”老板娘顺手把抹布丢在他身上，“我先洗个手，你去擦玻璃，肉给我来洗。” 就在小店里夫妻俩互换工作的时候，此时小店外的街道上，顾钒也略带诧异的抬起头。 他放下手中的两个女儿的小手，神情严肃的看着街边的摄像头，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你又是哪里来的家伙？找本座有何贵干？” (本章完) ------------ 252 虚拟之战（上） “洛云峰已经找到，正在通知超时空军团前往。”超级计算机构建的虚拟空间内，冷冰冰的女声播报如时响起。 在男人的眼前，顾钒带着妻女在步行街散步的图像霎时亮起。 “他就是洛云峰？”男人眼神一凝，“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让超时空军团使用球状闪电烧死他们。” 话音未落，画面中的“洛云峰”突然抬头看向镜头方向：“你又是哪里来的家伙？找本座有何贵干？” “他能察觉我的监控？这怎么可能？”男人心中剧震，忙不迭下令道：“打死他，赶紧打死他。” 不等男人说完，顾钒的身影骤然现身虚拟空间。 “环境倒是不错，”他四下看看了一阵，这才笑着对男人道：“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这不太好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吼起来：“滚出去，赶紧给我滚出去！警卫把他赶出去！” 原本无比听话的系统，这一回却没有响应他的命令：“系统错误，重复一遍，系统错误。” “哦，你想杀我，却不敢直视我这个受害的眼睛？或许是这个空间太阴暗，让你的心灵蒙上了一层灰色。”顾钒打了个响指，“给我来首背景音乐《自由飞翔》，再把环境换成阳光明媚大草原。” 在热情奔放的音乐中，顾钒开始解读男人的所有资料。 无数的视频窗口在空间中被逐一打开，那架势就像中了病毒的“瘟到死”系统一样。 男人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瞬间曝光在顾钒的面前。 “不许看我的**。”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放在放大镜下检查，男人撕心裂肺的喊起来：“你给我住手！” “咦，你是深渊之主的信徒？有趣有趣，观察者的信徒都有这么凄惨的童年，这么歪曲的三观？”顾钒看得津津有味：“看看你的任务，你是几百年后被深渊之主派来找圣婴、顺带杀命运之子的？” “我勒个去，找了十几年愣是没有找到正主，你们这些太废了吧？没想到几百年后，观察者还是没有半点长进，选信徒的眼光真差。” 听见顾钒的评头论足，男人突然平静下来：“能知道观察者的名号，又没有流露出对主人的憎恨。你是从进化之路里走出来的最高进化者？你是银翼恶魔顾钒，还是万古仙螭百里寒月？” “我是谁不重要，”顾钒拍拍手掌，语气悠闲道：“说说看，你们在进行什么任务？看在观察者的面子上，没准我能帮你一个忙。比方说，刚才我帮你升级一下系统，让你能以3d立体影像投影到真实世界。” “现在你跟我解释一下，圣婴是什么？命运之子又是什么？” 见顾钒没有致他于死地的想法，男人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主人的旧相识，那我也不瞒你了。圣婴是指藏在起源废墟的吞噬之力，而命运之子是传说中自封为七海女皇的新神祗。” “根据主人在未来的推算，她应该是命运女神的孩子，所以我们又称她为命运之子。” （在某个未知的时间长河中，某个不知名的神域小天地内。七海女皇挥舞着权杖，爆发了震天的怒吼：“谁都不要拦着瑶瑶，神之远征现在就开始，瑶瑶必须砸烂深渊之主的狗头！去你妹的命运之子！”） 顾钒打了个哈欠：“两个名词我都没听过，但是有件事我想跟你求证一下。历经了几百年的遴选，整个进化之路只出了两个最高进化者？” “的确如此。”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么说起来，百里寒月没有死在仙女星系发生的大军团星河会战中？她还坚持走到了游戏最后？ 顾钒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古怪情绪：“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先锋舰队湮灭在真空衰变炮的攻击下。呃，自从那次任务之后，她就没来找过我。如果她没死，那大概是放弃了对我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这能听见故人的消息，真是挺好的。 顾钒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他抬头对男人道：“根据我和观察者的约定，这个世界不能被深渊吞噬。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带着信徒滚出这里。”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走？”男人冷笑着反问到：“你和主人的约定是发生在十年之后的事情。在我们这个时间段，你们什么协议都没签。你想拿十年后的约定来要求十年前的我？”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顾钒在心中恨恨道：“深渊之主不会老老实实遵守协议，反而在条件约定中钻各种空子。” 到了这个时候，顾钒终于隐隐明白主世界法则交给他的任务是什么。 从时间线上看，主世界的法则意志贯穿了过去未来。不论深渊之主在哪个时代搞破坏，这个世界的最高意志来说，都是让他难以忍受的行为。 既然顾钒跟深渊之主做了约定，有他在的地方就不准深渊染指。 那么让顾钒解决各个时期的深渊问题，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假设把主世界意识看作是一个人，他觉得手冷的时候（深渊入侵）会用热水袋（顾钒）取暖。觉得脚冷背冷胸口冷的时候，同样也可以用热水袋取暖。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我的好话只说一次，你是主动走，还是让我赶你走？”顾钒皱起眉头。 “用不着你来赶，”男人狞笑着说到：“只要完成了主人的任务，我自然会走。但是在这之前，我打算借你的身躯一用！” 知道眼前的人是进化之路的银翼恶魔之后，男人心思就不可抑止的活跃起来。 他在深渊圣殿看过关于银翼恶魔的记载，顾钒的致命弱点在书中记载得清清楚楚。抓住顾钒这个心里破绽进行攻击，便能一举将顾钒打垮。 顾钒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哦？莫非你打算和我较量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颗从天外坠入的流星。 虽然这里是超算构架的虚幻空间，但是被流星砸中也绝不好受。 “逻辑病毒炸弹攻击？这种攻击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顾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迎向飞来的流星。 流星接触到顾钒指尖的刹那，只听得“啾”的一声，流星化成数据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吧，我说过，你的算法低劣，攻击单一。根本抵御不了我的反向拆解。”顾钒吹了吹手指，做出一个瞄准的动作：“做为前辈高人，我决定让你三招，三招之后再收你性命。不要妄想逃跑，因为你没有机会。” 此话一出，宛如响起一声平地惊雷，整个风景如画的大草原应声破碎，四面八方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男人的身形也消失在灰雾之中。 忽然间，灰雾中闯出一只金睛白额虎，张开血盆大口就朝顾钒咬来。 “无聊的技能，”顾钒反手一掌拍出去，老虎化成数据碎片消失。 “看来在这个空间里，哥们的右手丝毫不输当麻的把妹手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那无聊可笑的幻想，就由我亲手扼杀！”顾钒笑嘻嘻道，一点没把男人的攻击放在心上。 “你不要得意太早！”对方发出了一声怒吼，随后灰雾中窜出数不清的毒虫猛兽，潮水一般冲着顾钒扑来。 望着铺天盖地袭来的数据攻击，顾钒首次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超饱和攻击？我去，超算不是你家的，你用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心痛啊！”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53 虚拟之战（下） “就算你再具象出更多的毒虫猛兽，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别忘记了我的能力。”顾钒清咳一声，他语气森寒道：“随便给我来一首出场bgm，要配得上银翼恶魔的风格的曲风。” 满天的毒虫猛兽霎时飞灰湮灭，在他的命令下，计算机全部的运算能力都被用去寻找顾钒想要的歌曲。 躲在灰雾中的男人重新显出身形，他惊恐道：“这不可能，为什么算法全听你的？我才是最高权限。” “咳咳，”顾钒面带笑容语气轻松道：“因为我对这台超算的逻辑程序说，孩子，我是你的父亲——从硬件到软件，没有一个不相信的。你看，这台超算正在帮我找bgm呢。” “现在该我送你上路了！” “啊啊啊啊——”男人发出一声连绵不绝的哀嚎，突然他镇定下来：“不，你不能杀我！不能！” 顾钒略带不解：“为何不能？” “因为深渊之主对我说过，我是这个历史进程中极为重要的关键。”说到深渊之主，男人眼中闪烁着无比崇敬的光芒，他极其自豪道：“我的存在，是被世界法则默许的一部分。” “你所谓的重要关键，只存在于历史的偶然性当中。”顾钒再度举起手臂：“这种说辞对我没有半点用处。” 见顾钒不信，男人赶紧说到：“我有证据，只要你看过这些证据之后，立刻就能知道我所言不虚。” “什么样的证据？”顾钒略带好奇的问到。 在灯塔公司的服务器里，他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资料。同时也知道十年后那个灯塔解密是怎么来的——他刚才利用这个时代的云计术，把很多资料备份在全世界的网络服务器中。 这是顾钒留给过去那个自己的礼物，目的是让他能快速理解顾绛霜的身份信息，还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关于蛊家的信息资料，灯塔公司有来自深渊之主的全套记载。 如果男人手里真有更加使用的信息，顾钒不介意饶他一死。 见顾钒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男人心中暗笑：“你果然上钩了，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表面上，他却装出惶恐谦卑的姿态：“这是主人给我的数据公式，我才疏学浅难以理解。但是经过服务器的逻辑计算，没有任何问题。” 男人将早已伪装好的时空方程合盘交出，他记得深渊之主说过，顾钒的算法缺陷就是在时空方程一块上面。 一旦他尝试进行时空方程的解析，立刻会出现进程卡死和短期数据回档之类的问题。 就在顾钒准备伸手点开数据包的刹那，他突然停住了：“有件事情你大概没忘吧？这个虚拟世界的最高权限是我。而你的一切心思活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所以呢，你不妨猜猜看，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阴谋诡计对我有用的想法？还有啊，既然我已经看破的你诡计，那我为什么要继续拖时间？” “你一直在背后偷偷篡改了我的数据？”男人立刻醒悟过来。 顾钒摆摆手指：“错了，我没有篡改任何东西，我只是在你和你的超时空军团的系统里放了一个逗逼病毒程序。从现在起，你的军团系统就是天下最逗逼最搞笑的幕后黑手系统。” “它所理解的每一条信息、发布的每一个命令计划，最终都会变成智障儿童欢乐多的闹剧。而你却看不出一点问题。” 随着顾钒的解释，男人的眼神也越来越茫然，直到完全闭上眼睛。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和这样一群被逗逼病毒支配的手下，要怎么去完成深渊之主的命令。顺便再说一句，关于我的一切资料，我都全部帮你删了。从现在起，你将不会记得我曾经来过。再见了。” 从后世的历史记录来看，现在距离灯塔公司毁灭的时间，还差了一年多的时间。为了历史进程不被破坏，顾钒也不急于现在杀它。为了避免历史波动，穿越时空的杀人必须讲究历史进程和基本法。 顾钒不怕改变历史，但是他害怕改变历史的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改没了。萌萌和瑶瑶是他的心头肉，谁也不能伤害她们，这也包括了顾钒自己。 何况顾钒也埋了后手在这里——假如灯塔公司安然度过历史上记录的灭亡时间却又侥幸未死，逗逼病毒会准时要了所有人的命。 直到顾钒的身影完全消失，空间内突然响起了歌声。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筛选后，超算的逻辑终于找到一首自认合适的bgm。 紧闭双目的男人霎时被音乐惊醒，他睁着一双茫然的双眼，有些疑惑的问着：“谁在放歌？为什么要放歌？嗯？这是我点的bgm？我有过这样的命令吗？” 既然是自己的要求，虽然男人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要求的，但他还是决定静下心侧耳倾听。 “你是真理王子，从我的真理中拯救我的世界。像火焰般，带我离开黑暗沮丧吧，我们都准备好要起飞了。高飞吧，带我飞向天际，高飞吧，高飞吧，高飞吧。” 男人复述转译着歌词，他突然露出怪异的微笑：“哎呦，歌词不错，听起来好像挺有感觉的。记得给我循环放个几十遍。” 虚数空间，重越山庄内。 “好了”洛瑶吃掉手中最后一个肉丸子，她将键盘往前一推：“瑶瑶已经完成了算法的升级工作，你们可以自行升级打补丁。” “这一回，再也不用担心算法卡死和数据丢失的问题了。” 既然瑶瑶公主说得这么肯定，红龙蓝蜂自然不会迟疑，立刻就给自己进行了升级。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光是洛瑶编写程序的那种流畅劲，一行行程序中体现的数学与程序的大和谐，就让红龙蓝蜂心悦诚服。 “感觉好像数据库里又多了些什么。”红龙动了动全身，他突然抬起头来：“感觉自己突然强大了很多。有了焕然一新的核心算法，我不再需要龙皇一号和永恒原炉的支持。光凭自己的实力就能解析突破虚数空间的屏障，然后给无敌龙大人发送信息。” “别废话了，赶紧把新的补丁包给女皇陛下送过去。”蓝蜂更加心急火燎的要给顾钒报讯。 看见两只机械生物都变成通讯发射台的模样，觉得无聊的洛瑶又蹦蹦跳跳跑出屋子：“瑶瑶还想再吃一颗肉丸子？” 她刚跑到庭院入口处，马上又停下了脚步：“真是奇怪，院子里怎么空荡荡的？刚才那棵大树哪去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小丫头正想四下寻找的肉丸子树的踪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瑶瑶，你在找什么呢？” 听见男人的声音，洛瑶转身一下扑进父亲的怀里：“爸爸快点帮瑶瑶找东西，瑶瑶刚才在这里看见一棵肉丸子树，可是它一转眼就不见了。” 洛云峰抱起女儿，他扭头望望身后三步远的宁若凰：“瑶瑶不是在这吗？哪里走丢了？” 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小声的嘀咕着：“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妈妈真是白疼你了。” “妈妈也来帮瑶瑶找东西，刚才这里有一棵好大好大的肉丸子树。”洛瑶仿佛没有听见母亲的抱怨，她大声的招呼着宁若凰：“瑶瑶怎么都找不到了。” 都怪我过去对孩子太过苛待，瑶瑶果然还是不愿意向着我。 宁若凰无奈叹了一口气，她走上前去：“好吧，瑶瑶先告诉妈妈，你看见的肉丸子树长什么样子？” 闻言洛瑶一阵猛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爸爸赶紧笔墨伺候，瑶瑶想在院子里做速写，把心目中肉丸子树的模样画下来。” 趁着洛云峰去张罗画板和纸笔的空档，洛瑶赶紧压低声音对宁若凰道：“等下瑶瑶会让爸爸妈妈当模特，妈妈千万不能拒绝。瑶瑶帮你们画画的时候，会尽量把时间拖长一点的——瑶瑶觉得这比捉迷藏还要名正言顺。” 女人微微一愕，随后一把搂着女儿道：“瑶瑶真是妈妈的乖女儿。对不起，妈妈刚才错怪你了。” “妈妈别客气，”洛瑶用小手拍着母亲的后背道，语重心长道：“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瑶瑶只能帮你们帮到这了。” (本章完) ------------ 254 最后一块七巧板 走在十年前田隐市的街头，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顾绛霜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顾钒正一脸中二的表情抬头看着摄像头，一动不动的摆了五秒的姿势。 “大银牛，你在说什么？”顾绛霜有些诧异的问顾钒：“谁在那边？” 顾钒回过神来，扭过头冲女人笑道：“没什么，有个家伙入侵了田隐市的天眼系统，他正在盯着我看。所以我给了他一点小小的警告。” 他看似在虚拟空间好像待了很久，跟深渊信徒一来一回打了好几场。但换成现实时间，其实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而已。 顾绛霜对他的各种能力习以为常，只是略带诧异道：“你给了他什么警告？” “一个小小的病毒，谈不上什么大事。”顾钒笑着迈步往前走去，“孩子她妈，你看天气这么热，我们带萌萌去冰淇淋屋吃香蕉船怎么样？” “不行”女人哭笑不得道：“那里的店员都认识我。万一人家又把你当成洛云峰，看见我跟在你身边还跟着一个瑶瑶——你是特意回到十年前来搞大新闻的吗？” 顾钒笑眯眯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虽不是洛云峰，可你是货真价实的顾绛霜啊，起码对了一半。你去打开电视机看看，如今哪个新闻有百分之五十的真实性？”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蓦地顾钒似有所感的抬起头：“这个数据包是个啥玩意？红龙蓝蜂在搞什么鬼？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混沌算法升级包？” “这是瑶瑶公主殿下编写的。”两个家伙争先恐后的解释着，红龙赞不绝口到：“不得不说，瑶瑶公主真是太棒了，自从她给属下升级之后，属下的运行流畅了很多。” “愚蠢的红龙，请叫她女皇陛下。”蓝蜂立刻纠正红龙的说法。 “瑶瑶？”顾钒看看身边的女儿，他语气古怪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瑶瑶？瑶瑶就在我身边。” “呃，无敌龙大人没把公主殿下留在城堡？”红龙蓝蜂同时惊叫起来：“那刚才跟我们做升级程序的公主殿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个蠢货连别人的来路都没搞清楚，就敢让别人帮忙升级？ “你们都别乱动，”顾钒检查了一下数据包的核心内容，发觉是一堆比较深奥的数学代码，但是它们与混沌算法的核心异常相合。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最后一块七巧板也拼上了。”顾钒仔细推敲了一阵之后，他恍然大悟：“我在后世收集的数学论文，全部都走错了方向。混沌算法的真意，是解析时空与能量关系的大一统方程。” 在进化之路摸爬滚打的时候，顾钒为了找到混沌算法缺失的那一块，他甚至选择去遥远的未来做任务。 结果连百里寒月都被赔进去了，但始终不得其解。 “没想到在，能给我补全混沌算法缺失的人不在未来。”顾钒看着红龙蓝蜂发过来的视频，审查着手下和洛瑶见面交流的场景：“这个小丫头长得那么像瑶瑶，莫非她就是洛云峰的女儿洛瑶？” 当他看见其中某一段画面、听见洛瑶的自言自语后，顾钒突然瞪大眼睛：“那篇原始论文是洛瑶写的？我去，洛云峰为什么会有个如此聪明的女儿？” 一念至此，顾钒心中恍然大悟：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那里，因为她也在重越山庄，跟洛云峰在一起。而重越山庄和顾家城堡，重合在一个位置上。 唯一的不同是，山庄在现实世界，顾家城堡在虚数空间。 阻止两个城堡发生干涉的唯一屏障，就是虚数空间。 从理论上说，若无主世界意志赋予的权限，没有人能突破虚数空间。可洛瑶不是普通人，她能写出这种论文，对能量和时间空间有那么精确的认识。 突破虚数空间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费劲。虚数空间的屏障，洛瑶拿包方便面就能分分钟砸开。没错，学霸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如此说来，这个混沌算法的核心升级包倒是可靠的，只是顾钒完全用不上。 这玩意用来给红龙蓝蜂升级十分适合，因为它们的混沌算法只有一部分，再多一部分少一部分问题不大。 但顾钒身体里的混沌算法，是个完整而庞大的体系。假如他要做核心数据升级，绝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程，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何况进化之路的经历告诉他，就这么贸然把别人的东西加进去，不是什么好主意。哪怕是来自正主的真理，也要先做数学解析再由顾钒重新进行本土化的编写。 同时顾钒有点郁闷：我看过洛云峰的高数成绩，他的数学天赋差到爆炸，年年都是不及格。为什么他的女儿这么聪明？这不科学？ 为什么像我这么聪明、能一眼看懂论文核心的男人，却没有一个数学天赋好到逆天的女儿？别人家的女儿真是伤不起啊！ 洛瑶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写出改变历史进程的数学论文。 而顾萌五岁的时候，依然还只是个文艺萝莉。对于数学问题，她曾经骄傲的宣称：“加减乘除和四则运算才是数学，从初等代数往上的课程，通通都是哲学。萌萌宁可看黑格尔的哲学，也不看高数的哲学。” 至于顾家的这个瑶瑶，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现在看见顾钒，她还时不时的开口喊妈妈。 “爸爸在想什么？要是不舒服的话，萌萌带爸爸去那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看见父亲半天不动，顾萌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担忧。 “爸爸没事。”顾钒回过神来，他对两个女儿灿然一笑：“咱们去妈妈开的农家乐吃饭好不好？” 不等两个小家伙做出回答，顾钒一手抱着一个女儿，眉开眼笑的大步往走去。 别人家的女儿再好都是别人家的。自家这两个小宝贝，才是顾钒真正的心头肉——会写论文写程序会升级混沌算法有什么了不起？ 咱们家的乖宝贝，还特别会坑爹呢！洛云峰家的学霸——呃，貌似洛瑶比顾萌还能坑。 “大银牛你别跟我瞎胡闹，我办的那个农家乐，要七年后才会开张。”顾绛霜两步赶上来，她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刚才我没有想到这件事还好，现在我觉得满街都是熟人。咱们赶紧回去吧。” (本章完) ------------ 255 回家 “解析完成！” 顾钒站在树下，他神色凝重的收回按在时空世界树上的手。 他们一家被送回到十年前已经十天了，尽管顾钒想尽办法修正时空悖论，但是始终没有被送回原来的时空。 大概是因为虚数空间不存在于现世，而且这一家人都不像是普通人。所以世界法则也懒得管这一家人的死活，觉得把他们放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想通其中的关键后，顾钒终于明白这条回家的路，还要自行寻找。 顾绛霜一脸担心的走过来：“大银牛，数据分析得怎么样了？要是过程风险太大的话，我们就留在这个世界也没有问题。你站在树下不吃不喝那么多天，要不是红龙蓝蜂和艾希娜都认为你没有问题，我和孩子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跟在母亲身后的姐妹俩，也不约而同的点头。顾萌小声的抱怨道：“这次爸爸真的太让萌萌担心了，比上次在商城丢下萌萌还要过份。” “姐姐夸大其词，”顾瑶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细声细气的替父亲辩解着：“能看见爸爸站在这里，和看不见爸爸不知道他哪去了；是两种不同程度的感觉。瑶瑶觉得还是姐姐说的商场那次更加恐怖。” “上次只有萌萌一个人在担心，”顾萌不服气的反驳着妹妹：“这次萌萌还要分担妈妈和妹妹的担心。萌萌这幅稚嫩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了那么沉重的担子。” 顾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姐姐的谎言：“可是姐姐这几天一直在陪瑶瑶玩游戏，人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姐姐的担心呀？” 顾萌把小手一挥：“呃，总之萌萌很担心爸爸就是了。这份沉甸甸的担心，起码值一千块奶酪和一千个香蕉船。”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顾钒反握住女人的手，他柔声对妻女们道歉：“问题不是很大，虽然花的时间长了一点。但是我已经炼化时空世界树的核心法则，又给它建立了一个逻辑控制系统，现在连你都能操控它。” “现在，爸爸可以带着你们遨游过去未来，不用再受时空的约束。” 还在谋划冰淇淋的顾萌，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真的吗？萌萌想去洪荒时代，见识一下造人的女娲、射日的后羿、蹦迪的嫦娥。”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顾钒有些尴尬的击碎了女儿的心愿：“老爹没有办法回到那么远的过去。把你们带回正确的时代，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刚才我就是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听父亲解说他的能力局限之后，小丫头不屑的撇撇嘴：“真没劲，那就快点带萌萌回家吧，明天萌萌和妹妹还去上学呢。” “事实上，我们已经回到家里。”顾钒冲女儿微笑着解释到：“龙皇一号电脑上有记录，我们回到十年前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二十，现在时间九点二十五。老爹的定位误差，已经控制在五分钟之内。” 顾萌闻言皱起眉头：“这岂不是说，雪花乱斗的大冒险的玩家有五分钟没连上线？呃，萌萌估计大家已经在网上骂开了。毫无通知的突然断线长达五分钟，那些刷珍稀副本的玩家会哭死的。” “这有什么难的？”顾钒毫不在意道：“我已经决定了，一人补偿他们一百雪晶石，大家就当无事发生。” 小丫头冲父亲鼓起腮帮子：“爸爸在糊弄人，妹妹你说对不对？” “啊？”顾瑶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看看父亲又看看姐姐：“瑶瑶也想看女娲。”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萌萌说的是手游雪花乱斗。”顾萌指了指顾瑶手里的平板：“就是这几天萌萌教你玩的游戏。假如你在玩游戏的时候，因为爸爸的原因导致你有五分钟连不上线，你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爸爸，”顾瑶双手高高举着平板跑到顾钒面前，她的小脸上写满的严肃：“给瑶瑶冲一百雪晶石，就当无事发生。” 顾钒笑着给女儿的游戏账号上加了4个零，他得意的冲顾萌道：“看见没有，瑶瑶认同我给出的赔偿方案。” “那是因为瑶瑶跟萌萌一样，都喊你爸爸——其他的玩家可没这么好说话。”顾萌不服气道：“这是爸爸开公司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可不是一句亲爱的玩家我是你爹能够解决的。” 事实证明，顾萌猜错了。 虽然游戏的突然断线导致公司的电话差点被打爆，在公司上班的王杨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件事了——他上班的时候也会玩几把游戏。 断线的时候他正好在打副本，王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妙，立刻就给顾钒打电话。结果连续几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把他急得团团转。 王杨不停的拨着电话，一转眼五分钟已经过去。 就在他准备让公关小组草道歉公告的时候，服务器突然又奇迹般的恢复上线，这才让王杨松了一口气。 做为世界上排名前三的超算（第一名是顾钒，第二名是红龙蓝蜂的融合体），龙皇一号有着无可比拟的稳定性。哪怕是被洛瑶打下补丁重新升级、哪怕它曾断开网络链接长达十来天（顾钒回到十年前，解析世界树花了十来天。） 当服务器重新接线之后，玩家们重新登陆时才发现，所有东西都跟断线之前一模一样。无论哪个玩家的进度都没有丢失。 不仅如此，邮箱里还多了一百雪晶石的补偿，足够来两次十连抽。 没有造成重大损失的网络波动，居然都能给出补偿？而且五分钟时间刚好卡在大部分人的耐心线上。虽然有部分急性子当时就删游戏不玩了，但是这个来得十分及时的补偿，平息了绝大部分人的怒火。 五分钟值一百块，可以说是诚意满满的道歉。 论坛里的玩家纷纷表示，这样的断线务必要多来几次。 对于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明面上的官方公告，那就是因为不明原因导致网络断线。 而官方私底下给出的答复是：顾钒的宝贝女儿顾萌，没错就是公司名字上的萌萌。小丫头擅自使用超大功率电器导致城堡跳闸，使光纤基站罢工了五分钟。 顾萌对老爹让她背锅的做法十分不满，站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好爸爸不能让女儿背锅。” “这家公司就是用萌萌的名字命名的，你是公司的法人兼形象大使，”顾钒一本正经的跟女儿解释着：“总不能让瑶瑶来背锅吧？” “给萌萌一千个冬天吃的香蕉船，萌萌就当无事发生！”小丫头气鼓鼓道：“不然萌萌就告诉班上的小朋友，是爸爸用后台偷偷下片导致了服务器掉线。” ------------ 256 好船OR柴刀 洛桓放学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正在上楼的风采薇。 他两步赶上对方，然后兴致勃勃说着今天的新闻：“采薇妹妹，你听说了吗？雪花乱斗这个游戏的开发商的女儿，就在咱们学校的附小读书。你见过那个小丫头没有？听别人说，她长得非常可爱。” 说着，他突然又如梦初醒的敲敲额头：“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读初中了。” 风采薇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很不留情面的丢下一句：“死萝莉控！” 说完她便掏钥匙开门，又咣当一下把门重重的关上。 “臭丫头，你说谁是萝莉控啊？我这是躺着中枪好不好？”洛桓有些委屈的辩解了一句，他悻悻转身道：“小时候那么可爱的采薇妹妹，现在说话简直能呛死人。” “咔嚓”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露出风采薇的半个小脑袋，小姑娘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道：“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萝莉控？我今年才十二岁，如果你不是萝莉控，干嘛整天对着我大献殷勤？” “小丫头别跟萝莉控说话，很危险的。”洛桓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他也毫不示弱的咣当一下把自己门给关上。 风采薇抿嘴一笑，这才把脑袋缩回自家防盗门后边，轻轻的把门锁上。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进客厅，刚一进门她就愣住了：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异常眼熟、而感觉又异常陌生的女人。 女人的坐姿异常悠闲，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惬意。 而自家父亲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站在厨房门边，他手里紧紧握着菜刀，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死死盯在女人的脸上。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吗？”风采薇刚想跑去父亲身边寻求安慰，谁知却只得到父亲一声冷喝：“别过来！” 风采薇有些疑惑的停住脚步，她看看沙发上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听见风采薇对男人的称呼，女人仿佛听见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爸爸？你居然让她喊你爸爸？呵呵，鬼隼，你该不会是真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齐鸿了吧？哈哈哈哈哈——” 女人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霎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替那个女人报仇，这偷偷才劫走我的女儿拿去折磨。” “说真的，经过几个位面、几个时空的辗转追寻后，我几乎都已经绝望了。这次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你把我的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抚养。呵呵，曾经的鬼隼，莫非已经虚弱到连复仇的刀都拿不起了吗？敢脱离深渊的叛徒，果然一个像样的都没有。” “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风采薇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呵斥道：“这里不欢迎你。” 女人刀锋般锐利的眼神霎时扫过来，将小姑娘满心的勇气打得飞灰湮灭，剩下的半句话她再也没法说出口。 “来，我的孩子。”女人冲风采薇抬起右手：“回到妈妈的怀抱，妈妈带你回家。” 随着她的柔声劝慰和招手，风采薇眼神中的灵慧之光渐渐消退。她机械木讷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一步一挪的往女人的方向靠近：“你是我的妈妈，你要带我回家。” “贱人，放开她！”厨房门边的风父突然暴怒起来，他举着手中的菜刀朝女人猛扑过去。 只是他还没跑到半步，整个人就直挺挺往地上倒下去。 女人缓缓站起身来，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原本看在你替我照顾好女儿、又跟我喜欢的男人长得那么像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条活路。不过既然你诚心找死，那我就只好现在送你上路。” 只见女人秀手一扬，男人手里的菜刀就自动飞进她手里，女人高高扬起了手中的菜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公平合理。” “不许伤害我爸爸！”原本已经失去神智的风采薇，突然挣脱了女人的咒术，一个箭步冲过来扑倒在父亲身上。 “孩子，他不是你的爸爸。”女人一手把女儿拎起来，她丢下菜刀柔声道：“你的爸爸虽然也叫齐鸿，但他不是这个齐鸿。等妈妈做完任务，再杀掉那对跟我抢丈夫、跟你抢父亲的母女，咱们一家就真真正正的团聚，你说好不好？” “我不要你这个恶毒女人做妈妈。”风采薇声嘶力竭的喊着：“你快滚开。” “啪——”女人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她面带寒霜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你已经被这个男人养废了。那土御门家族也无需留下你这个废物血脉，与其将来给家族蒙羞，倒不如现在解决了一了百了！” 说罢，她居然扬起刀就要朝着女儿当头劈下。 “住手！”躺在地上的风父突然大吼一声：“如果你杀了她又杀掉方蘅母女；将来拿什么去恳求齐鸿的原谅？你觉得齐鸿会原谅一个杀掉他两个女儿一个妻子的刽子手？” “没有这个女儿，你在方蘅面前一点胜算都没有！只有她才能帮从方蘅那里挣回一线生机。” 只听见咣当声突然响起，女人把菜刀随手一扔，随即眉开眼笑的抱住风采薇：“对啊，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齐鸿桑才是人家期盼已久的目标呢。” 说罢，她将脸颊贴在女儿脸上亲昵的厮磨着：“乖孩子，你是妈妈的乖孩子。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温暖的、没有恐惧的、安全的家。从今天起，你要改回原来的名字，你叫齐梦樱，记清楚没有？” 女人抱着身躯僵硬如木头的女儿亲昵一阵，她又看看地上的男人：“鬼隼，你刚才的建议对我很有用，也成功阻止我铸成大错。土御门樱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今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艰难的咳嗽两声，他语气断断续续道：“多谢你高抬贵手，我衷心祝你跟齐鸿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闻言土御门樱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她扬起头挥舞一下握拳的右手，满脸信心道：“谢谢你的吉言，有你的祝福，我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一半了。” 趁女人还在仰头沉醉的时候，男人和风采薇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风父或者说是鬼隼的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先跟她周旋到底，孩子别怕，爸爸一定会来救你的。 读懂父亲的命令后，风采薇会意的扬起头，她扯着女人的衣角道：“妈妈，我肚子有些饿了。为了庆祝母女团聚，我想吃田隐城最好的烤牛排。” 土御门樱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没有问题，妈妈这就带你去吃牛排。” (本章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 !! ------------ 257 求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将顾家城堡宁静的早间时光彻底破坏。 