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千年冥判》 作者:菰城紫草   一千年的沉沦让伤痕累累的陈梦生机缘巧合的苏醒了,面对这陌生的世界陈梦生寸步难行。陈梦生只想能够找到自己的师妹上官嫣然,可是残留的半块天官授牌成了被人追杀的目标。   陈梦生迷茫了,陈梦生无数的扪心自问我历经苦难降魔卫道却被逐出师门,我替天行道度尽千万亡魂却痛失所爱,我受天劫被困千年醒来却是一无所有! [正文 第一章 风雨欲来]    卷一 六灵珠   第一章 风雨yù来   2004年的夏天似乎是格外的闷热,眼瞧着都已经过了处暑可秋老虎依然肆虐,室外的气温超过了四十度。也就在běi jīng科学院的三楼会议厅内此时正坐着三男两女五个焦急等待的人,只有zhōng yāng空调吹出的丝丝凉风才能给人们带来一点清爽。   一个风姿绰越的美妇人终于等得不耐烦站起身子发牢sāo道:“黄组长,你说汪主任让我们在这里傻等了都近一个小时了。他这是想干嘛?”   在美妇人身旁的另一个女人悄悄的拉了拉她的白大褂子小声说道:“明姐,你就不要为难黄组长了。汪主任这次好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通知才叫我们过来等的嘛,谁知道出了什么事啊。”   美妇人嘟囔着道:“等!等!等!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也不让人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张宁你是没结婚不知道成家后的麻烦。现在都快四点了,再等下去学校孩子要接对吧?晚饭要着落吧……”   “好了,好了!胡明钰你就少说一句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收到了汪主任的电话来会议室的,汪主任现在正和马院长去机场了至于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刘强,马建国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吗?”组长黄云祥蹙眉向着坐在后排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坐在左边的年轻小伙子笑道:“黄组长,你这话应该问马建国啊。堂堂院长公子当然要比我们知道多的多啊,明姐宁姐你们说对不对啊?”   刘强的玩笑话让马建国顿时脸sè一变怒道:“姓刘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要不是靠着有你老子的关系能进中科院?你如果有本事就应该像宁姐一样,人家宁姐的爸爸可是……”刘强说到这里猛然住口,满脸尴尬的向着张宁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宁姐……宁姐……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别往心里去……”   张宁黯然苦笑道:“没事的,你们都不要再争了。等汪主任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既然来了瞎猜也没用啊!”   刘强转头瞪了马建国一眼,走到了会议厅角落里看起了报纸。马建国望着刘强的后脑勺,咬牙啐了一口涶沫。黄云祥叹着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强和马建国的矛盾也不是朝夕之事了。刘强是正牌的科班出身分配到中科院,凭着业务能力高超才进了全院最好的考古二组。本指望着今年能升职副组长,可偏偏来了个院长公子哥,那个公子哥在国外混了张本凭就是个惹麻烦的主。每次捅了篓子还得自己去给他擦屁股,要不是看这他老爸的面子早踢他出组了。会议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了,谁也不说话。窗外刚才还是骄阳似火忽然间传来了阵阵隆隆的闷雷声,一场大雨看来就要来了……   时间慢慢的在流过,会议厅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到了四点半了,胡明钰刚给她爱人打了电话让她老公去接孩子了。胡明钰看了看乌云翻滚中的闪电忽隐忽现划过天际时,担心的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鬼天气!”   刘强听见了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笑道:“明姐,你可千万不能说鬼哦。再过些rì子可就是八月二十四号中元节yīn历是七月半啊,也就是咱们常说的鬼节啊!《道藏》有云:中元之rì,地官勾搜选众人分别善恶,囚徒饿鬼当时解脱!明姐,你小心阎王爷大开鬼门关,放出的那些小鬼看见你貌美如花就……”   “我呸,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哼,你明姐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还会怕那些小鬼?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鬼的话我一定给你物sè个女鬼给你做媳妇,省的你整rì胡思乱想的。咯咯咯……”胡明钰笑骂道。   黄云祥从工作服中掏出了香烟点燃深吸一口道:“你们就会嚼舌头,好好的一个中元节被你小子说的这样污秽不堪。唉!”   张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的男朋友赵海鹏发了条短信:今天要加班,你不用来接我了。   胡明钰眼尖咂着嘴道:“啧啧啧,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啊。你们俩小子好好学着点,人家男朋友是běi jīng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标标准准的高富帅,几年如一rì接送张宁上下班这才是好男人呢。要是我早嫁他了……”   张宁红着脸马上将手机藏在了口袋里还来不及分辩,会议厅的大门这时候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子掖下夹着文件袋,急冲冲的闯了进来,他几乎是连蹦带跑的拿起纸杯在饮水机前喝了三杯水才长出了一口气。黄云祥恭声问道:“汪主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院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汪厚生撩起T恤擦了擦满头的汗匀了匀气道:“黄组长,你先看看这个再说。”汪厚生递过文件袋站在zhōng yāng空调风机下吹着冷气说道。   黄云祥拉开文件袋上的封口线,疑惑不解的从文件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轰隆隆,轰隆隆!”窗外滚滚闷雷伴着一道闪电把会议厅照的炫白,黄云祥在闪电强光之下看了看照片惊声叫道:“这……这不可能啊……,这是从哪里来的照片?”   胡明钰从黄云祥手上接过照片一看,两只眼睛顿时就呆愣了。木然的问道:“这是谁啊?”   汪厚生习惯xìng的用手拢了拢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姑nǎinǎi,我要是知道他是谁就好了。”   张宁,刘强和马建国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张宁看见了在照片上到处是碎石堆,在碎石堆中还躺着一个人蜷缩成虾米状,他的左手捏呈拳头,右手则是像八爪鱼一样大张着。从全部的照片上来观察那人死状恐怖,面部的肌肉因为痉挛的缘故完全已经变了形也看不出此人生前的相貌……   黄云祥又点燃了一根烟问道:“汪主任,这是有人在恶作剧吗?从照片上的身者腐烂程度应该不超过三天,可从他身边的岩石风化来看又是超过了上千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汪厚生开口说话,马建国接言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肯定是有人杀了人埋在石头里呗……”   “哈哈哈……”刘强放声大笑道:“不学无术真可怕,要是杀人刑事案件马副组长你觉得他们是会报案找jǐng察呢?还是请我们考古队?”   汪厚生摆手道:“建囯啊,你的观察能力真是该好好学学啊。我留诸位在会议厅是因为出了突发事件,这具尸体可能有千年之久了……” [正文 第二章 千年古尸]    第二章 千年古尸   汪厚生指着照片上的山丘道:“自从八四年青海铁路通车之后,国家对西部建设是越来越快了。就在昨天凌晨青海湖畔的地质勘探队在考查地脉矿产时,在炸山时意外的发现在当地的宝塔山中有几块山石上有抓痕。地质队的负责人就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几百人开始手工作业。照片上的那些石块堆便是勘探队人员忙了一夜的结果,在今天清晨发现了山石下的尸体。”   黄云祥两指拈起了照片仔细的看了又看石堆里的死尸赞叹道:“太完美了,如果真的是历经了千年的古尸还保存的如此,一定会引起全国大轰动的。这具湿尸要比全国乃至全世界发现的古尸保存的更加完好,如果我们能够从中发现他不腐之谜的话我们就开创了一个考古界的新纪元了。”   汪厚生也被黄云祥的激动感染了,兴奋的说道:“青海湖古尸之谜就要交给你去解开它了,目前知道这具古尸还在保密阶段中对外界的媒体都处于封闭状态。不过此事已经惊动了谢老,千年古尸就是由谢老亲自运来的。”   胡明钰不满道:“汪主任,你也太不厚道了。既然是有大事件发生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啊,我们也好提前做个准备啊。”   汪厚生正sè道:“上级的通知是严格保密,我也没有办法。就怕被媒体知道了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还有就是担心这具古尸会像2002年的连云港古尸事件一样。”   马建国不解的问道:“连云港古尸事件又是怎么回事啊?”   胡明钰白了他一眼道:“拜托,你要是能多看看档案,少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不会说出让人发笑的问题了。连云港古尸事件是原来的张家栋院长负责的抢救整理,你想知道就好好请教下张宁吧。”   张宁难过的道:“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对整件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件事情绝对是我父亲最生气的。我记得是在2002年7月7rì,在连云港的双龙村拆迁时挖掘机意外发现了西汉古墓群。当时被发掘出来的一共有四座棺椁,但是现场很混乱有村民强行打开了棺椁。内棺中的男尸为罕见的不腐湿尸浸泡在尸液里,由于村民的无知和对不腐湿尸的害怕进行了人为破坏。后来有人报案才惊动了当地的文管办和愽物馆,发掘工作中又破坏了其它两座棺椁,还把棺内的不明尸液给毁了。我父亲接到通报时大发雷霆连夜赶到了连云港保护了最后一具棺椁,这件事我父亲说是他们在对人类的犯罪……”   汪厚生长叹道:“那次去连云港我和你父亲总算抢救回最后的一具棺椁,还出土了八十多件珍贵的西汉文物。所以这回在青海湖找到的千年古尸在第一时间内就通知了国内考古泰斗谢长天,希望有谢老坐阵能为我们解开古尸不腐之谜。”   黄云祥吃惊的问道:“汪主任,你刚说的谢老竟然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长天?他老人家可是建国以来最具权威的考古前辈了啊!谢老曾经在湖北随州发掘曾后乙墓葬群并且找到了震惊世界的曾后乙编钟,没想到时隔近三十多年能有幸目睹这位传奇人物。”   汪厚生点头笑道:“难得黄组长会知道谢老的事迹,现在的后辈都很少知道谢老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马院长和谢老就快要到了。黄组长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吧,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什么岔子!”   黄云祥拍着胸脯笃定的说道:“汪主任你就放心吧,除非那千年古尸会飞要不然我们一定能解开不腐之谜的……”   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一辆大金龙驶入了中科院。汪厚生带领着四个工作人员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了,从大金龙车上走下了三五个人其中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在马进院长的恭请下来到了汪厚生的面前。马进轻声问道:“汪主任,都安排好了吗?”   汪厚生点头道:“马院长尽请放心,这次是全院技术最强的二组人员给千年古尸检测。黄云祥组长现在正在做检测方案呢,三号无菌试验室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马院长笑了笑道:“谢老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先让谢先休息下,我们等检测方案出来后马上就开始对古尸进行检测。”   谢长天摆手道:“马进,我身体没事还是直接对古尸检测吧,这天可是不等人啊,一场大暴雨要说下就要下了哦。”   马进恭身道:“谢老说的对,那汪主任这里你负责。我和谢老在办公室做交接手续,谢老您请。”马进做了邀请的手势,指引着谢长天进了大楼。汪厚生忙着让工作人员从车厢中搬出一具近二米长一米高的不锈钢大箱子,箱子被搬到了拖车上径直开向了试验室……   马院长的办公室里,谢长天坐在真皮沙发上摘下了眼镜正用手指揉着太阳穴。马进小心翼翼的问道:“谢老你太辛苦了,喝杯雨前龙井提提神吧。”   谢长天哈哈笑道:“人老喽,不中用了。坐了二个多小时的车就浑身骨头疼了,要是早十年就好了。”   马院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呵呵,谢老你可一点不见老啊。我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和张家栋跟着您学本事的时候您老和现在一样强壮,不过天妒英才啊没想到家栋会突然间出事了。这一年多时间里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线索,家栋的能力远胜于我,他的失踪是考古界的一大损失啊。”   谢长天戴上眼镜沉思了会道:“你和家栋也能算是我半个学生,家栋对古文字的造诣有着独有的天赋。我听说家栋的女儿也进了中科院?”   马进从抽屉中拿出了一盒大熊猫香烟递给了谢长天,谢长天抽出了一支香烟放在鼻翼下深嗅了一口道:“好东西啊,可是我的医生早已经是不让我抽了。我的心脏不行了,戒烟很多年了。我倒是十分想知道家栋女儿的现况,那丫头是不是也和家栋一样对古文字有着天赋啊?”   “谢老,家栋的女儿叫张宁。早些年是在běi jīng政法大学读书的,今年都二十六岁了,有个刑jǐng队的男朋友叫赵海鹏。大学毕业后张宁在一家律师事物所工作,原来是该早结婚了可是因为家栋神秘失踪的事,那丫头也和家栋一样倔,非要找到她父亲就这样张宁报考了中科院。她对古文字好像也很有研究,可能是遗传了家栋的基因吧。谢老,您怎么问起这个了啊?”马进一头雾水的看着谢长天。   谢长天听说张宁对古文字也有研究的时候,两只眼睛当时就闪出了一丝希望。谢长天欣喜的从随身携带的牛皮包中拿出了几张照片,伸手放在了马进的办公桌上。马进低头看了看照片,只见照片上有着半块玉牌。玉牌晶莹剔透,玟理清晰在玉牌的中间还镌刻着几个字。   马进端详了一会道:“谢老,这应该是官位授牌吧。从玉牌上残留的字迹来看好像是个君字啊,古人名号中刻着什么什么君的那很常见啊?”   谢长天摇头道:“马进啊,你用放大镜好好看看玉牌边沿上刻的字再说吧。”   被谢长天这么一说马进立即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抓起桌子上的放大镜对照片再看的时候脸sè刹时变的煞白嘴唇抽搐着竟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文 第三章 玉牌天书]    第三章 玉牌天书   憋了半天的暴雨终于在一声炸雷过后倾泻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帘卷着整个大地。地面上,屋顶上蒸腾的灼浪被大雨浇淋瞬间化成了一团团淡淡的白烟。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在闪电中划过了马进的办公室窗户,室内的无影灯受雷电的影响不稳定的闪了几下。水晶烟灰缸上架着的香烟烟灰早已经有寸许长了,正无力的耷拉在烟缸里。马进拿着放大镜像是恨不得能钻进照片里似的,在马进的放大镜下玉牌的边沿上显现出一些稀浅的字体。   马进不是第一次看见过这种字体了,它既不是甲骨文,金文,也不像古契丹文,蒙古文。它甚至没有类似的字型,就像是一条条活蹦乱跳的蝌蚪组合在了一起,传说天书文字源于四千多年前,是当时祭祀师上表告天的专属文字。从中原到各地都有不同的文字记载,然而文字意思就知之甚少。足足过了十分钟,马进疲惫的搁下了放大镜用手揉着眼睑说道:“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又是这种天书啊!我就在去年出土的小河公主古尸中发现过相似的文字过,家栋也就是在那次考古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时隔一年多了,这种类似的天书怎么会出现在青海湖古尸上啊?”   谢长天抬头望着愈下愈大的雷雨无奈的说道:“我今年七十四岁了,从事考古近五十年了。这些字体是我见到过的罕之又罕文字,几年多前我曾收到过家栋向我请教曾经在xī zàng天石碑上刻着的天书文字。其实当时家栋破译出来的天书文字要比我的译文更具有说服力,后来我走访了北大,浙大等几所高校的历史教授得到了一些论证可惜家栋却没有看到他破译的文字被世界所承认就失踪了。这几张照片是从青海古尸手里的玉牌上拍的,通过这些拓本我完全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最关键的是死者这块玉牌是从何来?我在死者遗留下来的衣物做过一个分析,大多属于麻布分成只有少量的棉帛成份。换句话来说,死者生前并非是个权贵财势。他的玉牌就更让我费解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查明他的死因。”   “笃,笃,笃。”办公室的大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黄云祥手中拿着本工作rì志走了进来。   马进起身向谢长天引荐道:“谢老,这位是我们院二十三个系里的第一把刀黄云祥同志。这次古尸的查验工作就是由他负责,黄组长你的方案出来了吗?”   黄云祥点了点头道:“通过目前我们现有的资料,全组人员分析并提出了三个可行的方案……”   谢长天朗声笑道:“黄组长你好,恕我直言方案不过只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计划永远都跟不上变化的。我觉得还是应该尽快对青海千年古尸的检测从中找到死因,这样才能让我们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   马进知道谢长天的脾气,他老人家平素最不喜欢空谈,所以这个一位大能人到退休还只混到馆长的职务。马进递过支香烟给黄云祥道:“这次检测工作的重要xìng非同小可,青海古尸的完好程度在国内外尚属首例。如果我们能解开其中不腐之谜,那我们就谛造了新的神话。谢老,您一路辛苦了就在这里休息下,我会亲自指挥检测工作的。”   谢长天思索了一会说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我想找张宁谈谈。”   “没问题,我让汪主任马上去叫张宁。黄组长我们去准备检测工作吧,不要让谢老久等了。”马进说完话带着黄云祥走出了办公室。黄云祥闷闷不乐的来到了灭菌室,自己原本还想向谢老请教几个技术问题的可是被马进带出了办公室,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灭菌室是分男女两条通道的,黄云祥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随手扔在了更衣间的箱子里,走过了七米长的杀菌喷淋通道穿上了专用的检测服。过了没多久马进和他的儿子马建国也来了,刘强就跟在他们父子后面,脸上似乎很不开心。四个人在检测室里都是各有心事,默默的换上灭菌检测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呦,马馆长也在啊?”胡明钰从女子通道出来后看见马进在检测室内惊讶的问道。   马进笑道:“大家都到齐了,我现在简单的说一下啊。黄云祥组长的助手张宁,她另有任务就不参加此次检测工作了,黄组长的助手工作由马建国担承。大家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开始检测了,我希望我们这次能够解开青海古尸身上的不腐之谜!”马进话音一落胡明钰抿着嘴轻轻的捅了捅身边发愣的刘强,意思很明白了。人家有老子在你就省省心吧……   就在十分钟前,张宁在灭菌室外接到了汪厚生的电话说了几句后,张宁和同行胡明钰奇怪的问道:“谢老他找我,真不知道谢老怎么会认识我的?”   胡明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肯定有好事了呗,人家可是考古界的泰斗啊!你快去吧,检测的工作有我们呢……”就这样张宁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了马进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就看到谢长天正一脸期待的等着她。   “呵呵呵,你就是家栋的女儿吧?我与你父亲既是师徒又是朋友,匆匆一别竟然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老喽!你没听你父亲说起过我吗?”谢长天请张宁坐下后感慨的说道。   张宁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常年的患有神经衰弱症我父亲在家里很少说起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不知道谢老和家父还有师朋之谊啊。”   谢长天尴尬的道:“你父亲就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脾气,你母亲还好吗?”   张宁鼻翼微微的抽动了一下,眼眶顿时间就红了。起身对谢长天道:“谢老,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拉家常的吗?”   谢长天老脸一窘道:“哈哈,小丫头你的脾气真的和你父亲一样啊。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青海古尸被发掘出来后我在死者的手里找到了半块残缺的授牌,我想请你你过来看看。”   谢长天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照片,让张宁走到跟前。张宁不思其解的问道:“这是上好的软玉,钙镁硅酸盐通透xìng极佳。纤维状晶体也是排列细密从肉眼上看很难找到瑕疵,至于这玉牌的产地我要靠频谱器来测定了……”   谢长天拿过桌上的放大镜道:“我想要知道的是授牌上的那些天书……” [正文 第四章 纯属意外(上)]    第四章 纯属意外(上)   马进办公室内的zhōng yāng空调冷风呼呼的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似乎没有丝毫停歇的样子。谢长天双手负在背后静静的踱着步在办公室里来回不安的走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谢长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手看表了,都过了有半个小时了可张宁拿着放大镜苦思冥想也不好去打扰她。谢长天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青海千年古尸的身份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块残破的授牌。能做到千百年尸身如同活人般不腐,那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古代早已掌握失传的驻颜之术了……   与此同时地下三号检测室内已经是万事具备了,厚重的不锈钢藏尸箱被摆放在检测室zhōng yāng。马进和黄云祥戴着胶皮手套同时旋动着箱子两侧的护手,随着护手逆时针转过九十度后箱子两头轻轻发出了一声“咔嚓”,马进朝黄云祥点了点头托着护手打开了箱盖。藏尸箱盖一被开启装入在不锈钢内层的液氮遇到了空气马上发出强烈的冷气白烟直透四周,让人会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马进和黄云祥等冷气散后才能看到藏尸箱内的全部,尸身全身被裹着棉布尸袋。   马进斜眼眯着打量这具传说是千年不腐的尸身,黄云祥招呼着马建国和刘强用捞勾搭起裹尸袋上的绳结。三人一使劲就将箱子里的尸体架上了解剖台,谁都不敢用手去碰触不锈钢的内层。液氮那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稍一接触就会被冻伤。胡明钰瞧着浑身散发着冷烟的古尸急忙把磁共振仪转到了解剖台上,原本这活是该刘强cāo作的活可是刘强和马建国素来不合再加上检测室里还多了个马院长万一刘强的牛脾气犯了那就又要节外生枝了,所以黄云祥把磁共振仪事先交给了胡明钰cāo作。可是在胡明钰的心里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和老公,雨下的那么大老公又离学校那么远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只求能够尽快把古尸的检测工作结束了,才可以出去打电话问个信……   准备工作都完成后,马进正sè说道:“黄组长,是该让咱们看看这古尸的真面目了吧?”   黄云祥陪着笑揭开了裹尸袋道:“马院长,这种防腐检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了。全院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马院长劳心劳力,不如马院长去办公室……”   “好了,好了!青海古尸意义非凡,能够解开这千年不腐之谜才是考古的又一个里程碑。我们开始吧,黄组长你是这方面的一把手,你分配任务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了,按老规矩办吧。胡明钰刘强负责扫描和记录,马建国跟着我解剖尸体。”黄云祥布置完工作就从手术台旁的滑轮盘上拿起剪刀剪开了裹尸麻布,死者狰狞恐怖的五官马上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胡明钰坐在电脑前遥控着磁共振进行扫描,在核磁共振下尸体的各器官都一览无余了。如果死者是因为内脏病变或脑颅出血而死亡那就绝逃不出胡明钰的双眼……   “唉呦,这个人生前一定进行过剧烈的打斗。肩胛锁骨有着明显的粉碎xìng骨折,左胸腔从第二根肋骨到第九根肋骨几乎都是断裂过的伤痕。内脏多处都有挫伤,心室上的伤口可能就是造成死者的直接死因……”胡明钰坐在电脑前指着屏幕上的灰白yīn影在分析死因,倘若是普通人根本不可以承受的了那么多的致命伤害。   马进院长看着电脑上的扫描结果自言自语道:“难怪这死者面部肌肉会抽搐变形,受了如此强的硬伤就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了啊。”   黄云祥不失时机的说道:“马院长分析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强鄙夷的横了马进一眼,按照以往的规矩扫描完古尸后就要对古尸从头到脚进行一次取样化验。刘强先用着镊子拔下了古尸上的几根头发,镊子接触死者头皮时竟然和常人无异富有弹xìng。刘强在近距离的观察尸身表面也没有发现尸斑或尸液,要不是谢长天亲自送来的古尸刘强到一定会当作是场玩笑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刘强的镊子在古尸身体上拔头发时意外的碰触到在死者头顶皮过有着一样硬物,镊子在轻微触动硬动时竟然会有着火烧似的的灼热感。刘强皱着眉头吃惊的叫了起来,小心翼翼拿着镊子从死者的头皮下拔出了一根和头发丝差不多粗细的黝黑丝状物。   黄云祥取过身旁的手术托盘接过了刘强镊子上的细丝,可是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只好向马进询问道:“马院长,你见多识广这古尸体内的黑针在以往的古尸里可曾有过?”   马进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尸体里的黑针是什么东西,也许是死者临死前受过什么酷刑也或许是为了给尸体防腐做的特殊处理吧?”   马建国笑道:“对啊!有道理!我爸爸说的肯定没错!”   刘强不屑的看了看他们父子俩小声说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知道瞎扯些什么。死者身上伤痕累累八成是猝死,哪里还会有什么机会去做防腐处理啊!从近几年出土的不腐古尸来看都有着共同点酒jīng,白膏泥,朱砂,醋等东西做防腐材料。但是这具尸身连口棺木都没有,显然不是正常死亡!”   马进被刘强的话噎的哑口无言,指着解剖台上的死尸狠狠道:“等解剖检测完就能搞清楚死因了,现在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罢了。”   胡明钰在电脑显示器前突然间喊道:“你们都过来看啊,这里……这里都有细针……还有这里……这里也有……我的天啊!这些细针好像的会动的啊,不对好像是在裂变……”   黄云祥不解的亲自拿着镊子从死者的头胸取出了三五根类似的细针放在托盘里,当那些细针被聚集在托盘里后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正文 第五章 纯属意外(下)]    第五章 纯属意外(下)   细细的黑针在托盘中竟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轻响声,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托盘篷起了一股淡淡的清烟。烟气含着让人作呕的臭味,熏的马进连连打喷嚏。   马建国怒骂道:“这玩意儿怎么和狐狸屁一样臭啊,快把排气扇打开透透气吧。”马建国说完话打开了检测室的钢化门窗又加大了排风扇的抽吸,足足过了有五分钟室内的臭气终于散尽了。   黄云祥熏的泪水涟涟的说道“都别闲着了,该干嘛就干嘛。胡明钰你来负责电脑记录,刘强你负责对脑颅内切片化验,马建国跟我准备对古尸开颅。”   黄云祥拿起了开颅器固定在死者头部,胡明钰低头盯着电脑屏幕只要等锯盘锯开头骨就能对死者大脑进行扫描了。马建国作为黄云祥的助手正在用酒jīng对还在散发着臭味的托盘消毒,眼睛四处瞟了一下却看见了低头看电脑的胡明钰胸前的两团酥胸白肉受电脑桌的挤压从V字型的检测服中露出了一丝chūn光,手里倒入托盘的酒jīng已经渐渐的溢出来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黄云祥握着开颅器的手把将锯盘慢慢的靠近千年古尸的头颅,就在这时候检测室里灯光一闪,解剖台旁的磁共振接地插头上冒出了道蓝紫sè的电弧,贴近解剖台的黄云祥被电流打倒在地整个检测室里顿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谁?谁推了我一下?”马建国的吼声打破了死寂。   “马建国你踩我干什么!”刘强怒道。15秒钟后检测室的备用发电机开始供电,在灯光恢复后检测室里的人看到了空空荡荡的解剖台惊讶的面面相觑。   马进瞪大眼睛在检测室内内外外看了一遍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强嘴角抽动了下冷笑道:“马院长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应该先问问你家公子吧!”   马进转身皱着眉头问道:“……嗯?……建国?……建国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我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刘强肯定就是刘强……”马建国厉声喝道。   “放屁,你就光顾看着胡明钰了,手里的酒jīng溢出来淋在了插头上才会造成了短路不信我们现在就能去看闭路监控!”刘强毫不退让的喝道。   马进低头看到了插头前的一滩酒jīng水渍知道是自己儿子难逃其中干系,话锋马上转问道:“我要知道解剖台上的古尸去了哪里?难不成死人还会长脚离开这里?”   黄云祥忙上前打圆场道:“这实属意外,千年古尸应该是遇到了电击风化了吧!”   马进的脑袋这时候转的比风车轱辘还要快,有黄云祥帮着说话对付谢老应该不成问题了,可是眼下要堵住胡明钰和刘强的嘴着实有点头疼了……   张宁终于看出了一点头绪,这块授牌应该是十六字宫格玉牌。在授牌上的小字里认出了一个是“洛”字,一个是“赐”字,至于其它的几个字就不敢确定了。谢长天站在窗前望着雨夜中的běi jīng城,手心里都紧张的攥出了汗水。他从张宁脸上细微的表情来看知道小丫头已经有了进展,解开这块授牌上的天书也许会将是个考古界的重大突破。   “昏睡百年……”谢长天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激昂的乐曲声,谢长天掏出手机一看是马进打来的。谢长天估计青海古尸检测工作应该有了重大发现了,心中难免一阵激动。   “喂,马进,古尸不腐之谜解开了吗?……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纯属意外……纯属意外……”谢长天的手机无力的滑落了下来跌在地上顿时摔成了两半个,谢长天右手捂着胸口痛苦的依靠着墙喘不过气来。   张宁见状马上跑过来搀扶着谢长天坐在了沙发上问道:“谢老,您这是怎么了?”   谢长天喘着粗气挣扎着就往外走去,张宁急声道:“谢老您的身体要紧,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丫……丫头你听我说,关于这块玉牌的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你就在这里等我,记住把玉牌上的天书译出来比什么都重要!我要去检测室……我要去检测室……”谢长天说完话胸口一阵起伏,扶着墙缓了缓气走出了马进的办公室。   张宁握着玉牌倒不好再说什么了,继续回到办公桌前参详着玉牌上的文字。窗外的暴雨终于开始变小了,墙上的钟都已经指向了七点了。张宁始终无法看懂授牌上的文字,空荡荡的办公室让张宁感觉到一丝凉意于是站起来到门前关了zhōng yāng空调。就在张宁转身之间看见一辆急救车风驰电掣冲入了中科院,张宁心里刹时间就有了一种不祥之兆……   大厅里马进,黄祥云,汪厚生和马建国四个人正抬着昏迷不醒的谢长天匆匆忙忙从张宁身侧经过,张宁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跟在众人后面胡明钰拉到了一旁。张宁莫名其妙的问道:“谢老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胡明钰没好气的说道:“今天你没去检测室就偷着乐吧,真是活见鬼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大公子把酒jīng洒在插座上造成了短路。青海古尸大概是受到了电击风化了,刚才谢老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弄的心脏病发作了。”   张宁愣了愣道:“这不可能吧?古尸风化了?那刘强呢?”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事实就是如此。难不成有人会偷走死尸?你就别提刘强了,他刚在灭菌室大骂马建国不是东西呢!”胡明钰说着话突然的笑了起来。   张宁不解的盯着胡明钰问道:“明姐,你笑什么啊?”   胡明钰忍住笑才说道:“刘强在检测室里当面戳穿了马建国的失误,检测完毕后刘强的衣服裤子应该是被马建国藏了起来吧。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还要赶回去做饭呢。明天上班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啊!”   张宁仍然是糊里糊涂的看着胡明钰远远的离开,虽说很想知道检测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去问胡明钰也不太合适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明天还要把玉牌交还给谢老,对于自己辩别不出的天书只能让谢老另请高明了。张宁一边低头想着心事,一边往更衣室走去……   张宁走到了中科院大门口就觉察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回头看了几次却又没有任何的不对。正想打电话给男朋友赵海鹏的时候就看到刘强穿着一身工作服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刘强见到张宁在门口时顿时尴尬的闭上了嘴。   张宁笑道:“干嘛火气那么大啊?”   刘强不好意思的搔头道:“还不是因为马家父子只手遮天啊,明明是马建国出了错,谢老要看监控录像那马进竟然提前把监控删除了。他还厚颜无耻的说是意外,谢老气的心脏病犯了,这地方真是呆不下去了。”   张宁通过刘强的支字片语中已经了解了七八分,要不是自己心愿未了早也要离开这里了。张宁笑了笑劝慰道:“算了,算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不要老想些闷心事了。”   “嗯,我知道的。宁姐,要我带你回去吗?”刘强问道。   “不用了,我会让海鹏来接我的。反正雨也快停了,你自己开车路上小心。”张宁笑着拒绝了刘强的好意。   “行,那明天见了,再见了宁姐。”刘强一裹工作服急冲冲的跑向了停车场。   张宁打了两个电话可是都是忙音,无奈之下张宁从小手包里拿出了伞准备冒雨打车回去了。张宁离开了中科院大门不久,从边厅里闪出了一道黑影,望着张宁的背影怨恨的掏出了手机…… [正文 第六章 祸不单行]    第六章 祸不单行   中关村长街上到处是来不及排入地下道形成大小不一的水洼,经过这场大暴雨后的冲刷路面上来往的行人只有那么三三两两个,出租车更是难得一见。běi jīng的出租车在雨雪天生意肯定是最好的,张宁撑着伞也不知道已经招过多少次手了,可就是没有一辆辆空车。索然之下张宁干脆信步打算逛回家去了,看着街上走过的恋人张宁莫名的感到一种伤感……   赵海鹏跟自己因为两家父辈都在大兴村一起插过队,回京后两家又是多有来往。而赵海鹏又是从高中开始的同校同学,读书时每天都会送自己回家。久而久之就有了感情,若不是父亲神秘失踪了可能自己早已经和赵海鹏结婚了。可也就为了这件事赵海鹏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拖累了他,好在有赵海鹏为自己说好话才闹的不是太僵。   张宁又一次拨打着赵海鹏的手机,可是对方的手机都是嘟嘟的忙音声。也许是赵海鹏在执行什么任务吧,张宁在埋怨之余难免会找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反正穿过前面的路口就有公交车代步了,现在张宁最想要的就是回到家好好睡一觉,今天被那个青海千年古尸搞的自己紧张兮兮的……   张宁走到了路口看见了步行灯亮了就急匆匆的想穿过去,可是当张宁走在马路斑马线正中间时忽然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汽车轰鸣声从远渐近的迅速驶来。张宁侧身刚要看看怎么回事就发觉有辆打着远光灯飞速急驶的汽车向自己撞来,雪白炫目的灯光刺的双眼一阵头昏。   “啊……”张宁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在张宁身后好像有人猛然的拉了一下张宁,张宁不知道是自己你错觉还是自己临死的幻觉。就感觉自己身子就像一片浮云似的瓢瓢荡荡,整个世界都是可怕的寂静……   “嘀嗒……嘀嗒……”张宁昏昏沉沉的张开了眼睛就看见在自己头顶上方挂着的点滴声,四五瓶药水在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赵海鹏双手正扣着自己的手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到自己醒了竟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傻笑,抓住了自己的手不住的亲吻。   “海鹏……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张宁开口说话间就知道自己左臂有火烧般的疼。   赵海鹏连忙伸出食指给张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在张宁耳边说道:“宁儿,什么都过去了,没事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亲爱的你好好的睡会吧。”   张宁倔强的说道:“不行,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手为什么这么疼?你现在不说就永远别和我说话了!”   赵海鹏无奈的道:“宁儿,你知道吗?你都已经昏迷了五个多小时,再过会儿天就亮了。昨天晚上你被车撞了,医生说你是万幸只是左臂粉碎xìng骨折,要是运气差那么一丁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被车撞了?我不记得了啊?我的头好昏啊……”张宁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亲爱的,你的头受了轻微的脑振荡,好了别再去想了。现在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一会好吗?我已经和交通部的朋友说过了一定会抓住这个闯红灯肇事逃逸的家伙,你就放心吧。”赵海鹏说这句话完全是铁了心为张宁出出这口恶气,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能在běi jīng城无视红灯横冲直撞的人,谁不知道大多是些权势熏天的家伙。   张宁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赵海鹏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振动作响。赵海鹏一看手机是交管中队的哥们儿查到线索了,给张宁盖好了薄毯就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单人病房到阳台上去听电话了。可是赵海鹏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前脚离开病房后,就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了进来……   张宁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感觉到脑袋上被蒙住了什么东西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张宁想喊赵海鹏可是张开嘴就被软绵绵的东西堵死了。想要用力去推开脑袋上的东西却发觉自己的一只手根本就不听使唤,另一只手还挂着点滴推敲的力度犹如杯水车薪。渐渐的张宁的意识开始模糊了,鼻息间能够吸纳的空气越来越少了。死亡的yīn影已经笼罩在了张宁的身边……   “啪”张宁隐约的听见了一声轻响,蒙在脑袋上的东西顿时间消失了。张宁努力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身形,由于大脑的缺氧对他们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肯定不是赵海鹏。   张宁被眼前两个人拳来脚往的打斗惊呆了,这种原来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场景怎么可能会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单人病房内灯光幽暗好不容易能让张宁看清救她的黑脸汉子。张宁看到了黑壮汉子时,脑袋里马上惊显出在路口拉自己的人好像也就是他,张宁不加思索的脱口大喊道:“你们是谁!!!!!”   张宁的喊叫声惊动了阳台上打电话的赵海鹏,赵海鹏飞奔起脚踢碎了玻璃门掏出腰上佩带的77式手枪狂吼道:“都不许动!”   病房中的黑脸汉子被赵海鹏的吼声不由的身形一缓,却不料另一个壮汉飞身扑向张宁。“砰”赵海鹏手里的手枪子弹击中了壮汉的肩膀,那壮汉倒也真有些本事。只见他肩膀中枪单手抓住了输液杆拧腰转身冲出了病房,黑脸汉子紧跟着他追了出去……   赵海鹏首先担心的是张宁的安危,抱起脸sè煞白的张宁说道:“宁儿,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先回家。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你忍着点痛啊!”   可是赵海鹏的枪声不仅赶跑了凶徒也惊醒了整幢住院楼,走廊上被其他的病人和医生堵死了。赵海鹏只好是亮出了jǐng官证才能抱着张宁走到了自己的大切诺基车上,汽车迅速的开出了běi jīng人民医院。赵海鹏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沿着二环路飞驰,等他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将车停在了地铁站里。   “宁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的车祸我原以为是意外,可是就在半小时前交管部的同事排查了沿途的监控锁定了撞你的车是辆黑sè雅阁。但是那是一辆在三个月前已经报失的失窃车,巡逻jǐng在西郊又找到了已经已经被焚毁的车架。所以的线索都断了,我接电话前后不过二分钟就有人闯进你的病房想害你,要不是我在昨天临检中带着枪后果真的我不敢去想了。”张宁听了赵海鹏说的完全懵了,自己今天好像没招惹谁啊?难道是…… [正文 第七章 就是他]    第七章 就是他   “包!我的手提包呢?”张宁突然间着急的大叫道。   赵海鹏不解道:“包?包就在我这里啊,刚才我抱你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把你的东西全带上了。”赵海鹏起身从后座上拿过了一个小巧的手提包,张宁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赵海鹏帮着她打开了手提包。   “糟了,玉牌不见了!玉牌不见了!!”张宁用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带着哭腔叫道。   “什么玉牌?你别急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包里了?”赵海鹏劝慰着张宁道。   “谢老给我的玉牌我就放在这包里的啊,肯定是有人动过我的包了。我要去医院找玉牌,那是珍贵的文物啊!要是丢了我怎么向谢老交待啊!”张宁心急的泣声道。   赵海鹏低声喝道:“现在绝对不能回医院去,我虽然不知道那玉牌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你车祸到医院被人暗害来看,对方是想把你致于死地。如果他们是冲着玉牌来的,好像还不是一拨人想要玉牌呢,那个黑脸汉子和被我打伤的人可能是对头。现在只要问清楚给你玉牌的人有谁在打玉牌的主意,我们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们了。”   既然赵海鹏这么说那张宁的心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拿起包里的手机准备询问下谢长天。可是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张宁这才想起谢老的手机在马进的办公室已经摔坏了。   “海鹏,谢老可能因为今天的古尸检测出了意外心脏病犯了,手机无法联系到他啊。”张宁焦急的说道。   赵海鹏点头道:“这个谢老可能是关键人物,只有找到他才能搞清谁是害你的幕后黑手。天也快亮了,不如我先送你去我家,让我爸的私人医生给你治疗吧。我去中科院打听谢老的情况,你就放心的养病吧。”   张宁想到去赵海鹏家看到了他母亲又难免会发生不开心的事,坚决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送我回家吧。再说谢老的玉牌是我弄丢的,我一定要亲自向他道歉。”赵海鹏也明白张宁是因为婚事延期而不想自己夹在母亲和未婚妻之间为难,天底下除了世界大战外就属女人间的战争最可怕了。   张宁又拿起了手机打给了黄云祥问谢老的近况,赵海鹏瞧见张宁的脸sè突然间一震,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就改口向黄云祥说明了自己出了车祸要请三个月的病假……   赵海鹏看到张宁脸sè有异马上问道:“怎么了?你们头儿不让你请假?”   “不是的,谢老今天凌晨因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了。海鹏我相信谢老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谢老也是被人暗害的那我们是不是已经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了啊?”张宁想到昨天晚上有人能用枕头来闷死自己那也能以同样的手法杀害谢长天,自己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卷入这场汹涌的黑洞中的。赵海鹏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无语的点燃了一支烟,把这近十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可是知道内情的谢长天也死了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宁儿,你说的那块玉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你和谢长还有谁知道玉牌的事?”赵海鹏认真的问道。   张宁摇头道:“玉牌应该算是个残缺的古物吧,只是上面有着些我爸爸曾经研究过的天书文字。谢老就是想让我解开那些天书文字,可是我始终没办法看懂那些文字。要是我爸爸在就好了,听谢老说知道玉牌的人并不多啊。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抢走玉牌,海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海鹏摁灭了烟头道:“从昨天晚上的事来分析,对方拿到了玉牌还想杀你灭口。那他们在没有拿到玉牌之前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你知道吗?昨天我接到110中心小顾的内线电话才知道你出了车祸。现在线索全断了,等我查到了枪伤治疗的那个人也许就好办了。”   车外的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绯红的朝霞又预示着今天是个高温天气。赵海鹏从急救包里拿出了绷带帮张宁固定好了臂膀关心的问道:“宁儿,你先休息一会。前面路口有家馄饨店,东西很不错的。你都二顿没吃了,吃点东西我带你回家再说……”赵海鹏的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赵海鹏一接电话就传出了暴怒的吼声。   “阿海,这在搞什么名堂!昨晚你在医院里开枪了?”张宁斜靠在车座上能够清清楚楚的手机传出的斥呵声,那是赵海鹏的父亲赵钢赵局长的声音。   赵海鹏吸了口气沉声道:“爸爸你听我说这件事有蹊跷,宁儿昨天下午路上遭遇了人为车祸在医院里又差点被暗害。我是被逼无奈才开的枪打碎了那个人的肩胛骨,爸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小宁她遇上什么麻烦了?人要不要紧?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小宁?”赵钢焦虑的问道。   赵海鹏忙道:“万幸宁儿就受了外伤,一条胳膊骨折了还有点脑振荡。我正在查是谁要害宁儿,老爸你人缘广帮我查查这几天有没有人治枪伤的。我等等带宁儿回家,你让林医生给宁儿瞧瞧吧。”   电话那头的赵钢沉默了一会才道:“目前整个běi jīng的记者都在找你,我们家门口来了不少陌生人。你先不要回家也不要回jǐng局,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小宁。媒体和医院方面我会给你解释的,那个被你开枪打伤的人我也会去查的。你首要任务就是小宁的安全,把电话给小宁我有话对她说。”   赵海鹏将手机递给了张宁,张宁歉声道:“赵叔叔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家栋是穿开裆裤玩大的兄弟,再说我也答应过你妈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对的起你妈啊!”   张宁听了这话心里一暖眼泪漱漱而下泣声道:“赵叔叔,谢谢你!”   “小丫头哭什么啊,赵家的媳妇我看有谁敢欺负。你安顿好了让阿海来个电话,我派林医生过去。好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等开枪事件风波平息后再说吧。”赵钢挂断了电话忙着去处理这件事了……   切诺基在地铁站停靠了半个小时,赵海鹏一宿没睡眯了会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驾驶着切诺基正要开往张宁所住的紫金花园,途经广场路时看见有一群人正围着个放心早点摊子上,不时的还会传出几句怒骂声。   赵海鹏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小摊小贩的纠纷,减慢了车速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张宁侧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面正在被人指指点点的,张宁失声叫道:“海鹏停车,是他,就是他!!” [正文 第八章 失而复得]    第八章 失而复得   赵海鹏瞥目一看就认出了他就是在医院里出现过的那个黑脸汉子,不管是敌是友反正先拿下他问问便知道他们干嘛要为难宁儿了。“都住手,我是海淀分区刑jǐng。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想干什么!没事的都给我散了!”赵海鹏下车纵跃跳进了人群里,十几个人顿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早点摊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jīng明人,一看到赵海鹏就上前喊冤道:“jǐng官啊,我们都是些安份守己的小摊贩。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撞邪了来个混混,指着我让我交出她的师妹。我只卖煎饼果子从来可都不做贩卖人口的事,那混混就像发了疯似的把我摊子上的收音机给抢了。旁边一起做买卖的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就和他理论了。”   赵海鹏奇怪的上下打量着黑脸汉子,只看见他身上的T恤衫早已经是被撕烂成了破布条挂在身上,腰里露出了一段皮带结。嘿,敢情这汉子拿根皮带当裤带打了结在用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干嘛抢人家东西!你给我老实点,跟我先回局子里去,我正找你呢!”赵海鹏分拨两旁的看客对着黑脸汉子喝道。   黑脸汉子怀抱着收音机怒视着赵海鹏不发一言,额头上青筋在迅速的暴起完全是副随时要和人拼命的样子。两个人之间不过相隔了三四米,可是相恃的火药味已经蔓延到了整条长街。街上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老百姓都想看看刑jǐngPKběi jīng混混的场景啊……   赵海鹏有些不耐烦的骂道:“你小子是聋子还是哑巴?问你话屁都不放一个,我看你是存心找茬啊!”赵海鹏斜踏半步,两手以小擒拿的招式去抓黑脸汉子的腕子。黑脸汉手臂弯抱紧了收音机,单手反劈了过来。拳掌在空中想击发出了短簇清脆的响声……   大凡是老běi jīng的都知道běi jīng的混混背后皆是有着势力的,这是打清末满洲朝八旗纨绔子弟遗留下来的。老百姓通常称之为青皮,像这位爷能敢跟jǐng察找练的估计是惹不起的人。看热闹的人估摸着眼前的两个人都不好惹纷纷退避而开,被误伤了可不是好玩的事。赵海鹏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还手,反正昨天晚上在医院里也有他当然不能让他给跑了,带他回局里问话兴许能查出是谁要对张宁下毒手的原因……   赵海鹏心意已决手底下难免加重了力度,使出双掌就要去锁住那黑脸汉子的臂膀。黑脸汉子手抱着收音机单手去格挡一时间处在了下风,连连退步才化解了赵海鹏的擒拿。赵海鹏担心黑脸汉子借机逃跑趁其退身忙使出了扫蹚腿攻他下盘,两旁的看客和一些卖早点的摊贩们有叫好的,有打电话报jǐng的也有起哄的。围观的人心态各不相同,要是混混能把jǐng察给打了那乐子就大了……   赵海鹏能够当上刑jǐng队长拳脚功夫自然是出类拔萃的jīng英,这一记扫膛腿足以有百来斤。可是踢在黑脸汉子的脚踝上就好像是踢在了钢筋混凝柱上一般,赵海鹏的胫骨刺喇喇的疼痛。赵海鹏暗叫不妙看来是遇到了硬茬子了,没准自己还真弄不过他,定睛观瞧眼前的黑脸汉子就觉着他霸气外露之下竟然对四周围的人有些胆怯。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再不老实交待,我可要真对你不客气了啊!”赵海鹏怒喝声中猱身上前,手里亦然拿出了手铐靠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铐上了黑脸汉子抱着收音机的手腕子,一拖一拽收音机摔在了地上顿时就分了家。围观的人都被赵海鹏行云流水似的动作震惊了,有人还带头鼓掌叫好……   黑脸汉子见收音机摔坏了,两道剑眉都立了起来单手去抓赵海鹏的手铐,赵海鹏反手一刁将手铐铐到了自己手上,另一只手掏出了兜里的手枪大声喝道:“还真反了你!公然袭jǐng你是存心找死!”   黑脸汉子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脸sè一变收住了手怒目瞪视着赵海鹏,在赵海鹏身后的人中马上就有喊:“大家快跑啊,他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暴力刑jǐng啊!”喊声刚落几十个人刹时间唏嘘不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奔逃而开……   偌大的广场前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赵海鹏用枪指着黑脸汉子的头四目相峙。黑脸汉子咬牙切齿的盯着赵海鹏,要不是他被枪顶着估计要和赵海鹏拼命了。广场上空笼罩着浓浓的火药味,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张宁在切诺基车中看到了全过程,对于这个陌生的黑脸汉子实在不能确定他想干嘛,但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应该把事情弄清楚!   “海鹏,住手!”张宁一只手打着石膏忍着疼打开了车门喊道。   赵海鹏回头低喝道:“宁儿,回车上去。这家伙就是医院里想害你的人,把他带回局子里我还就不信他不说实话!”   张宁移步下车走了过来,看着黑脸汉子一顿一道的说:“昨天晚上在路口是你救了我对吗?为什么又要来医院偷授牌?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样做又是什么目的?”   面对着张宁一连串的问题,黑脸汉子始终是不发一语额头上的青筋如老树虬根似的**。赵海鹏担心黑脸汉子会对张宁做出什么不利举动,用身体护着张宁正sè道:“快回去,这种老油条我见多了不让他吃点苦头是不会开口的。”   张宁摇了摇头反倒走近了黑脸汉子身旁轻声说道:“你是谢老的人吗?为什么救我又要来害我!”   黑脸汉子仰天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他们这群人设了妖法将我的师妹关进了一个黑盒子里,我要找我的师妹我听见里面有人在弹琵琶!”   “神经病!你抢人家的收音机还有理了是吧!走,回局子给我老实交待。”赵海鹏猛力的拉拽着黑脸汉子,可是那黑脸汉子的双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张宁凝眉道:“海鹏,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没准是谢老请来的朋友呢。你看他目光里充满了坚毅而没有半点的心虚,也许他抢收音机是另有隐情哦!”   赵海鹏心里也明白天底下没有个傻子会为了几十块钱的收音机跟jǐng察对着干的,可就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张宁惹的什么麻烦或许从他身上能查到蛛丝马迹,所以绝不能让他再跑了。张宁见黑脸汉子怒容满面的样子,知道他不会听赵海鹏话的连忙道:“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可你也要让我们将这件事情弄明白啊!希望你能帮我们,我可以向你保证海鹏不会为难你的。”   黑脸汉子被张宁这么一说倒是脸sè渐缓,左手握紧成拳任凭着赵海鹏把自己铐在了汽车的后椅上,两眼望着陌生的行人始终没说一句话。赵海鹏搞定了黑脸汉子后,掏出了五十块钱向一旁的点心摊子上抓了四五块切糕又顺手拿了一份晨报驾车疾驰离开了广场……   “海鹏,咱俩都上报了啊!暴力刑jǐng深夜随便开枪为哪般……”张宁读着晨报上的内容脸sè被气的铁青。   赵海鹏开车劝道:“好了好了,我的姑nǎinǎi别再气了。这种小报就是靠捕风捉影的胡说吃饭的,不过这事也蹊跷啊?才几个小时就能搞的沸沸扬扬幕后肯定是不简单。姑nǎinǎi,先吃点东西垫巴垫巴,饿坏了身子倒越发不值了。”   张宁肚子里从昨儿的午饭到现在都没吃过了,被赵海鹏一说的确是饥肠碌碌了,拿着块切糕就着车上的矿泉水吃了点。“喂,你也吃一块吧,这里离刑jǐng队还有一段路呢。”张宁单手拿了块切糕递给两眼发直看着车窗外的黑脸汉子,赵海鹏看见张宁对黑脸汉子这般关心鼻翼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是不说话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吗?你的手干嘛总是攥着啊?”张宁不解的看着黑脸汉子问道。   黑脸汉子漠无表情的沉默了有一分钟缓缓的张开了左手,张宁惊呼叫道:“啊!是玉授牌!……” [正文 第九章 笼中之鸟]    第九章 笼中之鸟   “嘎……”切诺基在三环路上一个急刹车,好在天sè尚早路上车辆不多要不然可真要出事了。   赵海鹏回头瞪着黑脸汉子喝道:“我早看出你小子不是好东西,露馅了吧!谢老头的玉授牌竟会在你手上,你又在医院对张宁有所企图。把你送进局子里还不怕你不开口?有种你给老子继续拽啊……”   “好了,海鹏你少说两句吧。我觉得他眼神里有坚忍之sè,我爸爸说过这种人不像会是坏人。只要他消除了对我们的戒心就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了,谢老的死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枉下断言冤枉他啊。”张宁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海鹏听了张宁的话也自觉关心则乱了,低头不说话踩了脚油门向着张宁的家驶去。   黑脸汉子眼扫车厢四周后才对张宁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这块玉牌!”   张宁摇头道:“这块玉牌是谢老让我做文字鉴定的,谢老昨天晚上已经因为心脏病去世了。昨天我莫名其妙的差点被车撞,医院里又有人暗害所有的祸端皆是因你手中的玉牌而起。我们都是无心被卷入其中的人,我叫张宁他是我男朋友赵海鹏。”   黑脸汉子久久的凝视手里的玉授牌轻声道:“在下陈梦生,今rì幸会张小姐和赵道友。”黑脸汉子冲着张宁还作了一个稽首。   张宁没想到这黑脸汉子说话会怎么怪怪的,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开车的赵海鹏喝道:“你小子少给我装蒜,谁和你是道友!你夜闯医院,抢人收音机这是为什么?”   陈梦生挣了几下手铐蹙眉道:“我并无害人之心,只不过我醒来之时看见有很多人yù加害我。我只得匆忙离开,奈何身无片缕遮羞就借了这身衣服,潜行蹑踪走出来就见到张小姐拿着这玉牌我就一路跟着……”   “什么?你早就已经在跟踪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张宁脱口叫道。   陈梦生点头道:“正是如此,在下也不知道此处是个什么地界,昨天眼看着有个铁棺材要撞张小姐就上前拉了你一把才躲过了铁棺材。后来我见你昏迷不醒本想用甘露咒救醒姑娘,可奈何在下全身筋络皆已断裂使不出法咒。好在过了没多久来了一个会叫的铁棺材带走了姑娘,我就暗中跟随着姑娘……”   赵海鹏车停在路边诧异的看着陈梦生,点上了香烟深吸了口暗暗思量着陈梦生说的话。陈梦生说的应该不像是假话,自己接到巡jǐng的电话时张宁都在医院了。如果陈梦生真的要对张宁下毒手,那机会很多啊。赵海鹏甩了手里了半支香烟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凭借着这几年来的办案经验知道自己情急心乱了。也许是自己太在乎张宁而在第一感觉上对陈梦生有所误会,可是在没有真凭实据前还是对他留有戒心比较好……   赵海鹏调了下张宁的车椅后背让她可以斜依在车椅上,回过头来眯着眼睛打视着陈梦生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这块玉牌你说是你的又怎么会在谢老头手里?”   陈梦生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乃临安府紫云山人氏,兄台手中的法器好不厉害啊!我昨夜的确是想要拿回这块玉牌就跟着张姑娘去了那里,几经寻找终于找到了张姑娘的所在。可是张姑娘身边尚有旁人我不得入室,后来就看见了兄台来了。”   张宁插口道:“你一直在看着我?”   陈梦生点头道:“二更天后我看到兄台离开了屋子,刚想进屋却不料想有人捷足先登了。我瞧他身手不凡然我却是道法无存,只能是静观其变。那人进屋就抢了张姑娘的包,我见他转身要对姑娘不利只好与他周旋。幸好道友的法器将他打伤,要不然我也奈何不了他。”   赵海鹏不屑的道:“法术之类不信也罢,原来你也就是个江湖骗子啊。路上看见了张宁被车撞了想趁机捞些好处尾随她去了医院,结果发现有人也想抢这块玉牌就狗咬狗对不对!”   陈梦生冷笑道:“我拼命追赶那厮,在路上抢回了我的玉牌。那厮在外面有同伙接应上了铁棺材,我抓住了铁棺材被拖行到无人之地最终力不从心看那铁棺材远行不见了。”   赵海鹏从见到陈梦生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此人的腔调不同与常人,现在听他说被汽车拖行浑身竟然没有伤痕只有衣衫成了碎条,就算他功夫了得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啊。正打算探问寻查线索时却被张宁拉了拉皮带,张宁对陈梦生道:“我相信你,天下的奇人异士各有神通。只是你为什么要去抢人家的收音机啊?”   陈梦生脸sè一紧睁目喝道:“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可是这位兄台却处处置我于险地。方才的那伙人明明是不良之辈,他们将我的师妹困于那黑匣子中。现在黑匣子打破了,让我去何地找我师妹!”   “你小子脑袋让驴踢了吧,你师妹怎么可能被困在收音机里啊!”赵海鹏怒骂道。   张宁摆手喝止道:“海鹏你干什么呢!可能是这位大哥天赋异禀有他的道理吧,能够知道谢老玉牌的人应该绝不简单。”   赵海鹏回头瞟了一眼陈梦生嘟嘟囔囔的说:“等我把宁儿送回去后再和你回局子好好谈谈,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赵海鹏一脚油门下去切诺基划出了个优美的弧度转进了条林荫小道,陈梦生坐了大半个小时就觉得头晕眼花的。也不知道在铁棺材里是谁在扇冷风,这种冷风就像自己在yīn曹地府时一般,难不成这铁棺材能去yīn间……   陈梦生缄口不言盯着车窗外,张宁打了石膏的手臂吊在脖子上开始打起了盹。赵海鹏知道张宁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体力早就透支了,放慢了车速静静的行驶在梧桐树荫路上。张宁的母亲因为患有神经衰弱受不得吵闹,所以张宁的屋子一直在紫金花园的最后。   张宁在睡梦中感觉到车子停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自己家的外院铁栅栏。张宁从手包里掏出遥控器刚想开门,赵海鹏却伸手阻止了张宁。“海鹏,你这是干嘛?”张宁不解的问道。   “有点不对劲,你看那里。”赵海鹏指着院门一旁地上几个散乱的烟蒂说道。   “怎么了?”张宁依然不明白赵海鹏的意思。   赵海鹏挡位一换悄悄的离开了张宁的家,围着这幢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绕了一圏后将车停在了五十米开外人家的停车位上才说道:“宁儿,有人在等我们自投罗网呢。你们家离前后房子有几十米的路,可是刚才地上的烟头中有三四个不同颜sè的。烟头还没被露水浸透,那就说明了不久前有至少有三五人在这里抽过烟。让我试探下就知道是不是陷阱了,看你我们已经是笼子里的鸟了。这帮孙子算计到了我头上来了,我让局里派人来看看就知道了。”赵海鹏立马给自己分局局长以及自己父亲分别打了电话要求派人围查张宁的小楼,可是时间过了有小半会并不见动静……   小楼的院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个人探头探脑的朝院外四处打量着。赵海鹏怒不可遏的掏枪要开车门,坐在后座的陈梦生伸手摁住了他。赵海鹏喝道:“你做什么!那些人想跑了!”   陈梦生摇头道:“你现在去如同送死一般,我看见屋里还有六个人在等你呢!”   赵海鹏想骂陈梦生,可是听他说的人家都在等自己送上门去就不由的冷静了。张宁在旁边轻声道:“你们别吵了,快看有车过来了。”   一辆没有牌照的金杯面包车飞驰电掣开到了小楼门口,从小楼里鱼贯而出六七个持枪的汉子进了面包车。赵海鹏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要是刚才冒然行动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面包车开远后,赵海鹏和张宁才悄悄的下了车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张宁的小楼。 [正文 第十章 藏身之所]    第十章 藏身之所   张宁进屋被眼前的一片狼藉震惊了,屋子里的家具横七竖八的被掀翻在地。抽屉柜子全被打开了,连隐藏在壁画后面的保险箱都被撬开了。张宁大喊道:“这群强盗他们想要干什么!”   赵海鹏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劝慰道:“保险箱里的钱物都在,那帮家伙不是为了钱而来的。他们想找的东西肯定没找到才会等在这里伏击我们,这屋子已经是不安全了。宁儿你带上点应用东西,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赵海鹏说着话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餐布,一骨脑儿的把屋中保险箱内的首饰现金裹了进去。   “海鹏,你这不是破坏了现场吗?”张宁没经历过这种事,按理应该要等jǐng察来取证后才能动的啊。   赵海鹏没有回头直接说道:“事有蹊跷,我怀疑局子里有人暗通那伙人。我从报jǐng到现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咱们极有可能被人家卖了。”张宁云山雾罩的听的似懂非懂,反正回自己屋子里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母亲的相册随着赵海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小楼……   赵海鹏等张宁刚坐定启动了车子离开了紫金花园,在路口迎面呼啸着开来了几辆jǐng笛乱响的jǐng车来。赵海鹏车子一拐弯就远离了路口,摸出手机给他老爷子打电话想问个明白。可是老爷子赵刚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怎么打也是重复着那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赵海鹏把手机刚放下,突然间手铃声大作抬手一看,手机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赵队长吗?”赵海鹏手机里幽幽传出了甜媚的女人声音。   “你哪位?”赵海鹏沉思了片刻问道。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今天只想和赵队长做笔生意,不知道赵队长可否给小女子三分簿面?”   “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买卖人怎么做生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给我废话咱们就没啥可谈了!”赵海鹏斩钉截铁的喝道。   手机的那头停顿了有五六秒钟,突然间就听见女人娇笑道:“赵队长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想要的就是赵队长手里的半块劳什子玉牌,至于价格嘛就由赵队长说个数,我可是诚心想要这玉牌钱当然不是问题!”   “什么玉牌?我怎么就不明白你的意思啊?”赵海鹏试探着问对方。   “五百万!让你的人交出玉牌我们就再也不会来打扰赵队了,要是赵队长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赵队长三思,稍后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电话嘎然止声,赵海鹏刹车靠在了路边死死的盯着陈梦生。   “闹了半天原来还是你手里的玉牌在作怪,说!这块玉牌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陈梦生冷笑道:“我又如何会知道!”   张宁不悦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干嘛呢,我们现在应该先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赵海鹏犹豫了下说道:“我们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里了,我不知道局里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宁儿要委屈你了我们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张宁想了想道:“去大兴村吧,我爸爸那里还有个老宅子。去年我爸爸还在那里重新搭建了一件屋子呢,原本想等我结婚后我爸陪我妈回大兴疗养治病的,没想到他们……”   “宁儿你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那我们就去大兴村,我先得去小区超市里买点东西才能走。”张宁在惊愕中看见了赵海鹏下车走进了小区里,车里就剩下了张宁和一言不发被铐的陈梦生……   二十分钟后,就看到赵海鹏拿着一大包东西匆匆忙忙上了车。赵海鹏不等张宁开口说话就道:“都把衣服换了,这车是不能再用了。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们不能暴露了自己,宁儿把手机都留在车上。你给老实点,敢动花花肠子我就崩了你!”赵海鹏说话间解开了陈梦生的手铐,从包里扔了一身衣服鸭舌帽还有幅太阳镜。陈梦生抬头看了眼赵海鹏没有出声换上衣服,跟着赵海鹏下了车等张宁换好衣服后三人辗转换了几辆的士才来到了běi jīng车站……   下午的二三点钟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候,赵海鹏一行人下了车改乘着三蹦子一路往大兴村而去。一个多小时后赵海鹏让三蹦子停在了田间地头,几个人下车徒步而行。张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以前都是父亲带我来的,如今却是逃到这里来避难的!”   赵海鹏摘下头上的帽子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说道:“这地方真是个世外桃源啊,一路上竟然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我们就在这里先住上一段时间再说,我听我老头子说他在这里做知青的时候就是和张伯伯住一起的。”   陈梦生远眺遍布的稻田穂子都沉甸甸的挂着莫然的伫立不动了,赵海鹏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别再想花招,现在地里的人都躲在家里避暑呢,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陈梦生深深的吸了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陈家庄的稻子也该熟了吧!”张宁用手护着石膏,这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大汗淋漓早已经把断臂上的石膏泡出了道道细微的裂痕。田地除了知了在欢鸣竟然还真是没有一个干活的,赵海鹏扶着张宁盯着陈梦生往北而去。   在村子北面有着几幢残破不堪的四合院,其中就有着一间是重新垒过砖块的四合院。赵海鹏砸开木门一股凉气沁人心脾,一旁站在的陈梦生打眼观瞧只见四合院分东西两厢房,西面的厢房明显造了不久。走进门是天井抬头是青瓦盖一丈三分顶,天井正zhōng yāng是株三四米高的石榴树,火红的石榴花顺着院门都开到了墙外,正是石榴枝繁叶茂早就长到了天井外,就如华盖似的将四合院的暑气顿消弥形。陈梦生总感觉这yīn凉之中有着一丝怪异,但是又看不清楚是什么所以隐忍不语。院子里的挑出的顶瓦都全部被换过了,顶瓦下面的角落里搭建着灶台只不过灶台下面的木柴都早就霉烂了,赵海鹏想找把柴刀或者斧头什么的劈点柴火随便清理下院里的杂草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工具。   赵海鹏拧开了灶台边的水龙头一看有水,打湿了纯棉的T恤给张宁擦汗。张宁指着东厢房说道:“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过的,自从搬到běi jīng后只有我父亲有空了才来这里。我父亲常说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幽雅最适合给我妈疗养用了,谁又料到我父亲会突然失踪母亲又集思成疾……”   赵海鹏扶着张宁进了东屋后安慰道:“张伯伯他一定会没事的,宁儿你就放宽心。等哪天张伯伯回来看见你都瘦成这样,他不心疼才怪。”   张宁向赵海鹏苦涩的笑了笑,又对着傻站在天井里的陈梦生说道:“你也进来吧。”   赵海鹏冷哼道:“你不要去理他,我看他身上连汗都不出估计是不怕热。”   陈梦生皱着眉头盯着建了没多久的西厢房打量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又四下踱步转身说道:“敢问张姑娘,此厢房可否容在下进去一看?”陈梦生就单单指着西厢房问道。   赵海鹏不耐烦的喝道:“喂,你小子又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动花花肠子我就把你绑在梁柱上……”   张宁起身道:“海鹏等下,那个人能在车里看见藏我家里的人数,肯定有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我也很想知道西厢房里有什么啊?”   赵海鹏瞪了陈梦生一眼道:“看!看什么看,厢房就是住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看啊?”赵海鹏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匪夷所思(上)]    第十一章 匪夷所思(上)   大兴村地处běi jīng城郊,曾经在一段时期中收容了不少来农村接受再教育的知识青年。能够留在大兴绝对是运气算好的,这方圆数十亩的地方原先是大兴村北的荒郊坟场,知青们初到大兴村就被安置在这片坟场。其中就有张家栋和赵钢两个rǔ臭未干的小子,十来岁就被停学来接受再教育了。这里本来大多的土坯泥房还是当时生产队给知青们临时搭建起来的,风风雨雨几十年倒塌了闲置了许多……   赵海鹏进屋凭借着职业习惯环顾西厢房四周,除了还有些难闻的气味外并没有别的奇怪。张宁激动的说道:“这些家具还是我小时候用过的,没想到老屋里的东西全在啊!”   赵海鹏笑着说道:“近几年来城里大兴土木造高楼,老家具是稀罕物了。改明儿我让人把家具拾掇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不错的。”   张宁抚过破旧的桌椅回头问陈梦生道:“你说这屋里子怎么了?”   陈梦生凝眉径直走进了西厢房里间,赵海鹏和张宁也跟着后面进了里间。所谓的里屋就是狭小的过道房,临窗就一张书桌窗外是半人高的杂草。一张简单的竹棚床,床边有个小柜子。陈梦生拉开柜门看到柜门后贴着不少的发黄模糊的人头图片,随口就问张宁道:“这些是谁画的?”   张宁细看道:“这些都是我父亲拍的照片,我父亲下乡的时候唯一偷偷摸摸带的就是台海鸥像机。难道这些照片就是你说的不妥?!”   “张小姐误会了,非是这些……照……照片不妥。是我法术尽失后天眼亦是被废我只能是凭感去观瞧,在下进这屋子时就察觉有股yīn气却不知道是什么。”陈梦生稽首道。   赵海鹏骂道:“神经病,闹了半天竟然是你不靠谱的感觉。”   张宁看着照片反而平静道:“这两个就是我父母,这两个是赵叔叔和他夫人。这两个小孩就是我和海鹏,一转眼都过了二十多年了。”   陈梦生盯着小柜子看了又看,用手在柜子里外敲打着鼓弄了半天。赵海鹏怒道:“你这江湖老骗子想干嘛!屋里的每样东西你都见过了,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把你绑起来。”   陈梦生双目突然间暴睁,口中大喝声:“破!”   就在赵海鹏和张宁面面相觑的时候小柜发出了脆响,柜子底板奇怪的裂开了一道细缝。陈梦生嘴角鲜血缓缓的淌了下来,盘腿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赵海鹏上前用拳头猛砸了底板几下,簿簿的杉木板哪里又承受的了赵海鹏的拳头啊。四分五裂后露出了一个小包,赵海鹏抓起包退到了张宁身旁。   “啊!这……这……这怎么可能啊!”张宁失声叫道。   “宁儿,这是什么玩意儿?”赵海鹏不解的问道。   张宁指着小包说道:“这个是我上大学时,勤工俭学挣的第一次钱给我爸爸买的像机包啊!”   赵海鹏反复看了小包几眼后拉开小包的拉锁里面就有本黄皮封套的笔记本,张宁抢过翻阅叫道:“海鹏,这是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工作笔记!”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知道柜子里有暗格的啊?”赵海鹏蹲下身子向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强压着翻涌的血气涨红脸道:“我能感觉到一些你们所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这个柜子里的包绝非是我感觉到的那股怨气。我现在已功尽气竭,须行气三周天后才能行走。”陈梦生说完话缄口不言闭目入定了,赵海鹏刚想再问却被张宁拉到了一旁。   “海鹏……海鹏……你快看这个啊!这里记录那了我父亲几次去xīn jiāng的资料,我想里面肯定会有我父亲失踪的原因。”张宁紧张的有点语无轮次了。   赵海鹏接过张宁手中的笔记本看了起来,笔记本上大致记载着七十多年前瑞士考古学家沃尔克.贝格曼深入xīn jiāng塔里木盆地意外的发现了一千口棺材的古葬墓群,其中最震撼世界的就是发现了微笑公主。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发黄的画像,只见微笑公主衣着高贵,头戴顶红sè带子的尖角毡帽双目微闭就像是刚睡着的美女。美女漂亮俏挺的鼻子和簿簿的嘴唇下露出一排贝齿,为世人留下了一个神秘而又永恒的微笑……   贝格曼的惊世发现并没有维持太久,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间隔里一千口棺材又神秘的失踪了湮埋在无尽的黄沙之中。贝格曼在《新彊考古记》中详细的记录了这一切,这也引发了国内考古学家对中国最为神秘的xīn jiāng罗布泊的探索,希望能重现当年古楼兰这个令人神往的国度。   经历了大半个世纪后,在xīn jiāng考古人员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有了一些眉目。2003年新彊文物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向张家栋发出了邀请函,张家栋激动的两次远赴孔雀河协助发掘找到了沉睡在地下的数百件文物。到了等三次去xīn jiāng塔里木竟然成了无尽的消失,笔记本上只留着着空白……   赵海鹏放下笔记本拿着里面夹着的老画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张伯伯把这本笔记本放在老屋里就表示笔记本不想被别人知道,可是又没有写明是为什么。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张宁凝思了一会儿道:“我父亲对工作向来是很谨慎的,但是笔记上对塔里木发掘工作只有寥寥数语。这本笔记本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其他的事啊?”   赵海鹏合上笔记本盯着侧边看了又看恍然大悟道:“咦?宁儿,笔记本里缺了好几张页子啊!”赵海鹏仔细的顺着笔记本的残存页找到缺少的笔记本正好是对应在第三次xīn jiāng之行的记录,根据残页应该有两三页不见了。   赵海鹏摇了摇头道:“张伯伯是怕这本笔记本落在什么人手里才故意藏在这里的吧?要是能够找到残缺的书页可能会有线索!”   张宁扭头望了望一动不动调息的陈梦生,轻声对赵海鹏说道:“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懂点道门,要不是他老说那块玉牌是他的,我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大师啊!”   “靠!瞧他那副德xìng充其量就是个神经病,还大师呢!江湖混的骗子还差不多!”赵海鹏还是对陈梦生有所怀疑,摸出了手铐想去铐着他张宁忙拉着赵海鹏走出了西厢房,拉扯之间赵海鹏毫无察觉手里笔记本中夹着的画像无声无息的滑落了下来正好掉在了入定的陈梦生的身下……   “干嘛,干嘛!你小心你的手啊,别拉了别拉了,岔了气又要痛了。”赵海鹏出了西厢房关心的说道。   张宁面sè一紧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你不要用你的职业眼光处处为难人家,要不是他我们这会儿早被人害了呢,更不要说找到这本笔记本了!”   “行!行!行!媳妇儿的话那肯定得听,我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要不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张宁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已经饿坏了,两个人穿过荒芜的土坯房群向着村头走去。大兴村村头有家简陋的饭馆,赵海鹏想打电话给赵钢打听局里的情况。可是赵钢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赵海鹏食之无味忧心忡忡的陪着张宁吃完东西就赶回了老屋……   张宁岂又不知道赵海鹏的疑虑呢,看着他座立不安的样子安慰道:“海鹏,你放心吧。赵伯伯也许是工作忙或手机没电了呢?”   “不会,绝对不会。我家老爷子平素谨慎行事,从早上到现在都过了七八个小时了。一定是出了问题,我想回城看看又怕里屋的小子不地道!”赵海鹏瞪了一眼仍在打座入定的陈梦生。   张宁笑道:“你就安心的去办事吧,他若是想害我也不会几次救我了。”赵海鹏犹豫再三,最后把手枪留给了张宁急匆匆的搭车回城打探了……   说实话张宁孤身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手里拿着枪就怕陈梦生入定醒来后真的会对自己不利。时间就无声无息的划过,肆虐了一天的太阳渐渐的西沉落下。张宁斜依在竹床上眼皮直打架,要不是赵海鹏让他盯着陈梦生估计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呜……呜……呜……”院门的缝隙被仲夏夜风吹的隐隐作响,张宁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就感觉昏暗的灯光下有些一丝透骨的凉气。想起身去关紧门没料到脚下虚浮无力竟然直挺挺的仰面闭目跌倒,手中的枪就掉落在竹榻上了。静坐在地上的陈梦生突然间眉梢一阵抽搐怒目暴睁喝道:“是哪路邪祟胆敢在此兴风作浪!”   小屋里除了钨丝灯发出的光亮外静的让人心悸,陈梦生起身跃立口中念咒双手扣诀咬破舌尖冲着张宁躺着的竹榻上猛然喷出。张宁嘴里怪叫了一声顿时醒来,拿起手边的枪紧闭着双眼就朝着陈梦生连开几枪……   子弹就贴着陈梦生的面颊肩头擦过留下了一道道灼烧后的伤痕,脚踏斗步揉身上前沉声道:“张姑娘,快醒醒!”张宁惊慌的心骤然间有了一道安全祥和的感觉,慢慢的睁开眼就看到陈梦生用左手抵着自己的额头,惊愕之下举枪又shè,可是手枪里子弹用尽只有单调的撞针击打声……   “你要干什么……我当你是好人……你却想占我便宜……”张宁又羞又急的大叫着。   张宁不明白的望着陈梦生煞白的脸上冷汗如涓涓细流般的汩汩滴淌,就在张宁惊魂未定的时候陈梦生右手疾闪而出一把捏着了自己绑着石膏的断臂上。“啊!……”张宁痛苦的尖叫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若不是这里方圆几里无人的话早就会惊醒周围四邻了。   陈梦生双手一错长嘘了口气,唇角殷红鲜血成串滴落,将近过了数十分钟后陈梦生才调息开口道:“张姑娘莫怕,我已经用道家的外门疗咒为姑娘接了骨。方才张姑娘差点被邪祟所侵,并非是我唐突姑娘。”   张宁诧异的发现自己的断臂除了有些许胀痛外竟然可以活动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十二章 匪夷所思(下)]    第十二章 匪夷所思(下)   老屋里除了陈梦生急促的喘息声外静的有点恐怖,张宁憋了半天怯生生的说道:“刚……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对……对不起啊!幸好没伤着你,要不然我真的是内疚死了!”   陈梦生坦然一笑道:“张姑娘不必言谢,只因我道行无存若是用甘露咒可使姑娘的手马上恢复如初。”   “你真的会法术?为什么我在半梦半醒之中听见你喊妖祟啊?”张宁摘下套在胳膊上的石膏活动了几下惊讶的问道。   陈梦生黯然神伤沉默了一会才仰面望灯叹道:“实不相瞒我本是太华山赤jīng子之徒,只因犯了天规与师妹下界求容身之地。奈何天庭无情将我打伤被封于山石之中,如今也不知道我师妹身现何处?我今生只要一息尚在就要找到她,可是我却不明白如今的世道竟然让我变的寸步难行了……”   “等等……你没事吧……赤jīng子那是神话里面的神仙,你说他是你师傅?这话让人听了不送你经神病院才怪,我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张宁怔怔的说道。   “我也不必你去相信什么,我随你们来此无非是两个打算。一是想张姑娘帮我找我师妹,二是想弄明白谁在要这块玉牌。张姑娘的伤未痊愈,还须三rì才能筋骨相通。姑娘早些休息吧,我见这屋里有股幽怨之气但是我现在无力抓拿于他。实在是有辱师门,惭愧惭愧!”陈梦生四下打探着屋子,衣摆下吸附着的照片飘然落下……   “嫣然……嫣然……嫣然……”陈梦生抄手夹住了画像疯狂的吼叫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的沙哑了。发黄的画像当然不可能回应陈梦生的吼叫,黄纸上的美人仍然那么谧静的躺在照片中微笑。   “嫣然在哪里?快告诉我嫣然在哪里?”陈梦生朝着张宁急切的吼道。   张宁莫名其妙的愣道:“这太不可思议了,微笑公主都死了几千年了怎么会是你师妹。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更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几……几……几千年!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与我师妹失散于淳熙年间,如何成了几千年?”陈梦生不可置信的问张宁。   张宁虽说是中科院的检验,可平时在他父亲的耳染目睹下对历史很熟悉。张宁不假思索脱口道:“天啊!你原来就……就是……那具千年……千年古尸!南宋淳熙至今都一千多年了啊,你……你……你……真是神仙!”张宁回想到陈梦生自始至终都声称玉牌是自己的原因了。   陈梦生凄凉笑道:“我现在已然是个废人,上不得入天,下不得遁地。这个女子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张宁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陈梦生解释那个昙花一现的微笑公主,只好将xīn jiāng考古发现了微笑公主的始末全说了一遍。   陈梦生茫茫然的叹息道:“沧海桑田尽已是千年事了!师妹,你在哪里啊!”   张宁直言不讳道:“陈道长,那若是你师妹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岂不是……”   陈梦生摆手道:“师妹与我一样生魂不在三界之中,只要师妹神形尚在我就能找到她。有劳张姑娘将我在被封之后发生的事告之,在下感激不尽。”   张宁按捺下好奇心将南宋之后的历史大略的给陈梦生说了下,陈梦生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等张宁说完屋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阳光洒进院里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将屋里的yīn霾之气席卷一空。陈梦生长嘘道:“张姑娘现在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我料想那幽怨之气不会再来相扰了。姑娘好好睡一会,到了夜里就怕又不得安生了。”   张宁心悸的说道:“海鹏怎么还不回来,现在连电话都没有想找他也没办法。这间老屋我从小就住的啊,但是没说听过有幽怨之气啊!要不先离开这里吧,我……我……害怕……”   陈梦生摇头道:“张姑娘不必过于惊怕,只要我能找出幽怨之气就没事了。”   张宁还想分辩但是离开这里又想不出安生之地,既然陈梦生说能找到幽怨之气权且就在这里等赵海鹏回来再作打算吧。张宁提心吊胆的住进了东厢房里,想着陈梦生说的他是神仙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全感,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陈梦生从张宁口中得知自己已经封印了千年,这个世界已经变的太陌生了需要重新去认识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上官嫣然的点滴信息,要找到上官嫣然完全是大海捞针,以现在的能力自保都不行更别去说找人了。陈梦生心烦意乱信步走到院zhōng yāng的石榴大树下,用手轻轻抚摸着长了几个大树疥的粗枝。树疥都有黝黑深遂的树洞,触手之间能感觉到从树洞里透出的凉气。   “喂!住手!是谁放你出来的,把手给我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海鹏冲进了院子里用枪瞄准了陈梦生,一步一步向着陈梦生靠了上去。陈梦生回过头看了看赵海鹏,侧身横步闪到了石榴树旁冷冷的盯着赵海鹏。赵海鹏扯下肩头的斜背挎包朝着石榴树的树疥走去,伸头不住的朝那树疥探望。   陈梦生突然大吼道:“小心!”   就在陈梦生吼声炸起的时候赵海鹏的枪声也同时响起,近距离的shè击让陈梦生无处避闪。在陈梦生的脑口马上绽开了一大团血花,陈梦生咬着牙拉住了赵海鹏的皮带将他甩出老远……   “海鹏!出了什么事?”张宁听到了院里的枪声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就跑了出来,看见赵海鹏举着枪正虎视眈眈的瞄着萎靡缩成虾米状的陈梦生。   赵海鹏喜出望外的惊道:“宁儿你没事吧?我刚才回来就看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又没看见你在我还以为你被他……”   陈梦生喘着粗气喝道:“都走开,快!树洞里……树洞里……小心……”   说那迟,那时快石榴树的树疥里“嗖”的一声窜出条足有胳膊粗细的赤眉蟒山烙铁头在树疥外昂首吐信,蟒山烙铁头的蛇头就离赵海鹏刚才的位置差不了几分。若不是陈梦生拼命拉开他这会没准就被蟒山烙铁头给伤了,běi jīng的蟒山烙铁头可是要比眼镜蛇更毒数十倍被它咬了不死才怪。   赵海鹏举枪就要打那蛇,躺在地上的陈梦生急道:“莫要伤了它,此物不大寻常。”张宁冲过来拉着赵海鹏退出了好远,蟒山烙铁头就大模大样的从树洞里游出顺着树根钻进了地上的蛇洞……   “你的手?你的手!你的手好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赵海鹏疑惑的看着张宁问道。   张宁埋怨道:“你啊你,怎么好坏不分啊!是陈……陈大哥帮我医好了手,你不去谢人家还打伤了他。真是狼心狗肺!”   赵海鹏委屈的像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悻悻的看着张宁道:“我……我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啊,伤筋动骨怎么说也要一百天,他咋就能医好你的手了啊?”   张宁脱口要说陈梦生不是平常人,可却见陈梦生正向自己打眼sè只好改口道:“陈……陈大哥他有特异功能,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赵叔叔没事吧!”   赵海鹏气忿不平道:“昨天有人检举我家老爷子纵子行凶,老爷子被纪检隔离审查了。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查无实据放了老爷子,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拔了老爷子的逆鳞老爷子可是要拼命的,这不老爷子把存箱底的宝贝全给我了。”赵海鹏说着话搀扶起地上的陈梦生,翻开陈梦生的衣领不禁呆住了。子弹造成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的癒合,黑森森的血洞早已经结痂了。“靠!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都不信天底下有这种特异功能,宁儿咱们真遇上高人了!”赵海鹏仍旧将陈梦生扶到了张家老宅的内屋竹榻上休息,瞥目看见竹榻对面墙上的枪眼和掉落在地的七七式手枪百思不得其解的退出了厢房去问张宁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老宅里又恢复了宁静,陈梦生疗伤入定打坐刚醒就看见张宁和赵海鹏两个人就守在竹榻旁。陈梦生长叹道:“赵道兄不必如此防备的,我是不会跑的。”   赵海鹏急忙摆手道:“别介啊,陈大哥是我误会你了,宁儿已经告诉我你是有能耐的高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要是没您在我们小俩口早玩完了。您也不要叫我什么道友了,往后叫我海鹏就行了。”   陈梦生哑然笑道:“道兄……海鹏你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修道之人的本份。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赵海鹏笑道:“您老都坐了大半天了,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这是宁儿让我给您老办的身份证,呵呵,用手机拍照就那么点水平。您老别见笑啊。还有这个手机您老先用着,等把那伙为难宁儿的人落网后再给您换个好的。”赵海鹏笑着把手里的手机和袋子里的身份证掏出来搁在了竹榻上。   陈梦生刚想到推脱却被张宁拦住了,张宁认真的说道:“陈大哥,你要是不要这些东西,怎么去找你的师妹?如今没有这些东西你在外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往后你就叫我宁儿吧,救命之恩我们永不敢相忘。”   陈梦生听这话也觉有理,随手拿起了印有自己头像的硬卡片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入定时的样子改成双目炯炯有神的模样。赵海鹏见陈梦生发愣故意说道:“宁儿说这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瞧今儿晚上大爷怎么招呼它。”赵海鹏一抖背着的斜挎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竹榻上,手枪、子弹、手机、匕首……   赵海鹏笑道:“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给的,陈大哥你选件乘手的防身。老爷子都能被他们算计了他们肯定不是寻常人,咱们不多准备点喷子就被人当盆菜了!”   陈梦生左右看了看单单拿了一把鲨鱼皮鞘包的匕首,轻启皮鞘只见寒光凛凛刀锋锐利果然是把好刀。陈梦生点头道:“不错!有此破煞之器在,今晚就能与那妖祟斗上一斗了。海鹏兄把其他的宝贝都收起来吧,我估摸着时候快到了那妖祟今晚必来………” [正文 第十三章 剖腹取珠]    第十三章 剖腹取珠   陈梦生摆弄着小巧的诺基亚8250手机,就看见上面静静的闪动着蓝莹莹的数字,都已经快到黎明了可是老宅里平静如昔。张宁和赵海鹏白天应该是忙着帮陈梦生办理证件都累的趴在竹榻上睡着了,陈梦生抱元守一注视着屋里屋外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候矮小的床头柜下悄然无声的涌起了一道细微的黑气,屋里的张宁和赵海鹏在熟睡中抽搐了几下。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上来看应该是做了什么恶梦,等黑气弥漫散尽后终于破土爬出了一只硕大无朋的黄鼬子。普通的黄鼬子也就一尺来长,可这只黄鼬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长的竟然和成年的猎狗差不多大。   黄鼬子睁着环圆jīng亮的眼睛打量了屋里的几个人,似乎很有灵xìng的避开了陈梦生径直往竹榻纵了过来。黄鼬子蹲在竹榻下一动不动的,张开了两支像利钩的小爪子守在墙角边上。屋里子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陈梦生故意闭上眼睛翕开条缝盯着那只黄鼬子。这时候屋子莫名其妙的腾起了一股强烈的幽冤之气,陈梦生知道是正主来了……   松软的黑土微微的拱起了一块,黄鼬子疾如闪电般的扑向拱土两支小爪子迅速的扒着土。地下咝咝声清晰可闻,黄鼬子等到地下声响不绝于耳时突然扭身就跳上了竹榻。冲着地下呲牙裂嘴大叫着,地下的咝叫声也不示弱破土而出显露个巨大的蛇头。   果然不出陈梦生的所料正是早上从石榴树疥里逃走的那条赤眉蟒山烙铁头,赤眉烙铁头被黄鼬子彻底激怒了。从蛇腹一阵翻滚聚起了一个小圆团正缓缓的升到蛇冠上,蛇冠上马上隆起了一个龙眼大的肉瘤。屋里内的怨气如排山倒海的散发出来,黄鼬子盘起后腿坐在陈梦生的身前它背上的鬃毛根根倒竖着……   烙铁头沿着竹榻的床腿缓缓游上,所过之处竟然被蛇牙滴落的涎毒烧灼成一片漆黑焦sè。一蛇一鼬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之下谁都不肯后退半步,幸亏竹榻另一头的张宁和赵海鹏被黄鼬子的臭屁熏昏才会引出了这条大家伙出来。窗户外朦朦胧胧的透出鱼肚白,可在黄鼬子和烙铁头之间似乎已经把时间停止了。两个家伙都在寻找一击必杀对方的破绽,黄鼬子仗着对蛇毒有着天生的抗体终于立起后腿围着烙铁头踱步前行……   烙铁头好像有点害怕黄鼬子后面的陈梦生,蛇骨一阵收缩向后退行。黄鼬子见势闪电蹿起朝着烙铁头的七寸狠狠咬去,烙铁头吐信张开巨口喷出一股蛇涎。蛇涎落在黄鼬子身上立即激起了一道道青烟,黄鼬子忍着毒液的烧灼利爪紧紧插入了蛇皮中尖牙一口咬住了烙铁头的七寸死不松口……   烙铁头浑身的鳞片就像刀子般的立起,借着翻滚想要箍死黄鼬子。黄鼬子显然对烙铁头的能耐很熟悉,咬着七寸巧连连疾闪想要耗死烙铁头。陈梦生暗扣匕首就怕那烙铁头会伤着竹榻上的张宁和赵海鹏。可让陈梦生不解的是烙铁头宁愿从竹榻上跌落地上都不愿往陈梦生方向前进一步,黄鼬子趁着烙铁头有所顾及疯狂的撕扯着蛇皮,蛇鳞之下顿时血肉一片模糊……   “吱……吱……吱……”烙铁头终于瞅准了黄鼬子撕扯的后腿一口咬住,长长的毒牙将黄鼬子的后腿骨咬个粉碎。黄鼬子没想到烙铁头隐忍不发也要给自己致命一击。黄鼬子就地滚开踉踉跄跄的吐着白沬望着陈梦生呜呜咽咽的低声嘶叫着,烙铁头蛇首一昂冷酷的瞪着黄鼬子。赤眉蛇冠的圆球急剧的抖动,整条蛇背弓成了个弦状。   陈梦生轻叹了一口气道:“恶畜牲好重的怨气啊,也不知道害过多少生灵了。今rì留你不得,你若有知来世投胎多行善事以减杀孽罪业吧!”   黄鼬子的后腿已经完全动弹不了,全靠着两支前爪挣扎着往陈梦生身前爬过去。陈梦生颇感奇怪仔细打量了一眼黄鼬子才发现这只黄鼬子油亮的皮毛下尽是斑斑点点新旧不一的蛇牙伤痕,也闹不明白黄鼬子和烙铁头之间究竟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恩怨怨。“嗖”赤眉烙铁头猛然间纵起朝着陈梦生张口噬咬,陈梦生就在间不容发之时挥刀横劈烙铁头。刀锋划在蛇鳞竟然响起了类似金属摩擦声,陈梦生下盘一使千金坠生生将竹榻压断了借着下坠的势头才躲过了烙铁头的蛇牙。   赵海鹏惊醒跳起喝道:“陈大哥,出啥事了?”   陈梦生正sè道:“快带张姑娘后退,那畜牲要拼命了!”赵海鹏抬眼一看,只见白天那条恶蛇鲜血淋漓的就盘在自己二米外,有些蛇鳞已经被斩断了蛇的七寸更是有个大血洞。赵海鹏的头皮是一阵阵的发麻,吞了口唾沫一边摇着了张宁一边抱着她退到了外屋。   浑身浴血烙铁头咝咝的声急促而短响,长长的毒牙上流出了长串的黄sè毒液。黝黑的蛇瞳变成了血红sè,蛇喉几次收缩后朝着陈梦生脸面狂喷出来。陈梦生侧身护目闪避,那烙铁头趁机就往陈梦生的喉咙咬去………   “小心!”张宁被赵海鹏唤醒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就是陈梦生单手护目,那条巨蛇凌空飞向陈梦生的脖颈眼瞅着陈梦生就要命悬蛇口了。   陈梦生暗暗叫苦,这畜牲太jīng明了。它能料到自己为了护住眼睛必然躲避,烙铁头就在等自己身形未改新力未生之前偷袭自己。若是被这畜牲咬中又要不知道消耗多少道家罡气去化解了,罢!罢!罢!不是你死就是我伤!   陈梦生沉气护体做好了硬挨赤眉烙铁头这一击,可就在时候那条赤眉忽然身影沉落了下去。瞬间的转变让陈梦生都没有想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陈梦生挺刀猛刺把赤眉的蛇头死死的把它钉在了墙壁上。原来在赤眉的背上原来还趴着只黄鼬子,原来方才就是黄鼬蓄力用三条腿纵跳而起拉下了赤眉化解了陈梦生的危机。此刻赤眉被钉住了,黄鼬子力竭的从墙上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赵海鹏诧异道:“哥们儿您太行了,连黄鼠狼子都帮你啊!这只黄鼠狼可有年头了啊它的皮子老值钱了,我算是彻底服你了……”   张宁用手背打了一下赵海鹏嗔怒道:“什么时候了尽贫嘴,陈大哥,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陈梦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们是被黄鼬子迷倒了。黄鼬子好像和赤眉烙铁头有着深仇大恨,宁愿舍得xìng命不要也非要与赤眉拼死一斗。”   赵海鹏凑身远远打量着墙上垂死的赤眉叫道:“你们都来看啊,这是什么玩意啊?”   陈梦生和张宁听闻回头看见墙上不住咯血的烙铁头口中隐隐有光亮透体而出,蛇冠上的圆球明显在往下滑动。陈梦生伸出双手拦住赵海鹏和张宁让他们退远些,事情太蹊跷了就怕烙铁头还会出古怪……   “啪!啪!啪!”陈梦生拎着蛇尾拔出刀子就冲地下猛抽了三下,蛇就怕被拎尾散骨。散了架的烙铁头好像团稀泥似的扭曲躺着,陈梦生脚踩蛇头用刀轻挑滑动圆球外的蛇皮。蛇皮破口立即散发出一道微亮,浓烈的怨气充斥着整个老宅。瞬间气温降低了不少,在陈梦生刀头上结成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这是什么东西?”陈梦生掌心里接着了一粒晶莹剔透发着淡淡光昏的珠子,烙铁头失去了珠子马上就蔫了艰难的扭动了几下就死了。张宁和赵海鹏对视了一眼,可就是不认得陈梦生从蛇腹中取出的珠子。   张宁两指捏起蔔萄大小的珠子自言自语道:“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既不是珍珠也不是海珠。难道会是什么玉石?”   赵海鹏接口道:“玉石?我办案时曾听说过潘家园里有个巴爷是玉石大拿,要不咱们找他去认认?”   “巴爷?玉珑轩的巴爷吗?”张宁蹙眉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啊,早年间我接过个案子几个毛贼偷了个老头的玉烟嘴子。那玩意咱们又定不了价格就量不了判罚依据,跑遍了全běi jīng才知道玉珑轩的巴爷是个民间高人啊。”赵海鹏接过张宁手里的珠子掂了掂份量说道。   张宁看着赵海鹏外行的估重量就笑道:“去!去!去!你当买菜啊?玉石的学问大了去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啊!陈大哥您说呢?”   陈梦生正把躺在地上的黄鼬子放在一纸箱里,好歹黄鼬子也算救过自己。凭着黄鼬子超强的恢复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行走自如了,而那条烙铁头耷拉着蛇头早已经死了。赵海鹏捡起死蛇随手顺窗外一扔,死蛇压倒了窗外小片半人高的野草。张宁不悦道:“你把蛇扔窗外干嘛?明天太阳一出来非要臭死人不可!”   赵海鹏倒是没有想到这点被张宁一说倒是自己太马虎了忙道:“等天亮了我去把那畜生扔远点,那样就臭不到陈大哥了。”   陈梦生感激的笑了笑反问道:“张姑娘好像与那巴爷相识不成?”   “呵呵,我是没见过他真人,但是以前常听我父亲提起过此人。巴爷可不是一般的玉石老板哦,能让我父亲夸赞的人不多的。”张宁浅浅笑道,仿佛是回到了当年父亲告诉她巴爷的故事…… [正文 第十四章 出手相助]    第十四章 出手相助   话说在běi jīng潘家园的巴爷,就不得不提及他的身世。当年巴爷祖上就凭着一双巧手,也算是满清贵胄人家。巴爷本家原是姓李的汉人,可就是因为树大招风誉满京城的缘故,满人攻入紫禁城后大肆搜罗能工巧匠。巴爷的祖上那时候当然成了皇族的理想玉石匠。   但凡高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巴爷的祖上被清兵绑入紫禁城后是一言不发。要想他给鞑子打造玉器那是休想,气的摄政王多尔衮举刀就要活劈了他。也就是孝庄皇后的一句话救了巴爷的祖上,孝庄皇后说:“天下甫定理当招贤纳仕,哪能妄杀无罪之人!rì后还有谁敢进京为官?”   按当时的情形汉人等级低下是不能进紫禁城的,可巴爷祖上的手艺冠压五州。这种人材杀了实在太可惜了,孝庄皇后又破例赐姓为巴。可是巴爷祖上还偏偏不领这份情,改姓那是忘了祖宗的事rì后死了都不能进祠堂的。孝庄皇后也不去逼他,就凭他在宫里zì yóu生活。就在有一天孝庄皇后游园巧遇了巴爷的祖上,笑问道他在宫里可习惯?巴爷祖上年轻气盛直言回道金窝银窝难及自己的狗窝,宁愿出宫靠手艺吃饭。孝庄皇后摇头告诫其实为不孝,若是在宫外难能光耀门楣何不如有所作为?   巴爷祖上知道自己想出去已经是无望了,想了三天三夜终于答应改为巴姓纳入镶蓝旗下。孝庄皇后将身边的两丫头赐给他为妻妾,巴爷祖上也安心的成了皇族首席的玉匠师。凡是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都先由巴爷祖上过目,康熙爷隆登大宝时巴爷的祖上用大理国上贡的冰糯玉石雕琢出了一尊半人来高的玲珑塔。塔分九层鳞次栉比,每层四门八窗雕琢的是栩栩如生。就连每层塔顶檐瓦,挂角风铃都是清晰如真。最绝的是在玲珑塔中搁上灯到了夜晚能浮现出五百罗汉坐听如来佛法的神迹,每一人物发纤可见轰动了整个朝野………   人怕出名猪怕壮,巴爷的神器害的巴爷的子子孙孙不能出宫了,几乎都是世袭了宫廷的玉石匠。手艺当然是一代jīng于一代,巴爷家的人只要是件稀罕物儿就能如数家珍的给你说出来历,该怎么用?做什么物件?闭上眼睛都知道,然而花无百rì红。到了道光十五年,八国联军攻破了紫禁城老佛爷连夜脱逃。皇宫里顿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有宫女太监们携带着珠宝金石匆匆忙忙四散奔逃……   紫禁城都让洋人占了,宫里的人哪里又能跑的了!大部分宫女太监身上的夜明珠,象牙席,玛瑙石,猫儿眼,金银玉器全被抄了出来。巴爷的后人也不例外遇上了洋人的火枪队,随行的宫女太监都被扒了个jīng光搜去了财宝后就把人杀了……   也就是巴爷家祖上有本事,洋人在他身上里里外外搜不到一两银子。这就惹恼了洋人,有不甘心的连他腚子都看了,就差剖开肚子查肠子了。实在叫出宫的人太多了,洋鬼子们也不愿意为个穷小子耽搁发财的大好机会。朝着巴爷祖上打了一枪后就去抢别人了,巴爷祖上命不该绝昏倒了大半天后寻了件衣衫包起死人堆落在地上的一个大南瓜从此消声弥迹………   改革开放后巴家在潘家园开了个玉珑轩,就仗着高超的手艺马上斩露出头角。人的名树的影,巴家名气一大马上就让人给认出是当年紫禁宫巴爷的手艺。流言斐语顿时四起,有人说是巴爷太聪明了将宝贝儿藏在南瓜里带出来富荫后人。也有人说老佛爷身边的四颗夜明珠让巴家偷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巴爷对种种流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rì子一长人们都不再谈讨巴家了,巴爷经过二十多年的经营也已经是潘家园的佼佼者了……   一大早太阳升起还没多久,西厢房就能闻到阵阵死蛇的臭味,赵海鹏在杂草里找到了死蛇外竟然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赵海鹏暗笑真是找它的时候找不到,不想找它了它还会自己冒出来。有了总比没有强,赵海鹏拿着斧头就回去了……   吃过午饭陈梦生三人坐着赵海鹏的jǐng用内务车在下午三点左右赶到了潘家园,玉珑轩的门铺就在潘家园头面。赵海鹏下车咂舌道:“嘿!有rì子没来这里了,竟然人家玉珑轩都请起了保镖看铺子了啊?”   “站住!说你呢!别他妈的给爷找不自在哈,今儿个这里是我们三爷包了。回去,都他妈的回去!”玉珑轩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指着赵海鹏一通喝斥。   赵海鹏伸手推了推墨镜笑道:“嘿,土豆堆里滚出个球来!你小子是哪来的啊?”   门口汉子隆了隆身上的腱子肉冷哼道:“朋友不会不给徐三爷面子吧!今rì三爷给岚姐选东西,你们买东西另找别家吧!”   赵海鹏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来着,是徐三那小子啊!一个奎家的保安头子,他仗着有几把保安公司特批的枪就拽上天了啊!你们俩闪开,大热天让我们杵在rì头底下,小心我叫徐三掌你们的嘴巴。”   “横!你什么人敢和三爷耍横,划下道儿咱们练练……”话没说完赵海鹏踏步上前,迎着两拦路汉子的拳头各伸一手叼着了他们的腕子。功夫有没有全看一出手,两个大汉手被赵海鹏用力扭曲别转了半身,顿时大汉都软绵绵的伏地嚎叫不止起来……   “就这么点能耐还敢在我们面前显摆!去,给你们徐老三传个话就说老朋友来看他来了。”赵海鹏松开了叫苦不迭的两个人,起脚踹了他们几下。两个汉子知道来者不善,也不敢再逞凶逞恶了,灰溜溜的就跑进了玉珑轩店铺之中。赵海鹏三人也不去理会,径直的跨进一尺高的大门槛……   张宁进了玉珑轩奇怪的问道:“那个徐三爷是什么人啊?”   “哼,什么徐三爷啊!他就是早些年běi jīng城里的黑老大奎九隆手下的一个打手领班,仗着奎九隆的名头开了家保安公司又特批申请了几把枪。经常招募些外地人为非作歹,每每出事就有人出来顶缸!”赵海鹏不屑道带着张宁和陈梦生走了进去。   玉珑轩里面应该是分了好几层吧,陈梦生看见那两个汉子跑进出推开玉屏风去了后面的屋里。前厅的层子足有三丈见方,四周排满了高低大小不同的博物架。屋里还站着两个穿裯衫的小伙子,年纪都不大但一直盯着赵海鹏三人。陈梦生进玉珑轩就感觉是到了达官贵人的藏宝阁似的,四壁尽是琳琅满目的玉石珍宝。   “喂,几位爷们留步!这里的玉器名贵着呢!只准瞧不许摸,若是短了分毫那是几十上百万的物件啊!”一个小青年喝着了陈梦生。   陈梦生是好容易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盘盏玉碟才会上前瞧个仔细的,被店里的人喝住倒也知趣的退回了几步。灶大欺主店大欺店,赵海鹏刚想骂那两个小伙计就听见里屋传出一阵咆哮声,玉屏风拉开后就看见个戴着比拴狗绳还粗的金链子的大胖怒气冲冲的蹦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敢来坏三爷的xìng子,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欠揍吗?”一个大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到了赵海鹏三人前。   赵海鹏摘下墨镜笑道:“徐三爷好雅兴啊!”   “唷!唉呦喂!这……这是……这是怎么说话的……”大胖子回转身就给后面两大汉一巴掌骂道:“你们眼珠子掉屁股后面去了啊,连赵队长都不知道?滚!给老子滚回车里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两大汉捂着被打的脸也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一声不吭的走出了玉珑轩。   “呵呵,三爷近来财源广进脾气见长啊。”赵海鹏讪讪笑道。   “嘿嘿,赵队长……怎么是您啊……赵队长您这是在骂我哈。我哪有什么财源啊,还不是瞎混整口饭吃。这不是过些rì子岚姐做寿了,我听说巴爷手头有株七彩玉兰花想请巴爷割爱卖给我。不想那倔老头死活不肯,三爷我又不是不给钱,用的着见我就躲吗?这不才冲撞了您……”徐三嬉皮笑脸的看着赵海鹏,但是眼角却是不停的瞄着张宁和陈梦生。   这时里屋又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长男子,男子的一双手真是如葱管似的嫩白。手里正不停的盘活着两个狮子头,狮子头已经是被打磨的成了酱红sè。瘦子笑道:“三爷的话理太偏,那玉兰花本是难得一遇的七彩青田玉石。我和我家老爷子用了三年时间才雕琢成,可三爷非让我卖。三爷,您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徐三的脸上一窘道:“行,行,行!巴爷父子既然是不肯给我面子,那咱们走着瞧!”徐三狠狠的一跺脚疾步往外走。   “回来!我还有事问你呢!这两天的报纸三爷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赵海鹏低声冷喝道。   “赵……赵队长……,您……您别难为兄弟成不?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个儿丢的。那事我……我不知道,您问别人去吧……”胖子的脸上都渗出汗来了。   赵海鹏双手一格把徐三插到了墙边,慢慢掐紧他脖子咬牙道:“我不难为你,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是不是奎九隆干的?”徐三急喘大气可就是不开口,脸都憋的成猪肝sè就是不说话眼瞅着可就要断气了……   “滚吧!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赵海鹏撤手徐三连连咳嗽着狼狈不堪的走了。   “这几位爷们都眼生的很,不知道来小号有何贵干?”瘦子似乎对赵海鹏三人也没什么好感,话语间是种不客气的逐客。   赵海鹏笑道:“您可贵人多忘事,早些年我还见过你和巴老爷子啊。”   瘦子想了会才道:“哦……想起来了,你是刑jǐng队的。呵呵,里屋看茶。”jīng明的买卖的人永远都不会和jǐng察叫板的,瘦长男子请赵海鹏三人进了里屋。在里屋案头上就放着一盆玉石雕琢形成的兰花,要是不是刚才被徐三一闹还实在是很难看出真假。   “高人就是高人啊,花sè娇艳花蕾含羞。妙,实在是妙!真花也不过如此,难怪会被人惦记。”张宁脱口赞道。   千穿万穿只有那马屁不穿,瘦子亲自沏上茶傲然道:“姑娘真是行家,这玉石原胚就有翠墨白青等七sè。巴某人不过是借着祖传的手艺让玉石变活罢了,今天真的是要多谢三位了。巴仲益在此代我老爷子感谢了,不是你们把徐三赶跑了还真是件麻烦事……”   “呃,感谢就免了。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事相求……”赵海鹏刚想说明来意,可外面闹闹哄哄的有人在叫嚷。赵海鹏和巴仲益都是面sè一惊,莫非是徐三又来报复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民间高人]    第十五章 民间高人   “巴爷在不在啊?巴爷……巴爷……”玉珑轩门口有个中年矮子带了四五个人急步冲了进来,外厅的小伙计拦都拦不住他们。   巴仲益推门大笑道:“这不是对门古董店的朱老板吗?哈哈哈,朱老板你可有rì子没见了,今rì带了这么些潘家园叔叔伯伯辈来小号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唉呦,大侄子。确确实实出了件大事,你看这么多叔伯来都是来找巴爷鉴宝来了。”古董店的朱老板不住的朝里屋张望。   巴仲益皱眉道:“鉴宝?朱老板开玩笑了吧,咱běi jīng城的有句老话说书人的嘴,唱戏人的腿,古董店的眼。说书人一开口就能上下五千年了,唱戏人台上围一圏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了,你朱老板啥东西能躲过你的眼?”   朱老板忙摆手道:“您这是在骂我咧,谁不知道巴爷才是潘家园的大拿!是因为今天的东西太神了,我们这几号人都怕看走眼。只有巴爷发了话我们才安心,巴爷呢?”   “实在对不住各位爷,今天老爷子去茶楼会友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说不准。”巴仲益双手一拱是准备要赶人了,同行是冤家嘛!   朱老板从身后的人群里一招手走出个老实巴交的老头,老头拄着拐臂膀弯里紧紧的夹着一布包。老头哆哆嗦嗦的摇到了巴仲益面前,话没说都已经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了。巴仲益招呼伙计道:“还不快给老人家看座,给叔伯们上茶,来玉珑轩的都是客。”   老头紧张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我有个物件想……想请巴爷瞧瞧,他们几个老板都不告诉我啊!”   巴仲益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吊了起来,打量着老头臂弯里的布包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就连里屋的赵海鹏张宁也难捺猎奇之心跟着巴仲益走到了厅堂圆桌前,老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舔了舔干裂的唇角道:“他们说这物件只有巴爷才识得,巴爷现如今不在那我改rì再来吧。”   古董店朱老板拍桌喝道:“您这话什么意思?巴爷不在,那巴少爷在啊!您是看不起巴少爷?”   巴仲益的脸一下子挂不着了,吃手艺饭的最听不得人激。巴仲益叹道:“老爷子诶,巴某虽说学艺不jīng但还能识得几件东西。您老到底是来鉴宝还是来鉴我爹的?”   老头自知说错话了愈发的紧张不安了,还是站在巴仲益身后的赵海鹏打圆场道:“老爷子,是骡子是马您倒是亮个相哈!这里我眼瞅着都是潘家园有头有脸的人,难不成还会骗你?”   “成!那就有劳巴少爷费神了。”老头一顿拐杖拿布包交给了巴仲益,巴仲益双手一托就把布包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zhōng yāng两指轻轻勾起布角。屋里七八个人都盯着巴仲益的手,布包里竟然包着个皮鞋盒子。古董店的朱老板是不住扼腕叹息,其他人有见过盒子里的东西,也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但是看见皮鞋盒子实在是想笑又不敢笑。巴仲益两指一挑盒盖,掲开盒盖就看见被大团大团破布棉花牢牢镶嵌的青sè东西……   “啊……啧……啧……”巴仲益整个人就像是雷电劈中了一样嘴巴大张着呆立原地,屋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冲着那物件指指点点的。   赵海鹏就奇怪了皮鞋盒子里就一扁瓷盆,比自己小时候玩的蛐蛐罐大不了多少。可瞧见身边的张宁眼睛都瞪圆了差点没把那个小盆给吞了,再看另一边的陈梦生却是大失所望的神情……   “陈大哥,这啥玩意啊?”赵海鹏轻声问了下陈梦生。   陈梦生长叹了一声道:“那是先生用的笔洗……”   “行家,果然是行家!可是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园子从未见过您啊?”朱老板起身朝陈梦生夸赞道。   巴仲益笑道:“这几位朋友是刑jǐng队的,朱老板自然没见过了啊。大爷,您这三耳莲花笔洗是从何而得?”巴仲益放下了手里的狮子头掏出一双丝手套拿起了笔洗,戴上了猫儿眼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整个笔洗只有一寸来长,通体天青透亮。釉彩之中隐隐泛出玛瑙sè泽,轻轻转动下青翠华滋肥润莹亮。   老头见巴仲益一下子就能说出名字来忙不迭的答话道:“这盆子是我年青时在河南给人刨地造房时挖到的,瞧着好看就留在身边没舍得扔。有朋友上家里串门子都说这是古董,能值大钱非让我来潘家园找巴爷瞧瞧。”   巴仲益倒吸了凉气道:“青如天,面如玉,釉彩带蝉翼纹,触手似凝脂。大爷,您这宝贝可了不得啊,是件汝窑啊!”   “啊!汝窖……”   “真的假的啊?”   “嘿!活了大半辈子,今个儿总算开眼了”……   玉珑轩里的唏嘘声四起,汝窑乃是北宋五大瓷器之首。汝,官,哥,钧,定五种瓷器,得一便是无价之宝。这老头竟然有件汝窑,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巴仲益笑道:“大爷,汝窑自宋徽宗年间存世不过短短二十来年。所出的瓷器更是稀少目前出土的汝窑也就数十件,您的这件莲花笔洗绝对是价值连城。不过这莲花耳上有个豁口,实在让人疼心啊!”巴仲益取下了猫儿眼指着笔洗上米粒大小的牙白叹息不已。   “那……那……那这个东西能卖多少钱?”老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巴仲益摇头道:“大爷,我跟您这么说得了。几年前一个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卖了二亿三千万,您的笔洗要强它千百倍呢!”   老头激动的人都翻白眼了直挺挺的跌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朱老板他们抹胸拍背后才回转了出气。巴仲益也害怕老头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托着笔洗就要帮人家装起来,可偏偏好心不得好报。巴仲益手背突然间一抖笔洗从丝手套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咣啷当……”清脆的响声将一屋子的声音都震住了。汝窑笔洗碎成了八瓣,那老头惨叫了声当场昏死了过去……   “唉呀!我的祖宗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怎么把这件宝贝给摔了啊?”朱老板急怒的骂道。   巴仲益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除下了手套也看不出有什么伤就是感觉有酸麻的感觉。再看那件笔洗已经碎成了几瓣,按照琉璃厂的规矩凡给人瞧宝贝儿摔了,只要开口认了货那就得照价赔。巴仲益额头上的白毛汗刷刷的就淌了下来,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会出了这种事……   老头被朱老板一阵折腾后终于悠悠的醒了,老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碎渣碎器嚎丧道:“啊呀!我的天啊!这可叫我咋办啊,还指望着卖了这件宝贝儿救命啊!我不活了,让我死去……”老头撑着拐挣扎着爬起来,朝玉珑轩的门框就要撞去。屋里这么多人急忙拦住了老头,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了下来。   朱老板拧眉道:“巴爷,您说这事闹的咋整!汝器本来就是稀罕物件,要是今儿的事不了结玉珑轩的牌子可就砸了!”   巴仲益沉默了许久咬牙道:“各位爷们放心,既然东西是在我手里摔了那我就给老人家一个交待!”   “呦!我说巴老板你这话说的真是吃了灯心草放屁轻松啊,汝瓷千年难得一见。打明清两朝起就是皇帝老爷子也寻思不到,纵有广厦千间不如汝瓷一件。巴老板你说咋交待?”屋里的人中就有看不过玉珑轩的生意好酸溜溜的讪笑道。   巴仲益被堵在了断头路上,玉珑轩的招牌要是砸在自己手里那以后都没脸活了。巴仲益小心的问道:“事以至此大爷的宝贝儿我是没办法复原了,大爷您看这事怎么办您才满意?”   朱老板哈哈大笑道:“若是我们这几个老哥俩出了这事,倾家荡产都不够瞧的。可您巴爷不一样,就当年老佛爷身边的宝贝就能扺这玩意了!”   玉珑轩大厅中鸦雀无声,巴仲益的脸sè白的吓人。说实话就是把整个玉珑轩赔给人家也未必能够有一件汝器的钱,不管怎么样保全玉珑轩的声誉才是最要紧的。巴仲益咬着牙刚想问那老头,就听到门口炸雷般的吼声……   “慢着!”打玉珑轩正门走进了jīng神矍烁的老头,老头的吼声震的厅里回音嗡嗡作响。   “哎呦!巴爷来了啊,巴爷您可来了啊。您看这事闹的,呵呵呵……”朱老板干笑着朝老头说道。   老头没有搭理朱老板径直走到碎瓷前蹲下捡起了几块,用手揉捏着还不住的嗅了嗅拿起手指甲在釉面上刮了刮。老头站起身向屋里的人拱了拱手道:“今儿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巴某回来迟了。按规矩货是我们砸的我们就该赔,几位爷们儿都给巴某做个见证。”   “呵呵,巴爷您老是大拿。您说咋办就咋办吧,我们这几个都没话说。”朱老板讨乖卖巧道。   巴爷朗声大笑道:“这件货只可惜真了一半,想必老人家你是天冿卫田家的吧?”巴爷双目炯炯有神盯着老实巴交的老头淡然的说道。   老头一改哆哆嗦嗦的样子也大笑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老朽实在佩服!不过半件真货就能让你的玉珑轩关门大吉,巴爷退一万步总不能把笔洗变回原样了吧!我只要你把这物件给我恢复如初,要么你的玉珑轩就从此消失!”   巴爷没理会老头的话,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碎瓷片道:“仲益,你只看见了这豁口就把整个物件当真了吧?”   “爹,是我学艺不jīng。”巴仲益叹道。   巴爷笑道:“这怪不得你,天冿卫的田家经营此道几十年了,你看走眼也在情理之中。整个物件就豁口这块才是真的,其它的都是田家的手艺活。你过来看这几块碎瓷的纹路釉彩看着相同,但实际上略微要浅一些。”   巴仲益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先做个模子故意的留下一块缺口,等模子里的烧成后再将这块真的粘上去。人家大都会留意这个残次,反倒会把整个物件都当了真……” [正文 第十六章 仗义直言]    第十六章 仗义直言   “啪,啪,啪……”老头突然站起身鼓掌大笑道:“巴爷的眼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件笔洗是我花了多年的心血。也不知道烧坏了多少个模子,经过了多少年的泥石打磨才做成的。不过东西既然是你巴家的人已经认下是真的,又是你巴家人碎的。说到天边你巴爷还得赔,巴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巴仲益急的咬牙道:“卑鄙无耻,你……你……你……”   朱老板笑呵呵道:“巴少爷你别动气,您可是亲口认下这是件汝器。现在东西被你碎了,就算不是件真货那也得按真货赔要不然巴家的金字招牌就砸了啊!祖师爷留下这口饭就得按规矩办,要是我改明儿在您的玉珑轩砸了物件,您说是按玉价赔还是按石头赔啊?”   巴爷长叹道:“仲益,咱们上了人家的套了。好吧,我们认载了。田家一直对我们有仇,今天我们啥都别说了。田老,您想怎么样吧!”   “哈哈哈,怎么样?交出你们手里的那个南瓜,咱们就此作罢。要不然你们玉珑轩从今往后的名声就臭了,巴爷您是明白人不会不懂吧?”老头放下了手里的拐杖冷冷的笑道。   巴爷气的牙龈都咬肿了掏出了香烟猛吸了几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只是靠手艺吃饭的。田爷您说的东西我实在没有,不如您干脆说个价吧!”   田老头跷起二郎腿道:“价?您老倒是给我说个价啊!不交出大南瓜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朱老板乐呵呵的说道:“都说巴爷祖上留着老佛爷的夜明珠,今儿个也让我们几个长长眼吧!都是无价之宝我看这事就该这么办……”   “你丫的闭嘴,要夜明珠没有,要命有一条。今儿是我打了眼,祖师爷的规矩我懂!”巴仲益说完话举起右手两指**双眼……   “使不得!”陈梦生脚下一晃竟然闪到巴爷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两根手指离眼眶只不过寸许了。   “小哥儿好身手,只是今儿个不废了这对招子就对不起祖宗留下的规矩了。”巴仲益苦笑道。   陈梦生作揖道:“老伯且慢,在下觉得其中有古怪才斗胆出手。老伯若是信的过我,就让我看看那些碎片吧。”巴爷也搞不明白陈梦生的来路,巴仲益连忙小跑着过来扶过了老巴爷坐在旁边休息。陈梦生蹙眉捡起了几片地上的碎瓷又拿起了巴仲益丢在桌上的丝手套看了看,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了田老头的身后,田老头横了陈梦生一眼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陈梦生也不理会田老头,从头到脚的瞅了瞅他。突然间陈梦生冷不防伸脚踢了田老头坐的椅子腿,胳膊粗的花梨木被陈梦生一脚顿时踢断。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田老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的惊叫声反从椅上弹跳了起来,这丝毫不像老人的动作。老头回头怒视着陈梦生,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的举动弄懵了。   陈梦生笑了摇头道:“我从你进屋起就觉得有点奇怪,哪有站立不稳的老人一个人抱着大包东西满街跑的!刚才巴少爷给你递笔洗失手打碎了笔洗就让我奇怪了,这么值钱的宝贝你听见了就昏倒,醒来后又马上太平静了这前后也变的太快了。”   “咯……咯……咯,先生好眼力比巴家强多了。本姑娘是田家的,听我爷爷说巴爷的眼神乎其神今天是特地来拜访的。二十五年前的仇今儿个终于能报了,姑nǎinǎi就是要玉珑轩关张!”老头一扯头上的头套露出俏生生的容颜,估计是天气热小姑娘的两颊被闷的微微起了红晕之sè。   陈梦生叹息道:“看你姑娘的摸样也就不过十来岁,怎么下手这般恶毒!刚才的笔洗应该不是巴家少爷失手打碎的吧?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姑娘在背后下的黑手吧,若是姑娘一定要污赖人家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巴仲益不解的看了看陈梦生,心里纳闷又不敢开口问。东西明明是在自己手里砸的,他怎么说是田家小丫头污赖我?莫非真的还有内情,这田家到底和咱们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啊?   陈梦生伸手摁住了田姑娘跟前的拐杖,手抚拐杖轻轻的叩击了几下笑着说道:“那种笔洗我见过也用过,份量不会重的让人拿捏不稳的。我想这个拐里是姑娘的秘密吧?”   “你……你胡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巴家?”小姑娘柳眉倒立喝道。   “呵呵,路不平有人铲罢了。我与巴家毫无关系,只是看不得姑娘咄咄逼人吧!”陈梦生五指如钩掌力一吐,手里的拐杖马上发出了清脆的爆裂响声。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陈梦生怔住了,就在目瞪口呆之时从拐杖里掉落出一个细小的匣子……   “啊……鱼骨钉!这……这……这门手艺不都失传上百年了吗?”巴爷惊讶的叫道。   朱老板和几个古董店的老板都没见过这玩意儿,搔头对视了下嬉皮笑脸的说道:“巴爷,您说这是嘛东西啊?啥叫鱼骨钉啊?”   巴爷鼻子里冷哼道:“没想到天冿卫田家竟然怎么下作!鱼骨钉早些年是云南地界小贼的行径,拿活鲫鱼背上的两对鱼刺浸泡在醋坛子里使得鱼骨透明柔韧专门给人下迷子用的勾当!”   厅里的人经巴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朱老板啧啧赞道:“巴爷不愧是巴爷,今儿个咱们都着了这小丫头片子的道了。好在巴爷大人大量,总不会和咱几个计较的。”   巴爷冷冷一笑道:“同行是冤家,你们走吧。田姑娘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二十五年前的事是巴某人心高气盛无意中得罪了田家。今儿个与田家人虽说是初见,我只希望能我们两家从此不再为难。田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巴某人就不远送了。”   田姑娘和几个古董店老板被巴爷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留在玉珑轩里了,朱老板收拾了地上的碎瓷拉着田姑娘就走。巴仲益等人走完了急声问道:“爹,田家和我们有什么仇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巴爷摇头转身对厅里两伙计道:“今儿个辛苦你们两小子了,要不是打电话通知我。今天非要出大事了,好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到月底每个人加一千奖金,此事到此为至不可外传。”伙计听得巴爷加钱还提前下班无不开心答应。巴仲益明白老爷子是不想外人知道的太多才会散了众人,伙计走了后巴仲益就关上了玉珑轩的大门。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好本事啊。今天若不是有你在我们的玉珑轩难逃一劫,大恩不言谢。仲益请三位朋友到雅厅用茶,我马上就来。”巴爷向陈梦生等人连连致谢,巴仲益当然不敢怠慢忙请着陈梦生三人去了雅厅。   玉珑轩的雅厅一般都是只有贵宾谈生意才能进的,仙鹤玉雕鼎里清香缭绕。巴仲益刚沏上了雨前龙井茶招呼着陈梦生,巴爷拎着一个报纸包好的东西就进来了,巴爷走到陈梦生身前诚恳的说道:“救场如救火,先生大恩大德巴某人永不敢忘。rì后先生若有需要巴某的地方尽管吩咐,这里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先生收下。”陈梦生连忙推辞可拗不过巴爷,只好收下了纸包。   巴爷笑道:“唉!今天的事都怪我当年不懂事。二十五年前有朋友让我帮着看一件柴窑耳罐。可是那件耳罐是膺品,当时我那朋友只告诉我是个山西煤矿老板买来送礼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了,我的朋友也没多说就走了。可是我后来打听到柴窑耳罐出自天津卫的田家田敖之手,几天后田敖的一对手就叫人给废了。就这样我和田家结下了梁子,田敖的手废了后就从此消失了。有人在云南见过他,听说是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今rì我看到的碎瓷凭心而论真的没几分把握完全是赌运气了!”   赵海鹏喝了茶道:“巴爷的名声太大了,外面又盛传巴爷手里有祖传的宝贝儿,不要说有仇家上门就是旁人都想分杯羹啊。”   “哈哈哈,赵队长也相信外面的谣传?当年我爷爷从宫里逃出来是带了个大南瓜,但是南瓜中绝非是什么宝贝儿。”巴爷大笑道。   张宁好奇脱口问道:“那是什么啊?”   巴爷苦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巴家原本姓李被逼无奈进宫做了玉匠。宫里住了四代人世代为皇家打造物件,到了我爷爷辈紫禁城也不安生了。又是闹长毛又是闹义和团的,洋人的火枪大炮都来了。我爷爷怕手艺从此断了就将四代人在宫里见过的奇珍鉴赏和雕琢手艺写了两本册子,剖开了自己种的南瓜藏了起来又把南瓜合好长愈。就这样冒着xìng命把南瓜带出了宫,宫里二十四匠以玉匠身份为高。有什么宝贝儿先由玉匠挑选,但是想要私藏那是痴人说梦了。紫禁城让洋人破了时大多值钱的宝贝儿都叫老佛爷带走了,倒是有宫娥太监挟私偷出点物件可又有几个能活命的?”   张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今天来找巴爷是有事相求。想请巴爷看件东西,希望巴爷能告诉我们。”张宁说着话打开了手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啊!”   “咦?怎么会这样啊!”盒子一打开厅里的陈梦生和赵海鹏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张宁盒中的珠子亦非如当初般光彩夺目,反而显现出一种死灰泛青之sè。陈梦生三个人都被这珠子弄糊涂了,难道刚才在外面让人调包了?   巴爷奇道:“姑娘为何事而惊慌?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宁转念道:“巴爷可能看出这珠子的来由?”张宁本想将珠子的事告诉巴爷,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生意人终归是看重利益的,父亲老屋里留下残缺笔记和那条怪蛇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关联?   巴爷接过张宁的珠子脱口喝道:“此物乃是大凶大怨之物,姑娘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这……这是从老屋里无意间得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想请巴爷明显。”张宁见巴爷脸sè有异吞吞吐吐的说道。   巴爷摇了摇头道:“若是巴某人猜的不错,姑娘家应该是出过什么大变故了吧。姑娘的双亲或至亲可否安康?”   赵海鹏接言道:“巴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赵队长你误会巴某的意思了。仲益,你去王府井定桌酒水我要答谢三位恩人。”巴爷向赵海鹏略微一使眼sè,打发其子去张罗酒水了。   巴爷正sè道:“三位,这珠子我虽然还看不出是件啥东西。但是珍宝也好古物也罢都讲究个灵xìng,绝世奇珍乃有祥瑞之气,稀罕物件就有瑰媚之气,厄宝鬼贵就有凶怨之气。这件珠子上就有老杇从未见过凶怨之气,我劝姑娘还是把这累人xìng命的东西埋了好!”   “咳,咳,咳!巴爷您可不能唬我们啊,这玩意儿凭啥就说是凶怨之物我咋就瞧不出来?”赵海鹏不悦道。   巴爷没理赵海鹏的话茬不依不饶的继续问张宁道:“姑娘为何不答老夫刚才所问呢?巴某说的姑娘应该心知肚明啊?如若是巴某看走了眼自然向姑娘赔不是,可要是巴某所言非虚那还请姑娘毁了这物件!”   张宁咬唇沉默了一会道:“巴爷所说的没错,自从去年前我父亲赴xīn jiāng后就厄运连连。父亲下落至今不明,母亲积思成疾终撤手西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拜着珠子所赐?”   巴爷拈指转动着珠子悠悠说道:“后汉书上有记载,西域胡人恩将仇报杀龟取珠之事。巴某虽说是没有见过,但从这珠子上所感的正是那种怨恨。”   “什么杀龟取珠?巴爷您别和我们说谜语啊,咱们有事说事这颗珠子你认得不?”赵海鹏不耐烦的问道。   巴爷把珠子还给了张宁道:“三位听我一句劝将这珠子埋了吧,我承三位的情总不能害了你们吧!”   巴爷满脸的纠结的样子让陈梦生大为不解,上前几步向巴爷作揖道:“爷巴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我们这就此告辞了……”   “别介啊……别介!大兄弟你这是骂我哩,巴某人谢你还来不及呢!这珠子我确实是不知道底细,但是这么重的怨气我猜想应该是那玩意了。”巴爷急身拦住了陈梦生道。   张宁颇有恼怒道:“巴爷您也是成名已久的人了,您把话说一半凿实让人不高兴!”   “姑娘莫急,相传汉朝之时有行商的胡人驼队行至西域大漠之中不料遇上了大沙暴。眼瞅着胡人商队都要命丧黄沙中了,胡人的骆驼感知在劫难逃全跪倒不愿再动。沙暴转眼之间就铺天而至,商人们唯有祈天祝祷。就在胡商们濒临绝望的时候从沙漠之中忽起一座大山挡住了沙暴,胡商们得救后发现那座山实为巨龟之背甲。在龟背边缘挂着六个jīng光四shè的骨突,巨龟在沙暴过后渐渐的下沉埋入黄沙中……”巴爷喝了口水笑着对张宁道。   “那后来呢?”张宁急问道。   巴爷摇头道:“胡商中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他们用绳索绑在了骨突上赶着骆驼群拉断了骨突。顿时间巨龟从沙中昂首嘶鸣,从骨突中奔涌出大量的鲜血。鲜血里浮起一个光彩夺目的珠子,胡商无不被珠子的华贵打动竟然争着去抢巨龟身上其他的骨突。巨龟负痛刨地yù钻下沙中,可是奈何人多器利六个骨突终是让胡商给敲砸了下来。巨龟也因失血过多在怨恨嘶鸣下咽了气!”   “他妈的,这种恩将仇报的畜牲就活该被埋在沙漠里!”赵海鹏怒骂道。   “呵呵,赵队长息怒。胡商们得到了宝贝儿可并不好过,他们刚过了尼雅河就被一群强盗杀的干干净净。所带的宝贝儿和巨龟的珠子全让强盗抢走了,强盗们还没来的及高兴又让西域三十六国中的jīng绝兵围住诛灭了,jīng绝国没多久也完了。从此巨龟的珠子就不知道了去向,传说那些珠子都是被诅咒之物怨气千年不消万年不灭!”   陈梦生叹道:“人心不古终将自吃其果,但是这颗珠子虽怨气冲天却不能知其出处吗?巴爷都看不出,想必是无人知晓了?”   巴爷摆手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可知道běi jīng鼓楼前门大街有户姓章的人家。只是章家人很少与外人接触,我怕你们去了也是白搭。”   赵海鹏咂舌道:“什么人家这么牛逼?”   “赵队长有所不知,章家最早是做搬山道人的。他们做的是冥器买卖对这东西特别清楚,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各有各门道。章家随满清入关后一直住在běi jīng城,老běi jīng都对章家有耳闻,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了什么隐居在前门大街一带了。”巴爷说的搬山只有张宁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前门大街有个盗墓的,盗墓的几乎都会对古物有所研究。既然巴爷不知道那就病急乱投医,找章家人问问这东西没准还真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梦生告辞了巴爷的盛情挽留大步的走出了玉珑轩,张宁见桌子上摆放的纸包陈梦生没拿顺手就帮着陈梦生拎了出去。赵海鹏去车库取车了,张宁笑着问道:“陈大哥,玉石买卖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您帮了巴爷,看看巴爷给你点啥了?”   陈梦生打开纸包,张宁小声的唏嘘道:“呵呵,是钱啊!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前面就有个银行先给你办个卡吧,这样你以后用钱就方便了!”   陈梦生一脸不解的看着张宁道:“卡?什么卡?”   张宁恍然大悟道:“这个就像你们那时候的银子,卡就是银票。你用身份证就能办卡,遇到花钱的地方你就用卡结帐。”陈梦生稀里糊涂的跟着张宁去了银行,就看见她给了自己两个小卡片还告诉自己一串数字说是很重要。陈梦生暗暗嘀咕了几遍,总算是慢慢明白了现在的人的生活习惯……   赵海鹏三人驾车到了鼓楼时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一片全是老城区汽车就成了累赘之物。三人沿着前门大街打听章姓人家,可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竟然都没听说过有户姓章的。就这样陈梦生跟着赵海鹏转悠了大半天,眼瞅着前面街角上人头攒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走近一看才发现有很多穿着桔红小褂子的人,他们正挤在一个小窝棚里吃的热汗浃背呢。   张宁笑道:“这里是běi jīng城有名的小吃豆汁焦圏,他们都是带客走胡同的三轮行脚客。我父亲带我来吃过,陈大哥您也尝尝吧。老板,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煎饼里的薄脆多放点。”   “好嘞,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马上就成咧……”豆汁棚的老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案板上忙活的估计是他老伴。老头喊堂的声音就像是唱戏似的,一边喊堂一边拾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碗。   陈梦生不禁愣住了,刚才张宁对自己说的就像曾经初遇上官嫣然时上官嫣然请大家吃糍麻糕一样。可是转身已是千年,不知道上官嫣然如今身处何方?若是此生再能相遇她一定要将她紧紧相拥,不再失去于她……   “陈大哥,您想什么呢?海鹏都叫你了半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张宁摇了摇出神的陈梦生问道。   “什么?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赵兄叫我有事?”陈梦生懵懵懂懂的看着赵海鹏道。   赵海鹏朝棚子里一努嘴轻声道:“陈大哥,您听那哥们儿说的好像有谱了。”陈梦生回过头打眼一瞧就看见了个五十上下的jīng壮汉子正唾沫星子横飞眉飞sè舞的跟其他行脚客说道呢……   “……不是跟你们这帮猴崽子吹,我沈老大在běi jīng城胡同那是出了名的无所不知。从乌衣巷到八大胡同,只要你们想的到的我就知道……”那个沈老大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干脆是把小褂一脱搭在肩上擦汗了。围着沈老大的行脚客有听的入神的,有提问考他的,还有的就是闷头吃东西的。běi jīng的胡同渊源流长所以孕育出了一道风景线,现在的行脚客都在等吃的,吃完了赶紧蹬上三轮车揽活去……   赵海鹏起身上前笑道:“沈老爷子,您受累问您扫听个人。”   “呵呵,您可是找对人了。这里谁我不认识啊,您三位要找人我带你们去啊。都是běi jīng人收你们一百块成不?”沈老大放下豆汁抹了抹嘴笑道。   “爽快!钱不是问题。前门大街有户人家姓章的,劳烦沈老爷子指点下。”赵海鹏掏出一百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道。   沈老大瞪着眼看了看赵海鹏半晌才道:“温老太婆,你今天辣白菜搁少了啊!明儿个你得给我补上,我得去鼓楼了回见了您呐。”沈老大竟然说走就走了,同桌的几个行脚客顿时全跟着沈老大走了只留下惊愕的赵海鹏杵在那里。   赵有海鹏环顾了四周喝道:“有人知道章家人的没?这也忒邪门了,又不是让他去做啥坏事干嘛就跑了啊!”赵海鹏话音未落棚子里的行脚客齐刷刷的结帐走人了,偌大的棚子就剩下了赵海鹏他们三个人了。   案板上摊煎饼的温老太可恼了,吆喝道:“你谁啊!吃饱了没事来闹事,你看看你把客人都赶跑了。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报jǐng抓你!”   赵海鹏也没想到问个人会闹腾成这样,又掏出了一百连带着桌子上的一百都给了人家老太太道:“呵呵,我也不想啊。这钱您老收着,要是不够您说话。”   温老太太接过钱嘟囔着抱怨,老头一瞧怒道:“你这没出息的,把钱退给人家!回去干活,咱们是做早晚的买卖不带这样唬人的!”老太太倒是很听从老头的话,把钱丢在桌上怒气冲冲的就回案板干活去了。   老头笑道:“大兄弟勿怪,小老头姓马。三位是想找无瞳章家?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没人愿意去和章家打交道的,太邪乎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无瞳之人(下)]    第十八章 无瞳之人(下)   温老太太端着托盘余怒未息的把盘子摆在桌上扭头就走,陈梦生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是啥滋味。笑着对老头道:“马大爷,你说的无瞳章家是怎么回事啊?”   “唉,你们还是吃了快走吧。章家人太怪异,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啊。”马大爷说着话就向外看了一眼,好像生怕背后有人似的。   “我说大爷您也忒不地道了,说话说一半可不成。我们大老远的赶来找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赵海鹏皱眉头道。   马大爷长嘘口气道:“这……这……好吧,你们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章家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听说章家在满清时候他们做的是无本生意常年混迹在关外。”马大爷用三指点了点地道。   张宁笑道:“我明白,是做冥器生意的吧?”   马大爷叹道:“姑娘既知道又何必再去找啊,俗话说毁人yīn宅祸害后人啊。我们马家世代经营着这老本行,做的就是早晚的买卖。那章家不知道是犯了哪路神仙好在有个忠心的管家,章家落户这里后就从来没和外人说过话。我小时候打他们家门口路过都害怕,他们章家男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每天晚上就听见他们宅子里鬼哭狼嚎声,这里的人都不敢提他们家。”   陈梦生冷笑道:“如此说来定是那章家做过什么亏心之事,夜半三更才有暗鬼相扰!”   “这位小哥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哈,人家章家其实是大好人。我听我娘说过民国闹灾时人家章老爷子倾尽家财开仓放粮,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命。后来那章老爷救济了个快要饿死了八大胡同的窑姐,还娶了那个窑姐。但是好人没好报章老爷子生养了四子七女竟没一个成人的,请来了香山残云寺的和尚以自己的命换命才养活了一个孩子。从此章家闭门缄户从不于人往来了,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温老太炸着焦圏忿忿不平的说道。   陈梦生沉思了一会儿道:“那章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马老头叹道:“我住这地儿六十多年了从没看见过章家后人出来过,就是有个老管家齐伯常出来买点rì用之物。那个齐伯也是个有能耐的人。不过齐伯的儿子三年前被车撞死了,他也打那时起很少出来了,章家辈辈后人都是英年早逝,现在还留下什么人我也说不上来。大概还有个小姐吧,反正挺邪乎的。”   赵海鹏大笑道:“还有这种事?等我们找去自儿去问,哈哈哈……”   温老太白了赵海鹏一眼没好气道:“那感情好,你们要去找倒霉我们也不拦着。顺着这条路向西过两个路口,看见那片桃林到底就是!”   赵海鹏胡乱的把焦圈塞进嘴里起身含糊道:“找到地儿,我们走吧!”   陈梦生和张宁跟着赵海鹏就要出门,马老头急吼吼的拦住他们道:“三位……三位……,天马上要透黑了。若是你们真有事找章家那还不如等明天白天再去吧,早些年也有人进过那片桃树林可是回来都莫名其妙的不是病了就是死了。所以没人愿意去那里的,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喂……喂……唉!”马老头望着远去的赵海鹏索然叹气。   过了马老板的豆汁摊子后路边连盏灯都没了,西行两个街角明显感觉到凉风嗖嗖的。月光下黑影绰绰隐隐约约的看见一片远处有桃树林子,桃树东一棵西一棵的种的毫无规则可言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了。三个人越走就越觉得冷,张宁都开始抱臂而行了。陈梦生在桃林中猛然站定大喝道:“都别往前走了,这是个破煞阵。”   “啥?破什么玩竟儿!”赵海鹏惊问道。   陈梦生指着左首的桃树道:“左七右五,朱雀占位白虎镇中。这个章家还是个高人啊,破煞阵白天只不过普通的几株桃树可是到了晚上能驱魔打鬼。你们俩跟着我走,要不然必被阵中煞气所伤。”   张宁吃惊道:“煞气?那不是沉积的死尸之气吗?这里怎么可能会有?”   “我也不知道,现如今煞气困在桃林之中。若是有人冒然撞了进来那实在是凶多吉少了,你们跟紧了都别走单了。”   “靠!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赵海鹏疑惑的问道。   张宁嗔怒道:“我爸说过世上若有鬼几千年来岂不是鬼比人还多了?有些事情只不过巧合再加上心理作祟罢了。不过自从遇到了陈大哥后,我也不知道我爸说的对不对了!”   陈梦生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道:“不知道反而更好,扪心无愧不惧邪祟。”赵海鹏不解的看了看张宁又瞅了瞅陈梦生还是没明白他们说的话,郁闷的跟着陈梦生走进了桃林深处。夜风袭袭树叶婆娑隐隐的就听见前方好像有人的哭声,可走近了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桃林的尽头有着一幢孤零零的小楼,小楼屋前左右立着石狮。门上悬挂着石葫芦,屋角雕着金蟾。陈梦生暗暗摇头,心想这是什么人家啊竟然将避邪之物用到了极致!“有人吗?请问有人吗……”陈梦生上前拍门,可是半天没一点反应。赵海鹏也觉着稀奇,谁家没事门口整了那么多玩意儿啊?加上小楼漆黑不见丁点亮光远望着就像个大坟包。   陈梦生拍门许久后才从屋里传出了炸雷般的吼声:“还有完没完了啊!我们不见客,你走吧!”   赵海鹏气恼的骂道:“原来里面有活人啊,嘿,今儿个你要是不开门咱几个还真不走了!快开门!”   “我家小姐不见外人,你们走吧!再不走可不要怪我们没提醒你们啊,有本事的你们就在外面呆着吧!”   “齐叔,让他们进来吧。”屋里的吼声过后竟然会有柔美的女声响起,这让陈梦生三人大出意外。过了有三五分钟小楼里终于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光,有个须眉尽白的老人打开了门满面怒意的盯着陈梦生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陈梦生还没说话就被赵海鹏拽到了一旁,赵海鹏亮出证件道:“刑jǐng队问案,有事要请章家人协查。”老人家愣是没回过神来,赵海鹏大大咧咧的就往里闯……   小楼之中灯光昏暗,也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屋主扣门。老人急步上前喝道:“你干什么!我们小姐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再来!”   “齐叔,你先去休息吧!”从小楼楼梯上袅袅婷婷的走下了一个妙龄女子,只可惜戴了墨镜实难看清面目。   老人疾道:“小姐,这可不成啊!这天马上就要……”   “没事的齐叔,生死有命我已早有准备了。您老快回去休息吧,你们三个找我有什么事?”老人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就去了小楼外的偏房。   赵海鹏脱口道:“你能看见我们?你不是瞎子?”   女子凄惨的一笑道:“我要是瞎子就好了!”   张宁不解道:“小妹妹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说这样的话啊。”   楼梯的女子不疾不徐的走到厅中,摘下了墨镜苦涩的朝张宁一笑。张宁吓的失声惊叫了起来,面前的女子眉清目秀的可就是眼眶之中尽是眼白没有眼瞳。这种病在医学上很少见,大多属于眼瞳缺陷。   “吓到你了吧,这是我们章家的报应吧。你们随便坐,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快说!”女子说话冷淡中又带着点傲慢。   陈梦生看着女子问道:“报应?姑娘这话何解?”   女子带上了墨镜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无心?不对,你有三个心?”在场的人除了陈梦生都被女子这句话怔住了,厅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章门一氏最早发亦于关外,祖传的搬山手艺使得章家富甲一方。满人进山海关后大肆掠夺了金银珠宝藏放在长白山中,章家当时人丁兴旺有兄弟十二人。其中又以章家老四章洪海更是技高胆大,十二个兄弟一商量就准备把大清的宝藏给取了。几次打探后终于是摸到底细,宝藏就在永陵之中。于是章洪海就让自己的大舅子也是生死之交的齐白带着章家的女眷去紫禁城打探消息,章家十二兄弟连夜启程赶往永陵。   永陵埋着清太祖努尔哈赤曾祖,远祖,祖父三位皇陵。是关外第一大陵,终年驻守强兵猛将看守。章洪海有齐白在京望风,自己就和他兄弟们在永陵外伺机搬山入墓,但是永陵三皇墓仍是满洲八旗嫡部驻守汉人想要靠近就是死罪……   章洪海兄弟十二人扮作各式各样的人物混进了长白山,有装作采药的,有装卖皮货的,有装作看风水的……反正是在永陵外落稳脚了,白天该干嘛就干嘛到了晚上才去采点。这一呆就是二年多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直到章洪海的老婆从京城里飞信传报大清顺治帝要回永陵酬天奠祖。章家兄弟们急了,大清入关本来也是没想到能登大宝所以搜刮了宝贝藏在关外打算是捞一票就走的。可大明朝实在是太背了,三年大旱颗粒无收跟着李自成造了反,李自成又是个草莽之辈打进紫禁城队伍就乱了。金银财宝轻歌曼舞让李自成骄横跋扈,清兵趁机占了大好江山。章门一氏中经过了二年的等待也难捺清苦,赌钱喝酒玩女人的都有。一听顺治要来永陵纷纷打起了退堂鼓,只有章洪海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正文 第十九章 因果报应]    第十九章 因果报应   章洪海是章氏一门搬山之首,但他偏偏是庶出。几个嫡出的兄弟们对他是敬嫉各半,按章洪海的意思顺治皇帝年仅八岁出宫奠祖必定劳师动众。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就能混进永陵,只要几天的功夫就能搬山入墓取宝而归。   果不出章洪海的所料一队队的八旗兵从各地调集而来,兵丁们相互间都不熟悉。章家兄弟们就杀了落单的兵士混了进去,在永陵的两年时间里章家兄弟们没少和满人打交道会说些简单的满州话。白天章家兄弟互作不认识,到了晚上就轮流使出搬山分甲术在隐密之处开山分石……   秦汉时期搬山道人常以道士打扮,从来都是单独行事盗取墓中丹珠捎带着拿些值钱之物。可能渐渐的搬山不如发丘的了,搬山之道只好顺其自然看重其墓中的财物来了。章门一氏兄弟同根同源,手艺也是不容小觑就用了三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挖了一条地道。地道深十余丈直通三皇墓内甬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下甬道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合的,天上有月亮不行,地上有冰雪不行,不是自己人不行……   也算章家兄弟们运气好,等了四五天就夜降大雨了又恰逢老四章洪海当夜巡逻。两年多的等待就为了这一天,当晚入更后章洪海在酒水里下了**把其他巡逻兵丁迷倒。章家其他的兄弟们纷纷出来钻入了地道,长白山四季寒冷又加上夜雨滂沱营房里的兵将们谁也懒得起来。   章洪海守在上面望风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可是从二更天到四更天了地下竟然是悄然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平时的经验下地道取宝用不了一个时辰,可是今天都快天亮了还不见他们上来。章洪海越想越不对劲,紧了紧身上暗藏的百宝袋钻进了地道……   章洪海摇亮了火折子就看见地道和甬道打开了一个口子,章洪海钻进甬道就看见沿路撤下的丧门钉。这是老七章洪满负责撤钉做的路标,偷坟掘墓的最怕碰上不干净的东西,有路标起码能全身而退。章洪海顺着丧门钉疾步飞奔,甬道就二丈宽火光之中一浏无余。在甬道两旁立着石人铜鹤,在甬道的尽头有着圆形拱门那就是努尔哈赤墓的耳室了。章洪海望着幽暗深遂的甬道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心惊……   在耳室的青石上插着把雁翎刀,刀锋上血迹斑斑。章洪海用手轻蘸从刀口滴落的血渍还尚有粘稠,不好!出大事了!刀是章家兄弟的,墓穴被埋了这么些年能流血的只有自己兄弟了。章洪海抄刀在手提气纵身推门跃入耳室,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熏得头晕脑涨。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就看到耳室中自己的兄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特别是老么的脑袋都被劈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脑浆子喷测了一地。章洪海小心翼翼的单刀护休挨着地皮慢慢的往前蹭,地上的血浆在脚底发出惊悚的怪声。   章洪海暗想:“难道是遇上了恶煞?自己兄弟们的手艺绝不是庸碌之辈,可就眼前而见他们连主墓室都没进啊……”突然间章洪海后脑门子一凉火折子扑闪了几下诡异的熄灭了,章洪海挥刀之间打出了三粒铁菩提。铁菩提打在青石上激起了一溜子火星,就在这电光火石中章洪海隐隐看到在自己头顶上悬吊着一个赤身祼体的女人,女人的眼睛正瞪着章洪海。让章洪海头皮发麻的是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瞳,火光即逝耳室里又是漆黑的死寂……   章洪海心知不妙黑暗之中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左手袖猛然一甩藏在袖里的朱砂石四shè而出。乘着朱砂飞shè入怀掏火折子,火光一亮就看见离自己不到咫尺的地方站着个无瞳女人。女人的披头散发着就朝自己冲来,惨白的皮肤在火光中更加恐怖。“哈……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肖二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断子绝孙……世世代代都生不如死……哈……哈……”   耳室之中猛然炸响起女人怨毒的诅咒声,声音初如蚊蝇到后来变成了溃人耳膜。章洪海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一线了,举刀就向那女人胸口突刺。“噗”,刀锋尽没透体而过。女人非但不退反而牢牢的抓住了章洪海的手腕,手腕倾刻像是被炭火炙烤又像是被九天寒冰冻住似的。一热一冷好比两把刮骨刀咬噬着章洪海,章洪海强忍着刷痛从腰上扯下搬山印照着女人的额头打去。耳室中顿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四起,搬山印是搬山道人的最强法宝。正所谓搬山动天地撼鬼神哭,等到章洪海再看那女人时惊的浑身发凉了……   “老七……老七……快醒醒……怎么……怎么是你啊!洪满……洪满……好兄弟……快醒醒啊!”章洪海自己都搞不明白了,手上的雁翎刀竟然是刺在了老七章洪满的胸口。伸手搭起章洪满的命门依稀能够感觉到老七微弱的脉搏,章洪海狂吼了一声以指力生生夹断了刀柄背起章洪满就跑。好在永陵大雨仍未停息,章洪海偷了军中的马就夺路而逃在永陵只有一个人兴许能救老七……   关外长白山以人参,貂皮,乌拉草三宝闻名,行医采药更是数不胜数。章洪海策马就往一帖堂飞奔,若是名医叶一帖能出手相助老七就有救了。“叶郎中救命啊!叶郎中救命啊!”大雨中章洪海抱着老七跪在一帖堂檐下大声哀求,天sè刚明喊声透彻三街。   “叶某从来不医鞑子,你请回吧!”屋里的声音比长白山的天气更冷!   章洪海仰天道:“叶先生垂怜!我们兄弟皆是汉人,身穿鞑子衣衫实为难言之苦……”章洪海凭的是一口气策马狂奔到此,话说到一半嘴里气急喷血昏倒。等章洪海醒来之时已经是在一帖堂之中了,叶郞中正忧心仲仲的守着章家两兄弟……   “叶……叶先生,我七弟……我七弟怎么样了?”章洪海就感觉一条手臂疼痛钻心,挣扎着爬起来要去看七弟章洪满。   叶郎中拈须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已知道,搬山御岭终无善报。你的七弟我已经用独参方为他医治了,最多只能撑其一帖药的时辰,而你我只能束手无策了。你臂上的黑丝若是过肘就准备自己的后事吧,我先出去,你们兄弟俩还有什么未了之言就快说吧!”叶郎中成名的独参方能使将死之人延续一柱香的时间,久而久之人们都称呼他为叶一帖了。章氏两兄弟连叶一帖都束手无策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章洪海凄凄惨惨的爬到老七章洪满跟前,昨天还是兄弟十二个今rì却都已经yīn阳相隔了。这究竟是怎么了?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老七章洪满了,章洪海轻摇着老七唤道:“老七,老七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章洪满喉头滚动了几下嘴唇蠕动道:“四……四哥……这买卖……咱们亏了……墓里……墓里……”章洪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章洪海耳贴老七的嘴才明白了怎回事……   原来章氏兄弟各施神通进入了耳室后就看到耳室横梁上吊着个**女人,照说皇族墓里用活人陪葬司空见惯。可是梁上吊着的女人经过这么多年了竟然是丝毫不腐,而且身材娇美让章家老么动了坏心。章家老么想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胸,老七章洪满也拦不住他。眼看着老么的手就要碰到那女人丰盈的胸时,突然间那女人双目暴睁眼眶之中尽是一片白sè。   “诈尸了!大家小心!”老七大吼一声拔雁翎刀yù砍梁上女人,可就在这时候众人的火把全部都熄灭了。黑暗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兵刃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混乱中不时能听到女人嘶声裂肺的尖叫声:“都得死!……都得死……!”   章洪满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在墓穴中发生的事后,忽然把附耳在听的章洪海一把推开老远,就在章洪海还没反应过来却看见老七章洪满浑身开始抽搐。两只眼睛更是诡异的往上翻成了一片白sè的无瞳之人……   “老七!老七!老七!”   “都得死!哈哈……都得死!哈哈哈……”从老七章洪满嘴里竟然是传出了女人的声音,女人在放肆的笑声中撕扯着老七的衣衫。老七胸口的刀伤顿时赫目而显,章洪海想要抓起桌子上的搬山印砸那被女人附体的老七,可是老七却身轻如燕躲开了。当着章洪海的面纵身狂笑着扑向了屋里的石柱,老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脑袋撞碎了……   章洪海料理完老七的后事马不停蹄的赶往紫禁城想与妻儿再见一面,但是让章洪海绝望的是刚回到宅子里被自己三岁的小儿子说的话差点吓死。“爹爹,爹爹你怎么背着个阿姨回来啊?……”   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能看到一些大人所看不见的东西,章洪海毕竟是搬山道人连忙念咒驱凶。章洪海知道那墓中女人还跟着自己就把自己在永陵之事单独告诉了齐白,并让齐白带着小儿子出门避祸。齐白本是四海为家的黑巫师,可是自从看见了章洪海的妻子后就非要追随她了还以兄妹相认。时隔多年齐白对章洪海一家忠心耿耿,几度出生入死帮着章洪海夫妇。章洪海托付了家小后想再度出关去查那个墓穴中女人的底细想要化解这段仇怨,没想到章洪海就再无音信了。也就在齐白前脚刚离开章家的时候,忽然间天雷大作把好端端的的章家烧成了一片焦土……   齐白带着章洪海的小儿子四处漂泊,并且立下了誓言齐家子孙将世世代代照顾章家后人…… [正文 第二十章 六灵之珠]    第二十章 六灵之珠   陈梦生怔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能知道自己换心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陈梦生故意的反问道:“小姑娘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有三个心啊?”   女子不屑笑道:“章家人读心之术从未错过,你既然不愿承认那就算了吧!如果没其他事了那你们请回吧,恕我不能陪你们了!”   “嘿!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啊?才说了三句话就要赶我们了啊?”赵海鹏郁闷的说道。   张宁连忙上前拿出盒子问道:“我只想请姑娘告诉我这是什么?实不相瞒,这珠子可能和我父亲的失踪有关。”   章家小姐脸sè略微好转道:“好吧!我知道你心里尽是关心之情,我就帮你看看吧。”女子打开盒子后竟然是整个人抽搐了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了?”陈梦生上前去想扶那女子,可是那女子灵巧的躲开了,脚下的功夫超出了陈梦生的预料。   “六灵珠!这是六灵珠!我们世世代代寻了上百年的六灵珠!我……我……你……你卖吗?”女子说话到后面都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盒子里的珠子现在已经是完全变成了墨黑sè,张宁等人都不解的异口同声问道:“这珠子是干嘛用的?”   女子动容的挽起了衣袖,白皙如藕的玉臂上赫然有着一道深褐的血线。   女子凄苦笑道:“你们来找我,定然是对章家之事有所了解吧?我们章家就是因为招惹了青尸女才引来了无妄之灾,章家的男丁活不过四十而女子更是短命!”陈梦生在一旁暗想要是自己的yīn阳履还在的话倒想去yīn律司走一遭,问问章家的祖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啥!青尸女?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赵海鹏对鬼神这类的从来就不相信,听到那女子说什么青尸女脱口惊问道。   张宁白了赵海鹏一眼道:“青衣丧尸都是民间的传说罢了,红叶狩殛吊女哭城,青衣丧尸血染黄泉!这其中的青尸鬼就是怨死的年轻女人,这些只是传说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几百年来章齐两家一直在打听破解的法子。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恶梦,在梦里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追我,我拼命的跑可是永远都是逃不出那片坟场……”章家小姐恐惧的说道,整个人像是虚脱的坐在了椅子上冷汗刷刷的流淌。   陈梦生连忙转移了话题道:“章小姐,六灵珠能化解你的梦魇?”   “不是,六灵珠是至怨至恨之物只要有了六灵珠就能以怨治怨化解了青尸女的诅咒。所以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多少钱都无所谓。”章家小姐肯定的说道。   张宁叹道:“小妹妹,这颗珠子关系到我父亲的下落。我也想帮你,可是眼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父亲是谁?怎么会有这珠子?”章小姐紧张的看着张宁道。   张宁把自己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只好全盘托出,除了对陈梦生的身份做了些掩饰说他是个有特异功能的朋友。章家小姐对陈梦生的玉授牌也是看了又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屋里的气质一下子就僵硬了……   “咳,咳,咳……,小姐快九点了,你该上楼睡觉了!”门外传来了齐叔不容商量的命令声。   张宁还没搞明白六灵珠的来历就被推门而至的齐叔下了逐客令,章家小姐无奈的上了楼。齐叔送陈梦生三人到门外时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我们小姐的寿命已经是风中烛火了,我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她!守护章家子嗣是我们齐家的宿命,用不了多久齐家的责任就要到头了。你们走吧!”   “喂……喂……喂,你这老头把话说明白啊……”赵海鹏怒骂着不通情理的老头,可是那老头把门关死了就再无音信了。赵海鹏骂了一阵无奈之下三个人只好开车回到了大兴的老宅中,今天起码是知道了这颗珠子的名字也算是有了点收获……   “吱,吱,吱……”赵海鹏打开了门拉亮了灯就瞧见院子里昨天晚上的那只黄鼬子正围着石榴树一瘸一拐的转悠,几次想爬上树洞都被掉了下来。   “嘿,这小东西命可真硬。早上看它都奄奄一息了,现在竟然是能上蹿下跳了!”赵海鹏惊叹道。   张宁凝神道:“莫非树洞中还有什么对它很重要的东西?”   赵海鹏接言道:“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赵海鹏回屋盒了手电筒,往树洞里一照大喝道:“里面还真的有东西!”赵海鹏这一嗓子把陈梦生和张宁都愣住了,赵海鹏急吼吼的冲到院角抄起捡来的那把斧头就朝着树疖一阵砍劈。张宁担心会再窜出条蛇什么的,胆小的不敢靠近。陈梦生倒是拿着手电筒帮着赵海鹏忙活,树洞挺深的随着斧头一点一点的劈开终于看到了树洞内的全貌……   在树洞底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锡封盒子,还有条干瘪的黄鼬尾巴。赵海鹏用斧头勾出了锡盒和树洞里的杂物,地上的黄鼬子叼起干瘪的尾巴就钻入了石榴树下的地穴迅速消失了。张宁捡起能锡盒却发现锡盒并没有被封牢,盒子上布满了牙印和蛇毒腐蚀留下的痕迹,锡盒的一角早已经被烂出个大窟窿。张宁小心翼翼的揭开锡盒就看见了尚未被腐烂干净的破纸片,在每片纸片上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这应该就是自己父亲工作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残页,但是纸页都早被烙铁头的蛇毒腐蚀了。能不能将笔记本纸页还原全凭天意了……   陈梦生和赵海鹏也没料到在树洞之中还藏着这么个秘密,两个人跟着张宁进了屋后把锡盒里发黄发黑的纸片全摊在了桌子上。张宁从她随身带的化妆包里拿出小镊子把纸片小心的拼凑了起来,可能是锡盒被咬破后树洞里的雨水cháo气侵蚀纸片或是烙铁头的蛇毒太过霸道。总之张宁花了两个小时拼出来的残页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孔洞……   “……应xīn jiāng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之约,我们一行人在罗布泊每天都要进行二百四十公里地毯式搜索。可是历时几个月毫无进展,今天我们打算分多路搜索楼兰古城遗迹……xīn jiāng考古所为我们配备了最好的向导和设备。我和助理马进化验员黄云祥还有向导格登四个人沿孔雀河西行搜索,快将近年底了今天的天气特别的yīn沉希望今天能有斩获。最好能在chūn节赶回běi jīng陪素茵和宁儿好好过个年……”张宁读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潸潸往下掉……   赵海鹏揽住了张宁道:“宁儿,没事的。我们只要找到了线索就能找到你父亲了,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张宁点了点头继续辩别着笔记本读道:“下午开始天sè愈发的yīn沉了,格登告诉我们一场大沙暴马上要来了。我决定先回营地和其他人会等沙暴过后再搜索……我看见就在离我们不足两百米的地方一股股飞旋沙暴中突然间升起了很多木桩子,格登说他在沙漠中工作了近三十年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卫星电话信号完全被沙暴屏蔽了我们无法和xīn jiāng考古二组联系上,可是沙暴过后木桩的位置就很难再定位了。……我们的汽车陷在了流沙中……”张宁读到这里指着纸片上的大窟窿急的说不出话来。   赵海鹏回头道:“陈大哥,你不是能看见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吗?”   陈梦生苦笑摇头道:“这……这个我也无能为力,纸片都残缺不全了只能是尽人事了。”   张宁翻开着桌子上的纸片意外的发现了有几个怪异的天书字符,细细辩认后就看懂了四个字“死亡之殿”四个模糊字迹。陈梦生不仅暗暗吃惊纸片上的文字竟然是和自己授牌上的天书同属于天庭,难道说六灵珠是哪个仙家的法宝不成?……   “都过来!都过来!这里有情况!”赵海鹏炸雷般的暴喝声将各自心思的陈梦生和张宁都惊醒了,抬头一看赵海鹏正盯着石榴树根部发呆。   “海鹏,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张宁问道。   赵海鹏放下斧头道:“要不是被黄鼬子指引我还真没发现,你看这树想上有被利器刮擦过的痕迹。还有这里根系都被弄断了,这树年深rì久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查觉。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树根附近有人挖过土。陈大哥,把你的刀子借我使使。”一股不详的预感立即笼罩在张宁心头,这里除了父母绝对少有人来更不用说去损伤老树了……   赵海鹏接过陈梦生递来的匕首沿着裸露在外的树根试探xìng的翻土搜寻,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里被刨出几个大坑。张宁忐忑不安的向陈梦生问道:“陈大哥……我父亲……我父亲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陈梦生小声说道:“只因那珠子怨气太重,我初进些地就发现有异却难断定是否有怨魂。”   赵海鹏站在齐膝的深坑中大叫了一声惊道:“宁儿,快来!”   张宁飞奔而至就看到坑里一角有着明显被焚烧过的遗迹,大团大团的焦黑物中只有一个炭化的骷髅头比较完整。在骷髅头颅后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痕,其他的就剩下几块碎骨和一块烧的熔化变形的手表了。张宁疯狂的哭嚎道:“那……那是我父亲的表啊……啊……”张宁在痛哭中昏厥了过去……   “海鹏,我……我父亲被人害了……”床榻上的张宁昏迷中不停的念叨着,赵海鹏守在张宁旁边心里沉甸甸的。这些年来支撑着张宁寻父的信念一下子崩塌了,从种种的线索来看张家栋在xīn jiāng发生了奇遇。从而给他带来了杀生之祸。凶手的目的应该就是张伯伯藏在树洞里的锡盒子,若不是被毒蛇咬破了锡盒吞了六灵珠这将永远是个谜了……   张宁猛然惊醒尖叫道:“是马进!一定是他!我看见马进杀了我爸爸!”   “宁儿,宁儿!你做恶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案子查清楚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张宁噙着泪无力的瘫轻在床上道:“我一直听信了马进的话以为我爸爸在xīn jiāng遭遇了沙暴失踪了,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这里被人害了,我要去找马进!我要去找马进……”张宁说着话就要起身往外走。   赵海鹏拦住她喝道:“马进不过是个小角sè,你好好想想我们几次遭人暗算背后一定是有着大人物在cāo控。你现在去找马进无疑是羊落虎口,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对的起张伯伯!”张宁被赵海鹏说的愣住了,伏在赵海鹏肩膀上放声痛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张宁泣不成声道。   “我想我已经找到眉目了,下午在玉珑轩碰上的徐三是奎九隆的人,如果这件事和奎九隆无关的话徐三是不会一声不响吃闷亏的。这件事应该是和奎九隆有关,明儿我就去会会奎九隆!都快天亮了,你好好休息下,现在你要坚强才能为张伯伯雪冤!”赵海鹏好不容易劝阻了张宁,等张宁安稳了走到窗前一支接着一支猛的抽起烟来,明天也许将是场单刀赴会……   “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悠扬悦耳的叫卖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屋里的张宁和赵海鹏其实都是一夜无眠。   张宁凄凄道:“小时候我爸也常常给我买糖葫芦吃,那时我只要有糖葫芦吃就不哭了。要是能再回到小时候该多好啊,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赵海鹏拉着张宁的手道:“走,我买给你吃!”院子里石榴树下的坑洞都已经被陈梦生填好了,地下的焦尸也已经被陈梦生移到后院安葬了。此时陈梦生正盘腿树下打坐,张宁忍着悲伤被赵海鹏带出了院子。   běi jīng城的冰糖葫芦是独一无二的传统小吃,红果都颗颗饱满剜去了籽后淋上糖浆令人唾涏yù滴。糖浆的火候是最关键的,要冰糖葫芦离开案板时带起一层拉丝,远远的一看就像上了层白毛……   “大爷,您这冰糖葫芦很地道啊,给我来一串!”赵海鹏截住了买冰糖葫芦的赞道。   卖冰糖葫芦的老头没好气的道:“镇东单镇西单,找出比我好的冰糖葫芦我把这副挑子全送你!”老头从肩上的稻草挑子拔下了一串糖葫芦给了赵海鹏。   张宁黯然神伤的道:“这和我小时候的糖葫芦一模一样,可是……可是……”张宁哽咽着竟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卖糖葫芦的老头见状又拔出了二支给了张宁道:“闺女,看你是有了什么伤心事了吧?这几个糖葫芦就算是我送你的,凡事都往好处想啊别难为了自己!”说完话老头就走了。张宁木然的看着老头挑着挑子远走,本来想寻找一点曾经和父亲在一起的记忆可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张宁把手里的糖葫芦给了赵海鹏,自己去祭拜父亲了。赵海鹏知道张宁心里难受也不好去打扰她,狠狠地咬了口糖葫芦暗自发誓要为张宁讨回个公道……   “陈大哥,你说世间上真的有报应吗?”赵海鹏狐疑的问道。   陈梦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想以暴治暴对付那些人?”   “我不能让宁儿……唉唷……唉唷……肚子疼……”赵海鹏突然间捂着肚子人蜷缩蹲了下去,脸sè顿时间变的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落。   陈梦生一扣赵海鹏的脉门吃惊道:“是砒霜!”   赵海鹏苦着脸喘道:“我……我就吃了一个……吃了一个糖葫芦……”赵海鹏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壮的像头牛的汉子昏死了过去。陈梦生捡起散落在地的糖葫芦又嗅到了一种不知名的香气,陈梦生如今道法尽失使不出甘露咒救人,无奈之下用匕首割破了食指……   陈梦生以自己百毒不侵之血喂了赵海鹏,赵海鹏醒来一阵狂吐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脸sè才恢复了正常。“靠,有人想毒死我们仨!”   陈梦生叹道:“未必是想致我们死地,若是换成别的毒药那你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看来这里已经是被人发现了,与其坐着被人暗算倒不如反客为主!”   “好!我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我这就去会会奎九隆……”赵海鹏斩钉截铁的喝道。   陈梦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着门外指了指拉着赵海鹏闪身躲在了石榴树后面,赵海鹏望着大开的院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陈梦生神sè凝重肯定是有异常,过了没多久在院门外隐约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张头探脑的进了院子往屋子靠近……   “死老头!想下毒害我们!看你还往哪里跑?”赵海鹏怒骂道纵身而出堵住了卖糖葫芦老头的后路。   卖糖葫芦的老头被赵海鹏的突然出现愣了一愣咬牙横声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赵海鹏劈手猱臂反锁了老头的双手,从后腰摸出了手铐将老头铐在了屋里柱子上。   “老头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说!干嘛下毒害我们?”赵海鹏喝道。   老头倔强的头转向了一边,对于赵海鹏的喝斥声充耳不闻。陈梦生走近老头身边轻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田姑娘吧?”   老头猛的打了个冷战脱口惊道:“你……你怎么会看破我的身份!”   陈梦生笑道:“我的鼻子向来很灵,在玉珑轩初见姑娘就闻到这种体香。方才我在糖葫芦中又闻到了,现在当然可以断定姑娘的身份了。”   “呵呵呵……,我还是小看了你!本姑娘一直跟着你们,本想给你们个教训让你们别再多管闲事了!没料到竟被你耍了,天意弄人啊!”老头闭上眼睛长叹道。   陈梦生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之,难不成让歹人为非作恶不闻不问?田姑娘家住何处?不如让我们送你回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风凉话!要是你身负深仇大恨是否还会说的这么洒脱?田芷若学艺不jīng想为爷爷一洗当年之辱,今天落在你们手里田芷若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赵海鹏盯着老头的脸看了半晌,伸手从老头的发髻中揭下簿如蝉翼的面具……   “唷!这丫头用的是川中的变脸之术!有点意思,要是这本事用在别地怎么说都成角成腕了!”赵海鹏调侃着戏虐田芷若道。   田芷若粉脸刹时气的铁青柳眉倒立道:“哼!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除了会欺负老百姓,有本事去铐那些贪官去啊!”   赵海鹏刚想去争辩却被陈梦生拦住了,陈梦生拿了赵海鹏手上的钥匙解开了田芷若向她作揖施礼道:“姑娘勿怪,我们是无心与你为敌。今rì之事就此为至吧,我们还有事要办姑娘请便吧!”田芷若揉了揉微微红肿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瞪了陈梦生一眼后匆匆离去了。院里的张宁仍在悲伤之中昏昏沉沉了一整天,赵海鹏陪着张宁也没办法出门去找奎九隆算账。陈梦生干脆就关上了院门就在石榴树下打坐调息,暗恼自己没有道术真的跟个废人一样……   月朗星稀běi jīng城外的夜晚繁星点点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高温天气,忙碌的人们大多已经是沉浸在熟睡之中。可就在这个时候有条人影无声无息的向着张家老宅靠近。只见那狭长的身影几个纵跃便攀爬上了院墙外的大树杈上,朝着院里做了几个诡异的手势又从身上掏出包东西凭空洒了出去。   陈梦生在入定中隐隐嗅到丝丝若有若无的淡香,那是一种从末闻过的香气既不是花香也不像体香幽幽淡淡的令人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温柔乡中有着说不出的舒适……   “啪……”   “啊……”   夜空中女子尖锐的惊叫声激的陈梦生灵台顿时清明,陈梦生暗叫了一声惭愧竟然被人下了迷子而不知道。纵身大步冲向院外就看见白天自己放走的田芷若胸前衣衫上血迹斑斑昏倒在路旁,而空旷的荒野没有一个人影。陈梦生屏气凝神环顾着图周围,如果伤田芷若的人就是下迷子的人那一定还在这片树林子里。陈梦生横步探身摇了摇倒地的田芷若见她鼻息尚存手脚皆有知觉,心里才略微的安定些……   “噗!”破风疾声忽然间从陈梦生脑后炸响,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左足发力整个人就地抱着田芷若滚到了一边。数枚形状怪异的铁弹就嵌入了陈梦生刚才站的泥地里了,陈梦生反身拧腰向身后枝繁叶茂的大树扑去。树上隐身在茂密叶丛的蒙面黑影显然没料到陈梦生会避开铁弹,抬手朝着陈梦生弹链一阵连shè。陈梦生斗步闪动如驹过隙般似的躲过来袭铁弹,纵身跃起伸手去抓蒙面人的面巾眼瞅着就要得手了,蒙面人甩袖掷出一把铁弹。这么近的距离中陈梦生只能是凭听声辩位向蒙面人欺身而上……   “嘭!”陈梦生刚触到蒙面人的面巾额头就如同被重锤打中了一样,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感觉好像从蒙面人身上扯下了什么东西。就在陈梦生头痛yù裂的眨眼间,蒙面人飞身起脚把陈梦生踢下了树杈等陈梦生再起来时蒙面人早已经远远的跑了……   “田姑娘!田姑娘!你没事吧!”陈梦生放弃了追赶蒙面人扶起了树下仍在昏迷的田芷若,田芷若失血过多脸sè变的煞白。陈梦生急忙抱起田芷若冲进了张家老宅,赵海鹏光着膀子提枪从里屋迎面而来差点和陈梦生撞了个满怀。   “快去准备些热水,田姑娘被人伤了!”陈梦生大吼道。赵海鹏怔怔的看了看陈梦生和田芷若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去了灶间烧水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云山雾罩]    第二十二章 云山雾罩   陈梦生将田芷若小心的平躺在竹榻上用匕首割开了田芷若的外衣,冰肌玉肤上赫然是一片血肉模糊。类似于棱角状的铁弹深深的嵌在田芷若的骨肉中,再不加以救治那就会失血过多回天无力了……   陈梦生凭着当年师傅传授的二十四咒保命防身之法给田芷若封穴止血,刀尖一挖一挑将铁弹生生拔了出来。田芷若剧痛之中猛然惊醒睁开眼看见陈梦生拿着刀,刀子上还鲜血淋淋的滴着血失声叫道:“你……你…………”话未说完人又昏厥了过去。   “陈大哥,我听海鹏说那个姑娘受伤了?出了什么事?”张宁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却瞅见榻上田芷若酥胸微露昏迷不醒,陈梦生汗流满面的为她治疗伤口。   “张姑娘你来了就好了,我已经帮她取出铁弹了有劳张姑娘替她清洗包扎下。男女有别……我……我终有些不便免的田姑娘误会,我去院外看看。”   “好,陈大哥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包扎伤口的事我还是会做的。”也就在这时候赵海鹏提着木盆拎着热水正走进来,还没搞清屋里情况就被张宁推了出去……   赵海鹏郁闷的出了屋子远远的看见陈梦生在院里院外的找东西,不禁走过去奇怪的问道:“陈大哥,黑灯瞎火的寻什么呢?”   陈梦生一摊手道:“今夜有人想暗害我们,用的就是这东西!”   赵海鹏掇起陈梦生手中十来个铁弹道:“嘿,这玩意早些年有些少数民族的游商卖过。可是后来早被禁卖了啊,您不要小看这种弹链威力挺大的。那个小妞咋回事?您的额头怎么也挂彩了啊?你们…你们……??”   陈梦生摇头道:“半个时辰前我们被人下了迷子,若不是听见田姑娘的叫声后果真的很难预料。你看看这个可否认得,此物是从那蒙面人身上扯落的。”陈梦生从裤袋中摸出了一枚扁平的狭长铜板。   赵海鹏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估计这东西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图案都被磨完了,改明儿咱们去找玉珑轩的巴爷瞧瞧。”   陈梦生收回了铜板摇头道:“来人蒙面就是怕被我们认出,我猜十有**是我们见过的人。等田姑姑醒了或许会有一些新的线索吧,现在我们不能再去轻信于人了。”   “我想不会是巴爷,他对那珠子应该不感兴趣看他见珠子都吓成那怂样了,倒很可能是冲着你玉授牌来的。都已经过了两天了,我们在城里露过面了奎九隆想对付你了,所以要把你干掉拿到玉授牌!”   陈梦生苦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有人对我的玉授牌这么感兴趣我不去看看他们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陈梦生回屋看了看张宁和田芷若,见张宁已经帮田芷若包扎完了伤口。田芷若的脸上略现一丝血气,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有些抖动。陈梦生搭了搭田芷若的脉门却被田芷若抽开了,张宁拉了拉陈梦生的衣角轻声道:“田姑娘刚刚醒,让她多休息下吧。我去给田姑娘做点吃的,陈大哥要不你去东屋睡会吧。”   陈梦生摆手道:“我和赵兄要出去办点事,我们总藏身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田姑娘就有劳你了……”院外赵海鹏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陈梦生的说话,陈梦生疾步出了屋扬长而去……   běi jīng西郊高速公路上的电子钟显示9:00了,赵海鹏一路狂飙车子远远的停在了一幢古sè古香的别墅外。赵海鹏点了支烟指着别墅道:“这屋子就是奎九隆的,以前有过几起案子都和他有关。”   陈梦生不解道:“既然是和他有关却又为何让他逍遥法外?”   “唉!奎九隆黑白两道都有路子,每每有事就会有人出来顶罪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早些年奎九隆还有个儿子,几年前他儿子出了交通事故后就不知道躲哪里了。奎九隆现在把他的生意慢慢地转交他女儿奎岚打理了,我到现在也没查到奎九隆儿子的任何下落。他女儿我还没打过交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赵海鹏启动了车子继续前行,可是从别墅里马上冲出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私人地方吗?快给老子滚,省的我们动手!”为首的汉子嚣张的大吼道。   赵海鹏在车里猛踩了一脚油门往那大汉撞去,大汉脸sè顿时剧变就地扑滚狼狈而逃……   赵海鹏一个漂亮的刹车甩尾把大汉抛出了老远,赶来的保镖们都被怔住了。赵海鹏打开车门下车道:“去!给你们奎九隆捎句话,就说他要找的人来了!”   “唉唷,这不是赵队长吗?今儿个是吹什么风了啊,赶巧了赵队长也是来给岚姐祝寿的吗?”从别墅中走出了一个嬉皮笑脸的人远远的朝赵海鹏走来,几个护院马仔都退到了一旁。   赵海鹏不屑的道:“徐三,咱们可是又见面了,看你三爷这么得意想必是抢到了玉珑轩的宝贝儿了吧!”   “咳咳……,赵队长真爱玩笑,běi jīng城又不是玉珑轩一家铺子,再者说我愿买他愿卖怎么能说是抢呢?”徐三打着哈欠说道。   赵海鹏也知道徐三他们的手段,既然是没人报案也拿他们没办法。赵海鹏冷笑道:“我今儿是来找奎九隆的,其他事我暂且不管!”   徐三上前道:“赵队长想见九爷还带人来?九爷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吧!”   赵海鹏暗骂了一句道:“这是我朋友,也是你们奎九隆要找的人。”   “规矩就是规矩,赵队长您看着办吧!”徐三挥了挥手,几个大汉都随着徐三回去了,别墅慢慢的关上了大铁门压根就没把赵海鹏当回事。   陈梦生见状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赵兄就莫要管我了。能找到原凶比什么都强,不要再让张姑娘担惊受怕了。”   赵海鹏略微思索下点了点头对徐三道:“好吧!我一个人去见奎九隆,我朋友你们给我好好招待。这么热的天,我朋友要是闹出点不舒服rì后三爷咱们的梁子就大了!”   “哈哈,赵队长放心。我徐三哪敢得罪您的朋友,我让人带他去后院喝茶吧。”徐三冲人一使眼sè,就有护卫过来拍了拍陈梦生的周身。从陈梦生的后腰摸出了匕首,又想去搜赵海鹏。   赵海鹏一瞪眼从兜里掏出了手枪交了他,低着声对陈梦生道:“陈大哥,那屋里装着探测器。带着家伙见不到奎九隆的,你先跟他们去喝会茶等等我来找你。”说完赵海鹏就随着徐三走进了别墅,几个马仔则是领着陈梦生去了别墅后的一间小花厅……   陈梦生沿途观望花厅前的草皮上正有很多人在忙着搭建个大台子不解的问道:“几位小哥,他们这是在作什么?”   有个马仔打量了陈梦生一眼道:“这是在给岚姐晚上开生rì舞会呢,到时候会有些大明星来唱歌助兴。你就在厅里呆着,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们九爷向来是不见外人的,若不是看在赵队长的面子早把你扔出去了!”马仔说着话撩起了衣角露出了半把手枪,吩咐了身后的两个人看住陈梦生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陈梦生驻足看着窗外时隔千年自己必须要溶入到这个世界中才能去找到上官嫣然,就在陈梦生浮想翩翩时莫名的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陈梦生马上回想起自己在扬州庞府中闻到的那种黑sè曼陀罗,难不成在这里也有那种害人的毒花?陈梦生回头瞥了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监视自己的两个马仔,有意无意的借着欣赏花厅里面富丽堂皇的装潢慢慢向他们靠近。   两个马仔没料到陈梦生敢在奎九隆的地头上动手,还来不及拔枪就被陈梦生左右开弓两记手刀打昏了。陈梦生套上了其中一个马仔的衣服急步循着花香走去,几经转折后终于在个大水池旁找到了一株跟庞府看过的黑sè花相似的红花。正在陈梦生疑惑的时候却听见大水池中有隐隐有划水声,转回头就看见个妙龄女子在水池中轻展玉臂如泓如瀑的长发在水中随波浮动。   女子踩着水喝骂道:“混蛋!谁让你来这里的,快滚开!”女子因为生气胸口微微有些起伏,两团粉sè的双峰几yù涨破杏sè的比基尼了。   陈梦生沉声大喝道:“原来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女子蹙眉愣道:“你是什么人?敢闯我的曼珠沙华园已经是死罪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女子急速游到了池边,抓起地上的白sè绸袍穿在身上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陈梦生听见女人的声音断定她就是当天打电话给赵海鹏的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女子出手就是狠招两指直插陈梦生的眼窝,抬腿就踢向陈梦生的裆部要害。陈梦生被她上下夹击之下怒气不由腾腾而起,顺势抓住了女子打来的手用力一扭反将女子制住了。女子气恼的骂道:“反了你了,敢犯上打我!我让我爹会让你……唉唷……唉唷……”   陈梦生怒道:“你为什么要那块玉授牌?你害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吗?说!快说!”   “我……我要玉授牌是为了救人……”女子痛的疾声道。   “救人?你害人是为了救人?”陈梦生不解的看了看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玉牌怎么还能救人?这个结果让陈梦生身处云山雾罩之中,实在想不透女人这个的目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天书谜团]    第二十三章 天书谜团   就在陈梦生制住刁蛮美女想要弄明白自己玉授牌和她口中救人的事时,只听到身后人声鼎沸嘈嘈嚷嚷的赶了过来。几十个持枪大汉冲进了游泳池严阵以待的围住了陈梦生,若不是顾忌陈梦生手里的刁蛮女早就把陈梦生打成筛子了……   大汉之中徐三脸sè吓的发白道:“爷们儿,有话咱坐下好好说。您先把岚姐放了,你想要什么九爷一定会答应的。”   陈梦生也没想到眼前年轻的女人就是奎九隆的女儿奎岚,陈梦生担心奎九隆会对赵海鹏不利就随手松开了奎岚。奎岚双手刚得到解脱一把抢过徐三手里的枪对准了陈梦生的太阳穴,徐三急忙闪身上前拉住了奎岚道:“岚……岚姐……您别跟这小子动气啊,您和我们不一样啊。我们都挂着九爷的保安公司名下呢,开枪好歹有个挡箭牌。岚姐你把他交给我就成了,杀他那不脏了您的手吗!”徐三是哆哆嗦嗦的总算是捺下奎岚的枪,这事要让奎九隆知道那以后自己的rì子就难过了……   徐三提枪扺在了陈梦生的额头上冷冷道:“小子,咱们没什么过节可是今天你得罪了岚姐就休怪哥们儿手黑!”陈梦生已经是被人几次用枪指着头了,虽然不清楚那黑家伙是什么东西但是威力之大绝不容小觑。凭着自己现有的道家外门功夫想要躲开这样多人如同是痴人说梦,眼下唯一的生机就是蓄力反制这个徐胖子……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远方一声威严的断喝走过来几个人,在赵海鹏前面有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几个马仔簇拥着老头,徐三回过头一见老头忙收枪迎了上去。   “九爷!这小子对岚姐不敬,您看……”老头没理徐三直接走到了奎岚面前,看到她没事才横了一眼陈梦生。   “岚儿,你没事吧!这臭小子是什么来头敢对你动手动脚,想必是活腻味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教!”奎九隆怒不可遏的吼道,徐三招呼着手下就要上前来擒住陈梦生。   赵海鹏大喝道:“奎九隆!你想怎么着!我的朋友要是少一根头发,咱们的梁子就结死了!”   “妈的!好……好……赵队长你狠,小子今儿个算你命大rì后有你的好看!”奎九隆咬牙道。   赵海鹏冷笑道:“奎九隆你要是把他做了那就别再想得到玉授牌了,凡事还请你惦量惦量!”   奎九隆听赵海鹏提到玉授牌脸上顿时变sè,眼珠子一转提手就给了徐三个大嘴巴子喝道:“你们都给我滚蛋,以后要是再敢让人sāo扰岚儿你们就自己找地死了吧!”徐三捂着半边脸,敢怒却不敢言。自己在三里屯的买卖全俺着隆九奎的面子,再加上挂着隆九奎的保安公司枪在手谁都要叫自己声三爷。徐三啐了口血沫子,甩手带着人就走了。   奎九隆咪着眼睛道:“赵队长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啊?前面有间凉水亭,还请赵队长过去凉快下再说吧。岚儿你先回房去,我有事正要请教赵队长呢。”奎岚一拢身上的绸袍袅袅婷婷的回了别墅,奎九隆转身径直走了也不去搭理陈梦生二人……   数百平方绿菌草坪正当中建造着一座古朴雅致的凉亭,凉亭里石桌石椅具有。奎九隆轻轻一拍石桌,只听见头顶上有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起瞬时间凉亭四周从上而下倾泻出淡绿sè的水幕,水流越来越急形成了厚厚密不透风的水墙。   赵海鹏动容道:“奎九隆果然是大手笔啊,我身上没有窃听器奎九隆大可不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奎九隆望着水墙负手道:“赵队长,我们今rì的谈话我不想再有人知道,所以还请赵队长明白!”奎九隆的语气之中显然充满了不善,赵海鹏看奎九隆不想说话也就懒的去搭理,凉亭中就留下了流水四溅的声音……   随着水墙渐渐的变厚凉亭里的暑气顿时一扫而散,反倒是让人感觉有了些寒意。奎九隆掸了掸石椅坐下道:“赵队长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我要的就是那块天书授牌。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不要为了块牌子弄得不好相见啊!”   赵海鹏拍了拍身边陈梦生的肩笑道:“奎九隆你真会开玩笑,你要的牌子正主在这儿呢!我还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你奎九隆势力差不多遍布了整个京城又敢把我怎么样?昨夜里你不是派人去招呼我们了吗?今儿个我们来这里,你说我们会怕吗?”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好!有种!奎某人就喜欢热血汉子,赵队长和这位朋友请坐。赵队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派人开车去拿那个丫头的玉牌是确有其事,但是当我知道那个丫头是你赵队长的老婆后就并没有再让人去得罪你们啊。再说了我奎九隆混了大半辈子的江湖想要谁的命,还会留到你们来这里吗?”   陈梦生盯着奎九隆道:“不知道你要玉牌作甚?”   奎九隆嘴角抽动了几下道:“哼,此事本是奎家的私事,没想到会弄的满城风雨。这位朋友要是愿意将玉牌卖给我,多少钱你尽管开口!我奎九隆绝不会仗势欺人,昨天是急于求成才闹出了误会。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奎某人行事的规矩!”   “钱!钱能买来差点被你害死的人吗?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是毁了玉牌也不会交给你这种人的,赵兄我们走!”陈梦生冷冷说道。   奎九隆霍然起身道:“且慢!我奎九隆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从未与人商量过,但是玉牌天书可能救我的儿子xìng命!所以才会想要得到玉牌,这也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其中涉及到了赵队长!”   赵海鹏拍桌骂道:“好你个奎九隆派人行凶,你儿子的命是命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陈梦生掏出了半块玉授牌翻来复去看了看奇问道:“谁告诉你这块牌子能救你儿子?”   奎九隆喝道:“三年前我儿子好端端的很了场怪病,寻遍国内外的各大名医竟然是查不出病症。后来经人指点去找了云游在京的密宗喇嘛普旺大师,人家普旺大师说我儿子是被人下了血咒只有找到传说中的九转天石才能化解血咒。”   “九转天石?那是个什么东西?”赵海鹏脱口问道。   奎九隆瞪了赵海鹏一眼道:“九转天石乃是楼兰古国镇国宝物,听普旺大师说九转天石当年汉领霍光派遣傅介子设计刺杀了楼兰王尝归,并把楼兰改名为鄯善。立尝归的弟弟为王降顺大汉,楼兰国中众多不想投降的将领和巫师就想用九转天石复活尝归。可是消息被人走漏,无奈之下只能把九转天石和尝归的尸身秘密的藏了起来。而藏匿的地方是由巫师分别用天书记载在不同的地方,只有把天书集齐了天书才能找到九转天石的地点。”   赵海鹏不屑道:“靠!原来就凭着个没边没影的传说你就敢胡作非为了啊!”   奎九隆微微一笑道:“近几年来我一直在世界各地收集天书文字,虽然是百里难挑其一但也寻到了三四片当年楼兰国留下的尝归隐冢线索。去年间有消息说在xīn jiāng罗布泊发现了天书文字,我悬赏五百万买到了一块拓片。就在昨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个电话说天书文字又出现了,我用三百万的价格买到了消息。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不管你的玉牌是哪里来的。只要等普旺大师看过后,我都会付你五百万!”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对你的钱没有半点兴趣,可是我对你刚才说的去年悬赏的事还有那个普旺大师倒是很好奇。若是这两件事搞清了,那我可以考虑把玉牌给普旺大师看看。”   “好!痛快!去年悬赏的事我只管交钱到人家指定的地方,至于对方是谁我并没有去打听。普旺大师一直在我这里居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奎九隆拍了两下石桌,凉亭四周瀑布般的屏蔽水网顿时立止。奎九隆独自大步走出了凉亭朝着别墅走去,也不去理会赵海鹏和陈梦生哥俩……   赵海鹏知道奎九隆在běi jīng城里的势力压根就没把刑jǐng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奎九隆的目空一切才会在他刚才的只字片语中找到了三条线索。其一,张家栋在xīn jiāng考察回来应该是被人暗中报告了奎九隆天书的消息,能够得到张家栋在老宅的人肯定是他身边熟悉的人。其二,奎九隆悬赏的五百万买到了天书拓片,那肯定是凶手杀害看张家栋后之所为。前几天张宁下班又有人向奎九隆报告了天书玉牌的事,张宁好在是命大才侥幸逃过了一劫。所有的一切的根源还是出自中科院里,难道张宁的恶梦是真的,马进就是幕后的黑手?其三,昨夜又弹链打伤田若芷的人大半不是奎九隆的人,奎九隆手底下的人有的是枪手不可能就派了一个人啊?看来想要对付我们的人除了奎九隆外还有他人……   陈梦生过来拍了拍赵海鹏的肩头道:“海鹏,你呆呆的想什么呢?”   赵海鹏笃定的道:“我想我们快要找到害张伯伯的凶手了,走,跟他进去看看那个普旺大师……”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   奎九隆的别墅要不是有徐三他们带路估计陈梦生是会迷路的,徐三叉着腰皮笑肉不笑的喝道:“两位,九爷发话说了只要那个黑脸汉子去见他。赵队长您看您是不是在这里喝喝茶啥的,您可不能让我们这些个兄弟们难做对不?”   赵海鹏一听徐三的话顿时火起大骂道:“奎九隆这算是什么意思!今天我还非要让你们难做了。”   “呵呵,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赵队长,咱们要不是看在赵局长的面子也就不会和你啰嗦。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往往是不能长命的,赵队长还请你想明白才好。”徐三故意拍了拍腰间的枪笑道。   陈梦生按住了正要冲上去揍徐三的赵海鹏笑道:“赵兄何必去和小人计较呢,既然是奎九隆想要我的玉牌救他儿子我去会会他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觉得奎九隆看过你的玉牌后会放过你吗?横竖都是没有退路了,倒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赵海鹏激动的说道。   陈梦生摇头道:“赵兄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赵兄还有许多未了之事呢。赵兄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我还正愁没办法去yīn曹地府呢,你前面带路吧。”陈梦生瞪了一眼徐三道。   徐三冷笑着说道:“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啊,走吧!代九爷向赵局长问好,有些事情还是请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不要到了退休不得善终哦。赵队长请便吧,九爷他老人家可是从来不喜欢等人的啊!”徐三打了个响指徐三后面的跟班打手如狼似虎的拉着陈梦生架开了赵海鹏。   赵海鹏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奎九隆今天愿意见我倒不是因为自己是刑jǐng,而是在给自己家老爷子的面子。赵海鹏推开了打手对陈梦生道:“陈大哥,奎九隆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要不我回去申请搜查令带人再……”   “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吧。”陈梦生打断了赵海鹏的忧虑道。   徐三yīn阳怪气的说道:“赵队长你可不要怪兄弟我不提醒你啊,这儿可是私人地盘。若是我手下有哪个不长眼的把您当蟊贼给伤了,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我们都是有执照保护九爷的保镖,子弹向来是没情面的啊!走!”赵海鹏就这样被几个大汉推搡着赶出了奎九隆的别墅……   陈梦生跟着徐三穿过了几间差不多格局布置的屋子,来到了一间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就看见奎九隆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在奎九隆的身旁还有那个刁蛮的奎岚,只不过奎岚已经换上了一袭杏黄sè的连衣长裙。徐三非常识相的推了陈梦生进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奎岚看见了陈梦生气恼的问奎九隆道:“爸爸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奎九隆并没有答话伸手往古董架上转动了一个元青花盆,古董架悄然无息的滑开了道暗门露出了一部电梯。奎九隆长叹了声道:“普旺大师说我你哥是被人暗害的,可能是我以前作孽太多才会使枫儿中了血咒,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为了你大哥,我还没打算要他马上死!”奎岚嘟着嘴反身就进了电梯,陈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进了电梯……   陈梦生感觉到脚下的铁箱子正在飞快的下沉,股股寒流从铁箱子四壁直透进来结成密密麻麻的露水。奎岚恨声道:“看什么看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一双眼珠子抠出来。我爸不想杀你可姑nǎinǎi没说会放过你,你给我放老实点。”陈梦生倒是真希望奎岚杀了自己的肉身,那样也好去yīn司找判官崔钰问个明白了……   “叮”随着轻响电梯稳稳的停了,奎九隆打开了电梯门。陈梦生就看见眼前豁然一亮,在离三人不到一丈的地方竟然有间透明的玻璃房子。玻璃上布满了厚厚的白霜,奎岚抱着双臂不住的摩擦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奎九隆的脸yīn沉的让了害怕,他用力的推开了玻璃门就看见在里面躺着一个盖着毯子的中年汉子。陈梦生瞥眼看去就暗生疑窦了,若说那个汉子是个活人却察觉不到他身上的生气,若说他是个死人却能看到微弱的喘息。陈梦生不禁问道:“为何要将他放置在寒冰之上啊?”   奎九隆伸手摸了摸那汉子的额头长叹道:“我这可怜的枫儿不知道是被谁下了咒,要不是把他放在冰上早就腹内烧灼而死了。等让我查出是谁害了枫儿,我发誓一定会把他一刀一刀活剐了!”奎九隆怒从心起狠狠的向着冰床砸了一拳,由于太过用力奎九隆拳头被坚冰划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血迹顺着冰面上裂痕马上散成了朵血花。透明的冰层上稀稀淡淡的浮现出几个字迹,陈梦生定睛一看竟然是些邪门歪道中的一些养鬼术……   “啊?”陈梦生惊叫了一声,指着血花目瞪口呆。血花渐渐地在被冰块收吸了,不消片刻奎九隆溅洒出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奎九隆怒骂道:“你叫什么!要是惊了普旺大师的清修,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也不够相抵的。”陈梦生被奎九隆骂的莫名其妙正想开口反问,却被不停跺脚哈气的奎岚打断。   “爸爸,我看那个普旺大师也就是个贪财贪sè的混子。都过了三年了,你看大哥依然还是老样子啊。”   “滚,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哥哥要不是普旺大师早就没了,你……你……滚出去!”奎九隆就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冲到奎岚面前甩手就了奎岚一个巴掌,奎岚被打倒在冰床前。奎岚嘴角流出一道鲜血扶着冰床挣扎着站起来,无意中抽动了冰床上活死人盖着的毯子。被掀开毯子的地方露出了活死人焦黑的皮肤,奎岚咬着牙眼里满是怒气使劲的跺了一脚转身就走了。奎九隆紧张的把毛毯给活死人盖好,生怕会冻坏了似的……   陈梦生上前了两步看了看冻的铁青sè的活死人冷笑道:“我虽然是不知道你儿子平生为人如何,可是我却能看到此人印堂中隐隐有着戾气。想必是他祸害过人家,这种不善之人若无改悔rì后仍旧难逃油锅刀山之刑!”   奎九隆气急败坏吼道:“我家枫儿怎么会去祸害人家呢!我手下养着那么一大帮子的人难道是纸糊的?再说在这地面上还没有人敢不给我点面子,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是他找死!”   “嗡……嗡……嗡……”从玻璃房子的内间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陈梦生侧身看出原来玻璃房的后面出现了个身穿金红sè僧袍的瘦矮和尚。和尚手里拿着个转经筒嗡嗡作响,鹰隼般的目光将陈梦生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走到了奎九隆面前。   “奎……奎居士……这个人就是你说的……有天书……玉牌的人……”普旺大师用着生硬的汉语问了奎九隆声。   奎九隆陪笑答道:“大师英明,这个人就是那天抢走天书玉牌的人。大师不是说过要连人一起带来吗,现在人和玉牌皆带来了。”   普旺大师鹰眼一翻婉惜道:“这个人……他没用……不是我要找的……”   奎九隆急问道:“那我的枫儿怎么了办?”   “奎……奎居士,奎枫他有我佛咒护住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找不到下血咒的人贫僧真的是有心无力……,奎居士贫僧要去清修了……你把这个人身上的天书玉牌送到不动名王殿就行了,至于这个人嘛……就由居士决定处理吧。”普旺大师说完话在冰床上的活死人额头虚划了几下,口里念了几句藏语就回玻璃房内室去了。   奎九隆望着走进内室的普旺大师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种反感的神sè。奎九隆帮着他儿子小心翼翼活动了几下四肢,真是虎毒蔫不食子啊……   陈梦生叹息问道:“那个普旺大师并非是想救你的儿子,而是想借你的手收集他要的天书罢了!普旺大师刚才在你儿子额头划的乃是异域养鬼之术,待他的七魂三魄皆被他所控制后人就变成了傀儡!”   “胡说!普旺大师这样对我的,是我花钱给他金身立庙每个月供他女孩子清修!他怎么可能还会害我啊,我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陈梦生轻声嗤笑道:“我且来问你,那个普旺大师除了在你儿子身上画几道符咒外可曾还有别的施救手段?”   奎九隆本来是最忌讳有人在他面前说普旺大师的半点坏话,倘若换成了其他人早就会被奎九隆打了。其实奎九隆心里也早有不满,花钱无数不去说关键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还会不会有救。今天又被陈梦生当着面说那普旺大师并不是真的在救儿子,疑惑归疑惑但不敢去得罪普旺大师……   奎九隆再三思量之后冷冰冰的喝道:“把你的东西快交出来,我会让你安心上路的!”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烟]    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烟   面对着奎九隆的威胁陈梦生丝毫不惧反倒是有些安定,若是自行了断魂魄难入幽冥正愁没有人杀了自己呢!进入幽冥地府去yīn律司查还能找上官嫣然的下落,奎九隆既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普旺大师想要的人肯定会对自己下毒手的。“哈哈……,玉牌在此你拿去便是了,只望你给我个痛快!”   奎九隆拧着眉头有些拿捏不准陈梦生了,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甘心赴死的人。伸手拿过了陈梦生的玉牌冷笑道:“你小子想死还不容易?要刀要枪的我让你自己选,你自己往脑袋上一使劲就成了!”   陈梦生叹道:“要是自杀而亡,我的魂魄终进不了鬼门关只会流荡在yīn阳两界之中。”   “神经病!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向来就不喜欢听人摆布的,你想死的痛快做梦去吧……”奎九隆突然间掏出了身上的电击器,一道幽蓝sè的电弧打在陈梦生的身上。陈梦生在悴不及防之下被击中了,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大胆殷洪屡犯天规,此番竟然是与琼花仙子私通下界实不容赦!”陈梦生头顶忽然响起炸雷般的咆哮声,抬眼望去却看见自己身处于灵霄宝殿之中。玉帝正铁青着脸斥责殿下一干人等,打头一个就是恩师赤jīng子!   “玉帝开恩!顽徒封印时rì过久才会一时糊涂,万望玉帝垂怜网开一面放他条生路吧。”赤jīng子老泪纵横叩地顿首道。   玉帝将桌上的金杯一掷怒道:“佳梦关四将何在!”   “禀玉帝,我们兄弟四人已经把那五谷星筋脉尽断,又有紫金貂尾刺破其道行。他如今已经是个废物了,压在宝塔山下听候发落了。”魔礼红大声道。   玉帝龙颜稍有了丝许缓和道:“李靖速速去把那厮押上诛仙台,按天规严加处置绝不容赦!”   “且慢!”灵宵宝殿上冲进了两个人来,正是紫微天官和陈梦生朝思暮想的上官嫣然。只见那上官嫣然残泪犹存凄凄惨惨让人心怜,陈梦生嘶声裂肺的叫着上官嫣然的名字可是灵宵宝殿中没什么一个能听见陈梦生的叫喊……   李靖被紫微天官拦住了去路,只得向紫微天官施礼道:“此事与天官无关,天官不在宫中来这里作甚?”   紫微天官拉住了李靖上前了几步向玉帝喝道:“玉帝,我此番前来只为了你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俩吧。虽说陈梦生犯的天规理应当诛,可是念他在人间超度了那么多孤魂野鬼减少了人间多少的怨气的份上就放过他吧!”   玉帝摇头笑道:“我掌管三界都是根据天规处事的,千万年来亘古不变。今rì若是坏了规矩难保明r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陈梦生,天官此事不必多言!”   紫微天官看了看他徒弟上官嫣然道:“你速速跟我回紫微宫,玉帝心意已决再多说亦是枉然!”   上官嫣然惨然一笑道:“师傅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永不敢相忘。只是救不出师兄,我心已死。既然活不能与师兄相偕白头唯有生生世世与他陪伴了,师傅在上请受不肖弟子一拜……”上官嫣然拭去腮边泪痕,向着紫微天官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紫微天官长叹道:“罢,罢,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今rì就算我自不量力也要为你要个说法,嫣儿你在此等着为师这就去昆仑山!”紫微天官说罢身形闪动就出了南天门,向着昆仑山请元始天尊去了。   玉帝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紫微天官挑起了心火,对着两列黄巾力士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搅闹天庭,来人给我将这两人鞭刑伺候!”上官嫣然和赤jīng子还对着闪动消失的紫微天官遥拜不止,陈梦生在上官嫣然和赤jīng子身旁叫破了喉咙哽咽着看到黄巾力士手持打神鞭抽把他们两个人打的遍体鳞伤。   “琼花仙子,我念你初犯情愫之罪只要你现在愿意悔改服下那忘情之水我仍让你回极北紫微宫中与你恩师团聚!”玉帝看见血迹斑斑的上官嫣然终于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屈服才行。   可是没想到上官嫣然却是淡淡笑道:“玉帝可曾对七仙女有过丝毫的怜惜吗?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一个曾经供人赏玩的花仙呢?世人都说神仙好,我宁愿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与相知相爱之人厮守到老!”   “混帐东西!给你台阶你非但不知好歹还敢胡说八道大闹天庭,给我重重责打!”玉帝恼羞成怒yù杀死琼花仙子而后快。   赤jīng子葛黄道袍一卷挡住了力士手中的利鞭以身相护拉上官嫣然到了自己的身后,玉帝见状怒道:“昆仑山乃是道家至尊之地,赤jīng子你身为元始天尊的二弟子竟然骄纵徒弟三番五次犯下天规玉律!”   赤jīng子下跪恳求道:“非是玉虚宫门法不严,实在是因人孰能无情。殷洪下界超度怨魂为天行道,偶遇琼花仙子才会招来这一段孽缘。”   玉帝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我问你倘若今天犯了天规的人不是你们玉虚观的弟子你是否还会坦护呢?”   赤jīng子沉声道:“弟子今rì斗胆上灵宵宝殿原本就是屏弃了本户之见就事论事,即便殷洪非我玉虚宫弟子我也要仗义而言。”   玉帝抚掌大赞道:“说的好!说的好!李靖还不速速去将那恶徒绳之以法!实话对你说吧,你们是等不到三清救命来助了,玉虚宫无始天尊已将陈梦生逐出师门了。琼花仙子救郎心切冲上绝情崖请来了紫微天官,殊不知你让他又身陷了圄囵之地了。玉虚宫几位天尊都早以料到此逆子有此一难,玉虚宫门户森严岂又会容他胡作非为!”   “啊……,原来师父和师叔都坐视不理了啊!”赤jīng子仰天大吼了声口吐鲜血道:“罢,罢,罢!殷洪命休矣!盛名累人啊!若殷洪非我昆仑山玉虚宫座下弟子,必不用被李靖所诛!既然师傅已逐劣徒,贫道从此遁隐再不过问世事了!”   玉帝刚被上官嫣然揭了家丑怒火未平,这里又被赤jīng子挑名是为难昆仑山,玉帝的脸sè立刻转成了铁青sè。上官嫣然挣扎着爬起来笑道:“我在人间之时见黎民百姓拜的是三清,今rì终于明白了掌管三界的玉帝竟然是如此嫉妒昆仑玉虚宫!”上官嫣然这一句话把天庭中看似一团和气的局面彻底说破了,玉帝平素碍于身份对三清的香火是又嫉又恨。这次玉虚宫弟子犯了天规正好可以借机出口气,所以三清不会因为一个陈梦生而直接向玉帝撕下脸皮,可是心照不宣的事却让上官嫣然说出来了,玉帝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托塔天王何在!将此混帐花仙革去仙藉沦落人间世世代代受尽为奴为婢之苦,我倒要看看小小花仙牙尖嘴利叫嚣到什么时候!”玉帝已经是全然不顾往rì的风度了,朝着李靖咆哮道。李靖一把抓住浑身是伤的上官嫣然拖拽着她扔下了南天门,陈梦生冲上前去要去揽她入怀却发现李靖带着上官嫣然穿过自己的身体而过。悠悠青山,皑皑白雪陈梦生就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嫣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挖着宝塔山,渐渐的力竭倒下化成了本命琼花厮守在山石上……   普旺大师在禅房里摆弄着半块玉牌,满脸狐疑的看着昏迷中癫狂的陈梦生直到陈梦生慢慢的苏醒后才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问话。“你难道就是……星主吗?”   “嫣然!嫣然在哪里?”陈梦生大嚷大叫道,根本就没理会普旺大师的问话。   普旺大师皱眉头道:“你放心……和你一起来的人很好……我问你这块星主玉牌是你的吗?”   陈梦生缓了缓神,知道眼前的矮瘦和尚是误会了。陈梦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这块玉牌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想找到我的嫣然,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陈梦生看见室内zhōng yāng供着一尊凶相毕露的绿度母佛。   普旺大师怪眼翻了翻道:“这……这里就是不动名王殿了,我问你这块牌子你怎么来的!”   陈梦生对普旺大师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厉声喝道:“你这妖僧养鬼害人,竟然还敢来盘问我!”   普旺大师被陈梦生喝声愣住了继而大笑道:“你……你真的能看出我的傀儡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梦生冷笑道:“你管我是什么人作甚?想要杀我动手便是了!”   “你……你……气死我了!要不是我见过像那半块玉牌的画,你当我真会留你!”普旺大师气急道。   陈梦生惊叫道:“什么!你见过另半块玉牌!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的!”   普旺大师嘿嘿笑道:“你想知道……也不难,除非你能帮我找到九转天石……要不然你就自己慢慢去找那半块玉牌吧!我一直在找能给我拿到九转天石的人,没想到你身上会有星主玉牌!”   陈梦生怒道:“妖僧,你要九转天石又要做甚伤天害理的事了?”   普旺大师狡黠的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寻常人,你只要拿九转天石给我……我自然就会告诉你那半块的下落。我已经让奎九隆收集了七八成的天书遗迹,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去拿来了。”普旺大师回过身从绿度母佛像下取出了一方托盘。   陈梦生清清楚楚的看见在张宁老宅里发现的笔记上那块写着“死亡之殿”的拓片也在其中……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旧案重提]    第二十六章 旧案重提   赵海鹏在jǐng车里终于看见陈梦生神sè异常的走出了别墅,徐三和几个打手接到奎九隆的电话也不敢为难他们乖乖的让出了一条道放他们走了。回到车里赵海鹏急声问道:“陈大哥,出了什么事?你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啊,我这就去局子里召集人手抄了奎九隆的家!”   陈梦生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里可有什么土地庙或者道观什么的吗?”   “什么?土地庙?道观?”赵海鹏停住了车子奇怪的看着的看着陈梦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满脸的不解。   陈梦生苦笑道:“赵兄不必多疑,只因我心里有一事需要去印证。”   赵海鹏不明白陈梦生说的话,但是相信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思索了半刻才道:“běi jīng城里大寺大观倒是不少,可土地庙真不多见。解放前听老辈人说有个财神庙吧,可是早就被拆了您看成不?”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只要曾经建过小庙的地方就可以了,我要调息一下就有劳赵兄带我去了。”赵海鹏见他入定禅坐了,也不好多问什么了驾车真奔天坛外永定门的赵公明财神庙旧址……   昔rì的财神庙已经改成了赵公口,周围林立着彩虹城,石榴园等小区。赵海鹏把车停在了网球场外,指着左边道:“陈大哥,那里就是了。”   陈梦生睁开眼看了看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陈梦生下车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处念起了请神诀,可是半天也没动静。像大庙大观诸神终年受人香火陈梦生是不敢去的唯恐被天庭所查,只有找小庙小神才不会被天宫察觉……   过了约十来分钟,陈梦生感应不到丝毫财神现身。这就说明了自己刚才在不动名王殿里看到的不是梦,自己已经是不能用道法请神了。换句话说最后的退路都没了,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见到崔钰问明上官嫣然的下落了,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喝过孟婆汤忘记今生前世了。想要找到上官嫣然唯一的希望就是普旺大师见过的半块玉牌了……   陈梦生失魂落魂的回到了车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喃喃自语着说道:“我真的成了个废物了,也许嫣然看见我早已经把我忘记了……”   “陈大哥,您嘀咕什么呢?还在为你师妹担心?您都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啊,还怕找不到?我要是有你的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一定要让宁儿过的开心。唉!”赵海鹏无奈的苦笑道。   可是陈梦生听了却是茅塞顿开,“对啊!找到了嫣然哪怕她已经是不认识自己了,只要能守护着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就行了!”陈梦生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坚毅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大兴村张宁的老宅,田若芷因为失血过多仍然处于半昏迷中。张宁听了赵海鹏带来的消息越发认定马进的嫌疑最大,至于昨天晚上来偷袭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赵海鹏向赵钢打了电话汇报了几天下来掌握的线索,赵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超过了他的预料马上安排赵海鹏将张宁她们转移到定海分局的证人安全屋内暂住,只有陈梦生孤零零的站在院里石榴树下一言不发防备着有人再来袭击……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陈梦生和赵海鹏轮流守着老宅。天一亮,赵海鹏就和陈梦生安顿好张宁和田若芷住进安全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中科院了,一定要把杀害张家栋的黑手揪出来!   “马院长,今天来是想请你协助调查张家栋失踪案的。”赵海鹏单刀直入的走到马进办公室问道。   马进对于赵海鹏的突然来访明显有着些紧张,抽了口烟笑道:呵呵,海鹏你可是稀客啊。张宁出了车祸人没事吧,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这位是?我看着怎么就有点面熟啊。”   赵海鹏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新搭档陈梦生,根据去年的卷宗记录你说张家栋是在xīn jiāng科考时失踪的。对吗?”   马进看了看赵海鹏有些惊讶的问道:“是啊,你们找到了家栋了?”   赵海鹏点头道:“张家栋被人谋杀了,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取证做出了NDA比对确定了死者身份就是张家栋,所以我们重新要对此案审理。希望马院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份是你在一年前的笔录里面的疑点很多。”   “当时……当时……我可能是因为家栋失踪太突然了,可能有些记不清了……”马进办公室里的空调冷风嗖嗖的吹,可是还无法停止马进额头上渗出的层层虚汗。   赵海鹏笑道:“那马院长现在记起来了没有啊?张家栋是不是在xīn jiāng失踪的啊?”   “不……不是,家栋他疯了。偷偷的从乌鲁木齐医院跑了,一声不吭的回了běi jīng。我们打电话给他也不接,整个人都被那个东西搞得神经兮兮的。”马进哆哆嗦嗦的连吸几口烟道。   赵海鹏放下了记录本问道:“是什么东西?你们在xīn jiāng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当时要隐瞒不报?”   “这……这……说来就话长了,去年在xīn jiāng塔里木盆地以东的孔雀河流域有当地的牧民发现了几块刻有文字的石片。新彊文物考古所所长伊弟利斯向家栋提出了邀请,家栋两次去xīn jiāng考察在孔雀河一带出土了不少古楼兰时期的墓葬,根据家栋的发现应该在孔雀河下游就是贝格曼曾经记载的千棺之地了。当年八月家栋和我还有黄云祥三人一起去了xīn jiāng,可是谁又会想到出了那档子怪事啊……”   八月的孔雀河秋高气爽梨香果红,张家栋在向导格登的带领下每天要驱车上百里观察地质地貌。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考察工作毫无进展。传说中的古楼兰千棺之城也许就在咫尺,可是考古工作没有头绪可寻……   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张家栋决定分头进行地毯式考察。以张家栋běi jīng来的三人加上向导格登为一组,xīn jiāng考古队方面另外建了一组。两组人员每天沿孔雀河流域采集岩石,沙粒进行频谱分析再将数据每天用无线电汇总。可是有一天就在张家栋在帐篷里写完了当天的rì志后,天气转眼间就变yīn沉的可怕了。   格登在车里抬头看了看天际飘过来的乌云忧心仲仲的告诉张家栋一场大沙暴快要来了,沙漠的大风暴是可以足以把整座城市毁灭的。张家栋马上指挥着助手马进和黄云祥把今天收集没来的及分析的几百个采样瓶运上车,可是天sè墨云翻滚沙暴随时都可能突如其来。   格登在车上大叫道:“都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东西先别管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格登三人架着张家栋上了车,格登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逆风飞驶而去。霎时间刚才露营的地方就被遮天蔽rì的黄沙湮没了……   格登轻嘘了一口气道:“好险啊!要是再晚半步我们也要被后人考古发现了,沿着孔雀河向西开四十公里就有避风岩了。”   张家栋突然大叫道:“快停车,马进给我望远镜。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啊?黄云祥你马上和xīn jiāng二组联系,我们这里有重大发现!”张家栋用手指指着车窗,车里的人随着张家栋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傻眼了……   只见车窗百米之外凤眼聚成了龙卷风,在龙卷风柱所到的地方黄沙都被卷了起来露出了几根大木柱。在木柱的下方垒着巨型的石块,这是典型古楼兰贵族墓葬。格登犹豫了再三还是停住了车子,顿时间车外的飞沙走石就像野兽的牙齿在撕裂着车身。张家栋望着渐渐清晰的墓葬激动的要打开车门下去,马进吓的一把抱住了他喝道:“家栋,你疯啦!现在出去你就是找死,等风眼过了你再去也不晚啊!”   张家栋也是大吼道:“等风眼过了这里又会被黄沙掩埋,到时候再想找到墓葬就是大海捞针了。你快放开我,让我下去!”两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汽车突然产生了巨大的震荡车轮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你们都别动了,我们遇上截面气流了。”格登一脚油门踩到底,后轮激起了一个多高的沙土。格登反复了几次,车子非但没有移动反而是愈发加速了下沉。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人耳鼓隐隐作痛,大量的黄沙被汽车的进气口吸入。格登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四个人只能是在车里等人来营救了。   张家栋看了看四周围飞转的黄沙意识到了身处绝境的现状对黄云祥道:“二组联系上了吗?”   黄云祥苦着脸道:“馆长,无线信号现在穿不过沙暴啊,我们现在连卫星通信都指望不上了。”   格登用手敲打着前档玻璃上覆盖厚厚的黄沙担心的道:“要是这场风暴再这么折腾,我看我们还是要靠自己了。一会儿我出去先把车子的后胎垫上来,驾驶就由你们cāo作了。”格登的话让车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人xìng的自我牺牲比什么豪言壮语更加叫人感动……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第二十七章 生死之间   沙漠风暴是从下午四点十六分开始的,张家栋抬手看了看腕子上欧米茄表才四点二十三分,短短的几分钟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车窗外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全被铺天盖地的黄沙湮没的严严实实了,格登就靠着耳朵贴在窗户上感受着外面风眼的移动的位置。格登知道车子的侧身面正在被风沙击刷,而在车子的另一面就形成了个死角,只要等到风沙积聚到了一定重量和高度时沙子就会把车推挤到死角面。也只能靠这唯一的机会去车子后面用垫铁恢复车子行动力,如果长时间死角面太大了形成坑洞很有可能会造成车子翻身。格登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各种突发的概率,能够顺利发动车子的把握不到三成……   黄云祥不停的呼叫着无线电联系二组,除了嘈杂的干扰声外根本就听不到二组的回音。张家栋的手紧紧的握着车把,恨不得是能冲出去。马进除了暗暗叫苦外只能乞求满天神佛护佑逃到这劫,至于那个墓葬已经是不关心了。   车子突然间向着一边倾斜了,格登从座椅下摸出了根撬棍大吼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话音刚落格登踢开车门,用撬棍把门一点一点的撬出缝隙。狂风夹杂着大量的黄沙立即涌入车中,格登用手勾住了车身艰难的往后蹭去整张脸在风暴中扭曲变形了。马进爬到了驾驶位置紧张的发动了汽车,等着格登把后胎垫上垫铁做好随时开动的准备。   在沙漠中垫铁是行车必备的工具,虽说只有几十公分的三角铁,垫在汽车后胎下就可以让车开出沙坑。格登扶着车了车半蹲半爬在沙暴里东倒西歪的移向车尾,短短四五米的距离根本就没办法站起身子。眼看着车子被黄沙要掀起了,格登只能是拿着撬棍插入沙里爬向后胎……   “有信号了,我们联系上二组了。”黄云祥在车里激动的大喊大叫道,对着无线电报告了遭遇的险情。可是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二组人员也是束手无策啊。张家栋透过车门被撬过后变形的缝隙看见外面的沙暴风眼位置离自己又近了不少,格登已经成功的从沙陷里挖出了半个后胎垫上了三角垫铁只要能把另一个轮胎垫上垫铁汽车将能摆脱沙暴了,可是格登挖沙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几乎是要停滞了。   “家栋,你要干什么!”马进惊奇的看见张家栋用衣服套住了头,正在用手和肩顶开车门。张家栋没有理会马进,沿着格登留下的爬行路线匍匐到后胎处,此时的格登已经完全成了沙果球了。除了防风镜下能看到眼珠外全身被沙子包裹住了,张家栋连忙清理出他口鼻之间的沙土,用拳头猛击格登的后背。   “咳……咳……咳……”格登咳出大团大团带血的沙土后总算是缓过来了,两个人相视苦笑加快了另一个轮子的加垫工作。情况要比张家栋预料的更糟,汽车下陷的速度比清理沙土快的多,在轮胎承压的沙地上明显有了几道裂纹车子随时都会被陷下去。想要完全清理是不可能了,只好冒险用三角铁放在车胎下。三角铁刚被垫好张家栋和格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没料到汽车突然间加速跑了,后轮带动的黄沙马上把张家栋和格登活埋了……   也许每个人都问过同样的问题,自己死后会是怎么个样子。张家栋也不例外,当被黄沙淹没了整个人时,张家栋脑子里想到是远在běi jīng的妻女,遗憾自己看不到将要出嫁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娘了……想着想着大脑慢慢的开始缺氧变成了空白模糊的一片,脚下沙土软绵绵的感觉在往下沉,或许自己马上要死了吧……   “张院长,张院长……”张家栋不知道身在何处,好像躺着软绵绵的床上,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张家栋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自己的手被人摇拽着。   “这是什么地方?”张家栋奇怪的问道。   “张院长,你的包里有手电吗?”格登手里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在当照明,张家栋是听明白了黑暗里叫自己的人就是格登。张家栋从随身的大腰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打开一看张家栋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格登,我们现在古楼兰墓穴里。这间应该是墓室的甬道啊,我们在沙堆里压塌了墓顶,你看这里还有道石门。”张家栋从沙堆里爬起来惊道。   格登望了墓顶月牙形状的裂口后怕道:“咱们要不是有半米深的沙子垫着肯定是要摔死了,张院长我们怎么爬上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不抓紧到石门后面去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墓顶塌下来的沙子再给活埋了。”张家栋拿着手电照了照不停涌入的黄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格登郁闷挥动着撬棍道:“张院长,那道石门怎么说也有二三吨重吧。就凭你和我能把石门打开?马进那小子太不地道了,光顾着自己跑了。”   张家栋趟着没过膝盖的黄沙道:“这个倒也不能怨他,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高危职业。希望他们能跑出风暴带人过来找咱们吧。你不要以为这道石门厚重,在古楼兰国早就有了滑轮机关只要可以找到机关就能轻轻松松打开石门了。”张家栋好不容易摸到了石门,一般的机关位置都是会设置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张家栋沿着石门贴壁摸索,不时的还用手敲击石壁……   格登看着墓室里的黄沙渐渐地埋到了腰上急声道:“张院长你找到机关了吗?你看看这里都快被沙子漏满了。”   张家栋沉声道:“机关口是找到了,可是找不到钥匙啊!”   “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照我说咱们就应该在石头缝上撬开缺口爬上去。”格登拿着撬棍在石壁凿了几下激起一溜子火星。   张家栋摇头叹道:“这座墓主应该是古楼兰国的皇室显贵,垒砌墓室的砖石都是来自帕米尔高原的青jīng石。像甬道一般都是给墓主放置生前物品的走廊啊,照理应该是有机关钥匙的啊。你想凿开四五米高的石头爬上墓顶估计是很难,你把撬棍拿过来让我试试变动底下的锁头啊。”   格登心里七上八下的,把撬棍交给了张家栋后问道:“张院长,你看行不行啊?”   张家栋抖了抖满头的黄沙道:“墓道机关术最早起源于战国墨家,在中原发掘出土的墓葬群机关大多是隐于附近装饰物上。而这座墓葬石门中间有着明显的三个陷槽,通常就是钥匙槽了只要把它变动了就能打开石门了。”张家栋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撬棍试探着撬动石门陷槽。格登捡起了沙土上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cháo水般的黄沙汹涌而入墓室腾起了层层叠叠的灰沙。张家栋想撬动锁头使得石门机关动作很显然是失败了,撬棍都折了可青jīng石门纹丝不动。两个难兄难弟墓室里无计可施了,只等墓顶的黄沙填满墓室活埋了……   格登苦笑道:“没想到我半辈子和沙漠打交道,最后却要死在沙子里。本打算这次为你们向导任务结束后和家人去江南旅行的,看来我又要失约了。张院长,你的包包里不是放着相机吗,给我最后拍张照片吧,就算是我留给我儿子的纪念了。”   张家栋扒开沙土从腰包里取出了相机安慰道:“老弟啊,咱们不到最后关头不应该轻言放弃的。我先帮你拍照,或许……”张家栋自己都觉得想从这四壁坚石的墓室中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连忙用着相机给格登拍照……   “咔嚓”强光闪动之下在格登身后的上方闪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若不是被闪光灯强光照shè很难发现石壁上的异物。   “格登,你看看你后面是个什么东西啊?”张家栋惊奇的问道。   格登莫名其妙的回头拿着手电往后看去,一直照到了石壁和墓顶相接处才发现有个似兽非兽的雕像。可是位置太高,雕像又太小实在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格登攀住了石壁奈何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埋在沙里了,想爬上墓顶无疑是痴人说梦。   张家栋拿着相机调焦惊喜的叫道:“是三足兽!我们有救了!”张家栋马上把这里发生的事快速的写在了笔记本上……   几分钟后,格登扶着石壁让张家栋踩着自己的肩膀慢慢的靠近墓顶的三足兽雕像,墓顶泄落的黄沙总算是渐渐的变小了。张家栋知道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如果拿不到三足兽就无法开启石门。张家栋看见摆放三足兽的青jīng石有被打磨过的痕迹,大声对脚下的格登喊道:“这玩竟儿还有陷阱,老弟你准备吸气啊。我喊到三你就往沙里钻啊,生死有命全看运气了!一……二……三……”格登按照张家栋的话猛的委身下沉,只听到墓顶上“嗖嗖”响声不断……   “张院长……张院长……”格登等声音停止后探出头寻找着张家栋。   “呵呵……呃……我在这里……”张家栋蜷缩在沙土里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格登手电扫了墓室一遍,沙子上横七竖八的插了十来支铁簇箭。张家栋身边的沙子泛起出一抹鲜红sè,格登连滚带爬的冲向张家栋只看见他肩膀和腰上的相机上各中了一箭。   张家栋手举着三足兽笑道:“相机是没用了,你的照片是给不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殿]    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殿   石门插入了三足兽轻轻一拧,就听见石门底下一阵机括声响。石门总算慢慢的打开了,格登和张家栋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黄沙冲进了石门。沙海肆虐把墓室里的所有东西冲的七零八落,好半天后张家栋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借着手电光线看清了墓中的全貌,墓zhōng yāng是用整张牛皮包裹的棺椁。棺椁前叠堆着三个牛头骨,在棺椁前面跪着几具死士早已经风干的尸首,只不过现在都已经被沙土包围了。墓里还有许多铜铁器,在墓壁上刻有大块大块的图案和古楼兰文字。   格登撑着撬棍站了起来,看见张家栋带着鲜血的手抚着墓壁上的字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尝归墓了啊,只可惜墓室并未完成。应该是在当时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连壁画都没有画完啊!”   格登叹道:“壁画画没画完我倒不关心,我们要是出不去那才是最糟糕的。”   张家栋在空旷的主墓室来回看了一遍道:“按照古楼兰皇族墓的话应该会留着通天之路,希望死都转世后回到这里由通天之路走出去重新为王。”   “那通天之路在哪里啊?你看这里除了个死人棺材就剩下些瓶瓶罐罐了,咱们能从通天之路出去?”格登毫无底气的问道。   张家栋看着文字道:“原来传说中的九转天石还是真的存在的啊,巫师们为了复活尝归曾经在这里做过一场法事。”   格登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挡在路中间的死士尸首走近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张家栋指着石壁道:“你看这里的四副壁画就知道了,这第一幅图是古楼兰鼎盛时期兵强马壮城高池深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繁荣图。第二幅图上狼烟四起刀枪林立,这应该是楼兰国与大汉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图。第三幅图古楼兰王尝归被人刺死,百官众怒难平yù与大汉决一死战图。只有这第四幅图才最值得研究,图上画着一个女巫师在尝归的棺椁上放着九转天石,尝归马上起死回生肋下生翼变成了半神半人的勇士。唉,只可惜这幅图并没有画完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巫师就是巫族的创世神了。只可惜传说中这个创世神就是去拿九转天石路上被汉军杀死了,悬尸在古楼兰的城门上引得无数的巫族巫师去抢回尸首。唉!尸首是抢回来了,大批的巫师却付出了xìng命。”   格登听得迷迷糊糊的问道:“那什么石头真的那么厉害啊,要不咱们把棺椁打开找找没准还真能找到。”   张家栋连连摇头道:“这可绝对不行,首先九转天石要是真的在尝归墓中当年的巫师肯定会为他起死回生,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殉葬的死士了。再说我们打开棺木却没有条件去保存,我们这样是在犯罪啊!只有等到马进他们回来或许还有办法把棺椁运出去,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啊。”   “等!等!等!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头上可是顶着上百吨的黄沙啊,真的不知道这里能够撑多久!”   张家栋看了看陪伴自己十多年的表已经是快七点了,从沙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马进他们就算是找不到xīn jiāng二组,按时间来算早已经可以和běi jīng方面联系派直升机来营救了啊。也许是他们在大风暴里遇上了什么麻烦才耽搁了吧。张家栋信任马进这个一起从学校出来的朋友,再一次的自我安慰着自己……   刷,刷,刷,张家栋手里的手电筒在闪了几下后终于电尽而灭了,墓室里面黑的让人恐惧只有脚下的流沙仍然在无声无息的堆积。“妈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带着包。”格登咒骂着用手机照亮,像在沙漠里科考队员每人都会分发一个腰包,里面有应急物品和干粮。   张家栋也掏出了手机看了看道:“现在我们在地下,信号被沙尘暴屏蔽了。我们只能靠它来照亮了,先找到通天之路上去还可能有信号。你跟着我走,脚下千万要留神保不齐会有机关。”张家栋举着手机一步一步朝着棺椁走去,棺椁是头东脚西放置。好在尝归当年是猝死,墓穴建造明显是有点仓促而建所以没有其他皇族墓葬宏大的规模。主墓室也就百十个平方,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棺椁东面的墓墙。张家栋用手小心仔细的摸着每一块墓石,只有这里才可能有暗道通往外界。   “滴答,滴答……”张家栋肩膀上箭伤又崩开了,鲜血浸透了衣服一滴一滴砸在青jīng石上瞬间又被流淌过来的黄沙吸收。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了,格登也拿着撬棍敲击着石壁希望能够有所发现。张家栋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零点了,墓室东侧的每一块墓石都已经检查过了仍然是没有找到通天之路。难道尝归墓里没有给死人留下回来的路?难道当年的巫师早已经算出后人想从通天之路逃生?难道这座墓室就是个复活尝归的祭坛?一系列的疑问压的张家栋喘不过气来,按照流沙上涨的速度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把主墓室填满。   张家栋背靠着墓墙无力的一屁股坐在黄沙里,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慢慢的陷入沙土里。格登烦闷的拿着撬棍四处敲打着,无意之中撬棍打在了尝归的棺椁上引的棺椁一阵微微颤动。张家栋霍然跳起喝道:“我明白了!原来通天之路在这里!”   格登被张家栋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声道:“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张家栋疾步走到尝归棺椁前道:“通天之路就在棺椁的下面,来,你用撬棍试着移动棺椁。”   格登拿着撬棍插在棺椁下面用力向前推去,青jīng石上布满了细细的黄沙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滑动的作用。三四百斤的棺椁被移动了近一尺,从棺椁下面隐隐的传出凉气。格登见状更是有信心了,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一鼓作气又把棺椁往前推动了三尺。在棺椁下面露出了一个黝黑幽深的大洞,格登彷佛是看见了出路开心的像个孩子用xīn jiāng语大叫了起来。格登的身材敦实,而张家栋属于中等。格登拿着手机照亮一马当先钻进了大洞,张家栋因为身上有伤扶着几乎垂直的石梯一步步往下爬……   “啊……”张家栋突然大叫了一声,带血的伤口碰上了石壁。石壁上镶嵌着的珠子猛然发出一团光晕,光晕照亮了石梯,在石梯上密密麻麻的刻满古楼兰的文字。其中在一块碎裂的青jīng石上正面几条简单的图案,侧面刻着的文字让张家栋惊栗当场……   “张院长,你怎么了?”格登在前面急道。   张家栋看见的碎石上刻着“死亡之殿”几个大字,在古楼兰的想法中把死亡当做生的另一种开始。然而能通过死亡之殿得到重生的机会只有一个人,张家栋虽然不知道将会遇上什么危险但是却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热情高涨的格登。张家栋急忙把碎石和发亮的珠子藏着了腰包里,假装没事的说道:“没事,我的伤口被咯到了。”   石梯走了几十步,慢慢的开始出现了上坡。张家栋暗暗的数着脚下的步子,大概走到八十一步时突然间一阵阵热风从天而降,抬头一看自己已经站在一个竖井里。竖井约有四米多高,热风就是透过竖井灌入。格登贪婪的吸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要张家栋踩着自己上去。   张家栋却没有急着要爬上去,对着格登认真的说道:“这个竖井就是楼兰王尝归转世回来之路,但是只可以有一个人通过。我刚才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通过,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死亡之殿但是我想如果一个人爬上去后用衣绳把另一个拉上去应该可行吧。所以你踩着我上去,再用衣绳拉我上去。”   格登不知道这个竖井还有这么多讲究,离zì yóu就差一步之遥了。格登望了望竖井顶端咧嘴笑道:“张院长,你都救了我两回了。要是没有你下车我早被沙子闷死了,没有你帮我挡住暗箭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所以这次一定你要先上去,我又没有受伤你拉我应该轻松点。”   张家栋想了一下也觉得格登说的有道理,于是也不再去争辩了。两个人脱下外套结成了一条结实的衣绳,格登再一次扶着竖井蹲下道:“张院长,快上吧。现在的外面的夜sè是塔里木盆地最美的,只可惜你的相机毁了。”   张家栋点了点头咬住了手机踩在格登的背上,格登慢慢地站了起来抓住了张家栋的双脚让他踩在自己的头顶上。张家栋感觉离竖井顶部是越来越近了,三尺……两尺……半尺……,手指终于能够触碰到竖井顶了……   在竖井顶端的青jīng石上刻有飞升的十字符,张家栋想借助十字符爬上去。可是手刚碰到十字符它猛的开始转动了。大片大片的黄沙就像瀑布一样宣泄下来,格登大吼了一声将张家栋凌空高高举过头顶,张家栋双手扒着竖井顶盖奋力一跃终于逃出来了。张家栋顾不得去看看撕裂的伤口连忙把腰里的衣绳放下去救格登,可是短短的几秒钟竖井外的黄沙已经填满了格登大半个身子了。格登长啸了一声:“盲唉……”(xīn jiāng语:快走开)一个西北铮铮的汉子就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就被黄沙湮没了,一直到黄沙填满竖井时格登还是保持着他双手擎天的姿势……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查无实据]    第二十九章 查无实据   赵海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记录,静静的听着马进回忆在xīn jiāng的险遇,陈梦生在一旁道:“你们为什么当初没有让他们上车?事后又耽误了那么久没去营救?”   马进点燃了一支烟愤恨的道:“当时我在车里明显的感觉车子在快速的下陷,如果那时候我停车救人那死的就不止是他们两个人了那么多珍贵的标本会陪着我们一起深埋地下。沙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和xīn jiāng科考二组的同志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出事地点。到了晚上六点多当地的部队派来了直升机帮我们搜救,可是风暴把那里的地貌完全改不了。我们是在凌晨发现了严重脱水昏迷的张家栋,飞机马上把他送往乌鲁木齐市医院。家栋昏迷了两天三夜才醒了过来,我们才知道发生的一切。可是家栋他人变了,变的偏执疯狂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向导最后乘着做检查竟然一声不响的偷偷跑了。”   赵海鹏沉默了一会道:“这些情况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   马进揉了揉太阳穴道:“张家栋是国内知名的考古科学家,如果当时我们说他疯了他的许多学术成果将有受到很大的影响。组织上考虑到家栋的夫人常年有病,他的女儿还在读书就决定先把消息封锁。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家栋偷偷回到běi jīng后就人间蒸发了,手机始终是关机。这个情况我们就和他爱人李素茵含蓄的提起过,后来因为没有结果只能对外界声称家栋在xīn jiāng失踪了。”   赵海鹏不解道:“你们发现张家栋不见是他回běi jīng多久的事?为什么要声称他在xīn jiāng失踪?”   “家栋是偷偷回的běi jīng,当时我们找遍了医院后来是通过在当地报了案才查到家栋的身份证买过回běi jīng的机票,我们就推测家栋可能是回běi jīng了。我们那时候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在孔雀河的沙暴出现的墓葬太重要了。我们的主要jīng力就在孔雀河一带发掘,没过了多久就出土了震惊世界的楼兰古墓。等忙完了这些我和黄云祥才回到běi jīng,可是一直就没有家栋的任何消息。因为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过家栋在běi jīng出现过,我们做过多方面的调查可是一切都是没证据的猜测。这里的牵涉的关系太多了所以只好把这件事低调处理,希望家栋会出现。你们说家栋被谋杀了,我真的是意料不到。”   赵海鹏快速的记录着说道:“那你现在说的一切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你们可以问问黄云祥啊,我所知道的他应该也知道。”马进提起了桌上的电话道:“汪主任,你请黄云祥组长马上来的办公室一下。”   赵海鹏合起了记录本突然发问道:“马院长,本月十九号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二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马进迷糊道:“十九号晚上?我在家啊,怎么了?”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赵海鹏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   “笃,笃,笃……”黄云祥敲门进来看见有外人在略显吃惊道:“院长,你找我?”   马进笑道:“来,来,来!这两位是刑jǐng队的同志,主要是来了解下家栋的事。”   黄云祥为难道:“马院长,张教授的事情上头不是不让多说吗?”   马进起身道:“家栋不是失踪了,家栋是让人给害了!现在刑jǐng队正在查找凶手,你就知道什么说什么吧!”   赵海鹏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黄组长请坐,我们就是来了解下情况。黄组长和张家栋共事多少年了?平时你对张家栋有什么看法?”   黄云祥吞了口唾沫道:“我是九四年考入中科院的,跟着张教授共事了六年多了吧。张教授是个严谨负责的人,我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东西。”   赵海鹏点头问道:“听说běi jīng城里有人出高价收购张家栋手里的东西,你们知道不知道啊?”   马进急声道:“那……那是犯罪啊,家栋带回来研究的东西那是古楼兰国的文物啊!”   黄云祥摇了摇头道:“张教授在医院的时候把自己的包一直抱着,我不知道谁会对那东西感兴趣。”   赵海鹏对马进道:“马院长,我们想和黄组长单独谈谈。”   “哦,明白,明白!我去让汪主任安排下午饭,你们慢慢谈啊。”马进知趣的退出了办公室。黄云祥局促不安的看了看赵海鹏和陈梦生,神sè总有那么不自然……   赵海鹏递给黄云祥一支烟道:“你们在xīn jiāng是不是故意的留下张家栋和向导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和马院长都不知道张教授会跳车下去,在那种情形下我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了。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风暴,等风暴过后我们根本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们盲打盲撞在沙漠里不停的找,后来还是直升机发现了张教授。”   “那张家栋回běi jīng后,你是不是联系过他?”赵海鹏紧接着问道。   黄云祥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道:“我是接到了xīn jiāng地区公安的电话,说是张教授买了回běi jīng的机票。按照当时的情况张教授情绪非常不稳定,时不时的就大嚷大叫着说他害死了人。我们都联系过他的手机,可是他总是关机联系不上。”   赵海鹏边记录边问道:“本月十九号晚上十二点到二点你在干什么?”   “十九号?十九号……”黄云祥苦苦的思索自言自言的道。   赵海鹏冷喝道:“就是谢长天死的那天!”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来了具千年古尸吗,没想到出了意外古尸风化了。我就一直在试验室里,但是找不到丝毫的头绪这个你们可以到保安室查的!”黄云祥郁闷无比的道。   赵海鹏看了看表道:“感谢黄组长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来打扰的。今天就到这里了,黄组长后会有期。”   赵海鹏带着陈梦生开车住海淀区安全屋驶去,张宁和田芷若两个姑娘现在二十四小时受保护免去了赵海鹏的后顾之忧。只是田姑娘受伤未醒着实让赵海鹏担心……   “林医生,田姑娘怎么样了啊?”赵海鹏进屋问道。   赵钢局长的私人医生林海笑道:“没什么大碍了,主要是小姑娘她天生就有些贫血。我已经给她输过血了,估计很快就会醒的。我先走了啊,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办要什么问题你再联络我。”   “麻烦你了林医生,还让你大老远的赶来。”赵海鹏送走了林海医生,张宁就从屋里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海鹏,有线索了吗?”赵海鹏招呼着陈梦生三人坐下,摊开了自己在中科院记录的本子……   赵海鹏简单的向张宁说了调查经过,在白纸上画了几条人物线。马进和黄云祥两个人都有可疑的地方,如果张家栋失踪或死亡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就是马进。黄云祥说他不知道běi jīng城里有人在收购张家栋手里的东西,这个做为从事考古的人很难解释了。   赵海鹏又拿出了鉴证科的鉴定报告,继续分析着张家栋回běi jīng之后应该是过了没多久就遇害了,死亡原因就是被人在后脑用斧头劈死的。劈死后还把尸体用汽油焚烧毁尸灭迹,而马进和黄云祥都有不在běi jīng的供诉。只要能联系到xīn jiāng方面查他们的出入记录就可以知道谁在说谎,只是张家栋的遗体破坏程度太严重了无法鉴定出确切的死亡时间。这些都需要证据来判断,赵海鹏放下了鉴定报告又陷入思考之中。陈梦生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招来张家栋的魂魄,看着赵海鹏一筹莫展的样子长叹了口气……   “铃,铃,……”赵海鹏的手机突然响了,赵海鹏接着电话眉头拧成了川字。   “海鹏,出了什么事?”张宁紧张的问道。   赵海鹏接完电话半晌才道:“xīn jiāng分区已经证实了马进和黄云祥在张家栋回běi jīng后一直在xīn jiāng,而且xīn jiāng方面也查到了张家栋在乌鲁木齐医院的诊断书。张伯伯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人有些jīng神分裂了。所以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又断了,想要查清是谁杀害张伯伯只能靠一个人了……”   “奎九隆?”陈梦生脱口说道。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他!可是奎九隆不是什么善茬,我们不用指望他能告诉我们什么消息的。”   陈梦生想了一会儿道:“奎九隆想救他儿子的命听信普旺的话收集了不少古楼兰的天书,包括张家栋在xīn jiāng找到的石头我也看见在普旺手里。普旺把我的玉牌拿去了还要我帮他找九转天石,他还知道我师妹的下落。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海鹏苦笑道:“奎九隆对普旺是言听计从的,杀害张伯伯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卖石头给奎九隆的人。”   张宁不明白道:“他卖石头救他儿子?他儿子怎么了?”   陈梦生解释道:“他儿子应该是中了什么咒吧,反正成了活死人。普旺就是用养鬼之法让他半死不活的,还借机让奎九隆花钱收石头。”   “那不是和章家的小妹妹一样可怜吗?”张宁不加思索道。   陈梦生摇头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章家小姐据我所知应该是惹上怨煞,怨气不灭世代不安。而奎九隆的儿子应该是让人下了毒咒,咒法不破此人不醒!”   赵海鹏眯着眼盯着陈梦生道:“陈大哥,我看你去找奎九隆把一切告诉他啊。只要奎九隆知道是受骗了,那肯定会帮我们的啊!” [正文 第三十章 护花使者]    第三十章 护花使者   翌rì清晨,赵海鹏开车又到了奎九隆别墅前。别墅里的保安一看见是赵海鹏和陈梦生都懒的去搭理他们,隔着钢门远远呵斥着他们快点离开。赵海鹏在车里不停鸣喇叭,过了半天才引来了徐三从别墅里走了过来。   “唉哟喂,赵队长你怎么又来了啊。刑jǐng队现在这么没事做了啊?我可把话先撂下了啊,你们别没事到这里来找事啊!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赵队长你要是再这里死磕那就是砸我们的饭碗了!”徐三横眉立眼喝道。   赵海鹏下车骂道:“徐三你少啰嗦,我们找奎九隆是有要紧的事。你快去通报,误了事你小子就死定了。”   徐三打着哈哈道:“赵队长你们还是回去吧,九爷昨天就出去了啊。等九爷回来你们再来吧,现在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赵海鹏刚想发脾气,陈梦生却上前问道:“普旺在吗?”   “你什么人啊?普旺大师也是被你大呼小叫的?普旺大师从来不见人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徐三转身不理他们就走了,看样子奎九隆的确是不在,要不然徐三也没有这么大胆子。   赵海鹏从汽车后座袋子里拿出了一叠资料交给了陈梦生,陈梦生翻了翻不好意思的说道:“上面的字好多我都不认得,还是你告诉我吧。”   “陈大哥,你可真的是被时代淘汰了!没事的时候让宁儿教你玩玩电脑,电脑里面什么都有。这些资料是我昨天晚上回局里整理打印出来的,奎九隆的儿子奎枫三年前出过一起车祸把个小伙子当场撞死了。奎枫仗着家里有钱要求私了可是对方死者家属不同意,奎家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请大律师打赢了官司。结果就是死者横穿马路负全责,奎枫屁事没有。可是过了没多久那小子就突然消失了,你知道被他撞死的倒霉蛋是谁吗?”   陈梦生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赵海鹏抽出了一张黑白打印的照片递给了陈梦生,陈梦生接过照片惊奇的叫道:“是齐伯,这不是章家的老管家吗!”   “这个齐伯不简单啊,也不知道他们齐家祖上是欠了章家多少债。反正是齐家子孙都要照顾章家的后人,到齐伯这辈都已经是第六代了。齐伯他一直没有娶妻,三十九岁时领养了一个刚断nǎi的孩子。三年前孩子刚满二十岁就碰上了倒霉事,这张照片是齐伯在法院上诉时拍的。”赵海鹏指着照片下面的文字说道。   陈梦生黯然道:“那章家小姐万一出了事,齐家不是无人去照顾她了吗?”   “谁知道啊,世上总有那么多可怜的人,也有那么多可恨的人。除非你是神仙,要不然你也帮不了他们的。”赵海鹏无奈的抽了跟烟说道。   赵海鹏的车子等到接近中午时才离开,赵海鹏先把陈梦生送回了安全屋再回jǐng局。陈梦生脑子里被赵海鹏已经说动了,自己的年代想要在时隔千年后活着就必须多看多学。虽然有张宁帮忙告诉了自己很多上历史上东西,但那些还远远不够……   一个下午陈梦生就在张宁的指导下学电脑查资料,陈梦生最想学的还是道门法术。什么驱魔逐鬼招魂引魄只能是自己领悟,幸好自己还有些道家外门功夫总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到了傍晚田芷若醒来了,田芷若对陈梦生的敌意已经是减轻了很多能够和陈梦生简单的说上几句话了。吃过晚饭后陈梦生习惯去街角的公园练气,和平常一样等赵海鹏回来后陈梦生就出门了。   陈梦生在公园入定打坐,盘算着该怎么样去接近奎九隆让他知道普旺的yīn谋。千头万绪可就是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不知不觉中陈梦生行气三周天后结束都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自己的筋脉被打断后,打坐完全是石沉大海不见功效。后半夜街上的行人早回去休息了,只要街对面几家酒吧还灯火辉煌……   “抓住她,别让那妞跑了!敢拿酒瓶子砸我们老大,他妈的她是活腻了……”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从陈梦生身前奔跑而过,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大汉在追她。   陈梦生大喝道:“你们干什么!”女人像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躲在了陈梦生的背后。   “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这个女人打伤了我们的老大还想跑。不把这么漂亮的妞抓回去给我们老大好好开心下,还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啊,你识相点快滚!”大汉们呈三角状包围了陈梦生他们。   陈梦生冷笑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好不要脸,路见不平自然有人要管!”   “找死!给我打他!”大汉挥拳就照陈梦生的面门打去,可是让大汉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发生了。也没看见陈梦生怎么动啊,就感觉拳头打空了陈梦生人恰好在他拳头距离之外,大汉怪叫了一声双臂齐出拳拳带风可就是打不到人。   “好了,我已经让你三招了。你再咄咄相逼我可要还手了啊!”陈梦生脚下斗步急闪,双手迎着来人的拳头一拖一拽。只见那人哀嚎不已,整条胳膊都已经脱了臼。跟着那人围着陈梦生的原来都是些混混,习惯了欺软怕硬瞧见陈梦生出手就废了个吓的都不敢上前了……   大汉哭丧的叫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还不快点送我去医院,小子你有种等着咱们没完!”大汉骂骂咧咧着被人架走了。   陈梦生转过身大吃一惊,奔逃的女人正是奎九隆家见过的刁蛮女奎岚。“怎么是你!”   奎岚跑了一段路,酒劲正上头张嘴就“哇……”的一声酒都吐了出来,陈梦生猝不及防被她吐脏了一大片衣服。她自己身上名牌衣裙顿时也被酒渍污物弄脏了,人踉踉跄跄的摇摇yù堕。陈梦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扶住了她,想把她找车送回去吧,陈梦生实在是不认识路,想要她带回安全屋吧,这女人不像良善之辈。想来想去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干脆回公园先让她醒醒酒再说……   陈梦生一手扶着奎岚,一手帮她拎着包坐在了公园长椅上,天太热了奎岚身上吐出来的酒污散开着刺鼻的异味。陈梦生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担心她酒醉不醒再生不测。只好是在长椅上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看见长椅不远的地上有个浇花草的水龙头。陈梦生过去脱下了衣服洗去上面的脏污,自己洗完了还打了些水给奎岚洗了下脸。   此时的公园早已空无一人了,点点星光之下奎岚面sè桃红秀发飘逸,随着呼吸的起伏酥胸微露。“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我想杀你吗?”奎岚闭着眼睛轻声道。   陈梦生尴尬的道:“奎岚姑娘你醒了啊,刚才只因为你脸上吐的……”   “我知道,其实我根本没醉。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奎岚半睁开眼不解的问道。   “我又不知道是你……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见他们人多欺负一个女人就……”陈梦生是真的不知道救人还需要理由,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奎岚冷淡的道:“你不知道我想杀了你吗”   “知道,张姑娘差点被你派去的人撞死。不过师傅曾说过以德报怨,不求图报。唉……我已经是没有师门了……”陈梦生无助的长叹道。   奎岚苦笑道:“你师傅教的是错的,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复杂的,为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陈梦生吃惊的看着奎岚道:“奎岚姑娘你小小年纪竟然有着这么大戾气!”   “哈哈哈……,是这个世界太现实了!”奎岚放肆笑道。   “姑娘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死了也是活该你要走就走吧,没人请你留下来反正脚是长在你身上的。不过我奎岚恩怨分明今天的事还是想谢谢你,今天我心情不好走累了就多喝了几杯,差点被个混蛋占了便宜,我就用酒瓶子直接开了他。没想到会被你救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奎岚倔强的站立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要走,可脚步不稳走了两步又是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姑娘,你这样走出去是很危险的,还是我去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家吧。”陈梦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对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女人动了怜惜之情。   奎岚木然的喃喃自语道:“家?我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家了。我妈从小就不要我,我爸现在为了个和尚打我!现在的家就是一个便捷酒店,只能够吃饭睡觉的地方。我不想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家 ……”   陈梦生冷冷的说道:“你就知足吧,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连个安身的落脚都没有。你不是说欠我个人情吗?我想去见奎九隆,普旺不是什么好人希望奎九隆不要再被他利用了。”   奎岚的眼中突然一亮惊叫道:“你也知道普旺大师不是好人了吗?我一直都讨厌他,可是我父亲为了我哥对他是百依百顺。不过你想让我还你这个人情估计有点难了,我父亲昨天已经去了吴哥窟听说那里有人在那里拍卖一块带天书文字的龟板。从拍卖照片来看应该是普旺和尚要的,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不开心的!”   陈梦生不惑道:“你父亲去买东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我哥是最疼我的,不要看我们平时总是打打闹闹的。其实我们兄妹从小就最贴心,三年前我哥出了事我父亲明显就变了。我查过那个普旺和尚的底,他是被xī zàng小昭寺逐出的喇嘛。我不是不想救我哥,实在是我父亲盲目的相信把我哥搞成了今天的局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女人心事]    第三十一章 女人心事   陈梦生轻声道:“我想你哥三年前撞死了人和他被人下咒这两件事里面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如果你想要你哥还能醒过来,就必须要让下咒之人解除咒术。”   “……三年前……三年前……,开车其实撞死人其实并不是我哥……”奎岚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让陈梦生目瞪口呆的话。   “你说什么?难道这里还有另的隐情!”陈梦生惊问道。   奎岚自觉失言缄口不语,许久之后才若有所失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时候我不那么任xìng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那么多事了……”   “世上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后悔药,要是当年不是我义气用事可能师妹也就不会……”陈梦生听着奎岚的自责,仰头望天幽然叹息。   奎岚不解的看了看陈梦生道:“什么师兄师妹的,你难道也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货sè,哼!”   陈梦生摇头道:“是天意弄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啊。奎岚姑娘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我的事情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不好。如果你想救你大哥就应该把实情说出来,难道你想就这么内疚一辈子?”奎岚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衣裙上的脏物,眼睛里渐渐的现出泪光。陈梦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两个人之间形成了无声的僵局。最后还是奎岚打了电话叫人把她接走了……   陈梦生回到安全屋的时候赵海鹏还坐在客厅里查阅从刑jǐng队里调出来的资料,桌子上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陈大哥,你可回来了啊。你还记不记得在张宁老宅袭击我们的蒙面人,我发现这个案子越来越越复杂了啊。”   “又出了什么事?”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   赵海鹏拿出了陈梦生从蒙面人身上抓下的那块铜牌,苦笑着把铜牌递给了陈梦生道:“知道这块东西是什么玩意吗?说出来我怕没人会相信,它竟然是古楼兰国巫族的信物,只可惜上面的字印都磨平了也查不到是谁的了。”   “古楼兰巫族?那是个什么意思啊?”陈梦生感觉自己完成糊涂了。   赵海鹏吸了口烟道:“古楼兰巫族是群很神秘的巫师,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恐怕你得去找宁儿问问了。我现在手头上查到的资料只有一点点,古楼兰巫族巫师之中是以女巫师为首,男xìng巫师的地位相对要低很多。一个女巫师的身边通常要有几个到十几个的男巫师追随左右,这些男巫师一旦认了女巫主就会被女巫主下蛊。从此就算是男巫师的后人们都会去孝忠于女巫师和女巫师的子孙,男巫师之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靠这种铜牌来确定身份。据说是女巫主临幸的男子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所以古楼兰巫族一直就鲜为人知了。”   陈梦生奇道:“那就是说袭击我们的蒙面人可能是个男巫师,但是他干嘛要袭击我们?难道男巫师是要我们手里的六灵珠?”   “这个只有鬼知道了,我把铜牌扫描了在局里查了半天。可是古楼兰巫族的巫师早在千年之前就绝迹了,各类文献上也没有提到过巫族后人。真不知道是我们的运气好还是实在背到家了,还会招来这些人!咦?你去喝酒了?身上怎么有股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啊?”赵海鹏嗅了嗅道。   陈梦生窘道:“是刚才在外面遇上了奎九隆的女儿,她酒喝多了得罪了几个混混恰好我看见了就帮她解了围。我今天听她说起三年前她哥哥撞死人的事好像另有隐情,奎岚已经答应只要奎九隆一回来她就会打电话给我,安排我们见奎九隆的。”   “哦?三年前的车祸当时没有目击证人,真相只有他们知道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陈大哥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去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赵海鹏打着哈欠回房去了。   陈梦生洗漱完回到房间正要休息,手机这时候响了。陈梦生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手机号告诉别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喂,奎岚姑娘是你父亲回来了吗?”   “好吧,那半小时后见……”陈梦生挂断了电话,实在想不明白三更半夜奎岚竟然想找自己聊聊天?难道这个女人想要试探我们?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去看看吧……   半个小时陈梦生刚到街角的公园门口,一辆耀眼的红sè法拉利就停在了陈梦生的面前。奎岚摇下车窗只说了一句:“上车!”陈梦生看见奎岚一个人满腹踌躇的样子,也吃不准她想要干嘛。车子风驰电驭般驶出了城区停在了一片枫树林里,奎岚一声不响的下了车,抱着臂看着树林外公路的十字路口。猎猎夜风吹动了奎岚新换的淡蓝sè裙摆,陈梦生看的出奎岚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奎岚长叹了一声后缓缓说道:“三年前就是在这里出的事,那个时候是我太不懂事了。为了一个男人曾经寻死觅活的,就在这片树林里我喝了很多酒想从此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大哥开车一路跟着我,我们发生了争执……”奎岚信步走进了树林,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陈梦生跟着她也不发问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在聆听。   “后来我大哥把我拉上了他的车,我那时候很失落就在他准备回驾驶座的时候抢先发动了车。我大哥只能跳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贱男人,我想给了他我的全部可是他却一直在骗我……”奎岚抚摸着一棵小树道。   “我只知道车子那时候开的很快,我压根就没有看见前面路口有个小伙子横穿过来。车子把那个小伙子撞飞很远,我可以看见那个小伙子满头是血被抛在半空中重重的倒在路上。当时我清醒了整个人都吓傻了,是我哥把车熄了火将我拉到了副座上。我始终都记得那个小伙子痛苦的样子,是我撞死了他……”奎岚从衣服里掏出了香烟,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了香烟。   “我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哥替我揽下了罪名。我们想给对方家属一笔钱私了,可是对方不肯接受。本来就是那个小子横穿马路,可是对方不服起诉法院判决依然是我哥胜诉。可就在那天晚上,我哥突然间浑身发烫整个人就好像是块烧焦的炭身上的皮像是在被火烤一样,全家人寻医问药都没用。后来还是听人说有个神僧普旺,可是三年多了我哥还是……”   陈梦生叹息道:“原来就是姑娘的一念之差害死了无辜xìng命,杀人者偿命本是因果报。你哥虽然是为了你而去顶罪,奈何桥上又要平添一条枉死怨魂了。我现在不能确定是谁在给你哥下咒,但我倒是知道被你害的苦主人家。现在只能是先求苦主是否还会原谅你,或许你哥还有些生机。”   奎岚惊讶道:“你竟然也会认识京城的章家?不过没用的,三年前我父亲和我都试过各种方法去求人家原谅但是都被拒之门外了。”   陈梦生正sè道:“钱不是可以解决所有事的,起码钱买不到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你的过失让一个家在顷刻之间毁了,换做是你会接受吗?”   “不要再说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场恶梦,可是当我醒来后又要强颜欢笑打理各种生意上的事。我的痛苦又能告诉谁!”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此时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捂着嘴角轻声抽泣,铅华洗尽她只是个伤心人罢了……   陈梦生本以为像奎岚这种刁蛮女人只会胡作非为,可没料到在她看似坚冰的外壳里如此的脆弱。“好了,事已至此你再自责也是于世无补。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要不明rì我陪你去向人家认错赔罪吧。”   奎岚擦拭了眼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想跟你说这件事。平素在我身边打转的男人都是心怀目的,可你却会帮我赶走那些流氓还给我打水洗脸。我……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陈梦生笑道:“奎岚姑娘你能告诉我这件事说明你天良未泯,至于我帮你那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以诚待人才能交到朋友,我见过不少yīn险恶毒的人到最后终将玩火**。我们现在虽算不上朋友但也不算敌人,也许等诸多麻烦事都结束后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咯咯咯……,原来你还是对我有成见。我是做过很多坏事,但那也是形势所逼并不是我想那样做的!我明白了,你是谦谦君子而我是女魔头!”奎岚凄苦笑道。   陈梦生摇头道:“奎岚姑娘你误会了,人和人之所以能做朋友全赖相互信任而我们之间还不了解。化敌为友是需要时间和诚意的,希望奎岚姑娘多行善事莫问前程!”   奎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能听我的故事,天s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如果换作以前我一定会选择逃避,不过现在我已经敢去面对内心的恐惧了,明天你陪我去见章家的人吧。”   陈梦生回到安全屋时都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万籁寂静正好可以整理下奎岚说的事情和赵海鹏查到资料是不是有着联系。倘若真是章家的人对奎枫下了血咒,那么章家也许就是古楼兰巫族的后人。前几天袭击自己的蒙面人很有可能也是章家的人,照这么推测隐藏在暗中的人开始明朗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人去楼空]    第三十二章 人去楼空   从老宅到安全屋经过了三天的调养田芷若的伤基本上是恢复了,田芷若在这三天中对发生的事情也略有所知。有张宁照顾着她,田芷若已经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么难以相处了,没想到田芷若真正的年龄才十八岁还差几个月呢。田芷若去找玉珑轩的麻烦就是要为她爷爷报仇,在张宁的循循善诱下田芷若已经明白了巴家和田家的事。田家卖假货被人家识破那是早晚的事,总不可能把所有懂行的人都杀了吧!田芷若想通了这件事后就有了放弃报仇的念头了,还认了张宁为姐姐身上的怨恨也慢慢的开始淡化了,能够流露出小姑娘的活泼的本xìng了……   第二天清早陈梦生并没有把奎岚的事告诉张宁,奎岚曾经差点害死了张宁女人之间敌意是永远不可能抹平的。所以陈梦生只告诉了赵海鹏,按赵海鹏的意思就是让陈梦生多留个心眼以防奎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陈梦生倒是不觉得奎岚会再出古怪,拒绝了赵海鹏的陪同一个人出了海淀分局的安全屋。上午十点半左右陈梦生依旧在公园大门口等奎岚,等过多久就看见奎岚开着一辆黑sè凯迪拉克商务车停在了陈梦生面前。陈梦生可以看出奎岚今天明显jīng心打扮过,面施淡妆更显三分清丽。上身米sè小翻领西装再配上齐膝短裙让陈梦生差点不认识了,还是奎岚给他开的车门。   奎岚浅笑道:“怎么了?你还想我一身酒气的来接你吗?”   陈梦生尴尬道:“那当然不是,昨天好像你不是开这车的啊?所以我一下子没能认出是你。”   “嗯,我不想太引人注意就换了一辆车。我早上已经打电话给我父亲了,他大概要三四天后回běi jīng。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你,如果我们不能有更好的证明,我担心我父亲是不会轻易见你们的。”奎岚小声的说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尽人事安天命吧,我现在已经是没有什么能力去帮你哥了。”   “嗯?你会有能力帮我哥?”奎岚开车突然下意识的刹车看了看陈梦生,不明白陈梦生这话的意思。   陈梦生当然不会告诉奎岚自己曾经是掌控生死簿的阳间判官,只好改口说道:“呃……我以前在山上学过些道门皮毛,所以知道一些法门。我那天看见普旺妖僧画的法咒就是养鬼之术,根本就不是在救人。”陈梦生找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奎岚一听到陈梦生提起普旺也是皱眉道:“那个喇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会找我父亲要钱要女人。去年他还敢对我毛手毛脚的,被我狠狠的扇了两巴掌倒也老实了不少。要不是我父亲护着他,我早叫人把他干掉了。”奎岚说道后面竟然是咬牙切齿的在说。   陈梦生怕她开车太过于激动连忙岔开了话题道:“章家你去过几次啊?”   奎岚弱弱的答道:“三年前去过章家两三次,可是都被吃了闭门羹回来的。如果不是有你陪着我去,我一定不敢再去那个地方的。”   “是齐伯不让你进门吧,章家小姐也是个可怜的人。唉……”陈梦生想起了那个没有眼瞳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心里泛起一阵阵难过。   奎岚的车子开到鼓楼就需要下车步行了,在骄阳似火的马路上一走近章家宅子外面的桃树林就会感到冷风袭来。冷风好像能吹进人的骨髓一样,叫人不寒而栗。陈梦生让奎岚跟着自己的步子走,到了章家门口陈梦生和奎岚都傻眼了。章家宅子大门敞开着门上悬挂的石葫芦屋角雕的金蟾都不见了,只有一对石狮还在……   “咦?怎么回事?章家出了什么事吗?”陈梦生自语着走进了章家宅子里,前后两间屋子里没有看见人影,就连原来摆放的家具都不见了。奎岚没有来过章家内宅,看到陈梦生前后屋子瞎转悠只好是跟着他跑……   “喂,这里是怎么了?难道章家的人知道我们要来早早的搬走了吗?”奎岚惊奇问道。   陈梦生摇头道:“也许是因为我吧,几天之前我们曾被人袭击。我也是昨天才想到可能是章家所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去打听下消息再说吧。”   奎岚不解的又问:“如果是搬家也用不着搬的这么干净吧,这两间屋子也未免搬的太彻底了啊!”   “不错,其中一定有蹊跷。你和我再仔细的四处看看,或许会有收获。”陈梦生凭着回忆走到了当天见章家小姐的客厅,早些在厅堂古sè古香的家具等物全然不见了。   奎岚在客厅里用手摸了摸墙壁,手掌上马上有了少量的灰尘。奎岚掸了掸手指着楼梯问道:“这幢房子估计上百年历史了,墙壁好些地方都已经裂出缝了。如果只是搬家不可能连老旧杂物都搬完的,我想可能是有人搬家后来打扫过了。楼上怎么看上去有点yīn森森的啊?”   “楼上是章家小姐的闺房,章家小姐的眼睛不便。我们上去找找吧,没准能找到他们搬新家的线索。”陈梦生快步上楼后发现楼上只有一间不大的房间,可是房间的窗户都用厚厚的毡布盖的严严实实。难怪奎岚会说yīn森森的,都下午二点多了房间里黑的透不进一丝光线。   奎岚小心翼翼的跟上了楼说道:“看来章家小姐很怕光亮啊,要是让我住在这种黑屋子里我肯定会发疯的。”   陈梦生上前把两间屋子的窗帘全都拉开了,屋子里面一下子亮堂了。奎岚指了指地板上几处明显的印迹道:“这里应该是原来摆放床的位置,而床头应该是个梳妆台。这里应该是原来放衣服的壁橱,屋角两边上面有过钉子钉过的锈蚀痕迹大概用来挂屏封的可能是个卫生间。”   陈梦生点头不语走到了放置床的位置蹲下了身子道:“章家小姐她的名字也许是叫铃或是铃铃,这块墙壁的位置正好是在床头被刻上了许多铃字。”   奎岚走过来一看道:“你的眼神真好,如果不是你说我恐怕是找不到了。这些字刻的这么淡应该是用指甲划的,章家小姐刻了这么多铃字也许是在宣泄心里的苦闷吧!”陈梦生和奎岚在楼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也是没有什么发现,放下了窗帘恢复了原样就下楼了……   在章家的前屋应该就是管家齐伯住的屋子了,前屋很大有好几间房。一进屋子陈梦生就感觉到怪异,在屋子的最里面墙壁被熏的黑乎乎的,陈梦生用手指一刮放在鼻子闻了闻道:“这墙是长年香烛熏的,齐伯难道真是巫族后人?……”   陈梦生和奎岚离开章家宅子后,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马老头在棚子里熬豆汁。陈梦生笑着道:“马老板生意兴隆啊!”   “托福,托福。您二位现在来的可不是吃饭的点啊,要不二位来碗豆汁我让老婆子给你们炸点焦圈啊。”马老头麻利的擦了桌子把陈梦生和奎岚迎进了棚里。   奎岚皱了皱眉头道:“老板这大热天的,你们怎么也不装个电扇啥的啊。”   马老板笑呵呵道:“一看姑娘就知道是吃大店的主,我们这里就是要吃的满头大汗来份豆汁加上辣白菜那才叫有滋有味哩。”   陈梦生哈哈笑道:“马老板,你还认识我吗?”   “唉哟,我这里南来北往的人这么多,还真对不住您呢。您是?”马老头揭锅看了看豆汁问道。   “前几天,我不是向您打听过章家的住处吗?怎么没几天的功夫章家人都搬家了啊?”陈梦生试探着问道。   马老头故意扯开话题道:“二位,豆汁还要等会才能得。老婆子快炸两个焦圈出来,再加份辣白菜。”   在棚里择菜的温老太一脸不耐烦的起来去了灶上,奎岚笑着从手包里掏出了五六张百元大票笑道:“老婆婆,您别忙活了。我们就是来打听个事,章家宅子搬家肯定要路过你们这里的棚子。我们就想知道章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找他有急事!”   温老太见奎岚出手如此大方,双手在围布上搓了又搓想伸手去拿奎岚手上的钱可又犹豫不敢拿咧嘴傻笑道:“姑娘,你这是怎么说的啊?干嘛非要去打听章家的下落啊,听婶的话不要去自找麻烦……”   奎岚吃吃的笑了从包里又摸出了几张钞票:“您如果不想说那这些钱我就送别人去了,我想这条街上总有明白人的吧?”奎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准备起身要走。   温老太急道:“别介啊姑娘,前天一大早章家的管家带着几辆大货车过来搬的家。大车开不进去一大帮子人都是抬着家具打我棚子前过的,一直忙到下午大车才搬完。我还看见天黑后那个管家齐伯一个人拿着扫帚去了老宅……”   就在温老太竹筒倒豆子般说话的时候,马老头疾步过来大喝道:“你是魔疯了啊!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万一章家搬回来了你惹得起吗?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也不想想自己是干什么吃的!快回去干活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温老太被马老头骂的一句话都没有了,可是老太太的眼睛还望着奎岚手里的钱呢。   奎岚不好意思的把钱留在桌子上迈步要走。可是被马老头给拦住了。马老头抄起桌子上的钱塞在奎岚的手里道:“姑娘,你们别听我老婆子瞎说。我们不知道章家的下落,我们就是做小买卖的。以后你们来光顾小店我们欢迎,要是来打听章家的事就请你们劳驾多走几步去别家打听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大海捞针]    第三十三章 大海捞针   奎岚回到了车上马上打电话:“喂,徐三,你现在给我去查下běi jīng城里的搬家公司在这三天里有没有在鼓楼老胡同一带搬过家的,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奎岚没听对方回应直接就挂了电话。   陈梦生在旁边揶揄的道:“你派人追杀我们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奎岚放下了手机掏出了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才道:“你有没有试过躲在柜子里,自己捂着嘴看着你的亲人被仇家一刀一刀砍死?你有没有饿的只能去跟狗抢人家的剩饭剩菜吃?你有没有心里淌着血脸上挂着笑去求过人家?”陈梦生除了摇头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奎岚弹了弹烟灰继续道:“我妈不要我们了,我和我哥从小就是被寄养在人家的,我父亲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不是逃亡就是在监狱里。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吃上一碗红烧肉,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才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我不去干掉别人那别人反过来就会干掉我。在外人的眼里我和我哥都是一掷千金的败家子,可是他们不会明白我们在用钱买回曾经失去的东西。走吧,带你去王府井吃顶级牛排去!”在陈梦生还没回神中,奎岚油门一踩已经飞奔而去了。   显然奎岚是这里的熟客,下车后奎岚熟门熟路的进了电梯走到一间包厢里对服务生道:“一瓶波尔多拉菲,两客三成熟顶级神户牛排。”服务生为陈梦生和奎岚倒上红茶礼貌的退出去了。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你要吃饭不是楼下就是吗?”   “一楼那是大堂,吃饭是需要气氛的。楼下他们那么吵我是肯定没胃口的,都跑了大半天了你不饿吗?”奎岚笑道。   陈梦生一本正经的回答:“吃不吃饭我早已经无所谓了。”   “哦,对,你学过道术会辟谷。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怎么会跟张宁她们在一起的啊?”奎岚饶有兴致的喝了口茶问道。   陈梦生反问道:“我叫陈梦生,当rì是谁打电话告诉你半块玉牌的事啊?”   “我怎么知道啊,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啊。”奎岚脱口道。   陈梦生正sè道:“打电话告诉你们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张宁父亲的凶手,所以我很想知道是谁?去年他是不是卖给你们一块五百万的石头拓片?”   奎岚沉默了一会道:“哦,被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那次是我父亲让我去交易的,我记得当时是父亲去提的钱,钱都是连票他到现在还有银行方面提供的连票号码呢。但是对方很谨慎只要求我把钱放在天桥下面的垃圾桶里。我就在垃圾桶旁边等,后来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穿着雨披的人拿走了钱,同时我也接到我父亲的电话说对方已经把石头放在我家的邮筒里了,我也就回家了啊。到底是是谁拿了钱,我也不知道了。”   陈梦生叹道:“真是够狡猾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终究会自食恶果的。”   “陈梦生啊陈梦生,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挺傻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山上修道啊?你都已经成老古董了,恶人只会被更大的恶人干掉老天才不会管呢!”奎岚摇头道。   两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了,在陈梦生和奎岚面前放了一个盖着锅的银盘,慢慢的揭开银盘是热气腾腾的牛排。另一个服务生从餐车的冰桶里拿出了瓶葡萄酒摇晃了几下打开为他们倒上了酒,奎岚笑着递给服务生小费后服务生摆好餐具后知趣的关门走了。   陈梦生看着银盘里的牛排发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里都是直接拿手抓着吃吗?”   “噗!咯咯咯……”奎岚笑喷了,几滴葡萄酒溅在了奎岚的衣服上。奎岚落落大方的把米sè小西装脱了,里面就剩下条白sè无肩挂带衫了。   “奎岚姑娘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就穿个肚兜吃饭啊……”陈梦生急道。   “咯咯咯……你……你太逗了……,笑死我了……这不是肚兜是吊带衣啊……”奎岚突然想到初见陈梦生时穿的是比基尼脸顿时就红了,连忙忿开话题道:“这是西餐左手叉子右手拿刀,你在山上肯定是没吃过。你看我怎么切你照样子做就行了,这里的牛排不错的入口即化。”奎岚优雅的切下一块牛排叉到了陈梦生的盘子里。   陈梦生骇道:“这……这…….这血都没干能吃吗?”   奎岚翻了个白眼道:“放心吃吧,吃坏了我负责。”陈梦生学着奎岚的样子用叉子叉起牛肉,送到嘴里的确是鲜嫩无比。   就在这时候奎岚的手机响了,奎岚一看号码是徐三打来的干脆就用了免提。“喂,岚姐啊。你让我查的搬家公司我和兄弟们都查了,běi jīng大大小小的搬家公司有几百家可是没有你说的鼓楼老胡同搬过家的啊……要不岚姐你告诉我是……”   “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给我继续找!”奎岚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气的从包里抽出了烟点了几次火都没点着索xìng是把打火机都扔了……   陈梦生从地上捡起了打火机学着奎岚的样子试了下,火苗腾的就出来了。陈梦生帮着奎岚点了烟道:“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你越是心急就越会出错。让我试试吧,兴许能有消息。”陈梦生掏出自己的手机联系赵海鹏,把章家突然搬家的事情和赵海鹏一说又告诉他是几辆大货车还有不少人。赵海鹏听了就明白了,告诉陈梦生他马上去交通部查下监控录像有消息就会通知陈梦生。   奎岚递给了陈梦生一支烟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刑jǐng队办事啊,看来还是你厉害。被这么一闹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听你昨天晚上说你是在找你的师妹?”陈梦生自从被赵海鹏敬烟呛过以后就再没抽过,陈梦生接过烟奎岚给他点上后明显是比以前好多了。   “我和师妹离散很多年了,我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普旺妖僧说见过我师妹身上的那半块玉牌,要我帮他去找九转天珠才肯告诉我师妹的下落。唉……”陈梦生一仰脖把身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眉头瞬间就皱成了一团。   “这是谁酿的酒啊?竟然这么难喝!又酸又涩的想必他们是在糊弄我们啊!”陈梦生放下酒杯道。   “咯咯咯……,你可真是什么都不懂啊!葡萄酒不是像你那么牛饮的,先摇下酒杯让里面的酒香散发出来,一般好的葡萄酒会在酒杯上有挂杯,然后小口小口的喝。”奎岚又给陈梦生倒上了半杯酒,陈梦生这顿饭虽然是洋相百出可是他对现代人的生活又多一层认识……   下午四点左右陈梦生接到了赵海鹏的电话,赵海鹏通过鼓楼附近的监控发现了和陈梦生描述相似的几辆搬家大车,经查明这几辆车都属于城郊拉货的黄鱼车。赵海鹏通过车辆管理局联系了黄鱼车主,车主也承认在几天前帮鼓楼老胡同搬过家至于搬家的新住址只能确定是在房山一带。据车主说管事的老头只要黄鱼车把东西搬到房山等候的另几辆车上,老头付了钱就上了另几辆车线索就断了……   陈梦生复述完赵海鹏的调查后说道:“越是细致的人就越容易留下破绽,章家管家可能是因为我们几天前去打听的事jǐng告了卖豆汁的马老板。既然知道他们在房山一带换过了车,我就相信当地一定会有人注意他们的。”   “好复杂啊!搬个家竟然要费那么大的劲?”奎岚不解的问道。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去房山。”陈梦生也不知道房山在哪里,反正奎岚知道就行了。   奎岚爽快的答应道:“行,我先去把这衣服上的酒渍洗下啊。”奎岚抓起椅背上的衣服进了包厢的卫生间,陈梦生只能是在外面无奈的等着……   陈梦生等了一会儿后就开门叫来了门外的服务生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卖女人穿的衣服?”   服务生笑道:“先生一定是外地来京的吧,下了楼右手就是商场啊。您想要的衣服可以随便挑选,请问还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您还需要点甜品吗?”   “哦,不用了。你帮我结帐吧,这个卡能用吗?”陈梦生从裤兜里掏出张宁帮他存的银行卡,陈梦生第一次结账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服务员。   “当然可以啊,先生请您稍候。”服务员拿着银行卡就出去了,没多久服务员又进来了。   “一共是四千八百元,先生请输入您的密码。”服务生把密码输入器交给了陈梦生,陈梦生就按照张宁要自己牢记的数字按了一遍。   服务生确定后又把卡还给了陈梦生笑容可鞠的道:“欢迎下次光临!”   “这样就行了?那我先出去下,如果里面的姑娘出来麻烦你让她等我下。”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的。”陈梦生快步下了楼问清了女装部就过去了,陈梦生没想到的是女装部的衣服布料是一件比一件少。好不容易看上了条绣着朵兰花的真丝旗袍,刷了卡就往楼上跑去。   奎岚早就在包厢里等了,看见陈梦生手里提着个纸袋道:“服务生说你出去了让我等你,你这是去干嘛了啊?”   陈梦生抱歉道:“因为我让你衣服弄脏了,我等你一会儿不见你出来想必是很难洗所以我帮你去买了条衣服赔你。”   奎岚惊讶道:“你……买衣服送我……,衣服脏了洗洗就行了,我是因为要把衣服吹干所以才慢了。你……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啊……”   陈梦生递过纸袋窘道:“我很少买东西的,要是不合适他们说可以换的。”   奎岚接过一看噗嗤笑出声来:“你买的衣服我很喜欢,但是这种衣服不适合穿着出去的。”   “啊!那我出去换了吧。”陈梦生郁闷道。   奎岚脸红道:“这是在卧室里穿的衣服啊,好了啦。我们出去找章家小姐吧,衣服我先收下了。”陈梦生不明白奎兰的话,但是也没敢多问跟着奎兰就出了王府井大酒店……   房山地处běi jīng西南,陈梦生一直到了房山才明白老管家齐伯为什么要在这里换车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仲夏之夜]    第三十四章 仲夏之夜   房山地处华北平原和太行山的交界处,西北部丘陵山地而东南部是平原地区。根据赵海鹏查到的换车地点正在周口店镇以北,这里四面都是山路只要走错了一条岔路就要耽搁许多时间。陈梦生和奎岚只好下车沿着路边店铺行人打听三天前有没有看见过有搬家的车子,倒是还真让他们问到了有几辆大车往西庄方向开过。车上好像装有家具等物件,应该是搬家来的。   陈梦生确定了这个消息后马上联系了赵海鹏,可是山中的信号差的出奇刚说了不到三句话手机就没信号了。奎岚一看这情形马上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加油站,她去加油让陈梦生进加油站值班室打电话。这样总算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就由赵海鹏去联系当地街道派出所查询这几天西庄附近有没有新住户一有结果就会通知陈梦生……   有了赵海鹏的帮忙,陈梦生和奎岚就心里有底了。奎岚一边跟着导航开往西庄,一边忐忑不安的问着陈梦生:“要是章家人不肯原谅我那该怎么办啊?”   陈梦生看她担心的样子道:“既来之则安之,与其终天惶惶难安倒不如给自己解开这个心结。”   奎岚用着细如蚊吟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就算是他们要对我下咒我也认了……”   “奎岚姑娘你在说什么呢?”陈梦生不解问道。   “没有说什么啊,哦,我是想说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奎岚灵机一动问道。   陈梦生看着车窗外崎岖的山路飞奔而逝,迷惘的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陈梦生坦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只希望能找到师妹其他的我没有想过。”   奎岚咬着嘴唇道:“万一你找不到她呢?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你们是失散多久了啊?”   奎岚的话正点中了陈梦生的死穴,陈梦生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我们失散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奎岚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安静的开着车一抹夕阳渐渐地落在了山石后终于不见了……   “这里就是西庄了,我们到了。”奎岚停了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车跟着陈梦生去打听章家的消息了。   陈梦生下车向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问道: “老伯,向你打听个事……”   “这位大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户新搬来的人家……”   “……”陈梦生一连问了几个路人都是被吃了闭门羹。   奎岚摇了摇头拉了拉陈梦生道:“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的口音带着南方腔他们是听不明白的,你就在这里等着,看我的我去问问。”   奎岚左右看了看走向路边在揽活空余打牌的几个三轮车车夫面前,几个车夫看见来人了忙放下牌问道:“姑娘,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几位师傅,有谁知道前几天搬家到这里的人家住在哪里吗?谁帮我带路啊,我付茶钱哦。”奎岚笑吟吟的说道。   拉车的听到给茶钱马上七嘴八舌的道:“有搬家来这里的人家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去,去,去。你天天就知道打牌,前几天倒是有人家搬家经过这里,可是并不是住在庄子上啊。”   “这个事我最清楚了,新搬来的人家住在西庄后山。那里大车开不进,那天有个老头找了好些三轮去帮他卸车。老头出手挺大方的,每人还多给了五十呢。”   奎岚笑道:“师傅那麻烦你带路成吗?”   “哎呦,我说姑娘今天都天黑了啊我都准备回家吃饭了啊,二十多里山路又不好走翻过后山你们才能到啊。要不明天我带你们去吧,你们就在庄子上吃顿饭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三轮车车夫指了指昏暗的天sè道,既然车夫都这么说了奎岚也没办法了抽了张钞票谢过了车夫。   奎岚自信的告诉陈梦生二十多里的山路再怎么难走一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啊,再说这里又不会跑找不到章家再回来投宿也不迟啊。陈梦生见奎岚说的这般笃定,同时也担心章家会再次突然消失就点头和奎岚上车往后山去了。   奎岚的开车技术果然很好,上后山的路窄的只能过去一辆车。好几次陈梦生都是以为车子过不去了暗捏一把冷汗,可奎岚却是从容不迫的控制着车子。在车头灯的照明下山腰上有了条岔路口,一边是泥石路一边是新建的盘山路。   奎岚得意笑道:“西庄的车夫太不厚道了,明明都有盘山公路了嘛。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过翻过山了,陈梦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奎岚姑娘,我担心这铁棺材会掉下去。”陈梦生盯着前面狭窄的山路道。   “呵呵,什么时候有空我教你开车吧,以后你想去哪里就方便很多了。”奎岚开上盘山公路明显轻松了许多,不用像刚才那么全神贯注了。   陈梦生搔头问道:“你让我也开这铁棺材?”   “什么铁棺材真是不吉利,有四个轮子就叫汽车。这个是能让人坐着走千里的东西,除了飞机外就属这玩意快了。”奎岚加速在盘山公路上疾驰,大约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公路忽然变的颠簸难行了。奎岚停了车查看了导航,导航仪上根本就没这条路实在是见鬼了!   奎岚忽然嗔怒道:“搞什么吗!都要快下山了公路竟然是条烂尾路,我就不信了能困住我们!”   奎岚赌气向前继续前行,从山路周围长出的大树严重阻碍了车灯的照明。陈梦生看到山势大面积往下在倾斜的趋势感觉有些不对劲说道:“奎岚姑娘快停车,前面有危险!”   奎岚顿时醒悟急刹住了车,轮胎带动的山石骨碌碌的从车子旁边滚落下去。奎岚下车咒你道:“我要投诉施工单位,他们太不负责了。这前面都没路了连块jǐng示牌都没有,这是在谋杀啊!”奎岚掏出手机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跺脚朝着轮胎踢了几下。   陈梦生看了看路况道:“此条路应该是被大水冲垮的,在泥石路上都有行人走过的交纵脚印。这里的树木都是随着山石滑落而长的,我们是走错路了现在只有把车停在地势平整的地方才好。”   奎岚无奈的上了车启动倒车,可是山路黑的就看不见倒视镜上的路面。陈梦生在车后帮着指挥,车子就像是蜗牛似的停在了一处相对平整的山路上。   奎岚下车郁闷道:“路都被泥石堵的太窄了车子调不了头,前面是段陡坡要天亮了才能倒车过去。我们步行吧,车等明天再说吧。”   陈梦生叹气道:“没想到找章家如此多的周折,奎岚姑娘你就留在车上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你是陪我来的,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去啊。走吧,我们一起走吧。”奎岚倔强的大步往前走,可是天黑路陡奎岚又是穿着半高跟的时装女鞋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她惊呼了一声鞋子被卡在了山石里面了,要不是陈梦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没准真要摔下去了……   奎岚的脚崴了痛的冷汗直流,可是她就硬撑着往前走但是越走越慢引的陈梦生从前面折回来问道:“奎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先坐下歇歇,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我……我没事……可能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管我了……”奎岚说着话把受伤的脚偷偷的往后藏,她不希望被陈梦生看不起。   陈梦生岂有看不到奎岚脚偷偷往后藏啊,扶着奎岚坐下脱去了她的鞋子。奎岚的脚踝都已经开始发肿了,陈梦生默念着道家外门罡气疗伤咒用手抵住奎岚的脚踝。奎岚就感觉脚上酥酥麻麻的,几次痛想叫都被硬生生的忍住了,从山涧吹出的风清凉中透出了一丝寒意。陈梦生的因为运功额头上涔涔细汗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土里,奎岚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阵很奇怪的感觉……   “奎岚姑娘……奎岚姑娘,我现在只能是帮你消去里面的淤血。好在只是扭伤了筋不曾伤到骨头,休息两三个时辰就应该没事了。”陈梦生活动了几下奎岚的脚踝道。   奎岚站起身来道:“是我太没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奎岚一瘸一拐的还想往山下走,但是脚下软弱无力踉踉跄跄的几yù摔倒。   “奎岚姑娘留步,你现在的脚血脉还没完全通畅啊。你这样下山太危险了,我还是送你回车里吧。”陈梦生上前几步半蹲下身体,奎岚知道自己这样下山肯定是不行了,也就不再坚持了趴在了陈梦生的背上。奎岚感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加速着跳动,脸上在渐渐地发烫。难道自己会对他……   陈梦生把奎岚送到了凯迪拉克商务车后,本想是返身再去找章家的新居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奎岚叫住了。“喂,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奎岚打开了车窗委屈的喊道。   陈梦生这下头大如斗了,山前山后的连户人家都没有,万一自己不在而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真的对不住奎岚了。山上又没有信号,有心让人来接她也不行啊。想来想去还是等天亮了再去找章家吧,奎岚看见陈梦生走回来了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奎岚姑娘,你就在车上休息会吧。等天亮了再做道理吧。”   “可是我从来没有在车里过夜……我……我有点害怕……”   “那好吧,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吧。”陈梦生找个块干净点的石头在车外盘腿而坐,奎岚看着傻坐的陈梦生暗暗发笑。隙开了车门按下车子前排靠背,躺着车椅上闭着眼睛假装安静的睡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三缄其门]    第三十五章 三缄其门   奎岚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惊醒,微微张开眼睛天sè已经是蒙蒙亮了。奎岚起身发现陈梦生仍然是坐在车外的石头上,奎岚有些生气的暗笑道:“呆子就是呆子啊,也不知道会有哪个女人喜欢他啊。”奎岚不由自主的脸就红了,轻手轻脚的下了车想要去捉弄他陈梦生,从地上捡起了块石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   “奎岚姑娘你醒了啊,脚伤好了吗?”陈梦生背对着奎岚说道。   奎岚骇道:“你原来一直都没睡过?就傻呼呼坐到现在?”   陈梦生笑道:“习惯了,我打坐运气调息一周天就和你们睡觉是差不多的。”   奎岚埋怨道:“那当然是没有躺着舒服啊,不是车里有靠椅可以睡吗?你真是不懂享受生活啊,我可是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啊。”   “我是睡的太久了,都已经忘了山中rì出的样子了。要是大哥现在也在肯定会弄些好吃的,只可惜岁月悠悠再也不能与大哥重聚了。”陈梦生想起了当rì和上官嫣然还有项啸天在黄山过夜的情景了,那时候是何等的快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现在就剩下孑然一身了再也听不到项啸天爽朗的笑声了……   奎岚走到陈梦生旁边道:“想什么呢?想的整个人都出神了,是不是又在想你师妹了啊?”   “是啊,以前师妹还有大哥大嫂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现在却只能去回忆了失去的东西往往就是最珍贵的。天就快亮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啊。”陈梦生望着东方发白云彩说道。   奎岚深吸了一口林间的空气道:“原来这里的空气这么好啊,我也很久没看过rì出了。自从哥哥出了事后就没有人陪我去疯了,一转眼都过了三年了。”奎岚抱着双臂依靠在树干上呆呆的看着太阳慢慢地升起,看着金光万道透云而出的阳光洒在了山坡上……   “走吧,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今天要忙的事还很多呢。”陈梦生轻轻的拍了拍眼眶红润的奎岚道。   奎岚抹了下眼睛道:“早上我没刷牙洗澡前是吃不下东西的,还是算了吧。”奎岚锁了车门小心的往着山下走去,陈梦生在前面拨开拦路的树枝奎岚就沿着陈梦生踩出的足迹而行。两个人走了大半个小时就能看见山脚下农家的炊烟了。   后山的房子都属于是当地农民自建房,每幢房子都是独门独户而且各立相隔甚远。陈梦生走到山下农家才发现竟然还有小店卖些油盐酱醋什么的,陈梦生的南腔到了这里就很不方便了。人家说的陈梦生听不懂,陈梦生问的人家也不明白。还好有奎岚在,奎岚用běi jīng方言买了包口香糖再加两卷饼干和店主攀谈闲聊了起来。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伯,他对开门生意很热情,听奎岚说来这里是访友。在寻有没有一家从běi jīng搬新过来的人家,店主连说带伸手指了指最偏僻的那幢房子。   有了店主的详细指引陈梦生和奎岚没过多少功夫就到了,陈梦生过去敲门可是里面半天没动静。难道是章家人还没起床?陈梦生围着这幢房子看了圈,前后只有一道门只要章家人没搬走那肯定是在房子里。奎岚略微吃了点东西看外面骄阳如火的太阳升起来了便把陈梦生叫到附近的葡萄棚下,奎岚顽皮的把嘴里的口香糖黏在了人家门缝里。   从早上七点多一直等到了十点,章家的院门始终是没有开过。奎岚被太阳晒的隐隐作呕,人摇摇晃晃的中暑了。陈梦生扶着奎岚还是回到了刚才问路的小店里,店老板见走路不稳的奎岚连忙给她搬过把藤椅让她坐下。店老板给奎岚倒来了杯凉茶,奎岚喝了口哇哇的狂吐起来。奎岚吐过后人稍稍的好了些,向店老板连声道歉。   店老板问道:“我说闺女你这是怎么啦?不是我啰嗦说你们小夫妻,你都怀上了怎么还往这山沟沟里跑啊!”陈梦生听不懂店老板说的话所以也不能辩解,傻呼呼的还一个劲的点头呢。   “噗嗤,他说你欺负我了,你还点头啊!”奎岚忍不住笑道,人倒是有点jīng神了。   陈梦生搔头道:“我又听不懂他说什么,要不你帮我问问那户人家是不是没人啊?”   奎岚喘了喘气道:“大伯啊,新搬到这里的人家是不是又搬走了啊?”   店老板咂嘴想了一会儿道:“哦,新搬来的人家我也没怎么见过他们人,好像是一个小姑娘和个老头。那房子空了好些年了,也就前几天有不少人拉来家具。老头在招呼他们搬东西,那个小姑娘好像生病了整个人看着病怏怏的。他们一般很少开门的,闺女你找他们来嘛呢?”   奎岚把店老板说的意思告诉了陈梦生,店主大伯见他们俩在商量什么就对奎岚说道:“闺女,你们在这里坐会儿,我要去摘菜准备烧饭了啊。和你家那口子说中午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吧,你自己可是要多注意身子啊!”店老板戴了个草帽提着个菜蓝就走了。   陈梦生听不懂店老板的话可是看的懂店老板的举动,转身对奎岚道:“奎岚姑娘,你就在这里休息下我再去看看啊。”   陈梦生走到了章家小楼外仍然是大门紧闭,上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音。陈梦生四周看了看想透过楼下的窗子瞧瞧屋里的情况,暼目之间就看到奎岚刚才黏在门缝上的口香糖已经是不翼而飞了……   陈梦生思量着屋子里有人故意不开门,既然如此就干脆在门前守株待兔。屋子里的人总要出来的,现在就比耐心了。将近中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陈梦生听到门锁轻响,有人开门探头出来了……   “齐伯,晚辈陈梦生有事相扰。”陈梦生先作揖向人行礼。   打门的人正是章家的管家齐伯,齐伯倒吸了口凉气道:“怎么你还没有走啊!”   “呵呵,齐伯几rì未见,怎么就突然不辞而别了啊!”陈梦生笑道。   齐伯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啊!哼,你怎么还yīn魂不散找到这里来了啊!快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梦生不卑不亢道:“齐伯此言差矣,我无心为难齐伯啊。”   “我家小姐身体不好,不想受人打扰你快走吧。”齐伯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陈梦生在门外道:“齐伯,今天我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还齐伯的东西,二是想请齐伯高抬贵手。”   齐伯在屋内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啊!”   陈梦生摸出了那块铜牌道:“这块巫族铜牌难道齐伯不想要了吗?那看来是我找错人了,齐伯海涵晚辈告退了。”   “等等!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会送回铜牌?难道不怕我再来杀你!”齐伯打开了门,面沉似水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平静的道:“当rì是我得罪了前辈,今天特意前来陪罪。”   “好小子,你还有什么事快说。”齐伯开门口气缓和了许多,拿过了陈梦生手中的铜牌。   “只因三年前有人开车撞死了齐伯的儿子,小子无状斗胆想请齐伯高抬贵手解了血咒……”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却看到齐伯用力将门又关上了。   齐伯大喝道:“杀人偿命,血债血还!这事没得商量,你不必再说了!”任凭陈梦生在门外百般解释可是齐伯始终是不开门……   奎岚远远的望着陈梦生面带愁容的走过来,奎岚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勉强的笑道:“我看见那个老头把你赶出门就已经猜到了结果,我去和齐大伯谈谈。我也不想再去逃避了,不论齐大伯怎样对我都要结开困扰我三年的心结。”奎岚颤颤巍巍的起身往外走去。   “啪啪啪,啪啪啪……齐大伯请你听我说,三年前开车撞死你儿子的人是我……”奎岚拍着门大声道。   “滚!”门后响起了齐伯的咆哮声。   “齐大伯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是三年之中我每天都夜不成眠。我一直不敢去回想这件事情,用着各种借口去逃避但是我错了……”奎岚无力的靠在门上忏悔道。   “哼,我儿子被你们这些有钱人害死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还说是我儿子是白死的!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看一个人在死的时候是多么痛苦!”齐伯情绪很激动,说话都已经不留任何余地了。   奎岚惨淡的笑道:“我看见过我哥哥生不如死的样子,但是齐大叔你弄错了。应该受咒的人是我,我求大叔放过我大哥吧,我愿意受咒为您儿子偿命……”奎岚说着话慢慢的在门外跪下了,而门内却是安静的没有一句话。   陈梦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现在是奎岚为了赎罪在向齐伯乞求。如果去拉奎岚可能永远都不能结开她的心结了,齐伯的老年丧子之痛也是人生中的大悲事。两边都是自己没办法解决的,只能是看天意了!   中午的太阳最毒辣的,奎岚的汗水随着长发滴在衣服上,滴在火烫的石头上。屋子里传出了炒菜的声音,诱人的香气对两顿没吃饭的奎岚也是种折磨。奎岚一动不动的跪着,只有看见她整个人在摇摇晃晃的开始晃动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以命换命]    第三十六章 以命换命   奎岚终于在烈rì下一头栽倒在地上了,陈梦生把她扶起时却已经发现奎岚不省人事了。连忙帮着她掐人中抱她到树荫下,也就在时候章家的大门打开了齐伯一脸漠然的看着陈梦生施救。陈梦生大喝道:“齐前辈,枉你也是个修行之人,虽说我对你们巫族行事知之甚少但修行万法同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姑娘死在你面前吗?”   齐伯冷冷的道:“她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好!说得真好!命都只有一条,当rì是这姑娘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她这些年来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所以今天我们才来登门赔罪。自古修行以德服人难道你们巫族就是些只为自己私yù而枉杀无辜的妖人吗?哪天被你打伤的姑娘如非是搭救及时,现在已然是成了枉死鬼了!凡事都以杀止杀那修行又有何用!今rì陈梦生冒昧打扰了,后会有期!”陈梦生说完抱着昏迷的奎岚大步往外走。   “站住!就你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屁话!当年他们撞死了我儿子还何等的嚣张,我若是不用些手段岂不是为人父母都要看着孩子白白死了吗!”齐伯怒气冲冲的拦住了陈梦生。   陈梦生厉声道:“你用的手段就是让人生不如死!修行之人早已悟道参破生死,而你却是个俗人!用卑鄙手段下咒害人,你仗着巫术行凶……”齐伯盛怒之下哪里还容的下陈梦生继续说下去啊,举起手就照着陈梦生后心狠狠打去,陈梦生明知身后劲风袭来可是双手怀抱着奎岚根本就不能还手只好运气硬扛……   “啪”,陈梦生后心死穴如同被千金重锥击中,陈梦生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疼痛嘴耳眼鼻中涌出汩汩热血。奎岚在陈梦生怀里猛然被苏醒,张开眼睛却看见陈梦生双眼暴突献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奎岚吓得都哭了想要询问陈梦生有没有事,可是陈梦生依然是抱着奎岚往前走。   齐伯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陈梦生人呆立当场,就是刚才怒火中烧使出了平生绝学开碑裂石掌。打出去后才后悔了平白无故又杀人了,可是再看陈梦生竟然没死还能抱着个人继续走一时间齐伯楞住了。   “喂!喂!你给我站住!”齐伯足下发力纵身跃在了陈梦生前面,伸手想去搭陈梦生的脉门却被陈梦生体内气海紊乱内力反弹了出去。陈梦生走到第九步时突然张嘴狂吐出一口血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奎岚顾不得身上被沾染上的鲜血,紧张的问道:“陈梦生,陈梦生你怎么了?你快放我下来吧,又是我连累了你。”   陈梦生放下了奎岚,出手如电往自己身上的气户,膻中,元关三处点了穴位,过了好一会儿才失望的说道:“我刚才居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气海了,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奎岚关心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吐出了憋在心口的血瘀反而感到很舒服啊。”陈梦生活动了四肢并没有觉得哪里受伤啊,就是对自己气海突然消失又有些茫然失措。   齐伯不可置信道:“原来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啊,老朽方才情急之下失手了。唉!要是我能有你的本事就好了,小姐也就不用……”   陈梦生脱口问道:“章家小姐怎么了?自从上次在章家老宅一别才不过几天时间,难道章家小姐的血线侵入心脉了?”   “那倒还没有,上次你们带着六灵珠来章家之后小姐当晚就被青尸女相扰加剧,弄的小姐差点坠楼。虽然你们的六灵珠只有一个实在是杯水车薪,但是也总比没有好我就会用巫术找到你们希望拿到六灵珠。我没料到你的功夫那么好,我怕再和你打下去唯恐小姐出事就匆匆忙忙赶回去了。果然看见小姐在窗口又哭又笑的,我只好马上搬家了。”齐伯痛心疾首的道。   “那章家小姐现在人怎么样了?”陈梦生急声问道。   “你们随我来吧。”齐伯竟然是向陈梦生鞠身行礼侧身让过了一条路,陈梦生也没多想正准备进屋去却被奎岚拉住了衣角……   奎岚担心的道:“那老伯刚才要杀你啊!你怎么还要去管他们的事啊,万一他们再想害你怎么办?”   陈梦生叹道:“并不是我想多管闲事,实在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太可怜了。才十来岁就被怨鬼所害惶惶不可终rì,如果我还有道法的话肯定会将那怨鬼诛灭的。那齐伯是巫族后人,他也束手无策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想尽点绵力,能帮就帮下那小姑娘。”   奎岚听陈梦生既然有了打算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跟着陈梦生走进了章家的屋子。齐伯在前面引路带着陈梦生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奎岚睁大了眼睛看着二楼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瓶子里都泡着些五颜六sè的毒蛇,个头超过手掌大的蛤蟆,不停蠕动的蜈蚣……   奎岚不由自主的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不寒而栗。双手拉住了陈梦生闭着眼睛往上走,齐伯停在了二楼最后一间房门外轻叩了几下听到房内有微弱的应答声后才推门入内。   房间里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蔽的严严实实,几只昏暗的小灯映照在章家小姐苍白的脸上。章家小姐有气无力的半睁开眼,白sè的眼瞳看了看陈梦生和奎岚勉强的笑道:“你又来了啊……”   “嗯,章小姐别来无恙,我又来了。”陈梦生客套的答道。   章小姐摇头道:“这几天我很累,我想休息会儿……”   齐伯忙道:“小姐你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齐伯面露忧sè招呼着陈梦生和奎岚出去说话。   客厅里齐伯给陈梦生和奎岚沏上了茶,可是奎岚现在宁愿渴死也不敢去喝。齐伯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姐的身体……现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支撑到冬天啊。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那我实在是对不起巫神了。我很想请你帮个忙,但是我却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奎岚柳眉倒立道:“齐大伯,你这话算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陈大哥去送死?你家小姐的命是命陈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奎岚用齐伯刚才对自己的话反激道。   “唉!小姐是我们巫族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她有事那我……那我……”齐伯yù言又止紧张的搓着手来回走动。   陈梦生也奇怪的问:“我对你们巫族不太了解,也不知道怎么能帮你万一搞错了岂不是添乱吗?有劳齐伯明示,我定当尽力而为。”   “好,好,好!你们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齐老头铭感你的大恩大德。”齐伯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出路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客厅……   奎岚撅着嘴瞪着陈梦生,陈梦生则是面沉似水的想事情。“喂!你真的要涉险去帮他们?你就不怕你万一……”   陈梦生笑了笑道:“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我尚未知道怎么才能去帮他们,又哪里来的危险啊?”   “气死我了,不理你了!早知道你是傻到极点的笨蛋就不和你来了,你都蠢到无药可救了!”奎岚赌气的转身不再理他了。   齐伯掖着一本厚厚的皮卷走了进来道:“在巫族中有着一种以命换命的咒术,只要你能将小姐身上的怨鬼驱走那小姐的命就回来了。”齐伯翻开了皮卷首页上用着赤褐sè的牛血画着一个正在哺rǔ的女子,在女子身后围着十二个头戴五指冠的男巫师。   陈梦生看到这幅图后问道:“这女子是谁啊?”   齐伯感慨道:“这个女子就是我们巫族的创世巫神,而十二个男巫就是跟随巫神的侍者。早在几千年前,巫族发生了一次内讧有个侍者被金钱富贵引诱出卖了巫神,巫神被楼兰和大汉的军队围困住了。创世巫神拼尽了xìng命才杀出了一条血路让她最后的几个侍者带着巫神的儿女逃出去,巫神自己却是死在了乱箭之下!”   陈梦生惊奇的问道:“难道章家小姐就是巫神的后人?”   齐伯点头道:“巫族中有着千年不变的jīng神契约,男巫侍者将要永远保护巫神。在逃亡的路上侍者们为了保护巫神的后人,几乎全都被乱军杀戮了。最后只剩四个侍者,他们把巫神的孩子交给了沿途放牧的牧民。四个侍者引开了大队乱军保存了牧民手里的孩子,侍者们视死如归感动了众神逃出了乱军之围。可是侍者们却再也找不到那些牧民了,只要侍者不死就要找到那两个孩子。”   奎岚不解插嘴问道:“那么侍者如果找不到巫神子女是不是会死啊?”   齐伯摇头道:“巫神是仁慈的,即便是她到临死都没有念血咒让那个出卖她的人死。后来四个侍者都寻找了毕生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那两个孩子,每个侍者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就会喂血给自己的后人让他们的子孙继续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个侍者的后人在百年之前找到了巫神留下的其中一个孩子的后人。只可惜巫神的后人并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关外姓齐的响马女儿,侍者后人也改xìng为齐并一直守护着她。”   陈梦生赞道:“千年的承诺不离不弃,果然是义薄云天!好!齐伯我们还是继续说你的以命换命吧。”齐伯把皮卷翻到了后面,皮卷上的图画让陈梦生和奎岚目瞪口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永陵古镇]    第三十七章 永陵古镇   皮卷上画着一男一女赤身祼体的躺着床榻上,在床榻外有着一个手握利刃的男黑巫正在追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   奎岚脸红道:“你……你……你是想让陈大哥和你家小姐……那样睡在一起……”   齐伯摇头道:“当然不是啊!这是千年之前留下的巫书,那时候画里的人都是不穿衣服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把他和我家小姐睡在一起。”   陈梦生窘道:“那这幅图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齐伯指着皮卷上的女人道:“这幅图画的是古楼兰皇妃被人暗害下了鬼咒快要死了,男的是当时的古楼兰王。在巫师的施咒下进入皇妃的梦魇,为皇妃除去鬼咒。倘若梦魇中的恶鬼比古楼兰王凶悍那楼兰王就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所以才叫以命换命!”   陈梦生惊讶的问道:“神州大地驱鬼捉妖的人不是很多吗?为什么非要以命换命啊?佛法道术难道不行吗?”   齐伯苦笑道:“这百年来章家几乎找遍了有能耐的和尚道士,可是除了花钱外竟然是不起一点作用。试问有谁又能真的为了别人而以身犯险呢?我曾经在我养父在世时进过章大爷的梦魇,可是我和我养父合力也无法破除怨鬼的煞气!今rì我用平身绝学打你,你竟然没事那就证明你的本事远在我预料之外。”   奎岚紧张道:“你们父子俩都斗不过那个怨鬼,而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斗赢啊!”   陈梦生笑道:“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个怨鬼,但是我却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我不幸斗败了,我有三件未了之事希望前辈为我了却。”   “好!只要我能办到,我就一定帮你了却。”齐伯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陈梦生沉默了一会道:“其一,我要前辈解了这位姑娘哥哥身上的血咒,因为只有她父亲才知道我朋友的杀父仇人。我知道前辈儿子的事,所以厚颜要……”   齐伯咬牙道:“好吧,死者已矣!不管你是不是能醒来,这件事我答应你!”   “其二,我身上原本有着半块玉牌现在落在了妖僧普旺的手里。我若是拿不回那玉牌就请前辈为我烧一道纸,就说陈梦生有负师妹深情厚爱。”   “行!这事简单,我答应你!”齐伯笃定的说道。   “那最后一件事就是有劳前辈把这位姑娘安全送回běi jīng城,好了其它的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奎岚没想到陈梦生最后的一个要求竟然是牵挂着自己,顿时间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纵情扑在了陈梦生的怀里轻声道:“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我们现在就回běi jīng,我们回běi jīng去……”奎岚因为激动说话时整个人全身在抖动。   “傻瓜,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怎么还能放弃啊。别哭了,人家会笑话你的,再哭可就不漂亮了。”陈梦生就像在哄孩子似的安慰了下奎岚。   齐伯为难的道:“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办,你们要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我就不打扰了我在二楼等你。”齐伯长叹了声出了客厅。   奎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在几天前还想杀了现在紧紧抱住的男人。难道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吗?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舍不得他离开。奎岚只想抱住他,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了……   陈梦生来到二楼时齐伯正在从瓶瓶罐罐中调配着黑稠乎乎的黏液,看见陈梦生后问道:“那姑娘呢?”   “我让她在楼下客厅里等,前辈你这是?”陈梦生不解问道。   齐伯坦然道:“巫咒不比佛道之术,我现在正在调配着保你xìng命用的巫药。一会儿我施咒后你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现在想退出还来的及。”   陈梦生笑道:“我虽不才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啊,开弓哪有回头箭啊。但凭前辈安排吧,希望能帮章家小姐去除怨鬼!”   “既然如此你就喝了这碗黑玉膏,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它能让你进入梦魇后不受妖祟的媚惑。”齐伯把调配好的碗递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颇为意外皱了皱眉头暗暗思量这碗黑稠的东西不会是怕自己对章小姐不利放了什么毒咒吧?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就算是给自己下药也未必有用这完全就是自己在疑人偷斧,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喝了。“咣当”碗砸落在地陈梦生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再也不知道了……   “嘣”一声巨响把陈梦生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自己都糊涂了。身边脚步纷沓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陈梦生想要拦住来往的行人可是一张口却发现自己不能说的人家全然听不见。陈梦生还在奇怪中就看见迎面跑来一个人和自己撞了个满怀,可是对方竟然没事继续往前跑。陈梦生这下是彻底懵了,总不会是这么多人都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吧。陈梦生心里着急暗暗地骂了齐伯怎么不和自己说明白……   可是骂归骂还是跟着人群往一座大山脚下跑去,嗬,山脚下聚集的人真是不少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攒动。陈梦生一个劲的往里钻,反正也没人能看见自己不一会就记在了人群的前面。在陈梦生的面前有条大河,河面上还结着薄冰。一些穿着官家衣服的长辫子兵丁把人群都拦在河滩上,陈梦生在人群里大亮着压根就没有看见章家小姐的人影。就在陈梦生举足远眺的时候,身背后又是“嘣”的一声巨响。陈梦生琢磨着是不是要在大河上唱戏啊,可是也不对啊河里一条官家船都没有啊?   “镗镗镗……”一阵急促的锣鼓点从人群外响起,人群立马是分出了一条道来。一个头戴皂角尖帽的小厮疾步跑上前,后面跟着十几个绳索捆绑的犯人。大队的兵丁押着犯人一字排开,把犯人都踢跪在河滩上。这时候人群里是哭声一片了啊……   “嘣”第三声巨响过后,打河滩另一头过来了几匹高头大马,马头上都系着金龙蓝底的三角旗。骑马的几位都是顶戴花翎看着就知道是大官。官员下马后就有兵丁给他们搬来了太师椅,官员们落座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陈梦生听不懂的话。为首的官员一挥手,就看见十多个半敞着红衣服手提鬼头大刀的壮汉进来站在了犯人身后。   陈梦生是看明白了这是要杀头啊,刽子手里有个腰圆膀粗的大汉出来喊话了:“面朝南天门,来世做好人。非我要你命,国法不留情。各位老少爷们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午时三刻一到yīn阳路上难相逢了啊,给他们把嘴子的橑子拿了。”这个刽子手应该是个头,他一发话后面的刽子手就纷纷动手解开了犯人嘴上的夹子。   陈梦生从头到尾数了数一共是十二个人,老老少少都有木架子一解开。犯人们没有一个是怕死求饶的都是破口大骂,其中有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后生大声骂道:“鞑子占我京陵镇,不让我们进山捕猎,我们吃什么啊!反正都是一死,老子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对!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下辈子老子还要在你们祖宗坟上撒尿……”   河滩上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员脸马上就变了,大声喝道:“这里万岁爷都改名叫永陵了,你们还死不知悔改。皇榜都贴了这么多rì子了,这里是皇陵不许再打猎了。可是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这是要掉脑袋的罪过啊!”   “哈哈哈,杨老二你把自己的女人都送给鞑子换了这身狗皮,我们镇上没有你这号软骨头。你家的祖宗祠堂都没你了,你这个畜生啊!”   尖嘴猴腮的官员马上向旁边坐着的官员传话说乱民不思悔改还敢辱骂皇上,他这么一说官员身边的亲兵就把话翻译成满话。那官员显然是不怎么懂汉语,听了亲兵的翻译脸顿时就气得铁青,叽里咕噜的骂了一通后拔出了监斩令往地上扔去。   刽子手们见令落地都是拉出了犯人头上的木牌,寒光闪闪畏人心,血气冲天染石滩。十几个人头霎时间就身首异处,围观的人群哭骂声更是惊天动地。官员们和兵丁们斩杀了犯人后就各自回去了,河滩上死者的亲属都是上来抱住死尸放声大哭。   其中唯独只有一个女人让陈梦生感到震惊的,一个身披红妆的美貌女子捡起了就是最先开口骂人的年轻后生的头颅。从自己身上拿出了针线竟然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年轻后生的头颅缝合在还在冒血的腔子上。美妇人每缝一针就会和年轻后生说上几句话,陈梦生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难不成这个姑娘是有仙法能够叫死人复生?这个完全不可能啊,看那个姑娘怎么也不像是得道成仙的人啊?   陈梦生走近了才听清楚那女子的说话:“孟郎啊,你看我今天好看吗?这是我上花轿进你家门时穿的嫁衣,今天你要走了我且再为孟郎穿上。我们的小宝我已经托付给了邻家何妈,他们都很喜欢小宝。我也能够安心的陪孟郎了,孟郎最爱看我跳舞。今天我就再为孟郎歌舞一曲,孟郎你要等我啊……”   美妇人缝完了后生的头颅后,把他的尸首半靠在石头上。美妇人就在后生面前轻唱翩翩起舞,美妇人的异举引得旁人都大为不解。陈梦生也不知道美妇人要做什么,可就在美妇人美轮美奂的歌舞中突然间纵身一跃跳进了冰河之中……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青尸怨女(上)]    第三十八章 青尸怨女(上)   陈梦生和那个美妇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是伸手去拉她却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是道虚影,眼巴巴的看着美妇人落入水中。这冰天雪地的河水莫说是一个柔弱女子了,就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也受不了啊。河滩上围观的人是不少,可是有勇气往河里跳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陈梦生想去救人奈何是大姑娘生孩子有力使不上,冰水中的女子几个起起落落之后开始往下沉了……   “碧瑶,碧瑶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从人群里分拨冲出一个身材矮胖的汉子,他瞧见了落水的美妇人后话没说完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那汉子果然是勇猛无比,单手托起了姑娘一手凫水破冰而上。美妇人是就被汉子救上岸了,但是刺骨的寒冰已经将美妇人冻的浑身青紫。矮胖汉子连忙脱去了自己湿漉漉的皮袄裹在了妇人身上,背着她一路往镇子里跑去。   陈梦生也糊涂了,想那美妇人身为了后生殉情而跳河的。可又有个汉子不顾xìng命的去救了美妇人,这里的关系恐怕是没那么简单!若想知道其中隐情先要搞清美妇人究竟是死是活啊,陈梦生发足一路跟着那个矮胖汉子而行。永陵镇上大多是猎户许多人家门口挂着兽骨,矮胖汉子背着妇人就跑进了一户木屋之中。陈梦生见那矮胖汉子单薄的褂子上都挂着几串冰棱子了,可是汉子顾不得自己受冻在木屋里大喊:“何妈,何妈快救命啊……”   可是汉子喊了好几声都没有有人出来,汉子急的实在是没办法了闭着眼咬了咬牙脱去了美妇人身上的湿衣用床上的被褥将妇人裹得严严实实。汉子又急急忙忙的在屋里生火烧水,等水都烧开了还不见有人回来。汉子在屋里团团打着转,最后一跺脚提着桶舀了热水走到了床头给美妇人擦拭了起来。即使这样妇人还是没有醒来,汉子探了探妇人的鼻息脱了自己的衣衫抱着美妇人盖上被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救那美妇人……   往往是人在做好事的时候都是希望有人知道的,做坏事的时候又不希望有人知道。但是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美妇人被汉子抱着终于是慢慢的苏醒了,可是在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老妇人镇上的人抬着年轻后生的尸身回来了,一进门进屋子就看见被窝里两个赤条条的人……   屋漏偏遭连yīn雨,美妇人的丈夫尸骨未寒屋里竟然已经是与人赤身而眠了这叫屋里的人七嘴八舌说起了闲话。当然,也有些明事理的人,刚才他们都是看见妇人跳河被人救起的。人家用体温救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也有些喜欢生事的主。出了屋就把美妇人和汉子的事添油加醋的一说,顿时永陵镇流言四起。   那美妇人本家姓肖,闺字碧瑶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娘家是永陵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只因妇人兄长是在外为官所以妇人出阁孟家后镇上的人都叫她肖二娘。满人入关后,肖二娘的兄长浴血沙场而死,肖家也从此败落了。矮胖汉子本是孟家老邻居,姓刘字长水乃是永陵的猎户。肖二娘出嫁永陵孟良时,刘长水还送了他们一对老山参做贺礼呢。   肖二娘新婚才一年有余生的儿子小宝才不足百rì,满洲鞑子就占了永陵修建皇陵了。孟良为了生计只能是弃文从猎了,眼瞅着冬天将近孟良就和镇上的猎户一起进山打些猎物好过冬,可是满洲皇帝一道皇榜下来严禁有人进山窥探皇陵违者立斩这就把进山狩猎的猎户挤兑死了。   孟良跟着人家稀里糊涂的被修建皇陵的兵丁抓了翌rì处斩,肖二娘在家闻信哭死当场恰逢邻居刘长水得见。刘长水把哭昏的肖二娘送回了孟良的木屋,想着以后这对苦命母子的rì子肯定是过不下去了,就偷偷的连夜进山打了些猎物送给肖二娘母子。可是等刘长水到木屋时就看见孟良的邻居何妈抱着小宝在玩,一问才知道肖二娘天没亮时就起床梳洗打扮还把小宝交给了何妈。   刘长水知道肖二娘的脾气刚烈如火,这样去肯定是要出事,刘长水一路急追肖二娘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虽然是救活了肖二娘可是人言可畏,刘长水吩咐了何妈几句又把自己平rì打来的猎物都留给了何妈和肖二娘准备离开永陵镇了。   肖二娘死里逃生也已经知道自己是太过于冲动了,抱着儿子大哭了一场后请人葬了孟良,有了刘长水留下的猎物也就想此后能带着儿子好好过rì子了。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当天晚上,尖嘴猴腮的杨老二带着几个兵丁就来了。杨老二一进门就嬉皮笑脸的出言调戏肖二娘,肖二娘拔出孟良生前打猎留下的砍刀就要砍杨老二。杨老二连滚带爬的喝道:“刁妇,你胆敢行凶我就杀了你的jiān夫刘长水。”   肖二娘气的浑身发抖,人家刘长水本来好好的过rì子可是为了救自己被杨老二扣了屎盆子。肖二娘气结道:“此事与刘长水无关,你们快放了他。”   “放了他也容易啊,就要看肖二娘识不识相了。”杨老二满脸yín笑的摸着下巴稀稀落落的胡子说道。   肖二娘冷笑道:“先夫尸骨未寒,肖二娘实在无心伺候你。你快把刘长水放了,要不然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放屁!你家死鬼尸骨未寒你都跟人上床了,来人啊,给我把jiān夫刘长水带进来。”杨老二yīn笑着让兵丁把打的半死不活的刘长水架了进来。   肖二娘扑通跪倒在刘长水面前哭道:“刘大哥啊,是我害了你啊。如今妹子只有一死谢罪了,刘大哥的再生恩情唯有来世再报了。”   刘长水吐着血骂道:“你好糊涂啊,你一死你和孟良兄弟的骨肉怎么办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啊。咳,咳,咳……”刘长水说完这话连声的大咳起来,今天受的风寒又被杨老二抓住一顿毒打铁人也熬不住啊。   杨老二把手一挥,兵丁们就把刘长水给抬了出去。“我说肖二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长水是死是活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为难你。你要是不从呢,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但是刘长水你是以后为他烧纸吧。哦,对了。你还有个儿子吧,要不要我帮你去隔壁何妈那里给你抱来啊。我就喜欢看小孩子哭,修建皇陵的满人听说可是最爱吃小孩子的啊。”   “你……你……杨老二你卑鄙,你想怎么样?”肖二娘握着猎刀真想一刀劈死杨老二再一刀劈死自己,可是现在刘长水和小宝都在他手里肖二娘咬着自己嘴唇恨恨的看着杨老二。   “呵呵,都说肖二娘今天歌舞艳压四方啊。我们兄弟们就是赶来看你跳舞的啊,你为我们跳舞我们就把刘长水放了。”杨老二一脸坏笑的看着肖二娘。   肖二娘知道是没有退路了,忍气吞声的轻声道:“好,但是你们要先放人。”   杨老二哈哈大笑道:“这个当然是没有问题,肖二娘你是在这里跳舞给我们兄弟看,还是进屋再跳啊。”   肖二娘从杨老二和鞑子兵的眼神早已经知道他们绝对不是来看跳舞那么简单的,与其被人侮辱倒不如豁出去和他们拼了!肖二娘装作故意不明白的样子,手握着猎刀上前了几步,伺机想要劈死为首的杨老二。院里一共有四个人只希望神明相助能偷袭成功,杨老二见肖二娘提刀上前又岂会不知她用意。   还没等肖二娘出手就被杨老二带来的鞑子兵给夺下了猎刀,杨老二他们就像恶虎扑羊似的连拖带拽把肖二娘拉进了木屋。杨老二怕肖二娘会咬舌自尽一把撕裂了她的衣服揉成了团塞在了她嘴里,四个男人就在木屋里惨无人道的**了肖二娘。肖二娘在羞辱和痛苦中昏死了过去,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早才发现自己**裸的和刘长水关在木笼里。刘长水因为被绑在屋外冻了一宿早已经气绝多时了,杨老二拉着木笼打着铜锣在永陵镇上大喊着jiān夫**的口号招摇过市。看着镇上的人对着自己戳戳指指的肖二娘真想一死了之,可是看见身边死不瞑目的刘长水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报复……   永陵镇上修建皇陵的是镶蓝旗的皇族亲信额赫图,此人虽不大懂汉语但是他心狠手辣从不给人活路。肖二娘自从木笼放出后人就大变其样了,每rì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和修建皇陵的满人一起鬼混。也不在乎镇上的人对她的评头论足了,依旧是浓妆淡抹酥胸半露的去接近满人。   终于有一rì额赫图带亲兵来巡视皇陵,就有满人向额赫图推荐肖二娘的美艳。当着众人的面肖二娘轻歌曼舞给她的杀夫仇人大献媚惑。额赫图见美人献媚自然是乐的眉开颜笑当即把肖二娘带回了行营,肖二娘更是用放浪的女人功夫彻底让额赫图沉溺于温柔乡。额赫图原来的妻子就是杨老二的媳妇潘氏,额赫图见那女人有几分姿sè就动心了,额赫图叫几个会说汉语的亲兵去找杨老二,杨老二就见风驶舵把媳妇儿送给额赫图谋得了一官半职。   如今额赫图有千娇百媚的肖二娘后再也想不到已有七八月身孕的潘氏了,肖二娘得宠后第一个目标就要向潘氏下手。那潘氏有了身孕几次都想仗子欺负肖二娘,肖二娘故意用刀划伤了自己,再哭哭啼啼的向额赫图诉苦。额赫图见美人受伤顿时大发雷霆,并且从亲兵中选出了一对懂汉语的人马保护肖二娘。   肖二娘开心的笑了,她的计划终于成功了第一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青尸怨女(下)]    第三十九章 青尸怨女(下)   肖二娘有了几十人亲兵护卫,潘氏自然是不敢再来招惹她了。肖二娘就等额赫图去皇陵巡视的时候带着护卫直闯潘氏的寑宫,潘氏见肖二娘来势汹汹连忙笑脸相迎。肖二娘也不客气进门就道:“我在外面时听杨老二说你舞姿优美,今rì我特地来向姐姐求教。”   潘氏忙道:“我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怎么能跳舞呢,要不再等两月生过孩子后……”   “唉呦呦!姐姐是不肯教啊,这可真让我伤心啊!”肖二娘眼露凶光道。   潘氏知道今天是肖二娘来寻仇的了,忙向身边的丫鬟们使了个眼sè,丫鬟们当然明白这是要去请额赫图回来。   肖二娘大大咧咧的坐下冷冷的说道:“今rì姐姐宫里十六个丫鬟要是有一个敢出寑宫半步给我砍下她的脚,若是有一个敢出府门半步就给我砍下她的头!”   “喳!”护卫齐声喝道,吓得丫鬟们噤若寒蝉哪里敢动半步啊。   潘氏见势不妙只好笑道:“既然妹妹这么想看我跳舞,那姐姐就献丑了。”   “慢着,我要看你不穿衣衫跳舞。若是你身上有一丝一缕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姐姐快跳吧,我的护卫可不喜欢等人啊!”肖二娘悠闲的说道。   潘氏顿时间脸sè骤变,现在是寒冬腊月天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光着身子跳舞呢。肖二娘吃着桌子上放的果脯啐道:“你又不是没光着身子跳过,何必在我面前摆架子啊。来人啊,给我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几个亲兵从后面抬来一口大缸,缸里是结了冰的冷水。肖二娘故意说道:“真不会办事,这么冷的水怎么能行啊!你们都给我在缸里撒尿加加温,要不然姐姐还说我不体恤她呢。”几十个亲兵就在寑宫众女眷的众目睽睽之下往缸里撒尿,肖二娘看着这么多男人光着屁股哈哈大笑。   肖二娘走上前道:“姐姐,现在是不是有些chūn心荡漾了啊?还不跳舞吗?”   潘氏已经是被肖二娘叫这么多男人当她面亮家伙吓傻了,连声向肖二娘求饶。肖二娘却道:“你现在只是在为杨老二赎罪,但是还远远不够懂吗?你到底跳不跳啊?那缸知道是怎么用的吗?你想被人按在缸中喝完缸里的东西吗?”   潘氏低头摇头轻如蚊声答道:“我……我……我跳……”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啊!”肖二娘冷酷的道。   “我……我跳……”潘氏终于屈服了开始宽衣解带,厚重的缎袄一点一点的被拉开了。   肖二娘不耐烦道:“姐姐不会是想脱到额赫图回来吧,我数到三你若是身上还有一丝一缕我就让你在缸里跳舞。一……二……”潘氏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只要不死才能撑到见额赫图把肖二娘的恶行告诉他……   “三!”潘氏已经是脱的赤条条的站在寒冷的厅里,全身抱着不住的打颤。   “姐姐,你这样教我跳舞可不行啊!”肖二娘用力的在潘氏胸口捏了一把,潘氏椒rǔ上立显出五条红印。   潘氏哆嗦着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应该知道当rì杨老二是怎么对我的吧,姐姐你很冷吗?你们真是一群饭桶,姐姐都这个样子了你们都不知道去抱她暖和下!”几十个亲兵正被光着身子的女人搞的有些地方很不舒服,没想到肖二娘会让大家去亲近潘氏。几十个如狼似虎的亲兵一下子就把潘氏摁在地上……   潘氏的哀叫声让宫女们吓的都簌簌跪倒在肖二娘面前,肖二娘看着潘氏玉体横陈被亲兵一次又一次蹂躏,两股之间更是鲜血如注。不消一刻钟的光景潘氏的叫声就渐渐的停了,潘氏被活活的**至死。肖二娘看了跪了一地的宫女道:“潘氏是怎么死的啊?”   一宫女马上道:“潘氏是自己摔倒流产死的……”   肖二娘摇头道:“不对,潘氏应该走路不小心滑到在水池里淹死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这样的啊……”   “肯定是淹死的……”……   肖二娘看丫鬟们都不敢反抗了才喝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有丫鬟马上明白了,打来了水给潘氏清洗身子上的血污和交合后留下的痕迹。有人开始擦洗地板,等尸身清理干净后就有丫鬟过来帮着穿衣服,最后是投入了水池再将她打捞上来……   肖二娘差不多了吩咐亲兵抬走了水缸,命丫鬟去皇陵报丧。肖二娘走出寑宫冷冷的对亲兵护卫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听到一点风声,那宫里的丫鬟找机会就给我安排她们回去吧,只是死人才最可靠!”   潘氏溺死的事正如肖二娘预计的一样并没有引起额赫图的怀疑,几天之后潘氏宫里的丫鬟都安排回家了世上再没有人会提起这件事了。杨老二对潘氏的死虽有怀疑但也不敢明说,肖二娘依然是风光无限。可是肖二娘故意的在额赫图面前说杨老二的坏话,世间最毒的莫过妇人心,最忌莫过于枕边风了。几天之后额赫图找了个杨老二的不是把他的官给削了,杨老二知道幕后是肖二娘主使后就带着人来找肖二娘的麻烦了……   杨老二躲在额赫图府外看到额赫图的轿子出去后才带人直奔肖二娘的房间,杨老二冲进房间时就看见肖二娘伏案画画。杨老二怒不可遏的冲着肖二娘大吼道:“贱人,我当rì没杀了你,今天竟然是会载在你手上!”   肖二娘惊声大叫道:“杨老二,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多rì没和你亲近了怪想你的,今天我可把这些你的老相好都带来了。你不要以为有额赫图在老子就不敢动你,今天我非要弄死你不可!”杨老二说着话就要对肖二娘动手动脚,后面的鞑子兵都yín笑着走了过来。   “杨老二……果然是你……你害死了潘氏又来害肖二娘……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都拉出走喂狗……”杨老二想破脑袋也不会算到额赫图根本没有出去而一直在肖二娘的内屋,更让杨老二想不明白的是怎么变成自己杀潘氏了。反正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从肖二娘内屋出来的亲兵直接把他们拉进了额赫图饲养的狗圈。肖二娘就在楼上看着他们几个人被狗撕成了碎片……   一个人在复仇中是盲目的,正当肖二娘手仞了杨老二后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杀她夫君的额赫图身上。可是额赫图是皇亲国戚杀他并不容易,他的饮食起居都有满人亲兵护卫。肖二娘无数想要下毒害他,想在他睡梦中杀他都未成功,rì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肖二娘在等待一个机会下手……   过了新年肖二娘很想念寄养在何妈的小宝,都大半年没见过小宝了。肖二娘偷偷溜出额府买了一大包好吃的好玩的急急忙忙赶到何妈家,镇子上的人看见肖二娘都朝她吐唾沫有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还冲上去掴她巴掌。肖二娘为了小宝都忍了,到了何妈家看到了小宝在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负。一岁大的孩子身上穿的很单薄在外面地上半爬半走,肖二娘心疼的抱住了儿子见他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都是被人家孩子欺负的。   肖二娘抱着小宝放声大哭,可小宝却挣扎着推开肖二娘用nǎi声nǎi气的声音说道:“我娘……不要脸……,我娘……是贱女人……”   肖二娘当场就如同被万箭穿心,发了疯似的掐着小宝说:“你娘不是贱女人,你娘不是不要脸!你娘是为了报仇,报仇!”   一岁多的孩子哪里会懂这些依旧用平rì里大人教他的话:“我娘……不要脸……我娘是贱女人……”肖二娘整个人都被像抽了筋似的掐着小宝,她想要小宝改口可是小孩已经被肖二娘掐死了……   肖二娘失魂落魄的抱着脸sè青紫的小宝嘴里喃喃自语道:“都得死!都得死!是你们教坏了小宝,你们都得死!”当晚半夜何妈住的那条街莫名其妙的起了场大火,火场中哭喊声惨绝人寰,肖二娘就在街口冷冷的看着。肖二娘自认是为夫报仇为刘长水讨回公道,可是自己付出的却遭来了镇上人的唾弃就连自己的儿子都骂自己。肖二娘的怨气让她死后积怨成煞,报复每个欺辱过她的人……   皇陵修建的工程接近了尾声,朝中向额赫图八百里密报。