门边的摄像头突然动起来，它看看砸门的男人：“你找谁？” “我是来找洛老师的。”门口的中年男人急迫道：“我叫齐鸿，找他有急事。” “齐鸿？”红龙操控摄像头将男人上下扫瞄一圈，然后满脸不屑道：“你当老子是傻子？齐鸿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看看你的年纪起码四十二往上走，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你了啊！” 男人满脸惶急的无奈辩解道：“我真是的齐鸿，只不过我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齐鸿。洛老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这里没有洛老师，你找错地方了。”顾钒接管红龙的通讯频道：“告诉你们的队友，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让人反感——别逼我大开杀戒。” 男人急道：“我不是无限世界的冒险者，我是从深渊中叛逃的齐鸿。洛老师，救救我的女儿。” “从深渊中叛逃？那关我什么事？就算你要找洛云峰，也应该去重尚酒店的顶楼。老子有事，就不招待你了。”顾钒虽有些好奇，但他还是懒得管这些闲事。 鬼知道这是不是冒险者的新骗局？ 毕竟从无限世界来的一千多个冒险者，因为顾钒的挑拨离间，经过一个多月的互相残杀后只剩四十五人。 冒险者们厮杀的过程看得顾钒啧啧称奇：我原以为进化之路的猎杀者，是世界上最没安全感的人。 没想到无限世界的冒险者，下限比咱们还低呢？猎杀者之间的你死我活，通常都是因为分赃不均或黑吃黑。 而冒险者这边不仅有分赃不均，还有意气之争和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无论哪一项，拿出来都能拼个你死我活。一个月死掉九成的人，这到底是积累了多少深仇大恨？ 可俗话说得好，浓缩的往往都是精华。能从一千多人的厮杀中活下来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 借用顾绛霜的说法，这些人是二十挑一的蛊王，个个都是需要小心应对的家伙。既然大银牛先用阴谋诡计对付别人，就更加要提防别人以牙还牙。 因此，顾钒通过各种方式监控着剩下的四十五个人。一旦发现哪个有来田隐的打算，顾钒就会毫不犹豫的干掉那个潜在威胁。 他之所以不愿动手根除后患一了百了，主要还是在试探另一拨人——观察者和他派过来的猎杀者。 冒险者对顾钒一家是威胁没错，从进化之路过来猎杀冒险者的那群人，危险性其实也没有小到哪里去。 剩下的这四十五个人，就是顾钒用来钓猎杀者的鱼饵，顺便测试观察者真实心思的道具。 假如猎杀者干掉了这些人，却还在地球上流连忘返，那时顾钒就可以称呼他们为“怀有敌意的偷渡者”。对于这种人，自然是要消灭的干净利落一点。 一念至此，顾钒皱起眉头：“先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来自平行世界的深渊叛逃者、名字还叫齐鸿？那么说他也正被深渊之主的手下追杀？” 顾钒又仔细看了看视频中的男人，顺便将男人在全市监控内半年的视频都调了出来。 十秒钟后顾钒便得出结论，这个男人不是冒险者假扮的。他在城市监控中有乘车上班的工作经历、有买菜煮饭带孩子的生活经历。在时间更为久远的视频中，也能看见他的出现。 而且监控视频中的男人和眼前登门的男人，在行为细节并无差异，可以排除是别人伪装的嫌疑。 随着监控的推进，很快顾钒就看见了土御门樱子登门，然后带走风采薇的画面。因为男人家里没有监控，顾钒并不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就是中年男人跌跌撞撞从家里出来，打车直奔重越山庄的画面。至于带走风采薇的女人，此刻正带着风采薇在高档酒店里用餐，一时半会也没有逃亡的打算。 如果他真是深渊的叛逃者，那这个女人就必然是从深渊而来的杀手。 顾钒沉思道：只是有一点想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杀他？跑别人家里抢别人的女儿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我可以集思广益一下。 “从男人半年积累的监控视频来看，他和田隐市一半的单身父亲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带着女儿艰难度日。”顾钒指着画面对妻女道：“这个男人很可能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所以才来找我们的。我现在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要不要帮他？” “看见他的经历，萌萌就想起了半年以前的自己。”顾萌捧着小脸陷入了忧伤的回忆中，她深情的感叹道：“爸爸一个人带萌萌生活。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妹妹，没有城堡那么大的家。原以为萌萌的凄惨是独一无二的，没想这里又遇见一个——难怪爸爸会忍不住想伸出援手。” 顾瑶看看姐姐，她一脸好奇的表情：“姐姐，爸爸说他跟一半的单身父亲没什么区别，那另一半单身父亲的区别在哪里？” 顾萌沉思了一会，给出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另一半的单身父亲，应该是带着儿子一起过吧？” “带儿子的单身爸爸更加可怜，”顾瑶深表同情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应该给儿子买洋娃娃和连衣裙，把儿子打扮成小公主，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家里有个熊孩子。” “确实如此。”顾萌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像萌萌和妹妹这样的女儿，不是每个爸爸都能有的。” 看着两个小家伙离题万里的讨论，顾钒干咳一声：“我就不该喊你们两个小丫头来参加讨论，亲爱的，你怎么说？” “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叫土御门樱子，是来自东京的交换生。”顾绛霜皱起眉头道：“当年在田隐一中，她死缠齐鸿不放，几次因为这事跟方蘅大打出手。学校索性就把她们三个都开除了，方蘅后来亲口告诉我说，齐鸿的第一次给了这个女人。”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按天谴小队的情报资料，她应该死了好几年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就是死在阿拉斯加的灯塔公司总部。这个消息是洛云峰亲自确认的。” 灯塔总部？被老子埋下逗逼病毒的那个灯塔公司？也就是说土御门樱子其实并没有死，她只是彻底投入了深渊之主的怀抱。 呃，这句话听上去总有些怪怪的，总觉得好像某人的头上长出了青青大草原。 “那就没错了，”想通前因后果，顾钒拳掌合击：“她就是深渊之主派来杀冒险者的人。这贱人放着正事不做，跑来抢女儿抢男人——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 258 难以抉择 “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好吃？”酒店的豪华大包间内，土御门樱子看见女儿盘子里半天都没动的菜肴，她有些关切的问到：“还是那个该死的厨师没有做好？我这就去杀了他！” 风采薇赶紧摇头否定道：“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有点没胃口而已。”她低头吃了一小口牛肉，这才抬起头问到：“你真的是我的妈妈？” “她，当然不是你的妈妈。”顾钒接过话头，他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就在他坐下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住了。 被人否定了自己的身份，土御门樱子脸上的青气一闪而没。她正欲给来人一点颜色看看，可当土御门樱子看见来人的长相之后，又不甘心的低下头来：“樱子见过银翼大人。” “你就是土御门樱子？深渊之主派来清理冒险者的人？”顾钒半抬眼皮扫了她一眼，“外边还有四十五个冒险者在活蹦乱跳的时候，而你却在这里磨洋工？” “那件事不是樱子的任务。就在前几日，主人已将诛杀冒险者余孽的任务交给了阿瑞斯。”女人忍气吞声道：“我这次回来是来找女儿的。” 不论女人在风采薇的父亲面前如何放肆，在面对顾钒这个杀神的时候，她都要将身段放低再放低。 一千多号实力不俗的冒险者，被眼前这男人一顿挑拨离间，一个多月的工夫就自相残杀到只剩四十五个。也难怪深渊之主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天生就有把人推下深渊的天赋，是心灵最接近深渊之主的人类。 顾钒冷哼一声：“呵呵，原来不是因公出差。你是深渊的信徒，她是田隐城的居民。不论国籍还是出身，你们都没有半分关系。你凭什么认定她是你的女儿？” “如果每个深渊信徒都只凭一句话，就跑来这里认亲。本座和观察者的约定，岂不是变成一场儿戏？” “我有证据——”土御门樱子赶紧辩解了一句。 不等她说完，顾钒锐利如刀的眼神已经让她乖乖闭嘴了。 “我再说一次。”顾钒前倾身体，慢慢缩短跟女人之间的距离：“既然你选择成为深渊的信徒，那就好好当下去。光是身体坠入深渊可不成，必须让心也一起坠进去。” 女人的脸色越发惨白：“大人您在说什么？樱子不是很明白。” 毫无预兆的一阵迫人成狂的杀气紧紧裹住了她，随后耳边想起顾钒略带轻佻的声音：“不要妄想着在心灵中保留什么纯净之地，你没有资格当母亲，更没有资格成为某人的妻子。”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呢？让你永远的失去女儿和恋人、让你真正品尝到心坠深渊的滋味、体悟来自深渊最底层的的至暗力量。”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这一刻，土御门樱子突然泪流满面。 那个曾经半是疯狂半是正常的女人，终于找回了只有母亲才能体会的心情。她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我这就走，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回来。” 如果说深渊之主对顾钒的评价，只是给土御门樱子一种大概的强大印象。 那么今天的顾钒话语，就让她真正见识到银翼恶魔邪恶的一面。他不光是拥有强大力量，更喜欢用力量和智慧来折磨别人的心灵。 一旦他发现别人的心灵破绽，就立刻针对这个破绽进行攻击，直到把敌人折磨到崩溃为止。 假如顾钒要杀她的女儿，土御门一点阻止的手段都没有，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而且根据他刚才说的话，女人几乎能百分百肯定深渊之主会站在他那一边。 “孩子，你要好好保重。”土御门樱子依依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她狠下心来大步转身离去。 只见她的身影越来越淡，还没走到门边就已经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确认土御门樱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顾钒微笑着转头看看边上的风采薇：“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她是不是你的妈妈？” 风采薇用力的点点头：“她是我的妈妈，但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可是叔叔，你为什么要吓她呢？” 顾钒笑着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顶，他感慨道：“没有分别，哪里没有重聚？没有失去，就不会感受到失而复得的狂喜。如果不曾坠入深渊，又怎么会知道谁才是能把你救出深渊的人？怎么会理解你在他心中的究竟有多重要？” “叔叔说得好深奥，”风采薇皱起眉头，小姑娘脸上写满了疑惑：“你真是爸爸请来的救兵吗？” “勉强算是吧。”顾钒笑着站起来，他牵起小姑娘的手：“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爸爸。” 走出酒店之后，风采薇突然抬起头来：“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妈妈是不是在为一个坏家伙做事？” 顾钒先是哈哈一笑，随后才解释道：“深渊之主坏不坏，光听别人的评判是没有用的。满天的神佛，哪里是用好坏两字能够形容的。” “就比如说我，也曾经为他做过不少的事。这些事情我通常不以好坏对错来划分，只用值不值来衡量。觉得值的事情，虽千万人吾往矣。觉得不值的事情，刀斧加身而不低头。” 风采薇脚下一缓：“假如我妈妈不想在跟深渊之主做事了，她能不能像你一样，从深渊之主那里脱身呢？” “这个问题该问你的父亲，我觉得他可能会比较有经验。”顾钒笑着解释道：“我只能给个建议。无论在哪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要相应实力、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代价究竟值不值，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衡量。”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用他说了。 因为那个人到中年齐鸿，已经一路飞奔的朝着女儿跑过来。 “洛老师，谢谢你。”男人刚到面前，他已经对着顾钒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顾钒伸手拦住他，这会他估计要趴下去磕头了。 “要我解释多少遍呢？我不是洛云峰。”顾钒有些无奈的摸摸后脑：“你们能不能别在我的微博下发帖求助，然后跑去洛云峰的地盘点赞？算了，不说这个，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男人立刻就脱口而出：“我要带着采薇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深渊不能染指的世界。” 还有这种好地方？顾钒也不愿过多问，他只是淡淡道：“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不过在你走之前，我劝你把账结一下。” “结什么帐？”男人一头雾水。 “呃，是这样的。”顾钒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土御门点了一桌的菜，她走得比较急所以没时间结账。我把你女儿带出来的时候，也忘记结账了。我现在想想，酒店应该不愿吃这个哑巴亏——” 这边正说着，七八个保安将男人和风采薇团团围住：“先生，您女儿和尊夫人的消费一共是九万六千八百元，谢谢惠顾。” “这么贵？”中年齐鸿一摸空瘪口袋，中午出门太急没带钱包——就算带钱包也不够。他顿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反正老子不在这个世界继续待下去了，这账我结你妹！”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七八个保安同时飞了出去。那家伙抱起女儿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靠，你这家伙做事也忒不讲究了！ 只留下顾钒在原地目瞪口呆，还要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顾钒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第二天整个田隐市都在流传一个消息：萌萌女儿文化公司的老板顾钒，在酒店请客吃霸王餐不算，还怂恿手下动手打人。 你问消息确切吗？在整个田隐市，长得像洛云峰的男人就他一个。 不是他，还能是谁？ ------------ 259 计划达成 “采薇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洛桓看看手里的袋子，里边尽是些只有神童才会喜欢的东西：。 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干嘛塞给我这么多书？我这几天抽卡赌运气，已经输得够厉害的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女孩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强行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他：“爸爸说，我被科大少年班录取。他打算带着我去大学那边落户，一边工作一边陪读。”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不知为何，洛桓心中有些失落。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风采薇很坚决的摇摇头：“爸爸连房都卖了。等我读完大学，他打算送我去国外留学。” 洛桓闻言绽放出灿烂的微笑：“这是好事啊。采薇妹妹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有个光明的未来。像我这种看书就会睡着的家伙，骑马都赶不上你的进度。” “桓哥哥，”小丫头突然用低低的声音叫了他一声：“你要自己保重。” “要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低沉，像是再也见不到似的？”洛桓哈哈大笑道：“如果将来运气好，我们没准还能再见面的嘛。只要采薇妹妹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小姑娘很想说：这一次再见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话到嘴边，风采薇突然小心的望了望门后，她对着洛桓小腿迎面就是一脚：“笨蛋，你怎么不去死？” 踢完人，小姑娘一溜烟跑回家，咣当一下把门带上。 洛桓抱着脚原地打转的时候，他还是不明白好好的告别仪式，怎么变成了使用暴力的现场。他半是无奈的哀嚎了一嗓子：“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外边的抱怨，躲在门背后的小姑娘，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在时光长河中，一个未知位面、未知时空的深渊圣殿内，土御门樱子如实汇报了自己的一切行程。 “很好，你的行程经历跟我推算出来的结果完全符合，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这里不是真正的深渊，因此深渊之主的宝座上空无一物。但是来自深渊之主的声音，却明明白白传达到土御门的心中。 “可是主人，我的女儿还在鬼隼的手里，”女人跪在地上，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到：“做为深渊的叛逃者，鬼隼死不足惜。既然他已经离开了地球，也就不再享受银翼恶魔的保护。求主人让我去杀鬼隼夺回女儿。” 深渊之主的波动再度传来，他语气中充满了尽在掌握的愉悦：“谁说鬼隼背叛我了？” “那——”土御门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我的女儿是主人指示鬼隼带走的？” “放心，你们母女会有团聚的一天。”深渊之主不紧不慢的说到：“在你们母女相见之前，我会保证让你的女儿毫发无损，不受任何伤害。毕竟，她是我的备用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 这年头雷锋当不得，做完好事还得付钱。一轮好事就是花了九万六，加上保安的医疗费，一共得十几万。 顾钒看着账单唉声叹气，他突然抬头对顾绛霜道：“你说要是那几个保安不收钱，让我把赔偿金折算成雪晶石给他该多好？” “哪有你这么黑心的老板？”女人有些生气的推了他一把：“连赔偿金也要黑人家的，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员工的工资也换成雪晶石发放？” “这主意不错，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力求做到一折优惠。”顾钒立刻展现出了奸商的本质。 顾绛霜拍了拍男人的后背：“都快成亿万富翁的人，你就别心疼这点小钱了。今天星期六，萌萌还等着我们带她出去玩。” “都怪萌萌的那篇作文，要不是她暴露我的身份，哪有今天这种问题出现？”顾钒嘀咕一句，“今天就让她待在家里面壁思过。” “呵呵，你这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怪女儿？起来，要是今天你惹哭了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顾绛霜用力将男人拽起来。 顾钒的抱怨来自于女儿的文章。顾瑶上次那篇无字天书的获奖作文经曝光以后，引起轩然大波。 为了弥消后续的舆论风暴，何妍又让她用不会褪色的笔重写一份送过去。而且主办方也及时将底稿拍成照片发到网上，试图阻止某些网友的借题发挥。 只不过经过前边的舆论炒作之后，田隐一中的征文大赛被网友喷得狗血淋头。各种官二代的作文下边都是无数的吐槽。尤其是被人搜索出身份信息后，各种挖苦和讽刺。 倒是富二代萧昊的作品，待遇相对好一些。那句“虽然我爸爸是田隐首富，亚洲富豪榜前十，但是我觉得人一定要靠自己”得到了无数人的好评。 包括萧白朗对他的严厉教导，也获得了书香门第颇有贵族风范的称赞。 一堆网友下边跟帖，号召自家的女儿向这个小哥哥学习。 要么干脆就是一句“贤婿年少不凡将来必定大有可为，我有一女兰心慧质国色天香，乃汝之良配”试图给自家女儿拉皮条。 毕竟在这个年头，权力是有期限的。市长的孩子长大以后，他老爹未必还能当市长。但是首富的儿子长大以后，基本还是富二代没跑。 毕竟权力到期后会缩水得厉害，但是财富和不动产缩水程度却没这么快。 至于小丫头顾萌的作文，点击量和留言数是最多的。大家在她的作文下各种留言，希望抽到某某卡牌的许愿数不胜数。无数来自雪花乱斗的玩家，硬生生将她推到了最前头。 这导致与她相关的一切都被挖出来，她那个与洛云峰长得很像的爹，自然也没得跑。 “萌萌和瑶瑶不在屋子里，”顾钒推开女儿房间的门，他扫了一眼便回头道：“孩子她妈，你看见她们去哪里了没？” “姐妹俩刚刚才下楼去，说是要看看瑶瑶的衣服做好没有。”顾绛霜略带醋意的埋怨道：“让你给我做件衣服，几个月过去了都看不到动静。一说到要给瑶瑶做件衣服，七八年的工作都可以压缩到一个月完成。” “大银牛，人家现在嫉妒女儿的待遇了，你说怎么办吧？” “做衣服有什么难的？”顾钒正欲跟女人调笑两句，他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我的老天爷啊，那两个臭丫头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 ------------ 260 坑爹的顾萌 “姐姐这样做，爸爸会生气的。”顾瑶手里抓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顾萌的举动。 在两个小丫头的身后，做为背景的艾希娜正和秋百合打闹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家伙偷偷摸摸的举动。 “没事的，只是悄悄的试验一下，爸爸不会知道的。”顾萌有些底气不足的辩解到，她像是在跟妹妹解释，又像是给自己打气：“爸爸说，他给时空世界树编写了程序。现在哪怕是萌萌，也能轻松穿越。” “萌萌就是想验证一下真假，看看世界树的操作界面是什么样子？” 为了验证真假，小丫头特地换了身康娜的服装，还甩出一个小尾巴插进时空世界树里。 很快，在顾萌的眼前就弹出几个对话框，对话框里有过去、未来、地球二、异时空四个选项。 “哈哈，真的链接上了。”顾萌满意的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萌萌真是个天才。妹妹快说，你想去什么地方看看？姐姐现在就带你出去溜一圈。” “我想去看海，”顾瑶不假思索的回答到：“上次在海边还没玩够，艾希娜姐姐就把人家带回家了。” 顾萌连声赞叹到：“那咱们就去看海！尽最大努力去满足妹妹的想法和愿望，是一个好姐姐应尽的责任。”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启动键：“有了妹妹就是好，关键时刻能当大用。大家都坐稳，萌萌号时间飞船出发啦！” “臭丫头，你给我住手！”顾钒的大吼还没说完，世界树和两个女儿霎时消失，只留下一个幽深的时空隧道还在原地。 “孩子她妈，抓紧我。”顾钒一把搂住身边的女人，从五楼一跃而下。 夫妻俩冲进了还在缩小的时空隧道，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顾钒本身的实力太过强大，他穿越时空的时候需要耗费更多的能量。还没等围观群众做出反应，时空隧道就已经闭合不见。 “天哪，我们被无敌龙大人抛下了。”察觉到外边的不妙，红龙蓝蜂从工作间里跑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庭院中心，红龙率先发出哀嚎：“无敌龙大人，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们？” “吵什么吵？”蓝蜂用翅膀将红龙扇出很远：“女皇陛下对于时空定位的误差，最多只有五分钟。也就是说，不管她们在那边玩多少天都不要紧。对我们来说，最迟五分钟后就能见到女皇了。” 还在地上哀嚎的红龙一骨碌爬起来，它甩甩尾巴扭头就走：“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一场，不说了，回去做事。” 看着若无其事往回走的红龙蓝蜂，艾希娜和花精灵面面相觑，秋百合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他们都当做没事发生的样子，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我们的游戏，看我的秘技——再见秋百合之绿龙本垒打!”艾希娜挥舞着手里的金华火腿，嘭的一下把空中的花精灵打飞出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秋百合化作一颗彗星拖着精灵粉尘撞进东墙里，并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蔓延两三米长的放射状裂纹。 看见自己造成的破坏力，绿龙满意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哦——耶——领主大人一家都不在家的时候，我终于能放开全力了。” “啊哈哈哈哈——”秋百合狂笑着从砖墙里飞出，她围着满是裂纹的墙壁上下转圈：“噢噢噢噢，艾希娜你打烂了领主大人家的城堡打烂了，我要向领主大人告状。” “嗯——有了这个功劳，我该跟领主大人换点什么奖励呢？”想到这，秋百合突然高兴起来：“我要彩色的砂糖，我要做一个七彩的棉花糖茧闭关。” 艾希娜颇为得意道：“只可惜你要失望了，这个点小小的破坏，一个复原魔法就能解决。” “有我秋百合在，就绝不能让你修好它。不许你破坏我的彩虹棉花糖计划。”花精灵大叫着跟艾希娜闹成一团。 看见两个活宝的嬉闹，被巨响再次惊动的红龙蓝蜂，互相对望一眼。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制止她们吗？”红龙打破场面上难言的沉寂。 蓝蜂再度转身回去：“还是等女皇陛下回来再说。还剩三分钟时间，女皇就要回来了。” “老实说，我有种预感，”红龙慢慢踱进房间：“这将是十分漫长的三分钟。” --- 海风习习的小岛港口里，数不清的男女老少在来回奔跑。 火光、枪声、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声、还有无数妇女儿童的惊呼声，交汇成了一场诡异的深夜交响乐。 进攻的一方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士兵。 而另一方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就算能组织起零星的反击，也很快会被击溃。 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没过多久，残余的男女老幼都被押到港口镇中的广场上跪下。 有人悄悄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试图寻找再次逃离的路线。很快，他就对逃生一事绝望了：因为周围的屋顶上、各处交通路口都站满荷枪实弹的士兵。 乌云一样连成片的士兵队伍、被火把火光照得明晃晃的刺刀、黑洞洞的枪口、每一项都尽绝了他们的逃生之路。 就在所有人都惶惶不安的时候，有个戴着船形帽身穿总督制服的男人，在一群士兵的护卫下登上广场的木制高台。 他扫了底下跪着的男女老少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从身边的书记官手里接过一张羊皮纸卷。 “为了大英帝国的荣耀。我，不列颠女皇陛下座下的最忠诚总督安东尼，东印度公司在本海域的利益代言人，现在宣读女皇陛下签发的新命令。宣布对你们这群海盗、以及新大堡礁岛的处置决定。” “为了彰显帝国的公平和正义，为了保护帝国伟大的商贸线路。你们这群海盗和海盗的家属，都将被处以死刑。本次宣判，没有法庭、没有陪审团、没有**官，只有绳匠女儿会亲吻你的脖子。” “东印度公司无权审判我们！”有个男人大声嘶吼起来：“新大堡礁是受七海女皇庇护的海域，让大不列颠的女巫带着你们的龙虾兵赶紧滚蛋。大家别害怕，七海女皇会保佑我们的。” 听见男人的嘶吼，安东尼皱了皱眉，他微微侧身对卫队长吩咐道：“古伦，杀了他。我到要看看，他们这群伪女皇异教徒，怎么获得上帝的庇护。” 古伦举起自己的燧发枪，瞄准了还在大声嘶吼的男人：“愿主垂怜他们的灵魂。” 正欲开枪的霎那，古伦忽然听见风声响起。 随后一股大力从后背传来，似乎有人重重撞在他的后背上。受到后边的干扰，古伦手不由自主的把枪口往上一抬。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这枪打中了街边楼上的警戒士兵，将他直接从三楼打了下来。 看见这个场景，整个广场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火把在燃烧时，由燃烧的松节油发出的毕毕剥剥声。 “搞什么嘛？上次的穿越根本没有这么多事？一定是萌萌穿越的方式不对。”后背着地的顾萌一脸不爽的松开手，她低头对怀中的顾瑶道：“妹妹你没有受伤吧？” “有姐姐的保护，瑶瑶没事。”小家伙立马就爬了起来，她好奇的看看四周：“这里是海边没错，瑶瑶听见海浪的声音了。” ------------ 261 不闯祸系统 “从我身上滚下去！”古伦爆发了一阵大吼，他趴在地上半天的起不来。 两个小丫头踩在他的后背上，让古伦下半身都没了知觉，似乎腰椎已经被人撞成重伤。 虽然不知道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顾萌还是带着妹妹从古伦背上跳下来，她好奇的看看四周：“世界树呢？萌萌怎么没有看见世界树？” “真糟糕，城堡也不见了，爸爸妈妈也不在附近。”发觉找不到回家的路，小丫头扁起嘴巴，眼圈立刻就红了。 就在她准备哇哇大哭的时候，一转头看见身边的顾瑶。 “萌萌不能哭，妹妹还在这里。”小丫头立刻抿紧嘴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妹妹是被萌萌带出来的，萌萌要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家去，萌萌是最棒的姐姐。” 顾萌正在给自己打气，顾瑶已经缩到她后背躲起来：“姐姐，这里有好多人。他们好凶啊，瑶瑶害怕。” “不许欺负萌萌的妹妹。”小丫头双手叉腰，神气十足的指着周围的人道：“不怕告诉你们，萌萌超厉害的，而且还会说德语。呃——为什么你们都在说英语呢？萌萌完全听不懂。” 从小丫头身后举起一只小手：“姐姐，瑶瑶能听懂他们的话，他们在说我们是女巫。” “女巫？”顾萌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们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巫吗？都说了，我和妹妹是小仙女，专门惩恶扬善维护世界和平的小仙女。” 然而顾萌的语言，在场众人无人能听懂。 既然听不懂，这两个小丫头又是突然出现的，安东尼只好按照传统方式来解决问题：“把这两个袭击卫队长的女巫凶犯抓起来，明天早上跟海盗一起吊死。” “姐姐救命，”看见龙虾兵蒲扇一样的大手伸过来，顾瑶立刻眼泪汪汪的叫起来：“他们想抓瑶瑶。” “搞什么？居然敢当着萌萌的面欺负妹妹？”顾萌顿时来了火气：“看起来，你们没有把萌萌说的道理放在心上。既然道理说服不起作用，那就别怪瑶瑶采用物理说服方式。” 迎着对方的手掌，小丫头抬手就是一拳：“看萌萌的绝技，以理服人！” “砰”伸手欲抓两个小丫头的士兵，仿佛被一辆时速七十码的汽车正面撞到。顿时腾空飞起五米高，弹出去二十多米远，一头撞进了街边的小屋里。 “哎呀，萌萌的力度没有掌握好。”小丫头看着自己的小拳头，她一脸懊恼道：“如果萌萌只会用暴力的话，那和爸爸有什么区别？” 飞出老远的士兵，昏昏沉沉的从木板废墟中爬起来。他兴奋地又叫又跳：“老天保佑，我没死。哈哈哈哈，我没死！” “真糟糕，物理说服失败，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呃，不对，用火枪进行大航海的时代，牛顿或许还没死。”顾萌看着自己的小拳头，她满脸不高兴的抱怨着：“康娜套装我问你，为什么萌萌的拳头，一点威力都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不管萌萌用多大力量打人，都不可能直接把人打死打伤？” 小丫头的服装给出了意料中的答案，让顾萌转怒为喜：“这明明就是防止萌萌坑爹的预警系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萌萌不闯祸系统。退货！退货！赶紧联系爸爸，就说萌萌要退货。” “妹妹别着急，爸爸马上就到。”顾萌赶紧拍拍身后的小家伙，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趁爸爸不在身边，姐姐耍一套八荒**唯吾独萌拳给你看好不好？” “好！”顾瑶立刻眉开眼笑：“姐姐加油。” 看见小丫头又摆出进攻的架势，安东尼连滚带爬的冲下高台：“女巫！她们是女巫！” “还等什么？射她，赶紧开枪射她。” 只听见齐刷刷的举枪声，数不清的枪口指向了姐妹俩，危机一触即发。 顾萌有衣服的保护，对这些老式火枪的威胁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她的妹妹顾瑶却不行——两人穿越之前，顾瑶的衣服都还没做好。 见此情景，小丫头勃然大怒：“用火枪算什么英雄好汉？是你们要逼萌萌出绝招的，谁也不要小看萌萌保护妹妹的决心。” 只见小丫头面容一寒，双掌起势运化，一招一式使得有模有样：“纳虚空，抱阴阳，转乾坤，万法归一；天镜瞳·三源镜返。” 若是顾绛霜在场，一定会感慨女儿的天赋比她还要强上数倍。她迟迟不能掌握的兵锋战意最后一式，却在顾萌手上轻而易举的施展出来。 即便没有老爹手把手的指点，顾萌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超她的母亲。 “还等什么？”随着顾萌的气势达到最高点，安东尼的心神也恐惧到了极点：“开枪，赶紧开枪！” 突然间，有个稚嫩的童音用英语大喊到：“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姐姐！海水精灵，给我狠狠的咬他们！” 几乎就在童音响起了霎那，一阵充满海水气息的浓雾骤然降临。士兵手中的长枪，在接触到浓雾的瞬间就长满了铁锈。 不管是刺刀、枪筒、扳机、还是燧石轮组件，只要是金属做的都在这一刻生锈风化。甚至连士兵的铜扣子、皮带上的金属铆钉都不能幸免。 看见这种情景，士兵们个个手心冒汗心生寒意，哪里有人敢朝着浓雾中的人射击？ “该死的女巫，这种鬼把戏吓不倒我！”安东尼抢过随从腰间的短枪，掰开药池上的燧石击锤，对准顾瑶就扣下了扳机。 一团火光“轰”的一下从安东尼手中炸起——子弹并没有如愿射出枪膛。由于枪膛后部风化得太厉害，这把枪当时就炸膛了。 无数的铁锈碎片向后方迸发，立刻将安东尼打得面目全非。 “我的眼睛——啊啊啊。”安东尼捂住自己的右眼，鲜血不停的从他指缝间流出。他冲边上的发呆的士兵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我回船上去找医生。” “赶紧撤！”副卫队长如梦初醒：“大家赶紧撤！” ------------ 262 女皇再临 一群士兵持着火把往港口方向狼狈逃窜，被护卫背着逃跑的安东尼不停的低声咒骂着。 “等大家上了军舰，立刻用大炮对新大堡礁的港口彻底清洗一遍。”安东尼狠狠道：“把我命令发布下去，让殿后的队伍给新大堡礁放一把火，为我们的炮兵设立良好的观瞄环境。” “是，我这就去办。”有护卫队员立刻将命令往后扩散。 听到来自总督的命令，殿后的士兵随即将手中多余的火把点着，抛上了沿途的房顶。 没过多久，这个原本就不大的港口，处处都能看见熊熊大火在燃烧。 “不好了，着火啦。英国佬在我们的城里放火。”跪在广场上的居民们，他们还没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另一个糟糕的消息又让众人心坠深渊。 就在这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指着藏在顾萌身后的顾瑶道：“我记得您，您是七海女皇。陛下，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您终于又想起了曾经的子民吗？” “戴维，你说什么？”有人睁大眼睛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女皇陛下？” 老人泪流满面，他将右手平举到胸口，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膛：“没想到在等待了二十年后，女皇陛下再度回归。陛下您下令吧，戴维·琼斯与飞翔的荷兰人将听从您的调遣。” “这一次，我们抢谁的船？” 顾瑶低声自语道：“抢船，为什么要抢船？瑶瑶是个乖孩子，爸爸不让瑶瑶做坏事。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就在顾瑶一脸茫然之际，顾萌回头看着她：“这些人在说什么，妹妹能翻译一下吗？” 小家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她细声细气的给姐姐解释着：“他们说瑶瑶是什么七海女皇。姐姐知道七海女皇是什么吗？” “大概就是跟海有关的神祗吧。这不公平，”顾萌气鼓鼓道：“妹妹居然比萌萌还厉害。为什么萌萌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超能力呢？” 就在姐妹俩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女人又扑通给姐妹俩跪下：“女皇陛下，那群英国佬放火烧了我们房子，等下还要用大炮轰击港口。