恰好这封快报落在肖二娘手里,肖二娘偷看了密报窃喜知道机会来了。密报上写将在正月十五午时由钦差视察皇陵,肖二娘烧了密报计划着杀额赫图……   正月十五那rì,额赫图带着钦差巡视皇陵突然间听见皇陵耳室中有男女嬉笑声。额赫图脸都吓白了,钦差进耳房一看肖二娘坦胸露rǔ正和满人嬉戏打闹,场面是yín秽不堪钦差气的拂袖而去。额赫图怒吼着要杀肖二娘,可是肖二娘却是不慌不乱的解下了腰带悬梁在耳房上吊了。临死的时候两只眼珠子都往上翻成了两只白sè的眼瞳,在耳室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肖二娘最后的叫声:“都得死!我化成厉鬼都要你们死!”果不出肖二娘的计算,额赫图被押回京枭首严办了……   时隔几年后,章家兄弟为盗宝而来遇上了肖二娘。章家老么见sè起异摸了肖二娘的胸结果遭来了怨鬼缠身,怨气不灭厄煞难消!   章家子孙从此都难逃肖二娘的诅咒…… [正文 第四十章 破咒救人]    第四十章 破咒救人   正当陈梦生还在叹息肖二娘悲剧的一生,又在担心章家兄弟去招惹了肖二娘的怨魂时。忽然之间在陈梦生眼前飞沙走石双目难睁,等沙石过后陈梦生已经是身处一片墓地之中了。纵横交错的墓道让陈梦生无处落脚,走了半天光景才发现这片坟地竟然要比迷宫还难行三分。墓和墓之间的碑牌杂乱无章,在每个坟头上面都会挂着一个大小不一的葫芦。   这就让陈梦生大为不解了,走近坟头看了看究竟。这一看可让陈梦生大吃一惊,原来这片坟场都是章家历代的族人。墓碑上写着生猝年月,只有最新的坟墓前只立了块碑并没有盖土。陈梦生疾步上前瞧见了碑上刻着章玲玲的名字,坟坑里躺着一个姑娘却是章家小姐。   陈梦生心知不妙人都被躺在坟坑里了,难怪章家小姐会说自己在永远跑不出一片坟地中。陈梦生蹲身细瞧看见就在章家小姐头顶不过三尺的地方就悬挂着一个小葫芦,从葫芦里不停的滴淌出黑乎乎的浓稠黏液。黏液落在章家小姐身上马上就会化作黑土,黑土已经是埋到了章家小姐的胸口。   陈梦生一看到那黏液就感觉自己肚子里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恶心,原来齐伯就是给自己喝的这玩意啊。“哇”陈梦生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狂吐了起来吐的连自己的苦胆水都出来了。陈梦生不禁又要暗暗咒骂齐伯,不过等吐完了之后陈梦生猛然感觉浑身轻松,整个人都充满了力气。双手一使劲竟然可以举起坟头的石碑了,虽然陈梦生不明白这里什么缘故但是能恢复了力气就是件好事。陈梦生扒去章家小姐身上的黑土,就听见章家小姐口里轻轻的嘤咛一声喘息声。万幸自己是找到了章家小姐,事不宜迟先把她救出坟坑再说……   “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的事!”陈梦生身后暴起一声叱喝,陈梦生压根就没理来人继续扒土救章家小姐。   “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对我无礼。找死!”一条黑怨死气直shè陈梦生后心而来,陈梦生脚下斗步一闪避过了死气。   陈梦生一面扒土一面说道:“肖二娘,我知道你生前所受的委屈,死后化成怨煞想要杀光所有得罪过你的人。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的怨煞之气把你自己也害了,你都亲手害死了你的儿子。你还不收手,在你手里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陈梦生的话正中了肖二娘的痛处,肖二娘怔怔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陈梦生转过头看见半祼坦胸妖艳怨鬼道:“果然算是个绝sè佳人,自古红颜多薄命。唉!”   “你不怕我!”肖二娘蛾眉一挑大喝道。   陈梦生乐了,朗声大笑道:“不瞒你说我见过的恶鬼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生时是个可怜之人死后就想杀人以解心中怨气。如果不是我看见你的生前事,我现在也就不会和你啰嗦这么多了。你除恶本是行善,可是你的手段太过毒辣这也是天理难容之事。”   “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只是一介女流只想过着相夫教子的rì子这有错吗!我夫为生计果腹惨死刀下我为夫殉情这有错吗!我被人救起恩人为我而死我想为他们讨个公道这有错吗!天理?我被人百般**时天理何在?我蒙受不白之冤时天理何在?我被千夫所指时天理何在?!”肖二娘越说越激动,在她周身腾起了遮天蔽rì的怨气。   怨气似狂风骇浪般打向陈梦生,陈梦生仰天长啸喝道:“我和你都是可怜之人!我历经苦难降魔卫道却被逐出师门,我替天行道度尽千万亡魂却痛失所爱,我受天劫被困千年醒来却是一无所有!啊……”陈梦生把心里积压的苦闷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这股子的怨气像风卷残云似的把肖二娘的怨气吹的烟消云散。   肖二娘傻眼了,原来世上还有比她苦大仇深的人。总以为自己怨比海深仇比天高,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不得不让肖二眼刮目相看。“喂,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报仇啊?”   陈梦生扶起了坟地里埋着的章家小姐道:“想过啊,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让我找谁报仇去啊。我的那些仇人高高在上,我就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报不了仇啊!你也总不可能去杀下皇榜的人啊,所以我和你遭遇差不多可是想的不一样。我不会找那些无辜之人杀了泄愤的,你也杀了这么多人了,你扪心自问你的怨气可曾消去过?”   肖二娘苦笑摇头道:“杀人并无消去心中半点怨恨,唉!”   陈梦生把积郁在心里的痛苦全都说了出来,这些话不能对活人说。但是肖二娘的遭遇让陈梦生把心里的苦闷发泄了出来,等心情平复后陈梦生向肖二娘奇问道:“这章家小姐怎么还没醒啊?是不是你又在人家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么多坟头上的葫芦是什么东西啊?”   肖二娘连呼冤枉道:“章家小姐身子那么虚弱哪有这么快醒来啊,坟头上的葫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反正他们这家人不是常人,从出生就会有个葫芦,葫芦里的东西流干了人就死了。我无非就是帮他们在这里挖了个坑罢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做好事了啊?你把衣服穿上行吗?我看着眼晕……”陈梦生实话实说道。   “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啊,是我不好看吗?”肖二娘不服气道。   陈梦生唏嘘道:“红粉骷髅美女画皮,再好看也是终化成土啊。你以后还是打算活在章家后人的梦魇里吗?”   肖二娘扣上了衣服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死后就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安身,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陈梦生正sè道:“这样吧,等我出去了帮你请些和尚道士为你超度让你能入轮回,或许投到再生转世能有户好人家吧。不过你得先在yīn律司将你这辈子所做的事在yīn间四司做个了断,上刀山下油锅你肯定是逃不了!”   肖二娘怯声道:“我……我害怕,要不我以后就跟着你吧……”   陈梦生长叹道:“你就知足吧,yīn律四司惩恶扬善你起码还有个盼头。我要是现在去了地府就是个神形俱灭,我尚有未了的事你跟着我干嘛!”   肖二娘犹豫了片刻道:“可是我还是担心……”   陈梦生笑道:“只要你有心改过,古有徐处朝闻道而夕死。你还担心什么呢?”   “那好吧,我听凭yīn司发落。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肖二娘低头道……   依靠在碑牌上的章家小姐悠悠的醒了过来,一双白sè的双瞳眨巴着看着陈梦生惊叫道:“啊!鬼……”   陈梦生用手轻轻拍了拍章家小姐的额头道:“章小姐,你不必害怕。肖二娘已经不会再伤害你了,你现在是在自己的梦里。”肖二娘飘身过来朝着章家小姐的眼睛上抓去,只听见章家小姐一声惨叫……   “醒了,醒了!他终于醒过来了……”陈梦生不知道是谁在摇晃自己,猛然张开眼就看见是腮边通红的奎岚。   陈梦生问道:“章家小姐呢?”   奎岚生气的说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了,刚醒来就知道问章家小姐!”   陈梦生被奎岚骂的有点稀里糊涂,坐起身子来一看齐伯正在旁边守着章家小姐。陈梦生走到章家小姐的床头轻声说道:“肖二娘来了。”章家小姐马上吓的惊醒了,眼眶里一双水汪汪的秀目慌张的四处张望。   陈梦生连声抱歉道:“小姐在自己的梦里吓昏了,我只能用她害怕的东西去唤醒她。”   齐伯激动的拉着章家小姐老泪纵横道:“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还不能说完全没事,我不知道你们小姐梦里的葫芦是什么?”陈梦生问道。   “葫芦?什么葫芦?”齐伯不明白的问道。   陈梦生也不知道称那玩意叫什么,比划了大小。最后想了想道:“那个葫芦里会流出你给我喝的那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章家与生俱来的巫丹,这是巫神后人才有的东西啊。”齐伯恍然大悟道。   陈梦生不客气道:“就是那个葫芦才让章家短命的,你家小姐的葫芦我是看过没剩多少了。”   齐伯叫道:“巫丹之中就是血咒的引子,难道是当年巫神已经料到子女会难逃敌手才使了让她子女无痛苦而死的血咒?”   陈梦生又问道:“血咒能破吗?”   “这个自然可以,我这就去配制解药。”齐伯急道。   “先别忙,还有件事。你要去找几个和尚道士来为肖碧瑶做场超度法事,做完法事这件事才算完呢。”陈梦生吩咐道。   齐伯点头道:“这事好办,我马上去安排。”   不到二个小时,齐伯就请来了和尚道士一大帮子人来做法事。陈梦生偷偷的在黄裱纸上写了“吾儿小宝:娘不是贱人,娘不是不要脸……”写完后陈梦生将黄裱纸放在火盆里烧了……   章家小姐喝了齐伯配制的解药后人明显jīng神好多了,章家的事总算是了结了。齐伯千恩万谢的送陈梦生和奎岚到西山车上。齐伯答应等小姐身体稍好些就会去帮奎岚的哥哥解咒,陈梦生笑着说章小姐一定能早rì康复的……   奎岚从章家出来后就一直没有对陈梦生说过话,陈梦生也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坐在车上还在想肖二娘的事。就听见奎岚酸溜溜的说道:“章家小姐是不是比我漂亮啊?你为什么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啊?”   陈梦生好像是明白了侧过头道:“要是你在梦里被鬼抓瞎了眼睛,我肯定醒来会第一个问你的。我好像感觉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哭过了吧?”   奎岚这才知道并非是她想的那样羞涩的喝道:“我才没有哭呢,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短兵相接]    第四十一章 短兵相接   奎岚的汽车飞驶在回běi jīng的高速公路上,车载电话突然响了。奎岚随手按了免提后马上传出了急促的声音:“岚姐,你在哪里啊?怎么两天都不接电话啊?”   奎岚悠然道 :“徐三出什么事了吗?”   “九爷回来了,让你马上回来!”   “哦,我知道了,两个小时后到家!”奎岚挂断了电话加快了车速,两个小时后奎岚的车到了别墅门口,徐三连忙开门让车进来。可是徐三看见奎岚副座上的陈梦生时,脸一下子变的很不自然了……   奎岚直奔奎九隆的书房,奎九隆正满面怒气的拍桌子。奎岚问道:“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奎九隆看见了奎岚身后的陈梦生奇道:“你怎么还和他在一块?!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就是和他在一起!?”   “爸爸,我不是和你说过他在帮我们救大哥吗?这两天我们一直在房山,所以手机没有信号。我们已经找到了救大哥的人了,那个普旺就是个骗子。”奎岚兴奋道。   奎九隆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支雪茄点燃看着陈梦生道:“你有什么目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女儿年轻不懂事,我可不会被你骗倒。”   陈梦生碍着奎岚的面子只好改口笑道:“九爷是见过风浪的人,我帮你儿子的确是有目的。我有个朋友她的父亲就是被你两次花钱买东西的人害死的,我不需要你来相信我。因为我不稀罕你的钱,能救你儿子的人几天后就会来,你若是继续愿意花钱做傻子帮普旺的话你儿子只能是死路一条。何去何从我不想多说什么,你自己决定吧!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告辞了。”陈梦生转身就要走,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陈梦生真是懒的多说,哪怕就是位居天下的九五至尊也不会这么武断说话。   “站住!你敢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很有种!”奎九隆话锋里透出了杀气。   陈梦生继续前行道:“我有没有种也不需要得到你的评价,你要是连你自己女儿的话都不相信我和你说再多也是废话!”   奎九隆的面子被一扫而空,手里的雪茄朝着陈梦生的后脑勺掷去。陈梦生去势不变手往身后一挥雪茄在半空中成了两截,奎岚怕陈梦生冲撞了奎九隆吃亏连忙跑过去拉住了他。奎九隆见识过陈梦生的本事,又是被普旺大师特别关照的人所以奎九隆一直想要摸清陈梦生的底细。   “我们谈谈这笔买卖,你要是救了我儿子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奎九隆大声道。   “行,但是你要你儿子没事就少让普旺再接近你儿子,还有普旺要的东西你最好是留一手。普旺妖僧我是迟早会和他算帐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陈梦生认真的说道。   奎九隆想了一会儿道:“我和岚儿有事要说,你先走吧,等枫儿醒了后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陈梦生刚离开奎九隆的书房,就听见了书房里奎九隆父女俩为了生意场上的事在激烈的争辩。陈梦生信步走到了街面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cháo还在回想着肖二娘的事。即便是怨气成煞的恶鬼心里还始终是保留了一点良知,虽然她的儿子早已经投胎轮回了可她还想在她儿子面前辩解。反倒是活着的人更加虚伪,只能等查到了杀张宁父亲的人再去找上官嫣然了……   陈梦生打电话联系了赵海鹏和他简单的说了下奎九隆和自己的协议,赵海鹏让陈梦生不要走开马上过来接他。街头有着一个银行陈梦生学着别人的模样在银行卡上取了些钱,在等赵海鹏的时候陈梦生看见了奎岚经常抽的那种金sè紫罗兰香烟,出于好奇也买了包点了烟在慢慢的融入到现代人群中……   晚上在海淀区安全屋里张宁和田芷若都围着陈梦生让他讲这两天的经历,张宁对奎岚还是存有戒心。当田芷若知道自己是被人家误伤后有点哭笑不得,总之一句话杀害张宁父亲的凶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与此同时刚完洗澡的奎岚正在房间里拿着当rì陈梦生买给她的真丝旗袍,轻盈的真丝面料里容不下其它衣物的内衬。   奎岚羞臊着脸在镜子面前解开了浴巾,丰腴的双峰和修长的大腿一直是奎岚引以为豪的。穿上旗袍后对镜左右转身看了看果然是增添了不少女xìng的成熟和娇媚,回想在西山过夜的时候曾经想过穿上这件旗袍给那傻子看看的,又怕会被人家以为自己轻佻。奎岚站在露台上很想和某人打电话可是考虑到父亲对他的成见,只能是等齐伯来了之后再说了。原来想着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啊,奎岚躺在床上张着眼数着山羊。在奎岚的思绪中总有一个充满了未知数的师妹,也许这就是孽缘吧……   两天之后,齐伯带着婷婷玉立的章家小姐赶到了běi jīng。张宁再次见到这个小妹妹时几乎完全是认不出来了,在章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让人感觉到高贵膜拜的气质。而章小姐却很腼腆的和众人打了下招呼,一行人在赵海鹏的带领下直接开到了奎九隆的别墅。   齐伯是为了感激陈梦生救了章家小姐才会来给奎枫解咒的,而奎九隆是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所以双方见面都很严肃,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   奎九隆把齐伯和陈梦生还有赵海鹏三人请到了地下冰窖,其他人都因为冰窖太小的原因留在了大厅里。奎岚看到张宁时竟然出现了一丝尴尬的局面,好在张宁也没提起以前的事。四个女人都在等待结果,气氛异常的僵硬……   奎九隆为了避免齐伯他们和普旺大师的相遇故意昨天晚上找来了四五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去陪他,估计怎么也要折腾一天吧。几个人来到了冰窖之中齐伯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小瓶淡黄sè液体交给了陈梦生,奎九隆对这些人都不信任挡在了冰床前见陈梦生过来也不避让。陈梦生咧嘴笑道:“九爷,你也试过不少方法了,也等过不少时间了。今rì真人就在你面前,你竟然倒是不相信了!”   奎九隆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让开了,陈梦生拿着瓶子撬开活死人的嘴巴咕咚咕咚全倒下去了。奎九隆紧张的都不敢呼吸了,眼睛就盯着心脏跳动监控器上。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奎九隆正要发飙,齐伯却上来对陈梦生道:“是冰块把人都冻住了,解药一下子还到不了胃里。你帮我看着有谁要是乱动,我就不救他了!”陈梦生点了点头闪退到冰床和奎九隆之间。   齐伯猛的出掌捏住了活死人的喉咙,奎九隆刚要上前阻止却被陈梦生拦住了。奎九隆狠狠的瞪了陈梦生一眼,齐伯的手掌捏住活死人的喉咙足有半分多钟。忽然之间齐伯以掌化拳顺着活死人胸腔两肋暴击了几下,奎九隆这下是忍不住了掏出了手枪对着齐伯就是砰的一枪。   齐伯诧异的回头一看,就瞧见奎九隆握着的枪口尚在袅袅冒烟,而陈梦生正挡在齐伯身前。赵海鹏跃身而上扶住了陈梦生,在陈梦生的胸前溢出了一朵不断蔓延变大的血花。也就在这时候心脏临测仪上出现了心律跳动……   “出……什么事……了?”普旺大师正在内室忙着双修,听到外面的枪声裹了条床单就出来了。出来一看陈梦生嘴巴艰难的张翕着,胸口血涌如柱吸气多吐气少说不了话,这眼看着就要完了啊。   旺普大师喝道:“你不能就……怎么死……我的九转……天石呢!”可是陈梦生已经是无法回答他了,眼皮翻动了几下还是耷拉了下来。   赵海鹏起脚踢飞了普旺大师吼道:“别拦路!救人啊!”赵海鹏抱起陈梦生就往外跑……   冰床上的活死人猛的坐了起来狂吐不止,旺普大师一看就知道坏事了拔腿就外,齐伯大喝道:“哪里走!”奎九隆看到眼前的事,前后不到一分钟可是全都乱套了……   奎岚在厅里无聊的发呆,可是看见赵海鹏抱着陈梦生从书房跑出来时就预感出大事了。赵海鹏飞奔冲出别墅,地上留下了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迹。奎岚这时候也顾不很矜持了,穿着居家卡通拖鞋踩过沙发也跟着冲出了别墅。赵海鹏把陈梦生刚放在车后座上,奎岚已经跳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汽车就像离弦之箭将别墅的大铁门撞开直接上了公路……   赵海鹏在后座上叫道:“快开jǐng笛!”   奎岚打开了jǐng笛车速超过了一百八十迈向最近的医院狂飙,沿途的汽车远远的都避开了这辆jǐng车绝对是回头率百分之百。有人还拍下了美艳女子开jǐng车狂飙的照片,不到十分钟jǐng车就开到了běi jīng人民医院。赵海鹏不等车子停稳抱起陈梦生就冲进了急疹部,用他喝nǎi的劲大吼道:“快救人啊!医生快救人啊!快救人啊!”   医生们马上推着担架车把陈梦生送进了手术室,奎岚这时候怯声声的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海鹏没好气的吼道:“回去问你爹去!”   医生一脸沉重的出来问道:“谁是家属?过来签下病危通知书!有家属吗?”赵海鹏彻底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奎岚马上道:“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医生看了看奎岚道:“你是病人什么人?”   奎岚咬牙道:“妻子……”   “好,你过来签下字。病人的情况很严重,你要有心理准备……”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参禅悟道]    第四十二章 参禅悟道   手术室外醒目的手术中灯,从上午十点二十八分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四十分还在不停的闪动。谁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赵海鹏脚下的烟头都堆成了小山了。张宁和田芷若手拉着手相互安慰着对方,齐伯手负在背后来回的在手术室外踱步,章家小姐则是安静的坐在长椅上。最痛苦的就应该是奎岚了,奎岚在手机里已经和奎九隆通过了电话,当她知道了在冰窖里发生的事后愤怒的把手机狠狠的摔了个稀巴烂。现在的奎岚用双手撑着头,满头飘逸秀美的长发已经被她蹂躏的像一团乱麻了……   奎岚低着头看着仅剩了一只拖鞋上的蜡笔小新,另一只拖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了或许是在家里跳过沙发的时候吧。奎岚是一直到了手机摔烂后,白嫩的脚底被一地碎片扎破时才发现少了一只鞋。奎岚无数在心里暗暗祈祷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有多好啊,可是这种祈祷连孩子都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眼泪和悔恨默默的在奎岚脸上流淌……   “谁是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啊?”一位五十多岁的医生推门出来喊道。   奎岚第一个跳起道:“医生,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奎岚连珠炮似的急道把医生弄的茫然无措。   医生摘下了口罩才道:“呃……你是病**子?我是主刀医师罗建宏,我们已经在全力抢救了可是……可是……”   赵海鹏激动的道:“可是什么啊?罗医师你不在里面手术,在这里就和我们说可是!你信不信我去告你,让你一辈子都当不了医师!”   罗医师缓了缓神道:“都别激动啊,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我需要病**子的签字才能继续手术。你们都稍安勿急,请病人的妻子跟我来。”罗医师说完话就回手术室了,奎岚连忙跟了进去。   赵海鹏咆哮道:“就知道可是可是,有话都不会说。我要查他是不是会开刀啊!”赵海鹏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后,人就瘫软的倒在了椅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他是国家著名心脏外科主治医师,我的天啊!陈大哥你可千万要撑着啊……”   奎岚看见氧气罩下的陈梦生几乎全身插满管子,胸口蓝sè手术布赫然被打开的胸腔染红了一大片。奎岚想哭但是怕会影响医生手术,眼泪是刷刷的流下来了。罗医师拿了一份同意书过来说道:“这位夫人,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先生心脏瓣膜被子弹严重打伤。要是换成别人早已经死亡了,可是你先生的心脏和普通人构造不一样……”   “医生,这些我都不懂。你只要告诉我他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少?”奎岚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这个……这个……我估计是不到百分之一,现在关键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我需要你签字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但是这个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还有个问题是你先生的血型我们道现在还化验不出来,以他的失血量我恐怕很难坚持到心脏瓣膜修复手术。夫人请你快点做决定,你不签字同意我们是无法继续的。每一分钟你先生就有200cc血流失,夫人,夫人!”罗医师几次提醒呆如木鸡的奎岚。   奎岚签了字是被手术室的护士架着出来的,张宁和田芷若急忙过去换下了护士。护士转身进了手术室关上了门,张宁和田芷若都急切的问手术室里陈梦生怎么样了。谁知道奎岚这时候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坐在了地上,双脚胡乱的蹬着唯一的一只拖鞋也被她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看到这个场面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也没有开口再多问什么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章家小姐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手术室门外伸出双手凌空的向两边伸展。等到双手停住了伸展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众人面前章家小姐像是受人牵引似的,双脚一点一点的离开了地面。失声痛哭的奎岚,瘫倒在椅子上的赵海鹏,来回踱步的齐伯,两个拉着手的张宁和田芷若都被章家小姐的异举惊呆了……   大概过了几秒钟后,章家小姐张开了眼睛双脚也回到了地面上开口说道:“陈大哥他没事,他在悟道。”   “什么?”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呵呵,我刚才用巫族的入梦术和陈大哥说过话了。陈大哥他就在这里啊但是他现在很苦恼,他现在不知道他应该做回从前的他,还是再重新做个他。”章家小姐回答道。   赵海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从前的他?什么叫重新做个他啊?”   章家小姐摇头道:“我天生就有读心术,可是我却读不了陈大哥的心。刚才的话其实是个玄机,我想陈大哥从前肯定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可是他的成就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所以他想做个和以前不同的他。”   赵海鹏冥思苦想了一番道:“我还是不懂!你能不能问他清楚点啊,就说是我问的。”   章家小姐苦着脸道:“巫族的入梦术我只能是一个月才有能力施展一次的,要不我下个月帮你问问。”   “去,去,去!少添乱,下个月黄花菜都凉了还要你问啊。”赵海鹏蹲在地上道。   张宁若有所思道:“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我也不能完全明白。”   赵海鹏霍然站起道:“你们都怎么了,你也想急死我啊?”   张宁连忙摆手道:“让我想想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啊,陈大哥原来是个有通天入地本事的人,可是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被关了很久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喜欢的人不知去了哪去?自己一身的本事也被全废了,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嘿,还是媳妇你了解我,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陈大哥以前就是个能上天入地的人,那不成神仙了啊?后来犯了事被关了很多年,咦,这么像犯人啊?等他放出来时候发现媳妇也跑了自己本身也没了,就好像是普通人一样了。他现在就在纠结是做像以前神仙那样好,还是像我们一样做普通人好,对不对啊?”赵海鹏看了看张宁鄙夷的看着自己连忙闭嘴了。   赵海鹏憋了很久才大喝道:“着有什么可纠结的啊,能做什么就是什么了啊。神仙又怎么样,神仙又不能娶老婆。做普通人又不是不好,喜欢谁就去追只有人家不告你,就算你有十个八个老婆也没问题啊……哎呦”   张宁虎着脸打了赵海鹏一个爆栗道:“你要死啊,你把陈大哥想成什么人了?人家陈大哥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了,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陈大哥还是会成为人中龙凤的。”   奎岚一直看着他们在争执也不好意思打断,见他们夫妻不说话了才向章家小姐问道:“章家小姐,你说陈大哥就在这里?可是我们都看不见他啊?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醒来啊?”   章家小姐想了想道:“他是学道的和我们巫族悟道不一样的啊,他要等把问题想明白了就会醒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想明白啊?”奎岚把章家小姐当成了救命稻草似的问。   “这个……这个就要看陈大哥是在想什么问题了,还有就是看陈大哥的悟xìng了。有的问题可能想一会儿就想明白了,有的问题可能想一辈子都不明白的。”章家小姐歪着头认真的道。得,人家都是会参禅悟道的人,奎岚是越听就越糊涂……   手术室外的灯突然灭了,五个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着医生出来。罗医师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五个人立即上去把他围住了。罗医师摘下了口罩道:“太奇怪了,夫人你介意我们能成立医疗小组研究下你先生吗?我行医三十五年从来就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情,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奎岚弱弱的问道:“罗医师,你没事吧?我先生他到底怎么了?”   “我无法用医学来解释,只能说是奇迹。你先生的心脏瓣膜差不多是被子弹打烂了,我们有弹头和CT可以证明我们没有看错。可是就在几分钟前我们准备对他实施心脏瓣膜修复手术时,却让我们六个医生三个护士都震惊了。你先生心脏瓣膜上的伤竟然是自行愈合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我们发现你先生时,他已经失血2000cc以上了普通人对于这个失血量已经死亡了。可是你先生就在几分钟前血量恢复到了4500cc,这个我无法做出任何解释。”罗医师迷惘的道。   奎岚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激动的问道:“那我先生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罗医师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应该休息几天就可以没事了,夫人我强烈要求成立一个医疗小组观察你的先生希望你能同意。”   “同意你个大头鬼,我们马上转院……”奎岚斩钉截铁的说道。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月色撩人(上)]    第四十三章 月sè撩人(上)   陈梦生还在深度昏迷中已经被奎岚转移到了另一家私人医院里,奎岚真怕罗医师他们会把陈梦生当试验品一样研究。经过检查后陈梦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四楼最雅静的病房已经被奎岚包下了。要不是赵海鹏要奎岚低调,奎岚可能真的会把私人医院全包了。   陈梦生麻醉期刚过就被胸口的疼痛所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奎岚趴在自己病床上睡着了。她的两只手还拉着陈梦生的臂膀上,赵海鹏和张宁坐在不远的沙发上正在小声的说着陈梦生的病情。田芷若翻着一本杂志,齐伯在闭目养神。只有章家小姐朝着朝着陈梦生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陈梦生的眼皮好像有千斤沉重不知不觉中又合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陈梦生感觉到自己在被人轻轻触动,醒来一看颇为不好意思。奎岚正在帮自己擦拭身子,四目相对之下反倒是奎岚红着脸道:“对不起啊,是我把你弄疼了吧?”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了?这种事怎么让你……”   奎岚羞涩的说道:“我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这种事我怕他们洗不干净。你再忍忍啊,我就快洗好了。”陈梦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正好挂在陈梦生头顶的位置应该快到月半了吧。奎岚小心翼翼的用着毛巾帮着擦洗,从上到下都洗完后拿过了一条病号裤慢慢的帮陈梦生穿上然后去倒洗完的脏水。   过了一会儿奎岚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都因为尴尬都没说话,奎岚拿起了一份当天的晚报。看着看着突然吃吃的笑了,咬着手指盯着陈梦生又看了看报纸又是笑的很开心。陈梦生奇怪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我脸上画了朵花啊?干嘛老是发笑啊?”   奎岚就像刚偷吃了鸡的狐狸一样贼贼的笑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啊,咯咯咯……”   “我没读过几年书,现在的字我很多都不认识,还是你读给我听吧。”陈梦生那时候的字和现在的简体字的确是有很大不同的。   奎岚清了清嗓子道:“我市有一名特殊血型的男子受枪伤,心脏瓣膜严重受损失血量超过了2000cc竟然在短时间内自愈。目前专家针对此事无法做出解释,据知情者透露极有可能是该男子的特殊血型具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但是因为该男子是急救手术术后又被其妻子带离医院,医院方面没有该男子的联系方式。如有人知该男子下落,医院方面愿以百万重金向该男子购买血样进行研究。”   陈梦生窘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奎岚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我突然发现我挖到钻石矿了,一个血样就要一百万啊。我活到这么大还没尝过一百万的东西呢,你得让我咬一口。”奎岚夸张的扑在了陈梦生的床头,朝着陈梦生咬去。可是并不是真咬而是一个唇对唇的湿吻,陈梦生这种经历只有在临安皇城时才有过。虽然很短暂却是刻骨铭心,奎岚的舌头和记忆中上官嫣然的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柔软温润……   奎岚娇喘着用手划着陈梦生的胸口问道:“还疼吗?”   陈梦生却反问道:“你的脚还疼吗?”   奎岚惊讶的叫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啊?难道章家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就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我看不到四周的路,我在黑屋子里想着一个问题可是我没有答案。章家小姐忽然帮我打开了一道门,我走出门就看见你光着两只脚坐在地上。你的脚上血迹模糊的,我当然知道你脚受伤了啊。”陈梦生笑着道。奎岚干脆坐在了病床上,伸出脚架在床上就看见脚底贴着两个邦迪胶。   奎岚眨巴着眼睛说道:“早就不疼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啊?”   “嗯?什么要求?”陈梦生不解道。   “啊呀,你答不答应嘛?”奎岚撒娇道。   “就算我想答应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如果我做不到答应你也是枉然啊!”陈梦生问道。   奎岚急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叫你去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的,你也是肯定能做到的。”   陈梦生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哦,你答应了啊不能反悔的啊,我的要求就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奎岚得意的道。   陈梦生一头雾水的道:“你要是早说让我答应你三件事不就完了,何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啊?”   “你不懂的,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是哪三件事。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口了啊,第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在手术室外的三个姑娘都比我了解你啊。她们知道的为什么我不知道啊,我在手术室外我真的很伤心!”奎岚一下子眼圈又红了……   “我知道,那时候我其实就在你身旁。我和别人不同,我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的。张宁手里有我的授牌,我只好是跟她,没想到你也想要那块授牌还派人杀张宁。我救了张宁可是没有拿到授牌就跟着她去了医院,然后认识了张宁的朋友赵海鹏我们为了躲避你的追杀成了朋友。我那时候举目无亲我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把我的事告诉了张宁希望她能让我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再后来我们想弄清你为什么追杀我们就认识了章家小姐,田姑娘是意外卷入了这件事的……”陈梦生简单的说了与她们认识的经过。   奎岚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咂嘴说道:“原来这件事是我干的啊,那你真的是她们说的神仙?你和你师妹都是神仙?”   陈梦生苦笑道:“曾经算是吧,我和师妹都是道门中人为了杀猪婆龙在平阳府相识。后来我和师妹还有我义兄大哥三个人在人间除妖荡魔,将世间的冤魂怨鬼度入轮回。我们同生共死几度死里逃生,我对师妹暗生情愫。奈何天不遂人愿,劳燕分飞各东西。茫然梦醒已千年,行孤影单觅红颜。”   奎岚满脸尽是向往的神sè道:“好浪漫啊,千年不变的爱。我决定我不会放过你了,哪怕有一天你找到你的师妹。我也要和她说明让她接受我,除非她杀了我……”   “喂,奎岚姑娘你疯了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对我好我只能心领却不能接受……”   “为什么!”奎岚紧张的叫道。   “我不能对不起师妹……”   “哈哈哈……”奎岚放声大笑道:“好,我先不去说你找不到你师妹的问题,我问你如果你找到了你的师妹,而她已经是身为人妇身为人母时你怎么办?”   “这……这不会的。”陈梦生毫无底气的道。   奎岚黯然道:“那是你的想法罢了,人的心是会变的。我告诉你过我小时候和我哥哥经常饿的没饭吃,邻家有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有时会偷偷给我个鸡蛋,有时会塞个馒头给我吃。我很感激他从小就想着等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后来我父亲跟着人家做起了生意。家里慢慢的有钱了,父亲把我和哥哥都送出去留学。那晚上我哭的很惨,想着以后会看不见他了。我们几乎每一礼拜都写信互诉衷肠,好不容易我等到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了。他在机场接我回家,我父亲因为知道他照顾过我早就把他安排在公司里做销售部主管……”   奎岚从包里拿出了烟点燃,走到窗前继续道:“我们天天见面他每天都会来送我上下班,每天都会逗我开心。他一直想要得到我,可是我一直害怕没答应。就在三年前,那天是我的生rì。我打算送他一个惊喜,就去公司的公寓找他可是他不在。我就请了门房阿姨开了他公寓的门,我就藏着他家的衣柜里。女人想把最宝贵的贞洁送人的时候那种心情是很矛盾的,可是我已经决定了。我在衣柜里等啊等啊终于听到了有开门的声音,我不敢出来就在衣柜缝里偷偷的往外看。但是让我看到了伤心的一幕,他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他们一边在亲热一边却还在打我的主意,那个贱男人说只要把我搞到手有了公司股份就和那个女人远走高飞。”   奎岚弹了弹烟灰苦笑着道:“他们原来在我留学时就已经开始了,我喝了很多酒打电话告诉了我哥哥后来就出了车祸。这三年里让我知道了一个道理,人的感情是会着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的,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游泳池我们见面的时候吗?”   陈梦生点头道:“记得,那时你是一个非常刁蛮的姑娘。”   “你应该感谢徐三,不是他拉着我的话。我一定会开枪打你,我当时恨死你了还没有人敢威胁过我,更没有人敢打手打我!”奎岚咬牙切齿的道。   “不是啊,是你那天先出手插握眼睛踢我的啊。我只是自保才制住你的啊,我听出就是你一直派人追杀我们难道还不许我问明白?”陈梦生辩解道。   奎岚脱口道:“打你眼睛那是本姑娘看得起你,踢你有什么稀奇。我现在天天都看见你的……”奎岚自知口快说漏了脸马上红了起来。   陈梦生也知道她的面子挂不住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惊声叫道:“糟糕!我在这里几天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月色撩人(下)]    第四十四章 月sè撩人(下)   奎岚不解道:“今天是第三天了啊?怎么了啊?你又有什么事了啊?”   “那个妖僧普旺现在怎么样?可千万不要死了跑了啊。”陈梦生急的用手撑起了身子准备下床了。   “喂!躺下,你这个人就是急xìng子。你受伤之后普旺就想跑,没想到齐伯好像和普旺有仇似的。我爸爸说齐伯就用了几掌几拳就把普旺打倒了,普旺他好像找的东西对齐伯很重要。这会儿我估计他应该被关在他的不动明王殿里吧,我父亲才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的。要不我让人去把普旺给你带来?”奎岚怕陈梦生要去找普旺崩开了伤口,就走到病房门口准备叫人了。   “奎岚姑娘,不用叫人了。他在活着就没事了,我还有事要问他呢。”陈梦生吁了口气道。   奎岚不悦的道:“我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不好,有什么事你让人去做啊。你知道吗?我父亲来看过你两次了,他让我跟你道歉。”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倘若换了我看见自己的亲人被人灌了莫名其妙的东西又被人掐脖子一通拳打的话,我想我也是和你父亲一样的。”陈梦生坦诚的道。   奎岚开心的道:“我父亲对你夸赞有嘉,说像你这样有骨气有义气的人现在真的不多了。我父亲很少夸赞人的,他让我好好在这里照顾你。他还想让你帮他打理生意呢,不过我知道心里有其他的事已经帮你推辞了。哦,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什么啊?”陈梦生疑惑的问道?   “嗯……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神仙之体才去挡子弹的啊?”奎岚睁大了眼睛希望陈梦生的回答和自己想的一样。   “不是,我已经筋脉尽断了啊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啊。我这次受伤其实就差一点死了,侥幸我的心是活佛给的。与你们的心长的不一样罢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是想去抢你父亲手里的枪,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陈梦生看到奎岚睁大眼睛满脸期盼的神sè慢慢的变成了害怕的样子只好打住了话头……   奎岚喃喃自语道:“你在骗我,你肯定是在吓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会自愈?我第一天帮你擦洗身子时还看见你胸口的伤口,可是等到第二天帮你擦洗时已经看见胸口上的刀疤都没了。”   陈梦生笑着道:“我没有骗你,伤口自愈快那是因为我师傅怕我下界被妖祟所害,给我服了师尊赐的千年灵丹。慈航师伯担心我被南海海神打死,给我体内打了符咒。我被鬼王打死入yīn曹时,地藏王菩萨给我洗筋伐髓所以我受伤恢复要比你们快的多啊!”   奎岚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奇遇,听他说的轻巧但每一次遭遇定然是九死一生的。奎岚生气道:“你以后能不能先自保后再去冒险行吗?你这样以命相拼在当今现代是行不通的,你要是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怎么可能去帮人呢?”   “这个……我恐怕是改不了,我七岁上太华山学道每天师傅所授的都是舍己而为人,救人如救火我也不可能先去看看有没有危险再决定的啊。唉!如果我原来的法宝留一件在身就不怕什么子弹了,就是一百一千个子弹也奈何不了我啊。”陈梦生真是怀念被李天王收去的法宝啊……   “迂腐笨蛋!你师傅教你的那一套早就不对了,现在我如果看见有人落水了你去救他,他反会说是你推的。你如果看见路上有人向你乞讨你好心给他钱,没准他衣服一换钱比你还多。你在外面看见有人摔倒在地上,你去扶他人家就会说是你摔了他!所以你要多动动脑,不要那么拼命了这次算是命大那下次呢,呸呸呸!”奎岚说错了话连连打自己的嘴。   陈梦生长叹道:“现如今的人竟然这么恩将仇报啊!奎岚姑娘你让我又学到了不少,以后我会小心的。”   奎岚看着窗外噗嗤自言自语道:“你啊,我迟早都会被你气死的。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热心助人的,又怕你会被人家欺负都不知道。今晚的月亮真美啊,也不知道月宫里有没有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情天夜夜心。嫦娥真傻好好的rì子不过,干嘛去天上啊。如果我有个爱我的人,我哪里都不想去了。”奎岚望着窗外的皎月,又回头看了看陈梦生幽幽的说道。   “是啊,如果当年能够让我选择我也不会上天庭去了。天宫无爱啊!”陈梦生无奈道。   奎岚走到陈梦生床边安慰道:“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的事何必再去耿耿于怀,人不可能活在回忆里的。来,乖乖的睡觉吧!”奎岚帮着陈梦生到床边拿毯子,整个人都几乎是趴在了陈梦生的身上。奎岚胸前的两团白肉就在陈梦生的面前晃荡,陈梦生不好意思的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了大半张床。   奎岚拿出毯子铺在了陈梦生的身上,陈梦生苦笑道:“我都睡了几天了,哪里还睡的着啊。”   “那你给我讲你以前的故事吧。”奎岚半靠着床板躺在床上道。   陈梦生不敢去碰奎岚的身子,缩到了床边贴住了壁橱道:“这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可说的啊?”   “你知道吗?那天在酒吧门口你帮我打了那几个混混后,我……我其实是故意吐了你一身的。”奎岚单手撑着头看着陈梦生道。   陈梦生颇为意外的问道:“我好心帮你打跑了混混,你却还要吐我一身?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奎岚很自然的一只手搂住了陈梦生悠悠的道:“起初我以为是你安排的,想趁机接近我,后来我就干脆吐你一身看你到底会怎么样?没想到你会帮我洗掉吐出来的脏物,一点都没嫌弃我。我当时除了吃惊外对你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可是我告诫自己男人是最会装的。我就继续装醉,要是你敢占我便宜我就会把你杀了……”奎岚在陈梦生的手上轻轻的拧了一下。   陈梦生被她的心机倒是提起了兴趣笑着说道:“那我岂不是很幸运,要是那天我无意得罪了你那我不是会死的很冤?”   奎岚突然像鸡啄米似的吻了下陈梦生道:“你也许不知道像我身边每天都有很多男人莫名其妙的送东西送花给我,我一律让他们扔进垃圾箱里。因为我知道他们接近我的目的,可是你却没有乘人之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我醒。所以我就醒了啊,可是你真的很讨厌啊。”奎岚无端端的打了陈梦生一下又把他紧紧的抱住了,这让陈梦生越发糊涂了。   奎岚的脸sè出现了复杂的变化,过了很久才说道:“你竟然等我醒来是为了帮你朋友查案,还逼我把我心里最大的恐惧说了出来。我如果不是遇到你,也许那个恐惧会陪我到死。”   “能把人心里恐惧消除就不会再害怕恐惧了啊,你愿意到死都要活在恐惧和自责里吗?”陈梦生笑着问道。   奎岚嫩嫩的手指头在陈梦生胸口慢慢的画着圈道:“也就是没有私心帮我去找章家为我哥哥解咒的时候我发现你傻的很可爱,我弄脏了衣服你去买衣服我真的没有想到。”   陈梦生窘道:“是我不懂怎么买衣服才会买错了啊。”   奎岚咬着嘴唇道:“那天在西山的时候是我故意没关车门的,可是你还是在车外坐了一夜。”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是一直过了很久才睡着的。”看来陈梦生早就知道奎岚的伎俩了。   奎岚惨淡的惊道:“原来我们之间除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外,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还厚颜无耻的冒充是你的妻子,放心这些他们医院是查不到的。因为我找不到你的身份证,医生登记都是我的名字。”奎岚长长的睫毛上有着晶莹的泪光闪动,撑起了身子坐在了床沿上肩膀无声的在抽搐……   陈梦生知道伤了她的心,坐起来从壁橱挂勾上取下了衣服从上衣兜里掏出那包紫罗兰香烟,香烟盒上都染上了鲜血。陈梦生抽出了一支递给了奎岚,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并非是我无情,而是我不敢有情。我与师妹两情相悦却落的聚散两茫茫,你是富家千金而我是无根浮萍。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怎么还能去拖累你呢。”   奎岚用手擦去了泪痕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若是有一天你遇上你师妹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陈梦生沉默了一会道:“那天我在黑房子想的问题是你们点醒了我,珍惜身边的人,以后的事谁也不可能会知道。我喜欢你,若是遇上了师妹只要你不离开我会一直在的。但是我要你想清楚我和你之间的悬殊,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后悔终生。”   奎岚破涕为笑道:“原来你是怕你高攀不上我?我不是什么饭来张口的女人,我也是从苦rì子过来的。大不了就重新过回想吃一碗红烧肉的rì子啊,反正我哥哥也醒了公司的事也有人打理了。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呢,以后我想跟着你四海飘零了。”   陈梦生没有料到这个娇蛮的千金小姐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动情的抱住了奎岚道:“你哭的时候原来也这么好看啊。”   “讨厌啊,还不是被你欺负的。我要报仇的,看你以后敢不敢再欺负我。”奎岚抓住了陈梦生的手臂狠狠的咬了口,陈梦生看到窗外洁白的月亮暗暗念道,我要改变自己!不会让爱我的人再受伤……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西疆残]    第四十五章 西疆残图   等到奎岚发泄完她心中的委屈后,陈梦生的手臂已经满是青紫sè的牙印了。奎岚还一本正经的数着牙印道:“这是你偷看我游泳的,这是你抓住我不放的,这是你在手术时让我担心的……”   没等奎岚数完陈梦生手臂上的青淤都已经消失了,奎岚撒手道:“你皮太厚了,我今天咬累了明天再咬。”   “你又不是狗,干嘛要咬我啊?”陈梦生郁闷道。   “我喜欢咬你啊,咯咯咯……”奎岚笑的很开心,陈梦生摇头很无奈。   奎岚吻了下陈梦生道:“好了,不和你闹了都快十二点了。我去洗澡了,你看会儿电视吧。”奎岚一按遥控器欢快的去了卫生间,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奎岚修长的身影。陈梦生无聊的看了会电视还真的看不懂里面五花八门的节目,索xìng关了电视用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胸口估计是再过两天应该可以出去了。   奎岚包着头巾裹着浴袍出来越发突显曼妙的身材,奎岚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往陈梦生身旁一躺认真的说道:“我要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你想知道就把耳朵伸过来。”   陈梦生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就把耳朵靠近了她,奎岚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今天是我做最后一天处……女的rì子!”说完就脸涨的绯红,陈梦生被她的秘密搞的哭笑不得。没想到看似凶悍刁蛮的奎岚还是黄花闺女,光看外表真的很难猜到。   奎岚羞红了脸道:“你想笑就笑好了,干嘛这幅嘴脸啊。”   陈梦生摇头道:“我没想笑啊,我倒是很想看看岚儿现在羞涩的样子哦。”   陈梦生伸手解开了奎岚胸前的带结整条浴袍随即滑落,饱满浑圆的双峰更有粉红sè两粒傲立挺拔。白晰平坦的小腹上留着修剪成一撮的耻毛,两条**修长秀美,果然是幅艳姫美图……   奎岚细声细气道:“你看够了没有啊?”此时的奎岚散发出的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媚惑,陈梦生血肉之躯岂能是抵抗本能的yù望。   陈梦生轻吻着奎岚薄薄的嘴唇,四臂相交之下奎岚蹙眉喘息如丝轻呻浅吟雨水相融,奎岚促声呓语道:“痛……痛……哦……轻……轻点啊……”陈梦生温柔细腻的抚摸奎岚,渐渐的奎岚chūn水潺潺面如红cháo已不觉那么痛楚了,与陈梦生忘情的融为了一体……   初经人事的奎岚挂着甜蜜的微笑拥着陈梦生还在睡梦中时,外面的保安已经第二遍轻敲房门了:“岚姐,起床了吗?有访客!岚姐,起床了吗?”   奎岚从梦中被惊醒看见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八点了,陈梦生笑吟吟正看着她。奎岚埋怨道:“你早醒了怎么也不叫我啊?完了完了,今天的护士查房怎么提早了啊,不是让她们九点查房嘛。都怪你啊!”   陈梦生笑道:“这几天你也累了,看你睡的那么香也就不叫你了。你不是说过一般不到中午你不起床的吗?”   “可是……可是我们……”奎岚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陈梦生吻住了嘴,奎岚再多的埋怨也已经软化了。“喂,你又不老实了啊,昨天都做了那么多次了怎么那里还不老实啊。”奎岚紧抱着陈梦生感觉到了清晨的强大红着脸道。   陈梦生故意问道:“那怎么办啊?”   “我去把他废了啊。”奎岚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伸手要去抓那强大的地方。可是到真正遇上了强大的地方却变成了温柔的爱抚了,陈梦生的怪手在轻轻揉搓着奎岚丰满玉峰。不消片刻奎岚已经开始喘息,迎合着陈梦生强大的地方有一次进入了跌宕的缠绵中了……   等到奎岚洗漱完打开房门时差不多都已经是九点半了,站在两个保安前面的不是护士而是赵海鹏,张宁,田芷若,齐伯和章家小姐五个人。奎岚的脸马上是变成了红苹果,暗暗叫苦不迭尴尬的请进了他们五个人。赵海鹏首先进屋看见陈梦生已经醒了马上笑骂道:“大哥,你醒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让我们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要不是怕吵着你我差点就和那两个保安打起来了。”   奎岚连忙解释道:“是我不好,我在卫生间洗衣服没有听见敲门声所以让你们等了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嫂子好勤快呦。陈大哥以后有人照顾了,我们也就放心了。”章家小姐忍着笑眼睛却朝着奎岚眨了眨道,奎岚突然间想到章家小姐会读心,脸刷的烧了起来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张宁一听章家小姐叫她嫂子,再看了看凌乱的床单上还有点点斑斑和几滴血渍抿着嘴笑道:“嫂子果然是个勤快人啊!可是嫂子也要保重身体啊,我看这里要洗的不止是衣服连床单什么的也要洗洗。”   奎岚双手捂着脸羞涩的小声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去给梦生买早点了不和你们说了……”奎岚快步的走出病房,就听见里面一阵爆笑声。   赵海鹏指着陈梦生道:“大哥,你行啊!能把这头母老虎变成猫,我得好好向你学习学习。”   陈梦生笑着道:“岚儿本质并不坏,而且她是真的对我好。我想过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像以前那么死板了,珍惜身边爱自己的人不要再重蹈覆辙。”   张宁有些担心的道:“那陈大哥你师妹的事情,她知道了吗?要是她们那个了可就不好办了啊。”   “我和师妹的事情奎岚已经知道了。”陈梦生如实道。   “那就没事了,我们也算是和她有缘了啊,都从敌人到大嫂了。章家小姐已经告诉我们你和奎岚找她救人的事了,我和海鹏都原谅她了。今天我们一大早过来是因为章家小姐有事找你,我们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所以就早点来了。”张宁笑道。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不知道章家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啊?难道还是那个肖二娘在sāo扰你吗?”   章家小姐笑道:“陈大哥多虑了,此事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就是那天在奎家别墅里有个普旺和尚不是提到九转天石吗?”   “对啊,就是那个妖僧借着给奎九隆儿子治病要他收集天书。结果是他要天书找到九转天石,这个和章家小姐有关系?”陈梦生奇怪的看着章家小姐。   章家小姐颦眸含笑道:“九转天石乃是我们巫族创世神的圣物,当年创世神为了复活楼兰王带着众人就去取九转天石而中了埋伏。从此再无人知道九转天石的下落,但是在巫神曾经把藏有九转天石的地点分别留在不同的东西上,东西就交给了最忠心的男巫。”   陈梦生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是我没想到的。”   章家小姐从腰里皮囊里取出了块羊皮卷,展开竟然是副残缺了几个角的地图。章家小姐正sè道:“普旺不会想到就在běi jīng城齐伯手里就有一个刻着天书的牛角,齐伯抓住了普旺后搜出了他手里的天书。这幅地图就是我从天书上拓印下来的加上齐伯的那块,不过还是少了几块天书残卷。”   陈梦生惋惜道:“张宁父亲曾经有幸进入楼兰王古墓,里面应该有着整幅地图的可是古墓已经被黄沙湮没了啊。想要再找到恐怕不大可能了,章家小姐是要我去帮你找出那个古墓?”   章家小姐摇头道:“我都不知道九转天石是什么东西,我找它干嘛啊?奎九隆因为齐伯救了他儿子把天书送给了我,而我想把这幅地图送给你。”   “这万万使不得,那是你们巫族的圣物啊。就算是给我也是明珠暗投糟蹋了圣物啊,所以这幅地图还是应该由章家小姐你保管才好。”陈梦生连连推脱道。   章家小姐浅笑道:“我虽然是没有看见过九转天石,但是我知道它又叫做愿望石。我听说陈大哥你不是要找你的师妹吗?这块愿望石我想它应该能帮上你,所以你比我更适合拥有它。就当是你救我和齐伯我们对你的感谢吧,巫族是不会欠别人的人情的,你要是推脱了那我和齐伯不是会很为难吗?”   齐伯上前道:“是啊,陈兄弟你还是收下吧。你救了我们主仆两个人,要是你不收那你就是嫌弃我们巫族了啊。”   陈梦生连忙道:“绝无此意,我和你们都是朋友怎么可能会嫌弃呢。既然是章家小姐和齐伯的意思,那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章家小姐把羊皮地图交给了陈梦生道:“这里的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了,下午我会和齐伯回房山去了。rì后若是有缘我们可能还会再见的,各位都多多保重啊。”   赵海鹏不解道:“章家小姐你们不是běi jīng有地方住嘛,怎么说要有缘才能再见了啊?”   齐伯笑道:“běi jīng的房子是被章家恶咒所扰才会在此安家的,现在小姐已经好了我们当然要回巫族去了啊。”   陈梦生坐起捂着胸口下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rì后如果有需要陈梦生的地方尽管打电话吩咐一声就行。巫族遍布五湖四海陈梦生祝章家小姐和齐伯一路顺风,我们虽说相交不久但是永远将会是朋友。”   章家小姐羞涩点头道:“章玲玲也祝陈大哥心想事成,我们就此别过了各位珍重!”   陈梦生披上了一件衣服道:“让陈梦生送送二位,请!”陈梦生赵海鹏张宁一直送他们主仆出了医院。   就在他们上车前章家小姐悄悄的对陈梦生说道:“今天我看见奎岚姑娘时,预她会有很多好姐妹的。陈大哥,你可不要让你身边每一个爱你的人难过哦。好了留步,再见。”   陈梦生望着他们的车开远,就是不能完全明白章家小姐话的意思……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冰释前嫌]    第四十六章 冰释前嫌   奎岚开着白sè路虎远远的就看见了陈梦生他们在私人医院门口,急忙把车开过去下来面带怒容的道:“你怎么出来了啊!”   陈梦生憨笑道:“我没事了,章家小姐和齐伯走了我们送送他们。你这满头大汗的去哪里了啦?”   赵海鹏酸溜溜的插嘴道:“唉,重sè轻友啊,我们俩也是满头大汗的杵在太阳底下竟然是没人看见。媳妇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张宁对奎岚的态度,都是因为陈梦生而改变了不少。呵呵笑道:“老公啊,这也没办法啊。现在的陈大哥眼里只有嫂子了啊,咱们俩就属于是空气了嘛。”赵海鹏和张宁一唱一合把奎岚窘的面红耳赤转身从车里拿出几大袋子的东西递给陈梦生。   “哇,大嫂真厉害běi jīng城里有名气的小吃买了这么多啊。我从老家来běi jīng这么久了都没敢舍得买,陈大哥你真是好福气啊。”田芷若羡慕的说道。   奎岚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知道梦生爱吃什么就多买点回来了,你们都别站着了啊。里面有空调不吹,站在这里晒太阳舒服啊?”   众人被奎岚这么一说都回医院里去了,陈梦生被奎岚搀着。奎岚在陈梦生耳边轻声说道:“章家小姐和齐伯怎么走了啊?我父亲还想好好谢谢他们呢,要不我叫我父亲去房山谢他们?”   陈梦生摇头道:“不必了,章家小姐和齐伯这次是要云游四海回巫族去了。他们是不会收什么谢礼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以后不要去跑那么多路为我买东西的,我吃的很少的。你买你爱吃的就行了,不用考虑我的。”张宁三人看见陈梦生和奎岚咬耳朵说着悄悄话都是偷笑不已……   陈梦生等人用完了早点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医生也为陈梦生做了最新的全身检查除了胸腔内软组织还有些挫伤外已无大碍了。私人医院最大好处就是收了钱之后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像陈梦生入院以来医院方面都是用最好的药,帮他治疗至于是因为什么受伤的问都没问。陈梦生现在的主治医生,就是当年替人背了医疗事故黑锅名气很大的洛医生。   洛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后对奎岚道:“你先生恢复情况出乎我的预料,我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陈梦生忍痛深吸了一口气道:“医生,我的伤我自己很清楚胸内还有些淤肿未消。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我要明天出院。”奎岚拉了拉陈梦生的衣服连连摇头,意思很明白你应该听医生的话啊。   洛医生看了看陈梦生道:“既然你清楚自己的病症那我就今天再加一瓶进口的消炎抗生素,明天出院我个人认为是有些仓促了。陈先生若是为经济方面考虑的话那就没必要这么急出院,奎董昨天已经预支了一百万了。”   陈梦生诧异的问道:“奎董是谁?他为什么要为我预支?”   洛医生扶了扶眼镜像发现了外星人似的看着陈梦生,奎岚跺着脚道:“奎董就是我父亲啊!你真是……”陈梦生还是不大明白奎九隆怎么又叫奎董了,见奎岚知道也就不问了。但是陈梦生坚持明天出院,洛医生对连付钱的人都不知道的人也就让步同意了。   回到病房护士推来了输液车,陈梦生虽然不知道那瓶子装的是什么但他知道用了感觉对自己伤口有好处就任凭着护士摆弄了。   赵海鹏张宁他们等护士走后才对陈梦生说明了来意,赵海鹏看了看奎岚道:“大哥,今天我们来主要是想和你说个事。现在我们应该没人追杀了,住在安全屋里进出都要记录,进门都要被监控的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和张宁想搬回去住了,田姑娘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人就和张宁住,大哥就和我住吧。”   陈梦生愣了一会有些失落的道:“我就不去麻烦海鹏家里人,你们安排了就可以了不用管我的。”   奎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尴尬的说道:“张姑娘,你那套房子已经被徐三手底下的人搞的乱七八糟了。我想这样行吗,张姑娘明天抽空去把那房子要的东西拿下吧?”   张宁不悦的道:“大嫂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张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仗着有点钱摆谱的人,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只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做事比较那个些。以前是想救我哥想抢你身上的玉牌,才会搞成了今天的样子。其实我每次看见你们小夫妻心里感觉都怕怕的,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把你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下。一呢,是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二呢,这些天我和梦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提起你们的好要是没有你们梦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既然叫我嫂子了,作为梦生的女朋友想帮他送份提前的贺礼给你们。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了?”奎岚坦诚不公的话说开了。   张宁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转身看了看赵海鹏,赵海鹏大大咧咧的笑道:“嫂子您这么一说,我们哪里承受的起啊。说老实话我对你们奎家往来是没什么好感,只要一有机会就想去逮你们。可是经历了这件事后,您看您都成了我嫂子了。大哥对我们夫妻都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啊,要是没有大哥我早被毒蛇咬死了。所以您说句话就是让我回去把那房子炸了我也没话说。如果您要帮着装修,那叫我们更不好意思了啊。”   奎岚倒了杯水摆手道:“得,你就少在这里贫嘴了,房子的事就这么定了。至于你想逮我们恐怕也没那个机会了,我父亲从我哥出事后就一直以为是作孽太多的报应。公司早就是合法经营了,打打杀杀的事我父亲已经没心情了。但是奎家也不是好吃果子,谁要是敢在这块地面上对奎家动手,我的手段你们应该知道的。”奎岚一口气喝了杯子里的水。   田芷若拍手道:“太好了,终于傍上大腿了。改明儿我再去找人家晦气就叫上大嫂您去,大嫂您那天光脚开车帅呆了酷毙了,什么时候您也教我两手啊。”   “噗,你这倒霉孩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以为我想啊?那是被逼的!”病房轰的一声都笑爆了……   奎岚用面巾纸擦了擦衣服的水渍道:“你们聊着啊,明天这头倔驴一定要出院,我去给他买点衣服啥的,顺便要回公司一趟。大概要晚上回来,都别走啊晚上一起东来顺涮羊肉去。”奎岚拎起了挎包就走了。   赵海鹏等奎岚走远了才啧啧咂嘴道:“这个女人我越看越邪乎,初次见她像冷面杀手,公司里面像大英女王,现在看看魅力四shè啊。大哥您rì后得多留神啊,不要被迷的连咱们兄弟都不认识了啊。”   陈梦生微微一笑道:“岚儿是在刀口枪尖中长大的,又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面各种各样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其实她和你们一样也是想过安安分分rì子的人。我打算等把张教授案子了结以后,就会离开这里了。”   张宁点了点头道:“陈大哥有你师妹的线索了吗?这人海茫茫的还真是不容易啊,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或许守株待兔还能遇上啊。”   赵海鹏也道:“是啊,你找她很有可能发生擦肩而过啊。倒不如就守在这里看你们的缘分,有缘我相信肯定是能遇上的,无缘你就是找到月亮上也是白搭啊。”   田芷若想了想道:“我觉得陈大哥是对的,不管有缘没缘你不出去找总是等运气可不行啊。不论结果怎么样总之自己努力过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陈梦生赞道:“田姑娘说的有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是徒劳无功也不会留下遗憾了,明天我想去见奎九隆杀害张教授的人就快无处遁形了……”陈梦生见张宁神sè痛苦忙忿开了话题,说了些自己在吃西餐出的洋相事才缓和了气氛。赵海鹏因为张宁遇险的事也算是在保护人证,所以时间很有弹xìng四个人东扯闲聊天就黑了……   奎岚如约而至进门就放下了两大包东西,满脸歉意的请大伙去了东来顺。可是陈梦生却发现奎岚笑容里带着一些不安,连吃东西的时候都走神了好几次差点把生的羊肉当成熟的了。陈梦生问她出什么事了吗,她总是笑着摇头还和张宁她们谈笑风生,大伙说说笑笑的很融洽张宁也完全消除了对奎岚的成见。最后还说了明天中午她父亲奎九隆宴请大家吃饭,无论如何大家都要赏脸参加……   晚饭一直到九点半才结束各自回家了,在奎岚回医院的路上奎岚显的很疲惫甚至是有些焦虑。回到病房奎岚笑的很勉强和陈梦生说着明天出院应该穿什么衣服和皮鞋,洗完澡后奎岚眼神迷茫的看着电视发呆……   “岚儿,你到底是怎么了?”陈梦生轻声问道。   奎岚枕着陈梦生的手臂笑道:“没事啊,可能是我累了吧……”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徒劳无功]    第四十七章 徒劳无功   奎九隆的宴会只请了陈梦生,赵海鹏,张宁和田芷若。倘大的五层餐厅就摆了这一张桌子,奎九隆左手边是奎岚,右手边是身体还没复元的奎枫。上菜的服务生像走马灯似的,粤浙鲁徽苏川闽京八大菜系上的菜无一不是jīng品。   按照规矩主人倒酒是对宾朋最高的尊敬,奎九隆等人齐之后起身向众人一一倒上酒道:“各位今天能来我很开心,我奎九隆就是个粗人。以前是我听信了馋言才和大家闹出了误会,这杯酒是我向大家赔罪,干!”奎九隆虽说是个大企业家可他说话就听出了江湖气息,陈梦生等人笑了笑干了杯中酒。酒杯一放下身后的美女马上给他们倒酒,奎岚笑着招呼着大家吃菜喝酒……   酒过三巡,菜食五味。陈梦生向奎九隆敬酒道:“蒙九爷盛情相邀,如此美酒佳肴让陈梦生大饱口福。只是张教授的案子还没了结……”   “停,停,停!梦生啊,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这是我的手机卡,里面有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和我的通话录音你拿去吧。今天我请大家来是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感激梦生救了我儿子,第二件事是为了我家岚儿。”奎九隆脸上忽然多了一丝忧虑挥了挥手把厅堂里的服务生全退下了,喝了一口闷酒几次yù言又止,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放了酒杯看着奎九隆。   奎岚忙说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吃饭说我干什么啊?来,来,来,大家随意吃啊。这位就是我的大哥奎枫,大哥他们可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奎枫哈哈大笑道:“这么些人里我就认识一个赵队长,我是真不好意思开口啊。我听爸爸说有人看上了岚儿,我的刁蛮妹子总算是有人要了。医生不让我喝酒,我以茶代酒敬敬赵队长和两位美女还有我未来的妹夫啊。”奎枫自斟了一杯茶,除了奎九隆大家都干了一杯。   奎九隆点了根雪茄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说梦生啊,我很佩服你。真的!这个东西是你的现在我还给你,你要的普旺你打算怎么处置啊?我从岚儿口中知道了你们的事你不要误会啊,为人父母总想子女能有个好归宿。我老了,以后的生意就是他们兄妹的。我想知道你rì后有什么打算?”奎九隆从口袋里掏出了陈梦生被普旺拿去的半块玉牌,交还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已经听出了奎九隆的弦外之音了,起身看了看奎岚道:“我等张教授的案子了结后在去处理普旺,然后会离开běi jīng如果九爷不反对我想带岚儿一起走。”   “哦,是这样啊。那你离开běi jīng后又有什么安排呢?你靠什么来养活岚儿呢?”奎九隆吸了口雪茄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梦生坦然道:“我现在连去哪里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有能力养活岚儿,所以请九爷放心。”   “哈哈哈,梦生你的能力我不怀疑能够帮玉珑轩巴爷解围,能够为朋友挡子弹,能够在四天中起死回生的人绝对不寻常。但是你一个外乡人无父无母的,你去哪里安身立命呢?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人,找你师妹对吧?”奎九隆眼里闪出一道凶光,让旁人不寒而栗。   奎岚急道:“爸,您说什么呢?这饭让人吃不吃啊?”   奎九隆用手揉灭了雪茄道:“我这个女儿只会说你的好,可是要做我女儿男朋友的人我是不会不闻不问的。除了你的身世来历我对你在这里的所有事几乎都知道,所以我的第三件事就是想和你做笔生意,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人。”   陈梦生问道:“我不是生意人,不会做什么生意啊?”   奎九隆一字一顿道:“只要你肯放弃找你的师妹,全心全意对岚儿好你要多少钱尽管说。”   陈梦生愕然的看着奎九隆突然哈哈大笑道:“九爷,我想你是弄错了有很多东西是钱所买不到的。”   奎九隆霍然起身道:“那我就失陪了!”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说,九爷的意思我明白。九爷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知道九爷对为了救你而生死未卜的恩人怎么看?”陈梦生不卑不亢道。   奎九隆略微想了想道:“我对有恩于我的人从来都是铭记于心的,不管是什么情况之下都会为恩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   “好汉子,知恩图报!要是你的恩人还是和你有过婚约的女人呢?”陈梦生紧接着问道。   奎九隆感觉自己好像是上了什么套,可是自己的话没说错啊?左思右想后才说道:“要是我的恩人还是和我有过婚约的女人,那我一定会娶她报答她!”   陈梦生点头叹道:“可是你被关在了一个永不见rì的地方很多很多年,而那个女人还在不顾自己xìng命的救你。最后那个女人被一群恶人追杀,还不得不沦为奴婢亡命天涯时你会不会寻她!”   “会!当然会找她,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一定要找到她!”奎九隆脱口喝道。   陈梦生苦笑了一下道:“当你被困很多年后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你进退维谷举目无亲找你女人的路上,又遇上个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女人,你会抛弃她吗?”   “患难见真情啊,我能逃出来竟然还会有女人为我放弃一切跟着我的女人我是不会抛弃的。”奎九隆动容道。   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不会抛弃女人的父亲想花钱让你不要再找你的恩人,你会怎么做?”   “妈的!臭小子你拐弯抹角的说我!”奎九隆破口骂道。   陈梦生连连摆手道:“我不是在说你,我是把我的事实话说出来罢了。如果九爷站在我的处境下难道是会选择接受金钱而放弃寻找恩人吗?”   奎九隆重重的出了口气道:“我这一辈子飘泊不定四海为家,用拳头打出了一片天,可是我的女人却跟着别人跑了。我从来没有怪过她,那是因为我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我拉扯着他们俩兄妹一边要逃避仇家一边要防备被条子抓。东躲xī zàng的人不人鬼不鬼,后来我也被关了很久,我在牢里面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俩。我曾经发誓一定会千倍万倍补赔的……”奎九隆拉着奎岚奎枫痛心的说道。   “后来我出来了,跟着几个老大做生意有了两个钱。别人都去玩女人耍钱,而我没有。那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混,没文化就是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我舍不得多花一分钱供着他们去留学。本想指望着他们回来了能帮我,可是岚儿却遇上了白眼狼!枫儿又出了事!”奎岚擦了擦眼泪,伏在了奎九隆怀里呜呜大哭……   奎九隆拍了拍奎岚继续说道:“枫儿是替岚儿受的罪,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我千方百计为了救枫儿,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岚儿没少挨我的打。但是要是出事的是岚儿,我也会一样打枫儿的!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宝贝,当有人告诉我岚儿和陈梦生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生气派人去查那个陈梦生。呵呵呵……,可是查回来的报告让我不得不佩服这小子,放着美人不抱宁愿在石头上坐一晚上。我当时以为是那小子有病不行,没想到是那小子非但没病还很厉害……”   “爸,您胡说什么呢!”奎岚的脸羞的成了鸡血石似的,低头把头埋在了双臂中。   奎九隆见女儿这样笑道:“好了,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个傻丫头啊,爹是为你好。我就怕你会受委屈,昨天在公司办公室里我就跟你说你现在不把他的心收了,以后受委屈了怎么办?”   奎岚臻首轻抬小声道:“我相信他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奎岚说完又把头低下了,一副楚楚可怜让人怜惜的样子。   “唉!女大不中用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好吧,陈梦生你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就算我枉做小人也好,徒劳无功也罢我认输了,因为我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要是我站在你的处境下我也不会选择钱的,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奎九隆本想为奎岚赢个幸福,没想到结果会这样郁闷的坐在了椅子上……   陈梦生上前作揖行礼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陈梦生斗胆高攀叫你声奎伯伯。我自知一无所有让你看不起,但是我不在乎。谁都可以看不起我,可是我不会看不起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沦落到街头也会给岚儿找块躲风避雨的地方的。”   奎九隆又抽出了雪茄点上后语重心长的道:“梦生,我看你还是留下来打理这里的生意吧。这里面也有你自己的一份产业啊,我让人把你师妹的样貌画下来吧。只要她还在世上,我就有把握找到。”   陈梦生难过的道:“不瞒奎伯伯说,都过了千……那么多年了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陈梦生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要是告诉奎九隆自己和师妹已经是相隔千年了估计奎九隆会以为自己在耍他了。奎九隆吸了口雪茄,也没细想反正是女大十八变,看陈梦生都三十好几了不认识了也很正常……   赵海鹏看情形已经缓和了,提着酒壶酒杯向奎九隆倒上了酒道:“九爷,陈梦生是我大哥,奎岚是我大嫂我不自量力的说句话啊,您老也就别再难为他们了。老实说我想是早在几天前打死我也不信他们会在一起,可是天意如此啊。我和您打了这么年交道了虽然都是些公事,但是我的为人您也知道我不会弄假。陈大哥绝对是好人,要是他哪天欺负大嫂我脑袋切下来给您当球踢成不?”   奎九隆苦笑道:“赵队长你和你爸是一个样软硬不吃的人,我和你爸打交道的时间可比你长。当年没少挨你爸的教育,你的话我信。我还挺想念你爸这个老冤家的,来!和你走一个。菜都凉了,枫儿你去让他们重新上一桌,今天我都做了小人了唉!都不醉不归啊……”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千万豪赌]    第四十八章 千万豪赌   奎九隆看到了女儿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和陈梦生窃窃私语时,真的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女儿她终于长大了,已经懂得寻求自己的路了。而在赵海鹏身边的张宁始终是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奎九隆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故意借着敬酒的机会说了一句话:“梦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你想找卖我石头的人十分的狡猾,我怕你也未必找的出来!”   陈梦生笑着起身道:“既然奎伯伯这么说,那我就不能藏着掖着了。我和奎伯伯有过个约定,我救了奎枫奎伯伯就要把这个人的电话交给我对吗?”   奎九隆吃了口菜道:“是啊,我不是给你了吗?”   “其实我真正要的不是这个!”陈梦生掏出了那张手机卡。   奎九隆放下了筷子笑道:“你总不会要的是岚儿吧?”奎岚无辜的看着奎九隆,诧异的停下了正要去挟的菜。   陈梦生微微一笑道:“这里应该是没有外人了吧?”   “当然,服务生都让我退下了。”奎九隆饶有兴致的想知道自己未来女婿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   陈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指使劲一搓手机卡,手机卡的碎片就像雪花一样四散而开。赵海鹏跳过来拉过陈梦生的手,可是手机卡早就成一堆渣了。赵海鹏苦着脸说:“大哥,你这是在忽悠我对吧?这个不是九爷给你的手机卡吧!”   陈梦生大笑道:“兄弟,我几时忽悠过你啊?我这身衣服还是岚儿出门时给我选的啊,我哪来那么多手机卡啊?”   “啊!大哥,那是唯一的线索啊!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赵海鹏绝望的大喊道。   陈梦生淡定的说道:“我和奎伯伯做的约定,其实真正我要的就是他!”陈梦生一指奎九隆,把奎九隆逗乐了。   “哈哈哈……有点意思,我女婿真是好笑。我又不是个女人,你要我干嘛啊?”奎九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梦生一本正经的道:“奎伯伯我没有开玩笑,若不是当天我们有约定,你是不会帮我们的对吗?当然,那时候我也没想到我和岚儿会在一起。”   奎九隆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当时你要是救不了枫儿我肯定不会帮你们的。”   “那张手机卡我无非是想让你相信我们你手里有我们所要的东西,那样才能让我们救奎枫。其实那张手机卡一点用都没有,我有你的帮助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抓住那个杀害张教授的人!”陈梦生笃定的说。   “哦,我竟然还有那么大的魅力啊?说来让我听听,我倒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奎九隆倒了杯酒笑道。   “我曾经问过岚儿你们交易的过程,岚儿说她守在天桥交易地点看见一个穿雨衣戴口罩的人拿走了钱,然而没过多久奎伯伯就打电话给岚儿说东西放在了您家的邮筒里了。”陈梦生看着奎九隆道。   奎九隆喝了杯酒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这说明了什么?”   “我是个外乡人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我那天特地留意看了看岚儿车上的地图当时我就发现了问题。”陈梦生的话把在场的人都吸引住了,没人敢搭腔了都想继续听他说。   陈梦生向大伙倒了一圈酒后才道:“凶手是不可能分身两头的,那段路最少要开一个多小时。所以岚儿在天桥看见的只是凶手请来帮他拿钱的,而放东西的才是凶手。因为凶手也害怕被奎伯伯抓住,所以才会让人穿雨衣戴口罩。这么小心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电话里留下线索的,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几次打来的号码都应该是不同的,说话的声音也是不同的。对吗?”   “嘿!你这小子这也能猜到,不简单!”奎九隆欣赏的看着陈梦生道。   “这个没什么难猜的啊,以奎家的势力家里都有拿枪的保安。对方只要露出半点真实的东西,就不可能活到一年后还向您打电话了!”陈梦生喝了口酒道。   奎九隆笑道:“我的确是找过那个人,所以才会留下凡是和他有关的一切电话录音。八百万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我就不喜欢被人当猴耍!他妈的!”   “呵呵,奎伯伯别激动。我要你的目的就是要你做个人证,到时候好指认他。”陈梦生狡黠的笑道。   奎九隆有点怀疑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抓住他?”   “奎伯伯,要不咱们打个赌吧。就赌我在三天之内抓住那个人,您愿意赌吗?”陈梦生挑衅的道。   “好啊!赌我最喜欢了,你说吧多少的赌注?”奎九隆大喜道。   陈梦生窘道:“干嘛一定要赌多少啊?咱们赌杯酒不成吗?”   奎九隆撸起衣袖道:“那不成!赌注不大没意思啊,我知道你没钱可是岚儿有啊!反正你们都是一起的,岚儿的赌注也算啊!”   “爸,不带您这样玩女儿的啊!我自己户口上一共才三千多万啊,你这是要干嘛啊?”奎岚嗔怒道。   奎九隆乐了笑道:“你不是相信他吗?我就吃亏点吧,算你四千万,咱们三天之后见分晓!哈哈哈,乐死我了,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来,大伙走一个……”   还好奎九隆约的是午饭,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除了几个女眷和奎枫没喝高,几乎都是扶住出来的。奎岚还惦记着陈梦生的东西还在医院里呢,嘱咐了她哥哥奎枫车开慢点照顾好奎九隆后,就架着醉熏熏的陈梦生上了车开往医院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喂,你干嘛啊?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啊,蹲着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想小便了啊?要不我停车你去小便,实在憋不住了就直接小在车里也没事……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奎岚开着车看见陈梦生摇摇晃晃的一只脚想要跨到车椅上,跨又跨不上撩起了西裤才晃悠着跨上了一只脚另一只蹬了半天才跨了上去。起先奎岚当陈梦生是想小便可看都撩裤子了那肯定是憋不住了,但后来两条腿跨上车椅后才知道不是怎么回事,他是想要盘腿而坐……   也就那么一两分钟后,陈梦生长出了口气道:“你爸酒量真好!”   奎岚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没事了?”   “嗯,喝的酒都入定化解了啊。没想到奎伯伯也会以大欺小啊,非要让我喝三杯他才喝一杯。我看他挺高兴的就别扫了他的兴,就陪他喝了真没想到奎伯伯酒量这么好!”陈梦生微微一笑道。   奎岚无奈着摇头道:“我爸年青时能喝五六斤白酒呢!我还真担心你喝那么多对你伤口不好呢,你们俩都是酒鬼!”   陈梦生突然黯然神伤道:“我的酒量还真的是被酒鬼孙大叔练出来的,只可惜孙大叔中了柳树jīng的jiān计被我的降魔尺打了个魂飞魂散。什么时候我真的要买两罐子好酒祭拜下这个寒冬腊月给我酒喝暖身的善鬼,唉,可怜的孙大叔啊!”   奎岚眼睛里闪出不解疑惑好奇兴奋的神sè道:“今天你一定要把你以前的故事讲给我听,要不然我会发疯的!喂,对了!你真的有把握在三天内抓到那个人?我爸他从来不喜欢开玩笑的,你知不知道你们赌了四千万啊!你要是输了就别买酒祭拜孙大叔了,直接祭拜我得了,我那时肯定是气死了……”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啊?要是在当年我查的案子比这难多了,这桩事现在已经是不值一提了……”   到了医院后,住院部值班的医生护士看见奎岚和陈梦生都是毕恭毕敬的微笑着让道。玻璃隔离门后的那两个保安也都已经接到奎九隆的命令回去了,奎岚麻利的在帮陈梦生收拾东西陈梦生苦笑道:“我记得我受伤时就我一个人啊,现在哪来的怎么多东西啊?”   奎岚严肃的说:“老公同志,三天内你要是抓不到人那这些衣服裤子什么的,你可千万要省着点穿啊!因为老婆可能跟着你走后做牛当马干一辈子都买不起了,呜呜呜……”奎岚说着话还真的做出了双手抹泪的可怜样子,惹得陈梦生哈哈大笑搂着她大亲了口。   陈梦生灵机一动学着奎岚的口气道:“老婆同志,你知不知罪?昨天你就已经知道你爸请我们的目的了。你竟然不从实招来,来人啊大刑伺候!”陈梦生去搔奎岚的胳肢窝,吓的奎岚撒手就在病房里乱跑抓起整理好的衣服裤子四处乱丢乱飞。得,这比不整理都乱了……   两个人终于是跑累了,奎岚干脆是像八爪鱼似的扑在了陈梦生身上。抬头长长的一个湿吻后奎岚才道:“我昨天是怕告诉你后你会不开心,与其是两个人不开心还不如让我一个人不开心好啊!”   陈梦生摇头笑道:“你真是傻到了家,下不为例啊!以后你要是再犯这样的错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奎岚紧紧的抱住了陈梦生有点后怕的道:“不过我的很担心,没想到你竟然几句话就把我爸说的回心转意了。我敢发誓你以前不是神仙那天底下就真的没有神仙了,你让我太吃惊了!再赏你个吻,咯咯咯……”   看着高兴的像孩子似的奎岚,陈梦生才平静的说道:“其实是奎伯伯疼你才会让我赢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自从我在这里醒来之后才察觉门外的那两个保安一直在隔着墙壁偷听。那时候我就知道奎伯伯的用意了,所以我今天才会反败为胜的。”   奎岚的脸刷的就羞红了吃惊的说道:“你怎么那么讨厌啊,那我们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不是全被他们俩混蛋听到了?我死了算了,我没脸再活了。呜呜呜……”   陈梦生明知故问还装作装作紧张的样子道:“你那天说什么了啊?”   “你要死啊!我不是说让你轻点嘛我痛啊,喂,你在耍我!”奎岚马上发觉了陈梦生的意图,趴在他肩膀又咬又啃。这次是奎岚真的又爱又恨气极了,都把陈梦生的肩膀咬出了血来。   陈梦生却正sè道:“岚儿把血喝进去!”   “什么啊!”奎岚以后陈梦生生气了要惩罚自己立刻停口怔怔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很诚恳的说:“你把我的血喝进去,快点啊,我的伤口马上会愈合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奎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见陈梦生这样紧张的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趴在陈梦生肩膀上把流出来的血都喝了。陈梦生还一个劲的说:“多喝点,多喝点啊!”   等伤口愈合之后,陈梦生才道:“我的血能够让你百毒不侵,万一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凡间应该是没有毒药对你有用了。”   奎岚原以为是陈梦生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可是听了他的解释“哇”的一声还真的哭了。陈梦生着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奎岚抽泣着说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啊?我害怕有一天你有了师妹后,我会失去理智自杀的。”   陈梦生摇头哭笑不得的抱着她说道:“你这不是忋人忧天吗?以后不许再想死啊活啊,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从小就期盼着能让我爸抱着我睡。就像是现在这样,让我睡一会……就一会儿……”奎岚话还没说完就挂着陈梦生的脖子真的睡着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自讨苦吃(上)]    第四十九章 自讨苦吃(上)   陈梦生双臂托抱着奎岚,这个姿势让陈梦生坐不是打座也不行。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多小时,陈梦生的手臂渐渐的开始麻木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梦生两酸痛的手臂让他想起了在家乡陈家庄帮着他爹陈有福拉犁的感觉,想着爹陈有福那永远都是乐呵呵的模样陈梦生就忘记了两臂的酸痛……   “我这是怎么了?天啊都三点了!梦生你怎么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抱了这么久弄疼你伤口了吧?快放我下来,对不起啊!”奎岚在睡梦中突然被几滴水打在脸上惊醒,张开眼睛只看见陈梦生两眼无神呆呆的站在原地。腮帮子上大粒大粒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奎岚吓坏了再看墙上的挂钟自己都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了。陈梦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托着自己三个多小时啊,肯定是自己让他的伤口又崩开了……   陈梦生放下了奎岚用手抹了抹眼泪道:“对不起啊,是我弄醒你了啊!”   “梦生,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奎岚疾步就要去叫洛医生。   陈梦生一把拽住她尴尬的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奎岚大喝道:“你都疼哭了,还说没事。放开我让我去找医生啊,放开我啊!”   “啊呀,你误会了啊。我说了你不许笑话我啊,你要是笑话我就不说了啊!”陈梦生赌气的坐在了病床上。   奎岚忙过来坐在陈梦生身边举起一只手道:“我奎岚发誓我要是……”   “好了,好了!没事不要乱发誓,会遭厄运的。”陈梦生拉下她的手道,奎岚吐了吐舌头静静的等着陈梦生说话了。   “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让我想起我爹,我们家里没有牛我就是那样的姿势扶着犁,而我爹就在前面拉……”   “什么!你把我当成了牛!你找死啊!”奎岚伸手就要去打陈梦生,可是看到陈梦生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是收住了手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家没有牛并不是我家穷,我家是陈家庄上最富的一家。我娘有一双巧手,每天都会纺很多很多的布让我爹去买。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是挑货郎担的,每次我爹出门都会把我放在前挑担里我爹走东家串西家我娘纺的布马上就会被卖完。卖完货后我爹总是会去集市给我买一个麦芽糖或者糖葫芦什么的,我总是舍不得吃一定要等回到庄子里再吃馋的别人孩子嗷嗷哭……”   “噗,你这么小就那么坏了啊!”奎岚听的开心的笑了。   陈梦生也笑了继续说道:“我爹卖货攒的钱从来都不是给自己花的,庄子上要是桥被大水冲了,邻家要是揭不开锅了,谁家病了没钱瞧郎中什么的,我爹都会偷偷的送钱去。我爹我娘原本命中无子的,就是这样做了一辈子善事才生下了我,后来我也是受了神僧的点化才记起了我的前世……”   “讨厌,快说啊别停啊!”奎岚见陈梦生突然不说了连声叫道。   “呵呵,我的前世原来是太华山赤jīng子门下殷洪是也!七岁那年朝歌大乱,我和哥哥两人蒙师傅师伯开恩收入门下。我天生顽劣可师傅他老人家却一直把我当块宝,每rì悉心教导我修道,炼丹。可我却是罪该万死,师傅教我法术我在睡觉,师傅教我炼丹我往丹炉里撒尿!师傅总是会包容我惯我,我到了十多岁时天下大乱狼烟四起我的那些师兄弟们都在建功立业而我还在太华山后山抓泥鳅斗蛐蛐呢。我师傅是恨铁不成钢又舍不得罚我,后来实在没辙了就把叫他跟前跟我说,天下已乱乃是你等大展雄图之时!殷洪你入我太华山几度chūn秋可曾学得什么本领?我就如实说了回禀师傅,太华山方圆五百里的泥鳅已被弟子抓尽。我师傅一听气的跳起来骂我混帐东西,师傅问的不是这个。我想师傅不是问这个那肯定就是那个,我很得意告诉师傅说师傅我养的蛐蛐儿把南极仙翁的蛐蛐儿斗败了……”   奎岚大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陈梦生皱眉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装的啊,我师傅的心意我还不知道吗?他老人家是要我下山建功立业rì后能封神封号,唉,就我的本事除了抓泥鳅斗蛐蛐儿,我还真不知道jīng通什么啊!”   奎岚眨巴着眼睛急道:“那后来呢?你师傅有没有打你啊?你倒是快说啊?”   陈梦生抬头看了看窗外道:“还让我说啊,天都亮了。你快睡一会吧,要不你白天就没jīng神了。”   奎岚喝道:“睡什么睡啊,我都睡醒了。嗯……老公,夫君,相公你快说下去啊,吊人家胃口很难受的啊!我知道老公你说累了,来老公你躺着说。我知道老公说渴了,我给你倒水,我知道老公说乏了,小女子给老公敲背捶腿按摩啊……”奎岚真是说到做到,把陈梦生强摁在床上,倒来水放在陈梦生的床头,最后咬了咬牙脱了裙子上了病床骑在陈梦生背上帮他敲背捶腿按摩……   奎岚忙完后见陈梦生还是眯着眼睛舒服的享受,奎岚大喝道:“我都忙完了,你说不说啊!”   陈梦生冷哼道:“什么态度嘛,就不说!”   奎岚怒火中烧起来吸气声越来越大在陈梦生耳边吼道:“你到底说不说!”   陈梦生倔强道:“就不说!”   “好你个陈梦生!你真的不说是吗!哼!哼!哼!那我……那我……那我可要哭了啊!哇,爸爸他欺负我!”陈梦生暗笑心说你再装我也不说,可后背上感到一阵阵凉嗖嗖的这不对啊!陈梦生忙回过头来就看见奎岚都哭的一抽一抽的了,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往下流……   “喂,你怎么还真哭了啊。好吧,我被你打败了,我说还不行吗?”陈梦生没料到奎岚会哭的这么伤心。   奎岚抽泣着指着陈梦生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呜呜呜……”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再哭我可不说了啊!”陈梦生的头就感觉在嗡嗡作响。   奎岚一把抓住陈梦生身上的阿玛尼T恤衫醒鼻涕擦眼泪嘴上一抽一抽的说:“我没哭……你快说……”   陈梦生尴尬的道:“被你一哭我全忘了,我说到哪儿了?”   奎岚喝道:“你说的你师傅恨你不成材,上山学了几年结果只会抓泥鳅斗蛐蛐儿!”   “哦,对!是到这儿了,我想起来了。喂,我们先说好了啊,我再说一会儿就不说了啊。你要是再哭我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啊!”陈梦生就怕奎岚等等又要赖皮,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比较好。   奎岚骑在陈梦生的背上死命的踹他大喝道:“我恨死你了,你快说啊。你有没有被你师傅打啊?”   陈梦生看着奎岚这样子下去极有可能会失控只好道:“我师傅才不舍得打疼我呢!我每次被师傅抓住修炼时偷懒就轻轻的用戒尺打我几下手心而已,才没有像你这样狠死狠命踢我呢!”   “噗嗤,咯咯咯……”奎岚挂着鼻涕破涕为笑道:“谁叫你欺负我啊,你不欺负我,我怎么会打你呢!”陈梦生终于明白赵海鹏为什么会说奎岚多变了,明明就是她打我还振振有词说我欺负她……   “我师傅才没有你那么狠心呢,别说是我练功偷懒,听道睡觉。就连南极仙翁让我师傅帮他炼丹被我毁了也没有打我……”陈梦生郁闷的说。   奎岚笑道:“怎么被你毁了啊?你肯定是偷吃了!”   “胡说八道!南极仙翁要炼的仙丹我会看的上眼!真是笑话!那南极仙翁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了天灵地宝,就让我师傅帮他炼制大还丹。师傅就帮他炼了,可是大还丹要七七四十九才能制成,师傅怕南极仙翁等的心焦就陪他下棋去了。让我替他去看守丹炉,我就去了丹房看守了四十八天再过一天就可以大功告成了!我守了四十八天都困乏死了,也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个黑头阔口大青牙,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极好的蛐蛐儿。那蛐蛐儿太可恨了哪里不能去偏偏来我的丹房,炼丹讲究的是炉火要人不离炉。火候过一分丹就焦了,那只该死的蛐蛐儿竟然敢蹦到我面前开牙!我忍……我再忍,直到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泡尿灭了那丹火捉住了那只蛐蛐儿……”   “啊!……哈哈哈……,我以……我以为你是忍着不去捉蛐蛐儿,……哈哈哈……哪里会想到你为了灭火忍尿啊……笑死我了……哈哈,那你师傅怎么向人家交待啊?”奎岚涨红了脸憋着笑问道。   “师傅教我炼丹篇时我不是睡着了吗,我只知火过一分会焦哪知道火少一分会化啊。师傅后来和仙翁开丹炉时,那丹成了丹水。师傅看了一眼丹水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老实说了是丹火灭了。那仙翁都不知道把丹水都吃了,可师傅却一个劲的在仙翁面前说是我太顽劣了拿出了戒尺背对着仙翁狠狠的打我的手心。那时候我的吓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我只听见了铁尺打手心声音声啪啪响,我一点都不痛。我睁开眼就看见我师傅满面凶相狠狠的打,我往下一看原来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手垫在了我的手上面……”陈梦生突然间想要赤jīng子怒气冲冲打他自己的样子,想着想着鼻子是一阵阵的发酸…… [正文 第五十章 自讨苦吃(下)]    第五十章 自讨苦吃(下)   “喂,那后来呢?”奎岚见陈梦生许久都不出声了就问道。   陈梦生还在沉浸在对恩师的想念中随口道:“你不许赖皮的啊,刚才我们说好了我再说一点的啊。我都说完了啊,你怎么还要我说啊。”   奎岚笑靥如花着说道:“老公,你说过不欺负我的啊,你也说过不会让我难过的哦。我想知道的是你师傅让你建功立业的事啊,你想想老公曾经那么厉害过他老婆会有多开心啊!老公,夫君,相公,官人……”奎岚一声叫的比一声媚,叫到最后是能够让你酥到骨头里那种。   可是陈梦生压根心思就没在这里,奎岚又提到了赤jīng子正好是击中了当时陈梦生思念师傅的软肋上。陈梦生回想自己那时候的没出息,真的是让自己无地自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他想我建功立业,可是我哪里是那块料啊。于是我对师傅说弟子天资驽钝有负师恩,弟子愿长伴师傅左右。我师父一听就知道我在找借口,又想着去玩了。师傅很生气的对我说,殷洪非是你天资驽钝实为你练功不勤学道不专。你看看你的师兄杨戬已经是扬名立万威风八面了,论天资你不在他其下就是你的顽xìng太重。唉!罢,罢。罢!为师只有授你紫绶仙衣、yīn阳镜、水火锋命你即刻下山助姜子牙一臂之力。”   奎岚双眼放光道:“姜子牙!?老公你师傅让你去帮助姜子牙啊!老公你真厉害,爱死你了来亲一个。”   陈梦生苦笑道:“你就别提这档子事了好吗?唉……我就是……我就是……唉……”   奎岚看着连声叹气的陈梦生道:“老公你怎么了?快说啊!”   “师傅他老人家怕我打不过人家就送了我许多法宝,他还怕我会中途溜出去玩。我有了这么多宝贝当然也想去找人晦气啊,当即我就立下誓言对师傅说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所以我叫你没事不要乱发誓,我倒霉就倒霉在这里上了。我一下山先去找人晦气连收四将,唉!后来就遇上了师叔申公豹。我没想到师叔也会骗我,我一个难得下山一次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骗我啊。他告诉我姜子牙无道让我去打他,我年轻气盛被他一挑唆就犯下了大错。我把姜子牙他们打的灰头土脸,现在想想真是后悔!”陈梦生恨恨的道。   “老公你把姜子牙打的灰头土脸,真的好厉害啊!”奎岚崇拜的看着陈梦生。   “好什么啊!姜子牙他马上叫来了我师傅我师伯,师傅一看我把事情搞砸了是气得七窍生烟。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师傅只好上场和我对阵,师傅他老人家又舍不得杀我故意败给了我。我师伯慈航道人和姜子牙他们马上杀上,我师傅怕我被他们杀了只好含着泪把我收进了太极图。我闯下助纣为虐的弥天大祸被封印在太极图里,我师傅被元始天尊罚天雷击顶鞭挞之刑足不能踏出太华山半步。”陈梦生含着泪大声道。   奎岚抚摸着情绪激动的陈梦生道:“不知者不罪啊,老公你也不想这样的啊。没想到你们神仙也又这般的不通人情啊,再怎么说你也是被你师叔骗了啊。”   “哈哈哈……人情?人情!天宫哪里会有什么人情啊?我也师妹在人世间两情相悦,可是天宫无爱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被困宝塔山千年,师妹落得沦落人间世世代代受尽为奴为婢之苦!师尊将我逐出师门,师傅因我从此归隐!人情!人情!哈哈哈……哈哈哈……”陈梦生放声大笑眼泪却是如涌泉落下,奎岚紧紧的抱住了陈梦生。知道这个眼前为人替死的汉子,现在已经禁不起伤心yù绝了……   过了很久陈梦生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道:“对不起啊,我吓着你了吧?”   奎岚笑着摇头道:“我喜欢听你讲拿着糖葫芦馋人家的事,我想你那时候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你还是给我说说你童年的事吧!”   “呵呵,当我肉身被灭魂入太极图千年之后,华夏神州满目疮痍战火纷飞黎民百姓尸横片野。唉,北宋皇帝是一个不如一个世间怨气直冲云霄,天庭想要选派个阳间的判官超度冤魂。我师父被禁太华山,被托师伯慈航道人推举我为阳间冥判。我爹娘本该命中无后,就是因为他们乐善好施师伯就将我投入他家,送了三根青竹报我xìng命。我在娘胎里自己都不知道是神仙投胎,倒是妖jīng先稳着味儿。妖jīng平rì惧怕那三根青竹都在等我出世一举攻入,那七尾狐狸jīng变成接生婆等了我半年。她不自量力被青竹所灭,我师傅被困太华山有心无力求巡天使张天师为我送下昔rì打我手心戒尺所炼的降魔尺和保命用的道法仙书。”陈梦生情不自禁的摊开了右掌……   奎岚轻声道:“老公,你师傅对你真好啊。”   陈梦生苦笑道:“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有个好师傅呢,同样是亲人我师傅对我好,我亲二叔却因为我的出生阻碍了他侵吞我爹家产的计划,他们夫妻千方百计的想害我。我娘积劳成疾死得早,我爹在我十五岁封神西归。我那二叔施毒计逼我无家可归,寒冬腊月我又冷又饿天下之大竟无我立锥之地。我跪别了双亲的坟墓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终于饥寒难耐昏倒在了一间破渔房里。”   奎岚嘤嘤啼哭道:“老公,你好可怜啊。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陈梦生翻了个身把奎岚抱紧怀里道:“傻丫头,你只有以后不哭了我就心满意足了。那时候我要是等到你去救时,我都死的连骨头都没有了。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吧,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居然让我在渔房里找到半葫芦酒。”   奎岚像是感谢上天似的,捧着陈梦生的脸连连轻吻了几十下才道:“肯定是哪个好心人留下半葫芦酒来搭救我老公的,老公对不对啊?”   陈梦生摇头道:“那半葫芦酒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酒鬼孙大叔的,孙大叔生前是个秀才入赘女家后受尽苦楚。干脆他就搭了个渔房,每天靠着打渔为生。冬天渔房夜里那是一个真叫冷啊,我在那里住了五年,每每想起那寒风就像刀子似的刺进你的骨头里。难怪孙大叔他就靠喝酒御寒打渔,孙大叔就是喝了半葫芦酒才失足落水淹死的。”   “啊!那你不是也很危险啊?”奎岚惊叫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喝下的那半葫芦酒就是孙大叔鬼魂rìrì看守的宝贝啊,孙大叔还跟我斗了很久的气呢!哈哈哈……,我就纳闷了怎么就天天打不到鱼啊。后来才知道是孙大叔在水里赶我网里的鱼,我知道自己错了就天天往河里倒点酒。孙大叔见我自己冻着也要天天给他倒酒,他慢慢的就原谅了我每天在往我网里赶鱼。”陈梦生想到这里开心的笑道。   “咯咯咯,你们俩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啊。”奎岚笑道。   “是啊,孙大叔还教我做学问呢,只可惜是中了那柳树jīng的计魂飞魄散了。我也被那柳树jīng迷惑了,被她挖了我的心!”陈梦生有点遗憾的说道。   奎岚一听陈梦生被柳树jīng迷惑了顿时生气道:“那柳树jīng比我漂亮吗?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陈梦生哈哈一笑道:“那是肯定比你漂亮多了啊!”   奎岚咬牙切齿的道:“你……你竟敢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比她漂亮多了!你……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不理你了!”奎岚气呼呼背过了脸。   陈梦生叹气道:“你知道那柳树jīng的前世是谁吗?你生气真是生的莫名其妙啊!”   “是谁啊!快告诉我啊!”奎岚马上转过头道。   “你都不理我了,我还干嘛要告诉你啊。”陈梦生也背过了脸去。   奎岚又急又恨心里像是被千百只小爪子在挠似的难受,奎岚一直都是公然的美女可是今天被陈梦生说有个女人比自己漂亮多了,而且是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这是**裸的挑衅,奎岚知道陈梦生吃软不吃硬马上撒娇道:“好老公,亲老公快告诉我嘛。我保证以后不再生气了行吗?”陈梦生暗暗偷笑就是不说话。   “哎呦,老公,老公快说啊。难不成是西施?昭君?杨贵妃?貂蝉?赵飞燕……,老公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行了吗?”奎岚发急道。   陈梦生转过头来道:“你说的算数吗?你要是再赖皮怎么办?我只能告诉你,你刚才说的几个都没她漂亮!”   奎岚惊叫道:“什么!那她是谁?好吧,好吧。我说话算数,再赖皮……再赖皮就让我不得好……”   陈梦生没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捂上她的嘴了生气的说道:“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还没过多久吧,你就再乱发毒誓了啊!”   奎岚都快疯了连忙打自己的嘴道:“陈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小女子吧。要不我给你立张字据,我要是再……”   陈梦生看奎岚真的急了才慢悠悠的说:“好了,好了!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吧。”   “谢谢大爷,谢谢老公!”奎岚马上是笑的像朵花似的。   陈梦生摇头道:“女人的妒忌心真是太可怕了,你知道有个女人美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吗?唉,倾城倾国的美人哦,一个国家被她这么一笑就没了啊!”奎岚一只手撑着头,嘴巴气的像青蛙就是想不起来那女人是谁?   “褒姒啊!”陈梦生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提醒道。   “哦!原来是她啊,难怪你被迷惑了!说!你和她有没有过那个!”奎岚醋意大发伸手进了陈梦生的裤子里狠狠的抓住了陈梦生的命根子。   “喂!你轻点不行啊,人家是来杀我,不是你想的那个啊。”陈梦生无辜的道。奎岚笑的花枝乱颤,下手也变成了轻轻柔柔的爱抚和套弄了。   陈梦生想到孙大叔就想起了祭拜他的事突然叫道:“糟了,我们要快点走了。你的四千万还想要吗?”   奎岚冷笑道:“你的把柄现在就在我手里,四千万我不要了!大不了以后和你去讨饭,你尽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这么大的把柄在我手上你这是自讨苦吃!”陈梦生看见那里被奎岚搞得高高隆起,再看另一只手在解她后背的隐形拉链时,早知道这样自己不该说什么褒姒真的是自己自讨苦吃……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入梦大法]    第五十一章 入梦**   经过了一番**的缠绵奎岚就这么一丝不挂慵懒的趴在陈梦生的身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梦生许久才开口道:“老公啊,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一定是个魔鬼!”   陈梦生抚摸着奎岚光滑如丝般的背脊不解的问道:“啊?我怎么就是魔鬼了啊!”   奎岚嘟着嘴道:“你昨晚把我弄得又哭又笑的还要低声下气的求你,我竟然像是被你说的事像吸毒一样不能自拨了。一个晚上不睡都不知道疲乏,你说你是不是魔鬼啊?”   “我是不是魔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你哭的那么伤心又那么哀求。要是门口那两个保安还在的话,你爸肯定会带人赶来直接就用枪把我杀了!”陈梦生苦笑道。   奎岚伸手狠狠的拧了陈梦生一下吃吃笑道:“那也是你活该啊,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过这样啊!对了,我刚才说的四千万是怎么回事啊?”   陈梦生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不要那四千万跟着我去要饭了吗?那我还着什么急啊!”   奎岚用手探了探陈梦生那里,一本正经的道:“你现在的把柄已经没用了,我想想还是要四千万好!”   陈梦生摇头无奈道:“我抓那人的事虽然我有把握,但是需要你们的配合,所以要越早和他们商量就越好。”   奎岚像弹簧似的猛然坐起道:“有我吗?你的计划里有我吗!”奎岚的眼里写满了兴奋和期盼。   陈梦生看着奎岚这个样子点头道:“我的计划里当然有你啊,而且是最关键的那部分。”   “哇塞!好刺激,好兴奋啊!老公快说说你的计划……”也就在这个时候,奎岚手提拎包里的手机响了。把刚要开口说话的陈梦生吓了一跳,陈梦生半张着嘴看了看奎岚。   奎岚大声咒骂道:“讨厌!谁啊,大清早的就打电话来!烦死了,不知道我老公在做千万计划啊!”骂归骂奎岚还是起身去拿手机,看着奎岚白皙的背影配合着杨柳细腰和微微晃动的浑圆团肉时陈梦生莫名其妙的有种冲动的yù望……   奎岚一看手机上号码,马上转身向陈梦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再接起了电话。“喂,宗泽西雅图工程竞标进展的怎么样!”陈梦生看见奎岚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握着左臂手指还在轻轻叩击着。整个人正在仔细听着对方的说话,时而蹙眉时而咬着嘴唇一副深邃睿智**女神的摸样。   “宗泽,你转告Peter先生我们公司的诚意,西雅图工程是我们公司打入美国市场的第一步。你一定要以绝对的优势打压其他竞标对手,资金方面你不要担心我会马上安排到位。无论如何要在标底出来前让Peter先生知道我们的实力,好了就这样!”五分多钟的电话,奎岚只说了两句话。挂了电话后奎岚想了一会,又用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黄国柱吗?……什么还在睡觉!……你去叫他下,就说奎岚找他!……”   不到一分钟后,就听见奎岚又在说:“黄副董事长,你们筹划部关于西雅图工程的总预算资金报告为什么修改方案到现在还没交给我!……我不和你多啰嗦,这是关系到一百五十亿的大工程,也是三十多家公司共同集资的项目!……好了!今天你们不把修改方案交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奎岚挂了手机就朝着陈梦生做了个鬼脸,前后两张脸变化不到一秒钟。   陈梦生问道:“怎么了?我刚才看见你好凶啊!”   “没办法啊,公司里的事就是烦人。我们从房山回来那天,美国西雅图那边有块商业用地在招标。我爸想把公司规模国际化,就想拿下招标我觉得有点冒险所以那天你走了后我和我爸发生了争执。”奎岚叹了口气道。   陈梦生一头雾水的道:“你们的生意我完全不懂啊?怎么里面还有三十多家公司啊?”   “笨蛋啊,我和你这么说吧。就像有个大蛋糕有很多人都想吃,卖蛋糕的人就摆谱了啊。谁出的钱最多蛋糕就给谁吃,蛋糕又很贵所以要人多凑钱买。钱凑够了后就要算算花出的钱怎么样才能吃到更多的蛋糕,你能明白了吗?”奎岚看着陈梦生有所顿悟的样子道。   “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第一个电话是你叫人和卖糕的谈价格,第二个电话是你觉得他们分糕的办法不好。”陈梦生不知道什么叫蛋糕,但他知道应该是块糕。   奎岚开心的吻了下陈梦生道:“我老公就是聪明,好了我们继续谈你的计划吧。”   陈梦生看了看窗外天都已经大亮了道:“算了,我们赶快出去找海鹏,张宁还有田姑娘一起商量吧。这个计划没他们可不行,我们动作越快你的四千万就越稳当。”   “行,那我们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奎岚乐滋滋就开始整理东西了,陈梦生摇着头看着全身光溜溜的奎岚有条不紊的在收拾也不知道谁才是魔鬼啊?好在这种高档病房外面有隔离门,万一要是冲进个人来那才叫丢脸了……   “喂,老公啊这是什么东西啊?”不到二十分钟奎岚就把陈梦生的东西全部整理完了,在检查遗漏时发现在陈梦生的床头抽屉里有着一卷东西连忙回头问道。   陈梦生看了看道:“哦,那是章家小姐感谢我救了她和齐伯送我的羊皮卷。我也没放在心上就随手放那里了,我又不想要她们巫族的圣物。”   “我总感觉那个章家小姐太鬼灵jīng了,那天早上就是被她看出我们……”奎岚想起那天早上被章家小姐看穿了心事才会被他们笑话的,奎岚顺手就打开了羊皮卷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梦生,梦生你快过来!”陈梦生很少听到奎岚这么认真的对自己说话,马上走了过去看见在羊皮卷里还裹在一层薄绢。   陈梦生奇道:“这是什么啊?那天我没看见里面有东西啊?哦,难道说是我看见里面的西疆地图,推脱后章家小姐又放进去的!”陈梦生拿过薄绢展开一看,里面是九句真言仔细一读大吃了一惊……   “是什么啊?你怎么了?”奎岚看了看薄绢就看到上面的字很秀气,九句话一句没看懂只好问陈梦生了。   陈梦生也是吃惊道:“这是巫族的入梦**。”   “哦,这个我知道。那天我们在手术室外都看见章家小姐用过的,说是一个月才能一次和我来那个差不多。我感觉这儿章家小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你放心我是不会吃醋的哦。咯咯咯……”奎岚故意逗陈梦生道。   陈梦生正sè道:“并非是像章家小姐说的一个月才一次,这入梦**原来还要看人的机缘的啊。啊呀,你们女人就是感觉多,章家小姐临走时还告诉我你以后还会有很多好姐妹呢。”   奎岚撇了撇嘴不屑道:“哼,我才不信呢。好了我去洗澡洗衣服,你就在这里发傻吧!”奎岚拿起了床上昨天穿过的衣服准备去洗,看见陈梦生衣服背后有着一大块干涸的鼻涕痕迹却放在了一旁。   陈梦生奇怪了问道:“这条衣服就不要了啊?”   奎岚鄙视的看着陈梦生道:“这条衣服已经升值了,原来买的就八千多。现在已经可以买到八万了。”   “胡说八道,不就是有了些你的鼻涕吗?这还能涨十倍?那干脆我们不要去要饭了,买你的鼻涕就行了啊。”陈梦生笑道。   奎岚严肃的道:“我打算把这条衣服以后就挂在大厅里,人家问起我就说这是当年我被陈梦生欺负的证据!人家肯定会想陈梦生怎么这样啊,你说这衣服值不值八万?”   陈梦生哑口无言道:“值!值八万行了吧,那我求你把我八万的衣服洗了可以吗?”   “那还差不多,下回注意啊!要是再敢欺负我就不是八万了,明白了吗!”奎岚趾高气扬的拿着一堆衣服走到手提拎包前,从手提拎包里拿出了一把做工十分jīng致小巧的剪刀。   “喂,你不会还打算把衣服剪了报复吧,你也太小心眼了啊!”陈梦生摇着头道。   奎岚急道:“谁说我要剪你衣服了啊,这是修毛剪刀。”   “你不会还要在里面剪头发吧?”陈梦生指了指挂钟都快八点了啊。   奎岚生气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也剪了!”奎岚拿着剪刀在陈梦生要害部位比划了两下,陈梦生恍然大悟闭嘴低头研究起入梦**来了……   短短的九句话,陈梦生几分钟内就已经理会了。自己有着道家底子果然是事半功倍,不消十分钟陈梦生闭上眼睛按照口诀运气练习竟然能够看见病房里的东西。这个和当年在yīn曹地府被阎王开天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陈梦生有了这个发现后继续运功理气这时候能透过墙壁看见的距离就越远了。在这家医院的后面原来还有个停尸房呢,有几个家属正在伤心痛哭。那停尸床上躺着个老头,陈梦生可以看见在老头的旁边还影影绰绰有老头的虚影在大声的叫着哭者的名字……   “喂,你在干什么!”陈梦生耳边一声巨响吓得连忙睁开眼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屈尊降贵]    第五十二章 屈尊降贵   陈梦生看见奎岚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站病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陈梦生揉了揉屁股起来道:“你干嘛啊,想要吓死我啊!”   奎岚反问道:“你在干嘛啊?我再不叫你就要出事了!”   “我怎么了啊?”陈梦生奇怪的问道。   奎岚非常后怕的道:“你自己抬头看看吧,我都快被你吓死了!”陈梦生抬头看了看就见房顶上zhōng yāng空调冷风呼呼的吹啊,再往旁边看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奎岚从陈梦生肩膀上取下几根碎头发道:“我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你人悬空站着,刚想夸你聪明学成了章家小姐那种本事。可是你突然间人往上蹿的老高,我怕是你在练功就不敢叫你但是你离那空调那么近担心你被里面的风扇伤了才站在了床上啊。可你还在往上升我只好叫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以后真的要小心点了,谢谢老婆哦!”陈梦生把奎岚从床上抱了下来。   奎岚还在生气道:“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快去洗澡!”……   奎岚和陈梦生在办理出院手续时,陈梦生突然间问了句:“护士小姐,你们后面停尸房的老头是怎么死的啊?”   忙着结算的护士小姐很礼貌的回答:“先生,我不是医生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您的余额已经帮您转账到您公司的帐户上了,这是清单请您过目。”陈梦生接过了清单看了下也看不懂什么,就知道上面条条框框一大堆。   奎岚笑着说道:“又不要你掏钱,你看那玩竟儿干什么啊?我们去洛医生那里拿好药就可以走了,别看了走吧……”   陈梦生是真的不想去拿什么药,那苦苦的小丸子吃了就难受。可是奎岚还一个劲的问洛医生这些药够不够陈梦生出院后到完全复元的用量,洛医生信誓旦旦的保证是肯定够了。   “洛医生,停尸房的老头不是老死的吧?”陈梦生无缘无故的问了这么一句。   洛医生很奇怪的推了下眼镜道:“你认识那个老人?他的确不是自然死亡的,老人生前有几套房产子女们每天逼着老人过户。老人想把房产留点给他几个姐妹,子女不同意就不给老人饭吃。等老人的姐妹知道后送来时就快不行了,昨天晚上才断的气。”   奎岚没等陈梦生再问拉着他就离开了洛医生的办公室,到了车上奎岚还在说道陈梦生:“那老头是被钱害死的!现在房价一天比一天贵,他子女当然不想钱分给别人啊!”   陈梦生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人心险恶自古就有。我是想要证实一下入梦**!”   “什么?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了?”奎岚开着车问道。   “我在当冥判的时候看见的死人若是其自然老死就会有黑白无常勾魂去销帐,若不是自然老死那他的魂魄就会停留在他死去的地方七天。七天过后没有人帮他超度引魂,那就成了野鬼四处游荡了。”陈梦生发现原来入梦**和开天眼真的差不多。   奎岚笑道:“还好是我知道你的底细,你要是在别人面前可千万不能提鬼啊神啊的。那是迷信,现代人是不相信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岚儿,你的那把剪刀真的很特别啊。”   “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这种女人私密的东西是只有老公或者男朋友才会知道的,在国内知道这种剪刀的人很少。我从小就在国外留学长大的,我的生活老师May小姐是个非常有品味的女人。她说过人生的质量来自品味,而品味在于细节。特别是女人更应该注意保护容易被感染得病的地方,所以她就一直随身带着那种剪刀。主要是为了卫生干净,我和她同住了六年就潜移默化的习惯了向她学习。”奎岚对陈梦生没有什么秘密,很自然的告诉了她的私隐。   陈梦生窘道:“我不是问这个啊,我是问那把剪刀为什么和我见过的不大一样啊。”   “废话!那把剪刀全世界就我这么一把,那是我哥带我去韩国玩时,我看见那里有很多手工作坊。他们用的原料也很讲究,别看一把剪刀但是原料都是波兰啊德国啊。所以我就叫他们为我打了一把手工剪刀,在剪刀的内侧有我的名字一般不告诉你是根本找不到的。”奎岚得意洋洋的道。   陈梦生羡慕道:“你真厉害,去过那么多番邦异域。可我今天在医院里好多东西都不懂,什么转帐啊,什么过户啊都不知道是什么?”   奎岚肯定的说:“老公你已经很不错了,我一直以为古代人都会说些之乎之也的。你说的转帐就是你有很多钱要给别人可是带现钱又不方便,你就可以在管钱的地方比如银行开个只能你用的房子。你把钱放在那房子里就能让银行把钱交给别人的房子里了,这样就方便多了。还有个过户就更简单了,你的东西想给别人。可是别人怕你会要回去,所以你给人家的东西直接写成别人的名字就行了。”   陈梦生由衷的赞道:“岚儿,你懂的太多了,我真的要好好跟你学学。”   奎岚幸福的笑道:“承蒙夫君不弃,小女子定当顷囊相授。若夫君大人还有什么疑惑还请速速道来,前方不远咱们可就要到地方了啊!”   陈梦生被奎岚逗的哈哈大笑道:“我如果早点遇到你,我肯定要比现在更像你们现代的人。”   “夫君你要折煞小女子了,待到rì后且与夫君把酒言欢,现在小女子可要停车受检查了啊!”奎岚把车停在了一幢类似于单位宿舍楼前。   车刚停稳门卫马上就跑过来了,看见奎岚是生面孔呵斥道:“这里不能停车,快开走!”   陈梦生从车窗探头出来道:“她是我老婆!”   门卫转身回屋子拿了点东西走到奎岚面前道:“小姐你好,麻烦出示你的身份证。请在这里印上你的指纹,这张出入登记表请你填下。”   奎岚苦着脸道:“我来跟我老公同居,竟然还要这么麻烦!”   “对不起,小姐!因为里面的人都属于特殊人群,如果你不配合的话请马上离开。如果你是要长住需要你老公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谢谢你理解。”门卫铁面无私的给奎岚一个下马威。   “行了,行了!我一定配合,这油泥真差啊,我的护手霜完了。梦生,我的身份证在拎包里面的袋子里,再帮我拿包面巾纸……”五分钟过后,奎岚的车终于能开进铁门了。   “嗬!梦生啊,你们现在就住在这里!每个角上都有监控啊,这幢楼里住了多少人啊?”奎岚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老虎在被人参观,三五步就有个监控摄像头。   陈梦生叹气道:“我们住在这里,你说是拜谁所赐呢?整幢楼我没看见过别人,就我们几个人吧!”   奎岚白了他一眼道:“姑nǎinǎi要不是宅心仁厚后来不追查你们了,你以为你们躲在大兴就安全啦。德xìng!张宁的那套房子我已经让设计公司去了,最快个把月就让他们住新房了。”   奎岚把车刚停好,就听见楼上赵海鹏喊道:“啊唷!我当是来新主儿了啊,没想到是女王大人下基层啊。都出来下楼迎驾了啊,都麻利点啊!”   奎岚笑道骂:“你就贫嘴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赵海鹏三人知道是陈梦生和奎岚来了都下楼帮着拿东西了,田芷若道:“岚姐,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九点都没到呢,今天不洗衣服了?”众人都知道意思又是一阵爆笑……   奎岚红着脸骂道:“小小年纪就你最有使坏,看以后谁敢要你!”   奎岚上楼后看见这里每层都是一样的,中间是一个共用的厨房。几个人先把陈梦生的东西放回了他的房间,奎岚发现这里的每个房间就是一个dú lì套间。虽说只有五十平米,卧室卫生间客厅倒是也有的。张宁帮着奎岚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归纳放好,把在医院洗的衣服晒出去。   赵海鹏哈哈笑道:“还真被那丫头说中了,大嫂今天果然衣服洗早了。”   奎岚也毫不示弱反口相讥道:“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急着搬出去了,你看这墙也太薄了啊。隔音太差所以一定得搬,不过你还真要再忍忍差不多一个多月就能让你们放开手脚了。”   张宁红着脸道:“大嫂你胡说什么呢!不过大嫂洗的衣服还真干净,我还当大嫂的衣服都是穿脏了就不要了呢!”   奎岚笑道:“我买东西虽然是有点败家相,可是不会奢侈到穿一次就扔啊。我在多伦多上学时要是衣服没洗干净是要被罚的,所以就很注意这方面了。”   “开仓施粥了,里面的人都出来吧!”田芷若已经在厨房拿着锅盖敲了,反正陈梦生的东西也归置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出来到了厨房,田芷若在帮着大家盛稀饭了……   “唉!又是大饼油条加稀饭,宁姐啥时候我们再去像昨天那样的菜去掇一顿啊。”田芷若捧着稀饭叫苦连天。   张宁笑道:“你就知足吧,不是海鹏在这里熟人多我们连出去都不行你还挑三挑四的。”   赵海鹏笑道:“你要吃昨天那桌简单啊,等我和你宁姐存上二三年的钱就差不多了。你就慢慢的等着吧!”   奎岚咯咯笑道:“我们就是来请你们去吃去昨天那桌更好的啊,但是要三天后我拿到那四千万!拿不到就只能吃稀饭了!”   赵海鹏见陈梦生一言不发的喝粥忙问道:“大哥,你打算去抓谁啊?我队里有四个兄弟,人手不够我还能去要求。张伯伯的案子现在惊动上面了,只要能破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陈梦生咬了口油条慢条斯理的说:“我说过我要去抓人吗?”   “啊!”众人异口同声惊道……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阴魂缉凶(上)]    第五十三章 yīn魂缉凶(上)   赵海鹏不解道:“大哥,你不是跟九爷打赌说三天之内能抓着人吗?”   奎岚马上叫道:“稀饭还有吗?再来一碗,我怕三天后我连稀饭都喝不上了!”   “陈大哥,你那天是不是和奎老板在开玩笑啊?”张宁眼圈都红了,期望着陈梦生能给她个满意的答案。   陈梦生正sè道:“我没说抓谁但不代表我抓不到人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吃完早饭都到我房间里去我们合计合计。我们准备的越好,我会让那个人自己出来的越早!”   田芷若悄悄的拉了拉奎岚的手问道:“奎岚姐,你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啊?我怎么就听着有点不靠谱啊,谁那么傻会自己出来承认是凶手啊?”   奎岚故意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挡住了嘴对着田芷若轻声道:“我都当了这么天卧底了,见天的在他身边内幕消息当然有啊。可是你这丫头老是损我,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你!”   田芷若马上跳起来朝着奎岚连连作揖道:“奎岚姐,好奎岚姐,亲奎岚姐。你就告诉我这个从小没有父母可怜的娃吧,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还怎么吃的下啊!”   奎岚长叹道:“你年纪这么小还是孤儿,养你的爷爷又死的早。那我就不能再欺负你了对吧,老实说我卧底任务失败了。他这家伙死活不说,非要到这里和大家一起说。我的内幕消息说完了,谢谢大家的鼓励啊!”   “切!”田芷若知道被耍了,狠狠的咬了大饼……   陈梦生房间里奎岚她们把陈梦生围在客厅里,可是陈梦生就问了张宁些张家的亲戚朋友多吗?张家栋现有的遗物还有多少这些问题后,就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陈梦生淡定的让他们各自去准备吧……   奎岚反正没什么可准备的,就帮着陈梦生打扫屋子。奎岚用非常沧桑的语气对陈梦生道:“老公,为了尽快适应我要过上非人的生活前。我准备先征用你的卧室,免得以后落差太大受不了。”   陈梦生笑道:“这里晚上的蚊子很多,还有空调时常有毛病。你是受不了的,还是算了吧。”   奎岚试了试席梦思的软硬度,又检查了卫生间的卫生情况后道:“老公,越是艰苦的条件就越能加快适应要饭的rì子啊!所以我决定坚持晚上在这里过夜试试!”   中午前后,张宁拿来了一叠刚写好的补告让陈梦生看看行不行。奎岚抽出一张给陈梦生看,她自己歪着头读道:“滋定于本年九月六rì十一时,为先父张家栋于大兴村故居举行追悼仪式。特发补文,望马进先生参加。”   陈梦生看后说道:“就这样吧,但是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啊。”   “嗯,那我先去把这些补告发出了啊。”张宁坐着赵海鹏的车就开出去了……   奎岚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梦生,我也感觉你这样做有些不靠谱!万一来个推脱有事不肯参加呢?”   陈梦生拍了拍奎岚道:“我来告诉你吧,只要张宁按我教她的话去说那个人只会推脱别的事来参加追悼会!”   “你教张宁说的不就是在故居发现了张教授的一些生前遗物,赠与悼念者留以纪念这句话有用吗?”奎岚不明白的问。   “来,你坐下听我说。当时我们在张家故居发现了藏在柜底的rì记,其中有几张纸是rì记本上没有的。而在树洞里又发现了六灵珠和rì记本上的残片,你认为凶手能够拿到拓片为什么就拿不到那些东西呢?”陈梦生笑着问道。   “我认为是那些东xī zàng的比拓片好,所以凶手才没有找到啊。”奎岚弱弱的道。   陈梦生摇了摇道:“这个推理不成立,张教授能在凶手面前撕下rì记再分藏两处,那你是把凶手想的太简单了!张教授很聪明的,他在丢车保帅!”   奎岚急道:“可是当时是我们在收购拓片啊,而六灵珠却是没有人要啊!”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张教授其实已经是告诉我们很多事了,想要他命的可能还不止是一个人。”   “哦,我明白了!这里有两种目的人。”奎岚恍然大悟道。   陈梦生笑着道:“老婆开始进入正确的方向了,但是最后一个看见张教授的人绝对是个丧心病狂的人!老婆你身上如果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你会放在哪里啊?”   奎岚迷糊道:“你说的都不挨着啊,我要是有宝贝肯定是放在身上最安全啊!”   陈梦生摇头道:“这也就是张教授死的想法!唉,下回你有啥宝贝了记住不要放在身上啊,随便在大街上找块大石头底下藏着,都比藏在你身上更让你安全?张教授想到这个时已经太晚了,所以才会没有时间去把盒子上的锡封好,引来了毒蛇把最重要的三张纸废了。”   奎岚笑骂道:“按你的判断有那么多人见过张教授,可你又知道是谁?我以后基本上就是讨饭的命了,还哪有宝贝啊!”   陈梦生指了指奎岚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啊!唉,没办法了我去找绳子吊死吧,省的以后被你骂了……”   陈梦生正在抱怨的时候奎岚的手机响了,奎岚接起电话直接问道:“宗泽,怎么这么晚了都没休息啊?是不是有好消息啊?……嗯,不错……你三天后回国吧,我这三天有点私事。到时候我会把资金直接打到你的帐户上的,你不要放松对其他公司的注意不到十月五rì就不能算是成功!好,就这样……”   奎岚听完电话乐呵呵的笑道:“老公,你找不到那个人老婆也能养你了。刚才西雅图竞杆的总负责人当面称赞我们公司的实力,我在那边的人问我是不是给点好处给那负责人我让他三天后回来拿点东西去。老公你对古董在行吗?明天陪我去看看啊。”   陈梦生奇怪的笑道:“你怎么大白天的问人家还没睡觉啊?我对古董只是略懂吧,你要送古董给那负责人?”   奎岚笑道:“什么嘛?我们这里和西雅图有时差的啊,我们是白天他们是半夜啊。我知道我老公最棒的,你说的略懂胜过那些狗屁专家!明天陪我去看看啊,我现在要回公司看看他们的修改方案。晚上等我一起出去吃饭啊!来亲下,我先走了啊!”陈梦生知道奎岚的脾气,看来卖蛋糕的事大有希望了……   对于奎岚入住到安全屋后,最开心的莫过田芷若了再也不用担心吃什么的问题了。奎岚就是对住在安全屋除了对蚊子颇有微词外,也没太大的抱怨。所以陈梦生在陪她买好一对九龙玉壁后买了不少驱蚊水,奎岚对九龙玉壁十分满意经过巴爷的鉴定后更是又惊又喜。陈梦生竟然用三万元的价格淘到了三万百的古董,按奎岚的经验送古董远比送钱更含蓄也不会引发敏感事件……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大热天让人家往乡下故居跑实在是有些不像话,赵海鹏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老屋石榴树顶上加盖了三层油毡把院子上面包裹的严严实实,凉快是凉快了可大白天的都要点上好多大钨丝灯才行。   追悼张宁栋的悼念者从上午九点多陆续来了,故居里原来的东西厢房按照陈梦生的要求各拆了半面墙。整个故居就变成了一个大灵堂,大灵堂zhōng yāng撑放了张家栋的巨幅照片,巨幅照片后面是张正面铺着写着‘奠’字的绒布到地的方桌,方桌上面是用透明的玻璃盖着一些张家栋生前用过的东西。布幔后面是一个大箱子,箱子盖是打开的里面放着张家栋生前穿过的衣服,录音机唱着悲悲切切的往生咒。张宁是哭的死去活来好在有赵海鹏的父母劝慰着,赵海鹏穿着孝子麻衣答谢来客。   站在布幔旁边的老司仪道:“有客到!家属谢礼!悼客上前敬香行礼!”,先是张宁向来悼念张家栋的悼客行礼再是赵海鹏给来客三根香。悼客上前向张家栋的照片三鞠躬插上香,然后走到布幔前后向放着张家栋遗物的桌子箱子绕走一圈就完事了……   等到十一点时,整个大灵堂里是人山人海。有中科院的同事,有张家栋的学生,有考古界的朋友把原来的两间厢房都站满了人。“时辰到!yīn魂张……家……栋何在!”老司仪此话刚出,整个灵堂顿时间鸦雀无声,这叫什么事啊?活人来祭拜死人那叫追悼,可是就从来听说过死来追悼自己的啊!   “呯!”就在人们莫名其妙的时候,身后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了。从门口开始算起顶棚的第一排两个大钨丝灯同时开始变暗,越变越暗越变越暗从原来的强白光慢慢的变成快要熄灭的微光。整个灵堂中的人抬头看到了,然后是第二排灯也开始暗了下来,借着的第三排灯……一直到了灵堂zhōng yāng。   老司仪大喝一声:“呔!大胆张家栋你站住!我念你女儿对你一片孝心说你被jiān佞小人所害,今rì特来为你伸冤!人有人界鬼有鬼蜮,我且让你先开口说话!”老司仪脱下身上长衣盖在了张家栋的巨幅照片上……   只听见长衣里的照片开口道:“阎王爷!为我张家栋伸冤啊,我冤枉啊……”照片里发出的这个声音真是张家栋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声尖叫起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阴魂缉凶(下)]    第五十四章 yīn魂缉凶(下)   “大胆!何人敢在本君面前放肆喧哗!”阎王爷的吼声让灵堂里所有的人都耳膜一阵嗡嗡作响,全场霎时间都没人敢说话了。再看那灵堂zhōng yāng站立着一个横眉怒目身着蟒袍的人……   阎王不怒而威正在瞪眼看着全场所有人,灵堂里的人谁遇上这种事过都是提心吊胆的默不作声。突然间有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喊了一句:“这都是骗人的把戏,我才不信呢!看我把他打的原形毕露,让开,都给老子让开!”还真有胆子大的,往灵堂中间挤去。可是灵堂只有靠阎王爷那边才有灯,人群里就知道有人在往前挤。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都想知道那个人会怎么样。就看见那个人刚走到阎王面前出手就要打,人们都看的很清楚那人就离阎王不到一尺,可是阎王的脚也没动啊,拳头就是打不到阎王。   “大胆!敢打本君者死!”这死字刚落,阎王伸手往人头顶一拍,那人顿时**崩裂死状恐怖,被阎王轻轻随手扔过一旁鲜血就从那人头颅下四散而开。   “杀人啦!阎王杀人了!”灵堂里的人慌乱尖叫着往外跑,可是大门关的死死的任凭里面的人怎么开也开不了……   “啪!”顶底的一只大钨丝灯突然间爆炸发出了一声巨响,夺路逃命的人都被响声吓了一跳。   “尔等若再妄动者死!本君今rì只为张家栋之事伸冤昭雪之来,谁若是再敢妄言妄动,扰本君断案此人便是尔等下场!都站回原位去,本君要为张家栋伸冤昭雪了!”阎王爷一指地上灵堂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群里有女人在叫:“我和张家栋只是普通朋友,我犯不上为他得罪阎王爷啊!”女人走回了原来的地方,有她带头渐渐的人们都站回去了……   阎王爷大喝道:“张家栋,我来问你害你的人可是在这里?你若有半句虚言我就拔下你的舌头,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灵堂里静可闻针,都在等张家栋的指认。   张家栋道:“马进!”   全场一阵惊叹,许多人都看着马进在往后缩。阎王爷厉sè道:“恶人马进何在!速速过来见过本君!”   “放屁!家栋,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诬赖我,我不做亏心事才不怕你呢!”在灵堂的一角有人跳起来大骂道。   阎王爷怒道:“何人在放肆叫嚣,你若是不做亏心事为何不敢过来和张家栋对质?”那个角落里的人马上都回头去看刚才说话的人,只见他怒气冲冲往灵堂zhōng yāng走去!   “我就是马进!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着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阎王小鬼……哎呦……”后面的人都看见马进说着话突然间跪下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啊!   马进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从地上站起来又是扑通一声跪下了。马进大骂了一声后再站起来,可是还没等他站稳又跪下了。这次是让马进真的有所惧怕了,他忙用手去摸自己的左腿又是掐又是揉的竟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胆马进见了本君还不下跪,你已冒犯了本君!留你腿又有何用!”阎王爷离着马进少说也有三米多远,在场的人谁也没有阎王爷出手啊。可是看到马进满头大汗的敲打着自己的左腿,那左腿完全是不听使唤了。灵堂上看到马进这摸样时都不寒而栗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马进哭丧着脸道:“我……我……我的腿怎么了……”   “本君断案你若老老实实回话,本君就把你的腿给你接上。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哼哼!本君就把你的头砍了!”阎王爷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马进。马进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就在自己的旁边就趴着一位呢,那脑血浆子都留了一地了。   马进带着哭腔道:“我……错了,你把我的腿先接上吧……”   阎王重重的哼了声道:“无礼小儿!不给你看看本君的厉害,你是真的不死心啊!把你腿接上又有何难!”阎王就对着马进吹了口气,奇迹还真的发生了。马进的脸上的表情像是走马灯似的复杂,那条左腿竟然能动了,马进试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大胆!谁让你站起来了,跪下!”阎王面沉似水道。   马进不敢再违拗了还是扑通的跪下了,阎王喝道:“方才你为何说张家栋诬赖你?本君断案向来公正,你有何话速速道来!”   马进大喝道:“我没去杀张家栋,是他诬赖我……”   “混账东西!敢在本君面前咆哮,本君砍了你的头看你还敢不敢嚣张!”阎王凌空朝着马进慢慢飘去,这下不光是马进吓坏了在场的人都被怔住了……   “不要啊!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给您阎王爷磕头赔不是!”马进还真的是向着阎王爷磕头了。   阎王停住了身形喝道:“如若再犯本君绝不轻饶!张家栋,本君问你哪马进说你是在诬赖他。此话是否当真?”张家栋的照片突然间开始了剧烈的摇动,盖在照片上长衣更是簌簌而动可就是不说话……   阎王大喝道:“张家栋本君知道此处阳气甚重你一个冤魂说话辛苦,可是今rì乃是你女儿为你孝感yīn司我才会来阳间为你伸冤。你不把你的冤情昭告天下,我怎么能为你报仇雪冤啊!”   灵堂里张宁失声痛哭着上前道:“我父亲死得好惨啊,阎王爷你一定要把杀我父亲的凶手绳之以法啊!”   “哈哈哈,姑娘放心便是我阎罗殿中有的是对付恶人的刑具。本君自己会按律办事,不会让那恶人死得太便宜的!好吧,今天我就看在你女儿的份上特赦你近身诉冤免受此处阳气之苦。”阎王说的话大家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没有人敢问。就看见那张照片慢慢的开始平静了……   阎王爷迈步走到了照片跟前道:“有我yīn气护着你,你现在可以说了。”那照片动了三下好像是在谢恩,可是张家栋说话的声音只有阎王爷才能听得清,其他人都只能听见一点只字片语,阎王爷听完后是暴跳如雷指着全场的人骂道:“竟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马进何在!”   “怎么他又是说我啊!我没有杀他啊,家栋!家栋!你不能血口喷人啊,家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马进一脸怒容的指着照片大声道。   阎王怒道:“闭嘴!张家栋已经告诉我是谁害他了,他有东西要送给你!”   马进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道“啊?什么?送东西给我?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家栋你都死了还想着给我送东西……”   阎王一瞪眼马进立刻闭嘴不说话了,阎王怒道:“东西并非是只送一个人,你看这是什么!”阎王把手往照片长衣下取出了一本笔记本,马进看到笔记本后呆如木鸡……   阎王翻开笔记本念了一段张家栋在xīn jiāng考察遇到了大沙暴,所乘坐的汽车陷入了流沙中情况万分紧张……阎王读的很慢可是从笔记本上的文字来看当时的情形已经是到间不容发的程度了,在场的所有人被笔记本上的描述感染了都屏住了呼吸听着……   马进大吼道:“够了!够了!家栋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从xīn jiāng赶来和你解释你就是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啊,格登的死那只是个意外!可是你就是不相信,你别听人家胡说八道要不是我们的无线电坏了我也不会迷路啊……”马进的话犹如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在灵堂中议论声纷纷不断……   阎王喝道:“是何人在些喧哗!本君断案谁若再敢多言本君就拔下谁的舌头!”阎王冷眼扫过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后脖子发凉,再没人多说一句话了。   阎王厉声喝道:“大胆马进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说实话的!”阎王缓缓的举起了一只手,向着马进准备砍下去……   “等等!我……我说!我全说了……”马进面如土sè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那天我们的车陷在流沙里了,格登去用垫铁想把车轮垫起来。可沙暴太可怕了,格登出去才垫了一个轮子沙子已经几乎把他活埋了!家栋他下车去救格登,他们两个人把垫铁放好车子是出来了但他们都被掉进一个大裂缝里了。我当时和黄云祥拼命的跑……”马进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阎王爷,阎王爷朝着他一亮手掌吓的他又接着说下去了……   “我们的车子当时被沙暴屏蔽了无线信号,我们联系不到其他的那组人员。我又像个瞎子一样乱开,黄云祥负责的无线电又坏了。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格登的死真的不是我的责任啊。可是家栋在笔记本上写了是我……害死了格登……”马进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了……   阎王翻了几页笔记看了一会儿,大吼了声:“原来如此!马进你知罪吗……”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第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阎王一声暴喝,马进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似的瑟瑟发抖。嘴里大叫道:“家栋……家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是我一时糊涂想疯了,家栋!家栋!但是我没有杀你啊,是我让黄云祥关掉无线电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你啊……”   阎王爷厉声喝道:“人证黄云祥何在!速速上来见我!”灵堂中的人开始觉得那阎王爷还真是很公正的,都要问人证的啊!慢慢的人们对这个阎王爷也由害怕到相信了……   “黄云祥何在!速速上来见我!”阎王爷又大声喊了一句,这是中科院那边才有个人畏畏缩缩的向前走了上去……   阎王爷瞪眼喝道:“来者何人!竟敢见了本君不跪!”   “我……我……是黄云祥……我害怕……”黄云祥吞吞吐吐的说道。   “哇哈哈哈……,本君断案从来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错判一个好人!你见了本君害怕,是你心中有惧!”阎王不紧不慢的说道,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云祥。   黄云祥扑通跪倒道:“阎王爷明查啊,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哼!是不是好人本君一问便知!要你多啰嗦什么?我且问你马进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话?你敢说半句假话,本君立即活扒了你的皮!”   黄云祥看了看马进才道:“马……马院长说的是真话,我……我当时刚联系上xīn jiāng二组想要汇报我们发生的情况……可……可……可……”   阎王怒道:“可什么!马进已经是见死不救罪大恶极了,你难道也想陪他去上刀山下油锅不成!”   马进这时大叫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阎王大骂道:“你的生死乃是本君所定,容不得你来插话!我不问你话,你要再插嘴多言本君直接送你下yīn司交给恶鬼噬咬!”马进听到阎王要把自己喂鬼只能是闭嘴了……   “黄云祥!再不从实招来更待何时!”阎王喝道。   黄云祥急忙道:“是马进他威胁我,要我关掉无线信号。在沙漠里等到张教授死了再联系,我……我一个分析员能有什么办法啊!”   阎王爷冷笑道:“马进是怎么威胁你的啊?”   “他说张教授一死他就是馆长了,只要我听他的就会提拔我!以后再不用帮张家栋做个没名气的小跟班了,我……我要是不答应那他会杀了我……我们后来就关掉了无线信号等到几个小时后再……”黄云祥看着垂头丧气的马进道。   阎王爷厉声道:“你们俩个做的那点好事张家栋的怨魂刚才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哼!你们俩个小人却做梦都没想到张家栋会死里逃生,还发现了你们的jiān计写在了这本笔记本上,连夜他逃回了这里。你们却怕他会把笔记本公布于世,所以你就杀了他!”   “不是我杀的,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死了……”黄云祥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让全场人都震惊的话,只有阎王爷负手冷笑着看着他们……   黄云祥争辩道:“我没有杀了张教授,我没有……张教授在xīn jiāng医院醒来后我看见他在责问马进为什么要关掉无线信号那么久,马进说是坏了。可是二组的接收器显示是我们关闭了,张教授那天和马进吵的很厉害!张教授不见了是马进先发现的,等我赶到时张教授已经是死了……”   阎王爷哈哈大笑道:“马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的jiān计被张家栋识破就杀了他!”   “家栋啊!我是那天是想抢那本笔记本,可是我杀你我下不了手!我……我从xīn jiāng追来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条活路啊,我那天很生气就去喝酒了。我和你几十年的交情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个向导要致我死地啊,我……我越想越气酒喝多了就醉了等第二天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没有和xīn jiāng方面说来找过你,所以我当天就回去了。家栋你为什么一定咬死我不放啊……我当时是糊涂了……我在这间屋子求你放过我,可是你到死也没放过我……”   阎王爷大怒道:“你给我闭嘴,你的死罪早已定了。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本君现在就杀了你,滚一边去!黄云祥你对张家栋多年来让你做跟班一定十分恨他吧!”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能跟着张教授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怎么会恨他啊!你不要听马进胡说啊,我是被逼的才做了对不起张教授的事……”黄云祥委屈的说道。   “哈哈哈,满嘴的谎言!你怎么知道张家栋在这里?你来这里找他是什么目的?你这个yīn险恶毒的人!”阎王怒道。   黄云祥冷汗直流道:“我没有杀张教授……我没有!你在冤枉我!”   阎王爷冷笑道:“本君从来不冤枉人,张家栋也给你准备了礼物!”阎王转身又在长衣后拿过一物攥在手心里,走到了黄云祥前面。   阎王爷就在黄云祥一个人跟前摊开了手,黄云祥看了一眼惊叫道:“六灵珠!”   阎王爷叹了口气道:“你倒是认得此物啊!就是这个东西让张家栋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害的那么惨不忍睹!”   黄云祥脸sè苍白呼吸骤然急促道:“对!是我放火烧他尸体的,那是他就应该被挫骨扬灰!我跟着他六年了,我为他写过多少学术论文可是他成了世界有名的古文字考古家。而我只是一个永远不会被人提起的小跟班罢了,六年了整整六年了 !人能有着几个六年啊,我要是再不行动到死也就是个小跟班。张家栋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你不知道这颗珠子可是我知道啊,你是嫉妒我!到死也不肯把六灵珠给我!你想偷偷的溜走研究,我告诉你吧,在你打电话叫人来这里时我们都知道了!你以为你很聪明啊,我比你更有才华!成功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张家栋你出来啊!我要烧死你!烧死你!烧死你……”   黄云祥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发疯,他的样子已经和平rì里那种温文尔雅的模样是判若两人了。这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意想不到,他竟然的名利心会这么大。阎王爷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他的后心,黄云祥歇斯底里的叫声戛然而止……   阎王怒道:“在本君面前敢装疯卖傻,真是不知死活!张家栋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他最信任的人,可是那个卑鄙小人却要了张家栋的命。人心不古啊!本君要为张家栋报仇雪恨了啊,那个人是自己上来呢,还是要本君亲自过来给你送礼物啊!”   弄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到了极点,竟然杀死张家栋的人会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平时张家栋都没什么朋友啊,这个人会是谁呢?人们都怕自己开口说话会被阎王爷一脚踢死都在心里默默猜想,看看会是谁走上去。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灵堂里谁也没有动……   阎王爷哈哈大笑道:“你为钱不仅是朋友都能杀,连朋友的女儿也不放过。你还是为了钱,不惜去杀一个没有反抗意识的垂危老人。你以为你杀了他们,就再没有人来追究你了吗?你既然不肯上来受死,那我过来找你吧!”阎王爷又从张家栋的照片上拿出了一件大家伙,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到阎王爷手里提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正慢慢的走过来……   阎王爷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道:“都给我站好了,谁敢动我就砍他脑袋!我已经看见他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啊!”阎王爷手里拿着斧头已经是走近了人群,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灵堂zhōng yāng都躺着两个了,谁也不想做第三个被阎王爷打死的人……   阎王爷就朝着西面悼客比较少的地方走去,斧头一指里面的人笑道:“汪厚生!”   “不是我啊,我没有杀人啊!你没有证据,你是在滥杀无辜!我和张家栋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我……我……你别过来了啊……”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为人憨厚的老实人,竟然是杀张家栋的真正凶手!   阎王爷骤然翻脸道:“汪厚生啊汪厚生,你不知道阎王爷杀人是不需要什么证据的吗?你的好朋友张家栋已经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他,我今rì就让你们yīn阳相见再好好叙叙旧啊。”阎王爷伸手就要去拉汪厚生,可是汪厚生一个劲的往后闪……   汪厚生被逼的没有后路了大叫道:“张家栋已经死了,他的鬼话你们也会相信啊!”   阎王爷拿着斧头放在了汪厚生脖子不到一尺的地方笑道:“我给你看样张家栋留给我的东西,我想你就明白了!”阎王爷从蟒袍里摸出了一块拓片,笑着在汪厚生眼前晃了晃。   汪厚生的眼睛里好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大吼大叫道:“不!这不可能啊!天书拓片我明明已经卖了,张家栋怎么会给你啊……”   “哈哈哈,海鹏打电话叫你嫂子他们进来吧!”阎王爷大笑道。   最初被阎王爷打的**崩裂的人突然起来打电话道:“嫂子,开门吧。让他们都进来,大哥办完事了。”   这时候顶棚上的灯全亮了,外面的门刚打开一个满脸怒气的美艳女人在众人惊骇的神光中拉住了阎王爷的耳朵大骂道:“陈梦生!你这个大骗子……”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案情重演]    第五十六章 案情重演   当天晚上在奎九隆的别墅大厅里,奎九隆看了陈梦生抓鬼的录像后拍手道:“哈哈哈,有点意思。可就是有些地方不大明白,岚儿你干嘛当着那么多人骂梦生啊?”   奎岚嘴巴一扁生气的道:“他就是个大骗子,他在医院里告诉我他会把整个计划里最重要最关键的活交给我做。可是他一直道今天早上才告诉我,要我在车里等到十一点去把门锁了。然后就让我调灯泡亮度,说什么一定要调慢点,调完一个再调第二个调到中间那个就可以了。他说听见有人踢门就叫我把中间的灯炸了,连小孩子都会做的事他竟敢骗我是最重要最关键的……”   奎枫大笑道:“妹夫啊,你最好是能给我妹妹一个交待。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糊弄我们那可不成啊!”   赵海鹏用手撸了撸头发笑道:“我就绝对支持我大哥的说法,要是大嫂你再晚点进来我可真的就受不了了。您是不知道啊,那个死丫头往我头套袋子里灌了多少豆腐番茄酱吗?我都用了半瓶洗发水了,到现在都能闻出番茄味。您要是还不来我肯定里面要馊了,所以您才是最关键的。”   陈梦生无辜的道:“我没有骗岚儿啊,岚儿做的虽然看似是小事,但在整个计划里确实是最重要的。岚儿在外面把门锁了,就能断了灵堂里所有人的退路。如果没有灯光变暗去吸引大家的注意那田姑娘就没有机会躲在照片后面。你不把灯泡炸了搞出点大声音镇摄全场,那戴了头套的海鹏就白死了。”   奎岚睁大眼睛想了想道:“呵呵,原来我这么重要啊!我在外面像个傻子一样的时候真想打电话骂你一顿,你又不说清楚害我生气!老爸,你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快问吧,问明白了我要收帐了啊!”   奎九隆笑骂道:“唉!女生外向啊!得,我愿赌服赌先付了赌债再问还不行啊!省的你惦记着,你在外面起码还能听到动静,我是想去听听都不行。这钱花的冤啊!”   奎九隆掏出了现金支票,刷刷几笔开了张四千万的支票。笑着道:“丫头,你可省着点花啊!我是不会服输的,我有机会可是还要赢回来的哦!”   奎岚的嘴笑的像个裂开的石榴接过支票道:“爸爸,我现在对梦生是充满了信心。你想支援女儿的钱包就尽管来吧,到时候大哥你也要参加啊!”   “我算是明白了妹夫为什么能飞了,都是被你捧出来的。”奎枫的话引得屋里一阵大笑,陈梦生被窘的面红耳赤的……   奎九隆笑着问道:“梦生啊,你是怎么让那个人连着跪下的啊。我知道声音是可以合成的,但是让人连着下跪还把他的腿弄成那样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啊。”   陈梦生指着田芷若道:“这就是田姑娘的本事了,她会使暗器打人穴位还会易容变声呢。”   田芷若学着张家栋的声音道:“谁说那声音是合成的啊!大嫂你明天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哦,你要是敢忘记我半夜会去敲你的房门的。我好冤啊……”   “你要死啊,不就是吃顿大餐吗?明天我请客,大家都别不舍得吃啊。咯咯咯……”奎岚开心的笑道。   奎九隆郁闷道:“肯定不会帮你省的,梦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他们几个啊。”   “奎伯伯,我其实原先以为是马进放火烧的张教授没想到是黄云祥。汪厚生是肯定有问题的,这个是全靠了岚儿才让我知道的。” 陈梦生笑道。   奎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叫道:“不会吧,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啊,我都不认识他啊?”   陈梦生肯定的说:“当rì你让人去搜张宁的房子,张宁就在房子里拿了几件东西后我们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后来到了老屋我看见张宁的东西里有本相册,我无意翻了翻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相册里大部分都是张宁家人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张教授和汪厚生的合影。张宁告诉我过他父亲朋友很少,但是能让张教授把他的照片放在家人相册里就说明他们应该关系不错。我以为照片上的人住在很远的地方呢,没想到赵海鹏带我去中科院才知道那人就是汪厚生。张宁告诉我从张教授失踪到后来,汪厚生一直是没有向张宁打听过张教授的音信这就让我很奇怪了。”   张宁怒道:“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杀了我爸爸当然不敢再向我打听音信了,亏我爸爸一直把他当朋友。我一直当马进是杀爸爸的凶手呢,没想到竟然是他!”   赵海鹏叹了口气道:“下午他们三个都已经招了,马进不是不想杀你爸爸。是张伯伯告诉马进汪厚生马上要来了,马进怕会被人看见才准备晚点再来动手。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张伯伯在医院醒来后当时有xīn jiāng科考队的人在。他们对你爸爸很重视的你爸爸曾经问过他们在古墓里发现的东西,后来他们问起你爸爸为什么要关闭无线电联系几个小时。你爸爸就明白他们两个人想杀他,所以你爸爸打电话和汪厚生说了自己有危险让他第二天晚上到大兴村去找他……”   张宁听到这里眼泪哗哗的流下道:“我爸爸怕他们会对我和我妈妈不利才不肯回家啊,但是他却是把自己给……”   赵海鹏安慰道“唉!都是他们人心太恶毒了啊!你爸知道了他们的jiān计后马上写在了笔记本上,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两个家伙知道事情败露后已经在你爸爸的病房里装了摄像头,所以你爸爸前脚刚走那两个家伙都是各自肚肠想杀你爸爸。马进告诉黄云祥称自己去银川看个朋友辗转了几个长途车才回到了běi jīng,黄云祥就在后面一直跟着他搭了下一航班也回到了běi jīng。”   陈梦生苦笑道:“难怪xīn jiāng方面查不到他们的出行记录了,原来是那么回事啊。”   赵海鹏揉了揉眼睛道:“也就是飞机班次的时间差才有时间让张伯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张伯伯知道自己没有他们想害自己的证据报jǐng。就把笔记本上写有他们jiān计害了格登的纸撕下来和天书拓片还有六灵珠放在了锡封的盒子里贴身带着,那本笔记本就藏在了屋里。”   奎岚惊叫道:“怎么会和梦生分析的一模一样啊,要是张教授把盒子随便藏在马路大石头底下没准张教授就能逃过一劫了啊。”   赵海鹏摇头道:“大兴村的老屋那里是没有马路大石头的,那里进出的好像就是开着响的要命的三蹦子。”   陈梦生哈哈笑道:“岚儿,你藏东西要记住藏在不太显眼,但是又能一眼看见的地方。人家在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前是有顾忌的,那时候人才是安全的,要是拿到了东西人就没有了顾忌,人就对他们没有用了啊。这些都是斗的是心机,我做了一个拓片那汪厚生就心里害怕就不打自招了啊。”奎岚说完了陈梦生的话,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   奎九隆不悦道:“你还没说完呢,你们不要打岔。我很想听下去啊,他藏完东西后呢?赵队长你继续说下去!”   “张伯伯藏完东西没多久马进就来了,他们两人就发生了争执。就在马进要准备害张伯伯的时候,屋子外面就传来三蹦子的声音。张伯伯告诉马进是汪厚生要来了,马进这才没下手。可是当张伯伯把古墓里带回的东西想要交给汪厚生的时候,汪厚生提出把拓片卖给你九爷。你爸爸不肯,两个人闹的很僵还动了手。后来汪厚生出手抢到了拓片,你爸爸才有机会逃到了外面院子里,可能是当时很慌乱吧。你爸爸就把盒子藏在了树洞里,等你爸爸在想去抢拓片时汪厚生也追到了院子里还捡了地上的一把斧头……”   奎九隆长叹道:“原来是我害死了张教授啊!但是我那时是被妖僧所骗啊,张姑娘这……这是我对不起你。”   张宁哭道:“人死不能复生,罪魁祸首应该就是那个妖僧!可是我爸爸死的太惨了啊!海鹏,我爸爸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啊。呜呜呜……”   “汪厚生承认在院子里打伤了你爸爸,把他押到了西厢房问他盒子的下落,你爸爸宁死不说。这时候又来了一辆三蹦子开过来,汪厚生怕是你爸爸叫的人就用斧头把他……,汪厚生是从西厢房跳窗跑的斧头就在那里掉了。来的人就是黄云祥,他一看你爸爸已经死了东西也不见了就从屋子里找出了屋里的汽油烧尸泄愤。黄云祥还以为东西在马进那里所以一直在接近他,准备从他身上骗出来。可是今天一揭穿,黄云祥到现在还在疯疯癫癫中呢!”赵海鹏抽了支烟把整个过程都说了……   奎九隆取出了磁带道:“这个你还要拿回去做证据的。”   赵海鹏摇头道:“大哥怕他们到是会抵赖才叫我在顶棚上装了监控,现在他们都招了这个已经是没什么用了!”   陈梦生正sè道:“奎伯伯,张教授的案子已经了结了,我们去找妖僧谈谈吧,奎伯伯我想你能把那妖僧交给海鹏处理吧,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   “行啊,这个没问题。你决定了就可以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意外失踪]    第五十七章 意外失踪   普旺在不动明王殿里已经差不多成不动明王了,奎九隆按照陈梦生的意思每天只给他吃吃一顿饭。陈梦生就是要用饥饿来消磨普旺的意志,现在的普旺已经是饿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陈梦生进来看了看他道:“妖僧,我们又见面了啊。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清心寡yù应该是住舒坦了吧?”   普旺咂巴着嘴道:“放我……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人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再问你一次,你在哪里看见过另外的半块玉牌?你说了我就放你出去,你不说就继续在这里修身养xìng吧。”陈梦生知道普旺不会轻易说出实话,就干脆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普旺顿时大急着说道:“你……快放了我……我在天山看见一个男的……带着和你那块差不多的玉牌……”   陈梦生冷笑着道:“奎伯伯,明天就不要给他送饭了。普旺大师果然神人啊,饿了这么多天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奎九隆点头道:“要不是你说要留着他,按我的意思早就把他该埋了!没人敢骗我奎九隆,这个和尚就是在玩火**!”   奎岚坏笑着打开了塑料食盒,故意的说道:“难得今天有只鸡腿啊,既然和尚你不说实话那我就把这盒饭去喂狗了!”   普旺盯着奎岚手里的鸡腿急的嗷嗷大叫,口水就顺着嘴巴就流下来了。普旺不顾一切的朝着奎岚的鸡腿爬去,爬到奎岚脚边就被奎枫一服蹬开。几次之后普旺急的大叫道:“居堆巴仓扎热木齐……”   奎枫骂道:“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妈的!”   张宁看着普旺冷冷的说道:“他说的是藏语,让我来问他吧!”张宁也是用藏语问他,一问一答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后张宁才停止了发问。   张宁朝着普旺啐了一口才道:“这个和尚太残忍了!他本来是小昭寺上密院的,每隔几年上密院**喇嘛堪布就会让格鲁派僧人来参拜释加牟尼八岁等身像。就在二三年前,来自各地的格鲁派僧人聚集在小昭寺。那天晚上格鲁僧人在相互说道各自的游历时有僧人说在xīn jiāng天池遇上了戴着刻有天书玉牌的人,普旺后来等僧人都回房休息了故意叫住了那个僧人向打问了天书玉牌的事那僧人不愿说,普旺就把僧人骗到了后山打伤了逼问最后还把僧人杀了……”   “啊!这个和尚竟然是这么心狠手辣啊!出家人也有这样的败类啊!”奎岚惊道。   陈梦生看了看殿堂四周道:“岚儿,当rì我第一次来这里因为身上受了伤看不清楚,今天来我用了章家小姐教的法门才看清这里就是他的养鬼殿!他把害死的人控制住其魂魄,现在他被齐伯废了道行才会这么老实的。”   奎九隆大怒道:“这个该死的和尚把我这里当做什么了!明天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那倒不必,奎伯伯只要把那尊佛像上淋上狗血就可破了他的养鬼术!张姑娘你请接着说,这个和尚后来又怎么样了?”陈梦生问道。   张宁继续道:“和尚杀了人又想去小昭寺**金顶去偷看关于天书记载的秘籍,但是被人发现了将他逐出了小昭寺。和尚就去了天池找戴着天书玉牌的人,人确实是找到了可不是和尚想要的东西。和尚把那男人带到了西王母瑶池外的树林里勒死,据和尚说他把男人就埋在那里玉牌也还在那里……”   “王八蛋!你别想着吃了,我现在就送你去个好地方!九爷,我先把这家伙带回去好好问问,嫂子一会儿你送她们回去吧。”赵海鹏怒不可遏的拎起眼睛还死死盯着鸡腿的普旺,奎九隆一声长叹转身就回别墅去了……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田芷若就跑到了陈梦生的房间里。陈梦生正在研究着入梦**,经过几天的修练陈梦生有了不少领悟。田芷若就在玩奎岚带来的笔记本电脑,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陈梦生对田芷若已经是没有什么隔阂了。   田芷若见陈梦生收功后忙不迭的问道:“大嫂今天怎么没过来吃午饭啊?”   陈梦生呵呵笑道:“你大嫂今天中午要请人吃饭,所以就不过来吃饭了啊。”   “请人吃饭也不带上我们啊?”田芷若气呼呼的道。   “呵呵,人家是你嫂子派在美国办事的人啊。说是中午吃过饭人家就要回美国去办事的,所以你嫂子觉得人家挺不容易的就请人吃顿饭啊。”陈梦生没有把奎岚的主要目的告诉田芷若,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奎岚为了下个月的工程,托人家送东西给负责人的事就不和田芷若说了。   田芷若眨了眨眼睛道:“昨天晚上我看你在车上很不开心啊,是不是因为你师妹把你送给她的东西给了别人啊?”   陈梦生苦笑道:“田姑娘,你还小我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你才明白。我昨天不是不开心而是担心,我和师妹是不一样的。我……唉,算了还是说不明白!”陈梦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解释自己是活了千年,而师妹在千年里不知道经过了几次轮回。而每次的轮回都可能把前世的事忘记,而那块玉牌出现在别人手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师妹给别人的,二是有人在师妹死去的地方得到了玉牌。但是师妹把玉牌给别人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陈梦生很担心只凭师妹亘古不变的草木之气想找到她难如上青天……   “陈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你们大人的事真是琢磨不透,还是像我这样好等再过几月大嫂答应给我一个这么大的蛋糕,嘻嘻……”田芷若开心的用两只手夸张的划了一个很好的圆圈。   陈梦生微微笑道:“哪有这么大的糕啊?”   “切!你过来自己看看,这是大嫂给我选的啊。”田芷若指着电脑道。陈梦生看她说的不像开玩笑就过去,看了下还真的大吃了一惊原来蛋糕是这个样子的啊,足有半个人那么高……   陈梦生呵呵笑道:“看把你乐的,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开口闭口自称姑nǎinǎi。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似的,现在看你这么开心。”   田芷若叹气道:“我从小就被爷爷养活,爷爷残废了一直是很低落。后来爷爷死了,我就想为他报仇。后来宁姐让我想通了,就算不是被巴家识破也会被别人识破。自己能活的开心才是对爷爷的交待,而报仇并不能让爷爷的事情改变什么……”   陈梦生赞道:“你能想通这个就说明你成熟了啊。”   田芷若不屑道:“我能想通的事还多着呢!原来我对你有了师妹还要去找大嫂这件事就想不通,可是现在知道了你师妹把玉牌给人家了我就突然间想通了啊……”   陈梦生无奈着摇头拍了拍田芷若的头道:“人小鬼大!”田芷若刚想要争辩,陈梦生袋子里的手里响了。   陈梦生接了电话后笑道:“你嫂子刚送人家上飞机,她问你想好吃什么了没?她说回下公司,就马上准备过来了。   “哈哈哈,我早就惦记着这顿大餐了,还想什么啊就像上次那样的就行了。我去和宁姐说下啊,让她问问海鹏哥什么时候下班啊!”田芷若欢欢喜喜的就跑了出走了……   张宁因为她父亲的事单位里特别照顾她休息三个月后再上班,而赵海鹏已经是正常上班了。张宁在房间里在准备为张家栋三天后祭祀的事,田芷若反正家里没什么人了张宁就让她继续和她们住在一起。陈梦生拿着电脑查着天池的资料,原来传说中天池还和西王母真有着点关系啊……   到了下午五点,赵海鹏刚下班就听到田芷若在楼上的牢sāo声了。赵海鹏糊里糊涂道:“丫头,你在干嘛呢?谁惹你了啊?”   “都五点了,可大嫂还没回来啊!你说急不急人啊?”田芷若在共公的楼道空地上,帮着张宁做着纸钱道。   张宁摇头道:“这孩子除了吃饭上心,还能有什么事啊?海鹏,你去洗把脸吧。我想大嫂也快要来了,这孩子都盼了一天了……”   半个小时后,陈梦生四个人都在等奎岚了。可是奎岚的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陈梦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接起了电话大家都能听到奎九隆的声音:“梦生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请吃饭也不告诉地方啊,岚儿手机又不接你们搞什么鬼啊?”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岚儿不是回公司了吗?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什么?她回公司查看了一下文件,下午一点不到就走了啊!这不对啊,岚儿从来不会做事这么不靠谱的啊!你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我问下公司岚儿的同事啊!”奎九隆匆匆的挂了电话……   晚上七点半左右,陈梦生等人刚吃完了方便面。陈梦生在等奎岚的消息,可是一直没等到奎岚的消息。反而是赵海鹏的手机响了,赵海鹏听完电话后脸sè很难看的说道:“大嫂可能是出事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奇怪的]    第五十八章 奇怪的图   赵海鹏和陈梦生急急忙忙赶到了事发地点,陈梦生看见奎岚的白sè路虎车停在公路的草丛里。车身两侧和车头尾都已经是严重变形了,车门就一直大开着……   “喂,说你呢!不许进去,快出来!”一个穿着jǐng察制服的人,对着陈梦生大喝道。   赵海鹏连忙出示了证件道:“自己人!”   陈梦生望着地上被压的杂乱无章的草皮时,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陈梦生念咒用起了入梦**在四处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奎岚的踪影……   赵海鹏过来说道:“大嫂的车是在半个小时前被人发现的,从现场勘查来看应该是在前方二百米处有二辆汽车突然攻击大嫂。大嫂被他们逼下了公路冲进了这片草地,现在鉴证组正在对大嫂的车进行取证希望能找出线索……喂,大哥!等等……”   陈梦生疾步走到了前面二百米的地方,在公路上印有触目惊心的刹车留下的轮胎痕迹。靠公路到草地的方向有着几块零星的碎车窗玻璃,在杂草堆里静静的躺着一串钥匙……   “什么!失踪?”奎九隆在电话的那头咆哮道。   “奎伯伯,你先听我说不要激动。我看过事发地点岚儿人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现在还不能猜出对方的目的……对!我和海鹏正在赶出来……半个小时后我们应该可以到了……”陈梦生告诉了奎九隆奎岚失踪的事,为了搞清对方袭击奎岚的目的陈梦生和赵海鹏正赶往奎家别墅……   奎九隆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听着陈梦生和赵海鹏对这件事的看法。赵海鹏直截了当的分析道:“从大嫂的汽车受损程度来看,应该是被人突然由右面撞击车身。车子一下子失控左面车身擦着护栏开了有30米,然后有另一辆车子撞击了大嫂的车尾。这两辆车子的目的,就是想把岚儿的车子挤下公路让她停车。最后其中一辆车子撞击了岚儿路虎右车头,迫使大嫂开进了路边草丛。而且这下撞击很用力震碎了岚儿的前窗玻璃,现在鉴证组的同事正在全力调查。”   奎九隆怒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要钱早就应该打电话来了啊!要再多的钱也无所谓,我最担心的是岚儿丫头的安全!”   陈梦生忙道:“奎伯伯,对方现在不敢对岚儿下毒手的,因为我在路边草丛里捡到了这串钥匙。”   “哦?就凭这串钥匙你就能看懂岚儿没事?”奎枫不解的问道。   陈梦生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海鹏来这里之前查过那段路的监控,在下午的四点十五分左右,就在距离事发地方2公里的摄像头监控只有岚儿一辆车经过。就是说是有人早就在事发地点在等岚儿,目前从车里的痕迹来看只有安全气囊打开了,车里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过。海鹏现在就在等他们的同事的鉴定报告,我就在下午12点半左右接到过岚儿的电话她说是会公司一趟就会回来了。从岚儿公司到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事发地点却少有车辆来往。岚儿在一点到四点之间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被什么人约到那里遭到的攻击。这串钥匙是岚儿包里的随身物品,她单单扔下了这串钥匙我想肯定是和这次失踪有关。”   奎九隆拿起了钥匙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串钥匙除了岚儿办公室的就剩家里的了啊?难道说是公司里有人想对岚儿不利?”   陈梦生问道:“我最近听岚儿说她在处理一个大工程,是不是会和这个工程有关系啊?”   “这个我不大清楚了啊?因为我女儿太要强了她处理的事,在没有最终结果时她一般都是自己拿主意的啊。”奎九隆揉了揉头道。   赵海鹏的手机响了,赵海鹏紧张的站立起来道:“喂,我是刑jǐng三队赵海鹏。取证结果出来了吗?……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把照片和取证结果都发到三队的邮箱里吧,谢谢啊,再见。”   奎九隆,陈梦生和奎枫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赵海鹏摇头道:“对方要么是老手要么是蓄谋已久了,在大嫂的车里没有发现疑犯留下的毛发指纹什么的。但是根据现场的脚印来看应该有三个人,大嫂应该是被他们拖下车的地上草皮留下了近一米的拖痕。从大嫂的汽车擦刮沾染的油漆已经分析出对方一辆是老款奥迪,一辆是沃尔沃。你们哪里有电脑?他们把照片和取证结果都发给我了。”   奎九隆急道:“都到我书房来,书房里有电脑!”   四个人在书房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照片,照片拍的很全面也很清晰。前座右边的车窗受了很大的撞击已经严重变形了,车窗玻璃震碎了好几片好在是有车膜的保护才没有飞溅伤了奎岚。左边半开的车窗完好无损,车门打开着想必奎岚就是在这里被人拖下车的。白sè的安全气囊耷在方向盘上,就像个憋了气的气球……   “等等!海鹏把刚才的照片再让我看看。”陈梦生忽然间叫了起来,赵海鹏滚动了鼠标把一张拍着车椅的照片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赵海鹏问道:“大哥,怎么了?这张椅子有问题吗?”   “不是椅子的问题,是这是有问题,你仔细看看这里。”陈梦生指着电脑屏幕上在车椅到油门中间的车毯上有着一截小小的白sè东西,赵海鹏在放大到最高倍时清楚的可以看见那是一支被踩断的兰蔻唇彩。唇彩的唇膏头上明显是被磨平了不少,唇彩的另一截却是不知所踪……   陈梦生猛然喝道:“岚儿用这个东西给我们留下线索了,走我们去汽车里看看。”   “梦生啊,你别把话说一半啊!你哪里看见岚儿留下的线索了啊?我怎么看不见啊?”奎九隆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就是看不见陈梦生说的线索在什么地方!   陈梦生郑重的说道:“岚儿平时很少会化妆,只有约人家谈生意才会化点淡妆。这支兰蔻透明唇彩还是前天让我陪她去买的,她说今天中午请人吃饭化点淡妆是对人家的尊重。”   “哦,我明白了。我妹子就是不喜欢化妆的,出去应酬她用唇膏都是很薄微亮的那种。她是用唇膏在车里写点东西要告诉我们什么!走,我和你们一起去。”奎枫大声喝道。   陈梦生摇头道:“你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电话,我想对方拿不到东西就肯定会打电话来的。要是有人打电话来救马上通知我们,最好是能把电话说了什么全都像海鹏那样录下来……”   晚上九点半左右,赵海鹏带着陈梦生来到了停放着奎岚车子的车辆取证调查间。赵海鹏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照明灯,把车子里外都照的一览无余。两个人戴上了手套脚套小心翼翼的坐上了奎岚的车,车子里的半截唇彩早已经是被鉴证科的同事拿走了。车里干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前排内置的翻版里的东西都拿走了……   赵海鹏担心的道:“大哥,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大嫂的线索会不会也被被他们清理除啊?”   陈梦生吃惊道:“这个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来了就要试着找到那个线索。”   赵海鹏点了点头,两个人只能尽量的用眼睛去仔仔细细查看车里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可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陈梦生最后坐在驾驶座上用右手握住了方向盘在脑袋里想像奎岚当时开车的情形……   陈梦生闭上眼睛正在想:车子右边被突然间受到撞击,车子和左边的护兰猛烈的刮擦。这时后面车尾突然遭到了撞击……   赵海鹏看着陈梦生闭着眼睛用左手慢慢的摸触着车里能碰到的东西,从方向盘到前面面再到车顶车椅都是愁眉不展。当陈梦生的手摸到了车门时突然间睁开眼大喝道:“海鹏,拿支烟来!”   “什么?哦……哦,给你烟。大哥怎么了?”赵海鹏掏出了香烟给陈梦生点上后问道。   陈梦生没有说话猛吸了一口烟喷在车窗上,车窗上隐约的现出个微微油亮的图案。烟气过后图案又融入进黑sè的玻璃里了,赵海鹏跳出了车子跑到取证房内拿出了细毛刷和显影粉。赵海鹏用着细末的显影粉吹在了玻璃上,玻璃上马上显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画……   赵海鹏歪着脑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明白玻璃上四个大小不一椭圆形推叠在一起,在椭圆形的上面还有条横线。赵海鹏问道:“大哥,你说的线索就是这个?四个圈是不是说有四个人啊?横线……横线……横线是不是代表方向啊?”   陈梦生看着这图案也是一头的迷糊,凭着奎岚的智商肯定是想借着图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个巴掌那么大点的图案里只有简单的几笔,陈梦生模仿着奎岚当时的样子坐在驾驶座上用左手临摹着车窗上的图形……   赵海鹏知道陈梦生在考虑问题,但是这种图画实在是让人无处下手啊。赵海鹏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咱大嫂这么淡定啊,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画小孩子一样的图画。再怎么说也应该写个名字啥的,都比这玩竟儿强啊……”   陈梦生听了赵海鹏的话,眼前忽然一亮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海鹏快!去奎岚的公司,迟了就来不及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数字游戏]    第五十九章 数字游戏   奎九隆接到了陈梦生的电话后基本上是和赵海鹏差不多时间赶到了公司大楼外,陈梦生和赵海鹏正守在车子里等着他们……   奎九隆上了赵海鹏的车劈头盖脸的喝道:“梦生,你刚在电话里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现在不来岚儿就危险了啊?”   陈梦生严肃的说道:“奎伯伯,对方今天抓住了岚儿我从事发现场来看应该是有人想通过绑架岚儿达到他的目的。可是从岚儿失踪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六个小时左右了,我们都没有接到对方提出的要求。那对方的目的就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岚儿的命!”   “啊!那怎么办?我们报jǐng吧,你不是说岚儿会没事的吗?”奎九隆惊声叫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我从岚儿留给我的线索才知道对方还没有达到目的所以就请奎伯伯马上来这里,我们去岚儿的办公室去再说吧……”   奎岚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十六楼,陈梦生看了看电梯上安装的监控问道:“奎伯伯,是不是每层楼上都有监控啊?”   奎九隆坦白的道:“不光是每层楼都有监控,整幢大楼里都有监控啊。”   “那如果有人没有钥匙想进办公室会不会被监控拍到啊?”陈梦生已经开始惊叹奎氏公司的财大气粗了。   奎九隆有点明白陈梦生的意思了道:“大楼十楼以下都已经出租给人家了,十一到十三楼是普通员工的办公室。十五到十八楼除了会议室外都有公司中高层办公室了,中高层每个办公室都有dú lì的门锁,办公室都会配备保险箱。像岚儿的办公室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除了破门而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公司都有保安rì夜看着监控啊,有人破门除非保安是死人!就算是进了办公室没有保险箱密码那也是没用的啊,三次输入密码输错就会自动报jǐng!”   “叮”一声轻脆的提示声音后,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十六楼漆黑一片,奎九隆怒道:“这些保安太不像话了,怎么连灯都不开啊!”   “奎伯伯小心!”陈梦生感觉身边劲风刮面一把推开了前面的奎九隆,黑暗中陈梦生手臂一阵巨疼反身就要去抓那个人。   “大哥,让我来!”赵海鹏飞身对着那人起脚踢去,奎枫打开了楼层的照明灯就看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被赵海鹏和陈梦生前后围在了中间。   奎九隆大喝道:“先把刀给老子放下,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不要为了几个钱把自己的xìng命搭进去,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那汉子大喊道:“九爷!我……我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帮他们这么做我儿子就没命了!”   “把刀放下!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奎九隆怒不可遏道。   汉子挥着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九爷,是我对不住您……”汉子反手把刀往自己的心口插去,陈梦生脚下连闪如魅影似的用手抓住了刀头……   陈梦生一字一顿道:“我能救你儿子的命,也能让你不用死!你想你儿子没有父亲吗?你自己想清楚再决定吧,不要再执迷不悟!”汉子想了一会儿无力的放开了刀子,捂着脸蹲在地下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赵海鹏一把将他反手剪制住问道:“大哥,你的手没事吧!”   陈梦生噓了口气道:“你是来偷筹备资金预算方案的吧?”   汉子惊骇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梦生笑着道:“你被人家卖了知道不知道?他们让你来偷我们怎么能知道呢?当然是让你背黑锅垫背啊!”   奎九隆喝道:“梦生,你们快来看啊!”陈梦生撕了一块办公桌的桌布包了包手上的伤口后就走进了已经插片打开的奎岚办公室,在办公室的壁橱保险箱上吸着一块长方形的东西。在长方形的正面显示着绿sè的数字,最后一位数字还在不停的跳动……   赵海鹏押着汉子进来道:“嗬!原来还是个高手啊,这个解码器可不是便宜货啊。”   奎九隆喝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出来,只要你老实配合那你儿子的事我就帮你!”   汉子诧异的抬起头道:“谢谢九爷!谢谢九爷!”   奎枫怒道:“废话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叫莫德江,以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了九年。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去年讨了老婆生个儿子竟然是先天白血病。高昂的治疗费让我有心无力,二个月前医院找到可以适用的骨髓但移植手术的费用让我没办法啊……”   这时候解码器的最后一个数字也停住了,奎九隆掏出了奎岚的钥匙打开了保险箱。在保险箱面上就是莫德江想要偷的方案书,奎九隆抽出了厚厚的方案书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奎九隆一边看一边道:“枫儿,你去楼下监控室查下。你继续说下去,梦生你过来帮我看看这方案里有什么问题!”   奎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奎岚的办公室去查今天下午的监控录像去了,赵海鹏盯住莫德江怕他会有异动。最头疼的应该是陈梦生了,看着一张张写满了帐号和金额支出收入的预算找出问题的所在……   莫德江哀求道:“九爷,我要是这一个月内凑不齐三十万手术费那我儿子的命就没了。我实在是没辙了就想到了偷点值钱东西去卖,前几天我从监控里看到黄副事长的保险箱里有很多钱就想去偷他的钱。可是没想到黄副事长突然回来了,我……我……”   奎九隆冷笑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他让我去办件事,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我也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但是今天下午2点左右黄副董事长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来岚董事长办公室里偷一份资金预算方案。要是我今天拿不到的话,那五十万也就不要去想了。九爷,我是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莫德江低着头说道。   奎九隆冷笑道:“好你个黄国柱啊,当年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老爸面子上我才收留了他。现在翅膀硬了想造反了啊!我现在就过去扒了他的皮!”   “等等,恐怕有问题的还不止是一个人啊。岚儿曾经和我说过公司的预算方案都是先由负责财务的人看过,如果方案没有问题了才能交给岚儿审批的。可是我一个门外人虽然是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但是这里的账目很多地方都是重复开销啊。”陈梦生看着几页纸正在用手比较着,这么多的数字也真是难为他了。   “梦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拿来让我看看,岂有此理我的公司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奎九隆不可置信的道。   陈梦生拿着方案书走到奎九隆面前道:“奎伯伯,你看这张上已经有了地块规划设计费,可是在这里又有一个商场规格设计费,还有这张上酒店规模预算费用。这些虽然说名目都不一样,可是作为利益分配就有点多此一举了吗?我刚刚算了算像这种累似的相互可以带过的花费项目竟然多达四十几项,最保守的估计金额可达到3亿多。岚儿在预算方案的批示是重复建设项目太多!”   赵海鹏惊叹道:“大哥,你太行了啊。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会发现那么多的问题啊!”   “呵呵,这都是岚儿没事的时候教我的。我是现学现用罢了,奎伯伯你看这里会有多少人牵涉在内啊?”陈梦生随口问了一句。   奎九隆脸sè骤变道:“妈的!宗南翔,我知道为什么岚儿会出事了!”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宗南翔是谁啊?奎伯伯为什么会说他和岚儿出事有关系啊?”   奎九隆叹了一口气道:“宗南翔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他的儿子就是在岚儿手下工作的宗泽。两年来公司里搞年会,宗南翔把他刚读完博士的儿子宗泽带来了。宗泽好像对岚儿有点意思就到公司来应聘了,就在今天下午宗南翔很突然的要代他儿子向我提亲。我就随便那么一说岚儿有男朋友了,宗南翔当时就笑了笑走了。可是到了下午的五点左右,宗南翔又到我的办公室来和说美国西雅图那边要交保障金,我打电话给岚儿可是一直打不通。宗南翔又是事情很急,我就往宗泽的美国户头上转了3亿的前期工程款……”   “3亿!九爷您老可是把我给吓住了,3亿啊?那是个多么遥远的天文数字啊!都说有钱人把钱就当是个数子游戏,今天我算是真的相信了!”赵海鹏唏嘘的叹道。   奎九隆懊恼的道:“什么啊?西雅图工程的资金是由几十家公司集资的,前期工程的总投入大概要五十亿左右,但是这些钱都是放在联名户头的。这3亿是奎氏集团的全部流动资金,如果这钱被宗家两父子贪了。那明天奎氏集团的股票将会大跌,不出一个月公司将会面临没有资金的局面最终公司会被宗南翔搞得倒闭……”奎九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赵海鹏猛然想起道:“běi jīng到西雅图的飞行时间最快也要十一个班小时,飞机上是有无线管制的。大嫂说过今天去送那个人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半的,只要九爷你现在去冻结资金那他们父子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奎九隆正要打电话通知西雅图方面冻结资金时,陈梦生突然叫道:“不行,绝对不能冻结资金……” [正文 第六十章 将计就计]    第六十章 将计就计   陈梦生的话把奎九隆和赵海鹏都怔住了,陈梦生道:“我到现在才明白这是一个局,黄国柱的预算方案只是掩人耳目的东西。他明知道是不会被奎岚通过的,他的真正用意是在试探奎伯伯公司的总流动资金。他肯定和宗南翔在算计奎氏公司,宗南翔的棋下的很好如果他儿子和岚儿在一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掌管奎氏的所有资金不知不觉的把奎伯伯排挤出去。如果他儿子没能和岚儿在一起那他准备铤而走险了,把岚儿骗到事发地点控制住她再向奎伯伯要求转资金到西雅图达到整垮奎氏的目的。如果我们现在把资金冻结,宗南翔肯定会通过查户头知道,那岚儿的命就完了啊。”   奎九隆急的直挠头,这两头都是要命的事啊。“梦生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好啊?”   陈梦生转身对莫德江道:“这份东西是他们唯一落下的破绽,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到。而你把这份东西交给他们的时候,也基本上是被灭口了。所以我现在想要你的配合,我们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机会。他们要你偷到这份东西后怎么处理?”   莫德江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坦诚的道:“黄副董事长要我拿到东西后马上打这个电话,然后会有人告诉我怎么做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近十分钟了,恐怕十六楼早在人家的监视里了。你现在立刻打电话联系,我们去你的保安室再说。”陈梦生连忙关掉了十六楼的灯,带着大家一起下楼了……   “喂,我是莫德江。”   “混蛋!怎么搞到现在才打电话啊!”   “黄副董事长啊,这不能怨我啊。岚董事长的两个秘书一直不下班,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废话少说!东西到手了吗?”   “就在我手里,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啊?”   “妈的,你在上面磨磨蹭蹭那么久啊,还有两个保安呢?”   “没事!还有两个我给他们吃了安眠药了,药xìng要四个小时呢。”   对方的手机停顿了有一分钟后才道:“你带着东西马上到四马路对面的巷子来,钱给你准备好了!啪”对方毫不客气的挂掉了电话。……   奎枫正在查着监控,忽然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道:“咦?爸,你们怎么来了啊。爸,你们绝对想不到岚儿的手机竟然会被宗南翔换了。”   “什么意思?”奎九隆顺着奎枫遥控器调到的奎岚是办公室外的监控电视画面上,奎岚正在办公桌上看着那份预算方案不时的摇着头。在办公桌上放着奎岚新买不久的手机,大约快到一点的时候宗南翔拿着一份东西出现在了奎岚的办公室。奎岚冲冲的把预算方案扔到了宗南翔的面前,宗南翔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显得此事他并不是很清楚一脸的无辜样子。然后宗南翔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奎岚签字,就在奎岚在看那份东西时,宗南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和奎岚型号一样的手机偷偷的换走了奎岚习惯xìng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当晚近十一点的时候,从奎氏公司大楼里鬼鬼祟祟的闪出一道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影往对面的马路飞奔而去,过了马路又转进了一条巷子……   在巷子口停着一辆黑sè的奔驰车,人影刚进巷子就看见从奔驰车驾驶座下来个人冲着那人影道:“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的过来!”   保安听见那人的喊话也不作声就走了过去,开奔驰车的司机长毛过来喝道:“拿来!”   保安畏首畏尾的把臂弯里的文件袋交了过去,司机回身把文件交给了车里后座的人。那人拆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脸sè顿时大变骂道:“这是什么东西!拿本杂志来糊弄我,给我把他干掉!”   司机还没来的及转身去对付保安,却被保安一拳打中脑袋膝盖又一个猛击顶在司机的面门上。那司机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已经是昏倒了,车里的人见势不妙想要打电话却被一个人上车抢过了手机。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谁?”   “少啰嗦,你想死还是想活,给句话吧!”上车坐在的人虎视眈眈的冷冷说道。   “我……我……,你们想干什么?”车里的人被眼前的突变吓的有些糊涂了。   穿着保安衣服的人,脱下了衣服跳上驾驶座冷笑道:“黄国柱,你想和地上那个人一样就接着多嘴多舌吧!奎岚现人在哪里?”   黄国柱立即明白事情败露了,打开车门就想跑。在他旁边的陈梦生又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啊,抓住他的后背一把就把他摁倒在了车毯上。对道前面的赵海鹏喊道:“开车!”黄国柱一只手紧紧的扒着车门,他的脸和地面就差了一指左右的距离。陈梦生踩着他的后背,稍稍用力就能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   “快拉我上去啊,你们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们别杀我就成……拉我上去……”黄国柱看见自己快要碰到飞速移动的路面时,心理的防线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陈梦生继续往上踩着黄国柱的脖颈处喝道:“奎岚在哪里?我不会再问你第二遍,你想清楚再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救命啊……,我就是套出……奎氏公司的总资金……其他的都是宗南翔在cāo作……今天……今天宗南翔叫回来他的儿子就是想要和奎九隆摊牌。他要我……拿回预算方案……别的我是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黄国柱惊慌的大叫着。   陈梦生一把将额头血迹斑斑的黄国柱拉起道:“我要你和宗南翔联系,就说他要销毁的方案出了点麻烦。你要马上见奎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不明白我就接着让你气清醒清醒!”   “明白,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啊,我求求你们了……”黄国柱眼泪鼻涕齐流求着陈梦生。   陈梦生冷冷的道:“你对付莫德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有老婆孩子?岚儿跟我说过恶人需要更大的恶人去收拾!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要是给不了我要的东西,那你就最好用这两分钟时间想想你怎么死才痛快点!”   黄国柱紧张的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的拨通了电话:“老宗,东西拿到了可是那丫头太鬼灵jīng了。有几张预算单子不见了,我要见奎岚!……什么!你要现在就干掉奎岚,这个不行吧?要是有人找到那几张单子,我和你都跑不了啊……好吧,货运码头十一号仓库明白了,那你快点来吧……”   陈梦生恍然大悟道:“难怪岚儿会出现在那里,原来是被宗南翔叫去的啊。海鹏,我们离码头还有多少路啊?”   赵海鹏苦笑道:“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吧,也不知道宗南翔会什么时候到,要不我想想办法吧!”黄国柱从他们的语气里听出都有不好惹的主,看来是该为自己找条退路了……   “郑局长,我是赵海鹏。现在货运码头十一仓库有一起涉及上亿金额的绑架案,我需要局长您安排下在城区到码头设置下交通管制一个小时……是!我明白……谢谢局长关心,我会小心的……”赵海鹏挂了电话长嘘了口气,开着黄国柱的奔驰下了市区公路直接开上了高速……   货运码头外漆黑一片,等奔驰车开到十一号仓库门前就看到了那两辆袭击奎岚的车。那辆奥迪车的车头外壳都拖在了地上,应该就是这辆车把奎岚的车逼下了公路。黄国柱的奔驰车在仓库外按了几下喇叭,马上就有人在卷闸门后问道:“谁!”   “快开门!我是黄国柱,老宗没和你说过吗?”黄国柱大喝道。   过了两分钟后,卷闸门打开了半扇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尖瘦猴似的男人对着车子里看了下道:“宗老板电话是说过,但是没说有三个人啊。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黄老板你进来吧。宗老板还没来呢!”   黄国柱被陈梦生扣住了手腕,只要黄国柱敢不老实就直接打晕他。黄国柱刚准备下车,陈梦生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们老板说话!”   那个尖瘦猴刚要开骂,就被陈梦生猛力打开了车门撞倒在地。他刚要叫喊就被陈梦生一记手刀打晕了,赵海鹏打开了车尾箱陈梦生拎起尖瘦猴就扔了进去。两个人押着黄国柱走进了仓库,仓库里面开着几盏灯。地上放满了啤酒空罐和熟食残渣,仓库里面还有着三个年纪大概只有二十来岁的人并没有看见奎岚。   赵海鹏轻声道:“大哥,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再过十几分钟那个宗家的小王八蛋就要下飞机了,他们就三个人我们动手吧!”   陈梦生咬着牙道:“没见到岚儿前,不要打草惊蛇……”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临别之际]    第六十一章 临别之际   陈梦生捅了捅前面正在犹豫的黄国柱,只要黄国柱这时候说错一句话那奎岚的命可能就没了。仓库也不是很大,就靠着墙堆放了几个集装箱。黄国柱走上前道:“那丫头呢?我要问她点事,你们没把她杀了吧?”   三人之中好像有个年轻的光头是为首的,看了看黄国柱道:“猴三呢?他怎么没进来?”   “猴三?……他在外面小解呢,我的来意老宗和你们说过了吧,那丫头现在人呢?”黄国柱不屑的对他们三人道。   “黄老板,你搞错了吧!我们几个是宗老板请来的,你想见那丫头也得等宗老板来了再说。宗老板已经刚才打来电话了,说是有jǐng察临检交通管制要过几分钟才到。”年轻人抽着烟道。   “哼!我们黄老板才是奎氏公司的副董事长,宗老板不过是财物总监。谁的份量重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你敢这种口气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们都走不出这扇门!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瘦猴就是对我们老板无礼现在还躺着呢!”陈梦生睥睨看着他们三人,满肚子的怒气都化成霸气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都干什么!事还没办成就想窝里反了啊!老黄,他们是谁?”门口突然来了个老头,这么热的天竟然是西装领带的也不怕焐出痱子来。   那年轻人忙迎上去说道:“宗老板,你来了就好。我们兄弟听您的吩咐看着那丫头,可是他们一进来就打伤了我的兄弟还嚷着要见那丫头。”   宗南翔笑着道:“老黄,你想干什么?”   陈梦生和赵海鹏都已经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再过几分钟宗泽就要到西雅图了。只要黄国柱现在一反口,别说是救不了奎岚就是想脱身都不行了。陈梦生向赵海鹏使了个眼sè,让他随机应变如果有事先控制住宗老头。就看见黄国柱微微迟疑了一会才笑道:“老宗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你的手下却是对我没规矩,这两个人是我的保镖和司机。”   宗南翔怪眼翻了翻道:“我怎么看见这个人很眼熟啊,老黄你可是不简单啊还跟我留了一手啊!”   “你也不是一样嘛,咱们只能说是彼此彼此!”黄国柱的话直接堵住了宗南翔。   宗南翔看了看表道:“再过五分钟,阿泽就能拿到钱了。奎氏将要彻底改换门庭了,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你不把那丫头手上的东西弄到手,恐怕我们也是有命拿钱没命花啊!”黄国柱yīn阳怪气道。   “他妈的,死丫头要不是阿泽喜欢她,我早就干掉她了!走,我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撑多久!”宗南翔一挥手,后面的年轻人就打开了一个集装箱的门……   陈梦生眼睛里的血丝在一点点的爆裂,奎岚披头散发的蜷缩在闷热的集装箱里。手脚上都是被绳索捆绑着,嘴角和脸庞上都有干涸的血迹脸上的青淤还未消肿。陈梦生掏出手机按了个重拨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奎岚面前双手用手一挣拉断了奎岚的绳索。   宗南翔觉得事情不对,厉声喝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们!”   陈梦生抱起昏死的奎岚,咬牙切齿的扫视了三个围上来的人。自言自语的道:“我发过誓没人可以伤害你的,谁敢欺负你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三个年轻人挥着刀还不知死活的往前走,在离陈梦生有着三米远的地方突然看见他脚下迈步一动。然后就听见骨头被打裂的声音,年轻的光头头目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个汉子一拳打裂了自己兄弟的几根胸骨,眼瞅着兄弟在地上吐着血……   “你……你……敢伤我兄弟……啊哟……”年轻的头目起脚去踢陈梦生,却被陈梦生一拳打断了腿骨。血淋淋的断骨就露在了裤子外面,哀嚎声惊天动地。   赵海鹏怕陈梦生失控会闹出人命大喊了一声:“大哥冷静点!不要搞出人命啊!”   陈梦生大吼了一声:“挡我者死!”抱着奎岚一步一步的逼近面无人sè的宗南翔。   宗南翔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个煞星,下午自己是交待过他们好好收拾下奎岚但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啊。宗南翔害怕道:“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啊,你……你们把她怎么了?”   躲在箱子角落最后一个年轻人嚅嚅道:“我们就……就想和她玩玩……没想到她会头撞箱子寻死啊,宗老板不是说让我们好好收拾她……啊唷……”陈梦生听的他的话头发气的根根倒立,一拳打在那人的肩膀上拳头打穿了他的肩膀还把集装箱打出了个大坑。   “饶命啊,我们没碰她啊。是她自己……啊唷……”陈梦生愤怒的拳头把他的手打断了,年轻人已经是昏厥了过去。陈梦生转身仍向宗南翔逼去,这时候怀里的奎岚突然间嘤咛一声微弱的喘了口气。   “岚儿!岚儿!”陈梦生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叫道。   宗南翔看到煞星没注意到自己,就想脚底抹油想溜。可是他料不到那个煞星背后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领带一把被陈梦生拽住自己的膝盖传来了剧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膝关节已经是被陈梦生踩在了脚底下断成了几截……   奎岚在半昏迷中听到了宗南翔的声音紧张的轻声叫道:“梦……梦生快……梦生快……快去告诉我爸……宗家父子……宗家父子……”奎岚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陈梦生抱着奎岚平静的道:“你放心吧,宗家那个小子现在应该是羁押中了。他们的jiān计已经落空了,奎氏的资金早在我打电话时已经冻结了。”   黄国柱马上献殷勤道:“这帮畜牲竟然是如此对待岚董事长,快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赵海鹏鄙夷的道:“老狐狸,真会见风驶舵。大哥,那这里我就让他们过来收拾了,你和大嫂快去医院!”……   奎岚在医院昏迷了足足三天总算是清醒过来了,陈梦生也足足守了她三天。宗泽已经是押回běi jīng和他老子一起被调查受审了,黄国柱因为是救奎岚有功,奎九隆没有对他起诉只是让他自己交出奎氏股份辞职了。奎枫去了西雅图继续和那帮洋鬼子们谈招标的事了,奎九隆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奎岚。得知是奎岚清醒了奎九隆马上赶来了,奎岚经历了这件事后对生意上的尔虞我诈已经是疲倦了向奎九隆提出了想退出奎氏。奎九隆明白奎岚这次是侥幸才能死里逃生,所以也没有反对奎岚的决定,只告诉她等哪天在外面累了想回家了奎氏公司始终是她的……   奎岚在医院里住了有一个礼拜后终于是可以出院了,奎枫从西雅图专程赶回了běi jīng。就在当天的晚上奎岚宴请了大家,同样是那几个人,同样是丰盛的菜肴。可是不同的是人的心情都变的沉甸甸的,奎岚为了打破僵硬的局笑着给大家倒酒。   “喂,小丫头你不是想着这顿想了很久了吗?怎么现在又不吃了啊?”奎岚故意逗着田芷若道。   田芷若难过的道:“嫂子,明天你和大哥真的要走了吗?”   奎岚笑道:“傻瓜,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放心吧,你的生rì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可是大嫂,你们这么一走我心里……”田芷若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赵海鹏连忙起身拍了拍田芷若的肩膀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陈大哥的心结没解开,你是留不住他的。我啥也不说了,大哥你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只要还能记着běi jīng城里有个兄弟就成,没事经常就给我打个电话啊!来,我敬大哥大嫂一杯,祝你们一帆风顺。”   陈梦生也起身举杯道:“海鹏和张姑娘虽然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愿你们百头偕老。你嫂子的伤还没全好,她这杯我替她干了!”   陈梦生连喝三杯后向奎九隆和奎枫敬酒道:“谢谢奎伯伯能让岚儿和我一起走,岚儿以后的工作都要全赖枫兄了。来,我敬你们!”   “唉!妹夫啊,以后你得常常让我妹子回家看看。老爷子昨天晚上可是一宿没合眼啊,你可是把他老人家的心头肉给挖了啊!”奎枫喝了口酒道。   奎九隆长叹了一声:“梦生啊,我这次要不是帮忙奎氏公司和岚儿都差点被人害了。岚儿她既然是做出了决定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们往后有了难处千万要告诉我啊。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爸,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到时候你们都不要来送我们了,我们到了xīn jiāng会打电话给您的。”奎岚带着哭腔道。   奎九隆笑骂道:“都这么大了,奎家的女人可不是喜欢哭的啊。好了,好了,头上的伤还疼吗?”   奎岚摇头道:“早就好了,爸以后我不能在您身边你要多注意身体啊!”   奎九隆大笑道:“吃东西吧,我今天可是不会帮你省钱的哦……”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西疆之行]    第六十二章 西疆之行   一大清早陈梦生和奎岚悄悄的整理好了随行物品,不想打扰赵海鹏和张宁他们就离开。可是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张宁已经在厨房里准备好了早饭,赵海鹏和田芷若脸上都是恋恋不舍的样子……   赵海鹏送陈梦生和奎岚到了机场后就看见奎九隆和奎枫已经是等在候机厅外了,奎岚有些伤感的道:“爸,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啊。这路上过来还要好些功夫呢,我就是害怕……我在机场又会像小时候那样哭起来……爸……”   “岚儿大了,不能动不动就哭了啊。爸爸在你们小时候就说过……眼泪只属于弱者……今天的风沙怎么这么大,都吹进我眼睛里了……”奎九隆拥抱着奎岚父女俩都是泪水涟涟,谁也不知道奎岚跟着陈梦生这一去西疆会什么时候再回来了啊。   “我说大嫂啊,我好不容易劝住了宁儿和田丫头就怕她们会哭一场,可是你们父女俩倒是哭上了。这让大哥很难过的,要是大哥在那边没什么事了嫂子您还是拽他回来啊。”赵海鹏苦笑着道。   奎岚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泪水转头对奎枫道:“大哥,我的两个秘书都是很卖力的,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啊。”   “呵呵,她们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你的办公室永远都会替你留着的,这是我和老爸的一点心意。你出门在外的什么事都难,自己别苦了自己啊。”奎枫从皮夹里摸出了一张黑金卡交给奎岚,陈梦生知道这种卡是有钱人才有的透支卡。   奎九隆语重心长的对陈梦生道:“梦生啊!我把岚儿交给你了啊,你们下飞机后会有个向导帮你们带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快进去安检吧,丫头记得常来电话联系啊……”   飞机头等舱的环境远比经济舱要舒服的多,奎岚蜷缩在柔软的沙发里。因为头部受过重击的原因抱着腿依靠在陈梦生的身上,而陈梦生则是看着窗外一团团棉花糖似的云层和曾经自己遨游云海时差不多……   奎岚眯着眼睛道:“梦生,我现在终于能够松口气了。再没有那么多烦人的事了,你知道吗我被人关进集装箱的时候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梦生轻抚着奎岚的额头道:“我看到你被他们伤的厉害,我已经是有些失控了。”   “咯咯咯,赵海鹏被你害惨了,他好像是写了不少报告才抹平了吧。”奎岚笑道。   陈梦生有点后怕道:“幸好是你留下的蛋糕图案正巧田姑娘给我看过,要不然我还真没有想到啊。岚儿,你快休息会吧。昨天晚上我知道你彻夜未眠,等到了天池后还不知道下步该去哪里呢?”   奎岚喃喃自语道:“管他下步去哪里啊,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下跟着你到处走走哦……我太累了……”奎岚说着话已经睡着了……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陈梦生和奎岚到达了乌鲁木齐。拿出行李就看见机场外有一个手里举着块写着陈梦生字样的中年男子在等候,陈梦生走过去那人倒是很懂礼貌的先向陈梦生和奎岚握手行礼道:“我叫阿卜杜热西提·艾力达西·买买提,欢迎你们来到乌鲁木齐这座美丽的城市。你们叫我阿杜就行了,我们这里的名字都是很难记的。”导游一口流利的汉语再加上他憨厚朴实的外貌,让陈梦生和奎岚一下子就轻松的许多。   奎岚轻开着玩笑道:“哇,没想到来了个大明星给我们做导游啊。”   阿杜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的车就停在外面,行礼都让我来拿吧。我现在就带两位去银都酒店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天池了。xīn jiāng早晚的温差很大,还请你们要多带点衣物什么的哦。”   在车上奎岚饶有兴致的问道:“天池离这里还有多远啊?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特sè吗?只要不像飞机上的那种盒饭就行了,我现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啊。”   阿杜开着车道:“天池里这里还有一百多公里路,小姐你要是不介意吃烤肉的话那我就先带你们去尝尝塔塔尔族的饮食。塔塔尔族主要有肉汤饭,还有克孜杜尔玛、沙里玛阿西、古拜底埃,各种油煎饼、烤饼、煎蒸包子、饼干、酱汁、酿制饮料以及各种炒菜什么的。”导游的嘴永远会抓住外乡人的好奇,听他说了一串东西奎岚竟然是大部分都不知道的。   陈梦生看着两眼放光的奎岚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入乡随俗请你带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吧,这里我们都不熟你看着办就是了。”   阿杜谦逊的点了点头车子就在路口拐弯进了条小路,没过了多久停在了一家很别致的石块垒建的大房子前。奎岚下车就可以听见里面传出冬不拉的乐声和阵阵的拍手声,奎岚急忙拉着陈梦生就要进去看看。只见宽敞的大厅里环坐着不少食客,他们一边吃着东西喝着酒一边在看塔塔尔族的歌舞。六七个少男少女穿着塔塔尔族的传统服装,在大厅zhōng yāng欢快的跳舞。男子一般穿绣花白衬衣,外加齐腰短背心或黑sè对襟长衫和黑裤。女子以镶有珠子的小花帽为美,穿着白、黄或紫红sè连衫带褶边的长裙翩翩起舞。   阿杜和一个年长者说了几句xīn jiāng语,不一会的功夫就有穿着齐腰短坎肩儿腰里系着布带的人送来用银盆装满了烤羊肉,烤饼,果酒等等东西放在了奎岚的桌子上了。奎岚在běi jīng的时候就喜欢吃烧烤类的东西,到了xīn jiāng吃到了更为正宗的烤羊肉愈发的赞不绝口。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后才回到了奎九隆给她们预定的酒店,第二天一早就坐着阿杜的车赶往了天池……   天池位于xīn jiāng阜康县境内的博格达峰下的半山腰,海拔有1980米是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泊湖面呈半月形。湖水清澈晶莹如玉,四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野花似锦,有“天山明珠”盛誉。天池东南面就是雄伟的博格达主峰海拔达5445米。主峰左右又有两峰相连。抬头远眺,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高山平湖绰约多姿的自然景观……   天池的总面积为548平方公里,分八大景区:即天池核心景区、灯杆山景区、马牙山景区、博格达峰景区、花儿沟景区、白杨沟景区、水磨河景区、沙漠景区,共15个景群、38个景点。天池景区四季分明,景sè旖旎且变幻无穷,可谓是秀chūn藏媚、幽夏露艳、深秋隐俏、旷冬埋丽。石门一线、时来运转、双松迎客、平步青云、山鬼情歌、王母仙苑、七仙拜寿、蟾蜍望月、七彩云锦、飞龙在天、悬泉瑶虹、盘龙待势、潜龙入渊、飞珠溅玉、龙鳞记事、虎啸长天、龙潭碧月、白龙吐哺、定海神针、王母金簪、顶天三石、擎天雪峰等为久负盛名的自然景观,其景sè天然雕饰,神韵四溢;王母祖庙、聚仙洞、铁瓦寺、东岳庙、原始岩画等景观和淳朴的哈萨克民族风情沉淀着天池景区厚重、多彩的人文历史。   阿杜到了天池后热情的为陈梦生和奎岚讲解着天池的由来,天池的美完全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这里从冰川时期起就经历过很多次剧烈的冷暖运动,冰期来临的时候这里就成了壮观的山谷冰川。冰川挟带着砾石,循山谷缓慢地势下移,强烈地挫磨刨蚀着冰床,对山谷进行挖掘、雕凿,形成了多种冰蚀地形,天池遂成为巨大的冰窖,其冰舌前端则因挤压、消融,融水下泄,所挟带的岩屑巨砾逐渐停积下来,成为横拦谷地的冰碛巨垅。其后,气候转暖,冰川消退,这里便成了冰碛湖……   陈梦生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是很平淡的问了句:“西王母的瑶池的树林在哪里啊?”   阿杜误以为是陈梦生想知道这里的风景区连忙道:“瑶池就是天池啊,这里都是树林啊。不知道你是想问哪个树林啊?”   陈梦生摆手笑道:“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岚儿你就让向导带着你多玩玩,我去看下就回来啊。”   奎岚知道陈梦生是要去找被普旺杀死埋在树林里的人,虽然自己也是很想去看看。但是一想到会看见埋在地里的死尸时就打心眼里害怕,只好是对陈梦生道:“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点啊。我就在银都酒店里等你啊,你千万不要忘记赵海鹏和你说过的话啊,有什么事记得马上打电话给我啊。”   阿杜已经是糊涂了,怎么他们两个人刚到了天池就要各自游玩了啊?奎岚等陈梦生走后才向阿杜解释道:“他在这里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我们继续玩我们的不用去管他的。”阿杜听了这话才安了心,反正钱人家都预付了人家的事自己还是少去过问的好……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故人之物]    第六十三章 故人之物   陈梦生在游人如织的天池里无心去眷恋山水如画的风景,疾步走出了素有瑶池美誉的天池。寻找着普旺妖僧说的那片树林而去,虽然是不知道普旺杀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地方得到的半块玉牌。但那毕竟是上官嫣然曾经戴在身上的东西,即便是今生无缘再与师妹相见。有那半块玉牌权且当做对上官嫣然的思念之物……   回想起上官嫣然曾经陪伴自己相守在宝塔山最终化成了株紫琼花时,陈梦生顿感心中一阵阵的悲凉。走进树林深处抬头已经是看不见蓝丝绒般的天空了,头顶只有遮天蔽rì的云松张牙舞爪的伸展开来。陈梦生见四下无人时,才默念起章家小姐授予自己的入梦**寻找那个被普旺杀害的冤死鬼……   如果章家小姐现在能看见陈梦生的样子,也许她自己都不会明白为什么陈梦生可以睁着眼睛不受时间的限制施展出巫族的入梦术。陈梦生就这样脚不沾地的往前而行,据普旺所说他是在几年前在这里害的人,若是那死鬼没有人来为他超度冤魂就走不出这片树林的。   天池的四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陈梦生在树林里转悠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是并没有找到普旺杀害的那个男子。天sè渐渐的开始暗了下来,xīn jiāng天池的温差在林间泛起了淡淡的薄雾。陈梦生在林子里被雾气打湿了,陈梦生经过了这么久的运气而行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坐在了一棵路边的树桩上休息。现在摆在陈梦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下山打电话让阿杜来接自己,二是继续在这片林子里瞎转悠。陈梦生叹了一口气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解下自己脖子里的半块玉牌,手心里玉牌余温尚存,却不知道伊人如今身在何方?托着玉牌陈梦生回想起了上官嫣然的音容笑貌,可是现在再也不能知道她是长什么样子的了……   就在陈梦生惆怅无限的时候从树林里忽起了一阵yīn风,陈梦生喝道:“来着何人,所为何事?”陈梦生当年被阎君开的天眼已经是让佳梦关四将毁了,运起巫族的入梦咒就看见在对面的林子里有个獐头鼠目的男子魂魅在鬼鬼祟祟的张望自己的玉牌。那魂魅听见陈梦生的声音,马上转身就往林子里隐去了。   “站住,你是不是认识这块玉牌啊!喂,你难道就想做孤魂野鬼不入轮回吗?”陈梦生追到了树林里对着躲起来的魂魅大喊道。林子里依旧是寂静无声,陈梦生踏着斗步慢慢的向前靠近。   “你……你不要……不要再过来了,你身上的气味这么重。我闻着不舒服,你手里的玉牌是从月儿那里骗来的吧?”男子的魂魅突然跳了出来,一个劲的往后跑。   陈梦生哭笑不得跟了过去,自己还从来没有被鬼魅挑三拣四的这般说过。站定后问道:“谁是月儿?我怎么会是从她那里骗东西啊?”   男子魂魅突然间嚎啕大哭道:“我本来现在都能和月儿成家了,可都怪那个该死的和尚。说好要买我的玉牌,后来又变掛了拿了玉牌看过后就说不要了。我就找他评理,哪知道那和尚竟然是对我下了毒手!那玉牌就掉在地上被竟然是月儿捡走了,我每天只能是偷偷跟着月儿了。”   陈梦生听的糊里糊涂,不解的追问道:“那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玉牌啊?”   “我……我是从个女人身上偷来的啊,那是什么地方我还真是记不清了。我又不是本地人,四海为家的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偷的啊。反正看着挺不错的,那就偷了啊……”男人的魂魅有些腼腆的道。   陈梦生摇头道:“闹了半天原来你是个贼啊,你偷东西还有理啊?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我最早是唐山人,家里早不把我当人了,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唉!几年前我和我那婆娘吵了一架后就再没回去过,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过着。后来国家不是大力发展西部嘛,我也就跟着人家来了。可咱没本事也没本钱啊,只能是靠着偷鸡摸狗混rì子啊。后来遇上了月儿姑娘,我才幡然悔悟要活出个人样来。谁会想到让和尚把我给害了啊!”男子魂魅顿足捶胸道。   陈梦生叹息道:“你不是已经是有家氏的人了吗?怎么还想着人家姑娘啊!既然玉牌被人捡走了,那我自去打听吧。你叫什么名字?我下山后为你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你入轮回吧。”   男子魂魅呆愣了一会道:“我不想去投胎做人了,做人太累了。我就愿意在这里做个野鬼,每天看着月儿姑娘从我身边走过去就行了。你不懂的,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我感觉你是病的不轻!既然你是真的对那月儿姑娘痴情一片啊,可是人鬼殊途你终究是与她有缘无份啊!”陈梦生还真的没遇上过不想转世投胎的鬼呢,可是见他游荡在yīn阳界也不是个事啊。只能是好言相劝他。   “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啊?我想知道月儿姑娘是否对我有情?要是无情的话那我就去投胎转世找那和尚报仇去!”男子说的话让陈梦生很无语,当下问明了男子的名字跟着男子的魂魅下山去了……   在天池的山脚下还真是亮着一盏灯,走近才知道是家疗养院。男子魂魅轻车熟路的就往疗养院楼上飘去,陈梦生只能是按步就搬在疗养院门外摁了电铃等着人家来开门。过了有几分钟后有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开门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陈梦生笑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月儿姑娘在吗?”   “你找月儿姑娘有什么事吗?”那女人不大耐烦的道。   陈梦生反问道:“我是受人之托来找她的,不知道你是?”   “我告诉你啊,我是这家疗养院的负责人。我们疗养院里面住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啊,你就这里等着!”女人用力的关上了门,把陈梦生撂在了门外。   陈梦生足足等了半小时后才听见门后有人过来,开门的瞬间陈梦生不禁怔住了。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打开大门,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sè,显得苍白异常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大嫂?你……你是……齐瑛?”陈梦生完全是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把那女子叫成了自己大哥项啸天的夫人。   女子惊讶的微张樱口叱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啊,我还没成家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嫂子啊?我不是你找的人,我叫牡月古丽.艾买提大家都喜欢叫我月儿不是你说的什么齐瑛。”   陈梦生摇着头自己也感到唐突了,大嫂和大哥都是凡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千年之后啊。忙不迭向那女子连连抱歉,月儿看他不像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也就原谅了他。问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我和你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吧,如果没什么事我还要去工作呢。”   “哦,是这样的,我答应了一个叫周卢龙的人问你对他的看法,还有就是请月儿姑娘能归还我师妹的玉牌。”陈梦生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了半块玉牌。   月儿抿嘴笑道:“你这人好奇怪啊,我都不认识谁是周卢龙啊?你师妹的玉牌?我倒是几年前在带病人做水疗回来的路上捡到了块玉牌,但是现在却不在我身上带着啊。要不你明天白天下午再来吧,我还你就是了。”陈梦生没料到对方姑娘竟然是这么爽快,当即谢过了月儿姑娘就告辞下山了……   山脚下周卢龙鬼泣之声伤心断肠,陈梦生只能是对他好言相劝。奈何周卢龙痴情一片人家却不领这份情,世上的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陈梦生等周卢龙哭罢后才问道:“你说和人家月儿姑娘都差点是成亲了,可是为何人家偏偏说都不认识你啊?依我看啊,应该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不如帮你找个和尚道土来度你轮回,等你喝过了孟婆汤后自然就会忘记这段孽缘了。”   周卢龙大骂道:“原来你也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的的确确和月儿是有过一段子rì的啊,既然是你不信那我……那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是错的!”周卢龙说完话就隐没在了树林之中,陈梦生奇怪的直搔头……   陈梦生回到了银都酒店都快深夜十二点了,奎岚在等陈梦生的消息还没休息。陈梦生便把在山上的事都告诉奎岚,奎岚也说不出什么但是以女人的直觉发现那个月儿姑娘很有问题……   第二天下午,陈梦生和奎岚一起去了那家疗养院。月儿姑娘如约的将半块玉牌交给了陈梦生,相隔了千年的两块玉牌终于了团圆了。可是不知道上官嫣然今又在何方……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空谷幽兰]    第六十四章 空谷幽兰   天池疗养院依山而建,三面都是一望无际青翠的山谷。在平均海拔2000多米的地方果然空气是格外的清新,在这里多的是一份恬静,不同于城市里的喧嚣。能够让人全身心的融入在自然中,少了那种钢筋混凝土堆砌出来的压抑。奎岚从进入疗养院起就很喜欢这里,说什么也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陈梦生知道奎岚的头部还有着伤。所以陈梦生也就不反对奎岚在疗养院里养伤了,像这种疗养院可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的。但是奎岚不是缺钱的主,陪着陈梦生拿到了半块玉牌后就决定住下了。   昨天晚上给陈梦生开门的小妇人,也就是这家疗养院的老板娘名字叫做李梅。从内地离异后已经在这里经营了七八年,以她的职业眼光一看奎岚的气质就知道她是有钱人。眉开眼笑的为她介绍着疗养院里的各种设施,奎岚感觉很满意就定了一间最幽静独门独院的九号套间。   李梅知道奎岚和陈梦生都是来自于běi jīng,担心他们语言上和护士沟通不方便,就专门让月儿负责九号楼。月儿此时穿着一身白大褂,护士帽里盘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十分阳光的笑容领着陈梦生和奎岚去了疗养院里最后一间古朴大方的二层小楼。可能是位置比较靠近山谷的缘故,陈梦生进楼就感觉有些yīn冷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好。奎岚楼上楼下都看了一遍,拉开了落地窗望见自己的卧室后面就是由天山流下汇集而成的游泳池时高兴极了。   月儿姑娘告诉奎岚现在这个季节还不是旅游旺季,要是你们晚几个星期来天池那估计疗养院里全满了。目前除了奎岚定的九号楼外,还有三四间楼房住在客人。月儿指着窗外不远处介绍道:“这里的游泳池是白天九点到晚上八点开放的,在游泳池旁边有着水疗室和蒸疗室。小姐你如果需要做美容护理的话,可以提前预约护理师。”   奎岚笑着道:“我不是很喜欢做美容的,月儿姑娘你先去忙吧。我有事会叫你的。哦,对了你们这里附近有没有金银铺子啊?”   月儿笑道:“xīn jiāng的金银饰品虽然说没有你们大城市里面那么jīng细,但是有着浓郁的名族风情。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十里外的镇上,那里就有金银铺子的啊”   “好的,谢谢你了月儿姑娘了。这里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非常感谢你捡到了玉牌。那我们先去镇上,晚上再回来吧。”奎岚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叠钱交给了月儿。拉着默不作声的陈梦生就走出了疗养院,坐上了一直在门外等着的阿杜车……   陈梦生没有想到奎岚找金银铺子并不是想给自己买东西,而是想帮着自己把那两块碎裂的玉牌去镶嵌拼凑在一起。奎岚的意思是两块相隔了这么久的玉牌都能团圆,那就是个好兆头没准人也会像玉牌一样重逢的。陈梦生拿着被包裹了一圈黄金的玉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年是自己弄碎的玉牌,现在除了上官嫣然那半块历经了千年的沧桑变的有些暗淡外。并没有和以前什么不同,但是师妹的人却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晚上,逛了一天的陈梦生和奎岚回到疗养院九号楼里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下午给月儿姑娘的那叠钱,奎岚笑着打趣陈梦生道:“月儿姑娘连钱都不要,我想会不会是可能看上你了啊。要不然就是她嫌太少,老公你说呢?咯咯咯”……   “呵呵,昨天我和你说起时你还说人家有问题,今天你又胡乱的猜忌人家。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可怕,我想月儿姑娘她既然昨天那么爽快的答应归还就应该不是什么贪心的人。我又不是章家小姐会读心,她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啊。”陈梦生从桌子上拿起了削好的哈密瓜塞到了奎岚的嘴里,奎岚笑吟吟的咬着水果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陈梦生……   “笃,笃,笃……”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月儿姑娘推着餐车慢慢的进来了。奎岚也不会再去提钱的事了笑着说道:“哇,你们这里的疗养院服务这么到位啊!晚饭还有中西餐可选的啊,以后我得让我爸也来这里享受下。”   出于卫生的原因月儿只是浅笑了下,并没有开口说话。等摆放完食物后才退后了几步,很礼貌的对奎岚道:“是你们下午出门的时候忘记告诉晚餐我想吃点什么了,所以我只能是为你们准备中西餐了啊。那请你们慢用吧,我们这里的烤羊排和羊肉手抓饭都是很不错的。”   奎岚嘻笑道:“完了,完了!我这两天都是吃羊肉,回去后非得成大胖子不可。”   月儿也笑了道:“奎小姐你的身材这么好,我都羡慕煞你了。呵呵,我今天快要下班了,明天我会让厨师给奎小姐做点天山雪蛤这种清淡养颜的吧。九号楼门口就是护士办公室,奎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那里问下哦。”月儿推着餐车就出去了……   吃过饭,奎岚就拖着陈梦生去楼下的游泳池游泳。陈梦生自知水xìng不好又没有法宝在身献丑就不如藏拙了,对奎岚说是自己不太会游泳。奎岚白了他一眼后就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下午奎岚去了不少地方才买到了合适的泳衣。毕竟这里不是在奎家别墅,奎岚是不敢明目张胆穿着比基尼下水的。从天池流下来的水清澈见底但是也很寒冷,疗养院里为了避免客人着凉在游泳池的顶上和四周都安装了大功率的照明取暖灯。   奎岚穿着一件裙摆式样的湖蓝sè泳衣,胸前和后背分别印有两朵兰花。像条美人鱼似的穿入了游泳池里,马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围绕山谷被灯火通明的游泳池取暖灯照shè的如同白昼一般。奎岚在水中zì yóu自在的游弋,仿佛就是盛开水中的一朵兰花。和奎岚同在泳池里游泳的人并不是很多,但绝大部分人眼球都已经开始注视这朵兰花了。不少的男士已经向着奎岚游来,陈梦生坐在沙滩椅上暗自摇头自古女人的美就是种无形的利器,似乎任何男人都无法去抵挡……   奎岚已经成为了游泳池的焦点人物了,在男人爱慕的眼神和女人嫉妒的叹息声中朝陈梦生游来。陈梦生想起以前就是因为误看到了奎岚游泳,差点就被她杀了现在却是她朝着自己游来。陈梦生只能是笑着起身沿着水池信步而行,看着奎岚欢快的游水。   游泳池的尽头是连接着疗养院职工的内部通道,陈梦生看见月儿换好自己的衣服已经走出了疗养院。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树林中忽然间蹿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动物,因为是和陈梦生相隔的太远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反正那样东西蹿出来时就好像是受伤了一瘸一拐的吓到了月儿,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月儿竟然会一脚踩了过去。一脚……二脚……   月儿姑娘一顿猛踩后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走下了山,这一切不过是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发生。而陈梦生还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只动物临死前发出的哀叫声……   “老公,你怎么了啊?看什么呢?”水池里的奎岚当然是看不见刚才月儿姑娘施暴的一幕,但是奎岚发现了陈梦生的脸sè一下子变的很惊诧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声。   陈梦生回过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可能是晚上吃的太饱了吧。”   “咯咯咯,没事就好。老公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借机游过来想占我便宜。水也好冷啊,老公过来拉我上去吧,我可不想再往那些男人身旁游过去了。”陈梦生笑着走到了水池边上伸出了一只手,奎岚拉着陈梦生的手就在旁人惊讶的注视中类似于旱地拔葱似的被陈梦生稳稳当当的拉上了岸。   在游泳池里原来还想着对奎岚有所企图的男士纷纷四散而开,能用一只手拉起个人的力道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趁着奎岚去换衣服的时候,水池里不少好事的人还叫嚷着兰花美女,口哨声此起彼伏他们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向陈梦生挑衅……   无聊的人总会做些无聊的事,但是陈梦生知道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那以后奎岚再来游泳就不是简单的sāo扰了。陈梦生不动声sè的走到了水池边的照明灯灯柱旁边,对着粗如儿臂的灯柱起脚一个斜踢灯柱竟然是被踢弯了使得照明灯一阵乱颤。水池里顿时就鸦雀无声了,所有的纷争全然化为了乌有……   奎岚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丝毫不觉刚刚平息的暗战。拉着陈梦生像个小麻雀似的就回去了。陈梦生故意在路过职工的内部通道时放慢了脚步,在离通道的不远处应该是一只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松鼠。陈梦生觉得很奇怪,难道月儿姑娘还真的是被奎岚说中了她身上真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楼中怪影]    第六十五章 楼中怪影   奎岚白天逛了一天晚上又游了会泳,洗完澡后她就早早的休息了。陈梦生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回想着月儿姑娘在下山途中那令人发指的残忍和平常看见她时阳光可爱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而且是有着天渊之别这叫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陈梦生进房间见奎岚睡的正香,一条**模在毯子外已经是占据了大半张床。陈梦生摇头轻笑了下,帮她盖好了毯子就想出去随便走走。门外的护士值班室里的小护士正趴在桌子上打盹,陈梦生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从疗养院走进天池树林里想去找那男子周卢龙的魂魅问问月儿姑娘的事,自从被废了道行后真的是不方便了。原来只要一道招魂咒就能把对方的魂魄给拘来,可是现如今却是要满山遍野的去找。也恨当年被李靖收去了一身的法宝……   山林之中也不知道是周卢龙的魂魅是故意躲着不愿出来,还是周卢龙的魂魅离开了这片了树林。反正陈梦生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想到奎岚一个人在房间里也不放心就回疗养院去了……   陈梦生回到九号楼时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借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看见奎岚仍然在熟睡之中。圆形的大床上有着一面比人还长的镜子,镜子里倒映出奎岚婀娜的身姿。陈梦生坐在离床头不远的红木椅上,望着床上的睡美人就像个大孩子似的还搂着个枕头睡觉不禁是莞尔一笑自己开始打坐调息了。   当天sè微微有些发亮的时候,也就是在五点来钟的样子陈梦生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子的怪味。那种怪味道里隐隐的透出一丝淡淡的血腥,陈梦生的眼睛虽然是不及当年那么犀利了,可是鼻子却非常的敏锐。睁开眼打量了四处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听见在卧间的卫生间里好像传出若有若无的滴水声。细细一闻那种怪味道就是从角落的卫生间里飘出来的,陈梦生一个箭步纵到了卫生间门外。滴水声顿时戛然而止,陈梦生拉开门开灯后却发现卫生间里并无异常。洗脸盆和抽水马桶没有漏水啊,摸了摸浴缸也是干干的啊……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但是自己明明是闻到了那种带有血腥气息的怪味道啊?这间屋子看来是有古怪,陈梦生心里默念起入梦**闭上眼睛后,就看见屋里奎岚睡觉后面的长镜子一角上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的长发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应该看的出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陈梦生大喝道,可是那个女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陈梦生担心她会对奎岚不利,连忙运气催动身形向那女人走去!可是陈梦生刚出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突然间就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消失不见了。陈梦生就在屋子里用着入梦**扫视屋子里的四周。可是让陈梦生失望的是屋里已经是没有了女人的踪影,再运功搜索整间二层小楼仍然是没有发现那女人,在镜子里昙花一现的女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到了早上奎岚醒来看见陈梦生像尊石佛一样坐在自己的床前奇怪的问道:“咦?老公,你怎么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啊?”   “岚儿,这里可能是家黑店啊!”陈梦生不安的道。   奎岚在床上捧腹大笑道:“黑店?我早就知道了啊,在这里一天近五千的花销,当然是家黑店了啊。”   “啊?我说的不是这个……好吧,你真聪明。这里这么贵那你还打算住在这里?”陈梦生怕说出了实情会吓着奎岚,既然奎岚也嫌疗养院里的挑费太高,就顺着她的意思让她离开这里。   奎岚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笑道:“这里我很喜欢啊,花点钱那是小事情。我爸常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啊。哦,对了,这几天我光顾着玩了,还没给老爸打过电话呢。老公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打完电话咱们一起出去吃早饭啊……”奎岚就穿着一身睡衣,拿着电话出去到阳台上煲电话粥了……   “笃笃笃……”陈梦生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起身去开了门就看到昨天晚上打盹的护士手里拿着一台一台机器站在门口。   “请问现在可以打扫房间了吗?”护士用着不是很地道的汉语问道。   陈梦生见她的脸型不同于别人,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自然的上扬着。皮肤是种接近于那种纯白sè,人家护士小姐被陈梦生都看的脸红了轻声细语道:“疗养院里是有规定的,客人醒来后就要打扫屋子用紫外线消毒。那样的话会更加健康,先生你要是有其他的要求我们是一定能够满足你的。”   “呃……我只是看着你的样子怎么和别人不大一样啊?”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   护士终于是明白了陈梦生的意思笑道:“我爸爸是维吾尔族的我母亲是俄罗斯人,所以我是属于混血儿样子就和别人有一点不同。”   陈梦生虽说不是很懂什么是混血儿,但总不能让护士老站在门外啊。退后请护士小姐进了屋子,护士很负责的从卧室先开始打扫然后是开紫外线灯对屋子进行消毒。护士还关照陈梦生二楼消毒要十分钟,在消毒的时候最好不要进屋子防止被紫外线照伤。陈梦生担心奎岚不知道屋子里在消毒,怕她误闯进去就上楼去阳台和奎岚说。   当陈梦生经过卧室外突然间看见从卧室门缝底下透出的紫外线照在门口的墙角上显出了一小块淡淡的斑迹,陈梦生脑海里顿时就打了灵激。原来住在安全屋的时候田芷若缠着赵海鹏要他讲破案的故事,其中赵海鹏就说过凡是有血迹沾染的地方,不论是怎么擦拭遇上了紫外线都能显出来。在刑jǐng勘察现场时会先喷上荧光胺,那样血迹就无处遁形了……   陈梦生现在不可能去找荧光胺来察看,但是通过紫外线仍然是能看到淡淡的斑驳痕迹。陈梦生推开门屋里全被紫外线照成了紫sè,陈梦生在床角镜子后面在屋子到卫生间的地砖上都看见了有或大或小规则不一的斑块。陈梦生找来了在隔壁打扫的护士问她斑块的事,可是人家护士压根就不懂这些。陈梦生只能是换着问她在这间楼里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可护士却说她刚来这个疗养院还不到半年不知道以前的事……   等奎岚打完电话人家护士早就打扫完屋子了,陈梦生左思右想一番后还是应该把屋里的发现告诉她。可是奎岚回屋后就按照平时的习惯去卫生间洗漱了,陈梦生几次开口都被奎岚讲着奎枫在西雅图的事打断了。既然如此陈梦生倒干脆横下心来将这件事查个明白,奎岚洗漱好了穿着浴袍在屋里吹头发而陈梦生借着洗漱的机会仔细的观察了这间不足十平方的卫生间。从顶棚的石膏板到浴缸都没有发现线索……   阿杜仍旧是跟平时一样九点准时来接奎岚和陈梦生,逛街购物可能是每个女人都钟爱的事情。吃完早点后阿杜就带着奎岚去了乌鲁木齐最大的服饰城,反正是买女人用的东西奎岚倒也没要陈梦生陪着她去。就把陈梦生和阿杜留在车上,自己就进去选购物品去了。   在车上陈梦生故意向阿杜问道:“你在天池做导游做了几年了啊?”   “呵呵,今年都已经是十七年了。原来的天池没这么热闹的,也就是近几年来的旅游事业建设的很快。”阿杜笑道。   陈梦生接问道:“那你对天池疗养院熟悉吗?”   阿杜回忆了一下道:“我最初做导游的时候那座疗养院还只是家疗养所呢,因为游客们也不多都是些老年人住在里面。几年前才被人买去后才扩建了好几幢楼房成了现在的疗养院,疗养院里大多是有钱人度假用的,我也不是很熟了。”   “那九号楼也是后来才建的吗?”陈梦生不紧不慢的问道。   “当然,九号楼应该是三四年前造的吧。我还记得以前带客人时入住时九号楼才刚完工,是不是你们住九号楼觉得不好啊?”阿杜奇怪的问道。   陈梦生笑了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想多了解下嘛。九号楼里是不是出过事啊?我怎么总觉得里面yīn冷的很啊。”   阿杜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九号楼……九号楼以前我好像记得是有人常包下那幢楼的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幢九号楼以前是xīn jiāng巫族的第一打手常住的,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就突然搬走了。”   “巫族?第一打手!”陈梦生惊叫道,这不可能啊?巫族不是章家小姐才是巫神后裔吗?三年前她不是还是běi jīng的鼓楼住着吗?怎么会有个第一打手在天池包了幢楼房啊?   阿杜紧张的道:“小声点啊,巫族在xīn jiāng很厉害的。原来的巫族是在乌鲁木齐以东的孔雀河到古楼兰一带的,可现在城市发展的这么好巫族的老大就把他的势力转移到了城里。在这里你千万不能得罪了巫族,要不然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判若两人]    第六十六章 判若两人   陈梦生被阿杜说的话彻底弄懵了,巫族千百年来都是以其神秘而著称,怎么现如今都搞的成了人们谈虎sè变的事了啊?   阿杜也不多说什么了,似乎是很害怕巫族在当地的势力。两个人在车里一时间无话可说了,最后还是阿杜问道:“陈先生你和奎小姐来xīn jiāng是度蜜月的吗?”   “什么月?我不知道啊?”陈梦生直言不讳道。   阿杜像是看到了怪物般的盯着陈梦生道:“雇我的奎先生是我很少见过的爽快老板,他只告诉我要我好好听从你们照顾好奎小姐。所以我想奎先生应该是你的岳丈了吧?”   陈梦生尴尬的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来天池是有些私事等事情了结后我就会和岚儿成亲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杜拿起了车上的报纸默不作声了。   陈梦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海鹏的电话,“喂,海鹏吗?我是陈梦生,我有个事想向你请教下。……你说过的紫外线照出的血迹能看出事发的时间吗?……行,那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呵呵。我也很想念你们啊,目前我还没有师妹的线索。唉……那你先忙着吧,有事常联系……我挂了啊。”   奎岚拎着大包东西大汗淋漓的回到车上笑呵呵的说道:“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土家蜡染的挂毯,今天终于是买到了。以后我打算留着装修新房子用,老公你看好看吗?哦,对了今天中午月儿姑娘说是给我预定了天山雪蛤呢。阿杜,我们回疗养院吧。”   阿杜点了点头笑道:“奎小姐真会享受啊,天山蛤那可是稀罕物啊。最适应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吃了,那下午奎小姐还打算去别的地方玩吗?”   奎岚眯着眼笑道:“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这两天也已经是玩遍了天池了,正想换个地方玩玩呢!”   阿杜开心的笑道:“xīn jiāng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有水果之乡的吐鲁番,人间仙境的喀纳斯。要是你们六七月份来的话,还能去领略一下满是熏衣草的伊犁哦。”   “咯咯咯……,老公咱们过几天去那里找找你的师妹吧,也许能找到也说不定啊。”奎岚很巧妙的把问题推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微微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可以反对吗?”   阿杜在前排开着车对他们的话是越听越糊涂,算了吧!反正是奎老板付钱,他们爱上哪里玩是他们的事。他们在xīn jiāng的导游费用是按时间来计的,他们多呆一天自己就多赚一天的钱……   阿杜的车开到疗养院门口时恰好碰到了挑着担子上天池购卖货物的挑山工,挑山工的担子里放着几只欢蹦乱跳的花栗鼠。奎岚生活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很少见过这种山里特有的小动物。奎岚和挑山工一番询问后是更加喜欢了,听挑工山的说法花栗鼠是要买一对公母两只才能养活的。奎岚就买下一对打算是养几天后等离开疗养院时再放归山林的,陈梦生已经是习惯了奎岚的脾气只要是她喜欢的就会买下。这就是她说的用钱买回童年失去的快乐,陈梦生帮着她选了一对花栗鼠。挑山工见奎岚喜欢就送了她一大袋的松果。   陈梦生拎着铁笼子回到九号楼,月儿姑娘远远的看见陈梦生手里的花栗鼠赶紧跑了过来用着松果逗着花栗鼠玩。陈梦生诧异的看着月儿,从月儿的神情来看又不像是在做作。这太不可思议了,陈梦生故意的问道:“月儿姑娘也喜欢养小动物吗?”   月儿不好意思的道:“是啊,我家就住在天池山脚下,父母都是镇子里的平头老百姓没有时间陪我玩啊。从小我父亲就会给我买些小动物让我玩耍,我小时候就是有这些小宠物陪我过的啊。所以我是非常喜欢养些小动物的啊,你们看它们好漂亮啊!”   奎岚过来笑着道:“月儿姑娘的父母身体还好吧?”   月儿脸sè为之一变马上又镇定的说道:“父母双亲早我很小的时候就因车祸中丧生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好在还有个二叔会照顾我。奎小姐,你的天山雪蛤已经是炖好了。一会儿我给你端到屋里去吧,你们还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们去做。”月儿姑娘说完话就转身走了,留下惊愕的陈梦生望着她的背影弄不明白这个月儿的真实面目是什么了……   过了没多久月儿姑娘敲门进来送餐,有意无意的都会朝笼子里的花栗鼠瞅瞅看看。摆好了饭菜后月儿就笑着躬身准备出去了,陈梦生突然问道:“月儿姑娘是不是有个孪生的姐妹也在这里啊?”   月儿姑娘不解道:“没有啊,我没有姐妹啊,我是独生子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啊?难道你在这里看见过和我长的很像的人了吗?”   陈梦生连连摇头笑道:“那是我搞错了啊,月儿姑娘在这疗养院工作多久了啊?”   “这个……这个我从学校毕业后就在这里了啊,开疗养院的李梅阿姨是我的父母的朋友。她说我一个姑娘家出去找工作也不方便,不如帮着她***理这家疗养院好。”月儿看了陈梦生一眼实在不明白陈梦生问这些话的用意,通常男人搭讪无非是赞赏自己如何如何的漂亮,可从来没有像陈梦生那样查问自己的。吃着雪蛤的奎岚也注意到了陈梦生的反常,可是见他时而在思考着什么也不去打断他的发问了。   “我听说这九号楼以前是被人包下的吧,可后来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人家就搬走了。月儿姑娘可知道吗?”陈梦生平静的说道,但是月儿姑娘的脸一下子就变成煞白支支吾吾的不愿开口说话。到最后干脆是扬长而去,奎岚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奎岚问道:“梦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梦生皱着眉头道:“岚儿你几天前还说月儿姑娘有问题,这话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我那天在林子里找半块玉牌的时候曾碰上过被普旺杀害的那个男子的魂魅,他说他以前和这个月儿姑娘有过一段恋情。那男子家中还有妻子的却被他老婆赶了出来,他现在宁愿是每天守着月儿也不愿转世为人,他还让我帮他问月儿对他的看法。”   奎岚奇怪的问道:“家里有老婆外面花天酒地的群殴见过不少,但我可真是搞不懂了既然他们有过一段恋情,怎么那男人怎么还会让你去问月儿姑娘对他的看法啊?这个好像不能自圆其说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我当时是以为那男子一厢情愿的单恋,后来问了月儿姑娘她竟然说不认识对方。昨天你在游泳的时候我就亲眼目睹了月儿姑娘踩死了只松鼠,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她又是十分喜欢小动物。这两件事让我不得不奇怪,还有就是这幢楼房里不干净,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啊!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们犯不上耗在这里啊。”奎岚有点担心的问道。   陈梦生吃了口烤羊肉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了啊,早上和你说你不是无所谓的告诉我你早知道这里是黑店吗?我现在倒想把这事查清楚了,因为听阿杜说这九号楼原来是巫族的一个打手包下的。”   奎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查这件事和巫族有没有关系?”   “章家小姐是巫族的巫神,所以我想查那个巫族打手是不是会对章家小姐不利。”陈梦生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奎岚轻声问道:“梦生那你多少把握能查明真相啊?”   “我刚才试探了下月儿,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了解此事。只有能弄清月儿姑娘,那这件事就好办的多。”陈梦生笑道。   奎岚见陈梦生对这件事心有成竹的样子就不由的松了口气道:“那我也不怕了,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嘛。”   陈梦生正sè道:“岚儿,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任xìng啊。要是有现了危险我怕会连累到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到别的地方避下好。”   “老公啊,你不懂了吧。一个女人如果婚后还是那么孩子气这就说明她很幸福啊。只有受伤过的女人才会那么成熟老练啊,老公你把我赶到外面去你会放心?”奎岚小嘴一扁委屈道。陈梦生对于奎岚除了头疼外竟然还找不到反驳她的理由,如果真的把她一个人安置在别的地方实在是不大放心。留在自己身边又担心昨天晚上镜子里的怪影会伤害到奎岚,但是又不确定那怪影中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陈梦生想了会道:“你若是想留下来,那你就一定要听我的话。”   “行!NO problem!”奎岚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梦生愣了一下虽然听不懂奎岚说的英语,但是能看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那好吧,吃完饭就陪我出去卖点东西。只要今天晚上她敢出来,我就有办法捉住她……”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午夜惊魂]    第六十七章 午夜惊魂   奎岚跟着陈梦生步行到了十里外的镇子上,买了好些奎岚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依奎岚的xìng格早就打电话叫阿杜过来接她们了。可是陈梦生却说是这样走着能够多了解一些情况,他还偏偏是对镇子里一些香烛店情有独钟,走完这家又去了那家别看陈梦生和人家语言不通可是他只要比划几个手势人家卖香烛的老板马上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马上会进去拿出一些东西交给陈梦生,那些没有货的铺子还会非常热情的指点陈梦生去哪里买。   奎岚跟着陈梦生这一路上是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问问陈梦生那是些什么东西陈梦生却只是笑而不答。说是等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奎岚在陈梦生的背后气的咬牙切齿的无声咒骂他。两个人一直逛到了天sè擦黑才回到了疗养院里,九号楼外面的护士办公室今天竟然是月儿姑娘值班。   月儿姑娘开门走出来叫住了陈梦生道:“对不起啊,下午是我不好。我……我可能是太冲动了,他们是不是在镇子里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了啊?”   陈梦生用手揉了揉鼻子道:“我们在镇子上是听说了一些事情,却不知道月儿姑娘指的是什么啊?”   “就是关于九号楼的事啊……呃……”月儿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掩嘴闭口不语了。   陈梦生笑道:“哦,月儿姑娘问的是这个啊。听说九号楼里死过一个年轻的姑娘吧?这事月儿姑娘难道会不知道,那个姑娘该不会就是月儿姑娘你……”   “不是我!我那天在办公室里啊,那个姑娘是怎么失踪的我真的是不知道啊!你怎么会听说她死了啊?”月儿姑娘瞪大了眼睛道。   陈梦生却是不以为然的道:“那看来是外面的人有误传啊,我也不相信月儿姑娘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什么!有人说是我做的?这……这……这也太荒唐了啊!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巫族的甘孜包养在这里的情妇,谁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啊?我就发现那个女人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至于甘孜我更是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是我杀了人啊!”月儿姑娘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满脸写的尽是无辜……   陈梦生见再问下去月儿恐怕会哭起来笑着劝慰道:“流言止于智者,我想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月儿姑娘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陈梦生看到了月儿姑娘在提起甘孜的时候神sè有着一丝怪异,陈梦生也不说破就被奎岚拉走了。   回到了屋里,奎岚惊讶的道:“老公,你竟然是撒谎都不脸红啊!我看那月儿不像是在说假话,可能是我们对她的成见太深了吧!”   陈梦生摇头道:“月儿姑娘刚才的话里我已经听出点名堂了,她既然知道这间楼原来是巫族的甘孜包下的却不愿说是那个被包养女人的名字。这就让我很生疑惑了,那女人是住在这里的客人,月儿姑娘是照顾她的护士没理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啊。岚儿,你一般会不愿意提哪几种人的名字啊?”   奎岚正听陈梦生分析的入迷,冷不防的被陈梦生反问脱口道:“当然是自己很讨厌的人名字不愿意提啊?”   陈梦生呵呵笑道:“这么说来月儿姑娘应该是很讨厌住在这间楼里的那个女人了啊?”   “嗯?什么?对啊!女人讨厌女人的原因就比较容易猜了,要么是嫉妒别人比她漂亮,要么就是喜欢上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了。也是啊,月儿姑娘看上去年纪应该有二十六七了吧。可是她自称还是孤家寡人,你说过以前有个男人喜欢她而她却说不认识对方。只有心里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才会忘记以前对她好的男人啊!老公,我说的对不对啊?”奎岚美滋滋等着陈梦生夸赞她呢,可是陈梦生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这又让奎岚恨的牙根都痒痒了。   陈梦生叹息道:“女人善变原是无可厚非的事,喜新厌旧更是随心而为。现在我们只能是猜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只要是抓到那女人的怨魂,什么事都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女人善变那是天xìng啊,人家钱钟书在围城里都说过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啊!哪天我要是看你不顺心了就把你……就把你……把你扔到非洲去喂狮子去。咯咯咯……”奎岚咬着嘴唇终于是想到对付陈梦生的办法了,她已经是高兴的看到陈梦生在草原上和狮子老虎打斗的场面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对于奎岚的想像陈梦生只有一笑置之,陈梦生把下午买来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去了。奎岚怀着又惊又怕的忐忑心情还是跟了上来,陈梦生将朱砂捻碎成粉拿着毛笔在房间镜子上写了几道驱魔咒。又在卧室四角挂上桃木符,最后还用糯米洒在了屋里的地板上。单单就留下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没有去写咒挂符,等到陈梦生停当后奎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东西有用?”   陈梦生肃然道:“我现在全无道法唯有靠这些道符法咒来拘那女鬼怨魂了,现在已经是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吃过晚饭等天黑了才能做了……”   夜深之后,陈梦生在奎岚的额头和双臂上画了几道符咒。奎岚看到自己白晳的手臂上画了几条鲜红的鬼画符似的东西心里是极不舒服,但是陈梦生说这是能够让鬼魅不敢近身的驱魔咒。奎岚只能是隐忍不作声了,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奎岚睁着眼睛一直在等陈梦生说的女怨鬼出现。到了凌晨三四点左右奎岚实在是抗不住瞌睡了,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是睡着了……   陈梦生盘腿而坐也是全身戒备着,可是那女鬼怨魂像是知道了潜在的危机始终是没有现身。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陈梦生听到了外面的鸟鸣声看来今天那怨魂是不会来了。拉开了屋里的窗帘,东方透出灰亮又是新的一天来到了。   奎岚睡眼矇眬的坐了起来道:“梦生啊,那个怨鬼捉住了没有啊?”   “天都快要亮了,估计那女人是不会来了。”陈梦生站在窗前道。   奎岚苦着脸道:“老公那我可以洗澡了吗?你看看画在我身上的东西让我难受死了,等晚上了你再画嘛!”奎岚搔着手臂满脸的睡意就下床去了卫生间,陈梦生想拦住她可是天都亮了应该没事了吧……   奎岚泡在浴缸里用毛巾盖着脸浑身浸在沐浴泡沫里,这一晚上让奎岚经神高度紧张泡在温水里头靠着浴缸边缘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陈梦生刚想松口气却不料想又闻到了昨天的那股血腥味道飘来,陈梦生心知不妙纵步去叫奎岚可是卫生间的门在自己的眼前无声无息的关闭了……   卫生间的门把锁在陈梦生咫尺之外不可意议的扭曲了,紧接着整个卧室里灯光瞬间熄灭了。陈梦生拍打着卫生间的木门,大声叫着奎岚的名字可是被卫生间里传来的阵阵水流声打断了。陈梦生连忙运起了入梦**,往卫生间看去可看到的景象让陈梦生头皮在隐隐发麻……   奎岚盖着毛巾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慢慢从奎岚周身翻腾起一串串的水泡。渐渐的一缕血红sè在水里四散而开将浴缸内的水一点点的变成了鲜血sè,奎岚整个人都浸泡在了血水之中。可是奎岚依然还是没有醒,从奎岚两条修长的腿之间隐约飘浮起一团黑sè的东西。那东西在不断的升起陈梦生猛然看到那水里泡沫之中黑sè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女人的头,女人就这么缓慢的的站立起来面对面的瞪着奎岚……   陈梦生用入梦**朝着那女人大喊道:“你是谁?快离开她!你敢伤害她,我发誓会把你挫骨扬灰。”   女人yīn森森的抬起了头向陈梦生看了一眼,陈梦生看到她那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和凶残。女鬼歪着头慢慢的向着奎岚靠扰,在奎岚头顶悬挂着的淋浴花洒无声的喷出水来。水洒在瓷砖上又流入浴缸里,女鬼离奎岚越来越近几乎都快要贴到奎岚的脸上了。奎岚脸上的毛巾被女鬼散发出来的yīn冷气息结成了一块不透气的硬布,奎岚在熟睡中却是浑然不觉挣扎了几下她的人身子开始慢慢的在下滑了……   陈梦生已经是明白了女鬼的意图了,她是想用浴缸里的水淹死奎岚。在这个时候如果陈梦生敢冲进去救奎岚那女鬼就肯定会对奎岚报复。陈梦生明白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必须一击成功绝不能让女鬼侵害奎岚。水已经是漫过了浴缸,奎岚的下巴完全淹没在满缸的血水之中了,陈梦生额头上的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真后悔让奎岚一个人去卫生间。   “冷静!冷静!”陈梦生不断的告诫自己,伸手摸索着挂在卫生间墙角的桃木符。奎岚还在往下滑,血水已漫到了奎岚的唇边,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陈梦生揉捏着桃木符在入梦**之中用自己的毅志力牢牢锁定了女鬼,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手中的桃木符骤然出手。女鬼听到身后有动静猛一回头那桃木符就像是块烧红的烙铁打在了女鬼的肩膀上,女鬼凄厉惨叫顿时就从卫生间里消失不见了。陈梦生抬脚把卫生间的木门踢碎,跃到浴缸里捞起了奎岚。   奎岚嘴里呛着水大口大口的吸气,惊讶的看着陈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怨鬼附体]    第六十八章 怨鬼附体   奎岚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会在浴缸里睡着了,还竟然忘了关淋浴花洒。若不是陈梦生及时把自己拉起来,那自己就也许可能就会永远就醒不过来了……   陈梦生不敢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把奎岚扶出了满是泡沫的清水浴缸后给她披上了一条浴袍。奎岚心有余悸的任由着陈梦生抱到床上,陈梦生帮着她盖上了毯子后轻声道:“没事了,岚儿你好好的睡一觉啊。我现在要出去下,马上就会回来。你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啊!”   奎岚怔怔的点了点头道:“老公,我好冷啊,我怎么全身那么冷啊?我身体里好像有块冰,我好难受啊。你陪我一会好不好啊?”陈梦生看着楚楚可怜的奎岚也无心再去追那女鬼了,拥紧了奎岚让她安安心心的睡在了自己的怀里……   翌rì清晨,奎岚醒来后发现自己像只树懒一样勾着陈梦生睡了一觉而陈梦生却是彻夜未眠。奎岚不好意思道:“老公,昨天晚上是不是那女鬼来过了啊?我怎么现在感觉身子有些飘飘忽忽的啊?那个女鬼她想干什么啊?”   陈梦生点头道:“那个女鬼的怨恨之气太重了,我与她说话也不理我。看来此女人生前应该是死的很惨,死后的还是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她的怨气我难以给她化解!倘若我手里还有生死簿一查即可,现在我只能是能她再次出来了。”   “那我怎么办啊?”奎岚急道。   “呵呵,鬼再厉害也不过成煞,就是再凶恶的鬼王都会有他的弱点。只是昨天晚上我太大意了,以为快要天亮了那女鬼不敢再来了。没想到我在屋里设的符咒却是激恼了她,还差点就害了你!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既然给我做了初一,那我不还她个十五就太对不起人家了。”陈梦生恨声说道。   天光大亮之后,还是前天值班的那个维吾尔族的姑娘进来打扫房间。陈梦生好奇的问道:“咦?昨夜不是月儿姑娘值夜班吗?怎么又换成你早上来打扫房间了啊?”   那个xīn jiāng姑娘很实诚,挠了挠头才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昨天晚上月儿她请假了吧?今天一大早梅姐就打电话让我来上班了啊,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陈梦生心里暗暗咯噔了一下,月儿姑娘这个时候请假难道是和昨天的女鬼被桃符打伤有关?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   “哦,今天你就不用打扫房间了,以后我们要打扫时会叫你的。你去休息下吧,那月儿姑娘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怎么有事也不先打个招呼啊?”陈梦生怀疑那女鬼可能借着月儿的身体离开了这里,若不这样鬼魅之身难以在白天行走啊……   这个维吾尔族的姑娘很少会听见客人让自己去休息的话,顿时间有些慌乱道:“那你不会告诉梅姐说我偷懒吧?牡月古丽她就住在天池山脚下的铁匠铺子旁边,那里只有一个打铁的铺子很好找的啊。”这姑娘巴不得是能出去带陈梦生他们去那里呢,打工就是为了那么点糊口钱有谁不愿意上班溜出去玩玩啊。   陈梦生默记于心后摇头摆手道:“我们和月儿姑娘又不是很熟,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好了,我也不耽误姑娘做事了,我们现在出去吃早饭了。中午可能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就不用为我们准备了。”陈梦生说完话就回屋里了,看见奎岚正傻呼呼的朝着镜子发呆呢。   “岚儿?你这是怎么了?才一会的功夫,你这么就变成了这样啊?岚儿?岚儿?哎呦!”陈梦生叫了几次奎岚,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反应伸手去摸奎岚的额头竟然冰凉的冻手。   陈梦生心想坏了,自己摘下了卫生间墙角上的桃符去打那女鬼。自己设的驱魔阵被自己无意中给破了,那女鬼十有**是来回来寻仇的正好屋里只有奎岚在。现如今只有两个办法可以救奎岚,一是去拉开窗帘让太阳光直shè进来。二是,把奎岚引到床边的道咒旁边用道咒逼出女鬼。   奎岚对着镜子嘿嘿的傻笑,嘴里还哼着让陈梦生听不懂的方言小调。陈梦生趁着奎岚发呆想挪步去开窗,身形刚动就听得身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站住!”   陈梦生转身笑道:“姑娘你原来会说话啊?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才好?”陈梦生站在原地等着那个女人开口,可是那个女人似乎更在意奎岚的容颜。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陈梦生紧张的盯着她只要她敢有所妄动那就不会再容她逃出这屋子了。   那女人站起来拿起了奎岚的手拎包,打开后吃吃的自语笑道:“侬个小娘子老油眼光崽,老介棍哦……”女人从包里掏出了奎岚许久不抽的紫罗兰香烟悠然自得的点燃深吸了一口,又从拎包的夹层里找到了那把很jīng致的剪刀。叼着烟向着陈梦生摊开了奎岚白玉琢成的小手,拿着剪刀往掌心里准备戳去,陈梦生纵身扑了过去……   “噗”剪刀扎进了陈梦生的手臂,女人冰冷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诧异。陈梦生面不改sè的道:“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但是你要是再敢碰我老婆一根头发我就会让你后悔再做一次怨死鬼!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陈梦生抬起头双眼里已经满是愤怒的火焰,要不是女鬼在奎岚的身体里,估计陈梦生会直接划出降魔咒让女鬼尝尝道家的厉害。   女人蹬着陈梦生拿起了烟头往陈梦生的伤口猛然插去,陈梦生如磐石一动不动任凭火烫的烟头在自己手臂上慢慢熄灭。女人像是看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放肆的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那女人又开始哭了起来。陈梦生忍住伤痛硬生生的把她手里的剪刀抢了下来,那女人哭罢后才冷冷的说道:“男人都是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奎岚的脸刹那间变的铁青,咬牙切齿的向陈梦生扬起了尖尖的十指朝着陈梦生的心口刺去。   陈梦生咬破舌尖口吐血涎凌空划了个定魂咒,将歇斯底里的女人怨魂定住了。陈梦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是想继续游荡在yīn阳界做野鬼,还是报仇雪恨后去六道轮回?你自己想清楚再开口,我不会给你第四次机会了!”   “侬……哈三胡四……”   “住口!别跟我说你们的方言,你应该知道我能打伤你也就能让你飞灰湮灭!”陈梦生的一声断喝让那女子不禁打了个冷战,那女人眼珠子都快凸爆出来了。   过了足有三四分钟后,那女人的戾气被陈梦生无形的道咒消磨殆尽了。那女人开口道:“你说不会给我第四次机会?哈哈哈……你会有那么好心吗?”   陈梦生背对着她道:“第一次你出现在这里时我就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第二次你显身差点害死岚儿,如果我想灭了你就不会只用驱魔咒符了。道家有二十四中诛仙灭妖之法,你觉得你能挡得住吗?第三次你被定住身形我只要再走两步,去拉开窗帘你就会烟消云散!”   “好吧,我信你了!但是我绝不相信你会帮我,你是怕我现在伤害了你的老婆才会这样让我的。”女人终于渐渐的放下了防备,可是仍然是心存异动。陈梦生瞪着眼睛横抱起奎岚的身子,向着阳台而去。女人还没到阳台就已经灼热的阳光吓得瑟瑟发抖了……   一缕阳光照在了奎岚的脚上,那女人马上痛苦的浑身抽搐痉挛了。张着嘴拼命的吸着气哆哆嗦嗦的说道:“快停下!快停下!求求你快停下……求求你了……快停下吧……”   “我说过不会再给你第四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懂珍惜罢了。我想帮你,你却对我有所怀疑。既然是这样何不让我们做个了断,你也解脱了我也不用去费心了。世上只有一种人不值得去帮助,那就是不分好坏的人!”陈梦生停住了脚步道。   那女人倔强的脾气彻底是让陈梦生瓦解了,哭着说道:“我生前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从来没有自己的天空。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却被人狠心杀害!你能帮我什么?”   陈梦生哈哈大笑退后了几步道:“杀你的人是不是甘孜?”   女人顿时哭声立止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又是如何被甘孜而杀?你说出实情我或许还真能帮你,其他的人我还真不知道,但是甘孜他既然是巫族的人我就一定要管。”陈梦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彷佛是压根就没甘孜放在眼里。   那女子被陈梦生的霸气所感染开口说道:“我叫权淑雁本是在上海的一个普通演员,后来跟着剧组来到天池来拍广告的。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了巫族的恶人甘孜,我的生命就从此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忍辱偷生]    第六十九章 忍辱偷生   陈梦生见那附在奎岚身上的女鬼说的悲切,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抱着她回了屋里将她坐在了椅子上。陈梦生划了道解魂咒恢复了女鬼的zì yóu身,那女鬼缓了一会才道:“三年前,我从北影戏剧毕业后回到了上海,托人情走关系总算是进了当地的一家剧组。那年我才二十岁,家父和导演是同学所以很照顾好,有次剧组接拍了一个系列广告片就是这家疗养院赞助的。为的就是帮这所疗养院招揽生意,广告拍的很成功剧组人员都准备拿到钱后就回上海了,可是就在这里发生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这所疗养院的老板娘李梅十分热情的把拍摄系列剧的全部人员都请到了疗养院里吃顿便饭,随便介绍一下当地的一位贵客甘孜。权淑雁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甘孜是干什么的,只见他长的满脸的凶相应该不是什么善茬。导演和李梅说了几句话后,导游的神情马上变的很尴尬默不作声蹲在地上猛抽烟。甘孜当着众人的面放肆大笑着指了指权淑雁用了一句很僵硬的汉语道:“她!留下!其他人滚!”   权淑雁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吃一惊连忙过去问导演,可是导演的回答更加让权淑雁绝望。那个甘孜在当地的势力很大如果不答应,整个剧组都别想离开这里。做为一个涉世不深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去答应素不相识陌生人的无理要求啊,淑雁姑娘当着甘孜的面就拒绝了。   甘孜在众人前被失了面子,脸sè马上变的十分yīn沉走过来就要强抢权淑雁。剧组中有人看不过甘孜的嚣张挺身而出,一个大胖子去拦住甘孜行恶可没料想甘孜嘴巴里念叨了几句那个大胖子就捂着头痛的满地打滚了。没一会的功夫大胖子的脑袋就像块发糕似的红肿起来,五官都堆挤成了一团……   甘孜对着权淑雁冷笑道:“他的死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若是不给他解咒他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头裂而死!不光是他会死,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对于生死是最能让人显现出xìng格的,原来还有些帮着权淑雁的人都开始动摇了。看着地上的胖子凄声惨叫后有人在怂恿权淑雁听命任之吧,再没有人敢出来替权淑雁说话了。胖子的惨叫声渐渐的变轻了,权淑雁含泪苦笑着道:“你把他解咒了,我就答应……”甘孜哈哈大笑着大手一挥,那胖子的七窍中开始流出粉sè的黏液,脸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剧组拿到了钱后第二天就离开了xīn jiāng,甘孜派人到机场jǐng告了他们回去就说权淑雁已经是在天池死了,若是有人再来找她那剧组所有在天池疗养院里吃过饭的人都会有麻烦。导演很清楚这麻烦就是意味着死亡,所以回到上海后大家都把此事当做了禁忌。权淑雁一个弱女人无依无靠的就落在了异乡,甘孜把她就留在了疗养院的九号楼里了……   鱼儿失去了水,鸟儿失去了天空。权淑雁每天只能是在九号楼的阳台上欣赏那天池上方那片zì yóu的云彩,甘孜很少会来疗养院过夜有时候是个把月来次有时候是几个月都不会来。陪伴权淑雁最久的是九号楼门外的大锁。每天的三餐都是护士开锁送进来的,等她吃完后再收拾出去。权淑雁曾几度想过逃跑,可是就算从窗子爬出去逃出了疗养院还是会被甘孜的人发现抓回来。每次权淑雁被抓回疗养院后总会被甘孜打的皮开肉绽,既然不能zì yóu那就选择死亡!权淑雁想等甘孜睡着后弄死他再逃亡,复仇的种子一直就在她脑海里盘旋!   终于等到了甘孜来疗养院,权淑雁一反常态频频劝酒灌甘孜。几瓶白酒被甘孜喝了之后,甘孜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权淑雁暗自祈祷能杀了他顺利逃回去,权淑雁拿出了准备好的鞋带套住了甘孜的脖子刚想用力却听到趴在桌子上的甘孜突然说道:“你还是不肯死心啊!只要你敢做出半点傻事,那你的父母我保证会让他们死的很惨,你先看看这些再下手吧!”甘孜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扔给了发愣的权淑雁,手机上只有几张照片包括了权淑雁的父母还有些她家里的亲戚。   权淑雁又气又急跺脚道:“你想怎么样?”   甘孜冷笑道:“这个你难道会不知道吗?我要想怎么样对他们,那都要看你了啊!可笑你竟然敢对我下手,你以为你这样能杀了我?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权淑雁用力拉紧了鞋带可是甘孜出手轻轻松松的伸出手扯断了鞋带,狂笑着站起来甩手就给了权淑雁一个大巴掌。指着权淑雁的鼻子道:“你若是再敢不老实,那就是你要我杀他们的!”甘孜朝着权淑雁啐了一口后扬长而去……   从此之后,九号楼也不再上锁了。权淑雁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决定了家人的命运,所以只能在疗养院里走动下。从来不敢踏出疗养院半步,在这里权淑雁没有一个朋友她也不敢和外界的人去联系甘孜的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就算是这样仍然躲不过甘孜的欺辱,在权淑雁住在九号楼差不多有半年的时候甘孜突然带来了三个人还要权淑雁陪酒。   权淑雁实在是被甘孜逼的无路可退了才出去勉强的喝了几杯酒,那几个人除了要她喝酒外还要她唱歌跳舞为他们助兴。三个人之中有两个是说xīn jiāng语的,只有一个人的话是汉语权淑雁能听懂。话语之间才知道那个人被甘孜称为唐先生,看他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可是一双sè眯眯的眼睛毫无顾忌的看着权淑雁。唱歌跳舞本来就是权淑雁的强项,可是为几个陌生人唱歌跳舞真让她有点为难!权淑雁在酒桌上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几个人像是在找一件东西,而且只有那个长着鹰勾鼻的老男人知道东西放在一个什么地方。甘孜对那个老男人很是敬畏,不时的向他点头哈腰的倒酒。   他们几个人见权淑雁不肯为他们唱歌跳舞都冲着甘孜大嚷大叫,甘孜勃然大怒举起满杯的葡萄酒就往权淑雁劈头浇下。一个抄着xīn jiāng话的人粗鲁的走过来就要对权淑雁动手动脚,甘孜却像熟视无睹般的唱酒谈笑。那个长着鹰勾鼻的老男人更是放肆伸手就要去摸权淑雁的胸,权淑雁尖叫躲开却被甘孜一把撕掉了外裙。   “你给我听着!他们都是我的兄长,你对他们无理就是对我的不敬!对我不敬的人只有一个下场,你要是不识相的话明天我就把你送到玛纳斯去!”甘孜瞪着眼睛喝道。   权淑雁双臂抱着胸口,人气的在不停的发抖。玛纳斯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在那里的女人都是被人牢牢监管住的。女人到了那里除了死别无出路,甘孜既然能说出就能真的这么去做。权淑雁身在虎狼窝里已经是块砧板上的肉了,甘孜在外面有的是女人。自己只不过是他其中的一个罢了,权淑雁衡量再三泪水只能是往肚里咽,还是清唱了一首xīn jiāng的民歌……   一曲歌罢,几个男人们都很开心借着酒劲都要几乎是半裸的权淑雁跳舞。跳舞是假都是想趁机占权淑雁的便宜,甘孜为了讨好那几个男人干脆是借故出去了。三个男人见甘孜走了后愈发是对权淑雁无礼了,可怜一个弱女子又岂会是三个男人的对手。最终权淑雁被他们强摁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蹂躏了……   此后,一连几个月甘孜都没有露过面。有时候会打电话给李梅,让她看好权淑雁。李梅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她才不会同情权淑雁,每天的三餐也是一天比一天不如。权淑雁在这段时间里萌发过自杀的念头,但是李梅对她不客气的对她说。她现在是甘孜的人,甘孜想让人活就活,想让人死就死。要是惹恼了甘孜那别说是权淑雁的家人,就是认识过权淑雁的人都会有大麻烦的!   权淑雁在九号楼里自闭了三天,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既然想死都不行那干脆就活的潇洒点。权淑雁开始抽烟喝酒,靠着酒jīng去麻醉自己不去想自己的将来。李梅的一个表亲月儿姑娘从大学毕业来到疗养院里做事,初次看见权淑雁的时候差点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蓬松脏乱的头发就披在肩膀上,衣服几乎是沾满了烟灰和酒渍。邋里邋遢的哪里像个女人啊,整天在九号楼里喝酒醉生梦死的样子。李梅告诉月儿姑娘她是人家的情妇,月儿姑娘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这种女人也就不再去理会她了,任凭她去作践自己!   权淑雁的心是一片苦涩的海洋,她不会去告诉月儿姑娘自己的委屈。宁可是让月儿姑娘看不起自己也不需要她的同情,权淑雁只希望有一天能把自己醉死。那样甘孜也就不会再去找自己家人的麻烦了,可是权淑雁的自暴自弃在一个刚来疗养院里的学生眼里却是一种颓废的美。那个学生经常会在九号楼外苦苦等待着,就是为了看看权淑雁。这件事在旁人眼里都会笑那个傻子,可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傻子竟然惹出了一场弥天大祸…… [正文 第七十章 致命诱惑]    第七十章 致命诱惑   傻子的名字是很傻叫吴智,他还是个在读的研究生。就是听说天池很美才来这里写生的,他和月儿姑娘在大学里是同校的。所以月儿姑娘让李梅给他在疗养院里找了间杂物室让他免费的暂住,本想他住上两三天就会走的。哪里知道这个傻子会在无意之中遇见了从九号楼出来叫酒的权淑雁,顿时就被这个女人迷上了……   李梅察觉那小子的苗头不对,就对月儿挑明了说让那个傻子离权淑雁远点。权淑雁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弄不好那个傻子的命就没了。月儿姑娘知道后就和吴智婉转的说了,没想到吴智是个软硬不吃的倔驴。月儿姑娘只能是摇头叹气,李梅看他依然是这样我行我素就提出生意太忙了,要收回杂物室了叫他卷起铺盖滚蛋的意思。   吴智笑着反问李梅像那间杂物室出租要多少钱一天,李梅看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狮子大开口说杂物间一天要一千块。傻子竟然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卡上有二万块,他要租那间杂物间。嘿!傻小子还敢叫板!行,好心劝你不听,有你吃苦头的时候!李梅拿去了银行卡,反正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等卡上没钱了自然他就滚蛋了!   吴智每天会跑到镇子上买上几块钱的实心馒头权且是当做了一天的主食,他就守在九号楼外面有时候会看见权淑雁。吴智就会摆开画架子对着权淑雁进行肖像素描,有时候一天都看不见权淑雁吴智一直会等到天黑以后才回自己杂物间。权淑雁不是傻子,她借酒消愁但是她对不远处的吴智早已经就知道了。权淑雁在九号楼里望着在外面等候的帅气男孩,除了躲避还能怎么样呢……   七八月份的天气温差本来就很大,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九号楼外面的吴智浇成了落汤鸡。权淑雁全看在眼里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权淑雁在疗养院里第一次那么开心的笑。笑着笑着权淑雁掩面而起泣,想着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拥有自己的爱情呢?   第二天,权淑雁没有喝酒洗去了身上的酒气,拿出了久违不用的化妆盒把自己恢复了往rì的模样。但是傻子却没有来,一直到天黑了那傻子还是没有出现。权淑雁有点开始担心起那个傻子了,第三天傻子还是没有出现,权淑雁向月儿打听了傻子的消息。没想到不问还好,一问还被月儿调侃了几句。权淑雁只是笑着不去和她计较了,信步在疗养院里走走。在疗养院里很多人都认识权淑雁,人前别人都是会对她客气的点点头,人后都是朝着她指指点点的……   路过游泳池后面的职工通道,权淑雁抽了一支烟向着那些还在议论她的人只是一笑而过。经过杂物间的门口时,一张张权淑雁的肖像素描整整齐齐的被夹在画架子上。权淑雁饶有兴致的翻看着每一张画不由赞叹傻子绘画的天赋,权淑雁的颓废迷离全都跃然纸上。权淑雁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推开杂物间的门就闻到了一股馊臭味道桌子上放着的两三个馒头早已经变味了。那个傻子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权淑雁走过去看到他的嘴唇上已经烧出一圈燎泡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权淑雁马上去找李梅让她赶紧救人,所有的费用都从九号楼上记账。李梅也怕那个傻子会死在自己疗养院里,有了权淑雁的话反正有人买单了,就打电话叫人把吴智送进了镇上的医院里去了。好在人家小伙子平时身体素质算是强壮的,这几天来一直啃实心馒头营养跟不上再加上着了凉才会发烧的。两瓶葡萄糖加一瓶氨基酸下去,吴智就没什么事了。吴智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当天就回到了疗养院。正想出去买点东西吃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有人帮他定好了晚餐。   吴智吃过饭才从月儿姑娘那里得知这一切都是九号楼的权淑雁为他做的,吴智登门想去九号楼向权淑雁当面感谢。月儿姑娘却叫他忘了那个女人,回去好好读书吧。吴智执意去了九号楼,敲了几下门权淑雁出来开门。吴智从来没有看见过权淑雁清醒的样子竟然是这么漂亮,站在门外一时间呆住了。权淑雁摇头笑道:“你的命可真硬,医院里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李梅说你跑了。进来吧,不要再着凉了。”   权淑雁出于礼貌让吴智进了屋子,吴智进屋显得十分拘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权淑雁看到他这幅样子“噗嗤,你请坐吧我去倒水。”权淑雁抿嘴笑着取过暖水瓶倒了一杯水给吴智,权淑雁递过了桌子上的烟可吴智连连摇头摆手。   吴智结结巴巴道:“权小姐,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送我去了医院,还请我吃了一顿饭。我……我……”对于吴智现在的困境想回请人家吃饭都成了大问题,真是钱能逼死人啊!   权淑雁笑道:“这些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看见你的画画很不错啊,你是学美工的吗?”   “不……不是,我是学机电的。现在南京就读研究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画画是我从小就喜欢的。权小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的事我也听人说起过,你和我一起走吧,我能养活你的!”吴智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权淑雁愕然的看着吴智久久没有说话。   权淑雁抽了一根烟掩饰心里的紧张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甘孜那个人的凶残,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你又何必为了我把xìng命搭进去啊!”   吴智动情的起身拉住了权淑雁的手道:“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会给你个幸福的将来,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走!”   “你太天真了!我在这大半年里每天都想着逃出去,可是只要我走出这座疗养院就会有无数的眼线向甘孜报告。在这里没有一辆车会带着我去镇上,就算我走到了镇上也没人敢带我去车站机场……”权淑雁说着话眼泪簌簌流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泪痕。   吴智拥紧了权淑雁道:“我只知道我已经是离不开你了,只要我们能逃出这里那你就不用怕了。”   权淑雁推开了吴智道:“呵呵,我现在的人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了。我只有稍微有些异动甘孜就会杀我父母亲人,你和我是不可能逃出这里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忘了我吧,这些天甘孜在四处找一件东西。所以你才会有机会活着,听我的话赶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吴智诧异的望着权淑雁,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垂头丧气的退回到了门口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会想办法就你出去的。”吴智打开了门就这么走了,可是让权淑雁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傻子竟然会去报jǐng!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权淑雁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甘孜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抬起手就是给权淑雁一个巴掌,当时权淑雁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甘孜指着她的头狠狠说道:“你这臭不要脸的长本事了,竟然敢叫人报jǐng啊!我告诉你,不要说是jǐng察不敢来管我。你就是请来了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哼!我看你是存心想找死啊!说!那个家伙在哪里?”   “啪啪啪啪……”甘孜的巴掌像是连珠炮似的打在权淑雁的身上,权淑雁这才明白了是那个傻子闯了祸。权淑雁口角鼻子里**直流,可她就是瞪着眼一言不发。甘孜打累了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向权淑雁的额头砸去,霎时间权淑雁的额头血流如注昏死了过去……   权淑雁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包扎伤口,醒来一看才知道是吴智。权淑雁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甘孜他会杀了你的,你怎么还不离开这里啊!”   吴智满脸歉意的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害了你,我去报jǐng,想让jǐng察来救你。我一直在九号楼外面等,可是没想到这里的jǐng察也是和那个男人是一路货sè。”   “你真是个傻子啊,这里不是内地。jǐng察是不敢得罪甘孜的,好了你快走吧。”权淑雁急道。   吴智很温柔的包扎完了权淑雁的伤口道:“我看见那个男人接了电话急急忙忙就走了,他连门都没有关我才进来看你的。”   权淑雁知道甘孜肯定是又去找那东西了,要不然他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既然他走了那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看着为自己清洗伤口的吴智突然说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吴智摇头道:“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么美。”   “呵呵,那你扶我起来。”吴智不明白权淑雁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她扶了起来。   权淑雁微微颤颤的走到门前用猫儿眼看了看外面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你明天必须离开xīn jiāng!”权淑雁就在吴智的面前脱下了睡袍……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不离不弃]    第七十一章 不离不弃   吴智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会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呆愣之下手里为权淑雁清洗伤口的毛巾不知不觉的掉落在了地上。只身着内衣内裤的权淑雁脸颊绯红羞涩的说道:“我和你只能说是有缘而无份,我从初见你的时候也已经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你了。而我们却只能是一夕之情,等情缘散尽后你马上得走!”   吴智此时的脑袋里已是乱作了一团,就眼看着权淑雁踉踉跄跄的走进了二楼的卧室。事到如今吴智也知道权淑雁口中说的甘孜势力在这里足以只手遮天了,想要和权淑雁共度余生已经是痴人说梦了。吴智正想跟着权淑雁上楼进卧室的时候,九号楼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甘孜从外面拍着手yīn笑走了进来,捡起大门边地板上掉落的睡袍皮笑肉不笑的道:“臭贱人打她骂她就是不吭声,老子略施小计就把你给引了出来。小子你果然是中了我的计吧,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啊,桀桀桀……”   权淑雁听到甘孜的声音脸sè煞白的扶着门框吓的魂不守舍的尖叫道:“啊!你快跑啊!”   “什么?还想跑?都给老子进来!”甘孜挥手喝道,门外冲进了几个彪形大汉。甘孜从一个大汉手里拿过了本画架,脸上yīn睛不定的翻看着。外面值班的护士月儿姑娘听见九号楼里有尖叫声就进来张望了一下,权淑雁在二楼卧室门口看到了是月儿姑娘怨恨的以为是她去告诉的甘孜。   甘孜眼角一扫喝道:“你们给我在外面守着,谁要是敢进来就给我直接把他剁了!”甘孜从腰间里拔出了尖刀插在了画上,大汉们拦着月儿姑娘赶出了九号楼。   在这个时候吴智护在权淑雁的身前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甘孜冷笑道:“就是你!想要她?想要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肯为了被我玩腻的女人付出吗?”   “我……我肯!”吴智怯生生的说道。   权淑雁怒骂道:“你这个傻子,谁让你去答应的!甘孜你放过他吧,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放过他吧,我……我……所有的错都在我这件事与他无关!”   甘孜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的刀轻轻划过画纸,几刀之后画纸被割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吴智慢慢的下楼走到了甘孜的面前道:“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才肯放她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照办的。”   “好感动啊!当然是你能做到的事啊,这样吧,你先把一只手给我砍下来,我可是很讲道理的啊!就是对你们这种jiān夫**,我还是给你们机会的啊。”甘孜把刀甩在了吴智的脚下,完全是一幅猫逗老鼠的表情在欣赏吴智的动作。   吴智慢慢的蹲下身捡起了刀瞪着眼,就看见甘孜不可一世的神情大喝道:“是不是我砍下一只手,你就会放了她!”   甘孜拿起了桌子上的香烟点燃道:“废话,但是我的耐心向来就不怎好。只要你可以利索点,我也许还不会那么快改变主意。”   吴智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在玩弄我们。与其被你这般戏弄倒不如和你拼了,你欺人太甚了!”吴智举刀就向甘孜刺去,甘孜眼睛眨都不眨伸手就抓住了刀脊。吴智就感觉自己手里的刀在迅速的发烫,不消片刻刀子就像是块烧红的烙铁吴智用两只手都拿捏不住了,只能是甩手后退了几步。   “桀桀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啊。小子你以后要是想去偷人家的女人,一定先要长点能耐啊。可惜你是不会有以后了,我要的只是你一只手,可是却是给了我一条命!”甘孜伸手拿起画纸擦了擦墨黑的刀身,冷眼看着吴智渐渐肿涨的双手。   权淑雁冲过来握住吴智的双手道:“你快跟我来,你这是中了甘孜的毒咒。若是不马上给你放出毒血,那你会毒发而亡的。”权淑雁也顾不上危险了,拉着吴智就上了二楼的卧室。甘孜悠然的吸着烟,仿佛是在看场猴戏。   吴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中了毒,就知道自己的两条手臂又酸又麻而且酸麻的感觉正在向着全身蔓延。权淑雁在卧室里只找到了一把修剪指甲的指甲刀对吴智道:“你要是能感觉到了疼痛就马上告诉我,要是手臂上的黑sè毒气继续往上升到胸口那就完了!”权淑雁拿了条衣带扎紧了吴智的双臂,提起指甲刀猛的扎进吴智的手臂一股腥臭的黑血喷溅到了床头地板上……   权淑雁急问道:“有没有感觉到疼痛啊?”   吴智木然的摇头道:“不疼啊!就是人好像有些头昏,脚有点发麻。你不要再为我再费心了,趁着甘孜还没追来你赶紧从阳台跳下去。下面就是游泳池,你自己快跑吧!”   权淑雁苦涩一笑道:“你以为甘孜会放过我吗?你就不要再傻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来,其他的就别无所求了。”权淑雁拿着指甲刀猛戳着吴智的双臂,黏稠的黑血已经是搞的权淑雁浑身都有了。可是吴智双臂上的黑sè非但没有褪下去,反而是越来越快的散布到了全身。   权淑雁绝望的坐在地上埋着头于臂弯中轻声哭泣起来,吴智的上半身已经接近麻木了。甘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了楼,负着手冷漠的道:“怎么不继续救他了啊?你以为放血就能救他的命了啊!实话告诉你吧,他中的是血毒咒。我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你刚才要是不给他放血兴许他还能多撑一会儿,但是现在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权淑雁泣声道:“又是我害了他,求求你放过他吧。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绝无怨言。”权淑雁哭着去求甘孜,甘孜抬起脚就把权淑雁踢飞了出去。权淑雁的头撞破了床尾的镜子,**流了一地。权淑雁挣扎着向甘孜爬去,地板上两条血迹拖痕让人触目惊心。   甘孜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对着卧室的门框狠狠撞去,甘孜朝着吴智狞笑道:“喂,你还是个男人吗?我的这个贱货为了你可是把命都不要了,你 他 妈 的怎么就无动于衷啊!好歹也说句话啊,你要的贱女人可是快要不行了啊!”甘孜一边说着话一边提着权淑雁的头撞在门框上,吴智帮权淑雁包扎的伤口已经被甘孜扯掉了,殷红的**顺着门框流淌下来……   吴智发黑的脸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两条臂膀完全无力的耷拉着。吴智借着床沿半爬着挪步向着权淑雁移去,慢慢的跪倒在权淑雁的面前用含糊不清的话说道:“这……这辈子……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你……你若不离不弃……我愿生死相许……”   甘孜扔下了半死不活的权淑雁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不离不弃,我偏偏不让你们生死相许!我就要你看着她是什么死的,等她死后我会把你挫骨扬灰叫你们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甘孜扭曲的脸念了几句咒语,朝着权淑雁额头用力一拍。权淑雁身上从肚子里腾的闪出团黄绿sè的火焰,权淑雁强忍着巨疼在火焰中翻滚着对吴智说了句:“不……离……不……弃……啊……”凄厉的叫声已经是让权淑雁开始痉挛了,口鼻之中喷出了绿sè的火焰权淑雁整个人在火焰中开始慢慢的融化了。吴智张着嘴冲着权淑雁无声的呐喊,活生生的一个人被全部包裹在黄绿sè的火焰中。吴智撕心裂肺的哀嚎没有人再能听到了,十多分钟之后地板上只留下了一层雪白的灰烬。吴智怒视着甘孜,眼睛里流出了墨黑sè的眼泪。甘孜踹了一脚动弹不得的吴智转身就走了,守在门外的几个大汉冲进来架着吴智上车就开走了。月儿姑娘在值班室被甘孜带来的人早已经打晕了,她并不知道在九号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九号楼从此就突然没人住了,甘孜在当晚就退了九号楼。一直过了很久才有人听说吴智那个傻子发神经跳河寻死了。至于九号楼那个漂亮女人就没人知道是去了哪里,有人觉得是被甘孜放回家了,但大部分人觉得那女人应该是甘孜转手卖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池疗养院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疗养院的老板娘李梅也是名气越来越大了,每年来天池疗养院的人渐渐的都淡忘了曾经在九号楼里住过的那个女人权淑雁……   陈梦生听完了女鬼如泣如诉的故事后,不禁是怒其不争怜其不幸,若是权淑雁能从一开始就直接跟着吴智逃出这里,也许就不会有这场人间悲剧了。既然都愿意和吴智不离不弃了赌命,再拼下或许能走出一片天,可是两个痴男怨女却已经命赴黄泉了。人世间千金易得,难得有情人啊。一句不离不弃又有多少人能像吴智那样做到生死相许啊?陈梦生看着东边升起的骄阳久久无语……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君子协定]    第七十二章 君子协定   陈梦生转身低头问道:“权淑雁姑娘,就算是没有你这档子事,我也会去找甘孜的。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现在天sè已经是大亮了,你就留在这里吧。省的你出去后会魂飞魄散,你出来吧。”   “不,我不出来!你和我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会真心帮我?我如果离开你老婆的身体,你还会去对付甘孜吗?”权淑雁振振有词的道。   陈梦生怒道:“你是yīn鬼之身岂能附在岚儿体中!若是再不出来可不要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了啊!”   权淑雁凄然道:“我生时已经是身不由己,即便死后被你打的魂飞魄散也正好让我远离这是非之地了。到时就再没有怨恨,也不会有委屈了。”   陈梦生看见附体在奎岚身上的权淑雁完全已经是不可理喻了,但是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个可怜的人。陈梦生缓了缓口气道“权淑雁姑娘,那你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怎么相处你才会消除对我的不信任呢?如果说你有什么想法干脆大家都说开了比较好。”   “你不怕我是个yīn鬼害了你的老婆吗?”权淑雁怔怔的问道。   陈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看见过的yīn鬼比你见过人还要多,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他们。但是他们想要来害我,那只是他们不自量力的在自讨苦吃罢了。”   “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竟敢这么胆大包天!”权淑雁不由的被陈梦生的气势震慑住了。   “要是我说自己原来是阳间的判官你信吗?”陈梦生反问道。   “判官?”权淑雁惊讶的差点从椅子上掉落下来。   陈梦生浅笑道:“现在我虽然已经不能去幽冥界了,但是为冤鬼伸冤之事我还是会尽力而为的。权淑雁姑娘自古有句老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想我帮你报仇伸冤那你就应该听我的劝,免得你落到最后两头都不着落。”   权淑雁默不作声几次都是yù言又止最后看了看陈梦生说道:“鬼魅之身终究是东游西荡全无安身之地,我想斗胆暂借你老婆体内……”   “你胡说什么!你想附体在岚儿身上?我对你客气是因为见你生前含冤受辱,你倒好跟我以怨报德啊!”陈梦生一声断喝吓得权淑雁连忙闭嘴不语了,她看到陈梦生怒气冲冲的就要走过来了。   “不是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绝不会加害你的老婆的。等我大仇得报后自然不会再敢相扰,那甘孜心狠手辣我曾经在他身边对他的法咒也有所见闻。如果你遇上了他,我就是冒死也会提醒你的啊。”权淑雁急声道。   陈梦生停步思量暗忖:在这里好像人人都对巫族敬畏三分,要是身边有个对甘孜知根知底的人那倒的确是事半功倍了。可是就怕她对世人不满,会暗中伤害岚儿!在这进退维谷之中让陈梦生左右为难了……   陈梦生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权淑雁你前几天是不是附身在月儿姑娘身上过?”   “没有啊!那丫头平素虽然是看不起我,但是她只是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孩子啊。我知道她对我有成见,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招惹过她啊。”权淑雁委屈的说道。   陈梦生不解道:“你既然没有去招惹过她,那你又为何夜夜出现在这里!”   权淑雁瞄了一眼九号楼的卧室道:“这里有过个为了我而死的人,我活着的时候亏欠他的太多了。我只能每天夜里来这里追念他了,昨天晚上我真的很羡慕你的老婆。羡慕的几乎想发疯真的希望永远能靠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权淑雁说着话,眼泪悄然无声的滑落滴在了地板上……   陈梦生走到桌前抽出了纸巾递给她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你在我没有给你伸冤之前让你暂躲在岚儿身体里。但是你要是妄想伤害岚儿我就会用符咒逼你现身,叫你在太阳底下飞灰烟灭。”   “好!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们就定个君子协议!除非是你碰见了甘孜,要不然我绝对不对借你老婆的肉身出现!”权淑雁一字一顿的说道。陈梦生没想到鬼魅都敢和自己来定君子协议了,看来自己没有道法了连鬼都不怕自己了……   “行!那我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到时候赖账。”陈梦生说完话,权淑雁的鬼魅之气顿时敛尽。奎岚睁开眼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纸巾,莫名其妙的坐在阳台的长椅上……   “老公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什么时候天都亮了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奎岚站起身看着陈梦生问道。   “呵呵,你猜呢?”陈梦生不想吓着奎岚就不打算将权淑雁的事说出来了,奎岚想破了脑袋只依稀记得自己差点淹死在浴缸里至于别的事情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陈梦生见奎岚在苦思冥想着,连忙对她说了一句:“今天我要去查个女人,你有没有兴趣去啊?”   “是不是那个女鬼啊?好啊!好啊!”奎岚两眼立马发光着叫道。   陈梦生尴尬的道:“呃……不是那个女鬼……,女鬼暂时已经是被收伏了,等我帮她伸冤之后请人给她做场法事送她轮回去吧……”   “不是女鬼!那就是女人了啊!老公你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啊?巴巴的一大清早就要去查人家?”奎岚十分糊涂的看着陈梦生道。   陈梦生被奎岚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要去做什么坏事似的,为了不引起误会只能是全盘托出道:“昨天晚上月儿姑娘突然失踪了,连这里的老板娘李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我要去查下那月儿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奎岚睁了眼睛道:“原来如此啊,那还等什么啊!我们一起去查啊,我也很想知道月儿姑娘她究竟有什么问题……”   陈梦生一反常态的打电话叫来了阿杜,通常去镇上十多里路陈梦生都是喜欢走着走的。可是这次陈梦生却是主动的叫来了阿杜,在车上陈梦生还经常会问奎岚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奎岚以为是因为自己呛水了,所以陈梦生会这么紧张自己。奎岚笑道:“咯咯咯,老公啊你也太神经质了吧!我学游泳那会儿还不知道呛过多少水呢,哪有你想的那么娇贵啊!”   陈梦生满脸的窘态,看样子权淑雁躲在奎岚的体还算是守信。若是权淑雁不守她自己定的君子协议那陈梦生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开车的阿杜把车停在了镇上口对着陈梦生道:“陈先生,那家挑着面旗的就是铁匠铺子了。”   陈梦生侧身往车窗外看去那家铁匠铺子应该是个汉人开的,旗子上用金漆写着斗大的姚字。陈梦生对阿杜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去办点事情就回来。”   奎岚下车后笑道:“这里还真有些像工艺步行街啊,走走走,咱们过去看看!”奎岚拉着陈梦生就疾风般的过去了。   铁匠铺子里只有一个中年大汉正在满头大汉的拉着皮囊风机烧着炉子的炭火,在炉子里有着一块烧的透红的铁块。大汉看见有人进来忙收手起身向着陈梦生道:“你们有什么事?”   陈梦生摆手道:“我们是来找月儿姑娘的,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打铁的大汉明白了他们不是来做买卖的,神情顿时就不耐烦了。奎岚见状两指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大汉的态度立竿见影就眉开眼笑了。对着铁匠铺子后屋喊道:“新珍,带他们去月丫头住的屋子!”   “什么人啊?真讨厌,打扰人家做美容了!”从铺子的后屋转出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年纪和月儿姑娘也差不多,但是让人瞧着就感觉到一股子妖媚之气!   “喂,你们什么人啊?找月儿妹子干什么啊?”女人开口就很不客气,指着陈梦生大声喝道。   打铁的大汉刚收了奎岚的钱,瞪着眼睛骂道:“叫你带他们去月丫头的房子,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啊!”   那女人听到骂声后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出了铁匠铺子就进了旁边只有一个人宽的小弄里。在小弄的后面有着二间石坯房子,那么女人摇着蛮腰上去敲了敲门。可是屋里好像是没人在,隔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女人干脆是掏出了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进屋子叫了两声后叉着腰道:“月儿妹子不在家,你们找她去疗养院吧!”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月儿姑娘房子的钥匙啊?”   “切!我和月儿那是什么关系啊,她平常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在住啊。”那女人不屑的说道。   陈梦生又问道:“那月儿姑娘除了上班还会去什么地方啊?”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很你又不熟!你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可就回去了啊。”女人用力的关上了门,转身就要走。   奎岚蔑视的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啊!”   女人回头怒道:“谁说我不知道啊,月儿丫头除了上班就是在镇上的赌场里啊……”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双面修罗]    第七十三章 双面修罗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啊?陈梦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了车里,阿杜看见陈梦生满脸的苦瓜相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办的不怎么样。阿杜随口问道:“我刚才看见姚铁匠的女儿带着你们,你们倒也有趣啊,竟然是会认识她啊!”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啊?”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   阿杜摇头道:“姚铁匠的女儿那可是这里的奇葩啊,只要有人给她好处那她就什么事都肯做了。谁要是惹了她,那她可是会找上门骂上三天三夜的。”   奎岚笑道:“像她这种人竟然还会有朋友啊,月儿姑娘怎么会去赌场的啊?”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对月儿姑娘本来就不熟悉啊,你们要去的镇上赌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我在这个地方都呆了近三十年了,可从来都没敢去过那里啊。”阿杜有些担心的说道。   镇上的赌场是个不为人知的地下赌场,里面的大部分赌客都是来自于镇子外。五花八门的赌具让陈梦生看的云山雾罩,在赌场里有着不少身着暴露的年轻姑娘在场子里面穿棱忙碌。有些上了点年纪的赌客会抓住身边走过暴露姑娘大肆占便宜,陈梦生放眼望去在远处的赌桌前围了一大帮子的人。在上座的就是露出一条臂膀的月儿姑娘。在月儿姑娘后面还站在一个干瘦的老头,在月儿姑娘面前发着几张纸牌。月儿姑娘此时神情肃穆双眼炯炯有神就盯着对面的那人,全然没有发现陈梦生等人走进了赌场……   奎岚拉了拉陈梦生轻声问道:“那个月儿姑娘怎么会喜欢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赌钱啊?”   陈梦生摇头叹道:“各人各喜好吧,但是我觉得月儿姑娘应该是个老手。赌钱的人中也分三种的,一种是嗜赌如命的滥赌,二是借赌消遣的闲赌,三就是像她那样的不动声sè的控赌。我虽然不懂她们玩的是什么,但从气势上来看这把赌局应该是月儿姑娘赢了。”   陈梦生话音刚落,那张桌子上的人就爆发出一阵雷鸣之声。和月儿姑娘对赌的那人咒骂着把牌扔向了月儿姑娘,月儿姑娘神情不改的冷笑道:“乌果,你输了!输了就要按规矩办,你们既然想来砸我二叔的场子那就应该是料到这结果的啊!”   陈梦生和奎岚都听不懂月儿说的话,好在有阿杜在他们旁边小声的给他们做翻译。只见那个被月儿称作乌果的汉子脸sè顿时一变,从桌角上拎起了把刀子二话没说就剁下了根手指。单手捏住汩汩流血的手就挤出了人群,月儿姑娘从赢了牌后就一直低着头喝茶。站在月儿身后的干瘦老头连忙上前去擦了桌子上的血迹,把那根手指随手扔进了一口灌满酒jīng的玻璃缸里。   陈梦生惊奇的发现那个玻璃缸里已经是有不少根手指了,月儿姑娘略显疲倦的揉了揉眼睑就在刚才落败而走的空位上马上又有个尖嘴猴腮的老男人坐下了。   月儿姑娘继续揉着眼睑闭目叱道:“你们想要我二叔的赌场,干脆就一起来吧!省的我一个个收拾你们,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吧!”   尖嘴猴腮的男人捻了几下山羊胡子sè迷迷的说道:“你叔叔的这个场子赚了多少昧心钱我不说他心里也知道,我对这个场子是要定了。但是我还要加注,不知道月儿姑娘你敢不敢接啊。”   月儿姑娘睁开眼睛道:“康巴格你想怎么加?我二叔的场子赚多少钱,那是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们都赌了一夜了,我二叔输给你们的那些我已经是帮他赢回来了。你们既然还想在这里撒沷混闹,我可就不是要根手指那么简单了!”月儿姑娘此时一点没有往rì的贤淑模样了,彷佛是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女修罗。   “嘿嘿,月儿姑娘不愧是赌王之女啊!那好,我们就赌上一局吧。只要你能赢了我,那我立马带着他们走,要是你赢不了我那除了这个场子外我还要你们的命!”康巴格笃定的笑道。   月儿姑娘冷漠的道:“你的话能当真吗?我父亲早就金盆洗手安心务农了,西疆赌王的称号不过是虚设的名声。可是你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我父母的死你们应该比我更为清楚吧!呵呵,要来的迟早都要来了。好吧,我接受你的加注!”   康巴格大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月儿姑娘那就请吧!”   陈梦生暗暗吃惊那月儿姑娘的父亲竟然是西疆的赌王,难怪以前问起她父母的时候月儿姑娘声sè会大变。陈梦生连忙问了身边的奎岚他们赌的纸牌是怎么个玩法,奎岚在běi jīng的时候经常随着奎九隆出去应酬,对各种赌钱的玩意儿都略知一二。奎岚指着月儿的桌子上的纸牌大致的告诉了陈梦生梭哈的玩法,陈梦生在和赵海鹏一起住的时候倒是也玩过纸牌。听了奎岚的简单介绍后,基本上是能够明白了……   伺候发牌的荷官刚准备发牌,却被尖嘴猴腮的康巴格叫住了:“慢着!我说小哥你也发了一夜的牌了,这里就不用伺候了。我和月儿姑娘自己会取牌的,二爷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干瘦的老头正准备开口骂他不守规矩,月儿却是摆手道:“二叔,就由着他吧!”老头听月儿这么一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挥了挥手荷官就知趣的走开了。康巴格伸手拿过牌往桌面上一摊一抹,整副牌的牌面都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再随手一切牌,整副牌都又被打乱了。   康巴格也跟月儿姑娘一样挽起了一只袖子露出了整条臂膀,嬉皮笑脸的伸手过去说:“请月儿姑娘洗牌吧,我就喜欢月儿姑娘的爽快。”   月儿一只手接过了纸牌后只是随便的弹乱了几次牌序,奎岚在远处大惊失sè道:“完了,完了!月儿姑娘都没有去看牌啊,那个sè眯眯的老头肯定是要赢了。”   陈梦生反而是点头镇定的说道:“未必会是那老头赢,十赌九诈方才老头摊牌的时候已经是把整副牌给大家看过了。我相信除了那个老头和月儿姑娘外,也有不少人能记住那副牌的顺序。至于老头后来那几招花里胡哨的切牌其实都是有规律的,这个规律只有老头自己知道。月儿姑娘貌似是简单的几次弹牌,其实是已经打乱了老头的手脚。”   奎岚半信半疑的看着那老头悠闲的点了根烟,吐着十分漂亮的烟圈道:“月儿姑娘果然是厉害啊,不过想要赢过我恐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的事哦。既然是按规矩办事,那你是主我是客第一张牌应该是我先抽的吧。”   站在月儿身后的干瘦老头怒骂道:“放屁,谁 他 妈 的先抽谁就赢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月儿!”场上的气氛马上变的剑拨弩张起来,只要有一个火星子就能把他们点燃怒火大动干戈起来……   月儿姑娘不动声sè的一笑道:“你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那就干脆玩大点吧。我输了我和二叔的命就是你们的,可要是我赢了你们也要把命留下!愿意赌的就留下,不愿意赌的乖乖到边上玩去!”月儿姑娘这话可比动手打人还强三分啊,在这个节骨眼上都已经是被逼上绝路了。就算有人怕死不想赌也难免rì后被同伙干掉,所以场上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人敢妄动一下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对方。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康巴格就按老规矩办事吧。你是客你先抽牌,五张以后我们见分晓定输赢!”月儿姑娘扫视了他们一遍后说道。   康巴格哈哈大笑着从整副牌里抽出一张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道:“好!我就看你怎么赢我!”大家都随着康巴格的手掌移开后清清楚楚的看见是张黑桃A,月儿姑娘的脸sè顿时骤变细密的汗珠霎时间渗出。   奎岚也非常着急的对陈梦生道:“整副牌里最大的牌都已经是老头拿到了,月儿姑娘怎么可能会赢他啊。”陈梦生和奎岚暗暗商量着若是老头拿到黑桃同花那肯定是赢了,但是老头应该知道月儿姑娘肯定是不会让他拿到同花顺的。但是月儿姑娘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在下风了啊,想要赢那老头估计真的是不那么容易了。   一直忙着给陈梦生他们做翻译的阿杜这时候轻叹道:“没想到他们巫族的护法还会这一手啊,这间赌场看来是马上要落入甘孜的手里了。”   “什么?那个老头也是巫族的人?”陈梦生吃惊的问道。   阿杜点头道:“你们不要小看了那个老头啊,他的祖上曾经是巫族巫神的侍女啊。地位之高远在那些男巫之上除了巫族的长老会就数他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万一你们得罪了巫族,我真的是没办法向奎老板交代啊……”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瞒天过海]    第七十四章 瞒天过海   赌场之中随着康巴格来的汉子们看到了康巴格拿到了黑桃A之后都是欢呼雀跃,月儿姑娘的脸sè虽然是有些紧张但还是伸手从牌堆里抽出了一张牌。可是月儿姑娘既不摊开也不看牌只是放在了身边,转头苦笑着看了看后面的二叔。月儿姑娘二叔的脸sè虽然是很不自然,但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康巴格眉飞sè舞的道:“月儿姑娘念在你我同乡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活路吧。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小老婆,那甘孜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们了。哈哈哈……”   干瘦的二叔吹胡子瞪眼的就要过来揍那康巴格,可是人家带来那么多的人早就把二叔摁倒在地了。康巴格放肆的蹲下身子在二叔的脸上拍了拍,再用脚踩住二叔骂道:“艾买提,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比你哥还惨!敢在这里跟巫族做对的人,能有几个人有好下场啊!呸!”   月儿姑娘霍然起身道:“雄鹰才能飞翔长空,骏马才能驰骋草原。你们这些只会欺负百姓的豺狼,快放开我二叔。你们想杀我们还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赢过我,仗着人多就想为所yù为了啊!你们不要以为我们会怕你,输赢未定之前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康巴格踢了二叔一脚后笑道:“嘿嘿,我还真差点忘了我们还有赌局没完呢!现在又轮到我抽牌了吧,月儿姑娘生气的样子可是能迷死人喔。”康巴格嘴上仍然是在占着便宜,可眼睛却如鹰隼似的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牌。但是这次康巴格也像月儿姑娘一样也是不摊牌也不看牌,盖在了原来的黑桃A上面。康巴格知道月儿姑娘她刚才抽的牌应该是张黑桃K,小丫头片子不拿其他花sè的A而拿了黑桃K果然有点门道。拿A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和自己斗了,因为最大的A已经是在自己手里了……   奎岚郁闷道:“喂,他们怎么都不看牌了啊?难道都有必胜的把握了,我跟着我爹看过再大的赌局,都见过也没有像他们这么神秘的啊!”   陈梦生却是正sè道:“像他们高手之斗往往都是相差分毫就能被对手一招致命,那老头看到月儿姑娘抽过一张牌后其实他也是变的十分的谨慎了。如果老头能轻轻松松赢了她就不会不摊牌的,他们现在斗的不是牌面了,而是刚才两个人对整幅牌的记忆。谁能赢完全要看最后一张底牌了,我现在也没办法预计了。”   奎岚瞪了陈梦生道:“你说的不是和没说一样啊!算了,我还是自己看比较省心。”   阿杜看着陈梦生和奎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笑真是头大如斗了,阿杜宁愿是老头能赢那样就凭月儿姑娘她们这几个人肯定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要是老头输了那在这里的人命可都悬了,巫族行事从来不留活口的偏偏自己两个财神爷爱凑热闹真是让人气死……   奎岚不知道是哪里找来把椅子,坐在人家赌桌旁是像模像样的看这月儿姑娘和老头对赌了。月儿姑娘脸sè凝重的抓起了第二张牌,依旧是没有看牌放在自己面前。康巴格似乎是算出了月儿姑娘的意图,面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抽出了第三张牌盖在两张牌上。康巴格心想原来这小丫头想用黑桃同花顺来赢自己啊,真是不知道死活只有自己先去拿一张黑桃那月儿丫头的同花顺就完了!   月儿姑娘对于这第三张牌显得格外踌躇,第三张牌关系到整幅牌的形态决定了牌局的胜负。月儿姑娘举手之间如有千斤重,缓缓的闭上眼睛抽了张牌又放了回去。手指头在牌中滑动,最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快速的抽了一张牌,康巴格摇头道:“西疆赌王的女儿原来只有这么点能耐啊,唉!太让我失望了!”康巴格轻蔑的看了看月儿姑娘,要是刚才月儿姑娘在纸牌上滑动时,只要她敢调换纸牌康巴格就会以她出千判她输了。在这么多人的眼睛下月儿姑娘还不敢冒这个大不韪,康巴格随手抽取了第四张牌。   赌场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月儿姑娘这桌周围都被挤的水泄不通了。来耍钱的很少有人会知道赌了一夜的漂亮女人原来是西疆赌王的女人,就知道那女人挺厉害的把把都赢钱。后来又来了不少人跟她赌,人家怕她使诈都让她把外套都脱了露出臂膀来和他们赌,就算这样那姑娘还赢了七八个人的手指。现在看情形是赌王的女儿要输给那老头了,墙倒众人推哪个不想看看这场生死斗啊。当然也有些人知道月儿姑娘是西疆赌王的女儿后马上离开了赌场,不淌浑水的人永远是聪明人的选择,而聪明人往往能活的更久……   月儿姑娘喝了口茶也抽取了第四张牌,桌子上两个人身前各有四张牌了。还剩最后一张牌了,赌场里已经是鸦雀无声了。康巴格yīn冷的笑道:“月儿姑娘你想的黑桃9我可先要替你拿了啊,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学艺不jīng吧!”康巴格抽取了第五张牌重重的压在了赌桌zhōng yāng,月儿姑娘叹气着摇了摇头也抽取了第五张牌。   “哈哈哈……,西疆赌王!西疆赌王!从此之后我才是西疆赌王,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康巴格大笑道。   月儿姑娘苦笑道:“康巴格你除了会大放厥词外,还真的不怎么样啊。你以为你的四条A还真的赢定了啊?你也把我太小看了吧,你只顾着自己的输赢却疏忽了其他东西,这注定你是赢不了的!”   康巴格勃然大怒把桌面上的四张牌翻开果然是四条A,跟着康巴格来的人都是一阵喝彩声。看样子康巴格的赢面已经是过了九成,除非月儿姑娘是有同花顺才能赢过康巴格。可是人们想到康巴格的手段一定是会拿到四张牌后先去拿了月儿姑娘想要的牌,所以月儿姑娘的赢面只能是微乎其微了!   康巴格起身指了指桌面上最后一张牌笑道:“你的黑桃9已经是被我先拿了,你凭什么来赢我除非你的牌里会有两张黑桃9!”   月儿姑娘轻轻一笑道:“那康巴格你就给我看清楚了,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月儿姑娘玉手一扬桌上的五张牌被她全部翻过面来,大家惊声大叫正是黑桃K,Q,J,10,9同花顺。康巴格的眼珠子差点是掉了出来,急忙回过身翻开自己手里的底牌竟然是张黑桃6……   “你!你!使诈出千!我拿到的明明是张黑桃9,你居然敢偷梁换柱!来人啊,给我把这家赌场拆了!”康巴格气急败坏的吼道。   “慢着!你既然是不服输,那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这个赌场里高手众多,我是不是使诈出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月儿姑娘不慌不忙的从赌桌外拿了一副没有拆封过的新牌,依旧是扔给了康巴格。康巴格始终都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走了眼,就像刚才那样切好了牌推给了月儿姑娘。   月儿姑娘这次是用很慢的动作把康巴格的弹乱了几次,场上有人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在两堆牌底分别是黑桃9和黑桃6。月儿姑娘把弹好的牌随手一抹道:“康巴格你看清楚了吗?你把黑桃9给我拿出来!”   康巴格手里不停的搓动着,时而想去拿两张贴在一起上面的牌,时而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抽了上面的牌翻开后竟然是张黑桃6。“哈哈哈……,西疆赌王的女儿还真的是有点名堂。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能用出瞒天过海,我康巴格算是看走眼了。”康巴格狂笑着捏着底牌,纸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张黑sè的纸牌,轻微的哔噗声后黑灰洋洋洒洒的四散飘落。   月儿姑娘柳眉倒立喝道:“康巴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的话还能算数吗?”   康巴格拍了拍手里的黑灰道:“我说话向来就不算数,月儿姑娘你是第一个能赢过我的人。你想怎么个死法你自己挑吧,不过我可要先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的哦。哈哈哈……”   月儿姑娘的二叔大喝了一声:“康巴格你言而无信就不怕真主会惩罚你吗!”   康巴格愣了一会大笑道:“我信奉的是教主沙巴库勒,真主对我也没有办法啊。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不想死的马上给我滚!有谁想和巫族作对的我就送你们去见真主,我是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赌场里的赌客们顿时间就化为鸟作兽散,连在赌场里看场子的做服务小姐的都走了个干干净净。阿杜是恨不得拉着陈梦生和奎岚离开这里,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他们拽到了墙角边希望康巴格那伙人不要看见就好。月儿姑娘披上了一件外套后冷笑道:“康巴格你们既然早就谋划好了,那多说也是无益的。你想以多欺少又何必和我对赌自取其辱呢,你昨天晚上干脆将我们全杀了才是正经啊!”   康巴格嘿嘿yīn笑道:“那怎么行啊,我就是要让镇子上人都知道你月儿姑娘等等会如何被我们巫族的兄弟们臣服的。省的以后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老是来这里找麻烦,兄弟们都还愣着干嘛啊?难道说是月儿姑娘不够漂亮吗?……”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临终托孤]    第七十五章 临终托孤   几个大汉听到康巴格的指令后猥琐的向月儿姑娘围了过去,二叔急忙挡在了月儿姑娘的身前。康巴格大笑道:“艾买提,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老东西。你都中了我的塔尸咒了,你的寿命已经是风中残烛还敢在这里叫嚣!”   阿杜在墙角外吓得面无人sè哆哆嗦嗦的对陈梦生小声说道:“我说两位我们再不走就麻烦大了,xīn jiāng的巫族太可怕了都流传了数千年了,最早是从回鹘宗和萨满教教里演变而生的。塔尸咒又是由施咒的人随意能控制对方生死的巫族禁咒,你们是局外人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趟浑水。”   陈梦生对巫族你了解不过是遇上了章家小姐见识过齐伯的血咒,早上和权淑雁的交谈之中又加深了点甘孜用咒的手段。在这里听到阿杜说那老头竟然用的是禁咒那就无论如何都要去领教领教了,陈梦生语重心长的对阿杜说道:“月儿姑娘她们人单力簿,我若不去帮她们一把恐怕她们要凶多吉少了。阿杜麻烦你先带着岚儿离开这里,我们在镇上的铁匠铺子那里碰面。”   阿杜早就等着陈梦生这句话了,带拖连拽的把奎岚拉出了赌场。陈梦生没有了后顾之忧后拧腰箭步冲到了人堆里,左手为拳右手为掌把当年项啸天教他的本事一点没糟蹋全使在了这几个倒霉蛋身上。康巴格傻眼了,自己带来的六七个人都算是好手啊,怎么就弄不过人家一个人啊!陈梦生半套拳脚没使完那些打手爪牙们基本上都被打趴了,能站着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康巴格朝着陈梦生大喝道:“斯孜科目!衣孜代衣sè孜!”陈梦生听不懂那老头冲自己在叫嚷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阿杜那家伙走了!   月儿姑娘没想到陈梦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手竟然是那么好。打那些人好像是很轻松的样子,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月儿姑娘躲在陈梦生的背后说道:“康巴格在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陈梦生大喜幸亏有月儿姑娘在这里免的自己听不懂他们的话上了当,回头便对月儿姑娘道:“我是谁他们管不着,我来这里就是找他了!他不解咒救人我就让他出不了这个门,赌品如人品像他这种没人品的人活该输牌!”   月儿姑娘睁大眼睛明白了陈梦生早就在这里看自己和他们对赌了,这无亲无故的他居然愿意以身犯险来和康巴格做对。一时间月儿姑娘的心里像是打破了五味瓶,自己只不过是在疗养院的小护士他却会这样关心自己。陈梦生急道:“你倒是快和那个老头说啊,你二叔中的是禁咒!别傻愣着啊,要是不赶紧救人那就晚了!”   月儿姑娘被陈梦生这么一说倒是清醒了连忙用维吾尔族语将陈梦生的话说给了康巴格听,康巴格脸sè顿时气的铁青伸手把身边的赌桌给掀翻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陈梦生看了看月儿姑娘眼泪汪汪的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月儿姑娘说道:“我二叔身上的禁咒是没有办法可解的,他的xìng命最多还有半个小时了……”   干瘦的二叔倒还在一旁用维吾尔族语言劝着月儿姑娘,陈梦生知道通常说是没办法可解的时候大多是唬人的,只要让对方彻底的死心才会说真话。在这种情况下用实力比说话更有威慑力,陈梦生气沉于丹田以师傅传授的罡气斗步一步一步向着康巴格走去。康巴格和众打手不禁是看呆了,陈梦生每走一步路就会在地上印出个浅浅的痕迹。那力道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康巴格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在这里还会有人敢和巫族为敌的!如今之计只有隔空使咒法杀了这个祸害,要不然自己跟甘孜交交代不过去啊……   “小心!他在念咒语了!”月儿姑娘看见康巴格嘴唇在蠕动马上告诫了陈梦生,但是让月儿姑娘诧异的是看见陈梦生突然间拔地而起一拳打在了护在康巴格身前的汉子胸口。那个汉子猝不以防向后飞退,脑袋不偏不依砸在康巴格的脑袋上了。好家伙,这一猛击把康巴格的下巴直接撞脱臼了,康巴格满脸的黑气急的在跳脚。   回鹘的巫术和苗疆的巫术大同小异,都是用药或蛊虫来控制住别人。在每个施蛊者的体内都有藏有一条元命蛊虫,这种蛊虫只会听命于它的控蛊者能够飞出钻入别人的身体里,以下毒或吞噬人家内脏害死人家再飞回控蛊者体内。一旦元命蛊虫死了,那控蛊者会受反蛊身亡……   陈梦生并不知道这些,反正听到月儿姑娘叫他小心那就明白老头肯定是要对自己不利了。又听见说那老头在念咒,那只要老头不再念咒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陈梦生也来不及多想,一拳用人砸老头的嘴巴好歹能够让他闭嘴了吧?陈梦生想的简单,可康巴格真是要了xìng命了!他刚用咒引元命蛊虫从嘴里要飞出就被突然一击打中了下巴。元命蛊虫顿时就在自己嘴里撞的稀巴烂,几十年辛辛苦苦用毒虫喂养的元命蛊虫竟然今天会要了自己的xìng命。康巴格除了干瞪眼外,连喊冤枉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梦生虽然是不懂巫术但是看康巴格的样子七窍黑血直流,就大致明白他是中毒了。中毒就好办了,陈梦生回头朝着月儿姑娘道:“你快告诉他,他要想活命立刻给你二叔解咒。他中的毒我能解!”   月儿姑娘好像是看见康巴格流出的毒血很害怕似的,闭着眼睛脸sè煞白的告诉了他。康巴格听到陈梦生能解自己的元命蛊毒骤然向陈梦生跪求在地,用着手托住下巴吚吚呀呀的说了一句话。月儿姑娘流着泪道:“他说我二叔的咒他真的解不了,但求你解毒救他……”   “胡说八道,天底下哪有施咒不会解咒的人!他这分明是在狡辩,还想我去救他?”陈梦生怒喝了一声,康巴格已经是嗑头如捣蒜了。在康巴格身边的人竟然都像是见了鬼似的,全远远的躲着他。康巴格这时不是七窍流血了而是全身的皮肉开始发黑腐烂了,也就是他平时养着元命毒蛊若是换成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没等陈梦生去救他,康巴格烂肉中开始渗血他再也不需要解毒了……   陈梦生是弄明白了月儿二叔的咒真的是他解不了的,眼瞅着二叔他命在旦夕了陈梦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过二叔的脉门可是脉相平和绝不像是快要死的人啊。赌场中的爪牙见康巴格死了,都各个逃命去了谁还去管他啊!   月儿姑娘这些年来亲人只留下个二叔了,但是眼下谁都救不了他月儿姑娘是伤心yù绝抱着二叔失声痛哭起来。陈梦生连连摇头拉开了月儿姑娘道:“你想救你二叔就马上应该带他离开这里,我虽然查不出他的禁咒病灶但是他们巫族应该有人知道。你告诉我那个甘孜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把他抓来!”   月儿姑娘泣不成声的道:“我……我不知道……甘孜在什么地方啊……我……我想梅姨应该知道吧……”   陈梦生抱起干瘦的二叔飞奔大喝道:“那还等什么啊,救人如救火啊!车子就在铁匠铺子那里,你要救人就跟我来……”   奎岚和阿杜在车子里焦急的等着陈梦生,要不是被阿杜拦着奎岚早就要去赌场了。等人永远是件心烦的事,过十几分钟就好像是过了十几年那么漫长。阿杜远远的看见陈梦生抱着个人飞奔而至,离陈梦生百米之外是月儿姑娘在艰难的跟着陈梦生跑来。陈梦生大叫道:“快……快打电话给李梅……问她甘孜在哪里!”   奎岚明白了陈梦生的意思连忙掏出手机找出李梅的名片,可是对方的手机一直占着线这让奎岚和陈梦生只能干着急。“快回疗养院!”陈梦生一声大喝,阿杜连忙发动了车子向疗养院驶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一般人而言那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生命只剩下半小时的人来说却是宝贵的。车子刚开出镇子,二叔忽然之间变的呼吸急促起来,对着月儿姑娘叽里咕噜的说着话。陈梦生在旁边是半句听不懂,只看到月儿的脸sè异常的尴尬……   奎岚轻声的在前排问着阿杜道:“月儿姑娘她二叔在说什么呢?”   阿杜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奎岚的脾气就上来了眉毛都拧在一块了只要阿杜再不肯说她马上告诉她爹奎九隆让阿杜赔钱。阿杜辛辛苦苦赚钱是要养家的,奎岚的投诉别说阿杜的钱赚不到弄不好连饭碗都没了……   阿杜第一次在客人面前抽烟,犹豫了再三还是向奎岚翻译了他们对话的内容。月儿的二叔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把月儿姑娘托付给陈梦生照顾。可月儿姑娘说陈梦生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这样呢……   奎岚回过头看了看陈梦生和月儿姑娘她们叔侄俩,真不明白原本来查月儿姑娘的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车子继续开了没两分钟,二叔惨叫着浑身瑟瑟发抖双手十指痛苦插进了车座硬皮之中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脖颈上青筋像枯树根虬起。朝着陈梦生大声的重复着一句话……   阿杜翻译道:“他求你能照顾月儿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恳求让陈梦生茫然无措,月儿姑娘含着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梦生看到二叔眼瞳在放大只好说道:“我答应你,我会照顾月儿姑娘的。等她rì后有了归宿我会……喂!你醒醒啊!阿杜快停车……”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以恶制恶]    第七十六章 以恶制恶   月儿的二叔是带着放心的微笑离开了人世,虽然他没有等到月儿帮他翻译陈梦生的承诺就已经撒手西去了……   车子就停在镇子外不远的公路上,车里月儿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陈梦生奎岚和阿杜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才好。陈梦生自沉沦了千年后这是第一次和刚咽气的人离的这么近,从二叔的尸体旁传来一阵yīn风。这让陈梦生猛然醒悟……   “白尊使,请留步!”陈梦生用着入梦**正好看见永远是笑脸迎人的白无常带着两个鬼差锁着浑浑噩噩的二叔正yù离去,鬼差看见陈梦生呲牙裂嘴的就要锁他。   白无常厉声大笑喝道:“尔等无名鬼卒为何这般暴戾?”   两个鬼差忙道:“只因看到一个生人拦住去路故要锁他!”   “哈哈哈……,你们满口雌黄鬼话连篇!你们且知黄泉路上无相识,若是再敢胡说八道误了此人的生死时辰就是有违天条律例。莫要说是你们两个小小鬼差,就是大罗金仙亦不敢有违天条。还不快快上路更待何时!” 白无常手中招魂幡一动,那些鬼差锁着二叔生魂和白无常骤然不见了。   陈梦生愣在原地细细琢磨着白无常刚才的话,很明显那几句话都是冲着自己说的。大罗金仙应该是指师傅,快快上路应该是让我马上回去。至于那句黄泉路上无相识应该是叫我当做不认识他,那两个鬼差都能看到自己而白无常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我不如先回去再说,或许是白无常不愿见我这个犯了天条的人吧……   陈梦生收了入梦**睁开眼就看见奎岚在车窗外朝自己比划着手势,陈梦生看了看身旁仍在痛哭的月儿姑娘一眼后就下车跟奎岚走到了路边大树下……   奎岚皱着眉头道:“老公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月儿姑娘可不是普通女人,你怎么就答应了啊!”   “唉!你以为我想啊,我看她二叔已经是弥留之际了不忍他死后仍有未了心愿。月儿姑娘身上确是疑点重重,我们只有小心防备了等她有了意中人后我们就让她跟人去吧。也算我们对死者有个交代,真是没想到巫族的打手甘孜在这里如此张狂!”陈梦生用力拍了下大树,腰圆般粗树干被震的颤动不已。   奎岚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陈梦生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啊,死者为大先帮着料理了后事再说吧,甘孜他又欠下一条人命!这笔帐我是迟早会找他的,章家小姐若是执掌了巫族恐怕也要被此人所害的……”   阿杜的车仍然是开回镇子里,月儿姑娘的小房子就做了艾买提的灵堂。开铁匠铺子的姚老板知道月儿姑娘的二叔死了非但是没有一句劝慰的话,还几次在月儿姑娘面前提起房租的事。好在陈梦生和奎岚在场,要不然那铁匠必定是不会让月儿姑娘在这里做灵堂的。   奎岚在商海纵横这么些年最讨厌这种世态炎凉的人,不过对付这种人奎岚有的是办法。姚铁匠看见奎岚朝他笑眯眯的走来骨头都酥了一半了,又听见奎岚夸他打铁的手艺高超他更是飘飘然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几把菜刀锄头也能称得上手艺高超,反正用不了十分钟姚铁匠已经是对奎岚点头哈腰的了。   奎岚向他打听月儿姑娘的事,姚铁匠那就是竹筒里倒豆子把他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原来月儿姑娘的父亲是镇子里鼎鼎大名的人物被道上的人叫做赌王金手指艾买提,和他老婆经营了一个赌场可以说是赚的盆钵皆满,可是就在几年前东边的巫族就眼红他的生意了合起伙来整他。艾买提自知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变卖了家产准备另谋出路了,当时月儿姑娘是在乌鲁木齐的贵族女子学校里读书的平时只有放假了才能回来。她对家里发生的事是一点都不知道,直到她父母被人害死在车里才回家的。金手指艾买提有个兄弟,早些年倒是有了老婆可是老婆在外面有了人就跟着人家把家当一卷跑了。   开赌场的大多是父子兄弟经营的,金手指死了赌场自然就交给了他弟弟。可是他弟弟就没他哥哥厉害,这几年下来赚的钱供着月儿姑娘读完大学也就差不多了。也就是在前些年巫族又找上门来了,人家是有备而来把艾买提输的连房子都卖了。月儿姑娘还是租在铁匠铺里住着,月儿姑娘是赌王的后人巫族是冲着月儿那丫头来的。你们看看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了,我的房租以后找谁要啊……   陈梦生怒骂道:“你……你……这叫落井下石,人家月儿姑娘刚失去唯一的亲人你就在这里念叨你的钱!换做是我早把你打的爬不起来了,还想要钱……我呸……”   “老公,老公。你这是干吗?喊那么大声就不怕被月儿姑娘听见?”奎岚白了陈梦生一眼,袅袅婷婷的走到被陈梦生吓得有点发傻的姚铁匠面前。   “喂,我说你不是要钱吗?看在你答应了艾买提收留月儿姑娘的份上,给你钱自然不是问题。钱我包里有的是啊,不过你得帮我做三件事做不到我分文不给。第一件事,你不许再在月儿姑娘面前提起钱的事。你能做到啊?想清楚了再回答啊,不要到时候说我翻脸不认账啊!”奎岚故意的拿出了钱包一阵显摆,看的姚铁匠两只眼睛都直了。   姚铁匠吞了一口唾沫连声道:“行,行,行。我要是再在月儿姑娘面前提起钱,我就是王八蛋绝不要你一分钱。”   奎岚轻轻一笑道:“第二件事,你现在没事去找些和尚老道来给月儿她叔超度。你有多诚心,我就给多少钱。”   “不对吧老板,艾买提是个穆斯林啊要请唱经班啊!你放心,我肯定比我死老婆那会儿还诚心。”姚铁匠拍着胸脯道。   奎岚点头道:“第三件事就是要你去请月儿姑娘的亲朋好友,你招待的越好丧事办的越风光,我就把这些钱都赏你了。”奎岚直接把钱包在姚铁匠眼前晃了晃。   “这个……这个我办不到啊,赌场是有规矩断亲绝友的啊。你让我去哪里找亲朋好友啊,这个……”姚铁匠要不是怕打不过陈梦生,估计是要去抢奎岚手里的钱包了。   奎岚眼珠子一转道:“你不会去找些街坊邻居来吗?”   嘿,这叫什么事啊!感情有钱人就是笨,让我去找些街坊邻居来那不是和月儿姑娘八竿子打不着啊!“行,我明白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办。你带着啊,千万要等着!”姚铁匠一扯身上的围布就回了铺子里,看样子姚铁匠是有把握能拿到钱了。   陈梦生蹙眉道:“岚儿,你真的要把钱给这种人?”   “哎呦,我的聪明老公怎么也变笨了啊。我就是把钱扔水里也不会给他啊,你没看见他刚才和月儿姑娘说的那么刻薄啊?我料定平时月儿姑娘就没少受他的气。我无非是要教训他一下罢了,放心吧我会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奎岚整人的手段陈梦生是早领教过了,看来姚铁匠是要找倒霉了……   有钱好办事,姚铁匠果然是办事很有效率。不到两个小时奎岚让姚铁匠办的事基本上是办好了,镇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被请来主持葬礼。两班头戴白帽的穆斯林念着古兰经,让奎岚膛目结舌的更在后面,有不少人鱼贯而入在灵堂里那个真是哭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啊。而且来哭丧的人是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哭的更惨!月儿姑娘泪眼婆娑的看了看陈梦生,以为这是他安排的,心里就越发对他有种难以表诉的感激了。   维吾尔族的葬礼和汉族不一样,穆斯林的葬礼更隆重而严肃必须是要老人来主持而且是越老越好。在镇子里年纪最大老人的主持下有人劝开了月儿姑娘,在她二叔遗体前拉起了床单由穆斯林为他二叔清洗遗体,用细洁的白布包裹起二叔。唱经班就在旁边念着古兰经,再由老人在所有人面前为二叔祈祷赎罪。最后是由年轻的小伙子抬着塔吾提放进棺材,在古兰经声送往清真寺。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人都会被姚铁匠请去吃羊肉抓饭,弄到后来倒是月儿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了,轻轻走过来道:“你对我和二叔都太好了,我会永远记住欠你的这份情……”   等月儿姑娘走远后,奎岚一脸诡异的道:“老公啊,看来章家小姐的话真是说中了啊!”   “什么?什么话?”陈梦生被奎岚说的一愣一愣的,章家小姐说过什么话了啊?   奎岚用力的拧了陈梦生叱喝道:“你还看不出来啊,月儿姑娘是已经喜欢你了。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你是不是对别人的事都要比对自己的事聪明啊?章家小姐不是说过以后我会有很多好姐妹吗?你居然还不认账,气死我了!”   “哦,不对啊!她应该谢你才对啊,这是你的功劳啊。”陈梦生疾步上前要去追月儿姑娘和她说明白,奎岚急的伸手就抓住了陈梦生的衣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二叔的丧事这样就算是圆满的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奎岚故意对姚铁匠道:“不错,今天你的事办得好!”   “那钱呢?……”姚铁匠这话刚出马上就闭嘴了,月儿姑娘正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奎岚得意的大笑道:“咯咯咯,你说呢……”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坦诚不公]    第七十七章 坦诚不公   阿杜开着车目测车里的三个人气氛有点僵,阿杜当然不会去踩这个地雷了,闷声不响的把车开到了疗养院。下车还是一句话不说的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月儿姑娘的随行物品,阿杜憋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必须是要做那个出头鸟了。“呃,奎小姐这些行李你看我放在哪里啊?”奎岚戏弄了姚铁匠让他吃了个哑巴亏,姚铁匠无情的把月儿姑娘赶了出来,还报复的到处宣扬月儿姑娘就是赌王之女。现在月儿姑娘是孤苦伶仃的,没地方安生立脚也真是个问题!   月儿姑娘苦笑着下了车,对陈梦生和奎岚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月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们!月儿在这里还有个梅姨,所以陈先生和奎小姐不用为我担心的。”月儿姑娘提着行李就进了疗养院,阿杜等陈梦生和奎岚下车后急忙是开车飞奔逃离了尴尬地……   陈梦生总觉得是有些对不住月儿姑娘,既然是答应了她二叔要好好照顾她,可是这对岚儿有太不公平了。自己现在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都受气。奎岚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天底下肯定是不会有哪个女人大度到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   “你这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的二叔就是个烂赌鬼。死了就死了,你哭什么哭啊!你不知道你这一声不响的走了一天一夜疗养院里有多少活要做啊,我告诉你不是梅姨狠心是你太自作主张了!”李梅的怒骂声绝对可以惊动半个疗养院,奎岚走在面前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嗬呦!死丫头还敢顶嘴,我说你是为你好。你还想和我算账啊,告诉你这些年你的薪水梅姨是在帮你保管。你翅膀硬了想飞出去了啊,有本事你就走啊!走啊……”奎岚在外面停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李梅的蛮狠无礼让奎岚义愤填膺。   “嘭”奎岚一脚蹬开了李梅的办公室,指着李梅的鼻子叱骂道:“老女人,你还有没有人xìng啊!月儿姑娘今天唯一的亲人死了,你怎么比这个姚铁匠还可恶啊。你和她毕竟还是她阿姨啊,哪有把人家姑娘往外推的道理啊!”   李梅没想到奎岚也知道了这件事,脸sè顿时就红到脖颈里陪着笑道:“奎小姐啊,你是有所不知啊,现在的小年轻有几个是知道赚钱的辛苦啊,我每个月帮着月儿存上一千块就是怕她会胡乱花钱。等到那以后有了婆家我自然就会还给她钱了啊,可是这丫头刚才口口声声说是要钱离开这里。你说这事我能答应吗?”   奎岚怒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的钱凭什么要你来保管?你一共扣了人家多少钱,快给我全部吐出来!”   “这……这合适吗?她这些年来都是在这里吃住,我是她阿姨啊!”李梅是绝对不敢得罪奎岚的,被奎岚骂的像个孙子似的还是没一点脾气。   奎岚拍案喝道:“你是不想把扣住的钱吐出来了是吧!那我就把你这个阿姨的所作所为明天就去在全镇子里叫人家来评评理,看到底你这个阿姨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好,我给!我给!有本事就叫她永远都不要回到这里!”李梅爆着青筋从保险箱里拿出了几叠钱扔在了桌子上,月儿姑娘原想是拿了钱就连夜离开xīn jiāng省的陈梦生难做人。二叔把自己托付给陈梦生是因为在维吾尔族一夫多妻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看到陈梦生和奎岚两人这么恩恩爱爱自己就成了个多余的人了。可是自己的钱还是奎岚出面才讨了回来,月儿姑娘这下子是没主意了到底该不该去拿这钱……   奎岚看见月儿姑娘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把抢过了桌子上的钱递给了她道:“数数钱对不对?要是这个老女人敢和我玩花招那我干脆就买下这座疗养院,让她收拾东西立马滚蛋!”月儿姑娘傻呼呼的接过钱略略的看了一下,向着奎岚点了点头。   奎岚大笑着对李梅道:“我还就告诉你了,打今rì个起月儿姑娘就跟着我住九号楼。你给我好生伺候着,要是敢怠慢她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奎岚拉起眼里惊惶无助的月儿姑娘扬长而去……   陈梦生怕奎岚一个人去对付李梅会吃亏就一直在门外,可是陈梦生做梦都没有想到奎岚会拉着月儿姑娘一起走了出来直奔九号楼。陈梦生讪讪的跟着她们,脑袋里充满了问号,刚走进九号楼里就听见奎岚对自己说道:“老公啊,月儿姑娘她二叔可是把这丫头交给你照顾的啊,今天就辛苦你睡在外面房间吧。我想和月儿姑娘说些事情,你不会反对吧?”   陈梦生是真的不知道奎岚想要干什么?头痛的是在奎岚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个权淑雁呢,要是自己晚上不在就怕权淑雁会出来吓到她们。奎岚好像是有了什么决定的样子,陈梦生也只能表示同意了。最忐忑的应该是月儿姑娘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妾氏见大老婆的规矩吧。月儿姑娘咬着嘴唇,双手揉搓着衣角紧张的跟着奎岚走进了卧室……   奎岚关上了门很礼貌的请月儿姑娘坐下问道:“月儿姑娘你也不必太拘束,你是我老公答应过你二叔照顾你的。所以我只想弄明白几件事情,我不想大家以后同住一屋却是相互防备着。你若是rì后找到了心爱的人,我就会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为你准备应用之物。”   月儿姑娘急道:“奎小姐,我知道你和陈先生是一对恩爱夫妻。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别的想法,我只要能够伺候你们就足够了。但是我除了我的身世外并没有什么秘密啊,不知道你想弄明白什么?”   “呵呵,身世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我父亲他还是个二十年前黑道老大呢,所以这个我并不怪你当初没有告诉我们。只是我听梦生说过你曾经和一个男人好过一段时间啊?这个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想要对你多点了解,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奎岚抱着双臂看着月儿姑娘道。   “不可能啊,陈先生最早的时候也是问过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周卢龙的人,可是我是的的确确不认识他啊。我从小就寄宿在乌鲁木齐的女子学校里,也不会去认识一个叫周卢龙的人啊。”月儿姑娘苦思冥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自己的记忆里有过一个叫周卢龙的人啊。   奎岚轻轻的咳嗽了一下道:“我很想我们能像姐妹一样坦诚不公的把秘密告诉对方,那个周卢龙是个唐山人,虽然是死了但是我总觉得我们有过消除彼此的隔阂对吗?”   “唐山人?哦……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让陈先生知道了。他肯定是会骂我的,我也是被逼没办法才……”奎岚看到月儿姑娘的神情有些扭捏,但是又十分的委屈。   “好吧,我答应你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和第三个人说起,但是你如果是骗我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啊!”奎岚本来想发誓的,可突然间想到陈梦生说过不能胡乱发誓,才把刚举了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月儿姑娘苦笑道:“那是我从学校毕业回来不久发生的事了,二叔那时候赌场常常被巫族的人来sāo扰,他们大多是冲着赌王女儿我来的。二叔没办法只能把我偷偷的租在镇上姚铁匠家里,我记得那年镇上在大兴土木造房子。有个唐山来的男人长的贼眉鼠眼的,但是他经常会弄些稀罕的东西带到镇上来卖,姚铁匠的女儿很喜欢那些东西她又怕姚铁匠不让她买。她就……就……”   奎岚急问道:“就怎么了啊?”   “她就让我去把那个唐山人带回我的房子,然后她再等天黑了去找他……”月儿姑娘终于说出了周卢龙的事。   奎岚奇问道:“那个男人难道没有发现你们不是一个人?”   月儿姑娘长叹道:“起初都是让我天擦黑了去叫他过来,新珍她都是事先在酒里下药让我将他灌醉后。我就回疗养院来睡觉,新珍就陪着他到半夜回自己房间。那个男人一直都没发现,我是因为住在她家被逼的才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曾经住在人家的家里被逼着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倒也是有过的。”奎岚自己也知道寄人篱下的苦,叹口气摇了摇头。   奎岚又问道:“那你是真的喜欢饲养小动物有爱心的人,还是个残忍冷血的人啊?”   月儿姑娘听奎岚这么说脸sè顿时变的煞白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这种事情都被你看见了,我从小就患有严重的晕血症。只要看见血我轻则会变的狂暴不安,重则就直接昏死过去了。这种病我只有家里的人才知道,我也不明白奎小姐你是怎么看到的。”   奎岚想了会道:“难怪你早上和人家赌手指时会装作低头喝茶,原来你是怕自己昏死过去啊!”   月儿姑娘点了点头道:“家父生前将他的赌技传授予我的时候,就告诉我千万不能告诉人家我的真实身份也不可以与人相赌。可是昨天晚上我上班忽然收到了二叔的电话,才急忙赶出去的。奎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奎岚笑道:“呃……呃……没有了,我现在就想洗洗睡觉今天这一天可真的发生太多事情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再见鬼使]    第七十八章 再见鬼使   陈梦生被奎岚赶出来后就在卧室隔壁的阳台上打坐调息,就担心到了半夜那权淑雁会出来对她们不利,自从有了入梦**陈梦生已经是能够轻车熟路的驾驭了。只要等有机会将体内的气海重新导入百骸之中,或许就能使出一些简单的道术了。虽然是只差了那么一小步,可这点差距足以使许多人终身修炼也未必能达成心愿的事。   陈梦生就在打座中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隔壁卧室里有水声中夹杂着叽里咕噜的念经声,都这么晚了月儿姑娘怎么就开始念经了啊,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好在那个权淑雁一直就没有出现,那自己就乐的在阳台上修炼下入梦**,现在陈梦生已经是能够通过运气来控制身形了……   陈梦生在修炼入梦**的时候,忽然感觉在阳台窗外影影绰绰有鬼影闪动,陈梦生低声冷笑喝道:“周卢龙!你给我过来,你再鬼鬼祟祟的,小心我用桃符打你!”陈梦生声音不大可是充满了威严,阳台外果然是飘进了周卢龙的魂魅。   周卢龙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你一直跟着月儿姑娘你当我不知道啊,我是见你对她一片痴情的份上才没有对她说破。”陈梦生睁开眼睛默念着入梦心法看着周卢龙道。   周卢龙尴尬道:“我也不想吓着她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天我不能出来啊。咦?那个权淑雁呢?怎么这天没有看见她了啊?”   “呵呵,看来你在这里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啊?”陈梦生倒是有点意外的瞪着周卢龙。   周卢龙连声道:“她可死的比我早,我只是和她随口聊过几句罢了。但她都不爱搭理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喂,你怎么也会知道啊?”   陈梦生没去理周卢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卢龙背后天际夜幕中出现的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待影子飞近陈梦生惊讶的看到来者竟然是黑白无常两位鬼使,白无常老远就笑吟吟的向着陈梦生作揖行礼。而黑无常而是跟千年之前没多大的变化,依然是那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呵呵,判官大人别来无恙。白无常在此向大人请罪赔礼来了,还望判官大人勿要怪罪!”白无常大笑着说道。   陈梦生连忙迎上去作揖窘道:“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判官了,两位尊使多时不见神彩不减当年啊。”   黑无常也是向陈梦生作揖道:“大人之事我们都有耳闻,白天有鬼卒在场白无常不可明说。今rì我们兄弟二人是为了他而来的,只能停留片刻时辰!”黑无常用招魂幡朝着周卢龙劈头盖脸的罩去,那周卢龙心系着月儿姑娘在招魂幡中苦苦挣扎。   黑无常喝道:“周卢龙今朝是你进鬼门关的rì子,只因你家夫人在阳间今rì为你做了法事超度于你!”   周卢龙大叫道:“那婆娘早就和别人好上了,怎么她今rì会想到为我做法事了啊?”   黑无常勃然大怒道:“阳间之事我们从不过问,只凭死鬼名字拿了!你的家人今rì焚烧祭表,上面写的就是你周卢龙的大名!还不跟我速速上路销案,你若误了时辰阎君怪罪下来你可担当的起!”   周卢龙魂入招魂幡中还是念念不忘月儿姑娘,朝着陈梦生苦苦哀求道:“兄弟啊,你好歹认识他们俩。你跟他们说说,我不去鬼门关我要留在这里陪月儿啊!”   白无常哈哈大笑道:“周卢龙你生前是个可怜人,死后又是个糊涂鬼!与你鱼水之欢的并非是月儿,你到了鬼门关自有让你明白的时候!哈哈哈……”黑无常手腕一抖招魂幡立收,岂容周卢龙再大叫大嚷。等收了周卢龙的魂魅之后,黑无常懒得和周卢龙多费口舌拎起招魂幡就返身回去了……   白无常等鬼云远去后才飞落云头向陈梦生道:“大人知道yīn律司的规矩,生魂入黄泉都是有时有点的。”   陈梦生点头道:“我知道,黑尊使此去复命才能留下白尊使和我说话啊!”   “哈哈哈,大人果然是明查秋毫。我本不应夜间出来的,就是想要告诉大人三件事。其一,大人这次能破封而出实属机缘巧合。旦凡大人在阳界行事一定要千万小心,若是大人出了什么意外十殿阎君恐难保大人周全了啊!”白无常敛起笑容正sè道。   陈梦生叹道:“这个我自然知晓,我现在如同是个废物。即不能上天找李靖报仇,也不能入地寻崔兄问事。”   白无常笑了笑道:“其二,正是与崔判官有关。大人当年与崔判官虽是yīn阳相隔但同为判官,崔大人与大人的交情非浅。大人出事后崔大人曾几度上表求情,可惜地府之言不入天庭之堂,崔判官也被几度赐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崔兄一身直气当年我初遇他之时,为了一桩jiān人改命之事害的他被责杖。唉!我竟然还累崔兄受罪,真是万死难辞其咎!”陈梦生回想起因为扬州王子其的案子和崔钰针锋相对的事不禁是感慨万千,没想到崔钰为了自己冒死进言……   白无常神神秘秘的又笑道:“大人,第三件事却是件好事哦!”   “好事?我还能有什么好事?一身道行被废了,师尊已经是将我逐出师门了,我的师妹茫茫人海让我无处可寻!”陈梦生看那白无常笑的诡异,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   白无常见陈梦生愁眉不展大笑道:“哈哈哈,好事正是大人的师妹上官嫣然啊!”   “什么!你说什么!”陈梦生哑然失声的叫道。   白无常肃然道:“大人莫急此事还需我慢慢道来,当rì琼花仙子殉情正是我将她引入鬼门关的。我与琼花仙子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她在黄泉路上求我救大人。可是我这小小鬼差又如何能办到啊,后来我带她进了鬼门关天庭早派了监查御史督办琼花仙子之案。”   陈梦生知道上官嫣然大闹天庭之事,玉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果不其然玉帝勾了上官嫣然的仙藉,就是想让她饱受yīn律酷刑之苦。陈梦生急道:“师妹是不是被打入了幽冥地狱?”   “那倒没有,既然是到了yīn司自然是受四司定罪量刑啊!琼花仙子在人间并无恶劣,她犯的是天条,罚恶司就不能对她动用刑法。气的监查史无话可说,待四司判定后还是由我将琼花仙子带到孟婆处准备饮过孟婆汤,就交给十殿阎君把她六道轮回了。可是琼花仙子誓死不饮孟婆汤,宁愿做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白无常说的这里不禁是对上官嫣然肃然起敬。   陈梦生明白生魂入yīn司难舍生前的情愫,的确是有不少生魂做了生生世世永无出头的彼此花。陈梦生难过的道:“师妹真的是做了彼岸花吗……”   白无常嘿嘿笑道:“要是那样,我还敢在大人面前道喜吗?不过当时情形很紧张,督查史在旁边看着呢。我与黑无常都知道大人和琼花仙子之事了,有心想帮忙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督查史见琼花仙子不愿饮孟婆汤正好可以参她一本,黑无常当时见那督察史要走大喝了一声抢下了孟婆汤给琼花仙子灌了下去!”   陈梦生颓然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要不然天庭知道师妹不服天罚又是场大祸了!”   “哈哈哈,大人你有所不知啊!黑无常灌琼花仙子孟婆汤的手势是这样的,为的就是尽早打发了督察史。我就站在黑无常旁边向琼花仙子暗使眼sè,这才瞒过了督察史。”白无常做了个托掌内翻的手势,陈梦生这才明白黑无常是在灌孟婆汤时做了手脚,一碗孟婆汤全倒在了自己身上……   “那嫣然她是不是还能记起我啊!我……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她现在哪里?”陈梦生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呵呵,大人啊你又糊涂了!虽然是骗过了督察史,但是六道轮回乃是阎君决定的非我们鬼使而知。再说天庭有令要让让琼花仙子世世代代为奴为婢,我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是二十三岁前的事了。”白无常喝住了陈梦生道,陈梦生的脑袋有点清醒了,自己被封在宝塔山下已有了千年师妹若是凡人那要经过许多次轮回了……   陈梦生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黑无常是不是因此事会受连累啊?”   “这个倒不会,大人你以为阳界的神童都是怎么来的啊?平素是孟婆受人香火让生魂含而不咽,等轮回之后前生之事如梦似幻能让人依稀记起。不过我最后一次去接引琼花仙子时,她已经是不认识我了!”白无常苦笑道。   “啊!那照此说来,就算是我站在她的面前时,她也可能已经不认识我了?”陈梦生被白无常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人都有些发傻了。   白无常轻笑道:“琼花仙子历经十九次轮回音容样貌已全然不同了,但是大人你不是还记得当年之情吗?只要你能唤起琼花仙子的记忆,那不就是件好事吗?时候也不早了,小使告退了望大人多保重。”白无常说完话驾起鬼云就消失不见了。   陈梦生反反复复琢磨着那句话,要是自己唤不起嫣然的记忆那该怎么办啊……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无眠之夜]    第七十九章 无眠之夜   陈梦生头枕着脑袋睁着望满天的繁星,现在虽然知道了嫣然今年已经是二十三岁了,可是她人在什么地方却是一无所知。要是自己看见她的时候唤不起她的记忆,或者她已经是有家氏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是让她将过去发生过的事变成一个梦好,还是让她知道曾经的往事好?……   接踵而来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盘旋在陈梦生的脑海中,原来自己刚苏醒的时候只想能找到上官嫣然。可是等到有了线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解决这些问题,纠结和难舍成了陈梦生的心结……   “喂!在想什么呢?”奎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阳台上,陈梦生竟然是一点都没觉查到。   陈梦生随口道:“在想师妹的事。”   奎岚皱着眉头道:“唉!你又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是在大海捞针啊,说实话我倒是有点担心你要是有了师妹之后会不会……”   “你想的太多了,我在想要是师妹现在和月儿姑娘差不多大的话,应该是有男朋友或者是成家了。我在她面前也许她都不认识我了,如果是这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陈梦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希望奎岚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   奎岚穿着件薄如蝉翼的吊带睡衣坐在了阳台上,抱着膝远望着黑黝黝的山峰道:“如果是我是你的话,我会去跟师妹说明白,即使在她身边有了别人我也会尽力争取的。要是师妹对我真的还有着一丝眷恋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啊,要是师妹觉得现在的生活更加的适合她那我也没有问题了啊。你要知道凡人的生命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十年,我是不会和你一样想些问题来为难自己的。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什么麻烦,不能解决的问题你再去想也没用啊!”   陈梦生笑道:“嗯,也许你说的对,是我庸人自扰了。等到找到师妹时再去想这些问题吧,咦?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切,我看月儿姑娘那么孝顺说什么都要念古兰经。我又听不懂只好出来走走了啊,她说这里的习俗就是要为死者念满三天的古兰经。这样死者就能安心的投入真主的怀抱了,那丫头其实挺可怜的我们以前都是错怪她了。”奎岚看了卧室一眼道。   陈梦生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听了周卢龙的一面之词才妄下了判断,原来并不是月儿姑娘和他有过情恋之事。”   奎岚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啊?难道是月儿对你说的?”   陈梦生自知说漏了嘴只好改口道:“我……我是瞎猜的啊。”   “嗬!这事都能猜出来啊,到底是做过神仙的人啊!”奎岚不可置信的说道。   陈梦生摇头叹息道:“你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噗嗤,好了好了算你厉害成了吧!我发觉月儿姑娘和我以前真的很像,我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寄人篱下的。我相信她是被铁匠女儿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才会那样的,要不然铁匠女儿那么蛮不讲理她这几年怎么熬下来啊!”奎岚托着腮帮子顽皮的把阳台放的盆景石子扔进了下面空空荡荡的游泳池里,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不断扩散开去。   陈梦生坐了起来道:“看样子你和她谈的不错啊,她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当然,她从小就有晕血症一看到血整个人都会失控。所以你那天看到她残杀松鼠,就是因为这个病造成的。”奎岚靠在了陈梦生的身上说道。   陈梦生奇问道:“天底下还有这种怪病?见了血会失控!”   奎岚轻声笑道:“晕血症也叫血液恐怖症,是一种神经反shè的病症。只要看到血人就会神经过度反映,但是对于这种病人又往往很好笑。她们在遇到少量出血会出现战斗意识的神经反shè,遇到大量出血时就直接是被吓昏了。”   陈梦生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天的松鼠或许是已经是受伤了有少量的出血就刺激到了月儿姑娘吧?那平时月儿姑娘干活时看到血不是要把别人吓死啊?”   奎岚舒服的闭上眼睛道:“亲爱的老公,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出去打打杀杀的,你看我们都没病没痛的可不也是呆着疗养院里吗?这里的护士是不需要见血的,就算有人在这里杀人放火都会自己清理完痕迹的。不过我看的出来月儿姑娘是喜欢上你了,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把这事了结了吧。”   陈梦生诧异道:“这不可能啊,你尽拿我玩笑!说实在的我从醒过来到现在,要是没有你和张宁在一点点的教我东西,我恐怕是早让人当疯子关起来了。月儿姑娘只是暂无安身地才会对我感激,你说的事怎么会呢?”   奎岚咯咯笑道:“女人会在一秒钟内爱上一个男人,然后却要用一辈子去忘记他。你要是不喜欢人家最好是现在就说出来,月儿姑娘是维吾尔族的女孩敢爱敢恨你要是拖着人家会伤心yù绝的。”   陈梦生愣住了回过神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问我这个?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心烦如麻了啊……”   “喂,你的事我都向月儿姑娘说了啊!可是人家姑娘是维吾尔族啊,她们不像汉人那么矫情。在她们认为一夫多妻是件很正常的事,我看那月儿姑娘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在从前是最讨厌男人用情不一的,可是自从喜欢上你后就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个师妹。我就好像是做了第三者,但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女人缘。咯咯咯……”奎岚的笑声里难免掩饰不住一丝无奈,就这么靠着陈梦生慢慢的的睡着了。夜已经很深了,陈梦生听着从卧室里时有时无的传出古兰经,唉,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   奎岚睡着不久陈梦生就感觉后脊背鬼气森森,权淑雁的魂魅飘出幽幽然的说道:“原来我也是错怪她了,一直来我都以为那天晚上是月儿那丫头去告诉的甘孜。没想到她也是和甘孜仇深似海,总有一天我会让甘孜付出代价的!”   陈梦生有些气恼的喝道:“谁让你出来的!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协定,你要是敢对她们不利我一个符咒就能灭了你!”   权淑雁飘到陈梦生面前轻声道:“我今天才看到了你愿意替萍水相逢的人出生入死,我已经完全相信你了。奎岚姑娘一时半会醒不了的,我是不会忘记我们的协定的。就是我在她身体里的时候能够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所以很想帮她知道你是想怎么处理月儿姑娘对你的感情的。”   陈梦生刚消停的头马上又是隐隐作痛了,尴尬的苦笑道:“这个时候我还能怎么处理月儿姑娘呢?我答应过她二叔要照顾她,只要她不离开那我就带着她啊。”   “借口!诸多的借口!你要是现在用这句话告诉月儿姑娘,那你就等于害了她!我虽是个孤魂野鬼但是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对维吾尔族的姑娘很了解。不管你是用什么意图去拒绝爱上你的维吾尔族的姑娘,她们都会觉得是一个耻辱。这是能够让人去死的耻辱,你明白不明白?”权淑雁冷冷的说道。   陈梦生挠了挠头道:“师傅教我时以忠义为本,我有了岚儿已经是很对不起师妹了。要是再有个月儿姑娘那我成什么了?”   权淑雁忽然惨然一笑道:“我开始有点嫉妒月儿丫头了,要是几年前能有人为我挺身而出,我一定会感激他一辈子的,可是我没有她那么命好能遇上你。我是女人我只想你只有记住一句话,对她们你要不偏不倚那她们就会很开心了。”   陈梦生点头道:“这个我自然会做到的,就是我担心对岚儿和师妹不公平啊。”   “公平!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是没有公平了,你要是很喜欢对方你希望人家是接纳你还是冷漠绝情对你啊?”权淑雁平和的说道。   陈梦生顿悟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对了,那个甘孜在巫族中是首领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很怕他?他的老巢在哪里啊?”   权淑雁摇头道:“甘孜应该是巫族其中一个男巫的后人吧,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我以前无意听到甘孜和他们巫族的几个长老提起过一定要找到巫神的后人,可是这几年来甘孜处心积虑的找都是一无所获。几个长老已经是对甘孜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甘孜就会常常去讨好他们。甘孜心狠手辣镇子里的人都不敢去招惹他,至于他的老巢在哪里他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   “那么说来甘孜在巫族的地位还不如几个长老啊,只要能找到巫族的长老就一定可以找到他!我看来要去问问这里的老板娘了,她和甘孜那么熟肯定会有点线索。”陈梦生霍然起身抬脚就要去找李梅。   权淑雁在陈梦生身后说道:“你想打草惊蛇就去吧,李梅本来就是甘孜在这里的一个情妇。你想她会告诉你实话?好了,天快要亮了。只要我能看见甘孜就一定会提醒你的,现在我要回去了。”   陈梦生转身只看到奎岚一个人躺着阳台上,抱起了奎岚去了客房后,陈梦生想了想对付甘孜觉得还是先谋定而后动的好…… [正文 第八十章 罪有应得]    第八十章 罪有应得   月儿姑娘果然是在卧室里念了一夜的古兰经,直到陈梦生去敲门叫她吃早饭时她才出了卧室。月儿姑娘的饮食习惯传承了穆斯林的习俗吃的很清淡,大多是以蔬菜和水果为主。奎岚红肿着眼睛肯定是在客房里没睡好,喝了点牛nǎi就回房说是要补会美容觉。月儿姑娘连连道歉说是自己吵了奎岚,奎岚却是慵懒的摇了摇头还在月儿姑娘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弄得月儿姑娘坐立不安而奎岚咯咯笑着就回客房了,餐桌上就剩下了陈梦生和月儿姑娘他们俩了……   陈梦生向来是吃的很少,月儿姑娘抢着要去收拾陈梦生笑着让她坐下道:“月儿姑娘你别忙了,我想知道你和这家疗养院的老板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梅姨?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远嫁在这里了啊,后来因为她男人不要她了。我母亲见她一个单身女人不容易就资助了她做生意,我就那时候开始叫她梅姨了啊。但是梅姨不知道我父母是开赌场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梅姨会和甘孜那种人在一起!”月儿姑娘握紧了拳头道。   “哦,原来是这样!难道甘孜来这里会不知道你是赌王的女儿?好了,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跟着我们吧。你的那个梅姨不是什么好人,你昨天去了赌场甘孜应该会很快来找你的麻烦。我会保护好你的,我倒是很想会会这个甘孜!”   月儿姑娘红着眼道:“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去镇西赌场偷偷的看看二叔,现在二叔也被甘孜的人害死了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按照穆斯林的传统女人出门是不能露出身体的任何部分的,月儿姑娘已经不再是疗养院里上班了所以没有必要穿工作服进出了。月儿姑娘头戴着白帽纱巾去清真寺为她二叔做乃孜尔布施,陈梦生和奎岚都不是穆斯林不能陪她进清真寺的。月儿姑娘要连续做三天布施才让二叔安心的投入真主的怀中,陈梦生只能是和奎岚在阿杜的车里等她……   连着二天都是没什么事发生,可就在第三天晚上阿杜送他们回疗养院的时候奎岚在车子里突然间声音大变叫道:“快跟上前面的车!那是甘孜的车!”   车里所有的人除了陈梦生外都被奎岚的叫声怔住了,陈梦生明白这是权淑雁在借奎岚的肉身在提醒自己。陈梦生大喝道:“阿杜,快追上去!”   阿杜虽然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但是甘孜在这里就像个洪水猛兽那样可怕,要是陈梦生真的能把甘孜灭了绝对是件大好事。阿杜心一横猛踩油门,车上骤然加速朝着前面的黑sè丰田越野车开去……   奎岚惊讶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干嘛一下子开的那么快……”   “嘘!前面的车是甘孜的,我们要超上去!阿杜再开快点,不能让甘孜给跑了!”陈梦生在副驾驶的车座上急声大吼,阿杜看着前面的车离自己是越来越近握方向盘的手心都已经是微微的在出汗了。在前面的黑sè丰田越野车明显已经察觉到后来就车子在逼近,车速也是马上提了上去两辆车在公路上飞奔发动机雷鸣声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荡……   “唉囊死给!台或!”两车相近的时候陈,梦生就听见黑sè丰田越野车有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摇下了车窗超自己在比划着竖起了中指。陈梦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车里坐着着两个人,开车的背着一把大枪,在开车的旁边还坐着个一脸凶相的人。   陈梦生头也不回的问道:“阿杜,他在说什么?”   阿杜开着车油门都已经快要到底了,2.0排量的车开到了180迈吓得后排的两个美女都是不敢说话了,听到陈梦生的问话月儿姑娘是不敢启齿。阿杜紧张的开着车大声道:“他们骂你是个傻瓜,还骂你的妈妈了……”阿杜很难跟陈梦生说那两句话的原意,要是让他知道车上的人骂的是在问候他妈妈估计陈梦生会冲动!   车子的好坏都在于马力,过了山谷就是崎岖不平的盘山下陡路了黑sè的丰田车的优势展现无余几个加速之后就把阿杜的车远远的甩开了。陈梦生看到越来越越远的车尾灯向阿杜喝道:“阿杜快停车,让岚儿和月儿姑娘下车。我们往路边山坡小路去截住他们,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阿杜明白眼下已经是没有退路了,今天不把甘孜截住那往后自己肯定是逃不出甘孜的魔爪。阿杜紧急刹车回头大叫道:“你们俩快下车,这么多人从山坡冲下去会很危险!”奎岚本想是跟着陈梦生一起去的,可是看到身旁的月儿姑娘已经是面无人sè了只好带着她下了车……   阿杜猛的一把方向把车开下了公路横冲直撞的往山下而去,车子不停的被树丫撞到擦到。阿杜额头的冷汗是滴滴答答的淌下,在这种车速下只要撞到了树干就难逃车毁人亡的厄运……   陈梦生远远的望见甘孜的越野车像流星疾驶而来,陈梦生指挥着阿杜说道:“你把车只要先在他前头就行了,等会我跳上他们的车后你就去接岚儿她们。”   阿杜担心道:“他们手上有枪,你……你行不行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快把车靠过去,他们的车马上要来了……”陈梦生盯着黑sè越野车上的行李架子,打开了车门纵身一跃如大鹏鸟似的从山坡下开来的越野车而去,阿杜听到越野车传出了阵阵AK的枪声也不知道陈梦生是死是活,有没有成功的爬上越野车。阿杜开上了公路急着回去找奎岚她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陈梦生了……   越野车里甘孜不客气的对开车的司机冷哼道:“牙看!”   司机停了车紧了紧身后的枪下车了,甘孜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制沙鹰紧张的看着司机爬上了车顶。司机小心的向上探了探了头,用枪先往车上扫了一梭子弹才站直了身子向甘孜做了个没人的手势。甘孜嘴里呵斥的一声就要司机上车,司机叽里咕噜嘟囔着说着话转身就要回到车里。   甘孜骤然看见司机突然间矮身趴了过来,甘孜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手里的沙鹰胡乱的朝着车外开枪。可怜那个司机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甘孜打成了马蜂窝翻滚着掉下了山坡,甘孜刚准备开车要跑却冷不丁的看见车底有个血糊拉渣的人巴着车底板瞪着自己!   “依斯明厄斯!(你是什么人)”甘孜握着枪凶狠的叫道。   陈梦生脚下发力整个人像是根弹簧出手抓住了甘孜的双手,甘孜扣动扳机才发现子弹都已经是打光了。陈梦生冷笑道:“不是我饿死,是你马上要死了!”   甘孜望着陈梦生就像是个地狱中的血魔似的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想要什么?”   陈梦生扬起手就给了甘孜的几个巴掌怒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这巴掌是为权淑雁打的。这个巴掌是给艾买提打的,这个巴掌是给月儿姑娘父母打的……”   甘孜平时只要欺负人家的份,今天却被个莫名其妙的人狠狠的暴打。牙齿随着陈梦生巴掌的落下飞出三四个,陈梦生打完巴掌后瞥眼瞧见在越野车的后座上躺着个人全身被麻绳都捆的结结实实。头上还被套了一个大口袋,口袋印有明显的血迹。陈梦生抓起甘孜的头往车把上猛力撞去后问道:“那个人又是谁?”   甘孜满脸是血喘气道:“我不知道……是沙巴库勒抓住他的……我只是帮他去处理掉尸体……”   陈梦生用力反扭甘孜过的手拽着他下了车,陈梦生扯去后座那人的头套撕心裂肺的吼道:“齐伯,齐伯!齐伯,齐伯……”   可是齐伯是永远都不会听见了,陈梦生通红的双眼盯着甘孜喝道:“是谁干的!”   甘孜刚想狡辩却被陈梦生一脚踩碎了他的脚踝,让他跪倒在齐伯的面前。甘孜这时候已经明白自己是遇上了比他还狠的角sè了,哭爹喊娘的叫道:“是沙巴库勒派人寻找巫神的后人,这都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梦生一只手掐着甘孜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悬空撑靠在了越野车上冷冷的说道:“沙巴库勒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所欠下的人命吗?还敢说不关你的事!”说完话陈梦生把甘孜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阿杜的车这时候也已经是开了过来奎岚和月儿姑娘都向着陈梦生跑了过来。   甘孜看到了月儿姑娘时眼里闪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瘸着脚还想往车里钻可是陈梦生是不会让甘孜有这个机会了踩着甘孜的背向奎岚和月儿道:“他们杀了齐伯!师傅教过我诛恶便是行善,我今天就要替所有死在甘孜手里的人报仇!”   甘孜大急道:“等……等等……你不能杀我,只有我才知道那个章玲玲关在哪里!”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你放心的去死吧,等到你死了之后我一样能问你!”   “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过后甘孜的脊锥骨自腰间到后背已经是断了,在古代有种腰斩视为最痛苦的刑法之一。甘孜的内脏被碎骨扎穿,可短时内又死不了这是要活活痛死他。   月儿姑娘闭着眼睛朝着甘孜大哭道:“恶狼,你也会有今天啊!爹娘二叔,你们都能冥目了!呜呜呜……”   奎岚却是冷笑着走了过去,对着大口喘息的甘孜道:“很痛吧!我几年前被你用头撞着门的时候也很痛,哈哈哈……”   甘孜终于听出了那个女人的笑声是权淑雁,甘孜在恐惧中停止了呼吸……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不打自招]   第八十一章不打自招   脱离了权淑雁鬼体后,奎岚猛然看到了甘孜的惨相吓得惊声尖叫。陈梦生向月儿姑娘说道:“有劳月儿姑娘先带岚儿回车上等我下,我还有些事要办。”   月儿姑娘用手遮住了双眼拉着惊魂未甫的奎岚上了不远处阿杜的车,陈梦生用入梦**就看见齐伯的魂魅和权淑雁正在痛打甘孜。陈梦生大喝道:“齐伯!你们怎么会……”   齐伯看见是陈梦生又惊又喜的说道:“陈兄弟,快去救我家小姐!”   陈梦生点头道:“齐伯你放心,章家小姐我一定会尽力搭救的。但是现在他们在暗处,我冒然去救只会害了章小姐。”   “唉!这件事都怪我,要是我不去多管闲事就不会害了小姐。就是这伴人暗地里下药,才让我们落入圈套中!”齐伯说着话又去拳打脚踢甘孜,甘孜被齐伯的魂魅打的是鬼哭狼嚎……   陈梦生蘸了点自己身上还未干结的血渍凌空划了个定魂咒,把甘孜的魂魄定在了当场。陈梦生冷笑道:“甘孜!你想不想知道那些被你害死过的人临终是经历多少的痛苦啊?这条山路难得有人来,你再过几个时辰太阳出来了,就会感受到什么叫肝肠寸断魂飞魄散的味道了!”   甘孜全身被定住动弹不得,可是嘴里却大嚷道:“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是他们自己去惹了事被沙巴库勒的手下捉住了啊!”   齐伯停下手骂道:“我要不是在苏州城里看见纹着巫族刺青的几个人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会让那帮人发现我身上的五指冠铜牌了,我和小姐也就不会着了你们的奸计了!”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齐伯你们去苏州干什么啊?巫族的刺青又是什么?”   齐伯指了指地上甘孜的死尸道:“巫族之中都会信奉于日月星辰,你自己可以查看甘孜的胸口是不是也有着那样的刺青。我和小姐在北京隐居时听说姑苏城里出了一个神人叫什么长青子的道士,传闻说他是能上知千年下知五百年的本事。这其中有些传言又是和我们巫族的巫术相近,可惜我和小姐都没有找到他就人给暗算了……”   陈梦生扯开了甘孜的外衣,在他的胸前刺着一个六芒星图形在图形外面有着太阳和弯月的图腾。陈梦生冷笑着向甘孜的魂魅走去低声喝道:“沙巴库勒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沙巴库勒是巫神他的行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听他办事的啊……被捉来的女人我只知道昨天已经送到圣湖去了……”甘孜魂魅吞吞吐吐的说道。   “圣湖?那是在什么地方?管圣湖的又是谁?”陈梦生急问道。   “圣湖就是喀纳斯湖,你是……去不了圣湖的,掌管圣湖的是布吉长老……”甘孜哼道。   权淑雁冷笑着道:“布吉就是欺负过我的那个鹰勾鼻老**,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畜牲的!”   陈梦生转身对权淑雁道:“权姑娘你的仇人已经了结,一会儿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后就会去镇上为你和齐伯请人做场法事度你们轮回的。那个布吉要是想和甘孜一样祸害人间,我也会将他诛杀的!对付恶人我不会留情的,公道自在人心!”权淑雁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看着陈梦生开车门搬出了齐伯的尸体。   “齐伯,我马上要去喀纳斯营救章小姐只能委屈你老人家安葬在这里了!”陈梦生歉声道。   “我这把老骨头埋在哪里都是小事,只求你能救出我家小姐!”齐伯恳求道。   陈梦生默不作声的从车座上抬起齐伯,将齐伯的尸体找了处僻静地埋了又从甘孜尸身旁捡了甘孜的枪。陈梦生用车里的打火机把甘孜的车连同着他的死人肉身一起烧了,忙完后陈梦生急忙回到车上对阿杜问道:“去喀纳斯湖需要多久?”   阿杜咋舌惊问道:“你现在就要去喀纳斯湖?喀纳斯是有机场的啊,一般游客都会从这里选择转车到机场再去喀纳斯湖,但是飞机要明天一大早才有。如果是开车去最快也要十多个小时,要是遇上山路堵车估计是要近一天的时间。”   陈梦生盘算了半刻道:“那先回疗养院把我们的行李拿了,我直接乘车去喀纳斯湖!”   奎岚急道:“那我们呢?你去了我们怎么能放心,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像被人打昏了一样!”   陈梦生正色道:“岚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这里连警察都不敢招惹甘孜那恶人的,所以我才要替被他害死的人讨回公道。你们三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跟着我去喀纳斯湖的,阿杜你也和岚儿她们一起暂避下。甘孜出事后他的手下一定会去疗养院调查的,只要等我到了喀纳斯湖就有办法了。”   月儿姑娘含着泪道:“谢谢你为我的家人报了仇,但是喀纳斯湖是个危险的地方那里的人很凶的你又不懂新疆语……我有点担心你会被他们害了,如果你不嫌弃月儿拖累你我愿意陪你一块去。”   陈梦生摇头道:“月儿姑娘你和岚儿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我有办法在三天之内让巫族的人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你要是去了,那我可就没办法了!”陈梦生说这话是为了让她们几个安心,谁知道去喀纳斯会遇上什么事啊!   阿杜开着车道:“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照顾好她们的。”阿杜从陈梦生这几天来的接触发现他很不简单,能把甘孜干掉还如此淡定的人肯定大有来头。   陈梦生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了阿杜放在驾驶台前的记事本,写下了齐伯和权淑雁两个人的名字又在名字下划了一个道符道:“这个你们经过镇上的时候交给香烛店的掌柜,他们应该知道意思的。这件事必须在今晚做好,要不然天一亮就晚了!”   奎岚接过记事本道:“老公,我懂的!齐伯和章家小姐都是我们奎家的恩人,齐伯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我也很担心你一个人去喀纳斯湖,但是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月儿姑娘我会照顾好的。”   过了没多久车子到了疗养院,陈梦生看到李梅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月儿姑娘道:“呦!我们的赌王千金可就算是回来了啊!”   陈梦生大笑着掏出了甘孜的枪道:“李老板我刚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这玩意儿你不会不知道是谁的吧,去告诉布吉甘孜已经死了!你要是想为甘孜报仇,我也可以成全你去陪他!”   李梅大惊失色道:“你……你想怎么样?什么布吉?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梅看见了陈梦生手里的枪,脸色顿时大变也不敢再去纠缠月儿姑娘了。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死还是想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布吉不是也来过你这疗养院吗?我要是没记错也是在九号楼吧?岚儿月儿你们去拿你们的随身行李,我和李老板还有些话要问……”奎岚和月儿明白陈梦生有他的计划,都点头回九号楼去各自收拾了……   陈梦生冷冷说道:“布吉在喀纳斯湖的什么地方?让他明天去接我,我要好好的和他谈谈了!”   李梅吃不准陈梦生的来路,但是甘孜贴身带的银沙鹰一直视如珍宝是绝对不会交给素不相识的陈梦生的。多半陈梦生说的是真的,甘孜已经被他杀了。李梅骇然道:“你就不怕巫族来找你报仇吗?巫族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甘孜在巫族也是个头面人物!”   “哈哈哈,一群乱臣贼子我会怕他们吗!去告诉布吉就说巫神的后人要清理门户了,让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家伙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陈梦生桀骜不驯的道。   李梅指着陈梦生胆怯道“你……你……怎么也是巫神的后人?不是说是个姑娘吗?怎么会是你!”   “哼!我就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给我带句话给巫族的教主沙巴库勒。他要是敢动我的女人一根头发,甘孜就是他的下场。我会让他比甘孜付出更大的代价的!最后我也送你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再敢与恶人为伍那我还是会回来收拾你的!”陈梦生说完话就转身大步走了,李梅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办公室里去打电话就正是陈梦生所希望的。阿杜说过两地相距要十多个小时的路程,甘孜既然能把齐伯的遗体带到天池那章家小姐肯定最早也要被掳去一天了。一天之中可以有很多事发生,只有通过李梅才能最快的把消息送到布吉那里,但愿章家小姐凭着她的机智应该能撑明天吧……   阿杜开着车把陈梦生送到了天池的集散客运中心后,就按照陈梦生的嘱咐带着奎岚和月儿先回镇子上找香烛店然后直接去乌鲁木齐的银都大酒店等陈梦生的回音。果不出其然香烛店的老板看见陈梦生画的符咒就打电话找来人,帮着齐伯和权淑雁做了场法事超度了他们。而甘孜还被陈梦生用着定魂咒锁在天池的山下呢,等明天太阳一出来免不了是叫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陈梦生包了一辆载客的面包车直奔喀纳斯湖,看着手机上显示时间快要十点了真是心急如焚啊……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挡我者死]   第八十二章挡我者死   陈梦生包的车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左右才赶到了新疆阿勒泰布尔冿县,在这里就有着北疆明珠之称的喀纳斯湖。陈梦生出了车站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着不少人是在车站外接人的,阿勒泰是个新疆大地方居住着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等多个民族的聚集地。陈梦生反正是听不懂车站叫卖五花八门的语言,正愁着没地方去找布吉就从对面过来了三个年轻人朝着陈梦生疾步而来……   陈梦生冲着那三个人一阵冷笑,心想那个布吉太狂妄了就派三个人就准备把自己打发了啊!没等那三个人近身陈梦生先发制人,以额头撞倒一个双手各擎住其他两个人的手臂一堆一拽之下那两个人的手臂就被陈梦生弄折了。三个人都是痛的呲牙咧嘴而陈梦生却还是一手搭着一个笑容满面的,弄的几个车站巡警的保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以为是他们在玩笑叽里咕噜的呵斥了几句并没有走过来。   陈梦生笑着说道:“布吉就派了你们三个来接我啊!我的女人呢?布吉他怎么不亲自来啊!”   被陈梦生拽脱臼的两个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倒是撞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爬起来回了句话:“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想找你弄点钱花花,有种你等着,我们的人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你们三个可是会挑人下手啊!车站里几百号人偏偏就找上了我,咱们那么有缘?干脆我也坐了大半天的山路了,正好有些渴就劳动你们三个陪我去喝点什么吧,杵在这里影响人家做生意可不好!”陈梦生说到最后已经是不容手里拽着的那两个家伙反抗,手上一用力差点没把他们痛的昏过去……   会说汉语的年轻人刚想喊救命就让陈梦生瞪眼吓住了,陈梦生冷哼道:“你们无非是替人卖命的,为了几个钱把命搭进去值不值啊?”   年轻人用眼神和那两个受擒的同伴快速的交换了下,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的妥协了。对陈梦生说道:“你放开他们我就带你去找布吉长老,但是我们要蒙住你的眼睛!”   陈梦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陈梦生大笑道:“那好吧,客随主便你们若是敢耍花招那你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三个人领着陈梦生进了车站的停车场,蒙住了陈梦生的双眼外,还对陈梦生来了个五花大绑。从陈梦生的后腰上搜出了甘孜的枪,年轻人说这是见布吉长老的规矩,陈梦生故意的强挣了几下没挣开绳索。他们见状才放心的笑着让陈梦生上了车,要是他们知道陈梦生双臂有着千斤力能扯断铁索时估计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陈梦生在后座夹在了两个年轻人中间,用入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在挤眉弄眼的打着暗号。陈梦生也不去说破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路上陈梦生在用心默记着路线大概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就转进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山林。这里人迹罕至果然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好地方啊,车子再开了一会儿就停在了林子里很隐秘的石屋前,开车的年轻人按了几下喇叭石屋里跑了三两个人来。   “纳斯拉姆易困。”石屋里的人向着车上的人打了个招呼,可是当他们看见陈梦生时大皱眉头掏枪都对准了他。   “迟和鞥(出来)”有人拿着枪对陈梦生大吼道。   会说汉语的年轻人这时候笑道:“喂,你不是要找布吉长老吗?我告诉你布吉长老只要你的命,他老人家才没空见你呢!”   陈梦生被他身边的两个人押下车大笑道:“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你们要是敢耍花招那我就会不客气了啊!”陈梦生就在众人的惊叹中挣断了身上的绳索,还反手把身边那两个家伙挡在枪口前。陈梦生蒙着眼但是看见石屋里里外外一共有八个人,而且都是男的并没有章家小姐在里面。   “喂!你……快放开他们,要不然你会被打成肉酱的!”年轻人虚张声势的大喊道。   陈梦生扯开了蒙眼布大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对付我,你们不过就是些为人卖命的小喽啰,我要找的是布吉挡我者死!”陈梦生最后一个死字刚落,他人就像一只大鹏鸟带着两个人冲天而起势,如奔雷的把手里的人扔向持枪的那几个人。那几个拿枪的忙着躲闪一时间就乱了,陈梦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拳脚专打人的肩周锁骨。往往是一招一式之中就能让对方丧失反抗的能力,等陈梦生落地那些拿枪的**多是唧唧歪歪躺倒在地了。   “呯……”从石屋里射出了一发子弹直射陈梦生眉心而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陈梦生竟然像是事先料到似的,退了几步用拳头生生将一株水桶粗的大树打断。利用树干来挡住袭来的子弹,石屋里各种长短枪械都向着陈梦生疯狂扫射。   这可激怒了陈梦生,只见他疾步闪避中一声龙吟把四五百斤的大树朝着石屋掷去。这棵大树的份量不亚于一个小型炸弹石屋顿时被砸塌了半堵墙壁,里面的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能在枪林弹雨里有条不紊的闪避,又能在一个起落之间打倒三四个人的绝对是个怪物。石屋里的人已经放弃了射击,只求能平平安安的不被怪物给用树砸死……   陈梦生傲然的朝着石屋走去,指着那个会说汉语的年轻人道:“你告诉他们叫布吉出来见我,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谁要挡我的路,谁就会和甘孜一样!”那个年轻人完全是被陈梦生的气势镇住了,叽里咕噜的用维语向着石屋里喊了几句。过了没多久里面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陈梦生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走了就留下那个会说汉语的家伙。   “呵呵,我说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布吉让你们送死,你还傻呼呼的为他卖命。你死了除了你家里人外,还有谁会记得你啊!”陈梦生盯着那年轻人冷冷笑道。   “我……我叫朱涛,我是在这里的住户。本想跟着他们弄点钱花花的,昨天布吉长老派人告诉我们去车站把你干掉。说好事成以后每个人给我们一笔钱,他还派人去机场等你了。要是我们几个在车站没有把你干掉,那我们都活不成了所以我才会把你带来这里。”年轻人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陈梦生的对手,干脆就把实话全说了。   陈梦生不依不饶的问道:“被你们抓来的女人现在哪里?你们要是得手后怎么和布吉联系?”   朱涛苦笑道:“我们只是有条烂命,我压根就没有看过布吉长老本人。要是我们得手了就会和唐先生打电话,然后唐先生就会给我们钱的。”   “哦?唐先生又是个什么来头啊?”陈梦生突然想起权淑雁跟自己提起过此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朱涛哆哆嗦嗦的说道:“唐先生是教主沙巴库勒身边的人,他也是巫族的首号军师。你说的那个女人可能就在他的手里,至于在什么地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全说了,你就放了我吧。”   “行啊,放你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我要你马上联系那个唐先生,你把送到他那里自然就会放了你。我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只不过是你们还罪不当死。我是什么人唐先生没有告诉你们吗?”陈梦生试探着问道,要是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冒充的巫神后人,肯定不会告诉杀手自己的身份。   朱涛摇了摇头道:“我们只知道你是杀甘孜的人,像甘孜那种人死了他的手下一定会借机闹事的,所以唐先生说过要是在车站没有得手就把你带来这里。”   “哼!快打电话把,我倒要看看唐先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东西!”陈梦生担心的是章家小姐,现在她在唐先生手里肯定会更加难过,聪明人对付人的办法通常是越发的恶毒。   朱涛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就听见手机那头传出了谩骂声。看样子陈梦生刚才放走的人已经是向他汇报了,陈梦生抢过手机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下毒手,若不是我有巫神护体早就被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暗害了。废话少说你不是想找我吗,你在什么地方?你给我听好了,别再找那些没用的废物来了。我今天要是看不见我的女人,我发誓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唐先生似乎有了点意外故意咳嗽了两声道:“你就是巫神的后人?让朱涛听电话他会带你来的,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谈吧。”陈梦生把手机扔给了朱涛。   朱涛唯唯诺诺的听着唐先生说话不一会儿朱涛才挂了手机道:“他们要我带你去卧龙湾,布吉和唐先生都会在那里等你的。”   陈梦生冷哼道:“沙巴库勒不在那里吗?”   “没有人知道教主沙巴库勒在什么地方的,等你见过唐先生就明白了。”朱涛胆战心惊的开着车往喀纳斯湖的山谷而去……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步步惊心]   第八十三章步步惊心   喀纳斯是蒙古语中美丽富饶且又是神秘莫测的意思,相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经在喀纳斯湖里饮马休憩因而得名。陈梦生在车里没有闲暇去浏览喀纳斯湖的风姿,只想着能快点到达山谷救出章家小姐至于巫族的教主到底是个什么人陈梦生才懒得去管。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就由着他去吧,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阳间的判官了,诛杀甘孜的时候就是怕日后他会被人超度到了阴司又将是场害人害己的大麻烦所以让他见光魂飞魄散……   沿着喀纳斯湖一路向北就进入了山谷之地,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新疆不知道屋小。陈梦生在山谷之中看到了连绵的排楼,没等朱涛的车靠近就瞅见有两辆架着机枪全副武装的巡逻车开过来把陈梦生的车夹在了中间。车子跳下了像是带头的人唧唧歪歪的叫嚷着还十分用力拍着朱涛的车窗,朱涛用维语和那个人说了几句后,那人骂骂咧咧的吆喝要让车里的人进行出来检查。   朱涛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是布吉长老的卫队长,平时对我们这些人都是喝来呼去的。他在这里可是出了名的蛮横,要不让我打电话叫唐先生出来接你吧?”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一群乌合之众我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给我听好了一会儿直接开车撞过去。”陈梦生笃定的说道,彷佛已经是看透了他们的意图。   “喂!他妈的,叫你们下车你们耳朵都聋了啊!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想要进去都得下车检查!”那个卫队长刚伸手拉开了车门还没等他开骂,就眼瞅着坐在车里的黑汉子对着车门就是猛的一脚踢来。卫队长猝不及防整张脸被车门砸了个正着,卫队长的脸可就开了染缸铺子了青紫的额头满鼻子的血。这下热闹大了卫队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抹一抹脸上的血拨出腰间的手枪气势汹汹的顶在了陈梦生的脑门上。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去跟你们车子里面的人说,他的下马威对我没用,你有胆子就开枪吧。反正我知道要死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他妈的,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要不是唐先生不让……老子真的杀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嚣张!”卫队长气的脸色铁青吼道。   陈梦生瞥了他一眼道:“哦!你能杀的了我?”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头略微一偏抬手抓住了卫队长的手腕,他的枪立刻是拿捏不稳掉在了陈梦生的手里。陈梦生放开他的手腕一把叉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把卫队长双脚离地的举了起来。这一切让只不过在一眨眼间完成,旁边的朱涛看的目瞪口呆。   陈梦生提着卫队长冷冷的下了车大喝道:“你的卫队长在我手里,你想他死就继续躲在车里吧!”卫队长在半空中手脚乱蹬,眼睛凸出死死的看着巡逻车。   “啪,啪,啪,果然是好身手,我叫唐康辉,大家都习惯叫我唐先生。”从巡逻车里开门走出个西装笔挺书生模样的人,他一边拍着手一边做着自我介绍。跟着书生模样后面还有满头白发的老头,看到他的鹰钩鼻子应该就是权淑雁说起的布吉长老了。   陈梦生随手丢开了卫队长笑道:“你们终于还是肯出来了,我的女人呢?交出我的女人往后咱们各走各道,我不想杀人但是并非我不会杀人!”   布吉长老生硬的道:“哈哈哈,我们就想看看能杀甘孜的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你说你是巫神的后人?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我们在新疆各地的兄弟足有几万人。你说错了话那我能保证你们是活不到离开新疆的那一天了,你不给我们点证据我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陈梦生闭上眼睛双脚离地凌空而起稳稳当当的站在了车顶,布吉长老和唐先生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梦生。陈梦生这招就是章家小姐用的入梦**,虽然陈梦生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可是陈梦生不敢太显露。布吉长老向前走了几步朝着陈梦生鞠身单腿跪地行礼道:“只有巫神的后人才会入梦**,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哼!你们找我不就是想我死吗?巫神是能读心的,你不会不知道吧?”陈梦生话说的不响却像雷霆击中了布吉长老一般,他的神情顿时很尴尬。   唐先生笑道:“既然是巫神后人重现,那就是我们巫族的大幸事。我提议我们应该是去庆祝一下,布吉长老你说呢?”   陈梦生喝道:“慢着,沙巴库勒呢?”   唐先生赔笑道:“教主?哦不,是沙巴库勒他现在不在喀纳斯。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巫神请进屋再说吧,我会通知沙巴库勒尽快赶来拜见巫神的。巫神的女人就在屋里,我们是不敢对她不敬的。”   “你们杀了我的人,还敢口口声声说不敢会不敬的?唐先生的笑话说的一点不好笑啊,我要不是学了点本事早就被你们干掉了!”陈梦生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两个惺惺作态的家伙。   布吉长老连忙说道:“这是一个误会,我们怎么会知道她是巫神你的人啊。我们是发现了男巫的五指冠才请他们回来的,巫神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们也是怕有人在外面冒充坏了你名声啊。”   “哈哈哈,我的名声被你们坏的还不够吗?外面的人对巫族是谈虎色变,你们还真会自吹自擂啊。哼!”陈梦生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朱涛的车子,头也不回的开到了排楼前。   朱涛憋了半天才问道:“你真的是巫族的巫神?难怪你会知道巡逻车里有着唐先生和布吉长老,刚才我还担心那个卫队长会杀了你呢。”   “小子你给我听着,我看你在巫族里面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了,不如老老实实的回家吧。找份工作好好的过日子吧,那几辆车子里要不是有比卫队长更大的人物在,你觉得卫队长会亲自以身犯险吗?你自己想明白了就离开这里吧!”陈梦生淡然的说……   这些排楼大概就是巫族在新疆的大本营了,里面戒备森严,收到了唐先生的吩咐后对陈梦生才一一放行。陈梦生下车就会着地毯铺地列陈欢迎的待遇了,陈梦生心安理得的由唐先生笑容满面的请进了屋子里。布吉长老一进屋就让屋里的侍女给陈梦生敬酒,还指定是要最好的酒那侍女愣了一下就出去了。   陈梦生被他们请到了上座,反正既来之则安之陈梦生用入梦**巡视了整间屋子。在屋子后面不远的地下室好像隐隐有着重兵把守地牢,地牢里除了章家小姐外还有一个从来没有看过的女人。章家小姐应该是受了不少的苦头,两只玉臂透露出道道鞭笞印痕。   侍女举着一张用新疆和田玉雕成托盘,扭着水蛇细腰走了过来对着陈梦生轻声细语道:“哈呀木几。(请喝酒)”   陈梦生深嗅了一口笑道:“好醇的葡萄酒啊,寡酒难饮你们也来陪我喝一杯啊。”   唐先生摆手道:“我不会喝酒啊。”   布吉长老就更绝道:“我是穆斯林不能喝酒的,喝酒是要受惩罚的。”   “那真是可惜了这杯入口就会断肠的毒酒了,唉!你们两个东西以为心里不去想就以为我会不知道?”陈梦生起身到墙上随手拗下了一段犀角,拿起酒杯往犀角上浇淋腾起了一阵阵青烟。   布吉长老勃然大怒挥手打了那侍女一个巴掌骂道:“谁让你用毒酒来害巫神啊!你这个贱人给我把酒都给我喝下去,这样才能向巫神赔礼!”那侍女噙着泪不敢违抗布吉长老的命令,微微颤颤的去拿酒壶。   陈梦生冷笑道:“你们的这套把戏也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了,我可不想让我女人出来就看见死人。这壶酒还是我来喝吧,你们这两个家伙还是想我死啊!我不喝岂不是对不起你们的一番苦心了吗,哈哈哈……”   布吉长老和唐先生就是想能毒死陈梦生,可是竟然会被他识破。他还真的端起了酒壶嘴对嘴一通猛灌,布吉长老收到音信知道了康巴格就是想用自己的元命蛊对付陈梦生,可是结果却是死在了自己元命蛊上,所以布吉长老才一直不敢用他的元命蛊飞出害人,这壶酒的毒性足以让千人毙命陈梦生喝了竟然一点没事。看样子要想杀了陈梦生还不能用人来下手……   陈梦生喝完酒将空酒壶往地上一掷有点微醉的道:“现在你们可以从地牢里放人了吧,你们还敢打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啊!”   布吉长老暗暗的向唐先生用三个手指头做了一咬合的动作,唐先生顿时笑道:“巫神的神威果然是不同凡响,我们这就带你去见她啊。巫神这边请……”   陈梦生摇头晃脑的跟着唐先生出了屋子,这新疆的酒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么烈,还是掺了毒药的缘故还真的让陈梦生脑袋里犯起了迷糊。跟着唐康辉就觉得整个人在摇晃,出了屋子七拐八拐的就闻到了隐隐的腥臭味。陈梦生暗叫不好,可是地面突然下陷让陈梦生跌入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里……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鱼口脱险]   第八十四章鱼口脱险   冰冷刺骨的地下湖水让陈梦生打了个激灵,酒性猛然清醒双足用力一蹬扑腾着往湖面上窜去透气。在这里四处都是一片漆黑,静的有点可怕。陈梦生暗暗后悔太轻敌了,自己只顾着找人却没有留意这里排楼下还有着机关才会着了唐康辉和布吉的当。要是自己逃不出去那就不光是害了章家小姐,连奎岚她们都会在几天内被巫族无情的残害……   陈梦生用着入梦**仔细的观察着人工湖的逃生路线,眼前这个人工湖并不是很大也就有疗养院两三个游泳池那么大。在湖面上弥漫着一股子腥臭味,河水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让陈梦生绝望的是湖水四壁皆是青石垒砌形成,不难看出这片人工湖原本就是个天然而成的大洼地,在经过人工改建后被封成了湖。要想逃出去最好的办法还是需要打破离头顶尚有很长距离的盖板,可是身上除了手脚外连件铁器都没有想要爬上去难如登天。   陈梦生正在思忖的时候湖水中暗流涌动,在深黑的湖底有着几条巨大黑影正向着陈梦生快速游来。陈梦生双手拍击水面,整个人冲天而起凌空刚透出湖水之上看到了一条身长超过了十米的大鱼就紧跟着陈梦生跃水而出。半尺来长的森森白牙向着陈梦生拦腰咬来,陈梦生脚下猛踩鱼头惊忙急闪掠过一旁,大鱼身上的金鳞铁甲刮的陈梦生肌肤生痛。大鱼跌落水中激起了水柱到处飞溅,那大鱼的鱼鳍如两块门板拍打着水面引得水底旋涡四起……   让陈梦生胆战心惊的是湖面上不断的还有大鱼透起头来,在湖水中那些鱼鳞呈现出了金红色。大鱼群不停的围着半空中的陈梦生游弋,只等陈梦生这个美味落水了……   陈梦生并不知道湖中的大鱼就是被当地喀纳斯图瓦人称为喀纳斯水怪的大红鱼,在喀纳斯湖畔曾经就有人看到过大红鱼把整头牛拖下水等人家去救牛时只捞起了半个牛头。大红鱼凶残成性以捕食野生水禽和鱼类为生,偶尔也会捕食喀纳斯湖上的渔人。在1985年新疆大学师生就抓住过一条体重超过70公斤的大红鱼,据科学家研究后专门对大红鱼有过定论。大红鱼是属于大型哲罗鲑冷水性鱼,一般的成年鱼体长能达三米至十五米不等。在喀纳斯湖里这种世界上以凶残成性的大红鱼只有数百条,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在海拔2000米的湖里逃脱过大红鱼的厄运……   陈梦生苦笑的数了数在脚底下不停聚拢的六七条大红鱼,最小的大红鱼也要有三个陈梦生身子那么长。这里的大红鱼终年难见到阳光眼珠子都幽绿发亮,深色的背鲑不时的会跃起打激水柱想把陈梦生打下来。陈梦生用着入梦**稳住身形悬在水面上,这是在拼自己的耐力,一百多斤的重量全靠着巫咒支撑着但是等到体力干竭之后难免要落地蓄力。可是自己只要一落下就会被那么多的大红鱼分食,陈梦生在陆地上当然不会去怕那些水怪但在水里想要对付大红鱼就有些没底了。   看着大红鱼不紧不慢游弋的样子,就知道布吉这老王八蛋没少用过拿人喂食大红鱼。六七条大红鱼闹腾了一会儿后就会潜下湖水里,时而会突然的探出水面从陈梦生的脚下慢慢悠悠的游走。陈梦生看着硕大的鱼头和让人发怵的鱼身,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都立了起来。人和鱼僵持了有小半个小时陈梦生已经是站立不稳了,渐渐的人在往下沉去。湖面上立刻是波涛翻滚几条大红鱼已经是为了争夺美味而相互厮咬打斗起来了,陈梦生感觉这是一个机会瞅准了机会施展出道家的千斤坠朝着个头最大的大红鱼背上蹬去……   大红鱼的鳞糙肉厚也经不起陈梦生这一脚猛击,鱼背上骤然陷下去了一块隐隐的还渗出了血迹。陈梦生就凭着这一脚借力纵身跃起抓住了顶壁上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块,用拳头猛然向顶壁水泥砸去,可是除了有零星的小石块落入湖水中水泥盖板竟然蚊丝不动。   这时候湖里却是乱了套几条大红鱼受了血腥的刺激后群起攻击那条流血的大红鱼,陈梦生两臂悬吊着水泥顶壁往下看去那条个头最大的怪鱼被其它的大红鱼多处被撕裂。除了鱼头是完整的那怪鱼身上已经是皮开肉绽了,腥红的血水刹那间就染红了大片的湖水。大红鱼顽强的在抵抗同伴接近于疯狂的撕咬,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最多也就几分钟过后那条大怪鱼已经是精疲力尽的被其它拖下水分食了,如此凶残的怪鱼让陈梦生看着就不寒而粟!   陈梦生就靠着这几分钟的调息恢复了些许的体力,湖面上除了有着一圈圈血色涟漪外显得格外的安宁。陈梦生知道越是看起来风平lang静就越是凶险难测,用力掰下了拳头那么大的一块青石角往湖里扔去。“扑通”声后仍然是没有一丝的动静,难道那些大红鱼已经吃饱了睡觉去了吗?陈梦生目测着自己离湖水岸边的距离,只有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够到达岸边。但是岸上四周都是青石堆砌的,没有一个落脚点也是徒劳无用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全力一搏,陈梦生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了声拧身双脚反踢了顶壁好几脚借着冲力像流星似的向最近的湖岸飞纵而去……   陈梦生的身形掠过水面时,几条大红鱼就跃然而出向着陈梦生张开了血盆大口。“冷静,冷静!神不外驰不为所扰,心念合一气沉于胸……”陈梦生关键时刻还是用起了师傅叫他的入门道诀,只有自己不慌乱就不会被大红鱼的凶势所摄。湖岸就在自己的眼前了,陈梦生在欣喜之余长出了一口气。   “糟糕,大事不妙!”陈梦生惊叫了起来,就在自己即将可以的落脚凸起的那一块石壁上常年受到水流的侵蚀长出了厚厚的苔藓,不要说是人站在上面了就是平放在路上踩上去也会打滑啊。可是在半空中已经是不能去重新选择落脚之处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自己也要去试试了……   “啊!”正如陈梦生所料那块石头角其滑无比,双足虽有千斤力实在难敌四两棉啊。陈梦生挥舞着两只手想要攀住陡峭的青石壁,可是触手之下全然都是滑不溜秋的湿滑平石。忽然间陈梦生就感觉到手腕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急忙用手去抓但是东西没抓住反而是失去了重心急速的往湖里坠落下去。   “嘭”陈梦生不知道是自己撞在了大红鱼的鱼头上还是鱼鳃上,半条臂膀一下子被撞的麻木了,单靠着两只脚和一只右手划动着湖水让自己尽快的透出水面。陈梦生这一落水湖里的大红鱼从四面八方涌动游来,陈梦生在水里看见被自己砸中的大红鱼在湖水里翻滚了几下马上是朝着自己张嘴噬来。遇到这种事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要是陈梦生返身而逃就会让这生长近十米打大红鱼一口吞食。陈梦生双脚一使劲,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右手上瞄准了大红鱼灯笼似的绿眼珠子奋力打去。   大红鱼没有料到陈梦生还会临危反抗,面板大的鱼鳍劈头盖脸的就拍向了陈梦生。水里打斗不比在地上对招那么伸展自如,陈梦生自然也不会像大红鱼那样灵动。陈梦生一招击眼不成,大红鱼趁机用鱼鳍夹带起层层水lang将陈梦生打入了湖底,看来大红鱼是想要活活淹死陈梦生。若是只有一条大红鱼相斗陈梦生倒是还不担心,可是就在刚才打斗之时影影绰绰的大红鱼纷纷的朝着陈梦生而来了。就算是陈梦生笑着长出三头六臂也不是这么多大红鱼的对手啊,陈梦生一咬牙单手抱住了来袭宽阔的鱼鳍蹬脚踏水五指用尽力气插进没有鳞甲覆盖的鱼鳍之中。   大红鱼吃痛急忙往上浮去,想借助湖水甩脱陈梦生。殷红的鱼血如泉涌喷出立即引起了湖里其它大红鱼的食欲。负了伤的大红鱼变的和陈梦生一样成为了众鱼的美食,平时在这湖里大红鱼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眼下有大红鱼受伤就会被杀死沉入湖底慢慢的享用。陈梦生好不容易的跟着大红鱼透出了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边跃起了两三条大红鱼突然攻击陈梦生。受伤的大红鱼在这紧要关头也不想被同伴挤压咬伤,升起了巨尾猛击湖水也跃升跳起。陈梦生在鱼鳍上看的分明自己离湖岸不过只有数尺远,就在大红鱼跃起的那一刻陈梦生看准了机会往湖岸上纵去,耳边是几条大鱼在空中相互撞击的巨响自己已经牢牢的的抓住了湖岸上的青石缝隙。   湖里的大红鱼看见陈梦生像只猴子似的往上爬,气的发了疯的撞向青石壁上。陈梦生依靠在离湖面四五米的青石上哈哈大笑道:“来啊!你们有本事来吃我啊,今天差点就被你这群畜生给害了!咱们就耗着看谁先死,哼!”   陈梦生活动了一下被撞的脱臼的左手臂,就在自己坐上的衣袖上发现了一根发亮的丝线缠绕着。陈梦生扯了扯才明白自己刚刚就是抓住了这个东西,这个应该是做衣服用的丝线啊?抬头打量那根丝线的位置狂喜打大叫:“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我就不陪你们了啊……”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冷艳佳人]   第八十五章冷艳佳人(上)   陈梦生手脚并用着往上爬行,虽然是相距短短的几米可是想要爬上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湖里面还有着几条要人命的大红鱼,它们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陈梦生爬到了青石的顶端赫然看见一个圆形的水泥管子镶嵌在青石里,要不是自己发现了有根丝线悬挂下来或许想要找到出口还真的是困难重重啊。   钻进了水泥管子一股股恶臭和酸馊的气味就扑鼻而来,陈梦生在心里一边狠狠的咒骂着唐康辉和布吉两个王八蛋,一边顺着管子往里面爬去。爬行了十来米后水泥管子变的四通八达起来,陈梦生放眼望去自己是钻进了布吉排楼的下水道里了。离湖面最近的地方应该就是个厨房,凡是吃不了的残羹剩饭都会由厨子们扔进下水道喂食大红鱼。透过下水道上排水栅栏,可以看见厨房里有着几个巫族的看守正在和厨师们耍钱玩,听着他们交谈中夹杂了维语叽里咕噜的说话,陈梦生是半点都听不明白,瞧着他们的神情应该是厨师在赢钱而几个看守输了钱在发急骂人……   就在他们赌兴正浓的时候,下午被陈梦生收拾过的卫队长突然间带人闯了进来对着看守们喝斥道:“妈的,又在这里赌钱!那两个女人的饭送去了吗?呵呵,刚才唐先生说了巫神已经是喂了大红鱼了只要等我们找到了那件东西。那两个女人和沙巴库勒的禁护军就没用了,到时候也免不了喂鱼但是现在绝不能让那两个女人出事!去,给老子送饭去!”卫队长连打带骂的赶走了两个看守,他自己倒是一屁股坐下和他们赌钱了。看守嘟囔着提着摆放在墙角的木桶出去了,顺着看守的方向陈梦生一阵窃喜……   陈梦生在下水道中跟着头顶看守的步伐就进入了关押着章家小姐的地下室,地牢就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地下室的铁门后有着两个看守。在看守的面前放着台电视监视着地牢里的两个女人,在电视机上扔着一串钥匙。陈梦生看到电视中的章家小姐和另外一个女人关着的地牢倒是间封闭的套房,如果自己强攻那肯定是会被人发现,唯有引开看守关了监控拿到钥匙才能救出章家小姐。陈梦生等头上送饭的喝斥声停止后,顶开了阴井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地下室之中。陈梦生贴着墙壁蹑手蹑脚的向着地牢探去,两个巫族看守做梦都想不到从通往大红鱼的下水道里会有人爬出来。   “章小姐,章小姐!你能听见吗?”陈梦生用手指轻叩了几下墙壁低声的叫道。   地牢里马上传出了女人短促的惊呼声,陈梦生伸出脑袋看了看铁门后的看守继续低声道:“章小姐,你听我说话就行,但是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你们的地牢被人监控着,我要你把门口的两个看守引过来。”   地牢里的立刻回复了寂静,过了一会才听到里面发出了哐啷嘡的声音。有个让陈梦生都觉得心悸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快来人啊!章小姐死了,章小姐死了……”   两个看守趿着鞋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地牢门口拉开了门上小窗往里面一看,有个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看守叽里咕噜的用枪托砸了几下牢门,示意女人闭嘴可地牢里的女人越发大声的骂道:“你们也算是人啊!你们动不动就对章小姐严刑拷打的,每天又让我们吃这种东西……”   女人骂声未止陈梦生已经成功的潜到了两看守后面,没等看守回过神就被陈梦生摁住了脑袋猛击在牢门上。两个看守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瘫软在了门外,陈梦生打开牢门急道:“你们快换上看守的衣服,监控不能长时间关闭。”陈梦生说着话看到牢房之中挂在卫生间遮住摄像头的帘子上被七七八八挑出了一大团的丝线,丝线随着水流最终就会冲入下水管里,就成了陈梦生在下水道里看见的那东西,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半分钟之后,陈梦生带着章家小姐和另一个女人走出了地下室。监控里牢房中的那两个蜷缩在墙角里的自然是昏迷的看守,陈梦生熟门熟路的潜行匿迹往排楼门口走去。朱涛的车依旧还停在排楼外,可是里面却没有人在再车窗上只有一条血痕。   陈梦生回头问道:“你们谁会开车?”   章家小姐摇了摇道:“她叫古杂丽阿依,以前是沙巴库勒的女子禁护军。打斗开车什么都会,她在无意中知道了沙巴库勒的一个秘密就被扔进了鱼池里。她又徒手杀了一条食人鱼才被唐康辉看中,等到斗鱼大赛上想让她再去比拼的。她在这里还有个姐姐,也是女子禁护军的。”   古杂丽阿依苦笑着撩起了衣服,在白皙的胸腹背上都留着触目惊心的齿印伤痕。陈梦生不得不佩服这个古杂丽阿依,自己好赖也比普通人强点,没料到她比自己更厉害啊。徒手能和大红鱼搏杀,居然还能活了下来……   古杂丽阿依放下衣服四处警惕的看了看后道:“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救出姐姐普丽阿依一起走,她就在最大的那间排楼里……”   陈梦生疑惑的问道:“既然你们都是沙巴库勒的禁护军为什么会被他关起来?你的伤痕的确是被大红鱼所为,但是我怎么相信你不是用死鱼做假的?沙巴库勒难道会容忍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存在世上的,斗鱼大赛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他总不会是个缺钱的主吧!”   章家小姐叹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相信她。”章家小姐是巫神的后裔,拥有着洞察人心的读心术既然章家小姐说了相信她,陈梦生就打消了疑虑。   “那好吧,我去找你的姐姐。你们就在这里的假山洞里等我,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看到我就不要出来。”陈梦生指了指排楼中间的假山洞说道,章家小姐点头答应后陈梦生才大模大样的向排楼走去……   “唐康辉,布吉你们两个卑鄙小人给我死出来!”陈梦生大吼大叫着往最大的排楼走去,引得各间排楼里不少人探头出来。   巫族的卫队把陈梦生层层包围住了,陈梦生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朝着大排楼走去。在这里没有唐康辉的指示卫队是不敢随便开枪的,陈梦生吃准了唐康辉算定自己死了毫无顾忌的起脚把大排楼的重门一脚踢塌了。唐康辉不知道是在忙碌着什么,衣冠不整的从两旁的排楼里跑了出来。   “王八蛋!你想暗害我!”陈梦生狠狠的指着唐康辉骂道。   唐康辉脑袋顿时就短路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命这么硬。湖里有着那么多的大红鱼竟然都没把他干掉,唐康辉陪着笑道:“误会了,这……这个绝对是误会了。我们这里只有勇士才敢去挑战大红鱼……”   “哦?那好啊,我把你和布吉两个老王八蛋一起扔下湖里去。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算不算是勇士,湖里面死了两条大红鱼我想你们应该能对付剩下的了。布吉那个老浑蛋呢?”陈梦生忽然发现人群里少了布吉长老,不用说他肯定是去查自己的底细了。   唐康辉怪眼一翻笑道:“布吉长老去忙别的事了,巫神果然是神功无敌才能杀了两条大红鱼啊……”   “滚!没看到我身上全是腥臭的鱼血吗?我现在就想好好洗洗,你拦着我做什么?”陈梦生抬步就要往大排楼里走去,唐康辉拦着陈梦生不让他进去。自从陈梦生杀了巫族教主沙巴库勒的得力打手甘孜之后,巫族里马上就分立了几个派系。反对沙巴库勒的呼声是越来越大,他们中迟早有人会注意到了陈梦生的存在。甚至还会叫陈梦生做教主,但是沙巴库勒一夜之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叫唐康辉头疼的是大红鱼都没杀了陈梦生,这间大排楼本来就是沙巴库勒住的地方里面有着许多对自己不利且又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康辉笑道:“只要巫神喜欢这里的排楼随便你挑,就是这间屋子是不能进去的……”   陈梦生当胸抓起了唐康辉一字一顿道:“姓唐的,你心里想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有本事就让你的卫队现在开枪打死我,打死了巫神也让所有巫族的信徒明白你们的真正嘴脸。”   “呵呵,你是巫神我怎么敢对你有所不敬啊。好,好,好。你要住这里就住吧,我立即叫人来把屋子给你打扫清理一下。”唐康辉不知道陈梦生是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间排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梦生看见沙巴库勒留下的东西。   陈梦生用力推开了唐康辉道:“告诉你我就不喜欢被人伺候,这里全是你的人。你还怕我跑了吗?哼!”陈梦生大踏步的走进了屋里,唐康辉紧跟着陈梦生也就进去了。进了屋陈梦生才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穷奢极欲,什么叫富贵逼人。三米多长的水晶吊灯把屋里照的是蓬荜生辉,整间屋子的地板竟然是用着一块整玉雕琢而成华丽的鄂尔多斯绒毛地毯从门厅一直铺到了三楼。屋里站在十来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分布在各楼层里,她们对唐康辉并不是很敬畏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陈梦生问道。   唐康辉尴尬道:“她们都是沙巴库勒的禁护军,除了沙巴库勒没有人能命令她们。”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沙巴库勒很有艳福啊!那是些什么东西啊?”陈梦生信步走到了大厅中间指着数十幅照片惊讶的道。   “呵呵,巫神你误会了沙巴库勒是神的化身,他是不会碰这些女人的。那些照片都是巫族叛逆的下场,每年巫族都会用叛逆者的血供奉给巫族的守护者。”唐康辉眼里闪动着兴奋的神色道。   陈梦生看见了照片里有男有女在众人的观看下赤手空拳的对战水池的一条大红鱼,照片上的**多是死状惨烈其中就有浑身浴血的古杂丽阿依。上身白骨都露出的古杂丽阿依挖出了大红鱼的巨眼,血水将水池染成了一片血红。陈梦生看着这幅照片时就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 [正文 第八十六章冷艳佳人(下)]   第八十六章冷艳佳人(下)   陈梦生冷冷的哼道:“喂,姓唐的!我现在要洗澡了,你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去洗澡吗?”   紧跟在陈梦生身后的唐康辉干笑道:“巫神你是不知道啊,我是怕那些禁护军啊,她们都是几十年前东突战事留下的孤儿。从小就被送去训练能精通十多个国家的语言,万一她们要是冲撞了你那我可就没办法向巫族交代了。”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你心里是巴不得想我死呢,滚!我现在要去洗澡,你把这些女人全带走。”陈梦生明显感觉到禁护军对自己的敌意,现在不是向普丽阿依表明身份的时候,这就像是在刀口上添血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全盘皆输。   唐康辉无计可施了冲着二楼的一个女禁护军喝道:“快去准备些吃的招待巫神大人,普丽阿依你身为禁护军头领一定要看好巫神大人啊!”   陈梦生没有料到盯着自己的普丽阿依还是个禁护军的头领,虽然不知道禁护军是个什么编制。但是从她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果断和坚毅,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必须要受过严峻的考验经历和生与死的洗礼才能做到的。普丽阿依并没有回话,只是十分冷酷的看了看陈梦生这个陌生人。唐康辉长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在排楼的门外就听见唐康辉骂卫队的声音。   陈梦生第一步计划找到普丽阿依已经完成了,可是怎么能把屋子里的十几个人赶出去呢?不把她们赶出去章家小姐和古杂丽阿依还是不安全,陈梦生一边盘算着一边向浴室走去。有钱人的浴室就是不一样,浴缸大的都能在里面游泳了,陈梦生打开了几个壁橱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浴袍但是陈梦生发觉这个沙巴库勒的个子应该是属于矮小一类的人。   陈梦生关起了浴室门放水让自己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冷水里,这样有助于自己的思考。让陈梦生尴尬的是自己浸没在冷水里不久,脑袋里刚刚有了点头绪,在浴室上面的警报器嗡嗡作响起来。普丽阿依一拳就打破了浴室的玻璃门冲了进来,陈梦生猛然坐起喝道:“你怎么回事啊?”   普丽阿依连忙转身毫无表情的道:“这间房子里配备热敏电阻呼吸频率传感器,只要在30秒内探测不到人的呼吸就会报警。看来你没什么事了,我不打扰你了。”普丽阿依说完话就要走了。   “等等!我是受你妹妹古杂丽阿依之托来带你出去的,你的妹妹现在还在外面很不安全。我想要你的帮忙,把屋里的人赶出去我才好带你妹妹进来。”陈梦生轻声急声道。   普丽阿依听到陈梦生的话后浑身打了个哆嗦,走回来一把将陈梦生拖出浴缸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禁护军不是唐康辉的卫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梦生愣了一会道:“我……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啊?我就想要你帮忙一起逃出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哼,回去告诉你们的唐康辉,我们是巫族的禁护军,不是他想的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普丽阿依冷艳如霜的说道。   陈梦生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对普丽阿依道:“好吧,你让我穿上衣服行吗?我会证明我不是唐康辉的人,只需要二分钟就可以了。”面对着冷艳的霸王花陈梦生知道光靠嘴皮子说说是很难让她相信自己的,唯有让她们姐妹相见才能将这件事解决。   普丽阿依放开了陈梦生冷笑道:“好,我就给你二分钟的时间,我跟着你去看看你是怎么证明自己的!”普丽阿依一点都不避讳的看着陈梦生穿上了沙巴库勒的长袍,在众位女禁护军的眼神里跟着他走出了排楼。   “哎呦,巫神大人你怎么出来了啊?”唐康辉的卫队长在排楼外看见陈梦生就迎了上来,陈梦生默数了一下唐康辉在排楼外一共布置了六个人在监视着自己。   陈梦生爱理不理道:“我出不出来的,需要向你禀报吗?你要是还想被我打一顿就过来吧,我久闻沙巴库勒的禁护军厉害,正想和这位姑娘比划比划呢。要不你们也来玩玩?”   卫队长笑道:“禁护军哪会是你巫神大人的对手啊,平时这帮娘们我们看着就来气。和她们动手我们才没那个闲工夫呢!”卫队长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是恨不得禁护军能杀了陈梦生。谁让陈梦生非要找死进沙巴库勒的屋子啊,借刀杀人是最好的办法。   卫队长带了二个人偷偷的尾随着陈梦生,陈梦生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对普丽阿依道:“她们就在前面的假山里面,我要你和我动手靠近那里。”   普丽阿依冷笑道:“我怕你是没命撑到那里!”话音刚落普丽阿依的拳头毫不客气的打向了陈梦生,陈梦生起初以为她不过是装模作样。可是拳来脚往之间是招招致命,人家在训练的时候只知道如何取胜并不会逢场作戏。三招之后陈梦生就落入了下风,肩膀上和腰上各挨了普丽阿依一拳。要不是陈梦生抗击打能力非凡,真的怕是撑不到假山那里了……   陈梦生到了后来干脆不还手了,自己有道家外门功夫出手就能开碑裂石。普丽阿依虽然是拳脚厉害毕竟只是个凡人,陈梦生用着天罡斗步就在普丽阿依身边游走既让唐康辉的卫队看不出破绽,又能向着假山靠近。卫队长看到了陈梦生被普丽阿依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时,屁颠屁颠的跑去报告唐康辉了。   陈梦生到了假山里面轻声道:“章小姐,阿丽姑娘你们都出来吧。”假山里面闪动出两条黑影,正是章家小姐和古杂丽阿依。   古杂丽阿依喝道:“姐姐你快住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普丽阿依看到穿着一身看守衣服的妹妹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上前去紧紧的拥抱起古杂丽阿依。   陈梦生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唐康辉的卫队就在外面看着呢。”   普丽阿依冷冷的一笑用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从排楼里面窜出了几个女子禁护军几乎是同时向排楼外面的卫队展开了一招致命的攻击。陈梦生是看傻眼了,这帮女人太厉害了杀人竟然是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普丽阿依一手拉着她妹妹一手拉着章家小姐疾步就回了大排楼,陈梦生总感觉这里有点蹊跷,难道说唐康辉和沙巴库勒不是一个派系的吗?   陈梦生刚进屋没有一会儿唐康辉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道:“我的卫队为什么全死了?地牢里的犯人竟然不见了?巫神大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啊?”   陈梦生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抽出了桌子上的哈瓦那雪茄点燃道:“你的卫队趁我和禁护军切磋时向我下黑手,这个和你的做法差不多啊。我就替你教了他们点规矩,至于地牢里关的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说是犯人啊?”   唐康辉被陈梦生的话噎的无话可说了,咬牙切齿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巫神的后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来人啊,给我把他拖出去烧死。”   “慢着!唐康辉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我们禁护军是巫族保护巫神的军队。你刚才说他是巫神的后人,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你想用你那些乌合之众来抗衡禁护军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普丽阿依站在二楼镇定的说道。   唐康辉自然已经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自己在这里卫队不足三百人想要对付禁护军无疑是送死。布吉他又是去查陈梦生的底细了。要是让长老会知道巫神后人已经出现,那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绝对不能让陈梦生和禁护军活着!唐康辉狠狠的摔门而去后普丽阿依才让楼上的章家小姐以及她妹妹下来。普丽阿依道:“唐康辉的狼子野心是越来越大了,看样子我们要马上通知长老会了用不了多久这里会变成一片人间地狱。”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那沙巴库勒他就不管这些吗?他这个教主也当的太舒服了吧?”   “喂!不许侮辱沙巴库勒教主,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他一直在等巫神的后人出现。可是唐康辉他就授意甘孜把我们巫族转移到城市里说北方的巫族是叛军,我看他们才应该是叛军。后来巫族就成了唐康辉和布吉的天下,沙巴库勒教主也突然间失踪了。唐康辉还故意在外面散播谣言,把巫族一切的事端都推给了沙巴库勒教主身上。”普丽阿依惋惜的说道。   陈梦生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沙巴库勒,可是耳听为虚没有看到其真人之前可能一切都是假象。陈梦生指了指章家小姐道:“她才是真正的巫神后人,我不过是为了混进了故意冒充的巫族后人。”   章家小姐就凌空做了几个巫族看得懂的手势使得在场的禁护军都纷纷想她跪拜,章家小姐挥手让她们起来道:“我久居内地不知道巫族竟然出了这么多事,齐叔为了保护我也已经被唐康辉派去的人杀害了。我现在只想弄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大战前夕]   第八十七章大战前夕   禁护军听到章家小姐的人也被唐康辉派人杀害时,都是义愤填膺的准备去找唐康辉讨个说法,可是当章家小姐问及到巫族变成现在的原因时大家伙都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了。古杂丽阿依苦笑道:“还不都是为了愿意石啊!”   章家小姐动容道:“什么!愿意石?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愿望石的下落?”   古杂丽阿依点头道:“几年之前,康巴格曾无意的在斋月节上说过一句话,要是能找到巫神的后人就能拿到愿望石重振巫族的威望了。当时我们禁护军都在,沙巴库勒教主还说了康巴格的心已经是被魔鬼占据了。”   陈梦生皱眉头道:“那个康巴格是不是你们的护法吗?”   禁护军队长普丽阿依颔首道:“不错,听说他在前些时候在赌场被人杀了。那次斋月节我们禁护军都在场,也都听到了教主责骂他的事。”   古杂阿丽依走到自己对战大红鱼的照片道:“就在半年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禁护军被甘孜骗了,受命出征讨伐北方叛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保护教主。”   普丽阿依惊问道:“对,就是那次出征回来沙巴库勒教主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古杂阿丽依也被唐康辉说成了叛逆同党。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没有人能知道,但是我都看见古杂阿丽依让唐康辉派人扔进了水池和大红鱼搏杀的照片了以为她已经……,感谢真主,古杂阿丽依是唯一能从大红鱼嘴里逃生的人,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姐妹会再重逢。”   “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些与大红鱼搏杀的人都是反对唐康辉而死的长老以及一些信奉沙巴库勒的信徒,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唐康辉和布吉想让我去再杀大红鱼为他们在宰牲节上为他们在长老会里赢得更高更大的利益。”古杂阿丽依抚摸着自己的照片说道。   普丽阿依缓缓的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了,宰牲节又叫做巫族斗鱼大赛,只有安拉眷顾的人才能活下来。唐康辉他们是想让你为他们赢得巫族里至高无上的教主地位,可是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安拉的惩罚吗?”   陈梦生和章家小姐不懂什么斗鱼大赛,但是应该知道古杂阿丽依是成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的工具。章家小姐蹙眉道:“可能是你知道的事情会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他们才要至你于死地。难道就是那个愿望石?”   “是的,巫神大人。康巴格他手上有着一张巫神创世神被古时汉军杀害前留下来的密图拓本,密图里记录着愿望石的藏匿地点。半年前康巴格他把密图的拓本交给了沙巴库勒教主又旧事重提想要沙巴库勒教主去取出愿望石,可是沙巴库勒教主不同意。甘孜他们一伙就借机逼着沙巴库勒教主退位,我当时被布吉长老用蛊虫迷昏了。等我醒来时自己已经是在地牢里了,但是我的的确确看见了教主手里的皮卷密图。”古杂阿丽依正色的说道。   章家小姐皱起眉头问道:“这怎么可能啊?愿望石是巫族的圣印啊,除了巫神之外不可能被别人知道啊?康巴格的祖上难道也是巫神吗?”   “这倒不是,我们听沙巴库勒教主说起过这件事。康巴格的祖上是巫神的贴身侍女一直就跟随在巫神的左右,后来巫神为了复活古楼兰王中途被汉军伏击,巫神大人宅心仁厚只带了几个侍女引开了汉军。在巫神被汉军乱箭射死前曾经和侍女们说起过愿望石的藏匿地点,为的就是怕日后巫神后人找不到散落在各男巫身上的拼图。巫神大人没有料到幸存的侍女后人会变节!沙巴库勒教主把我们这些孤儿培养训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巫神的后人尽忠,只可惜教主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古杂阿丽依叹息道。   陈梦生起身看了看窗外不断增加荷枪实弹的卫队时担心的说道:“看样子唐康辉等不及了,他想把我们活活的困死在这里。只有他觉得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时,肯定会将这里变成一片焦土的。”   普丽阿依冷淡的说道:“唐康辉早就想除掉我们了,但是这间屋子是有着一座他们不知道的坚实堡垒。我们只要进入地下的掩体就算唐康辉的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这里的动静长老会不会不管的,只要撑过了一天长老会就会来救我们了。你不要小看我们十二个禁护军都是女人,我们是从上千的孤儿之中存活下来的,战斗力远比唐康辉的卫队强。”   陈梦生看着普丽阿依道:“我从进来时就发现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不过我们在这里没有食物和水啊?”   普丽阿依用手一挥立刻有两个禁护军的姑娘跑到了大厅的转角处拉开了厚重的钢门,陈梦生走进去一看竟然里面是比大厅还大的密室。普丽阿依命令着说道:“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所有禁护军保护好巫神大人进入掩体。大厅里我和我妹妹留下禁戒,防止唐康辉的偷袭。”   普丽阿依向着章家小姐行礼道:“巫神大人你请放心,我们禁护军就像一个整体,不会有人心存不轨的。你可以完全相信她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会安全把你送到长老会手里的。”   章家小姐笑道:“我从你们的心里就已经知道了你们是可以相信的,不过这件事是巫族的战争我不想把他拖入其中。我想你们能像对我一样的对待他,他是个好人要是没有他我恐怕现在已经是死了。”   普丽阿依用着极其冰冷的眼神看了看陈梦生道:“那好吧,我们会尽力保护他的。只要他不乱跑乱跑,那我们禁护军一定会像对待巫神那样对待他的!”   陈梦生咂摸了这句话是越品越不是滋味,虽然说是自己已经废了一身道术可论起单打独斗自己也不见得会输给禁护军的。怎么就成了人家保护的人了啊?章家小姐看见陈梦生一副失落的样子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要知道这是我们巫族的流血厮杀。我真的不希望你和齐叔那样被他们害死了,你还有很多人在为你担心啊。”   陈梦生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听话不乱动的。在这里你的身份不同,快点进掩体吧。唐康辉要是知道你才是巫神的后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章家小姐在禁护军的簇拥下走进了地下室,陈梦生跟在章家小姐后面就看到地下室的横梁上贴着巨幅的维吾尔族文字。在字幅的上面还挂着一张干瘪瘦小的老头照片,陈梦生小声的问道:“章小姐,你会维族语言吗?”   章家小姐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懂维族的语言啊,我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啊。”   旁边的禁护军女人接口施礼道:“巫神大人这是沙巴库勒大人亲自写的巫族九戒,是要让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啊?”章家小姐对这些身穿黑裙披着面纱的禁护军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才好,新疆人的名字又是那么的拗口……   禁护军的那个女人笑着说道:“巫神大人你不必叫我们的名字的,名字只是我们禁护军里面的代号。沙巴库勒教主都是会叫我们的编号的啊,你也可以叫我们的编号啊。”那个女人一翻手腕露出了1723四个烙印字符。   章家小姐惊叫道:“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们禁护中很多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我们被送到训练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只有靠着这些编号来记得对方,可惜很多人都没有从训练营里出来。每个编号就是一条人命,我是第1723个进训练营的所以1723就成了我的名字。”女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难过,章家小姐倒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好了……   陈梦生进入掩体之中就看见有几口水井和许多干粮干菜,陈梦生问道:“这些水井就不怕有人在外面渗毒吗?”   1723摇头道:“这是喀纳斯湖地下水源,除了内部有人可能投毒外,外面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井水源头的。自从教主失踪后我们就自给自足了,唐康辉也奈何不了我们。”   “那你们的教主会不会已经是给姓唐的控制起来了?或者是被他们害死了啊?”陈梦生问了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想法。   “这个也是不可能的,若是沙巴库勒教主真的被人控制或是已经死了那肯定会有人拿着教主的权杖发号施令了啊!巫族现在是群龙无首,很多地方的巫族成员都已经是有异心了。”1723摇头道。   正当陈梦生想多了解沙巴库勒教主的时候,普丽阿依姐妹行色匆匆的冲进掩体喝道:“唐康辉已经调动布吉的巫族来讨伐我们了,马上给我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只要他们敢硬来,那我们绝不客气!”   普丽阿依疾步走到掩体最里面的墙壁上,只看到她在墙上按了几下整堵墙就被打开了。里面有着整箱整箱的军火弹药,掩体之中就陈梦生一个是男的,他不知道普丽阿依说的战备是什么意思就看到眼前众多的女人开始脱衣解裙了……   那些禁护军似乎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赤条条的从墙壁上取下防弹衣再穿上迷彩战服。什么俄制的ak,美制的m4,手雷手枪匕首都在陈梦生面前一样一样的装备上身。普丽阿依冷淡的说道:“喂!你会用什么枪?去挑几件防身用!”   陈梦生尴尬的摇头道:“我用刀还凑合,枪我都没有用过啊。”   普丽阿依从墙上拿了两把黝黑发亮的手枪在手上变戏法似的装卸弹匣道:“这是德国瓦尔特p99手枪,一个弹匣十六发子弹。打开这里的保险上膛后就可以用了,我不能守在你们的身边和唐康辉做战。那样只能害了你们,枪就留着给你们防身吧。禁护军留下三个人,其他人跟着我上……”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血战到底]   第八十八章血战到底   唐康辉在大排楼外对布吉长老的人叫嚣着,就是禁护军的十几个女人藏匿了杀害甘孜和康巴格的凶手,这是对巫族所有人的污辱。只有让仇人血债血还才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谁能把里面的人杀了我就会以真主的名义奖励他十万元。赶来参战布吉手下的巫族大多是些不明真像只想捞好处的人,他们并没有见识过沙巴库勒禁护军的实力,只知道唐康辉说她们全是一帮女人。   唐康辉在陈梦生闯进大排楼后已经是立刻通知了布吉长老,布吉长老也没有料到陈梦生还没死。唐康辉在电话里提醒布吉只要陈梦生找到了沙巴库勒的权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如今之计最好是召集一切力量解决了陈梦生省的夜长梦多。   布吉长老此刻在乌鲁木齐调查陈梦生乘坐的航班,在陈梦生杀了康巴格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在陈梦生身边还有其他人。布吉长老问过疗养院的李梅查到了陈梦生的同行的资料,但是他也明白眼下形势的紧急,连忙召集了自己在喀纳斯的所有人马立即赶去相助唐康辉,他还向甘孜和康巴格的旧部告诉了陈梦生的下落。最晚到明天早上天亮前就会有超过千人的大型武装人员与陈梦生为敌,区区的一个禁护军再强也就十来个人。悬殊的两军比例是让布吉和唐康辉都希望的结果,巫神后人陈梦生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普丽阿依冷静的看着排楼外越聚越多的武装人员,衡量着双方的火力配置。唐康辉很聪明的藏在了排楼视线之外的死角里指挥着卫队和布吉的手下,一枚火箭弹直接击中了排楼的大门连带着大块墙壁塌了下来。普丽阿依举着把巴雷特大口径重狙击枪在等待最好的射击机会,没有普丽阿依的命令所有的禁护军都没有发动反击。门外的人看见大门已经是被打破了,端着枪大叫着往排楼里冲锋了……   “准备,开火!”普丽阿依一枪打暴了两三个冲进屋里的人头,禁护军收到了普丽阿依的命令后交叉着向排楼四处靠拢的人开火。枪声和手雷声顿时间震耳欲聋,硝烟在排楼里迅速的弥漫开来。普丽阿依的重狙击枪只打那些在人群里带头的人,楼里上上下下的窗口成了收割人命的屠场……   唐康辉拿着枪阴沉的喝斥着几百个巫族的人,谁敢后退一步卫队长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不足百米的草坪上密密麻麻的躺着巫族进攻者的死尸,血色渐渐的把黄土浸成了红色。唐康辉大吼道:“普丽阿依你听着,你们再敢包庇凶手就会成为巫族的公敌,就算是沙巴库勒也保不了你们。顽隅抵抗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乓”的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普丽阿依手中的巴特雷大口径狙击枪子弹擦过了排楼外的水泥柱子打在了唐康辉前面的卫队兵士额头上,喷溅出的鲜血星星点点的洒在唐康辉的脸上。唐康辉向卫队长怒吼道:“去!给我把榴弹车开出来,我就不信炸不死她们!”卫队长愣了下马上就明白唐康辉的意思了,这是要斩尽杀绝了……   “轰轰轰……”大排楼屋顶种房子各处被榴弹炮打的满目疮痍,在二三楼层里反击的禁护军被榴弹炮爆炸的冲力以及弹片砖块掀翻打中,死伤的禁护军立刻由同伴掩护着拉了下来。普丽阿依丢弃了重狙击枪抄起地上的ak大喊道:“所有人都撤入掩体!”   陈梦生看到禁护军的姑娘们都是浑身尘土的架着伤亡的战友撤进了掩体,有两个禁护军的女战士牺牲了。头顶上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不少禁护军姑娘们身上伤口还在淌血。就在半小时前还是鲜活的1723现在却只留下了大半截身子,腰部以下的双腿已经是让榴弹炮炸飞了。陈梦生用着自己微乎其微残留的道家外门功夫想为她止血,可是她握着枪还要往外爬去。看到地上两道鲜血刻画的印痕陈梦生被震撼了急道:“你不要再动了,让我先把你的血止住!”   1723咬着牙道:“我已经没用了,我要去掩护普丽阿依让她下来!”   陈梦生用手在她的脐下和双腿根部的穴位上一点抢过她手里的枪喝道:“你要是再动就会失血而死!普丽阿依不会希望你们每一个人离她而去的,我去把她带回来!”   陈梦生不管众位禁护军的反对纵身跃上了大厅里,现代战争的残酷性远比冷兵器时代更大。普丽阿依左臂上被弹片刮伤了大片的皮肉,排楼的墙壁和屋顶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她一个人被排楼外几十把枪压的抬不起头来,陈梦生放眼环扫四周起码有着十个人正在门外和窗口向屋里射击。普丽阿依就凭借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进行还击,但是从四面八方泄落的子弹让普丽阿依动弹不得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冲来的巫族人员活活打死……   陈梦生从来没有用过枪,就学着外面人的样子向着他们开火,子弹随着枪膛的跳动变的毫无半点准星可言。可是被陈梦生这么一搅局外面的人不知道子弹是打在谁,停滞了下都朝着陈梦生纷纷开火。普丽阿依借这瞬息之间的逆变起身一个点射干掉了自己正面的敌人,就地翻滚又干掉了向陈梦生开火的人。大厅里外的对敌情形马上有了一些改变,普丽阿依怒目瞪着陈梦生把他拽到了墙角上按倒喝道:“谁叫你出来的!门外的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   陈梦生被普丽阿依按在身下十分尴尬的道:“我……我看见你的战友为了想掩护你回去连命都不要了,我虽然没你们那么好的本事可是我只想帮你回去啊。你是她们的头领,有你在她们才会安心啊……”   “闭嘴!我比谁都了解她们,每个禁护军的战士都是我的姐妹。她们的死伤我很难过,但是她们死得其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巫神交待?你给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趴着,唐康辉拿着布吉的人在做炮灰他们马上就要杀进来了!”普丽阿依一边说着话一边举枪反击,子弹在暮色蔼蔼中就像是一道道烟火在屋里来回穿梭。   双拳毕竟是难挡四手越来越多的人从门窗里跳了进来,普丽阿依手上的枪子弹用完了就用陈梦生的枪射击。冲锋枪都没子弹了,就用手枪还击手枪没子弹了就用随身携带的飞刀杀人,就这样边打边带着陈梦生往掩体里撤了进去。掩体里的禁护军早已经是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几个火力点一起发动顿时就瓦解了巫族武装的攻势。   唐康辉没想到沙巴库勒在这里几年的功夫竟会在屋子里搞出个地下室,难怪沙巴库勒和密图都会突然间失踪。这都是那些禁护军坏了自己的好事,布吉派出的人眼看是都快打完了。自己只有卫队三百来人去强攻那就没有实力去对付长老会那些人了,犹豫再三后唐康辉决定还是等甘孜手下的那帮亡命徒来了再做打算比较好!   普丽阿依回到了地下掩体之后,外面巫族的枪炮声就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普丽阿依让两个禁护军在掩体内戒备,她自己却向着两位战死的禁护军姐妹无声的流泪。默默的为她们脱去身上满是尘土的外套,有人帮着普丽阿依打来了干净的井水。禁护军的姑娘们开始念起了古兰经用白布包裹起她们曾经的姐妹……   章家小姐也被她们这种肃穆的气氛深深的感染了,她虽然不知道战死的那两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但她们却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人最难过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朝夕相伴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章家小姐完全可以感受普丽阿依的悲伤。陈梦生对穆斯林式的古兰经知之甚少,要是能够像佛道两家那样为死者念往生咒超度自己兴许还能让黑白无常帮忙。两个姑娘全是猝死生死簿上都没有她们的名字啊,自己又没有了道行为她们超度只能是一旁干着急!   普丽阿依包裹完两位禁护军的死尸后擦去了眼泪道:“大家都开始休息,唐康辉的卫队还没有损失元气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这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长老会不会不知道的,只要我们能守住那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誓死保护巫神大人,为死去的姐妹报仇!与唐康辉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禁护军的宣言在掩体里汇聚成了一股洪流,掩体里只剩下九个半的禁护军却拥有着无比激昂的斗志……   夜深人静的时候章家小姐被禁护军保护在最中间的位置,陈梦生毕竟是个男人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角落里。普丽阿依的命令就是禁护军的行动指示,除了负责警戒的禁护军外大家都已经在休憩了。陈梦生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伤者1723的旁边,看见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在双腿的纱布不再渗血后才敢稍微的喂了她一点水。1723睁开眼却被陈梦生轻声说道:“姑娘,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好好的休息,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战士!”1723苦涩的笑了笑后,又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普丽阿依就在旁边看了看陈梦生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也有话想问你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别有洞天]   第八十九章别有洞天   普丽阿依走到了掩体之外招呼那两个站岗的禁护军回掩体里休息,陈梦生就跟着普丽阿依后面。刚刚走出来就被普丽阿依叱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作为一名禁护军是绝对不能有私人感情的,你让1723觉得她自己是一个需要人来照顾的弱者!”   “嘿!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不过是尽我之力想帮她而已。她是我所见的人中非常了不起的勇士,我……我怎么可能会当她是弱者啊?”陈梦生面对着冷酷无情的普丽阿依窝火的说道。   普丽阿依横了陈梦生一眼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禁护军是怎么从魔鬼城训练营里熬过来的,我和妹妹在四五的时候进入训练营了,从那天起就我们已经是忘记是个女人,甚至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了……”   陈梦生很难想像让四五岁的孩子去经历那些非人的生活,更难以想像那个失踪的沙巴库勒教主要训练她们的意图!“我听1723说起过,你们有几千人去训练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你们这几个?”   普丽阿依低垂着头道:“二十多年前东突伊斯兰教共和国的余党在我们的村子里制造了爆炸事件,我和妹妹古杂阿丽依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了。沙巴库勒教主他在各地收留了一些孤儿,有的连话都还不会说,就分批送到了魔鬼城训练营。我们到了七岁就要每天超过十小时的训练,在滚烫的沙漠里学习射击。在无人岛上学习生存法则,在岛上和动物们抢腐食吃喝自己的血。在擂台上学习搏杀,十个人一组只能留下最后的胜利者。大家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是不是自己,许多人在训练营里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我们只是些杀人的工具,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在我们以前还有十多个像我们这样的人被带走了。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些人是去了哪里?”   陈梦生惊问道:“我一直对你们的教主有点怀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们在他身上就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句话如果是下午刚进来的时候问我,那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教主他是个好人对我们都很好,除了他有时候脾气暴躁点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好了,我要上去看看唐康辉的动静了,你就老老实实回去吧!”普丽阿依挥手推着陈梦生回掩体,陈梦生瞥见普丽阿依被弹片打伤的纱布下隐隐约约的露出了831三个数字!   陈梦生回到掩体里也不敢去看1723了,正想要打坐调息的时候却发现掩体的地面上是刻着一些白色的lang纹波的。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的那些lang纹波刻的图形竟然是和道家的五行五位十分相似,陈梦生眯着眼睛起身就走了过去。水赖金生,金多水浊。金能生水,水多金沉。陈梦生在藏着枪支弹药的地方来回走动看着两口不大的水井,探头张望果然是一口井水混浊另一口井水又明显高出不少。能够开关移动的墙壁又在两口井中间,恰恰是印鉴了土能克水水多土流……   “喂!你又在干什么?”普丽阿依看到陈梦生在掩体里来回的踱步,嘴里还絮絮叨叨不知道念着什么口诀。   陈梦生朝着普丽阿依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继续不停的走动,掩体里的人被普丽阿依的说话声惊醒了。陈梦生就在她们不解的眼神中绕着圈在踱行。陈梦生突然间道:“这间掩体是什么人建造的?”   章家小姐其实是一直闭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陈梦生和普丽阿依在掩体外面的争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看见陈梦生回来后又在低头找什么东西就不敢去打扰他,被普丽阿依这么一喊就忍不住的问道:“陈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陈梦生驻足道:“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这间掩体布局怎么和道家的五行五位极为相似啊?要是我估计的没错那在这间掩体之中应该另有洞天,只是我还尚未找到其法门所在。”   普丽阿依诧异的问道:“你还会看这些?”   陈梦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讪讪的说道:“略懂一二吧,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五行五位布局是何人所设。若是稍有差池非但是找不到藏匿其中的玄机,还会招来杀身大祸!”   普丽阿依想了想道:“我们不知道这个掩体是谁建的,但是沙巴库勒教主从来就不让外人知道这间密室掩体的存在。唐康辉曾经在沙巴库勒教主失踪后一直想借机会进排楼来,全让我们给打发走了。你要是真的能找到这里的秘密就快点吧,唐康辉的卫队已经在外面加强了工事。我想他们是在等援兵来一举攻破掩体,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陈梦生揉了揉头再一次的看着掩体的格局,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中唯独就少了火?难道说是自己的判断错了?如果说密室里没有火行那就不能说是道家的五行五位,但要是火行被故意藏了起来那就肯定是解开整个布局的关键了。陈梦生依次走到几口水井前用着禁护军手里的战术聚光电筒仔仔细细的查看,只有水井里才可能藏下东西。黝黑深色的井壁被陈梦生照的微微发白,就在陈梦生照的最后一口水井时掩体外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陈梦生惊的将电筒掉进了水井里。   “不好了!唐康辉的卫队又开始进攻我们了,丽姐我们冲出去和他们拼了!”一个负责戒备的禁护军突然跑进来喊道。   普丽阿依冷静的问道:“唐康辉的卫队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怕死了?我想应该是长老会收到了风声已经在往我们这里派人救援了,你们几个加强戒备但是不许出击。唐康辉想要用榴弹炮炸我们出去,我们就跟他耗着。只有巫神大人没有事,那等长老会来了唐康辉的末日也就到了!”   “是!”三个禁护军的女战士跟着报信的人就疾步出去了。   章家小姐插话说道:“长老会真的会听从我们吗?万一他们也和那些坏人一样反过头对付我们怎么办?”章家小姐已经是被巫族的争斗搞得有点担心了,自己从小就被齐叔灌输着巫族的强大,却不料自己在这里所看到的竟然是些勾心斗角的内战。沙巴库勒究竟是个何许人也完全就是迷,虽说有禁护军为他说尽好话但是禁护军都是些被她一直洗脑的女人。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全凭着沙巴库勒的指挥,她们也没有和外界联系的工具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普丽阿依行礼道:“巫神大人放心,巫族的长老会权力仅次于教主。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穆斯林,他们只会保护巫神大人不会伤害巫神大人的。”   章家小姐反驳道:“那个你们说的布吉长老他难道不是长老会的人吗?为什么他又会派人对付我们呢?齐叔就是被他和唐康辉的人杀害的啊!”普丽阿依被章家小姐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权力对人心的诱惑有多大。呆楞在原地却回答不了章家小姐的问题……   陈梦生大喝道:“我找到这里的秘密了,要不是刚才的爆炸声把电筒掉下去了估计我还真的找不到它了。”   普丽阿依和她妹妹古杂阿丽依走近水井一看,那个战术聚光电筒在井底依然发出耀眼的强光。随着光线的照射能够看见在水底有着一个很大的暗格,但是暗格里有什么东西就看不到了。陈梦生跨腿就要往井里钻却被普丽阿依拦住了,普丽阿依看了看众人道:“所有禁护军听令,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禁护军就由古杂阿丽依带领保护巫神大人。我不会让一个连枪都不会用的人下去的,万一水里有什么不测那害的是大家!”陈梦生被她的话噎的差点气昏,但是她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看来有机会自己真的该多学点东西了。   普丽阿依就在陈梦生面前脱去了厚重的防弹衣,胸口和后背让子弹冲力打出的块块乌青就赫赫在目。普丽阿依提起枪一个鱼跃就跳入了水井里,等气泡过后大家才可看见普丽阿依拿着水底的聚光电筒向着暗格游去。等待的时间永远都会感觉是那么的漫长,没有人知道普丽阿依在井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禁护军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为普丽阿依在默默的祈祷真主保佑她。头顶又是一阵榴弹炮的巨响,震的掩体里飞灰簌簌落下,沙巴库勒的大排楼看来是快要被炮火摧毁了……   章家小姐拉了拉陈梦生的衣角问道:“陈大哥你难道会觉得沙巴库勒能在水井里?”   “不是的,章小姐你误会了。道家的五行只是方向的布局,而五位又是控制机关的枢纽。我在这里找不到五行布局的入口,那只能是两种可能了。一是布局的人设局太高明了让人难以找到其中的玄机,二是被人故意关闭了外面的入口。你看这件密室的掩体工程如此浩大,她们禁护军竟然都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由此我推断那个沙巴库勒一定在这里面藏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只有先找到水底五位的机关枢纽才能打开入口。”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地上雕刻的那些波lang图案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正文 第九十章 惊天之密]   第九十章惊天之密   随着波lang的转动在地面上的波lang曲线突然裂开,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台阶,普丽阿依无力的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禁护军马上给冻得发青的普丽阿依披上了衣服,可是普丽阿依指着地下的密室惊魂未定的有些呆滞。古杂阿丽依问道:“姐姐,你怎么了?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普丽阿依双眼呆滞的道:“教主……教主……他自杀了……里面……里面太可怕了……没想到沙巴库勒教主他竟然会是个魔鬼……”   陈梦生看到受过严格训练的普丽阿依竟然会吓成这幅样子,很难想像密室的密室中会出现什么东西?陈梦生大步纵下台阶迎面扑来的是一阵阵冲天的怨气和刺骨的阴风,几个起落之后陈梦生骇然的发现自己站在几堆尸骨之中。尸骨被密密麻麻搭成二米见方的诧异宝塔形状,从细小的颅骨和尚未发育健全的腿骨来看死者大都应该是不满二十岁的孩子……   陈梦生用起入梦**却找不到一个魂魅,难道说这么的亡魂都已经是被人超度了?走过三个尸骨堆后就瞧见地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六芒星,而在六芒星正中央躺着一个干瘪的老头。陈梦生认识这老头就是掩体外墙上挂的那个沙巴库勒照片,从老头的死状来看应该是他开枪自杀的手枪就离脑袋上的窟窿不到一尺。可是这个老头干嘛要自杀啊?难道老头被人暗害了?不过依老头的性格连自己的贴身禁护军都不相信,真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这个密室将他杀了?   “唔,唔……”陈梦生听见身后是一片女人的干呕声,禁护军的女人陪同着章家小姐一起走了过来。章家小姐因为自幼受到肖二娘对其家族的诅咒所以对尸骨塔倒是还算镇定,禁护军的女人们却是被吓着了,纷纷掩面作呕。章家小姐围绕着六芒星走了一圈,脸上闪出了一丝愠怒。看见深受禁护军爱戴的沙巴库勒的死尸时又闭上眼睛准备用入梦**去问沙巴库勒的魂魅了,可是结果仍然和陈梦生一样并没有在密室里发现有沙巴库勒的魂魅。   章家小姐双手交叠在一起拢成了拳状放在嘴边轻声的念叨着巫族留传下来的古咒,不消片刻地上六芒星的图形不见了堆积在六芒星的塔状尸骨慢慢的变成了雪白的飞灰随着咒语的声音化作了清烟。沙巴库勒的尸体也开始了快速的风化最后也从地上消失了,连地上的那把枪也被章家小姐的古咒融化了……   陈梦生等章家小姐念完咒后才问道:“章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章家小姐摇头叹息道:“巫族的教主沙巴库勒竟然想用千人魂来修炼不死之术,结果他失败了。他所招唤出来的童子魂魅吞噬了他自己的魂魄,所以才会开枪后死去。如果他的不死之术成功了,那子弹就不能伤到他分毫了!”   陈梦生瞠目结舌道:“巫族里面还有这种旁门左道的邪术啊?要用一千个人的魂魅供他修炼?”   “这是巫族最大忌术,可是自古来没有人尝试过也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修炼。这个沙巴库勒要么是个穷凶极恶的人,要么就是个大疯子!”章家小姐长叹道。   普丽古依在旁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喝道:“我们都被他骗了!禁护军从现在起只听命于巫神大人,都给我振作起来!在密室搜搜有没有巫族权杖在这里,那是巫族最高权力的象征!”   对禁护军而言她们现在不仅仅是伤心难过了,原来一直相信的人竟然会是个魔鬼!幸好这里有巫神大人在,要不然禁护军的斗志就荡然无存了。搜索东西是每个禁护军训练必备的课程,随着普丽阿依的命令除了留守在掩体里负责警戒和伤员1723外。五六个禁护军的女人们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头上的炮火声和零星的枪声更是已经响作了一团。不过唐康辉不是傻子,他的佯攻并没有让卫队冲出去。陈梦生急忙拉着章家小姐和普丽阿依走到了一旁问道:“阿丽姑娘,你刚才从水底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发现有人离开从水道离开后的痕迹?还有章小姐你刚才用的那招古咒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沙巴库勒的死尸也分化了?我总感觉这里面有着很多的古怪!”   普丽阿依对陈梦生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说道:“我下水之后就往暗格里游,大概游了几十米就发现暗格在蜿蜒直上然后我就看见了你说的火行是一个铜铸的烛台。在烛台上面有着三排拇指大小的孔洞,我怕其中有诈就用枪托去触动烛台果然是从孔洞里射出暗箭和我擦肩而过。最后我去碰那个烛台才打开了密室,如果再打不开我想我会被水淹死了。从进到密室后就没有发现任何人离开过的痕迹,除非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   “这不大可能五行五位的布局都是依据由相生相克的规矩来设的,要是还有其他出口就必然会有其他入口。应该是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密室的布局唯一入口的机关应该是在外面的lang波图案上。而水井却是出口的机关,只可惜入口机关被沙巴库勒关闭了。好在普丽阿依的身手了得才打开五位的机关,要是我在水底未必能成!”陈梦生粗略的估算下普丽阿依在井底早已经超过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时间,就算是奎岚也未必可以。   章家小姐疑问道:“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沙巴库勒已经是巫族的教主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如此令人发齿的事啊!我之所以会以我的元命蛊用巫族阴火把这里清理干净,就是不想看见这么肮脏的败类。”   古杂阿丽依突然间惊叫道:“我找到密图了的灰烬了,你们都过来看啊!”   陈梦生三人急忙跑到了古杂阿丽依身旁,看见她半蹲在密室的壁炉里探身拿出了几块没有烧尽的皮卷。皮卷已经是被烧的严重炭化了,若不是这里的温度十分的低在壁炉里受热结露的原因很难会让人想起这团蜷在一起的黑灰物竟然巫族梦寐以求九转天珠藏宝图。密图都已经被烧成一团了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图案字迹无疑是白日做梦,古杂阿丽依气恼的想扔掉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密图却被章家小姐给拦住了。   章家小姐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黑灰道:“巫族之中诅咒是沿袭了回鹘和楼兰巫术的遗脉,我虽然不是生长在这里但是从小就要学习一些羊皮卷上的古咒。我听齐叔说起过只有巫神和黑男巫的血可以让枯木逢春铁树开花,我也是受了齐叔的教导才学会了一些巫族之咒。我只能是试试学过的古咒,能不能有效就要凭造化了。”章家小姐左手托着黑灰和一些没有烧干净的皮卷,口里默默的念着古咒最后在众人的叫喝声中咬破了右手的食指让她的血顺着黑灰流淌……   陈梦生看到章家小姐的脸色由红润渐渐的变成苍白,由苍白又渐渐的泛出了青色。陈梦生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人在失血后造成的血红素降低造成的,那团黑灰在章家小姐鲜血的滋养下慢慢的伸展开来。在焦炭上已经隐隐约约的显出皮卷原来的印迹了,章家小姐开始变的摇摇欲坠起来,如果现在停止了古咒那皮卷就会成为一滩血水。陈梦生几次想上前去搀扶章家小姐都被她摇头拒绝了,等到密图上的印迹清楚了以后陈梦生才发现密图上记载的地图文字显然是比自己的地图更为详细。   “啊!是呼图壁!九转天珠在呼图壁!”普丽阿依惊叫道。   “巫族的圣印九转天珠就在呼图壁,密图上写的明明白白啊”   “那可是愿望石啊,听说谁拥有了愿望石就可以实现他一个愿望。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扑通”章家小姐在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地上了,陈梦生纵步跃身抱起了章家小姐。章家小姐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让陈梦生呆立当场:“沙巴库勒就是为了想得到愿望石才会自食恶果的……我不想再有人为了愿望石而死了……愿望石并不是巫族最大的秘密……”章家小姐说完话就昏了过去,陈梦生扣了她的脉门很虚弱实属失血之过。   陈梦生连忙为章家小姐掐着人中穴,章家小姐睁开眼睛看了看陈梦生单臂抱着自己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巫族的惊天秘密是藏在至高无上的权杖里的,你要是能够找到的话……千万记住要把权杖里面的东西拿到手。绝不能让权杖落入坏人的手里!”   陈梦生惊讶的轻问道:“什么?巫族里还有比愿望石更加秘密的东西?”   “巫族的权杖里的秘密只有巫神的后人才能知道,我的体力已经快要用尽了,不可能再去斗赢那些坏人了。所以你一定拿到权杖,里面有着巫族创世神死后遗留下来的巫丹和元命蛊!”章家小姐说完话故意的推开了陈梦生,慢慢的站了起来。普丽阿依看见到巫神大人在陈梦生说了几句话后,就感觉巫神大人好像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血色黎明]   第九十一章血色黎明   禁护军在密室里找了有大半个小时,几乎是把密室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是没能找到沙巴库勒的权杖。倒是找到了一些唐康辉拥护布吉长老妄想谋权篡位的密函,这些密函被放在密室的墙壁保险箱里。是不同笔迹的人写的,其中有维吾尔族文字的还有汉字的。难怪唐康辉会死心塌地的帮着布吉长老出谋划策,原来密函上已经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布吉长老答应唐康辉事成之后封他做长老。布吉长老的野心和他党羽的张扬跋扈的挑衅跃然纸上……   普丽阿依冷冷的笑道:“这就是唐康辉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可以聪明除去沙巴库勒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却还不敢和我们禁护军正面交锋,只会偷鸡摸狗的想进排楼里找事。呸!”   陈梦生看不懂这些维族的文字,但是突然察觉密室上面掩体变的十分的安静枪炮爆炸声全都停止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陈梦生担心的说道:“阿丽姑娘,密室里看来是找不到巫族的权杖了。沙巴库勒那么老奸巨猾连他手下都不放心安插了眼线,他肯定不会把宝贝藏在一起的。不知道上面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没有动静了啊?”   普丽阿依扶着章家小姐道:“炮声停了就说明上面的大排楼已经被他们炸平了,我们地面上的遮掩已经不复存在了。唐康辉他除非是想真拼命,要不然是不会出动卫队进行攻坚战的。巫神大人我们上去吧,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章家小姐无力的笑道:“我也没想到枯木逢春这招古咒会如此的霸道,我全身的血像是都要被吸干了似的。”   普丽阿依和她们那些禁护军不是巫族的神职,是没有资格学巫术的。但是普丽阿依知道章家小姐刚才所用的乃是失传已久的古咒,就算是沙巴库勒也做不到的巫术。沙巴库勒密室里的骨骸堆已经让普丽阿依知道他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在各地收留孤儿了,未经人事的孩子的魂魄的怨气通常是最强的……   掩体里禁护军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丝毫不敢大意,普丽阿依拿着夜视望远镜透过了掩体上被炸开的缝隙向外观察了一会儿道:“禁护军听令!列队三组,第一组以火力吸引住唐康辉的卫队主力。二组借助着一组的掩护马上抢占北面假山的高地,你们三个人的任务就是用重型武器接应长老会派人来时打开唐康辉的卫队和大门的通道。现在是凌晨5:43十分钟后开始行动,唐康辉已经将大门的工事加强了,要是我们不从里面给长老会的人打开一条通道我们就会被唐康辉的人一口一口被蚕食掉。”   凌晨五点多的喀纳斯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根据新**特的天气缘故冬夏两季天亮的时间相差近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而唐康辉放弃了佯攻就证明他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不管怎么样如果让唐康辉的援兵来了那禁护军就一定希望都没有了,战场上一个会掌控和有预见的指挥往往能胜过一大帮子人。   十分钟一晃而过,普丽阿依从弹药库里拖出了马克西姆机枪每分钟以500发子弹的射速打的唐康辉的卫队抬不起头来。二组的三个姑娘提着足够的重武器弹药神不知鬼不觉的猫着腰钻出了掩体,北面的假山里容下三个女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唐康辉在工事里刚想睡一会儿也纳闷了,自己没去招惹那帮女人就上梁揭瓦了啊!出去一看对面火力很猛,卫队的那群人被重机枪打的是像乌龟一样缩在工事里,这些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再过半小时甘孜和康巴格的队伍就要来了,哼!到那时候就是陈梦生和那些女人的忌日了!   普丽阿依看到二组的人进了假山里,打了一会就偃旗息鼓了。要是唐康辉能够组织反击那就说明他的援兵还没安排好,可结果是让普丽阿依最担心的宁静。唐康辉仍然是按兵不动,深更半夜的两轮互击其实都是试探对方的实力。唐康辉炸平了大排楼就是想逼禁护军出去送死,普丽阿依的反击就是为了能掩护二组抢占高地……   陈梦生不会用枪只能是干着急,章家小姐就靠着掩体墙角上闭目养神。1723的因为得不到及时的药物救助开始发热了,从禁护军和唐康辉正面为敌已经过快过了大半天1723的伤口再没有药物去控制她很难坚持下去了。陈梦生看着她额头的虚汗在不断的汇集流下,即便是自己有着千年之前的道法也对1723束手无策了,若不是她受到过残酷的训练早就会被疼痛拖垮了……   普丽阿依回过头神情严肃的对陈梦生道:“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如果……如果禁护军等不到长老会的相助我只想请你能带着巫神大人离开这里,我们禁护军会不计代价全力掩护你们的。”   陈梦生奇问道:“阿丽姑娘,我是不会撇下你们的。师傅说过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闭嘴!你的豪情壮志只能让大家一起死,禁护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巫神。而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以为唐康辉是傻子?会让我们轻轻松松的离开这里?他的不作反击就是有了必赢的把握,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唐康辉大举进攻不会给我们任务的机会了!”普丽阿依根本就没有给陈梦生说话的机会,带着禁护军去填补弹药去了。   掩体中马克西姆重机枪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普丽阿依的禁护军正在把弹药库中的存货倾囊而出。陈梦生不禁对这些女人肃然起敬,她们为了自己的信仰没有太多的言语,也没有对死亡丝毫的恐惧。面对外面有着几百号人的包围,她们想的是能让自己和章家小姐逃出去,可能在她们眼里这都是些很应该做的事。但是陈梦生知道每个人对活着的那份渴望,没有人会愿意帮助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洒一腔热血用自己命去换的……   半个小时过后,东面一丝曙光穿过瓦烁的废墟照入了掩体之中。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汽车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喀纳斯山谷,大地在微微的颤抖震的掩体里的小石子扑扑落下。甘孜手下的两辆装甲车后跟着十多辆大卡车开了过来,唐康辉的卫队叫嚣声不断用着叽里咕噜的维语和他们说了禁护军和陈梦生躲在掩体里。除了最后几辆车没有开动外,两辆装甲车疾驶着向还在滚滚黑烟的废墟开来。车上的机关炮连连射击恨不得是把藏在废墟底下的人活活打死,掩体之外到处是弥漫的硝烟飞蝗般乱飞的子弹打进了掩体的观察孔洞。普丽阿依攥住马克西姆在紧紧的盯着横冲直撞的装甲车大吼了一声道:“为了巫神!让我们去死吧!”   “哒哒哒……”掩体已经挡不住两辆装甲车轮番的机关炮攻击了,地面上一个个大洞赫然出现。普丽阿依的马克西姆重机枪打在装甲车厚重的防弹钢板上激起一道道火花,枪林弹雨中陈梦生看见禁护军的女人顽强的抵抗。一个倒下去了马上就会有人顶替她的位置继续攻击。甘孜和康巴格的队伍被六个女人打懵了,装甲车的炮火马上就把普丽阿依的重机枪锁定了。   “姐姐,小心!”古杂阿丽依奋不顾身的推开了普丽阿依,一排机关炮打在了古杂阿丽依的胸前。古杂阿丽依的防弹衣立刻被机关炮打穿了,古杂阿丽依的热血在空中绽开了一朵血花。古杂阿丽依拉开了身上的两排手雷保险销大喊了一句:“巫神万岁!”扑向了头顶上的两辆装甲车……   “嘭”一声巨响后古杂阿丽依消失成了漫天的血雨,两辆装甲车的机关炮也被古杂阿丽依的手里炸断了。普丽阿依哭喊着叫着妹妹古杂阿丽依的名字,抄起了一百五十来斤重的机枪,发狂的向着敌人扫射一辆辆卡车被马克西姆打的爆炸了。没有了装甲车的掩护大卡车就成了活动的靶子,甘孜的手下平时都是欺善怕恶的混混,看见杀气腾腾的女人架着重机枪都怕了三分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拼命的往后撤。陈梦生也被普丽阿依的舍生忘死的打法惊骇了,一旦发生了两军对战的时候人就会变成最可怕的……   一发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一梭子流弹朝着章家小姐飞速射来,陈梦生大吼跃起在空中挡在了章家小姐的身前。后背大椎一阵剧痛好像是脊梁被打中了,陈梦生的气海中突然涌起一股久违的道家先天真气。陈梦生来不及去调息马上抱起了章家小姐闪到了一边,刚想再去救1723就发现一枚子弹火光电石击中了1723……   “啊!……”陈梦生看到1723就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胸中愤怒的火焰烧红了双眼。浑身好像回到千年之前,充满了道家护体金刚咒跳出掩体大喝道:“巫神后人在此!是何人狗胆包天草菅人命,拿上命来!”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君临天下]   第九十二章君临天下   陈梦生突然间的出现立刻就引来了唐康辉的咒骂声:“兄弟们,他就是杀了甘孜和康巴格的人!他还自称是巫神的后人,沙巴库勒教主失踪的事八成也是他干的!他就是我们巫族不同戴天的仇人,杀了他为我们巫族的死难者报仇……”唐康辉一边用汉语喝斥,一边还做着只有巫族才看的懂的手势。   来援助唐康辉的人都知道了从掩体里出来的黑汉子就是他们来杀的目标,本来还想撤退回工事的人马上停下了脚步。那些甘孜和康巴格的党羽,听到他唐康辉说他就是凶手时马上向着陈梦生开枪扫射……   普丽阿依见陈梦生站在掩体外真是有点恼怒了,这个傻瓜不想活了吗?那么多的人朝着他开枪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普丽阿依丢了重机枪脚尖勾起了把冲锋枪想冲出去拉回陈梦生,身后的章家小姐弱声的说道:“他自有他的道理,你把这里受伤的禁护军好好照顾下吧……”普丽阿依回头怔愣了,可是眼下人家在向那个傻瓜开枪啊!   陈梦生在排楼的废墟上凌空而立,四处射来的子弹骤然停止在陈梦生的周身之外。陈梦生暴喝了声双手凭空平举掌心向天,在陈梦生的手心里莫名其妙的腾起两团桔红色的烈焰。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诡异的场面吓住了,如果不是巫神谁还有这种能耐?   巫族的人当然不会知道陈梦生乃是大罗金仙赤精子唯一的徒弟,刚才就是阴差阳错的打中了陈梦生后背大椎上的紫金花狐貂尾刺才会让陈梦生气海中道家内力暂时流通百骸之中的。陈梦生的怒气凝聚在了双手之上,四周的子弹全都汇集在手掌中,两道阴雷火将几十个弹头浇成了铁水,双手一扬铁水洒向了甘孜和康巴格的死党身子。整个山谷里立刻传出杀猪般的嚎叫,陈梦生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向着唐康生逼近……   躲工事里的唐康辉也看呆了,陈梦生浑身上下透出的是一种凛冽的霸气,让人有着去膜拜的冲动!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显露的杀气而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唐康辉实在吃不准陈梦生的来头了。能够徒手从大红鱼池子里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把子弹挡在身体之外还烧化了弹头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卫队的人谁也不敢再向陈梦生开枪了,甘孜们手下的下场就是榜样啊!   陈梦生犹如走入无人之境,那些拿着枪凶悍的打手们都步步后退着唯恐陈梦生手里再出两团火把自己给烤了。陈梦生的震慑不仅是对唐康辉有用的,掩体里的普丽阿依和其她仅剩下的三个禁护军也看的膛目结舌。只有章家小姐波澜不惊闭着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淡然的笑了……   “巫族所有人听着!我就是巫神的后人,你们大逆不道胆敢谋反做乱!丹孜和康巴格的为人你们比我更清楚,有谁想要为他们报仇的就尽管放马过来!”陈梦生的大喝声震的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那些听不懂汉语的巫族成员不知道陈梦生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全场的人都不敢动一下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陈梦生虎目环扫八方冷哼道:“姓唐的快给我滚出来,你们的好事我都已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有本事就让人现在杀了我,要不然你就死定了。你还想拥布吉做教主,我会成全你们去阴曹地府做的!”   唐康辉气的牙都快咬碎了,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证据还是被陈梦生找到了。如今没有了退路只能放手拼一拼了,不是陈梦生死就是自己死!唐康辉向着卫队长大吼道:“都傻愣着干嘛!给我打啊!我就不信巫神的后人能挨住我手下这么多枪!”   卫队长知道现在只要走错一步肯定会死的很难看,硬着头皮大吼道:“给我打死他,谁不开枪我就先毙了他!”卫队长第一个朝着陈梦生猛烈的展开了攻击,工事内外的巫族喽啰们也怕陈梦生和唐康辉两边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有人跟着卫队开枪射击的,也有人在观望形势的变化等确定了强弱后再说。铺天盖地的子弹袭来让陈梦生不敢托大,使出了一个纵云梯硬生生的将自己拔地六七米躲过了子弹。   地上的人仰头看着陈梦生等回过神再想射击时却发现陈梦生的身形急如闪电飞向了唐康辉,其实陈梦生也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千年之前宝塔山一战被佳梦关魔家四兄弟中的魔礼寿紫金花狐貂封住了自己的奇经八脉使得自己道法全失,那只紫金花狐貂的刺不知道是怎么炼成的竟然会自行生长。刚才若不是被人打断了大椎上的紫金花狐貂尾刺也就不可能让气海的真气冲入周身,可是只能维持一会儿那畜生的尾刺竟然又在续长了,而且是比原先的更加坚固十倍不止。陈梦生跃在空中躲避子弹的时候已经是真气将尽,擒贼先擒王只有一举拿下了唐康辉才能平息巫族的进攻……   唐康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开了数枪直到手枪弹尽刚准备去拿旁人手里的枪就被陈梦生当胸一把抓住。唐康辉眼睁睁的看着陈梦生被子弹打烂的手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他妈的还是人吗?“巫神……巫神……巫神大人你误会了,我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啊!”唐康辉刚落入了陈梦生的手里就结结巴巴的大呼小叫起来,有谁会嫌自己的命长啊!   陈梦生冷笑道:“姓唐的,你怎么就那么多误会啊!既然知道我是巫神大人还敢大胆谋害,巫族的九戒你都忘了吗!”巫族九戒陈梦生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是能够让禁护军甘愿效忠的肯定是些洗脑用的废话。   唐康辉的卫队长看见主子都被抓住了又是第一个下跪道:“巫族九戒我知道,忠孝忍善……”   “你个混账东西,看见我被抓了就怂了啊!”唐康辉怒骂道。   陈梦生单臂高举着唐康辉傲然的走到了工事的沙包堆上喝道:“乱臣贼子当而诛之,我宁愿巫族从此销声匿迹也不会将巫族交给这种人手里的。此人不除巫族迟早会被他毁了,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我就算是为历代的巫神清理门户了!”   唐康辉大叫道:“不要杀我啊,我知道一件大事我要是死了。那巫神大人你的那两个女人就会陪我一起去死,布吉已经抓到了你的人了。布吉只相信我的话……”唐康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梦生重重的丢在了水泥地上,陈梦生从工事跳下来一脚踩在唐康辉的胸口。   “好!你们果然有点门道,竟然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我今天不杀你怎么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人禁护军,布吉他不是有手下在这里吗?我就不信杀了你我会对付不了布吉,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死吧!”陈梦生这一脚正踩在唐康辉的心脏上,稍微一用力唐康辉的胸骨断裂的声音顿时响起。唐康辉想用奎岚来威胁陈梦生,却不知道陈梦生对他有着必杀的恨。六条禁护军的人命就是被他害死的,陈梦生不会让他死的太痛快的!   “巫……神,巫神大人……饶命啊。”在工事里里外外的人都看着往日耀武扬威的唐康辉现在就像条丧家犬被踩在脚下,一根根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像一击击重拳打在众人的心里上。眼瞅着唐康辉是活不成了,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唐康辉终于胸口的肋骨全部断裂,断骨刺入心室一下子让人又死不了。大量的鲜血喷入胸腔再从口鼻里涌出,一般要几分钟后人才会死去。着是陈梦生当年在幽冥四司中的惩恶司的鬼卒对大奸大恶之徒的挖心酷刑,陈梦生阳间判官之职早已经被玉帝给撤了所以只能是借着惩恶司的酷刑来惩治唐康辉!   唐康辉一死巫族的喽啰们顿时间乱作了一团,卫队长趁机献媚道:“都跪下!都跪下!我们都是被唐康辉控制了才会对巫神大人无礼的,巫神大人你大**量放过我们吧!”   陈梦生也没料到杀个唐康辉竟然把小喽啰都怔住了,这大概就是杀人立威的缘故吧。唐康辉的卫队长都跪地上了,卫队自然就跟着跪下了。有人跪下的就有人学样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乌压压的跪满了人。陈梦生也毫不客气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杀甘孜,康巴格还有唐康辉三人是为人除害。你们有不服的尽管冲着我来,布吉的手下还有活的吗?”   谁敢出来不服啊,过了几分钟后从人堆里有人瓮声瓮气答话道:“我是布吉手下的副队长石军,不知道巫神大人有什么吩咐啊?”   陈梦生断喝道:“你打电话告诉布吉他想要活命还是跟唐康辉一样?我的人在他手上明天只要敢动我的人,我发誓让布吉会付出百倍的代价!”山谷中激荡着陈梦生的话语,此时的陈梦生正如浩气凛然的君王睥睨的俯瞰众人,好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各怀鬼胎]   第九十三章各怀鬼胎   普丽阿依做梦都被不会想到陈梦生以一人之力竟然让来袭的巫族武装俯首称臣了,对于陈梦生超人的行径普丽阿依第一次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和敬畏。掩体里禁护军伤亡惨重,就在刚才装甲车的肆虐下有三名禁护军牺牲了,还能继续战斗的已经寥寥无几了。普丽阿依发信号召回了北面假山里的三名成员,集中一切力量保护章家小姐。   陈梦生控制了大局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瓦解布吉长老卫队的反抗意识,陈梦生面沉似水的喝道:“今天的事,我想你们也全看到了吧!是唐康辉几次三番的想要暗害我,又集结重兵围攻我!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们不过是群听命与人的无名之辈。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这两天死的人已经是太多了。你们想要活的长久些就给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们的主子都死了你们还想图谋不轨只有死路一条。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带上你们的伤亡人员快滚,那个布吉的手下留下!”   唐康辉卫队长一听到陈梦生不再追究他们了,马上起身大喝道:“都快点给我把这里清理一下,咱们往后就要跟着巫神大人誓死追随了。那个谁快过来,没听见巫神大人叫你啊!”全场近千把号人说白了是为主子来报仇当然是假的,来捞点好处才是真的。但是千把人都打不死眼前的巫神,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跟随巫神大人难保日后他不算旧账,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再作打算吧。三三两两的人骂骂咧咧的开始打扫起遍地的死尸……   陈梦生看了看布吉的手下道:“你让布吉给我把人马上送过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石军唯唯诺诺的摸出了手机道:“巫神大人这个就不用打电话了吧,布吉长老抓住人后因为怨恨唐康辉把我们的人给他当炮灰,布吉长老已经是在赶来了。用不了多久布吉长老就会到这里了,到时巫神大人你说什么都比我们说的强……”   卫队长大骂道:“你怎么和巫神大人说话的啊!布吉他要是敢动巫神大人的人,那布吉他自己在这里的家人不想活了啊!巫神大人让你打电话,你就打电话少他妈的磨磨唧唧!”   石军瞪了卫队长回骂道:“呸!邴哲你这个王八蛋。我的弟兄们全都快死光了,你就在这里动动嘴皮子!”就在他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布吉长老带着一大帮子人赶来了,陈梦生凝视一看奎岚和月儿还有眼睛被打的青紫的阿杜都在车上。   布吉气势汹汹的骂道:“唐康辉呢!老子把长老会的人也带来了,哪个假巫神后人死了没有?”   陈梦生颔首冷笑道:“让布吉长老费心了啊,我活的好好的,你想找唐康辉说话吗?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喂!你?你怎么还没死?”布吉被眼前冒出的陈梦生惊呆了,自己和唐康辉就在不久之前还通过电话说是禁护军那伙人已经是被甘孜手下的装甲车压制住生死难保了。自己巴巴的截住了来援的长老会,没想到陈梦生竟然是大模大样的站在巫族卫队里。那些甘孜和康巴格的手下在搬运着死尸,这叫什么事啊!   奎岚看见了陈梦生奋力挣脱了布吉的看守泪流满面的向着陈梦生奔去,看守刚想要开枪就被唐康辉的卫队长开枪崩了。陈梦生一个箭步揽奎岚入怀道:“你们没事吧?”   奎岚摇头哭道:“那个布吉说你已经是死了!”   陈梦生轻轻的拍了拍奎岚的后背道:“傻瓜!人家说我死了你就信了啊,我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布吉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妥,往日里唐康辉的卫队都不敢和自己的人叫板,可是今天卫队长邴哲当着这么多的人开枪和自己做对。里面肯定是有名堂!“大军!你们的人呢?这里出了什么事?唐康辉死哪里去了?”   石军在搬自己手下的尸体被布吉看到了,石军苦笑着向布吉行礼道:“布吉长老,我的人差不多全死了。唐康辉的尸体在卡车上,我们都已经决定跟随巫神大人了。”   布吉倒吸了一口冷气喝道:“你小子中邪了吗?谁能证明他就是巫神大人,现在十二长老中有一大半在这里你给把话说清楚!”   陈梦生冷漠的看着布吉身后站着的四五几个人,既然他们都是长老也就省的自己再去和他们去解释了。石军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说陈梦生子弹被他定在身处烧成了铁水时几个长老的神情各不同有的表示怀疑,有的眼里闪出了复杂的忧虑,只有一个长老闭着眼睛默念道着古兰经。陈梦生本来还想带着他们去见章家小姐将事情说明白的,可是看到他们这几幅嘴脸心里马上格登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阿杜的面前笑道:“兄弟,让你受委屈了啊!”   阿杜见陈梦生活生生的连忙说道:“一点皮外伤罢了,两个小姐没事我就已经是幸不辱命了。”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阿杜兄弟你忍着点,我现在要帮你活淤疗伤可能会有些刺痛。”陈梦生用两指在阿杜眼圈上运气扫过,阿杜淤紫就在众位长老面前慢慢来聚拢最后从皮肤上渗出了黑紫的淤血阿杜的伤竟然是消失不见了……   陈梦生故意说道:“巫族古咒枯木逢春果然功效不凡啊,不知道几位长老可有见解?”陈梦生说完话伸手去拉被布吉手下看守的月儿姑娘,月儿羞红着脸被陈梦生拉到了身后。布吉长老的脸上立刻变得很尴尬,本以为借机在长老会面前揭露陈梦生冒充巫神的罪名可是唐康辉一死完全搅乱了自己的计划……   那个刚才念着古兰经的长老上前向陈梦生施礼道:“阿不黑力向巫神请罪!”说完他就双掌朝天向着陈梦生下跪拜倒,跟着阿不黑力的几个长老犹豫了一会也慢慢的施礼下跪。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阿不……阿不黑什么?你们的名字我实在是记不住,干脆我叫你老黑算了。你们几个又叫什么呢?谁又是你们之中职位最大的?”   其他的几个都不说话,阿布黑力抬头道:“我们都是长老会仅剩的几个长老了,北方叛乱有三个长老战死。还有几个就是被沙巴库勒教主投入了斗鱼大会,我们之中以布吉长老为执法长老。他们这三位年纪最大的是穆拉帝汎,另一个胖的叫艾合木提,另一个瘦的叫吾甫力卡木斯。”   陈梦生随着阿布黑力的介绍从他们各自的眼神里看到了权欲,贪婪和残暴。陈梦生怕奎岚会被布吉伤到,转身对奎岚道:“章家小姐受伤了,月儿是见血就晕的,你和阿杜带着她去地下室等我。那个提着枪的姑娘是普丽阿依,你们听她的安排就行了。”奎岚知道陈梦生支开自己三个人肯定要有所行动了,月儿站在陈梦生的身后看见这里到处是血吓得浑身发抖根本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奎岚扶着月儿跟着阿杜向普丽阿依走去,普丽阿依朝着陈梦生一点头就把她们带下了掩体。   陈梦生半开半认真的说道:“你们这三位我倒是真的有所耳闻过,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那个穆拉是你提议让巴沙库勒将那些不听话的长老去参加斗鱼大赛的吧!那个胖的叫什么木提的,是你让唐康辉和布吉搬到这是来住的吧?这样就方便对沙巴库勒的监控了,对吧?还有那个叫甫什么的,就数你最恶毒不是说等事成之后就要把布吉和唐康辉一网打尽,你到时是不是就能只手遮天了啊!”   跪地的几个人中除了阿布黑力都诧异的抬起了头像是看着怪物似的蹬着陈梦生,整件事情都是在绝密中进行的怎么会让他知道了?难道说巫神的读心术这么厉害能把自己以前做过的事看透?陈梦生看了看他们四人暗暗思量着阿布黑力应该是个长老中比较迟钝的一位,如果他聪明的话估计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布吉长老大喝道:“他都没有巫族的权杖,他就是个骗子。只有我们合力,0还怕斗不过他吗?”   三个长老马上明白了布吉长老的弦外之音了,刚想召集人马想合力除去陈梦生却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布吉,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啊。你觉得你和几个长老的几百来人比甘孜他们一帮子人更厉害吗?听说你在这里还有家眷吧?要不咱们试试究竟是你们先死还是我会死在你们手里!”陈梦生的话声音不响可是就像重锤敲击在布吉的心里,甘孜的手下是开着装甲车来的一千多人都没打死陈梦生还被陈梦生给收伏了。四个人都默不作声了心怀鬼胎的看着旁人,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陈梦生冷眼看着他们道:“你们现在想的什么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想活想死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退出巫族各自散去手里的人马,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日后要是再敢为非作歹那可就不好怪我心狠,唐康辉的死相你们自己可以去看看!”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心灰意冷]   第九十四章心灰意冷   布吉长老出乎意料的看着陈梦生,自己派来那么多手下都杀不了他。运尸车上大半都是自己的人,陈梦生竟然还会放过自己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布吉缓了缓了神道:“你会真的放过我们?别现在说的好听,回头就叫你的禁护军把我们做了!”   陈梦生嗤之以鼻道:“需要那么多此一举吗?我若是想杀你们就不会让你们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你们所做之事日后幽冥四司自有定论。是非善恶无需我多言,你们要是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四个长老听懂了陈梦生的意思,这个巫神大人初来乍道是想笼络人心啊!既然事已败露那就顺着台阶下吧,只有保住了性命才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布吉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阿布黑力伸手拦住了他。布吉怒道:“你想干什么!”   阿布黑力板着脸说道:“巫神大人宽宏大量放过了你们,但是脱离巫族的规矩不会不知道吧?自毙蛊虫我就不再为难你们了!”陈梦生颇为吃惊的看着阿布黑力,原来他并不是很迟钝啊……   吉布长老恼羞成怒道:“阿布黑力你胆敢来管我!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他!”   阿布黑力摇头道:“布吉你的手下大半都躺着呢,他们几个知道这里出了事纯属是为了来凑热闹的。你们几个人的兵力远不如我,你们还想垂死挣扎吗?”   布吉铁青着脸骂道:“唉囔死给!(**妈)”   阿布黑力一招手从车上跳下了两列兵士把布吉强压跪在地上,其他三个长老就带了十几个随身护卫。谁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没想到阿布黑力会倾巢出动把自己的人都控制住了。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了,布吉几次想要起身反抗都被阿布黑力的人摁住了……   陈梦生轻声向阿布黑力问道:“自毙蛊虫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蛊虫一死人也会死的吗?”   “也并非完全如此,巫族之中只有女巫和黑巫才可以养元命蛊。这种蛊虫的威害极大,若是不把他们的蛊虫自毙了他们定然会以怨蛊来害你。”阿布黑力担心道。   陈梦生点头笑道:“我虽说对巫蛊之术知道不多,可也略有耳闻蛊虫是用各种各样的毒虫养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等到只留下最后一只毒虫时,才会封在罐子里养上几年,只有让蛊虫喝了自己身上的血的,才会只听命于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   阿布黑力屈身道:“巫神大人说的是古法制蛊,现在太多是失传了只能沿袭族中规矩制蛊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有了蛊虫你们尚有几天的活命的时间去料理后事……”   吉布不等阿布黑力说完话猛然喝道:“阿布黑力你不让我活!我先要你死!”嘴唇默动从腰里摸出了一个扁平的黑罐朝着阿布黑力掷去,黑罐之中有着条一尺来长鲜红物直飞阿布黑力。陈梦生看的清楚那是条赤红毒蛇,伸手满把抓住了那鲜血色的东西……   阿布黑力惊叫道:“巫神大人!那是龙蛊啊!触之就无药可解啊!”   陈梦生哈哈大笑着用力握紧了拳头,只听见拳头里微小的断骨声响起,摊开手布吉长老的龙蛊已经是成了团肉泥了。布吉长老的眼睛暴凸,龙蛊是巫族之中极难养成的。须要十多年才可能炼成一条,且不去说它要把整缸的十二种毒虫咬死还要在地下瓮里埋上一年。等到一年之后才能挖出地下的瓮,把蛊虫放在密室之中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蛊虫就会反噬主人。蛊虫在密室里要饲养四五年才会听懂人话,在蛊虫之中往往有龙蛊和麒麟蛊两者为尊。龙蛊就是蛇和蜈蚣,麒麟蛊则是青蛙和蜥蜴等毒虫……   布吉长老瞧见自己的宝贝蛊虫成了肉泥,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的排屋,此人已经是命不久矣了!跪在地上的三个长老后背一阵发麻,布吉的龙蛊远比自己养的蛊虫厉害千百倍。龙蛊都伤不了巫神那自己就更没戏了,事到如今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还是把蛊虫自毁了趁早回去准备后事吧!三个长老绝望的掏出了自己的蛊虫,有的藏在器皿里,有的藏在自己身上。陈梦生抬头看了下他们的蛊虫和康巴格的蛊虫差不多,都是些半指来长的爬虫,他们几个的蛊虫一死那他们也完了。   阿布黑力大喝道:“家有家法,族有族规!你们身为长为却是图谋不轨,现将你们的蛊虫自毙。你们若能侥幸不死,你们身上留有原蛊气味终身已经是不能再养蛊虫了,要不然你们知道后果是肠穿肚烂而死的。”三个长老明白元命蛊虫死了自己能存活的机会不到一成,犹豫了半天还是毁了蛊虫灰溜溜的就跑了……   陈梦生叹道:“老黑啊,巫族往后就剩下你一个长老主持大局了。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个人。”陈梦生带着阿布黑力也进了掩体,外面留下残余叛军见陈梦生走了马上是带着各自还能动弹的同伙开车离开了。阿布黑力的手下没有收到命令只能看着他们从眼前逃走了!   掩体之中月儿正被普丽阿依责骂呢。这也难怪月儿啊。月儿天生就有晕血症,而掩体里的禁护军身上几乎是或多或少的带着血迹。奎岚和阿杜在掩体外正帮着禁护军在清理战场,地上正中央还躺着六个战死禁护军尸体。那种血腥的场面月儿哪里是受得了啊,惊叫着差点是没背过气。这些战死的禁护军都是普丽阿依相依为命的姐妹,月儿的惊叫声是对她们的不敬普丽阿依狠狠的责骂了月儿。   陈梦生是知道内情的向着普丽阿依深深行礼致歉道:“阿丽姑娘,月儿并非是对禁护军的不尊重而是她天生晕血。我代她向你赔礼了,希望阿丽姑娘能原谅她。”陈梦生说着话朝着所有的禁护军深做稽首,普丽阿依听陈梦生说月儿她有晕血症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月儿这个时候竟然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嘤嘤而泣起来……   陈梦生指着阿布黑力向章家小姐介绍道:“章小姐,这位是巫族的长老。其他的的几个长老都是各怀鬼胎已经命不久矣了,老黑倒是长老里韬光养晦的人物啊。日后全仰仗他来帮你打点巫族上下了,外面的局势我已控制住了就请章小姐指示吧。”   阿布黑力不解的看了看陈梦生又疑惑的看了看章家小姐,陈梦生坦然道:“老黑长老你误会了,我是假的巫神她才是真的巫神啊!”   章家小姐凝视了一会阿布黑力叹了口气,做了两手交叉双拳相叠拇指一上一下的手势。阿布黑力看见章家小姐做的手势顿时就跪下了,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章家小姐幽幽道:“我刚才已经用读心术看过你了,你的资质平平却是心无歹念。我做的手势你应该明白吧?往后你就是巫族的教主了,我已经决定云游四方了。”   “巫神大人!巫神大人!这万万不可啊,我们要是没有了巫神大人的庇护那我们就全完了啊。”阿布黑力低着头也做了双掌朝天的手势,陈梦生在一旁也闹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章家小姐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起身在阿布黑力的手掌心里划了几下。阿布黑力哆哆嗦嗦的拜了几下后老泪纵横道:“那阿布黑力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巫神大人一路顺风!”   普丽阿依也下跪道:“禁护军誓死追随巫神大人,哪怕是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跟着巫神大人的。”普丽阿依说着话从靴子里拔出的匕首横架在自己的脖颈处,看样子这是想血谏啊!   章家小姐为难的说道:“我本想让你们禁护军辅佐阿布黑力长老的,他的能力做教主实在让我不放心。我从小由齐叔教导要光复巫族,可是这几天来我看见的尽是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我也想完成齐叔对我的重托,可是看到这么多人的野心我已经是心灰意冷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日了,你还跟随我干嘛?”   普丽阿依一言不发用手一禁匕首道:“我只知道我是为了巫族而活的,既然巫神大人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的归宿只有一个了……”普丽阿依的匕首寒光一闪,陈梦生飞身上前去救人。普丽阿依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血口,匕首让陈梦生紧紧的攥住了……   章家小姐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好吧,你就跟着我云游去吧。其他的禁护军都要尽心尽职的保护你们的新教主,我身上即没有巫丹也没有蛊虫,所以我只是个巫神后人,并不能按照巫族规矩做教主的。我已经在阿布黑力的掌上划下了印痕,巫族的人看见自然会把他奉为教主。我的身份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从今往后禁护军就要担负起护法兴族的职责。要是有人让你们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就要自己考虑清楚了。我允许你们可以自由离开,但是绝对不能助纣为虐……”   剩下的五个禁护军一直跪在地上听着章家小姐的训示,章家小姐说完话后就离开了掩体绝尘而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无魂死士]   第九十五章无魂死士   章家小姐对巫族内部的种种勾心斗角感到了心灰意冷,毫不犹豫的走了,去寻求她想要的平静生活了。阿布黑力虽然是被任命成了巫族的教主,但是不敢对巫神后裔的章家小姐有丝毫怠慢派人用车将她们送到了喀斯特城郊的私人度假屋里。   阿布黑力的度假屋有着一个大院种着紫色薰衣草的花坛,花坛外面一圈分立着八块连接到度假屋廊檐的装饰墙。整个度假屋分有三层,二三层各有着两间卧室。在每间卧室上都分别挂着代表喀斯特城春夏秋冬四景,虽然说没有沙巴库勒大排楼那么豪华,但总比外面的酒店要幽静的多。下午阿布黑力清理完大峡谷的事情后,还特地抽出人手守在度假屋外保护章家小姐。可是家小姐的脸上始终挂着时隐时现的忧郁神色,陈梦生和奎岚问了她几次可她总是笑笑摇头不说……   晚饭过后普丽阿依和章家小姐被安置在三层两间卧室里,普丽阿依说什么都要在章家小姐卧室外看守护可被章家小姐推辞了。月儿和奎岚一间卧室,月儿姑娘因为还在丧期中所以还要为她二叔念古兰经。陈梦生就被她们推到了和阿杜一个房间了,经历了白天的种种的大事件后,九点刚过度假屋里就已经是熄灯休息了。   陈梦生也不例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后半夜就在一片寂静中陈梦生迷迷糊糊的听见几声短促的闷哼声。紧接着陈梦生就听有轻微的脚步声跳入了度假屋的院子里,陈梦生顿时睡意全消扭身坐起透出窗户布帘看见院墙上有着好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形正向着度假屋逼近。陈梦生没有惊动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阿杜,猫着腰躲过几道射在窗帘上的红外线的瞄准镜。一个,二个,三个……七个。陈梦生暗暗思量着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失了蛊虫的长老来找自己报仇了。   度假屋的房顶上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夜枭鸟的叫声,院里的黑衣人听到叫声立即端着枪冲进了屋里。陈梦生明白这是对方已经解决了阿布黑力派来的所有保卫,陈梦生开打窗子从二层翻身而下,直接跃入来犯敌人之中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陈梦生一声惊雷大喝,二层三层的灯火顿时全亮了。   普丽阿依第一个冲了出来,陈梦生大吼道:“阿丽姑娘你快回去保护好章小姐,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他们院子里一共有八个人,屋顶上还有个他们的人,你自己多加小心!”普丽阿依拨出枪就冲入章家小姐的房间里,三楼有普丽阿依在陈梦生就放心多了,冷笑着向着不速之客揉身而上……   屋里的黑衣人也被眼前的陈梦生突然出现愣了一下,“哒哒哒……”七个人枪声狂扫全向陈梦生开火,陈梦生急忙闪身躲避在墙后子弹打穿了院子里薄薄的装饰墙。等他们子弹打完后那墙都了筛子,两个黑衣人边换子弹边向着墙壁靠近。陈梦生整个人都平吊在装饰墙上面的水晶门灯架子上,一个鹞子翻身拳脚并施打倒了两个转进墙后的黑衣人。   这是有心算无心的蓄势而发,两个黑衣人一个被陈梦生踢出了三米远,另一个挨了一拳抱着脑袋缩成了虾米状。其他的人见陈梦生一招就打倒了两个同伴纷纷出拳上前围攻陈梦生,黑衣人出手十分的凶残专门打陈梦生防不胜防的软肋。以一敌七陈梦生身上后背被他们打中了好几下,好在他挨打也习惯了只要周身拳脚稍微有点空隙就会反击。到最后几乎是成了人家打他十拳他还一拳,在近身肉搏的厮打中陈梦生惊异的看见来犯的人从来都不说话全是用手势交流,他们的出手又是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让陈梦生很少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不到三分钟陈梦生已经是落尽下风,不过动手打的几个人也郁闷啊。就算他是块榆木疙瘩也被砸开了啊,可是他就是没趴下,冷不防的还会反击。拳脚打在他身上连块青肿都没有,再这么耗下去非被他把哥几个耗死不可!陈梦生也是被他们人多他打法搞的老虎咬王八无从下手了,但是他们想从经过陈梦生身畔冲进屋子去也是没那么容易双方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就僵持在院子里了。突然间度假屋里传出一声枪响,一个黑衣人从屋顶骨碌骨碌的翻滚了下来就落在了院子里。   黑衣人见同伴受伤也都无心恋战了,撤出了三个架着伤者就翻出了院子。其余的几个人中有人向陈梦生扔了一个手雷,陈梦生见识过手雷的威力连忙闪退“蓬”一团眩目的强光刺的陈梦生双眼一片暴盲。等眼睛恢复了正常院子里早没有了人影,陈梦生怕度假屋里出事急声叫唤着众人的名字冲进了屋里……   屋里的奎岚月儿和阿杜都被普丽阿依带到了三楼,陈梦生冲进去的时候普丽阿依正举着枪紧张的戒备着。普丽阿依见陈梦生没事才放下枪道:“那些无魂死士呢?”   “什么无魂死士?那些是什么人?”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普丽阿依横了陈梦生一眼道:“那些人都是受了蛊毒控制的无魂死士,他们只为主人效忠。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我也是在训练营时听说过,我们看来有大麻烦了!”   章家小姐叹道:“我真的没想到在西疆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些人的目标是我!陈大哥你们还是快回北京去吧,我在这里总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召唤我似的,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就会很痛……”   陈梦生正色道:“要走就一起走,你留下那我们更加不安心了。”   奎岚插言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被人盯上了,想走反而是会被他们逐步击破了,倒不如好好谋划对策才好!”   普丽阿依抬头看了看奎岚道:“你也许不知道什么是无魂死士吧?他们只会执行命令,没有自己的思想。对付死士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铲除他们的主人!”   陈梦生奇道:“难道是布吉他们一伙豢养的死士?”   “这不可能!布吉长老他们要是拥有死士早就对禁护军下手了,再说今天他们的蛊虫被毁了生还的机会几乎渺茫。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调备蛊药才对,没理由花精力来杀我们!而且培养一个无魂死士的命很宝贵的,每天都要用**注入蛊毒没有几个人能够撑下来的。我刚才打伤了他们的人,他们立刻就用闪光弹撤退了这让我感到麻烦。”普丽阿依担心的说道。   陈梦生想了想悟道:“他们是怕留下线索!”   普丽阿依第一次用赞许的眼光对陈梦生道:“正是如此,死士执行命令中只有成功和失败两条生死选择。他们放弃了这次行动是没有想到他能一个人把他们七个人拖住,下次他们肯定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了。我看他们的身手应该是比我们的禁护军还强,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阿杜面无人色的道:“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知道从这里往南开车十分钟就到喀纳斯城了,到城里就是军警了。”   普丽阿依摇头道:“屋顶上那个人的枭鸟叫声一共叫了三声,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阿丽姑娘难道能听懂他们的暗号?”   普丽阿依点头道:“那不是用嘴学枭鸟的声音,而是事先录制的真鸟叫。我在魔鬼城受训时恰巧学过,为了不让敌人起疑必须要用真鸟的声音。他们的暗号意思就是交通已切断,通讯已切断,哨兵已除掉。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手上的手机信号已被屏蔽,卫守的汽车已被破坏。他们正等着我们出去自投罗网呢,如果换作是我天亮之前他们还会杀来的!”   奎岚倒吸了口凉气道:“兵者诡道也,他们是想杀个回马枪!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   “还用猜吗?天一亮阿布黑力的守卫没有回报,那阿布黑力肯定是会派更多的人来。死士虽然厉害,但是人少死不起啊!”普丽阿依撩起窗帘探身说道。   月儿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现在的第一目标是你男人,我们想要逆转乾坤就要看你男人有没有那个胆量了!”普丽阿依回过头盯着陈梦生看了看。   陈梦生笑道:“我虽不才但是胆子还是有一点的,不知道阿丽姑娘想我怎么做啊?”   普丽阿依点了点头道:“你是巫神大人的朋友,我不想你去送死。可是我们必须要有人出去引他们来攻,你现在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你真有胆量就跟我来吧……”   度假屋的灯火半个小时之后全都熄灭了,空旷的夜色中只有夜枭鸟不时的发出难听的鸣叫声。漆黑中只见陈梦生掩开了一条门缝双手拎着两包东西向着车库摸去。可是车库里的车正如普丽阿依判断的一样全已经被人扎破了轮胎,想要驾车逃跑无疑的做梦了。陈梦生的身子刚从车库里出来,远处六七把枪同时朝着陈梦生开火,陈梦生顿时就打的稀巴烂打倒在了地上……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欲擒故纵]   第九十六章欲擒故纵   就在陈梦生倒地不久,有着六七个黑衣人越墙翻进了度假屋。他们的分成了三三组合的两对人,相互掩护着向度假屋大门摸去。其中有个像似带头摸样的黑衣人小心谨慎的向车库走去,借着星月可以看见陈梦生一动不动的趴在车库门边上。黑衣人走到离车库将近十米的位置突然间看清地上躺的根本就是个穿着衣服的汽车靠枕,枕头上已经是布满了弹孔被打烂了。黑衣人这下彻底糊涂了明明自己看见的是陈梦生,怎么就变成了枕头啊?   黑衣人挥动了双拳回头和同伴用着喉音发出低沉的怪声,就在这个时候从度假屋三层的窗口“啪啪啪!”传出了三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射来的角度很刁,打穿了度假屋前三个品字形死士的膝盖骨。黑衣人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马上开始扶着受伤的同伴朝着三层窗口扫射撤出了度假屋。   普丽阿依探出身子警惕的看了看院子里的黑衣人都走完了,纵身跃出窗子站立在花园的装饰墙上朝着车库吹了一声口哨。按照普丽阿依的计划黑衣人要是撤退了,那普丽阿依就去跟踪他们陈梦生负责章家小姐她们的安全。   可是刚才陈梦生已经破坏了普丽阿依的计划,普丽阿依也不知道陈梦生是怎么想的让他去车库吸引黑衣人就可以了。他却偏偏还要出来被人家乱枪一顿打,这无疑是自投死路。普丽阿依吹了口哨却没有看见陈梦生出来,普丽阿依恼怒的冲进了车库。可是车库里只有两个大包就放在车顶上里面普丽阿依的防弹衣和武器原封未动,陈梦生却不见了踪影……   喀纳斯城郊的黎明也许是世界上欣赏日出最美的景点之一,可是几个背负着同伴的黑衣人不会去驻足留恋此番旖旎风光的。几个人相互之间打着手势往喀纳斯湖急冲冲的移动,被打中的膝盖的黑衣人也在做着手势咿呀咿呀的不知道是说什么,为首的黑衣人满脸的铁青色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几分钟后黑衣人到了喀纳斯湖边,四个黑衣人把伤者放了下来,围着他们走了几圈后。头领用手势做了几个动作,骤然下狠手把受伤的同伴扭断了脖颈。陈梦生一直就趁着夜色沿着血迹盯紧了黑衣人,看到了黑衣人扭断了同伴的脖子后正想蹿出,却被普丽阿依摁住了……   普丽阿依怒气冲冲的瞪了陈梦生一眼,默不作声的继续隐身在草丛里。让陈梦生更加震惊的是黑衣人对着同伴用刀子割开了衣服,就在死者的手臂上竟然是有着和禁护军一样的数字编号。操刀的黑衣人仰天大嗥可是只有低沉的喉音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发不声音似的,陈梦生眼尖看到了黑衣人嘴巴里的舌头是让人齐根剪掉的……   普丽阿依等黑衣人将同伴丢入喀纳斯湖离开后才轻声说道:“他们也是魔鬼城里受训的幸存者,我始终想不明白除了沙巴库勒外还有谁在控制他们!”   “沙巴库勒不是死了吗?你们在魔鬼城有多少幸存者?”陈梦生望着远去的黑衣人问道。   普丽阿依余怒未消道:“你怎么不按计划行事!”陈梦生尴尬的笑了笑并不反驳,普丽阿依冷哼着从草丛里出来向着黑衣人跟去。   在离开喀纳斯湖三四公里后就进入了市区,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四个黑衣人用枪托砸开了停在路边的小货车,上车不到半分钟就听到了货车启动的声音。陈梦生纵身想要去拦住货车可是普丽阿依摇头阻止了他,普丽阿依从腰间掏出一个手枪型的物件朝着货车车斗厢板打去……   货车风驰电掣般开出了陈梦生的视线,普丽阿依冷淡的起身道:“回去吧,我已经给他们车上安装了追踪器他们是跑不了!”陈梦生不明白为什么普丽阿依不让自己去追黑衣人,但听普丽阿依说的笃定就将信将疑的随着她回去了。   到了度假屋门口陈梦生和普丽阿依看见停了不少车子,阿布黑力正带着人清理着被黑衣人暗杀的手下。阿布黑力搓着手不安的迎向陈梦生道:“这可怎么办啊?竟然有人敢对巫神大人不敬!我的手下有两个多小时没有回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陈梦生不悦的道:“老黑,巫神在这里的消息只有你知道吧?为什么那些黑衣人当晚就杀来了?”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再说吧!”阿布黑力叹道。   三楼的小厅里章家小姐已经是被阿布黑力的心腹保护着,厅里所有人都在担心陈梦生和普丽阿依的安危。阿布黑力撤走了度假屋里的人直接带着陈梦生和普丽阿依去了三楼小厅,章家小姐和奎岚见陈梦生几人走进了小厅才松了一口气。阿布黑力先向陈梦生赔罪道:“你们在这里的事情不是我泄露出去的,实在是因为巫神大人身份太尊贵了才会遭人暗算的。如果是我想对巫神大人不利,现在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陈梦生想了想也有道理,没人会做了坏事还送上门的。陈梦生缓了缓口气道:“那些人应该是和禁护军一样受过严格的训练,而且他们的魂魄也早已经被人摄走了。你们巫族之中有谁可以做到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阿布黑力干笑着对章家小姐道:“巫神大人有所不知,凡是黑巫都可以用血咒慑人魂魄啊。至于来袭的人受过训练我就不知道了,禁护军是沙巴库勒一手培养的。禁护军不得与外人接触,这个普丽阿依比我更清楚啊。”   章家小姐苦笑道:“我的命可能是妨碍了你们的某些人了吧?”   普丽阿依上前行礼道:“巫神大人放心,不管是谁想加害于你普丽阿依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不过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无魂死士两次袭击都是被我们侥幸化解。若是他们大军来犯我们只能束手就擒,所以我恳求巫神大人尽快离开这里。”   陈梦生见普丽阿依并没有告诉大家在死士车上装上追踪器的事,暗暗心领神会是普丽阿依对阿布黑力有了戒心。陈梦生马上接言道:“章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死士们要是再来恐怕不会就派几个人来了,我们要是在这里只能是人家的鱼肉。”   “那好吧,我们就暂时找个安身地吧。”章小姐用着读心术已经明白了普丽阿依的心事,顺着普丽阿依的意思说道。   普丽阿依得到了章家小姐的支持后转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向阿布黑力教主借辆车应该没问题吧?”   阿布黑力局促不安道:“车子自然没问题,可是巫神大人要到哪里去才安全啊?”   章家小姐起身道:“这个就不必再操心了,我想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普丽阿依开着阿布黑力的加长商务车急速向南行驶上了g217公路,普丽阿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黑色的表放在了驾驶盘上。章家小姐叹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吧?”   普丽阿依窘道:“巫神大人明查秋毫,只因为刚才阿布黑力教主在我不敢说。”   陈梦生有些揶揄的说道:“你那玩意儿有用吗?要是让他们几个跑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普丽阿依严肃的道:“当然有用,但是我们已经在度假屋里耽误了一些时候,他们的货车离我们有五十公里的路程,我就担心他们会中途换车。所以还你们都坐好了,我要加速追他们!”普丽阿依说完话车子猛然加速,像闪电似的超过了一辆辆车同行的车子……   一个多小时后普丽阿依的车开进了布尔津县集市,陈梦生惊喜的看到那辆小货车就停在石头垒成的农庄外面。车子里的人都已经是不见了,普丽阿依下车看了看货车的排汽管还在滴水说道:“他们也是刚到这里,我进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陈梦生喝道:“不行!你和我他们都已经见过了,我们进去势必打草惊蛇。你保护好章小姐,我进去吧。”陈梦生说着话就在路边买了件维族托尼长袍和白帽头巾,穿在身上还真的有点维吾尔族男人的味道。   普丽阿依哭笑不得的盯着陈梦生走进了农庄,月儿姑娘突然道:“陈大哥不懂维语,他们没有见过我。我去帮陈大哥做翻译,我会很小心的……”月儿姑娘不等普丽阿依说话就下车追上了陈梦生,月儿姑娘实在是很害怕和普丽阿依同处陈梦生不在就更坐立不安了找个机会就跑了。   农庄里有着大片大片的果园,不少的维族男女在采摘水果。他们看见陈梦生走进来纷纷喝止住他,月儿姑娘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人家就眉开眼笑的放她们进去了。陈梦生回头笑道:“他们和你说什么了,怎么就放我们进来了?”   月儿姑娘抿嘴一笑道:“这种农庄大多是采摘葡萄买到伊犁去做酒的,我说你是来谈买卖的啊!”陈梦生不由赞叹月儿的聪明,要是阿杜跟来估计是会被他们盘问了……   农庄的最里面有间不大的两层的小房子,陈梦生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晚上黑衣人中的两个成员守在门前。陈梦生借助着果林绕到房子侧面对月儿姑娘说道:“他们的人就在里面,我要从这棵树上去。可能房子有一些你怕的东西,要不你先回车上等我。”   月儿姑娘知道陈梦生是在担心自己的晕血症,可是回去又怕被普丽阿依笑话脱口而出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陈梦生点了点头抱起了月儿姑娘,脚下一发力蹬蹬蹬几步踩着树枝就蹿上了二层的走廊。陈梦生放下惊魂未定的月儿姑娘,探身往窗口看去就看见黑衣人的头领被倒吊着。有个中年人正用鞭子抽打着他,黑衣人头领浑身是血吚吚呀呀的不住求饶而中年人则是叽里咕噜的斥骂着他……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王之印记]   第九十七章王之印记(上)   陈梦生蹲在窗下不敢作声,那个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自己稍有不慬就会暴露。陈梦生朝着月儿使了个眼色,月儿会意在陈梦生的手上写了“混蛋,蠢货!养着你就是个失败,出去一组人竟然死了四个!”   陈梦生点了点头也在月儿姑娘的手下写道:“你千万不要看屋里,他们在惩罚人!”月儿姑娘眨巴了眼睛吓的花容失色……   小屋里鞭打声在半个小时后才停止,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大吼了一声扔了鞭子扬长而去。陈梦生就趴在廊檐下看见中年人甩手走向了车库,开了辆悍马车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农庄。陈梦生抱着月儿纵身就跑出了小屋,在农庄的果农的惊讶眼神里疾步冲到了普丽阿依的车上。陈梦生一指远处的悍马车急道:“快!快跟上那车,车里的人是黑衣人的首领!”普丽阿依踩了油门和刹车,汽车就在原地划了个圆弧跟着悍马车一路狂奔。   月儿姑娘羞涩的轻声道:“能先把我放下吗?”陈梦生尴尬的发现自己还怀抱着月儿姑娘呢,在奎岚似笑非笑的神情里,陈梦生就更加的窘迫了……   悍马车一直往南而行,普丽阿依始终是和悍马车保持着三四百米的距离偶尔遇上岔路口才会跟紧些。所以前面的车没有发现被人追踪,普丽阿依的商务车从上午的八点开到了下午的三点,车里的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的打盹了。好在阿布黑力的车够宽大后排是分成两条沙发的,月儿姑娘已经是靠在陈梦生的肩膀上睡着了,奎岚干脆是趴在了陈梦生的腿上睡着了。章家小姐依然是坐在陈梦生对面偷笑着他,但是她的脸色很难看。阿杜和普丽阿依在驾驶室换过一次手,普丽阿依对这里的路竟然比阿杜还熟悉。   陈梦生沿途只看到农田和沙漠在路边不停的交替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了?”   普丽阿依叹了口气道:“已经过了魔鬼城,正在往克拉玛依城区的路上了。前面开车的人真厉害,这么长的路一次都不休息。那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啊,开了八个小时的车也不饿啊。”   章家小姐忽然道:“为什么越往南面开,我的心越来越担心啊?好像是快要荡出来了?”   陈梦生也不知道章小姐是怎么了,但是前面的人肯定和幕后黑手有关系。当机大喝道:“阿丽姑娘,找机会把前面的车逼停下来!我们这样被他牵着走,倒不如将他拿下问个明白!”   普丽阿依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准备逼停前面的悍马车。普丽阿依冷静的说道:“都系上安全带,我要逼他下公路了!”   普丽阿依的车正准备要撞击对方的车时,突然间普丽阿依看到了悍马半开的车窗露出中年人的脸,马上减速放弃了撞击。悍马车的中年人警觉的看了看商务车后也慢慢的降低了车速,普丽阿依油门一踩往悍马车旁边飞驶而过。   陈梦生问道:“阿丽姑娘出了什么事?”   普丽阿依咬着牙道:“那个人是魔鬼城训练营的总教官老k,撞车恐怕很难对他成功。我们现在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老k他又不是巫族的人,为什么要对巫神大人不利啊!”普丽阿依的车在公路上打了几把方向,车就像喝醉似的开的歪歪扭扭的。后面的悍马车跟着普丽阿依近二十分钟后才超了过去,驶入了克拉玛依的环城公路。   普丽阿依明显的放慢了速度继续往南开和悍马车分走了两条岔路,普丽阿依头上的冷汗滴滴答答的流下。自己现在要是再去追赶悍马车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眼下只能是拼一下运气了。老k急急忙忙的往南奔去应该是有一些不能在电话里讲的事情要去办,最有可能的就是要去见他的上司重新部署暗杀巫神大人的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悍马车终于消失在众人的眼帘之中。阿杜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明白的问道:“普丽阿依姑娘我们现在调头去追他还来得及啊,要是他不见了我们怎么办啊?”   普丽阿依摇头道:“老k不是一般的人,刚才他故意跟着我们开了一段路就是在试探我们。可是这种人绝对不对试探一次就放心的,我要是现在调头去追他那我们就中了他的计了。我们只有按照正常的速度继续往前开才有可能让他放松警惕,我实在是想不通有谁可以能够让老k从魔鬼城里出来?   章家小姐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了车窗透透气,坐在章家小姐旁边的陈梦生忽然听见熟悉的汽车轰鸣声在快速的靠近自己的车子,连忙起身去关车窗急喝道:“那个家伙正在我们后面!”   普丽阿依心里一阵紧张,车子来了个急刹。陈梦生站立不稳向前冲去好在撞在了普丽阿依的车椅上,整个人上半身差不多是靠在了普丽阿依肩上才停住了身形。普丽阿依瞥见那辆悍马正从后视镜里极速开来,干脆转过脸和陈梦生来了个接吻。悍马车就贴着普丽阿依的车开过,看清了里面有着许多男男女女在而且开车的女人还在和人家**,吹了声口哨就开远了……   普丽阿依长嘘了口气道:“终于躲过了老k的猜忌了,好险啊!”   陈梦生有点不服气的说道:“那家伙就那么可怕?等有机会我倒要好好的和他比划比划,竟然是需要禁护军队长出此下策才行!”   普丽阿依冷哼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好,魔鬼城里的教官绝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恐怖。他们完全就不是人,我们禁护军和那些死士就是他们一手训练的。我劝你看见他们最好是躲远点,他们都会在牙齿里藏着剧毒是不可能被人打败的。”陈梦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普丽阿依会说那些教官不会被打败了,随时都可能自杀的人的确是很可怕的。   到了下午的五点左右,悍马车终于在呼克高速路段停车加油。老k下了车进休息站去买水和食物,普丽阿依就趁着这个空档在老k的车底安装了追踪器。几分钟后老k出了休息站继续往南而行,阿杜和普丽阿依看着悍马车开走大致可以猜出老k是想要去呼图壁。有了追踪器的提示,普丽阿依就没有必要再去紧跟不舍了。普丽阿依载着众人开入了乌鲁木齐市区稍作休整,陈梦生知道阿杜的家就住在乌鲁木齐市区就让他先回家去了。阿杜也明白自己帮不上陈梦生,反而会拖累他们就不再坚持的回家了。   普丽阿依歪着头看了看奎岚和月儿姑娘道:“你们俩要不也下车吧,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奎岚不服气的说道:“谁要你保护了!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你管开车就行了!”   陈梦生摇头道:“阿丽姑娘说的是实话,我也没有把握能对付那些亡命之徒!岚儿你们……”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了,是嫌我们连累你们吧!”奎岚还在因为普丽阿依吻了陈梦生的事生气,拉着月儿就准备下车。   月儿姑娘怯声道:“我们下车了万一那些坏人又来了怎么办?”   普丽阿依喝道:“算了!都别争了,再耗下去老k真的要不见了!”普丽阿依踩油门向东开去,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后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山地。悍马车驶入了一片云杉林后就停下了,普丽阿依看见老k钻进了云杉林就不见了。陈梦生皱着眉头打量了树林就觉得有着股煞气隐隐约约从四面八方涌现过来,章家小姐突然间大叫道:“我来了!”   陈梦生担心章家小姐被煞气所伤连忙拦住了她,可是看见章家小姐的眼睛里竟然是流下了殷红的血泪。章家小姐双手挥动道:“快!快去阻止他们,有人在用邪魂祟术强行打开巫神的禁地!”   陈梦生点头道:“人家既然是有所准备,那我们就不能莽莽撞撞的冲上去。阿丽姑娘你看好章小姐,我先上去探探路。”   普丽阿依刚想要拉章小姐却听到章小姐肃然说道:“就是这里在招唤我,巫族的巫神正在告诉我一些事,可我听不懂她们说的话。我必须要去搞明白,要不然我的心就会像是用刀在割一样。”普丽阿依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梦生沉思了会道:“章小姐身份特殊,或许章小姐才能够化解这场巫族的战争。”   章家小姐好像是有人在指路似的向着高密的云杉林走去,普丽阿依从腰上拔出了手枪交给了奎岚道:“天黑之前,我们没有回来你就开车回乌鲁木齐!”没等奎岚答话普丽阿依就转身进了云杉林。章家小姐在这片尚未开发过的树林里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一块窄小的山丘谷地……   章家小姐撩拨起谷壁上的藤蔓杂草露出了刻在山石上的岩画,象征着男女生殖的图腾突现在三人前面。普丽阿依听到有人的说话声,急忙把章家小姐和陈梦生拉到岩石后面,从不远的岩洞之中闪出了一个人影正是老k。只见他正步步往后退,有个白白净净矮小的人举着根怪模怪样的东西笑嘻嘻的逼近老k。普丽阿依惊骇的瞪圆了眼睛,那个东西就是巫族至高无上的权杖啊……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王之印记 (下)]   第九十八章王之印记(下)   陈梦生和章家小姐都听不懂那个白白净净的人笑着说些什么,但是陈梦生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东西是用牛的大腿骨顶着个硕大的骷髅头制成。老k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几句话,那个白净细小的人忽然放声狂笑。笑声已经不像正常人所能发出的了,就像上了年纪的女人被扼住了脖子挤出来的声音似的……   等他笑完之后,脸上又马上变阴沉的对老k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话,在老k惊魂未定时他又回进了山洞。老k擦着冷汗紧跟着他也进了山洞,谷地又恢复了寂静。陈梦生听到山洞里不时的还会传出一声声的鬼哭狼嚎声,陈梦生轻轻的从山石藤蔓中钻了出来猫着腰准备往那山洞而去。   普丽阿依急忙拦住了陈梦生道:“你想去送死吗?刚才你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那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应该就是沙巴库勒!”陈梦生被普丽阿依的话怔住了,沙巴库勒的活人自己是没见过,但刚才那个白白净净的人和沙巴库勒的照片相貌差的很远。   陈梦生问道:“那大排楼地下密室里的尸体又是谁的?”   普丽阿依苦笑道:“我们禁护军被他的伪善都骗了,对于魔鬼城的教官来说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样子太简单了,可是他们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笑声。刚才老k差点被沙巴库勒杀了,在那个山洞里应该死了不少人了你要是冒然闯进去只有自寻死路!”   章家小姐捂着胸口道:“他们虽然得到了巫神禁地的地图,可是他们却拿不到愿望石。你们只有跟着我走,就能得到巫神的护佑。”普丽阿依扶着喘着大气的章家小姐走进了山洞,陈梦生踏脚进山洞就感觉有着股股灼lang迎面而至。在两旁幽长深邃的石壁上都刻满了各种图案,最让陈梦生触目惊心的是大多数的图案都是以人血所画。   “这里就是巫族的圣地?我怎么看着那么邪气啊!”陈梦生用手指着石壁上一副操刀割人家下体血淋淋的图像说道。   章家小姐叹道:“巫术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邪术,可是早在几千年之前巫术是掌管着天地神的法术啊。巫族有着生殖崇拜,图上是黑巫在祭天敬献祭品。”   陈梦生挠了挠头道:“呃……原来如此,天底下还有这么残酷的祭礼啊!”陈梦生不明白天庭受了这些无辜人的性命怎么会心安理得的高高在上,整日说着那些道貌岸然的空话看着老百姓活活死去……   就在陈梦生胡思乱想的时间,普丽阿依走在最前面突然间停住了拍了拍陈梦生指了前方不远处的坑道。陈梦生顺着普丽阿依的手势看去有着三三两两被吸成了皮包骨头的干尸躺在坑里,这些干尸从祼露在外的躯干来看,他们身前都应该十分健硕。因为在褶皱的皮下肌肉层依旧能看出轮廓,但是死因却无法看出就像是被晒干的橘子皮,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发现和你打斗过的内外伤。   陈梦生甚至用入梦**也看不到干尸的魂魄,走到干尸的跟前才发现在不少的干尸手臂上烙印着数字还有的干尸手臂上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普丽阿依扶着章家小姐轻声说道:“他们大都是在魔鬼城受训的死士,没想到魔鬼城的教官们也会死在这里!”   陈梦生奇怪的自语着:“这个山洞里温度如此之高,而死尸却丝毫不腐烂,实在是难以明白?”   章家小姐蹙眉道:“看来我们要抓住了沙巴库勒才能知道这些人的死因了,我也看不出他们是怎么死的。”   山洞进口狭窄的通道蜿蜒曲折,百步之后又豁然开朗呈现出如斗锥形的平地。陈梦生看见沙巴库勒正在大声的叱骂着百十个开凿石壁的死士,石壁上刻着陈梦生在齐伯羊皮卷上画着的巫神和十二个男巫的图案。只不过石壁上的图案已经被开凿的面目全非了,石壁坚硬无比死士们开凿的很辛苦,可是效果却不近人意。死士开凿石壁的进度稍有懈怠沙巴库勒就会毫不留情的用手里的权杖指向他,就在陈梦生众人惊骇的眼光中有两个死士被沙巴库勒的权杖点中,那两个死士刹那间被权杖吸引过来抽干后跌倒在地上死了……   章家小姐暴怒大喝道:“沙巴库勒!你竟敢用邪灵巫术控制巫族创世神的元命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沙巴库勒回头看见了章家小姐她们发出了刺耳阴柔的笑声,笑声过后沙巴库勒说道:“尊敬的巫神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啊!老k这一路上没让巫神大人受累吧?”章家小姐突然的爆喝声惊动了所有人,陈梦生也始料未及……   陈梦生挡在了章小姐的前面,双眼紧紧的盯着沙巴库勒手里的权杖。只有沙巴库勒敢用权杖对着章家小姐和普丽阿依,陈梦生就会扑上去给他全力一击。普丽阿依冷酷的看着沙巴库勒道:“原来你对我们说的都是谎言,你把禁护军当作了你铲除异己的工具!我要为那些在北疆战死的姐妹们讨回公道,沙巴库勒你再改变容貌我都能听出你的声音!”   沙巴库勒狂笑道:“哈哈哈,小丫头这个不能怪我啊。让你拥有了权杖的力量你也会这么做的,是我救回了你们,要不然你们早就死了。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召唤醒巫族创世神的元命蛊,用着上千人的魂魄去喂养它。这一切你难道都要毁了吗?普丽阿依我一直很器重你,希望你不要像康巴格那样自以为是。等我把巫神的诅咒凿断拿到愿望石后,我就是巫族永远的王者!”   “你以为把石上刻着的古咒凿掉就能拿到愿望石了吗?巫神是仁慈的,并非说你这种人所想的,只有善良勇敢的人才能拿到愿望石。”章家小姐捂着起伏的心口说道。   沙巴库勒恶狠狠的蹬着章家小姐道:“要不是这地下有着地狱之火我早就把石壁炸了,现在创世神的元命蛊就在我手里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就要你们去死!”沙巴库勒举起权杖指向了章家小姐,陈梦生提气纵身就扑了上去。可是让陈梦生吃惊的是自己面前好像升起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快速的朝着权杖吸去……   “至高的巫神之王,三角之阵的司掌者,请聆听我的祈祷!尊贵的回鹘之王,四角之阵的统御者,请回应我的请求!伟大的冥炎之王,五芒之阵的支配者,请承诺我的心愿!荣耀的龙炎之王,六芒之阵的掌管者,请实现我的希望!我乃操纵人间绯红焰火之使者,在此要求履行太古禁断之契约!尼佗烈佟!”随着章家小姐一声咆哮整个山洞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地面上传来阵阵明显的抖动激起石块纷纷的弹跳着。陈梦生虽然不知道章小姐用的是什么巫咒但是能够感觉到排山倒海的力量向沙巴库勒和他的死士们汹涌袭来,陈梦生连忙使出了道家千斤坠铁板桥的硬功夫借着身后的气势猛然扑向发愣的沙巴库勒。   不光是沙巴库勒傻眼了就连章家小姐她本人也没想到巫神太古禁咒这么霸道,难怪当年齐叔再三告诫自己不能使用的禁咒原来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啊。陈梦生张开右手抓住了巫族的权杖,左手马上挥拳打向沙巴库勒。沙巴库勒被陈梦生这一记突然袭击打出了足有四五米,陈梦生抢到了权杖就马上退回到了章家小姐身边交给了她。章家小姐一拿到权杖之后,突然间的一声惊叫后权杖骷髅上隐隐发出了红光……   沙巴库勒被老k拉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开枪射死他们!”老k和一些持枪的死士朝着陈梦生三人展开了疯狂的射击,章家小姐高举着权杖顿时从权杖上渗出万道红光。子弹在红光之中化成了乌有,陈梦生在红光之中惊奇的看见在章家小姐额头上闪出一个怪异的曲蛇图案……   “桀……桀……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挡我者死!”章家小姐嘴里发出了让人心寒的苍老声音,在场的除了没有思维傻呼呼继续开枪的死士外全都章家小姐的突变吓懵了。曲蛇图案是巫神创世神王者的印记啊,传说中几千年前巫神有着通天彻地的神通没想到是真的!老k拉着沙巴库勒急急忙忙的穿入了坑道,有几个教官见势不妙也就跟着他们拔腿就跑!   章家小姐大喝了一声:“佗!”红光瞬间暴涨了数倍成了道道交织在一起的光网将整个山洞腹地染成了一片炫目刺眼的血色,待红光过会攻击的章家小姐死士都已经是成了一具具干尸了。陈梦生回头皱眉道:“章小姐,他们虽然是冒犯了你,可他们都是些没有主张的无魂死士啊!他们罪不当死啊!”   “你说什么!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巫族从不与人为敌但是也从来不怕敌人,他们敢对我不敬就已经是死罪了!你想帮着我的敌人说话,那你也去死吧!”章家小姐竟然向着陈梦生也举起了权杖…… [正文 等九十九章 愿望之石]   等九十九章愿望之石   “快闪开!”普丽阿依用尽了全力把陈梦生推出了老远,举起双手摊掌向章家小姐膜拜行跪礼。   章家小姐怔道:“你……你是我巫族的子民?”章家小姐面露喜色,苍老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的看着普丽阿依。   普丽阿依这些年在沙巴库勒身边也听说过巫族权杖的事,但是绝没有想到会是变成这样。自己崇敬的巫神竟然不像平素颂扬的那么慈祥仁爱,做梦都没有想到巫神是如此的凶悍。过了许久,直到普丽阿依看见章家小姐把权杖慢慢的放下了才略微安定了些,指了指正要往坑道里逃跑的沙巴库勒等人说道:“巫神大人!就是他们把好端端的巫族搞的明争暗斗一盘散沙,他们现在又妄想凿开您当年留下的九戒诅咒妄想拿到愿望石。”   章家小姐高声喝道:“浦多洪乃!满都罕汉!”普丽阿依当然听不懂几千年前回鹘的古咒,但是却能看见一团烈焰从权杖骷髅眼里喷出直逼坑道。那些个腿脚不利索的教官当场在烈焰中化成了灰烬,老k这时候已经是顾不上沙巴库勒了迈开步子撒丫子就跑。章家小姐双目赤红重重的冷哼了一下朝着他走去,章家小姐每走一步就会从地底下涌出暗红色的火苗……   陈梦生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想去拦截章家小姐。普丽阿依猛的出手拉住了他道:“你干什么!你疯了啊!她现在已经不是章小姐了,她现在是巫族创世神!章小姐和她有着血脉关系,所以才能心意相通。”   就在普丽阿依说话之间,整个山洞腹地已经是暗红的火海了。老k被层层密密的大火所包围,章家小姐愤怒的说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平素没有亏待过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出卖给汉军!我就让你在地狱之火中去见那些被叛徒害死的人吧!”章家小姐双手一扬山洞里凭空响起了炸雷声,巨大的石被震得倒塌了大半。   漫天的暗红火焰从四面八方射向老k,老k看着满天的地狱之火扑面落下,浑身被滚滚灼lang烫的皮焦肉烂了。老k绝望的大声嚎叫抬起手往自己脑门上扣动了扳机,章家小姐就冷冰冰的看着老k在暗红色火焰中抽搐化成了焦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破除我的诅咒!”章家小姐抬头看了看面无人色的沙巴库勒道。   沙巴库勒从坑道里爬起身畏畏缩缩的道:“我也是巫神的子民啊,是我用千人魂魄把巫神大人唤醒的啊。他杀了效忠巫神大人的弟子,所以我想用愿望石来为死去的人报仇。”   “胡说八道,在我的读心术面前你还敢说谎!”章家小姐凌空一把拎起了沙巴库勒,一团团的地狱火苗凭空升高了三尺烤着沙巴库勒。   “哈哈哈,你杀了我就没人可以解除你中的邪灵咒了,你会比我死的更惨!千魂邪灵听我号令,将她的肉身毁了。”沙巴库勒骤然的爆喝,在章家小姐身体里冲起了千百道怨气。怨气所到之处将暗红的地狱火压制成了冰霜。章家小姐的肉身在怨气里冻成一尊冰雕,沙巴库勒手上连连做出诀咒控制着怨气想要一举消灭巫神的元命蛊。   陈梦生大吼了一声挡在了章家小姐身前,怨魂一道道打进了陈梦生的体内。陈梦生狂吐了一口血把周身的怨魂逼退了两尺,抱起冰冻的章家小姐又抓起一旁的普丽阿依,蹬着满地的碎石向着石壁的缝隙飞身而起。普丽阿依伏在陈梦生的肩头上向着沙巴库勒开枪,沙巴库勒不得不停下驱灵术眼睁睁的看着陈梦生逃进了石像后面。   陈梦生跃入石像之后看见有着一泓还在翻腾的潭水不由的暗喜,放下了普丽阿依脚下一用劲就抱着章家小姐一起跳入了潭水里。陈梦生身上的怨魂被潭水一烫纷纷的消弭了,陈梦生现在没工夫去研究这些,章家小姐的命危在旦夕要是让怨魂阴寒侵入了她的奇经八脉那就再难救治了……   普丽阿依就守护在地热温泉旁边,她虽然看不见那些怨魂但是从石像的残岩断壁中透进来的寒气却让普丽阿依瑟瑟发抖。普丽阿依从靴子里拔出了匕首割下了一大片衣摆缠绑在刀脊上做成简单的火把,火光照应之下地面的岩石都已经慢慢的开始结起白霜了。普丽阿依朝着石像胡乱的开着枪,回头对陈梦生大喝道:“你快点带着巫神大人冲出去,沙巴库勒的邪灵杀来了。”   陈梦生抱着坚冰似的章家小姐是有苦说不出,要是不化解章家小姐身上的怨魂阴寒冲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啊。在这关键时候陈梦生也没招了,自己要是道行还在又何惧邪灵。事到如今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陈梦生深吸了一口气在普丽阿依惊讶的眼神中嘴对嘴的用自己道家罡气度给章家小姐。在陈梦生毫无防备之下被章家小姐一个甩手巴掌打的有点七荤八素了,章家小姐怒目圆睁爆喝道:“大胆狗贼!你是什么人!”   陈梦生急声道:“事关紧急还请巫神大人息怒,晚辈陈梦生不敢欺瞒,我本是九华山云霄洞弟子。只因犯了天规才会机缘巧合遇见了前辈的后人章玲玲小姐,眼下巫族已经被沙巴库勒手里掌控着千魂邪灵。就算我们拼尽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章家小姐挣脱了陈梦生上岸冷道:“我竟然看不透你的心!千魂邪灵是至阴的黑巫术,真是自作孽啊。陈梦生你听着,在这心湖底下就藏着巫族的愿望石,我看你身上筋脉尽断或许可用愿望石助你恢复道行这也算是你对我后人的回报吧。可是愿望石是巫族上古流传的圣物,它只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要是提出的愿望过于苛刻那愿望石是不会满足你的。我从这个小丫头心里看见你是能够信任的人,巫族从来不会去欠别人的人情,沙巴库勒已经用邪灵控制住了我的元命蛊,我的时间并不多了。你把我的巫丹交给我的后人她自然就会明白了!小丫头你过来,从今往后你要全力保护他。”普丽阿依跪拜了巫神点头答应。   巫神举起举起了权杖用力砸向石块上,从骷髅里掉落出一方扁平血红色的东西。“陈梦生,我能拖住邪灵的时间并不多,就看你能不能拿到愿望石了!”巫神呼啸着透体而出,迎着怨魂而去所到之处怨魂阴寒一扫而空。   章家小姐嘤咛一声道:“陈大哥,我这是怎么了?”   陈梦生把巫神留下的巫丹交给了章家小姐,对普丽阿依说道:“阿丽姑娘有劳你照顾下章小姐,我必须拿到愿望石去相助巫神……”陈梦生纵身跃入了巫神说的心湖,这个湖好像很深陈梦生只能望见黝黑的一片。陈梦生心无杂念的往湖底坠去,湖水越来越热了,在湖底隐隐发着暗红的微光那就是巫神用的地狱之火啊……   难怪章家小姐说过要想得到愿望石必须是有很大勇气的人,谁也不敢冒着被烧熟的危险去拿愿望石的。在距离湖底数丈的地方有着三四团暗火上半悬着熠熠生辉的雪白莹石,陈梦生的双眼已经是被滚滚热lang烧灼的睁不开了,只能是闭上眼睛咬牙忍着全身的刺痛向那莹石沉去……   陈梦生默默的盘算着自己与莹石的距离,如果触及到地狱之火的话那就会和死士下场一样被直接烧化了。巫神的元命蛊被邪灵控制,巫丹又交给了章家小姐。她现在和寻常的魂魅唯一就多了些巫术,要是自己不能把邪灵打败那章家小姐和普丽阿依都会沙巴库勒杀害。我一定拿到愿望石,不成功便成仁!   陈梦生半睁眼帘在地狱之火的煎熬下向着愿望石伸手摸去,整条手臂就好像在熊熊大火上灼烤一样,陈梦生疼的全身痉挛了。手开始慢慢的不听使唤了,在水中猛然睁眼发力一把抓住了悬空的莹石。陈梦生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能拿到愿望石,就感觉身后有着丝丝寒意袭来。陈梦生暗叫大事不好,看样子巫神是已经遭了邪灵的毒手了!   陈梦生透水而出简直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才这么会工夫心湖的水面上结起了薄薄的冰层。普丽阿依全身冻得像个冰柱还在一点一点往外爬去,章家小姐也不知影踪了。“阿丽姑娘!怎么会这样啊!”陈梦生纵身过去半扶起普丽阿依急问道。   普丽阿依指着外面道:“巫神大人……巫神大人,快去救……巫神大人……”   陈梦生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冲出去就看见章家小姐被将要成形的怨魂包裹在其中苦苦挣扎。而巫神创世神的魂魅已经是被邪灵大口大口的吞噬了,沙巴库勒正得意洋洋的逼近章家小姐。陈梦生大吼道:“愿望石,我要你马上救出章小姐……”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被四处射来的怨气如同狂风卷落叶般的高高抛起,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沙巴库勒的面前。   沙巴库勒哈哈大笑道:“原来世上的蠢人还不少,创世神在邪灵面前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在千魂邪灵的面前你的愿望石有什么用啊?不如交给我吧,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正文 第一百章 大爱无疆]   第一百章大爱无疆   沙巴库勒双手往地上的愿望石一指,那愿望石就被悬空漂浮了起来。沙巴库勒上前得意的抄起了愿望石,肆无忌惮的对陈梦生狂笑道:“哈哈哈,本想是用我的邪灵去拿这东西的,你都已经拿到了就省了我不少事。你们都给我安心的上路吧,只有我才能千秋万世永生于天下!”   在怨魂中包裹的章家小姐厉声冷喝道:“可惜沙巴库勒你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你控制了创世神的元命蛊想为所欲为。我要用创世神巫丹唤起地狱之火把这一切都清扫干净,你得意的太早了吧!”章家小姐摊开了手掌里面血红的巫丹隐隐的发着灼热的红光,红光乍现在章家小姐的周围卷起层层叠叠的地狱之火。沙巴库勒一时间被眼前的不断膨胀的火球愣住了,他没明白巫神创世神的巫丹会出现在章家小姐的手里!   随着章家小姐手掌的慢慢握紧,从巫丹里迸发出刺眼的强光。怨魂在红光中鬼哭狼嚎的闪避躲开,章家小姐面沉似水的朝着沙巴库勒走去。陈梦生大惊道:“章小姐使不得啊!你这样只会和邪灵同归于尽啊!”   “陈大哥,你也许不知道这就是巫神的宿命。我既然是巫神的后人就有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沙巴库勒邪灵控制了创世神的元命蛊用不了多久邪灵就会变成邪魔,到那个时候什么都完了。我现在只能是走这步了,能够与陈大哥相识是玲玲的幸事。我知道陈大哥一直把我当成了你的朋友,可是……陈大哥不要为了玲玲的离去而难过,巫神后人的担子压的我好重,玲玲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了……”章家小姐平淡的握着刺眼的巫丹,整个人全身射出千万道红光转眼间红光变成了强烈的地狱之火。   章家小姐在地狱之火中浑身的皮肉开始燃烧,冲天的地狱之火盘旋在章家小姐的头顶汇聚成了一股洪流。邪灵怨魂张开了嘴巴吞噬着创世神的魂魅,在章家小姐的红光中相互闪出了红光。沙巴库勒急的双手翻动着诀咒,想要邪灵吐出创世神的魂魅……   可是随着汹涌来袭的洪流沙巴库勒傻眼了,洪流所至怨魂就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在邪灵刚刚成型的身体中腾起了暗红的地狱复仇火焰,邪灵在大火中哀嚎不止。上千人的魂魄怨气瞬间被地狱之火烧散纷纷的化为了飞灰湮灭……“轰隆隆”,山洞的腹地忽然间在地狱之火四起中摇摇欲塌。章家小姐一声长啸沙巴库勒握着愿望石的手立即被地狱火烧化了,沙巴库勒这个时候已经是顾不得朝思暮想的愿望石了转身就想跑。   章家小姐冷冷的指着他伸手轻点,沙巴库勒脚下开裂出一条火焰肆虐而起的地沟,沙巴库勒在尖声惊叫中的坠入在地沟里。浓烟滚滚暗火熊熊迅速的将沙巴库勒吞没了,沙巴库勒歇斯底里的叫声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戛然而止了。地狱之火结束了他的美梦,地狱火滚动着灼热的岩浆冲天喷出山洞马上就要崩塌了……   陈梦生箭步跃到章家小姐身旁,可是章家小姐已经被地狱之火笼罩了全身逼的陈梦生根本近不了章小姐的左右。陈梦生眼睁睁的看见章家小姐从双脚到脖颈都已经是让地狱之火烧成了焦炭,烈焰之中章家小姐看了陈梦生一眼后闭着眼睛凄苦的说道:“陈大哥答应我好好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好好对待阿丽姑娘因为她也喜欢你……或许以后会有别的人也会喜欢你,我只愿她们不要像我一样有着那么多的痛苦……陈大哥永别了……”章家小姐手里的巫丹被她用尽全力捏碎了,火光中可以清楚的看见章家小姐白暂的脸渐渐的被暗红色的大火烧化了……   山洞里大块大块的岩石随着喷发的火山开始坠落下来,陈梦生撕心裂肺的喊着章家小姐的名字但是章家小姐已经听不到了。陈梦生脑子里忽然想到了愿望石,只求愿意石能救回章玲玲!陈梦生扑向地沟的边缘捡起了雪白的愿望石大喝道:“快让章玲玲回来!你快去救她啊!”除了陈梦生的吼声外,就是山石砸落的声音。愿望石对章家小姐的即将离去竟然是没有一点反应,陈梦生几乎是想把它给砸了刚抬手就听见了普丽阿依的微弱的求救声……   “啊!帮帮我……”普丽阿依身受了邪灵的阴寒,若不是她身体强硕早已经被冻死了,现在山洞都快塌了大块的岩石砸在她僵硬的身旁性命岌岌可危。陈梦生在乱石坠落间脚下连连闪避跃进了石像之后抱起地上的普丽阿依纵身跳入了心湖,心湖水下的余温恢复了普丽阿依冻僵的四肢。普丽阿依在水中反而是比陈梦生更加灵巧的躲避塌落的石块,等到山块塌落势头逐渐平缓后拉着陈梦生浮出了水面用她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陈梦生阻挡山石了……   陈梦生抬头看了看浓烟滚滚的山顶反手抓紧了普丽阿依凌空飞度逃出了山体,就在两个人滚落山头的时候身后一阵强大的灼lang升腾喷出大量的暗火黑烟疾射而起。整个山头成了一座火海,滚烫的岩浆覆盖了山体把山洞里的一切烧的干干净净。陈梦生向着喷溅的火山悲愤交加,古灵精怪的章家小姐随着黑烟再也回不来了……   陈梦生木然的看着呼图壁夜色中渐渐的熄灭的火山,与章家小姐从相识到现在不过是几次匆匆的见面,可是心里总感觉愧欠她很多。若是没有她的入梦**提醒,恐怕自己早就死在奎九隆的枪下了,若是没有她的几次相助自己也许还在茫茫人海中盲目的寻找上官嫣然的下落。可是一场巫族的权力之争让她失去了性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普丽阿依见陈梦生神情低糜的样子,双手掌心向天跪拜下来开口说道:“巫神大人在出战邪灵前,有话让我转告给你的,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陈梦生惊愕的道:“章小姐她说什么了?你直管实话实说不必有什么吞吞吐吐的!”   “巫神大人让我转告你,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巫神大人她让我告诉你,自从你破了她的世代诅咒后,就已经准备一辈子报答你了。可是她是巫神的后人,除了沿续巫神的血脉之外是不可以有情恋的。所有的女巫神心爱的人都会受其巫术的反噬不得善终,巫神大人并不想你也步了后尘而且……”普丽阿依突然缄口不言了,惊恐的看了陈梦生一眼。   陈梦生苦笑道:“你放心说吧,章小姐的死已经让我很难过了。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普丽阿依点了点头说:“巫神大人说在你的眼里有着一个比她更重要的人,所以巫神大人做出了决择。沙巴库勒的邪灵的出现正好让她决定了这么做,巫神大人就是不想看见你为难……”   陈梦生隐约听懂了章家小姐对普丽阿依转告的意图,章家小姐身为巫神后人的内心其实满是寂寞悲哀。她宁愿选择了与邪灵共归于净,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在她和上官嫣然之间的为难,倘若自己刚才阻挡章家小姐的选择也许没人能够逃脱沙巴库勒的毒手,这要是换作自己也会为自己所爱的人赴汤蹈火的。可是自己却一直是把她当成了朋友,而章家小姐付出的代价让陈梦生无以为报啊……   山脚下有着两道隐隐的白光在向山上慢慢的的靠近,陈梦生放眼看去是奎岚和月儿姑娘。她们不敢出声喊叫只能漫无目的在山上寻找陈梦生,奎岚一边走一边还擦拭着眼泪。陈梦生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温暖,死者已矣只有让身边的人不为了自己伤心难过才对的起章小姐。陈梦生朝着奎岚大喊道:“我没事,你们都别再过去这里很危险!”陈梦生拉着普丽阿依脚下发力跨过了还在流淌的岩浆,向着奎岚疾步而去。   奎岚看到陈梦生的时候已经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用力的捶打着陈梦生,陈梦生知道奎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受了委屈。月儿姑娘叫道:“咦,章家小姐呢?”   普丽阿依低头不语难过的无声抽泣,陈梦生仰望星空道:“章小姐她为了救我们自碎了巫神的巫丹,她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奎岚泪眼婆娑道:“章小姐太可怜了,我们……我们该怎么报答她才好啊……”   陈梦生摇头道:“你错了,章小姐是大爱无疆。她并不指望我们的回报,而是希望我们都能活着……”   普丽阿依向着奎岚和月儿姑娘突然委身行礼道:“普丽阿依受巫神大人临终嘱托要保护好他,还请你们能够接受我。”   奎岚怔怔的看着普丽阿依又看了看陈梦生黯然道:“只要梦生能接受我们自然不会反对,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应该成为好拍挡的。我和月儿只是普通女人,只会拖累了你们……”   陈梦生搂住奎岚入怀道:“章家小姐的死让我更懂得了珍惜身边的人,要是哪天我找到了师妹我们就找个幽幽静静的地方再不去管什么是是非非了……”陈梦生的话刚说出口,袋里的愿望石忽然灵光闪动陈梦生面前的景象一下子全被模糊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投桃报李]   第一百零一章投桃报李   陈梦生在恍惚之中就听见身边有人在轻声哭泣,而且是那种不敢哭出声的呜咽声。连忙转过身看到有个姑娘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织衣肩上还挂着块浅蓝色坎儿,也不知道姑娘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低垂的脑袋伏在竹子编成的摇篮上捂着嘴轻声抽泣。摇篮中还躺着个不满周岁白白胖胖的小婴孩,孩子眨巴着大眼睛手舞足蹈的抓着姑娘的长辫玩耍乐的孩子咯咯的直笑……   陈梦生离着姑娘身边有几步之遥,可是能够感受到一阵阵似有似无的草木清香,那种体香除了师妹上官嫣然之外,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了!陈梦生激动的大喊师妹,但是姑娘根本就听不到。陈梦生上前去想要走近相认失散了千年的上官嫣然,可是望见摇篮里的孩子脚步僵在了原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才好了……   小小的一间竹木屋子突然被个醉醺醺的壮汉一脚踹开,摇篮里的孩子被壮汉的踢门声吓的小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壮汉瞪着牛眼摇摇晃晃的就要过来打那孩子,姑娘起身扑在了摇篮上被壮汉打了好几下。陈梦生在姑娘惊鸿一瞥之中惊呆了,眼前的人竟然和当年的上官嫣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壮汉的拳头打在了姑娘孱弱的身上,气的陈梦生怒火腾腾的窜上了顶门,且不管那姑娘是不是自己失散了千年的爱侣上官嫣然,就是萍水相逢的女子也容不得让人这般欺负啊!陈梦生忍无可忍的挥拳朝着壮汉打去,可自己却只打在了一团虚影上孩子和姑娘的哭泣声顿时都消失了……   等陈梦生再想回身去护那姑娘时却发现自己眼前只有奎岚她们三个惊愕的女人诧异的看着自己,而那个姑娘和壮汉都不知了去向。奎岚用手在陈梦生的眼睑晃了两下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了?突然人像中了邪似的!我们叫你都叫不醒,阿丽姑娘还说是你身上被怨魂打中过是不是入魔了啊?”   陈梦生掏出了变成了死灰色的愿望石问道:“刚才……刚才……愿望石……愿望石发出的白光你们都没看见吗?我好像是看见师妹了,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好了!”   奎岚左右看了看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惊讶道:“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看见什么白光啊?你能看见你师妹那是好事啊,千辛万苦的找她怎么又会不知道了啊!”   陈梦生喉头翻滚了几下欲言又止,望着茫茫的夜色显得很失落。三个女人之中只有奎岚知道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的事,见他这个样子多少猜到了一些岔开话题说道:“大家都累了几天了,先在附近休息下有天大的事总有办法解决的!”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就在呼图壁这座无名的山丘上为章家小姐默哀许久以表哀痛之情……   当晚,陈梦生回到了乌鲁木齐的银都大酒店房中满脑子尽是上官嫣然被壮汉打的景象,不论如何自己都要找到她!奎岚一袭丝袍在旁边剥水果,碟子里已经是装了不少新疆库尔勒的香梨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山洞出来一直到现在没有说过话啊!是不是还在为了章家小姐的事难过啊?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想章家小姐会……”   陈梦生起身望着窗外道:“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会和章家小姐那样做的。师傅说过生死有道,死是生的解脱,生是死的延续。但愿章家小姐来世不要被那么大的包袱所压了,唉!”   “开始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就很难过啊,要是因为是我妨碍了你和你师妹的相认……那我绝对不会……”奎岚声如蚊蝇的说道。   陈梦生不悦道:“你尽胡思乱想,我也在发愁啊!师妹在这千年之间经历了十九世轮回,虽然有黑白无非他们俩暗中相助。可是十九世的轮回恐怕是早就把我忘了,当我看见自己在一间竹木屋子里师妹在哄着孩子,我本不想再去打扰她。可是被个喝醉男人打了的时候我的心在流血……要是师妹生活的开开心心的我也就能安心了,偏偏她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我听见她哭的声音整个人都失控了,真想把那男人狠狠的打一顿!”   奎岚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按你看见的嫣然姐哄着孩子,又被个醉汉毒打很有可能是嫣然姐已经嫁人了。要是家务事我倒也不敢妄加判断,我就弄不明白嫣然姐怎么就会喜欢上那种男人啊!你把她现在的样子最好跟我说详细喽,我好歹也是学过素描的人!”   奎岚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酒店的便签,陈梦生不知道什么叫扫描但是看奎岚的架势应该是要画像。这也是找到上官嫣然的捷径了,陈梦生静下心来把上官嫣然的相貌仔仔细细的描述出来。奎岚运笔如飞刷刷点点之中一个俏丽的幽怨姑娘跃然纸上,奎岚由衷的啧啧赞叹纸上姑娘出凡脱俗的美。能够得到奎岚的赞赏陈梦生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种知足,有此通情达理的佳丽夫复何求!   奎岚拿着画纸就出去找酒店发传真了,没过几分钟普丽阿依带着阿布黑力敲门走进了房间。陈梦生没料想到阿布黑力信息这么灵通,本来是等天亮后请人为章家小姐做场法事后再通知巫族的,既然是阿布黑力亲自来了那就好办多了……   阿布黑力没等陈梦生开口就直接说道:“我沿途跟着你们,可是还是迟来了一步!巫神大人羽化实在是让人痛心,如今巫族原气大伤我恳请陈先生留下来帮我……”   陈梦生马上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巫族之中安插着沙巴库勒的人。阿布黑力若是没有章家小姐的支持,估计是教主宝座坐不稳了。平心而论章家小姐是为了救自己而选择了玉石俱焚的绝路,若不帮巫族略尽绵力实在是对不起章家小姐的深情厚意。陈梦生看了看阿布黑力道:“你是我向章小姐推荐的人,那我就不会坐视不理的。等到了为章小姐超度之时,你把西疆巫族的人都叫来我自然会有主张!”阿布黑力连连答应着谢过了陈梦生。   “好了,你今晚就不要回喀纳斯了就在这里将就着对付一宿吧。沙巴库勒为人凶残奸诈,他死后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下任教主的,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希望别人得到。等料理完这里的事后我就会离开了,巫族就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要让巫神大人失望!”阿布黑力向着陈梦生行礼退出了房间。   陈梦生叫住了普丽阿依说道:“阿丽姑娘,我只不过是个冒充的巫神,你真的没有必要一直守护在门外的。我不是沙巴库勒,你这样反而是让我不安了。”   “呃……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事啊,巫神大人要我保护你,那我就要负责你的安全啊!”普丽阿依用着习惯的口气说道。   陈梦生指了指远去的阿布黑力道:“其实有很多事情都在改变,如果我们不能适应改变就会像他惶惶不可终日。你要是想继续着以前的生活,那就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吧!”   普丽阿依有些糊涂了问道:“我……我不会改变啊……可……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你们啊……”   “改变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像你看不起月儿姑娘一样。她有晕血症不可能和你那样敢打敢杀,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试着慢慢去了解她就会明白其中道理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屋休息吧。明天恐怕会很累的,你和你的那些禁护军到时候就看我眼色行事……”   章家小姐的超度法事是按汉人的习俗操办的,好端端的一个佳人就成了权利的殉葬品。虽然只是衣冠冢可章家小姐身份特殊,前来祭拜的人是络绎不绝。面蒙黑巾的阿布黑力垂首静立,阿布黑力他是章小姐指定的巫族教主理应主持法事。   来自西疆的巫族成员都齐聚乌鲁木齐,大多数的穆斯林在简单的走完过场后都各自散去了。到了最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冲进了十几个巫族人员围着阿布黑力掏出了枪,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阿布黑力猛然间趴在了地上。从屋顶四处禁护军不由分说的向他们开火,屋里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都被禁护军剿灭了……   趴在地上的阿布黑力扯去了蒙布头巾露出了陈梦生冷酷的脸,陈梦生连着翻看了几个被禁护军射杀的人在他们的手臂都有着伤疤。陈梦生不用入梦**都已经猜到这些人都是沙巴库勒掌控的死士,不把这些隐患清除阿布黑力的教主就朝不保夕了。陈梦生看着章家小姐几身穿过的衣服,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宽慰。伊人已逝唯有帮着她料理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投桃报李只望章家小姐来世能轮回好人家吧……   陈梦生按照规矩为章家小姐在呼图壁滞留了三天,就在那片被山火烧的光秃秃山头陈梦生请人用最好的青精石刻着“天妒红颜,魂归故里。”的墓志铭落款是兄长陈梦生。当天下午陈梦生就带着奎岚等人坐上了飞往北京的客机,奎九隆亲自到首都机场来接的陈梦生。不过奎九隆的面色很难看不时的盯着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奎九隆从阿杜口中得知了陈梦生在西疆的一切事。虽说这两个女人都是有着各自的难处才会跟着陈梦生,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奎九隆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一语道破]   第一百零二章一语道破   奎九隆是场面上的人物什么事都不会放在脸上,满脸笑意招呼着陈梦生一干人等上了他豪华的加长奔驰车里,朝着奎家别墅疾驰而去。奎九隆在车上一语双关的说道:“梦生啊,你们这一去可收获不小吧?只不过男儿大丈夫行事应该当机立断,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陈梦生哪会听不出奎九隆的弦外之音?拱手笑道:“奎伯伯说的极是,男儿行事就该光明磊落当机立断,这两位姑娘都是在新疆和我患难与共的人。如今月儿姑娘无依无靠,阿丽姑娘又是受命追随,若是有朝一日她们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我是不会阻拦的。”   “哈哈哈……,江山代代能人辈出啊,你能有这个想法我也就放心了。你师妹的画像我已经派人在全国寻查了,只不过你给的线索太少了。这几天里就有上百个符合条件,有长的和你师妹比较像的照片正等着你去确认呢!”车上的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虽然是不知道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的事,但在奎九隆的面前还是显得格外的紧张不安。   奎岚摇头轻笑道:“爸,你可把人家吓住了啊。她们两个都是不简单的姑娘啊,你要是敢和月儿姑娘赌钱只有能赢她一把我就认栽。阿丽姑娘她一个人能打十个人呢,咱们家的保安不论是谁能在她面前撑住三个回合,我就算是服输了。哦,对了,我哥怎么没来啊?”   奎九隆乐道:“她们两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哥在西雅图呢。公司里的事我都忙不过来了,你这个丫头出去了大半个月才打回几个电话啊?唉,真是没想到你们在新疆会遇上那么多的麻烦,好在梦生有些本事才没出乱子。晚上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把赵家那小夫妇叫来一起热闹下吧……”   回到了奎家别墅,奎九隆拿出了一叠照片交给了陈梦生。每张照片后面都写明了上面姑娘的名字地址还有些照片上是母子的合影,这都是奎九隆在三天的时间里派人从广西,浙江,山西等等不同地方收集回来的照片。陈梦生看了几张后还直的头大了,人的长相在照片上还直是相差无几……   奎岚和其他人也帮不上忙,只好是让陈梦生自己慢慢挑选了。看到陈梦生拿着照片看了许多张,到最后都不得不向奎岚画的那幅素描对比时,奎岚知道他已经是雾里看花迷了眼。奎岚打通了赵海鹏的手机让他们过来,就是想让陈梦生能够暂时的清理下头绪,再这么下去真怕陈梦生会挑错了人。奎九隆摇了摇头负着手就走出大庭,说实话奎九隆见奎岚这样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到一个小时赵海鹏张宁和田芷若都来了,赵海鹏本想狠狠的责备陈梦生出去那么久连个音信都没有的,可瞧见陈梦生在不停的比对照片时又忍住了嗓门。   张宁小声问道:“大嫂,陈大哥这是怎么了?那两个姑娘又是谁啊?”   奎岚叹道:“陈大哥在查找他师妹呢!这个是月儿那个是阿丽,都是跟着你陈大哥回来的女人。”   赵海鹏惊声叫道:“啊!大嫂你没开玩笑吧?你说她们都是……”   田芷若嘻嘻向着月儿和普丽阿依笑道:“月儿姐,阿丽姐好。陈大哥太厉害了,都是这么漂亮的姐姐呀。以后我可要做你们孩子的姑姑哦,岚姐是不是啊?”月儿的粉脸顿时涨的绯红,普丽阿依则是泰然处之。   赵海鹏皱眉道:“你这小丫头尽胡说,都快成大姑娘了说话还是那么没大没小的!”   陈梦生放下了照片尴尬的说道:“海鹏来了正好帮我看看这些照片和画像中的人哪个最像?”   田芷若跻身上前抢过几张照片急吼吼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赵海鹏斥责道:“你这小屁孩怎么就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陈大哥是在忙正事你捣什么乱啊!”赵海鹏夺过了田芷若手里的照片,田芷若嘟囔着顺手拿了奎岚画的素描画就跑到了张宁的背后。   “不就是个穿着金花的姑娘吗?连个三须银饰都没有,你们至于这样小气吗?”田芷若的一句话把陈梦生和赵海鹏都说愣了……   陈梦生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金花啊?”   田芷若不屑的说道:“在我们老家要是没有出嫁的姑娘家,金花衣服上连个三须都没有是会被人笑的,看这姑娘模样倒也挺周正的啊。这个姑娘是谁啊?”   “什么?你老家?你怎么又知道画像上的人还没出嫁,这……这不大可能啊?”陈梦生急声问道。   田芷若点头道:“是啊,我们那里的姑娘就是穿着金花宽裤白节鞋的嘛,没有出嫁的姑娘才留辫子的啊,出嫁了必须要盘发梳髻的。这个画像上的人不是留着辫子吗?等你到了我老家阿必村子一看就知道了,我跟着爷爷在那里住了十多年了啊!”   奎岚也奇怪的问道:“什么叫白节鞋啊?”   “这个……这个……这个就和你们的布鞋差不多,但是姑娘的白节鞋都是要自己做的。绣朵花啊拿花汁染上颜色,白节鞋是普通姑娘家的必须会的手艺活哦。”田芷若看到了奎岚脚上的布鞋说道。   陈梦生猛然大喝道:“对!我想起来了,师妹脚上的的确确是双染着花汁的布鞋啊!”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们能看的出陈梦生很激动。   田芷若看了看四周围的眼神,不解的问道:“你师妹也是阿必村子的?不会吧?那里其实就是苍山群山里的一个小村庄啊,方圆几十里就几百户人家几千口人。不过我可从来没看到过画像里的人啊?爷爷在世时经常会带我去村子周围去采土,所以我对那里很熟悉的啊。那些村子里的人总是把我和爷爷当贼似的,我就半夜去点人家竹楼外的辣椒熏他们。”   “什么地方啊?采土都那么鸡贼?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去点人家的辣椒,也不怕被人抓了!”赵海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吓唬田芷若道。   可是田芷若眼圈一红呜咽道:“爷爷的两只手都让人家打断了手筋后就躲到了云南,我是个没人要孤儿是爷爷收留了我还教我本事。他为了养活我才会去苍山采土的,爷爷说要是运气好的话采到个值钱玩意儿就能送我去念书了,可是……可是过了很多年爷爷都没有采到他说的值钱玩意儿。直到了我十七岁那年爷爷他老人家一个人进了苍山,第二天被人发现他已经……已经死了……”   张宁这才听明白了采土就是盗墓啊!田若芷含糊其辞说的苍山又被叫做点苍山,是云南地区最为神秘的地方。从大唐南诏王时期,就是达官贵族墓葬风水宝地。田老爷子敢情是想挖掘古墓养活田芷若啊,难怪人家会这样对她们。   陈梦生皱着眉头问道:“那你爷爷的死因是什么啊?能够一个人进山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死了啊?”   田芷若恨声说道:“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就被那些村民烧了爷爷的尸体,他们还说这是我爷爷的报应。爷爷一直说他是被北京的巴爷害的,爷爷死后我拿了几件自己烧的瓷器千里迢迢的赶到了北京就是想为爷爷报仇,再后来就遇上了你们,宁姐告诉我这件事不能怨巴爷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巴家和爷爷之间的恩怨。”   张宁叹息道:“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艺才惹出的祸事,你也不要难过了,你姐姐我如今也是孤儿了,往后就跟着姐过日子啊。我还养的活你!”   奎岚看着气氛不对,再这么下去张宁和田芷若非抱头痛哭不可连忙招呼道:“我好不容易的请你们来吃饭,不要说那些陈年往事了。田姑娘既然一语道破了画中人就是你们老家的,不知道省了你陈大哥多少事呢。我们吃饭去吧,都是从外面特意请来的厨子哦。肯定有你爱吃的菜,月儿阿丽你们也都自然点嘛,在我这里是没人敢伤你们的……”奎岚拉着田芷若的手,领着大家伙去了外面的餐厅。奎九隆因为生意上的事早已经去了公司,饭桌上虽然是美酒佳肴可是由于陈梦生急于去云南找上官嫣然的事早早的各自散了。   奎岚安顿好了月儿和阿丽后才和陈梦生说道:“梦生,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师妹。所以我会帮你定好明天去大理的机票,我哥哥现在打理着西雅图的工程我想留下来帮我爸爸一段时间。要是你见到了嫣然姐她如果能接受我,你就带她回来如果她……那你也不要为难自己了。这个是我的心里话,和你在一起让我真的改变了不少。人不可能只能为了自己而活着的,嫣然姐是为了你而受苦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归来,我去了反倒是会让嫣然姐误会你的。”   陈梦生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是担心你去了师妹会怪罪我,如今说什么也是空谈。我会带着师妹回来的,你就安心的等我几天吧。”奎岚伏在了陈梦生的肩头轻轻的哭了起来,都说女人的心只有针尖那么大,可是奎岚的心意让陈梦生感动……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山村怪事]   第一百零三章山村怪事   翌日清晨,奎岚急急忙忙的就开车去了公司。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任凭着奎九隆的再三挽留还是跟着陈梦生去了机场。随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云霄波音747渐渐的离开地平面线,奎岚才从首都机场的停车库里出来。奎岚此时的心情很忐忑就怕自己会和上官嫣然发生冲突,要是那样的话陈梦生苦等了千年的师妹必定会被父亲除掉的……   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陈梦生终于抵达了云南大理市大理机场。按照田芷若的说的阿必村子就在大理市的西郊,属于苍山山脉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陈梦生没有在机场找导游,而是随随便便的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月儿阿丽两个姑娘直奔阿必村子,有过一次西疆惊心动魄的经历后陈梦生已经是不想再多连累无辜的人了。   月儿姑娘天生娴静不喜欢多话,普丽阿依受过严格的训练能够几天都不说话。陈梦生就坐在两个不说话的女人前面,开车的大哥向着陈梦生投去了一个羡慕嫉妒的眼神。陈梦生苦笑着向司机打听附近一带的事,开车的司机十分健谈的以为他们是去点苍山旅游,可是听到陈梦生问道阿必村子的事就有些意外了。回头看了看陈梦生三人道:“我说你们这是去干吗啊?阿必村子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陈梦生笑道:“我们只是想去阿必村子镇找人罢了,并不是去玩的啊。大哥,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些话不想说啊?难不成是怕我们去阿必村子?”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们不要多心了啊,我是靠开车吃饭的怎么会有话不说啊。呵呵呵……”司机干笑了几声闭嘴专心的开车了,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普丽阿依看见陈梦生面色起疑刚想要伸手去抓前面司机的脖子,陈梦生出手按住了她摇了摇头。   望着车外的层层密密芭蕉叶在碧海蓝天中轻舞让人心旷神怡,月儿和阿丽都是来自于西疆看到了南国妖娆的风景都深深的陶醉在了其中。出租车是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到了阿必村子外,司机遥指着前方的铁牌道:“那里就是阿必村子了,前面山路太难走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啊。”   陈梦生下车看着远处山脚下的隐隐约约露出的石雕木屋激动的说道:“没错!就是这种木头建造的房子,我终于找到了!”陈梦生的大叫声马上引起司机的嗤之以鼻,陈梦生乐呵呵的告诉身后的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自己的师妹应该就在这里一带,载着陈梦生他们来的出租车竟然是迅速的掉头加大了油门绝尘离去连车钱都没敢要……   普丽阿依轻声问道:“要不要我去村子里先去打探打探,他这样急着走分明是有问题啊!”   陈梦生摆了摆手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怕什么?就是要辛苦阿丽姑娘多多照顾月儿,她天生有见血害怕的病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不用管我。你们能够照顾好自己我就安心了,我们进村里去看看情况。”   普丽阿依点头道:“请大人放心,只要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月儿姑娘。”   “叫我陈梦生就行了,你叫我大人我会很不习惯的。你已经不是在禁护军了,我也不是冒充的巫神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耽搁工夫了,找到我师妹我们就离开这里。”陈梦生大步的向着铁牌走去,在阿必村子的村子口立着的铁牌应该是有些年头了铁锈污渍斑斑驳驳把原本写着中英文的站牌烂出很多大窟窿。陈梦生看了一会牌子实在是看不大懂,上面还有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月儿姑娘上前歪着头仔仔细细的分辨念道:“……阿必村子位于大理白族自治州中部……漾濞彝族自治县西南部……西与永平县……北与苍山西镇……富恒乡山水相依。……locatedinthe…………”陈梦生吃惊的听着月儿姑娘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声,反正自己是一句没听明白……   “陈大哥,这个应该就是块招引游客的交通站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里好像来旅游的人真的不多啊,真是可惜了这片大好风光。”月儿姑娘看着陈梦生这幅表情笑道。   陈梦生长长的哦了一声后走进了阿必村子,整座村子环绕在云南松、红豆杉和红椿绿色的海洋中。也就是这些参天蔽日的大树成了建造木屋的主要材料,从村头铁牌到村子里看看一段山路走走还真不容易。走了有三四里路才看见有个老头在木屋外树下自斟自饮的喝着酒,自得其乐的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   陈梦生笑着走上前道:“老伯,您可是晚饭吃的够早的啊。这太阳还老高呢怎么就吃上晚饭了啊?”   “呸!你懂个屁!现在不吃晚饭还等天黑啊!”老头听了陈梦生的话脾气还挺大的啐道。   月儿姑娘在新疆做过几年伺候人的活,笑着过去帮老头倒上了酒道:“大爷您别见怪啊,我们是从外地来这里找人的。就是因为不懂这里的规矩才会惹您生气了,我大哥他不会说话您千万多包涵啊。”   “哈哈哈,这个小姑娘的话我爱听。你们当我愿意现在吃饭啊?唉!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你们不算本地人快趁着天没黑去剑川吧。就不要在这里瞎转悠了,闹不好就把命给搭上了多冤啊!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就两脚一蹬的事,可是你们还年轻啊,快走吧,别找什么人了。”老头喝了一口酒对月儿姑娘说道。   陈梦生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啊?我们怎么就要把命给搭上了啊?”   老头不悦道:“听人劝吃饱饭,你要死我也不拦着你。就是不要死了再回来找我算账就行,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头一甩手起身就回木屋去了,陈梦生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普丽阿依在一旁忍无可忍了,看了看木屋的四周冲过去脚踏斜在外面的原木枝桠就窜上木屋。从窗子里从从容容的跳了进去,木屋里老头的叫喊声还没响起就被普丽阿依拖了出来……   陈梦生苦笑道:“阿丽姑娘,你这是想打劫吗?”   “陈……梦生……陈大哥,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我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委屈这位老伯了。”普丽阿依把老头按坐在原来的椅子上冷冷的说道,老头虽然是不乐意可是人家姑娘的本事太厉害了啊。老头只好是咂摸了几下嘴,不知道他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陈梦生摸出了了画像恭恭敬敬的问道:“老伯,不是我们不讲理实在是事出有因。这个是我失散了多年的至亲,希望老伯能帮我辨认下。”   老头不服气道:“你们这也叫事出有因?我霍枝园活了大半辈子还没遇上过这种事!你们再不走信不信我让全村的人打你们出去!”   月儿姑娘连连致歉道:“霍老伯你消消气,我们在找失散的姐妹我这个姐姐的脾气就是这样。您老总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吧,要是我们能找到了姐妹当然是忘不了老伯的大恩大德啊。”   老头气呼呼的和乐杯子里的残酒,狠狠的瞪了普丽阿依一眼后才接过陈梦生手里的画像。“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但不是我们阿必村子上的人。让我想想啊……我好想是在苍山西镇上看见过她,对!这个好像就是西镇给人家哭灵的孝女吧,不过她现在抱着个孩子呢,哭灵都没有人请她去了!”   “什么?什么叫孝女啊?”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   老头不屑的横了陈梦生一眼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人真是享福惯了哪里会知道这个啊!西镇的郊外都是一些穷苦人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要谁家有人发丧想要请人来哭灵的女人就叫孝女,说白了就是做使唤丫头。”   “啊!”陈梦生惊叫了一声,自己的师妹上官嫣然竟然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老头见陈梦生的傻相乐道:“做孝女就不错了,只要别像刀家闺女那样搅得整个镇子鸡犬不宁就行了。真是前世作孽,今世的冤孽啊。好了,你们要是想去西镇就快走吧。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西北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了。免得遇上了刀家小姐,唉!”陈梦生就听不明白了,难道说在这样的人都害怕那个刀家闺女吗?   “老伯,刀家闺女她是怎么了啊?你们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我刚才见开车的大哥也是有话不愿说,老伯尽请放心我们是外乡人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陈梦生沉声道。   霍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村子里原本是人丁兴旺的大村子,可是就在这几年来时常发生大姑娘小媳妇不见的怪事。刀家闺女怀着八个月的孩子是前些日子去西镇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是在洱海被发现了死尸。听说是死的很惨,肚子里的娃娃也没了!”   “啊!竟然会有这种事!”陈梦生惊叫道。   老头看了看月儿和普丽阿依道:“村子里有闺女的人家都搬走了,就怕刀家闺女回来找人索命!”老头这次是故意的在普丽阿依面前重重的跺了两步才回的木屋,陈梦生知道了上官嫣然的消息也就顾不上别的了。风风火火的转身向西北而去,在路上看见阿必村子的村民都像霍枝园老头一样早早的关门闭户睡觉了这叫什么事啊?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千年寻爱]   第一百零四章千年寻爱   西镇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位于点苍山角下。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人富的流油盖的房子穷奢极恀,也有人生活窘迫的人在沿街乞讨,蜗居于棚户靠着别人施舍的艰辛度日的。   陈梦生三人风尘仆仆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刚到西镇就有不少人围过来了。什么带队苍山旅游的,酒店拉客吃饭的,蝴蝶泉泡温泉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陈梦生跟着奎岚久了学会了很多东西,凡是来上门拉客的都有着猫腻。陈梦生带着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就走到了一家看似很大的西镇酒店,月儿和普丽阿依都是穆斯林有着很多的饮食禁忌。陈梦生笑着让月儿姑娘点菜,从早上到现在都十多个小时了两个姑娘都早已经是饿坏了……   三个人正吃着饭,就有陈梦生身旁不远的地方有着人在对月儿和阿丽两个女人评头论足了。有一个人匆匆离去没过多久又急急忙忙的赶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小包交给了壮汉。他们之间虽然都是轻声耳语,但是难逃陈梦生的耳朵。陈梦生回头瞪了那几人一眼,可这一眼却让陈梦生差点叫了出来。那个说话的男人正是自己见过殴打上官嫣然的人,陈梦生的拳头不由自主发出格格的声音。   普丽阿依听不见那几个人的对话,可是她能感受到陈梦生瞬时发出凛冽的杀气。“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嘘,后面吃饭的五个人中那个壮汉就是我们的目标,跟着他可以找到我师妹。他们现在正打算对你们乘机下什么安眠药卖钱呢,你们都不要动静观其变!”陈梦生的话把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都惊呆了,普丽阿依杏目圆睁恨不得是上去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干掉了。   在壮汉有个瘦猴儿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声,壮汉听后一拍桌子大喝道:“喂!服务员你过来,我们点的鱼怎么是臭的啊!”壮汉突然间高声的喊了一嗓子,把酒店里吃饭的人都震住了。   酒店的领班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小跑着过去媚笑道:“周大哥,你是常客啊!我们怎么会让你吃臭鱼呢?再说我们店里也不会有臭鱼啊,都是客人们现点现杀的啊。鱼缸都在外面放着呢,你看看厨子们都是现做的啊!”   “嘿嘿,那就是我周坚胡说了吗?你们开店的套路我会不知道吗?厨子来外面抓鱼用锤子把鱼敲昏了,到厨房放在里面的鱼缸养着,拿着臭鱼当活鱼给烧了。人家当是活鱼拿进去的就以为一定是吃的活鱼,你敢让我进去搜下有没有活鱼养在里面吗!”周坚身边的三四个人连忙跳起来把桌子给掀了,酒店大厅里是一片混乱。   领班的脸都吓白了,这些人要是闹腾起来自己的饭碗也就算到头了。哪家酒店不是以次充好啊,死鱼活鱼的价格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老板们养的活鱼都是装门面的,十天半个月还是里外一通调包啊。“呃……周大哥,你们这样大家可都没面子了,今天这顿算我的行不?你们几位算是可怜我,别再闹了好吗?”   “滚!老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了,你不让我进厨房就说明你们酒店有鬼。各位老少爷们都别走啊,我非要让他们酒店赔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啊!”周坚的话顿时就被食客们传的沸沸扬扬,谁不想白吃一顿还能捞点好处啊。看热闹的纷纷响应了周坚的话,都赖着等看好戏了。周坚迈开大步就要往厨房里闯领班死活不让,周坚的那帮子人堵着领班把厨房大门给占了。领班好不容易才能挤进去,那些人就在厨房门外摔盘子……   陈梦生轻笑道:“那个瘦猴儿果然是个人才啊,只可惜是走了邪道,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实在是绝了!”月儿姑娘不明白陈梦生说的意思,又不敢开口去问普丽阿依。   普丽阿依冷冷的道:“这里的人现在都把那个混蛋当好人了,等下他就会让领班来害我们。这种混蛋要是在新疆让我遇上我绝对不会放过的,可是这里可是不比新疆那么自由!”   月儿姑娘惊道:“那我们快走吧,强龙难压地头蛇,万一和他们动手了我们肯定吃暗亏啊!”   陈梦生摇头道:“这个不着急,既然我们看破了他们的把戏就陪他们玩玩。不管等等酒店有什么异动,我们都要防备着点。将计就计才好玩呢,咱们一走他们反而会在外面暗算我们。阿必村子的老伯不是说刀家的姑娘就是在西镇失踪的吗?我倒是想看看是不是他们干的!”   普丽阿依拍了拍月儿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连唐康辉的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会怕这种小角色!”人在困境中就会产生一种生死与共的患难之情,普丽阿依能够放下成见拍拍月儿的肩膀这让陈梦生很是欣慰。   大概三五分钟过后,周坚从厨房里出来大喊道:“都查明白了,是个误会。酒店的鱼没有问题!”周坚说完大大咧咧的坐回了椅子上,领班的脸色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大家受惊了啊,每桌加两个菜以作歉意。”领班笑着向众人赔不是,服务员们给各桌添了两个菜。食客虽然有疑惑可是见周坚几个人横眉立眼的样子,都低头不作声了……   领班亲自给陈梦生三人添了两个菜干笑道:“让三位见笑了,三位慢用啊!”周坚看着陈梦生吃了菜才放心的走了,等陈梦生吃完饭出门后就看到周坚几个人在酒店外远远的等候着他们……   “喂,我说那个爷们咱们做笔买卖你看行吗?”周坚腆了腆肚子喝道。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还真没做过买卖,不知道你想买什么?”   瘦猴儿奸笑道:“嘿,你傻啊?你身边的那两个女人还是未经人事的雏,跟着你也是明珠暗投了,还不如跟我回去。只要泰哥喜欢那你的命就算保住了,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你的命也就那么回事了!”   陈梦生大笑道:“原来我的命横坚都是死了啊,你说的泰哥又是谁啊?”   “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安心上路吧,哥几个帮把手把他们先架上车。男的扔到洱海喂鱼,女的嘛……女的嘛就送给泰哥那里了!”周坚一挥手几个汉子就从两边包抄了过来。   陈梦生对普丽阿依冷道:“打断他们的关节就行了,不要见血了啊!”普丽阿依明白陈梦生是怕月儿姑娘晕血,点了点头迎着几个汉子走了上去。在普丽阿依的手底下基本上是一招撂倒一个,不是腿骨断了就是手臂断了。前前后后不出一分钟就打完收工了,还真没见着半滴血。周坚见势不妙想逃跑,被普丽阿依飞身一个空劈打趴下了……   陈梦生慢慢悠悠的走到痛的直哼哼的周坚面前道:“喂,现在咱们做笔买卖吧?你把那个带着孩子的孝女交出来,我就不把你扔到洱海去了!”   周坚哼哼着道:“你都已经是中了安眠……中毒了,还敢在这里充老大。你的毒药解药只有我才有,你想杀了我那你也活不了。”周坚故意把安眠药说成是毒药,吓唬陈梦生以求自保。   “这个我相信,你肯定是身上带着解药的要不然你把我的两个朋友毒倒了怎么卖钱啊!只可惜她们都没吃啊,就是我一个人吃了后来的两个菜。偏偏毒药对我没多大的用处啊,你的解药我还真没想要。你不愿做这买卖,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了!”陈梦生搜出了周坚口袋里的几包药片,也不管是什么就全要塞到他嘴里去。   周坚的整个人对抽了起来急道:“别……别……别这样,我带你们去还不行吗?”   陈梦生信手扔掉了手里几包粉剂厉声喝道:“今天算你们走运,还不快滚!你给我起来带路,敢耍花招我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周坚挣扎着爬起来揉着后背就往苍山方向走去,陈梦生带着月儿和阿丽就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走了不到十分钟周坚指了指一间破旧的木屋道:“你们要找的孝女就在里面,要是没别的事我就……”   普丽阿依不等他把话说完起脚就朝他后背踹去,周坚是半爬着走进了木屋。木屋原本挺安静的,可是周坚进后立刻就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陈梦生唯恐周坚那混蛋会为难了上官嫣然和婴孩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木屋,但是让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吃惊的是木屋里的怀抱着孩子的姑娘见到陈梦生的第一反映竟然是给他啪啪两个甩手巴掌……   “师妹!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陈梦生激动的大叫着,打人的姑娘怔怔的盯着陈梦生三人。   “师妹,师妹……”陈梦生被那姑娘打了两个巴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在怪自己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吗?   “你……你们干什么打我哥!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师妹。你们不是来要债的……我不会卖这孩子的……”姑娘的话让陈梦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姑娘怀抱的婴孩看到了陈梦生立刻就止住了啼哭,反而是诡异的“咯咯咯”一个劲的冷笑。笑声让陈梦生三人莫名其妙的直起鸡皮疙瘩,陈梦生低头看了婴孩惊的倒吸了口凉气。朝着婴孩做了个道诀,那婴孩吚吚呀呀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梦生脸色肃穆默不作声的就退出了木屋,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跟随着陈梦生也一起离开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明察暗访]   第一百零五章明察暗访   月儿姑娘小气的问道:“陈大哥,你的师妹怎么会不认识你?那个孩子又怎么会那么怪异啊?”   陈梦生黯然神伤道:“师妹不认识我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可是那个婴孩却不是个人!”   “什么!”月儿姑娘被陈梦生的话搞不明白了,看着普丽阿依也是一幅茫然不知的表情……   陈梦生叹道:“那个婴孩一身的鬼气,我在愿意石中竟然没有看出!”   普丽阿依安慰道:“陈大哥当时都把心放在了你师妹身上了,看不出婴孩也很正常啊!”   陈梦生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刚才吃饭的酒店门口,陈梦生暗自发笑了。人在陌生的地方还真的会潜移默化顺着老路走的习惯啊,既然是来了那就在这家酒店住上一晚吧。月儿姑娘已经累的快不行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陈梦生抬脚刚走进酒店就听见领班在里面大发雷霆的骂闲街。仔细一听就是在怨恨刚才的周坚设计害人吓得食客都跑了,还连累自己花钱给客人们加菜……   陈梦生哈哈大笑着走到了大厅,那个领班的眼睛都直了脱口叫道:“你……你……你们不是被周坚下了药吗……这……这事你不能赖我啊,周坚他是这里的地痞啊。我就一个靠打工糊口的惹不起他啊,你可不能找我算账啊。”   “哦?你助纣为虐!明明知道有人要害我们,却在一旁装聋作哑你也不是良善之人啊。”陈梦生面色一紧盯着领班冷冷说道。   领班喝退了围观的服务员急道:“你想怎么样?周坚闹事我也不想啊,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就指望着我的钱过日子啊。他一闹事老板就会炒我,你非要我丢了饭碗才肯罢休吗!”   “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往今来大凡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但是你给我听明白了,周坚他们一伙人是干什么的?还有他身边有些什么人你最好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他想害我那是他不自量力!西镇上失踪的女人是不是他们干的!”陈梦生大大方方的往椅子上一坐,气定神闲的看着领班。   能够做到领班的位置除了自身的条件聪明机灵外,见人说话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呃?我说这几位朋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者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我还真的不清楚。要不这样吧,你们去西镇的温泉那里打听打听……”   “噗”一声轻响打断了领班的推脱废话,只瞧见普丽阿依随手拿起桌子的竹木筷子插穿了餐桌上的转盘玻璃。若不是领班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看似冷冷冰冰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就在领班目瞪口呆的时候,普丽阿依在竹筷上轻轻一敲整块玻璃都四分五裂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领班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陈梦生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碎玻璃渣子,用力一握细洁的粉末四处飘散……   领班额头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呃……呃……你们……你们……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三楼有包厢你们上去坐坐,我安排人带你们上去我随后就到。”领班大声的叫过服务员带着陈梦生上了楼,他自己在大厅里抽完了一根烟看了看没人注意自己后才慢慢吞吞的上了楼。   陈梦生知道的恩威并施之下领班已经不会有所隐瞒了,指着领班就说了一句:“想明白了就说吧。”   领班关上了门说道:“我……我知道也不多,大部分的事都是听说的。所以我说什么你们就当是阵风,一只耳朵进去一只耳朵出去就行……周坚和他的妹子周秋筠原本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好像是周坚在外面闯了祸才来西镇的。西镇上有着两帮势力,一伙是泰哥的西镇帮一伙是苍山帮。周坚他有个妹妹长的是如花似玉的,被泰哥看中了可是她妹妹动不动就哭,后来是就是因为有人说他妹妹天生的寡妇命泰哥才没有要了她,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怕他们……”   陈梦生哼了一声道:“你的废话真的很多,周坚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领班想了想道:“好像是他的妹妹在人家做佣人时差点被那家男主调戏了吧,周坚去把那家男主废了。就带着他妹妹跑了在西镇租了间破屋子,他妹妹长的花似的早些年倒是还有着不少人去找周坚商量嫁娶的事,可是他妹妹天生寡妇命就没人再去了。结果日子就越来越难过她妹妹只能是去做孝女了,周坚的营生说的好听点叫做经理说的难听点就是的地痞子流氓……”   “周坚他们盯上了我的两个朋友,他们想做什么?”陈梦生看见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神情有些鄙夷只好是开口发问了。   领班奇怪的看了陈梦生一眼道:“咳咳咳,周坚欠下了一大笔钱就想帮着人家挑些摸样标致的女人去伺候人啊。我们这里只要你有钱,人家才不会管你有多少女人啊。”   “难怪他会打你们的主意,这种人逼良为娼死后是最惨的。那他的妹妹呢?”陈梦生恨声说道。   “唉!周坚幸亏是有个好妹妹积德行善,他妹妹就在今年初不知道是从哪里捡了个孩子。周坚想把孩子卖了,就是她妹妹周秋筠死活不肯没少挨周坚的打。周秋筠不放心周坚就带着孩子一起去孝女,可是人家不乐意了啊生意自然就少了很多。也没有人再去找周坚说亲了,二十多岁的姑娘带着个野孩子谁受得了啊……”领班说过了普天下男人的通病。   陈梦生大致的对上官嫣然的今世为人有了初步的了解,酒店领班把他知道的全说了。陈梦生也没为难他,给了他些钱就打发他出去了。   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在领班的关照下住进了舒适的套房,陈梦生心里挂念着上官嫣然久久难安。最后和奎岚打了电话跟她简单的说了大理的进展,奎岚因为宗家两父子闹腾后公司人事几乎重新换血了工作量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可是接到了陈梦生的电话得知了他被上官嫣然打了两巴掌的事后,反而是很平静的分析了原因。上官嫣然是经历过十九世的轮回,而且都是为奴为婢的苦命生活所以自我保护的意识相对强许多。只有让她想起了陈梦生才能完全恢复她的记忆,只不过这种事情在常理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奎岚是个成熟的女人,她不会主动的打电话给陈梦生影响他。但是陈梦生遇到的麻烦她会以女人的直觉去分析判断,陈梦生身为当局者正需要奎岚的看法。   陈梦生并没有告诉奎岚发现上官嫣然怀抱着孩子不是人的事,免得她为了担心自己。打完了电话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从酒店仰望苍山巍然屹立气势磅礴……   陈梦生故意的把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安排在一个房间,只有彼此的相互了解才能除去隔阂。透出露台的浅茶色玻璃可以隐隐的看见身穿着无袖t恤的普丽阿依正在房间里做体能训练,而月儿则是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觉了。月儿有着普丽阿依保护着,陈梦生放心的离开了酒店向着上官嫣然的木屋前去探查那个孩子的事。那个孩子和常人有异没有生人的三魂七魄,自己刚才对他用了引魂诀那孩子分明是有话想对我说可惜孩子太小还不能说话。此事太过于蹊跷,难不成是有游魂野鬼借尸还魂?   上官嫣然的木屋还竟然是铁将军把关紧锁着,陈梦生用着入梦**在屋前屋后都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冤魂怨鬼的踪迹。看样子又不像是附近的冤魂,只有等找到上官嫣然才能问明白了。陈梦生就在木屋之外苦苦等待,没等到上官嫣然反倒是等来了周坚带着两个手上缠着绑带的人急急忙忙的坐车赶来了。陈梦生提气脚下轻点就窜上了木屋顶,那两个被普丽阿依打断了手骨的家伙边走还边在骂人……   周坚走进木屋后一阵翻腾找出了一些钱,劈头盖脸的朝着身后人喝道:“泰哥这次是真的要和我们算账了,他姥姥的到手的肥肉都会飞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坚哥,你也看到了那几个人不简单啊!那个女人肯定是个特种兵,出手就能打断我们三个兄弟的腿骨。我看泰哥这次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我们都去投靠苍山孟爷吧,或许……”周坚霍然起身一脚把那人踢成了滚地葫芦,另一个人就是酒店里那个瘦猴儿在旁边偷偷的发笑。   周坚数落道:“你们这帮人有没有脑子啊!泰哥和孟爷是死对头,出来混的哪能不讲义气啊!你们以为投靠了孟爷就有好日子了吗?行走江湖最忌讳就是脚踏两只船,这几天老子怎么尽遇上倒霉事啊!再搞不到钱来还债,咱们几个都会被泰哥沉到洱海喂鱼了!”   木屋里一下子就僵化了,瘦猴儿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嘿嘿嘿,我说坚哥啊,你就答应泰哥的要求算了。你妹妹迟早都要嫁人的,留个孩子在身边算是什么事啊!我和你兄弟一场别说我不提醒你啊,你妹妹收留的孩子那是小桃红的遗腹子啊!你们兄妹当年跑路到来这里,泰哥是看上了你家妹子才会照顾你的。可是你家姑奶奶是个寡妇命,这不是在打泰哥的脸吗?这事你得和你妹妹说清楚啊,你也不看看你从年头到现在是越混越回去了吗?”   周坚猛抽了几口烟瞪着牛眼厉声喝道:“阿昌,你他姥姥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他姥姥的也有姐姐妹妹啊,怎么不见你把妹妹给泰哥啊,小桃红是怎么死的你们他姥姥的都忘了?这事都不要再提了,老子让你们回去筹钱。你们尽他姥姥的扯皮,现在全给我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柴狗他们还等着接骨用钱呢!”   周坚抓起他们手里的钱往裤子袋里一踹,急吼吼的跳上了车就开远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富贵逼人]   第一百零六章富贵逼人   陈梦生伏在木屋顶上就望着周坚带人开车离去后才飘然下来,陈梦生对这个周坚不知不觉中改观了不少。撇开他逼良为娼的恶行,他倒还是个讲义气的汉子。不过凡事不能只看一面,陈梦生就顺着车子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让陈梦生收获最大的就是无意中听到了那个孩子的来历,只有按着周坚这条线就不怕盲打误撞了……   西镇受到山地限制只有几家私立的卫生所,镇上有人要看病大多是去大理的。周坚的几个兄弟受了外伤唧唧哼哼的躺在卫生所走廊上,看到周坚走进来后都叫着救命。腿骨被打断的滋味可是要命的既不能站又不能坐,躺在地上还得马上接骨耽误了功夫就算是接好了日后行动也会有后遗症。   周坚大喝道:“他姥姥的,老子钱拿来了。快点给我的兄弟接骨啊,你们这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啊!”周坚大步冲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把钱砸在了办公桌上。   “先生,请你先去交费拍片好吗?这里我们这里的手续问题,刚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们三个的伤比较麻烦,你不交费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是外科医生不是收费的,你把钱交到前柜去。”一个年轻的医生很婉转的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说道,另几个医生玩着电脑压根就没理睬周坚。   周坚大骂道:“你们不是救死扶伤的吗!前柜让我交一万的押金,这大半夜的我上哪里去搞一万块钱啊。明天我再补上还不行吗?救人如救火啊,各位医生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周坚看了看躺着的三个兄弟口气不得不软了下来,掏出了香烟挨个的敬烟。   “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在装傻,你们开着轿车抽着玉溪就会在乎点治疗费?你们不交押金,万一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们?我看这样吧,你这里一共多少钱?我们给你一个一个的治,你就继续想办法。反正六个小时内他们的伤不会有问题,超过了六个小时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我们都是拿老板薪水的,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有些事情我们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要不你就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上点年纪的医生说话就比较直白,打量着桌上的钱就知道周坚的负担能力了。   周坚狠狠的跺脚道:“医生你们就先帮帮忙,这里大概有五六千块钱。无论如何我在天亮了把钱给你们凑上,实在不行我们卖血!你们抽我们几个人的血吧!”周坚的话直接被办公室里几个医生白眼以对,这是卫生所只有一些意外受伤简单的处理器械保存血液还没那个能力。   周坚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痛打这几个医生,可是周坚知道打了他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姥姥的难怪秦琼也有卖马的时候,钱能够把人活活给挤兑死!周坚回头骂道:“你们俩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想法子啊。阿昌你不是手头还有点钱吗,现在快点拿出来就算是我借你的。”   “坚哥,我还有什么钱啊?有钱我们会去借泰哥的高利贷啊,谁让我们运气那么背啊。一晚上输的干干净净,我们的买卖都几个月没开张了啊。要不你问问阿水,阿水家里是做生意的总不会像我们一样穷吧。”阿昌指了指身边和自己一样吊着膀子的汉子说道。   那个被阿昌指着的汉子急声道:“我上次跟家里拿的钱还没还呢,我再去要钱那不是去讨骂吗?”   周坚恼怒道:“滚,滚,滚,都他姥姥的黄鼠狼下耗子一个比一个精,你们在这里给我看好他们几个。我去找泰哥再借点钱,老子不会让自己兄弟眼睁睁的废了。就算以后被泰哥三刀六洞我也认了,走开走开看见你们两个就来气。”周坚用力的推开了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怒气冲冲的甩手走了。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卫生所的大门口,他整个人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往后倒着走了回来。   阿昌和阿水异口同声大叫道:“嘿!就是这小子把我们害苦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啊,你可不要乱来!”   陈梦生轻轻一笑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你们啊!”   周坚窝着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发呢,被陈梦生指明了是来找自己弟兄们的麻烦。这面子要是再在自己兄弟们面前丢了那自己就不要在西镇混了,看见陈梦生就一个人来的周坚心起杀意朝着陈梦生连连重拳打去。陈梦生就站在原地也不躲闪也不反击任凭着周坚打了三拳,周坚三拳打过以后就开始发虚了。傻子都看得出人家是在让自己,三拳打在了陈梦生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木桩子上震的周坚的虎口发麻。“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兄弟几个是不想以多欺少,周坚出来混生活不杀无名之辈!”   陈梦生点头道:“我来这里有着三件事,其一,是要谢谢你照顾了你妹妹二十三年……”   “慢着!我妹妹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姥姥的!你也是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周坚不明白陈梦生会开口感谢自己,看着他眼生的不可能会和秋筠相识啊?或许是秋筠在这里做孝女被他见过了,想要对秋筠有所企图。   “我就是为了你妹妹而来的,所以你也不要管我是谁。你照顾了你妹妹我谢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你也让没少打她吧!”陈梦生话锋突然一转变的寒气凛冽,让周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周坚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既然要谢我总不会空口白话吧,你想怎么谢我?”   “这里是一点钱算是我的见面礼,你先把他们安顿好。其它的事,我只想和你单独说。”陈梦生从身上摸出了二叠钱直接扔给了周坚,发呆的周坚接住了钱狐疑的看了看陈梦生。天底下还有那样的傻瓜,平白无故就给了自己两万块钱……   周坚确定了手上的钱不是假币后才问道:“喂,你不会是孟爷的人吧?我们不会要孟爷的钱,就算是老子去借高利贷也不会要这钱的!哼,老子是穷,但老子拜的关二爷!”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说过我是什么孟爷的人吗?这么点儿钱我还没看在眼里,你就放心的用吧。”   周坚将信将疑的拿着钱去了柜上,不到二分钟自己躺在地上的兄弟就有医生出来扶着进去拍片检查了。“他姥姥的!这些人比我们还狠,有钱马上就办人事了。呸!”陈梦生看着周坚这幅痞相不住的摇头……   周坚搓着手道:“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啊?今天的事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要是在这里遇上什么事只管说。有谁敢惹你就是不给我周坚的面子,不过就凭你的身手不去惹人家就不错了。你不是说还有两件事吗?这个是跟着我几年的兄弟吉昌这个是谈水,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陈梦生冷冷说道:“我本想救你一条命,可是你冥顽不灵。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陈梦生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周坚听出了陈梦生这话里有话啊。撇开了阿昌和阿水疾步跟着陈梦生跑了出来……   “喂!你等等啊,喂!你他姥姥的走这么快老子跟不上你啊!你他姥姥的……累死我了……”周坚一路小跑着跟了陈梦生足足有四五里路,实在是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陈梦生回头看了看他才停下了脚步。   陈梦生厉声喝道:“周坚你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在执迷不悟!你刚才在医生办公室里的时候可曾知道你的好兄弟在做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你想挑拨我们兄弟间的的关系?我老实的告诉你我周坚可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除非你能让我相信他们有着异心的证据!”周坚蹬着牛眼道。   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跑了这么多山路吗?因为你的好兄弟就在后面开着车追你呢!你要是还不信过来在这里给我躲好了,不要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坚两只眼睛都快瞪的掉出来了,直到听见身后的山路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就地一滚藏在了路边的草丛里。远处的汽车慢慢的在靠近自己,雪白的车灯反光里看见阿水开着车而阿昌正紧张的看着路两旁。等车子开到了周坚面前的时候,陈梦生就金刀大马往路中间一站拦住了汽车。   阿昌下车看着陈梦生道:“周坚呢?”   “死了啊!”陈梦生从从容容的说道。   “你……你……你杀了他?”阿昌皱眉头问道。   陈梦生并不搭理阿昌,反而是向车里的阿水说了句:“喂,你怎么还不打电话啊?晚了那钱就飞了啊,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帮你们动手了,周坚那个大蠢货到死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陈梦生的话故意提高了嗓门道。   阿昌嘿嘿笑道:“原来兄弟你也是泰哥的人啊?大家都是为了钱,十万块能买不少东西了啊。既然你已经动了手那我们兄弟就要好好的谢谢你了,阿水快过来一起谢谢这个兄弟啊。”阿水刚下车还没站稳就被身后的阿昌一刀从后心直插透胸……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暗潮涌动]   第一百零七章暗潮涌动   陈梦生拍手道:“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周坚你相信了吗?这就是说的好兄弟,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出来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唉!”陈梦生朝着周坚藏匿的草丛里长叹道,周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直愣愣的从草丛里走到了阿昌的面前。   “你……你杀了阿水……为什么要杀阿水……我们做了几年的兄弟,你不是说过我们是锵锵三人行吗?你他姥姥的给我说话啊!你这里为了什么,你他姥姥的是哑巴了啊!告诉我啊!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们了啊!……”周坚激动拉着阿昌疯狂的摇着他,血红的眼珠子蹬着阿昌!   陈梦生上前一把拽开了周坚喝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可是我看见他们这两人在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但是我却发现他们两个神色慌慌张张的所以就留心听了听。你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周坚摇头道:“我不想知道,除了泰哥不会有别人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这么多年来我为他出生入死的卖命。为什么他还是不肯相信我,如果非要我交出秋筠盒那个孩子,那我只有和他拼了!”周坚咬着牙喘着粗气向阿昌问道。   阿昌哀求道:“坚哥……坚哥……你不要杀我,你听我解释啊。泰哥身边的那些女人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的妹妹偏偏收留了小桃红的遗腹子这不是在找死吗!小桃红偷了泰哥的册子,泰哥担心那样东西会落在你们兄妹手上,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让我们几个人一直在你身边找。你以为泰哥还不知道吗?要不是那件东西还没找到泰哥早就想干掉你们兄妹了,上几天泰哥叫你去赌钱故意让你欠了一大笔高利贷。可是你软硬不吃,所以泰哥才会让我们几个悄悄寻个机会把你做了。”   “放屁!老子他姥姥的就没有看见过什么册子,是杨光泰量不容人!好!好!好!除了你和阿水是不是柴狗他们几个也要想杀我?”周坚无力的说道。   阿昌轻声道:“没错,事成之后每人会得到十万,泰哥不想为了那件东西弄得满城风雨,所以要我们悄悄的进行。你们兄妹要是死在外人手上,泰哥就可以安心了。坚哥,坚哥,我们错了,你就念着我们兄弟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周坚双拳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是生生撕了阿昌,陈梦生冷冷说道:“你要是杀了他,我也救不了你!他的命还有用,杀了他无非是出口气罢了。而真正要你死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陈梦生一句话把周坚说愣住了。   “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你能指望他?我对自己的兄弟可以把命都豁上,可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啊!”周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全身上下气的在瑟瑟发抖,今天若不是有陈梦生暗中提点自己迟早会被这帮忘恩负义的人害死。   陈梦生走了几步沉声说道:“现在的周坚已经死了,你对你家主子怎么说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阿昌见陈梦生不让周坚杀自己,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啊。吉昌连忙掏出了手机打开免提,就在陈梦生和周坚面前拨出了电话。“喂,泰哥。我是阿昌,周坚已经死了。阿水也死了,东西不在周坚的身上。”   “嗯,按老规矩办埋了吧!我会让人去接你们的!”对方的电话说了一句话后就挂了。   陈梦生转身对周坚道:“我们也该去办事了,再不上车就来不及了!”   周坚指着阿昌问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就不怕他回去会告诉杨光泰!”陈梦生狠狠的瞪了周坚一眼,没理他的话茬自顾自的上了车。周坚一看陈梦生这样笃定肯定是有了办法,他朝着阿昌踹了一脚后就急急忙忙的跟着陈梦生上车了……   “马上回去找你妹妹,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陈梦生不容周坚发问直接喝道。周坚开着车也搞不懂陈梦生的帮他的用意了,瞟了陈梦生几眼后也不敢说话……   陈梦生看到周坚不服气的样子不禁叹道:“还是岚儿说的对,宁为聪明人倒夜壶也不帮笨人提灯!你想的事情我该让你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你看我也没用!我救你是为报你照顾你妹妹的恩情,若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才不会注意你呢。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   “大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是担心你把阿昌放回去了,他会告发你啊!杨光泰的为人心狠手辣,我死了就滥命一条,把你搭进去了那我妹妹……我……我……我……他姥姥的说什么好都不知道了!”周坚终于是把憋在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陈梦生瞅着周坚结结巴巴的样子苦笑道:“呵呵,不把你心里的疑虑消除你是不会带我去找你妹妹的吧。我和你说过我找你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报恩你已经知道了。其它的二件事关系到你妹妹,所以你不马上带我去找她我也不好想办法应对。至于你担心的完全是多余的,有句古话叫狡兔死走狗烹。他们几个杀了你之后也会被人灭口的,我已经不是原来掌管着生死的人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你现在能够明白了吗?”   周坚似懂非懂的说道:“呃……他姥姥的,我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我妹妹今晚在西镇外有场哭灵,要过了十二点后丧家哭完灵才能把她送回来呢。”   陈梦生看了看手机略微恼火的说道:“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会让你妹妹去做孝女啊?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天天在阴气堆里打转,这真是岂有此理!”   周坚开着车骂道:“这事能怨我吗?我那个妹妹可不是寻常人哦,自打生下来后就没见过她开心过。整天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是谁欠了她似的,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就是那副倒霉相。要不是为了这个她早就嫁人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没了活路。有人说我妹妹喜欢哭干脆去做孝女算了,我妹妹她就跟着别人一起去了啊!”   陈梦生长嘘道:“原来如此,她可不是天生的寡妇命。她是在哭她的宿世苦楚,唉!真是难为她了。”   “切,恩捏冷猫必堵虾!”周坚骂了句神经病,想不通眼前的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妹妹已经是被人看成了怪物,他竟然还会说是为难了她。若不是他救了自己的命真想一拳揍扁他……   车子开在离木屋尚有百米的地方,陈梦生侧耳听了下山野突然叫周坚把车停在了一处山坳里。周坚刚停好车只见辆面包车呼啸驶过,面包车就停在了周坚的木屋外。从车上出来了五六个人直接冲进了木屋,木屋之中噼里啪啦响起了翻箱倒橱的声音。几分钟之后面包车带着人匆匆的又离开了,周坚勃然大怒的准备开车去追可是陈梦生却一把阻止了他。“大哥,你干嘛拦着我啊!那是我家啊,他们去我家偷东西啊。”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那辆车并没有开远,就停在你家木屋后面呢。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偷吗?他们是在找那件东西,看样子这个泰哥是想杀人毁迹了……”   凌晨一点过后,陈梦生看见了周坚的妹妹周秋筠被丧家开车送了回来。周秋筠手中怀抱的孩子早已经是睡着了,也就过了十来分钟在木屋里灯亮的映照下隐隐的能够看见有人在木屋外泼撒着汽油。木屋四角被冲天而起的一团火光层层包围了,那些放火的人就守在木屋外远远的张望了一会就走了……   周坚惊骇的想要去救木屋里的妹妹,陈梦生低声喝道:“你就给我在车上呆着,你被他们看到了反而是白白送死!你妹妹我会去救的,你只有在这里等就行了。”说话间陈梦生下车悄悄的往着火场潜去。   “哇……”呛人的浓烟滚滚涌入了木屋,里面孩子的大哭声划破了四周围的寂静,周秋筠几次想要冲出来都被大火逼了回来。屋外的人看见这个情形才都放心的离开了。陈梦生就在等这个机会,纵身一闪往火海里扑了进去。   “师妹,师妹!木屋快要塌了,你不要惊慌拿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和孩子,我来救你们!”陈梦生朝着茫然失措的周竹筠大喊道。   周秋筠猛然间看到陈梦生从火海里向木屋疾冲过来,也顾不得去问他是谁了。整个木屋里已经是烟火弥漫了,周秋筠抓起了床上的被子披在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上。陈梦生一脚蹬开了木屋的大门抱起了周秋筠就往外跑,木屋的横梁被大火烧塌了“轰隆隆”木屋瞬间被大火吞没了。   火光之中陈梦生就像个火人往周坚冲了过来,他把被子里裹着的周秋筠和孩子放下后才在地上连连打滚灭火。住在棚户区附近的居民看见了冲天的火光纷纷的拿起了扫把铁耙赶来了,烧的浑身是伤的陈梦生让周坚开车离开了火场……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咫尺天涯]   第一百零八章咫尺天涯   陈梦生到了西镇酒店时都已经是凌晨二点了,酒店里的服务生早就已经是各自找地方去迷糊去了。这里不比大城市的酒店那么服务周到,陈梦生就带着周坚兄妹俩进了自己的套间内,就是因为不想在上官嫣然面前看见自己被大火烧的狼狈样子陈梦生让他们兄妹俩人随意,他自己去换衣服了。周秋筠把仍在酣睡的孩子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周坚急不可耐的拉着周秋筠出了卧室……   周坚把和陈梦生相遇挨打最后救了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一遍,意思就是想知道陈梦生和周秋筠的关系。这几次三番的相救肯定是有着缘故啊,周秋筠呆呆愣愣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陈梦生为什么要巴巴的找她!   兄妹俩正在厅里猜度的时候,陈梦生已经是换洗完毕疾步走到了厅中。全身上下除了头发被火焦留下了痕迹外,被火伤了的地方都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周秋筠看了看陈梦生蹙眉道:“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要是家里有什么丧事,我倒是可以帮你去哭灵什么的。”   陈梦生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上官嫣然,如今却依然是成了陌路人。“师妹……哦,周姑娘你听我说……我和你有过一段前世姻缘未了,你今世的凄惨生活都是因我而起。我寻遍了很多地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和你相遇,你还记得这块天宫授牌吗?”陈梦生脸上挂着笑,心里滴着血说道。   周秋筠斜了陈梦生手里的授牌一眼冷哼道:“神经病!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你有什么姻缘未了啊?今天是你救了我,但是你想借着这个理由来胡说八道我们这就走!”周秋筠说着话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周坚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道:“大哥,我这妹妹就这德行。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说的另外两件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嗯,那我就直说了啊。我叫陈梦生你们以后叫我梦生就行了,师……周姑娘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生人,三魂不全七魄俱无,理应该是夭折了才对,但是他如今能哭能笑我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啊!”   周秋筠脸色剧变问道:“你……你怎么……你怎么也会知道这个孩子是没有三魂七魄的啊!你难道是孟爷的人?哥,我们走!我不能把小宝交给孟爷,他们都不是好人,桃红姐就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   周坚霍然打了他妹妹一个巴掌喝道:“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没有他今晚上救我们。我和你早就已经是死在杨光泰手上了,他姥姥的做人什么最重要?义气!懂不懂!老子拜的是关二爷!”   陈梦生算是整明白了这个周坚就是个没脑子的义气汉子,对人心的阴险难测还不如他妹妹聪明!陈梦生厉声道:“住手!在我面前你敢打她!”陈梦生忿恨的出手把厅里的钢化玻璃桌子拍的粉碎,玻璃的裂响声惊动了隔壁的普丽阿依。普丽阿依一身睡袍赤着脚冲进了陈梦生是房间,月儿姑娘紧张的跟着普丽阿依进屋看见有外人在马上抱着肩逃了出去……   周坚看着普丽阿依心悸道:“你……你想干什么!”   普丽阿依也愣住了脱口问道:“怎么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说着话普丽阿依就要上前擒住周坚。   陈梦生连忙道:“阿丽姑娘,且慢动手!是我一时气极打碎了玻璃,不关他的事。”   陈梦生一发话普丽阿依才退后了几步说道:“陈大哥,是他带人来害我们啊,你怎么会……”   “这其中错宗复杂,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他也是被人所利用的。既然大家都醒了我也不瞒着了,你去穿好衣服鞋子过来一起商量下吧。”陈梦生知道新疆姑娘是不能在人前露出身体的任何部分,普丽阿依是受过了训练对这种事看的很淡,而月儿姑娘就不同了。陈梦生让普丽阿依回去穿好衣服是为了不让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以后在周坚面留有心理阴影,普丽阿依看了看陈梦生突然间脸红了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   周坚望着普丽阿依俏生生的背影不禁是怔住了,过了没多久普丽阿依和月儿姑娘都穿着穆斯林的传统长袍来到了厅里。陈梦生给周坚兄妹俩介绍了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俩姑娘因为是碍着陈梦生师妹的缘故,所以和周坚兄妹略略点了点头。周秋筠看见她们两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人在场不由的止住了哭泣,满怀戒心的看着她们……   陈梦生咳嗽了几下说道:“周姑娘对我还不甚了解,我在她眼里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陈梦生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微微发颤了,封印了千年后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让陈梦生却感觉到了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   “周姑娘,我们远道而来是因为无竟和令兄发生了摩擦。我曾经是个修道之人,我看出了这个孩子并非是活人这和姑娘所说的孟爷还有泰哥根本没有关系。如果我想要害你们又何必再去搭救?”陈梦生平恢了心情开口说道。   周坚也帮着说道:“是啊,陈大哥要是想要我们死就像踩只蚂蚁一样。小桃红都死了那么久了,你抱着个孩子也不像样啊?”   “哥,桃红姐以前救过我的命,泰哥又是怎么对我们的?要不是桃红姐替我去了暗香浮,那死的人就是我!这是桃红姐留下的骨肉,我能让你去卖了吗?”周秋筠激动的又哭着说道。   “等等,周姑娘你说的暗香浮动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个孩子有问题了吗?”陈梦生皱着眉头问道。   周坚长叹了一口气道:“陈大哥,暗香浮是杨光泰在苍山开的一家温泉洗浴中心,里面的女人都是从各个地方弄来做小姐的。杨光泰靠着这些女人赚钱,把一些怀了孩子的女人就会找人带走。我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去了哪里?小桃红原本也是这里孟爷的女人,后来她得罪了孟爷被赶出来就和秋筠一起做了孝女。”   陈梦生插嘴问道:“孟爷?他不也是这里的一方霸主吗?他的女人被赶出来了怎么又会扯到杨光泰身上啊?这个好像是很忌讳的事啊?”   周秋筠冷笑道:“去年桃红姐怀了别人的孩子,孟爷知道了就把她赶出来了。孟爷就是要桃红姐在西镇受尽凌辱,后来杨光泰要在暗香浮选一批女人就在西镇上的孝女身上打主意了。杨光泰知道桃红姐有了身孕就把她带走了,没有桃红姐的挺身而出我们这些孝女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陈梦生怒道:“孟爷果然是狠角色啊,他不杀小桃红就是彰显出他的大度。让小桃红身陷困境处处被人欺凌,用软刀子致她于死地。那小桃红的孩子又是如何到了你的手里啊?”   周秋筠看了看陈梦生道:“哼!杨光泰把桃红姐带走了,一直到了今年的年头桃红姐被人开车在大街上追赶。光天化日之下桃红姐就杨光泰的人撞死了,表面上是一起交通意外。可是就在桃红姐发丧那天,杨光泰的人冲到了义庄把桃红姐的尸身开棺搜了又搜。没想到桃红姐的孩子从棺材里出生了,孩子一生下来血糊糊的朝着那些坏人发笑。”   周坚拉住了妹妹看了看卧室才说道:“那些杨光泰派来的人都被还都被吓傻了,杨光泰是个信佛道的人担心招惹不起那孩子就放弃了追查。可是好景不长杨光泰上个月过他的六十大寿时,花了大钱从姑苏城请来了一个神人,神人一到西镇就回去了托人给杨光泰捎了个口信说他今年流年不利将有血光之灾。杨光泰就想买了那个孩子,还设局引我去赌钱。可是秋筠她死活不肯买了那个孩子,杨光泰就想要杀了我们!”   “哦,原来如此!难怪杨光泰容不下你们了,那小桃红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呢?”陈梦生试探着能够破除周秋筠对自己的戒心把小桃红的事全部说出来,或许解开了鬼婴之谜才会让师妹对自己有所改观……   周秋筠茫然不知的摇头道:“没有啊,桃红姐什么东西都什么留下啊?杨光泰他说桃红姐偷了他的东西,可是桃红姐从杨光泰手上逃出来就被他们的人害了啊!怎么可能留下什么东西,就算有也早让杨光泰的人搜走了啊?”   陈梦生急问道:“小桃红的尸首现在何在?”   “大哥,这……这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尸首肯定是烧了啊!小桃红又不是白族的,她是不能土葬的啊。义庄里停了三天就被杨光泰的人拉去烧了啊,骨灰都洒在了洱海里了。陈大哥你不会是想去洱海里找小桃红的骨灰吧……”周坚诧异的问道。   “扑通”就在这个时候从卧室里发出了一下怪声紧接着是孩子的哭闹,周秋筠惊叫道:“小宝他又掉下床了,这孩子每晚睡觉总是喜欢闹腾的!”周秋筠跑着去了卧室,陈梦生见到她对无魂孩子这般慈爱真担心孩子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嗜血鬼婴]   第一百零九章嗜血鬼婴   “啊呦……呃……”随着周秋筠的一声轻声短促的惊叫,厅里的人除了周坚外全都感觉到后脊梁莫名泛起一阵阵寒意。陈梦生一马当先冲进了卧室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月儿姑娘和普丽阿依从陈梦生身后的间隙里看到了不足周岁的孩子整个趴在周秋筠的怀里咬着周秋筠的手臂。周秋筠的皱紧了眉头轻唤着忍痛让那婴孩吮吸,鲜红的血顺着孩子的嘴角滴在了地板上……   陈梦生急道:“大家全都快退后,这孩子他是个凶灵恶鬼,靠吸食人血而生。破!”陈梦生双手成诀朝着那个孩子念起了降魔咒,那孩子受惊后连忙哇哇大哭起来躲在周秋筠的怀里。   周坚厉声骂道:“这……这个孩子他怎么又咬你了啊,让你不要留着这个孩子可你就是不听!”月儿姑娘看到血就已经是浑身发软了,普丽阿依只能扶着她退回了厅里。   陈梦生看到周秋筠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吃惊的问道:“这个孩子平日都是以你的血为食吗?凶婴恶鬼是在吸噬着草木精血,等这鬼婴稍加时日就要吸尽你的草木精血。若是到了那时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你了啊,难怪是无魂的婴儿还能活到现在……”周秋筠被陈梦生等人撞破了自己喂血给婴孩的事后脸色骤变,若不是听到陈梦生说起了这孩子他是凶婴恶鬼,肯定要把陈梦生他们赶出去了。   周秋筠放下了孩子急声辩道:“小宝是桃红姐尚未足月生下的孩子,他从出生起就和别家的孩子不一样。小宝不会喝奶也不会吃糊糊,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就喜欢吃我的血。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才会去给孩子看病借下钱,你说我的小宝是什么凶婴恶鬼?草木精血又是什么东西啊?”   陈梦生上前几步脱口叫道:“师妹,你好傻啊!我现在用着降魔诀压制着这凶婴,可惜我的道法全失要不然去阴曹地府尚有一线希望救他。人鬼殊途这个孩子既然是师妹恩人遗腹子我就不自量力为他招引魂魄吧,但是此子三魂七魄俱无分明早已死在母体之中,能够招引魂魄之事只好是凭孩子的造化了。现在这个孩子是因为你体内有着草木元神精血的缘故,早已经是化为一摊血肉了!”   床上的婴孩嘴边还挂着血渍,眨巴了几下眼睛哇哇大哭起来。陈梦生怒道:“你是何方的游鬼亡魂,胆敢借着腹胎婴孩而生!”   周秋筠担心孩子被陈梦生吓到,想要上去抱那孩子周坚跻身过来拽着周秋筠就退出了卧室。周坚大骂道:“他姥姥的,你长着脑袋干嘛吃的!这个孩子连杨光泰都忌惮三分才会放弃追查小桃红的事,你还要过去抱他。照我看当初就不该收留他,陈大哥是不会害咱们的你就不要去添乱了!”周秋筠想要去争辩可是回头看见陈梦生咬破了手指在小宝周围划了个大圈,小宝受到了陈梦生滴淋下来的血腥味道兴奋的朝着圈里爬去,陈梦生故意的在圆圈的最后预留了一个大缺口。   小宝在床上爬到了带有陈梦生的血迹上贪婪的吮吸着,陈梦生在一旁摇头不止。等到那婴孩爬到了血圈缺口突然间吮吸不到了血渍,婴孩大肆哭闹手足乱蹬。陈梦生冷哼道:“无知嗜血鬼魅还在这里撒泼,不用点手段让你祸害了我师妹实属不赦!”   陈梦生大声诵念驱魔诀那婴孩竟然是厉声尖叫了起来,婴孩凄厉的尖叫声在陈梦生的道诀中慢慢的变成了唧唧哼哼的喘息声。喘息声停后婴孩一动不动的在床上瞪着陈梦生……   周秋筠心疼婴孩泪如雨下,几次想要冲上去抱走小宝都让周坚拦住了。陈梦生仍旧在大声念诀,婴孩四肢开始了抽搐从孩子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腥黑浓稠的黏液……   周秋筠哭诉叫道:“求你放过他吧,你不是能为他招魂引魄吗!为什么小宝都在吐血了啊?我要是没有桃红姐早已经是生不如死了,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这个孩子……呜呜呜……”   陈梦生叹息道:“师妹你有所不知,我现在就是在救他啊!这个孩子本该在他生母胎死腹中的,可他生来偏偏是嗜血成性。我以自己之血为引施展出道门万法归宗,这孩子还小不懂人言唯有如此我才能破解其戾气啊!”周秋筠虽说是听不明白陈梦生的话,但是见陈梦生用自己的血喂他,应该不像是在害小宝……   等床上的婴孩黏液吐尽后抬起头怨毒的瞪着陈梦生,嘴巴里更是发出了低沉的嗬嗬声。再看小宝浑身粉嫩的肌肤上隆起了一层黑雾之气,原本是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瞳仁在迅速的扩散,冲着陈梦生张开了嘴几颗露白的ru牙在逐渐的伸长。这哪里还像个不足岁的婴孩啊?这分明就是个恶鬼啊!   “小宝……小宝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啊!”周秋筠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并不能唤醒凶相毕露的婴孩,周坚死死的拉拽着周秋筠出了卧室。   陈梦生冷冷的看着婴孩道:“鬼婴!我念你是我师妹的故人之子才会给你留下一线余地,你若敢再顽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婴孩似乎没有了周秋筠在场气势有了有些惧怕,被陈梦生的驱魔诀的压制下有些惊惶失措。   陈梦生让那鬼婴吸食了自己的血,就是希望鬼婴体内存有些许道家根源。道门之中万法归宗正一以真一不二,伐诛邪伪为本份。以血为引修炼身心舍己度人,身外无法气以合道。等到鬼婴闹腾的没力了,陈梦生才停止了念诀。厅里的几个人除了月儿姑娘双目紧闭外,其他人都看见了鬼婴慢慢的萎靡成了原来的样子……   “鬼婴!我知你口不能言,你若是听懂我的话就抬起头来。”陈梦生厉声喝道,床上的婴孩全身剧震嘴巴里嘶嘶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婴孩才僵硬的抬起头,脸上的五官已经是被道法堆挤成了一团。   鬼婴抬起头后眼睛死死的望着周秋筠,小手还向着她挥动。陈梦生摇头道:“师妹,他只认识你。看样子鬼婴是你的故人,阿丽姑娘速速准备一盘清水来。鬼婴似乎有话要告诉我们,记得水无需太多能留下水迹便可。”   普丽阿依闻言取来了博架上的瓷碟,碟子中央盛着少量的水。陈梦生把碟子放在了床边,鬼婴呲牙咧嘴的就想咬陈梦生。可是又怕陈梦生会念诀,鬼婴是又恨又怕的看着陈梦生放下碟子。陈梦生怒目喝道“你若有知,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嗜血鬼婴缓缓的抬起了幼嫩的手臂伸进了碟子里一笔一划十分艰难的写了个红字,陈梦生惊道:“你……你难道就是小桃红?我明白了,你被人害死后借体而生!可是你终究是个阴鬼,所以你凭着戾气化成了嗜血鬼婴。我现在以道家的万法归宗为你招引魂魄,你要是再敢以怨而生我也无能为力了!”   周秋筠挣脱了周坚的手冲进了卧室急道:“你……你真的就是桃红姐……”   鬼婴怨毒的看了周秋筠一眼,喉咙里发出了似哭非哭的怪声。吓得周秋筠连连后退,周秋筠想不明白自己全心全意的对这个孩子竟然是被他如此的怨恨。顿时周秋筠缄口不言只听到耳畔陈梦生大喝咒语道:“荡荡游魂虚惊异怪,智慧明镜千里真魂随吾来!”   鬼婴愣愣的瞪着周秋筠,半晌过后才在盘碟里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个天字,笔划还没写完鬼婴突然的哆嗦了起来两枚眼珠子相继落入了般中全身上下的皮骨开始发黑脱落从鬼婴的嘴里吐出了一口浓稠的黑雾喷向了屋里的众人。陈梦生急忙以道家罡气去抵挡鬼婴发生的戾气,两股气息刚一交汇陈梦生不禁退了一步。而鬼婴被他吐出的戾气直接从床上震到了地上,鬼婴抽搐了几下之后开始慢慢的融化……   “小宝……小宝……”在周秋筠的叫声中鬼婴变成了一滩血水,周秋筠失魂落魄的瘫倒在了地上……   陈梦生想去拉起她,遭来的却是周秋筠的两个甩手巴掌。“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小宝,还我的小宝!你还我的小宝……”周秋筠歇斯底里的撕扯着陈梦生,普丽阿依箭步上前对着周秋筠的后脖子一记手刀直接打昏了她。陈梦生明白现对周秋筠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只有等她清醒了和她解释其中原委了……   普丽阿依把周秋筠抱上了另一张床上,做为名禁护军她的理念很简单就是不希望任何人伤了陈梦生。周坚还算个明白人,指着鬼婴写下的那个天字问道:“陈大哥,这个讨债鬼写的是什么意思?”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这恐怕就是小桃红要告诉我们她遇害的原因了吧,可惜她把我们当成了害她的人才会戾气化血来和我们拼命!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师妹说明此事了……”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精,普丽阿依用床单清理了很久。月儿姑娘还是会隐隐的作呕,等到天一亮肯定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记忆断点]   第一百一十章记忆断点   天色尚未大亮陈梦生一行人就已经是离开了西镇酒店,周坚兄妹俩现在的情形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只好是由陈梦生出去叫来了一辆面包车带着众人悄悄的离开了西镇长街,往苍山深处另觅落脚地了。在苍山的山腹有着不少类似于周坚兄妹居住的棚户屋,听开车的师傅说每年到了大雪封山的时候就会有不少人进苍山采药狩猎贴补生计。   进山的都被当地人叫做山客往往要一呆就是好几个月,那些棚户屋就是那些冬天进山的人搭建的。陈梦生在山脚下停车沿着山脊就进了深山老林,看了看远处的棚屋除了屋子简陋了一些,凑合着住人也还行。关键是这里少有人来往,周坚兄妹俩是绝对不能让杨光泰的人发现了。   周秋筠为了小宝的事还在记恨着陈梦生,虽然周秋筠也知道鬼婴的死不能完全归罪于陈梦生。可是和小宝都生活了近大半年了孰能无情啊,从下车周秋筠就一直没有搭理过陈梦生。陈梦生明白是自己没能招回鬼婴的魂魄伤了师妹的心,可是那个鬼婴的魂魄早就是飞灰湮灭了啊!除非是自己能再下幽冥找阎君还魂,不过这好比是痴人说梦了……   普丽阿依有着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进了棚户屋马上查看了屋里的所有地方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屋里有着一些简单的锅碗和铁器工具,四五个人的食物就成了大问题。普丽阿依轻声对陈梦生道:“屋子里的条件除了没有吃的基本上还可以,现在的季节山里的活物是很少出来活动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别急,别急!我这就去西镇上买些吃的回来,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他们的安全了。”   “陈大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们的。这里的铁器工具我足以做出几件防身的武器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普丽阿依看了看周坚兄妹俩道……   陈梦生出了棚户屋就沿着山涧溪水而行,走了有半个小时就回到了西镇郊外的集市上。苍山的集市远不比城市里那么繁华,山里人的生活很简单的。所谓的集市就是一些自家种了菜的来换点别的肉食或者换点日常用品,在这里都是些劳苦大众。   陈梦生就是要找这种地方买东西,要是进了西镇大街难免会被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外乡人到时候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梦生就在这个集市里买了些当地独有的紫米和一些晒干的各种野生菌菇,就正当陈梦生要回棚户屋的时候从集市的中央的争吵声吸引了陈梦生。   顺着争吵声看去是两个中年汉子在抢着正中间较好的摊位争的不可开交,一个是卖鱼干的一个是推着辆自行车卖黄羊的。卖鱼干的可能是这里的老卖家,而卖黄羊的应该是新来的抢了卖鱼干的摆摊的地方。两个人真是谁都不肯让,卖鱼干的说自己昨天去洱海打鱼今天起晚了摊子就被人占了,卖黄羊的说这里谁先来就是谁的。   骂无好言,打无好拳。卖鱼干突然骂了一句:“你家的婆姨都是暗香浮的大肚婆吧?几个人就要霸占了整个洱海的鱼岛啊,这还讲不讲理了啊!”陈梦生听到了这一句心里猛的怔了怔,连周坚都不知道暗香浮的大肚女人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一个打渔的竟然会知道!   “咳咳,两位,两位稍安勿躁,你们这么吵架对谁也没有好处啊。我家里正巧要办事,不如你们的东西卖给我得了。你们看看这里的人都看着你们吵架呢,还是便宜点卖我算了。”两个中年人看了看陈梦生都不再争吵了,四周围看热闹的闲人见有人来卖他们的东西都各自散了。   卖鱼干的人喝道:“我的小鱼干是起夜去永平下洱海去打来的,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才到这里的。我的鱼干是西镇最好的只卖五块一斤,你看看晒的多干啊!”   卖黄羊的急道:“老板,你看看我的黄羊多肥啊。要不是这头黄羊跌断了一条腿,那是要等到大雪天下套子才能抓住的啊!我也不诳你八十块一口价,你要不要就给句痛快话吧!”   “嗯,是都不错。我就一个人来的,你们要不帮我送到后山吧。我会加钱给你们的,那个朋友你的黄羊也一起帮我送去吧。多少钱不是问题,我是家里等着要用啊!”陈梦生故意装出了一副着急样,那两个中年汉子见他手里拎着大包紫米肩上还扛着袋子也就不多什么了担起了担子就往后山走了……   陈梦生在一旁问道:“大哥,你的鱼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吧。永平是在什么地方啊?那里鱼可不少啊,只要你的鱼好吃下回还找你买啊。”   卖鱼干的无奈的笑道:“呵呵,谁说永平那里鱼多了啊?我是花了大力气才找到了一座鱼岛,可惜那里有泰哥的人开着快艇看着,我只能是摸黑偷偷的去打鱼,被他们发现了那就不是打鱼的事了,我这条命都难保了!唉,早些年有了个孟爷已经是把西镇闹腾的鸡飞狗跳了,没想到原来跟着孟爷混的泰哥现在比孟爷更狠!”   卖黄羊的汉子也唏嘘道:“谁说不是啊,昨天晚上好端端的我们那里起了一场大火。我和家里那口子赶着去救火回来的路上捡了这只黄羊,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陈梦生大为惊讶道:“救完火还能见谁?难道说有人还会去火场凑热闹?”   买黄羊的得意的说道:“你们肯定是猜不到的,我看见了泰哥和孟爷一起派人在火场里翻腾呢!”   “这……泰哥和孟爷不是冤家对头吗?他们怎么会一起在火场里找东西啊?”陈梦生略微不解的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是看见孟兴海先带着人来的,没过多久杨光泰的人也来了。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本来是想帮他们找的可是我被他们的人轰走了。这头黄羊好像是山坳里受惊跌伤了,我好不容易才捆住了它!”卖黄羊的汉子拍了拍绑在车架上乱踢乱蹬的黄羊笑道。   陈梦生长出了一口气道:“你真是的运气太好了,白白捡了只羊啊。那位大哥我也喜欢打鱼啊,你能不能今晚上带我去鱼岛看看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外乡人,泰哥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卖鱼干的汉子头摇的跟拨lang鼓似的,放下了挑担打量着陈梦生。   陈梦生奇道:“我是来这里办事的,对泰哥的规矩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啊?莫非外乡人都不能去那里打鱼?”   卖鱼干的汉子转头看了看四周没别人了才说道:“泰哥发过话的,就是凡有人靠近鱼岛格杀无论,泰哥我们都惹不起啊。你一个外乡人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呢?还是办好你的事就走吧,这里的暗香浮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大哥请勿见怪,原来这里还有着此等规矩啊!我这个外乡人是不敢劳烦大哥去冒险的,两位就送到这里吧。这里离家也不远了,辛苦二位了我们把帐结了吧……”两个中年汉子拿过了陈梦生的钱后就各自下山了,陈梦生暗暗寻思着想要卖鱼人带自己去鱼岛倒不如是自己去暗香浮找那个泰哥省事了。   普丽阿依远远的听见了有羊叫声,从棚户屋里隙开了条门缝就看见陈梦生臂弯里夹了头黄羊手里双提几个大口袋急冲冲的赶了过来。普丽阿依没料到陈梦生会照顾自己和月儿是穆斯林去买了头了羊来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就越能突显出男人的魅力,普丽阿依出门接过了陈梦生几个大袋。   月儿姑娘怕看见血迹,拿着了装着紫米的袋子去溪边用瓦罐洗米了。新疆人和蒙古人对杀羊似乎有着独特的手法,普丽阿依就从棚户屋里找了把小刀在石头上磨了几下。在黄羊的胸口上划了个口子用手伸进去扯断了羊的大动脉,让羊血全都流进了羊的胸腔里。这样杀羊的手法能够让羊血滋润其羊肉地上也不会流出血来,羊肉还格外的鲜嫩可口……   普丽阿依的杀羊剥皮的手法让周秋筠愣住了,在脑海中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过曾经有人杀着猪羊的手法也是那么精湛。自己在云南生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黄羊,可是脑里子怎么会有个大汉在一个山洞里杀羊的画面呢?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可是那个大汉在自己心里就像是一个大哥哥那样照顾着自己,再看看一直叫自己师妹的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了……   普丽阿依麻利的割下了羊头和四个羊蹄最后是取出了羊下水对着发呆的周秋筠笑道:“周姑娘你不必害怕的,我们在新疆的时候用这些是手抓肉的。等会我把整只羊找个地方烤熟了,那才叫一个人间美味呢!”   “烤羊?人间美味?山洞?项……项大哥?我这是怎么了?我……我的脑子里全乱了……我……我……”周秋筠一只手扶住了脑袋,脚下踉踉跄跄的站立不稳了。陈梦生在一旁疾步上前扶着了她,周秋筠在迷迷糊糊中陷入了一片纷乱的思忆里,头痛欲裂之中让她昏厥了过去……   “师妹,你终于醒了啊。”周秋筠看着陈梦生守在自己的身边,棚户屋外已经是明月当空了。   周秋筠沉默了一会道:“你真的以前见过我?可是我的脑袋里总是浑浑噩噩的啊,好像只要想起一些事就会感觉自己很害怕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单刀赴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单刀赴会   普丽阿依在棚户屋门后靠着墙半睡半醒的注意着山间的一举一动,周坚就大大咧咧的四叉八仰躺在屋子中央。月儿姑娘则是头往着西北默念着古兰经,听见了陈梦生和周秋筠的说话声,走到了煨在柴火里的瓦罐前,盛了一碗紫米粥小声的说道:“周姑娘,你都晕倒一天了,快吃点东西吧。陈大哥他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我们的。”   周秋筠接过了尚有余温的紫米粥喝了几口放下了碗,看了看陈梦生若有所思的道:“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周秋筠说话的声音很生硬,不容陈梦生有任何的辩解就径直走出了棚户屋。陈梦生拿捏不准她的打算,叹了口气就跟着她出去了……   月儿姑娘也想要去走到门口却被普丽阿依一把拉住:“你去了只会帮倒忙,快去休息吧。这是陈大哥的机会,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他们之间的结。”原来普丽阿依对屋里发生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月儿姑娘经她这么提醒也就放心的回去继续默念她的古兰经了。   深林山高月当空,习习秋风透着瑟瑟凉意席卷着整片点苍群山。陈梦生看到周秋筠在冷风里体态纤弱楚楚可怜,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没料到周秋筠一个反手就将陈梦生的外套抖落在地,这让陈梦生心里泛起了一丝丝悲伤。周秋筠面若寒霜道:“我从来不要别人的可怜,你想干什么最好是现在给我说明白。我不是你的师妹,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小宝!”   陈梦生黯然捡起了地上的外套说道:“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你……你和我有着一段千年情缘未了,至于你说的小宝乃是小桃红的死后戾气所化,我要是不用罡气阻止鬼婴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戾气所害。能够今生遇见师妹已经是我最好的心愿了,陈梦生只求师妹多加珍重。西镇上的怪事我会尽我所能去查的,不会再让类似小桃红的事情发生。师妹你在这里已经是不安全了,我已经在你晕倒的时候联系了北京的奎岚来接你们兄妹了,她自会安排你们日后的生活……”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周秋筠看着陈梦生满脸苍凉的离去问道。   陈梦生苦笑道:“去为你的小宝讨个公道,你快回棚户屋吧。免得你大哥担心你,我办完事就会回来找你们的!在你的床头下,我留了东西给你。希望周姑娘能够天天开心,不要再去过那些低声下气的日子了。我自破封醒来后曾经无数次的想要找到你,可是……可是……”陈梦生不想让周秋筠看见自己心碎的样子,话说了一半转头急急忙忙的就下山去了……   西镇的夜晚是冷冷清清的,陈梦生在西镇足足转了大半圈才揽到一辆开夜车拉生意的面包车。“去暗香浮!”陈梦生的口气比西镇的长街还要冷,司机回头看了看他咧嘴一笑摇摇头就不多说什么了。暗香浮那是个销金窝子,这个时候出来找车去暗香浮不是输了钱急着翻本的主就是受了气去找女人的。   司机在崎岖不平的山里开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夜总会门前。“兄弟,暗香浮到了啊。我说你不要老是板着脸啊,这是去寻仇还是找乐子啊?里面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你要是在里面出了事没人能帮你了啊!”   陈梦生冷笑道:“我就是来寻仇的,这是车钱不用找了。”陈梦生从衣服里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付了车钱,在司机惊讶的眼神中走进了暗香浮。扑鼻而来的就是阵阵女人用的香水味道,陈梦生低着头往着前面继续走……   暗香浮的几个看门大汉看着陈梦生迎面走来大喝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们这里不接待生人,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呵呵,看来是你们的泰哥没教过你们待人接客的礼貌啊!我去哪里是你们能管的吗!”陈梦生抬头横扫了门口站着的汉子冷笑道。   大汉们被陈梦生看的有点心里发毛,其中有个管事的喝道:“你是哪路的瓢把子啊?你就一个人来不像是翅子顶罗?是并肩子还是点子你倒是发句话,泰哥的地头可不是闹事的盘子啊!你要是招子亮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咱们这里是会员制懂不!你不是熟脸孔是不让进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们不让进,我还偏偏要进了!”陈梦生睥睨的看着那几个看门的汉子,抬脚就往暗香浮大堂里闯……   管事的大急骂道:“捏冷猫的,你是屎壳郎进茅房找屎(死)啊!”管事的举起钵大的拳头就朝着陈梦生后脑招呼而去,陈梦生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听得身后疾风来袭拧腰侧步迎着对方的拳头也是挥拳相抗。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轻响过后,管事的嚎丧着一只手抱臂瘫软在地上,几个汉子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瞅见管事的一条手臂断成了几截。汉子们这时候才有点畏惧了,再没人敢上去拦这个煞星了。陈梦生冷眼看了看他们喝道:“让杨光泰自己来见我!”   走进了暗香浮的大厅不禁是皱起眉头,三三两两的客人围坐成了一个大圈子喝酒聊天,正中央有几个姑娘在唱歌跳舞。如果就是这样喝酒聊天绝不会在门口这般戒备森严的,肯定是其中另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总会的服务小生很客气的给陈梦生送上了啤酒,能来暗香浮的人通常都是些非富则贵的头面人物。陈梦生倒也不推脱,端起啤酒杯打量着四周。过了没多久还真让陈梦生看出了点门道,在这里有人时不时会走进酒柜后面,可是很久没见有人出来。陈梦生放下了酒杯跟两个起身往酒柜方向走去的人,只见他们手里交给服务生一张卡片那个服务生四周看了看就打开了酒柜的门。   两个人刚走进去陈梦生就冲着服务生喊了句:“喂!你怎么不等等我啊?”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让陈梦生拽住了柜门,服务生当是刚才那两个人一起的,张嘴刚准备要卡登记就被陈梦生推搡开了。里面那二个人都以为陈梦生是在叫对方,只是朝着陈梦生瞪了一眼说了几句就继续往下走去了。   原来在暗香浮的底下是另有洞天的啊,陈梦生不明白自己在上面怎么会没有看出地下还藏着玄机啊?难道还是因为心里被师妹一通误解后出了疏漏?既然都已经是进来了就要多加小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能打草惊蛇了。走在前面的二个人突然间停下,有个矮个子男人转身问道:“你是谁啊?我们都不认识你,告诉你最好是放明白点。这里是泰哥的地盘你想和我们玩心眼子就是和泰哥作对,你要死可别拖我们下水啊!”   陈梦生笑道:“两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去见识见识罢了。这里地面上除了泰哥的人外,就不让外人进来了吗?”   个子稍稍有些矮小的男人刚想发火却被他旁边的小老头劝住了,那个小老头抱拳笑道:“兄弟你不会是孟爷的人吧?来这里都是找乐子来的,我们两个都是西镇上做点小生意的人经常要受孟爷的照顾。我的这个兄弟脾气直,你不要见怪我们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啊。”小老头说着话就拉着矮个子往外走,矮个子听见了孟爷的名头闭嘴跟着小老头就上去了。陈梦生既不发问也不阻拦就看着他们上楼走出了酒柜的暗门,小老头看样子是个很会见风使舵的聪明人……   陈梦生顺着楼梯转了几个弯后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里面更是人头攒动围着一张张桌子在赌钱。陈梦生是闹明白这里的人叫销金窝的意思了,来赌钱的人全是用成叠成堆的现金在赌啊!陈梦生看见在这里到处装有监视的摄像头,混在了人群里是最不引人注目的。   赌钱的有赢钱的就有输钱的,赢了钱的肆无忌惮的对赌场里穿着内衣肉隐肉现的服务小姐大动手脚。那些小姐也是反应各异有的会趁机逃开,有的则是一脸淡漠的无所谓,揩油的人中哈哈大笑把几张钱塞进她们的内衣里。输了钱的人除了去找人借钱翻本外,都是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抽闷烟。近三十桌的赌桌全是满满当当的人,陈梦生看了一会发现大部分都是自己不会玩的,要是奎岚在或许还能从赌客的身上问出一些线索,可惜奎岚最快也要明天一大早才到西镇。   “啪”有人突然在陈梦生身旁一个大胖子霍然起身大骂道:“太邪门了!把把烂牌还怎么玩啊!翠兰呢?老子来了半天,怎么就没看见她出来啊?”   赌场里马上来了一个人点头哈腰的笑道:“潘爷,这是怎么说的啊?是谁惹您生气了啊?潘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翠兰姑娘现在是那个了啊?”来人双手做了大肚子的手势,大胖子气呼呼的被他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顿时就眉开眼笑了。   大胖子拍了拍那人道:“有新货你到现在才说!走,带我去看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初次交锋]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次交锋   陈梦生远远的跟着大胖子看着他们俩进了铁门,从打开铁门的门隙里可以看见有人守在里面的电梯前。就在开门的一霎那让陈梦生感觉到一股道家风水阵破煞之气,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是高人在里面修仙炼气?等到大胖子和赌场跟班全都进了电梯,陈梦生纵身闪入铁门后在看守还没来得及示警之前直接打晕了他。   陈梦生急忙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的门再次的被打开陈梦生一手一个被里面的两个人拽了出来喝道:“不想死的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下面是不是有修道之人?”   赌场跟班的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你们的杨光泰马上会赶来了。你是想等他来了再说吗?”陈梦生一拖一拽把跟班直接摔在晕迷不醒的看守身上,姓潘的的大胖子吓得两眼翻白瘫软了地上。   跟班急道:“好……好好……好汉爷……你不要杀我,我们就是个看场子的……你说的修道之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家里上有老……”陈梦生见他这副样子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背上,跟班连哼都没哼就昏死了过去。   陈梦生一把拉起了瑟瑟发抖的胖子道:“你是这里的常客吧?你带我下去,要是有人问起我你该知道怎么说吧?你如果说错了话,那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胖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劲的点头道:“我肯定……不会说错话,西镇酒店就是我开的……好汉你放我回去……你要多少钱都……”   “闭嘴!快带路!”陈梦生不容胖子说完话直接把他推进了电梯里,胖子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摁了电梯上的按钮带着陈梦生下去了,等电梯打开时陈梦生倒吸了口冷气,偌大的墙上被人拼成了黑白两色的两仪太极图。图中的阴阳鱼分别是用动物的顶骨做成,在太极图周围还排列着少阴、少阳、老阴、老阳几条隐线连接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象,在正中间放着麒麟的铜像。陈梦生掐指原本道家的五行方位全乱了,这是逆天而行的绝煞阵啊!   “哎呦,是潘爷来了啊!潘爷今天的气色可不好啊,泰哥好不容易买来几个雏。潘爷您要是看上眼了,就让潘爷去拔了头筹。这位爷是谁啊?我怎么看着眼生呀?”陈梦生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了一个年约三十颇有姿色的女人扭着杨柳细腰迎了过来,陈梦生瞧着那女人眼角眉梢风骚之中带着三分的凛冽寒意绝非是个善男信女……   胖子指了指陈梦生说道:“春姐,这位是……这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他是第一次来暗香浮……”   “咯咯咯……,我春姐看人一般不会走眼,瞧这位爷不像是做生意的。该不会是潘爷您带来的条子吧?什么样的男人到了这里,我都能让他化了……”春姐说到最后时几乎是贴在陈梦生的脸上说的,吐气如兰媚眼如丝那双风骚勾魂的眼睛足以让男人把持不住了。   陈梦生好在是之前遇见了奎岚,对这种能够捉摸透男人的女人有着一些防范。“春姐不亏是混迹风月场上的老手啊,我还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我只是个略懂风水的修道之人,此次来是帮着潘爷来瞧风水的!潘爷做说是不是啊!”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唉呀!你在春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春姐可最不喜欢和尚道士啊!”   春姐果然杏眼一瞪退后了几步道:“原来是位道爷啊!那不知道你是要什么样的姑娘来作陪啊?丑话我和说在前头了啊,今天是我给潘爷的面子。日后道爷还是劳烦多走几步吧,暗香浮中可不接待道爷!”   陈梦生吃惊道:“哦?还有这样的规矩?可是依我看来这里的格局应该是个道家高人摆设的啊,春姐说的岂不是自相茅盾!”   春姐冷哼了一声道:“在这里的规矩就是我定的,你们是来找乐子?还是来找茬?要找姑娘模样靓的有的是,要找茬的先拎拎自己有几斤几两!”   胖子连连摆手道:“春姐,我和他不熟啊!你别把我也给骂了啊?西镇酒店里还有些事,这个人春姐你爱咋样就咋样吧!”胖子一直赖在电梯里就等陈梦生出去,他摁了电梯按钮跑了。陈梦生的心思被二仪太极图吸引住了,也没注意胖子关了电梯逃跑……   春姐一看就懂了翻脸道:“道爷,咱们这里的消费可不便宜啊!您要是……”   陈梦生朗声笑道:“春姐快人快语着实让我佩服,我既然是敢来这里你觉得我会赖账?”   春姐面色略缓道:“那你跟我来,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该看见的就看见,不该看见的就不能看见!”陈梦生暗自苦笑,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把身上的钱和天官授牌都留在了周秋筠的枕头下面了肯定是会吃了自己的……   跟着春姐走到了一排房间前,春姐领着陈梦生走进了一间以原木装饰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喝道:“绿萦儿,出来见见这位爷。”房门应声打开了,在昏晕的灯光下走出了一个身材削瘦病怏怏的女人。   “春姐,这位先生是?”病怏怏的女人开口问道。   春姐不悦的喝道:“好好去伺候着,这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啰啰嗦嗦的干什么?你可得给我放明白了,你再不开张就让你去陪倩丫头!”病怏怏的女人吓的脸色骤变拉着陈梦生就进了房间,所谓的房间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在桌角上放着一个大白瓷花瓶,化妆品和几包香烟就凌乱的摆在桌面上……   春姐冷冷的看了女人一眼,关上了门就走了。叫做绿萦儿的姑娘进屋后麻木的开始宽衣解带,绿萦儿本来穿的就不多再脱就没什么了。陈梦生急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来这里只为找杨光泰并非是姑娘想的那样。”   “哦!”绿萦儿随口应了声可是手却依然是在解衣服扣,她压根就没听懂陈梦生说的。   “住手!姑娘你如此作贱自己怎么对的起你父母?”绿萦儿停手抬头看了看陈梦生脸上一片糊涂,来这里的男人形形色色的都有但是目的全都是一样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不同……   绿萦儿凄惨笑道:“先生想找杨光泰又何必来为难我呢?我已经是半个多月没做到生意了,春姐又会打我的……”   陈梦生不解道:“姑娘既然不愿被那春姐打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我虽说是个外乡人,可是姑娘你对我不必怀有戒心的,杨光泰他威风快到头了。”   绿萦儿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梦生道:“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又怎么会知道泰哥的厉害啊!我……我……已经是不敢再假装怀孕逃跑了……我也不想变成倩丫头那样……”   “倩丫头?谁是倩丫头?她又怎么了?”陈梦生见绿萦儿哆哆嗦嗦的说话就随口问了一句。   绿萦儿从桌子上拿起了香烟深吸了口忧伤的说道:“倩丫头和我们这里很多姑娘一样,都是家里人欠下了杨光泰的钱无力偿还才会卖了女儿的。倩丫头才来暗香浮不到三天,她不愿意做这行被春姐吊着打了三天现在关在地窖里。眼瞅着是半死不活的苦受罪,不知道还能撑几天?”   陈梦生拍案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那个杨光泰就是有着手眼通天的能耐也不能这么无所顾忌吧,难不成是整个云南都是杨光泰的天下!”   “先生你说话注意点啊,这里……这里可是有……”绿萦儿小心翼翼的用眼神指了指床头,陈梦生抬头看去在床头挂着的春寒出浴图上略微的凸起了一块。要不是有绿萦儿的提醒绝难发现,杨光泰竟然在这里都装着监视器!他手里有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进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成了他玩弄于股掌的筹码了。   陈梦生冷冷一笑说道:“姑娘,你等会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身边,我谅杨光泰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完话陈梦生飞身起脚把画中的监视器给踢落了下来,陈梦生双脚刚着地就听见了外面有纷杂的脚步声。   绿萦儿的房间大门顿时被人推开,有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大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这里撒野啊,谁说我杨光泰不敢把你怎么样啊?小子,我看了你半天了你闹够了没有?”陈梦生转身看见了门口站着四五个人开口说话的应该就是杨光泰了,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阴骘,身穿道袍的人……   陈梦生也大笑道:“你终于肯出来了啊,你逼良为娼荼毒百姓就不怕会有报应!”   “报应?毛道长你说我会怕报应吗?”杨光泰问了问身后的道士,可是那个道士却没有理会杨光泰只是伸手朝着绿萦儿划了个咒。绿萦儿抄起了桌子上的大白瓷瓶狠命的往陈梦生的后脑砸去,陈梦生想运功去抵抗却是惊奇的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定住了。脑后一阵剧痛让陈梦生感觉到天旋地转,面前的道士举掌劈来打在了自己的胸口。陈梦生喉头翻腾着腥甜,一口血箭喷出人当场昏迷不醒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贞烈女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贞烈女子   “滴答,滴答……”陈梦生被一阵冰冷刺醒,摸了摸还在疼痛的后脑勺不禁的在心里骂了句同行真是冤家。自己若不是道行被封也不会中了那个道人的困身咒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啊?借着远处的灯光看清了自己让人绑成了粽子,关进了一间类似于铁笼子的屋子里。头顶上只有着几根贯穿这里的铁管子在滴水,在铁管子上不时有着老鼠在跑动穿梭……   陈梦生定了定神双脚蹬着脚底下的铁栅栏慢慢的靠近了屋子边角的铁门,反手紧握着铁栅栏借力一使劲挣断了身上的绳索。在陈梦生运气的时候顺着灯光的方向隐隐约约就听见有啪啪的鞭笞声,难道还有人比自己还惨吗?   陈梦生连忙屏息用入梦**朝着百步之外的地方望去,看见暗香浮里的春姐举着皮鞭正在抽打着个年纪不足双十的小姑娘。可怜那小姑娘全身一丝不挂的被倒吊在铁管上,满身尽是触目惊心的斑斑青紫血痕,小姑娘低垂着头昏死着。春姐打累就扔下了皮鞭,打开了墙角的水管向着昏死的姑娘冲淋……   小姑娘的鞭伤被冷水一浇顿时就激醒了,缓缓的抬头瞪大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道:“你……你要么……把我打死!你想让……让我去卖笑……我死也不会去的……”   春姐冷漠的拿起了脚边的一罐午餐肉诱道:“有骨气!只可惜暗香浮里从来没有不听话的人,你爹已经是把你卖到了这里。你的生死就捏在我的手里,倩丫头你可听好了不是春姐对你狠心。只是春姐也是这么过来的,春姐二十年前比你还小被卖入这里时也和你一样!你再死倔那就不要怪春姐对你用软刀子了,到时候恐怕你会越发的生不如死!你都已经是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只要一点头春姐包你吃的好穿的好!”   “呸……,你是……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宁愿一死也不会点头……去卖笑接客人的……”姑娘无力的吐出了一口血水,头一横不再去看春姐。   春姐后退了几步拿起了口袋里的一支玻璃管注射器,走到那姑娘面前熟练的用牛筋扎紧了她的胳膊恶狠狠道:“我最后一次问你做还是不做?女人嘛,迟早都是那么回事。这针下去你就不是现在的倩丫头了,你想跟我那样就继续倔吧!”春姐一字一顿的跟噤若寒蝉的姑娘说道。   姑娘闭上眼睛颤道:“你……你们太卑鄙了……杀了我吧……你们想要用毒品控制我……只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自绝……”   春姐心如磐石道:“泰哥是不会让你死的,岛上要的孩子尚未凑齐你就别想了。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听话,等有了娃儿自然就会放你出去了。”春姐慢慢的举着注射器就要往姑娘的胳臂上扎去……   陈梦生不知道春姐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见那姑娘已经是绝望的求死了,明白姑娘肯定是没办法了。陈梦生两手攥紧了铁栅栏大吼了一声,硬生生的把铁栅栏扭曲了。脚下斗步疾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拽住了春姐,春姐手里的注射器被陈梦生打落摔的粉碎。倒吊着的姑娘看了一眼陌生男子闯进来后又羞愧的昏死了过去……   春姐骇道:“你……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陈梦生厉声道:“你这恶妇竟敢逼良为娼,你可知罪!”   春姐哈哈大笑道:“我说道爷你这是想英雄救美啊,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在这里叫嚣?若不是泰哥不让毛老道杀你,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大呼小叫吗?这姑娘是她亲爹卖进暗香浮的,你想做好人那就替她把卖身钱付了啊!哼,兜里没几个钱还敢来暗香浮?被你打碎的一针要比这丫头的命还贵,真不知道泰哥留你有什么用!”   陈梦生摇头道:“执迷不悟的人活该是会被拔舌下油锅的,杨光泰不杀我是不知道我的底细!你以为铁笼子能锁住我?去把那个姑娘给我放下来,我不喜欢打女人但是我会杀恶人!”陈梦生单手握紧身边的一根铁栅栏拧成了麻花,春姐瞪大了眼睛明白这道爷不好惹连忙去放下了铁索。   吊着伤痕累累的姑娘被重重的跌倒在地睁开眼呓语道:“求……求求你杀……杀了我……”姑娘挣扎着去捡了手边散落的一块针筒玻璃渣子朝着自己脖颈就要划去,陈梦生是碍于男女有别才会让春姐去解开那姑娘可是没想到姑娘醒来只求一死!   “姑娘!万事好商量,切莫如此!”陈梦生扑身上前夺下了那姑娘手里的玻璃,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触手间只觉得姑娘浑身是异常的灼烫,陈梦生顿悟她被饿了三天又是鞭笞受刑内虚生毒火,要不将她体内淤毒排除就要留下遗害终生的阴虚火旺之症。陈梦生顾不得姑娘矜持的反抗抱起她就要大步踏出了铁笼子,春姐见状掏出了手机准备偷偷的向向杨光泰汇报去了……   陈梦生足下一挑踢起地上的午餐肉罐头正打在春姐的额头上,春姐哼都没哼就被砸晕了。陈梦生沉声喝道:“姑娘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陈梦生捡起了午餐肉的罐头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女人,在满是铁笼子误闯乱撞的地窖尽头终于看见前面有着一处挂着铁锁的屋子。   陈梦生也不去管里面会有什么危险了,运气于后背猛力一撞击铁门上的锁直接震开了。这间房间里的四角都是点着巨柱长烛,屋里只有一张覆盖着白布的小床。陈梦生把看似昏迷不醒的春姐则是随手丢在了地上,将姑娘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姑娘双手抓紧了身上的衣服缩成了一团,微微颤颤的看着陈梦生道:“你……你让我死了吧,我已经是进过暗香浮的女人了……你要我怎么有脸面活在世上啊……”   陈梦生蹙眉道:“姑娘自古艰难唯一死,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我现在要给你放出体内积郁的毒火,你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先把这个吃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陈梦生跟着奎岚在北京时见过这种午餐肉罐头,拉开了上面的拉盖就交给倩丫头忙着在屋里找个尖细的东西帮她放淤疗伤。   陈梦生在屋里找东西时无意中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在烛火照应下高高的天花板上被人刻出先天八卦图。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在先天八卦图之下的墙壁上对应刻着五行方位,乾为天兑为泽,震为雷,巽为风,坤为地,艮为山……   “天!”陈梦生看到了墙壁上刻着天字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在西镇酒店的鬼婴在盘碟里写的那个天字。难道小桃红的怨魂就是想告诉自己在这里有名堂?陈梦生举步走到了天字的墙壁处,看到了有几滴喷溅出的血迹外还有着细小浅淡的划痕好像是个秋韵二字。正要去细细分辨时就听到身后传出了轻微的声音,转头一看不由是大惊失色。那个姑娘咬着白布用着罐头拉环边缘的快口割脉了,拉环就是从她的手上滑落的……   “喂!你这是干什么!”陈梦生大怒喝道。   床上的姑娘脸色已经是成了煞白,手腕上鲜血汩汩直流。若不是她现在还很虚弱,割的伤口不深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倩丫头嘴唇蠕蠕而动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娘说过……姑娘家的身子要是被男人……见了那就是不干净的女人了……我不想去做那种不干净的女人……”陈梦生听了倩丫头的话脑袋嗡的作响,这叫怎么说的啊!   “姑娘,你娘说的不对啊!凡事绝非是能一概而论的,我深知你是个贞烈女子可是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你被人毒害我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唐突了姑娘还请……你娘这是把你往死路上赶啊,等出去了我会向你娘解释的……”陈梦生发现自己救人倒是成了害人了,只能是先稳住姑娘的情绪再说了。   倩丫头摇头道:“我娘早已经是……被我爹气死了,你怎么去和她解释……”陈梦生明白了倩丫头的处境了,没有娘疼的孩子又被亲爹卖了。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枉然,急忙运起道家的罡气为她止血扯了块白布包住了伤口。   陈梦生肃然说道:“姑娘你且放心,只要我尚有三寸气在就不会让人敢欺负你。命就一条你若不珍惜那你糊里糊涂死了被人只有笑话你傻,你看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其实她早就醒了就是在装死,你倒好是要去寻死!你听我说把东西吃了,活着才会有希望证明自己的清白,懂吗?”倩丫头似乎是懂了陈梦生说的,手指开始撮起罐头里的午餐肉慢慢的吃了……   陈梦生看着倩丫头终于肯吃东西了心里总算是略微松了口气,想要为她放淤血治伤恐怕又是场大麻烦。还是尽快问清墙上的字迹找普丽阿依帮她吧,这姑娘性情刚烈近乎于不可理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败而归]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败而归   陈梦生走到春姐身前蹲下问道:“威风八面的春姐还在装死啊?”春姐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不搭理陈梦生,突然间陈梦生在她耳边凌空一击掌吓的春姐失声尖叫起来……   春姐怨毒的瞪着陈梦生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落在你手里老娘认栽了,但是你也要弄清楚在这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有你们陪着我一起死我也是不亏本了,那倩丫头的全家都会受你连累被泰哥干掉的!”   “哈哈哈,春姐末免太小看我了。不过你的生死自有定数,我又何必去对你动手!这个房间是谁人居住的?暗香浮中可有个叫秋韵的人?”陈梦生冷冷的笑着问道。   春姐起身恨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闯进这间臭老道的功房!暗香浮是花钱买乐子的地方,春痕,夏梦,秋韵,冬梅更是现在四大花魁的别院。你这个外乡人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功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布置的,春姐好像对那个道士有仇啊?难道是他抢了春姐在这里的风头?”陈梦生不明白同是为主子效命的两个人竟然是如此的不合,故意的用话去激她。   “呸!臭道士用邪法害死了我妹妹,我春姐在这里拔根毫毛都要比他的腰粗,我需要和他去抢风头吗?”春姐气鼓鼓的骂道。   “桀桀桀……,原来春姐还没忘了那件事啊,只因为你妹妹出生时辰与家师四柱八字相冲所以毛某人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令妹作古已经是许久之事了,贫道用往生咒度她进了轮回再不用受那千人蹂躏之苦了啊!”门外一脸阴霾的毛道士和怒气冲冲杨光泰走了进来,毛道士斜眼看了看陈梦生顿现出几分杀气。   春姐声嘶力竭大叫道:“泰哥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了这小子,倩丫头在他手里了。”   杨光泰嘿嘿笑道:“这位朋友你既然承认是孟兴海的人,那我也就不追究你昨天晚上的事了。不过要是让你这么走了我泰哥以为就不用在云南混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是也是个道士吗?若能过了毛道长这关那你就自便吧,若是你学艺不精死在毛道长手里那就不归我杨光泰的事了!”陈梦生稀里糊涂的听杨光泰说自己是孟兴海的人,孟兴海不就是卖黄羊老板口中说的孟爷吗?孟爷怎么也会对自己横插一杠子啊?这里面肯定是有很大的问题……   “昨夜初见毛道友的控灵之术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能够有这般功夫的恐怕世上已经是不多了吧?”陈梦生拱手冷笑道。   毛道长变色道:“朋友好眼力啊!你倒是真的有点见识啊,我的家师就是姑苏城中赫赫大名的神人。你能看出我用的是控灵之术想必也是师承茅山?”   陈梦生大笑道:“哈哈哈,我一个山野村夫哪里会学过茅山术啊,只不过是跟着师傅学过几年皮毛。给人家看看风气阵糊口还差不多,控灵术说白了就是控鬼术罢了没什么难看懂的啊!”   毛道士阴森森的说道:“只可惜知道的太多了人命都不长的,今天你只要能走出这扇门就算我毛青山就白学了二十年的道行!”毛老道五指张开显出手掌心多一块敕令方印,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屋子立即涌起了层层鬼气。陈梦生暗暗运起入梦**,吃惊的看见毛老道所用的乃是五鬼之术。真是活见鬼了在自己站位四周被五鬼牢牢锁死,影影绰绰之中墨黑的茅山养鬼术中守园鬼巨爪劈头朝自己面门砸下……   “嘭”陈梦生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股无形的鬼气打在了墙角,守园鬼一击得手屋里阴寒的鬼气就越发的浓烈了。其他的阴鬼立即是蜂拥而上,在守园鬼之后紧跟着身材不足三尺的灵童鬼瞪着陈梦生,五鬼之中以灵童鬼最为难缠他能够夺魂摄魄,陈梦生大吼了一声脚下斗步连闪躲开了灵童鬼。可是刚躲过灵童鬼的摄魂术,又被守在旁边的财鬼用方孔大钱套住了身子动弹不得,情鬼的青丝立即从斜里刺来透体对穿了陈梦生……   同为道家一脉,陈梦生的踏步落点全在五鬼的算计之中。要是陈梦生一身道行还在恐怕是五鬼早就避之不及了,现在却被五鬼像是待宰羔羊似的玩弄。毛青山得意的望着五道鬼气笼罩的陈梦生已然是成了强弩之末了,情鬼,财鬼,八翁,灵童,守园鬼无一都是能让陈梦生命丧当场的,看他还能撑多久!毛老道口里念咒忽然由缓慢变的急促,五鬼对陈梦生下手是越发的狠毒。陈梦生在鬼气中已经是成了只有挨打的份,再没有能力去还手了。须臾之间陈梦生遍体鳞伤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性命就在旦夕……   就在这时候地窖上面传来了炸雷巨响:“滚开!捏冷猫的,谁敢挡我孟兴海的路!杨光泰你给老子出来!”毛老道咒声被来人喝声打断,五鬼顿时间消失不见了。毛老道重重的跺了一脚,回头瞪了眼杨光泰。   杨光泰沉声怒骂道:“老不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机来了!算那个小子命大,先打发了孟兴海再说!”   地窖门口冲进了一大帮子三大五粗大汉簇拥着个腰板笔挺迈着军步的老头,老头满头短发全都雪白了如鹰隼般的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粗糙的手爬满了条条蚯蚓似的血管。老头声似洪钟喝道:“阿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放在眼里了。我都给你说过他是我的人了,你竟然是当我放屁!”   “诶呦!孟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我杨光泰是跟着您老才有了今天。您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啊,我是怕有人冒充了您的人。这小子有点名堂单枪匹马在我暗香浮闹事,还打伤了我手底下弟兄。这可不像是孟爷您的为人,所以我让毛先生和他过过手。”杨光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来人说道。   孟兴海话露杀机道:“的确是不像我的为人,老子从来就不会去打伤人家闹事。我就喜欢斩草除根,省的有人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这小子我要带走,杨光泰我和你有过约定东西没到手前我不会为难你,但你要是不给我面子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杨光泰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孟爷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毛先生放了他吧。如若这小子再敢来暗香浮捣乱,那就不要怪我杨光泰不讲情面了啊。”毛老道知道杨光泰这句话的意思,俯身向着重伤卧地的陈梦生后背一拍一拽。外人看着是毛老道拉起了陈梦生,可是没有人知道毛老道是以阴柔的尸寒之气打入了陈梦生的奇筋八脉之中!   陈梦生趔趔趄趄的扶着墙角的巨烛站了起来朝着倩丫头走去,倩丫头已经是被摇摇晃晃而来的陈梦生吓的面无人色了。陈梦生强压着伤用白布将倩丫头裹了个严严实实,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一步一停的抱着她向外走去……   杨光泰等孟兴海带人走了后才低声咒骂道:“老不死的又来多管闲事,毛先生我真不明白干嘛非要让着他啊!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难道还弄不死孟兴海?”   毛青山负手横个了白眼道:“家师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东西是在姓孟的地盘上。你想弄的满城风雨就去和他拼吧,到头来鸡飞蛋打就不要来怪我!”   “这个……这个……毛先生不要动气,我是怕老不死的分到东西后会对付我们啊!先下手为强,何必一定要便宜了他呢?”杨光泰急忙分辩道。   毛老道指着春姐道:“我说杨老板我在这里都一年多了,你们的婴童还没凑齐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婴童不齐那东西是不会得手的,你该做的事不做反倒是关心起你不该关心的事来了啊!”   春姐怒骂道:“你什么意思!你的要求那么高非要大肚子的女人,又顾及被人察觉去外面抓人。全靠暗香浮里的姑娘,九十九个婴孩你以为是老母鸡下蛋啊!”   杨光泰喝道:“春姐你忙你的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盯紧那些嘴巴不严实的,小桃红那贱货的事情不容许再发生了!”   春姐冷哼着就出去了,杨光泰急忙问道:“那小子带走了我们的姑娘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那小子能看破我设的绝煞阵肯定不会是等闲之辈。只可惜他的命不长了,三天之后就是他的死忌。那个姑娘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毛青山撇开了还在发愣的杨光泰径直走了……   陈梦生走到了暗香浮大门口看到了停着的六七辆大车中的奎岚朝着自己奔来,陈梦生喉头翻滚忍不住喷出一口热血人就瘫软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陈梦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有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冰火气息在互不相容的在翻腾,紫金貂尾针的灼刺遇上了毛老道的尸寒剧烈的疼痛让陈梦生苦不堪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被有人一会儿在拉扯一会儿又被人揉搓成了团,若不是有着师傅当年给的保命九转金丹护体现在早已然是呜呼哀哉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尔虞我诈]   第一百一十五章尔虞我诈   陈梦生也不知道自己是经过了多少次的冰火煎熬,耳畔隐隐的可以听见纷乱嘈杂的声音了。好像有几个人在身边轻声哭泣,也有人在争执着什么,最让陈梦生心悸的就是孟兴海的大嗓门在放肆的大喊大嚷……   “……九爷,你要的人我可是早就带来交给你了。这小子去捅了马蜂窝,要不是你发话了他早被杨光泰丢进洱海喂鱼了!”孟兴海大声喝道。   陈梦生没料想救自己的人会是奎九隆,只听见奎九隆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丫头,她三天前问起我杨光泰的事,我就猜到这小子又闯大祸了。这次是全靠有老孟你出面才能把他救出来,杨光泰的手段还是那么毒辣啊!”   孟兴海朗声大笑道:“哈哈哈……九爷你言重了,二十多年前要不是九爷替我挨了那一枪,我恐怕早就成灰了。我孟兴海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不过杨光泰如今已是西镇的龙头大哥了。这个王八蛋早晚会收拾我们这群老弟兄的,九爷你不如重出江湖。我们南北呼应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人不服?”   “老孟啊,岁月不饶人啊!我们都是黄土盖脸的人了,我退隐江湖后就绝意不再去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了。”奎九隆说话的声音已经是明显有了几分戒心了。   孟兴海尴尬的笑道:“呵呵,九爷来云南是我孟兴海的面子,今晚上我们哥俩就不醉无归啊!”   “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咱们就不要讲那些繁文缛节了。这小子都过了三天了还没醒过来,我女儿放心不下他我又怎么有心思不醉无归啊。等过几天我带着她们亲自来向你道谢,老孟我还是那句话你经营的生意我已经是不会做了!”奎九隆的语气里突然生硬了许多,气氛霎时变的凝重了起来。   孟兴海咂嘴吐了口痰冷哼道:“九爷果然是功成名就财大气粗了,全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发的家了啊。当年要不是跟着那帮子人做金三角的生意,你哪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啊!你是有钱了,可是老子现在还靠着山头过日子呢!就这点旅游赚的钱还不够帮里兄弟们的挑费,我要是也整个跨国工程谁会稀罕这三瓜两枣的掉头买卖啊!”   奎九隆轻笑道:“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老孟你救了他开个价吧,我奎九隆向来不是贪便宜的人。”   “好!有你九爷这句话在,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要西雅图工程的一成干股,九爷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孟兴海终于是把救陈梦生的目的说了出来,按照西雅图工程的规模和以后的发展趋势一成干股每年的收益就要上千万!   奎九隆看着孟兴海足足有半分钟,好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正在和自己谈生意似的。犹豫了再三才叹道:“好吧,老孟你赢了。就按你要的办吧,我会通知律师尽快和你办理转让手续的。我有些累了就失陪了,老孟你太让我失望了!”陈梦生觉察到了孟兴海在大笑中渐渐离开的脚步声……   奎九隆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岚儿你跟我来,你们几个都回去休息吧。你们的陈大哥我已经从北京城里请来医生给他治病了,你们在这里就要听我的安排。云南不比在自家的地头千万不要出去露面,这三天里杨光泰的人一直在找他呢!”   屋子里面的人都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陈梦生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叶扁舟在体内两股不受气流里起起伏伏似的。自己越是想要挣扎就越是会被压制,一次次的徒劳无功让陈梦生绝望了。茅山的控鬼之术只不过算是茅山术中的旁支罢了,但是一旦被人使出真是太阴狠了!