我们的丈夫和孩子在反抗的时候，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身受重伤。” “看在无辜牺牲的信徒的份上，我们恳求你的垂怜。救救我们的丈夫孩子，狠狠惩罚东印度公司那些该死的混蛋吧。” 顾瑶把女人的恳求对姐姐复述了一遍，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顾萌：“姐姐，你说瑶瑶该不该他们的帮忙呢？” “爸爸说过，顾家的核心宗旨，就是拯救帮助一切敢于反抗的人。”顾萌慷慨激昂道：“他们既然有勇气跟东印度公司拼命，必要的援手还是要给的。” “你先帮他们把城里的火给灭了。军舰上的大炮就包在萌萌身上。”小丫头摩拳擦掌气势汹汹：“没有人能在萌萌斩舰刀攻击下存活下来。” 瞧见这条提示，顾萌一跳三尺高：“人家都要对萌萌和妹妹开炮了，萌萌连基本的正当防卫都没有吗？” “三百年后的攻击，只能打到空气。”顾萌不甘心的抱怨一句，“瑶瑶，敌人船上的大炮交给你负责。既然你能腐蚀敌人的枪，把他们船上的大炮腐蚀掉也不成问题吧？” 顾瑶用力的点点头：“没问题，都包在瑶瑶身上，现在城市里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可是海水精灵说，青铜炮比较难吃，一时半会咬不烂。所以瑶瑶请大海洋流帮忙，把这些军舰都送到南极去。” “呃，好羡慕妹妹的能力，萌萌想要这么牛逼的朋友来帮忙。”顾萌脸上写满了不甘，“为什么萌萌出生的时候，就没有附带类似的力量呢？红龙和蓝蜂也不在身边，萌萌简直要郁闷死了。” 小丫头这边正郁闷着，她的衣服突然振动起来： “接收，让萌萌听听爸爸想说什么。” “臭丫头，你尽给我惹麻烦。”顾钒的声音在姐妹俩耳边响起：“爸爸和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由于一些小小的原因，爸爸妈妈可能会晚一点才到。你们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还有一点，是妈妈让我转告你们的。要是以后再这样不听话瞎胡闹，妈妈就把你们丢到街上不要了，再从街上捡两个听话的女儿回去养。” 听见这话的时候，顾萌立刻紧张的看着妹妹，生怕她把话当真然后伤心得哇哇大哭。 谁知小家伙的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表情，而是一脸鄙视的神色：“妈妈真笨，就算她能从街上捡两个新女儿回去，那两个肯定也是特别不听话的孩子，还不如留着瑶瑶和姐姐呢！” 顾萌被妹妹的结论惊呆了，她连声追问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呀，瑶瑶只是学着姐姐的样子做了一个推理，”顾瑶笑得眼睛的弯起来，她细声细气道：“如果她们是听话的女儿，那她们的妈妈怎么会舍得把她们扔在街上？” --- 前方的港口灯塔处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全部撤走，半条舢板都没有留下。 被再度确认的好消息传来的时候，幸存的人们欢声雷动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不过更让人激动的事情，是他们信仰了多年的七海女皇，终于结束了神之战争从异世回归。 在新大堡礁港的市政厅内，顾萌顾瑶并坐在主位上——这个位置足够大，姐妹俩坐上去一点都不显得挤。 自称戴维·琼斯的老人，正恭恭敬敬站在两人面前，一丝不苟的汇报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经历。 “自从女皇陛下在二十年前，宣布了对海皇波塞冬进行讨伐的神之战争以后。我们这些无法参加神战的信徒，只能选个地方隐姓埋名，默默期待女皇的再度降临。” “他说的是我们？”听见妹妹的转述，顾萌摸着下巴分析道：“依照萌萌看过的一千多集名侦探来判断，七海女皇的地盘远不止眼前看到的这点家当。妹妹你问问他，当年女皇手下的那几只舰队现在都怎么样了？” 对于女皇的询问，戴维·琼斯赶紧如实相告：“很抱歉，我要带给您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的女皇陛下。您的王下七武海，只剩下代号为蟹老板的我、章鱼哥巴博萨、海绵宝宝杰克·史派罗和派大星特纳。” ------------ 263 七海女皇 “萌萌终于明白了，这里可能是电影加勒比海盗的位面，不是爸爸说的主历史位面。”顾萌拍拍胸口：“吓了萌萌一跳，还以为真回到几百年前了呢。” “瑶瑶觉得跟电影里好像不太一样。”顾瑶小声的在姐姐耳边说到：“这个琼斯身上没有看上去好好吃的蟹夹子和鱿鱼脚胡须。” “嗯，瑶瑶先问他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说着，顾瑶转换英语说到：“戴维·琼斯，飞翔的荷兰人号上那只大章鱼哪里去了？瑶瑶很想念它，把它叫出来让瑶瑶见一下。” 听见女皇的问话，戴维露出了一脸便秘的表情：“女皇陛下您难道忘记了？二十年前在开启神之战争的前夕，你说要借章鱼去鼓舞士气，所以把章鱼拿去切碎做了一千零二十四吨的海鲜烩面和胡辣汤。” “一千多吨的海鲜烩面，我的老爹呀，这得吃到什么时候。”瑶瑶跟姐姐复述的时候，她仍不忘吐槽道：“为什么瑶瑶从来没有吃过海鲜烩面，却还要背黑锅？” “不用怀疑，”顾萌语气极其肯定道：“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还有很强大的实力的小丫头。除了咱们的大表姐洛瑶，基本上没有第二个人。” “萌萌有个投石问路的好方法。就说你在战争中失忆了，需要他们帮你回忆当年干的那些丰功伟绩。看看大表姐当年在这里，都做了哪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瑶瑶是个乖孩子，特别特别乖。”小家伙一脸的不情愿：“爸爸不让瑶瑶骗人。但是既然姐姐命令人家这么做，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将来爸爸骂人的时候，姐姐要帮忙分担责任。” 顾萌把小胸脯拍得砰砰响：“没问题，一切包在萌萌身上。妹妹记住了，爸爸一骂人，你就得帮姐姐求情。最起码也得装哭，帮萌萌吸引爸爸的注意力。” 小家伙立刻表示同意，并且提出自己的要求：“瑶瑶闯祸的时候，姐姐也必须帮忙。” 姐妹俩很快达成了新生代互助互保计划，决心联手对抗自家老爹的惩戒。 随后七海女皇对戴维表示，神之战争非常残酷，自己在战争中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因为感应到这边还有信徒在哀嚎，所以降临过来看个究竟。 没有人敢怀疑女皇陛下所说的真实性，既然她说自己失忆了，那就必然是失忆了。 戴维·琼斯深情的回忆起那些怒海搏杀的岁月。从红海到黑海、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从非洲好望角到白令海峡，七海女皇的捕渔船、收税船遍及每一个港口。 但凡看见女皇陛下的旗帜，没有不乖乖交买路钱的——错了，是购买“瑶瑶乐”即开型海上航行彩票。 买一百银币的彩票即刻返利二十，多买多返。 至于彩票的中奖概率嘛，大家别闹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彩票又称傻子税？只有傻子才买的玩意，就这智商了，还要啥自行车？ 再说了，你们没中奖不代表其他船长没中奖，历史上还是有很多艘船中过五百万银币的大奖嘛。 比方说幸运森林号、全领域寂静号、黑龙之河号这三艘船的船长都中过特大奖。一次就能赚千万甚至上亿的奖金。 万一碰上说什么都不买彩票、坚持不为女皇的慈善事业添砖加瓦的商船，王下七武海也会客客气气放他们离开。但是这些船无一例外会遭天谴，他们运的朗姆酒会变成苦涩的朗姆醋，运的茶叶会长满毒蘑菇。 海商们有过几次这样倾家荡产的经历后，再没有人敢对王下七武海说一个不字。 因为戴维·琼斯的舰队不光出售彩票，飞翔的荷兰人号上还出售蟹肉汉堡、荷兰海鲜烩面、孟婆胡辣汤。尤其是蟹肉汉堡王十分畅销，因此人们尊称他为蟹老板。 最后，戴维琼斯骄傲的表示：虽然女皇离开了他们二十年之久。但是女皇陛下的三艘巨舰行宫，却被保养得十分好，随时可以编成东三省舰队。 这三艘状况良好的船，论武能即刻出战，论文亦可赛艇。只要女皇一句话，立刻就能扬帆出海。 东印度公司会攻打新大堡礁，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得到这三艘船的缘故。 “先等一下啊，让萌萌捋一捋。”顾萌制止妹妹的继续翻译：“他刚才说那三艘瑶瑶乐中奖的船叫什么来着？” “幸运森林、全领域寂静和黑龙之河。”顾瑶不假思索的给出了正确答案。 顾萌不由得感慨道：“呃，大表姐无耻的程度，萌萌望尘莫及。你让蟹老板继续说。” 戴维身为女皇陛下亲封的“王下七武海”，在沉寂二十年后又经历了方才那种生死血战。就算女皇陛下重新回归，他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忐忑不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召集舰队跟不列颠开战一事，他还有些许的疑虑：不知道女皇陛下和波塞冬的神之战争谁输谁赢？有没有留下后患？ 万一飞翔的荷兰人在跟日不落舰队硬干的时候，后边又被波塞冬的海族大军点艹全服——那时他不服也不行啊。 “没问题，”听见蟹老板的忧虑，顾瑶信心满满道：“姐姐说了，跟波塞冬的神战，以我的全面胜利而告终。他不仅被精神**双重消灭，就连精心打造的神域，也被我抢走。” 听见女皇陛下带来的好消息，戴维·琼斯脸上喜形于色，他转身奔出去布置女皇行宫旗舰。 目送蟹老板离开后，顾瑶有些不安的对姐姐道：“万一波塞冬没有死，那刚才姐姐教瑶瑶说的话，不就变成了爸爸口中的弥天大谎吗？” 顾萌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大表姐顶着。反正最后背锅的人，是大表姐又不是萌萌。” --- 数千公里之外的南极洲，一艘长约十千米、宽两千米、高三百米的神域星舰，静静悬浮在距离海面一百米高的空中。 望着这艘横亘在自己面前的超级飞船，顾钒真的感觉压力山大。 因为时空世界树提供的能量不够，顾钒和顾绛霜的落脚点跟女儿的所在位置差了好几千里。鉴于此地不是顾钒应该存在的世界，使用超时空传送的代价很大，很可能会引起世界法则的排斥。 顾钒不敢冒险使用传送，只得带着顾绛霜从南极大陆往女儿所在的方向飞。 谁知他还没飞多远，这个从水里冒出来的家伙就拦住的俩人的去路。从舰船上蕴涵的神性来看，这是一艘来自某个神域的星舰。 他心念微动，随即将一串讯息朝着不明来历的神域星舰发送过去：“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夫妻俩的去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不不，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吾乃海皇波塞冬，正在建造能够躲避主神黄昏的末日方舟。”星舰里传出一个带有神性的意识波动：“末日方舟的主反应炉需要一种特殊材料来制作。” “刚才你从吾之神域上空飞过时，星舰扫描到你身上有特殊材料的波动。本皇希望你能成为吾打造反应炉的材料。为了回报你的大义，吾会让你的妻子成为吾的贴身侍女。” 我勒个去，这群西方神祗就是这种货色？上来就这么不客气？ 顾钒突然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他眯了眯了眼睛：“你确定要这么跟我提要求？不再好好考虑一下？” ------------ 264 顾钒牌战术装甲 顾钒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哪怕是被人说成银翼恶魔的时候，他依然觉得自己有颗孤独而稚嫩的心。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苦衷的。 只是有些队友不仅不肯助他一臂之力，还要在他回家看女儿的道路上设置障碍，对顾钒进行残酷的心灵迫害。 这种事情能忍嘛？别人能不能忍他不知道，反正顾钒是绝对不能忍。 再说今天遇到的事情：顾钒带着老婆出了城，虽然没有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有个自称海皇波塞冬的家伙，要借顾钒的身体一用，还要他把老婆留下。 都干起劫财劫色的事情了，波塞冬你有什么资格叫海皇，直接叫海盗好不好？ 所以，海盗是一定要打击的，而且要狠狠的打击。 “孩子她妈，咱们玩一个钢铁侠的cosplay怎么样？”不等女人回答，顾钒突然冒出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就在刹那之间，顾钒的身体化成了银白色的液流，霎时吞没了背上的顾绛霜。 银色液态金属和纳米虫一层层交错覆盖连接，形成了类似钢铁侠的外骨骼装甲，迅速将女人护在其中。 经过短暂的黑暗之后，顾绛霜眼前亮起一片光幕，将外界的信息尽数投影在光幕上。 “都说妻子如衣服，你看看，在咱们家是老公如衣服啊。”顾钒的自嘲在女人耳边响起：“怎么样，对老公提供的全方位保护还满意吗？这是我为你设计的人形战术装甲。” “原本我是想等你学会兵锋战意之后，再把这个惊喜告诉你的。兵锋战意配上老公牌外骨骼战甲，这可比萌萌瑶瑶的衣服厉害多了——她们那个是名副其实的阉割版，这是一个集作战和娱乐于一身、功能全面的完全体。” “总感觉你的话怪怪的。”女人低头看看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身躯，她突然脸上一红：“大银牛，赶紧把你的贼手松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借口！我就不信这是设计误差，我的胸多大，你心里还没有点底吗？” “呵呵，误会误会。”顾钒有些尴尬的解释了一句，他悄悄松了掌握的力度：“我是什么样人品，你心里还不清楚？闲话少说，现在咱们先确定一下作战目标，干掉这艘船的船长波塞冬，彻底接管这艘船的使用权。” 女人表示不解：“波塞冬不是希腊神话中的神吗？他怎么会躲在这种地方，还开着一艘那么漂亮、那么大的宇宙飞船？” “我不知道，也不想关心这些。”顾钒淡淡道：“希腊神系对数学的理解，简直差到我想哭。波塞冬算是比较好的，但他还没有到我一半的水平高。这么好抢的神域星舰，不抢白不抢。” “我已经解析并入侵了他的船舰控制系统，接下来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大银牛，你要小心有诈。”顾绛霜好心提醒道。 顾钒的语气十分淡定：“无妨，一心躲避想要诸神黄昏的神祗，基本都已经垂垂老矣。他没有机会学习到数千年后的数学知识，就他设计的这种控制程序，我完全可以用实力碾压。” “那还等什么？”顾绛霜兴冲冲的将双手平举：“大银牛，你的手臂护甲里有没有藏着武器？趁你教训他之前，让我先揍他一炮，给我选个威力最大的武器。” 听见她的要求，眼前光幕上可使用的武器清单瞬间拉了一长串。 顾钒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想玩什么武器自己挑，千万不要跟你老公客气。” “呃，阳电子破坏炮和反质子融合炮，名字听上去就很高大上。”女人一眼就看准了其中的两件武器，她也不多做询问，直接下命令道：“大银牛，开火！” 当顾钒切换成保护老婆的战甲状态之后，为了不被孩子她妈吐槽说“游戏体验极差”，因此顾钒赋予了顾绛霜大量的自主权限。 只要孩子她妈不作死，比方说用自己的武器给自己来一枪。 在算法判定女人不会伤到自己的时候，战甲能提供比钢铁战衣更加全方位的攻击输出。 也就是说，当顾绛霜命令开火时，相关武器真的会进行装弹发射。 只见两团诡异光流从顾绛霜左右手的掌心射出，笔直飞向神域星舰的中心。飞着飞着，两束能量流有些不受控制相互吸引靠近，随后像面条一样扭曲交缠起来，成为一个极小的光团。 光团毫不费劲的撞进了星舰内部，立马引动周围数十平方的星舰装甲猛然向内一缩。 就在女人想吐槽大银牛的武器威力不济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一沉，眼前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当她再度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座小岛上。 在这个位置，已经看不见那艘浮空的巨大战舰。 直到这时，顾钒心有余悸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孩子她妈，你真会挑攻击手段。上千种好用的武器你不挑，偏偏挑了两种一加一大于一百的相克武器。” 看见女人无意搞出反物质湮灭弹，顾钒立刻算出了本颗弹头的威力大小：以爆点为圆心，画一个直径近百公里的球形毁灭区。 其实类似这种纯能量攻击的手段，顾钒要硬抗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他保护之下的顾绛霜，甚至连油皮都不会擦破，但是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一看反物质湮灭弹的威力覆盖上百公里，顾钒心急之下瞬时变成护妻狂魔也是情有可原的。 为了保证顾绛霜的绝对安全，顾钒当机立断用超时空传送——至于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世界法则世界意志会不会盯上他，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选的武器威力很大吗？”女人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我明明看见它一瞬间缩小到看不见的程度。波塞冬的飞船在哪？他受伤了没？” “受伤？人家差点就被你蒸发了好不好？湮灭反应就是从战舰内部开始的，”顾钒无可奈何的解释着：“要不是星舰护甲吸收了大部分伤害，你以为破坏力会被限制在百公里以内？” 为了让顾绛霜理解自己所言不虚，顾钒干脆用动画建模给女人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仔细看看吧，这就是你造成的破坏。藏在星舰中的波塞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我要重新编写相关的权限数据，给你也附带一个好老婆不闯祸系统。从现在起，不准你启动超过十万当量的武器。” “亲爱的，”看过自己的破坏力之后，顾绛霜的语气甜得顾钒心里发毛：“人家还没见过十万当量以下的武器是什么样子？你再找几个威力小点的让我试试好不好？大不了人家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 265 厄尔尼诺女士 “哦哦哦，原来这就是大表姐的座驾。”站在全领域寂静号上，顾萌高兴得像是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姑娘。她四下张望一阵：“为什么这艘船没有水手还能自己开着走？” “瑶瑶回到大海上，就跟到了家一样，海水洋流会推着大船自己走。”顾瑶掰着手指算了一阵，这才脆生生道：“洋流会带着姐姐和瑶瑶回国。到时候让爸爸妈妈看看我找到的大船。” 顾萌拍拍小家伙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笨蛋妹妹，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根据萌萌的推断，这不是有我们、有爸爸妈妈的世界。就算回到田隐城，距离爸爸妈妈出生，还不知道有多久呢！哎，出航的时候走得急，居然忘记问一下现在的年代。” “今天是1861年一月一日，”顾瑶立刻回答到，“出门的时候瑶瑶看过时间。戴维·琼斯说，东印度公司去年被大英帝国一脚踢开，不甘心失去权力的东印度公司股东，想拿大表姐的座驾讨女皇欢心。” “距离爸爸妈妈出生还有一百多年。”顾萌沉思了一会，她有些苦恼道：“呃，一八六一年的时候，世界科技怎么还这么落后？和萌萌在书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简直跟1840年没有区别。” “没错，这应该是大表姐的功劳。大表姐统治了海上商路近百年，收集来的财富可以堆成几十上百座金山银山。是她严重制约了海上贸易的暴利，拖慢了人类的整整二十年的科技进程。” “谜底终于揭开了，萌萌的历史书果然没有白看。”顾萌欢欣鼓舞道：“妹妹能让大船的速度再快一点吗？萌萌想考察一下**的清朝是个什么模样，好获得第一手的历史资料。” --- 清晨，埃尔金伯爵詹姆斯从睡梦中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舷窗照在他身上。 海上航行的摇晃，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正常休息。 做为英法联军的首领，洗劫圆明园的罪魁祸首，詹姆斯这次可以说是满载而归——船上装满了来着“夏宫”的珍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每件都意味着伯爵家族将几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最开心的事情。最让詹姆斯高兴的事情，是女皇陛下的特使说由于他的指挥得力，让满清政府乖乖割让了九龙、同意了关于通商的诸多条件。 陛下已经考虑让他去印度当总督，接管那群讨厌的、不守规矩的、肮脏到让女皇蒙羞的东印度公司股东手中的权力。这个可能会有点难度，但是在女皇陛下的支持下，他坚信自己将无往不利。 同时詹姆斯为不列颠开疆拓土的不世功勋，也将永远被铭记在埃尔金家族的历史上。 这一次他带领舰队南下香港，就是为了去港督府见证九龙的移交仪式。 吃过丰盛的早餐之后，詹姆斯来到甲板上感受冬日的阳光，顺便跟旗舰的船长打个招呼。船长鲍威尔是这次行动英法军最高统帅格兰特的嫡系，负责将大批的战利品送回英国本岛。 因为深知肩上担子的重量，自从起航那天开始，很多事情鲍威尔都是亲力亲为。比方说每天清晨看风向天气，晚上看星星计算航程位置，他从来不假以人手。 这也是詹姆斯最为欣赏的一点：认真的鲍威尔，再配上被海风雕塑出来的严肃面容，就像是米开朗基罗雕塑的大卫一样动人心弦。 身为公爵大人的詹姆斯，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我的老伙计？”詹姆斯十分熟络的跟鲍威尔打着招呼。 看见鲍威尔侧脸的时候，詹姆斯就笑不出来了：老船长的表情十分严肃，就像是看见七八十个私生子围着他叫爸爸、而他的嫡子却在抱着别人大腿叫爸爸一样。 “难道是今天的天气不好吗？”詹姆斯望望碧空如洗的天帷，又估算了一下路程，他放心的宽慰着船长：“别担心，就算有一点小小的风暴干扰，也推迟不了多少时间——最迟后天我们就能在香港码头靠岸。” “天气没有任何问题，”鲍威尔眉头紧皱道：“有问题的是我们脚下的洋流，我有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洋流了。” 老船长的话，让詹姆斯的笑容凝结了一半，他有些艰难的问道：“你说得是七海——” “别说了！”鲍威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请恕我无礼，公爵大人。我的船上绝不能提那个令人忌讳的名字！在大海上，尊敬的厄尔尼诺女士有着无与伦比的敏锐听觉。谁要敢在海上谈论她的名字，她就会立刻出现在谁的身边。” “尤其是我们的船上载着那么的贵重物品，更加不能提她的名字。” 詹姆斯当然知道海上行船的忌讳：在二十年前，七海女皇的名号能让所有海商谈之色变。 她的出现永远伴随着两样东西，一是反季节的异常洋流，二是永远不需要水手操纵、由三艘巨舰组成的舰队。 对于七海女皇的来历，历来有着各种各样的恐怖传说。有人说她深受海神喜爱，因此能长生不老，历经百年还能保持女童的模样。 有人说女皇会从普通人身上汲取力量，每天都要吃掉一个幼儿维持生命。 不管各种传言的真假，总之在海上的时候，没有人敢提七海女皇这几个字——谁提谁倒霉。因此大家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这几个词，然后另外选择其他的字眼。 比方说用称呼诡异洋流的名词厄尔尼诺，去代指这个不能被提及名字的人。 “放心吧，我的老伙计。”詹姆斯拍拍船长的肩膀，他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位女士的威名，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她的王下七武海，也在同一时间烟消云散。” “我们遇到的只是普通的厄尔尼诺，与那位贪吃的女士没有任何关系。” 詹姆斯刚刚说完，大副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船长，瞭望员在航线正前方发现三艘身份不明船只。” 闻言船长的脸色白了一半，他定了定心神这才继续问到：“什么样的船型？商船还是海盗船？” 大副如实回答到：“是三艘很漂亮的四桅风帆军舰，每艘船的主风帆上还画着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听见这个答案，鲍威尔当即口吐白沫，就这么哀嚎着仰天躺倒：“我的天哪，七海女皇又回来了！” ------------ 266 要体现爸爸的气度 “不列颠的勇士们，我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詹姆斯站在巨大的主桅杆下，他一手拽着桅杆上垂下的缆绳，踩着两个硕大的圆桶在对大家做着演说： “半个世纪前，一位同样出生于英国皇家海军的勋爵，他在战斗前曾经这样说过，英格兰期盼人人都恪尽其责。就在那一次的战斗中，我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高卢鸡。” “三个月前，我们攻进了远东最古老最强大帝国的首都。英格兰的勇士把敌人的皇帝吓瘫在自己的椅子上，把夏宫的财宝都理直气壮的搬回自己家！” “而今天，我们要面对消失了二十年的海上传说。就在今天，一个值得大家铭记的日子，我们要向三艘百年前老掉牙的破船发起挑战。我们要彻底碾碎七海女皇的神话，胜利必将属于皇家海军。” 甲板上的水手也在窃窃私语：“这傻瓜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不知道，好像是二十年前的神话传说。”另一个水手低声回答到：“二十年前我才十一岁，刚刚被送进鞋店里当学徒，鬼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好像听说过，在二十年前这条东西方往来的商线上，有个不老的女巫传说。有个叫七海女皇的女巫，会向每一艘过往的商船收税，任何敢于抗税的船队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有人低声的科普着自己的小道消息，但是众人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足以让旧一代人老去，让新一代水手成长起来。新一代的水手没有经历过被七海女皇支配的恐惧，自然不会向鲍威尔一样胆战心惊，也没有把这些传说放在心上。 “让敌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勇气，”詹姆斯大声嘶吼着：“这里是英格兰永不沉没的无畏号！这里是皇家海军！发信号，做好战斗准备！” 这句话大家倒是听懂了，水手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做着战前准备。 詹姆斯所在的旗舰，是一艘典型的74炮战列舰，因为整艘船至少拥有74门大炮而得名。 虽然同样都是木质结构船，但是74炮战列舰水线下是木包铜皮，抗沉能力更强。而且使用更先进的钢制火炮和开花弹。 比起七海女皇舰队上百年前的青铜舰炮，它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双方从实力上来比较，就像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人打算去欺负一个小孩子。 一个个炮舱的射击孔被打开，一门门大炮都已经进入待机状态。 重新清醒过来的鲍威尔亲自掌舵，誓要洗刷自己被七海女皇吓得口吐白沫的耻辱。 毕竟是多年的老船长，辨认过洋流的方向和风向后，他立刻指挥舰队抢占T字头的有利位置。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等待七海女皇的旗舰驶入最佳射程内，力求一轮攻击就消灭这个横亘海上多年的神话传说。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舰船上，顾家姐妹正在商讨对策。 “姐姐你看，对面那些人好凶啊。”顾瑶指着远方海面上一字排开的舰队，她嘟起嘴巴向姐姐诉苦：“海水精灵说那些坏人要打瑶瑶。可是瑶瑶又没做坏事，他们干嘛想打人家？” 末了，小家伙还十分委屈的补上一句：“连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呵呵呵，不要着急，姐姐已经看见那边的举动了。”顾瑶发出一声冷笑，撸起袖子气势汹汹道：“敢在萌萌面前欺负妹妹？连大炮都搬出来了？” “谁都不要拦萌萌，爸爸来求情都没有用！今天非要让他们尝尝斩舰刀的滋味。” 【侦测到长公主体内的高能反应，好萌萌不闯祸系统自主激活。本服装建议公主殿下消消气，这些冒犯无敌龙大人的事情，可以交由大人处理。】 “都过去三天了，爸爸什么时常才能到这里来？”顾萌用力的跺跺脚，她怒容满面道：“让萌萌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妹妹，这绝对不行！” 【可以选择暂避锋芒，无敌龙大人正在处理一些麻烦事，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赶过来。】 “哼，总有一天要拆掉你这个限制萌萌闯祸的系统。”顾萌气呼呼的放下手，她转头对顾瑶道：“跟你的海水朋友说一声，咱们绕路算了，离这些坏蛋越远越好。” --- “公爵大人您看，敌人撤退了。”看见七海女皇的舰队掉头，鲍威尔高兴得几乎想高歌一曲，“曾经在海上不可一世的七海女皇，她在我们的武力威慑下退却了。” 詹姆斯眯起眼睛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彻底击碎她们的神话。传我的命令，立刻追上去击沉七海女皇的旗舰。她们的船速不如我们，在今天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就能完成这个作战目标。” “对了，在攻击她们之前，先用旗语给发一条讯息过去。如果她们愿意乖乖停船投降，跟我们回伦敦接受审判。我们可以选择不使用武力击沉的手段。” 很快，旗语就已经发出去了。 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詹姆斯还特地命令舰船朝敌人舰队进行了警告射击。 开花弹在敌人舰队的旁边海面爆炸，溅起了数米高的水花。 “这些人可恶透顶，居然敢用武力威胁萌萌！”虽然没感受到开花弹的威力，但是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小丫头简直要气疯了。 她对顾瑶道：“妹妹上另一艘船先走。不管爸爸什么时候来，萌萌都要先揍这些坏蛋一顿。” “妈妈说过，做人要先礼后兵。”顾瑶坚定的摇摇头：“如果遇见事情就想起用暴力解决——那和爸爸又有什么分别？姐姐先别急，让瑶瑶跟他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那好吧，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瑶瑶先给你十分钟时间。”立志当个好姐姐的顾萌，在妹妹的劝说下慢慢平息愤怒：“你打算怎跟他们通话？” “用海水精灵的投影，”小家伙指了指后边的战列舰：“姐姐你看，那边也站了一个海水精灵变的瑶瑶。她会跟我做同样的动作说同样的话，那边的人对她说话的时候瑶瑶也可以听见。” “先等一下，有件事萌萌必须跟你说清楚。”顾萌十分认真道：“你现在是代表顾家代表爸爸跟人谈判，不管谈判过程如何艰难，一定要做到有理有据有节。要举止得体，彻底体现顾家的优良家风、体现爸爸的气度和气质。” “绝对不能丢了顾家的脸！更不能丢了爸爸的脸！” 与此同时，在詹姆斯所在的旗舰上，突然出现一个海水组成的小丫头，看上去跟传说中的七海女皇一模一样。 就在詹姆斯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开口就是极其流利的伦敦腔英语：“诸位早上好，瑶瑶带着和平的诚意前来寻求和平解决此事的可能性。” 刚说到这，小家伙突然停住了。 十几秒之后，她如梦初醒的点点头：“姐姐的意思瑶瑶明白了。谈判过程中要体现爸爸的风采。呃，瑶瑶收回刚才的话，现在采用爸爸式的谈判方案——” “本女皇现在庄严的宣布，这支舰队里所有的一切，都被蓝蜂女皇征用。” “你们这群愚蠢而又卑微的土拨鼠，是自己乖乖滚下船去，还是让朕的手下把你们拆成碎片扔下船去？” ------------ 267 上梁不正下梁歪 “哈哈哈哈”詹姆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指着船舷上还不到一米高的小家伙：“我还以为七海女皇有多强大，原来就是一个小不点？” “居然敢藐视代表爸爸前来谈判的瑶瑶，”小家伙脸上露出怒容：“瑶瑶一定会把你们都扔下船的，我说到做到。” 这家伙的宣言让周围的水手也都发出哄笑：“你想把我们都扔下船？恐怕把你爸爸叫来，都未必做得到。” 詹姆斯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他颇为倨傲道：“就你们船上那几门四百米射程的老炮，连东印度公司的私人武装都比不上。想跟大英帝国的坚船利炮一较高下，简直是最可笑的笑话。我今天不接受谈判，你们可以选择回伦敦接受审判，或者我现在就把你轰沉。” “你是打定主意要欺负爸爸最心疼的瑶瑶，然后被爸爸撕成两半吗？”顾瑶不满的嘟起嘴巴，“只要我大喊一声，爸爸就会立刻出现。勿谓言之不预。” 小家伙的战斗宣言让水手们再度哄笑起来：“公爵大人，您不要再说了。她一定会哭的，哈哈哈哈哈。” “瑶瑶生气了，真的生气了。”顾瑶狠狠一跺脚，“海水精灵，攻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她的命令刚刚出口，皇家舰队的十二艘船就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 除了顾瑶脚下的旗舰以外，剩余十一艘船都不由自主的加速。不管船上的人如何奔走呼喊，不论他们之间用什么方法交流联系。 哪怕是把方向舵向左向右打死、把风帆拉满或者降帆、还是不能避免跟前后船相撞的结局。 七分钟不到，十一条船就首尾相连乒乒乓乓撞在一起，撞出了浩浩荡荡的一字长蛇阵。 好在撞击之前的准备时间有富余，足够各船发出全船戒备的撞击警报。这次虽然撞得很严重，但却无人伤亡。 “怎么样？瑶瑶设计的欢乐对对碰，是不是很好玩？”顾瑶很满意一船人呆滞的面容，她指着詹姆斯道：“你们是自己跳下海，还是让瑶瑶把你丢下去？” 詹姆斯脸上写满了绝望，他仍旧不死心的申辩了一句：“这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船上每一片木板都属于女皇。阁下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跟大英帝国开战。” “你下不下去？”顾瑶再度问了他一句。 詹姆斯还没说话，鲍威尔已经扯开嗓门喊起来：“大家弃船！” “你疯了，格兰特长官的给女皇的礼物、他要带回家的行李、还有我的战利品都在这艘船上。现在宣布弃船，这是典型的叛国！”公爵大人怒不可遏。 “公爵大人，请你记清楚一件事，我们的舰队有十二艘船。”鲍威尔一把揪住公爵的衣领，面目狰狞道：“只损失一艘船的财物，却能保住剩下十二艘，这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就算女皇和格兰特将军不高兴，其他人还是会理解我的做法。” “如果因为你的愚蠢坚持导致十二艘船都没了，整个不列颠上下将没有人为你我说话。还等什么？赶紧弃船！” 心知船长说的没错，但詹姆斯还是一把推开鲍威尔，他拔出长剑道：“要走你们走，我绝不会放弃已经到手的战利品。谁想拿走我的东西，都要先从埃尔金伯爵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一船的战利品是埃尔金家族再度崛起的关键，失去了它们，家族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詹姆斯持剑遥指小家伙，斗志昂扬道：“该死的小丫头，把你的父亲喊出来。就说大英帝国的埃尔金伯爵，要跟他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顾瑶有些为难的摸摸头：“爸爸是顾家军团的首领，他从来不跟人单打独斗，这个要求瑶瑶不能替你转达。” “那就让他带着舰队跟我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詹姆斯挥舞着长剑：“我宁可接受像纳尔逊一样战死的命运，也不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投降。” 他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说着，天色却突然暗下来，一块凭空出现的乌云遮蔽了天空。 天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詹姆斯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往天上望去。看见乌云的霎那，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乌云，而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浮空岛。 身为英国人的詹姆斯多多少少都看过一点《格列佛游记》，也听说过飞岛的存在。他正欲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发现飞岛有逐渐下降的趋势。 随着浮空岛的下降，詹姆斯突然发现这不是传说中的浮空岛，而是一艘飞在空中的钢铁战舰。 巨大的战舰目测有四千米长、八百米宽；为让自己悬浮距离海面数百米的高空，它腹部的几十个喷口向下喷射着强有力的火焰气流。 虽然相隔很远，但是詹姆斯依然能隐约感受到火焰的热力——从上方对流下来的空气，炙热得就像是赤道海域的海风一样。 只要这艘船再降低一点高度，詹姆斯敢保证他和脚下的皇家旗舰会在一瞬间烧成木炭。 在呼呼的风声中，他突然听见小家伙欣喜的欢呼：“那边的坏家伙，你不是要找爸爸战斗吗？现在瑶瑶的爸爸已经开着船来了。” “他在哪？”詹姆斯赶紧四下瞭望一阵。 然而四周的海面空荡荡的，他什么也没有看见，直到詹姆斯注意到小家伙的手是笔直指着天空。 他看看天空中的战舰，又看看脚下的船和手中的剑。 随后詹姆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朗声说到：“贵族和平民是不同的，贵族更能明白战斗和送死之间的区别，从而避免自己无意义的牺牲。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意气之争，给帝国和女皇陛下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只听见咣当一声，詹姆斯干净利落的抛下手中剑。 他直截了当的走到船舷边，以一个平沙落雁的漂亮姿势扑通入水。 ---- “瑶瑶，我必须批评你一句。”顾钒一脸的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气愤的手指都哆嗦了：“你在家不是一个乖孩子吗？为什么到了海上，就学海盗拦路打劫呢？” 