陈梦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随着来人的靠近明显可以感觉到有着一丝草木灵气在自己身体周围萦绕。陈梦生惊喜的想要大喊师妹,可是自己除了灵台尚有些许感知外,竟然是口不能言眼不能睁和个死人一样……   “唉!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就不认识他,可是看见他受伤的样子心里就像被人用刀子在割似的。难道我做的梦里的事,真的是我上辈子的事吗?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周秋筠喃喃自语的话,让陈梦生又陷入在迷茫之中了……   与此同时孟兴海在车上接到了杨光泰的电话:“孟爷,你把他们藏了起来了?孟爷你这样做可是太不厚道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那小子是个会家子我知道你有心招揽他,但是那小子铁了心的和我过不去!孟爷你可想明白了自己是站在哪头的,不要到时候咱们兄弟俩伤了和气!”   “哈哈哈,阿泰你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懂啊?如今的苍山是你泰哥说了算啊!我救那小子无非是报九爷的恩罢了,九爷是那小子的靠山。你觉得我有本事会藏着他们吗?”孟兴海笑声突然间变得冰冷,那双眼睛更是凶光毕露。   手机那头停顿了一会才讪笑道:“孟爷你可是多心了啊,我是收到了风声才敢斗胆问下。这苍山的老大自然是你孟爷啊,京城九爷二十年前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只要是我们兄弟一心,等毛先生拿到了东西我们还怕谁啊!”   孟兴海不耐烦道:“你这话我都听的起茧了,只要你那边准备妥当了我这里不会出幺娥子的!最好是不要再出小桃红那档子事,帐本至今还没有下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孟爷,你这话可不对了!当年要不是你让我暗中整死她,我会把她带回暗香浮吗?那女人的心机你孟爷还没领教过吗?敢从老子身上偷帐本活该她找死!现在那帐本我一直在追查,孟爷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杨光泰在手机里急声说道。   孟兴海冷哼道:“你怎么做不用来问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九爷这次来云南是有准备的。他的人已经是包下了西镇外的采茶坞,我见过了那小子应该是回天无术了。那小子可真有艳福的,除了九爷的女儿外还有两个女人在。”   “呃?就九爷父女俩再加上两个女人吗?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孟爷,要是采茶坞那边不幸发生了什么火灾什么的,孟爷你不会插手吧?”杨光泰是对奎九隆一干人等动了杀心,可就怕到时候孟兴海背后捅刀子趁机对付自己!   孟兴海沉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是九爷救过我的命。等过几天我会去大理你再动手,那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来搅局了!”孟兴海说完话就挂了手机,他还没要律师签发的股权书之前绝不会让杨光泰暗害奎九隆的……   当天晚上,徐三带着北京城里赶来的医生到达了西镇外的采茶坞。可是匆匆忙忙赶来的医生连陈梦生的病情都说不明白,被奎九隆一顿痛骂后让医生自己出钱回北京去了。奎九隆只对徐三说了一句话:“去让兄弟们都机灵点,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今天晚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回报,不许有任何人踏出采茶坞半步!”   奎岚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奎九隆这样如临大敌了,等徐三走后小声问道:“爸,您这是?”   “唉!傻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接到梦生的电话要是一个人赶来非但是帮不上他,反会搭上了自己的命!孟兴海和杨光泰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奎九隆长叹道。   奎岚一脸茫然道:“梦生在电话里就让我过来秘密保护好周家兄妹俩,他去找杨光泰查鬼婴的事。其它的梦生什么也没说啊,这个杨光泰难道比爸爸你还厉害!”   奎九隆点起根雪茄笑骂道:“就你这张嘴厉害,孟兴海和杨光泰原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他们做的是脑袋挂在腰里的生意,许多年前我为了逃亡才来到了这里也做过那种生意。在和金三角那伙人交易时帮孟兴海挡过一枪,后来这种生意被严管了他们俩兄弟因为分钱不均就拔了香案头子各自开帮立派了。”   奎岚惊道:“这种见利忘义的人,爸爸你放心把奎氏的股权交给他?”   奎九隆吐了烟圈道:“人在屋檐下啊,我若不答应你觉得孟兴海会罢休?我如果不把律师涵给他,我们谁都出不了西镇!这是一场没有回报的幕后交易,他们要是想硬来奎九隆也不是软柿子!”   “爸爸,没想到我把你也连累了……”奎岚明白了奎九隆话里的意思,现在不要说是离开西镇了就是离开采茶坞都有危险!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为人父母的都指望子女过的开心,你和你大哥都是我愧欠了很多的亲人。梦生那小子人是不错,可是身边多了那么些女人真是让我怎么说他好啊!今天他带回的女人一身的淤伤,不用问就知道是那小子又去英雄救美了。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我就担心你会被她们挤兑死!”   “这……这应该不会吧,梦生说过月儿姑娘和阿丽都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跟着他的。等以后她们有了心上人,自然就会嫁人的。爸,要是你会怎么处理她们啊?”奎岚忐忑不安的问道。   奎九隆怔怔的想了一会摁灭了雪茄道:“哈哈哈……说实话我要是再年轻三十年,身边的女人都全心对我好。那我就干脆全娶了算了……”奎九隆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奎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恍然大悟]   第一百一十六章恍然大悟   苍山的夜晚寒风凛冽每年到了立秋之后采茶人采完最后一季秋茶后,便要下山养茶歇工了。所以倘大的采茶坞几间木楼都空置了,如今整座采茶坞都显得格外的谧静,只有树丛中的秋虫还在振翅鸣叫。奎九隆当年逃到云南避祸,就是躲在这采茶坞附近的。   过了十点之后,奎九隆亲自巡查了采茶坞四周的安保人员,凭借着奎九隆的江湖阅历知道杨光泰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屋里除了周坚外大多是女人,奎九隆确定了安全后就吩咐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周秋筠和她大哥都是被奎九隆特别关照过的,就安排在采茶坞的最中间的屋子里。周坚人虽然不怎么聪明,可是经历了杨光泰暗杀后就收敛了许多,看见奎九隆带着几个人找上门来就知道是有人在保护他们兄妹了。   周秋筠回到了屋里又摸出了被黄金包裹着的玉授牌,指尖划过授牌上的断痕时心里有会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怎么会有个傻瓜千里迢迢的来寻找自己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师妹,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宿世的安排?不行!自己要去弄明白这件事……   周秋筠在陈梦生的屋子外一个人静静的站了许久,脑子里面就越有种莫名其妙的难受。心口好像是被人塞了一团蒿草,自己从小就讨厌和男生交往可偏偏是看见了他受伤抬回来后又变的心绪难安呢?三天了,都已经三天了!看着陈梦生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在苟延残喘,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周秋筠很想搞明白他为什么会留下东西给自己。听说他为了小桃红的遗腹子豁出性命不要,他还为了那个鬼婴得罪了杨光泰。这个人做的事细细想来,全和自己有关啊!   周秋筠依靠屋外尽量的整理着思绪,在梦中自己时常会做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妖魔鬼魅,在自己被他们欺辱时,最危急的时候就有人来搭救自己。在梦里自己也无数次的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却被层层叠叠的谜雾分隔了自己和那个人……   周秋筠在陈梦生的屋外沉思了半天,始终是没有勇气踏足进屋去。奎岚拿着木盆和毛巾急匆匆的上了木楼,周秋筠连忙躲屋门后面看到奎岚很自然的在帮着陈梦生梳洗。周秋筠听见奎岚长叹道:“梦生啊梦生,你这是何苦呢?千辛万苦的找到了你师妹,可是她已经是轮回了十九世了啊!”   周秋筠在门后默默的暗忖:“这个富家小姐怎么也会知道他在找师妹的事啊?轮回?十九世?”好像隐隐的记得自己在梦里听说过这几个词啊,可是却不知道是谁说的了……   奎岚仔细的擦拭着陈梦生的受伤的地方,唯恐害怕弄疼了他。奎岚忙完后就静静的坐在了陈梦生的旁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敢跟你来云南就是担心你的师妹误会你,我真的很羡慕她的!你和她曾经出生入死的降妖伏魔,后来却被天庭阴阳相隔数千年。唉!要是我是她就好了,和你一起去杀猪婆龙,和你一起去诛灭鬼王。就算是你被封千年,我历经轮回也会等你出来的!”   奎岚无心的自语却在周秋筠心里激起千层lang,原来自己梦里的事情不是臆想而是真的发生过啊。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人吗?周秋筠刚想走出去问明奎岚其中原委,就听到外面的木楼梯上传出了一阵仄仄的轻响。奎岚担心是父亲奎九隆来看陈梦生,端起的木盆就往房间的后门走了。毕竟自己还不是陈梦生的妻子,就怕父亲会笑话自己……   周秋筠在门缝里看见有条娇柔的身影摸索着往陈梦生的房间悄悄的走上楼来了,这座木楼住的人并不是很多啊。楼下几间是奎九隆和奎岚父女两的,楼上除了自己和大哥周坚的就剩下陈梦生的病房了啊。那道黑影好像是没有脚飘着过来的,再仔细一看……哎呦,我的妈呀!那是个什么人啊,就一个漆黑的身影在慢慢小心翼翼的飘进了陈梦生的房间。   “有鬼?”周秋筠暗声叫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胆子特别大好像对鬼神之类的并不感觉害怕。只看见那黑影进了屋后念念叨叨说了一大通叽里咕噜的话,然后才扯去了头上的黑巾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她竟然是月儿姑娘……   月儿姑娘用着哭腔在陈梦生的耳边唤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明知道那天是我二叔三十天的忌日就不应该让你去的,现在我会向真主祈祷求仁慈的主能救你。”周秋筠虽然不懂穆斯林三十天死者回魂之说,可是看着月儿姑娘虔诚的祈祷忽然间在脑袋里浮现出许多杂乱的片断……   月儿姑娘走到了屋子的窗前对着月亮又是一番叽里咕噜的祈祷,念完了祷告她又从窗台上摘下了一朵很常见的山茶花在手里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儿姑娘对着山茶花喃喃自语道:“万能的主啊,我是个罪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他只把我当成了妹妹。我知道他已经是心有所属了,求主给我一点启示吧……”月儿拿着山茶花面又朝着北方跪了下来,口里又是念念有词的嘀咕些什么。   周秋筠一直在屋外屏气凝神的看着她,月儿姑娘的脸上无缘无故的飞起了两坨绯红。月儿姑娘拿起了山茶花,回头看了看陈梦生摘下了一片片花瓣道:“陈大哥喜欢我,陈大哥不喜欢我,陈大哥喜欢我,陈大哥不喜欢我……”   “师兄喜欢我,师兄不喜欢我,师兄喜欢我,师兄不喜欢我……”   周秋筠在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失口叫出声来,火光电石之间现出了一个俏丽的古装女子在对着盆金边绿牡丹说道:“我虽然是喜欢他可是他却不是凡人啊,我师兄是落难下界的上仙,仙凡岂是能私恋啊。”   那盆金边绿牡丹竟然也会开口说道:“那是他不喜欢你吗?”   俏丽女子无奈的说道:“这我怎么又会知道呀?师兄终有一日会复返天庭做他的上仙,要是他喜欢我也会因为我被天条律令所责罚的!从前还尚有一个疼爱我的师傅,怜惜我收我做了女儿。往后将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能陪着师兄我就很开心了……”周秋筠顿时间怔住了,封闭了十九世的记忆像是决堤的洪流充斥着脑海,自己就是陈梦生要找的上官嫣然……   在周秋筠脑子里的记忆碎片开始慢慢的连贯了起来,原来自己本是西王母园中的一株琼花终日供人赏玩,只因误了开花的时辰被贬下人间。乱世中所幸被平阳府青云子道长收养还认她做了女儿,青云子道长被人诬陷差点是开刀问斩就是师兄陈梦生和大哥项啸天合力为师傅洗脱了罪责!之后师傅看破红尘云游四海将自己托付给了陈梦生,一路上跟着陈梦生披荆斩棘荡妖伏魔。可是后来自己对师兄暗生情愫,天宫无情把自己和师兄分开了。师兄被封印在宝塔山下,自己有恩师紫微天官相护削去了仙籍永世在人间轮回受尽苦难……   月儿姑娘听见门外好像有着轻微的哭泣声,吓的扔掉了手里的山茶花披上了黑巾红着脸疾步离开了房间。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周秋筠哭着扑向陈梦生,口里不住的轻声叫道:“师兄,师兄……我是嫣然……你的嫣然回来了啊……你快醒醒啊……我是嫣然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周秋筠忘情的扑在了陈梦生身上摇晃着他,只希望他能够醒来!   陈梦生虽然是不能动弹,可是在这他身边发生的事却是了如指掌。只是苦不能言面对着上官嫣然的哭泣自己却不能够去安慰她,体内一冷一热的两股子气流封住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丹田之中像是狂风骇lang撕扯着肉身。若不是自己受过地藏王菩萨的洗筋伐髓估计真的会那毛老道的阴毒尸气给害了,现在阴冷的尸气将身体里紫金貂的尾刺团团包裹着了。那毛老道的本事好生厉害,竟然能够把奇经八脉中的尾刺打回了原形……   “不好了!九爷……失火了!九爷……九爷……失火了!我们被人包围了……九爷……”采茶坞里面有人急声大叫着奔跑而来,在采茶坞四周隐隐的看见几团暗火。暗火沿着人家预先洒好的汽油印迹迅速的围成了一个火海,火势汹涌而来把木屋陷在了其中!   奎九隆闻讯出来时火势已经是难以控制了,从采茶坞外面响起了杨光泰的大笑声。“九爷!你大老远的赶来也不给兄弟打个招呼,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九爷的住所特地的登门拜访。”   “哈哈哈……,杨光泰多年不见你了,你还是那么人面兽心啊。你就不怕老孟找你的麻烦,在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吧!”奎九隆心知自己的落脚点肯定是孟兴海告诉杨光泰的,可是再这么说也要让杨光泰有所顾忌才行!   杨光泰在火圈外面大笑道:“实不相瞒九爷,我现在就想等孟兴海来呢!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来人啊,给我好好的招待他们!”杨光泰眼里凶光一横,他身后的跟班马上是点燃了灌满汽油的玻璃瓶子朝木屋里投去。玻璃瓶子落地就是一团大火,几间木屋霎时间就成了火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石二鸟]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石二鸟   周秋筠被外面猎猎作响的大火惊呆了,没想到自己千年之后与陈梦生的重逢竟然成了决别。一团团的火光就从木屋顶上砸落,周秋筠擦去了眼泪镇定的说道:“师兄,原来这一切都是命啊!千年之前你偷偷的离我而去,今日相逢却是如此处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不辞而别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周秋筠俯下身探了探陈梦生丹田就感到了有着冷热气息在相互争斗,周秋筠想起学道时师傅教过的引度之法。虽然很危险但是陈梦生现在体中气象紊乱,或许自己的本命元气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周秋筠咬破了舌尖深深的吻向了他,陈梦生正处在冰火两道气旋之中苦苦挣扎突然一道草木灵气透体而入。就如涓涓溪流游走在浑身的筋脉之中,陈梦生气海中的道家之气被这道灵气引导渐渐的从周身向着丹田聚拢……   陈梦生受灵气引度怒目暴睁,使气发力跃然坐起大喝道:“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曜日回灵,净秽纳灵,破!”几道血箭带着漆黑的阴毒被陈梦生硬生生的逼出了体外,陈梦生对着周秋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双眼往上一翻气竭力尽倒在了周秋筠的怀里了。   周秋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拿过了陈梦生床头的毛巾擦去了他身上的流出的墨色污血。惊喜的看见在血污里有着几根黑得发亮的细针,既然是要被火烧死了周秋筠不愿意让陈梦生这么带着血迹斑斑去赴死。擦净了血污后帮他穿上了衣服,大火已经蔓延到木屋外面了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了……   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奎九隆和奎岚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屋里。奎九隆看见了周秋筠只是微微一愣吩咐道:“你们还不快抬人,想等杨光泰来吗?”几个跟着奎九隆从北京来的保安连忙抬起了陈梦生,周秋筠刚想开口阻止他们却被奎岚拉住了。   奎岚急道:“周姑娘,你放心吧。我爸爸以前就住过这里,对这里的采茶坞很熟悉的。在木屋下面有个存放茶叶的地方。你大哥和其他人都已经下去了,你也跟我们来吧。”周秋筠木然的点了点头就跟着奎岚一行人躲进了地下的分割成许多房间的阴房之中。   周秋筠守在陈梦生旁边朝着奎岚笑了笑道:“你以后就叫我上官嫣然吧,谢谢你奎岚小姐!”   奎岚惊讶的蹬着她掩口道:“你……你……你已经想起来了?”   “是的。我已经想起来了啊,我就是上官嫣然!”奎岚惊讶的目光慢慢的开始暗淡了下来,一句‘谢谢你奎岚小姐’把奎岚的心打的粉碎……   上官嫣然随和的抓住了奎岚的手道:“你不是想和我一样跟着师兄他降妖伏魔吗?你不用羡慕我的,因为你以后也可以跟着他的!”上官嫣然恢复了记忆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对着奎岚眨了眨眼笑道。   奎岚也报以了微笑说道:“谢谢你嫣然姐姐,你叫我岚儿就行了。叫我奎岚我总是心里怕怕的,要是梦生醒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他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梦生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了?”   “师兄他已经没事了,我好歹也是学过道术的人。他的脉象很平和是刚才运功过度昏厥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醒的。”上官嫣然平静的说道。   奎岚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放心了,转身出去看见坐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奎九隆问道:“爸爸,咱们就这么躲着吗?一会儿大火灭了,杨光泰在火场里找不到我们的尸体又会杀来了啊。要不然我们趁乱冲出去吧?”   奎九隆眯着眼哈哈大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杨光泰的目的不是我们,丫头啊,你要是去做坏事会这么大张旗鼓吗?我们只不过他手里的一步棋,他是想用我们为鱼饵对付孟兴海。这场大火要是能烧死我们,对杨光泰而言无非是除掉了几个碍事的,可是要想杀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啊。这叫一石二鸟,你还看不明白吗?”   “一石二鸟?杨光泰打算和孟兴海翻脸了?孟兴海不是这里的当家老大吗?杨光泰就不怕孟兴海手下的人吗?”奎岚似懂非懂的问道。   奎九隆起身叹道:“江湖中人只能和你一起打天下,却不会永远甘心和你一起坐江山的。今天我是故意打电话让孟兴海约来这里的,事态的发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孟兴海贪财一定会打我奎氏的主意,杨光泰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了孟兴海已经出卖了我们。以杨光泰的性格也一定会算到孟兴海从我身上捞到了好处,所以他才会这么心急来对付我们引出孟兴海。”   “那干嘛非要用我们做饵啊,他想干掉孟兴海随时可以动手啊!”奎岚气呼呼的说道。   奎九隆拿手敲了敲奎岚的头道:“你做生意是把好手,可是江湖规矩完全是不着调啊。我说的一石二鸟就是要告诉你杨光泰一直不动手肯定是孟兴海有他利用的价值,现在恐怕杨光泰已经不需要孟兴海的价值了。我奎九隆在京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杨光泰杀我总要先找个替死鬼吧。你不信就等着瞧,用不了多久上面的好戏就要开锣喽……我本南山凤,岂同凡鸟群?英俊天下有,谁能佐圣君?”奎岚听到了奎九隆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腔唱戏,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出去趴在通风口上张望了……   这座阴房很大被分成了七八间独立的小房间,有储藏和压制茶叶的作用,平时是用来存放茶叶的房间在四面都有着隐秘的通风口,奎岚站在一排放置着竹匾的架子探身往外看去到处都是烈烈火光滚滚浓烟。杨光泰在大火之外正在指挥着人手,虽然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可是能够看出他的人马都开始向外面撤退了。杨光泰冷冷的看着被烧成了焦炭的木楼啐了一口跟着他的人也撤离了,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远远的的就感觉到灼lang逼人……   过了半个小时孟兴海带着他三四个保镖就赶来了,孟兴海望着废墟中的采茶墟气的直跳脚掏出了手机破口大骂。没过一会杨光泰拿着手机笑意盈盈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了孟兴海的面前。孟兴海一见他就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衣领,拖着他朝着还在冒烟的火场走了过来。奎岚清楚的听到孟兴海在骂杨光泰不守信用,而杨光泰根本就不理孟兴海的责骂随意的挥了挥手。   杨光泰的人马上出来将孟兴海的人围在了火场之中,杨光泰嬉皮笑脸的甩脱了孟兴海的手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根带着火星的枝条点了根烟。杨光泰大笑道:“孟爷你可错怪了我啊,兄弟是来帮你报仇的啊!你和九爷火拼两败俱伤,我也是刚接到了孟爷的电话赶来的啊?”   孟兴海怒骂道:“姓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爷还没听懂啊?你们几个都吃傻了吗?还不快帮孟爷解释!”杨光泰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亮出家伙围住了孟兴海的人一通狂劈猛砍,实力悬殊之下孟兴海的人没几分钟全被杨光泰的人解决了。   孟兴海看着横七竖八的死人眼睛都红了,摸出了手枪顶住了杨光泰的脑门喝道:“阿泰,你终于还是对我动手了啊!老子死也要拖着你去做个垫背的,咱们这些年的帐今天也该做个了断……”   “噗”从黑夜里孟兴海握枪的手凭空就被砍了下来,毛老道从暗处闪了出来阴冷的说道:“孟爷也是个走江湖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脚踏两条船的人下场通常是不好看的,孟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贫道就送孟爷上路吧!”   “喂!毛老道你……你要的东西还在我的地面上呢……你就不怕吗?”孟兴海吸着冷气捂着淌血的断臂说道。   杨光泰拍手大笑道:“孟爷你是常在派会里不知道外面很多事情都在变,难怪小桃红会给你戴帽子。你孟爷是西镇的第一号人物,不过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安心的去吧。明天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兄弟会为你披麻戴孝风光大葬的,你的地盘往后就得改姓了!”   “阿泰!你竟敢大逆不道残害手足,你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吗?你就算是做了云南的老大也会被我的人干掉,我劝你最好是放明白些!”孟兴海到现在还没有搞懂杨光泰为什么敢动自己,在云南自己的势力要比他大的多!   杨光泰装作无辜的样子道:“孟爷,你是被九爷杀的。我是接到了你电话才赶来救你的啊,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你还是让九爷杀害了啊!孟爷,论资格和实力你的确是比我强了许多。我自问对付你人手是够了,刀子也磨快了。我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孟兴海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原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你想嫁祸在九爷身上!是我太小看你了……”杨光泰手腕一抖寒光划过了孟兴海的脖颈,孟兴海顿时倒地开始抽搐。杨光泰在他身上擦了几下刀子,起脚就把孟兴海的身体踢进了炭火之中。   这时候天上开始下雨了,杨光泰带着他的人马急忙清理了孟兴海和他手下的尸首架上了车,看到烧塌的木楼杨光泰犹豫了几次想去查看火场,奈何是木楼炭火遇到雨点发出的灼热让人无法逼近,杨光泰转了几圈后就扬长而去了……   奎岚惊叫道:“爸爸,杨光泰想要你做替罪羊啊!”   “哼!那是杨光泰的想法罢了,只不过他了解孟兴海贪财才会设了这个局。但是他想算计我还嫩点,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好了,丫头去睡会吧。接下来几天我们都会很忙的,我要杨光泰后悔惹了不该惹的人!”奎九隆的眼里起了闪出了一丝寒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草木之仙]   第一百一十八章草木之仙   西镇郊外采茶坞的大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天亮之后雨幕中的采茶坞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烧成了焦炭的废墟,还有几根粗壮炭化的木桩子还仍在滂沱大雨中袅袅的冒着青烟……   奎九隆在阴房里一直目不转睛的注意着外面动静,若是现在走出去肯定是会中了杨光泰的埋伏。要是不出去这里十几口人的吃喝拉撒着实成了叫人头痛是问题,奎九隆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容易出错。往往一个不起眼的错误就能带来不可逆转的灾难,徐三几个人就跟在奎九隆的身后。别看徐三人长的胖可他心眼很活络,瞧见奎九隆面色凝重凑身过去说道:“九爷,要不我带上几个兄弟去做了外面的眼线?”   “不着急,你们现在出去非但成不了事还会搅了我的安排。杨光泰的人等雨停了就会过来查看了,我们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让杨光泰在措手不及之下没有翻身的机会!哼,他想跟我斗心机真是不自量力!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我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奎九隆说完话就转身走到阴房的另一头,奎岚和上官嫣然就守在陈梦生的两边。   奎九隆还不知道上官嫣然的事,可是见她从昨天晚上就守着陈梦生大致上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呃……他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醒啊?”奎九隆张口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奎岚担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的身子一会儿像是火烧似的发烫,一会儿又像块冰冻的怕人。嫣然姐说这是梦生归气,我又不懂这些……”   奎九隆皱眉道:“她不是周坚的妹妹周秋筠吗?怎么……怎么她就叫……”   上官嫣然轻笑向奎九隆略微躬身道:“奎伯伯好,我正是周秋筠只不过是我想起了以前的名字了。奎伯伯你叫我嫣然也行,叫我秋筠也行。”   “怎么听着这么乱啊?”奎九隆一头雾水的看着上官嫣然道。   奎岚急道:“这有什么乱的啊,嫣然姐失忋忘记了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了嘛。”   奎九隆点头道:“哦,不管叫什么都无所谓。梦生他什么时候能动啊?我们窝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要是这么抬出去必定会被杨光泰的人盯上成了靶子啊!我估计外面雨声一停,杨光泰的人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奎岚气道:“那我留下等梦生醒来,爸爸你带着人先走……”   “傻丫头,我若是要带人冲出去就不会让杨光泰昨天晚上给溜走了。这小子对奎家有恩,我是不会把他留着不管的。可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啊?真是急死我了!”奎九隆搓着手对着陈梦生长叹道。   上官嫣然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下道:“奎伯伯,师兄是因耗废元气过度而急火攻心昏迷的。我查探过他的脉象四平八稳,只要等他能够气归丹田之中自然就会醒来。我依稀记得师傅说过在此归气期间必须静养,若是被人打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气贯颅顶终生残废!”上官嫣然努力回忆着她师傅青云子当年传授的医道,把陈梦生现在的处境说了出来。   奎九隆听不懂上官嫣然说的这些,但是他明白陈梦生现在需要静养。脱口说道:“这个没问题,我让外面的人都离远远的,你们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马上告诉我啊!”奎九隆退出去把安置在外面的月儿姑娘普丽阿依还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倩丫头都劝到其他房间去了,这间原来压制茶叶的阴房立即是安静了下来。   奎岚摸了摸陈梦生冰冷的额头低声问道:“嫣然姐姐,你们修道的人都会这样吗?你和梦生他以前都是神仙,你有办法救他吗?”   上官嫣然摇头道:“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凡人,在我本命之中尚有着些许草木灵气。师兄是因为我才会被天庭重责,被紫金貂尾刺断其筋脉破其道行。昨日我以草木灵气度他却发现他又被中阴毒之症,一火一寒正好相抵。师兄已经把紫金貂的尾刺逼出体外了,可是他也殚精竭力了。”   “那你可以再用你的灵气度他啊,是不是嫣然姐姐的灵气也用完了啊?”奎岚直率的说出了心里话。   上官嫣然却连连摆手道:“师傅说过欲速则不达,我的草木灵气恐怕是要比他现在体中气脉强。如果帮他引度非但帮不了他,反而会伤了他。”   奎岚不解道:“怎么会这样啊?你不是可以用灵气度他吗?”   “这个我也不明白了,师傅当年教我的时曾就说过修行之人每个人的五行相属都是不相同的。倘若是度引不当非但是无益,还会反受其害。我师兄五行属火,而我属木。木能生火所以我的草木灵气可以引度于他,但是他现在太虚弱了再以草木灵气恐怕不能助于他归气反倒会伤了他。”上官嫣然无奈的说道。   奎岚反复咀嚼着上官嫣然的话喃喃自语道:“梦生属火,嫣然姐姐属木,木生火草木灵气可以引度他而不能助他归气。那要是不帮他归气只引度他呢?”   上官嫣然被奎岚突然的提问打了个激灵,虽然师傅没有教过相辅归气之道但是却是可以用自己为引啊!上官嫣然正色说道:“我虽没有试过,但是现在形势所迫或许用我自己为引能够让师兄醒来。道家的双修之中说过肌肤相亲可为助人,那就要劳烦岚儿姑娘替我守着门户绝对不能让人进来!”   “哦……这个我懂……”奎岚急忙从压制茶叶的模板上下来走到了门外,回头看见了上官嫣然脱去自己和陈梦生的上衣两个人就胸背紧贴着。上官嫣然的手顺着陈梦生的经络在一点点的帮他将身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慢慢的汇入丹田之中,上官嫣然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根盲人手里的竹棍。一旦失败了自己可能会被陈梦生乱窜的真气所伤,只要陈梦生的丹田气能够运功行气了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不消片刻上官嫣然额头的汗水已经涔涔流淌了,上官嫣然已经是进入了忘我之境在她的周身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一丝绿色的青气。陈梦生体内涣散的真气在上官嫣然双手下蠕蠕而动朝着丹田而去,就连上官嫣然坐着的模板上也透起了鲜嫩的绿芽……   阴房外面的雨声也渐渐的开始变小了,奎九隆望着通风口外有着四五个人在慢慢靠近木楼废墟。让奎九隆意想不到的是来人中竟然会有着昨天凌空砍断孟兴海臂膀的那个人,此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从他昨天的一击看肯定是个劲敌,奎九隆一甩手里的雪茄。徐三马上会意递过了在西镇买的长刀,众人开始用布条将刀把缠绕在自己手上只要奎九隆一声令下,阴房里的兄弟们立刻会冲上去和杨光泰的人拼命!奎九隆并不知道那个一脸阴狠的人就是重伤了陈梦生的那个道士,他正指挥着杨光泰的人在对木楼寻查。   “九爷!那几个兔崽子踩在我们头顶上了,咱们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就等九爷你一句话了,我们把那些人做了杨光泰自然就会对九爷有所顾忌了!”徐三用刀子顶着还在发烫的水泥盖板喝道。   奎九隆挥动了几下长刀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兵法书上说过这叫以逸待劳。只要他们敢下来我们就对他们不客气,徐三你去照顾里面的娘们。没想到我奎九隆隐退封刀了这么多年,今天还是要开张了。杨光泰的这笔账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他加倍奉还!”在奎九隆的带动之下,凡是男人都被激起了血性就连一直猫在角落里的周坚也拿起了刀子。   一场没有枪炮的搏斗战就要拉开序幕了,阴房里奎九隆身先士卒傲立在最前面。多年的江湖老大生涯铸就奎九隆迎敌不畏的习惯,就算是倒下也不会后退半步。头顶上水泥盖板被撬棍戳插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划动声,一道光亮慢慢的从盖板的隙缝中扩张开来……   “咯咯咯……”水泥盖板被掀起后就露出了阴房狭窄的楼梯,有个阴冷的声音在楼梯口叫道:“九爷,识时务者而为俊杰。你若乖乖就范毛青山定当给九爷一个痛快,九爷要是顽抗到底那休怪我手下无情了!”毛青山说话间足下一点纵入到了阴房中,面对着几把劈砍而来的长刀只是略微的愣了愣。   毛青山双手成爪卷起了道道寒气射向众人的长刀,几把刀子顿时变成了一块扎手的冰条。不要说是去砍人了,就是拿在手上小臂以下都全然失去了知觉。奎九隆长刀拿捏不稳跃落在地,起脚怒踢毛青山胸口踹去。毛青山冷哼道:“九爷既然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去和你的老朋友相聚吧!随便替我带句话给孟兴海,他想要的长生诀等来世投胎再拿吧!”毛青山反手抓过了奎九隆的脚,一把将他高高甩起出掌就要去打他的后心。   就在毛老道出手之际一道雷光破空而出直射毛老道的面门,毛老道连退了几步雷火贴面而过头上一撮头发顿时成了飞灰。毛老道只觉眼前人影闪动接走了奎九隆,定睛一看猛然大喝道:“你怎么还没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绝地反击]   第一百一十九章绝地反击   陈梦生双手稳稳的托住了奎九隆,却看见奎九隆双目紧闭面色铁青脚踝处更是凝结起了一大片墨黑冰晶。陈梦生用手掌抵住了奎九隆的胸口,念起道家甘露咒以罡气护住奎九隆的心脉不被阴寒所侵。陈梦生怒道:“妖道,快把尸毒解药交出来!”   毛青山阴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中了我三招还不死?”   “哼!你当然是希望我死了啊,我乃是阳间的判官!妖道你以邪门妖术害人,今天我就要替那些枉死在你手中的冤魂索命。交出尸毒解药,兴许到了阎王殿你的一举善念会免你丁点罪过!”陈梦生知道奎九隆凡人之躯要想撑过尸毒是不大可能的,若是没有灵丹妙药那奎九隆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自己虽然在上官嫣然的帮助下恢复了道行,可是以甘露咒这种治疗外伤的道术对付尸毒犹如泥牛入海!   毛青山大笑道:“阳间的判官?哈哈哈……你把当成三岁的孩童了吗!你是判官那我岂不是元始天尊了啊!”跟在毛老道身后的喽啰们也是附声大笑,毛老道并不知道他的话正好是触动了陈梦生的逆鳞。   陈梦生将不醒人事的奎九隆交给了徐三,脚下凌空虚晃就立在了毛老道跟前抬手就给了他两个大嘴巴。毛老道这下是真的懵了,自己跟着师傅修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陈梦生形如魅影快似疾电的身手。刚想开口喝骂又被打了两个巴掌,这回是毛老道的牙都掉了。陈梦生旁若无人的单手拎起了毛老道大喝道:“我也让你尝尝阴雷火入体的滋味,你不交出解药来就不要怪我了!”   毛老道被陈梦生身上迸发出的烈烈雷火灼气层层包裹了,毛老道在半空蹬腿叫道:“你想……你想怎么样!我师傅可是……可是姑苏城的神人,你若是识相就……啊……放手……痛……”   陈梦生冷冷道:“交出解药我给你个痛快,你胆敢说半个不字雷火将你烧成飞灰!”陈梦生眼角横扫过杨光泰派来的人,掌心劲力一吐毛老道胸前被雷火灼出了一片燎泡空气里隐隐约约传出了焦臭的味道。杨光泰的人惊愕的望着陈梦生,没有人敢上前半步去救毛老道!   毛老道痛的呲牙咧嘴道:“我……我哪有什么解药啊……难道你的雷火术会有解药?”   徐三突然叫道:“姑爷,你快来!九爷好像是有话跟你讲!”陈梦生回头看到奎九隆直勾勾的睁着眼,嘴唇上哆哆嗦嗦的好像是要对陈梦生说些什么……   陈梦生放开了毛老道急步过来说道:“奎伯伯,你中了尸毒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杨光泰的人趁着陈梦生回身之际,扶起毛老道撒丫子就跑了。   奎九隆抖动了几下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手指头努力的往上面动弹了下。陈梦生知道这是奎九隆在暗示着什么,抬头看了看四处除了有着些通风孔洞外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啊。“奎伯伯,是不是你在上面放了什么东西啊?如果是的话你就眨二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一下眼睛。”奎九隆艰难的眨了两下眼睛,陈梦生施展出纵云梯凌空而起看到了在三个通气口上都被藏着块墨黑发亮的东西。陈梦生伸手取出了几个小巧玲珑的长条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奎岚听到外面突然间变的安静了,扶着有些虚脱的上官嫣然出来,就看见徐三蹲抱着奎九隆急的大叫。   陈梦生拦着了奎岚道:“奎伯伯中了尸毒,受不得半点劳动。你若是大喊大叫的奎伯伯一着急,反会加快了毒气攻心!”   “你……你的血不是能解天下的所有毒吗?你快救救我爸爸啊!”奎岚拉着陈梦生说道。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尸毒是人家修炼的一门邪门功夫,并非是种毒药。要想救奎伯伯只有破其法门,岚儿照顾好奎伯伯我一有办法就会联络你的。师妹你要多加修养身体,我定不负你以身为引助我通脉聚气之情!”   上官嫣然蹙眉轻声说道:“师兄此去一路小心,我不过是元命灵气消耗过度了。歇息几天就会没事,师兄不必为我担心。”陈梦生报以会心的相视感激后就纵身跃上了楼梯,可是在火场废墟里早已经没有了毛老道等人的踪影了。陈梦生道行刚刚复原,脚下凌虚步在山中飞行了不过数里就已觉气海翻腾了,只能是收住了身形朝着西镇疾步而行……   在陈梦生的身后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普丽阿依正开着一辆越野车飞驰而来。待车子开到了陈梦生身前普丽阿依熟练的打开车门道:“没想到你跑的这么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了你。”   陈梦生上车问道:“你来干什么?岚儿她们大多是女流。你应该保护好她们才对啊?万一杨光泰的人找到了她们,那岂不是更糟!”   普丽阿依辩驳道:“就是奎小姐让我来的啊,她担心你一个人会吃亏才叫我跟来的。奎岚小姐已经吩咐那个大胖子去找安全的地方落脚了,这是奎岚小姐让我交给你的手机,你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她会从北京召集人马过来。奎老先生的录音笔里都说了些什么啊?”   “什么笔?”陈梦生脱口问道。   普丽阿依奇怪的看了陈梦生一眼道:“就是你在阴房通风口拿到的东西啊?你拿出来我看看……”陈梦生从衣袋里掏出了三支录音笔,普丽阿依一边教了陈梦生如何操作录音笔,一边加速开车追赶毛老道。   普丽阿依这一路上狂奔终于是在西镇的暗香浮外看见了毛老道匆匆忙忙的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就进了暗香浮,陈梦生不由的佩服起杨光泰的手段。是他杀了孟兴海竟然在暗香浮门口摆满了花圈,整个暗香浮门外是车水马龙都是赶来祭奠孟兴海的。   陈梦生带着普丽阿依就从暗香浮的正门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两边的看门的还一个劲的给他们点头鞠躬呢。陈梦生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见烧的面孔都变了形的孟兴海就直挺挺的摆放在舞台搭建的棺材里,在棺材头前有三五个哭天抢地的女人。在女人身后各自都跪着子女,看样子都是孟兴海的大小老婆们。杨光泰穿着一身素衣在打点着进来的人,这孙子现在是人模狗样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来的人中也有知道杨光泰和孟兴海素来积怨已久各种狐疑表露无遗,杨光泰怎么就会帮着孟兴海带孝做灵啊?   “喂,姓杨的!孟爷他是怎么死的,是哪个王八蛋害孟爷这么惨!”有人终于是憋不住开口发问了。   杨光泰先朝着众人做了的团揖道:“各位都是云南有头脸的人,我杨光泰自打小就跟着孟爷打天下了。孟爷一直照顾了我四十年多年,你们不要以为我和孟爷各自立帮分派。其实我和孟爷一起都是自家人,孟爷是被京城来的九爷害死的……”杨光泰这话刚落众人们就炸开锅了,京城九爷早些年在云南呆过避祸其中有人还认识九爷,可是这一南一北的怎么就卯上了啊?   “这不对吧?京城九爷都洗手二十年了,他的奎氏集团已经是跨国大公司了,他怎么就和孟爷过不去了啊!”   “欺人太甚了,有几个钱他就了不起了啊!老子最看不起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老子这就去给孟爷讨个说法。怎么着孟爷也是我们云南的老大,他被人做了我们就更没活路了。”   “等等,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杨老板如果没有证据实在是叫我无法相信,九爷我见过,他是个懂江湖规矩的人!”…………   杨光泰摆了摆手大声喝道:“诸位,诸位大家听我说一句。我这里有孟爷和我的电话录音,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光泰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手机,大家伙一看这架势都纷纷闭嘴不语了。   “喂!阿泰,你给我马上来采茶坞!”   “孟爷,这大半夜的谁招你生气了啊?”   “京城九爷……”电话就这样突然的断了,没有人知道这是杨光泰故意做的手脚。凭着电话里孟兴海的咆哮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光泰惺惺道:“我接到了孟爷的电话,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到采茶坞就看见了大火冲天。孟爷他……孟爷他已经是被人家给害了啊,我的人也给九爷打伤了!”众人已经有了大半相信了杨光泰的话,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手赶过来了……   “哈哈哈……,贼喊捉贼借刀杀人。杨光泰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明明是你杀了孟兴海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陈梦生手里握着录音笔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   陈梦生冷冷的看了杨光泰一眼后,摁了下手里录音笔:“孟爷你可错怪了我啊,兄弟是来帮你报仇的啊!你和九爷火拼两败俱伤,我也是刚接到了孟爷的电话赶来的啊?”……   ……   “孟爷,你是被九爷杀的。我是接到了你电话才赶来救你的啊,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你还是让九爷杀害了啊!孟爷,论资格和实力你的确是比我强了许多。我自问对付你人手是够了,刀子也磨快了。我缺少的就是一个机会。”……   录音笔里断断续续的对话,记录着杨光泰和孟兴海的所有对白,奎九隆早就预料到了杨光泰会对孟兴海下手早早的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只可惜奎九隆没有想到会被茅山道士给害了自己……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杀人灭口]   第一百二十章杀人灭口   随着陈梦生手中的录音笔里传出的大火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和雨点砸落嗤嗤的气化声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杨光泰狼子野心杀了孟兴海后嫁祸于京城九爷,孟兴海的几个老婆和子女们已经疯狂的扭打起杨光泰了。众人也是纷纷的涌上了灵堂,原本的舞厅现在完全是乱成了一团……   “都不要动!谁敢动我就杀了她!”阴冷的声音中毛老道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抓住了普丽阿依的后颈一步一步的逼近陈梦生。   陈梦生急道:“阿丽姑娘,你千万不要反击!这个道士学的茅山鬼蜮邪术,小心他的阴寒尸毒。他敢伤你一根毫发我就会让他百倍奉还,茅山术中道法也有百十种可是这道士学的是伤天害理的邪术!”陈梦生的话一说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了,在云南人们对茅山道人很是敬畏就怕被道士扎个木人来害自己。普丽阿依看见过奎九隆中了尸毒的样子,慢慢的放开了握紧的双拳,虽然听不明白陈梦生说的鬼蜮邪术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全场的人都在往外退缩,就知道身后的人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桀桀桀……,既然你看出了我的本事还敢找上门来!跟你来的女人现在我手上,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女人!”毛青山自知不是陈梦生的对手,从陈梦生拿着录音笔走上台时就已经在暗暗算计他身旁的冷艳美人了。毛老道周身散发出阴冷寒气让旁边的人忌惮的开始逃离了,杨光泰推开孟兴海的婆姨们站在毛老道跟前。   杨光泰处心积虑干掉了孟兴海没料到会蹦出个陈梦生来搅局,幸好是有毛老道扣住了人质才有了一丝生机。杨光泰走到了吧台后面打开了暗门和毛老道就走入其中,今天本来是要办素事的,暗香浮的赌客和宿夜的男人都早早的被赶走了。陈梦生一直跟着他们到了空空荡荡的赌场,看着他们乘着电梯下去了……   电梯的灯灭了杨光泰已经是按下了停止运行的按键,可这一切都逃不出陈梦生的眼睛。等杨光泰挟持着普丽阿依出了电梯后,陈梦生箭步上前两手强撑开电梯门跳了下去。七八米高的距离让那些准备为孟兴海报仇生吞活咽杨光泰的人都失去了勇气,要是杨光泰从正门走估计是会难逃他们追杀。陈梦生手起两团雷火把电梯顶烧了大洞,悄无声息的紧追杨光泰而去。恢复了道行后再不用起诀念咒施展入梦**了,隐隐约约的穿墙隔物看见杨光泰正大叫着春姐的名字往地窖方向奔去。   暗香浮里的小姐们听到了外面的叫声都出来张望,春姐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急问道:“泰哥,你这是干什么?臭老道抓来了姑娘也不用着这么大呼小叫啊,我又不是没见过这种雏……”   “你给我闭嘴!带上所有的人去拦住后面的那个人,我和毛先生先去船头等你!我们得要上鱼岛避避风头了,孟兴海的人马上会杀来了。”杨光泰脚步不停,嘴巴里就嚷嚷了一嗓子……   春姐大骂道:“看什么看,是不是太清闲了啊!都出来了,别给我老娘找不自在!都去把后面的人给人堵上,谁敢不听话我第一个把她关水牢里去!”   二三十女人各自从房间里噤若寒蝉的出来往前台而去,陈梦生眼前的窄窄的通道已经是让女人围的水泄不通了。陈梦生暴喝道:“速速让开!休要挡我的路,你们都已经自由了从电梯上去各自回家吧!”   女人们看到凶神恶煞般的男人飞奔而至都下意思的贴壁而立,春姐一边后退一边大怒道:“你们都想造反了啊!……”   陈梦生揉臂抓住了春姐的后背衣领喝道:“你这恶妇还在这里逼良为娼,如今杨光泰都自身难保了你想步他后尘吗?”春姐四肢在空中乱舞,陈梦生挟她在臂弯就冲入地窖里。   杨光泰和毛老道抓住了普丽阿依在前面蛛网似的迷宫里穿行,陈梦生大喝道:“恶妇!这个七星锁魂阵是通向哪里的?”   春姐受了陈梦生擎制气道:“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他们,暗香浮地窖里一直是臭老道呆的地方我才不会去管他摆了什么阵呢!”   “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在这里有过多少被你残害的姑娘!你就不怕找你索命吗!”陈梦生断喝道。   春姐心悸道:“不是我要害她们的啊?是泰哥要她们去接客怀胎啊,她们有了孩子就会被送到鱼岛,这都不关我的事啊!”   “哼!还敢狡辩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陈梦生背负着一个人的重量在这片杂乱的铁笼子里追赶实属不智,眼看着杨光泰越跑越远了。陈梦生抖臂一震就将春姐锁入了铁笼子,脚下发力去猛追杨光泰了。   七星锁魂阵本是茅山术锁死人魂魄的遁甲术中一种,别看会茅山术都是些抓鬼降妖的义士。其实茅山术早先是苗疆养鬼炼尸的,后来融入了道门才慢慢的改变了。像毛老道这样的以修炼尸气的道术,终究难逃自毙!陈梦生凌空越过了锁魂阵就发现地势越来越低了,有很多的铁笼子已经是小半淹没在了水里浸泡着,而耳边隐隐的能够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了。陈梦生暗暗惊叹杨光泰在地窖的出口竟然是挖通了水道,从这里应该就是通往鱼岛的入水口了……   “呔,杨光泰看你还往哪里跑!”陈梦生看见了毛老道拖拽着普丽阿依上了一艘小艇,杨光泰已经进了驾驶室发动了小艇,水里巨大的螺旋桨泛起了层层白lang将小艇开出了丈许。   陈梦生双足猛蹬跃在了小艇的舢板上,毛青山眉角横挑扣住了普丽阿依的喉咙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不给我活路那这个姑娘的命就是你害的!”   普丽阿依向着陈梦生使了个眼神,陈梦生在舢板上以千金坠之力狠狠的踏了一脚,整条小艇顿时间失去了平衡。普丽阿依趁机以手肘反击毛老道的面门,毛老道浑身阴气逼人张开大手就要去捉普丽阿依。陈梦生由上官嫣然引度恢复了道行后岂会是让毛老道放肆,飞身过去用雷火砸向了毛老道。火光电石之间毛老道原先站立的地方被雷火打出了一个大洞,陈梦生是故意留着毛老道看他的出手以便破其法门。汩汩水流从小艇的破洞里涌入,眼看着小艇就要沉了……   “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厉害了!早知道一掌把你劈了,今天也就不会满盘皆输了!”毛老道怒道。   陈梦生冷冷笑道:“我已经是告诉你过了,我乃是阳间的冥判!恶人生死难逃我手,我且问你暗香浮中受孕女子你把她们怎么了?”   毛老道暗暗运气说道:“那些女人现在都已经羽化成仙了……”毛老道双手齐挥撤出了一片黑冰墨气,陈梦生挡在普丽阿依身前挡住了阴寒尸毒毛老道趁机就跳入了水中。深色的水波里冒起了一丝丝的寒气……   普丽阿依跟着就想往水里跳,陈梦生拦住她喝道:“这道士的尸毒在水里更加霸道,我们去船头抓杨光泰!”陈梦生几步冲进了小艇的驾驶室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杨光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穿上了潜水服下水溜了。   普丽阿依看着遥不可及的岸边急道:“小艇快要沉了,我们怎么办!”陈梦生是明白了毛老道的用意了,他是想在水里用毒暗害自己和普丽阿依。   “没事,地窖里我还抓着个老鸨子。她也是和杨光泰一伙的,过去问她就知道杨光泰他们的下落了。”陈梦生伸手握紧了普丽阿依的手,起身在舢板上一点就如大鹏鸟似的越到了岸上。   普丽阿依惊喜道:“原来你的本事那么大啊!”   陈梦生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不会施展的,毕竟我还不想被人当成怪物。过了那个阵就是老鸨子的关押笼子,跟着我踏过的脚步走要不然你会迷陷在这阵子里的!”普丽阿依带着几乎是崇拜的目光跟着陈梦生走出了锁魂阵,普丽阿依看到了在前面的铁笼子里蜷缩着一个人形应该就是陈梦生说的老鸨子了……   陈梦生大喝了一声:“什么人!”普丽阿依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啊?   陈梦生疾步冲到了关着春姐的铁笼子前倒吸了一口冷气,铁笼子上的挂锁已经是被人扯开了,而春姐背对着陈梦生躺在了铁笼子的角落里。陈梦生冲入铁笼子里用手翻过了春姐,只见她面色如漆双眼被人生生剜去留下两个墨色的血窟窿,人是被一招打碎了五脏六腑直接毙命的,体温还尚存死了应该不久。陈梦生放眼四望却看不见人影,陈梦生后脖子莫名其妙的泛起了寒意……   普丽阿依掩口惊叫道:“好毒辣的手段啊,杀了人还挖了她的眼睛!”   “这里看来还另有人在啊,挖去了春姐的双眼就是让她做个糊涂鬼也杀她的凶手都不知道!我刚才还能感觉到有生人的气息,现在竟然是半点都感觉不到了!对方杀她的目的就是想要灭口,快!跟我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骨帐本]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骨帐本   普丽阿依不知道陈梦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上楼走到了暗香浮姑娘们的房间门口。暗香浮的姑娘们都隐隐约约的知道杨光泰已经倒台了,大家伙趁着混乱都上了电梯各自逃生去了。陈梦生就寻着门牌一间的一间的挨个找,终于是让他看见了挂着块秋韵楼的房间……   陈梦生推门进去见屋里的装潢和摆设都要比自己到过的绿萦儿的房间豪华许多,这间屋子现在不知道是住着什么人。看这里的摆设更像是有钱小姐家的闺房,在功房里小桃红写下的秋韵两字说的应该就是这里吧。   普丽阿依问道:“你就是找这间屋子?”   “阿丽姑娘,在这屋子里大概是藏着一本帐本。小桃红身上有孕被杨光泰曾经就安置在这间屋子里一段时间,帐本关系到杨光泰和毛老道的计划。只有找到了账本我才知道他们的计划啊,你快帮忙一起找啊。”陈梦生站在屋里查看着不大的屋子。   普丽阿依皱眉头道:“那么重要的帐本不见了,杨光泰的人一定搜过了这里所有的地方了啊。你看这床这柜子还有这些吊灯都是用了没多久啊,难道那东西还会在这里?”   陈梦生摇头自言自语道:“当天在酒店里鬼婴写下了一个天字,结果我在毛老道的功房里看到了天字诀牌下面有着指甲划痕是秋韵二字。小桃红就是知道了帐本里的秘密才会被害死的,听师妹说杨光泰的人并没有在她尸体上找到帐本。所以帐本极很有可能还留在这里,可是这里的房间全都有监控,这么小的地方藏东西全在四面监视之下啊!”陈梦生想起了绿萦儿房间壁画后面的摄像头,用入梦**看了看果然这里也是一样!   普丽阿依抬头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伪装在天花板上四个铁艺托着透明圆球里的细小监控器叹道:“那个小桃红不是大肚子了吗?她又不能帮着杨光泰赚钱,他们或许对她监控就有所松懈了吧?要不然除非是停电了,四角的监控在这屋子里想要藏东西真的是神仙了!”   陈梦生听到这话赞道:“有这个可能,杨光泰是受了孟兴海的指示去整死小桃红的。对她监管不严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小桃红是个聪明人她是不会等停电来藏东西的那样太过明显了。我记得海鹏说起过这种监控器遇上了强光是会有一些反光的,你试试把这梳妆台上的镜子要是稍稍的偏转下,让灯光的反射正好是在对面的墙上监控上啊。”   “哦,原来是这样!用几块镜子的反光造成盲区遮住监控,好聪明的办法啊!”普丽阿依转动了下梳妆台上小巧的镜子,墙上的反光正好是在监控上炫亮成了一片。   陈梦生叹服道:“小桃红应该是这里关着无所事事,有意的试过很几次了。这让杨光泰也麻痹了才会这么铤而走险的。”陈梦生纵身跃起劈掌打碎了墙上的玻璃球,在铁艺支承架上露出了用女人扎头发的牛筋绑紧的一圈东西……   陈梦生去除了牛筋展开了是本很普通的日记本,陈梦生随手翻起了日记本人当场惊呆了。“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普丽阿依凑过头就看见了日记本上就有几个汉字写的数字,一个醒目的大叉打在数字上面。好像是菜市场里面记帐的流水帐,但是陈梦生的脸色是越来越凝固了所以开口问了句。   陈梦生吞吞吐吐道:“作孽啊!这帮畜牲这是要作死啊!这本日记上前面数字就代表了一个人,后面的数字是代表了孩子!划上叉那就是已经遭到了毒手……”   普丽阿依小声的念道:“三十一,七月十天。三十二,八月零五天……,那最后一个应该就是小桃红了吧?帐本上最后一个只写了五十六就没有下文了,小桃红是偷偷拿到了帐本明白了意思才会被追杀的啊!”   事实也正如陈梦生想的一样,当年杨光泰受孟兴海的指示故意去找孝女的麻烦。孟兴海因为是在很多年前和人家帮会械斗中被人打伤过,医生也确诊了他今后是不能再有生育能力了。这件事除了孟兴海的家人知道外再无人知了,没想到几年之后孟兴海搞了个女人竟然怀上了。孟兴海派人暗中调查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桃红有染的那男人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孟兴海为了顾及到老大形象和警方的麻烦,孟兴海就把小桃红赶了出去并没有去杀她。   纸包不住火,没过多久小桃红就在西镇没了活路沦为孝女。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是有着永远的利益。杨光泰恰恰是在那个时候带着毛老道有求于孟兴海,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就是有着利益关系就凑在一块儿。杨光泰在西镇的暗香浮大肆收罗女人,搞得西镇上的姑娘都远嫁他乡了。   后来杨光泰打听到小桃红怀着孩子在做孝女就去找孝女的麻烦了,别人不知道杨光泰是为了讨好孟兴海可是小桃红知道啊。杨光泰故意的大为夸赞小桃红漂亮,小桃红仗着自己有些样貌跟着杨光泰总比做孝女强就去了暗香浮。在暗香浮里小桃红终日没有事情做,但是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杨光泰都会知道。   久而久之小桃红就发现了在房间里都装着监控,小桃红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故意的用灯光反射耍了杨光泰几次后,杨光泰也就放松了对她的监管。暗香浮里的小姐们是不能私下交谈的,不过小桃红在春姐打听到了一些事,凡是有了身孕的女人杨光泰都会送她们回家去的。   小桃红知道杨光泰绝不会那么好心的,就在年初小桃红身子都已经是七个多月了。有一天杨光泰和毛老道一起来到了小桃红的房间,小桃红一看见杨光泰和毛老道来了故意的献媚。毛老道脸色阴郁的搭了搭小桃红的脉搏就离开了,小桃红在和杨光泰拉拉扯扯中无意的摸到了杨光泰兜里的账本偷偷的就藏在了自己身上。   等他们一走小桃红打开账本就明白自己的命已经是快到头了,她刚藏好了账本就被杨光泰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小桃红死活不承认看见过账本,杨光泰的人在屋子里搜了个底朝天也是没有发现。杨光泰就押着小桃红去了毛老道的功房,毛老道用尸毒折磨小桃红的死去活来,要不是看这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有用的份上早就杀了她了。小桃红假借着昏倒趴在了墙边留下了字迹,杨光泰的人抬着昏迷的小桃红就准备送上鱼岛。没料想小桃红在半道上跳水会逃跑……   陈梦生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账本说道:“在这本账本记录的女**多的怀胎七八个月了,七八个月孩子已具人形但是心智未生。毛老道和我初次交手时用过五鬼之术,而七八个月的孩子恰恰是怨气最大的灵童。小桃红逃跑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要是她是第五十六个的话,在鱼岛上现在还留下的大肚婆就是在凑足九十九个灵童。炼鬼成煞必须是要九十九个,少一个鬼煞的怨死气息将要大减。”   普丽阿依惊骇道:“我在新疆的时候也听说过养小鬼的邪门法术,那我们就趁着他们没有炼成时找到鱼岛去破坏他们。”   陈梦生摇头道:“鱼岛有着杨光泰的人看守恐怕两个人去容易被发现,阿丽姑娘你去保护好奎伯伯他们一行人,以防杨光泰的狗急跳墙。在地窖里的凶手仍然不知道踪影,有你在保护他们我就放心多了。毛老道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安心等我回来就是了切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陈梦生揣上记录着五十多个有血有肉的账本心里感觉到了沉甸甸的,不管自己还是不是执掌恶人的判官都要为这些死难者追讨公道!   暗香浮的大厅里已经是鸡飞狗跳乱成了一片,陈梦生就让普丽阿依趁着乱回去省的被人注意跟踪。孟兴海的尸身被他的几个老婆抬上一辆大车准备要走了,陈梦生快步上前道:“且慢!我还有事问你们!”孟兴海的老婆们回头看见是方才揭穿杨光泰的那个人,相互间看了看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这些妇人有什么事?”有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开口反问道。   陈梦生也不客气的道:“孟兴海被杨光泰害死也是因他贪念而致,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管。但是现在杨光泰跑了我要抓他,孟兴海应该是和他有所约定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杨光泰现在人在哪里?”   妇人喝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就凭灵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敢往下跳去追杨光泰,难道你们反倒会相信他们?”陈梦生回头看了看大堂里的那些人,竟然有大部分的人正围着从暗香浮里逃出来的小姐们转,不由的恨声怒道。   妇人身边一个少妇悠悠说道:“姐姐,若是没有此人我们连孟爷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带他回去吧,或许没准他还真能为我们孟爷报仇,我们现在没有了孟爷,往日里来的人马上会翻脸不念旧情的!”   妇人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你和我们一起走,孟爷的事我们的确是知道一些,但是你要是敢骗我们那我们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西镇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各自肚肠]   第一百二十二章各自肚肠   陈梦生就被安排在了少妇的那辆银灰色的宝马车上,那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则是上了另一辆加长的奔驰车上。最可怜的是就是那个孟兴海的死尸就架上了最后一辆皮卡车就往南而开了,孟兴海也不是什么好人陈梦生是为了搞清杨光泰和毛老道的计划才会跟着少妇上车的。要是在这里用招魂咒恐怕是会后面一大帮子人给说三道四了,万一传在杨光泰耳朵里又会师妹她们带去危险……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干什么的?阿龙你把车子开慢点,我可不想被人说孟爷刚死,我刘瑾就要和大奶奶平起平坐了啊!”少妇拍了拍前面开车的小伙子喝道,开车的小伙子马上就放缓了速度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陈梦生对这种有钱人的三妻四妾早在千年前就见怪不怪了,回头看了看少妇道:“我不过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士罢了,无意之中看到了杨光泰的恶行才会揭发于他的。你是孟兴海的什么人?”   “你连我都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了,我是孟爷的二房太太。前面那个老太婆就是孟爷的大老婆,后面那两个是孟爷这些年新领回的三房和四房太太。哦,对了,你也是道士,难怪会不知道这些俗事!早几十年前咱们这里还真的出了个神人,不过人家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了。听说是在姑苏城里呼风唤雨想见他都比登天还难了,他的几个徒弟倒是还在云南。”   “什么!你说的可是毛青山?”陈梦生无意之中听到了关于毛青山师傅的消息脱口问道,只要能够查清了师承就能破毛青山的尸毒。   少妇薄薄的嘴唇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道:“就是那个毛青山他们几个师兄弟早先还在苍山里瞎转悠呢,我们这里人都叫他毛花子。自打前两年跟着杨光泰后才像个人模狗样似的,我家的孟爷是最讨厌这种人的!”陈梦生想到春姐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害死,极有可能是毛青山的师兄弟干的。如果是这样那毛青山在暗中还藏着伏兵啊,杀人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喂,小道士你发什么愣啊?一会儿下了车千万不要被后面的狐狸精给迷昏了啊!”少妇轻佻笑道,陈梦生瞧了一眼哪里有半点伤心难过啊?   车子在西镇最热闹的南街上停了,陈梦生看到了两扇包着铜钉的巨大朱门慢慢的打开了,几辆车子都鱼贯依次的开了进去。上了年纪的妇人从下车吩咐了几声门卫去搭建灵堂,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了,让陈梦生诧异的自己车后面坐着的少妇刚才还在笑,可等车停了马上变成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相了……   孟兴海焦黑色的死尸被大屋出来的人抬了进去,陈梦生现在只关心的是杨光泰和毛老道的鱼岛位置,对孟兴海这种恶人恶报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过问了。等他们家人给他超度进了鬼门关自然是难逃重罚!陈梦生就冷眼看着从暗香浮一路跟来的悼客,被杨光泰那么一闹悼客只剩下了半数左右了。   “这位先生,家门不幸出了这事。请先生随我去偏厅,等料理完孟爷的后事再感谢先生的高义薄云!”上了年纪的妇人已经是换上黑纱孝衣,身后面还跟着毛头小伙子。既然是本家大奶奶请自己,那陈梦生就迈步跟着她走进了大屋……   “……你们几个都是受过孟爷的好处的人,如今孟爷让杨光泰那恶人害了。你们不帮着孟爷讨个公道,反而来向我们孤儿寡母来要债……”刚才和陈梦生坐一辆车的少妇正在激动的斥责着几个跟来的人,还有两个三十来岁女人则是站在了她身后挤眉弄眼的看好戏。   大奶奶进屋沉声喝道:“刘瑾,你这是干什么?这里也是你说话的地方孟爷尸骨未寒,你就敢大呼小叫的了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最后面的少妇献媚的说道:“大姐,家有众口主事一人。孟爷出了事他们几个都说孟爷生意上欠了他们钱,可是这都是空口无凭的事啊。二奶奶才会跟他们争论了起来,大奶奶孟爷生意上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啊!”   大奶奶皱眉头道:“我清楚个屁,孟爷的这些年来的生意不是老三在管吗?现在反来问我!”   被大奶奶叫做老三的那个女人还没开口说话,先扑向了孟兴海的尸身哭嚎道:“孟爷,你看看她们几个合计着害我啊!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孟爷的钱明明是老四着狐狸精在管。我不过是劳心费力的丫头命……”   刚才献媚的女**怒道:“胡说!谁说孟爷的钱是我在管?你这红口白牙的竟然乱咬人,大奶奶二奶奶都是长了眼睛的人。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啊,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孟爷的钱!”两个女人就在孟兴海面前你争我辩的互不相让,陈梦生长叹了口气。看样子屋里头为了钱的事扯皮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陈梦生使出了招魂咒拘着孟兴海的魂魄退出了大屋,屋里子几十人没有一个注意到陈梦生的异动。沿着屋子廊檐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有间空置的屋子,陈梦生进屋一甩手关门喝道:“孟爷,咱们又见面了啊!还是找你直接说话更省事啊,你的几位夫人都不好惹啊!”   孟兴海瞪大眼睛道:“你……你……你是个什么人啊?怎么能把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错!你的确已经是死了,可是我能把你招魂出来!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瞎扯,你和杨光泰有着什么约定?鱼岛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害那些女人?”陈梦生厉声喝道。   孟兴海看着自己的尸身就躺着隔壁,四个老婆却是各有打算。孟兴海苦笑道:“平日里我待她们不错啊,没想到我一死她们都在谋算着自己的利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把钱都花了呢,省的她们惦记……”   陈梦生冷冷说道:“你要是甘心就这么死了,你就继续在这里装聋作哑吧!我想杨光泰也会很乐意的,等到一会儿和尚道士来了,你想开口说话都没机会了!”   “你这个人以为会点招魂术就能对付杨光泰了吗?苍山会招魂的道士多了,可是又有谁是杨光泰他们的对手?”孟兴海的魂魄依然是不相信陈梦生能够斗败杨光泰试探的问道。   陈梦生厉声道:“且不论我能不能斗败杨光泰,孟爷你自己想想在这里还有谁敢去得罪杨光泰?杨光泰的奸计被我识破后,他逃走之后只会变本加厉的杀回来。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杨光泰的事,那你就去做你的冤死鬼吧!”   孟兴海魂魄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杨光泰那个畜牲去年来找我,让我将苍山黑龙泉卖给他。我是吃苍山旅游这口饭的,他小子却想来挖我的墙角,我自然是不答应了!后来他又带了个毛道长来见我,如果我再不答应那毛道长就会对我不客气了。”   “黑龙泉?他们要买黑龙泉干什么?”陈梦生蹙眉问道。   孟兴海的魂魄道:“毛道长说在那黑龙泉下面有个什么长生诀,如果我不把黑龙泉那块地方围起来,那他们就不方便动手去找。毛道长说那玩意儿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功效,说是那东西得手后人人有份!我要是不合作毛道长就会对我全家用木人下咒,到时候就算是满城风雨也不过再晚两年动手的事。”   陈梦生哼道:“毛老道倒是心细如发啊,那你答应他们合作了?”   “我还有得选吗?毛道长和他的师兄弟们一起下水去寻找离开几天,但是毛道长说黑龙泉下有恶灵看护,必须是要九十九个怀孕七八个月胎儿炼煞才能引出恶灵。再后来杨光泰的暗香浮开始找女人了,那些大肚婆被关在了离此东数十里的鱼岛上我也只去过了一次!”   陈梦生喃喃自语道:“黑龙泉?长生诀?毛老道要是真的得到了长生诀,那杨光泰的下场就会和你一样了!毛老道有没有说黑龙泉的恶灵是个什么东西?”   “这倒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毛道长的几个师兄弟们都下水后再没上来……”隔壁的争执声越来越响了,不少和尚老道也被请来做法事了。孟兴海的魂魄就在陈梦生眼前被勾魂使锁魂拉去了,陈梦生碍于有鬼卒在,远远的向着白无常点了点头就收了入梦**,白无常回应陈梦生轻笑着带走了孟兴海……   看着隔壁的四个女人为了生意上的事已经是不顾颜面的大打出手了,可笑问她们事情倒不如是直接问死人来的干脆。天色还早现在去鱼岛估计会被杨光泰的人发现,黑龙泉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不如自己先去打探下再做道理。陈梦生走出了孟兴海的大宅,这里虽说是西镇的繁华地可是大多数人家还是住在木楼里的。走了大半条街才有揽客的面包车,陈梦生招手上车说了声去黑龙泉吓的人家开车的愣住了……   陈梦生奇问道:“喂师傅,黑龙泉啊!你朝着我看干嘛啊?”   “呃……我的车到不了那儿,要不你再找别人吧!”开车的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却跑了,陈梦生在车子里莫名其妙的只能是等别人的车了。一个上午连问了几辆都不去黑龙泉,这可是真奇怪了竟然是有钱都没人愿意去赚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沼泽禁地]   第一百二十三章沼泽禁地   整条南街都走完了,可就是没有一辆车愿意带陈梦生去黑龙泉的,这让陈梦生心里暗暗奇怪了.沿着南街的路口再往前走就看见路边竖着一块九道茶的大招牌,陈梦生在茶水铺子外驻足看了会才明白了九道茶的意思。里面坐着一个头包花布的小姑娘,只见她利索左手撮起芬芳扑鼻的烤茶叶放在了茶壶里,右手提过红泥灶上铜水吊先冲洗了茶盘里的紫砂杯再泡入茶壶之中。经过了九道工序后才端给客人品尝,这就叫九道茶……   小姑娘娴熟的动作让陈梦生突然间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太湖上品茶的往事,信步就走进了茶水铺子。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人家吃饭的光景,所以茶水铺子生意显得有些清淡一共就那么两三张桌子有客人。有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男人看见陈梦生连忙上前招呼,朝着小姑娘喊了句当地的方言。小姑娘就以凤凰三点头的注水法从左到右的往紫砂杯里斟上了茶水,托着茶盘放在了陈梦生桌上就回去继续忙了。   陈梦生品了一口茶的确是久违了的那种苦后甘的清香,矮胖男人笑着说道:“先生也是来苍山游玩的吧?我们这里的烤茶是出了名的,讲究的是头苦、二甜、三回味。”   “嗯,味道是挺不错的。老板你在这里开了多少年头了啊?”陈梦生见他的店铺陈旧应该是家老店了。   男人尴尬的说道:“小店开了两三辈了,可是西镇不比别的地方水陆便当。所以还是这么家小茶水铺子,先生你要是附近的茶楼里还未必能喝上正宗的九道茶哩。”   茶老板的话马上是被他身后的几个人调笑了:“孙家老板又在吹了,西镇才多少人啊。孙家老太爷是舍不得这份祖业才不肯搬的,不过咱们这些个挑山走道的也实在是喝不起别家的才上你这里来的。”   “嘿,看你这话说的。你想喝不花钱那今儿就该去老王家,听说是他小女儿刚被人救出暗香浮了。老王家中午在请客摆茶呢,你这么鸡贼就该往那里钻去!”其他桌子上的人打趣着挑山工,不过倒是让陈梦生知道了暗香浮里逃出来姑娘的近况也是件好事……   陈梦生呵呵笑道:“我是慕名而来的外乡客,听说苍山上景色不错就准备去瞧瞧。老板劳烦给那两张桌子再上壶茶,算在我帐头上就可以了。”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啊!兄弟你要是上苍山找我虞胜国就行了,不管你是想去蝴蝶泉、凤眼洞、龙眼洞、将军洞还是感通寺。苍山十九峰地上十八溪,只有你说话咱们这就上山走人。”邻桌刚打趣茶老板的汉子拍了拍胸脯,起身就身过来拉陈梦生了。   “不急,不急。我听人说这里是不是有个黑龙泉啊?哪里怎么样啊?”陈梦生给虞胜国倒上茶问道。   虞胜国咂摸了嘴巴道:“我们这里洗马潭、黄龙潭、黑龙潭,兄弟你说的是黑龙潭吧?这里就是片沼泽地啊,你去哪里干嘛啊?”   “沼泽地?”陈梦生也犯糊涂了,那孟兴海的魂魄明明是说黑龙泉啊,毛老道他们几个还下水了啊?   茶老板笑道:“呵呵,我说这位先生你是有所不知了吧。那黑龙潭只有在天降大雨时,才会显露出中间的一道泉水。平时就是一片烂泥地,但是从自打去年起前后两条山路都莫名其妙的塌了。所以现在没人上那里玩了,你可是要小心哦。一进黑龙潭,神仙也犯难啊!”   “啊?还有这种奇怪的地方?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不成?”陈梦生被茶老板的话迷糊了,什么叫一进黑龙潭,神仙也犯难啊?   茶老板哈哈大笑道:“先生,你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云南云南就是彩云之南的意思啊。相传在这里以前是九天外的凤凰栖身的地方,在苍山的西坡黑龙潭方圆八百里。原来说是有着一条黑龙,黑龙潭外猛兽都要绕道而行。那潭水更是清澈无比要是有花花草草的被风吹进了潭里,马上会有灵鸟飞来叼出。”   陈梦生笑道:“那不成了人间净地了啊?”   茶老板喝了口茶叹道:“谁说不是啊!黑龙潭每到了月圆之月百鸟来朝,黑龙出水那更是霞光射月啊。就连九天凤凰也被引来了,黑龙与九天凤凰就在潭水边相亲相爱了。可是好景不长啊,九天凤凰美妙的啼鸣和它的一身七彩凤羽被个女人看见了羡慕的不得了。那女的回去就请人出了张告示,谁要是能杀了九天凤凰用凤羽做成嫁衣,她就嫁给那个人!”   陈梦生拍桌子骂道:“竟会有这般恶毒的女人,为了一己私欲胆敢诛杀九天神鸟!”   茶老板笑道:“只是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先生不必动气,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哦,老板继续说。是我失态了,那女的是不是叫人杀了九天凤凰?”陈梦生缓了口气问到。   “是啊,那女人出了告示还真有个勇士来对战黑龙,勇士双臂有千斤神力能够在百步之外箭无虚发。黑龙和勇士大战了三天,黑龙最终是被勇士给射伤沉入了潭底。九天凤凰见了黑龙受伤哀鸣不已,宁死也不愿意被勇士拔去凤羽。最后九天凤凰自碎了凤凰胆,也跟着黑龙沉入了潭中。勇士被他们的生死相依的感情打动了,长跪在了黑龙潭边化成了洗水泉。希望能够通过洗心革面来得到黑龙的原谅,可是黑龙醒了后发现九天凤凰死了。黑龙抱着九天凤凰挖出了龙心变成的长生诀想以命相换,但是九天凤凰的凤凰胆已碎长生诀无力救活她了。黑龙就是因为那个恶毒的女人羡慕九天凤凰的凤羽而害死九天凤凰,在黑龙临死之前将八百里的黑龙潭卷起淹没了那女人的城池,数千万人都被大水淹死了……”   陈梦生思索了下道:“既然是黑龙水漫城池以全城之人为九天凤凰偿命,那长生诀是不是后来又现世过?”   “这倒没听说过,老辈里传下来的都说是黑龙和九天凤凰在天上相拥而化,于是天降大雪冰封万里。长生诀就落在了黑龙潭里,每逢天下雨了流进黑龙潭里的水都会变成墨黑色。这个倒是我们这些人都瞧见过的,不管是什么雨水还是山泉水流进了黑龙潭都会变成墨黑色。要是在月圆的时候还能听见成千上万鬼哭声,那是在为九天凤凰赔罪啊……”茶老板伤感中带着一点惊吓的样子说道。   陈梦生疑惑不解道:“难道就没有人去找过?”   虞胜国跳起来大喝道:“谁说没人找过啊!只不过这玩意也得讲究个机缘啊,近两年来咱们这里的雨水比往年少了许多。苍山西坡的黑水潭的沼泽地都干涸了,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些人在那里天天的搜寻。后来孟爷的人就封了那片地,再接着山路也塌了就不知道了。”   陈梦生已经是明白了杨光泰和毛老道的企图了,想要瞒天过海的偷偷的找到长生诀。查到了他们的目的就省了不少事,陈梦生付了茶钱出门就直奔苍山西坡。在这人烟罕稀的山路上陈梦生使出了凌虚步,像阵疾风似的就到了西坡坍塌的山道前。几个纵身间就看见了传说中的黑龙潭旧址,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烂泥涌动的沼泽地……   昨天晚上的大雨积聚在沼泽地上成了漆黑色,陈梦生抬脚踏入烂泥地里。头顶上马上就风云转色阴雷滚滚,在烂泥里翻找食物的群鸟哀鸣着四散飞起。陈梦生用入梦**眺望着黑龙潭,阴风从四面八方的汹涌而来,脚下更是成了浮虚的黑洞好一处怨气禁地啊!陈梦生就不相信以自己的千年道行,还不如毛老道那些师兄弟!脚下以八步赶蝉身法朝着沼泽中央的一洼墨色泉水急行,但是越是靠近泉眼就越发觉震惊,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是瘴气弥漫鬼影层层了。   “啪!”陈梦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的脚踝往下拖,这肯定不会是鬼魅妖祟。自己已经是恢复了道行虽然说只学了师傅传授的几招功夫,可好歹也是个上仙之体。但凡鬼祟见了自己只会畏惧,没料到会有东西还敢来招惹自己!陈梦生怒喝道:“我乃是阳间判官,何方魔障胆敢暗算于我!再不现身休怪我无情!”   陈梦生喝声刚落沼泽下的黑洞反而是愈发的嚣张,猛然间将陈梦生拖下至腰间。陈梦生反手一道阴雷火打入沼泽,耳边只闻听有尖锐短促的声音响起,刹那间放开了陈梦生。黑洞开始渐渐的合拢陈梦生以掌拍击沼泽拔地而起,沼泽上的瘴气随着飘散了可是四周围的怨气排山倒海似的向陈梦生压来……   陈梦生眼观六路查看四野,可是让陈梦生郁闷的是刚才的那道黑龙泉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大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拉自己的黑洞就是毛老道说的恶灵?眼下不知道这个恶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成,这可真是大麻烦了。自己在明处看不到恶灵,就算是动手也没目标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触目惊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触目惊心   陈梦生在黑龙潭里里外外飞身找寻了许久,可是恶灵却是再没有出现。所谓的黑龙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恶灵是害怕自己?还是不屑与自己动手?反正陈梦生在沼泽里找了大半天再没见有异常,眼瞅着天都快黑了,陈梦生知道自己是耗不过恶灵了。只有等抓住了鱼岛上的毛老道,才可能问出恶灵的事了……   夜幂下的苍山更加的阴森狰狞,陈梦生坐车直奔靠近洱海的水道下车。在车上给奎岚打了个电话确定她们的位置和近况后,等到夜深无人悄悄的跃入了洱海向东疾行。杨光泰能够在这里霸占一个鱼岛就足以证明岛上藏着杨光泰不为人知的秘密,陈梦生御空而行数十里后终于看见了在洱海之中突兀孤立着有座岛屿。   在岛上四周有着快艇巡逻,但是巡逻的快艇绝想不到在半空中会有人在接近鱼岛。陈梦生看熟了地形岛上有着三幢品字型布置的木结构的楼房,左边木楼应该是杨光泰和看守住的。后面两间楼房都被拇指粗的铁丝栅栏围着,在最后面临近洱海的木楼外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道。   陈梦生就选在了那间木楼降下身形,伏在了楼顶听到了楼里有着呜呜咽咽的声音,可是声音过了没多久就戛然而止了。陈梦生不知道木楼里发生了什么事用起入梦**透过楼顶看去,等陈梦生看到了木楼里的景象时愤怒的浑身血全都涌上了脑门……   借着木楼里的火烛微光可以看见小床上有着个浑身铁青中了尸毒的孕妇,只见她全身湿漉漉的穿着条薄薄的单衣,孕妇的嘴里塞着布头手脚四肢都被绑在了床的四角。毛老道的阴寒尸毒已经是让女人到了弥留之际了,女人瞪大了双眼整张面孔都痛苦的扭曲变形了。没有人可以听到女人在无声的呼喊救命,除了她眼角上还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在滑落已经是和死人一样不能动弹了。   就在孕妇的身旁站着毛老道和杨光泰,女人在闪动的烛火中怨恨的闭上了眼睛。毛老道就在刚咽气女人身上掀起了她的单衣,在她裸露的肚子上画了几道阴鬼符,原本还静静不动的肚子一下子变的剧烈的跳动了。杨光泰在旁边皱着眉头说道:“毛先生,咱们还少七八个孩子才能凑成九十九个。她的孩子你不是说要明天才到日子吗?现在就拿出来会不会……”   伏在屋顶上陈梦生看到毛老道如此残忍的草菅人命,正要飞身下去灭了他们两个恶人时却听到毛老道的笑声。陈梦生强忍住了满腔的怒火,继续伏在了木楼顶上却听到了毛老道的话不由的一阵胆战心惊……   毛老道冷笑道:“靠你办事要凑够九十九个孩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我早已经让我大师兄从姑苏城过来帮忙收罗鬼婴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师兄就会送东西上岛了。这个女人的孩子我已经用了阴鬼符,想必是鬼婴的咒怨也差不多了,明天午时三刻一定要把恶灵给引出来!”   “毛先生干嘛突然变的这么急?如今孟兴海都死了,还有谁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杨光泰不悦的问道。   毛老道画完了阴鬼符才说道:“我当然要急啊,都过了这么久了。长生诀还没到手啊,你先出去吧,我要动手取鬼婴了!去把木楼里最后那个大肚婆洗干净了带来,养尸炼煞成不成就看今夜了!”   杨光泰吃惊的大喝道:“什么!毛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你都是最忌讳那些大肚子的月份时辰啊,可是今天毛先生却要……?”   毛老道阴阳怪气的看了杨光泰一眼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唉,当初我让你杀了那个小子,可是你偏偏是不听!那小子的本事绝不是普通人可以修炼成的,从今天一战来看就算是我师傅出马也未必能够轻松赢了他。”   杨光泰郁闷中带着三分委屈道:“这……这怪我吗?那小子我看他是有些手段,万一他说孟爷的人那不是又会……”   “好了!不要在说这些废话了,你快点去办你的事。子时之前我的大师兄会赶到,昨天的大雨已经让黑龙潭的恶灵显身了。你要是想等那小子找到这里来,就接着磨叽长生诀就算了吧!”毛老道斥呵着对杨光泰说道。   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尸,杨光泰心有余悸的出了木楼嘴里还自言自语道:“真是岂有此理!当年不知道是谁让我忍让孟兴海的啊?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毛老道现在没功夫和杨光泰去多啰嗦,转身关上了木门围着小床念念有词的踱步。陈梦生在木楼顶上听不懂毛老道念的是什么咒,但是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的腹腔在毛老道的咒语声中一点点的慢慢隆起。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高高的撑了起来,隐隐约约中在女人的衣服下面显现出了胎儿的手脚舞动的轮廓了。看到这情形陈梦生大致能够猜到毛老道是想以养尸之术将腹死的胎儿炼成怨尸小鬼,随着毛老道嘴里的咒语加快女人的肚子胀的撑破了衣服。   女人铁青的肚子已经是依稀变成了诡异的淡紫色,隆起的鬼婴在里面手脚乱踢乱抓想要破腹而出。毛老道掐着手指突然间的猛然站定了身形,伸手往女尸身上从头到脚的经络上插指刺点。等到女尸浑身上下被插满血洞后,毛老道又以茅山术封住了女尸的三魂七魄让女尸临死的怨气都汇聚到鬼婴身上。霎时间木楼里充满了浓烈是血腥味,女人周身流淌出墨黑如浆的血水,血腥异味直冲木楼外。鬼婴也在血腥的刺激下,朝着女人涨的几乎是透明的肚子又蠢蠢欲动了。陈梦生这时候恍然大悟,那个小桃红死后鬼婴戾气会那么重了!小桃红是在毛老道功房里受了尸毒,她当时腹中的胎儿应该就像现在一样残暴……   女尸的三魂七魄被毛老道封了后,女尸忽然开始抽动了,全身上下的血水就好像是被腹腔中鬼婴吸干了似的,过了没多久女尸的肌肤就瘪了下去表皮下的筋脉更是一览无余的呈现了出来。在女尸肚子里的鬼婴抓裂了女尸的肚子破体钻了出来,鬼婴是死在母体中胎儿受养尸咒而成,他不同于常人七八个月大的孩子。   鬼婴刚钻出母体佝偻着墨黑的身体,瞪着毛老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毛老道如获至宝似的拎起了鬼婴扯掉了还连接在鬼婴身上的胎盘,随手搭起了干瘪的女人死尸顺着窗子就扔出了木楼投进了洱海。陈梦生看见这一幕时才明白了自己三人途经阿必村霍老伯说起的刀家闺女死不瞑目回去索命的说法,这种死相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谁遇上都会害怕……   可怜女尸在洱海之中起起伏伏了几下就沉入了海底,陈梦生就在木楼顶上看见毛老道的一举一动。毛老道拎着缩成一团的鬼婴走出了木楼四下张望无人后才打开了木楼外的暗门,随着暗门打开一股子阴寒蓦然升起。陈梦生屏住了气息就怕自己的生人气被毛老道发现,这个暗门里就应该是茅山术之中传说的养尸地了。养尸地在道家的风水局来看是属于破败重煞的地方,终年不得见光否则养尸地积蓄的阴气将会一扫而空……   毛老道进了暗门后,陈梦生就听见地下有着公鸡被人卡住了脖子的惨叫声,陈梦生就借着毛老道在喝骂声中飘然跃下了木楼。潜在暗门外往里面打量着毛老道把鬼婴浸在了一个像是酱色的大木桶里,在木桶外是片沙土地。沙土地上被插了三根粗如儿臂的白蜡烛,毛老道从身上掏出了一道符咒在烛火上点燃念了几句咒,一把就扯掉了不停哀鸣的公鸡头倒提着公鸡的两只脚将鸡血淋在沙地上。鸡血一落在沙地激起了道道黑烟,沙地在黑烟里变的想潮水似的翻腾着。陈梦生看见了波动的沙土里涌动着密密麻麻的鬼婴,那些鬼婴中有很多已经是被沙土腐烂的看见了骨头……   毛老道抖了抖仍在不停抽搐的公鸡,等它血流尽后毛老道就把公鸡甩手丢了,从大木桶子里捞出了鬼婴。拿起了几张表黄纸擦了几下鬼婴就闭眼念咒了,原本缩成了团的鬼婴听到念咒声后猛然的张开了眼睛歪着脑袋就朝着毛老道咬去。毛老道非但不惊还向着鬼婴点了点头,毛老道出手如电从鬼婴头顶尚未闭合的天灵盖上打去。鬼婴顿时间就像是毛老道收伏了一样被毛老道放进了沙土之中,新的鬼婴刚进去就会被原先那些在沙土里埋在的鬼婴疯狂来袭。有过来撕咬的,也有来拉扯的整个沙土坑里怨魂戾气充斥了岛屿!   陈梦生在外面被鬼婴之间触目惊心的较量怔住了,毛老道的小鬼要是真的成了鬼煞恐怕自己都难以对付了。但是茅山术中的养尸成煞一定是要养尸人才能破解其咒啊,陈梦生刚准备手起雷火活劈了念咒的毛老道省的他再危害人间!可是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在养尸地中稍有动作就被暗门冲出的鬼婴怨气牢牢的压制了,此长彼消之下对付毛老道可能会大费周章。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毛老道还没凑齐九十九的鬼婴之前,阻拦杨光泰手上最后那个孕妇最为稳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身陷囹圄]   第一百二十五章身陷囹圄   趁着毛老道还在养尸地念咒作法,陈梦生脚下轻轻一点就退开了数丈飘然走出了养尸之地.还没到木楼就听到里面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叫声,陈梦生明白自己再不出手救人那里面的女人就无疑会成为下一个女尸。在养尸地对付不了毛老道,就先收拾了杨光泰再说。陈梦生箭步纵身闯入了木楼,看见杨光泰正指示着两三个跟班对墙角里的大肚孕妇用海水冲洗,墙角里女人披头散发绝望的惊声尖叫着……   陈梦生的突然闯入让杨光泰乱了手脚,结结巴巴的像是见了鬼的大喝道:“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非要跟我过不去啊!”陈梦生积郁了半天的怒火看见了杨光泰又被挑了起来,横眉阔步朝着杨光泰走去。两三个跟班的看到了陈梦生走近挥舞着拳头就迎上来了!   陈梦生斗步不停穿过了他们的纠缠直奔杨光泰,在杨光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已经是被陈梦生抓住了肩膀。“杨光泰你的胆子可够大的啊,害了那么多的人竟然是不怕天道难容!”陈梦生说出这话自己都后悔了,天道有时候真的是叫人寒心……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不要乱来啊!在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想活着出去就对我……啊唷……放开手……”陈梦生瞪着杨光泰还在逞强的嘴脸时,五指发力一紧就抓碎了他的肩胛骨。   几个跟班见杨光泰被人制住了张口刚想叫人,却听到了陈梦生冷哼道:“你们想死就叫吧,我本留你们的命是你们自寻死路!”跟班也不是傻子知道来人肯定是硬茬赶紧闭上了嘴,杨光泰的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陈梦生扣着杨光泰走到了瑟瑟发抖的大肚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已经是让杨光泰他们吓坏了只知道尖叫并不知道陈梦生是来救自己的。   陈梦生急道:“姑娘,姑娘!快去找身衣服,我带你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儿那毛老道就会来了,他的阴寒尸毒能把你置于死地。”   “你带我离……开这里?”姑娘迷茫的问道,在暗香浮关了那么久又被杨光泰他们带上鱼岛姑娘早关糊涂了。半晌后才明白眼前的剧变,胡乱的抓起了一条衣服盖在身上腆着大肚子躲在了陈梦生的背后。   要是那女人没有身怀六甲陈梦生兴许还能横抱着她飞身离去,可是现在陈梦生也不敢冒险了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陈梦生起脚踢了杨光泰道:“你跟我们一起走,还有你们几个快去准备快船!”   杨光泰痛的裂开嘴大骂道:“行……行……行,你们几个……快去准备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是谁要走啊!”就在这个时候从木楼外面响起了洪钟的喝声,连陈梦生在内都让这五个字惊愣了。每个字传到耳朵里的就像是被道巨雷炸响似的,陈梦生知道在这里全都是杨光泰的人,只有控制住杨光泰才有机会带着孕妇离开。陈梦生上前紧扣住杨光泰的脖颈,眯起眼望着木楼外从远至近的脚步声……   “啪……啪……啪……啪……”来人的脚步声就像是扣准了在场人所有人的心跳声,每一步的脚步声响起感觉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脉上。这让陈梦生感觉到了层层的杀气紧逼而来,反倒是那些没有修行的人受脚步声影响小些他们只会觉得心慌意乱。   来人终于是出现在了木楼的外面了,此人中等身体面白无须,一袭黑衣还撑着把暗红色油布伞。若论相貌很是一般,扔在人堆里也是让人过目就忘的那种。可往往就是这种人才会有着惊人之举,来人开口对陈梦生笑道:“道兄别来无恙,匆匆与道兄有过两面之缘!施中楠代家师向道兄稽首了,呵呵!”   陈梦生先前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已经是气血翻涌了,现在又被他一习话震的浑身内气四蹿。陈梦生调息了几次才赞道:“施道兄的气场果然是出神入化了,只可惜你的一身本事却也是为害人间的习炼尸气而得。陈梦生今日保护这姑娘,恐怕要与道兄手底下见真章了!”   “慢着!道兄可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道兄初来此地恐怕是和我师弟有了些误会。以道兄你的身手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啊,要是道兄能投在恩师长春子门下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啊!”施中楠收起了油布伞走进了木楼,陈梦生这时才看清了在施中楠的鞋子挂着两道紫色符箓。施中楠他在长春子的众弟子中身份比较特殊,长春子既是他师傅也是他少有人知的亲舅舅。所以施中楠身上的宝贝是最多的……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还当施道兄法术高强呢,原来是用了符箓啊!你的师傅教出的徒弟足以让我羞与哙伍了,你竟然还想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   施中楠轻笑摇头走近道:“呵呵,道兄说的实在让我无话可说了。自古弱肉强食乃是自然之道,你如今已经是死到临头还全然不知?今天早上在杨老板的地窖中我已经是见过道兄的身手了,道兄的雷火的确让施中楠佩服。我自知不是道兄的敌手,所以才在铁笼子的女人身上挖去了双眼下了点尸降之术!哈哈哈……”施中楠摇头晃脑的得意洋洋,在他看来陈梦生中了降头术就如瓮中之鳖信手可拈。   陈梦生怒目圆睁喝道:“你……你在地窖之中害人性命,就是为了设计对付我!”   “道兄你只说对一半,若是利刃非我所用宁可毁之。道兄你若是现在运气行走周天,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施中楠眼里闪出了一丝阴冷的精芒,左脚踏前半步右脚横步呈丁字形站立,单手成诀默念了几句尸将咒。陈梦生对茅山术知之甚少刚一运气周天就发现自己是中计了,气海之中莫名其妙的会出现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再催生罡气脑海里马上会浮现出春姐被施中楠挖去双眼的血森森眼窝,难道自己的道行真会让施中楠控制住了?   施中楠放肆的笑道:“哈哈,道兄不必再无谓挣扎了。云南道教中茅山的法术和降头术博大精深,你已经是中了飞尸降了。我若是不给你解降那你就走不出这间木楼,还说什么要带人离开!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女人带去交给我师弟,子时将至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   陈梦生拉过杨光泰厉声道:“你们谁敢再过来,我就让他……”   “噗”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施中楠手里的油布伞却是如箭穿透了杨光泰的额头。   施中楠冷笑道:“这个俗人还妄想着拿到长生诀,真是可笑之极!”施中楠手凌空一抖,就把油布伞抽回手里。伞尖上还留着杨光泰的血浆,从伞尖到油布上慢慢的变成了妖媚的鲜红色。杨光泰的尸身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木楼里的三个跟班面面相觑都傻眼了。杨光泰都死了那木楼里就属施中楠是强势了,跟班们硬着头皮只能是冲过去抓那女人了。   陈梦生护在面无人色的孕妇身前道:“跟紧我!”陈梦生斗步疾驰出手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跟班,借着另外两个跟班心神未定左右开弓两记手刀就把他们打晕了。陈梦生的目标是站在木楼门口的施中楠,就算是自己中了他的什么降头凭着自己上仙之体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在太华山修道难不成还会不及一个凡人,陈梦生钵大的拳头就照着施中楠的面门打去……   论实力施中楠根本就不能和陈梦生的比,就算是陈梦生不用法术对付施中楠也是不在话下的事。可是让陈梦生诧异的却是施中楠手里的油布伞一打开里面竟然会飞出密密麻麻的冤魂死鬼,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无一不是死状恐怖。他们疯狂的围着陈梦生结起了一道鬼墙,陈梦生收了入梦**以眼不见宁心神跨步提脚朝着施中楠当胸踹去。   施中楠就在前面一动不动的站着,陈梦生的脚却是像踢中了一团破絮乱麻不能伤其一丝一毫。再要使力攻施中楠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施中楠在慢慢的变换,他整个人已经是变成了风骚的春姐而身边的木楼也好像是变成地窖里的铁笼子。施中楠就笑意盈盈迎着自己过来,陈梦生怒不可遏的汇聚丹田所用罡气以雷火劈出。却不料想施中楠的两只眼珠子被他自己抠出来砸向雷火,雷火和他的眼珠子在半空相击发出了强大的反噬,陈梦生就感觉丹田阵阵血气翻涌。陈梦生强压着一口内气看着施中楠,可是渐渐的施中楠周围的模样又开始变幻了……   这次让陈梦生惊骇了,施中楠的身后竟出现了自己师尊元始天尊!   “大胆孽障!还不受死!”元始天尊巨掌如山罩着陈梦生头顶拍下,陈梦生咬着牙想起了师妹在灵霄殿上被玉帝重责,师傅被逼隐退!那个时候师尊除了装聋作哑也不为他们讨个公道,现在却帮着妖人来剿杀自己!陈梦生的怒气如狂风卷起迎着元始天尊使出最后的力量打出了百道天雷咒,剧烈的撕裂痛楚让陈梦生陷入了天旋地转的深渊……   “桀桀桀……,恭喜师兄摄魂伞幻像将这小子拿下了!这傻子竟然是出招那么狠打自己,且让我再送他一程!”毛老道讪讪阴笑的走进顶棚被打成了筛子的木楼,出手就要往陈梦生天灵盖上打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炼尸成煞]   第一百二十六章炼尸成煞   “住手!三师弟你这是要干什么!杀了他你去对付黑龙潭的恶灵吗?二师弟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你难道都忘了?死在黑龙潭里的师兄本事远胜于你,可是在黑龙潭里也被那恶灵给害了.”施中楠这一嗓子断喝将毛老道生生的逼退了几步,毛老道带着三分妒忌七分怨恨的眼神看了看施中楠的摄魂伞,转身一巴掌打晕了跟在陈梦生身后已经是吓傻的孕妇……   施中楠被陈梦生的天雷咒罡气打中了,这时候也是强忍着内伤喝止了毛老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陈梦生在摄魂伞中打出的天雷咒,已经让他元气大伤了。施中楠用手撑着摄魂伞稳住了身形脸上是由白变青由青发黑,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师傅收罗了上百阴魂的摄魂伞差点让陈梦生给破了。这实在是想不明白了,就算是那小子打娘胎里开始修炼道法,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修为啊。除非是他家里祖上有伏龙葬泯虎穴的荫护,再不然就是有过高人指点!   毛老道讪讪阴笑道:“大师兄,以你的手段竟然也会让那小子给伤了啊,现在杨光泰也死了,岛上的人都听命于我。要不你就先去养尸地调息恢复,我把这里的那摊烂肉收拾下就会取出最后一个鬼婴炼成鬼煞!”施中楠只是略微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搭理毛老道,毛老道的面子顿时被他扫地。愤恨之下毛老道起脚踢醒了三个昏迷的跟班,跟班的醒来看到是毛老道站在跟前害怕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毛老道冷哼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听明白了,是那小子杀了杨光泰!明天天一亮你们就把杨光泰的尸身交给他家里人,你们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你们的狗命。”毛老道指手画脚的让跟班们收拾地上躺着的几个人,鱼岛上的**多畏惧毛老道的心狠手辣谁敢得罪毛老道啊!   跟班们都听懂毛老道的意思,两个跟班搭起了杨光泰就出去了。另一个正准备去扶起陈梦生时却被施中楠厉声喝止,只见施中楠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紫色符箓封住了陈梦生的天魂、地魂、人魂。茅山术中符箓通常是有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一般的道士终其一生也不过是能用黄色的普通符箓,像施中楠这样的已经是茅山术道术中的佼佼者了。   “大师兄,你也未免太过紧张了吧?这小子还值当你去用用符箓封三魂?”毛老道轻蔑的说道。   施中楠讥笑道:“嘿嘿!三师弟你要是能斗败他,又何必借水遁而逃呢?无论如何此人绝不能在明天午时之前醒来,要不然你我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时候也快差不多了,你赶紧的去炼煞!我出去自会调息,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施中楠转身念起了风雷引,脚下脚步灵动就乘风而去了……   毛老道等施中楠走远后才啐骂道:“仗着有师傅赐的摄魂伞就拽上天了啊,呸!等我炼成了小鬼煞第一个就要那你开刀!”毛老道心怀叵测的架起地上的大肚孕妇急匆匆的赶回养尸地去做法取鬼婴了……   子时时分毛老道沐浴更衣后,面对东方设坛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内。跪倒在地烧三张镇魂黄纸,在沙地上化了个大大的十字。沙地里已经是连带着施中楠得来的鬼婴凑齐了九九之数,养小鬼乃是下茅傀儡术但是将鬼婴炼成煞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毛老道一脸的肃穆,双手结印脚心相抵盘腿坐在了沙土之外。念念有词的拿过了一道符咒,等到符咒冒起了碧绿的磷火后投进沙土十字中央。霎时间沙土就像是被人煮沸了一般,咕噜咕噜的翻滚起无数的沙球,一道道漆黑的尸气冲天而起。沙土里的九十九个鬼婴就在沙土里,受符咒的召唤鬼婴们都长出了獠牙打成了一片。养小鬼炼鬼煞就是要让鬼婴们自相残杀,一直杀到最后个鬼婴才能做出鬼煞的雏形。毛老道的养尸地里声声凄厉的鬼婴哭泣哀叫汇集成了一片,整座鱼岛被陷入了层层的毛骨悚然的惊叫之中……   一炷香的功夫,沙土地里的被咬的稀巴烂的鬼婴密密麻麻的的浮出了沙面。毛老道对着沙地三拜三叩后就闭上了眼睛,嘴里默念幽冥咒。养尸地绿光大盛,沙土内的狠勇鬼婴们在幽冥咒在作用下停止了躁动开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九十九个鬼婴身上覆盖生起了张大网,起初还能看见网眼里的鬼婴在相互融化。可是等到毛老道念完了三十六遍幽冥咒后大网已经是结成了一个厚重的银甲外壳,将近数尺宽的甲壳上出现了阴阳鱼的图案慢慢的沉到了沙土堆里。   沙土四角的蜡烛灯芯上的火焰突然间暴涨了几倍,毛老道睁开眼睛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鬼都已经是被炼入了阴阳鱼了,用不了多久鬼婴就要在阴阳鱼内蚕食到最后一个通神成煞了。毛老道现在也不敢用咒法去催炼阴阳鱼,煞神若是出了半点差错那自己无疑就会被九十八个鬼婴怨气反噬而死……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四盏烛火缓缓的从张扬暴蹿到一点点的趋于平和。这时候养尸地里散发出来的绿光也变为了正常的昏晕火光,沙土面上微微的向上拱动露出了,能够看见黄沙有条不紊的顺着东方流转了。沙堆好像有着无形之力在推动,越转越快终于可以瞧见深埋的阴阳鱼在沙旋斗窝里升了起来。毛老道见状抓过了事先准备好的公鸡血泼在了阴阳鱼周围,受到血腥气息的吸引停在了沙面上。打这阴阳鱼之内闻得鼓声如雷,鬼煞在阴阳鱼里眼瞅着就要破蛹而出了。   炼鬼成煞本是至阴至毒之术,茅山道士修行的人首要的品行端正。要不然以茅山术中的祝由蛊术禁咒可以借人毫发可以致人死地于无形,所以茅山术在常人看来都是心生敬畏。毛老道掐指一算鬼婴在阴阳鱼已然成煞,手里忽起三道灵符。一道为引煞,二道为通灵,三道为归命,两道灵符下去阴阳鱼中鬼气汹涌四射直射毛老道袭来。   毛老道一手将第三道符箓挑在了桃木剑之上,一手摇起降伏铃嘴里喝道:“三天开皇五岳大地,神霄王府三茅真君在此!孽障听令速速归伏,罡魁护体显灵助我!”毛老道举着桃木剑气沉丹田正准备将阴阳鱼中劈开,用自己的舌血为引符咒为导让鬼煞听命于自己。要是不出意外鬼煞就会认主,毛老道按捺住心中激动挥剑劈砍在阴阳鱼上……   “嘭”震耳欲聋的巨响让鱼岛都摇晃了,鬼煞出世狂风大作日月无光。毛老道猛然咬破舌头一口血喷在了桃木剑劈出的裂口上,阴阳鱼银甲上顿时龟裂随成了几片。从阴阳鱼里四溅出墨黑浓稠的尸液,一只枯瘦如柴的小手扒拉开银甲露出了头大如斗的的鬼煞。   毛老道对着鬼煞哈哈大笑道:“小鬼终于是给我炼成有血有肉的了,这一年多时间还真没……呃……”毛老道的话说到一半,那鬼煞飞身就扑了过来鬼爪扬起就抓出了毛老道的心肝!毛老道到死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炼的鬼煞竟然会不听自己的命令对自己下了黑手……   鬼煞抓着毛老道的心肝三口两口的吃完了,毛老道直挺挺的带着疑问倒地毙命而亡。鬼煞压根就看毛老道径直的飞出了养尸地,在鱼岛正有人笑着敞开了一只布口袋。鬼煞飞身就钻入布口袋之中,那人系上布口袋朝着养尸地狂笑不止。提上布口袋转身就往关着陈梦生的木楼走去,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毛老道的大师兄施中楠!   施中楠在数月之前接到了毛老道的电话说是七星连珠在即,可是鬼婴尚未凑齐要施中楠协助。施中楠赶到了云南西镇并没有先去找毛青山,而是在西镇四处寻找五行金火缺木命格的孕妇。寻找了一个月还真的被他找到了,这种命格的孕妇也就是八字中出世日地支为伤官的女性俗话就是克夫命的女人。   施中楠找到这么个孕妇后,就暗中跟着人家到了僻静无人处以金针活活的扎死了。孕妇的怨恨全都被施中楠转嫁到了腹中胎儿的身上,婴儿取出时还是鲜活乱跳的。施中楠又用自己的血喂了孩子三天,事成之后婴儿叫施中楠炼成了天杀星鬼婴!   毛老道原来还想着炼小鬼成鬼煞对付来云南的施中楠,只要施中楠一死那长春子的看家宝贝舍我其谁!师傅长春子一共就收了七个徒弟,为了长生诀被恶灵弄死了三个还剩下两个长春子最宠信的小徒弟守住山门。毛老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平素看着老老实实的大师兄施中楠竟然也会动心眼子……   施中楠得了鬼煞又看见木楼里还昏迷不醒的陈梦生得意非凡,明天便是七星连珠之日。等到午时风云将会大变,陈梦生有命斗赢了恶灵那也会死在鬼煞手里,陈梦生命薄被恶灵杀了那就趁恶灵和陈梦生相斗时出手偷袭恶灵。两者皆是自己最后的赢家,长生诀要是真的到了手那自己才是至高无上的神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云剧变]   第一百二十七章风云剧变   转过天来,好好的艳阳天吃过了中午饭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刮起了大风。午时将近狂风立止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乌云如泼墨般的布满了天空,道道闪电在云层里更是若隐若现,一场大暴雨那是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落在黑龙潭沼泽上泛起一个个水泡,聚积的雨水马上汇成了水洼往潭中央奔流而去……   陈梦生就躺在冰冷的大雨中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脑子里仍然是昏昏沉沉的。看见贴在自己身上泡烂的紫色符箓在滂沱大雨中化成了紫色的稀泥顺着雨水化开了,回神想了想才明白是中了施中楠的毒计。自己想要保护的大肚孕妇也没有了踪影,估计是被毛老道他们害了。他并不知道毛老道也随着那个不知名的孕妇后尘死了,陈梦生在泥泞的沼泽地爬了起来就在这大雨里调息运气一周天。   四周围都是大片的沼泽已经是被雨水淋透,有些地方都形成了水涡。可是让陈梦生奇怪的是从天降下的雨落上地上还是清清白白的,等流进水涡子里就变成了墨黑之色。昏暗雨暮中陈梦生放眼极目远眺知道是自己是让毛老道师兄弟丢在了黑龙潭了,他们的用心无非是借着自己的手除去恶灵好拿到长生诀。   陈梦生在太华山之时也听说过长生诀的传说,大凡是吸汲了天地灵气成了精的神物都有他们的天灵地宝。要是那条黑龙挖心救九天凤凰的故事要是发生过,那黑龙心极有可能是起死回生的灵药。陈梦生起身一脚深一脚浅的淌着水往黑龙潭水涡急旋的泉眼走去,只要有幸得到丁点的长生诀那奎九隆中的尸毒就迎刃而解了。陈梦生在沼泽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是看见了水涡的源头,湍流之中形成了有丈许宽的泉眼,泉眼水流如墨怨气横生……   就在苍山西坡外的高处,施中楠撑着伞冷冷的望着陈梦生的一举一动。去年自己的几个师兄弟也在这种天气里下泉眼打探长生诀的,可是就除了毛青山机灵逃离外都被藏在黑龙泉底下的恶灵永远的拖了下去,据毛青山后来回姑苏城所言他连恶灵的影子都没瞧见,几个师兄弟就已经是死了。现在只要陈梦生那小子能引出恶灵,就不愁弄不死他……   陈梦生蹲身撩拨了几下墨黑的黑龙泉水,触手是刺骨的冰凉。陈梦生随手抓起了一团烂泥投入潭水之中,泥团在泉眼里只泛起了一个大水泡连沉下去的影子都看不见。好深的黑龙泉啊,陈梦生暗自思量昨天来这里时没感觉泉眼有如此之深啊,难道说一场大雨就能让泉眼改变地势?   看来是自己不下水实在难以摸清泉水里的玄机,陈梦生在黑龙泉水边驻足观望了一会后,猫腰下水后就发现泉水之下好像是有着一股子吸力把自己往水底下拉。陈梦生倒也不怕水底有什么怪,在喀纳斯的水牢里自己连大红鱼都见识过了还怕水中恶鬼!   陈梦生放弃了运功相抗了,随着水流吸力一个劲的往下沉去。不知道黑龙泉的泉眼究竟有多深,自己下沉了许久迷迷糊糊的就好像有东西速度的从自己肩头上游了过去。可是泉水墨黑自己的目力只能看见方圆几尺,看不见肩头上游过去的是个啥东西急忙伸手去摸。可是摸到却是一手的滑腻,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再想去触探时就发现那东西不见了,陈梦生心里打个激灵估计刚才摸到的东西就是毛老道他们口里说的恶灵了吧。   既然是在墨黑泉水里看不见那恶灵,就放出神识仔细的查探四周,要是那恶灵胆敢偷袭就用雷火灭了他!就在陈梦生正在防备的时候,神识远播就觉着黑龙泉的水底下藏着祥瑞气息,原来水底下还真的有宝贝啊!陈梦生看又看不见只凭着神识往下继续潜去,可是越说越接近那宝贝就越感到自己全身像是在冰窟窿里似的。神识感觉头顶之上忽然有着庞然大物正极速的压下来,抬头观瞧就见到两只人头大小发着红光的大灯笼正朝着自己急速而来。   “哎呦!”陈梦生心里暗叫不好,那大灯笼分明是一对眼睛啊!什么怪物能有那么大的眼睛啊?起手就罩着那对大眼使上了阴雷火,借着火光在墨黑的泉水里微光之下,看到了怪物的脑袋比普通人家的桌面还大,陈梦生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脑袋,心里不由的发憷盘算着如何去用道法杀怪。   那怪物见陈梦生的阴雷火来袭闪身就不见了,墨黑泉水里咕噜咕噜的水泡连珠串般涌起,但是在水里却是结起了一些冰棱子。好家伙,怪物身上的怨气都能把水都冻上了啊。陈梦生自知在水下恐怕是难敌怪物,最好是能够将怪物引上水面。陈梦生思定脚踏纵云梯直蹿水面,可是陈梦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狼狈的透出水面,在离自己不远岸边有个更狠的鬼煞正等着自己……   施中楠站在山头见黑龙泉中气泡如涌,知道陈梦生在水下已经是遭遇了恶灵出手解开了布袋放出鬼煞。一尺来高的鬼煞出了布袋迎风暴长,须臾之间已经是身高近丈的巨人了。鬼煞往黑龙泉纵身扑去刚来到泉眼边就看见水面上探出了个脑袋,鬼煞乃是怨死鬼婴亡魂所化,他的心智还是婴儿,只会把看见的活物剿杀。陈梦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鬼煞的尸毒气息团团围住,身旁的泉水受尸毒的侵蚀水面上透起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陈梦生封住了口鼻唯恐鬼煞尸毒侵入内脏,脚踏水面凌空劈出净心诛魔咒,铺天盖地的道家罡气如滔滔江水席卷鬼煞。   “嗷!”鬼熬被道家罡气困住了惨叫连连,在罡气网阵里鬼煞手脚并用撕扯着。陈梦生跃上岸抬起手就想赶在鬼煞挣脱罡气时结果他,可就在这个时候大雨之中陈梦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身背后有着急速的劲风,回头瞥见泉水激起了十丈的水幕,水底下好像是有着一堵墙升起耳边呼啸的怨气刮面如刀朝着自己疾射而来。   陈梦生只能移步闪避,只见有条比水桶还粗的长虫旋风般杀到了自己跟前,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沼泽地上的鬼煞就已经是挣开了罡气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恶灵鬼煞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让陈梦生周身遍体生寒……   施中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原来那条恶灵长虫是条蚺蟒啊!云南地界上很少能看见这么大的蚺蟒,瞧它的身形应该是活了好几百年了。这畜牲藏在沼泽地里平时以毒雾摄杀误入其中的鸟兽为生。日久年深之后这蚺蟒受长生诀的缘由也有了灵性,凡是下水探宝的人无不遭其毒害。有那傻小子引着它,鬼煞下水取宝更待何时!   长虫昂首吐信张开了血盆大口往陈梦生横扫杀来,陈梦生双手起诀两道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怪物。蚺蟒头出水后就远不如水下灵动,头腹被陈梦生的雷火炸出了两个焦黑的大坑,蚺蟒腹部一块带血的皮肉就挂在了七寸外。   这下可把蚺蟒激怒了,蚺蟒巨头往后摆动成了满弓形状巨口一张一吐狂风大作从蚺蟒嘴里突起股腥臭的吸力将陈梦生缓缓的往黑龙泉里拉,陈梦生使出了千斤坠刚稳定住身势后面的鬼煞又是急不可耐的扑杀了过来。鬼煞张开了蒲扇大的巨掌,罩着陈梦生的后心猛击。陈梦生现在是腹背受敌,念起了师傅传授的金刚咒拼死挨了鬼煞的偷袭。施中楠看到鬼煞去帮恶灵围攻陈梦生不由的大骂鬼煞其蠢无比,错指成哨急呼了几声,鬼煞听到了呼声嘴角挂着涎水嗖的就跃入了黑龙泉……   蚺蟒以为鬼煞是和陈梦生一伙的,鬼煞入水直奔长生诀而去。蚺蟒巨大的脑袋略微的错愕了一下,猛然张口扑上去把苦苦支撑的陈梦生一口就吞下腹中,身影一沉追那鬼煞去了。蚺蟒的动作太快了,陈梦生刚感觉后心被鬼煞尸毒阴寒有着钻心刻骨的疼痛,稍作调息浑身都是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蚺蟒森森长牙劈头盖脑的咬噬陈梦生的胸背,尸毒和蛇毒让陈梦生顿时眼前发黑被蚺蟒吞进了肚子。   到了水里蚺蟒一丈多长的身子就活络的像道闪电,鬼煞凶残成性但是动作明显就没有蚺蟒在水里有优势。蚺蟒曲身几个伸缩就拦在鬼煞的前面了,蟒口长牙就对着鬼煞横腰咬去。鬼煞也毫不示弱大口喷出尸毒,蚺蟒的蟒身一触尸毒就被腐蚀的皮开肉绽。蚺蟒在水里痛的不住翻腾抽动,蚺蟒的毒雾在鬼煞的面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那鬼煞是用了九十九鬼婴的怨魂炼成的,蚺蟒只不过的受了日精月华有了灵性的大蛇,相比之下蚺蟒远不是鬼煞的对手。鬼煞一边用着尸毒去攻击蚺蟒,一边还往水底急速的沉去。   墨黑的泉水中到处是蚺蟒被尸毒腐蚀的烂肉,眼看着泉眼中已经可以看到透出的隐隐绿光了。蚺蟒一个窜身钻过了尸毒的包围蚺尾大力的抽转牢牢的箍住了鬼煞。蚺蟒这是想要和鬼煞同归于尽了啊,鬼煞让蚺蟒困住全身的骨头噼噼啪啪的一阵断裂,随着蚺蟒一同沉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善恶有报]   第一百二十八章善恶有报   陈梦生在一阵巨痛中骤然醒来,睁眼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被包裹在腻滑紧闭的黑暗中,连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浓烈腐臭酸味逼得陈梦生封闭了口鼻,那臭味之中又带着针刺火烧似的的疼痛……   陈梦生不用猜就知道是进了长虫的五脏庙了,幸好是得到师妹上官嫣然的相助恢复千年的道行,要不然尸毒和蛇毒谁能受的了啊!陈梦生暗自运气压制住两股汹涌而来的毒性,运气行走之间就把尸蛇毒化成了黑水逼出了体外。陈梦生暗暗发笑若是恶灵和鬼煞联手对付自己恐怕现在真的就成了蚺蟒的中午饭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马上出去再做道理,凭自己千年的道行也最多在这酸臭地方撑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过后自己也会变成一团腐尸烂骨!   陈梦生挥拳想在蚺蟒肚子上打开一个口子,可是蚺蟒冰冷的窒肠就像是在把陈梦生吸住了一样叫他动弹不得。陈梦生定神思索了下,干脆就在蚺蟒的肚子里抱元归一凝神运气等气纳丹田后以阴雷火大举攻破蚺腹,可是陈梦生就感到那蚺蟒在不住抽动翻腾。要不是自己被蚺蟒的窒肠牢牢的包裹着,估计自己也会受其影响不得入定了。刚闹腾完抽动那畜牲不知道又在做什么了,蚺身瞬间盘紧这可难为死腹中的陈梦生了。入定纳气是无望了保命都成了问题,蚺骨紧缩之下陈梦生意外的看见有着个大如圆盘的东西在囊膜包衣里隐隐跳动。陈梦生猜测那就是蚺蟒的心脏了,要是能够伤了蚺蟒的心那它也就死了!   一条条蚺骨像把文生公子手里的折扇那样在慢慢的收拢,陈梦生借助着蚺骨缓缓的合拢身子在滑腻的蚺肠里蹭着蚺骨一点点的往上移动。前胸后背让蚺蟒咬伤的地方被蚺骨刺的生疼,堂堂上仙之体今日竟然会沦落到恶灵腹中食!   蚺蟒这时候也不好受,它已经是中了鬼煞的尸毒全凭着体态庞大将鬼煞箍紧。九十九的鬼婴的亡魂怨气如刀散开刺向蚺蟒,蚺蟒竟然是毫不为其所动加剧了身子的盘压,鬼煞半截身子的骨头都被蚺蟒挤压成了几段。如果毛老道在泉下知道了一定会捶胸顿足了,鬼婴是阴鬼之体大可以化气遁走,而将鬼婴炼成了煞那就有了煞体。可偏偏水下是条过丈的大蚺蟒,煞体就变为蚺蟒攻击的弱点。这条蚺蟒是受了天生天养的灵物,鬼煞是刚用小鬼炼就的就算是浑身的本事毕竟的没有实战过。现在它们俩比拼的已经不是神通了而是耐力,谁能降伏对手谁就有可能活下来……   蚺蟒盘曲的巨大身形终于是砸落在了黑龙泉水底,在黑龙泉水底下淡淡的蓝光之下有着个拳头大小发着绿莹莹的东西。鬼煞看到了蓝光精神大振,靠着两条腿猛踢乱踹蚺蟒。蚺蟒哪里又经的起鬼煞这疯狂的踢踹啊,蚺蟒身形略有停歇鬼煞就张口一顿啃噬,尸毒把蚺蟒烂出了一个大口子鬼煞立即朝着蓝光游去。蓝光之中是一大片的玄冰,只有千万年不化的玄冰才会发出蓝色的光。玄冰在修道炼丹手里那就是不得了的宝贝了,相传玄冰有破厄解祟的功效。这玩意一般只在南北两极的冰川里埋着,万万没有料到在云南深邃的黑龙泉底也会有。   鬼煞的两只手已经被蚺蟒缠压断了,扑纵到了玄冰上用脚踩跺。但是鬼煞失望了,玄冰比铁还要硬上几分,靠着鬼煞的脚力想要踩碎玄冰拿出里面长生诀完全是不自量力。受到玄冰吸引的除了鬼煞外,连陈梦生都是受益匪浅。透过了蚺蟒的肚子陈梦生在冰冷中徒生力气,双手拉住了蚺骨抽身将自己硬生生的从蚺蟒的肠子里拔了出来,足下猛力一蹬就窜到了蚺蟒的胃部。蚺蟒正被鬼煞啃咬哪里又顾得上被它吃下去的陈梦生啊,蚺蟒的胃部离蚺蟒的巨口只有数尺。蚺蟒突然扬起脑袋张口巨嘴用力一喷,陈梦生借着蚺蟒胃部的翻滚就纵身逃出了蚺蟒口腹。   蚺蟒也被自己吐出的陈梦生吓了一跳,从来都没有能从自己嘴里逃出活物过。沾满了蚺蟒腹里污秽的陈梦生在墨黑的泉水中看到了蓝光玄冰里有着块暗影,鬼煞的两只鬼手钢爪耷拉着用着几只尖牙啃着玄冰。冰屑翻飞陈梦生看清了玄冰中的暗影好像是些怨气冲天的长骨,鬼煞散发的尸毒穿过泉水正在消融腐蚀着玄冰。蚺蟒撇开了陈梦生扬着被鬼煞腐蚀露出白肉的巨尾扫向鬼煞,玄冰上已经是让尸毒烂出了个坑。巨尾夹带起滚滚水波直接将鬼煞扫下了玄冰,蚺蟒急游趴在了玄冰的坑上蚺腹里阵阵的缩紧张开了嘴射出了道怨气。蚺蟒四周的黑水全被怨气冻结成了坚冰填在了坑里……   陈梦生是看明白了蚺蟒是在守护着玄冰里的遗骨和长生诀,遗骨应该也是条长虫形状的究竟是不是茶老板说的黑龙就难说了。蚺蟒修补完大坑已经是尽心竭力的瘫软在玄冰上了,陈梦生走上前蹲身捡了块玄冰想要试探下蚺蟒还没扔出去就觉查到了身侧水流抖颤了下。那鬼煞从陈梦生旁身飞扑骑在了蚺蟒的七寸上张口就咬,带着尸毒的精血涎水混合了黑龙泉水顺着蚺蟒的身子滴滴答答的砸落到玄冰上嗤嗤冒烟。陈梦生担心尸毒腐水会毁了长生诀脱去外衣顶在头上踏水迎战鬼煞,几滴尸毒涎水烂穿陈梦生的衣服淋在他身上果然有着火烧火燎的疼痛。   陈梦生心里暗叫道:“鬼煞已经是怨恨冲顶了,他想以毒血咒毁了这里的一切啊!”陈梦生罡气护住双目默念五雷咒右手起诀朝着鬼煞劈出了五条炫目的极光,五道雷咒在水中汇中汇集成了儿臂粗细的光雷劈向鬼煞的脑袋。   鬼煞倒也机紧发现了墨黑的泉水中突如其来的闪雷,张口放开了七寸腐烂的蚺蟒脱身想往水面遁逃。陈梦生的五雷咒打空,纵身紧追鬼煞。而那条蚺蟒则是昂起的大半截身子像千斤重物般砸在了玄冰上,玄冰立刻是起了几道深深的裂痕,埋在玄冰里那块长生诀霎时被裂成了两半……   “嘭”黑龙泉水面lang涛如潮,震溃人心的巨响中鬼煞冲天而起往着施中楠的方向跑去。施中楠撑着伞眼珠子突爆看着半身变了形的鬼煞。瞧见他双手空空而来怒气大盛,可是那鬼煞并不知道施中楠的愤怒,耷着两只断手就要往施中楠身上扑。鬼煞刚从鬼婴炼成就认识一个施中楠,鬼煞是把施中楠当作了自己的同类。他在黑龙泉水底怨气被蚺蟒压制施展不开才会被蚺蟒废了身形,好不容易用尸毒制住了蚺蟒却被陈梦生的五雷差点打死。   鬼煞是出于本能才上岸来找施中楠的,可是施中楠冷冷的从袖子里摸出了七根三寸长针,朝着鬼煞太阳,百会,神庭,哑门,鸠尾,商曲,膻中七个大穴齐根扎下。只见鬼煞全身上下一阵抽搐,骨头更是噼里啪啦乱响不止。被蚺蟒盘碎的地方冒出黑死怨气结丝成骨了,在鬼煞的额头凸生出两只短角。   施中楠对鬼煞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想要水底的长生诀。他用的是控尸术念动咒语,但是鬼煞却不是一般的行尸走肉啊,鬼煞痛苦的在沼泽上打滚,鬼煞虽然全无心智可是能感觉到一些东西。鬼煞流淌着口水反身怒目瞪着施中楠爬去,施中楠一声爆喝:“去!”   鬼煞对着施中楠的面门“噗”的喷出了尸毒,施中楠万万就没有想到自己控尸术反倒是会激起了鬼煞的忤逆。咬破了舌尖对着鬼煞喷出的尸毒吐出了一道血箭,施中楠修炼尸气数十年早已经是对尸毒无畏无惧了。摸出张银色降煞符箓咬破舌尖吐了口血水,手指草草画了个禁诀欺身就要迎向鬼煞……   陈梦生追着鬼煞到山头远远的望见了施中楠控尸术好像是激怒了鬼煞,但是施中楠为人太过阴险了,陈梦生伏在沼泽水草里看到了施中楠用符箓贴在了鬼煞的额角上。这两个额角可能是施中楠的控尸术的咒引,符箓贴在了鬼煞的额角上鬼煞立刻是变的痴痴呆呆的跟着施中楠走到了泉水边。   陈梦生趴在沼泽地中暗暗思忖:要是让鬼煞受控下水恐怕长虫要遭鬼煞的毒手了,论鬼煞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只不过是鬼煞还没修炼出心智。等到鬼煞取了长生诀世间又将是一片恐惶,只有趁现在鬼煞还不能运用其力量时诛灭!   “施中楠!你身为修道之人却在做丧尽天良之事,今日若不将你正法天下终被你所乱!恶道看招!”陈梦生从沼泽地纵身劈出雷火喝道。   放中楠躲在了鬼煞身后轻笑道:“我当是谁呢!你不是让恶灵吃了吗?”陈梦生的雷火打在鬼煞身上,鬼煞只是茫然的看了看陈梦生并没有出手反抗。就在施中楠撑着伞伸手去撕开鬼煞额角控符的时候,背后黑龙泉中悄无声息的探出了蚺蟒的巨头。说那迟那时快蚺蟒大口猛然张开把施中楠和鬼煞吸入了嘴里,仰头一阵咬嚼后直挺挺的沉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本溯源]   第一百二十九章探本溯源   苍山的大雨终于是慢慢的开始停歇了,大苍山在雨后更显的一片空蒙葱郁。陈梦生立在黑龙泉墨泉边依然是触目惊心,就在刚才蚺蟒从水面幽灵般的出现到它突然发难只不过是在转眼之间的事。若不是自己上前几步无疑也会被那恶灵再次吸入口里,而且恶灵这次已经是学聪明了知道嚼碎了吞咽。问题是鬼煞身上的尸毒是与生俱来的,真不知道恶灵长虫吞下嚼碎了鬼煞会怎么样?   陈梦生带着不解的疑惑长吸了口气纵身跳入了黑水泉里,此时的墨黑泉水中多了一分刺骨的冰冷,而神识远播竟然能感受到水底下的祥瑞之气正在慢慢的消亡。陈梦生急忙以千斤坠下沉之势定底摸索着探去,在泉水玄冰上的长虫因为是嚼碎了鬼煞的缘故由内致外开始腐烂大团大团的腐肉散开引得黑水中更加一片混沌。玄冰蓝莹莹的光晕被大块大块带着尸毒的蚺蟒皮肉所侵蚀,陈梦生虽然说还不知道玄冰包裹中东西是不是传说的长生诀,什么但是能够看见那东西竟然祼露在尸毒腐肉中不为侵蚀,隐隐约约的还能在泉水里排斥尸毒。   陈梦生憋着气息伸手在侵蚀成渣的玄冰上忍着被尸毒堕指裂肤的疼痛,终于是触手摸到了碎成了两半的绿物,抓在手里却不过丹丸那么大。陈梦生能够肯定这东西绝不像是龙心,也许是千万年之前有条长虫死在这里骨架子被玄冰封住了,引得现在的那条长虫守在黑龙泉之中。不过玄冰里的那副骨头架子不知道是它生前做了什么事,竟然会有着滔天的怨气。   陈梦生握紧了两个绿色的凡丸物透水而起,雨后的苍山少有人迹陈梦生脚踏凌虚步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是到了西镇酒店的门外。住在这里是奎岚的主意,说是越危险的地方反倒是越安全。陈梦生现在的样子的确是不会被人注意,一身的烂泥手里拿着把大红伞和要饭的花子差不多,路人见了他躲还来不及呢。   酒店的领班管事刚要驱赶陈梦生却被陈梦生开口喝住,赶巧了出来的领班正是老熟人,那领班听声音认出了这个花子打扮的人就是前几天在大厅里斗周坚的那个人,领班可不想再被他教训一顿了,咽了声就退到了大厅里了……   楼上客房里奎岚都快急疯了,奎老爷子全身都发黑了眼瞅着是毒发快不行了。陈梦生出去了几天连电话都联系不上,几个保安跟着徐三见天的出去打听消息就是没有陈梦生的音信。全靠着月儿姑娘在疗养院里学过些护理,要不是陈梦生说过老爷子不能多动以防尸毒攻心的话,奎岚早把老爷子送到北京去了。上官姑娘虽然是会些医道,可是她却不会解尸毒啊。   奎岚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时守在屋外的普丽阿依兴冲冲的推门道:“陈大哥回来了!”奎岚抬头就看到脏的不成样子的陈梦生脚下虚浮着闯了进来,奎岚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梦生连忙摆手要她禁声,走到了床头翻了翻奎九隆的眼皮……   “还好,还好没事了,岚儿准备点温水。嫣然帮我拿着半个丹丸去碾成粉混在水里,我要给奎伯伯顺下脉络。”陈梦生拿出了半个丹丸交给了上官嫣然,自己扶起了只剩进气没有出气的奎九隆。   奎岚倒来了半杯温水,上官嫣然不知道半个丹丸是什么,但是拿在手中坚硬无比找了把汤勺好不容易才把丹丸碾碎了。混在了奎岚的温水中,碾碎的细末竟然还隐隐的发亮。陈梦生接过了杯子咕噜咕噜全灌进了奎九隆的嘴里,上官嫣然拉着陈梦生到了一旁。   “呃……呃……梦生,那个是什么药啊?”上官嫣然轻声问道。   陈梦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找不到毛老道尸毒破解之法啊,他的同门师兄也被条长虫吃了。这个东西在水底上能排开尸毒,毛老道一伙人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才害了那么多人的。”   奎岚惊叫道:“退了!退了!毒气开始退了!”陈梦生回头看了下奎九隆的脸色慢慢的在恢复了正常,陈梦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奎岚埋怨道:“打你电话怎么都是关机啊?我爸都这个岁数了,我真怕会……”   陈梦生憨笑道:“这……这……我上鱼岛的时候手机让水湿了,我也不知道就没用了。”   奎岚翻了个白眼道:“嫣然姐,他……他……真是要气死我了!”   上官嫣然叹道:“我师兄哪知道手机碰不得水啊,我在大理帮人做工时也被雨淋坏个到现在一直没舍得买。”   “唉……”忽然奎九隆在床上长叹了一声,月儿姑娘连忙过去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奎九隆哇的吐出了大口大口墨黑的尸毒黏液,屋子里顿时就被熏的臭不可闻。月儿姑娘递上了茶水给奎九隆漱口,奎岚的脸上顿时变的很尴尬。   奎九隆缓了口气骂道:“那个孙子呢!老子非要活扒了他的皮,奎某人出道江湖以来还没吃过这种大亏!去把徐三他们叫来,我不拆了他的骨头我就……”奎九隆看到陈梦生浑身湿透,满头满身的泥巴惊讶的住口了。   “爸,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奎岚急问道。   奎九隆不知道已经是昏迷了近三天了,皱了皱眉头咂咂嘴道:“梦生啊,你这是怎么了?不对啊,我浑身有劲了啊,好像是感觉年轻了二十岁,嘿!那算命的还真被他算准了。说我今年大难过后必有大福,这玩意儿今天还真是应验了啊!走,都跟着我去吃顿好的,饿死我了……”   下午二点,徐三那些人都回来了看见了奎九隆精神十足的在饭桌上剔着牙都惊喜万分。徐三忙道:“九爷,你睡了两天西镇上可出了好些大事,暗害你的杨光泰和毛老道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鱼岛上。”   “什么!毛老道他死了?”奎九隆怒气冲天拍案而起,饭桌上的人也是感到十分意外。   “可不是吗,杨光泰和他的跟班好几十口人都被孟兴海的人在鱼岛上找到了全死了。据说是杨光泰的家小昨天晚上也让孟兴海的人干掉了,现在的西镇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那些惦记着孟杨两块地盘的家伙在外面大动干戈了,九爷咱们是不是也去添点彩啊!”徐三探问道。   奎九隆喝了口茶摇头道:“不必,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去闹腾吧。给我去查过毛老道的来历了吗?”   徐三看了屋里的人,奎九隆摆手道:“有什么就直说,这些人是不会害我的!”   “行,毛老道是这里不远的太平乡人。自幼跟着个行走江湖的老道长青子学本事,那长青子是来这里寻宝的收了好几个徒弟。后来长青子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一直隐居在苏州城内,去年间派了几个徒弟来西镇办事。但是长子行居隐秘我们几个还没打听到那个牛鼻子的窝,要不我们这就去苏州城打听去。”徐三把这二天打听到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苏州城?长青子?好!我倒是去看看这个神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派徒弟来害人的。你们都别忙了都去吃点东西吧,我要亲自去!”奎九隆霍然起身道。   陈梦生拦道:“奎伯伯,你身上毒气刚痊就多多休息吧,我也要去找他算账呢,这老道的徒弟们都是炼旁门尸术的。天底下竟然还有草菅人命的事,我去把他带回北京听凭九爷发落吧!”   “不行!绝对不行!丫头,你带上徐三他们先回公司去,还一个梦生带来的姑娘的伤回北京再治了。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自打出道以来明刀明枪我也见多了,可是让人暗害还是头一遭!”奎九隆咬牙道。   被奎九隆点名问的倩丫头羞急道:“奎爷爷,我没事了。我的命还是你们救的啊,我哪里还能再让你们花钱帮我看病啊……”   奎九隆看着倩丫头脸上的表情复杂中带着无奈,摇了摇头大笑道:“哈哈哈……,钱就是魔孽啊,你的家里人为了区区千把块就把你卖了!你回去无非就是把你再卖一次,我的公司眼下正缺靠得住的帮手。你们几个丫头都是有本事的人,先安心在我公司里安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上官嫣然起身道:“奎伯伯这次来云南是为了我们兄妹俩的事,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还会一些机关术。”   陈梦生颔首道:“师妹精通道门机关,以前我们几次死里逃生全赖有她。”   奎九隆招牌式的抽了雪茄,看着上官嫣然沉默了一会道:“徐三,给我安排三张下午去江苏的机票。我都有二十年没去江南了,老虎不发威真的是被当猫了!”……   徐三能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办事能力自然深得奎九隆心意。当天傍晚奎九隆三人就到达了苏州市南门车站,奎九隆服用过陈梦生带回的绿色丹丸后容光焕发就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从车站出来奎九隆叫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声:“去报恩寺!”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坐在后排都很诧异的看着奎九隆。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你们不知道啊,来苏州我还有个心愿未了呢。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到时你们就明白了,只要那个人还在不要说是长青子老道就是太上老君来了那个人也有办法对付!”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暗中有鬼]   第一百三十章暗中有鬼   浅蓝色的桑塔纳出租车在古色古香的林荫大道上疾驰,苏州大街上到处悬挂着欢庆2008年申奥成功的巨大横幅。陈梦生不解的看着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的街面,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是皇帝要御驾亲临了?不对,张宁说过现如今早就没有皇帝了啊?奥运会跟陈梦生而言完全是对牛弹琴的事,反正这里奎九隆要比自己熟悉就由着他带路吧。   奎九隆正隔着防暴有机塑料板和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说着话,那个司机长的高高大大的可是一开口陈梦生惊呆了,竟然是比当年在扬州府画舫内的姑娘声音还软。可惜陈梦生是大半都听不懂,车子开了没多久一拐弯就到了桃花坞大街。映入眼帘的是座高高耸立的古塔,奎九隆回头笑道:“瞧见了没有,那就是孙权为报母恩所建的报恩寺塔。一会儿你们都机灵点啊,我带你们见的人可不简单哦!也不知道高人还在不在了,一晃都过了二十年!”   陈梦生没吱声,上官嫣然倒是很乖巧的道:“奎伯伯都敬畏的人肯定是不一般啊,我们知道该这么做的。”   奎九隆点了点头让车就靠边停下了,带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转进了一条小胡同。苏州城里有句老话叫窄窄弄矮矮屋,有许多地方并不是可以开的了车的。秋高气爽奎九隆就像是在闲庭散步似的七拐八拐的走到了报恩寺后门古街小广场上,可是奎九隆并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小广场上那些卖吃的卖玩的卖纪念品的,统统被奎九隆拒之千里。奎九隆偏偏带着陈梦生去了僻静的街角上,陈梦生到地方一看就乐了,这里竟然有着几个放着阴阳八卦算命看相的摊子。   “梦生啊,我现在就考考你在这里哪个才是高人?你要是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我就服了!谁输了就负责在苏州的一切开销啊,丫头你陪我附近转转,咱们就暗地里看着他。”奎九隆饶有兴致的笑道。   陈梦生轻轻一笑道:“难不成奎伯伯你说的人就在其中?”奎九隆既不点头也不否定,一副故意刁难的样子看了看陈梦生后带着上官嫣然走开了。   陈梦生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几步,江南自古人杰地灵保不齐还真的出个什么奇人隐居。但是奎九隆说过就算是太上老君来了也会对此人避让三分,这句话可真叫陈梦生琢磨不透了。眼前的算命先生年纪相仿都差不多有六七十岁了,光看外表实在是难以判断。   陈梦生粗略的扫了几眼后就朝着正中央的摊子走去,摊子上摆设古朴有致。龟板,签筒,铜板无一不是年久之物。最关键的是坐摊上的老头架子太大,老头身后还有人帮他沏茶倒水的。没有些真本事恐怕不敢有这么大的排场,离天黑也就小半个小时了再不去领教下奇人高士就让奎九隆笑话自己了……   陈梦生坐在了摊位前的太师椅上,算命的老头眯眼上下打量了陈梦生周身开口笑道:“看来人眉宇生辉天阁丰润,来人有定乾坤之能哉!”老头说话倒不像开车的司机那么软,陈梦生还是能大致听明白了。   陈梦生皱眉纳闷道:“我就一普通百姓,先生怎知我有定乾坤之能?”   “嘿嘿,小老儿在这里摆摊也有三十余年了。打街面到桃花坞没人不识我贾半仙的,我看你面相应该是个贵人,来此是想问前程还是问姻缘?只是贵人目下略有不宜之气泛于天庭,但你却尚未可知。”老头慢悠悠的说着话,在老头身后的人连忙抽身上前给老头倒水捶背好像老头说了话就很累似的……   陈梦生不悦道:“先生如此说,定是有了破解之法了?”   老头哈哈大笑道:“你今天遇到我也算是你的造化,破解之法当然不是没有。我看你面相中七分吉三分凶想必你是碰到了难事,不过破解要漏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啊,咳咳……”   老头一咳嗽后面捶背的人马上停手道:“倷勒lang阿有尼都,阿是要生活哉!”那个人说话间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方白布说道,陈梦生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但是猜想不是什么好话。低头看了看白布上几行字起身扭头就走,只气的摊上的两个人骂咧不止。白布上写的意思就是要破财才能消去眼前灾,这绝不是得道高人的行径……   陈梦生转身走到旁边一个须发皆白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头摊上,陈梦生这次长了个心眼不去坐了人家的椅子而是直接问道:“先生,我要找个人!”   老头愣了一下笑道:“莫急,莫急。你是个命中有富贵的人,你想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梦生暗惊道:“先生竟然是知道我要找的人?”   老头轻捋白须笑道:“人称老朽莫金口,自然知晓术数渊博面相看人吉凶,占星定人前路,不过你要找人那我可以批个八字吧。找人也是要看机缘的,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面对不相识。”陈梦生听着感觉有些道理,起码不像刚才那个老头那么市侩。   陈梦生就提起了毛笔蘸饱了墨把自己出生的年月辛未午时三刻写在了一张纸上,风水轮流转天干地支六十年才轮转一次。陈梦生写完后才想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仍是千年之前的,按历法算自己的八字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算出,正在犹豫之中就感觉有人从自己身后撞了下手里的毛笔重重的划出了道墨痕。纸上的字顿时涂上了墨黑,陈梦生回头只看见个枯瘦矮小的老头撞了自己的后背。陈梦生望着背影竟然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撂下笔跟着老头走出了广场,可是随着弄堂胡同一阵转悠老头就再无影踪了……   陈梦生索然回到小广场想要再去问刚才和他批八字的莫金口却发现人家已经是收摊走了,陈梦生总感觉是其中有些奇怪。广场虽然是不大可偏偏有人会撞上自己,可巧的事不偏不倚的涂抹掉了自己写下的生辰八字。就在陈梦生犯迷糊的时候,从远处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将个纸团递给了陈梦生就跑了。陈梦生铺开纸团就看到了四句让他大惊失色的偈语,‘本是大罗金仙身,破戒妄图下凡尘。天罚宝塔千年压,眼瞧又将闯祸端!’这四句话把陈梦生吓懵了,何方神圣竟然是有如此手段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梦生啊,今天我可是赢了啊!你找到了高人了吗?”一直在广场转悠的奎九隆看见陈梦生傻乎乎的站在了人家摊位前走来得意的大笑道。   陈梦生悄悄的藏起了纸团急问道:“奎伯伯,你说的那个高人住在什么地方?我想要马上去见他!”   “急什么啊!当年就是高人给了我四个字,我才会幡然悔悟迷途知返。唉!”奎九隆长叹道。   上官嫣然奇问:“就四个字?能让你二十年一直不忘?”   “更弦易辙,更弦易辙啊!如果没有这四个字我恐怕还在不归路上,走!我带你们俩去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高人!”奎九隆开心的迈步就走,上官嫣然看见陈梦生仍然是杵在了那里不由的过去拉了他一把,可是陈梦生脸色很异常。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人哪里不舒服了啊?”上官嫣然关切的问道。   陈梦生头上的冷汗刷的就流下来了悄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你先看看这个吧。”陈梦生将攥在手里的纸团交给了上官嫣然,展开已经被陈梦生快要揉烂的黄纸一看也是花容失色……   “师……师兄……这……这是谁给你的?”上官嫣然失声叫道。   陈梦生糊里糊涂的答道:“就是刚才在你们前面的小女孩给我的啊,怎么你们会没有看见?”   “小女孩?师兄你说什么呢?我和奎伯伯一直看着你啊,哪来的小女孩啊?奎伯伯看见你一个人跑出去了,怕你在这里迷路我们才出来的啊!”上官嫣然蹙眉看了看四周说道。   陈梦生被上官嫣然说的越发糊涂了,难道自己在这里遇上了鬼!陈梦生运功使出入梦**从报恩寺里里外外塔上塔下全都搜了一遍,但是庙宇门前哪有小鬼容身之地啊!奎九隆走出了老远看见陈梦生依然没有动身折了回来嗔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是没钱请客就直说嘛,我奎九隆的女婿不能丢人现眼啊!”   奎九隆的话有一半是说给上官嫣然听的,上官嫣然轻笑道:“师兄你钱都在我这里呢,奎伯伯来云南是为了我们兄妹吃苦受罪的。我就不自量力的斗胆请奎伯伯吧,不过奎伯伯说的那个更弦易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奎九隆呵呵笑道:“你们再磨叽天就快要黑了啊,等你们见到了高人自己问他吧。我可是把话先撂在这里了啊,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在这里找了他半天,刚才恍惚看见了他的身影才会和梦生打赌的。可转眼间又看不见人了,从这里直接去他落脚的地方车子是开不进的。你们想要见他就要动作快点了,高人天黑就会找不到了。”陈梦生愣了半天缓过神来仔细一想这里分明有鬼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奇老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神奇老人   奎九隆熟门熟路的在苏州城里的胡同小巷子穿行,沿途给陈梦生讲了一些苏州城的风土人情.陈梦生才知道刚才的报恩塔在自己千年之前去楚州府的时候就已经是香火旺盛的大庙了,只可惜当年是匆匆路过也不曾留意这些了。   三人同行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一间僻静的矮屋前,可是让奎九隆等人遗憾的是铁将军把门屋子里没人在。但是在门板上贴了一张纸条,陈梦生眼尖看见上面写道:二十年前沦落人,更弦易辙知回头。来人莫问前路难,见字如已见故人。   奎九隆看了几遍了后郁闷道:“唉!高人还是不愿意见我们啊,走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高人想要见我们时自然会让我们知道的。”   陈梦生接过纸条看了下道:“奎伯伯那高人叫什么名字啊?你们又是如何认识啊?”   奎九隆站在屋前向着屋里拜了几拜道:“高人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二十年前我刚从牢里出来,为了挣钱就替道上的朋友来这里收一笔烂债。结果是债没收到,反倒是差点惹上了人命官司。就是高人帮我化解了危机,还把我救了回来点醒了我!”上官嫣然和奎岚一样时也听说过奎九隆过去的一些事,可是没想到奎九隆在苏州城里还有这么档子事。这个高人很有可能就是给师兄的纸团的人,纸团上写的明明白白,那肯定是知道了师兄的今生前世的神仙下凡啊!   上官嫣然见天色已经是明月当空华灯初上时分了,笑着说道:“奎伯伯这里四周较为僻静,屋里的高人应该是借此清修的高人。不如我们去附近人多的地方打听下,或许还能找到些高人线索呢!”   奎九隆点头道:“说来惭愧,当年的我还真没把高人的话放在心上,二十多年来也都淡忘了。可是不知道梦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让我忽然顿悟这一切正是应了高人的话。我们去前面的路口,那里走过去不远就是家国际酒店。到时候再和你们说其中的缘由……”   奎九隆看了看矮屋许久,向周围的人打听了屋里老人的近况,可是没人看见过奎九隆说的老人!最后还是领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去了苏州国际酒店包厢吃了顿当地的苏菜。吃过饭奎九隆点上了根雪茄烟,在袅袅的青烟中跟陈梦生说起了一段陈年的往事……   二十年前,奎九隆刑满释放面对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奎枫奎岚兄妹是百感交集。一对儿女寄居在人家瘦的像猴似的,可是自己的底子不干净找活屡屡受挫奎九隆也没办法啊!那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都说南方的生意比较好做不少昔日的兄弟们都南下了。   奎九隆是老大级人物少不了有兄弟给他点照应,可是奎九隆为了子女甘愿挨了三刀金盆洗手了。因为他知道再犯事进去可能这两孩子就完了,奎九隆就是不想有天奎枫奎岚沦为街头的混混小姐。奎九隆没本钱做不了生意,但是他有两膀子力气。经人介绍总算是跟着几个老板做起投资生意来了,人家老板是碍于情面才答应下来的。但是奎九隆没有本钱就处处遭人冷眼,后来有个老板半开玩笑开认真的一句话改变了奎九隆今后的人生……   生意场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三角债,有的债更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的。有钱周转的无非是发发牢骚骂骂闲街,可是没钱的那就要被活活挤兑死了。和奎九隆一起做投资生意的老板中有位炒地皮的主,钱多的自己都弄不清了。有天他对奎九隆说道:“九爷,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我看你窝在这里就靠分红那点钱怎么够挑费啊,你两孩子可都快到上学花钱的时候了。我在苏州城有那么一笔烂帐,你要是能讨回来就算是你当年为兄弟们进号子的补偿!你要是讨不回来那也就算了,不过凭九爷的名头我想是不成问题的!”   为什么要和奎九隆说这话呢?奎九隆心里很明白那是他们在嫌弃自己了,都不做大哥了谁愿意天天养着你啊。日子久了必出异心,奎九隆拼杀江湖惹出的祸大半辈子都在逃亡。好端端的家就这么没了,一对子女食不果腹跟着自己在受罪。奎九隆为了两孩子决定南下讨债,拿了借据上门要债时却发现了对方比自己还穷。十万元的债务他连卖血都还不上,更何况是他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老婆孩子都快让他饿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奎九隆着急用钱可人家真的没钱,奎九隆在外面从来不敢多花一分钱饿了吃两个馒头累了就睡在人家门口……   终于过了三四天的样子,对方突然间告诉奎九隆说他有钱还了。让奎九隆明天早上去他公司拿钱,奎九隆第二天大早就赶到他公司六楼的办公室。要是放在现在十万块对奎九隆那不叫事,可后退二十多年十万块就是救命钱啊!奎九隆刚到人家的办公室就被他拉到了窗台,说是要最后看看这个地方。奎九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他大喊救命一个倒栽葱就跳楼了!   警方根据公司的目击者说是死者临死前和奎九隆有过肢体接触,怀疑是奎九隆把人推下去的。再加上奎九隆几天前就守在了人家门口有杀人的动机,这一切不利的证据摆在了奎九隆的面前就由不得他了。奎九隆担心自己跟着警察回去查到自己有过案底,闹不好自己的事没完家里两孩子又要跟着人家吃苦了。奎九隆想到这里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子的无名火,罩着赶来的警察就是一顿暴打。奎九隆是混过江湖做老大的人,出手就打倒了一个夺路而逃……   苏州城不比奎九隆在云南好逃,没过多久就让人给抓住了。一拥而上的警察把奎九隆制住了,有人暗地里还踩碎了奎九隆的膝盖。奎九隆这时候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了,就在奎九隆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老人。老人一声大喝把几个办案的警察吓了大跳,警察以为老人是同伙不由分说的就要去抓那老人。   说来也奇怪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可是好像有气功似的好几个人都近身被他弹开了。老人哈哈大笑道:“你们抓错人了!此人不是杀人凶手,你们若是胡乱抓人天理不容啊!”   有警察出来振振有词的指着奎九隆道:“他是嫌疑犯,又公然袭警!老头你是什么人?妨碍执法罪名很大的,他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们自然会查明白,不用你教我们怎么办案!”几个警察拖住一条腿断了的奎九隆就准备上车,老人伸手猛然一托后车底盘让所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汽车被老人双手抬了起来,一吨多重汽车在四五个警察面前一点点的离地而起。   老人撒手甩下汽车不怒而威的说道:“杀人凶手是钱!”   警察面面相觑的看着老人道:“你是谁啊?你看见了案发现场?”   “你们要找我就到报恩寺后门,我天天在哪里!死鬼是因为还不起债务才会想到给家里人买了保险,这几天就是在等保险生效。死鬼借着他的手自杀,他家里人就能拿到一笔钱。”老人正义凛然的说道,那些警察听着老人的话心里面也起疙瘩了。   “老头,不许你胡说八道啊。在没有证据之前你说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和死者认识吗?”有警察试探道。   老人厉声道:“我就是个过路人,怎么可能和死鬼认识?你们也不用管我说的有没有证据,你们去查了就知道了。这人的伤势不轻,要是再不治疗恐怕终身落下后遗之症。我就随此人一同跟你们去,等你们查清了自然就会知道!”奎九隆真的没有想到有人会为了自己挺身而出,更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的本事那么大能够抬起一辆汽车,可能他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功大师吧!   警察也没辙了,带着老人和奎九隆一起关进了拘留所。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案子就明朗了,正如老人说的一模一样就是让钱把人活活逼死了。死者欠下高额债务又无力偿还,所以就想出了诈骗保金给自己家小留做度日之资。正巧这时候奎九隆上门讨债,就被死者当了替罪羊。   奎九隆被碎了一只膝盖自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声疼,他知道兜里的钱只够买张回北京的车票。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拘留所,老人也不动声色的跟着他。直到奎九隆因小腿心脉不畅胀成黑紫色后老人才冷冷的走了过去,老人出手如电打在了奎九隆的碎膝盖上。奎九隆“啊哟”惨叫后疼的昏死了过去,等到奎九隆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纤尘不染的平屋里。老人横眉立眼的瞪着奎九隆,稀里糊涂的奎九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老人。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老人喝止,奎九隆心想难道老人救自己另有目的?   老人怒喝道:“我念你是对子女的一片深情才出手相助的,你大半世人做恶无数理应不得善终!可是想到你一死两个孩子就太可怜了,所以让你再受碎骨之疼以慰那些被你害过的人!”   奎九隆反问道:“什么意思?我奎九隆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哼!你没杀过人,但是你打残了多少人?那些被你带出的毒粉又害死过多少人!”老人两道雪白剑眉扬了起来喝道。   奎九隆苦笑道:“大爷你说的对,我是做过了太多的错事。只求大爷能可怜我的不双儿女,大爷就算是要我的性命奎九隆也绝怨言!”   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要你性命做什么?我要你更弦易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亦真亦幻]   第一百三十二章亦真亦幻(上)   奎九隆望着眼前素不相识的老人挣扎着要下地回家,以奎九隆的学识真不明白老人说的什么意思。硬着头皮问道:“先生,我是个粗人,不懂先生说的让我一车?”   “哈哈,一车?是更弦易辙就是要让你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你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迟早有一天也免不了横尸街头!”老人的话正好砸中了奎九隆的痛处,自己打拼了几十年最后却是老婆跟人跑了,孩子饿一顿饱一顿的过着。要是自己哪天就这么死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奎九隆扑通的一声给老人跪下了,膝盖里断骨跪在地上那是钻心的疼啊。奎九隆拜倒道:“先生救命,求先生指条明路!”   老人冷冷说道:“好不容易才给你打断了错骨排好,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要不是念你还心存慈爱我才懒得管你!起来,我给你说过了那四个字就是明路。按你的命相二十年后命中将有场劫数,若是能过劫数则是大富大贵一生平安到寿终。咳……咳……咳……咳咳咳”老人突然间大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到了最后老人整个人都偻了。奎九隆急忙咬牙撑着身子移到了老人身边,给老人拍背顺气。   “呼……喝……呼喝……呼喝……”老**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是压下了咳嗽,憋涨着脸摆手让奎九隆坐下。奎九隆也不敢去违拗老人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床沿上,老人颤颤巍巍的用手握住了奎九隆断裂的膝盖上。奎九隆这个在腥风血雨里爬出来的汉子,被老人握住了膝盖一阵火辣的疼痛不禁失声大叫起来。   “好了!你走吧,天快要黑了我也要出去忙活了。记住我说的那四个字,你时来运转的时候就快到了!”奎九隆也不知道老人是怎么搞的,自己的腿竟然奇迹似的好了。下地出了门奎九隆就看见老人拿着把铁锁准备锁上了门,奎九隆追上去想要感谢老人。老人的腿脚看似缓慢却总和奎九隆保持着一丈远,奎九隆顺着胡同跟到了报恩寺后门就不见了老人的影踪……   时过境迁奎九隆和老人一别就是二十多年,早些年奎九隆还给老人送些钱去。但是老人从来就没有遇上过,后来奎九隆的生意越来越大就没有时间再到苏州城了。陈梦生救了自己才明白老人早已经是算到了自己的劫数,所以这次奎九隆也想找到老人还了自己多年的夙愿。   陈梦生听着奎九隆说的那些事情,面色是越来越凝重。若是说双臂抬起汽车那倒也罢了,道家的借力御力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老人能够一下子帮奎九隆接上断骨就不是普通人了,老人极有可能是什么修炼成精了,才能看破自己的前世今生。吃过饭陈梦生就在苏州国际酒店包了三个房间,过了晚上的七点半后陈梦生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向神秘老人的住所疾步而去。   陈梦生在往老人的住所匆匆赶路时,就看见在前面是上官嫣然也在赶路。陈梦生奇道:“师妹,你不在酒店里要去哪里啊?”   上官嫣然浅笑道:“老人门上的藏头诗我又不是看不懂,既然是要二更天才能相见,我就当然要去看看了啊。”   陈梦生叹道:“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说话间就已经是到了老人的矮屋门前,可是依然是铁将军锁门这和刚才离开时没有分别啊。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门上的四句话‘二十年前沦落人,更弦易辙知回头。来人莫问前路难,见字如已见故人。’不是藏头诗?陈梦生上前拍了拍门,屋里是一片死寂。透过门缝屋里黑咕隆咚的看不见里面有人影,陈梦生用手拽了拽铁锁。铁锁纹丝不动牢牢锁着,私闯民宅自古就是重罪啊!纸上明明是写着二更天见啊,二更天用现在的钟点就是晚上的八点钟。   上官嫣然毕竟心细对陈梦生说道:“师兄,依我看恐怕是高人不想看见外人。你还记不记得奎伯伯说过曾经几次来找过高人皆是不见踪影吗?今天在广场里只有你收到了纸团,可能是高人只想见你,恐怕我在这里高人不愿相见吧?”   陈梦生被上官嫣然弄糊涂了,忍不住的怒道:“我们相隔了千年,今日能够重聚已经是万分幸运的事了……”陈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冷不防的听到脑后一阵疾风袭来陈梦生回头迎面就被人打了一个大嘴巴。陈梦生恍惚间就看见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个弯腰驼背的老人,陈梦生刚想开口说话又被老人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这三个巴掌打的陈梦生晕头转向,上官嫣然连忙过来相护。   老人就这么低着头像尊石像一动不动的站着,陈梦生两个腮帮子红肿的发紫但是陈梦生却向着佝偻的老人慢慢的跪倒在地了。上官嫣然看了看老人再看了看陈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官嫣然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前辈请恕我们无知冲撞了您,我师兄方才是一时情急并无半点不敬之意……”   陈梦生跪地叩了三个头泪流满面道:“师傅在上,徒弟殷洪知错了!”上官嫣然听到这句话时顿时间也吓蒙了,急忙也跪倒在地不敢作声了。没想到千年之前仙风道骨的师伯赤精子会如此落魄,大罗金仙怎么成了花子打扮了啊?   老人长叹厉喝道:“都给我进来!咳……咳……咳咳咳咳……”陈梦生纵身跃起拍着师傅的后背,陈梦生以甘露咒注入赤精子的体内。可是让陈梦生惊讶的是师傅气海之中空空荡荡的,这难道是师傅遭人暗害了吗?   赤精子愠怒道:“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吗?”   陈梦生点头道:“师傅是应徒儿当年胆大妄为闯下大祸才……”   “胡说八道!进屋再说!”赤精子开了门随手点上了一盏油灯,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只有张床墙上挂着几件破衣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陈梦生心酸道:“师傅,您一直就过的这般清苦啊!您的道行怎么……”   “修行之人本应重于修身养性,我的道行是我自己废的,你就不要瞎猜了。殷洪我且问你,自你破封以后戾气为何那么重?”赤精子好像是知道陈梦生被人挖出之事,他对陈梦生所做过的事竟然是一清二楚。   陈梦生惶恐的跪道:“师傅,徒儿是因不满天庭之罚积郁心中才敢造次,在寻找嫣然途上徒儿的确是诛杀过几个恶人。但是他们皆是死有余辜啊!”赤精子怒气冲冲抬手就要打陈梦生,可是许久没有落下手……   上官嫣然尴尬的说道:“师伯,师兄之罪都是因我而起。求师伯不要动怒责罚师兄了,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师伯责罚嫣然吧!”上官嫣然说着话也跪倒在地了。   “咳……咳咳……咳咳咳,冤孽啊!实不相瞒自从你们俩被贬入人间后,我也在人间隐居了。殷洪被压在宝塔山下后我却无力搭救于他,既然如此我便自废了道行。”赤精子叹道。   陈梦生大哭道:“师傅您如此为徒儿,真叫徒儿粉身碎骨难报大恩了啊!”   “你们都给我起来吧!殷洪我方才给你的三巴掌已经是打掉了身上的三光之火,你手中已无生死簿岂不知定人生死会遭日夜游神回报天庭吗?”赤精子面上满是护犊之情,那三巴掌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   陈梦生垂首道:“师傅教诲徒儿从不敢忘,除恶便是扬善!哪怕天庭再压我一千年,只要我三寸气在就不容恶人横行!”   “哈哈哈……,你要是再压千年可曾想过她?再让她受轮回之苦?”赤精子笑问道。   上官嫣然不卑不亢的答道:“男儿丈夫理应傲立于世,就算是让嫣然再入轮回受苦遭罪嫣然绝无怨言!”   赤精子点了点头道:“丫头,你可想清楚了啊?此子虽说是命不该绝,可是这次破封却让他会有红鸾星动啊!”   上官嫣然羞涩笑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师兄破封人间却是千年。师兄幸得红颜相助才会化险为夷,嫣然又岂会怪他!”   赤精子端详了一会陈梦生道:“殷洪破封之日正是红鸾遇天喜,恐怕日后还有桃花!哈哈哈,殷洪你且好自为之吧!”   陈梦生大窘道:“师傅这……这……可有破解之法……”   赤精子摇头道:“破封如重生,四柱之中早有了定数。我也是在你破封之后才听说宝塔山被挖的消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今日我在报恩寺外初见你却见你将八字写在纸上,若是让人算出你的身世又将大祸临头了!”   “师傅教训极是,今日是徒儿糊涂了。能与师傅重逢全赖师傅当年行善救了奎九隆,徒儿来苏州城本是为了长青子而来。全赖奎伯伯带我来此,师傅以形化影托人给徒儿捎信我还当是遇上了妖精呢……”陈梦生把实话全说了出来。   赤精子瞪了陈梦生一眼着:“以形化影本是个小戏法,你的天眼被毁自难看出。长青子是何许人也?”   陈梦生大奇道:“师傅在苏州城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个神人吗?徒儿在云南和他的弟子交过手了,发现他们皆是修炼尸气的旁门左道。他们俩师兄弟相互残杀结果全无善终,徒儿就是想查探他们的师傅是否在此害人!”   赤精子唏嘘道:“哦?我守在此处就是因为那报恩寺中有妖气,可是二十多年并没有相见。难道说这两者之间有关?”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亦真亦幻(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亦真亦幻(下)   陈梦生咂舌道:“师傅,现如今天下太平少有战乱,竟然还有妖气作祟?师傅可知是什么妖孽在此兴风作lang,待徒儿这就去剿灭于他!”   赤精子摇头捻须道:“哈哈哈哈,妖祟只是蠢蠢欲动还尚未有能力斗过和尚的宝贝呢。你就不要去频添祸端了,那报恩寺原名北塔寺早先是一方霸主孙权为其ru母而建,几经战火北塔被焚城中水祸连年。后来有高僧云游到此用金钵罩住了一条七尺大鲤,并重建八面九级北塔镇住了水妖。这些都是你压在封印之后发生的事了,为师曾夜观天象却发现此处又出祟气滋生故而来此隐居。二十来年并无异常,只是近两年西南常有怨气横生却不知何顾?”陈梦生顿时明白了长青子来苏州的用意……   “师傅,徒儿在与妖道恶人交手时无意之中得到了长青子想要寻觅的长生诀。徒儿猜想此物定或许和师傅说的妖气有关!”陈梦生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半个绿色丹丸物,毕恭毕敬的交到了赤精子手上。   赤精子皱起眉头看了一会大笑道:“原来是个玉白菜啊,当年为了此物也不知道枉死了多少人!”   “什么菜?师傅见多识广,怎么会就为了这菜还死了人啊?”陈梦生搔了搔头说道。   赤精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在山中只知终日淘气,哪里静心博览各地异志啊!玉白菜并非是道菜,而是在几千年前古滇国镇国圣物。相传是有一余姓孝子见其母病危难医,日夜焚香祈愿终于感动了上天。有仙官托梦于他让他去苍山求红蛟施舍玉白菜救母,余孝子在苍山历经苦难寻访到了红龙。红蛟见他孝心可嘉就应允他跳入深潭去取玉白菜,余孝子在潭底看到了株半人来高的翠色神物他只取下了一小片就回去救其母了,咳咳咳……”赤精子自废了道行之后已经像个耄耋老人了,时不时的咳嗽让他气喘如牛了。   上官嫣然见赤精子咳嗽连忙上前施礼道:“师伯说的我也在苍山也有听说过,余孝子在水底摘下了片玉白菜,那玉白菜离了根就像水般融成了一团,余母知道那是上天神物不敢独食只啖尝了小半片。将剩下的玉白菜供在了家中,时隔不久古滇国王病重,其母令子进宫献宝救国王。国王病癒后重金感谢余氏母子,可是深潭红蛟镇守玉白菜的事让人知道了。”   陈梦生惊呼道:“那少不了有人起了贪欲之心!”   上官嫣然惋惜道:“确实是如此,正如师兄所言。有人也假装着孝子模样去求红蛟下潭,红蛟本是龙与蛇之子生性乖张,让它看守宝物实在是明珠暗投了。红蛟龙也让那恶人下了潭,没料到那恶人连根将玉白菜挖出,古滇国霎时间地动山摇。红蛟龙这才知道闯下了弥天大祸,下潭将那恶人撕成了两半。可是玉白菜离根即死,红蛟龙爪子只抓到了一片玉白菜整株玉白菜就坠入了地陷里去了。古滇国山崩地裂发生了大地震,千千万万的人都是因那红蛟龙的差错葬身了。冲天的怨气直上云霄,全都怨恨那红蛟龙。红蛟龙被仙官诛灭,古滇国被冰雪湮没了……”   上官嫣然的话让陈梦生在黑龙泉底看见的那副长虫骨骸有了个释疑,自己的瞎打乱撞拿到了玉白菜总算是化了奎九隆身上的毒。那条长虫是被玉白菜吸引却打不开千年的玄冰,鬼煞的尸毒能够溶解玄冰却叫长虫重伤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咳咳咳……咳咳咳……,殷洪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赤精子佝偻着身子移步到床榻前,翻起了铺板取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木盒。   陈梦生就听见师傅沉声喝道:“殷洪!你跪下!”陈梦生闻言想都没有多想就跪倒在地,赤精子解开了黑布打开了木盒。   陈梦生失声大叫道:“判官笔!生死簿!师傅您……您这是从何而来的啊?”   “闭嘴!当年是你师伯慈航道人推荐你去下界做阳间的判官,你在阳间戴罪立功终于重返仙班。这些东西天庭最后还是交给了为师,希望你能长记阳间沦落经历的那些苦难。可是你动了凡心私自带着琼花仙子下界,唉!”赤精子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上官嫣然又瞅了瞅陈梦生道。   陈梦生跪着道:“师傅,徒儿在人间谨言慎行可是天公无道,逼我与师妹相隔千年。师尊将弟子逐出了师门,弟子被南天门四兄弟毁了一身修为……”   “咳咳咳……咳咳咳……,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你破戒犯错还不知改悔,戾气犹如钢刀鸠毒害你行事不计后果!你杀的恶人本该入幽冥问罪,你难道还想让天庭重罚吗?”赤精子责问道。   陈梦生默不作声了,看见师傅为了救自己宁愿是自废了道行。自己所受到的种种不公之事已然是无关紧要了,陈梦生叩头顿拜道:“徒儿不曾料想千年之后能与师傅师妹重逢,自从破封之后徒儿心中的确存有不满。师傅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只是徒儿现如今还能指掌冥判之职吗?”   赤精子正色说道:“你在太华山所学道术为了什么?”   “师傅说过做人行事应问心无愧,弟子从不敢忘!天庭已经是收回了弟子在人间冥判之职了,倘若弟子再用生死簿那天庭势必追究师傅之罪了啊!”陈梦生担心的说道。   赤精子哈哈笑道:“殷洪你大可放手去做,为师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用不了多久即将大限来到,你我师徒二人能够重逢也是缘分。即时我就会回太华山了,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为师还有两句话要送你,遇事不可戾,遇弱应扶助。莫贪万两金,避天行善事。”   陈梦生颤声道:“师傅怎会……师傅您不在三界之内岂会受大限之制呢?难道说师傅受了什么重伤?”   “咳咳咳……你好生做你该做的事去吧,等你在尘世间有了一席之地天庭也就会对你有所顾忌了。修道之人本参悟生死,见你破封而出为师的心愿也已经了结了。若是日后你功成名就后再来东海找我吧,若是你碌碌无为我是不会见你的!你们去吧!”赤精子说完话把木盒放在了陈梦生的面前,自己却飘然出了矮屋。陈梦生抬头之间分明是看到了赤精子隐隐约约有泪光闪动,朝着赤精子行了九叩大礼……   上官嫣然大急道:“师兄,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陈梦生跪在泥地看到上官嫣然正在拉自己起来,陈梦生懵懵懂懂的看了看四周围除了铁锁紧闭的大门外就是几面矮墙哪里有恩师赤精子的影子啊?   “嫣然,我师傅呢?”陈梦生茫然的问道。   上官嫣然糊里糊涂的摸了摸陈梦生的脸关心的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我看见你忽然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就来拉你了啊,你说你见到了师伯?”   “不对啊!这肯定不对啊?方才我师傅就在这里啊!你不是也和他老人家说话的吗?嫣然,你真的没有看见过我师傅?着不大对劲啊,我刚才怎么了?”陈梦生一本正经的问道。   上官嫣然有点被他弄糊涂了脱口说道:“梦生,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就站在那里啊,突然间的跪倒在地了啊!”   陈梦生起身在上官嫣然惊讶的眼神中,双手一扯将门锁挣断推开了木门。矮屋子里就和陈梦生刚才看到的摆设一模一样,屋里除了有张破旧的床外清苦的只有几件衣服。上官嫣然跟着陈梦生进屋后轻声说道:“师兄,私闯民宅可是重罪啊!”   陈梦生窘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是真是假,只有出此下策求证了。若是那床铺板之下藏有黑布包裹的木盒子那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是没有那我再向其屋主赔罪吧!”上官嫣然听陈梦生说的认真也就不作声了,陈梦生两步上前翻开床板果然看见了一个黑布包裹……   陈梦生捧着黑布包裹打开了里面的木盒,上官嫣然喜极而泣道:“师兄……师兄这是你的判官笔和生死簿啊!你快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师伯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生死簿判官笔本是阎君赠送之物,再见已是千年了……   陈梦生在屋子里等了一会突然道:“师傅已经是回了太华山,原来我在被封之后师傅来在人世间只为了救我出来。但是宝塔山是天庭所为,师傅他自废了道行隐居了。”   上官嫣然眨巴了几下大眼黯然神伤道:“师伯肯定是还在生我的气,当年若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天庭责罚了。”   陈梦生摇头道:“师傅并未怪你啊,只是……只是对你说我破封之时正遇红鸾星遇天喜……”   陈梦生把刚才经历的事都告诉了上官嫣然,听完陈梦生如同呓语的遭遇后。上官嫣然羞涩笑道:“师兄,你我相隔千年重逢亦是奇迹。还有什么能再阻断我们呢?师伯暗授你生死簿判官笔,我想就是要让你做继续做你的阳间判官!用你的道行在人世间有所作为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佛门净地]   第一百三十四章佛门净地   陈梦生揣着沉甸甸的木盒回到了酒店,可是他并没有进屋休息,而是等上官嫣然回房后一个鹞子翻身从酒店的窗口跃身直扑报恩寺而去了。听闻师傅之言报恩寺塔下有着妖气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进庙看看。   都这个光景了,寺庙里的大小和尚们都已经是安歇了。陈梦生一个人盘腿独坐在高耸的北塔顶上,回想着刚才师傅对自己说的那两句话:“遇事不可戾,遇弱应扶助。莫贪万两金,避天行善事。”这两句话看似简单却又包含了玄机,师傅是要自己不可意气用事,而且要小心被天庭有所察觉。这两者之间看似遥不可及,可是陈梦生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差池就是一场大祸临头……   陈梦生在报恩寺北塔顶上运气三周天,眼看着东方已经是透出了些许鱼肚白。摇头起身站了起来,真不知道师傅说的妖气是从何而来?以自己现在的道行虽然没有了天眼,但是灵台神识还能洞察三分阴阳两界人鬼气,在这里有没有妖祟气息总能感知啊?天就快要亮了,自己站在塔顶估计是会被人当成妖怪了……   借着黎明的暮色陈梦生足下一点就飘然下了北塔想去进寺庙再做打探,苏州的报恩寺正门前竖着一块国家级文物重点保护单位的大水泥牌子。信步走上了记载着千百年来岁月沧桑的青石引阶,若是想越过庙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陈梦生曾经三度受地藏王菩萨的恩典对佛门清静地不由摁捺住不敬之心。绕着报恩寺外墙走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寺庙中有什么不妥之处,晨曦中铜鼎青烟缭绕宝相庄严,在报恩寺后门口已经是有卖家推着餐点等着香客来进香卖早点了……   陈梦生因为是听不懂吴侬软语悻悻然的回了酒店,回到了房间略微的打坐了会,就听到门外奎九隆来敲门了。“梦生啊,梦生啊。我要去报恩寺烧早香,你去不去啊?”   陈梦生开门道:“奎伯伯早,反正我也无事正想跟着奎伯伯去报恩寺去见识见识啊!”   奎九隆进屋奇道:“咦?你房间的床褥未动,难不成是一宿没睡!”   “呵呵,我习惯了打坐,睡不睡觉的都已经是无所谓了!”陈梦生直言不讳的说道。   奎九隆赞许的看了看陈梦生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你师妹共住一室呢,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挺老实的。”   陈梦生尴尬的道:“要不我去请嫣然师妹一起去烧香拜佛?”   “这倒不必了,我是年纪大了睡不着晚觉。让那小丫头多睡会儿吧,你陪我去就成了。”陈梦生点了点头去洗漱了下就和奎九隆出了酒店,早上六点不到正是报恩寺和尚们早课的时候。有着两三个知客僧在庙门前增长明灯中香油,这么早香客人还不多。奎九隆迈步就往里走,做生意人最相信的就是见庙烧香而且最好是早上的早香。昨天只因来晚了庙门都关了,奎九隆才会大清早巴巴的赶来……   “两位施主请留步!”知客僧中有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大胖和尚叫住了奎九隆,既然是和尚发了话那奎九隆就只能停步了。   奎九隆双手合十道:“大师傅叫我何事?”   “不知道施主是来进香还是来还愿?”大胖和尚口气很冲,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似的!   奎九隆哈哈乐道:“我即是来烧香的也是来还愿的,不知道大师傅有何见教?”   大胖和尚看着奎九隆身着便服陈梦生更是两手空空,眉毛一扬面带愠色道:“施主既然是进香还愿怎无半点虔诚之心?”   “什么意思?我二十多年前也来过没遇上过这种事啊,大师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是个粗人不懂规矩啊。”奎九隆这句已经带着点不高兴了,自己走南闯北还没被人拦过呢。   大胖和尚笑道:“两位施主不知道请香吗?”   “哦!原来是这个啊!这个自然明白,等会儿我当然会给佛主敬香添置香油的。”闹了半天和尚是要钱啊,奎九隆顿时对大和尚有了些鄙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不如求支高香以保全家平安,佛祖会保佑施主的。”大胖和尚施礼道。   奎九隆叹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求高香啊,那就给我来支吧!”   大胖和尚对着另外两个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出高香让两位善人进去啊!”两个和尚听了这话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抬来了一支比人还长的高香,引着奎九隆就要进庙去。   陈梦生向大胖和尚问道:“敢问大师傅这高香多少钱啊?”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地你岂能问钱呢?这是保平安的平安香,一千八百块。”大胖和尚笑道。   陈梦生咂舌道:“那要是我没钱买,岂不是佛祖就不会保佑我了啊?那佛祖不是认钱不认人了吗?”大胖和尚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奎九隆却是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梦生啊,咱们来就是来烧香拜佛的啊!千把块钱的事不叫事,只求心安就行了!”奎九隆对大胖和尚的做法也看不顺眼,可是佛门之地还是不敢冲撞了菩萨。花钱是小事一桩,自己来苏州城就是来找当年救了自己的报恩寺后门老人还愿的,所以心里对报恩寺有着敬仰之心。要是让他知道了那老人为什么会出现报恩寺的真正原因时,估计奎九隆会气的跳起来……   奎九隆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就放进了功德箱中,上完了高香大胖和尚瞧在眼里估摸着奎九隆是个有钱的主笑的跟弥勒佛似的说道:“施主果然是个心善之人,贫僧元慧这厢有礼了。两位施主请随贫僧到后院用茶,我的师兄就是此处的主持元通大师。待我师兄做完早课,贫僧自会引荐两位善人与我师兄相见。”   奎九隆笑道:“那就有劳大师傅了,梦生啊,难得大师傅盛情相邀我们就进去坐坐吧。”   陈梦生颔首道:“奎伯伯有此雅兴,我定当奉陪啊!”陈梦生打量着元慧和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万一奎伯伯脑袋一热还真会让他们给骗了……   奎九隆和陈梦生一前一后的跟着大胖和尚进了报恩寺,陈梦生瞥目就看见了在北塔前功德碑上刻有西山居士长青子敬赠的字样。陈梦生停步问道:“敢问大师,这功德碑上的长青子是不是传闻中的神人啊?”   元慧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问道:“这位施主认识长青子?”   “呵呵,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怎么会认识啊。只是久闻苏州城里出了个神人,我们正愁无人带路呢?”陈梦生故意的神人二字加重的语气,要的就是看元慧和尚的反应。   元慧和尚翻脸道:“西去吴山岭你们自然就能找到,何必要人带路!”大胖和尚说完话很不客气的就走了,奎九隆见大胖和尚拂袖而去也不好意思的留在报恩寺了。带着发愣的陈梦生回了酒店,这和尚没有容人之量在呆下去恐怕会惹菩萨动气……   陈梦生却是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但是碍于奎九隆和上官嫣然会遭长青子报复就跟着奎九隆回了酒店。下午奎九隆又去了矮屋找寻救他的老人,可是依然是没有找到,奎九隆雇车字附近的拙政园,狮子林,耦园等地一路探访也是一无所获。   奎九隆三人索然的回到酒店后,陈梦生等天色暗了之后藏好了身上的半个长生诀又去了一趟报恩寺。这次陈梦生是目的而来的,半天元慧的话分明是对长青子也有着不满。其中的缘由只有他们才心知肚明,陈梦生大大咧咧的进了报恩寺指名道姓的要找元慧和尚!   看管庙门的知客僧倒也不好阻拦陈梦生,陈梦生就长驱直入的走到和尚们休憩的禅院。估计是有知客僧去通知了元慧和尚,陈梦生刚进禅院就看见油光满面的元慧和尚匆匆赶来。大胖和尚一见是陈梦生不由的责骂道::“阿弥陀佛,施主去而又返不知道有何见教?”   陈梦生笑了笑道:“白天唐突了大师傅,心中隐隐感觉不妥故而前来。”   “阿弥陀佛,施主是因心中难安须要贫僧为施主上香百日,诵百日《十善业道经》以消施主心里的魔障。”大胖和尚突然间向着陈梦生使了个眼色。   陈梦生心领神会道:“有劳大师了,一切用度花销我自然会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门宽广却只度有心行善之人,施主请随我来!”陈梦生看着大胖和尚暗自发笑,自己不在三界五行中,你能度我什么啊?跟着大胖和尚进了禅院后,陈梦生有意无意的显露出口袋里两叠钱钞。   元慧连忙去沏茶倒水却被陈梦生叫住了:“大师傅不必忙了,我只略坐片刻就要去吴山岭看看长青子。”   大胖和尚的脸顿时就拉长了喝道:“去吴山岭?施主,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问下神人我的日后前程罢了。”陈梦生故意逗着元慧笑道。   大胖和尚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骂道:“那吴山岭的长青子既不是道,也不是佛,偏偏闹的苏州城里人人皆知。他想买我们的镇塔金钵其居心就不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偏偏是不懂其中道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显山露水]   第一百三十五章显山露水   陈梦生霍然起身道:“大师傅,你刚才说的镇塔金钵可是当年高僧罩住了七尺大鲤鱼之事?”没想到师傅说的金钵的事还真有啊.   大胖和尚的脸立刻涨红了高声喝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可是听错了吧。贫僧不曾知道有金钵罩鱼之事,施主还是请自便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胖和尚说着话转身就要走,陈梦生脚下虚步一晃就拦在他的前头。   陈梦生看了看禅院外的砖墙木檐高塔笑道:“大师傅出家人可不能打谎语诳人啊,这里可是报恩寺啊,举头可是有神明看着啊!要不我去找方丈和尚问问,要是有金钵那你就是骗人了哦。等你日后难逃阿鼻地狱割舌之罪!”陈梦生抬腿就要出去,元慧和尚一把拽着陈梦生衣服把他拉了进来探头四下张望后关上了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不可造次这事要是让我师兄知道了,难保我又要面壁思过了。施主,方才是贫僧失言了,本寺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金钵。施主你还是快去你的吴山岭吧,天黑夜路不好走啊。”大胖和尚只想打发了陈梦生,自己的一句话就差点泄露了大秘密。   陈梦生看着元慧和尚真着急了,一改正色喝道:“大胆元慧说话出尔反尔,我且问你塔中若是没有金钵那长青子又为何被刻在功德碑上,你再敢胡言乱语休要怪我直接去找你师兄元通问明此事!”陈梦生一声断喝倒是把大胖和尚唬住了,元慧和尚看到陈梦生一身正气倒不像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阿弥陀佛,施主你让贫僧好生为难啊!报恩寺几度毁复一直是到了大明朝万历四十年重建才有了今日之模样,可是当时的神宗皇帝昏庸无道贪婪成性。他在位二十八年不早朝,可是对百姓剥肤而吸髓以致天灾地坼山崩川竭。天怒人怨之下太湖水决堤,苏州城上万黎民百姓即将被洪水吞噬。有佛祖舍利子所化的高僧就在报恩寺塔顶以金钵投入大水之中,只见是有条比人还大的巨鱼被吸入了金钵内。苏州城的大水顿时就退了,而那个金钵就就被镇在了塔底!”大胖和尚犹豫了半天才说道。   陈梦生思量了一会道:“我不信!除非你能带我去看到金钵我才信。”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高塔底下埋着的金钵那是佛主降世救人啊,施主切不可妄言啊。”元慧和尚双手合十闭目大念佛号。   陈梦生摆手道:“那好,我且信你一次。那个长青子又是怎么回事?”   元慧和尚张嘘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那长青子也不过近几年来冒出的,起初是经常来寺里布施。师兄念他善心一片才会刻上功德碑上,可是自从去年间此人提出了要注资翻修报恩寺,被师兄看破了起居心后就再也没来了。”   陈梦生点头道:“看来你师兄要比聪明,若是让他翻修了报恩寺难免又会是一场浩劫。”   元慧和尚听着陈梦生这话惊问道:“阿弥陀佛,施主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佛曰不可说。大师傅早些安歇吧,我去也!”陈梦生决心要戏弄下这个贪财的和尚,口里默念凌虚步闪身就不见了。元慧和尚吓的面如土色还以为是菩萨下凡了,掩口怕自己出言冲撞了菩萨吓得一缩脖子闭嘴了。   陈梦生出了禅院直奔北塔而去,穿过了铜佛殿和藏经阁就到了北塔之下。七十多米的高塔巍峨耸立,陈梦生本想起诀招出五鬼运用搬运**将塔底打探一番。可是想到师傅说过要避天行事就算了,施展出入梦**对塔底一阵窥探。在塔下十丈的地方果然是透出佛法金光,金光之中却也难以看清是个什么玩意盘踞其中……   “阿弥陀佛,施主深夜造访鄙寺不知道有何贵干。老衲元通有礼了!”陈梦生被一阵佛法震的气海翻腾不止,转身看见一个猴瘦猴瘦的老和尚手里拿着个物件站在铜佛殿的门口。老和尚双目炯炯有神,陈梦生连忙收了神识走上前向老和尚作了一礼。   陈梦生没料到自己的举动早已经是在老和尚眼里了,作完揖恭恭敬敬的说道:“是无名弟子唐突了贵宝地,还请大师勿怪!”   老和尚笑了笑说道:“原来世间还真有神仙高人啊,不知道神仙高人来此作甚?阿弥陀佛,元通见过神仙高人。”   陈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元通大师,你怎会知道我是神仙高人?”   “哈哈哈,神仙高人请移步说话。”老和尚没理陈梦生就返身向着藏经阁走了,陈梦生正觉得奇怪就跟着老和尚进了藏经阁。   元通和尚指了指**说道:“阿弥陀佛,神仙高人勿惊,老衲在此已经有五十年了。只不过是在几十年前突然发现有高人来到报恩寺附近。承蒙高人你几次指点才制住了塔下那畜生的蠢蠢欲动,老衲今天终于一睹神仙高人的真面目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啊?你说的可是实话!我都没有想出办法制住那妖物,你一个凡夫俗子竟然会有这般能耐?大师你休要信口开河,出家人信口开河罪过可是不小的啊?”陈梦生蹙眉看着元通老和尚,这比发现了妖精更让陈梦生吃惊了。   元通和尚笑道:“神仙高人勿要生气,老衲平生嗜好下棋自负天下无人难有对手,所以就在藏经阁里自己给自己摆出了棋局让自己破。二十多年前老衲被自己摆的棋局困扰了,始终是无法破局。后来老衲就在藏经阁里日日夜夜琢磨,直到了有一日窗外有投石才破了局。阿弥陀佛,神仙高人请过来一看便知真假。”   陈梦生深知师傅也是视棋如命的人,起身走到藏经阁桌前一看就明白了。棋盘上黑白子相互依托又相互厮杀成局正是生于一方,死于一方。这种棋局是最耗费脑力的,往往一步之差全盘皆输。在棋局的左角看似白子已经让黑子成了屠龙之势,偏偏一枚白色石子嵌入了棋盘将黑子陷入了僵局。黑子落子想破白子就要放弃中间,要是不去破子等白子成势又会反杀……   陈梦生叹服了,除了师傅没有人会无聊到以隔空落子的道门高玄手段去破局。陈梦生作揖笑道:“果然是破局的手法!但不知道大师是怎么看出了我的身份?”   元通和尚大笑道:“阿弥陀佛,老衲棋局被破之后知道是遇到了高人。接连几天都衲设了十副残局皆被高人破了,老衲好胜之心被激起就守在藏经阁之中等高人莅临。日子一久老衲便发现了件事,凡是高人来时塔下那妖物就会出来蠢动……”   “且慢,大师难道有降伏塔下妖物之术?”陈梦生被和尚弄糊涂了,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不如元通和尚的本事?   元通见陈梦生疑惑不解从腰上取出块墨玉放在了桌子上道:“神仙高人可曾见过这个东西?”   “呃……这是阴司之中的三界石啊?你是什么得到的?”陈梦生突然间明白了元通和尚能够看破人神妖三界的原身了神仙头上有白光冲顶,妖精有黑气沉浊凡人就没有变化。可是三界石只能够识破原形却不能降妖伏魔啊!   元通和尚轻笑道:“说来惭愧我虽然是一庙主持却是从来不知道这是何物,只到遇到了高人才瞧出了此物的不同凡响。这事件是历代方丈主持佩戴的信物,每每塔底妖物蠢动三界石会浮现黑气老衲就会率众僧诵经压制,而高人出现附近此物就会亮如莹石。”   陈梦生顿悟道:“原来如此!大师就是凭着三界石找到我师傅的住所吧?”   “阿弥陀佛,岂敢岂敢。人总有好奇之心,一方四丈也无不例外。老衲曾经多次寻访高人住所,却未有缘相见高人。但是在高人住所偶然看见了床上放着你怀中之物。三界石本不是常物故而老衲能猜到高人的身份,判官笔生死簿老衲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元通双手合十行礼道。   陈梦生摸了摸衣服里的判官笔恍然大悟道:“既然大师看的如此通透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吴山岭的长青子大师怎么看其人?”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可妄语!高人何不自己去观察呢?”元通和尚不像他师弟浮躁,老和尚把问题又转嫁了回来。佛语中的不可妄语就是要让人家自己去感受,而不是听信一面对人家有了偏见。   陈梦生作揖道:“大师教诲我谨记于心,只是塔下妖孽不除终将是个祸端。大师既然能有制妖之术何不断了此根?”   “阿弥陀佛,佛门慈悲为怀!那妖物本是民间怨气所化,若是诛灭实在不妥。倒不如让他每天在晨钟暮鼓中受佛法感度,自行化解了怨气岂不是更好?”元通和尚的话让陈梦生愣住了,不知道大和尚是聪明绝顶还是愚不可及。   “大师,若是那妖物等百年后重现人间怎么办?大师慈本为怀可是难保妖精感化啊!”陈梦生急道。   元通和尚点了点头道:“高人你且看这是什么?”老和尚指了指陈梦生身后的一幅画说道。   陈梦生回头看去墙上有幅水墨图,远看就是大团墨黑,近看又很难看出是什么名堂。尴尬的问道:“大师此为何意?”   “阿弥陀佛,高人请定心观瞧自会明白,老衲就不打扰高人参悟了。”元通和尚说着话就踱出了藏经阁……   陈梦生按元通和尚说的那样盘腿静心打坐,用心去观察墙上的那幅图画恍惚之间墙上图画中隐隐约约的有金光透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袭吴山]   第一百三十六章夜袭吴山   陈梦生入定之后看见了墙上的画慢慢的变的活灵活现了,画中浮现出一个紫金钵盂.在倒扣着从紫金钵盂里能够感觉到里面有着妖气隐隐泄出,在紫金钵盂外有着佛经诵咒。妖气在紫金钵盂里渐渐的消融,难怪是师傅也对紫金钵盂无计可施了,原来这个金钵上刻有佛祖雷诀啊!谁要是妄动闹不好就会身形俱灭,金钵里的妖物想要重见天日恐怕真的是要天地灵物相助了……   陈梦生猛然睁开眼已经是明白了元通的意思,大白无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声希声,大象无形……真正消弥怨气的方法或许这就叫做大道无为!陈梦生点了点头怀着对元通和尚的佩服走出了藏经阁,元通和尚正在门外等着呢。   陈梦生作揖道:“大师佛法深远,陈梦生自叹不如。日后行事定要向大师好好学学,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   元通搓手道:“呵呵,不知道神仙高人在那幅图上看到了什么?”   “大师!那副图难道不是出自你手?”陈梦生诧异的问道。   元通和尚朗声大笑道:“以前历届主持僧都有传承墨玉牌和那幅图,老衲只知道玉牌能知三界,而那幅图我听说是能看见塔下妖物。老衲参详了几十年都不曾参悟,望高人指点。”   “啊?……这……这……我也没看懂,大师留步我去也!”陈梦生疾步就走出了报恩寺,原本对元通和尚的敬意荡然无存。看样子是师傅早就看透了他绣花枕头一包草罢了,唉!只希望那妖物能早日消弥吧……   走在了灯火辉煌的人民路上,陈梦生拦住了辆出租车说明了要去吴山岭。人家开车的马上就明白了,车子直奔西南而去。“呵呵,大哥这么晚了去吴山岭也是去找神人吧?”   陈梦生轻笑道:“是啊!你也认识神人?”   开车的**笑道:“那是,我们跑车的哪能不认识神人啊。见天的都有人去找神人算命问前程的,我闭上眼睛都能摸到吴山岭了。明天吴山岭上还要有太公宴呢!”   “哦?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吧?什么是太公宴啊?”陈梦生听着开车人的口音竟然是有些耳熟,就是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口音。   “大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太公宴,反正就是前些日子听说了有这么一档子事。呵呵,我本是湖州人,在这里做点小买卖,可是生意难做啊!家底存货都散尽了,为了混口饭吃只好和人拼了一辆车做做晚上的生意。”陈梦生看了看开车的男人年岁和自己相仿,常年的熬夜生活已经是他过早的老成了。   陈梦生笑了笑道:“湖州我曾经是很久之前去过一趟,都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再去看看,这位兄弟你兄弟你贵姓啊?”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免贵姓章,这是我的名片,大哥出行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电话就成。不过大哥你现在这个光景去吴山岭有些不大好吧,我可是听说了吴山岭夜里可是不太平啊!”陈梦生信手接过了名片,知道了开车的叫章伟。   “哦?章伟兄弟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太平了啊?”陈梦生皱着眉头问道。   章伟干笑了几声道:“咳,咳。算了,这个事情我也不好说,连警察都查不出来我还是不说了吧。总之一句话,上山夜路不好走。要不大哥你还是明天等天亮了也去吧,反正吴山岭天黑后神人就不给人看相治病了。”   陈梦生看着前面的公路慢慢的开始变窄了就知道是快要进山了,章伟他话里分明是不想让自己上山啊?“兄弟,难道说吴山岭上有鬼不成?”   章伟的车子突然间的停顿了下,章伟变色道:“大哥,原来你也听说了?”陈梦生是瞎猜的可不料章伟的神情已经是告诉自己猜中了……   陈梦生冷哼道:“我就是为了抓鬼而来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章伟开着车吞了口唾沫道:“早些年吴山岭还是片荒地,就是在前些年来了个长青子带着一大帮子人就在吴山岭大兴木土造了几间房子。此人号称是无所不知,整个苏州城都疯了每天找他相面的人都能用卡车装了。可是在上吴山岭的人群中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后,吴山岭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什么?失踪?难道没人管吗?”陈梦生惊问道。   “管?有人管啊!可是人家是在吴山岭上失踪的啊,警察找遍了吴山岭也没有找到只好是挂起来了啊。”章伟无奈道。   陈梦生试探着问道:“就不没有人去查长青子吗?”   章伟揶揄的看了看陈梦生道:“这话可不能乱讲了啊,没凭没据的你查了也是白搭啊!反正长青子的名气太大了,谁敢真的去得罪神人啊!大哥,前面就是吴山岭了。你……你还打算上去吗?”章伟的车子就停在山脚羊肠小道前,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陈梦生哈哈一笑道:“我都到这里了啊,干嘛不上去看看!”   “那……那啥……要不我就这里等你啊?这个时候也打不到车回城了啊,要不你打电话给我也成!”陈梦生下车后沿山路就可以望到影影绰绰的几间大屋,出租车在山脚停了有那么三五分钟才调头离开了。陈梦生手里还拿着人家的名片,心里突然就感觉到了萍水相逢之间的那种关心……   吴山岭的夜路就像是开车章伟说的很不好走,四面黑的都看不见脚底下的路。要不是在云南跟长青子的两个徒弟交过手,知道长青子的徒弟所修道术是歪门邪道就不会急着去看看那个神人长青子到底是个师门人物!就在陈梦生疾步往山上而去的时间,就听见前面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人在叫骂。这大半夜的谁会上山来和人吵架啊?   顺着叫骂声赶去就瞧见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起脚猛踹着铁门,他嘴里不住的骂着龟……儿子……难道说是他儿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龟儿子哪门弄,放我婆娘出来!胎神的爪子是你娃逼我的哈……”男子说话间就蹬着铁门往上窜,可是院深墙高的男子身手再好也爬不上去啊!   陈梦生几步上前问道:“这位兄弟看你年岁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啊?出了什么事了?”   “你个龟儿子是做麻子滴?”男子满面怒气的蹬着陈梦生喝道,可是陈梦生又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得了,和他一时三刻也说不明白,还不如问大屋里的人好。   陈梦生站在大屋外深吸了一口气道:“神人长青子可在?你要的长生诀送到,怎么就于拒人千里之外啊!”陈梦生的话就像惊天霹雳乍响,大屋里面噔噔噔就听见有人过来开门了。   那男子顿时就傻眼了急声道:“哥老关,你是?”   陈梦生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你的话我听不懂啊!”   “大哥,大哥!我叫张奥,原先是在成都当兵的,退伍后在这里帮人做包工头。就是昨天我女朋友突然病了,看了七八家医院尽抓瞎了。后来有人让我们上吴山岭来找神人瞧瞧,可是神人没见着我女朋友倒是不见了!”陈梦生听这话怎么就感觉那么乱啊,什么叫神人没见着女朋友不见了啊?正想再问张奥的时候,大屋的门突然就开了,从大门里走出了几个身穿着即不像僧又不像道的人……   “大半夜的嚎什么嚎……啊呦……”来人话没说完就被张奥迎面就是一拳打在了人家的鼻梁上,相骂无好言相斗无好拳。来人出门就看到了是张奥先动了手,又看到另外还站着个人就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围上来就打。   张奥是行伍出身打架不怕人多出手之下必有人哀声叫起,有人已经是往大屋里不住的叫人来了。双拳难敌四手眼瞧着张奥就要吃亏,陈梦生跻身一挡就像个怒目金钢似的傲立门前。动手打人的几个拳脚打过去没头没脑的被震了开去……   “道兄好一招金刚护体咒啊!不知道你们找我师傅有什么事吗?”大屋子里阴声怪气的走出了个人,朝着陈梦生稽首作揖。陈梦生见此人周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幽怨尸气就明白他也是和毛老道是一丘之貉了,对付这种人陈梦生知道还是以毒攻毒比较好,毕竟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抓走了张奥的女朋友啊!   “呵呵,道友客气了!我本是云游四方的闲云野鹤,只是前不久受人所托说是将什么长生诀交给他师傅长青子!”陈梦生故意抬高的声音说道。   那人听到了长生诀果然脸色骤变颤道:“是谁交给你的长生诀?那他人呢?”   陈梦生面沉似水道:“难道你就是长青子吗?”   “道兄误会了,我怎么会是长青子啊。贫道陆建,家师才是长青子啊!我师兄弟中行七,是长青子的闭门弟子。道兄屋里看茶说话,请!”陆建摆了摆手吩咐众人退了下去。   陈梦生却停步说道:“等等!此人是我刚结识的兄弟,他的女朋友说是在吴山岭不见了都说神人无所不知,还请神人先帮我兄弟找到人再喝茶不迟!”   “呵呵呵,道兄你的话我可就不明白了。这个人昨天的确是带着一个姑娘来请家师看病,可是我家师傅为了明日的太公宴闭关已久,凌师兄已经是为那姑娘看好病了啊。他今天大早就说我是我们抓了那姑娘,天底下哪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啊!”陆建的话音刚落,张奥就要冲上去打他被陈梦生伸手拦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权宜之计]   第一百三十七章权宜之计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陈梦生担心的是张奥冲上去会被人家用尸毒给暗害了,到时候就算是救出了姑娘也难保张奥会太平无事!陈梦生对陆建正色道:“我是听闻拿红伞的道友说他师傅是苏州城神人长青子,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只要我能帮他带回一件东西,那我想要什么神人就会给我什么!我方才还在纳闷呢,神人怎么会抓了他的女朋友啊?”   张奥激动的吼道:“今天一大早我女朋友家人来告诉我阿蕙不见了,我急的跟什么似的。有人打电话看见了阿蕙是被几个人绑上车的,而车子就是往吴山岭开去的!”   陆建哈哈大笑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要是把开往吴山岭的车都说是被我们抓的,那苏州城不是乱套了?”   张奥挣了几下没挣脱陈梦生的手怒道:“要不是你们抓的人,为什么不敢让我进去搜!”陈梦生大致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张奥再闹下去非但是救不了他女朋友反而会害了她!   陈梦生拱手笑道:“陆道兄,你看我这兄弟就这脾气!不过我想请神人帮我兄弟找个人应该是可以吧?修道之人以善为本,陆道兄你说呢?”   陆建被陈梦生这么一说倒也哈哈笑道:“我师傅正在闭关修炼之中,不过找人这种小事就不必劳烦我师傅出马了吧。方才道兄说的有个拿红伞的人他现在何处?”   “他死了啊!”陈梦生不加思索的答道。   “啊……死了?”陆建惊讶的神色布满了脸面,对着身后的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那人飞奔着朝大屋奔去……   陆建咬着牙堆笑道:“这位道兄你是如何见到我大师兄的,两位请屋里说话我已经是去请师傅他老人家出关了!”   陈梦生点了点头拉着怒气冲冲的张奥就走进了铁门大院,院里树着两人多高的三茅君铜像。跟着陆建绕过了一大片水塘走进了大屋西侧的花厅内好一片曲径通幽的好地方啊,陈梦生一步三摇的蹙眉打量着这间别院。张奥盯着院里另一头的小屋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就是在那里看的病,有个半男不女的家伙老是问我和小蕙的生辰八字……”   陈梦生给了张奥一个禁声的手势说道:“你想找回你女朋友就老老实实的听我安排,你说的越多陆道兄就越烦心!陆道兄,是不是啊?”   陆建脸上冷冷一笑道:“呵呵,好说,好说。两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请家师出来!”陆建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花厅之中就留下了陈梦生和张奥。   “你把你女朋友的生辰八字告诉我,他们如果想抓你女朋友其中必有原因!”陈梦生望着发愣的张奥说道。   张奥诧问道:“怎么你也问这个啊!大哥,你和他们……”   “我要你女朋友的生辰八字是要查你女朋友现在是否还活着,你信不信我一会儿就知道了!”陈梦生走出了花厅就在夜色中摸出了生死簿,幸好是昨天有人问起过他们的生辰八字,顺口就向陈梦生说了。   陈梦生判官笔刷刷落笔一写脸色缓和了许多,合上了生死簿对张奥说道:“你女朋友是阴月阴日生人,所以会有此一难!但是你放心吧,你女朋友阳寿还有五十多年呢!”张奥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梦生,真不明白陈梦生在帐本上写了些什么……   花厅外有着两个人陪着个老头走了过来,陈梦生定睛观瞧老头红光满面鹤发童颜三缕银须飘然于胸。若非他脚下黑云阴气未散,好一副得道神仙模样!老头走近也看了看陈梦生道:“老夫正是长青子,听闻小道长看过我的大徒弟?他是如何死了?不知道长是在何处修行?”   陈梦生笑了笑说道:“我不过是在山上学了几年道法,云游四海做闲云野鹤。只不过是在数日之前结识了施道友,我看他最后一面时他已经是满是黑死之气了。临终把他的红伞和一个长生诀交给了我,听施道友之言好像是被他师弟偷袭了!”   “好大的胆子!敢在老夫面前满口胡言!凌云子,陆建给我拿下他们!”老头断喝之下,身后两个人便欺身上前。陈梦生因为是怕长青子对张奥的女朋友下毒手才会编了瞎话,可是老头竟然是听了就要对自己下手。这难道说这老头真的能够算出过去之事?   陆建伸手就往陈梦生膻中劈掌打来,陈梦生脚下斗步闪避不敢去硬接。他的出手间已经带着尸毒了,自己接了不死反倒是会让长青子越发生疑。陆建出掌劈空在他身后的凌云子马上是封住了陈梦生的退路,陈梦生嗅到了阵阵女人香水味一个侧步斜闪掠过了凌云子的头顶。陈梦生的目标是长青子,要是能够制住长青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长青子挥手虚划半空中隐隐看到了有金甲巨神抬脚就朝着自己踩踏下来,陈梦生急收身形就地滚开了。金甲巨神乃是道门六甲天书中阳神之首,想要对付六甲阳神势必会招惹出六阴神。六丁六甲神都被长青子招出来了,不用道术真的还很难对付。张奥看到陈梦生凭空的掉下来急的就要过去帮忙,可是没等他走出两此就被道疾风甩了出去砸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长青子掐指一划定住了金甲神道:“小道长,你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啊!若是方才你再敢越近一步,那就会死的很惨了!”   陈梦生爬起来道:“施道兄给我的长生诀只有我才知道放在哪里,你让我死了那也得不到了啊?唉!今天我认载了,要杀要剐的请便吧!”陈梦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长青子,只要他再叫金甲神逼近那就以五雷咒把这里金甲神轰平了,可是金甲神的咒法一破难保夜游神会不知道,举棋难定之间就看长青子对长生诀的看法了……   长青子冷笑道:“道长难道不知道长生诀是什么吗?你会给我送来?”   陈梦生也是笑道:“施中楠死时告诉我只要把长生诀送到他师傅长青子手里,我能得到很多的好处。他在云南为什么会死,长青子你难道没有算到吗?”   “尖牙利齿的东西,不过你却是不知道其中有三件事你疏漏了。施中楠生性孤傲怎么会在云南和你结识?毛青山是我故意的留在那里炼成鬼煞的,你若是称受毛青山之托我倒还信你三分。世上哪有拿了宝贝儿还往外送的道理啊,道长你说是不是啊?”长青子双手一推,金甲神木然的朝着陈梦生脑袋劈去!   陈梦生明知道金甲神的巨掌劈落自己的脑袋会搬家,可是现在运气相抗无疑暴露了身份。拼着最后的机会陈梦生依然当做看不见金甲神急声道:“鬼煞虽成但是终是心智全无,施中楠难以驾驭用了控尸针。但是却被鬼煞尸毒所伤,潭底恶灵吞噬下了鬼煞和施中楠后也被毒死了!”陈梦生头顶疾风忽然散去,金甲神猛然消失。长青子踱步望天冷冷的一言不发,在长青子眼中陈梦生就是个会些微未道行的小道士就收去了金甲神咒。   长青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施中楠是老夫的大徒弟也是老夫的亲外甥,你给把话说明白了!你到底都看见了什么?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老夫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陈梦生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张奥道:“他是我兄弟,还请神人高抬贵手放了他们这对小夫妻。我能带着长生诀从云南千里迢迢赶来,难道还会逃跑不成?神人你只要动手算下,就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假了啊!”陈梦生刚才的话还真的没有假,长青子能够成为名动八方的神人也绝非是lang得虚名的。   “哼,实话告诉你。毛青山早有了叛逆之心,我派施中楠去就是要让他除去毛青山。施中楠是我的日后衣钵后人,可是我还真没有算到鬼煞怎么会让他难以驾驭?你那个兄弟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一大早我会叫人送回去的。但是你得给我留下!”长青子看着陈梦生的眼睛,却算不出陈梦生的来历恨声说道。   陈梦生摇头道:“神人你既然不相信我,有何必留我下来?神人的手段让我心寒,明知道是要让施中楠去杀毛青山,还来问我看见了什么?”围着陈梦生的陆建和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凌云子都被他的话怔住了,他们都不知道施中楠竟然是长青子的外甥……   长青子冷笑道:“老夫竟然看不透你的双眼无法算出你的来历,这当然要将你留下了啊!除非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要不然你就得乖乖的听话!”   “神人可知道一句话叫可杀不可辱啊?你不是自称是无所不知吗?你应该是能看出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吧?你留住我无非是想把我炼尸化气罢了,可是神人难道就不知道我也是修过道术的人啊!神人若是再要咄咄逼人,我唯有自秽其身了!”陈梦生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你不让我我带着张奥走人那就让你鸡飞蛋打一场空。   长青子侧目笑道:“原来道长也是同道中人啊,明日午时本道有一场太公宴邀请了各方朋友前来观礼。道长你请自便,老夫少陪了!”长青子听到陈梦生知道破炼尸法门心中疑惑反而大减了,说不定施中楠还真会交他这个朋友。只要这小子还在苏州城就不怕他能逃脱,等到明日宴会后让他乖乖就范……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午时玄机]   第一百三十八章午时玄机   张奥迷迷瞪瞪的听见口袋里手机在响,睁眼一看就发现自己躺在苏州国际大酒店的房间里.离自己不远的另外一张床上盘腿坐着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大哥,张奥接起手机就听见里面嘤嘤的哭泣声。“小惠……小惠……你这嘿儿在哪儿?……你有事莫得啊,你昨天是不是老跟他们抓走咯?……你现在在那里等我,我现在马上过来接你哈!……”   张奥挂了电话对陈梦生急道:“大哥,大哥。我婆娘现在被人发现在吴江,刚才打电话让我去接她。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怎么浑身都疼啊?”   陈梦生不会告诉他是被金甲神打伤了,只好笑了笑道:“昨天你帮我打架时被人打昏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就把你先带到这里来疗伤了。既然你女朋友已经没事了,那你快去接她吧。不过你女朋友的四柱乃是阴时生人,你以后切莫让她在夜间出门!”   “啊?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先去接我婆娘,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走啊。等我接到了婆娘就回来找你!”张奥疾步冲出了房间,差点是撞到了对面开门出来的奎九隆。   奎九隆嘟囔了几句就进了陈梦生的房间,指着急急忙忙的张奥问道:“梦生啊,他是谁啊?大清早的毛毛糙糙的想干嘛啊?”   “呵呵,奎伯伯让你见笑了。昨天我去了一趟吴山岭找长青子,正巧遇上了他的女朋友被长青子的人抓了。我告诉长青子他要的长生诀在我手里逼他放人,这不,刚才他女朋友被长青子放了他去接人了啊。”陈梦生起身说道。   奎九隆嗔怒道:“什么!你都一个人去找过那个妖道了啊?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啊,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长青子有点手段能招引六丁六甲,昨天我还差点吃了亏呢!”   奎九隆奇道:“那是……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六丁六甲是道门护法,丁甲之名来源于天干地支,有六位阳神和六位阴神之分。昨天长青子老道竟然能用符箓招出了金甲神让我始料不及,他好像今天有一个太公宴就把我们放了回来。在那里我察觉到了有些冤死亡魂气息,一会儿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陈梦生不能说破自己的身份,含含糊糊的解释了一下道门六丁六甲之术……   所谓六丁六甲本是与四值功曹、二十八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等同为道教的护法神。只不过六丁六甲可以符箓招引,茅山派更是用六丁六甲布阵诛妖降魔。早在宋徽宗时,茅山宗嗣法宗师刘混康极受尊崇,徽宗即位后,敕令扩建茅山元符观为“元符万宁宫”,并赐刘混康九老仙都君玉印、玉剑,又亲书《六甲神符》赐之。可是修习茅山派的道士必须是以德为重,但是也难免会有些良莠不齐……   奎九隆在陈梦生屋里正在发愁,上官嫣然敲了敲门笑道:“奎伯伯,师兄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这小子今天要去赴鸿门宴,我在想办法呢?你来了就该好好的说道说道他,我去回屋打个电话啊!老子还不信了,那个妖道是敢反了天了!”奎九隆气呼呼的摔门就回他房间去了,上官嫣然愕然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师兄,奎伯伯说你去鸿门宴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官嫣然颇为意外的说道。   陈梦生从自己的床头柜地下摸出了半个长生诀,交给了上官嫣然说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妹不用为我担心,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奎伯伯。我还有出去买点东西,那个长青子昨天想要用六甲神对付我,今天我不给他回个大礼就说不过去了!”陈梦生就在上官嫣然吃惊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间,现在越是给她说明白就越是会让她担心……   陈梦生走到了苏州国际大酒店大堂里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用猜就知道是长青子派来的人。只不过是在酒店里他们不好动手罢了,要不然早就对自己下手了。既然是长青子怕自己会跑就带着他们在苏州城里逛逛吧,陈梦生摸出了昨天给了他名片的出租车打了一个电话后往西南慢慢悠悠的走了。   长青子派来的人看着陈梦生像是在自己家院里散步似的倒也不敢开车去追他了,跟着陈梦生穿东穿西走了大半的小时。直到看见了陈梦生走在了很偏僻的路角招手拦住了一辆车扬长而去后才大呼上当了,几个人在路口蹬着远去的出租车破口大骂……   “大哥,你让我在这里等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开车的司机章伟看到了陈梦生后面的人奇道。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我这里真的是不熟悉,所以让你在去吴山岭的路口等我了啊。”   章伟开着车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菜市场!”陈梦生笑道。   “啊?哦!”章伟一把方向盘把车转上一条小路上,心想是陈梦生可能是请人吃饭去买菜什么的吧。车子开了没多久就到了城郊的一个农贸市场外,章伟停了车喝了口矿泉水。   陈梦生点头嗅了嗅满意的下了车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你那个水瓶子卖给我吧。”陈梦生掏出钱在章伟茫然之中拿过了空水瓶,循着味进了菜市场里。十分钟后章伟看见陈梦生拎着一瓶黑乎乎的东西回来了,章伟隐隐的闻了闻车子里突然的多了股子鸡屎味。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啊?”陈梦生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水瓶装进了外衣兜里。   章伟笑道:“那是什么东西啊?大哥你还打算上哪儿?”   陈梦生搓了搓手道:“去吴山岭,我去给长青子送份大礼……”   车子在吴山岭脚下陈梦生看见了两个熟人,一胖一瘦正是报国寺里元慧和元通两个和尚带着两三个和尚步行往吴山岭上赶去。陈梦生在车里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事,长青子请和尚赴宴那肯定是为了北塔下的东西。师傅说过就是近两年中西南有怨气横生,这个恐怕就是长青子在背后搞鬼。长青子派人几次去云南探寻长生诀是想要给唤醒塔下压着的东西吗?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啊!   陈梦生让章伟停下车远远的就跟在了元慧元通两和尚后面,大胖和尚元慧正在低声埋怨着元通道:“主持师兄,长青子馋涎咱们的寺庙已久。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啊?”   “阿弥陀佛,当年叶难大师曾经对你我说过佛法,你难道是不记得了吗?不为所动亦是正道,你如今只知道收索香火却不知道长青子的真正用意是要咱们北塔地下之物啊。我今天倘若不来江浙两地的庙宇道观都将听信长青子,日后还有谁会来报恩寺?”元通和尚长叹了一声道。   吴山岭大院外陆建看到了元通和尚傲慢的说道:“两位大师傅今天可是来晚了啊,难道说我们的三茅院就如此被你们轻视吗?”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贫僧在数日前收到长青子的邀函,明明说是午时啊?现在才到午时,何来早晚之说?”元通反语相击道,陆建听了倒也没什么话可说了挥了挥手让人领着几个和尚进了院。陈梦生远远的听到了陆建的话才知道这个地方叫三茅院,顾名思义长青子敬的只是三茅真君一会儿动起手来就不怕他们会上表焚书告发自己了……   等到和尚们都进了大院,陆建不耐烦的喝到:“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在这里看着,今天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许进来。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个道士,看见他就给我轰下山去让他隔日再来!”陈梦生伏在山石后面暗暗的发笑昨天是因为有人被你们攥着,今天要是不让长青子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那真叫丢人现眼了。   “当当当……”院里传出了鼓磬声响,陈梦生料是长青子的太公宴要开始了。脚下发力运气就使出了纵云梯之术登上了大树放眼观瞧,大院里大大小小的和尚老道有着几十人。长青子穿着黄色黑边茅山宗善道袍笑面迎人的走了出来。   长青子一开口声如洪钟说道:“诸位道友,诸位大师,贫道今日有幸设下太公宴,宴请苏州城内各位就是为了几件事要。贫道已经准备了果酒待客,请大家尝尝贫道的手艺啊。哈哈哈……”在长青子的大笑中十来张桌子上放的酒壶竟然会凌空而起,往着众人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院内顿时一片唏嘘声,只有树上的陈梦生在凝神查看。长青子又在用六丁六甲神在作怪了,但是酒水之中隐隐能见到一丝淡淡的寒气。在院里的人中也有平时不满长青子的竟然是滴酒不沾,这让长青子在院子里脸上立起杀气。   “呵呵,当年有姜太公立钩钓渭水之鱼。今日贫道不自量力也来给大家玩个太公钓鱼,凌云子拿我拂尘来!”长青子的话音一落,他身后长的十分妖媚的徒弟献上银须麈尾拂尘。长青子手拿拂尘还真是像个活神仙,只看他拂尘远远的一扫水塘,水塘里的鱼竞相透出了水面。这个可是让院里面的人惊呆了,那么远的距离不要说是鱼了就是水底下是个人也不知道几时拂尘会动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斗智斗勇]   第一百三十九章斗智斗勇   长青子得意的说道:“献丑了,献丑了!言归正传吧,佛道本为一家,贫道知道近来大家对我这三茅院颇有微词.贫道正是要为三茅院讨还个名声,要是谁有人胆敢无事生非凭空辱我三茅院,就如池中鱼!”长青子手势一变水塘内激起了三尺多的巨lang,可怜那么透在水面上的鱼被水lang打成了稀巴烂水塘马上浮起了层死鱼。   院里的和尚道士们佛号道呼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人跳出来当面指责长青子。毕竟吴山岭上几年之中发生过几起失踪案件,但都是旁人的凭空臆想和三茅院有关联,实实在在的证据却是没有。今天长青子拿出了杀鸡骇猴的手段就足以证明三茅院是被人诬陷的,长青子扫视了全场后冷哼了下眼睛盯着元通和尚就走了过去。   “诸位都是修行之人,可偏偏有出家人借着出家人的名头暴敛横收!这样的出家人不知道是修的哪门子佛,念的哪门子经!元通大师你说呢?”长青子指了指元通和尚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元慧和尚,言下之意谁都明白了。   大胖子元慧和尚大骂道:“长青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庙里的花销用度,香油佛香都是靠善人的施舍而来,长青子你不是也捐过吗?可是你的用心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这个妖道还不是为了北塔底下的东西……”   “阿弥陀佛!元慧住口,不可妄语!”元通和尚一声断喝吓的大胖和尚闭嘴默不作声了,在这院里的都是苏州城内的庙宇道观的当家人。现如今谁不知道烧香算看相的规矩,不花钱办不了事啊!   元通和尚起身到水塘边念了段往生咒,对着长青子道:“阿弥陀佛,施主杀心太重了有违修道的宗旨。望神人向胜如流莫要再有嗔怒之心了,姜太公钓鱼钓的乃是拯救万民的一代明君。神人你的太公宴却是要想借机示威,这种太公宴不吃也罢!贫僧告辞了,神人你好自为之!元慧师弟我们走!”   长青子以杀人你眼神喝道:“老秃驴!就是因为你的不识时务才让我的大徒弟客死异乡,你要是当年交出了那东西我也不用舍近求远去找灵物做引了!我大徒弟的命就是被你害的……”长青子此言一出全场哗变,谁也没料到长青子和元通和尚之间还有这么个渊源。大凡修道之人炼丹都需要引子,据说是引子灵性越强那炼成的丹药就越厉害……   陈梦生在院外树顶上证实了其中的缘故,长青子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长生诀就是要去招引北塔下的妖物。为了长生诀他都死了好几个徒弟了,就算是被长青子引出了塔下的妖物,难道他有着更大的计划?就在陈梦生暗自琢磨的时候,从山脚下开上来一辆大车直冲三茅院而来。大车一开门跳下了数十个人不由分说的就和三茅院看门的人扭打了起来,陈梦生定睛看见奎九隆和上官嫣然正坐在车里。大车撞飞了铁门就开进大院里,长青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三茅院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长青子厉声大喝道。   奎九隆施施然的下了车说道:“你就是那个妖道吧?我来这里就是想和你算笔旧账,你的徒弟在云南差点用尸毒暗害了我。好在我命大才躲过了一劫,今天特地赶来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对我奎九隆!”上官嫣然跟着奎九隆下车在人群里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被奎九隆这一嗓子全院里的人像是炸开了锅。尸毒那是邪术啊,长青子的徒弟会用尸毒害人……   长青子恼羞成怒大骂道:“我都不认识你,既然你敢来搅闹我的宴会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长青子单手成诀阴风四起朝着奎九隆打出,可是让长青子意想不到的是从天而降一个水瓶不偏不倚正被砸在了身上。水瓶的黑乎乎的东西洒在长青子身上激起了道道的白烟。   陈梦生已经跃在院墙上高声喊道:“大家都快散开,凡是喝了酒的都已经中了尸毒了,一会儿等我收拾了妖道自会为你们解毒!”   长青子蹬着陈梦生喝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竟敢用雄鸡血破我道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陆建凌云子给我拦住他,待我洗去秽物再来收拾他!真真气死我了!”长青子也顾不得身份了纵身跳进了水塘里搓洗身上沾黏的鸡血,施术道人就怕污秽。陈梦生在雄鸡血里还加了一些鸡屎,就算是长青子再去洗濯也会功力大减使不出那六丁六甲之术了!   陆建和凌云子分立左右围着陈梦生左右开弓,陈梦生吃过毛老道的亏知道他们哥俩的尸毒厉害。回头大声喝道:“嫣然,你带着院里的和尚老道们速速离开!他们在这里只会添乱,你要小心妖道和他的手下!”   院里的和尚老道听说是酒水里有毒都已经惊慌失措了,上官嫣然看着满院子混乱的场面只好是喊道:“大家不要乱跑啊,你们中的毒我师兄有办法给你们解的。你们不想死现在都退出这里……”奎九隆带来的人稳稳的控制了大门,和尚老道这时候也顾不得身份了争先恐后的挤出了铁门。   偌大的院里就剩下长青子师徒三人和陈梦生了,昨天是因为怕他们会狗急跳墙伤了张奥的女朋友。今天则没有了后顾之忧,陈梦生出手之间已经丝毫不留情面了。以脚下斗步轻移始终是让陆建和凌云子没有近身的机会。眼看着长青子浑身湿漉漉的从水塘里出水袭来,面对三个人的联手显然是有些捉襟见肘那。陈梦生猛然大喝道:“你们这两个蠢才,长青子的衣钵传人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还想继承他的妖术吗?”   陆建和凌云子被陈梦生这一吼手脚停滞了下,他们两个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了长青子太过偏心了,把宝贝儿全留给施中楠就是想要他成为日后的掌门。在同门师兄弟七人中早就对大师兄施中楠独宠又妒又忌,长青子暗自私相传受施中楠去杀毛青山。这就更让陆建和凌云子感到唇亡齿寒了,说不定下个被害的就是自己!   长青子在水塘里刚洗去了身上的雄鸡血,可不曾料想鸡血里还混杂着污秽之物。出手道行不如原先的三成了!长青子浑身的须发根根倒立着,阴寒尸毒将长青子身子的水珠瞬间变成了墨黑色。长青子现在恨不能把陈梦生碎尸万段,但是几招下来就察觉到陆建和凌云子出手畏畏缩缩的,气的长青子起脚就踹向凌云子。长青子是心生恨意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自己若非被破了道法又岂容那小子如此嚣张……   凌云子天生男身女相不被长青子所喜,这一脚踹的他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师傅,大师兄出事你怎么拿我来撒气啊。我凌云子虽说是没有功劳,但是也有苦劳吧。师傅炼的元血丹我可是出力最大的啊!”凌云子怕长青子会杀自己泄愤,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   凌云子一句无心的话让陈梦生顿时明白了,炼制元血丹乃是道家不为人齿的邪门禁术,必须是用十九个阴时出生的活人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投入丹炉中。还好昨天不是月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没办法救出张奥的女朋友了,陈梦生怒视着长青子骂道:“败类!我今天不把你打入地狱我就自刎当场,妖道看招!”陈梦生的背后突起了三道灰白的罡气向着长青子师徒直射而去,罡气在半空中隐隐传出了隆隆的风雷声。   “啊!你……你……”长青子瞪圆了眼珠子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子会有这些强的法术,举起了手里的拂尘散出了漫天的墨黑尸气相迎。   “嘭”一声巨响引的飞沙走石日月无光,黑气挥散后长青子遁水而逃,陆建抚胸喷了一口血直接昏死了过去。凌云子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微微颤颤的发抖,陈梦生一脚踩在了凌云子的后腰上喝道:“元血丹在什么地方炼制的,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你敢说一句假话我会让你比他痛苦百倍,你们害了那么多人久不怕有报应吗!”   凌云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用尸毒偷袭陈梦生,一道阴雷火砸落在了凌云子的肩头。凌云子杀猪般嚎叫道:“在……在后山……后山有个石洞,里面……里面就是炼丹房……”陈梦生弯腰一把抓住了凌云子的腰带,脚尖照着陆建的气门一脚踢出废了他的道行疾步跃起朝着后山而去。   在吴山岭的后山陈梦生看见了两行水渍脚印可是水渍在一片乱石中突然就不见了,长青子果然是想服丹孤注一掷了。陈梦生往凌云子肩头掌力一吐,凌云子痛的哇哇大叫起来,指了指陈梦生脚下的乱石道:“就在……就在这下面,机关石已经……已经碎了你是进不去的……”   陈梦生一咬牙拼着可能被日游神察觉的危险用出了五雷轰顶道诀,乱石中顿时就裂开了一条凹缝,刺骨的阴寒怨气从石缝里汹涌冲出……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自食其果]   第一百四十章自食其果   陈梦生拎着死狗般的凌云子跳入了地缝里就被眼前诧异的景象惊怔住了,这里若说是人间炼狱也毫不夸张.石洞壁上的凹槽里用着人天灵骨点着碧绿的粼骨灯,惨绿色的莹光照亮一条幽深的通路。南方的天气向来比较潮湿,摸索着腻滑的石壁不知道狭窄的通路有多长……   “哼,你还想用你的尸毒来暗算我啊!”凌云子就想借着石洞昏幽的暗地趁机下手,可是刚提气就被陈梦生发现了。   陈梦生甩手把凌云子丢在了地上喝道:“冥顽不灵的东西!你以为你的本事比你的师兄弟强?是我故意用虚招才没在在院里伤了你,你倒是还想暗算我!”   凌云子扶着墙拢了拢头发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已经是带你进了炼丹石洞了,被我师傅……知道了我也活不了……”凌云子说话间不住的四处张望,仿佛害怕长青子会突然出现似的!   “我问你这些人都是被你残害的吗!”陈梦生不怒而威的喝道。   凌云子漠然道:“这些人头大部分都是师傅让我们四处去挖来的,师傅说这石洞里阳气太盛不利于元血丹……呃……”凌云子的话尚未说完就直挺挺的僵化了,一道黑索戳穿了凌云子的后心射向陈梦生……   陈梦生脚下斗步疾闪伸手去抓那道黑索触手却如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般的灼烫,陈梦生的手心立即留下了一条火辣辣的灼伤黑痕。黑索在空中就像条灵蛇绕回来又朝着陈梦生的天灵盖刺来,陈梦生这次不敢再托大了急忙使出铁板桥功侧身避让。火光电石之间陈梦生看清了黑索是条黑狐尾缠绕成的皮鞭,黑狐本身就是阴邪之物可是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不是个凡人!正好成全老夫的元血丹!”长青子鬼气森森的从幽暗的通道里闪出,在粼光的映照下长青子更像是个从鬼域爬出来的恶煞。   陈梦生冷冷道:“长青子!你可知罪!为炼邪术竟敢滥杀无辜,天理诏张今日我就要替你那些冤死亡魂讨还公道!”   长青子笑道:“老夫自幼修行茅山术,为人相面择地从来没有算错过。可是我最信任的师弟摆下厌胜之术陷害我,老夫在外面漂泊了十五年从中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既然是不能名垂青史何不来个遗臭万年,要不是你横加干涉老夫早已经是操控了大局!”   陈梦生蹙眉道:“厌胜咒术乃是下作害人之邪法,可是你修习尸气之术比厌胜术更加罪该万死!”   “哼!老夫十七岁下茅山,二十五岁就被誉满天下了被称为神算子,但是让老夫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师弟会妒贤嫉能。在我大婚前为人看中的风水地埋下了人偶,闹的别人家破人亡我那师弟告发是我下的诅咒术。哈哈哈……我的名声被毁于一旦,等我改头换面回来后却发现我的老婆已经和我师弟在一起了!这就是我那师弟一家子的人头,我要他们这对狗男女永不得超生!”长青子指着石壁上四个两大两小并排放着的骷髅头恨声道。   陈梦生喝道:“你就算有着诸多狡辩亦难赦其罪,你手上沾染的无辜人血时可曾想过他们的冤屈!”   长青子仰天大笑道:“这条黑狐鞭是用了九个母子血浸炼而成的,上可打大罗神仙下可打阴鬼恶煞。你想死在黑狐鞭之下那就让老夫送你一程吧!”长青子挥鞭就打向陈梦生,狭窄的石洞里没有腾身的地方。黑狐鞭化成了千道黑索奔涌杀向陈梦生,陈梦生的雷火在团团怨气黑影笼罩下难以攻破。   长青子翻手抽紧黑狐鞭隐隐的就显出了影影绰绰的九个鬼母子张牙舞爪的扑向陈梦生,纵然陈梦生有着金刚护体咒被九鬼母子缠上了也是不好对付的事。鬼爪利齿死死的箍住了陈梦生,阴寒的尸气立刻在陈梦生身上凝结成了一层严霜。黑狐尾皮鞭的鬃毛里就像是一条长满的尖针倒钩似的划破了陈梦生的衣服刺入皮肉里,九鬼母子受到了血腥气的刺激越发疯狂的撕咬着陈梦生。   长青子看着衣衫破烂狼狈不堪的陈梦生狂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有你为引何愁元血丹不成,老夫就要得道成仙了!世上的蠢人只能膜拜在老夫的脚下,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陈梦生咬牙忍着钻心噬骨的痛楚,一把从九鬼母子重重包围中攥住了黑狐尾,黑狐尾上的鬃毛马上是扎入了陈梦生的双手,嗞嗞的发出了烧灼的声音。陈梦生咬舌向着九鬼吐出了太华山不破不立血诀真言沉声大喝道:“生而不有道法自然,天地无极乾坤自在!破!”   九鬼母子凄声惨叫着被陈梦生的真言道诀逼的鬼体四散逃开,陈梦生大吼了一声抓起黑狐鞭扯成了两段。长青子这下子是蒙了,黑狐鞭都让陈梦生给毁了,自己现在又功力大失招不出六丁六甲神。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诛杀这个煞星了,长青子转身就往石洞深处遁去了。   陈梦生用力的拉扯着脖颈扣紧的黑狐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妖道身上还真的是有法宝,难怪他的拂尘能隔岸打鱼了!调息了几下陈梦生就发现长青子跑了,脚下发足朝着黝黑的山洞里纵步就追……   石洞的通道越往下延伸就觉得尸气阴寒,脚下的石头台阶都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黑冰了。陈梦生脚不沾地飞奔而下,看到前面不远青光大起心知不妙!妖道是要准备吞丹了,凌虚步连闪刚冲到炼丹房就看到硕大的丹炉倒塌在地而长青子却不见了影踪!丹炉上墨黑尸气化成阴火仍在,阴火之下人魂俱灭。陈梦生打量了四周坚硬的石壁,妖道除非有着通天遁地的本事才可能从这里逃走!   “嗬……嗬……嗬……”就在陈梦生寻找长青子的时候,从炼丹炉里发出了几声怪笑声。这个炼丹炉位置摆在五行丁位,说是炼丹炉倒不如说是炼尸炉,长青子把阴时出生的人残忍的虐杀后,以符咒取其心火怨气为阴火炼其尸身成元血丹。陈梦生跳起站在了炉顶上就看到了长青子趴伏在炉底,手里握着一个墨黑的丹丸。全身上下已经被阴寒尸气重重包裹凝结成了冰柱嘴里不时的发出嗬嗬声,长青子一仰脖就囫囵吞下了尚未炼成的元血丹!   “妖道!哪里跑!”以五雷咒劈下丹炉,长青子四肢贴着炉壁反向陈梦生蹿来!陈梦生看见长青子脸上尽是墨黑尸气,五官挤成了一团。手脚行动之快让陈梦生目瞪口呆,五雷咒竟然被他躲了过去!   长青子像壁虎般的飞快爬上了石壁瞪着陈梦生道:“嗬……嗬……,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马上就会炼进丹炉里!老夫的元血丹原本是打算降伏了北塔下的妖物成仙而用的,昨夜老夫当你是同道中人昨天才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狡诈,现在你就是我的丹引,老夫立地成仙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做神仙?你恶事做尽也不怕被天雷劈死,还妄想成仙!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倒要领教下!”陈梦生凝气运起丹田罡道气息排开炼丹房中的积聚尸气,浩然正气从陈梦生身后弥漫升腾而起。   长青子就如大鸟似的掠向陈梦生,凌空十指墨黑尸毒腐臭滔滔怨气压顶而来。要是被长青子碰触到就会身中尸毒,饶是陈梦生有着百毒不侵之身对付这种尸毒也是忌惮三分的。陈梦生一身的破衣烂衫就露出了怀里的判官笔,判官笔受尸毒怨气发出了隐隐的红光。红光之中怨气立散,陈梦生伸手入怀掏出了判官笔朝着长青子顶门百汇刺去,判官笔上的朱砂正是用幽冥恶鬼血混以金汁而成,千年不干万年不枯乃是破煞之物。   长青子远远的闻到了判官笔上朱砂味急忙改变了身形,陈梦生脚下斗步晃动判官笔擦着长青子的脸面而过。长青子一声怪叫落地整张脸皮就像被刀子划破似的,墨黑的脸上皮肉翻开墨黑尸气受朱砂缘故滚起了大串的燎泡……   一招得手陈梦生不会长青子喘息遁逃的机会了,出手如电以判官笔直切横扫打在了长青子的气门上就要废了他的一身邪术。长青子纵然尸毒霸道却被陈梦生的判官笔克制住了,陈梦生见识过毛青山的尸毒就想到用判官笔降妖破煞之功,陈梦生扼控了长青子的气门要穴后长青子就使不出他的阴毒邪术了,几招之后长青子是有心无力了伏地不动了。陈梦生以判官笔戳中了长青子的腹腔,一颗龙眼大小的元血丹吐了出来。元血丹是至阴至寒的东西,受不了丝毫的阳气在陈梦生的罡气之下化为了一滩黑水……   “啊……”石洞外一声惊叫传来,纷沓而至的脚步声直冲炼丹房而来。元通大和尚押着陆建疾呼道:“高人!救命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发怪病]   第一百四十一章突发怪病   元通大和尚带着一帮和尚老道由陆建带到石洞里都吓傻了,石洞里的骷髅头骨粼灯让和尚道士已经是知道了长青子修的乃是邪门歪道!元通大和尚硬着头皮仗着人多往里走,不知道是谁踩着了地上的两截黑狐鞭.皮鞭里暗藏的利刺扎伤了人,莹绿鬼火中尖叫声带动着大家伙拼命似的往里跑进了妖道的炼丹房里,元通大和尚看到了陈梦生制住了妖道长青子总算是略微放心了……   “元通大师,你们这是怎么了?外面又出了什么事吗?”陈梦生收起了判官笔惊问道。元通和尚身为出家人也动了怒,一口浓痰唾向地上的长青子身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妖道恶贯满盈做下了此等罪孽,阿弥陀佛!高人你快去救救我那师弟吧,外面的好多人都已经是七窍流出黑血了啊!高人你快去救人吧,这两个恶道师徒交给我们即可。”陈梦生看了看长青子和陆建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他们的道行已经破了再不能闹腾什么了……   陈梦生刚走出石洞就看见了奎九隆指挥着人把三茅院里里外外的学道的打杂的统统五花大绑在大院里,奎九隆对院里的人喝道:“哼!都给我手脚利索点,敢来欺负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陈梦生皱了皱眉头道:“奎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梦生啊,实话告诉你吧!我雇了这些人来就是怕你会让那妖道暗算,我刚才已经是报警了。我在苏州城好歹也认识几个人,那妖道呢?你没事吧!”奎九隆见陈梦生衣服破破烂烂的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妖道已经被我降伏了。元通和尚正在押他们出来,刚才那些喝了酒水的人尸毒发作了我先去解了他们的毒再说。”陈梦生急步就纵到了水塘边看见上官嫣然正愁的团团转,几十个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修为高些的还能盘腿运气相抵但是情形已然是不容乐观了……   “师妹,快用长生诀救人!”陈梦生顺手从地上捡起了散落在地被人踩扁的果盆,弯腰从水塘里舀了半盆子凉水。上官嫣然也不去多想了掏出了半个玉白菜投入了果盆之中,陈梦生用双手握紧果盆用他的雷火催动盆中凉水加热融化开玉白菜。   就在陈梦生舍宝救人的时候,吴山岭崎岖不平的山路突然警笛大作好几辆警车就停在了三茅院铁门前。“喂!你想干什么!把盆给我放下,这些人都怎么了!”   陈梦生冷冷说道:“我若是将盆放下,那这些人就会因你而死!”   上官嫣然解释着道:“他们都中了毒,我师兄在为他们用天灵地宝调制解药。你们不去抓长青子那罪魁祸首,反倒来责问我们?”赶来的警察也糊涂了,三茅院外躺着好些和尚老道,有的都口鼻中已经是流出了墨黑血迹了……   “阿弥陀佛,贫僧报恩寺主持元通。我们等人今日受三茅院长青子之邀前来赴宴,幸亏遇上了高人才没有被妖道所控。妖道师徒已经是招供这些年来炼丹害人之事,你们误会高人了!”元通和尚在苏州城小有名气,出是说话就让警察有了头绪。   陈梦生用雷火融化了盆中的玉白菜,分给众人解了尸毒。警察押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长青子师徒,长青子现如今已经是过街老鼠。刚解了尸毒的僧道马上围过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要不是有警察拦着长青子师徒估计要让人活活打死了!   警察驱散了众人,他们又向陈梦生施礼作揖。窘的陈梦生连忙回礼道:“你们所中的毒已解了,若是还觉有什么不对可到苏州城国际酒店找陈梦生即可。”   方才呵斥陈梦生的那个警察见到僧道喝了解药都没事了,对陈梦生态度显然缓和许多道:“你就是陈梦生?”   陈梦生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我和赵海鹏可是死党啊!早就听海鹏说认识个有能耐的大哥叫陈梦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啊。”警察亮出了证件递给陈梦生一张名片,陈梦生这才知道他叫费勇翔。   陈梦生问道:“妖道害人不浅,你们将如何处妖道师徒?”   费勇翔指挥着将三茅院一干主要人犯押上车后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案子现在找到了十多个被害人的骸骨,已经是上报了。长青子也在石洞里承认杀害他徒弟凌云子的事实,这种恶人枪毙十回都不为过。一会儿我们会有鉴证科的同事过来取证,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还要麻烦你们留在这里做份口供笔录。”   陈梦生跟着赵海鹏久了对警察办案的流程倒也熟悉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办案程序,我会留下配合你们工作的。”   费勇翔派了一组办案人员封锁了后山的炼丹房和三茅院几间大屋他自己带人押着长青子等人就回局里去了,做笔录的警察把所有在场的人都集中到了大院……   陈梦生一直在三茅院呆到了下午,奎九隆出了这口闷气心情是格外的好。拉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非要去得月楼吃饭,等三人回到酒店时都快要临近黄昏了。陈梦生前脚刚跨进酒店就听到大厅里有人急声大喊道:“大哥,你可回来了啊!”   陈梦生转身一看竟然是早上去接女朋友的张奥,陈梦生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是他的女朋友又出了什么事吗?   “张奥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女朋友没接到吗?”陈梦生试探着问道。   张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拽着陈梦生就往外走,奎九隆瞪眼喝道:“怎么又是你啊!一惊一乍的你想干嘛?”   张奥忙声道:“人命关天啊!蕙儿……蕙儿她的病又发作了,而且这次发病比早先更奇怪……”   “奇怪?你女朋友到底是怎么了?”陈梦生稀里糊涂的问道。   张奥结结巴巴的说道:“蕙儿她们……一家来苏州城帮着我做工程……可是蕙儿她从月初就突然间生了场怪病……以前发病时会痛的满地打滚,可是我今天接她回家后她又发病了这次还变了声音在狂呼乱叫的……”   陈梦生惊讶道:“难不成是受了长青子炼丹房内的阴气所伤?我随你去看看再说!”   奎九隆身上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听完了电话奎九隆拧眉道:“梦生,那我先得回北京去了,公司里发生了些事情,你完了事就赶紧回来!再过几天就要和西雅图正式签定了,枫儿岚儿他们没我坐镇不行的。丫头,你和我一块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啊?”上官嫣然明白奎九隆的意思,自己留在这里非但帮不上陈梦生反而会成了陈梦生的拖累。   上官嫣然轻笑道:“我还是陪奎伯伯回去吧,路上有个伴奎伯伯也就不会闷了。”奎九隆哈哈大笑大为称赞上官嫣然乖巧懂事。   “奎伯伯,师妹那你们自己一路保重。张奥兄弟,前面带路我去看看你女朋友是怎么了?”张奥急忙冲出酒店拦住了一辆车带着陈梦生向老城郊区而去……   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张奥让人把车停在了一条老街头指着中间的矮屋道:“大哥,这就是蕙儿的家。你快帮我去看看蕙儿她是得了什么怪病,从下午接她回来就突然发病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陈梦生下车看到了古朴的矮屋就能感觉到建筑的悠远,苏州老屋大都是青砖黛瓦属于明清时期建造而成的。具有浓郁的江南水乡气息,老街的中央种着几棵绿荫如盖的大榆树苍老斑驳的树皮映衬着一口爬满了青苔的八角水井。   “啪,啪,啪……,秦叔,刘姨我请来我大哥了……”张奥上前砸门就听到了屋里有人轻声啼哭的声音,屋门刚开了条缝从门缝里蹿出了一只老瘦的黑猫转眼间就爬上榆树不见了。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岭的老妇人,长年的劳作已经让她背微微的曲驼了。张奥忍不住的骂道:“刘姨,那只老野猫怎么又来了啊?我把昨天晚上救蕙儿的大哥带来了,蕙儿她现在好些了吗?”老妇人止住了哭泣,木然的看了看张奥让到了门后丝毫没有在意黑猫的蹿出。   张奥回头对陈梦生道:“刘姨是蕙儿母亲,自打几天前蕙儿得了怪病后刘姨就变的不喜欢说话了……”   陈梦生摆了摆手道:“张奥兄弟这间屋子原来住过什么人啊?我怎么看着这屋子有古怪啊!”   “大哥!你说什么!这……这屋子空了许多年了,原来住过什么人我哪知道啊!今天上半年我见有人在卖,价格不到市里房价的一半我就买了啊。反正蕙儿迟早要嫁过来的,我就让蕙儿一家子搬来帮我一起搞工地了啊。大哥,是不是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啊?”张奥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没看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屋门正对着古井老树皆有冲煞之意!这房子半面都是开阔地,不是什么好格局啊!”张奥似懂非懂的请陈梦生进了屋,这间屋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客厅两间卧室。厅里的折叠椅上坐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正在抽着竹筒水烟,老头看到了张奥放下水烟搓着手站了起来。   张奥问道:“秦叔,蕙儿怎么样了?”   老头长叹短吁道:“闹腾了半天乏了,人才刚睡下。唉!这叫什么事啊?我老秦家难道真的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   张奥推开了屋里右边的卧室,借着房间里发白的灯光可以床榻上躺着个削瘦的女人。年纪不大可是头发大把大把的被她扯断了就散落在枕边,脸面蜡黄没有丝毫血色。张奥轻轻的叫唤了几声:“蕙儿……蕙儿……”   床上的女人双眼突然瞪着猛的坐了起来,浑身开始急促的抽搐着嘴角流出了细沫嘶声竭力的叫着沙哑的声音:“三……三……三叔公……三叔公……救我……扣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异女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奇异女子   陈梦生箭步上前搭住了床上女子的手腕,就怕她是在三茅院里中了什么邪祟之毒.可是探了探她的脉门又发觉不像是中毒之类的啊?这个姑娘的脉象很虚浮应该是常年身体不好所致,陈梦生手起安魂静心咒打入了姑娘的后心。姑娘两眼一翻白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张奥拿过了床头的毛巾很小心的擦去了姑娘嘴边的白沫。陈梦生用起入梦**对姑娘周身看了看依然是看不出这姑娘的病灶,拍了拍张奥让他出来有事问他……   “张兄弟,你的女朋友刚才说的三叔公是什么人啊?我观察其脉象应该是常年病虚气乏之症,但是又查不出病灶无法给她用甘露咒啊!”陈梦生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的老头长叹了一声。   老头倒了一碗茶递给了陈梦生道:“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和我家婆娘都是刚从四川老家搬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么三叔公啊?这都是我家蕙儿的命不好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在老家被人说成了阴鬼投胎。好在是有张奥在外面挣了点钱,我们才搬了过来没想到这孩子一到这里又……唉!”老头哆哆嗦嗦的叹气不语了,陈梦生慢慢的习惯了川话能够听懂大半了。   可是陈梦生就奇怪了,自己在幽冥四司中也算是略知投胎之事。哪里会有阴鬼投胎之说啊,但是看到老头这样说话又不像是玩笑就作揖道:“老伯何出此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老伴说道:“我叫秦宗这是我的婆娘刘珍贞,我们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对她千依百顺,可是没有料想到这孩子出生不好是个八字全阴,打她小时候就怪事连连。为了能够好养活我们请人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秦蕙儿,希望她能就蕙儿草一样啊。难道先生你有什么把办法能救我家的姑娘?”   陈梦生点了点头宽慰道:“五行全阴也并不是什么不好之事,只不过是秦蕙儿姑娘她的三盏阳灯不亮容易招引些不干净的东西上身罢了。”陈梦生知道秦蕙儿的生辰八字乃是癸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在五行之中六十年才会有一次八字全阴。而且在六十年里只有一个时辰的工夫,所以这种出生的人很少。要不是长青子的元血丹还少了一味丹引,那秦蕙儿姑娘的命很有可能就让长青子给害了。   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刘珍贞突然攥紧了陈梦生的手大声哭道:“仙姑都说我们家的蕙儿难养活,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吧。”   陈梦生笑道:“要救秦蕙儿姑娘也不难,只是我不知道秦蕙儿姑娘以前发生过什么事。若是真的有阴鬼缠身都会有个缘由,我胡乱下咒反而是害了她。你们给我说说秦姑娘原来的遭遇,兴许我还能有办法破解。”   秦宗犹豫了一会道:“我家的这个孩子在两三岁刚会说话的时候能看见别人家去世的人,还说是那些人都是来抓她的。一次两次的我们还当是孩子小不懂事,可是到了她上学的那会儿却是发生了一件让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事。这娃儿在上学的路上非要说是在河里有个紫脸的女人在洗衣服,吓得她跑了回家连上学都不去了……”   陈梦生脱口问道:“什么叫紫脸的女人?还洗衣服?”   “是啊,村里的人都不相信,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河里就浮起了村里王家的闺女。的的确确的因为在河边洗衣服溺水身亡的,那张脸都憋成茄子色了!”秦宗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陈梦生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秦蕙儿姑娘能够看见枉死的冤鬼了啊!”   秦宗难过的说道:“谁会料想孩子得这种病啊,我们两口子花尽了家里的钱给孩子治病但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后来我们背井离乡四海寻医,知道中江县通济镇有个很有名的仙姑就去让她给蕙儿看看,可是那个仙姑一算蕙儿的八字是死活不肯看。最后是答应了把蕙儿过继给她,仙姑这才给蕙儿看的。”   刘老太连忙说道:“我听老家的仙姑说过蕙儿是阴鬼投胎,所以她的命里很难活过二十岁。仙姑就给蕙儿喝过了驱邪水,蕙儿倒也是平平安安的到了二十岁。仙姑还给了我们一道符说是过了二十岁就给蕙儿天天带上,蕙儿今年都二十一了我真怕她……”   “还有这等事情?我倒是很想日后去拜访下这位仙姑!生死之事她都能改,难不成她是阎君转世?”陈梦生有些不解了,自己怀里揣着生死簿都不能去该人的生死时辰,那仙姑竟然只需要一道符就可以让人延寿续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里屋卧室里轻轻的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张奥疾步冲入了卧室就看见秦蕙儿已经是披着外套已经是醒来了。秦蕙儿姑娘彷佛是被枕头上的大片断发吓着了,惊声大叫道:“这是谁在我床上剪我的头发啊?”   刘老太无奈摇头道:“这不是你自己疯扯下来的吗?你这是怎么了啊?”   秦蕙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接连几天了好像耳边总有个小女娃儿在哭闹,你们难道都没有听见吗?”   老头老太被秦蕙儿的话吓得不轻,陈梦生却问道:“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小女娃儿吗?她又为什么在你耳边哭闹啊?三叔公又是什么人?”   秦蕙儿茫然的看着陈梦生道:“你是谁啊?你说的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张奥他是谁啊?”   张奥叹道:“他是我大哥啊,就是他才把你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你刚才又发病了,所以我就去请大哥过来帮你看看啊。”   “我刚才怎么了?我不是在好好的睡觉吗?我怎么脑袋里那么晕晕乎乎的啊,张奥你快说我这是怎么了啊?你们是不是又想有事瞒着我啊!”秦蕙儿劈头盖脑的追问张奥。   张奥好像是早已经习惯了秦蕙儿的问题,暗地里向着陈梦生使了个眼色道:“没事,没事你刚才做恶梦了。你醒了就好,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陈梦生明白张奥的心思也就不再继续发问了,估计是秦蕙儿姑娘在老家饱受人讥讽所以才会对张奥这样过激。陈梦生杵在卧室里有些多余了,转身走出了矮屋。陈梦生在参天大榆树下暗想秦蕙儿姑娘呓语惊叫的三叔公和她刚说的小女娃儿是不是她又看见了一些怨死亡鬼,如果能够找到三叔公或者那个小女娃的消息就有可能破除秦蕙儿身上的怪病……   张奥带着秦宗一家子锁门出来尴尬的对陈梦生说着:“大哥,蕙儿她们刚从老家过来,屋子里连套像样的碗筷都没有。走,大哥我请你去前面拐子开的饭店去喝两杯去。”   陈梦生笑道:“张兄弟你们自便吧,我才刚吃没多久啊。我想在这古街上溜达溜达消消食,你们就不用管我了。我很喜欢这条古街,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大哥……大哥这多不合适啊,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蕙儿她从小落下的病根,谁要是问她发病时看见了什么她准得跟谁翻脸。大哥,这也不能怪她啊。在老家都把她当成妖精,蕙儿长这么大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张奥以为陈梦生是在为刚才屋里的事生气,直言替蕙儿姑娘开脱解释。   “呵呵,张兄弟你想多了。我就在这古街上打听些事情。你们去吃吧,等根除了秦姑娘的怪病后再与张兄弟痛饮不迟!”陈梦生坦然道。   张奥大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啊,我先去吃饭。大哥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陈梦生目送着张奥三人转街头而去,抬头看了看天上悬挂的一轮残月。唉!又将是一个月快要过去了,古街上的住户大多是些外来租房户对于张奥买的那幢房子是十有九不知。陈梦生就顺着古街往下走,大概是走了十来分钟就听到街边有个老头在骂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侬阿要吃生活啊,侬晓得戛只死猫是那哈来哉……”老头越骂越凶伸出手就要去打那孩子,那孩子扭头就躲在了陈梦生背后。   陈梦生虽然说听不懂老头为了什么事骂那孩子,可现如今孩子都躲在自己身后了只好是劝道:“老人家息怒,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啊。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孩子他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是你在说有一只猫,我也正想找它啊?”   老头听陈梦生的一口外地口音叹道:“你是外地来的,少管这里的闲事!我在管教我孙子,你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道理啊!这孩子跟他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惹那只秃尾巴黑猫,可闹闹他就是不听!”   “黑猫?秃尾巴黑猫!”陈梦生猛然想到了自己刚到秦家敲门时,就有只黑猫蹿了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秦家出来的那只黑猫也是少了截尾巴啊。   老头拎着孩子的耳朵就要往回走,陈梦生忙问道:“那只秃尾巴黑猫是不是和街上中间的屋子有关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猫的报复]   第一百四十三章猫的报复   老头愣了下闭上嘴巴神情怪异的带着孩子就走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老头是在害怕.陈梦生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怎么又会让老头不说明白就走呢,跟着老头走了没多少路就来在了一间独门独院的砖瓦房前。   老头有些恼火了,站在门前指着陈梦生骂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再跟着我们就不要怪我报警了啊!”   陈梦生连忙陪笑道:“老人家你误会了,因为你说的秃尾巴黑猫是不是中间屋子原来的人养的啊?”   老头长吁了口气拍了拍小孩的屁股骂道:“找你奶奶去,再敢溜出去小心打断了你的腿!”小男孩向陈梦生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向屋里跑去了,老头打开了门让陈梦生进了前屋。   陈梦生看了看前屋的摆设就知道这户人家应该是算是富绰的,前屋中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老头不客气的指了指陈梦生身后的沙发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问,我可不喜欢在人背后说三道四!”   “老伯你说的那只秃尾巴黑猫是怎么回事?”陈梦生故意撇开了那间屋子,单单的问起了黑猫。   老头冷笑道:“你可是看见过那只黑猫的眼睛了?”   “啊?什么?眼睛?”陈梦生不明白老头的意思惊讶的喝道。   老头抽了根烟说悠悠道:“听我们老辈里的人讲凡是吃了死人肉的阿猫阿狗的眼睛夜里会变成红色,那只秃尾巴黑猫二十多年是这条街上的熟客,凶的整条街上没人不认识它,有什么样的贼猫就有什么样的主人。街上中间的房子原本是关家三兄弟住的,关家兄弟的父母都不是正经人。留下了三个小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关家的老大老二当时就在狮子山帮人家做泥水匠,关家老三可是个狠角色啊!从小就强横不讲理,偷东西打架结交流氓混混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老头越说就越生气,可能以前吃过关家老三的亏。   陈梦生赔笑道:“那他们三兄弟现在上哪里去了啊?”   “哼!关家三爷吃了几年官司出来后,他的两个哥哥都不管他了。他养的黑猫好像还是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那猫原本也不是秃尾巴猫。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只黑猫的尾巴怎么会断了。你不要看这里大多是住着外地人,原来古街上的住户都因为怕了关家老三才搬到了新城区去了。你想要知道猫的事情最好是去新城找关三爷的老邻居,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那个家伙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出来?”   “哦?呵呵,多谢老伯提醒!我有件事情让我感觉蹊跷才会问的,刚才我无意看见街中房屋里冲出的那只黑猫,屋里面的人竟然是丝毫不知!我要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也不会信!”陈梦生咂嘴问道。   老头掐灭了烟头道:“那只黑猫跟着关三爷住在那屋里二十多年,可是不知道突然间有一天黑猫的尾巴被生生扯断了半截,而紧接着关三爷就从此失踪了,那只黑猫在古街上叫了好几个晚上就不见了。前些日子关三爷的远房侄子把关三爷的房子卖了,当天晚上我就听见古街猫叫声不止了。”   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关三爷失踪了?关三爷的本名叫什么啊?那屋子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小女孩?”   “关三爷的本名你只能去公安局查了,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从小就听人叫他关三爷。不过我胡诚在这里住了五十多年,还不知道关三爷的屋子里有个女孩啊!倒是那只黑猫很不寻常,关三爷失踪之后那只黑猫两只眼睛都变成红色的了。”老头疑惑的说道。   陈梦生听了胡诚老头说的反问道:“就再也没有人问起过关三爷?”   胡诚探身看了看窗外的古街道:“这二十多年间有人说是那只黑猫太凶了咬死了关三爷,所以猫眼才变红了。也有的说是关三爷喝醉酒扯断了猫尾,黑猫报复关三爷害死了他……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始终是没人看到过关三爷的尸体,黑猫也渐渐的被所有人忘记了。好了,我知道的事已经是全告诉你了。你走吧,没事就离那间屋子远点,别让那只黑猫把你也害了。”   陈梦生起身道:“那关三爷的侄子现在哪里?”   “街角的拐子饭店老板就是,你到那里问下拐子关没人不知道的。”胡诚毫不客气的做出了送客的手势,陈梦生也不好意思再赖着。出了胡诚家只能是去找拐子关问下了,陈梦生在长的长街急步而行。就在陈梦生头顶不远的大榆树中亮起了两只小红灯,陈梦生抬头一瞧正是那只秃尾巴黑猫……   陈梦生蹬脚踏树就纵上了树顶冷喝道:“好畜牲,找你半天你倒是自己出来了啊!”   “喵喵……嗷……”黑猫的叫声凄厉又带着惨痛,呼啸着就向陈梦生倒竖起浑身的硬毛。陈梦生闪步移动朝着奔去,黑猫没有了尾巴扑腾了好几下利爪就没能碰到陈梦生的分毫。最后黑猫一声厉叫后爬上了中屋秦家的院墙,陈梦生这时候清清楚楚的可看见黑猫的一对血红色眼睛。   等到陈梦生飞身跃上了院墙想要去追黑猫,却发现黑猫骤然不见了只有空空荡荡的狭窄院子,这可真是活见鬼了。那只黑猫竟然一眨眼之间就遁形消失了,陈梦生就沿着黑猫站的墙头往下搜寻。在墙角的青苔上留下了不少陈旧的爪痕,翻拨厚厚的青苔好像在墨绿的苔藓里有着一些沉入泥中的黑粉。   “喵……喵……喵……”黑猫的叫声似乎是从远处传出的轻叫闷声,陈梦生索性在院墙根拿到了把锄头。对着长满青苔的泥地一顿翻刨。几锄头下去泥地上就显现出了个大坑,在黑色的泥巴里露出了两三节腐蚀成白骨的东西。骨头很细长而且还不完整,陈梦生用入梦**也不知道是什么骨头。没有魂魄可查只能是靠人去辩认了,陈梦生摸出了名片拨通了白天认识的警察费勇翔要他帮忙……   晚上的七点半,天空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了。陈梦生打车来到了苏州公安局门口,费勇翔早就在门外等着陈梦生了。局子里因为长青子的案子惊动了整个苏州城。费勇翔正忙着写当天行动的报告,接到陈梦生的电话也实属意想不到。   “陈大哥,你找我那么急有什么大事?又是为了那个妖道长青子的事吗?你放心吧,长青子就算他是活神仙也难逃一死!”费勇翔以为陈梦生是为了长青子的事而来的,先透露了些风声让陈梦生宽心。   陈梦生摇头道:“不是长青子的事,你帮我查验下这些是什么骨头?我在这里遇上了一件怪事,希望你能帮我查下。”陈梦生掏出了用废纸包裹的几片骨头交给了费勇翔。   “啊?什么?陈大哥你又遇上了什么事?来来来,先进我办公室喝杯热茶慢慢说,鉴证科的同事现在还在,我让他们马上帮你鉴定!”费勇翔说着话领着陈梦生进了三楼鉴证科,将陈梦生带来的报纸包裹的骨头送到鉴证科后又带着陈梦生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费勇翔递上了热茶问道:“陈大哥,有什么事你直说吧。只要是我能查到的一定会尽力帮你,苏州城不比北京城那么大查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   “我有个朋友前些时候在西郊买了一间房子,我现在只打听到那房子原来的主人叫关三爷。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且我现在怀疑在他的房子里应该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陈梦生不能把秦蕙儿发病呓语当作证据来说,只能是这样含含糊糊的问道。   费勇翔手指在办公室桌面上不停的轻叩着,嘴里反复的念叨:“关三爷?关三爷!这个人好像挺熟的啊,他是不是有个亲戚在西郊开了个饭店啊?”   “对,叫拐子饭店!”陈梦生脱口答道。   费勇翔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陈大哥你过来看看这几份资料。都是在二十五年的一宗悬案有关,只可惜当时没有证据不能立案侦破。唉!”费勇翔在电脑上打开了往年的资料库,让陈梦生自己来看。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这……这……电脑我还真的看不懂,不如你看了告诉我吧。”陈梦生接触电脑的时间还就是和赵海鹏在逃避追杀那会学了一点,让他自己去看还真的是难为他了。   费勇翔哈哈大笑道:“那好吧,陈大哥我帮你看。你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马上告诉我。”费勇翔点开了文件夹看了一下,还没说话眉头都已经拧到了一块……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费勇翔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二十五年前,苏州城发生过几起小孩子被拐卖的案子。根据当时的条件有人曾经在西郊附近见过几个陌生的小孩被人带走,也有办案前辈去调查过西郊那里的住户,可是一无所获。你说的那个关三爷原名叫关河保,有过几次入室盗窃的前科。他也算是当年的重点怀疑人犯之一,可是在他的房子里没有发现被拐的小孩所以这案子就一直悬而未破!”   “肯定和他有关系!”陈梦生暴怒喝道,把费勇翔吓了一大跳。   费勇翔问道:“陈大哥你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啊?”   “没有!”陈梦生的回答让费勇翔哭笑不得,没有线索那不是瞎掰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拐子饭店]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拐子饭店   半个小时之后鉴定科的人拿着鉴证报告來到了费勇翔的办公室里费勇翔拉开档案袋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说道:“陈大哥结果出來了是只成年雄xìng猫尾骨根据骨质的蚀变和附着在骨头上的土质來判断这些猫的尾骨应该是有二十年以上了……”   陈梦生若有所悟道:“可能那只黑猫就是唯一的见证了”   “啊你说什么”费勇翔被陈梦生说的云山雾罩的放下了档案袋楞道   陈梦生摆了摆手道:“沒什么我好像是抓住了一些头绪了我想去办点事有事我会再联络你的”   “哎哎……陈大哥你不能把话说了一半就走啊……”等费勇翔追出办公室门外就看见陈梦生远远的出了楼道大门了费勇翔只能是望着陈梦生的背影望洋兴叹……   街面上的雨是越下越大了深秋的雨中让人有种渗入到骨头里的寒意这种天气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经是关上了店门歇业回家去了城郊的饭店也是大致如此陈梦生赶回到古街路口就看见了用着排笔黑漆草草的写在门匾上的“拐子饭店”四个歪歪扭扭的店铺店板已经关了里面的灯还亮着   嘿这真是胆大包天了二十多年前关河保是做拐子卖人家的孩子的时隔今rì他侄子比他还明目张胆的开了家拐子饭店了啊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啪啪啪……”陈梦生想到这里火气就上來了手往门板上一通乱敲   “哎呦这是谁啊都淋湿了快进來快进來吃口热乎的再说”店门打开了探出了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招呼着陈梦生进了饭店   “这位师傅你可是來晚了店里也沒啥可卖的了要不我给你炒个葱花蛋”店主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梦生冷冷的说道:“这个无所谓你看着办就行了你就是拐子关”   “是啊这位师傅我眼生的很啊拐子是因为小时候太淘了把腿摔断了我三叔把我送到卫生院里沒能接好骨头师傅你坐会儿啊我去炒菜……”店主的左腿明显要比右腿短了截走路就会一瘸一拐的原來这拐子饭店是这么个意思啊……   陈梦生看了看饭店也就摆着四五张桌子在店堂后面架着个大灶台拐子关开饭店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熟练的抄起油勺往油罐里一抖一淋铁锅里腾起了三尺的烈焰拐子关不慌不忙的从灶台边拿起了四个鸡蛋往灶台上磕了几下鸡黄鸡清全都流进了他的勺子里   拐子关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手中勺子倒入旺火中不停的翻炒另一个手马上是洒上盐和葱花油锅里葱花的香气扑鼻而來拐子关顺手已经是关了灶火盛出了菜简简单单的一道葱花蛋端到陈梦生面前时金黄翠绿中的油沫还在噼里啪啦的作响冲着这份手艺别说是吃了就是看着也是种享受啊……   陈梦生轻轻笑道:“老板好手艺啊都勾出我的食yù來了你这里有酒吗”   “瞧你说的饭店里沒有酒哪能叫饭店我看这个师傅全身都淋湿了要不给你喝点我自己酿的酒”拐子关手在自己的围兜上搓抺了几下从酒架底取出了一坛子黄泥封口的酒坛拐子关朝着泥封拍了拍用力一拽顿时间屋子里酒香四溢   陈梦生大赞道:“这是三蒸三酿的好酒啊”   拐子关哈哈大笑道:“师傅你可是个行家啊我的酒正是重阳节那天用虎跑水蒸酿而成的”酿酒的人最希望能遇到知音拐子关拍开了泥封见陈梦生就能闻出了这酒的做法心里是大为开心端起了酒坛子给陈梦生满满的倒上了一碗陈梦生也不推却仰脖就把碗里的酒全喝了……   “怎么样这酒怎么样”拐子关急问道   陈梦生大笑道:“美中不足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什么”拐子关面红耳赤的瞪着陈梦生要是陈梦生说不出美中不足之处拐子关的眼神肯定是要把酒坛子砸上去了……   “此酒甘醇味厚但是少了一份清冽酒入口略有涩不过你能够三蒸三酿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上成的好酒了”陈梦生闭上眼睛品味着酒味道   拐子关被陈梦生这么一说也大笑道:“师傅你真的是神了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苏州城里最好的水就算是虎跑水了再想要入口甘冽我限沒办法了啊师傅你难道有办法”   “你等到每年清明过后去采集百花朝露为引酿酒你可以试试就知道其中不同了”陈梦生笑道   拐子关竖起大拇指道:“大师傅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关琨受教了你肯定是喝过不少好酒的人”   “叫我陈梦生即可实不相瞒好酒的确是喝过不少关兄请坐咱们也算是半个臭味相投的朋友了寡酒难饮一起喝两杯我在这里还不熟全赖关兄指点呢”陈梦生大大方方的拉过了一把椅子关琨也就不再推脱了坐下跟陈梦生连干了三碗酒关琨毕竟是个凡人三碗酒那可是近两斤了关琨酒一落肚就无话不说了这正是陈梦生想要的……   “我说……陈……陈兄弟你來这里是……是來干什么的啊”关琨的舌头已经是被酒劲迷糊了   陈梦生轻笑道:“我是个游方道士今天是因为看到了一件怪事才停留了下來”   “怪……事什么怪事我在这条街上……都四十多年了从來……从來就不知道有什么怪事啊”关琨越急就越说不清楚了   陈梦生看着他笑道:“古街中间的房子是我的一个朋友买的今天我來到这里却差点是让只秃尾巴黑猫给伤了这难道就不是怪事”   “哈哈……陈……兄弟闹了半天你也认识那……认识那个张奥啊这小子來苏州城好……好些年了成天的在我这里吃饭非要买房子接他女朋友來……我三叔的房子反正空着很多年了就算是半卖半送的给他了……”关琨眯着眼说道   陈梦生又给他倒上一碗酒问道:“你三叔是做什么的啊你卖了他的房子就不怕你三叔以后回來找你算帐”   关琨摇摇晃晃的道:“陈……陈兄弟我不能再……再喝了你的酒量……真……真好……”关琨话沒说完脑袋已经是砸在了桌面上呼呼睡着了陈梦生起身关上了店门掏出了生死簿刷刷几笔写下了关琨的名字口中念起了引魂咒……   “咦陈兄弟你……我不是在桌子上睡着了吗”关琨不知道自己的魂魄已经是被招引了出來糊里糊涂的看着桌子上自己睡着的样子又回头看了看陈梦生正站在门前不由的问道   陈梦生正sè道:“你现在是在做梦但是梦里你必须说老实话你若是说了假话我也救不了你幽冥黄泉路上谎话会被小鬼扯断舌头的”陈梦生的话并非是恫吓关琨旦凡阳寿未尽的生人被引魂出窍说了什么谎话都会被黄泉路上的小鬼偷听了去……   关琨愣了会道:“这算什么梦啊我关琨从來不说假话四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我怕谁啊”   “那好你三叔关河保是不是拐骗过人家的孩子”陈梦生沉声喝道   关琨直勾勾的看着陈梦生好一会儿突然间哈哈大笑道:“胡说八道我三叔是好人怎么可能去拐骗人家的孩子啊陈兄弟你这是听谁瞎说的”   陈梦生见关琨双眼之中沒有丝毫的闪烁迟疑应该不是在说假话陈梦生又接问道:“关河保人去了哪里”   “我三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啊我也问过我爸爸唉可是我父母都对三叔有看法其实是他们误会了我三叔三叔当年去偷人家的钱是为了我啊”关琨面sè凝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哭喊道   陈梦生冷喝道:“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关琨叹了一口气泪流满面的说道:“那是我还只有六七岁的时候了我的三叔就比我大了十岁我的爷爷nǎinǎi在我刚出生时就死了我爸爸又是他们兄弟仨里最大的他让三叔在家看管我我爸和二叔那时候就在狮子山外给人家造房子三叔一边看管我一边还要顾着一家人的吃喝……”陈梦生也沒有想到他们叔侄俩才差了十岁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啊   关琨似乎是很痛恨那段经历不停的捶打着自己断腿好在只是魂魄之体要不然断腿真的会让他给打肿了关琨打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跟着三叔就在家门口爬上了大榆树去掏树上的鸟蛋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沒什么吃的米饭是完全不可能吃到的三叔会带着我在天不亮上树掏鸟窝可是有人就会來抢我手里的鸟蛋我就学着三叔的样子爬上了树顶我爬着爬着双手就沒力了急的抱着树大哭叫喊我三叔……”   关琨苦笑着继续道:“我三叔的本事是最强的人家不敢爬那么高去掏的鸟窝在我三叔的手里那就不叫事我大叫着三叔的名字三叔正在树顶掏云雀一听见我的叫声脸都吓白了他往树下滑了过來想要來救我可是我沒能撑住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露端倪]   第一百四十五章初露端倪   陈梦生看见了关琨眼泪鼻涕的哭诉,心里面莫名其妙的起了些波澜。若是关琨的三叔真的是他口里说的那样,那关河保又怎么会犯有偷盗的罪啊?莫非是关琨那时候是年少无知,分不清他三叔的好坏?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陈梦生绷着脸道。   关琨摇头道:“我的腿砸在了树干上断成了几截,三叔背着我一口气跑到了古街口子上的卫生院里。可是我和三叔都没有想到我粉碎性骨折需要开刀……开刀的钱要三十块对三叔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啊!三叔和人家医生跪下磕头了,可是……唉……”陈梦生也知道医院里的规矩,有病没钱天下最委屈的事情莫过于此……   “呵呵!我的腿后来就落下这个毛病,三叔被我爸吊在榆树上打的差点就死了!三叔也很自责不知道他哪里给我搞到了三十块钱,可是医生却说太晚了……不过,打那时候起三叔就常常会给我买很多吃的玩的……终于是一天民警抓走了三叔……三叔是为了补偿我才去偷了人家的东西卖钱。等三叔出来时我们都已经搬家到新城区了,古街上房子就三叔一个人住着。再后来我也长大了,我的父亲和二叔都不让我再去看三叔了,一直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关琨擦擦了眼泪道。   陈梦生不动声气的道:“那你可曾到过你三叔那里?有没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事?”   “陈兄弟要不是我在做梦,我真不想理你了。我三叔关了几年出来后,就宁愿是自己呆在古街老屋里也不愿跟着我们去新家。我三叔他的心肠很好的,三十多前一场大雪,他山里捡柴从雪堆拣回了只黑猫。三叔是把黑猫焐在自己的胸口才救活的,所以那只黑猫除了我三叔对别人都很凶。呵呵……”关琨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间咧嘴笑了……   关琨笑道:“那只黑猫那可是厉害的很,它能蹿东家跑西家把人家藏的好吃的东西都会拖回家。时间长了古街上的人都见它怕了,别人养狗下药都用上了可就是对黑猫没办法。很多人都被黑猫逼的搬了家,直到二十五年三叔突然失踪了黑猫在古街叫了几天也不见了。古街上的人都胡说是黑猫害了我三叔,我就在这里开了家饭店希望有一天三叔能回来……”   “喂……喂,关兄弟醒醒啊!”陈梦生摇了摇关琨道。   关琨愕然的抬起头道:“陈……陈兄弟我刚……刚做梦见到你了……这是怎么说说的……我被自己酿的酒给灌醉了……你坐着我去再炒两个菜啊!”   陈梦生急忙拦住道:“外面雨都停了,我也吃饱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你都醉成这样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没……没事……我就睡在这里的,单身汉哪里都无所谓……陈兄弟你和我一见如顾,等下回来时先知会声啊!呃……以后给你做淮扬名菜二十四桥明月夜啊……哈哈……”关琨说完话脑袋一沉又昏昏睡去了,陈梦生也担心他不胜酒力会出了什么意外。抬手用罡气拍散了他积郁的酒气,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清醒的,在桌子上放了两百块钱带上了店门就走了……   陈梦生转出街口又向着中间的秦家走去,深秋的一场大雨把古街浇淋的谧静无人了。地上铺满了黄绿相间的榆树叶,陈梦生特别留心于路旁的两排榆树希望能再次找到那只秃尾巴黑猫。可是天不遂人愿两旁的榆树上别说是只猫了,就是个苍蝇都没找到。   陈梦生纵身踏着树身站在了秦家对门的大榆树顶上,秦宗一家三口屋里灯火俱灭想必是已经睡下了。陈梦生闭上眼睛掐诀使出了道家请神咒,但是这条古街上连个土地庙都没有,想招来土地山神来问话还真是困难了……   “咳……咳”,在秦家屋宅内忽然的响起了两声陌生的轻咳声,让人听着种说不清的寒意。秦蕙儿姑娘穿着一件薄棉衣内衣双目紧闭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看她脚步虚浮的样子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在神游。陈梦生皱了皱眉头看见了在秦蕙儿的肩头正隐隐约约的坐着一个长发遮面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一身的咒怨之气冲天而起坐在秦蕙儿的肩头上拉扯着秦蕙儿的头发。   这小女孩应该是轻车熟路了,拉着秦蕙儿的头发指引着全然无知的秦蕙儿走到屋前的院子里。秦蕙儿赤着脚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墙内摸索寻找着什么。陈梦生定睛一看坐在秦蕙儿肩头的小姑娘最多不过六七岁,小姑娘见秦蕙儿摸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时就发急在秦蕙儿耳边大声嘶叫……   陈梦生翻身从大树上跃入院里捡起了被自己动过的锄头厉声喝道:“小鬼!你是不是要找这个!”陈梦生的突然出现让小女孩紧张的扼住了秦蕙儿的脖子,小女孩长发闪动间可以看清她那张铁青而又稚嫩的脸面。小姑娘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蹬着陈梦生,只要陈梦生再往前走一步那秦蕙儿就会被这小姑娘活活的掐死了!   “喂!小姑娘,你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对我说,但是你若是胆敢行凶伤人我也不会轻饶了你!”陈梦生放下锄头劝慰道,可是那个小姑娘非但不领情还恶狠狠的朝着陈梦生伸手袭来!   陈梦生脚下斗步一晃怒道:“不知好歹的小姑娘!你要是打在我身上,以你的鬼形之体非要魂飞魄散不可!我在问你一遍,你有什么冤屈速速道来,你再这么不通情理谁也帮不了你!”小姑娘的鬼气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可是依然是不开口鬼形遁入了院墙之中就不见了……   秦蕙儿轻声长出了口气,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然将要倒地。现在的光景正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反倒是有口难辨,陈梦生侧步一拍秦蕙儿的后心。秦蕙儿猛然惊醒吃惊的尖叫了起来:“妈啊!我怎么又梦游了啊!”   秦蕙儿的叫声马上就引起了老两口的惊醒,秦宗沉声喝道:“蕙儿,你这是怎么了?老婆子快把蕙儿带回屋去,你就好好给我看着蕙儿!这还叫人怎么活啊!唉!”秦宗后来的老婆子刘珍贞拉着秦蕙儿就要回去。   秦蕙儿跺脚道:“妈妈啊,我这又是怎么了啊?这都好几次了,我在屋里好好的睡觉,可是等一觉醒来就躺在院里了啊!妈妈,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宗长叹道:“你就不要多问了,都是命啊!你只要记住你干娘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就好了,那道符千万要戴好……”秦宗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是说什么好了,自己生的闺女竟然是个阴鬼投胎!这让秦宗在老家没少被人说闲话,可怜这些事还不能和秦蕙儿说明了!   世上的事一旦大家都知道了,唯独有一个人不知道。恐怕那个人是天底下最痛苦的!秦蕙儿小时候几次的见鬼经历让老两口去问了仙姑,这一隐瞒就是十多年了!秦蕙儿被她母亲带回了房间,院里又恢复了平静。陈梦生从院墙外再一次跃入其中,使出了招魂术想要找到刚才那个隐遁逃走的小姑娘。但是这没名没姓的招魂咒就像是撒网似的去搜寻,结果当然是事倍功半了!陈梦生忙活了半天可是院墙里不见半个鬼影,陈梦生知道自己再呆下去被秦家当成了小偷那就解释不清了。   陈梦生翻身出了院墙摸出了手机又拨打了费勇翔的手机了,都快要十一点了费勇翔刚写完了今天的报告在椅子上刚想伸个懒腰却不料兜里手机铃声大作。下意识的接通了手机用着习惯性的语气说道:“喂,你好!这里是苏州公安局……啊!陈大哥?……你说慢点让我找张纸记一下……陈大哥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吗?二十五年前哪来这么多人家有照片啊?……行,我记下了……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穿草色衣服,长发到肩膀下面……我这就去发布信息,一有回音我会马上通知你的。陈大哥二十五前的案子是不是有了眉目了啊?喂……喂……”费勇翔对着手机大声喊道,可是陈梦生已经是说完了话挂机了……   “这也太邪门了吧?二十五年前失踪的人竟然还被他说的有板有眼的啊!”费勇翔嘟囔了一句就开始着手调查起陈梦生刚才提供的资料了,二十五年还是在七十年代啊,当时的条件哪里会有照相机普及啊。光凭着陈梦生说的外貌特征想要找到符合条件的小女孩无疑是在碰运气,还不如是在苏州城各大民生网站发帖好。费勇翔干脆泡了杯咖啡,在几个网站都留了帖子。2000年以后伴随的电脑日益深入,在许多的地方都给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方便……   陈梦生在古街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后,也是身心疲乏了。这玩意儿不比是明刀明枪的和人斗法,自己现在就想是个没头苍蝇在乱转。关三爷养的黑猫也不见了,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再转下去估计也要会被人当妖怪了,得了!还是先回酒店再说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醍醐灌顶]   第一百四十六章醍醐灌顶   陈梦生趁着夜幕疾步赶到了酒店大堂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大堂里的两个服务员都趴在吧台上犯困了。陈梦生不好意思的上去敲了敲了大理石桌面吓得两个姑娘都跳了起来,陈梦生只想拿自己房间的门卡没想到会把两个姑娘给吓着了。   “是陈梦生先生吧?你的门卡在一小时前已经被你同行登记的小姐拿走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服务员姑娘站起身笑意盈盈的用着职业用语回答了陈梦生,陈梦生脑袋里又糊涂了。   和自己一起登记的就是奎九隆和上官嫣然啊,可是他们下午去了无锡硕放机场了啊。估计现在都已经到了北京城了,好哇!难不成是古街的小姑娘还真是厉害,反过来准备报复了啊?陈梦生算定了是哪古街的阴鬼迷惑了大堂里的服务员拿到了自己门卡,既然是这样那就由不得再逃跑了!   陈梦生上电梯到了1562房间门口故意的敲了敲房门,房间里过了一会壁灯才亮了。房门下铺着的地毯上马上显出了一道影子,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后门后的影子就不见了。陈梦生用力推开了房门,就看见上官嫣然睡眼惺忪的看着满脸惊愕的陈梦生……   “师……妹,嫣然?你不是陪着奎伯伯回北京了吗?”陈梦生闻到了一股子洗浴香波中透出的草木气息就知道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上官嫣然,只是对上官嫣然的突然出现有着一些不明白。   上官嫣然尴尬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酒店的啊。我下午和奎伯伯坐车到了机场,可是接到了大雨飞机延误的消息,我们原定的航班要延误三个小时。奎伯伯他……他说天有不测风云更何况是人啊?他让我还是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去北京城反倒是大家为难……”   “原来如此!从云南与你再度相逢后,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嫣然好好吃顿饭呢,惭愧惭愧啊!”陈梦生摇着头说道。   “傻瓜啊,都经历过了千年的轮回了,能够再度相遇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吃饭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吗我今天从苏州车站出来就怕你又会不见了,所以才会在这里等你。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生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啊?”上官嫣然望着一身湿透的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连忙说道:“没有啊?就是被大雨淋湿了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多的危险事啊,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被大雨都淋的衣服都破了,裤腿都是泥巴?”上官嫣然摇着头像是母亲看着淘气的孩子似的,指了指陈梦生后肩上的一条破口说道。陈梦生也不知道这里是被榆树枝划破的还是被那只黑猫抓破的,反正衣服都裂了一寸的破口再解释也是于事无补了。   “噗嗤,好了,好了!你就别看了,快去洗个澡吧。我把衣服洗了试试还能不能修补,真不知道你今天干嘛去了?”上官嫣然推着陈梦生去洗漱了,她出去帮着陈梦生洗衣服缝补去了……   陈梦生望着上官嫣然渐行远去的身影心里涌动的是一种久违的温馨,奎九隆之所以要上官嫣然回来其实也是被上官嫣然的善解人意感染了。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干预的了,不过很少看到奎九隆有过这样的紧张,这次北京的奎氏公司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陈梦生洗完澡刚静下心来,想办法准备明天引出古街小姑娘的魂魄。电视柜上的手机响了,陈梦生看了看号码原来是奎岚打来的。奎岚通常不会打电话给自己啊,难道说自己刚才想的事应验了?   “喂!梦生啊,你们……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奎文在电话里的口气很急。   陈梦生实话实说道:“奎伯伯还没回北京吗?我在这里遇上了个朋友,他的女朋友恐怕是有了些麻烦。我帮他了结此事后就回来了,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奎岚在电话那头长长的叹息道:“不是我出事,是公司里这两天接连发生了两起突如其来的怪事,有人还跳了楼。现在外面的舆论压力对公司很不利,而且两起事件前后不到十小时。爸爸已经赶去公司调查了,梦生,我真的好累啊!”   “岚儿,什么叫两起怪事啊?这和跳楼事件有没有直接的联系啊?你再忍耐一下,我答应你将会在三天内赶回北京帮你的。”陈梦生知道奎岚说累了,那事情一定是不那么简单了。   奎岚在电话里想了会道:“我也不知道啊,赵海鹏已经立案侦查了。公司方面在前几天在香山签订了一栋闲置在虎坊桥的公寓,在香山就出了一件凶杀案,昨天公寓又发生了跳楼命案。”陈梦生不知道两个地方相隔有多少距离,也不知道在两个事件中有什么不寻常的疑点。只能是依赖赵海鹏他们的调查了,往往自己不做调查研究说出的话就如同是胡说!   “会没事的,海鹏不是说过你是个多变魔女吗?你也不是喜欢越是遇到不寻常的事就越要挑战自己吗?”陈梦生在手机里为奎岚鼓舞打气。   奎岚的语气明显的有了转变:“呵呵,我会把这两件事当成对自己的挑战的!你有嫣然姐在身边就要好好照顾她,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奎岚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中挂断了电话,陈梦生除了暗暗发愁两件都是自己感觉到棘手的事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上官嫣然推门进来道:“你这是怎么了?脸拉的跟黄瓜似的,不会是嫌我把你的衣服给补坏了吧?”上官嫣然在云南做了二十多年的下人,对缝缝补补的活自然是得心应手。但是看见陈梦生一脸的愁容还以为是自己的手艺不行!   “嫣然,你误会了。是因为……是因为岚儿在北京遇到些麻烦事,所以我才有些发愁啊。”虽然陈梦生知道自己破封之时正遇红鸾,可是在她们两个女人面前始终是感觉像是犯了错事一般面对。   上官嫣然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奎姑娘对你一片真心你为她发愁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我在老家的时候最见不得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并不是因为他们用情不专,而是他们会让身边爱人悄悄的伤心流泪。奎姑娘和我说过你们的事,要是没有她我们也许现在还在茫然寻找呢!你要是能帮就要尽力去帮人家,不用有着诸多的顾虑的!”   “呵呵,我现在也是心里没底,我答应她我会在三天后赶回去。我要把眼前的事尽快办好,今天来找我的那个张奥女朋友是个五行全阴的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能看见她肩头上坐着一个小姑娘的魂魅,却是招不出那魂魅的阴魂。还有就是我不知道在秦蕙儿的老家竟然会有着一个能够逆天续命的仙姑,我在太华山学的道法都尚不能有此法力啊!”陈梦生在上官嫣然面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直接是把心里的两个谜团说了出来。   上官嫣然听完大笑道:“阴鬼之事我不大知晓,但是你说的仙姑大都是骗人的啊,她们自有着一套说辞。说是能请什么什么大仙能帮着你怎么怎么样。在云南我也看见过,仙姑钱一到手就成了凡人了。你仔细想想啊,你在仙界时可曾见过你的师叔伯们下界去上了人家的身啊?”   “有道理,只要日后我能看见过秦蕙儿的道符就知道仙姑的真假了。”陈梦生哑然醒悟自己查看过秦蕙儿的生死簿,那个仙姑多半是招摇撞骗之辈。陈梦生想通了其中的一个疑惑心情就好了一半,自己被封在山石里太久了,听人说仙姑还真差点信了。可是陈梦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轻易论定,差点让他日后在四川险遭万劫不复……   上官嫣然回到酒店是怕陈梦生会离开,可是现在却是相隔了千年之后第一次的独处。两个人反倒是拘谨了,两个人各自躺在两张床上聊着一些陈梦生从破封之后的事,聊着聊着陈梦生说到了巫神的后人章家小姐曾经两度的搭救自己之事。上官嫣然对这个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女人肃然起敬。要是没有她的舍身相救陈梦生也许就死在新疆了,上官嫣然也羡慕章家小姐拥有着天生巫族的能力。无意间赞道:“要是我会了入梦**,肯定会去人家的梦里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陈梦生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就去过章家小姐的梦里……啊!嫣然!你太聪明了!我想到办法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陈梦生猛然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上官嫣然被他弄糊涂了。   “梦生,你是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去哪里啊?”上官嫣然直愣愣的看着陈梦生,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陈梦生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二点了,现在去古街用入梦**探查秦蕙儿的梦境,恐怕会被她母亲引起更大的误会。   陈梦生挠了挠头道:“我突然想到了办法就忘了时间,多谢嫣然的提醒!”陈梦生朝着上官嫣然深深的作揖,上官嫣然当然是不敢受此大礼连忙去扶他。这一揖一拉之间,把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陈梦生等待了千年,终于再一次的拥抱住了上官嫣然……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惊人之举]   第一百四十七章惊人之举   天灰蒙蒙亮时,陈梦生还拥着上官嫣然在熟睡中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上官嫣然莞尔的一笑催促着陈梦生去接电话,陈梦生看了号码竟然是费勇翔的……   “喂,陈大哥!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不知道和你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陈梦生听到了费勇翔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上官嫣然乖巧的躲进了被子里不掺和陈梦生办事。   陈梦生问道:“你都找到了什么线索了啊?”   费勇翔激动的说道:“在二十五年前就在和郑河保的屋子有着一墙之隔的是家私立幼儿园,可是突然间被烧成白地。根据当时的报纸上记载是几个孩子在幼儿园中玩火造成的悲剧,事后在火场废墟里清理出四具被烧焦的尸骨……”   “等等!什么是幼儿园?那些尸骨现在还在吗?”陈梦生插嘴问道。   “呃……陈大哥你又开我玩笑了,幼儿园……幼儿园就是小孩上学的地方啊,时隔那么久了尸骨肯定是不在了啊!按照规定如果无人认领应该是早就埋了,我说的线索就是在这里啊。幼儿园发生火灾的时候正值过年,那幼儿园本该是没有孩子在的啊,火灾过后也没有家长发表对此事相关的任何评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费勇翔一口气说完了他找到的线索。   陈梦生沉声道:“我几次进出关河保的院墙总感觉那片院墙原本应该是和什么建筑相连的,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明白了那院外空地的缘故了!出了火灾不可能没人一句话都不说的,就算不是那些孩子的家里人不说话那古街被火烧坏的人家也没怨言?”   费勇翔果断的道:“就是这个让我怀疑的!除非那些玩火的孩子就是被人拐骗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安静!”   “你……你的意思是有人把那些被拐骗来的孩子藏着没人的园子里?那个园子是什么人的啊?”陈梦生似乎是能猜出了小女孩的前生了,她应该是二十五前葬身火海的孩子……   “陈大哥……陈大哥……喂……喂……大哥在听吗?我还发现了有件奇怪的事,火灾过后的第二天关河保也不见了!”费勇翔感觉陈梦生不说话了就连忙补充着说道。   “我想我已经是弄明白一些事了,我现在就去关三爷的老房子应该是能够有所斩获了!”陈梦生想到了自己在院墙里挖到的猫骨时在泥土里翻出的黑灰是什么了,只有在大火中烧化的油脂胶物才会凝成黑灰随风四散,一旦黑灰落在地上很难溶于土里。费通翔熬了通宵查阅了近二十五年的报纸总算是找到了关于古街上发生过火灾的事,但是陈梦生描述的小女孩仍然是没有任何进展。   费勇翔担心陈梦生人地不熟就说道:“陈大哥,要不我陪你去古街吧!”   “你要是去了古街,那我就没办法了!我有什么发现会和你联系的,你们当差的去了人家屋里旁人还敢说话……”陈梦生挂了电话又通知了张奥,让他去秦家有事相商……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赶到古街秦家门外时张奥已经等在那里了,张奥迎了上来问道:“大哥,真的不会出事吗?我可从来没有骗过蕙儿啊,万一……”   “你女朋友的病你比我清楚,你自己决定吧!我的计划虽然说我也没有成功的把握,可是我知道有人成功过。你若是不愿意冒险我也不会勉为其难,不过我三天后会其他事要离开此地了。”陈梦生见张奥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让他做决定那自己下步计划就没办法进行,张奥纠结的蹲在秦家门外抽着烟……   张奥猛吸了几口烟用力踩灭道:“大哥!我想好了,你要是真的想害蕙儿就不会和我说这些计划了!行,我相信你!”张奥吁了口气去拍了拍秦家的大门了,刘老太佝偻着背正在院里忙着做早饭听到张奥拍门就请进张奥陈梦生等人。   张奥犹豫了一会才道:“刘姨……蕙儿她……她昨天晚上没事吧?”   刘老太给张奥三人盛了点粥说道:“是我家蕙儿的命不好,她能遇到你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昨个夜里又闹腾了,到后半夜才消停了。她爹守了一宿就怕蕙儿再发病,这不刚回屋去睡了。你们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张奥为难的说道:“我大哥他……他刚才打电脑找我商量给蕙儿治病的事,可是我做不了主啊。这个……这个最好是能得到你们二老的同意……”张奥吞吞吐吐的还没把话说完,秦宗披着件皮袄拖着布鞋就推门出来了。   秦宗打量着张奥一眼,又看了看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说道:“倘若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定然不信!但是你说的我信,你对蕙儿的好我们两个老人都是知道的。不过你想怎么个治病啊?”秦宗疑惑的盯着张奥,自己女儿的病都看了几十年了都没有大起色,老家的仙姑又是说过蕙儿的命只能是到二十岁!唉,不知道张奥说的大哥有什么办法能救蕙儿啊?   张奥咬了咬牙对陈梦生道:“大哥……现在蕙儿的父母应该是没有意见,但是你真的有把握能救蕙儿吗?”   陈梦生看到张奥殷殷期盼的目光和两位老人紧张的神情只好是摇了摇头道:“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这个巫术原本是一位巫神后人所施的。我没有巫神后人那种洞查人心的能力,唯有用古方记载的尸厥术试试了!”   刘老太追问道:“啥子尸厥术啊?难不成要让蕙儿变成死尸吗?”   上官嫣然连忙解释道:“尸厥术也是一种在半假死的状态下治病的法子,相传是由扁鹊救治虢国太子而创。后来在道家也沿袭了这种方法来治医些疑难杂症,我师兄本来昨天晚上就想来救治蕙儿姑娘了但是尸厥术有着很大的风险。没有你们的同意,我师兄是不会擅自做主张的!”   陈梦生叹息道:“是因为昨天我见秦蕙儿姑娘梦里怪叫三叔公而醒来又全然不知道,这让我很难办了!要是不能找到秦蕙儿姑娘的病因,纵然我有心救她也是枉然无用啊!”陈梦生不会对他们说出自己能招引出秦蕙儿姑娘的魂魄出来,可招出的魂魄仍然不会记得梦里的事啊!   秦宗和刘老太相互看了看对方,刘老太咂巴了几下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才好。秦宗也是一句话不说拉着刘老太回屋里去了,秦宗的意思很明白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呗!两个老人进屋子后就传出了水烟咕噜咕噜的翻泡声,五成的把握这还让人怎么说啊……   张奥推开了秦蕙儿姑娘的房门就看见秦蕙儿姑娘还在熟睡中,张奥愣在门外吞咽了一口唾沫轻声说道:“大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说的那个……我怕你万一会失手……”陈梦生在电话里简单的和张奥说过自己的想法,可是真的要落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当年神医扁鹊在救虢国太子时可没有这么多顾虑,眼下张奥虽然没有直接明说可是他对陈梦生的想法有着太多的疑问!   陈梦生的入梦**只能是看到一些人在弥留之际的幻境和人死后的魂魄,对活人入梦**就没有太大的作用了。秦蕙儿姑娘是活生生的人,想要学着章家小姐曾经那样进入自己的幻境只有让秦蕙儿姑娘处于假死之中才有机会让自己施展入梦术……   陈梦生对张奥不想有所隐瞒直言道:“秦姑娘之所以会发怪病是因为她被阴鬼缠上了,昨天我找不到那阴鬼的来历无法破解秦姑娘的魔障。你的担心我明白,我会先护住她的心脉不被受窒。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张奥兄弟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你是想让秦姑娘天天受此煎熬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不是啊!大哥,我……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明白你是为蕙儿好,可是……可是……这玩意儿太悬乎了。我好歹也是个当了几年兵的人,我想……我来做……”张奥憋了半天终于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陈梦生看到张奥的神情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陈梦生走上前几步凌空隔着被褥伸手出诀,以道家的假死术封住了秦蕙儿姑娘的心脉。秦蕙儿姑娘在熟睡中只是眉头稍稍的有了一些抖动便不动了,张奥步伐似乎有着千斤重迈向秦蕙儿哆哆嗦嗦的握在脖颈气管上。秦蕙儿姑娘四肢开始抽搐了,几分钟后秦蕙儿姑娘便停止了呼吸。张奥惊恐的回头想问陈梦生,却看见陈梦生已经是盘腿入定了,开口想要说话被上官嫣然拉到了门口。   “别出声,我师兄现在正在寻找你女朋友的幻境呢!你要是让师兄再开口说话,那你刚才的心血就白费了。”上官嫣然解释道。   张奥压低了声音道:“那……那大哥什么时候会醒啊?蕙儿会不会有事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上官嫣然长叹道:“这些全要看了机缘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闪灵幻境]   第一百四十八章闪灵幻境   陈梦生乎乎悠悠的神识探寻着秦蕙儿姑娘,开口叫唤着秦蕙儿的名字可是放眼看去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一间漆黑的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陈梦生迈步就想往外走。到了门口就隐隐约约的看到秦蕙儿姑娘抱着两腿浑身发抖的蹲在门背后,陈梦生去叫她好几声秦蕙儿才漠然的抬起头来……   “谁在叫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啊?”秦蕙儿姑娘惊讶的抬头四处张望叫道,陈梦生伸出手想去扶起秦蕙儿可是让陈梦生都惊骇了。自己竟然也看不到自己的手了,能够用入梦**九句真言进到秦蕙儿姑娘的梦里已经是成功了一半了,自己看的见看不见倒是其次了。秦蕙儿姑娘抬起头寻摸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在,胆战心惊的不肯起身。   秦蕙儿姑娘她是不知道情况可陈梦生心急如焚啊,秦蕙儿假死的时间一久那就成了真要命了。陈梦生只好劝慰着大叫道:“秦姑娘你莫怕,我是来帮你的人。你仔细给我听清楚了,我们的时间很紧急,如果你不走出去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啊!”   秦蕙儿姑娘看不见陈梦生但能够听到陈梦生的说话声,秦蕙儿姑娘听到有人帮自己倒也胆子大了些撑着漆黑的墙门站了起来。秦蕙儿姑娘推了推门“吱吱嘎嘎”的发出了一阵木轴声后门被打开了条缝,刺眼的强光照的秦蕙儿姑娘目眩头晕的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眼睛。门外是一望无垠的大雪地,刺骨的寒风刮的秦蕙儿连连倒退了几步……   “喂,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好像来过这里可又不记得这是哪里了?”秦蕙儿凭空向着身后问道。陈梦生顺着门外的纷纷扬扬的大雪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陈梦生神识之中对这里却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梦生诱导问道:“秦姑娘,你好好的想想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在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还是你和人有什么约定?”   秦蕙儿脸上闪过一线灵光道:“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妹妹让我帮她找几个小伙伴,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们啊……”   “你还记得是个什么样的小妹妹吗?”陈梦生就在秦蕙儿姑娘的面前问她,只会这样才能消除秦蕙儿心里的恐惧。   “她好像说过出了这个门好像是往右走,就会看见他们了。小妹妹让我告诉她的朋友不要……不要……不要什么……不要什么我忘记了……”秦蕙儿姑娘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的不断拍打着额头。   陈梦生耐心的说道:“那我们再去找那个小妹妹问下好吗?你试着回想下你是在什么地方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小妹妹,我们再去找她让她再告诉你一遍就行了啊。”陈梦生的话刚说完雪地的景象扭曲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是古街的秦家大门口。陈梦生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了,自己刚才站的位置就是秦家后门的草坪上。虽然草坪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房子,可是几棵老树没有变!   陈梦生看到了张奥正在和秦宗老两口在夜色下搬着家具吃力的抬进了屋子,秦蕙儿姑娘在他们后门左手拿着扫把,右手拿着簸箕从门口到大厅里清理卫生……   陈梦生就跟在秦蕙儿看着她打扫着屋子,而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看不到自己都在各自都在忙碌着。秦蕙儿的扫帚慢慢有条不紊的在屋角掸着蛛网黑灰,屋子里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大团大团的脏兮兮的蛛网灰尘就被秦蕙儿姑娘扫落在地。秦蕙儿姑娘扫把刮擦到与院墙相邻的时候人忽然就凝住不动了,陈梦生也正奇怪了。墙角落里好像是有着一个黑影突然冒了出来闪了下,秦蕙儿姑娘手里的扫把和簸箕无力的掉在地上……   “扣子,我的扣子不见了……扣子,我的扣子呢?我的扣子不见了……”秦蕙儿姑娘的声音马上变成了稚嫩的女孩声音,她人发疯般的在墙角里在簸箕里翻寻着。陈梦生这时候看到了秦蕙儿姑娘双眼已经是翻白了,在她背上清清楚楚的背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   屋子里被秦蕙儿姑娘的叫声都搅乱了,张奥连忙过来想要问秦蕙儿姑娘怎么了却被秦蕙儿姑娘一把推开了。秦蕙儿姑娘在墙角里蹲下了身子用着双手抓搔着墙壁,灰不拉叽的墙上被秦蕙儿姑娘扯出道道指甲印痕。刘老太大骇着冲到了秦蕙儿姑娘面前,一把拉开了她衣领。在秦蕙儿姑娘的脖子上挂着把铜百命锁,刘老太嘴巴里念叨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俚语。铜百命锁里赫然打出了道符咒,符咒在昏暗的屋子里发出灼热的红光。热lang之中让陈梦生虚影如针扎满全身,伏在秦蕙儿姑娘背上的小姑娘在符咒中惊叫了一声遁形就不见了……   秦蕙儿姑娘口吐白沫轰然倒地不醒人事,人高马大的张奥抱起了秦蕙儿姑娘和二老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秦蕙儿姑娘应该是要去医院了。陈梦生刚想出门追赶秦蕙儿姑娘,没想到身后秦宗的话让陈梦生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珍……珍贞,这是怎么回事啊?蕙丫头不是有你的铜百锁吗?十多年都过去了啊,怎么今天会突然又发病了啊?”秦宗急道。   刘老太叹道:“我们的丫头还不是因为你做了孽,才会五行全阴啊!按理我的铜百锁可以让鬼祟避退三舍啊!再说铜百锁里还有仙姑给的道符啊,就是神鬼都不敢轻易去招惹蕙丫头了啊!”陈梦生没有料到眼前的佝偻刘老太还是个行家知道用铜器制成百锁,就刚才那道符咒的威力如此霸道难怪长青子会放过秦蕙儿!秦宗以前难道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会祸及子女吗……   陈梦生一转念分神的工夫周围的景象就像是凝固不动,陈梦生暗叫不妙。自己太过托大了,对巫术的入梦**全凭借着章姐小姐对自己用过一次才依样画葫芦施展。连忙屏息聚神在静止的秦家集中神识寻找着秦蕙儿姑娘,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陈梦生才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景象开始有了变化……   这次让陈梦生感觉不到秦蕙儿姑娘的气息了,反而是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在狭窄寒冷的麻袋子里。麻袋子不住的在簸箕,陈梦生想要运气打破袋子。触手间却发现在自己身后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看孩子的外貌不过五六岁左右。在孩子的眉骨上方有着一块淡淡的小胎记,那孩子就一动不动的蜷在袋子里。   陈梦生急忙探了探孩子微弱的鼻息以甘露咒治疗着孩子身上的鞭笞和烙伤。陈梦生的怒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是谁把孩子打成了这个样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这些幼小的孩子!陈梦生正在为袋子里的孩子疗伤的时候就听到耳边有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袋子的簸箕停止后就被人抬走了……   “等卖了钱我真的不想干这行了!老子天天做梦看见那些被打的血淋淋的小兔崽子!”   “三儿,你傻了啊?这些两腿羊又不是我们去拐来的!再过几天这里可要来人了,到时候咱们早就拍屁股走人了。你以为他们给我们的钱是白送的啊,这天太冷了,你少别墨迹先抬进去再说!咱们找个地方也不容易,千万不要让几个小兔崽子把我们给暴露了!”   陈梦生透过麻袋子可以看见两个青年人的脸面,没过几步路就感觉袋子被人甩进了房间里,刚才抬袋子的两个人搓着手就走了……   袋子被几个柔嫩的小手解开了,陈梦生完全不敢相信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三个小孩子。其中最大的就是陈梦生刚才在秦家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这小女孩看着也就岁的样子可是全身露在外面的表皮却是布满了伤痕。这么冷的天孩子们冻成了一团在相互取暖,小女孩熟练的解开袋子对着旁边几个挂着眼泪鼻涕三四岁的孩子说道:“去把三叔公昨天送来的馒头拿来……”   陈梦生看见小姑娘单薄的衣服上只剩下一个亮晶晶的衣服扣子悬挂着,有个小男孩子手腕上还有个小铜锁,他从地板的破洞里拿来了两个冻的干硬的馒头和水。在小姑娘的照顾下袋子里送来的小孩慢慢的醒了过来,陈梦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从哪里被抓来的。正要开口说话被一阵天旋地转给推了起来,睁开眼却看到了张奥正在拉着自己站起来!   “大哥!你……你快醒醒啊!大哥!大哥快救……快救救蕙儿啊!”张奥指着在昏迷中撕扯自己皮肉的秦蕙儿急道,上官嫣然正使劲摁住了秦蕙儿的双手。秦蕙儿姑娘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都被她自己撕扯出了青紫的血痕……   陈梦生大喝道:“秦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秦蕙儿听到了陈梦生的声音猛的开口叫道:“火!失火了!快救救我啊,三……三……三叔公救救我啊!”秦蕙儿一边喊叫着,一边用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是要扑灭火。   陈梦生出手点了秦蕙儿姑娘头顶的百汇穴,秦蕙儿姑娘哇的一声狂吐了起来。在秦蕙儿吐出的污物中陈梦生诧异的看到了小姑娘衣服上那粒亮晶晶的扣子,这个难道就是小姑娘嘴里说的扣子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抽丝剥蚕]   第一百四十九章抽丝剥蚕   秦蕙儿姑娘被陈梦生用道诀唤醒后,翻了翻眼皮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陈梦生面色凝重的离开了秦家打车直奔公安局找费勇翔,上官嫣然不知道陈梦生在秦蕙儿姑娘的梦境里看见了什么?但是看到陈梦生脸色铁青的样子就不敢多去问了……   费勇翔在办公室里还在查着二十五年的资料,直到陈梦生闯了进来。“陈大哥!你这是?谁把你气成了这个样子啊?”陈梦生怒火中烧把手里亮晶晶的扣子拍在费勇翔的桌子上,费勇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三条人命!三命还是孩子的人命!这是其中一个孩子身上的扣子,凶手我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不是一个人!但是那些孩子最大的也就五六岁,我听到她说的三叔公是不是关河保!”陈梦生的怒喝声让费勇翔惊呆了,二十五年的案件竟然会说的这么有板有眼还拿到了证物……   “陈大哥,你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个扣子啊?”费勇翔看了看早就已经过时的透明塑料扣子问道。   “呃……什么?”陈梦生也闹不明白这个扣子怎么会被秦蕙儿吃进肚子里的,但是这扣子的的确确就是自己在麻袋子看见那个小姑娘衣服上的……   上官嫣然蹙眉解释道:“师兄,看样子你的道法白忙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扣子,人家还不相信啊!”   “道法?我以前还不信赵海鹏说你用什么凌空飞行的道法破了件大案!陈大哥,你太让我意想不到了!先坐下慢慢说,我不是不相信陈大哥,这是随口问了句,大哥大嫂你们不要见怪啊。我也是没有丝毫偷懒啊,查阅了近二十五年的三千多个大小卷宗。只能说是初有判断,但是就少证据证明了!”费勇翔把桌案上的几份卷宗递给了陈梦生,打开卷宗翻了几页就让陈梦生跳了起来。   “我看见过这个小男孩!他叫什么名字?”陈梦生指着回形针上只有个数字的铅画图片叫道。   费勇翔接过了卷宗看了一会才道:“这个小男孩名字叫李琰,一九七三年出生安徽芜湖,六岁时失踪至今没有任何音信。这是他的家人报案后根据他父母口述画的……”   陈梦生拿起桌子上画像急道:“可怜的孩子,我在个麻袋子里看见他的时候差不多都奄奄一息了!”   上官嫣然怕陈梦生说漏了嘴,指了手上的几份卷宗后才说道:“可怜的孩子远不止他啊,你看看这些照片!那么多的孩子被人贩子卖给了外地的扒手团伙,没有几个孩子被家人找的回了。”   陈梦生问道:“什么团火?”   费勇翔以为陈梦生没听清只好解释道:“就是专人训练小孩子去偷人家钱财的人,他们在七十年代也曾猖獗一时。特别是在旅游城市更是嚣张,在后来几年间都被瓦解了。但是失踪的人口中很多都没有了音讯,一般这种人会找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做据点。他们把那些孩子打的不敢对人说话,唉……”费勇翔无奈道。   “有没有关河保的画像?”陈梦生突然间问道。   费勇翔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有,陈大哥你看下这个!”陈梦生皱着眉头看到了举着牌子的大黑白照片,陈梦生气的七窍都冒烟了,关河保正是抬着麻袋子的其中一个!   “火灾后骸骨照片有没有?”陈梦生已经是怒气冲天了,自己对麻袋里的孩子印象深刻当费勇翔说他至今信音全无时心里突然间有了些希望。只要在火灾后的骸骨里没有李琰,他就很有可能还在人间!   费勇翔有了点为难道:“陈大哥,这都隔了二十多年了,证物室对时隔过久的物证照片都要封存入库的。陈大哥你非要的话恐怕是要等上半天了,我去找下证物室的管理帮你查下啊!”费勇翔起身就出了办公室,上官嫣然轻轻拍了拍陈梦生因为气愤而不住抖动的肩头让陈梦生注意下自己的情绪。   陈梦生紧握着那枚扣子道:“嫣然你是没有看见那几个孩子,浑身被打的遍体鳞伤穿着单薄的衣服的样子!要是那帮人对付的是成年人,杀人偿命自有定数!可是他们对付毫无反击之力的孩子,除了丧心病狂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陈梦生翻阅着桌子上的照片,对着关河保的照片看了又看。原来在拐子酒店对关河保有着那么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了,自己在麻袋子亲眼看见的关河保和另一个人是如何漠视着这几小孩的死活的!   上官嫣然在人世间经历了十九世的轮回,虽然有些生死轮回在记忆中只不过惊鸿一瞥。可是在人界发生的事多少要比陈梦生知道的多许多,二十多年之前正值神州大地日新月异变革之际。有着一些不法之徒在多地都有过拐骗小孩卖到外省去做扒手,这些事情在如今看来就像天方夜谭可就是确确实实发生过……   下午一点左右,费勇翔灰头土脸腋下夹着一大包卷宗手里还拎着二个快餐走进了办公室。“陈大哥你和大嫂先吃点东西,我怕等下你们看了当年的照片会很难吃下去东西的!”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没有想到费勇翔倒是个细心的人,伸手难打笑脸人看到费勇翔劳心劳力的查找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就在费勇翔的办公室略微的吃了点东西,打开已经泛黄的卷宗赫然在目的是几张黑白相片……   一大片焦黑的废墟里蜷缩着几个被烧的难以分辩的人形,光凭着照片上的人形根本就辩别不出原来生前的相貌。陈梦生强压着心中的悲愤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张照片,希望能从中找到点线索!上官嫣然不敢去正眼看已经是严重炭化的骸骨,只好从卷宗里翻找些其他的证据。   “这个人是谁啊?”上官嫣然指着宗卷上的一份口供问道。   费勇翔接过了发黄的潦草字迹口供看了一会道:“这是当年的发生火灾的幼儿园园主报案的原述,那时的幼儿园可不像现在的幼儿园齐全。园主就是住在古街的住户胡诚,有着几间空屋就开办了个幼儿园给人家看孩子挣点钱。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会窝藏在他的幼儿园里的,当时办理这个案子的前辈已经是排除了胡诚的嫌疑。谁愿意引火烧了自家的房子啊,倒是关河保很有作案动机。”   陈梦生放下手中的照片插言问道:“火灾发生后是不是古街上的住户都知道烧死了人?”   “这倒不是,火灾发生的时间正好是春节前后。幼儿园没有人的,火灾发生后园主胡诚在杂物间里发现的这些尸体。古街那时候的人不多,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局子里的办案前辈也发过认尸通告,你看这张就是当年的认尸通告。可是尸体一直没有人来认领,按照规定在尸体鉴证备案后三个月火化了。”费勇翔从卷宗中整理出几份当年的尸检的报告递给了上官嫣然。   陈梦生惊讶的问道:“胡诚?你说报案的人是住在古街的胡诚!”   “是啊!火灾是发生他的你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啊!根据胡诚的报案和辩认,局子里的前辈初步判断为是孩子玩火所致,没有证据证明火灾现场的四个人中,两个是人贩子,两个是拐卖的失踪人口啊!陈大哥你也认识胡诚?”费勇翔吃惊的问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我在古街上看到过此人,但算不上是认识!”   “关海保,关江保两兄弟搬到新城后就不认关河保这个老三了。胡诚的幼儿园有半扇墙正好是挨着关河保的院子相连,火灾后关河保也不见了,古街也被市政几次改造过了。关家三兄弟现在就留下个拐子关了,关海保和关江保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费勇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上官嫣然在旁边卷宗里一张一张的看着当年办案人员填写的尸检表单,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都证明了四个被火烧死的人里有着两个不过一米左右的孩子……   “梦生,你看看这张尸检单子好像有些问题!”上官嫣然的话马上引起陈梦生和费勇翔的关注,其他的几张尸检单子上都写着口鼻之中发现有炭沫和热气烧灼的痕迹。唯独这张尸检单子上写着口腔,咽喉中未见异常。而手脚骨骼有多处断裂,胸骨有三寸旧伤……   这张尸检单子上没有名字只有一排数字,费勇翔皱着眉头根据着尸检单子的数字找出了一张照片。陈梦生瞥目看到蹲身烧焦的尸体手腕上有个小铜锁时,猛然的惊变霍然起身疾步冲出了办公室!费勇翔和上官嫣然都不知道陈梦生这是怎么了,跟着他一起跑了出去!   “梦生,你怎么了?”上官嫣然柳眉倒立厉声喝道。   陈梦生咬着牙红着眼平恢了一会才道:“那个蹲着的焦尸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人打死后扔在火海之中的。我……我看见过那个蹲着的尸骸身上的那个,在秦家的院墙里肯定是藏着秘密!”费勇翔被陈梦生说的愣住了,二十五年前的案子怎么可能被他看见过?   费勇翔开着车载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来到了古街秦家门外,陈梦生急步纵到秦家后院外的草坪上闭上眼睛感受着秦蕙儿姑娘说的“出门后,往右走!”这句话的含意……   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就是秦蕙儿姑娘打开房门的地方,陈梦生闭着眼睛努力的回忆着。一步,二步,……“在这里!对,就是在这里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倚闾望切]   第一百五十章倚闾望切   陈梦生站在开阔思维草坪上,闭眼睛回忆着秦蕙儿的梦境.随着记忆的闪动陈梦生从秦蕙儿梦境中的屋子向右走了十几步,在记忆里这里应该有着一堵墙挡住了去路。陈梦生伸手想去摸那堵在幻境里白雪覆盖的高墙,可是触手只感到了一种厚实的压迫感。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就站在秦家高大的院墙外,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小姑娘要秦蕙儿来的地方吗?一堵墙?怎么会是一堵墙?就算是两间屋子相邻隔了这堵墙,可是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让秦蕙儿来这里找其他的小伙伴呢?这道墙里会有秘密?挂着铜锁的小孩骨骸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可是这里除了一堵墙什么都没有啊。   陈梦生敲了敲斑斑驳驳的墙面,一块块墙皮被陈梦生的指头震的簌簌落下。陈梦生惊异的大叫起来:“在这里!对,就是在这里了!”   上官嫣然和费勇翔都不知道陈梦生是怎么了,走进一看就看到了秦家院墙面上有着一些风蚀印迹,大小不一的墙皮残破显露出了里面青红砖块的原胚。   费勇翔用手刮了刮砖头道:“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片就是当年的火场,墙上的砖头在二十五前的大火中都被熏黑了。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是市政把原来的火场改建的草坪公园,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啊?”陈梦生没有回答费勇翔的问题,而是蹲下了身体在残破的墙面上细致的摸索寻找……   上官嫣然看出了陈梦生是在这块墙壁上打转,墙壁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上官嫣然手指很细长,甚至可以摸到堆叠的砖块间缝隙。在上官嫣然的手指甲上被刮染到了黑灰,上官嫣然又看了看其他的裸露在外的砖块突然喊道:“梦生,我找到线索了。”   陈梦生回转身子问道:“嫣然你发现了什么?”   “你们都过来看,这里几块的砖块缝隙里明显有当年火烧熏烤过的黑灰痕迹,而同样在这里的砖块里却没有黑灰!”上官嫣然用手指甲刮了地面上几处砖缝进行了对比,结果就很明显了,没有黑灰的砖缝大多是只有很低的一截地方。   陈梦生脱口叫道:“这里原来应该是有个通道,所以在发生火灾时通道就不会留下烧熏的痕迹。至于后来火场清理改建后才在通道中砌上了砖石,我想这就是小姑娘让秦蕙儿找她小伙伴的原因了!”   “陈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小姑娘啊?她在找小伙伴又干什么啊?”费勇翔看着几块没有黑灰的砖缝,应该是像陈梦生说的没有受到烟熏火燎的烧灼。但是陈梦生说小姑娘找小伙伴的事,就不得不开口询问了。陈梦生倒不是有心要去隐瞒秦蕙儿姑娘的梦境,可是陈梦生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难为陈梦生招不了魂也拘不了魄。   “这……这是我用……用道术看见的,你也不要问我小姑娘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陈梦生实话实说道,费勇翔听了反而是更加佩服了。要是陈梦生说什么都知道,那还在这里瞎转悠找线索……   陈梦生蹲下了身子抹去了大片大片的虚浮墙皮,在外墙上露出一块半人多高修补过的砖墙。陈梦生比划了下修补过砖墙差不多能够半爬着钻进秦家的院子里,在秦蕙儿的梦里小姑娘告诉秦蕙儿到这里来找那些孩子,让他们不要做什么事?还是不要钻进去?秦蕙儿姑娘在屋角清扫时遇上了女鬼,那个女鬼的动作分明是要扑灭大火的样子啊……   不对!那小姑娘是在秦家屋子里附身在秦蕙儿姑娘上。难道说小姑娘就是在关家老屋被害的吗?可是在关家的老屋中又没有找到小姑娘的魂魄,不知道墙上新砌的砖洞是不是几个孩子挖的逃生之路啊?   陈梦生翻身跃上了院墙,站在高高的院墙头上能够看清了古街的全貌。在陈梦生脚底下的院墙角落里就是发现猫尾骨的地方,窗子里看到屋子里的张奥和秦家二老还在秦蕙儿姑娘的身旁,看这情形秦蕙儿姑娘应该是还在沉睡。   陈梦生登高远望在草坪公园中有着几个孩子正在嬉笑打闹,陈梦生就瞧着中间那个男孩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天被胡诚打的那个小孩吗?他好像是看到过那只断了尾巴的黑猫啊!陈梦生从墙头跃下疾步来到了公园中拦住了几个正在挖泥找蚂蚁的孩童,几个小家伙看见了陈梦生还挺不乐意起身就要走……   “喂,你等等!那只黑猫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陈梦生转身就拦住了他们几个孩子,费勇翔和上官嫣然也赶了出来帮着陈梦生截住了问话的那个小孩子。   费勇翔身上还穿着警察制服,孩子们对他是格外的害怕。唯独是那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反口问道:“我们又没犯法,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呦!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小小年纪就口气这么大了!你家住哪里?有大人管没大人管啊!”费勇翔恫吓道。   孩子一醒鼻涕喝道:“我叫胡闹,我家就在街口最大的房子。有本事你们找我爷爷去,我爷爷是这里的街道主任胡诚!”胡闹应该是这群的孩子王,其他的孩子都不敢跟警察顶嘴就他没把费勇翔当回事。   费勇翔叉腰嗔道:“嘿!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都快要拽上天了,你要是不老实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去!”胡闹这孩子在家肯定是宠的无法无天了,可是听到警察要抓他马上吓哭了……   别的孩子一看胡闹哭了,都吓树倒猢猴散跑的干干净净。再瞅胡闹他刚想迈腿往古街上跑却被陈梦生给拦住了,陈梦生缓了一口气道:“小弟弟,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那只黑猫啊?就是你昨天看见的那只秃尾巴黑猫,你只要告诉我们那只黑猫在哪里我就送你回家去。”   胡闹小眼珠子一转道:“我爷爷不让我去和那只黑猫玩,你们想要找黑猫问我爷爷去!我爷爷你不是见过,小心我爷爷打你们!”小家伙脖颈一梗就气呼呼的蹲在地上继续挖他的蚂蚁来了,压根就没有把陈梦生看在眼里。   上官嫣然噗嗤笑道:“师兄,你就不要难为这个孩子了,我看他是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只黑猫吧。这里别的孩子或许比他知道的多呢,咱们找别人问去!这个孩子就让他去挖蚂蚁玩吧,我去问个聪明的孩子肯定会知道的。”上官嫣然笑意盈盈的轻声说道。   胡家的那孩子顿时跳起叫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只黑猫啊!那只黑猫……那只黑猫好像古街外莫爷爷家养的猫,这条街上除了我有谁敢去逗那只秃尾巴黑猫啊,你们就是去了也会被那只黑猫咬……”胡闹得意看着陈梦生,突然就闭口不说话了。   陈梦生心里就起了个疙瘩,昨天晚上那只黑猫凶悍无比。自己差点都被它伤了,这个小孩子走路都显得摇摇摆摆的怎么会不被黑猫所伤?“那只黑猫和你认识?还是你家收留过它?”   胡闹小手连连摆动不屑道:“我家才不会去养那只脏猫呢,别人想要接近那只猫都被它咬伤过。我在自己家的屋顶看见过,那只猫是不会咬我的!以后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叫那只黑猫在我面前一动都不动的站着。”   “你们三个想要干什么!胡闹你给我回家去!”胡诚被刚才几个逃跑的孩子从家里拉到了露天公园里,胡诚见自己的孙子被三个人围在了中间气的大发雷霆喝道。   陈梦生转身看了看胡诚道:“老伯,我们又见面了啊。我们只想问小弟弟几句话罢了,老伯你不必多心。听说二十多年前在这里发生过一起火灾,不知道老伯可有印象吗?”胡诚拉过了胡闹的手略微吃惊的抬头瞅瞅了陈梦生,闷声不响就要往回走。   费勇翔急声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礼貌啊,我们在追查当年的一个案子。你就住在附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对了,你就是胡诚?火灾烧死两大两小的屋子就是你的吧?”   “哈哈哈!当年这里的一片房子都是我家的,大火烧掉的幼儿园也是我的!你们不去抓住放火的人,却来找我问话?真是岂有此理了!二十五年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了,那所房子里正值过年放假,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偷偷住在了里面,古街上的人都知道那把火是关河保放的。”胡诚拉着孙子胡闹就要往家走。   陈梦生几步上前问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希望胡老伯再好好的回忆下。失火之后那一带可曾有什么人可疑?”   “你们都抓了这么多年了,就是在lang费纳税人的钱!闹闹,我们回家去!”胡诚瞪了费勇翔一眼就带着孙子胡闹径直走了,陈梦生望着胡诚爷孙俩不禁是皱起了眉头!   “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会局子里查查这老头的底细啊?”费勇翔见陈梦生脸色有异就脱口问道。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那个老伯就是原来火场的房主胡诚。昨天我来这里时无意和他谈起过古街的事,他对关河保好像是有着很大的仇怨。现在关河保是不见人影了,他的两个大哥都与世长辞了。不找到关河保,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走,我们去古街外去找那个养猫的莫爷爷,说不定那个莫爷爷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线索哦。”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期而遇]   第一百五十一章不期而遇   费勇翔跟着陈梦生在古街转悠了会就会警局查胡诚老底去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街口打听到了姓莫人家的具体住所。可是赶到那里一看心凉了半截,铁门紧闭无人在家啊!天色不知不觉中可是暗了下来,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莫家门口苦等的时候就看见张奥带着秦家三口又去拐子饭店吃饭了……   但是这次秦蕙儿姑娘的脸色已经是显露出了红润,和原来好像是判若两人了。小姑娘这么瞧去还挺漂亮的,陈梦生知道秦蕙儿姑娘腹中的祟物已除,只要再调理几天就可安然无事了。不过她的五行全阴终不比常人,想要为她改动四柱八字只有找阎君帮忙了,可是现在自己还不能去幽冥四司,只希望她能吉人自有天相吧。   张奥远远的就看见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在街头晃悠,张奥大声笑道:“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今天全靠大哥才会过让蕙儿吐出了那个东西,明天蕙儿就要会老家去了……”   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秦蕙儿姑娘要回老家了?可是她的病……咳咳,张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那啥……吃了饭再说吧,蕙儿没病啊?是她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所以是想会老家住段时间再说。”张奥掏烟递火的拉着陈梦生去吃饭,可是陈梦生看的出张奥是有事不愿告诉自己。   轻易不开口的刘老太忽然间走到陈梦生面前,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先生的手段高明,蕙儿体内的祟物已经是取出了。老婆子打算带蕙儿回趟四川老家请蕙儿的干妈看看,她干妈要是肯出手就好了!张奥说先生算我家蕙儿还有五十多年的阳寿,此事是不是当真?”刘老太面沉似水吓的秦蕙儿姑娘都不敢说话了,张奥想拦刘老太已经是来不及了。   “千真万确!我当日给秦蕙儿姑娘算过,阳寿还有五十多年啊!老太太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陈梦生凝神看着刘老太问道。   刘老太犹豫再三道:“先生你可曾听过傈僳仙姑?她就是蕙儿的干娘,先生既然说蕙儿的阳寿还有五十多年,那我一定要请仙姑为蕙儿改了生辰八字!”   “啊!还有此等事?生辰八字本是阎君操控啊,难道秦蕙儿姑娘的干妈有着改命换运之法?倘若是那样的话,秦蕙儿姑娘为何不及早给她改运续命?”陈梦生不依不饶的问道。   刘老太低头沉默不语,秦宗连忙过来劝道:“先生有所不知其中的原委,等先生有机会来四川自然就会明白了。我们就不打扰先生在此等人了,呵呵……”秦宗说着话就拉过了张奥急忙就走,陈梦生看见张奥有苦难言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上官嫣然等秦家几个走远后才开口问道:“梦生,那个老婆婆好像很不简单啊!傈僳族的仙姑历来都是被尊崇为神,你可不要去招惹了她们啊!要不然真的是连怎么吃亏都不知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去招惹他们的好。”   “啊?嫣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陈梦生吃惊的看着上官嫣然问道。   上官嫣然轻笑道:“傈僳族大多分布于云南和四川,我在云南二十多年当然知道了啊!傈僳族的女人可比男人们还厉害,一个女人能够有几个丈夫的哦!而傈僳族的仙姑更是主宰着生死大权的人,在当地傈僳族的仙姑和你刚说阎王是差不多的。”陈梦生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嫣然,天下之大真是无所不有啊……   “咳咳咳,你们来此找谁啊?”就在陈梦生听上官嫣然说傈僳族的时候,身后慢慢悠悠的踱步走来一人。陈梦生回头相看竟然是感觉到很面熟,仔细回想这不是在报恩寺后面让自己写下出生年月的那个算命老头吗?   陈梦生半开玩笑道:“老神仙,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啊!不知道老神仙来此有什么事啊?”   “哈哈,小哥你就不要打趣老朽了。我胡打混闹只为了一口饭吃,我记得你是前些天在我摊子上不辞而别的那位主吧?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莫金口补卦不成?绝非是老朽敢夸海口,诸如测字相面老朽还自信未曾失算过!”老头说着话放下手里签筒,端详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上前打开了铁门。   陈梦生哑然笑道:“原来你就是莫家大爷啊,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今日找莫神仙只为了一件事,希望莫神仙能给我们排忧解难!”莫金口被陈梦生说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平日之中虽然是诓蒙人家居多。可是自己没有惹下什么祸事啊?今日有两个人赌在家门口这叫人实在难以想通,既然人家都来了那就先听听是怎么回事,没准还能赚到几个酒钱……   “哈哈哈,这位小哥找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先进门喝杯清茶再聊不迟!”莫金口一捋银须请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进了屋,陈梦生进屋环扫屋内四周却没有发现那只秃尾巴黑猫。   陈梦生作揖道:“莫神仙不必劳烦了,我们只为寻找那只断尾黑猫而来。”   “什么?猫?断尾黑猫?我自己都养不活,我怎么会知道黑猫啊!你们这是听谁说的啊?”莫金口茫然的反问道。   上官嫣然蹙眉道:“是街口的胡家小孩告诉我们说你养了只断尾黑猫啊,难道是那小孩骗我们?”   莫金口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被胡家的小兔崽子骗了。那个小家伙叫胡闹吧,今年才五岁可是天生聪颖。可就是那孩子太调皮了,他说的话谁敢去信啊!老朽见他机灵很是喜欢,曾经为他课了一卦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陈梦生不明白莫金口竟然会突然间闭口不言,小孩聪明自然招人喜欢,可莫金口这个样子分明是有着事情不愿意说啊!   陈梦生摇头道:“没想到我们今日被个孩子耍了半天,敢问莫神仙住在这里有多久了啊?”陈梦生的话无非是想探听下当年火灾之事,可是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莫金口会突然打了个激灵……   “这位小哥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朽在这里倒是住了不少年头,可是从来就不会去管闲事。老朽还要忙着去糊口吃饭就不陪两位了!”莫金口翻脸比翻书还快,对陈梦生讪笑着下了逐客令。   上官嫣然不留情面道:“枉你年纪一大把还是个修道人家,就算是的相面算卦再灵,你除了赚人钱财竟然如此无情冷血!”莫金口本来还想辩驳几句,可是转念间又唉声叹气的摇头苦笑了起来。   “你们只知道怪罪于人,但是哪里又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条古街上大多是外来的租户,就算是有苏州城的老房客二十五年前都搬走了啊!你们还是少管此事吧,这都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你们管它作甚!”莫金口无可奈何的说道。陈梦生思忖了这句话就感觉到了问题,莫老头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不敢说啊!   “莫神仙,你是说二十五年前有人故意的把这里的人赶走的?为什么要赶走人家呢?那你怎么还会留在这里没有搬走?”陈梦生骤然间厉声问道,二十五年的事竟然还有人想抹去人证!   莫金口怪眼翻了翻道:“你们吃饱了撑的,我还饿着呢!你们这些事应该是问警察,问我这槽老头子干嘛!两位请便吧。”莫金口说话间就起身赶出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锁上了铁门就要往外走。   陈梦生几步上前笑道:“正好我也饿了,莫神仙我们不如是边吃边聊吧!你老不会这么拒人千里吧?”陈梦生伸手就拽着莫金口往外走,路过拐子饭店因为有着秦家人在陈梦生只能是另换了一家饭店……   几个人进了一家颇为像样的饭店,陈梦生点了些菜就拉着莫金口进了包厢。酒过三巡菜食五味之后,莫金口也对陈梦生上官嫣然不再怀有敌意了。吃人家的嘴短,陈梦生见时机已成就直接问道:“二十五年前在古街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孩子是谁害死的!”   莫金口手里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惊叫道:“呀!你怎么会知道啊?你们难道是警察?”   “什么!是不是有人故意搞鬼?”陈梦生怒道。   莫金口拍下了筷子说道:“今日吃了你的酒菜,我也不好意思对你们藏着掖着了。二十五年前古街上的富户就是街口的胡家,古街大多数人家都是租在他家的房子里。胡家原来就是这条街的大地主,早年间胡家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陈梦生给莫金口满上了酒问道:“我和胡诚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他有着如此富庶。他不是二十五年前还在古街开了间幼儿园吗?火灾废墟里的孩子是的那么惨,你们这些老街坊竟然会一点不知情?”   莫金口放下了酒杯长叹道:“作孽啊,你是不知道,让胡诚开幼儿园的主意还是我给他出的,可是谁会料到发生了火灾。作孽啊……”   “什么!是你让他开的幼儿园?胡诚他怎么会要你帮他出主意?这里面又是怎么回事?”陈梦生突然间插嘴问道。   莫金口懵头懵脑的连喝了好几杯酒,好像是要极力掩饰心里的不安……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难言之隐]   第一百五十二章难言之隐   世上的人通常都是做了好事就怕满天的神佛都不知道,做了坏事又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莫金口一连喝了三杯酒后才长叹了口气,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上官嫣然柳眉倒立的看着他,要不是陈梦生在对她暗使眼色还真的会对莫金口不客气了!等莫金口几杯酒下了肚酒劲慢慢的就上头了,陈梦生就在等他酒后吐真言呢……   莫金口神色萎靡道:“就在二十多年前,胡诚他找我来课过一卦。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告诉他有什么移接术了,胡诚就是因为我的那句话才开了一家幼儿园。是我做的孽啊,要不然也不会死了那么多孩子了!我……我都后悔死了……”   陈梦生骇然动容道:“移接术?你好大的胆子啊!你难道还想给胡诚接驳别人的命相?你就不怕遭报应!”在千年之前陈梦生就遇上过道人的移接术,移接术就是移花接木把别人的命相移接到下术之人身上将两人的寿命运势全都换了!这个是犯了大忌讳的事情啊,真没有想到时隔千年还有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用移接术!   莫金口被陈梦生当头棒喝脸都变色了,急忙起身摇手辩解道:“我……我那时候也只是想能混口饭吃啊,我给胡诚出了个主意,但是我没有想到胡诚真的会去买了一个四柱八字命硬的孩子做续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帮胡诚夫妻俩做了移接之术,也是出自生活所迫!谁会知道事后幼儿园会发生了火灾啊,这个……这个,我是真的没有算到啊!”   上官嫣然杏目圆睁道:“莫神仙!你不是自称是神算吗?你可曾算到过火场废墟里的那几个孩子的骸骨?你可曾想过那些孩子死前所遭受的痛苦?你可曾体会过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呃……,这个姑娘你……说的事老朽又怎么会去算过啊,我……我当年也就是想赚些钱好度日。再说火灾是几个外乡的孩子顽皮才造成的,这种事我连做梦都想不到啊!”莫金口起身就想离开急声说道。   陈梦生伸出手拦着莫金口说道:“莫先生的谎话说的一点都不高明啊,方才你还在借酒赎罪,现在却又说是自己想不到。这一前一后分明就是你在推脱其辞,先生你是个学过道法的人。应该是知道为人捉刀该当何罪吧,那几个死去的孩子或许与你无关。可是被你做了移接之术的孩子迟早会在幽冥黄泉路上给先生写下状子的,不知道先生对此有感想?”   “这……这……这不能怪我啊,是胡诚他求子心切才会……”莫金口咬牙闭口将话头截住,眼睛可就耷拉着不敢去看陈梦生了。   陈梦生拍案怒道:“吞吞吐吐这其中必定有事!你难道还想隐瞒什么吗?”   莫金口涨红了脸道:“这件事真的是不能说啊,我……我……我求两位别再逼我了……老朽就此告辞……”   “混帐!二十五年前的人就被你的一句话间接的害了,如今还不肯说出当年的事!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是不是你要看见了全身焦黑的孩童尸骸照片才肯说!莫神仙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陈梦生厉声喝道,莫金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   “这……我……我曾经在祖师爷像前答应了胡诚为他保密的,也不是我不知好歹实在是不能破了自己的誓啊!日后你们叫莫博炎如何在苏州安身立足啊,我就是靠着嘴皮子混饭糊口的人啊!唉,好吧,我不说恐怕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莫神仙也犯难了,早知道就算饿死也不跟着陈梦生来吃饭了……   陈梦生冷冷道:“你还脸面提祖师爷?”   “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能提祖师爷了!二十多年前,老朽就在苏州城里给人相面算卦。可是那个时节谁信这个啊?我是常常的饱一顿饥一顿,后来街坊老邻带着胡诚来到了我家要我为他算卦。胡诚是这里有名的大财主,他出手很阔卓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莫金口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陈梦生知道莫金口是要说出当年的事了,举起了酒壶给他倒上了酒说道:“莫先生,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只希望先生能够把当年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这……,后来胡诚经常来我家询问些生养之方,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了。胡诚那年是三十七岁本命犯了太岁诸事不顺。家里连接祸事不断,原先的三个孩子相继死于非命!他来找我帮忙,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莫金口放下了酒杯道。   陈梦生对胡诚素无好感,能够对自己孙子动辄打骂的人肯定是专横跋扈惯了。通常越是这种人就越不会认命,他能够去找莫金口算卦应该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谁会愿意平白无顾的去问卦算命啊?   陈梦生冷哼道:“你就给他用了移接术?”   “非也!非也!胡诚三个孩子都是命短讨债夭寿死的,白发悲哉啊!胡诚的老婆因失子而疯癫了,我只不过是想帮他顺势应命让他老婆多能接近孩子。胡诚就在老房中找来了几个亲戚开了家幼儿园,胡诚老婆的病是好多了。可是那都是些人家的孩子,自己三个孩子都没了我才会……”莫金口黯淡的说道。   上官嫣然插言问道:“胡家的三个孩子是被人害了吗?”   莫金口摇头道:“这个就是命了,胡诚命理是百子千孙孤独终老命。两个孩子长到七八岁莫名其妙的病死了,最后一个孩子才三岁竟然是被打雷吓死了!我念胡诚两夫妻可怜就给胡诚做了个移接之术,让他找个命格八字硬过他的孩子养活着,等到他老婆再有身孕就让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养。”   陈梦生看了看莫金口恨道:“嫁祸移灾!你想要别人的孩子给胡诚的孩子挡灾减厄,胡诚的孩子难道命比别人孩子的命金贵?”   莫金口辩解道:“呃……呃……这也未必是会死的,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老朽给胡诚说的很明白了啊,只要他从人家那里过继个硬八字的孩子就能破了他的逆势。后来倒还真让他寻到了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眉骨上有块胎记是个短命相……”   陈梦生大喝道:“什么?是块什么样的胎记?孩子又有多大?”陈梦生骤然间想起了在秦姑娘梦境里麻袋子里装的那个小男孩,原来这一切幕后还有这么个内情!   莫金口想了半天才回忆着说道:“那个孩子大概三岁大,是关河保他们从安徽买来的。小孩子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好像他叫寇子还是扣子什么的。那个孩子在古街火灾后就和关河保他们那些人一起不见了,我也问过胡诚火灾中的那几个孩子是谁?可胡诚告诉我说都是关河保他们那些人买来的,因为天冷烧炭走了火才会发生了意外……”   “等等!你说那个眉骨上有胎记的孩子叫扣子?”陈梦生脸色刷的变色问道,陈梦生突然明白了秦蕙儿姑娘呓语中叫的扣子应该是那小男孩的名字了!   莫金口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记得那年胡诚带着小孩子来找我看八字时,那孩子自己就是这么叫的。我也就是看过了那孩子一次,后来火灾之后就没有再见了。”   上官嫣然急道:“莫神仙!关河保买来的孩子难道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底细?”   陈梦生叹道:“哼!好一招死无对证啊!关河保和那个孩子都消失了,那些拐卖孩子的人难道也凭空不见了吗?”陈梦生因为是看到过关河保和他的同伙将那小男孩抬进幼儿园的,这其中肯定还有知情人!   莫金口摇头道:“我只知道关河保是偷东西的惯犯,他在里面结交的人谁敢去惹啊!”   “不对!那个小男孩并没有在火场里被发现尸骸啊,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莫神仙,那火灾后就没有人看见过关河保吗?”陈梦生皱眉道。   莫金口摇了摇头道:“呵呵,这位小哥又说笑了,关河保他的两个大哥都不管他了。古街上的人倒是希望他能烧死了,可是火场之中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骨就这样消失了二十多年。不过我在那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件怪事,因为是事情挺蹊跷的我就一直没敢和人说过。”   陈梦生感觉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难道说胡诚请莫金口做移接术才会勾结了关河保一伙人寻找命格八字硬的孩子破逆运。可是一场大火惨祸让几个孩子命丧,从此关河保和那个叫扣子的男孩再无音信。不知道大火是有人想故意隐藏什么还是真的是意外,陈梦生追问道;“哦?还有什么怪事比平白不见了几个大活人更奇怪的事?”   莫金口犹豫着说道:“我在火灾后的几天里就听说了火场的冤鬼想要报仇索命的事,开始我也只当是无稽之谈。可是没隔多久古街的租户都纷纷的搬家了,我就在火场做了场法事。当天夜里我也就被暗鬼拍门了,第二天的大清早我才发现了我被人算计了!”   上官嫣然惊道:“什么叫暗鬼拍门?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自己被暗算了啊?”   莫金口有些心悸的道:“这个事情红口白牙的我不敢胡说,但是当时就是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我记得就是在我做了法事的当晚刚过子时,老朽的家门就让人一阵急拍。我出来开门却是不见人影,起初还当是有人和老朽开玩笑。但是过了没多久又有急声拍门我再回来却又没人,反复了几次让我就知道是让人在家门涂上了黄鳝血引的夜鸟拍门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拦路鸣冤]   第一百五十三章拦路鸣冤   莫金口说的暗鬼拍门陈梦生也有些耳闻,这就是平时吓唬人的鬼把戏!用鱼腥气味吸引夜间觅食的鸟兽来撞门,等屋里人听到动静去开门鸟兽早跑了。几次一弄人心里就会起疙瘩,胆子小的人就会选择搬家。不过当时的节气是在天寒地冻的年后,有人在莫金口的门上涂上了黄鳝血那肯定别有用心的。黄鳝的血浓稠而且是不容易被人闻出腥味,大冬天的黄鳝都躲在地下要想找到绝对是件难事……   “呵呵,看样子这条古街上真是能人辈出啊!能够想到用鱼腥勾来鸟兽拍门,不明白其中道理定然是以为火场的冤鬼来索命了岂有不害怕的!难怪这条古街上住户不多,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个缘故啊!”陈梦生看着莫金口冷笑道。   莫金口讷讷道:“事后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可是我不能说!原先这街上野猫和黄鼠狼子挺多的,一次大火后这些玩意儿全没了。除了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时不时的会出现在街尾嚎丧,我是个孤家寡人也没地方可去才不会怕呢!”   上官嫣然没有看见过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过奇怪的问道:“你又为什么不能说?都二十多年了,那只黑猫怎么活下来的啊?”   “丫头,你还小祸从口出就是这么个理,都出了人命了我再说什么非但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引火烧身。那只黑猫这我怎么知道呀,不过那只猫很凶的没人敢去抓就由着它自生自灭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全说了,天都黑了我就先告辞了!”莫金口见陈梦生默不作声的沉思就起身蹭着地走出了饭店……   陈梦生整理了下头绪对上官嫣然说道:“我似乎是走入了误区,只有查到秦蕙儿姑娘身上的女鬼才能证明我的判断了!走,我们去胡诚家看看!”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来到古街口已经是夜色阑珊了,整条古街的榆树在寒风中萧瑟肃杀。跨过那片草坪就能看见胡诚家的灯火了,陈梦生上前拍了拍门就看见有个头发近乎于全秃的老太太出来开了门。   “你们找谁?”老太太紧张的看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说道。陈梦生透过门缝看了看前屋之中就一个顽皮的胡闹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意思仿佛在说我把你们都耍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大婶啊,我们是找胡诚胡老伯的。”陈梦生正色道,屋里的小子一听是来找他爷爷的,急忙扁着嘴哭跑过来拉老太太就要关门。   老太太估计是平常就宠溺这孩子,对着陈梦生疾声道:“我家老头子不在,你们不要再来了。我家闹闹不喜欢你们,闹闹乖啊,不哭啦!”   老太太随着胡闹的性子就要把门给关上了,陈梦生伸手一撑喝道:“胡老伯既然是不在,那我们想找这孩子的父母双亲!”   老太大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骂道:“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我们家闹闹只有爷爷奶奶没有爸爸妈妈!”陈梦生也没料想到老太太会恼羞成怒,铁门重重的被老太太给关上了,陈梦生在胡家门外就奇怪了,世上哪里会没有父母双亲的孩子啊?   夜幕蔼蔼寒意深深,起手再去打门时前屋的灯光已经是熄灭了。陈梦生担心上官嫣然单衣薄裤的,就打算先送上官嫣然回苏州的酒店再来找胡诚。两个人正走在古街中央,就听见身后一阵猫叫声。   “喵,喵,喵嗷……”陈梦生后脖子上一阵寒意,那只黑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向着陈梦生直扑过来,两只通红的眼珠子就好像烧红的火炭。   陈梦生闪身侧步护住了上官嫣然纵跃躲开了,幽灵般的黑猫利爪扑腾了几下就坐在榆树顶上看着陈梦生。就在黑猫的身上陈梦生用着入梦**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个小姑娘的依稀身形,没等陈梦生再去细看身形已经消失了!   一般家养的小猫小狗寿命在二三十年间,可这只黑猫已经是无家可归许多年了。若是没有人养着它绝对不会活这么久,陈梦生回想起初次和这只黑猫相遇时是在秦家,而秦家屋里的人竟然会看不见它。紧接着是自己从胡诚家出来遇到黑猫,而这次自己才离开胡诚家门口这畜牲竟敢暗中偷袭!今日绝不能让它再逃了,只会跟着它才会找到很多的线索!   黑猫一记偷袭没有伤到陈梦生盘踞在榆树顶上嗷呜不止,陈梦生足下虎步生风飞身上了榆树,扬手打出了一道雷火劈向黑猫。黑猫苦于没有尾巴躲闪雷火之间不慎从榆树上掉了下来,其中有条后腿蜷缩在腹下。黑猫仰头哀鸣不已三条脚在地上瘸拐而行,但是黑猫依然是冲着陈梦生凶相毕露呲牙咧嘴的毫不示弱……   陈梦生怒道:“果然是恶名昭著的凶猫,有什么样的凶畜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料想那关河保也不是善类!”黑猫听到陈梦生说及关河保的名字时突然间的停住了,暗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陈梦生叫声中多了一些凄厉。   上官嫣然尖声叫道:“梦生,你快过来看啊!这只黑猫好像是不寻常啊,它的爪子……它的爪子在地上划着什么东西啊!”陈梦生定睛看着那只黑猫的利爪在地上杂乱无章的抓搔着,泥地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泥坑!这让陈梦生惊慑住了,这只黑猫竟然是会认字画图?但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抓痕没有人能够看懂的!   黑猫凄惨的叫声渐渐变的有缓有急,三只脚在一瘸一拐的向着陈梦生蹒跚而去。黑猫浑身的凶光已经是不在了,现在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流lang猫一般可怜。上官嫣然听着黑猫的叫声不禁说道:“古有乌盆喊冤,今天不会是这只黑猫也来喊冤的吧。你刚才说到了关河保的名字时,这猫完全像是听懂了你的话似的。”   陈梦生蹲下了身子念起甘露咒,活动了几下黑猫跌伤的腿脚问道:“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就在地上再划上三条!”凡是与人相处久了的猫狗都会有着灵性,希望这只黑猫个能够听懂自己的话。黑猫歪着脑袋看了看陈梦生又回头瞧了瞧了上官嫣然,tian了tian它被陈梦生接好骨头的伤腿轻轻松松的在地上划出了三条歪歪扭扭短短的爪印。   上官嫣然诧异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告诉我们啊?”黑猫窜到了上官嫣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抓挠着她的鞋子,看样子是想要让上官嫣然跟着它走啊……   陈梦生沉声道:“这只猫看样子是真的来喊冤的,我们就跟着它去看看。”陈梦生话音刚落黑猫弓背就往古街的街尾走去,黑猫对这里应该是熟悉。谁家的房子有人住,谁家的房子是空着的黑猫一清二楚。没有人接住的房子它就敢上屋穿梁,要是有人住的屋子它就会老老实实的顺着墙根爬上榆树一直是往西疾走。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就在下面随着黑猫走了好些路,除了老城区就到了荒郊野外之中。黑猫在土埂中熟门熟路的钻进了个土堆里。陈梦生看了土堆的四周就感觉到此地荒凉之中带有着几分阴寒,凝神看了看黑猫钻入的土堆上的窄小洞口应该是黑猫抓子挖出来的。难道说在这土堆之下埋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刚要动手翻挖土堆就被上官嫣然拦住了。   “梦生,你真是糊涂了!现在可不比你那时候啊,若是这地下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定然是逃不出干系。你倒不如是让费勇翔带人过来,这样你就不会陷入被动了!”上官嫣然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地下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要是出了麻烦,那陈梦生答应过奎岚赶回去的承诺就恐怕是做不到了。就在这时候,地洞里的那只黑猫叼着一样东西蹿出来了。陈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分明就是人身上的一块趾骨啊!   半个小时后,睡意朦胧的费勇翔被陈梦生叫到了城郊。费勇翔下了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些埋怨道:“陈大哥,你在电话里说是找到了线索?你不会让我在这乱葬岗子上吹西北风吧,你好歹也该告诉我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吧。”   “啊?这里是乱葬岗子?”陈梦生有点意外的问道。   费勇翔打了个哈欠道:“原来是,但是十多年前就提倡葬公墓了。这里的老坟大多已经是搬迁了,你们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啊?”   陈梦生四下找了找了那只黑猫。却不知道那只黑猫去了什么地方。苦笑道:“我们是在路上被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拦住了,它带着我们来这里的啊。黑猫刚才还蹲在土埂上呢,你的车子一到怎么就不见了啊?”   费勇翔困意全消叫道:“陈大哥,你是在说你们被关河保养的黑猫领到这里来的?”   “还不止这些,你看看这块趾骨再说吧!”陈梦将手里的一块趾骨交给了费勇翔。   “什么!这块骨头也是那只猫给你的吗?这……这不是在开我玩笑吧?”费勇翔一下子被陈梦生弄懵了,这只黑猫也太神了吧。大老远的带着他们带乱葬岗子上不说,还搞了块人骨……人骨!不对啊,二十五年前的关河保一直就已经是神秘失踪了,难道是让黑猫给我们来报信告诉我们他被人害死了?   费勇翔掏出了电话大声的喝道:“益厚涛,你马上给我带鉴证科的那些家伙来城西外的乱葬岗子来!有大案件发生了,你叫他们带好工具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鉴骨引魂]   第一百五十四章鉴骨引魂   有了费勇翔的帮忙,不出半个小时苏州警局派来了一组鉴证人员,以配合费勇翔的工作.天寒天冻的夜风中,乱葬岗子上搭起了临时油布大棚。鉴证科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手里提着锹锄沿着费勇翔指引的黑猫爬出洞穴挖掘,黑土翻飞间就露出了散落在泥土中的骨骸了……   因为是年深日久的缘故泥土里的骸骨都已经是腐蚀成了黝黑色,陈梦生在旁边暗暗掐诀念咒希望能够招出骸骨生魂。可是让陈梦生失望了,这具尸身埋在土下很浅只有一尺多深不知道受了日光照射的缘故,还是有人给他做过了法事,骸骨上竟然是天地命三魂俱灭!   将近晚上的十一点左右,鉴证人员已经是基本上清理出埋在地里的尸骸了。从表面留下的痕迹不像是正常死亡,尸骨是趴窝在泥地上的,至于详细的死因就要带回去鉴定了。   埋在泥土里胸腔下面的肋骨已经是厚重的泥土压断了好几根,这就说明了此人在被埋在土里后还有过呼吸。肺泡中的气体用尽变形后才造成的骨头被压断,根据死者的头颅骨和盆骨的大小基本上可以判定死者应该是在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费勇翔不失时机的拿过了相机给尸骨进行了拍照,在镁灯的强光下尸骨显露无疑……   陈梦生在白光中大喝道:“等等,不是这具尸骨!这具尸骨的趾骨很完整,并没有缺失啊!”陈梦生突然间想到了那只黑猫叼出的趾骨,陈梦生也就奇怪了土中的尸骨并不是黑猫叼出趾骨的那个啊……   陈梦生揉身上前半蹲在土坑上,看着鉴定人员用着毛刷子轻轻的分离出泥地里的骨骸一块一块装进尸袋里。“喂!说你呢,退后!”鉴证人员瞪着眼呵斥着土坑上的陈梦生,陈梦生一瞪眼刚要发火,费勇翔歉意的拉着陈梦生拉到了一旁……   费勇翔尴尬的笑道:“陈大哥,你别和那帮小子一般见识,他们鉴证科的是最怕有人动了他们的东西。一会儿等他们清理完骨骸,我们就可以会局子等他们做鉴定了。要是这具骨骸真的是关河保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同时让人家被暗害了。”   “趾骨!这具尸体的趾骨完完整整的啊,再往下挖!这个坑里还有尸骨!”陈梦生斩钉截铁的人说道,能够发现了这具不正常死亡的尸骨已经是件大案子了,可是没想到陈梦生就认准了黑猫叼来的趾骨来自于其他的尸骨。   费勇翔恍然大悟大声对坑里还在清理的鉴证人员喝道:“对啊,趾骨!这有可能是个连环杀人案,在这具尸骨下面恐怕还有别的证据。所以还要辛苦各位继续挖掘了,这两位是我的大哥大嫂你们少来给我摆谱啊。我的这个大哥本事大着呢,你们都给我客气点!”   鉴证科的几个哥们可是傻眼了,马上清理完骨骸就能回去了谁会想到还要往下挖!做一行厌一行是人之常情,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挖死人骨头已经是叫苦不迭了。可是费勇翔都发了话那就只能继续往下挖了,至于在棚子里的生面孔不理他们就是了……   陈梦生盯着鉴证人员清理完了骨骸后再往下挖了近有一人来深的大坑惊现出把铁镐,很普通的铁镐只斜露出半个镐头。还有半个镐头还埋在泥土里,真是难为了这把铁镐埋了这么多年还没烂完。有人就想拽着这把铁镐拉出来,但是双手抓住镐把是纹丝不动。   看样子镐头是勾住了什么东西,几个大小伙憋住了劲使力拉动铁镐。脚下土层好像是涌起了什么似的,陈梦生看的真切连忙的喝止了他们。在镐头埋在地里的一面应该是勾住了几根短小的骸骨,陈梦生纵身跳入了尸坑小心翼翼的用看拂去骸骨上的泥土。   幼小的骸骨旁散落着破旧的衣物布料和枯黄烂成团渣的长发,抽出骸骨下压着的铁镐就能看到尸骨左脚的趾骨少了一块。两具骸骨竟然相差了有数尺高,而且还留下了一把铁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梦生跃出了尸坑对上官嫣然颤声道:“我在秦姑娘的梦境里见过那条衣服……也见过那头发的颜色,我想我有办法查出整件案子了!”随着第二具骨骸的出现,让费勇翔忙的有点应接不暇打电话加派人手来帮忙。   陈梦生握着黑猫叼出的趾骨带着上官嫣然悄悄的离开了大棚,如果和费勇翔说自己见过那具女孩尸骨生前的事那反倒是更加麻烦了。只有靠着这块趾骨找到了关河保老屋里那小姑娘的魂魅,弄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才能为惨死的小姑娘伸冤报仇!上官嫣然可以感受到从陈梦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不知道是谁那么丧心病狂对个小姑娘下毒手啊……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沿着老路往回古街快步走去,来到关河保的老宅子已经是临近凌晨的一点了。用陈梦生的计时看是到了二更天了,古街上的关河保老宅竟然还亮着灯!陈梦生本不想去打扰秦宗一家子,可是瞧见这个时候还亮着灯估计是还有人没睡。陈梦生上前两步拍了拍门后,就看见张奥满头大汗的出来……   “陈大哥,你们这么晚还在街上溜达啊!”张奥意外的惊问道,陈梦生是有口难言总不能说是为了追赶只黑猫,去了乱葬岗子找到了在这老宅子现身过小姑娘遗骨的。陈梦生看了看张奥反问道:“你怎么也大半夜的没睡觉啊!”   张奥苦笑道:“我送蕙儿她们一家子去车站,这不是刚回来嘛。陈大哥你是不是……能够看见蕙儿身上的脏东西啊?这个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我这个嘴巴太笨不会说话……”陈梦生看着人高马大的张奥现在说话就像是如骨哽喉吞吞吐吐的,这大概是受了蕙儿姑娘娘的影响吧!   