顾萌不服气的辩解道：“是他们先动手的，妹妹是被迫进行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就要抢人家的船？”顾钒瞪着两个女儿，企图从气势上让女儿知错：“有你们这么正当防卫的吗？” 顾萌立刻点头道：“爸爸麻烦你好好想一想，假如有个坏家伙要拿刀刺妹妹。萌萌应不应该用空手入白刃夺下他的武器，从根本上限制他的反抗能力？” “那是必须的。”顾钒点点头。 小丫头立刻眉开眼笑道：“所以，妹妹不就把别人的行凶工具夺过来了？虽然它看上去比较大，但不管是船还是刀，本质上都是行凶作案的工具。妹妹没收敌人的作案工具，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钒喜忧参半的捏了捏大女儿的脸：“就你歪理多，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爸爸不要惩罚姐姐！”心疼姐姐的顾瑶赶紧拖着父亲的右手，不让他继续捏顾萌的脸。 小家伙认真的辩解着：“其实瑶瑶想跟他们和平谈判。但是姐姐说，瑶瑶是代表爸爸去谈判，千万不能折损爸爸的气势。为了体现爸爸的行事作风，瑶瑶才不得已让他们赔了一艘船。” 顾钒被女儿的辩解逗乐了：“我哪有这样的行事作风？一见面就管敌人要船当战利品？” 两个小丫头紧闭双唇不再说话。她们同时朝一个方向扭头，并以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空：在那个方向的外太空中，一艘神域星舰正静静悬浮在那里。 ------------ 268 无主之物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顾钒十分不爽的伸出大手，把两个女儿的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爸爸从来没有抢波塞冬座驾的打算。” 他再三声明自己的立场：“这艘船是无主之物，是我在一堆星舰碎片中发现的。我把它从一堆战舰废墟里拖出来，然后重新翻修投入使用。” “现在想想，真是不容易啊。”顾钒意得志满的看着苍穹之上，他由衷的感慨道：“没想到波塞冬的神域星舰还有金蝉脱壳的本事。要不是我心血来潮跑回去打扫了战场，几乎就要错过这个漂亮的战利品。” 波塞冬的神域星舰有十千米长、两千米宽、三百米高。从个头上来看，算是泰坦级的星舰。哪怕在未来世界，比她更大的就只剩空间站了。 但是波塞冬属于古神祗，古神祗的数学基本都不太好。建一艘泰塔需要的数学功底、以及处理天文数字需要的计算力，波塞冬都不具备。 因此他的船只能在地球上逛逛，根本没有进太空的能力，更别说进行反空间跳跃或者穿越晶壁。因此十公里的船扛不住顾钒的一波攻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被波塞冬藏在星舰内部的无主之物——也就是顾钒的战利品。那艘四公里长、八百米宽、高约一百米的神域星舰，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从技术上来看，它绝对不是波塞冬能造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波塞冬是从哪里弄到这玩意的。 反正他那个徒有其表的泰坦，仅仅是对这艘星舰的粗略仿制。说得难听点，他的仿制泰坦的水准，跟三哥造的光辉战斗机的水准差不多。 “爸爸的意思是说，这艘船不是你抢的，是你捡的？”顾萌细声细气的问到。 顾钒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我回到现场的时候，只发现了这艘船，波塞冬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这艘船也是捡回来的。”小丫头立刻更正了自己先前的说法：“萌萌来到船上的时候，除了妹妹以外，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所以萌萌就勉为其难把它捡回家了。” 看见顾钒把目光移向自己，顾瑶立刻就把实情和盘托出：“船长说，他不想因为跟瑶瑶的私人恩怨，惹得爸爸和大英帝国开战。所以就把这艘船送给瑶瑶，算是赔礼道歉。” “你们还真敢收别人的礼物啊，”顾钒似笑非笑道：“我刚刚扫描了整个船舱的库存，发现里面不是黄金就是宝石、还有好多价值连城的工艺品。谁家的赔偿这么大手笔？” 小丫头一脸严肃的回答道：“从时间上来判断，根据萌萌的推理，这应该是圆明园里抢出来的宝贝、以及清政府给英国的赔偿——假如这个世界也有火烧圆明园的话。” 圆明园的宝贝？那收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说也就合情合理。萌萌啊，不是爸爸批评你。这种事关民族大义的事情，你应该提早告诉爸爸。那些英国佬明明装满了十二艘船的民脂民膏，为什么你拿回来一艘船的东西？” “换做是老爹我的行事作风，一个咸丰通宝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没问题，他们还没走远，爸爸可以赶上去再洗劫一遍。”顾萌指了指前方的大海。 顾钒摇摇头：“算了，瑶瑶已经打劫过一次，而且你们也收下东西表示对他们的原谅。俗话说盗亦有道，老爹在女儿面前，可不能当不讲信用的坏人。” “爸爸”顾瑶突然拉住父亲的手，她指着天上道：“瑶瑶想坐会飞的大船。” 顾钒略带歉意的把女儿抱起来，他笑着跟女儿解释道：“恐怕暂时还不行，那艘飞船实在太大，爸爸未曾探索到的空间还很多。” “在没有完全弄清楚它的用途构造之前，爸爸不敢让你们上去乱转。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明白吗？” “那岂不是说，爸爸不能把它带回家？”顾萌有些失望的抱怨道：“萌萌还想让爸爸开战舰送萌萌上学呢，看起来是没指望了。” 顾钒伸手刮刮女儿的鼻子，他戏谑道：“这艘船直线距离超过四千米，当它的屁股停在重越城堡的时候，船头正好在一中附小教学楼上方。萌萌是打算每天走着上学？” “如果爸爸能把它弄回地球，萌萌也不介意走路上学。”小丫头不甘示弱道：“但是爸爸没法把它带回地球呀，时空世界树可没法传送这么大的飞船。说到世界树，爸爸知道世界树哪去了吗？” “它在这个世界的田隐城外的老地方，只要回到建城堡的山谷里就能看见。”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顾钒突然沉下脸来：“萌丫头，以后不准再乱碰时空世界树知道吗？” “这次你们的胡闹，让爸爸妈妈手忙脚乱，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道：“爸爸这里还好说话，妈妈可是打定主意几天都不理你们。没看见妈妈一直站在船舷边看海，都不愿用正眼看你们？你们想好怎么让她消气没有？” 姐妹俩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她俩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个小家伙手拉手走到母亲身边，一左一右伸出手拉住母亲的衣袖：“妈妈抱萌萌（瑶瑶）——” “哼！”顾绛霜冷着一张脸：“两个不听话的女儿，留着有什么用？通通丢到街上去得了。” “把萌萌丢掉，这多划不来啊？”顾萌笑嘻嘻的抱着母亲的手道：“一点本钱都收不回，还不如卖掉算了。起码能收回一点养女儿的成本。” “姐姐不要痴心妄想了，你卖不掉的。”顾瑶立刻就接过话头：“除了爸爸，没人肯出大价钱回收姐姐。” 顾萌不服气道：“妹妹胡说，妈妈也会出大价钱回收萌萌的。” “那瑶瑶呢？”顾瑶一脸期盼的问到：“妈妈把姐姐买走了，瑶瑶怎么办？” “你是买一送一，妈妈买走了萌萌，顺带就送一个妹妹。”顾萌笑嘻嘻的回答道。 小丫头的答案让顾瑶很不满意，她大声的抗议着：“瑶瑶不是买一送一！买一个瑶瑶，送一个原装正版的爸爸。这么划得来的交易，妈妈难道就不动心吗？” “送一个爸爸可以做什么？”顾萌表示不理解。 “爸爸可以做老公，妈妈高兴了抱着爸爸亲两口。不高兴了，可以当沙包踢两脚骂几句，”小家伙捏着嗓音学母亲的声音：“大银牛，看看你怎么带孩子的？” ------------ 269 谁之错 “买一个瑶瑶，就附送一个多功能的爸爸，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当替罪羊。”顾瑶脸上写满了童稚和认真，她努力的推销着自己：“难道妈妈就不动心？” “不对不对，妹妹学得不像。萌萌很少听见妈妈说这句话。”顾萌连连摇头，她仰头拖着母亲的手左右摇晃道：“度尽劫波母女在，相逢一抱泯恩仇，妈妈抱——” 顾瑶语气坚定的反驳道：“姐姐说错了，每次你和我闯祸之后，妈妈总会这样怪爸爸。今天也是一样的，不会以姐姐的想法而改变。” “你们的撒娇对我没有用处，拿爸爸转移火力也没用，今天我说什么都不会迁怒大银牛。你们姐妹俩必须每人写一份检讨书给我，要是敢不写，妈妈三天都不会搭理你。”顾绛霜板着脸，她的语气十分生硬。 不管女儿怎么软语央求，女人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姐姐，为什么你的计策不管用呢？”顾瑶很苦恼的抱住妈妈的手，小家伙两脚悬空挂在妈妈身上扑腾，都没换来母亲的回应。 听见妹妹的埋怨，顾萌唉声叹气道：“萌萌已经无计可施了，妹妹还有什么绝招，赶紧使出来吧。” “姐姐，要不你卖下瑶瑶吧。瑶瑶附带赠送你一个原厂正版的爸爸。”顾瑶一脸失落的站在顾萌身边，她不满的抱怨道：“我们可以让爸爸变妈妈的样子，然后去向她撒娇。哲学意义上的妈妈，不会不理瑶瑶的。” “好像也可以哦，”小丫头沉思了一会，她故意道：“萌萌看过一个著名的理论，叫做马太效应。那些喜欢孩子的爸爸妈妈，就会让孩子更多的喜欢她。那些不喜欢孩子的父母，会连女儿们仅有的喜欢都丧失掉。” “嗯，就这么决定了。萌萌拿脚下这一船的黄金把妹妹买下来。” “瑶瑶收到钱以后，又用这一船的黄金把姐姐买下来。”顾瑶雀跃欢呼道：“姐姐记得赠送一个原厂的爸爸给瑶瑶。” “你们这两笔交易做得真好，直接给国家增加了好几十亿的GDP。”顾钒忍不住吐槽到：“孩子她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顾绛霜当然有话要说！ 她被两个女儿的讨论弄得心中阵阵发酸：我教育女儿，本意是为她们好。这俩个小丫头不仅不理解，反而打算联合爸爸一起来孤立我这个妈妈。 我好心教育孩子，难道这样也做错了吗？ 女人想来想去，觉得这都是顾钒的错！要不是他没有教好孩子，萌萌和瑶瑶绝对不会这么调皮。甚至还摆出一副跟她对抗到底的架势。 一念至此，顾绛霜满心怨气的话脱口而出：“大银牛，看看你把孩子带成什么样了？现在女儿不肯听我的话，全部都是你的错。” 她的话一出口，再看看两个捂嘴偷笑的小丫头，女人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就在前不久，似乎顾瑶也说过同样的话。 而那时顾绛霜曾信誓旦旦的表示，她不会迁怒孩子她爹，而是实打实的跟女儿们算账。结果五分钟不到，顾绛霜就把责任往孩子她爹身上一推，然后打算在老公身上找安慰。 “这是躺着中枪吗？”顾钒无可奈何道：“我已经尽量站得远一些，结果还是被孩子她妈的炮火误伤了。说好的教育女儿呢？” “爸爸别灰心，”顾萌一本正经道：“女人在受到挫折后，会下意识的向她最依赖的人求助。妈妈对你有多大的抱怨，她心里对你就有多少依赖。妹妹你说呢？” 顾瑶点点头，立刻给姐姐的解释做起了伴唱：“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大银牛，现在连孩子都敢编段子取笑我，”顾绛霜跺脚娇嗔道：“我在家里还有地位没有？” 顾钒略带同情的望她一眼：“你知足吧，俩丫头成天坑爹你不是没看见。拿你练练脱口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希望她们光讲段子不坑爹，她们还不乐意呢。” “我算是想通了，给她俩当爸爸，就得有足够强大的神经。” “姐姐，讲一个爸爸的段子给瑶瑶听。”父亲的话让顾瑶产生了浓浓的求知欲，她连声催促道：“瑶瑶也要向姐姐学习。” 顾萌张口就来：“萌萌这里没有段子，有的都是真事。记得萌萌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中午爸爸哄萌萌午睡。可是当时萌萌就想听故事，就不想睡觉。” “结果爸爸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最后他不耐烦了，冲萌萌瞪着眼睛大声说到，你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多事？哄你睡觉比哄你妈睡觉还麻烦。” 顾绛霜脸色绯红，她指着两个女儿哭笑不得：“大银牛，你听听，你就不打算管管？等会我要管教孩子的时候，可不许你护短！” “萌萌，考验你智慧的时候到了。”顾钒干咳一声，他认真道：“爸爸再给你最多二十个字的机会，如果不能用最短的话让妈妈消气，你们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直到那天，”顾萌仿佛陷入回忆，她有些悲喜交集的慢慢说到：“萌萌才知道一件事，原来，我也有妈妈呀！” 小丫头的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和惊喜，落在女人耳朵里却是无数的心酸。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顾绛霜，想想女儿追着父亲问妈妈在哪，而顾钒无法回答的场面；女人的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 她顿时抱着两个小丫头嚎啕大哭：“呜呜呜——萌萌原谅妈妈好不好？我以后都不生你的气了。” “喂喂，到底是谁做错了？孩子她妈，你清醒一点行不行？”顾钒好意提醒道：“萌萌可是看过无数的言情剧。她煽情的技术天下第一，别被她的伪装所迷惑。” 女儿这套把戏顾钒实在太熟——身为银翼恶魔，他擅长对敌人采取攻击心灵破绽的方式。小丫头对老爹采取卖好邀宠、对老妈进行诉苦博取同情，其实也是同样的战术。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女儿！”顾绛霜狠狠的瞪他一眼，她搂住两个女儿不肯撒手：“萌萌和瑶瑶都是好孩子，从来都没有因为我的不称职而疏远我。” “嗯，瑶瑶和姐姐最喜欢妈妈了！”顾瑶立刻给母亲帮腔。 在母亲看不到的角度，顾萌得意的冲顾钒比了个V型手势。这既是胜利的含义，也是她在提醒父亲：之前的那句话正好二十个字，一个都不多。 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顾钒颇为无语的看着天空：小丫头每次都能无往不利。没办法，谁让两个大人都吃这一套呢？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她俩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想到这，顾钒突然不再担心两个孩子长大以后会吃亏。 ------------ 270 被迫做恶人 就在顾钒一家穿越后不久，一辆普通的轿车停在顾家城堡外。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辆车都是一辆不起眼的神龙富康。如果不是从车的四个车门里，分别走下十几个人的话，它确实是一辆极为正常的小车。 这些人一下车，立刻就按照七七梅花之数站好，将汽车团团为主。 直到所有人都完全站好，汽车内才又钻出一个身穿道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来。 下车之后，他抬起头看看这座带有西式风格的城堡，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里就是顾家夫妻的居所？哼，好好的洞天福地、如此浓郁的灵气，居然建成这样的西洋景，简直糟蹋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楚道友何必见怪？”随后下来的中山装男人轻笑一声：“如今世道不同往日，由武入道、修真入道的修者日渐稀少。看起来这位顾钒小友，也是走的由术入道的路子。” “是啊，时代不同了。”道袍男子感慨万分：“早些年由术入道的前辈，都是从启蒙，修感悟登堂入室、修有成后，方才通晓得悟神机妙算，而窥天机大道。” “其实，由术入道亦是正统，吾并未有所排斥。可是——”说到这，道袍男子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可是汝等为何放着炎黄一脉的成熟体系不用，偏偏要入西洋邪道？” “放着先贤的宝典不用，偏偏拜在什么牛顿、莱布尼茨的门下修什么高数？牛顿姓牛，听上去还有有些华裔血统。那个莱布尼茨是什么玩意？我就不信一个西洋蛮夷编著的微积分，能有那么深的道行！” 都说隔行如隔山，在修道一途也是如此。 穿中山装的男人也不好驳斥友人的理论，只能微笑着解释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高数的范畴，涵盖了道兄所说的全部精髓。既然能整合成一个大理论体系，我们又何必舍简逐繁？” “再说微积分的创立也有牛顿的功劳。他曾经说过，我之所以能看得更远，正是因为我站在前辈巨人的肩膀上。” 道袍男人点点头：“不居功不自傲，倒是有点华夏前辈高人的风范。不知他牛家后人现在何处？有机会倒是要见上一面。” 中山装男人万分感慨道：“他终身未婚、到了晚年又沉迷于点石成金法，因此没有子嗣传下来。” “说到这件事，”道袍男人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我看华道兄的练功房内，有个叫什么缺德巴赫猜想的玩意。听你徒儿说，那个东西是为了证明一加一等于二。我就搞不明白了，一加一有那么难证明吗？” 中山装男人略微沉思了一下：“那是哥德巴赫猜想，关于这个问题我这么跟你说吧。楚道友可曾听过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的说法？” “这个难不倒我，还有个遁去的一。”道袍男子立刻就做出回答：“周易我当然要熟读。” 中山装男子微笑道：“哥德巴赫猜想要证明的并不是四十有九的一加一，而是四十九里选其一，再加上那遁去的一。这个问题难就难在，我们要如何证明那遁去的一。” 道袍男人恍然大悟：“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今次跟顾钒的谈话，就劳烦道兄主导。我恐怕连从旁帮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华道兄，请！” “楚道友客气了！”中山装男子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此地似乎有防御结界，还请道友代为传讯。” 道袍男人掐了个法诀，中气十足的长声说到：“请问顾钒在家吗？虚数学区昆仑境楚天阔、华雒亘前来拜访。” 正在打闹的艾希娜和秋百合停止互相攻击，秋百合看着城门的方向：“好像有客人来找领主大人，艾希娜，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接待一下？哎呀，你太狡猾了，不算不算——” 趁着花精灵提问的时间，绿龙少女赶紧把墙上的孔洞恢复原状。 秋百合打算要挟艾希娜的愿望落空，她立刻不依不饶的挥舞着两颗棒棒糖，围着艾希娜脑门乱敲：“你赔我的七彩棉花糖！” “别闹了，有贵客上门，我得替领主大人招待客人。”艾希娜释放了一个镜像传讯术，她对着镜像中的三人道：“领主大人不在家，你们想见他的话，最好一分钟后再来。” 一分钟后再来？这都是人说的话吗？ 华雒亘和楚天阔对望一眼，华雒亘上前一步，对着凭空出现的镜像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我们找顾钒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再重要的事情，也得等领主大人回来再说。”艾希娜顶着一头的糖浆，她挥手拍飞了脑门上的秋百合：“领主大人还有三十秒抵达城堡。” 说罢，那边就关掉了通讯。 华雒亘有些迟疑的望着楚天阔：“刚才被那少女拍飞出去的那东西，你看清楚没有？” “她的法力有些古怪，因此这个镜像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楚天阔有些羡慕道：“没想到这里灵气如此充足，连飞蚂蚁都能长到巴掌大一只。”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一阵奇异的波动由城堡内传出。 随后，整个城堡的荡漾的灵气，仿佛是什么东西鲸吞一空。原本看起来像是洞天福地的城堡，一瞬间变得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衰败的意味在里边。 “看起来这家主人不太好说话，”楚天阔微笑道：“他把洞天福地的入口给关闭了。” 顾家城堡形成的虚数空间内，顾钒一家四口很没风度的躺在时空世界树下喘气。 “终于回来了，这一趟真是把萌萌累坏了。”顾萌有气无力的抱怨着：“萌萌以后再也不玩什么穿越时空的游戏。” “领主大人，你们都干了什么？怎么会累成这样？”艾希娜有些好奇道。 “爸爸妈妈在忙着拆解飞船并打包，我和妹妹负责承当因果代价。”顾萌唉声叹气道：“就因为萌萌和妹妹抢了一艘船的金银珠宝，所以被迫做了回恶人。” “做恶人？”艾希娜还是一头雾水。 “圆明园你知道吗？”小丫头主动解释道：“看见梁家辉扮演的皇帝以后，萌萌才明白。这个被七海女皇搞乱的电影世界，不是加勒比海盗，而是火烧圆明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那个世界进程里英法联军并没有烧圆明园。” “不烧圆明园，电影世界的历史进程就走不下。进程走不下去，世界法则就不让姐姐和瑶瑶回家。”顾瑶补充说明道：“为了完成世界法则的意志——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在圆明园里放了几把火。” ------------ 271 竹林隐修会（上） 顾钒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一点也不注意自己形象的抱怨到：“终于回来了，这一年半真是累死我了。” 他的战利品，那艘四公里长的神域星舰，此刻还停留在原来的世界。 经过长达十几个月的检修之后，顾钒才遗憾的确认一个问题：星舰用来穿越位面晶壁的假象平衡炉，已经坏得不能再坏。 也就是说，这艘船可以去往宇宙的任意一个角落，但是它始终无法逃离这个位面的宇宙。 所谓位面晶壁，就像是油和水之间的分层之处。看似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偏偏能让油水之间泾渭分明。 只不过位面与位面之间，不像油层和水层一样分得那么清楚。 位面与位面之间，并不存在空间尺度上的距离，而是存在能量组合上的差异。 每一个位面，多多少少都和其他位面重合在一起。 由于晶壁的存在，每个人都只能感受到自己所处的位面，而无法感知其他的世界。就像水是水，油是油，相互之间无法融合。 假如在外力的作用下，把某个观察者从一滴水变成了油。那么他会发现，自己成功的被水排斥、又被油接纳。等于说是越过了不存在的界线，从水的世界穿越到了油的世界。 星舰上的假象平衡炉，作用就是把星舰从水变成油，让晶壁停止对它的排斥。 一但星舰上没有假象平衡炉，或者它不起作用，那这艘船就只能停留在当前位面无法脱离。就算顾钒的时空世界树能起到假象平衡炉的作用，但也不可能带着四公里长的飞船回地球。 世界树没有那么大的功率，送一个银翼恶魔进行穿越，差不多已经到了它的极限。 因此顾钒只能把飞船留在那个世界进行修复。 他在星舰上组装好自律机器人生产线后、顾钒又把星舰开到月球背面环形山内停泊，打算借助自律机器人的力量、月球上的资源来修船。 与此同时，留在那边的数据发射器会将所有数据打包，然后通过时空世界树传送过来。 若是他最后发现那艘星舰实在无法修复，有了这些数据的顾钒也可以重新造一艘星舰出来——前提是他有这么多的材料。 “领主大人，外边有人找你，需要我把他们放进来吗？”艾希娜指了指门外：“若是按照你们的时间来计算，这群人在门外起码等了六个月。” “不管谁来找我，就说我不在。”顾钒有气无力道：“让红龙蓝蜂出来，有新任务交给它们。我需要它们马上做几个超大容量的数据储存器，过几天就会有数据通过世界树往这边传送。” 看见顾钒躺在地上懒洋洋的样子，顾绛霜只好站起来：“我去看看谁在外面。” --- 城门缓缓打开，顾绛霜从里边走出来。 看见外边众人的装束，女人不由得一愣：“你们是什么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雒亘，来自西北虚数学区。这位是我的同事，楚天阔。”穿中山装的男人向顾绛霜伸出右手道：“齐鸿方蘅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大名，今天冒昧拜访，希望你别见怪。” “久仰天谴队长的大名，”一身道袍的楚天阔拱手道，他将顾绛霜仔细打量了一阵，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原以为当年的宁若凰已经是天谴小队的极限，没想到顾队长的实力才是深不可测。” 跟齐鸿方蘅共事多年，顾绛霜当然知道他俩参加过更深层次的研究。 她也曾好奇俩人参加的是什么研究，但是迫于保密条例的缘故，两人不可能说她也不可能问。 如今的顾绛霜已不是“五分钟前”的愣头青，她跟着顾钒在异界的星舰上待了整整一年半。该学的、该知道的东西她一点没落下。 听见虚数学区四个字，顾绛霜立刻就恍然大悟：“我说家里来了异界客人，上峰怎么半点兴趣都没有？原来你们都在研究虚数学区的事情，根本抽不出人手来管这边。” “诸位今天突然跑来，又为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来的消息，齐鸿也没有提前告诉我。” 华雒亘见她没有请众人进城堡的打算，心知她还憋着火在肚子里——上峰宁可让齐鸿夫妇参加虚数学区的任务，也不让她沾手半点内幕，是个人心里都会有想法。 当年你对我爱理不理，今日我便让你高攀不起！顾绛霜有这种心态也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天谴队长都叫宁若凰。 因此华雒亘不得不主动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从太阴宗那里得知一个消息。最近几个月他们买入了大批的筑基丹，让门内许多弟子成功筑基。” “顾队长你应该知道，像这种该受到管制的珍稀资源，我们通常是十分关注的。在追查了好几个物流线之后，我们确认筑基丹的来源，应该就是出自令千金的手中。” 顾绛霜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在对非法组织出售违禁物资？” “不，不，不，太阴宗是兄弟单位不是非法组织，我们也没有贬低兄弟单位的意思。”华雒亘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太阴宗吃这个太浪费了，你们能不能把这个做成给虚数学区的特供？我们可以用同样的价格向你们订购。” 听说对方要来买筑基丹，顾绛霜反而警觉起来：“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说的话？从头到尾，我也没在你们身上看到任何证明。” “既然你能做到听见虚数学区四个字而不好奇、不对这四个字继续追根问底，说明你心里有早已有数，”华雒亘微笑的反问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还要我们给出什么证明？” “拿一份正式官方文件给我，至少要是从天谴小队专用线路里传来上峰的命令。”顾绛霜立刻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要洛云峰一家失踪的调查报告。我爸爸找姐夫一家找了八年，你们得给他一个合理答复，不能就用一个失踪的借口打发他。” “能做到这两点，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做不到一切免谈。” 华雒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楚天阔：“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楚道友怎么看？” “她的要求可以答应。”道袍男人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以顾队长的实力，要守住这一方洞天福地——呃，应该说是虚数学区，没有半点问题。对于有实力的人，竹林隐修会愿意给她对等谈话的地位。” ------------ 272 竹林隐修会（下） 虚数学区，古称洞天福地。 一个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小世界，用途是将普通人的世界与修真者隔离开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就有管理者。管理虚数学区的组织，被称为竹林隐修会。 今天来顾家城堡拜访的楚天阔、华雒亘，就是竹林隐修会的成员。 因为时空世界树的成形，导致顾家城堡变成了虚数学区，因此这里也成了竹林隐修会的管辖范围。 华雒亘一行人便是为这两件事情而来：一是为了订购筑基丹。 由世界树的叶子、精灵藤的叶子、精灵粉尘（说实话，顾钒不能确定这些妖蛾子是不是小精灵）炖煮的、得到顾家人的一致抵制的煮鸡蛋，因其的辅助修炼有奇效而颇受修道者的欢迎。 二是通知顾家别再往普通人的世界卖筑基丹。 顾钒身为这一洞天福地的管理者，面向普通人出售筑基丹，等于是擅自改变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改变身体素质自然就会改变那人的命运。 这是不合规矩的做法，必须马上停止。 毕竟虚数学区这种小世界，不止顾钒家这一个。乱七八糟的修行门派组织，也不止竹林隐修会一家。 被改变身体素质的人，因其身蕴灵气很容易遭遇国内外邪门修者的觊觎。假如他们无力自保，很可能为此而送命。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顾钒以后都不能往外卖筑基丹了。 为了表示对顾钒一家炼丹业的支持，竹林隐修会愿意大批量收购筑基丹。需要钱、还是其他什么材料来换丹药，顾钒可以尽管开口。 “那些人是这么说的？”听完女人的转述之后，顾钒有些好奇：“还以为他们会用些行政手段逼我低头呢。” 顾绛霜拍拍身后的时空世界树：“你以为人家都是傻瓜吗？对于平头百姓，行政力量确实很好用。但是对于相对有实力的人——别说我们，就算是随便哪家大企业的老板，很多事情也不能胡来。” “根据他们的说法，咱们家的虚数空间一成形，那边的监控就有了感应。” 顾钒越发惊奇道：“不是吧，国内的科技已经强到这种地步？啥仪器这么神？” “那倒没有，”女人强忍笑意道：“就是简简单单的夜观天象，看出端倪后赶紧打卦测算。一群人算了好久以后，还是没有头绪，后来才在咱们家炼丹大师萌萌身上找到线索。” 闻言小丫头把脑袋高高昂起，胸脯也挺的高高的：“哎——萌萌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才华，没想到被国家发现的日子，还是这么早就来到了。” “萌萌你过来，爸爸有话问你。”坐在树下的顾钒和颜悦色的冲女儿招手。他把女儿搂进怀里，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转头看见满脸羡慕的顾瑶。 孟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一碗水要端平！ 于是顾钒又冲小女儿招手：“瑶瑶快到爸爸这里来。” 顾钒左拥右抱两个女儿，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跟爸爸说话看，萌萌的筑基丹一天能做多少枚？” “那要看秋百合洗澡有多勤快。”顾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爸爸不是吃过半个由萌萌亲手炼至的筑基丹吗？你觉得药效如何？” 回想起那半个蛋，顾钒忍不住吐槽道：“知道炼制过程的话催吐效果一流。丫头记住爸爸的一句话，以后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炼丹的过程。” “没想到我们都不吃的煮鸡蛋，现在又多了一个全新用途。你们两个小丫头让爸爸好好想想，咱们该换一些什么珍稀材料回来？” “爸爸，萌萌有个小问题。中国有虚数学区，其他国家应该也会有这种地方。”顾萌仰起头道：“如果占据国内虚数学区的组织叫竹林隐修会。那占据欧洲和北美虚数学区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他们是叫共济会、圣殿骑士团、还是黑暗议会？” 顾钒忍不住笑着刮刮女儿的鼻头：“不可能的，外国哪有那种组织存在？国外唯一的超级战士组织黑暗圣堂，都是由华裔创立的。” 说罢，他指着顾绛霜道：“喏，看见没有？黑暗圣堂的大头领就在咱们家，你们还不赶紧拜见妈妈大首领？” --- 美国纽约，在华尔街边上，有座历史悠久的三一大教堂。 这座教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纽约建市之初，是纽约最著名的历史景点之一。从这里出门，往南边走直线距离约310米，就能看见一个漂亮的铜牛雕塑。 铜牛也是华尔街的地标建筑之一。 然而它最初的摆放位置并非在在这，而是在纽约证交所的门口。因为没有获得摆着政府的批准，所以被转移到如今的位置上——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事实上，如果有人摸过铜牛的牛角后，能在三十一秒内走进三一大教堂。他会惊奇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神秘之处，一个名为新伊甸园的虚数世界。 “头儿，你这个消息真的可靠吗？” 站在铜牛边的波林格林公园里，西蒙不无忧虑的对韩纳道：“你确定只要在三十秒内进入了那个教堂，我们就能受到新伊甸园的庇护，避开阿瑞斯的追杀？” 韩纳坚定的点点头，但这个消息似乎没有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属下们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心知最近一个月来，阿瑞斯阴魂不散的跟在众人身后，给众人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为了给众人打气，韩纳随即又解释道：“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百晓生吧？来这边之前，大家亲眼看见我用来自大千世界一百二十道珍馐佳肴，从百晓生手里换来了一个救命锦囊。” “这个诀窍，就是写在百晓生给我的救命锦囊内。”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很多：百晓生是无限世界中一个古怪的存在，常年出没于主神广场的各个角落里，有着无与伦比的见识和智慧。 用百晓生自己的话来说，他是无限世界的信息贩子，不受主神的约束。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会消失或者出现，就连主神也不知道——确切的说，主神根本看不见百晓生，更加不知道主神空间存在这么一个人。 就算有人跟主神提这个名字，也会被主神完全无视。 如果消息来自百晓生给韩纳的救命锦囊，那这个消息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而且可行性非常高。 “要么在三十秒内跑完三百九十米的地面路线。”见众人的精神都振作起来了，韩纳面色严肃的对属下解释着：“或者在三十秒内飞过三百一十米的直线距离，这个条件说难不难，却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容易。” ------------ 273 新伊甸园 人类短跑四百米的世界记录要在四十秒以上，而且是在前方无障碍的情况下才能实现。 从铜牛跑进三一教堂，最短路线也有390米。最糟糕的这绝对是障碍赛跑——路上熙熙攘攘的全是车流和游客，还有满大街游荡的巡逻警察。 要知道这是华尔街附近，这段路的治安基本上是全纽约最好的地段之一。而一个突然在街头奔走的人，往往会引起游客的极大的不安，警察不掏枪喝止都对不起自己的工资。 如果被叫那人敢不停下，这帮孙子绝对敢开枪。 韩纳举起手中的卡片，他肃容道：“我还有最后一张集体风行术的卡片，能把诸位的速度提高十米每秒，持续时间为五分钟。有它的帮助，加上诸位本身原有的速度，突破这个限制或许不难。” “队长，难道我们不能先订一个传送标记在教堂门口，然后再传送过去？或者等晚上没人了再来试试？”蒂娜有些底气不足的问到。 虽然蒂娜号称是本队的炮台法师，但她的身体素质也是众人中最差的。就算加上风行术，她也不过刚刚达到每秒十九米的速度。 在这个类闪电形状的短跑障碍路线上，两个九十度的直角意味着有两次减速加速。 何况还要避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可以说她的时间空余小得可怜。 “到了晚上，新伊甸园的入口不会开放，你会一头撞进守夜人的地盘。”韩纳沉声道：“新伊甸园是圣殿骑士的地盘，他们会收留所有的投靠者。守夜人对外来者向来是格杀勿论，除非你有让他们感兴趣的能力。”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的时候，阿瑞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什么事情让我的前队员们那么为难？说出来让我听听，我这个被你们抛弃的老队长，没准会大发慈悲哦？” “阿瑞斯来了，大家快跑！”韩纳发出一声惊呼。 他当机立断激活了风行术，像箭一般冲向那边的铜牛雕塑。路过铜牛雕像时，韩纳伸手在牛角上摸了一把，然后拔腿就往三一教堂的方向跑去。 其他队员如惊弓之鸟，有样学样的跟在韩纳的身后。 这里边就属副队长西蒙的速度最快，身体素质也是最好。他越过韩纳在前边领跑开路，把挡在自己前边的人全部撞得人仰马翻。 七个人造成的巨大声势，瞬间让这条路上的全部游客都慌了神，大家都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 看着路上喧嚣的乱局，站在高楼顶上的阿瑞斯沉默半晌，突然微笑着点评道：“这个队长收买人心的本事确实比我强！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的队员还能做到上下一心。” “今天暂且放你们一马，”阿瑞斯慢悠悠的转身下楼，他自言自语道：“几个合格的鱼饵。” 有西蒙在前面的领路，一队人都有惊无险的冲进了三一教堂。 正如百晓生所说，在摸过牛角之后三十一秒内冲进这里，就会来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喘口气，有个背后长着几对翅膀的鸟人就落在众人面前，他微笑着对众人道：“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好。” “我是大天使长米勒伽，欢迎诸位来到诸神黄昏的庇护所——新伊甸园。不知诺亚是否托几位给我们衔来橄榄枝？” 韩纳有些纳闷的抬头，他满是迷惑的问到：“橄榄枝的含义我知道，但是你口中的诺亚又是谁？” 米勒伽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指了指众人身后的大门：“进入新伊甸园的方法，只有诺亚才知道。如果你们不是从方舟上放出来的小白鸽，又怎么会找到新伊甸园来？” “谁能告诉我，诸神黄昏的灾难是否已经平息？”问到这句话的时候，米勒伽的脸上已经浮现狰狞扭曲的表情。 面对天使长的咄咄逼人，韩纳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我们确实是受人指点才来这里寻求庇护。但指点我的人是不是诺亚，我还不能肯定。” “是我太过心急了，诸位跟我来吧。”