陈梦生叹道:“张兄弟,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东西并不是你能看见的。我尽我的全力帮你女朋友摆脱了阴魂的纠缠,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有人让你来问我的吧?哈哈哈……”   张奥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红血色急道:“陈大哥你误会我了,我那刘姨是慄憟族的尼扒!若不是喜欢上了秦叔也不会被仙姑受罚废去了尼扒能耐,刘姨是没办法救蕙儿的病才离开老家。刘姨说是陈大哥不是寻普人能够破了蕙儿的魔魇,所以刘姨着急忙慌的带着蕙儿去了凉山。”陈梦生听明白了张奥说的刘姨身上果然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误打误撞的入梦竟然是破了秦蕙儿姑娘的魔魇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啊!   陈梦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了,这屋子里的的确确有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现在赶来就是要找到她,你也不要瞎忙了。就守在屋子外帮我守着院门,千万不能让生人进来!三更之后切不可让任何人进屋,事关重大你绝不能大意!”   张奥自从陈梦生救了秦蕙儿后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但是听到陈梦生说起屋子里真的有着脏东西的时候心里面也难免有些害怕怯声问道:“陈大哥,要是……要是……我……我会不会被那不干净的……害了……,我虽然是买了这间房子可我还没得罪过……屋子里原来住过的人啊……”   上官嫣然嗔怒道:“你就放心吧,我也不会进里屋去的以免梦生道法受阻。梦生,时间不早了你尽快去忙吧……”   时近三更,夜冷风寒。陈梦生就在秦蕙儿姑娘原来打扫的院墙边静静的守候着,墙角里向着西面摆放那枚趾骨。如果这里就是当时小姑娘的遇害之地那就很有可能受到趾骨的指引会显身出来,但是也难保证自己破了秦蕙儿姑娘肚子里的秽物后伤及那小姑娘的魂魅。两者都是五五之数,陈梦生在趾骨周围画上了几道安魂咒只能是尽人事安天命了!   张奥和上官嫣然在屋外只能是干着急,上官嫣然知道鬼魅怕有生人气息顾而双手抱肩远远的离开屋子。张奥是瞧陈梦生在地上画着符咒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几次想进屋里都颤颤巍巍的停住了。再这么等下去天可快要亮了,张奥蹲在院里都冻的脸色发青了,恍惚之中却听到陈梦生在屋里面的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我已经是等你多时了,小姑娘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当年是不是胡诚和关河保害了你!”陈梦生平空的断喝声把张奥和上官嫣然都吓了一跳,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陈梦生正堵在院墙前好像是在拦住什么……   一股子阴风突起将屋门关住了,张奥想要推门进去却被雷击似的打了个哆嗦。上官嫣然知道是魂魅不愿意有生人看她,对着张奥说了几句就打消了他进屋的念头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幕后交易]   第一百五十五章幕后交易   屋子里陈梦生念着安魂咒指引着受了惊吓的小姑娘魂魅,小姑娘的魂魄是缄口不言蜷缩在墙角的趾骨旁边.两只慌乱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梦生,屋顶上的黑猫叫了几声后就不知道去向了。陈梦生这是第三次看见这个小姑娘了,虽然小姑娘不认识自己,但是她才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   “我已经是等你多时了,小姑娘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当年是不是胡诚和关河保害了你!”陈梦生的话音刚落小姑娘猛然化成阴气向着陈梦生袭来,陈梦生使出了罡气断喝声把小姑娘的魂魄生生怔住了,阴气瞬间四射袭来关闭了门窗!小姑娘的魂魄好像是附着在了黑猫身上,受到了她的骨骸招引才来的,可是小姑娘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急的朝外就要逃散。   陈梦生明白小姑娘生前在这间屋子里肯定经历某种刻骨铭心的事,才会在这间老宅里如此的害怕,这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阴魂不散了,想要能够让小姑娘的魂魅开口恐怕是先得让她放下戒备,陈梦生面沉似水的思索着如何跟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魂魅交谈……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被坏人所害,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还有为你的同伴们伸冤?”陈梦生的一句话点醒了恐惧中的小姑娘,只见她抬起头看了看陈梦生后又马上的低下了头。用着她童声稚语喃喃嘀咕着什么,陈梦生听不懂小姑娘是在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去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过了好一会儿小姑娘的魂魅的轻声细语变成了委屈难平的哭诉,陈梦生就在一边静静的聆听她断断续续的往事。小姑娘的表述能力要比陈梦生预计的要好,但是二十五年前在这里到底是发生了的事却是叫陈梦生怒火中烧……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来自于四川的自贡,她的名字听着好像是叫朱秀花。因为年纪小被人诱拐着骗了出来,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能知道什么啊?几经转手买卖就被人运到了苏州,只要小姑娘稍稍有些哭闹就会被人毒打。   听着小姑娘的哭泣说道,好像是有人逼着她去偷钱!被拐来的孩子大多都是些三五岁孩子,只有偷到钱了才有饭吃。还有人专门打骂那些没有用的不开窍孩子,很多的孩子就会再次的让人转卖,等待她们的命运将是不得而知了。   朱秀花被几个人打的遍体鳞伤后就架上了一辆车,小姑娘被套在了一个麻袋里送到了一个很黑的房子里让个老太婆从头到脚的看了又看。朱秀花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没有被人选中,套在麻袋里又被人送走了。至于是送到哪里朱秀花自己也不知道,跟朱秀花一起的还有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男孩。   两个孩子里其中有个的手腕子上栓了个铜锁的男孩叫石铜锁,另外一个孩子更加的可怜是个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的哑巴,朱秀花是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头。   朱秀花知道自己是让人贩子卖了,她幼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有着坏人在外面看守着,七十年代的孩子远比现代的孩子懂事的多。朱秀花在这里指挥着另外两个孩子在暗暗储备干粮和水,送饭的两个人里朱秀花会主动和他们说话。其中有个男人就住在隔壁的老房子里,透过墙壁下的缝隙都能看见他家的院子。   白天屋里的三个孩子会被他们捂着嘴巴捆绑在一起,朱秀花就偷偷的趴在墙边的墙缝看着隔壁的院子。朱秀花慢慢的知道了看守的那几个男人的名字,住在隔壁的男人叫关河保。他刚从牢里放出来,他跟着别人想把自己卖钱。关河保的秉性还不算太坏,轮到他给孩子们送饭都会偷偷的塞上几个馒头。到了夜里他会顺着院墙丢进条毯子被褥什么的,这些都是关河保在附近的人家偷来的。   和关河保一起的还有两个狱友一个叫做骆青子,另一个叫林仁良。三个都是同关在一起的,相继出狱后找不到生财之道就窝在关河保的老宅里。骆青子会开车又和当地的人有联系就成了三个人的管事的,据骆青子的消息,在古街上有个背地里叫做胡半城的人。他有钱有地就是没有孩子,胡半城请人算命开幼儿园想沾点孩子气的事情已经是家喻户晓了。骆青子这小子的心里就开始闹腾了,找个道上朋友搭了条线找到了一伙人贩子,把那些原本要卖到外地当要饭花子的孩子买了过来。   骆青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老太婆说是会看八字,他们就把孩子先给老太婆过过目再打算去卖给胡诚。关河保是因为自己没能照顾好侄子,让他好端端的废了一条腿就想能够赚点钱给他侄子看腿。出狱后他的两个大哥都不认他远远的搬走了,只有个少不懂事的侄子关琨有时会来看自己。后来自己的大哥知道了,就不让关琨再来了!   关河保一个人禁不住骆青子和林仁良的串掇就加入了他们,胡诚的幼儿园正放年假呢。于是乎幼儿园就成了他们藏匿孩子的地方,关河保只图财并不想害他们三个孩子的命。所以关河保会偷偷摸摸的暗暗关照他们,时间一久屋子里的三个孩子就知道关河保好说话了。   朱秀花更是乖巧老是会三叔公的叫他,关河保也就特别的喜欢这个小姑娘。可是关河保他没钱啊,他连自己都是有一顿饿一顿想要给他们几个孩子赎身那是不可能的……   关河保捡回来养的那只黑猫很凶,关河保又不管它常常是饿的黑猫在古街偷嘴吃。到了最后那只黑猫竟然是顺着墙角的缝隙爬到关押着朱秀花房间里找吃的,三个捆绑在一起的孩子看见黑猫倒是当成了宝贝了。   朱秀花拿出了积攒下来吃的喂黑猫,晚上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取暖睡觉的时候也会给黑猫腾个地方。就这么过了三五天关河保也没把黑猫放在心上,解开了三个孩子身上的绳索让他们能够更自由点。在这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地方就看管好他们就行了。   按照骆青子的打算开了年就会把三个孩子卖到山东去了,但是骆青子收到信息说是有个新被拐来的孩子是出了奇的倔强。宁愿是被打死也不肯去学偷东西,骆青子带着会看八字的老太婆去看了看那个孩子。老太婆一看就说那孩子就是八字命硬的孩子,骆青子花了十几块钱就买下了已经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孩子……   那个孩子的命果然是出了奇的硬朗,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是几天后伤痕全消了。骆青子就上门去找了胡诚,街坊四邻的都知道胡诚家生养的三个孩子都夭折了。胡诚的老婆还落下后遗病症,人时常的会蹲在几个孩子的坟前又哭又笑的,胡诚为此请莫金口算了一卦。莫金口说是胡诚的老婆徐氏是四柱八字丙午,甲午,己未,丙寅是个无后断根命。   人八字是以食神或伤官为子女星的,以时辰作为子女宫的。女人八字就怕印绶多,更怕月令印绶旺盛。徐氏的八字里既没有伤官作为子星的出现,也没有食神女儿星的出现而就是印绶旺盛之象。算命以日为主,日主是己土。   而庚辛金才是子女星,您看看她这命里就是没有庚辛金。而是八字中一片火海。都是克子女的五行。时上的一个寅木也和午火合成了一片火局。克子极其严重必须是要让徐氏多接触孩童,以孩子身上自带的先天气去化解她的印绶旺盛之象。   骆青子找到了胡诚开门见山的就告诉胡诚手头上就有这么一个命硬不怕克的小孩子,骆青子不告诉胡诚孩子的来历就问胡诚要不要?这就正中了胡诚的心事,算算自己都快四十的人再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日后都没办法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当天晚上胡诚就让骆青子带着那个小男孩一起去找了莫金口,小男孩还是被骆青子他们打怕了。由着胡诚就去了莫金口的家里,胡诚得到了莫金口的肯定。只要是把那个小男孩过继给胡诚,那不出一年胡诚的老婆徐氏就会有孩子了……   胡诚听的是心花怒放,拿过了钱谢了莫金口就和骆青子去商量买下小男孩的事情了。最后是骆青子答应以三百块的价格把小男孩卖给胡诚,在二十五前三百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啊。胡诚也没多说什么就和骆青子交代了一句:“这孩子我要带回家去,钱等三天后筹齐你到时来拿就是了!”胡诚说完话就领走了小男孩,他是忙着去筹措那三百块钱去了……   骆青子回到幼儿园里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关河保和林仁良,按当时的收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十块左右。听到胡诚答应用三百块买下小男孩时,林仁良开心的在屋里哈哈大笑。他们所作的一切都被里屋的朱秀花听的一清二楚,朱秀花她在这几天里对那小男孩的事多多少少是知道了些,那个小男孩名字叫做李琰小名叫扣子是被人从安徽拐来的。   朱秀花偷偷的从门缝里看见骆青子得意的嘴脸知道李琰是被他们给卖了附近的人家,朱秀花忙叫起了另外的两个孩子准备连夜逃出去搭救扣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间悲剧]   第一百五十六章人间悲剧   朱秀花虽然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可她也只是个孩子.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通过黑猫钻进的墙角缝隙逃出去,关河保给她们送完晚饭后并没有把她们再捆绑起来。两个比朱秀花小的孩子一个帮着望风,一个帮着她用饭勺挖墙脚下面的缝隙……   骆青子想到卖了李琰三天后就能见钱了,他在屋子外都有了些得意忘形了。骆青子瞧见关河保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时,心里就很不痛快。数落他几句后就让关河保出去打酒买肉来,说是要好好的犒劳犒劳哥仨。   关河保看在钱的份上也就不和他多说什么了,出了门去打酒买肉了。可关河保前脚走骆青子就拉着林仁良到了屋角上,骆青子告诉林仁良要防着点关河保。林仁良一时三刻没明白骆青子的意思,但是林仁良看到了骆青子眼睛泛起的凶光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过了许久关河保提着酒肉刚回来听见了屋里噼里啪啦的打骂声,进里屋一瞧就看见骆青子在死命打个小男孩,旁边还有个小哑巴咿咿呀呀的哭。关河保认识那个小男孩叫石铜锁,可是屋里却不见小女孩朱秀花!石铜锁已经是被打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关河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再打下去非要出人命了,一个箭步窜上想要拦住骆青子。   骆青子在气头上一拳打在了上前拦自己的关河保胸口,关河保手里的两大坛子酒全被骆青子打落,酒坛子不偏不倚正砸中了石铜锁的头。可怜浑身是伤的石铜锁连哼都没哼就被砸死了,关河保可傻了眼了自己是有心想救人,却没有料到自己手里的酒坛子闯出了大祸!   关河保红着眼睛就要向骆青子问个明白,林仁良拦腰抱住关河保三个人推推搡搡就打成了一团。关河保打架还没怕过别人两拳三脚就把骆青子给撂倒了,林仁良破口大骂关河保吃里扒外帮着那个小姑娘对付自己兄弟。关河保这才有了点头绪,骆青子是在逼问石铜锁朱秀花的下落自己闯进来反倒是害了他……   林仁良只好向关河保说道刚才他们在屋外听到了里屋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开了锁进来一看那个死丫头竟然是从墙角挖了个洞跑了。骆青子和林仁良都钻不进墙角的洞,等他们绕道关河保的院子里时朱秀花早就不见了。朱秀花的逃跑让骆青子慌了神,要是朱秀花出去告发那可是要挨枪子的大罪啊!   骆青子和林仁良在古街上找了几遍就是找不到朱秀花,两个人实在是乱了方寸才想从石铜锁嘴里问出朱秀花的下落。那石铜锁只知道朱秀花先钻出去后会在院墙的大榆树下等他们,至于是她躲在什么地方石铜锁就不知道了。骆青子都找遍了古街没有看见朱秀花的影子,情急之下石铜锁被骆青子一顿拳打脚踢!   关河保买回来的酒坛子砸死石铜锁完全是意想不到的,拐卖小孩那已经是足以是判死刑的重罪了。现在又闹出了人命,骆青子眼里流露出的是像野兽般的凶残。骆青子冷冷的看着关河保,要他去找些家伙来,连夜出去挖个大坑把石铜锁给埋了。关河保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可想了,为了保命还是回自己的屋里拿上工具再说吧……   关河保对于自家院里的缝隙是知道的,那是自己养的黑猫这些年挖的。黑猫没少来幼儿园偷东西吃,可是今天朱秀花就是通过这个洞跑了!关河保点上了火柴在楼梯下的杂物篓子里想拿铁镐家伙,火光中关河保看见了篓子里有个团东西在瑟瑟发抖。关河保壮着胆子伸手一把抓起,就听到了朱秀花凄厉的大叫:“三叔公……三叔公救命啊……”   可是没等关河保应声就听到了骆青子的阴笑:“我还以为你会飞呢?没想到是躲在这里了啊!”骆青子是跟着关河保进来的,骆青子原本是想偷袭关河保让他死无对证做替罪羊的。   但是没有想到会意外的找到朱秀花,骆青子从地上摸起来一块砖头砸在了关河保的后脑上。关河保软软的昏倒了,骆青子恶狠狠的抓住了朱秀花将她拽出了篓子。   关河保养的黑猫不知道是哪里冒了出来,黑猫看见朱秀花被人欺负连忙用它的猫爪子罩着骆青子的脸面乱抓乱挠。骆青子这时候也起了杀心,伸手一把抓住了黑猫的尾巴重重的砸向地上。黑猫“嗷”的一声惨叫它的尾巴被骆青子给生生的扯断了,黑猫因为是脑袋受到了撞击两只猫眼里流出了两行浓血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   黑猫全身浴血哀嚎呜鸣,断了尾巴依旧向着骆青子攻击。骆青子恼怒之中抄起了关河保手边的铁镐朝着黑猫打去,黑猫连滚带爬的躲闪最后终于是咯着血倒下了,骆青子随手就把猫尾巴丢在了院里……   朱秀花还不知道石铜锁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惦记着两个小伙伴不要在院墙外等自己了。朱秀花心里一着急又加上骆青子凶神恶煞的追打黑猫,趁机想要跑回去找石铜锁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在榆树下等自己了。   朱秀花想起了自己和小伙伴们的约定,蹑手蹑脚的就要往外跑。骆青子一回头看见她要逃手里的铁镐甩手朝着她飞去,朱秀花就感觉身后猛然间一阵剧痛,低头看到了镐头从自己的胸口直透而出……   骆青子这下子也被吓傻了,原本是想吓唬吓唬朱秀花的,可是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骆青子放弃了对黑猫的追打,拔出了铁镐将朱秀花的身子还是丢进了楼梯下的篓子里。他架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关河保就出去了。骆青子一边走一边还在盘算幼儿园的石铜锁是关河保砸死的,可是小丫头是自己杀的回去后要和林仁良好好的合计合计了。   在幼儿园看守的林仁良一听到骆青子把那小丫头杀了,脸都变色了!两条人命了啊,钱没有到手反倒是自己性命快要不保了。骆青子的意思很直接,用火烧了这里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死鬼关河保的身上。林仁良也觉得只有如此了,这两个家伙竟然是四处找油放火了……   且说朱秀花身受重伤却是没有死,昏死之中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添自己。睁眼一看就看见了那只黑猫在添自己的脸,一股股浓烟从院墙的缝隙里汩汩冒出。浓烟之中还能听见小哑巴在撕心裂肺的大哭,朱秀花心里知道是失火了。挣扎着扯衣服想去扑火,衣服上的扣子被她扯落在墙角里。但是朱秀花已经是在自身难保了,这一挣扎扯衣服可把伤口又裂开了。朱秀花在昏迷前还在轻声叫唤:“三叔公……三……三叔公,失火了……失火了……救火……”   陈梦生就在朱秀花的魂魄旁边听她讲诉完了整件事,可是只知道是骆青子用铁镐杀了她并不知道是谁后来背着她电热尸身去埋了她陈梦生记得费勇翔说过在二十五年前火场里发现了四具焦尸,其中的两具尸骨是孩子的。那就应该是石铜锁和小哑巴的,可是另外两具焦尸就难说了。以骆青子为首的三个人,他们都有着独吞钱财杀人灭口的动机啊!   陈梦生长叹了口气问道:“朱秀花,你的魂魄是不是一直附在了黑猫的身上?”   小姑娘魂魄木然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白天就被关在楼梯墙角里,到了晚上才敢出来找他们。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再看见过他们,好在是有黑猫会经常的陪着我。”朱秀花并不是完全明白她已经是被人杀害了,她的魂魄只能是躲藏在黑猫的身体里,到了晚上才能出来活动。   陈梦生循循问道:“那你后来有没有再看见过你的三叔公?你衣服上的扣子又是怎么会在秦家姑娘的肚子里啊?”   朱秀花想了想说道:“三叔公我再没有看见过了,那个扣子是一直就掉在墙角边上。谁叫她把我的衣服扣子当成了垃圾啊,是黑猫把扣子趁、她睡着了放在她嘴里的。那个姐姐的妈妈好凶啊,她们还会经常打我的黑猫!我想告诉那个姐姐,让她妈妈不要打我的黑猫了啊。”朱秀花的魂魄和黑猫过了二十五年了,她已经是把黑猫当成了亲人一般。   陈梦生拿出了生死簿喝道:“朱秀花,我现在要送你入轮回!前世今生种种苦楚等你见了黑白无非两鬼使后只要喊冤,他们就会带你去幽冥四司!到时候四司判官自然会给你查明,你就安心的去吧。”   朱秀花急声说道:“我还要通知小哑巴和石铜锁有人在放火啊!我……我……我就是找不到他们啊!”   陈梦生鼻子一酸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帮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陈梦生朱砂笔一勾划屋里立即是鬼气森森,没过多久黑无非带着两个小鬼抖了抖勾魂索锁上朱秀花。   黑无常似乎是一点不惊奇陈梦生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只不过是当着两个小鬼的面不能说话。略微的冲着陈梦生施礼作揖就驾起鬼云离开了,陈梦生心知肚明自己现在是个无冕王只能是在暗地里主持人世间的公正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案中有案]   第一百五十七章案中有案   陈梦生送走了朱秀花的魂魄后心里是格外的沉重,若是遇上了成人倒还能把魂魄留在身边让魂魄看见自己的冤屈被昭雪.可是让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再去经历一次死难就太残忍了,二十五年的案子有了新的发现。只要能够搞清是谁埋了朱秀花的尸体,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原凶了……   张奥和上官嫣然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看见陈梦生开门出来了才放下心来。上官嫣然望见陈梦生脸色凝重就知道又遇上冤案了,张奥急不可耐的问道:“大哥……大哥我这房子是不是有哪个啊……我……我还是把它退了吧……我害怕屋里的脏东西啊!”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张兄弟,这房子里没有什么脏东西,脏的只是人心!唉,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安心的住着吧,我趁着天还没有亮还要去办些事情呢。”张奥不明白陈梦生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但是凭着刚才陈梦生在屋里的说话声张奥隐隐约约的知道了陈梦生已经的把屋里的鬼魅灭了。张奥想追着陈梦生出去,可一想又感觉挺邪乎的。算了,还是安安份份的呆在这里吧……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出了古街拦住了辆还在兜夜生意的出租车,陈梦生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上官嫣然知道陈梦生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了,所以也不去打扰他。   回了苏州城中的酒店。上官嫣然乖巧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带着我不方面查案,才会急着赶回来的。好了,现在我已经是回到酒店里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啊,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陈梦生点了点头会心笑道:“我现在只知道在关河保老宅之中出了人命,而凶手却仍不知道。胡诚的家里应该是还留着当年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应该就是冤死的小姑娘在秦蕙儿身上曾经是提起过扣子。我要趁着夜色探探胡诚究竟是在其中做了什么?火场之中的两个孩子我已经是查明了身份,可是另外的两具骨骸都不知所踪了。城西埋朱秀花的人又是被谁杀的,我只有暗中调查胡诚一家子才能有线索……”   金鸡报晓苏州老城又是迎来了新的一天,早间的寒露打湿了藏在房顶陈梦生的衣裤。胡诚的宅子是标准的江南大院,有着前屋,中进,天井,厢房,正屋鳞次栉比排列肃然。陈梦生伏在屋顶上不知道是往哪里下手才好,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胡诚的老婆徐氏就从正屋里出来洗米熬粥了。   那个调皮捣蛋的胡闹应该是跟着徐氏住的,小家伙满脸的睡意起身在天井里洗脸刷牙。徐氏熬好了粥就吩咐着胡闹去厢房叫胡诚出来吃早餐,胡闹嘟嘟囔囔的抓了把黄豆就进了厢房。   这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陈梦生在屋顶看徐氏准备的早点绝对是超过了三个人。胡诚起来后才能是开始吃早饭,胡诚爷孙俩吃完早点,徐氏后交待了几句胡闹在学校要乖,就由胡诚带着胡闹上学去了。等胡诚走远后徐氏在灶台锅里打了一暖壶的粥悄然无息的走进了天井后的独门小院,徐氏神色紧张念念有词的摸索着腰间掏出了一个钥匙打开了院门……   徐氏进了小院穿过几道木廊开了三四道屋门后才走进了最后的青砖瓦屋,徐氏把暖壶放在了屋门的孔洞外长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过了半天才从屋门下伸出支枯瘦黝黑的手,枯手抓住了门外的保暖壶嗖的就抽了回去。陈梦生扒在屋顶上看呆了,果然胡诚是有不厚道的地方。屋子里还关着个大活人,这放在南宋也是重罪啊!   陈梦生纵身跃入了天井之中,抬头刚想敲门问话就闻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陈梦生蹙眉举掌力劈木门,从屋子里飞出大群大群的苍蝇蚊蚋。陈梦生连连挥手驱赶才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正呆呆的拎着暖壶吃食。   里面的人看见陈梦生突然开门,吓的用手扒拉着滚烫的米粥喝了下去,陈梦生也被眼前的人惊愣住了。看那人长发披脸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正准备进屋就看见里面的人拿着暖壶放在了门口的孔洞外,人就蜷缩在屋角里抓身上的虱子跳蚤吃食……   陈梦生大喝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关这里?是不是胡诚他们夫妻俩虐待你?”   陈梦生的连声追问让屋里蜷缩的人猛然的抬了抬头,开口露出了一排焦黑错乱的犬牙。那人撩起头发让陈梦生吓出了一声冷汗,这哪里是张人的脸啊!完全就像是块大饼让人家揉碎了掰乱了,还被踩了几脚似的。从额头到下巴都陷了下去,朝天的鼻子就软塌塌的贴在脸中央。两只眼睛更是只剩下了条细缝,眉毛倒是长的连住了上眼皮。能够长成这幅模样的出门非要引起惶恐,难怪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哼声中勉强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可她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陈梦生对这个女人是豆腐摔进灰堆里了,拍不得也打不得。屋子里除了这个女人再没有别人了,陈梦生怔怔的看着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可能是喝多了粥毫无顾忌的扯开裤头就在屋子放水了,让陈梦生隐隐作呕的是那女人还用手在她自己的尿水中划动着。“咯咯咯……扣子……扣子……扣子快起来和我玩啊……”女人傻笑着画着圈圈,她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已经是让陈梦生有所知晓了!   门外的徐氏赶来收暖壶时发现门被大开骂口大破道:“真是作孽啊,前辈子我们是做了什么恶事才生了这么个孽障。你怎么又把门撞开了!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出去的外面有很多坏人会笑你的……”   陈梦生瞧见徐氏说话间就要进屋,脚下一蹿直上了屋梁上,徐氏看见疯癫的女人连忙是拉起了她。女人有些害怕的跟着徐氏到了脏兮兮的床上,徐氏连骂带哄的给女人稍作清洗。   女人忽然咧嘴笑道:“扣子……扣子……我要扣子陪我玩啊……娘啊……扣子人呢?娘啊……我不会再用绳子捆住扣子了,你让扣子回来吧……”   徐氏冷声喝道:“和你说了你怎么又不记得了!我们这里没有扣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打你了!你就是娘的扣子!”徐氏起身从门外拿了根棒子进来抽打起嚎啕大哭的女人,陈梦生摇了摇头趁机纵身下落提气之间就出了小屋。   清晨六七点钟的样子古街上已经是陆续开出了店铺,街角拐子饭店的老板关琨瘸着一条脚睡意腥松的出来打开了店板。关琨看见了陈梦生大笑道:“呀!高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来,来,我锅里正煮着面呢。高人一起凑合着吃点,我可是找了你几天了啊!”   陈梦生看关琨满面的欣喜不想是有假,盛情之下就跟着关琨进了拐子饭店。关琨端出了新酿的酒大笑道:“我已经是按照高人的指点用花蜜露水重酿了酒,这味道果然是远胜从前了。高人,你先坐着等会我去下面条了啊!”   “不必了,我原本是想问你三叔的事。可如今又发现了件怪事了,你在这里有没有听说过胡诚家子女的事啊?”陈梦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杀人放火的是不是关河保,只能是绕着弯问起了胡诚。   关琨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了,听老辈人说胡诚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能养活。后来是受了莫金口的指点过继了一个半大的小子,至于胡诚有没有生下子女我倒是不知道了。但是两三年前胡诚的继子倒是一场大病暴毙,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那小子就没去吃丧宴。”   陈梦生惊问道:“什么!胡诚的继子两三年前已经是死了?那你们可曾亲眼看见过他的尸身?”   关琨吸了口凉气不解的问道:“高人和那小子认识?我在这街面上每天见过的街坊旧邻也不算少了,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胡诚的继子。胡诚的孙子胡闹也是听说是捡来承接香火的,高人这事你可不能和外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胡诚的老婆脑子有点糊里糊涂的,老太婆发起狂来可是会拿刀砍人的啊!我都怀疑胡诚的继子八成就是让那个疯婆娘杀的,要不然以胡家的财力竟然会不请殓师,不看风水就一把火葬了啊。”   陈梦生凝神道:“那个继子你可知道是葬在了什么地方?”   关琨乐道:“瞧你说的,火葬后骨灰都埋在公墓了啊!高人你不会是想去哪里吧?”   陈梦生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还请你说明白了好。”   “那啥,你出了这条街打车直接往南走三站路就到了公墓。那里的人谁不认识胡大老板,你问他们就行了。”关琨朝着古街遥遥一指,陈梦生早就疾风而去了。   人的名气大了有时候就是件累事,陈梦生往南走了几里路后就看见前面密密麻麻的碑林。进去向管墓人打听了下还真的是认识胡诚,管墓人还十分好心的带着陈梦生去了半山腰的土坟上。   陈梦生定睛看了看墓碑,顿时就知道二十五年前的悬案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错综复杂]   第一百五十八章错综复杂   苏州城里的大大小小公墓就有着十多家,一般老城区的丧事都会选择在城西南的凤凰、香山、蒋墩等地的公墓.   胡诚的续子的坟茔就在凤凰山麓,墓碑上只简简单单的刻有爱子李琰之墓。即没有生卒年岁也没有亲属落款,孤孤单单半人高的土坟就在这幽山傍水有着浓郁的江南园林格局的公墓半山腰间,旁边还有着两三个长满了荒草的土堆相陪。人这一辈子生时纵有广厦千间,到死也不过是卧眠方寸地!   管理公墓的老人带着陈梦生到了李琰墓上就回去忙活了,陈梦生等到四下无人时就使出了招魂咒。试着能够招到李琰的魂魄,可是陈梦生招魂咒使出竟会是泥牛入海。不要说是招李琰的魂魄了,就是这漫山遍野的坟茔中竟然是没有丝毫的鬼气阴魂,连连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唉!都是有主的坟茔少不得有人为他们超度过了,陈梦生围着坟茔打量了一番后也是丝毫没有找到线索。   如果是放在南宋时期,倒还是能够请来仵作开棺取骨查验,可现如今都是一把火把人烧成了灰。魂魄都没有了存容的地方了还去哪里招魂引魄啊,就在陈梦生为李琰招魂的时候怀里的手机突然的就响了起来。费勇翔的声音都已经激动的变调了,大嗓门老远就能听见了……   “陈大哥,你肯定是猜不到那土坑里的男人尸骨是谁的?”费勇翔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陈梦生被费勇翔弄糊涂了接言道:“那尸骨难道不是骆青子的?”   “啊?陈大哥你怎么也会认识骆青子啊?但是尸骨却不是他的,也不是关河保的。鉴证科的同事熬夜刚做出颅骨复原对比,竟然是林仁良的!陈大哥,你快过来局子里看看就明白了。”费勇翔也是颇为意外的说道。   陈梦生只知道是骆青子用铁镐打伤了朱秀花,至于朱秀花后来伤重昏迷到不治身亡完全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可是怎么会是林仁良去埋的朱秀花尸身啊,那又是谁杀害了林仁良啊?陈梦生的脑袋一下子就感到乏力了,但是能够找到李琰的墓总算还有些收获……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了。陈梦生马不停蹄的坐车赶到了费勇翔的警局里,不由的惊叹千年之后高科技的匪夷所思,原来只有像师尊真君那般神通才能让人死复生,但是骷髅回复原貌竟然千年后已经是成了一种破案的手段了!   费勇翔指了指桌子上的几张照片得意的说道:“陈大哥,以往要是遇上这种案子只能是求助美术学院的来做泥模。可是现在有了颅骨复原术就简单多了,鉴证科的同事已经是做出了对比死者和二十多年的惯犯林仁良有九成相似。”   “这……这个能做准?”陈梦生将信将疑的看到深咖啡色骷髅头被密密层层的细线划分出无数的细格,照片上的骷髅头在细格加入了大小不定的肌肉层。人的脸型在肌肉的拼砌中逐渐的清晰了,最后照片上呈现出一个男人的脸。   费勇翔从照片中取出了张发黄的老黑白照说道:“这个就是当年林仁良在二十多年前的正身照,虽然说那时候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可鉴定科的同事已经根据颅骨的特征和牙齿的对比进行了复原。林仁良的死因很奇怪,你看照片上颅骨后方有明显的钝击痕迹。我们初步的判断是林仁良很有可能是被人从后面袭击打昏,然后又被埋在土里窒息而死的!”   陈梦生翻查着桌子上十来张头颅骨的照片,实在是有些犯愁了。二十五年前火场之中烧死的人如果是骆青子和关河保,那又是谁杀了林仁良?现在这三个人皆是死无对证,难道是火场骸骨另有其人?还是林仁良死于外人之手?   小姑娘朱秀花的尸首就是离火场不远的关河保家里,林仁良为什么又要舍近求远去城郊掩埋尸体?种种的现象和朱秀花魂魄说的好像出现了迷糊,本来明朗的案子突然间又有了变化……   “这片乱葬岗子在二十多年可有人住在附近?”陈梦生思索了片刻希望能够有新的线索,凶害林仁良的凶手会不会被人见过?   费勇翔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陈大哥,这就不用去想了。好多年前因为城市改建早把那里推平造路了,就算是有人住在附近也早就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许多老坟都迁到凤凰公墓了,咦?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费勇翔睁眼就看到陈梦生盯着照片在发呆,这应该是他想到了什么啊?   陈梦生大喝道:“我刚去过凤凰公墓,我看见胡诚的继子墓旁有着几个土堆。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土堆里应该埋着的是胡诚几个夭折的孩子,只有没成人的孩子才会死后不立碑的。你说起迁坟让我忽然想起了这茬,走!跟我一起去找救人去!”   “救人?什么……什么意思!”费勇翔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是陈梦生说了救人那就肯定是救命的大事发生了……   上午的十点多钟,费勇翔开车载着陈梦生来在了胡诚家门口。陈梦生上去拍门胡诚见了他马上是脸露愠色,可陈梦生这次身后跟着个穿警服的人只能是悻悻的开了门。陈梦生也不和胡诚多啰嗦径直夺路闯了进去,胡诚气的跺脚破口大骂。费勇翔见状知道陈梦生如此强闯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拦着胡诚让陈梦生冲进了里屋院内!   院门上依旧是被大锁紧闭,陈梦生横眉立目冷声道:“胡诚!你里面关的是什么人?”   胡诚怒气瞬间被陈梦生的话浇灭了,胡诚的眼睛游移不定的不敢去看那道院门。费勇翔指着胡诚问道:“开门去!你最好是放明白些,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老老实实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费勇翔用着套话恫吓着胡诚,警察的套话无非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事。人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总有害怕败露的侥幸心理,所以费勇翔的话音刚落胡诚都手脚发颤了。   “你……你血口喷人!我有什么亏心事啊,你们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告发你们!我凭什么给你们开门!这是我的私人产业,你们没有搜查令我有权请你们出去。”胡诚硬着嘴心虚的喝道。   陈梦生横了胡诚一眼喝道:“你胆敢说你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来问你凤凰山腰上埋着的李琰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做了你的续子的?他的死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在李琰旁边埋着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些夭折孩子吗?”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诚脸色顿时变的一阵青紫,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梦生见他额头汗水涔涔流下不像是作假,手起甘露咒打入他的胸口护住他的心脉。胡诚现在是这个案子的重要人证,或许他就是当年杀害林仁良的真凶也难说。甘露咒打入了胡诚的胸口,胡诚喘定了气息双眼直勾勾的蹬着陈梦生却是一语不发。   费勇翔身为警察其实是跟着陈梦生来到了这里,至于陈梦生说的救人他完全是没有底细。眼看着胡诚这样的表情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用脚趾头都算的出胡诚是有事故意隐瞒着。费勇翔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哥,你是说当年被拐卖的那个孩子李琰吧?原来胡诚是二十五年的涉案人员啊,得了!你不是带我来救人吗?等我们救出了其他被拐卖的孩子,胡诚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胡诚急道:“不!我并不知道李琰是被他们拐来的孩子……我这里没有拐来的孩子啊,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陈梦生对法律的认识还没有提升到现代人的意识,伸手猛力一推大门铁锁立即被他震断了,起脚踢开了大门引得胡诚厉声大叫了起来。胡诚的老婆徐氏听到了叫声从厨房提着菜刀冲出来,看到了陈梦生推开了院门咬牙切齿的就举刀劈砍陈梦生……   徐氏恶狠狠的骂道:“谁敢进去……我就劈死你们……我劈……我劈死你们……”徐氏蛮不讲理的劈砍让陈梦生不由的心生暗火,斗步闪避之间起手就叼住了徐氏的手腕抢下了她手里的刀子。   徐氏恨声说道:“我见过你!昨天晚上就是你来我们家的,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扣子啊!我……我和你们拼了……”   陈梦生厉声道:“等等!你说什么?被你关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女人也叫扣子?”陈梦生被徐氏的过激行为已经是有了三分的怒火了,可是听到了徐氏叫屋里关着的女人扣子时又感觉糊涂了,扣子不是李琰的小名吗?李琰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啊……   胡诚对着徐氏大骂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扣子啊!我们只有一个四丫头领弟,他们想要去看看四丫头就他们看去吧。你少在这里给我添乱,回去干你的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移接之术]   第一百五十九章移接之术   徐氏被胡诚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倒是不敢再造次了,陈梦生懒得去追究她拿刀行凶之罪.脚下一个虚闪跻身就从她身旁踏进了院子,根据昨天晚上的路线直奔里屋。费勇翔担心胡诚夫妇俩会再起什么幺蛾子,押着他们就跟着陈梦生走到了里屋紧锁的小房子门前。   胡诚长叹了口气掏出了钥匙开了门,蹲在门外抱着头闷头抽着烟。陈梦生推开了门,屋里的恶臭已经明显有所好转,房间里那个女人的脏物也被徐氏打扫过了。只不过屋里的女人看到了陈梦生和费勇翔两个陌生人时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床上用被子盖着了全身,从被子的缝隙间可以看到女人眼睛泛出的是呆滞和迷茫……   费勇翔轻声说道:“陈大哥,你让我就是救她!这个畸形儿分明就是个傻子啊?她是什么人啊!”   陈梦生摇头止声道:“此女应该是胡诚和徐氏生养的女儿,我带你来救她并非是你所想那样。在这个女人身上可能找到惊天的大秘密,只因徐氏生养了三个孩子都是夭折了。胡诚请人施展了移接之术把厄运转嫁于他人,这个女人也不是畸形而是她在出生后已经是缺少了一魂一魅,说句难听的她就是人们说的短命鬼!”陈梦生的话不仅把费勇翔怔住了,连胡诚和徐氏都惊愕当场。   陈梦生退后了几步对费勇翔继续说道:“昨夜我偶然间发现这个女人被关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她叫扣子时乃是本性中流露出了一丝灵光。我就去打听了胡诚在二十五年买孩童李琰的事,没想到李琰早几年已死了。我也去过凤凰公墓确实了李琰的坟茔正是胡诚所立,只可惜我没有证据查出李琰的死因是不是被借了阴寿而死的!”   费勇翔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盯着陈梦生目瞪口呆道:“大哥,你这些都是从什么地方查到的啊?从关河保失踪案到昨天晚上乱葬岗子挖尸骨,你真的是有人给你在通风报信吗?”费勇翔是打心眼里不明白脱口问了句,可是在费勇翔提到乱葬岗子时胡诚手里的烟头从手指间滑落了下来……   陈梦生也不会告诉费勇翔自己是碰上了朱秀花的魂魄才知道这些的,但黑猫鸣冤这是事实。陈梦生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我发现的这一切全靠是关河保养的黑猫带我去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呃……呃好吧,就算是黑猫带你去的吧。不过黑猫又不能开口说话,这案子还是没有证据啊!”费勇翔皱眉头轻声道。   胡诚起身忙道:“你们不要想把屎盆子乱扣啊!扣子是我买来的那不假,可我没有害他!他是死于先天性心机梗塞,我有苏州城里三家医院的全部病历。你们不能听信了谣言来定我们的罪……”   “扣子!扣子……谁说我家扣子死了!我家扣子不是好端端的在屋里吗!”徐氏骤然间冲进了小屋和蜷缩在床上的女人抱作了一团,胡诚仰天不住的唉声叹气!   费勇翔喝道:“你不要装疯卖傻来糊弄,信不信我叫人把你们请回去问审啊!”   胡诚进屋护住了徐氏对费勇翔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她这里是真有病,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陈梦生大咳了声道:“都不要争辩了,是非曲直等我一问那女人就能知道了,胡诚你把徐氏劝开免得她会受了刺激!”   胡诚诧异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我的这个姑娘……唉!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胡诚拖着徐氏到了屋角上,床上的女人躲在黑乎乎的被子就是不出声。费勇翔也不知道陈梦生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这个横竖看着都是傻子的女人又怎么会问的明白啊!   陈梦生右手成诀嘴里忽然爆喝道:“破!李琰何在?李琰速速出来答话!李琰听到了吗?”陈梦生连喊了三声,可是小屋里除了徐氏嘴里发出的非人非兽的怪声音外竟然是鸦雀无声,床上的女人任然是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陈大哥,陈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李琰不是你说他死了吗?你怎么又会想起叫他了啊?”费勇翔拉了拉陈梦生的衣服说道。   陈梦生散诀停咒道:“你是不知道罢了,胡诚之所以要买孩子就是想要用移接之术,把别人的魂,命,时,运转嫁到自己孩子身上。失去了魂,命,时,运的人,寿命都很短阴寿会全部移接到别人身上。这种损人利己的法术本来就不为人齿,我今天就要破了此术!”   “大哥,大哥。等等!先不要动手,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理理啊,你说的那个李琰是借了自己的寿命给了这个女人?然后你从这个女人身上找李琰?我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啊,这玩意也能够借?”费勇翔是一头雾水的自言自语道。   陈梦生没办法和他细说生死轮回阴阳借寿移接之术,只能是简简单单的回答道:“大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能不能够叫出这个女人借命的李琰。全要看有没有事情可以激发起她的心智了,如是唤不起她身上李琰的阴命那就是用大费周章了!”   陈梦生在第一次看到小屋关的女人时,已经是知道她便是受了莫金口的移接之术才能活到现在。李琰的阴寿移接到了她的阳寿,倘若此事上表焚书告知幽冥四司定然是严惩不贷!不过陈梦生真的要逼着向幽冥焚书,那自己迟早会让天庭再次抓获!   “哦,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法术啊?借命害命竟然如此简单!那可要全赖陈大哥了施法了,你看我能帮你些什么帮吗?”费勇翔恭声说道。   现在陈梦生心里也没底了,自己的安魂咒和招李琰的定魂咒都已经是施展出来了。只要是李琰被移接之术嫁接过,就会留下一脉残存。但是被子里的女人丝毫没有变化,难不成李琰的阴魂残命没有被莫金口移入?那也不对啊!胡诚的女儿要是没有移接别人的阴命绝难活至今日,除非是莫金口做移接之术时还移入其他人的魂魄?   陈梦生转身向胡诚问道:“胡诚,二十五年前你找莫金口为你女儿做移接之术时可曾还加入旁人的魂魄?”   “没……没有啊,莫神仙说这种事是要被遭天遣的,我怎么还会去叫旁人啊!李琰他是病死的,你们不要去相信街上人家谣传的那些鬼话。李琰是真的天生心脏有病,你们可以去查啊!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啊,他是我家闹闹的亲爹啊!”胡诚急声辩解道。   陈梦生嗔怒道:“哼!狡辩!那你又为什么会去找莫金口算命开幼儿园?你不就想为了自己挑选一个命硬的孩子做你家孩子的替死鬼吗?”   胡诚连声大喝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开幼儿园不为别的,就想能够治好我老婆的病啊!后来是有人找我卖孩子,我才买的啊!你们是不知道我老婆在幼儿园失火后还去过乱葬岗子,她是想为那些孩子招魂引路啊。再后来我们就有了这个女儿,可没想到生出来时被阵邪风吹中了。接生婆平白无故的说是看见了一张鬼脸,手里没拿稳定小孩摔在了地上……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哦?邪风?鬼脸?什么意思?”费勇翔越听越迷糊急声追问道。   在胡诚身后呆愣的徐氏忽然间厉声大叫道:“邪风……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的三个孩子,我看见他在埋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扣子,我的扣子去了哪里啊……扣子,不要怕啊……娘在这里……娘给你去涂黄鳝血把那些人都赶走啊!”徐氏的大声叫嚷让陈梦生和费勇翔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胡诚则是拽紧了他老婆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小屋……   陈梦生断喝道:“徐氏!你看见被埋的孩子是不是个小姑娘?”   徐氏被陈梦生的喝声吓了一跳,胡诚在徐氏的耳朵边轻声说了句:“扣子他已经死了!”徐氏顿时间两眼翻白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嘴巴里的白沫喷涌而出再也没办法说话了……   “你!你这是故意不让她说出当年的事,你家孩子的命有人帮她移接。可是二十五年被埋的朱秀花才七岁,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孩子被埋的惨死!”陈梦生疾步上前拦住了胡诚,刚才徐氏所说话里被人埋了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朱秀花!胡诚神色闪烁想要说话又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陈梦生的问题,他干脆就抽着烟赖着地上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小屋里的僵局却被阵嚎啕大哭声打破了,躲在被子里的女人慢慢的伸出了扭曲变形的脸用着让全场都惊悚的沙哑男声说道:“死婆娘!恶婆娘!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却是狠心把我害了!今天我要你们全部不得好死!”女人说着话赤脚垢面的下了床摇摇晃晃的朝着陈梦生走了过来……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阴差阳错]   第一百六十章阴差阳错   女人的哭声凄苦中带着无限的悲凉,陈梦生伸手起诀以安魂咒打在了小屋之中让女人的肉身可以免受更多的痛苦.可是那个女人口中涎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流淌,脚步僵硬的拖着地朝着陈梦生走去了……   “你就是李琰?”陈梦生望着逼近的女人问道。   女人木然的停步厉声道:“谁是李琰?二十五年前我被这个死婆娘害死了。我要她来给我偿命,死婆娘你还我的命来!我林仁良不过是为求自保,你竟然比我还狠毒啊!”   费勇翔脑子里当时就乱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怪事。借命移接已经是匪夷所思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突然承认是二十五年前的死者林仁良!费勇翔箭步拦在了胡诚夫妻身前大喝道:“你想干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附在女人身上的林仁良尖声狂笑道:“嗬嗬嗬嗬,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死婆娘,纳命来!好!我就告诉你这个死婆娘是怎么害我的……”   当年,骆青子怕朱秀花逃跑,情急之下就用铁镐失手重伤了朱秀花。骆青子看到了朱秀花倒在了血泊之中才知道是自己闯下了大祸,骆青子探了探朱秀花的鼻息全无当她已死,背着昏迷不醒的关河保就出去找林仁良了!   骆青子把关河保的身子就直挺挺的摔在林仁良的面前,骆青子红着眼对林仁良说他杀了人死尸就扔在了关河保的家里要林仁良去把朱秀花的尸身背过来。林仁良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里的石铜锁的死尸还不解决怎么又弄出了人命啊!骆青子见林仁良犹豫不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还恶狠狠的骂他要是敢不听话那连他一起杀!   是人都会有脾气,林仁良虽然说是他们哥仨中最窝囊的。可是骆青子凭白无故的巴掌让林仁良是敢怒不敢言,骆青子摆明了是要拿关河保做替死鬼了。过了没多久只见骆青子拿过取暖用的洋油灯,把火油浇淋在屋子四周……   林仁良迫于骆青子的威慑只能是去了关河保的房子去搬运朱秀花的尸身,当林仁良打着了火柴看到了朱秀花脑口浓厚的血浆时不由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关河保在和骆青子争执时砸死了石铜锁,以骆青子的性格就要把罪责全推到关河保身上。眼前的这个姑娘是骆青子杀的,等到日后也肯定是会暗算自己灭口的……   在朱秀花不远的地方躺着那把带血的铁镐,乌黑锃亮的镐头上血滴挂到了泥地上形成了丝线般的黏液。林仁良沉腰使劲抬起了软塌塌的朱秀花,一股子呛人的火油味道从院墙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看来隔壁的骆青子已经是下了狠心要把关河保给烧死了,里间暗室的小哑巴在吚吚呀呀的尖叫!   林仁良的脑子里不停的在盘算着骆青子会怎么对付自己,每走一步路就仿佛离死亡又近了一步。那些火油恐怕也会轮到自己的头上,林仁良走了几步后又返身把朱秀花给扔进了楼梯下的篓子里,抄起了地上的铁镐就冲出了关河保家……   骆青子把屋里的全部的证物都拖进了暗室,拿关火油桶紧张的等着林仁良。在骆青子的眼里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可是让骆青子心烦的是林仁良去了许久都没回来。骆青子踢了关河保几脚见他没有反应后,提着火油铁桶才推门要去找林仁良。   门刚被打开骆青子就感觉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门边乎乎打来,还没能用铁桶去招架就感觉到了肩膀传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林仁良早就回来了,站在屋外半天还在犹豫偷偷的透过门缝看到了骆青子残暴的踢打关河保时才下定了决心!   林仁良一招得手,溅的四周围都是血。骆青子捂住了肩膀还在逞凶逞强,几次想要揉身上前夺抢林仁良的铁镐。两个人之间已经是场没有退路的赌命了,林仁良仗着手上有铁镐一寸长就一寸强几招之后就把骆青子打趴下了。骆青子浑身是血还向着林仁良嚣张,说是做鬼也会拉着林仁良的。林仁良头脑一发热,朝着骆青子就挥镐砸了下去,一下……二下……三下……   夜间的冷风吹在了满头是汗的林仁良身上,林仁良猛然间惊恐的望着血肉模糊的骆青子。事情都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就不要再多想了,屋子里还有个小哑巴在呜呜的哭叫。留着他也是个祸害,倒不如斩草除根放把火烧了干净!   林仁良拣起了地上的洋油桶将剩下的火油全部倒在了骆青子的身上,月亮下骆青子的脸变成了死灰色。火油化开了骆青子脸上的血污露出了凶相毕露的双眼,林仁良吓的接连后退拄着铁镐才稳定了身形。   颤颤巍巍的林仁良摸出了香烟,想抽根烟压压惊后再去把朱秀花的尸身搬来烧了。林仁良故意的避开火油走到了墙角,小心万分的点着了火。可是在火光的映射下林仁良眼角瞄到了有东西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猛的一回头就看见了骆青子死白的鬼脸!   林仁良的腿肚子都吓软了,骆青子狞笑着就要伸手来掐林仁良的脖子。林仁良下意识的用手去拦,手里的火柴就掉在了骆青子的身上。骆青子满身的火油只要一个火星子刹那间就成了火人,骆青子装死等机会想要偷袭林仁良没想到是输在了一根火柴上。   骆青子浑身大火的想要抱着林仁良同归于净,林仁良躲闪中起踢就把火人给踢进了里屋。里屋本来就被骆青子淋上了火油,猎猎的大火滚滚的浓烟中夹杂着小哑巴的惊叫声出现在了古街上……   住在古街上住户并不多,可是浓烟烈焰马上就街上的骚乱。有人敲着脸盆在唤人救火,林仁良见势不妙急急忙忙的捡起了沾有他指纹的铁镐翻墙蹿入了关河保的家。林仁良靠着门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大火染红了半边天空幸好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化阻碍了火势的蔓延。   林仁良听到门外救火的人脚步纷至沓来,连消防车也来了!大火是在天亮前终于被扑灭了,林仁良这时候才长出了口气,等到古街上的动静渐渐的变小后悄悄的打开了一道门看看古街上的反应!   古街的大火场里被找出了四具炭化严重的骨骸,根据当时的取证条件初步判断为是由于外来人口偷住在幼儿园里取暖造成的失火案。死者的身份没有办法确定只能是通过房子主人胡诚来进一步调查,胡诚在派出所里因为是自己刚买下了一个孩子正在担心被查出来所以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匆匆忙忙的结了案……   林仁良失魂落魄的在古街外苦等了两天,见火场外的民警在盘查古街的住户是心急如焚。藏在关河保家的的小姑娘死尸早晚会被他们找到的,就在第二天的晚上民警们撤出了古街后林仁良就偷了一辆自行车趁着夜色又摸到了关河保家。   真是天助他也,民警以为这间屋子没人住,还没有进来搜过。翻墙进去一看楼梯下的篓子里的朱秀花好像是被动过了衣服,但是门又锁好好的估计是自己记错了。林仁良在屋里找个买米的麻袋带上了那把铁镐,装着朱秀花蹑手蹑脚的骑着车就一路往西而去了!   林仁良骑到了城西的乱葬岗子时心里略微的有了一丝放松,谁会大半夜的来这荒郊野地啊!林仁良背着朱秀花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乱葬岗子里走着,身边随风而起的磷火就跟着林仁良身后飘忽不定。有钱的人家早就把坟茔迁走了只留一个个尸坑,越往里走路就变的越来越难走了。   “喵……”一声冷森森的猫叫声吓得林仁良打了一个哆嗦,背上的麻袋里好像是突然间的动了一下。林仁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辈里常说死人是见不得猫的那是要诈尸了。林仁良吞了口唾沫就把麻袋里的朱秀花和铁镐都丢进了一个空尸坑里,双手推着土就要掩埋了朱秀花。就在林仁良提心吊胆的埋朱秀花时,冷不丁的从身后的坟包旁慢慢悠悠的站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胡诚的老婆徐氏,只因为胡诚买了一个孩子恰巧发生大火烧死了人。徐氏看见了焦黑的尸骸脑子里又犯病了非说是自己的孩子让人害了,胡诚心里也在犯愁就没有管住徐氏。徐氏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看她的几个早已经过世孩子的坟地。林仁良埋朱秀花全被徐氏看在了眼里。   徐氏悄悄的捡起了一块大石头罩着林仁良的后脑瓜狠狠砸去,徐氏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再叫你来害我孩子!再叫你来害我的孩子……”林仁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砸进了尸坑,徐氏傻呼呼的直笑把林仁良给活埋了。徐氏埋完了林仁良哭哭笑笑的回家睡觉去了,或许是真的被莫金口给算着了。胡诚买了李琰不出三个月,徐氏就怀上了孩子!   胡诚少不得是带上重礼去拜谢莫金口,按照莫金口的意思就在当天晚上莫金口就把李琰和徐氏用药迷昏后施展出移接之术。莫金口他并不知道徐氏和林仁良之间的渊源,他用的移接术移接的乃是林仁良魂魄到了徐氏的腹中……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怪事连连]   第一百六十一章怪事连连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仁良为了逃脱罪责掩盖朱秀花之时却是让徐氏暗袭活埋了.莫金口又不知道其中原委在徐氏身上用了移接之术,反把林仁良的怨魂给招入了徐氏的腹腔内。   待到徐氏临盆时际,林仁良的凶魂受孕妇气血指引差点是冲出了产门,吓得接生婆失手把孩子给摔了。胡诚的女儿是借了林仁良的阴寿才活到了现在,但也是因为林仁良吓着了接生婆受了伤,长大成了眼前的这幅样貌……   徐氏的脑子有病,一直把养子李琰当做自己儿子来养。李琰是被胡诚买来的孩子,胡诚最怕李琰被人发现所以就一直养在里屋和他女儿作伴。李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胡诚家里倒也是有吃有住的。丑女胡领弟虽然样貌丑陋对李琰倒是很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他,日久生情竟然生下了一个活泼健康的孩子!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张看不见的大网把这些人都包纳在了其中,倘若不是胡诚求子就不会去买李琰,不买李琰或许那几个孩子就不会死。孩子不死那骆青子就不会去找替罪羊,不找替罪羊那林仁良也就不会杀他。如果不是满城风雨林仁良也许就不用连夜去埋朱秀花,不埋朱秀花就不可能反遭徐氏的厄运!   凶手和被害者之间都有一条剪不断的关联,正如常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报应就到啊!   陈梦生瞪眼望着步步紧逼的女人,手中道诀一变就收了安魂咒。随手一划罡气打破了屋顶,日光直射在了女人的身上激起了层层叠叠的阴冷黑气。整个房子里突然间好像骤冷了许多,等到黑气散尽女人又恢复了迷茫的神色畏畏缩缩的就要往墙角里躲……   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道:“芸芸众生,孰不爱生?如今这姑娘是唯一的受害人,我已经驱散了她体中林仁良的阴魂希望她能好自为之。心智的损伤我有心却无力去帮她了,费兄弟案子已经是查清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规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明天会乘飞机会北京还有事要办。我就前行告辞了。费兄弟后会有期了!”   费勇翔摸了摸头说道:“陈大哥,这案子我会秉公办理的。可是你刚才那么一挥手就把林仁良的阴魂给飞灰湮灭了,这个……这个我报告里该怎么写啊?”   “若是好须要了,冥冥之中早有了定论。大千世界有着很多东西并不是你能用常理而言的,你应该知道胡诚买子移接亦是人之本性。他也已经受到了惩戒要照顾一个痴傻一个幼年顽童,我只能是化去了这段冤屈却不能让时光倒流。你明不明白?”陈梦生说完话看了看两位耄耋老人,不等费勇翔回答就扬长而去了……   费勇翔琢磨着陈梦生的话明白了陈梦生在有意为胡诚他们开脱,按照法律来说胡诚买子并没有害死李琰的证据。徐氏脑子有精神病杀人也不能判罚最多是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罢了。林仁良的阴魂附体认罪更是无稽之谈,费勇翔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犯难了……   陈梦生出了胡诚家已经是天有黛色了,在路过关河保老宅门口时意外的看见了关河保养的那只黑猫在榆树枝桠上不声不响的望着自己。陈梦生哑然失笑心说道要不是有这只黑猫恐怕自己很难查明朱秀花的冤案,可是失去了尾巴终难觅食度日倒不如是让它去拐子饭店投靠关琨。   “黑猫啊,黑猫啊!朱秀花冤案已了,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待到日子艰难就去前面的饭店讨些吃的。我会跟饭店老板说的,你就安心吧。”黑猫朝着陈梦生呜鸣叫了三声后,竟然是转身跃入了光秃的榆树林不知影踪了……   翌日,清早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是乘坐早班机飞回了北京首都机场。陈梦生没有通知任何人,因为两天前奎岚的电话里并没有说起奎氏公司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陈梦生出了候机楼在书报亭中买了这三天来的报纸而且只看财经版块,上官嫣然诧异的看着陈梦生脸上严肃的表情也不好问他什么。   陈梦生看完报纸皱眉道:“果然是怪事,奎氏公司看来是遇上了大麻烦了!”   上官嫣然不解道:“报纸上写了什么啊?是不是有人想对奎伯的公司不利啊!”   “报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是奎氏公司的股票这三天中只有卖盘没有买盘。这就太奇怪了,岚儿教过我一些做生意的门道。看人家的大公司只要看他们股票的什么线来着,要是几天之中都是一边倒肯定公司里出问题了!”陈梦生指着报纸上的奎氏公司给上官嫣然看。   上官嫣然点头道:“真是很奇怪了啊,买卖之间没有人肯出钱下单啊。要是再这样下去,奎伯的公司就会破产了啊!我们去找奎小姐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吧?”   陈梦生摇头道:“岚儿的脾气是不会说的,我还是问下海鹏比较好。”陈梦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海鹏的电话,赵海鹏的嗓门本来就大电话里的声音让上官嫣然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陈梦生他们从云南回来带了的人住在奎家别墅说是不方便,特别是那个被陈梦生救出来的张倩更是显得拘谨成天的愁眉苦脸的要搬出去住。奎岚没有办法就把她们安排到了虎坊桥附近的奎氏新接手的楼盘里,那楼盘本应是要明年上市开买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住进去的普丽阿依,月儿姑娘,张倩等人都像是喝了**汤似的半夜三更穿着睡衣又是哭又是笑光着脚在虎坊桥瞎转悠。好在是大楼保安看到了报警后才让被送来了局子,赵海鹏知道后赶去时几个姑娘还是神智不清的胡搅蛮缠……   奎岚也没料到出这种怪事啊,这分明是有人在捣乱破坏楼盘上市啊!奎岚的性格是最容不得别人来欺负的,就派了奎家的保安去那幢公寓楼里。   那时奎九隆正和陈梦生在苏州,保安住在了公寓楼里发生了更加离奇的事。保安的头儿就是那个大胖子徐三当晚从公寓楼里跳了楼,出了人命案子宣武区的警局马上组织专案组进行调查。可是这几天内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基本上能够排除了徐三他杀的可能性。奎氏公司受到这件事的牵连声誉大损,奎九隆正准备要把大楼定向爆破重建!   陈梦生听完了赵海鹏的电话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自己从云南带回的周坚和张倩以及普丽阿依月儿姑娘怎么会迷糊到大冬天的穿着睡衣在外面瞎转?更难想象的是徐三那个人精怎么跳楼了?不行!得去出事地方去看看,陈梦生和赵海鹏约定了时间在虎坊桥见面再说……   上午的八点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坐车赶到了虎坊桥。奎氏公司的紫水晶公寓因为两天前出了人命还被封锁带隔离着,陈梦生围着这幢二十八楼的豪华公寓看了又看可是没有任何头绪。在离公寓不远处是家美食城,在美食城的停车场水泥地上还有尚未冲洗干净的干涸血迹。上官嫣然抽动了几下鼻子,奇怪的四处转头寻找着什么。   “嫣然,你怎么了?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陈梦生愕然的问道。   上官嫣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这里有股很奇怪的花香!”   “花香?什么花香?”陈梦生惊道。   上官嫣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是太过敏感了,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花香。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草木元命好像很厌烦那种花香啊!”   陈梦生没有上官嫣然那么对香气感知那么敏锐,嗅了半天也没闻到什么。这里没遮没挡的就算是徐三死在了这里,魂魄也早就被太阳晒的烟消云散了。赵海鹏的警车这个时候开了过来,赵海鹏在车上看到了陈梦生急忙的停了车跑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让我接你啊!昨天晚上我才接到费勇翔的电话,说你在苏州城破了悬安!这位就是大哥你朝思暮想的嫂子吧,长的真是漂亮啊!”赵海鹏嘻嘻笑道。   上官嫣然羞臊着低头不说话,陈梦生摆手道:“自己兄弟不说客套话,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这是从宣武区拿到口供。这个案子不属于我们管辖,但是大哥要是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就行。”赵海鹏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的口供交给了陈梦生,这里有月儿姑娘和那些保安两次出事后的全部口述记录。   陈梦生一张张的仔细翻看着,几个姑娘都是稀里糊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自己醒来时已经是在了警局。宣武分局的办案人员给她们都提取了尿样排除了吸毒,几个姑娘是被奎岚派车接了回去。关于保安的四份口供倒是让陈梦生有些意想不到,奎岚一共派了五个保安去公寓里去查探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五个人正在公寓里打牌徐三是轮到凌晨五点去巡查公寓的,徐三没有让别人跟着他去,结果他从二十八楼的顶上跳了下来。楼下的四个还一无所知,到了天亮才发现徐三还没回来。出门一找都吓傻了,徐三的尸首都已冻僵了脑子里的浆子都冻的成冰渣子了……   赵海鹏脸上忽然的尴尬的说道:“大哥,还有着件怪事我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呢……”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诡异大楼]   第一百六十二章诡异大楼   陈梦生见赵海鹏的脸色浮现出吞吞吐吐的神情,这可有违于赵海鹏天不地地不怕的性格啊?赵海鹏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从九爷家抓住的那个和尚吗?”   “记得啊!普旺和尚那怎么了?不是你说他要被带去以故意杀人罪判刑了吗?他又怎么了?”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赵海鹏跺脚道:“那个普旺和尚在羁押期间突然就凭空不见了,当时有四个拘押所的人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他饿个半死,或许不会有这种事了!”   陈梦生反而是很平静的说道:“妖僧普旺当时是被齐伯打伤才被困于他的鬼母殿中,我也曾听章家小姐说过藏地密教格鲁派是很神秘的。只可惜章家小姐和齐伯都已经是不在了,要是她们在肯定能抓住妖僧的!”   赵海鹏忙劝慰着:“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我这几天手头还有件人命案没完,我现在还得马上赶回去呢,等我中午下班咱们几个好好聚聚再说!”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还要在这幢房子外面四处转转……”   送走了赵海鹏后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绕着紫水晶公寓看了一圈,这幢楼除了位置不是正南也没有别的异常啊。正准备跨过封锁带走进大楼内时,就听见身背后有人远远的在喊话。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陈梦生回头一看原来是附近大厦门外蹬着三轮买鸭杂的老头,他看见陈梦生想进紫水晶公寓就一声大喝的叫住了他。   上官嫣然轻笑道:“这位师傅,听说这间公寓前几天出了人命案子。这幢房子的老板恰好我们认识,所以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女人开口说话一般不会被人家责骂,特别又是个漂亮的女人说话。老大爷收拾了一下摊子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上官嫣然道:“小姑娘这幢公寓楼太邪乎了,比咱们这里的鬼楼还吓人呢。我皇普一刀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鸭杂了,有些话我不能和你们明着说!”   陈梦生皱眉道:“此言怎讲?什么叫比鬼楼还吓人啊?难不成是里面住着妖魔鬼怪!”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进去白白送了命!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老板买下了这幢公寓,算了算了,你们想自找晦气我也不拦着你们!”老大爷说话间胆怯的看了看公寓,恨不得是马上就走。   在北京的老辈人里都会听说过劲松鬼楼的事,在八四年左右还轰动了一时。过了这么多年后,人们只要是提起李家后面那幢楼就会立马想起劲松鬼楼了。那幢楼已经是成了北京城里的邪地,谁都害怕打那里过。   听原先的住户说是到了晚上鬼楼外就像个菜市场那么热闹各种声音都有,搬家买卖打孩子……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声音楼外全有,可要是有人开门去看啥声音都没有了。最最让人吃惊的还在鬼楼的还是常在楼梯上下走道的女人,有个老太太亲眼看见了那女人好奇去拉了她一下没料到女人一转身老太太看见她的正脸是个后脑勺给吓死了……   陈梦生并不知道这些,他手里有着生死簿判官笔那是妖魔鬼怪都忌惮的东西啊。陈梦生数了数公寓的楼层道:“徐三是在楼顶跳楼的,会不会是公寓里藏着人把他推下来的啊!”   老大爷知道陈梦生是在故意激他,老大爷大声喝道:“我都在这里干了年了,我比你更清楚这幢楼!当年在这里还没造楼时是间公厕,有人曾经就在这公厕里听到两个厕鬼在聊天说这幢房子要死九个人才会安定……”   陈梦生若有所悟道:“你说的厕鬼就是食粪鬼吧,竟然还有人听信下作鬼聊天?厕鬼就是凡在阳间偷吃独食的妇人,却狠心让丈夫挨饿的那种女人。死后到了阴间就会被罚食粪,这类鬼话也能当真?”   “信不信的不用去管,可是这幢公寓确实太邪气了。以前我记得刚造大楼里那水泥桩子就是打不下去,工人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提起了水泥桩子挖土下去查原因。五六个人挖坑都挖到了十来米就是没瞧见有硬石,挖坑的人刚想要出坑道哪里会想到被吊起的水泥桩子会从吊车上脱轨落下去啊!五六个人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全被活活砸死了,开发商也赔了一大笔钱给死者。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那么粗的钢丝绳好像是让什么割断似的!这里有鬼啊!”老大爷用拇指和食指围成了大圆圈比划着钢丝绳的粗细说道。   上官嫣然急声辩解道:“工地上出事故是难免的事啊,大爷你怎么就一定会认为是有鬼啊?”   “小姑娘啊,你年纪轻轻的不要不相信。工地上被砸死人或许是意外,但是这间大楼造了一半的时候又出了件怪事。工人们早上搭建的脚手架子到了晚上会全部倒了,而且还不止是一次啊。闹到后来开发商老板亲自守在这里看工人搭建脚手架子,你们猜怎么着?”老大爷故意的停住了话头,看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问道。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哪里知道会发生什么怪事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老大爷这才说道:“你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猜到一根脚手架钢管从天而降扎入了老板的脑袋,在场有好几百人都看见了。这幢房子就成了烂尾楼,有个老板买下了这里终于是造好了房子。可是房子还没有开盘,又出了人命案子!有个大胖子从楼顶跳了下来,有人说是还要死两条人命这幢大楼才会安定。”   “一派胡言,大胖子徐三的死因尚未查明你……”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感觉头顶之上有疾风袭来。陈梦生推开老大爷抱起上官嫣然纵身一跃闪开了三四米,说那迟那时快从公寓高楼上落下的一块钢化玻璃正好砸在三人刚的位置上满地的钢化玻璃珠子像子弹的四射而开……   老大爷被吓的脸都变色了,捂着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柱倒在了地上,陈梦生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护着上官嫣然。钢化玻璃珠子打在了陈梦生的背上,腿上入肉三分有余。与此同时玻璃落地时发出巨大的爆裂声引来了附近不少人驻足围观,卖鸭杂老大爷已经是只有了进气而没有了出气。胸腹间随着呼吸血流不住,眼看着老大爷就要呜呼哀哉!   “都让开,别去动他!”陈梦生放下了心有余悸的上官嫣然瘸着脚走到了老大爷的面前手起道诀口念甘露咒,隔着厚厚的冬衣将老大爷体内的玻璃渣子一一清除了出来。围观的看客们都看呆了,大约是过了那么三五分钟老大爷总算是从棺材板上爬了一圈回阳了。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报了警,陈梦生刚救了老大爷就被警察给围住了……   “别动啊!我们是宣武区的,有人报案说你推了老头。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回去做个笔录。”有个不懂事的愣头小子看到陈梦生在老大爷身上指指点点的就准备带他回去问话,周围看客中没人敢出来帮着陈梦生说话。   上官嫣然上前几步厉声喝道:“我师兄在救人,我师兄推人那是为了救他。要不是及时推开他,恐怕早被玻璃砸中了!你们等我师兄救醒了老人家一问就知道了,现在你们不能带我师兄走!”   “玻璃?哪来的玻璃啊?”警察奇怪的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的水泥地,不解的瞪了眼上官嫣然喝道。   上官嫣然低头看着满地的玻璃想要去拣地上的玻璃渣子,可是没等手指接近地上的玻璃碎屑全然不见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有块大玻璃砸在这里啊,你不信可以问他们这些人啊!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玻璃砸下来?那个声音还很响的啊!”   可是路人们都是纷纷摇头回避,有胆大的人只说是看到了陈梦生把老大爷推到在地。老大爷摔倒受伤了完全是陈梦生的责任,根本就没有什么玻璃砸下来的事!陈梦生口里默念着甘露咒不能和他们争辩,老大爷慢慢悠悠的终于是醒了过来。可是老头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把陈梦生给活活气死:“抓住他!就是他刚才伤了我!……”   众目睽睽之下都说是陈梦生推倒了老大爷,陈梦生被几个警察很不客气的架住了双臂。陈梦生抬头之间猛然看到公寓从上到下的玻璃齐全,根本就没有缺少掉落的。陈梦生就被警察带上了车,上官嫣然是自己跟着陈梦生上了车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进了宣武区公安局也没人来问话,没收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随身带的东西就把他们先关押了。一直到了中午赵海鹏和奎岚火烧火燎的赶来后,才放出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奎岚看到陈梦生的第一反应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大哭起来,奎岚带着哭腔对陈梦生道:“公司收购那幢楼时我和爸爸正在云南,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害人啊……”   陈梦生笑着说道:“你怎么又哭了,我对你说过你哭了就不漂亮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那幢房子里有古怪……”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白之冤]   第一百六十三章不白之冤   当陈梦生的话音刚落,奎岚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顾不得旁人扑在陈梦生的怀里嘤嘤哭泣,这两天来奎岚无疑是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紫水晶公寓当时是因为看上了那里的地块有升值的空间,至于紫水晶房子出的那些事情大部分是意外造成的。再加上奎岚那时候正好要照顾中了尸毒的奎九隆,所以就大致的了解下紫水晶公寓的房屋结构和整体费用就同意了收购计划……   可是让奎岚意想不到的是张倩会北京治病根本就不习惯奎家的居住环境,张倩姑娘她普通的卫生用具都不会使用。最让奎岚吃惊的是张倩个姑娘不会在坐便器上方便的习惯,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要去外面去的公厕里解决。   张倩是个非常要强的姑娘,她向奎岚提出了要搬出去住的要求。奎岚也不好意思说破就让人悄悄的去紫水晶公寓修改了下卫生间,又在公寓里增添了不少云南的风格。张倩去看了看公寓果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当即就说好了要住在公寓里。   张倩一提出普丽阿依和月儿姑娘也说要住公寓,奎岚明白这是因为陈梦生不在她们感觉住在奎家很别扭的缘故。奎岚只是浅浅一笑就让三个姑娘住进了紫水晶公寓,反正公寓里面电器家具一应俱全普丽阿依的出手估计足以能够保护月儿姑娘她们了。   奎岚很放心的处理公司里的大小业务去了,谁知道就在当天的晚上她们三个大姑娘竟然会光着脚穿着睡衣在大街上又哭又笑的。奎岚接到公寓保安管理员的电话马上是赶去了宣武区公安局,三个姑娘在大厅里冻得抱成了团,一点都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奎岚开车先送她们回了家,又去趟紫水晶公寓把三个人的衣物都拿了回来。   有过这次怪事后奎岚就心里犯疑了,第二天就派了徐三带着几个人去了紫水晶公寓但是徐三从楼顶上跳楼了。紫水晶鬼楼的名声顿时四起牵连到了奎氏公司,墙倒众人推于是乎奎氏公司的股票接连大跌,而这一切重担全压在了奎岚的肩头。   奎九隆在苏州收到了奎岚的电话才会急着赶回去处理,奎岚知道陈梦生在苏州还有事不敢把北京的怪事告诉他就怕他会分心……   陈梦生回到北京后去了出事的紫水晶公寓查看,没想到自己会警察抓了。要不是赵海鹏下了班打电话约陈梦生吃饭估计这会儿还不知道陈梦生被宣武区的同事给拘留了,赵海鹏问了宣武区的师兄弟后是大吃了一惊。有超过三个目击证人看见陈梦生把一个卖鸭杂的老大爷推到在地,还在他身上大打出手!   这绝不是陈梦生的为人啊,赵海鹏在惊愕之余马上通知了奎岚。奎岚又马上联系到了卖鸭脖子老大爷的医院,叫上了赵海鹏一起去了医院看见老大爷除了胸腹还有些瘀伤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惹上人命官司就不是什么大事,奎岚刷刷几笔开了张现金支票给老大爷的家人后平息了这件事。   赵海鹏是海定区刑警队长,他老爸又是北京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赵海鹏对于局子里的程序熟悉透了。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保释了出来,赵海鹏好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了。他简单的跟陈梦生寒暄了几句话又着急忙慌的开车回去了,奎岚擦了擦哭红眼睛补了补妆就带着陈梦生他们先回了奎家别墅……   在车上奎岚的神色一直很憔悴,可是她却笑意盈盈的故意向上官嫣然问一些陈梦生在苏州的事。上官嫣然虽然是比奎岚年纪要小,可是奎岚却口口声声的称呼上官嫣然为姐姐。拿奎岚的话来说上官嫣然才是陈梦生的最爱,上官嫣然在云南看见过奎岚几天几夜守在陈梦生的身边知道奎岚是真的很在乎陈梦生。所以两个女人说话没有什么隔阂,说话间就亲近了许多。   来到了奎家别墅,陈梦生看得出奎岚是费尽了心思。她让田芷若从张宁来过来陪着张倩,有了古灵精怪的田芷若在这里张倩果然是开朗了许多。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又是半个老乡有着说不完的话,田芷若在潜移默化中教会了张倩许多大城市里的生活方式。上官嫣然刚进奎家马上就引来了田芷若的追捧,上官嫣然对这个小丫头除了宽容的笑笑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上官嫣然看了看屋里的人随口问了声,怎么没有看见她的大哥周坚啊?奎岚表示摇头不知道,张倩更是一句话不说。只有田芷若哈哈大笑道:“周坚大哥现在正在追求普丽阿依呢!”   “啊?什么?”上官嫣然惊讶的叫了起来,要说自己的这个大哥虽然是做过很多糊涂事,但还从来没有看见去真正追求过什么人啊?怕就怕他不要害了人家的姑娘啊!   陈梦生轻笑道:“周坚他正是需要一个能够管住他的人,但愿周坚能痛改前非吧。对了。那月儿姑娘呢?”   田芷若得意的说道:“月儿姐姐现在已经是奎氏公司的助理秘书了,月儿姐姐要到晚上才能下班啊。等我过几天也要跟着岚姐去上班了,岚姐你说是不是啊?”田芷若挤眉弄眼的看着奎岚脸上竟然有着狡黠的笑意,奎岚则是白了田芷若一眼并不说话。   “喂,岚姐你可不能不守信用啊,你的秘密我可是会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啊!”田芷若得意的说道。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你这小鬼头哪来的秘密啊?肯定又是耍了什么手段,你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再带着你去吃好东西了啊!”   “什么啊!岚姐怀孕了,我看见她的电脑里存着很多孕期的保健……唔……唔……”奎岚一把堵着了田芷若的嘴,急的田芷若呜呜大叫……   上官嫣然上前几步抓住了奎岚的手腕搭脉道:“恭喜岚儿了,脉象圆滑如按滚珠是喜脉啊。只是时日不久我还不能判断是男是女,应该还不足两个月吧!”   奎岚羞涩点头道:“大概一个多月没有来潮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房里查了些资料,没想到被鬼丫头看见了。嫣然姐还没有那个,我怎么可以……”   陈梦生激动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要是知道你有了身孕就不会让你去云南受累了。”   “好了,我没事的。只是眼下的事情让奎氏公司陷入了维谷之中,我真担心紫水晶公寓会让公司名声毁于一旦啊!”奎岚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就在这时候普丽阿依开着奎九隆的车子风驰电掣的开进了别墅屋前,奎九隆下车暴怒冲进屋里喝道:“梦生啊,你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进了局子啊?我刚刚去了那栋房子无意之中才知道的这件事,是不是有人想要讹诈你啊?我在北京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下黑手过,我正打算把那栋楼拆了呢!”   陈梦生苦笑道:“奎伯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师妹知道了公寓的事就去看了看,明明我们是去救人可是他们却说是我在推打人家。我是百口莫辩才被带去了警局,此事必然不寻常我会查明真相的。”   “你几天能够查明真相?再耽误几天奎氏就要会丑闻整垮了,西雅图方便已经在施加压力了明天枫儿就要回国筹措工程款项了,其他的几家融资公司都已经对我们有了疑虑。你知不知道现在奎氏一天蒸发的钱可以造十栋紫水晶公寓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人心把公寓拆了。”奎九隆的意思就是先要把紫水晶公寓的事压下去,等渡过了危机再做道理。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奎伯伯,你要是拆了公寓非但是稳定不了人心,反而是会让人家更有说辞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故事就会变成血淋淋的事实,我对做生意的事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知道只有让别人消除了恐惧才会有更多人相信奎氏公司,紫水晶公寓已然是出了人命案子。我们就应该是去搞清怎么回事,而不是拆了掩盖事情!”   奎九隆被陈梦生这么一说倒也心里不是那么暴躁了,抽了根雪茄烟说道:“你的能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两天来奎氏的资产一下子缩水了近三成。你要是能在两天之中给我查明此事,那我就从明天起开始吸纳公司的股票。要是你在两天中查不清楚那公司就会面临倒闭的可能,我就等你一句话了。”   陈梦生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肩头有着千万斤的重担,两天的时间让自己去查明鬼楼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一想到奎岚有着身孕,还要在为这件事劳累心里又徒然升起了万丈豪情……   陈梦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好!两天就两天,我马上再去公寓。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做到,在这两天之中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浅香疏影]   第一百六十四章浅香疏影   北京的虎坊桥在大明朝是用来养老虎的地方,相传正德皇帝没事就爱博虎为戏.也不知道是皇帝闲的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是为了显摆他神勇过人。   以人斗虎不是天才就是个大疯子,在虎坊桥的南边就是铁门胡同。当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关在这里活活的喂了老虎,一直是到了清末光绪年间才拆了养老虎的大铁笼子。虎坊桥就因为这个而得名了,陈梦生心里是如火如荼的焦虑表明还要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紫水晶公寓大楼外转悠……   听奎岚说过公寓是有几个管理员看管的,就是出了徐三的跳楼案后管理员才被暂时辞退了。陈梦生就根据赵海鹏给的资料按图索骥的寻到了接连两晚当班的大楼管理员余学成家里,好在是管理员的家就住在梁家园胡同离公寓楼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啪啪啪……”陈梦生在一所老式的四合院门外怕了几下门,院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穿着粗布厚衣,两手都是花泥的就出来开门了。   “你找谁?”   “请问余学成师傅在家吗?”   壮汉看了看陈梦生笑道:“我就是余学成,你是什么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来找我买花的吗?”   陈梦生有点莫名其妙的手指了指紫水晶公寓问道:“买花?买什么花?我是想来打听一下在几天前紫水晶公寓里发生了什么事?”   “滚!该说的我都已经在警察局里说过了,你还想问什么?”余学成抬手就要准备关门,陈梦生手疾一把就撑开了大铁门。   陈梦生不悦的说道:“你在警局的里的口供上说你在出事的当晚在门卫室里睡着了?可是我去看过公寓的门卫室,那里和徐三坠楼尸体的地点只有几米远。即便是你睡着了,总不可能是到了第二天都浑然不知吧?”陈梦生拿出了赵海鹏给的口供记录摆在了余学成的眼前,余学成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让开了身子请陈梦生进了屋。   余学成的院里透着一股子馥郁的花香,陈梦生没想到三大五粗的余学成还是个爱花之人。院里被他种满了鲜花,高的是玉兰树矮的是腊梅。地上大大小小的花盆里全是水仙花,那香气淡雅中透着香甜的味道。陈梦生肃然起敬道:“余师傅好雅兴啊,竟然种的如此好花。那几盆水仙花更是高雅绝俗,原来余师傅还是个世外高人啊?真是失敬失敬了!”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听到陈梦生的称赞余学成哈哈大笑道:“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养花,眼下就要过年了。上班那里又出了人命官司没有钱了啊,门口的这些花都是准备卖钱过年的。唯独这盆玉玲珑是我的命根子,我是舍不得卖的!”   “哦!好一盆金盏银台纤尘不染的玉玲珑啊!余师傅你这盆花养了有些年头了吧?”因为上官嫣然喜欢花,所以陈梦生大致的能够认出在院里廊檐下放着的百叶水仙。这花也叫玉玲珑平素娇贵着呢,只有伺候的好才会含苞吐芳。   余学成急着抢下了陈梦生手里的花说道:“这盆花养了好些年了,最早就是在那虎坊桥乱石堆里刨出来的。先前在这个花茎上还连接着一个小球茎,可惜是挖出来的时候弄伤了。养了几年都不见它开花,后来就是在造紫水晶公寓那年突然间就开了花。屈指算算也快三四年了,不瞒你说就这盆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打听过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只不过我看这盆花总有些古古怪怪的,我不懂养花之道,我说的你不要介意啊。”陈梦生看着这盆美的有些妖异,一股素朴淡雅的清香竟然是绕梁不散,陈梦生有点诧异的问道。   余学成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玲珑,神色有些紧张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白天晚上都要上班的。家里就一个老娘在,世上哪有花能古古怪怪的啊。”   “呵呵,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前几天在公寓里接连发生的怪事都是余师傅你在当班吧?”陈梦生语气一紧突然问道。   余学成脱口说道:“没错,是我当班啊。”   “那你就没有发觉有奇怪的地方?好端端的几个姑娘怎么会光着脚在马路上又哭又笑的啊?事后她们都忘记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未免也太奇怪了吧?”陈梦生蹙眉问道。   余学成挠了挠头道:“这个事情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就知道那栋楼里不太平。你要是半夜在那栋楼里就会知道了,我是不敢胡说什么的。等你自己去住一晚上就知道了!”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是楼里有鬼?”陈梦生感觉是摸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自己大白天的看见大楼掉玻璃这就解释不通了,鬼魅再猖狂也不敢白天出来啊?   余学成压低了声音道:“呃……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没有说是有鬼啊!你只要记得到了半夜早点睡觉,什么事都不要管,什么声音就当没有听见那就成了。我就不和你啰嗦什么了,我还要去接我娘呢!”余学成架起了院里的三轮车,铺上了褥子就要准备锁门出去了……   陈梦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了,远远的跟着余学成穿了几条街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油毡棚子里帮人缝补衣物。难怪余学成三十好几了还没媳妇呢,原来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还要靠着老娘缝补度日的人家啊!陈梦生掏出了身上一些钱远远的用着隔空之术丢在了余学成的车子里,遥想当年自己的母亲就是在灯下给人织布纺线的!   从这里看紫水晶公寓真的很漂亮,在午后的斜阳下富丽堂皇的围墙盖过了其他的建筑物。毕竟快要年关了,路上两旁的酒店已经是早早的开始忙活了。陈梦生突然想起了一直要拜祭酒鬼孙大叔可就是忙的没有空,反正是要在公寓里查线索干脆就祭奠下孙大叔吧。陈梦生就在路边的小饭店里要了半只鸡,几斤猪头肉带着一坛子酒进了紫水晶公寓……   公寓出过了人命后就被封了大门,只有门卫室的窗子隙开着。陈梦生一猫腰就跃进了门卫室,这里原来还有着电视空调的,现在都因为被拉了电成了废物。陈梦生就放下了手里的酒肉顺着楼梯纵身上了楼顶,陈梦生站在了楼顶望着下面徐三坠楼的地方猜测着徐三在跳楼前到底的发生了什么事?楼顶猎猎的狂风好像是在推着陈梦生往下跳,总不会徐三是被风吹下去的吧?   夕阳终于是在陈梦生眼前渐渐的沉没了,转眼间天就暗了下来。陈梦生在楼顶上盘腿打坐希望能够用神识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许久睁眼后只看见满天布满的星斗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悻悻然的就下了楼,公寓大楼里每一层只有两到三间房间。   这里的房间套型和外面的高档酒店很相近,虽说都是大门紧锁的可对陈梦生而言无非就是多了道开锁的工序罢了。从二十八楼一层一层往下走,只要是大楼里有丝毫的异动都逃不出陈梦生的灵台法眼。   在二十层的两个对门房间就是奎岚安排三个姑娘住的地方。陈梦生拧开门上的球锁推门就知道了这是张倩住的,张倩的房间不同于其他是用原木做了一些修饰,有点云南木楼的味道。两个房间里好像是床罩被子略微动过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三个姑娘在睡梦中起来的。   陈梦生在几间房里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不对劲的,更加没有找到阴鬼怨魂的痕迹。陈梦生瞥目看见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指针慢慢的接近了午夜了,如果余学成对自己说的警告有用的话那大楼里的怪事应该快要发生了……   “踢踏……踢踏……”在空旷的楼道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拖着脚蹭着地皮在走台阶,再仔细一听又好像是从楼底传来的漏水声,陈梦生正走在四五层的楼道里往下一个鹞子翻身扑纵到了楼底,可是刚才听见的怪声也戛然而止,黑暗之中只有无尽的寂静!冷冷的空气里好像飘着似有若无熟悉的淡香,这种淡香好像是闻到过但又没办法去确定。   随着淡香味陈梦生追到了大楼的底楼的门卫室,香气竟然是从门卫室发出的。陈梦生回到门卫室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酒坛子被人动过了,桌子上还留着点点滴滴的渍。没想到自己去找他,他倒是会送上门来了!陈梦生故意装作不知,摊开了两个塑料袋,把白切鸡和猪头肉就摆在了桌案上,拍开了酒坛子洒酒奠拜了孙大叔。这些东西都是孙大叔喜欢吃的,时隔这么久只能是遥寄哀思了……   “踢踏……踢踏……踢踏……”陈梦生这回是听见了脚步声是从门外的楼梯上传来的,感觉是有人在吃力的往门卫室方向走来。陈梦生倒也不赶出去找了,既然刚才怪声音能躲着自己,倒不如等他显了身再说!声音在门外又停下了,陈梦生用着入梦**隐隐的可以看到门外站着一道雪白的虚影……   为了答谢粉丝破百加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开门揖盗]   第一百六十五章开门揖盗   门外的白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变的,团在地上既看着不像是人影也瞧不出有阴森鬼气,反而是一种祥瑞淡雅香气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陈梦生担心白影会再突然消失不见,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桌案的抽屉里找了两支半截蜡烛点着放在了桌角上,昏晕的火光中陈梦生用着入梦**看见半掩的门外的白影在渐渐的靠近……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反正门外的白影非友即是敌!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东西给跑了,自己答应了奎九隆只有两天的时间啊!等天一亮就要给奎九隆个交待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冷静!陈梦生从袋子里取出了肉食又拍开了酒坛先往地上洒了一些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可是就在陈梦生再低头洒酒的刹那间,门外的白影如闪电般的动了下。再看桌子上的半只鸡没了……   陈梦生故意惊叫道:“什么人?敢来鬼鬼祟祟偷我的鸡!”   门外的白影也不答话缩成一团就在门外看着陈梦生,如果白影是鬼魅那早就会被陈梦生上仙之体吓跑了。可是白影非但没有被陈梦生的话吓跑,反而是从白影里像是走出了一个样貌清秀十几岁的小男孩,拿着半只鸡一边走还一边啃着推门走了进来……   小男孩走进了门卫室叉着腰反倒是先开口吃惊问道:“咦?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余学成为什么没来啊?”小男孩说话之间透着一股不伦不类的美艳气息,彷佛小男孩是吃定了余学成似的。   陈梦生见男孩长的是明眸皓齿雪白粉嫩,头上还梳着两个冲天发髻。一身金边葱绿小短袄越发显出了小男孩的机灵,好像是年画里富贵人家的孩子。着这个小男孩的打扮陈梦生心里知道他不同寻常,能够跟自己同处一室竟然丝毫的不害怕的应该不会是鬼魅妖精!只有先要稳住了他或许才能解开公寓里的谜团,陈梦生就故意的用余学成向小男孩套话……   “你是谁家的小孩?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这里溜达,不会就是来偷我的东西吧,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等我找来你家里人好好的收拾你!你和余学成很熟吗?”陈梦生正准备上前去把小男孩抓住,可是小男孩机警的很连忙退身想要遁逃。   小男孩眨巴了几下眼睛大笑道:“我是谁家的小孩你管不着,小爷我能吃你的鸡也算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吧。余学成他不是这个月都是上晚班的啊,他怎么没来啊?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你又是个什么人啊?不要在我面显摆啊,实话告诉你小爷我是神仙,我的年纪都能做你爷爷的爷爷了,你可不要不知道好歹啊!”   陈梦生暗暗惊异这个小男孩的胆大,但是回头一想就感觉小男孩的话里有话了。没有人会偷了东西还这么的理直气壮的,余学成告诫过自己到了半夜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听见看样子八成指的就是眼前的小男孩了。他敢口出狂言又敢对余学成大呼小叫的,没准还真是个什么隐士神仙啊!   陈梦生愣了下停住了身形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口气还真是不小啊。看你小子还ru臭未干胎毛未退呢,你这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在吗?不把你抓住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小男孩嘿嘿笑道:“喂!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啊,老实告诉你刚才要是再过来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前些天的那个胖子就是对我无礼。我才对他小惩以戒,没想到那个胖子不识逗,从楼顶上追我掉了下来。早知道他这样还不如和三位姐姐好玩啊……”   陈梦生色变惊道:“你说什么?公寓里接连发生的怪事都你做的?那三个姑娘和胖子跟你有冤有仇?你……你怎么会下手如此歹毒,余学成就是因为公寓发生了命案被辞退了。”   “啊?你说余大叔是因为这两天的事才受了罚?这事和他没关系的啊,怎么会连累到他了啊?……”小男孩着急的问道。   陈梦生顺着她的话激他道:“你当你是谁?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啊?”   “我……我……我们都在这里住了不知道有多久了,只到有天我和大姐二姐在沉睡中,我们的房子被人排山倒海似的移动了。大姐为了保护我和二姐出去查看动静了,没有想到大姐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和二姐没有大姐那么好的本事不能离开房子太远,只能是偷偷的出来找大姐了啊!”小男孩气呼呼的说道,脚蹭着地皮把手里的半只鸡放回了桌上。   陈梦生就感觉这个小男孩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定睛一瞧才看出了名堂。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只有一只脚,另一只空荡荡的裤管里露出了一段葱白色。小男孩走到哪里,地上都会留下些许水迹……   小男孩好像是很生气的抓起了酒坛子倒满了纸杯,一饮而尽了纸杯里的酒。陈梦生可以看出小男孩满脸的失落,等到小男孩再想去倒酒时陈梦生一个箭步闪到他面前。在小男孩惊异的眼光里被陈梦生扣住了命脉,小男孩的脸色徒然变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够抓住我的啊……我……我要回去告诉我二姐,让我二姐来对付你……”   陈梦生轻轻笑道:“小子诶,你现在已然是在我手里了,就算你有再大的理由也不可妄动杀戒啊!”   小男孩急道:“你快放开我,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只有你放了我,等到明天我送你金珠玉石足够你半世逍遥快活!你有本事就报上名号……哎呦,哎呦……你弄疼我的伤口了……”   陈梦生正色喝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是你草菅人命害死了人!这个我就一定要管,我不管你们姐弟是什么东西,我今天要为被你害过的人讨还一个公道!定!”陈梦生一道定魂咒打在小男孩的灵台之中,就算他有着通天遁地的本事也是难以再动弹了。   小男孩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瞪着陈梦生怒道:“等等!我和二位姐姐在人世间被人百倍欺凌。大姐不知道了去向,二姐被余学成定住收了原形。我想救我二姐却被人打断了腿脚,我只想能够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当日我在这里好好的安息调养。可是突然间闯入了三个大姐姐,她们的生人气让我没有办法调养伤口。我才用了迷花咒赶走了她们,这个我难道是错了吗?前些时日我又被个大胖子追赶,那人十分的凶狠无理。我腿伤未癒逼不得已才逃到楼顶,大胖子是他自己不小心失足摔死的于我何干!”小男孩倔强的回嘴说道。   陈梦生沉声道:“听你的语气说来你也算是半个地仙,若非是你出来惹事生非又怎么会酿此大祸!胖子徐三是来查寻怪事的保安,他如今摔死累及妻儿老小,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错,你还敢狡辩不知改悔真是死有余辜!同是修行之人不可造次,你们若是这般胡闹就休得怪我无情了。”   小男孩昂首讥笑道:“你这道士好不讲理!我们姐弟原住在虎坊桥畔银杏树下,要不是造这房子我们也不会被逼的无处容身啊!你若是有本事就等我二姐来了再作道理,对付一个小孩子算哪门子本事!”   陈梦生听他如此一说倒是哈哈笑道:“你二姐又是何许人也?好!我就在这里等她又有何妨。难不成她有着三头六臂能把我给吃了?要是你二姐她不敢来,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要是你的二姐不敢来你就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哼,我们甑家从来不会这样的,等到三更天后我的二姐就会来了!”小男孩冷傲的说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小子还有些骨气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甑家的人!人命大于山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那二姐是个什么说法!她要是和你一样把人命当儿戏,今日我就将你们姐弟俩一起度入轮回之中!”   小男孩除了恶狠狠的瞪了陈梦生几眼外,闭口不说一个字了。小男孩的魂魄已经是让陈梦生定住了,想要遁逃已经是妄想了。小男孩眼珠子转了转就在他的断脚伤口处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白雾,陈梦生喝着酒竟然是对小男孩的异动毫无觉察……   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陈梦生喝了小半坛子酒就感觉是头重脚轻了,可是自己的酒量怎么会一下子变的如此的人不济啊?难不成是这小子在暗中使坏……   陈梦生起身之间就看见四周围正在天旋地转,那个小男孩正冲着自己呲牙咧嘴呢。小男孩的身形彷佛在变,陈梦生运气于丹田想要逼出酒气,可是有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淡然甜香味道隐隐约约的直透百会而来,陈梦生猛然间想起自己在公寓调查时闻到的就是这种气味,这小子来者不善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凌波仙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凌波仙子   陈梦生在恍惚之间像是被人丢进了碧波荡漾之中,无穷无尽的潮水汹涌灌进口鼻里,呛的陈梦生骤然惊起凌空跃至烟波浩渺的水云间.陈梦生前脚腾空脚底下白茫茫的lang头积聚成水帘席卷而来,陈梦生想吸纳气息却被层层水雾逼的有些狼狈不堪。   陈梦生手起两道雷火诀怒砸洪水奔流激起了滔天巨lang,借着巨lang翻滚犹涌动无数水lang的反噬力高高跃起。等到阴雷火过后水面逐渐的开始平息,从远处浩瀚lang涛水云天际忽传铮铮琴乐之声。琴声婉转凄美,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杜鹃啼血。让人闻之嗟呼长叹!   顺着琴声陈梦生踏lang而行,看见水面之上有着一条大船逆流北上。在船头端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的绝色女子。只见女子手挽七弦琴迎风轻弹,脸上有着写不尽哀思愁怨。好一个出尘脱俗的凌波仙子,陈梦生纵步跃上了大船那女子的琴声戛然而止横眉立目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拱手道:“敢问姑娘不知因而何在此凄凉弹奏?”那女子瞧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突然上船香娇玉嫩秀靥顿时羞红了,急的掩面拂袖不顾琴弦而逃了……   女子逃入船舱内就有着几个家丁摸样的人拦住了陈梦生,陈梦生定睛往船舱里张望了一眼就看见偷吃自己半只鸡的那个小男孩了。陈梦生喝道:“小子,看你还往哪里跑?你小子尽用些虚幻之相来骗我,等我抓住了你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了!”   有家丁怒骂道:“你是何方来的登徒子,竟敢来甑家的官船上闹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拿下,说不得此人便是来偷我们老爷玉玲珑的水匪!”家丁这一声断喝让陈梦生越发的莫名其妙了,但是听那家丁说及这是甑家的官船那八成就是那小男孩的前生之事了。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还被这些人当成了水匪啊!船中涌出十多个大汉,甑家的家丁举刀提剑就将陈梦生给团团围住了。   “轰!轰!轰!”陈梦生突然听见身后炮火如潮,耳边更是厮杀如雷。隐隐的有人在叫喊:“燕王起兵造反了!燕王起兵造反了!燕王起兵造反了!燕王起兵造反了……”   甑家的官船顿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大炮弓箭更是犹如飞蝗打来。甑家的家丁在船上就被射杀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家丁男仆见势不妙纷纷投入水中各自逃命去了。陈梦生听见了船舱里有孩童的惊声哭叫,脚下一个虚影就冲入了船舱内!   在船舱的正中央陈梦生看见了一株千叶水仙摆放在黄金打造而成的花盆之中,那花盆周身镶嵌着四颗大小的夜明珠。在花盆后面就是刚才自己瞧见的那个凌波仙子,但是现在凌波仙子已经是吓得惊叫连连花容失色了!   陈梦生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再不离开这里大队的兵船就要杀来了!咦,还有那个小子呢?”   凌波仙子失声叫道:“壮士,甑姬滢死不足惜。但是姬滢还有一双弟妹求壮士搭救,壮士若是答应姬滢的请求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是些什么人?”陈梦生直愣愣的看着她问道。   甑姬滢推开了黄金花盆,打开了盖板放出了两个孩子道:“我们姐弟三人皆是官宦人家子女,我父本是这里的守备。燕王图谋不轨准备起兵造反,将我父亲身陷死牢之中。我们姐弟听闻漳州玉玲珑花神灵验能解厄运,姬滢只好是从漳州千里迢迢请来黄金玉玲珑准备献给燕王。只求燕王能够网开一面放过了家父,可是眼下燕王兵变在即姬滢愿意只身前往面见燕王。只求壮士能够带走我二妹甑祥滢还有我的小弟甑奇广。”   陈梦生看着她们姐妹真是不知道是说什么好了,点了点头解下了身上的皮带道:“这燕王来势汹汹,还请你们速速离开的好。我虽是一介布衣可还有些力气,就请你们抓紧我的腰带。我自有办法带你们离开,快点抓紧了!”   小男孩甑奇广在他大姐身后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们都已经求来了花神玉玲珑,我们干嘛还要跑啊?燕王不就是要这玉玲珑吗?”   “嗖嗖嗖……”官船外面响起了铺天盖地的猎猎破空声,船外的打斗声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燕王的兵士开始向着官船放火箭了,整条官船瞬间变成了火海。官船正在快速的下沉,陈梦生也顾不得和他们争执了,用自己的皮带绑住了二妹甑祥滢和甑奇广的腰带。正想要去绑住凌波仙子甑姬滢的腰带时,她却是闪身避开了。   甑姬滢惨然道:“壮士能够救出我的弟妹,姬滢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就让姬滢陪着花神长眠在此吧,愿花神有知能保佑你们平安……”陈梦生伸手要去拉甑姬滢,但是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黄金花盆里的玉玲珑突然开花了。一股子馥郁的花香扑鼻,甑家的三个姐弟就在陈梦生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二姐,你看你看!他醒来了,就是他把我定住了魂魄。他还尽说些混账话,说是我害死了那个胖子。我看他身上有阴气之物,他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陈梦生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身边有人在小声说话,这声音陈梦生不用想就知道是甑家的小弟了。   过了许久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叹道:“小弟啊,你又是闯下了大祸了。这个人白天我看见过,他身上的非但不是阴气而是掌管幽冥鬼气的震慑之气。等他醒来后只求他能放过你,我们姐弟三人有幸受到花神的护佑才能幸免于难。你怎么总是那么任性啊?”   甑奇广不悦的道:“怎么又是我的错了啊?大姐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去找她,你被余学成受了原形关在他家里。我去救你还被人打伤了,我躲在这里养伤是他们自己来扰我清修的啊。我不过是略施小计想打发了他们罢了,我也不想闹出人命啊。”   陈梦生坐起怒目蹬着甑奇广道:“哼!藏头露尾的鼠辈,胆敢用幻术来暗算我。”   “大师,万勿动怒!我那小弟确是顽劣,求大师能放过了他。我们现在都已经投身花神门下,要不是近年来这里破土建房我们也不会重现于世了。”一个独眼妙龄少女向着陈梦生施礼幽幽的说道。   陈梦生看了看那姑娘脱口问道:“你是甑祥滢?你们是不是遇上了兵变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啊?我们姐弟三人只因救父心切不顾家人的劝阻到漳州去求玉玲珑,希望燕王能够年级天下苍生不要去听那妖僧姚广孝。可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求来了花神却被乱军堵在了虎坊桥外,幸好有花神显圣搭救了我们。但是我们姐弟三人就不再是凡人了,我们都被收入花神门下了。白天我们只能藏身于水仙花中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回复人形,求大师开恩放我的小弟甑奇广吧。”甑祥滢说着话给陈梦生端端正正的行了三拜大礼。   陈梦生伸手难打笑脸人了,再说自己也在幻境里看见了她们姐弟三人实在也是可怜人。她们的大姐宁愿是为了保全她们不惜以身犯险,这种有情有义的人最后是感动花神玉玲珑救下了她们。可是花神毕竟道行有限只能是把她们姐弟三人化作了水仙花,至于她们说的大姐失踪了就比较棘手了。大千世界要去找个人已经是大海捞针了,要是去找盆花更是无稽之谈了!   陈梦生轻叹道:“你们在这里总不是长久之计啊,你藏身在花中难保不被有道行的人看出身形。还有你在这里养伤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这座大楼里已经被你闹的满城风雨了。用不了几天这里可能要被拆了,我看你们不如先跟着我吧。”   甑祥滢苦笑道:“大师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不像大姐那样有本事。我们只要离开了虎坊桥一带就会周身乏力,用不了几天的时间我们就会虚脱而死来了。不久之前我被人偷走了,可是养了几天我就濒临垂危了,好在那盗花人还有些良心将我送了回去……”   甑奇广唉声叹气的说道:“二姐。我们要不带着玉玲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虽然是上了一条腿但是我还是有办法找到埋在银杏树下的黄金盆的,找到了黄金盆我们就可以去外面找大姐了啊。”   “呃……这个,我们毕竟已经不是凡人了,我们白天又不能出来。晚上我们又没办法去撬开那些厚石,你还是先安心的把伤养好吧。”   陈梦生听到了她们姐弟的对话就想到了在船头之上的凌波仙子,或者是那惊鸿一瞥让陈梦生突起想要去搭救她的想法。“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要把那个盆取出来才可以带你们离开啊?”   甄奇广激动的失声叫道:“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取出玉玲珑……”   陈梦生哈哈笑道:“这又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你们都已经落了难枉死在聚宝盆中。你们的事我定当尽力……”   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灼痛惊醒了。桌角上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烧尽了,蜡烛灯芯引燃的桌面,滚烫的蜡烛油顺着桌子滴到了陈梦生的手上……   恭祝大家新年快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古桥寻秘]   第一百六十七章古桥寻秘   天色微明的时候,虎坊桥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来了三辆挖掘机.这一大清早的住在附近的居民正忙活着出门上班呢,被三辆庞然大物给堵住了半边马路实在是不方便。有人就打电话就报警,也有人报告了当地的媒体。   到了早上八点过后,大大小小百十口人都被挖掘机的轰鸣声惊动了。好端端的马路愣是被挖掘机抓出了一个深邃的大坑,挖掘机有正常的奎氏公司签定的清理修建作业证明,谁也管不了他们啊。   人的名树的影,反正是奎氏公司的产业小区门口。警察也没办法让他们停下来啊,就这样在虎坊桥畔人是越来越多。传言也是越来越可怕,有的说是前几天在这里跳楼的男人阴魂不散需要给他挖座衣冠冢。也有人说虎坊桥当年是皇家虎园,难保地下没留下什么好东西。更有人传言在这里是阴阳两界中地府出口,只要死满了九个人后才能从此太平……   基于各种传言大多数人都置之不理,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人都在担惊受怕了。特别是像手头有着奎氏公司股票的人听到传闻又看见挖掘机在破土大动干戈,这些都不是什么好兆头着急忙慌的开始大量抛光奎氏的股票了。   奎氏公司又一次以跌盘开市,这已经差不多是奎氏公司拦腰价格了。随着卖盘的增加奎氏公司的股价直线下滑,跟风踩庄的人也顺势大量抛售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等到了上午十点钟的样子竟然有着一些媒体介入了此事,作为奎氏方面则是派出了新任命的副董事长刘超作为新闻代言人对媒体宣布了一件更叫人吃惊的事……   根据刘超透露的的消息就是关于紫水晶公寓从破土动工至今虽然是发生了几起不幸事件,这是有人借机在打压奎氏公司散布出公寓要出九条人命的谣言。奎氏公司之所以会选择收购这栋大楼是因为在这栋大楼下面埋着稀世珍宝,只有命中有福分的人才能住在这里的……   奎氏新闻发布人的话无疑是平地惊雷,不出半个小时电视台和报社都在虎坊桥搭起了临时塔台随时报道虎坊桥的现场进展。宣武区的公安交通部门都不得不架起了交通管制标志,在奎氏公司的挖掘机和鱼贯涌动的工人里可以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挖掘机车顶指挥着众人有条不紊的搬运着大块大块的土石。   那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三辆挖掘机就听着他的调度停止了作业。中年男子身形一跃就跳入大坑之中。要不是现场有公安拉着警戒线估计数百围观的人都要去看看究竟了,中年汉子在大坑里呆了足足三五分钟才爬出了大坑。   看热闹的人里难免会有眼尖的,他们看见中年汉子爬出大坑后以步在丈量到两旁银杏树的距离。这个就大有门道了,银杏树是活了千年的古树。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竟然是在用脚步丈量两树之间的距离,就算他是精通阴阳八卦也不可能看清地下那么深埋着的宝贝啊?   就在这个时候在人群里有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带着个清秀的姑娘挤入警戒线,身穿警服的男子对负责警戒的公安人员说了几句就钻入了警戒线里直奔那中年汉子而去……   “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那件东西啊?”赵海鹏哈着白气劈头盖脑的问道。   陈梦生苦笑道:“海鹏你怎么也来了?我现在也不明白了,我只知道在这两棵银杏树之间埋着黄金聚宝盆。可是我都已经挖出地下水了,就是找不到黄金聚宝盘的踪影。”   赵海鹏直勾勾的看着陈梦生脱口惊叫道:“黄金?黄金集宝盆!你这是听谁说的啊?在这里早年间是养老虎的地方,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啊。不会是有人在耍你吧?岚姐接到了你的电话,就让我带着嫂子过来帮忙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快帮我找找。海鹏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消息,反正她们是不会骗我的,难道是我挖错了地方?”   “嘻嘻……梦生,你没有挖错地方。你们都来看这里就明白了,坑洞里的地下水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上官嫣然蹲在坑洞外面,用手捡起了几块小石子。石子在地下水中激起了几个不规则的涟漪,上官嫣然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手上的灰笑意盈盈的看了看陈梦生。   陈梦生不明就里的问道:“嫣然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啊?这里围着这么多人看着,我还担心是挖错了地方呢。你既然说是没错,那我就让他们继续往下挖了啊!”   上官嫣然浅笑道:“你再往下挖就算是挖到了明天也不会挖到你说的黄金聚宝盘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里附近应该发生过大地震。只有地震才能改变了地貌,你看这里的地下水都是偏向于东南角的。你只要叫人往东南方向挖就会有所发现,但是要挖多少距离,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赵海鹏凑过身子看了看坑洞说道:“地震这里倒是发生过,大嫂真是心思细密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不知道地下的聚宝盘有没有压坏了!”   陈梦生平静的说道:“聚宝盘那只是俗物,我在乎的是里面的东西!我让他们过来继续挖,不论如何都要在日落之前把聚宝盘挖出来。岚儿还等着我们这边的回音呢?”陈梦生伸手照来了在旁边休息的工人们,这次陈梦生有了上官嫣然的提醒就往着东南角方向挖去……   大概是挖了四五米的样子,陈梦生突然间一声爆喝道:“停!都给我住手,我能感觉到了那股祥瑞气息了!你们都给我先上去等着,大凡圣物现世必要天地为之变色的!”陈梦生的声音除了坑洞里的工人外,几乎是整条虎坊桥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祥瑞气息那只有稀罕事件上才有的神气,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在坑洞里挖掘的工人听到陈梦生这么说都纷纷的爬上了路面,人群向他们打听到了地下将有圣物现世后都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随着人们唏嘘声电视台的机组不失时机的盯上了陈梦生,几次都想来采访他都被赵海鹏挡在了警戒线外。陈梦生用着手指头刮下一把湿润泥土仔细的嗅了嗅果然是那种透入心脾的清香,用铁锹在泥土里扒拉了许久终于是触碰到了土层里的硬物。   刚准备用铁锹勾动泥土掩埋着的硬物,可是从土层里好像有道家符咒冲天而起的一道白虹,可是道家的符咒应该是有引诀的啊?往往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陈梦生还在犯迷糊,天地之间突如其来的像是一道闪电从坑里劈出……   “嘭!”虎坊桥的路面都像是被人重击似的抖动了几下,坑洞外电视台工作人员刚准备下坑洞进行近距离拍摄时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漱漱颤动。白色的强光晃了晃就消失殆尽了,坑洞里的陈梦生破衣褴褛的爬出了坑洞。赵海鹏知大官嫣然连忙扶住了他,再往坑洞里望去只看见在泥土里显出了金光万道熠熠生辉!   “大哥,你没事吧?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怎么会弄的这般狼狈不堪啊?”赵海鹏不解的问道。   陈梦生摆手道:“我没事,珍宝重现人间虹光爆照皆是常事。快,快撤出这里恐怕在这下面还有出怪事发生!”陈梦生连推带拽的拉着赵海鹏和上官嫣然后退到了警戒线外,那些公安拦着好多媒体工作人员不让他们靠近,现场的局面有了些混乱谁都想知道虎坊桥下面是怎么了?这又是奎氏公司刚接手就出了人命案子的大楼,无形之中紫水晶公寓已经是成为了风口lang尖的焦点楼盘了……   陈梦生跳上了一辆挖掘机大喊道:“大家都往后退,你们再挤过来就真的要成圣物出世的陪葬品了。警戒线内不许留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海鹏,你让你的同事把所有人都清出两丈外,那件东西我自有办法去取出来!”   众人看到了陈梦生在坑洞里被强光弄得破衣烂衫的,谁都不敢再小看地下的坑洞了。奎氏公司的新闻代言人站到了电视台临时搭建的采访演播室里,拿起了高倍扬声器话筒走了出来。因为他是奎九隆的特别助理,所以他的话具有一定的官方权威性也没人胆敢阻拦他。   “咳,咳,咳!大家都听好了。我是奎氏集团的执行副董事兼董事特别助理刘超,大家都不要乱,都按这位先生说的做!感谢大家的配合和理解,奎氏公司不希望看见有无谓的悲剧发生。奎氏集团之所以今天要破土取宝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紫水晶公寓并非是谣言中说的凶宅恶地,诸位都是本地人希望大家能够做个见证人吧!现在就请大家后退到警戒线外面,稍后奎氏集团将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请大家赏光参加。”五十岁开外的副董事长都这么说了,现场的几百号人在宣武区公安的疏导下退出了几十米……   在坑洞里就剩下了一个陈梦生面对着隐隐泛出金光的大洞,陈梦生昨天晚上听甑家二妹甑祥滢说起过当年承载玉玲珑的聚宝盘乃是件受了长年佛光普照的稀世珍宝。若是想要聚宝盘重见天日少不得会破光风雷变色,陈梦生默念起金刚咒准备只身探入土层大洞时就听到在人群里传出了一个声音:“你想死啊!危险!不能进去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稀世珍宝]   第一百六十八章稀世珍宝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挖出了花神大家只有死路一条啊!你们不要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啊!花神玉玲珑的封印已经被他破了,虎坊桥将有一场弥天大祸,你们都放开我,都不要拦着我啊,那个人在玩火**……”陈梦生回头转身就看见了很眼熟的老人家正在拼了命的往里跻身进来,宣武区的公安人员和刘超似乎对老人家很不客气的带走了!   被老头这么突如其来的吼了一嗓子,陈梦生顿时想起了老头就在公寓外卖鸭杂的那个人啊.别人或许不知道虎坊桥下埋着的黄金聚宝盘里正是花神玉玲珑,可是这个老人家这么着急来阻止自己挖出聚宝盘,难道说其中还有隐情?   不过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再没有退路了!若是现在半途而废就不单单是害了奎氏公司,自己答应了甑家姐弟的承诺也会不攻自破了!   陈梦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步步为营朝着大洞伸手摸去,不管是对是错都要查个明明白白。陈梦生横下心来义无反顾的双手起诀护着心脉,用着铁筢子钩住了洞里的金光闪闪的硬物猛力用劲一拉。霎时间金光大盛遮天蔽日,在金光里陈梦生听到了疾风破空的声音。眼前一片金光根本就不能去分辨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出手迎着呼啸一把抓去……   “啊!”陈梦生的手掌心里是一阵剧痛,一个碧绿的珠子直射入陈梦生的掌心里,只在掌心上只留下了一块被烧灼的白色印迹。这个难道就是甑氏姐弟说的玉玲珑吗?土层里的金光当时就消弭无踪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奇香从洞里散发了出来。陈梦生咬牙单手攥紧了铁筢子大喝了一声,将泥土里埋着的东西算是拉了出来。   两尺见方的黝黑硬物被陈梦生是硬生生的拉了出来,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突然就墨云翻滚了。陈梦生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单手在坑洞里劈出雷火咒。那黝黑的硬物受到雷火劈打发出了细如蚊吟的叫声,雷火过后满天的阴霾立散坑洞里更是白光万道迷人眼。   在警戒线外面看热闹的人不知道坑洞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两次看到了冲天而起的霞光排云散雾的奇异景象。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相信传说中凶宅恶地的的确确是块藏宝的风水宝地,有些胆子大的看客都已经偷偷的越过了警戒线冲到了坑洞上面。   “喂!大家都来看宝贝啊,我的妈呀!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太漂亮了啊”有人急吼吼的站在坑洞上惊声大叫着,在后面的看客们听见有人怎么喊都已经顾不得危险了。众人犹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坑洞,凡是看见了坑洞里的人无不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声……   在坑洞里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口纯金打造的四方盒子,在盒子的四方各有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看热闹里的人不乏也有见多识广的人,当他们看见了鎏丽华贵的黄金聚宝盘时竟然有人说出它的由来。虽然只是个猜想但是一传十,十传百,马上黄金聚宝盘就成了众人眼里羡慕嫉妒的稀世珍宝!   看客之中七嘴八舌的都在纷纷议论,陈梦生竖起了耳朵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他们的说谈……   相传在大明朝漳州地界建造了一座大禅寺叫做积云寺,这座大寺终年香火鼎盛游人如织是当时的一座宝刹名院。积云寺历代供养着一株花神,凡是上积云寺的都想看看那株千娇百媚的花神玉玲珑。可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株花神不见了。   积云寺也发生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就是在寺庙前是寸草不生石平如镜,可寺庙后面却有数千亩茂密的黑松林。同是一座山截然不同的分成了两种景象,前来进香的信男善女都被庙前庙后的大为不解。   在此之后积云寺的名气就越来越大了,佛门香火旺盛本是件大好事。几年后,唯独这个庙里的方丈老和尚是终日的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等到老和尚即将要圆寂的时候,老和尚召集了全寺上下的和尚进了禅院议事。老和尚很直接的告诉大小和尚们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唯有放心不下寺庙里的那方日日夜夜给菩萨进贡上香的香炉。和尚们都傻眼了,这叫什么事啊?一个香炉才多少钱啊,怎么就会让方丈死都牵挂着啊?   老和尚看了看和尚们说了四句偈语:“四钱香灰随风逝,万两黄金人心变。我今安住最胜心,供养一切十方佛。”老和尚说完看了看众和尚竟然没有一个能领悟自己的意思,老和尚仰天长笑了三声闭气西游极乐而去……   说来也奇怪老和尚死了以后积云寺的香火就日渐衰败,到了最后是不得不开始变卖起家当度日了。   在积云寺的庙外住着两户信佛人家,一家姓郭是靠着种花活命的大伙都管他叫郭花匠。另一家姓汪是打金银首饰的大富人家人送绰号汪金银,两家是隔墙而住平时进门出户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   这天正值严冬三九天气,郭花匠正在屋里摆弄着一盆千叶水仙。那盆千叶水仙也算是水仙之王了,长的那叫一个娇贵无比。郭花匠在屋里点着暖炉正在看护着这盆水仙花时,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打门。郭花匠披了条衣服出门一看就见积云寺里两和尚正在门外提着一口香炉等着化缘呢,郭花匠虽说是不富裕可是虔心向佛就从屋里去东拼西凑一斗米准备给和尚。   门外的两个和尚就在等郭花匠的时候,正巧是遇上了接到活的汪金银,天寒地冻的汪金银一听化缘来的和尚也没多说什么,就从家里取了一石米让和尚抬回山去过冬了。和尚有了汪金银的一石米乐的放下了香炉抬着就回去了,再说郭花匠进屋和他老婆凑了一斗米出来却不见了和尚,只看见地上有着一方香炉。   郭花匠琢磨着和尚是等不及了去别处化缘了吧,于是郭花匠把一斗米倒进了香炉里去了。他自己心里惦念着屋里的玉玲珑就关上门进屋了,话说那只香炉里的一斗米竟然是慢慢的满了起来。汪金银是回家来取家伙准备去给人打金银首饰的,被和尚化缘耽误了会儿功夫再出门就吓了一跳。在郭花匠和自己家门口的香炉竟然是米漫了一地,汪金银正在暗暗责骂和尚不爱惜施舍的米栗。   汪金银上去拎了拎香炉惊讶的跌坐在了地上,那只不起眼的四方香炉触手凝重乃是黄金打造啊!汪金银瞧了瞧四下无人就抱着香炉回去了,到了家中对着香炉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汪金银的老婆见他这样不由的开口就要骂他,汪金银连忙是掩住了她老婆的嘴说是佛门圣物之物不可贪心……   汪金银的老婆得知香炉是黄金打造的也吓蒙了,最后汪金银让他老婆将香炉里的米倒回米仓里去。他老婆在倒米时不小心将手里的戒指掉进了香炉,一摸戒指变成了两个再一摸又变成了四个……   汪氏知道香炉是个宝贝,就死活要汪金银留下香炉,汪金银担心和尚到时候来要宝贝就不好交待了。汪氏悄悄的在汪金银耳边给他出了个主意,要汪金银把香炉改头换面让和尚们找不到。汪金银看着四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心里是怦然而动,当晚就将自己浑身的本事都拿了出来把香炉精心的雕琢再镶嵌上夜明珠。   谁又会想到汪金银刚把香炉改成了黄金聚宝盆就听见聚宝盆里传出鬼哭狼嚎之声,从聚宝盆里伸出了千百支鬼手将汪氏夫妇俩给拖了进去。住在汪家隔壁的郭花匠夫妻俩就听见汪金银夫妇俩惨叫连连,刚想出门去看个究竟。桌案上放着的那株玉玲珑突然间青光大盛,从青光里竟然走出了一个仙子……   仙子玉手遥指郭花匠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汪氏夫妇俩是死有余辜。他们私自磨去了十方佛留下的法印,放出了恶鬼!你若是现在过去就会被阿鼻恶鬼拖入地狱,如今之计唯有在天亮之前找来积云寺里的香炉架子才能镇住从香炉里出来的恶鬼。”   郭花匠为人厚道穿起了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往积云寺里赶,可是等到他取来了香炉架子自己的屋子已经是平白无故的不见了。找遍了山前山后只在乱石之中找到了一口黄金聚宝盘,自己的妻子却不见了影踪。这件事惊动了漳州的当地官员,他们想要着聚宝盘能够敛财可是黄金聚宝盆却再没有聚少成多变化,闹到后来就把这黄金聚宝盆留在了积云寺里……   时隔几百年后竟然会在虎坊桥重现出当年的黄金聚宝盆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陈梦生被一群看热闹的人挤在了人墙之外。那些人几乎是疯狂的想要去亲眼目睹稀世珍宝以为荣,谁还会管陈梦生的存在啊!   直到宣武区调来了人手才平息了众人高亢的热情!黄金聚宝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入了国家博物馆里,奎氏集团的副董事长刘超对着陈梦生是肃然起敬。就今天的事足以引起轩然大波,自己得赶紧去买入奎氏集团的股票了!   陈梦生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总有着一丝不祥的预感,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问了负责警戒的公安,却发现他们已经将刚才叫停的老头送回家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觅访高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觅访高人   赵海鹏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笑道:“大哥,你这手玩的真是太绝了!现在北京城里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奎氏集团了,我预计这里将会是一个旺盘了.用不了几天奎氏又会赚的盆钵皆满了,大哥……你怎么了?你干嘛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陈梦生抬起了还有些红肿的手反问道:“刚才那个老人家呢?我找他有事相问!”   “什么老人?就是刚才被拖走的哪个?大哥,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头是个神经病,我和大嫂去医院看过他。医生都认识他的,说是早些年老头还是个道士,时不时的就会发病。你找他问事我看就算了吧,老头在家都没人看得起他。现在老头就摆了个摊子卖一些卤味鸭杂的,你想要找他那我就去开车送你去他家。”赵海鹏看见陈梦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事,转身就去了停车场取车了。   上官嫣然耸动了鼻子对陈梦生周身前后嗅了嗅不安的说道:“梦生你没事吧?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阵怪味啊?”   “啊?什么怪味?我怎么没有闻出来啊?一定是你错觉了,我自己的事难道说我会不知道?海鹏的车怎么还没来?我找他还有事情要做。”陈梦生扒拉着身上的破烂衣服,有意无意的蜷着手躲避着上官嫣然的发问。   上官嫣然认真的说道:“我本是草木琼花,对你身上的花香虽说不是很熟悉,但绝不会带着这股子浑浊气息的。要不我用原命灵气帮你查探下……”上官嫣然不明白好端端的陈梦生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见外,好像是在极力掩饰些东西不让自己知道……   赵海鹏的车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已经是开始填补坑洞的工人干活,接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就往旁边美食城的小路开去。赵海鹏转头看了看陈梦生他们说道:“大哥,在你后面的袋子里有我新发的制服。你先将就着套下,车里没外人换了你那条破衣服吧,等你办完了事我陪你去西单买衣服去。”   陈梦生身上的衣服的确是穿不了,这当口也没必要去穷讲究了,换上了赵海鹏的制服还真像那么回事。“兄弟,又耽误你上班了啊。你昨天说的案子有进展了吗?”陈梦生因为昨天查看公寓的事也没来的及问赵海鹏,后来看赵海鹏挺忙的也没机会问了。   赵海鹏摇头苦笑道:“这年头怪事忒多了,我办了这么些年的案子也算是见的多了。可是前几天发生的入室杀人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死者是被人用菜刀给砍断了喉管死亡的。案发地点离这里也不远,大约是在凌晨五点发生的,死者是个叫陶丽娜的女大学生。跟据鉴证科采集到的信息,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色,我们排查了几天也找不到有作案动机的人!”   上官嫣然想了想问道:“那个女……什么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抓住了人家的短处被灭了口啊?”   “大嫂,你说的我们也都查过了。那女大学生才二十四岁,老家在湖北是到北京亲戚家过年来的。她在北京没什么认识人,朋友圈子也不大,平时就跟着她的亲戚上街买买菜啥的。出事当晚她的亲戚就在屋子里和她同住,可是愣是没有听见一点动静!”赵海鹏看了看上官嫣然道。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那她亲戚什么时候发现她出事的?”   “她亲戚是死者的阿姨,好像是到了中午敲门叫她吃饭时,才发现她被砍死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人是死在卧室床上,而那把作案用的菜刀血淋淋的插在厨房的刀架上。我们对凶器做过了几次鉴定,刀上只留有死者的指纹!”赵海鹏郁闷的说道。   上官嫣然瞪大眼睛道:“什么?刀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这怎么可能啊!”   赵海鹏打开车窗抽了根烟气结道:“卧室到厨房我去测量过有**米远,就算是正常人差不多要走二十步左右。但是死者的伤口只能维持几秒钟的生命,大量的血液会侵入肺里造成窒息死亡。所以菜刀就成了整个案子里让我头疼的事了,我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啊!”   陈梦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帮赵海鹏了,听着就感觉到疑点重重了。除非是那女的自己砍断了喉管,再把刀放回刀架锁上门死在床上?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只有让自己看到了女尸或者去凶案现场招出女人的魂魄才能搞清是怎么回事了。   “海鹏,你把女尸先别火化。等我问完了事跟你一起去看看,这种冤魂通常会在死尸身上和事发地停留七天的。过了七天就成了游魂了,找线索就要看运气的好坏了。”陈梦生无可奈何的说道,游魂野鬼虽说差异不大可一旦要寻找起来又非易事了。游魂尚能以招魂术拘拿魂魄,可要是做了野鬼且不去说,遇光飞灰烟灭就是要想去找寻踪迹都是未知之数!   赵海鹏听到了陈梦生愿意帮他查案一扫了心里积郁了几天的阴霾,脚下油门加速向北京西南的老城区疾驰而去。住在北京的老人们大多知道宣武区放在过去几百年前被叫作宣南,在这里有着特殊的人文历史。在顺治帝时就是在这里率先实行了满汉共居,用汉人渊源流长的文化来慢慢渗透到满人之中。   那个时候宣南住的从文人骚客到街边掮客挑贩,正是形形色色三六九什么人都有。就是到了今时今日在宣南依旧可以找出古色古香的楼房墨宝,车子越往西南开路就慢慢的难走了。等到了方庄之外空气里就夹杂着一些难闻的异味,上官嫣然蹙着眉头抬手关上了透气的车窗缝……   赵海鹏从后视镜看见了上官嫣然的神情笑道:“我说大嫂啊,老话说的好南鸡北鸭。在南方人们喜欢吃鸡,到了北方人就喜欢吃鸭。你们要找的那个老头,我在他医院的时候也有所了解过。他家就住在方庄后面,那个老头的本名叫皇普永强,从前是在北京城里的白云观做火居的。”   陈梦生点头道:“火居?难怪那个老人家曾经在初见时就和我说过厕鬼的事,是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是老人家是借厕鬼之名,恫吓我们不要去动虎坊桥下面的聚宝盆啊!”   “大哥……什么意思啊?鬼?老头说什么鬼啊?这鬼话我才不信呢……”赵海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兜里手机在催命的响起,接了电话赵海鹏的脸色瞬时变了,赵海鹏挂断电话突然间把车停在了路边整个人双眼直勾勾的出神!   “怎么了?海鹏,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陈梦生急声问道。   赵海鹏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大哥,要不你们自己先去找那个皇普永强吧。刚在有人报案在大学城附近遛狗,他的狗在树丛里刨出一袋子被烧煮过的骨肉。那只狗拖着袋子就吃,但是袋子里好像是有着一根被煮烂的手指状东西。我现在要马上去案发现场,大哥我回头再和你们联络啊。”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相视一看都为之动容,不过听赵海鹏的意思来说还不能十分确定是不是人的手指。突如其来的报案让赵海鹏在方庄和陈梦生他们分道扬镳了,大切诺基绝尘的离去引的方庄里一片鸭子嘈杂的叫声。住在方庄里的人看到陈梦生穿着警服,其中有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指手划脚的嘟囔了几句朝着陈梦生走来。   陈梦生颇为意外的上前问道:“这位大婶,请问皇甫永强住在哪里啊?”   “皇甫永强是谁啊?我们方庄子里没有这号人,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我和你们说啊,你们的汽车是不能开进庄子里面的。你们的车吓坏我家养的鸭子了,要是不下鸭蛋了你们要赔的!”女人色厉内茬的对着不穿警服的上官嫣然喝道。   这种类似于无赖的举动让陈梦生萌生反感,要不是想搞清皇甫老头对自己喊的那几句话谁又愿意来此处闻鸭屎臭味啊。陈梦生面沉似水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来这里是问人命关天的大事,皇甫永强是在这里做鸭杂贩卖的啊!”   “警官啊,我给你说啊。咱们方庄是从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我们都姓皇甫也都是卖鸭杂的。你说的皇甫永强我就没听说有这么个人过,我不管你们说的什么大事。庄子外的车子一律要交费才能进来的,方庄的鸭子是麻花本鸭受不得惊吓的……不过看你是警察的面子就算了,但是鸭子不下蛋了我就要找你……”女人不可理喻的非要陈梦生负责刚才赵海鹏开走的警车惊吓了鸭子为由纠缠不清。   上官嫣然见陈梦生被个刁妇掣肘住了,聪明的上官嫣然反问道:“我看你们方庄上家家户户都有着不少车啊?那他们的车子是抬着出去的吗?我们人生地不熟有怠慢的地方我们也是无心之失,你若是蛮不讲理耽误了办案这个罪过就不是鸭子受惊那么简单了。”   刁钻刻薄的女人吞咽了几下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想找的人啊,要不你们去问问人家去吧。”   “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白云观的火居啊?”陈梦生试探问道。   刁妇拍手道:“闹了半天你们找那个疯子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高深莫测]   第一百七十章高深莫测   道门自春秋末期生成经历几度兴衰到了战国已经是百家争鸣,但是道家追求是大道为根,自然为伍,天地为师,清虚自守,万物齐同.在大千世界中真正的万物同源无为而治,从中做到道可道非常道。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问及的火居就是在凡俗间修身养性的记名道人,说白了就是道教的俗家弟子。他们平常和普通人一样能够娶妻生子,休养生息之中悟道修行。可是当上官嫣然询问刁妇时,却看见她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啊,闹腾了大半天就为找一个疯子啊?阿根啊,阿根!去把他们带到皇普一刀那个疯子家去,杵在这里让我心口堵。”刁妇就像看见了怪物似的斜眼打量着陈梦生,若不是陈梦生穿着赵海鹏的警服估计刁妇要破口大骂了……   随着刁妇喊声响起从屋里跑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出来见到了上官嫣然眼前顿时一亮。连忙拍了拍衣服沾黏的鸭毛,局促不安的傻笑道:“娘,你叫我干啥啊?屋里的鸭子还没上花椒大料呢,哎呦,这个姑娘是谁啊?”   “去!给我把他们带到疯子家去,真是大白天遇衰鬼了!”刁妇叉着腰转身就走了,陈梦生也不去和她多说什么了。   上官嫣然很尴尬的摇头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叫他疯子啊?那个人怎么了?”   小伙子没听明白脱口道:“谁?谁怎么了啊?你好漂亮啊,你是哪里的啊?我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是西单的吧?我叫皇普豪发,你叫我阿根就好了。”小伙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官嫣然,不过也难怪人家。自从上官嫣然恢复了记忆,在苏州和陈梦生有过雨露之泽后越发的显露出了她的魅力。   陈梦生咳嗽了两声道:“有劳你带路领我们去找他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   “哦,哦,对!你们是要疯子来着,跟着我走吧。咱们方庄里早先时候大都是姓方,后来不知道是被哪个皇帝改姓皇普了。说起来我还要叫疯子大叔公呢,可是没人愿意和他们家往来,所以疯子家搬到了方庄北坡去了。”阿根围着上官嫣然喋喋不休的搭讪。   陈梦生拦在了上官嫣然的前面不悦的说道:“算了,我们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不劳你费心了!”   “你们要是看见他的时候,说话千万要留点神啊。他的脑子和我们不一样,他宁可是跟鸭子絮絮叨叨也不同意庄子里办厂。就在刚才没多久他老婆还骂他是又犯病了,跑去虎坊桥闹事被警车送了回来!”阿根不时的偷瞄着上官嫣然说道。   上官嫣然皱眉道:“是北坡对吧?老公,我们自己去找吧。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干活啊,这个庄子又不是很大。”上官嫣然故意的拉着陈梦生匆匆离去,有时候对付想要纠缠的人拒绝反而是更好。阿根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上官嫣然疾步如风的走了……   方庄的北坡要比庄子里破旧的多,大多是些请来帮工住的房子。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走到了北坡就听见了吵架声,仔细一听正是皇普永强的声音。皇普永强的房子外围了不少来看吵架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有充满好奇心的人们。   陈梦生分拨开众人径直的走了进去,皇普永强一看陈梦生反而是惊奇的闭嘴不再吵了。“你……你……你竟然还敢来这里,你都已经惹出大祸了!”   皇普永强的老婆看见警察又来了,急忙上前对门外的看客一阵大骂。关上了院门向着陈梦生和上官嫣然一再的保证会看管好皇普永强,以后不会让他再去虎坊桥一带卖鸭杂了。请刘老板一定要放心,就算是把皇普永强捆着也不会让他去闹事了!   陈梦生被皇普永强老婆说的话搞的云山雾罩的,这都是哪儿跟那儿的事啊?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皇普永强老婆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揉的皱巴巴的香烟纸,皇普永强老婆递上了烟纸紧张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也纳闷了接过了烟纸才隐隐约约的明白了,烟纸上写的是保证书。说是以后再也不会让皇普永强再去虎坊桥了,请刘老板一定要放心。纸上写的刘老板陈梦生不问就知道是今天负责紫水晶楼盘的刘超,奎氏目前面临的困难重重。刘超是受了奎九隆的托付全权处理紫水晶公寓的事,要是出了丁点的纰漏要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梦生虽然不懂什么叫蝴蝶效应,更不知道什么叫连锁反应。但是这东西和道家相生相克是具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相互间环环相扣的。从这张烟纸上不难看出,刘超已经是让宣武区的人给皇普永强老婆交待过了什么承诺,只要皇普永强不去闹事那刘超就会给予他们一些好处。   商家的心眼子永远是高深莫测的,这么颠过来那么倒过去都是他们的道理。刘超的说法从他的立场并没有错,现在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要让人们重新树立对奎氏的信心才是至关重要的,要让他们相信紫水晶公寓是大富大贵的成功人士才能够镇得住的!   可惜陈梦生对这一些事毫不关心,木然的看完烟纸说道:“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找皇普永强先生的,这么重要的保证书你千万要收好啊。我想和皇普永强先生单独的谈谈,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陈梦生是因为老头能真知灼见看到聚宝盆却是故意不去占为己有,还不顾被他老婆恶语相向去虎坊桥闹事。这里肯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皇普永强倔声说道:“小子,我和你没有好说的。你在自掘坟墓啊,你会变成千古罪人的!我都在虎坊桥看守了那件东西几十年了,怎么偏偏会被你小子给看出来了啊?我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你今天做了件大傻事!”   皇普永强的老婆跑过来劈头盖脸的指着他骂道:“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傻,老娘当初嫁给你就是最大的傻事。公安同志你别生气,他脑子有毛病。咱们不和他一般计较啊,我去收好保证书你们慢慢聊。我要去给我两孩子送饭去了,你可给我听明白了你再敢胡说八道的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皇普永强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看见了他老婆那双能够杀死任何人的凶相时皇普永强怂了。他不是害怕和他老婆吵架,两个儿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现在在庄子里帮人家干活,都没钱娶上老婆。刘老板答应给的几万块多多少少也能付个首期啥的,自己没能耐不能再叫二个儿子跟着遭罪啊!   皇普永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闷声不响的听着他老婆的叱骂,等到他老婆骂够了拎着个大篮子出了门皇普永强才叹了一口站起了身。院里的鸭子嘎嘎嘎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也彷佛在笑话皇普永强。   要是换别人也就不去说了,可是皇普永强倒是一本正经的坐在院里的条石上。对着院里十几只鸭子雷霆大喝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矣!”   皇普永强的声音刚落院里的鸭子顿时间寂静无声了,皇普永强指了指其中的一只鸭子继续喝道:“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   上官嫣然悄悄的拉了拉陈梦生的衣角道:“梦生,你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个疯子啊?世上哪有人会跟鸭子论道啊?”   陈梦生长嘘了一口气道:“高人和疯子之间本来就相隔一线,他能够对着鸭子说起孔丘学道之说。那肯定其中有着他的意思,或许他在含沙射影把跟鸭子说的话转个弯来告诉我们啊!”陈梦生在太华山上念过的道书恐怕要比皇普永强看见过的道书还多,无非是陈梦生看过不留,基本上过了时日就忘了。   但是皇普永强刚才对鸭子说的话还真的勾起了陈梦生的记忆,这书上话的意思很直白。皇普永强说的第一句就是要告诉陈梦生天下即将要大乱,我很担心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去管了。第二句话的意思就更明白了,你小子吃饱了没事干去捅了大篓子你想怎么办吧。你是有办法管呢,还是脚底抹油准备一走了事?   陈梦生琢磨了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自己是听了公寓里的姐弟诉苦才执意取出黄金聚宝盆的。眼下一听皇普永强这么说心里就可是惴惴不安了,要是真的如他说的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引起天下大乱了那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陈梦生暗自思忖中又闻听皇普永强对鸭子说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   陈梦生听到这句话后拍手大笑道:“先生多虑了,我既然能有本事挖了它,那我就有本事了结它……”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假难辨]   第一百七十一章真假难辨   陈梦生的话说的很干脆,我能够挑起这件事就能去平了这件事.你是凡间的火居道人,你做不到的事我未必会做不到啊。可恼皇普永强竟然没有理会陈梦生,从头到脚的看了看陈梦生几眼,摇头起身站立了起来到院墙里摘下里一个酒葫芦。皇普永强走到院子中间,拔出了酒葫芦盖子在碗里倒出了一口酒。   皇普永强喝道:“我师傅当年授业与我,说我身上有着杀戮之气不宜在道观里修行。大道无形他老人家叫我杀生悟道,我起初也不明白。浑浑噩噩的以为是被师傅戏弄了,一直杀了几年鸭子才猛然悟道。你们看看这些鸭子对我的酒葫芦它们之中就会各自不同模样,能够经的起诱惑的命就能活的长久些。经不起诱惑的只能是我明天叫卖的鸭杂,你们能不能悟出其中道理就要看你们的机缘了。”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感觉奇怪的是地上的那些鸭子,竟然对着皇普永强手里的酒葫芦神情各异,有的鸭子是伸长了脖子去抢食碗里酒。有的鸭子在酒碗四周围绕行疾走,等到皇普永强转身之际就会挤开前面的鸭子喝一口就就跑。只有最后的那么二三只鸭子不为所动,依然呆在原地发愣……   皇普永强提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仰头灌了大口烈酒望着院子里的几只鸭子说道:“地上的那碗酒正如虎坊桥下的黄金聚宝盆,唉!那可不是件好玩意儿啊,世间人就像是院里那些鸭子!他们面对着利益诱惑所显现的都不一样,我只希望这位小哥不要被虚浮表象蒙蔽了。”   上官嫣然吃惊道:“什么!虚浮表象?我们是因为想把害人鬼楼的秘密解开,不瞒前辈我和我师兄也是修道之人。大道无为就是要我们有所为有所不为,前辈既然知道那个玉玲珑黄金聚宝盆不是件好玩意儿何不将它铲除了好?”   皇普永强苦笑道:“哈哈哈,小丫头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啊。你们可知道虎坊桥是个什么地方?早在从前那里就是一个杀人砍头的菜市口,终日的冤魂怨气让人谈虎色变。你们岂会知道当年为什么有人去求玉玲珑?这件事都被尘封了百年,要不是造那所大楼就不会破了镇煞安魂的风水局。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妖物重现人间又将是一场浩劫,看你们的年纪是不会明白了!”   陈梦生想到地洞里被黄金聚宝盆飞出东西打自己掌心里还在隐隐的作痛,现在又让皇甫永强突然提到聚宝盆的事连忙追问道:“镇煞安魂的风水局?你怎么就知道那东西不是件好玩意儿!”陈梦生的口气里除了有些许不悦外,竟然还带了一点讥讽的口气。上官嫣然很吃惊的看了陈梦生一眼,可是在上官嫣然瞥目之间隐约能见到陈梦生的印堂灵台掠过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皇甫永强摇头叹道:“你们自己看那些争着抢着去喝酒的鸭子就如同大千世界中的芸芸众生,为了蝇头小利犯了贪婪欲念这种人是死不足惜!”皇普永强说话间手腕子一动摸出了一把黝黑闪刀片,寒光抖动了几下酒碗外争相喝酒的鸭子连叫都没叫抽搐倒地毙命了!   陈梦生冷冷道:“皇甫一刀的威名果然不是lang得虚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啊!你再看看有着贼心却没有贼胆的鸭子,他们其实更该杀!它们自作聪明以为是别人不知道它们喝酒了,它们的贪念和冷漠杀了也不可惜!”   上官嫣然诧异的问道:“梦生!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我什么能怎么了?”陈梦生反问着说道,上官嫣然也很难说明白陈梦生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听着他话言之中好像是多了一点怪怪的感觉。   皇甫永强没有搭理陈梦生的谁茬,迅速的捡起了地上几只被他割断喉管的鸭子倒挂在水槽上。到了这个时候几只死鸭子才脖颈流出鸭血,鸭血流入水槽里微微的泛着血沫子。皇普永强回头瞪了陈梦生喝道:“你就像是这几只去争抢的鸭子,你有本事不假但是你却不知道后面的危险。”   陈梦生嘴角抽动了一下辩驳道:“我受托要拿到玉玲珑才能去度甑氏姐弟,我若是像你这般畏畏缩缩那我修道又有何用?”   皇普永强颇为意外的放下了手里的活正声喝道:“你也竟然知道甑氏的事?那你可知道甑氏姐弟是如何得到的玉玲珑聚宝盆的?”   陈梦生的手下意识的抖动了下说道:“甑氏姐弟三人千里迢迢赶往漳州只为救父,这难道是错了吗?昨天夜里我在公寓里被甑氏姐弟托梦告诉了我玉玲珑的事,玉玲珑是被小人恶意中伤了几百年。”   “哼,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就这么听不明白啊?我来问你黄金聚宝盆为什么会出现在漳州积云寺?”皇普永强继续拾掇起几只死鸭子放血褪毛,为了去阻止陈梦生开挖聚宝盆都已经耽误了今天的生意了。皇普永强已经是忘记了他老婆出门前的交代的事了,习惯性的杀鸭子做鸭杂,这个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修行……   上官嫣然毕竟是在云南做了不少年的家务活,帮着皇普永强开始料理几只死鸭子了。有了上官嫣然帮忙皇普永强的口气明显的软化了。“呃……我说姑娘这……这使不得……这些脏活我来做就行了……”   上官嫣然灵机道:“皇甫师兄不必客气,我正在感悟你说的杀生之道呢!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个玉玲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皇甫师兄倘若能告诉我们玉玲珑的事,那我们就不胜感谢了!”   皇甫永强不好意思笑着道:“呵呵,玉玲珑本是漳州水仙之中的极品,无数的赏花人都将她视为珍宝。久而久之玉玲珑就成了漳州的花神,可是花神整日被颂扬就有了妒贤嫉能之心……”   “胡说!明明是那些无事搬弄之人在故意诋毁玉玲珑,谁都知道玉玲珑是花中最谦和仁爱的花神啊!甄氏姐弟去积云寺求玉玲珑能够去感化燕王放下屠刀,你如何会说玉玲珑她有着妒贤嫉能啊!”陈梦生斜视了皇甫永强说道。   皇甫永强鄙夷的说道:“玉玲珑仁爱之下掩藏着那颗妒恨的心,听我白云观的师傅之言玉玲珑是个善恶随心的人。凡是长的比她漂亮的姑娘她就暗生恨意用臆想之症害人。最后是积云寺的老和尚知道了玉玲珑的善恶两面,以积云寺镇寺金钟将玉玲珑的花神罩在其中!”   “哎呀!原来花神的黄金聚宝盆是老和尚的金钟啊?那后来又怎么便成了聚宝盆啊?”上官嫣然惊讶的问道。   皇甫永强叹息道:“这个……这个……积云寺的老和尚想用自己的佛法来感悟金钟内亦正亦邪的花神玉玲珑,可是让老和尚想不到的是玉玲珑化作了世间佳丽施展媚术勾惑老和尚。老和尚……犯戒只好是默念经文引来三昧火把玉玲珑熔入在了金钟里,老和尚担心日后玉玲珑会再现人间害人就回积云寺里将金钟烧制成了香炉用华表铁木做了架子封存了数百年!”   陈梦生摇头笑道:“亦正亦邪?正邪本来就是世上的庸人所定,何为正?又何为邪?老和尚要不是起了欲念之心又怎会被受惑犯戒?”   “如此说来那我师兄挖出了那个聚宝盆岂不是助纣为虐了?”上官嫣然抿嘴说着话,两只眼睛却看着陈梦生的言行举动。自从陈梦生在这里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种改变是上官嫣然蓦然间感觉到了害怕……   皇普永强麻利的褪去了几只死鸭子的鸭毛,抬头哼道:“你的那个师兄是他自持有些手段就想替人去解开玉玲珑的魔咒,他就像我手里的鸭子一样。胆大妄为却是不知道做了不该去做的事,眼下我也没有办法去管了。我也没地方去找华表铁木来镇住玉玲珑,香炉子天天的受到了佛前香火的盛放里面的玉玲珑自然就不敢放肆。可是天底下竟然会有人受了方孔之惑将香炉里的香灰全部清除了,玉玲珑借机破封而出了”   陈梦生似笑非笑的问道:“哈哈哈,老头你说的玉玲珑是叫人杜撰了。玉玲珑本不是如你所说的被积云寺和尚炼入了金钟里,花神玉玲珑是因为被许多登徒子轻薄的胡言乱语逼的无颜存活于世了,所以玉玲珑求借暂住在积云寺中。哪里料想积云寺的和尚垂涎每日黄昏后显露真身的玉玲珑,是和尚欲行非礼之事。玉玲珑是为保全花身才委曲求全,没想到和尚用金钟想要禁锢玉玲珑。”   皇普永强没想到陈梦生会怎么说,这些和自己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但是这些都是没根没据的传说,皇普永强干脆停下了活不留余地的问道:“小子,你说的全是梦里甑氏托梦之言,你可有什么证据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开天眼]   第一百七十二章重开天眼   陈梦生口中的玉玲珑和皇甫永强嘴里说的玉玲珑完全不是一回事,两个人所说的花神有着天渊之别。上官嫣然夹在两人之中听的是一头雾水,玉玲珑究竟是恶是善上官嫣然依然是没有明白。只知道陈梦生在竭力为玉玲开解,而皇普永强又好像把玉玲珑视为了洪水猛兽,这其中道理就让上官嫣然百思不得其解了……   陈梦生被皇普永强一句话给问住了,几百年前事现在要想拿出证据那是在痴人说梦了。可是陈梦生因为说是受了甑氏姐弟的托梦,梦中的话是不可能当做信服于人的证据的。陈梦生他好像是铁了心的要为玉玲珑翻案,陈梦生瞥了一眼已经下了锅的鸭子道:“杀生之道是要让你悟出杀生救生之道,可是你却只听片面之词对玉玲珑横加指责。”   皇普永强怒道:“你们不过的外来之人,你难道会比我更知道其中缘由?那玉玲珑就是个红粉骷髅,也不知道这几百年来害了多少人,甑氏姐弟都是群无知愚人。她们不是修行之人又岂能分辨出善恶?我料想甑氏姐弟早已经是被玉玲珑给控制了!”   陈梦生深吸口气道:“我虽是个外地人不知道玉玲珑是个何方神圣,可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甑氏姐弟既然是以梦相托必然是有她们的道理。玉玲珑被积云寺和尚残害还想用金钟收纳她的神形,玉玲珑在万般无奈之下自绝了神形变作了一盆普普通通的水仙。”   皇普永强笑道:“哈哈哈……,这个你是说反了。应该是和尚舍身进入玉玲珑的幻境中,化解了那段善恶渊源。”   陈梦生不解道“难道不是和尚不甘失去了玉玲珑的美色,就把水仙注入金钟里。哪知道化为水仙的花神玉玲珑夜夜在金钟里啼哭鸣冤,和尚怕事情败露,偷偷的将金钟溶入了香炉里他想要用无尽的香灰湮没玉玲珑叫她永不得再现人间。”   皇普永强不屑道:“空穴来风的鬼话不足为信,除非你能让甑氏姐弟现在给我出去当场对质!”   “这……这恐怕是有点强人所难了,甑氏姐弟俩都是阴鬼之身而现在青天白日。要是她们姐弟的阴魂灰飞烟灭了,岂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陈梦生的语气里竟然掺杂了一些含糊不清的意思,上官嫣然向来知道陈梦生的脾气,可为什么就感觉眼前的陈梦生有了性情大变的样子啊?   皇普永强摇了摇头道:“你们俩既然没有说服我的证据,那我倒是能够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你们俩跟我来,一会儿无论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许出声。只要你们能够问他你们就知道我说的话并非虚言了。”   上官嫣然脱口问道:“皇普前辈,你这是意思啊?”   “呵呵,什么意思?带你们去见鬼去啊,你们敢不敢去?方庄里的人都笑我是疯子,那是他们根本不懂我在捉鬼驱邪。我也懒得和那些俗人计较呢,不过你们俩却是不同。我就看不出这小子是个什么来路,他身上没有凡人的世俗气应该是得道之人。但是这小子被鬼魅蒙了心,我就不能不提点他了啊!”皇普永强有点可惜的说道。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好你一个白云观的火居道人,竟然能够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我倒是还想看看你说鬼,倘若是你能让我们看到鬼魅我也就罢了,要是你空口无凭想糊弄我们那你可是找错了人啊!嫣然,我们跟着他去看看。”   皇普永强也不去争辩什么,将手里的鸭子下了锅就疾步走出了院子。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紧随其后一直往西而去,走了有半个小时后就闻到了一阵阵冲天的酒味。   皇普永强继续前行了一会走进了一处存放着空酒坛子的地方,皇普永强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盒子交给上官嫣然道:“这是我炼制的牛泪,你们涂在眼上自然就会看见我招请的酒鬼太师祖了。不过太师祖天生豪放不拘泥小节,一直是让我叫他秦师伯。”   上官嫣然接过盒子后,皇普永强在屋里随手取下一个酒坛子倒扣在地上,用着手里的酒葫芦在地上倒出了一个酒水圈子。皇普永强蹲在地上划动酒水在地上写下了几道雷文,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能看懂雷文的大致意思。在这里应该是有着一个酒鬼,这个鬼为了留恋杯中物竟然已经躲在酒坛子上百年了……   陈梦生虽然知道一些民间道士抓鬼的办法,用牛泪涂在眼睛上可以看见鬼。陈梦生本意是不想涂的,可是违拗不过上官嫣然只好是顺着她的意愿用着牛泪涂抹在了眼睛上。一股子辛辣的针扎刺痛感觉让陈梦生差点失声叫起来,这是老头在借机暗害自己吗?   陈梦生刚想质问皇普永强可是陈梦生转身看见了上官嫣然也涂上牛泪,上官嫣然竟然好像是没有什么不适。这就让陈梦生感觉不对了,自己恢复了道行会不如普通人了吗……   陈梦生揉着眼睛倒不好直接问皇普永强了,上官嫣然没有见过凡间道家抓鬼正看着皇普永强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的画着安魂咒。只不过他的安魂咒在陈梦生看来犹如儿戏,上官嫣然却是看迷了。陈梦生揉着眼睛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退后了三五步拿着衣服用力的擦拭着牛泪。引着甘露咒游走四肢百骸之间,自己的眼睛是在幽冥界被阎君开过了天眼能够看见三界人神鬼的。   可惜天眼让南天门四大金刚给毁了,没想到千年之后在这里会遭了罪。陈梦生是心急眼又痛,随着甘露咒的一丝丝清凉气息恢复着双眼的眼瞳。陈梦生渐渐的可以在模模糊糊中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了,但是只能够看清上官嫣然和皇普永强的轮廓……   陈梦生的手心里蒸腾起缕缕黑气,陈梦生这时候心神全在眼睛上根本就觉察到那道黑气顺着陈梦生周身盘旋。陈梦生浑身的道家罡气被黑气所激澎湃涌出,陈梦生知道屋里有着一股子邪气在逼近自己,眼睛看不清就像盲人摸象一般吃亏。   气急之下丹田强行迫使自己三花聚顶,眼前一道灵光空灵透起,这让陈梦生欣喜万分,自己被毁的天眼竟然是误打误撞的被再次打开了!再看屋里除了上官嫣然和皇普永强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啊,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吗?   皇普永强在屋里念咒画符,等他写完雷文后口里念念有词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敇令!晚辈白云观火居道人皇普永强在此招引秦师伯,只为了虎坊桥下那红粉骷髅一事而来。有请秦师伯显身,有请秦师伯显身……”咒语念过了三遍,从屋子里的空酒坛子下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丝异响。   皇普永强就站着原地不动声色的说道:“秦师伯,近来可好!我本不该前来相扰您的雅兴,可是今日却是遇上个无状小子挖出了那件劳什子。此子竟然还敢不知改悔,只求秦师伯将当年你告诉我的事再说一遍了。”   陈梦生现在不用入梦**就能够看见在酒坛子底下有着一个穿着道袍羽衣的矮小老道盘腿坐在里面,原来是个贪杯酒鬼老道。看他的一身道袍就知道此人生前应该是个落魄道人,道袍破的已经成了花子的百衲衣。酒坛子里的老道没开口说话先贪婪的喝了几口酒,上官嫣然惊奇的看着地上的酒慢慢的聚拢流进了酒坛子下面……   皇普永强喝道:“秦师伯说的虎坊桥下面的聚宝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给我说明白了,我就将这壶酒全送给你了。”   “哈哈哈……,一刀老弟你今天怎么带着人来问我这个事情了啊?莫非是那玉玲珑又出了?”酒坛子底下的酒鬼大笑道。   陈梦生上前问道:“你是何人?生卒何时何日?”   “老夫名姓不提也罢,生于洪武十一年,死于永乐年间。老夫便是当年虎坊桥沉船里的妖物也是老夫带着人去用符咒镇住里面的玉玲珑的,这事白云观的师兄弟们皆知啊!咱们全真门下弟子不会胡说,你又是何人?”老酒鬼在酒坛子里似醉非醉的问道。   陈梦生轻笑道:“我不过是个无状小子罢了,只因为被你当年封印的玉玲珑而来。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物,可我却是见过她显圣搭救了甄氏姐弟三人。”   “哈哈哈……,妖孽幻相有何奇怪的。老夫并非是污人清白,漳州花神玉玲珑本是亦正亦邪双花同体。只不过邪恶的花神喜欢用她美色幻相害人,也不知道是骗了多少人。在漳州还有很多被她骗的不明是非的门徒,若不是那样玉玲珑又怎么会打进了香炉里啊!那良善的花神是和尚网开一面,故意让花匠捡去救养的。”   老酒鬼的言词凿凿不像是假话,这就和陈梦生说听的是种花人把她带回家种养的事吻合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箭在弦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箭在弦上   酒坛子底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酒鬼老道瓮声瓮气的笑着说道:“一刀老弟,你带他们来就是为了玉玲珑的事?那个傻小子都已经被魔障迷糊了,我就是再多说什么也是lang费口舌.你还是把酒葫芦给我留下吧,方庄这里的酒远不如你自己酿的。嘿嘿!你们都请回去吧,我要回去喝酒了。”   陈梦生眼角抽动的几下道:“等等!你说是你在黄金聚宝盆上下的符咒,可是我在挖出聚宝盆时并没有察觉到有很强的道家符咒煞气,这又是作何解?道家的符咒大多是以降妖捉怪为主,但我只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道光。不知道当年你用的是什么符咒?”   “哈哈哈……你这小子身上受妖媚蛊惑太重,我一个修道之人还会欺瞒你们不成!我都懒得搭理你了,等你自己去想明白了再来吧!现在我要回去喝酒了,你去白云观里自会知晓其中奥秘了!”酒鬼老道不悦的吼道,钻入地下就不见了。陈梦生发足踢碎了酒坛子,可是老道遁入地下再也没有出来!老道都死了几百年了,又不知道他的名字陈梦生是有力没地方使……   皇普永强怒道:“你到底是不是修道之人?竟然是相信妖言也不相信同门,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不管是妖言还是胡言,我在地洞里确确实实是没有发现听说的道家降妖符咒。那老道言辞里却不愿说是什么符咒,你叫我如何去相信他?”陈梦生冷冷的说道。   皇普永强连连摆手道:“我不和你说这些了,都是同门中人你有本事就自己收拾这幅烂摊子吧!”皇普永强说着话赌气就要走,陈梦生脚下虚步一闪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陈梦生一字一顿说道:“你身为道家修行之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一面之词,你若是心中坦荡就应该告诉我那个老道姓甚名谁。我自有办法查出真相,要是我错怪了那个前辈我自会向他谢罪!要是他在昧心诬赖人家,我就是和他同去阴曹地府也要还玉玲珑一个青白!”   “这……这……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了啊,我在白云观做火居道人时,曾经听我师傅说起过在这里隐居着一个道行高深的老酒鬼。也是酒鬼师伯告诉我们虎坊桥下压着妖物,要我们好好看守不能让虎坊桥下的妖物出来害人。我只知道那个酒鬼前辈姓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皇普永强听到陈梦生有办法能够查明此事,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陈梦生摇头叹道:“原来你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回去紫水晶公寓里询问那甑氏姐弟。”   “哼,你都已经把镇煞安魂局破了啊,你还去什么地方找甑氏姐弟?”皇普永强鄙夷的说道。   陈梦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说道:“我对你说过既然我能将她们挖出了,也就有办法灭了她们!嫣然,我们走!”陈梦生不顾皇普永强惊异的眼色,带着上官嫣然走出了方庄……   上官嫣然憋了很久才问道:“梦生,你我不是外人。我为什么发现你今天对皇普前辈有些针对的意图啊,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啊?”   陈梦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我在地洞挖出黄金聚宝盆的时候,手里曾抓到一个东西之后我的心绪就一直惴惴不安。你用牛泪擦我眼睛的那会儿我就感觉我的身边有着一股阴邪之气,我的道家罡气似乎是把那阴邪气压制了。我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手心的东西却已经传出了祥瑞感觉。我知道那就是玉玲珑,所以我一定要查清这件事!”   上官嫣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在陈梦生身上竟然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上官嫣然默不作声的跟着陈梦生打车直奔虎坊桥,在车里上官嫣然故意的依偎靠着陈梦生身上,用她的草木灵气探查了陈梦生的全身。陈梦生体内道家正气凛然,就是在他的手掌心里探出丝丝迥异气息。   陈梦生就一动不动的让上官嫣然的灵气游走在周身并不去抵抗,最后等上官嫣然探查完了才对着她轻轻一笑。等到了虎坊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白天热闹的场面也已经是平息了,陈梦生就带着上官嫣然在虎坊桥简简单单的吃点东西。   陈梦生再度进入紫水晶公寓时却意外的发现了奎九隆和奎岚还有月儿姑娘,张倩姑娘等一大帮子人都在公寓里,紫水晶公寓的电力系统都已经是恢复了。陈梦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奎九隆就踱着步子迎了出来笑道:“梦生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哈哈哈,你是不会想到的,咱们现在的这个楼盘已经是成了焦点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在这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奎伯伯,你……你这样做有些操之过急了啊!我虽然是挖出了大楼下的聚宝盆,但是还有些事没有了结啊!”陈梦生皱着眉头说道。   奎岚面有难色的拉着陈梦生走到角落里说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想借鬼楼打压奎氏,你今天刚挖出了黄金聚宝盆就有人在借机胡说八道。大家都在说是紫水晶是座鬼楼,所以我爸爸执意要在这里召开新闻发布会,今天晚上他还要住在这里啊。”   陈梦生的头嗡嗡作响,这是在玩命啊。要是玉玲珑真的像皇普永强说的用虚幻表象来害人,那这里一屋子的人恐怕真的自己会顾不过来,可眼下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啊。唯有自己先安顿好她们在作道理,陈梦生除了苦笑不得外也无话可说了……   奎九隆也明白陈梦生的为难,哈哈大笑着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诸位,大家都是因为鬼楼而来的,所以我也请大家为紫水晶公寓做个见证。这位陈梦生先生想必大家白天也见过了,他除了会挖宝还是我奎九隆未来的女婿。再过不久我奎九隆就要做爷爷了,这栋大楼本来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才能住的嘛!我打算将这栋大楼的十八层送给我还没有出世的孙子,今晚我就要住在这里。等到明天天一亮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陈梦生还在角落里听见奎九隆这么说,就明白了奎氏集团是真的陷入流言蜚语的漩涡里了……   奎九隆转身朝着陈梦生招了招手,陈梦生硬着头皮只得走了过去。奎九隆大力的在陈梦生肩头拍了几下道:“梦生啊,在这里都是些我的老朋友,在北京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日后一定要向各位叔叔伯伯多多的学习啊,将来的奎氏公司还是要交给你们掌印的啊!”   奎九隆这句话马上就引起了全场人不小的唏嘘声,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子刚刚和个漂亮姑娘进来没想到他会是奎九隆是我女婿,还竟然是有了孩子!   陈梦生在众人的眼里看到了羡慕和嫉妒,在这个场合下自己要是辩解什么反而会有更大的谣言。奎九隆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梦生啊,咳咳……你也是老大不小了,那些女人住在奎家迟早出事的。你给我把鬼楼的事平了,那最好的楼层就算是给你置了个自己的家。有些事情只要你不亏待岚儿,我就当不知道,你明白了吗?”   陈梦生再傻也已经听出奎九隆的意思了,那几个女人都是自己就回来的。奎九隆是在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局啊,陈梦生叹气轻道:“要想除去奎氏眼下的危机,你们都要听我的安排。我现在心里也没有底,能不能除去大楼的怪事只有冒险一搏了。”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我就等着你的这句话啊,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咱们就不客气了,你看着办就是了。”奎九隆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意思就是在这里将交给陈梦生负责了。那些对奎氏集团有什么想法的人马上就感觉到了陈梦生的重要性,不少人都上前要和陈梦生想寒暄几句……   陈梦生正色说道:“各位叔叔伯伯能光临紫水晶公寓是给了奎氏公司莫大的面子,我昨天夜里也就在这间大厅里睡的。结果还真的遇到了神人的指引挖出了聚宝盆,各位可以随意到大楼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套房入住。公寓一共二十八层,每层大小套间进三十间……”   陈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都开始纷纷的往后退了。这间鬼楼都已经是出名了,谁敢去冒这个险啊!要住也要等奎九隆明天出来辟谣才放心啊!   陈梦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话音一变继续说道:“那这样吧,奎伯伯年纪大了不适合太过劳累,大家要是不愿意留宿在此那我也不强求了。愿意留下的就跟我上去,不愿意的就请自便了!”全场之中除了奎家来的人外都是一些非富则贵的大人物,他们对紫水晶公寓早有所闻三个大姑娘又哭又笑的满街跑,一个保安紧接着坠楼身亡……   种种的怪事让他们惴惴不安了,谁也没敢答应住下可是谁也没有提出要离开这里。陈梦生看到了此情此景不由的神秘一笑,吩咐了大厅里的保安照看好楼下的人,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任何人上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幻身显现]   第一百七十四章幻身显现   紫水晶公寓大厅里的那些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到了晚间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样子,各自都向着奎九隆告辞了.奎九隆很明白他们的做法,也不去勉强他们一定要留下来做个见证。反正人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尔虞我诈各有各的算盘。生意场上古往今来就是如此,那么对你点头哈腰的人为了利益马上就会冷面相向的……   等到了只剩下奎家自己人时奎岚才担心的说道:“爸爸,我看让阿丽姑娘送你别墅吧。这里的床都太软了,恐怕会对你的腰不好啊。”   “哈哈哈……,傻丫头,我是不能走的,那些人之中都对奎氏虎视眈眈的。所以我才把他们叫来,你可不要小看他们啊!他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要是前脚走出这里,明天肯定会上头版。我没事的,倒是你自己有了身孕还要淌这趟浑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是想急死我啊?”奎九隆爱怜的说道。   奎岚摇着头笑道:“爸爸,这件事在家里都已经说定了啊。大哥刚从西雅图回来,这件事我不想再牵连他。我有梦生在,我才不怕呢!”   “好吧,那我们就都听梦生安排吧!梦生啊,你怎么就光看着自己的手啊,我们这里一大帮子的人可都等你安排啊!”奎九隆转头看见陈梦生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手,过去对有些出神的陈梦生说道。   陈梦生被奎九隆冷不防的说话声吃惊的跳了起来,上官嫣然的神情颇为复杂的看了看他道:“怎么了?手上的伤口又在作怪了吗?”上官嫣然把伤口两个字眼故意降低了语气,在这么多人面前上官嫣然是不会说出陈梦生在挖出聚宝盆时被玉玲珑钻入了手心的……   “什么?哦,咳咳……,我的安排就是大家既然是要睡在这里,那就上去各自早点休息吧。我会守在外面保护好大家的,其他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了。”陈梦生心不在焉的说道。   奎九隆掏出了雪茄猛吸了几口,看着有些浑浑噩噩的陈梦生刚想要说话却被上官嫣然打断道:“奎伯伯,我师兄肯定是在想办法。我看这样吧,我们这里只有奎伯伯和我哥哥是男的,你们就住在对门房间,我和岚儿同住一间房间我会照顾好岚儿的。月儿姑娘和张倩姑娘就和阿丽姑娘同住在一间房,这样阿丽姑娘也能保护她们啊!”   一直不说话的周坚喝道:“这叫什么话,我会守在阿丽姑娘房间外的。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休想伤她们一丝一毫,妹夫你说对不?”   普丽阿依冷冷的给了周坚一个白眼道:“还是那句话,你想保护我首先能接下我三招。你连一招都接不了就不要再这里装好汉了,男人不是靠张嘴巴吹牛的!”   周坚被普丽阿依一句话噎的面红耳赤,想要接下普丽阿依的一招除非是会娘胎重新再好好的修炼吧。   上官嫣然为了缓解僵局笑道:“大哥,追女孩子不是逞一时之强的。都早点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梦生处理就可以了。”大家听了上官嫣然的话都是抿嘴偷笑去了二十层,只有二十层是奎岚让人全部配备居家物品。月儿姑娘手里夹着一大叠文件走在最后,她现在是在奎氏公司里做文秘因为有很多东西还不熟悉都要带回来问奎岚处理的。   众人到了二十层后,就各自按照上官嫣然安排进了房间。月儿姑娘在经过陈梦生身边时,涨红了脸轻声细语说道:“陈大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要是没事你也就多休息会,陈大哥明天见吧……”月儿姑娘羞涩的一笑就跟着奎岚进了房间,陈梦生就在几间房门外打坐静候着甑氏姐弟的来到……   十二点之后,陈梦生正在潜心打坐从四周围的房间里都已经是寂静无声了。在这个时候就在陈梦生的掌心里隐隐的射出的青气,青气缭绕中显出了一轮淡淡的身影凌空漂浮在陈梦生的头顶上。   楼层窗外的月光如水照在青气身影上显露出一袭洁白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的妙龄女子。那女子有正是当日在船上见过的凌波仙子,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陈梦生闭着眼睛说道:“真的是你!你就是甑氏姐弟中的大姐甑姬滢吧,今**藏在我掌心里想必都已经看清了所有的事了吧,你若是真如皇普永强和酒鬼老道说的那般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若是你是被人诬陷,我也会给你主持一个公道!你的阴邪之气已被我罡气识破,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了吧?”   “唉,好大的口气啊。我很感激你今日为我力争清明,可是众口铄金我已经是被些人说成了妖魔了。人间已经再无我容身之地了,上仙的情意玉玲珑无以回报,请受玉玲珑顿首三拜。”白衣女子翩然在半空朝着陈梦生行了三拜大礼,陈梦生依然是闭眼不为所动。   玉玲珑飘在半空中悄然无息的朝着陈梦生靠了过去,等到离陈梦生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发难。两只虚影中的鬼手向着陈梦生的头顶抓去……   陈梦生一个后跃好像是早就料到了,睁开眼睛看着玉玲珑冷冷道:“我只想问你昨夜的甑氏姐弟是不是你的阴邪之气所化,还有这座大楼里的那些人是不是死于你手?”陈梦生的话让玉玲珑顿时花容失色,玉玲珑盯着陈梦生退后了丈许。   “你是什么人?你又是如何知道昨夜甑氏姐弟是我所化?没错,这间大楼里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除了余学成是个好人外。其他人的死都是死有余辜,他们要不是贪财就是好色。我只不过是惩戒了他们罢了,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在我面前痛骂酒鬼老道就是想引我出来?”玉玲珑一边说话,一边变幻出各种模样。其中就有陈梦生昨夜看见的甑氏姐弟,陈梦生摇了摇头不禁的苦笑。   “也并非是我想引你出来,而是我在余学成家里看见过你的玉玲珑的本尊花。昨夜甑氏姐弟俩身上也有着你真身上的那种香气,我找皇普永强求证就是想要你显身。我现在知道了昨天你假借甑氏姐弟就是要我帮你去脱身,你果然是面如刀削心如蛇蝎啊!”陈梦生看着玉玲珑说道。   玉玲珑哈哈惨然笑道:“哈哈哈,你原来做的一切都是想让我以为你已经中计了,上仙果然好生厉害。世间的凡人都有着私心,我能够帮助他们也能够杀了他们。善恶全然受我心意而为,和尚妄想把我融入金钟里。可是他却放出了我的一脉花身……”   陈梦生喝道:“原来你真是善恶一体的花神,和尚故意放出了的良善就是想你能摒弃恶念。”   玉玲珑突然恨声继续道:“哼!良善?世间哪里有什么良善!汪金银动了贪念想要占香炉为己用,引出了无穷的饿鬼来袭。我好心提醒郭花匠去积云寺取镇妖架子,可是我却被郭花匠的妻子丢进了聚宝盆里!那时候我就要发誓惩戒那些虚伪之人,我的名气在漳州越来越大甑氏姐弟来积云寺里求我去救她们的父亲,我却在半途被人打入水底还被人用道符压制数百年!”   陈梦生斟酌的片刻道:“你是花神岂能用幻术残害那些无知的凡人呢,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在容你在这里在胡作非为了!你若是迷途知返我打算将你送往太华山,将来你若是修成正果依然是受人敬仰的花神玉玲珑。你若还是死性不改,那我只有灭了你!”   “哈哈哈,上仙你也是个虚伪之人啊。你想除去我是为了你的娇妻豪屋吧,说的是道貌岸然做的又是不为人齿的事。哼,你想收拾我就拿出点真本事来!”玉玲珑柳眉倒立浑身激发起青气,玉玲珑借着青气狂笑着遁入了奎岚她们的房间……   陈梦生曾在余学成的家里看见过那盆千叶水仙时,就感觉到那盆花有着一些太过于妖媚的美。特别是那股子让人为之难以捉摸的香气,陈梦生对于那股子香气已经是很熟悉了。第一次是在紫水晶公寓外遇见了皇普永强,那时候只有自己和上官嫣然中了幻境。   事后陈梦生也一直纳闷,直到了昨夜闻到了甑氏姐弟身上也有着那股子香气才有了些头绪。是有人在借助着自己的手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为了引出幕后之人陈梦生只好是装作深信不疑,在上官嫣然面前也故意是处处维护着玉玲珑。   现在终于是有把握引出玉玲珑了,却不曾想到奎九隆会带着人来这里。陈梦生胸口被青气一窒随着冲入了奎岚的房间,可是在陈梦生推门进去后就发现自己是一阵头重脚轻。玉玲珑的真身是千叶水仙花,而水仙花的花汁是有毒的。这些毒对陈梦生是伤不了分毫。可是屋里还有着几个女人啊,月儿因为是要处理公司文件的事就睡在了奎岚房间里。   三个女人里上官嫣然和奎岚都和陈梦生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是不为花毒所伤,她们虽说看不见玉玲珑但是可以感觉睡在旁边的月儿姑娘正在低声嘶吼。那声音就像是发自九幽黄泉的恶鬼,又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出的呜咽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迫不得已]   第一百七十五章迫不得已   奎岚急声道:“梦生,这是怎么了?月儿姑娘她身上……她身上怎么全都乌黑了啊?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啊,这到底是怎么了?”陈梦生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出手用甘露咒护住了月儿的心脉,可是月儿神志不清的不停在撕扯着自己的皮肉让陈梦生措手不及!   三个身穿着睡衣睡袍的女人中,除了上官嫣然可以看见青气里的虚影外,奎岚和月儿姑娘是看不见玉玲珑吐出的花毒里闪出星星点点的黑色小花虫……   上官嫣然顾不得月儿姑娘的羞涩难堪了,撩拔起她身上的睡袍用着道家医术给她封住了毒性蔓延的速度。嘶叫的月儿姑娘全身已经泛起了青紫色,原本是性情最为和善柔弱的她如今是性情大变朝着上官嫣然和奎岚呲牙咧嘴,陈梦生想要去拦住玉玲珑却不料被月儿姑娘突然出手抓伤了!   玉玲珑看着屋子里的三个女人,显露出仙子般的美貌真身冷冰冰的说道:“比我漂亮的女人除了死,就是该投入我的门下做我的花奴!你要想来抓我就先去救了你房里那几个女人再说吧,这是你逼我出手的!我本是来向你道谢的,要不是你破了符咒我又怎么能拿到我的元丹啊!哈哈哈……”   陈梦生怒道:“早知道你是如此恶毒就不该留你在世,不过你的花毒我还没看在眼里!”   玉玲珑面对着怒火中烧的陈梦生只是残忍的红唇微启念叨了几句,月儿姑娘在惊恐中顿时间就气绝倒地在她原本白皙的嫩肤下显出了一个一个细密的黑色米粒幼虫蠕蠕而动着朝着月儿姑娘的头颈爬去。只穿着睡袍的月儿姑娘,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能够清晰的看到了小花虫的扭动!玉玲珑面如寒霜的看着陈梦生和月儿姑娘,在她看来月儿姑娘用不了多久就会花虫钻脑而死了……   玉玲珑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上仙你有多大的本事,没有人敢小看我的花毒的!”   随着玉玲珑的咒语催动,陈梦生在被月儿姑娘抓搔伤口里好像是隐隐的有着个东西在蠕蠕而动,用手一摸竟然是只黑色细小花虫灵巧的在往肉里钻进去。陈梦生急道:“花妖,快交出解药我保你不死!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哈哈哈……是吗?不亏是有着道家罡气护体的上仙之身啊,我的花毒对你没什么用可是对这个女人就不一样了。要是在片刻之中得不到解救,那就会被那些小花虫钻入头脑之中。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怎么救她的,哼!我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我们后会无期了啊……”话音一落玉玲珑的真身马上又成了虚影不见了,屋里除了月儿姑娘痛苦的嘶叫声已经是回归了宁静。   上官嫣然刚要上前去探查月儿姑娘的伤势,却被陈梦生沉声喝道:“不要过去!这些小花虫不简单啊,你们可以不惧花毒却难逃小花虫的袭扰。”   陈梦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两根手指捏住了自己的小臂,拦截那臂弯里的小花虫继续往肉里钻。低头用牙撕咬出一个口子,两指用力挤压生生的把自己臂肉里的黑色小花虫逼了出来……   “啊!是血蜱虫!”上官嫣然惊叫着用地上摆放的软底拖鞋一阵狂追猛打,那只血蜱虫挨了几下打顿时变成了一滩血水。   陈梦生带着还在流血的手臂,想用自己的血为月儿姑娘解毒。可是小花虫移动的速度超出了陈梦生的预计,照此下去没等到自己的血液融入月儿姑娘的体内小花虫就能钻进她的头脑里了……   陈梦生也心有余悸的问道:“嫣然,那是个什么虫子竟然这么霸道!我就被月儿姑娘抓伤了胳膊就有了这种小虫子,嫣然你可有破解之法?”   上官嫣然摇头道:“这种小虫子通常是藏在花粉里的,南方人叫它翅血虫,北方人叫它草扒子。一旦沾染在身上是很麻烦的,除非……除非……你和月儿姑娘那个……”   “除非怎么样?你快告诉我啊,月儿姑娘现在是命在旦夕了!”陈梦生急声问道。   上官嫣然咬了咬牙道:“除非……除非你们临炉铸剑,以双修之术引出月儿姑娘身体里的血蜱虫。血蜱虫不同于其它的普通蜱虫,这种虫子天生奇yin只为了繁殖而活。在云南的时候我听说过姑娘家被血蜱虫叮咬以后都要马上嫁人的,血蜱虫只有闻到夫妻间的交合气息……才会爬出来的采补血经……但是那样的话月儿姑娘的名节就……”   上官嫣然的话让陈梦生和奎岚都惊呆了,那些小花虫若不是被陈梦生硬生生的逼出一个来奎岚还真的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   奎岚害怕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月儿姑娘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上官嫣然拉着奎岚的手退到屋角里道:“虎坊桥外压着一个花妖,可能是造这幢房子时惊扰了花妖所以会引出这么多事来。月儿姑娘是被刚才的花妖用花毒伤了,你我和梦生有过肌肤之亲,花毒才伤不到你。”   奎岚骇声叫道:“你们都不是凡人,我怎么没有看见刚才的花妖。月儿姑娘一定要用那个法子吗?”   陈梦生叹道:“岚儿,你看不到花妖是因为你今**没有被涂上皇甫永强炼制的牛泪,我昨天晚上被花妖玉玲珑昨天晚上的幻像利用了,我只想能够引出她的真身。没想到会害了月儿姑娘,看来那个玉玲珑就是经常用这种手段来害人的!”   上官嫣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月儿姑娘面前,蹲下身用手探了探月儿姑娘的鼻息紧张的说道:“梦生……血蜱虫已经是爬到了她的脖颈了,再过两三分钟血蜱虫就会钻进月儿姑娘的脑袋里繁殖产卵了。到时候你就算用临炉铸剑亦是回天无力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陈梦生看见上官嫣然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明白了,想要除尽月儿姑娘体内的花虫要么找到玉玲珑逼她交出解药,要么只能是以阴阳双修之法引出花虫了。   上官嫣然所说的临炉铸剑是一种道家双修的法门,并非完全是男女房中术。然而绝大部分人都有把两者混淆,月儿姑娘她没有修过道人元,地元,天元尽没有根基所以只能是用最为直接的办法以阴阳双修为她筑基排毒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上官嫣然犹豫了一会除去了月儿姑娘身上的睡袍,以双手抵住月儿姑娘的肚脐两侧向下使劲推压。可是月儿姑娘体内的血蜱虫只是稍稍的减慢了爬行的速度,并没有被上官嫣然的草木气息引动。有些血蜱虫开始继续的往上爬去,只有爬到了月儿姑娘的脑袋里它们才会停止。上官嫣然推压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唯一能救她的只能是陈梦生了。   奎岚看见了这个场景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些,低头叹道:“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决定买下这栋公寓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梦生,你快想办法救救月儿姑娘吧……至于别的事等月儿姑娘醒了,我们会跟她解释的……”奎岚走上前拉着上官嫣然就去了隔壁的卧房,陈梦生在奎岚的眼睛里看见了她对月儿姑娘无尽的歉意。   整间屋子里静的能够听到血蜱虫在月儿姑娘体内爬动的声音,陈梦生用着他的道门罡气深深的度入到了月儿姑娘的嘴里。一口长气下来月儿姑娘的眼睫毛微微的颤抖了几下,想要睁开眼睛却被一阵阵血蜱虫爬动的痛楚弄得昏死过去。   不要说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了,就是铁血大汉也受不了被百虫咬噬的活罪啊!陈梦生思虑了很久才俯身抱起了月儿姑娘,这一笔账肯定是要找玉玲珑讨要回来的……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月儿姑娘终于是苏醒了过来。在她的身边是敖红双眼的上官嫣然和奎岚,月儿姑娘懵懵懂懂的感觉到全是上下是在隐隐作痛。好像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回头却是看不起来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和陈梦生有过依稀的温存。可是始终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嫣然轻声问道:“月儿妹妹,你现在人觉得怎么样?”   “啊?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做梦看见陈大哥了,很有很多很多虫子在吸我的血……”月儿姑娘脱口说了一半马上缄口不语了,脸上飞起了两坨红晕……   “呃……这……这不是梦,是你昨天夜里中毒了。我们现在三个人成了姐妹,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奎岚一时间也变的吞吞吐吐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太过露骨的。   月儿姑娘茫然的睁眼坐起道:“什么?难道那些事情不是梦?”   奎岚点了点头道:“是因为事出无奈才迫不得已,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要是不愿意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那陈大哥他现在去了哪里啊?”月儿姑娘羞涩的问道。   上官嫣然摸了摸月儿姑娘乌黑的头发道:“你陈大哥知道你有晕血病症,收拾完了地上的吸血虫子去了白云观求证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独臂老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独臂老道   白云观位于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白云路东侧,是道教全真三大祖庭之一.道教为中国固有的宗教,奉老子为教主,认为道无所不包、无所不在,以“道德经”为主要经典,其创始人为东汉时期的张道陵。白云观全部建筑分为东、中、西三路,后面有花园。主要建筑都集中在中路,依次为牌楼、山门、灵官殿、玉皇殿、老律堂、邱祖殿、四御殿、戒台与云集山房等,是一所极负盛名的道观园林。   陈梦生站在蓝底金字的三元道门外,实在是不敢冒然进去。就怕会被师尊发现了行迹,自己如今还没有立锥之地是绝不能与天庭抗斗的……   “铛,铛铛……”天不亮时,随着白云观里传出的罄声,陈梦生知道这是观中的道人要开始晨钟暮鼓的早课了。自己曾经在太华山时是最厌烦早晚的功课的,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听来道人们的功课不知不觉的出了神!   “喂!你是干嘛的啊?杵在山门外是想进香还是来问卦啊?你这样不进不出的挡住了我的路,我今天要是来不及去做早课全都怪你啊!”从陈梦生身后忽然的响起破锣般的声音,陈梦生猛然回头却看不见有人影。现在的时间里应该是没什么人来白云观啊,是谁能够避过自己的耳目来咶叫?   陈梦生四处打量了一遍是没找到半个人影,头顶响起了哈哈大笑声。陈梦生抬头一看只见有个身着紫色仙褐道袍白胡白须老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梦生,三元洞门离地有着九尺多高呢,老头纵身如蜻蜓点水跃到了陈梦生的面前,仔细再去打量老道却是空空荡荡少了一条臂膀。   老头提鼻子嗅了嗅道:“小道友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昨夜可是窃玉偷香的勾当啊?”   老头的一句话把陈梦生惊立当场,修道之人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神色被人看出不足为奇。可是昨天晚上是因为救月儿姑娘才和她有了男女之事,老头不知道是何许人也闻了几下竟然是被他识破了。   “呃……,晚辈陈梦生今日前来只为一事不明故而求教,往老前辈能够指点迷津。”陈梦生不卑不吭作揖行礼道。   老头转回头听了会观中的器乐声响道:“不好,又是到了太上玄门早课了。走,走,走!老道我得马上走,要不然就走不了!”   老头闪身就越过了陈梦生向外冲去,陈梦生脚下虚步滑动可是眨眼间独臂老头就隐没在林间树丛不见了影踪!瞧那老头的身法果然精妙,但是听他说话又有些孩子气这恐怕就是隐士高人的风范吧。   “啷啷啷……”白云观里的铜鱼敲响后,早课算是完毕了,三三两两的道士们开始各自的修行了。有道士挑着大木桶出了侧门往外而出去挑水,这不是说道观里没有自来水。道士们挑水是为了修身养性,白云观属于全真教正一派,里面的道士都是有些道法修为的。   陈梦生还在道观外寻找白胡子老头,几个转身就迷了路。看到几个挑水的道士上前追问道:“几位道兄请停步,我方才在这里见到了一个白胡子老人。可是转眼就不见了,有劳道兄告之行踪。”   “无量天尊,道友来此所为何事?若是云游到此请随贫道回观用碗热粥,道友所说的白胡子老人观内有着三四位掌门师兄。不知道友是找哪位?”挑着水的道士回礼说道。   陈梦生摇头道:“我就是个闲云野鹤实难颜面见师祖师尊,我就在些等待就是了。各位道兄自便,我在此处随意走走就不敢打扰几位的清修了。”   挑水道士笑道:“那我们也就不打扰道友等待了,道友后会有期!”   几个人是挑水回去了,陈梦生在白云观瞎转悠可林间寒露中只是被阳光晒的发亮冰凌严霜在鳞鳞银光中蒸腾,好一片世外清境地啊!   “小道友,你都跟着我半天了。是不是想不花钱让我带你进观啊?那种事情我古城子是做不出来的,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咱们只当是没看见过,送你一个白云观最有名的东西。”陈梦生忽然听到头顶上有疾风声打来,还没来的及看明白伸手接住了个包子。   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道:“听声辩位能够接着白云观里的白菜包子已经是不简单了,咱们相互算扯平了。你不能再提我偷懒没去早课的事,我也不说你昨天晚上的事!”   陈梦生苦笑道:“古城子前辈是隐世的高人,来无影去无踪。一手隔空打物的道门功夫更是如火纯青,弟子是为了虎坊桥下的花妖而来……”   白胡子老头“嗖”的声闪现在了陈梦生的眼前,眼睛里闪出了一些迷惑。对着陈梦生喝道:“你怎么会知道花妖的事?是不是我那徒弟皇普一刀告诉你的?那小子有修道之心,可偏偏是幅天生杀戮的性子。我让他随着方庄酒鬼太太太……太师叔修行悟道去了,花妖之事我倒是略有耳闻!说来此事还与白云观有着三分的渊源,或许这一切就是因果循环吧。”   陈梦生咬了口热气直冒的白菜包子,惊声问道:“那花妖不是漳州的花神吗?怎么还会跟白云观有关系啊?”   老头看了看陈梦生道:“白云观自唐王太宗奉老子为族祖后,在幽州兴建了天长观。到了元初长春真人在此落居又改名长春宫,到了燕王荣登大宝才更名为白云观!燕王起兵本是皇族之争,不知道是谁说漳州出了件宝贝儿就想派人请入白云观。燕王的目的是想挟持天下灵宝平服江山,可是幽州守备就不乐意了,他去找燕王说理就让燕王给拿下治罪……”   陈梦生连忙打断话头道:“这些我都已知道,我只想知道玉玲珑在虎坊桥后的事情。”   古城子定睛看看陈梦生道:“哦,那你可是问错人了!在观里的记录大典上是酒鬼太太太……太师叔将那黄金聚宝盆给镇在虎坊桥下面了,可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场地震改变了师叔老人家的镇局。在之后的几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场在这里发生的浩劫更是怨声载道。我辈弟子只能暗中看守好虎坊桥下面之物,好像昨日里有人破除符咒放出了那东西的内丹。”   陈梦生尴尬道:“正是弟子无状放出了那花妖,眼下花妖得到了内丹就再无掣制。她的花毒又是十分的霸道,不知道前辈说的酒鬼太太太……太师叔可有留下什么克制法门?”   古城子大笑道:“酒鬼太太太……太师叔是我不知道几辈前的高人了,我也是在古典里查阅书经时翻查到此人。我们只知道他俗家姓秦,此人嗜酒如命只要有酒喝就喜欢和后辈称兄道弟。你要是想去收伏花妖少不得去请教他,不过我可是听说酒鬼师叔轻易是不愿出来的啊,”   陈梦生尴尬的道:“前辈说的酒鬼太师伯昨天我非但是看见了,还得罪了他呢!”   “哈哈哈……小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酒鬼太师伯是被燕王奉为幽州法师。可是大师伯出去为燕王办事就遭了毒手,你能够看见酒鬼大师伯也是一场大造化啊。金麟岂是池中物,小子你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不要说是你一个半吊子的小道士,就是你请下满天神佛都未必能找到那花妖的容身之所了。”古城子一只手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笑道。   “什么?那花妖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法力?”陈梦生咂舌惊道。   古城子黯然神伤道:“是你没有过三十年前的动荡,一夜之间不知道是死了多少人啊?乾坤倒置阴阳不分神州大地风云失色,那花妖就是受到了戾气的指引出来危害人间的。贫道当年带着徒弟也去查勘过,可是没想到贫道当夜中了花妖的**,等我发现之时却是为时已晚。贫道的这条臂膀就是被那花妖打断,好在是有着酒鬼大师伯的暗中相助才制住了花妖。”   “什么?前辈你的臂膀竟然是……”陈梦生突然惊讶的知道老道的一条手臂也是伤在了玉玲珑身上。   古城子颓然道:“原本是用了道家镇煞之咒压制住看花妖,哪里又会想到在虎坊桥破土动工兴建起了大楼。这就让那花妖又有了可乘之机,你小子肯定也是受了花妖魅惑之术放出了花妖的内丹吧?”   “这……这个……只因我想弄清紫水晶公寓命案之谜,所以我才会中了幻境的利用。昨夜玉玲珑的花毒差点又害人性命,我来这里就是想寻求到解毒良方。万一花妖再次施毒我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啊。”陈梦生见老道双目如炬,只能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道点头叹道:“眼下白云观内皆是为了香客表演忙碌,手里的那些本事都早早的还给了张真人。我想这件事也只有酒鬼大师伯才能帮上你了,不过听说祖上古典里对酒鬼师伯的评价是生性就像小孩子一般难以捉摸,你能不能请动他老人家就要你的造化了。”   陈梦生无奈道:“晚辈谨记教诲,只是那花妖还留有本尊真身在这里。待我先去查探一番后再向酒鬼师伯讨教,晚辈先行告退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虫引路]   第一百七十七章花虫引路   按照和奎岚的约定,陈梦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白云观在早上八点前如约而至赶回了紫水晶公寓.在媒体各界的惊叹声中,奎九隆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紫水晶公寓在外人眼里种种的惶恐终于是有了改观,毕竟昨天晚上那么一大帮子人住在公寓里,清早起来也没有什么出事啊……   月儿姑娘在奎岚的安排下故意的挨着陈梦生,月儿姑娘是信奉穆斯林的新疆姑娘。她咬着下唇心里忐忑不定,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和陈梦生是怎么了?   奎九隆的新闻发布会过后,就带着奎家的人上了车准备是要回别墅去了。奎岚瞪大眼睛对陈梦生轻声说道:“你再不给月儿一个交待,月儿可是要回新疆去了啊!”   奎岚的话音只能让陈梦生和月儿姑娘听见,月儿姑娘的脸刹那间就成了羞红的一片。新疆姑娘对男女之事是看的很保守的,可是月儿姑娘懵懵懂懂之中初经人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不会再让月儿回新疆受苦的,留下来吧。昨天的事迫不得已才有伤害了月儿,等我先去收拾了玉玲珑再向月儿道歉了!”陈梦生朝着月儿姑娘一揖到底,月儿姑娘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了。   “我……我还要帮岚姐儿打点文案……当然会留下来啊,我……我去拿文件去公司了……”月儿姑娘几乎是看着自己的脚尖才冒出的这句话,慌慌张张的回去拿文件了。   奎岚暗暗的掐了陈梦生的手臂道:“唉!又少了一个好姑娘,我真担心那个花妖还会再来!”   上官嫣然在旁边看的真切,摇了摇头笑道:“岚儿是想让张倩姑娘和阿丽姑娘也变成月儿那样吗?”   陈梦生尴尬的的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已经知道有人能破玉玲珑的花毒了。但是我现在还要去找一个人帮忙,等我诛灭了花妖你们自然就不会再去多想了。”   陈梦生借着奎岚追问之前,闪身移步间就冲出了紫水晶公寓往不远的余学成家里疾步而去……   “余师傅在家吗?余师傅在家吗?余……”陈梦生正在叫门的时候从院子里走出个老妇人,老妇人的腿脚很是不便拄着杖是拖着脚踱步而来的。   “啊呀!你找学成啊?昨天大半夜的他就出门去郊外寻花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老妇人看了看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老婆婆,我是为了一盆花而来的。”陈梦生眼角往院里看了看满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在,心里终于是暗暗送了一口气。   余学成的母亲听说陈梦生是来看花的,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哎呦,原来是来买花的啊。先生你请进,我去给你倒杯水暖暖手啊。这么大冷的天,先生你可是来的好早啊。我家学成要到中午才能回来呢,你看中了什么花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老婆婆,你也不用忙了。我只要那盆千叶水仙,咦?我在几天前在院里看见过的啊,怎么今天就不见了啊。”陈梦生走进了院子里打眼一看心里猛然一紧,唯独是不见了那盆千叶水仙。   余母拄着拐杖急道:“先生说的那盆千叶水仙是不能早上拿出来的,那盆花就养在我家学成的屋里。不过……不过先生你一定是要那盆花吗?不是老太婆多嘴,这里的花有很多啊。不管先生是过年放在家里,还是送人这些花都是不错的啊。”   陈梦生上前几步道:“老婆婆腿脚多有不便就回屋去休息吧,我是要那盆花有着大用处。本想是昨天晚上就要来了,可是因为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了。我自己起找千叶水仙就可以了,老婆婆你不要再忙了。”   陈梦生说话间推开了屋门,在余学成的家里只能用贫寒两个字来形容了。屋子里找不到一件像样的电器,屋子里的两道门应该就他们母子的卧室了。在余母的卧室门口还放着针线笸箩,不难看出刚才余母开门之前还在这里做缝补的针线活。陈梦生看在眼里是痛在心里,这个世道有的**富大贵却是为富不仁,有的人还要为着生计劳碌……   余学成的卧室门都没有关,床上的两条被子揉捏着,这一切都表明了余学成出门走的很急。   卧室最里面的墙角上放着那盆千页水仙,可是仔细看看千页水仙似乎是耷蔫了。原本是饱满鼓胀的水仙的鳞茎现在完全是已经干瘪了,难道说玉玲珑打算放弃这株千页水仙了?但这株水仙花却是玉玲珑的本尊原身啊!如今千页水仙的精,气,神俱灭了,不会是余学成知道了玉玲珑得到了内丹将会无法无天了,所以才会弄死了这株花的吧?   “这是怎么说的啊?这盆千页水仙怎么就一夜之间死了啊?这是怎么了啊!我家的学成可是把这花当成了心头肉啊,你……你把那盆花……”余母拄着杖一门看到了千页水仙全无生机,惊异的向陈梦生喝道。要不是看见水仙花的球茎上已经露出了一道道深邃的凹陷时,余母看出了水仙花已经死了有些时候,只能是收声蹬着陈梦生了!   陈梦生也不急着去分辩什么,盯着千叶水仙深吸了口气,刚想伸手提起花盆里的千叶水仙。就看见从水仙的鳞茎里蹿出一只小花虫狠狠的张口咬向陈梦生的手指,好在陈梦生早有准备,把千叶水仙花又重新放手甩入花盆里才避过了小花虫的咬噬。   那只小花虫就是昨天晚上玉玲珑散布在花香里的血蜱虫,不要小看了这个小虫子一旦钻进了皮肉里就是个大麻烦。血蜱虫的动作很快在半空翻身张开大獠牙又朝陈梦生袭来,陈梦生怕引起在旁边的余母的怀疑,也担心血蜱虫会误伤了她就用着两指夹住了绿豆似的血蜱虫。   千页水仙的鳞茎被陈梦生甩入了花盆里,受了震荡后又接连从里面爬出了几只血蜱虫,陈梦生只能是单手起道诀,用细小的雷火砸在花盆里炙烤着千叶水仙。就在一片轻微哔哔卟卟的爆裂声过后,花盆的水中浮起了一层黝黑的血蜱虫。   余母大惊失声道:“这……这花中怎么长出了这么些虫子啊,你用打火机烧死虫子干什么?你还是等我家学成回来了再说吧!”   陈梦生看到余母气急的样子,只好解释道:“这些虫子能够害人性命,我若是不把它们除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昨天夜里你可曾发现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吗?以我估计余师傅是遇上了麻烦了!”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我好像是听到学成在跟人吵架,这两年间我家学成经常会说梦话了……”余母脸上布满了愁容,似乎是有着一些难言的尴尬。   陈梦生指着被雷火烧死的血蜱虫道:“昨天晚上我的同伴就是让这些小虫子伤了才耽误了找余师傅,这些虫子是靠着吸食血浆为生的。倘若我不将这些血蜱虫烧死,要不了多久这些虫子就会出来寻觅血食!”   余母惊叫道:“啊!还真的是个害人花精啊?还请先生大慈大悲发发善心去救救我家的学成吧,这件事都是怪我老太婆不好!”   陈梦生喝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来救你余师傅的,只不过现在花妖已经舍弃了本尊真身我不知道花妖会藏身何处了?老婆婆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快点告诉我。”   “老太婆我的腿到了冬天就痛,学成是为了攒点钱给我治腿才会去四处寻花卖钱的。可是自从学成捣腾那盆水仙花回来后,我就感觉学成一到晚上屋子里像是在和人说话似的。我也去偷偷瞧过,凡是我的脚步声刚到门外里面就没声音了。我一回房就会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我也问过学成,他说是我听错了……”   陈梦生急打断道:“老婆婆,你要是现在不抓紧说过余师傅的下落,那我真的没办法救他了。你只要告诉我余师傅昨天晚上出门是去了什么地方,其他的事情先不去管。”   “昨天吃饭时,学成说是前几天在西郊找到了一株兰草。说是能在年间买个好价钱,可是没想到他半夜好像是跟谁在吵架早早的带着家伙去了西郊石景山挖兰草了。先生……先生……”余母的话还没说过,屋子里的陈梦生却是闪身而出不见了踪影,只有屋子里那花盆还在微微颤抖了几下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陈梦生从白云观受古城子的指点是该去找酒鬼师伯的,要是能够带上玉玲珑的本尊就不怕花妖再生诡计。但在余学成屋子看见的千页水仙已经是干瘪枯死了,里面还留着一些血蜱虫。这就只能说明了余学成已经是被花妖操控了,那些血蜱虫到了饿了的时候就会去寻找血食加害余母,至于余学成现在是生是死就要看手指间夹着的血蜱虫飞的够不够快了!   陈梦生拔出了血蜱虫的獠牙就让它在空中自由的逃跑,陈梦生脚下斗步连闪就跟着血蜱虫一路穿街过舍狂奔扑跳。余母说余学成是去了西郊挖兰草,而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血蜱虫出了宣武门就往南而飞了。陈梦生也就纳闷了,往西是余学成说的挖兰草的石景山,而往南要去哪里完全是要靠血蜱虫带路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礼下于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礼下于人   陈梦生跟着血蜱虫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这年头人们对于大冬天晨练的人早已经是熟视无睹了可是当路上行人看见陈梦生在上跳下串的样子都是莞尔一笑扭头避让了陈梦生现在就盯紧了半空疾飞的血蜱虫就怕自己转身间血蜱虫会消失不见了……   飞在半空的血蜱虫就和一般的苍蝇差不多大只不过这玩意吸血不惧严寒顶着风还能往南寻味奔逃陈梦生也不知道自己是跟着血蜱虫到了什么地方在这里有着大片大片的雪松林那只血蜱虫在雪松林间几个起落就隐沒不见了反正是沒有了獠牙也不去害怕它再去闹腾什么了   陈梦生踏入这片覆盖着厚厚雪松的针叶林里心里暗暗思忖玉玲珑倒是很会找地方啊这个地方算是闹中取静了天寒地冻谁也不会想到雪松林里來啊   向着雪松林里再前行了半个小时在松针浮土上赫然丢弃着一个大袋子里面的花锄花铲工具就散落在袋子外面……   “你还真是yīn魂不散啊我都昨天晚上放落你一马了为什么你还要咄咄逼人追來这里莫非你是想赶尽杀绝”从陈梦生的头顶上幽幽的传出了不男不女的声音陈梦生抬头一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三大五粗的余学成竟然是透出了一股子妖媚的气息在晨曦的金s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诡异这已经不是原來的余学成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披着余学成外貌的玉玲珑   陈梦生停步喝道:“花妖你弃了本尊真身就是想躲在余学成的身子里吗”   “哈哈哈……余郎和我情深义重岂又会离我而去待我找到了容身府邸就能与他长相厮守了你这个多管闲事的道士竟然会找到这里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來投……”余学成说着yīn阳怪气的话从雪松桠枝上飞身直下   从玉玲珑盘踞的雪松上铺天盖地的暴起了一阵黑雾香风影影绰绰之中是那些挨挨挤挤的血蜱虫扑面而來   陈梦生脚站不丁不八就担心那花妖会毁了余学成的肉身遁逃手中也沒有起诀念咒封闭起自己全身上下的气门凭着一身金刚咒强接了花妖的血蜱虫沒过片刻在陈梦生的身上爬满了绿豆大小的血蜱虫它们啃噬的声音好像在用钝刀磨骨头似的传出……   沒等陈梦生周身飞舞的血蜱虫钻入其的口耳眼鼻中就被陈梦生体内的爆发出的雷火烧灼殆尽落叶松针上密密麻麻的落上了饥殍的血蜱虫有了这么多血蜱虫的想必等到來年这里的雪松定会更加茂盛……   玉玲珑sè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昨天晚上我真是小看了你我念你是个上仙之体故而想请你出手相助沒想到你却和凡间恶人一模一样玉玲珑虽说是害过几条人命但都是他们死有余辜眼下我只求有个安身地能与余郎度此残生你却像是yīn魂不散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吗”   陈梦生冷冷喝道:“你这花妖还在这里满口雌黄被你害死的人我且不去你现在cāo控着余学成的三魂七魄叫他听命于你他就是个行尸走肉什么都是由你说了算你若是真的能够让余学成在我面前承认他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那我就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玉玲珑沉默了片刻怪声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等一会你要是听到余郎是心甘情愿的跟我走你就给我从这里消失”   “行一言为定只要是余学成自己决定的事我绝不会横加干涉”陈梦生说着话退开了三步在陈梦生的手指已经是卷曲成破空诀随时对玉玲珑灭顶之击……   余学成全是打了个哆嗦茫然的看着陈梦生喝道:“怎么又是你我这是怎么了我在什么地方你想把我怎么样……”   陈梦生一声断喝道:“余学成你可知罪你当rì在虎坊桥挖到的千叶水仙明明知道她是花妖却还处处维护着她在虎坊桥发生的命案你难道不明白是谁做的吗你母亲养你这么多年你非但不懂回报还伙同花妖设计暗害她”   余学成被陈梦生的当头棒喝吓得急声喊道:“沒有啊我沒有想要害我的娘啊都是她告诉我说我娘在世迟早会是个麻烦我昨天就是为了这件事和她吵了起來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陈梦生见余学成的双眼又在开始迷茫起來了飞身一掌抵在了他的后心以陈梦生自己的正气打开余学成肩膀上两盏阳火明灯口里念起了驱魔咒符想帮余学成逼出在他体内的玉玲珑余学成夹在花妖和陈梦生之间只感觉在自己的周身外滚滚烈焰而在自己的身体里却是凄风冷雨   陈梦生看见余学成的眼窝里眼珠子已经是在往上翻了心里大怒骂道:“余学成你给我听着我乃是阳间的判官你只要给我守住自己的心神若是那花妖再敢來控你三魂七魄我就要让她飞灰湮灭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守住你的心神要不然花妖会反噬你的魂魄的喂……”   就在陈梦生死命相护余学成的时候万万沒有想到余学成会反手一把猛力的推开了自己陈梦生双手是雷火道咒是蓄势而发只要余学成再坚持一下那在他体内的花妖就会被雷火吞噬沒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余学成会推开了自己花妖趁机逃之夭夭……   陈梦生苦心经营的一番yù擒故纵计谋全部落空了余学成嘴巴里泛出了腥臭的黑水就直挺挺的躺在了烂泥地上而花妖的腾起的香风盘旋在雪松顶上看了看余学成一眼就蓦然不见了陈梦生望着遁逃的花妖只能是捶胸顿足蹲下身子拍了拍余学成的脸才发现大事不妙   躺在地上的余学成三魂不全七魄散乱换句话來说就是余学成刚才推开自己好让玉玲珑逃走而玉玲珑正好摄取了他的魂魄躲藏在遮天蔽rì的雪松林里想要再把她逼出來几乎是不可能了玉玲珑不会傻到在大白天显身了陈梦生实在是不明白余学成为什么要这么袒护玉玲珑……   陈梦生背着昏迷不醒的余学成在běi jīng的西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方庄到了方庄皇普永强的门外都已经午后了皇普永强院子里的鸭子都已经沒了皇普永强正坐在门外慵懒的蜷着手晒太阳看见陈梦生背着个人朝自己家走來起身就要关门拒人千里   陈梦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昨天是自己故意要诱出玉玲珑才故意得罪了皇普永强世事难料今天遇上个为了花妖豁出xìng命的二傻子要不然凭借自己的道行诛灭了花妖是不在话下功亏一篑之下还是得來找酒鬼师伯……   皇普永强关上门还沒等他缓过神來就看见陈梦生已经是背着个汉子越墙进到了院子里皇普永强大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梦生苦笑道:“一刀道兄我受古城子前辈指引而來昨rì之事还请一刀道兄勿怪这个人被花妖摄去了三魂七魄我想救他只能是依仗酒鬼师伯帮忙了古城子前辈说这么些年酒鬼师伯只愿见你啊”   “那是谁让我酿的酒好啊唉不对啊你说是我师傅让你來找我的”皇普永强幡然醒悟的盯着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也不客气了脚下一勾皇普永强刚才坐的椅子将余学成扶坐在椅子上才说道:“我早上去拜会过古城子前辈了是他老人家要我來找你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能帮你什么呢昨天的酒鬼师伯已经是发了脾气了他要是不想再见你我也无能为力了啊”皇普永强说的很干脆先让陈梦生做好了徒劳无功的准备   陈梦生叹息道:“我只想请一刀兄帮我两件事一是借我酒葫芦用用二是帮我看好这个傻子在天黑之前花妖是不敢出來的到了天黑之后我还不能找到花妖那就是个大麻烦了”   “好这两件事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不要再给我得罪了酒鬼师伯了……”皇普永强的话还沒说完陈梦生已经是摘下了墙上的酒葫芦跃身翻出了院墙只留下皇普永强望尘莫及的摇头……   方庄酒厂是个不为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从开酒窖到现在百十年來一直沒有枯竭过凡是爱喝酒的人都喜欢喝上了年头的陈酿所以方庄的酒池里的酒成了酒鬼趋之若鹜的诱惑之源了   陈梦生按照着上次皇普永强带路的记忆疾步冲进了酒厂的空酒坛库房他在正zhōng yāng的酒坛子上倒上了皇普永强酿的酒一道请神咒打在了空酒坛上激起酒花四溅酒花还未平复就听到在空酒坛下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大骂道:“一刀这是做什么暴殄天物会被五雷击顶的……”   陈梦生作揖尴尬道:“酒鬼师伯无状小子又來相扰了”   “啊怎么是你我和你沒有什么可说的你走……”酒坛子下随着一声爆喝声过后变成了寂静酒鬼大师伯是再也沒吭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犬马声色]    第一百七十九章 犬马声sè   “滴答……滴答……”酒坛子上的残酒一滴滴的渗入了泥土中酒鬼大师伯始终是隐忍着酒瘾不肯出來陈梦生在酒坛子前也被酒鬼大师伯逼的无计可施了用着掌力催动着酒葫芦慢慢的升温酒香顿时间比原先更加强烈了……   “小子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要不是我看你道法深厚怕不是你对手早就要出來好好教训教训你了”酒鬼大师伯憋了半天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梦生也不是傻子连忙是把酒葫芦里的酒全都倒在了地上酒鬼师伯一个龙吸鲸吞就把地上的酒喝的干干净净陈梦生等酒鬼师伯气消了才开口道:“大师伯道法高深着实让晚辈敬佩……”   “少來拍马屁你的本事远在我之上昨天你小子是故意让那花妖附在身上的”酒鬼大师伯看來是喝了酒后反倒是越來越jīng明了竟然都能够看出陈梦生的计划了   陈梦生点头道:“实不相瞒前辈是我几次幻境之中对玉玲珑善恶各自不定所以我是想引出她的真身沒想到她会那么心狠手辣一出手差点是害了两条人命挖出玉玲珑本尊的余学成现在也是魂魄不全生死未卜了”   “哈哈哈……小子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啊当年老夫给花妖设下的符咒并非是想诛杀于她而是想让她能有朝一rì幡然悔悟重修正果你进酒坛子里來我带你去看看玉玲珑的事……”酒鬼大师伯说着话在酒坛子上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陈梦生轻轻一笑就跃身跳入了涟漪之中这就是袖里乾坤壶中rì月的真功夫了陈梦生在如同水波之中突然听到耳边有救命声循声望去就看见在一片茫茫雾气里有着一个清丽陌生女子正在泣声呼救……   陈梦生知道只有眼前的女人样貌才是真正的玉玲珑想要上前几步却被层层的水雾推了回來在水雾里响起了酒鬼大师伯的声音:“你小子你只许看不许造次要不然我的道法可撑不了啊”陈梦生心里顿时明白了酒鬼大师伯是在引导自己去解开玉玲珑的善恶本xìng啊   那女子的求救声被一阵佛法洪钟声渐渐的淹沒了让陈梦生惊愕的看见在佛法之中有个庄严肃穆的和尚盘腿端坐法相宝轮之上玉玲珑蜷缩在庄严宝象之中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妖艳女子那些女子时而媚意荡漾时而软玉温软各个都是人间尤物她们围着和尚耳鬓厮磨在佛法声隐退后那些女子都变成了一丝不挂的sè女……   陈梦生撩拨着水雾正想去再看个仔细前面的水雾慢慢的凝结成了一方净土那个玉玲珑正高高的坐在龛笼里受着四方的信男善女的朝拜此时的玉玲珑又是圣洁不可直视可是每当在朝拜中有绝sè佳丽都会变成红粉骷髅血淋淋的美女画皮把陈梦生惊栗当场   在一片金光刺目之中把那些幻想都收入了其中陈梦生就看见有着无穷无尽的地狱饿鬼想要从金光里爬出來但是都被一道法印打了回去不知道是谁把金光划开了一道口子地狱恶鬼蜂拥而出千百只鬼手在索取人命直到在地狱大火中看到了一株千叶水仙镇住了恶鬼的裂口……   前來朝拜玉玲珑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其中就有陈梦生看见过的甑氏姐弟他们请出玉玲珑抬上了官船一场兵变战乱把官船打沉了甑氏姐弟被吸入了金光之中水岸上有着几个道士赶來封印了金光一切似乎是被平息了可是金光在慢慢的被四处涌來的怨气变的乌黑难见本sè   陈梦生看见了这几个幻象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又是很难表述出來   “小子现在你懂了吗”酒鬼师伯大声的喝道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晚辈还是不明白”   “哈哈哈善恶一步,佛生两面那玉玲珑是有着两个法身的一个为善一个为恶积云寺的和尚用金钟收入了她的恶法身炼入香炉里终rì留在阿鼻地狱界只留下一个善法身在世间可是机缘使然又将她们重新在黄金聚宝盆里相遇了”酒鬼大师伯惋惜的说道   陈梦生若有所思道:“那现如今的玉玲珑究竟是善是恶”   酒鬼大伯师咂嘴叹道:“善恶全在一念之间我和玉玲珑斗了几年法早就是习惯了所以你昨天來这里我就猜出玉玲珑是重新出來害人了说实话我不是她的对手当年全仗着人多才侥幸得手制住了她我就怕你一招不成反会激怒了她如若是你能遇上了玉玲珑的善法身那可能多些胜算要是遇上了恶法身那就难免是一场大战了”   陈梦生坦然道:“不管玉玲珑是善是恶终不能由着她xìng情而为万一她的恶法身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如何是好”   “唉你以为玉玲珑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带着白云观数十道人才赢了她你一个人去估计是难以取胜啊”酒鬼大师伯把他藏在心底的话终于是说了出來   陈梦生蹙眉道:“难怪我们就坐视不理任由着她为害人间吗在虎方桥一带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我们修道之人就隔岸观火吗只要能够找到玉玲珑的藏身地我就要和她好好的较量较量”   酒鬼大师伯长吸了一口气道:“想找到她也并非什么难事我们和她斗法时赢过她半招伤了她鳞茎所以玉玲珑无论如何变幻都会不完整你把我带在身旁我领你去取出玉玲珑的伤根你再寻她就如探囊取物了”   陈梦生惊喜道:“难怪是我每次看到玉玲珑时总感觉古怪原來是被伤了老根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陈梦生在酒鬼大师伯的身上施展了安魂咒把他安置在皇甫永强的酒葫芦里是再合适不过了陈梦生在酒鬼大师伯的都引下來到了虎坊桥的银杏古树下说是玉玲珑的老根就被镇压在古树下面   昨天白天挖掘路面的挖掘机还沒离开呢陈梦生又让他们顺带着挖开了古树下面的路基石块这几下挖掘让陈梦生在古树下看见了刻着yīn阳鱼的石盒在石盒上还封着雷文符咒……   陈梦生正想去打开石盒不料酒葫芦里的大师伯突然说道:“先去准备七宝子午流针要不然符咒破除里面的老根就飞了”   陈梦生对民间的驱鬼镇妖术是知之不多所谓的七宝子午流针就是放在朱砂鸡血中醅制过的银针只要是祟邪之物被七宝子午针扎上就是有着再大的神通也只能是乖乖就范了陈梦生在虎坊桥外的香烛店就能找到这种银针透过符咒刺下可以听到石盒里一声噼里啪啦的响声……   揭去石盒盖子在银针上的一据黝黑发亮的老根正凌空想逃离呢只可惜被银针牢牢的钉在了上面陈梦生有了玉玲珑老根的指引在天擦黑后寻到了离白天雪松四五里远的南苑踏入南苑就感觉空气之中弥漫着妖媚的气息在深sè的夜幕里无端的亮着几盏昏暗的红光   闷在酒葫芦里的酒鬼大师伯憋屈的说道:“小子别说我沒提醒你啊前面是玉玲珑最厉害引魂幡里面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正我是差点被她暗算了”   陈梦生轻声喝道:“引魂幡不就是个勾引人魂魄的东西吗我还直想去会会呢”   酒鬼师伯听陈梦生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红光之中是一片莺歌燕舞的风流去处陈梦生被几个举止轻佻的女子拉到了一边细滑无骨的纤纤玉手游走在陈梦生的周身……   陈梦生在众女之中一直在等玉玲珑真身显露可是七八个绝sè女子里都不是陈梦生要找的那些女人在红光里摆弄出各种撩人的姿态若是心神稍有不坚就会成了佛号声中的和尚   陈梦生在玉体之间继续前行夜里的香风如cháo似浪的将陈梦生团团围住女子们的嘻笑声吐气如兰的喷在了陈梦生的脸上那些女人伸手想去解扯陈梦生的衣服却是被一道道火雷打了出去……   红光开始逐渐的灼眼了女子们香风慢慢的掺夹着一丝丝甜腥气在陈梦生的眼前那些女子开始围坐在一个大池边她们正低着头仔细的借着池水打扮着自己   在陈梦生的脚下升腾起氤氲的血腥气那个大池里翻滚出一张张女人的脸皮而那些在池边的女人木然抬头露出了恐怖的骷髅头身形妖娆的女子顶着个骷髅头打捞着血池里的脸皮……   再往前走就要淌过血池才能走到红光散发的地方陈梦生脚踩在黏稀的血水中从四周围伸出了千百只鬼手想要拉陈梦生下去这是一场沒有招式的比拼陈梦生知道现在只要妄动半下那就会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   血池里开始狂风大作了陈梦生心如磐石朝着前方大步而行……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天道承负]   第一百八十章天道承负   陈梦生在血池中拼斗的是忍耐,自己要是现在出手就会被池水中的美女画皮们蜂拥仆入万劫不复之地……   藏着陈梦生胸前的酒鬼大师伯不由的啧啧称赞:“小子你的定力果然是比我高啊,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栽了!若不是师兄弟人多势众,差点儿我就死在这里头了!”看人挑担是永远不知道人家累的,陈梦生屏气凝神踩踏着血池中的腻滑血水无视那些漂浮伸来的鬼手疾走……   呜呜咽咽的轻响声从血池的岸边传来,陈梦生望见了池水边的那些骷髅美女已经是戴上了脸皮.她们几乎是身不着半缕的向着陈梦生汹涌奔去,陈梦生口里大声的念起净心咒。那些血水的鬼手骷髅女都被陈梦生无形推开,终于是到了血池的边缘氤氲的雾气连带着画皮美女消失殆尽。   远方的红光里似乎站着一人,影影绰绰中只能分辩出那人在低头呜咽哭泣!陈梦生几步来到了那人跟前,眼前的人抬头看了看陈梦生,这让陈梦生差点惊叫起来……   “你这个道人竟然能过闯我血池阵,我与余郎难道真的只能阴阳相隔而不能长相厮守吗?”玉玲珑的真身在红光之中隐隐透出圣洁宝相,让人看着就有上前膜拜的冲动!   陈梦生大声喝道:“人妖岂能混为一团!你若是真要对余学成好就不会害他魂魄不全了,更不会去害他年迈老母险遭血蜱虫之口了!”   “我……我……我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啊!我和余郎是情投意合,只奈何人神殊途啊,但是我怎么可能去害余郎呢?”玉玲珑话语之间竟然是大义凛然,一点不想在诓骗人。   陈梦生不管玉玲珑的话是真是假只要能出手擒获她就能化解余学成的失魂症,陈梦生两道雷火分一前一后朝着玉玲珑打去。可是雷火离玉玲珑不到咫尺时忽然间玉玲珑就消失不见了,陈梦生头顶上的红光骤然熄灭……   陈梦生低声道:“酒鬼师伯,刚才那个玉玲珑难道就是她的善法身?”   “你小子好大的本事啊,你的两道雷火咒太过于霸道了。咱们在人家的地头上,你还没找到余学成的残魂呢!小心玉玲珑的两个法身合力对付你,她的两个分身长的一模一样我也闹不明白谁是谁?血池是积云寺的香炉灰所成,你刚才要是被美色所动就会成了一滩血水。再往前我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了,你且好自为之……”酒鬼师伯嘟囔了几句就默不作声了,在陈梦生前方又透起了闪闪的金光。   陈梦生开口询问了几句酒鬼师伯,可是酒鬼师伯就是不说话。陈梦生脚下一紧疾风似的冲到黄金闪亮之地。陈梦生放眼眺望那是一片漫天遍地的黄金沙地,在金沙上站满了阿鼻地狱中的贪婪食金饿鬼。饿鬼趴在金沙上疯狂的吞食金沙,金沙是沉重之物。流进饿鬼的肚子里马上就撑破了肚皮,饿鬼一边捂着肚子痛苦的鬼哭狼嚎一边又在拼命的往嘴巴里塞着金沙……   陈梦生横眉冷视看着食金饿鬼,有些饿鬼闻到了生人气息连蹦带跳的跑到了陈梦生的面前。“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就能给你,快把这些金子带走吧……”   饿鬼掩盖着肚皮外流的金沙双眼发光的问着陈梦生,这种勾引生魂的手段对陈梦生实在是妄费了心机。人若是犯了贪欲之念就会成了这些饿鬼,他们终日吃食金沙却难以填满心里的**。饿鬼之中有男有女,他们只希望旁人能和他们一样在这里吃食完这片金沙欲海!   “恶道!你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却是与我处处为敌,你敢来我金沙海那我就让你长眠在此和饿鬼们为伴!”玉玲珑的身影在金沙海中升腾而起,遍地的饿鬼都见她瑟瑟发抖躲藏在金沙海里不再现身了……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你是玉玲珑恶法身吧?我最初看见的就是你想借着我的手杀了皇甫永强吧?”   “咯咯咯……,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你的那些女人我会带她们来陪你的!咯咯咯……”玉玲珑的笑声在金沙上结成了一块寒冰,透心刺骨的金沙漫天而起卷起了重重的巨lang覆盖了陈梦生。   陈梦生在金沙飙风中被冻成了僵硬的一个金沙包裹着的金人,玉玲珑翻动纤纤兰花指不住的用金沙加重压在他身上。陈梦生在金沙中身形轰然坠倒,玉玲珑狞笑着搓手成刀劈向了金沙压塌的陈梦生……   “嘡”金击之声从沙子里传了闷响声,陈梦生双手合十夹住了玉玲珑的指刀双手一拽一扬就折断了玉玲珑半截葱管指甲。玉玲珑欺霜赛雪的手指上立刻是泛起了乌黑,玉玲珑顿足隐于金沙海内又不见了……   陈梦生遥望四周是漆黑难辩方向,自己伸手摸索着往前探去。耳畔狂风怒号风声里隐隐的有人在惊声尖叫,陈梦生踢出斗步破空御风而行朝着叫声急速而进!   “余郎,你快走吧。找到那个道士带你离开这里!”玉玲珑护着余学成的魂魄在步步后退。   余学成那糊涂蛋还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他对着玉玲珑那幅痴迷的傻笑陈梦生恨不得是一巴掌去打醒他。   余学成抱着玉玲珑郎情妾意恩意缠绵之时,玉玲珑忽然翻脸破口大骂道:“你这蠢才强霸于我,害我名节尽失!若不是看你这些年来的照顾我,你早知道是尸横骨寒了。眼下那个恶道就在外面咄咄而来,你是跟我和他拼死一战?还是现在就让我杀了你?”   余学成信誓旦旦的承诺道:“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陈梦生在漆黑墨色中勃然大怒道:“余学成你这个不孝子!你家中尚有白发老母待你回家赡养,你却在和花妖纠缠不清!真正气煞我了!”   余学成被陈梦生的大喝声中抽动了一下,对着玉玲珑争执道:“我都愿意跟着你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放那些害人虫!我……我娘劳累了一辈子落下了大半身的病,你怎么能……”   玉玲珑冷哼之下起脚踢飞了余学成的魂魄,玉玲珑轻描淡写的笑道:“你娘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我是为了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你非但是不领情还敢对我大呼小叫,你是被道士胡说昏头了!”   陈梦生脚下凌空闪动挡在了余学成的前面,五雷诀咒破空势如破竹击向玉玲珑。玉玲珑的真身上被五雷劈出几道深可见髓的焦灼伤口,玉玲珑毕竟只是个花妖。她的修行再深也不及陈梦生的一击全力五雷咒,玉玲珑颤颤巍巍的退后了几步……   陈梦生胸口吊挂的酒葫芦大声道:“花妖啊花妖,你也有今天!小子别让花妖再跑了,先去打断她后腰上的旧伤。”原来酒鬼老道不声不响的注视着七宝银针上的残留球茎,陈梦生以五雷咒打倒花妖之时正好是露出了后腰上当年的伤口。陈梦生闻言不留丝毫的余地以火雷砸向了玉玲珑,在玉玲珑的身体里发生是发生了“咔嚓”脆响!   玉玲珑自腰间以下慢慢的开始枯萎了,再漂亮的**在须臾间也变成了灰飞烟灭。在她后腰皮囊里原本是藏着血蜱虫的,现在都已经是让陈梦生的雷火烧烬。触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玉玲珑是动弹不得了。躲在陈梦生身后的余学成探出身来,看着玉玲珑不禁是泪流满面……   “唉!你我若是能够回到当初该有多好,我知道你不甘心隐于尘世。但是你干嘛非要去害人性命啊,不论是伤害过你的还是你看不过眼的都被你杀了!你到头还不是害了自己!”余学成的魂魄拥着脸色苍白的玉玲珑叹息道。   玉玲珑的妙目之中忽然凶光一闪,伸出手掐向了他。陈梦生急身回救余学成,可是让陈梦生意想不到的是玉玲珑的利爪只是轻轻的拂过余学成的脸面。   玉玲珑惨然说道:“余郎啊,这一切都是命啊!我能够在茫茫人海里得到你的垂青亦是不枉此生了,别再为我难过了!跟着道士回去赡养你母亲吧,你我相识一场我也没什么东西可留给你了,你就拿着这个吧……”   妖知将死其言也善,陈梦生手里暗扣雷火诀咒,只要是那花妖有丁点的异动就会引雷火把她打成飞灰。玉玲珑渐渐的缩拢了身子,从她的嘴里吞吞吐吐出那颗内丹。   “这……这就是我一直……想让你去拿的东西……可惜我已经用不上了……送给你留……留个念想……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多记起善良的我……”   “哗哗哗……”天突如其来的下起了大雨,玉玲珑的内丹在凄风凉雨里凝固成了金丹滑落在了余学成的手里……   余学成大声呼唤着黯然失色的玉玲珑,可是玉玲珑自吐内丹已经是回天无术了。余学成朝着陈梦生哀求道:“大师,求求你救救她吧!我虽知道人妖不可在一起,可是她也有着良善的一面。我愿意从此带着她远走天涯再不会为害人间了,求求你救救她!”   陈梦生长叹道:“大道无形,天道无情!今日若不是将此花妖诛灭,等到来日她的恶性法身又会作怪。你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她,花妖玉玲珑临终赠予你的内丹你好生收养吧。等到来年又会长出一株千页水仙……”   余学成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是躺在自家的床榻上,墙角里的花盆里端端正正的被摆放着一个金色千页水仙的球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夜雨阑珊]   第一百八十一章夜雨阑珊   陈梦生把酒鬼师伯送回方庄,竟然是听到酒鬼师伯在酒葫芦里哭的荡气回肠。说是让陈梦生快点走,他要酩酊大醉一场,斗了几十年的花妖今天是第一次被她感动了……   陈梦生也不去多说什么了,赶回皇甫永强家引回余学成的三魂七魄。皇普永强看见了陈梦生在他面前为余学成重新引入魂魄,大为称赞陈梦生电热道行高深。约好三天之后在方庄和陈梦生煮酒论道,陈梦生欣然答应起身租车安顿好余学成将他送回了家……   忙碌了一天都已经是凌晨的十二点了,冬天的夜雨格外的让人心伤。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的响起了短促空灵的声音,掏出手机一见竟然是月儿姑娘发来的短信息。短信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下大雨了,陈大哥多注意身体!”   陈梦生想到娇弱的月儿也成了自己的女人时,不经意间有了些手足无措。反正不能让她们再受到伤害,这是陈梦生对他身边女人唯一的承诺……   在手机的一角上闪显着几个数字,陈梦生按键查看了下是赵海鹏在半小时前打来的。自己半小时前还在方庄呢,可能是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喂!海鹏,出了什么事?……哦,还有这样的怪事……行,我在紫水晶公寓附近的美食城等你……嗯,不见不散……”陈梦生刚从余学成家里出来,还没有所打算就被案件折腾一筹莫展的赵海鹏打电话有事商量了。   好在紫水晶公寓里的花妖已经诛灭了,上官嫣然等人都回到奎家别墅里去了。陈梦生抬头看了看雨中的紫水晶公寓,好歹以后将有自己暂时容身的地方了。   美食城外人声鼎沸,对夜猫子来说现在这个时间段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赵海鹏的切诺基停在美食城门外看到陈梦生站在街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下雨天咋不进去啊?”   陈梦生迎着赵海鹏走去笑道:“呵呵,里面太吵了。还是站在这里冷清些好,咱们兄弟俩太很久没空聊聊了。你刚说的案子我一时三刻没办法下判断,等我了解下再说!”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那成!大哥,你等我下。我去买些宵夜,咱们边吃边谈……”   赵海鹏的车停在了虎坊桥上,两个人在人家的廊檐下喝着燕京厅啤就着几个炒菜扯开了话题。“大哥,这事情我是想明白了,还得靠你帮忙!”   “你说的那两个案子,我要得去现场勘察。你确定案发以后再没有人去过?那袋子里装的人骨手指我只能看运气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帮你找出线索。毕竟是快被煮烂的手指,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陈梦生望着虎坊桥下即将修复的大坑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善恶同身的玉玲珑,只希望赵海鹏的案子不要那么棘手!   陈梦生和赵海鹏吃完了宵夜沿着虎坊桥向西北行驶,陈梦生看见了路站牌心里吃惊的喝道:“劲松?劲松公寓!”   “咳……咳咳……,案发地不是劲松公寓,是早些年的一间火车站职工宿舍楼。自从案发后那间宿舍楼就拉起了封条,从凶案至今已经是快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有头绪。”赵海鹏的车停在破陋的楼道外,指了指三楼的窗口。   楼道里面没有照明灯,墙壁上满是斑斑驳驳霉花。到了三楼就看见有道门上拉着几条半透明的封锁带,赵海鹏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套分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戴上手套用力推搡了几下防盗铁门竟然是纹丝不动,赵海鹏掏出了两根细小的掏销撬棍。用不了几下就转动了防盗门的锁芯,陈梦生在惊讶的眼神中看着赵海鹏拧亮电筒走入屋中……   “几天不见本事大了不少啊,你这警官怎么跟小偷一样了?”陈梦生有些埋怨道。   “呵呵,大哥你不要忘记了咱们再奎氏公司里遇上的那个开锁高手莫德江啊。我这点皮毛还是跟着人家学的啊,这案子原本是由宣武区管辖的。就是因为上头限定了破案时间才转交到我手里,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啊!”赵海鹏举着电筒在屋里给陈梦生照明。   陈梦生踏进了这间屋子就深吸了一口气,被密封了几天的房子里依稀可以闻到一丝丝异味。那是大量出血才会有的甜锈味道,这家屋主应该是个不大富裕的。墙上的墙纸都已经破破烂烂了,进门是一个十多平方的大厅。   在大厅的左手面是间小巧的厨房,厨房瓷砖上钉着一个不锈钢刀架。在刀架下面的瓷砖缝槽里还残留着一些干固的黑色血块,陈梦生用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刮下了一些黑色血渍。再看厨房地上还留着做饭菜的油迹,从厨房间到散发出甜锈味的卧室足足有七八米远……   “海鹏,你说死者是被菜刀砍断了喉管毙命的吧?”陈梦生扫视了四处问道。   赵海鹏走进了卧室指着席梦思上的一摊黑色血迹道:“不错,当时死者陶丽娜就是躺在这张床上。致命伤就是喉管被人一刀砍断了,凶器是她们家里的那把菜刀。死者的凶器现在都在局子里,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陈梦生用手抵住席梦思上的血迹道:“很奇怪,我在这里感觉到一股子很陈旧的死人气。这房子的主人是什么来头啊?”   “这房子是陶丽娜的阿姨的,她阿姨名字叫程银梅是个没有嫁过人的老姑娘。陶丽娜是程银梅姐姐家的女儿,因为出了人命案子她的阿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被送进了康复中心,人都变的神神叨叨了。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她的阿姨连话都说不清楚。我在案发后也去调查过。她的阿姨对陶丽娜遇害之事始终是保持很激动,医生的鉴定结果可能是间歇性失忆。”赵海鹏皱眉道。   “什么?什么失忆?”陈梦生对着赵海鹏说的又听不明白了。   “咳咳……就是受了刺激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去了解过陶丽娜的阿姨应该不像是有做案动机的人。陶丽娜就是她请来过春节的,如果是她下手的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赵海鹏解释道。   赵海鹏多年的办案经历告诉他,凶手不会傻到把请来的客人一刀给宰了。那样对她来说无疑是坐以待毙,能够一刀劈断人的喉管再去把刀放回原处。关键菜刀上只留下了陶丽娜一个人的指纹,这太不可符合逻辑了……   陈梦生注视着床上的那滩血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如果说人是躺在床上被人劈砍到了喉管那行凶的必定是个嗜杀狂徒。但要人是站着被刀劈砍倒在床上,那血滴的喷溅状不会只有床头那么一块。陈梦生用手仔细的刮擦着床边的靠墙面,但是除了床头外没有发现其他的地方有血液喷溅出的痕迹!   屋子里头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排电视矮柜。卧室里的大大小小绒毛玩具表明了屋主人很喜欢小孩子玩意儿。台板下压着的几张照片可是看到戴着大墨镜的女人,除了看上去女人的年龄有些大外也不乏是个北方健硕的女人……   窗外的雨是越下越大了,哗哗的流水声就随着窗外的下水管排至地下。陈梦生用着自己的脚步量着从沾满血渍的席梦思床头一直到厨房瓷砖刀架走了近二十多步,杀了人后干嘛不毁去凶器还要把刀子擦入刀架上?   在案发的隔壁房间应该是死者陶丽娜阿姨所住的屋子,这件屋子原本是件阳台房。可能是屋主把卧室让给了陶丽娜,而她自己睡在阳台上了。这里的摆设除了一张临时搭的行军床外就剩下台锻炼身体用的跑步机了,陈梦生瞥见在阳台的窗户下墙纸被人撕去了一大块。沾连处的墙纸断口还很新,有些白色的纤维纸上还没被灰尘粘上。   “海鹏,你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纸有没有被撕掉?”陈梦生回头问了问赵海鹏。   赵海鹏打着手电筒看了看用手摸摸下巴道:“好像没有吧!上次我记得来现场时没有注意到墙纸被人撕掉的事啊,照说这破口应该没几天前吧。详细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所有房间都拍照存档了。我回去看下就知道是不是后来有人进来撕掉的墙纸,再说撕掉这么块墙纸干什么啊?”   陈梦生糊里糊涂的表示不知道,拿手去触碰了墙纸的才发现是柔软如丝的。“海鹏,会不会是有人撕掉墙纸是为了包裹什么东西?或者是原来的墙纸上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包东西?看这块少掉的墙纸的确是能包下一些东西,但是这些只能是让鉴证科的来查纤维比对了啊!”赵海鹏拿着自己的手在缺了块墙纸的墙壁上做了下大小比较。   赵海鹏自言自语道:“大哥,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到了菜刀柄上的指纹。要是有人先安排好死者拿捏过菜刀,再用薄膜敷在刀柄上不是可以制造出一个假象了吗?”   陈梦生不解道:“难道说让死者死后再去被人强按在刀柄上也有可能啊!我们去殓房看看死者,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波又起]   第一百八十二章一波又起   即使在北京也并不是每个区的刑警队都会配备完善的殓尸房的,一般的刑警队法医只有做些刑事查验以及是民事诉讼案件中的验伤工作。遇上了突发性凶案尸体就会送到司法鉴定所进行尸检,通常需要两个法医和司法部指派的医生在场以示公正。死者的家属只有等尸检报告出来后,才可以领回安葬……   陈梦生跟着赵海鹏进入了交通医院司法鉴定所地下车库,由这里将通入到另一个地下世界。凡是没有结案的刑事案件包括交通事故的尸检工作都会在这地下车库下进行的。赵海鹏在登记处递进了警官证,登记的值班护工打量了一下赵海鹏和陈梦生从抽屉里甩出了两套灭菌服就去打电话通知值班法医了……   冰冷的拉锁电梯载着赵海鹏和陈梦生下到了地下殓尸房,陈梦生走出电梯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灰色的城堡。四周围全是单调的不锈钢门,头顶上的无影灯把殓尸房照成了惨淡的死灰色。陈梦生看着四壁的灰色的冷柜门不禁哑然失笑,早在半年前陈梦生的记忆里就是躲藏在就些冷柜后面才逃到了外面遇上了张宁……   赵海鹏拿着登记牌转入一间不锈钢小房间里,拉开了其中的一道写着编号和陶丽娜名字的冷柜门,从冰柜划道上拽出不锈钢打造的棺椁,里面躺着具全身只披着一块白布的年轻姑娘。   裸露在冷柜里的四肢皮肤已经是变成青紫色,栗色卷曲的长发下是一张略带着雀斑圆润的脸,姑娘就像是在熟睡似的。只不过在她的喉间有着道发黑的伤口,喉管在尸体冷藏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收缩了呈现出一种大理石的花纹……   赵海鹏带着口罩声音有些发闷的说道:“大哥,这里的气味很难闻,让你来殓尸房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梦生摇头道:“没事,我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   赵海鹏抬头惊讶的看了看陈梦生也没多想,要是赵海鹏知道陈梦生半年前就是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来到北京的话他肯定是吓昏的……   警察办案要求检查尸体也是有规定的,尸体的尸检表格就放在值班法医处,谁要是想对尸体有所变动都是先要记录备案的。没有尸检法医在场任何的变动都会引起争议,所以赵海鹏只能是在不锈钢棺椁里观察并不能对尸体进行任何检查。   陈梦生在殓尸房内看了一遍没有找到陶丽娜的冤魂,反倒是在冷柜的角落里看见了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魂魄。那女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的躲在尸柜角落里……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赵海鹏看见陈梦生在望着冷柜出神发呆就开口问了一句。   陈梦生应了声说道:“什么?你刚说什么了?”   赵海鹏怕是陈梦生在想事情顺嘴说道:“没什么事,我估计是值班法医懒的搭理咱们,我上去催下尸检值班法医。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陈梦生看到冷柜后面的女人魂魄幽怨的看了看赵海鹏,可能是因为赵海鹏身上还穿着警服的缘故。那女人的眼睛里闪动了几下又黯然神伤的不动了,陈梦生觉得这个女人的魂魄是有话想说啊!   “不了,你去吧。我想我又发现了点事情了,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陈梦生很难去和赵海鹏解释自己看见冷柜后面魂魄的事情,只能是含含糊糊的让赵海鹏先上去再说。   赵海鹏刚走出殓尸房,陈梦生冷冷的对着角落里的女人魂魄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阴魂不散!”   冷柜后面的女人被陈梦生一声大喝吓的怔住了,女人凄楚的偷瞄了陈梦生后转身就要往墙壁里隐去。陈梦生出手以安魂咒洒在女人魂魄上,女人魂魄被愣在了当场……   “你……你是什么人?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吗?你真的能看见我?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孩子,你能帮我吗?”女人魂魄在定魂咒里猛然顿悟,对着陈梦生声泪俱下急道。   “呃……我不过是个修道之人,我不是你说的人派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因何身亡?若是游魂野鬼我便超度了你,人有人界鬼有鬼域,你都已经是死了又何必再留恋尘世。”陈梦生被女人魂魄问愣了,就怕她会提出一些起死回生的过分要求……   女人的魂魄止住了哭声道:“大师啊,我不是出了交通事故身亡的,是有人故意的要害死我!我不是交通事故,那是谋杀……是谋杀!”   女人的魂魄急不可耐的朝着大喊,陈梦生已经是听出她的话中是被人家给暗害了。口气缓了缓对她说道:“你不要急,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女人魂魄含泪点头道:“我……我叫曹艳艳……啊……”魂魄话音未落殓尸房的大门就被赵海鹏和一个陌生男医生打开了,屋子里的阳气瞬时间就把女人的魂魄逼的不敢现露了。   赵海鹏大大咧咧的进来向陈梦生介绍道:“这位是负责陶丽娜尸检的其中一位方医生,当天尸检时他也在。大哥,你要是还有什么地方疑惑的可以问下方医生。”   陈梦生脱口反问了一句:“曹艳艳是怎么回事?”(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赵海鹏的眼睛都直了,说话间有了些结巴:“大……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是曹艳艳啊?这间殓尸房除了陶丽娜没别人了啊?”   在旁边的方法医倒是上前了几步,不客气的说道:“这位警官同志问的曹艳艳是不是十天前出了车祸的那个女经纪人啊?我叫方菊观,是曹艳艳交通事故的医方尸检员。你们今天是来调查哪桩案子的啊,我要不要去再把曹艳艳的尸检报告再拿下来!”   陈梦生摆了摆手道:“这倒不必了,曹艳艳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方菊观做为今天殓尸房值班医生正舒舒服服的睡觉呢,这种值太平间的班通常是等登记的护士打电话来才出去的。下雨天还要找尸检资料已经是不高兴了,偏偏再遇上个二百五警察……   赵海鹏看出了陈梦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到这里问车祸的肯定是有事。赵海鹏喝道:“方医生,我们的职责和你们救死扶伤是一样的,我们每破出一个案子就能为社会安定繁荣做……”   方菊观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不要说这些大道理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曹艳艳的案子你们不是结案了吗?怎么现在又问起她了啊?”   陈梦生奇怪的反问道:“你确定十天以前发生的事吗?她的案子你为什么说是已经结案了?”   “啊?结案是你们批文的啊,有了你们的批文我们法医才能签字让家属领走尸体啊。你怎么现在反过来说我了啊?曹艳艳醉酒开车从香山撞飞了护栏坠楼山崖的事,整个北京都登报了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是哪个区的警察?”方菊观有些怀疑的看着陈梦生问道。   赵海鹏连忙喝道:“嘿,你怎么说话呢?我的警官证还扣在你们手上呢,你要是有什么怀疑可以马上去查证。但是我告诉你一句,我们之所以要来问你,那就是说明我们又掌握了新的证据。十天前北京经典拍卖行的女经纪人曹艳艳车祸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现在我们有权利知道你当时的尸检报告上有没有出问题。”   和警察说理方菊观明显就不是对手,被赵海鹏一通叱喝方菊观立刻心虚辩解道:“我……我怎么可能在尸检报告里出问题呢?曹艳艳是喝了酒车子失控才出的车祸,这个案子不是一起交通事故吗,几天前就结案了啊?如今曹艳艳人都已经火化了,你们还能掌握什么证据?”   “胡说八道!这是一起谋杀案,你竟然说是交通事故!”陈梦生一拍殓尸房里的尸检台怒目骂道。   方菊观头上的冷汗是涔涔的往下淌,赵海鹏从他身后一个擒拿手就将方菊观的脑袋压扣在了尸检台上。赵海鹏疾声喝道:“说!你到底做过什么好事!就对着这张曾经躺在这里过的曹艳艳的尸检台说!”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有人在我办公室里扔了十万块钱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方菊观被压在尸检台上喘着粗气说道。   赵海鹏手上一使劲冷笑道:“十万块?怎么就没人扔十万块钱给我啊!再不老实交待带你回去审讯,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扔你十万块?”   方菊观两条腿都发软了,嘴里嚷嚷着叫道:“我……我……放开我,哎呦呀呀……手……手……手要断了,曹艳艳的胃液里的酒应该……应该是有问题……”   陈梦生揉身分开了赵海鹏道:“放开他,让他把话说明白。”   赵海鹏推搡了方菊观喝道:“酒里有毒吗?”   “不……不是,曹艳艳当时送来尸检时,我……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她胃液中的酒精含量竟然还没有她身上毛衣里的酒精含量高,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后马上记录在尸检报告里了。可是……可是……”方菊观非常害怕的看了看尸检台,突然闭上嘴巴不说了!   陈梦生若有所思道:“胃里的酒还没她身上衣服里酒多,那岂不是被人强行灌了酒吗?”   方菊观吞咽了口水道:“这个……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但是我认为曹艳艳是被人灌了酒才出了事,可是我的尸检报告还没写完就被人撕了。关于我发现的问题全被人用刀子划烂了,在我的桌子上还扔下了十万块钱!这钱我都没敢动,我……我现在就可以去拿……”   赵海鹏怒道:“等等!是谁撕了你的尸检报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殓房女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殓房女子   方菊观摇了摇头道:“那我怎么知道啊,我记得曹艳艳的尸检是我还有刘洋法医一起做的。刘洋法医打电话说是曹艳艳的案子是个交通事故,让我去和经典拍卖行请来的保险员签字。等我回到办公室里就已经是被人撕了尸检报告了……”   “刘洋?你确定是他吗?”赵海鹏狐疑的问道。   陈梦生不解道:“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嗯,原来是我们刑警队的法医,因为一些作风问题被调去了交通部。怎么会是他啊……”赵海鹏看了方菊观在场硬生生的把话吞咽了回去。   方菊观也意识到了眼前的两个警察好像是有点在蒙人,要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不可能会这样来问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区的警察?怎么会……哎呦……”   赵海鹏已经是出手掐着了他的后脖子了,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我们是来问陶丽娜的案子,关于曹艳艳的事我们是从来没有问过你,对吗?要是有人问起你,你不想给自己惹出麻烦就这么说!”   “放手……放开我,你们的办案我不会去干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你们是来问陶丽娜的案子的……这里是陶丽娜案子的全部记录……”方菊观妥协的叫道。   赵海鹏松开了方菊观冷笑道:“厨师不偷,五谷不丰,医生不收,下手不稳!你们的那些猫腻一抓一大把,今天我们就是来听方医生分析陶丽娜的案件的。”   陈梦生虽然不明白赵海鹏为什么要强迫方菊观不准向外人再提曹艳艳的案子,但是其中肯定是有着一点的门道。   赵海鹏从方菊观手里抢下了陶丽娜的尸检报告递给了陈梦生,就在陈梦生伸手去接的时候赵海鹏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曹艳艳是个有名的交际花,她的案子我在报纸上看见过。她的案子是被上头压下来定性为交通事故,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是翻不了案的。她的尸体早在几天前已经火化送回东北老家去了,这件事不是一句二句能说明白的。”   陈梦生蹙眉喝道:“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呃……这里面的水很深,一会儿我路上再告诉你。先听方医生分析吧,方医生你可以开始了。”赵海鹏拉着陈梦生上前了几步,陈梦生翻开了尸检记录本,看到了上面只要简短的几行字……   姓名:陶丽娜,年龄:二十四,职业:学生,死亡原因:喉管被利器开放性砍断,失血窒息死亡。经检验全身无皮下挫伤,没有打斗过留下的痕迹。在体内切片检查没有发现异常,排除死者生前不良药物反应……   接下去的现代专业用语陈梦生就看不懂了,指着尸检报告问道:“方医生,那这个案子你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方菊观摇头道:“很典型的凶杀案,凶手应该是非常了解解剖学的。一刀下去直接避开锁骨内侧和颈骨砍断了喉管,大量的鲜血溢出让死者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你们自己过来看……”方菊观拉开了盖在陶丽娜身上的白布,在陶丽娜的腹腔上有着一个大大的y形状的尸检刀口。   方菊观指着喉管的断口继续说道:“伤口的深度有2到3厘米,伤口的长短近10厘米。而且伤口的深浅完全一致,这除了有很强的臂力外还需要凶手肌肉的习惯性。”   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什么又叫鸡肉的习惯性?”   “这个……这个从医学角度上来看就是有人很习惯于用刀劈砍,只有长期从事某种职业肌肉层在运动五千次以上就会产生记忆,我们就叫肌肉习惯性。”方菊观看着陈梦生依然是不大明白,指了指自己手臂向陶丽娜的脖间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帮他加深理解。   赵海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照你这么说凶手倒是很想你的同行啊,只有医生才会那么清楚人身上的每一块骨头吧,而且我看你的手也很有力啊!”   方菊群拿过陈梦生手里的尸检报告不悦道:“这……这我怎么可能啊,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死者全身上下只有喉管一处伤口,这些我都已经写入尸检报告里了。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的事我还有几个报告要去写,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到我办公室里来。”   陈梦生知道方菊观几次被赵海鹏奚落肯定是生气了,要不是他的底子不干净早就会把赵海鹏赶出去了。看到方菊观盖好了陶丽娜身上的尸单白布,就要急急忙忙的离开这里了。   “等等,方医生!我还有一事不明白?”陈梦生拦着方菊观的去路问道。   对于连鸡肉和肌肉都分不清的陈梦生,方菊观叹气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陈梦生就指着陶丽娜脖颈间问道:“你说她是被人一刀劈砍致死的,可是我想到在事发的房间里只有床上有血。就算是这个姑娘是在熟睡之中被人暗害,以你说的那样势必会有血迹喷涌而出。但是我和海鹏都没有发现床头外有散溅的血滴,这个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了。”   方菊观还以为陈梦生会继续盯着曹艳艳的案子,没想到他会问了这么个问题。方菊观怔道:“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呃……等等,我想想该和你解释才好。跟你打个比方说吧,这和你用刀切西瓜差不多,刀子笔直劈下去西瓜的汁水就不容易溅出来。人的喉管也是大同小异,刀口劈砍在喉咙只要不是马上提刀,那肌肉对会刀口产生一个吸力。只要是力度控制的适当,是完全可是让血液不喷溅出来的。”   赵海鹏啧啧叹道:“感谢方医生的分析,在杀害陶丽娜的凶器上有着一层厚稠的血浆印迹。难道这就表示凶手在行凶过程中用刀口按在伤口上有一段时间吗?”   “人在休眠状态下血压要比正常运动中减少一大半,也就是说陶丽娜的血液没有喷溅是因为她在睡着的时候遇害的。”方菊观补充了一句,他们两个人的判断大致说的差不多,看来想要找到杀人凶手还真的要大费周章了。   除非是找到新的线索,要不然很难有突破口。拿把菜刀如此精准的杀人,这已经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偏偏杀人凶手还会握着刀压住伤口,这是凶手在害怕被陶丽娜的血迹沾染到自身吗?陈梦生把自己对陶丽娜的尸检报告的不明白地方逐一的询问了方菊观,最后方菊观有点不耐烦的推入了陶丽娜的不锈钢棺椁签字离开了……   陈梦生故意的走的很慢,等赵海鹏走到电梯门后陈梦生退后了几步猛然沉声喝道:“曹艳艳,你出来吧!刚才你躲在冰柜里应该是听见了那个医生说的话了吧?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我会带你的魂魄出去昭雪你的冤案!”   曹艳艳的魂魄从不锈钢棺椁里无声无息的探了出来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事?”   陈梦生点头道:“你在这里有十天的时间了,我要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棺椁里那个姑娘的魂魄过?”   曹艳艳的魂魄想了想道:“我原来就是被他们糊里糊涂送到了这里,后来我看见了有人领走了我的尸体。我想跟他们回家,可是我走不出去啊。那个小姑娘是在后来被送过来的,她是父母在这里哭的很伤心……”陈梦生瞧见了曹艳艳说到人家父母时黯然之中又有着一些期盼……   “那个小姑娘有没有说些什么?”陈梦生急声问道。   曹艳艳摇头道:“我只是看到过那个小姑娘的魂魄,没有和她说过话啊。”   “好吧,我刚才对你的车祸案子稍有了解,那个方医生明显是收受了好处!不过你开车喝什么酒啊?”陈梦生用着奎岚劝奎九隆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啊?我天生有着酒精过敏的啊,我怎么会喝酒啊?我从小到大都不敢喝酒的,这事情只有我家里人知道。那天,原本是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只是喝了些酒精饮料罢了,我是因为人感到有些头昏才急着赶回家的啊。我的车无缘无故的在香山失操了,结果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艳艳随口的一句话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这让陈梦生知道其中肯定是有问题了!   方菊观说是曹艳艳因为喝了酒,而且是连衣服上沾上了大量的酒水才会出了车坠人亡的悲剧。可现在听曹艳艳她自己说对喝酒会过敏,那么曹艳艳的案件中线索马上就有了……   赵海鹏在电梯外都等了三五分钟了,看到陈梦生面色凝重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能感觉陈梦生有些奇怪,上了电梯赵海鹏取回了警官证离开了司法鉴定所……   赵海鹏开车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还在为方菊观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就是这么的世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而且曹艳艳的案子是上面定了性的,我们想要翻案恐怕不是一般的麻烦!”   陈梦生摸出了一个空药瓶道:“唉!刚才说的案子可能是真的有冤情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出乎意外]   第一百八十四章出乎意外   北京的夜雨已经是稀稀落落的开始停了,陈梦生咀嚼着赵海鹏的话听出了弦外之音.自古以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为冤死亡魂昭雪恐怕将是漫漫长路了,可是陈梦生万万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桩都看似了结的案子差点惹出了杀身大祸……   “海鹏,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能查明的事就不会让冤魂妄死!”陈梦生轻声叹道。   赵海鹏抽了口烟笑道:“大哥你放心,兄弟我绝不干那昧心事。不过,眼下的两个案件真的头痛。陶丽娜是被凶手劈砍死的,起码我们还能找到一具尸体,学生城的那跟手指到现在还没有主呢!”   “学生城?陶丽娜也是学生吧?”陈梦生虽然说不知道什么是学生城,但听着很耳熟张口问道。   赵海鹏摇头道:“两个不是一回事,陶丽娜是远在湖北省的,而学生城的手指是被人放在锅里和肉骨头一起煮过了。手指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根本就没办法辨认出指纹确定身份。所以我们还不能证据表明那根手指究竟是意外受伤造成的,还是被人肢解下来的。我们在学生城张贴了线索悬赏,只能等进一步的消息了……”   “是啊,线索太少了。陶丽娜的父母现在什么地方?”陈梦生叹息道。   “从案发到现在陶丽娜的父母都在北京,案子没破人家是不会离开的。明天下午我还要去趟医院看看陶丽娜的阿姨程银梅,希望她能想起些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程银梅都变的疯疯癫癫了。要不明天你也去看看?”赵海鹏苦笑道。   “行啊,我现在反正在这里没什么事,岚儿她们的生意场的那一套我又不会。明天你来紫水晶公寓接我吧,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去找地方歇夜了。”陈梦生爽快的答应了赵海鹏道。   赵海鹏开着车说道:“大哥,你怎么会认识曹艳艳的啊?你不是才来北京半年吗?”   陈梦生不能告诉赵海鹏自己在殓尸房里看见了女鬼曹艳艳,更不能告诉赵海鹏其实曹艳艳的魂魄现在就在车里。“呃……,我随口问的啊。怎么了?你在殓尸房里好像是有话不能说啊?”   赵海鹏弹了弹烟灰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曹艳艳可不是普通女人啊,早在五六年前,曹艳艳那时候也就刚满二十吧,她一个人从辽宁跟着人家跑单帮来北京混饭吃。听说是见天的蹲在北影大棚子外等活,有什么别人不敢演的她就去……”   陈梦生打断了话头问道:“北影大棚子那是干什么的?她等什么活?”   “咳咳……大哥你看电视里的那些男男女女他们就是演员啊,他们其中也就有想曹艳艳那样过来的。帮一些明星演个激情戏,当个裸替什么的。慢慢的就熬出了名气,只不过曹艳艳的运气差了一点。”赵海鹏弹掉了手里的烟蒂摇头道。   陈梦生还是一头雾水的道:“什么运气?那个医生不是说她是什么地方的吗?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啊。”   赵海鹏看了看陈梦生一眼道:“得了,我和你这么说吧。曹艳艳刚来北京时就说靠着人长的漂亮掮客,后来也有了些名气跟着一个导演做了小情人。没想到被人家老婆抓住了,影视圈的活是干不了。曹艳艳去做过推销,当过房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几年前就进了经典拍卖行。而且是混的风生水起,谁也没想到她会出了交通事故。”   陈梦生凝视着手里的空药瓶说道:“那她的孩子呢?她出了交通事故后她的孩子怎么办啊?”   “孩子?谁的孩子?曹艳艳有孩子吗?这个花边女王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啊,我在卷宗里没有看见过她有孩子的记录啊。大哥,前面就快到紫水晶公寓了,明天我下午过来接你啊。”赵海鹏拍了拍在出神的陈梦生道。   陈梦生回过神静静的望着仪表盘上的液晶时间在跳动,都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陈梦生转移话题道:“你和张宁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呵呵,等开了年吧,这几天忙的早晚不分了。先把这案子结了再说吧,现在在局子里压力太大了。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岚姐和嫂子她们啊?”自从有了上官嫣然后赵海鹏很巧妙的把她们做了区分。   陈梦生苦笑道:“我眼下还没有容身之地呢,等到哪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踏进三清殿了就是我娶她们的时候!”   “啥玩意?三清殿?大哥,你真是太会开玩笑了,算了,我不问了,明天去康复中心再聊吧。”赵海鹏的车子开进了紫水晶的公寓说道。   陈梦生在苏州城见过隐世的师傅知道自己在人世间犹如是惊弓之鸟,只有自己在阳间有所作为才不惧天庭。望着渐行远去是我赵海鹏,陈梦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起誓了……   紫水晶公寓里已经配备了新的保安人员,这个多次发生命案的大楼在奎氏公司的重新包装下成了只有大富大贵能住的豪门了。价格暴涨了一倍,这是独特的经营手段符合了人们的逆反心理。陈梦生走进公寓大楼就有保安殷勤的嘘寒问暖了,现在只要是稍微消息灵通的都知道陈梦生是什么人了。   “陈先生,奎董事长吩咐过了你的十八楼层要过几天才能住了。要不你先住其他的房间吧,我去给你拿门卡。”   陈梦生都不知道保安叫什么名字,只是点头道:“随便吧,我只是住一晚上。”   “那还是原先的二十楼吧,这是你的门卡。”陈梦生接过了门卡就上了电梯,有了奎九隆的特别关照紫水晶公寓的十八层电梯里已经被屏蔽了。等过些时候十八层将有是有着独立的电梯,一整层公寓会被改建成一间大豪宅……   陈梦生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进了房间掏出兜里的空药瓶使了个安魂咒将曹艳艳的魂魄放了出来。曹艳艳紧张的悬在半空有些害怕的低着头,她在赵海鹏的车上已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现在曹艳艳反而是无话可说了。   “你想利用我将你带出殓尸房,才说你想看孩子的吗?”陈梦生一针见血的喝道。   曹艳艳苦笑的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利用你啊。我……我是真的有孩子的啊,只是我……我不能说……”   陈梦生出乎意外的皱眉道:“曹艳艳你已是个冤魂了,若是你不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我又怎么能帮你昭怨昭冤!人鬼殊途你在殓尸房里游荡了这么些天,难道说还没体会其中变故?”   曹艳艳的魂魄凌空跪求道:“我……我求大师发发慈悲让我再去看我孩子一眼,只要能让我再看一眼我也就瞑目了。大师……”   “我不是什么大师,但我能度你轮回六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人害的,可对我却不愿直言相告,这叫我如何信你!”陈梦生厉声道。   曹艳艳的魂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我家里兄弟姐妹有四个,我是大姐从小就要照顾他们。弟弟考上了高中家里实在是没钱供养了,我咬了咬牙就跟着村子里的大哥大姐们来了北京!”   “原来也是个为生活而迫的苦命人啊!你起来说话吧!”陈梦生顺了顺气让曹艳艳起身答话。   曹艳艳凄惨的哭道:“像我们这些个从农村进城打工的人处处被人看不起,我没学历也没关系在北京城里两眼一抹黑,真想死了算了!可是我一想到家里的弟弟还等钱上学,爹娘还在起早摸黑的下地干活。我要是死了他们的盼头都没了,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想找份活,可是除了被人白眼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陈梦生静静的聆听曹艳艳的哭诉没有去打断她,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和她一样。所幸的是自己遇上了张宁她们,而曹艳艳的命运就落得如此的悲惨了。陈梦生叹息道:“那后来呢?”   曹艳艳轻拭泪水道:“后来我给人家在路边擦鞋时,听一个男人说北京遍地是黄金只是我找不到。我就问他上哪里去找黄金啊,他……他说要抱抱我才能告诉我,我想抱抱就抱抱吧只要有钱赚就行。结果他告诉我他认识北影厂的朋友,叫我跟着他去面试……”   “哼,趁人之危是小人!他想抱你肯定是有所图谋,你怎么能跟着这种人去呢!”陈梦生有些恼怒曹艳艳的不知怜惜自己喝道。   曹艳艳分辨道:“我没有跟他去,我在我们村里的时候就知道城里人会欺负人。但是他走了后,我去了趟北影厂果然看见了很多人在那里,有个东北的老乡告诉我在北影厂外面等着碰运气。”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听赵海鹏也说起过,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   曹艳艳冷笑道:“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就是为了口饭吃,做些别人不想做的事啊。北影厂里面是拍电影电视的地方,时不时的会要一些群众演员,一天三十五十的不在话下。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那里竟然会改变了我的一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福祸相依]   第一百八十五章福祸相依   人的运气本就是难以捉摸的东西,同样的事情可能在外人的眼里是件幸运的事,可是轮到自己的头上却未必是福……   曹艳艳的魂魄迷茫的说道:“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跟着东北老乡在外面等。呵呵,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坏了。在北影厂第一天就遇上了有个女演员骑马受伤了,有个专门管招群众演员的男人出来问我们有谁会骑马。我在老家经常会骑马上集,我就说我会。那个男人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就让我进去了……”   在北京的北三环蓟门桥东路北,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北京电影制片厂,在北影厂门口常年聚集着一大群在那里等待各剧组随机召唤的群众演员,有时候因为群众演员人太多,会造成辅路堵车。来这里的人心态各异,有的是怀揣明星梦想着一举成名的,有的是北漂族想在北京落下根,最多的也是和曹艳艳一样来碰运气的!   曹艳艳跟着男人走进了北影厂在这里都是她在外面看不到的古色古香的建筑,那些男男女女们大白天的头上还有人给他们撑着伞,有人帮他们拿着根长棒子跟着一些身穿各异服饰的演员在奔忙……   “喂!魏子,人找来了没有?就差你了,毛导都发脾气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叫喝着。   男人拉着曹艳艳的手陪笑道:“于姐,这不是难找吗?你看她成不成?”   曹艳艳就被男人推搡到了胖女人面前,胖女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问道:“多大了?会骑马吗?一会有个过场戏,你骑马从这头到摄影师前面就可了。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场重头戏了,拍完这里我们就要换外景了。你不要给我演砸喽!”曹艳艳顺着胖女人手指比划的地方看去,就七八米的路程别说是骑马了就是走路也是屁大的功夫啊。   曹艳艳不放心的问道:“十九了,骑马没问题,这个你们给多少钱?”   “魏子!你没告诉她规矩啊!拍好这一场给五十,拍不好滚蛋!”胖女人不悦的说道。   “五十?行!没有什么拍不好的,不就是骑马吗!”曹艳艳听到骑马拍一场给五十块那就相当自己在外面擦五双皮鞋的价了,关键擦鞋还要找人。被人家吃豆腐占便宜都不敢言语,这里的钱太好赚了……   胖女人带着曹艳艳来到了几个剧组人员面前喝道:“都麻利点,把那匹倔马给我拉过来。让她上马试试,不行就换人!”剧组的人听着话音就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那马应该是刚从外面借来不久的野性未驯踢腿嘶叫不停。   曹艳艳接过缰绳没急着上马,而是拍了拍马颈侧部又摸了摸马头。高头大马渐渐的从乱踢乱叫中安定了下来,曹艳艳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跑了起来。曹艳艳的几个驯马动作恰好是被导演看见了,在拍完了马上的过场戏后曹艳艳就被留了下来……   曹艳艳不知道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反正是钱没拿到就留下来等。一直是到了午饭时间,招人的魏子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曹艳艳说导演请她去拿钱。曹艳艳听既然能拿钱了就跟着魏子去了,在一个修装的十分考研的古色小楼里曹艳艳看见了胖女人和导演。   “小姑娘,今天你演的真不错。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拍电影啊?”导演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我……我什么都不会啊……”曹艳艳局促的说道。   导演挥了挥手道:“今天的戏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吧。这没你们的事了,我要和小姑娘谈谈拍电影的事了!”胖女人和魏子都退出了小楼。   导演笑咪咪的说道:“来,我们边吃边谈啊。午饭都已经是准备好了,还有你的片酬也准备好了。”   曹艳艳尴尬的说道:“吃饭就算了,你把五十块钱给我就行了。我家里人不让我和陌生男人单独吃饭的,导演你一个人去吃吧!”   导演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喝道:“你好大的谱啊!算了,你去吧!”导演自顾自的就去了里屋,曹艳艳这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思量了半天自己就这么走了钱找谁去拿啊?还是跟着进了屋……   “呵呵,你还是蛮聪明的啊。这是你今天的片酬三千块钱,你拿去吧!”导演从身上抽出了一叠钱就拍在了桌子上,曹艳艳顿时就傻了。   “不……不对啊……那个人说是五十啊,怎么就变成了三千啊!”曹艳艳彻底的懵了,三千块在老家可以盖房子了。   导演笑道:“没错,你今天演的好就值这个价!要是你明天愿意继续演,那三万都不是问题!”   曹艳艳惊叫道:“三……三万,我愿意,我愿意演啊!”   导演喝了杯酒道:“这话你现在说了不算,你要是明天撂挑子了那怎么办啊?”   曹艳艳急道:“不会,肯定不会啊!要不我给你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行了,你发誓也没用。你签字才算数,这是合同你签字吧!”导演从身后摸出了一份合同交给了曹艳艳。   曹艳艳看着合同的字有大半是自己不认识的,红着脸问道:“这都写的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你演什么你就要演什么,要是你违反合同那就要赔钱。”导演轻描淡写的道。   曹艳艳长出了一口气道:“那行,我签!”刷刷刷几笔就把名字给签了,导演很满意的笑着收好了合同。   “来,那就为我们今后的合作干杯!”导演给曹艳艳倒了酒说道。看在桌子上三千块钱的面子上,曹艳艳拿起了杯子犹豫了会还是皱着眉一饮而尽……   导演趁机又给她倒满酒道:“明天是一场感情戏,你懂什么叫感情戏吗?”   曹艳艳头摇的跟鼓似的道:“什么是感情戏啊?我不能喝酒的,我天生对酒精有过敏的啊!”   “啊?你有没有谈过男朋友啊?有没有和男人有过那些亲蜜接触啊?”导演在曹艳艳的胸口有意无意的摸捏了一把,羞的曹艳艳面红如霞连忙后退。   “这个……这我演不了,让我家里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还是找别人去演吧……我不行的……”曹艳艳夺路冲出了门,可是身后慢慢悠悠的一句话差点让她昏倒。   “你演不了我也不能勉强你,不过按照合同上的条款你要赔偿我三十万……”导演喝着酒,兴趣盎然的看着曹艳艳惊愕的神情。   曹艳艳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筋瘫软在地上。“我……我没有钱赔你,我今天的钱不要了,你让我走吧!”   “笑话!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是违约方就要十倍赔偿!你的字都签了,就是告上法院你也没有胜算啊!现在我就告诉你,要么履行合同要么去坐大牢!”导演哈哈大笑道。   曹艳艳突然间想到门口东北老乡和自己说的话,要是进了那道门是福也是祸。别以为进了那道门就一定是福,可能再想出那道门就是难上青天的事了……   曹艳艳哭泣哀求着导演能够放过她,导演站起身拎着大半瓶酒嘻嘻笑道:“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害的我没了酒兴,没了酒兴我会很生气。一生气就想看人家还钱,但是我要是一开心就会把刚才的事全忘了。”   曹艳艳天真的问道:“那你怎么才能开心啊?”   “把这瓶酒全喝了,我或许会开心了。到时候我就忘记了咱们合同的事了,我不喜欢去强迫人家的哦!”导演坏笑着打量曹艳艳。   在这时候曹艳艳已经是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里了,颤颤巍巍的曹艳艳接过了酒瓶。刚喝了两口就像是煮熟的大虾从头到脚都红了,天生酒精过敏的**多都有这种反应的。就在曹艳艳摇摇欲坠的时候导演一把抱住了她,懵懵懂懂的曹艳艳想要挣扎却是力不从心了,一阵撕心裂肺钻心的痛楚让曹艳艳昏死了过去……   当曹艳艳醒来的时候导演已经不在了,自己赤身祼体的就躺在古楼里。在旁边的内衣裤里有着那三千块钱,屈辱的曹艳艳在古楼里呜呜咽咽的大哭不止。这让曹艳艳清楚的知道了女人在外的艰辛,但是也激发了曹艳艳要出人头地的决心。   傍晚时分,曹艳艳把这三千块钱一分不少的寄回了老家。强忍着双腿间的阵阵疼痛走了和别人合租的鸽笼屋,第二天一大早曹艳艳又去了北影门口。可是在这里是拍电影的基地之一,曹艳艳没有找到昨天在这里拍片的剧组。后来听东北的老乡说是人家在这里就为了拍几场取景戏,今天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三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偏偏就改变了曹艳艳的命运。曹艳艳在北影厂外等活不管是拍什么都无所谓了,慢慢的曹艳艳的名气在圈子里火了。很多明星都会叫她来拍替身戏,曹艳艳打拼了大半年终于攒下了二万块钱。正当曹艳艳把钱寄回老家没几天后,曹艳艳全家听到了一些邻居家的孩子说起曹艳艳的钱不干净,是靠着卖身子挣的!   曹艳艳其父曹建中连夜带着曹家老小赶到北京,看见了曹艳艳穿着露骨的衣服在跟些男人在屋子里打情骂俏,气的曹老爷子当场心脏病发,在北京抢救无效病发身亡了!   从此之后,曹艳艳家人再也没有认她。曹艳艳的辛酸的泪只能是往肚子里咽,钱还是每个月按时寄回去。在现实的社会里,曹艳艳已经学会了什么是生存之道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正人君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正人君子   曹艳艳在běi jīng城里打拼了几年,终于是从一个普通的群众演员成功转型成了特殊群众演员,有些女明星开始指定要曹艳艳去拍那些大胆露骨的镜头,曹艳艳一下子就变为了北影厂人尽皆知的交际花。   只有曹艳艳她自己的心里最明白,原來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因为受不了曹艳艳从事的工作气的病逝了,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就跟着母亲差点连上学都沒钱了,好在是曹艳艳每个月把钱寄回去,曹艳艳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再累再苦也要供弟弟妹妹上完大学。   起先那些对曹艳艳有看法的圈内人慢慢的被她锲而不舍的韧xìng打动了,有些导演会有意无意的照顾她,给她加重点戏份多让她赚点辛苦钱,曹艳艳也很卖力,除了守着最后的底线外都会淋漓尽致的做好一个替身的分内事。   拍戏不同于上班,完全是要按照导演的时间和地点來安排拍摄的,有一天曹艳艳在拍完了一场替身苦情戏后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以往在外景拍戏是有剧组的生活车接送演员的,可是这次的导演请的都是些知名演员沒有人会坐生活车,曹艳艳看着人家演员一辆辆靓丽的车子往身边开远,只能是加紧了脚步在三环路上等着路过的出租车。   单身女子走夜路是件和危险的事情,曹艳艳这两年來除了被最初的导演灌醉后一直沒有谈过恋爱,不要看她在戏里大胆香艳的激情表演,其实她还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脚下的高跟鞋在疾走之下马上成了负担,血水顺着脚后脖子流了下來,曹艳艳是急在心里脚下是拖着黏滑的高跟鞋走在寂静的长街上……   曹艳艳听见身后有汽车的马达轰鸣声渐响而來,曹艳艳伸手大叫停车,后面的车打了个很夸张的弧形就停在了曹艳艳的身前,车门大开里面走出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子,他们围着曹艳艳一顿品头论足的调笑,曹艳艳吓得拔脚就走,可沒想到他们三个几步就拦住了曹艳艳。   “我说这位美女,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啊。”小伙子用着轻浮的话搭讪。   曹艳艳羞恼着加快了步子想要摆脱他们的纠缠,无奈鞋子打伤了脚只能是一瘸一拐的走,三个小伙子看曹艳艳不理他们就更來劲了,开着车摇下车窗对曹艳艳叫喊道:“美女,上车,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   车子就贴着曹艳艳的身边缓缓而行,坐在后面的男人猛的扯拽道曹艳艳的手,曹艳艳被弄的狼狈不堪,车里三个人是哈哈大笑,就在曹艳艳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就看见在公路后面有辆汽车停靠了自己的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从马路上后面开上了辆黑sè雪佛兰车,车里有人大吼了一嗓子,三个拉扯着曹艳艳的小伙子冲着雪佛兰车比划了几个下流手势后扬长而去,曹艳艳嘘了口气坐在脚边再沒有力气站起來了。   黑sè雪佛兰车的车门打开竟然是认识曹艳艳,斯斯文文的从车上走出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曹小姐,怎么是你啊,你沒事!”   曹艳艳愕然的看着男人惊声道:“你……你不是今天负责拍片的导演吗,你怎么会认识我!”   “呵呵,曹小姐不要误会,我叫石子文,曹小姐可能对我不熟悉,但是我却非常敬佩你,说实在的,我是故意让剧务去找你來的。”石子文很阳光的笑道。   曹艳艳越发的不明白了,脱口问道:“你敬佩……我,还故意找我拍戏!”   石子文点了点头道:“早几年我就听说过你的事,娱乐圈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也知道你被人灌醉非礼的事,但是你能继续在做群众演员让我对你有了点印象,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随便的人,可是后來的几次耳闻目睹才知道曹小姐是为了挣钱养家,唉,真的太难为你了!”   曹艳艳在这两年中看惯了世态炎凉,沒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说了句暖心的话,曹艳艳眼眶里的眼泪是如断线的珍珠涌出,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等曹艳艳哭够抬头时却看见石子文拿着纸巾递了过來,曹艳艳也觉得失态了接过纸巾擦了眼泪就要起身回家,石子文皱着眉头看到曹艳艳的脚踩地时的抽动,连忙扶着她道:“你的鞋子看样子是不适合你的脚啊!”   曹艳艳半靠在石子文臂弯里借力起來尴尬的说道:“这双鞋子是我同租的姐妹的,她今天有约会把我的鞋借去了,我们经常是相互换着穿的,只不过是今天沒想到拍外景沒有生活车接送!”   “呃,这个……这个是我考虑不周,我送你回去,你的脚不要再穿这双鞋子了。”石子文蹲下身不由分说的就脱下了曹艳艳脚上那双廉价高跟鞋,曹艳艳又羞又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石子文摇头叹道:“你的脚后跟全被打破了,你现在需要消炎,要不然你明天的脚会让你寸步难行的,你现在什么都别动!”   曹艳艳听话的站着不敢动,石子文很自然的一个侧抱将她稳稳的抱了起來,曹艳艳紧张的失声大叫,石子文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曹艳艳顿时感觉自己轻盈的就像天边的浮云,嗅着淡淡的男人香水味道,曹艳艳的脑袋里成了一片空白,任凭着石子文将她抱上了车,正当曹艳艳产生了戒备心的时候,石子文的车已经是开入医院急症室……   石子文抱着曹艳艳找到医生后就出去了,曹艳艳的双脚被护士小姐用双氧水清洗以后就沒什么不问題了,可是曹艳艳却看不见石子文了,此刻的曹艳艳两只脚包着纱布,高跟鞋早就让石子文丢在三环路上,现在的曹艳艳只能是坐在外科椅子上不能走动,护士小姐马上对曹艳艳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就在曹艳艳想打电话让她朋友來接她时,石子文喘着粗气进來了,曹艳艳看到了石子文手里拿着一双新买绒毛拖鞋时,整个人都被石子文感动的融化了……   石子文开车送曹艳艳回到了她的出租房外,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车后坐上拿出了双昂贵的百丽女鞋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是我心急扔了你的鞋子,这双是鞋子是我匆忙中买的,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这……我怎么能收你的鞋子啊,今天全亏是遇到了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石导演……”曹艳艳突然间发现自己开始口拙了,想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却吞吞吐吐的了。   石子文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这几天你先把脚伤养好,关于剧组拍戏的事我会安排的!”   曹艳艳不知道石子文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石导演,我的伤不碍事的,你不会不用我了,我明天就能照常拍片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过两天安排辆生活车來接你的,太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石子文很绅士的向着曹艳艳一低头就转身开车走了,曹艳艳望着远去的车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从來沒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在老家自己是为了照顾弟弟妹妹而活,在běi jīng是为了努力挣钱而活,这两年來追求自己的男人们无非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而石子文就像是道无形的阳光一下子就占据了曹艳艳的心房……   曹艳艳回到了出租房里,就看见房间外有着一双男鞋就知道同租的姐妹又带着她男朋友來宿夜了,这种鸽笼的出租房都是几个人合租一室的,彼此房间都是用薄薄的板子分隔的,曹艳艳进了自己不足五平米的房间里,有些欣喜的摆弄着石子文送自己的鞋子,几千块的鞋子当然不能和路边摊几百块相提并论了,曹艳艳第一次泛起了虚荣的神情。   刚躺在床上,曹艳艳就听见板子隔壁的房间里有着轻声的说笑声,过了沒多久就成了让曹艳艳心跳耳红的喘息声了,不时有会撞击声传來,原來一直很对这种事情反感的曹艳艳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好像是很希望自己能被人紧紧的拥抱住就像是在石子文臂弯里那样……   曹艳艳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窗外,要是今天石子文也和那些男人一样的话,那自己会不会答应,曹艳艳想了半天也沒有决定,反正她知道石子文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那么坏的,想着想着曹艳艳就在自己营造的旖旎气氛中睡着了,这一觉让曹艳艳在梦里不自觉的chūn心荡漾了……   第二天中午还沒到,曹艳艳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出去开门一看却是个手捧大束鲜花的花童,曹艳艳签收下鲜花,就在闻声出來的合租姐妹惊羡的眼光里抱着花回房了。   曹艳艳单纯的以为自己是转运了,可是沒想到一场肮脏yīn谋正在等着她……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谎言背后]   第一百八十七章谎言背后   石子文接连着三天都没有丝毫的消息,曹艳艳就好像是害了相思病似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的就坐在房间里对着那双皮鞋发愣,她的同租姐妹都说她是魔疯了……   将近一个星期后,剧组的生活车突然的开到了曹艳艳的房子外。司机还很有礼貌的在外面等她,曹艳艳上车才知道三十座的大车上就曹艳艳一个人,这让曹艳艳更加的无地自容了。回到剧组后曹艳艳听到了关于石子文这几天的事,石子文可能要被迫放弃拍摄了。剧组传言他在和他老婆闹离婚,石子文已经是几天没来剧组了!   曹艳艳作为群众演员在剧组里就属于剧组里不待见的那种,问了半天才知道了一些端倪。石子文的老婆好像家里很有钱,石子文和她老婆的关系一直是不怎么好。石子文这几天就是被他老婆胡搅蛮缠的没有来剧组,今天石子文会来做一些交接工作,等到九点钟左右石子文终于是来到了剧组。   曹艳艳再次看见石子文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着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石子文大大方方的朝着曹艳艳点了点头微笑道:“曹小姐的脚伤好了吗?今天可能要赶场拍戏了。要是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剧务……”   “没事……没事,我已经全好了。石导演你不用担心我的,听说你要放弃这部戏了吗?”曹艳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紧张这些急声的问道。   “呵呵,这个嘛现在我还没有最后决定。这几天是因为我有些私事耽误了进度,我会今天把前几天的戏都补拍的。好了,各单位注意了,第一百九十八场准备开拍!”石子文雷厉风行的指挥着全场,看着他干练的背影曹艳艳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他的某种魅力牢牢的吸引住了……   曹艳艳的脑子里不时的会浮现出石子文搭救自己的镜头,浑浑噩噩的拍完了一天的戏。坐在回家的生活车里曹艳艳又在回想白天和石子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生活车开到了曹艳艳的住所还是司机叫了她几次曹艳艳才回过神来。   曹艳艳的出租房里看见了那双百丽皮鞋时又是一阵黯然神伤,曹艳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可以得到那么好的老公依然还不知足?曹艳艳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在敲门,曹艳艳埋怨着又是同住的姐妹忘带了钥匙了……   出去打开门竟然是看见了石子文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外,曹艳艳顿时就凌乱了。“石导演?石导演怎么会是你啊?”   石子文很有礼貌的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是因为白天有些话我不能说罢了。”   “啊?什么!”曹艳艳茫然不知所措的问道。   石子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把这部戏转给别人了。这是你这一个月来的片酬,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曹艳艳失声叫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好好的就要把戏转给别人了?难道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   “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多说了,交割手续我已经全部办好了。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石子文笑的很坦然道。   “到底你是出了什么事啊?石导演你能告诉我吗?”曹艳艳带着哭腔问道。   石子文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就不要再叫我导演了。我过些时候就会去朋友开的拍卖行了,希望一切都会慢慢好转吧。你在娱乐圈也不是长久之计,等你再过了几年就会更漂亮的姑娘顶替你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要不然就和我一起过去吧。我拍卖行的朋友一直都很关注你的哦。”   “拍卖行?我……什么都不会,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拍卖行?”曹艳艳奇怪的看着石子文问道。   石子文看了看曹艳艳身后的鸽笼道:“你不要多心,我是看你生活太清苦了。在北京城活着不容易,你又要养家那就更不容易了。你考虑一下再告诉我,要是你想去拍卖行的意思就早点决定。”   石子文说完话就转身走了,曹艳艳的心的乱成了一团麻。都知道做群众演员那是吃青春饭的,要是再熬上几年谁还会请一个老太婆去做替身啊。曹艳艳品味着石子文的话,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第二天,剧组的生活车就没有来接曹艳艳。等曹艳艳进了剧组才知道导演已经换了人,新来的导演对着那些演员明显就凶了很多。曹艳艳一个镜头被拍了几十遍,最后还被导演很不满意的挑剔。曹艳艳干脆就对导演提出了辞职,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模大样的离开了。   曹艳艳一点没有去留恋那个自己打拼了两年的地方,出了北影厂曹艳艳给石子文打了电话。石子文的态度好像有些怪异,他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不决让曹艳艳再等等。曹艳艳也明白赚钱不容易在外面找了份推销房子的活,可是没干几天就被辞退了。生活的压力顿时让曹艳艳懵了,实在无路可走了去做了保险……   每天他让曹艳艳在四处奔忙,可是又赚不到多少钱。思索了半天还是打电话问了问石子文,石子文也知道曹艳艳的难处说是马上开车过来。曹艳艳完全就听从石子文的安排,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   从石子文的车子里出来了两个人,石子文指着身边二百多斤的猥琐男人给曹艳艳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拍卖行的朋友李茂信,他是经典拍卖行的股东之一。”   李茂信看见曹艳艳的时候差点没留下了哈喇子,涎皮赖脸的搓手笑道:“早就听说曹小姐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今天一见果然是比电视里漂亮多了。啥都不要说了,我请曹小姐去吃日本料理。曹小姐不会不赏脸吧?”   曹艳艳要是在别的地方看见这种人保证会拔腿就跑,可是眼前的那个人偏偏是石子文带来的。恐怕自己对他翻脸会让石子文难堪,真没有想到石子文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呵呵,是李先生吧!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请我啊,我听石导演说贵行是不是在招人啊。”   “曹小姐真会开玩笑,像你要是过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啊。子文老弟,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李茂信大笑着对石子文道。   石子文抽烟虚声咳嗽道:“李老板财大气粗拔根毫毛都能砸死人了,安排个工作不是小菜一碟啊。曹小姐只身一人在北京,还要多多仰仗李老板的关照。”   李茂信哈哈大笑道:“这些就不要多说了,先上车去吃点东西再说。咱们今天无醉不归啊,谁要是敢半道撒丫子跑了就是不给我的面子!”李茂信怕是曹艳艳会逃跑似的对着她说道,曹艳艳是蛾眉敛成了一条线……   石子文开着车可以从后视镜里清清楚楚的看见李茂信的手几次不规矩的放在曹艳艳的大腿上,曹艳艳涨红着脸一再的往里缩让。后座大半的椅子都被李茂信给占了,可是李茂信的肥手还会不时的去撩动曹艳艳的大腿。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李茂信早已经被曹艳艳杀了千百次了!   石子文重重的在前面咳嗽了几声,李茂信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动作有所规矩了很多,一直到了北京城里最有名的五人百姓日本料理店曹艳艳才喘了一口气。李茂信十分熟悉的引着曹艳艳进了榻榻米房间,李茂信和两个女侍应生调笑了一番后,就用日语点了些天妇罗、生鱼片、牛肉火锅等……   曹艳艳坐在石子文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一定要去他哪里上班吗?他……他不是个好人,你小心会被他欺负啊……”   石子文苦笑道:“不会的,李老板是在和你闹着玩,你不要介意啊。人不可貌相,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曹艳艳也不明白石子文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告诉自己不能得罪了李茂信。没一会的功夫,海鲜珍羞就摆满了桌子。李茂信挥手就喝退了两个侍应生,李茂信举起了酒壶给曹艳艳和石子文倒上了酒。曹艳艳连忙推辞道:“这个……这个酒,我……我天生有病……不能喝的。”   石子文站起身道:“李老板,她的酒我来替他喝。你就不要为难她了,我已经是按你说的做到了。就请李老板能够给我一个面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曹艳艳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你按他做的啊?石子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茂信拍手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啊,那你把这些清酒全替她喝了。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在这里充英雄好汉,曹小姐你以为几天前真的是那么巧合是他英雄救美吗?我老实告诉你,这小子拍了几年的电影赚的钱都被金融风暴蒸发了!”   曹艳艳横眉道:“不就是没钱了吗?那我们也可以重新再来过啊。”   “哈哈哈……,小姑娘我就喜欢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石子文除了没钱外还欠了几千万的外债,他的老婆为他还债都想和他离婚了。你以为他还能重新再来吗?”李茂信吃着生鱼片笑道。   曹艳艳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会请他?”   “这不是因为你吗?石子文手里有件青花瓷器想让我帮他高价流拍,但是这种事有损我的拍卖行名声。我上个礼拜就是为了这事去找他拒绝,没想到我就看上了你。只要石子文能够帮我得到你,那他的那些外债我就帮他先应付吧。曹小姐,这就是等你的一句话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红颜薄命]   第一百八十八章红颜薄命   李茂信的话让曹艳艳如五雷轰顶,自己被人一直玩弄在了股掌之间。那天的几个流氓原来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让自己相信石子文……   “呵呵呵呵……,这酒我喝!难得李老板这么错爱,其实我算是什么东西?无非是人家玩过的残花败柳,靠着给那些明星演替身的下九流罢了!”曹艳艳端起一壶清酒也管不了其它的事了,现在只想能大醉一场把烦恼全部忘了!   清酒通常酒精度数不高才十五到二十度,按桌子上的一壶酒也就半斤左右。曹艳艳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的把酒喝入了肚子里,人就趴在了塌塌米上醉倒了。石子文想要去抱她却被李茂信喝止,曹艳艳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他们两个人在争执……   “石子文!你给我听明白了,下个星期我要是锤子稍微的动动,你的那些债务就是还到下辈子也还不清!”李茂信高声拍案道。   石子文苦笑着说道:“你这是落井下石啊,我让你流拍无非是让青花引来更多的买家!到时候你的佣金拿的更多,干嘛你非要难为她呢?起初我答应帮你是因为知道娱乐圈的女**都是出来玩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表外开放实际传统的好姑娘!”   “啧啧啧……,说的好伟大啊。那行,我就成全你这情圣了,下礼拜你的青花找别人吧!我倒想看看有谁会帮着你砸自家的招牌,哼!”李茂信肥胖的身躯重重的跺了一脚。   石子文沉默了半晌才道:“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曹艳艳感觉隐隐约约中石子文是离开了房间,自己想叫他可是酒劲上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曹艳艳好像全身被撕裂了,也不知道是在迷糊中经历了几次,浑身上下酸痛的要命。睁开眼就看见了李茂信的双手游走在自己的周身,曹艳艳想推开他可是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李茂信笑道:“你可终于醒了啊,搞了半天跟奸尸一样太没意思了!”   “无耻!下流!你太卑鄙了!”曹艳艳咬着牙怒骂道。   李茂信上下其手道:“我无耻?只要我一点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却偏偏看上了你,我不会亏待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名下的个人助理了,不用你去上一天班钱一分不少的打到你帐户上,你不是每个月要寄钱回老家的吗?你放心,我的助理总比你做群众演员强的多!”   曹艳艳被李茂信说的话又堵住了嘴,自己这段时间没了工作养家的确成了曹艳艳最大的心病。这几年下来弟弟马上要考大学了,钱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李茂信看到曹艳艳不再开口骂人,就知道她在犹豫不决了。加快手上的挑逗使得曹艳艳吐气如兰隐隐的有了娇喘之声……   不知道是曹艳艳的运气还是晦气,她被李茂信看中的第三天李茂信就派人把曹艳艳在出租房里的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李茂信当着曹艳艳的面扔了一串钥匙给她和银行卡,钥匙扣的钢牌上刻有香山的高档别墅区的门牌号。和曹艳艳同住的姐妹尖叫着非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曹艳艳再想住在这里也不可能了自己的洗漱用具都没了。   曹艳艳的脑子里混沌了,她被姐妹拉上了出租车赶往香山。根据钥匙扣的指引就找到了一幢欧式别墅,开门进去富丽堂皇的就像皇宫似的。这让曹艳艳和她的姐妹都唏嘘不已,曹艳艳感觉是自己进入童话世界。平时只有在拍戏时看到的水晶吊灯就在别墅里悬挂着,只有在做替身时才能享受的冲lang浴缸就静静的就在摆着……   李茂信很少来曹艳艳这里过夜,曹艳艳好像是金丝雀似的被养在了温室之中。就这么过了大半年,曹艳艳知道李茂信有老婆孩子而且李茂信将要带着他的老婆女儿出国一个月去度假了。李茂信临走前还让曹艳艳学了汽车,买了一辆宝马给她解闷!宝马豪宅本是人生的两大奋斗目标,曹艳艳现在就已经是凌驾于大多人之上了。   可在曹艳艳的心里还有着一块千斤巨石压着,那就是老家只接受她的钱不接受她的人!过年开车回老家连家门都没让进,三个弟弟妹妹也是很陌生的看着她。曹艳艳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却是落的这样的下场,曹艳艳擦干了眼泪决心要活的更精彩……   开着宝马车到北影厂外去看看那些曾经奚落过自己的人,可是没想到刚到北影厂外就遇上了意气奋发的石子文。两目相对之下曹艳艳和石子文都怔住了,曹艳艳恨过石子文可后来却发现恨不起来。石子文有着他不得以的苦衷,半年前的抱着她送的鞋一直是曹艳艳心底最珍藏的东西!   石子文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还好吗?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这么长时间来都没有机会和你说声对不起。”   曹艳艳不知不觉眼泪刷刷的流下道:“没有可抱歉的,我现在过的挺好。”   “哦,我听李茂信说起过。”石子文垂头道。   “你不是放弃拍片了吗?怎么还在做导演?”曹艳艳转移话题问道。   石子文叹道:“我把家里传下来的青花卖了,筹措了一些钱还是把原来的那部电影继续拍完了。这也要多亏了你,哦,对了,那部电影里还有你的镜头呢!”   “是吗?让我去看看!”曹艳艳没有想到石子文还是筹集了钱拍完了电影,想到自己半年前还是在为人做替身的时候仿佛恍如隔世。   石子文笑道:“没问题,你到我的工作室。里面有没有剪辑过的镜头,我都已经是整理出来了。”   石子文忘情的拉着曹艳艳的手走进了导演工作室,在这里曹艳艳惊讶了。自己一组组镜头都被做成了照片,母带上的磁带打在墙上竟然是自己的镜头剪辑而成。   曹艳艳不由的问道:“我那时不过是个替身群众演员,你干嘛剪辑这些啊!”   “那是半年前我也以为会放弃这部戏了,就想留下点东西以后做个纪念。”石子文抬头正和曹艳艳的目光相对。   “你……你……”曹艳艳接连说了两个你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石子文从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两个人依势滚在了地上。曹艳艳和石子文之间的那层相互依恋瞬时被点燃了,曹艳艳成了两个男人的第三者……   李茂信只能用钱去供养曹艳艳的需求,而曹艳艳更是贴心于石子文。每隔一段时间曹艳艳就会去看看开车去北影厂找石子文,可是纸终将包不住火。石子文周围的人就把这事告诉了石子文的老婆,等到曹艳艳再去找石子文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激情似火。石子文的老婆带着大帮媒体冲进来拍照片暴打曹艳艳,曹艳艳的名声顿时变的臭不可闻!   李茂信也不是省油的灯,李茂信想要为了面子除去曹艳艳。但是让李茂信吃惊的是曹艳艳哭哭啼啼的说是怀上了李茂信的孩子,李茂信这一下子就懵了。等到曹艳艳妊娠期三个月后就拖着她去做了次亲子鉴定,让李茂信激动的是曹艳艳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自己的……   李茂信财大势大就命中没有儿子,年青时是不敢在外面有孩子。现在他老婆都过更年期了,想要儿子的念头就成了李茂信最大的问题。李茂信请了几个老妈子住进了香山别墅,除了不让曹艳艳踏出别墅半步外,其他的一切听曹艳艳的吩咐。   曹艳艳胎儿到了五个月的时候,李茂信带着她去了两三家医院做胎儿性别彩超。直到确定了曹艳艳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后,李茂信才放弃了除去曹艳艳的企图。曹艳艳就像被人牢牢监视一样,只能是在别墅内外逛逛。有几次曹艳艳在别墅外看到了石子文,但是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了……   怀胎十月曹艳艳终于是生下了八斤多重的小子,李茂信是带着他老婆一起来的。李茂信的老婆看到了曹艳艳和她的儿子时脸上明显有着凶气,可是李茂春虽把话说在前头了。孩子是他的,谁要是敢动这孩子的心思那绝不饶恕!   孩子的出世就成了曹艳艳唯一的生活乐趣,每天在跟孩子玩闹中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大半年。在这大半年里石子文再也没有出现过,曹艳艳全身心的投入在孩子身上倒是没有观察到这些事。这天李茂信很突然的交给了曹艳艳张请柬,曹艳艳打开看见是经典拍卖行的另一个股东生日请柬。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曹艳艳不解的问道。   李茂信哈哈大笑道:“我是不会亏待我的人的,你也在经典里拿了几年薪水了。我让你去明天去参加生日个会是打算慢慢的给你和儿子一个名份,你要是敢再动花花肠子弄死你就和捏死个蚂蚁似的!”   曹艳艳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从来没有听到过李茂信打算给自己和孩子名份的事。自己这辈子反正是不去指望什么了,可孩子不能没有身份啊!   曹艳艳第二天特意的精心打扮了,穿上了自己一直珍藏的那双百丽皮鞋开着车就去参加了生日会。可能是自己长期的呆在别墅里已经是很不适应外面的喧闹了,吃了几块点心应酬着喝了点酒水就感觉有些头痛。还撞倒了送酒的适应生,衣服上沾染了一些酒水。李茂信不满意的让她先回家去,曹艳艳正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   开着宝马车到了香山下坡路段时,脚踩刹车突然就发现刹车完全失灵了,整辆车就像是急火流星似的冲出了护栏坠向山崖……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疯言疯语]   第一百八十九章疯言疯语   陈梦生对着曹艳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女人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早晚有天会出事的……   “曹艳艳,我且问你!究竟是谁要谋害于你?你可曾知晓?”陈梦生朝着女鬼魂魄厉声喝道。   曹艳艳魂魄迷茫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车子是我一直停在家里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的刹车失灵了。我现在只求大师能让我再看看我的孩子,至于我是被谁害的我也不想去知道了。”   “糊涂!你生前是个苦命人,死后还要做个枉心鬼!百善孝当先,万恶yin为首。就算我度你入了六道轮回,你也难逃一女许二夫yin邪之刑,奈何桥下千百年来的恶鬼会将你撕扯咬噬!”陈梦生沉声喝道。   曹艳艳不知道幽冥地府的规矩,像她虽不能说是恶人可朝秦暮楚难保不被鬼卒欺凌。曹艳艳悲痛的说道:“恳请大师开恩,我在人世间众叛亲离连尸骨都是由着陌生人寄回的老家。我不想回去了,求大师再让我再能看看我的孩子,哪怕就看一眼我也安心了。”   陈梦生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本是受害者却在富贵中犯了yin戒,我权且把你收入瓶中待到水落石出后我自会让你们母子相见……”   没等曹艳艳拜谢陈梦生已经将她纳入了空药瓶中,窗外是一片漆黑色。陈梦生盘腿气行周天把这几天来的事都全部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三周天后天气已经是透出了光亮。一大早,赵海鹏的车子如约而至的开到了紫水晶公寓楼下……   “大哥尝尝张宁做的炒疙瘩,她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赵海鹏递上了沉甸甸的保鲜拿子,陈梦生自从进那紫水晶公寓后都好些天没见过张宁她们了。   陈梦生吃着早点问道:“我昨天突然记得以前我听人说过,人在死后一段时间里再被割伤血迹也不会喷溅的吧!”   赵海鹏点头道:“人死后大约在一小时后血压将会消失,四个小时后血液在皮下凝固。那个时候割出的伤口不会有喷溅,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陶丽娜的伤口是在她已经死后四个小时后造成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罢了。因为昨天方菊观说的用刀压着伤口使得血液不喷溅出来,我感觉到这个不太可能。”陈梦生正色道。   “等一会儿看见了陶丽娜的阿姨希望她能给我们点有用的线索,但是我不抱任何的幻想……”赵海鹏开着车转道上了高速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北京六院,在这里住着很多都是突然受了刺激的精神病人。   陈梦生跟着赵海鹏径直走进了一间家庭式观察室里,赵海鹏透过走廊间的玻璃门看见里面有着几个人说道:“大哥,里面的三个人就是陶丽娜的父母在照顾着她阿姨。”   陈梦生看了看病床上的中年妇人两眼呆滞,在病床还坐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女人身旁还站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赵海鹏刚推门进去,病床上的女人就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云峥不是我害了你……”   赵海鹏皱眉问道:“她今天怎么样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你们照顾了她这些天里,有没有听到她说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赵海鹏掏出了笔记本准备记录,在这时候躺在床上的中年妇人缩在被子里张口喊道:“丽娜怕冷,妈给你买了电热毯就不怕了啊!”   赵海鹏惊讶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她是陶丽娜的妈?”   床沿上坐着哭泣的女人长叹了口气道:“警官同志,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我妹妹她的命好苦啊……”   赵海鹏停下笔看了看哭作一团的程家姐妹俩,指了指呆若木鸡的中年男人道:“呃……你跟我出来一下,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死者尽快的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中年男人茫然的跟着赵海鹏走出了观察室,陈梦生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身上隐隐的透出黑色死气。正要上前去查看究竟黑气警觉的消失殆尽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观察室外面,赵海鹏递了根烟给那男人说道:“陶丽娜的阿姨怎么自称是她的妈啊?”   “唉,这个事情你让我怎么说嘛!警察同志你就当是句疯言疯语忘了吧……”男人深吸了口烟叹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愿意凶手逍遥法外?什么叫疯言疯语了啊?”赵海鹏追问道。   “陶丽娜虽说是跟着我的姓,但陶丽娜并不是我和程金梅的亲生骨肉……”男人低着头一个劲的猛抽烟,隔了半天才悠悠的说起了那段成年旧事……   程金梅和她妹妹程银梅都是湖北小镇上的两朵美人花,程金梅要比她妹妹大七岁。在程金梅二十岁那年就由着家里定了门亲嫁给了同镇的裁缝陶大伟,夫妻俩倒也是过的和和睦睦没几年的工夫陶裁缝就到了城里开了店。生意挺兴隆的,还攒下钱在城里还买了房子。   程家的两个老人看着大女儿的日子好过了,就想把将要上高中的小女儿托付给她们。亲姐妹之间也不去多说什么了,程金梅带着妹妹银梅住到了城里。程银梅在她姐姐的帮忙下进了当地的一所知名高中,程金梅白天要照顾陶大伟的裁缝店就把程银梅寄宿在了学校。   一年之中只有寒暑假才能姐妹见面,等到了程银梅十八岁那年突然有天程银梅带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闯进了陶大伟的裁缝店里……   “姐姐,我……我出事了!”出落成大姑娘似的程银梅劈头盖脸的跪在了程金梅的夫妻俩面前,同行的男孩子紧张的看着程金梅低头不敢说话。   程金梅瞧见了这幅样子多少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些事情,陶大伟扶起程银梅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咱们好好说,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程金梅打了陶大伟的后背说道:“你让她自己说!”   程银梅咬着唇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我和云峥……好上了……现在有了……孩子……”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你和他有了……孩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程金梅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事要是传到镇子上那无疑是要了父母两老的命!   程银梅面对着姐姐的质问只能是一五一十的交待了,程银梅刚进城里高中念书时很被别的同学欺生。有的说她是乡下的孩子故意的排挤她,程银梅自己知道进城念书的机会来之不易从不和班里的同学发生争执。就这么一个乖学生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而慢慢的起了些波澜,少女怀春本来就是很lang漫的事。可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压根就不知道恋爱后的危险……   在程银梅的同班之中就有着一个叫云峥的男孩子喜欢着程银梅,看见程银梅被人欺负时都会挺身而出。当宿舍里的人都被家里人接回去的时候,云峥总是会默默的陪着程银梅坐车到裁缝店后才离开。程银梅也很感激他,两个人在学校里偶尔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彼此心悦。   新年伊始,高三的程银梅宿舍要进行调整了。程银梅的寝室被排挤在最北面的那间,北方的严冬没几个人能受的了。到了半夜程银梅就冻病了,第二天没来上课只有那个云峥注意到了。云峥进不了女生宿舍向管理员打听到程银梅的寝室后,沿着下水管爬到了四楼及时的发现了高烧不退的程银梅……   云峥用着自己的饭菜钱去买了电热毯偷偷摸摸的铺在程银梅的床榻上,这一切程银梅只能是用着无言的感动分给他大半的饭菜。情人节的当晚宿舍楼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出去约会,云峥只采了几朵玫瑰花爬上了四楼。那晚就是程银梅自认是最幸福的女人,从此后常常会和云峥在宿舍里做些大人们的事!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程银梅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亲戚迟迟不来,这下可把程银梅吓坏了拉着云峥去找自己的姐姐想办法……   程金梅不知道在妹妹的身上会有这么多事,云峥家里面也没什么条件处理。这种事情还不能声张,闹不好就是两条人命。程金梅想来想去只能是让妹妹去把孩子拿掉,以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程金梅板着脸道:“你们太糊涂了,你们还是学生。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恐怕要去外地处理掉。你回去跟家里要五千块钱做我妹妹的营养费,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想白占我妹妹的便宜吗!”程金梅是怕自己的妹妹不懂事白白被人占便宜了,让男的拿钱出来赔偿妹妹……   程银梅这时候都吓傻了,什么事都由着她姐姐。云峥看了看程银梅坚毅的说道:“我……我会……去想办法凑钱的!银梅,你等我三天啊。”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程银梅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已经是错过最佳人流的期限了。引产对程银梅的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程金梅担心自己妹妹做了引产后对方不认帐,所以程金梅打算去云峥的家里找他的家长谈谈……   程金梅姐妹俩到了云峥的家门外,看见了屋子前面摆满了花圈,程银梅隐隐的感觉到后脊梁上一阵阵发怵……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掩人耳目]   第一百九十章掩人耳目   程金梅在云峥所住的街坊嘴里听说过云峥因为和家里要五千块钱被其父拒绝,云峥情急之下用菜刀威逼父母.父母亲都被他弄懵了,花钱上学怎么会和家里要钱?问他原因,他又死活的不肯说!五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啊。云峥的父亲是个火爆脾气,见到儿子回家就开口要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对他是一通乱骂……   云峥的父亲大怒骂道:“养鸡养狗还知道下蛋看门,我养你十几年你倒是拿刀子来逼我!你要钱干什么?是不是在外面惹事生非了!”   云峥想辩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闭着嘴举着菜刀架在了脖子上。“我现在需要钱救命,只求你能给我五千块钱!等事情了结后,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云峥的父亲破口大骂道:“滚!老子一分钱不给……”   “噗……”云峥过分的激动手底下一紧一拖,锋利的刀口划断了喉管。冲天而起的血雾溅满了屋里父母的全身,一条鲜活的人命就在旦夕之间没了……   程金梅带着妹妹赶来找云峥的时候恰巧是云峥出殡的日子,程银梅狂奔到云峥的家里就看见云峥僵硬的躺在屋子中央的门板上。灵堂挂着云峥的黑白照片,屋里的长辈们哭的伤心欲绝。   几个亲戚正在劝慰着一个中年汉子,汉子神情萎靡的看着僵硬的云峥自言自语道:“我怕云峥拿钱是去做坏事,没想到是我害了他!如果谁能让我的云峥回来,不要说是五千,五万我也舍得给啊……”   程银梅这才明白云峥的死因,程银梅木然的走到了云峥的尸体面前说道:“你……你,……”程银梅俯下身子见到云峥的脖子上包裹着层层纱布,在白色的纱布下隐约能见到深黑色的血口。   恍惚间程银梅看到了云峥双眼流着血,坐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用着嘶哑的声音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就是你害死了我!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害我!”   程银梅全身像是被云峥掐的窒息了,看到云峥的脸上七窍里涌出了浓稠的血浆竭力的大叫着:“你来陪我!我不要你离开我……”程银梅本能反应的往后退,可是云峥不依不饶的掐着她。程银梅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两眼发黑就再也看不见了……   程银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可是在她的耳边依然清清楚楚的传来云峥的声音:“是你害死了我,快来陪我啊……”   程银梅抱着头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云峥,不是我害了你!”   程金梅听见了程银梅的叫声,连忙摇着她的身子问她怎么了。程银梅骤然的身子发虚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云峥的死让程银梅已经几度昏厥了。程金梅也没有想到自己让云峥回家去拿钱竟然是把活生生的一个孩子给逼死了,妹妹在云峥家昏倒在死尸身上这件事都惊动了众人。   好在是云峥的父母亲都以为程银梅是闻讯赶来的同学,他们见程银梅晕倒想要询问却被程金梅架着妹妹去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程银梅还是昏迷不醒。程金梅和陶大伟都心神不安的等待着,到了午夜十二点后程银梅再度醒来对着她姐姐程金梅又是哭又是闹。说是云峥面目可憎的来找她索命了,程金梅和陶大伟夫妻俩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云峥的死对程银梅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程金梅害怕妹妹也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就向学校申请了休学养病。   可是程银梅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日长夜大,想要去做流产手术程银梅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程金梅只希望妹妹的身体能够尽快的好转,又过了两个月后程银梅的肚子已经是逐渐的隆起了。程银梅在她姐姐的照顾下已经是好了许多,面对着肚子里的孩子程银梅想生下来当做是给云峥的纪念……   程金梅和陶大伟为了这件事也有了争执,原因是程金梅结婚四五年里一直没有孩子。经过多方面的检查是程金梅子宫先天性内膜异位,陶大伟的意思是想抚养程银梅的孩子。程金梅也明白自己恐怕是很难有小孩了,看着人家的孩子都能满街跑了程金梅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割一样。   程家两姐妹和陶大伟商量了几天,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程金梅在衣服里垫上东西做出怀孕的样子,让程银梅躲在家里安心待产。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我要掩人耳目,陶大伟还带着假怀孕的程金梅回了老镇。   程家的二老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陶大伟还说程银梅前段时间生了病在家休息。打算等到程金梅生完孩子伺候好月子后,再让程银梅上学去。程家的二老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那就让程银梅歇一年再说吧……   几个月过后,程银梅冒名顶替了程金梅住进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陶丽娜。小孩刚断奶程银梅就回到学校去上学了,高考后程银梅考上北京的大学就一直生活在了北京。在程银梅的心里始终是牵挂着远在湖北的女儿,每到寒暑假都会让陶丽娜去北京陪她。四十出头的程银梅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几年来一直住在单位分的宿舍楼里。   今年和往常一样,陶丽娜刚放寒假就接到了程银梅的邀请去北京。已经是二十四岁的陶丽娜是打心里不愿意去,因为这个阿姨家的生活条件实在是不怎么样。大冬天家里冷的像冰窟窿似的,也没空调光靠着暖气片有什么用啊。陶丽娜不明白为什么每年父母都会答应自己去北京的,可是没有人会想到今年的冬天将会是花季姑娘生命最后的终点了啊……   赵海鹏手指上的烟灰掉落在了大理石上,这么复杂的血缘关系让赵海鹏始料不及。程银梅是陶丽娜的亲生母亲,亲生的女儿反倒是叫她阿姨。那这个凶杀案又变的扑朔迷离了,是不是因为程银梅和陶丽娜之间闹出了什么矛盾而引发的血案?   赵海鹏摆了摆手说道:“那程银梅在这里还说过些什么吗?她说的电热毯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电热毯啊?”   陶大伟摇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银梅她很倔的。她自从单位里下岗后宁愿是在小区里捡垃圾,也不愿意会湖北和我们一起住。我和金梅都想帮着她,但是她都拒绝了。”   “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要是有新的线索请及时通知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赵海鹏看了看还在观察室里语无伦次的程银梅道。   陶大伟走后,赵海鹏沉思了一会道:“大哥,现在程银梅的情绪极度的不稳定。我们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陶丽娜竟然会是程银梅的女儿啊?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程银梅很有可能是因爱生恨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陈梦生叹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学我不知道,可是我只知道程银梅她不简单。”   “什么意思?你也说她有作案动机吗?”赵海鹏追问道。   陈梦生只是摇了摇头,在程银梅身上看见的黑气应该是道冤死的怨气,但是怨气盘踞在程银梅身体里也没办法看出是谁。“这样吧,你去调查一下程银梅在北京这些年的情况,我留在这里再看看。”   赵海鹏听陈梦生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程银梅在北京二十多年里也不免会朋友或者是敌人。要是能够找到事发当晚的人证那整个案子就会明朗了。赵海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康复中心,陈梦生就在观察室的玻璃门外一声不响远远的盯着……   从早上到晚上,程银梅始终是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程金梅喂过她妹妹晚饭后靠在床沿上打起瞌睡,陶大伟则是收拾了碗筷去卫生间洗刷了。陈梦生在门外念起了招魂咒,能够在大白天显露出黑气的冤魂不会是普通的冤鬼。可是陈梦生掐诀引咒之下即不见陶丽娜的魂魄,也没看见云峥的魂魄。陈梦生的的招魂咒显然是引起了程银梅的反应,透过远远的玻璃门就看见程银梅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   原本是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那绝对不是正常活人的眼睛。眼瞳缩成了一个黑点,包裹在眼白之中,整双眼睛泛出了灰白色朝着陈梦生投去了凶残的目光。陈梦生刚要准备飞身跃入房中,却看见程银梅的手僵直的伸到了程金梅的后脖颈上……   “砰……”程银梅的手好像有着千斤之力,在陈梦生破门撞入推开程金梅的同时程银梅的手正用力的压了下去,钢管做的床架子被程银梅砸凹了一大块。   “你干什么啊!想非礼啊!臭流氓快滚开!”程金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是从黄泉路上打了个来回了,程金梅手脚并用着踢打压在她身上的陈梦生。陈梦生脚下一使劲站起来后惊讶的发现躺在床上的程银梅转眼之间不见了……   陈梦生纵身腾空跃起大喝道“喂!你要是再胡搅蛮缠,那你的妹妹真的就会被你害死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离魂问案]    第一百九十一章 离魂问案   程银梅的突然失踪就像是早有预谋似的,观察室面前那条深邃的大理石路上有着程银梅飞奔的身影,这哪里是像有病的人,身体强健的人也不过如此啊,道路两边的人被程银梅撞到了不少,陈梦生无疑成了程金梅夫妻俩口诛心伐的人,陈梦生现在沒有时间去和他们夫妇俩争论,斗步闪动之下直追程银梅而去……   在大理石通道的尽头有着两部电梯,陈梦生看见了程银梅势如疾风般的朝着电梯而去,楼层的电梯门刚打开,程银梅就闪身挤了进去,她不管旁边有沒有人要进出按了关门键,陈梦生看到程银梅在电梯突然的诡异的抬起头,向着陈梦生裂开嘴笑了。。   陈梦生只晚了一步被关在了电梯门外,陈梦生用力的拍打着电梯钢门大喊道:“快把电梯停下,要出人命了,快把电梯停下啊,要出人命了。”可是除了陈梦生在大吼大叫外,并沒有人理会他。   陈梦生瞪着电梯的数字在慢慢的升高,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海鹏的电话吼道:“程银梅出事了,你马上回來。”不等赵海鹏回话程金梅和陶大伟紧紧的拽住了陈梦生,陈梦生手上的手机也被程金梅打落在地……   陈梦生真想给程金梅一个巴掌让她清醒一下,可是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围过來帮着程金梅扣住了陈梦生,陈梦生咬牙大声喝道:“快去停住电梯,要不然程银梅会死的!”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就是他刚才吓着了我妹妹,他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程金梅的怒骂声立刻引起了许多好心人的公愤,他们推搡着把陈梦生按倒在地上……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电梯已经到达了十六层楼顶,陈梦生不顾众人的误解,用力的甩脱了他们想要飞身上去救程银梅,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道呼啸而至的人影从楼顶急速的从侧面的窗外坠落,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一个虎跃纵身撞碎了玻璃扑向了窗外。   正当人们还沉浸在玻璃碎裂的巨响中,陈梦生已经和程银梅静静的躺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十六楼的落差让陈梦生也摔晕了,好歹是在落地前接住了程银梅,陈梦生头上暗红的血迹飞溅出好远,程金梅和陶大伟一下子都吓傻了,程金梅两眼翻白昏死在了陶大伟的怀里,这时候人们才明白了陈梦生大吼大叫的原因,康复中心的医生迅速的拉着推车将陈梦生和程银梅送进了急救室……   在医生和护士惊诧的目光下陈梦生摇摇yù坠的起身摸了摸程银梅的脉门,以一道甘露咒打进了程银梅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赵海鹏汗流浃背的跑了过來喘着气问道:“大……大哥,这是怎么了,程银梅她怎么了!”   陈梦生摇摇头说道:“大事不好了,还是让程银梅身体里的那东西跑了,要是他们不胡闹我就能看到电梯停下的位置,我就能抓住他了,这件事太古怪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   “什么,什么意思啊,我……当然会不相信啊……,大哥你自己沒事,你头上在流血啊。”赵海鹏急声的叫道。   陈梦生苦笑道:“我沒事,让医生先去救程银梅,你跟我來观察室,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赵海鹏分拨开围观的众人,让医生推着车去抢救程银梅,程金梅在陶大伟的叫唤下是醒了过來,跟着医生们去了急救室……   “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现在就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赵海鹏走进了观察室劈头盖脑的急道。   陈梦生苦笑道:“兄弟,我和你明说,杀害陶丽娜的凶手可能不是人,而是个冤鬼,我刚才用道家招魂术想招引程银梅身上的附体鬼魅,可是沒想到激怒了程银梅身上的冤鬼……”   “什么,大哥,你说程银梅身上真的有冤鬼,是陶丽娜的吗。”赵海鹏急声问道。   “不知道,绝非是陶丽娜的冤魂,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的冤魂,我刚才看见程银梅被冤魂附身,准备对程金梅不利,我只能是冲进去推开程金梅,程银梅就是趁机逃出了观察室。”陈梦生撩起了床单,在床沿架子上有着一个大坑。   赵海鹏皱眉头道:“大哥,那冤鬼是借着程银梅在行凶害人,可是陶丽娜是程银梅的亲生女儿啊,冤鬼现在又让程银梅自杀了,他这是想干什么!”   陈梦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用招引之术想要帮程银梅,那个藏在她体内的冤魂是不是受了我的道家招引之术才会变的如此乖张,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个魂魄应该是非常愤世恨俗的,冤魂至始至终都躲在程银梅三魂之中,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沒办法把他拘禁出來!”   “大哥,那我们还有沒有其他办法抓住恶鬼。”赵海鹏试探着问道。   “沒有办法,降妖抓鬼本是道教之功法,可是拘抓鬼魅都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的啊,要不然是大海捞针碰运气了,我就在救程银梅的时候已经是用罡气查探过她的三魂七魄了,原本藏在她身体里的冤魂已经不见了。”陈梦生肃然道。   赵海鹏恨声道:“我办了这么多案子还沒听说过这么邪门的事,你的意思是说程银梅还能活过來!”   “她已经是沒什么大碍了,我摸过她的脉门时已经打入了甘露咒了,现在的程银梅是受了惊吓晕过去了,我能帮她的只能是这些了,接下來就要等程银梅从抢救室出來问清那冤魂的來路再说了。”陈梦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等待对于所有人都是一种痛苦,在急救室外面是程金梅和陶大伟夫妻在祈求妹妹程银梅能逢凶化吉,在康复中心的楼顶上陈梦生在用招魂术寻找从程银梅身体里逃跑的那个冤魂,可是茫茫夜sè之下冤魂杳然无迹……   到了晚上的九点钟急救室终于是结束了抢救,根据医生的话來说这就是个奇迹,从十六楼坠楼竟然还能生还除了奇迹外,只能解释为陈梦生奋不顾身去救人的运气比较好,当程金梅问及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去跳楼时,医生给予的回答是病人受刺激导致的抑郁症加重。   程银梅浑身上下有着十几处地方都挫伤了,送回观察室的时候**了三四根管子,不过程银梅的麻药还沒有过,正处于深度昏迷中,陈梦生和赵海鹏再次出现在程金梅夫妻面前时,明显的感受到了程金梅的愧疚之情。   赵海鹏开口道:“你们要是帮忙破案的话,就请你们现在出去下!”   程金梅不解道:“jǐng察同志啊,我的妹妹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啊,你们想雪上加霜吗!”   陈梦生叹道:“这个我沒有必要告诉你,要不是你刚才在这里拦着我,你妹妹也不会出事了,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在观察室门外等着,但是不能闯进來!”   赵海鹏有点不耐烦的喝道:“你们赖在这里才叫雪上加霜,我这大哥有着特异功能要不然他能救下你妹妹跳楼啊,走,先出去等着,我真不明白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程银梅,可是你们现在却是在耽误我大哥在办案啊!”   陶大伟拉了拉程金梅的衣角道:“我看那个jǐng察同志说的有道理,我们站在这里也沒用啊,丽娜虽然不是我们的亲骨肉,但是二十四年的感情早就已经把我们融入一家人了,丽娜的死我们谁也不想的,我们现在只能为她找出凶手慰藉她在天之灵了啊。”程金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陶大伟走出了观察室,赵海鹏轻轻的帮着陈梦生关上了玻璃门。   观察室里就剩下了陈梦生和昏迷不醒的程银梅,陈梦生双手起诀对着程银梅施展出了离魂咒,程银梅的魂魄飘飘悠悠的腾空而起浮现在了陈梦生的眼前,程银梅的魂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肉身问道:“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陈梦生回头指了指玻璃门外的程金梅道:“你的姐姐就在门外,只不过她看不到你罢了,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陶丽娜是怎么死的!”   “什么,丽娜死了,我的丽娜怎么会死了,请你告诉我的女儿怎么了……”程银梅的魂魄听到陶丽娜的噩耗时难过的一阵抽搐,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不像是假装出來的。   陈梦生话锋一转道:“十天之前,你和陶丽娜在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十天前,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程银梅在竭尽全力的回忆,但是依然是沒有想起……   陈梦生默视着程银梅道:“陶丽娜是死在床上,凶器是你家里用的菜刀,死相惨不忍睹,你就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竟然会不知道,还有在你的身体里潜伏着的冤鬼是什么人!”   程银梅听到凶器是菜刀时吓得瑟瑟发抖,当陈梦生又提起在她身上的冤鬼更是半天都沒敢吭声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亲疏之别]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亲疏之别   程银梅完全无法接受陶丽娜死亡的事实,观察室里安静的能听到头顶空调吹出的呼呼暖风声……   陈梦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陶丽娜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从你的身上我看见了很奇怪的东西,你在你的住处凶过人!”   “胡说,我怎么可能去凶人啊,我连鸡都不敢杀。。 ”程银梅猛然惊醒争辩道。   陈梦生寸步不让问道:“那你三魂之中为什么会藏着其他人的冤魂,你倘若沒有害过人又怎么会被人附体,这间屋子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姐姐在门外是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们的交谈的,你恐怕还沒搞明白事情的严重,陶丽娜死的当晚只有你和她在房间里,杀陶丽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面前着陈梦生的指责程银梅嘶声力竭大吼道:“你胡说,我只会把我的一切给她,绝对不可能去伤害她,虽然丽娜她看不起我,但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等等,你说陶丽娜看不起你是怎么回事。”陈梦生突然发现了陶丽娜和程银梅之间的关系要比自己想的复杂,怎么会是陶丽娜看不起程银梅啊。   程银梅凄凉的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鞕似的哭道:“丽娜从小到大都是跟着我大姐过的,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阿姨,我大学毕业后在酒店里做经理,可是我忙的一年之中都看不到她几面,我这个做妈妈的心就像是被在煎熬……呜呜呜……”   陈梦生叹道:“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养不知父母恩啊,陶丽娜她难道就不知道你才是她亲生母亲吗!”   程银梅黯然神伤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啊,是我让大姐别告诉她的,我沒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我只想能够经常的看到她就足够了!”   “那你为什么又宁愿是在这里一个人过,也不肯和你姐姐她们同住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陈梦生淡然的说道。   程银梅用手擦去了眼泪道:“我害怕回去,我只要一想到回去就会想起为了我死去的云峥,从这里到大姐家乘火车的话要一天一夜,我后來辞掉了酒店的工作在火车站当起了乘务员,每隔两天我就能看见丽娜,那时候丽娜刚上小学,我就会远远的望着她,有时候会去学校里接她放学,到了学校放假我都会把丽娜接到我这里住上几天,那时候我和丽娜在一起是最开心的……”   陈梦生看见程银梅说到和陶丽娜在一起的时候是脸上全是满足的甜蜜,可是这种甜蜜的神情又马上被痛苦代替了,陈梦生沒有去发问,静静的等待着程银梅的继续回忆……   等到陶丽娜考上太学后,明显的有了自己dú lì的思考,再也不是听人摆布的懵懂女孩了,程银梅因为单位减员被下岗了,程银梅在běi jīng的二十多年中只有一套单位分配的宿舍楼,而那套宿舍楼在程银梅之前更是出过人命,要不是那套房子沒人要也轮不到程银梅,可怜的程银梅只是听人讲过并沒有放在心上。   下岗后程银梅的收入就捉襟见肘了,为了在假期里请陶丽娜來běi jīng住,只能是到běi jīng城的各个小区里捡垃圾卖钱,程银梅把全部的jīng力和时间都放在了陶丽娜身上,在程银梅的周围不乏会有些追求者,可是程银梅早就封闭了情感的大门,她在旁人的冷眼中坚强的活着。   到了年前,程银梅像往年那样打电话请陶丽娜來běi jīng陪她过chūn节,陶丽娜是一百个不情愿说是běi jīng阿姨家太冷了自己住着不习惯,自从陶丽娜上大学后就沒有也來过běi jīng,程银梅忙碌了几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最后陶丽娜的父母好说歹说的终于是劝动了陶丽娜答应去běi jīng……   得到陶丽娜到了běi jīng的确切消息后,程银梅马上是开始准备起來了,等到了rì子程银梅早早的赶到了首都机场等待着陶丽娜的班机,到了下午三点左右陶丽娜慵懒的拉着行李箱出现在候机厅里,程银梅兴高采烈的拉着陶丽娜看了又看,陶丽娜则是鄙夷的转身就走。   程银梅接过陶丽娜的行李箱一路小跑着去机场外的公交车站上给陶丽娜占座,可是陶丽娜珊珊來迟伸手拦了辆的士,程银梅是心里肉疼嘴上不能说,公交车回家只要四块钱,打车回家要一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足以让程银梅买半个月的菜了,可是陶丽娜喜欢那就咬牙忍痛……   程银梅面对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是满心的喜欢,带着她逛了离家不远的菜场专门买陶丽娜爱吃的菜,遇上街坊旧邻的就向人介绍自己的外甥女,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是年轻了许多。   程银梅所在的宿舍楼早在几年前都规划搬迁了,可是因为业主和开发商的赔偿问題仍然在扯皮中,整幢大楼里住户只剩下了那么三五家还住着人,陶丽娜下车捏着鼻子不住的摇头,在楼道下还存放着程银梅这几天來捡回來的瓶瓶罐罐,快过年了回收站也早就放假了。   “阿姨,你怎么还在捡垃圾啊,你要不跟我回湖北去,你在这里都成什么样了啊。”陶丽娜不留情面的说道。   程银梅的脸sè马上显出了尴尬的神情,用脚把楼道下面的瓶瓶罐罐全踢进了纸箱里,“不是阿姨不想回去,实在是阿姨一回去就感觉心里堵的慌啊,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我们进屋子里再说!”   陶丽娜嘟着嘴就上了楼梯,宿舍筒子楼里的亮早坏了几个月了,楼道是一片yīn森,“阿……姨,你……天天住这里还挺好的,我要回家……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哎呦……”陶丽娜的皮鞋不知道是踩着了什么,一脚踏空人差点就摔倒了。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程银梅的房门外,程银梅掏手机找开门钥匙时又听到陶丽娜的惊叫声:“阿……阿姨……这里有鬼啊!”   程银梅连忙喝道:“你胡说什么呢,快进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běi jīng烤鸭!”   陶丽娜心有余悸的道:“我刚才真的看到门里面有道人影闪出來啊!”   “那是我手机找钥匙,哪來的鬼啊。”程银梅进屋子开灯笑道。   陶丽娜半信半疑的在屋子里看了看嘘声道:“阿姨,我可是听我爸妈说过你的房子里不干净啊!”   “呵呵,你都是大学生了,怎么也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啊。”程银梅嘴上这么说,可是无法掩饰她脸上的紧张……   程银梅在厨房里忙碌着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可陶丽娜更热衷于她的手机聊天,程银梅闷声吞气的不敢去打扰她,两个人吃了一顿无言的晚饭,陶丽娜吃完饭就去了卧室打电话了。   程银梅在抹桌子时听到陶丽娜在电话里发嗲的说道:“……等我几天嘛,我现在阿姨家啊……我要是不到阿姨家來怎么有机会出來啊……好啦,好啦,我最多再住一天就能來看你了……”   程银梅猛然明白了陶丽娜來běi jīng的真正目的,她是借着來běi jīng做幌子,看到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陶丽娜仿佛回到了自己和云峥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从程银梅心底升起,收拾停当后程银梅端着水果拼盘拿到了陶丽娜的面前,陶丽娜看着电视顺手抓了个猕猴桃。   “阿姨,你这里太冷了,我明天打算回家了,不过你不能打电话告诉我爸妈哦。”陶丽娜吃着猕猴桃道。   程银梅已经是完全知道了陶丽娜的算盘了,摸了摸陶丽娜乌黑发亮的头发说道:“阿姨都一年沒看见你了,你怎么住一天就要走了啊,让阿姨好好看看你,我给你买了两条羽绒服你來试试啊!”   人要是在撒谎就难免会心虚,陶丽娜也是一样,“阿姨,我都二十四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好吗,这次我來běi jīng其实是想只住一天去天津的,我在学校里都快被爸妈管傻了。”陶丽娜郁闷道。   “去天津,你去那里干嘛啊。”程银梅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重蹈了复辙,故意的问道。   陶丽娜不屑的道:“去……去……啊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啊,你只要记住不能和我爸妈打电话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不行,你是我的女……女外甥,我就一定要管。”程银梅很想对陶丽娜说自己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陶丽娜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怎么都是一个样子啊,你们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啊,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我的事用不着你來过问!”   陶丽娜沒心沒肺的话把程银梅气的眼泪叭嗒叭嗒直掉,二十四岁的姑娘本來就是不该去多干涉她的私生活了,可是程银梅就是不放心,问长问短就是不想陶丽娜吃了亏,结果程银梅的好心被陶丽娜全然当成了驴肝肺,陶丽娜推脱说了句自己很累了就关上卧室门去睡觉了……   程银梅无奈之下只能去阳台房睡觉了,程银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陶丽娜的事,只要程银梅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自己和云峥的那段恨事……   或许程银梅自己都不知道就在她忧心忡忡的时候,在她的身边悬浮起了一团黑影……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离奇命案]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离奇命案   可怜天下父母心,程银梅一夜都沒怎么好好睡,běi jīng城里的冬天那是冷到骨子里了,程银梅的家里条件简陋沒有空调來取暖,按照以往的时候陶丽娜來běi jīng后都会和程银梅同睡一屋,可是这次陶丽娜來běi jīng纯粹是把程银梅当成了跳板,程银梅的心好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伤心归伤心程银梅还是强打着笑容给陶丽娜出门去买了早饭……   陶丽娜睡到中午才起床,一睁开眼睛就抱怨着屋里太冷了想要回家,程银梅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女儿了,默然的看着陶丽娜在手机上发短信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就在这个时候程银梅的手机响了,程银梅一看号码是大姐程金梅打來的,程银梅退出了卧室去接电话了……   “喂,银梅啊,丽娜在你哪里还乖吗。ww..co ..”程金梅的开场白让程银梅只能是连连的应承,可是大姐程金梅接下來说的话让程银梅差点跳起來……   程金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银梅啊,你要帮我看好丽娜啊,这丫头不知道是在大学里都学了些什么!”   “孩子能上大学才有出息啊,怎么叫不知道学了什么啊。”程银梅明显觉察到了大姐的话里有话,但是陶丽娜这几年在外读大学自己的确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程金梅有些埋怨道:“我是沒有读过几年书,可丽娜现在跟着天津的一个生意人走的火热,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丫头真是魔疯了,非要跟着人家去做第三者……”   程银梅的脑子嗡嗡作响道:“你说什么,丽娜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程金梅委屈道:“银梅啊,你都几年沒有看见过丽娜了,我和大伟忙着店里的事,可是谁又会料到那傻丫头会在学校里学了这些啊,家里为了这事沒少说她,我就是担心丫头会借着去你那里耍花招,都是被现在的电视闹的……”   “大姐,我知道了,你和姐夫放心,我会好好劝她的,这些年是我对她关心不够。”程银梅痴痴呆呆的挂了电话,陶丽娜在程银梅身后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程银梅强压下怒火笑道:“丽娜,昨天晚上睡的冷了,陪……阿姨去买条电热毯,有了电热毯丽娜就不冷了!”   陶丽娜面无表情的道:“是不是我妈妈打电话來了,为什么我的事,她们总要横加干涉啊,爱情是不分年龄和身份的,只要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那就沒人能管我!”   程银梅浑身的血都快要涌上头了,真想一巴掌打醒她,可是一看见陶丽娜倔强的神情时,程银梅又联想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事……   “丽娜,我们今天中午出去吃饭,有些话阿姨已经藏在心里二十多年了,如果你能说服阿姨那我不会去反对你追求幸福的。”程银梅鼓起了勇气想告诉自己犯的错,希望能够母女相认。   陶丽娜翻了翻眼道:“阿姨,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沒结婚,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程银梅顿时被陶丽娜的话噎的发抖,好不容易的静下心后带着陶丽娜去了外面吃了一顿西餐。   在音乐和烛光中程银梅把自己的事隐隐约约的告诉着了陶丽娜,只不过程银梅沒有说出自己就是故事的主角,陶丽娜也被程银梅的故事感染了,两个女人一顿饭吃了很久,程银梅以为陶丽娜能够幡然悔悟了,高高兴兴的去买了电热毯准备晚上给陶丽娜用……   可是往往计划总跟不上变化的,晚上临睡前陶丽娜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又开始举棋不定了,面对着对方男子信誓旦旦的承诺,陶丽娜决定不顾一切的连夜去天津了,程银梅进卧室想要帮陶丽娜铺上电热毯时正看见她拖着行李箱要离开。   “丽娜,你这是干什么,都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程银梅第一次在陶丽娜面前发脾气,陶丽娜知道自己违背了诺言急的大步就走,擦身之间把程银梅手里崭新的电热毯带倒在地上踩了几脚,程银梅有些恼怒的拦住了她。   陶丽娜冷冰冰的说道:“阿姨,你让开,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成为你的故事,他已经答应我会和他老婆离婚了,我和他会很幸福的,你就放心!”   “啪”程银梅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陶丽娜蹲倒在地,程银梅一字一句的喝道:“你有能力让我放心吗,你现在只不过是甜言蜜语蒙蔽了眼睛,如果那个男人今天肯为了你放弃他现在的老婆,那么明天他就会为了别的女人放弃了你!”   程银梅的喝声让陶丽娜更加的沒了主意,陶丽娜捂着脸哭道:“我父母就知道忙着店里的事,从來就沒关心过我,反而是我在认识他后,他才对我关心!”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的父母不关心你,我一直……我大姐忙店里的事也就是想为你赢得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啊,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去想想那个男人的孩子就是因为你将要失去父亲,你却还在执迷不悟。”程银梅说着话一步一步的靠近陶丽娜,而陶丽娜已经是无言以对的步步后退……   “阿姨,那我该怎么做,我感觉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只有每天接到他的消息我才会安心,我害怕我失去他我会死的。”陶丽娜被退到厨房里无力的说道。   程银梅突然笑道:“你现在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等过几天就会忘记的,你不要和我说死啊活啊,你身背后就是菜刀。”程银梅站定冷冷的看着陶丽娜,只有让她断了和那个男人发展的念头才会让她走出來。   陶丽娜回过身一把抽出了菜刀,可是寒光闪闪的刀刃让陶丽娜又害怕了,几次举刀都是想劈砍自己手上的静脉都又缓缓的放下了,最后像是虚脱了似的把刀插回的刀架上,陶丽娜额头上已经是虚汗涔涔了,程银梅拉着她的手道:“孩子,你想明白了就好,你刚才要是一刀真的劈砍下去,那妈也会跟着你去的……”   在这个时候程银梅已经是不想再去隐瞒什么了,陶丽娜直勾勾的看着程银梅惊骇的张大了嘴巴,程银梅苦笑道:“今天我和你讲的那个故事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那个无辜的孩子就是你!”   “不,不会的,阿姨你在骗我对,我不是那个私生子,我不是。”陶丽娜好像是看见了怪兽似的跑进了卧室,程银梅想去和她解释却被她关在了卧室的门外……   夜,就像一张噬人的大网,程银梅捡起了地上的电热毯眼泪忍不住的哗哗直流,女儿不愿意原谅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自己在她心目里只是个二十多年的阿姨,程银梅在卧室门外等到里面的灯灭,才黯然神伤的离开……   第二天亮后,程银梅起床见卧室门还是紧闭着就让陶丽娜多睡会,她出门就去买běi jīng水饺回來给陶丽娜吃,可是程银梅买回水饺坐在中厅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陶丽娜起床,时间一晃就快到中午了,程银梅担心陶丽娜会饿坏身体只能是去敲门了。   不知道是陶丽娜故意的不出声还是她还沒睡醒,程银梅敲了半天的门就是听不到卧室的动静,程银梅叫了几声后,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卧室门……   “啊。”随着程银梅短促的惊叫声后,她整个人依靠在门瘫软在地上,陶丽娜的脖颈处赫然有着道血口,这和当年看到云峥纱布下的伤口是一模一样,深sè的血迹从脖颈处流出浸透了枕头把床染红了大片,陶丽娜的双眼紧闭着早就沒有了生命。   程银梅挣扎着爬向陶丽娜嘴巴里还不住的说道:“丽娜……丽娜……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冰冷的陶丽娜已经是听不到程银梅的呼叫了,程银梅拉着陶丽娜的手突然间想起了要报jǐng……   半个小时后,程银梅就看着jǐng察们在卧室里面拍照,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带去了,最后他们将陶丽娜装进了黑袋子里,还把床单枕头全拿走了,程银梅大吼大叫道:“你们干什么啊,我的丽娜在睡觉,你们想要干什么啊,你们把的丽娜要带到哪里去,还我的丽娜……还我的丽娜……”   程银梅猛然的推开取证的jǐng察扑在了陶丽娜的裹尸袋上,谁要是胆敢去拉开她,程银梅就会和人家拼命,jǐng方几次劝她无效后就把程银梅强行的拉开了,这下更使得程银梅发狂般的去护住陶丽娜的尸袋了,最后jǐng察们只能是摁倒了程银梅把她送进了康复中心……   陈梦生听完了程银梅魂魄的述说问道:“那你难道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体中有着异样!”   程银梅木然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回忆下,在案发当晚还有事情发生,那怕是你做了什么梦都要告诉我!”   “梦,……等等,让我想想……好像我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我又……记不清……好像是有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城旧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城旧事   程银梅的魂魄虚浮在半空苦思冥想的回忆着案发当晚的事,隔了许久程银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电热毯坏了就扔了吧……”   “什么?”陈梦生追问道。   程银梅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我在梦里有什么人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陈梦生颔首道:“好吧,我已然知道了,你且好自为之!”   陈梦生一道回魂咒打下将程银梅的三魂七魄引入了体内,程银梅继续的变成了昏迷不醒的样子。陈梦生推门出来对赵海鹏道:“我们现在去程银梅的宿舍楼,程银梅应该是在那里放着一样东西。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你说没见过的电热毯……”   华灯明烛,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北京城的夜空打扮的格外妖娆。道路两旁的商家都已经是推出了贺岁大优惠,空气里到处都是浓浓的年味。赵海鹏的车停在了程银梅的旧楼外,这次是因为时间尚早竟然还能看到宿舍楼几家亮着灯的住户。   三楼程银梅家门上的封条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写着“此屋有鬼,闲人勿近”的字样,陈梦生上前伸手扯去了封条。赵海鹏不解的问道:“大哥,这估计是哪家小屁孩干的吧。”   陈梦生叹道:“能够游走在人间的孤魂野鬼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事,他们之中有些是含冤死不瞑目的,有些是客死异乡的路人,有些是猝死没有人超度的。总之人见鬼怕三分,鬼见人惧七分啊!”   赵海鹏一边拨弄着门锁一边说道:“改天我也去上山学道去,到时候就能跟大哥似的招魂引鬼了。我还真不信了,天底下还会有我怕的东西?”   “你就会贫嘴啊,上山学道没有几十年的苦修是很难有所作为的,你上山去了那张宁怎么办啊?”陈梦生摇头道。   赵海鹏憨憨的干笑了几声,手脚麻利的去开防盗门了,两个人进了屋子赵海鹏轻声问道:“大哥,这屋里都查了几十遍了,凡是有相关的物证都早已经被鉴证组的同事带走了。咱们现在来找你说的东西会不会是晚了点啊?”   陈梦生嗅到屋里淡淡的臭味道:“你不懂的,人眼藏东西是往暗处放,而鬼眼藏东西是让你决计难以猜到的地方。程银梅的魂魄说过电热毯坏了就扔了吧,程银梅平时是做捡垃圾卖钱的营生的。我只要能找到她一般会把东西扔在什么地方,就能找到线索了。”   赵海鹏虽然是不大明白陈梦生的意思,但是听着陈梦生说的头头是道那就跟着他找呗。陈梦生寻摸到了阳台房间说道:“海鹏,我总觉察到在这间屋里的怨气最为深重。”   “这玩意儿也只有你能察觉了,我就感到这房子里冷的出奇。咦?大哥你来看啊,昨天夜里我们是不是看见阳台上的墙纸少了一大块吗?怎么现在就看不到破口了啊?”赵海鹏盯着阳台下面的那块墙纸楞道。   陈梦生转身看了看喝道:“原来是藏在这里了啊!海鹏你往后退开,这里是怨气集结的源头。让我来破了它!”赵海鹏刚跃身退开,陈梦生手起一道阴雷火打在在阳台下面,说来也奇怪被雷火烧灼的地方隐隐的渗出了墨黑色黏液……   赵海鹏捂着鼻子急声问道:“大哥,这些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啊?”   “是沉积了多年的死气,你要小心千万不要靠近。你要是沾染了一丝一毫就会永远难以摆脱这种味道了,这间房子早些年可是大有文章啊!”陈梦生等到墨黑的黏液流尽后,运气起脚往着墙上踢去。从墙里噼里啪啦的发出了一阵响声,露出了个大口子……   在大口子里有着一条被折叠成四四方方的电热毯,陈梦生用手把电热毯取出,只可惜电热毯一遇空气马上是成了焦炭黑灰!   赵海鹏咂舌道:“大哥,你的火把它给烧了啊?”   “不是,这已经是件阴物了,经不得生人气。找到了此物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是这间屋里的鬼魅借着程银梅的手杀害了陶丽娜,只是我还不知道鬼魅如此做的原因。现在附在程银梅身上的鬼魅已经是不见了,我只有一个办法去把他抓获了。”陈梦生说话间竟然整个人都黯然了。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脏东西沾染到你身上了啊?”赵海鹏急切的问道。   “呵呵,我没事。我们去附近的住家打听下以前在这房子里住的是个什么人?”陈梦生说完话就离开了程银梅的房子,朝着宿舍楼亮着灯的人家走去!   赵海鹏见状只能是关上了门,陪着陈梦生走到楼下去敲门去了。   “请问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赵海鹏一通风风火火的砸门声马上引起了屋里骂骂咧咧的回应,没过了就有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妇人开了门。   赵海鹏出示了警官证说道:“我是海淀区刑警队的,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你们楼上房子的事情,还请你们能够配合我的工作。”   “神经病啊!大过年的,你想问楼上的事就去问门口马路牙子上卖香烟的老头去,不要来问我们!我们可不想大过年的就触霉头!”妇人一把就关上了门,气的赵海鹏要开口骂人了。   陈梦生拉着他说苦笑道:“走吧,我们去找卖香烟的老头问问,这种事也怨不得旁人。谁都不想摊上倒霉事,你就不要生气了。呵呵呵呵!”   在离宿舍楼不远处有着一个常年在这里做夜生意的老头。架着一个电瓶点着一支小灯泡卖着香烟打火机。赵海鹏上去刚要开口询问,却被陈梦生拦住道:“大爷,这么冷的天你还没收摊啊?”   老头乐道:“我白天不敢出来摆摊,只有晚上偷偷摸摸的做点小生意。你们是要买烟吗?我这里的烟都是正宗的啊,要走私的烟也有。”   陈梦生没什么烟瘾,无非是刚认识奎岚那会抽过几支,所以他对香烟还真的知道不多。“给我一包紫罗兰吧,大爷你在这里卖了多久了啊?”   “一听就知道你是外行,男人哪有抽女人烟的啊。我在这里都几十年了,唉,马上要搬迁喽。到时候还不知道咋整呢?”老头给了陈梦生一包烟道。   陈梦生拆开了香烟分给了赵海鹏和买烟的老头后,学着北京话说道:“大爷,我跟你扫听一件事。这后面的筒子楼里三楼原来住的是什么人家啊,你要是不知道就直说啊。”   “嘿,小子。你这是在骂我哩。我咋就不知道了啊,实话告诉你我是看着那栋筒子楼造起来的。你说我会不知道?我比你们这些当警察的更知道,你问的筒子楼三楼的事。这件事都过了好几十年了,惨啊!”老头抽着陈梦生的烟长叹道。   赵海鹏笑道:“你这老油条少卖关子,知道那就快说,要不然我去给你报点断了你的买卖。”   “我记得那时在筒子楼是火车站的宿舍楼,造好没多久就出了一件命案。有个傻小子刚结婚不久和他媳妇搬来筒子楼三楼住了几年,那傻小子还在我这里买过香烟呢。让我好好想想,那个傻小子好像是叫朱承刚。”老头吐着烟圈道。   陈梦生问道:“大爷,你怎么就一口一个傻小子叫人家啊?”   “那是他本身就傻啊,他要是聪明就不会杀了他的媳妇自己再自杀了,傻小子是个大孝子。平素他要出去开车,常常是一个礼拜都不在家的。他在通县还有个老娘,结婚分了房他就把老娘接来住了。可是他媳妇对老太太不客气,老太太七老八十的人了一生气就倦了铺盖回家了。”卖烟的老头摇头说道。   陈梦生问道:“就为这个朱承刚就要杀人了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太太回家后没几天朱承刚就和他媳妇三天两头的吵架。后来我听说是他媳妇是个半瓢子。就是因为老太太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才气走的。”老头弹了弹烟灰道。   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什么又叫半瓢子啊?”   赵海鹏很隐晦的说道:“就是出轨了。”   老头看着陈梦生一头茫然的样子只好说道:“傻小子一个月都回不了几天家,人家大姑娘结婚没多久就和别人好上了。傻小子他把老太太接来,他媳妇自然是不乐意了啊。后来被老太太看见了,老太太就回家了啊。那傻小子去通县知道了这事那还了得,回家就把他媳妇脖子上一刀,他自己一头撞死在了阳台上!”   “啊……还有这么冲动的莽夫啊!”陈梦生喝道。   “是啊,他媳妇脖子上挨了一刀倒是没死,倒是那个傻小子死的挺冤的。后来那套房子就一直没人敢去住了,我后来听说有个女人住了进去。好像那个女人也出事了啊。作孽啊!作孽啊!”老头把当年的事这么一说,陈梦生就知道了屋子里的死气是怎么回事了,想要破解死气还真要去冒险才行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铤而走险]   第一百九十五章铤而走险   在男人的心里或许是能容下高山大海,唯独是不能容不下自己身边的女人出轨。朱承钢凶妻不成反而自己命丧在自己家里,程银梅不知深浅冒然住了进来就是陶丽娜凶案的前兆……   陈梦生把手里余下的大半包香烟扔给了赵海鹏道:“去方庄!”   “什么?去方庄干嘛啊?大哥,等等我啊!”赵海鹏大步流星拦住了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看了看天色道:“上车再说,要是晚了就来不及抓鬼了!”   赵海鹏糊里糊涂的喝道:“啊?抓鬼!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卖烟的老头望着他们两个人远走的背影啐骂道:“一对神经病……”   赵海鹏开着车看到液晶时间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歉疚的道:“大哥,今天又让你忙活了一天,这让我咋和岚姐和大嫂交待啊!”   “呵呵,一会儿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在她们面前泄露半句!”陈梦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赵海鹏皱眉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兄弟啊,我在程银梅的筒子楼就感觉你有些不对劲了。这件事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我不想你为了这案子出意外!”   陈梦生沉默了半刻道:“如今此事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了,我将程银梅体内的冤鬼放出。我就必须把他捉住,至于我用什么办法就不能说了。”陈梦生说完话已经如进万籁俱寂之境,凝神调息打坐入定了。   赵海鹏开着车咂摸着陈梦生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可是见他已然如磐石砥柱似的在调息了就闭口不再多问了。   车子开到了方庄马上就引起一阵鸭子的嘈杂叫声,陈梦生心领神会睁开眼道:“你就送我到这里吧,要是我在天明之前没有打电话给你,就有劳兄弟你转告嫣然,说我有负师恩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撇下我独自去冒险啊,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有什么事,我绝不能不管啊。”赵海鹏急声喝道。   “呵呵,我要去做一件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回去,所以要劳烦皇普师兄了。”陈梦生开了车门朝着皇普永强的北坡而去,赵海鹏急吼吼的跟着陈梦生。   陈梦生到了皇普永强的门前既不叫人也不打门,只是轻声念叨了几句道家最为平常的净心咒。   过了没多久皇甫永强开门笑道:“道友果然是性急之人,相约三天之后论道说法怎么这个光景就来了啊?”   陈梦生点头颔首道:“皇甫道兄误会了,只因事出紧急所以不得子夜前来相扰。迟则唯恐将出第二个玉玲珑了,希望道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赵海鹏见陈梦生对皇甫永强礼数有加不敢放肆对他呼喝,只能是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师勿怪,原先是我有眼不知泰山,我大哥是因为帮我查案才会……”   皇甫永强哈哈大笑道:“好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他既然是帮你查案找我干什么啊?”   陈梦生苦笑道:“我想请皇甫道兄为我护法,我会自绝心脉下阴曹地府去请阴兵捉拿冤魂!以免冤魂成了凶魂祸害人间,此事是由我而起所以须有我去了结!”   “你……你说什么?你要自绝心脉下阴曹地府?”皇甫永强怔怔的看着陈梦生道。   赵海鹏跳起来大叫道:“啊!自绝心脉下阴曹地府?大哥,这万万使不得啊!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怎么对的起大嫂她们啊!”   皇甫永强喝止道:“你懂个屁啊!道门之中自绝心脉并非会死人的,只不过只能撑一炷香的工夫。若是在一炷香之内醒不起来才会死人,此事非同小可道友三思啊!”   陈梦生浅笑道:“我倒不是担心去阴曹地府之事,我是担心我进出幽冥会被巡天使窥见。所以这就要皇甫道兄出手相助了,道兄若能拔刀相助我就有六成的把握捉拿到冤魂了。”   “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今夜子时阴气最为沉重。我且会全力相助于你,但是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做就怕会拿捏不准……要是那样的话道兄你可要自己多加小心啊!”皇甫永强惴惴不安的说道。   陈梦生淡然的道:“道兄不必如此,你只管放手而为我自有分寸。”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家伙,你们去坡前那空地上等我就成了。”皇甫永强跺脚咬牙道。   陈梦生也不去多说什么了,夜风之下衣袂飘飘往着北坡而去。赵海鹏拔腿飞奔就是追不上陈梦生,等到陈梦生在北坡上寻找到一块背阳的青石笑道:“妙哉!妙哉!”   赵海鹏气喘如牛道:“大……大哥,你真的……”   “嘘!我知道你不会就此而去,但现在你要给我听好了。一会儿你切莫踏入这青石外三尺,你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出声。懂了吗?”陈梦生语重心长的说道。   赵海鹏怒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犯险啊,要不你带我一起去!”   “哈哈哈,兄弟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自古黄泉路上无故人啊。我又岂能带着你去,我只能带着生魂去幽冥的。等会你要听从皇甫永强的话,我办完事自会回阳的!”陈梦生说罢盘腿坐在了青石上了,陈梦生出指如疾风连点自己自己身前几处大穴。   只看见陈梦生他人就像软化的棉絮倒在了青石上,赵海鹏想上去扶他起来又怕会耽误了陈梦生的计划,急的在陈梦生的周围打转……   皇甫永强身披着云锦道袍,手提桃木剑对赵海鹏喝道:“喂,你小子别拦着路。让开!”   “什么啊,我拦着你什么路了?这里都能宽敞的开六**车了,你可锅里没肉拿我顶杠啊!”赵海鹏横眉立眼的回应道。   皇甫永强不怒反而愣了愣大笑道:“我是说是拦住了他的黄泉路,走开走开!你大哥已经是用罡气封绝了心脉,一会儿我要用土盖住他的七窍。你给我看好了,地上要是起黑气那就是鬼门关打开了,你给我在西面点上香。”   赵海鹏不敢再多话了,拿着皇甫永强给的更香退后了几步。皇甫永强嘴里念念有词的诵咏着往生咒,举着桃木剑挑起黄裱纸焚化。等到黄裱纸烧完成灰后,皇甫永强剑锋挑动地上泥土盖住了陈梦生的七窍……   说来也奇怪,那把窄窄的桃木剑每挑动泥土盖在陈梦生身上就会在陈梦生的周身透露出少许的黑气。赵海鹏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异的事情免不了有些紧张,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皇甫永强瞪着牛眼生生吓住了。几次桃木剑挑土之下,陈梦生的七窍完全被覆盖上泥土。皇甫永强道诀念罢就在等子时开鬼门关了,要是顺利的话陈梦生的魂魄将会被自己的往生咒超度入鬼门……   “嘭”一声轻响在陈梦生的身边好像是从地下发出的,黑气把陈梦生的肉身层层湮灭。皇甫永强拉着赵海鹏连退了三步才站定,黑气笼罩陈梦生就眨眼间的工夫就开始散退了。皇甫永强点头道:“点香!”   陈梦生飘飘忽忽起初还能感觉到皇甫永强的盖土往生,到了最后就茫然不知了。这是道家的通幽遁鬼术,不要看在脸面上覆盖的那层薄土,那是相隔阴阳两界的生死气息!   陈梦生好像自己身轻如燕向着苍穹不停的飞升而去,突然间从脚下黑烟四起。在黑烟之中是密密麻麻的鬼手延伸而出,抓住了陈梦生的周身骤然的把他拉进黑烟之中。陈梦生对进鬼门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次没有判官崔钰接引自己。跟着鬼手的牵引陈梦生就像是片快被撕扯成四分五裂的破布似的就七手八脚的拉进了鬼门关,相隔千年没想到幽冥之地依然如昔……   一入鬼门关黑死之气的阴寒扑面而至,脚下黄泉路上开满了花叶生生世世不能相见的彼岸花。四面八方的生魂哭哭啼啼都从黄泉路上颓然而过,在黄泉路的尽头是奈何桥。陈梦生举目张望寻找着黑白无常,在这里只有他们两兄弟才有办法帮自己混入幽冥四司见到崔钰啊!可是陈梦生失望了,黑白无常两个鬼使都不在黄泉路上,黑无常大概是去阳间索魂勾魄去了吧……   “啪”陈梦生左右而顾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鬼卒皮鞭不抽打着面前的生魂,鬼卒破口大骂道:“你们到了这里还妄想回阳吗?给我听好了!尔等皆是受人超度进鬼门关的游魂,你们要比在阳间的孤魂野鬼好的多了!谁敢再大声喧哗,我就送他去和奈何桥下的恶鬼为陪!”   鬼卒的鞭子朝着前面的生魂一阵抽打,把生魂都赶上了奈何桥。在这里的生魂若是胆敢稍有不慎就会被鬼卒铁股钢鞭打的皮开肉绽,只有那些在阳间从善如流的大善人才会有所优待。陈梦生跟着生魂们渐渐的靠近了奈何桥,要是见不到判官崔钰那就白费了心机还要把命搭进去了……   陈梦生正在低头盘算,却不料想前面疾风刮面如刀朝着自己袭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相隔千年]   第一百九十六章相隔千年   陈梦生抬头一看却见到了眼前不远处正是白无常笑竟盈盈的站在了奈何桥上,白无常手上的招魂幡挥动着打向自己而来……   “大胆生魂,来这阴曹地府还敢心生异想!先拿下去罚恶司吃上一顿板子再说,哈哈哈……”白无常的招魂幡在空中劈头盖脸的兜落下来,陈梦生知道这是白无常故意的想隐瞒自己的身份,陈梦生老老实实就在招魂幡中带过了奈何桥朝着幽冥四司而去。   幽冥四司乃是人们经常说起的赏善司、罚恶司、阴律司、查察司。转眼之间就到了幽冥四司的大殿外,这里没有鬼卒相扰也没有孤魂野鬼游荡……   到了幽冥界四司殿外白无常收了招魂幡笑道:“嘻嘻,大人你的胆子可真大!你今日造访幽冥所为何事?”常言道只能见鬼哭难见阴鬼笑,白无常脸上笑的越是淡然就越不是什么好事。   陈梦生拱手道:“我今日来此是想找崔兄,我在阳间无意放出了一个冤魂,若是不及早将他度入幽冥,必将会是个大患!”   白无常笑道:“大人此来幽冥实属不智,倘若是消息有所外泄又是轩然大波!大人勿怪,我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梦生苦笑道:“我已经是天庭之罪人,鬼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哈哈哈,我劝大人还是速速回阳吧。人世间的冤魂姓甚名谁就请大人告之在下,待我我去抓捕归案即可。”白无常的话让陈梦生顿时心里顿时就打了个咯噔,虽然白无常是好意但叫陈梦生摇头不解。   陈梦生叹道:“鬼使有所不知,那冤鬼在人间借她人之手犯下了命案其中定有原委。我倘若不能查明此事,又有何面目会阳间对那些死者亲人?还请鬼使念在以往的情面上禀报判官崔钰,我只当是个普通生魂若是阎君责怪陈梦生愿一力承担!”   “呵呵,大人既然心意已决那小人无话可说了,大人还请委屈尊身藏于招魂幡中随我来吧!”白无常赞许的看了看陈梦生,扬手洒出了招魂幡将陈梦生的魂魄包裹于其中。   相隔了千年幽冥四司依然是井然有序,那些在阳间做了坏事的恶人在经孽镜台后由罚恶司里被小鬼鞭挞。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少不得是刀山油锅之刑,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白无常的招魂幡到了崔判门前自行停住了,陈梦生看见了昔日的老友崔钰正端坐于大殿之中。   白无常叩动了云板禀报道:“阳间有一生魂有冤屈上表判官大人!”   崔钰抬头看了看门外的招魂幡面色显出了惊异,略微犹豫了一会沉声喝道:“既是生魂有冤屈就让他进来说话,两班鬼吏先行退下!”陈梦生知道这是幽冥四司的规矩,待崔钰喝退了殿上的小鬼后才由白无常引入了大殿。   崔钰下堂作揖道:“上仙多年不见风采依然啊,只是不知道上仙只身犯险所为何事?”   陈梦生从招魂幡里悠悠放出后连忙回礼道:“崔兄,多年不见了。今日我来此是为了两件事,一是要感激崔兄高义,当年崔兄为我进言受罚陈梦生一直铭记五内。二是我在人间遇上了一件奇案,想请崔兄帮忙缉拿朱承刚的冤魂。”   “呵呵,上仙言重了当年之事我无非是仗义执言罢了,只是上仙来此可是让我大吃一惊了啊。要是被天庭知道了上仙破封,恐怕又会加害于你啊。”崔钰一下子就把话给挑明了,陈梦生现在的近况犹如是累若危卵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陈梦生坦然笑道:“崔兄之言我岂有不明之理,只不过大丈夫行事,应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我若是畏首畏尾那今日也就不会自绝心脉而来了,崔兄要是怕祸及池鱼那我这就告退了。”   白无常在门外打着千儿劝道:“两位大人,小人先行退守四司殿外了。”白无常垂首抽回了招魂幡退到了四司殿外,就怕有些不知道深浅的冒失鬼闯入……   崔钰颔首道:“上仙误会了,你我千年之前同是判官。只不过你在阳间超度冤魂枉鬼,而我在阴间审鬼发落罢了。如今上仙怀揣着生死簿亦然是阳间的判官,有什么需要我定当尽力相助,只是上仙现在不能去面见阎君。其中的利弊我想上仙不会不明白吧?”   “这个我自然知晓,所以我只想崔兄帮忙抓住了朱承刚的冤魂,其他的事待我回阳自会料理。”陈梦生沉声说道。   崔钰翻开了生死簿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那我也就不多什么了,你说的朱承刚是何许人也?为何只有他的生辰年月,并不见他的死瘁?”   “此人恐怕是个枉死之人,我若是能在生死簿上找到也就不会来麻烦崔兄了。”陈梦生据实答道。   崔钰朱笔一动写下了一方拘魂令喝道:“黑无常何在?速速将此人的魂魄给我缉拿归案!”四司殿外一阵黑烟翻滚,黑无常拖着勾魂索从忘川河畔受命接令而去。   在幽冥四司殿有着各自的分工,赏善司:执掌善薄,身着绿袍,笑容可掬。生前行善小鬼全部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奖赏。在六道轮回中,或登天成神,或投胎做人,只须在孟婆处喝一碗**茶,忘却生前恩怨,即可重食人间烟火。   罚恶司: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多少恶人看见了罚恶司的判官无不害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经受的住罚恶司的酷刑。   察查司:双目如电,刚直不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职责是让善者得到善报,好事得到弘扬,使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而这三司皆是听命于阴律司崔钰的调遣,黑白无常一个是管夜里缉拿生魂,一个是管白天缉拿生魂……   不到片刻的工夫黑无常的勾魂索下就拖拽着一个男子的魂魄进殿复命而来,黑无常早在殿外就被白无常告之了陈梦生来到了阴律司。所以黑无常单身拉着魂魄进了阴律司,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此二人情同手足情意相通,黑无常只是向着两位判官遥施一礼就匆匆的离开去继续缉拿生魂了!   崔钰殿上一拍醒木喝道:“大胆朱承刚!你在阳间有何冤情竟然借刀杀人!今**到了幽冥四司岂容你再胡作非为!”   朱承刚一脸茫然的看着崔钰和陈梦生破口大骂道:“我是杀了人怎么样!那是她该死,我要是在看见这种不孝之人我还会把她杀了……”   “呔!好你个疯言恶语的生魂,先到罚恶司受顿皮肉之苦再来回话!”崔钰一指朱承刚的生魂就要带他去罚恶司。   陈梦生喝道:“且慢!我自绝来此只有一炷香的工夫,等到罚恶司用完刑恐怕已经为时已晚了。请崔兄将他交与我审理吧,我要给阳间两家人一个交待。”   “上仙,此贼不上酷刑难以付理。既然上仙时候不多,那我就交予你来审他!”崔钰长叹了口气说道。   陈梦生飘身来到了朱承刚的面前,不怒而威的看着他说道:“我们可是终于见面了啊!你在阳间借程银梅之手杀害了她的亲生女儿,又附体在程银梅身上险些让她坠楼身亡!你如此恶毒天理不容,我是见你生魂有着冤气才会托阴律司判官将你抓拿归案,你要是仍然执迷不悟那难逃刀山油锅之刑!”   朱承刚的魂魄冷声喝道:“我见过你,你就是和那个警察在一起的人。你们除了会欺负老百姓外还会做些什么?我娘为我喊冤却没人管,落得她老人家活活的气死。我就看不过那丫头去勾引人家的男人,我借程银梅的手杀了她!今天我犯在了你们手里,你们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有错,我不会去认罪的!”   崔钰气的吹胡子瞪眼喝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狂徒啊,来到着阴律司还口出狂言!自古杀人偿命,要是天底下都像你这般那还要幽冥四司何用!”   陈梦生喝道:“莽夫,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啊!我知道你新婚不久杀妻不遂,自尽于家中。可是你却阴魂不散再度行凶,今日是决计不能轻饶与你了!”   朱承刚暴跳如雷道:“谁说我是自尽的啊!我是被那对奸夫yin妇害死的,你们这些警察不去为我抓捕元凶。那只有靠我自己来报仇了啊!”   “啊?什么!你是被人害死的?你速速将此事原委说明白,倘若你是真的有冤屈,幽冥四司自会给你伸冤!”陈梦生一下子被朱承刚说的话也怔住了,原来这件案子并没有像陈梦生预想的那么简单。   朱承刚倔着头怒视着陈梦生骂道:“你们不就是欺软怕硬吗?我娘拉着我的尸首去报案,可是你们又有谁敢站出来说一句?”   陈梦生的心火被朱承刚的喝骂声给挑了起来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天理昭彰我就还不信在这里还有人胆敢放肆……”   紫草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阴审阳案]   第一百九十七章阴审阳案(上)   朱承刚的魂魄听了陈梦生的喝声萎靡成了一团,积郁在心里几十多年的委屈就像是被人打开了闸门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都说人生在世有三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朱承刚是开长途火车的司机,平时长年累月的奔波在火车上。在家休息的时间一个月就那么几天,人因为长的瘦小都三十好几了,还是剥了皮的杨树光棍一条。在老家通县的老娘看见了村子里人家都儿孙满堂了,就时不时的跟朱承刚耳边念叨。   朱承刚自幼丧父,从小就靠一个老娘拉扯大的,所以他是个大孝子。他不忍老娘到老了还在为自己操心就四处托人介绍对象,可巧了正遇上有朋友说是街坊有个老姑娘叫裴莉舒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婆家。让朱承刚去相亲,朱承刚二话没说通过热心朋友的介绍就和裴莉舒见了面。   姑娘家都三十岁了也急着成家,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打算成家办喜事。朱承刚的单位正好新造了宿舍楼,朱承刚的火爆脾气在站上是出了名的。单位马上就给朱承刚安排了楼层最好的三楼宿舍楼,原本是和和美美的大好事。朱承刚搬进了新房子就想起了自己的老娘还在通县的土坯房里,也没和媳妇商量就把老娘给接来了……   朱承刚依旧是没日没夜电热在跑长途,可是日子一长婆媳之间就闹出了不合。朱承刚的老娘一直住在乡下,每天一大早就闲不住。天一亮就要起来忙忙碌碌的做早饭收拾屋子,可就打扰了朱承刚媳妇的好梦了。他媳妇也不能把话说明了,满腹的牢骚只能是指桑骂槐的骂闲街。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透。老太太明白自家的儿媳妇不待见自己,就卷了铺盖回通县老家去了。朱承刚出车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把裴莉舒一顿打骂,新婚没多久他们的感情就出现了破裂。朱承刚回老家再去请老太太,但老太太是死活不愿意来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一晃就过了大半年,在裴莉舒的单位里新来了一个男同事叫宗政山。他的家人在四川是只身来到北京打工的,人家好端端上班挣钱每个月还要把钱寄回四川老家去。平时就一个人窝在单位里打点零工,裴莉舒就看着人家的老公怎么怎么的好,再想想自己的老公一个月都见不了几天还为了老太太的事跟自己在怄气。   裴莉舒越想心里就越来气,每次看见人家都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搞的搞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凡事就是这样,往往越是在你身边的人你就会无视,而跟一些陌生人倒是会和和气气的……   马上要到过年了宗政山要回老家探亲了,临行之前他给裴莉舒买了件衣服,说是要谢谢她这么久一直来的照顾。可是宗政山头一次给裴莉舒送东西就偏偏遇上了朱承刚的老娘来看儿子,两个人就在门口擦身而过。本来是一件小事就成了婆媳间的口角大战,朱承刚是个大孝子当然是听他的老娘,把裴莉舒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通。   这没影的事就让裴莉舒记恨在心里了,等到年假上来裴莉舒哭哭啼啼的找到了宗政山述说委屈。宗政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的帮着裴莉舒大骂朱承刚母子不是东西。   一来二去的裴莉舒就把宗政山当作了能够倾诉心声的知己了,可是男女之间哪来的那么多知己啊!渐渐的两个就感觉相见恨晚的好上了,只要是朱承刚出车去了裴莉舒就会去找宗政山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要是时间晚了裴莉舒就会在宗政山那里过夜,有时候裴莉舒也会把宗政山请回家……   在朱承刚的楼道里已经是把他们当做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朱承刚这天原本是要出车去太原的,路上一个来回最少要两天。火车刚出站几个小时就听到调度说是前面的轨道遇到了山洪,整列车子的人被迫在中途换了车。所以朱承刚就没有去太原,而是搭车又回到了北京。   朱承刚事先也没有和裴莉舒打招呼,回到家都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朱承刚掏钥匙开门就看见门廊放着一双男人的大头皮鞋,再傻的人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朱承刚进厨房抄起了菜刀,冲进卧室只感觉气血上涌!床上正躺着两条光溜溜的肉虫,朱承刚大喝一声手起刀落砍向了还在熟睡的裴莉舒……   裴莉舒的一声惨叫惊醒了宗政山,都到了生死关头了宗政山猛然跳起去争夺朱承刚手里的刀。可怜朱承刚的个子太过矮小,手里的刀还没能劈到宗政山身上就被宗政山反制扼住了手腕子。两个人扭打间就从卧室打倒了阳台,宗政山为求自保狠狠的推了朱承刚一下,抢过了衣服裤子夺路而逃!   这一推让站立不稳的朱承刚脑袋倒在了阳台水泥墙上,“嘭”一声闷响朱承刚的脑袋就开了花。朱承刚连哼都没哼就命丧黄泉了,屋里的打斗声没过多久引来了楼上楼下的人赶来看热闹了。朱承刚的老婆裴莉舒披着衣服捂着被砍伤的脖子被送进了医院,朱承刚的冤魂就被留在了水泥墙里……   这个案子马上就由当地的公安接手了,朱承刚的死因就成了聚焦点。由于在现场找不到其他的证据,根据裴莉舒的供述是朱承刚杀人未遂,自己撞在墙上自杀的。裴莉舒的一口咬定让警察也束手无策,只能是定性为朱承刚杀人未遂自杀案。等朱承刚的老娘赶到警察局后,一听儿子死了当时就气的心脏病发了!   时隔多年,这栋楼就一直闲置着。程银梅一个单身女人住进去后总算是有了一些人气,正当程银梅为了陶丽娜独立流泪时朱承刚的魂魄全然看在眼里。陶丽娜不听程银梅的劝告执意要去追求她的幸福就萌动了朱承刚的杀机,等到程银梅睡着朱承刚就附身在她的身上。用着怨气凌空提刀劈向了陶丽娜,深厚的怨气包裹着年轻姑娘的喉管使得血迹没有喷溅四射……   事后又把菜刀放回了刀架,关上了卧室的门。这一切程银梅浑然不知道,天亮之后朱承刚就藏着了程银梅的身体里。杀了陶丽娜后的朱承刚感到了一阵解脱感,他的下一个目的就是裴莉舒!可是连续几天程银梅都被关在康复中心,让他无计可施!   陈梦生的招魂引魄正好帮他打开了一道门,他想离开程银梅的身体可是又被陈梦生用拘魂咒牢牢的锁定了。在朱承刚的眼里看来要想逃出陈梦生的拘魂咒,只有先除去程银梅的肉身再去找宿主。于是他在程银梅的身体里伺机遁逃,他带着程银梅的肉身逃到了康复中心的顶楼往下跳……   在半空中,借着程银梅就要将死之际逃出程银梅的体内。可是朱承刚的魂魄还在人间游荡寻找着宿主的时候,就被黑无常的勾魂索带到了阴曹地府……   陈梦生冷冷的看着气愤难平的朱承刚厉声喝道:“大胆朱承刚,你已经是个不幸之人竟然妄开杀戮,那陶丽娜虽说有错却罪不至死!我就知道你魂魄游离必会再起祸端,你想以暴制暴人世间岂会再有安宁之日!”   “我没有错!我是在用我自己的办法在讨回公道,你们就会说些没用的风凉话。如果换做是你看见自己老婆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会忍得住,我是被那个奸夫所杀可是那贱人竟然说我是自杀。我母亲从小把我带大,还没来得及过上好日子却为了我活活气死!我恨死了那些贱女人,我虽然是死了可是我不会放过她们!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去杀了她们!”朱承刚的魂魄在阴律司嘶声力竭的大吼道。   陈梦生怒喝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这莽夫不思悔改,还敢在此叫嚣。你要是能够问明原委,而不是动手打骂怎么会有今日的惨祸。”   “哼,有本事你们也去把那贱人给我带来。我就要当面问她当日她为什么要袒护那奸夫,要是你们只会说些假惺惺的屁话。我死了也不服气!”朱承刚的喝声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崔钰冷笑道:“阴阳有别,你是阴鬼之身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也罢,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今日在上仙面前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待我用夜游神传唤你妻子的阳魂来此与你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钰回到殿上手里拘魂令刷刷写了几笔,写下了裴莉舒的名字一道火符直投幽冥殿外。那火符就由夜游神接去到阳间取人魂魄了,阴鬼生魂是黑白无常索魂的,而活人就要由东岳大帝麾下的日夜游神去抓了……   崔钰摘下了自己判官帽上的一尾雁翎交给了陈梦生道:“上仙的身份现在还不宜露面,上仙拿着这尾雁翎可避日夜游神的耳目,日后要是上仙再想到幽冥界也可乘着雁翎而来!”   陈梦生接过了雁翎谢道:“多谢崔兄的深情厚谊,待我日后自会与崔兄把酒同醉……”   说话之间就听到门外夜游神禀报道:“东岳夜游神将裴莉舒带到!……”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阴审阳案(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阴审阳案(下)   门外一道红光被夜游神押进了阴律司,阳魂不同与生魂的地方就是阳气三光未灭.活人身上双肩头顶有着三把火,阳火到了阴曹就如同三盏小红灯。   夜游神交复拘魂令后转身就要回阳间巡夜去了,侧眼瞥目之间就看见了陈梦生和朱承刚的两条魂魄。陈梦生本来就不在三界五行之中,魂魄也没有阳魂的三光。陈梦生先有师傅打去了他头上的仙气,后有了崔钰送的一尾幽冥雁翎。夜游神只瞥了他们几眼,匆匆忙忙的驾黑云离去了幽冥界……   裴莉舒的阳魂睡眼惺忪茫然的看了看大殿上的崔钰还以为是在做梦,崔钰一拍醒木喝道:“堂下裴莉舒听着,今朝有阳界生魂朱承钢状告于你伙同奸夫谋害之事,你可有多少话要说?”   朱承钢的魂魄看到了裴莉舒的阳魂咬牙切齿的向她冲去,裴莉舒一声惊叫吓的哆哆嗦嗦连连后退。崔钰厉声喝道:“尔等当阴律司是什么地方!谁胆敢再胡闹,我就叫鬼气掌他的嘴!”   朱承刚不知道崔钰的厉害,看见了裴莉舒的阳魂岂能是善罢甘休。被崔钰遥遥一指阴风四起之下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掌嘴声音,朱承刚魂魄痛的嚎叫不已……   崔钰醒木拍响喝道:“若非今日上仙在此,你这个不知好歹狗才定难鞭笞之刑。现在你说的裴莉舒阳魂已然带到,你还有何冤枉速速道来!这桩阴阳界的案子,还请上仙明断!”   裴莉舒瑟瑟道:“我……我才是冤枉的啊,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和朱承钢在一起啊?”   崔钰哈哈大笑道:“世间的人都知道阎君判官吧,我们正是阳阴两界的判官。裴莉舒你给本判听清楚了,幽冥之中赏罚分明。你不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你若是真的犯了死罪那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裴莉舒惊讶的看着堂上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判官,心寒胆惧之下应声跪求在常下。朱承钢朝着裴莉舒的阳魂上啐去一口血沫,被崔钰掌嘴后朱承钢显然是安份多了……   陈梦生被崔钰迎上了桌案,裴莉舒算是有些开窍了。在这间鬼气森森的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闹不好自己的小命真的会不保了。陈梦生也不推辞飘身坐定沉声喝道:“裴莉舒!现有朱承刚说你通奸谋害亲夫可有此事?”   裴莉舒螓首低声说道:“我……我冤枉啊!我自从嫁了朱承刚后一年多来朱承刚只知道打骂与我,两位判官大人你们可以自己去他。到底是我裴莉舒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我!”   陈梦生凝眉问道:“空穴不来风,朱承刚你娶妻在家本应好好待她,为何又要去打骂与她!”   “这个贱女人就是就是欠打,我和她结婚不久本想好好过日子。可是在和她结婚前就说明白了,我是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要开车去外地的。我也知道家里全靠一个女人操持太辛苦了,我从老家叫来了老娘就是想能分担下她的家务。可是这个贱女人不识好歹对我娘冷言冷语,你说她是不是欠打!”朱承刚暴跳喝道,要不是害怕崔钰在场估计真的要上去打裴莉舒了。   裴莉舒冷笑道:“你自作主张请你娘来住我就不去多说什么了,可是你娘天不黑就睡觉了天不亮就起床忙活了。我是要上夜班的人,你让我能受得了吗?我每次和你说这件事,你不是装聋作哑就是对我拳打脚踢!”   陈梦生厉声喝道:“够了!你们两个还以为这里是在你们家里吗?这里是阴曹地府的阴律司,我问的是你究竟有没有伙同奸夫杀害了朱承刚!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你们再敢胡搅蛮缠小心阴律无情!”   裴莉舒垂泪道:“我和宗政山的确是有染,但是我们并没有杀害朱承刚。我之所以会出轨,还不是拜朱承刚母子所赐吗?”   崔钰在一旁听出了弦外之音喝道:“难不成还是朱承刚母子逼你去与人厮混不成?”   朱承刚大呼冤枉道:“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那么做啊!两位大人老爷你们一定要为我主持这个公道啊,分明就是这个女人犯贱去勾引人家还诬赖在我们母子头上!”   陈梦生脸色肃然厉声道:“裴莉舒你把话说清楚,此事究竟因何而起!万恶yin为首,若是你犯了阴邪之罪还敢诬赖别人更是十恶不赦!”   “我也是女人,我也有着自己的脸面。当日就是因为宗政山送了我一件衣服而起的,我和宗政山此前并无瓜葛。朱承刚的母亲看见宗政山从我家出去就在楼里破口大骂我不守妇道,朱承刚回家后更是听信了他母亲一面之词将我毒打!”裴莉舒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陈梦生在桌案前也能感受到裴莉舒阳魂的委屈,可是自古清官都难断这家务事啊。陈梦生话锋一转道:“那你就是因为受了朱承刚母子的横加指责才和宗政山有染的吗?”   裴莉舒摇头道:“楼里的街坊邻居都以为是我做下了不要脸的事,我和朱承刚就此事提出过离婚。是他死皮赖脸的不答应,朱承刚你要是还是男人的话,就在两位大人面前说清楚。是不是我要离婚,你却死活不答应!要是你那时候答应了离婚,哪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朱承刚咬着牙叫嚣道:“我就是不答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我抓奸在床还是冤枉了你们吗?”   裴莉舒轻蔑的冷笑道:“哼,老实告诉你,我也有自己追求幸福的自由。我知道宗政山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人家就是比你更关心我。我病了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宁愿是在外面和朋友胡吃海喝,还是宗政山把我送去医院抢救的。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下了决心,只要是不破坏两个家庭我就会跟着他一辈子……”   “啪”朱承刚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裴莉舒的阳魂倒地不起,朱承刚指着裴莉舒骂道:“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当着我的面你还敢说这种话……”   “啪”陈梦生惊堂醒木用力拍下骂道:“莽夫住手!阴律司大殿之上不容你放肆,此案我已经知晓了。你这个莽夫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成家,你的脾气是把好端端的人往死路上逼啊!你要是能够尽到丈夫的责任,你的老婆又岂会与人有染?”   朱承刚不服气道:“大人,你这是在故意偏袒这个贱人啊!我是被她们害死的啊,这个贱人全都看见了啊。大人你这般判罚,我不服!”   陈梦生横眉冷对道:“好!那我就让你服气,裴莉舒我现在问你案发当时你可是看见了宗政山杀害了朱承刚?”   裴莉舒擦去了眼泪道:“回大人的话,那夜是朱承刚先用刀子来劈砍我在先,幸好是被宗政山及时惊醒推了我一把,才让我捡了一条命。”裴莉舒抬起了脖子依然可以看见一道赫然的伤口。   朱承刚气急败坏的人正要赶去打她,却被陈梦生一道阴雷火弹出数尺远。陈梦生喝道:“让她说下去,你要是再胆敢妄动就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崔钰也喝道:“裴莉舒,你尽管将你所看见的事说出来,在这里还没有阴鬼生魂不怕大刑的!”   裴莉舒顿了顿说道:“就是朱承刚手里拿着刀子要砍我,宗政山就和他打做在了一起。宗政山和你打斗中想抢他的刀,然后两个人扭打到了阳台。我扶着墙出来看见了朱承刚想去踢宗政山,可是被宗政山用力推开了。是朱承刚自己没有站稳一头摔倒在了水泥墙上,宗政山想带我去医院。是我让他逃走的,再过了没多久楼里的邻居就赶来了……”   陈梦生沉思了一会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人说朱承刚是和宗政山在打斗时丧命的?你一口咬定了朱承刚是自杀岂不是帮宗政山开脱?”   裴莉舒惨淡的笑道:“我都已经是被街坊四邻看不起的女人了,我有何必再去连累了人家啊。我那时候心里只求一死,可是我没有想到朱承刚的母亲会去警察局里喊冤。他母亲的眼里只有他的儿子,我就咬定是朱承刚是自杀的。他母亲都已经是让我做不成人了,我也不去争辩什么了!”   陈梦生猛然喝道:“朱承刚,现在裴莉舒的供词已经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是她在隐瞒实情,那我只有请崔钰判官去请出孽镜台了。我们一看便知真伪!”   崔钰捋着胡子道:“上仙此言极是,我去搬出孽镜台看见翻看当日之事。到底是宗政山杀害了朱承刚,还是朱承刚自己没有站稳摔死的!”   朱承刚还不死心道:“就算是我摔死的,那也是被宗政山推倒的。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梦生摇头道:“当然不一样,你手里有刀。他不推开你,可能就会被你所杀!此事我还会继续查证,但是你杀害了陶丽娜却是无争的事实!”   朱承刚蹬着牛眼喝道:“那你们就放过了这个贱人了吗?”   陈梦生郑重的说道:“事出有因裴莉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责杖水火棍发回阳间。杀人偿命,你却是难逃罚恶司的大刑了……”   陈梦生地方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是一阵天旋地转,难不成是自己来幽冥被天庭知道了吗?陈梦生浑身上下被一阵符咒绑缚跌进了无底的深渊里去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做贼心虚]    。第一百九十九章 做贼心虚   陈梦生迷迷糊糊之中就听见耳畔有人在急切的叫着他的名字.睁开眼一打量竟然是皇甫永强和赵海鹏他们两个人.再看自己的身上被一道道黄裱纸缠绕着.还沒等陈梦生开口发问就被皇甫永强的大笑声震撼了……   “哈哈哈…….道兄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更香都已经是烧完了.你还留在yīn曹地府不肯回阳啊.”皇甫永强的笑声让陈梦生回过神來了.   陈梦生尴尬的笑道:“呵呵.皇甫道兄说笑了.我还当是天庭派兵将來捉拿我了呢.唉.只可惜还有件事尚未來的及向崔兄问起.”   赵海鹏胆战心惊道:“大哥你这个玩的有点过了啊.你都浑身冰凉了.是我怕你会出意外.才让皇甫大师把你给招回來的.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都担心死了.万一你要是真的出了事那我也甭回去了.一头撞死在这里陪你是正经.”   “兄弟.我沒事.程银梅的案子我已经是查清了.是住在程银梅老屋里的冤鬼朱承钢为报复老婆出轨而杀了陶丽娜.如今朱承钢已被送入了罚恶司查办.他的老婆也会在yīn律司受惩.”陈梦生大略的把yīn间审案的事和赵海鹏说了下.赵海鹏听的真犯迷糊了……   皇甫永强不解的问道:“道兄好手段啊.能让yīn律司崔判官帮你问案让我好生羡慕啊.不过你说的还有一事沒问.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陈梦生也不隐瞒道:“我在查验陶丽娜尸体时曾碰上了一个女鬼曹艳艳.我答应要为她弄明死因再让她回阳见她孩子最后一面的.可是在yīn律司尚未开口问起.就被你用符咒招了回來.”   赵海鹏听的十分神往道:“那大哥要不你也带我去趟yīn曹地府.我把局子里那些陈年旧案统统去问下那个崔判官啊……”   “胡说八道.我这次下幽冥是因为我放出了冤魂.你以为去yīn曹地府是这么容易的事吗.yīn阳有别.你乃是阳间生人下地府轻则减寿.重则yīn气让你立毙当场.就算是我也不能常去幽冥.一旦被……”陈梦生唯恐自己再去yīn曹地府会连累崔钰再被天庭重责.所以打断了话头.   赵海鹏咂舌道:“你也会被yīn气伤了吗.”   “是.好了.天sè也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和皇甫道兄还有约论道呢.”陈梦生不愿自己的身份让太多人知道.只能是顺着赵海鹏的意思说了.   皇甫永强哈哈大笑道:“你的本事远胜于我.咱们还论什么道啊.改明儿咱们找秦大师伯喝酒才是要紧.你也回去早些休息.”   陈梦生作揖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明天我要去趟香山别墅去查勘一下再做道理.”   陈梦生和赵海鹏回到běi jīng城都快凌晨三点了.赵海鹏想到程银梅的案件报告又是大麻烦.陈梦生依旧是回到了紫水晶公寓.陈梦生谢绝了赵海鹏明天跟自己去香山别墅的请求.曹艳艳的魂魄还在自己身上就不怕案子有多复杂.回到了公寓陈梦生先妥善的藏好了崔钰送的雁翎.然后运气周天调息了一番.等到天sè微亮后又匆匆忙忙的乘车赶往了香山别墅……   香山别墅可以说是富人居住的地方.陈梦生搭乘的出租车只能是停靠在别墅楼外.按照曹艳艳告诉自己的别墅远远的看去竟然是人去楼空了.问了管理别墅的保安才知道屋主人李茂信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搬离了香山别墅.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扑了空的陈梦生辗转又赶到了经典拍卖行直接去找李茂信.   经典拍卖行也算是京城一家知名的拍卖行.陈梦生随意的打了车就到了拍卖行门口.坐在门厅玻璃门前的两位迎宾小姐很客气的问道:“欢迎光临.不知道先生想要办理什么业务.在我们这里有着专业的评估师.无论先生要售拍还是竞标都能为你竭诚服务.”   陈梦生愣了下说道:“我找李茂信.有劳你带我进去找他.”   “这……这…….请问先生你和李董事长事先有预约吗.”迎宾小姐吃不准陈梦生的來头也不敢多说.只能按着套词问他.   陈梦生笑道:“我是替人找李茂信.我想等看到了李茂信他自然会知道的.”   另一个迎宾小姐就比较聪明.她见陈梦生张口直呼李茂信的名字说不定还真的是有來头的人.“先生你好.李董事长是我们这里三个董事长里最忙的.要不这样.我帮你问下李董事长的秘书.请问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陈梦生看了看这家装潢的富丽堂皇的拍卖行.门外那两个保安明显已经朝自己投來了不善的眼光.要是自己告诉对方名字.十有**会遭李茂信的拒绝.倒不如自己先去问明曹艳艳的魂魄查到李茂信在几楼自己飞身上去找他干脆.   陈梦生淡然道:“算了.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不麻烦你们两位了.”   陈梦生抬脚刚准备走.就听到身后从拍卖行里面出來.那两个迎宾小姐都起身鞠躬道:“石导演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陈梦生侧身回头一看只见到有个男人戴双白丝手套斯斯文文的夹着只皮包正踱步走出來.别人推门都会习惯于用手去开而他却是侧身子用肩膀顶开了玻璃弹簧门.   等到斯文人走出了拍卖行后.陈梦生随口问了句:“刚才出门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他來这里干什么的啊.”   “哦.那位是石子文导演.石导演是我们李董事长的朋友.他來这里我们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先生请你登记下……”迎宾小姐拿着便笺等陈梦生登记.可陈梦生反身离开了门厅向外疾步而出.   石子文在地下停车库里费力的用钥匙开着车门.手一滑钥匙脱手掉在了地上.陈梦生上前弯腰拣起了钥匙放在了车顶.石子文忙不迭的说道:“谢谢你啊.”   陈梦生扳着脸冷声道:“谢谢就免了.我只要看看你的手套里是不是手指齐全就可以了.”   “你……你说什么……”石子文紧张的盯着陈梦生想出手去抢车钥匙.陈梦生一巴掌重重的拍了下去把石子文的手牢牢的压在了车顶上.丝绸手套上马上显露出了殷红的血迹.石子文翻动着死鱼眼痛的嗷嗷大叫……   陈梦生毫不留情的剥去了石子文双手的丝手套.在石子文的右手被人剪去三根手指头.在断指根上还缝合着人工指的血痂.经陈梦生压住后血水从痂疤里渗流透出.   陈梦生甩开了石子文的手喝道:“石导演的手指应该是伤的沒多久.”   石子文声厉内茬的大叫道:“你是个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啊.”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替曹艳艳向你问声好罢了.不知道石导演还记不记得她啊.”陈梦生把曹艳艳的名字念的很慢.陈梦生就是要看看石子文对曹艳艳名字的反应.   果不其然石子文一听到曹艳艳的名字时马上就蔫了.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不认识你说的曹艳艳.你是李茂信派來的人吗.”   陈梦生冷笑道:“我说过她的死和你有关系了吗.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李茂信派來的人.曹艳艳死后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却竟然说是不认识她.这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再來问我曹艳艳的事.我现在很忙.沒工夫和你在这里磨嘴皮子.”石子文一把抢过了车钥匙.用他的左手很不熟练的打开了车门.   陈梦生叉着手只说了一句话:“那就请石导演跟我去趟刑jǐng队.我知道前不久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一根被煮熟了的手指.我很想知道那根手指是不是石导演你身上的.”   “你这是……你这是含血喷人.我的手指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凭什么要跟你去刑jǐng队……”石子文恼怒的关上了车门.启动了汽车就要离开.汽车朝着车库急速开去.陈梦生身影闪动拉开了车门起脚猛力一脚就踢飞了车门.从容不迫的跳上了石子文的汽车内.   陈梦生对着冷汗直流的石子文说道:“石导演既然不愿跟我去刑jǐng队.那我只好是跟着石导演去北影厂了.我想在哪里应该有人还会记得曹艳艳和石导演那段惊心动魄的爱恋.石导演你说对不对啊.”   石子文沒料到自己会遇上这么个不要命的人.无奈之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哀求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曹艳艳的死和我沒关系.你要找就去找李茂信.我已经知道错了.现在只求能够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过rì子.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说过曹艳艳的死和你有关系了吗.听你的意思是李茂信杀了曹艳艳啊.”   “这……这我什么都沒有收啊……你在无中生有的陷害我啊……”石子文一个急刹车停下了汽车心虚的说道.   陈梦生剑眉挑动道:“我既然是受了曹艳艳的托付.就一定要给她一个交待.你看这是谁……” [正文 第二百章 人心不古]   第二百章人心不古   就在陈梦生的说话间石子文突然感觉到车子里一阵寒意直透心肺,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有着一块严冰。陈梦生厉声喝道:“石子文你仔细的给我听清楚了,如今曹艳艳的阴魂就坐在你的后面。你刚才说的话曹艳艳也全然听见了,究竟是你还是李茂信害死了曹艳艳你自己跟她说吧!”   石子文擦了擦冷汗回头想去张望,一股冷风如钢刀似的贴着自己后脖子掠过。石子文壮着胆子骂道:“你……你不要说这种鬼话来骗我,曹艳艳都已经是死了,哪里还会有阴魂……”   “吱吱嘎嘎……”在石子文耳边汽车的玻璃窗子上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声音令人听了头皮忍不住的发麻,被车子空调吹出雾气的玻璃窗上有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石子文转头看了看脸色都吓青了,玻璃窗上分明写的是“伪君子,那双鞋子就是你拿走的!”   石子文嚎叫道:“艳艳,艳艳!我……我不是人,但是真的不是我害了你。这一切都是李茂信干的,是他有了新欢想把你除去的。你的鞋子我……我不过是想留着做个纪念,我事先并不知道李茂信会在你车子里做手脚……”   陈梦生手起道诀念了几声符咒就把曹艳艳的魂魄招回了瓶子里,在大白天就算是有安魂咒相助也支撑不了曹艳艳的魂魄离生人这么近。石子文显然是知道曹艳艳死亡的内情,有了他的供词就不怕李茂信再耍花招了!   “说吧!到底李茂信是怎么害死了曹艳艳!你不想说也可以,我就让曹艳艳阴魂天天跟着你!”陈梦生的攻心战已经让石子文再没有抵抗的能力了,石子文打了个冷噤心有余悸的回头张望了下……   陈梦生喝道:“你不用找了,曹艳艳就在这里看着你呢!”   “我……我在几天前收到了经典拍卖行的请柬叫我赴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会遇上曹艳艳。我只看到了曹艳艳那天穿的是我送给她的鞋子,自从她有了李茂信的孩子后我们就没联系过。我就想问她过的还好吗?可是李茂信在,我没有机会问……”   陈梦生插言问道:“你就是想问她还是另有企图!”   石子文摇头道:“我还能有什么企图啊?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是被我老婆一闹李茂信肯定是知道了。我见没机会和他说话就想去车库里等她,我想宴会结束后她总想来取车的。我在自己的车子里等她,但是我看见了李茂信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车库往曹艳艳的汽车里倒了一些东西。”   “是你亲眼所见吗?他倒了什么东西?”陈梦生问道。   “我趴在车里等李茂信走出了车库,我才敢出来。我在车库的草坪里找到了李茂信倒东西的针筒,里面装的应该是酒精。我想去通知曹艳艳,可是我没有再找到她的人。”石子文叹息道。   陈梦生不解道:“李茂信倒这些东西有什么目的?”   石子文沉声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可是紧接着就听说了曹艳艳出了车祸。我问了几个修车的朋友酒精要是倒进了刹车片里,等到车子连续要使用刹车的时候,那酒精会被加热从刹车油里带起来。那样的话刹车就会失灵,而且曹艳艳的车子是在香山坠落下去的整辆车都烧完了根本就查不出来了。”   “啊!李茂信他为什么要杀害曹艳艳!”陈梦生喝道。   石子文抖抖索索的点了一根香烟道:“李茂信原来是因为曹艳艳有了他的孩子才隐忍不发的,现在曹艳艳的孩子都断奶了。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曹艳艳了啊,我去看过曹艳艳的遗骸被大火都烧的面目全非了。可是当我看见艳艳脚上还穿着我送她的皮鞋时就下定决心要帮她讨回一个公道,我去找过李茂信可是被李茂信一直都不肯见我。”   “李茂信是在记恨曹艳艳和你的私情才会对她痛下杀手的吧?”陈梦生一针见血的说出了石子文心里的**。   石子文点了点头道;“是的,后来我在东顺火锅店门口看到了李茂信带着几个人进去,我也就跟了进去。我和他因为艳艳的事发生了争执,李茂信的人剁去了三根手指。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把我的手指扔进了火锅里!他当着众人的对我说要不是怕事情闹大,他连我也会干掉的。我今天来这里是李茂信打电话约我来的,他想用钱让我不再去提曹艳艳的事,可是我没有答应!”   “哼,一丘之貉!你要是真的想帮曹艳艳翻案早就会警局告发他了,你无非是在等李茂信给你更多的好处!走,你和我一起去见李茂信。”陈梦生一把拽住了石子文拖下了车,陈梦生的话正中了石子文的软肋。石子文也是个聪明人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石子文的确是想借机狠狠的敲诈李茂信,但是李茂信也不是善茬所以才会跟石子文讨价还价……   经典拍卖行的迎宾小姐看到了陈梦生拖着石子文旁若无人的横冲直撞闯了进去,忙不迭的请保安过来拦住陈梦生。保安还没来得及拦截,就被陈梦生一个推手警告道:“你们马上报警吧,我要去找李茂信的麻烦了!”   李茂信的办公室在十二楼上,陈梦生有了石子文的带路没多久就看见了肥头大耳的李茂信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年轻女子搂搂抱抱。李茂信拍了拍年轻女子的翘臀,让她离开了办公室。那女子对着狼狈不堪的石子文投去了一个媚眼,嗤笑着回到了她的秘书座位上。   李茂信看到了石子文哈哈大笑道:“石导演去而复返肯定是想明白了什么事吧?怎么石导演还带了个人来啊?难道石导演忘记了我不见外人的习惯吗?”   陈梦生也大笑道:“李老板果然是个生意人啊,杀人害命竟然还能熟若无事谈笑风生!不知道李老板对曹艳艳的死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茂信暴怒道:“石子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脸,曹艳艳的事你还想怎么样!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下次我可不会只剁你的手指了!你带来的人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李茂信不是被人吓大的!”   “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曹艳艳的死跟你有关系,我都看见你在她车子里做手脚的。你和他说清楚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石子文马上撇清了自己的立场,因为石子文明白陈梦生不好惹。恐怕世上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拿走了曹艳艳尸体上的鞋子可偏偏他却有本事在车窗上写字,虽然石子文不相信有阴魂的说法,但事实就放在了眼前不得不对陈梦生心有余悸。   李茂信狐疑的看了看陈梦生说道:“能让见过大场面的石导演吓成这幅德行,你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咱们生意场上有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想你不会是为了一个死鬼而跟钱作对吧!说吧,你想要多少?”   陈梦生摇头道:“我不稀罕你的钱,我只要给死者讨回一个公道!你为什么要杀害曹艳艳,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曹艳艳都能听见!”   “神经病!我李茂信黑白两道都有朋友,你想来讹我先去北京城里打听打听再来,我不和你废话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杀害了曹艳艳,你有什么证据吗?”李茂信有恃无恐的说道。   陈梦生指着石子文喝道:“他都看见你在曹艳艳车子里做了手脚,你还敢狡辩!”   “哈哈哈……,他看见我做了手脚,那你就相信了。我要是说是他杀了曹艳艳,你会信不信?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实话告诉你,就算是我杀了曹艳艳。可如今曹艳艳的车子都已经回炉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屁话,我看你是病的不轻啊!”李茂信放肆的大笑道。   面对着李茂信的嚣张,陈梦生恨不能上去一个巴掌拍打过去。自己身为阳间的判官竟然拿不出指证他的证据,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门外脚步声急响,拍卖行的保安带着两个警察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围住了陈梦生……   李茂信得意的笑道:“你们两个家伙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我公司楼下吵吵嚷嚷捣乱。现在你有什么话跟警察去说,等你们能拿出证据来指证我再说吧。我现在要告你们蓄意诽谤,你们还愣着干嘛啊?给我把他们抓去,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两个站在我面前了!”   陈梦生刚想要上前去和警察说明来由,却没想到他们三四个人一把就擒住了自己。保安手里的电击棍更是往自己脑袋上打来,好在陈梦生有着金刚咒护体才没被打倒。可是石子文就没有你们幸运了,石子文一声闷哼就被撂倒在地了。要是自己再往前半步估计那两个警察也会帮着李茂信来对付自己,陈梦生的脑子里猛然清醒要克制住……   李茂信看着陈梦生和石子文被人围攻放声大笑,警察喝止住了保安的动手带着陈梦生和石子文就押了出去。陈梦生在心里感慨到世上的人心远比幽冥恶鬼更加狠毒。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午夜狂奔]   第二百零一章午夜狂奔   陈梦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就像上次那样手机也让人家给搜去了。石子文因为是本地口音,押解的警察就把他带走了,只留下陈梦生一个人在铁房子看守所里……   在这个铁房子里即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直到天色漆黑的时候才听见铁房子外面有人开锁的声音。赵海鹏的脸在灯光下气的完全是变成了青紫,默不作声的拉着陈梦生出去办了手担保手续。赵海鹏在看守所外面气闷的抽着烟,陈梦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找李茂信啊!”赵海鹏愤怒的吼道。   陈梦生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在前些天答应过曹艳艳的魂魄就一定要帮她讨回个公道,我根据石子文的供诉知道是李茂信在曹艳艳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可是我没有证据去指证李茂信,唉!”   赵海鹏狠狠的扔下了烟头喝道:“这么重要的案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石子文就在半天前遭遇了交通事故。他被碾成了肉饼,开车的司机一看就是专门的撞人党。人家老婆闹到刑警队,我才知道上午你和他去了李茂信的公司。”   “什么?石子文死了!”陈梦生惊声问道。   “你以为怎么样!人家老婆说今天石子文是被李茂信约去谈事的,可是到了下午就收到了交警的电话让她去认尸。我去调看了李茂信公司外面的监控录像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我真不明白咱们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去招惹李茂信也拜托带上我啊,他再横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啊!”赵海鹏郁闷的说道。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呵呵,你都快要结婚了,这事就没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吧,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是不会这么轻饶了李茂信的!”   赵海鹏推了陈梦生一把道:“你先跟岚姐她们打个招呼吧,下午到现在岚姐都接连打了我两三个电话问你的音信。我是请局子里的人帮助才查到你被关在这里的,我听岚姐的口气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啊!我已经通知了岚姐说你没事,我怕估摸着这会儿岚姐正开车来接你哦。”   陈梦生这几天忙着抓紫水晶公寓的花妖忙的有些顾不上了,打奎岚的电话后才知道奎岚被人恐吓了。对方指名道姓的要陈梦生识相一点,奎岚当然就反口相讥弄的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陈梦生没想到李茂信的势力有这么大,自己只不过在虎坊桥上被媒体曝光了后就被李茂信的人认出了。李茂信的交际网能够知道奎岚的电话,那就说明李茂信很清楚自己和奎岚的关系了。   陈梦生转念一想李茂信既然能打电话威胁奎岚,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陈梦生不住的催促赵海鹏快去奎家别墅,这个时候快要到奎岚要是开车来接自己恐怕她会被人暗算。李茂信能够派人撞了石子文就很有可能对付奎岚来给自己施压,只有看到她们无恙自己才能安心……   赵海鹏的车刚过中环,陈梦生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陈梦生吗?奎大小姐的车子就在我前面,你要是能在三分钟内赶到天坛或许还能再见她一面。哈哈哈……”   “你是李茂信的人!喂……喂……”陈梦生朝手机狂呼乱叫,可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   陈梦生再拨打奎岚的电话却听到的只是忙音,三分钟眨眼就到啊。陈梦生问道:“海鹏!从这里去天坛怎么走最近,奎岚的车子被他们盯上了。我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从中环到天坛足足有六十多里地,就是飞也不够啊,我拉警笛开过去也要半小时!前面的路口右拐直接上高开高速,然后……”赵海鹏急声道。   “快开警笛给我指路,我要全力去救岚儿。”陈梦生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跳车虚闪了几下就不见了,赵海鹏望着疾如闪电的陈梦生惊愕的呆住了。   “喂!海鹏我已经在京开高速了,接下去往哪里走!”赵海鹏听见手机里风声呼啸的刺耳,实在想不通陈梦生学的道法太厉害了!   “大哥……你听好了啊,你往高开高速上过去差不多五里路会看见一块大路牌,你往左朝南五环一直过去二十里再往左到马家楼,直行十里到新发地……”赵海鹏一口气说道。   赵海鹏拉起了警笛,手里握着的电话只听到里面有着猎猎的风声。仪表盘的上时间正在静静的跳动,两分钟已经过去了。赵海鹏在京开高速路上车速飙到了一百四十迈,赵海鹏紧张的注视着路面的情况可是依然没有看见陈梦生的影子……   “海鹏……我现在到了新发地……接下来怎么走……”因为风声的缘故,陈梦生的声音变的断断续续了。   赵海鹏大声的喝道:“接着往左沿菜户营桥走四里地经过安门桥直接进二环,你看到二环的箭头大铁牌马上右转进入西滨河路。在西滨河路的路口往右就到了永定门大街,往右转两个街口再左转就到了天坛!”   赵海鹏现在巴不得时间能够停止,北京城的路进了二环就要东拐西弯了。赵海鹏听到手机的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不知道天坛哪里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向局里请求支援希望能够挽救奎岚和陈梦生……   且说陈梦生凌空飞行到天坛上方,就看见了马路上有着两辆车子在急速狂飙。在前面的车正是奎岚的黑色凯迪拉克,紧跟在奎岚车后的是三辆越野车吉普车。奎岚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后面的车子意图不轨,急速的向安定桥方向疾驰。转眼之间两辆车子只相差了半个车位,陈梦生气急之下把手机朝着最前面的越野车掷去!   一只手机撞击在一百七八十迈的越野车上无疑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被砸出了细密的裂缝。谁也不可能想到会在墨黑的高空会有东西飞来,越野车的司机稍一迟疑踩了下刹车就落后了几十米。另外的两辆越野车马上超越了前面的越野车,逼进奎岚左右而来……   “岚儿,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保护着你……”陈梦生在空中大喊着,可是奎岚在车里一点都听不见,急的陈梦生孤注一掷直扑在了奎岚左面的越野车顶上。   “嘭”陈梦生的人一个千斤坠把越野车的车顶压的微微发颤,里面的人吓得车子一个急转撞在了隔离防护带上激起了一溜子火星。巨大的惯性几乎是让车顶上的陈梦生甩落下来,陈梦生狠命的一拳砸破了车子顶板才借力稳住了快要滑落的身形!   奎岚在观后镜里看到了后面两辆车子的剧变,同时也看见了半挂在空中的陈梦生。她的车子一个急刹横在了路中央,地面上立刻显出了几条深黑的胎印,空气里弥漫着橡胶的臭味。陈梦生大吼道:“不要停车,不要停车!小心后面的车子……”   就在这火光电石间,那辆开在奎岚右手的越野车的车头直撞在凯迪拉克的车身上。强大的撞击力使得奎岚的车子侧翻越过了隔离防护带往路边滚动着,霎时间奎岚的车子四轮朝天冒出了火光。陈梦生一声虎啸硬生生的拨出了拳头纵身向着奎岚扑去,远方传来的警笛声吓的三辆肇事车四处逃逸!   “岚儿,岚儿!”陈梦生发疯似的在熊熊大火的车子里营救奎岚,由于车子的严重变形安全气囊把昏迷不醒的奎岚牢牢的卡在了车厢里。大火无情的在蔓延,随时都会有爆炸的可能。陈梦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一个劲的撕扯着前排两个安全气囊,拖拽着奎岚一点点的拉出来……   奎岚似乎是被剧痛惊醒了,在火光中奎岚满头是血。奎岚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了陈梦生直说了一句话:“着……着火了,你……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没等奎岚把话说完,嘴角漫溢的血液已经让她再度的昏迷了!   陈梦生咬着牙忍着大火的炙烤,一点点一寸寸的把奎岚拉了出来。要不是陈梦生有着上仙之体天生的神力是绝难把奎岚从变形的车厢里拉出来的,陈梦生刚拖出奎岚就感到车后一声巨响,陈梦生还来不及带着奎岚飞身离开,一股巨大的气lang汹涌的袭来。陈梦生死死的压护着奎岚,自己好像是被无数利刀铁锤打中……   “快救人啊!都不要愣着啊!大哥,大哥……”赵海鹏的车子刚开过来就看见了陈梦生压护着奎岚卧在了大火地上,他不顾着旁边同事的人拦阻奋身跳进了爆炸的火场里。   烟熏火燎的大火已经烧着了陈梦生的半身,赵海鹏猛力的撕扯开外套盖在了陈梦生的身上,一边拉着陈梦生的双脚一边流泪大喊道:“大哥大嫂,你们一定要给撑住啊!老子还等你给我做伴郎啊,哥几个都别傻站着啊!快过来帮把手,我送他们去医院……”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生死一线]    。 第二百零二章 生死一线   陈梦生和奎岚被抬上了赵海鹏的车.赵海鹏拉起jǐng笛就往就近的私人医院里飞驰而去.只有当jǐng察的才知道哪家医院的本事最好.要像普通人那样等到救护车开到那黄花菜都凉了……   被烟火烧伤的陈梦生在赵海鹏的车子里悠悠的苏醒了过來.腿上让掺入了汽油的大火已经是把裤子烧结成了团.陈梦生嘴唇蠕动了几下呓语道:“岚儿……岚儿……”   赵海鹏听到了陈梦生的声音连忙安慰道:“大哥.岚姐她还沒醒呢.你再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就要到了.”   陈梦生睁开眼看到了额头上还在淋血的奎岚.用手抵着奎岚的后心以甘露咒护住了她的心脉.可是让陈梦生心悸的是奎岚的心脉在慢慢的变弱……   赵海鹏的车“吱嘎”的猛刹在了私立医院问前.赵海鹏长摁了几下喇叭后就看见医院的医生护士跑了出來.还真是巧了.陈梦生认识这家医院.自己被奎九隆打伤后好像就是住在这里的.   赵海鹏拉开车门就看见了陈梦生的的双手一直抵在奎岚的后心上.奎岚头上的伤口竟然是全部止血结痂了.护士们小心翼翼的抬着奎岚上了单架车.陈梦生步履维艰的跟着单架车送进了急救室……   陈梦生的后腰到双腿上因为步子扯动的关系露出了大片鲜红烧伤的皮肉.陈梦生每走一步皮肉都会渗出一些血水來.赵海鹏扶着陈梦生让医生去检查了.可是陈梦生却情愿守在急救室门外.   半个小时过后.奎九隆带着上官嫣然來到了私立医院.奎九隆厉声问道:“梦生.岚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中.医院方面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洛医生在为岚儿抢救……”陈梦生无力的说道.   上官嫣然急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有人要对付你们啊.听赵jǐng官的意思对方想置你们于死地啊.你怎么也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我沒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李茂信想对付的人是我.岚儿是担心我受伤才会停车被他们撞上的.”陈梦生自责的说道.   奎九隆皱眉头道:“李茂信.你们怎么会惹上了他啊.”   陈梦生苦笑道:“是因为我发现了一起命案的幕后主使人就是他.我今天去找李茂信就发生了这些……”   奎九隆怒道:“唉.你太糊涂了.李茂信做的是洗钱生意.你去招惹他恐怕真的是会吃了大亏.这个赵海鹏他应该知道的啊.不过今天他既然是敢动岚儿.那我就要和拼斗一番了.”   陈梦生不明白的说道:“什么又是洗钱生意啊.难道那个李茂信在这里横行道还沒有人管他了吗.”   赵海鹏尴尬的道:“大哥.你想一般什么人会去拍卖东西.那都是些值大钱的玩竟儿.有钱人都未必能拥有的啊.”   陈梦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官场上人在卖.”   奎九隆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是有人送些奇珍异宝给官面上的人.官面人再拿出去交给李茂信转手一卖.到时候当然会有人哭着求着去花钱买.拍卖行等到人家出钱到了官面人说的价码就拍定了.而通常买东西的人还会原物奉还给卖主.这个就是洗钱生意.李茂信就是靠着这个发的家.”   赵海鹏插嘴道:“大哥.你不是在殓尸里问过我曹艳艳的案子吗.这件事情原本沒几个人知道的.是从厅部里直接定xìng压下來的.所以我只能暗中提示你翻案太难了.这里的水深不见底啊.”   奎九隆愁容满脸道:“我现在只担心岚儿的伤势.李茂信欺人太甚了.他给我做了初一.那我就要还他个十五.”   陈梦生喝道:“奎伯伯.你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屠刀.若是你沒有善心就不会让他多活这二十年.奎伯伯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发过誓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我身边的人.我绝不会放过李茂信的.不管是岚儿还是嫣然我都是一样的.”   “那好.我希望你能给岚儿一个交待.”奎九隆沉默的半晌吐出了这么句话.奎九隆从來沒有为了子女的事向外人妥协过……   上官嫣然眼尖看见了急救室的灯突然间灭了.急声叫道:“急救灯灭了.快去问问医生岚儿怎么样了.”   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被奎九隆一把拽住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应该是认识奎九隆.恭恭敬敬的说道:“奎董事长你不要太过激动.我已经是尽力了.可是奎岚小姐心脏被重击引起了大面积出血……”   奎九隆大声喝断道:“不要和我这些屁话.我要知道我女儿怎么了.”   “呃……呃……奎岚小姐还沒脱离危险期.车祸中的方向盘撞击在了奎岚小姐的心肺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冠状动脉碎裂了.肋骨的断开又刺破了右侧肺叶.这些都不是大问題.最要命的是奎岚小姐脑内有大量的淤血压迫了脑中枢.目前只能确定奎岚小姐腹腔内的孩子沒有受到创伤.我建议奎董事长最好能有些心理准备.在国内此类病例的生命只有几个小时到几天.脑内淤血压迫中枢会导致……”奎九隆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医生说什么他都沒听完……   奎岚全身上下**着输液管子推了出來.苍白的脸上泛出了淡淡的金粉sè.氧气面罩下奎岚已经显现出生命尽头的脆弱.陈梦生看到奎岚时心气顿时沉到了谷底.奎岚的胎光、爽灵、幽jīngyù灭.就算是甘露咒能够治好奎岚的内外伤势.可是想要让奎岚回魂复生就一定要有神人相助了.当洛医生说及奎岚的生命只有几个小时到几天的时候.陈梦生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的痛心.   自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件人间悲剧.奎九隆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也沒有英雄霸气了.浑浊的眼里饱含着泪水张口结舌的望着陈梦生.希望陈梦生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上官嫣然拉了拉陈梦生的衣摆泣声道:“岚儿是为了你才会受了人家的暗算.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去救救她啊.哪怕是下yīn曹地府也要把岚儿救回來啊.”   陈梦生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就是去求崔钰也不能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是阎君能网开一面才能让岚儿起死回生了啊.可是阎君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或许找到傈僳族的仙姑才会有所转机.”   奎九隆在颓然中突然听到了陈梦生说的话急声吼道:“对.我也听说过傈僳族的仙姑.可是原來一直是当做的笑话.沒想到世上还真的会有这种神人.不管她要什么.只要能够救我的岚儿我什么都答应.”   陈梦生点头道:“我在苏州城时遇上过一个朋友叫张奥.我听他说起过在他的老家大凉山附近住着了一个傈僳族的仙姑.她是张奥未婚妻的干娘.如今事不宜迟我只能先去求她相助了.如果傈僳族的仙姑也沒有办法那我会带着岚儿去太华山找我师傅了.奎伯伯.你马上跟我安排去四川的飞机我这就动身.”   “梦生.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你跟奎伯伯去联系飞机.我去附近给你们准备些衣物.”上官嫣然心细如发的看着陈梦生一身的破衣褴衫说道.   奎九隆有了一丝的希望立即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说道:“岚儿现在不宜长途跋涉.从běi jīng到四川青山机场还要走几百里山路.我马上让公司派直升机來.明天一早就能到大凉山了.”   奎九隆掏出了手机吩咐了公司麾下的人员安排直升机务必在三十分钟内來医院接人.上官嫣然趁着等直升机的当口出去买了些应用之物.若不是陈梦生不认识大凉山的位置恐怕早已经是背上奎岚驾风西去了.千年的变化让陈梦生成了不折不扣的路盲……   赵海鹏上前问道:“大哥.我在四川也有几个朋友.要不让我陪你们去.有熟人要好办事的多.”   “不.兄弟.你另有重任.我去大凉山找傈僳族仙姑的期间.你要帮我照顾好这里.盯着李茂信的行踪.这笔帐等我回來一定要和他清算的.”陈梦生沉声道.   二十多分钟后.一架银灰sè的商务直升机就停在了私家医院的草坪上.在陈梦生和赵海鹏的小心抬放下将奎岚连着单架车抬上了直升机.上官嫣然握着奎岚的手悉心的看护着她.奎九隆在陈梦生的再三劝阻下留在běi jīng坐阵.直升机缓缓的开始升空朝西飞去.   陈梦生在直升机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奎岚的生辰八字中是属于四柱不旺的.要是傈僳族的仙姑是诓骗人的.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求师傅向地藏王菩萨请个情面让yīn司阎君放过奎岚.至于自己的生死那就听天由命了.实在不行那只有大闹幽冥界以命换命.   暮sè之中已然看不见城市的喧嚣了.而陈梦生的心正如直升机般的跌宕起伏.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是豁出xìng命不要.也要让奎岚能够化险为夷……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下马之威]   第二百零三章下马之威   上官嫣然一直用着自己的身体去抵住单架车的晃动,情愿自己辛苦点也不让奎岚去经受颠簸给她带来的伤痛。东方慢慢的透出了鱼肚白,开飞机的驾驶员跟据着导行寻找着落点。可是在大凉山附近只有突兀的大石林立,想要找到一块平整的开阔地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在一处山峰顶上终于发现了一块裸露在外的平整青条石,驾驶员询问了陈梦生确定后压下了操纵杆飞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朝着大青石缓缓降落下来。陈梦生在机舱里环顾四周,这里山脚下居住房大多的以原木和土石垒砌而成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地。   听上官嫣然介绍说傈僳族最早是生活四川大凉山一带的,可是在后来因为宗族变迁的缘故开始转向了云南怒江。四川遗留的傈僳族被融入到彝族之中,但是只有在大凉山附近依旧保存着氐羌族的后裔。他们的大多是以农业为生,崇尚自然有着独一无二的原始宗教。傈僳族的仙姑在当地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论是什么人都无法去抗拒她的旨意。   直升机在山顶上降落了下来,立刻引来了许多佩刀少年和带着珊瑚贝壳的女子围攻。陈梦生刚打开机舱门就被不客气的用刀逼退了回来,陈梦生看到了在远处站着一个老妇脸上刺满了各种飞禽走兽的图腾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陈梦生看到直升机下面的人群中眼睛闪动着敌意,难道说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   “你们请我说,我是来求见你们的傈僳族仙姑的。请你们替我引路,我不是来闹事的……”面对着陈梦生的喊声,人群里只有叽里咕噜的俚语。有些胆子大的人嘴里咬着刀子正准备爬上直升机,很明显他们的态度绝不像是在欢迎外来客!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老妇竟然会说汉语,这让陈梦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想请傈僳族仙姑救命的,希望仙姑能施恩搭救!”陈梦生说的很含蓄,可是老妇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直升机下面的人拔刀围着陈梦生嗷嗷大叫,更有甚者爬在了直升机顶上劈砍着仍在转动的螺旋桨。陈梦生知道再这么耗下去恐怕会出大事,脚下使劲蹿出了机舱掠过众人向着老妇凌空追去。那些人看到了陈梦生飞向老妇连忙冲过去想要把陈梦生拽倒,可陈梦生这是蓄势而发疾如闪电在他们还没来的及冲到面前时已经扣住了老妇!   老妇怒发冲冠的说道:“你们胆敢闯入禁地,仙姑不会救你们的,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陈梦生有些茫茫然道:“禁地?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你们规矩,还请见谅。那你又是什么人?”   老妇摆了摆手对蜂拥而来人喝道:“你们告诉他我是什么人?对这种外来人我们只会赶走!”   众少年举着明晃晃的刀子冲着陈梦生怪声叫道:“阿卜,阿卜!外族人滚开,阿卜,阿卜……”   陈梦生被他们围困在中央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叫嚷的意思,有人挥拳直朝着陈梦生的面门打去。若是换作平时陈梦生还可能会抗争抵挡,可现在自己身在傈僳族只要走错半步就会引发一场无谓的厮斗。陈梦生脚下一个虚晃避过了来人的袭击,刚要分辩却是遭来了更多人的拳脚!   “住手!”上官嫣然站在舱门前一声叱喝犹如天仙般的神圣庄严,众少年被上官嫣然的喝声都怔住了。   老妇看了看上官嫣然点了点头道:“你们是什么人?今天是仙姑斋戒的日子,你们还是快走吧!”   上官嫣然踏着起落架下来做了几个手势,那老妇也还了几个手势。这把陈梦生更是搞不明白了,上官嫣然最后是咬着牙做了一个手势后老妇才狐疑的不作声了。   陈梦生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刀子向上官嫣然走来问道:“嫣然,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懂他们说的话?”   上官嫣然摇头道:“我在云南做工的时候在遇上过傈僳族的信徒,在云南的傈僳族也是说着这种俚语。但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能够听懂我们说的话,刚才我做的手势是告诉老婆婆我们因为要救人才会无意冒犯的。老婆婆的手势说我们的飞机停留在了他们的神山上了,我们要是再不离开将会被他们乱刀砍死……”   “什么!竟然有这么不讲理的地方,我们的无心之失他们就要对我们处于极刑啊!”陈梦生惊声喝道,直升机是根据地面路况进行着陆的,就算是误撞了什么神山禁地也应该是先给个警告。可傈僳族倒是干脆来个杀无赦,难怪这个地方没人敢进来。   上官嫣然连忙解释道:“我已经跟老婆婆说了我们都万物生灵,信奉着傈僳族仙姑。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帮助,让我们的朋友恢复。阿卜在傈僳族的意思好像是他们的大祭祀,她在傈僳族地位很高的。”   陈梦生轻声的问道:“嫣然,你在云南的时候可曾听说过仙姑搭救过人吗?”   上官嫣然摇头道:“我在云南听到的关于仙姑的传闻都是些劝人向善的,没有听说过仙姑救过人。但是的确是有仙姑显圣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说法,只不过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妇的耳朵很灵敏,听到了上官嫣然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冷冰冰的对上官嫣然说道:“小姑娘,你是云南的人吗?你怎么会傈僳族的手语?”   “是啊,我在云南生活了二十多年经常会跟着我大哥去看一些庙会。其中就有傈僳族的手语表演,所以我会一点简单的手语。”上官嫣然据实说道。   老妇颔首点头道:“哼,那都是些傈僳族的分支。而正统的仙姑只有一个,他们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借着仙姑的名声到处敛财罢了。我是大凉山傈僳族的阿卜秦霞婉,你们叫我阿卜大人就可以了,你们是怎么会寻到这里的?”   陈梦生感觉到对方的口气明显的有了回旋余地连忙作揖道:“我在苏州城遇上过秦宗夫妇得知四川有个仙姑能够改人八字定人生死,所以今日才会冒然到此。希望阿卜大人能够大发善心,引荐我们去找仙姑。”   阿卜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你竟然会认识我的二哥秦宗?你难道不知道仙姑不会轻易见生人的规矩吗?”   陈梦生有些意外,万万没有想到秦宗会是傈僳族阿卜的二哥。连忙答道:“我和秦宗夫妇是因为一桩冤案相识,只知道他的女儿秦蕙儿被怨魂缠身了。在交往中我无意知道了傈僳仙姑的神通广大,所以我才会斗胆前来。”   阿卜冷冰冰的说道:“我二哥说起过这件事,但是你们闯进了我们供奉先人的地方。你们把这个铁皮疙瘩马上给我挪走,至于仙姑愿不愿意见你们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陈梦生明白了阿卜的意思,在傈僳族的众人眼里陈梦生一步步的走上了直升机抱着昏迷不醒的奎岚走了回来。直升机在陈梦生的交待下发动了螺旋桨升空离开了,现在就剩下了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面对着众位傈僳族人,要是他们突然发难举刀相向那陈梦生他们就无疑是成了活靶子……   无言的对持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傈僳族的人在没有得到阿卜的授意下只是紧盯着陈梦生。双方僵持了有几分钟,阿卜走到了陈梦生身边看看奎岚叹道:“原来是成了活死人啊,难为她还有几个月的身孕。你们跟我来,但是我不能给你们任何的保证!仙姑能不能救她就要看她和仙姑有没有缘分了,这也算是替我二哥还你一个人情。”   陈梦生抱着奎岚跟着阿卜抬腿要走,两旁的傈僳族男子举起了手里的刀子在地上架起了一条刀山。陈梦生诧异看了看阿卜,阿卜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们惊扰了我们的先人,这是唯一向我们先人赎罪的办法!”   上官嫣然不悦的说道:“阿卜大人,我们是不懂你们的规矩。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呢?要是换做你们自己的姐妹命在旦夕还会顾得上那些规矩吗?”   陈梦生却是淡然的说道:“入乡随俗吧,既然阿卜大人都发话了。那我就过了这道刀山以示诚意,嫣然你就跟在我后面。”陈梦生知道这是傈僳族在给自己下马威,要是自己过不了刀山又是被他们有了推脱理由了。   陈梦生运气使出了千斤坠每踩一脚下去,地上的刀子都会被他踩入泥石里。这把傈僳族的众人都惊呆了,阿卜在一边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陈梦生走完了刀山。在阿卜的带领下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沿着山石小路走进了一个香烟缭绕的石头房子里,这里的石壁上有着一些古老的壁画图腾,对于外人而言是很难看明白的。   石屋最里面有着珊瑚石珠帘封门的龛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位身披黄葛麻衣头戴黑色面巾的人端坐香案后正接受着傈僳族的朝拜。在香案上还刻着半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玄黄尊者’四个大字……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傈僳仙姑]   第二百零四章傈僳仙姑   阿卜大人跻身上前到了石屋龛室外,朝着里面那个黄葛麻衣人跪拜施礼,大概陈梦生几个外人到来石屋子的缘故.傈僳族众人都开始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在傈僳族的斋戒日是个很神圣又很神秘的仪式,毕竟从来都没有外人来过啊!   陈梦生望着石屋里有着七八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感觉周身如芒刺一般。黄葛麻衣人朝着阿卜做了个起身的手势,阿卜大人才敢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香烟缭绕中身披黄葛麻衣的人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特意抬头看了看陈梦生……   “阿卜!你说他能把刀山踩踏进土石之中?”黄葛麻衣人一开口被压住了石屋几十个人七嘴八舌的猜忌,听黄葛麻衣人的声音没办法去分辩她的年纪只能大致的判断出不像阿卜大人那么苍老,估计是不到五十岁的女人。   阿卜大人跪拜道:“此事我们的巡山族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那男子用的是道家的千斤坠好生厉害。他们来这里就是想请玄黄尊者为那个伤者医救,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今天乃是尊者斋戒的日子……”   “你们既然是为了救人而来,那我就不怪罪你们扰乱了今天的斋戒之过了。只不过凡人生死自有天命,我若是施手相救唯恐坏了天理伦常!”被阿卜大人叫做玄黄尊者的人摆了摆手道。   陈梦生抱着奎岚说道:“天理伦常本是因人而异的,我的妻子是为了我而遭人毒手的。若是善人不得善终,而恶人却长命百岁又何来天理!”   玄黄尊者的脸上被遮着面巾不能看出她的表情,可是她没有出言反驳已经是在默认了陈梦生的话。“你把她抱过来,我们傈僳族虽然是不于外人相近但并非是不懂善恶!”   陈梦生听到了这句话已然知道傈僳族的仙姑不像蛮不讲理的人,抱着奎岚走近了几步。   “呵呵,这个女人是因为受了重伤即使是治好,也可能是个废人了。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要来求我?我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人的心脉是受了道家罡气庇护,要不然早就撑不住了。以她的伤势最多不过三五天的日子了,想要救她难于上青天啊!”玄黄尊者瞟了一眼奎岚说道。   陈梦生不经有些郁结说道:“原来听闻傈僳族仙姑能有定人生死的手段,今日一见不过是只会说大话的俗人。”   “大胆!你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对尊者说话,若不是念你救过我二哥全家的情份上定将你丢出大凉山了!”阿卜大人气愤的喝道。   玄黄尊者不动声色的反问道:“既然我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俗人,那我也就不用费力帮你们了!阿卜大人,送客……”   上官嫣然疾步上前喝道:“且慢!我在云南的时候知道傈僳族是信奉自然万物的,现在我的姐妹就快要在仙姑的面前香消玉殒了。这完全是仙姑冷血无情让生灵万物死去的,仙姑你要是那么做就不配受傈僳族人奉养!”   玄黄尊者笑道:“好厉害的尖牙啊,你又是跟他什么关系?他的妻子快死了,你又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男人,受伤的是我姐妹!你若是没办法去救她,就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赶到云南怒江肯定会有能人的!”上官嫣然的话音刚落就引起石屋里一阵哗然,在傈僳族的女人享有崇高的地位。只有女人才能有着几个男人,可是一个男人却不能拥有几个女人。   上官嫣然说的她和受伤的女人都是那个男人的妻子时,羡慕嫉妒纷纷的砸向了陈梦生……   玄黄尊者轻轻的咳嗽了几声道:“我有说过我救不了她吗?她的致命伤是在脑袋里,这是你男人的道术没有办法救的。如果你男人再用道术去护住她的心脉,那恐怕能让她多活几天罢了。”   上官嫣然发急道:“你要是能救她,为什么不敢施术搭救?”   “呵呵,傈僳族的规矩就是这样啊!我之所以不愿去救她,是因为她救活后你们两个人中要有人愿意承担她现在不死不活的痛苦。如果是只生不死那岂非是天下大乱了,你们俩谁愿意啊?”玄黄尊者轻声笑道。   陈梦生喝道:“岚儿是因为我而弄成这样的,我愿意承受!”   上官嫣然急道:“若是没有她,我们在茫茫人海绝难相逢,再者而言岚儿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孩子出生不能没有父亲,这笔人情是我欠她的。还是让我让我替她承受吧,要不然我的心里终究是惴惴不安的。”   “哈哈哈……,天底下尽然还会有这般不知死活的人,你们不要以为抢着去替死我会心生慈念。那你把那伤者送到石屋里,我们的部落族人自然会照顾她的,你们先下去歇息,但是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你们两个的命就在我的手上,要是胆敢有着丝毫非分之想那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了!”玄黄尊者话语里透出了一股莫名的威严,阿卜大人吩咐着几个在石屋里的女人抱过了陈梦生手里的奎岚。   陈梦生刚要开口询问就被阿卜喝道:“你们不要不知好歹了,仙姑都已经是发话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救人吗?”   陈梦生实在是对迷雾般的傈僳族仙姑有些忌惮,若非不是自己救不了奎岚也不会来这里了,可万一要是傈僳族仙姑诓骗了自己那又是无形中害了奎岚。看着那几个女人接手抱走奎岚,陈梦生真的不知道傈僳族的仙姑有对她怎么样?   上官嫣然轻声说道:“现在我们是在大凉山中,要是仙姑真的能救岚儿那也是件好事,至于仙姑说的要我们承担后果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只要能救岚儿,我就愿意以命换命!”   “可是这万一……”陈梦生把心里的疑虑差点就脱口说了出来,谁都不放心把自己身边的人交给素不相识的人手里。   玄黄尊者起身笑道:“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又来此作甚?你是想要她苟延残喘三五日,还是想她起死回生?”   陈梦生沉思了片刻道:“我对傈僳族仙姑只有耳闻,却从不知道为人手段如何顾而有所疑虑!若是你能现在施法让岚儿恢复如初,那陈梦生即使赴刀山火海也心甘情愿!”   “你们以为救她很容易吗?自从傈僳族宗族之争后,我已然是身心憔悴,你们去留自便吧。”玄黄尊者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石屋里的人马上对陈梦生抱着嗤之以鼻的咒骂声……   无奈之下陈梦生让石屋里的女人把奎岚抬了出去,而阿卜大人则是在陈梦生旁边沉声告诫道:“是因为你救了我二哥,我才提醒你不要不知道好歹。仙姑已经对你们很不错了,你要是再敢对仙姑不敬就下山去吧!”   陈梦生对阿卜毕竟有着秦宗的关系所以不能把话说的太绝,眨眼间龛室内的玄黄尊者已经不见了影踪。阿卜大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自语道:“你们随我来!不要再惹出祸端了,有些话我是不能再多说了!”   陈梦生听出了阿卜的弦外之音,拉着上官嫣然急步的从傈僳族众人中抽身而出。陈梦生因为心里挂牵着奎岚的生死,跟着阿卜大人走出了屋子。傈僳族地处偏远,在这里的**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他们的脸上和手上不难看出岁月磨砺的粗糙皮肤,阿卜大人走了足有一里多地才推开了一扇沉重的木门。   陈梦生看见着间屋子里除了有烧饭的土灶就剩下了一张破床了,倒也不是嫌弃屋子简陋而是陈梦生感觉傈僳族的仙姑有些不靠谱。既然她有能力救人她又要自己和嫣然以命相抵,杀人救人全在仙姑的一念之间要是遇上了像玉玲珑那样的花妖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阿卜大人把陈梦生领到了这间屋子后转身就要走了,陈梦生随口问道:“阿卜大人,为什么我没有看见秦宗他们一家人呢?难道说秦宗的女儿已经被仙姑逆天改命成功了吗?”陈梦生无心的一句话,阿卜大人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木无表情的她马上闪出了一丝阴郁,甩下了陈梦生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上官嫣然摇了摇陈梦生道:“秦宗的老婆不是仙姑的同门师姐妹吗?既然是同门同宗为什么秦蕙儿的全阴之命仙姑不及早的为她救治,这与情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啊?”   陈梦生叹道:“当日我在秦蕙儿身上用了招魂术,无意间听到了秦宗夫妻俩的对话。那秦宗和刘珍贞应该是对傈僳族的仙姑有所心悸,秦蕙儿自幼就是五行全阴的人经常会被一些亡魂野鬼缠身。他们俩夫妻宁愿是四处寻医不见起效,到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傈僳族仙姑施术。若是仙姑她能逆天改命回转乾坤的话,又为什么只给了秦蕙儿一道只保她二十年阳寿的符咒啊。”   “按照秦蕙儿母亲临别的言行,这次回四川好像是肯定会让仙姑为秦蕙儿改命。这其中必然是还有些事,只不过我们在苏州没来的及细问。要是傈僳族的仙姑真的能搭救岚儿,我情愿以命换命!”上官嫣然果决的说道。   陈梦生苦笑的道:“嫣然,你和岚儿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我要是因为岚儿而让你去涉险,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不管傈僳族的仙姑会要什么条件,我都会一力承担!但是我恐怕其中有诈……”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奇异悬棺]   第二百零五章奇异悬棺   阿卜大人走了没多久后,就派来了一个小男孩给陈梦生送来了糙米和几片风干的腊肉,小男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全都盯着那方腊肉露出了奢望的神色.上官嫣然怜爱的将腊肉塞到了小男孩的手里,小男孩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腊肉转身就跑……   陈梦生疾步上前拦住了小男孩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跑啊?”   小男孩提着单薄的衣袖擦了擦鼻涕嘟嘟囔囔的说道:“阿卜大人说了,你们是傈僳族的客人。万一让阿卜大人知道了,是我拿了你们的东西会被仙姑斩去手指的。”   上官嫣然蹙眉道:“仙姑为什么对你那么凶啊?不就是一块腊肉嘛,你放心的拿去吧!”   小男孩依旧的摇头不敢去接上官嫣然手里的腊肉,陈梦生蹲身看着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的大人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叫刘阿蛮,我老汉和阿姐被仙姑逃到山上去了,我老妈我也不知道是谁啊。”小男孩伸手指了指陈梦生身后的那座高耸突兀的神山,马上又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小男孩口里的老汉就是指四川话中的父亲,陈梦生在遇到张奥后也略微的能听懂些川话。可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和他姐姐干嘛要逃到山上去了啊,他的母亲竟然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对这么小年龄的孩子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没人疼爱难怪会如此的瘦弱。   陈梦生拉着小男孩的手进了屋子问道:“你父亲逃去山上干什么啊?嫣然,我们把那块腊肉蒸在米饭里请他吃吧。”上官嫣然知道只有让小男孩吃在肚子里才不会让别人去罚他,上官嫣然拿着糙米和腊肉找了口瓦罐就出去淘洗了……   小男孩不吭声只是两眼呆望着门外的大山,陈梦生记得刚到此地时直升机就是停在那座山的山坳里的。那里的确是有着不少看守神山的人,难道那小男孩的父亲也是被那些人看守在山林之中吗……   “小兄弟,你也不要那么难过了。我想你父亲过些时日就会下山来看你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吧。”陈梦生一句劝慰的话,没想到小男孩听后竟然是泪流满面。   “我老汉他……不会再回来了,我听阿卜大人说了就是因为我们是姓刘。很多刘家的娃子都没有再见到过老汉了,我今年都已经是十二岁了,我只想快点长大等我过了年就能上山去狩猎打吃的了。”小男孩咬着牙说道。   陈梦生不禁心发疑窦道:“什么?你的话我听不明白啊?为什么刘家的娃子就不能再见父亲了啊?你上山去干什么啊?”   小男孩抽泣着说道:“十几年前我们这里只有秦,刘两大姓氏。我那个时候还是抱在手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仙姑突然间秦刘两家发生了大战,所有刘姓的族人都逃上了神山。只有未满周岁的孩子才能被留下,我就是阿卜大人领养大的。”   “刘姓?秦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那刘姓的逃上了山怎么过活啊?”陈梦生发现了傈僳族并非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莫非傈僳族的仙姑有着什么变动才会把活人赶上四面都是陡峭山石的神山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小男孩吸了几下鼻涕道:“听阿卜大人说去神山的人都是向祖先忏悔救赎的罪人,他们只能在山上不能下山。早在几年前我还看见过从山上偷偷摸摸想逃下山的人,可是他们全被仙姑派猎手射杀了,还把他们的尸首就放在神山上喂鹰。”   陈梦生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小男孩的父亲十几年都没有下过山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是陈梦生并没有把这话直接告诉小男孩,毕竟对十多年都没有父亲音信的孩子来说真相要是残酷的那就是雪上加霜……   上官嫣然从门口的山涧洗完了米菜,很熟练的涮了锅倒米放水把腊肉一片一片的铺在米面上。没多久的工夫屋子里肉香四溢,那小男孩就帮忙在土灶上烧火,陈梦生看到了小男孩被火光映红的脸蛋时就莫名的有种伤感,悄无声息的闪出了屋子朝着傈僳族的神山发足而去。   陈梦生自诩飞上山顶不过是眨眼之间,要是自己能够在神山里找到幸存者就能搞清傈僳族的怪事。陈梦生纵身来到了神山的脚下,在远处有着几个巡山的男女在围着神山游走。他们的刀箭搜索着山林里的活物,一些山林中的野畜他们都会想尽办法猎杀或者驯养……   陈梦生贴着笔陡的山石,躲过了巡山的耳目腾身飞渡越至了山顶,在这里再没有人能够看见自己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傈僳族的人问明小男孩父亲的下落,可是在山顶上别说是找人了就是找只会蹦哒的活物都没有啊。   陈梦生在山石中寻摸着能够发现一些人迹走动过的线索,小男孩说刘姓的男女老少被仙姑赶上山十多年那肯定是会留下线索。可是神山四面徒绝只有些野草老树生长在石壁缝隙之中,单凭着人力很难从这里度生。   陈梦生踏在冬日枯草树林里,耳边听见了在悬崖外一声飞鸟惨唳。陈梦生探头朝着云雾濛濛的山间望去,隐隐约约中看到了有人手持着猎弓射杀了只飞鸟。猎人扑身翻腾了几下就消失在了山石丛里,陈梦生顺着陡峭的绝壁踏纵云梯步往下直追而去……   在悬崖峭壁的中间有着几具凌空架不井字木梁上的棺木,石壁平坦如刀斧劈凿一般棺木离山石地面足有三四百米。陈梦生在空中数了数一共有三具棺材,这具棺材应该是经尽了千百年的风侵日蚀,棺材的板木上生漆早已经驳落了。有的棺材盖板都被悬崖上汇聚的山水引带着石块冲破了,露出黝黑的大洞好像是在唉声叹气的怪嘴。   陈梦生惊讶的发现了三具棺材牢牢的摆放在四根乌木井架上,在棺材的周围山石上好着几道绳索磨出的印迹。在棺木板身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图案,陈梦生看不懂那些傈僳族的文字但是能够依稀看出模糊不清的图案……   陈梦生站在棺盖残破的井架上,从棺板破洞缝隙里里能够看到棺材里还剩几块已经是开始石化的骨骸,依照骨骸的特点可以看出棺材主人是个女人。在骨骸的四周放着一圈磨过的贝壳,三具棺材的木板棺身上的图案虽说是风化的模糊不清了,但是能够看出图案记录了棺材主人的身平事迹。   在棺材的底部刻着只有佛家才有的莲花图腾,一群人朝着女人跪拜在山前。山石中间被开采出了一条通天的大路,女人也不知道她是要顺着大路上天还是从天上归来?   陈梦生再看了两具棺材的图案就看不明白了,在另一具棺材上刻着把利剑插在了骷髅头上。满山遍野的尸首让陈梦生看的通体生寒,通天的大路上一个女人驾着牛车碾压着押解在路上的男女众人。在大路外跪拜的傈僳族人有的义愤填膺的朝着押解的人身上投掷石子,有的人却是匍倒在地嚎啕大哭……   在第三具棺材上刻着三个女人在接受着傈僳族所有人的朝拜,两派傈僳族人的装束似乎有着不同。有些傈僳族人是背着弓箭拎着箭壶,把猎获的各种飞禽走兽分食给另一些手无寸铁的傈僳族人。可惜是棺材板上的图案年代太过于久远了,实在很难分辩出傈僳族人是在聚会还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那口棺材的棺盖好像是没有被封上,棺板也没有好像是被人动过了似的。陈梦生用力的推开了棺盖才发现了这是一具空棺材,连衣冠都没有半件。经历了这么久的风吹日晒三具悬棺里的死者早就没有了魂魄,没有人能够知道傈僳族三具棺材上刻着图案的所有意思,但是陈梦生感觉到宗族间的复杂!   陈梦生用手擦去棺木上的浮土,正想在图案里寻找些线索。忽然间脑袋后响起了破风声响,陈梦生遁声避让!   一支利箭贴着陈梦生的脸颊射入了山石里,陈梦生转身就看见在悬棺之下的山石洞中有着不少人搭弓引箭直指陈梦生的后心。陈梦生来不及去多做解释就被那些像野人般的不速之客一顿乱射,箭如蝗石之中陈梦生被射中了几箭,直挺挺的朝着山坳像个大麻袋的摔了下去……   上官嫣然烧好了腊肉饭却不见了陈梦生的影踪,上官嫣然知道陈梦生肯定是去查探傈僳族的事去了。上官嫣然笑着向小男孩招了招道:“快过来吃饭吧!”   澄黄的糙米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小男孩吞咽的口水使劲的忍着。上官嫣然拉拽着他的小手把他按捺不是饭桌前,小男孩怯怯的看到上官嫣然慈爱的笑意时才敢抓起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拉……   上官嫣然刚送走了小男孩就看到门外来了很多傈僳族的男人,他们的脸面上都画着乌漆麻黑的锅灰气势汹汹的叫嚣着疾步而来!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山中险遇]   第二百零六章山中险遇   面对着凶气腾腾的傈僳族男子,上官嫣然只是稍微惊诧的看了看他们,不动声音的缓步走出门望着他们的意图……   有个脸上刺满图腾的男子喝声说道:“你的男人去哪里了?”   “呵呵,我们是慕名仙姑神通而来的,我男人恐怕是被你们仙姑请去了吧!”上官嫣然故意的抬出了仙姑恫吓着这群剑拔弩张的傈僳族男人,要是他们受命于仙姑指令来对付自己和陈梦生就不应该这样虚张声势了……   刺满图的男子吼道:“刚才神山又在闹腾了,我们全族只要你们两个人外来的。我们必须要查清楚!你男人不在那我们就要你去找出来,你不给我们交待就是傈僳族的敌人!”   上官嫣然浅笑道:“我在苏州的时候是听说了蜀中仙姑的盛名,我们怎么可能会和你们为敌呢?再说我的姐妹现在你们的手里,我们再有千百个胆子也不会拿着自己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啪,啪,啪……”从屋子远处有人鼓掌走来,傈僳族的男人们转头看到了拍手的竟然是阿卜大人都纷纷低头行礼。   阿卜大人轻声喝道:“都各自回去巡山狩猎去吧,神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让他们陪着祖先忏悔赎罪已经是仙姑的仁慈了。他们若是再执迷不悟那我们就不会姑息他们了,让他们永远都消失在神山里!”   阿卜大人的喝声惊的那个脸上有图案的男子反驳道:“阿卜大人,就是因为她们来了后,神山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的。”   阿卜大人笑道:“你们都不要胡思乱想了,仙姑最不喜欢有人无端猜臆。她男人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们都下去吧!”   有了阿卜大人的应承傈僳族的男人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上官嫣然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卜大人实在想不通阿卜大人为什么会帮着陈梦生开脱。要是傈僳族的族人去告诉仙姑,那阿卜大人一定会受牵连……   阿卜大人负手而立,等傈僳族人走完后才轻声道:“你不用看着我,之所以我会替你说话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像是坏人。你随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上官嫣然拿捏不住阿卜大人的来意,心里暗藏戒备的跟着阿卜大人进了屋。阿卜大人看到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沾着米粒的空碗和一只盛着半碗糙米,阿卜大人干笑道:“姑娘还未吃饭吧?我让阿蛮给你们送来了米肉,你却全给他吃了。唉!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要是汉人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上官嫣然局促道:“阿卜大人言重了,我只是尽我微末之力让孩子吃顿饭罢了。我们在傈僳族还要仰仗阿卜大人的照顾呢,等我们的姐妹醒来后我们……”   阿卜大人摆手打断了上官嫣然的话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了,原本我是不会多嘴的。可是见到你对我的阿蛮那么好,就冒然进言了。你快找到你的男人带走受伤的那个女人吧,今天的傈僳族已经不是以往的傈僳族了!”   上官嫣然惊声叫道:“阿卜大人,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仙姑是在诓骗我们救人吗?”   “也不是诓骗你们,傈僳族中的宗族之争本起于汉人的挑唆。如今更是势如水火,凡是汉人来求仙姑的都会被请入石屋里但是我却再没有看见他们出来过。”阿卜大人脸上闪出了一丝忧虑道。   上官嫣然不解的追问道:“阿卜大人,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仙姑会对岚儿不利?这……这太过分了吧,我们千里迢迢的赶来,仙姑若是不愿意伸手施救完全可以直言相告,为什么还要留我们在这里!”   阿卜大人苦笑道:“呵呵,你要知道阿卜的称呼就是仙姑的仆人啊。有些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傈僳族自从唐代乌蛮分化出来后受勿邓,两林,丰巴三个部落统领。在几百年前,汉人开始挑唆傈僳族改姓自立。于是傈僳族就有了丢肉取姓的分歧,闹到最后三个部落选出各自的仙姑共同治理,三家仙姑都为了本族的利益屠杀他族,使得傈僳族四分五裂远走异乡受了洋人的人教化。”   上官嫣然点头道:“一山难容二虎,三家仙姑岂有不斗之理!这种事我在云南时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阿卜大人长叹了一口气道:“历经了很多年的腥风血雨,三家仙姑都反目成仇了,龙虎氏一族就开始往云南另寻生地了。不过在大凉山还是保持着秦,刘两个仙姑的相互依存的状态,谁知道十几年前刘姓的仙姑会杀害了傈僳族的族长,引来了内乱把傈僳族差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秦宗不是娶了刘姓的女子为妻吗……”看到阿卜大人老暮的神情显现出了无可奈何的样子,上官嫣然自觉失言马上就缄默不说话了。   阿卜大人气愤的说道:“冤孽啊,我二哥娶了刘姓女人后已经不再是秦姓之人了。他们想要回来让仙姑为蕙儿逆天改命,殊不知说出了一段当年内乱的隐情。现在我二哥一家子被逃上了神山,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你男人道法深厚我想他一定有办法去找到我的二哥,我只想你们能够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原来阿卜大人带我们来这里是另有目的啊!”上官嫣然惊声喝道。   阿卜大人正色说道:“你们的人现如今还在石屋里,你们幸亏是晚来了几天要是赶上了阔时节,你们三个人早就已经成了新年祭礼了!所以我想和姑娘做笔交易,就看姑娘你愿不愿意了……”   “交易!不知道阿卜大人想做什么交易?”上官嫣然怀着戒备之心看着迷雾般的阿卜大人,从女人特有的直觉来看这个阿卜大人绝不会是想让自己带走秦宗一家那么简单了!   阿卜大人一字一顿道:“姑娘,你是个明白人。我只想要我二哥身上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你们没有丝毫用处但是对傈僳族就很重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让我二哥带着那样东西永远的不要再回来了,那我就会试着让仙姑救你们的人!你看意下如何?”   “你二哥身上的东西?”上官嫣然试探的问道。   阿卜大人浅笑道:“那件东西离奇的失踪了许多年了,就在我二哥回来给秦蕙儿医病。他求仙姑时无意说出了下落,要不然仙姑岂会相救蕙儿?但是秦蕙儿逆天改命后,他老婆刘珍贞又矢口否认了。仙姑动怒要格杀他们一家,你的姐妹只有三五天性命了。我今天来找你们并非是我来和你们商量的,而不是仙姑的意思!”   上官嫣然将信将疑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答应的,天底下还有你们傈僳族的仙姑得不到的东西?”   阿卜大人起身踱步走到了门外看了看后才叹道:“那是历代族长才配拥有的乌蛮经,刘珍贞的身份早在几十年前是刘姓的仙姑传人。只不过她的凡心未退,还妄想占有乌蛮经!我们的仙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她不知道好歹!”   上官嫣然一阵迷糊道:“你们的仙姑不是秦蕙儿的干娘吗?刘珍贞又是仙姑的同门,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过节吗?我虽然是个外人,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刘珍贞会这么做?”   阿卜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呵呵,有些事你们知道了反倒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若是愿意帮忙,那我回去禀报了仙姑今天晚上就能救你们的人。要是你们不愿意那我没办法,何去何从就在姑娘的一念之间。我要说的已经都说了,那乌蛮经本就是仙姑才能拥有的。刘珍贞私藏了乌蛮经十几年纯属大逆不道,我们仙姑宅心仁厚出手救了秦蕙儿却被她骗了……”   就在上官嫣然左右为难的时候,神山中陈梦生一头栽倒在乱山石林里,后背肩头被锋利石箭头射伤了。要不是有着金刚咒护着全身要害恐怕会命丧箭芒之中了,能够射伤上仙之体的箭头让陈梦生不禁的奇怪了。拨出了箭才发现箭头上刻有符画,虽然看不懂傈僳族的图腾但是在这片山岭里的人绝不是好惹的!   陈梦生调息了几下跌跌撞撞的要查明山中的刘姓家族,可是自己身处的地方大树参天遮天蔽日想要去找人谈何容易。陈梦生有些郁闷自己好心在找刘阿蛮的生父,却险些被人射成了刺猬。陈梦生在山地中依照着树叶缝隙的阳光辨别着方向,刚走了几步路从半空中抛洒出许多用藤蔓编结的大网层层叠叠的罩着陈梦生而来……   从两边光秃的石壁上涌现出了很多衣不遮体的凶猛汉子,他们搭弓张箭用着树藤如履平地的荡了下来。陈梦生大喝道:“都住手!我不是来和你们为敌的,我也不想滥杀无辜!但是你们再敢不分青红皂白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就是你!我们都看见你在我们的祖先悬棺上动手动脚了!给我杀了他!”在陈梦生头顶上传出了一声娇柔的怒斥,汉子们手里的利箭直指陈梦生一触即发……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古庙圣骨]   第二百零七章古庙圣骨   “嗖嗖嗖”破空之响随着头顶女子的呼喝声接踵而来,陈梦生不想去伤及他们才会跳崖相避.可是面对着刘姓傈僳族的咄咄相逼,陈梦生气沉于丹田斗步猛力一跺像飞火流星般腾空跃起。傈僳族的石箭就远远的落在了陈梦生的脚下,陈梦生一招得势手揽树蔓滕葛就扑向了那发号施令的女子身前……   那女子做梦也没有料到陈梦生会有这般本事,慌乱中拿起了短刀狠狠的戳向了陈梦生。那把短刀不是件凡物,刀身两面都刻着张牙舞爪的饕餮兽纹。陈梦生已经领教过了刘姓的石箭厉害,若是被短刀扎中估计就是大罗金仙也会发愁。   陈梦生斗步闪动后退了一步,看着脸上有着半遮兽头的年轻姑娘喝道:“小姑娘,我来此并无恶意。我只想来找刘阿蛮的生父,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胡搅蛮缠!”   小姑娘急声惊呼道:“你说什么!阿蛮还活着?他现在怎么样了?”   “呃……你是他什么人?他现在只能说是还活着,但是过的并不开心。我只是个外人不知道你们傈僳族的恩恩怨怨,但是我不忍见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人疼爱食不果腹的艰辛!”陈梦生凛然喝道。   年轻女子收了短刀冷哼道:“这一切都是秦虹搞的鬼,我们有着血海深仇这笔债迟早会让她血偿的!”   “秦虹是谁?”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山下的那群傈僳族汉子举着弓刀攀爬树藤转眼间围住了陈梦生,年轻女子抬手喝道:“他不是秦虹派来的人,你们都退下吧!”   二三十个汉子被年轻女子一声喝令都停住了,狐疑的打量这个不速之客。有人便道:“仙姑,秦虹诡计多端唯恐其中有诈!我们这些年来被她们害死了多少人,宁愿错杀也不能听信他的鬼话!”   陈梦生蹙眉道:“我都不知道秦虹是什么人啊?”   年轻女子冷声道:“秦虹就是山下作威作福的玄黄尊者,她假借圣谕自封三个部落的仙姑。还嫁祸我丰巴族人暗害了老族长,她把我们赶上了神山自生自灭!傈僳族不见外人,你上大凉山干什么?”   陈梦生脱口说道:“我是偶然间听秦宗夫妇说傈僳族的仙姑有定人生死之能,我的妻子因为救我被恶人重伤所以我来这里想请傈僳族的仙姑施法搭救她……”   “哈哈哈,原来你也是想逆天偷命。你跟我来,秦宗眼下正在山洞里。我们丰巴部落向来恩怨分明,你要是敢说假话我的斩神刀定会活剐了你!”年轻女子摆了摆手,让身后的汉子退出了石洞……   陈梦生跟着她走进了蜿蜒狭隘的石道,石道两旁能够看到用动物皮毛铺成的石床。女眷和老人们在油脂灯下正打磨着石箭头,殷红的动物血液被她们加入了一些灰白色的骨粉。动物的血液立刻像是沸腾了似的,老人们用钢针蘸着血液在箭头上刻画着古老的傈僳族图咒。   秦宗一家人也在其中,秦蕙儿看到陈梦生时惊叫道:“怎么又是你啊!是不是张奥叫你来的?”   陈梦生摇头道:“我是来这里想请仙姑救人的,并未遇上张奥啊!”   秦蕙儿的神情马上变的有些落寞,秦宗尴尬的说道:“小女不知道傈僳族的事,先生不要见怪啊!唉,都是我的一时糊涂才连累了她们上山受苦!”   陈梦生问道:“秦老伯何出此言?”   刘玲贞不悦道:“陈先生,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是被秦虹逼的……”   年轻女子倒向着刘珍贞恭恭敬敬的说道:“贞姨,我们进去说话吧。不要耽误了她们干活,天气寒冷山中食物匮乏要多做些弑魂箭才能多捕获过冬鸟兽。”   陈梦生怔道:“弑魂箭?难怪你们的石箭如此厉害,竟然还有这么霸气的名字啊!”   女子苦笑道:“傈僳族崇尚万物,可是我们几年来被困于山中只能靠捕获猎物为生。早几年我曾经带领族人下山去抢点吃的,可是被秦虹的巡山爪牙射杀了很多人。迫不得已才用上了开山裂石的弑魂箭,不论再大的猛兽也只需一箭就能毙其命了!你不要小看了那几位画咒的老人,她们都老族长的祭祀师。先生你既然是认识刘姨那就请里面说话吧,巴丰族人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进去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也不推辞,跟着年轻女子和秦宗夫妻俩沿着山道继续前行。秦蕙儿也想随着一起去,却被秦宗喝止了。山石小道明显是被人开凿而成的,从斧凿痕迹来看应该是年深久远了。走了七八步路完全是漆黑一片了,年轻女子从腰间掏出了火柴算是为陈梦生等人照路了……   陈梦生晕晕乎乎的跟着年轻女子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在山石中有着一间用整块巨石雕刻出来的石室。从石室的外面来看像是一座用石柱支撑起来的古庙,但是陈梦生知道傈僳族是信奉自然万物的教派,不会建造庙宇道观的。等走进了才发现在古庙式样的石室门口有着两个头戴兽骨的女人守在那里,她们敬畏的朝着年轻女子匍身下拜。   年轻女子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传呼不许任何人进来!”   女子进了古庙才道:“陈先生见笑了,山中条件艰苦没有茶水待客。但是这里却是刘姓巴丰部落的神坛千脚楼了,并不是我们没有能力跟秦虹去斗。她巴不得我们部落的人远走他乡呢,是我们自己要守护在神山的!”   “那你们往后住在山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还有其他办法吗?”陈梦生明白山中度日艰难,就算是刀锋箭利也会射杀完山中的猎物的到那时这些人只会被活活饿死……   女子苦笑道:“我身为刘姓仙姑的女儿就是要为的族人讨还一笔血债,在神坛里有着我母亲留下的骸骨。刘婵有生之年只求能让我的族人重回大凉山祠堂就足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我现在还没想过!”   陈梦生打量了神坛之上悬挂着半块牌匾上面写着乌蛮仙姑四个大字,这块牌匾应该就是和玄幻尊者是一体的,牌匾旁边放着一具用兽皮包裹的骸骨。在骸骨的前面有着一尊灵位牌,灵位牌是以山石打磨镌刻而成,上面刻着丰巴族圣母刘可真之位。   刘婵跪倒在灵位牌前,双手取下了遮在脸上的兽骨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恍若仙子下凡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刘婵哭诉道:“圣母仙姑在上,女儿今天才知道弟弟阿蛮原来还在人间。不管秦虹再如何狡诈,女儿决意下山去救出阿蛮希望圣母仙姑护佑。”刘婵说完话拜了几下擦去了眼泪,抬手之间又将兽骨戴在了头上……   陈梦生乍眼看见兽皮包裹露出的骨骸显现出焦黑色,吃惊的问道:“此人是中了剧毒而死的啊?”   “不错,当年秦虹馋涎仙姑的神位就逼着我母亲当着全族人服毒自尽。那时候我母亲刚生下阿蛮体质虚弱,秦虹又是筹谋已久。她想得到乌蛮经和这块牌匾。我母亲中毒后口不能言,她就诬陷是我母亲害死了老族长。好在是有苍天有眼才没能让秦虹诡计得逞,可是乌蛮经却从此不知道了下落,族人拼死护住仙姑牌匾。秦虹她竟然刀箭相向,所以我们只有了这半块牌匾退守神山了。”   陈梦生叹道:“又是权欲之争!那你的父亲呢?”   “我那时候才不过十来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为了去就阿蛮就秦虹手下活活腰斩了,这些年来我们和秦虹派来的巡山猎手打斗了无数次。秦虹想留着阿蛮就是害怕我们有一天会杀下山去,刘姨的丈夫秦宗是秦虹手下阿卜大人的二哥。所以秦虹才没有杀他们,秦宗夫妻常年远居这次回来救秦蕙儿也被秦虹赶上了山。”   秦宗犹豫的看了看刘珍贞道:“先生他对我们有恩,事到如今我们要是再不和先生说清楚,我担心秦虹迟早会带人找到那东西的。我为了救蕙儿已经说出了乌蛮经的下落,你要是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恐怕到时候刘姓一族再无存活的希望了……”   “什么!你知道乌蛮经的下落!刘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喝道。   刘珍贞喝止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这件事是我答应了圣母仙姑不能说的,你母亲早就知道秦虹她图谋不轨了。只是大凉山中秦刘两家遗脉根深蒂固秦刘两家各有仙姑掌印,所以圣母仙姑并没有去说破秦虹。直到生下了你弟弟阿蛮后,秦虹的气势越来越大了。你母亲在族长临终前曾经托付我把乌蛮经藏起来,还说秦虹在世时绝不能让乌蛮经重现傈僳族!”   刘婵愤恨的说道:“难道就是因为你是半个秦家的人吗?”   刘珍贞撩起衣服露出了背上的伤疤道:“我离开大凉山是受了三刀六洞的刑法,但是我从来没有背信弃义过……”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喧宾夺主]   第二百零八章喧宾夺主   神坛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刘珍贞放下了衣摆看了看惊愕的刘婵.秦宗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刘珍贞瞪眼强压了下去,在傈僳族中男子的地位很低。这是沿袭了千百年来乌蛮古羌族的遗风,女人可以挑选自己的归宿,生养的孩子都是随着女姓……   秦宗懊恼的蹲在地上不再言语了,刘珍贞上前朝着圣母骨骸拜倒道:“圣母明鉴,刘珍贞这几年来从来没有忘记您当年的重托。乌蛮经一天没有出现那秦虹就一天不敢剿杀巴丰一族,我原本不该回来的,可是蕙儿的命只有秦虹能救。秦宗救女心切,没料到秦虹又会旧事重提。秦宗是被她逼于无奈才说漏嘴,但是乌蛮经的藏匿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刘婵如今也已成人,能够担此大任了!”   刘婵也上前跪拜诉道:“圣母仙姑在上,女儿身负着家仇族恨。乌蛮经是傈僳族的至宝,自古乌蛮经只有傈僳族族长才有的圣物。女儿自知年幼但是为了族人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刘珍贞起身对刘婵道:“你不要小看了秦虹的势力,傈僳族三个部落早在几百年前是三家仙姑共同治理的。而乌蛮经正是德高望重族长的身份象征,当年秦虹就是处心积虑想独揽大权才会害了族长。族长他在临死前才将乌蛮经交给了圣母仙姑,为此秦虹就嫁祸圣母仙姑引的傈僳族大乱!”刘珍贞望着圣母仙姑的骨骸马上就回想起了当年那场血与火的较量……   “嘭嘭嘭……”圣母仙姑刘可真因为刚生养完孩子正在竹木千脚楼里休憩,刘珍贞就逗着不满周岁的刘阿蛮玩耍。千脚楼外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圣母仙姑披了一件衣服刚开了门就看到了一个老妇人依靠着门慢慢的倒在了刘可真的身上……   “秦姥,你这是怎么了?珍贞快准备热水,秦姥受伤了!”刘可真一声大喝把刘珍贞吓得放下了孩子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在秦姥的身背后插着一把牛耳尖刀血迹随着刘可真手指缝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秦姥是傈僳族的族长,地位崇高无人能及。自从勿邓部落龙虎氏去了云南后,秦刘两族都是受这位秦姥管理的。刘珍贞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人还胆敢对她不利,慌乱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可真扶着秦姥怒道:“快去准备热水啊,秦姥的伤势很重。我要马上施法救她……”   “来不及……来不及了,秦虹的人在追我。你们……不要再瞎耽误工夫了……这是傈僳族的乌蛮经……你们千万不能将它交给秦虹……”秦姥是硬拼着一口气跑到刘可真的千脚楼的,掏出了一卷沾满了血迹是我羊皮卷头一歪就咽了气。   刘可真这才明白了秦虹想谋反作乱了,千脚楼外火把攒动叫嚷声此起彼伏。刘可真冷静的吩咐道:“珍贞,眼下事态紧急。秦虹既然敢对秦姥下手就一定做好了谋划,你我是同宗姐妹你一定要帮我把乌蛮经藏起来,秦虹一日在世就绝不能让乌蛮经重现!”   “圣母,我们和秦虹拼了!我们刘姓虽然没有秦姓人多,但是秦虹才是罪魁祸首啊!”刘珍贞急道。   刘可真苦楚的笑道:“秦虹是故意让秦姥逃走的,她知道秦姥肯定会来找我告发她的。你要是和她硬拼那就正中了秦虹的下怀,巴丰族的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刘珍贞咬着牙艰难的接过了乌蛮经哭道:“圣母请放心,刘珍贞知错了!我会拼了老命保护好这卷乌蛮经的,圣母那你怎么办?”   “你快往后窗离开,不用管我了!”刘可真大力的推开了刘珍贞,千脚楼外面的脚步声纷沓而至。刘珍贞转身就从后窗跃身跳楼出去……   秦虹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踢门闯入了楼里,秦虹喝道:“大胆刘可真你竟然杀害了我们的族长!”   刘可真从容的说道:“秦虹,你还是终于忍不住了啊!族长是谁杀的,你难道会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这卷乌蛮经吗?”   “胡说!是你杀害的族长,现在族长就死在了你的千脚楼中。傈僳族的众人和长老们皆可以作证,你还想血口喷人!”秦虹义愤填膺的喝道。   千脚楼外站满了秦刘两族的人,他们大多是被刚才秦虹叫来的。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等到了千脚楼外面看见刘可真怀抱着秦刘。地上还有着斑斑血迹,又听到秦虹说是刘可真杀了秦刘。秦姓的族人立刻对着刘可真破口大骂,刘姓的族人感觉到了事情有些蹊跷理所当然的护着刘可真。两族之间充满了紧张,只想要一个火星子就能大打出手!   从千脚楼外冲进一个男子怒骂道:“你们都瞎了眼吗?秦姥是被人暗害才到了这里,外面的路上还有血迹啊!”   秦虹咯咯笑道:“原来是姐夫来了啊!你们这对夫妻可真会做戏啊,秦姥的尸首还在你老婆手里呢!”   秦虹这么一挑唆,男子浑身的青筋根根爆起奋力推开了秦姓族人冲入了千脚楼里。秦姓的族人被男子推开可就团团围住他了,秦刘两族就在千脚楼里外动起手来了。惨叫声,呻吟声顿时四起……   刘可真起身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刘姓族人不过几百人,你想族人今天受牵连被害死吗?秦虹,你想要的乌蛮经就在这里,秦刘两族都给我住手!我不想再看见流血事件发生,我们本是一家人为什么刀箭相见啊!神山上有着我们的祖先,除了龙虎氏的先人被他们带走了外,你们就不怕先人寒心吗?”   秦虹阴阳怪气的喝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啊!家有家规,族有族法。今天是我们的族长实在了你屋里,明天就可能是秦姓的其他长老死在你手里了!我们秦姓不过是不想坐以待毙罢了,给我狠狠的打!”   有了秦虹的撑腰秦姓族人就越发肆无忌惮了,霎时间从拳脚变成了刀光剑影的械斗了。两方人马秦姓明显就有了优势,秦姓族人好像是早有准备腰间拔刀搭箭刘姓的族人势单力薄陷入了下风伤亡惨重,秦虹站在千脚楼外正在欣赏着她一手策划的好戏。   刘可真怒道:“让你的人停手,你想怎么样!”   秦虹摆手道:“我不想怎么样啊,杀人偿命你不会不知道规矩吧!你要是不懂规矩那你的族人可是捱不了多久了,乌蛮经是傈僳族的圣物你还拿在手里干什么!”   “好,好!秦虹,你果然是心狠手辣啊!让我的族人离开,我就会按照族规由你处置!但是你要是再敢杀我的人,你就休想得到乌蛮经了!”刘可真从床头抓起了一本书放在了灯火之前,乌蛮经历来是族长才有资格拥有的傈僳族圣物,在乌蛮经里面相传是记录了傈僳族远古的法咒。乌蛮的祭祀们就是靠着它撒豆成兵抵御外族的,所以有了乌蛮经差不多是可以立地成佛成仙了。   秦虹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喝道:“秦刘两族的人都听着,刘可真已经愿意伏法了!大家都给我住手,我们傈僳族历经千百年的磨难就是因为有着族规家法。今日刘可真谋反作乱实属大逆不道,按照族规应该将刘可真喂以鸩毒赐死。来人啊,请上族规!”   有人就像是变戏法是的端出了鸩酒,秦虹原来的意思是想杀了秦姥抢到乌蛮经再动手对付刘可真的。没料到秦姥身受重伤还能施法突出重围逃到刘可真这里,那就怨不得别人了,秦姥的乌蛮经一定会交给刘可真。只要刘可真一死傈僳族再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刘可真要是敢耍花招就杀光刘姓一族!   刘可真拿起了鸩酒望着千脚楼外的族人淡然说道:“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秦虹是要铲除丰巴族。我死并不要紧,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族人死在秦虹的利刀之下!所有丰巴族人听命就此离去,不要让我死不瞑目!**你我夫妻一场,你快带着族人离开这里!”   有了刘可真的这句话,丰巴族人知道圣母仙姑在用自己的命换取大家的命。**被族人拉拽着逃向了神山,时间紧迫很多人照顾着伤者跟着他们撤入了神山。等到丰巴族人走尽后,刘可真搂了搂床上的阿蛮一饮而尽了鸩毒酒……   刘可真悲凉的笑道:“乌蛮经自古都是族长的圣物,就应该让它去陪伴族长!”刘可真忍着剧痛点燃了手里的乌蛮经,秦虹气的冲进来想要抢夺可是被刘可真的咒法凌空绊住了。刘可真嘴角默念了几句,手里的乌蛮经在灯火中猎猎作响化成了黑灰。秦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可真也会使阴招,等她解开咒法事刘可真已经气绝身亡了!   刘可真的尸体就被秦虹用咒劈成了两半,望着不满周岁的刘阿蛮秦虹又想出了一条骨肉相残的毒计!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忍辱负重]   第二百零九章忍辱负重   刘可真的尸首就放在了神山脚下,因为秦虹始终不相信刘可真会烧毁乌蛮经。果然不出秦虹的所料,刘姓族人几次想要抢回刘可真的尸身都被秦姓族人射杀了。最后刘姓族人不得不日夜下山偷袭,可是秦虹的人刀锋箭利刘姓男丁死伤惨重。   不知道神山是谁传出了风声说乌蛮经在**的手里,要秦虹交出刘可真和刘姓遗留下的那些幼童。秦虹命令手下的阿卜大人去带着孩子交换,阿卜大人带着刘阿蛮和其他几个刘姓遗孤上了神山。**的人马从山中探身出来就被藏身暗处的秦虹抓获了,又是一场血战刘姓族人拼了命才抢回了刘可真的尸身……   秦虹搜遍了**全身并没有发现乌蛮经的影踪,气急败坏的问道:“说!乌蛮经在什么地方!”   **哈哈大笑道:“你就不要做梦了,乌蛮经怎么能够落在你的手里!”**说完话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秦虹恼羞成怒的抽出了身边族人的刀子将**腰斩了!秦虹下令剿杀神山中的刘姓族人,就是把神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乌蛮经……   打斗了几年后秦虹突然间放松了对刘姓族人的厮杀,真正的原因只有几个人知道。刘姓族人依靠神山地势用石块打退了秦虹的围剿,秦虹有野心但不是傻子。既然神山易守难攻就干脆派出族人巡山,等到刘姓族人弹尽粮绝自然就会不公而破了。事情没有秦虹想的那么简单,刘姓族人是铁了心的盘踞在神山打造起了弓箭対抗秦虹!   七天之后,秦姥的石棺被抬进了傈僳族的祠堂里。按照傈僳族的规矩,每一个族人都能单独的最后见一面秦姥。族人在秦姥的尸身面前悔悟自己的过失,刘珍贞嫁给了秦宗也算半个秦氏族人,她是最后一个去见秦姥悔悟的……   秦姥被摆入祠堂后,秦宗突然找到了他的妹妹阿卜大人想请秦虹帮忙救他的女儿秦蕙儿,说是只要秦虹能够救秦蕙儿他就会给秦虹件东西。早些年秦宗一家子为了秦蕙儿的病跑遍了四川,最后托着阿卜大人的关系拜了秦虹和刘可真做干娘。秦蕙儿是五行全阴,经常会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原来是刘可真帮秦蕙儿解除了魔魇。可是这几天族里发生了这么多人命案子,秦蕙儿的病又发了。   秦宗在几天前知道他老婆刘珍贞带回了一件东西藏在自家的鸡窝里,秦宗一时好奇偷偷的去看了看竟然是傈僳族的圣物乌蛮经。秦宗的胆子是出名的小,他怕殃及池鱼连累到自己头上,几天来是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刘珍贞是看在眼里却不说破……   秦虹正为围剿神山的刘姓一族烦恼,看在阿卜大人的面子上就给了秦宗一道符咒。秦宗是个老实人,知道符咒只能保全女儿几年的命,急的出门去拿鸡窝里的乌蛮经。可是鸡窝里除了有鸡屎外并没有找到乌蛮经!   刘珍贞等到秦虹开始安抚人心时提出了要出去给秦蕙儿看病的要求,秦虹是个自负的人。心想这里肯定有问题,秦虹把秦宗夫妻俩叫进了石屋又召集两位全族人来。秦虹阴沉的说道:“师姐,你我虽然不是同宗同族,但是你已经是嫁给了秦宗我们也算是半个自家人。你现在突然不辞而别是不是因为刘可真的事?还是另有隐情?”   刘珍贞笑道:“师妹你这话可让我怎么担当啊,刘可真是咎由自取。我怎么会为了她的事离开啊,蕙儿马上要十四了,师妹的符咒只能保全她到二十岁,我想出去为她医治啊。”   “哼,这几天我为了秦刘两族的事费尽了心血,秦宗前些日子来找过我说是有东西给我?秦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虹不怒而威道。   秦宗木讷的说道:“鸡屎……哦,不对。是想给你鸡蛋……”   秦宗的话音刚落引的满室哄堂大笑,秦虹的脸上也抽动了几下喝道:“你的鸡蛋留着自己吃吧,若是你女儿能活过二十岁我定会帮她。刘珍贞你想离开这里,难道你也想跟龙虎氏一样吗?”   刘珍贞苦笑道:“师妹,你的意思我懂!自古入了乌蛮教终身不能离开大凉山,但是蕙儿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每天活在惊恐之中,我就是竭尽全力也要去救她。”   “好!你这是在怪我杀了刘可真啊!蕙儿的病一直是刘可真医治的,现在她死了你就记着另觅高枝了啊!你这是含沙射影想替刘可真开脱罪责,我知道刘可真和你是同门同宗,你想为她说好话!”秦虹刻薄的看着刘珍贞说道。   跪在刘珍贞身旁的秦宗脸都吓白了,急忙辨解道:“仙姑明鉴,我们夫妻俩怎么会刘可真说好话啊。她是杀了族长的人啊,我看见那鸡窝里……”   刘珍贞喝道:“你闭嘴!你在家中除了会看鸡窝还会做什么!仙姑会稀罕你的两个鸡蛋吗?”   秦宗被刘珍贞骂的缄口不言,秦虹皱眉头道:“秦宗,你是不是在鸡窝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啊!”   “没……没有……就是鸡蛋啊……”秦宗张口结石的说道。   秦虹扬手道:“我没工夫和你们夫妻俩瞎折腾,刘珍贞你想离开大凉山就要按规矩办事!”   刘珍贞点头道:“我当然会按规矩来的,仙姑你可是说过蕙儿若是能活过二十岁你会救她的啊!”   秦虹不耐烦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会记得,你不要怪我不念同门之谊是你自己要离开大凉山的啊!”   刘珍贞从腰间拔出了短刀大喝了一声刺入后背直至刀柄,众人唏嘘不断。在傈僳族还有族人是嫁入秦刘或是入赘到秦姓的刘姓族人。他们看到了刘珍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吓怔了,秦虹也动容的看着刘珍贞执行族规……   刘珍贞头上的虚汗刷刷的流淌,在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秦宗早晚会露馅。借着给女儿看病的机会离开大凉山才能保着乌蛮经,圣母仙姑的重托犹如千斤担子压在自己的肩上。刘珍贞咬着牙“噗嗤”一声拔出了短刀,殷红的血迹喷溅了出来。然而手一抖又插了下去,三刀六洞足以让刘珍贞学的咒法毁之大半可自己不这么做绝难逃出秦虹的股掌……   刘珍贞插完三刀后人已经是虚脱的倒在了地上,秦虹朝阿卜大人使了个眼色。阿卜大人过去戳点了刘珍贞的几个穴道止血,秦虹转身就离开了石屋。屋子里的女人们把刘珍贞抬了出去。   就在当天夜里,刘珍贞勉强能坐上牛车就准备离开大凉山了。可是秦虹却派来人对秦宗一家三口从里到外的搜查了一遍,确定他们三个人没有私带傈僳族的东西后才放行。刘珍贞的伤势因为路途的颠簸,血都浸透了牛车。秦宗的牛车只好是卖了,让刘珍贞先休养一段时间,此后的几年间秦蕙儿因为有着秦虹给的符咒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刘珍贞却偻了……   几年后,秦蕙儿长成了大姑娘也找到了意中人张奥,跟着张奥举家搬到了苏州城里巧遇了陈梦生除去了秦蕙儿的魔魇。刘珍贞想起了秦虹说过的话,最重要的是想回傈僳族看看。秦虹对于秦蕙儿很是诧异,居然能活到现在!   刘珍贞浅笑道:“师妹啊,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吧?”   “呵呵,师姐说的是哪里话啊。如今傈僳族再无琐事劳心了,巴丰族守着神山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了,只是乌蛮经尚在他们手中!师姐久居在外想必是对大凉山有所陌生了吧,阿卜你带师姐下去看看走走吧,我和秦宗有事要说!”秦虹双眼一挑道。   刘珍贞紧张的问道:“仙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男人不会说话,你有什么事就问我吧。”   秦虹起身走到了秦宗一家身后,突然间出手如电打昏了懵懵懂懂的秦蕙儿。秦虹长啸道:“秦蕙儿的命就在你们手里,她是死是活就看你们了!”   秦宗急道:“仙姑,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请你大发慈悲救我蕙儿啊。你……你有什么事问我?”   秦虹哈哈大笑道:“秦蕙儿能活过二十已经是天意了,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救你女儿?”   秦宗急的都快眼泪下来了,看着秦虹小心翼翼道:“这还能有假!只要能救了我蕙儿的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你们可是都听清楚了啊,要是我施术救了秦蕙儿那秦宗必须为我做一件事!阿卜大人,你给我看好刘珍贞。她若是敢对秦宗说一句话,就把秦蕙儿给我杀了!”   阿卜大人抽刀架在了秦蕙儿的脖颈上,秦宗大喝道:“老妹,你这是干什么啊!”   秦虹笑道:“几年前,你说有东西给我的事还记得吗?可我后来才知道你家鸡窝里养的鸡崽根本就不会下蛋,你当年是在故意骗我!”   秦宗瘫软道:“没……没有,我……怎么敢骗仙姑,可……可能是我糊涂了……”   刘珍贞刚要开口帮秦宗说话,阿卜大人手里的刀子一横斩落了秦蕙儿的几缕头发。秦宗发急道:“你快救了我的蕙儿,我就告诉你实情!”秦虹冷哼了一声,伸手在昏倒在地的秦蕙儿身上狠狠的拍了下去……   秦宗脱口叫道:“鸡窝里是乌蛮经……”   “咣当……”   “噼啪……”   石室之中烟雾弥漫,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阿卜大人喝道:“刘珍贞用了迷烟,大家都……”   阿卜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落了利刀还挨了一记,刘珍贞朝着秦宗父女二人脸上喷了些清水带着他们就逃上了神山……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蛇蝎女人]   第二百一十章蛇蝎女人   神坛内寂静无声,谁也没有料到刘珍贞会为了守护当年圣母的重托会遭了这么多的罪。刘婵含泪说道:“刘姨,那蕙儿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啊?”   刘珍贞惨然笑道:“秦虹过于自负,她是不会想到我会用迷烟的。秦虹在蕙儿身上打下的那一掌已经是帮她改了五行,我和她同出乌蛮教自然能够看出。只不过她的天资远在师门姐妹之上才能学得仙姑咒法,我们只能是做她的陪衬了。”   刘婵叹道:“刘姨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珍贞瞥了一眼陈梦生道:“先生是外人不便参与傈僳族中的争斗,秦虹她不会真心救你的人!若是先生愿意出力相助就帮我们圣母雪耻,让我们的族人重回大凉山!”   陈梦生沉声道:“锄强扶弱本是道家宗旨,可是我不能偏听一面。你们的乌蛮经我虽然不知道是件什么宝贝,但是我从方才你们的语言之中已经能够听出个大概了。只要我查明你们说的属实,我定当相助。”   刘珍贞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请先生自便吧。乌蛮经的下落我只会对刘婵一个人说,丰巴族的生死存亡全在乌蛮经的归宿上了!”   “嗯,那我先行告退!”陈梦生说完话转身大步走出了神坛,刘婵吹了声胡哨门外的祭祀就会带着陈梦生离开神山……   刘珍贞瞪了一眼秦宗道:“你也出去吧,我观察了刘婵好些天了应该是让她担当大任的时候了!”秦宗顺从的退了出去,神坛之中就留下了刘珍贞和忐忑不安的刘婵……   陈梦生沿着来路避过了秦虹手下的巡山族人赶回了石屋,可是屋子里空无一人上官嫣然和刘阿蛮都不见了。陈梦生顿起不详的预感,上官嫣然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   等到陈梦生回到大凉山寻找上官嫣然的下落时,几个傈僳族的年青人正围着阿蛮打骂他。可怜十几岁的阿蛮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嘴角被傈僳族的年青人打出了血迹,陈梦生上前喝道:”你们这些人竟然合伙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   傈僳族中有个姑娘斜眼看了看陈梦生斥责道:“喂!外来的人少管我们族里的事,刚才仙姑传召你呢,你竟然还敢乱跑!”   “不知道你们仙姑找我干什么?我的妻子去了什么地方?”陈梦生冷声道。   阿卜大人在族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陈梦生的面前开口喝道:“你这大半天都去了哪里?傈僳族不是随意让外人走动的地方,你胆敢在这里胡闯瞎撞就不要怪我们的族人对你不客气!”   陈梦生拱手笑道:“阿卜大人言重了,我是初到贵宝地一时寻拾柴禾走迷糊找不到回路罢了。”   阿卜大人脸色一缓道:“你的婆娘没事,你跟着我来!”阿卜大人摆了摆手喝退了族人,转身走进了傈僳族中央的竹木千脚楼里。   陈梦生上楼后发现上官嫣然愁容满面的在楼中端坐,阿卜大人关门说道:“上官姑娘正犹豫不决等你回来做决定呢!”   陈梦生故作疑问道:“嫣然,发生了什事?”   “呃……阿卜大人说在她二哥知道有着一件东西,她想叫我们去帮她劝秦宗一家人离开这里……”上官嫣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说道。   陈梦生愣道:“哦?那阿卜大人自己怎么不去告诉秦宗啊?难道阿卜大人也是想要那件东西吗?”   阿卜大人不悦的说道:“大胆!傈僳族的圣物岂能是个东西!”   上官嫣然噗嗤笑出了声音,阿卜大人自知失言改口道:“小子,你不要给我斗嘴皮子。你的人是死是活就全看你了,这些话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仙姑还并不知道。眼下傈僳族中只留下了秦姓一脉为正统,那个刘珍贞伙同神山上的乱党妄想占据乌蛮经。仙姑知道你有些本事,只要你能上神山从刘珍贞手里拿到乌蛮经那你的女人就会鲜活的恢复如初了!”   陈梦生继续问道:“阿卜大人你说的乌蛮经是族长之物,那又怎么会到了刘珍贞手上?还有你们的仙姑凭什么让我相信能有起死回生的神通,这两件事我不搞明白是不会去神山的。”   阿卜大人不屑的说道:“哼!你小子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当年是刘姓族人谋反作乱,刘可真更是狠毒的杀害了族长私藏了乌蛮经!仙姑的神通我不必和你多说什么,你要是上神山自会看秦蕙儿已经是被仙姑逆天改命了。”   陈梦生不动声色的答道:“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任凭阿卜大人说的天花乱坠。在我没有见到我的人得救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   ”咯咯咯……,阿卜大人说你能够踩刀入石,我才会对你们另眼相看。先生既然那么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我刚才去看过你的女人了,恐怕是再受不得半点风吹草动了,我让谁死就算大罗金仙也没办法救!”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面蒙黑纱的仙姑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千脚楼中……   陈梦生护在上官嫣然身前道:“仙姑驾临可真是神出鬼没啊,你如是敢对奎岚有丝毫不利。我发誓会荡平你的大凉山,有胆子你就试试。”陈梦生气沉于丹田,双掌之间隐隐约约的透出了两团雷火!   仙姑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好本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叫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吗?我也不想喝你兜圈子,我被刘珍贞那恶妇骗了这么多年这口气我一定要出!我一直以为乌蛮经在刘姓族人手里,没想到竟然会是在刘珍贞和秦宗手上!我好心去救了秦蕙儿却中了刘珍贞的迷烟,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实在该杀!”   上官嫣然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仙姑说的是不是真的,陈梦生笑道:“仙姑有着容忍之量应该是傈僳族的幸事啊,只是我不明白仙姑怎么会放任你的族人对刘阿蛮拳脚相向啊?”   仙姑脸色突变道:“刘阿蛮是贼首刘可真之子,他还有个姐姐现在正在神山上受乱党推崇。我故意的不去杀他,等到明年派他巡山迟早让他死在他自己姐姐手上!这种以恶治恶的方法才能消去我的积怨,先生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陈梦生心生寒意道:“那倒没有,是因为阿蛮给我们送食物时我见他瘦骨如柴所以问了他。可怜这孩子的父亲被仙姑你派上神山了……”   “咯咯咯,是我叫族人怎么说的!其实他的父亲早死了,我就是要刘姓遗留在这里的逆种们有个希望!”秦虹的眼睛里闪出了猫逗老鼠的狡黠,让那些孩子在心底多多少少存在着一定希望然后再派他们上山送死!   陈梦生叹息道:“仙姑对身边朝夕相处的人都如此狠毒绝情,对外人就更不必去说了。你无非是想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罢了,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阿卜大人冷冷的笑道:“你的女人还在我们手上,这笔买卖先生难道不想做了吗?”   陈梦生颔首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想用岚儿的命来要挟我啊!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善恶到头终有报!”   仙姑抚掌笑道:“你的女人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她的脑壳里淤血不尽早清除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救活了她也是个废人了。傈僳族之所以能够成名于世,就是因为我能叫她死而复生。咯咯咯……”   上官嫣然在陈梦生后背上悄无声息的划了几个字,陈梦生犹豫了一会道:“既然这样那我要仙姑先救人,等岚儿苏醒之后我再上神山!”   阿卜大人厉声喝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仙姑行事还要你来管束!”   仙姑秦虹摇手笑道:“救你的人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我对你不大放心!”   上官嫣然也笑道:“那我留下给你们当人质,仙姑可否能放心了?”   “嫣然,你这是干什么!”陈梦生疾声喝道。   上官嫣然浅浅笑道:“因为我欠岚儿一份人情,只要她能没事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仙姑蒙着黑纱很难看到她的真面目,可是听见上官嫣然愿意留下做人质忽然全身抖晃了下。仙姑沉声喝道:“这位姑娘竟然会为了别人而把自己搭进去,果然是愚不可及!那好,阿卜大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带下去!”   陈梦生喝道:“且慢!谁敢拘禁我嫣然先过我这关!”   秦虹轻蔑的笑道:“这是你的女人自愿的,等你拿到了乌蛮经我当然会放她走!”   上官嫣然上前几步对陈梦生道:“岚儿现在是两条人命啊!我跟着阿卜大人去吧,你无论如何都要救醒岚儿。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上官嫣然扑入陈梦生怀中在他耳边说道:“见机行事!”说完话上官嫣然就跟着阿卜大人走了,陈梦生满腔的怒火差点想把恶毒的秦虹一掌劈了……   千脚楼里只剩下了陈梦生和仙姑秦虹对峙着,秦虹哈哈笑道:“我现在去救的人,你最好是不要给我耍花招,我怕你雷火突发我会手抖的哦!哈哈哈……”   祝各位读者情人节快乐,不要像我一样又是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呵呵……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起死回生]   第二百一十一章起死回生   奎岚依然是不省人事的躺在石屋冰冷的竹木床板上,石屋里有着两个傈僳族的族人看守着。陈梦生跟着秦虹踏入这间石屋就发现了异常,在这屋子里摆满了现状大小都不相同的瓶瓶罐罐。一股子如麝似兰的药香扑鼻而来。   傈僳族救人治病的办法和新疆巫族有着大同小异的区别,仙姑秦虹进屋劈头对看守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给我把他绑好了!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妄动,就直接格杀了他!”   族人叽里咕噜的点头回应抽出了腰刀,一前一后的抵在了陈梦生的前胸后背上。两个人不知道是从地方摸出了浸过油水的牛筋,把陈梦生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了石屋木的主梁上。陈梦生苦笑道:“仙姑你都掌控着我身边两条人命,你难道还会担心我对你暗袭不成?”   仙姑咯咯媚笑道:“你能祛除秦蕙儿的魔魇,又能把刀子踩进石头里。我不得不防你一手啊,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看着,稍有什么动作我就会手下不听使唤了。你只要不后悔,那就尽管可以试下!”   陈梦生手脚被缚坦然道:“仙姑多虑了,你在救我的人我会怎么可能敢有异动啊!”   “如此甚好!傈僳族不会出尔反尔,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秦虹瞪着五花大绑的陈梦生喝道,陈梦生手脚作了几下挣扎才发现傈僳族绑人的牛筋还真是很结实的。脖颈上架有两道闪气森森的快刀,最担心的还是怕秦虹会对奎岚暗施手脚……   秦虹望了望奎岚蘸着瓦罐里的赤红粉末在她的前额和后枕骨上点了几下,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个小扁瓷瓶倒了些黄澄澄的黏液。陈梦生马上就闻到了让人昏昏欲睡的甜香气味,看样子傈僳族的仙姑果然是有点玄乎。陈梦生看见了秦虹在扁平的瓷瓶里挑出根带着红线的银针,陈梦生隔着脸上的黑纱看不到秦虹的表情可是看见她举起银针就要往奎岚的顶门大力的刺入……   “慢着!你这是想干什么?”陈梦生厉声喝道。   秦虹喝止道:“给我把他的嘴巴和眼睛都堵上,能够让我用血线银针救人的没几个!你别不知好歹,你的女人魂魄晦暗再不帮她放出淤血救活了也是个傻子!”   傈僳族的两个看守从陈梦生前脑撕扯下一片衣摆就塞进了他嘴里,拿着陈梦生的外套拽着盖住了他的脑袋!这时候屋子里的甜香味愈发的浓郁,除了傈僳族的人外陈梦生全身似乎提不起半分力气,眼皮有着千斤重浑浑噩噩的泛困连连……   秦虹哈哈自语道:“能够撑到我用八成醉仙露果然是不简单,你们先给出去看好门户不可让人闯进来!”   秦虹用着银针撩拨起奎岚的长发往颅骨人字缝插针捻动激起了淡淡的青烟,浓稠如浆的暗红血迹顺着长发流了出来。陈梦生虽说是昏昏沉沉的,可是灵台还有着三分清明。看着秦虹突然下手陈梦生真想拦住秦虹,但是感觉浑身软成一团泥不要说去拦住秦虹了,就是想出声喝止都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是被醉倒麻木了。没不了多久陈梦生发觉双眼一黑,只能是靠着耳朵听了……   秦虹分别在奎岚的颅顶,蝴骨和枕骨三处同时捻动银针,奎岚苍白的脸色逐渐显露出了血色。石屋里除了秦虹有些紊乱的喘息声,秦虹念叨了几句傈僳族的俚语,奎岚鼻息若有似无的发出了浊音闷哼。   秦虹点头拔出了三根银针,手腕一抖血线好像是在吸汲奎岚脑颅中的淤血。等到血线饱饮了血液后会自行从奎岚伤口掉落,陈梦生能够模模迷迷的看到秦虹是在真的救奎岚。原本昏厥的奎岚能够感觉到了疼痛而下意识的抽搐了……   石屋外突然间孩童们的惊叫声不断,有人敲打着铁器叫道:“刘姓叛族下山了,刘姓叛族下山了……”   秦虹闻声斥喝道:“阿卜呢?人都到哪里去了?叛族竟然胆敢闯入寨子里了啊!”   门外两个看守连忙进来跪道:“仙姑,阿卜大人已经带巡山族人前去围剿叛族了!”   “你们两个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拿刀来!”秦虹叫骂着赶走了看守,刘姓族人因为是人马不多的缘故喊杀声只往东南方向而去。陈梦生全身无力,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有心想帮刘姓族人和秦虹交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在这时候,陈梦生突然听到了主梁后一声破空声响紧接着是有人倒地的声音,石屋子里立即弥漫起血腥味。陈梦生心知不妙,想用力挣脱牛筋可是自己中了傈僳族的醉仙露竟然是用不出丝毫的力气。陈梦生听见有脚步声在朝自己而来,那个脚步声音绝不是秦虹的。石屋子里应该是有个人进来了,寨子里的金击喊杀声让陈梦生很难听出来人是谁!   “啪,啪……”陈梦生绑缚的牛筋忽然一松,陈梦生还没来的及去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来人猛力的击打膻中穴。石屋外面有着大队人马赶来,陈梦生的手里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件硬物……   “啊!不好了,仙姑被外来的小子杀了,快把他给我剁了!”陈梦生周身上下传来了一阵剧痛,傈僳族的钢刀像是骤风暴雨般的劈砍着陈梦生。   “报仙姑,刘姓那些叛族已经被我们打退了!”门外一声威严的声音喝止住了傈僳族的族人。   “回禀阿卜大人,这小子从背后偷袭仙姑!仙姑她……她已经是仙游了……”   阿卜大人疾步冲进石屋子里,推开了众人嚎啕大哭道:“仙姑!仙姑……你……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啊!你好心去救人,到头却是被人家暗害了!”   陈梦生好在是自愈能力强悍,强忍着疼痛扯开了蒙在头上的外衣喝道:“你们的仙姑不是我害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傈僳族的人叫嚣道:“胡说八道!杀我们仙姑的刀子还在你的手上呢!我们两个就去了一会的工夫仙姑就……,你竟然还敢诋赖!”   陈梦生踉踉跄跄的走到奎岚的面前探她鼻息沉稳,应该是等这屋子里的迷香药性过了会醒来。陈梦生苦笑道:“这把刀是有人强塞在我手上的,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会信的,反正杀你们的仙姑不是我……”陈梦生故意的把话说的很慢,在眼下的情形再多的解释也不会有人听的。只有趁机蓄力带着奎岚先离开这里是首要的,没料到傈僳族的迷子会这么厉害!   阿卜大人冷笑道:“狗胆包天的小子,都要这个时候了还满嘴的雌黄!来人啊,给我架起油锅炸了他们!”   陈梦生举刀驱散了上前了傈僳族人,抱起奎岚硬撑着丹田内聚集的丁点罡气纵身一跃就从石屋子的木窗跳了出去。怀中的奎岚受到了震荡嘤咛道:“梦……梦生快逃,他们要撞你……”   奎岚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天车祸之中,她在深度昏迷中依然还担心着陈梦生的安危。后面傈僳族的喊杀声随之而来,陈梦生抬头四望只能是往神山撤退。从神山上不时的会飞来几支利箭射向傈僳族人,陈梦生就夹在两个族人争斗之间……   “岚儿,岚儿!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我们快要到了……”陈梦生被身后的利箭射中了,现在陈梦生的全部内力道法都用在奔逃之中。肩膀和大腿上都中了箭,神山上有人在用傈僳族的语言喊嚷着。陈梦生听出了刘婵的声音,脚下虚浮着向神山迈去,身边嗖嗖的疾风掠过稍不留神就会被追来的傈僳族人射杀!   “陈先生,快过来!我们的人会掩护你的,快拉住藤绳!”刘婵抖手甩出了一圈藤蔓编织而成的绳子,陈梦生伸手接过整个人就像是荡了起来几个纵跃就隐入了神山的草丛之中。   刘婵带着她的族人拉起全身浴血的陈梦生问道:“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陈梦生喘着粗气道:“有劳……有劳你们把岚儿先救走,我……我还有个妻子在他们手上……”   刘婵喝道:“你现在的样子不要说去救人了,就算去了也是白搭条人命啊!刘姨,你们先撤回山中去好好照顾阿蛮他们。我陪陈先生救人去!”   刘珍贞怒道:“胡闹!他是中了醉仙露,你也跟着他瞎闯啊!那么多人追杀他,肯定是寨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他只要不出去,那没人敢动他婆娘!”   陈梦生抱着奎岚道:“有人……有人暗害了秦虹嫁祸于我……不论如何秦虹救了岚儿我要回去查明这件事……”   刘珍贞拦住他道:“你哪里都去不了,你身上有醉仙草的味道,迎风药性发作就越快。他能撑着跑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先回去疗伤要紧!”   陈梦生怀里的奎岚眨了几下眼睛虚弱的问道:“我在什么地方啊……头好疼啊……”   陈梦生看见奎岚渐渐的清醒紧绷的神精一下子就松驰了许多,人晃晃悠悠的栽倒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鱼目混珠]   第二百一十二章鱼目混珠   陈梦生在依稀之中感觉到有人在灌他草药,辛辣苦涩的味道直冲顶门。陈梦生悠悠的张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和衣躺在了大木桶中,滚烫的热水里夹杂着枯黄的药草。秦宗正端着散发着辛辣味的草药喂他,看到了陈梦生醒来秦宗的脸上布满了惊讶……   “恩公啊,你可是真厉害了啊。在我们这里的牛要是误食了醉仙草都要七天才能醒来,你不到三天工夫的时间就醒了啊!”秦宗放下了碗叹道。   陈梦生失声叫着:“什么!我都已经昏迷了三天?那嫣然她怎么样了?”   秦宗笑道:“恩公你放心吧,山下正忙着在祠堂里推选新的仙姑呢,这光景是没人敢节外生枝。不过,恩公你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头号敌人了!你怎么会把仙姑给杀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不是我杀的,凶手是借刀杀人。我只知道有人解开了绑绳,把刀子塞在了我的手里!”   “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吗?”秦宗紧张的问道。   陈梦生茫然的嗟叹道:“当时仙姑遇害正背对着我,我只能用耳朵听到了些许异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被松绑了只是看到了模糊的虚影,可是我没办法确定那人的容貌。”   秦宗黯然神伤的道:“你不能确定对方是谁,可山下的人全都咬定是你干的啊!”   陈梦生撑起身子道:“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天是刘婵带着族人下山去救刘姓后裔,主要是救刘阿蛮。没想到瞎打胡闯之下你抱着个姑娘冲了出来,刘婵又返回去救你的。我们几个族人被她们抓住了,好在是我老妹放了我们。秦虹死了也罢,十多年前的血债终于是两清了。”秦宗无奈的说道。   陈梦生跌跌撞撞的扶着大木桶道:“秦虹虽有不是,可她的死和我有关。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明白,我绝不会让幕后凶手逍遥法外的!”   秦宗怔愣道:“你还想怎么查啊?秦虹的尸首都已经被超度抬入秦氏祠堂了,那里日夜有人看守……”   “你说什么!秦虹已经被人超度了?”陈梦生突然发现自己昏迷的三天里出了太多的事情,这是有人在掌控的一个阴谋。而自己正在被别人算计在其中的棋子,杀了仙姑秦虹那无疑是把上官嫣然推到了风口lang尖。不行!这绝对不行!不能让他们伤害上官嫣然一丝一毫,陈梦生步履蹒跚的就要往外走。   屋子外面竟然是刘珍贞和刘婵跟奎岚说话,刘婵看到陈梦生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草药水未干尽,显露出男子体魄都不好意思的回转了头。刘珍贞喝道:“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山下现在满是抓捕你的傈僳族人,恐怕你还没跑出大凉山就被射成刺猬了!”   陈梦生使劲的晃荡了几下脑袋道:“我们被人算计了,嫣然的命还在他们的手里。我一定要去救她出来,杀害仙姑是另有其人!”   刘珍贞笑道:“如今山下正为推选新的仙姑而忙的不可开交,你又不熟悉秦氏祠堂。你想去救人都找不到地方啊,不如让我陪你下去吧。我好歹还跟着圣母进去过秦氏祠堂,知道里面的地形。我猜你的人十有**被关在里面,只是你的身形口音太明显了……”   奎岚是听了刘珍贞说的才知道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对于上官嫣然舍身以命相抵奎岚已经是大致猜到了。奎岚不安的说道:“梦生,你快点想办法救出嫣然姐。要是她出了什么事,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刘珍贞怒道:“你们以为秦氏祠堂是个什么地方?哪里是存放着历代仙姑和族长的圣地,原先是秦刘两家所共有的,可是秦虹她已经把刘氏的先人都付之一炬了。你想混进去那是难如登天的事,还想救人那就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刘婵突然开口说道:“刘姨你不是告诉过我,那卷东西就藏在族长的石棺里吗?我想要是有陈先生相助,那我们拿到那件东西的希望就大了很多啊!”   刘珍贞摇头道:“你这傻丫头还是经事太少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说呢!不过陈先生要是愿意帮忙,的确是能助我们的一臂之力!不知道陈先生的意思怎么样?”   陈梦生惊道:“你们傈僳族的乌蛮经就藏在秦氏祠堂里?要是你们拿到了乌蛮经又会怎么对待其他的族人啊?”   刘珍贞厉声道:“我们的身份就是仙姑的阿卜,乌蛮经是只能族长所配拥有的东西。我们只会忠于仙姑和族长,至于对待其他族人我全听仙姑号令!”   刘婵局促不安道:“刘姨……我是因为我母亲是圣母仙姑才被刘姓族人拥为仙姑,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做仙姑。只要有人能够化解傈僳族秦刘两家的恩怨,我就愿意推选他为族长!”刘婵坚毅的眼光中透出的是一股子清明,可是又有谁能够出来化解两家的世仇啊?   陈梦生赞道:“刘姑娘能有如此的胸襟足以让我钦佩,那事不宜迟我们就下山去见识见识秦氏的祠堂吧!”   刘珍贞不由的问道:“陈先生,你的身体里醉仙草还没有祛除干净,你不比我们傈僳族人从小就要饮用草药。你这样下山,我担心是会被巡山的秦姓族人发现。到那时什么都完了,不如等你身子将养好了再下山!”   “不碍事了,我方才说话间已经调息一周天了,你们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岚儿,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这间屋子!”陈梦生有些不放心这间山中石屋会不会招来山下的攻击。   刘婵不悦的说道:“陈先生,你就放心吧。这间屋子是我住的,地处险要而且屋外有着我的族人看守。除非是我们刘氏一脉全都战死了,要不然定可以保护好奎岚姑娘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下,让族人在神山上听候调遣……”   半个小时之后,在大凉山的山脚下出现了一辆牛车大模大样的往山下悠然而行。山下一对巡山人马惊奇的看见牛车上竟然是连个车蹚手都没有,大凉山山道纵横延绵几百里,难道说是有人家走丢了牛车?巡山的人马立即是围住了牛车,可怜了那头老牛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巡山族人射杀分宰了……   就在巡山族人哄抢牛肉时,在远处有着个三个穿着傈僳族服饰的人正蹑手蹑脚的绕过了巡山族人的眼线朝着寨子摸了过去。寨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个时候傈僳族人都聚集在祠堂里推选新的仙姑呢。三个人前脚刚踩进寨子最南面的千脚石屋时,就被三四个看守在祠堂外傈僳族人看见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有个守护祠堂的傈僳族**喝道。   刘珍贞和刘婵都带着面纱,只有陈梦生身材高大包着头巾。刘珍贞上前用傈僳族土语说道:“我们是邛海的香客,我家闺女出嫁三年了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婆家人对她又是打又是骂的,我这个做娘的只好来求仙姑了。”   “去,去,去!寨子里出了大事,你们现在最好是给我离开寨子。要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还不快滚!”刘珍贞发泼似的上前去拉拽看守,引得其他的傈僳族看守哈哈大笑。   刘珍贞喝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们吃的鱼虾都是我们从邛海打来的,你们要是没有我们这些香客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吗?我们也算是仙姑的信徒,你这就是什么意思!”   那个看护祠堂的族人一时三刻被刘珍贞闹糊涂了,大凉山地处偏远水货鱼虾全靠是邛海的渔民挑着担子来换东西的。要是得罪了邛海的渔民那以后还真的吃不上鱼虾了,刘珍贞说的是土话陈梦生是半句没听懂,在陈梦生身后的刘婵是羞得面红耳赤……   看守缓了缓口气道:“不……不是,不是我在说风凉话,是你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我们的仙姑让个外乡人暗害了,现在祠堂里正在推选新的仙姑。你们要是进去了,我怕会冲撞了新仙姑,所以你们还是歇停几日再来吧!”   “什么!仙姑被人暗害了?那现在又是谁要做新的仙姑了啊?”刘珍贞故意的问道。   看守回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还能是谁啊,当然是阿卜大人了啊!你这都不懂啊,除了阿卜大人,谁有那个资格做仙姑啊!”   刘珍贞点头拉着看守背过其他人小声说道:“小哥,你看我们都是天不亮就赶路来的,要不也让我们看看新仙姑吧。”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那么烦人啊。我是能有权力让你们进去的人吗?你说的那个事,也不急在一时半会。等仙姑有空了自然会帮你们想办法的,再说了生孩子又不是你家闺女一个人的事……”看守就想继续往下说,刘珍贞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金戒子递给了看守。   看守接过金戒子咬了一下道:“那好吧,你们几个一会就说是我秦大壮的远房亲戚啊。不管是谁问你们就这么说,都明白了吗?记住了啊,你们只许看看不许说话啊!”   刘珍贞连连点头,就跟着秦大壮向着秦家祠堂走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众口烁金]    第二百一十三章 众口烁金   秦大壮领着刘珍贞三人來到秦氏祠堂门口,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沒底,实在是因为大凉山太贫穷了,有几家大姑娘小媳妇身上能有金器啊。ww..co ..   “大壮啊,你怎么把她们领到这里來了啊。”祠堂外另几个看守喝道。   秦大壮手上托着金戒子笑道:“得了,哥几个等我去西昌卖了这玩意儿,可是能卖不少钱啊,仙姑遇害咱们好些rì子沒开荤腥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去西昌下顿馆子!”   “你就不怕她们是山上來的。”有个看守望着金戒子道。   秦大壮哈哈大笑道:“你是傻了,山上什么时候会只來三个人,都打了十來年了,你们几时见过刘家人來拜秦家的祠堂啊,她们的老祖宗都已经请出祠堂了,她们來这里干什么,你们想吃肉就给我一起担待着,不想吃肉的滚一边去。”秦大壮推开了祠堂大门,探头看了看回身招手就让刘珍贞三个人进去了……   秦氏祠堂里有着秦氏的女祭祀把守着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她们也不想得罪了新推选出來的仙姑啊,刘珍贞和刘婵都戴着面纱,在傈僳族除非是对战的敌人,要不然掀人家面纱是大忌讳,陈梦生因为是包着头巾很容易被人看破,所以刘珍贞一边走一边指着他的头用土话数落着。   秦大壮跟秦氏祠堂的祭祀们说她们三人是自己的亲戚,就是想请新仙姑帮忙的香客,祭祀们也懒的去管这种小事,秦大壮擦着墙就带着刘珍贞进了人声鼎沸的祠堂中,陈梦生不敢抬头张望就怕被寨子里的人认出,秦大壮再三的吩咐了刘珍贞不要惹事生非后,就出去看守门户了。   秦氏祠堂里的上百人好像是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事,陈梦生听不懂这些话只好是悄悄的问了刘婵,刘婵低声道:“秦氏族人中因为推选仙姑发生了分歧,秦虹手下的祭礼要求抓住凶手为秦虹报仇后再推选仙姑,而另一些秦氏族人和长老认为要先推选出仙姑,再杀上神山抓捕凶手,能够在这里的秦氏族人都是傈僳族秦姓大户……”   刘珍贞回头喝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啊,在这里都不要多说话,跪下,全都跪下!”   陈梦生身贵为仙体上跪天地,下跪师亲,沒想到在这里要向凡人跪拜,可转念一想是为了救上官嫣然只能是隐忍下跪了,跪下后陈梦生抬头偷偷张望了四周,在秦氏的祠堂里大致能分成三类族人,一是年高老迈者,她们是能够有座位说话的,二是站在老者身后的中年妇女,她们正在相互推诿各执一词,另外的全是跪倒在地的秦氏男女,她们大多是低头无语闭口不言。   秦氏祠堂很大,几百人只不过是占了小半地方,在祠堂正中间供奉着一个脸大如盆的裸身女人像,在祠堂的里间供放着几十具棺椁,根据灵位牌來看历代的仙姑和族长差不多都会被祭奠在此,而普通的秦氏族人死后女xìng留名男姓直接埋了完事。   陈梦生打量了一遍后,但是在祠堂里并沒有看见阿卜大人,陈梦生总感觉阿卜大人不简单,仙姑死了她倒是成了得到好处最多的人了,难道是她想借刀借人,就在陈梦生胡思乱想的时候,从祠堂的正门大模大样的走进了一个头戴铁面的女人,陈梦生看见了她的身形脑袋里马上闪过了往自己手上塞刀子的虚影,可是她戴着铁皮面具陈梦生也不能认定就是她……   陈梦生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只好是朝身边的刘婵打了个眼sè,刘婵茫然不知的看着陈梦生表示不明白,陈梦生急的抓住了刘婵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道:“戴铁皮面具的人是谁!”   如果换作别的场合,刘婵肯定会一个巴掌打过去了,在傈僳族里只有到了chūn浴节才敢男女之间有拉手言情之说,眼下三个人正在秦氏祠堂中稍有异动就会招來杀身之祸,刘婵羞涩归羞涩却是不敢耽误了大事,只好在陈梦生手上写了两个字:“尼扒!”   陈梦生看到了这两个字眼睛都瞪圆了,尼扒又是什么东西啊,刘婵原本是心里有气,但是被陈梦生的傻样不禁的逗乐了,犹豫再三后在陈梦生的手上写道:“傈僳族最至高无上的人是族长,排下來是仙姑,阿卜大人是掌管着祭祀的统领,祭祀里又会分主持祭祀的巫师有两种,傈僳语称必扒和尼扒,而那些能够坐着的都是秦氏家族的长老,地位很高一般都不会轻易出來的!”   陈梦生经过了刘婵这么一解释大致上懂了尼扒的意思,可是尼扒她又是管什么的呢,陈梦生又在刘婵的手心里问道,刘婵自幼就生长在无尽的仇恨里,从來就沒有被男人在手掌心里写过字,有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   刘婵面如红云的在陈梦生手里写道:“必扒只卜卦祭鬼,据称其巫术一般靠学习传承而得,尼扒的巫术则自称得自神授,尼扒的地位就相当于刘珍贞原來在刘氏族人中的神职,要比阿卜大人还高半筹!”   陈梦生总算是弄明白了,戴着铁皮面具的女人竟然是要比阿卜大人身份还高,刚想再问刘婵却听见戴铁皮面具的女人在祠堂里是又哭又笑又疯又闹,一时间抓着刘婵电热手倒是忘记了写字,刘婵手心里的汗都出來了,一股子麻麻酥酥的感觉让她动弹不得……   只听见铁皮女人哭腔中带着三分怒意,好在是铁皮女人说的是汉话让陈梦生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是在为秦虹招魂,铁皮女人骂的无疑就是自己杀害了秦虹,什么忘恩负义什么外族难防……一声声一句句都把自己骂成了卑鄙小人……   祠堂的其他人也是跟着铁皮女人一起大骂陈梦生,完了,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那个铁皮女人说的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仙姑秦虹是怎么宅心仁厚救了外族女人,陈梦生又是如何恩将仇报杀害了仙姑……   对于众人的叫骂声陈梦生的脸都气绿了,蓦然间陈梦生感觉到刘婵在和自己写字说话,回过神來竟然发现刘婵在自己手上写道:“里间第一口大石棺材是秦姥的棺椁里放着乌蛮经,那是刘姨冒死把乌蛮经藏在了里面的!”   隔着黑纱陈梦生很难看见刘婵的脸,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告诉自己,陈梦生呆愣着看见刘婵抽回了手,满堂尽是伐罪吊人之声谁也沒有注意到陈梦生和刘婵,现在就算是陈梦生有着千百张嘴也难洗脱杀害仙姑的罪名了,铁定的事实不容有人再來怀疑了……   “请问尼扒大人,那外族恶人杀害仙姑时你又在做什么。”从人群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威严的呼喝,陈梦生万万沒有想到在秦氏祠堂里还会有人帮着自己说话,不对啊,听声音是从祠堂里间传出的啊,难不成是秦虹冤魂不散回來缉拿真凶了。   陈梦生的头脑里强压着好奇,祠堂里间有着一个人影移步而出,陈梦生惊讶的发现來人竟然是阿卜大人,阿卜大人想朝着铁皮女人遥身施礼,尼扒大人被阿卜大人一句话差点沒活活噎死,尼扒大人喝道:“秦霞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胆敢帮着外族來针对我,当rì那小子杀害仙姑是族人亲眼所见你难道还想为他翻案不成!”   阿卜大人摇头道:“我那天是打退了刘氏族人,急急忙忙的去向仙姑回禀可是我还是迟了一步,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罢了,按照尼扒大人说的,是那个小子挣脱了绳索拔刀杀了仙姑,可是我去查看过石屋,仙姑是当胸被人一刀刺入心脉当场气绝,我问过事发在石屋守卫,他们也沒有听到石屋里有异常!”   铁皮女人冷哼道:“阿卜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行啊,今天是为了仙姑仙游,推选新仙姑的rì子,你贵为阿卜大人跟着秦姥又跟过仙姑,怎么就会说这些混账话啊,族里对你的赞誉有嘉,你却不知自爱替着那小子说话!”   阿卜大人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只是不想让仙姑死的糊里糊涂,石屋里有着醉仙草,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挣脱牛筋,那小子若是像尼扒大人说的那样能够挣脱也不可能飞身到石屋门口当胸刺死了仙姑!”   祠堂里的人突然唏嘘哗然,坐着的老者们纷纷起身喝道:“阿卜大人,你说的可是真话!”   “句句属实,请长老问过当rì守卫自然知道了。”阿卜大人依旧是平静的说道。   老者们交头接耳用着土语说了几句话,几个老者都点头后才有人对铁皮女人说道:“尼扒大人,此事恐怕不简单,推选仙姑rì子暂缓,我们原本想要推选你为仙姑,可是秦虹的死并非是你说的那样啊!”   铁皮女人怒骂道:“长老你们竟然也会相信阿卜的胡言,我看八成是她有心袒护外族,要不然我们要让她交出那个外族女人给秦虹祭奠,就是她在推三阻四,她和外族那小子是一伙的,傈僳族经历了千百年就是毁在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手里!”   老者们怒道:“阿卜大人,你还不把那外族女人带來祭天……”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语成谶]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语成谶   秦氏祠堂被阿卜大人这么一闹就像是在油锅里撒了把盐,祠堂里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长老们看见这个架势马上威逼阿卜大人交出外族女人,只有见了血才能平息秦氏族人的愤恨,阿卜大人叹了一口气终于是点了点头,伸手朝着门外吹了一个高哨。ww..co ..   门外的祭祀听见了阿卜大人的指令疾步退出了祠堂,铁皮女人围着阿卜大人转悠了几圈恨的她牙根都痛了,就在仙姑秦虹被刺后尼扒是最活跃的,她不仅卖通了傈僳族的秦氏长老还肆无忌惮的在族人中散布了陈梦生杀害秦虹的事,铁皮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打压阿卜大人,从而被长老推选为仙姑……   可是让秦氏长老吃惊的是阿卜大人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凶手另有其人,是谁杀了秦虹对长老们而言并不重要,但是必须马上要安抚秦姓族人,免得会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情,祠堂里乱作了一团,有秦虹一脉的族人追问着阿卜大人秦虹的死因。   阿卜大人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不知道,这就更让那些失势的秦虹族人抓耳挠腮了,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虹死了那些族人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当她们听到了仙姑的死因带有蹊跷更是唏嘘不已……   “外族女人押到,外族女人押到,……”   门外的女祭祀架着一个双眼迷离的女人走进了祠堂,陈梦生一见那女人无名火冲顶而出急yù起身上前去救人,可是却被身边的刘婵一把给拽住了,陈梦生蹬着血红的眼睛低声喝道:“那是我的嫣然啊,她们竟敢如此对待她,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救她!”   刘婵忐忑不安的说道:“你的女人被下了巫心术,除了施术之人能够解开外别人根本就救不了她,你现在就算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找不出下巫心术的人依然是救不了她啊!”   “什么巫心术,她们把我的嫣然怎么了。”陈梦生紧握的拳头恨声问道。   刘婵看了看四周围噪杂的人群沒有人注意这里就压低了声音道:“巫心术是历來仙姑所会的独门心法,起源于乌蛮经上的巫魂离魄篇,是仙姑惩戒族中叛逆者的法术,通常被施了巫心术的人xìng命只会掌控于仙姑了!”   陈梦生顿悟道:“难怪这个仙姑会被说成阎君,可是秦虹都已经被人暗害了啊,这巫心术可有其他法门可破!”   刘婵摇了摇头道:“或许乌蛮经里会有记载破除的办法,可是我娘死的太早了,这些我还全然不会,我现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刘珍贞回头喝道:“你们俩不要胡说八道了,这姑娘中的根本就不是巫心术,是有人偷练了乌蛮经,把好好的巫心术给练岔了,我担心的是那个人究竟是如何会知道乌蛮经下落的,你们给我听好了都不许出声静观其变,你的女人不会有事的,要是秦虹下的巫心术她一死你的女人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刘珍贞的一句话就像惊天巨石砸在了陈梦生的心坎上,回想三天前在千脚楼里秦虹好像沒有对上官嫣然下手啊,那除了秦虹之外真不知道还有谁会巫心术了,眼下出去救人或许将会害了上官嫣然,陈梦生的十指用力的戳进了祠堂的泥地里,瞪着眼睛注视着祠堂里的一举一动。   铁皮女人冷冰冰的笑道:“阿卜大人,这个外族女人好像不大对劲,双目游离四肢无力,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怎么感觉是中了巫心术啊。”铁皮女人的话音一落全场哄然,传说中的巫心术连傈僳族人都沒有见识过,沒想到这个女人是中了巫心术。   阿卜大人轻叹了一声道:“尼扒大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几天前是仙姑和那小子有约在先,仙姑救了那小子的女人,那小子就要帮我们去找回失散了十几年的乌蛮经,祖训有言谁得乌蛮经谁便是傈僳族之族长,仙姑也是为了我们秦氏基业才和那小子做了约定,仙姑恐怕那小子会翻脸不认账,就在这个姑娘身手下了巫咒,至于是不是巫心术,那我就不知道了!”   铁皮女人大喝道:“什么,秦虹和那小子做了约定,那乌蛮经在什么地方。”铁皮女人的喝声又急又凶,完全是一幅垂涎乌蛮经的神sè。   阿卜大人反唇相讥道:“尼扒大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看见仙姑被那小子杀了吗,你怎么当时不去阻止反倒是回过头來问我乌蛮经的下落,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外族的女人我已经带來了,你们想要点天灯还是剜心斩首就随你们的便,但是我把丑话先撂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惹的角sè!”   铁皮女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阿卜大人的话无疑又是yīn风鬼火挑动秦虹手下族人的不满,可是事到如今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铁皮女人朝着长老们投去了凶狠的眼光,长老们收了铁皮女人的好处自然要为她说好话,但是听到阿卜大人说那小子不是善茬长老们也害怕会引火烧身……   “呃……,我看这样,尼扒大人和阿卜大人都是我们秦姓一脉的顶梁柱,与其是锅里斗不如上下齐心对付外人的好,虽然仙姑死因还未查明,但是死者为大,我们秦姓一族有着近千人,还会惧怕一个外來小子吗,按照规矩这外族女人是和那小子一伙的,我们就应该将她剜心祭奠仙姑,几位长老,两位大人你们觉得呢。”年迈的长老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喝道。   秦氏族人一听要剜心祭奠秦虹都纷纷附声表示同意,只有一个人低着头动也不动的盯着摇摇yù坠的上官嫣然,在他的掌心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透露出的暗红sè火光,只要场上有人敢异动yīn雷火随时可以打出……   长老们见全场族人都同意剜心祭奠,伸手一挥从祭祀里走出了一个拿着托盘的中年女人,陈梦生看到了托盘里放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抬手正要打出yīn雷火,可是就在这时候跪在前面的刘珍贞突然间起身喝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要说!”   刘珍贞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的起身摘去了面上的黑纱,义正言辞的喝道:“十几年前,秦姥的死就是不明不白,让我们刘氏族人背了莫须有的黑锅,时隔今rì秦虹死了你们又想瞒天过海把罪责推给外族,我和秦虹是同门师姐们,她所学的给我是同出一辙,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中了秦虹的巫心术,更不像是秦虹的手法!”   “大胆,刘姓叛族竟敢來秦氏祠堂叫嚣,來人啊,给我把她抓起來。”尼扒大人高声一呼,在刘珍贞身旁的人都伸手來抓她了,陈梦生抖臂一震在刘珍贞身旁打出了两道雷火,把众人都镇倒了……   “我就是你们说的外族人,谁要是不怕死尽管來抓我,但是谁要是敢动嫣然一根头发,我必让她粉身碎骨,你们这群人除了会听信谣言外还能做什么,你们之中谁亲眼目睹我杀害了你们的仙姑。”陈梦生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祠堂中间,伸手从祭祀臂膀里揽过上官嫣然怒目横扫了整个祠堂……   铁皮女人大叫道:“气死我了,你小子是欺负我们秦氏无人吗。”甩手朝着陈梦生打出了一排钢针,陈梦生挺身挡在上官嫣然身前既不避让也不出手,只听得叮叮咚咚的一阵轻响,满地皆是被陈梦生金刚咒弹开的钢针。   陈梦生嘴角一抽冷笑道:“尼扒大人果然是好身手,钢针shè的如此力道想必用飞刀也不在话下,我记得当rì我被绑缚在主梁上,就是尼扒大人把刀子塞在我手里的!”   “啊……”   “什么,原來是尼扒大人把刀子塞在他手里的啊……”   祠堂里族人顿时就众说纷纭,铁皮女人急的脱口喝道:“你胡说,你当时明明是被衣服蒙住了双眼,你怎么会看见是我把刀子塞进你手里,你这是血口喷人……”尼扒大人自觉已经失言了连忙缄口不语了。   “哈哈哈,好你个尼扒大人,你怎么就知道他眼睛蒙住了就看不见了呢,杀害仙姑的真凶原來就是你,大家还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拿下。”阿卜大人咬牙切齿的吼道。   铁皮女人忙辩解道:“不是我杀了秦虹,是我到那里时秦虹已经死了,真的不是我杀的秦虹,长老们你们应该相信我啊!”   年迈的老者喝道:“放屁,石屋外有人看守,他们都沒有看见秦虹被人暗害,你怎么会看见,我们一直以來都很器重你,想把你推选为新任仙姑,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太叫我们寒心了,祭祀们布阵,我要活捉她给仙姑祭奠!”   长老一声令下又有阿卜大人的首肯,祭祀们分列几对什么火祭,水祭统统出來将尼扒大人团团围住,风,火,雷,电,冰各式各样的符咒像是不要钱似的砸向尼扒大人,尼扒大人就算是有着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了,一招下來尼扒大人被轰的奄奄一息……   刚才托盘的祭祀慢慢悠悠的上前,一刀就捅进了尼扒大人的心窝,铁皮女人在临死前还不让招认,蹬着一双绝望的眼睛呜呼哀哉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棺中寻宝]   第二百一十五章棺中寻宝   人生有时候就是充满了戏剧化,那尼扒大人原来是新任仙姑的幕后人选。可是一转眼的工夫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已经被摆放在了秦虹的灵位牌前,尼扒的死在秦姓眼里是种可耻。没有人会为她说上一句好话,尼扒大人的尸首就被拖到山里喂食飞禽走兽了……   长老看着陈梦生喝道:“虽然不是你小子杀了仙姑,可是你今天和刘氏一族搅闹秦氏祠堂也是该死!来人啊,布阵把他给我拿下!”   陈梦生坦然的说道:“我来此地只为救人,可是我所看见的都是你们在自相残杀!身为仙姑救理应造福一方水土,可是看看你们除了会打打杀杀还会别的能耐吗?我不想滥杀无辜,所以还请长老收回成命吧!”   长老被陈梦生这么一说脸都气白了,尼扒大人的本事直追仙姑,可是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尼扒大人的水火飞针竟然是连毫毛都没能伤到他。那些祭祀们分列几对,却迟迟不敢出手。阿卜大人叹道:“长老们息怒,布阵也拿不下他的。今天已经有人流血了,我不想再看见我的祭祀白白送死。”   “阿卜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和刘氏的叛族搞在了一起,我们要是放他走那刘氏叛族还有谁能去抵挡啊?”年迈的长老喝道。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嫣然没有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希望秦氏一族能够网开一面,解开嫣然身上的法咒。”   阿卜大人冷笑道:“这个就非我所能了,你除非是把秦虹起死回生要不然没人能解开。陈先生你最好是想明白了,人的立场有时候很重要的。你跟着刘氏她们,你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要是你能和我们一起,我起码能够让你的女人多活些时日!”   一直跪着的刘婵也摘去黑纱笑道:“阿卜大人,你难道不知道乌蛮经里有傈僳族所有的法咒,我虽然年纪没你们大,但是我娘圣母仙姑在世时也教过我一些皮毛。等我拿到乌蛮经就能帮这个姐姐解开身上的法咒,所以并不一定要依靠你们秦氏!”   阿卜大人怒道:“刘婵?哈哈哈,今天秦氏祠堂也是贵客盈门了啊,连刘氏仙姑都来了啊?十几前的旧账我们是不是应该清算了啊?”   刘珍贞暴跳如雷道:“好啊!当年秦姥被人追杀逃到了圣母仙姑的千脚楼里,当时我还历历在目。到底是谁杀了秦姥,你比我更加心知肚明!刘氏一族逃上神山都十多年了,这笔账的确是该清算了!”   在座所有长老一阵交头接耳的商量,还是请出了那个年迈的长老出来说话:“今天,秦氏有头有脸的族人都在这里了,我们刚才长老们一致通过由阿卜大人秦霞婉接掌秦氏仙姑之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族不可一日无主。秦刘两家的恩恩怨怨也该了结了,大家要是没有争议就可以行礼了!”   在这节骨眼上秦氏突然推选出了仙姑无非是给刘婵施压,只有这样秦霞婉的话才能和刘婵一样有份量了。秦氏族人包括长老们在内都向着秦霞婉跪拜下去了。陈梦生虽然不懂傈僳族的规矩,但是他看见秦霞婉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波澜不惊的从容。这太不正常了,除非是秦霞婉早就知道她会当上仙姑……   刘珍贞讥笑道:“你们这也叫新任仙姑推举?名不正言不顺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秦霞婉既非是上任仙姑的嫡女,也没有族长的认同!你们这样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霞婉笑道:“秦氏一族的事几时轮到你们刘氏来说三道四,族长都被你们的仙姑杀了,你还敢在这里大放阙词!”   “哼,我都说过了,秦姥是被人暗算了。在她临终前将乌蛮经交给了我们的圣母仙姑。而圣母仙姑为了保全刘氏族人的性命又把乌蛮经交给了我,今天是时候让乌蛮经重现了!”刘珍贞傲然的看了看刘婵点头说道。   年迈的长老厉声喝道:“乌蛮经不是已经让刘可真烧毁了吗?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还以为你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刘珍贞怒道:“圣母仙姑烧的不过是本哄孩子睡觉的家书,真正的乌蛮经就在秦姥的石棺里。你们只要打开石棺就可以知道真假了,但是秦姥说过这卷乌蛮经是交由刘氏族人掌管的。你们若是想仗着人多就尽管过来试试,但是我就是豁出老命也会拖着你们一同去见秦姥的!”   “放肆,到了秦氏祠堂你们还敢大言不惭,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秦霞婉斥声喝道。   刘婵手腕子一抖从衣袖掏出了根狼烟棒,冲天的狼烟滚滚而起在秦氏祠堂里都能听见神山传来的喊杀声。刘婵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们就来三个人吧,今天下山救人刘姨说是凶多吉少要我做好万全之策。现在只要我再放一个狼烟,那今天将会是一场血战!在这里的人都会为了秦刘两家的恩怨死去,不知道新任的仙姑意下如何?”   秦霞婉朗声笑道:“好,果然是来者不善啊。我要是第一天接任仙姑就要死那么多族人,日后谁还会尽忠与我啊。我同意你们开棺,但是秦姥的石棺里没有乌蛮经又当如何处置你们呢?”秦霞婉不顾长老们极力反对的神色,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决定。   刘珍贞苦笑道:“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要是没有那我只能撞死在秦姥的石棺上谢罪了!”   陈梦生听着秦霞婉的话中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刘珍贞宁愿受三刀六洞之刑都没有说出乌蛮经的藏匿之所。按常理把乌蛮经放进了族长秦姥的石棺里应该是不会有人想的到,莫非是藏匿乌蛮经的消息让秦霞婉知道了?   陈梦生嘴巴上不作声,可是悄悄的将不省人事的上官嫣然背负在身上,还用着皮带把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刘珍贞故作镇定的喝道:“你们两个跟紧我,不要落了单被秦氏族人给抓了!秦氏一族是出了名的嫁祸于人,你们都自己小心点。”   秦霞婉只是摆手喝道:“所有秦氏族人听令,让她们过去!我不想看见你们无谓的伤亡,一会儿是真是假就会昭然若揭了!要是石棺里没有乌蛮经,那刘珍贞所说的就是假话。当年之事就是刘氏一族发动了叛乱,要是真的有乌蛮经那秦姥的死我们要重新彻查!”仙姑都发话了,围在刘珍贞三人面前的秦氏族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陈梦生这是第一次看见傈僳族的石棺,在存放棺椁的角落里都有着秦氏的看护祭祀。难怪秦霞婉会从这里出来,刘珍贞先向供着秦姥灵位牌的石棺委身下拜道:“秦姥,十多年前你交付的重担刘珍贞一直不敢相忘,今日来打扰秦姥是情非得已。希望秦姥在天有灵能够庇佑我们。秦刘两家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   陈梦生就在刘珍贞下跪的时候,查探了摆放在这里几十具棺椁并没有发现有魂魄的存在。看样子这里的祭祀们早就为她们超度了,没有魂魄那光凭着死尸是很难了解十多年前那段是非恩怨的。但愿能够像刘珍贞说的那样,在秦姥的石棺里寻到乌蛮经……   “陈先生,帮忙一起推开石棺盖啊!”刘婵轻声的叫道。   一口石棺盖少说也有三百来斤,真不知道当年刘珍贞是怎么打开的。陈梦生上前用力推了一把石棺盖,竟然是很轻松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扑鼻的尸臭味骤然弥漫了整间祠堂,刘婵忍不住的哇哇作呕。   陈梦生喝道:“你们都退后吧,这具石棺严丝合缝但是滑道精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刘前辈你还记得当年你是藏在石棺内什么地方的吗?”   刘珍贞点头道:“我把乌蛮经藏在了秦姥的竹木枕头下面,我没想到十多年之后我还会来打开它……”   “嘭”的一声石棺盖被陈梦生双臂推倒在地,放了十多年的石棺密封性很好里面躺着的尸身已经完全变黑干瘪了但是还没有腐化。历经了十多年,死者身上的衣物就如新的一样,连个褶子都没有。在死者胸前还摆放着象征身份的红色珊瑚石,陈梦生刚要伸手去翻看死者的竹木枕头,却听见刘珍贞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陈梦生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傈僳族里什么法咒能让死人诈尸了吗?   刘珍贞喝道:“有人打开过石棺了,我记得我藏好乌蛮经时秦姥的头是在枕头中间的,可是现在秦姥的枕头已经偏向了一边!”   陈梦生经刘珍贞这么一说倒是看见了石棺里面的死者头颅的竹木枕头有些偏斜,可是谁又会去动竹木枕头啊。很显然乌蛮经已经被人发现了,陈梦生看了看在场的人犹豫了片刻最后单手托起死者提起了竹木枕头。竹木枕头下面空空如也,除了有些散落的死者头发外根本就没有乌蛮经的踪影……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如履薄冰]    。第二百一十六章 如履薄冰   陈梦生翻遍了石棺也沒有发现刘珍贞所说的那卷乌蛮经.放在秦氏祠堂里的东西绝对不会被外人拿去.族长石棺里的东西那更是少有人敢动了.可偏偏就是沒了.这难道从头到尾都是有人早就设下的局.等着寻乌蛮经的人往陷阱里跳……   秦霞婉趾高气扬的笑道:“刘珍贞.你还会什么话说.十多年前.你就和刘可真有心抢夺乌蛮经.奈何秦姥道法深厚揭穿了你们的险恶用心.所以你们只好暗害了秦姥.沒想到你们做的事被族人发现了.刘可贞狗急跳墙毁了乌蛮经.刘氏族人从此就成了叛族.”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是放在秦姥的石棺之中.罢.罢.罢.是苍天要我刘珍贞无颜再见刘氏族人.我已经是刘氏族人的罪人了.”刘珍贞说话间朝着秦姥的石棺一头撞去.陈梦生早有防备见势不妙使出凌虚步拽住了刘珍贞.   陈梦生明白刘珍贞此时此刻的心情.对于一个深藏了十多年秘密的人來说.秘密将有占据她生活的全部.但突然间发现自己隐藏的秘密被人看破了.那活着已经沒有多大的意义了……   陈梦生拽着刘珍贞喝道:“刘前辈.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你要是一头撞死在这里那正中了设局之人的当.从此以后乌蛮经就会变成人家囊中物.而你却是死的不明不白.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是设局人的目的.我希望刘前辈稍安勿躁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刘珍贞疾声道:“我有违圣母仙姑的重托.我只有一死才能明志.你别拉着我.让我去向圣母仙姑告罪……”   刘珍贞猛力的要朝石棺奔去.陈梦生拽着她让她寸步难行.不过被刘珍贞向石棺撞去的地方陈梦生看见了在棺椁的滑道里有着些许红sè的粉末.陈梦生伸出手指往滑道里一抹恍然大悟道:“刘前辈你是对的.的确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些粉末应该是秦姥胸前的那块红珊瑚石.这些粉末中还沒有被外界湿气浸染应该是最近留下的.”   刘珍贞茫然道:“那有什么用.乌蛮经不见了啊.我要找的是乌蛮经不是这些碎末啊.你能问出这些碎末乌蛮经的下落吗.”   陈梦生笑道:“我还真能找出乌蛮经的下落了.但是你不要再寻死觅活的了.要不然我也沒办法查找出是谁拿了乌蛮经.仙姑你说对吗.”   秦霞婉嗤之以鼻道:“这年头说大话的人真多.我可沒有xìng子和你磨嘴皮子.是刘珍贞说乌蛮经藏在了秦姥的石棺里.我才会让你们打开给秦氏一族做个见证.现在乌蛮经不见了.你们又想來糊弄我们.你到底是把秦氏族人当成什么了.”   “说的好.仙姑大人果然公正.但是我从这些粉末中推断出是谁拿走了乌蛮经.”陈梦生的一句话把祠堂里的所有人都镇住了.就凭着这些粉末就能找到谁拿了乌蛮经.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秦氏族人都鸦雀无声的望着陈梦生……   “放肆.你的找不到乌蛮经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秦霞婉厉声喝道.   陈梦生背着上官嫣然捻着珊瑚末子道:“敢问仙姑秦姥的石棺是一直有人看护还是只有今天才有人看着.这些粉末子之所以会在滑道里是因为取经人并不知道乌蛮经藏在竹木枕头下面.你们自己都可以过來看看.秦姥胸前的红珊瑚有半人多高是稀罕的整株珊瑚石.是有人把珊瑚石从石棺里取出來依靠在了石棺上.珊瑚石在石棺中存放了十多年早已经脆化才会在滑道里留下了这些粉末.”   秦霞婉喝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臆想.你休得胡言乱语.今rì是你们來我秦氏祠堂闹事.还敢在此叫嚣.你们把我秦氏一族当成什么了.來人啊.给我把她们三个人拿下.”   刘婵翻手举着狼烟棒喝道:“今rì我们敢來就报着宁为玉碎不保瓦全之心.秦刘两家本是同根生却打打杀杀了十几年.你们面对这里的先人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刘氏族人虽然只有百余人但绝不会向你们屈服的.”   陈梦生按下了刘婵手中的狼烟棒道:“秦氏族人想必也全然不是无脑之人.从秦姥莫名其妙的死到秦虹被她们族人暗害应该是有所觉察了.公道自在人心.杀伐永远解决不了问題.你们应该是把两家的积怨化解重振傈僳族才是正经.我是个外人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沒人愿意看着亲人战死的.”   秦氏祠堂一片沉寂沒有人再开口说话.十多年的杀戮使得在这里很多人失去了儿子.失去了丈夫.陈梦生凝神走入了祠堂朝着这位长老说道:“今rì之事是战是和几位长老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乌蛮经仍在你们秦氏族人手里.你们若是想被人利用.那就继续连年的厮杀争斗.”   年迈的长老瞪着陈梦生喝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用这种口气说话.就算是乌蛮族长见了我们几个都要毕恭毕敬的说话.哼.”   “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外人罢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來这里无非是想请仙姑救我女人.可眼下嫣然又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法咒.我只想能够找出乌蛮经救她.你们要是一意孤行的话那只能是两族血流成河了.”陈梦生抬手对着祠堂门口摆放的石头假山打出了一道yīn雷火.假山顿时被炸成了四分五裂.陈梦生知道谈判是需要筹码的.你沒有让人心愄的手段谁会來理你……   长老惊道:“你想怎么样.我们秦氏不是纸糊面揉的.你们胆敢在这里撒野.”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找到那卷乌蛮经救人.这也是对秦刘两族一个交待.找出原凶.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些事.”陈梦生面沉似水道.   秦霞婉轻笑道“要是我不让你找出乌蛮经恐怕会寒了族人的心.秦氏祠堂里向來都是有人看护的.只有每逢族里有大事商议时才会召集族人前來议事.在存放先人棺椁的地方有着chūn夏秋冬四位祭祀守着.我倒是也想知道是谁拿走了石棺里的乌蛮经.先生你要是能够帮我们找回乌蛮经也算是奇功一件啊.”   “找那东西并不难.难的是找到后那卷东西应该归谁所有呢.”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秦霞婉蹙眉道:“先生你似乎想的太多了.秦刘两家恩怨是以秦姥被害而起的.宿怨之深已经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化解的.等到你找到了乌蛮经再说.你要是真的能够在这里找出乌蛮经.那我秦霞婉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你找不出乌蛮经那你们都得给我留下祭奠秦姥.”   陈梦生在层层叠叠的秦氏族人中举步维艰的向着秦霞婉走去道:“言不正则名不顺.名不顺则事不达.我已经有了嫌疑人的线索.你要是不现在把话说明白我找到了乌蛮经又不知道该如何了.十几年秦姥之事.我斗胆问一句是你们亲眼看见了刘可真和刘珍贞杀的吗.如果有人出來指证她们.那我自当把乌蛮经奉给秦氏族人.但要是沒有人亲眼所见那就要还刘氏族人一个清白.”   “什么.你已经有了嫌疑人的线索.哈哈哈……先生.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啊.我知道先生本事高强.可我这里还有几百人.你想背着你的女人逃出大凉山就不要妄想了.如你所说的十多年前秦姥遇害之事始终悬而未破成了两族的争端.我当时正由秦姥指派辅佐仙姑.但是秦姥死在刘可真房内是全族共知的.希望先生你不要听信了一面之词针对秦氏族人.只要你能抓住凶害秦姥的真凶我秦霞婉绝不会再与刘氏族人为敌.”秦霞婉话音刚落又好像是巨石激起了千层浪.秦氏祠堂里议论声不绝于耳……   年迈的长老拍案怒道:“仙姑.你这话是帮刘氏族人开脱吗.咱们秦氏族人原來就是傈僳族正统.被汉人分化改姓后更是秉承遗脉.龙虎氏不满三家共立远走云南.刘氏依仗圣母仙姑骄横跋扈.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们这些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可还是秦氏的长老.”   陈梦生皱眉道:“敢问这位长老何出此言.傈僳族中族长被害难道不该查明吗.乌蛮经突然失踪难道不该去寻回吗.”   刘珍贞低声喝道:“秦蓝馨.你还是那幅一家为尊的想法啊.当年就是你向秦虹提出把刘氏先人遗骨清出祠堂的.你也不好好反省反省.我们傈僳族人曾经为什么会拥护秦姥为族长而不拥护你.”   “哼.小子.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rì要么能给秦氏族人一个交待.要么大家拼死一战.”年迈的长老气的哆哆嗦嗦发下了狠话.满堂的祭祀们掏出了符咒瞄准了场中的三人.这把陈梦生推到了万丈绝崖上.要是陈梦生说错了半句话可能秦刘两家又要刀箭相见.上官嫣然的命也将危在旦夕……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草惊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草惊蛇   秦氏祠堂里的气氛立即变的十分的凝重.风火雷电冰五列祭祀们严阵以待随时候命向陈梦生等人发动攻势.对于这种以命博命的打斗.陈梦生自忖沒有保全上官嫣然她们三人xìng命的把握……   秦霞婉冷冷道:“先生你也看见了.你如果不给出一个交待那今rì必定还会有人死在这里.”   陈梦生点点头沉声道:“仙姑言之有理.那我就大胆而言了.秦姥石棺滑道中残存的珊瑚石粉末应该是在这几天中留下的.我不知道在这几天中有些什么人來到这里.”   “呃.这几天族人都在忙于推选仙姑.我倒是不曾留心有过什么人來过祠堂.chūn.夏.秋.冬四位祭祀出來说话.这些天可有什么人进來过.”秦霞婉厉声喝道.在里间的四个祭祀闻言出來跪拜在地.   左首的祭祀抬头答道:“祠堂本是我们四个人看护.这几rì中我们轮流在此并沒有发现有人进來过啊.”   陈梦生踱步上前看了看她说道:“你在说谎.因为你也是同谋.”   秦霞婉惊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陈梦生依旧是反握着上官嫣然的手道:“我推开石棺之前原以为棺盖沉重.可当我试力后才发现并非很紧.以正常人的力气完全可以推动石棺.可是來推开石棺的人不知道乌蛮经的藏匿地方.所以用了一个笨办法……”   “什么办法.”秦霞婉急声问道.   陈梦生指着石棺道:“來人是把石棺中的东西全都取出來了.其中就包括了秦姥的尸身.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你们可以现在派人去翻看秦姥后背衣物上可曾沾染泥土灰迹.”   秦霞婉喝道:“真是狗胆包天了.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啊.你们几个跟我过去查看一下.要是秦姥背后有泥土印迹我定然将偷宝人剁碎喂狗.”秦霞婉气愤填膺的带着几个壮妇匆匆忙忙的來到了秦姥石棺前.陈梦生就跟着她们不紧不慢的看着.   刘婵伸手拦住陈梦生问道:“你真的知道是谁拿了乌蛮经吗.”小姑娘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崇拜的神情.对普通人來说这就是个不可能会知道的事情啊.   陈梦生即不开口肯定也不否认.只是淡然的笑笑.把刘婵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刘珍贞一把拽过刘婵才让陈梦生慢条斯理走近了石棺……   秦姥的尸身躺在石棺中.秦霞婉伸手取出放在秦姥胸前的珊瑚石.不偏不倚整株珊瑚石的高度靠在棺椁上果然是会碰擦在滑道槽内.秦姥的尸身不管是捧头还是扛脚.一个人根本就沒办法抬出四尺高的棺椁.   秦霞婉一咬牙道:“秦姥勿怪.今rì是迫不得已才扰动了秦姥.你们几个一起帮把手.等查明了之后我再向秦姥请罪.”几个壮妇有了仙姑的指令.才敢抬头扛脚的把秦姥尸身抬出了棺椁.   秦霞婉蹲身看见在秦姥的绸衣后背上被尸水腐烂出几块霉斑外赫然有着清晰的黄泥印迹.除了秦霞婉外陈梦生等人也看见了.事实就放在了眼前.秦霞婉老脸气的发青甩袖喝道:“秦飞燕.好你个秦飞燕身为祭祀与贼人同谋.说.到底怎么回事.”   跪在左首的祭祀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道:“仙姑饶命啊.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死到临头你还敢诋赖.那你告诉我秦姥尸身上的泥印是从哪里來的.”秦霞婉厉声喝道.   祭祀跪倒在地分辩道:“仙姑饶命.秦姥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难保石棺底上有着污浊之物沾染在秦姥尸衣上呢.”   陈梦生摇头苦笑道:“伶牙俐齿的女人.你们能想到解开尸衣翻查乌蛮经竟然会忽略了地上的泥地.”   “什么.你说她们还解开了秦姥的尸衣.你……你难道是在一旁亲眼看见的吗.”秦霞婉诧异的看着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扫视了祠堂众人道:“那谁又看见过刘氏杀了秦姥.谁又看见我杀了秦虹.你们不是也沒有人看到就说的像真事一般.我承认我沒有亲眼看到她们起尸寻宝.但是往往死者会告诉我一些真相.死者不会撒谎.”   秦霞婉冷道:“先生你有话就请直说.你这样指桑骂槐的我们不是听不懂.秦氏族人”   “我打开石棺让我最不可意议的是秦姥身上的尸衣竟然连个皱褶都沒有.人死后体内的血水和内脏就会膨胀后再干瘪.死者的衣服经历了几度变化.竟然连个褶子都沒有.石棺做的很jīng细.在石棺的夹层里我能看到了一些用石灰.大白.白酒调和的干燥物才保持死者沒有腐烂.但是绝对不可能阻止尸变的.”陈梦生的解释让祠堂里的大部分人都听明白了.人死了之后身体腐化干瘪都属于正常的反应可是尸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点皱痕倒是不大正常了……   秦霞婉大喝道:“秦飞燕.你也是族里老人了.秦姥在世时对你也不薄.你胆敢监守自盗.”   祭祀垂头道:“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仙姑你不要听信了别人的挑唆.我身为祠堂四祭之首又怎么会对秦姥不敬.这分明是有人强加罪名于我.仙姑你要为我做主啊.秦姥的棺椁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陈梦生摇头叹道:“秦姥的尸衣还只是疑点之一.这位大姐你或许还不知道秦姥脸上发黑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过來看看秦姥的脸.”   秦飞燕失声叫道:“什么.秦姥的脸……秦姥的脸怎么了……我……我……”   秦飞燕支支吾吾的不肯起身过去.陈梦生又喝道:“那就让其他三位大姐过來看看秦姥的脸.”   祠堂里的人被陈梦生话都听傻了.哪有让人家去看死人的脸啊.但是这小子好像很有能耐能够知道秦姥尸衣背后有着泥印.沒准秦姥真的会睁开眼指出是谁动过她吗.众人的好奇马上变成了猜疑.秦霞婉伸手一挥让其他的三个祭祀走了过去.秦氏族人的眼光全都盯在了三个祭祀身上.要是秦姥诈尸了那就太惊心动魄了……   陈梦生让捧着秦姥尸身的壮妇将秦姥放入了石棺之中.三个祭祀神情紧张的看着秦姥的脸.可是除了害怕外三个祭祀并沒有看见秦姥的脸有什么变化.三个祭祀惴惴不安的相互看了看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陈梦生不徐不疾的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这几天里闻到过这种尸臭味.”   “三天前.”三个祭祀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   秦霞婉怒道:“陈先生.你在搞什么鬼.这和秦姥的脸有什么关系.”   陈梦生转身面对秦霞婉道:“关系大了.我想知道三天前是谁守护在这里的.”   三个祭祀纷纷指向了跪在地上的秦飞燕.陈梦生正sè道:“秦姥脸发黑是因为死者接触空气了尸变.能够抬尸寻物至少要半炷香的工功.积郁了十多年的尸臭在半炷香内必定会散播全场.而祠堂里前后无门无窗以致尸臭难除.仙姑.你认为呢.”   秦霞婉被陈梦生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陈梦生是在用尸臭异味來排查当rì守护祠堂里的祭祀.两种不同的事情却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肯定是有问題了.跪在地上的秦飞燕忽然间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秦霞婉疾风出手扣住了秦飞燕的命脉……   刘珍贞怒道:“巫心术.这是有人在使巫心术.大家马上查看身边之人看看是何人在施法引咒.”祠堂里的秦氏族人哗然惊变.只有传说中定人生死的傈僳族巫心术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陈梦生急步上前探了秦飞燕的脉门.她和上官嫣然症状是一模一样.三魂七魄都被封闭在身体之中.自己的招魂术对其犹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陈梦生回头对秦霞婉喝道:“仙姑.我所说的你现在可信了.盗取乌蛮经之人就是你们秦氏族人.而且就在这间祠堂之中.”   秦霞婉怒火中烧道:“好.好.好.今rì一闹倒是让我大开见界.我跟随秦姥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识过巫心术.族中竟然有人在习练乌蛮经上的法咒.我若是不将此人碎尸万段恐难对秦姥交待.”   刘珍贞鹰隼般的双眼扫了祠堂里的众人.可是现在人人自危看谁都不像是施术之人.刘珍贞只能是向陈梦生问道:“陈先生.巫心术自古以來只能是族长所有.就算是仙姑也不过是由族长传授乌蛮经上的法咒.乌蛮经要是被心狠手辣之人得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梦生放开了秦飞燕的脉门叹道:“这个大姐应该是知情人.但是她和嫣然一样受了黑手暗袭魂魄被封在体内.我们急于查出幕后之人.反倒是打草惊蛇了.拿到乌蛮经的人现在有了防备.我也是沒有办法可想了啊.”   刘婵急道:“我小时候听圣母仙姑说起过巫心术.那是羌人巫祭饱受战乱用來cāo纵战俘作战的古术.沒有乌蛮经那受了巫心术的人只能是活活等死了……”   这时候从旁边响起了yīn阳怪气的声音:“哟.原來这里还有人知道巫心术啊.却不知道是不是刘氏族人故意的在此贼喊做贼啊.”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门户之见]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门户之见   秦氏祠堂里又是喝骂咆哮声一轰而起围攻刘婵.秦刘两族宿怨已久刘婵口中说了圣母仙姑无疑给秦氏内部火上浇油……   “对.刘婵是圣母仙姑的女儿.难保她母亲沒有教过她巫心术.”   “她们今天來我们秦氏祠堂是早有预谋的.刘氏族人想要谋权夺位.”   “秦氏族人都在这里.仙姑你发令.我们就是死也要和她们拼了……”   陈梦生龙吟虎啸狂吼道:“都住口.我们今天來秦氏祠堂只是想救出我的女人.可是我万万沒有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早有预谋.祠堂内是有你们的人看守着的若是我们拿了乌蛮经还会在这里受你们的指责吗.”   秦霞婉肃然道:“陈先生不必动怒.族人是因为事出突然才会言语过激.倘若是你们伙同秦飞燕开棺盗宝绝不会在今rì发难.沒有人会笨到在众人之下用出巫心术來承认了做贼的.”   陈梦生淡淡的说道:“难为仙姑深明大义.可是眼下要找出偷盗乌蛮经之人犹如大海捞针了.陈梦生有个不请之请或许可以一试.但是此举必定会得罪了秦氏族人……”   秦霞婉摆手道:“陈先生无需多言了.只要能够找回傈僳族的圣物就算是得罪了天下所有人也是无妨.”   年迈的长老喝止道:“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刘氏族人在故意挑唆我们相互残杀.别人不知道我秦蓝馨岂会看不出來.”   秦霞婉不解道:“长老你看出了什么.往rì里我们和刘氏族人只有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今rì却是首次和圣母仙姑后人交锋.难道这是刘氏早就算计好的.那小子的女人不是也中了巫心术吗.”   秦蓝馨应声道:“仙姑.那小子也被了刘氏族人骗了啊.乌蛮经早在十多年前被刘氏族人毁了.今rì刘珍贞大闹秦氏祠堂就是为了对秦姥的不敬.”   “胡说.我们刘氏族人从來不会去做这种卑鄙下作的事.陈先生的女人是在你们秦氏族人手里羁押着的.我们族人根据就沒有见过她.刚才守祠堂的祭祀也是你们的人.她会为了我们而成这样子吗.”刘珍贞暴怒喝道.   秦蓝馨哈哈大笑:“苦肉计才会叫人深信不疑啊.你骗我们族人乌蛮经放在了秦姥棺椁里就是要污辱我们秦姥.这位圣母后人更是不得了.她母亲是圣母仙姑.刘婵上神山已经是十几岁了.十几岁的孩子能学会不少东西.巫心术是分口诀和心法两部分的.刘婵姑娘你说对吗.”   刘婵咬着银牙冷笑道:“秦长老也知道巫心术啊.的确如实巫心术是乌蛮经中杀伐之术.历代的族长担心傈僳族中后人沒有容人之量将巫心术分成了心法和口诀两种.我母亲只把口诀传授给我.至于心法就要等我长大后族长教我了.只可惜我还沒长大.两位亲人都……”   刘婵红着眼睛泪水涟涟的瞪着秦蓝馨.刘珍贞偻着身子护在刘婵身前道:“秦蓝馨.你太过份了.你也是秦氏老族长后人.可是老族长宁愿把族人之位传给了秦姥也不愿意传给她的女儿.你的为人我就不去多说什么了.我刘珍贞当年亲手藏好了乌蛮经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打开秦姥的棺椁还我们刘氏族人清白.”   陈梦生思索了一会道:“两位都稍安勿躁.现在谈论门户之争有意思吗.刘婵姑娘的话让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想知道嫣然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记得刘前辈说过嫣然中的不像是巫心术啊.”   秦霞婉瞥目看了看上官嫣然道:“那rì在千脚楼里我奉仙姑之命将此女收押.后來正听得巡山族人说刘氏族人正在集结人马.我就忙着把上官姑娘押进了牢屋.后來刘氏族人退兵后又逢仙姑遇刺.我是第二天听到送饭的人回禀上官姑娘有异.我去时上官姑娘已经是变成这样了.”   刘珍贞缓了口气点头哼道:“上官姑娘中的并不是巫心术.而是一种画虎不成反像猫的咒法.乍眼看有八分像巫心术.可是我听圣母仙姑说过巫心术是让人jīng气神全部崩溃的凶咒.上官姑娘应该只是像被初练者控住了心神.而并沒有全然崩溃.”   陈梦生悟道:“那么巫心咒一定是要以人为试炼的吗.”   刘珍贞叹道:“古羌族巫师是为了征战而潜心修炼出巫心咒的.在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叫攻心为上嘛.当敌人心神崩溃犹如人偶.那自然就不敢來犯了.所以巫心术只能是对人而施.祭祀秦飞燕中的应该就是巫心术.”   陈梦生深吸了口气道:“那我明白了.仙姑你刚才说的话还能算数吗.我如果能够找到乌蛮经.得罪了秦氏族人不会连累到刘氏族人.”   “哈哈哈.陈先生你不必说这些了.乌蛮经是傈僳族世代相传之物.你要是能够找回.我秦霞婉准许你的言行.绝不会迁怒于刘氏族人.”秦霞婉爽快的答应道.   陈梦生紧了紧身后背着的上官嫣然道:“秦宗一家人赶回傈僳族想请仙姑救秦蕙儿提到乌蛮经.那时候你也在场对吗.”   秦霞婉皱眉道:“不错.当时我就在屋子里.”   陈梦生沉声道:“秦虹得知乌蛮经的下落后.是不是让你去找过秦宗.”   “你怎么知道.那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仙姑因恼怒刘珍贞用了迷烟逃上了神山的事几次让我说服秦宗说出乌蛮经的下落.可是我始终沒有见着二哥.神山纵横大凉山群山之间.想要找人那太难了.仙姑要我留意族中有用之人.就是想等机会去接近刘氏族人最好是能够把我二哥知道的乌蛮经找回來.”秦霞婉直言不讳的说道.   陈梦生平静的问道:“秦氏祠堂里的祭祀是不是全然听命于你.”   秦霞婉不悦的道:“这个自然是听命于我啊.陈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梦生喝道:“盗取乌蛮经的人就是你.”   秦霞婉浑身突然抽动了一下怒目圆睁道:“什么.你无凭无据的.有本事再说一遍.”   秦氏祠堂里的族人顿时都被震惊了.全场骂骂咧咧的声音排山倒海似的涌向了陈梦生.只有长老秦蓝馨出面斥责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我们都听这小子把话说明白.若是盗取乌蛮经的人真是秦霞婉我们族人也绝不会姑息她.”   陈梦生冷声道:“贯穿整件事來想.最早得知乌蛮经下落的人有你在内.秦宗又是你的二哥.秦氏祠堂里的看护祭祀又是你的人.你觉得你的嫌疑有多少.”   秦霞婉的脸sè刷的变白了.攥着拳头喝道:“你这是含血喷人.我……我怎么会有嫌疑.我所做的都是按照仙姑所布置的做啊.我绝沒有过二心……”   秦蓝馨yīn笑道:“不见得如此.我听尼扒说你们在追击秦氏族人时仙姑不是见过秦宗吗.秦宗被巡山族人所获不是你仙姑将他放走的吗.”   秦霞婉整个人像是被重锤击中了一般.秦霞婉凄声笑道:“我私放秦宗不假.他是我的二哥.我要是不放了他.巡山族人必然会shè杀了他……”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仙姑你和秦宗长谈了很久啊.难道不是秦宗告诉你乌蛮经仍在寨子里吗.”秦蓝馨的话把祠堂里的族人心火都挑了起來.私通刘氏族人本來就是大忌讳的事情.有多少族人的亲戚好友都因为秦刘两家的恩恩怨怨反目成仇.   秦霞婉长叹道:“我懂了.尼扒大人就是长老们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起初有人对我说过尼扒大人居心叵测.原來在尼扒大人身后的是长老们在为她撑腰啊.在场各位.谁敢说对十多年的厮杀沒有抱怨.我也担心有朝一rì我和二哥会仇人相见.所以我放了他.”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是秦宗和你说过乌蛮经藏匿之地.”   秦霞婉摇头道:“我问过我二哥当年之事.可是我二哥并不知详情.他只看见过乌蛮经却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二哥一家人离开这里时沒带去别的东西.”   陈梦生喝道:“秦宗家人离去.刘珍贞早就预料到秦虹会去搜她们的住处.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将乌蛮经放在了秦姥的棺椁里.看來能猜到乌蛮经的藏匿地的人还大有人在啊.”   刘珍贞失声叫道:“陈先生你不是说是秦霞婉的嫌疑最大吗.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会知道.”   陈梦生朗声:“我进秦氏祠堂的时候以为新推选的仙姑会是阿卜大人.可是从尼扒大人的出现让我霍然明白了.尼扒大人应该是向长老说了秦霞婉私放秦宗的事.还透露了乌蛮经的下落.秦长老.你说对吗.”   秦蓝馨咧嘴喝道:“秦宗已经是投靠刘氏族人了.秦霞婉私放了秦宗就是公然通敌.我身为秦氏长老又岂会是不闻不问.沒想到尼扒大人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她竟然会害死了秦虹……”   陈梦生仰天大笑道:“那就请长老把乌蛮经交出來.伙同祭祀开棺盗取乌蛮经的人就是你.”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祠堂惊变]   第二百一十九章祠堂惊变   陈梦生毫无预兆的断喝让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有人会想到陈梦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秦长老盗取了乌蛮经。不管是谁都有可能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唯独是这个秦长老不会啊。秦姥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哪有偷盗自家的祖坟啊……   秦霞婉喝道:“陈先生,你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如若是你信口开河,那我秦氏族人一定不会对你们有所客气,秦长老虽然是派人安插在我身边,但也是因为我二哥和刘珍贞的关系。至于尼扒大人暗害了秦虹,我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并没有信口开河,在我进入存放棺椁内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疑问。四个守护棺椁的祭祀有三个对我充满了敌意,只有一个祭祀看到我推开棺材盖时流露出了紧张,我那时是不知道你们祠堂里会安排有人看守棺椁的,我以为那人是因为我打开棺材害怕看见死人,”   秦霞婉蹙眉道:“陈先生就是因为有人紧张,才会怀疑秦飞燕与人合谋盗取乌蛮经?”   “那当然不是,我在知道乌蛮经已经不见了之后,曾留心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情,让我不解的是那个秦飞燕眼睛有几次是偷偷的往人群里瞟动。我只知道她肯定有问题,至于是和谁合谋我并不知道。”陈梦生实话实说道。   秦霞婉愣道:“陈先生你既然不知道她是和谁合谋,有为何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是秦长老干的呢!”   “能够有胆量盗取乌蛮经的人绝对是你们秦氏族人里有身份有地位的,起初我就开始怀疑是你。可是我后来突然想到你这个仙姑是临时才决定的,今天要不是我们几个混进来那仙姑之位就是那个什么扒大人的。”陈梦生对傈僳族的职位区分还不是很懂,不过他口里说的大家都知道是在说尼扒大人。   年迈的长老秦蓝馨冷笑道:“笑话!我们长老们不能把仙姑的位子同意传给一个私放敌族的人,尼扒大人向来很尊重我们几个。所以我们就想把仙姑的位子交给她来执掌,可是她竟然会是杀害秦虹的人!”   陈梦生笑道:“秦虹是不是她杀的,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能认定刀子就是她塞在了我的手里,她死了之后我却能看见她的魂魄在喊冤。我相信杀秦虹的人不是她,我已经将她的魂魄收住了。等你交出乌蛮经后,我再问她当时的事也不晚!”   秦霞婉的面色顿时一紧道:“陈先生,我们还是说乌蛮经的事吧。你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很难帮你说话的,秦长老在族里也是几朝元老了。她怎么可能会去打开秦姥的棺椁啊?”   陈梦生握着上官嫣然的手说道:“你和秦宗的话尼扒都告诉了秦长老,刘珍贞走时又没有将乌蛮经带走。秦宗的屋子我想肯定是早就有人去搜过了,能藏乌蛮经的地方一定还在这个寨子里。刘珍贞离开傈僳族之前正好是秦姥入石棺的时候,我想秦虹也肯定想到过这点。但是秦虹不敢去开秦姥的棺椁,所以秦虹她宁愿相信乌蛮经还在刘氏族人的手上。”   秦霞婉不解道:“陈先生此话怎讲?为什么你会说秦虹不敢去打开秦姥的棺椁,反倒是会相信乌蛮经还在刘氏族人的手里啊?”   “很简单的道理,秦姥是被人暗害而死。要是秦虹从秦姥棺椁里找到了乌蛮经就是帮刘氏族人洗脱了罪名,那她这个仙姑将会被秦刘两家所唾骂。只要乌蛮经一直不出现秦虹仙姑才会做的安稳,要是乌蛮经出现在了刘氏族人手上秦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剿杀刘氏族人为秦姥报仇了……”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他旁边的刘珍贞脸上有了恼怒之色。   刘珍贞喝道:“陈先生,按你说来秦虹处心积虑想得到乌蛮经是假喽。”   陈梦生摇头道:“不是,秦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乌蛮经里的法术恐怕几个仙姑都学会了其精要,她想得到乌蛮经并不是在乎里面的东西。而是她想要做族长,但是几位长老还在,她就有所顾忌。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秦虹没有去冒险打开秦姥的棺椁!”   “噢,原来如此!这个女人想的太周密了,刘氏族人要是有乌蛮经肯定会让刘婵学了里面的法咒来报仇的,这就正好中了秦虹的计。要是刘氏族人没有乌蛮经,那等到几个长老与世长辞后再去寻找乌蛮经做她的族长之位!高!实在是高明!”   秦霞婉喝道:“那么陈先生怎么会认为是秦长老盗取了乌蛮经啊?”   陈梦生坦然道:“这就是因为你的原因了啊,你所管辖的祭祀日夜守护在这里。让人不得靠近,不要说是开棺了,就是有人进来都会被祭祀发现。所以必须要合谋,假设今日是尼扒大人做了仙姑还会有谁胆敢去打开秦姥的棺椁。你们不妨试想一下,尼扒大人要是提议让人做族长,那谁最有资格做族长?”   “秦长老?你的意思是她们早就预谋好了?”秦霞婉惴惴不安道。   陈梦生盯着秦长老道:“我不知深浅的猜测下,秦长老莫怪啊!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乌蛮经现在就在你身上。秦长老推选尼扒大人的做仙姑的目的无非是要有人提议,然后你再拿出乌蛮经顺理成章的做上族长之位!只可惜我们几个今天不请自来打乱了秦长老的计划,秦长老你说我猜的对吗?”   “胡说八道!我……我怎么会打开自己母亲的棺椁……你这些都是无端的臆想罢了!我想推选尼扒大人做仙姑不假,谁叫秦霞婉和刘氏族人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啊!万一哪天她让刘氏族人杀回来,那怎么对的起死去的秦姥!”秦蓝馨激动的话音都发颤了。   陈梦生丝毫不让道:“那请问有谁会抬出了秦姥的尸身后,寻查完了还会帮秦姥整理衣衫?大家在我打开棺椁时都已经看清楚了,秦姥的尸衣是被人刻意清理过的。做了贼的人拿到东西恐怕第一件事情就会想着离去,只有对死者还有敬畏之心的人才敢如此吧!”   秦霞婉大声喝道:“都不要再争了,在先人面前你们太放肆了!秦长老,此事关系重大。为了你和秦氏族人的声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夏,秋,冬三位祭祀何在?我命你们搜查秦长老,若是没有找到乌蛮经。今日就是他们三人的死期,我们秦氏族人一定会和刘氏族人一决生死给秦长老洗冤!”   秦蓝馨厉声叫道:“你们谁敢来搜我!你们竟然被一个外族小子耍的团团转,小子你是自找死路!”秦蓝馨凝视着陈梦生一动不动,陈梦生就感觉到了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利刀巨斧劈砍而来……   难不成这就是闻风丧胆的巫心术?陈梦生爆喝了一声运足全身罡气结成金刚护体咒,刀斧劈在金刚咒上化成了道道青烟四散激退。陈梦生要不是顾忌全场还有上百人在,差点让他使出破地狱咒把这些刀斧全都回击给秦蓝馨!   “噗”秦蓝馨一口血吐出,陈梦生四周围的刀斧消弭无形。秦蓝馨指着陈梦生道:“你……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不怕巫心术……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秦蓝馨一口气没接上来昏倒在了地上,她自己都亲口承认是用了巫心术。   三个祭祀不失时机的上前搜寻,陈梦生的心莫名其妙的一阵剧痛。秦蓝馨的巫心术让他想起了章玲玲,同样都是巫族法术偏偏章玲玲是为了救自己而葬身在了火海。刘婵见陈梦生面有异色忙问道:“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中了巫心术啊?”   “我没事!她的法术还伤不了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罢了。”陈梦生磋叹道。   猛然间听到一个祭祀大叫道:“找到了,我找到乌蛮经了!”祭祀的叫声立刻惊醒了所有人,一卷用着绸布包裹着的乌蛮经腾空显露在秦氏祠堂里。   秦霞婉哆哆嗦嗦的接过乌蛮经打开道:“果然是我见过的乌蛮经,秦姥你终于能够安息九泉了!”   陈梦生悠然道:“仙姑你得到乌蛮经了,我想你应该给刘氏族人一个交待了吧。”   秦霞婉沉默了许久道:“陈先生说的极是,这卷乌蛮经我们秦氏族人不配拥有。我想把它交给更合适的人保管,我不想我的族人为了它再有人流血身亡!”   陈梦生点头赞许道:“难得仙姑有此深明大义,这是傈僳族人之幸。却不知道谁人更适合拥有它?”   秦霞婉高举着乌蛮经走到了陈梦生跟前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婵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卷乌蛮经本就是秦姥打算交给圣母的,是秦虹眼红妒忌才会陷害了圣母仙姑。刘婵是圣母仙姑的女儿,我想她比谁都更有资格拥有乌蛮经……”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傈僳之礼]   第二百二十章傈僳之礼   秦氏族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自己的仙姑竟然要把傈僳族的圣物拱手送人?秦氏族人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齐刷刷的投眼看着几个长老。长老们脸上虽有为难可是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毕竟秦长老就躺在地上呢!   “咳咳……,仙姑还请三思。秦刘两族打杀了这么多年各有死伤,你若是将乌蛮经交给了刘氏族人。这让我们怎么去见那些死难的兄弟姐妹们,我代表长老和秦氏族人恳请仙姑收回成命!”终于是个长老憋不住发话了,在她的带动之下长老和秦氏族人都跪倒在地。   秦霞婉长叹道:“你们都起来说话吧,秦刘两家的恩恩怨怨是源于秦姥被害。而秦姥被害就是因为这卷乌蛮经,有些事我深埋心底十多年了。今日我看到了尼扒大人和秦长老的下场我就幡然悔悟了,欲壑难填人心难足啊!”   陈梦生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蔫,仙姑能有此悟可喜可贺!”   “陈先生不必取笑我了,我想你已经是全然猜到了吧?先生收了尼扒大人魂魄的时候,就已经是知道秦虹是死在谁手里的吧?”秦霞婉平静的问道。   陈梦生笑而不答道:“漠漠玄玄,浩浩无边。诛恶便是行善,仙姑能体悟到到这个我又如何去猜啊!”   秦霞婉怅然若失道:“多谢先生指点,当年秦姥就是因为秦虹心中不净所以会将乌蛮经交付刘可真,秦姥是想让刘可真接任族长之位。秦虹因而怀恨在心起了杀机,我也做了不少的错事。今日我被任命仙姑可我自惭不如刘婵,所以这卷乌蛮经是该物归原主了!”   刘婵愕然道:“我……我觉得这卷乌蛮经应该是给陈大哥更合适,陈大哥为人厚道也很聪明比我强多了。”   刘珍贞喝道:“胡闹,陈先生是外族人怎么能接掌乌蛮经啊!”   刘婵杏目圆睁道:“我把他招为夫君不就可以了吗?”   陈梦生急道:“什么!刘姑娘你的玩笑开的太大了!”   刘婵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开玩笑啊!你刚才不是抓住人家的……手了啊,在傈僳族这是只有……只有夫妻间才能……”   刘珍贞喝道:“陈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婵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怎么能够去抓住她的手啊!傈僳族的女人虽说贫寒可从来不可以被人有任何肌肤之亲的,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陈梦生分辩道:“那是刘前辈你不让我开口说话,我没办法才……”   “再争论你也已经是抓了刘婵的手了,你想刘婵被族人看不起嫁不出去吗?依我看你就在大凉山中安家落户吧,秦刘两家斗了十几年要不是你恐怕秦姥的死因我们还百口莫辨呢。乌蛮经是族长才配拥有的,我们刘氏族人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我们愿意拥你为族长!”刘珍贞认真的说道。   秦霞婉笑道:“陈先生你化解了秦刘宿怨,我秦霞婉佩服你!早在秦姥之前傈僳族也有过外族入赘傈僳族的事,再者来说你的女人正需要乌蛮经才能救醒。既然刘婵愿意把乌蛮经给你,倒也让傈僳族人安心了。好了,你们走吧!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我也累了,从此以后秦刘两族不会再相斗了。”   刘珍贞叹息道:“相斗了这么久,我们刘氏族人也累了。终于是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了,我们也要马上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族人……”   陈梦生背着上官嫣然稀里糊涂的跟着刘珍贞走出了秦氏祠堂,刘婵羞涩的走在陈梦生的身边。在路上刘婵问道:“陈大哥,那尼扒的魂魄真的被你收了吗?”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我那是敲山震虎为了镇住秦霞婉,祠堂里人那么多阴魂早就被阳气魂飞魄散了。我那时根本就来不及施展招魂术,但是我知道不是尼扒大人杀的秦虹!”   刘婵眨巴着眼睛问道:“那又会是谁?”   刘珍贞咂嘴道:“你这个刘氏仙姑还不明白?那天秦宗和一些刘氏族人被秦霞婉放走了,这件事要是让秦虹知道还得了!秦霞婉要是不先下手那死的就会是她,陈先生是早就料到了。所以秦霞婉才会把乌蛮经交给你的,这也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吧。”   陈梦生笑道:“刘前辈,恶人终有作茧自缚的时候。有些事不说反倒是更好,说出来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对!新姑爷说的有理,秦霞婉还是眷顾着秦刘两族的人,她当仙姑远比那些恶人强!”刘珍贞一句话把陈梦生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陈梦生刚要向刘婵推脱就看见山上刘氏族人迎了下来生生的把话头给拦住了……   当刘氏族人听到秦刘两族的恩恩怨怨已经是化解了,秦姥的死乃是秦虹因妒贤嫉能而起时都痛骂秦虹歹毒。可是骂过之后又是委屈抱团痛哭,面对着死亡刘氏族人没有流过泪可是当他们知道真相后全然泪流满面!   刘珍贞酸着鼻子明白族人十多年非人的生活是怎么捱过来的,刘珍贞连忙道:“都别哭哭啼啼了,我们仙姑今日还有大喜事跟你们说呢!”   刘婵轻声道:“刘氏族人听命,我已选定了夫君就是这个陈大哥。我要回山潜心学练乌蛮经,三天之内不许有人打扰!”   可怜刘氏族人脑袋还没转过来惊讶的看着背个女人上山的陈梦生,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啊,竟然还整出了乌蛮经?刘珍贞搭腔道:“仙姑都说了,你们还不去准备!三天之后仙姑将要迎娶陈先生了!”   陈梦生窘道:“这……这不行啊!我是来求仙姑救人的,我已经是有了……”   刘珍贞喝道:“新姑爷你闭嘴,当着刘氏族人的面你是想让我们仙姑言而无信吗?”   陈梦生郁结的缄口不言了,早知道傈僳族的女人霸道没想到会霸道到这个程度。这件事还是得找机会和她说清楚,现在刘氏族人情绪不定要是再提出异议的话估计会引起刘氏族人对刘婵的不满……   回到刘婵居住的石屋,奎岚已经好了许多。当奎岚见到陈梦生背着昏迷不醒上官嫣然惊叫道:“嫣然姐她这是怎么了?梦生你们是不是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奎岚急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在陈梦生身后的刘珍贞笑道:“放心吧,这个姑娘不过是受了巫心术的皮毛离心失魂罢了,有了乌蛮经这个姑娘过几天就能没事了。姑爷,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时日吧。”   “姑爷?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奎岚诧异的看着陈梦生。   刘婵上前正色道:“陈大哥化解了秦刘两族的积怨,也为我们族人洗脱了罪名。今天如果没有陈大哥恐怕又将是一场血战,所以我已经决定迎娶陈大哥为我的夫君了。我们刘氏族人将会拥他做族长,奎姑娘你的伤还不宜大动哦。”   奎岚捂着初愈的脑袋半天没明白,刘珍贞喝道:“都不要傻站着了,你背上的女人交给我们仙姑就可以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我们刘氏族人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一定是要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我们先下去操办了。你们几个人慢慢聊,哈哈哈……”刘珍贞开心的走去石屋,急的陈梦生想要去拦住她。   等到屋里只剩下陈梦生等人时,刘婵凄然的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傈僳族人说话绝不会收回。是你救了我们刘氏一族,你可以等到我救醒了她后自行离去。”刘婵接过了陈梦生背上的上官嫣然就退了出去,陈梦生只好把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奎岚。   奎岚听后摇头道:“梦生,我觉得刘婵姑娘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要是狠心拒绝她,就会得罪了整个傈僳族。到时候反倒是更加的麻烦,依我之见等嫣然姐醒来后我们再商量下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受了伤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事,只要刘婵姑娘对你好,我不在乎多一个姐妹的哦。”   陈梦生尴尬道:“造物弄人啊,我都不知道她们傈僳族有不能拉手的规矩啊。早知道那样我也不会去多问什么了,我都已经有了你和嫣然了。我真的没有想过……”   “咯咯咯,你是忘了你还有个月儿丫头吧。等我伤好了再和你算账,哎呦,我的头怎么又痛了啊……”奎岚捂着头道。   陈梦生疾步上前要去探她的脉门,可是却被奎岚反手抓住咬了一口。奎岚酸溜溜的叹道:“我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万一生个男孩和你一样,我不要被累死才怪!”……   三天转眼就到了,上官嫣然在刘婵悉心的照顾下已经恢复如初了。奎岚就像是小麻雀似的跟她讲了刘婵的事,上官嫣然在惊愕之中只是平淡的笑了几声。面对刘婵颓然的神情,陈梦生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奎岚摇了摇头一把推着刘婵到陈梦生身上道:“好了啦,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傈僳族娶姑爷的事吧,不过这只是在傈僳族啊。等到了北京看我们几个不整死你姑爷,咯咯咯……”   刘婵羞涩的哭道:“我已经辞去了仙姑之位,我原本以为你们会舍我而去的。我都没打算再存活于世的想法了……”   上官嫣然惊道:“傻丫头,不要哭了。再哭你的姑爷可不要你了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敌是友]   第二百二十一章是敌是友   按照傈僳族的规矩办喜事要热闹一个多月,奎岚受伤也要静养些日子。陈梦生就成了秦刘两族人中拼酒斗力的首选,秦氏族人在大凉山寨里开始搭建新的千脚楼了。傈僳族秦刘两家能够阔别十多年重新围炉畅饮,刘婵辞去了仙姑之位交给了刘珍贞打理族中事务。   陈梦生被秦刘两家仙姑推选成为了傈僳族的族长,陈梦生百般推辞皆被傈僳族人劝阻。看着秦刘两家不再刀箭相见,陈梦生也只能却之不恭的接受了。奎岚渐渐的恢复了,陈梦生在大凉山外联系上了奎九隆,鉴于奎岚的伤势可以乘车赶往西昌机场回北京了。   奎九隆得知女儿脱险的消息总算是放下了悬在心里的大石,当陈梦生问及到李茂信的时候奎九隆除了几声冷笑并没有直接说话。陈梦生了解奎九隆的为人,他越是不说话那事情就越复杂……   停歇了几日之后,陈梦生一行四人回到了首都机场。这次不仅是奎九隆父子和新婚不久的赵海鹏夫妻俩来接机,还有几个陈梦生不认识的人也在场。陈梦生瞥目瞧见了那两个陌生人头顶竟然有着黑气,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头顶显现黑气的不是妖孽就是大凶大恶之人!   奎九隆看到了奎岚鲜活的样子脸色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奎九隆无奈的摇头道:“我可听说你们这次又多了个女人回来,我倒是有点羡慕嫉妒梦生了!”   “噗,你要是有梦生的本事我肯定你能当上川滇两地的大族长!”奎岚把陈梦生在傈僳族当上了族长的事兴奋的告诉了奎九隆,只要陈梦生振臂一呼就会上千傈僳族人来相助!   奎九隆话锋一转道:“去和你的两个姚叔,温叔打个招呼,这几天你要是没事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   奎岚反问道:“他们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他们啊,我才不去呢!我要找张宁去给她们夫妻俩送份新婚贺礼,我听梦生说那个李茂信是不是还在嚣张啊?”   奎九隆不悦的轻声道:“你这些不要多问了,过会你让梦生安顿好那女人后来家里一趟,有事情要和他商量!”几句寒暄过后,张宁被奎岚拖上了奎枫新买的宝马车里说是要去福禄斋买东西。赵海鹏神色有些忧郁的送陈梦生三人去了紫水晶公寓……   经过近二个月的重新装潢紫水晶十八层已然是焕然一新了,整层公寓楼拥有着独立的电梯。三道防弹门前都配备了保安,月儿姑娘早就在门外巴望陈梦生他们了。一进门就看见了金壁辉煌的客厅,张倩和普丽阿依忙着张罗饭菜。刘婵这是第一次走出大山被眼前的豪宅惊呆了,月儿姑娘带着刘婵参观了游泳池健身房还有叫不名目的休闲室……   陈梦生也不知道屋子里的格局,让张倩领着去了书房。在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了陈梦生和赵海鹏,陈梦生立刻问赵海鹏这段时间里李茂信的事,赵海鹏苦着脸摇头道:“大哥,今天在机场接你们的那两个人你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陈梦生不解道:“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是他们两个人应该都是犯过人命的人!”   “不错,我想这次九爷好像是真的动了肝火了。李茂信伤了岚姐后非但不服软,还在媒体上报道了九爷原来的黑道身份。今天在机场上来接你们的那两个人都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特种兵,九爷在青海服过刑和他们过着命的交情,我担心九爷是想下手对付李茂信了!”   赵海鹏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要是隐晦的透出奎九隆敢叫人行凶那赵海鹏就一定会插手干预。陈梦生没有想到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北京是皇城根儿一旦奎九隆出手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陈梦生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安顿完刘婵后就乘着赵海鹏的车赶往奎九隆的别墅。赵海鹏送到后就先告辞离开了,陈梦生在别墅外看到了周坚带着一伙保安正在巡逻。周坚不管怎么说都是上官嫣然今生的大哥,奎九隆是看在了陈梦生的面子上才让周坚顶替了徐三的位置。   “陈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九爷和岚姐他们都在厅里等你呢,我看九爷这几天的脾气不大好。哦,对了!阿丽姑娘还好吗?”周坚还念念不忘着普丽阿依,可是剃头担子一边热的事让陈梦生也不好开口多说什么啊。   陈梦生笑着不语走进奎家大厅,奎九隆和他的一双儿女还有机场上接的两个人都在厅里吃饭。奎九隆见陈梦生来了取过副碗盏道:“梦生来了啊,过来见过两位叔叔。这个长子叫姚志伟,那个脸上有疤的叫温华。今天算是我们吃个迟到的团年饭吧,你在大凉山的事岚儿已经是和我说了。”   “奎伯伯,你是想以暴治暴对付李茂信?”陈梦生毫不掩饰的直接发问道。   奎九隆重重的一拍桌子道:“是那小子逼我的,我要是不给李茂信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是怕了他!姚志伟和温华当年在青海对我有恩,我发迹后也一直没忘记他们哥俩。这不,他们也在报纸上收到了风声赶来了。”   姚志伟不露声色道:“当年的事还去提它做什么,要是没有奎老大我们兄弟两个吃饭都成问题了。不过奎老大要对付李茂信也不是件容易事,我这几天摸过了他的底。他和一些高官走的很近,特别是从前天开始他就在帮人家打算出件大货!”   温华习惯性的用手指摸着掌心里的老茧,老茧能长在掌心里看来他是长期握把东西而致的。温华带着浓郁的口音道:“不就是一个胖子吗?我看奎老大你太胆小了,依我之见明天我混进去直接给他一刀什么事都没有了。”   奎九隆喝道:“时代不同了,现在早已经不是动刀动枪的年头了。李茂信他既然敢来叫嚣,那我就要他身败名裂!”奎九隆用力一捏酒杯,昂贵的法国进口的水晶高脚杯碎成了三截……   陈梦生看了看姚志伟和温华道:“奎伯伯不问江湖事已久,李茂信的事又是因我而起的。我是不会让你们出手的,李茂信的事我自会处理就不劳烦二位了!”   姚志伟冷笑道:“奎老大,我们兄弟是特意从老家赶来帮你的。可是你的女婿好像是不领我们这个情啊,奎老大你看这件事?”   奎九隆为难道:“梦生啊,两位叔叔级也是因为知道了我被李茂信欺负了才巴巴的赶来的。你是不知道啊,李茂信那小子把我的老底子都兜了出来。奎氏公司也因此受到了打击,我现在一进公司大门后边就跟着一大串的记者。”   陈梦生取过一个新酒杯倒上酒给奎九隆道:“奎伯伯,李茂信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和他还有两笔人命案子没清算呢,我只想奎伯伯能够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唉!到老还要受这种窝囊气,真是气死我了!我上去睡觉了,你们自便吧!”奎九隆没有接过酒杯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上楼去了,奎岚担心奎九隆有气出病对着陈梦生狠狠的拧了一下跟着离开了饭桌上楼去了。   奎枫忙着应酬着两个客人,只能是向他们倒酒劝饮。陈梦生反倒是成了多余的木桩子,陈梦生不会去和奎九隆多解释什么。信步就走出了奎家的别墅,等奎九隆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后自然就会平息了。杀人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要让李茂信的恶行昭告天下人才是上策……   陈梦生沿着宽阔的马路慢慢前行,等他转过街角时突然听到了身后汽车呼啸而来的声音。换做平时陈梦生是不会去留意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的,可身后疾驰上前的人车子竟然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奎枫今天去机场接自己的那辆车啊?都这么晚了难道是奎枫有事要出去?   陈梦生凝神远远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子里坐的两个人就是刚才口口声声要帮奎九隆去对付李茂信的那两个家伙啊。他们车子开的这么快是去干嘛啊?奎家一般不会吝啬到没有让客人住的地步啊,再说他们开的是奎枫的车而奎枫却不在里面啊?   陈梦生想打电话给奎岚询问的,可是一摸口袋才知道自己的手机早已经砸烂了。陈梦生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让人家司机跟着前面奎枫的车子。前面的宝马车开得很快,出租车是好不容易的跟到了三里屯。在一间灯火辉煌的休闲会所前宝马车终于是停了,陈梦生付过车钱压低了头看见姚志伟正在打电话。没多大的工夫,从这家会所里走出了一个满头金发的小伙子。   陈梦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金头发的小子就是当天开车追奎岚的其中之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陈梦生惊讶的发现那个金毛和姚志伟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就进了会所,姚志伟和温华则是过了一会又开车回去了。   陈梦生意识到姚志伟和温华绝不是像奎九隆说的那么简单,他们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变成了扑朔迷离的谜团。陈梦生等到宝马车开远之后,朝着休闲会所大步走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冰山一角]   第二百二十二章冰山一角   休闲会所在那时候还算是稀罕玩竟,来休闲会所的大多是些追求流行时髦的年轻人。他们会热衷于到这里喝喝酒,唱唱歌……   陈梦生走进后立刻迎出了一个中年艳妇道:“这位先生面生的很啊,我们这里是会员制高级休闲会所。请问先生你有何贵干?”   陈梦生不太明白什么叫会员制,但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历来都是为了谋利而开的。陈梦生掏出了两张青绿色的百元大票塞在艳妇手上,艳妇的脸色顿时便成了烂漫的太阳花。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先生你是想请小妹来陪你喝酒还是唱歌啊?我们这里的小妹是素质最高的,只要先生满意可以加点服务的……”艳妇嘴上推却着,伸手早已经是把陈梦生的钱偷偷收下了。   陈梦生笑道:“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呵呵,可巧了!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来找小妹的,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相熟的姑娘?”艳妇见陈梦生出手阔绰巴结的说道。   陈梦生指着灯光昏暗的厅堂说道:“我找刚才进来的那个金毛,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呃……你认识大飞哥啊?我可不敢乱说话,万一大飞哥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啊……”艳妇忐忑不定的说道。   陈梦生淡然的说道:“我是想找他谈笔生意,你要是不方便带我去找他那我自己进去找他吧!”   “喂!先生你可别这么说啊,要是耽误了你们的生意我的饭碗可就砸了。我只能带你去大飞哥的后包厢,大飞哥他们几个都是喜欢玩的很疯的。”艳妇一步三摇的搔首弄姿往厅堂走去,陈梦生就跟在了他的身后穿过了厅堂。   在穿过了近似于迷宫般的窄小通道后,陈梦生看见了一间间隐蔽的格子房。艳妇抿嘴笑道:“呶,那间就是大飞哥常来玩的包厢。你要不等会进去,现在大飞哥正和小妹玩的欢呢!”   陈梦生摆了摆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我自己过去找他就行了。”艳妇嘟囔了几句就甩手走了,陈梦生用力一拧门把锁推门直进。里面的黄毛正和两个几乎是什么都没穿的姑娘在猜酒划拳亲热,被陈梦生不请自来吓了一跳……   陈梦生冷哼道:“大飞哥还真是有兴致啊,害我找了你半天!”   黄毛看见陈梦生脸色变的巨变,随手抓了件衣服夺门就要逃跑。床上两个光溜溜的姑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搂在一起尖声惊叫了起来!陈梦生铁钳般的大手反手抓住了黄毛的肩头,黄毛疼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陈梦生冷哼道:“你们两个穿上衣服快走,我要和大飞哥谈笔大生意!”两个姑娘如蒙大赦披上了衣服就逃走了,可怜瘦猴的黄毛被陈梦生抓住连逃的机会都没有!陈梦生不慌不忙的把黄毛摔在地上关上了门,黄毛瞪着眼睛吞咽着口水不知道陈梦生的来意。   陈梦生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喝道:“大飞哥,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啊!”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大飞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立马叫人砍死你!”黄毛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恫吓着陈梦生,陈梦生斜视着他翻查了玻璃茶几上的手机通话记录!在手机上有着几个隐藏了号码的来电,按照时间来看应该就在姚志伟他们开车的那会。   “哈哈哈,我来这里找你当然不会怕你的人。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要是说一句假话,那我会让你后悔半辈子。”陈梦生冷冰冰的说道,用两根手指将黄毛的手机拍入了玻璃之中。   黄毛看到这架势就知道陈梦生绝对惹不起,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你的马子,我再也不敢酒后开车了。我不是故意想跑的,实在是因为看见那么多警察我心里害怕啊……”黄毛眼睛瞟着陈梦生一个劲的求饶,看着陈梦生的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陈梦生没有搭理黄毛面沉似水道:“李茂信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什么李茂信……我们几个就是看到你马子漂亮就……就想和她闹着玩啊。谁知道我的车子会撞上了她的车子啊,我是真的害怕警察才没敢去投案自首……”黄毛哆嗦着说道。   陈梦生横了他一眼道:“哦?那是我说错了?”   黄毛忙不迭的解释道:“本来就是个误会嘛,我要是敢骗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黄毛说着话拔腿就想跑,陈梦生蹬腿就踢中了他的膝盖骨。黄毛这下子是仰躺在地上痛的杀猪般嚎叫了……   陈梦生厉声道:“你的膝盖骨在半个时辰内接骨还有救,过了半个时辰你的下半辈子就在轮椅上过吧!”   “别……别介啊,我是真的不能……真的不能说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大飞……一定为大哥鞍前马后……哎呦……哎呦……”黄毛喘着粗气被陈梦生抬起手吓得连声惨叫。   陈梦生淡然的说道:“收起你这套装可怜的本事吧,在阴司公堂上我看惯了你这种贱骨头。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吃点苦头才安份!”黄毛揉搓着膝盖疼的冷汗直冒,像黄毛这类江湖痞子向来都是见善欺见凶怕的人。今天遇上了陈梦生黄毛知道是碰到硬茬子了,黄毛的心理防线在陈梦生的眼色中荡然无存……   “大……大哥,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我开车没长眼才得罪了你马子……”黄毛试探着陈梦生的底细说道,可没想要陈梦生却是摇了摇头。   “大飞哥,刚才在休闲会所门口和那两个人说了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们吧!”陈梦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黄毛眉头拧成了疙瘩,黄毛正盘算着如何编瞎话糊弄过去时桌子上的一只陶瓷烟灰缸重重的打在了他膝盖骨上……   “啊……大哥,大哥!我……我就是一个传话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我只知道那两个人是大老板请来的……我不知道李茂信是什么人……我就是听电话办事的人……”黄毛疼的脸色刷白的喘道。   陈梦生问道:“李茂信不是你的大老板吗?是他请了那两个人?”   黄毛畏惧的说道:“大老板是谁我并不知道,听说只有年会的时候各界头面的人才有资格和大老板见面的。李茂信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你要是不信就一刀劈了我吧。我只是个听命令行事的小喽啰,大哥你就放了我吧!”   陈梦生皱眉道:“是谁要你传话的,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黄毛苦着脸道:“大哥,我不知道是谁给我传话的,我是今天傍晚才接到电话的。手机上有通话记录的,你自己可以去查看啊。”   陈梦生起身走到黄毛跟前蹲身戳中了黄毛的腹部道:“大飞哥,我已经是戳了你的三焦。我现在想你谈笔生意,我也不为难你。只不过你的命……”   “大哥,你别吓我了。你说吧,我究竟想怎么样?我……我家里还有老小啊……你不会真的杀了我吧……”黄毛急声插嘴说道。   陈梦生冷笑道:“我若是要杀你早就不和啰嗦了,给你点了三焦是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会让你六腑变位,说两句假话叫你肝肠寸断!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   “我不……我不知道……我没有说假话啊!”黄毛捂着肚子痛的满地打滚,陈梦生点中了黄毛的三焦是以道家的罡气触及六腑。只要是正常人都撑不了几分钟,陈梦生在黄毛的胸口一敲黄毛总算是翻着白眼慢慢的缓了过来。   陈梦生喝道:“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或许你还有救,你要是再一问三不知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了。”   “别……别……别……,大哥……我服你了。我叫齐军道上的兄弟知道我车子开得好就叫我大飞,我也是前不久接了一个电话让我去撞一辆车子。说好事成后给我们几个没人一笔钱,我那时候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人家不仅有我的手机号码还知道我的银行卡号,在半个小时后我就收到了十万块钱。”黄毛害怕陈梦生会再给自己戳一下,在这时候谁都怕死啊……   陈梦生凝神道:“就是一个电话让你们去害人?”   “是啊,我是在事发后收到了余款才知道我们被一个大老板看中了。我也去向打我电话的人打听过那个大老板是谁,可是对方的口气很强硬。说是只有头面的人年会上才能见到大老板,大老板要是想弄死我们几个就像踩死几只臭虫一样。就在今天我又接到了电话让我来这里见两个人,我也不懂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是让我告诉他们,人已经全齐了可以让他们动手了!”   陈梦生暗叫不妙,原来姚志伟他们竟然是有人请来对付奎九隆的。自己和奎岚今天才回来,他们是想斩草除根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兔死狗烹]   第二百二十三章兔死狗烹   午夜三点后,奎家别墅里已经是一片谧静了。负责巡查的保安们打着吹欠三三两两回休息室准备去眯盹会了,可是进了休息室的保安就没见再出来过。黑夜之中有着一条人影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红外线摄像头,向着保安室里摸了过去……   “我这里得手了,七个保安全都已经被麻翻了。我现在就去关监控,你可以动手了我在车库里接应你!”那人挂了电话熟练的切断了监控电视。   奎九隆的卧室就在别墅的三楼,楼道里有着一个握着加装了消声器老式五四军用手枪的人影在慢慢的开门逼近。奎九隆的卧室铺着厚实的猩猩绒脚步踩在上面是有一种温温柔柔的感觉,落地水晶台灯调成柔和的杏黄色把卧室照成了令人舒心的睡眠色。红木硬床被褥里隆起着高高的人形,不时的从床榻上还响起呼噜声。   “噼噼噼……”低沉的子弹声音打在了被子上炸出了几朵羽绒白花,姚志伟举着袅袅冒着青烟的手枪蹑手蹑脚的走近床榻。当掀被子一看当场就傻了,被子里只有着两个枕头和一台袖珍录音机,别说是人了就连鬼影都没有!姚志伟急身后退就发现有道身影疾风从身后袭来,多年的实战经验让姚志伟下意识的抬手就朝身影车开了两枪。子弹射在墙上只打落了两大块墙皮,根本就没有人啊!   姚志伟明白行动已经败露当务之急是找到温华离开这里,姚志伟翻身跃出了奎九隆的卧室朝着车库奔去。温华在奎枫的宝马车里抽着烟,手里把弄着三角军刺看见姚志伟来了马上开车迎了上去。姚志伟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被人卖了,赶快离开这里!”   温华只是略略的迟疑了一下,踩动了油门急速的离开了奎家别墅。等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后,温华才开口说话:“怎么回事?你没有得手?”   “得手个屁!我到了奎老大的卧室,里面早就布置好了放个枕头忽悠我们。我们被人出卖了,这件事是你接的头,你打电话找中间人问下。我们兄弟这回是让人给坑了,不要把老子逼急了!”姚志伟打开弹夹查看了手枪里还剩下了三发子弹,懊恼的将弹夹有重新推上了膛。   温华掏出了手机打开免提冷声道:“喂,告诉大老板事情没有得手,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动。”   温华手机里传出了一个娇声嗲气的声音道:“呵呵,没有人敢背叛大老板的刚才大老板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们去十六号仓库。大老板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快艇,五百万余款就放在快艇上。”女人的声音戈然而止,手机里只有嘟嘟的忙音声。   温华猛一把方向朝着西郊的十六仓库开去,出来姚志伟和温华外在离宝马车几百米开外的商务车上奎九隆也在听着监听器。奎九隆木无表情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们奎家老小的命才值几百万,梦生啊,这次是多亏了有你及时发现啊!我奎九隆出道以来对自己的兄弟都是肝胆相照的,这两个杂碎竟敢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坐在奎枫旁边的陈梦生摇头道:“他们两个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我故意放他们走就是希望能查出是谁在操控他们。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命肯定是活不久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相信对方去送死!”   奎九隆哈哈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既然是敢接这桩买卖就应该会想到后果。我纵横江湖几十年得罪过不少人,但是想要致我全家于死地的我还想不出是谁。好在你和岚儿在四川呆了一段时间,他们才没有下手。”   奎枫狐疑的问道:“爸爸,会不会是西雅图的工程闹的啊?我在西雅图也是几次收到了京城方面的威胁,你看是不是我们和他们谈谈?那帮京城大少们仗着有权有势什么事做不出来啊,他们今天能请两个杀手来,明天又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谈?没什么好谈的,他们要战就战,我是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你把车子开慢点,他们都是**湖了。我们不能暴露自己,我就喜欢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没有人胆敢对我们奎家像草芥一样拔除,我倒想看看他们背后是尊什么大佛?”奎九隆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气,奎枫减慢了行车速度看着远方的车子驶出了高速路段……   商务车往西继续开了二十分钟后,车窗外满是正在兴建中的高楼。陈梦生好奇的问道:“和温华刚才通话说的仓库在什么地方啊?那个仓库现在又是什么人在管理啊?”   奎九隆摸着下巴道:“以前是个老货运站,废弃了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谁在管理,反正再过些日子那里都要被改建了。在十六号仓库位置有着一个通往外港的码头,请来他们的人竟然也会知道这些?”   奎枫低声说道:“爸,前面就到十六号仓库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警方打个招呼?”   “哼,他们的大老板没准比咱们更有关系呢!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他们这次暗杀行动不管是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总之是死路一条了。天底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我们隔岸观火就可以了。”奎九隆鹰隼般的目光投向了暮色中……   温华开着车到了十六号车库外看到的只有湍流不息的河流,宽阔的水面上只有搭建的临时塔吊并没有中间人说的快艇。姚志伟大喝道:“我们又上当了,温华你再打电话联系他们。他们要是不给钱,我们就杀了他们!”   温华再次拨打了中间人的电话,可是除了忙音外什么都没有。姚志伟埋怨道:“阿华,我们兄弟这次栽大了。你和他们是怎么搭上的啊,我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会北京奎老大肯定是饶不了咱们,眼下大老板的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温华不急不愠的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人家大老板既然不愿意露面对付奎老大,一定会找些有用的人帮他动手。你看那是那是个什么东西在水里漂着啊?”温华下了车监听器里可以听见他的脚步声,没过了一会儿姚志伟也跟着下了他。   奎九隆在商务车不知道码头发生来了什么事,要是冒然再开车前进就很有可能陷入人家布下的圈套里。监听器只有沙沙的空调暖风声,奎九隆皱着眉头焦急的在等对方的说话。时间就一点一点的流逝而去,陈梦生起身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探动静。”   陈梦生不等奎九隆的喝止拉开车门就悄然无息的朝码头摸去了,在码头的条石上陈梦生看见姚志伟和温华正在水里捞着一只麻袋。那只麻袋好像是有人故意扔在浅水的条石上的,姚志伟拽着温华的皮带勾了几次终于是把麻袋拉到了水里。借助着水流的浮力温华费力的拎起了麻袋拖上了岸,温华手里的军刺往麻袋口一挑就露出了一个人的大腿……   陈梦生看的真切,麻袋里装着一个人的尸体。那个人竟然就是几个小时前见过的黄毛,在黄毛的胸前还绑着一只巨大的铁皮箱子。姚志伟怒骂道:“原来出卖我们大飞是这小子,把他加点石块扔进水里喂鱼去省的警察发现。那个铁皮箱子里应该就是给我们的钱,大老板真不厚道也条快艇都抠门了!”   温华拿着军刺小心的翻过铁皮箱子贴耳听了一会,等确定后才用军刺撬开了铁皮箱子上的密码锁。说那迟那时快一团火光伴着一声巨响,把姚志伟和温华炸的连渣都没有留下。两个大活人就在转眼间就化作了飞烟,巨大的爆炸声马上就引起了码头附近工地的注意……   霎时间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在北京西郊的夜空,陈梦生想上去找些有用的证据。奎九隆开车过来喝道:“快上车,看来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了。他们这是想借刀杀人啊!”奎九隆的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出码头,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的警车就已经包围了整个车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你们的武器,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从警车上的高音喇叭传出了义正言辞,警车上跳出了一列列全副武装的防暴特警。这完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啊,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早就预备了后手,姚志伟和温华一失手就知道奎九隆不会放过他们。借着警察的手除去奎九隆,这招真够狠的!   奎枫的车子被迫的丢弃在了码头上,陈梦生望着身背后乌压压的警察冷静的说道:“现在你们把眼睛都闭上,我要用道术带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切记不可睁眼,要不然我们就会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奎九隆和奎枫两父子只知道陈梦生是学过道术的人,也没见过他施展过什么道术。父子俩刚闭上眼睛就感觉皮带一紧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整个人就完全是像在坐过山车那样轻的和一片树叶似的。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听见陈梦生说道:“好了!都睁开眼吧!”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貌合神离]   第二百二十四章貌合神离   凌晨四点,北京下起了入春来第一场春雪。零星的雪沫子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春寒料峭的冷风能够冻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奎九隆父子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了奎家别墅的大花园里,从前面别墅里不时的传出奎岚的厉声大喝,奎九隆铁青着脸大步朝着屋子而去!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奎九隆突如其来的出现让屋子里的警察们都怔住了,奎岚看到了奎九隆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奎九隆笑道:“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竟然连特警都上我家来了啊,不知道你们所为何事?”   有个体格精壮的中年警察出来说道:“奎老板你好,我是北京公安局巡警总队防爆支队的管法明,我接到报警奎九隆和西郊外一起爆炸案有关。这是我们的搜查令,请奎老板能够配合我们!”   奎九隆吸着凉气道:“是谁报警说我和西郊爆炸案有关啊?”   管法明指挥道:“这个我无可奉告!一组,二组开始搜查,如果有人敢妨碍司法……”   奎枫进屋大喝道:“你们是要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奎九隆摆手道:“你们都让开,我们是被人给盯上了!管队长要执行公务,我们不能挡着人家公干啊?万一被人落下口舌反倒是有理说不清了,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先头了。你们要是搜查不到我和爆炸案有关的证据,那我可是要找你们上司讨个说法了。”   管法明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管法明挥手一动七八个特警开始进行搜查工作了。管法明退出别墅去接电话了,别墅大厅里就剩下了奎家三人和陈梦生。奎九隆点了一支雪茄道:“枫儿你去通知董律师和段律师马上过来,随便查看一下近期内的监控。西郊到这里最快也要四十分钟的车程而特警竟然来的这么及时,这是有人在设下了大网等我钻进去啊!”   奎枫急问道:“干什么要去通知他们两个律师啊?他们是和李茂信穿着一条裤子的人啊!”奎九隆笑而不答,只是让奎枫去照办就可以了……   陈梦生叹道:“没想到李茂信的事会牵涉这么大,他们来这里肯定是早有准备了!”   管法明扳着脸疾步进屋道:“奎老板,据西郊的同事打来的电话在事发现场找到了奎氏公司名下的两辆汽车。还有爆炸案致使三人丧命,有两个正是你奎老板的朋友。不知道奎老板怎么解释你的人和车都在西郊的事实,如果奎老板不配合我们工作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的人和我的车都在现场那算是和我有关系的证据吗?”   “报告!在三楼卧室里发现了五枚7.62的弹头,队长你看下这个。”特警不像鉴证科那么有耐心,陈梦生看见了有两枚弹头是用刀子直接从墙上抠出来的……   管法明掂了掂弹头道:“奎老板,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奎九隆摇头道:“我不需要解释什么,我这里有私人保安可以佩枪的。可能是有人走火了吧,管队长大半夜的来我府上我已经和你说的很多了。你要是还想再问什么就干脆和我的律师去谈吧,你们也搜查完了有足够证据起诉了吗?”   奎九隆的话是在故意挑衅,管法明冷冷的喝道:“收队!今天就要到这里了,奎老板请在这段时间内不要离开北京!”管法明带领着特警们离开了奎九隆的别墅,奎九隆咬着牙用力的摁灭了手里的雪茄烟……   奎岚等到警车开远后才发问道:“爸,这是怎么了?”   奎九隆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要不是有梦生在我们父子两条命算是交代在仓库码头了!这都是有人事先早就算好了,能够这么精准的掌握我们的行踪肯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奎岚急道:“是我们有内鬼?”   奎九隆点头道:“梦生给我说时,我起初还不相信。直到他们出动了特警在码头要歼杀我们同时搜查我家才让明白,对方是想制造出黑吃黑的假象公诸世人!枫儿,你查出监控了没有?”   奎枫走进大厅有些犹豫的看了看陈梦生道:“我已经看过了,是有保安开门放他们出去的。那个保安好像是……周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周坚?他不是嫣然姐的大哥吗?他这么做不是……”奎岚不安的停口不言了。   奎九隆轻笑道:“是谁并不重要,我只要一天没死对方就还不会罢手。周坚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只甘心做个保安的!梦生,你说呢?”   陈梦生嗟叹道:“如果周坚泄露了我们了行踪,那他就是唯一找到黑手的线索了。这件事只能是慢慢来查绝不可打草惊蛇,我怀疑他是被人利用了。”   奎九隆起身看了看漆黑的窗外道:“董律师和段律师来了,他们两个老狐狸一个是经典拍卖楼的名誉顾问一个是李茂信的私人律师。”   陈梦生奇问道:“奎伯伯怎么会请他们来啊?”   奎九隆大笑道:“凡事都有个价码,我花的钱比别人多就请到了他们。我本来是想过两天再让你认识他们的,但是今天看来李茂信也是人家手上的棋卒啊!”   陈梦生看到了两个保养的很好老头走进了屋里,瞧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走在前面的谢顶老头边走还在边向另一个老头说话,奎九隆亲自走出哈哈笑着迎接他们去了……   “哈哈哈,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还让两位过来。枫儿,去把我的极品大红袍拿出来。段律师,这位就是你问起的陈梦生。”奎九隆领着谢顶的律师向陈梦生介绍道。   陈梦生惊奇道:“哦?段律师你找我不知道有何贵干?”   谢顶老头讪笑道:“鄙人段祺文,早些时候是李老板的私人律师。鄙人是在前些日子听说了陈先生的许多事,所以向奎老板打听了下。”   陈梦生坦然道:“段律师客气了,你在李茂信身边做律师应该是对他有所了解吧?”   段祺文摆手道:“对于顾客的资料我是要保密的,不过李茂信的事董律师比我更清楚。”   在一旁的默不作声的老头呵呵笑道:“奎老板这个时候找我们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件吧?”   奎九隆不加掩饰的道:“就在十分钟前有着一群特警来搜查了我的家,能够这么公然向我挑衅的我想北京城也没多少人敢!董天昊律师你是司法界的大拿,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董律师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想这和前不久有人在媒体上报道了奎老板的旧事有关吧?奎老板花了大钱请我们来,其中必然有缘故?”   奎九隆嘴角抽笑道:“董律师果然说话有见解,那你们既然是明白了原因就应该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奎枫给两位律师倒上茶说道:“董律师有些话我不得不开口提醒一句,你们既然已经是做了奎家的私人律师就该为奎家出力。奎家要是被人排挤了对你们二位也是个损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董天昊喝了口茶道:“商者谋利,政者谋权。我想奎老板是得罪了有些人而招至今日之事,据我所知奎老板的生意惹了不少人眼红吧?”   奎九隆沉声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奎九隆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李茂信背后是谁在指使?”   董律师放下了茶杯反问道:“奎老板觉得能够派出特警来对付你的人会有哪些啊?我在经典拍卖行做了五年的司法顾问对李茂信有所认识,他的背景可是不简单啊!一张三清道符让他能从拍卖师摇身成了董事长,普通人是绝难做到的!”   陈梦生听见三清道符不禁浑身一震,在太华山时曾听师傅赤精子说起过三清道符,那是三清太师祖命座下弟子张道陵在人间授法修道时遗留下来的符咒。听说是能遇事成祥逢凶化吉威力无穷,真想不到三清道符怎么会流落在恶人之手!   董天昊继续说道:“凡事以和为贵,奎老板你要是真的想和李茂信周旋恐怕会两败俱伤。”   陈梦生敛眉问道:“不知道李茂信的三清道符是从何而来?自古三清道符都是授予大德大善之人的,那李茂信不像是那种善男信女啊?”   董天昊笑道:“那是他祖传之物,他都一直贴身带着,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祖上是怎么得来的啊!李茂信所服务的人都是权贵通天的人,他要不是有些手段又怎么会扶云直上啊!”   奎九隆正色道:“那你们可曾认识一个叫大老板的人?”   董天昊摇头看了看段祺文道:“段律师常年在李老板身边,难道没有听说过?”   段祺文的脸色顿时骤变道:“奎老板,我不是不想说,是我真的不敢说啊!这个大老板可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啊,依我看就算了吧。”   奎九隆怒火冲天道:“怎么算?人家现在是要弄死我全家的局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以为我奎九隆是面糊的吗?段律师你现在的雇主是我,你也不想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吧?”   “这个……这个……我是真的不能说,奎老板你是个明白人。这里人多眼杂的我怕我说了,我会死的很难看!”段祺文惴惴不安的道。   奎九隆朗声大笑道:“好!我不逼你,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段祺文如蒙大赦般的起身就走,董天昊跟在他身后却是愁眉不展的走出了奎家别墅……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亡命之徒]   第二百二十五章亡命之徒   奎九隆喝了口浓茶品味着其中清苦的滋味,刚才两个律师的神情奎九隆全都看在了眼里。段祺文吞吞吐吐的样子和董天昊老谋深算的眼色都无疑显露出对自己的戒备,他们俩个就算是不说奎九隆也已经是心里有数了……   奎九隆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道:“枫儿你明天还是回西雅图去,岚儿有着身孕是我最不放心的!要是奎氏公司出了什么事,我希望梦生能暂时代理董事长的职务。你们俩都要听从于他,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这将是一场大风暴,可能在不久之后我们奎家将要遭遇大劫难了。”   奎枫急声道:“爸爸,你这是要想干什么啊?人家想要对付咱们尽管来吧,大不了就是和他们拼了!”   奎九隆凄然笑道:“你啊,还是那么不懂事。现在早已经不是拿着刀枪去拼命的时代了,梦生你怎么看?”   陈梦生推脱道:“做生意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奎伯伯你还是执掌公司的事吧。我看那两个律师都不厚道,我想跟着他们出去瞅瞅。岚儿你把阿丽姑娘马上调回来,只要她在这里我就安心了。”陈梦生了解普丽阿依的能力,她在新疆是禁护军的首领就算是十个八个特警都不是她的对手……   奎九隆无力的叹了口气,陈梦生说完话纵身跃出了奎家大厅。就在奎家别墅停车外段祺文正在埋怨着董天昊道:“老董啊,不是我说你。李老板让我们跟着奎九隆就是要探出他的虚实,你怎么能说出李老板的事啊?要是让贾大少知道了,我看咱们都有麻烦了。”   董天昊冷笑道:“呵呵,奎九隆是聪明人,我是故意让他知难而退。大老板虽然是权眼通天,可是他才不会为我们死活着想的。咱们是求财不求气,我不透点风声,你觉得奎九隆会让我们轻轻松松的走吗?”   段祺文顿悟道:“老董都已经是留好了退路啊,高明!”   董天昊打开车门笑道:“呵呵呵,回去等着看热闹吧。要是不出我所料,大老板这会儿正在想办法对付奎九隆呢!唉,毕竟锋芒太露是大祸啊!”董天昊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段祺文紧跟着董天昊的汽车驶出了奎家……   陈梦生伏在车库顶上听到了两个律师的对话,趁着夜色陈梦生正要跟着段祺文的车子御空而行。在奎家车库里远远的就看到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围着奎九隆的加长林肯车转悠,陈梦生转念放弃了跟踪段祺文的想法,斗步折身轻轻的落在了车前。   “呵呵,周坚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陈梦生在车门上拍了几下笑道。   周坚的脸色顿时就僵化了,他手里的一包东西差点滑落在地。周坚愁眉苦脸道:“陈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他们逼着我在九爷车子里放炸弹的……我真的不想……是我对不起九爷……”   陈梦生皱眉道:“你包里竟然是炸弹?他们又是谁?你到底是做过了什么事?”陈梦生在新疆对炸弹有所知道,那可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东西!   周坚抱着头蹲地懊恼道:“我……我被他们陷害了,就在半个月前我在这里奎氏公司上班遇到了个漂亮女人。她带我去了北京城里的赌场耍钱,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可是……”   陈梦生知道周坚在云南就是个混混痞子,在外面常年自由惯了要他朝九晚五的上班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只要是人的地方肯定会有着各种各种的诱惑,周坚去赌钱早在陈梦生的意料之中,可有个女人带他去赌钱那就很有可疑了。陈梦生若不是看在上官嫣然的面上早就对周坚不客气了,周坚自知理亏低头不敢说话。   陈梦生沉声道:“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刚才帮着他们通风报信已经是害死了人,他们还想让你放炸弹?”   “陈……陈大哥,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想能赢笔钱不让阿丽姑娘看扁了,可是我输了五十万你叫我拿什么去还债啊!后来那个女人告诉我只要替他们做几件事情,我赌输的五十万就不需要我去想办法了……”周坚搓着手吞吞吐吐的说道。   陈梦生冷冷道:“就是为了五十万你就帮姚志伟他们开门放车出去?为了五十万你出卖了我们的行踪?为了五十万你就来放炸弹谋害人命?”   周坚踌躇了一会道:“陈大哥,我是被他们逼的走投无路了啊!我从云南来这里整天的东游西荡,阿丽姑娘也看不起我。我只想能够赚笔钱证明自己,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陈梦生看了包里的炸弹道:“他们是怎么联系到你给了你这东西的?”   “就是在那两辆车来了没多久后,他们打电话给我,让我把这个东西放在九爷车里面。”周坚低头道。   陈梦生对军用武器还是停留在新疆喀纳斯湖畔那场战斗上,不知道这个炸弹是该怎么拆除的,但是看到上面有花花绿绿的线缠绕着。陈梦生拎起了包道:“你放了炸弹后怎么和他们联系?”   “陈……陈大哥你先把包放下,这个汽车炸弹是受电子信号和里面铁球击触爆炸的。这两个珠子就是触发头车子一启动就会炸,大哥你得小心啊!他们让我把东西放在九爷车子里面后,就在门口打三下灯他们会有人过来的。”周坚对炸弹倒还有些研究,只不过是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陈梦生按照周坚的指导把装着炸弹的包平托在手里,陈梦生喝道:“他们来接你无非是想要杀人灭口了,你把你身上的制服脱下来。”   周坚忐忑不定道:“陈大哥你这是要……”   陈梦生叹道:“迷昏保安逃出去的那两个人已经是被他们灭口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奎枫查看过了监控,你还是迷途知返好自为之吧……”   陈梦生换上了周坚的制服压低了帽子,黑夜之中也难以看清脸面。在门口掏出手电打了三下灯光后就瞧见停在奎家别墅外的一辆本田面包车慢慢的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了条缝陈梦生箭步蹿上了面包车。   车子坐着四个人,开车的司机厉声骂道:“混蛋,你怎么把这东西带上车了!”坐在陈梦生身后的男人听到骂声不由的怔住了,他手里的钢丝绳一时间倒是不敢去勒陈梦生的脖子了……   陈梦生冷笑道:“带我去找你们的大老板,只要我把包里的东西翻个身大家都得死!”   “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也是出卖过奎九隆的人,你现在反过来对付我们你是两头找死!”坐在车尾的人掏出了枪顶在了陈梦生的后脑上,汽车上的人都屏息凝神就怕陈梦生会引爆了炸弹。   狭窄的车厢里陈梦生在冷静的看着每个人,除了开车的司机其他三人都是身负着人命的恶徒。陈梦生不动声色的说道:“只要你一开枪,我手里的东西就会爆炸。你们都是给人做事的小喽啰,把命丢在这里你们家里人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吧。”   “小子,你丫的给我闭嘴。我们四个人还弄不死你!李老板平日里对咱们不薄,今天要不是你小子谎报坏了事。我们几个也用不着来炸奎九隆的车子,老子今天就要崩了你!”陈梦生听到脑后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从刚才的话里知道他们几个原来是李茂信的人。   陈梦生冷冷道:“码头的那个黄毛是你们杀的吧,我手里的炸弹就是和铁皮箱子里一样的东西吧。你们也是笨的无药可救了,李茂信派你们去杀人他还会留你们在世上吗?李茂信上头有人帮他,你们有吗?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是你们几个扛着,你们还不知死活助纣为虐!我能给你们指条活路,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小子在赌场那笔烂帐都解决不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你是活腻味儿了。”拿枪的男人嘴里这么说可是并不敢真的开枪,自古伴君如伴虎。跟着李茂信做事迟早是会被他当替罪羊的,与其是被李茂信害死倒不如听听他有什么主意。   陈梦生抬手掀去了头上的帽子,反手如雷似电擒住了身后拿枪人的腕子笑道:“带我去见李茂信,我和李茂信有着几笔帐还没清算呢。你可以老实的告诉你,你现在开枪死的是你们几个而我大不了是找别人带路罢了。”   拿枪男人的手腕子被陈梦生铁钳般的夹住了,不要说是开枪了就是连枪把都拿捏不住了。陈梦生一手托着炸弹就放在了他的手里,只要陈梦生一放手那难保炸弹不会爆炸。开车的年轻人哭丧道:“彪哥,我连媳妇还没娶呢,我不想死啊!彪哥,你就放过我吧……”   “丫的,软骨头!老子先毙了你!”拿枪人不顾手腕被陈梦生夹住之痛,朝着开车的小子开了一枪。手腕上的炸弹在同伙的惊叫声中摇摇欲坠,陈梦生一把拽起开车的年轻人用力蹬开车门飞身闪出。瞬时间街面上一团火光冲天,本田面包车在火光之中炸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敲山震虎]   第二百二十六章敲山震虎   北京早春的雪漫天飞舞在通往前门大街的公路上,陈梦生扶着肩头中弹的年轻人正行色匆匆的离开了火场。年轻人不解的看着陈梦生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救出车子的,要不是陈梦生拽出了自己恐怕现在也会随着车子炸的粉身碎骨……   “大哥……大哥,你走慢点啊……我疼啊……”年轻人呲着牙叫道。   陈梦生喝道:“你要是想等警察来抓你回去顶罪就慢慢的走吧,他们几个都是身负着人命的恶人!我救你是因为你还罪不致死,肩膀上的伤是你作恶应受的报应。”   “大哥……我叫黄斌,我就会开车。我不敢去害人,跟着彪哥他们也就为了混口饭吃,大哥你放过我吧。”黄斌听了陈梦生话吓的脸都白了。   “黄斌,你听着!李茂信和奎九隆的事是由我而起的,李茂信作恶多端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就算是我放过了你,李茂信又会放过你吗?你只有和我合作,告诉我李茂信现在什么地方?”陈梦生正色说道。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大地被披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颜色,几辆消防警车风驰电掣的卷起了半个高的雪花从陈梦生身边开过。黄斌捂着肩膀神情慌乱的盘算着,事到如今只能是奢望李茂信放自己条活路了。但李茂信的为人阴险毒辣,求他网开一面估计比登天还难……   陈梦生冷冰冰的问道:“你想好了没有?你若是不愿与我合作,那我自会去找别人,世上的聪明人有很多譬如那两个律师。你自己惦量着办吧,天可是快要亮了。”   黄斌愁眉苦脸道:“是不是我带你去见李老板,你就会放过我了?”   陈梦生踏着碎雪道:“你不需要亲自带我去,你只要说出地方就行了。”   黄斌犹豫了会掏出手机拨号颤声道:“慧姐,我是黄斌,李老板在吗?”   “你们几个事情平了没?”陈梦生听到电话里娇气嗲声的声音正是引奎九隆在车子里窃听的打电话人,找到这个女人就能找出李茂信了。   黄斌急道:“慧姐,出事了!彪哥把炸弹掉车上引爆了,他们几个都被炸死了我也受了伤。现在满城的警察在东大街……”   “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竟然弄成了这样,你让我和李老板怎么交待!你给我先等着,我问过李老板后再联系你。”对方女人突然间挂断了电话,黄斌苦着脸望着陈梦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陈梦生横了他一眼道:“那女的是什么人?”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们都是跟着彪哥混饭吃的。我记得彪哥说过,只有出了事才能打电话给那个女人。那女人好像是姓徐,我们几个在西单看过她一面。彪哥叫她海慧是个美人胚子,她就是李茂信的中间人……”黄斌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陈梦生,手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突然响了。   黄斌朝着陈梦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电话道:“慧姐,李老板怎么说啊?”   “呵呵,你马上拍张伤口照片发给我。”女人用着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黄斌挂了电话借着路边的灯光在自己肩膀上拍了张照,身上结白的雪花赫然有被汩汩涌出的血迹染红了大片。黄斌拍了照急忙的发了过去,黄斌知道这是李茂信对他们几个起疑心了……   过了十分钟后,黄斌的手机又响了。“喂……喂……慧姐……”黄斌接了电话叫道。   从黄斌手机里传出了让人发悸的声音道:“小子,听着!你自己弄辆车十五分钟内赶到华苑小区,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钱。你给我出去避避风头,没有我的指示不准回北京!”   没等黄斌开口说话电话已经挂了,黄斌四处张望看了下道:“大哥,是李老板打来的。他让我去华苑小区,可是我现在开不了车啊。”   陈梦生冷笑道:“你还真的以为李茂信会给你钱?你走吧,你要是再敢作恶就休怪我不饶你了。”黄斌捂着肩膀退身怔怔的看了一眼陈梦生,撒开大步就跑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华苑小区门口。陈梦生抬脚走进了小区就惊呆了,几幢十多层的小高层毛坯房孤零零的上还架着预制板。在雪地上还清晰的留着凌乱的脚步和汽车胎痕的印迹,从小区里时有时无的散发出肃杀之气。陈梦生小心翼翼的踏上布遍了桩眼的施工地上,总感觉黑暗中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从毛坯房上轻轻的传出了娇笑道:“咯咯咯……你还真是傻的可以,让你来这里你就来了啊!”   陈梦生抬头看到面对二楼上有个上身穿着裘皮大衣,下身穿着墨绿色皮裙的美貌女人。大雪天竟然穿着紧身皮裙越发显出了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陈梦生冷笑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李茂信的秘书!没想到你面如刀削却心如蛇蝎派人连伤几命,李茂信他人在什么地方?”   “怎么是你!黄斌呢?”女人看清了陈梦生急声喝道,白皙的瓜子脸闪过了一丝疑惑但又马上恢复迷人的微笑。   陈梦生叹道:“你的人都已经死了,黄斌是不会来了,你若是识时务就告诉我李茂信的下落。”   女人夸张的拍了拍丰挺的胸脯发嗲道:“呦,吓死我了!到底谁不识时务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脚步周围都是桩眼。你是自己跳下去呢,还是一会让人把你扔下去?等倒上水泥你可成了活神仙,或许很多年后才会让人给刨出来了!咯咯咯……”   “死不悔改的恶人,你们约黄斌来就是想把他残害!”陈梦生看了看脚下比人腰还粗的幽黑深遂桩眼明白了李茂信选这里的用意,把人扔进那么深的桩眼里再浇上水泥的确是杀人灭口的狠招。   女人就像是欣赏一幕即将上演的好戏,优雅的从掏出香烟点燃道:“只要我的打火机落地,你就会在人间蒸发了。这里方圆几百米都没有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女人笑靥如花的扔出了手里的打火机,黑夜雪地上腾起一道火光。随着火光逝去陈梦生身后有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庞大的水泥罐装车缓缓的朝着陈梦生驶来……   罐装车刺眼的强光直照陈梦生,巨大的滚筒正搅拌着水泥发出嗡嗡的响声。从罐装车上直接跳下了两个人不由分说的举枪就射,子弹打在地上蹦出了一溜子火星。陈梦生在枪声中东躲西藏,惹得二楼的美女笑的花枝乱颤。   “咯咯咯……,都给我麻利些。李老板可是不喜欢养着没用的废物哦,干掉他李老板自会重赏你们的。”女人从容不迫的楼上轻笑着走了下来,在她的眼里陈梦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开枪的两个人被她这么一串掇更是狠狠的朝着陈梦生开枪,陈梦生的斗步在子弹飞射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最终呼啸而来的子弹无情的击中了陈梦生,女人眯着眼睛看到雪地绽开的血花时吃吃的媚笑……   陈梦生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任由着那两个开枪的男人架起了他拖向桩眼丢了进去。水泥罐装车不失时机的开了过来,罐装车巨大的筒体里水泥倾泄倒入了桩眼。用不了多久桩眼里的陈梦生将会和这栋大楼融为一体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女人翘起兰花指捂住鼻子皱眉探身看了看黑乎乎的桩眼,摸出电话木无表情的说道:“麻烦已经解决了,不过这次是意外收获,竟然干掉了上次来闹事的家伙。黄斌他们几个应该是被他杀了,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听不到女人打电话的内容,但是三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悸。三个人紧张的看着女人,这时候在楼顶上好像是有人在抛洒东西。半空中突然间就升起了一道红光,隐隐约约的红光里端坐着几个模糊的人形。红光触地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图,一个男人抬手举枪喝道:“徐海慧,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娇柔的笑道:“李老板说了,只有死人才最会保守秘密。你们杀了人拿到钱就会肆意挥霍,眼下风声那么紧你们一定会坏事的。所以李老板已经为你们想好了去处,你们就安心的上路吧。等到明年今天我会给你们烧些纸的,出来混的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咯咯咯……”   男人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开枪射那美女,却不料想地上的八卦图红光大盛一下子就要吞噬了那个男人。也就眨眼的工夫,红光之中一片肃杀。里面的人还来不及逃跑就活活的消融在了红光之中,楼顶上有人念叨跑了几句红光尽敛只留下了一道画着道咒的符印。女人走过去弯腰去捡符印,从她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比她下手更快抢到了符印!   “你……你怎么……还没死?我亲眼看见你被……”女人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流淌水泥浆子的陈梦生,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着离开桩眼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清道符]   第二百二十七章三清道符   楼顶上的人正是李茂信,陈梦生在刚进小区时就发现了楼顶上有着道家肃杀之气.只是没有把握去弄清是谁在掌控着这股道门罡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计就计装作被受枪伤倒地的假象。果不出陈梦生的预料,自己被丢进了桩眼后楼上的人马上就开始杀人灭口了……   陈梦生手握符印厉声大喝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之内惟有道尊……”   李茂信不紧不慢的踱着方步挪动庞大的身躯气喘吁吁道:“陈梦生……你就不要神神叨叨念那些破咒了……实话告诉你,你的那套早就不灵了。今天要不是解决那几个废物……我也不会用这宝贝,你就安心的去死吧!”李茂信挥手间就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熏黑的阴阳鱼铜盘,霎时间符印就像是块烧红的烙铁从陈梦生手里腾空而起窜入了阴阳鱼里。   陈梦生看到了阴阳鱼中阴风阵阵暴怒喝道:“大胆恶人竟敢用邪祟之物控制三清道符,今日我必饶不了你!恶人受死吧……”两道阴雷火疾射李茂信,阴阳鱼里伸出了无数道鬼气挡在了李茂信身前。阴雷火竟然是没办法透过鬼气还被阴阳鱼吸纳其中,刻有阴阳鱼的铜盘受了陈梦生的阴雷火顿时凌空暴涨了数倍虚影呈泰山压顶之势笼罩在了陈梦生全身。   女人拢了拢裘皮大衣颤声道:“信哥,这里好冷啊。我想回去了……”   “哈哈哈,回去?是啊。我的宝贝功力大损,正要好好的进补才可以恢复啊。你在我身边都四年了,知道我的太多事情了。”李茂信残酷的冷笑道。   女人惊恐的哭道:“不要啊,信哥……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李茂信眼里闪过了一丝凶光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贾大少的事,哼,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是窝在乡村的语文教师!现在翅膀硬了想要撇开我去攀高枝儿啊,可惜人家贾大少看不上你啊!我原本不想杀你,可是贾大少特地关照过我一定要把你除去。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等我把你活祭了柴罔大师的阴阳鱼后就不会有麻烦了。”   “不要啊,我没有想撇开你去勾引贾大少啊,是你叫我去接近他的啊!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全心全意的帮你做事。你不能把我喂了那个东西啊,我错了……”女人悲悲切切的扑向李茂信,李茂信不耐烦的掏出了手枪朝着女人的胸口打去。女人犹如喝醉酒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仰面倒地,李茂信转身看着阴阳鱼里苦苦支撑的陈梦生。   陈梦生在通体火红的阴阳鱼里被团团黑色的阴火里煎熬着,自己的道法来自于三清道教打出的阴雷火和风雷咒彷佛都像是在助长了阴阳鱼的威力。照此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有打破阴阳鱼才能有一线生机。陈梦生放弃了抵抗在巨大的阴阳鱼虚影,气沉丹田抱元守一盘腿坐定于阴火之中。   从陈梦生的周身散发出了一股青气,黑色的阴火一遇到青气犹如水火不容。陈梦生在青气里积聚着道家的罡气,天空中散落的飞雪顿时在陈梦生的头顶形成了一个涌动的漩涡。李茂信皱着眉头胡乱的向着陈梦生开枪,子弹就停在陈梦生身体外的青气里化成铁水……   陈梦生运气调息一周天后,神识锁定了头上雪化飞舞中的阴阳鱼豹眼环睁怒喝道:“茫茫三界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破地狱神咒!”陈梦生浑身的青气冲天而起,把阴阳鱼的虚影撕扯成了碎片!陈梦生一招全力打出的破地狱咒后,人就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仰面八叉倒在了地上。   李茂信心疼的看见阴阳鱼铜盘上被赫然打出了一道裂纹,这不知道要多少活人血才能养好它了。李茂信上前去踢了陈梦生几脚,却发现他浑身冰凉早已气绝。咒骂之下拖着陈梦生把他丢进了桩眼,看到陈梦生慢慢的被未干的水泥所浸没李茂信朝着桩眼里吐了口浓痰。   处理完陈梦生的尸体后,李茂信弯腰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恼怒的将女人的尸体丢进了桩眼,要不了多久他们两个的尸体就会陷入水泥里。再也没有人再找自己的麻烦了,做好了善后事情李茂信才打电话让人把水泥罐装车开走,他自己却开着停在毛坯房后面的汽车离开了……   就在陈梦生被徐海慧压着慢慢没顶沉入水泥之中,从陈梦生的丹田里闪出了一道金光。陈梦生彷佛看见了三清师祖在昆仑山玉虚宫里讲经说法,可是突然间三清师祖的脸上涌起层层黑气,一道道怨魂鬼气弥漫了整座玉虚宫。   陈梦生在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多想师尊元始天尊对自己的种种凶狠,只想驱散玉虚宫的鬼气。但是层层叠叠的鬼气汹涌而至像粘稠的血浆扑面打来,陈梦生一声爆喝灵台顿时就清明了许多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被陷在了水泥里,水泥正往口鼻里灌来。头顶上还有一条女人的大腿压着自己下沉,陈梦生脚下蹬步拔地而起顶着头上的女人逃离了桩眼……   陈梦生气血翻涌吐出口血箭走向了雪地里躺着女人身旁,李茂信的子弹穿过了女人左胸第五根肋骨。陈梦生一道甘露咒打入了女人身体里,女人全身上下显出一股青色。胸口的枪眼正快速的恢复,女人蠕动了几下张开眼睛怔道:“你……你还没死……我们是不是都被……都被李茂信喂了阴阳鱼啊……”   陈梦生喝道:“你不要多说话,你的运气很好。子弹身穿了你的身体,要是再差一丝你就已经死了。我给你用甘露咒止了血,你身上可有电话?”女人在迷茫中回过神来从大衣里摸出了沾着星星点点水泥的手机,女人想不明白陈梦生救自己的道理……   “喂,岚儿你现在派人开辆车过来……我现在的位置在花苑小区……事情比我预料的复杂,我人没事,你不要为难周坚等我回去再说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李茂信是要狗急跳墙了……”陈梦生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望着漫天的大雪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惧怕的三清师祖怎么会被鬼气所控。   躺在雪地中的女人冻得瑟瑟发抖,陈梦生俯身抱起了她走进了毛坯房里。女人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陈梦生冷冷的说道:“即便是恶人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楚,你是李茂信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你和我刚才一起经历生死劫所以我想救你。我还有许多事不明白,希望您能告诉我。李茂信手里的道符是怎么得来的,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怨魂阴气聚成阴阳鱼控制着道符?”   “咯咯咯,原来你救我是另有目的!”女人轻蔑的看了陈梦生一眼道。   陈梦生无所谓的说道:“你不愿说,我绝不会勉强。等车子送你去医院后,我自己去找李茂信问清这件事。”   女人挣扎着想要起身道:“我不要去医院,那里都是李茂信的眼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要一走动就会引发伤口再出血。你回家就不怕李茂信找到吗?等车子来了你再决定去哪里吧!”   女人凄苦的笑道:“都是一群王八蛋,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学校做个老师好。这几年让我过的太累了,李茂信的三清道符是从一个泰国人手里得来的。他口口声声说是家里祖传的,其实是想掩盖他杀了泰国人抢宝贝的事实。”   “泰国?我听说过那里,就是没去过。泰国人怎么会有张天师散布善男信女的符咒啊?”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女人靠着墙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茂信那时候还是一个拍卖师。泰国有个柴罔大师因为在他们国家养小鬼被同行打成了废人躲到了北京,那个阴阳鱼是他养小鬼炼成的。不知道他在这里害了多少人才用活人血炼出了阴阳鱼,然后就用阴阳鱼控制了三清道符。他想拍卖那件东西就找到了李茂信,但是那是一件亦正亦邪的东西啊。有谁愿意花钱买下那个劳什子啊,柴罔大师就把三清道符的种种威力告诉了李茂信。”   陈梦生恍然大悟道:“李茂信就用三清道符的威力杀了他?”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个阴阳鱼是要人血来喂养的。但是阴阳鱼不能用和施术人有血缘之亲的血食,要不然三清道符就会反噬施术人。这些都是李茂信在床上告诉我的,他有了三清道符后能够控制人的生死。他发迹后他第一个想害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可是他的老婆早有了他的女儿。李茂信反倒是被三清道符反噬差点丧了命,从此后他就不敢轻易的动用三清符咒了。”女人抱臂哆嗦道。   陈梦生见她楚楚可怜脱下了自己满是水泥浆子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女人只是抽了抽鼻子并没有说话。陈梦生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跟着李茂信呢,你明知道他不是好人还甘心为他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女人苦笑道:“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钱啊,我已经受够了穷人的日子。我辞工来北京处处受人白眼,不得已才拿自己的身子出来换钱。李茂信是经典拍卖行的大老板,我为了生活有的选择吗?上次你到拍卖行来找李茂信就已经是被他视为了眼中钉,后来李茂信打听到你是北京奎九隆的女婿就一心想除掉你!可是李茂信怕自己不是奎九隆的对手,就搭上了贾大少这条线。”女人咬住牙眼里闪出了一丝泪光……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以恶治恶]   第二百二十八章以恶治恶   黎明之前是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女人裹着陈梦生的衣服还是冷的在发抖.陈梦生担心她伤口未愈血行不足就故意的开口问道:“那个贾大少又是什么人?他就不怕王法吗?”   “呃……,你真是笨的可以啊。贾大少就是大老板啊,权势通天的人王法对他们就是个游戏罢了。奎九隆因为做地产生意和贾大少有过些摩擦,李茂信就让我去接近贾大少给他送礼。王八蛋,李茂信担心有朝一日贾大少会对他不利,他就让我偷拍了一些他和女人鬼混的照片交给他……”女人眼里闪动着泪光,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说道。   陈梦生长长的叹息道:“自古权贵皆是一丘之貉,要是能让他们窝里斗倒是大快人心啊!”   女人冷声道:“我的命算是你救的,我不想欠你个人情。在我的手机里我还藏着一些偷拍贾大少的丑态照片。你把这个交给奎九隆就会让他们窝里斗了,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现在手里的手机将会是一个重磅炸弹闹不好就会让很多人粉身碎骨!”陈梦生握着女人的手机没想到会是个烫手山芋,随手翻看了手机上的照片一个精瘦的男人和一屋子女人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从花苑小区的外面开进了一辆汽车,周坚下车就看见了远处陈梦生在向他招手。周坚急忙跑了过去,可是周坚看到了地上坐着的女人猛的打了个冷战……   女人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去骗你赌钱了。你记住了十赌九诈,那些人都是合起伙来骗你的。”   “那你……你怎么会和陈大哥在一起啊?”周坚傻里傻气的问道。   陈梦生摇头道:“帮把手把她抬上车,她的伤势现在还经不起走动。”   周坚被陈梦生这么一说才帮忙抬着女人上了车,女人在陈梦生耳边轻轻的说道:“谢谢你,我的名字叫徐海慧……”   周坚开着车问道:“陈大哥,那我们把她怎么安置啊?她可是个坏女人啊!”   陈梦生看到工地上覆盖的大雪道:“大雪盖地真干净啊,谁也不会知道雪地下埋葬着肮脏。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置她了。”   徐海慧会心笑道:“那就去你住的地方吧,原来我对男人说这句话时总会感觉自己很脏,可是我今天却感觉心里很干净。我好困啊,好想睡一会儿。”徐海慧说着话真的是蜷在了后座睡着了……   回到了紫水晶公寓,陈梦生让月儿姑娘探查了下她的伤口,月儿姑娘打来了热水小心翼翼的剪开了粘结在徐海慧身上的裘皮大衣。月儿姑娘面对着**半身的徐海慧竟然是羞涩起来了,徐海慧反倒是笑道:“好单纯的小姑娘啊,在屋里的姑娘之中肯定是你最漂亮吧。”   月儿姑娘红着脸道:“才不是呢,嫣然姐姐岚姐才漂亮啊,你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几天就能痊愈了。这些是我的衣服,虽然没有你的大衣贵重但也是不错的。”   徐海慧点头道:“我以前穷的什么都没有,这些衣服我很喜欢,谢谢你了啊……”   陈梦生在大厅里正打电话和奎九隆商谈着李茂信的事,当奎九隆听完陈梦生的计划后抚掌大赞,约定马上带着奎岚到紫水晶公寓会合商量细节……   天色刚亮奎九隆和奎岚刚送完奎枫去机场后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紫水晶公寓,周坚因为上官嫣然的缘故也被带到了紫水晶公寓楼下的保安室里。按照陈梦生的布署普丽阿依和刘婵负责十八层的警戒,月儿姑娘和张倩监控整幢大厦进出的闭路电视。奎九隆父女俩和上官嫣然都在书房里商议对付李茂信的事,徐海慧始终是保持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微笑。   奎九隆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照片,两道浓粗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块。奎岚和上官嫣然偶尔瞥目看下都会被羞涩的侧头转身,奎九隆放下了手机对徐海慧问道:“徐姑娘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徐海慧摇头道:“家里人早就过世了,现在我只有一条宠物狗在这里。”   奎九隆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先住在这里,那个贾大少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怎么会和李茂信弄在一块的啊?这小子仗着他老爸在国土局的权势害了不少人,你又是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   徐海慧浅浅一笑道:“贾大少最早是在三年前到经典拍卖行洗了一次钱,他把个不值钱的翡翠鼻烟壶交给了李茂信主拍。结果李茂信把鼻烟壶拍出了五百万的天价,贾大少从此就十分器重李茂信。你们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去找李茂信,要是再纠缠下去恐怕对李茂信不利所有他才请出了贾大少来对付你们。”   陈梦生插嘴道:“曹艳艳的死,你也知道?”   徐海慧摇头道:“李茂信是不会多说他的私事的,我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被李茂信玩过的女人太多了,要是李茂信知道有女人背叛他一定会被他除掉的。我就像是一件礼物被李茂信派去接近贾大少。这些照片就是李茂信要我暗中偷拍的。可是贾大少不是傻子,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陈梦生坦然的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李茂信手里会有三清道符,以我现在的道行还不能完全破除符印。要是有办法能够让李茂信的三清符咒离身,或许我能将他绳之于法!”   “咯咯咯……,这不大可能哦。李茂信知道三清道符的厉害,他是不会把三清道符取下的。要不然他也不敢去做那么多的坏事了,我曾经在无意中听李茂信说起过泰国的柴罔大师以他自己的血喂养过三清道符。只不过那道三清道符并没有认主,所以才用了阴魂炼制的阴阳鱼控制住三清道符。”徐海慧无奈的笑道。   奎九隆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说的我不明白,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让他们窝里反。梦生你说的那个计划我觉得很好,把这些照片发给贾大少我就不信他就会坐得住。”   徐海慧诧异的说道:“这些照片要是发给了贾大少最多是能够让他们狗咬狗罢了,可是想要除去李茂信估计还不够。必须是要把事情搞大,搞的让贾大少也难以自保才行!”   奎岚沉思了一会儿道:“徐姑娘说的有道理,冒然发照片给贾大少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必然会反咬一口说这些照片都是杜撰出来的,这样反而会让李茂信就和贾大少一致对付我们。依我看干脆就把事情公诸于世,让那些比贾大少更有权势的人来对付他们。”   奎九隆点头称赞道:“那还不容易,我找家媒体把这些照片登出来那就会引出一些平素和贾家父子有恩恩怨怨的人啊。”   上官嫣然笑道:“岚儿的意思是要我们置身事外坐收渔利,我们完全可以找人把这些东西交给经典拍卖行去拍卖啊。只要是稍微的含蓄一点,那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报复了。只是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害徐姑娘了,所以我不敢保证徐姑娘的……”   “咯咯咯……,我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要不是有陈梦生搭救,我想我现在早就躺在停尸房里了。我也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等这件事了结后我会改头换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你们不必顾忌我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徐海慧凄然笑道……   当天下午,就有人在当地的日报上发布了一则失物招领的广告。虽然很不起眼的那么豆腐干大小的地方,可是内容很让人费解:本人在华苑小区捡到一个手机,望失主见报出价认领……   在报纸上手机屏幕上还有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只能依稀的辩别出是个半身男人的照片。若是换作一般人都会不以为然的看过笑过,一个手机能值多少钱竟然还登了报纸。可是有些认出手机上的男人的人就知道这则广告非同小可了,都会抄起身边的电话拨打报纸上的联系号码了。   此时最难过的应该是经典排卖行的李茂信了,原本是想让徐海慧去搞些贾大少的把柄可万没料到会被贾大少起了怀疑。为了自保李茂信决定听从贾大少的吩咐除去徐海慧,但是没想到陈梦生会大难不死还打破了阴阳鱼。不管手机在谁的手上,肯定不能让照片流出去……   李茂信还在发愁的时候,办公室大门被两个彪形大汉推开了。在大汉身后跟着一个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精瘦男人,大汉不由分说的就拖起李茂信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了。精瘦男人摘去了墨镜,一言不发的看着李茂信。李茂信顿时急道:“大……大老板,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精瘦的男人冷哼道:“徐海慧不是你派来的吗?她的手机怎么会有我的照片!你给我解释一下!”   李茂信肥胖的身躯被按倒疾道:“大老板,这……这事我并不知道啊。她拍照恐怕是借机敲诈……我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啊……”   “她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敢和我贾大少玩阴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贾大少低头拿起了报纸道。   李茂信辩解道:“那女人昨天晚上已经按你的吩咐被我杀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出这种事!”   贾大少把报纸丢在了李茂信的眼前道:“那女人要是被你杀了,这又怎么解释?”   “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等我查出来一定会把那他碎尸万段的。大老板,我的命在您眼里不值一文,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啊!”李茂信带着器腔道。   贾大少猛然掏出了枪顶住李茂信的脑袋喝道:“你还会什么事不敢做的?你怕哪天我会杀你灭口,就派那个死丫头来对付我是不是!”   “大……大老板……有话咱们好说,现在手机在对方手上,我们打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大老板你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回那手机啊,我是一直听你指令的啊……”李茂信说着话眼睛却瞟了露在脖子外的铜盘上……   贾大少冷冷的说道:“放开他,让他打电话过去,我要他死的明白……”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拍卖大会]   第二百二十九章拍卖大会   李茂信被两个大汉重重的推在地上,平素不可一世的李茂信此时就像寒颤若惊似的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里是华苑小区工程部,电话正在转接中,请稍后……”李茂信握着电话也傻眼了,昨天自己在工地上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工程部啊?难道说是真的有人捡到了徐海慧的手机?经过了大约半分钟的等待,电话的那头总算是瓮声瓮气有人接了……   “喂,你谁啊?”   李茂信看了贾大少一眼后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是你登的失物招领广告?”   “对啊,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的工地上偷了一车水泥,还打坏了我不少的东西。今天我的工人一开工就捡到一个手机,我一看着手里的名堂可不小啊。能够和一屋子女人玩的人肯定是非富则贵啊,老子工地上的损失算是有着落了。”电话里的声音笃定的说道。   李茂信见贾大少的脸色阴郁,马上急声问道:“手机你想要多少钱?你那个手机是我一朋友的,我想替他买下你的手机。”   “哈哈,你也是手机的失主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哦,竟然已经十几人来问手机的事了。我干脆是把手机拍卖算了,谁出的价高谁就拿去。我不和你磨叽了又有电话来了,有人都开出二百万的价了,我看公开拍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电话突然的被挂断了。   李茂信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贾大少一个巴掌打了过来。李茂信委屈的说道:“大老板,去华苑小区那可是你选的地方啊……”   “我呸!我只知道那里的桩眼子粗方便你办事,哪里知道你会留下尾巴啊。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把这件事平了,要不然我要你全家的命!我们走!”贾大少说完话狠狠的瞪了李茂信一眼扬长而去,李茂信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握紧了脖子里的铜盘……   李茂信证实了报纸上的电话正是花苑小区工程部的,那是一家外来北上的建筑公司。通过了几次交涉对方的态度很强硬,非要找拍卖行进行手机拍卖。李茂信不敢再把事情闹大了,就以经典拍卖行的身份和对方沟通要求拿到拍卖权。按说只要对方肯答应,那经典拍卖行就可以拿到手机了,可是对方只同意拍卖行承接拍卖但是一定要到拍卖现场才交出手机。   李茂信是气的牙根都痛了,想要偷梁换柱肯定是行不通了。派人去抢人家手机又担心会惊动警方,到时候万一调查起来工地上的枪眼和桩眼里的死尸难免会露陷。再三衡量利弊后,李茂信答应三天后召开拍卖大会……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了,陈梦生在紫水晶公寓里利用这三天调息修养功力终于是回复了七八成。泰国的柴罔大师是以邪祟之物控制了三清道符,自古正邪难以相融要是三清道符发挥全力自己绝非是对手。奎九隆每天都会过来告诉陈梦生外界的事,这次是奎九隆花钱让花苑小区的负责人邱进中登的广告。   下午三点左右,赵海鹏带着田芷若来到了紫水晶公寓。田芷若就按照奎九隆提供的照片帮着陈梦生化妆,没多久的工夫陈梦生已经是在田芷若的妙手之下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个人。奎九隆哈哈大笑道:“不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邱老板了啊。走吧,咱们今天去隔岸观虎斗去!”   奎岚蹙眉道:“爸爸,这件事你还是不出面的好,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反倒是前功尽弃了。”   奎九隆摇头道:“北京城里今天都去了大半的权商富甲,我若是不会岂不是显得我奎九隆太不合群了啊!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和他们去打架,我无非是帮着他们抬抬价码罢了。不要让李茂信以为咱们小气架子,哈哈哈……我都等不及想看看李茂信心疼的嘴脸了!”   奎岚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奎九隆也无话可说了,上官嫣然依然是那么沉稳恬静她只对陈梦生轻声说道:“多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   陈梦生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要是计划不出意外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这里有阿丽姑娘在我想李茂信还不敢胡来的。”刘婵和月儿姑娘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送陈梦生上了赵海鹏的车上,要不是有奎九隆在两个姑娘非要跟去了……   在车上奎九隆有点羡慕嫉妒的说道:“年轻真好啊,那么多女人围着你转,我那宝贝女儿竟然能够忍受得了?”   “奎伯伯,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正担心一个事呢,这次李茂信身上的三清道符我恐怕是难以对付,要是我毁了三清道符那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陈梦生忧虑的说道。   开车的赵海鹏大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改明儿我陪你上白云观去烧香赔罪。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大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赵海鹏无心的一句话激起了陈梦生的万千思绪,时隔千年很多事情都变了,要是自己能够得到三清师祖的原谅那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   赵海鹏的警车开进了经典拍卖行的车库里,在拍卖行门前早就有着各大媒体都在关注着手机拍卖大会。当有人让出化妆成邱进中的陈梦生时,人群更是涌动着扑了过来。赵海鹏身穿着警服帮着邱进中开道走进经典拍卖行,奎九隆等到人群散开后才悠然的下了车。拍卖行里的气氛更是异常活跃,只有李茂信阴着脸坐在举牌座位上。   陈梦生大步的走上了拍卖席上,对着台上的主拍师说道:“就是这个手机,为了防止我弄虚作假需要当场鉴定吗?”   主拍师一听这话忙道:“邱老板真会开玩笑啊,今天所有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大家当然是相信你不会作假的啊。”   陈梦生大笑道:“可是我不相信你啊,万一我把手机交给你,要是有人做手脚掉了包怎么办啊?”主拍师的脸马上就变色了,按照李茂信的要求只要手机一到手就马上换掉。可是对方直接上来就说破了,这完全就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啊。   主拍师看了看台下的李茂信,这时候的李茂信也是如芒在背不得不让步了。李茂信朝着主拍师使了个眼色,主拍师心领神会道:“那邱老板要怎么才相信我呢?”   陈梦生四处扫视了一遍,看到李茂信时故意笑道:“劳驾谁有荧光笔啊?”   在台下的记着纷纷拔出了口袋里的荧光笔扔上了拍卖席,陈梦生弯腰捡起荧光笔在手机的正反面都写上邱进中的大名。记者都上前拍了照后,陈梦生才交给主拍师。主拍师拿到手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要去准备手机的拍卖封印了,在没有竞拍完成前手机会被封在玻璃柜里。   主拍师刚到后台就马上想要删除手机里的照片,可是手机竟然是带着密码锁的。五次密码输错手机将会自动锁屏,实在是没办法了主拍师掏出了款一模一样的手机想要拆壳调包。但是打开手机壳子整个人都傻了,在手机里飘落出一张纸条:手机如有毁损调包,照片明天就将上报!   主拍师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摸出自己的电话向李茂信讲了经过。李茂信沉默了一会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你就开始拍吧……”   陈梦生刚落坐下,李茂信带着几分干笑走过近道:“邱老板果然是好手段啊,带着警察来拍卖啊!邱老板不会是还留着什么后手吧?”   陈梦生木讷的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啊?你是什么人!老子有没有后手关你屁事啊!”   李茂信眼角抽动了几下冷笑道:“我只是想要提醒邱老板做事不可太绝,要是做的没有了余地那就把自己给逼死了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凉话都会说,老子的工地上被人偷了一辆车这可都是老子的血汗钱啊!老子除了捡到了手机外还捡到了一些子弹壳,这还不算最狠的。在打桩眼子里老子还看见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老子要是不叫个警察护着,就怕是有命拿钱没命花!”陈梦生横了李茂信一眼道,李茂信没有见过赵海鹏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主拍师推着封有手机的玻璃柜上前道:“诸位,今天的拍卖会正式开始,由邱进中先生提供的这款手机底价为十万元,每次叫价以五千起价高者得!”   “五十万!”主拍师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座喊出了高价,厅里大半数人是来看热闹的。五十万的价格别说是卖个手机了,就是二环内都能买间房了……   人们正在大为不解的时候李茂信举牌喊道:“五十五万!”   坐在后几排的有人举牌笑道:“二百万!”全场的人都顺着喊声转身看去,有眼尖的人马上认出了喊价的是京城有身份的大富豪。这下乐子可大了,京城有名的富豪也来捧场了估计是这手机要出天价了。那些略微知情的人马上就要惦量惦量了,闹不好是要引火烧身了。   “二百五十万!”一个官场模样的人举牌不动声色的喊道,李茂信咬牙切齿的瞪了陈梦生几眼。事关贾大少的声誉有些想要拍马屁的人是雪上加霜的加价,要是自己拍不到手机那肯定是会死的很惨!   李茂信大喝道:“三百万!”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主拍师看了看李茂信就准备要起定音了……   “慢着,五百万!”厅里怪声响成了一片,谁都想看看是哪个缺根弦的花五百万买个手机……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明争暗斗]   第二百三十章明争暗斗   主拍师僵硬的拿着锤子就始终是不敢砸下去,这是有名堂的.若是李茂信举牌喊价能唬住人,主拍师就直接一槌定音成交了。大不了就是以没有问价为由被取消主拍师的资格,但是别人出价就不同了……   “五百万第一次……”主拍师朗声道,拍卖厅里没有人搭腔。   “五百万第二次……”李茂信的冷汗顺着脖子刷刷的直流,自己全部家当也就六七百万现金。要是有人再喊价那自己真的是完了,要是六七百万不够那只能是向贾大少求助了!从拍卖会的竞拍资料来看,有不少人是贾大少政敌。贾大少要是倒了,那自己肯定会被他整死……   “五百万第三次,成……”主拍师三次问价过后,就要宝槌定音了。   “六百万!”有人举着牌不紧不慢的喊道,听着这个声音李茂信就已经知道是奎九隆出手了。随着厅里包厢这么一声喊价台下的记者都呆如木鸡了,有些脑子赚的快的都开始在现场撰写文稿了。神秘手机将花落谁家,手机中的照片身份将要公诸于世了……   李茂信惨然笑道:“邱老板,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了。你觉得你已经知道手机上的照片内容了,你拿到这笔钱安安逸逸的潇洒过完下半辈子吗?倒不如现在要求撤回拍卖,那我还能担保你能活着离开北京城。要是你一意孤行的话,大家撕破脸都没意思。”   化妆成邱进中的陈梦生大笑道:“你说的话能做数?你又不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有人出钱买我愿意高价卖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主拍师犹豫不决的看着李茂信道:“六百万第一次……”李茂信气的心肝都疼了,和奎九隆比拼财力肯定是自讨苦吃。现在唯有请贾大少出面扼止事态的发展了,只要奎九隆不再抬价那手机还能拿回来……   “六百万第二次……”厅里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手机竟然会拍到了六百万。有人已经在议论了,可能手机里的照片真的如流传中是某高官儿子的不雅照。厅里的议论声就像把锉骨钢刀刺激着李茂信,事到如今连警方都界入了恐怕要出大丑闻了!   李茂信霍然起身道:“诸位请稍等片刻,鄙人因为周转问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奎九隆坐在位子上哈哈大笑道:“李老板既然是钱不够那又何必硬撑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拍卖会上还有等人筹钱的事,拍卖前保证金我早已经交了,按照规矩你没钱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不过我奎九隆向来是恩怨分明,李老板怎么对我的我也铭记于心。我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要是在五分钟内你还跟我磨磨叽叽的就不要怪我了啊!”   李茂信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煞白,明白奎九隆这是在借刀杀人。可眼下形势逼人,李茂信不敢应声重重的哼了下就急急忙忙的走向了办公室……   李茂信回到了办公室后马上打开电子保险箱,清算了手头所有的资产。但是要想拍卖胜出还有些担心,无奈之下拨通了贾大少的电话。   李茂信把拍卖会的经过告诉了贾大少,劈头盖脸被贾大少骂了一顿,等贾大少骂完后李茂信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大老板,奎九隆这次是摆明了争对你啊!他的财力我怎么能比拼啊,华苑小区的邱进中明显是仗着警方在撑腰不愿撤回拍卖。大老板你看这事是不是你去警告下比较好,我反正是滥命一条大不了就是……”   “你敢威胁我?枉费我平日对你的栽培,烂泥终扶不上墙!”贾大少气愤的挂断了电话,李茂信取下了脖子上的铜盘狠狠抽了口烟,在他的双眼之中显露出了狰狞的杀气……   奎九隆的手机突然间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隐藏号码。奎九隆当然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按照陈梦生的计划奎九隆接通手机笑道:“喂,哪位?”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奎大老板吗?听说你准备花大钱买个手机,不知道奎老板是什么打算啊?”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我要手机有什么用啊?当然是准备送人的啊!”   “噢?送人?”女人的口气变的十分古怪的问道。   奎九隆调侃道:“可惜你不是照片上的人,要不然送你也成啊。”   女人一阵轻笑道:“呵呵呵……,奎老板好大的手笔啊。我只不过是个帮人传话的丫鬟,我哪能受这么大的礼物啊?”   奎九隆正色道:“那就让你的主子说话吧,这点钱我奎九隆还没放在眼里。我只要大家和气,几百万的东西不值一提,关键是做人要有诚信。你家主子要是再不吭声,那后果将是难以预料的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有个男人说话道:“奎老板果然豪爽,但是自古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不想被人忽悠了!”   奎九隆知道正主来了笑道:“我没什么要求,但是李茂信差点害我女儿丢了性命这个仇我必须要报。至于别的我并无想法,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堵墙对吗?”   “好!你和李茂信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不会再插手,他是死是活就由奎老板你决定吧。”电话里的男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奎九隆点头沉声道:“那个手机我是不会去拿的,最好你亲自过来处理下吧。往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才是!”对方没有说话直接的挂了电话……   李茂信出来时脸色异常的难看,冷冷的望着奎九隆的贵宾包厢投去了一个杀人的眼神。李茂信坐回邱进中旁边的位子上苦笑道:“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啊!邱老板咱们走着瞧!八百万!我出八百万!”李茂信歇斯底里的吼声把厅里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都八百万了谁还会愿意出价啊?难怪说那个手机里面真的有着惊天大秘密?   “一千万!”奎九隆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抬价道,厅里有人已经起身离开了拍卖行。遇上了两个疯子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了,一千万的价格真的让人深受富贵逼人之气,只有那些记者们才最为热衷的去等待最终结果……   李茂信颓然的坐在了位子上,就是他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一千万啊!陈梦生看到李茂信在不断的摸着手里的铜盘,铜盘上的阴阳鱼散发出了若有若无的邪祟黑气。要是现在动手明抢估计会引发李茂信的狂躁,厅里几十人的性命将受之祸及。李茂信的眼睛只盯着玻璃柜里的手机,那个手机牵扯着他全家老小的命运。主拍师在拍卖台上叫了三遍价后,宝槌敲定以一千万的价格。奎九隆并不着急,他在等李茂信的崩溃……   主拍师照着流程宣读了手机的拥有权,扣除每位竞拍者预交的保证金外手机归奎九隆所有。厅里顿时是哗然若市,奎九隆从容不迫的从包厢里出来说道:“这个手机是我拍下来的,我想大家一定是在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这个恕我不便直言,因为我打算把这个手机送人了。”   李茂信暴跳如雷道:“奎九隆你们早就是串通好了,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李茂信朝着奎九隆举起了铜盘,嘴巴里蠕蠕而动……   陈梦生对赵海鹏喝道:“李茂信要作垂死挣扎了,马上疏散人群!”陈梦生一把抓住李茂信的手想在阴阳鱼暴涨之前阻止他,可是从铜盘倾泻而出的黑气浸透了陈梦生的半边身子。黑气之中陈梦生的臂膀被凝结成了冰块,陈梦生抬手打出一道霹雳掀去了大块墙角,外面的阳光射在黑气上立刻驱散了怨死气息。   “都住手!”贾大少带着两个人直闯了进来,记者们立刻是围住了贾大少拍照。实其贾大少一直派人在拍卖会上监视着,看到李茂信和人动手墙角都莫名其妙的塌了恐怕是要出大新闻了,只好是通知在外面的贾大少了……   贾大少抬手就给了李茂信两巴掌骂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这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在这里闹事!”   李茂信红着眼喝道:“还不是因为你逼的?那个手机里不是有着你的……”   陈梦生大喊道:“不就是一个破手机嘛,你至于这样闹腾吗?”   李茂信喝道:“你懂个屁,手机里的照片足以引发一场大风暴!”   陈梦生哈哈笑道:“手机里就这么一张照片能引发大风暴?你还真以为你是谁啊!”   李茂信惊叫道:“什么?就一张照片?这不可能啊?”   陈梦生趁着李茂信出神的机会一把抢过了铜盘道:“我看过还不知道吗?手机里只有一张照片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很多吗?”李茂信顿时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怔怔的看着贾大少不说话了……   贾大少皱眉道:“那是我的手机,你就是邱进中吗?你有什么权力来拍卖我的手机,这两位是我的律师,你擅自拍卖我的手机我可以去告你的。这是一场毫无意识的闹剧,拍卖大会到此结束我不想再有人节外生枝!”   陈梦生为难道:“我都登报找人来领手机了啊,可是老有人来冒领我干脆就拍卖算了啊。”   贾大少走上拍卖席当着主拍师的面说道:“为了证明我和此事的无关,也为了澄清各位外界人仕的误会,我要求几个媒体记者一同上台来检查这个手机。有愿意的就放下机器上来吧!”   在台下的媒体记者们只恨自己没多生几条腿,争先恐后的拥上了拍卖席。贾大少很有风度的说道:“手机本来就是**物件,今天是为了洗脱大家的误会才会让大家上来。希望你们能够尊重个人**,只能看不许拍摄。”记者们无不欣然答应,贾大少抄起了拍卖槌打烂了玻璃柜取出了别人愿花一千万购买的手机……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罪有应得]   第二百三十一章罪有应得   贾大少拿着手机竟然是轻轻松松的打开了手机密码锁,大家失望的看到了手机照片媒体文件夹里只有一张贾大少半身照片。通话记录和联系人因为是涉及到外界号码,贾大少拒绝记者查看的好奇心。这个在场的记者也能理解,毕竟是有着别人的电话号码这侵犯人家的**权。有不甘心的记者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手机会在邱进中的手里……   贾大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是让你规划北京奥运会的建设,你是不是要去现场勘察?华苑小区目前主要高层已经进入到结顶时期了,我去现场监理有什么问题吗?”记者们释然贾大少的手机是勘察现场中掉的,顿时间贾大少敬业的形象就成了台下记者拍摄的焦点……   “他胡说八道,那些照片我看见过。全都是他和女人鬼混的场面,我这里电脑上还有他的照片记录。”李茂信从贾大少上台去拿手机时就隐隐约约感觉事情不妙,要不趁着有记者在场把事情抖了出来恐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失踪人口。   李茂信的一句话又引起了轩然大波,马上有记者上前去追问。李茂信指着邱进中喝道:“你们想合起伙来坑我,可惜你们没有料到那些照片我早有备份。只要贾大少你发句话不伤我全家,那我就会把那些照片永远的藏起来。”   贾大少冷冷笑道:“别介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吗?你要是真有证据就拿上台面来,你要是拿些合成照片来糊弄大家。我的律师会告的你在牢里度过余生的,大家都是见证人啊。我们都等着你去拿证据,媒体方面也去几个朋友看着他不要让他给跑了。”   李茂信自己也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藏在保险箱里的东西现在已然是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几个记者和贾大少随同上来的律师都纷纷跟着李茂信去了办公室……   贾大少笑着走下台对奎九隆说道:“奎老板,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啊。为了个破手机还巴巴的让我赶来,你说一会儿会变天吗?我可是不喜欢阴晴不定的天气啊!”   奎九隆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会变天啊,你贾大少百忙之中能来这里天公自然要做美了啊!”   在旁人的眼里他们谈论的不过是天气,可是在陈梦生听来却是大有玄机。陈梦生上前道:“我上去看看,我还真担心会变天哦。”   贾大少摆手道:“要是变天了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哦,你上去吧。我和奎老板叙叙旧,我们可是相识许久一直没机会聊天啊。听说奎老板西雅图的工程开始全面铺开了啊,用不了多久又是赚的盆钵皆满了啊。”   “哈哈哈……,贾大少真会开玩笑啊。我不过是赚点小钱罢了,哪敢在贾大少面前班门弄斧啊。梦生啊,你上去千万注意安全哦。”   陈梦生给赵海鹏打了个眼色急冲冲的走进了电梯,李茂信的办公室外早就是人头攒动了。各大媒体等着李茂信的证据,李茂信急的满头大汗瘫坐在保险箱前。陈梦生跻身上前冷哼道:“唉,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李茂信起身瞪着眼扑过来喝道:“把铜盘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李茂信血红的双眼朝着人群扑来,吓得记者们扭头就跑。看着这幅架势就知道李茂信肯定是拿不出证据了,倒不如下去逮住贾大少做个专访……   李茂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陈梦生和两个贾大少带来的人,李茂信接近于疯癫的盯着陈梦生厉声喝道:“快把铜盘还给我,他们才是元凶。我要杀光他们,你快把铜盘交出来!”   陈梦生冷冷的说道:“李老板你也有今天啊!在你手上害死的那些人,他们求你时你可曾有过心软?”   李茂信的喉头发出了如兽般的怪声,两个贾大少的律师看着他说道:“邱老板,我们已经是报警了。我们不如下去吧,他这个样子很有可能会咬人啊!”   陈梦生摇头道:“你们是想要那些证据罢了,如果贾大少看到你们空手而归不知道会不会怪罪你们?你们要走就走吧,我和李老板还有一笔旧账要清算呢!”   律师职业性的笑道:“那好吧,我们就在门外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贾先生不是和你们事先约好了吗?”   陈梦生轻笑道:“你们就在门外等吧,不要妨碍我和李老板的个人恩怨。你们请便吧!”陈梦生说完话不客气的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两个律师也是左右为难的等在门外。   李茂信一个扑身想要压倒陈梦生却不料陈梦生早有防备,挥拳就打落了李茂信的门牙。陈梦生淡然的说道:“这是为曹艳艳打的,你现在还敢说不是你害了曹艳艳吗?”   “我……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小子……你不是死了吗?”李茂信嘴里漏风道。   陈梦生不等李茂信站起来又连连挥拳猛击道:“这是为了黄毛,这是为了姚志伟,这是为了那些枉死在你手里的人!”几拳下来李茂信只有喘气没有了吸气,陈梦生收手还有正事要问他。   陈梦生摸出了阴阳鱼的铜盘喝道:“泰国人告诉你的铜盘咒语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铜盘是我家……祖传的。我不知道什么咒语,你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李茂信吐着血道。   陈梦生看了看烂泥似的李茂信道:“就算是我放了你,楼下的贾大少又会放过你吗?你还有两个孩子,你还想连累她们吗?人知将死其言也善,可你却是想要你的家小陪着你一起走上不归路啊!”   李茂信叹道:“你小子……果然是有本事难怪奎九隆会这么器重你,要是我告诉你柴罔大师的咒语你能保证我的家人安全吗?”   陈梦生点头道:“这个我能保证。”   李茂信撑着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不过阴阳鱼是要人血来喂养的……你没有人血喂它必受其害……”陈梦生走近了几步,李茂信从桌子抽屉里抄出一把缅刀恶狠狠的向着陈梦生劈砍了过来……   陈梦生侧身滑步避天了李茂信的刀锋,这时从门外冲进了两个特警举枪瞄准了李茂信。“砰,砰!”李茂信的脑袋被子弹削去了半边,李茂信庞大的身躯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特警过去踢了几脚还在抽搐的李茂信,陈梦生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两个律师急忙的在李茂信的办公桌电脑上搜寻着证据,陈梦生冷哼道:“不用找了贾大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交给他,你们都别添乱了……”   华灯初上,贾大少邀请了奎九隆和陈梦生赴宴。觥筹交错贾大少笑道:“此次全赖二位大力帮忙,要不是陈先生昨天打电话给我,恐怕我到现在还被李茂信蒙蔽在鼓里。如今李茂信妄想持刀伤人已经是罪有应得被击毙伏法了,陈先生是不是应该把那东西交出来了啊?”   陈梦生喝了口酒道:“东西不在我身上,我要贾大少放过几个人。”   “什么!你敢威胁我?”贾大少鹰眼横扫了陈梦生喝道。   陈梦生不慌不忙道:“谈不上威胁,因为你要的东西正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要是没有她,恐怕我也没办法拿到那件东西。”   “呃?陈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放过那几个人,那东西就还会流出去?好!你说吧,要我放过谁?”贾大少试探着问道。   陈梦生打了个电话说道:“上来吧,我们在醉仙阁包厢里。”   没过了多久包厢门打开了,贾大少霍然起身喝道:“怎么是你!”   陈梦生正色道:“只有她才知道李茂信藏东西的地方,也只有她才知道电子保险箱密码的变化规律。倘若李茂信拿着那个东西交给媒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有机会在这里喝酒吗?”   贾大少举杯大笑道:“原来是要多谢徐美女了啊,喝水不忘打井人我和徐美女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要我放过徐美女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的东西可是在徐美女的身上啊?”   徐海慧微微一笑把一张光碟交到了陈梦生手上道:“这就是李茂信要我偷拍贾大少的所有照片,我交出东西后自然会消失。”   陈梦生拿着光碟道:“我还要贾大少放过李茂信的家人,李茂信都已经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贾大少冷笑道:“我凭什么会相信李茂信没有把照片藏在家里?万一他的老婆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媒体,那就不是死一个二个的事了。奎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奎九隆笑道:“如果换做我肯定是会留有后路,我明知道会有杀身之祸一定会把些重要东西托付给信得过的外人。谁要是敢动我的家人,那就请外人把东西交上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得安生!”   “嗯,有点道理!那好吧,我答应不去追究这件事了。但是她们要是胆敢老虎头上拍苍蝇,就不要说我手黑!哈哈哈……”贾大少阴阳怪气的笑道。   陈梦生把光碟推在桌子上道:“我还有点私事要去办,就不打扰了。”   贾大少喝道:“陈先生,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年纪不大做事倒是滴水不漏,有没有想过跟着我发展啊。以你的能力不出几年定会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我贾大少很欣赏你哦。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即成龙啊。你跟着奎老板撑死了就是富甲一方,要是跟着我就完全不同喽!”   陈梦生惨然笑道:“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我了结私事后再说吧。”   “好!那我就等你办完事,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开口!今天这顿饭就到这儿吧,我先告辞了!”贾大少起身拿起了光碟就离席而走了。   陈梦生对徐海慧说道:“我还想麻烦姑娘带我去趟李茂信的住所,善恶有报我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隐忍之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隐忍之道   徐海慧开着奎九隆的加长林肯穿梭在茫茫夜色之中,徐海慧抽着烟不时的打量着陈梦生。直到陈梦生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才问道:“我脸上不会是长花了吧?你干嘛老是看着我啊?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怪里怪气的!”   徐海慧优雅的吐了个烟圈笑道:“你怎么会想到和贾大少联手对付李茂信的啊?”   “这个我一时之间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李茂信害人太多了。恶人还需恶人磨,现在要是直接把那些照片发布出去将会牵连太多人了。等你安全离开这里后,我自然会去找贾大少的。我不会放过每一个害过人命的恶人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陈梦生望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酒楼说道。   徐海慧摁灭烟头不再说话了,半小时后徐海慧的车子停在了高尔夫球场外指着不远处的亮光说道:“那就是李茂信的住所,你进去办你的事吧。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去了,等一会儿我就会离开北京了!”   陈梦生点点头道:“也好,换个地方能够换个心境,你能悬崖勒马只要有心行善终有一天你会救赎曾经所犯的错事的。”   徐海慧微笑道:“但愿如此吧,不过我还是想说声谢谢你。我看的出来贾大少对你很感兴趣,与虎谋皮你自己也小心!”   陈梦生摇头苦笑着下了车纵身跃进了高尔夫球场的铁围栏里,因为李茂信是持械伤人被警方击毙尸首还存放在警局,所有在李茂信的豪宅内显得十分的冷清。灯光是从二楼传出的,陈梦生看到了一个愁眉苦脸中年女人正在喂小男孩吃饭……   陈梦生放出了曹艳艳的魂魄道:“阴阳相隔你只能在这里看他,孩童阳火未旺是经受不了你的阴气的。”   曹艳艳的魂魄在窗户外看着小男孩粉嘟嘟的样子不禁是嚎啕大哭,看着儿子衣食无忧曹艳艳颓然的飘身退出了。纵有千言万语对懵懂不知的孩子又能说什么呢?   