米勒伽重新变回温和的天使形态，他不紧不慢的在前边带路：“你们看上去又累又饿。我这有上好的红酒和奶酪面包，正好可以做为你们那些历险故事的佐料。” --- “这就是他们给的答案？洛云峰在参加过对新世界的探索后离奇消失。” 顾钒看着简简单单的一页纸，口中的抱怨就没有停过：“根据仪器监测和虚数学区的推算，他企图在家中复制新世界的探索之门，结果导致全家穿越，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洛云峰一家的失踪案，从头到尾就这么几句话，这他妹的也太坑了吧？” 顾绛霜还没回答，顾萌已经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萌萌觉得大表姐一家肯定也想建一个虚数学区，但是她的爸爸没有萌萌的爸爸厉害。” “你说什么？”女儿的话让顾钒灵光一闪，他一把抱起女儿：“好萌萌，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萌萌说，大表姐家想建虚数学区但没成功。” “就是这么回事，我终于明白洛云峰一家去哪里了！”顾钒恍然大悟：“用修真者的说法，修真得成正果的形式分为两种阶段，一是被世界法则不容、因此挣脱主世界法则的束缚，开辟自己的空间世界、建立自己的法则。” “这种可以叫做天仙，或者破碎虚空。” “二是被世界法则所不容，但是依旧无法挣脱主世界的束缚。只能被法则排斥，然后在虚数空间中继续生存。此为占据洞天福地的地仙。” “洛瑶既然能在五岁的时候悟通时空方程，她不会只停留在地仙的水准上。所以说，那家人的情况应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记得孩子她妈说过，洛云峰一家不见的时候，他家养的鹦鹉和狗都不见了。” 顾钒的理论不算太难理解，只是顾绛霜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洛瑶得道之后，带着姐夫一家人破碎虚空了？那个瑶瑶真的这么厉害吗？我还以为她除吃肉，就喜欢开车呢。” 听见父母亲称赞别人家的女儿，顾萌十分不服气：“萌萌很厉害，妹妹也很厉害。有机会让大表姐和萌萌比比看，萌萌会施展爸爸的龙皇武卷把她们打得满头包。” 顾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我到底要不要告诉萌萌，龙皇武卷的尽头是破碎虚空。就算女儿能完成修炼，她距离洛瑶的程度还差了很远？ 还是算了，自家女儿自己心疼。 顾钒不想给孩子太多的压力，何况现在就挺好的。就算两姐妹没有她们的大表姐厉害，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这个世界也不会遇到世界末日，你说对不对？ ------------ 274 你的梦想是什么？ “起立，老师好！” “同学们好，大家请坐。”何妍将备课本放在桌上，她微笑着对台下的同学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在学校待的第一个学期就快过完了。除了期末考试以外，马上就要迎来你们学习过程中的第一个寒假。” “想到放假过年，大家开不开心呢？” “特别开心。”顾萌率先回答到，“今年过年，萌萌一定要做个超级富二代，体验一下有钱人是怎么过年的。” 何妍不由得微愕道：“萌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去年难道你不是富二代吗？” “一言难尽啊。”顾萌老气横秋道：“前年——呃，不对，是去年，去年的萌萌还住在鲸海市。过年的时候就爸爸和萌萌两个人，桌上摆了七八个菜和一个火锅。” “大年三十的时候家里只有两个人，爸爸看见萌萌开心的吃着年夜饭，他的心理阴影简直有两室两厅一厨一卫那么大。” 听上去像是萧家的黑历史，再让她说下去就糟了！ 何妍慌忙阻止顾萌自曝的行为：“好了，好了，我们今天的内容是回首过去展望未来。萌萌只要回首这个一个学期的事情就行了。” “老师想问问大家，在过去的一个学期里，同学们得到了什么？又丢掉了什么？各选几样最重要的来说，萌萌你先回答。” 得到了什么？丢掉了什么？ 顾萌看看同桌的顾瑶，她满心骄傲的回答到：“萌萌得到了一个妈妈一个妹妹、还得到了一栋超级大房子和长公主的称号。丢掉了在鲸海市的老房子，其实它可以卖几十万的，但爸爸没卖。” 我已经尽力了！何妍无可奈何的想着：结果还是没有拦住顾萌自曝黑历史的行为。 “好的，萌萌请坐。瑶瑶，你来说说看，你得到了什么丢掉了什么？”何妍赶紧把天真无邪的顾瑶叫起来，期望她能弥补姐姐的大坑。 为了将话题带回正道，何妍循循善诱道：“你们得到的东西，可以是友谊啊、知识啊。丢掉的东西也可以是坏习惯和不懂事。瑶瑶仔细想想看。” “瑶瑶得到了妈妈、爸爸、姐姐、秋百合、艾姐姐和大房子。瑶瑶丢掉的东西是——”顾瑶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道：“是脸。姐姐说瑶瑶经常丢爸爸的脸、丢妈妈的脸。” 边上的顾萌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你现在丢的是萌萌的脸。” 好好的话题，怎么又给小丫头带歪了？ 何妍只好再一次努力道：“好了，孩子们。这个问题对你们来说太难，我们换一个话题，你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萌萌想超越大表姐——”刚坐下的顾萌，噌一下又站起来：“听爸爸说过大表姐的事迹后，萌萌觉得大表姐是萌萌毕生的追逐目标。” 这才像话嘛！何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总算被我带回正题了，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难教。 她微笑着问到：“萌萌为什么想超越大表姐呢？她做了哪些值得你学习的事情？” “爸爸说，大表姐特别聪明、特别能坑爹。”顾萌脆生生道，说起自己的心愿小丫头眉飞色舞：“她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成仙不说，而且还把爸爸妈妈带上天成仙了。” 说到这，小丫头神气十足道：“萌萌也要带着爸爸妈妈和妹妹一起成仙。” 每年的一月田隐市的气温都很低，这个时候穿得再多都很少出汗。可是再听完顾萌的话之后，一滴冷汗从何妍额头上滴落。 女教师斟酌了半天之后，她才用商量的语气小心问到：“你确定大表姐一家是成仙了吗？” “确实是成仙了。”顾瑶在边上认真的补充道：“妈妈说，大表姐成仙的时候，把家里的狗都带上了。姐姐跟瑶瑶解释过，把狗带上可以简称为狗带，也就是成仙的意思。” “爸爸说过，姐姐不会轻易的狗带。” 何妍简直要哭了：我要是不经常上网，一定会相信你的解释。五岁的小丫头，最大梦想就是拉上家人一起狗带，这个世界到底怎么？ 怀着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民教师的信念，何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完这堂课的。 反正下课之后回到办公室，何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顾绛霜，向她报告顾萌有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格倾向。 “何老师，您这个玩笑可真开大了。”顾绛霜在电话中语气温和的解释道：“萌萌是个乖孩子，她怎么会有反人类的倾向呢？” “我真的没有骗你！”何妍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她压低声音道：“今天萌萌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宣称，她要学什么大表姐，拉着全家人一起上天。顾总，您家的事情我不能多说。我就想问问，萌萌说的大表姐是不是真有其事？” 顾绛霜沉默了一会，她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么说也没错。没想到我女儿的雄心壮志还不小——喂，何老师啊，我想先给您解释一下。” “萌萌的大表姐是个超级天才，现在活得好好的。萌萌以她为榜样，在给自己定目标。至于上天成仙什么的，我想她大概是想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应该在和你开玩笑呢，对不起啊，我们家丫头让你多费心。” 听顾绛霜这么解释，何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是我联想太远，抱歉抱歉。那就没事了，我不打搅顾总的工作。” 挂断电话，何妍看看手表：还有三分钟才会打上课铃。 反正时间不多，干脆就直接去课堂得了。她转过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就往教室走。 才刚刚走到后门处，她就听见顾萌在里边绘声绘色的给其他同学讲故事。 “大家看看这些照片，这就是号称万园之园的圆明园。这是萌萌拍的香山鸟瞰图、这是未经焚毁的大水法。这是瑶瑶拍的万寿山一角和静宜园。因为时间不够，萌萌没找到胖虎园。” “当萌萌从圆明园的正门进去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几个月前被英法联军抢完的缘故，这里守备还很森严。为了能进去放火，萌萌着实费了不少力气。虽然有爸爸设计的好萌萌不闯祸系统，但本宫还是击败了不少大内高手。” “进去之后，萌萌才发现，真巧，扮演咸丰皇帝的梁家辉也在那里。所以萌萌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把他丢进湖里清醒清醒。” “你们看这就是萌萌和妹妹准备的火把，而这张照片就是萌萌的纵火现场——看吧，萌萌放火的姿势多潇洒！这张是妹妹的纵火现场。这是火烧圆明园的全景图。” “有了这些证据，以后别人再问你们，圆明园是谁烧的？大家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不知道。”所有的孩子一致摇头。 “你们咱这么不开窍呢？”顾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是白给你们吃那么多筑基丹了。大家都听好，在我们的世界历史上，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都烧过圆明园。” “但是在其他位面的历史里，有一座圆明园是萌萌和妹妹动手烧的。” ------------ 275 姐妹同萌 “萌丫头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顾钒不满的望着女儿，他手里挥舞着一个平板电脑：“你看看上面都说了些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听见父亲对姐姐的训斥，还在吃零食的顾瑶立刻丢下手里的牛肉干，一路小跑过来劝顾钒消气：“爸爸不要生气，你要骂就骂瑶瑶吧，别骂姐姐。” “你又没犯错，爸爸为什么要骂你？爸爸不需要你替姐姐背黑锅。”顾钒被小女儿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刚才的怒气瞬间不翼而飞。 小家伙理直气壮道：“就是因为瑶瑶没犯错，就算被骂哭了，爸爸也会内疚而过来安慰瑶瑶。假如姐姐被骂哭的话，爸爸一定会让姐姐好好反省。哭了都得不到爸爸的安慰，那多可怜呀？” “萌萌你看，妹妹多懂事、多关心你这个姐姐？”顾钒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大女儿：“你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你就不觉得忏愧吗？呃——瑶瑶你继续说，没关系，你姐姐的脸皮很厚，爸爸说不哭她的。” 有了父亲的最高命令，顾瑶立刻继续道：“既然如此，瑶瑶也帮爸爸说两句。姐姐要记清楚了，今天瑶瑶对你的援助是有条件的。将来有天，瑶瑶若是犯错了、坑爹了，姐姐也必须帮瑶瑶说话，要像今天瑶瑶帮姐姐这样，稳稳拉住爸爸的仇恨。” 顾萌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萌萌是绝不会背叛好姐妹的。达瓦里希，加油！” 你们姐妹俩从生下来开始，就身负坑爹的伟大使命对不对？ 顾钒颇为无语的看着两个签订攻守同盟的孩子，他只能无助的望着孩子她妈：“亲爱的，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 顾绛霜白了他一眼：“我还等着萌萌练好天河武卷之后教我呢，干嘛要冒着得罪萌萌的风险帮你说话？” 在异时空生活的十八个月里，女人在小丫头的指点下终于突破兵锋战意的瓶颈，获得了天镜瞳·三源镜返的奥义精髓。 当初顾钒将龙皇武卷传授给女人时，他觉得应该是顾绛霜先学会下半卷的兵锋战意，然后传给女儿。谁曾想到女儿会先领悟，反而倒过来指点母亲？ 会出现这个情况，是顾钒始料未及的。根据女儿的说法，兵锋战意的关键在于如何吸收转化外来能量。她是从爸爸做的衣服上，从液态振金中领悟到了其中关窍。 不过一升多的振金，都能让女儿领悟。 但是顾绛霜天天搂着顾钒这么一个振金大活人，偏偏却无法领悟，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只剩一种可能——或许当初在设计龙皇武卷的时候，顾钒潜意识中就是为女儿量身定做的，所以她的进度才会那么快。 “好了，萌萌瑶瑶都别闹，你爸爸这个小心眼又要生闷气了。”顾绛霜笑着摸摸两个女儿的头，她伸手接过顾钒手中的平板：“让我看看，萌萌又闯了什么祸、搞了什么大新闻？” 女人扫了一眼网页标题，脸上立刻浮现古怪的笑容：“萌萌女儿文化公司的老总，究竟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大银牛，这个新闻好像是在说你呢！” “近日，一则流言在田隐市的小学生之间口口相传。这则流言的内容很简单，究竟是谁烧了圆明园？在随机采访过几位路人后，我们得到了众说纷纭的答案。” “但是在田隐附小，我们得到了口径统一的答案，烧毁圆明园的人是顾萌和她的妹妹。为何两个小丫头会口口声声说她们烧了圆明园？这样毫无历史概念的表述，到底反映了什么样的家庭教育？” “田隐日报记者徐亦邈将为您揭开疑团。” 听到这，顾瑶立刻跑到顾萌身边：“姐姐，你把红龙蓝蜂借给瑶瑶用一下好不好？” “你要红龙蓝蜂做什么？”顾萌好奇道。 小家伙气鼓鼓的回答：“瑶瑶讨厌这个记者，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敢把瑶瑶批判一番！一点都不认真负责，今天瑶瑶必须让他知道知道！” “瑶瑶！你还嫌老爸这里不够乱是不是？”顾钒没好气道。 话音刚落，顾萌立刻就跳到妹妹身前，双臂张开挡住父亲看向顾瑶的视线：“有什么事情冲着萌萌来，不要对妹妹发火。” 你们姐妹俩这是吃定我了对吧？ 顾钒挽起袖子走过去：“事情就是你惹起来的，我要教训的人就是你！萌丫头，你不要跑。” “糟了，爸爸的怒火压制不住。”顾萌一转身躲在妹妹身后：“达瓦里希，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不对，是拉姐姐一把。赶紧放出你的大招！” 小家伙有些犹豫：“可是姐姐，你不说大招要留着藏好，等将来闯出弥天大祸的时候再用吗？” “瑶丫头还有大招？真是稀奇，你赶紧施展出来让爸爸看看。”顾钒停下来，想看看顾瑶的大招长什么样。至于顾萌说的弥天大祸——她现在不是还没闯吗？ 等她闯了祸，顾钒有凭有据的时候，再来定她的罪也不迟。 “好啦，你们都别闹了。”顾绛霜强忍笑意打圆场：“在这件事上，萌萌也没有说错。姐妹俩要是不烧圆明园，我们哪里回得来？你是一界之主，要有一界之主的气度。” “我老公那么棒，解决问题还不是举手之劳？” 孩子她妈说话就是中听，有了女人给的台阶下楼，顾钒随即清咳一声：“那这件事就算了。亲爱的，其实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你帮我约见几个记者，就说萌萌女儿文化公司开发了一款在steam上发售的新游戏，准备在新年前后放出。” --- 萌萌女儿文化公司，关于新游戏的讨论会议正在召开。 “新游戏的内容，就是火烧圆明园。玩家可以扮成英法联军小队长洗劫圆明园。也可以扮演武功高强、但有历史局限性的补天阁侠士，试图通过刺杀皇帝和英法联军首领，来改变社会拯救国家。” “更加可以成为清朝皇帝，享受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想方设法到处挪钱修建圆明园，最后看着它在大火中被付之一炬。目睹自己的心血一点点被烧毁。感受落后就要挨打的惨痛教训。” “这其中皇帝视角是战棋类的游戏，起义军和英法士兵是角色扮演。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这个游戏将来引入联网多人对战的概念。在可容纳三十人在一个地图上进行对战。” “选择成为补天阁侠士，就是操作一个角色进行作战。选择英法联军的小队长，则会带着一群士兵集体作战。” 王杨在仔细看过场景设计、以及顾钒提供的玩法演示之后，他立刻意识到其中的潜力：“听上去是一个好游戏。从游戏的画面上，也看得出历史的厚重感。” “只要操作得当，这未必不能成为是个中国版的《刺客信条》。从游戏细节体现的自由度来看，它甚至远超刺客信条的可玩性。顾总开发的新游戏，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唯一的问题是，它涉及历史虚无主义，我担心它过不了广电的审核。” ------------ 276 过年（上） 事实上王杨真是多虑了，顾钒提交的游戏只用半个月就顺利通过审核。 游戏在国内外上线的时候，正好是新春特惠期间。原价45美元优惠价只要39美元的游戏，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购买。 或许是因为萌萌女儿文化公司名不见经传，大家对它推出的单机大作兴趣缺缺。 就连游戏开发者也没有兴趣打广告——顾钒的本意，仅仅是想消灭女儿火烧圆明园的流言，消灭那些记者泼在自己身上的污水。 至于它受不受市场欢迎，完全不在顾钒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做这个游戏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两天时间，他可没指望两天能让游戏品质好到天上去。 在顾钒看来，不是手头有钱闲着发慌的人，应该不会喜欢这款游戏。 “狗屎，我恨透这帮家伙了。”迪亚戈丢掉游戏手柄，他靠在椅子上大声抱怨着：“为什么中国人的军团那么多人？害得我一连输了好几把。” 不管什么游戏，无论角色扮演还是射击竞赛。只要有团队配合、有集体作战玩法在内，多数时候中国人的军团总能虐得老外玩家鬼哭狼嚎。 迪亚戈学过中文，知道这种现象源于一种独特的东方群体文化。为了团体胜利，有部分玩家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游戏体验，换取大局战略上的绝对优势。 用一句中国同学的话来概括就是：“你们都不愿选坦克，那我来选坦克。你们都不愿出肉装，我来出肉装当T。要是这样还输了比赛，老子会把你们喷得连妈都不认识！” 玩家受教育程度越高，这种愿意为集体胜利牺牲的倾向就越明显。 同样是一局游戏，外国玩家通常认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最多再加上几个现实中的好友。至于临时组成的队员和团体需要什么，那得看大爷的心情——只要我爽了，管你死不死？ 这种外国玩家碰上管你认不认识，大爷就是喜欢抱团的中国玩家，下场可想而知——能在国际服玩英文游戏的中国玩家，受教育程度都不低。 除了个别技术好的还能爽一把，大多数人都会在东方军团的碾压下痛不欲生，比方说迪亚戈。 “不行，我要找一个能虐待吊打中国人的游戏来出口恶气！还要开直播放到网站上去嘲笑他们。”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迪亚戈再度拿起了游戏手柄，他试图找到心目中理想的游戏。 “火烧圆明园？”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迪亚戈眼前一亮：“我读过那个时代的中国历史，火烧圆明园对中国人来说是一段非常屈辱的记忆。就是它了，下这个游戏来出口恶气！反正不好玩还可以退钱，我怕什么？” 迪亚戈兴致勃勃的拿信用卡付了钱，然后开始下载游戏。 “22G的安装包？我的天哪，我好像干了一件蠢事。”迪亚戈突然有点想打退堂鼓：“要几个小时才能下完。” 不过看见下载页面背景巍峨的宫殿，他突然又被吸引住了：“看上去似乎有些吸引人，管它那么多呢，就当进去看看风景也好。趁下载的空闲时间，我去把直播的东西准备好。” 趁着下载安装游戏的工夫，迪亚戈出去吃了顿饭又洗了个澡，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才坐回直播摄像头之前。 “各位亲爱的小甜心，又到了迪亚戈的游戏测评时间。我们今天来测评一款来自中国的游戏，火烧圆明园。据说这是由十九世纪一段著名的历史改编而来，它深度揭示了卢浮宫和大英帝国博物馆里那些中国藏品的来历。” “我猜中国人在做这款游戏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中是充满了怨念吧？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开篇会是什么样的愤怒和不甘。”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游戏。 然而游戏的启动CG里，出现的却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建筑群落。山川、小河、湖泊、楼台、宫殿相映成趣。阳光、微风、飞鸟掠过、树影婆娑，让人心旷神怡。 做为明清两代建筑美学集大成者，圆明园给人的视觉冲击，绝非是文字能够描述的。 结合了风水堪舆的园林艺术，加上顾钒恰到好处的长短镜头切换，使得每一帧画面都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清代建筑大师们与擅长玩弄人心的银翼恶魔跨时空联手，双方合作布下的美学迷魂阵，哪里是那么容易让人逃出来的。 “我的天哪，我必须承认，光是这段CG就值十美金。”迪亚戈惊叹连连：“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多年的测评经验告诉我，一个游戏太过注重CG的时候，它实际游戏品质就会下降好几个档次。” “就算品质没有下降，估计也不是我的电脑能够带动的。我的显卡还很年轻，我不想带她去看医生。好了，CG结束，我们创建一个名叫迪亚戈的法国小队长。” 创建完游戏人物，进入真实的游戏画面之后，迪亚戈眼神突然亮起来：“看我发现了什么？游戏画面没有削减，哈哈这可是个好消息。就是不知道游戏性怎么样？来吧，咱们开始进行第一个任务。” “但愿他的玩法，不会让我无聊得想打瞌睡。看过刚才的CG后，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圆明园逛逛了。” …… “这里好像有点意思。他在考验我的能力吗？” “天哪，剧情好像跟刚才不一样。就因为我关心了一下那个士兵，他的攻击变准确了，一枪打死了敌人。” “不要急，我一定能找到解决方法。” …… 时间一秒秒过去，随着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沉，迪亚戈的测评却还没有结束。 因为嗓子疼，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说话了，更顾不上睡觉，而是专心致志的玩着游戏。 --- 就在迪亚戈测试游戏的同时，这款游戏的下载量也开始缓慢增加，它收到的好评数也在直线上升。 然而身处田隐市的顾钒，丝毫没有关注游戏销量的兴趣。 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个地方——如何过个好年，让萌萌体验一下富二代是怎么过年的。 “爸爸，萌萌可以带妹妹去城堡外边放鞭炮吗？”姐妹俩手拉手站在顾钒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试图获得他的批准。 为了出门放鞭炮，顾萌早早做好了准备。 她的腰上挂了一圈鞭炮，个个都是黑色胶壳带防水引线的圆柱体。 猛地一眼看上去，跟女版的疯狂伊文差不多。 虽说如今姐妹俩都穿上了液态振金的衣服，能免疫107口径以下的高爆弹。 区区几个爆竹，根本伤不了她们。 但是顾萌腰上的爆竹直径都超过四公分，装药量最少五十克。这玩意看上去就是那么怵目惊心，任何一个好父亲都不该让女儿尝试。 “萌萌，你腰上这一圈鱼雷，都是哪里买来的？”顾钒皱眉问到：“我不记得田隐市能买到这玩意，它不是在十几年前就被禁止生产了吗？” “不是买的，是红龙蓝蜂帮萌萌做的。”小丫头不无得意道：“蓝蜂说，这个爆竹可响了。” “把东西给我，咱们家不准出现那么危险的玩意。”顾钒虎着脸收缴了女儿的武装，他从空间里摸出几盒小砸炮：“喏，以这个威力为上限，你们不准玩威力超过它的鞭炮。” 顾萌看着比手指头还小，模样像蝌蚪一样的小砸炮，嘴巴已经表示不满的撅起来。 她往地上丢一个，结果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还没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大。 “萌萌不要炸蚊子的啪啪炮，爸爸快把鱼雷还给我。”小丫头围着父亲不依不饶的闹腾：“过年就应该放鱼雷听个热闹。” ------------ 277 过年（下） “大过年的，你们在争什么呢？”顾绛霜被顾瑶拉过来救场，进客厅就看见父女俩还在闹腾。 “爸爸不让萌萌学习爆破，”顾萌嘟起嘴跟母亲告状：“说好三年级学爆破，萌萌已经看过六年级的书，也没有看见爆破在哪。过年玩几个鞭炮，也被爸爸没收了。” “乖萌萌别伤心了，”看了一眼大银牛手里的鱼雷，顾绛霜立刻搂着两个女儿离开：“萌萌想学爆破，我可以教你。咱们先从基础开始学起。” “老是玩别人做的鞭炮有什么意思？等萌萌学会爆破以后，完全可以尝试自己做鞭炮嘛。” 母亲的一席话让小丫头眼前大亮：“妈妈说得太对了！如果萌萌学会造鞭炮的技巧，随时随地都能自己做炮玩。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心东西被爸爸收缴了。” 瞧见顾萌高高兴兴的跟着母亲去上课，那过程让顾钒直想笑：“萌丫头从小就不喜欢数学。但是想学好爆破的话，物理化学和高数缺一不可。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十五分钟后，顾萌一脸傲气的走出房间，空着两只手往门外走。 呵呵，丫头就坚持不住了？ 顾钒望望女儿的背影，他立刻发了一道讯息给红龙蓝蜂，不准它们以任何借口给女儿制造鞭炮。 看见顾绛霜带着顾瑶从屋子里出来，顾钒好奇道：“你跟女儿说了什么？这么快就打消了她的学习爆破的念头，你用的是哪个爆炸公式？该不会是核爆方程吧？” 女人有些莫名其妙道：“没有啊，我就简单给她介绍了爆炸定义，把大量能量在最短时间里释放出来，并造成气体的瞬间膨胀。” 顾钒表示不信：“没讲高数的问题，那萌萌怎么气呼呼的走了？” “女儿问我，为什么鱼雷的响声和小砸炮不同？鱼雷可以很大声的爆炸，但是砸炮只能啪啪作响。”顾绛霜忍不住笑道：“所以我告诉她，如果爆炸时气体瞬间膨胀速度能超过音速，无比巨大的爆响就产生了。” “她听完之后就说学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学会了？哪有这么快能学会的道理？除非—— 顾钒略一思索，他大惊失色道：“不好，萌萌打算自己造炸弹！孩子她妈，快跟我来。” 话音刚落，屋顶上传来一声轰隆巨响，连五楼的玻璃都被震的咣当乱晃。 【侦测到高能反应，爆心位置为城堡正南外墙八米处，距离地面约二十三米高。爆炸威力约等于251克TNT。】 “臭丫头，净跟我瞎捣蛋！”顾钒拔腿就往楼上跑。 万幸的是，女儿的衣服数据显示她一切正常，而且情绪处于亢奋状态。 顾钒一路冲到楼顶的尖塔瞭望塔，正好看见小丫头又把一个光球往楼下丢。 不仅如此，他还清楚听见女儿在唱着儿歌：“感觉自己萌萌哒，快乐就——”还没等她唱完，随后“轰、轰、轰”三声巨响帮她配上了缺省的歌词。 你的快乐是轰轰轰？这个动静也太大了点吧！一个三响炮，要不要搞得这么地动山摇？ “萌萌赶紧给我住手！”眼看女儿继续凝聚光球准备往楼下丢，顾钒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把那个光球捞在手里。 几十根液态振金触须从掌心刺入光球内部，瞬间就消化吸收了女儿做的等离子聚合体。 “臭丫头，一分钟不看住你，你就跟我瞎胡闹。”顾钒虎着脸瞪女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放飞自我。别的小孩过节，也就趁大人不在的时候扔几颗鱼雷。可你倒好，居然学会扔电浆炮庆祝过节。” “等你再长大一点，是不是要扔几个核弹炸几颗行星庆祝一下。” 顾萌一脸灿烂的笑容：“要是爸爸允许的话，萌萌不介意试试看。” 对于别人家的熊孩子来说，想要自己做核弹的话，有几个天堑难以逾越。 首先就是装药材料难以解决，不带上相关的证明文件，有钱都没地方买。无论哪个人敢私下做这个，都会被政府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萌萌不一样，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兵锋战意。这半卷武功的精髓，说穿就四个大字——能量掌控。 只有做到对能量的百分百掌控，才能做到把敌人打过来的力量，用三倍于他的强度反击回去。 在完全掌控能量之后，顾萌随时都能汲取身边环境中涌动的各种能量。对她来说，哪怕是真空环境的宇宙里，也是一个能量活跃的量子海洋。 她要扔个核弹听声响，从理论上说还真不是问题。 既然能造核弹都不成问题，那么凝聚电浆球这种连一方通行都做得到的技巧，顾萌更加没理由做不到。 吸收完手中的等离子体，顾钒无可奈何的对女儿道：“乖萌萌啊，咱们能不能玩一些不那么危险的游戏？” “爸爸是坏人，什么东西都不让萌萌尝试。”顾萌气鼓鼓的抱怨了一句，她有些委屈的嘟起嘴巴：“可是萌萌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不把它使用出来，会把萌萌憋坏的。” 顾钒有些尴尬的摸摸女儿：“这倒是我没有想过的问题，萌萌无意识的汲取了太多的能量，确实需要释放出来。” 母女俩都完成了兵锋战意的修炼，但俩人不同的地方在于——顾绛霜有个名为大银牛的沙包，可以随时释放多余的力量，而顾萌没有。 为了解决女儿的问题，顾钒仔细想了想，这才略带歉意的对女儿道：“从今天开始，爸爸教你如何给红龙蓝蜂充能好不好？” 小丫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给红龙蓝蜂充能没意思，萌萌就要扔出去听个响。” “实在不行的话，你把电浆团扔爸爸嘴巴里，尝试给爸爸充能怎么样？”顾钒笑着抱起女儿转身就往楼下走，“反正你喜欢坑爹，这下总合你心意了吧？” 顾萌诧异的瞪大眼睛，她小声对父亲道：“萌萌做的电光丸子，会把爸爸的牙齿都炸掉的。” “唉，为了让我们家长公主高兴，掉几颗牙齿算什么？”顾钒忍不住在女儿脸上亲一口：“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顾萌生气道：“萌萌是乖孩子，学武是为了保护爸爸妈妈还有妹妹。谁也不能伤害萌萌的爸爸！也包括萌萌自己。” 女儿的话让顾钒心中一片温暖，他笑道：“既然萌萌这么乖，那爸爸就更改一下规定。以后每当萌萌想玩电浆炮的时候，记得叫上爸爸，由爸爸替你挑选可以玩爆破的地方、由爸爸保证萌萌的安全。” “本章程全年有效，不管哪一天都是如此。” “爸爸真好，”顾萌立刻眉开眼笑，她有些忸怩道：“其实萌萌也不是特别想玩鞭炮。反正一旦爸爸批准了的活动，再好玩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闻言顾钒颇为无语的望着女儿：说来说去，你就是怀念坑爹那一瞬间的刺激对吧？ ------------ 278 无心插柳 “孩子她妈，我问你一个问题。”顾钒拉住女人，他十分诚恳道：“洛云峰是怎么带女儿的？他家那两个淘气包，究竟是怎么教育的？” “那些高智商的坑爹女儿，应该用什么方法教育呢？” 顾绛霜沉思了一会，她语气不太确定道：“洛云峰在女儿面前永远是慈父形态。不管洛瑶做了什么坏事，他都是装傻充愣——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但是姐姐曾经说过，他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其实心里面透亮着。如果姐姐都这样说他，我觉得他应该是大智如愚。” 谜底终于揭开！洛云峰对付女儿的技巧是以二治恶。 只是这样的做法顾钒不能接受——洛云峰用过的招数，顾钒绝不屑于再用。 为了另辟蹊径，顾钒自言自语的分析到：“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为什么对坑爹这事乐此不疲？” “肯定是大姨夫和瑶瑶的爸爸一样，想生气又不好生气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迷人。”顾瑶在边上插嘴道：“为了经常看见爸爸的这种表情，不得已出此下策。” 顾萌忍不住抱着妹妹亲了一口：“妹妹说得太对了，爸爸那种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从今以后就交给萌萌来守护！” “别说得那么好听，”顾钒瞪了两个女儿一眼：“你们坑爹的次数还不够多吗？要不要我把过去的片段剪辑下来，做成表情包给你们收藏，换得你们不坑爹的保证？” “不行！”顾萌断然拒绝道：“萌萌不坑爹，爸爸哪里有前进的动力。你自己看看，因为萌萌火烧圆明园的事情，爸爸推出的新游戏走势惊人，平台两天销量已经超过十二万份。” 为了佐证姐姐的话，顾瑶举起平板送到父亲面前：“瑶瑶有证据，爸爸自己看。” 顾钒扫了一眼女儿手里的平板，他迅速在网络中搜索着相关的话题。 一搜之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无心插柳造成多大的轰动。 绝大部分网友都表示，这是他玩过的最优作品。不但游戏流畅画面精美，连细节上也挑不出毛病。 看着网上的评论，顾钒忍不住笑起来：“亲爱的你来看看，网上评价说，我做的新游戏画质前所未有，自由度高到逆天。做同一个任务时，主角每次行动时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差别，都能带来不同的剧情体验。” “有人为了体验剧情的多样性，重复打了三十次第一章。每次都像是在玩新关卡体验新剧情。比任何一个即时战略游戏都过瘾。”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主机是跟楼下的龙皇超算是联网运行的。复杂一点的运算，我都是交给龙皇超算来进行。不然的话，就靠他们那几台破电脑，哪有那么流畅和复杂的剧情体验？” “还有个叫迪亚戈的著名主播，经历了四十八小时连续游戏通关第一部分后。他因为情绪失控居然在直播间嚎啕大哭，为自己将来要烧掉圆明园而感到羞愧。” “并且说这么美丽的园林艺术，哪怕在虚拟世界破坏它的美好，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听着顾钒的介绍，顾绛霜若有所思道：“这类评价不过是拿来骗骗外行而已。我要听真正的专家评价。” 顾钒在网络里搜索了一会，他兴致勃勃道：“还别说，这里真的有专家解读。” 英国牛津大学的历史学家布鲁斯，做了一份详尽的游戏服装解读。他在解读中表示，这是首次看见如此真实的历史还原——哪怕是当时英军衣服上的一个扣子，也完全贴合那个时代。 由于游戏制作者的历史功底十分扎实，布鲁斯甚至直言不讳道：“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游戏制作公司的历史顾问。说句不符合我身份的话，牛津大学应该把他聘为历史学教授，我本人十分欢迎这样一位新同事。” “跟他相处讨论学术的时光，应该会十分愉快。” 在文章的最后，布鲁斯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能把场景还原到可以当历史论文的程度，我觉得这个顾问的年龄一定大到难以想象——没准他就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 看着国内外网友的一致赞誉，顾钒表示难以理解：“要不要这么夸张，专家的游戏鉴赏能力让我感觉好失望。只花两天赶工赶出来的作品，当不起这么高的赞誉。” 没错，这个游戏是他动用“顾钒牌”超算花两天时间做出来的，从头到尾都充斥着粗制滥造的赶工痕迹——最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目前的问题是，顾钒牌超算的计算力不容小觑。 哪怕放在星际旅行时代，他也是首屈一指的超算，拥有无与伦比的硬件和软件。要硬就硬，想软就软，这一点孩子她妈深有体会。 千年之后的超级计算机花了两天时间，为地球玩家做了一款能在地球电脑上完美运行的、自认有些“粗制滥造”的游戏。 这哪是杀鸡用牛刀？这分明是杀鸡用诛仙剑阵。 《火烧圆明园》这只死在诛仙剑阵下的鸡，简直是不枉此生。 “两天赚了四百多万美元。哎，无敌是多么的寂寞？”一念至此，顾钒忍不住感慨道：“一个能打的竞争对手都没有，寂寞啊！” 若是让其他游戏开发商听见他的这段话，说不定会勃然大怒：“有超算很了不起吗？有超算的游戏开发商就可以为所欲为？” 到那时，顾钒只能笑着对竞争对手说一句：“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谁，我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样想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正浮想联翩的时候，两个小丫头同时把手伸到顾钒面前：“爸爸这次挣的钱，要分提成给萌萌（瑶瑶）。” “为什么要分给你们？”顾钒伸手抱着两个女儿坐在沙发上，“供你们衣食住行还不算，现在又打算分摊老爸的血汗钱？” “祸是萌萌闯的，圆明园是萌萌烧的。”顾萌不服气的大声争辩道：“没有萌萌的助力坑爹，这个游戏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会成形。萌萌的功劳这么大，凭什么不能要红包？” 闻言顾钒冷哼一声，横眉冷对拖长声音道：“终于让我等到了这句话，你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说吧，你想让爸爸怎么教育你？” 一听父亲的语气不对劲，顾萌本能的就想往母亲身后躲。 就在这时，顾钒突然展颜笑道：“萌萌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爸爸很欣慰。孩子她妈，赶紧给女儿们发红包吧。咱们家的经济大权，不是一直由你在掌管吗？跟她们一人发个几千万意思一下。 “大银牛，孩子们坑爹，你就来坑老婆找心理平衡是不是？”女人抱着被顾钒急转弯惊呆的顾萌，她娇嗔道：“姑奶奶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孩子们的红包，你自己看着办！” ------------ 279 银翼恶魔的愉悦（上） 正当顾钒一家人在悠闲过年的时候，火烧圆明园带来的巨大风波正在逐渐酝酿。 腊月二十八，萌萌女儿文化公司放假前一天，这个游戏正式上平台。 随着中国春节的来临，它做为春节促销的一部分，面向全世界玩家进行销售。经过迪亚戈的两天两天的测评推广，它终于第一波销售狂潮。 随着第一批玩家的口口相传，游戏迅速被全世界玩家所熟悉。做为一个划时代的游戏精品，销量就是它最好的证明。短短半个月内，销量突破五百万份。 等到过完正月十五，萌萌女儿文化公司员工再度上班的时候，大家已经被销售额惊呆了。 “顾总，我这个年过得很不踏实，天天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半个月的时间，公司销售额增加了两亿美元。除去给游戏平台的六千万分账提成，公司的利润直接破亿。” 过完年上班的第一天，王杨就笑着对顾钒道：“早知道游戏这么好卖，当初我们就该把分账比例提高到二八。洋鬼子赚钱太轻松了。” “不急，真正赚钱的东西还在后边。”顾钒的表情显得风轻云淡：“玩过这个游戏后，你觉得我们的游戏引擎如何？” “比市面上几个系列的引擎，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王杨对自家老板的作品赞不绝口：“有了它，我们几乎领先别人一个世纪。我在国内有好几个黑客哥们，他们都接到解析火烧圆明园引擎的外包工作。” “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厂家能完成解析。” 顾钒点点头，他交给王杨一份文件：“我手里还有份精简版的引擎，比火烧圆明园或许比不上，但是好于市面上所有的同类产品。你可以给几个游戏厂商发封邮件，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买下使用授权？” 至于火烧圆明园用的3D引擎，那是不会往外卖的。就算顾钒把东西卖出去，其他厂商没有龙皇超算的在线支持，他们根本别想获得这样的游戏体验。 “好的，我去试试。”王杨不太明白顾钒的想法，但是既然老板这么说，肯定也有自己的全盘考虑。 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回过头来：“现在的游戏开发商，每个都会开发自己的引擎。说句老实话，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愿意选择使用我们的产品——没有哪个公司喜欢受制于人。” “没关系，等到这个月的收入进了公司的账户，同行们再坚定的决心也会动摇。”顾钒笑着补充了一句：“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虽然火烧圆明园给顾钒带来了很多钱，但是顾钒本身并不喜欢游戏开发。 顾钒做的游戏，不管雪花乱斗还是火烧圆明园，都是用自己的经历剪切拼凑的。然后凭借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强行转化为游戏。 说句不好听的话，顾钒是拿超算的运算力卖钱。在想象力上、在游戏的突破创新上，他的成就几乎为零。 这也是混沌算法的短处之一，守成有余创新不足。 顾钒的游戏天赋，在这两部游戏上已经用得七七八八。继续做游戏没准会砸自己的牌子，倒不如把游戏软件供应商的坐实，吃一口别人无法抢夺的蛋糕。 就像那个故事说的一样，如果河的对岸有金矿，人人都想去淘金的时候。做这条河上的摆渡人，或许是风险最小、收入最稳当的职业。 想当初，每个厂家都在拼命做智能手机的时候，处于技术上游的高通，凭借技术壁垒轻松吃到一块大蛋糕。 顾钒的目标，是成为下一个高通。 想做游戏赚全世界玩家的钱？没问题，萌萌女儿科技开发的游戏制作软件，将竭诚为你服务。本公司授权方式灵活收费合理，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 大公司或许会对萌萌工具软件嗤之以鼻，但是比较小的游戏开发商，绝不会放弃这个便利的诱惑。 不过话说回来，顾钒也不是没有创新，他的创新就是《龙皇武卷》。 这是一部堪比乐高积木的武学经典。它可以拆成上部《天河武卷》和下部《兵锋战意》还不算什么。上下部同样可以拆解成上下部。 兵锋战意能拆解成《天镜篇》和《三源瞳术》；天河武卷可以拆成《长缨缚苍龙》和《万象归元》。 每个修行者都可以根据自己的资质，自行选择任何一本做为入门，然后将四本融会贯通。 因为入门的不同，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不是顾家人修炼，练错顺序会走火入魔的事情，顾钒会随便往外说吗？） 唯一的问题是，他舍不得将心血结晶扩散出去。 --- 就在顾钒谋划成为游戏开发商上游时，一场由火烧圆明园引起的、让众人完全意想不到的风波，正在全球悄然蔓延。 时间进入三月初，火烧圆明园已经成为全球最畅销的游戏之一。 在游戏发售一个月后，它的单机内容已经被许多玩家打通。看着华美的宫殿在眼前被付之一炬，选择成为英法联军小队长的玩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第一种是心生愧疚的玩家，对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同时也对历史上英法两国做出的蠢事而感到愤怒。这类玩家互相之间积极联系，企图推动英法两国政府立法返还属于中国的国宝。 玩家的这个要求当然不会被各国政府接受，大家也只把他们的呼吁当成是个笑话。 但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种玩家已经开始行动。 事情起因还要从号称银翼恶魔的顾钒谈起。顾钒对人性邪恶面的研究十分透彻的，有着近乎专家级的认知。他能让进化之路人人谈之色变，靠得就是这些知识。 虽然回地球之后，顾钒已经全力收敛自己的邪性。 可是藏着骨子里追求愉悦的冲动，哪里是那么容易压制住的？在赶工设计游戏的时候，他便不由自主的加了一些料在里面。 正常的玩家玩到游戏结尾，只会为自己毁灭圆明园而懊恼不已。 而反社会人格的玩家在毁灭圆明园的时候，他们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并且从中领悟到越是珍宝，毁灭起来感觉越痛快的道理。 为了追求这种愉悦，他们会在游戏中一遍又一遍的毁灭圆明园。 玩单机游戏造成的毁灭不能满足他们的时候，他们会选择跟其他玩家联网对战。试图在别人面前烧毁圆明园，将他们的努力踩碎在脚下，从而获取满足感。 可是随着胜利次数越来越多，他们的愉悦阈值又会被进一步提升。 直到最后，这些人会发觉毁灭游戏中二次元的瑰宝，已经不能让他们满足。于是他们就会去现实中寻找更大的刺激。 比方说，打着为中国人讨还公道的旗号，尝试去烧大英帝国的博物馆和法国的卢浮宫。 ------------ 280 银翼恶魔的愉悦（下） “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大英博物馆门口的罗素广场上，一个举着抗议标语的男青年，被两个伦敦警察倒拖着离开。 男青年大声嘶吼着：“JAKE CHEN说过，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擅自扣留他国的文物，你们口中的保管，是对其他国家的侵略和盗窃。” 在男青年原来站的地方，一个用多国文字写成的示威标语被扔在地上。 纸板上是一段来自大文学家雨果的评价：“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夏宫（圆明园），一个进行抢劫，另一个放火焚烧。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欧洲，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一个叫英吉利。他们共同“分享”了圆明园这座东方宝库，还认为自己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两个警察充耳不闻，依然面无表情的拖着青年往外走。就算被人拖着走，他依然不停的大声嘶吼：“把属于凯撒的还给凯撒，把属于中国的送回中国。” “要文明不要野蛮，向不光彩的历史说再见。为鸦片贩子申冤的政府，是愚蠢透顶的政府。” “你们的愚蠢和短视，会给帝国带来更加惨痛的损失！” 他刚刚把自己的预言说完，广场尽头的大英博物馆里警铃骤响。听见消防警报响起，广场上的游人都停下了脚步，略带诧异的扭头往博物馆的方向望去。 七八秒之后，一阵乌黑的浓烟从博物馆内冒出。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打扮诡异的男人从博物馆里蹿出来。 左边那个的打扮，是DC漫画里蝙蝠侠的好基友小丑。右边这个则带着V字仇杀队里盖伊·福克斯的面具。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掉头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跑去。 “抓住他们？”博物馆内的警卫慌慌张张跑出来，他边跑边喊：“抓住那两个在博物馆里放火的混蛋。” 在博物馆里作案的纵火犯？ 抓着抗议青年的警察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丢下手中的抗议者，拔腿朝着小丑和福克斯追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男青年坐在地上，他小声的嘟囔着：“我就是吓唬他们一下，烧博物馆的人是哪里钻出来的？来抗议之前，没人跟我说啊？” 男青年迷茫的神情，被匆匆赶来抢新闻的BBC女主持看见。 女主持立刻拍拍摄像师的胳膊，连声吩咐道：“希维尔，给他一个特写。鲍勃，告诉演播室，我们准备好了。” 鲍勃听着耳机点点头，给女主持做出三二一的倒计时手势。 看见倒计时结束，女主持立刻拿起话筒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闻现场主持、永远都是最快赶到的茜·冯·华莱士。现在由我为大家带来一桩突发新闻。” “就在几分钟前，我们收到一个消息，有人试图在大英博物馆内纵火。” 现场直播的讯号，通过BBC传播到整个世界。 与此同时，法国卢浮宫也遭遇了同样的纵火事件。 一个带着死侍头套的人，试图在卢浮宫放火。万幸的是，英法两国博物馆的消防设备很齐全，这两场纵火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但是鉴于事情的不同寻常，两国博物馆都选择贴出无期限闭馆通告，停止一切对外展出活动。并称只有经过专家组彻底的风险评估之后，才会宣布重启博物馆的时间。 英法两国政府在经过简单调查，立刻就宣布对《火烧圆明园》这个游戏的封杀令。 在相关的调查报告中，他们认为《火烧圆明园》有煽动仇恨、误导青少年的倾向；因其不符合本国法律，故而禁止这个游戏在本国发行。 --- “顾总，欢迎你做客我们的演播室。看过刚才的视频后，您认为英法两国发布的调查报告，会对萌萌女儿科技公司的未来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在田隐卫视的一档谈话类节目的演播室，顾钒接受了来自官方主持人的采访。 来之前，他就接到上峰通过顾绛霜传过来的消息：上峰希望他能针对英法两国政府的指控，做出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有力回击。 “首先，还原历史不是煽动仇恨。火烧圆明园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事实，而本公司这款游戏的历史细节还原度，得到中外历史学家的一致认可。” “其次，当年珍藏于圆明园的稀世珍宝，总不可能自己长翅膀飞到英国去，圆明园也不会无缘无故自己焚毁。不知误导二字从何而来？” “再说最后一点，我不认为纵火者跟本公司的游戏有什么直接关联。不论是小丑、还是盖伊和死侍，他们的知识产权都不在本公司手里。本公司不会因为任何不靠谱的指责而改变现有立场。” “另外对全世界的玩家说一句，你们愿意享受游戏过程，就对我们的最大支持。历史自有公论，我们只需活在当下。” 在电视采访中，顾钒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却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他温和的笑容、悦耳而低沉的嗓音，糅合着阳光硬汉和些许忧郁诗人的气质，顿时让所有看视频的观众心生好感。 看见他的瞬间，大家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只有这样优秀的男人，才能做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他做的游戏，怎么可能教人学坏？没准那些纵火犯刚生下来，脸上就写着天生坏种四个大字呢？ 等顾钒回答完这个问题，主持人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而是不留痕迹的把话题转向其他领域：“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个疑问。为什么顾总要给公司起名为萌萌女儿科技？听上去像是做母婴保健产品的。” “是因为您的女儿叫萌萌吗？” “就是这样，”顾钒笑着冲台下挥挥手：“正好，我女儿萌萌也来到了现场——可以让她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吗？” 主持人：“当然可以，我相信电视机前观众，他们也想看看传说中的萌萌长什么样。”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上了台，然后异常乖巧的坐在父亲身边，笑嘻嘻的冲镜头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萌萌。主持姐姐好。” “萌萌啊，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爸爸给公司起名萌萌女儿科技的时候，他征求过你的意见没有？” 小丫头把小手一挥，唉声叹气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当年给萌萌起名的时候，这么大件事爸爸都没征求过萌萌的意见。你觉得给公司起名这种小事情，爸爸会征求萌萌的意见吗？” ------------ 281 父亲和女儿的节日 “丫头，”顾钒哭笑不得的解释着：“你忘记了吗？在给你起名的时候，我就征求过你的意见。” “爸爸是怎么跟萌萌商量的？萌萌是怎么回答的？”小丫头立刻来了兴趣。 顾钒认真道：“那时候你还不会说话，我特地选了好几个名字，一个个念给你听。前面几个名字，你都不喜欢。说到萌萌两个字的时候，你突然就笑出来了。所以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爸爸能确定当时萌萌不是在说，这么土气的名字真是太搞笑了，爸爸也好意思拿出来？”顾萌细声细气的反问到。 顾钒的表情很无辜：“可是后来你也没有反对，这难道不是代表同意？” “爸爸真笨。”小丫头冲老爹做了鬼脸：“名字是爸爸给萌萌的第一件礼物，也是萌萌答应爸爸的第一个要求。人家是个有教养的淑女，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把礼物一脚踢开是不是？” 顾萌的回答让台上台下笑成一团，女主持只好换个话题：“萌萌，那你喜不喜欢爸爸？” 小姑娘沉思了一会，这才展露天真无邪的笑容：“虽然爸爸看上去像个奸商，但萌萌还是特别喜欢爸爸。” “奸商的问题，爸爸不跟你计较，我就想知道你有多喜欢爸爸？”顾钒接过话头，继续刨根问底。 “比爸爸对萌萌的喜欢还多一倍。”顾萌脆生生的回答到，“爸爸的父爱要平均分给萌萌和妹妹，但是萌萌对爸爸的喜欢，却是不打折扣的。再加上妹妹那里还有一份百分之百的喜欢。” “等于说爸爸给了萌萌和妹妹各自半份父爱，却从萌萌和妹妹那里获取了百分之两百的收益。”小丫头理直气壮道：“你敢说自己不是奸商？” 顾钒恍然大悟：“我算明白了，为什么说孩子养得越多，收益回报就越大。你把全部的喜欢都给了爸爸，难道就不怕妈妈不高兴？” “不怕，今天是三八父女节，是父亲和女儿的节日。”顾萌笑得十分开心：“萌萌今天这么说，妈妈一定会表示理解的。” 台下再度爆发一阵哄笑，主持人笑着圆场：“我过了几十年的三八妇女节，头一回听说今天是父亲和女儿的节日。谢谢顾总和可爱的萌萌，谢谢你们接受我们的采访。” --- “该死为什么那群警察总能找到我？”埃里克躲在下水道里，他身边有个破碎的盖伊·福克斯的面具。 距离从他在大英帝国博物馆纵火，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埃里克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不论跟警察斗智斗勇的追逐戏码，还是在网上看见网友对他的种种讨论，亦或是粉丝后援团的加油鼓劲。 每一项都能让他体会到游戏里得不到的刺激。 只是现在，那种刺激就要彻底结束了。 听着地面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埃里克不禁心生遗憾。他喃喃自语道：“真是不甘心，英国国会、白金汉宫、西敏寺大教堂，还有好多可以烧的建筑我没有机会去放火。”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对自己的审判时，一个阴冷清幽的声音突然想起：“想烧东西还不简单？投入吾主深渊的麾下，一切愿望都能达成。” 埃里克睁开眼睛朝发声处望去，有个浑身发光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 男人与电影里的美国队长有七八分相似，他居高临下的对埃里克道：“你愿意在监狱中一辈子被人问候你的菊花，或者为了自由投入深渊的怀抱？” “你是谁？”埃里克皱起眉头。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本能的感觉到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男人微微一笑：“我叫阿瑞斯，是你的领路人。你很荣幸的被深渊之主看中了。哈哈哈哈，银翼恶魔绝对不会想到，他无意中替主人挑选到了合适的信徒。” 在另一处不知名的密室内，土御门对另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道：“被吾主选中的信徒啊，你是愿意投入深渊的怀抱，还是让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我愿意成为深渊之主的信徒！”两个身在不同地方、不同身份的男女，此刻都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类似的事情，不断在世界各处上演。 数以千计的人口毫无声息的消失，却并未引起任何人的警觉——这样的事情每年都要发生很多起。 在另一个层面上，尽管英法两国的警察没能抓到纵火犯，但专家组经过详细论证后认为纵火只是个案。如果因为这种事情退缩、就向袭击者低头，反而会让人民对政府失去信心。 因此两个博物馆停了不到半个月，就放出消息说半年后会重新开放。虽然纵火案已经过去，博物馆亦会重新开放，但是英法政府似乎没有给《火烧圆明园》解禁的想法。 尽管如此，这个游戏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依然在两个月内卖出了上千万份。数亿美元的收入，从玻璃渣到土豆碧再到国内的大企鹅，没有哪个游戏开发商会不眼红。 对火烧圆明园进行反向破译，其实并不难。但是越到后面，进行破解的工程师就越发不解：依照这种模式做的客户端，按理说在游戏运行时，超高的计算量会把画面卡成幻灯片。 可事实上，它就是有那么流畅，流畅到完全没BUG的程度。 同样不解的人，还有来自白头鹰家军方的负责人。 “头儿，我们真的尽力，但这个最大的难关始终无法解决。”美国某军方地下基地内，施密特垂头丧气对军方负责人道：“任何一台主机的CPU，都承担不了游戏所需的计算量。”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游戏的主要计算是通过大型超算远程完成的。” 两个军方负责人对望了一眼，左边的男人开口道：“就算用超算负责运算，那这台机器的负荷也不轻——什么样的超算能够承担上百万玩家同时在线的运算量？” “或许中国人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新技术。”施密特语气苦涩道：“反正我计算过，全美排名第一的超算，最多只能支持十万人同时在线的运算量。如果十台超算并行的话，半年的电费就会让那家公司赔掉裤子。” 连全世界排名前十的黑客、大名鼎鼎的施密特都觉得无能为力？ 两个负责人不约而同的再度对望，这一回他们都在对方眼里读到了同样的讯息——或者真到了向那边求助的危急时刻。预言中说得没错，新伊甸园是美利坚最后的希望。 ------------ 282 身如世界树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辆黑色雪佛兰停在纽约市三一大教堂的门口。 此时教堂还没到开门的时候，大门也还是紧闭着。但是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却毫无阻碍的进入到教堂内部。 牧师爱德华对突然闯进教堂的人毫无兴趣，他还在仔细的进行着清晨打扫。 男人向教堂牧师出示了一张证件：“我是共济会的特派员，我有急事需要尽快见到米勒伽大人。” “你的证件对我没有作用，想见米勒伽大人，从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太阳升起后去摸牛角，然后在三十一秒内跑过来。”爱德华牧师依旧低头擦拭着器具，将银质烛台上的灰尘一点点擦去。 “如果我有那样的实力，我会毫不犹豫的搬进新伊甸园享福，而不是整日为了国家存亡奔波劳累。”左边的男人沉声道：“今天，我是为了美利坚的安危而来。” “我的曾祖父曾经说过，如果这个国家不幸覆灭，将来还有谁会记得上帝的荣耀？” 爱德华抬头看看说话的男人，他突然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知道这句暗语的人不多，你是史高治的后裔？你的曾祖父是安东尼，还是唐纳德？” “唐纳德是我的曾祖父，我叫尼古拉斯。”来人老老实实道。 爱德华牧师点点头，他指着布道台的位置：“拿着这个烛台去那里说明你的来意，会有人替你转告天使长。” 尼古拉斯接过银质烛台，霎时消失布道台之上。 几分钟后，他浑浑噩噩的出现在布道台上，神情带着几分茫然：“我是谁？我在哪？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的要求，米勒伽大人已经收到，天使长的祝福也降临在你身上。”爱德华走过去接过男人手中的银烛台，他不紧不慢道：“不再迷途的羔羊，你可以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随着爱德华的话语，男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清明：“谢谢您的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告辞。” 十几秒之后，看见尼古拉斯风风火火的走出来，坐在驾驶室的同伴替他打开了雪佛兰的车门：“怎么样，事情有进展没？” “一切顺利。”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尼古拉斯露出古怪的微笑：“我们先回基地，我打算再看看那个有趣的程序。” “看程序？”望着尼古拉斯的侧影，同伴有些不解的嘀咕着：“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 “就是刚才学的。”尼古拉斯闭着眼睛淡淡道：“米勒伽给了我三千个顶级电脑天才的灵智。这个智慧加持术只能持续72小时，你最好把车开快一点。” --- “无敌龙大人，有人试图攻击龙皇超算系统。”下午四点五十分二十六秒，红龙在军团频道中给顾钒发了一条讯息：“他拦截了至少二十万份发给游戏玩家的数据包，又朝服务器发送了一亿四千万个信息炸弹。” 正在陪妻女逛街的顾钒停了一下，他随即吩咐道：“先找出敌人的位置，具体的问题等我回去之后再处理。” 男人不寻常的瞬间停滞，霎时就被细心的女人发觉，顾绛霜侧身仰头询问：“大银牛，出了什么事情？” “一点小小的问题，有竞争对手打算用旁门左道试探公司的实力。”顾钒淡然一笑，他语气轻松的转移话题：“今天这么好的天气，而且没有萌萌和瑶瑶在边上当电灯泡，是属于我们俩的时间。咱们就别说工作了好吗？” 女人抿嘴一笑，她俏皮道：“好啊，我正想跟你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某人说要用五彩雪蛛丝给我做一件衣服，我眼巴巴的盼望了大半年，至今还不知道衣服在哪？” “拖了有那么久？不会吧？”顾钒一脸尴尬的表情。 “确切的说，是从免费章节一直拖到收费。算上你修星舰的日子，正好两年时间。”顾绛霜美目流转：“瑶瑶的衣服都做完了，啥时候轮到我？” 顾钒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没问题，时候到了，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嘴上说得底气十足，顾钒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要是让女人知道，他把所有的材料都拿去修神域星舰，现在已经没有做衣服的材料——会不会气得当场给他来一记天镜秘技·大次元斩？ “那好吧，我就等着你的东西。”顾绛霜微微一笑，今天的散步似乎让她的心情十分愉快：“快走吧，萌萌她们放学了，我们赶紧去前面等女儿。” 真是怪事啊，为什么孩子她妈没有刨根问底？ 看她的语气表情，她是不是在期待什么特别的时刻？ 提问，今年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铜婚，夫妻之间一起走过的第七个年头。】混沌算法立刻给出答案。 没错，就是这个！今年的七月六号，我和孩子她妈领证七周年的日子。顾钒心中剧震：她该不会以为，我会在那天给她送上新衣服做礼物吧？ 天哪，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该上哪去搜集一匹五彩雪蛛丝回来？ “大银牛，你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女人略带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在想啊，七年的婚姻为什么会被叫做铜婚。”顾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心知顾钒跟自己在想的是同一件事，顾绛霜脸上的笑容一下就灿烂起来：“这有什么好想的呢？不就是约定俗成的说法吗？” “妈妈这可就想错了。七年铜婚的后背还有一层意思是，婚姻就像铜器一样，要时时擦拭才能光亮如新。”顾萌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夫妻俩回头一看，放学的顾萌姐妹手牵手站在父母身后。 顾瑶满是好奇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顾萌：“姐姐，不擦拭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在婚姻中，有个词叫做七年之痒。不要问萌萌为什么——妹妹你还小，知道有这个词就行了。”顾萌摇头晃脑道：“铜器不擦的话，就会长满原谅色的铜绿。哎呀，妈妈救命——” 小丫头一个箭步就躲到母亲身后：“爸爸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吗？” “臭丫头，我行的端坐得正，跟你妈的感情好得没话说。谁让你在中间挑拨离间？”顾钒一把搂起小丫头：“说吧，你今天想写多少字的检讨书？” “爸爸刚才的解释有歧义，萌萌听着像是在骂人。”小丫头眼珠乱转，试图转移父亲的注意力：“萌萌是在告诫爸爸，修行之道要向世界树学习。身如世界树，心似天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可是前几天姐姐不是才对瑶瑶说，最苦莫过世界树，天生就是满头绿。”顾瑶小声的问到：“还说千万不能学它。” 感受到老爹不悦的目光，顾萌一脸郁闷的表情对顾瑶道：“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还能不能好好合作联手坑爹了？总有一天，萌萌会被名为妹妹的大坑坑死的。” ------------ 283 智子行动 （上） “攻击龙皇超算的地址已经找到，从表面上看，是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个美军基地。”红龙给顾钒发来讯息，“但是对手的风格很眼熟，应该是来自无限世界的冒险者。” “但是让我疑惑的是，尽管他的风格很眼熟，但又有别与资料库中任何一个冒险者。无敌龙大人，你能对他的技术指纹做一个细致甄别吗？” “我会进行比对的，”顾钒回了下属一条信息：“你确定除了迈格斯以外，还活着的冒险者里存在未被掌握的电脑天才？” “说来也奇怪，这个技术痕迹像极了很多人，但是唯独不像他。”红龙恍然大悟：“这是欲盖弥彰吗？我这就找他去！” 通过被红龙种下木马的凯尔特，顾钒收集到很详细的冒险者信息。 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他再度展现了银翼恶魔的风采，略施小计就把冒险者整得十不存一。 剩下的这些人，又被艾希娜将他们辛苦掠夺来的黄金白银敲诈一空。 现在的冒险者无一不是举步维艰，为了一口吃食做着各种各样犯法的事情——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他们将成为第一批活活饿死的冒险者。 混到这份上的冒险者，已经丧失了跟顾钒正面冲突的勇气。 他们宁可去欺负普通人维持温饱，也不愿面对跟顾钒有关的任何事情。 在最后一次召开的冒险者网络会议上，韩纳等有识之士就在散会前感慨：“如果有一天，你们无意中跟银翼恶魔正面撞上，请记住我的话，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不要试图依靠团队的力量战胜银翼恶魔。” “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任何形式的默契，都会变得不堪一击。银翼恶魔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就在那次会议之后，出现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猎杀者，满世界收割冒险者的人头。 只要冒险者稍微显露一点实力，立刻就会被嗅到踪迹的猎杀者摸上门。 因为猎杀者的存在，剩下的冒险者变得越发岌岌可危。很多人已经不敢用自己的力量肆意妄为，而是小心的蜷缩起来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猎杀者盯上。 每次想起这些事情，迈格斯就心生庆幸：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冒险者能比他过得更加惬意。 迈格斯会这么想，源于他自己的经历。 选择强化黑客技术的冒险者，只要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看上去和地球人没有什么差别。依靠自己出色的电脑编程能力，迈格斯在一家网络公司找了份程序员的工作。 上班刚刚两个月，他就成为公司内人人敬仰的技术大牛，工资也实现了三连跳。 用半个小时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迈格斯靠在椅背上舒展着颈骨。 他好像是漫无目标的看着天花板，但只有迈格斯自己才知道，他在看属于自己的视网膜投影显示器。 在迈格斯构架的脑域服务器内，一封突然出现的邮件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这是来自银翼恶魔下属、红龙军团长的疑问。提问一，你对我设计的超算有意见吗？提问二，你对火烧圆明园这游戏，是不是抱有过度的好奇心？” “没有，没有，”迈格斯连连惊叫：“我只想好好过下普通人的生活，从未想过其他的事情。红龙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红龙：“你现在和其他冒险者可有联系？我说的是强化过黑客技术的。” 迈格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跟他们没有任何联系，早在过年前，会黑客技术的冒险者就只剩我一个了。不过在来地球之前，我曾经跟史密斯有过数据交流。史密斯把他的一部分记忆在我这里做了备份。” 红龙：“你乖乖把那部分记忆交出来，还是让本龙从你脑子里把东西挖出来？” “我马上把东西交给您！”迈格斯立刻就打开了脑域的加密封锁。 自从来地球之后，迈格斯就再也没见过另一个小队的队长史密斯，这家伙想必已经死了。 既然人已不在，他也就没必要保留着对史密斯的承诺——何况是银翼恶魔的手下主动问他要东西？ 顾家城堡内，红龙的工作汇报正在进行中。 “迈格斯说，地球上只剩一个黑客冒险者的情况，跟属下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史密斯备份的记忆，跟我们从正主记忆里读取情况也没有差别。”红龙站在顾钒面前，恭恭敬敬的做着汇报： “在迈格斯的程序记忆中，也没找到攻击龙皇超算的痕迹。可以认定攻击我们的人不是他。” 顾钒心生疑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攻击者的技术很杂。像是用很多已死冒险者的风格拼凑起来的。会黑客技术的冒险者，除去迈格斯外，基本全死完了——攻击者偏偏没有迈格斯的风格。” “对于这其中的蹊跷，红龙你怎么看？” 红龙眼中的红芒突然黯淡下去，这是它在进行满负荷运算的标志。 几秒钟后，红龙又恢复正常：“报告无敌龙大人，属下刚才检查过所有死亡冒险者的遗体处置情况。我发现所有已经死亡的冒险者，九成都会被冷冻保存然后悄悄送往纽约。最后埋葬在三一大教堂名下的墓园中。” “不久以前，还有一队冒险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进了教堂，从此不见踪影。” “看起来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热心群众啊。”顾钒沉声道：“给我盯紧那个古怪的教堂，我需要知道更多详细的资料。” “接下来，该开始新一轮的试探了。现在我宣布进行游戏的第一步，为了让过程更加有趣，我宣布暂时解除美国总统的足球权限。蓝蜂，执行命令吧。” 顾钒口中所说的足球权限，既不是美式橄榄球，也不是梅西脚下踢的那个足球——而是指美国总统片刻都不能离身、代表白头鹰家最高制裁手段的核武手提箱。 “报告女皇陛下，总统的两个核武手提箱都已经锁死。” “红龙，你负责锁死美国佬核潜艇、军舰、飞机、发射井、以及各处地下武库的核弹密码，接管全部的间谍卫星。注意不要太高科技的手段，要让美国佬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努努力就能夺回控制权。”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红龙正欲执行命令，它忽然又转过头来：“无敌龙大人，这次的行动代号是什么？” 顾钒沉思了一会，他突然微笑道：“此次行动的代号为智子，记得把我们口号喊出去——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 284 智子行动 （下） “尼古拉斯，你找到有用的数据没有？”海德拉推开控制室的大门，他有些焦急道：“这两天里，你花掉了太多的资源储备，这已经让上面非常不满。要是今天拿不出让委员会满意的数据，我们俩都完了。” “啊？”尼古拉斯一脸痴呆的表情，他眼里满是血丝，双目无神的看着海德拉：“你是谁？我又是谁？” 看见搭档的不死不活的样子，海德拉惊得连退了两步：“不是说灵智转移术有72小时的时效？四个小时不见，为什么你就变成这个样子？” 他四下看了看，突然在桌上看见了一封信，在信封的正面工工整整写着“海德拉收”。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德拉犹豫了几秒钟，他拆开了桌上的信封。 在这张A4纸上只有潦草无比的两句话：“老伙计，我们上当了。你赶紧逃吧，越远越好。诸神黄昏的真相，灯塔、深渊、龙皇超算……我完蛋了！” 看得出来，尼古拉斯极力想写出一点骇人听闻的消息，但他始终没能如愿。 “老伙计你清醒一点！快告诉我，你到底在网络中看见了什么？就这样几个字，我没法跟上边交待。”海德拉使劲摇晃着搭档，试图让他说出更多真相。 “灯塔的光芒照亮开启深渊的大门，度过黄昏的诸神重回人间。人类的末日终章，将在瞬间来临，只有圣龙皇才能挽救一切。找到圣龙皇，挽救这个世——界——”说到这，尼古拉斯的头无力的低垂下去。 这都是他妈什么哑谜？ 海德拉满头雾水：“我要去哪里找寻你说的圣龙皇？” 不管海德拉愿不愿意，他依然匆匆在白纸上记下尼古拉斯说的话，然后拿着这些东西去向上峰交差。 就在海德拉出门的时候，控制室的摄像机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完美军基地的实时视频监控图像，顾钒扭头看看红龙蓝蜂：“你们在网络里跟那个美国情报人员开了什么玩笑？居然硬生生把他逼成白痴了？” “这是长公主的功劳，”红龙兴致勃勃道：“我们想给敌人一点教训，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吓唬他。” “后来皇女殿下听见了我们的讨论，”蓝蜂补充说明道：“她建议我们用阴谋论来误导敌人，并且亲自操刀设计了一个历史的真相。皇女殿下的本意是好的，但是被红龙那个白痴搞得太过火，把东西砸了。” 还有萌萌的手笔？ 顾钒皱眉道：“萌萌让你们做了些什么？” 红龙颇为自豪道：“长公主只是随口说了几个历史的良心真相，比方说华盛顿砍樱桃树断印第安人的气运、林肯被刺杀的原因是他背叛了共济会，试图盗取华盛顿留下的落樱神斧。” “属下负责把真相和诸神的阴谋拼凑在一起，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让敌人发现。同时在里面加入了深渊入侵和圣龙皇崛起的预言。” 因同伴最关键的一个称呼没有说对，蓝蜂又准备挑起内战：“是蜂皇的崛起，红龙你这个蠢货！你的愚蠢破坏了女皇陛下最重要的计划。” 在关键问题上，红龙毫不退让：“圣龙皇的名号好听，你难道不觉得无敌龙大人的气场，配上这个称呼简直无懈可击？” “那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出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的口号？”蓝蜂反唇相讥道。 红龙顿时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句：“现在还不到时候，将来总会找到合适机会的。我好不容易放飞一次自我，总得让我玩得尽兴点吧？” --- 走到评议委员会的门口，海德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心情完全平静后，他才推门而入。 身边共济会的调查员，海德拉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是像今天这样忐忑不安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进门之后，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依照共济会的评议原则，委员会应该只有七位委员，但是今天的评议桌后却坐着八个人。 “他是谁？”海德拉停住脚步，他将不信任的眼神投向最后一个陌生人：“按照共济会的章程，我有权请无关的人出去。” “你放轻松些，海德拉。”委员会主席柔声道：“韩纳特派员只是一个旁观者。他的意见不会计入委员会的评议，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评议结果。” “他还有发表意见的权力？”海德拉脸上的疑惑神色越发浓厚：“我从未在共济会的委员名单上见过他，这个家伙是哪里跑出来的？” “我是新伊甸园的特使，”陌生男人微微欠了欠身体：“我只对你交上来的信息真伪做审核，对于共济会内部的事物不做任何评价。你的同伴现在还好吗？” 一提到尼古拉斯，海德拉的火气就瞬间冲上来：“好什么好？他已经死了！你们的智慧传承术害死了他。”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韩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淡淡道：“根据我的推算，他应该能承受启智术的传承才对。” “除非他看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引发精神冲突而导致灵智分崩离析。”说到这，韩纳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快告诉我，他看见了什么？有没有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海德拉看看其他几位委员，见他们都没出言反对，这才缓缓道：“尼古拉斯说，灯塔的光芒照亮开启深渊的大门，度过黄昏的神祗重回人间。” “这句毫无用处，”韩纳摇摇头：“此类的预言我每天都能碰上几千个。你继续说。” “人类的末日终章，将在瞬间来临，只有圣龙皇才能挽——”海德拉还没说完，韩纳脸色骤然大变，他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确定他说的是圣龙皇？” “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吗？”海德拉有些奇怪道：“我是看见他给我的信里写有龙皇超算的关键词，所以才联想到一起去的。” “该死，我需要知道全部的前因后果！”韩纳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那个混蛋前来求我的时候，只说要寻找一个藏在网络和程序里的真相，希望我能提供相关的技术支持。” “如果我知道你们要找的是龙皇电脑，我会更加警觉的。” 听着韩纳的自言自语，共济会的几位委员都紧张起来：“韩纳特使，这件事情很严重吗？” “很严重，不止是一般的严重。”韩纳脸色扭曲道：“不管龙皇超算在哪个国家，我希望你们动用所有的资源，推动美国跟那个国家开战。越快越好，有多少核弹用多少核弹！” ------------ 285 闯祸上瘾症 共济会的隐秘会议室内，韩纳斩钉截铁道：“哪怕用上一千颗核弹，只要能毁灭圣龙皇的原型机，那也是万分划算的事情。” “你疯了吗？”所有在场的人都被韩纳的发言惊呆，评议委员会的长老清咳一声：“就算要进行战争准备，我们还是缺乏一个合理的动武借口。更何况动用核武器袭击中国这种事情，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借口。” 韩纳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这有什么难的？随便在美国国内制造几桩恐怖袭击，然后再把罪名推到敌人头上。我们不就有足够的借口吗？” “你们觉得总统被暗杀这个理由如何？既然肯尼迪能死，再多死一个有什么了不起？嗯，刺杀总统的黑锅，可以让黑暗圣堂来背负。” 众人对望一眼，都开始沉思计划的可行性。 “请允许我多问一句，圣龙皇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您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海德拉突然出声道：“我并未看出这个丧心病狂的计划，会给我们带来一星半点的好处。” 韩纳略带怜悯的望了他一眼：“龙皇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你觉得圣龙皇又会是什么呢？” “一台更加厉害的计算机，”海德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突然他脑内灵光一闪：“难不成它是天网？” “意思差不多，你们必须毁掉它。从硬件和根本上毁掉它！它的存在，是对神域的严重威胁。我不想再多说废话，执行命令吧。”说罢，韩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可是龙皇超算已经联网运行，除非我们将整个互联网通通捣毁，再用新的算法重新构架一个互联网。”委员会主席在他身后追问到：“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办到。” “所以我才让你们掀起核战争，比起人类的灭亡而言，一场摧毁世界文明的核战算不了什么。”韩纳回头看了他一眼：“核战之后诸神将会降临，那时的人类用不着网络。” “到时你们这些人类，只需卑微的趴在地上，抬头仰望自己的神就好了。” 说完这些话，韩纳不管身后众人异常难看的脸色，大步离去。 目送韩纳的出门，海德拉转头看向桌后的众人道：“你们怎么看？” “不用管他，”委员会主席站起身：“新伊甸园的人脑子都有病，随着科技的发展。他们能给予的正确意见越来越少——我们先尝试跟那边接触一下。只凭新伊甸园的一面之词，还不值得大动干戈。” “我附议，”有个白发苍苍的委员道：“比起这群高高在上却只敢躲在黑屋子里的神祗，我更喜欢能沟通的智者。既然能造出龙皇这样的超算，他的设计者应该更好沟通一些。” “我也附议！除了新伊甸园那群人，没有人喜欢核冬天的乌云罩住地球。”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表决十分干净利落的通过了。 “这样会不会惹得新伊甸园的人不高兴。”海德拉有些疑虑道：“过两天那边的人发现我们没动作，他也许会迁怒大家的。” 委员会主席呵呵大笑起来：“放心吧，海德拉。从原子弹被发明开始，每隔几年新伊甸园的人就会找借口跑出来催一次。朝鲜战争、古巴导弹危机、越战、海湾战争、哪一次危机发生的时候，他们没催我们进行核大战？” “我们一次都没听他们的，现在大家不是都过得好好的？” --- “这不合情理！”顾钒有些郁闷的看着众人的举手表决，他有些丧气道：“你们怎么不按故事剧情出牌？接下来难道不是策划世界大战？然后刺杀总统推动核冬天进程。” “我靠，你们不推动核子大战，我怎么出来装逼？起码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句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就这么算了。” 听见顾钒坐在沙发上的抱怨，顾萌的小脑瓜立刻就从沙发后面冒出来，小丫头笑嘻嘻道：“爸爸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 “萌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顾钒头也不回的伸手往后一抓，把女儿从沙发后拎到自己怀里：“萌萌，爸爸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不许过来偷听和捣乱。” 谁知怀中的小家伙细声细气道：“爸爸你抓错人了，我是瑶瑶，不是姐姐。” “你们两个咋都在这？”顾钒回头看看捂嘴偷笑的小丫头，顺手把她拎过来：“你们的技术有进步嘛！居然能瞒过我的感知。” “萌萌你说说看，爸爸刚才的想法哪里错了？说得好有奖励，说不好，爸爸就跟你算算偷听国家大事的账。” 一听父亲的问题，小丫头立刻来劲了：“爸爸的错误，就是没有学好马哲观点的历史。纵观近代所有的战争起源，几乎都跟经济问题挂钩。” “共济会的成员几乎都是大型家族财团的代言人，他们的钱蕴藏在整个世界经济体系中。比方说世界著名的黑石基金，他们的基金总量十八年前就已经超过三万亿美元，超过很多国家的外汇总和。” “这样的基金还有很多，他们的价值在世界经济体系不被全盘破坏的情况下，才能创造最大收益。世界经济体系的局部破坏，可以让其他人吃饱。” “如果核冬天来临，那就是世界经济的整体性破坏。这些人的财富、手里的权势将会蒸发大半，而且人身安全也得不到现在这种保障。” 顾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萌萌说得很有道理，发动全面核战争是一笔亏到家的买卖。你最近终于读了些有用的书。” “马克思说过，资本家的最终目标，是把人类对神的信仰通过运作转移到资本身上。一个快陨落的旧神，哪有自己创造的新神刺激？”小丫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挥舞道：“萌萌读的书，每一本都很有用。” “哎呀呀，我家萌萌真是不简单。”顾钒喜笑颜开的抱着女儿亲了一口：“你的眼光比爸爸强多了。” “基于资本的贪婪和自私，像电视里面那种核大战，在现实中是看不到的。”小丫头推开老爹的脸，一本正经道：“爸爸想当救世主的梦想，恐怕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 “那我该怎么办？”顾钒反问女儿：“萌萌有什么办法帮爸爸完成梦想？” 顾萌赶紧回答到：“方法只有一个，萌萌早就想好了的。咱们带上城堡和时空世界树搬家，去别的世界捣蛋。闹得那边天翻地覆在再回来避风头。” “我明白了，萌萌你这是非坑爹型闯祸成瘾症！”顾钒点点头：“难为你为了能够闯个大祸，还努力学习了那么多的知识。既然这样，爸爸就满足你的心愿，带你别的世界闯几个弥天大祸，满足一下你的想法。” 他刚刚说完，顾瑶双眼紧闭，扑通一下就倒在父亲的大腿上。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顾钒有些紧张的抱起小女儿：“你哪里不舒服？” “爸爸，对不起。”顾瑶有些无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她小声的断断续续道：“瑶瑶，瑶瑶没有学到姐姐那么多的知识。但是，但是瑶瑶也得了和姐姐一样的病。” ------------ 286 同行之间的仇恨 天熙熙攘攘的华尔街，到了深夜之后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 287 守夜人（上） “你们两个小丫头的鬼花样真多。”顾钒顶着铜牛脑袋保持着行进间的平衡，“幸好我在非洲呆过几年，看过非洲人如何头顶东西走路，不然还真就被你们的难题搞倒了。” 前面就是三一大教堂的正门，经过十几分钟慢吞吞的挪动，他终于来到了目标地点。 顾钒正欲夸耀自己的技术高超，他突然感觉危机临近。 就在他身后灯光亮起之前，顾钒身上的衣服、除眼睛以外的五官都消失不见。他瞬间变成了女儿最爱的名侦探动画中，犯罪嫌疑人身份未曝光的造型。 与动画片里的嫌疑人唯一不同的是，顾钒浑身上下都是银光闪闪。 “不许动，我是警察！把牛头给我放下！”科瑞特将车停在十五米外，他掏出手枪指向眼前头顶牛头的怪物。 也不知对方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反正一个硕大的牛头飞过来，呼啦就把科瑞特的警车砸得面目全非。 既然对方已经做出危险举动，科瑞特也不甘示弱，一口气将转轮手枪里的六颗子弹全部打完。 只听见“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子弹打在对方身上，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 “I ILL BE BACK ！”恍惚之间，科瑞特好像听见银色的人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三一大教堂的门口。 “我的天哪，他是T-1000。”科瑞特屁滚尿流的跑出好远，他躲在街角处用对讲机大声呼叫着支援：“偷走牛头的是终结者，我看见终结者了！呼叫支援，天网已经把终结者派回来了，你们必须尽快找到肖恩康纳。” 电话那一头，是布塔雷思警长破口大骂的声音：“刚才是博物馆的奇妙夜，现在又来了T-1000。科瑞特你是不是在执勤的时候嗑药了？” “再说一遍，我没有嗑药，我看见真的终结者了！“ 纽约警探声嘶力竭的吼声，顾钒已经没法听见。 他正处于一个看上去有些阴森的环境当中，灰暗低垂的天空下，孤零零耸立着一座破城堡。 城堡外四处都是起伏不平的土丘，土丘上的枯树败草随处可见。 “这里是新伊甸园？”顾萌在频道中吐槽：“是萌萌理解错了圣经的描述？还是当年翻译圣经的人是个白痴？” “哇——哇——”一只乌鸦降落在顾钒身边的枯树枝头，它张口就是一连串流利的英语：“入侵者，发现入侵者。无比鲜美的血肉，乌鸦要吃肉——” 顾钒跟女儿们的亲子互动游戏，哪能让这种画风诡异的妖怪出场？ 它的存在，简直就是视觉污染！ “孽畜，休得猖狂！吃我一记掌心雷！”顾钒抬手发射一记爆能炮，轰隆一下将乌鸦打得渣都不剩。 打完乌鸦之后，顾钒赶紧给两位小观众发出关键选项：“等敌人出来以后，面对这群想用核弹攻击爸爸的坏人。出现了两条剧情分岔。一是武力说服对方。二是讲道理沟通，用真情实意打动他们。” “武力说服，”两个小丫头想都没想，立刻选择了第一条：“如果爸爸不懂得用蛮力了，世界都会黯然失色。” 好吧，既然女儿们都这种说，再藏着掖着也没有必要。 顾钒哈哈一笑：“都想看我的大招是吗？好的，老爹等会先给那边的城堡来一发超限爆能炮。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了。” “城堡里的人都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赶快放下武器，立刻出来投降。如果不然，我将采取必要的暴力手段。” “有趣的爬虫，居然刚到我们的地盘上来挑衅。”城堡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走出城外。 顾钒懒得去看壮汉的长相如何，只是留神看了看他挥舞的大棒，试图分析敌人的实力。 --- “你说什么？牛头被人切掉了。”共济会的主席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睡意全无：“有人拿走了米洛陶诺斯的迷宫钥匙？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去把钥匙找回来！” “先生，迷宫钥匙没有丟，”侍者小声的提醒道：“有个巡逻警察发现了偷钥匙的贼，他击退贼人成功夺回了牛头。” “没事就好。”共济会主席松了口气，“记得给那个警察升职。后续问题处理的怎么样？不会闹出大新闻吧？” 侍者微微躬身：“我们已经启动应急预案，把备份的铜牛放到原处。新铜牛做旧程度一模一样，不会让人看出破绽的。至于迷宫钥匙，正在回收过程中。” “你做得很好，”老人沉思了一会，他平静道：“那个偷牛贼哪去了？” “根据目击警探的话，他应该是想偷偷溜进新伊甸园。但因为对传说不太了解，所以进了守夜人的地盘。” 老人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守夜人都是北欧奥丁一族狂战士的血脉。那个蠢货进了以实力为尊、只认拳头的世界，估计已经被打了个半死，然后被狂战士分而食之。” “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时间不早了，汤姆，你也可以去休息一下。”说罢老人打了个哈欠，又倒在床上继续休息。 侍者点点头，他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守夜人的虚数空间内，一场大战正在展开。顾钒毫不避讳的中宫直进，不管谁来都是简单的拳打脚踢解决问题。 他一拳一脚，没有任何花俏的技术，没有炫彩夺目的光芒闪动。 但每次攻击出去，就有一个人要原地升天。 就这样，数不清的敌人腾空而起，然后又直直坠落在地。 不管敌人声势多么浩大，不管他们抡着什么样的武器打过来。顾钒总能在电光石火间找到敌人的破绽，然后对着他们的要害一拳打回去。 他那看似毫不起眼的拳头，打在众人身上的效果却是出乎意料。在不致造成任何致命伤，估计连轻伤也算不上的情况下，让众多狂战士痛不欲生。 那感觉就仿佛是凭空被人对着老二踢了几千脚，然后又被一千万头大象从身上踩过。 连越痛越强大的狂战士血脉，都抵御不住这种剔骨抽筋的痛苦，挨他一拳就得躺在地上装死狗。这还多亏了今天有两个小观众在看直播，顾钒不愿让女儿们看见过于血腥的场面。 换做是平常，顾钒直接开无双进来割草——把这些人全砍成碎片，真的很难么？ 打飞最后一个狂战士，顾钒拍拍手，语气森寒道：“今天的教训，是对你们先前挑衅做出的小小回应。如果你们还敢有第二次，那座城堡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罢，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在一声指尖脆响之后，顾钒身后空气中出现两个有着百米长宽的银色镜面。虽然用长宽来形容的镜面，但银色镜面并非是矩形，而是左右对称的不规则云弧型。 一左一右分立在顾钒的身后镜面，看上去像是两片巨大的银色蝴蝶翅膀。 就在一众狂战士惊恐的目光中，数不清的能量团从镜像虚影中钻出。能量团离开镜面时，在镜面上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随后，这些接触到空气的能量团飞速拉长变尖，形成了一支又一支悬浮的光剑。 “我的天哪，爸爸的大招居然是盗版的无限剑制。”顾萌在频道中惊叹到，“爸爸的翅膀好漂亮，萌萌也想要那么漂亮的翅膀。妹妹你说呢？” “爸爸的翅膀，看得瑶瑶肚子都饿了。”顾瑶扔下VR就往外走：“爸爸先按下暂停键，瑶瑶去拿两个烤鸡翅来吃。” ------------ 288 守夜人（下） 守夜人栖身的虚数空间内，气氛沉闷，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来人身后硕大的翅膀、闪耀异芒的林立诡异剑丛，无不指向空无一人的城堡。 距离光剑成形已经过去五分钟，顾钒依然没有动作。 众多狂战士的哀嚎此刻也逐渐平息下来。他们盯着来人身后耀眼的剑丛，没有谁不是心生恐惧。 “他好像是在等我们低头认错。”狂战士的大头领亚斯心中升起明悟：“其实他并不想毁掉我们的栖身之所。” 狂战士的信条，历来是人可以战死，但绝对不能投降。 只是回想起刚才那种惨绝人寰的痛苦，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果然如预言所说，狂战士的黄昏是由死不投降的愚蠢导致的。当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会尝到真正痛苦滋味。” 当年初听预言的亚斯还满不在乎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狂战士从来不在意这些——如果有，就让他来得更猛烈些吧！” 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痛苦的精髓——明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在感觉深处自己彷佛死过好几回了，每一回都希望自己早点解脱。 一念至此，他又看看地上的同伴。 地上躺着的每一个狂战士，都是表情呆滞的模样。看上去他们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来一次那种折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自我了断。 没办法，是时候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了。 在顾钒的亲子直播频道内，顾萌正在好奇的追问：“爸爸刚才用的什么拳法？为什么他们都痛的那么厉害？” “此招名为死亡救赎，是爸爸在想萌萌的时候创造的。”顾钒不愿多说，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招数的来历。 当年在进化之路的时候，因为担心留在地球上的顾萌，顾钒每分每秒都在经历着同样的痛苦。 这种锥心之痛，让顾钒愈发明白痛苦的真意。从而爆发出愈加强大的力量，去加倍折磨他的敌人和队友。 死亡救赎由此而生，它是物理加精神的双重攻击，能给人带来心灵和肉体的痛苦叠加。让人明白活着就是一种难以遏制痛苦。 顾名思义，死亡救赎并非像别的武功一样，以死亡做为惩罚；而是以死亡做为解脱和救赎。是一门让人感觉到活着比死更恐怖的绝学。 “爸爸果然没安好心。”顾萌心有余悸的抱怨着：“就因为萌萌淘气了那么一点点，爸爸就想用这么恐怖的武功对付萌萌。萌萌真的是亲生的吗？” “臭丫头别胡思乱想，不是像你想的那样。”顾钒赶紧给自己进行洗白：“我的意思是说，在离开萌萌去进化之路的四年里，爸爸天天都是这么痛苦。所以才领悟了这招。” 闻言顾萌恍然大悟，她高兴道：“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萌萌在爸爸心中还挺重要的。我就说嘛，爸爸肯定不是因为憋着想揍萌萌，才憋出这么一个大招的。” “在你的心里，老爹就这么不靠谱？”顾钒脑袋上青筋爆跳：“回去我再给你上几堂思想教育课。” 父女俩正斗嘴的时候，狂战士的大头领亚斯鼓起勇气道：“我们愿意投降，请您高抬贵手宽恕我们过去的罪孽吧。” “什么？”顾钒一个不留神，没听清对方的话。 就在这时，小女儿顾瑶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瑶瑶已经吃饱。爸爸可以继续了。” “哈哈，你们都看好了！”顾钒灿烂一笑，“好戏这就开始。” 他身后的光剑骤然发动，朝着城堡的方向电射而至。 感受到外来的威胁，空无一人的城堡自主启动防御装置。然而它的阵法防御对光剑完全不起作用，如暴风骤雨般的剑丛径直穿透的魔法结界，对城堡进行了摧枯拉朽的毁灭打击。 一轮剑雨还没打完，占地四五平方公里的城堡，呼啦啦一下全塌了。 “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为何你还要毁掉我们的城堡？”亚斯绝望的哀嚎道：“北欧神族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难道一点余地都不能留给我们？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顾钒有些摸不着头脑：“投降？你们居然投降了？不对，这不是主要问题！前几天明明是你们率先向我开战，想要把我连根拔起。现在居然有脸反问我，为什么对你们赶尽杀绝？” “我们一直都生活在守夜人的营地里，从来就没有出去过。”亚斯有些委屈申辩道：“何况北欧神族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不可能跑出去得罪你这样的高手，平白无故为自己带来灭族之祸。” “呵呵，还敢狡辩？”顾钒冷笑望着一地心如死灰的狂战士，他大声道：“今天老子就是来拆新伊甸园的，你们都洗好屁股等着吧！” 听见新伊甸园这个词，亚斯越发大声的哀嚎起来：“错了，错了。你打错人了。我们这里是守夜人的营地，不是新伊甸园。” “开玩笑，我就是摸过牛角再走三一教堂的门进来的——这里就是新伊甸园。”通过数据分析，顾钒心知自己可能打错人了。 但是身为一个好面子的父亲，尤其是在有女儿旁观的时候，他坚决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亚斯赶紧解释道：“我们和新伊甸园的入口是通用的。白天的时候摸牛角进教堂，才能进入新伊甸园。到了晚上就会进入守夜人的营地。” “你们打算拿这种话来骗我？”顾钒冷哼道：“每个虚数空间都是独立的，从来没有这样两个空间共用一个入口的事。” 亚斯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必要骗你，新伊甸园藏着一位神秘的美丽女士，她是所有堕落天使的信仰。是她改变了通道的入口，强迫我们成为新伊甸园的夜间守卫。” 堕落天使背弃了上帝，改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顾钒摸着下巴沉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距离天亮还有4个小时，要不我四个小时后再来一趟？ “好吧，我先放你们一马。”顾钒背后的翅膀霎时消失，他转身迈出了守夜人的虚数空间。 顾钒走出三一教堂门口，方才的警探和被牛头砸坏的破车已经不在原地。只剩一地的碎玻璃，证明顾钒的记忆确实没有错。 怪事，美国佬的工作效率啥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他心生好奇，拔腿就往铜牛所在的公园走去。 ------------ 289 搞个大新闻 科曼是纽约太阳报的记者，平常依靠写一些无聊的娱乐新闻混稿费。 《纽约太阳报》是的一家发行量很小的报纸，专门扯些不着调的新闻，比方说肯尼迪被外星人暗杀之类的。 社长是科曼的叔叔，叔侄俩勉强撑起这样一个深受装修工、油漆工喜爱的报社——报纸不用钱，拿来包东西再好不过。当网络出现以后，报纸唯一的用途，就剩下拿来包东西这一项了。 虽然科曼不是个合格的记者，纽约太阳报也不是什么正经报社。但是科曼也有搞个大新闻的志向，为了找到合适的新闻线索，他跟纽约条子们有约定：只要是足够吸引眼球的新闻，小的值一两百，大新闻值一千美元。 纽约警察提供的新闻线索，比任何人提供的都可靠。而且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通过他们嘴巴说出来的新闻，绝不会踩到雷区，能替科曼省下一大笔的律师费。 但是今天晚上，科曼似乎上当了。 当他听某个熟悉的警探说，格林公园有大新闻发生时，科曼立刻就给对方一千美金。然后拿着DV从附近酒吧兴冲冲的赶过来。 等他走到地方的时候，却看见美国有线新闻网的记者从那边走出来。 “啊哈，这不是纽约日报的科曼吗？”一见下出租车的他，有线新闻网的记者立刻惊叫起来：“让我猜猜看，你为这次的新闻线索花费了多少钱？八百还是一千？” “很遗憾，这次是个假消息，你的花费恐怕没法报销了。” 科曼没有理会同行的嘲笑，他还是坚持朝着警探说的位置前进去。一千美元都付出去了，如果不能亲眼验证自己的愚蠢，那这钱美元岂不是白花了？ 在同行的面前，科曼有意停了几秒钟。 “听我说，莱利，如果你再保持这种工作态度。普利策新闻奖会离你越来越远的！”说完给同行的忠告，他绕过对方，端着DV快步跑向目的地。 “喂，你到底听见我的话没有？”看见科曼不理自己，觉得自尊受到刺激的记者回头对摄像组说了句：“你们回车上等着，剩下的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刚到街边拐角，他发现科曼已经停了下来，他正举着DV不知道在拍些什么。 “喂，你在做什么？”莱利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扒着科曼的肩膀往外看。 刚瞄了一眼，莱利就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哪，那是什么人啊？” 莱利敢对着上帝发誓，他们方才撤回来的时候，华尔街铜牛身边啥都没有。可是现在那边多了一个怪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全身泛着金属光芒的人形生物。 --- “真是怪事啊，我原以为美国就是副总统比较多余，没想到连华尔街的铜牛也有备份的。要不是细微角度上的差别，加上这头牛脑袋里没有那种波动。我差点以为这就是刚才那只。” 顾钒围着完好如初的铜牛转了一圈，他银白色的脸上浮现沉思的神色。 刚才顾钒砍牛头的原因，既有跟女儿打赌的意思，但更多是给某些阶层的人一个警告。 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行动这么迅速，立刻就把砍头的牛给回收了。 这明显就是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大有“你尽管砍，能掀起半点波浪都算我输”的意思在内。 行啊，这边的蠢货既然要给老子脸色看，顾钒心中冷哼道：“我也不能示弱对吧？” 他望了一眼街边拐角方向，那边似乎有两个畏畏缩缩的人影：“出来吧，我看见你们了。” “糟糕，他发现我们了。”莱利立刻把头缩回去。 他正在想办法脱身的时候，边上的科曼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不要开枪，我是纽约太阳报的记者，我没有恶意。” “该死，别过去，你会把我也给连累的。”莱利想伸手拉住科曼，但是迟了一步。 科曼已经一路小跑来到顾钒的面前，他一手举着DV，一手举着自己的记者证：“别担心，我没带武器。” “你是记者？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记者出没？”顾钒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DV，他一点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形象被人拍到。 “先生，能允许我对你进行一个采访吗？”科曼小心翼翼道：“你为什出现在这里？” 顾钒冷哼一声：“我会来这里，是因为有些人冒犯了我，我必须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你是记者的话，或许你可以帮我传递信息。” “没问题，乐意之至。纽约太阳报在纽约市家喻户晓，我们的影响力覆盖整个北美地区。”感觉普利策新闻奖在跟自己招手，科曼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在哪。记住，不要试图触怒一个你们惹不起的人，否则你们会死得很难看。”顾钒对着镜头说了一连串的美式英语。 说罢，他并指如刀，再次砍断了华尔街铜牛的脖子。 这一回，顾钒没有伸手去接牛脑袋，而是让牛头咣当一下重重砸在地面上。完成自己的威胁宣言后，顾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科曼大声追问。 顾钒脚步一停，他捉狭之心大起：“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顾哥天网。”这其中的顾哥两字的发音，更接近于中文的读音；也算是他的小小恶趣味。 望着顾钒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科曼喃喃自语道：“他刚才说自己的名字叫什么？谷——歌——天网？天哪，谷歌公司的人工智能，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了？” “那个怪物跟你说了什么？”目睹顾钒的离开，莱利又悄悄摸过来：“他砍牛头的场景你拍下来没有？” 科曼扬扬手里的DV，不无得意道：“全在这里面，我敢发誓，谁能拿到它，今年的普利策新闻奖要归谁了。” “十万美金！”看着科曼手里的DV，莱利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他咬咬牙报出一个自认天价的数字：“这段视频采访卖给我，我愿意出十万美金。” “三十万，”科曼坐地起价：“一分都不能少。要是你不同意的话，我觉得其他公司的记者，会比亲爱的莱利更加慷慨一点。” 对于纽约太阳报这种三流小报来说，一个高级新闻素材并不能让劣迹斑斑的报社起死回生，更不能让他这种臭名昭著的三流记者拿到新闻奖。 相反由于太阳报历来不堪的口碑，还会使得新闻素材价值大减。 倒是莱利这种“出生名门”的记者，从他手里流出的新闻可信度更加高。 “你怎么不去抢？”莱利恨恨道：“十五万，多一分都不行。如果我不是目击者，绝对不会相信这盘带子的真实性。你无法把它卖给别人，只有在我这里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可是我必须提醒你一点。”科曼瞟了一眼闻声赶来的记者助手，他慢悠悠道：“亲爱的莱利，大家都看见你比我先赶到这里。” “结果你什么都没有拍到，最佳新闻被我发了出去——不知道你的上司能接受你的解释吗？” “二十万，你不要太过分了！”莱利咬牙切齿的抛出自己的底限价码。 ------------ 290 新伊甸园见闻 太阳升起之后，顾钒再度走进了三一大教堂。 虽然距离上次摸牛角，已经好几个小时；但是那种来自铜牛角的波动，他只要摸过一次就能完美复制。这一回，他就是特意来找麻烦的。 新伊甸园所处的虚数空间，看上去有些别致。这个地方不像正常的虚数空间，从里到外都洋溢着一种神性的力量，似乎有人改造过这个地方。 从感觉上说，这里更像类似有大能存在洞天福地——比方说顾钒住的城堡。 一般说来，每处虚数空间都会染上居住者的特色。比方北欧狂战士的守夜人营地，一天到晚都是暮色沉沉。因为狂战士历来生活在高纬度地区，那种地方一年到头的日照时间都不长。 当然更大原因是他们自身实力不足，没法对虚数空间做出改变。 比起有世界树、有月亮井、有时空蚕专用化粪池、还有花精灵、绿龙、银翼恶魔等等高阶生物的顾家城堡。狂战士的营地像个收破烂的废品站，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但此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新伊甸园，跟守夜人营地相一比，简直就是仙境。 “怪事，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受到了波塞冬的神力气息？”顾钒慢慢往前走着，“我不记得哪本书上说，波塞冬是女人？被孩子她妈打死在异界的那个海神，他分明也是个男人。” 新伊甸园看起来是个不小的湖区。 湖面碧波荡漾，湖中有个不小的岛屿。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一座高耸入云天的孤峰。在山上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影，从岛边山脚到孤峰之上，那些星罗棋布的建筑，看上去很有希腊神殿的风格。 “外来者，报出你的名字。”一个长着六翼光翅的男人降落在顾钒面前：“你是从哪里来的迷途羔羊？” “你在问我的名字？”顾钒半抬眼皮望了他一眼：“不认识我了？你让共济会用核弹轰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苦主会上门报复吗？” “你是圣龙皇？”男人神色立刻慌乱起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这不可能，现在还没到圣龙皇现世的时候，你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这个称谓很不错。”顾钒淡然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听上去比银翼恶魔更加有趣。从此之后，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圣龙皇。” 六翅男人顿时疯狂起来：“啊啊啊啊——你绝不可能是预言中的圣龙皇，没人能给我带来终结。以米勒伽的名字起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比起守夜人来说，你的运气有些不好。”顾钒捏了捏拳头，“两个小丫头现在已经上床休息。没人看直播的时候，我无需忌讳任何血腥的攻击手段。” “在死之前，你有什么需要交待的临终遗言？” 回答顾钒的是一把锐利无比的长剑，带着无比狂暴的光炎气息想要把他砍成两截。 眼看就要撞上顾钒的时候，这把剑在停在他身旁五厘米处停下：一面凭空出现的镜子挡住米勒伽的攻击路线。 不管大天使怎么用力，都没能突破顾钒的镜面防御。就连剑上的能量，都被镜子吸收得干干净净。 “糟糕的回答，赐你一死。”顾钒眉头一皱，比米勒伽施展狂暴力量更强三倍的光炎倒卷而回，将他烧的干干净净。 解决了米勒伽的问题，顾钒继续往湖心岛迈进。 几个小时前，狂战士的大头领对顾钒说过，新伊甸园的堕落天使信仰某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女士。 如今米勒伽被他弄死掉，站在米勒伽身后的强大女士，顾钒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面。 刚踏足湖心岛，他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波动。 “这是维生舱控制交互系统？看起来高大上的神殿，怎么搞得跟星舰医院似的？”顾钒走进山脚的一栋石屋内，抬头就能看见一排泡着人的维生舱。 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并排放着七个维生舱，罐罐里边都装着人。这个屋子里泡着的人，顾钒还都不陌生：韩纳、西蒙斯、蒂娜——全部是阿瑞斯小队的成员。 顾钒看过他们进入新伊甸园监控视频，一个个虽然狼狈得像是丧家之犬，但好歹都还活着。如今一个个都被米勒伽做成标本，看他们脸上残留的惊恐表情，显然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死于非命。 “可怜的冒险者，你们经历过那么多的冒险，这个智商咋就不见长呢？居然被一个别有用心的土著害死。”顾钒摇头叹息道：“你们这队无限冒险者，绝对是我见过最差的那批。” 换做进化之路里最差的猎杀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栽在土著手里。何况米勒伽和韩纳之间的实力差距，并没有米勒伽和顾钒的差距大，最起码一搏之力应该还是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猎杀者的任务就是与土著世界为敌。随时担心会被土著围杀的猎杀者，他们警觉性更高也在情理之中。 沿着岛上的台阶慢慢往上走，他逛遍了沿途的每一个大理石屋。 在那些或大或小的屋子里，顾钒看见了大小不一的维生舱。里边泡着的东西也各有不同，从精灵到矮人再到巨魔和怪兽，什么样的玩意都有。 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堕落天使，他有点收集瘾，顾钒也能理解。但最起码，收集些有用的、赏心悦目的东西成不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女矮人，这玩意收集起来有毛用？ 就算你收集可爱的男孩子——好歹也是延续神父喜欢小男孩的传统对不对？ 三个小时后，顾钒终于来到山顶。 因为山顶藏在云雾中，从山脚下看不到这里的状况。直到登上山顶后，顾钒才发现这里摆设更加简单明：宛如刀削般平整的山顶，面积也也就六百平方左右，而且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竹子。 在竹林的正中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东方造型的凉亭。 凉亭中间隐隐露出女人的半截额头，看起来她似乎正坐在凉亭里打坐修行。 不用说，这个女人肯定就是导致米勒伽堕落，导致他成为罐装人肉收藏家的罪魁祸首。 顾钒怀着满心的正义、带着一腔惩恶扬善维护世界和平的热血，他毫不犹豫的迈步走过去：今天就让我来终结你这朵罪恶之花，将新伊甸园的邪恶从这世界上连根拔起。 一个念闪的时间，顾钒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从这里望去，他已经能看见那个女人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就在看见女人长相的霎那，顾钒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怎么会是她？ 糟了糟了，这个女人知道我一连串的黑历史，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事不宜迟，趁她还没收功的时候，我赶紧走吧。 顾钒打定主意，正欲扭头离开的时候，直播频道里突然传来顾绛霜酸溜溜声音：“我说大银牛怎么三更半夜都不肯回来睡觉，原来是在外面泡美女呢？” ------------ 291 再猜一次她是谁？ “幸好我这里还留着刚才的视频。”女人的抱怨让顾钒紧张起来，他忙不迭的把证据摆在女人面前，“你赶紧看看，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逗你的，大银牛。”