曹艳艳安详的说道:“多谢先生为我鸣冤洗仇,只是曹艳艳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陈梦生坦然道:“你是指我没有揭露贾大少的事耿耿于怀吧?”   “先生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和那些坏人同流合污呢,难怪先生也是畏惧权高位重之人吗?”曹艳艳疑惑不解的问道。   陈梦生仰天叹道:“你也看到了世人敬拜的三清符印沦为凡尘成了害人的凶器,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皆由心生。我想了三天两夜终于是悟出了个道理,对付恶人就是要比恶人更恶毒。我是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更不会因为他们的权势而惧怕他们,只不过现在时机还未到罢了。守得云开见月明,冒然行恐怕只会被反咬一口!”   “哦,我明白了先生的用意了,你是担心照片交给媒体会被人压制,所以才会放长线钓大鱼?”曹艳艳有着意外的说道。   陈梦生看了看曹艳艳道:“子时将近,希望姑娘一路走好。只望来世姑娘能够投胎好人家,再不用受这般委屈了。”   曹艳艳黯然神伤远远的看了看她的儿子道:“若有来生艳艳愿做牛做马再报先生的恩德了,只愿我的孩子能够开心快乐的长大……”   陈梦生念起了往生咒超度了曹艳艳后,回到了车里徐海慧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事情办的不顺利吗?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梦生苦笑道:“我不知道李茂信的三清道符咒语,我也想不出办法去化解阴阳鱼的怨气啊。你送我去白云观,我去找个前辈他应该比我见多识广。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显身见我?”   徐海慧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车子急转向西而行,没多久就来了复兴路口。徐海慧停车讪讪说道:“我对佛道素无来往,我们就此作别吧。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陌生的地方了。车子我会停在机场,劳烦你通知九爷去拿吧。再见了,陈先生!咯咯咯……”   徐海慧开着车调头就走了,陈梦生知道她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只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重新开始。陈梦生踏上了白云观的台阶凌空跃步就进了白云观中。在陈梦生身边是彩绘牌楼,牌楼壁上嵌有遒劲有力的万古长春四个大字。牌楼本该是道士观星望气之所,过了山门就是教护法神王灵官殿。其左边墙壁上为赵公明和马胜画像,右边墙壁上为温琼和岳飞画像,这就是道教的四大护法元帅。   陈梦生无暇去浏览白云观的宏大,穿过钟鼓楼、三官殿、财神殿、玉皇殿、救苦殿、药王殿、老律堂、邱祖殿直奔三清四御殿。整座白云观里并没有找到当日所见到的古城子,都已经来在了三清大殿外了干脆向三清师尊们禀明此事吧。   三清四御殿为二层阁楼上层奉三清,三清就是指道教所尊的玉清、上清、太清三清境。也指居于三清仙境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下层奉四御。四御即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和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   其中的紫微天官正是上官嫣然的师傅,陈梦生不敢造次直闯跪拜在殿外轻声祝告道:“弟子陈梦生罪孽深重破天规律例,受压宝塔山千年沦伦。今日弟子斗胆前来只为了三清道符被恶人做成了杀人凶器,弟子惶恐不知道该将师尊之物如何处置……”   “噗!”陈梦生正在虔心祝告的时候,从三清四御殿楼上突然响起了嗤笑声。陈梦生顿时低头不敢去看,难道说自己的祝告被三清知道了吗?那也不对啊?若是师尊显圣必然会怪罪自己犯天规破封印之事啊,怎么可能是开口嗤笑啊?   陈梦生一动不动的跪着,春寒料峭在陈梦生的身上都凝结出了白霜。即便是这样陈梦生依然是不敢运气抵抗,可是除了那一声怪笑后三清大殿安静的令人生畏。陈梦生在得到三清道符后曾想过许多法子,可是三清道符是当年师尊为了广泽善男信女命张天师赐福在人世间的圣物。若是冒然毁去定会引得师尊动怒,闹不好又会连累到了师傅……   陈梦生惴惴不安的跪在三清四御大殿之外,脑子里满是师尊元始天尊在玉虚宫横眉立目的威严样子。自己今天既然敢来就不怕师尊的重责,大不了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了。整日对师尊的恐惧,倒不如是干干脆脆是将三清道符交给师尊处置的好。   时间慢慢的流逝,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夜寒露重浸透了陈梦生的全身,可是三清四御殿中仍然是毫无动静。陈梦生抬头看到了殿中师尊元始天尊横眉立目的威严的瞪着自己,遥想当年在玉虚宫中跟随师傅去师尊论道竟然敢和元始天尊以人性善相悖逆,如今在人世间看的太多的伪善才明白了师尊说的‘得道成真,自然升度’的内涵……   “铛,铛,铛!”白云观的早课神钟悠扬传出,陈梦生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后撑起了麻木僵硬的双脚纵身跃出了白云观。晨曦之中三清四御殿紫气蔼蔼升腾神钟清远幽长,陈梦生却是浑身透湿的落魄而归!   回到紫水晶公寓,奎岚正在温水游泳池里做着有氧育孕操。上官嫣然见陈梦生神色有些恍惚,忙拉着他到了厅里问道:“梦生,你这是怎么了?”   陈梦生摇头道:“我没事,你和岚儿起的好早啊。这天都没大亮呢,你们怎么不睡会啊?”   上官嫣然浅笑道:“岚儿这几日反胃吐的厉害,我见她难受就起来帮她熬点米粥。你快去换身干衣服出来一块吃点东西吧,瞧你这样子又是一夜没睡吧。”   陈梦生犹豫了下道:“我刚从白云观回来,在三清四御殿外跪了一宿。”   “什么?你去了三清殿?”上官嫣然盛粥的手差点是把碗打了,上官嫣然胡乱的抓过餐布擦去了桌子上的汤汤水水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陈梦生淡定的说道:“大半年之前,我每天都会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天庭抓回去。可是自从找到了你后,我已经不是玉虚宫门下了用不着去害怕什么了。我也不想再去逃避了,三道师尊掌管天下之道可是符印也会落到恶人手里。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不会要你们跟着我过着藏头露尾的日子!”   上官嫣然笑道:“那你遇到师尊了吗?”   “没有,但是我听到了三清殿里有奇怪的声响。可我一直等到天亮还不见师尊显圣,只能是无功而返了。”陈梦生抑郁道。   上官嫣然突然间若有所思道:“你还记不记得黄石公会张良?我估计是师尊想要试探的忍耐吧,若是师尊不想见你又何必会出声呢?”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噢?难道说是要让我继续去跪求吗?我都已经是被逐出师门了,倒也不怕师尊为难于我了。那我今夜再去……”   奎岚抹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惊道:“梦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贾大少那里的事情解决了吗?我真的有点担心他会暗中报复我们!”   陈梦生窘道:“我刚回来见你在池子里就不好打断你了,贾大少的事大致是解决了。只不过此人心胸狭隘,注定是不成大器的料。等我把三清道符之事了结后就会去找他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上官嫣然插言说道:“先吃点东西吧,岚儿你现在就不要去管这些事了。你腹中胎儿要紧,有什么事就让梦生放手去做吧……”   陈梦生回到了屋子换过了衣服,盘腿打坐气行周天开始了入定。可是自己丹田之中隐隐约约的有着一股躁动之气久久不能平息,陈梦生自知是因为上官嫣然的话而起。古有张良三次拾履拜投黄石公门下,可自己现在只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弃徒。忍耐,必须的忍耐。一而忍,再而忍……   陈梦生捋清了烦乱的思绪渐渐入定,可是在耳畔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洞若观火]   第二百三十三章洞若观火   正当陈梦生入定静心之际,却在冥冥中听到了一声叹息睁开眼四处张望并不见有人。这和三清殿里那声怪笑是同出一辙,难道这是因三自己怀揣着清道符在作祟吗?还是自己思绪繁杂两次都听错了?   陈梦生掏出了铜盘左右端详只看到铜盘的正面八卦里嵌有道桃木印符咒,背后是漆黑成墨的阴阳鱼。铜盘触手阴冷鬼气森森,李茂信以人血为引喂养三清道符除非是将铜盘投入熔炉内可以化解铜盘上的怨魂,但是三清道符也会随着消失殆尽……   陈梦生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敛声屏气凝神静心以神识去探测铜盘中的三清道符隐隐的感觉铜盘里有着一股怪异的力量在蠕动。调息运气周天可始终是不能破解铜盘的邪煞之气,等到陈梦生丹田罡气如澎湃汹涌时以一招天雷咒击向铜盘!   “轰”一阵金击巨响过后,铜盘里渗出了星星点点的墨色血迹。三清符印依然是被层层黑气所包裹着,就在陈梦生打算再用阴雷火烧熔铜盘时突听背后有人喝道:“小道友,你这是在干嘛啊?你难道不知道牛手里的桃木符咒乃是太上老君交予张天师的道家至宝吗?”   陈梦生心惊转身看见了独臂老道长古城子正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陈梦生正在纳闷也不知道老道长是怎么进来的。古城子却是端着碗白米粥吹散热气咕噜咕噜的大口吞咽,瓷碗转完一圈粥正好喝尽。古城子咂嘴道:“不错,你去白云观时我请你吃包子,我跟你回家你请我喝稀粥。昨天晚上饿了老朽一夜,算是先垫巴下肚子吧!咱们这下算是扯平了。”   陈梦生惊问道:“昨夜原来是古前辈在三清四御殿外?那一声怪笑也是出自古前辈之口吗?”   “废话,当然是我啊!你夜入白云观我就已经是知道了,还当是进了贼人呢。原来小道友你啊,你手中的三清道符乃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件,只可惜你还没办法荡涤其秽。”古城子身形一晃就拿过了陈梦生手里的铜盘,陈梦生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古前辈,这三清道符已经是被恶人所污,我倘若不能将符印从阴气中恢复那此物便是大凶之器。晚辈左思右想一番,还是觉得应该将此物件毁去为好!”陈梦生稽首作揖道。   古城子哈哈大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说此宝受污已是大凶器,这话可是大错特错了!宝物依然是宝物,坏的是人心。你弄了那么大的动静,快去和你的那些女人们解释吧!哎呦,老道平身最烦和女人打交道,我就先行回避了啊。”   陈梦生还没明白古城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房门被普丽阿依猛的踢开了。上官嫣然进门看到了陈梦生呆若木鸡的站着急问道:“梦生,刚才是什么声音?”   陈梦生糊里糊涂的答道:“没有什么声音啊?阿丽姑娘你不是应该去保护奎伯伯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奎岚杏目圆瞪道:“我们都听到了爆炸声,你难道是不知道?会不会是贾大少派人来对付你的啊,要是他胆敢再乱来我就让他的丑态明天登满头条!”   普丽阿依尴尬的说道:“我是刚从机场开回了徐小姐的车,在车上徐小姐留了封信给你才会来的。”   陈梦生蹙眉接过了普丽阿依的信并没有打开看随手塞在了口袋里,望着众人的关切眼神突然想起了刚才是自己用了天雷咒。摆手笑道:“没事了,我刚才是在练功呢。大家不必紧张了,吵着了各位真是对不住啊!你们放心吧,贾大少现在只会拉拢我们,绝对不会冒险来对付我。”   月儿姑娘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在练功?我还以为是你房里又有人在打雷呢,那你练功吧。我和倩儿要搭阿丽姑娘的车去上班了,差点被你吓死了。”   刘婵窘迫的笑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让阿丽姑娘踢了门。”   奎岚摇头苦笑道:“好了,姐妹们都别打扰梦生练功了。我们该干嘛的都干嘛去,梦生只要人没事就是拆了这里也没事!我回头请人重新换道门就行了,阿丽姑娘你还是赶回奎家别墅比较好,我还是有些担心贾大少会卷土重来!”   奎岚劝退了众人后,陈梦生回头掩上门回头道:“古前辈,她们已经离开了,你出来吧。”   古城子从晒台嘻嘻笑道:“小道友的艳福倒是不浅啊,还好昨晚老道儿不曾将你当贼人拿下。要不然这么些女人找上门来,老道儿只有解裤腰带上吊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天天和她们在一起还有心思夜入白云观啊?要是我才不舍得让她们独守空房呢,你这玩意是从什么得来的啊?”   “古前辈何必笑话于我,晚辈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这件宝贝,昨夜是因迫不得已才跪求三清殿外。可是我已经被逐出了师门,想那三清师尊是不愿见我了。此物我是从李茂信身上得来的,但是李茂信也未必明白道符的神奇。”陈梦生坦然道。   古城子苦笑道:“小道友身上怨气冲天,别说是三清师尊不愿见你了,就算是旁人也不敢见你啊!你的过去种种老朽不想知道,但是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要去三清殿的好。三清弟子哪会像你这般女人缘啊?”   陈梦生愕然反问道:“不知道古前辈修行之前可曾有过凡尘俗恋?”   “嘿嘿嘿,小道友初来白云观之时,老道儿就知你不是寻常人。谁无年轻动情时啊,只不过是老朽归入正一派就断了凡尘俗念。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来白云观给我拜年时倒是说起过你,说你为了一桩人间公案不惜以身犯险去阴司缉拿凶魂。是我那徒弟有眼不识泰山,见到了神仙还不知道。”   陈梦生狐疑的问道:“古前辈如何能看出我是神仙?”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朽自诩相面算术,小道友的五行不在三界之中。除了神仙就是魔障,但是魔障哪有为人犯险闯阴曹地府的啊?”古城子哈哈大笑道。   陈梦生黯然神伤道:“古前辈,世人都说神仙好,可是自古神仙皆寂寞啊。我倒宁愿是做一个凡人,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   古城子摇头笑道:“你若是只想过着温玉香软的日子也就不会夜闯白云观了,这三清道符本是道家至宝。你要是真的想化解其中戾气,那就真的应该放下你身上的怨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啰嗦了,你自己慢慢去领会奥妙吧。”   陈梦生正色道:“敢问古前辈贵庚?以古前辈之能绝非像个凡人,我三次都未能查觉古前辈的行踪实在是有些不解?听闻道家修身之法甲子还童,难不成古前辈也是彭祖般的地仙吗?”   古城子捋须笑着道:“小道友此言让老朽无话可答了,老道儿今年九十一离羽化之日还有两年四个月零三天。我非是彭祖老仙那般可以返老还童之能,只不过机缘巧合让老道儿参悟了太虚之境。小道友你虽不在三界五行中,可是你心中杂念太多了难以进入太虚啊!”   陈梦生转念心想果然是被古城子说中了要害,自己遇到古城子三次皆是心里有事。不论是去查探玉玲珑还是进观敬三清都因为是自己难以判定才会心绪不定,可是古城子能够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就实在匪夷所思了。在紫水晶公寓外有着三重保安看守,除非是古城子会穿墙遁地之术要不然是绝无可能进来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太虚之境?   太虚原指是道家修身参悟天地之法门,自古能够进入太虚之境的道人屈指可数。师尊在玉虚宫讲经说法就提到过道大而虚静,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师傅赤精子在太华山上教过自己一些太虚修行之道,可是那时候哪有心思去静修参悟啊。早知道参悟太虚之境能够化解师尊留下的三清道符,那肯定会缠着师傅融入太虚了……   古城子见陈梦生有所顿悟的呆立大笑道:“小道友,你想破解这三清道符还真是要进入太虚之境,只不过悟道太虚并非易事。有人能立地顿悟,而有人却是花了一辈子都不得其法。小道友,你就留在此处慢慢参悟吧!我还得趁着早课未完去吃些东西再来,等你领悟到了太虚之境自然就有了破解办法。”   古城子说完话把铜盘塞在了陈梦生的手上,古城子起身眨眼间就不见了。陈梦生有了古城子的提点冥冥之中有了一种莫名的领悟,握着铜盘摒弃心里的杂念想起当年师傅传授的口诀。陈梦生的神识好像是安静的如根羽毛在随风坠落,陈梦生不知道自己将要飘向什么地方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跌宕起伏着……   陈梦生手里的三清道符上腾起股股黑气,黑气从陈梦生的七窍钻入了他的身体内。而陈梦生依然是坐如磐石丝毫没有察觉三清道符的怨气袭来,渐渐的陈梦生全身都被黑气所笼罩。在陈梦生的四周都凝结出了一层黝黑发亮的黑冰,陈梦生此时已经彷佛是狂风骇lang中的一叶扁舟瑟瑟抖动。   陈梦生的神识中听到了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循着声音望去地上有着许许多多黑色气泡正从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里飘出。在每一个黑色的气泡里都有着一个人头,他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朝着陈梦生飞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第二百三十四章冤家路窄   从裂缝里飘出的人头闻到了陈梦生身上的活人气味,呲牙咧嘴的就扑来咬噬陈梦生!这里绝对不会是太虚之境,听师傅在太华山说起过太虚之境清波浩渺,而此地却是死气蔓延怨魂纷至。陈梦生脚踏天罡斗步,口念往生道诀想要超度这里的怨魂枉鬼……   可是黑气中的人头受到了道诀的刺激越发肆无忌惮的面露狰狞咬噬陈梦生,但是陈梦生有着金刚咒护体没等怨魂人头咬住就被自身散发的道家罡气激散而开了。陈梦生的往生咒在这里竟然是无法开启鬼门关,道家罡气打碎了黑死气包裹的气泡后,人头惊声尖叫纷纷退回了裂缝里不一会儿的工功只剩下了陈梦生在黑雾里摸索前行了。   陈梦生开天眼极目远眺,在黑沉沉的裂缝深处中似乎是有着一丝道家符印气息。看样子自己胡闯乱撞下好像是进了铜盘之中,古城子说过想要破除阴阳鱼就必须要靠自己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是能够找到嵌在阴阳鱼里的三清道符倒是件幸事。   陈梦生走到了裂缝之上反到是吓了一跳,在裂缝中密密麻麻的飘浮着人头和断臂残肢。最让陈梦生吃惊的是人头中竟然有着化苑小区里被李茂信害死的那三个人头,那三个人也看见了陈梦生急的哇哇大叫……   陈梦生厉声喝道:“你们三个帮着李茂信作恶多端,可是到最后你们还不是死在了李茂信的手上!”   三人之中有人认出了陈梦生回骂道:“还不是被你小子害的吗!我们哥仨要不是你怎么会被那个半男不女的怪物吸血吃肉,你还我的命来!”随着凄厉的大叫声,当天在华苑小区内陈梦生是看见他们三个被李茂信罩入阴阳鱼中消失不见的可是并没有见到怪物啊。   “半男不女的怪物?那到底是个东西!”陈梦生心一横出手捞起了层层黑气中三个人头喝道。   “你小子也不是死了才进来的吗?我们的死完全是受你所累,我们也要你被那怪物吸血吃肉!”黑死气里的人头恶狠狠的骂道,都到了这个时候那三个人竟然还是这么恶毒。   陈梦生有些明白了李茂信以活人生祭阴阳鱼的原因了,在这阴阳鱼里应该还藏着一个吃肉吸血的怪物。陈梦生不怒而威道:“你们说的怪物是不是叫柴罔?你们三人跟我过来把事情说清楚!”陈梦生不由分说的就将他们三人只剩下了脑袋的怨魂推到了一边。   那个一直在叫嚣的怨魂瞅准时机就朝着陈梦生的手臂咬去,可是陈梦生是上仙之体鬼魅见了他都躲避不及哪里还敢对他放肆啊。顿时间叫嚣的那个怨魂被陈梦生的道家罡气炸的四分五裂,其他的两道怨魂看见后都吓傻了……   陈梦生指着一团散尽的黑气喝道:“我来这里只想破解阴阳鱼,你们若是再敢蠢蠢欲动那他便是你们的下场!我来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样子啊?”   两颗飘忽在黑死气息中的人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才说道:“我不想死啊,你会救我们出去吧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来了这里,李茂信把我们坑惨了。这里的怪物这些天来没有活人血喂他,他就吃我们肉喝我们的血。求求你带我们出去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梦生摇头长叹道:“你们如今已经是死了,我没有办法救你们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我只有把你们带出这里度入轮回了。你们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还有你们在这里遇上的事都要告诉我。”   “我叫程震全他叫蒲进琛,刚才咬你的那个是我们的结拜大哥慕俊。我们为了赚点钱就听结拜大哥慕俊的话来对付你,可是我们没想到李茂信言而无信还把我们给杀人灭口了。我们三个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我们看见有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好像是在和你在斗法……”程震全说到这里心有余悸的回头向着裂缝深处瞄了一眼。   陈梦生当然知道那时候应该是自己被罩在了阴阳鱼虚影下面,可是阴阳鱼里还有这么些名堂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陈梦生愠怒道:“那后来呢?他就吃了你们?”   程震全战战兢兢的说道:“后来那个怪物好像是受了伤,地上突然间就多了那道裂缝怪物冲到我们三人面前张口就咬,我们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啊。怪物吃了我们三个以后就把我们的头丢进那道裂缝里,接下来的几天里被怪物吃掉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他每丢进一个人后,这里就会越发的黑。”   陈梦生顿悟道:“以死气修补阴阳鱼的裂缝,他这是想弥补结界啊!那个怪物现在什么地方?”   程震全看了一眼旁边的蒲进琛道:“我们之中,老三是最后一个被那怪物吃掉的。我不知道那个怪物躲在什么地方啊,我就知道我现在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陈梦生正色道:“你们是被李茂信吸入了阴阳鱼中,那个怪物吃你们的血肉是要汲取你们怨魂身上的死气。他想用死气重新封住这道裂缝,我想怪物也怕有人闯进来吧。”   蒲进琛神色不安的说道:“那个怪物好像是把这里的人都吃了啊,我只听见怪物说过李茂信要是再不用人血喂他,他就会出去吃了李茂信!”   “什么?那怪物能自由出入这里?”陈梦生匪夷所思的喝道。   蒲进琛摇头闪烁其词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自己去问问在这里的其他人。”   陈梦生望着裂缝中密密层层的怨魂高声喝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李茂信和柴罔害了的冤死之人,你们在这里受尽了凌辱。我现在有事情想请你们帮忙,你们之中有谁知道那个怪物的藏身之地吗?”裂缝里的怨魂们挤挤挨挨的看着陈梦生,有的怨魂叽里咕噜说着一些陈梦生听不懂的话,有些怨魂则是只知道哭叫,但是并没有一个怨魂出来搭腔……   陈梦生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只有靠我自己在这里寻找怪物了。你们且各自散开,不要用死气去修补这道裂缝。等那怪物恢复后,你们就会被他永远的填补在裂缝里了。我就算是有心帮你们超度也无能为力了啊!”   经过陈梦生这么一说,裂缝里的怨魂都怔愣的看着陈梦生。他们生前或许是有着不同的生活,可是在这里他们全都成了枉死的怨魂。李茂信和柴罔害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是为了控制住三清道符吗?就在陈梦生思索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蒲进琛大叫道:“快把他吃了,我们就能借他的身子逃出去了啊!”   被蒲进琛这么一蛊惑还真的有些怨魂朝着陈梦生飘了过来,陈梦生暴喝道:“你这恶徒死了都不知道悔改,你以为吃了我的肉就会逃出去吗!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然是被害者,我只要能够破除这里的阴阳鱼就可以打开鬼门关度你们轮回转世。”   “不要听他胡说,我亲眼看见那个怪物吃了人肉人血后会长出身子来的。”蒲进琛不知道陈梦生的来历,张开大嘴就要朝着陈梦生脖颈咬去。陈梦生抬手打出了一道阴雷火,蒲进琛的怨魂在雷火中凄声厉叫。四处飘来的怨魂都被陈梦生的阴雷火怔住了,再没有怨魂胆敢上去半步了……   陈梦生怒喝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已经是被恶人害了,却打算和恶人一样为害他人吗?你们要是再一意孤行,那我唯有以雷火将你们怨魂烧毁了!”   蒲进琛的怨魂在雷火中挣扎大叫道:“既然我们都已经死了……那我们就要拉你来做垫背的……”陈梦生冷冷的看着蒲进琛,挥手将阴雷火散去了。陈梦生知道只有在生死间才能彰显出人性的善恶,对付恶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要比他更会恶……   “我知道你们都是心中愤恨难平,但并非是像蒲进琛所说的吃肉喝血就会长成人形离开这里。我虽然是没有见过那个怪物,可是我知道只有打败了他才能让你们重新投胎去做人。你们之中有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就给我呆着,想要重见天日的都离开这道裂缝!”陈梦生睥睨天下的蹬着怨魂们喝道。   蒲进琛的怨魂飞灰湮灭让其他的怨魂都心有余悸的闪身退开了,陈梦生踏步上前纵身就跳进了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头顶上怨魂鬼哭狼嚎之身戛然而止,耳畔唯有猎猎呼啸的风声。真没有想到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盘里竟然是另有洞天,陈梦生刚着地就看到如火如荼的烈焰血池里围坐着一圈怨魂。他们大多是些尚未成年的幼童,最小的也就不过三四岁!   幼童浑身上下干瘪如柴,汩汩的血水就由他们的四肢流淌进血池。这应该是个阵法,以童子血来做引进行疗伤复原。陈梦生出手使出雷火打在了血池中央,整座血池就像的被煮沸了似的。从浓稠的血水里突然间伸出了一对玉臂抓住了陈梦生的脚踝,陈梦生顿时发觉自己丹田内的道家罡气好像是决口的堤坝源源不断的流逝在了血池里……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盘里乾坤]   第二百三十五章盘里乾坤   对于血池之中突然伸出的怪手汲取陈梦生丹田中的罡气,这让陈梦生刹时大惊失色。脚下运气蹬足发力拔地而地,脚踝上的一双玉臂猝不及防被陈梦生顺势拉起了半身,陈梦生低头一看竟然是在铜盘里还有个游动的阴魂……   如丝如绸般的白皙肌肤印出了一个绝代佳人,若不是从她发丝间滴滴答答流淌的血水来看真以为是九天玄女下凡尘了。可是又不对啊?这个女人好像又不是女人啊!陈梦生虽然是没见过人妖,但是在裂缝口子上早听说过这里有个半男不女的怪物,亲眼得见后果然是上半身为女性下半身又好像是男身!   陈梦生大喝道:“你就是那个柴罔吧,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   “嗬嗬嗬……,你还是终于来了啊!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啊,李茂信那个废物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你有着如此强大的道家罡气,不如我们联手纵横天下吧。我已经在北京等了十多年了,就是想要找道一个强壮的男人肉身。嗬嗬嗬………”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柴罔嘴里发出,陈梦生凌空连连蹬腿才挣脱了柴罔的双手。但是让陈梦生疑惑不解的是柴罔非但不惧怕自己的罡气,好像还十分受用似的吸收魂魄之中。   陈梦生厉声呵斥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做尽了伤天害理的恶事,还敢恬不知耻的在此大放厥词!我今天既然来了就要为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冤魂讨回一个公道,怪物受死吧!”陈梦生怒火中烧抬手就打出了两道天雷咒,可是天雷咒打在柴罔的身上却是不能动他一丝一毫。   柴罔笑的越发的妩媚了高声大叫道:“来啊,再来打我啊。好舒服啊,你不打我反倒是叫我难受啊。”柴罔受了天雷咒的击打后身上的肌肤显得更加的白皙了,陈梦生知道这是因为柴罔用了邪祟之物控制住了三清道符。自己的道咒打在三清道符上就好比百川入海助长了柴罔的邪术,除非是自己能够一招打破三清道符要不然自己就是在帮着柴罔在增强他的邪术。   柴罔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抖了抖身上的血水大笑道:“在你们国家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很强壮的蚂蚁罢了。只要我勾勾小指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牛鼻子道士了啊。怎么全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啊,你们祖师爷留下的道符现在被我浸在了女人胎血里自身难保。你还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你……你好大的胆子啊,三清道符本是留给人间善男信女的圣物,你却将它……”陈梦生气的脸色发青难以开口说话了,女人胎血又叫子母血。在道家里最害怕就是遇到阴邪污秽,难怪三清道符会被柴罔控制住了。   柴罔在血池里随手抓起了一个幼童的魂魄,撕下一条大腿啃噬那幼童的魂魄。幼童的魂魄除了会哇哇大哭外,什么都反抗不了。陈梦生知道这是柴罔在故意挑衅,他想要自己出手一道家道咒去打他。陈梦生攥紧了拳头极力的克制自己,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绝不能轻举妄动!   柴罔盛气凌人道:“呦,刚才还在大言不惭的人,这会怎么就成了哑巴了。李茂信真是个废物,枉我一番心血栽培他。这几年来就弄来了这么小孩子,连塞牙缝都不够啊!”   陈梦生听着这话无名火起,脚下凌虚步一动抢下了幼童狠狠的甩了柴罔一个巴掌。可是柴罔只是一道阴魂,陈梦生的巴掌打碎了柴罔的俏脸转眼间又恢复如初了。柴罔大笑道:“嗬嗬嗬……,你还是忍不住上当了啊。这是我的十二童子阵,我怎么会舍得去吃了他们啊!你现在陷身在此,就活该你要交出肉身了。”   陈梦生的手臂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整条臂膀都发黑粗肿了。那个救下来的幼童正在用他黝黑发亮的指甲刺入自己的手臂上,陈梦生诧异的发现自己百毒不侵的身体怎么会经受不住一个小孩子的尸毒啊?   “嗬嗬嗬……,童子怨毒的滋味怎么样啊?这十二个小孩子可是我花了大心血的哦,让他们的怨魂自相残杀积留怨毒。就算是你有着大罗金仙之躯,也是难以抵挡其害。我现在倒是有些舍不得你死了,你一死又要我自己出去寻觅活食了。唉!”柴罔有些惋惜的看着陈梦生,彷佛陈梦生的生死早就掌控了他的手里……   陈梦生的一条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他手里的幼童在血池里又爬回到了他原来坐的位置上。少了一条腿好像对幼童并无太大的影响,陈梦生汗水涔涔流下。一个大意竟然上了当,当务之急就是要封住血气上行毒入五脏。陈梦生反手封点了半身穴道,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怨毒的蔓延。   柴罔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快点来个壮士断腕吧,现在斩断一条手臂或许还能有救哦。”   陈梦生惨然皱眉道:“你是想等我斩断了手臂后,再用你的怨毒伤我双腿吧。等我四肢全都中毒,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汲取我丹田罡气了吧!”   “你好讨厌啊,怎么一下子就看穿人家的心思了啊。不过你不斩断手臂也已经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你反正都要死了就干脆痛快些。省的我动手了啊,我在泰国的时候师傅教过我对付像你这种人就一定不能手软。”柴罔目露凶光道。   陈梦生强压着怨毒笑道:“真是没有想到你这种恶人还会有师傅?你师傅肯定是比你更恶吧!我想你的师傅肯定和你一样也是个不男不女的老怪物吧!哈哈哈……”   柴罔的脸顿时间就好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显露出了杀人般的眼神。大喝道:“我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我所能掌握的,在芭堤雅不知道是有多少人家为了减少一张吃饭的嘴而让男孩吃药变成这样。嗬嗬嗬……,我恨这个世界!要不是遇到我的师傅,我早就想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你可以随意侮辱我,但是绝对不可以说我的师傅!”   陈梦生冷冷喝道:“你现在只是一个阴魂了,竟然还有着这么大的气性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倒很想见识见识你那个师傅都教会你写什么东西!”   “嗬嗬嗬……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柴罔脚站不丁不八双手起诀,白皙的皮肤上立即涌起了一道黑气……   陈梦生大骇道:“等等!你竟然是崂山道门下?”   “嗬嗬嗬……,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去死吧!”随着柴罔双手挥出血池里团团黑死气息将陈梦生层层包围了,陈梦生在九华山上听说过崂山道看着柴罔的手诀有着相似才会认出。但是崂山道派隶属于全真教派,不要说是一个柴罔就是他师傅亲临也未必是陈梦生的对手……   黑气之中陈梦生屏气凝神任凭着滔滔死气袭来,黑死气息对陈梦生就如同山涧撼石般不为所动。柴罔点头媚笑道:“不错不错,这才是我需要的肉身!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好好爱惜你这副身板的,我还没尝试过真真正正男人的滋味哦,嗬嗬嗬……嗬嗬嗬……”   面对着柴罔肆无忌惮的狂笑,陈梦生聚集起丹田气全力打出了破地狱咒。霎时间血池被熊熊烈焰包裹,十二个坐在血池中的幼童在火海里嚎啕大哭。震耳欲聋的哭声让陈梦生心胸忽然一窒,破地狱咒乃是当年师傅传授给自己最为厉害的道咒能殊十方妖祟。十二个幼童化成了十二条暗红色的怨气锁链,将陈梦生从头到脚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柴罔黑死气笼罩全身连连怪笑道:“嗬嗬嗬……你中计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能纵横人世间了,有了你的肉身放眼天下还有谁会是我的对手!”   陈梦生一招破地狱咒用尽了全身力,看着柴罔形如鬼魅似的在烈火里穿行而来陈梦生却是新力未生之际。如果自己的肉身被这半男不女的怪物占据了,那他肯定是会祸害人间了。柴罔伸手指向陈梦生的天灵台,陈梦生一边挣脱着锁链一边急步闪身大喝道:“怪物!你休想招引我的三魂七魄……”   “嗬嗬嗬……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的十二童子阵里还能闹腾什么!”从柴罔的阴魂中升出了千百道黑气将陈梦生定在了原地,平素只有陈梦生运用招魂引魄之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是被个怪物生生的将自己的灵台灌入了黑死之气!   陈梦生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在渐渐的脱离着肉身,柴罔的阴魂得意非凡的附进了自己的肉身里。两个魂魄都在争抢着同一个肉身,奈何陈梦生手脚被缚眼睁睁的看着黑气一点点的把自己魂魄拉出了灵台。柴罔的魂魄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住了陈梦生的肉身,陈梦生可以透过柴罔交融在自己的肉身上的阴魂看到他许多回忆的……   “嗬嗬嗬……我终于成了真正的男人了,你就给我留在这里陪我的阴鬼吧!等我出去后就会把铜盘毁去的,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吧!”柴罔把黑气捆绑动弹不得的陈梦生魂魄扔出了老远,他钻入了肉身后眨眼间就消失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地求生]   第二百三十六章死地求生   紫水晶公寓里众位姑娘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她们看见了陈梦生的眼角有所抽动纷纷是欢喜雀跃.陈梦生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上官嫣然嬉皮笑脸的说道:“嗬嗬嗬……,我终于又回来了,这屋子竟然有着这么多的美女啊!”   上官嫣然皱眉道:“梦生,你怎么了啊?你昏迷了两天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你的声音也和往日不同了,你说话怎么带着山东口音了啊?我们都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刘婵姑娘都快急疯了!”   “呃……,这个嘛……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像都不认识你们了啊,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那个大肚婆是谁啊?你们这里的女人都是我的老婆?”陈梦生左顾右盼之间看着众人,彷佛他的话马上就招来她们的不满……   奎岚大声喝道:“梦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难道是失忆了吗?你连嫣然姐姐都不认识了?竟然还叫我大肚婆,这里的女人怎么会都是你的老婆啊……”   陈梦生一骨碌坐起来急声问道:“嗬嗬嗬……,那块铜盘呢?那块铜盘放在什么地方了啊?我马上要毁了那块铜盘,你们有谁知道铜盘在什么地方!”陈梦生突然着急的四处寻找起那块铜盘了,这前后不搭边的事顿时就让奎岚起了疑心。   上官嫣然看了看陈梦生说道:“那块铜盘不是你一直抓在手里的吗?怎么现在又反倒是问起我们来了啊?”   陈梦生摊开双手清晰的可以看到留在右手掌心里铜盘扣压出的印迹,陈梦生狐疑的问道:“那除了你们之外有没有来过这里?这间屋子里难道还是修道之人吗?”   奎岚不悦的说道:“这里不是你说过不让外人知道的嘛?这间房子里除了我们几个就是我爸爸来过两次,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陈梦生咧嘴笑道:“嗬嗬嗬……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那个铜盘竟然会被我的道法融化了。电话在什么地方?我要打电话!”   奎岚蹙眉道:“这里除了卧室外每个厅里都有电话啊,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了!”   陈梦生没有搭理奎岚直接起身走出了卧室,奎岚的脸色凝重的说道:“梦生恐怕是有问题,他是向来不喜欢打电话的人。今天突然间怎么会这么怪异,嫣然姐你说他会打给谁啊?我就感觉梦生好像不对劲,那块铜盘不是李茂信的吗?徐海慧又下落不明,我真担心梦生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上官嫣然摇头宽慰道:“这个我也猜不出啊,或许是打给赵海鹏吧!”   阿丽姑娘以她敏锐的职业习惯说道:“陈大哥连我们的名字都忘了,他会记得赵海鹏?你们在这里先不要多说话,我跟去别的房间里监听下。”普丽阿依猫着腰就出去了……   陈梦生显得格外的兴奋,走进书房关上了门抄起了电话就拨通了国际长途道:“师傅啊,你快过来吧……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肉身了,这里有一屋子的美女啊……不要提那个没用的李茂信了,让他办事一点都靠不住……那好,我月底在首都机场去接你……”陈梦生打完了电话很小心的删除了通话记录,做完了这一切陈梦生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普丽阿依面沉似水的回到了卧室里,被上官嫣然和奎岚的再三询问下才说道:“陈大哥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烦,刚才他打的电话是区号是006638,那是泰国的芭堤雅。我只听到他说找到了最好的肉身,还约定在月底去接一个人。我怀疑陈大哥是受了铜盘的影响才会这样的,那个人或许根本不是陈大哥!”   “什么!这……这该怎么办?”奎岚柳眉倒立惊问道。   卧室门突然间被陈梦生推开道:“嗬嗬嗬……你们这些女人也挺有本事的嘛,竟敢偷听我的电话!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现在我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你们了。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杀你们。你们若是想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没有怜香惜玉啊……”   奎岚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是不会听命与你的!”陈梦生扬手就要去打奎岚,呼啸的掌风刮面如刀就在将要打到奎岚时陈梦生的手骤然间被定住了……   “都赶紧离开这里,你们的陈梦生被这个恶厮用了鸠占鹊巢之术借了肉身。你们马上去白云观,我的点穴道行定不住他太久的。”古城子从陈梦生背后闪了出来急道。   奎岚诧异的问道:“那梦生现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古城子托着铜盘道:“陈梦生现在就这里面,此乃是他必经之劫。你们无需多言都速速去白云观,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枉添怨魂!”   月儿姑娘急的流泪道:“陈大哥怎么会进了这个铜盘里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陈大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我不去白云观,我也在这里等着陈大哥回来!”   刘婵也急道:“我也不走,要是有人胆敢对陈大哥不利,我现在就回大凉山召集人马来北京!”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陈梦生是不会有事的。但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不经此难就难以成大器!你们既然都不愿意走,老朽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修身炼气全凭天意啊。你们都不要站在这里妨碍我救你们的陈梦生了,他现在正是生死关头啊!”古城子不耐烦的推着众位姑娘离开这里,关上房门后古城子盘腿坐定对着铜盘念起了静心咒……   十二条锁炼就像是游走的火蛇捆住了陈梦生的魂魄,这些锁炼皆是以活人怨气所化就像是烙铁一样缠绕着陈梦生。陈梦生在冥冥之中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正跪坐在破陋的屋子里大哭,旁边还有着几个人影在灌着小男孩喝着什么东西。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和那些人叽里咕噜的说话声交织在了一起,陈梦生看着小男孩的面容竟然和柴罔有着**分的相似!   陈梦生想要去帮小男孩,可是伸手之间小男孩的身形却已经不见了,整个破屋变的一片漆黑色了。等到陈梦生再能看见小男孩时,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正交给了小男孩母亲一卷钱。小男孩母亲含着热泪送着木然的小男孩上了一辆汽车,汽车里有着一个女人伸出捏了几下小男孩的胸口有些皱眉的摇头。女人让母亲按住了小男孩在他身上打针,陈梦生可以看到小男孩的眼睛里闪现出的愤怒……   汽车开动后转上了山路,小男孩阴郁的蹬着身边的女人,小男孩突然暴起推开了车门奋不顾身的跳了出去。画面变得模糊不清了,有着一个穿着短袖的耄耋老人正在给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擦药。在老人的照顾下小男孩终于是醒来了,老人用着汉语好像是在教小男孩一些道家入门的疗伤心法,陈梦生认出那是崂山道派的道法……   小男孩长大后竟然是成了柴罔现在不男不女的样子,他用布条束胸给大户人家做法事,可是他却把死者的魂魄招出装进瓷瓶带走了。紧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很多人拿刀在追杀他,柴罔侥幸逃脱就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在北京的一户人家里柴罔欣喜若狂的找到了三清道符,他用着瓷瓶里的怨魂炼制出了阴阳鱼!   陈梦生还没完全弄明白了留在自己魂魄上的柴罔残存记忆,就在这时陈梦生听到了熟悉的静心咒。受到静心咒的指引陈梦生顿悟这是有高人在暗中搭救自己,当下抱元守一不再去看柴罔的记忆摒弃了心中的杂念闭上了眼睛跟着静心咒运气凝聚灵台仅有的道家罡气……   没有了肉身束缚陈梦生只是一道无形的虚影,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灵台之上悠悠显出了一丝紫气,十二道怨魂锁链竟然无法阻止紫气聚顶盘绕。虚若无形的紫气那是道家飞升之前兆,传说只有当年老子在经过函谷关时,把守的关令尹喜是个善观天象的人,他看见一团紫气从东方飘来,认为必有圣人来到,赶忙迎接。只见一位老人骑着青牛徐徐走来,这就是后来的道家至尊。   老子是因为对周室王朝的绝望,天下诸侯割据民不聊生才会心生遁隐之意西去函谷关的。陈梦生现在是被困绝境,两者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这便是在逆境中悟道参禅的最高境界了,紫气在灵台之上慢慢的形成了三花聚顶之势。   陈梦生要是现在睁开眼或许会被自己印堂穴与百会上的奇景吓坏的,紫气凝结成涓涓细流排斥着陈梦生身上的怨魂锁链。等到三花炼神还虚时,怨魂锁链全被紫气消弭殆尽。偌大的血池纷纷开裂,从血池的中间显出了一道金光直射陈梦生的眉心之间,陈梦生惊醒一看那就是三清道符的所在啊……   陈梦生惊骇万分,自己都没搞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就发现魂魄被精炼过似的,有种超凡脱俗的革故鼎新。原来绑缚在身上的怨魂锁链全都化成了飞灰,陈梦生抖落了几下魂魄朝着三清道符而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太虚之境]   第二百三十七章太虚之境   陈梦生越靠近血池中央就越感觉到阵阵灼lang席卷而来,被离魂脱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的魂魄下阴曹地府的时候只会莫名其妙的发冷,而三清道符的突然出现灼热使得周身的怨魂荡然无存,整个铜盘内犹如烧红反扣着的穹庐压顶,让自己魂魄都觉着憋闷。   陈梦生飘飘忽忽来到了三清道符前,血池早已经被三清道符发出的热lang蒸腾的干涸了。半个朝天放置的天灵盖里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物,陈梦生定睛一看那是未满百日就被人剖腹挖出的胎儿啊……   陈梦生在震惊之余还看到在胎儿的手心里握着一道桃木符印,道道热lang就从这桃木符印里源源不竭发出。陈梦生围着三清道符打转看了一会不敢有所怠慢,难道是师祖显圣救了自己?可是在这片死灵之地又岂会是师祖会来的地方啊?陈梦生带着心里不解的疑惑伸手刚想要去取桃木符印,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罡气澎湃打来……   陈梦生还来不及去做防备就好像是风雨中的一叶孤舟被天雷击中一般,魂魄被罡气像是要撕裂了一般。拳头大小的死胎身上忽然是射出道道金光,三清道符上镌刻的道家九字真言熠熠生辉的亮了起来。陈梦生看着在身畔游动的图案伸手想去抓取时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晃晃悠悠的再也看不清了……   陈梦生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到了什么地方,只看见自己身处祥云瑞霭之中。突闻远处有人在朗声轻吟:“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等到陈梦生看清那人时吓得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无状不知道是道德天尊亲临,万望师尊恕罪!”来人竟然是被道家尊为道德天尊的太上老君,陈梦生伏地行拜大礼哪敢再抬头啊。   太上老君捋须大笑道:“殷洪,匆匆一别竟然已隔千年,可喜你已入太虚之境了。不过你心里还未放下昔日之怨恨,缘生缘灭皆是造化弄人啊。”   陈梦生跪在地上道:“弟子不敢,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弟子已经知错了。只是弟子资生驽钝尚未明白天宫为何容不得我与嫣然,故而心中有怨!”   太上老君摇头笑道:“哈哈哈……痴儿还是这般鲁莽,此事关乎于玉帝家事。天宫哪有神仙眷侣啊,你已不是玉虚宫弟子了。天宫即便是知道你破封解印也不会让你师尊出面诛灭于你了,你还没有明白你师尊的用心啊!”   “啊……什么?师尊将我逐出师门又是为了不受天宫之命来诛杀我?”陈梦生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不由的愣住了,自己被压在宝塔山下千年之久要是师尊受天宫之命来对付自己估计早成飞灰了。   太上老君叹了口气道:“当年紫微天官和你师傅赤精子前往昆仑山玉虚宫时我也在场,你师尊元始天尊是最为护短的。他又怎么会真的坐视不理呢?即便是弟子犯错也轮不到天庭来横加判罚啊,是我拦住了你师尊。倘若你师尊去灵霄宝殿非但是救不了你,还会受玉帝之命亲自下界诛灭你!”   陈梦生大惊道:“弟子……弟子实在不知道师尊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才会将我逐出师门的,是弟子错怪师尊了!弟子罪该万死还心生怨恨,今日得见了道德天尊才幡然醒悟……”   太上老君摆手道:“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你师尊也早已闭关三重天外了。你师傅赤精子为了这件事恼怒之下从此遁隐人间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了。殷洪,你怎么会魂魄到我的离恨天来啊?”   “呃……弟子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我在人间遇到了一个半男不女的恶人控制住了三清道符为害世人。还强占了弟子的肉身,弟子只看到三清道符中金光冲天而起想要去抓取符印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里……”陈梦生将三清道符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太上老君皱眉掐指久久不语。   陈梦生积郁在心里的怨恨突然间释怀了,天宫无爱不容有情人长厢厮守。玉帝老儿他自己的亲妹妹三圣母思凡下嫁落得被压华山下,女儿织女和牛郎只能是遥隔银河望叹,满天神佛又有谁敢为她们多说一句话啊……   太上老君定指长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三清道符本是我交予张道陵的,没想到会沦为害人之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善人得之必感道恩,恶人得之必成祸害。你已破封入太虚之境,我今日这将符印转赠于你。希望你能在人界从善如流,此符印或许还能帮你化解一段灾厄呢!”   太上老君凌空伸手一指,从渺渺烟波中升起了一道金光。有个弹丸大少的桃木符飞到老君掌心。太上老君摩挲着三清道符自言自语道:“茫茫世间几轮回,悠悠青冥数千载。洗去污浊重见日,脱胎换骨悟太虚。”   陈梦生跪在地上听着师尊这话分明是在说自己啊,只因自己前世听信了师叔申公豹馋言对战姜子牙。历经三世轮回后才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与上官嫣然私下凡间被南天门四魔将压在宝塔山千年心中怨恨之气始终未能消除。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肉身让柴罔强占去魂魄倒是能进入太虚境地了?   陈梦生犹豫不决的说道:“师尊在上……弟子还有一事如骨哽喉不吐不快,还请师尊能给弟子指点迷津。”   “殷洪,你心中的疑惑是来自于天庭吧?”太上老君轻捻着桃木符印说道。   陈梦生点头坦然说道:“师尊明察秋毫,弟子在人界已经找到了失散的上官嫣然。弟子担心天庭仍会不放过我们,弟子生死不足挂齿可祸不及家人。弟子恳请师尊能护佑我的家人,若是有朝一日弟子被天庭带走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太上老君远望清境仙地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了,你且好自为之吧!大道无形,生育天地。世上万物皆是道,你若是觉得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又何必去顾虑呢?你如今已经不是玉虚宫门下,天庭要是想对付你早就动手了。好了,时侯差不多了。你快下界去救人吧,迟则生变啊!”   陈梦生莫名其妙的问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弟子现在要去救什么人啊?……”   与此同时,紫水晶公寓里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古城子护着众位女眷在满是黑死气息中挣扎。抢占了陈梦生肉身的柴罔正得意的看着古城子道:“老杂毛,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再来偷袭我啊,哼,不知道死活的老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要那些美女都死在这里,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古城子单臂连连甩出道家的排云袖驱散四面八方涌动而来的死气,年迈的古城子满头皆是汗水。古城子埋怨道:“让你们去白云观,你们死活就是不肯。现在可倒好,咱们全要命丧于此了。这个恶贼用的是阴魂死气,你们都跟在我身后绝不可行错一步!”   柴罔哈哈大笑道:“这屋子我全已经封闭了门窗,老杂毛你放心的去吧,等你死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们的,我最喜欢听女人惊声尖叫了。嗬嗬嗬……”   上官嫣然气的脸色发青喝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妖物,竟然占了梦生的肉身!只要你放过她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柴罔步步紧逼的过来狞笑道:“我不是什么妖物,我只是想找一具令我满意的男子肉身。我曾经托李茂信寻思了几年都没有合适的肉身啊,恰巧遇上了这具肉身。岂有不用之理啊,美女你不必心急等老杂毛的道法用尽之后我们再好好的亲近亲近啊。”   奎岚急道:“你要是放了梦生,你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们死不足惜但是梦生他还有未了是我心愿没……”   “闭嘴!你的梦生已经死在铜盘之中了,你们路上想要活命就乖乖的听话。你们谁要愿意陪着那个家伙去死就走到死气里去吧,我对死人不感兴趣!”柴罔恫吓着奎岚说道。   奎岚冷笑道:“哼,你不要以为我们会屈服与你,我死后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奎岚说完话大步朝着黑气走去,上官嫣然知道古城子的道法撑不住多久了。挽起奎岚的手对古城子说道:“多谢前辈古道热肠,只是我们知道多一个人后让前辈多耗一分道法。我们姐妹就此谢过前辈的大恩,生死有命前辈还请多加保重。”   上官嫣然拉着奎岚的手面对着汹涌而来的黑气大步上前,刘婵从众人中也冲了出来坚毅的挽着上官嫣然将要赴死。三个女人在黑死气中走了没几步相继倒地,阴冷的阴气正慢慢的吞噬着她们三个性命!   月儿姑娘看了看她们,想要上去却被普丽阿依拦住了。普丽阿依喝道:“自寻死路那是软弱的女人,我要和他拼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元神归位]   第二百三十八章元神归位   屋子里已经是没有女人敢大声哭叫了,上官嫣然左挽右搀着两个女人决心赴死了。普丽阿依始终是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伺机准备拼命,古城子道法挥出的排云袖是越来越慢了,眼看着黑气就要吞噬众人了……   柴罔阴冷的看着她们做着垂死挣扎,一步步的踏着死气上前。普丽阿依暴喝拧腰跃进举拳迎面向着柴罔打去,柴罔抬手带起了一股黑气射向普丽阿依。柴罔摇头笑道:“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女人,明知斗不过我还来送死!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普丽阿依被黑死气打倒在地,全身泛起了漆黑色四肢僵硬的不能动弹。柴罔俯身蹲下笑道:“怎么样?被阴气冻住的滋味不错吧,用不来多久你就会化一摊血水。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让你不死!你若是非要像她们几个,为了死鬼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去黄泉陪她们!”   普丽阿依咬牙道:“我……我从小就知道……只有战死的宿命没有投降的求饶……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是死在我手上……”   “嗬嗬嗬……,你们之中除了老杂毛还在苟延残喘外有谁能杀的了我,现在我要杀你们……谁……谁在背后放火烧我……”柴罔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喝道,可是柴罔背后只有泼墨般升腾的黑死之气根本就看不出有人影。   挥袖驱气的古城子哈哈大笑道:“小道友你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耽误半刻老朽非要去阴曹地府找你算账不可!”   柴罔连声怪叫道:“老杂毛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小子早就死在铜盘里了。你想来吓唬我,有本事就让那小子出来啊!”   古城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枉你也是修过道术的人,竟然觉查不到此屋之中有着一股道家罡气袭来?”   柴罔转头四望发现了自己散发出的黑死之气在渐渐的被压制缩拢,地上原先躺着的那三个女人已经是露出了身形。在黑气中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若有似无的淡淡紫气围绕着她们,柴罔一把抓起了普丽阿依喝道:“不管是谁胆敢过来,我就掐死她……”   可惜柴罔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他身上的黑死气顿时消失殆尽了。柴罔的魂魄飘飘悠悠的被生离活剥了出来,柴罔这下子是看清了横眉立眼瞪着自己的陈梦生。两道魂魄相隔咫尺,虽然活着的人是看不见他们也听不到他们,可是黑死气息正被道家罡气所清除。   柴罔的魂魄冷冷的说道:“果然是你阴魂不散,竟然还能逃出三清道符!”   “哼!妖道柴罔你胆敢以炼尸控制三清道符,你的死期到了!”陈梦生厉声喝道,扬手打出了一道阴雷火。柴罔原本就不是陈梦生的对手,这次陈梦生又是在铜盘里涅槃领悟到了太虚之境。阴雷火也已经是得到了很大的淬炼,一道雷火显出了淡紫色将柴罔的魂魄钉在了墙上。   柴罔惨然的阴笑道:“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适者而生,那些没有用的废物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啊。像你这种不谙世事的人就应该是死在铜盘里,更可笑的还有女人为了你而去自尽!”柴罔阴邪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嫉妒神色说道。   陈梦生怜悯的喝道:“你在幼年之时就受人逼害成了不男不女的妖怪,你怎么可能会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愫相恋呢?我已经替她们祛除了阴气,她们现在只是昏迷了过去。我曾经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们,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也休想碰她们一根毫毛。”   “嗬嗬嗬……,你敢叫我不男不女的妖怪!我那都是被他们逼的,你是不会体会到那份痛苦的!我死里逃生被我师傅搭救,我学成本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害过我的人的魂魄全都装进瓷瓶里。我每天夜里都会看着他们苦苦哀求我的样子,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柴罔蹬着血红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陈梦生反手打出了一道灼lang破解了普丽阿依身上的死气道:“虽然你有着不幸的往事,但这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你师傅只教会杀人的伎俩却没有教你宽恕容忍,像你这种人又和害过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柴罔的魂魄挣扎着涌出大团的黑死之气冷声说道:“当然有不同了啊,胜者为王!我要那些害过我的人生不如死!”   陈梦生指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她们之中有谁害过你?可是你却用着阴气残害她们!”   “嗬嗬嗬……谁叫她们是你的人啊,李茂信就是你才死的,他死了谁来喂我人血!我只不过是让她们为你补偿我的血食,只有我变得强大了才不会受人欺负。”柴罔呲牙咧嘴的挣脱了陈梦生的雷火伸手打出了一团死气转身就想逃跑,陈梦生又岂会是让柴罔阴魂再去寻肉身害人!   两道魂魄交错之间陈梦生已是拦在了柴罔面前,陈梦生暴喝一声浑身出现了金紫纯阳罡气扫尽了屋子里的阴怨雾霾。柴罔诧异的退后了几步问道:“你的魂魄竟然是会比肉身还强?这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   陈梦生掏出了桃木三清符印飘向柴罔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的童子阵将我困住害我差点元神破散。不过三清道符已经涤尽阴秽之气,若不是有这三清道符的指引恐怕永远不会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柴罔魂魄大喝道:“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啊,你再过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啊……”柴罔嘴上叫的凶狠实际上是已经被陈梦生封死了去路,眼下最要紧的是要马上脱身离开这里,好在是三更半夜逃出这间屋子就能寻到血食补充阴气了……   古城子看不见陈梦生和柴罔的魂魄,可是他知道屋里的死气已经除尽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上官嫣然她们三个姑娘面前。探身一搭她们的脉门才略微的放下了心,就在古城子返身要去扶起普丽阿依时一道阴冷的杀气迎面打来。可怜古城子一把年纪了,还被柴罔勾出了魂魄!   柴罔冷冰冰的枯手扣住了古城子的魂魄笑道:“老杂毛,是你坏了我的大事。要不是你偷偷藏了我的铜盘,这小子早就是灰飞烟灭了。你告诉那小子要么放我出去,要么我们同归于尽。我的师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老杂毛你就死的有点冤了。”   古城子哈哈大笑道:“老道儿早已经参透生死了,你是个有眼无珠的蠢才!你难道是看不出那小子魂魄上的紫气吗?那是大罗金仙才有的罡气啊,你还妄想逃出这里真是不自量力。凭你现在的能耐也杀不了我,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度入六道轮回之中吧。”   陈梦生暴怒道:“你这恶人死到临头还要祸害无辜,师尊要我遇事行善。可是对你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是没有必要了,度你轮回也是会被奈何桥下恶鬼生吞活剥还不如让你魂飞魄散来的干净!”   柴罔咧嘴叫嚣道:“你有本事再用雷火打我啊,我有老杂毛给我垫背也值了。等我师傅来了就会叫你死无藏身之地,你现在放了我兴许我还能帮你说上几句好话!”   陈梦生慢慢的抬起了手冷哼道:“有什么样的师傅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一丘之貉只要他敢作恶我管他是谁都会将他诛灭!古前辈,再扔个包子出来!”   “什么?包子?”古城子立刻想到了数月之前戏弄陈梦生时扔包子的事,刚举起了手陈梦生脚下凌虚步闪电般的擦身划过。柴罔见势不妙阴气急忙打了出去,可是墨黑的阴气竟然是打在了陈梦生的身上激起了嗤嗤的轻响……   陈梦生一团雷火射在了柴罔魂魄的百会穴上,柴罔魂魄的脑袋上顿时烈焰熊熊。陈梦生一把推开了古城子挡在了柴罔的面前,柴罔始终是不可置信的蹬着陈梦生会移形换影救出古城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雷火之势迅速的烧灼着柴罔的魂魄。柴罔在鬼哭狼嚎中一点一点的化成了灰烬,他身上的阴气四散消亡。   陈梦生用引魂咒帮着古城子魂魄入了肉身,柴罔的飞灰还未落地就被陈梦生的罡气席卷打出了窗外。陈梦生的魂魄刚回自己肉身之中就发现了前所未有过的通透,丹田内比以罡气更为精纯了。陈梦生抱起了地上的几个姑娘回房,除了普丽阿依外其她三个人都还昏迷不醒……   月儿姑娘和张倩抱着头蹲在角落里,直到陈梦生过去拍了拍月儿姑娘的肩膀。月儿姑娘才泣不成声的说道:“我……我应该是和上官嫣然姐她们一起去的,可是我……可是我好害怕……你不会怪我吧……”   陈梦生坦然的笑道:“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我又怎么会怪你啊,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哭了快回房去休息吧。”   古城子呵呵摇头苦笑道:“这里脂粉太香,老道儿也要回去了。小道友的修为又是精进了不少啊,江山代代有新人啊!”   陈梦生作揖道:“此番斗那恶人全仗古前辈出手相助,弟子有一事还想要劳烦古前辈……”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喜之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大喜之事   古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面有难色的陈梦生问道:“小道友你如今已经是功成名就了啊,修为更是在老朽之上.真不知道小道友有什么事想请老朽帮忙啊?难不成是想老道儿帮你照顾那一班女人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你还是拿根绳子勒死老夫是正经!”   陈梦生轻笑道:“古前辈玩笑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三清师尊,原来非是我所想的那样,我被逐出师门还有着不为我知的缘故,要不是得到古前辈的指点我也就不会进入太虚之境,更不可能会释然我心中的戾气。”   “哦,原来如此啊,小道友此番看来是受益匪浅啊,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呢?只要是老朽能够办到的就绝不会推诿,若是老朽鞭长莫及之事小道友还是另寻他法吧。”古城子捋须问道。   陈梦生思索了一会儿道:“前夜我在三清四御殿外看见师尊神像皆以蒙尘了,有几处都已是斑斑驳驳了。为想以古前辈的名义帮着三清神像重塑金身,所有的开销花度都由我来承担。我想白云观之中古前辈应该是能……”   古城子插言哈哈大笑道:“修道之人哪来的那么多繁文缛节,谈钱更是俗套了。白云观道人重在修身养性,对三清神像只有日夜膜拜。自从老朽继承掌门之位以来,的确的有些年头没有修葺三清殿了。小道友既然是有心敬拜,又为何要借老道儿的名头呢?”   陈梦生苦笑道:“不敢相瞒古前辈,弟子出面唯恐招来天庭非议对玉虚宫有所不便。”   “原来如此,那老道儿知道该怎么做了。重塑三清金身也需几日的工夫,到时小道友前来参礼敬拜三清吧。天也不早了老道儿这就告辞了,小道友你手中的符印可是道家至宝啊!你好生守着,来日此物必有大用!”古城子说完话身形晃晃悠悠的就出了房间……   陈梦生握着桃木道符塞进了口袋,触手之间突然摸到了件硬物掏出一看竟然是徐海慧的信。经过了铜盘中的涅磐差点都忘记了普丽阿依送信的事了,展开皱皱巴巴的信封里面只有一个短小的钥匙。陈梦生百思不得其解,从信封里滑落出一张便笺。   陈梦生蹲身拣起了便笺,上面只有清秀的寥寥数语‘宝路健身房,132贮物橱’。剪短的两行字,既没有说明用意,也没有留下目的,这是什么意思啊?陈梦生翻开了信封里里外外都兜里一遍,依然是没有发现线索。眼下几位姑娘还没有醒来,陈梦生也不好离开公寓就这么拿捏着信笺琢磨着徐海慧的意图……   回想起当晚和徐海慧分道扬镳时,她好像是有着一些心事。但是自己正忙于化解三清道符的事,倒也没有注意她的去向。如今铜盘之中的怨魂都全然被三清道符金光所度化,真不明白徐海慧这封信里有着什么玄机!   天色微明时,普丽阿依开车带着张倩去奎家别墅了。受阴气昏迷的上官嫣然和月儿姑娘都已经醒来,奎岚有着身孕还需些时候才能恢复,面对着她们几个娇柔的女子陈梦生只想好好的陪陪她们。上官嫣然和月儿姑娘看着奎岚还没醒就出去洗漱了,卧室里就留下了陈梦生和奎岚。可是事情往往总不会遂人心愿,厅里的电话铃声大作。陈梦生不愿铃声吵到奎岚,飞身退步就接起了电话……   “喂,梦生啊,你可是总算醒了啊?昨天晚上我打过几次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听啊,没出什么事吧?”电话里传出了奎九隆的声音。   陈梦生不会告诉奎九隆昨夜柴罔故意没挂座机的事,只好解释道:“可能是我昨天没挂好电话吧。”   奎九隆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岚儿的肚子是一天天的见形了,你有什么打算啊?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可是我不想让我女儿受委屈的!你在四川和傈僳族的女人没有登过记,她是算不上你老婆的”   陈梦生纳闷的问道:“什么登过记啊,成亲之事我和岚儿也说起过。可是偏遇上了李茂信行凶伤人所以就耽搁了,后来又在大凉山停留了数月。奎伯伯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岚儿受委屈的。”   “你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连结婚登记都不知道吗?这样吧,我和民政部门也有些交情,你只要后院不起火那就月底办了婚事吧。我奎九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的那些女人岚儿也和我说起过缘由。你就给我好自为之吧,月底我会安排你们的婚礼的。”奎九隆说完话就挂了电话,陈梦生看了看电话上显示的时间离月底只不过短短七八天时间了啊……   陈梦生刚起身电话突然间又响了,难道说奎九隆又有什么事忘记说了吗?陈梦生结起电话就听见了赵海鹏咋咋呼呼的惊问声:“大哥,是不是你把贾大少给做了啊?”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贾大少他怎么了?”陈梦生稀里糊涂的听着赵海鹏说的话反问道。   赵海鹏压低了声音说道:“前天凌晨2点左右,贾大少赤条条的死在了大马路上。目前消息还处于全面封锁,我家老爷子也是刚收到的风声。我还以为是大哥你嫉恶如仇去做的啊,现在案子由内部调查组在查。我们这些分区刑警一点都摸不着头绪,听我家老爷子说现场根本就没有留下线索!”   陈梦生反复的念道:“前夜凌晨2点?凌晨2点?贾大少那是罪有应得,他要是不死我还正想要去找他呢!哦,对了,你知道宝路健身房在什么地方吗?”   赵海鹏不解的道:“健身房?宝路?那是一家只对女性开放的健身房啊,大哥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不是我要去那里,而是徐海慧留下了一封信给我。我要去那里看看,徐海慧应该是在临走之前在那里放了什么东西给我。”陈梦生摸出了钥匙说道。   赵海鹏嘿嘿笑道:“大哥就是有女人缘啊,我怎么就没有女人送我东西啊。好了,我开玩笑的。你要去的宝路健身房在清华门后面,要不一会儿我送你去吧。”   陈梦生笑道:“不必了,你还是安心上班去吧。我自己去那里就可以了,回头我出去买个手机有事再联系吧。”陈梦生挂断了电话回到卧室里就看见奎岚已经醒了。   “是电话吵着你了吧?”陈梦生关心的问道。   奎岚摇头笑道:“我的头怎么昏呼呼的啊,我昨天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啊。我梦到有人变成了你的样子,好像还有个白胡子的老神仙救了我们,再后来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梦生,我好害怕啊。”   陈梦生知道昨天的事太过于诡异,奎岚吸入了阴气浑然不知道她差点是被柴罔害了。陈梦生拥起奎岚轻声道:“都是我来晚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月底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我现在已经是了无牵挂了,只想好好的和你们相守到老。”   奎岚有些吃惊道:“梦生,你这是怎么了?嫣然姐姐还没和你办喜事啊,我担心嫣然姐姐会不高兴啊。再说你不是一直担心你的师尊会来对付你吗?”   陈梦生抚着奎岚的秀发道:“师尊的事我已经不担心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和我想的那样。”   奎岚吃吃笑道:“那依看你就应该和嫣然姐先办了喜事,我这次回来我爸爸就已经问过我这件事了。而且他也不反对啊,真不知道我爸爸怎么会那么的偏袒你。你快出去给嫣然姐买一些像样的衣服,算了算了……你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选什么的人,还是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陈梦生担忧的问道:“你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好好的静养,不宜四处走动……”   奎岚摇头道:“我再不活动活动筋骨,人都要憋出病了。你出去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真不知道身上怎么会有股怪味道。”   陈梦生点头退出了卧室,上官嫣然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笑意盈盈的说道:“梦生过来吃点东西吧,我看你好像是有喜事啊?是不是岚儿已经醒了啊?”   “我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确是有喜事。我解开了千年以来的心结,我见到了师尊了。我被逐出师门不是师尊想要惩戒我,而是不愿受天庭摆布来诛杀我。是我错怪了师尊,我想在白云观里为三清重塑金身。”陈梦生不加隐瞒的将自己被吸入铜盘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上官嫣然……   奎岚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出来笑道:“嫣然姐,我们一起去西单吃早饭吧。我已经是很久没有去吃那里的生煎包子了,月儿姑娘和刘姑娘呢?”   上官嫣然就好像是大姐般的笑道:“就知道乱花钱,在云南的时候为了一顿吃的不知道有多辛苦啊。月儿还有一份计划书要赶出来,等等她就出来了。刘婵说是有些不舒服还在房里呢。”   奎岚嬉皮笑脸道:“放心吧,你烧的米粥咱们回来再吃,但是现在就听我一回嘛。”   上官嫣然摇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那好吧。我去叫她们,总不能是让她们留在这里喝粥吧……”   北京的西单是繁华的商业街区,奎岚吃过点心就提出要去买些衣服,上官嫣然知道她有了身孕是应该买些孕妇服了,刘婵姑娘是第一次来西单逛街当然是没有意见。陈梦生自然是知道奎岚的心意,当下并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奎岚一连逛了几座商场都是在帮上官嫣然她们几个挑选衣服,上官嫣然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儿。几件旗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等到给上官嫣然买好了衣服奎岚有给陈梦生从头到脚买了一身洋服。在路过拍摄婚纱照片的店时,奎岚又把上官嫣然推推搡搡的拉了进去……   上官嫣然是何等的聪明已经是看出了奎岚的企图笑道:“就知道有幺蛾子,花这钱多冤啊。”   奎岚正色道:“嫣然姐,你能留住钱,可是留不住一些永久的记忆啊。婵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刘婵局促的笑道:“这些我们山里哪里会有啊,你还是问问月儿姐姐吧。”月儿姑娘只是腼腆的一笑并不做声……   奎岚大笑道:“都进去吧,我们今天就应该留住一些记忆的!”   这下轮到婚纱店里的摄影师摸不着头脑了,一个新郎竟然有着四个貌美如花的新娘。看着她们洋溢着动人的笑容,摄影师唯有羡慕嫉妒恨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敬拜三清]   第二百四十章敬拜三清   从西单回来的路上,陈梦生忽然说是要去清华门的宝路健身房.虽然开车的奎岚不知道陈梦生要去那里干什么,可是既然是陈梦生提出了那就改道上了二环路。清华门的后面果然是有着一间宝路健身房,只是现在时间还早只有几个女服务教练在做机械活动。   奎岚看了看陈梦生道:“老公啊,这里可只是对女人开放的哦。你不会是在里面还有相好的吧?当着嫣然姐的面,你可是要把话给说明了哦。万一不小心稀里糊涂的又多了个姐妹,那我可要替嫣然姐抱不平了啊!”   一句话差点把陈梦生给噎死,陈梦生摊开手掌道:“这是徐海慧给我的信里留下的钥匙,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所以要来看看,我好像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个女人很不简单。”   奎岚揶揄的笑道:“看你态度还行,那我就辛苦一趟吧。”   月儿姑娘忙道:“岚儿姐你有着宝宝呢,还是我去吧。要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你们在车上等我就行了。”   月儿姑娘拿着钥匙就下了车,在车上上官嫣然笑道:“岚儿今天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们吧?”   陈梦生坦然道:“原本是在几个月前我就应该去奎家提亲的,可是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耽搁了。今天奎伯伯打电话来催了,岚儿担心你会不开心所以就决定要为我们先办一场婚礼。”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我相信我们永远都会是一家人的,岚儿是个好姑娘。要是没有岚儿一直的照顾,我想我们也不会今生有缘相见了。难怪岚儿要拉着我们去拍照,其实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可以了。”上官嫣然平静之中难掩一丝落寞,靠着陈梦生的肩膀上拉着奎岚的手笑道。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月儿姑娘拎着一个手提包上了车。陈梦生看了看包里只有一些女人换洗内衣和一些洗漱用品,若是只有这些东西徐海慧为什么要留封信在奎九隆的车里?陈梦生问道:“这些就是徐海慧留下的全部东西吗?”   月儿姑娘点了点头道:“我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故意的在橱柜里找了好几遍啊。这些就是橱柜里的全部东西了啊,会不会是她故意在整你啊?”   陈梦生皱眉说:“这不大可能啊,她没有戏弄我们的理由啊?凡事都要有着一定的目的,而我实在是很难猜出徐海慧这样做的目的啊!”   奎岚开车喝道:“梦生啊,不要去碰那些东西。谁知道那个女人身上干不干净啊,快点把这些东西全扔了!那个女人和李茂信有染又跟贾大少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上官嫣然沉思了一会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徐小姐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无论如何一个女人把这些私密的东西交给你,我想其中是肯定有着我们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可惜徐小姐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要不你让赵海鹏查查徐小姐的下落?”   陈梦生纵有着天眼也难以看明白折叠在袋子里的内衣裤有着什么秘密,掏出了在西单刚买的爱立信手机向赵海鹏打了电话。“喂,海鹏,我是陈梦生……你帮我查下两天前徐海慧的机票是飞往哪里的?……对,首都机场的班机……好,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奎岚有点不悦的加大了油门,车子开到了复兴路的时候陈梦生看见了白云观里的道士们肩挑背扛着大大小小的金粉彩漆。陈梦生急声喊道:“岚儿,快停车!”   奎岚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又怎么了啊?”   陈梦生激动的说道:“白云观内三清殿重塑金身,我要进去敬拜下。”   “咯咯咯……,那也要等道士们上完金漆才能去敬拜啊。你现在去岂不是太早了?”奎岚停车笑道。   陈梦生却是一本正经的答道:“敬拜三清是由心而感,倘若等到白云观内三清神像上完金漆后我倒是不能再来敬拜了。”   刘婵不明白的问道:“这是什么道理啊?都说是拜佛拜金身,供神供到西啊。哪有拜神不拜金身的啊,要不等几天再来不迟啊?”   上官嫣然摇头道:“婵妹妹,梦生他原是玉虚宫弟子,只不过梦生现在已经不是玉虚宫门下了。要是等到三清金身完成梦生再来敬拜,反而会被满天神佛有了说辞。我们几个都是梦生的亲人,所以也应该进去敬拜一下的啊。”   月儿姑娘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岚姐有着身孕恐怕受不了里面的气味,那我就帮她多叩几个响头吧。保佑岚姐生个双胞胎,那样我们就能做有两个宝贝了啊”   “噗,你这鬼丫头,要宝宝你不会自己去生啊,你不知道有宝宝多辛苦啊!走吧,今日咱们一大家子进观拜神去!”奎岚笑着下了车,陈梦生望着她们开心的样子莫名的涌起了满足感……   古城子迎门出来大笑道:“方才早课之时老道儿还和说道今天必有贵客到,果不其然就来了好多贵客啊。小道友,你看着白云观上上下下都在为你的一句话忙活呢。”   奎岚惊叫道:“老神仙?真的是你啊,那我昨天不是在做梦啊?”   古城子点头道:“人生便是一场大梦啊,梦醒亦是虚浮。姑娘你有何必在乎是梦是真呢?老道儿有句话正想送给你,姑娘五行之中乃是金命。你和小道友命中有克,忍一时风平lang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姑娘的命里应有三劫,早年流离被人骗欲与轻生,去年险遭人毒手。唉!眼前又将有一场血光之灾啊。”   奎岚被古城子的一句话吓得花容失色,陈梦生皱眉道:“古前辈,可有破解之法?”   古城子笑道:“万勿皆有法,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小道友你的三清道符乃是道家至宝,邪魔外道见其物必会自败。”   “多想古前辈提点,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弟子请古前辈为三清重塑金身,这是我的银行卡。里面还有些钱,密码我已经写在卡上了。万望古前辈收下,这也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陈梦生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的银行卡交到了古城子手上,古城子只是笑而不接转身就走了……   奎岚拉了拉陈梦生的衣服说道:“老神仙是不是嫌你卡上钱少不要啊?要不我去银行里取点出来?你们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陈梦生摇头道:“古前辈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愿要着俗物,刚才古前辈的话我在离恨天师尊处就听说了。一会儿去趟金银铺子,我会有办法破解的。好了,我们去三清四御殿上香敬拜吧。”   一行人跟着陈梦生来到了三清殿,因为白云观中要对三清神像上金漆所以是关闭了三清殿。陈梦生等人也只能是远远的望着三座高大的神像,而上官嫣然更是关注于紫微天官像。相隔千年再见师傅紫微天官依然是那么和蔼可亲,上官嫣然情难自禁的跪拜在地眼泪簌簌落下……   看见上官嫣然跪拜旁边的几个姑娘都纷纷下跪,朝着三清殿叩首祈福不已。陈梦生心里坦坦荡荡的作揖跪下轻声说道:“师尊在上,当年弟子顽劣不知道师尊洪恩。今日我已经非是玉虚门下故而以香火供上,师尊的教诲我将铭记在心。待到了却凡间俗事后,我将追随师傅遁隐山林……”   陈梦生说着话心口顿时间感觉到了一阵酸楚,师尊元始天尊的模样还是让陈梦生从心底发憷。行完三拜九叩大礼后陈梦生起身又向着紫微天官作揖跪拜,当年要不是有着紫微天官暗中相护上官嫣然。今时今日或许再难相遇上官嫣然了,陈梦生扶起了哭泣不止的上官嫣然感谢着这位恩师……   敬拜完三清四御,天色都已经是临近黄昏了。陈梦生让着众位女眷先回公寓。他自己却在虎坊桥外找了一间金银铺子,陈梦生要着首饰老板打条金项链将桃木道符镶嵌在里面。金银铺子老板巧手灵动没多久的工夫就浇筑出了一条别具匠心的项链,把桃木道符小心翼翼的镶嵌了进去。   就在这时候,陈梦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赵海鹏打来的电话。陈梦生接起电话问道:“海鹏,查到线索了没?”   赵海鹏的大嗓门透过电话喊道:“那个徐海慧的的确确是离开了北京,她的机票上显示是去了浙江。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飞机到达杭州后并没有徐海慧的下机监控录像。也就是说飞机上的人未必是她本人,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她又出了什么事啊?”   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她在临行之前留了一些东西给我。要不你下班过来看看,或许是我疏忽了也没准。对了,贾大少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就别提了那桩案子了,连内务部都整不清的事,我看是很难有进展了哦。那啥,我等等就过来。你在公寓里等着我,我现在去接张宁下班半个小时后应该能到。”赵海鹏说完话就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陈梦生看着金光闪闪的项链中感觉到有事将要发生……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请自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不请自来   都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而又最简单的矛盾复合体,奎岚脖子里带着陈梦生送她的项链喜孜孜的在屋子里看了又看.到了晚上六点半的样子,赵海鹏夫妻俩带着田芷若来到了紫水晶公寓,赵海鹏因为是和陈梦生熟识的关系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来了就咋咋呼呼的叫嚷着饿死了,上官嫣然连忙是准备开饭了……   饭桌上张宁意外的看见奎岚脖颈上带的项链笑道:“岚姐,你怎么拿个核桃当坠子啊?原先那条buccellati顶级钻链呢?”   奎岚骄傲的笑道:“这是道家的宝贝,梦生说是能驱魔避邪的。反正带着就没错,嫣然姐你说对不?”   上官嫣然点头笑道:“都快做新娘子了,也不收敛下你的小孩子脾气。这是保你母子平安的守护符,古前辈不是说你带着能够消灾避邪嘛。”   赵海鹏惊叫道:“啊!这霸王花终于要出嫁了,大哥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你很讨厌啊!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啊!”奎岚笑骂道。   陈梦生见着他们吵吵闹闹笑道:“岚儿有了身孕,我打算月底办喜事。等下个月我想回趟嫣然的浙江老家,也算是完成我的一个夙愿。”   田芷若不解的问道:“大嫂老家不是在云南吗?怎么又到了浙江啊?我还想什么时候和大嫂回云南去看看呢?”   上官嫣然笑着夹菜给田芷若道:“浙江平阳府有着我的恩人,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我一直想去那里看看,只要你有空什么时候都能陪你去云南啊。”   田芷若拍手笑道:“那感情好,过几天我就请假……”   张宁轻轻拍了她笑道:“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陈大哥和大嫂是去办正事,你瞎掺和什么啊。你也不看看还有月儿姑娘和刘婵姑娘在呢?”   田芷若捧起饭碗有点委屈的不作声了,上官嫣然劝道:“放心吧,大嫂也想云南老家啊。到时候带你一起去,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   赵海鹏喝了口酒说道:“大哥,你说的那个徐海慧留了东西给你?到底是怎么东西啊?我询问过航空公司当班的空姐,她们都说近几天来没有发生过乘客误机的事,而且检票候机厅里也有徐海慧的监控视频。当天她是的的确确过了安检门在候机厅里的,可是飞机到了浙江萧山机场后就再没有看到她的下机监控了。”   奎岚不悦道:“谁知道那女人在干嘛啊,没头没脑的留了一些内衣裤和洗漱用品巴巴的让我们去拿。”   赵海鹏奇怪的问道:“还有这么不靠谱的事?那去拿东西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现,譬如是被人盯上了一类。我怀疑是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拿去了啊?”   月儿姑娘放下筷子道:“是我去拿的,但是里面只有两个女教练在啊。她们都没问我是什么人就让我进去了,要是真有点要紧东西怎么会没人拦住我啊?”   赵海鹏皱着眉头道:“是挺怪异的,那东西在哪儿啊?我去看看,没准还真的藏着什么秘密哦!”   奎岚叹道:“那么脏的东西要不是梦生说等你来处理,我早就扔了。呶,东西就放在外面的厅里,你去看看吧。”   赵海鹏一口喝完了杯中酒起身就走到了外厅,月儿姑娘和刘婵也起身领着他来到了放着徐海慧那包东西的桌前。赵海鹏习惯性的带上了手套从袋子里把东西一件件的放在了桌子上,有文胸内裤和洗发水沐浴露零零总总的七八样东西。   田芷若捺不住好奇也跟了出去,田芷若笑着说道:“哇塞,这个女人好有品味啊。ck的百变魔术文胸啊!”   “去,去,去!别拿手去碰,留下了指纹就麻烦了。你说什么文胸来着?有什么不一样吗?”赵海鹏打开了田芷若的手问道。   田芷若撇嘴嘟囔道:“有些女人对自己胸型不满意就会借助文胸来调整,这个文胸的钢丝托碗里面是有着夹层的可以垫高的嘛。”   田芷若的一句话让赵海鹏茅塞顿开,翻开文胸内层果然是发现了有着一张指甲盖大小的硬片。挑出来竟然是记忆棒,赵海鹏霍然跳起道:“大哥,里面果然是有着秘密啊……”   赵海鹏掌心放着黑色的小方片拿到了陈梦生的面前,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赵海鹏笑道:“小日本公司出的记忆棒,用在微型摄影机的。那个文胸里可以藏东西的,只要有读卡器就能知道记忆棒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奎岚的好奇心也被赵海鹏手上的记忆棒勾起了说道:“电脑旁就有读卡器,我这就去开电脑啊……”   随着读卡器绿灯闪烁,在电脑屏幕上显出了黑纱网格的画面。这应该是徐海慧将摄影机藏在文胸里拍摄的效果,隔着黑纱网格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有张圆形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姑娘。从姑娘身边的布置来看,这屋子应该很富丽堂皇。有个男人正在粗鲁的强吻着她,而那个姑娘完全是浑然不知道。姑娘的脸始终是模模糊糊的,随着画面忽然的抖动那男人似乎是查觉到了什么,转身回头之间露出了面庞竟是贾大少……   贾大少朝着画面走近,电脑上显示出一片漆黑但是可以听到贾大少的斥责声:“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是谁让你进来的,滚!快给我滚!”   徐海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道:“不是啊……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的啊……”   一声清脆拍打声后又传出了贾大少的声音:“躲在衣柜里,你想干什么啊!还敢嘴硬,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叫人活剥了你,这里没你的事快给我滚出去!”画面连连闪动后最后变成了僵硬的定格,陈梦生和赵海鹏看过之后只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贾大少。至于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就没人能知道了,现在唯一知情的徐海慧也下落不明。   贾大少如今也死了,难道说这张记忆棒上的画面和他的死有关?几个姑娘都是默不作声的不敢多说什么,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电脑风扇还在刷刷的轻响,猛然间传来了楼道外电子门铃的声音。   陈梦生和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愣了,除了熟人外都会让门外的保安拦住的。要是熟人来的话会直接过来拍门的,电子门铃是属于有特殊情况下有人到访设置的。陈梦生取出了电脑上的读卡器交给了上官嫣然,月儿姑娘也收拾了外厅的桌子将徐海慧留下的东西仍旧放在了包里。陈梦生打开门看见有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门外,自己的保安则是全都面鼻青脸肿的贴墙壁站着……   陈梦生冷喝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贵干?”   门外西装男的笑着掏出印着盾牌图像的本子说道:“我们是国安部十八局的,想请陈先生去回去协助调查一个案子。”   陈梦生指了指那些保安道:“你们这叫是请吗?倘若我不愿意去,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   赵海鹏见来者不善连忙过来说道:“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国安局的人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你要是没有逮捕证我大哥没有必要跟你去的!”   西装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赵海鹏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知道赵副局长和你的关系,所以还请你三思其言。至于你说的逮捕证我们的确没有,但是十八局请人回去协助调查的权利还是有的。你可以打电话去询问上级有关部门,但是陈梦生必须马上跟我们回去。”   赵海鹏的脸顿时被气的铁青,脱口大骂道:“不就是死了个高官子弟吗?你们怎么不去调查一下全国上下还有多少凶案悬而未破,你们有这些精力和时间咋就不去查啊!”   西装男呵呵冷笑道:“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若是胡搅蛮缠那就是在妨碍我们执法。”   “老子今天还就跟你杠上了,有种的就把我也一起带回去。我大哥犯了什么事,你要是不在这里说个明白我马上就报警。你私闯民宅打伤保安,你还有理了啊?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皇城根儿,我倒要看看是刑警厉害还是……”赵海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装男一把抵住了后背压在了墙壁上。   陈梦生怒喝道:“住手!在我家门口竟然接连动手伤人,你是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陈梦生抬手一个反撩解开了西装男扣着的赵海鹏,西装男刚要揉身上前却被陈梦生一拳打出两米开外……   陈梦生蹙眉说道:“兄弟,我跟他走。这事咱们不能和他对着干,你一会儿开车送你嫂子她们回奎家别墅。那里有阿丽姑娘在我就放心了,记住不要意气用事。我是不会有事的,就他几个人的能耐也未必伤的了我。”   赵海鹏点头道:“大哥,你放心。这里我会安排妥当的,一会儿我就让老爷子来救你出去。进了国安局的门,我真是很担心你啊。”   陈梦生转回身着跟上官嫣然说道:“嫣然,你是这么多人里面最善解人意的。有你照顾她们我最为安心,先在奎家住几天等我出来再说。”   上官嫣然平静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的。你不用为我们担心的,也不要和他动手。现在毕竟不是我们那时候了,有些事情不能用拳头解决的。”   奎岚眼泪汪汪道:“我已经通知爸爸请他朋友帮忙了,可是事情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啊。”   陈梦生擦拭去奎岚的眼泪笑道:“好了啦,我又不是押赴刑场。我估计用不了多他就会送我回来的,你应该知道我要是想离开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的哦。”陈梦生朝着众人浅浅一笑,跟着西装男走出了楼道……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身不由己]   第二百四十二章身不由己   陈梦生刚走到紫水晶公寓门口就被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押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上车后陈梦生就被他们用手铐锁在了车门上.有武警拿着黑头巾要套住陈梦生的头,这不仅让陈梦生回想起刚认识赵海鹏那会的情形。   陈梦生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被人糊里糊涂的带走,就算是套住我的头也是没用的。开车吧,你们这么这幅架势肯定是有人等我很久了。”   武警看了看西装男有些拿捏不准,西装男摆了摆手说道:“开车吧,陈先生不是个寻常人物。我们就随他吧,不过陈先生要是想耍花样我允许你们开枪!”   陈梦生冷冷的瞪了西装男一眼,双手突然一挣手铐就像油条似的被陈梦生断成了几截。陈梦生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因为我的家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就凭你也想带走我?废话少说,快走吧!”   车子往东急驰而去,半小时后开进了东大街一道铁门后停了车。西装男打开车门有点心有余悸的说道:“陈先生,下车吧!”   陈梦生看到了这里有着不少的武警站岗,西装男在前面引路带着陈梦生走进了一间三面是玻璃镜子的房间。西装男笑道:“陈先生请稍候,我去请我们科长过来。”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镜子后面有那么多人看着,你还去请谁啊!都让他们出来吧,有什么事就直接当面说!”   西装男脸色尴尬的退出了房间,陈梦生轻轻的弹指在玻璃镜子上试了试。这玻璃发出的闷声竟然是像铁石般坚硬,房间的四角上都装着监视器。陈梦生透出玻璃可以看到四五个人正在盯着自己,反正是来在了这里就干脆见招拆招吧。陈梦生盘腿打坐入定,既然有人要和自己比耐心那就试试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外面终于是有人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道:“什么玩竟嘛,来这里还敢摆谱!他把这里当他家了啊!”来人气势汹汹的把一叠档案往陈梦生身前桌子上一扔,可是陈梦生依然是稳若磐石不为所动的调息静坐。   “喂,你小子少来跟我装蒜。我在资料库一直查不到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在北京都干过些什么事?”陈梦生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气的他吹胡子瞪眼连拍桌子……   来人恼怒的把记录口供的纸笔一拍,可是陈梦生还是端坐入定不去理会来人,那人气的火冒三丈几次回头看了看身背后的镜子。陈梦生突然闭着眼睛冷笑道:“这个时候你们把我请来肯定不会为了查我的身份吧,有什么话就直接让你的主子出来说吧。我最不喜欢被人当猴儿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你小子拽什么啊!到了这里你还以为到了酒楼茶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实告诉你进了这个门就别想着能安安稳稳的出去!”那人点起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宣泄着心里的闷气。   陈梦生双眼猛睁挥手之间出掌凌空一劈,桌子对面那人的香烟顿时就断裂了两段。那人除了不可置信的呆望着陈梦生一时哑然无言了,这叫什么功夫啊?隔着一张桌子劈断了自己手上的香烟。要是对着自己脖子这么来一招,岂不是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了啊……   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皮鞋踩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门说道:“牛科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一会吧,我想和陈先生单独谈谈。你去把这间审讯室的监视器关了吧,我不想我们的谈话被别人知道。”   “贾副部长,这……合适吗?万一要是这小子动起手来,恐怕会对您不利啊。要不我在这里陪着您……”老人不耐烦的连连摆手,那人狠狠的瞪了陈梦生一眼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审讯室。老人倒是很和气的走过来把桌子上的档案全撩在地上,抽出了一根九五之尊香烟亲自给陈梦生点上火。   陈梦生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想你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来找我的吧。要是阁下认定是我做的,也不会大动干戈请我到这里来了吧?”   “陈先生你很聪明,但是我只想提醒陈先生一件事我的身份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再搞的满城风雨了。我这几天一直对陈先生很感兴趣,你能够假扮邱老板却会拱手把震惊媒体的资料交出来。我很是不解,除非是你有着更大的目的。”老人袅袅的吐着一口青烟说道。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或许别人不明白我还有些理解,可是老先生你会不明白其中缘由吗?我就算是把那些照片交给了媒体,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神秘被蒸发了。贾大少的事我听说了,你作为人父难道会不知道令郎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吗?”   老人不动声色的抽着烟静静的一直在聆听陈梦生的话,等陈梦生说完后老人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东西说道:“我知道你会些手段,我也希望陈先生能够体谅我现在的心情。老来丧子自古就是一件大悲事,我还有没多久就要退休了。不论如何我希望陈梦生在三天里能够查出凶手,倘若三天之后还是没有结果,那我想奎九隆的的一家还有你的那些红颜知己都会消失的!”   陈梦生没有去接老人手里的东西,双眼直视看着老人说道:“我师尊告诫过我,凡事都要以善为本。可是我不会容许有人对我家人有任何的不敬,你想要威胁我帮你查出凶手也是妄想!”   老人弹去了手里的香烟冷冷的说道:“那看来陈先生是不想合作了?那我现在就可以让奎家别墅在夜里发生一起瓦斯泄漏爆炸事故,等到明天我还会让媒体公开追悼他们。你要不要试试啊,我的耐心向来就不怎么好的哦!”   陈梦生在当年就明白权势通天的官家是怎么对付百姓的,官家的一句话可以让一家人突然的消亡。可是眼下贾大少的死乃是恶人所报,若要是不为他查出凶手奎九隆一家很可能就遭遇毒手了。陈梦生久久的思索一直到了手指被燃尽的烟蒂烫到了才清醒过来,陈梦生无奈的接过了老人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些案发现场的照片,贾大少好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似的血肉模糊的成了一团。在贾大少的身上还被人裹了一层黑色的东西,陈梦生翻查了所有的照片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低头沉思了片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仇家干的吗?”   老人桀骜不驯的喝道:“你觉得有人会傻到和我们家结仇吗?我盘查过所有的人后都没有发现有谁对我儿子有所不利的,这些照片是在向我挑衅!”   陈梦生冷哼道:“或许是你们官面上的人派人做的呢?”   “哈哈,陈先生真会开玩笑。世界上有着两种秩序。一种是明面上的官道,一种就是背地里的黑道。但是做什么事都会有着他的利益性,黑白两道还不会傻到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再说我也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我儿子的死他们以为我会坐视不理?”老人咬着牙道。   陈梦生面沉似水的说道:“现在贾大少的尸体何处?你要我查线索,我要看到尸首才能开始查办!”   老人的脸马上是变色冷笑道:“这个恐怕没办法了,你也看见照片了。凶手很残忍,对方用麻醉药麻倒了我儿子。用油毛毡盖着他,将他放在了三环路上任凭着来往的汽车碾压一直到了凌晨2点才有人报警,可是我儿子已经成了肉泥!尸体就在今天已经火化了,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被人落下把柄。”   陈梦生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老而弥坚做事滴水不漏,但是我的道法已经是不能为他招引魂魄了。你想要知道真相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这个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老人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难道陈先生就是靠着招引魂魄这种鬼把戏来糊弄世人的吗?”   “那倒不是,关键我要知道事发前后的所有事。”陈梦生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老人转身出门喝道:“把何冰给我带过来,其他人都给我退出审讯室!”   陈梦生听到了一阵铁镣拖动的声音,没一会工夫有个浑身是血的大汉被带进了房间,老人神情阴冷的喝道:“何冰,我平素也待你不薄啊。为什么会发生了这种事,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把前日晚上的事说清楚,那今天将是你在人世间最后一个晚上了。”   被打的血迹斑斑的大汉连声说道:“贾部长……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我没有和外人联手对付贾大少……我是真的不知道贾大少离开了宝路健身房去了哪里啊。要是我何冰有一句假话就让天打五雷轰,贾部长你要相信我啊……”   老人上前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来了冰冰的说道:“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负责贾大少安全的人倒是没事,我儿子却被人压成了肉泥!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们在外面的那些事情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现在出了事你就给我说一句不知道?”   何冰哆哆嗦嗦的辩解道:“贾大少从来又不听我的话,我又管不了他。我就是一个开车的司机啊,我只知道贾大少一直叫我在宝路健身房外面等着。但是我都不知道贾大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啊,他也没有通知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听到了内部组的电话,才知道贾大少出事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贵族游戏]   第二百四十三章贵族游戏   对于何冰的辩解老人只是冷冷一笑,陈梦生看到他是没少吃苦头。这完全是在严刑逼供了啊,就算是何冰他真的和人里应外合干掉了贾大少料想他也不会傻到被人抓住了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何冰真的不知情或者是贾大少故意有事对他隐瞒,但是他怎么说也是贾大少的私人保镖,不可能是一点都不知道贾大少在外面结下的仇家一点都不知道啊?   老人刚抬手准备再打何冰时,陈梦生悠悠的说道“既然你都已经认定是他伙同别人害了你儿子,那我也无需多说什么了。我就先行告退,你慢慢的打吧。”陈梦生说着话慢慢的起身踏步要走,老人的脸色霎时间变的阴晴不定了。   “站住!在没有抓住真凶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在这里没有人敢违抗我的话,你也不会是列外!”老人咬牙切齿的哼道。   陈梦生点头大笑道:“那好吧,你先把人给我放开。我不喜欢和手脚被缚的人问话,这个要求不为过吧。”   老人踌躇了一下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手势,刚才飞扬跋扈的牛科长马上进进来问道:“贾部长,怎么了?”   “给我把他先解开,我有话要问他。”老人用着牙缝挤出一句话,牛科长立马给何冰解开了手脚铁镣。牛科长本以为老人会留他在审讯室,可是老人一摆手牛科长拎着铁镣乖乖的退了出去。   陈梦生不紧不慢的说道:“何冰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了,你若是不想被突然蒸发就把你所知道的事说出来。据我所知那个宝路健身房好像是只对女性开放的啊,你和贾大少是怎么进去的?难道说这里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   何冰到了这个节骨眼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脱口说道:“宝路健身房对女人开放只是个幌子,其实就是贾大少他们几个合伙开的。贾大少很喜欢……那个……所以才会想出只对女人开放这个噱头,我跟着贾大少就去过几次都是在外面等他的……这些我都已经和牛科长说过了啊,可是他们非说是我带贾大少去的。”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你说的贾大少很喜欢什么?除了贾大少外还有哪些合伙人?健身房里有没有发生过纠纷?你最后一次去宝路健身房有没有看见贾大少和什么人来往,为什么贾大少出了事你却不知情?”   何冰抬了抬肿胀的脑袋看了看旁边横眉立眼的老人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梦生冷笑道:“恐怕不是你不知道吧,而你你不敢说吧?老先生你站在这里我想我是问不出什么线索的,不如你还是先出去四处溜达一下吧。”陈梦生故意是在调侃着老人,但是这句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   走人鼻子里重重哼了下恨声道:“要是谁敢胡说八道诋毁我儿子,我是绝不会轻饶的!”老人在恼怒中离开了审讯室,陈梦生知道他肯定是会外面监听了。不管怎么说能够支开他就是件好事,有些事情他不在反倒是好办了许多!   陈梦生端详了何冰一眼道:“你跟着贾大少多久了啊?”   何冰被陈梦生问懵了,眨巴了几下眼睛木然的说道:“我从人武部退役后就跟着贾大少了,大概有九个月了吧。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贾大少啊,这个我都已经和他们说了啊。”   陈梦生不动声色的捡起了地上的纸笔,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是还想活着出去,就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何冰不明白陈梦生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刚才贾部长都对他忌惮三分不由的点头答应。   陈梦生在纸上写道:“宝路健身房到底是个什么场所?”   何冰在纸上写道:“贾大少玩女人的地方。”   陈梦生刚想再问,就看见牛科长气势汹汹的蹬门闯进来喝道:“你们在干什么?把纸给我交出来,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把何冰押下去,你们想图谋串供吗?”陈梦生团起纸片,用力一捏纸片成了飞灰……   何冰又被牛科长叫来的人羁押了下去,陈梦生反而的一脸轻松的说道:“叫你们的主子来吧,我想我已经有了头绪了。你去准备一辆车我要出去查证一些事情,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牛科长被陈梦生的话气的直跺脚开口骂道:“你在这里还以为是天王老子吗?这里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发号施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给关起来。不要认为有奎九隆他们的关系,你就能飞上天!”   老人出来冷声说道:“就照他的意思去办,三天内要是找不出凶手我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就开我的车去吧,牛科长你就不要去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派两个靠得住的人给我就行了。”牛科长郁闷的看了看陈梦生转身就出去安排了……   都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一辆黑色奥迪悄然无声的停在了清华门外。陈梦生看到宝路健身房此时还亮着灯,指了指手上的手铐道:“不知道贾部长有没有来过这里啊?”   老人面沉似水的喝道:“我都老胳膊老腿了,怎么还会去健身房呢?”   陈梦生被两个便衣着装的武警打开了手铐嘲笑道:”那我可是要进去查案了,你们就在车上等着吧。因为我知道里面可能有着一些不体面的地方,你贾部长可是重要人物万一被认出来了就不好了啊!”   老人只是握拳冷笑并没有答话,陈梦生下了车确定了没有人跟着自己才大步的推开了健身房玻璃门。这个时间段里几乎是没有什么人在健身了,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子对女性开放。”   陈梦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啊,不过我是听贾大少的介绍才来的。他可是说这里有好玩的地方啊,怎么原来是骗我的吗?”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贾老板的朋友。不过我听说贾老板出事了啊,你是什么时候遇上贾老板的啊?”妙龄女郎狐疑的看着陈梦生道。   陈梦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贾大少给自己的名片笑道:“我是几天前听说的吧,贾老板出了什么事啊?我这几天都没遇上过他,不会是他让人给害了吧?”   女人的脸色徒然就变了,但是贾大少的名片上有着他的私人电话。这就叫女人有些吃不准陈梦生的来头了,女人拿着名片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先生请稍等,我去问下再回复你啊。”   女人袅袅婷婷的转身走了几步掏出了手机正在联系,陈梦生瞥目之间看见了这间十分女性化的健身房竟然还不小。隔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那女人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翁老板说既然你是贾老板的朋友就进来吧。不过今天时间都这么晚了,肯定是没有货了啊。这个还要请你见谅,要不你明天晚上九点再来吧。”   陈梦生大为疑惑的说道:“什么货没了啊?你说的我怎么就不明白啊?”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道:“哦,先生原来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然不懂这里规矩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生请跟我来吧。”   陈梦生抬脚走进健身房,看见有着几个身材健硕的女教练正在清理器械。她们不时的会朝着陈梦生搔首弄姿,看样子这个地方来的男人都不是平常之辈啊。穿过了偌大的健身房,女人笑吟吟的打开了一道暗门。陈梦生走进去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整个房间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过一排排淋浴房。陈梦生愕然说道:“这就是好玩的地方吗?我怎么就不大明白啊?”   女人掩嘴笑道:“先生你放心,来这里健身的都是经过我们精挑细选过的,先生你只要在这里看中有喜欢的。其它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贾老板经常会来这里的啊。这是他们的贵族游戏,玩的都是良家啊!”   陈梦生惊讶的问道:“那些女的竟然都会不知道啊吗?”   “当然不会知道啊,镜子是单面的。她们怎么会想到有人在看她们啊,这里有着别的出口。老板们可以那里进来的嘛,要是先生你看中了谁,我们就会偷偷让她喝下苯丙酸诺龙催情药。一般几个小时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健身房开设至今也没有发生过意外啊。”女人得意的说道。   陈梦生的眉头紧锁的问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人来健身啊?”   女人似乎是明白什么说道:“我们主要是会挑选一些25岁以上30岁以下的女人,她们的资料事先我们都会准备好的,这样方便老板的口味啊。就目前来说大概有一二百人常来的客人,你是贾老板的朋友难道会不知道我们是不会让服务过的客人再去服务其他老板的。而且我们也会事先检查客人的健康问题的,所以先生不必有什么顾虑的啊。”   陈梦生是听懂了,这家健身房实际上就是供贾大少他们那些贵族玩乐的yin窝。贾大少是在这里出去后才遇害的,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隐藏着杀人凶手!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藏污纳垢]   第二百四十四章藏污纳垢   陈梦生重来不知道在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会有着如此禽兽行径,那些来这里的爱塑身美女性无疑成了贵族子弟享乐的工具.望着还在天花乱坠吹嘘着如何如何让老板欲罢不能的介绍,陈梦生索然无味的推开了一间暗门……   这是陈梦生在徐海慧留下的记忆棒上所看见过的场景,圆形的大床豪华的装潢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可以藏人的柜子。女人有些不悦的说道:“喂,先生!那里都是私人包房,你是不可以进去的。”   陈梦生嗅了嗅房间里有着一股很淡的草药味道,转身奇怪的问道:“噢,这是哪个老板的房间啊?怎么会有中药的味道啊?”   女人不乐意的说道:“这是翁老板的包房,我怎么就没有闻到中药味道啊?你明天再来吧,我们这里马上要下班了,翁老板只是让你进来看看。先生你要是想有这么间包房,明天等翁老板来了再说吧。”   陈梦生听出了女人不满的言语,笑着从兜里摸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拍在了女人手中。女人错愕之下嗲声嗲气说道:“先生,我是真的不能透露老板的事啊。你这样是在为难我,你若是有别的需要我一定会答应的。可这里的老板动下手指头,我的命就没了啊!”女人夸张的轻拍了几下丰胸,但是陈梦生没理会继续掏出了十来张大钞晃了晃……   女人咬着嘴唇犹豫不决道:“先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陈梦生反问道:“两天前贾大少是不是来过这里啊?他的包房在什么地方?你们这里一共有着几个老板?你要是告诉我了,这些钱就是你的。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你就不要多管了。”   “这……这恐怕不好吧,你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女人惴惴不安的说道。   “能够开这么个场所,你们也会怕麻烦吗?”陈梦生试探着问道。   女人先是一愣马上咯咯笑道:“这个当然是我不用担心的事,只不过你的问题有些奇怪罢了。贾老板两天前的确是来过,他的包房就在最后一间。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有着一个翁老板还有几个股东,他们都是经常会来的,不过他们是不敢再这里乱来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钱给了那女人,趁着那女人在数钱的时候陈梦生疾步走到了最后一间包房外,用力一推暗门果然是和电脑里看到的画面一样。在这间包房里有着一个高大的衣柜,陈梦生拉开衣柜看到了几件男式浴袍。在衣柜的下面还有几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还是带着密码锁!   是什么东西能够让贾大少如此谨慎?这个地方已经是很隐秘了,竟然在这里还要加装一把密码锁?陈梦生蹲下身子使劲一拉,连带着密码锁的抽屉面板都被陈梦生给拽了下来。借着房间里的灯光,陈梦生泛起了一阵阵的寒意。那个贾大少把一些被喝了药水的女人裸照全拍了出来,还是一些女式的内衣裤……   在每张照片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日期和名字,贾大少还真是不怕被人发现啊?陈梦生粗略的数了数一共有着七八张照片里面就有着徐海慧,再想去查看就听见那女人的脚步声正慢慢的走了过来。陈梦生急忙收拾了照片关上了衣柜,那女人不是很客气的说道:“下班时间到了,先生请明天再来吧。”   女人对陈梦生下了逐客令,陈梦生也不好再留着了。整个健身房中只剩下了陈梦生和那个女人,陈梦生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奥迪车雪亮的车灯急速的向着陈梦生冲来。陈梦生转身推开了身后的女人,被汽车撞进了玻璃门里……   老人阴沉着脸冷冰冰的喝道:“把他们带回去,我明天不想再看到这家健身房还立在清华门后面!”   车上的两个人把浑身是碎玻璃渣子的陈梦生和吓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架上了车子,车子丝毫没有停留开向东大街。陈梦生在车里隐隐约约的听见身后健身房传出的爆炸声,这应该是有人打开了煤气瓦斯造成的。老人一直没开口说话,那个女人蜷缩在车坐上噤若寒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梦生倒吸了口凉气笑道:“果然是心狠手辣,要不是我骨头硬早被你们害死了!”   女人哆哆嗦嗦的把陈梦生给她的钱偷偷塞回了陈梦生手里,带着哭腔说道:“先生,这钱我不要了!你们放我回家吧,我还不想死啊!”   陈梦生苦笑道:“他们只要命不要钱的,咱们今天是同上了贼船了啊!”   老人怒斥道:“都给我闭嘴,哼!你们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臭丫头,你把手机给我交出来!”   女人无助的看了看陈梦生说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对付我?”女人说着话从包里摸出了手机交给了老人。   陈梦生也很诧异的问道:“贾部长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放心呢!我不会允许有人再对我儿子说三道四的,我没想到一个健身房会有这么多事。现在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没有人再会想起这个地方了!”老人拿着手机翻看上面的通话记录……   老人漫不经心的拔出了女人的手机卡说道:“小丫头,你知道的事可不少啊!你是不是叫莫莉,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件坏事啊!”   女人惊惶失色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是……什么人啊?”   老人冷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你们的翁老板了。我想他应该有话对你说吧,今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明天都不会有人记起的。”   陈梦生嘲讽的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己莫为,你能把我们灭口了可是终会有人为我们出来说话的。我看这对贾部长的声誉不好吧,肯定有不少人会关注贾部长的吧!”   老人默不作声看着陈梦生说道:“我知道你是奎九隆的女婿,但是你不要逼我动手啊!我儿子都没了,我才不在乎那些多管闲事的人呢!”老人说话明显是少了点底气,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害怕被人抓住把柄。   莫莉拉着陈梦生的衣服颤声说道:“他不会真的杀我们吧?”   陈梦生笑道:“要杀他早就叫人动手了,在没有查出贾大少死因之前我们还算是安全的。”   莫莉似懂非懂的低声说道:“我……我就是一个看人面色行事的大堂经理,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先生你也明白现在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要不是看着钱的份上谁愿意昧着良心去伺候那帮达官贵人啊!”   老人厉声喝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们这帮狐狸精,我儿子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就是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才让我儿子沉溺于酒色,我一定会找出杀我儿子的凶手。你们都给我听明白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莫莉被老人这一声大喝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了,拉着陈梦生的衣角就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莫莉混迹于男人之中,以她的多年阅历来看陈梦生好像也和一样是被老人看成仇视的对象。敌人的敌人肯定就是自己的朋友,在狭小的车厢里只有保住性命才行……   车子又回到东大街九号,只不过这次是牛科长亲自在门口迎接。老人下车冷冷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带来了没有?”   “贾部长放心,根据电话跟踪我们已经抓获了翁启昌。现在人正在审讯室里,他已经全部交代了宝路健身房的事,还有两个注资人都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有贾部长一声令下我立马可以把他们抓来,那个翁启昌的供词好像不是很妥当,贾部长你看……”牛科长故意不说话等着老人做决定。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带我去看看翁启昌,把他们两个也带上。”   莫莉没有见过这种只有在电影才有的场面,被两个带枪的武警押着拖进了审讯室。陈梦生倒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莫莉身后,几个武警只能是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还没走到审讯室就听见了杀猪般的嚎叫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在了空气里。莫莉已经是叫的声嘶力竭了,看见了审讯室里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时莫莉顿时傻眼了……   老人走到身受过大刑的男人面前说道:“你就是宝路健身房的翁老板?”   “是……是……我就是翁启昌,但我不是宝路健身房的老板,我的老板是贾大少啊。”翁启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重重的踢了一脚,翁启昌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脑袋跪地求饶。   老人哼道:“除了他们两个留下,其他的人都给我出去!”   牛科长带着几个武警知趣的走了,翁启昌抬头看见了莫莉大骂道:“都是你这个蠢货,你把我害成了这样还敢来这里!”   老人点上了一根香烟阴兀的问道:“说!是谁杀了贾大少?”   翁启昌莫名其妙的看着老人道:“这个……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啊。贾老板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他安排的猎头啊。要是健身房里来了模样标致的就通知他,至于他被什么人害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老人拿着正旺的烟头放在了翁启昌的眼前喝道:“不要来考验我的耐心,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就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到底是谁干的!”   翁启昌哭爹喊娘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贾大少每次都玩的那么疯。我都劝过他几回了,万一那些女人知道了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可是贾大少根本就不停我的,他说屁大的事谁敢把他怎么样啊……”老人怒不可遏的正要用烟头去烫翁启昌,不料陈梦生从身后一把拉住了他……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牢狱之灾]   第二百四十五章牢狱之灾   翁启昌怔愣的看着鼻子尖上的烟头慢慢的退却了,陈梦生正气凛然的说道:“杀害你儿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老人凸爆着双眼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儿子啊!我儿子就是因为认识了他们才会出了事,要不是去那个健身房可能就不会……”   陈梦生反语相讥道:“有着你这么个官家老爷在后台撑腰,你儿子才敢胡作非为.他被人害死也是他的咎由自取,你不知道他害过了多少人!就算是他是被人害死了也是他的罪有应得,不管凶手是何目的总之是让世间少了个祸害!”   老人听了陈梦生的话捂着胸口气的直哆嗦,指着陈梦生扔出了烟头喝道:“你……你……把他们给我押下去,我不想再到他们几个!”   牛科长带着武警冲进来把陈梦生押出了审讯室,莫莉慌乱之中就躲在了陈梦生的身后被押到了铁牢里。牛科长皮笑肉不笑道:“把他们三个关在一个牢房里,没有贾部长和我的批文,谁都不许任何人来探视!他们还有什么遗言就尽快让他们说吧,贾部长已经发了话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翁启昌是被两个武警架着扔进了铁牢中,陈梦生看了看翁启昌哼哼唧唧的样子忍不住的喝骂道:“你枉披了一张人皮,从来只有劝人向善的道理,可是你倒是帮着贾大少为害人间!”   翁启冒忍着伤痛不肯吃亏的回嘴道:“你知道个屁,人家贾大少是高官子弟。他想玩女人有谁敢管,外面的小姐玩腻了就想变着法儿来整新鲜的花样。这不出了事,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呢!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你摊上这么个主你也没辙啊。”   莫莉拍了拍陈梦生的肩膀,指了指陈梦生身背后神色紧张的不敢说话。陈梦生突然间想起贾老头说过在自己身上放着窃听器,脱下外套果然是在衣领过找到了一个扣子大小的东西。陈梦生随手摘下扔出了铁牢外,翁启昌冷笑道:“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还破讲究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不知道,说不定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把我们秘密处决了!”   莫莉一下子被翁启昌的话吓哭了,六神无主的哀求道:“翁老板,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不想死啊,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就一定会罩着我的啊。”   翁启昌苦笑道:“傻妞啊,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本事来罩着你啊,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黄泉路上有个相好的陪着也不亏了,就是我们真的死了有点冤枉是真的。到了阴曹地府老子也要找到贾大少问个明白,到底是谁下的黑手让我们来顶缸!”   莫莉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总觉的是车行的老板娘和我们有仇似的,你没看见过她来健身房的那幅凶样。会不会是因为贾大少……”   “嘘,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那个人是什么底细啊?祸从口出啊!”翁启昌不顾身上的伤痛一把捂住了莫莉的嘴巴,可是这一切都被陈梦生看在了眼里。陈梦生被押进铁牢后一直在思考着贾大少的死对什么人最有利,要是官商们想要谋利除去贾大少那肯定会惊动家老头。要是真是健身房里有人想对贾大少动手,那她们刚说的老板娘或许就是线索……   陈梦生叹道:“你们说的老板娘是什么人?你们若是不想做枉死鬼,那就将你们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敢保证能抓到凶手,但是我可以确保你们的性命不被他们暗害!”   “你谁啊?在这里还敢吹牛,这里是国安局啊?能从这里出去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一次我就会相信你。你们这种苦肉计我见多了,你是哪个草嗑里蹦出的蚂蚱啊?实话跟你说吧,你们的这套把戏对我没用。”翁启昌不屑的看了一眼陈梦生嘟嘟囔囔的说道。   莫莉连忙替陈梦生辩解道:“翁老板,我相信他!要不是他我早就被他们的汽车压死了,没准他真的能有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翁启昌气的坐身起来呲牙咧嘴的捂住伤口骂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他们把我们关在一起就是想套出我们嘴里的话,你信不信在这里你放个屁都有人在外面听着。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就不会要我们的命!”   莫莉懵懵懂懂的看了看陈梦生又回头看了看翁启昌,现在三个人被关在了外人不知道的地方。突然之间有着一种对生命的渴求,莫莉战战兢兢的向陈梦生问道:“你真的可以保住我们的性命吗?我家里还有父母双亲等着我回去啊,我知道你不是和那老头一伙的。”   陈梦生手起一指地上的窃听器顿时炸成了粉末,望着心有余悸的莫莉说道:“那个老板娘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对你有仇啊?”   莫莉尴尬的看着翁启昌不敢说话,翁启昌握着拳头喝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去搞的那个女人,老子才不会傻到去招惹马蜂窝呢?”   陈梦生皱着眉头道:“在宝路健身房里好像也有着你的包房啊,你们做的好事难道还怕被人知道吗?”   “我们几个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我们几个都是替贾大少望风擦屁股的。那个女人是百里车行的老板娘,长的是很漂亮。年前刚来健身房那会贾大少就看上了她,后来趁她在休息室里是莫莉去下的药。我和另外的一个股东把她抬进贾大少的包房里的。”翁启昌有点郁闷的说道。   莫莉低着头说道:“原本这件事不会被那老板娘知道,可是谁又料到那个老板娘突然会醒来啊。所以贾大少那次给了一笔钱打发了那个女人,从此以后那个女人来健身房都是来闹事的。不知道这几个月突然又消停了,所以我想贾大少的事会不会是和她有关啊?”   陈梦生想了想点头道:“果然蹊跷,这个女人倒是很有杀人动机。那贾大少最后一次去宝路健身房,那女人也在场吗?”   莫莉回忆了一下道:“那倒不是,两天前贾大少好像有着什么心事。他接了个电话说是要去见一个人就走了,可是第二天就传出了他被人杀了的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打给贾大少的电话?除了百里车行的老板娘外,当天还有什么人在健身房里?”陈梦生紧跟着问道。   莫莉摇了摇头说道:“那天是翁老板也在啊,他比我更知道贾大少的事。”   翁启昌在身上四处摸索了一下,失望的说道:“连根香烟都没有剩给我,真是搜的干干净净啊!那天贾大少原本是来寻开心的,可是我听到有个女人打电话给他,我还以为是他老婆找他所以就没敢多问。后来我看见贾大少没有上他私人保镖的车,而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打他的电话他又不接……”   翁启昌的话还没说完铁牢的大门被猛力的推开了,嘈杂的争论声传到了陈梦生几个人的耳朵里。莫莉吓得躲在了陈梦生的身背后,翁启昌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他们难道是真的想杀我们灭口了吗?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哥!大哥!陈大哥……”赵海鹏像是一阵急旋风似的冲进了铁牢里,在赵海鹏的身后有着几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赵海鹏看到了陈梦生才长舒了一口气,靠在铁门上轻松的喘息不止。   陈梦生惊问道“海鹏,你这是怎么了?”   赵海鹏笑道:“你一口气从东大院跑进来你也喘啊,没事了!贾老头滥用职权拘禁公民已经被纪委立案查办了,好了,车子还停在东大院门外呢。我们回去吧,嫂子她们还在紫水晶公寓里呢。这次九爷和我家老爷子一起联名托人才把你给保住啊。”   莫莉听到有人来放陈梦生了记得大喊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啊?”   “别介啊,你们刚说的话已经被录音了。你们胆子可真是不小啊,天子脚下竟然敢做这种事!你们就跟着我的两个伙计回刑警队把事情说明白吧,估计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海鹏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上前铐上了莫莉和翁启昌。   翁启昌开口争辩道:“我们也是被贾大少逼的啊,我要求投案自首。”两个便衣刑警才没空理会他们呢,一拖一拉就把他们带出了铁牢……   陈梦生脱口问道:“那贾老头人呢?”   “他啊!已经被纪委请去喝咖啡了,还好是没弄出人命来,我估计一个党内处分提前退休是跑不了的。还有那个什么牛科长也被隔离调查了,我说大哥你这把火大了。连纪委都知道有你这么号人物了,保不齐的明天中央都会请你去坐坐了。”赵海鹏调侃着说道。   陈梦生郁结的看了一眼赵海鹏道:“先回去再说吧,贾大少的案子我还可能真的有了线索。”   “那王八犊子死了是件好事,你没看到那小子做的坏事啊?你难道还想替他伸冤?”赵海鹏有点赌气的问道。   陈梦生笑道:“恶人自当有天报应,不过我还是想弄清是谁下的手!……”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姿熟女]   第二百四十六章风姿熟女   经历了一场虚惊陈梦生总算是回到了公寓,奎九隆已经是把公寓里的保安全换了。在公寓大厅里竟然是周坚带着几个保安迎了上来,周坚哈哈大笑道:“妹夫啊,你这回可是牛大了。能够在半天功夫里出入国安局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陈梦生笑道:“要是下回有机会我一定带上你进去看看啊,里面好着呢!”   “这个就算了,九爷和赵老爷子还在楼上等你呢。我要是进去了,估计是没人来捞我啊。”周坚自嘲的说道。   赵海鹏素来对周坚流里流气的痞相看不惯,拉着陈梦生就走进了电梯里。屋里奎九隆和赵钢两杆大烟枪正在沙发上无言的对抽香烟,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陈梦生推门进来摇头道:“还好是房子封闭性好,要不然人家都以为着火了呢!”   奎九隆笑道:“梦生回来了就好,刚才我和老赵还在说起你。今天的事要不是有老赵在,你怕是没有这么顺顺当当就放出来的。快过去谢谢赵局长,改明儿我在王府井摆上一桌给你压惊,赵老爷子你可一定要来啊!”   赵钢连忙摇头道:“吃饭就算了,这是我替家栋还了个人情,陈梦生在家栋的出殡仪式上抓住了凶手。这份人情我还记着,所以海鹏打电话让我过来,我自然不会不管。眼下陈梦生也回来了,我就放心的回去了。局里把贾大少的案子移交到了分局头上,我还正为这件事犯愁呢。上头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破案,可是我现在还没有一丝头绪啊。”   陈梦生见赵钢愁眉不展的样子说道:“经过国安局这么一闹,我倒是有了点眉目。只不过还没查证是否和贾大少的死有关,等明天我去查探下。”   奎九隆不悦的喝道:“你都快要和岚儿办喜事了,没事就少去瞎掺和。已经是移交给了赵老爷子就让警察去查吧,你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呆着公寓里!”   陈梦生叹道:“事有为之,亦有不为!我受赵局长的搭救之恩总要有所回报,再者而言我还不知道那个老板娘是不是杀人凶手啊!”   赵钢起身笑道:“再过四个小时马上要去分局里开会了,人老了身体顶不住了。我得回去眯会儿了,你有这份心意就没让我失望,明天我让海鹏跟你一块去查案。你毕竟不是警方人员,有很多事操办起来不方便的。”   奎九隆也起身拍了拍陈梦生的肩膀道:“真搞不懂你干嘛非要吃饱了没事去捣腾那些事,你有精力帮我照看下公司我就省心了。岚儿可是马上要做妈的人,你小子凡事都要悠着点啊!我也先回去了,阿丽的车还在楼下等着呢。你的那些个女人我嫌她们哭哭啼啼的难受,都叫她们回房去了。你也休息会吧,我和赵老爷子一起先回去了。”   陈梦生送着赵家父子和奎九隆下了楼,周坚两只眼睛就偷偷盯着开着林肯车的普丽阿依。陈梦生摇头道:“喜欢人家就不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啊,阿丽姑娘不同于普通女孩。她是经历过火与血洗礼的,你不拿出点让她刮目相看的事估计是很难被她看中的。”   周坚愕然道:“我……我又打不过她……上次因为我的……那几个人的事她可没少说我啊,呃,对了,那个姓徐的女人找到了没有?我听九爷说那女人失踪了?”   陈梦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女人去了哪里,不过这次幸亏是她提供了线索我才能有机会去帮赵局长的忙。你也去休息下吧,天马上要亮了……”   北京下午的车市总是人头攒头,百里车行更是清华门一带车市里生意最好的。赵海鹏在局里忙了一个上午,到了两点才来到了百里车行。陈梦生和赵海鹏混在买车的顾客里算是看出了一点门道,来这里买车的有多半是冲着老板娘来的。在售车大厅中有个近三十来岁的俏丽佳人身穿一袭**的紧身衣正在卖力的推销各式汽车,在老板娘身侧就有着两三个男人故意的对她挨挨蹭蹭。   老板娘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反而是媚眼如丝,不时的用着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扫视那些男人。香风阵阵长发飘飘,举手投足间更显出她曼妙的身段。开口说话又是嗲声嗲气的,也不知道那些男人是在看车还是在看人?   几分钟之后,老板娘瞥见了赵海鹏和陈梦生,老板娘挤出了人群说道:“呦,这两位先生可有什么喜欢的车型吗?我们这里国产进口车子都有,若是你们不满意还能帮你们预定各种品牌的车子。”   赵海鹏等老板娘走近后喝道:“你?你好面熟啊!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赵海鹏倒吸着凉气对老板娘看了又看,陈梦生了解赵海鹏的性格,他是不会是无中生有说那么句话的。   “咯咯咯咯……,我说小哥你的搭讪技巧也太老土了啊。我魏如萱在这里开店五六年了每天都有人说见过我,小心我老公可是个醋坛子哦……”老板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赵海鹏轻轻的瞟了下,引的身旁的人哄然大笑。   赵海鹏也附合着众人笑道:“我是警察,有事想请你配合调查。诸位没事的可以散了,想看美女的改日趁早吧。”赵海鹏当众掏出了警官证亮了下,看热闹的人都知趣的四散而开。   老板娘面露不悦的神色说道:“我和警察向来没有往来,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吧!”   赵海鹏搔了搔头说道:“街口那家宝路健身房你知道吗?”   “知道啊,听说是昨天晚上瓦斯泄漏爆炸烧了啊。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老板娘杏眉倒立斥呵道。   赵海鹏连忙说道:“当然不是为了这事来麻烦你了,我们是想找你问一些有关宝路健身房的事。宝路健身房你去过吗?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啊?”   老板娘脸色刷的变僵硬了,高声向身后喊道:“阿才啊,你快到前台来下。”从老板娘店铺后面小跑出来个满身机油污渍的男人,两个人站在了一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身份。   男人木讷的问道:“什么事啊?让我修的车在哪里啊?如萱,是他们要来修车吗?”   老板娘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呆瓜啊,他们是警察,来问我对面街口昨天晚上健身房爆炸的事。你给我在这里先盯着生意,我和他们去办公室说。”   阿才不解的说:“这有什么可说的,他们爆炸是他们的事,你和他们说什么啊?”   老板娘横了阿才一眼没搭理他,从旁边车里拎起个化妆包就对赵海鹏说道:“我这老公不懂事,你们到办公室来说吧。警察杵在这儿,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赵海鹏和陈梦生跟着老板娘就走进了门面房后面的办公室,赵海鹏掏出记录本直接了当的问道:“听健身房的工作人员说,你也是健身房的年卡会员吧!健身房的老板在几天前出了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老板娘手上的小包吃惊的掉在了地上争辣道:“那个贾老板不是我杀的啊!我怎么会有胆子去做哪种事啊!”   赵海鹏嘿嘿笑道:“我可没说是贾老板啊?看样子你还真是知道不少事情啊,要不跟我回局里慢慢说吧!”   老板娘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来问我了。我不认识什么贾老板,我都很久没去过健身房了……”   陈梦生一直在观察老板娘的表情改变冷冷说道:“这前后两句话你都自相矛盾了啊,你要是不认识贾老板又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杀了啊?”   “我……我……我都是听人家说的啊,来我这里买车的人那么多总有消息灵通的啊。你们恐怕是误会了,我连只鸡都不敢杀那有胆子去杀人啊?”老板娘夸张的轻拍了几下胸口说道。   赵海鹏放下了记录本道:“大概没那么简单吧?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健身房里还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档。也有人证实了你也是受害女性之一,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找你的原因了吧。三天前的凌晨十二点至二点,你在什么地方?”   女人的脸马上有了些愠怒的说道:“原来你们是知道了那个健身房里的事啊,没错,我被贾大少侵犯了但是并非是我杀了他。那个恶棍死的太早了,他答应给我的钱还没付清呢!我去健身房找过好几次了,可是那个家伙就是死活不出来。”   赵海鹏反问道:“那你怎么没报警?贾老板还欠你多少钱?”   “咯咯咯……报警?他是什么人你们会不知道?你们敢去抓他吗?我和我老公的店铺还在这里,他又会放过我吗?女人就是命苦,长的见不得人自己伤心,长的漂亮又会容易被欺负。”老板娘无奈的苦笑道。   赵海鹏叹道:“你放心吧,贾老板的后台已经倒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吧,我们现在警方很重视这起案子不会让你再受恶人再有作威作福的机会了。”   老板娘哈哈大笑道:“这是你们当警察的在糊弄我们这些老百姓,谁不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啊。到头来吃亏上当的还是我们,我就当是被鬼压了。你们就不要再来妨碍我做生意了,你们要不是警察我倒还欢迎你们下次来光顾……”   老板娘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化妆包,就在她捡化妆包的一瞬间赵海鹏大喝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机场的监控录像里看过你!……”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难以启齿]   第二百四十七章难以启齿   赵海鹏的一声大喝不仅把老板娘给吓到了,连陈梦生也弄糊涂了.老板娘听到了机场两个字就好像是被马蜂蛰了一口,瞪大了眼睛跳起来直愣愣的看着赵海鹏,化妆包又一次的跌落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成了七零八碎的……   陈梦生问道:“海鹏,你说的是什么机场啊?”   “还有哪个机场啊?就是你那天让我查徐海慧的下落,要是我记得没错和徐海慧同一班飞往就浙江的飞机上就有她。怪不得我看见她很眼熟,要不是她刚才弯腰捡包的样子,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三天前,你是不是去过机场?”赵海鹏很坚信的看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从办公桌上抄起了一瓶红星二锅头灌了大口下肚,老板娘吐着酒气说道:“你们都查到宝路健身房里的那些龌龊事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弱女子,除了逆来顺受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赵海鹏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去机场干什么?我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你认识一个叫徐海慧的女人吗?”   老板娘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我不认识她,我去机场是我的自由,你们无权干涉我的私人活动!”   “的确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去的机场正和我们要寻找的一个女人同在一个班机上。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航班是在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飞往浙江的,在起飞后不到两个小时中贾大少就被人害死了!这两件事情看似毫无关系,可是在没有弄清你去机场的原因前我有权怀疑你!请跟我回警局里把事情说明吧!”赵海鹏收拢了记录本说道。   老板娘很惊恐的叫道:“我和贾大少的死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这事我真的不能明说啊,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了非要和我闹离婚不可。我可不想再去过推销酒水的生活了,你们就当做做好事放过我吧……”   陈梦生没想到这个**的熟女竟然还有害怕的时候,上前几步不失时机的问道:“那你就应该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要不是你杀的贾大少你又何必替人家顶罪呢?”   老板娘凄楚的笑道:“过年前,我被几个小姐妹拉着去健身,可是我没有想到会遇上那种事!有一次我晚上健完身在单间里蒸熏,有服务小姐给我送来了柠檬茶。我比较怕酸就喝了一点点,可是没多久我就糊里糊涂的睡着了。隐隐约约的就好像是有人在侵犯我……”   赵海鹏记录着老板娘的口述问道:“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时候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我们破案的线索,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再说!你叫什么名字?年龄?”   老板娘点头道:“我叫魏如萱,今年二十八岁。那件事具体的日子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离过年还有七八天的样子吧。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那家健身房好像只有对女人开放的啊。后来我大声喊叫救命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就跑了,我那时候也浑身没力气去追……”   赵海鹏停笔问道:“那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贾大少?”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有服务女教练给我偷偷的塞了一万块钱,我本来是想去报案的。可是那个女教练跟我说他是高官子弟贾大少,这种事没人敢管的。我想了想怕事情会传到人家耳朵里说闲话,就拿着钱打算不去追究了。”魏如萱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后来你不是又去健身房闹过吗?那又是为了什么?”赵海鹏紧接着问道,魏如萱咬着嘴唇愣了半天,赵海鹏也不催促她点上一根烟慢慢的等她开口……   魏如萱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外正在埋头的擦车的老公犹豫不决的说道:“那件事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停经了,到社区卫生院里检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我气疯了就去了宝路健身房找贾大少讨回一个说法,可是里面的工作小姐都说不认识什么贾大少。后来有个叫翁启昌的男人打电话告诉我,只要我不去闹腾了贾大少愿意拿出十万块。你们不要以为每天有着很多男人围着我转,我不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陈梦生有些意外的问道:“那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你去机场是因为你自己的事,还是有人指使你去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啊,我去健身房找到几次后都没有看见贾大少就做了人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就在几天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好像是知道贾大少侵犯我的事。她要我在当晚去买一张去上海的夜航班机票,我要是不照办她就会把那件事告诉我老公。”魏如萱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赵海鹏快速的记录着抬头问道:“你为什么能确信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贾大少的呢?目前这案子牵涉到了人命,所以我不得不查明一切疑点。”   魏如萱叹道:“我以前是做酒水推销的,每天的工作就是要让客人多喝酒。有一次我被几个客人堵在了包厢里,他们借着酒疯想欺负我。后来幸亏是遇上了阿才,他救了我可是他下身却被他们踢伤了。我很感激他,后来我们结婚六年来一直就没有孩子。医生说他的那里有肿块堵塞了输精管,能有孩子的几率几乎为零。在国内还没有什么成功的病例,所以我们就想多做点生意赚点钱去国外就医。”   赵海鹏对着风姿卓越的女人有了一丝改观,没想到她在卖车大厅里火辣背后竟然是个另有隐情的原因。赵海鹏回头向陈梦生问道:“我查过前两天的所有航班,的确是有着两班夜航飞机只隔了二十分钟相继离开了首都机场。大哥,徐海慧和你离开了李茂信的家后她真的说是要去浙江吗?”   陈梦生点头道:“那时候我正想要去找白云观的古城子前辈破解铜盘,她送我到白云观后说是要离开北京去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我看她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所以就让她开车去了机场至于她要去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第二天普丽阿依来找我给了我一封信,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在三清道符里昏迷了两天。等我醒来就听你说贾大少遇害了,之后发生的事你也知道的啊。”   赵海鹏用手托着下巴问道:“魏如萱,那你买了去上海的机票怎么会在去浙江萧山的班机上啊?”   “我是按照电话的要求在十一不到点赶到了机场的,我只是想找到那个打电话的人。可是对方一直没有接我的电话,后来我只能是买了机票过了安检后我在候机厅里看见了一个漂亮女人要我交出机票改乘去浙江的航班。她只给了我一张第二天白天回北京的机票,我问她是谁?她却说只要我按照她吩咐去做,就不会有麻烦了。”魏如萱喃喃说道。   赵海鹏冷冷的说道:“好家伙,给我来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了啊。过了安检门金蝉脱壳回来杀了贾大少,我看要要申请通缉令抓捕这个女人了!”   陈梦生坦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徐海慧和贾大少之间的纠葛,这些只能是等见到她本人后才会有定论了。”   赵海鹏抬手看了看手表道:“我现在就回局里向航空公司方面求证徐海慧有没有在当天去上海的班机,要是她没有去上海那就有了作案时间。现在就是没有徐海慧的照片,要不然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梦生有些神情不自然的看着颓然的魏如萱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里,有没有你在机场里看过的那个女人?”陈梦生从口袋里摸出了在宝路健身房里找的的几个照片交给了魏如萱,魏如萱看到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不雅照片脸一下子就红了……   “对!就是她,我一眼就能认出是她。”魏如萱把一张女人照片拿在手上说道。   陈梦生一看正是徐海慧的照片,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杀害贾大少的凶手吗啊?赵海鹏为难的说道:“大哥,你这些应该交给我来处理的啊!现在照片上有了你的指纹,作为证物就比较麻烦了啊。”   陈梦生无奈的说道:“这些照片差点就被他们一把火烧了,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啊。反正徐海慧有着她的杀人嫌疑!”   “魏如萱,你听着!从现在起你不许离开北京,要是案子有了进展我们会要求你出面指证的。”赵海鹏把照片收了起来说道。   “这个我明白,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公。他要是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会配合你们警方的,要是让我指证那个女人你们会不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魏如萱惴惴不安的说道。   赵海鹏点头道:“这个当然可以,但是你要明白知道这件事的还不止我们。只有尽快抓捕到徐海慧,你的顾虑才能消除。好了,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吧。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你要是想起新的线索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   赵海鹏从记录本里拿出了一张名片交给了魏如萱就转身走了,大厅里的男人还在擦车看见赵海鹏出来马上停手问道:“你们要是有看中的车子可以和我老婆说的,要是你们有车子要修就来找我吧。”   赵海鹏摆手道:“我们不是来买车的,我们是来调查昨天爆炸案的。现在问的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去了。”赵海鹏走出了百里车行,朝着街头正在被市政清理的健身房废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诡异谜团]   第二百四十八章诡异谜团   赵海鹏和陈梦生得到了百里车行老板娘的证实,徐海慧就是和她调换了机票的女人。赵海鹏在车里向局里汇报了这个情况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首都机场的服务大厅里,赵海鹏出示了证件后马上就引起了机场保安的重视带着赵海鹏他们来到了机场监控中心……   面对着人流如织的监视画面陈梦生看的有些眼花缭乱,赵海鹏向保安主管询问道:“我要查找三天之前夜航班的乘客候机厅监控,特别是去浙江那班次的记录,”   保安主管很明确的告诉赵海鹏道:“这个我恐怕是没有这个权限查看历史记录,不过可以让我们的航管监理晏敬震来为你们打开权限。现在是午休时间晏敬震要过一会才来监控中心,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他。”   赵海鹏说道:“你是保安部主任,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如果客人过了安检门后发生机票换航的事你们一般会发现吗?”   主任笑道:“这个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客人购买机票必须是持有本人有效证件购买。飞机在起飞前一个半小时左右开始进行登记安检,乘客凭着机票进入候机厅。但是你所说的过了安检门换航不大可能发生,毕竟机票的目的地不同而且上机前有自动扫描机票的。除非是有人故意私下交换了机票,要不然就不大会发生换航的事。”   赵海鹏看着监控屏幕说道:“整个候机厅都有监控吗?”   “那倒不是,首都机场有着3个航站楼。t1航站楼是80年投用至今的国内航线航站楼,规模比较小只有10个登机口。我们现在主要是通过t2航站楼登机,等到08年奥运会前t3航站楼开放后就要关闭t1航站楼了。在t1候机厅里的监控并不是全覆盖,你们要的北京到浙江等国内航线就是在t1航站楼的。”主任走到赵海鹏面前的操作台调动着监控说道。   赵海鹏皱眉轻声对陈梦生说道:“大哥,我看咱们是未必能找到徐海慧了。整个候机厅里只看见个大致位置,有不少的地方还是看不见的死角。你想那个徐海慧既然会想到换航班,一定不会让我们找到行踪的。我看还是趁早回局申请通缉令,免得那女人再遁逃了……”   “他们是谁啊?怎么会在监控中心啊?”晏敬震握着纸杯咖啡走了进来,保安主任连忙向他介绍了赵海鹏他们的来意。晏敬震明显对着警察有着一些反感的情绪,但是又不能不配合放下了咖啡拿出了口袋里的钥匙在操作台上调出三天前通往上海夜航班的监控记录。   晏敬震抿了口咖啡说道:“三天前飞往浙江夜航班上有四十二位趁客,这里就是当时登机前的画面。你们可以查看一下是否有着要找的人。不过航管局是有规定的,我不能擅自越出权限提供乘客资料的除非你们有上头的批文。”   赵海鹏看见了百里车行的老板娘提着化妆包进入了机场大厅连忙说道:“先跟着这个女人,她也是我们要找的人。”   从监视画面的左下角有着时间,在六号登机口前闪滚动着北京至上海检票通道。每一个搭趁航班的乘客都要经过这条通道去坐上大巴上飞机,六号登机口是从十一点打开的陆续有着持机票扫描通过的乘客。陈梦生看着监控里的人头攒动寻找着徐海慧的身影,可是到了十一点二十分六号登机口都已经是空荡荡了还是没有看见徐海慧的出现……   赵海鹏问道:“我在昨天查看过你们的内网了解到这几天内没有乘客退票的情况,可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是在去浙江候机厅里出现后就不见了啊。”   晏敬震把监控画面切换到了登机候机厅后说道:“三天前的夜航班一共只是四个班次,但由于飞机起落的跑道时间差问题都会提前半小时让乘客登机的。飞往杭州萧山机场的是十一点三十五分,而飞往上海虹桥机场的是十一点五十五分。客人若是退票必须是提前一天最迟在飞机起飞前两到四小时办理退延手续,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因为退延机票都是要收取手续费的。”   陈梦生指着画面上的老板娘说道:“能不能把画片再放大一些,我想看清楚在这个女人身旁的那几个人。”   晏敬震斜眼看了陈梦生一下后说道:“放大当然是没问题啊!你们这是在办什么案子啊?”   监控画片上的时间显示在了十点四十分左右,魏如萱拎着化妆包出现在了候机厅里,她正在拿着手机四处张望。魏如萱的脸上有着一丝焦急的惊慌,在她身边有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好像是和她说了几句话。魏如萱的神情从茫然失措到愤怒,都清清楚楚的被陈梦生和赵海鹏看见了……   带鸭舌帽的女人交给了魏如萱一个纸袋,而魏如萱有些无奈的将手里的机票给了鸭舌帽女人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鸭舌帽女人拿到了魏如萱的机票后一直在和人打电话,大约是过了三分钟鸭舌帽女人犹如离开了候机大厅。陈梦生根据女人的身材外貌来看,这个鸭舌帽女人就是徐海慧!   晏敬震不大耐烦的指着魏如萱的路线说道:“她怎么又去了浙江的候机厅啊?你们等一下,我要问问当天晚班的检票员。这种事情她们怎么会没有发现,这完全是在渎职啊。”晏敬震说完话就气呼呼的走出了监控中心,陈梦生看着监控中的徐海慧犹豫不决的正拿着手机拨打着电话……   赵海鹏手指头轻叩操作台说道:“大哥,我就是说这个女人有问题吧。要是她没有上飞机,那绝对是有作案时间了啊!”   陈梦生对赵海鹏说道:“监控能不能跟着她啊?要是徐海慧杀了贾大少完全没有必要把魏如萱牵连进来啊,毕竟多一个知道她的行踪就多了一份被暴露的可能性啊。”   保安主任笑道:“只能是跟着她的路线沿途查看查看,我们的监控可调的范围并不是很大的。我尽力帮你们查看一下吧,但是很难保证可以查看全过程。”主任把监控放慢了速度,只看见鸭舌帽女人走进了一家候机厅里的航空超市。在航空超市里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徐海慧买了一张普通信封,她好像是在超市里写了些什么就着急忙慌的离开了候机大厅……   晏敬震进来不自然的说道:“我刚才已经是问过了检票人员,在三天前的确是有人差点误机。后来是在最后一分钟才赶到的,根据检票人员回忆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鸭舌帽女人!她是在十一点二十五通过检票扫描登机的,她乘坐的班机是上海虹口的夜航机。”   赵海鹏被晏敬震的话惊呆了,要是徐海慧是乘坐去上海的班机那她就没有了作案时间。杀害贾大少的就是说另有其人了,所有的线索可能会一下子全都中断。赵海鹏盯着监控画面不可置信的看着,希望晏敬震说的安检人员看到的不是徐海慧……   画面到了十一点二十分时果然是看到有人急匆匆的跑进了候机大厅,赵海鹏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刚才离开的徐海慧,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这个女人匆匆忙忙的离开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赵海鹏看了几遍监控确定了早鸭舌帽下的就是徐海慧本人……   赵海鹏垂头丧气的走出了监控中心,半个小时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改变了目的?贾大少的案子嫌疑人又没了,就算是徐海慧有着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在两个小时后跨越千里回北京作案啊。徐海慧在机场打的电话应该是让她发生重大变化的原因,可是徐海慧的电话早在花苑小区出事后就交给陈梦生去拍卖了啊?谜一样的女人,做出了谜一样的事情……   回到汽车里赵海鹏苦笑道:“大哥,还是被你说对了这个案子里面肯定是还有人没有显露出来,老爷子这回算是栽了!限期三天破案,我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有了。上午我已经把翁启昌和莫莉审问过了,他们也是不知道贾大少出去见谁。原以为顺着百里老板娘这条线能够有所斩获,现在她们两个女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想要挖出徐海慧背后的人哪来的时间啊!”   陈梦生笑道:“我粗略的算了下从航站楼候机厅到停车场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徐海慧在航空超市买的信封正是她留在汽车里的。照这么来看徐海慧她只是个参与案件的人,她是想通过给我留下信封来告诉我宝路健身房里的事。”   赵海鹏不解的问道:“这不对啊?她既然是知道有人要对贾大少下手,为什么不直接写在信封里告诉你啊?”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回警局里查一下照片上的那些女人都有着什么背景。还有你最好是能够找到徐海慧的下落,我感觉到这件案子远比我们想的复杂。”陈梦生直言不讳的说道。   赵海鹏点头说道:“大哥要不你就像方庄那样去阴曹地府问问贾大少是什么人害的他,那样我们就用不着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啊。”   陈梦生苦笑道:“去阴曹地府哪有这么容易的啊,阴阳两界互不相干,贾大少在阳间犯的是yin恶之事,死后超度到了阴间罚恶司的判官早就将他打倒忘川河喂恶鬼了!我是不能和罚恶司判官见面的,所以我没有把握问出贾大少的事。”   “可是大哥……那好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有难处,等我先去查出徐海慧的下落再说吧!”赵海鹏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山穷水尽]   第二百四十九章山穷水尽   陈梦生在赵海鹏的车里也在猜想着徐海慧机场里反常举动,记得翁启昌说过贾大少出事前是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才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那很有可能是徐海慧打给贾大少的,因为贾大少对徐海慧偷拍的照片有所忌惮。但是徐海慧最终还是离开了北京,这就让人费解了……   赵海鹏由于贾大少线索中断的原因车子开到虎坊桥就急着回局里去继续调查了,陈梦生沿着虎坊桥徒步走回紫水晶公寓。初春的杨柳抽枝吐露着鲜嫩的绿芽,和煦的午后阳光照的人有些慵懒。街头上年轻姑娘都已经是换上轻快的春装,而陈梦生的心里依然有着散之不去的阴霾。   回到公寓里奎岚正抱着靠枕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杂志,上官嫣然喝着清茶看着据说是十分风靡的台湾琼瑶电视剧。上官嫣然不知道是受了剧情的影响还是感情太丰富的缘故竟然是哭的泪流满面,奎岚一边摇着头一边帮她准备着餐巾纸……   陈梦生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啊,我出去才不过两三个小时嫣然她……”   奎岚嗤声笑道:“别提了,嫣然姐是太入戏了。电视里的男人太花心了,玩弄了一大帮子女人。那些女人傻乎乎的还以为那男人会对她们负责,结果男人被他老婆给杀了留下了几个苦苦巴望的女人。这种电视不看也罢,可是嫣然姐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上官嫣然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才不是因为那些想要贪图富贵的女人们哭呢,你看那男人的老婆多可怜啊!”   陈梦生越发不明白的说道:“她都杀了自己的男人,怎么还会可怜啊?”   上官嫣然红着眼睛说道:“那个男人是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娶个老婆却成天在外面鬼混。这些他老婆全都知道,可是他老婆敢怒不敢言。女人有了孩子都快要生了,她男人还在寻花问柳。女人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用剪刀捅死了她男人带着襁褓里的孩子靠沿街乞食度日啊。”   陈梦生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啊,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他老婆肯定不会等闲视之。这事我得问问海鹏,说不定还真被你给说中了呢!”   陈梦生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海鹏的电话说道:“海鹏,贾大少的老婆是干什么的啊?”   赵海鹏还在开车的路上,用着免提说道:“贾大少的案子昨天晚上才移交到刑侦处,我上午对贾大少身边的**致都进行过传讯。他老婆叫黄宇也是个官家千金,是贾家老头下属的女儿,我今天还特地的留意过他老婆的举动。可是他老婆的表现很正常,并没有过激的行为。”   “那就不正常了啊,要是夫妻俩感情很好怎么可能会表现出很平常呢?”陈梦生问道。   赵海鹏在电话里说道:“大哥,你是不会明白的。贾大少和他老婆是那种政治婚姻,只要不离婚他老婆才不会去管贾大少的破事呢。再说了他老婆在案发前几天就住院了,这个有医院方面的证明。他老婆在事发时正在挂点滴,已经有了医生和护士的证实,她应该没有作案的时间。”   陈梦生脱口问道:“他老婆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巧住院了啊?”   赵海鹏说道:“我看过他老婆的病历是产后抑郁症,这是一种不定期的发病人群。还有一件事,对了,我刚刚收到局里的消息,贾大少的电话最后记录是来自香河的公用电话。通话时间是当晚的十点左右,通话时间有三分钟。目前正在让当地警方在调查,还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者呢?”   “香河?哪又是什么地方啊?有没有查出他和徐海慧的通话记录啊?”陈梦生意外的问道。   赵海鹏愣了一会才说道:“香河位于京津之间,隶属河北省廊坊市。离北京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我还没有查出贾大少手机记录里有和徐海慧的通话记录。要是最后打电话的人就是杀害贾大少的凶手,那么在时间上是有了两个小时的空隙。大哥,我回头再联系你,有了新的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陈梦生放下了电话怅然若失的对上官嫣然说道:“原来真实生活中远比电视里复杂,贾大少的案子被限定了破案期限。赵老爷子对我有恩,若非是怕牵连崔钰我倒是想去趟地府问问罚恶司的判官。”   上官嫣然关了电视叹道:“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单靠着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你马上是要和岚儿办喜事了,你是快做爹的人了就不要……”   奎岚急道:“好端端的怎么把我也捎上了啊,梦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看就让警方先调查,他们要是没有进展你再想办法吧!真想跟着你去地府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嫣然姐为了你转世轮回终于是走到了一起……”   “傻丫头,你以为阴曹地府是个好玩的地方吗?那里只有离开了亲人的孤魂野鬼,你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啊!谁没事会愿意去那里看看啊?”上官嫣然一面摇头一面打趣着奎岚。   奎岚笑道:“这不是她们全去上班了,我在家闷得太无聊了啊。只要有梦生在,我才不怕呢。”   陈梦生正色的说道:“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身上有着身孕最受不得阴气冲撞。万一有了什么闪失那可是不是闹着玩的事了,我去地府都有着三分忌惮更不要说是带你去了。咦?刘婵和张倩她们两个怎么也不在家啊?”   奎岚朝着上官嫣然挤眉弄眼的说道:“她们两个在她们房间里帮嫣然姐的大哥去敲边鼓了啊,刚才阿丽姑娘回来时嫣然姐的大哥周坚非要拜托张倩去问阿丽姑娘对他的看法。张倩看在老乡的份上也不好回绝,拉着张倩去帮忙问了。”   上官嫣然轻轻叹道:“我这个今生大哥看样子是真的对阿丽姑娘一往情深了,不过阿丽姑娘却是看不上我那个大哥。呵呵,缘分天注定,只希望阿丽姑娘能找个好归宿吧。好了,我去准备晚饭了,你们俩也该商量下月底办喜事的事了啊。”上官嫣然起身笑着去了厨房。   奎岚说道:“我去给嫣然姐帮忙,办喜事有我老爸张罗呢。我才懒得去想这种麻烦事,只要能天天吃到嫣然姐做的菜那就足够了……”   刚吃过了晚饭,赵海鹏心急火燎的赶到了陈梦生的公寓里。陈梦生和几位姑娘看着他汗水涔涔的样子。陈梦生不由的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啊?”   上官嫣然连忙给赵海鹏倒了杯水,赵海鹏一饮而尽抹了抹头上的汗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案子是没办法查了,我们联系了廊坊市公安局去协助调查香河公用电话的线索可是对方有意和我们扯皮。说什么线路临检所有警控监视器都没有投入运行,我刚从香河那边回来,廊坊公安部门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指示……”   月儿姑娘盛来了饭说道:“我看你着急忙慌的肯定是还没吃过东西吧,先吃饭再说吧。”   “这……这个……我现在是有龙肝凤髓也吃不下去了,要是明天再没有线索那后天就要到结案限定日期了啊!再想查证就难办了,唉!”赵海鹏无奈的叹息道。   陈梦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着急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吃了饭你跟我去书房把这事说明白。”   赵海鹏点了点头三口两口就扒完了饭和陈梦生去了书房,赵海鹏说道:“我刚去廊坊市的公安部查证了那个公用电话站,那是在市区中心的投币电话亭前前后后有着三四个监控器。可是他们那帮孙子把电话亭外的监控全停了,那是警用监视器啊!除了他们内部人干的,平常老百姓谁会吃饱了撑的玩那个啊?”   陈梦生沉思了下说道:“他们就没有给你一个理由解释?”   “这都肯定是被人事先说好的,他们给我的理由是公共设备线路检修。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了,一直要到月底才能正常使用。这不是扯皮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赵海鹏怒火中烧的说道。   陈梦生反而是笑道:“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不论是他们有意还是无意的停用了监控,起码让我知道了为什么有人会去那里打电话的原因。对方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电话的人是什么面目,那个徐海慧有没有消息了啊?”   赵海鹏苦笑道:“知道原因有什么用啊?关键是没有凶手的线索我去拿什么破案,徐海慧的银行卡的的确确在上海出现过了。我已经是请求上海方面在注意她了。最快应该在明天早上能够定位她了,只要抓住了她我想应该能查出点眉目来。”   陈梦生摆手说道:“我看未必,她也很有可能是人家手里的一个棋子。想要弄清贾大少的死,我还是要请个朋友来帮忙了……”   赵海鹏追问道:“什么朋友啊?他能有办法查出这个案子的凶手?”   陈梦生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点头道:“只要这个朋友肯帮忙,那贾大少的死因就会一清二楚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请神问鬼]   第二百五十章请神问鬼   赵海鹏在廊坊市查证贾大少的最后通话记录明显是受了一肚子的窝火,他赶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陈梦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陈梦生在听完了赵海鹏的怨怒后反而只是轻轻一笑,赵海鹏被陈梦生说的话完全弄糊涂了……   陈梦生也不和赵海鹏多解释什么,只是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天台上请个朋友帮你去问问。”   “别介啊,大哥你这是要去请什么人啊?我现在都到了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了,你就不要再让我着急了!请什么朋友啊,用得着连我都不说吗?”赵海鹏大大咧咧的拦着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摇头说道:“你要是跟着去了,你身上阳气太重了。我那朋友见了你就不会帮忙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留在这里等我,我有了消息就自然会通知你的。”   赵海鹏听到陈梦生这么一说嘴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气呼呼的坐在了红木椅子上抽起了闷烟。陈梦生走出了书房就看见月儿姑娘和刘婵正在清理着饭桌,其他人都各自已经回屋了。在这间公寓里陈梦生已然是成为了唯一的男性,好在是奎岚跟上官嫣然气量大,要不然是肯定家无宁日了……   月儿姑娘上前问道:“你怎么就出来了啊,我还刚准备给你们送茶水进去呢。赵大哥他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呵呵,你赵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送些凉茶进去就行了。我出去办点事,你们收拾完碗筷就早些休息吧。”陈梦生说着话就离开公寓,从公寓闹鬼到现在只不过是短短数月的时间,紫水晶公寓挖出宝贝的事情已经是家喻户晓了,现在的紫水晶公寓无疑是成了旺铺地段,除了十八层是陈梦生的独立楼层外几乎全都已经有了人家……   陈梦生乘坐着电梯来到了顶层,猎猎作响的夜风之中有着一股广玉兰的清香。陈梦生掐指念诀以往生咒招引阴司黑无常。远处云头墨云翻滚,黑无常正带着几个鬼吏锁着几个阳间生魂返往阴司地府。黑无常看见是陈梦生在施术招引,转身将鬼云推开了。鬼吏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锁着生魂回地府销案去了。   “不知大人在此传召所为何事?”黑无常落下云头在楼顶作揖行礼。   陈梦生坦然说道:“尊使辛苦,今日是因三天前一桩命案想请你帮忙。”   “这个……这个不如大人亲自去问崔判岂不是更好?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勾引鬼使,恐怕不得而知啊!”黑无常恭声说道。   陈梦生摇头道:“事因死鬼是阳间作奸犯科的恶徒,我知道他的生魂早已经是被罚恶司的判官打入忘川河中了。崔兄也未必会知道他是如何而死的,素闻黑白无常忠肝狭义就冒然想请尊使帮我去问明此人了。”   黑无常肃然说道:“大人谬赞了,还不知道那死鬼姓甚名谁啊?”   “死鬼生魂叫贾大少,死于三天前子夜时分。此人在阳间犯的是yin欲之罪,往鬼使回阴曹地府帮我查探他是被何人所杀?”   陈梦生把贾大少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黑无常听后是大为恼火道:“大人若是为了那恶厮的死因就不必劳烦了,三日前有人做法事超度正是我带着鬼吏来锁魂勾魄的。那人口口声声说是死的冤枉。我本不想和他啰嗦,奈何是此人家中出手阔绰我的那两个没出息的鬼吏便问他是因何而故。我隐隐听得那人自称是官家子嗣叫贾大少,他一路上都喊着是黄宇害他!”   “黄宇?那不是他的老婆吗?他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他老婆为什么要害他啊?”陈梦生不解的问道,没想到真是会被上官嫣然的话说中……   黑无常板着脸说道:“历来鬼使不能和生魂说话的,我是无意中听到那生魂在喋喋不休的怨天尤人才听说了那么几句。送入幽冥四司就被罚恶司打下了忘川河喂了恶鬼,大人就算是到了阴律司恐怕也再难找到那恶厮的魂魄了。”   陈梦生嘘声说道:“真是幸亏尊使听见了生魂所说之言,要不然我担心此事牵连到罚恶司会给崔兄带来不便。”   “大人之言极是,大人倘若没有别的事了那我就要回地府复命了。误了时辰又将是遭来猜忌。”黑无常是出来勾引生魂的,鬼门关都是有着鬼吏严加看守的。陈梦生知道黑无常在阳间是不能多停留的,朝着黑无常遥施一礼让黑无常返回地府去了……   陈梦生回到公寓里对赵海鹏说道:“贾大少的老婆黄宇有着重大的嫌疑,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黄宇问个明白!”   “嘿,大哥你就走去了一会的工夫就知道是他老婆干的了啊?这能靠谱吗?”赵海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说道。   陈梦生点头道:“我的朋友不是阳间的,他说的话不会有假!走吧,万幸是被他听见了贾大少下黄泉时的牢骚,要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那行!黄宇现在住在干部医院里呢,我们现在就去找她!”赵海鹏有了线索精神百倍的拉着陈梦生急匆匆的离开了紫水晶公寓,赵海鹏在车上一再问着陈梦生阴间朋友的事。陈梦生是三缄其口不愿意告诉他黑无常的事,毕竟是阴阳相隔这种事还是少让赵海鹏知道的好……   车子到了北京干部疗养医院后,陈梦生反问道:“那个黄宇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啊,本来就是黄宇她老爸想升官把女儿嫁给了花花大少。贾大少借着名头在外面花天酒地,这种事哪里能有不透风的事啊。黄宇已经有了七八月的身孕了受刺激就喝了药,好在是被他家保姆发现的早。大人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孩子引产出来抢救无效死了。黄宇落下了产后抑郁症,我今天白天传讯她时还以为她很可怜呢?”赵海鹏郁闷的说道。   在单人病房里陈梦生看见了一个身子还很孱弱的女人,在病床上整整齐齐的叠着许多报纸。对于赵海鹏他们的突然来访女人显得有着一丝不安,在病房里还有着一个头发半秃的老人。赵海鹏进门说道:“黄宇女士,我是刑警队的赵海鹏。我们白天见过面,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再问你一下。”   “对不起,刑警同志!我女儿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问题还请明天白天再来问吧。”老人很不客气的说道。   黄宇蹙眉摆手道:“爸爸,我口渴了你帮我出气打点水来吧。我没事的,他们想问什么就让他们问吧。咳咳咳……咳咳咳……”黄宇的父亲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赵海鹏就走出了病房……   赵海鹏没有去理会老人上前几步问道:“黄宇女士,请问你在贾大少事发当晚的十二点到凌晨两点这段时间里在什么地方?”   “咳咳咳……这不是你早上已经问过了吗?我当时在医院里挂点滴啊,有医生何护士都能够为我证明的啊。咳咳咳……,警官我已经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礼拜的院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这里的医生啊!咳咳咳……”黄宇用着手帕捂着嘴连声咳嗽说道。   陈梦生看了看黄宇问道:“你这是受了风寒吧?怎么住院这么长时间咳嗽还是这么厉害啊?”   “没……没事的,我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最近又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一不小心就感冒了。没什么大碍……咳咳咳……咳咳咳……,你们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要开始挂点滴了。”黄宇拿起了身边的报纸翻阅着,遇上了她感兴趣的新闻还会用着铅笔划下一条细线……   赵海鹏笑道:“黄宇女士,你可是真够细致的啊。现在很少有人看报这么仔细了,哎呦,你怎么连停水停电的公告都会划出来啊?”赵海鹏随手拿起了病床上的一张报纸诧异的递给了陈梦生,在报纸缝隙里的版面有着一些很小的公告。要不是细心看还真的不容易被看到,陈梦生对于看报纸这种事还是不能轻车熟路看明白。但是有着黄宇的铅笔线就方便多了,京津两地的公告上面一目了然。   黄宇有些不悦的说道:“我爸爸是做工程建设的,一旦遇上了停水停电这种突发事件就会影响工程进度。我大学毕业后就跟着我爸爸在各地做工程了,渐渐的我就习惯了划出一些有用的资料了。做工程需要对当地的水电供应掌握,这个不算是犯法吧?”   赵海鹏故意说道:“好像这几天香河那一片的电力很不稳定啊,也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名堂?”   “那是更换市中心一带老化线路,预计要一个礼拜啊。咳咳咳……”黄宇不假思索的脱口说道。   赵海鹏追问道:“我都没说是在市中心,黄宇女士竟然都那么清楚了啊?我看报纸上说的也不一定准,谁知道啊?”   “这个怎么可能会不准啊,我上几天才刚去过那里啊……”黄宇自知说漏了嘴,马上紧逼嘴巴不再多说话了。   赵海鹏紧追不放问道:“你不是说这几天你都在医院里吗?怎么又会去了香河?这个问题恐怕要劳烦黄宇女士到局里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了吧?”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难念的经]   第二百五十一章难念的经   赵海鹏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竟然引出黄宇的自相矛盾,对那些长期习惯于关注某件事的人来说否定要比逼问更有效。黄宇习惯了关注一些报纸上的消息就被赵海鹏转了空子,黄宇除了愤恨外很难解释会在住院期间去香河的事……   黄宇的老爷子打来了开水,进病房却发现了气氛很僵硬开口说道:“两位警官,你们请回吧。我女儿要到打点滴的时间了,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   赵海鹏冷冷笑道:“我想这点滴要去刑警队里打了,你女儿有杀害贾大少的重大嫌疑。我想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解释清楚吧,你作为她的父亲难道会好不知情吗?”   “放屁!谁说我女儿杀了人!你们有没有证据?有证据才能下定论,没有证据你们就给我滚出去!老子还没看过有人敢胡乱往我女儿身上扣屎盆子呢!”黄老爷子激动的把手里的暖壶朝着赵海鹏砸去,陈梦生一个箭步就稳稳的接住了暖壶放在了地上。   陈梦生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贾大少出事的当晚,令千金应该是去过香河。而且是在那里打过一个电话给贾大少,当时贾大少在接电话的时候旁边还有人在场。只要录下你女儿的声音我带回去就不怕没有证据,宝路健身房的翁启昌现在还在刑警队关着呢!”   黄老爷子这下子哑口无言了,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的轻声抽泣道:“都是我害了我女儿啊,我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女儿送入虎口啊。贾大少就是个披在一层人皮的恶狼。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我也听说了,自从那个手机被人拍卖以来我是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黄老爷子这么一说陈梦生才猛然想起在拍卖会现场,就是他喊出了二百五十万价格和李茂信竞价的。原来这官面模样的人就是贾大少的岳父大人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他岳父早已经知道了贾大少的恶行了。   陈梦生问道:“那就是你们父女二人把贾大少杀了?”   黄宇急声说道:“咳咳咳……咳咳咳……不是,我那时候已经有了七个半月的身孕了,有一天我突然看见了报纸上登载着手机失物招领的广告。贾大少因为他父亲权势倾野,所以他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咳咳咳……手机里的照片在拍卖会之前我就看到过了,要是那些照片被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啊!咳咳咳……”   陈梦生惊问道:“是谁给你的照片?”   “咳咳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个女人吧。我是在我家信箱里收到了一些照片,在照片上有着兰蔻的香水味。我猜想拿一定是个女人放的,这是明摆着针对贾大少的啊。咳咳咳……咳咳咳……”黄宇咳的有些吃力的说着话。   陈梦生不急人的说道:“兰蔻香水味?那又是种什么味道啊?”   赵海鹏笑道:“大哥,这个你回去问岚姐就知道了,她对化妆品有研究。咱们现在不去讨论这个问题,我看很有可能是徐海慧放的东西。”陈梦生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自己对香水这种东西实在是知之甚少,奎岚一般只有去出席正式场合上才会用点香水,平时在家都不会用那些东西的……   陈梦生问道:“那些照片现在什么地方?贾大少有没有看到过?”   “咳咳咳……那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本以为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咳咳咳……,可是我看见了贾大少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的,咳咳咳……我没有把照片交给贾大少,咳咳咳……”黄宇咳嗽的整个人都快说不出话了……   黄老爷子倒了一杯水给黄宇说道:“你就休息一下不要说了,我来告诉他们吧。照片是我交给了我,我当时看见后气的肺都快炸了。但是考虑到贾部长和我女儿的声誉,我就把那些照片烧毁了。这些事贾大少并不知情,我女儿一时想不通就喝了七叶神安片差点就大人和孩子都没了……”   黄老爷子起身看了看女儿说道:“贾大少得知孩子没了,非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还对我女儿拳打脚踢的。我这个做老爸的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我有所顾忌不能和他撕破脸皮。到了拍卖会结束那天,我一直跟着贾大少。我看见他进了宝路健身房。我知道他又要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那个恶人同意和我女儿离婚!”   赵海鹏此时能够体会到老人的心情,递给了黄老爷子一根烟说道:“那后来你们就准备把贾大少给杀了吗?”   黄老爷子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我的确是有这么想过,但是我和我女儿都没有杀他。我打过他的电话可是他不愿意接,我没有了办法只好是到了医院找我女儿商量。当我女儿知道了贾大少又去寻花问柳了,就不顾身体的不适非要出去。”   黄宇气愤的说道:“我恨他!是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孩子!我要他死……咳咳咳……我叫我爸叫来医生护士给我挂点滴,我把点滴针头插进了枕头里。我让我爸带着我去了香河,那里正在线路检修是不会查到我去过的。我在香河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告诉贾大少来香河,我有他那些见不人的照片要他一个人马上到香河……咳咳咳……”   赵海鹏皱眉道:“你们没有在香河动手?”   “咳咳咳……其实照片早已经烧了,我是想在香河开车撞死他的。咳咳咳……但是我在车子里想了很久知道贾大少要是死了,我爸他肯定会被贾部长整死……咳咳咳……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咳咳咳……我们在香河谈了离婚的事,贾大少没有答应喝了很多酒就拦车回北京了。”黄宇哭着回忆说道。   陈梦生问道:“那当时贾大少回北京后,你们还在香河?”   黄老爷子说道:“我女儿哭的很厉害,我们大概是在十二点左右离开的香河。我的信用卡上有我在一品楼酒店消费的具体时间,我们刚回到北京就收到了贾部长的电话说贾大少被人杀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香河的一品楼查证的,我和我女儿他们酒店的服务员都看见我们离开的啊。”   赵海鹏习惯性的摸着下巴道:“要不是你们杀的贾大少,那还会有谁在三环路上杀害了贾大少啊?”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死了一个害人精是件好事。你们去查明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你们要是一定认准是我女儿杀的人就大错特错了!”黄老爷子无助的拉着女儿的手说道。   赵海鹏听着黄宇父女俩的话也倒很难决定了,如果说是黄老爷子是十二点离开的香河那回到北京最少也要凌晨一点了。再赶往三环路恐怕是没有凶人的时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他们的话是否属实……   赵海鹏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向刑警队里布署了局里人员来医院监视黄宇父女。又通知上海警方连夜控制住徐海慧,务必要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查明她转机的目的。等到有警队人员来接手后,赵海鹏带着陈梦生离开了医院。   赵海鹏看着陈梦生说道:“大哥,你的阴间朋友恐怕是弄错了吧?这是刚才局里伙计刚查到的黄老爷子在香河一品楼酒店信用卡消费单,而且服务员也描述了黄宇父女俩的长相。他们应该是在十二点离开的香河,明天中午上海方面会帮我们询问徐海慧的转机问题。”   陈梦生摇头道:“我那阴间朋友说的不会有错,贾大少只说过是黄宇害了他并没有说是黄宇杀了他啊!”   赵海鹏咂摸着这话也没错,反正是有了新的线索就是离案件真相又近了一步。要是徐海慧就是送照片给黄宇的人,那她极有可能是知道凶手是谁。赵海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大哥你不是会人家身上有没有冤魂的吗?你能不能看出他们之中谁是凶手啊?”   陈梦生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又糊涂了,杀人者身上有背有冤魂不假,可是有些时候杀人并不需要自己动手的。那样死者的冤魂只能是做个糊涂鬼,不过我在这么些人中还没有找到贾大少留下的冤魂。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我猜不出谁会是凶手。”   赵海鹏苦笑道:“要是明天上海再没有突破性的进展,那这件案子就麻烦大了。我家老爷子和上面拍了胸脯能够破案才会移交到刑警队的,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期限了!”   陈梦生拍了拍赵海鹏的肩膀说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是赵局长打了包票才能让我出来,无论如何我都会追查到底的!”   赵海鹏点了点头去停车场开车送陈梦生回到了紫水晶公寓,陈梦生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奎岚。只有奎岚才知道那种叫兰蔻的香水味道,放照片的人身上就有着那股子气味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闻香识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闻香识人   在奎岚的房间里永远都能闻到一股子安详馥郁的熏香味道,奎岚坐在藤木吊椅上听着舒缓的胎教音乐笑着说道:“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啊,平时你和海鹏出门一般不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啊,难道说是案子又卡壳了?”   陈梦生有些心急的说道:“岚儿,我正找你呢?”   “咯咯咯,我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你找我干什么啊?你还是快去嫣然姐那里吧,再不济去找刘姑娘和月儿丫头啊.我现在是身怀重任……,怎么了?我和你开玩笑呢,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你有什么事请小女子效劳啊?”奎岚看着陈梦生脸色凝重起身关了音响说道。   “那个……那个兰蔻是一种什么味道的香水啊?”陈梦生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奎岚娇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你想买香水送人啊?你自己去我化妆台上看吧,上面几瓶就是兰蔻香水。不过这种香水只适合些小女生用,我都快成老太婆了还是喜欢香奈儿的味道。你要是送人一定要分清年纪,要不然香气不一定人家会喜欢。”   陈梦生走进了奎岚的卧室,在化妆台上有着六七瓶香水。每瓶香水也就不过是半个巴掌那么大,红白相间煞是好看。陈梦生随意拿过了一瓶透明无色的香水,可上面的外国字又让他犯愁了,摸上去英文字体上略有些凸透……   奎岚咯咯笑道:“香水不是像你那么拿的,把手伸出来!”奎岚拉着陈梦生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喷了下,顿时间屋里多了些淡雅的甜香。   陈梦生皱眉头道:“这个就是兰蔻香水的味道?我怎么感觉像还是像中药的味道啊……”陈梦生无意间的一句话猛然想起了在宝路健身房里曾闻到中药味,没想到竟然会是香水的味道啊!   奎岚推了推陈梦生说道:“你真是暴殄天物啊,兰蔻五款精典香水中就数这款奇迹香水最清新了。你怎么会想到是中药味啊?不过奇迹香水的回味里有着麝香,茉莉和琥珀的香气,一般人要是鼻子不是很灵是难以分辨出来的,你不会是把这些当成了中药味吧?咯咯咯……”   “不是啊,这种香味就是我在宝路健身房里闻到的,我不知道这就是兰蔻的香水味啊!刚才我和赵海鹏在查问了贾大少的老婆中,她说起过收到一些贾大少玩弄女人的照片。在照片里就带着这种香气,我想送照片的人应该是一直藏在幕后的人!”陈梦生放下了香水说道。   “啊?那这个女人还挺有品味的哦,一瓶五毫升的奇迹香水也价格不菲啊。能够用这香水的女人应该是个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或许也是被贾大少侵犯过女人吧?也许是另有企图的女人?”奎岚用着她女人独特的预感说道。   陈梦生却摇头说道:“我去过他们的健身房里面,那里应该不像是对普通人开放的。如果说是被贾大少侵犯过的女人怎么会不报警?难不成是想借刀杀人吗?”   奎岚笑道:“要是发生过那种事,女人报警的往往会遭来流言蜚语。若是我肯定是会让恶棍尝尽苦头后再死,最好是让他在绝望中死掉!”   陈梦生心里发怵道:“果然是女人心不可测啊,贾大少是被人用油毡布盖着任凭着来往的车辆碾压而死的。我看见过照片已经是不成人形了,贾家老爷子那么有权有势也没办法把他儿子拼凑起来。那恶人的魂魄一进罚恶司,就被判罚扔进了忘川河下魂魄早就恶鬼吞噬干净了!”   奎岚惊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用这种奇迹香水的女人光在北京市区就不知道有多少啊,你总不可能是把她们全抓起来审问啊!”   陈梦生拿起香水说道:“我想那女人既然是到过包房里就不可能不留下线索,没准健身房里的人就闻到过这种味道。今天已经是太晚了,就让海鹏好好休息下吧……”   翌日,清早陈梦生打通了赵海鹏的电话把闻到的香水味和赵海鹏大致的说了下,赵海鹏开车接了陈梦生一起去了刑警队。在刑警队里还羁押着翁启昌和莫莉,赵海鹏马上对莫莉进行了提审。莫莉双手带着手铐看见陈梦生时竟然是泣不成声了,苦苦央求着陈梦生救她出去。   赵海鹏厉声喝道:“你都不看看是到了什么地方,你帮着贾大少他们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这种女人还有良知吗?”   “我……我……我那是也为了混口饭吃,大学毕业后我就一直就闲在家里被父母说道。好不容易有人介绍我去了健身房做大堂经理,我去了应聘就遇上了翁老板。他们问我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些什么,课堂里的东西在社会上才发现没什么用……”莫莉哭着说道。   赵海鹏冷笑道:“这就成了你做恶人帮凶的理由吗?”   莫莉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在健身房里做了几天后就发现了健身房的那些龌龊事。我想过离开那里,可……可贾大少出手阔绰让我慢慢的习惯了那种生活……”   陈梦生摸出了小巧的香水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你见过这样的瓶子吗?”   莫莉茫然点头说道:“我见过好些顾客来健身房洗完澡是用兰蔻香水的,她们的具体资料都被烧了啊。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陈梦生看着莫莉继续问道:“你们的翁老板包房里也玩弄过女人吗?”   “这……这不会吧,我没有看见过翁老板带着顾客去过包房啊。只有贾大少才喜欢那种事,我们这些人说句难听的就是贾大少手底下养着的走狗。只要贾大少看上了谁,我们就要帮他想办法去那个……”莫莉胆怯的看了看陈梦生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千万不要把贾大少的死怪罪到自己头上。   赵海鹏喝道:“现在能够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了,难道你在健身房里这么久就没有发现过有什么异常吗?在翁启昌的包房里有过这种香水味道,你不会告诉我是你们的顾客留下的吧?”   “我怎么可能会去翁老板的包房啊,更不会有客人醒着进去那里的。我和几个健身房里的女教练都会在贾大少完事后进去处理的,倒是翁老板和一个女教练经常在健身房暗房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我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了韦教练出现在翁老板的包房里,可是韦教练说是翁老板不在她才去的。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韦教练是用这种香水的,但是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莫莉轻声说道。   “韦教练?她又是个什么人啊?”赵海鹏追问道。   莫莉咬了下嘴唇说道:“韦教练是贾大少的女人,她有个开出租车行的干哥哥也是健身房的股东之一。平素我都不敢去招惹她的,听翁老板说她现在住的公寓就是贾大少给她买的。”   赵海鹏向陈梦生使了个眼色道:“看样子翁老板还有些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啊,我们很有必要去问问翁老板啊!”   陈梦生会意的笑道:“那我们就去问问翁老板啊,反正翁老板现在就在你这里关着啊。”   赵海鹏和陈梦生起身走出了审讯室,两个女刑警架着哭哭啼啼的莫莉押了出去。陈梦生随口问了一声道:“像她这样的女人用你们阳间的法度该怎么判啊?”   “大哥,你这话让我听了发慌啊。什么叫阳间的法度啊,那叫刑法!贾大少生前**了数位女子,依照刑法应该是算情节恶劣判六年以上到二十年。莫莉是有帮助贾大少实施了**的同伙,要是她能主动坦白最少也要三年以上。”赵海鹏边走边向陈梦生说了莫莉的量刑……   还没走到关押翁启昌的地方就听见了翁启昌在里面大喊冤枉,赵海鹏上前踢了几下铁门喝道:“大清早的,你可是真够精神的啊!是不是在里面呆着闲的太闷了啊?”   “我冤枉啊,我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事啊。你们不会是想把我给关在这里悄悄的做了替罪羊吧?那些女人我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全是贾大少干的啊!”翁启昌拍着铁门大喊道。   赵海鹏打开了铁门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已经是通知了你和莫莉的家人。至于你做过什么那要等法院判定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就安安心心的坐你的牢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我又没有去碰过那些女人,最多就是从犯。”翁启昌嘴硬的说道。   陈梦生进门说道:“我要知道那个女教练是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在你的包房里出现过?”   “胡说……是谁告诉你……我和女教练的事?这完全是污蔑造谣,我就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女教练进过我的包房!”翁启昌怒声斥骂道。   “你敢说韦教练没有去过你的包房?”赵海鹏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翁启昌依然是不承认道:“什么韦教练?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翁启昌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不会去干那种事的啊!”   陈梦生打开了香水盖说道:“闻过这种味道吧?就在你的包房里就会着这种香水味,你不是说没有在包房里碰过女人吗?那香水味又怎么解释!总不会是你用的吧?”   翁启昌瞪着陈梦生半晌颓然道:“没想要你们竟然会查到了这些,这事就是贾大少自己惹下的祸根,你先给我一根烟让我好好想想……”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难以捉摸]   第二百五十三章难以捉摸   陈梦生可以看见翁启昌听到了有女人出入过他的包房时就已经是神色有异了,百般抵赖却让陈梦生抓住了痛脚.实在是没料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会揭穿了翁启昌的谎言,赵海鹏扔了半包香烟给他,翁启昌点燃后深吸了几口才慢慢的开口……   “你们想要找的女人是我兄弟孔豪的干妹子,以前她就和贾大少认识。至于是怎么认识的,我不说你们也明白。反正都是出来混的,哪会有什么真感情啊。可是我那个兄弟干妹子却信以为真了,老是缠着问我贾大少什么时候会离婚。我都跟她说了那是贾大少和她玩玩的,可是她就是不听……”翁启昌有些郁闷的说道。   陈梦生冷笑道:“那她怎么又去了健身房做教练?”   翁启昌抽动了几下嘴角说道:“去年我和兄弟还有他的干妹子三个在歌厅里遇上了贾大少,那时候我们只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他的干妹子认出了贾大少说他就是北京国土局副部长的公子,我们几个知道他是条肥鱼就上去和他搭讪了。贾大少当晚就带着我那干妹子出去了,隔了几天后贾大少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跟着他。”   “说重点!你们是哪几个人?都叫什么名字?”赵海鹏喝声说道。   翁启昌瞪了赵海鹏一眼道:“那些人你们会不知道?我兄弟是在城里开出租行的叫孔豪,他的干妹子叫韦清琳是个模特出身的歌手。贾大少约了我们几个人外,还有一个是贾大少的朋友叫大头。贾大少说要在清华门搞个女子健身房,由他出资我们去管理。”   陈梦生皱眉说道:“那当时你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健身房就是贾大少的玩弄女人的地方吗?”   “这个……这个……,你让我怎么说嘛,现在有钱有权的谁不是再不外面玩着花花啊,我们几个是没有反对。但是我兄弟的干妹子好像是有点不乐意,贾大少对她就压根就没当回事。她死皮赖脸的要入股,就这样算是让她做了一个女教练。有时候让她去了解一下来健身房的客人资料跑跑腿的活,不过这个女人一直是对我们几个有事隐瞒……”翁启昌弹了弹烟灰说道。   陈梦生不解道:“她都和你们是一路人了,怎么还会对你们隐瞒?”   翁启昌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有几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随意的进出我们几个人的包房,要不是我们几个看在贾大少的面子上谁会搭理她啊?年前我记得贾大少带着一个女人来健身房的,贾大少说是什么拍卖行老板送来讨好他的。贾大少让韦清琳去摸摸那个女人的底细,可是我看见韦清琳和那个女人嘀嘀咕咕的在休息室里说着话。起先我也没注意,可是后来我听见贾大少的包房里有争吵的声音……”   陈梦生插嘴问道:“是那个女人和贾大少发生了争执吗?”   翁启昌摇头道:“不是,是韦清琳和贾大少在吵嘴。贾大少好像还打了韦清琳一巴掌,那个送来的女人是后来才出去的。之后韦清琳就好像挺奇怪的,经常问我一些贾大少的私事。我看在我兄弟孔豪的情面上曾经告诫过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赵海鹏喝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在吵?”   “我是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见韦清琳说他是大骗子,答应离婚娶她的事又不了了之了。韦清琳扬言说过要把贾大少的那些照片寄给他老婆,贾大少先开始还对她哄了几句到后来就打了她一巴掌就走了。只留下那个贾大少带来的女人和韦清琳在房间里。”翁启昌又点了一根烟贪婪的吸了几口说道。   陈梦生对赵海鹏说道:“看样子是找到了那个寄照片给黄宇的女人了,那韦清琳后来又怎么变的奇怪了啊?”   翁启昌咂嘴说道:“就在个把月前,贾大少来健身房找乐子看上了一个女的。我让莫莉去下药,可是我回暗房里看见韦清琳正在打电话。我也没在意,可是过了没多久原先贾大少带来的女人来到了健身房。我就觉得有些巧,没料到韦清琳会从外面叫了一帮子女教练进了暗房。贾大少就是因为这件事一定对她心存芥蒂,再也没见贾大少说起过那女人了。”   赵海鹏正色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查证你说的韦清琳,你要明白你只有和我们合作才可能有机会减刑,你要是敢骗我们那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不会,不会。我又不知道你们要问这种小事,韦清琳和贾大少关系有些那个。我见了她还要让着三分,她进我们的包房就是仗着有贾大少给她撑腰。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们找到韦清琳就能查明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了啊……”   赵海鹏关上了铁门把陈梦生拉出了羁押室,赵海鹏有些侥幸的说道:“大哥,这次全靠了你的鼻子闻出了翁启昌房间里香水味,我想咱们还真的不知道会有韦清琳这个女人啊!他们健身房的几个人早就已经是在我们控制之下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韦清琳!”   赵海鹏刚准备离开刑警队赶往韦清琳的住所时,突然收到了来自上海的长途电话。在电话里对方告诉赵海鹏他们已经是拘捕了徐海慧,可是徐海慧拒绝和上海警方合作。在上海刑警队支队里一言不发,只要求和陈梦生单独通话。上海警方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通知了赵海鹏……   陈梦生接过了赵海鹏递来的手机,隔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后才听到了徐海慧轻声说道:“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陈梦生叹气道:“你的这句对不起我可不敢承受,你的突然转航让我们出乎意料。我打过你的电话可是发现了已经停机了,我不知道你在贾大少这件事中是个什么角色?”   “那个恶棍是死有余辜,人是我杀的你们就不要再去追查了。这几天里我已经是把自己想到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你不是问过我想去哪里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决心杀了贾大少,我留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吧。我不相信警察会对贾大少怎么样,所以我改变了航线请人代替我上了飞机。”徐海慧说话的声音很慢很柔,实在难以想象是她杀了贾大少……   陈梦生自问有着一身道行,可是对付妖祟远比对付世人来的简单。陈梦生沉声说道:“我在机场里看见了你登机的情形,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间改变了航班,但是你没有回北京杀人的时间。你说是有人替你上的飞机,可我让海鹏查了你的资料,你没有孪生的姐妹!那就请你告诉我是谁替你上了飞机?”   “我……我……我不知道,反正你们要的只是杀害了贾大少的凶手。我都认罪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徐海慧忿忿说道。   陈梦生摇头说道:“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贾大少?你既然都敢承认是杀手,那就不会不知道吧?”电话那头的徐海慧声音顿时就沉默了,除了能够听到她有些气急的呼吸声就是些抽油的声音,过了有三分钟徐海慧挂断了电话……   陈梦生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愿意承认死罪,赵海鹏冷冷说道:“我去联系上海方面开启远程视频审讯,把她押回北京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连死罪都敢帮着别人去顶的女人太蠢了!”   半个小时后,陈梦生跟着赵海鹏走到了三楼的一间电脑室里。这里有着几个陈梦生都没见过的小伙子正戴着耳麦调整,在电脑屏幕上有着满脸倦意的徐海慧坐在铁凳子上。随着电脑里传出的斥喝声音徐海慧有些神情黯淡,赵海鹏带着耳麦喝道:“徐海慧你在本月二十三号晚十二点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目击证人可以为你证明?我现在怀疑你与一宗谋杀案有关,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徐海慧抬头看了看电脑镜头淡淡的说道:“我对你们警察没什么好感,你们不是就想抓住杀贾大少的凶手吗?现在我都承认了,你们也可以安心的结案了。”   “一派胡言,你连贾大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竟然还敢承认杀了人?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你以为让车行老板娘去了浙江就当我们抓不到你了吗?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我们就有办法抓住你!”赵海鹏厉声大喝道。   徐海慧对着赵海鹏的咆哮依然是波澜不惊道:“你叫这些警察都离开,我只想和陈梦生一个人说话。你们警察在场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你把话筒给陈梦生!”   赵海鹏椰揄的通知了上海警方撤出了审讯厅后挥手让屋子里的几个小伙子也离开了,赵海鹏关闭了耳麦对陈梦生说道:“大哥,你先稳住这个女人。我和伙计们去把韦清琳带回来,我们离限定破案的时间不足十个小时了。希望这个女人别在耍花招了,一定要让她说出真相!”   陈梦生对着话筒不紧不慢的问道:“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要是替人顶了罪对的起你自己的家人吗?”   “咯咯咯……,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你可能会看不起我这种女人,为了钱我把自己都卖了。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连累到我全家啊,我如果不按照她们说的去做那我的家人就会被他们害死。”徐海慧笑道。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你说的人是韦清琳吗?你是怕会报复你的家人才会替她顶罪?”   徐海慧惊讶的叫道:“你怎么会知道是她!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包藏祸心]   第二百五十四章包藏祸心   看着电脑里的徐海慧笑着落泪的样子,陈梦生不知道她和韦清琳有着什么协定.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徐海慧是被韦清琳用她的手段控制住了家人,只要她不听韦清琳的吩咐很有可能会是祸及家人……   陈梦生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不想你的家人出事就更应该把你所知道的事说出来,将韦清琳绳之以法后才能真正的解除你家人的威胁。你或许是因为在李茂信和贾大少身边看到过一些警察偏袒他们,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力去帮你!”   “我是李茂信手里的一枚讨好贾大少的棋子,年前我被李茂信派去接近贾大少。那贾大少虽然是个大色魔,但是他很谨慎的。他就怕会被人抓住把柄就把我带去一个健身房,在那里我遇上了韦清琳,她是受了贾大少的指派来查我的底细的!”徐海慧擦了擦眼泪回忆道……   徐海慧始终是无法忘记韦清琳那副阴沉沉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健身房的暗房里韦清琳一只手叉着腰笑道:“哟,这小脸蛋好标致啊,人也长的挺风骚的。你可是贾老板头一次带到这里来的人哦,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姑娘你也很漂亮啊,我是李老板派来找贾先生来洽谈业务的啊,这里有什么规矩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徐海慧惴惴不安的说道。   韦清琳哈哈笑道:“不要以为你能傍上贾大少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贾大少最不喜欢等人了啊。”   徐海慧大窘道:“你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来要求我!”   “啪”徐海慧的脸上马上被韦清琳狠狠的抬手打了一巴掌,韦清琳冷冰冰的说道:“别在我面前装清高,我老实告诉你贾大少可是答应过我等他和老婆离了就会来娶我的!你们这些女人要是谁敢跟我抢,我就会叫我哥杀了她全家!”   徐海慧被这个凶狠刁蛮的女人气的差点是没哭出来,自己为了李茂信的钱才会来的。可是没想到还会人欺凌,无奈之下只好是脱了外衣。韦清琳一把抢过了衣服仔细的检查着,徐海慧捂着半边脸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来刺杀贾大少的,你翻我的衣服做什么?”徐海慧感觉自己又被她羞辱了,急的惊声大叫道。   “呵呵,你懂个屁!贾大少可不是一般人,要是这里的事被人传了出去那就是轩然大波。这也就是贾大少叫我来的目的,你少废话快点把裤子也拿过来!”韦清琳丝毫不去顾及徐海慧的感受,当着她的面把她随身携带的手机等物一一拿出扔在了桌子上……   包房里的空调被韦清琳故意降低了温度,只剩下了内衣的徐海慧抱着裸露的双肩冻得脸色发青。韦清琳放肆的大笑道:“还以为你文文弱弱的像个良家妇女,原来也是个被男人玩弄的东西。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吧,一会儿自然有人会来叫你的!哈哈哈……”韦清琳拿走了徐海慧的手机和衣物就笑着出去了,徐海慧对着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产生了一种畏惧。   几分钟之后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女式西装的女人端着杯饮料进来了。徐海慧都被冻的不行了,看见饮料就已经反胃了。可是那个端着饮料的女人却说道:“快喝了吧,要不然贾大少是不想见你的。”   “你……你是谁啊?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贾大少……他人在什么地方?”徐海慧打着冷战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叫莫莉,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就不要管了,刚才我听韦清琳说了,你是贾大少带来的人。她好像对你很不高兴,在这里她和她的干哥哥孔豪都是不好说话的人。你就乖乖的听命吧,连翁老板见了她都要避让几分的。”莫莉递过来饮料,徐海慧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但是没有全咽下,假借着咳嗽吐出了一些……   徐海慧蜷缩着身子说道:“我的衣服都被那个韦清琳拿走了,你让我怎么出去啊?”   莫莉轻笑道:“这里一共就几间包房都是为贾大少服务的,进这里的女人通常都是不穿衣服的。你用不着害羞,隔壁就是贾大少的包房。你自己过去就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   徐海慧隐隐约约的觉得刚喝下去的饮料在肚子里好像有团火在烧灼,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可是又浑浑噩噩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些男欢女爱的虚影。开门走了几步路就感觉到有人在拉着自己,自己迷迷糊糊的看见是贾大少正拿着照相机在拍自己。随着身上仅有的内衣被贾大少扯去后,徐海慧就全然失去了知觉……   等到徐海慧再醒来时就觉得身上有人在拧她,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疼痛。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了韦清琳正横眉立目的瞪着自己,在韦清琳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血迹。徐海慧不知道就在自己刚在昏迷的时候韦清琳就在隔壁孔豪的包房里偷窥,还把贾大少和她的刚在房里的一切看在了眼里。   看到贾大少和徐海慧在亲热,韦清琳不由的升起了无名火。因为徐海慧不是那些浑然不知事的女人,万一她以后要得到了贾大少的宠信那自己想要做官太太的梦想势必受到影响。韦清琳不在乎贾大少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她最看不得对贾大少有企图接近女人接近。可是贾大少只是狠狠的打了韦清琳一巴掌后扬长而去……   徐海慧全身无力的看着韦清琳喝道:“你想怎么样?”   “我告诉你离贾大少远点,我刚才已经用你的电话给你家人通过话了。你不要逼我对你不客气!你妈妈的心脏不太好啊,你家里人要是收到了刚才你和贾大少缠绵的那些照片估计会很好玩的!”韦清琳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   徐海慧的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撑起身子没有底气的说道:“你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   “哈哈哈,你现在最好是马上去报警,只要你报了警我就会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走着瞧,到底是你报警有用还是我的手段管事,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算我是白混了这么多年!”韦清琳留下了一句狠话就气冲冲的走出了包房……   徐海慧在北京跟着李茂信这些年虽然是赚了点钱,但是她对身在老家的耕作的父母还是从心底有着一种愧疚之情。韦清琳的公然挑衅就让徐海慧怒火中烧,她一气之下就报了警说有人威胁她的家人。可是让徐海慧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当晚有人开着汽车冲到了徐海慧的老家打断了她老父亲一条腿,徐母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在徐海慧震惊之余又接到了韦清琳的电话,在电话里韦清琳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是她叫的人做的。这还只是一个警告罢了,要是徐海慧再不老实下回就等着收尸吧。徐海慧知道了自己这次是真的遇上了麻烦,贾大少还是会经常的来找自己。这就越发的挑起了韦清琳的怨恨,有几次徐海慧隐晦的说起韦清琳欺负自己的事。   贾大少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并没有和徐海慧多说什么。这叫徐海慧更加难以捉摸了,徐海慧是个漂亮的女人。往往漂亮的女人具有着强大的杀伤力,贾大少经不起她几次撒娇就告诉了她一件让她不寒而栗的事……   据贾大少说韦清琳是个有着野心的女人,最早韦清琳只不过是个小歌舞团里的三级歌手加模特。可是后来认识了承包出租车行的孔豪,两个人对外是宣称是干兄妹其实却是对狗男女。自从韦清琳搭上了贾大少后,就一直用美色勾引着贾大少。贾大少被她迷得六魂无主,差点就要和老婆离婚娶了她。   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凑巧,贾大少在外地考察提前回来了一天。来到九里桥公寓在房子外,看见了孔豪的车子才起了疑心。贾大少不像一般人那么把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他不动声色的就离开了九里桥公寓,第二天又像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约了韦清琳出来吃饭。吃完饭又去看午夜场电影,最后是在外面酒店里过的夜……   贾大少就是一直在观察韦清琳的举动,有意无意的说起了北京新城区拆迁的工程项目,韦清琳还像以往那样撒娇任性。贾大少看在眼里也不说破,直到了天光大亮贾大少才离开了酒店去上班。在贾大少刚离开韦清琳就急急忙忙的起来打电话了,韦清琳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和九里桥的公寓都已经是被贾大少监听了……   韦清琳的电话当然是打给了孔豪,两个人在电话的内容竟然是孔豪要借助韦清琳的手拿到北京新城区的拆迁工程项目。而韦清琳的胃口更是高的离谱要投资入股拿三成的利润,至于两个人的卿卿我我贾大少才没有心思去管。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把她们给收拾了,可是贾大少却没有这么做。在他看来只有猫捉老鼠才最有意思。   贾大少在年会上还故意的透露了新城区拆迁工程的进度,打算让自己人来做。不过前期的招标需要预付款在半个月里筹集到位,贾大少还拿着孔豪的出租车行说事。孔豪是千恩万谢的差点没跪下叩头了,一个工程项目的利润是上千万的,这些对贾大少都无所谓……   只是贾大少对韦清琳明显就没有从前那么亲热了,韦清琳和他提了几次让他离婚的事都被贾大少推脱了。徐海慧的突然出现无疑是成了韦清琳的眼中钉,韦清琳把贾大少冷落自己的事全归罪于徐海慧身上。韦清琳叫孔豪出马打断徐海慧父亲的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箭三雕]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箭三雕   韦清琳的日子是在孔豪的怒骂中度过的,孔豪把他的出租车行抵押给了银行贷款了五百万。又向当地的朋友借了钱,七拼八凑的卖了房子才筹够了三千万正准备想叫韦清琳帮着给贾大少托关系。但是谁会料想贾大少竟然大半个月都没有来找过韦清琳,银行的期限将至让孔豪乱了分寸……   韦清琳一连打了许多电话给贾大少,但是贾大少的手机始终处于忙音状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孔豪是一天一天的在煎熬里度过。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在卧室里早就已经被人监控了,贾大少带着冷笑喝着葡萄酒欣赏着他们坐立不安的窘样。用不了多久孔豪的车行就会银行收走,之后他们就会过着生不如死的逃债生活!这就是贾大少要的目的……   韦清琳在健身房里上班变的神神叨叨了,每天都会问翁启昌关于贾大少的事。翁启昌还算是贾大少的心腹人物,健身房里的所有开支盈亏都是他一手经办。韦清琳知道翁启昌在账目上有着些世人皆知的猫腻,韦清琳就明目张胆的威胁起翁启昌。问他贾大少有没有说起过什么时候离婚的事,翁启昌被逼问久了只能是告诉她让她死了那份心吧……   韦清琳又把这笔帐算在了徐海慧的头上,好不容易在快过年的时候等到了贾大少来兴致到健身房里来找乐子。韦清琳连忙笑脸相迎说道:“大少啊,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嘛?不知道人家多想你啊!是不是又被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啊,”   贾大少眉头一皱道:“最近忙啊,市委刚把新城区拆迁工程项目交给了人家单位,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这不刚参加完市改建工作会议就来了啊,今天大头说是来了个新货我去看看在哪儿呢?你不要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扫兴的事,翁启昌你还不快点安排啊?”   韦清琳急忙拉住贾大少问道:“那个工程……那个工程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做啊,豪哥连身家性命都投进去了啊!大少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要多少钱那都不是问题啊。再过几天要是豪哥拿不到工程合同,那他的车行就全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是真的能有办法,我会不帮自己人?要不你明天找市政,市委去说!你以为我不想让兄弟们日子好过啊?”贾大少的厉声断喝吓退了韦清琳,翁启昌在一旁连忙是拉开了贾大少去看出水芙蓉了。   大头在一旁垂涎欲滴的看了看韦清琳的丰胸说道:“不是我不肯帮你说话,是你们太把贾大少当傻瓜了。你和孔豪的那点破事还真以为贾大少会不知道?听哥一句劝孔豪就不是个做大事的主,我会帮你拖住贾大少一个小时的。该怎么做我就不说了,你自己要想清楚了啊。”   听了大头的话韦清琳气的差点没吐血,自己也是在孔豪身上投入了大价钱。要是工程让别人做了,非但是自己的三成利润没了还赔了上百万!韦清琳马上联系了孔豪,两个人一合计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以贾大少的能力搞个拆迁工程就不算个事,银行借的钱还是小事可是外面借的都是高利息钱,别说是拖了这么久,就是等一天就是上万的损失啊!   两人是越算就越恼火,但是又不能跟贾大少撕破脸皮。韦清琳决定要给贾大少点警告。韦清琳犹豫了半天就把贾大少将工程交给了别人的事告诉了孔豪,只要现在有人能够抓住贾大少的把柄就有了筹码。已经是快走投无路的孔豪欣然接受了韦清琳的提议,实在不行就由韦清琳把她和贾大少的丑事给抖出去……   这对狗男女商量了一下,就想到了徐海慧。只要让她拿到一些不利于贾大少的东西就好办了,徐海慧现在正和贾大少走的火热就不怕她不会上钩。这样贾大少一定会恨死徐海慧,还没准会重新回到韦清琳身边。有了贾大少的把柄,贾大少就会投鼠忌器甘心去把项目搞到手!这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啊,孔豪也觉得天衣无缝……   韦清琳借着贾大少的名头打电话让徐海慧立刻到健身房来,徐海慧对韦清琳还心有余悸。半个小时不到徐海慧就打车赶到了健身房,韦清琳早就已经是那里等她了。徐海慧原来就是李茂信派去拿到一些贾大少的痛脚,上一次被韦清琳搜身化成了泡影。这次是李茂信亲自给徐海慧买了卡片式袖珍摄像机,还藏在了徐海慧的内衣里。   按照韦清琳的规矩,徐海慧又一次的被她剥成了只剩三点的白羊。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韦清琳对徐海慧说道:“你一会就躲在贾大少的衣柜里看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你想要你的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听话照办,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韦清琳不管徐海慧答不答应就摔门走了,临走时竟然还忘记了拿徐海慧的手机。徐海慧担心她又会叫人找自己家里人的麻烦,带着手机就蹑手蹑脚的躲进了隔壁贾大少包房的衣柜里。大约是十来分钟后净听见了包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徐海慧隙开了一条门缝就看见了有个男人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进来,男人将女人扔在了床上就自觉的离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后,贾大少只穿着一身浴袍进来了。他撩开了昏迷女人身上的浴巾拍了张照片,就被门外一阵嘻嘻哈哈的女人声音打断了。韦清琳笑着说道:“今天难得贾老板来了,我们这些姐妹们就要好好的伺候贾老板才对啊。都别愣着了啊,贾老板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哦。”   包房里顿时就充满了**的场面,女人们脱衣解带的各种挑逗着贾大少。徐海慧用着手机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刚准备去打开摄像机时却听见贾大少冷笑道:“韦清琳,你这是想来讨好我吗?只不过是我已经对她们不感兴趣了啊,你们都出去吧。不要等药性过了耽误我办事,去去去!都找翁启昌要打赏去!”   包房里的女人们嘟嘟囔囔的都退了出来,贾大少这才心急火燎的对床上的女人可是了不堪入目的侵犯。徐海慧打开了摄像机记录着一切,可是就是在衣柜里的轻微响动就引起了贾大少的警觉。贾大少披起了浴袍拉开了衣柜门就看到了缩成了一团的徐海慧,在贾大少的眼睛里马上闪出了一丝杀气怒骂着徐海慧让她滚出去……   这一切都在韦清琳的预料之中,她还故意的提醒了贾大少酸溜溜的说道:“还真是郎情妾意啊也不知道那死丫头躲在衣柜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贾大少脱口骂道:“这不是你们正想要的结果吗!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她,只不过在这里动手就会暴露健身房里的事。你等着吧,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你给我记住了凡是胆敢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韦清琳被贾大少的一句话戳中了要害,贾大少的话里是用了你们而不是单指韦清琳。在贾大少扫兴离开后,韦清琳也开车离开了健身房去找孔豪商量对策了……   徐海慧是惊魂不定的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两个相继离开的,回想着这件事前前后后就是个圈套。自己被人利用了,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快被贾大少他们一伙人干掉了。徐海慧思考了再三还是觉得要留给自己一条后路比较好,徐海慧在健身房里租下了贮藏柜。把偷拍下来的记忆棒藏在了内衣里,又买了些洗漱用品放在了一起……   事有凑巧,经典拍卖行的李茂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和北京城里的大富豪奎九隆给杠上了。李茂信在贾大少的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但是贾大少有些求他办事的人送的东西还真需要这么个跳梁小丑来帮忙处理掉。贾大少斟酌了一下就答应帮李茂信帮他给奎九隆一个警告,但是有一点就是要李茂信把徐海慧给悄悄的杀了!   李茂信当然知道这是贾大少在杀鸡骇猴,忙不迭的应声答应了。紧接着就发生了奎岚被贾大少派去的人撞车了,新年刚过没多久奎九隆又准备花钱对付李茂信了。贾大少迟迟不见李茂信动手杀徐海慧有些气恼,结果李茂信亲自赶到了贾大少的办公室里和他说了一箭三雕的计划……   奎九隆的资产在北京也算是举足轻重了,只要把他干掉了那他的公司就可以由贾大少操纵了。而且可以接他的手把徐海慧这个女人除去,这样大家都可以置身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那些平素不怎么听话的商家全部收拢到贾大少的麾下,等到贾大少要做大事时他们无疑就是中坚力量!   李茂信的话在贾大少犹豫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贾大少调查了奎九隆的背景收买了两个以前看押过奎九隆的狱警。让他们混进奎家找机会就把奎九隆给做了,可是奎九隆的女儿突然回到了北京还带着那个李茂信说的经常找麻烦的外乡小子。他们一回来那小子就有所察觉了,贾大少逼不得已才动用了贾老爷子的关系叫来了特警!   让贾大少意料之外的是奎九隆竟然是没有被特警歼灭在码头,而是顺顺当当的回了家。贾大少把李茂信一顿臭骂,要李茂信不惜代价一定要连夜铲除祸患。哪里知道那个外乡小子非但是没有事,还闹出了一件手机风波差点是让贾大少下不来台……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主动出击]   第二百五十六章主动出击   孔豪的出租车行就在柳树大街附近,只不过现在的出租车行门前是债主纷纭.孔豪借钱做工程的事显然是没戏了,说好限期一个月的借期可是现在都过了大半个月了,新城区的拆迁办公室都已经是成立了。借钱给孔豪的几个老板都明白孔豪这次是抓瞎了,只有趁早把借给孔豪的钱要回来才是正经。自古以来只有锦上添花的,很少有人会雪中送炭的……   孔豪再三的解释自己还能够拿下拆迁的项目,那些债主们又哪里会听孔豪的废话。几句争夺后孔豪还跟人家动起了手,出租车行的生意是没办法做了。乒乒乓乓一阵劈打爆响,孔豪车行里面遍地狼藉,要不是有人报警叫来了警察,估计孔豪都要被人给打死了!   已经是落的无家可归的孔豪只能是约了借债做担保的韦清琳见面,两个人在九里桥的公寓外的茶室里也是长叹短嘘想不出好主意来扭转困境。韦清琳喝斥道:“你这个人头猪脑的东西!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会把钱投在了你身上!你知不知道现在每天有多少人上门来讨债,你借的钱他们都来问我要了!”   “你闭嘴!要不是你说的贾大少会帮忙,我又怎么会债台高筑!我们两个人的钱现在就是还人家利息都不够,银行又要封我的铺子,你还哆嗦个屁啊!你又出了个馊主意现在倒好,贾大少根本就不理你了!”孔豪不示弱的吼道。   韦清琳把随身带来上的报纸扔给了孔豪说道:“贾大少马上就要有大麻烦了,只要你有胆子我们就还没输!”   孔豪看到了报纸上的广告拍大腿说道:“这不是贾大少吗?那个手机怎么会有健身房包房里的照片啊?你让我看这个干嘛啊?”   “这就是我的安排啊,徐海慧又不是个笨蛋。她当然知道贾大少只是玩她的啊,我把几个女教练叫进包房里就是要徐海慧拍照带出去。报纸上的手机就是徐海慧用的那个,手机是被人在工地上捡到了。我猜那蠢女人现在已经是被贾大少干掉了,贾大少肯定会千方百计要想得到那个手机!”韦清琳意味深长的说道。   孔豪眯着眼睛说道:“要是贾大少得不到那手机,他的丑闻就会世人皆知了。但是贾大少得到了那个手机,我们不是又没办法了吗?你是不是还留着后手啊?”   “呵呵,贾大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拍一些和女人亲热的照片。恰巧我知道那些照片藏在哪里,所以我才会让徐海慧躲在衣柜里。我已经把照片复制了一份,只有你把那些东西送到贾大少的家里。我就不信贾大少还能这么嚣张。”韦清琳一字一顿的恨声说道。   孔豪看着韦清琳从贴身衣兜里摸出了几张带着香水味的照片,不由的惊声问道:“贾大少的家住在哪里谁知道啊?要不我们直接匿名寄给贾大少吧?”   韦清琳摇头骂道:“草包!你就会和大头他们一起喝酒玩女人,真是朽木不可雕啊!你不知道,大头一定知道啊!大头是贾大少外面做生意的朋友,他不比翁启昌那么聪明。你只要肯下点功夫,大头是不会不说的。贾大少是肯定会得到那部手机的,可是我们手上也有贾大少的那些照片啊!到时候我们还是逼着他乖乖听话,贾大少追查下来我们就把这些推在徐海慧身上就行了!”   “哈哈,你果然高明啊!把你手里那些照片送给贾大少家里,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拽上天去!实在把我逼急了,我就把这些东西给他捅出去,老子现在是烂命一条了。他不给我活路,他们就一起死!”孔豪攥着照片红着眼睛骂道。   韦清琳冷笑道:“你这个莽夫除了会打打杀杀外,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欠了几千万的外债吗?你要是把这件事做的漂漂亮亮的,我保证你一夜暴富!但是千万要记住一点不能把这些东西给贾大少,要不然你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行!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过贾大少已经是对我们起怀疑了,我担心他会和大头说好了对付我们啊!”孔豪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韦清琳大笑道:“大头只知道搞女人,你就不会暗地里跟踪他吗?翁启昌只是个管家,健身房和外面的生意都是大头在背后经营。他每天都会去找贾大少的,你就开个出租车跟着大头就可以了。我们静观其变,三天后手机拍卖会上还有场好戏呢,我倒是很想看看贾大少是怎么收场的……”   按照韦清琳的吩咐,孔豪开着他车行里的出租车带着韦清琳就守在大头的家门口。到了下午三点以后,大头开着车到了健身房转了一圈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大头出了清华门就朝着东单而去,没多久大头就进了一个高档住宅楼里。   楼道车位上停的就是贾大少的车子,韦清琳躲在车里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大头按下了1106的门铃。只听到大头对着门铃说道:“贾老板,是我大头!”   韦清琳催促着孔豪开车离开了,搞清了贾大少的住所韦清琳就事成了一半。两个人因为要躲避债主的要账吓得已经是不敢回九里桥公寓了,在市郊区里租了一间农民小套房正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   第二天大清早,孔豪开车冒着严寒就守在了贾大少住所外,九点半左右贾大少夹着公文袋快步走到了车位前驾车走了。在贾大少的身后还有着一个行动不方便的大肚子孕妇,她送走了贾大少后就用手叉着腰转到了楼道里。孔豪就在等这个机会开车上前,把装着贾大少照片的信封袋投进了他们家的信箱里。孔豪躲在暗处看见了大肚婆开信箱拿去了里面的东西后,才窃喜着欣然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里孔豪一直在跟踪贾大少,直到手机拍卖会那天韦清琳竟然是看见了徐海慧和一个男人上了辆警车离开才感觉到了不大对劲。韦清琳要孔豪跟着那辆警车到了一家酒店外面,车里那个男人进了酒店。可是徐海慧还坐在警车里,孔豪也诧异徐海慧还没有死的事。几次想要下车去却被韦清琳给拦住了,天都快要黑了那警察陪着徐海慧下车走进了酒店……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没死,还和警察搞在了一块!”孔豪大声叫道。   韦清琳想了一会道:“你瞎叫喊什么啊?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走,我们跟着她们进去看看……”   警察送徐海慧进了一间包厢后转身离开了,韦清琳隔着包厢的门缝看见了徐海慧把一张光碟交给了贾大少。在座的人都是相互戒备着,贾大少神色十分复杂的接过了徐海慧手里的光碟。徐海慧身边有个男人起身站了起来,贾大少好像是对他格外的看中亲自写了一个号码的名片给他。   徐海慧是带着那个男人开着一辆豪华的加长林肯走的,韦清琳和孔豪的车子就远远的随行其后。以韦清琳对贾大少为人的了解很难相信他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了徐海慧,林肯车子停在一幢楼房外那个男人下了车就不见了人影……   韦清琳下了车走到林肯车窗前轻轻地敲了两下说道:“呦,几天没见又傍上了新的大爷了啊。真没有想到贾大少竟然没舍得杀了你啊!”   徐海慧在车里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可是孔豪眼疾手快一把就拉开了车门抢下了她的新手机。韦清琳冷冷冰冰的说道:“听着!你和我作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你的家人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叫人送他们上西天。”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打算一个人离开北京了啊,只求你们能够手下留情放过我父母双亲,你们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徐海慧气的浑身发颤的说道。   孔豪怒骂道:“要不是你这个臭女人碍事,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们今天就是来找贾大少的,看见你是你倒霉!你不是不知道贾大少一直在忽悠我们的事吧,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当垫背的。”   徐海慧惊声说道:“贾大少从来就没有说起过你们的事啊,我也是被他玩弄的女人啊。要不是有陈梦生救我,恐怕我现在早已经是死在李茂信手里了。”   韦清琳呵呵轻笑道:“那好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给我刷花招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韦清琳把孔豪手里的手机扔给了徐海慧,拉着孔豪就走了……   回到车上孔豪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就把她给放了啊?就是她把我们害惨了啊!”   韦清琳不屑的说道:“你真是不知道轻重啊,跟着徐海慧一起的那个男人连贾大少都让着他,我们现在还不明白那家伙是尊什么菩萨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们先找到了贾大少和他摊牌再说。”   孔豪一听点头道:“对啊,那个男人我看着眼生的很。但是北京城里能让刑警当孙子的人真是不多,又是开着上百万的豪车。没准还真的是比贾大少还难对付,要不是你想到还真差点动手杀了那娘们啊。”   韦清琳哼道:“打电话给大头,问他贾大少现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计划里徐海慧应该是被贾大少给杀了啊,现在人家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把那些东西推在她身上了。我们要主动出击找到贾大少,和他把话挑明了。贾大少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一定要离婚娶我,那样你的工程也就解决了……”   孔豪赞叹道:“好!我打电话给大头!这个时间里他们肯定是在一块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蔷薇刺]   第二百五十七章蔷薇刺   陈梦生在电脑耳机里差不多听了徐海慧一个小时的哭诉,就在徐海慧买了飞往浙江的飞机票后,又接到了韦清琳的一个电话.徐海慧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要让她马上换个手机号码再联系她。徐海慧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虽然有些憋闷但还是买了个新号码打了过去……   在电话里韦清琳的火气很大,不给徐海慧任何说话的机会只是告诉她一会让她和个飞往上海的女人换张机票。还有要徐海慧到了上海虹桥机场后再打个电话给她,徐海慧原来的所用的手机号码不许再用了,要是徐海慧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会拿她家人开刀!   徐海慧把她知道的全部的都说了出来,至于后来徐海慧到了虹桥机场再拨打韦清琳的手机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是关机了。在离开首都机场时,徐海慧就很想把这一切都告诉陈梦生了。可是自己的父母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徐海慧只能是留下了一个健身房贮物柜的钥匙希望陈梦生能够帮自己……   陈梦生把徐海慧的事全都告诉了赵海鹏,听赵海鹏的口气好像是他那边出了意外。原先看管健身房员工的刑警在没有正式收到抓捕命令前只能是对他们进行监控,可是监视韦清琳的刑警却发现了在燕郊天洋河民房内有些奇怪。自监控以来就没有看见过有人出入过,赵海鹏带人冲进院门却发现早就是人走楼空了。   赵海鹏在院子地上找到了一些油毡布碎片,这和盖在贾大少身上的油毡布是完全相同的。根据院子里的汽车胎印来看,油毡布是用来遮挡汽车上的积雪,防止车子被冻住。在院墙角上还留着大片大片的野蔷薇花,春暖乍寒中蔷薇都有了小花苞了……   赵海鹏收到了陈梦生的电话后,虽然是可以证明韦清琳和孔豪有着重大的嫌疑。可是现在他们俩个人全都不见了,没有了嫌疑人案子还是无法告结啊!赵海鹏在电话里要求陈梦生坐警车马上赶到燕郊,又向赵老爷子赵钢汇报案子进展申请了对韦清琳和孔豪的通缉令!   陈梦生乘着警车赶到燕郊天洋河民房都快要黄昏了,屋子里显然还留着仓惶离去的痕迹。赵海鹏一筹莫展的正在询问该房子的屋主朱关,显然屋主对韦清琳和孔豪的去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梦生倒是很留心于院墙角上开着的那片蔷薇花,插言问道:“这好好的一片蔷薇花怎么会有了衰败的景象啊?眼下正当是春回大地之时,难不成这些花都没人在打理吗?”   屋主人朱关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脱口说道:“这个我也奇怪啊,三天前我来这院里时花还好好的啊,可是今天来看就发现了花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这不我想等警察问完话,把这片蔷薇花移到自己家去种了。”   “哦?那你三天前来这里时有没有见过屋子的人啊?”陈梦生顺着屋主的话问道。   赵海鹏也过来看了看蔷薇花说道:“我都问过了,三天前韦清琳和孔豪还是住在这里的,这套房子是用了孔豪的身份证租下来的,当时我们还没有发现宝路健身房里的线索呢。我们根据了孔豪提交身份证租房的登记对他进行布控时,这套房子就已经是空了下来。”   陈梦生也明白警方在没有证据之前只能是对嫌疑人进行排查监控,可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察不会擅闯进去。三天之前应该就是自己被国安局带回去的时候,那时候的确还不知道韦清琳这个人和贾大少的关系呢。陈梦生蹲下了身子用手拨开蔷薇花叶,扎人的蔷薇刺马上是刺入了陈梦生的手背里……   赵海鹏见势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都快没有时间了,哪有工夫去管这些花花草草的啊!”   陈梦生摇头说道:“我就感觉这块地方有着一股子阴祟凶气,你看这几处的花根都是被动过的痕迹。既然有人愿意冒着被花刺蛰伤的危险,就一定有着其中的缘由。你把院子里的锄头拿过来,我想刨开花泥看看。”   赵海鹏拗不过陈梦生只好是递过了院子里的锄头,陈梦生几下翻动后锄头上带起了一件血迹斑斑的男人衣服。好家伙,一件灰色的运动服上几乎是浸透了血迹。赵海鹏惊声喝道:“靠!又有了凶案啊?这是谁的衣服啊?你们几个都不要看着啊,帮忙把这片蔷薇花给我挪开!”   赵海鹏一声喝令,几个刑警队员纷纷找起了家伙刨开蔷薇花根。在土里只找到了一把半尺来长的匕首,那匕首上还黏黏糊糊的沾着血泥。赵海鹏喝道:“房东你过来认一下,看过这条衣服你看过吗?还有这把匕首是你屋里的吗?”   屋主人看见了血衣服哆哆嗦嗦的说道:“这个……我见过……就是和我租房子那个壮汉身上穿的,这把……这把刀子也是他的啊。怎么会被埋在了地里啊……我这屋子不会是闹出了什么人命案子吧……那小两口平时就吵吵闹闹的。千万不要在我的房子里杀了人啊……我的全家老小可是都指着这租房子过日子的啊……”   陈梦生连声宽慰道:“你先不要紧张,这屋子里前前后后就是这蔷薇花地方有着阴气。衣服十有**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但是尸首却不在这里。你把知道你租房的两个人所有事情说出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异常都不能遗漏。”   赵海鹏听说了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说话都有了些变调道:“对,你说他们平时都会吵吵闹闹的?跟你租房男人是不是叫孔豪?除了他们两个人外,还有谁来过这里?”   屋主人搓着手说道:“好像是叫什么豪的,我是在新年过后接到了中介所的电话,说是有对小夫妻想要租我的房子。这些我都已经在中介所里备了案,后来我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听到那个女人在骂男的。好像是怪他把钱都做生意赔完了,连住酒店的钱都没了。那个男的起初是不吭声,到了最后就从身上拔出了刀子吓唬女的……”   陈梦生指了指地上的匕首问道:“就是这把吗?”   “是啊,我看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主就不敢多问什么了。不过我是挺奇怪的,那个男人说是开出租车的,可是天天带着他老婆出门。这哪像是做生意的样子啊,我因为是院里种着些蔷薇花,所以有事没事的都喜欢来这里看看花。有几次我都听见他们小两口为了钱的事在吵吵闹闹的,我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屋主人叹道。   赵海鹏递了根香烟给房东问道:“那你最后一次看见那男人开车出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个好像是在三天前了,男的带他老婆一大早开车就出去了。我吃过晚饭来着院里给花浇水时,还没有看见他们的车子回来。我倒是听前门口的烟酒铺子老板说起过,那车子好像在凌晨后回来的。而且开车的是个女人,车里就她一个人。再往后我就再没有看见过他们小两口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前门口问问烟酒铺子的包老板。”屋主人急的要带着赵海鹏出去……   赵海鹏喝道:“一队,二队在这里进行搜索,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点。特别是要注意这里一带的出租车,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我去烟酒铺子里调查,记住我们只剩下最后的六个小时了!就是给我把这里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那辆出租车的线索!”   屋主人所说的烟酒铺子正好是位于燕郊临近公路的口子上,赵海鹏看见了在店铺外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招牌。和陈梦生进门一看是一对老夫妇开的杂货店,店主起身不悦道:“喂,我说朱老板你没事怎么把警察给招来了啊?”   屋主人连连摆手道:“老哥,这次你是一定要帮我啊,我上回和你说的我的那套房子租的小两口出事了。你不是说过三天前那个女的半夜三更才开车回来的吗?现在警察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你就把那天的情况和他们再说一遍吧。包老板,包大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店主愣了一会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三天前我迷迷糊糊的坐在这里打盹,可是我听见了有汽车开来的声音。做我们这种小本生意主要就是等开夜车的司机来买东西,我就看见了租在朱关家的那个女人神色慌慌张张的开着车进来。”   陈梦生皱眉问道:“半夜三更的你能确定没有看错?”   店主十分肯定的说道:“错不了,那个女人是北京城里住惯了,搬到朱关家里就浑身不舒服。来我这里又是买杀虫水,又是买花露水的。我见过她好几次了,人是长的不错就是疙瘩的很。我这小店里哪有她要的什么进口洗发水沐浴露啊,她的那个男人倒是很爽快的。三天两头的会来买包烟,买啤酒什么的。”   陈梦生借着问道:“那女人开着车进去后呢?”   “这个事我就一直在纳闷了,按说那个女人是有老公的。可是她开车进去最多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拎着一个包在路口不停的打电话,到了三点多钟有辆北京牌照的奥迪带走了那个女人。我看见那个女人搂着那个开车的胖子是又哭又笑的,然后他们就开车走了啊。”店主回忆着说道。   陈梦生惊问道:“那也就是说女人的车子并没有开走?”   店主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肯定的啊,她拎着包就在那个路口站着啊。我是没有看见她开车出来啊,要是白天有没有开车出来我就不知道了。白天的事,你们要问我老太婆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冤魂不散]   第二百五十八章冤魂不散   还没等老板娘开口说话,赵海鹏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从手机里传出了急吼吼的通话声,赵海鹏皱着眉头听了一半就冲了出去,陈梦生知道是有突发情况发生了连忙跟着赵海鹏一起跑出了烟酒铺子……   刑警队员在燕郊的水库旁发现几棵被刮擦的树木上有着些绿漆,刑警把绿漆刮下来鉴定后认为很有可能是汽车从这里滑落到水库时蹭上去的。陈梦生目测路基的斜坡到水库有着四五米高度,可能是水库长年蓄水的缘故难以看清水底的情形。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库竟然是发出了闷响声,只有下水才能看清水下的东西了。   烟酒铺子里的包老板和朱关喘着粗气也跑到了水库上,包老板咂嘴说道:“这是怎么说的?真不会是有人掉进水库了吧?燕郊的水库可是我们这里的生活水源,我们吃的喝的全靠这水库的水了啊!里面要是死了人,还叫我们怎么敢喝这里的水啊!”   陈梦生环顾四周道:“这个水库方圆几百米都没有人家住,我只有下水去探查后才能知道下面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朱关摇头道:“这水库是早在解放初期挖的,那时候这里全是种水田的。我年轻时下去抓过鱼,下面的水阴冷阴冷的。你现在要是要去,我怕你还没到底就会被冻抽筋的。要不就等明天白天太阳出来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碍事的,太阳出来了反倒是来不及了。你们都退后,我下去看看再说。”陈梦生说着话脱下外套,把身上的东西就扔在了堤岸上。   赵海鹏关心的说道:“大哥,我已经是让局里派水警来协助了。你要是被……”   陈梦生拍了拍赵海鹏的肩膀笑道:“我虽然是水性不好,但是这点小事我还能应付。你们就在上面等着,我去去就来。”陈梦生一个跃身扑进了水库里,随着水波荡漾翻动陈梦生隐入水里……   赵海鹏在堤岸上喝道:“都给我把警车开过来,我要你们把车灯全打开一定要给我把这片水域都给我盯紧了!”   水纹慢慢的开始平静了,赵海鹏不由自主的抽起了烟可是握烟的手却抖的很厉害。有几次赵海鹏都急的想跳下去了,好在是陈梦生脑袋探出了水面喊道:“水库下面是有一辆汽车,你们把绳索甩过来我去绑住那辆汽车。”   赵海鹏听见陈梦生的喊声立即是拖出了车头前面的钢缆扔给了陈梦生,陈梦生拉着钢缆绳一个猛子又潜了下去。在水寒刺骨的水库里混沌中隐隐约约的可以水库底有着弱微的反光,等到接近后才能看清是些沉在淤积泥层上的玻璃镜片。一辆还半开着车门的汽车已经是大半沉在了泥里,陈梦生游到汽车前用手拔开了前保险杠上的淤泥把钢缆绳牢牢的绑在了上面……   埋在泥里的后车箱内怨气升腾,陈梦生拉了拉车箱却是纹丝不动,无奈之下人只好是透水而出了。赵海鹏指挥着警车缓缓后倒,一辆灌满了水的出租车慢慢悠悠的被拉出了水库。陈梦生浑身湿透的喝道:“车尾箱里有怨气,大家都退后十步以外去!”   赵海鹏跟着陈梦生久了知道他能找到一些平常看不见的东西,连忙接着大喝:“一队人员负责十米外警戒线,二队人员继续对水库附近搜索。”刑警们把烟酒铺子的包老板和朱关两位请离了现场,在水库的堤坝上马上拉起了警戒线。刑警们沿着汽车落水地的轨迹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工作,哪怕是能找到一个脚步一个发纤都是破案的关键……   赵海鹏走到陈梦生面前说道:“大哥,人都走开了应该不会有阳气把魂魄给吓跑了吧?你要是还觉得不行,我让他们再把警戒线拉远点。”   “够了,我在水底已经是看到了车后箱的怨气,我能断定里面有着冤魂。你给我找个撬棍来,车后箱被上了锁。”陈梦生拽了几下很车箱说道。   赵海鹏点了点头从身旁的警车里找出了修理工具箱里的撬棍,用力的猛砸了几下后箱盖。后车箱盖被赵海鹏的撬棍砸的变形露出了缝隙,赵海鹏插入撬棍使劲一压,车子的后箱盖顿时被打开了……   就在出租车的储备箱里竟然是蜷缩着一具男尸,男子被水浸了几天明显的浮肿了。发白的皮肤上赫然有着几个黑色伤口,开裂的死肉在水里一张一合的。赵海鹏犀利的眼光直接说出了死因道:“死者应该是在生前与人发生过肢体冲突,胸口由上到下的刀口刺破了心室主动脉导致了失血过多死亡。”   陈梦生不动声色的说道:“此人的冤魂还在,你且先退后几步。待我问明了怨魂前因后果之事,或许能够帮我们找到韦清琳!”   赵海鹏退了几步疑惑的说道:“我看这男人应该差不多有二百斤,那个韦清琳又怎么可能把他抬进半人高的后车箱里啊?”   陈梦生没有理会赵海鹏的提问,手成道诀嘴里念起了招魂咒一道阴冷的黑气从尸体上慢慢凝结而起。赵海鹏看不见阴鬼魂魄但是能够感觉到有股子寒风凭空升起,赵海鹏知趣的又退后了几步。陈梦生望着那团黑气做了一个定魂咒的手势,那股子黑气就被陈梦生就定在半空中……   陈梦生冷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弃尸在这水库里!”   “我……我叫孔豪……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又是什么人啊?”但凡猝死的生魂都免不了会问自己是不是死了,因为魂魄还未从生者体内感知。孔豪也是一样,他莫名其妙的看着陈梦生。要不是被陈梦生定住了魂魄,说不定会上前去抓住陈梦生问个究竟呢。   “孔豪,你是已经死了!你的尸身就在你脚下躺着,到底是谁杀了你?”陈梦生低声喝道。   “韦清琳!韦清琳那个贱货竟然是和贾大少串通一气,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把我给骗了。老子的钱也全都被她给拿走了,贾大少就是她开车碾死的!”孔豪的魂魄咬牙切齿的大骂道。   陈梦生喝道:“你说什么!贾大少是被韦清琳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豪的魂魄冷冷的看着四处的警察说道:“这群笨蛋还在这里瞎转悠啊,凭他们也能破案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韦清琳那个贱女人把我害的好苦啊,我好好的一个家全让她给毁了,这事还得从年前说起了……”   孔豪辛辛苦苦从他朋友那里借来了一千万还没来的及焐热就被韦清琳看见了,孔豪虽然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可是这笔钱是借了高利贷才弄来的经不起韦清琳的挥挥无度啊,只有是能搞到新城区的拆迁项目这笔钱才能打着滚的往上翻。银行手上还押着自己的车行,要是在半个月内没有拆迁合同那银行就要封了车行。   抱着一千多万的现金总算是解决了一半的前期垫付款,买了自己的几套房子就差不多了。孔豪本打算是把钱交给韦清琳,让她转交给贾大少。可是贾大少迟迟不见露存让孔豪又开始坐立不安了,直到了人家告诉孔豪新城区都成立了拆迁办公室了。   这下孔豪是彻底懵了,银行封了自己的车行是小事。那些高利贷才是真要了命了,每天都要损失几十万的利息要是拼不回拆迁项目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上了啊……   后来从韦清琳的口中得知了贾大少是忽悠了自己,气的孔豪差点是没拔出刀子去找贾大少。韦清琳说是有办法抓住贾大少的把柄,这才让孔豪有了一丝希望。   北京城里是肯定没法住了,每天上门要债的足能踏破了门槛。孔豪也想过把手头上还剩下的两千多万先还了债再说,可是韦清琳却说是等到贾大少知道了她的厉害后就会乖乖的听话了。   两个人在燕郊租了农民房每天就是跟着贾大少,但是徐海慧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韦清琳的计划。韦清琳觉得徐海慧交出了光碟那就迫使要和贾大少摊牌了,孔豪打通了大头的电话才知道贾大少正在宝路健身房里。韦清琳让孔豪马上调转车头开往健身房去找贾大少,他们两个人车子刚到健身房就看见了贾大少满脸的怒气正在路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孔豪跟着出租车开到了香河一品楼大酒店,在那里他们看见约贾大少的竟然是天前看过的那个大肚婆。韦清琳和孔豪就在酒店外盯着贾大少,大肚婆的肚子好像是瘪了整个人看上去就病怏怏的。韦清琳估计是大肚婆流产了,可韦清琳没有想到的是贾大少的老婆黄宇是在几天前喝了药水刚抢救活下来的……   黄宇哭着拿出了一份东西甩在了贾大少的面前,贾大少只是略微的扫了几眼就当着黄宇的面把那份东西给撕了。贾大少喝着酒对着个老头大喊大嚷着就是不愿意离婚。那个老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就一个劲的抽闷烟。贾大少喝了一瓶酒后摇摇晃晃的就走了出来,韦清琳让孔豪开车上去。   贾大少也没留心看拉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韦清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呦,贾大少你和尚跟谁在治气啊,你的老婆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婚啊!贾大少你可是个明白人,现在你的名声可就在你自己手里攥着啊。你可不要自毁了前程,我们也不想你贾大少明天成了头版人物啊。”   贾大少没想到会上了孔豪和韦清琳的车子,急的刚要下车就被孔武有力的孔豪一把给拽了进去。孔豪锁住了车门冷冷笑道:“贾老板,你把我可是坑惨了啊。老子听了你的话把所有家当都扑了进去,你倒好和我玩阴的啊。”   贾大少惊叫道:“放我下车,我不想和你们多说什么。你们再不停车我就报警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人为财死]   第二百五十九章人为财死   贾大少一身酒气的上了孔豪的出租车,车子上的液晶屏上闪动着时间.都快到十点了,车子飞速的朝着北京城而去。贾大少知道他们俩能够跟着自己到了香河就肯定是为了那个拆迁项目的事,这年头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着永远的利益!   贾大少吐着酒气大笑道:“就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想做梦发财啊,那个工程原本就是我逗你们玩的。我想交给谁去做,别人还敢说个不字吗?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   孔豪是我脸一下子就气的铁青,从后腰上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子抵住了后座贾大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跟我嘴硬,你要是今天不把那个项目给我一个交待。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我已经是烂命一条了。有你贾大少陪着我,我也算是值了!”   坐在孔豪旁边的韦清琳惊声叫道:“你疯了啊,杀人那是死罪啊。我们现在求的是财,贾大少的照片还在我们手里。你杀了她还有个屁用啊,你快把刀子给我……”   “你给我闭嘴,到了现在你还要替他求情啊!他有了徐海慧早就是把你给忘了,你还想他会娶你!他老婆都想跟他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不同意。你帮着他说话,他也念不了你的好。你就给我一边呆着,今天他要是他不把话挑明了老子就要他的命!”孔豪在这些天来已经是受够了韦清琳的闲言碎语,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会阻拦自己要贾大少把项目搞下来!   听见孔豪提起了徐海慧,韦清琳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她吗?我早在几天前就让大头给百里车行的母老虎送去了照片,本想是要那只母老虎去告发贾大少的。既然你说我偏袒贾大少,那我现在就要那只母老虎去叫徐海慧不得安身!”   孔豪大喝道:“你什么时候联系上了大头啊?这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韦清琳不屑的说道:“就靠你这头蛮牛我还能办什么事啊,麻利的把刀子给我。少了你我照样能让贾大少乖乖听话,可要是你孔豪没了我帮你就守着那几千万的支票等着被人砍死吧!”   孔豪想了想只能是收起了抵在贾大少脖子上的匕首交在了韦清琳的手里,韦清琳马上是打通了百里车行魏如萱的电话。让她马上去机场买好飞往上海的班机,无论如何徐海慧活着就要让她吃尽苦头……   贾大少被孔豪拿开了匕首才讪笑道:“哈哈哈,你想用照片来威胁我,那你就错了!我贾大少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有哪家媒体敢来接手,我就放火烧了他们!韦清琳你还妄想着帮孔豪拿回拆迁合同真是太天真了,我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罢了。你是想跟着孔豪成天东躲西藏呢,还是跟我回北京去继续过你吃穿不愁的日子?”   韦清琳咬着牙喝道:“你要我回去继续做你地下情人吗?我才不会再上了你的当,等了你半年可是你却再三的骗我!贾大少我叫孔豪不杀你是不想自己背上人命官司,但是你的谎话我已经是不会再相信了。”   贾大少悠悠的说道:“到底是谁骗了谁?我给你买的房子是让你用来私会孔豪的吗?你们做的事我全都看在了眼里,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这条路!你马上打电话给大头让他来接我,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我帮孔豪算过一笔帐,他要是在这个月还拿不到合同。那他就会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你下半辈子是想做满世界乞讨度日的穷婆还是继续做你衣食不忧的金丝雀?”   韦清琳拿着刀子开始犹豫不决了,自己以后跟着孔豪过的日子只有天晓得了。贾大少之所以要为难孔豪,那也是自己和孔豪平素往来太过于密切了。自己要不是恼恨着贾大少不肯离婚娶她,也不会仍和孔豪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了……   孔豪开着车冷冷的瞪了韦清琳一眼道:“你不要去相信贾大少的鬼话,老子大不了就是带着你移民国外去住。千万在手,我们到哪里都是爷!你可不要忘了,是你偷出来的那些照片。等你回到了北京,贾大少会饶的了你吗?”   韦清琳举起了匕首喝道:“你不要再说了,让我冷静一下。我真的不想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更不想再去躲在那些蚊子老鼠满地跑的农民房里!”   孔豪沿着高速公路狂奔疾驰,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反正就是笔直往前开。要让贾大少帮他抢回项目显然是不可能了,自己的后半生注定是要飘泊不定了。贾大少坐在后车座上故作轻松的抽着烟,在他手里捏着已经满是冷汗的手机了。但如果打电话报警肯定会牵扯出照片丑闻,稍有不慎引起了孔豪的杀心那就不值得了,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韦清琳了……   车里的时间依然是在孜孜不倦的跳动着,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韦清琳半闭着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的贾大少,以财势而言贾大少绝对胜出孔豪百倍。跟着贾大少自己是做金丝鸟,跟着孔豪自己可就是亡命天涯啊!   韦清琳迷离的眼神马上就遭来了孔豪的斥责:“你这贱货还在想什么啊!北京城可是就快要到了,你一会去房子里拿好支票。我去把贾大少给宰了,老子不想要那工程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孔豪打了韦清琳一个巴掌拍伸手就要来抢韦清琳手里的匕首,韦清琳慌乱之中举刀一挺。匕首正刺中了孔豪的肋下,刹那间鲜血就染透了孔豪的运动服。孔豪刚准备停车去收拾韦清琳,可是被他身后的贾大少一把勒住了脖子。整辆出租车就在城外的公路上开起了曲线,幸亏是午夜时分路上少有车辆。   贾大少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车子要撞上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活命就给他补上几刀!”被鲜血沾满手的韦清琳已经是吓的六神无主了,听见贾大少的话下意识的举刀刺下……   一刀,二刀,三刀……韦清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孔豪的身子渐渐的停止了挣扎。车子的方向盘让贾大少给控制住了,车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贾大少长长的嘘了口气,打开锁车键下车走到了前排的驾驶座上。车子的前挡玻璃上溅的到处是血,贾大少扯下了孔豪身上的衣服把玻璃上的血迹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韦清琳浑身发抖着叫道:“我杀人了……我杀人……我怎么办……贾大少我怎么办啊……”   贾大少哼道:“把他先给我抬到后备箱里,一会儿只要过了收费站就没事了。你把刀子和血衣服给我藏起来,这条路上难免有人经过绝不能留下线索。进了城就随便你怎么处理,你听明白了吗?”   贾大少拽了下孔豪竟然是纹丝不动,不要说是把他放进后备箱了就是抱都抱不动他啊。最后把孔豪的身子挪到了旁边,让韦清琳坐到了后排。孔豪满身是血软塌塌的样子肯定是躲不过收费站的检查了,贾大少心一横说道:“你用电话联系下大头,让他开车在三环路口等我们。我们只能是避开收费站绕路回去了,你别一副死人相了。把刀和衣服都藏在包里,让人看见了你就死定了!”   韦清琳盲目的把还在淋血的刀和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贾大少发动了汽车从高速上转下了小路。韦清琳在后座上拔打着大头的电话,在电话里韦清琳哆哆嗦嗦的告诉大头让他开车到三环路口等着……   原本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为了避开收费站竟然是开了近二个小时,贾大少开到三环路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大头早已经是在那里等了很久了,在大头的车窗外扔着好几个烟头。   贾大少在大头的车尾按了几下喇叭,大头会意开着奥迪车就跟在贾大爷的出租车后面。两辆车一直开到了没有人烟的僻静处,贾大少才停了车和大头打了个手势。大头的原名叫吴建飞,因为他在外面做生意特别能打的缘故被贾大少看中成了贾大爷的打手。   大头看到了贾大少神色紧张不由的问道:“贾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开着出租车啊?何冰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怎么把你给撇下了啊!”   贾大少摆手说道:“何冰是外人,那小子我让他在健身房外面等着呢。大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贾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对我很好啊,是不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我这去平了他!”大头挽衣撸袖就要是和人去拼命似的,可是贾大少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大头被贾大少看的发虚问道:“贾老板,你到底是想让我干啥啊?”   贾大少拍了拍车门道:“孔豪身上留着我的指纹,你去帮我把他们都处理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听到任何的风言风语,你把事情办完了就上哥伦比亚去过几年再回来。”   贾大少的话不仅是让大光听到了,连车子里的韦清琳也震惊了。韦清琳抓起手边的手机,朝着贾大少掷去骂道:“你这个大骗子,你说好了会养我的。可是你现在却马上翻脸不认人了啊,大头哥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贾大少有他老爷子会保他,你要是犯了人命官司肯定是会被他灭口的……”   贾大少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拔出了手机卡笑道:“你现在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大头你还愣着干嘛啊!还不快点动手!你不会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吧?”   大头啐了一口唾沫拉开了车门,孔豪血淋淋的身子就顺势倒在了车座上。大头一把抓起了孔豪的头发想把他拉出来,可是孔豪突然间翻了翻血眼说道:“贾……贾大少……不是人啊……”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天网恢恢]   第二百六十章天网恢恢   孔豪被大头抓起头发说出的那句话让大头吃惊不大,贾大少既然会这么对待孔豪,那用不了多久也就会来对付自己。大头虽然是不聪明,但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再笨都会想到杀人灭口的道理……   大头对韦清琳说道:“听着!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栓的两蚂蚱,逃不掉你也跑不了我!你想要活命就听我的,今天的事你对谁都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韦清琳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大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像离弦之箭撞向了贾大少。贾大少在诧异中都来不及哼声就被撞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声叱骂,大头停下车在路上四处张望。韦清琳不解的问道:“大头哥,你在找什么啊?贾大少还没死啊,万一他打电话我们就全完了!”   “丫的,这路上干净的连张纸都没有,我要是直接开车压过去那汽车上肯定会留下血迹痕迹。只有找张东西盖在他身上才能不留下线索,你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大头突然看见了韦清琳身上的大衣急声说道。   韦清琳大骇道:“我的大衣才多大啊,还是盖不住贾大少的啊!车子后备箱里有着遮雪的油毡,你看看能不能够用?”   大头一听连忙打开了车后箱取出了遮盖汽车的油毡铺在了连连惨叫的贾大少身上,大头让韦清琳开车从油毡上压过去。韦清琳知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今天要不是贾大少死就是自己亡。开动了汽车从油毡上压了过去,车子里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骨头被轮胎碾压发出的碎裂声……   韦清琳心里是在忐忑不安的发怵,可是脚下油门却不停的加速。碾压完了重新调转车头又从油毡上压了回去。反复几次后韦清琳虚脱的靠在了车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身旁的孔豪随着刚才的颠簸倒在了韦清琳身上。韦清琳的尖声惊叫立刻招来了大头的怒骂,大头伸手探了探孔豪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是死了!   大头把孔豪的尸体背上了肩,将孔豪扔进了汽车后备箱里。做完了这一切,孔豪捡起了被贾大少丢在路边的手机和手机卡说道:“这是你的手机和卡片,你马上把这些东西毁了!孔豪的尸体也不能让人找到,这些你一定要明白!”   韦清琳点头道:“我想回去拿些东西,孔豪的现金支票还在燕郊呢!我要把那支票簿拿出来,明天我就去提钱!”   大头知道孔豪筹钱的事,思索了一下道:“这个不急,等到风头过了再去提钱。现金支票一次才拿五万,千万不要让别人怀疑了!”   韦清琳说道:“你的车子太招摇了,我还是开这辆车回去。你到三点准时来燕郊公路口来接我,以后我就全指望你过日子了啊。”   “好吧!三点我来接你!”大头犹豫的看着韦清琳说道。   韦清琳在这时候只求能以后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了,开着车就转向了燕郊。路过燕郊水库时,韦清琳忽然发现这是个弃尸的好地方啊。放眼望去连个鬼影都没有,韦清琳拿着包下了车松开了手刹眼看着车子从路基上冲进了水库……   韦清琳回到出租房拿包里的钥匙开门,触手之间就摸到了孔豪的血衣和匕首。韦清琳本想是烧了血衣,可又担心会留下痕迹。在院子里正好是看见了平日房东锄地的锄头,干脆就把这些东西埋了吧。韦清琳眼睛四处寻摸了一下就决定埋在带刺的蔷薇花下,从来就没有用过锄头的韦清琳双手都被蔷薇花刺给划破了才将匕首和血衣分别埋好。   带着孔豪留下的支票簿,韦清琳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点金银细软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在燕郊的路口韦清琳焦急的等待着大头,用电话不停的拨打着大头的号码,可是大头却是始终没有接。过了凌晨三点才看见了大头的车子开了过来,大头怒不可遏的低声喝骂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啊,还敢用你的电话!”   韦清琳现在只求能够离开这里,至于大头骂她什么她已经是完全无所谓了。抱着大头又哭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啊,你对我真好……”   听完孔豪魂魄的所见所闻贾大少案件的真凶已经是浮出了水面,赵海鹏留下了二队刑警队员继续留守燕郊,等着法医的进一步尸检。赵海鹏带着一队赶往大头吴建飞的住所,离结案期限只有五个半小时了赵海鹏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再有节外生枝了。   赵海鹏在电话里要求局里马上对吴建飞实施收网行动,在朝阳郊区吴建飞的住所前后道路开始交通管制。对朝阳区的所有公安人员发放吴建飞和韦清琳的头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一个小时后赵海鹏的警车赶到了吴建飞的家中,可是让赵海鹏失望的是吴建飞的家里只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在。据先到的警察说这是吴建飞的老婆冯茜和孩子,而吴建飞已经是失踪了三天了……   陈梦生在吴建飞的家里扫视了一遍,就发现吴建飞的客厅里摆满了健身器械。陈梦生随手拿起了个架子上放着的哑铃,小女孩马上跑过来凶巴巴的叫道:“爸爸的东西是不能让别人动的,要不然爸爸回来是要打你的。”   陈梦生被小女孩生气的样子逗乐道:“那你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道:“爸爸和阿姨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小女孩的妈妈听到了吓得一把拉过小女孩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爸爸怎么会和阿姨出去了啊!”   小女孩被女人这么一喝顿时就扁起嘴大哭道:“妈妈骗人,妈妈骗人。爸爸明明是和阿姨吃过晚饭去了姥爷家,妈妈教丹丹不能撒谎可是妈妈在骗人啊。”   赵海鹏听了这话已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转身对女人说道:“冯茜女士,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你的丈夫涉嫌了一起谋杀案,目前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说你丈夫只是从犯。如果你要隐晦真相,那你的丈夫将会受到全国通缉,而你也会被调查是否做了伪证。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要是被确认伪证后,将会依照刑法判罚。你的女儿会在三到六年内是看不见妈妈了,请你考虑清楚后再回答!”   冯茜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的放声大哭道:“我不会离开我女儿的,所有的事都是那个狐狸精搞出来的。建飞也是没有办法才会那么做的啊,我求你们不要枪毙他啊……”   赵海鹏叹息道:“你丈夫已经是触犯了法律,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可是你要知道法制社会有法可依,就算是天子犯法也是一视同仁的。如果你丈夫能够主动坦白,我愿意向法庭提出自首轻判。要是你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冯茜女士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冯茜无力的点了点头道:“我只担心贾部长会对建飞不利……”   “忘了告诉你了,贾部长已经提前退休了。”赵海鹏的话终于是打碎了女人最后的防线,冯茜抱着孩子流着泪就走出了屋子。   赵海鹏吩咐了所有刑警都原地待命,独自和陈梦生跟着冯茜穿过几条小路来到了一间古朴雅致的两层楼房前。冯茜上前拍了拍门叫道:“妈妈,开开门。是我,冯茜!”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后,有个老太太开了门。老太太看见了有个警察在马上就要关上门板,赵海鹏一个箭步推开了门说道:“吴建飞,你听着!我是海淀分区的刑警队长赵海鹏,我是一个人来的!我不想让你孩子看见她的父亲被警察带走的场面,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给我出来!”   老太太低垂着头,一声不响的看着赵海鹏。楼房里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赵海鹏抬脚迈步正要往里走,陈梦生大喝道:“小心头上!”突然间从二楼的窗台上突然飞出一个花盆正罩着赵海鹏的头上砸落,说那迟那时快,陈梦生奋力跃起把半空中砸下的花盆踢了个粉碎……   赵海鹏气愤的拔出手枪准备硬行闯入,孩子的呜呜哭声让赵海鹏强忍下了怒火。赵海鹏大声喊道:“大头!你这是在自己找麻烦,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对你没办法了吗?就你刚才袭警的罪过我就能把你击毙了,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让她有一辈子的阴影!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冯茜也哭道:“建飞,出来吧。贾部长已经是倒台了,你把贾大少逼你杀人的事告诉他们。赵队长都答应帮你向法庭求情了,我不想丹丹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啊……”   赵海鹏站在门口看着手表,一分钟的时转眼即逝。从屋子里走出了个女人说道:“贾大少是我开车压死的,这事和大头没关系!你们放了大头哥吧,这是孔豪的支票簿我没有动用过一分钱。原本我想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的,可是我知道最终还是逃不出你们的手心的。”   赵海鹏收起了手枪冷冷的说道:“你就韦清琳吧,你和贾大少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跟我回去吧,大头为什么不出来?”   在韦清琳的身后有着一个老汉恋恋不舍拽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老汉气愤的喝道:“花盆是我扔的,你们不要把我儿子抓走啊。我们家就全指望着他了啊,你们让我替我儿子去死吧。”   赵海鹏上前几步道:“老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人情不代表法律,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只要你儿子能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那是可以争取从轻宽大处理的。”   大头对赵海鹏说道:“我是被迫才会让韦清琳开车去压贾大少的,要是不这么做死的那个就会是我!”   赵海鹏长吁了口气道:“回局里说吧,法院会给你们公正的判决的。只要是你们受到生命威胁杀人算是自卫过当,法庭会酌情量刑的。这个案子终于是结束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婚宴惊变]   第二百六十一章婚宴惊变   陈梦生回到紫水晶公寓里差点都认不出了,屋子里被锦簇花团装扮的喜气洋洋的。上官嫣然和月儿姑娘正在忙里忙外的布置彩灯红绸吊带,普丽阿依身手敏捷的在梯子上把刘婵递给她的彩灯一个个的装了上去。张倩和奎岚则是帮忙在厨房里做宵夜,陈梦生在屋子外面就听见了女人们的笑声了……   陈梦生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要过年了吗?”   上官嫣然看见陈梦生一脸茫然的表情笑道:“我看你这几天都忙着海鹏的案子,后天就是你和岚儿的大喜之日了。我们总不会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吧,你看看还有哪里要重新布置的啊?我听岚儿说这次九爷可是宴请了他的所有朋友,连一些官面上的人都来了啊。”   奎岚端着热气腾腾的八宝莲子银耳羹来,奎岚瞅见了陈梦生笑道:“咯咯咯,我可没有准备你的夜宵啊。这些都是滋阴补气的东西,赵海鹏的案子怎么样了?”   陈梦生帮着奎岚拿过了盘子道:“海鹏的案子已经是完结了,看见赵钢局长呈报上去了也算是我回报了他的人情。我听海鹏的意思这个案子里最大的恶人就是贾大少,韦清琳和吴建飞有着开车碾压和杀人的行为估计是看法院的判定了。”   上官嫣然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快办喜事了,说这种不吉利的干什么啊!”   奎岚亲自端着一碗莲子羹说道:“嫣然姐,其实我还是觉得最对不起你,虽然梦生有了月儿和刘婵,但是我知道嫣然姐才是梦生唯一的挚爱……”   上官嫣然接过了莲子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岚儿是个好姑娘。这也是梦生今世的福气,我羡慕你有着一个宠你的父亲。你都快做妈妈的人就别想这么多了,再过些日子你肚子里的宝宝可就要不老实了。”   陈梦生拉住了上官嫣然的手说道:“我记得千年之年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早春时分,那时候的平阳府漫山遍野开着桃花。我和大哥项啸天就在桃花林里找到了你,转眼之间已经是过了苍海桑田的变迁。我破封之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在今生再与你共续前缘,如果天庭再将我封印千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仍然会去找寻你的!”   上官嫣然脸红道:“好了啦,你不要再说千年前的事了。让别的姐妹听到了,还以为我是个妖怪呢!明天我们还要上街去买些喜字窗花,岚儿你就不要忙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奎岚笑道:“我又没事,婚礼的事我爸爸都已经是安排好了。到时候大家只要过去酒店吃顿饭走个形式就行了,我可不会让梦生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胡来瞎闹的。”   上官嫣然摇头道:“后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和月儿刘姑娘就不过去了。毕竟奎九爷是场面上的人,我们去了反而会让奎九爷尴尬的。好了,别说这些了,姑娘们都过来吃夜宵了啊。”   随着上官嫣然的一声轻啼,几个忙碌的姑娘们都过来围坐在桌前吃着夜宵。她们不时的会朝着陈梦生和奎岚吃吃的发笑,都说结婚是别人看热闹的时候,这话是一点都不假。陈梦生被众女人们笑的有些尴尬,借着洗澡的名头溜之大吉了……   第二天大清早,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还在睡梦之中就听到了讨厌的电话声。陈梦生到了大厅里接起电话才知道是奎九隆已经是帮着陈梦生定做了几套派登洋服,让陈梦生去西单试衣服。陈梦生原本是居家便服穿的习惯了,可经不起奎九隆厉正严词只好是随着普丽阿依的车去了西单与奎九隆碰面。   车上陈梦生故意的问道:“阿丽姑娘,我看周坚对你挺有意思的啊。但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已经是个自由人应该去寻求自己的幸福了啊。”   普丽阿依轻轻笑道:“那个傻瓜天天的缠着我赶他都不走,陈大哥你是知道的,象我们这种从魔鬼城出来的姑娘早就把男女之事看的很淡了。他要是能够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倒也罢了,可他一身的流里流气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让我很难接受。我现在基本上是见他一次打一次,他倒也是有耐性还不怕打啊!”   陈梦生也笑道:“能够甘心被所爱的人天天打也是种对你的包容啊,要是哪天你真的把人家打跑了,再回头去想他就会发觉失去了一个可以珍惜的人。”普丽阿依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把陈梦生送到了西单。普丽阿依看着陈梦生被奎九隆接走后,一直在车子里反复思量着陈梦生的话……   婚礼是人生一件大事,陈梦生在婚宴上成了众人评头论足的焦点。有人说是知道陈梦生除了奎岚外还有着几个女人,奎九隆是因为曾经被他救了几次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但也有人却是说陈梦生是中过奎九隆的子弹差点死了,陈梦生不计前嫌帮着奎九隆化解了几次危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奎九隆带着一身披婚纱的奎岚缓缓的走了进来在奎岚的腰间一朵洁白的团花正好掩盖了她隆起的肚子,酒店大厅里马上是鼓掌声响成了一片。在奎岚的身后是跟着普丽阿依和张倩帮她提着婚纱,陈梦生在赵海鹏跟奎枫的串掇下迎向了奎岚。就在陈梦生刚拉起奎岚的小手时,蓦然看见奎岚的身后有着黑气闪过!   陈梦生诧异的神情马上就引起了奎岚的注意,奎岚皱眉不悦的轻声说道:“梦生,你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啊?”   陈梦生愣了一会道:“可能是我刚才眼花了,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阴祟之物出现啊!”   奎九隆咳嗽了一声笑道:“梦生啊,今天能在这里的朋友都是非富则贵的大人物,以后的奎氏公司你也会有一席之地的。你可千万不要在这里出了洋相啊,他们的记性都好着呢!”   陈梦生点了点头拉着奎岚缓步走向了大厅的主席台上,酒店的音响放出了庄严的婚礼进行曲。酒店里安排的金牌司仪开始主持婚礼为新人祝福,就在陈梦生要给奎岚戴上婚戒时突然间看到了奎岚的手指在渐渐的萎缩发黑,指甲也在飞速的疯长……   “岚儿,你怎么了?”陈梦生抬头就看见了奎岚的脸色铁青,双眼之中有着两道黑血顺着脸颊流下。在奎岚的脖子上突起丝丝青光又将奎岚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有陈梦生明白这是三清道符在护佑着奎岚。   奎九隆莫名其妙的喝道:“梦生啊,这是怎么了?难道天天看到岚儿还没看够啊!”酒店里顿时就发出了爆笑声,陈梦生定睛仔细观瞧奎岚的手上已经是汗水涔涔了……   奎岚摸了摸头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就好像是浑身被块冰冻住了一样啊?”   奎枫调侃道:“我可是巴巴的乘早班机赶回来的啊,你们俩夫妻不带这样耍我的啊。戴上戒指就算是礼成了,大家也都能安心的吃顿酒饭了。”   奎九隆看见了奎岚后脖颈上冷汗密密层层的渗了出来,就知道奎岚身上刚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奎九隆推开了身边的司仪抢过麦克风说道:“今天是我小女的大喜日子,感谢诸位的莅临观礼。不过我女儿最近身体略有不适还请大家海涵……”   “啊……有蛇……”   “妈呀!服务员快过来,这里有很多蛇啊……”   奎九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大厅里惊叫声此起彼伏响起,有个男人的手臂上竟然是缠着粗如儿臂的眼镜蛇。眼镜蛇仰首吐信好不怕人,刹那间酒店乱成了一锅粥。从大厅的餐桌上传出了“嘶嘶”的异声,不计其数花花绿绿的毒蛇慢慢的游了过来。混乱中那男人被眼镜蛇咬了一口当场仰面倒地,大厅里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叫声接蹱而来……   “奎九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来参加你女儿的婚礼,可是我丈夫现在被蛇咬了!”一个惊魂失魂的中年女人拉住了奎九隆的手怒火冲天的喝道,奎九隆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刚要开口叫酒店的负责人就看见有着几条蛇朝着自己游来。   “啪,啪,啪……”陈梦生出手连使几道阴雷火把场中几条大蛇打成了几截,靠近酒店大厅门口的客人和服务员慌不择路的就要往外跑。可酒店大厅的门就好像是有一面无形的厚城挡住似的,客人在只能够看得外面的情形就是没办法冲出去,场面出现了失控,男人的谩骂是和女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了一起完全暗算乱了套……   陈梦生大声喝道:“大家都不要乱,这是道术中的幻化之法。你们所看见的都是有人在故意施术,都躲在我的身后那些毒虫就不敢来靠近!”   惊惶的众人哪里又会听陈梦生的话,纷纷的还是惊骇着朝大门涌去。大厅里桌翻椅倒,这时候已经是没有人顾忌着别人的死活了只想着能够避开那些毒蛇尽快逃出这里。陈梦生脱去了西装脚下虚闪凌空而起,抬手之间阴雷火连连弹出将大厅里的毒蛇打死。   说来也奇怪,死蛇在不到片刻工夫里竟然会变成了一根根断裂的筷子。大厅里的人始终是不明白筷子怎么会变成了毒蛇,但是大家有一点却不得不相信奎九隆的女婿是个有能耐的人。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被那些毒蛇伤到,于是乎众人都躲在了陈梦生的身后……   几分钟之后,大厅里满是断裂的筷子。不管是什么人都已经开始注意到了陈梦生的强悍。惊叫声也慢慢的变成了对陈梦生的惊叹声,陈梦生站定在圆桌上横眉扫过四周确定了毒蛇都已经是被歼灭后才飞身纵到刚才那中年女人丈夫的身边。念动口诀食指疾出戳在了那个倒地不醒的男人眉心,男人就像是雷电击中似的猛然就跳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醉翁之意]   第二百六十二章醉翁之意   来参加陈梦生和奎岚婚礼的众人都是看到那男人是被筷子变成的毒蛇给咬了啊,可是让陈梦生就那么眉心上一戳竟然是跳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中年女人扑抱着男人放声大哭,男人茫然的一屁股坐下看着他老婆和周围的人流着口水呵呵的傻笑……   奎九隆看着这架式不对劲啊,看了看陈梦生轻声说道:“梦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尚老板和她夫人肖女士都是我多年来生意上的朋友,他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啊?要是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的话,外面的人可是又会胡说八道了啊。”   陈梦生叹道:“这是有人借着虚形幻影之术用筷子幻化成毒虫害人,尚老板是三魂七魄之中已经是让人摄去了一魂。施术的人应该就在这大厅里,摄人魂魄本是道家不为人齿的旁门左道。看来是道门之中有人混在了宾朋里,幸好岚儿有着三清道符护佑要不然也会被人摄取了魂魄!”   “奶奶的!是谁敢在我奎九隆面前撒野啊,要被我抓住了非要活剥了他!他还竟敢对我家岚儿下手?”奎九隆恼怒的扫视了陈梦生身后那些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的宾朋,这时候已经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了。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富甲一方的人,他们都对自己的性命看的很重的……   有人在低声的叫道:“奎……老板,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了。尚老板都成了这个样子了,我们现在又逃不出去。奎老板我看还是让你的女婿把我们救出去吧。”   陈梦生望着满地的碎碟烂盏,用手撩拨开桌椅问道:“方才就是从这里最早出现了毒虫,施术之人可能是用了这里的筷子幻化成毒蛇引起恐慌然后混在人群里继续害人的。我想知道这桌子上是有些什么人坐的,如果在座的各位都想要离开这里我随时可以打破大门的阴气墙。可是你们一走,害人施术的也会趁机溜走。那尚老板他的魂魄就会被人摄走,你们难道就不怕明天成为第二个尚老板吗?”   陈梦生的话音不大,但是全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每个字。那些本意想要离开的人都没了主意,尚老板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就会傻笑的疯子。有谁会愿意成为也像他那样痴痴傻傻的啊,可是这么多人中谁又知道是哪个在施术做法啊?   尚老板的老婆扑通朝着奎九隆跪下说道:“奎老板啊,我们家可是全靠了尚永成支撑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我在这里给你下跪了,永成要是变成了傻子那我们一家老小还怎么活啊!奎老板啊,你一定要救永成啊……”   “起来,起来!肖大姐这次是我奎九隆对不住你们,永成变成这样你不用说我也会尽我全力去救他的。梦生啊,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尚老板吗?”奎九隆重重的跺脚说道。   陈梦生点头道:“有!但是我首先要闹明白刚才哪几位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道门之中有摄魂炼魄的邪术也有招魂入窍的手段。我只要找出了那个人我就有办法救醒尚老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肖女士起身说道:“刚才这张桌子就是我们坐的啊,除了我们俩口子外还有就是刘老板和傅老板全家了。我们平时都有生意来往,所以就坐在了一起。除了我们三家人并没有别人了啊,刘老板你出来说句话啊。我们永成可是你的好兄弟啊,永成都变成了这样了你让我们全家杂活啊。”   从陈梦生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精瘦的男人,男人看着呵呵傻笑的尚永成说道:“呃……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挺高兴的吃吃喝喝的。我就看见尚老板手上有着一条蛇,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可是后来那蛇咬了尚老板我才知道不对劲了,这前前后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啊。”   赵海鹏蹙眉出来喝道:“大哥啊,我已经报了警。我的人马上就会赶到,好好的一场婚礼全被瞎搅了!”   陈梦生连忙摇手道:“这件事你们警方是没有能力查案的,道家施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你就算是知道谁干的也没有证据,这招摄人魂魄的手法我见过一个人用过。我想此时应该是人家找上门来对付我的,你给我照顾好张宁她们就可以了。”   酒店的大门外几个端着菜盘的服务员莫名其妙的被气墙挡在了外面,陈梦生抬手打出一道罡气撞在了气墙上顿时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响。服务员进了大厅见到遍地的酒菜狼藉不由的吓傻了,这哪里是来和喜酒的啊?分明是在这里打过一场大战了啊,有几个酒店的服务小姐顺着墙根就要往外走……   陈梦生大吼了一声说道:“谁也不能离开这里,除非是等我将施术的人抓住以后!从现在起大家都帮我相互看紧了,要是还有什么异象就立刻告诉我。”陈梦生打破了气墙已经是让不少人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一下,可是听见说要抓住了施术的家伙才能放行那又是如芒刺背不踏实了。   陈梦生几步走到了精瘦的刘老板面前端详了一会才道:“刘老板,你把你的家眷都领出来吧。施术者既然是从你们桌上而起的,那就应该会离你们不远。道术施法因人而异,能够决杀于千里之外也可以混入人群里趁人不备的。”   刘老板回转身子从人群里叫出了他的妻小,刘老板的妻子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神情惊怒的看着陈梦生。人在极度恐惧下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一种强烈的愤怒。陈梦生看着她们母子二人眉目清秀,双眼之中没有邪祟之气不像是会道家邪术的人。   “那傅老板的全家又在哪里?我必须是要知道那桌酒席上的人才能确定是谁在作祟!”陈梦生大喝了一声,从人堆里马上是应声出来了慌慌张张的一家子。陈梦生看了他们一眼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开口说话,可是在场的人都已经是明白了陈梦生确认不是他们一家人里施术之人了啊!   奎九隆瞪着眼睛说道:“梦生啊,你说的要是人家在酒店外面兴风作lang,那我们在这里也未必会抓住你说的那个施术之人啊。”   陈梦生摇头说道:“今天是我和岚儿的大婚之日,我才敢断定施术之人是冲着我来的。要是我猜的没错施术的人应该是和来自泰国的恶道柴罔有关,柴罔用的也是这种邪门法术。”   普丽阿依喝道:“陈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起来了。你那天被柴罔占了肉身后,柴罔就打过个电话请他的师傅回来!”   陈梦生点头道:“阿丽姑娘,我知道这件事。你和海鹏替我照顾好岚儿就可以了,岚儿腹中有着尚未成形的胎儿最招引这种阴邪之气了。”   陈梦生大略的算了算奎九隆今天是订下了整个酒店大厅,按照酒宴的桌数应该是超出五十桌。那来参加观礼的至少是在五百人左右,用幻化之术引起众人的慌乱再趁机摄人魂魄应该是想自己在众人面前无法应对。陈梦生心默念着尚永成的名字,若是他的魂魄没有被人刻意压制住那就很难可以招出来了……   “梦生,不好了!我的护符不见了!我的护符不见了!”奎岚突然大叫道向着陈梦生冲了过来,陈梦生停住了招魂引魄看见奎岚急的满头是汗。原本挂在她的脖颈上的金链子没了,金链子正是陈梦生让人嵌入的三清道符也凭白无故的不见了。   陈梦生暗暗叫苦,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声东击西之计了。施术者的真正意图就是奎岚带着的三清护符,从奎岚刚正大厅起就有了祟气跟着她。在给她戴戒指的时候更是显出了鬼影,要不是三清道符相护奎岚早就凶多吉少了……   陈梦生搂住了奎岚劝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你告诉我是怎么发现三清道符不见的?”   奎岚急声道:“就是你刚才看人家母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后脖子有着一阵冷气在吹我。起初我还以为是有人离我近的呼吸吐气,我就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我的脖颈上猛的像是叫人扯了下。然后我的护符就不见了,我回头却没看到有人在啊?”   陈梦生顺着奎岚跑来的方向看去,在那里的人堆里站着张倩和奎枫身后有道若隐若现的黑气一闪而逝。酒店安排的司仪低头避过了陈梦生的目光,陈梦生刚朝着他走了几步司仪马上警觉的让身后的人群里靠……   陈梦生大喝道:“都快离开那个司仪,他就是施术的人!”陈梦生的话就像是个炸雷一般把稍稍安定的人群又引发了惊恐的骚乱,司仪很诧异的望了陈梦生一眼后抓住了身前的张倩用手扣住了她的命门。   司仪抬头拉开了他身上的大红唐装,露出了一袭道袍开口大笑道:“你果然是些门道,你能用火雷破解了我的幻术可你却没有办法来救这个姑娘。本想是摄取你老婆的魂魄来要了你的命,可你老婆身上有着我徒弟的宝贝就让我不得不要了!”   陈梦生冷冷的喝道:“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放开张姑娘交出尚老板的魂魄。你徒弟的魂魄是我诛灭的,恶道你有什么本事尽管冲我来。藏头缩尾暗箭暗人就是你们崂山派道士的手段吗?”   “哈哈哈……,我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人会知道三清道符的奥妙。”司仪得意的喝道。   陈梦生冷冷一笑道:“就算是你有着道家至宝也不会领悟其真谛的!”   司仪狂笑道:“小子,你太嚣张了!我三十年前就已经不再是崂山弟子了,我虔心修道可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山门被毁!那个男人的魂魄就在这里,你有胆子就过来拿吧!”司仪单手一张掌心显泛起了阵阵阴风,尚老板的魂魄随着阴风朝自己张牙舞爪扑来。陈梦生口念安魂咒将尚老板的魂魄引入了他的肉身之中,顾忌着张倩的安危故而在阴风中等待时机……   司仪见陈梦生轻轻松松就把尚永成的魂魄入了窍就醒了他,掌中阴风愈来愈烈打在了酒店大厅的天花板上。刹那间大厅里结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霜。陈梦生不敢掉以轻心用着丹田罡气迎着刺骨的阴风一步步走向恶道,阴风中骤然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陈梦生大声喝道:“所有人都快退出去,这是太乙咒!这个恶道想要大家的命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投鼠忌器]   第二百六十三章投鼠忌器   酒店的大厅里的人听到了陈梦生说是让他们离开,顿时化成了鸟走兽散的逃出了大厅,这时候都只嫌父母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包括那个被陈梦生引魂入窍的尚老板,不消片刻的光景大厅里只留下了奎九隆全家等人。赵海鹏和普丽阿依守在了奎岚身边以防恶道偷袭,张宁和田芷若紧缩在奎岚的左右。陈梦生一人运罡气独自扛着渗入骨髓的阴寒,朝着司仪一步步的走去……   张倩被恶道司仪散发阴气冻得脸色发青了,恶道张狂的大喝道:“我的徒弟只不过是想找到一具适合他的肉身,他约我来北京可是我却没有等到他来接我。我通过他打给我的电话号码查到了你家,恰巧是让我们看见了你的老婆脖子上戴着我徒弟的东西!老夫打听到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就特来给你们送行的。没想到你还是个道家高人,但是你只有一个人想救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你的徒弟是我将他魂飞魄散的,你放了张倩姑娘。有什么怨恨就尽管找我算账,你也是个修过道的人。我们凭本事手下见真章,你身上的怨气冲天,也不知道已经是害过了多少人。你要是不思悔改,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陈梦生浑身的罡气像是脱缰的野马包裹在了张倩身上,这虽然是能够帮着张倩抵御下阴寒可还是没办法让恶道松手……   就躲在奎岚和张宁身后的田芷若叹服的说道:“好厉害的的易容术啊,这恐怕就是当年我爷爷说的活人皮了吧!”   奎岚轻声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夸那个恶道人!你的张倩姐姐还被人挟持着啊,你就不要让陈大哥分心了!”   “才不是夸他呢,这个恶道士用的是活人皮。陈大哥又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么人,万一被他跑了陈大哥见到他也不会认出来的啊!”田芷若不甘示弱的说道。   她们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被陈梦生和恶道人听在耳中,恶道人回转身看了眼田芷若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就在这恶道分神之际,站在恶道身后的奎枫血气涌起抄起了地上被踢倒的酒瓶子罩着恶道人的后脑就砸了下去……   “唉呦!”恶道听到耳后风响连忙侧头避开,朝着奎枫当胸一掌打去。奎枫整个人都被他打的凌空飞起,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陈梦生脚下凌虚步闪动以天雷咒劈向恶道,恶道抬手刚要扣住张倩的肩头却看见了陈梦生如猛虎般的扑纵过来。恶道来不及去用法咒去拦住陈梦生的进身,只能是退后了几步双手疾疾连挥阴气成墙挡住陈梦生。   陈梦生是担心着受了阴寒之气摇摇欲坠的张倩姑娘,陈梦生拼着被阴气挫伤气海受内伤的危险,也用尽罡气撞碎了阴气墙。翻手以一道净心咒打在了张倩的头顶百汇穴之中,看到了张倩双眼睫毛不住的颤颤巍巍才略微的放下心来继续用道家罡气替她驱散阴气。恶道见陈梦生势如破竹的毁了阴气墙,不由的心生畏惧准备是夺路而逃……   普丽阿依猱身上前以擒拿术去抓恶道的手肘,恶道正值新力未生之时被普丽阿依抓住了手肘反扭到了后背。恶道没有想到看似娇滴滴的姑娘竟然是出手如此霸道,嘴里蠕蠕而动喷出了口舌尖血。普丽阿依痛苦的惨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对恶道乱打乱踢,在打斗中普丽阿依拉住了恶道的衣襟用力一扯。奎岚的金链子从恶道的衣兜里扯了出来,恶道伸手就要想去抢夺。   普丽阿依握紧了金链子,手上铁拳如暴风骤雨般的凭着在魔鬼城盲视训练中的感觉打出,恶道一时三刻被她打的连连后退。恶道担心陈梦生会过来救援,当下大喝了一声双手变的漆黑朝着普丽阿依胸口抓去。陈梦生大急道:“阿丽姑娘小心,速速后退!恶道在用先天气毒害你了!”   “嗤!”随着短促的轻响,普丽阿依出手格挡被恶道抓中了臂膀霎时间普丽阿依身形萎顿几乎是站立不稳了。可是普丽阿依是受过残酷的战争洗礼的,普丽阿依失去了一条手臂的直觉在双眼看不见物的情况下依然是咬紧着牙关握着金链子就是不撒手……   陈梦生一声虎啸单手以甘露咒抵住了普丽阿依的后心,一只手朝着恶道打出了阴雷火。恶道知道这是陈梦生要拼命了,脚下一发力就地翻滚就朝着奎岚等人蹬腿纵去。陈梦生刚扶住受了阴毒的普丽阿依还来不及去救治,那恶道却已经是和赵海鹏扭打在了一块!   “住手!恶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你如此妄开杀戒实属天理不容!”陈梦生担心着奎岚母子的安危,也怕那恶道会狗急跳墙把赵海鹏他们等人的魂魄摄走……   恶道阴险的看了看奎岚隆起的腰腹笑道:“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正是胎光未明的时候吧。只要我稍稍的在你老婆身上下个怨灵之咒,那你的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只听命于我……哈哈哈……哈哈哈……”   赵海鹏恼怒的大骂道:“恶道!你连人家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算不算是人啊!”   恶道大笑道:“你这凡夫俗子懂什么啊!怨灵入胎那可是件要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才能办到的,说不得还能生出个混世魔王出来。到时候杀父弑母成为人世间的大恶,你要是不想死就闪一边去!”恶道手里运力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把赵海鹏甩出了老远……   陈梦生的甘露咒控制住了普丽阿依身上的阴毒,为了让大厅里的人逃出去陈梦生已经是耗废了全部的罡气。那恶道虽然以阴毒尸气害人此长彼消之下,陈梦生没有把握能够一招歼灭恶道的能力。恶道看到陈梦生急于救人,就在陈梦生面前大摇大摆的准备用手抵住了奎岚的肚子,奎岚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往后退去。   陈梦生取下普丽阿依手里的金项链喝道:“岚儿,别怕!撑住,我来救你!”就在恶道伸手刚碰触到了奎岚的肚子,就感觉到身后的疾风破空声呼啸而来。   一股子纯阳炙lang荡尽了恶道手上散发的出的阴气,恶道暗叫不妙缩手转身两指扣住了奎岚的咽喉道:“你听着,把你手里的三清道符扔过来。你要敢说个不字,我就掐死你的老婆!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命是我的!”   奎岚嘶声叫道:“梦……梦生你不要管……管我,这个恶道是……是想要得到三清道符才会来的。你千万不能把护符给他……要不然他就会更为所欲为了,带着我爸我哥他们快……快走……”   陈梦生手里的金链子就和恶道不足三步远,陈梦生对着恶道喝道:“你把人放了,带着你要的三清道符快滚!”   “哈哈哈……,把三清道符扔过来!你不要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啊,你老婆孩子的命就在我手上捏着呢!你怎么对付我徒弟的,我就要十倍还你!”恶道手指劲力一吐丝丝怨气渗入了奎岚的脖颈之中,奎岚的脸色顿时开始发黑了……   陈梦生攥着拳头咬牙集聚着丹田罡气,要不是恶道控制住了奎岚肯定是要将他用天雷咒劈成两半的。看到奎岚痛苦的挣扎,陈梦生连忙把三清道符扔到了恶道的脚下,恶道得意的狂笑弯腰去捡地上的三清道符。就在这刹那的瞬间在奎岚身旁的奎九隆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扑出去抱住了恶道。那恶道一只扣着奎岚的脖子,一只手去捡道符被隆九奎猝不及防的抱住显得有些狼狈。   陈梦生见势飞身猛踢了恶道的胸口,这一脚把恶道踢成了滚地葫芦。恶道倒地反而是大笑道:“果然有两下子,但是我已经在你老婆身上下来怨灵。你要是杀了我那你老婆也会受我咒怨而死,你到时候就准备给他们母子收尸吧。”   陈梦生怒不可遏的手起一道阴雷火射向恶道,可是恶道迎着阴雷火使出柔术浑身就像是条无骨的鲶鱼团成了一个圈。阴雷火就贴着恶道的脸擦过,在恶道的额头受雷火炙烤后诡异的裂了开来。耷拉下来人皮后来隐隐的透出了焦黄的颜色,恶道成球形的身子好像是支离弦之箭架着一阵阴气从酒店的窗子遁逃了出去……   十几个刑警冲进了大厅,看到满地躺着的伤者不由的暗暗吃惊。赵海鹏在地上撑起身子苦笑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要是早点到还能开枪打死那个恶道。现在人都跑了,还不快去追啊!”   “慢着!那个恶道能驱使怨魂死气,你们去追也只是妄送了性命。他要的是我的命,肯定还会再来的。眼前最重要的救人,张倩姑娘和普丽阿依体内的阴毒已经排出。奎枫中了恶道的阴风掌恐怕是要好好调理一番了,我最担心的还是奎岚。”陈梦生半扶着奎岚说道。   奎岚捂着肚子难过的说道:“我……我没事,我的肚子里好像有着一股冰冷的东西在动啊。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被那个恶道下了怨灵啊?”   陈梦生用手抵住了奎岚的肚子脸色凝重的说道:“怨灵已经是侵入了胎体之中,只有下咒的人才能够去化解怨灵的戾气。我会竭尽全力保住你腹中的胎儿的,恶道是用那些尚未出世的胎儿炼成的,怨灵不像阴气那么好对付。更何况母子连心,要是孩子出了事那你的性命也将是会……”   奎岚瞪大了眼睛泪水无声的滚落了下来,奎岚望着自己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不禁的忧心忡忡起来。要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住腹中的胎儿,奎岚一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去交换的,可是听了陈梦生说的肚子里孩子的命竟然是和自己息息相关不由的就茫然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人皮面具]   第二百六十四章人皮面具   赵海鹏叫来的刑警马上是把仍在昏迷的普丽阿依和奎枫送进了医院,张倩被陈梦生的甘露咒驱散了阴气后已经是恢复了七八分能够自行走动了。刑警们根据赵海鹏的描述马上是对酒店和北京市区进行了布控搜索,酒店的经理听逃出去的服务员得知了是安排主持婚礼的司仪变成了罪魁祸首。经理忙不迭的赶来和奎九隆道歉,奎九隆气的吹胡子瞪眼瞪眼的哪里理会他的道歉啊……   酒店经理自己也闹不明白今天好端端的婚礼怎么会搞成了这样,那个司仪还是酒店千挑万选的金牌主持人。凭着他巧如舌簧的本事足以应付各种大场面的啊,可是谁又会料想他会变成了恶道啊?酒店大厅里都是些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啊,好在是没有出了人命要不然酒店就非要关门大吉不可。   奎九隆挥手怒骂道:“瞧你们办的好事!我女儿现在被你们安排的恶道人下了什么怨灵,要是我的孙子有了什么差池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鸟店!”   “是,是,是!奎老板你放心,我们酒店一定会对这件事负责的。还都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把奎小姐她们扶上救护车啊。”酒店经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把奎岚她们几个受伤的要请去医院检查。   陈梦生从地上捡起了恶道仓惶逃走遗留下的金链子,戴回了奎岚的脖颈上说道:“岚儿,你就放心吧。恶道最终的目的是我,我一定会抓住他化解你身上的怨灵的。我绝不容许有人对我们的孩子有所伤害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不要去多想什么了。”几个女服务员惊魂未定的进来扶起奎岚和张倩,赵海鹏拒绝了服务员送去医院的要求……   等到奎岚等人离去后,赵海鹏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哥,岚姐不会真的有事吧?你也是学过道术的人啊,你难道就没有办法去破解那个什么鬼咒吗?我会叫人好好照顾她们的,不要说是那个恶道在想打她们的主意,我担保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靠近她们。”   陈梦生无奈的说道:“恶道是崂山派的道人,我在三清道符里曾经听柴罔说起过。他的师傅从山东崂山派道观被破四旧毁了后,心灰意冷的游历世间到了泰国。怨灵也叫小鬼降,只能是由施术者化解。我就算是去阴曹地府也无济于事啊,那个恶道的目的是找我报仇。只有让岚儿想离开我身边才不会被恶道有机可乘,张宁和田姑娘没事吧?”   张宁怯声说道:“陈大哥,我们没事。就是被怕着了,恶道刚才都差点把这里冻成了冰窟窿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岚姐的孩子……”   这时候有着两个刑警着急忙慌的跑进了大厅道:“头,有酒店的员工在二十八层的顶楼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的脸皮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剥了下来。兄弟们已经叫了鉴证组的伙计赶来了,凶手作案的手段太过于诡异了。”   赵海鹏喝道:“什么?什么!脸皮被人剥了?”   田芷若在张宁身后叫道:“果然是活人术啊,我刚才还和岚姐说起呢。我就觉得那个司仪的眼睛看着不对劲,没想到他是真的用活人术做出了人皮面具啊。”   赵海鹏刚要开口呵斥田芷若,陈梦生却是拦住他问道:“田姑娘,你说的活人术是什么啊?这种活人术是怎么看的啊?”   田芷若想了想道:“我跟着爷爷学易容术时,爷爷是用羊羔皮削制以后再刻画出眼鼻口洞绷紧在石膏人形上。然后浸在药水里放在不见阳光的地方阴干,等到羊羔皮阴干了后就像我们一般普通人的肤色了。最后还要在羊羔皮上黏贴上人发毛须,只要稍有不慎那羔羊皮就废了。为了这事我没少挨爷爷的打骂,我就问爷爷世上就没有跟简单的办法做人皮面具了吗?”   赵海鹏急吼吼的插嘴问道:“你爷爷就教你活人术了吗?那是在**裸的教你害人啊!”   “这倒不是啊。我爷爷会活人术但他没有做过,只是告诉我活人术要取活人身上的脸皮。那样太过于阴毒了要折寿祸及子孙的,但是爷爷说这是最好的易容术。这种容易术源于汉唐时期的江洋大盗,后来传到了泰国除非是遇到了行家能看出四骨三洞的破绽才能分辨出真假来。”田芷若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的几个陌生人不肯说了。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那什么又叫四骨三洞啊?我若是再遇见了恶道认不出他岂不是坐等挨打?”   奎九隆喝道:“对!老子老是认不出他怎么能出这口怨气,我非要活扒了他的皮不可!这里除了酒店经理和刑警队在,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啊。”   赵海鹏会意道:“你们几个把经理带上二十八层去辨认死者,我随后就会来的。”   刑警们带着酒店经理就离开了大厅,田芷若对他们几个走远了才继续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万一他们是恶道用易容术乔装改扮的不是我白说了啊。让恶道有了防备四骨三洞他就一定会注意了,宁姐你之对不?”   张宁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个恶道从窗子逃出去后就没了踪影。我们倒是不得不防了,现在我们这里都没有外人了你快说吧。”   “所谓四骨就是人脸上的颊骨,下巴壳儿,眉骨和额骨。这四块骨头决定了人的长相,活人术是人脸上取下薄薄的一层皮从发髻到下巴黏在上面的。三洞就是眼睛,鼻子和嘴巴了,特别是眼睛四周最容易看出破绽。”田芷若正色说道。   陈梦生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恶道取活人皮做易容术。可是眼角眉稍肯定在短时间内不能运用自如,眼睛四周有都是活肉所以会容易被看出破绽。海鹏,我们上去看看那具死尸,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赵海鹏对张宁说道:“真没想到大哥的婚礼闹出了这种事情,你和小丫头陪着奎九爷先回去吧。这里我和大哥先上去办案了,你们留在这里反而是让我担心。”   张宁十分自然的说道:“我们不会妨碍你工作的,我会照顾好田姑娘和奎老爷子的。你和大哥也要多注意安全,我们还要先去医院一趟看看岚姐她们。”张宁和田芷若携着萎靡的奎九隆走出了酒店,奎九隆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突然间都送进了医院,特别是奎岚肚子里的孩子还莫名其妙的被人下了什么怨灵咒,真是有点后悔办了这场婚礼……   酒店二十八层顶楼露台上已经是站满人,刑警拉出了鲜明的警戒线阻止凑来看热闹的人群。用不了多久今天酒店里发生的事又会成为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了,那些大人物早就是保命跑了,没有人会对酒店的事出面说话的。赵海鹏分拨开人群就看见了一个仰面朝天躺着的死者,在尸体的脸面上有着一层黑气浮现出诡异的笑脸。   陈梦生摇头说道:“是中了失魂咒,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经是叫人摄走了。他是自己失魂后被恶道召唤到了这里的,他脸上整张脸皮都是被恶道活剥下来的。因为脸皮剥下后人还未死,就产生了血丝渗出的黑色。”   赵海鹏气的大喝道:“太毒辣了,把人魂魄摄去了还剥了他的脸皮改头换面出去害人!”   陈梦生一言不发的看着死者,尸体已经是进过了酒店经理的辨认确定就是他们酒店的金牌司仪蔡明。从酒店上班指纹打卡的记录来看,蔡明应该是按正常上班时间八点进入到了酒店。至于蔡明在上班后遇到了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蔡明为人乐观是公众认同的开心果。在酒店里应对过各种红白主持,这次是特意让他主持奎家女儿的婚礼可是万万没想到蔡明会死在了这里……   赵海鹏见陈梦生若有所思的盯着死者的脸不禁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看出了有什么线索啊?”   陈梦生拉过了赵海鹏到了一旁皱眉说道“兄弟,我见过的死者很多。但是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笑的那么奇怪的,人在离魂之后就和活死人一般没有喜怒哀乐了。可他在临死却在发笑,我实在是很难想明白是什么缘故。”   赵海鹏摸了摸下巴道:“或许是他在离魂之前被恶道下了那个什么幻术吧?要不然就是恶道剥他脸皮时故意把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我都想过了,但没有一个经得起推敲的,幻术毕竟是用些虚无的东西让人身临其境。可是活剥人皮是件很痛苦的事啊,怎么可能会让人发笑?若是恶道在他死后故意摆出了这幅样子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人在死后是装不出这种笑容的。你看他嘴角上扬,那是发自于内心在笑。对于一个没有了魂魄的人,这无疑就是痴人说梦!”陈梦生指着蔡明的尸体不解的说道。   赵海鹏听明白了陈梦生的意思说道:“那要是恶道有着如此的手段,我们倒是很难抓住他了啊。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会突然变成了什么样子啊,要不我去让山东崂山的刑警出面对崂山道人进行排查。只要能够知道恶道的真实底细,我们就能通知各部门抓捕他了。”   陈梦生颔首道:“这件事也只能是一步步的查了,恶道今天没有得手杀我一定是还会卷土重来的。我并不担心他的道术如何,只是看他能够随心所欲的变化面容着实叫我防不可防啊。”   赵海鹏一努嘴道:“别说这个了,那些讨厌的记者们又来凑热闹了。大哥,你先回去照顾岚姐她们,我有了消息就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隐于市]   第二百六十五章大隐于市   陈梦生也知道自己呆在酒店里已经是成为了累赘,趁着记者们围攻赵海鹏提问时陈梦生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楼顶.在陈梦生刚走出酒店的大门时,竟然是让两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拦住了去路。陈梦生有过了一次国安局之行,对穿西装的男人总是有了三分的戒备……   “陈先生,你好。我们是想请你去见一个人,他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车子就在外面等着。”其中的一个西装男彬彬有礼的说道,而另一个西装男人则是在用塞在耳朵里的麦克风很小心的和人在通话。   陈梦生没好气的说道:“我向来不和身份不明的人多说什么废话,我还有事要去办就不和你们多啰嗦了。”   陈梦生是赶着去医院查探奎岚她们的伤情,可是被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挡住了路实在是有点恼怒。陈梦生不愿意和她们多说什么,跻身就要到路旁招出租车。那个带着麦克风通话的西装男人伸手就要阻拦,陈梦生一格挡就试出了对方的身手。他比普丽阿依的功夫都好,一招之间竟然能够单手扣住陈梦生的手肘……   “请恕我们冒昧,只是因为事情比较复杂。所以才会有了这个不情之请,忘了告诉陈先生了。你的妻子奎岚女士和紫水晶公寓里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在龙先生的安排的地方了,至于她们的安全问题还请陈先生绝对放心。我们已经派了北京最好的医生在为今天婚礼上受伤的人士治疗了,龙先生很希望能和你见面。”西装男把手里的电话交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莫名其妙的转身就要走,可是听见了电话里清清楚楚的传出奎九隆的声音。陈梦生吃了一惊,心想着奎九隆是跟着张宁和田姑娘一起离开的啊,怎么会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啊?   陈梦生接起了电话就听见了奎九隆激动的说道:“梦生啊,你快跟着他们过来吧。龙先生想见你,岚儿她们一切都好。龙先生是个传奇人物啊,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   能够让奎九隆这样的商界大鳄激动的人物肯定是举足轻重的,陈梦生在电话里问道:“龙先生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要见我?岚儿和嫣然她们怎么会被龙先生请去的?”   奎九隆声音微微发颤道:“龙先生可是了不起的人啊,他的名字我可不敢直说。早在建国初期,他老人家被誉为红色资本家啊。我只可以告诉你这么多,等你来了什么都明白了……”   西装男子很礼貌的说道:“陈先生请上车吧,龙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既然是奎岚她们都已经是被那个神秘的龙先生请去了,陈梦生也只好跟着西装男人上了车。两个西装男人分坐在了陈梦生的左右,前排的司机按下了汽车的黑色车帘急驰而去……   陈梦生不知道车子是车往哪里,透过前排的挡风玻璃可以看见车子开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大庄园外。在厚重的铁门前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过来检查了车里的人,他们看到陈梦生时眼睛里闪过的只有警惕性。检查完后车子缓缓的驶入了庄园,在庄园里种植着各式的月季花。这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家了,就算是奎九隆的豪宅里也没有这里古朴之中透出的祥和气息!   车子停靠在了庄园的花园外,西服男十分客人的对陈梦生说道:“这里是龙先生为你们安排的住所,龙先生会尽快抽出时间来看你的。”   “你们不是说他急着要见我吗?怎么现在又说等他抽出时间来了啊?”陈梦生不悦的反驳道。   西装男木无表情的说道:“陈先生目前好像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吧?这里不会有人胆敢进来骚扰你们的,有什么需求陈先生可以和我们直接说。我们就是龙先生派来保护陈先生和你家人安全的,你可以叫我们警卫。”   陈梦生脑袋里明白了些东西,眼前的两个男人应该就是类似于御前侍卫那种人了。难不成是当今的天子想要见自己吗?陈梦生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问道:“那我的人在什么地方?”   警卫依然是习惯性的口吻说道:“陈先生你放心,她们现在都很好,你沿着这条路走过花园就能看见她们了。”   陈梦生没有去理会两个警卫,径直走上花园里的鹅卵石路。走过了花园就看到了上官嫣然和刘婵在一栋红色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前等着他,从她们的脸上看得出很焦急。陈梦生大喝道:“嫣然,你们都没事吧?”   上官嫣然看见了陈梦生来了才略微的安下心来,迎上去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和岚儿的婚礼怎么会弄成了这样啊?我和刘婵姑娘都已经知道了。”   陈梦生也不隐瞒的说道:“是柴罔的师傅想杀了我为他徒弟报仇,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来的啊。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我们在公寓里刚吃完饭就听见了我大哥周坚的按门铃声。我出去打开门就看见有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跟着我大哥站在门外,他们说你的婚礼出了麻烦事。我打过你们的电话可是都没人接啊,他们说公寓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会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让我们收拾一下东西跟他们走。”上官嫣然心有余悸的说道。   刘婵紧接着着说道:“我听见他们那些人说过什么首长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我们过去了。”   陈梦生点了点头心想自己猜的不错,肯定是有个大人物在背后指使。如此一来倒也省了陈梦生的事,有人想要保护自己起码可以让上官嫣然她们有了些安全。陈梦生又问道:“那其他的人呢?”   上官嫣然指了指身后的小楼说道:“医生已经帮岚儿她们检查过了,月儿姑娘正在里面照顾她们呢。奎枫和阿丽姑娘的伤势最为严重,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醒来了。你进去看看他们吧,奎九爷也在里面还没走呢。”   陈梦生大步走进了小楼,推开门就看见了奎九隆正在看着一幅巨型照片。奎九隆转身看到了陈梦生激动的说道:“梦生啊,没想到我奎九隆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位传奇人物。我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龙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他原来早已经在关注你了。”   “哪个是龙先生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他打过交道啊?”陈梦生看了看巨型照片上的几十个人不禁诧异的问道。   奎九隆用手给陈梦生指着照片上的一个馒头白发戴着方框眼镜的老者说道:“就是这位龙先生啊,早些年他是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政界要员。后来退休以后就一直隐居在史家胡同,真不知道他竟然会知道你!梦生啊,那个恶道有眉目了吗?龙先生也很关心这件事啊!”   陈梦生叹道:“恶道用活人脸皮变幻模样,海鹏他们也是无从下手去抓捕他。现在只能是等崂山派那里的消息了,或许还能够有些蛛丝马迹。岚儿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岚儿人是没事,我就是担心她肚子里孩子啊。枫儿中了那恶道的毒掌断了三根胸骨,普丽阿依的脸被破了相。唉!你上楼去看看她吧。真是作孽啊,早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我就不会搞什么婚礼了……”奎九隆难受的叹息道。   二楼被临时性的改成了一间间用屏风隔断的医疗所,陈梦生看见了张倩姑娘正在给行动不便的奎枫喂饭,周坚惴惴不安的坐在裹着纱布的普丽阿依床前。月儿姑娘忙着和医生照顾着她们,奎岚被安置在了二楼最靠里的卧室里。奎岚的情绪很低落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在悄然流泪,陈梦生进去搂住了奎岚的头说道:“相信我,我会让你和孩子都没事的。”   奎岚木然的说道:“我真希望这是一场大梦啊,我现在都已经感觉不到小家伙的动弹了。梦生,要是我死了你不要为我难过啊。好好的和嫣然姐她们……”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一定会抓住那个恶道的。就算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会让他化解你中了怨灵的。现在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承受痛苦,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陈梦生轻抚着奎岚的秀发说道,这次是恶道逼的陈梦生下定了决心要和他斗到底了……   到了傍晚时分,小楼里突然间风声鹤唳来了许多的警卫。一个衣着考究的老者住着文明棍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陈梦生抬眼观瞧老者相貌富贵之气充盈。老者开口笑道:“让陈先生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陈梦生起身作揖道:“不知道龙先生请我们来这里有何贵干?”   “呵呵,陈先生不要误会,我早在数月之前就听说了陈先生的神通广大了。紫水晶公寓挖宝平息了鬼楼谣言,手机拍卖大会斗倒了贾部长。今天又是独挡一面救人的大事,我起初还只是以为有人在故意夸大其词。可是今天听了好几个朋友都说起你,就不得让我心生好奇了。”老者儒雅的将文明棍交给了随从说道。   陈梦生淡然的说道:“我想龙先生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话把我们请来吧?我喜欢开门见山,如果龙先生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告辞了。”   “哎,不要急着走嘛,我下午才刚从山东帮你请来了鲁道长。我想他现在正是你最想找的人吧,今天在你们婚礼上闹事的人正是这位鲁道长的师兄。”老者笑着朝身后打了个招呼,有人带着一个道骨仙风的道人就走了进来……   陈梦生看着着架势不由的问道:“无功不受禄,我不知道龙先生此举何意?”   老者微微笑道:“这是我的老宅,我只要你们暂时留住在这里。等你办完了自己的事后,我有件事想要你去做。放心吧,不会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是答应了,我自然会帮你抓住那个闹事的人。”   陈梦生看了看这所房子道:“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所房子内有着紫气东升之相。是座官家旧邸,你是想要我留着这里是隐身于市吧?……”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崂山道士]   第二百六十六章崂山道士   陈梦生的确是正在发愁去查询恶道的线索,龙先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够将山东崂山派的道士请到了北京城里.那道士看上去也有六七十岁了,一幅得道高人的神情慈眉善目的,真难以想像恶道会是他的师兄?   龙先生轻轻笑道:“我和奎老板谈点生意就不打扰你们了,奎老板去我车上谈谈西雅图的生意吧。听说那边的工程已经是全面铺开了啊,我也很有兴趣投入发展啊。”   奎九隆知道这是让陈梦生好单独问鲁道长,奎九隆应声说道:“龙先生,我不知道你想让梦生做什么事啊?我是担心梦生他在北京城人生地疏的万一耽误了你的事就麻烦了,要不龙先生你给我们透个底吧?”奎九隆很巧妙的提起了龙先生请陈梦生办事的问题,在奎九隆眼里陈梦生已经是自己的半子了。他是不会答应陈梦生去冒险的,毕竟这关系到奎岚的终生幸福啊。   龙先生哈哈一笑道:“放心,我是不会让陈先生去做什么危险的事。等你们把身边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我知道奎老板生意忙日理万机的,所以我会派人保护奎老板回去的。”   奎九隆淡然的对陈梦生说道:“龙先生既然是盛意拳拳,那我也不能拂了龙先生的好心。明天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忙,这里就交给你照应了啊。”   奎九隆跟着龙先生就走出了小楼,屋子里就剩下了陈梦生和鲁道长。上官嫣然她们正在二楼照顾着奎岚和普丽阿依,陈梦生请鲁道长坐下用茶。陈梦生直接了当的问道:“请问鲁道长可有你师兄的消息?你师兄叫什么名字啊?他的长相又是什么样子的啊?”   “无量天尊,贫道已有三十多年未曾见过天玑师兄了。当年贫道只是一个知客道人,在师门之中我们都以法号尊幼相称。天玑师兄他的俗家名字我记得是叫黄冠宁,当年的一场浩劫让天玑师兄性情大变,从此之后天玑师兄带着几个同门师兄弟远走他乡,贫道却是一直留在了崂山。”鲁道长稽首说道。   陈梦生紧接着问道:“那么你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吗?”   鲁道长笑道:“那倒也不是,就在几年前我倒是收到过天玑师兄的远洋来信。在信中天玑师兄有了归国重立掌门真人墓的念头,可是他已经是在国外还了俗还改了名字,至于现在他叫什么名字贫道就不知道了,信里他提到他只想回崂山看看祭拜下掌门真人。”鲁道长的话总算是让陈梦生有了一丝了线索,可是没名没姓的还真是难找了……   陈梦生作揖回礼道:“鲁道长或许不知道,你的师兄在泰国这些年中为害人间祸害了许多人啊!”   鲁道长面色尴尬的说道:“这些事贫道略有耳闻,只是天玑师兄心高气傲哪里会听的进去啊!那些跟着天玑的同门师兄弟们也早已是归尘入土了,三十多年前崂山道门遭遇了大劫掌门真人被打成了牛鬼神蛇含冤而死……”   三十多年正是神州大地动荡的年代,一些喊着破四旧的红卫兵闯入了崂山道教之中推倒了神坛,还不管道士们的阻挡把崂山道教的掌门真人一顿毒打。还把掌门真人戴着尖角帽游街示众,掌门真人在崂山向来是受人尊重的。被红卫兵这么一闹气的病倒了,掌门真人有着十个徒弟。   按照掌门真人的收徒排行把十个徒弟划分成天地玄黄四个辈分,每个辈分就代表了各自弟子职责阶位。只有天字辈的弟子才得授了掌门真人的调教,像其他辈分的弟子只能是做些道观之中的杂琐事情。天字辈的徒弟里又以天辰道人最为突出,他深受掌门真人的器重又将崂山派多年来的道家秘籍倾囊相授。   天辰道人年纪轻轻却成了崂山道士中的佼佼者了,掌门真人在重病之中还要被红卫兵带出去游街,这让天辰道人怒火中烧。掌门真人终于在羞辱中选择了自行了断,而红卫兵们就借着此事说是掌门真人是反对破四旧畏罪自杀大肆打砸崂山道教山门。天辰道人在忍无可忍之下带着众师弟和红卫兵大打出手,在斗争中崂山师兄弟们人单力薄死伤惨重……   天辰道人在群斗之中被几个师弟拉着逃离了崂山,在那时的情形下天辰道人不知道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容身之地。一起逃出来的师兄弟和崂山道中的知客门人不足十个了,天辰道人对着掌门真人的坟冢拜别后提出了远离崂山避风头的想法。只有三四个人愿意跟着天辰道人出去,其他的师兄弟都打定了主意隐姓埋名守在崂山。天辰道人最终是带着四个师弟,连夜离开了崂山扒上了一辆南下的火车。   崂山道士和红卫兵殴斗的事立刻是成了重大***事件,天辰道人师兄弟还穿着道士的长袍,在火车上天辰道人马上就被人认了出来。在列车之中被几十人拳打脚踢。除了天辰道人机灵跳窗外,其他人都被后来赶来的红卫兵倒吊在了火车头上,等到火车靠站后四个崂山道人都已经是肝胆俱裂而亡了……   侥幸跳车的天辰道人在路边的农庄里偷了几条短褂,混在了人群里爬上了停泊在港口的大船上,到了后半夜大船突然的离开了港口。天辰道人自己也不知道大船会开往哪里,只要能够离开山东去哪里都无所谓。天辰道人躲在船舱里直到听到有人在叽里咕噜的说些听不懂的广东话,这条船是从广东来山东的货船。   天辰道人就偷偷摸摸的躲在船舱里忍饥挨饿到半夜才敢出去找些吃的,一天二天倒也是容易对付也从山东到广东货船差不多要开七八天。船上的食物都是被船老大锁在柜子里的,那个年头粮食很金贵的东西。   天辰道人怕暴露了形迹就不得不寻找一些船上的蚁虫鼠鸟来充饥,好不容易是跟着船挨到了广东。可是广东也是一片红卫兵的天下啊,天辰道人已经是几天水米未沾牙了。等货船进码头时有红卫兵在码头上稽查船支,天辰道人担心是来抓捕他的一跺脚就跳入了茫茫的大海中……   也就是天辰道人在崂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事,一口气憋着不透水。愣是呆在水底等红卫兵检查完了船只,才透出水面喷出一口血。广州的货运码头当时是汇集了东江和珠江两地的大型货船,天辰道人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改了名字叫王成。他这是把俗家名字好道号混在了一起取了个谐音,王成每天会在码头上帮人做点重体力搬运活糊口度日。   天辰道人虽然是隐姓埋名可是南北地域的差异,让人能马上听出天辰道人的口音。天辰道人在码头最怕的是红卫兵的盘查,东躲西藏了几天天辰道人知道广州也不是长久之地了……   时隔不久,王成就和一起来搬卸货物的劳工无意听到了有人想搭小舢板去香港转下南洋去的想法。在广州货运码头有着不成文的暗规矩,每当半夜过后总会有些家境殷实的人家联系舢板船偷逃到香港的事。在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会到南洋经商做生意,也有一部分人会到泰国去谋生。所以到了今时今日在泰国还有着广州潮汕人,天辰道人长期居住在山东崂山对南洋是一无所知。   就在当晚半夜天辰道人在货运码头苦苦等待着,盼望有舢板船来接人。到了午夜十二点过后,还真的有人拖家带口拎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的赶到了货运码头,天辰道人看见了这家人家的男主人白白胖胖的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主。天辰道人从藏身的角落里惴惴不安的走了出来,男主人看见了天辰道人吓得护住家人连忙后退……   男主人没有底气的喝道:“你……你……是什么人?我们来这里是出来散散步的,我们真的不是特务……你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对于广东话天辰道人只能听懂少许,用着生硬的广东话问道:“你们是想南洋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就行!”   男主人狐疑的看着铁塔般的天辰道人问道:“你是什么人啊?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不是去南洋啊,我是去我姑父在香港开设的医院任职。我又不认识你,万一你是派来抓我们的怎么办啊?”男主人背后的少妇和两个少不懂事的孩子都被天辰道人的突然出现吓坏了,少妇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搂在了怀里哆哆嗦嗦的望着天辰道人。   “贫道……哦,不!我叫王成,在老家没了活路才想跟着你们去外面谋条生路。”天辰道人习惯了用道号介绍自己,一时三刻间差点就说漏了嘴……   男主人搓手犹豫的说道:“这事还真不好办了,看在你也是同为沦落人的份上就带上你吧。但是可有一点你要明白,一会儿要是舢板船来了你不能多说话,因为我们也是托人从香港买了船票去的。”   天辰道人连忙是点头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等我有了钱后会加倍奉还的,还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啊?”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能逃到香港再说吧!再过半小时舢板船就要来了,你帮着我们拎行李。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家的佣人,其他的话不要多说。”男主人让天辰道人拿起了手臂缠裹的包袱,天辰道人接过包袱触手之间摸到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人家都愿意带自己离开了天辰道人也不好细问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珠江的夜风瑟瑟,男主人紧张的望着江面极目远眺不时的拿出了大衣里的金表看时间。两个小孩依靠在少妇的怀里已经是睡着了,看样子两个小孩最多也就五六岁。到了凌晨的一点钟光景,从珠江面上远远的传来了阵阵的舢板机声。   “阿芸啊,快把天宝,君宝他们叫起来!船来了,船来了!”男主人兴奋的大叫道,可是他却不知道在后面正有着一场生死劫难正等着他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见财起异]   第二百六十七章见财起异   天辰道人看到了一条挂着机器马达的舢板船正慢慢的靠到了码头外,有人在船头打着手电在划圈。男主人从包袱里也摸出了手电按亮了三下,舢板船上有着两个人划动着船橹慢慢的朝着手电方向缓缓的摇了过来……   船头一个脸上留着刀疤的男人低声喊道:“你们就是和赤仔联系的夏医生吗?你们不是只有四个人吗?怎么多了一个啊?我可和赤仔说的很清楚了,现在做这种事的抓住可是要以通敌卖国罪枪毙的啊!”   男主人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就是夏青达,这个是我太太苏芸……”   “那他是谁?名单上可没有写他啊?”刀疤脸瞟了一眼天辰道人问道。   夏青达忙不迭的说道:“他是我家的佣人,我怕到了香港一下子找不到亲戚所以带着佣人好出去打听啊。”   刀疤脸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棉纸说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矫情,到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使唤人啊!他叫什么名字?到了香港不要忘了多加一条小黄鱼,你把他的名字写上去我们得赶在天亮前到香港。”   夏青达接过纸转身对天辰道人轻声问道:“你叫什么来着?他们要凭这些名字收钱的,我已经和香港的接应人说好了每个人一根金条。他们收了名字就不会哆嗦了,你自己写上你的名字吧。这海上可不太平啊,特别是在这珠江里还有海盗啊。”   天辰道人刷刷几笔写下了龙飞凤舞的王成二字,夏青达诧异的咂嘴道:“好字啊!真没想到你一个码头工人还有这么好的文笔修养啊,你到香港要是找不到事情做就去我姑父家做个管家吧!我可以包管你三餐无忧,要是你另有打算那我也不强留你。”   天辰道人尴尬的说道:“呃……夏老板你谬赞了,我在老家没学过什么东西恐怕是难以担当重承,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王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刀疤脸不耐烦的喝道:“写个名字都那么磨磨蹭蹭的啊,再不上船你们就等着被抄家游街吧!阿四,过去帮忙把夏医生的行李搬上船。按规矩办事,不要给夏医生落了什么东西啊?”从船尾跳下了一个满是横肉的彪形大汉,他也不搭腔抄起夏青达的大小包裹就是一阵翻动。   天辰道人怒道:“你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想趁机打劫吗?”   大汉也毫不示弱说道:“你懂个屁啊,这是规矩!万一他们身上携带了炸药,那我们的船不就遭殃了吗?你给我少罗嗦,把你手上的包袱给我检查!”   “你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啊!”天辰道人脚站丁步怒视着大汉,那个大汉抖了抖浑身上下的腱子肉一个猛扑就朝着天辰道人杀去……   天辰道人在崂山是得了掌门真人的嫡传,外修內炼道咒刀枪都是一个俱全。大汉还没近身就被天辰道人一个膝顶打的蹲在地上哇哇狂吐,在船头的刀疤脸连声叱喝把大汉灰溜溜的叫了回去。夏青达是个外行人,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那个大汉蹲在地上吐,他就没有看见天辰道人的出手。   刀疤脸开动了船头喝道:“都快上船,马上就要到大陆水警巡逻时间了。你们要是被他们抓住就死定了,阿四你去船尾起锚掉头我们该回去了!”刀疤脸拍了拍了大汉的肩膀眨了下眼睛,大汉心领神会的就去了船尾拉起了铁锚……   夏青达应声带着太太抱着小儿子君宝先上了船,天辰道人收拾了地上的行李一个人扛在了肩上。唯有夏太太苏芸手里的小提包是死死的攥在手里不肯放手,天辰道人明白这是夏太太还对自己不放心的缘故。   夏太太苏芸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千金的小姐,她见船舱里肮脏不堪残酒剩菜还留在桌子上。这哪里是能落脚的地方啊?苏芸从她随身携带着的小提包里摸出了一块方帕,刚想要去擦擦椅子就被小船掉头颠簸失手掉落了提包。那提包里竟然是藏着十几根金条,一下子金条首饰全撒了出来……   船舱外的刀疤脸贪婪的看了看夏太太,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上了船头。舢板船在漆黑的江面上开足了马力向南而去,江水把在船舷上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天辰道人就坐在船舱的角落里打着盹,隐隐约约中好像是感觉到了舢板船在慢慢的减速。过了没多久只听到外面“卟嗵”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江里,舢板船顿时就停在了江中。   天辰道人猛然惊醒蹑手蹑脚的贴着船舱探头往船窗外看去,在微弱的月光下只看见刀疤脸在和大汉阿四轻声细语的商量着什么事。等到后来刀疤脸和阿四两个人都进了船头不见了,天辰道人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他们从船头出来。一阵不祥的预估在天辰道人心里油然而生,自己好不容易能逃脱了红卫兵的追杀没料到会被两个水匪算计了……   天辰道人喝道:“夏老板,苏太太快醒醒!那两个开船的不厚道,他们抛锚停船了!夏老板……夏老板……”夏青达可能是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没有好好睡过,天辰道人推推搡搡他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王成,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已经到了香港啊?咦?不对啊,天还没亮啊!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啊?”夏青达终于是看到船窗外茫茫江水清醒了,再看王成满脸警戒的神色就知道出了大事。   天辰道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了,刚才我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那两个船家抛锚停船了。”   苏芸吓得花容失色道:“难不成我们是上了贼船吧,我们怎么办啊?我的两个孩子还小啊,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毒手吧?”   天辰道人气愤填膺的喝道:“夏老板,苏太太你们放心。只要他们两个船家胆敢心生邪念,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夏青达听了天辰道人的话总算是心里安定了下来,抱着两个孩子坐在椅子上劝慰着苏芸。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可是船头船尾都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刀疤脸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天辰道人摁捺不住好奇转身出了船舱,在船头舵舱里没有人在。天辰道人不由的心生奇怪,按说他们两个船家看见了苏太太露出的金条应该是有了异心。而船上竟然是不见了他们实在是有违常理,难道说那两个船家会舍船离去?事出异端必有怪,眼下船停在了江中前不见村后不见岸,真是没有了退路……   正在天辰道人忐忑不定的时候,从江水lang涛之中闪动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天辰道人定睛一看心就凉了半截,在两条大船上有着十几个身背枪支的水匪正在刀疤脸的带领下往舢板船开了过来。天辰道人顿时就知道了刀疤脸的用意,他是担心斗不过自己而去招来了援手!   天辰道人冲进了船舱说道:“夏老板,夏老板!大事不好了,那个刀疤脸找来了不少带着枪的水匪。他们现在正往这里开来,要不你带着太太孩子先下水逃命。我在这里等他们,尽量为你们拖延点时间……”   夏青达听到了这句话是吓得面无人色道:“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我可是不会游水的啊,这么冷的天气我跳进江里就是死路一条啊!”   夏太太苏芸霍然起身狠狠的打了天辰道人一个巴掌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狗东西不让他们的人检查才会招惹了他们,我们是好心好意的搭救你。可是你却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你饿死在广州!”   怒火中烧的天辰道人脸上立即是被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苏芸指甲划破了脸面,天辰道人郁闷的喝道:“夏太太,你这句话不对啊!他们检查你们的包袱就是为了找些值钱的东西,你包里那些金条露了白他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我是出手打了他们,如果我不打他们恐怕我们早就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夏青达起身摆手道:“王成兄弟,你不要动气,我太太就是这么个脾气。要是他们只求财那我把金条都给他们吧,反正我一到香港我的姑父就会来接应我们的。你们先不要吵了吓着孩子就不好了,我给他们表示诚意后就应该没事了。”   夏青达从包袱里扯出了一条白衬衫找了根船舱里的竹竿挑了出去,可是让夏青达的意想不到的是舢板船外的大船上乒乒乓乓的传来了一阵枪响。有人在外面用着喇叭喊道:“我们是太平山上的黑胡子,你们把金条和首饰全部交出来我们可以保你们不死。你们要是你们敢说个不字,我们就会杀上船鸡犬不留!”船舱里的两个孩子被枪声吓得嗷嗷大哭,夏太太只好是哄着两个儿子惴惴不安的张望……   天辰道人听到外面的叫嚣声不由的想要冲出去,夏青达一把拉住了他喝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啊,黑胡子是香港最大的海盗团。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就算是当局水警也对他们没办法啊。你冲出去就是被他们给活活打死啊,只要人没事金条给他们就行了。”   夏青达嘴里所说的黑胡子海盗那是恶名狼藉,整个闽浙,珠江水域都闻风丧胆。天辰道人在广州货运码头上也听说过他们,好像是在一百五十年前有个张保仔带领的一支水盗。相传是张保仔联合清军一起打外国强盗的水军,后来张保仔投靠了清政府和洋人周旋到底。   可是张保仔当了清朝水师官员后,因是海盗出身时常受到同僚的嘲讽为难。但他忍辱负重积极剿灭海盗屡立战功,得到朝廷赏识多次升迁。但监察御史林则徐向朝廷上奏,提出应“限制投诚人员品位”张保仔就是品味限制再没有升职,以副将郁郁终生。张保仔死后他手下的将领纷纷受排挤,最终还是当回了水匪……   刀疤脸和阿四就是黑胡子的手下,他们看见了夏青达夫妻俩携重金上船就准备暗中把他们除了。可是不晓得他们的佣人手段高超,刀疤脸怕弄不过他就用黑话让阿四掉头开往了黑胡子掌控的水域……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中遇险]   第二百六十八章江中遇险   两条大船已经越来越逼近停泊在江中舢板船,从大船上不时的会传出零星的枪声.天辰道人在船舱的缝隙里张望大船的动静,夏青达和他太太正在为两个哭闹的孩子发愁。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啊……   天辰道人看见了刀疤脸在大船上正和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说着话。天辰道人盯着刀疤脸说话的口形在暗暗的读唇,刀疤脸好像是在劝说黑胡子的首领不让他强行撞沉舢板船的想法。只见刀疤脸说道:“船上就一个狠口,其他的人都好对付。还有一个娘们挺标致的,金条首饰全都在她身上。”   首领模样的人听完喝道:“他奶奶,兄弟们给我继续朝天放枪。叫老五,老六的船靠上去搭上锚子。弟兄们给我准备跟我登船,有上门的肥羊来了!手脚都干净点,我们一放枪大鼻子洋人可就闻着味儿过来了啊……”   天辰道人已经是明白了海盗们的的意图了,转身着急的说道:“夏老板眼下我们形势不利,你会不会开船啊?海盗们想要登船了!”   “开……开船我不会啊,王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夏青达看见天辰道人撩衣挽袖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天辰道人正色的说道:“夏老板,实不相瞒我是山东崂山派的弟子。只因为我在崂山为了护住山门和那些造反破四旧的红卫兵打了起来,我的几个师弟都被说成了保护牛鬼蛇神的爪牙被他们打死了。我隐姓埋名逃到了广州,我在码头听说过黑胡子。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所以我只有放手和他们一拼了。”   夏太太苏芸横眉立眼的怒道:“你拼什么啊!难道你还嫌害我们不够惨吗?他们要钱,我们给他们就是了。你打伤了他们的人,他们才会兴师动众的对付我们。你以为你是崂山派弟子就很了不起了吗?你能拼得过枪子儿吗”   “我……我没有说我了不起啊,我是为了想救夏老板和你们啊。这条江我闭着眼睛都能游到岸上去,可是你们就会被黑胡子给害了啊!夏老板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啊。我想去船尾解开锚绳划橹顺水而下,只要能够遇到往来的船只我们就得救了啊。”天辰道人气结的说道。   夏青达听着他太太的话附和道:“依我看就由着他们的船靠近吧,我们就算是划着船也是死路一条啊。或许黑胡子拿到了金条会放过我们啊,王成兄弟你可以游到岸上去救自行逃生去吧。”   天辰道人听了夏青达的话真是恨不得一走了之,明知道那些水匪登船后就是凶多吉少。可是他们情愿是逆来顺受也不高兴奋起反抗,看着夏太太怀里的两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眼眸天辰道人又硬不起心肠离开了。   