顾绛霜格格娇笑道：“从你杀米勒伽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 顾钒奇道：“这么晚你都没睡？” “老公半夜不回家，我怎么睡得着？当然要监控一下你的动向。”女人俏皮道：“没想到大银牛的实力那么强，以后人家揍你的时候，可不用留手了。” “行了行了，”顾钒赶紧道：“你别闹了，我还有正事。在我眼前这个女人很麻烦的，实力也十分惊人。我要趁她还没醒的时候，悄悄离开这里。” “大银牛，我怎么看那个女人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顾绛霜略带迷惑的说到。 顾钒断然否认：“你不可能觉得眼熟，因为咱们家只有我见过她，也只有我知道她的来历。” 因为和顾绛霜的交流解释耽搁了太多时间，就在顾钒准备倒退着离开的时候，打坐的绝色女子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她有些惊疑不定的叫了一声：“洛元帅，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一口流利的汉语，让顾钒后背寒毛都立起来，“你为什么叫我洛元帅？” “您不是瑶瑶女皇的父亲，洛云峰元帅吗？”绝色女子唰的一下来到顾钒面前，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欢欣雀跃：“这么多年不见，瑶瑶女皇和悠悠公主可好？” “大银牛，一般人分不清你和洛云峰的区别，我还能理解。”顾绛霜有些怪异的语气在频道中响起：“一个在你口中道行高深的人，为什么也分不清你和洛云峰？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面对女人的旧事重提，顾钒苦口婆心劝解：“有一个大哲学家曾经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会互相信任。我是不是洛云峰，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 顾绛霜没好气道：“哪个哲学家说过这些话？” “咱们的女儿，萌萌大哲学家说过这句话。”顾钒笑嘻嘻道。 他刚说了一半，顾萌的声音立刻响起：“没错，这句话就是萌萌说的。情感专家萌萌临时上线，专为爸爸妈妈服务。” 听见女儿的插话，顾钒脸都黑了一半：“臭丫头，这么晚不睡觉，你在搞什么？等会我再回去收拾你。” “萌萌是刚刚醒来的，因为妈妈帮萌萌和妹妹盖被盖的动静太大，把萌萌给吵醒了。”小丫头立刻把责任推到母亲身上，“妹妹可以证明萌萌的话，爸爸你听，妹妹还在打呼噜。” “瑶瑶不会打呼噜，但瑶瑶会说三句梦话。”小家伙立刻发出不满的梦呓声：“包括这一句和下一句。瑶瑶的梦话说完了。” 我就不该给你们设计在线隐身的功能！ 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说是乖乖睡觉，结果都躲在边上看直播呢。 “好了，都别闹。”女人出来打圆场道：“我当然知道大银牛不是他。我只是好奇洛云峰消失的那段日子，他们一家人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到哪都有他们的熟人？” 通讯频道内叽叽喳喳吵成一团的时候，绝色美女也在仔细端详着顾钒的脸。 几息之后，只见她面露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不是洛云峰，你是金姐姐？没错，真的是你，你是金姐姐。一别多年之后，没想到你见面就跟妹妹开玩笑。” “靳姐姐？”顾绛霜这回彻底的懵逼了：“大银牛，究竟是她的眼神有问题？还是我的耳朵有问题。” 不等顾钒回答，顾萌就立刻抢答道：“当然是她的眼睛有问题，爸爸顶多算是银姐姐，跟金姐姐扯不上半点关系。” “那个阿姨可以把爸爸叫姐姐，为什么瑶瑶不能喊爸爸妈妈呢？”顾瑶气鼓鼓的抱怨道。 “因为爸爸没有答应她的称呼呀？”顾萌细声细气的给妹妹解释着：“喊什么是别人的事，但高不高兴是爸爸的事情。” “能叫出这个称呼，”顾钒硬着头皮哈哈一笑：“果然是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他已将声音转换成一个谦和浑厚的女中音，听上去异常的悦耳。 “啊——终于听见了。”顾瑶发出一声梦呓般的惊叹：“瑶瑶梦中的爸爸妈妈，就是这个声音。” “眼前的一切简直超出了萌萌的心里承受能力，妹妹口中的爸爸妈妈，居然是同一个人。”顾萌也在唯恐天下不乱的叫着。 女人冲着顾钒盈盈拜倒：“当年在朝歌一别，承蒙姐姐援手之恩，才让妹妹侥幸逃得一命。没有殒命斩仙飞刀之下。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顾钒不愿在妻女面前揭开自己的黑历史，他随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绝色美女奇道：“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就是我的家，是女皇大人为我建造的神域逃生舱。” “你的逃生舱？”顾钒越发不解：“我明明感觉到了海神波塞冬的力量波动，这里怎么成了你的地盘？” “没错啊，这里确实曾是海皇神域的一部分。女皇陛下把波塞冬的神域切了一块给我，做为我帮她填坑背锅的护身符。”在救命恩人面前，绝色美女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曾经告诉我，看见时机不妙就躲进神域逃生舱赶紧开溜。” 顾钒皱眉道：“既然你有逃脱的东西，为什么还差点死在斩仙飞刀之下？” “我觉得自己的实力很不错，何况又在那位大人身边修行了多年。应该不会遇到需要用到逃生舱的时候。”绝色美女脸色显得略微尴尬：“谁知道后来玩得太开心忘记了时间，没等我溜走的时候，就被人家抓住了。” “大银牛，你们在说些什么？”顾绛霜不满的抗议道：“我怎么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三言两语难得说清，我回去再跟你解释。”顾钒在频道中说了随口一句，他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女人的身上：“既然你是靠逃生舱来到这个世界的，山下那个米勒伽和新伊甸园是怎么回事？” “谁是米勒伽？”女人一头的雾水，她断然否定道：“我不认识他。” “山下那个大天使。”顾钒放出全息投影展示，“就是这个人” 看见米勒伽的投影，绝世美女恍然大悟：“你说他啊，他的名字叫六个鸡翅，是我带给女皇陛下的礼物。看见他背后的六个翅膀没？给女皇做成无双烤翅，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堂堂的大天使长米勒伽，他的中文名居然叫六个鸡翅？ 顾钒摸着下巴顿时陷入沉思：这玩意听上去，怎么有种金拱门和国产饮料相结合的错觉？ ------------ 292 封神异闻 “你知不知道六个鸡翅有收藏人体标本的爱好？”顾钒耐着性子问自己的好姐妹，“他在你的维生罐里关满了精灵矮人和人类。” “人体标本？”绝色美女木然的摇摇头：“要哪玩意干嘛？女皇陛下从不吃人。我就是把这些年收集来的旱魃、朱厌、毕方、奇美拉、异型都泡成罐头。希望将来见到女皇陛下的时候，能给她一个惊喜。” “异型的血是强酸，连星舰外壳都能溶化的强酸——这玩意也能吃？”顾钒好意提醒着这个妹妹。 美女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知道异型是酸的，酸东西吃起来开胃。尤其异型小龙虾，肉质鲜美再好吃不过了。最适合当女皇的开胃前菜。” “那叫抱脸虫！你给我把它看好了，千万别让它跑出去。”顾钒再度更正这个二货的观点，“真要是让异型小龙虾跑到地球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它们一夜之间能把纽约吃成寂静岭。” “既然姐姐这么说，我一定会看好它们的。嗯，先检查一下库存。”绝色女子点点头，蓦地她又大声的惊叫起来：“哎呀，谁在我的食材罐子里装满了人肉？” “六个鸡翅呢，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谁允许他乱动我的东西了？趁我修行的时候瞎胡闹，真是气死我了！” 事情到这里终于真相大白：女人生气的神情不似作伪，她确实不知道米勒伽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 这和顾钒在系统里读到的历史记录，完全可以相互印证——逃生舱留下的历史操作记录，那些被泡在瓶子里的人类，都是米勒伽弄进去的。 从试验记录来看，他似乎在搞什么智慧传承和转移的研究，目的是为了逃脱宿命的诅咒。 但很可惜的是，米勒伽和所有的古代神祗一样，数学都不是很好。数学不好的人想搞研究，通常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当年一样的不靠谱。连逃生舱的控制权也敢分给别人？”顾钒叹息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连逃命这种事都能搞砸。因为你天生就是一个二货。” “咦？姐姐怎么会知道女皇陛下给我的评价？”绝色女人诧异的神情看上去也是那么赏心悦目，她小声辩解道：“人家为了保证食材的心情舒畅，看在他要给女皇大人献上烤鸡翅的份上，才给了他一部分权限。” 再跟你多说几句话，老子迟早要变白痴！ 顾钒恨恨的想着，他挥挥手道：“你继续修行吧，我要回家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刚进门的时候，六个鸡翅妄图杀我，结果被我弄死了。” “那他的鸡翅膀呢？你有没有帮我留下来？”女人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你确定女皇会吃人身上长的鸡翅膀？”顾钒没好气的反问到。 绝色女人：“都是鸡翅膀，为什么不能吃？” “你刚才不是说女皇不吃人肉？”顾钒几乎是嘶吼着说出口。 对方终于恍然大悟，挥着手向顾钒告别：“对哦，我差点忘记了。谢谢姐姐的提醒。姐姐慢走，有空常来玩。呃——姐姐要不要带几只异型小龙虾回去吃？味道很好吃的。” --- 顾家城堡内，顾绛霜带着两个女儿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女人瞟了对面一眼，她慢悠悠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吗？” 顾钒坐在母女三人的对面，他拖长声音装傻充愣道：“我能有什么可以说的？视频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想象。我正在构架一个虚拟游戏而已，这个借口你们信吗？” “不信，”小丫头举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正气凛然道：“今天美国时间早上九点，股市刚开盘的时候。一则关于谷歌终结者的新闻引发恐慌。谷歌公司股票因此暴跌了十七个点，美国国会要求谷歌公司对人工智能一事做出保证。” “如果视频里的一切都是爸爸虚构的，那爸爸怎么解释谷歌天网和谷歌股价暴跌的问题？还有华尔街那头没有脑袋的可怜铜牛，它就是爸爸的罪证。” 顾钒唉声叹气道：“好嘛，最近我的谎话连萌萌都骗不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大家了。那个喊我姐姐的女人，是一个很有名的神话历史人物。” “我在进化之路接的倒数第三个任务，就是穿越时空前往大千世界的洪荒时代。用观察者的说法，他希望我去那里寻找一个历史的真相。就是在那次任务中，我救下了她，并替她挡了一道斩仙飞刀。” 听见父亲的讲述，顾萌眼前一亮：“萌萌看过封神演义，斩仙飞刀在书中出现五次，分别杀了白礼、余元、袁洪、邱引、妲己。如果这本书里面没有记载错的话，爸爸救下的女人难道是女娲派来的卧底——苏妲己？” “萌萌真棒，不愧是我的女儿，一猜就猜对了。”顾钒冲女儿竖起大拇指：“那次我故意放走苏妲己，跟她结了个善缘。然后化身成她的模样，硬挨了陆压一记斩仙飞刀——万幸没死。” “没想到大银牛受了那么多苦，”顾绛霜有些心疼的走到男人身边，她伸手握住顾钒的大手：“你最后找到观察者想要的历史真相没有？” 说起这件事，顾钒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怎么说呢？我确实找到了观察者需要的真相，内容简单到我一句话就能说完。但我至今不明白，观察者要这个真相有什么用？” “啊？”母女三人一齐惊呼：“这个世界上还有大银牛（爸爸）想不通的事情？赶紧说出来让我听听。” 顾钒反问妻女：“我问你们，在咱们的神话传说中，苏妲己是什么妖精？” “这个问题难不倒萌萌，苏妲己是狐狸精。”小丫头立刻就给出正确的答案。 哪怕不是顾萌这样的文艺萝莉，一般的小孩子对苏妲己的出生也不会陌生。事实上，因为苏妲己的原因，狐狸精已经成为民间对小三和坏女人的统称。 但是顾钒心里很清楚，他救下的苏妲己不是狐狸精。确切的说，她的原形是一只萨摩耶！没错，就是雪橇三傻中的萨摩耶。 根据当年两人在临别前的交流，顾钒知道了苏妲己的真实来历：历史上那个真正的狐狸精，还没来得及化形就被她的主人烤着吃掉了。 正是因为她的主人吃掉了女娲养的白狐，女娲追着苏妲己口中的女皇陛下跑了好几个位面。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女皇陛下只好把跟在身边萨摩耶给交出去。反正它长得跟狐狸差不多，没准人家乍一看，还以为它是只白狐。 如此不着调的赔偿，女娲也没有生气，反而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和赔偿。 从那时起，萨摩耶就跟在女娲大人身边修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女娲大人的悉心教导下，萨摩耶成功化形成人。她变成了一只道行高深的狐狸——错了，应该是萨摩耶精。 但是有一点，萨摩耶的犯二天赋，并没有因为她修成人形而消退半分。反而因为她的实力暴增，变得难以控制和估量。 鉴于她让女娲不胜其烦的拆家能力，所以后来那个教训帝辛（商纣）的任务，女娲大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听说了女娲的派遣任务，更名为苏妲己的萨摩耶异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大银牛，你的意思是说，”顾绛霜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商纣王养了一只萨摩耶精，结果被她把国家都折腾完了？” “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顾钒郑重其事点点头：“千万不要小觑了雪橇三傻的能力。” ------------ 293 抽丝剥茧 自从多年前在封神世界依依惜别之后，顾钒就再也没有见过苏妲己。 如今在地球上遇见当年的故人，他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意思，更加不打算带她过来串门。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怕了萨摩耶的拆家能力——顾钒在地球上正好也有个家。 “萌萌总算明白了。”顾萌恍然大悟：“去年爸爸带萌萌去欧洲的时候，为什么会对阿瑞斯的斩仙飞刀那么感兴趣。因为爸爸被这把刀教训过，对它的威力记忆犹新。” 顾绛霜诧异的望着父女俩：“还有这种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起过？” “糟了，萌萌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爸爸明明再三告诫萌萌，不可以对妈妈说。”小丫头赶紧捂住嘴巴，她一脸歉意的望着父亲的方向。 顾钒一把抱起女儿，试图用教训她来转移女人的不满：“臭丫头，你要是不说后面那句，我还能相信你的无心之失。现在嘛？你的节操不值得爸爸相信。” “萌萌，这种时候你不能坑爹知道吗？”顾绛霜也帮忙劝说女儿：“你就那么想看妈妈生爸爸的气？你觉得妈妈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眼看顾绛霜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自己身上，顾萌赶紧冲母亲怀里的妹妹打眼色。 接到姐姐的求援，小家伙顾瑶立刻开口拨乱反正：“妈妈妈妈，姐姐刚才和爸爸的对话，瑶瑶一个字都没有听懂，能不能让爸爸解释下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差点被大笨牛给绕进去了。”顾绛霜抱着小女儿望向顾钒，她似笑非笑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父女俩还有多少瞒着我的小秘密？” “一件都没有了。”顾钒立刻声明道：“阿瑞斯的斩仙飞刀是个假货。我拿出来给你看过，它后来不是被你上交了吗？为此上面还专门帮我把档案洗白了。” “早说不就结了，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女人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有些愤愤不平道：“苏妲己的主人真不像话，自己犯错却把萨摩耶推出去挡枪，还差点把她给害死。” 顾钒对此则有不同意见：“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这么看。首先，跟在女娲身边修行的机会不是每条狗都能遇到。错过这个大机缘，苏妲己未必能有第二个机会。其次，女皇做的逃生舱很有用，如果她不是二到忘记逃跑的话，根本不会遇到危险。” “我觉得萨摩耶的主人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高估了萨摩耶的智商，低估了萨摩耶的犯二的能力。” “大银牛，你说苏妲己背后的女皇陛下究竟会是什么人？”顾绛霜略带好奇的追问着。 闻言顾钒苦笑道：“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还记得在新伊甸园内，苏妲己看见我的第一眼，她喊我什么吗？” “她把爸爸当成了洛云峰元帅！”顾萌脆生生的抢答着：“她还问候了大表姐瑶瑶女皇。根据推理大师萌萌的推断，那个偷吃狐狸精的女皇陛下，就是瑶瑶大表姐。” “事实就是这样，”顾钒半开玩笑道：“孩子们的接受能力比你强多了。” 顾绛霜没有笑，她反倒皱起眉头：“观察者让已经很强大的大银牛去查苏妲己的来历。而苏妲己其实是洛瑶身边的萨摩耶。”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观察者之所以开办进化之路的游戏，就是要培养足够的实力高强人手。然后把你们派到各个世界去寻找洛瑶留下的踪迹？” 闻言顾钒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经过一系列的计算分析，剔掉那些来自观察者的误导信息后，他摇摇头：“听上去可能性很高，但是其实经不起推理。你我都知道，洛瑶就在地球上。如果深渊之主要找她，没理由不来这里——” “等等，我想起来了。几十年前，深渊之主在地球上布置过一个叫灯塔的组织。根据灯塔公司的资料解密，几百年前的顾家先辈，在南洋跟深渊之主打过交道。” “而且从灯塔到黑暗圣堂，再到你的蛊术，处处都有深渊留下的影子。” 一念至此，顾钒不由的感叹到：“看起来，洛云峰一家人身上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说罢，顾钒抬头望着女人：“孩子她妈，我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大漩涡之中。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先搞清楚深渊之主的最终目的。”女人斩钉截铁的说到。 --- 张华岳望着餐厅外的车水马龙，第三次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真的好无聊啊！” 说着，他又看看表：“现在都几点了，墨鹦怎么还没到？她该不会又放我的鸽子吧？” “张老师，不是我说你。”坐在边上的方蘅一脸鄙视的神色，“你说说看，这几个月来，你背着韩老师跟海伦娜私会过多少次？也就是欺负韩老师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就算你有军功在身，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简直是田隐头号渣男。” 张华岳唉声叹气道：“我一共就见了海伦娜二十一次，谁知道次次都能被墨缨撞上？真是奇怪了，不管我怎么挑选位置地点；不管我怎么想办法支开墨缨，最后她总能合情合理的在现场撞见我和海伦娜。” “要不是每次她的出现都是合乎情理的巧合，我都要觉得自己处于她的二十四小时监控之中。其实我和海伦娜也没做什么，就是简单的吃个饭聊聊天，搞不懂墨缨干嘛这么大火气？” “没做什么是因为韩老师每次都来得及时。她要不来的话，你们能做什么？”方蘅听得一脸的嫌恶：“要不是看在齐鸿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做这个中间人。换做是齐鸿，他要是敢去见那什么樱子。别说二十一次，有一次就会被老娘阉掉。” 齐鸿在边上连连点头：“对对对，蘅蘅说的都是对的。我敢发誓，我跟樱子没有任何瓜葛牵连。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性。” 三人正说着，韩墨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来晚了。今天临时加班，在街上执勤一直忙到现在才能松口气。” “能来就是最好的，”张华岳殷勤备至的帮女人倒上饮料，他笑眯眯道：“墨缨忙碌了一天，肚子一定饿了。你想吃点什么？” 女人冷冷瞪他一眼：“我在跟齐鸿方蘅说话，你少插嘴。” “韩老师，今天出了什么大事情？”方蘅不留痕迹的把话题带过去，“居然连你这种大人物也得上街执勤。如果是机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韩墨缨笑着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一会的晚间新闻里估计就会播出。事情说来好笑。从今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就不停接到交通警察的求援，说是城南的主干道边上出现了一个绝色美女。” “因为她的出现，造成开车司机注意力不集中，乒乒乓乓撞了好几百辆车。因为是晚高峰，车流量大车速也慢，这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 294 困惑 因为一个绝世美女的突然出现，双向六车道的几百辆私家车乒乒乓乓的追尾。 这么多的车辆撞一起，又是下班时间的晚高峰。在场执勤的交警脸都黑了：“一定要逮住那个女人，要不是看见她看得走神，我的手势不会打错。头两辆车也不会怼一块去。” “没错，就是因为她让我分心了，害得我没看见交警同志的手势，咣当一下就怼了前面的车。”最前边的司机也随口附和道，“呃，交警同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交警清咳一声：“我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以为雪花乱斗手游里的雪精灵已经美到人类想象的极致，没想到还有比雪精灵更漂亮的真人。” “是啊，我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说起罪魁祸首，一堆肇事司机和交警都忘记了正事，静静站在街边发呆。 不管怎么说，在没有看见女人长相的人眼里，这群司机和交警都他妈中邪了。于是那些从别处赶来支援交警，毫不迟疑的拨打了110报警，报案说有人在街边施展邪术影响交通。 听说有人施展邪术，还撞了几百辆小车——韩墨缨再也坐不住了，她带着警队的特别行动组出来抓人。 很可惜的是，她忙了两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找到引发事故的人。 “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上街就能引发无数车祸？”张华岳连连摇头，他用过来人的口气点评道：“我执行任务这些年，见过不少传说中的美女，多半都是卸了妆就不能看的货色。” 听他说完这句夸耀的时候，韩墨缨的脸已经黑了一半，齐鸿和方蘅很有默契的拉开椅子退出两米远。 张华岳仿佛没看见女人的脸色，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看过那么多女人的漂亮脸蛋，最后发觉她们都不如墨缨长得好看。” “墨缨身上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只有我才能发现。” 不知道哪句话起了作用，女人的脸色略微好看一些：“服务员点菜，来一份麻婆豆腐、水煮鱼、藤椒牛肉……”她翻着菜单，一口气报出了十来个菜。 大约是觉得有些口干，韩墨缨端起张华岳倒的水。 就在这时，张华岳发现女人突然瞪圆眼睛。她看着门店入口处，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张华岳正欲回头看的时候，韩墨缨已经回过神来，她恶狠狠的对男人道：“从现在起，不许你回头。” “我的亲娘，世界上真有那么漂亮的女人？”齐鸿语气迟缓的说着：“我不是在做梦吧，蘅蘅，你掐我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齐鸿就哎呀一声跳起来：“我让你轻轻掐一下，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方蘅松开那块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后腰间肉，她若无其事道：“不来的狠的，你怎么能彻底清醒过来？” “说得有道理，”齐鸿居然表示赞同的点点头，他郑重其事的对张华岳劝道：“张老师，门口进来一个大美女。您千万别回头，我担心你看见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张华岳满不在乎的笑着，“我见过的美女还少吗？也罢，为了表示我对墨缨的忠贞，从现在起我就不回头了，专心致志的盯着墨缨看。” 虽然口中说得光明磊落，但是张华岳的心里还是痒痒的。他从韩墨缨和方蘅眼神中的嫉妒，就能看出来人究竟有多美。 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自从韩墨缨发出不许回头的禁令开始，原本觥斛交错人声鼎沸的餐厅变得一片沉寂。 除了人们粗重的呼吸声、火锅咕噜咕噜的沸腾声、以及后厨隐约传来的抽油烟机换气的声音。偌大的店里再没有听见其他的喧哗。 “您，您，好，”服务员结结巴巴的招呼道：“请问，有，有，什么能帮您的？” 如出谷黄莺般的女声顿时响起：“我是来找人的，不可以吗？” 女人的声音让服务员身体酥了半边：“只要是你的愿望，连拆店都没问题，更别说找人了。” “听听服务员那没出息的声音，究竟要长成什么倾国倾城的模样，才能造成如此巨大的轰动？”张华岳苦苦思索着，但是迫于韩墨缨在眼前，他不好回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张华岳心思浮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韩墨缨的眼睛越瞪越大。 很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有个穿着古代装束的女人拉过一张椅子，在张华岳的左手边坐下。 女人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她的侧脸看上去美艳无方，同时还让张华岳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见张华岳的眼神转过来，女人冲他露出的甜甜的笑容：“好久不见啊，爸爸。最近身体可好？” “好——”他刚下意识的答了一个字，怒不可遏的韩墨缨已经把手里的冰水朝着张华岳泼过来：“混蛋，你的孩子都这么大，居然还敢骗老娘说你是单身。” 被冰水浇了一头的张华岳唰的一下跳起来，他结结巴巴对绝色女人道：“姑娘，你千万别跟我开玩笑。我可以没有那个福气当你爹。” “女皇陛下明明说过，你就是我爸爸啊？”女人的语气中带着百分百的肯定，“仔细看看我的脸，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韩墨缨死死盯着着张华岳的眼神：“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孩子都上门寻亲认父了！”说罢，她站起身就要走。 “你先等下，我也摸不着头脑呢。”张华岳慌忙拉住韩墨缨，他急急解释道：“我敢保证，我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里面，没一个跟她长得像的。这或许是其他人针对我的阴谋，就像上次一样。” 韩墨缨咬着嘴唇停住脚步，她很不情愿的说了句：“你问问她，看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咦，妈妈难道不认识我了？”听见韩墨缨的话，绝色女人有些委屈对韩墨缨道：“我是你的女儿啊。你看咱们母女俩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女儿？”韩墨缨皱起眉头，“我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女儿？” “还别说，你们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眼神气质长相都有神似之处。”张华岳从旁评头论足道，蓦地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姑娘，既然你说她是你的母亲，那你的名字叫什么？家里几口人呢？” “我叫苏——”刚说到一半，绝色美女突然停住：“糟糕，刚刚才想起来金姐姐不让我对外报这个名字，说是会给我带来危险。可是爸爸妈妈问起人家的名字，我又不能撒谎。对了——” 女人小声嘀咕了半天，她这才笑容灿烂的抬起头：“我姓苏，名叫火翼。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沈飞另一个叫成飞。” 听见苏火翼的自我介绍，齐鸿在边上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仨孩子都跟张老师没啥关系呢？” ------------ 295 余韵徐歇 “伟大的深渊之主，属下已经如您所吩咐的，顺利进入了新伊甸园。新伊甸园的守护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阿瑞斯跪倒在地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刚刚成形的深渊祭坛。 “很好，我现在要吞噬这方小空间。你帮我护法，不要让那女人来影响我的进度。”深渊之主的大眼睛在祭坛上缓慢的旋转着，他释放出一缕缕的黑色幽能，试图将整个新伊甸园吞没。 阿瑞斯恭恭敬敬的低头道：“请您放心，我的主人。进入新伊甸园的钥匙，已经被我从牛头中取出。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人能进入这个世界。” “嗯，阿瑞斯，你的做法让我很满意。”深渊之主忍不住夸了自己的下属一句，“等我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我会考虑让你成为某个世界的界域之主。” 阿瑞斯听说了深渊之主给自己准备的奖赏，再想想银翼恶魔的牛逼劲头，他顿时喜形于色：“属下多谢主人的赏赐，阿瑞斯家族愿意世世代代追随主人。” 就在他刚刚表完忠心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深渊之主的疯狂大笑：“啊哈哈哈哈，终于让我拿到最新款的神域救生舱。有了它的技术支持，我的幽能改造人计划，总算能够正式走上前台。” “阿瑞斯，我将这个虚数空间的使用权暂时赐予你，我会带上你们跟我一起返回深渊。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总有一天我会统率着无穷无尽的深渊大军，占领每一个目光所及的世界。” 随着深渊之主的话语，藏身于虚数空间的新伊甸园顿时被深渊幽能覆盖，瞬间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虚数空间的变化，并不会与现实发生干涉。新伊甸园的消失，也没有引起纽约市的任何变动。甚至就连相邻的守夜人营地，也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非要说又什么不同的话，那些被苏妲己截流的灵气供应，又重新回到了守夜人的营地之中。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气息，狂战士大首领亚斯激动得呜呜大哭起来：“老天长眼啊，那个混蛋恶女邻居终于被人给收拾了。” 与此同时在田隐市的某个包厢内——鉴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因，张华岳把对苏火翼的审问放在包厢内进行，外边由齐鸿方蘅负责守门。 “爸爸妈妈的表情好严肃啊。”虽然苏火翼努力让自己坐端正并保持严肃，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毕竟她在化形之前，是一只号称微笑天使的萨摩耶。 张华岳与韩墨缨对望一眼，他决定开门见山：“你的两个哥哥在什么地方？” “两个哥哥还没出生呢。”苏火翼小心的瞄了韩墨缨一眼，然后冲张华岳挥舞了一下手臂：“爸爸还没跟妈妈结婚，我估计你们想见到哥哥，还要再加把劲。” “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一件事情了。”张华岳略微有些尴尬的咳嗽道：“按照起名的习惯，我不可能用飞机场给儿子起名。不管沈飞、成飞或者商飞都不行，更别说苏霍伊。” “哈哈，爸爸不愧是爸爸，居然知道我的小名叫商飞！因为女皇陛下不喜欢这个名字，后来才改的苏火翼。”苏火翼满心欢喜道：“女皇陛下说，虽然我把商朝弄飞了，但是没有必要一辈子背这个黑锅。”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张华岳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姓张不姓沈。” “我知道了，爸爸真啰嗦，姓什么不吃饭？”苏火翼一脸无辜道：“其实我们的名字是有来历的。根据长公主看见的命运，妈妈会因为爸爸的花心而心灰意冷，然后随便找个姓沈的男人嫁了。” 女人的话让张华岳颇为愤怒：“这里根本就没我什么事！你喊我爸爸做什么？再说了，我已经洗手不干，墨缨别相信她的挑拨。” “爸爸你还是当年那个猎鹰吗？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苏火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的爸爸有着无与伦比的伪装术，他扮成一个姓沈的男人跟妈妈结婚了。” “这就是大哥叫沈飞的原因。只是后来老爹旧情复燃被妈妈逮到。所以妈妈一气之下又跟你离婚，并且嫁了一个对她苦苦追求的成姓男子。” “这个备胎男人还是爸爸假扮的，一人分饰两角对爸爸来说根本不是难事——这便是二哥姓成的原因。” 剩下的事情苏火翼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她的神情这样的事情应该发生了三次——因为她姓苏，玛丽苏的苏。 韩墨缨没有说话，她并不太相信苏火翼的说法。 她正欲跟张华岳商量一下双方的想法，可一转头就看见张华岳在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扮成自己的竞争者来抢墨缨？这个建议听上去就很有趣。” “只要换个身份，就能享受到挖墙脚的刺激。既考验我的伪装技术，又延续了猎鹰的神话。不管墨缨选哪个我，事实上我都亏不了。” 听见男人的小嘀咕，韩墨缨的脸立刻就黑了：“张华岳，你再说一句试试？” 张华岳立刻满脸堆笑：“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墨缨你别往心里去。”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严肃的抬起头对苏火翼道：“游戏到此为止，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要跟我说，你是从未来回来的女儿。” “确切的说，我是信使，是回来送信的。”苏火翼冲张韩两人眨眨眼睛，她张开双手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女皇陛下说，只要我帮她做出一个特别大鱼饵，从此之后我就彻底自由了。” 不等张华岳想明白，身影渐渐变淡的苏火翼又冲他俩挥挥手：“拜拜，我要去享受自由的滋味了。爸爸妈妈加油，赶紧把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生出来。” “先别走，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张华岳大声吼道：“你接下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没有阴谋，”苏火翼欢快的声音传过来：“也许就是想随便找个老实的小男人嫁了，算是回报他当年不生我气的拆家拆国之恩。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究竟还记不记得我？” “哈湫——” 萧家的豪宅内，正在写作业的萧昊，突然打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喷嚏。 听见儿子在屋内的喷嚏声，覃娇立马进来把窗户关好。她顺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给儿子披上：“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萧昊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了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妈妈的关心。”萧昊麻利无比的穿上衣服，他的眼神依然盯在自己的卷子上：“其实我没有着凉，就是感觉好像被女人念叨了。” “小小年纪的，除了妈妈还有谁会念叨你啊？”覃娇疼爱的捏捏儿子的脸：“真不害臊。” “说不定是我们班的女同学呢？”萧昊努力摆出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毕竟我是全国有名的富二代嘛，招女孩子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 覃娇伸手捏着住萧昊的耳朵：“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这话要是让你爸听见了，他会把你腿都打折。” 就在母子俩笑谈之时，洛家空荡荡的屋子内，有个女声也在虔诚的祈祷着： “瑶瑶女皇和命运女神在上，看在我为洛家立过功的份上，请让那家伙开一本新书吧。连新书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女朋友是妲己》，不对，应该叫《我老婆是妲己》。”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