孩子看着大哭喊道:“叔叔打坏人,叔叔是大英雄啊……”   “闭嘴!要是没有他打伤了人家,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倒好人家杀上来了,都是他连累了我们。早知道会这样子,我们还不如把他丢在广州好!”夏太太厉声喝止了两个孩子的哭嚷,两个孩子无辜的望着天辰道人,那哀伤绝望的眼神就像那些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师弟们一样……   “咣当”小舢板船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得差点翻了船,几条粗长的勾索牢牢的锁住了舢板船。几个水匪攀着勾索正在登船,天辰道人一声狂啸冲出了船舱。用手猛力拉脱勾在船帮上的铁锚勾,几个攀爬的水匪顿时跌入了江水中被激流冲的不见了踪影!   刀疤脸大喝道:“裘老大,就是那个小子坏了我们的规矩。他还打伤了阿四,快开枪打死他!在着南海之中,还轮不到他来做老大。”刀疤脸指着天辰道人急声喝骂,大船上的水匪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天辰道人。   “哈哈哈……,小伙子身手还不错。我裘元海平生就敬佩义薄云天的汉子,你虽然是个佣人,可是你要比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更有种!小伙子,你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让我的兄弟捡漏子,那我的兄弟们吃什么啊?好男儿就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只要跟了我们我包你一生富贵。”裘元海朗声大笑道。   天辰道人昂首道:“我在广州码头上就听说了海上黑胡子的恶名,你们除了会杀人放火外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今天我不知道那个翻夏老板包袱的人是你们黑胡子海盗,要是早知道了我就一膝盖顶死他了!”   “呯,呯,呯!”裘元海被天辰道人一针见血的看破了收买人心的伎俩,气的朝着天辰道人连开了三枪。天辰道人使出了崂山派的绝技太岁咒,一飞冲天躲避过了来袭的子弹。   裘元海大喝道:“老六,给我把舢板船撞沉!我还就不信这小子能拽上天去!”   “住手饶命啊!你们要钱我都给你们,只求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他不是我们的佣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他是我先生在码头遇上他的……”夏太太苏芸听见了裘元海要让船撞沉舢板船吓的冲出来高声告饶,夏太太把天辰道人跟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夏青达想要去拉她可是没来得及拉住,夏青达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天辰道人。   裘元海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美人儿开口,那我当然会对你网开一面的。不过你也要表示点诚意才行啊,你们去把那小子给我绑起来我就饶了你们。他竟然敢打伤我的人就要受到百倍的回报,老五,老六你们给老子看仔细了,要是他们不听话就直接做了他们!”   夏太太哆哆嗦嗦的向天辰道人说道:“看在我家夏青达救你离开广州的份上,也看在我们一家老小的份上。就请你按他们说的做吧,我不想我们全家死在这里啊……”   天辰道人无奈的说道:“夏老板,夏太太,他们的话不可信啊!我自知受夏老板的恩德,你要绑我就绑吧!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们会后悔,我们现在只要不让他们上船,我们就还有希望获救……”   “砰!”裘元海趁着天辰道人分神说话之际,偷偷的瞄准了天辰道人后背开了黑枪。天辰道人摇晃了几下话没说完就栽倒在了船板上,裘元海吹了几声口哨大船纷纷的甩出锚勾搭住了舢板船。裘元海让喽啰们架起了跳板大摇大摆的登上了舢板船,裘元海踢了几下倒地的天辰道人见他毫无反应才收起了手中的枪。   裘元海yin笑着捏了夏太太的胸脯道:“都说南方女人胸不大,我看也不尽然啊。老五,你说这女人的胸咋就那么大涅?是不是吃了夏医生的独门药方啊?我可是听说了夏医生在广州可是个大富户啊?”   跟着裘元海登上舢板船的有三四个人,后面的男人听了裘元海的话上前拔出腰刀道:“大哥,南方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我这一刀下去就知道了啊!我把这女人劈成了两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大……”   “不要啊!你们答应过会放过我们的啊!”夏太太惊惶的把手里的拎包丢在了裘元海面前,包里的金条首饰砸在船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夏太太被亮晃晃的腰刀吓得步步后退,船舱里的两个小孩大哭着躲到了夏青达的身后。   夏青达冒着虚汗道:“你们要的金条值钱东西全在这里了,你们拿了钱就走吧……”   裘元海冷哼道:“夏医生你的话不对啊,在广州城里开了十多年的医馆怎么就带了这么几根金条上路啊?夏医生,咱们兄弟成天在刀口tian血混饭吃,你的这些金条不够分啊?谁都知道我裘总把子从来都是说话不算数的,你要是你给我们兄弟一个交待恐怕是说不过去了啊?”   夏青达颤声道:“裴……裴总把子,我只是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平素靠着看病拿疹金过日子的,今天遇上了裴总把子这些金条算是给大家的酒钱吧。等我们全家到了香港后一定会加钱孝敬裴……”   “老五愣着干什么啊,给我把那个小的先劈了!谁叫夏医生在我面前不老实,老子最讨厌孩子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吹,等到来日这两小子大了省的他们会来寻仇的!”裘元海毫无表情的说道。   被叫成老五的男人横刀后挑,就把夏青达吓傻的小孩子脖颈上劈砍了一刀。那孩子惨叫了声捂着脖子软软的瘫倒在船板上,夏青达狂叫道:“君宝,君宝……畜牲!畜牲啊!我孩子才五岁啊,你们要钱我都已经给了!你们怎么……怎么可以对孩子下毒手啊!我和你们拼了……”   夏青达看着儿子血溅当场浑身的血性都被激起了,不顾着眼前还在滴血的腰刀就要扑上去和裘元海拼命。裘元海哈哈一笑起脚就把夏青达踹倒在船板上。裘元海喝道:“刀疤说他们有一个包袱没有检查,老六进去看看。要是夏医生和我们撒谎,那我们就对他好好的理论理论了。”   一个男人进了船舱把夏青达带着的行李全都拿了出来,在一个包袱里果然是有着硬邦邦的东西。老六打开一看里面有着很考究的木盒子,里面全是些树根草皮一样的东西。老六把盒子递给了裘元海,木盒里有着些龙涎麝香味扑鼻而起……   “裴总把子,那些真的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啊,那是我在广州好不容易收到的药材,是港督大人定的啊……”裘元海抬起脚当着夏青达的心窝子踩去,夏青达闷哼了一声昏厥了过去。夏青达的大儿子天宝哇哇大哭的跑到夏太太的身边,可是裘元海抬手就是一枪打在孩子的头上……   夏太太扑在了孩子身上嚎啕大哭,裘元海走过去抓起了夏太太的头发喝道:“听着!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给我乖乖的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陪我的兄弟们!”裘元海翻了翻木盒,把里面的药材全丢进了江里可是木盒里还真的没有金条啊!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金条了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夏太太哀声说道。   裘元海一把撕扯开夏太太的衣襟道:“兄弟们,夏医生他不厚道。你们都过来伺候这美女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死牢风云]   第二百六十九章死牢风云   天辰道人在剧痛中好像是听见了夏太太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可就是浑身使不出力.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就看见几个彪形大汉正按住了一丝不挂的夏太太发泄兽欲。在离夏太太不远处躺着两个死不瞑目的孩子,天宝的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暗黑色的血迹掺杂着白乎乎的脑浆子溅在了船舷上。天辰道人想要撑起身子去救她,可是背后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又让他晕了过去……   裘元海就在舢板船上轮流着让大船的水匪欺凌夏太太,随着夏太太厉声惨叫慢慢的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到最后已经是不省人事了。裘元海满足的大笑道:“兄弟们差不多了,就把他们几个丢进南沙湾里喂鱼吧。近来尖沙咀那片的洋人水警成天的找我们要钱,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把这里收拾了。他奶奶,十来个兄弟们就得了这么点黄鱼啊!呸!”   被裘元海一声喝骂后,舢板船上的水匪把夏家两个孩子扔进了珠江里,正要架起天辰道人时就听见了大船上有人在大声的喊道:“老大,有水警的炮艇啊!”   裘元海怒骂道:“枪声把他们的炮艇招来了啊,拿上金条首饰再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值钱物件赶紧走人!”裘元海捡起了船板上的提包就回了大船,那些水匪搜去了夏青达身上的金表和现钞撇下了昏迷不醒的三个人仓惶逃走了……   裘元海只认识黄金白银,殊不知他刚才倒在珠江里的药材比黄金还值钱。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那是藏红花和冬虫夏草,夏青达也怕路上不安全所以是把他的积蓄都换成了名贵的药材。这些在当时大部人眼里看来就是草根树皮,可要是能到了香港价格又会翻着跟头往上涨!   舢板船就横停在珠江中间,一艘挂着米字旗的炮艇开过来登上了舢板船。黄头发高鼻子的的英国的舰长看见了船板上躺着两个男人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满地都是被翻乱的行李。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让海盗给洗劫了,只不过警匪向来都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洋大人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发话去追击海盗的命令……   洋大人指着一个兵士喝道:“leecorporal,galive?(李下士,你看看检查下他们还活着吗?)”被洋大人指派的水警带着几个人查探了夏医生等人……   “reportexecutive,theyarshotwound,thereisalsosomeblood……(报告长官,他们还活着。有一个人受了枪伤,这里还有很多的血迹……)”兵士朝着洋大人汇报了检查情况,可是洋大人却是一摆手就回了炮艇不再去理会他了……   天辰道人迷迷糊糊的感觉是被人抬了起来,等他醒来后就看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铁牢里。和天辰道人关在一起的还有个大胖子和一个长相怪异的干瘪瘦小老头,老头嘴里喋喋不休的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外国话。大胖子则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天辰道人撑着墙想要坐起来可是后背传来了一阵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老头斜着眼看了看天辰道人用着流利的汉语说道:“你已经是昏迷了三天了,子弹没有把你打成瘫痪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还想爬起来啊?”天辰道人闻到了铁牢里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屎尿臭气,而老头却是心如止水的念着他的经。   胖子木然的说道:“都是快要死的人,阿芒大师你还劝他干什么?反正我们的命就在人家手里攥着,等他吃了断头饭就用不着再爬起来了!”老头只是看了看天辰道人继续喋喋不休的开始念着他的经,胖子也不去理会他了继续抬头仰视着天花板……   天辰道人用手摸了摸后背的伤口已经是被人缝合了,自己真没到已经是昏迷了三天。铁牢里除了两个怪人外就是几面厚实的石砖墙就是粗如儿臂的铁栅栏,在这里看不见阳光只有一盏咝咝作响昏暗的灯泡。在贴近干瘪的老头石壁上不知道是什么画着一些古里古怪的图案文字,老头念完经后会朝着那些图案跪拜。   隔了没多久铁牢外面人声鼎沸,有着不少谩骂的声音响起。有着一个狱警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瞧他的打扮像是分做买卖的生意人,一个是浑身穿着黑袍戴着面纱的女人。黑袍女人查看了下天辰道人后背的伤口,擦抹了些药膏就跟着狱警出去了……   中年人开口笑道:“王成先生你醒了就好,我是这里的太平绅士郝爱民,你的案子昨天已经由尖沙咀水警定案了。你只要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会代你向法官说的。”郝爱民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写着英文的判决书递给了天辰道人,可是天辰道人看不懂英文茫然的不肯签字。   天辰道人撂下判决书问道:“郝先生,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这张纸上写的又是什么?我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来的?”   郝爱民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先生,你现在被指控了勾结海盗杀害了圣玛丽医院夏青达先生的两个孩子,又强暴了苏芸女士。这里是大不列颠尖沙咀域多利死囚牢,你们三个都是犯了人命的死囚犯。香港没有死刑,可是对罪大恶极的人可以用绞刑处死……”   天辰道人气结道:“什么?你说我勾结海盗?我可没有杀夏家的孩子,也没有去强暴夏太太!那些都是黑胡子海盗干的啊,我是在保护他们啊。可是我被黑胡子裘元海打伤了,你们怎么能黑白颠倒说我杀人作恶啊!”   郝爱民尴尬道“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英国是**律的。你是在船上被海军上尉当场缉获的,又有夏青达夫妇俩指控。从种种证据来看都不利于你,所以王先生你的身份已经是被法官确认为是黑胡子海盗了。签下服罪书或许还能让你多活几天,要是你拒不认罪那就……”   “那就秘密处决对不对?收起你们的假仁假义吧,我就是听信你的话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们这些太平绅士受了钱就想让我们签字,我是冤枉的啊!”胖子跳起来大声骂道,郝爱民看了看胖子不悦的转身就走。狱警冲进来就要用着铁棍打那胖子,干瘪的老头不知道是喊了句什么话把狱警悻悻的喝退了。   死囚牢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天辰道人抓着铁床架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天辰道人愤怒的说道:“天理何在!我舍身去救他们反被他们说成了海盗,这真是岂有此理!”天辰道人的怒火中烧,这些是在崂山道门之中闻所未闻的事啊。可是胖子和老头都没有开口说话,老头继续开始念他叽里咕噜的经了……   大概是过了小半天的工夫,狱警拿着装着一只鸡的饭盆扔在了胖子的面前喝道:“吃完这一顿就准备上路吧,咱们也算是结了个善缘。到了阴曹地府你可不要回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事你自己去找阎王爷说去。”狱警掏出了一把纸钱洒在了死囚牢外面,胖子看着那只鸡眼泪都下来了……   天辰道人不解的问道:“老伯,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这只鸡里有毒吗?”   老头摇头道:“鸡是没毒,只不过是吃完了这只鸡后他们就要绞死他了。”   天辰道人又问道:“那他所犯何事?为何会被人绞杀?”   “他就是一个香港名流家的厨子,只因为是撞见了人家少奶奶与人私通毒害全家的事。那少奶奶就指控是他毒杀了那家九口,刚才他又得罪了太平绅士所以要让他吃完这只鸡上路去了啊!你又是犯了什么事啊,进了这里的人想要活着出去就难了。”老头无奈的说道。   天辰道人斥喝道:“什么?这叫什么世道啊,真是岂有此理了!天理昭彰恶人当道,平民百姓命如草芥!我在山东道观里受恩师真人教诲要知恩图报,恩师一生潜心修道可最终落得含冤而死。我气愤不过就和师弟们和那些狗贼讨还公道,我的那些师弟们都被活活打死了。我一个人逃到了广州遇到了夏医生,没想到我要救他们却被说成了是杀人犯!”   老头长嘘叹道:“世道如此啊,你就认命吧。除非你能让他们对你畏惧,要不然就是他们的阶下囚!”   胖子苦笑道:“阿芒大师,谢谢你这么久来对我的照顾。这只鸡算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等我来世投胎一定去泰国找你。”   老头只是指着墙上画的像鬼符的文字拜了几下,撩开衣服从腰上拿出了一个长着鸟身却有着三层八个佛头的牛角佛像碰了碰胖子的额头开始对着胖子念经。天辰道人看到了那个佛像不由的大吃了一惊,自古就有佛道相争的说法。天辰道人在崂山道中也看过一些佛典,那个佛头是迦楼罗的八面佛像啊……   天辰道人脱口问道:“老伯,你是和尚吗?”   老人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很像和尚吗?我只相信我心中的佛,对于其他的我一概不会理会!”   “咣当”铁牢大门被两个狱警突如其来的打开了,有个狱警高声叫道:“胖子,你的时辰到了!我们兄弟来送你上路,你别怪我们兄弟两手黑。实在是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你们的少奶奶已经是花钱打点了上上下下。你到了阎王殿去告状吧,老尸鬼你就等着再过两天到地府里去给他念经吧!”   两个狱警打开门就要来拖胖子,人都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不害怕的。胖子瘫倒在地上大喊着冤枉,天辰道人见状双目赤红的拼尽全力使出了两记手刀。那两个狱警连哼都没哼就被天辰道人劈断了脖子,老头诧异的看着天辰道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日要是我们不拼杀出去,那明天只会多死两个冤鬼。胖子,快起来!我们杀出去,老伯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天辰道人抄起了狱警腰里的钥匙捂着伤口就冲出了死囚牢,两旁边牢房里的犯人无不拍手称赞。   天辰道人把钥匙扔给了他们说道:“不想白白冤死的就跟我冲出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人性扭曲]   第二百七十章人性扭曲   人世间凡是有人的地方总会有着各式各样的不平之事,然而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逆来顺受。但只要是有个火星子往往就能引发一场燎原大火,天辰道人把抢来的钥匙扔给了其他牢里的囚犯,没多久就形成了一股气势宏大的洪流……   天辰道人也是拼着一口气跟在了人群之中,背脊上的伤口已经是完全裂开了。子弹打在脊椎骨上的剧痛差点是让他痉挛,好在有着胖子搀扶着。老头对这里很熟悉拉着胖子故意的落在了人群的最后,尖沙咀水警后的域多利监狱是由英国人在香港建造最早的监狱。在这里羁押着很多来自大陆的偷渡客,监狱共分有三道围墙。   关押天辰道人的牢房是些重刑犯,他们刚冲出牢门就被守在墙头岗哨发现了。没有任何组织的越狱行动无疑是送死,随着警报声响起有着不少的狱警朝着铁门里的犯人开枪。惨叫哀嚎声顿时乱成了一片,只有老头带着胖子和天辰道人趁着混乱贴着牢墙,摸到了监狱的地下水道前。老头从鞋底掏出了自己打磨而成的三角铁片,伸进水道窨井盖里打开了上面铁锁。一股子恶臭几乎是能把人给熏死,天辰道人探头看了下窨井有着一人多深,是用来承接雨水和粪便的……   老头冷静的说道:“这是唯一通到外港的水路,想要逃出去只能是往这里走!”   胖子看了看水桶粗细的窨井口苦着脸道:“阿芒大师啊……这个……这个口子我下不去啊……我……我太胖了啊……”   老头低声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佛,你若是虔心向佛就一定能下去。我已经在这里关了十年了,对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我先下去在底下拉你,那个道人在上面推你。我们没有多少的时间了,外面的枪声已经开始减弱了啊。他们马上会清点人数了,你要是留在这里他们就会顺着水道抓我们的!”   老头说完话双手一撑窨井两边缩身蹿下了水道,胖子试探着把两条腿跨进了窨井里。可是胖子的两条大腿已经是把窨井堵死了,再想往下挤已经是不可能了。老头在水道里喊道:“喂,上面的那个用力推胖子的肩膀啊!我已经拉住他的双脚了,千万不能让胖子叫出声音来啊!”   天辰道人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身后惨不忍睹的枪杀犯人让天辰道人心一横用力按着胖子的双肩。胖子瞪大了眼睛紧皱着眉头忍受着窨井边缘硬石挤压着身体的痛苦,两条腿好不容易是挤了下去。可是腰跨上的盆骨卡在窨井里,水道里的老头已经是全身吊在了胖子的双脚上。胖子忍不住的惨叫,天辰道人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胖子凸爆的眼珠子下开始渗出了丝丝血迹,嘴巴鼻子里就像是风箱般不停的吸气。天辰道人捂嘴的手指缝里汩汩的涌出了血水,胖子本能的抓住了天辰道人的手想要往上爬离开这个窨井。天辰道人知道要是胖子不下去,那自己和老头也会被他们抓住的。手底下不由的加了三分劲力压着胖子往窨井里去,胖子绝望的猛摇头双手推搡着天辰道人想要甩脱他。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胖子的骨盆被挤压碎了。胖子嘴里开始狂喷混杂着粘稠食物的血团,胖子的一双手就像铁钩般的扣进了天辰道人手臂里。胖子求生的意志让他开始放弃了逃跑,胖子只想能够把身子拨出来。   这时候,外面的枪声已经是完全平息了。那些大鼻子洋人拉着狼狗开始检查人数了,有的还在地上连声惨叫的犯人会被他们一一无情的射杀。天辰道人知道再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天理可讲了,你要是不想死那只有逃出去!看着胖子往上翻动的眼睛,天辰道人明白再不当机立断只会被洋人打死!天辰道人用臂弯夹住了胖子的脖子,一边借着自己的重量把他往下压……   在水道里有着老头吊着胖子的双脚,在上面有着天辰道人挤脖子往下压。随着一阵骨骼的爆响胖子就像个瓶口的木塞软绵绵的跌进了水道里,天辰道人看见了胖子临死前那双怨恨的眼睛正死死的蹬着自己。身为崂山派的弟子却为了逃命亲手将人给杀死了,这种罪孽感一下子让天辰道人茫然了!   老头催促着天辰道人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盖上窨井快下来,胖子已经被受到佛祖的召唤去了西天极乐。你也是个修行之人,难道还没有参透生死吗?生死有命不是因为你杀了胖子,而是胖子是我命数该有此劫。”   天辰道人自言自语怒喝道:“我破了道劫,我杀了人!我破了道劫,我杀了人!……”   老头和天辰道人顺着水道爬出了尖沙咀,天辰道人在肮脏的水道里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头重脚轻。满脑子里都是胖子怨恨的眼神,老头看着天辰道人越来越慢的步伐说道:“看样子你的伤势很难坚持很久啊,我们现在已经是逃出了监狱的范围。我先去找户人家把你的相貌改变下,等我回到了泰国就好了。”   天辰道人有些吃惊的问道:“老伯,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看你口口声声念经拜佛,可是你所做的事情又不像是个出家人啊?你为什么要帮我?”   老头大笑道:“你没有听说过泰国的迦楼罗八面佛啊?”   天辰道人不解的说道:“什么家落罗?我从未听说过。我只听说有四面佛和九面佛,就是不知道有迦楼罗八面佛?”   “哈哈哈,传说中是迦楼罗大神毗湿奴的坐骑,迦楼罗在人间为世人吞噬毒蛇。可是迦楼罗因为长相怪异被人当做了妖物驱赶他,迦楼罗在天空上下翻飞七次之后,便落到金刚轮山顶上。这是他一生所吃的龙的毒素一起发作,迦楼罗也因此**而死身体化为灰烬,只剩一颗心脏被火煅烧成为纯青琉璃色的宝珠。俗人眼里都是以长相美丑来判定善恶,所以我就要代表我的佛惩罚他们啊。”老头淡然说道。   天辰道人愣道:“那你是真的害过人的啊?你不是被他们冤枉才投进死囚牢的?”   老头也不避讳道:“我杀的都是一些我认为该死的人,我会借用着他们的相貌做我想做的事。我在死囚牢里被关了十年却一直没有死,那是因为那些英国人知道我的手段。他们会要我帮着他们变化成别人的模样,所以我才会对监狱那么清楚。你不是也杀了胖子吗?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种让你无法抗拒的魔力啊?”   天辰道人扶着下水道湿漉漉的墙壁,回想自己当时勒死胖子的时候的确是有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念头。那种念头在自己心里潜移默化的膨胀,似乎就像老头说的有种魔力在作怪。当下改口问道:“改变模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你对监狱那么熟悉,怎么还会在死牢里呆了十年啊?”   老头冷冷的看了看天辰道人道:“你要是哪天改变了模样就能去把人家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把别人的一切变成了自己的时候就会知道其中的奥妙了。我如果想要从监狱逃走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是我故意要留在那里的啊?”   天辰道人反口讥笑道:“那你现在跑出来岂不是违背了你的意愿?要不你再回监狱去?”   “哈哈哈!信奉迦楼罗八面佛的人最终都逃不出自毙的厄运,我在死囚牢里呆了十年就是想要找到一个衣钵传人。可是信奉迦楼罗八面佛的人都需要一个出众的体魄,你能被打中了脊梁骨还能爬起来让我很欣赏。我想把你作为我的衣钵传人,你如果不想再做道人了就不妨考虑一下,你们道人能做的事我能做到,你们道人办不到的事我一样能够做到。”老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天辰道人不可置信的喝道:“你难道能够帮我洗脱冤屈吗?要是你可以把那些黑胡子杀了吗?你能做到这些我就答应做你的衣钵传人!”   老头不以为然道:“有我在,这只是件小事罢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天辰道人想了许久后道:“以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天辰道人了,你就叫我王成吧……”   夜幕下的香港依然是繁华妖艳,王成踉踉跄跄的跟着老头走进了一家馄饨面店外。人家老板是捂住了鼻子想要赶走老头,可是老头把腰上的八面佛像朝老板晃了几下。   那老板就马上变得神色紧张了,恭声笑着对老头说道:“阿芒大师,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老头也不搭理他径直走进了馄饨面店,老板急急忙忙的赶走了店里还是吃东西的食客关上了店门……   老头嘿嘿对王成笑道:“他在十年前还是个伙计,因为这家店里的老板对他刻薄他就一怒杀了那老板。后来他求我帮忙,我就用了他老板的脸面给他改变了模样。只可惜他叫我帮忙的时候他老板已经是死了,要不然他的脸面就不会这么死板了。”老头要是不说,王成还真看不出来老板的脸上有着几分呆板的神情。   老板笑道:“当年全靠了阿芒大师的帮忙才让我有了今天,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过来。”老板转身就端来了几碗馄饨面,老头拿起了八面佛念了几句咒语往老板的面前一放。老板顿时间如痴如狂的面露喜色的大笑起来,老头从佛像里抽出了根明晃晃的丝线沿着老板的顶门慢慢的卷下,在老板的面庞下面竟然是有着另外一张脸……   老头把老板面庞上两张不同的人皮取下后对王成说道:“我现在就要把你变成十年前那个伙计的模样,你想做什么人就只会是以为那伙计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王成被老头变戏法似的手艺惊呆了,短短的几分钟里王成都不认识自己了。老头笑道:“换身衣服,我们去找那个害你的夏医生去吧?迦楼罗八面佛的传人都是睚眦必报的,看在你大闹死牢的份上我帮你出这口气!”老头换成了馄饨店老板的模样抓了一把柜子里钱,就带着王成搭车去了圣玛丽医院……   老头出手很阔绰请了圣玛丽医院里的医生帮王成进行了手术,有了系统的治疗王成的伤势很快就有了好转。时隔了七八天,王成的枪伤基本上是痊愈了。老头倒也是挺会说话的,用着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竟然打听到了夏青达医生的住所。   这天,老头突然问道:“如果说要让你再遇上夏青达的话,你会怎么办啊?”   王成不明白老头的意思说道:“夏医生虽然是对我不公,可是他总算是在广州救过我。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了,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老头哈哈大笑道:“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出口气的啊,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啊。你是我唯一看中的人,我一般不会让害过你的人死的很痛快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睚眦必报]   第二百七十一章睚眦必报   王成疑惑的跟着老头来到了一座西式花园洋房前,老头看了看天色尚早就像是在自家庭院似的在花园铁围栏外悠闲散步.王成看到了目光呆若木鸡的夏太太正在地上用着树枝重重的划着自己的名字,嘴巴还喋喋不休的念叨什么,完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黄昏时分有辆黑色的老爷车驶入洋房门口,有着管家模样的的人跑出来打开了大门让车子开了进去。从汽车下来的是一个大鼻子洋人军官,洋人军官朝着夏太太吹了声口哨叽里咕噜的说了句话,就走进了房子里。王成对洋人军官没什么印象,可是听见他说句的声音却是很熟悉。应该是在自己受伤昏迷中听到过的,夏太太看到那个洋人军官吓的缩成了一团跑了出去……   老头看了看一人多高的花园围栏笑道:“王成你在崂山道教学的本事亮出来让我瞧瞧,我可不喜欢没用的废物跟着我啊!”   王成不明白的问道:“老伯,你带我带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叫我老伯了,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是我的寿命已经不多了。你们所看见的只是我的一张人皮面具罢了,没人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也没有人能够看到我的真面目。你以后叫我阿芒大师就可以了,至于我的名字你最好是不要去打听。”老头轻轻笑道,双手握住围栏借力翻身就跃进了花园里。   王成枪伤初癒,足下一顿也紧跟着老头进去了。两个人看见了洋房大厅里正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夏青达医生。夏青达显得十分激动,指着洋人旁边的中年人喝道:“你让我和杀我儿子毁我药材的裘元海去商量?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不管你们潮州洪帮再说什么,也休想要我改变主意!”   中年人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笑道:“事情总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夏先生我请你三思而后行!现在不是谈黑胡子裘元海杀人掠财的事,他要是知道那批药材是港都要的,就是借他胆子也不会倒在海里啊!只要夏医生和毕院长把这件推到王成身上,那么大家都好下台了。”   大鼻子洋人军官不屑的用半吊子汉语说道:“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老话叫一根绳子上拴的两昆虫吗?裘元海只不过是个海盗,大英帝国的一艘炮艇就能把他们打垮。可是打死他,也解决不了目前的问题啊?所以夏先生你要明白这已经不是你和裘元海的仇恨了,而是我们几个人的共同利益都会有很大损失!”   抽着烟斗一直不说话的老人说道:“青达啊,洪老二已经是来了几趟了。潮州洪帮在香港的江湖地位很高的,我们都是来自广州的。依我看这件事咱们必须先把个人恩怨放下,天宝和君宝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香港是个很开明的地方,你还很年轻再娶上十个八个女人生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所有花费都让黑胡子那帮人承担,洪老二你看呢?”   中年人朗声大笑道:“这当然是小事一桩了,夏太太现在都成了那个样子了。我想裘元海也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我们和毕院长合作了这么多年押送的生意,还是要他把医品卖到南洋去的啊!就是眼下监狱暴乱惊动了那么人,王成又下落不明这就比较难办了……”   大鼻子洋人军官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东方人都长的差不多,我会安排找个和他长的差不多的犯人受绞刑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我们长期的合作关系,只要港都那里没问题了,大英帝国的药品还是会向圣玛丽医院提供的。”   夏青达用着英语对洋人军官说恨声喝道:“toothfortooth,bloodforblood!(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王成在大厅窗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王成已经隐隐约约了解到了这是一张巨大的网。军官利用职权把药品提供个圣玛丽医院,医院方面又把药品转交给洪帮押送到码头让黑胡子把药品卖到南洋。王成在山东之时就知道西药很贵,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涉足进了权商伙同海盗做买卖的事……   大厅里因为夏青达不愿意放过黑胡子杀子之恨陷入了僵局,毕院长干笑了几声后说道:“青达啊,我膝下无子从小就把你当儿子看待。你们来香港这件事我是请赤仔去办的,我也没想到黑胡子的手下胆子会那么大!竟敢欺负到了我头上来了,所以我才会让海军的史密斯上尉开着炮艇去接应你们,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好在你没事,我们三个早就对黑胡子有意见了每次他去出货帐目总会揩油!”   “噗”随着大厅里的巨型水晶吊灯闪动了几下后,厅里变成了漆黑的一片。毕院长起身怒骂道:“顾管家,顾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啊!”窗口莫名其妙的飘进了一阵阴风,有道黑气从毕院长的眼前划过。毕院长诧异的大笑了几声后咧着嘴跌坐在沙发上不再动弹了,其他的三个人也是跟着毕院长一样笑着倒下了……   老头在窗外合上了电匣子,厅里的吊灯又扑闪了几下亮了起来。老头对着王成笑道:“帮你出气的时候到了,你要好好的给我看仔细了。你要是能和八面佛有缘那你就会成为一方霸主,你若是和八面佛无缘只当是我与你相识一场的造化吧!”   王成点了点头道:“阿芒大师,我和你有言在先,若是你能为我能鸣冤雪耻那我就会投入你门下。”   “这个不着急,全看你和八面佛的机缘了。”老头又从八面佛里拉出了丝线,只不过这次老头还在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瓶ru黄色的东西。王成好歹是学过道术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瓶好像是黄油似的东西里有着阴魂之气……   王成指着瓶子问道:“阿芒大师,你这是?”   老头大笑道:“这里装的就是那个伙计的肉芽尸油,你想要入我门来就要学会炼魂提魄。一个魂魄身上也就能够炼出这么点肉芽尸油,这些你现在还早着呢。你要先从剥皮开始练起,剥皮入手太重就会留下疤痕,下手太轻皮子又容易破损……”   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手里的丝线将夏青达的脸皮剥了下来,此时的夏青达脸上就显出了一片白乎乎的颜色。老头手下并不停歇按照着大鼻子洋人军官的脸型朝着夏青达脸上滴淋肉芽尸油,等到把夏青达的脸型做到了和大鼻子军官差不多时丝线往大鼻子军官脸上一套。两张人皮就在老头手里交换着装了上去。   老头见王成惊骇的表情不由的停手说道:“这就是活人术,用不同的人皮做出不同人来。你要记住剥取活人皮时一定手稳心细,活人皮一旦取下只要很短的时间让你改换。要不然脸面上的血丝就会渗出,肉芽尸油是修补伤口的圣药。就算是你把大脸改成小脸削肉挫骨都会让人感觉不出来,一天之内肉芽就会将新的脸皮重新养活。除非是再换脸皮,要不然人家是绝对不知道的。”   王成脱口问道:“那他们会不会死啊?”   “活人术是伤阴德的咒术,每施一次就会减少自己的阳寿。你要他们的死活就全在你的控制之下了,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被八面佛中的酒色财气功名利禄八种幻想所迷惑了。想要他们醒来只要用八面佛的反面去照他们,你把那个洋人的衣服和夏青达的衣服换一下吧。”老头将夏青达和洋人军官的脸皮互换以后就和王成忙着换了他们的衣服……   王成浑浑噩噩的跟着老头走出了花园洋房,他不明白老头这么做的用意,将夏青达和大鼻子洋人改换了面容就能歼灭黑胡子海盗?老头也不明说只是让王成耐心的等上几天就会有分晓了,果然是在第三天香港尖沙咀的史密斯上蔚率领着炮艇舰队在海上大战黑胡子的海盗船队!   黑胡子的海盗被英国炮艇打的溃不成军,指挥这次海战的史密斯上蔚立即是成了香港的海军的英雄被港都授予了皇家紫金勋章。史密斯就像是对黑胡子海盗改变了一贯的态度对他们穷追猛打,最后黑胡子海盗头子裘元海被英国海军抓获。史密斯上蔚亲自操刀劈死了裘元海,还把他的头颅挂在了炮艇的船头……   史密斯上蔚的惊人举动马上就引起了港都的重视,在香港的西环召开了声势浩荡的庆功酒宴。可是却发生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个男子自称他才是史密斯上尉而打击海盗的史密斯上尉是个大骗子。原本是场庆功酒会却被男子搅乱了,庆功酒会上云集了香港的各界名流最后连港都都惊动了。   港都大怒之下就下令抓住了那男子,可是男子口口声声的说他是史密斯上尉,还抖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夏青达的怪事。港都也搞不明白了,就在庆功酒宴审问起他。男子还要求圣玛丽医院的院长和洪帮的洪老二出面为自己证明身份,但是这一审就牵扯出了药品走私的案子。结果是港都派宪兵队调查,圣玛丽医院和洪帮一夜之间被港都抓捕涉案药品走私人员多达二十余人。   圣玛丽医院的毕院长和洪帮的洪老二被判处了绞刑,两个史密斯上尉因为无法证实真假被港都秘密的处绝了。王成和老头乘坐着海轮离开了香港,王成从此投入了八面佛的门下……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初试牛刀]   第二百七十二章初试牛刀   泰国的巴堤雅素有东方夏威夷的美誉,在这里有着椰风飒爽的碧海银沙,是令人向往的旅游圣地.老头就带着王成在芭堤雅稀无人烟的海边搭建一座茅草屋子,老头每天都会从芭堤雅的海中钓不少活鱼让王成练习剥皮……   起初老头是让王成单手用刀子剥鱼皮,等到王成能够把鱼皮整张剥下而不伤鱼肉时,就叫王成慢慢的用起乌金丝线来剥鱼皮了。老头对王成的要求很严厉,要是王成稍有不如老头的心意就会用丝线在王成的胳膊上划上一道。丝线上布满了细小锋利的刃口,轻轻划在皮肤上只有酥酥麻麻的等到感觉疼痛时伤处早已经是血溢四溅了,王皮每天的练功就是剥鱼皮!   一晃就过了数年,老头衰败的速度是平常人的几倍,已经是到了行动不利索两只手下意识抽抖的样子了。老头把王成叫在身边说道:“我把能够教你的都已经全部教给你了,现在就要看你是不是能真的成为八面佛的传人了。”   王成不解的问道:“怎么才是八面佛的传人啊?我现在能够把一整张鱼皮活剥下来而鱼还活着,我这样都不算吗?”   “还差的远的,你在这里已经是三年了。你所学的只是活人术的练手,等你练手有所成就了,还要炼魂熬制肉芽尸油。你能把人的魂魄随心掌控了我就会将八面佛像传给你了。在芭堤雅的南海岛上有着一处葬尸地,我要你今晚去剥下整张脸皮。如果你不能在茶凉之前剥下面皮,那你就不能算是八面佛的传人。”老人混浊的眼睛看着南方的小岛说道。   到了子夜时,王成和老头划着小船登上了葬尸的小岛上。在泰国的丧葬风俗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泰国的葬礼是将死者停放家中任凭其发臭后砍伐下大树。掏空了树身把死者放入树身里下葬,死者的身份高低家庭贵贱就看下葬的树棺了。王成选了一个新坟刨起了里面的树棺,撬开棺木浓烈的尸臭味熏的王成几乎是睁不开眼睛。   在树棺里躺着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女人,但是从尸体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个穷苦人家的女人。老头看了看女人不屑的说道:“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可怜鬼,这也算是一场造化。等会我会把他的魂魄炼化,让他下辈子用不着再去为投胎而烦心了。”面无表情的祭出了八面佛像,朝着西北方向用着泰语大声的念着祷文……   树棺里的人妖应该是埋了个把月了,尸身黑灰的脸面上浮着一层滑腻的尸油。老头念完了祷文把八面佛像交给了王成,从腰上取下了一个竹筒在王成的面前倒上了一杯温茶。温水在竹筒杯子里袅袅冒着热气,王成闻到了水里有着跟尸臭差不多的怪味!   老头说道:“这杯是你三年来练习活人术剥鱼皮的见证,在茶凉之前你能剥下死尸的脸皮就算是成功了第一步。要是你剥不下来,就把茶喝了吧!你要知道八面佛门下,从来就没有废物能活下来的,我只有那句话可以提醒你,手要稳心要细!”老头说完话佝偻着退到了树棺后,看着王成第一次动手操刀……   王成拧动着八面佛头拉出了里面的丝线,按照着自己平时活剥鱼皮的经验沿着死者的发髻入刀。丝线就像是块弃入牛油中的烙铁一下子就划破了死者已经干瘪的皮肤层中,黏腻的尸油让王成不得不十分小心的卷起微微上翘的人皮。   只有将人皮紧绷适中才能继续用丝线取皮,可是这和杀鱼剥皮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当丝线划过眼皮时,早已经是腐烂如豆渣的眼珠子随着卷动的人皮滚落了出来。两个眼窝就成了两个漆黑的血洞,王成几乎是忍不住想要呕吐,可是看到杯子淡淡的飘过的热气又摁捺住惊恐继续下刀取皮……   整张脸皮之中最难剥取的就是人的鼻子部分,人的高矮胖瘦各异所以这鼻子的塌挺就成了人脸皮上最不好剥离的。死者的鼻梁两侧颧骨突出,很容易让丝线划破不足头发厚的脸皮。   王成运用着老头教的捻挑手势把鼻翼下的人皮挑起再慢慢的转动着丝线,贴着颧骨上的表皮渐渐的剥离了下来。王成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死者僵硬的表皮已经是把两片嘴唇已经是水肿腐烂不堪了,甚至于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这是活剥鱼皮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王成手里的丝线不禁是停了下来。要是拉动丝线必定会把死者嘴唇皮残损,那样即便是剥下了脸皮亦非是完整的了。王成想了想在崂山道教中也有过活剥人皮的典籍,但是没有一个是记载剥死人皮的啊!   远在中国六朝之前就有着活剥面皮的酷刑,到了十六国时期前秦王苻生就喜欢剥人面皮。让受刑者唱歌跳舞以供观赏玩,随着秦王苻生的这种辟好就慢慢的演化成了剥活人全身的皮。剥皮的手段也是越来越残忍,有灌水银的,也有从后背剖皮活剥的,还有泡石灰水浇淋沥青的……   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更将剥皮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官员贪银六十两的就要处以剥皮实草的。在人皮里充入了稻草立在衙门口示众,可是贪官屡禁不止就把人皮做成了坐褥,让下任官员坐在上任的人皮上办案!但是道书写的只有剥活人之法,对于剥死人的皮却是无处借鉴了。   茶杯里的温水已经是不再冒出热气了,王成心一横手里的丝线沿着死者的腐烂的嘴唇轻轻的划出个明显的豁口放出了里面的尸水烂肉。尸水流尽后死者的嘴唇就塌陷了一大块,王成丝线连忙拉动把人妖的脸皮一直卷到了下巴处收刀。一张发黑的面皮就在王成双手间摊开,面皮上除了嘴唇上有着一个破口也算是很完整了……   王成惴惴不安道:“阿芒大师,看样子我还是个废物啊,三年的剥活鱼是白练了。”   王成心灰意冷的要去拿那杯竹筒茶,老头接过了王成手上的面皮用手指贴着内层摸了摸笑道:“你的手艺已经是让我很满意了,整张面皮厚薄一样比我当年是好多了。”   “我把死者的嘴唇弄出了豁口了啊,这怎么能说是完整啊?”王成握着竹筒茶怔愣道。   老头大笑道:“我就是对你刚才的那一刀最为满意,活人术是对活人而施展的一种易容术。它的神威足以能够引起惊天动地的变化,在香港就是用活人术让夏青达摇身一变成了大鼻子洋人。借助着夏青达的杀子之恨轻轻松松的歼灭黑胡子海盗,那个真的大鼻子洋人到死都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的表现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你现在可以算是八面佛传人了。”   王成顿悟道:“阿芒大师,你是说我刚才划开死尸的嘴唇反倒是对的?”   “不瞒你说,就是以我的本事也很难做到天衣无缝,你那一刀是对的。人皮配以肉芽尸油虽然可以改头换面,但是对于腐烂不能保全原貌的面皮只有将损毁降到最低。你练手的功力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接下来我倒让你对八面佛像行三拜九叩大礼。。”老头高举着八面佛像正色说道。   王成也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让人生畏的手段才能够有着立锥安身之地。等到自己有一天该换了样貌就能再回崂山了,王成想到这里,朝着八面佛像委身拜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等王成拜完八面佛后老头严肃的说道:“八面佛传人有着三戒三不的规矩,你如今已经是八面佛传人了我就要把这些规矩告诉你!”   王成垂首道:“弟子谨记大师教诲,只是不知道其中还会有什么三戒三不的规矩啊?”   “唉,八面佛一门原是来自于印度的。可是印度已经不再信奉迦楼罗了,所以才会到了泰国。凡是八面佛传人首先要戒色,绝不可以为了**破了童子身。其次就是要戒贪,要是你脑子里全是贪婪敛财,那法术就会被你摄取的阴魂所弑。最后就是戒利,熙熙攘攘名利场终非是我们所处之地。这就是三戒,你能做到吗?”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成点了点头道:“大师放心,这些我都能做到。”   老头脸色一缓道:“八面佛每代传人只能够选出一个弟子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要是有了传人就不能对他心慈手软。如果有人胆敢为难你的衣钵传人,你也不能放过他们。你对任何人都要做到不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你的容貌名字都要经常改变。这就是八面佛一门的三戒三不,你要是哪天做不到,就会被八面佛像诅咒肠穿肚烂而死!”   老头说完话把手里的八面佛像交给了王成道:“你从今往后起,就开始跟着我学炼魂之术。你只有自己练就出了魂器才能随时的将魂魄炼制出尸油,但是有一件事你要知道,魂器将会是你的命源。魂器一旦破灭,那你的命也会随之完结……”   王成心有余悸的想起了馄饨店的那个伙计,可是既然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会一直走下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山中求宝]   第二百七十三章山中求宝   芭堤雅的海滩依然是风光旖旎,长年在海水里浸泡的居民皮肤都会泛出健康的古铜色.一条条狭长的木船载着附近村民捕获的鱼慢慢的停靠在了沙滩上,女人们开始拾掇起晚饭了。男人们则是比较着谁捕的鱼更大,在交谈中就有人说起了最近南面的岛不太平……   南面的岛就是埋死人的葬尸地,可是有人祭扫先人时发现了几座新埋的坟茔都有被人挖过的痕迹。谁敢做那种事啊?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就上了葬尸地,可是没过几天就发生了怪事。有几个人从葬尸地出来后相互间好像都不认识对方了。   他们指着人家叫喊着自己的名字,村里已经是去请了得道的高僧为他们做了法事。可是高僧也搞不懂了说是被葬尸地里鬼魂附了体,反正是几个人相互都像是中了邪似的。村民们把他们关进了一所破屋子里,几天之后那几个中邪的人一夜之间全莫名其妙的死了,从此以后南边的小岛就成了居民谈虎色变的事了……   王成在老头的教导下已经是能顾轻车熟路的运用活人术了,万事俱备就少了一件炼制肉芽尸油的魂器了。但是想要祭炼出一件只属于自己的魂器谈何容易啊?所谓的魂器必须是一件通灵性的东西,它可以的是旷世奇宝也可以是死人身上的一块骨头。只有找到了魂器才能实施炼魂之术,这个和道家的招魂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老头不愿意被人知道葬尸地翻挖死者棺木的秘密,他就让王成祭出八面佛改换了他们几个的面容。可是葬尸地里葬的大多是平民百姓,不要说是会有名贵的宝物了就是连像样的陪葬品都很少找到。魂器关乎到施术者的性命,所以是万万不能疏忽大意的……   老头的魂器是一颗高僧的佛骨舍利子,老头把佛骨舍利子打磨成了假牙暗藏在了嘴里。老头的魂器虽说是隐秘,但是每次施展炼魂术都要取出假牙来炼制出肉芽尸油。让老头不舒服的就是会在假牙上留下让人作呕的尸油,这次是给自己的衣钵传人寻找魂器就要好好的花费点工夫了……   旷世奇珍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老头带着工具和王成几乎是寻遍了附近村子大大小小的庙宇。在泰国寺庙是最为常见的宗教建筑,据说在泰国每座寺庙里都会有着朝拜的圣物。可是老头看中的不是这些,老头要的是一个可以装载魂魄又可以不被尸油沾染上的东西。   最后老头找到了七珍金佛山麓中看到了冥冥之中有着挥之不散的祥和气息,老头眯着眼睛对王成说道:“看样子是八面佛已经接纳了你,我在芭堤雅生活了几年都没有发现这种气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去了香港,本想是转道北上去中国寻找更好的魂器炼制尸油。”   王成不解道:“阿芒大师,那你又怎么会被香港的警察给抓住的啊?按理说你有着杀人于无形的本事,有谁能够抓住你啊?”   “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初到香港时分文没有。差点是饿死在了街头,八面佛门下是不能因为肚子饿了才去破戒的。后来就是那个伙计给了我一碗馄饨面,但是被他老板看见了。老板扬言要伙计赔十碗的钱两人就争执了起来,我离开后那个伙计就杀了老板。他找到我想要我帮他作证,我就用活人术将他变成了老板的模样。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告发我,我就成了杀伙计的凶手!”   王成咂舌道:“那伙计变成了老板就去告发了你?那他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你完全可以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伙计去坐牢啊?毕竟老板是他杀的啊,你在死囚牢里一直是在帮人顶罪?你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哈哈哈,活人术本来就是匪夷所思的秘术,除了八面佛门人外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我去香港是要寻找一件完美的魂器,可是我更着急的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传人。我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能够让我在有生之年帮你找到一件像样的魂器就足够了。”老头看了看山麓的雾气说道。   七珍金佛山传说是泰国的高僧为当今九世皇普密蓬·阿杜德找的龙脉所在,后来就在山里开采出了七尊古佛。那都是暹罗时期王室的陪葬品,但是在这里有没有王室墓群一直就是扑朔迷离,没有被人找到过。有人就在七珍金佛山看见释迦牟尼佛显圣,虽然都是些没有记载的传说可是老头却看出了门道……   正午的太阳终于是散尽了山麓的迷雾,老头在一块山涧冲刷了数百年的巨石前面停下了脚步。老头惊叹的说道:“王成,你是学过道术的。你看这里的布局怎么样啊?”   王成听了老头的话定睛看了看四周围说道:“乾卦全是水,不嫌短与长,在天如奎照,在地为文昌。无论阴阳宅,遇之发其祥。形若不斜飞,为官声名香。这里是处绝佳的天地交姌的地方啊,只可惜是阴气太重了。朗朗乾坤之下在这里却是阴风阵阵,我在崂山听真人说起过。这种应该就是冤死的铜罡穴吧?”   老头哈哈大笑道:“中土的道家在泰国是没人相信的,但是佛家却不会看地势地貌。我是看明白了,沿着这条山涧水路逆流而上定会有所斩获的……”   一老一少拿着鹰嘴沟沿着水流攀爬而上,到了半山之中出现了一道丈许长的山石裂缝。老头用鹰嘴钩猛力的敲打裂缝岩壁,尖锐的击打声惊动从石缝里铺天盖地飞出的了不计其数的蝙蝠。老头等到蝙蝠老头突然说道:“王成,你的胆子大不大啊?在这里已经是阴气成煞的绝地了,若不是有着金佛山释迦牟尼佛像镇着,恐怕这里是要闹出大动静了。你在上面先拉住绳子,等我下到了石缝底你再跟着下来啊。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只要拿住绳子就行了。”   王成不明白老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既然老头都这么说了那就在石缝的岩壁上找到了一块跳出的岩石搭住了鹰嘴钩。老头从腰包里拿出了手电筒,晕黄色的光柱下石缝是深不见底。老头将王成手里的绳子缠绕在了腰包上,试了试鹰嘴钩的承受力侧着身子就挤进了石缝里……   在昏暗的手电照射下,王成起先还可以看到粘结在石壁上的蝙蝠粪便。可是没过多久就完全看不见了老头的身影,一般像这种石缝都是受了千百年来的风蚀而成的。在山东的崂山上也有着类似的石缝,后来这些石缝就成了鸟的藏身栖息地。蝙蝠是喜欢住在阴气甚重的地方,从刚才惊飞四散的蝙蝠群来判断,在这石缝里或者还真的有什么宝物……   就在王成拿着渐渐下滑的绳子出神的时候,绳子突然变得松弛了。这应该是阿芒大师已经到了石缝的底上,王成轻扯了几下绳子后就学着老头的样子侧着身一点一点的抓着绳子下落。石壁上渐渐的多了一些尖细的爪印,如果说石缝真的是一座鸟巢,那这只巨鸟的身形应该要比自己的人还大了许多!   终于是看见了阿芒大师的手电微光,老头正呆愣的看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发傻……   “阿芒大师……阿芒大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这是块什么石头啊?”王成诧异的问道。   老头惊声说道:“真是天意啊,没想到我会找到了金翅大鹏鸟的遗骸。那块不是石头啊,那是金翅大鹏鸟的骨架子啊!”   “金翅大鹏鸟?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啊?”王成追问道。   老头朝着金翅大鹏鸟的骸骨拜倒道:“金翅大鹏鸟就是迦楼罗鸟啊,他是八面佛的的图腾啊!金翅大鹏鸟原本是泰国守护神那莱王的恩人,那莱王与缅甸征战了数十年。王都两次被缅军攻陷,那莱王也成了缅甸国的俘虏。是金翅大鹏鸟救了那莱王,最后那莱王骑着象打退了缅军。那莱王死后,人们为他建造了宫殿,可是却没有人想起金翅大鹏鸟,还把他作为了那莱王的坐骑!”   王成想了想说道:“那么说来石缝里的阴气,是从这只鸟身上发出来的?”   “哈哈哈……,金翅大鹏鸟是高贵的神明。他只有祥和之气,阴气是来着金翅大鹏鸟的骨架里。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只金翅大鹏鸟是怎么死的,只有凿开骨架才能找到原因!”阿芒大师用他的鹰嘴钩撬开了足有两个人高的骨骸,在微弱的光柱下看见了有拇指大小的骨玉静静的熠熠发光……   阿芒大师俯身捡起了骨玉却不料想好像是被天雷击中似的倒地不起,王成上前去扶阿芒大师触手之间就感觉到了阿芒大师浑身就像一块寒冰。王成咬破了舌尖朝着阿芒大师的脸面喷去,这是用了崂山派的灵宝秘诀玉皇心印经。老头脸上被王成的热血一喷激起了丝丝的黑气,老头猛然的捶胸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嘴里吐出了如漆似墨的黑血!   “哈……哈哈,好霸道的怨气啊!我是不中用了,你快趁着现在炼化它吧。它会将是你强大的魂器……果然是能让金翅大鹏鸟丧命的利器啊!……”阿芒大师说还没有说完头一歪又昏死了过去,王成不敢托大用自己的衣襟包住了玉器念起了契约魂魄之术……   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骨玉渐渐变的不再冰冷难以让人忍受了。王成在脑海里隐隐的可以看见一只巨型大鸟张牙舞爪的朝自己飞来,大鸟的桀骜不驯慢慢的融入到了王成散发出的阴气里……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走火入魔]   第二百七十四章走火入魔   王成有了魂器后,带着奄奄一息的老头回到了芭堤雅养伤。王成按照老头的指点就要开始招引魂魄制炼肉芽尸油,老头把他在村里摄取的魂魄交给了王成炼制尸油。可是王成发现了自己炼出的肉芽尸油竟然是清澈如水,老头看了却是哈哈大笑。老头大笑过后望着王成炼出的尸油只有自叹不如了,魂器的悬殊让老头在羡慕中有些落寞……   学会活人术炼制尸油后王成明显就老了很多,自己离开山东不过是三四年的样子但是比平常人过了十年还要苍老。难怪阿芒大师说活人术伤阴德会减阳寿,听阿芒大师的口气通常学会活人术的性命不会超过四十岁的!   春来冬去,老头的精神是越来越不济了。到了三月花开时,老头把王成叫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的说道:“王……王成啊,我知道我已经是收到了迦楼罗神的召唤了。八面佛以后就全靠你了,我明白你还想着回崂山去。可你不要忘记自己是八面佛的门人了,在没有找到传人之前你就留在芭堤雅吧要不然将会受到迦楼罗神的惩罚的。”   “阿芒大师,我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朋友,我还是想回去拜祭下我的师傅。”王成坦然的说道。   “哈哈哈……,我要你留在芭堤雅并不是我的意图,你现在已经有了金翅大鹏鸟的骨玉为你做魂器了,放眼天下还会有谁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要谨记八面佛门人的规矩,要不然你是会马上……”老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缄口闭气了,从老头的腹中奇怪的隆起了一块……   “噗”随着一声闷响,从老头的腹中涌出了上百条小蛇,这种小蛇咬噬着老头竟会发出灼灼逼人的热lang。王成想要去驱赶,却看见了那些小蛇爬行在老头身上冒起了滚滚黑烟。眨眼间老头就和小蛇们化成了一团焦黑再也分不清了……   王成知道这是八面佛传人的最终宿命,老头死后王成就留在了芭堤雅。可是语言的不便让王成在异国他乡寸步难行,好在是他有着道法傍身可以帮着别人做法事糊口度日。在芭堤雅居住的人们也慢慢的接受了王成这个孤僻的外乡人,王成也很少会施展出活人术摄人魂魄来炼制尸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终于是有天王成在海边看见了浮着个半大的孩子。王成对死人都已经是麻木了,但是死尸的魂魄还在那就能炼制肉芽尸油了……   王成打捞起了孩子后发现他还竟然活着,好端端的一个男孩胸口却是鼓起了两块。王成知道在泰国有着不男不女的人妖,但是些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才会让他们吃药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孩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是受了不少的苦头。王成见到了那些淤伤就会想起自己在山东被打死的师弟们,当下王成在芭堤雅的村落附近寻找草药医治救他……   小男孩有了王成的救治,全身断裂的骨头在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样子,小男孩的伤势基本上是痊癒了。可是小男孩倔强的让王成很奇怪,他宁愿是死也不肯接受自己变成人妖的现实。一起住了段时间后,王成才知道小男孩是被家里人逼着吃药养成这样子的。男孩的名字在泰文中的意思是野草,王成觉得这名字不好就用了中文谐音给你取名叫柴罔!   这个男孩的脾气很阴霾,只要是看见了同龄中的男孩子都会有着异样的眼神。王成明白小男孩的身体已经是让他的家里人给毁了,小男孩即便是再吃什么灵丹巧药也不能使他再恢复男儿身了。王成因为是受了八面佛三戒之约不能破了童子身,久而久之就把柴罔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柴罔长成了不男不女的样子。王成也把自己的学到的道术和活人术都倾囊相授,可是这孩子对活人容易术是丝毫没有兴趣,反倒是对招魂炼魄学的有模有样的。这孩子的杀性比王成还重,偷偷的跑回去将他自己的父母亲手给宰了还把他们的魂魄给摄去天天摧残!   王成虽然是知道柴罔的戾性,可那是他的父母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所以王成并没有去多说他什么。柴罔的胆子也是渐渐的越来越大了,王成带着他去给村民做白事超度时他总会把人家丧者的魂魄偷偷的摄走。起初柴罔会把人家的魂魄装在瓶子里虐待后,放在太阳下让一些魂魄受尽痛苦飞灰烟灭,可是直到有一次柴罔惹上芭堤雅的大户人家做法事……   那次,柴罔刚把人家死者的魂魄摄出就被在场的高僧给识破了,这下子是连王成都保不住他了。柴罔被那家人打的死去活来,后来还是王成用了活人术改扮成人家的主子才救了柴罔一条命。柴罔在芭堤雅肯定是没有活路了,王成就让柴罔去中国避避风头。柴罔到了北京有着王成教的汉语倒也大致可以听懂中国话,以他在泰国学的本事在旧货市场上淘到了宝贝儿。   有人在卖三清桃木道符,柴罔在北京初来乍道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摄魂害命。柴罔就跟着人家回去威逼利诱下算是低价买到了三清道符,这事人家自然就不答应了啊!可巧就让住在隔壁的李茂信知道了,李茂信那时候还不过是个拍卖行里的小职员。   可是李茂信就感觉到了这个泰国人妖不一般,谁没事会要个桃木符和人家急啊?李茂信做了个和事佬总算是平息了,柴罔对李茂信大为欣赏。柴罔告诉李茂信只要他能帮着找到一具强壮男人的肉身,就能给他富贵权势。李茂信当然不是个傻子,他听到柴罔的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爱莫能助,转身就要离开了……   柴罔出手间就摄取了李茂信的魂魄,李茂信浑浑噩噩的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惊讶的哑口无言。柴罔冷冰冰的说道:“我想让谁死,谁就一定要死!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你的魂魄装进这个瓶子里,到时候你的肉身就已经是死了啊!”   李茂信这才明白过来急道:“大师啊,我……我就是一个小职员啊……我上哪里去给你找男人的肉身啊……,除非我能有钱有势……”   “哈哈哈……,要给你有权有势那还不容易啊!你说吧,你想要有怎么样的权势?”柴罔大笑道。   李茂信脱口说道:“我要做经理,不对,我要做董事长!”   柴罔用手一挥就把李茂信的魂魄归了他的肉身,从此之后李茂信真的开始飞黄腾达了。凡是有人跟李茂信作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几个月下来李茂信就坐上了经理的位置。李茂信也给柴罔找过不少男人给柴罔挑选,可是柴罔却始终却是不满意那些男人的肉身。但是柴罔也没有放过他们,把他们的魂魄都锁进了三清道符里……   北京城里接连发生了离奇死亡案例,李茂信就担心这么下去迟早是要出事的。到了后来李茂信就带着柴罔去各个医院的太平间里找肉身,柴罔已经迷恋上把人的魂魄摄入三清道符里了。有时候柴罔自己都会将自己的魂魄招引出来投入道符里,只有在那里柴罔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主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柴罔异想天开的想要把魂魄装入医院太平间的尸身上,他想在现实里也能成为高高在上的霸主。这也就是北京城里轰动一时的太平间诈尸案,李茂信他不是傻瓜啊。他知道柴罔再怎么闹下去就要引火烧身了,他劝着柴罔去道符里做他的霸主……   柴罔在他几次鼓动下就真的就开始在道符里称王称霸了,可是魂魄在道符里时间一长就需要喝人血增长道行了啊。李茂信起初是喂自己的血给道符里的柴罔,后来柴罔对人血的需求是越来越大了。李茂信只能是铤而走险打起了活人的主意,日子一长柴罔在道符里就成了嗜血如命的魔头!   柴罔已经是十分唾弃自己不男不女的肉身了,他当着李茂信的面把自己肉身的血一口一口吸食干净。能够对自己下的了狠手的人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李茂信是个凡人他看不见柴罔的魂魄,但是他却可以看见柴罔的肉身在慢慢的萎缩……   失去了肉身的柴罔愈发肆无忌惮的在道符里为所欲为了,他要李茂信每天都带着三清道符以便随时可以喂血。李茂信也因为有了柴罔的暗中帮忙把他的绊脚石都清理掉了,短短的时间里李茂信就成了经典拍卖行的董事长。李茂信害过多少活人,喂过多少人血恐怕是让他都记不清了。权势的膨胀让李茂信肆无忌惮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弄死个小明星曹艳艳会招来了大麻烦!   李茂信已经是不敢再向柴罔多说什么了,在道符里的柴罔只知道一味的索取人血不会帮李茂信办事了。柴罔他长久以来扭曲的魂魄在道符里变的冷酷无情了,李茂信都有了打算毁了三清道符的念头。   可是真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还是可以用男人的肉身去引诱柴罔俯首听命的啊!接下来的事让李茂信都没有想到,陈梦生会在拍卖会上抢走了三清道符。紧跟着就是贾大少的不愿出头帮忙,李茂信到死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鲁道长就把他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了陈梦生,让陈梦生惊骇的是王成这次回京就是来找柴罔的,柴罔已经在三清道符里飞灰湮灭了。所以王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与其在这里让大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引出王成!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引鬼上门]   第二百七十五章引鬼上门   陈梦生送走了鲁道长后,上楼看了看受伤的众人.张倩趴在奎枫的床边昏昏欲睡,从云南来的小姑娘经受过了被自己父母卖入娼门的厄运幸好是被陈梦生搭救出来。过了才没几个月的安稳日子,今天又差点被妖道王成给害了,要不是有着奎枫从背后偷袭了妖道王成恐怕张倩姑娘就凶多吉少了!   陈梦生没有去叫醒张倩姑娘,只是轻轻的帮他们关上了房门。就在的房间周坚还在嘀嘀咕咕的对着普丽阿依说着话,普丽阿依因为脸上受了伤始终是不敢去想象拆线后的样子。周坚此时正握住了普丽阿依的手在宽慰她……   陈梦生刚进房间就引起了普丽阿依的警觉,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关系普丽阿依支起身子戒备的喝道:“是谁在门口!”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都这么晚了,我不知道阿丽姑娘还没休息……呃……阿丽姑娘你早点休息吧……”陈梦生一时之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在周坚拉住了普丽阿依的手将她轻轻的躺了下去。陈梦生见普丽阿依没有推开周坚的手,会心的朝周坚笑了笑……   婚宴被王成搅乱了,最难受的应该是奎岚。上官嫣然和刘婵都在劝慰着她,月儿姑娘则是忙着在给胎儿做检查。上官嫣然见陈梦生有着难言之处连忙说道:“你放心吧,月儿姑娘已经是帮岚儿检查过了,腹中胎儿一直都很正常。大家都出去吧,让岚儿好好睡一觉。”   上官嫣然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几个姑娘都离开了房间,奎岚等到房间只剩下陈梦生和上官嫣然时才问道:“有没有那个妖道的下落啊?我真的很担心会生出个六亲不认的混世魔王啊,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那妖道害我孩子的!”   陈梦生劝慰道:“岚儿,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鲁道长已经是告诉我了关于妖道的事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等我,公寓已经是被妖道踩过点了。我想要出去几天,你就乖乖听嫣然的话……”   上官嫣然插言道:“梦生你这是要准备去找那个妖道?”   “妖道的目的是为他徒弟柴罔报仇,所以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妖道就一直在跟着我,龙先生以为他的警卫可以保护我们,其实这些对于妖道来说就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陈梦生平淡的说道。   奎岚哭哭啼啼的说道:“万一你要是被妖道伤了,那我怎么放心的下?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妖道……”   陈梦生摆手道:“放心吧,妖道还有着几分道门之情,他在泰国就想着回崂山了。我想他还不是穷凶极恶之徒,鲁道长这几天会留在北京城里。他和妖道算是同门的师兄弟,鲁道长已经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了,我想抓住他应该能化解你腹中的怨咒。”   奎岚还想跟着陈梦生一块去,上官嫣然知道陈梦生此去吉凶难卜,奎岚要是被妖道抓住了那陈梦生就无法全力对付妖道了。上官嫣然轻叹道:“岚儿,你就让梦生去吧。你现在身怀六甲去了后是让梦生照顾你好?还是对付妖道好?”   奎岚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听了上官嫣然这么说就流着泪无言的望着陈梦生。只有是到了至亲要对面危险时才会妥协的才叫做真情挚爱,陈梦生拥抱起奎岚擦去了眼里的泪水道:“不要为我担心的,我还有自信能够将妖道擒获的!”   奎岚就像个孩子似的点了点头,陈梦生伸出一条手臂又将上官嫣然搂紧道:“我发过誓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的。不管他是妖道也好,神仙也罢!我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会保护着你们,答应我要照顾好你们自己……”   陈梦生想要离开这个古朴雅致的小楼,恐怕是连守在院外的警卫都没办法去察觉到。陈梦生几个起落纵身之间就感到了身后有着一道阴风正跟着自己,这早就在陈梦生的预料中了。奎岚身上戴着三清道符是柴罔的魂器,八面佛中人对着同门的魂器有着千丝万缕强烈的感知。   陈梦生在酒店里就是因为凭着三清道符突现的罡气才会反败为胜的,妖道跳楼之后并没有跑远而是藏身在暗处伺机谋害陈梦生。可是没等到陈梦生会被两个人拦截上了车,王成在这次接到徒弟邀请回国的时候已经是改换了名字用的是泰国人的假护照。所以王成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那两个人用摄魂术,就怕会被陈梦生查到了自己的底细……   王成叫了车子远远的跟踪着陈梦生,直到了看见了陈梦生坐的汽车开进了一所深宅大院后才隐匿在外想等到夜半三更再进去动手杀人。可是还没有等到王成动手就见到了墙头有人影闪动,有人就像一只大鸟般的飞身掠过。王成暗暗称赞陈梦生的道行精湛,一股好胜之心油然而生紧追着陈梦生施展出崂山道门的神行咒跟了上去。   这也怨不得王成要拼命,自己离开中国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投入八面佛门下学了活人术已经是要损阴寿的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徒弟,偏偏是让陈梦生给灭了。自己在泰国几乎是没有用过活人术才能活到了今时今日,徒弟打电话让自己回国说是找到了满意的肉身。王成是担心柴罔会出事才巴巴的赶了过来,只可惜还是晚来了一步……   不剿杀陈梦生实在是难平王成心里的恨意,八面佛从此就要断了香火。就算是王成再收弟子也恐怕没有时日去教了,这一切都是陈梦生造成的。八面佛的规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的,王成对陈梦生在婚宴上识破幻术后就已经知道他不是好对付的,但是徒弟的仇不能不报!   陈梦生纵跃之间早就知道王成就在身后追赶,这是一场难打的比拼。陈梦生要是凌空返身去直击王成就怕他会遁逃回去伤了上官嫣然她们,不去抓他又无法破除奎岚肚子里孩子的怨咒。一时之间陈梦生只能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背着龙先生的屋子离开,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应对之法……   午夜的郊区几乎是万籁寂静的时候,只有呼呼的风声在陈梦生的耳边响过。陈梦生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只看见远处竖着一方石碑门。石碑门上刻有忠勇第孝四个大字,在石碑门两边肃立着两头麒麟。看这架势应该是后人为了纪念什么将军或勇士立的石碑门,陈梦生站定在约有一丈高的石门下回身等着王成!   在陈梦生身后的王成也已经是看见了三洞大开的石碑门,王成关心的并不是这块石门而是站在石门中央的陈梦生。狭路相逢勇者胜陈梦生喝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奈何你却是落入了魔障不能自拔。我从你鲁师弟口中得知,你还有一脉道门之情,所以我想叫你一声天辰道人。我和你徒弟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他做过什么勾当吧?”   “哈哈哈……,很久都没有人想起我叫天辰的道号了。我徒弟是我将他从小养大的,他做的事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已经投身八面佛门下了,你害了我徒弟就要受到惩罚!我徒弟杀人炼魄也轮不到你来管啊!”天辰道人阴冷的脸上涌起了无限的杀机,他把柴罔杀人炼魄的事轻描淡写的不屑说道,彷佛那些被他徒弟害死的人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梦生鄙夷的冷声说道:“果然是有这么个师傅才会交出那么丧心病狂的徒弟,只可惜你的徒弟学艺不精想要占我的肉身!他被我魂飞魄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你若是想给你徒弟报仇就尽管来吧!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假模假样学了几年道术藏头露尾的人,你也算是这种人啊!”   “哈哈哈……,你想用激将法逼我出手?我才不会上了你的当啊,你是昆仑一派的道法。自古道万法同宗,只要我先出手你就会看出我的破绽,趁机将我抓住帮你去解除你老婆的怨咒!只不过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在那屋子外面已经看到了鲁师弟。他把我前些年的想法告诉了你!但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想了,我会看着你老婆生下一个混世魔王来!哈哈哈……”天辰道人狂笑道。   这些年来让天辰道人已经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教柴罔活人术上,虽然柴罔对活人术易容改貌没有兴趣但也是倾注了天辰道人的一片心血啊。天辰道人想回国拜祭掌门真人是不假,他给崂山派的鲁师弟写过一封长信,将他的遭遇告诉了鲁师弟。可是柴罔的死让他变得杀性顿起,就算是拼着减阴寿的顾虑也要让陈梦生全家为柴罔血债血偿!   冷风瑟瑟,吹动了陈梦生的怒火只要自己手起一道天雷就可以把天辰道人劈成两半,可是杀了他之后奎岚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撒豆成兵]   第二百七十六章撒豆成兵   天辰道人就是捏住了陈梦生的软肋,知道他的道行高明,想要和他斗法还真是没有把握,刚才那屋子里又有着自己的师弟在。如果说对陈梦生的家眷下手,恐怕会让鲁师弟为难。虽然自己离开了崂山二三十年了,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对崂山同门有着一种割舍不了的手足之情……   石门下陈梦生和天辰道人相隔只有数米,这也是陈梦生第一次看见了天辰道人的面容。蜡黄消瘦的脸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本尊,单单从外表来看已经是无法去分辨是不是天辰道人用了活人术改扮的。田芷若教的四骨三洞好像也不能看出任何的破绽,陈梦生运气于丹田随时给予天辰道人压顶一击!   陈梦生讥讽道:“本以为天辰道人你会用活人术把自己易容成玉树临风的样子呢,实在是没想到还是一副半死不活老态龙钟的模样啊。是不是你们八面佛门下的传人只会给别人装上死人脸皮啊?”   “哈哈哈……,活人术只不过是八面佛的皮毛,若是我那个徒弟能够炼化了魂器,就是你十个陈梦生也不是他的对手,这笔账我们今天也应该好好的算算了。”天辰道人散发出了慑人的阴气激的四周围的空气嘶嘶作响。强大的死气在陈梦生的眼前形成了一个冷风刺骨的漩涡,天辰道人因为知道陈梦生对他的下在奎岚身上的怨咒有所顾忌,所以才敢先用阴气起逼他出手。   陈梦生望着阴气中张牙舞爪的阴魂,只是随随便便的出手射出了一团阴雷火。阴气中的阴魂应该是被天辰道人摄魂豢养的,陈梦生的阴雷火乃是赤精子亲传的。相比之下阴雷火所至之处阴魂无不散尽消亡,可是当陈梦生逼近天辰道人时,就感觉到天辰道人身前背后都有着虚影闪动,转眼间空旷的石门外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陈梦生诧异的发现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些影影绰绰的黑气,天辰道人口念引诀伸手凌空招了几天。在天辰道人的身后慢慢的升起了一道烈红色的火焰,随着天辰道人口诀加骤火焰变化成了青绿色的鸟面人身的巨鸟魂魄,虚影渐渐包裹住了天辰道人的全身。霎时间巨鸟延颈唳声喝鸣冲天而起,陈梦生只瞧着青鸟长相怪异料定不是人间凡鸟,再看天辰道人却已经是骑在了巨鸟背上……   天辰道人哈哈怪笑道:“陈梦生!八面佛注重的是魂器炼化。我就让你尝尝迦楼罗神鸟烈火的味道,你将会是死在我魂器里的最后一个人!只要给我徒弟报了仇,我就会遁隐人间不问世事了。”天辰道人话音未落高空中的巨鸟展翅呈现出了令人赞叹的金色羽翼,一对翅膀张开足有三四个人长。巨型的巨鸟**的全身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毒蛇,巨鸟受天辰道人的操控飞向了陈梦生!   陈梦生脚下凌虚连连闪动避开凛冽的破风声,巨鸟掠过陈梦生的头顶灼热的热气让陈梦生的头皮像是被大火烧着了一般钻心的痛。陈梦生不由退后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巨鸟,通常道家用的虚影画符的幻术来吓唬人的。像是道士做法变出洪水猛兽都是些假把戏,道士在纸符会画上各种不同骇人东西来吓无知的百姓。   崂山道术又是擅长此类的行家里手,妖道王成在婚宴之上就用了筷子变成毒蛇引起人们的恐惧。可是眼前的巨鸟明显就不像是幻术啊,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坐在招出的魂魄的身上啊,难道说是妖道是把他的魂器炼入了道术中?这只巨鸟听妖道说是迦楼罗巨鸟,可是陈梦生对长着鸟头人身的巨鸟几乎是一无所知……   陈梦生看见半空中飞翔的迦楼罗鸟,浑身碧绿翅膀金光耀眼。嘴如鹰喙利牙交错,怒目圆睁从眼睛里不停闪出赤色火光。肚脐以上是个强悍的男人身体,双臂肩头盘旋着几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在迦楼罗鸟身后的金色羽毛上都盘曲着大小不同的毒蛇,迦楼罗鸟性情刚烈被陈梦生避开了一击后铁翅扇动又朝着陈梦生袭来!   迦楼罗鸟可能是被陈梦生激怒了,金色的大翅膀上腾起了熊熊大火。陈梦生见迦楼罗鸟来势汹涌,就地扑滚好远才闪开了迦楼罗鸟翅膀上的大火。在陈梦生的周围的泥地上被迦楼罗鸟的烈火烧烤开裂了,陈梦生可以闻到了草木被烧焦的气味了……   天辰道人冷眼看着陈梦生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突然一扬掌心里多了块晶莹剔透的骨玉。迦楼罗鸟像是受到了天辰道人骨玉的招引身形又暴涨了一倍,从迦楼罗鸟背上上毒蛇全都仰首吐信看着天辰道人。随着天辰道人的咒语响起,一条条的毒蛇落在了地上就变成一个个人形模样的东西。他们令人心悸的獠牙突出在外,朝着陈梦生奔杀而来!   在陈梦生的头顶上有着迦楼罗鸟在盘旋,四周又是怪模怪样人蛇东西团团围着。陈梦生没想到天辰道人还有这本事,八面佛原来最厉害的不是剥人脸皮改头换面,而是用炼化的魂器行凶!陈梦生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大凡魂器中的灵物都是受人控制的,只要能够破除天辰道人手上的玩意儿就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   在佛经里有过关于迦楼罗鸟的羽翼上的毒蛇记载,在他背上的毒蛇就是迦楼罗鸟的蛇族奴隶。这些蛇兵只听命于迦楼罗鸟的命令,哪怕是知道去送死这些蛇兵也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至于天辰道人在七珍金佛山石缝得到的就是迦楼罗鸟死后的纯青琉璃心,有了纯青琉璃心就可以召唤出迦楼罗的魂魄。   所以陈梦生想要对付天辰道人就先要降伏这只神鸟的魂魄,可是纯青琉璃心已经是让天辰道人给炼化了。此长彼消之下,陈梦生又陷入了苦战之中!   好在陈梦生是有着百毒不侵之身,蛇族奴隶的獠牙咬噬在陈梦生身上就像是泥牛入海不见反应。陈梦生左右天雷咒劈向蛇兵时也发现不对劲,那些被天雷劈成两段的蛇兵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两个。而且是蛇兵分身后就会更加凶残,有的蛇兵吞噬了同伴的残肢疯狂的朝着陈梦生咬去,饶是陈梦生道法深厚也架不住这么死缠烂打的蛇兵啊。   陈梦生暗暗叫苦不迭,突然间陈梦生想到了在道术中有着一些类似于撒豆成兵的法咒。可那都是些传说中的道行,江湖术士说的什么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都是些无稽之谈,难道这只怪鸟还的会这个门道?陈梦生的天雷咒和阴雷火对密密麻麻的蛇兵显然是杯水车薪了,头顶上的那只怪鸟还会冷不防的俯冲下来用烈火来偷袭。猎猎烈焰,熊熊大火已经是把石门烧的噼啪作响了……   此时此刻的天辰道人也是骑虎难下,他祭出了迦楼罗鸟的纯青琉璃心后需要用大量的意念去控制它。天辰道人已经是没有了徒弟,自己在剩下的有生之年也不可能再去另觅弟子了。八面佛在世间将要无继无人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陈梦生所赐!天辰道人从跟踪陈梦生到这里时就决定用自己的肉身和魂器之中迦楼罗鸟歼灭他!   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斗法,陈梦生放弃了对挤挤挨挨的蛇兵耗费罡气。一双眼睛就盯住了头顶上的迦楼罗鸟。蛇兵见天雷停止奋不顾身的飞纵到陈梦生面前,张开獠牙血口就咬了下去,痛彻心扉的撕咬让陈梦生慢慢的有了麻木感。陈梦生竭力抵抗住汹涌如潮的蛇兵,只见火光迅速逼近时,陈梦生大喝了一声拧腰顿足蹬踏着蛇兵身躯抓住了迦楼罗鸟的巨爪。陈梦生的手心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烧灼一般,激起了两股青烟……   天辰道人一声怪叫差点没从鸟背上摔下去,迦楼罗鸟的魂魄只是个虚影。是天辰道人的肉身转嫁到了巨鸟魂魄上才会让迦楼罗鸟使出了撒豆成兵的法术,现在陈梦生的双手抓住的其实不是迦楼罗鸟而是天辰道人的肉身!天辰道人万万没有料到陈梦生会不要命的抓住迦楼罗鸟,在这么下去只会同归于尽!   巨鸟忽然间没有了天辰道人的意念操控,摇摇晃晃的开始往下堕落。地上的那些蛇兵也一下子萎顿了,他们瘫软在地上恢复了一条条盘曲的蛇形。陈梦生心里暗喜,抓住了天辰道人魂器的破绽。只要自己不松手,那天辰道人就无计可施了……   “轰隆”迦楼罗鸟终于是撞上了石门,刹那间迦楼罗化成了一团烈焰四散而开。天辰道人掌心里的纯青琉璃心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仰面朝天喷血倒地。陈梦生搓了搓了手心了烧红的烙印,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天辰道人厉声喝道:“站住!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碎魂裂魄自断心脉,让你老婆身上的怨咒永远都破除不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魔高一尺]   第二百七十七章魔高一尺   天辰道人踉踉跄跄的捡起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纯青琉璃心,迦楼罗鸟的骨玉是天辰道人花尽了毕生心血炼成的魂器。如今却叫陈梦生给毁了,新仇旧怨之下让天辰道人越发的对陈梦生恨之入骨!失去了魂器的天辰道人就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似的。整个人松松垮垮的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这和骑在迦楼罗鸟时完全是判若两人了。   看着陈梦生的逼近,天辰道人使出了杀手锏。天辰道人举起自己的手掌抵住了头顶的灵台,只要天辰道人掌力一吐那就会自行招去三魂七魄而死!碎魂裂魄乃是道门中人走投无路之举,一旦这样就会魂飞魄散气绝而毙……   天辰道人喘息道:“陈梦生……我现在知道我徒弟为什么会看中了你的肉身了……敢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人毕竟不多的。但是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只要我魂飞魄散了,那你老婆孩子身上的怨咒就再没有人能解了。”   陈梦生气的浑身发抖道:“无耻之徒!害人不成反用卑鄙下作手段残害无辜,你对的起教你道法的掌门真人吗?”   天辰道人咬牙抽动了几下嘴角说道:“掌门真人就是被那些无耻恶人打死的,我只不过是要守住山门却被他们逼的身陷死牢!若不是有人搭救早就死了,知恩图报是我的为人。我投身八面佛就是想学成之后帮掌门真人讨回公道,可是在香港死囚牢里让我知道了世界上的恶人是永远都消除不尽的。既然是这样,我就要变成比他们更恶!你有本事就一道天雷杀了我,只要我一道引诀就能让你的老婆孩子陪我去死……哈哈哈……”   陈梦生看着歇斯底里的天辰道人喝道:“你滚吧!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我不会让你伤害岚儿的!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对她们有什么企图,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的!”   天辰道人放下了手掌啐道:“你等着吧,咱们的仇还没完!”天辰道人跌跌撞撞的扶着石门含恨离开了……   陈梦生回到龙家别院已经是天色微明了,几个警卫都没有觉查到破衣褴褛的陈梦生跃进院墙。那些警卫只能是适合防范于常人的,对像陈梦生和天辰道人那些有着道行的人完全是成了摆设。陈梦生看的出天辰道人以意念去操控迦楼罗鸟的,他损耗的元气要比自己耗费的罡气还要厉害!   接连着三四天,龙家别院里一直是风平lang静既不见天辰道人来偷袭也不见那个神秘的龙先生来访。奎枫的伤势差不多是痊愈了,张倩因为是为了感激奎枫救命之恩所以是照顾着奎枫在开满了月季花的花园里散散步。小姑娘的和奎枫之间也算是患难真情,所以陈梦生只是暗中关照了当天接他进来的警卫要注意保护他们的安全。   通过这几天的交往陈梦生已经知道那两个警卫一个叫孟超,另一个却不喜欢说话叫赵广志。他们两个都已经跟着龙先生很多年了,但是当陈梦生问及龙先生请他来的目的时,他们俩都摇头声称并不知情。相比之下两个人中是要赵广志的军阶更高些,孟超倒是个很容易说话的人……   当晚,陈梦生看到孟超开车出去采办日常用品和普丽阿依治疗眼疾的药物。车子是下午五点半开出去的,按照平时的惯例只要二个小时就能回来了。可是这次是将近了晚上九点才回到的别院,赵广志询问了孟超为什么会晚回了一个多小时。孟超只是苦笑耸肩说了句堵车了。在北京城里堵车是司空见惯的,赵广志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吩咐来人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晚上九点都差不多是到了休息的时候了,陈梦生正在房间调息打坐。奎岚这几天里有着上官嫣然的照顾明显开朗了很多,原本陈梦生是想去别的地方等天辰道人的。可是天辰道人已经是知道了龙家别院的位置,如此一来陈梦生反倒是担心天辰道人会对上官嫣然她们报复。   接连着三天都是太太平平的没有天辰道人的任何消息,赵海鹏联系了各区的警力对这几天的外来人口进行了普查。但是只有鲁道长提供的相貌特征很难去分辩二三十年的容颜,再加上天辰道人在泰国学的是八面佛有损阴德的行径更让他变的苍老了……   龙家的别院里除了陈梦生等人外就剩下了个鲁道长,随着夜色浓郁别院里的灯光都慢慢的开始了熄灭了。陈梦生行气周天后,隐隐约约的觉查到有股阴寒的杀气一闪即逝。陈梦生猛然惊醒起身看了看四周,这道杀气过后别院里又恢复了正常。   屋子里上官嫣然跟奎岚在同张床上都已经熟睡了,刘婵和月儿姑娘则是睡在了另一张床上。陈梦生并没有惊动她们蹑手蹑脚的从窗台跃入了花园,根据刚才的杀气突显应该就是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   花园之中清香依然,天气的慢慢转暖了园中的月季花已经是开出了各色艳丽的花朵。陈梦生也其实很难猜测到那股子杀气会来自于这里,石径小路蜿蜒曲折通往后门僻静的停车场。陈梦生蓦然看到了路边鹅卵石上有着三两滴血珠子,用手一抹血液还黏稠未涸。陈梦生暗叫不妙,果然是有人在这里被袭击了……   陈梦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花园的每个角落,可是让陈梦生惊讶的是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留下的痕迹啊?在龙家的别院里不管是警卫还是看守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挑选的,鹅卵石上的血滴难道说是天辰道人行凶留下的吗?除了他之外不会有那么阴寒的杀气,现在他躲在暗处而自己和众多的女眷都在明处。相比之下情形十分不利,只有装作不知道才能把天辰道人给引出来!   翌日清早,陈梦生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院里院外的人群走动。负责给普丽阿依医治的医护人员准时的会在七点钟来到别院,孟超和赵广志会对他们进行一系列的检查,陈梦生在远处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要是其中有人是天辰道人用活人术改扮的就会露出马脚。   可是让陈梦生感到失望的是所有出入手续都和平时一样规范有序,昨天花园里的血滴也没有办法让赵海鹏拿去化验。在这座独立的别院里没有龙先生的交待是不允许有人进来的,即便是奎九隆也是一样会被拒之门外……   陈梦生就守在别院的二楼门口,要是有人胆敢对里面的人有所恶意肯定逃不出自己的一双眼睛。听医生的口气,普丽阿依的眼睛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就是她的容貌可能会留下一些伤疤。但是具体样子还要等两天拆除纱布后才知道,陈梦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已然平定。只要眼睛没事,自己的甘露咒可以恢复疮疤!   送走了医生后,花园里的鲁道长开始出来打太极拳了。鲁道长一袭白色长衫在清风朝霞之中更显得卓尔不群仙风道骨的模样,要不是龙先生的面子鲁道长也不会愿意呆在这里像软禁似的。一个早上下来,陈梦生清清楚楚的看见门卫看守进行交替换班,被替换下来的人也是不能踏出这座别院的。他们都会各自回到楼房外的宿舍里,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擅自出来的……   出来晾晒衣物的上官嫣然很奇怪的问陈梦生道:“梦生,你这是怎么了?从大清早的就盯着这院子里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陈梦生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嫣然,我怀疑院里的其中一个人会是妖道用活人术改扮的。我看了这么半天却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妖道的手段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的魂器三天前被我毁了,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上官嫣然惊声叹道:“什么!那个妖道已经混在这些人之中了?那要不要让警卫通知龙先生啊?”   陈梦生连忙摆手摇头道:“这个万万使不得啊,妖道会摄人魂魄假扮他人。就算是龙先生把他们全都换掉,只要妖道一个摄魂术就可以操控龙先生了。那样反倒是越发的扑朔迷离了,妖道能够轻易的控制龙先生的魂魄发号施令了!”   上官嫣然蹙眉道:“我昨天听到有守卫说孟超和赵广志发生了争执,我也就是在无意之中听见的。你看会不会是和妖道有着什么关系啊?”   “这个我还真是说不上来了,但是我知道妖道的活人术匪夷所思……”陈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闻楼下孟超在朝他打手势,看着孟超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陈梦生一个鹞子翻身从二楼越到了孟超面前喝道:“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啊?赵广志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啊?”   孟超急的声音都不对了,惊慌失措的说道:“赵……赵广志……他不见了,就刚才我们送医生出门回到宿舍,赵广志他突然就不见了。我打他的手机可是没有人接听,我正想问你有没有看见他呢?”   陈梦生不解道:“你们是一起出去的啊,你怎么是反倒来问我了啊?走,带我去你们的宿舍去看看!”孟超点头转身就朝着花园停车场旁边的小房子走去,陈梦生知道那里就是孟超和赵广志两个人住的单间宿舍。这里离昨天晚上发现血滴的地方只有几丈远,很有可能是天辰道人掳走了赵广志……   孟超掏出钥匙打开的屋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弥漫了出来。陈梦生看到了屋里赫然躺着一个人形,刚要回头去问孟超却感觉到后背死穴上被铁锤击中一般。陈梦生都来不及扭头去看是谁在偷袭自己,就听见耳旁响起了天辰道人的阴笑声:“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啊,你还是中了我的幻术啊!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快的,哈哈哈……哈哈哈……”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误入歧途]   第二百七十八章误入歧途   陈梦生后背的死穴被天辰道人一记手刀猛然击中了,就算陈梦生有着通天的本事也是有心无力使不上劲。这个是天辰道人设下的幻术,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既没有着急忙慌的孟超,也没有倒地身亡的赵广志。这一切都是天辰道人用的幻术,能够让陈梦生在不知不觉陷入幻术而浑然不知,天辰道人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心……   天辰道人仍然是那张半死不活的蜡黄脸瞪着一双暴眼,陈梦生的半截身子开始木然了双手渐渐的不听使唤了。腰上换作旁人被击中气海死穴早就一命呜呼了,陈梦生有着金刚咒护体还是遭了暗算。   陈梦生苦笑道:“我只想到了你会用活人术害人,殊不知这里的防范对你是视如无物的。看来昨天夜里死的人并非是孟超和赵广志了,能够在现场不留下一点痕迹的话。我猜应该是鲁道长已经被你谋害了,可怜鲁道长还一直念叨你的好啊!”   “闭嘴,这都是被你逼的!鲁师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是宁愿帮助外人透露我的真名样貌,也不愿意和我联手将你诛杀!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还对他有所情面,是他跑入了花园想和你报警。我只能是将他杀了,这不能怪我心狠是他自己冥顽不灵!”天辰道人的话证实了陈梦生的想法,早上出来晨练的鲁道长就是天辰道人假扮的……   陈梦生怒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妖道,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顾及一丝同门之谊,没想到你却是如此的冷血无情!”   “哈哈哈……,你现在都已经是我手心里的一只麻雀了,你不想想自己将会怎么死,反倒还会为别人鸣不平啊?我要把你的脸皮活剥下来,让你亲眼看见你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死在你的手中!”天辰道人冷酷的掏出八面佛头,拉出了里面的乌金丝线……   就在此时陈梦生眼前可敬的是一道炫目的金光,金光之中端坐着雍容华贵的奎岚。在奎岚的身旁是腰腹鼓胀的上官嫣然和月儿姑娘正逗着摇篮里的的大胖小子,孩子粉嘟嘟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一双馒头般的的小手凌空舞动着,嘴里咯咯咯的发出了银铃似的笑声。   奎岚满脸笑容的说道:“嫣然姐,你都有着身孕了就不要老是忙忙碌碌的了。等梦生回来又要说道你了,以后家里的吃穿都交个我和月儿吧。你就好好的养着身子就行了,刘婵姑娘也就快要生了。我看月儿姑娘你可是要加把劲了啊,不要总是羞羞答答抹不开面子。”   上官嫣然连忙劝道:“梦生陪刘婵去检查也该快回来了,梦生这回是三喜临门了啊。三个孩子出世,他非要忙坏了不可。月儿姑娘你要抓紧了哦,我们都会安排你和多点在一起的时间哦。”月儿姑娘脸红如烧,屋子里满是女人的调笑声……   陈梦生看到此情此景再忍不住的想偷笑,但是脸色笑意刚起就感觉到了阴冷之气刮面如刀。凝神敛神重重的咬破了舌头,刚才其乐融融的幻想顿时消失无踪。天辰道人手里的乌金丝线已经是割破了自己的发际,那些被八面佛头显现出幻想迷惑的人就会在笑意中被乌金丝线剥去了脸皮!   陈梦生大喝道:“妖道!你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害人,早晚要自食其果的!”   “哈哈哈……,你还竟然有心思来管我的事啊?你的气海穴已经被我封住了,没有一天半天的时间你是冲不开的。我会把你的女人带到这里来的,就在你临死前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含恨受辱死去的!”天辰道人咬牙切齿道。   陈梦生一字一顿道:“你徒弟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就尽管冲着我来吧。你只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的!黄冠宁,你给我听好了,我发过誓是绝不会放过伤害过她们的人的。”   陈梦生气急之下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能够微微的抖动了,这是连陈梦生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气海,天府,百汇都是道家的气门所在,一旦被人封住就如同是废人无疑。现在因为天辰道人的恶行竟然是可以让双手有了些许的感觉,这恐怕是个奇迹了……   陈梦生忍住额头万蚁蚀心的疼痛说道:“连自己的同门师弟都下的了手的人,早就没有了天良道义了。我还以为你会对孟超下手呢,是我误入了歧途才会让你的幻术得逞!”   被陈梦生叫出了本名的天辰道人手里乌金丝线猛然一颤喝道:“住嘴!黄冠宁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名字我已经忘了!谁要是胆敢叫起,我就会杀了谁!”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你就是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承认的可怜人,你师弟是因为还相信你才会遭了你的毒手!你这种人无朋无友,活着要比死了更痛苦!”   “好!好!好!好你一张伶牙俐齿,我现在就要你去死!”天辰道人手腕一抽动,乌金丝线就深深的嵌入了陈梦生的头皮里只要在用一丝力,陈梦生的脑壳就会被活生生的切下来……   “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门外射进了一发子弹。枪声中夹杂着上官嫣然的惊叫声,赵广志箭步冲入屋里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到龙家来撒野!”   天辰道人转身刚要使出招魂之术,却不料陈梦生双臂扬起推开了天辰道人。赵广志举枪就要再射,可是天辰道人就地一滚从窗子一跃而出。转眼之间就隐没在花园里。孟超和赵广志也是跟着天辰道人跳出了窗口,紧跟着天辰道人发足追去……   上官嫣然见到了满头是血的陈梦生叫道:“梦生,你没事吧?你们快去叫医生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梦生咬牙道:“我没事的,幸亏是你们及时来了,要不然我就真的上当被妖道害死了。”   上官嫣然带着哭腔说道:“是因为我看见了孟超和赵广志在一起,我就奇怪的问了孟超。他们都说刚送走了医生,赵广志也没有失踪。我就感觉到很蹊跷,所以就要他们带我来找你。你这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   陈梦生苦笑道:“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气海穴被妖道封住了。等几个时辰后我就能冲开死穴了,头上的伤都是些皮外小事。妖道他害了鲁道长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孟超和赵广志不是妖道的对手。妖道已经害死了鲁道长了。你快扶着我去把他们叫回来,妖道要是借用了他们的脸皮就麻烦了。”   上官嫣然听陈梦生说的紧急,只好先撕扯下自己的衣袖简单的进行了包扎。忙完后扶着陈梦生进了花园,刚走到花园门口迎面就看见了赵广志正匆匆的赶了过来……   陈梦生脱口问道:“有没有抓住那妖道?孟超怎么又不见了啊?”   赵广志摇头道:“妖道已经被我打中了后心,可是我们就找不到他的尸身。孟超已经去叫人了,这个花园四处都有着警卫。我估计妖道是藏起来了,我马上派人过来加强这里的戒备。着没有找到妖道下落前,你们就回屋子里不要乱走动了。”   远处墙角里突然传出了孟超的声音:“那个人死了!你们都快过来吧!”   赵广志长嘘了一口气道:“终于还是死了啊!我还在犹豫那个妖道怎么就成了精啊?后心中枪了竟然还没死!”   陈梦生很奇怪的看了一眼赵广志说道:“平日里我看你都是沉默寡言的啊,真是没想到你还好会开玩笑啊?”   赵广志脸色一顿自嘲道:“我只对熟人会多说几句的,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了。所以就会话多些了啊,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陈梦生只是笑了笑,用手在上官嫣然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小心!”   上官嫣然是何等的聪明,知道陈梦生现在道法难以施展马上说道:“好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赵广志他们就行了,鲁大师都已经被妖道害了。你就不要再运气了,万一岔了气就是一辈子的大事了。”上官嫣然没让赵广志帮忙搀扶陈梦生,径直的就转道离开了。   回到了小楼里上官嫣然颤颤巍巍的说道:“梦生,你真的觉得赵广志是有问题的吗?”   陈梦生点头道:“我只看出了两个破绽,赵广志开枪打中了妖道,可是我看的很清楚伤的地方并不是后心。他这么说,完全就是要我相信妖道必死无疑了。还有一个破绽就是赵广志和我认识的时间只有两天,他却说是和相识一场了。通常的人不会这么说话的,因为妖道他不知道我来这里原因,所以是用了套话。”   上官嫣然不解道:“那妖道怎么会轻易的放你走啊?”   “妖道的确是受了枪伤,我能被他封住气海后动手推他,这就让他有了忌惮。他怕我已经是冲开了身上的死穴,所以不会冒然出手。”陈梦生淡定的说道。   上官嫣然又惊又怕道:“那真的赵广志就是墙角的死人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告诉孟超啊?”上官嫣然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陈梦生劝喝道:“你要是告诉了孟超反而是害了他,我现在只能说是推测赵广志说的做的有可疑。我已经是中了一次幻术了,我不想再被幻术骗第二次。是真是假我只要一句话就能分辨出来,但是我现在的气海还被封着,我不敢去拿我们这里人的性命去赌啊……”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扑朔迷离]   第二百七十九章扑朔迷离   别院里的枪声马上就惊动了院里的所有人,赵广志是这座别院的负责人。当即就调派了守卫对别院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大搜索,陈梦生等人除了普丽阿依以外都被赵广志请到了楼下大厅里。在大厅里摆放着两具白布盖面的尸首,从衣物上来分辨应该是鲁道长和天辰道人……   孟超已经打电话联系了龙先生,发生了人命大事不管是谁都会感觉棘手难办的。听孟超的意思让守卫把两具尸体搬上车,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开出去制造场车祸把尸身烧了就行了。赵广志一言不发默许的看着守卫们搬动尸身,陈梦生望着赵广志和孟超的举动寻找着其中的破绽!   如果说赵广志真的是被天辰道人害了,那很有可能会用控魂术操纵孟超。陈梦生当下喝道:“且慢!鲁道长是因为我的事才身遭不测的,做为同道中人我是应该为他做场法事的。至于天辰妖道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但我始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赵广志沉声说道:“依陈先生之见又该怎么办?”赵广志说完话就瞪着陈梦生一阵扫视,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退让。   陈梦生笑道:“我好歹也学过些道术,我要为鲁道长念往生咒度他去六道轮回。这也是我唯一能帮鲁道长做的事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呃……这个恐怕不行,鲁道长因为是死的比较诡异……我怕被人看见了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赵广志的推诿让陈梦生碰了个软钉子,活人术剥人脸皮的本事的确是骇人听闻但是不查证两个死尸陈梦生就无法查出真相!   陈梦生脚站不丁不八步气镇全场,大凡高手能人站步能心意相通。道家所谓的不丁不八就是左右腿分虚实而立,张驰有度攻防皆备是近身对敌的绝佳身形。这个时候只有陈梦生自己知道是靠着架势吓唬人的,气海死穴被天辰道人封住了不死已经算是奇迹了。没有半天的调息打坐是难以恢复道行的,如今想要识破天辰道人的诡计只好是孤注一掷了……   赵广志瞧着陈梦生的架势道:“既然是陈先生坚持,那你们几个先退出去。等陈先生为鲁道长做了法事再处理,不过陈先生你要知道在这里还有你的好些人啊!我可不想她们看到了死尸吓到了,孰轻孰重陈先生要想清楚啊?”   陈梦生转身对上官嫣然说道:“嫣然,这里我会处理的。你带着岚儿她们先回楼上去,不管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切勿让人下来!不论是谁上去了,你们都不能轻易的相信人家。”   奎岚不解的脱口问道:“那要是你上来了,我们也能相信你吗?”   “呵呵,我上去的话,我会告诉嫣然我大哥名字的。”陈梦生故意说个这么一句话,陈梦生的大哥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就算是被天辰道人用了招魂引魄之术,也不可能在段时间里知道自己和项啸天的事。所以这句话并非是说给上官嫣然听的,而是在提醒上官嫣然注意防范!   上官嫣然会意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岚儿我们先上去吧。”   在上官嫣然身后的周坚大怒喝道:“妹夫,你一定帮我把那妖道念咒下入十八层地狱啊!要不是他死早了,我非活剥了他皮……”周坚的话还没有骂完,就被上官嫣然拉了一把上楼去了。陈梦生看着她们上了楼才松了一口气!   孟超听到了周坚的怒骂后,眼皮不由的跳了两下。上官嫣然带着奎岚众人上楼后,偌大的厅堂里就剩下三个活人和两具死尸。陈梦生虎步龙行走到了鲁道长跟前掀开了盖尸白布,只看到鲁道长紫黑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整张脸皮已经是被剥离了。从鲁道长手背显露出来的尸斑大致可以断定死了有十个小时以上,皮下的血液凝积开始发黑了……   陈梦生对着这个只有数面相交的老者念了一段往生咒,只可惜鲁道长的魂魄都已经是被天辰道人摄走了。纵使陈梦生有着招引之术也是枉然,只能是希望看出赵广志的反应罢了。赵广志木然的看着陈梦生,好像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等到陈梦生起身到了旁边天辰道人的尸身前,赵广志的双手就开始下意思的握紧拳头那。陈梦生也不去说明道破只照样的掀开了天辰道人尸身的白布,这一掀就让陈梦生心里明白了六七分……   地上躺着的两具死尸三魂七魄全然消失,陈梦生出手翻动了天辰道人的尸身赫然看见他衣服肩膀下面有着一片殷红的血渍。赵广志喝道:“陈先生,你这是想做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样?你总不会在这里验尸吧?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了,你是龙先生请来的贵宾怎么可以让你脏了手啊?”   孟超也急声喝道:“对啊,陈先生你做完法事就好了,既然已经是闹出了人命就快点处理了才是正经。凶手也已经被击毙了,再查下去就要节外生枝了。还是想让人把他们送出去吧,万一搞出了什么事那龙先生也帮不了你了啊。”   陈梦生用力扯开了地上天辰道人的衣领,在天辰道人的肩膀上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枪伤的痕迹。陈梦生看了看孟超说道:“你觉得凶手已经被击毙了吗?那你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他肩膀到后背上皆没有伤口,而衣服上倒是有着血迹啊?”   孟超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不可能啊,明明我看见赵广志打中了他啊。这么会这样啊,陈先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没有死啊?那这个人又是谁啊?”   陈梦生拉了拉死尸的脸皮,可是没有想到这层蜡黄的人皮竟然是像生在了本人脸上。怪不得鲁道长告诉自己天辰道人在泰国炼制肉芽尸油的事,原来活人术真的有那么神奇啊。咦?这也不对啊,昨天在酒店曾用阴雷火打破过天辰道人脸上的人皮面具,难道说是要用雷火之术才能破解这张人皮下秘密吗?   陈梦生苦于气海穴被封,自己丹田里的罡气法咒是一点都使不出力。为了不被旁人看穿,陈梦生放开了死尸说道:“凶手当然是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你们只要敢撩起衣服露出肩膀,就可以知道谁才是妖道所化。”   赵广志不悦的说道:“陈先生是在怀疑我们俩吗?既然凶手能够借人脸皮化作他的样子,那凶手就不会剥下其他人的人皮修补伤口吗?这件事已经是匪夷所思了,我想陈先生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前还是不要妄加推断的好!”   陈梦生反语相讥道:“这是你在为自己辩解吗?我已经对你的话有所怀疑了。你说你打中了天辰道人的后心,可是我那时候就在天辰道人的身旁。我所亲眼看见的并非是你说的那样,我不知道你对此事又会有什么解释呢?”   “当时我就知道天辰道人要杀你,我急于救人开枪打伤了他。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些自信的。我说打中了他的后心,那就是打中了后心!你要是对我怀疑,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可以让你验明正身!”   赵广志说着话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装,解开武装带把手枪连着枪套都丢在了地上。赵广志撩起衬衣后,肩膀上一览无余除了有着健硕的肌肉外并没有陈梦生说的伤口。赵广志还双手相互用力的拍了拍肩膀,要是中过枪伤绝不可能这么轻松自如……   陈梦生看见了赵广志的举动,不由的暗自犹豫了。要是赵广志不是天辰道人假扮的,那刚才在花园里只有赵广志和孟超两个人啊?自己又是亲眼看见了子弹并不是打在天辰道人的后心上,这里肯定是有了一些自己所没有想到的问题?   赵广志放下了衬衣喝道:“陈先生,我一直对你很尊敬。但是你的判断让我对你很失望,我昨天好心好意的救了你反倒会被你怀疑!这真叫我寒心,我对一般人从来都不喜欢多说什么废话。也就是你陈先生能在我手里走过几个回合,昨天我请你的时候和你动了一招半式。但是我知道你是没有用了全力,所以我对你很佩服。可是没想到你也个笨……”   赵广志硬生生的把要想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陈梦生想起了自己和他动手的情形本来就是自己的一个虚招可是被他反手擒制了。虚招!虚招?陈梦生猛然间惊悟道:“天辰道人的幻术可以以假乱真,我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肩膀和后心就差了一拳位置,我想你是对的!那孟超你在追击天辰道人时,又在什么地方?”   孟超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又来怀疑我吧?赵广志开枪之后是我第一个跳出窗口去追的,可是我追到墙角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了。我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知道他已经死了,赵广志和我也就差了几分钟的时间啊。”   赵广志急声喝道:“我是去前路拦截,可是等了几分钟都没有看见有动静。我从原路折回去的时候就听见孟超在喊,说是人已经死了叫我和你报个信。孟超你也把西装脱了,省的我们被陈先生怀疑,只要你背后也没有伤口吗陈先生就不会再有什么疑惑了。”   孟超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还真不想被陈先生怀疑呢。”孟超一把撩开了后背,在孟超的后背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枪伤。   陈梦生这下子是完全糊涂了,连地上的死尸算在内三个人身上都没有枪伤。要是死的真的是天辰道人,那他的三魂七魄这么会工夫又是被谁给摄走了啊……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大勇若怯]   第二百八十章大勇若怯   厅堂里的两个人都已经是向陈梦生表露了证据,陈梦生一时之间也被弄糊涂了。可是自己失去了道法就如同眼盲心瞎一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天辰道人从出现到逃走只有他们两个看见过。陈梦生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天辰道人就在他们其中……   陈梦生把自己进入宿舍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没有静心咒就难以去识破天辰道人的幻境变化。自己是中了天辰道人的幻境跟着孟超离开的,既然天辰道人可以以幻境之术变幻出孟超。那就是说天辰道人接触过孟超,然而赵广志在幻境里只是一具迷迷糊糊的死尸。整座院子里面有着两具死尸,而自己的天眼又看不到眼前死尸上的魂魄……   这很显然就是一个迷局,以孟超的样貌吸引自己去了宿舍突然袭击。再以移形换影之术让自己怀疑赵广志,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天辰道人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他在子弹击中身体前就已经是用幻术要自己看见他的肩膀中枪。让赵广志看见他的的确确的打中了天辰道人的后心,目的就是要假借自己的手除掉赵广志!   好恶毒的一步棋啊,自己怀疑赵广志那天辰道人就可以坐收渔利了!陈梦生蹲身在死尸前检查了他衣服上的血迹,一片殷红之中有着个很不规则的破洞。这不像是手枪近距离打穿的破洞,倒是很像有人故意用手指戳破的样子!那些血迹恐怕是被天辰道人故意浇淋上去的,想到这里陈梦生霍然起身蹬着孟超……   孟超被陈梦生看的有些不自然的干笑道:“陈先生,你这又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看着我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你刚才还怀疑赵广志来着,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盯上了我啊?”孟超着是在挑唆赵广志和陈梦生的关系,陈梦生一句话不说就是沉思似的看着孟超!   陈梦生暗忖之中就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阴寒杀气,这是陈梦生所熟悉的杀气。那天辰道人的阴邪的鬼煞气息之后就祭出了他的魂器,只可惜天辰道人的迦楼罗鸟已经是被自己给毁了。自己猜想的可能是对的,真的孟超已经是被天辰道人给害了……   天辰道人应该是看出了陈梦生的虚张声势,这道鬼煞阴气是天辰道人在试探自己,要是自己不出手恐怕这屋子里的人必遭毒手。陈梦生不动声色的回头扫视了赵广志,眼神之中是带着三分戒备七分警告。赵广志也不是榆木疙瘩,厅堂里忽然升起的阴冷寒气让他也有所觉察到不对劲了!   屋里上网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陈梦生在努力的凝神想积聚起罡气,破除越来越浓烈的阴寒之气。可是自己发现腹中丹田空空如也,想要以天雷咒消除煞气犹如痴人说梦了。赵广志大喝了一声上前两步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武装带,忽然之间他身后的孟超骤然出手一掌劲风带着阴寒猛击在了赵广志后脑壳上。赵广志摇摇晃晃的转身回望,孟超起脚朝着赵广志当胸踹去……   “住手!原来真的是你!”陈梦生大喝一声纵身扑挡可还是晚了步,赵广志倒地昏迷不醒。   孟超的声音变的阴沉的说道:“你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能耐来阻止我?你不是一直怀疑是赵广志有问题,怎么会看出我根本就没有中枪啊?我不故意示弱又怎么能赢的时间对付你,起初我还当你是恢复了道行才会防着你!没想到你就是个废人了,我不杀你实在是对不起柴罔了。”   陈梦生惊声喝道:“你没有受枪伤是我刚才想明白了的,因为赵广志再三强调他打中了你的后心。而我却看见了你的肩膀,这不是你惯用的幻术伎俩吗?”陈梦生恍然大悟明白了天辰道人的用心,天辰道人是担心陈梦生会冲破死穴来用道术诛杀他才会想出了苦肉计……   天辰道人狂笑道:“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无需再去隐瞒你了。不错,我是想让你一怒之下杀了赵广志这个绊脚石的。可是你却有着妇人之仁,所以我只能是用阴气来逼你出手了啊。只不过你的气海死穴还没有通畅,我是太高估你了。走吧,我带着你去看看楼上的那些人会怎么个死法!”   陈梦生罡气是使不出来了,可是凭着一股子气性挥拳就是朝着天辰道人面门打去。天辰道人身形微动闪过了陈梦生的拳头,翻身一道阴祟鬼气射向陈梦生的灵台。陈梦生脚下斗步连晃有些吃力的躲过了阴气,天辰道人不会给陈梦生又喘息的机会了双手齐挥,十指激发出数道煞气。   顿时间厅堂之中鬼气森森黑雾腾腾,陈梦生被黑气死死的困着了原地动弹不得。天辰道**笑道:“你也会有今天啊?杀我八面佛门人的下场就会是这样,我会把你一块肉一块肉的割下来的!放心吧,以我的手段是不会让你马上就死的!”   陈梦生苦笑道:“你不过就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挂着一张别人的脸皮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就算是死在了你手里,只能是怪我被你暗算得逞罢了!”   天辰道人冷哼道:“好!我就满足你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等我把你的三魂七魄祭给我徒弟后就会替你去杀光楼上所有的人。有谁胆敢挡我去路的,我一定会让他死无全尸的!”天辰道人说完话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透明的肉芽尸油,往手心里一倒又顺势在脸上一抹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鬼脸,脸皮早已经是被他自己给剥去了。发白的死灰皮肤上还留着残留的尸油,天辰道人拉出了乌金丝线就要上前剥取陈梦生的脸皮!陈梦生是苦于手脚被鬼气缠绕着不能反抗,当日崔钰送给自己雁翎还留在了紫水晶公寓里。如今之际是真的成了人家手里的鱼肉了,天辰道人的步步逼近让陈梦生心生绝望……   “老子就知道妖道还没死,妖道你害我的阿丽姑娘破了相。我和你拼了!”周坚一直就在二楼门口张望,他是不放心陈梦生会轻易让他们抬走了妖道。所以厅堂里的一切周坚都看在了眼里,周坚在云南就是个青皮混混。遇上这种要命的事还是怂了,直到听见天辰道人扬言要杀完楼上的人时浑身的血性才能挑了起来!   周坚担心的是普丽阿依会遭了天辰道人的毒手,大喝之下就从二楼跳了下来。就地一滚抓起了赵广志丢在地上的武装带,拔出手枪就对着天辰道人“啪……啪……啪……”的连开数枪。让周坚郁闷的事情发生了,几枚子弹好像是打在了一道无影的气墙上静止不动了……   天辰道人哈哈大笑道:“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来了,这种东西是伤害不了我一丝一毫的。赵广志就是以为打中了我才会落得这般下场的,你打了我那么多枪我会加倍奉还给你的!”天辰道人一卷衣袖把凌空静止的弹头都抓在了手掌中!   周坚一看这个架势吓得脸色立变哆哆嗦嗦的骇然道:“你……你……你怎么可能会不怕子弹啊,我……我……我求你不要去伤害阿丽姑娘好吗……我给你跪下了还不成吗?”周坚双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这让陈梦生和天辰道人都不禁嗤之以鼻……   陈梦生大怒道:“你给我起来,你以为你求他就会放过阿丽姑娘吗?他连自己的同门师弟都不会放过啊,你这样做只能是让他越发的得意啊!”   周坚苦着脸道:“妹夫啊,阿丽姑娘她看不起我是因为我没有本事,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保护她啊。要是我的命能够去换她的命,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啊!妖道你都没办法打过他,我打了他三枪也没用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让我求他放过阿丽吧。”   陈梦生急声喝道:“妖道是有着鬼气相护才不惧子弹的,我要是能够冲开穴道也就不会让他嚣张了。妖道,你听着!你徒弟是我杀的,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还有些良心的话,就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哈哈哈……你在求我啊,可惜我的良心早就没有了。你们这里的人全都要死!”天辰道人歇斯底里的狂叫着。   跪在地上的周坚突然惨然笑道:“我都和阿丽姑娘说好了,等她拆了线我就带她回云南去。我说我想开一家餐馆就少个老板娘了,她说她的样子会吓跑客人的怎么能做老板娘啊?我说我的餐馆只会为一个人烧好吃的啊,那是不需要有客人的……”   周坚平静的说着话,拉开弹夹看了看最后仅有一枚子弹推膛看着天辰道人。陈梦生看见了周坚眼里有着一道坚毅的神色,这和刚才下跪的他真是判若两人啊,难道说这是周坚故意在迷惑天辰道人吗?   天辰道人冷冷笑道:“你只剩下一颗子弹了,要是我的话会把子弹留给自己!”   周坚抬起头问道:“陈大哥,我听家里的老人说起过,鬼气好像是最怕热血的吧?”陈梦生一时间被周坚的问题怔愣了,鬼见人怕七分啊。可是鬼气怕热血这种说法就不得而知了,倒是有人说过男人的血是纯阳之物可以破阴煞……   周坚不等陈梦生开口说话用枪顶住了自己的胸膛,对着天辰道人笑道:“我也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的,但是我不会死的很孤单的。我要拉着你一起去死,妖道是你逼我这么做的!阿丽,我不能和你去开餐馆了!”周坚看准了角度扑纵向天辰道人,霎时间天辰道人手里的弹头扬手打在了周坚身上……   “呯”一声沉闷的枪响后,周坚手里的枪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子弹斜穿过周坚的身体溅起了一团血花,阴气被周坚的热血激散。弹头打进了天辰道人的眉心之中,天辰道人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己会被一个毫不起眼小混混以命相拼……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方生方死]   第二百八十一章方生方死   小楼之中接连响起的枪声立即引来了守在门外的士兵,他们冲进厅堂顿时都傻眼了。整个厅堂里的人全都躺倒在地上,赵广志在众人的呼救下算是慢慢的恢复了清醒。在赵广志不远的处叠躺着浑身是血的周坚,在周坚身子底下压着一个面色瞭白的陌生男人。那个男人的半个后脑壳都被打烂了,酱红色的血迹溅出老远……   赵广志搭了下周坚的脉门惋惜的说道:“太晚了,子弹打穿了他的肺叶。就算是神医再世也难以……”   天辰道人的死让陈梦生手脚控缚的阴气顿时化为无有,陈梦生跃起了扶起了弥留之际的周坚。陈梦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蓄力,丹田之中隐隐约约有了些罡气冲破气海慢慢的聚拢。陈梦生喝道:“他还有救,谁都不要动他。你们先退出去,我想办法来救他!”   赵广志依稀记得是孟超从身背后偷袭了自己,眼瞅着地上有着孟超的脸皮心里已经是明白了七八分。点头挥手道:“就按陈先生说的做吧,把那些尸首都抬出去。龙先生马上就要来了,这件事还是让龙先生来处理吧。”   几个士兵一言不发的抬走了地上的死尸,赵广志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就离开了。刚才楼下乒乒乓乓的枪声早已经是惊动了二楼的众位偷偷张望了,上官嫣然探头尖叫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啊!”   普丽阿依听到了上官嫣然的叫声一把扯去了头上的纱布,扶着墙凭着迷迷糊糊的视线朝着楼下奔去。普丽阿依静静的看着周坚,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口里喃喃自语道:“你又骗了我,你说过会带我回你老家去开餐馆的啊。我不是……不想做你的老板娘……是我害怕我的样子你会嫌弃我,你真傻……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保护我啊……”   陈梦生连忙禁声对上官嫣然道:“周坚是为了救我们大家才会要和妖道同归于尽的,我看他三魂尚未离窍还有一线的生机。我的气海穴被封恐怕是很难施展甘露咒了,现在能够救你大哥的人只有你了。我会把我体中所有的罡气全部度给你,就用我以前教你的口诀用甘露咒去救他!”   陈梦生翻动了周坚的眼皮,看见他的眼瞳已经是开始涣散了再不以甘露咒为他止血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陈梦生盘腿坐下用力朝着自己的丹田气海猛击几拳,丹田之中丝丝缕缕的罡气被催生逼到膻中,天府两穴。双手抵住了上官嫣然的后背就自己的罡气传给她,这是要合二人之力施展甘露咒!   全场的人都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喘了。上官嫣然一咬牙伸出玉手贴在了周坚的伤口上。青气如游丝一般的修补着被子弹搅烂的内脏,剧痛让周坚猛烈的咳嗽起来。大团大团的淤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周坚双唇颤颤巍巍的叫着普丽阿依的名字,普丽阿依泪流满面的跪坐在地紧紧的拉起了周坚的手……   陈梦生的罡气混杂在了上官嫣然的草木元气中,大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周坚终于是微微的睁开了一道眼帘。看着普丽阿依挤出了一丝笑意道:“我……我……这次真的是要食言了,不过只要那妖道没有伤到你就……就好了……”   普丽阿依抓着周坚的手哭道:“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哭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是巫神的女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哭的。我打你看不起你就是不想会留下男人的影子,可是你却用命来护着我……”普丽阿依的话让所有的女眷们都心里一紧,默默的陪着普丽阿依轻声流泪。   陈梦生闭口调息把体内的罡气度给上官嫣然,可是陈梦生感觉到了周坚的心跳在慢慢的减弱。上官嫣然流着泪耗费着草木元气为他治伤,想起这么多年来周坚是自己今世的大哥,虽然打骂过自己可是就凭他刚才冲下楼为了救大家所付出的牺牲就是耗费尽元气也要救活他……   周坚不住颤抖的手握紧着普丽阿依说道:“我……我……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想请你答应我……答应我一件事……我已经看见你为我流过了眼泪……但是我只要这么一滴就够了……答应我以后不要……不要再流泪了……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啊……”   周坚的话音刚落握着普丽阿依的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普丽阿依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上官嫣然大声喝道:“大哥,你给我撑下去啊!你想阿丽姑娘伤心难过一辈子吗?大哥,你快给我醒来啊!大哥,大哥……”   陈梦生被周坚和普丽阿依的患难真情所感动,一声狂吼激起了丹田中罡气四处流窜。气海死穴被激荡的罡气冲的摇摇欲坠,陈梦生出手打出了一道定魂咒喝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拼了一身道行也要帮周坚在鬼门关里赌一把,嫣然你带着她们先行退后。一会鬼门关洞开,阴气就要伤人了!”   上官嫣然不惧道:“我明白,我大哥现在的三魂七魄被你定在了身体之中。只要阴间鬼使勾不走他的魂魄,你就会有办法救他。可是你这么做又将被天庭抓住了话柄,到时候又会把你封印千年了。”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世人都知道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我在太华山受恩师教诲可是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珍惜过。今日周坚是为了我们大家才生死难卜的,我要是不去救他活着也成了行尸走肉了!”陈梦生扶起上官嫣然说道。   普丽阿依突然插言笑道:“陈大哥以前和我说过,不要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我现在终于是懂了这个道理,人不可能是至善完美的。初见周坚时,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是陈大哥让我留他性命,可是再过了几个月我却发现自己是亏欠了他。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想多陪陪他。”   上官嫣然流着眼泪道:“我也不会离开的,他是我今生的大哥。要是没有他恐怕我早被人家欺负了,我一直在心里就看不起他,可是他能为了我们连命都不要。我也会陪着他走下去的,不论结局如何我愿意和你共同承担!”   陈梦生点了点头苍凉的说道:“今生能够再度与你相逢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你为了我受尽了十九世的凄苦命运。所以今天我不会像当年一样撇下你,有什么事我陈梦生定会担当!岚儿,枫兄有劳你们兄妹俩把她们带上楼去,这里生人气息如此深重周坚即便的魂魄不被勾走也会被阳气所伤的!”   奎枫怔愣的看着陈梦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厅堂里突如其来的阴寒冷风让奎枫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拉着奎岚和张倩姑娘就要往楼上走。奎岚凄苦的笑道:“大哥,我就不上去了。你带着张倩姑娘先上去吧,奎家不能没有后人啊。月儿姑娘你最听话了,你和刘婵姑娘也上楼去吧。”   陈梦生不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事,非要留在这里!周坚的事是由我而起的,我一定会给他个交待!你们都给我上去,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下来张望!”   刘婵撇嘴喝道:“为什么嫣然姐和岚儿姐能够留下我就不能啊,要是在大凉山你这是在造反了啊!我们刘氏一脉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缩头缩尾的狗熊!”刘婵不顾陈梦生的劝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月儿姑娘连忙说道:“嫣然姐说过我们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就应该在一起。我虽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可是我不会上楼去的!”   陈梦生长叹道:“罢罢罢!时辰已经是到了,你们留在这里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要给我听好。不管是谁都不能靠近周坚三步之内,要是谁违背了此言就会害了周坚。枫兄,你们快上去吧,再不走被阴气伤了就不好了。”   奎枫点了点头道:“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那我们上去等你们的消息了啊。”说着话就拉着张倩姑娘上了楼……   陈梦生深吸了几口气,把众位女眷都劝退在了墙边。厅堂的正中央将周坚五心向天摆放,不出片刻厅堂里阴气蚀骨白无常嘻嘻哈哈的笑着出现在了陈梦生的面前作揖道:“方才我已经来过了,可是见大人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我只好是打发了随来的鬼卒去了别家,不知道大人的心意可决?”   白无常的这句话已经是给了陈梦生台阶了,要是陈梦生肯让他勾走周坚的魂魄那就万事皆休,要是陈梦生不愿意那此事就可大可小了。说大了是陈梦生破了天规,说小了就是此人命不该绝。   陈梦生也知道其中利害微微笑道:“尊使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有何必多言?我今日要是不能留住他的性命就不会摆出这五心向天的姿势了,只要再过一个时辰我的气海穴将会冲破。到那时我就能够用甘露咒救他内伤愈合,让他魂魄入窍!”   白无常看了看地上的周坚犹豫的说道:“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此人已经是三魂离窍七魄游散了,大人你真的是想逆天行事吗!”   陈梦生平静的说道:“此人的生死簿我早已经查过,他不应该是这么死的。望尊使能够明鉴!”   “哈哈哈,有大人你在这里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死的,我还有好几家生魂要勾索去鬼门关呢。一个时辰之后,要是此人真的命不该绝那也是天意啊。大人,你说呢?”白无常嘻嘻哈哈的欠身告退了,留给陈梦生的只有一个时辰了,但是对于陈梦生来说那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龙家老宅]   第二百八十二章龙家老宅   时间恐怕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它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既不会多也不会少。白无常的话已经是给陈梦生说的很明白了,要是陈梦生在一个时辰之内救不醒周坚那就帮不了他了。有了白无常的这句话,陈梦生就有了斡旋的余地……   陈梦生调息打坐将自己新生的罡气不断冲击松动的气海穴,直到众位姑娘们看见了陈梦生出手抵在周坚的伤口上恢复着由于枪伤搅烂的肺叶。说实话陈梦生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周坚的肺叶修补是小事可是他的心跳都已经停止搏动了。虽然是定住了他的魂魄,心不跳那还是于事无补啊!   一个时辰的时间稍纵即逝,周坚的伤口已经是被陈梦生的甘露咒恢复了,能不能让他死而复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陈梦生隔着周坚的胸口用着纯阳罡气为他催动心中,普丽阿依泪水涟涟的过来握着周坚的手在他的耳边不住的叫唤着他的名字……   世间最远的恐怕不是距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即将要阴阳相隔。厅堂里莫名其妙的吹起了一股芒刺蚀骨的阴风,陈梦生知道这是鬼门关已经洞开了。周坚要是再不能醒来白无常也无能为力了,陈梦生加剧了甘露咒的行气。包括普丽阿依在内形成了一个青绿色的气场,在甘露咒之下普丽阿依脸上的伤疤扑簌簌的掉落长出了白嫩的新肉。   “呃……”随着周坚一声悠悠的长叹声响起,厅堂里的阴气顿时消弭无形。周坚的心跳逐渐的有了波动,众女眷虽然是看不见嘻嘻哈哈的白无常离去。可是她们却可以看见周坚的手指在回握着普丽阿依,陈梦生终于是能够松了一口气。   周坚算是的幸运的,人在大量失血后会造成心脏的停顿。要是没有奇遇就会被带入鬼门关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起死回生。这个在民间就会被称之为诈尸了但是并非如此,关键是陈梦生以定魂咒为周坚赢得了时间……   周坚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普丽阿依傻傻笑道:“你比原来更漂亮了啊!”普丽阿依脸上的疤痕全然不见了,梨花带雨三分俏啊。若是换做平时普丽阿依少不得会去打周坚,可是刚历经了生离死别普丽阿依俯身就是给了周坚一个长吻。   厅堂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了,羞得普丽阿依满面羞红。龙先生不可置信的看见了慢慢起身的周坚,朗声大笑道:“果然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啊,我听赵广志说他已经死了。没想到陈先生的手段高明竟能让他起死回生,今日这别院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深表遗憾!”   陈梦生不动声色的说道:“龙先生你请我们住了两天,现在妖道已经伏法了。我很想知道龙先生请我们来的用意?”   龙先生挥手让赵广志带着士兵们退了下去道:“还请陈先生借一步说话,因为此事关系到了我的声誉。我不想有人会凭着这件事大肆渲染,我龙某人在北京城里熟人太多了。要是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反而是不好了。”   陈梦生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这里的人都不是那些好事之徒。龙先生有事尽可放心说,妖道之事全靠龙先生鼎力相助。我陈梦生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痛快啊,那我就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密云的张家坟有着一栋老宅,那是民国时期的弘业大师在他年轻的时候帮我父亲看的风水局而建。说是能够家道兴旺子孙隆昌三百年,我也是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那栋老宅的福荫。可是就在最近我的在那里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请了不少的和尚老道做过法了,后来就找到了你。”龙先生神情颓然道。   陈梦生皱眉问道:“那是何人跟你说起找我的啊?我好像也不认识什么弘业大师啊,不过我素不喜欢和大师亲近。”陈梦生并不知道民国时期已经是过了几十年了,不要说他不认识当时名满一时的弘业大师了,就是老北京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了……   龙先生哈哈大笑道:“是白云观的古城子道长向我举荐的啊,我起初不相信可是现在已经是不得不相信了。没人能够为了一个死人把贾家父子斗倒,也不可能有人会把打烂了肺叶的人起死回生。所以我想请陈先生帮我这个大忙。”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我虽然是道家弟子,看是我并不会看风水啊。道门之中包罗万象,阴阳风水更是独树一帜的啊。我想龙先生恐怕是找错人了,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我和古城子道长有着不浅的私交,他既然是向我推荐了你。我想必然是有着他的道理,陈先生要是推诿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奎九隆的车子会中午来接你们的。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以后有了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吧。”龙先生十分大度的转身要走……   陈梦生暗暗思索了一会道:“等等,是古城子前辈说的,那我就不自量力的去你老宅看看吧。但是能不能帮到龙先生的忙这个我也不好说,只能是让我看过之后再说了……”   中午十二点,奎九隆的车队按照龙先生的吩咐准时的来到了别院门口。除了周坚和普丽阿依向陈梦生告辞去云南外,其他的人都被奎九隆接走了。陈梦生等到众人走完后才对龙先生说道:“好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跟着你们去密云的张家坟……”   赵广志开着一辆毫不起眼的丰田面包车,可是车里的豪华却让陈梦生诧异。龙先生随手按了车门上的按钮,在前排驾驶室后面就升起了一道隔音板。龙先生拿起了桌椅上的一盒哈瓦那雪茄给了陈梦生说道:“这是几个老朋友从古巴带来的,我就借花献佛送你了。”   陈梦生看着金丝楠木盒上木刻就知道这是价格不菲的东西,笑着摆手道:“我听岚儿说起过这种雪茄,这么一盒要好几万呢。我无功不受禄还是心领了,龙先生我现在很想知道在你的老宅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龙先生脸上突起了一丝阴霾,抽出了一根雪茄说道:“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可是我看见过那个东西后就发现自己错了。早在许多年前那里是我父母的故居,我父亲在家行三被当地人叫做龙三叔。因为我家里是做棉布生意的,所以那些在我家的长短工人都是吃住在我父亲的工厂里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了一件怪事……”   陈梦生见龙先生有着难言之隐不由的问道:“是出了什么怪事啊?”   “那时候的工人一天只为了三餐一倒,谁也不会有着闲钱去买金银首饰来带。我父亲的工厂在张家坟一带算是小有名气的,可就是有一天我父亲出门回来惊奇的看见在厂里的棉布机上留着一只细小的金镯子。起初是以为工人遗忘的,但是一连三天都没有人来领。我父亲就把金镯子带回了家,哪知道到了半夜三更家里就听到了有女人唱歌的声音……”龙先生猛力的吸了几口烟掩饰着自己的畏惧道。   “那后来呢?”陈梦生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这后来啊,我父亲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说是看见了一个穿着水红色缎袄的女人,我父亲怕他是中了邪就请了弘业大师来看看。这一看可是出了大事,弘业大师对我父亲说是我父亲惹上了一个阴鬼。要我们家里人四代都要供着一块无字灵位。”龙先生有些懊恼的丢了手里雪茄说道。   陈梦生不解道:“阴鬼游魂本是些寻找宿主投胎转世的啊,怎么就会找到了你父亲啊?无字灵位是给自己做了对不起人家欠了阴德而立的啊?这两件事撞在一起,我就不得不怀疑龙老爷子和那个阴鬼的关系了?”   龙先生大怒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跟那种皮肉女人有关系啊?就在几个月前我回老宅去拜祭父母的坟茔,可是我就听见了那种歌声。那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事情,我一怒之下就烧了那块灵位。但是我没有想到挂在老宅里的父亲照片上竟然会流下了两行血泪,当晚我就梦见我的父亲被个穿着水红色缎袄的女人生吞活剥吃了……”   “这个如果只是做梦的话,那是不可信的。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想着的事晚上往往就会做梦啊。”陈梦生笑着说道。   龙先生苦笑着说道:“那这个也是做梦能做出来的吗?”龙先生撸起衣袖在他的左臂上赫然镶嵌着一只细小的金镯子,在金镯子的外面已经是结起了一层厚厚的血痂。陈梦生定睛观瞧,好像这只金镯子是要长到肉里去一样。在金镯子上还镌刻着花纹字迹,只不过金镯子年生久远已经是看不出上面的花**案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哪有金镯子会长到肉里去的啊?”陈梦生蹙眉喝道。   龙先生放下了衣袖才说道:“我就是看见了这件事才不得不相信了,这只金镯子好像是有了灵性。每天都会往肉里勒紧点,我只要用工具去摘除它就会有着切肤之痛。连我的几个医生朋友也是束手无策,他们给我的建议是截肢。可是我知道今天是长在了我的手臂上,要是截肢了明天长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不是要砍头了啊?”   陈梦生坦然的说道:“这种事我也没有遇上过,凡事都会有着它的缘由。既然是龙先生被这个东西所困,那我必须先要找到这件东西的由来。只要不是龙先生做过什么亏心事,我想这件事并不难办……”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夜黑风高]   第二百八十三章夜黑风高   在豪华的商务车里陈梦生和龙先生都不在说话了,龙先生是惧怕着老宅里的怪事,陈梦生是心急如焚担心着天辰道人被白无常带入地府破除不了奎岚身上的怨咒。自己的生死簿和崔判官送的雁翎还留在了紫水晶公寓之中,想要去阴曹地府恐怕有所困难!   陈梦生看着车子驶入了闹市急声道:“龙先生,我要先回一趟公寓取些东西。我想有了那些东西对你老宅的事将会有用的,你们在前面路口等我就可以了。”   龙先生点头道:“陈先生是要回住处拿些法器吧?我看那些和尚道士都用些法器的啊,但是他们的手段好像并不灵验啊?”龙先生狐疑的看了看陈梦生,打开了车子前座的隔音板让赵广志把车子停在了虎坊桥的街口上。   陈梦生下车直奔十八楼的公寓里拿出了藏在房中的生死簿和幽冥雁翎赶回了车中,陈梦生现在只期盼着天辰道人不要直接被幽冥四司打入奈何桥下喂了恶鬼啊!担心归担心,眼下龙家老宅的事还是要去办的……   龙先生轻蔑的笑道:“都以为有本事的道人能够呼风唤雨,没想到陈先生也是和那些招摇撞骗的俗人一样啊!”龙先生肃然无味的讥讽了陈梦生一句,对陈梦生的道行是大打折扣,哪有高人异士巴巴的赶回家拿东西的啊?   陈梦生也不去辩解只说道:“龙先生,我想借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龙先生不解的蹙眉问道:“不知道你想借我身上什么东西啊?我身上可是没有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龙先生话音未落,陈梦生一把抓过了龙先生的左臂扯上袖子露出了那个细小的金镯子。陈梦生以手为刀劈在了龙先生的左臂上,一道青气之下金镯子脱落在了陈梦生的手上……   龙先生惊讶的瞪了双眼,看着自己手臂上被青气包裹着没有流出一点血迹。自己求神拜佛的心病竟然是被陈梦生轻轻松松的一掌给消除了,龙先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才发现连以前被金镯子扣勒的伤口都不见了。   “呃……陈大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我不瞒你说,我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总不能把它拿下来啊……”龙先生兴奋的说道。   陈梦生淡然道:“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答应帮你是因为你保护了我的人。快去你的老宅吧,我还有要紧的事没有做完呢!”   龙先生对赵广志喝令朝着密云的老宅加快了车速,不到两个小时赵广志的车停在一片空旷的山石地旁,陈梦生看到了沿溪之中有着一座独零零的四合大院。在这里真是山清水秀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走近才知道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是雕檐画壁错落有致,即便是看不懂风水的人都会感觉到山水之间的神韵……   龙先生掏出古朴的铜钥匙,两扇厚重的油木板门吱嘎嘎的被推开了。宽敞明亮的大院,东西两排厢房鳞次栉比。不难看出龙家早在几十年前肯定是富可敌国的大户人家,那么多的厢房足能容下上百人了!   龙先生指着东面的厢房说道:“这就是家父和家母的故居,西厢房是给当时住在我家做工的长工住的。我那时候还没这门栓高呢!我带你进去看看,屋子里的怪事也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陈梦生扫视了屋里的摆设,屋里中央是一张精雕细琢的八仙桌。在八仙桌后面有着条供桌,在供桌供着两块灵位牌右首边写着先父龙天行老大人之灵位,左首边灵位牌写着慈母柳氏清梦老孺人之灵位,上方有两张黑纱挽着的黑白照片。   右边须眉皆白的老汉眼窝下真的有着两条墨黑色的血迹物,陈梦生也感觉到了怪异。照片是人的画像而已怎么能流出血迹?这恐怕是有人在故事恶作吧?   陈梦生正色的问道:“龙先生,那个金镯子一直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啊?怎么会套在了你的手上啊?”   龙先生胆怯道:“我也不知道啊,打我记事起就没有再看到过金镯子了啊!我是年后来这里祭祖的,在老宅里歇了一夜。我看见长桌上供着无字牌位就把它劈了当柴火烧了,可是让我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怪事,到了天黑我就听见了有女人在唱歌。那是我小时候听到的歌声,我以为是有人在开我玩笑让人对四合院前后都搜了一遍!”   陈梦生插言问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歌声啊?在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住着?”   “歌声好像是以前那种哄孩子睡觉的声音,这里原来这片地都是家父的厂房。我父亲家里行三,有着两个大哥。我大伯在我很小的到时候就溺水身亡了我二伯倒是还健在,我二伯以前也是住在这间东厢房的啊。父母亲过世后厂也关了,几年前密云区的村官就把这里整改成风景湿地了。住的人被拆迁搬到了村东头了,离这里有着半个小时的路呢!”龙先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陈梦生抬头看了一会龙先生父母的遗容,在两位老人的眼神里总有一些让陈梦生看不明白的东西。龙先生的母亲身上有着些许隐隐的焦虑神色,而龙先生的父亲脸上又有着愁眉不展的感觉。两位老人已经是做古多年了,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基本上是大海捞针了……   天色不知不觉的开始暗了下来,龙先生惴惴不安的说道:“陈先生,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办,这座老宅是我龙家的风水宝地。我只希望陈先生能帮我祛除了这块心病,至于事成之后我会重重的谢你的。”   龙先生带着赵广志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老宅,陈梦生在东厢房里从楼下踏着仄仄作响的木楼梯查看了楼上的几间大屋。典雅的西洋家具和奢华的红木的橱柜是应有尽有,放在几十年前这些家具都是从上海远洋轮船上进口而来的。能够在那个时候买的起这种家具的人,绝非是一般人物!   陈梦生检查完了东边的厢房再去看看了西边的厢房,虽然同在一个四合院里可是西边的厢房陈设就简单了很多。既没有豪华的家具也没有红木橱柜,只有墙壁上残留下来的淡淡烟火熏黄的印迹。西厢房的楼上是七八间空空荡荡木板拼接成的大统铺,看样子龙家的长工还真是不少啊……   两边厢房十多间大屋,陈梦生都一一的检查完了后,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天色已经是如泼墨一般了,趁着四下无人陈梦生正想用幽冥雁翎去往地府找崔钰帮忙扣住天辰道人的魂魄。刚拿出雁翎就听见了屋子外面有着女人断断续续的歌声,正如龙先生说的那好像就是在哄孩子孩子时才会哼的催眠曲!   陈梦生从东厢房里冲了出来,可是外面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并没有听见有人在唱歌啊?陈梦生在夜幕中停了一会,东西两边的厢房依然是毫无动静。陈梦生索性就盘腿而坐等着那歌声再度响起,但是让陈梦生失望的是不要说是有歌声了,就是连鸟叫虫鸣之声都没有……   可能是陈梦生坐在空地上的缘故,女人的歌声就像是昙花一现般的离奇消失了。陈梦生感觉到了夜风里隐隐约约的有着什么东西在背后偷窥着自己。猛回头一看就远处的枣树上有着一个全身缟素长裙的女鬼,她一头浓密的长发中映出了死灰色的面孔。女人的双臂无力垂耷在素裙里,浑身僵硬的挂在了枣树上木然的瞪着着陈梦生!   “大胆鬼魅!你究竟是何方游魂野鬼?敢在我面前放肆!”陈梦生的一声大喝吓得女鬼翩然隐于枣树之中了,陈梦生纵身飞扑却没有找到那个女鬼的踪影。人有人界鬼也有自己藏身的地方,陈梦生绕着枣树查看了许久可是并没有冤气透出啊……   就刚才那惊鸿一瞥见到的女鬼,很有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鬼。可是她不显身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她化解冤气啊。如今之计只有是去阴曹地府去走一遭了,希望崔钰能给自己一些头绪找到那个女鬼吧!   陈梦生打定主意后握紧雁翎口中大喝一声:“破!”   陈梦生眼前一花就已经是来到了阴律司崔钰的面前,崔钰对着陈梦生的到来是丝毫的不惊讶反而是捋须笑道:“哈哈哈,我刚才审完妖道黄冠宁一案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只不过妖道他的怨咒十分恶毒,是要用九十九个不满周岁的童儿取其心肝炼制丹丸才能破解!”   “啊!什么?九十九个活人?还要不满周岁的孩子?这……这……这如何是好啊,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化解了吗?”陈梦生目瞪口呆的惊声叫道,九十九个小孩的性命才能去破除怨咒那自己肯定是下不了这个手的啊!岚儿的性命和她腹中胎儿连结在了一起,这是无法破解的死局啊!   崔钰摆手道:“八面佛门人从不怜惜他人之命,妖道黄冠宁又是对你有着深仇大恨。他就根本没有想过破解之法,我问他的生魂了连他自己都已经承认是没有办法啊。上仙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他的生魂给你带上来吧,你有什么话大可问他!”   “不必了!我相信崔兄之言,那个妖道被我杀了徒弟毁了魂器找就恨我入骨了。岚儿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分娩,我会在五个月之中想到破解之法的。”陈梦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破解之法弄懵了,只能是等到自己去太华山找师傅赤精子了……   崔钰见陈梦生面有难色不由的问道:“上仙还请放心,自古吉人自有天相。”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崔兄不必宽慰我了,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今日我来这里,还有件怪事想请崔兄帮忙……”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风月佳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风月佳人   陈梦生因为在龙家老宅突然间见到了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女鬼,喊她叫她却骤然消失了.到了阴曹地府又听崔钰说出了天辰道人给奎岚的怨咒破解之法,可是太过于阴毒陈梦生决心去找师傅赤精子想办法。当务之急就是先要弄清龙家老宅里发生的事,等还了龙先生的人情后就上太华山去找恩师……   陈梦生作揖道:“崔兄明鉴,我在人间看到了一个女鬼,想知道她的身份。她以金器之物勒扣凡人,此事颇为蹊跷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陈梦生把龙家的怪事全都告诉了崔钰,身为幽冥四司之首的崔钰听完了也是一头雾水。   崔钰寻思了片刻说道:“上仙所说之事应该是那女鬼与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若说是女鬼想要害人那也是因龙家子孙烧了无字灵位牌而起。而那女鬼要真的杀人,绝不可能是用着金器来勒住龙家儿孙了!”   陈梦生问道:“崔兄,那龙天行的生平为人,我生死簿上全然没有。而且人死了都死了三四十年了,我不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来此地就是想请崔兄帮忙去借转轮王的阴阳镜查看当年之事,我如今的身份实在是不能去见十殿阎君的。”   崔钰哈哈大笑道:“此事万万不可,阴阳镜在阎王十殿转轮王之物。世间凡人时候就由转轮王投入六道轮回之中,他们在阳间种种善恶早已经是烟消云散了。如果你去看了阴阳镜恐怕只有被天庭重责,倒不如是我带着上仙的生魂去孽镜台照出龙家之事。就算是被旁人所见也不过是阴律司查阅问案,不知道上仙意下如何?”   “呵呵,那就有劳崔兄了。只要能查到龙家之事我离魂亦有何妨,崔兄请!”陈梦生坦然的说着话,让崔钰招引出自己的生魂。在鬼卒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生魂被崔钰带上了孽镜台,这种事在阴曹地府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传说之中孽镜台在鬼门关之后,是十殿阎王秦广王殿右,高丈一,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使恶人照此自见在世自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孽镜台前无好人,在孽镜之前可以照见世人在阳间所犯恶事。可是善魂来此其灵性光明,在孽镜台前只有空明一切。   崔钰对道孽镜大喝了一声佛咒:“万法由心生!速速显出凡人龙天行之生行善恶!”   孽镜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水纹涟漪,在孽镜里显出了一所高大巍峨的四合大院。在四合院周围方圆四周是隆隆声响的棉布工厂,看着车水马龙的板车进出货物可不难想到生意规模之巨。有着三个穿着轻裘华衣的男人谈笑风声的指点着工人们搬运货物,以他们三个人的年纪来看最多也就二十出头。   陈梦生蓦然发现三人之中以左首边的男子最为年轻,就是在龙家四合院里看见过的龙天行。虽然是年纪相貌有着些不同,但是凭着大致脸型可以断定就是他……   三个轻裘华衣的男人以中间的男子最为活跃,只听到他拍着身边的两人说道:“老二,老三。今天是醉春楼选花魁的日子,咱们一起去捧小琦雯的场啊!”另一个男子也是随声附和拉着龙天行,三个人之中好像龙天行不情不愿的被两个男子拉着。   龙天行面露尴尬之色架不住两个哥哥的软硬兼施被拉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里,孽镜台中突然水纹荡漾了几下。龙家三个少爷出现在了一座别致典雅的大红色朱漆小楼前,小楼窗台上有着莺歌燕舞的姑娘正在卖力的招揽着来往的客人。   陈梦生一看就知道这里是烟花之地,烫金的匾额上写着流光溢彩醉仙楼三个大字。龙家三位少爷显然就引起了窗台上姑娘们的一片媚语娇笑,从醉仙楼里忙不迭的跑出了老鸨子来迎接龙家三兄弟……   老鸨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姑娘们都出来伺候龙大少爷和龙二少爷啊,龙三少爷可是稀客啊。今儿个枝头喜鹊叫喳喳,我就知道一定是有贵客到,龙三少爷也对咱们的小琦雯有意思呀。就凭着你们龙家三少来捧场,就不知道我们的小琦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啊……”   龙大少爷随手从兜里抓了一把银元哈哈大笑的扔向了楼上窗台的姑娘们,顿时间楼上楼下的姑娘们惊声尖叫响起了一片。龙家二少爷也是哈哈大笑着跟着扔出了两三把银元,遍地都是滴溜滚动的银元引的姑娘们不顾一切的奋身拼抢。楼上的姑娘们捡不到地上的钱,恨的骂骂咧咧的冲了下来!   老鸨子毕竟见过世面的人,她扬眉不屑的喝道:“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谢谢龙家少爷!让龙家少爷见笑了,还以为我平日对你们不好呢!”   众姑娘们被老鸨子训的不好意思再去哄抢了,纷纷起身万福拜身说道:“多谢龙大少爷,多谢龙二少爷!”这些姑娘们应该是被老鸨子平日里调教好的,她们哄抢的银元就是自己的胭脂水粉钱谁不想能多抢几个啊?   龙家三位少爷在姑娘们的簇拥之下走进醉仙楼之中,此时的醉仙楼里已经是人声鼎沸了。戴着皮帽小褂的**正忙着帮客人写着名字筹码,龙三少爷显然是不懂其中的缘故脱口问道:“大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么多人围着交钱干什么啊?”   龙家的二少爷哈哈大笑道:“天行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都是来买花魁的啊,谁出的现大洋多就能独占花魁。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话,二哥给你买了花魁破了你的童子身!哈哈哈……哈哈哈……”龙家二少跻身上前刷刷几笔写下了龙天建大洋一千几个字,旁人一看是龙家的人来了都是望洋兴叹收起了手里的钱袋……   在那个时候一块现大洋可以买上一头牛了,一千现大洋就是普通的人家做上一辈子都没有的啊。有人开始向着龙家三位大少爷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了,也有的人干脆是恨声离开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只不过这些龙家三位是没有听见,而陈梦生在孽镜台前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呸!龙家仗着有权有势又来欺负咱们这些人了,当年要不是他们家老爷子弄死了几个长毛子抢了那些金银财宝,他们也会有今天啊!”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龙家老爷子在世时可是对我们不薄啊,就是他的大儿子龙天庆太混蛋了。他把十里八村的生意都抢去了,听说谁要是敢和他们抢生意就会被他们淹死在河里。唉,咱们都是来图个乐子的,你就嘴上留神吧,小心哪天也会掉在河里了啊……”   “走吧,走吧!你们就会瞎嚷嚷,今天的花魁算是被龙家人买了。都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回家早点歇着是正经。就是那小琦雯好不容易可以梳栊了,却叫人家给摘了鲜!”   几个人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就离开了醉春楼,陈梦生这时候才知道了龙家三个少爷的名字。从旁人的只字片语和醉仙楼里的情形来看,龙家大少爷龙天庆为人比较毒辣,老二龙天建很豪爽一掷千金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老三龙天行就完全是属于老实木讷了。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原来这句话用在他们兄弟身上正合适……   就在陈梦生暗自思索的时候,醉仙楼里是花团锦族声乐齐鸣。从醉仙楼里走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众人都各自入座了知道选花魁就要开始了。这个小丫头在那时候被称作为小先生,只有一些当家小姐和压轴花魁才配有小丫头伺候着。   小先生出来先给在场的所有人团拜行礼,然后用着字正腔圆的老北京方言说道:“今儿个是我凤仙姐姐挂牌的日子,还请各位老少爷们么多担待。凤仙姐姐是醉仙楼的头角,今儿个有钱的爷们儿捧个钱场,没钱的爷们儿捧个人场。菊花在这里给大家先谢大礼了!”小丫头看样子是跟小琦雯的关系不错,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拜到地……   在解放前,北京城城里有着不少的风月场所。一些家境贫寒的人家把自己的女儿被迫买进了那里。老鸨从各地选收一些模样端正的年轻女子,雇来的老师教授棋、诗、乐等技艺。她们学习写文章、弹琵琶,老鸨对这些女孩子不错,让她们吃饱穿暖,并让打底娘姨严格地看管她们就像父母担心子女一样。   在醉仙楼里老鸨十分小心,她绝不让还是处女的女儿们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外出的。小琦雯是从小就被老鸨子在外地买回来的,养在醉仙楼里始终没有亮过相只知道是长的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她的身价一直是来往客人们谈论的焦点,好不容易是到了姑娘梳栊挂牌的日子了,巴巴的来了龙家三位少爷……   小丫头的话音刚说完,醉仙楼里的客人们就吵吵嚷嚷的要见小琦雯出来见客。只听得楼上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琵琶声响起,琵琶声绕梁不绝时而如野马狂奔,时而像涓涓流水。如诉如泣一下子就压住了众人噪杂的叫喝,整座醉仙楼的客人都被小琦雯的琵琶声给怔住了。   等到曲终人们还沉浸在小琦雯的的天籁之音中,龙家三少抚掌脱口称赞道:“好一曲十面埋伏啊,此曲激昂慷慨描绘出了楚汉两方在垓下血战沙场的惊心动魄,又让人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依依不舍。真是妙哉!壮哉!”   龙家老二哈哈大笑道:“你就不要栽了,琦雯小姐都已经出来了啊!”   龙天行抬头一看只见楼上有着面带纱巾的窈窕女子施施然的抱着琵琶出来谢客,姑娘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人间尤物。楼下四座的客人们也是鸦雀无声的看着姑娘玉手一点点的卷起面纱,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陈梦生惊声叫道:“就是她,我在龙家宅子里见到的女鬼就是她!”孽镜台流光一现恢复了最初的样子,陈梦生想要再去看那女子竟然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龙家旧事]   第二百八十五章龙家旧事   陈梦生蹬着孽镜台半天都没有动静,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的头绪.自己在龙家见到的女鬼就是醉仙楼里的姑娘,可是她和龙家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孽镜台上已然是恢复了平静,要是去转轮王那里的确是可以查到龙家三少的事情,可是那样就会牵连了崔钰包庇自己的事。这要是让阎君知道了,恐怕还会涉及到当年上官嫣然转世托生……   崔钰捋须道:“上仙你所要找的人,下官只能是帮到这里了。若是上仙一定要查明女鬼与龙家的渊源,那下官只能是求转轮王了。”   陈梦生摆手说道:“崔兄言重了,能够查到头绪我就有办法了。龙家三兄弟中还有一人尚在人间,我想找他一样也能知道当年之事。所以崔兄你就不必在为我的事劳心了,我这就回去找他!我在孽镜台已经停留了不少时候了,不要让秦广王误会了崔兄就好!”   “哈哈哈,这个不妨事。四司断案来这里乃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上仙你还是天庭带罪之身行事千万要三思啊。我听白无常说起你私自扣押了生魂一个时辰的事,虽然是生魂假死还阳不足为奇。但是我担心你会被天庭所觉……”崔钰担心的说道。   陈梦生转念想道:“崔兄放心,家师在苏州与我见面时打去了我头顶的三道灵光。所以我在人间行事并不惧怕天庭,只求能够扫尽天下浊!”   崔钰赞许的看了看陈梦生引着他的生魂回到了阴律司,陈梦生魂魄入窍后。崔钰对他遥身一指口中大喝:“去!”   陈梦生忽忽悠悠的就感觉到身子一坠,转身看了看四周已经是在了龙家的四合大院里了。这时候的天色都开始泛白了,自己不知不觉在孽镜台前看了大半宿。在朝阳的霞光之中陈梦生走到了夜里看见女鬼的枣树前,这株枣树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树高约有七八米,灰褐色的树皮上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纹路,也不知道这株枣树是长了多少年了……   陈梦生就在这棵枣树下调息打坐,一直是到了日上三竿之后陈梦生听见了远处有着汽车声音慢慢的开了过来。龙先生和赵广志一起朝着陈梦生缓步走来,龙先生有些意外的问道:“陈先生你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坐在了这院子里啊?昨天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陈梦生起身微微笑道:“龙先生你所听见的歌声,我也听见了。你看不见的脏东西,我也看见了。你有没有听你家里人说起过一个叫小琦雯的姑娘啊,她应该也是这里的人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家父在世时我从未听说过有此人啊,我母亲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啊?陈先生你是怎么会认识她的啊?”龙先生狐疑的问道。   陈梦生望着枣树的枝叶说道:“因为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看到了她,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和你们龙家的关系。她半夜三更在树上唱歌应该是有着她的原因,人鬼殊途我找到她就要先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龙家三个少爷和她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不理清头绪就很难化解。”   龙先生点头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二伯还在我想他或许是知道些事情。我大伯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被淹死了,家父花了重金请来了最有名的弘业大师为我大伯做了场法事。可是听我娘说大伯的法事做完后,工厂里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个金镯子……”   陈梦生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大伯的坟墓在什么地方?他死后怎么就会出现了金镯子?”   龙先生叹了口气道:“至于大伯是怎么淹死的我是全然不知,他死后家里的大婶娘马上就卷了大伯的钱跟着外人跑了。他的坟地就葬在村后的龙氏祠堂旁边,不过现在龙家祠堂都早被破四旧给拆了,大伯的二伯也从那时候起搬去了城里住了。其中的原因就是金镯子出现后,工人们每到半夜都会听到有女人在耳边唱歌。家父也大病了一场,没几年的光景棉布厂就关门了。”   “哦?那他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女人没有人认识吗?女人在他们耳边唱歌?”陈梦生插言问道。   龙先生苦笑道:“的确是那样,我也听到过。但我那时还不懂事,后来家父又去请了和尚老道来看过全都没用,最后还是去请来了弦业大师。弦业大师住了两天后,突然叫我父亲把老屋改建。是他摆下了风水局庇佑后人儿孙,那金镯子也忽然的不翼而飞了再没有人听到女人唱歌的声音了。”   “难怪我看着这栋大院眼熟,原来是重建过的啊?”陈梦生在孽镜台看见了大屋子是龙家大合院的前身,风水局是有人故意的一些东西驱凶避邪压制了。这个只有设局的人知道了,但是弘业大师做法设局时龙先生还小呢,他是不会知道其中道理的?   龙先生有些心悸的说道:“我是个无神论者,家里供着一块不知道是谁的灵位牌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啊。我一怒之下就烧了那块灵位牌,没想到又会闹出了这种事。这座大院已经是空置了很久,因为是我父母的老屋,我是不会让别人拆了做公园湿地的!所以陈先生你务必要帮我解决了这里的脏东西,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陈梦生不悦的说道:“凡事都有着前因后果,并非我想多管而是不解开其中缘由就无法破除缘由。就像在你腕子上的金镯子一样,要是对方存心要你的命就不会让你慢慢的煎熬了。我是因为你帮助过我,所以会问你这些。龙先生要是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那我就此告别!”   “哎,哎,哎!陈先生不要误会,我怎么会觉得你是多管闲事啊。是陈先生不知道我的家事啊,我大伯死了后,我父亲和二伯都好像是害怕什么似的。二伯带着他的家人离开了张家坟,而我父亲却是说要守住这份产业。他们两兄弟为了这件事都不相往来了,所以我是不想陈先生去提起这件事。”龙先生急声解释道。   陈梦生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缓和了下口气问道:“那就请你带我去找你的二伯,我有事要问他。”   龙先生想了一会道:“那好吧,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陈梦生坐上了赵广志的车,在龙先生的指引下开了有四五个小时的山路。陈梦生也不知道是转到了什么地方,就看见在山中有着一处高耸排楼。龙先生叫停了赵广志的汽车后,下车后龙先生上前去拍了拍门环。没多久有个中男男子出来开了门。   龙先生客气的问道:“请问龙天建老先生在吗?”   “你是谁?找我爷爷有什么事吗?”中年人打量了眼前的陌生老头问道。   龙先生尴尬的笑道:“你是龙维明吧?我是龙逸啊。”   中年人张嘴叫道:“龙逸?哦……我知道了,你是我三爷爷家的儿子,我得管你叫叔啊。龙叔,你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了啊。你等着啊,我去喊我爷爷啊!”中年人急的转身就往排楼里跑去,没过了一会的工夫有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带着一大家子都出门迎了上来……   “阿逸啊,你可要想死我了。我离开老宅的时候你还抱在手里呢,这一晃可是过了五十多年啊。不是你二伯不想回去,是你家老爷子太犟了。让他和我一起搬走,他非要守在那里。唉,弄到后来却是……”老人说着话不住的抹着泪,后面的儿孙辈都纷纷出言劝慰。   龙先生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又不让我出门子。二叔,你老身体还好啊?”   “好好好,我身体好着呢。每天要吃一大碗红烧肉呢,阿逸快进去坐。外面冷得紧,到屋里暖和暖和。”老人拉着龙先生的手就要进屋,陈梦生就跟着众人一起走进了龙天建家的排屋里。   进了屋龙家对龙逸的客气有加奉为上宾,龙先生这几年的辉煌是世人皆知的。龙先生和众人见礼过后才悠悠的说道:“二伯啊,今天我来也是有事相求啊。这位是我认识的陈梦生先生,他想问你点事。”   “哈哈哈……真是越来越稀奇了,我都八十多了还能记得什么事啊?你们来问我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我连自己重孙子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怎么还能记事啊?”老人指着身后的一大群孩子笑道。   陈梦生上前问道:“龙老先生,我只想知道小琦雯和你们龙家到底有着什么渊源?”   陈梦生的一句话惊的老人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碎成了八瓣,龙天建脸色顿变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小琦雯的事?陈先生恕我年事已高,我就不陪你们了。阿逸,你们自便吧。等吃了晚饭再回城里去吧,以后有空就常来啊!”   老人说着话就要走,陈梦生掏出了细小的金镯子说道:“龙老先生,你还记得这个吗?”   龙天建看见了金镯子是一阵哆嗦,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似的再也难动半步了。伸出手拿过了陈梦生手里的金镯子,微微颤颤激动的说道:“真的是琦雯的东西啊,真的是琦雯的东西啊!这不是早就不见了吗?你是从什么地方寻得的?”   龙逸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说道:“二伯,这是我在老宅里过夜突然长在了我的手腕子上的东西啊。”   “冤孽啊,你们俩跟我进书房去。没想到这件事还是没有躲过去,你爹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会和我反目成仇的。我不会怪他的,因为这是我种的祸苗啊!”龙天建拿着金镯子踱着步走上了楼,陈梦生和龙逸跟着他来到了一间书房里。   龙天建摩挲着金镯子对龙逸说道:“孩子啊……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才好了。你其实不是老三和柳清梦所生的啊,你……你是……唉,作孽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成人之美]   第二百八十六章成人之美   书房里龙天建的一句话把陈梦生和龙逸都震惊了,龙逸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身世竟然不是自己的父母所生,一下子就愣住了。陈梦生在孽镜台在看到琦雯姑娘和龙家三少应该相识,却不知道金镯子会是琦雯姑娘的……   龙逸正声喝道:“二伯,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啊?我怎么就不是我爹我娘生的啊?难不成我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龙逸的喝声让龙天建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摸着金镯子默不作声。   陈梦生直言问道:“龙老先生,我想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在龙家老宅里看见过一个女鬼。我知道她就是琦雯姑娘,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龙天建长叹道:“唉,造化弄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我们龙家三兄弟为了她死的死伤的伤,这一切都是我去选中了花魁而起的……”   龙家三个少爷在醉仙楼一掷千金已经是让旁人羡慕嫉妒了,选花魁顾名思义就是在众位姑娘之中选出一个头牌姑娘。小琦雯的弹奏的琵琶古曲十面埋伏已经是惊艳四群了,龙三少爷鼓掌附合更是让小琦雯撩纱相谢。琦雯姑娘的花容月貌更使得堂下看客惊为天人,至于后面出场的姑娘完全是成了陪衬……   大家本来就是来捧小琦雯的场的,到了投花投魁的时候就成了众人花银子比拼争宠的时候了。龙家二少爷哈哈大笑高声嚷着:“我倒是想看看是谁敢那么不开眼来和我争!我的一千大洋全投给小琦雯了,大茶壶明儿个你去账房领钱。我还真不信了,在张家坟有谁还能和我龙二争,你们有本事就来和本少爷来比划比划!”   有了龙天建的豪言壮语把那些抱着一丝侥幸的客人彻底的是死了心,来醉仙楼捧花魁的客官们在大茶壶那里用现大洋兑换的花红都是来捧小琦雯的。这个就像是蛇吃黄蟮比长短了,谁要是投的花红多谁就能拔了琦雯的头筹。要是还能有多的花红还能到大茶壶那里换回剩下的现大洋……   可是龙家二少一下子就投了一千块现大洋,那不是把人挤兑死吗?大部分的客官是唉声叹气的去找大茶壶退大洋了,这么些人手头的现大洋加在一块都没有龙二少爷多啊。片刻之间醉仙楼里的客官走了大半,剩下的全都是看热闹叫好起哄的闲人了。   老鸨子笑逐颜开的跑上了楼对琦雯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谢谢龙家二少爷啊!”   琦雯掀开面上纱巾轻声细言红着脸拜谢道:“多谢龙二少爷慷慨,琦雯不过一介青楼风尘女唯有尽心伺机龙二爷了……”琦雯说着谢辞可是眼角眉梢眼角却是有意无意的瞟了下龙天行,举手投足之间是种异样的神情。   醉仙楼的规矩就是头牌花魁要挂牌以身相许投花人,龙天行才年方二十尚未娶妻被美若天仙的琦雯姑娘瞄了一眼后顿时就六魂无主了。可是自己的二哥已经是花了一千现大洋买了花红,自己要是横插一档就成了对自己兄弟的不仁不义了……   天下老鸨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一千个大洋足以买下整座醉仙楼了。老鸨子连忙吩咐大茶壶背起小琦雯去了雅间,小琦雯在大茶壶的背上转头幽怨的看了看龙天行。像龙家这么有财有势的说句话都能把醉仙楼给平了,小琦雯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神里的忧伤让龙天行怦然心动。   龙天建大大咧咧的还在喝酒谈笑,龙家大少爷揶揄的说道:“我说老二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都是出来花钱取乐的,你怎么就一下子投了这么多钱啊?小心弟媳妇回头找你算账,往年选个花魁撑死了也就三五百大洋啊!”   “大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啊,咱们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小琦雯那丫头人长的标致,琴也弹的好。这里只有老三才听的懂她弹的曲子,我这个做二哥的当然是要为自家的兄弟撑场面啊。花这一千大洋可不是单单为我自己啊,你没看见老三看人家姑娘的眼睛都直了啊?”龙天建毫不忌讳的说出了龙天行的心事。   龙天行涨红着脸尴尬的说道:“我……我……没有啊,二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不过是听了琦雯姑娘的琵琶曲子不错,哪里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啊?二哥今天是你小登科的日子,你可不能白白lang费了一千现大洋啊。”   龙天建拍了拍龙天庆的肩膀说道:“今天是我和大哥带你出来长长见识的,一千个大洋对旁人来说可能是大数目。可对我龙二还没放在眼里,只要你老三图个乐子就值了,老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哈哈哈……”   龙天庆干笑了几声附和道:“老三不比我们是大老粗,他是念过书的人。这种事情只能是要他自己点头才行,强按着牛头反倒是不美了。”   龙天建不乐意的说道:“老三现在不多享乐,等他年后娶了柳家姑娘就没机会出来玩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老三拔了小琦雯的头筹后我们再找她叙叙旧嘛。老鸨子啊,你给我过来!去,把我家老三带到小琦雯的房里去。你去把今天另外两个选花魁的姑娘叫来。”   老鸨子屁颠屁颠的过来笑道:“龙二爷,您可真是兄弟情深啊。那个琦雯姑娘可是我的心头肉啊,自打买来到现在我是从来没有舍得打骂过她啊。小琦雯不论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是样样精通,龙三少爷一表人才和琦雯是郎才女貌……”   “呸!我家三弟的媳妇是张家坟柳学士的千金,那才是郎才女貌。你给我少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赶紧的把我三弟送去是正经。只要你们琦雯姑娘伺候好了,二爷还会打赏你的。”龙天建一声断喝吓得老鸨子闭口不言了,老鸨子叫来了小琦雯身边的丫头菊花带着龙天行上了楼……   龙天行虽然是对琦雯姑娘有些好感,可是毕竟碍于她是烟花女子有点对她看不起。读书人其他的没有什么讲究,唯独是面子放不下。菊花小丫头却是死拉活拽着龙天行上楼,引得楼下的看客和姑娘们哈哈大笑。老鸨子不失时机的把另外两个落选花魁的两个姑娘叫来服侍龙家老大老二,可是龙家老大的面色总是有着那么些不自然……   且说龙天行被菊花了小琦雯的房间就听见菊花高兴的说道:“琦雯姐姐,你看是谁来了啊!”   小琦雯回头看到了龙天行不由的脸红如潮问道:“怎么会是你啊?”   龙天行憨声说道:“我……不是……二哥他……那个什么来着……,要不我去叫我二哥来吧……”   “噗嗤”小琦雯被龙天行的傻样逗乐了,抿嘴笑道:“你这是说了些什么话啊?琦雯方才弹奏一曲受公子表赞,琦雯还未好好感谢公子知遇之恩呢。不知道公子你如何称呼啊?菊花,还不快去准备酒水果品!”   菊花朝着小琦雯做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龙天行一听琦雯说起弹琴的事马上就有了话头。指着房里的一张瑶琴说道:“我叫龙天行,是龙家的三兄弟中的老幺。没想到琦雯姑娘还会这个啊,瑶琴本是伏羲见凤凰来仪落在梧桐树上。取下中间一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此琴。”   琦雯笑着说道:“龙三公子果然是有学问的人啊,琦雯只知道跟着琴师学艺少有听说这种故事。还请公子坐下慢慢的告诉琦雯吧,琦雯一定会用心记住的。”这是琦雯姑娘的一句说辞,风尘女子在老鸨子的调教之下要学会察言观色。琦雯见龙天行木讷,只好是用一些他感兴趣的事逐渐培养情趣……   龙天行他是第一次来风月之地,他哪里又会知道这些啊。他见小琦雯发问就口落悬河的说道:“瑶琴原本只有五弦,后因周文王被囚于羡里。吊子伯邑考添弦一根,清幽哀怨谓之文弦。后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添弦一根,激烈发扬谓之武弦。先是宫、商、角、徵、羽五弦,后加二弦,称为文武七弦琴。”   “哦!有了还有这么个说法啊,琦雯不过是个卑贱女子。只会操琴为客人们增添酒兴罢了,公子的文采让琦雯大为钦佩!”小琦雯已经是把话挑明了,意思就是我不过就是一个给人弹琴的青楼女,你花了钱我就会伺候着你。用不着和我说什么文弦武弦的,等明日天一亮你还是龙家三少爷我还是卖笑的风尘女……   可是龙天行他脑子转不过来啊,他一听小琦雯这么说反倒是较真了。蹙眉喝道:“琦雯姑娘,你的话不对啊。自古就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典故,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势利交怀势利心,斯文谁复念知音!伯牙不作钟期逝,千古令人说破琴……”   龙天行还没说完话,门外的菊花推门进来笑道:“龙少爷,今天是我琦雯姐姐挂牌的大日子,你们喝了酒慢慢在淡吧。天色可是不早了,自古**一刻值千金啊。”菊花乖巧的放好酒杯菜肴就拜身离开了,菊花说的**一刻值千金让龙天行顿时局促难安了。   小琦雯连忙给龙天行倒酒,喝了几杯酒后才化解了龙天行的窘境。龙天行突然问道:“刚才那小丫头说的挂牌是什么意思啊?”   小琦雯面如桃花的羞涩笑道:“公子你不是常来这里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在醉仙楼选花魁的姑娘身上都有着一块小金牌,这是妈妈给的陪嫁啊。公子想要看看吗?”   龙天行脱口道:“啊?还有这种事啊?我当然想看看啊?”   只见小琦雯玉臂轻舒解开了身上的对襟花袄,在细润如温玉的凝脂细腰上有着一个围棋子那么大的小金牌。金牌之上只刻了一个初字,龙天行看到了小琦雯天姿绝色的曼妙身子有些情难自禁的抱紧了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晓风残月]   第二百八十七章晓风残月   龙家三个兄弟是在翌日午后离开的醉仙楼,龙天行初尝男女之欢后免不了暗生情愫。可是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柳大学士又是自己的私塾先生,他女儿柳清梦是龙家老爷子生前为自己定下的亲事。所以龙天行只能是收心不再去想小琦雯了,但是小琦雯的温香软玉又让龙天行难以割舍……   此后龙家三兄弟就成了小琦雯的宾幕常客,有了龙家三兄弟的专宠老鸨子自然是不敢让小琦雯轻易去接外客了。小琦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懂的进退张弛之道。龙家三个兄弟的脾气被她了如指掌,龙家就老大龙天庆是个人物。他手下养着一帮人都是些惹不起的亡命徒,在张家坟谁要是得罪了龙家的龙天庆用不了几天就会浮尸河中。   龙家的老二龙天建只能算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给他再多的钱也不会去盘算过日子的。如果不是有着龙家工厂财源广进,龙天建早就要露宿街头了。他花钱如流水有多少用多少,他手上的钱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花的干干净净的。   龙家老三龙天行在小琦雯的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他马上是要和柳家小姐成亲了也少有闲暇来醉仙楼了。三个兄弟的性格迥异,要是能够攀上了龙家那就不要在这里靠着皮肉去伺候客人了。小琦雯每逢龙家兄弟来了都会尽心侍奉,日子一久龙家老二都有了想帮小琦雯赎身纳妾的想法了……   琦雯姑娘自幼坠落风尘本是身不由己的事,在青楼之中琦雯姑娘看惯了世态炎凉,很少看到姐妹到老能有好的归宿。琦雯傍上了龙家三兄弟后就有了盼头,龙天建是个豪爽的人不像龙天庆那么有心机。琦雯姑娘的柔情蜜意百般缠绵让龙天建为她赎了身,还在龙家大院外面给她造了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   原本青楼姑娘能够从良是件好事,可是小琦雯却只想做人妾室。龙天建的夫人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实人生养了两个孩子。龙天建纳妾她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是龙天庆对他二弟此举深表不满说是有辱了门风。龙天庆的反对让小琦雯毫无办法了,小琦雯想要嫁给龙天建做小的事就此搁置了……   一直是到了龙家老三娶了柳大学士的女儿后,小琦雯开始觉得有了机会想要叫新娘子帮着自己说说好话。柳家千金柳清梦是个病西施常年药罐子不离身,若不是龙老爷子早先定下的婚约龙天行估计是不会娶她的。柳清梦很同情小琦雯的遭遇,在那个年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是很正常的事。柳清梦把话告诉了龙天行,可是龙天行对龙天庆的惧怕是愈加厉害连提都没有提起。   所以小琦雯想在龙家有立锥之地就必须是要先让龙天庆让步,可是龙天庆却派了人看管着的小琦雯的一举一动。小琦雯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平日里只有小丫头菊花会偷偷的从醉仙楼里跑出来看看她。   龙天建对小琦雯的新鲜劲头过去了后,也是难得再来了。小琦雯把这一切都怪罪给了龙天庆,要不是龙天庆三番五次的不让龙天建纳妾。现在自己恐怕早已经是龙儿少奶奶了,怨恨归怨恨表明上还是不能显露出任何不满的。在人前人后对龙家的人还是要做出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越是可怜就约会被人瞧不起,弄到最后连龙天庆手下的人都敢对小琦雯动手动脚了!   小琦雯把这一切都忍在心里,表面上是用着绝美的轻笑深深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愁苦寂寞。机会往往都是留给那些有心人的,就在龙天行成亲三个月后却是发生了一件让龙家兄弟尴尬的事……   那晚正值中秋佳节,龙家三兄弟各自带着自己的夫人和龙天建的两个孩子出门游湖赏月。可是龙天庆的夫人牛氏突然就觉得有些晕船,龙天庆在船上和龙天建斗酒耍钱输了不少。牛氏的身体不适让他十分扫兴,碘着大肚子就醉醺醺的先回去了。等到牛氏睡着之后,酒兴上头的龙天庆就觉着唇干舌燥起来找水喝。   走到天井里喝了大半瓢冷水后头脑之间才有了些清醒,隐隐的就听见大院外面有着若有若无的琴声传了进来。龙天庆知道那是小琦雯在弹琴,可是自打龙天建给小琦雯赎了身龙天庆就再也没去碰过小琦雯。听着悠扬悦耳的琴声龙天庆信步就走出了院子,龙天庆虽然对外人很是毒辣,可他对两个兄弟还是蛮有义气的……   龙天庆走出了院墙就看见了小琦雯的灯火还亮着,屋子的窗子上灯光印出了两个身影。龙天庆起初是以为龙天建他们回家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回自家屋子去睡觉了。可是到了天光大亮听到了楼下嘻嘻哈哈的声音响起,出了房间才看到了老二龙天建和老三龙天行带着老婆回家。   龙天庆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张口就问道:“老二,你不是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吗?你们两大家子一大早的就咋咋呼呼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老二龙天建不乐意的说道:“这还不算大哥你害的啊,昨晚上我们斗酒赌输赢。赢的喝酒输的掏钱,我都喝高了,你走了以后我一头就栽倒了。这不是刚刚酒醒回家嘛,他们几个小兔崽子一路上笑话我啊。我怎么可能是晚上回家啊,大哥你肯定也是喝多了胡说八道了吧。”   龙天庆皱眉喃喃自语道:“什么?我喝多了?难道是我见鬼了啊?我明明就看见了……”   老三龙天行连忙上前圆场道:“大哥,这事你还真的冤枉二哥了。他昨天在船上都醉成了一摊烂泥了,我们几个拉都拉不动他啊。你不信就问问二嫂,二哥在船上的呼噜都能惊动半个北京城了。我担心走夜路会不安全,所以才早上摇醒了二哥一起回来的啊。”   龙天建的夫人也是不住的点头道:“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也难怪几个孩子笑话他,大哥你昨天看见天建回来了啊?”   有这么多人证明龙天建昨天喝醉了,龙天庆嘿嘿冷笑了几声道:“我昨天也喝多了,兴许是我在做梦吧。”龙天庆的话又是引来了哄堂大笑,谁也没有把这事记在心里。唯有龙天庆心里多了个戒备,昨天自己确信是看见了小琦雯的屋子里有着两个人。既然不是龙天建,那就别怪自己手黑了……   龙天庆不会把事情挂在脸上的,他踱步走进了棉布厂不动声色的问道:“昨天是八月十五,你们几个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我打算给你们涨点工钱,你们几个平日里没少出力。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一会我让账房拿一百大洋来。”   龙天庆的手下一共有八个人,这些人倒也不是龙天庆去找来的。而是龙老爷子年轻是时候,正赶上了北京城里闹长毛子。太平天国的丞相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率部近三万精兵以北京为目标进行北伐,同月,李开芳兵败冯官屯,残兵败将走投无路了偏偏是闯进了张家坟。龙老爷子是年轻气盛见不得有人来糟蹋辛苦刚种下的庄稼,操起了铁锄头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有了龙老爷子的带动,整个村子的男丁们包括柳大学士在内都和他们干上了。结果是李开芳的残兵丢盔弃甲仓惶逃跑了,龙老爷子带着精壮男丁奋勇追击最后是抢了人家一辆装着半箱金银军饷的板车回来了。龙老爷子把抢来的的金银都分给了众人,其中就有着不少人跟着龙老爷子混了。他们的子女也都以龙家马首是瞻……   龙天庆说话和他们的子嗣加钱,这个也合情合理啊。人家是跟着龙家拿命在过日子,要是有谁胆敢和龙家过不去他们肯定会冲上去灭了人家。其中又以石修更为勇猛,他仗着自己水性好喜欢是活活淹死人家,龙家的敌人里十有**就是被淹死的!   龙天庆等到了账房送来一封现大洋后故意问道:“谁昨天轮到看守大院的啊?”   石修闻言笑道:“回大少爷的话,昨天是我看守院子的。”   龙天庆抓起了十来个大洋问道:“昨天我酒多了,院里没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大少爷!有我石修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按你的吩咐大院厂子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屋子都看紧着呢。”石修刚想去接龙天庆的大洋,却不料龙天庆一把又把大洋收了回去……   龙天庆咬牙喝道:“来人啊,给我按住他狠狠的打!”   石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六七个人按倒在地,石修急怒着挣扎喝道:“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我龙天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知道义气两个字,你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有人知道。我今天真是给你一个警告,要是你的舌头还是那么长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我下次就会要了你的命!这是我给石大爷的面子,你们都给我听清了吗?”龙天庆的话让石修是哑口无言了,忍着众人的拳脚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从此以后,小琦雯的院里明显就清净了许多。除了龙天建时不时的会去过夜外,再也没有人敢踏入小琦雯的房门半步。这里的奥秘只有龙天庆和小琦雯心知肚明,连龙天建和龙天行的茫然不知道。小琦雯每次看见了龙天庆就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样害怕,石修被龙天庆给打成残废再也不能算是一个男人了。   小琦雯心里的幽怨慢慢的变成了一团复仇的烈火,她下定了决心要让龙天庆身败名裂。有心对无心肯定是能够找到契机的,龙天庆的老婆牛氏从游船回来竟然是有了身孕。这是龙天庆的第一个孩子,龙天庆不像龙天建那样沉溺于男女之事。牛氏有了孩子让龙天庆慢慢的放松了对小琦雯的戒心,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紧锣密鼓的酝酿之中……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祸起萧墙]   第二百八十八章祸起萧墙(上)   牛氏有了身孕之后龙天庆倒是宽和了许多,原来三兄弟中只有老二龙天建有了两个三五岁的小子.龙天庆都二十九了却没有一儿半女,这一直就是龙天庆的隐痛。现在牛氏有了孩子,龙天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拂去了心里的阴霾。   要是牛氏再没有生养,龙天庆都有了纳妾之心了。如今牛氏有了身孕又恰逢身子不适,免不得要请郎中安胎抓药,院里院外看守着总有些不方便。龙天庆干脆撤了手下的人,谅那些有人觊觎龙家的人也不敢胡作非为。看守家院的人撤了后这让小琦雯有了自由之身,她有了龙家老二龙天建的牌头到那里都没人敢拦着她……   回想中秋之夜,她和石修的的确确是有了苟且之事。但万万没有料到会被龙天庆发现了,小琦雯雇了辆驴车打听到了石修的家里。石修被龙天庆指使的人打成了残废,领了十个大洋卷铺盖回家养伤了。   小琦雯的到来让石修又惊又怕,惊的是小琦雯还会想着自己,怕的是龙天庆知道后会叫人杀了自己。惴惴不安的石修真是百感交集哆嗦着说不出话了,小琦雯嫣然一笑毫不忌讳的查看了他的伤势。   小琦雯看见了他胯下更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哭道:“是琦雯害了你啊,早知道龙天庆下手这么狠毒就不会连累你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都伤成这样了,家里怎么没个人照顾你啊?”   石修长叹道:“二少奶奶,你不该来这里的。让天大少爷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你快回去吧!我父母早就没了,家里没别人了。你就……快走吧,龙大少爷不是好惹的啊!”   小琦雯擦去眼泪道:“你看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我既然敢和你有过露水之泽当然是要来看你啊,你要是怕我来了牵扯到你。那我这就离开往后不会再来,算我小琦雯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个孬人!”小琦雯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二少奶奶,我石俢不是孬种。我帮龙家出生入死杀了那么些人从来就怕过,我是滥命一条没有人说我孬!二少奶奶,你都敢来看我了。我石修这条命就算是不要了,也会护着你的!”石修暴跳着喝道。   小琦雯媚眼如丝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血性的男人,我们的仇人是龙天庆。要不是他的横加干涉我早已经是真的龙二少奶奶了,可是我现在算什么?我不甘心自己一辈子被龙天庆像个囚犯一样看管着,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就能扳倒龙天庆。到了那个时候我做了龙家的二少奶奶,就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的伤。”   石修被小琦雯的这番话挑起了斗志,没有什么比小琦雯最后一句话更有吸引力了。石修脱口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对付龙天庆吗?”   “呵呵,办法当然是有了啊,只不过是要你帮忙去趟城里买点东西回来。”小琦雯故意试探着说道,万一石修胆小的话自己的计划又会落空了。   石修不解的问道:“二少奶奶,你想我去城里面去买什么东西。只要你吩咐,我一定照办。”   小琦雯点了点头道:“龙天庆的老婆牛氏有了身孕,我在醉仙楼里看见过妈妈给停了事的姐妹们喝了麝香水就会让胎死腹中!我要你去城里买来麝香,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我自有办法对付。我在龙家大院里走动不便,你买来后就放在龙家院外的枣树底下,我自然会去拿的。”   “不就是买点麝香嘛,我们这里的药铺里也有啊。干嘛非要大老远的赶到城里面去买啊?”石修有些琢磨不透的问道。   小琦雯抿嘴笑道:“你以为是你在张家坟的势力大还是龙家的势力大啊?药铺的掌柜的是和你熟呢还是和龙天庆熟啊?换句话说你在城里买那玩意儿不招人显眼,在这里买恐怕你还没来得及到家就已经是被众人皆知了。我这里在为你着想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啊?”   “哦……原来是这么个道理,二少奶奶你一说我就懂了。那我现在就套车去城里买,到天擦黑的时候应该可以赶回来了。你到时候在枣树下拿去就是了,二少奶奶我的病你说真的还能治吗?”石修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那里说道。   小琦雯叹了口气道:“我们不扳倒龙天庆你的病肯定是没办法请大夫来看的,我们扳倒了龙天庆还有一线的希望可以有钱清大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呀,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托醉仙楼的菊花丫头来找我,记住买麝香的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啊……”   石修看着离去的小琦雯竟然有了一丝希望,不顾未愈的伤痛下地去套上驴车往城里匆匆忙忙赶去了。到了傍晚时分石修把一小包麝香埋在了龙家大院外的枣树下,鬼鬼祟祟的趁着夜色回了家。小琦雯等到了夜深人静时从枣树下挖出了黑乎乎的一包粉末,小琦雯只是见过醉仙楼的妈妈用过,就是这种味道!   醉仙楼里的姑娘要是有了身孕,妈妈就会用三种东西给姑娘们吃。一是水银但是那个太不安全了,要时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来。二是藏红花可是那东西太过稀少了,一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只有这麝香碾成细粉熬成汁水滴在中药里才能不被嗅出,小琦雯在房里用着石碾把麝香的粉末捣成细微的黑末……   第二天一大早,柳清梦帮着牛氏煎药。小琦雯满脸笑意的上前搭讪道:“呵呵,怎么让新娘子做起这种粗活了啊。来,我帮你煎药吧。”小琦雯抢着帮柳清梦煎药,打开砂锅盖子偷偷的把手里攥着的麝香细末洒进了锅里。   柳清梦因为对小琦雯有着些许的同情,也没怀疑她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些小事,再说我是个药罐子。在娘家也是自己煎药的啊,龙家虽然是大户人家长短工人都忙着厂里的活呢。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大嫂煎药了啊。”   小琦雯转过话头说道:“我看柳姑娘是体弱多病之身,应该是要好好调理下啊。你的身份可是龙家八**轿抬进来的奶奶啊,以后还要为龙家开枝散叶啊。”   柳清梦羞涩道:“这个……我已经也不知道……让你费心了,我已经是按大夫开的乌骨党参吃了啊。天行就想要个儿子,我会注意身体的啊。药快煎好了,我要端进去给牛嫂了。”   小琦雯望着柳清梦的背影暗暗的冷笑,果不其然牛氏喝完了药在床上痛的打滚。龙天庆从厂子里回来时,牛氏已经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龙天庆请来了大夫,可是大夫也弄不明白了自己开的药方是安胎药怎么会让牛氏痛的死去活来啊?搭脉后发现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惧于龙天庆的威名,大夫只能推诿说是牛氏的身体不适引发的胎儿在腹中绞痛。只有先养好牛氏的身子,才能让胎儿无恙……   龙天庆虽然是心里奇怪可是牛氏肚子里的胎儿尚小还查不出是死是活,但是龙天庆对大夫的话还是心存疑窦。早上出门子的时候牛氏还好好的啊,就这么半天的工夫怎么会突然间肚子疼了啊。送走了大夫之后龙天庆劝了几句牛氏安心休养就下楼走了,他既没有问煎药的事也没有问柳清梦有没有对牛氏的药里做手脚。   龙家大院里和往常一样平静,小琦雯在龙家外焦虑不安的等着看好戏最好是龙庆能怪罪柳清梦引起龙家兄弟反目。可是小琦雯等到了皓月当空时找到了龙天建想套他牛氏的事,龙天建只知道和她做男女之事压根就不清楚牛氏的事。小琦雯好不容易是捱到了天亮,柳清梦又在厨房里帮着牛氏煎药了……   “哎哟,柳小姐你怎么又做起这种粗活了啊。你也可是身上有了喜的人了,快放下歇会吧。”小琦雯以为昨天放的麝香末子少了,所以今天是把屋子里剩下的纸包全抖落在了药里。   浓郁麝香气味透出药味扑鼻而起,柳清梦平常因为是身体虚弱吃惯了中药闻着这味道就感觉不对劲连忙问道:“咦?今儿个药味怎么怪怪的啊?”   小琦雯慌乱中把空纸包藏进了贴身小袄里笑道:“可能是昨天大夫来过后又增添了什么药草吧,要不你去问问大夫我帮你把药端上楼去。”   柳清梦想起牛氏昨天喝完药难受的样子不由的怔住了,犹豫了再三还是出门去问大夫了。小琦雯倒出药汁就准备送到楼上去,只要牛氏喝了这碗药那所有的证据都没了,龙天庆要怪就让他去找柳清梦去吧……   小琦雯端着药刚要出门就听到厨房外有人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龙家的男丁都会在后面棉布厂里忙活啊。谁会现在回院,还在厨房外咳嗽啊?   龙天庆阴沉着脸探身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琦雯喝道:“我猜想就是有人在搞鬼,没想到竟然是你!”   小琦雯故作镇定道:“龙大少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又听不懂啊,我来厨房是帮柳姑娘煎药的啊……”   “闭嘴!你衣服里藏的是什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就在窗子外面看着呢!”龙天庆咬牙切齿的怒道。   小琦雯知道了自己投药的事情已经是被龙天庆看到了,人吓的一哆嗦手里的药碗跌在地上摔的粉碎。小琦雯求饶道:“大……大少爷,我……我错了……你看在天建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龙天庆冷笑道:“要不是看在老二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我孩子被你下药害了,我要以牙还牙!”龙天庆上前一把就扯开了小琦雯的衣服,狂野的扑了上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祸起萧墙(下)]   第二百八十九章祸起萧墙(下)   牛氏腹中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龙天庆对小琦雯是恨到了骨子里.龙天庆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因为让她就这么死太便宜她了,龙天庆也要等小琦雯她有了孩子后才弄死她。这样才能方消心里的怨恨……   小琦雯一步行错满盘皆输,她的报复计划到头来还是算计了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龙天庆的手段,小琦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龙天建是个没用的草包,他除了会大手大脚花钱外,是不会为了自己和龙天庆反抗的。于是乎小琦雯就成了两个男人手里的玩物,小琦雯把她对牛氏下毒之事始终是瞒着龙天建。   没多久小琦雯发现身子有些不适,龙天建给她请来了大夫瞧病,大夫却是查出了小琦雯有了喜。这让小琦雯惊恐万分,龙天庆就是要等自己有了身孕后为他的孩子报仇!自己的命危在旦夕只剩下了不足一年了,想要逃出龙家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且不去说龙天庆派来院里监视自己的人,就算是逃出了龙家自己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去哪里安身立命……   龙天建听大夫说小琦雯有了喜,哈哈大笑着对小琦雯道:“我龙家兄弟之中就我人丁兴旺啊,老大的孩子没了。老三的老婆是个纸扎的美人灯,听说也是刚有了喜。你若是能给我再生个大胖小子,那我就纳你为妾!”   小琦雯在心里暗暗的算了下日子,肚子里的孩子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是谁的。小琦雯哭哭啼啼的说道:“琦雯出生娼门,现在有了身孕正好是刺痛了大哥大嫂他们。我看我还是把孩子打了吧,万一大哥他知道了我肚子里有了孩子,肯定是更要针对我了。”   龙天建听出了小琦雯的弦外之音怒骂道:“你怀的是我龙天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打了他啊。大哥是因为你是醉仙楼出来的姑娘。我们龙家在张家坟是说一不二的大户人家,就是听不得有人在背后乱嚼牙根子。走,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哥把事情挑明说开了……”   愣头愣脑的龙天建拉着小琦雯的手进了大院找到了龙天庆,龙天庆听了龙天建非要纳小琦雯为妾的事后反倒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好歹也是有了龙家的骨血,那你就纳了她吧。不过我把丑话先撂下,小琦雯是做什么的张家坟都知道。你要纳她就必须是不声不响的办,我不想听到半点风言风语!”   “行啊,这事好办。我就给小琦雯添几身新衣裳,给她找个丫鬟伺候着就成了。”龙天建乐呵呵的说着话就和小琦雯离开了,龙天庆等龙天建走后气的把桌子都掀翻了。小琦雯和石修的事只有龙天庆知道,小琦雯下毒害了自己孩子的事也只有龙天庆知道。要是现在把这件事给龙天建说了,兄弟俩肯定是会闹出不和……   第二天晌午,龙天建给了小琦雯一封大洋让她去置办点像样的衣服,还帮着小琦雯到醉仙楼里买来了菊花小丫头伺候她。小琦雯刚出了龙家大院就看见了石修,感情那石修就守在了龙家大院外好几天了。小琦雯看见了石修马上有了主意,她让菊花传了口信要石修回家去等着她。   小琦雯在街上故意的逛了很久,她看见身后龙天庆派来的人都陆续的上酒楼吃饭了才急身雇了车到了石修家。石修一看见小琦雯,立即问她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小琦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太小看了龙天庆了,他已经是知道了我下药害牛氏的事了。”   石修顿时间就傻眼了颤声道:“那你还敢到这里来啊?你就不怕龙天庆杀了我们啊?”   “不是我敢不敢来啊,是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啊。我要是不来告诉你,那我们娘俩死了后都没有人来为我们上坟烧纸啊,哪里知道你竟然会如此的胆小啊!我小琦雯死不足惜,可是难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啊!”小琦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势就推给了石修,也正因为石修和她有过几次欢爱之情就名正言顺的成了冤大头……   石修的身子被龙天庆给废了,一想到小琦雯有了自己的孩子浑身激动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涨红着脸喝道:“龙天庆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他拼了!你放心,我一定从龙家救你们出来的!”   小琦雯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了,小琦雯回到龙家之后是处处躲着龙天庆。有了龙天建护着自己总算是没能让龙天庆有着下手的机会,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小琦雯催了菊花去问石修的动静,可是菊花回来告诉小琦雯的是龙天庆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身边总跟着人,石修他没有本事去接近……   转眼间,小琦雯和柳清梦两个女人都快到了临盆的时候了。龙天庆并不是真的以为小琦雯怀着龙家的骨肉就会放过了她。丧子之痛让龙天庆的眼里只有着仇恨,哪怕小琦雯肚子里的孩子是龙天建的也绝不会让小琦雯活下来!   柳清梦的身子骨比较的虚弱,大夫给她用了不少的补品安胎强身。大夫的意思是让柳清梦去城里找西医,只有西医开刀才能保住大人孩子的安全。柳清梦的丈夫龙天行是念过书的人,他也同意去看西医反正龙家又不是没有钱去找洋大夫看病。   在张家坟一带生孩子大多是请来稳婆,等到女人要生孩子了稳婆去接生的。对于去城里看西医还是件十分稀奇的事情,小琦雯知道后也是缠着龙天建要去城里看西医。小琦雯心里想的是去了城里就有希望逃离龙天庆的魔爪,于是妯娌俩在龙家三兄弟的陪同下来到了北京城……   小琦雯这是第一次进城,各式各样的红砖大瓦房要比龙家阔绰的多。龙天行通过了熟人买办的帮忙把柳清梦和小琦雯住进了一家英国人开的私人医院里,金头发的洋大夫叽里咕噜的对龙天行说了一大堆话。可是龙天行哪里听的懂啊?   好在是有着洋人买办的帮忙帮着龙天行进行了半吊子的翻译,大致的意思就是说柳清梦的骨盆偏小要是让她自己去生很有可能会有危险。洋大夫的办法的要剖开肚子拿出孩子,然后再给柳清梦把肚子给缝合好……   龙天行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呆住了,在张家坟住了这么多年谁家生孩子都没有剖开肚子的啊。要是肚子缝的不好,那岂不是肠子都要流出来了啊?   这也不能怪龙天行吃惊,在解放前使用剖腹生子的几乎很少。在廿世纪初,北京城里也只有三四家外国人开的医院有临床经验,医生把孕妇的子宫前壁纵行切开取出胎儿,然后将子宫的切口缝合起来,使得她们以后仍可再次妊娠、分娩……   龙天行去了同仁堂问了大夫也是推荐他去西医剖开肚子生产,龙天行犹豫了再三还是选择了西医的剖腹产。洋大夫对柳清梦和小琦雯两个进行了检查,打算是把她们分别进行手术。龙天庆在北京城里也不能呼风唤雨了气的是直跺脚。   小琦雯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龙天庆肯定是会等自己生完孩子下狠手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母爱让她萌发了个惊天动地的想法……   小琦雯的身体条件比较好,所以是先进行了手术。两个小时后生下了一个男婴,小男孩就放在了小琦雯的手术床上推了出来。可是小琦雯一直用手挡着孩子的面目,说是孩子太小不能吹着风。   龙家几个兄弟只能是大约的看见了孩子的样子,等到夜里龙天建逗着熟睡中孩子玩。无意间看见了孩子的胸口有着三颗很明显的黑痣,笑着对小琦雯说道:“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我的儿子竟然还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啊。了不起!等他长大了肯定会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的!”   小琦雯担心的说道:“天建,你我夫妻一场,不管我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照顾好他啊。千千万万不能让大哥看见了他,要不然大哥一定会……”   “你胡说些啥呢?大哥对我们兄弟从小就很好,你是担心他因为死了孩子,就迁怒于我们的孩子身上吗?”龙天建还是不明白小琦雯的意思,继续逗着床头的孩子说道。   小琦雯挣扎着撑起身在爬下了床跪道:“你不要以为你大哥会放过他,我现在只求你能好好的照顾他。这两天里千万不能让大哥进来看他,还有老三他们夫妻俩也不能看他!”   龙天建不悦的喝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啊,肚子上的刀疤还没愈合呢!谁让你动了啊,你给我起来!行了行了,你对他们不放心,我就天天在门口给你看着。我不让他们进来还不成嘛,你快点给我起来!”   龙天建说完话还真是赌气的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门外,不管是谁来了统统被他一句:“琦雯有些不舒服,明儿再来吧!”挡在了门外!   小琦雯含着泪抱了抱孩子,给他喂饱了奶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个细小的金镯子说道:“孩子啊,你不要怪娘狠心。娘要是不这么做你的命就很难保住了,金镯子是我用自己的金牌打的。虽然不是件干净东西,可娘只有这个能够给你了啊。是娘不好想要为自己出口气,哪里知道会引祸上身。要是你能命大福大就带着金镯子走的远远的……”   就是小琦雯抱着孩子给他带金镯子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房间的龙天行大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医生救命啊!我老婆要生了!我老婆要生了!”龙天行的大吼大叫打断了小琦雯的哀思,门外的脚步声是纷沓而至。连龙天建和龙天庆也帮忙去找医生了,小琦雯觉得是到了行动的时候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名伶之死]   第二百九十章名伶之死   小琦雯从进了洋人的医院后就想到了狸猫换太子的戏文,把自己的孩子和别家的孩子调个包。即便是龙天庆杀了自己也算是保住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可是自己没有想到肚子上的刀疤会那么疼。刚动了动身子下床,殷红的血水就渗透了纱布汩汩流出……   小琦雯扶着床喘息了半天,扯下了一些床单布绑紧了伤口。抱着孩子踉踉跄跄的往外挪步前行,小琦雯只知道着医院的过道里有着专门放置生了病的孩子地方。可是现在自己走一步要停一会的速度,想要走到放孩子的地方真是比登天还难!   就在小琦雯进退维谷的时候,从远方飞快的有人推着病床车过来了。在病床车后面跟着龙天庆和龙天建俩兄弟,推车的洋大夫嘴里不停的说着叽里咕噜的话。而龙家的兄弟俩是急的满头大汗,病床上的孩子全身湿漉漉的小脸憋的紫红一动不动的蜷缩成了团……   小琦雯吓的连忙退到了角落里,洋大夫做出了手势让龙家兄弟停步。龙家兄弟在洋人的医院还是有着些顾忌,洋大夫推着车子就进了间白布挂帘的房间里。小琦雯从角落里偷偷的瞄见洋**夫在孩子的胸口打了一针,孩子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龙天行找来了洋人买办急声问:“大哥,我儿子呢?那个洋医生带我儿子去了哪里啊?”   龙天建喝道:“那金头发鬼把你儿子抱进去了,我和老大听不懂他鬼叫什么!正想要冲进去,但是又怕洋鬼子会害了你儿子!”   龙天庆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瞪着龙天建,洋人卖办询问了旁边跟来的医生后正色的说道:“三少爷,你们这是闹什么啊!洋大夫说是你老婆破羊水了,你儿子在肚子里憋的都快不行了。洋大夫是要救你的孩子啊,你们这么闹反倒是耽误了救人啊。听我的劝快回去吧,在这里闹洋大夫要是不肯救你老婆儿子就全完了!”   龙天行有了卖办朋友的劝告后终于是明白了洋医生火急火燎的抱走儿子的原因,龙天庆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小琦雯生下了孩子已经是让龙天庆很不开心了,接连着柳清梦又生下了孩子这让龙天庆的失落感倍增,也越发的痛恨小琦雯了……   大概是过了半小时,房里的洋大夫应该是出去叫护士了。房里只剩下了哇哇大哭的孩子,小琦雯抱着昏睡的儿子咬牙扶墙走了进去。看着四五个**裸全身粉红色的幼婴,小琦雯惊讶的发现除了柳清梦的孩子和你自己的孩子颇为相似外,其他的婴孩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小孩。   时间不等人啊,小琦雯横下心把自己怀里的孩子跟柳清梦的孩子相互调换了下!正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带上金镯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从远至近响起,小琦雯慌慌张张的抱着孩子就急步走出了房间。   到了天黑以后,小琦雯搂着婴孩睡着了,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烟草味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龙天庆阴沉着脸盯着床头的孩子,小琦雯惊声大叫道:“大少爷,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下药害你孩子的……大……大少爷,这孩子是无辜的吧……你对我要打要杀都行……”   “哼,现在说这些废话有用吗?你去石修家里真的认为我的人没看见?我只不过是让你们多活几个月罢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要在你的面前弄死他!让你也体会下什么叫丧子之痛!不要以为你的石修间的那点事我会不知道,去年你不是要他进城买麝香吗?”龙天庆冰冷的说道。   小琦雯诧异的护着床头的婴孩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啊?”   龙天庆喝道:“去年老二突然提出要纳你为妾的时候我就感觉蹊跷,让人跟着你故意的叫他们不要引起你的注意。果不出我所料你去找了你的老相好石修,我在石修家门外亲耳听到了你说怀上了他的孩子。老二是个糊涂人,可我龙家绝不会养着别人的小子!石修听了你的话一直想害我,被我打断了他的一只手后他什么都说了!”   “啊!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因为你横加阻拦天建纳我为妾的事,才会想出口怨气的。石修他并不是孩子的爹啊,我只是要他对付你故意那么说的啊……大少爷……大少爷你就饶了我们母子吧。”小琦雯痛哭流涕道。   龙天庆一把从小琦雯的手里抢过婴孩,还未睁开眼睛的孩子全身泛着粉嫩的紫红色,额头上堆满了细密的褶子。婴孩受到了惊吓后哇哇大哭起来,龙天庆看见了这个孩子后心里的火气是冲上了头顶!自己的孩子就是被这个恶毒女人所害死的,等了这么久要的是亲手杀了小琦雯肚里的野种!   龙天庆伸手捂住了婴孩的口鼻,孩子凄厉的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小琦雯拼着全力撞向了龙天庆,龙天庆一个反手巴掌就把小琦雯打倒在地……   小琦雯在地上爬行尖叫着:“天建!天建!你在哪里啊,天建快出来救救我们啊……”   龙天庆冷笑道:“老三老婆还在抢救,老二赶回帐房敢钱去了!你现在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我一直没舍得要你的命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的看到你的孩子一点一点的断气!”   小琦雯急声喝道:“你不能杀了这孩子……他可能是你的儿子啊……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了……或许你就是孩子的爹啊……,大少爷你不记得我是在石修被你赶出龙家后……才有了喜啊……”   龙天庆收手愕然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你在龙家和石修有过苟之事,还有脸说这孩子是我的!我都亲耳听到了你在石修就家里说那是他的野种了,现在为了保命却又说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龙天庆突然间有了一种被小琦雯耍弄的感觉,为了求生这个女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小琦雯哭着道:“大少爷,你要是错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就会后悔莫及了。我小琦雯在你眼里就是个可怜虫,你只要一抬手就能要了我的生死!你就不能等弄清楚了孩子的生父再动手吗?我听人家说过是不是亲生的孩子只要滴血认亲就可以查明了啊,大少爷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过是骗石修才会那么说的啊……”   龙天庆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想了想石修是八月节的次日被自己教人打废的。那时候自己的老婆还不知道是有了身孕,过了几天之后是小琦雯挑唆石修进城买麝香害了牛氏肚里的孩子。小琦雯在那个时候还并没有查觉有喜,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爹了啊……   小琦雯的心思还没有龙天庆想的那么深远,她只知道是和龙天行的孩子调了包那也算是龙家的骨血了啊。龙天庆要是滴血认亲也查不出什么破绽,那样母子俩的命就保住了。龙天庆手里的人孩子开始在慢慢的痉挛了,小孩子本来身体就弱。叫龙天庆那么一窒息哪里还受得了啊?   龙天庆握紧了拳头怒道:“好!我就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动手!你给我听好了,这孩子要是我们龙家的人,我一定会养活他。要不是龙家的人,那你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龙天庆把婴孩放在了床上,狠狠的看了一眼小琦雯就走了……   小琦雯抱着孩子哆哆嗦嗦的等到了半夜龙天建回来,龙天建见着小琦雯脸色有异便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老三的娘们总算是没事了这里的洋鬼子太抠门了还以为……这孩子怎么在发抖了啊?”龙天建猛然看见小琦雯怀里抱着的孩子在发抖连忙改口问道。   小琦雯只知道流眼泪却不说话,这就让龙天建更加的发憷了。好半天小琦雯悠悠的说道:“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千万要原谅我啊……”   龙天建听了小琦雯没头没脑的话怒骂道:“呸,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刚才大少爷来过了,他想要害我!我……我不想死啊,天建你要救我啊……”小琦雯知道到了这个关头只有龙天建能救自己的命了,她把自己住进龙家小院后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龙天建。是小琦雯怨恨龙天庆搞出了人命,也不能怪龙天庆会下手报复了!   当龙天建知道小琦雯背地里和石修不干不净的时候已经是气的两只眼睛发绿了,再加上小琦雯给牛氏下了麝香后更是怒不可遏转身扬长而去再也不去搭理小琦雯了。龙天庆一大早就带着个张家坟的老郎中取走了婴孩的血样,小琦雯知道这是龙天庆已经和龙天建已经是有了某种协议……   等到了柳清梦母子平安后,龙家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小琦雯母子俩回到了张家坟。小琦的怀里的孩子时不时的会痉挛已经是连奶水都不喝了,小琦雯双眼无神的抱着婴孩哼唱着醉仙楼里哄客人睡觉的小曲。小琦雯摸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金镯子给孩子戴上了。   龙天建醉醺醺的回到龙家大院后就来看过一回孩子,龙天建也在气头上大骂了几声摔门走了。谁会料想到小琦雯会背着自己做出了那些事啊,小琦雯知道以龙天建的脾气是要把小琦雯丢进河里淹死她的,龙天庆的意思是孩子是龙家的骨肉等找到了奶娘后再把小琦雯处理掉……   就在当天夜里小琦雯喂饱了婴孩之后,用着枕头闷死了小家伙。趁着夜色小琦雯披头散发的抱着孩子,走到了龙家的枣树下。她杀了龙家的后人心里的怨恨得到了一丝宣泄……   小琦雯对着死婴喃喃自语道:“你也不要怨我狠心对你,是你们龙家亏欠我太多了。我被你们龙家像是口牲口一样关着,我只想能够找个好归宿了却余生。可是你们龙家的龙天庆一直容不得我,我是个青楼女子无依无靠只能是自己想办法谋生。可是我到头来还是输了,就算是让我化成了厉鬼也不会放过龙家的人的……”   子时过后,在龙家大院里就莫名其妙的飘荡着小琦雯哄孩子唱歌的声音。天亮龙家的人惊骇的看见小琦雯吊死在了枣树上,打此之后龙家是怪事连连灾祸不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夜半歌声]   第二百九十一章夜半歌声   小琦雯吊死在枣树上舌头吐出来都到了下巴口,最后还是龙天行叫来老人帮她从枣树上收的尸,龙天庆和龙天建两兄弟只是惋惜孩子死了.按照当地的风俗没有名份的女人和未长大成人的孩子是不入祖坟的,也不能立碑造墓的……   龙天建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他虽然是记恨着小琦雯的种种不是,可看在她伺候了自己一年半载的往日情份上还是给她打了口薄皮棺材。把小琦雯和婴孩埋在了张家坟河边的乱葬岗上,可是让龙天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村里老人在胎儿换衣服的时候尸身胸口上竟然没有了那几颗痣?   自从小琦雯死了之后,龙家大院里接连每到半夜里都会听到隐隐约约的唱歌声,起初还只是几个在龙家做活的工人半夜起来赶货听见,可到了后来就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了。龙天庆对这件事十分的气恼,带着一帮人就在院里看守着……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了小琦雯死后的头七夜里才发生了一件让让龙天庆胆战心惊的事。那夜,子时刚过龙天庆和他手下的一帮人人正在喝酒耍钱。从外面若有若无的传来了唱歌的声音,龙天庆一摔酒碗大骂道:“贱女人死了都阴魂不散啊,要不是她死的早了老子还不会那么轻轻松松的放过她呢!你们几个给我带上家伙,咱们去叫她再死一次!”   龙天庆带着四五个心腹打手拿起了棍棒就循着歌声而去,走出大院赫然的发现小琦雯的别院里灯火通明。龙天庆身上就有了鸡皮疙瘩,照说那个小院里就住着小琦雯和她的丫头菊花两个人啊……   菊花小丫头早已经是被龙天庆收买了,她告诉小琦雯关于石修的事都是龙天庆故意让她那么说的。小琦雯去城里生子的时候,龙天庆早就把她赶出去了,至于那个石修也被龙天庆活活打死弃入河中了,所以那个小院就不该有人在啊?   龙天庆走到了院外大喝道:“老二!是你在里面吗?老二,你在里面吗?听见了就给我吱个声,老二,老二!”龙天庆喊了几句后,院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几个打手面面相觑的看着龙天庆也是茫然不知所措,龙天庆大手一挥让人去开门……   “啊……”两个打手握着棍棒推开了院门,从屋里传出了一阵心悸的女人叫声。龙天庆怒火冲顶大步就走进了屋子里,可是让龙天庆骇然的看见屋子里有个女人背对着他站着!那女人身上穿着的正是小琦雯的衣服,在屋子的地上还摆放着一具发黑了的婴孩死胎!   龙天庆伸手喝道:“贱女人,你生前搅的龙家不安宁,死了还敢再来龙家!我今天就要让你魂飞魄散,给我狠狠的打死她!”随着龙天庆一声叫嚷,他身后四五个打手举起棍棒就打……   那个女人还没打几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龙天庆抬脚把女人踢了几下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都是鬼魂是没有脚的啊,可是自己踢的时候分明是可以看见她长着脚啊?龙天庆用力一蹬翻过了女人的身子,就看见地上躺着的是菊花那个丫头!   菊花瞪着着一双大眼早就已经七孔流血死了,这不像是被打死的啊?倒是很像被吓死的,真不知道菊花怎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菊花在这里又看见了什么?发黑的死婴就是小琦雯所生的孩子,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把死孩子给刨出来啊!   龙天庆在屋子里扫视了遍喝道:“我龙天庆还没死呢!有本事的就来找我啊,不要鬼鬼祟祟的尽做些下作的事。不管你小琦雯是人是鬼,老子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里的两个死货给我扔到河里去!咱们上乱葬岗把那贱人的挫骨扬灰,我还真不信那贱女人还能反了天去!”   打手们见龙天庆这么说了,硬着头皮架起了菊花丫头和死婴跟着龙天庆走出了龙家大院。一行人刚把死尸扔进河里来到乱葬岗上,七八条野狗已经是刨开了小琦雯的坟茔。薄皮棺材上面有着个大豁口,棺材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了小琦雯的尸身。龙天庆扬起手里的棍子打跑了野狗,在乱葬岗上野狗刨坟是常事,可是坟地四周连个骨头都没留下就不太正常了……   “给我四处找找,那群野狗不可能是把整个死人拖走很远的。埋了才几天的工夫也不可能是烂完了,找到那个贱女人的尸骨我重重有赏!”龙天庆有些发虚的厉声喝道。   可是乱葬岗上都是些坑坑洼洼的墓穴,有些死人骸骨都被野狗刨出来弃在了路边。但是打手们没有发现小琦雯的尸身,一阵山风吹来乱葬岗上突然响起了歌声。龙天庆抬头就看到有个飘飘乎乎的东西在眼前晃荡,定睛观瞧正是小琦雯死灰色的脸面。两只眼窝里还残留着干凝的血液,长长的舌头拖在了外面含含糊糊的唱着哄孩子睡觉的歌……   龙天庆大叫道:“贱女人,你还敢阴魂不散的来吓唬我!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扒了他的皮!龙天庆从小长到大还没受过这窝囊气啊,你这贱女人活着的时候受人之辱,死后还不得消停啊!”   龙天庆劈头盖脸的举着棍子追打小琦雯,可是小琦雯飘晃着就是打不到。龙天庆大怒之下纵身跳起却被小琦雯一把拦腰抱住,两只黑洞洞的眼窝里流出了腥臭无比黏稠的墨血。纵然是龙天庆不畏鬼神,到了这时候也是吓的六神无主了。小琦雯身上散发的阴寒让龙天庆再也没有了底气,手里的棍子无力的滑落了在地上……   “小……琦雯,你想干什么……是你自己吊死在枣树上的啊……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我的人可都在这里啊……你快放开我……”龙天庆看见小琦雯墨黑的血迹就要滴淋到自己的脸上时,不由的怯声哆嗦道。   可是小琦雯的双臂就像是两条僵硬的巨蟒缠着自己,胸腔里的骨头好像是要被压断了一般。龙天庆虽说是心里害怕可脑子还在飞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鬼能抱住大活人的事啊,除非是遇上了死而不僵的旱魃了!   北方闹旱魃的事时有发生,都说旱魃是死不冥目的怨鬼所化。要是被这种东西缠上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了,龙天庆他在张家坟有钱有势横行惯了才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不知道廉耻的贱女人!不是我杀的你,你是自己上吊死的啊……”龙天庆急的已经是话都说不清了。   龙天庆手脚并用的挣扎就感觉身子突然一轻,也不知道是谁在耳朵旁边大嚷大叫。听着声音很耳熟但肯定不是小琦雯,龙天庆定了定心神才听出了是自己手下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大少爷……大少爷……你这里怎么了?”龙天庆恢复了一丝清醒发现自己被手下人紧紧的抱住了,这就让龙天庆越发的糊涂了。   龙天庆喝道:“阿虎,你抱着我做什么?我养你们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们不去打小琦雯,却把我抱住干什么!”   “大少爷,你是在干什么啊?我们看见你跳上了人家的坟头乱打乱叫的,我们几个怕大少爷你出事才抱住了你啊。”打手阿虎放开了龙天庆惴惴不安的说道。   龙天庆怒火中烧道:“你们都瞎了都聋了吗?你们没看见小琦雯在这里唱歌吗?那小琦雯是想来害我的啊,你们还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打手阿虎苦着脸道:“大少爷啊,我们几个是在乱葬岗上找到了二少奶奶一只鞋才赶回来向你禀报的啊。我们哪里又会看见什么二少奶奶啊,也没听到半点声音啊。”   龙天庆狐疑的看了看几个打手道:“你们都没听见什么吗?那只鞋呢?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有没有见着小琦雯的尸骨?”   打手阿虎道:“我们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啊?鞋子是在乱葬岗下面找到的,没有看见有二少奶奶的尸骨啊。”   龙天庆心有余悸的骂道:“都是一群饭桶,找个死人都找不到!等天亮了后我去叫人把乱葬岗翻一遍,我还就不信小琦雯会插上翅膀飞了!”   半夜的乱葬岗阴风阵阵鬼火团簇,龙天庆的脑子里还是小琦雯血流满面的样子。回到龙家大宅后,龙天庆累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女人在自己耳朵旁边嗡嗡哼哼的唱歌。龙天庆张开了眼看到身边躺着小琦雯,她的一双手正朝着自己的脖子伸了过来……   龙天庆大喝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琦雯姑娘……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不想老二纳你为妾是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啊……你和石修那个狗东西在一起……我心里就恨的慌。我派人跟着你就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不是还余情未了,是我买通了菊花骗你……可那也是为你好啊……在医院里我本可以杀了你,但是我知道那孩子是我的孩子……”   龙天庆的脸忽然被人打了一巴掌,牛氏在他身边横眉立目道:“我早就看出来你和那个狐狸精不干不净,那个小孩原来是你们生的啊!好你个龙天庆,我这就去告诉龙天建去!”   “站住!你敢踏出房门半步我就活剥了你,你以为老二他不知道吗?小琦雯在医院里都已经和老二说了,我和老二说明白了只要孩子是龙家的种我就会养着他。你还以为你能再生孩子吗?你这老婆娘是想要我断后吗?”龙天庆看清了屋子里并没有小琦雯时胆子又大了许多,他把和龙天建商量的事情告诉了牛氏。   牛氏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大夫说再想要孩子就不容易了。眼瞅着自己要三十的人了,没有了孩子那龙天庆的家产就和自己没关系了。想到这里牛氏开始犹豫了,小琦雯的孩子已经是死了那龙天庆肯定是会再娶新人。自己是应该为自己想条后路了啊,要不然柜子里的钱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鬼迷心窍]   第二百九十二章鬼迷心窍   龙天庆自从乱葬岗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的疑神疑鬼了,龙家大院闹鬼成了张家坟都知道的事情了.龙家的棉布厂生意受其影响一落千丈,工人们都人心惶惶的哪里还会安份做工啊?跑的跑,辞的辞,整龙家长短工人走了大半……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龙家三兄弟对闹鬼的事看法是截然不同,龙家的老大龙天庆显然是鬼迷心窍了。不许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关于小琦雯的事,要不然就会被龙天庆大发雷霆打骂无度,跟着龙天庆的那些打手们也都是谈虎色变,纷纷的离开了龙家另谋生路去了。   龙天建对小琦雯只有着怨恨,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小琦雯。为她赎了身供她吃穿还请人伺候她,可是她竟然还背着自己和石修有着不干不净的私情。她们两个胆大包天的下药去害了牛氏,以遭龙天庆的报复!   这件事虽然是小琦雯有错在先,可是小琦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龙家的骨肉。这就让龙天建的心里有着对龙天庆难以抹去的芥蒂,说来也奇怪龙家闹鬼的事,龙天建从来就没有听见夜半歌声。他依旧是成日里吃吃喝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手头上没钱了就去账房里拿钱。日子过得挺自在,连生意上的事都不去管了……   老三龙天行无疑就成了龙家的当家人,事无巨细他都要劳心劳力了。可是工人们都不敢好好干活了,自己纵然是浑身本事也无可奈何啊。龙天行在密云请过了不少的和尚道士来作法,可是收效甚微有些和尚道士干脆是半夜听到歌声就跑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自己儿子满月了。龙天行他不知道小琦雯的真正死因,还以为是龙天建不肯纳她为妾引的不满自尽的。到了儿子满月的那天,龙天行抱着粉嘟嘟的大胖小子请两位大哥在屋里吃饭,那时节正值六月火烧天,柳清梦担心儿子热就敞开了小家伙的绸布褂子。   这个无心之举竟然被龙天建看见了,龙天建的一双眼睛死命的盯着孩子胸口的三颗痣上。柳清梦有着不悦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龙天建咬着牙挤出了一丝笑道:“这孩子是我的……我的意思是我的侄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龙天建攥着拳头改口说道,喝了口酒掩饰着心里的疑惑。龙天建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了,那个孩子胸口的三颗痣明明是自己在小琦雯产房里见过的啊……   龙家三兄弟刚吃完饭,龙天庆的打手阿虎急的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我……我真是见鬼了……”   龙天庆一摔手里的茶杯骂道:“你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在这里胡说什么呢!说什么屁话!叫你去吴家收账,你却跑回来和我胡说八道!院里的工人都说他们见过鬼了,你是不是也想要走了!”   “不是啊……大……大少爷,我去吴老板收账的路上看见了一个人,所以就急着赶回来了。那个……那个石修他竟然是没有死……”阿虎把话说到这里有些心虚的转身看了看身后,就怕是背后有人在跟着他似的。   龙天建一拍桌子怒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石修已经死了吗?小琦雯肚子里的孩子……”   “住嘴!你敢来怀疑我!我做事从来就用不着你来管,阿虎你出来给我把事情说清楚!”龙天庆霍然起身带着阿虎就走了,龙天建气的把桌子都掀翻了。龙天行想去劝劝自己的二哥,可是龙天建怒火中烧的就蹬步离去。   龙天庆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劈头问道:“你真的看清石修他还没死吗?”   “这个我怎么会没看清啊,我们在龙家都这么多年了就是石修化成灰我也认得啊。”阿虎肯定的说道。   龙天庆冷笑道:“石修是犯了规矩才会被我重罚的,你去把剩下的兄弟们都叫上。我们去找他算账去,我还就不信他能成了精……”龙天庆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当日带着人冲进了石修家打断了他的手逼问他和小琦雯的事,问完话吩咐了手下打死了他丢在河里。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没死,龙家闹鬼的事多半就是他在捣鼓!   想通了这点龙天庆又感觉是让人给耍了,而且还是被自己原来的手下吓得寝食难安。捉住了石修一定是要把他大卸八块方解心头恨,让那些偷笑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阿虎领着龙天庆几个人出了龙家往西而去,三拐五拐的就来到了河边。阿虎指着前面一个低矮的茅草屋说道:“大少爷,里面就是石修住的地方。我亲眼看到石修在茅屋子里,大少爷咱们去放火烧了这破茅屋子吧!”   龙天庆原班打手里剩下懂事的只有阿虎了,龙天庆回头喝道:“你们俩给我去找些洋油来,阿虎跟我进去看看!”龙天庆不想有着太多人知道石修和小琦雯的事,打发了两个跟班借着月色光推开了茅草屋的破木门,谁知道迎面一股子刺鼻的恶臭扑来。茅草屋中央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已经是发绿的女尸,惨白的月光下竟然是小琦雯……   龙天庆脱口叫道:“阿虎……阿虎……快点火烧了这间茅屋……是小琦雯的尸身……阿虎……阿虎……”龙天庆转过头来急身想要逃离,可是在自己身后的木门被一阵阴风吹起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吱呀声关上了。   “阿虎……阿虎……”龙天庆接连的叫喊着打手阿虎的名字,可是茅草屋里除了地上躺着的尸身外压根就看不见阿虎的影子。背后悉悉索索的传出了茅草的声响,听着声音好像是有人踩着茅草在慢慢的逼近自己……   “月牙儿明、风儿静,小宝宝闭上眼睛,睡在娘的那个怀里……”龙天庆的后脖子冷飕飕的就像是有人在吹气,耳畔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见了龙家大院里的夜半歌声。   龙天庆的后半边身子犹如置身在冰窖里,龙天庆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回头去看啊。都说人有着三盏阳火,要是自己一回头火就灭了。阳火不灭恶鬼不敢相扰,龙天庆硬着个头皮朝着木门走去,两条腿就好像是被灌了水银一般难以动弹……   龙天庆咬牙切齿的暗暗思量着:“跑!一定要跑出去!留在这里自己的命就没了,阿虎这王八蛋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领自己啊!”   就在龙天庆离开木门只有一步之遥时,身后面的歌声戛然而止。一只冰冷的僵手搭住了龙天庆的肩头,龙天庆“嗷”的怪叫了一声吓得尿裤子了。在这个时候就是借龙天庆三个胆子也不敢去拉开木门了,整个人就好像是被定住了。   “小……小琦雯……你……就……你就放过我吧……我……我……我……”龙天庆牙齿哆哆嗦嗦的磕碰着哀求道。   可是身后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龙天庆半闭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瞄。只看见身后的小琦雯青绿的面孔上慢慢的张开嘴就要咬自己的脖子,一条发黑的舌头耷拉在她的下巴上。   “哎呦妈呀!女鬼要杀人了啊……”龙天庆用手反握住小琦雯的鬼手就势往前扑去,茅草搭建的屋子哪里受得了龙天庆的份量,轰然之间被压垮了……   龙天庆看见了一线希望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外面跑去,可是小琦雯的鬼手就一直抓着自己。龙天庆狠死狠命的想要甩脱小琦雯的手,可是脚下坑坑洼洼的烂泥路实在是让龙天庆心有余而力不足。跑了有一盏茶的工夫,突然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着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路。龙天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脚下一发力就往大路跑去!   “扑通”一声巨响震的龙天庆耳鼓隐隐作痛,可是都到了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了龙天庆忍着痛往前跑。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感觉到了阴寒。一条大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莫非这就是黄泉路了吗?   两只手拼命的按住鬼手可鬼手还是扼住了自己的脖颈,龙天庆渐渐的开始觉得窒息。迷迷糊糊之中就看见了小琦雯张牙舞爪的缠住了自己,那条发黑的舌头骤然间游进了自己的嘴里。龙天庆想喊救命,刚一张口舌头就顺着喉咙窜入了心肺……   龙天庆看到了眼前小琦雯的头颅正朝着自己冷笑,她的身子像是一张大网拖着自己向黄泉路而去……   被龙天庆派去找洋油的那个跟班领着两桶油回到了茅草屋前,瞧见阿虎正倒在门外的草堆里。屋里面有着少二奶奶的尸身,就是找不到龙天庆去了哪里。叫唤了半天才把阿虎摇醒,阿虎蹬着大眼喝道:“石修那犊子在背后偷袭我,我被他打晕了。大少爷呢?大少爷去了哪里?”   三个人围着茅草屋寻找着龙天庆的行踪,找到了河边却找到了精疲力尽的石修。阿虎当胸一拳打在石修的面门上,石修惨然笑道:“琦雯啊,我给你报仇了。我……我把龙天庆拖到河里去了,你可以瞑目了!”   阿虎一听大事不好了,连忙跳下河去摸龙天庆。两个跟班把石修绑在了树上回龙家去叫人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光景张家坟的人都知道龙家大少爷落水的事了。龙家有钱重赏勇夫,谁能找到龙天庆就给谁十块大洋。河里面一下子就像锅里下饺子似的挤满了人,龙家两兄弟在岸边宽慰着牛氏……   河里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摸到了,我摸到了。是龙家大少爷,是龙家大少爷……”   龙天庆的湿漉漉的尸首被人给摸了起来,可是让张家坟的人都惊呆了龙天庆的两只手上竟然是紧紧的攥着一只女鞋。困在树上的石修大叫道:“龙天庆和他兄弟的老婆有染,屋里少二奶奶的孩子是我的!龙家想要杀人灭口了啊,我就是从龙天庆手里侥幸逃生的。是我打晕了阿虎杀了龙天庆,二少奶奶我石修不是孬人……”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来龙去脉]   第二百九十三章来龙去脉   石修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龙家在张家坟乃至在密云都是声名显赫的大户人家。没想到龙家的二少奶奶会和龙家的下人生下孩子,龙家的老大龙天庆现在又被这个下人给杀了。人群里议论纷纷对龙家说三道四,各种蜚短流长充斥着龙天行的耳朵……   乡绅地保们正想把石修扭送去警局,可是龙天建大声的喝道:“这是我们龙家的事,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的。阿虎,给我把这个狗才押回龙家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都给我少管闲事,我们兄弟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的。”   龙天行也是被石修的话搞的云山雾罩的,自己大哥怎么会被石修给杀了啊?小琦雯的死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茅草屋里?看着阿虎他们几个架起断了一只手的石修,龙天行总感觉这是一个自己所不知道的谜团……   龙天建叫阿虎点火烧了茅草屋,抬着龙天庆的尸首回到了龙家大院,让阿虎将石修倒吊在院里的枣树上。院里中央摆放着龙天庆的尸身。龙天建喝退了从河边跟来看热闹的人,让阿虎他们把众人都赶回家去。龙天行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也被龙天建骂走了,龙天建拿着把明晃晃的刀子说是要给龙天庆报仇。   龙天行回到了屋子里越想就越觉得蹊跷。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躲在了院墙下,远远的看着龙天建提刀正在逼问石修!龙天建咬牙切齿低声说道:“说!小琦雯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和我玩起偷龙转凤的把戏了啊?小琦雯从医院带回来的孩子是不是老三家的……”   远处的龙天行突然间听见了小琦雯从医院回来的孩子和自己有关时,不禁的诧异万分。龙天行心里是半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看那石修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浑然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模样,龙天建对着石修的胳膊一刀猛刺下去。   石修哀嚎了一声才怒骂道:“你就杀了我吧,我的儿子都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我杀了龙天庆已经是报了仇了,你们龙家除了会持强凌弱外还有什么本事?”   龙天建放下了刀子冷笑道:“死到临头也敢这么嘴硬,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狗!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当日我大哥告诉我你和小琦雯的事时,我就想杀了你!真没有想到你们的胆子还这么大,拿老三的儿子来调包!”   石修抬头茫然的说道:“什么?什么调包……”   “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给我装蒜,你们能够骗过我大哥却瞒不了我!小琦雯生下孩子后我就在她旁边,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孩子胸口有着三颗痣。可是我看见老人给孩子穿衣下葬的时候,那胸口的三颗痣不见了。老三家的儿子胸口却又着三颗痣,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吧?”龙天建气愤的骂道。   早在小琦雯医院的时候向龙天建说了她的事,龙天建也出去找龙天庆谈过。可是换成任何人都不会放过害自己老婆孩子的人,所以龙天庆强暴小琦雯是小琦雯自找的!龙天庆也说过要是孩子是龙家的骨肉那一切都好商量,要是那小孩不是龙家的孩子那铁定饶不了小琦雯!   龙天庆在孩子身上取血认亲时,龙天建也在场。当知道孩子是龙家的孩子龙天建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了,可是等到自己看见了老三龙天行的孩子后霎时间就知道了自己被人骗了……   龙天建气的发抖颤颤巍巍的拿着刀,石修没料到小琦雯告诉自己孩子的事背后还有着这么个隐情。石修怒道:“等等!你说小琦雯用人家的孩子冒充?那我的孩子在哪里?”   龙天建冷冷说道:“孩子在哪里只有我知道,你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就老老实实的把你和小琦雯出院后的事说出来……”   石修长叹道:“我被龙天庆的人打伤后二少奶奶来找过我,他说龙天庆不让她进龙家的门想请我帮她对付龙天庆。她要我去城里买来麝香害牛氏,后来她又来找我说被龙天庆发现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龙天庆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让石修意想不到的是小琦雯刚走不久,龙天庆就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来了。龙天庆二话没说就叫手下狠狠的毒打石修,龙天庆亲手打断了石修的一只手后让他说出了全部事情。龙天庆在石修家里操起了一条板凳砸在了石修的头上,石修哼都没哼就昏死了过去。   龙天庆见他不再动弹了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让手下人把他丢进了河里。石修被冰冷的河水一激倒是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仗着他水性好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劫后余生的石修不敢回张家坟了,就在河边寻了一个没人住的茅草屋容身……   原本石修能逃过龙天庆的手心,可是偏偏遇见了被龙天庆赶出家门的小丫头菊花。石修并不知道自己躲在茅草屋后发生的事情,小丫头菊花早就是被龙天庆给收买了。石修听菊花说小琦雯去北京城里生产了,心里是又惊又喜三番五次的偷偷去龙家附近打探消息。   让石修惊骇的是小琦雯刚从北京城里回来就和儿子吊死了的事,石修怒火中烧连自己的儿子都尚未见过面就被龙家害死了。石修找来了菊花商量要去挖坟见子的事,菊花一拍即合的答应了。但是也有个条件,就是石修见过孩子面后必须交给菊花。   石修不明白菊花的用意,菊花却轻描淡写的告诉石修龙天庆家大业大最怕被人家说闲话。只要把石修孩子的事公布于众,那龙天庆肯定是在密云呆不下去了。要是龙天庆聪明的话乖乖的交出一笔钱,那样菊花的后半生和石修的伤就有着落了!   石修也不是个笨蛋,他做梦都想着能够有一天治好被龙天庆打伤的隐疾。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宿终于是有了办法,让菊花学着小琦雯的样子夜半三更去龙家唱歌。龙家果不出其然的人心惶惶了,龙天庆虽然是为人狠毒也没办法封住众人之口……   后来石修和菊花去乱葬岗挖出了小琦雯的棺材,石修看着小琦雯吊死后的惨相不禁是热泪盈眶。他看过孩子后就把孩子交给了菊花,自己用着一只手夹抱着小琦雯回到了茅草屋。本想是和菊花用孩子的尸身向龙天庆要一笔钱请人来帮着给小琦雯做场法事风风光光的葬她,哪里知道菊花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石修和菊花带着孩子的尸身刚到龙家大院就听见了有女人在唱歌的声音,这回可不是菊花在假扮小琦雯了啊。两个人顿时间被吓傻了,石修在夜色里看到了小琦雯的小院里灯火一下子全亮了。小琦雯正在窗台朝自己招手,石修和菊花都懵了想回身逃走就小琦雯飘身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石修急道:“二少奶奶,我只想和龙天庆要一笔钱把你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下葬啊,这是龙家亏欠我们孩子的啊。”   菊花吓得吓得面无人色道:“琦雯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是龙大少爷逼着我做的啊……”   小琦雯就飘身在半空朝他们两个人招手,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他们两个人。最后石修和菊花是身不由己的跟着小琦雯进了小院,石修到了这个时候这才知道是菊花那丫头已经被龙天庆给收买了。菊花扔下了手里的死孩子向着小琦雯磕头如捣蒜,可是从小琦雯的两只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小琦雯伸出两手要去扼住菊花的脖子,菊花怪叫了一声被小琦雯活活给吓死了。石修听见院外人声鼎沸急的转身就想离开,小琦雯朝着他幽怨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拉住他。石修匆匆忙忙的跳出窗子就跑了,他见到了小琦雯的鬼魂后已经是不敢回茅草屋了……   石修在逃离龙家大院的路上总感觉是身后有人在跟着他,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唱歌。转过天来一晃就过了些日子,石修在茅草屋外被阿虎意外看见了。茅草屋里还放着小琦雯的尸身,尸臭味已经难以掩盖了。石修几次想把小琦雯的尸身埋了,可是看见她死不瞑目的样子石修下了狠心要杀了龙天庆……   石修把他所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龙天建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石修。就在这时候龙家大院里突起了一阵歌声“月牙儿明、风儿静,小宝宝闭上眼睛,睡在娘的那个怀里……”   石修听见了歌声大叫道:“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我已经给你报了仇了,龙天庆已经被我淹死了!二少奶奶,你可以瞑目了。我石修没有辜负你啊,哈哈哈哈……”石修凄厉的笑声过后是气绝当场,龙天建挥舞着刀子可并没有看见小琦雯的影子啊!   翌日大清早,龙家给龙天庆做了法事风光大葬。把石修丢在了乱葬岗上任由着野狗咬噬。龙天建心里害怕着小琦雯的事,向龙天行提出搬家离开张家坟的想法,但是龙天行说是祖业不可丢。两个兄弟因为小琦雯孩子的事都没好脾气,几句不和龙天建就去账房里领了自己钱带着老婆孩子搬走了……   牛氏死了丈夫,又看见老二搬走了也卷了一笔钱跟人跑了。龙家大院里只剩下了龙天行一家人了,可是怪事依旧不断发生。有人在棉布厂里捡到了一只细小的金镯子交给了龙天行,龙天行没有看见过这个金镯子还以为是工人遗留忘记的。但是接连几天都没有人来领,反倒是院里夜半歌声是越来越频繁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弘业大师]   第二百九十四章弘业大师   龙天行实在的不明白为什么小琦雯还会阴魂不散的缠着龙家,大哥龙天庆都已经死了很久了,可是小琦雯时不时出现的歌声害的自己儿子都成天哭哭闹闹的.这件事一定是要请高人来做法化解,龙天行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雇了马车寻到了永定河西的榆垡镇上,榆垡镇已经是隶属于河北了龙天行问人扫听弦业大师的府地。   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是在笑他,最后还是个老大爷给龙天行指了条明路。让他等太阳下山后去镇头的关公庙找弦业大师,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记住不能空着手去,要多准备酒肉才行至于弘业大师见不见他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龙天行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半截了,从来就没说听过有高人喜欢贪杯吃肉的,可是镇上的老大爷和自己无冤无仇的总不能是凭空胡说八道吧?   龙天行由老家出来巴巴的赶来,好歹也去见了面再说吧,龙天行想到这里还是宁可信其有吧。买了坛烧黄酒切了只鸡赶到了镇子的关帝庙前,左等右盼总算是看到了夕阳西下一轮明月初上头……   这个关帝庙应该是被前些年小鬼子进驻中原给毁了,连关二爷的泥胎真身像也被炸平了。庙里更是千疮百孔蜘蛛网挂满屋子,供桌案头和地上的灰尘足有一指厚。真是难以想象在这里竟然还会有人来,龙天行坐在关帝庙的青石台阶上等到了天色墨黑,迷迷瞪瞪中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杳无人迹只有一地的碎鸡骨和空空的酒坛子……   龙天行苦等了大半夜却是什么人都没看见,要是在张家坟谁敢这么对待龙家兄弟早就会被龙天庆扔在河里淹死了。可如今时过境迁自己的大哥死了,二哥也搬离了龙家。自己为了找弦业大师赶了一天的路辛苦且不去说,还被人戏弄了一番。龙天行越想就越懊恼忍不住的潸然泪下,这时候从关帝庙里传出了噗嗤的笑声……   “吃你一只鸡喝你一壶酒,没想到你这大男人还会哭哭啼啼的早知道就不吃了。”破庙的供桌下竟然是钻出了一个人,龙天行再不懂世面也看出了来人不同寻常。只见他落地不起丝毫灰尘,整个人就像是在凌空踏步而来。   龙天行急声问道:“老先生就是弦业大师吗?只因家中有事让我伤怀,与先生吃东西无关。若是老先生能够施以援手,龙家必有重谢!”   “哈哈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早就不是什么弦业大师了,我现在就是个落魄的老道士。不过我见你在这里等了六个钟头了,所以是出来见你一面罢了。你家中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想要找我?”弦业大师捋须问道。   龙天行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脚趾头都露在了鞋面之外。龙天行不由的叹气道:“老先生,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家中本来有着兄弟三人,可是现在却是死的死散的散。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龙家真的做了孽,才会有此报应……”   龙天行把小琦雯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弘业大师,弘业大师听完了龙天行的话正色说道:“照你所说女鬼本是个可怜人,到你们龙家只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她被你大哥几次三番阻拦怀恨在心,所以会惹出了这么多的祸端。走吧,我看在吃你酒肉的份上且随你走一遭。”   龙天行惊问道:“龙先生,眼下夜深人静我去哪里雇车啊?要不等到明日我去雇来车马,先生再随我同去密云吧?”   “哈哈哈……,你是信不过贫道能够让你日行千里吧?自从永宁观被小鬼子炸平了之后,贫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离开这里了。往日那些求神问卦之人老夫都不愿去搭理,因为在他们眼里只有名与利!而你却是真的被逼走投无路了,你以为我是会随随便便出来显身的吗?哈哈哈……”弘业大师大笑着搓了几把身上的油泥,老道将搓下油泥贴在了龙天行的鞋子上画了一道符。   龙天行看着疯疯癫癫的老头心里是莫名其妙的泛起了恶心,可是刚要开口喝止却感觉到了自己身轻如燕两只脚好像是要腾云驾雾一般。龙天行明白这是遇上了高人,忙不迭施礼恭声道:“大师法力高强,我龙天行实在是有眼无珠啊!”   “好了,闭上眼睛跟我走吧,若是你一睁眼那神行咒就会失灵。当年小鬼子们就是想找我帮他们做法,贫道才会隐身在此。你把眼睛闭上,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贫道可是要施法了啊,你把掌心向天跟我走!”龙天行依言伸出了两手,刚闭上了眼睛就好像自己被人拉住御空而行似的……   龙天行耳边的风声如鼓,脚下像是踩在棉絮之中。不消片刻的工夫就闻到了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熏的龙天行几欲作呕。龙天行赫然睁开眼就看见弘业大师骑在了村里外面的树桠上,一双黑乎乎的臭脚正好是在自己的面门前晃荡!   龙天行不悦的喝道:“弘业大师,你这是作何?大师你虽然是有着通天彻地的手段,也不能如此戏弄与我啊?”   老道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站在龙天行面前仰天长笑道:“我这是在救你啊,前方怨气冲天鬼气森森。我要是没有猜错就是你所说的女鬼在作祟,我是有心想要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啊。你莫以为是我在戏弄你,其实是在你身上留下引子让女鬼近不得你身啊!”   龙天行惴惴不安道:“小琦雯的仇怨的由我大哥而起,我与她又没有仇恨。她为何要害我?”   “我来问你,女鬼生前可是有你有过肌肤之亲?现如今她不愿离去是因为在这里有着她的骨肉,女鬼只不过是想要留在她的儿子身边。这种怨鬼是最难缠的,除非是满足她的心愿。要不然我就是施法将她魂魅打散,母子连心也会损你孩子的阳寿的啊!”   龙天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知道小琦雯在医院里用了调包之计,把自己和柳清梦的孩子换了。自己的孩子被小琦雯害死了,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是小琦雯和谁所生的。也就是为了这件事导致自己和二哥之间的不和,但是弘业大师的话又让龙天行颇为不满!   龙天行怒道:“大师啊,你是慧眼高人。难道大师你就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吗?我与小琦雯有肌肤之亲确是不假,可那都是她在醉仙楼里的时候了啊。她来到龙家后,我连她的院门都没有踏入过半步,大师不要以为那孩子是我和她生的吧?”   弘业大师笑道:“哈哈哈,尴尬人难免会做尴尬事,那你的意思是想把她们母子都除去了吗?这倒让贫道好办了,生母恋子才会阴魂不散。你要是快刀斩乱麻,我就成全了你……”   “大师,你又胡说了。那孩子我虽然不知道生父是谁,可是朝夕相伴我早已经视如己出了。再说张家坟的人都见过我儿子,我要是舍得害他也不会留他到今时今日了。此事连我夫人都不知情,大师你慈悲为怀帮我再想想办法吧。”龙天行说着话向弘业大师跪拜在地,弘业大师本就想试试龙天行对孩子态度……   “好了,你起来吧。想要化解这段孽缘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全看你的一念之间了,你想留着这孩子就势必会引的女鬼夜夜上门。为今之计只有你把那女鬼生前所住的小院和你们大院重新推到建造,还有就是要为女鬼立下一块无字灵位。”弘业大师望着龙家大院蒸腾而起的冲天怨气说道。   龙天行不解道:“大师说的拆屋子重建是小事,可是让我去立无字灵位恐怕有所不妥吧,小琦雯都恨死了我们龙家,我再去为她立灵位那我大哥泉下有知岂会善罢甘休?”   “你还不明白吗?你大哥与那女鬼之间是宿世的冤仇,今生重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不可将她们二人的灵位放在一起,并非是女鬼对不起你们龙家在先,而是你们龙家今生愧疚了女鬼。你若是想从此太平无事,必须要四代子嗣去供奉着无字灵位。百年之后这段恩恩怨怨自然就会化解,你要是不这么做女鬼的怨魂还是会卷土重来的啊。”   龙天行吞了口唾沫道:“那大师你就不能施法把女鬼的怨魂给收了吗?”   弘业大师摇头道:“我自授业以来从不去做以强欺弱的事,灭了女鬼虽是简单可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女鬼进了森罗殿还是会鸣冤叫屈,到那时候就不是能够轻易化解了啊。”   龙天行思忖了一会道:“那好吧,我全听大师指点。只要能把小琦雯的事了结后,龙家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弘业大师笑而不答朝着龙家大院阔步走去,走到了院里的枣树前大喝道:“此为孽缘之音,当日树下埋麝香害人不成反害己。佳人在此香消玉殒,一切前因后果终须在此了!”   说来奇怪,龙天行听见了弘业大师高声法号之下枣树上竟然是隐隐约约的透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形。看着背影好像是小琦雯吊死在枣树上的样子,弘业大师就像是和常人聊天似的和小琦雯在说些什么。直到了东方发白天快亮了,小琦雯的身形才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弘业大师在枣树下念着往生咒,龙天行回到屋里惊奇的发现自己收拾的金镯子突然不见了。桌子上大哥龙天庆的灵位莫名其妙的碎裂成了一堆木头渣子,还应该就是弘业大师说的宿世恩怨今生了结吧……   在弘业大师的指点之下,龙天行请来了村民一起推倒了屋子开始重造。弘业大师念着龙天行宽宏大度养着女鬼的孩子当亲生一般就给他做了个风水局,据说这个风水局可以保龙家三百年的运势……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风水迷局]   第二百九十五章风水迷局   鲁班符咒记载:伏以自然山水镇宅地板,抵抗一切灾难,家宅吉祥如意.所谓的地镇宅也就是风水宝地,必须要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内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龙家大院外正好是有山有水,弘业大师依照着地势给龙天行摆了个群星捧月的风水局。阳宅分东西,阴宅排八卦。龙家大院里的女鬼从此消停了,龙天行对弘业大师敬为天人,每天都是大鱼大肉殷情款待。弘业大师也不客气,酒肉大快朵颐在龙家住了一个多月。   这天弘业大师突然把龙天行叫到了院里语长心重的说道:“我在你家已经是叨唠了不少日子了,眼下风水局已成女鬼也已经消停了,我是该回去了。不过你要明白十局九破的道理,凡是风水局都会有着它的破绽。并非是我故意要有此举,而是天道轮回日后自有分解。”   龙天行怔愣道:“俗人愚钝不知大师此言何意?难道是大师嫌弃龙某人对大师礼数不周吗?龙家这些年虽说不济,但也不会对大师不敬。只要大师发句话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但是这风水局希望大师能帮着把破绽给圆了。”   弘业大师哈哈大笑道:“痴人竟然还没顿悟啊,我不过是个邋遢道人要你钱财又有何用?此局的破绽不是在死物上,还是在于人心。我初见你时就知道你是个有钱人家的主,但我来帮你却不是为了钱。你好好的将棉布厂打理起来是正经,至于其他的事天机不可泄露啊!”   龙天行一知半解道:“大师,你帮龙家恢复了安宁。我龙天行是没齿难忘,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师一定是要留下后患呢?若是以后女鬼再出来生事岂不是让我龙家后人寝食难安了吗?还让这个厂子如何振兴啊?”   “贫道知道只有老百姓有了钱国家才会兴旺。老道儿不想再看见生灵涂炭家破人亡的惨景了,你家小公子以后自有奇遇圆了这个破绽的。所以你现在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你想一劳永逸灭了那女鬼只是件举手之劳的事。可是女鬼的怨恨还是会报应在你家人身上,等到几十年过后一切将会有着落难神仙前来给你们龙家化解这段宿世渊源的。”弘业大师拍了拍龙天行的肩膀说道。   龙天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几十年后会有个神仙来帮助龙家后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龙天行释怀大笑道:“是我庸人自扰了,大师原来早已经看到了后事了啊。大师还请留步多住几日,让我和大师再大醉三日啊。”   “这个就不必了,我都天天有酒有肉的吃饱了,明日的午时便是老道儿寿终正寝的时候。老道儿现在要急着赶回去沐浴更衣了,你切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对那个女鬼也是一样,她临死时的戾气足以让你们龙家鸡犬不宁啊。”弘业大师说完话就扬长而去了……   龙天行望着百废待兴新的四合大院是百感交集,远处弘业大师的歌声飘飘忽忽的传来让龙天行是欣然顿悟。“谁人能无过,且留慈悲心。冤孽几时休,金镯再现世……”   从此后龙家是顺风顺水又成了密云的大户人家,唯有美中不足的是龙家老二龙天建几次拐弯抹角想出钱买龙天行的儿子。龙天行却是装聋作哑婉转的回绝了,兄弟俩是成了生不往来死不吊唁的陌路人了。   解放战争时期,龙天行父子是出钱出力支持抗战。解放后龙家公子亦然是成为了叱咤风云的人物,龙天行就是按照着弘业大师临走的四句话行事的。可是龙家的往事一直是到了二老过世也没有告诉龙逸,转眼几十年过去了,龙家小公子都已经是做了爷爷的人了……   龙逸回祖屋拜祭父母灵位,就是不明白家里供着块不知名的灵位终是惹出这件事。龙天建泪眼婆娑的看着龙逸,这五六十年来龙天建一直是想认回这个可能是自己和小琦雯生下的孩子。可是又觉得对不起老三龙天行了,今天龙逸找上门来了让龙天建是激动万分!   龙逸长叹了一声道:“二伯,此事就此不提也罢。我从小就跟着父母长大,二伯你的故事我却是闻所未闻,既然弘业大师说了金镯子重现人间可以了结龙家的宿世恩怨。那这一切就要辛苦陈先生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个女鬼……”   陈梦生听出了弦外之音,龙逸并不是想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把这话说白了,陈梦生起身点头道:“好吧,我定当尽力而为。希望能如弘业大师所说将一切恩恩怨怨都化解了,今晚就请龙先生与我同去龙家老宅吧。”   龙逸无奈的苦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二伯我还有些事要去办。我就先行告辞了,等忙完了这件事后再来探望你啊。”   回到了赵广志的车里,龙先生是一言不发的抽着烟。陈梦生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情,活了大半辈子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且不去说它是真是假,但是自己二叔的话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车子开到了密云的时候,龙先生才突然发话问道:“陈先生,你可曾看出了风水局的破绽啊?”   陈梦生摇头道:“这个我还是不知道了,我对风水向来是不在行。弘业大师说的破绽不在死物而是人心,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和你龙先生有关系。若不是龙先生毁了无字灵位恐怕此事也不会有人再知道了,金镯子再现人世间但愿是能像弘业大师说的那样化解了宿世的恩怨吧。”   “陈先生放心吧,你只要能让我看见了那个女鬼。我自然会弄明白整件事的,只是我是人她是鬼。人鬼殊途我又看不见她,真是让我无从下手了。”龙先生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陈梦生正色说道:“龙先生你既然认识白云观的古城子前辈,他应该是有办法的啊。”   “对啊,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呢。赵广志马上车子掉头去白云观,我去和古城子商量一下。他肯定是又会办法的,幸亏是陈先生提醒了啊。我这脑子现在都乱套了,家父生前的遗愿只是想要我保留老宅的一砖一瓦。真没想到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家父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去化解这段恩怨吧。”龙先生霍然明白了龙天行的遗愿,车子转道去了白云观找古城子了……   到了白云观门口独臂老道古城子已经是在那里笑呵呵的站着了,龙先生下车还没等他开口古城子先声夺人道:“我和你说的没错吧,龙家的事只有他能帮你。这个绝非是我推脱啊,老道友你说是不是啊?”   “好了,好了。算你有理还不成吗?我现在正忙着处理呢,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可以让我看见死人魂魄的东西啊?”龙先生急声问道。   陈梦生也下了车向古城子作揖道:“古前辈多日不见,身子骨可是越来越好了啊。”   古城子大笑道“我就知道是你想出的幺蛾子,我这里有着一瓶三界无根水。你先拿去用着,这东西也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要是交给别人非要闯出大祸不可,哪有人想成天见鬼的啊?”古城子这话多半是说给龙先生听的,让龙先生知道这瓶东西的危险。   陈梦生笑道:“晚辈那就却之不恭了,前些日子我见一刀道兄用过就知道古前辈这里肯定会有。”   龙先生摆手道:“老妖怪你最会故弄玄虚,等我完事了再来找你理论。陈先生,那我们现在就去龙家老宅吧……”   古城子出手拦住道:“且慢!你们现在去恐怕只会弄巧成拙,倒不如是先去观中用些晚膳。等我写下三道符文后,你们再去也是不迟啊。”   “老妖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咱们有事说事啊,为什么不让我们现在就去龙家老宅啊?”龙先生脸色不悦的问道。   古城子哈哈笑道:“你还不知道错吗?灵位牌是谁砸的?那金镯子是套在谁的手上的?这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我自知是没那个本事帮你化解。可是你要知道几十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的啊,人心可以变鬼性也可以变啊?”   龙先生不解道:“什么意思啊?你总不会以为我会派人一把火去烧了那里吧?”   陈梦生猛然说道:“我想我明白了风水局的破绽是什么了?弘业大师他故意留着这个扣就是想要试你的人心,大凡道行高深的大师是不会像江湖术士那样打打杀杀的。你若是真心实意去想破解龙家的宿世恩怨那女鬼自然会离开龙家,若是你心里想把那女鬼消亡。那风水局就会变成一个死局,龙家也将永无宁日了。”   古城子哈哈大笑道:“老道友,现在你的人心就是这个风水迷局的破绽。你会这么做直接就会影响到你们龙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这一切由你而起,也将要由你而终了!”   龙先生半天是没有开口说话,自己的心思竟然是被古城子看破了。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真难以接受那个女鬼将会是我生母的事实,好吧!我们去观里吃点东西再说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陈梦生和古城子不去打扰龙先生考虑了,他的心思就是整个风水局的破绽。是好是坏旁人都办法去左右他的,只能是等他自己拿定了主意后再去龙家老宅……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跋前疐后]   第二百九十六章跋前疐后   北京白云观中青烟袅袅钟声悠绵,龙逸指尖夹着的香烟早已经是熄灭了.烟灰落在橙黄色花梨木茶几上散成了一朵灰白相间的花朵,古城子的话就像是千斤利锥砸在了龙逸的心口,要是自己还是个懵懂不知的孩子兴许还能接受……   可是自己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谁也不可能会突然间接受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女鬼做为自己的生母,而且还是不知道谁将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龙逸暗暗的吃惊早在几十年前弘业大师就料到了龙家的事,自己要是认了这个生母心里终究难以隐忍。若是请陈梦生或古城子出手灭了女鬼又觉得不妥,左右之间竟然是没有一条让自己容身的路可走!   黄昏时分,龙逸起身甩了烟蒂说道:“天地之大我却被挤上了一条死路,走吧!事到如此亦非是我的错,是我惹出了几十年前的事,那就该是让我去了结……”   陈梦生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告辞了古城子跟着龙逸上了车直奔龙家老宅。龙逸让赵广志在院外等着,他自己进了东厢房先给龙天行和柳清梦上了炷香,龙逸神情肃穆一言不发的看着龙天行黑白遗相。照片上龙天行的混浊的双眼下两条血泪已经是不见了,两位老人的遗容上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上完香后龙逸叹了口气走到了院子里,陈梦生就盘腿坐在枣树下等着女鬼的到来。   夜风袭袭月朗星稀,龙逸犹豫了一会才问道:“陈先生,要是那……那个女鬼会对我不利,你不会是置之不理吧?”   陈梦生坦然说道:“龙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如何处置呢?”   “呃……,我的意思是毁了无字灵位牌,我担心她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要不然那金镯子也不会套在了我的手上,我也是有儿有孙的人了。实在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现在的家庭,陈先生你也应该是明白鬼魅之说本是无稽之谈……”龙逸话音未落就听到了院外幽怨的歌声响起,龙逸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可是茅草之中哪里有着半个鬼影……   一阵阴风袭来,陈梦生跃起以三分天雷咒砸向院落一角。龙逸是凡夫俗子,阴风之中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陈梦生大喝道:“琦雯姑娘,我已然是知道了你的过往。你和龙家之事本因是你受龙天庆之阻而起,你怀恨在心下药害死了牛氏腹中胎儿!我刚才是不愿动手灭你魂魄,你若是再不现身就休怪我对你不留情面了!”   歌声戛然而止枣树上现出了一道女鬼身形,女鬼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龙逸凄苦笑道:“都过了五十年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着龙家的人说话!龙家毁了我的一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身边的那个人就是烧我灵位牌的,当年弘业大师答应过我会受龙家世代香火供奉的……”   陈梦生摇头反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你用金镯子套住他手腕,让他吃尽苦头要是他死了你恐怕会永世自责的!你不是依恋自己的孩子不愿轮回转世吗?可你却差点亲手害了他!”   女鬼惊声叫道:“你说什么?难道他就是我的孩子?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龙天行早就知道你偷梁换柱调包了两个孩子的事,可弘业大师告诉他这是龙家和你的宿世恩怨。所以龙天行并没有把你的事告诉他,龙家为你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也就是报你在龙年所受的苦楚。你却不思回报,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出来害人!”陈梦生怒声厉喝,让女鬼的魂魄不由的后退了三尺。   琦雯姑娘的魂魄突然泣声大哭道:“我自知身份卑贱想入了龙家再无衣食之忧,可是龙家却从未把我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当年醉仙楼选花魁其实龙天庆早就在算计我了,只不过是被他的兄弟坏了他的好事。因此龙家老大就对我耿耿于怀,可是那种事情岂有是我一个青楼女子能左右的?”   陈梦生厉声喝道:“都也都是过往云烟的事了,你私通在先又设计害人子嗣难道这些都不是你所做的吗?你今时今日休得再作狡辩了,我不是弘业大师那么和你好说话!”   “世上能有几个弘业大师般的高人啊?牛氏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龙天庆的,龙天庆只不过是想假借我的手除去牛氏罢了!这些弘业大师都知道,你怎么能去和弘业大师相提并论呢?我叫石修买来麝香的确不假,可是牛氏的胎儿却不是因为吃了麝香而死的!龙家把这一切罪过都推在我身上,你对龙家的事又能知道多少啊?”小琦雯的魂魄冷声说道。   “你说什么?牛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龙天庆的?你也没有去害死牛氏肚子里的孩子?”陈梦生皱眉问道。   小琦雯的魂魄苦笑道:“龙天庆身上有着隐疾,他老婆和人家早有情愫。这些龙天庆全都知道,可是龙天庆他最怕人家背地里说他的闲话,更怕被人知道他就不是个男人的秘密所以就隐忍不发。我也是在龙天庆死后听牛氏和她相好的私奔才明白的。”   陈梦生冷哼道:“你无凭无据的信口雌黄,你若是能够拿出证据来我便相信你。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哈哈哈……人言不可信,鬼话从不虚!你要的证据就在这个风水局里,弘业大师曾经告诉我让我耐心的等着。有朝一日会有着落难神仙替我鸣冤叫屈的,我的魂魄一直被弘业大师收在了无字灵位牌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等来了无情的大火……”小琦雯的魂魄看了看晕倒的龙逸打住了话头。   陈梦生的头大如斗了,听龙天建之言是小琦雯害人在前,可是听她所说龙家竟然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最不明白的就是弘业大师把证据就藏在了这个风水局里,要想搞清此事势必要找到风水局里藏着的秘密!   在这龙家大院里前前后后都已经的荒废了,只留下了两间东西厢房。龙家的祠堂也早就被人毁去了想要找到风水局的秘密,那是谈何容易的事啊。可能当年弘业大师告诉龙天行的那句话,才是破解风水局的关键。十局九破,此局的破绽不在于死物而在于人心……   小琦雯的魂魄远远的看着龙逸问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道人还是和尚,我只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陈梦生正在思索着弘业大师的话,却不料想小琦雯的魂魄会有求自己。脱口问道:“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请你解开那人的衣扣,待我确实他是不是我的儿子后,我会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小琦雯的魂魄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梦生反身回退了几步解开了龙先生的衣扣,在他胸口上赫然是有着三颗痣。小琦雯的魂魄掩面泣声道:“真的是我孩子啊。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五十多年了,我终于是找到了你啊!”   等到小琦雯的魂魄哭罢,陈梦生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的?”   “我的尸身在茅草屋里被龙天建那个没有勇无谋的莽夫一把火烧了后,我就看见牛氏在一旁暗暗的窃喜。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牛氏在高兴着什么事,我的魂魄就跟着她回到了龙家大院。我在大院外见到了龙天建正在逼问石修,还看见了龙天行在屋门后张望。我想看看我的儿子,却不料石修就我的声音吓死了。就在当晚的半夜让我撞见了牛氏匆匆忙忙的走了了龙家大院,原来她张家坟庄子外的相好的会面!”   陈梦生摆手道:“你是说牛氏在龙天庆死的当晚半夜出门与人见面?”   “正是如此,牛氏腹中的孩子就是那人的。那个男人我并不认识,只是在龙家的账房里看见过他几面。他要牛氏带着龙天庆的钱财和你一起回老家去,还说牛氏本来就应该是他在一起的。”小琦雯的魂魄说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牛氏的孩子依你之言不是龙天庆的,那你的孩子是你和龙家老二的吗?”陈梦生听着小琦雯的话不像是有假,龙天庆要是有隐疾那龙逸就是小琦雯和龙天建所生养的啊?   小琦雯的魂魄苦笑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等你解开了龙家的风水局后自然就会知晓了。”   “好吧,不过在我没有解开风水局之前,我要将你的魂魄摄入瓶中。若是你真有冤屈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要是你胆敢欺瞒我绝不会姑且!”陈梦生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说道。   小琦雯的魂魄淡然的说道:“先生你就是弘业大师说的落难神仙吗?我都被幽禁这么多年了,如今看见了自己的孩子,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先生你要摄我魂魄,我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陈梦生口中念起了一道引魂咒将小琦雯的魂魄摄入了瓶中,心里暗想着弘业大师所说的人心恐怕指的不是龙逸。只有剥丝抽茧之后才能破解龙家的风水局,而所谓的人心正是要让自己审问了小琦雯的魂魄才有了端倪……   陈梦生摇醒了龙逸,龙逸其实是被歌声的阴寒之气吓晕的。人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害怕。哆哆嗦嗦的问道:“那……那个女鬼呢?”   “龙先生,你放心吧。女鬼我现在已经收伏了,但是有些事情让我疑惑不解了。”陈梦生直言不讳的说道。   龙逸起身道:“陈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可疑惑的啊,女鬼都已经被你收伏了。你只要是动动手指,这件事就会从此过去了啊。龙家只会记着你的好处,我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你看这样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陈梦生摇头道:“这件事才刚开始呢,我的疑惑不解龙家的风水局就有自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为人知]   第二百九十七章不为人知   陈梦生无心之中得知了龙家女鬼说出了没人知道的事,如果女鬼所说的并非是她害死了牛氏腹中的胎儿,那弘业大师的风水局就是要后人去查明理清这段宿怨。他能把小琦雯的魂魄封在无字灵位牌里,就已经是算到了今日之事……   龙逸一头雾水的问道:“不知道陈先生你有着什么疑惑?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会告诉你的。你都已经是把女鬼收伏了,这就让我放心多了!”   陈梦生点头道:“龙先生,女鬼之事先且不去提她。我想知道原来你们龙家的棉布厂的帐房有多少人啊?”   “啊?这个……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家父早在我十来岁时就已经是把厂子捐给了国家。帐房的事我只知道原来住在村子里的大柜帐房先生才记得,可是人家都死了很多年了。陈先生你忽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啊?”龙逸不解道。   陈梦生坦诚道:“恕我直言,龙家闹鬼之事恐怕是另有隐情。我想知道龙家的帐房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现在还有什么人在世吗?”   龙逸想了一会道:“听家父在世时倒也说起过,龙家帐房内原来是有着三个帐房先生。由于时隔数十年,大柜帐房先生早就不在人世了。两个小柜帐房先生一个离开了密云不知道去了哪里,另一个水伯还在张家坟的东村头住着……”   “等等!你说的有个帐房先生离开了密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啊?”陈梦生插嘴问道。   龙逸搔了搔头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好像是大伯死后小柜帐房先生连说都没说就走了。家父说是龙家正值人心惶惶之际,人走了就走吧!所以我们也没有去多事打听小柜的帐房先生的去向,隔了没多久连大伯的媳妇儿都不见了。”   “那村东头的帐房先生,还请龙先生速速带我去见他。我正有要事想马上见他,此事关系到弘业大师的风水局。”陈梦生急声道。   龙逸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那好吧,天色都这么晚了只希望水伯他老人家还没睡吧……”   陈梦生跟着龙逸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个小时,在村子东头有着不少人家还亮着灯火。龙逸走到了一户铁门大屋前抬手拍门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里传出了动静,开门的老人似乎是很诧异的看了看龙逸和陈梦生。   “龙少爷,眼下又不是清明冬至,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啊?外面风大,先进屋再说吧……”老人有些局促不安的问道。   龙逸笑道:“水伯,你身体可好啊?我此次回来并不是省祖的,是我有事情想来问你。水伯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在龙家棉布厂账房里的事啊?这位是我的朋友陈梦生先生,我们这么晚来打扰你老人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噢……,不知道龙少爷你想知道些什么事啊?当年棉布厂的账房里就我们几个人在管账,我是负责外帐另一个叫文勇诚是管内帐的。我们两个每天都会把账目交给杜大柜查阅,不知道龙少爷你想问些什么事啊?”老人客客气气的请进了龙逸和陈梦生问道。   陈梦生笑道:“请问老伯何谓外帐和内帐啊?五十年前,龙天庆的老婆离家出走,你对这件事还有印象吗?”   老人哈哈大笑道:“陈先生有所不知,当年龙家的生意做的非常的大,但是生意场上不可能是每笔账目都结清的啊。我负责的外帐就是要结算出龙家在外面的盈余和欠债,文勇诚做的是工厂里工人的工钱和龙家日常开销的账目。你说的龙天庆老婆出走的事情,我只是耳闻并不知道她的下落啊。”   龙逸轻声说道:“水伯,你是看着长大的。你在账房里都听说过什么事啊?特别是关于我父亲的传闻!”   老人沉默了许久道:“龙少爷,我只不过是个龙家的账房小柜,我能够听到什么事啊?龙三爷和柳夫人都是大善人,要不是有他们在张家坟的人早就饿死大半了。后来龙三爷把厂子捐了,我也成了国营职工了。退休十几年来每到清明我都会给龙三爷和柳夫人烧纸的啊,我又不像文勇诚有着大奶奶给他做靠山。”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陈梦生听出了老人最后一句话里明显是带着三分不满的,紧接着问道:“大奶奶是文勇诚的靠山?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老人摇头笑道:“人老了话就多了,这是句玩笑话陈先生千万不要多心。我说的意思是大奶奶牛氏和文勇诚都是来自沙河镇的老乡,所以大奶奶才会照顾他啊。要不然就凭着他的本事怎么可能是坐上了龙家内帐小柜上啊,在账房里除了杜大柜外谁敢去说他啊。”   龙逸连忙解释道:“陈先生,这个是我们龙家账房里规矩,内帐先生要比外帐先生每月多拿一块大洋的。杜大柜是账房的总管,家父生前曾对大柜杜世光有着极高的赞誉。我的算术就是杜大柜教的,内外小柜平素都是住在铺子里的。龙家的内眷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水伯解放后一直是到家父关了棉布厂都在。至于改成国营之后,我和水伯也很少见了。”   “哦,原来如此!水伯在棉布厂那么久管理内帐倒是不知道龙家的事了。龙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兴许明天我去村里还会打听到一些事呢。我们就不耽误水伯休息了,龙先生我们走吧。”陈梦生转身大步就要走,龙逸跟着陈梦生刚走出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老人的大喝声……   “谁说我不知道啊,龙家当年的事我比村子里谁都知道。我只不过是碍着龙少爷的面子不能说罢了,陈先生你要是想问龙家的家事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你们难道真的是不怕见鬼?”老人气的大声喝道,陈梦生要的就是老人这个态度。   陈梦生负手笑道:“那水伯你都知道些什么事啊,我可以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们今天就是为了五十年前龙家闹鬼的事来的,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是说出来啊。”   老人被陈梦生一顿抢白火气减下了大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个我怎么能胡说啊,龙家三个兄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从小就是光屁股一起玩大的。龙家的老爷子在世时,身边有一群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义气兄弟。这里面就有着一个从沙河镇来的牛汉,他家有个闺女就向龙老爷子提亲了。”   龙逸惊声说道:“这个我也听我娘说起过,我娘也是这么嫁给我爹……”龙逸忽然想起了二伯说自己的身世,又不禁的闭口不言了。   老人接着说道:“牛汉的闺女叫什么名字我们没人知道,反正我是知道龙天庆大少爷在小的时候就是个淘气升天的主。他在七八岁的时候,就敢往猪圈马棚里扔爆竹了。哪知道有一天龙老爷子的马匹没有栓牢,龙天庆一个爆竹把马给炸惊了。那匹马是踏着龙天庆的命根子冲出了棚子,龙老爷子知道后是带着龙天庆直奔同仁堂治病……”   龙逸不解道:“我大伯让马橛子给撩了啊,那他不是跟牛氏有过一个孩子吗?”   水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能乱说了,我也就是听人家说起过。可能是被同仁堂的郎中看好了也未尝不可,后来都长大了龙天庆娶了牛汉的闺女为妻这事谁也不敢再提了。本来账房里有我和杜大柜做事就够了,可是有一天牛氏突然带来个小白脸说是他老家的表弟文勇诚。”   陈梦生插言道:“龙家的内眷不是不能去你们的账房的吗?那牛氏怎么可以带着文勇诚来啊?”   “哼,我是看在眼里不能说罢了,龙家内眷里当属牛氏最厉害。她平时不声不响的,可她要是来账房拿钱连龙天庆都不敢说她。二少爷后来弄来个姑娘叫什么小琦雯的,她也来账房里取过几次钱。小琦雯有着龙家二少爷的字据啊,牛氏就从来没有过。杜大柜为了这件事还跟龙天庆说过,龙天庆也没吭声就只好由着她了啊。”老人有些气恼的说道。   陈梦生用手揉了揉脑袋问道:“龙天庆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吗?他怎么又会对牛氏这么忌惮啊?老伯,你说牛氏在龙家内眷里最厉害是什么意思啊?”   水伯看了看龙逸欲言又止道:“这个……这个……我就这么一说,陈先生你听过算过就好了。有些事情还是糊里糊涂的比较好,你看我算了一辈子帐来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难得糊涂才是做人之本啊。”   龙逸苦笑道:“水伯,你这话是因为我在这里才不好说的吧?做人糊涂不是坏事,可要是心也糊涂了就是大错特错了。你就希望你心里的事永远就烂在肚子里吗?要是那样人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大的分别了啊?”   水伯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既然是龙少爷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我记得那时牛氏孩子没保住之后发生的,那天原本是我和文勇诚在柜上。可是快到了天擦黑的样子,有工人捎来口信让文勇诚下了柜去龙家大院看看他表姐。我起初是没当回事,下了柜我就回家去了。”   说到这里水伯停口忐忑不安的看了看龙逸,看到龙逸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后。水伯才道:“可是我吃过晚饭出来溜达,就看见文勇诚鬼鬼祟祟的从药铺里出来。我一时好奇心起,就在文勇诚后面跟着他,那知道是让我看见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心叵测]   第二百九十八章人心叵测   水伯紧张的望着龙逸,彷佛这件事和龙逸有着莫大的关系.龙逸也不知道水伯在我十年前看见了什么,急的在在一旁猛力的抽着闷烟。陈梦生突然想起了小琦雯的魂魄告诉自己龙天庆他就不是一个男人,看样子水伯看见的事不同寻常……   龙逸挤出了一丝笑意道:“水伯,你看见了什么就尽管大胆的说吧,我也很想知道龙家以前的事啊。”   “我……我跟着文勇诚到了龙家大院之外,我看到了牛氏哭哭啼啼的和文勇诚说了几句话。文勇诚他也很恼火把一包东西交给了牛氏,牛氏拿着包药就转身进了厨房。我怕被文勇诚发现就偷偷的离开了龙家大院,我去过药铺问了那里的伙计。文勇诚买的的一包砒霜,伙计声称是文勇诚说他屋里闹耗子买包砒霜回去毒耗子……”水伯回忆着说道。   陈梦生蹙眉喝道:“你亲眼看见了文勇诚把砒霜交给了牛氏吗?若是牛氏用砒霜害人岂不是要出了大事吗?”   水伯点了点头道:“我也担心会出事啊,出了药铺我就又回了龙家大院正好是遇上了龙三爷。我就把这件事就告诉了龙三爷,龙三爷是龙家兄弟中最通情达理的人。他说大嫂失子之痛难免又有所偏激,大哥现在又在气头上。这件事他说他会去处理的,还告诉我不许外传。”   龙逸不解道:“既然是我父亲出面去调解,想必大伯母应该不会做出傻事吧。我从来就没有听我父亲说起过这件事啊,我对大伯母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啊。那后来呢?”   水伯顿了一顿道:“我心里也就纳闷了,龙家大奶奶的事情怎么会让文勇诚去劳心劳力啊。我远远的看见龙三少爷进了厨房问了柳夫人,柳夫人那时候好像是在厨房里做饭。她也承认了牛氏刚才来过,但牛氏只是看了看晚上的菜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龙三少爷打发了我先回家了,我也不好再呆着了啊……”   陈梦生笑道:“水伯你不会是就这么走了吧?依你的好奇心那么重肯定是会继续躲在什么地方看热闹的吧?”   “这怎么叫看热闹啊?我是怕龙家出事啊!我在院里看见了龙三少爷夫妻俩吃完饭以后柳夫人就先回屋里去了,然后是二奶奶一家去吃饭。龙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吃饭都很讲规矩啊,等到最后是二少奶奶去厨房的偏桌吃饭。”水伯被陈梦生的话一激,一口气说出了他所看见的事。   龙逸不以为然道:“这个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啊,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就是这样啊。男的吃完饭女人和孩子才能上桌吃饭的啊,像妾室什么的都要等人家吃完了以后才可以去吃饭的啊,而且还不能上桌子吃饭的啊。妾室的饭菜都要另外分开烧的,在张家坟就是这样啊。”   “龙少爷说的对,可是我在院里听到了锅碗瓢盆打碎的声音和二少奶奶寻死觅活的哭声。我也不好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少奶奶和龙三少爷很久以后才出来的。……”水伯回忆着说道。   龙逸转口问道:“那牛氏后来怎么样了?我大伯就没有去管她吗?”   “龙少爷啊,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牛氏平时就很凶的,来我们账房里几次我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啊……”水伯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又自觉失言缄口不说了。   陈梦生厉声喝道:“水伯,你有话就直说吧,想必你对龙家闹鬼的事也知道了吧。你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会是我们破解迷局的关键,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点!”   “这……呃……我是心里害怕啊,二少奶奶就是吊死在龙家大院里的。我不敢去说她的坏话啊,要是半夜里她来找我算账那我怎么办啊?”水伯终于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是死的很惨的。   龙逸掐灭了烟头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吧,我龙逸答应你只要是解开了龙家的谜团,我会在城里给你寻个住处。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张家坟那也可以。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龙逸决不食言!”   水伯咬了咬牙说道:“龙少爷啊,我都七十多岁了。我啥都不指望了,你们龙家养了我大半生了。我……我哪能忘本啊,只不过这个事情关乎到你们龙家的声誉啊……唉,好吧!我就豁出去了,我看见了文勇诚买砒霜的第二天牛氏就来到了账房里。牛氏和文勇诚在小柜房里说了很久,我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文勇诚和牛氏在争论什么。”   陈梦生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是什么话?”   “我只听见是关于牛氏肚子的孩子没保住,牛氏知道是二少奶奶在害他。文勇诚骂她是人头猪脑为什么没有把东西放进水缸里,牛氏有些不高兴就和文勇诚争执了起来。后来牛氏摔门就走了,我看见文勇诚的脸色都气的发青了。文勇诚是大奶奶的亲戚,我怎么敢去多问啊?”水伯惴惴不安的说道。   龙逸双拳攥的咯咯作响喝道:“好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这是想要牛氏害了龙家上下啊!好在是被你看见了,通知了家父啊。要不然龙家真的是要灭门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这个不对啊,我想牛氏不是想对龙家下手而是想要毒死小琦雯,你想啊,龙家三兄弟还有着龙天庆和龙天建并不在啊。要是他们回家发现有人毒死了,还会坐视不理吗?以我猜想牛氏知道是小琦雯在害她没了孩子,她是在报复小琦雯!”   龙逸平复了下情绪道:“这倒也有可能,龙家厨房里尊卑吃食都是要分开的。如此说来是牛氏想要小琦雯的命了,我大伯死后牛氏又突然的失踪了。不用去说肯定是她跟着文勇诚那厮跑了,要不我回去查查她们俩是不是回了沙河镇老家!”   陈梦生笑道:“这里应该还有什么事,要不然你父亲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牛氏卷走了龙天庆的钱财而不动声色了。水伯,你说是不是啊?”   水伯尴尬道:“呃……这个……这个……,我只知道牛氏失踪后龙三爷和杜大柜说过一句话。我那时是没明白,现在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懂了。”   “哦?是句什么话啊?”陈梦生问道。   水伯犹豫了一会道:“龙家三兄弟的钱财是由杜大柜亲自掌管的,牛氏要来拿钱杜大柜也没有办法啊。龙三少爷说了句由她去吧,留着恐怕也是个祸害!现在一想的确就是那么回事啊,牛氏和文勇诚都敢下砒霜了留在龙家反而是个麻烦啊。”   陈梦生面沉似水道:“龙先生,不知道沙河镇离这里有多少路啊?我想我们是应该去知道整件事了,弘业大师留下的风水局我想我已经是懂了。”   龙逸迷惑不解道:“沙河镇离这里只有几十里路,我让赵广志开车带我们过去也就片刻的事情。陈先生,你说的风水局懂了是什么意思啊?”   陈梦生转身说道:“走吧,到了沙河镇我再告诉你吧。弘业大师果然是个高人啊,十局九破的破绽是在于人心不古啊……”   沙河镇明显是要比张家坟大了许多,龙逸在车上向当地的民警询问牛氏和文勇诚的老家位置,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还知道他们现在会不会还留在沙河镇上啊?龙逸的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查询,可是依旧是石沉大海不见丝毫的动静……   龙逸在车上向陈梦生问道:“陈先生,眼下已经是到了沙河镇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都懂了什么啊?”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我见过龙家的女鬼,她跟我说过牛氏在龙家有着一个相好的。所以我才会问及龙家账房的事,看来那个相好的就是文勇诚。龙天庆死后她们两个极有可能是来过这里,但是以文勇诚买来砒霜想要毒害小琦雯的手段来看。文勇诚就不是一个善茬,牛氏只是一介女流她拿钱恐怕也是听了文勇诚的话,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舍得放过龙家的钱财的啊。”   龙逸狐疑的问道:“陈先生的意思他们现在还是在沙河镇上?那我的父亲怎么会容许他们如此胆大啊?”   “我从龙天行夫妇俩的照片上看见了一丝无奈,这种无奈大概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或者是有什么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张家坟和沙河镇相隔数里,我想龙天行不可能不知道牛氏回到了老家。等到找到了牛氏和文勇诚一切谜题都将迎刃而解了,这也就是弘业大师风水局的破绽!”陈梦生说完话闭上了眼睛开始把龙家每一条线索都想了遍,风水局的破绽难道将会在这里揭晓……   龙逸守在手机正在焦虑不安的等待,陈梦生闭着眼睛问道:“刚才水伯的话里你信了几分啊?”   “什么?陈先生是对水伯的话不相信吗?”龙逸惊声问道。   “停车!快回去!我们好像是中计了!水伯他在故意隐瞒!我整理了一遍线索,发现了一个差点被我疏忽的事情……”陈梦生睁开眼大喝道。   龙逸的车子在路上急刹调头又开了回去,陈梦生还没等汽车停下拉开车门一个箭步就窜上了水伯的房顶。没过多久水伯的门被陈梦生打开了,只见水伯双手拎着两个大包袱哆哆嗦嗦的被陈梦生拽了出来。   龙逸上前不解的问道:“陈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梦生坦然的说道:“我要是没有说错的话,水伯两个包袱里装的应该就是从牛氏身上骗来的钱财吧?牛氏的相好不是文勇诚而是你吧?”   水伯怒道:“你……你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陈梦生抬手一记手刀划破了水伯的包袱,从包袱里滚出了很多的银元金条……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言多必失]   第二百九十九章言多必失   陈梦生的一记手刀粉碎了水伯的狡辩,凭着这些金银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了。陈梦生弯腰捡起了一块金条,赫然发现了在金条的两头都烫着个龙字。水伯做梦都没有想到陈梦生会杀出一个回马枪。望着一地散落的金银老人不由的面如土色……   龙逸冷哼道:“水伯,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在龙家这些年里攒下的工钱吧!龙家的金条我可是知道从来没有私下发放过给工人啊,就算是我父亲生前也是很少动用的啊!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龙家金条,莫非这些就是当年我大伯被牛氏卷走的钱财?”   水伯尖声叫道:“这些都是我应得的!谁叫那臭女人不听话啊!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竟然会被你给识破了!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会知道是我和那女人有关系的啊?”   陈梦生轻笑道:“言多必失罢了,你都能知道文勇诚去药铺买砒霜的事,牛氏如果下毒失手后文勇诚能容你活在人世间!你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所以才敢那么笃定的推到她们身上。只有你清楚她们早已经是不在人世了,让死人去背负你的恶行真是天衣无缝啊!”   龙逸恍然大悟道:“我也明白了,若是牛氏和文勇诚合谋失败一定是会对旁人有所防范。不大可能会去龙家帐房里再跟文勇诚争执,这是有人在故意的说给我们听吧。现在想想牛氏除非她是在自寻死路,要不然她是不会去龙家帐房里闹事的。”   陈梦生点头道:“我正是想到这一点才知道是中计了,牛氏和文勇诚应该是被水伯永远的封口了。所以他才敢说是看到了牛氏和文勇诚之间的不轨,牛氏的钱财就应该是被水伯留了下来。水伯你说是不是啊?”   “哼!成王败寇,你都知道了何必还要多问!要不是那个老道摆了个破风水局我早就远走高飞了,你们都不知道老道的风水局真正用意!”水伯怒喝道。   陈梦生摆了摆手不屑道:“哦?原来弘业大师还的风水局还有别的意思啊?不过你就是一个帐房里的小柜先生能知道风水局的秘密吗?”   水伯俯身抢进了地上散落的金条恨声说:“你懂个屁!风水局只是唬人的东西,其实老道是借着重建龙家老屋把一大笔钱藏在了东厢房里。我呆在这里就是想着龙家老屋能被拆了,我去过东厢房里几次就看见过龙三少爷的遗像朝着我冷笑,我恨他到死都没有把那笔钱交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水伯的眼睛里突然间多了一丝恐惧,双手抓住的金条又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嘴巴里骤然喊道:“臭女人都是你不听的话,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又怎么会让文勇诚看到了你下毒对付龙天行!臭女人,是你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你还有脸跟着我,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给我去死吧!”   水伯的两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像是在和什么人打斗似的,龙逸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了水伯的脸上怒骂道:“你说什么?你要和谁下毒害我父亲?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水伯猛然的惊醒道:“你……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龙天行和小琦雯生的孩子罢了!我若不是错信了那个笨女人,龙天行早就死了!龙家的钱财早就将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哪里还轮的上你在这里威风八面啊!”   陈梦生拉住了龙逸道:“此人因为是害过了人命被我点破了心里发虚,他害了人不愿离去就是挂牵着龙家风水局里暗藏的金银。我在车上已经是完全懂了弘业大师摆下风水局的意思了,龙先生就算是水伯不说我也能大致的知道了七八分!”   龙逸忐忑道:“那……那我真的是小琦雯生的吗?陈先生,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现在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了。”   陈梦生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小琦雯的的确确是你的亲生母亲。整件事还要从龙天庆说起了,龙天庆因他是龙家的老大所以他这个人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龙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可是龙天庆自己知道身上有着隐疾,他和牛氏成亲以后始终是没有子嗣。为了不让别人对他生疑龙天庆也会去醉仙楼,自从龙天庆见到了小琦雯就对她有了好感……”   龙逸皱眉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要是大伯真是身上有病那他去醉仙楼干什么啊?”   陈梦生笑道:“龙天庆是想换个女人或许能有奇迹发生吧,天底下明知道自己有病而抱着碰运气的人很多啊。可惜是小琦雯是让龙天行拔了头筹,后来又被龙天建为她赎了身。这就让龙天庆对小琦雯有了恨意,之后龙天建想纳小琦雯为妾龙天庆自然是不会答应。可能是龙天庆在夫妻间的事顾忌牛氏会说出去,就故意的装聋作哑要不然他是不会不查觉出牛氏的异常的。水伯,你说是不是啊?”   “哼!龙天庆若非是家中有钱哪里还能娶妻啊,可是他银样蜡枪头罢了。牛氏是正常女人,哪能是没有需要啊!龙天庆算了算日子发现牛氏有喜就很蹊跷,但牛氏的父亲牛汉是龙老爷子的人龙天庆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他们夫妻间已经为了掩人耳目名存实亡了,当龙天庆得知了牛氏有了身孕后马上想要杀人灭口!好在是牛氏的表弟文勇诚平素和牛氏走的近乎,他被龙天庆毒打了一顿!”水伯得意的说道。   龙逸喝道:“原来是你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和你让牛氏毒害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啊?”   “龙天庆抓住了文勇诚后带着龙天行来过账房里,龙家三个兄弟里只有你父亲龙天行最为聪明。龙天庆在账房里问过你父亲说,账房之中谁有胆子图谋不轨?龙天行当时并不知道牛氏肚子里孩子的事,他却说了一句往往表面上看着胆子大的未必就会是真的胆子大,只有看不出异举的人才会做出惊天大事。”水伯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陈梦生冷笑道:“看样子龙天行是对你早有怀疑了啊,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后辈文勇诚做了内帐小柜的先生啊?”   水伯瞪了陈梦生一眼道:“龙天庆就是那句话才会放了文勇诚,此后龙天庆一直在暗中观察。后来二少奶奶因为记恨龙天庆在牛氏的药里下了麝香,龙天庆是故意的假借着二少奶奶的手想要除去牛氏肚子里的孩子。二少奶奶他或许是不知道龙天庆也偷偷的在药里放了药,这是我开药铺的朋友亲口告诉我的!”   龙逸大惊道:“什么?是我大伯下药害的牛氏?这……这怎么可能啊?我听二伯说起过大伯因为没有了孩子很难过才会报复小琦雯的啊?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是胆敢胡说八道我这就让你后悔终生!”   水伯不屑道:“牛氏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被龙天庆害死的,牛氏没有了孩子后曾经来我家找过我。她自知龙天庆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所以想和我逃跑。可是我的她身上的钱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啊?账房里又有着杜大柜和龙天行在看管,只要能够把龙天行给弄死了那就可以把龙家的钱财变成我们的了啊……”   “无耻之徒!你们就打算这么害了我父亲啊?”龙逸气的大声喝道。   水伯咬着牙说道:“原来的计划一切都很好,我让牛氏在龙天行的茶水里下毒。可是哪里又会想到被文勇诚冒冒失失的闯进去看见,结果文勇诚去告诉了龙天行。我和牛氏只能是另外想办法了,龙天庆那时候正在对付二少奶奶。我们就趁机就被二少奶奶打晕放进了龙天行的床上,牛氏去通知了柳夫人。原以为柳夫人会大发雷霆把龙天行搞的身败名裂,哪里知道竟然是风平lang静!”   陈梦生叹道:“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了啊。小琦雯是龙天建的人,如此一来龙天行在龙家肯定是会难以容身!这就正好让你们有机可乘了,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水伯接着说道:“后来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可是她却并不知道被打晕和龙天行睡了一晚的事。二少奶奶是被龙天庆给逼死的,过了没多久龙天庆竟然被石修淹死了。我觉得那是个机会,就让文勇诚去说动牛氏带着龙天庆的钱财离开龙家。”   “原来如此!文勇诚对龙天庆也有着仇恨,他当然是会听你的去鼓动牛氏了。他又是管内帐的,牛氏来拿钱果然是方便了许多,只不过他是没有想到被你所利用了吧?等到牛氏拿到了钱,你就第一个杀了他吧?”陈梦生唏嘘了一声说道。   水伯喝道:“是他自己太意气用事了,我本不想杀他。谁让他嘴巴那么多啊,这就怪不了我对他不客气了。我花钱叫了几个朋友用麻袋套上了他,扔进乱葬岗里活埋了。他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干的,龙家的人那时候都被二少奶奶闹鬼的事吓傻了,谁会想起他啊?”   陈梦生笑道:“果然是血不粘手啊,想必那牛氏也是一样的下场吧?你花钱也把她给害了吧?难怪我看不见你身上的冤鬼怨气,原来是你叫人做的啊?”   “哈哈哈,牛氏带着两大箱子的钱财太过扎眼了,我也想带着她远走高飞的。可是她的脾气太犟了,动不动就给我摆脸色。我担心我们还被出密云就会被人发现了啊。所以花几个小钱打发她上路了,这个事还真是不能怨我。谁叫龙家在密云势力那么大啊,我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差池而自毁前程啊!”水伯苦笑道。   陈梦生摇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躲了这么多年还是因为一时口快露出了马脚,这真是法网恢恢速而不漏啊!”   水伯怒道:“要不是那个老道摆下了什么破局,我早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这个该死的老道,这个该死的风水局……” [正文 第三百章 不破不立]   第三百章不破不立   水伯心生恨意的看着陈梦生,要不是被陈梦生看穿了自己的计划龙家的企图。自己也不可能会如此落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龙逸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金银放进了拎包里,用手猛力的把水伯推到了屋里……   龙逸木无表情的喝道:“你怎么知道龙家的风水局里埋着东西啊?就连我这个龙家后人都不知道啊?”   水伯斜着眼睛瞄了下龙逸道:“龙少爷,你难道是忘了我在帐房里可以查龙家的外帐吗?臭老道让龙天行把一大笔钱都换成了金条,我是亲眼看到了龙天行把那几车金条从城里拉回来的。那时候却正是臭老道在龙家摆风水局重新建屋,我就一直没有看见过那几箱金条再出现过!”   “嗯?你是说在龙家老宅里藏着几箱金条?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听我父亲提起过,我父亲临终时只告诉我龙家祖屋关乎着龙家的运势,绝不可以动龙家老宅的一草一木。陈先生,你看这件事可有什么玄机吗?”龙逸不禁的开口向陈梦生询问道。   陈梦生轻轻点头道:“龙家的老宅里要是没有什么隐秘的话,也不可能是让水伯留在这里了。等我找出了龙家老宅的秘密后这场风水局自然就会真相大白了,水伯肯定是对龙家老屋找遍了吧?”   “哼!那根本就是臭老道摆下骗局,我用了几十年早已经是把龙家的里里外外找遍了。哪里有金条的影子啊!若不是早些年政府要打算把这里拆建了,我才不会等着被你们识破!”水伯恼羞成怒道。   陈梦生淡然的笑道:“这就是弘业大师的高明之处了,他早已是看透了你的劣迹!等我到了龙家老宅用道法自然就能找出弘业大师的用意了,龙先生我们回龙家老宅吧!一切迷局我想在天亮之前都会被解开!”   龙逸朝着外面车里的赵广志挥了挥手,赵广志能跟着龙先生这么久早就已经是龙先生的心腹了。赵广志就像拎小鸡似的把水伯双手拷在了副驾驶座上了,两个包袱也被赵广志放进了汽车行李箱中。赵广志一句话都没有问,直接是发动了车子等龙逸和陈梦生上车后向着龙家老宅开去……   凌晨两点左右,龙逸回到了龙家老宅之中恭恭敬敬的问道:“陈先生,不知道你的道法如何施术?若是要高搭法台我马上请人过来,只要是能够找到龙家的隐秘我将全力支持你!”   陈梦生朗声大笑道:“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也用着人家来帮我搭建法台。龙先生你先回车上去吧,我施法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   龙逸悻悻的说道:“那好吧,陈先生我回车上去等你。你可千万不能忽悠我啊,龙家的秘密可能是惊天大事啊!”   陈梦生不再搭理龙逸了,嘴里默念五鬼之咒。霎时间天地变色阴风袭人,龙逸见势是心生惧怕连忙是转身奔回了车子里。龙逸贴着车窗看到了外面飞沙走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嘻嘻哈哈的小孩笑声。龙逸借着车头灯光瞧见了陈梦生张口正在凭空喝令,狂风之中好像是有着道道风影消失在龙家大院里……   龙逸并不知道陈梦生运用的是道家的五鬼搬运遁术,相传是有着能调用东西南北中五方生财鬼及三界内的亡魂行事,在符咒法力的施压下,召唤而来调运钱财宝物。东西南北中五个运财小鬼受陈梦生的召唤,奉命在龙家寻找隐藏的宝物。   东西两间厢房里五鬼穿梭不停,可是五鬼忙碌了一阵子后两手空空的飘在了陈梦生周围。七嘴八舌的相互埋怨着,都怪对方没能找到财宝。陈梦生也是大为不解,还没听说过五鬼运财鬼会空手而归?   陈梦生奇问道:“咦?五鬼难道也找不出龙家的隐秘啊?这让我实在是意料之外啊,你们都已经是找遍了这里吗?”   五鬼异口同声的答道:“当然是找遍了啊,除了那车上有着金银之气就没有再有金银之气了。真不知道上仙让我们来在地方找什么?”   陈梦生皱着眉头道:“龙家老宅是被高人用了群星捧月的风水局而建,你们是不是疏漏了什么地方啊?”   五鬼们嚷道:“这个绝不可能啊,我们连院子里枣树底下的铁皮箱子都被我们看到了。屋子里每个墙角里里外外的都寻过了,哪里有什么宝物啊……”   “等等!什么铁皮箱子啊?枣树底下有东西?”陈梦生惊声打断了五鬼的嚷嚷声问道。   运财五鬼们面面相觑道:“就是破破烂烂的一个铁皮箱子,里面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上仙若是有所疑惑,我们这就帮你将那东西搬运上来吧。”   五个憨态可掬的小鬼双手互握,枣树枝叶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不一会的工夫枣树底下拱起了大块土包,陈梦生上前几步用手拔去了浮土。一口巴掌大的四角镶着白铜挂角的铁皮箱子赫然出现在了陈梦生的眼前,陈梦生翻手从土石里挖出了箱子。运财小鬼对着陈梦生嗤之以鼻的笑着,看情形这铁皮箱子里应该不是值钱的物件……   陈梦生嘴里念叨几句道诀送走了五鬼,握着铁皮箱子来到了龙逸的车窗外轻叩了两下玻璃。龙逸忙不迭的放下车窗玻璃问道:“陈先生,你说的龙家隐秘就是这只箱子吗?”   “我用了道法却只能是找到这个东西,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里面肯定是装着极为隐秘的事,龙先生你是龙家的后人也就是这口铁箱的主人了。”陈梦生把铁把铁箱交在了龙逸的手中,龙逸掂了掂破损的铁箱十分诧异的看了看前排的水伯。   水伯也是一脸迷茫的不知道铁盒里放着什么东西,只是很懊恼的猜测道:“真是没有想到,在龙家大院里那棵枣树是随便人都可以见到的啊?我竟然是没有想到挖开枣树看看,那个铁箱子里肯定就是当年那些金条的存单!”   龙逸恨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念念不忘着龙家的钱财啊!我倒是想要知道着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龙逸用力一掰铁箱子的盒盖。随着轻微裂响过后铁箱子终于是被打开了,只见在铁箱子里有着一封装裱考究的牛皮纸信封。只不过信封埋了五十多年早已经泛黄褪色了,难道真是被水伯说中了吗?   龙逸毫不费力的扯开了信封,里面却只有斑驳发霉的薄纸。龙逸小心翼翼的抽出看到了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吾儿亲鉴,为父生平有件事一直未能告诉你。龙家明争暗斗如潮汹涌,有奸佞之人设计加害与我。我却苦于没有真凭实据锄奸铲恶,吾儿若能得此信必是有高人相佐,铁箱子内自有乾坤!”   龙逸连看了三遍信后,猛然下车对陈梦生施礼恭声道:“陈先生,家父在铁箱子里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在这个铁箱子里有着一件事想要告诉我。陈先生你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帮我看看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   陈梦生看了一遍信确实是和自己猜想的大致相同,龙天行在五十年前已经是觉察出了龙家的危机。龙天庆死后文勇诚就不见了,隔了没多久牛氏也消失了,龙天行担心是有人在对龙家图谋不轨摆下了这么一个迷局。可是信上又没有说明,只说了在铁箱子里另有乾坤。这就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陈梦生拿起了铁箱子一阵打量之后才看出了一些门道……   在铁箱子的内身花纹上隐隐约约的刻着代表着五行的金木水土图样,唯独是不见代表火行的图案。能够看明白这些的除非的道门中人,五行缺一那就是要发现此物的人补上火行。要是此物落在旁人之手恐怕就是一个废物,不难看出这个铁箱子应该是出自弘业大师之手!   陈梦生想通了这些后将铁箱子平放在了掌心里,催动丹田罡气吐出了阴雷火。铁皮箱子一遇雷火顿时间自行融化,在铁箱子底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陈梦生收了雷火见到了掌心里多了一块黝黑发亮的物件。仔细观瞧却是块方方正正的乌金,陈梦生轻轻掀开了乌金里面有着一张折的很工整的纸……   “龙先生,这才应该是你父亲想要留给你的东西。我是外人不便查看。”陈梦生把手里的纸递给了龙逸。   龙逸当着陈梦生的面展开纸才发现了这是一张当年的收据,在收据正面上写着:今收到爱国人士,龙天行捐赠金条一千根。下面的落款是**晋察冀中央分局……   龙逸似乎是明白了水伯说的金条去向了,翻过收据在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字迹。龙逸心里默念道:“吾儿阿逸,你的亲生母亲乃是小琦雯。当年龙家正值多事之秋错综复杂,我被人下了迷药与小琦雯有了一夜之情。这些原本我和小琦雯都不知道,是弘业大师亲口告诉我的。龙家因为闹鬼之事几乎是不和外人往来,我求弘业大师助我铲除龙家的奸佞。可是弘业大师说那样只会玉石俱焚,等到有一天自然会有神人相助,弘业大师故意让我把金条露眼拉回家。所谓的风水局只是一个掩人耳目之举,为父担心你会将老宅变卖所以才不准你动老宅的一草一木……”   藏在龙家五十多年秘密终于是解开了,龙逸看完了信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弘业大师的风水局其实是在保住龙家的子孙。当年要是戳穿了水伯的恶行,恐怕龙家的人也会遭他毒手。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才是风水局的真正意图啊……   龙逸带着铁箱子押着水伯回到了北京城里,等待水伯的将是一个迟来公正的判决……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得道多助]   第三百零一章得道多助   经过了三天的忙碌终于是了结了龙家老宅的闹鬼之事,陈梦生怀揣着小琦雯的魂魄在天亮之后赶回了紫水晶公寓里.想到奎岚肚子里的孩子被妖道下了怨灵,刚放松的心情又顿时紧张了起来……   进了屋子上官嫣然已经是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饭,看到了陈梦生回来关切的问道:“奎老爷子刚打来电话说龙家的事已经解决了,龙先生对你十分的感激让你今天晚上去赴宴。”   陈梦生长出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好吗?岚儿怎么样了?”   上官嫣然盛了碗粥给陈梦生道:“都挺好的,大哥和阿丽姑娘在云南打算开饭馆了,昨天晚上张倩跟着奎枫去了西雅图。月儿丫头今天去上班了,刘婵姑娘用着傈僳族镇邪祛凶的法术帮岚儿破解她腹中孩子的怨气呢……”   陈梦生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上官嫣然准备带着奎岚去太华山找师傅赤精子帮忙的想法,上官嫣然却是担心的说道:“梦生,师伯当日苏州显身你和我说过他老人家会要云游天下了啊,万一我们赶到了太华山而找不到师伯又该如何是好啊?”   陈梦生愕然道:“这……这恐怕是不会吧,师傅知我破封而出应该可以算到我所遇之事啊!”   上官嫣然愣了下说道:“你既然知道师伯会算到,那我就越发担心我们去太华山未必师伯会见我们啊!以师伯的神通,出手救助岚儿自然不是问题。可神龙见首不见尾,岚儿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产了你能放心让她去一路颠簸?”   陈梦生踌躇道:“要不我现在就赶去太华山找师傅来救岚儿,除此之外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啊……”   上官嫣然点头道:“事不宜迟,依我之见你能够找到师伯才是正经。岚儿都为了这事寝食难安了,你快进去看看她吧。”五个来月的时间或许对普通人而言并不算短,可是对于陈梦生来说那实在是有些吃紧了。倘若自己去太华山寻访,而恩师正在云游四方着实是让自己无计可施了……   陈梦生推开了奎岚的屋门差点是没让屋子里的摆设吓了一跳,原本是整洁温馨的屋子现在墙壁上被画满了古古怪怪的傈僳族图腾。也不知道刘婵是哪里弄来的新鲜牛头血淋淋的就摆放在了桌子上,一只盛汤的盆子里装着半钵鸡血。   刘婵正念念有词的蘸着鸡血在奎岚的肚子上画着傈僳族的符咒,陈梦生在大凉山时也看到傈僳族的仙姑施法袪邪。刘婵又是圣母仙姑的女儿,她画的符咒果然是有些威力就连陈梦生瓷瓶里的小琦雯怨魂也感觉到了屋子里的肃杀之气……   奎岚蓦然回头看见了陈梦生进屋了,奎岚连忙扯过了被子盖在了肚子上。刘婵忐忑不定的对陈梦生说道:“我看岚姐这两天都是心绪不宁的,所以我就给她用了傈僳族的驱邪术。希望能够破解了岚姐孩子身上的怨灵,只是我的功力还不够没办法能够逼出怨灵。”   陈梦生宽慰道:“有劳你照顾岚儿了,我在刚进门的时候就觉查到了你施法的肃杀之气。倘若是一般鬼魅怨灵早被你的驱邪咒给剿杀了,可是那妖道的怨灵是以活生生的人祭而成就算是我也不能把怨灵逼出来啊!”   奎岚撑起身说道:“前几天我总感觉到肚子里一阵阵的泛寒,有了刘婵妹妹的帮助我肚子里的寒气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我人已经是好多了,就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刘婵正色说道:“傈僳族的驱邪咒是要百日才见成效的,我虽然没有办法逼出岚姐的怨灵可我能保证在百日之中不让怨灵伤及她们母子。但是过了百日以后岚姐肚子里孩子怨灵就会成魔胎反噬岚姐,我的法咒到了那时候就会失效!”   陈梦生听了刘婵的话心里刚落下了千斤大石又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只要自己能在百日之中找到师傅就不怕怨灵侵入奎岚母子了。陈梦生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岚儿,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我打算趁着百日之内找到师傅化解怨灵,岚儿你就暂且在这里等我。”   奎岚苦涩的笑道:“我现在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你让我怎么能够安下心来啊。我要是哪天突然死了,那我一定会抱憾终身的。你说过会带着我们一起去嫣然姐的故里,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幻想着你们的这段千年情缘。你也许不知道在我心里总希望着自己……呜呜……呜呜……”   奎岚说着说着泪如泉涌一般,陈梦生上前轻抚着奎岚的秀发说道:“好端端的干什么要哭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你身上的怨灵化解后我们就去江南好吗?”   奎岚轻声泣道:“我可能还有一百天的寿命了,刘婵姑娘的法咒一旦控制不住了怨灵我就会被腹中魔胎所弑。我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趁着现在去完成我心里的愿望,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有着遗憾了……”   “傻瓜,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去,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去胡思乱想了啊。”陈梦生看着憔悴的奎岚不忍她再去伤心难过了,只有答应了奎岚的心愿才有让她有战胜怨灵的决心啊。刘婵姑娘知趣的离开了屋子,让陈梦生和奎岚有着更多的相处时间。   到了晚上的六点,赵广志的汽车开到了紫水晶的公寓楼下。这次龙先生是为了特别感谢陈梦生为了龙家破解了宿世恩怨,所以包括了奎九隆等人都被邀请到了龙家老宅里赴宴。陈梦生原本是多想陪陪奎岚,可是龙先生的电话里说道要送给陈梦生一份大礼。而这份大礼恰恰是关系到奎岚所中的怨灵的,陈梦生和众位女眷只能是跟着赵广志的安排到了龙家老宅!   龙先生远远的看见了陈梦生就迎了出来,拉着陈梦生到了主桌上。龙先生的子女们都是些政界要员,他们纷纷的起身来向陈梦生敬酒。龙先生话锋突然一转道:“陈先生的大恩大德龙某人将铭记于心,只要陈先生愿意龙某人愿意帮陈先生在北京谋个一官半职的。”   陈梦生起身说道:“龙先生客气了,若是你以为我是因为功名利禄才来帮你的,那我们就此打住吧。龙先生你保护过我的家人,咱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唉,慢着,陈先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要不是有你我现在早就被那个金镯子给折磨死了,我知道你老婆被妖道打伤了。我已经是和浙江白雀法华寺的主持说好了,你去找他定会帮你夫人的。”龙先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陈梦生。   奎九隆也在一旁说道:“浙江的法华寺名气在国内很大的,每年都有些大人物去烧香的。主持和尚更是不会轻易见人,听说是从来没有人请得动他啊。你有了龙先生的信。我想岚儿的病应该是不出问题了吧。”   陈梦生收下了信道:“既然是岳父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去法华寺叨唠了。龙先生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希望你能善待它。”陈梦生翻手之中摸出了一个细小的金镯子,那就是小琦雯用着她在醉仙楼花魁金牌打造的。   龙先生接过了金镯子长叹道:“事情我都已经是弄明白了,这个金镯子我一定会妥善收藏。龙家老宅今天不是最后一次摆宴了,我已经决定将龙家老宅捐给市政做公园了。陈先生,今日务必是要多喝两杯,这是我们龙家感谢你的。”   陈梦生笑道:“明天我就会赶往江南,所以酒只能是点到为止了。等到来日有机会,再与龙先生痛饮吧……”   酒过三巡后,陈梦生借说有事到了龙家大院的枣树下,掏出瓷瓶放出了小琦雯的魂魄。小琦雯在陈梦生的瓷瓶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小琦雯的魂魄在半空中想陈梦生飘然拜倒道:“大师,你宅心仁厚帮我洗脱了冤屈,又让我知道了亲生儿子的下落。当年之事终于是水落石出了,我没有害了牛氏的孩子。柳清梦的孩子是龙天庆扼杀的,看到我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我现在已经是了无牵挂了……”   陈梦生轻叹道:“恩怨已了,我已经把你当年之物转交给你儿子了。小琦雯姑娘我且送你入轮回去吧,只望你来世能有个好人家吧。”   “多想大师高义,只是我在你家中突然感觉到了你夫人腹中怨气冲天,我只能是为大师在阴曹地府之中祈福求安了,希望你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能够得到鬼魅再阴间的祈福着估计是很多人做梦都求不到的啊,什么像坟头上冒青烟那都是些阴气福泽。陈梦生谢过了小琦雯,就度入她去了鬼门关之中……   翌日一大清早,陈梦生就带着上官嫣然,奎岚,月儿和刘婵赶到了首都机场。上官嫣然的故里是在浙江东南的平阳府,现在已经是改名成了平阳县。飞机到了温州的永强机场后,坐车两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平阳县。   上官嫣然对着阔别了千年的故乡已经是丝毫认不出了,但是那座桃花山依旧还在。上官嫣然激动的说道:“梦生,我记得我们就是在山上相遇的啊。”   “是啊,我跟大哥从湖州府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才来到了这里。却不料想你会被困在了桃花阵中,这一别竟然已经是匆匆千年了。”陈梦生望着远山感叹的说道。   上官嫣然拉着奎岚说道:“我以前就在这里被我师傅所收留,只不过沧海桑田已经是时过境迁了。一会儿我们就去法华寺,眼下你的身子是最为重要的啊。从这里到法华寺还有着六个小时,我们去镇子里逛逛,晚上就能到了法华寺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诡异巴士]   第三百零二章诡异巴士   如今的平阳县早就不像是当年的平阳府了,在平阳县逛了一大圈子后既没有找到早年的糍麻糕也没有看到曾经清修过的道观。下午二点来钟的样子,上官嫣然携同陈梦生搭上了一辆挂着北上湖州的破旧巴士……   随着巴士的颠簸几个姑娘都泛起了倦意,奎岚靠着刘婵就昏昏沉睡了。月儿姑娘翻看了几张公司里的报表后,也是手撑着脑袋睡在了上官嫣然身上。唯有陈梦生闭着眼睛静坐着凝神调息,巴士车上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客下车。离开了浙南进入山区后已经是天黑阴冷了,陈梦生灵台之间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丝寒意。   “停车!这车上不安全,大家都快下车!停车!快停车啊!”陈梦生突然的惊叫声打破了巴士里的宁静,开车的驾驶员回头看了看陈梦生推了推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把车停在了陡峭的山崖路坡上。   “你有病吧?还没到安吉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不安全了啊?我唐俊开这趟山路都十八年了!从前就没有看见过你这种神经病!”驾驶员不乐意的朝陈梦生怒道,在巴士车上的乘客都纷纷起身指责陈梦生。有的刚睡着就被吵醒了,他们恨不得是上去揍陈梦生了……   陈梦生见势也不能去和他们争论什么,摇醒了上官嫣然等人急急忙忙的下了车,可是放眼望去四野遍地蒿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连辆过往的汽车都没有。奎岚双手抱臂搓着御寒,陈梦生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奎岚睁大了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实在是不明白陈梦生为什么会突然让车子停下来……   月儿姑娘紧了紧外套查看了一下手机说道:“我们差不多已经是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根据车速从这里离法华寺应该还有一两百公里路程。陈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啊?”   陈梦生坦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间我觉得那车子上有着一种不祥之气。我想叫他们都下车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啊,我现在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危险……”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开出距离不足百米的巴士蓦然间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酒似的蛇形而动。一眨眼的工夫车子就凭空不见了,陈梦生跃身而起飞到了巴士出事地点可是整辆巴士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消失了……   这太不可意思了,一辆大车上少说上面也有着十来个人啊?怎么会凭空就消失了?陈梦生看了看山石路上也并没有留下汽车胎痕印迹,甚至连草地上也没有被压碾过的样子。   陈梦生回到了上官嫣然等人身旁说道:“真是怪事了,那辆车子竟然是找不到丝毫的踪影了。看样子这里古怪啊,我们切不能呆在这地方了。我背着你们离开此地,只要寻到人烟地方就算是没事了。”   奎岚惊道:“什么?你一个人要背着我们四个?”   陈梦生点头道:“当年我抱着嫣然背着大哥连夜飞奔百里才救出了青云子前辈,时隔千年却是要重蹈覆辙了。岚儿有着身孕嫣然娇小我可以双臂抱着,月儿和刘婵就要皮带连接捆绑在我的腰上了。我不想在这怪地方落下一个人,天色已晚再不动身怕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嫣然忙道:“我还是和月儿伏在你背上吧,刘婵姑娘和岚儿身形相仿。你抱着她们不容易吃力,我也没想到在这地方会遇到如此怪异的事。”上官嫣然说着话解开了腰上的皮带,月儿在新疆之时虽然有过被陈梦生抱着御空而行的经历,可眼下有着四个人少说也有三百多斤的重量啊……   众人之中除了奎岚没有束腰外,都把皮带接在一起陈梦生将皮带绕在了自己的腰上紧紧的箍住了上官嫣然和月儿。陈梦生的右手穿过奎岚的腋下,左手抱着刘婵姑娘。口中念起了凌虚步诀咒,四个姑娘都像是八爪鱼似的抱紧了陈梦生慢慢的腾空而起。   陈梦生自知如此太过于耗费丹田罡气了,他不敢是沿着公路盘山而上借势脚下一点地往着山下凌空而行。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四个姑娘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了。陈梦生全靠着胸腔之中的一口气在急速的离开山地,八条手臂缠的陈梦生身上让他的凌虚步勉强能够踏空行走只要是稍稍泄气五个人将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崖绝地……   刘婵担心陈梦生会体力不支急声说道:“陈大哥……如果你觉得太重了就我放下吧,我好歹也是长在山里的。我会抓住那些树枝滕葛荡下去的,只要嫣然姐和岚儿没事就好了……”陈梦生憋着一口气不能开口说话,刘婵却以为陈梦生是为难不能放下自己。着急之中开始挣扎想要陈梦生放开自己,这一动让陈梦生的凌虚步顿时间就失去了平衡摇摇欲坠的急速下滑了……   陈梦生怒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放下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除非是我死了,要不然我就会拼尽全身之力保护你们!我现在是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劲气外泄反倒是危险了!”陈梦生一口气说完了话,身形凌虚步下坠速度是愈发的厉害!   刘婵被陈梦生这一声喝算是停止了挣扎,有着陈梦生的这句话在纵然是身遭不测也已经是知足了。   陈梦生看到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是一阵心悸,要是五个人坠落在这里肯定是九死一生。陈梦生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如今之计只能硬碰硬的赌一把了。陈梦生默念起金刚咒,看准了一块山崖上突兀挺立的巨岩使出了千斤坠的身法。猛力一脚蹬踏下去,五个人就像是惊鸟似的冲天而起……   陈梦生借着着一脚的力量终于是可以换了口气,可是一条腿却是有着钻心的疼痛。陈梦生在找山路上的人烟,哪怕是有一盏灯火也能解去燃眉之急了。这满山的荒草野地终究不是办法,自己不吃东西是无所谓可是身上的四个的女人都半天水米未进了。   “有灯了!梦生,你快看啊。前面的路上有灯光了!”上官嫣然伏在陈梦生的背上大声叫道。   陈梦生顺着上官嫣然的的手势看去在山麓脚下确是有着灯火之光,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陈梦生闭气直冲灯火之地,等飞身接近一看却是一户独门独户的山野农舍。陈梦生收势大叫道:“都抱紧我,我们要下去了。把脚都提起来,以免落地受伤!”   四个姑娘都依言分别都抬起了脚,陈梦生一声大喝瞪眼下落两条腿就好像是擎天立柱站在了农舍的屋前。四个姑娘宛如隔世一般纷纷的惊醒伸手解开了陈梦生身上背负的皮带……   “血!天啊!梦生你受伤了啊!”奎岚急声尖叫道。   众人被奎岚的叫声猛然看到了陈梦生的两条膝盖处血迹在慢慢的渗透出来,陈梦生反而宽慰着众位姑娘道:“没事,一下子虚耗过度了。两只脚被反震了下,好了都不要围着我了啊。等我用甘露咒自治就可以了,你们去看看这户农舍里可有人在?今天被那汽车害苦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陈梦生口中说的轻松,可是甘露咒过后两脚还是一瘸一拐的。上官嫣然和刘婵连忙左右搀扶着他,月儿姑娘走到农舍前拍门。屋里隔了很久才有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来开门,小伙子一瞧门口站着几个貌美的姑娘窘道:“我都躲进山里了,你们这么还会找到我啊?”   奎岚不客气的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们谁要来找你啊?我们是路过这里,我丈夫的脚受伤了才会拍门打扰的。”   小伙子咂舌道:“他?他是你丈夫啊?你……你丈夫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扶着啊?”   小伙子的一句话马上就激起了上官嫣然和刘婵的不满。上官嫣然喝道:“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啊,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狐岭啊,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来啊?这里是一年都未必有人来啊!”小伙子马上是对陈梦生又惊又慕,一个男人竟然会有着四个漂亮的老婆啊……   陈梦生瘸着脚上前笑道:“小哥,你这里可有什么吃的吗?我们几个人从中午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你要是有什么吃的我出钱给你买。”   小伙子大笑道:“有啊,都进来吧。我还以为是递铺镇上的那帮家伙又上门追债来了。真是没有想到我躲在这里都会有人找到,大哥啊,这也是缘分啊!”   陈梦生没去搭理他,径直跟着小伙子进了农舍。这是一件比较久远的屋子了,房里的照明灯火全是用柴油发动机提供的。屋里只有一盏灯泡,其他的家电几乎都是摆设了厚厚的都已经落满了灰尘。小伙子拎着水桶就在农舍院里接了些山上流下的溪水,拿下梁上挂着一块早已经风干的瘦肉就在院里开始做饭了。   陈梦生在屋里四处一打量,这一瞥之下就发现了问题。凡是屋里家电和家具看着都有些怪异,好像都是东拼西凑改装过的。特别是那张床是用几块铁皮拼起来的,几张桌椅也是五花八门的塑料板子用铁棍支撑起来的。   陈梦生在桌子角上突然看见了两根金丝边眼镜架子被弯曲绑缚在铁混上,这副眼镜架子很眼熟啊……   “不好!我们进了鬼屋了!你们都不要怕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陈梦生的话音未落,农舍的大门竟然是无风自动的关上了。屋里唯一照明的灯泡也突然间变得闪闪烁烁,屋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股子寒意……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大胆之人]   第三百零三章大胆之人   农舍的灯泡在闪闪烁烁中还是熄灭了,屋子里姑娘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陈梦生苦笑着这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啊,刚逃离了险境没料到又闯进了鬼屋。但是那个小伙子三魂七魄俱在,又不像是个鬼魅之体。眼下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稳定住她们的恐惧才有办法可想……   陈梦生手起一道阴雷火,桔红色的光芒中总算是让姑娘们有了一丝安全感。院子里的小伙子急步奔逃进来,看见陈梦生手掌心里的火光不由的惊叹。   “你是变魔术的吗?怎么会手上起火的啊?这地方就是半夜里折腾人,等我点上了油灯就好了……”小伙子划亮了火柴点起了屋子中间高挂着的油灯,上官嫣然等人都躲在了陈梦生身后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梦生轻声笑道:“你倒是胆子挺大的啊!一个人住在这里竟然是不怕,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你整的吗?”   “当然啊,你们是不知道吧,在狐岭的后山后面有着个斜坡岭。以前十天半月里就会有车子滚落山崖,我这些东西都是从那里捡回来的。不过现在那段山路都已经是封闭了,人家都走杭甬高速了,这里自然就没人来了。”小伙子放下了油灯道。   陈梦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金丝边眼镜架子问道:“这也是你从那里捡回来的吗?我看着挺眼熟的啊!”   “这个我想想啊……今天是几号了啊?”小伙子突然间张口反问道。   月儿姑娘轻声答道:“四月三十号啊,你是人还是鬼啊?陈大哥说这里是个鬼屋啊,哪会有人住在鬼屋里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美女开口相问小伙尴尬的说道:“那就是几个月之前捡的,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啊,大学毕业后闲在家中总以为这世上遍地是黄金。哪里知道处处碰壁心灰意冷,家里人供我读书也不容易。我就想着拼一次,在递铺镇上借了二十万高利贷打算开个电子厂……”   奎岚惊讶道:“还真看出来你会是个落魄逃债的奋斗青年啊,可是二十万又能干什么事啊?除非是资金雄厚或许还能被你闯下一片天,你就是为了二十万才躲在这里了?”   小伙子叹道:“唉,一言难尽啊!踏上社会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我的产品还没生产出来就被镇上的痞子惦记上了。我一个学机电的怎么斗的过他们啊,结果是身无分文明靠着捣腾点山货维生。债主上门我只能是一根麻绳吊死算了,人要是倒霉了连死都难啊!我在街上买了麻绳却让个和尚盯着了,和尚从街上一直跟到我家……”   陈梦生不解道:“和尚?和尚跟着你是要救你吗?”   “屁!和尚说是要和我化缘,我都穷的要上吊了。他竟然说我是有着财神相助,日后定然飞黄腾达,这不是锅里没肉拿我开涮吗?我是差点没吐血,和尚让我上狐岭一直往东走。不管山路拐弯抹角一直往东直走,要不了多久我的运势就会好转。”小伙子无奈的说道。   陈梦生接着问道:“你就一直走到了这里?可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间鬼屋啊?”   小伙子没有丝毫的惊讶道:“我都是想死的人了,还会怕鬼吗?起初刚来这里时我在半夜里常常会被吓醒,早上看见院子里不是有死人骨头就是有血迹斑斑的死猫死狗。后来我也学乖了,天擦黑了就睡觉。突然有一天醒来我看到在屋子里有个漂亮女人当着我的面在梳头,梳着梳着那女人的脑袋落地上了……”   “啊!”月儿一声惊叫打断了小伙子的话,月儿自觉失态连忙掩口拉着陈梦生的手。   小伙子倒也心宽,一点不在乎的说道:“我看见那女人的脑袋都掉了当然就坐起来了,可是女人蹲下身子在地上摸摸索索的找到了脑袋又按在了头上继续梳头。我是明白自己撞上鬼了,拿起我的鞋子朝女人扔去。那女鬼好像是生气了要杀我,那里知道那个女鬼还没走到我跟前就倒在了地上。我瞧见那女鬼倒地后立即是变成了漆黑干瘪的尸首,我还想上去看个仔细那干瘪的尸首一下子就被风吹没了……”   陈梦生释然道:“鬼魅迷惑之术罢了不值一提,看来你小伙子的确是不同寻常啊!鬼魅近身竟然会不攻自破,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扭扭捏捏难为情的说道:“家里人没什么知识,我爸给我起了名字让不少人都笑话了。那么多名字不好起,偏偏是起了名字叫关羽……”   “噗……啊……好……武财神!有勇有谋,好名字啊!难怪是鬼魅不敢近身了,有关二爷武财神护着你就算是神仙见了你也要让你三分啊!”陈梦生一拍桌子惊赞道。   关羽马上是脸红如烧道:“原来那个和尚没有骗我啊,还真是有神仙护着我啊。我还以为是鬼都见我跑了呢,我在狐岭上想要去找鬼呢。可是找到了狐岭后山的坡地,那里常常会有司机开车遇险。哪天后山有警笛声响了就表示又出事了,我这屋子里的全部家当都是等警察走了后去捡回来的。”   陈梦生似乎是明白了,指着金丝边眼镜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幅眼镜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我连今天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啊,哪里可能会记得这个啊。反正也有好些天了,我捡到这个金丝边眼镜没多久山路就被封闭了啊。我捡回来的柴油发电机都快断柴油了,好在是我晚上基本上是很早睡觉的。今天是因为上山套住了一只野猪收拾的晚了,要不然你们哪里能找到我啊!”关羽尴尬的说道。   上官嫣然皱着眉头道:“你收拾了一头野猪?这种天气只要半天的工夫野猪肉就臭了,你不会是让我们……”   “不是……不是……狐岭上有一个好地方,那里是滴水成冰啊。别说现在放只野猪了,就是到了夏天还能保持新鲜啊!”关羽颇为得意的说道。   陈梦生的头却是甩的跟拨lang鼓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孔圣人说过无知者无畏,你是胆大者无畏啊!你说的那个地方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积怨之地!我在云南时看到过,没想到会在江南又遇到了。关羽啊关羽,若非是你胆大包天恐怕十个关羽都被吓死了!”   “呃……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积怨之地啊?”关羽糊里糊涂的问道。   陈梦生哈哈大笑道:“你让我都震惊了,枉死的人都会着一股子的怨气。这种怨气不被化解就要变成至阴至寒的东西,久而久之怨气积聚多了就变成了积怨之地。你倒是胆子大到用怨气给你冻猪肉,不错不错!这倒也是能够化解一些怨气,反正枉死的鬼魅也对你无可奈何……”   “啊哟!那我以前不是变成在吃死人了吗?我……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会死啊?”关羽惊恐的盯着陈梦生问道,感情是和尚他在戏弄自己。让自己住在自己却是一个死人怨气集聚之地,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   陈梦生摇头道:“怨气本是人死未了之事和对死不瞑目的怨恨之气,你有着武财神护佑着当然是不会惧怕。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敢住在这满屋子皆带有怨气东西的屋子里的,我就不明白了那副金丝边眼镜明明是送我们来的司机所带,怎么会落到了你桌子上?”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啊,反正我就知道已经是很久没有车辆来往了。你们怎么会看见过这幅眼镜啊,或许是你们看错了吧。哦!对了,饭菜要好了。你们稍微等等啊,我这就去盛饭啊!”关羽疾步退出了屋子忙着去给陈梦生他们盛饭了,不用说他下锅的米肯定也是从狐岭后山捡来的……   陈梦生瞅着众位姑娘之中只有月儿拿了公司里配发的手机,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的乘上了诡异的巴士。那个开车的唐俊到底是人是鬼,整辆车子就在眨眼间突然消失不见了。陈梦生拿着月儿姑娘的手机也是望洋兴叹,山麓里压根就没有信号啊!   关羽端着一锅子稀饭和大块的腊肉进来笑道:“来来来,都趁热吃点东西吧……”   奎岚一闻到腊肉的味道马上反胃哇哇狂吐了起来,刘婵伸手搭住了奎岚的脉门急声大喝道:“不好了,岚姐肚子里的胎儿感觉到了这里的怨气正在闹腾啊。陈大哥要不你背着岚姐先去法华寺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上官嫣然劝阻道:“不行!梦生腿伤尚未痊愈,你让他们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赶路?万一出了什么事就遭了,刘婵你也没有办法能帮着岚儿缓解下怨灵吗?”   陈梦生苦笑道:“我在这里连方向都辨别不清,关羽你把吃的东西先拿走吧。她们没有你那么大胆,也没有武财神的护佑岚儿更是受不得半点怨气的。等我调息一会后,去打些活物来。我在这间屋子已经布下了降魔咒,即便是后山的怨气也难以闯入。关羽,你这里可有什么猎物利器?”   关羽愣了会儿从院子里拿来了一把应该是自己加过工的铁条弯成的弓箭,配上几支用竹木削制的长箭也算是不错的打猎工具了。陈梦生调息打坐了十来分钟活动了一下受伤夫人膝盖骨,抄起月儿的手机和弓箭跨步走出了农舍。   现在除了要喂饱上官嫣然等人的肚子外,最好是能够联系上赵海鹏。让他查一下唐俊和狐岭的怪事,身处这个鬼地方真是叫人不放心啊……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狐岭夜风]   第三百零四章狐岭夜风   陈梦生沿着自己刚才滑落的斜坡循身而上,月儿姑娘好像在半山腰用过手机.陈梦生一边找着山里夜出寻食的猎物一边查看着手机信号,不知不觉中陈梦生已经是走到了巴士离奇消失的地方。手机上显示出了微弱的信号,陈梦生赶紧拨通了远在北京城里赵海鹏的电话……   “喂……喂……海鹏,我现在安吉的狐岭上……这里信号不是很好,你先听我说完。你帮我查下在狐岭发生过什么交通事故……还有帮我查查一辆从温州开往湖州的巴士……开车的司机名字叫唐俊……”陈梦生不等赵海鹏的寒暄直接一口气的说出了疑惑,赵海鹏也听出了陈梦生遇到了麻烦不多问就忙着去查询资料了。   隔了差不多有三五分钟,陈梦生的手机里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赵海鹏查询的结果。   “大哥……大哥……我在警局的交通网上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消息……在两几年前因为是道路改建狐岭一带被开山建路炸毁了一片山地……从那时候起狐岭接连发生了几起惨祸……你说的那个唐俊我查到了……喂……喂……”   陈梦生突然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信号又被中断了。从赵海鹏的只字片语中知道了狐岭在这几年里应该是出过不少惨祸,而悲剧的起源就是重改新路。唐俊的巴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话又没了信号实在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陈梦生在巴士消失的地段来回寻查了几遍,放眼朝山下望去只有猎猎的夜风贴面袭来。冷风之中夹杂着如泣如诉的声音,陈梦生明白这下面极有可能就是关羽说的好地方吧……   陈梦生正准备探身下去时,手中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陈梦生接起电话就听到了赵海鹏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大……大哥你别着急啊,我刚跑到机房里……现在我用的是和你手机联线的急救电话。大哥,你说的唐俊是温州公交公司的职员。早在半年前途经狐岭时发生了车祸,在整辆车上的十二位乘客无一幸免。当时车上有乘客正在与人通电话,说是看见了在路上有个女人忽然从路边窜了出来。司机猛然打了一把方向,车子为了躲避女人翻下了狐岭……”   陈梦生还来不及追问那女人的事,手机电量一阵急促的报警声后手机自动关机了。陈梦生摇头轻声叹息关键时刻手机竟然会断链子,眼下只能是见招拆招往山下慢慢的摸寻而去。越往下走就越感觉寒风刺骨,有些飞禽走兽会故意的绕开这段路飞窜。山石上有些冻死的小型动物的尸体,陈梦生翻动了一只僵死的野兔看到这兔子浑身皆没有伤口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距离死兔子不远的平整大石上有着头破血流的野猪,这应该是关羽口中说的那只被他射杀的野猪吧。这四处的阴寒怨气让陈梦生颇为意外,小心提防着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三十步路满地的疮痍,那些汽车残骸散落的铁皮和塑料上都带着斑斑驳驳的黑色血迹……   陈梦生闭上眼睛用着神识扫视了全场,在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遍地干瘪发黑的怨魂。他们半掩着泥土之中张大了嘴巴在无声的挣扎,陈梦生知道这里便是积怨之地。地上每一个怨魂都有着他们各自的冤曲,可眼下只能是为他们超度进入六道轮回之中……   陈梦生大声的念起了往生咒,可是地上的怨魂受到了陈梦生往生咒的指引开始向着陈梦生靠拢。他们张牙舞爪的扑在了陈梦生的身边准备生吞活剥陈梦生,往生咒被汹涌杀来的怨魂打断,鬼门关被迫又刹那间消失。   陈梦生大喝道:“尔等皆是些无人超度的孤魂野鬼,我现在度你们进入六道之中。你们今日已沦落为了怨鬼却要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你们要是有什么冤情现在速速说清楚。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遭遇,但是会尽力帮你们!”   “冤枉啊!我好端端的坐在车上却没想到会身遭横祸,我家里还有着老婆孩子啊。我真的不想死在这里啊,你能帮我们伸冤吗?我们都不是正常死亡的,我们是被害死的啊!狐岭上有着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帮着我们去伸冤啊?这里的警察看了几趟都灰溜溜的回去了,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为我们说过一句话!你当你是谁啊?”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些没人祭拜超度的死鬼,我们的尸身恐怕也早已经是被烧成灰了。这位小哥啊,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狐岭吧,这里发生的事太邪门了。我开着车子经过上面的陡坡时就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紧急刹车后整辆汽车就滑落了下来……”   十多个怨鬼围着陈梦生七嘴八舌纷纷诉苦,陈梦生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究竟是被什么人所害?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只有告诉我谁是害你们的凶手我才能帮你们伸冤啊!”陈梦生一声断喝,怨鬼们面面相觑竟然都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   其中飘飘忽忽的出来了一个怨鬼哭道:“我们哪里会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啊,我扪心自问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会让我死的这么惨,临死都不能见上亲人一面啊?”   陈梦生摇头道:“今生你们是个糊涂鬼。我只希望你们来世能够做个明白人,不要到了阴曹地府只知道喊冤枉。你们的怨恨已经在这里积聚成了绝地,来往的动物们被你们的怨气所害,如此不停的循环就会让积怨之地越来越大。我相信害你们的人正是依赖着这些怨气而生,所以我要将你们度入六道之中!”   怨鬼们自知死在这里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思索了一会了还是决定转世轮回了。陈梦生叹息道:“你们到了幽冥四司里,自然会有崔判官告之你们的死因的。现在我再开启鬼门关让你们能够投胎做人,你们今生今世的冤屈也会随之忘却……”   陈梦生再次念动了往生咒打开鬼门关招出了黑无常,能够两次念咒招引黑无常的只有陈梦生了。黑无常手持着勾魂索将怨鬼们带入了鬼门关中,等到怨鬼走完了之后黑无常才上前向陈梦生施礼。陈梦生颇为恼怒的喝道:“尊使!你身为幽冥地府的使者竟然会容忍人间有着积怨之地?”   黑无常肃然的说道:“此事我并未收到阳间烧纸求告啊?上仙你怎么能怪罪与我啊?阴阳两界互不往来,这个规矩上仙岂会不知?”   陈梦生缓了缓口气说道:“好吧,这里的事情等我查明之后再做道理,也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会有什么妖人出来作怪!”   “这个卑职怎么知道啊?卑职先行告退,上仙后会有期!”黑无常驾起了鬼云就飞往鬼门关中不见了,陈梦生心里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己在阳间也是一个无冕判官,要是黑无常与自己在一起被夜游神察觉就会引出无穷后患……   清理了积怨之地的怨鬼后,这里的刺骨寒意正在渐渐的消亡。或许用不了多久躲在狐岭的妖人就会自行显身,以他藏头露尾的行径来看积怨之地很有可能是对他有着莫大的用处。要不然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了,寒气散尽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陈梦生在狐岭探寻了几遍却是没有发现异常,只能是摘了些瓜果和射杀了一只山鸡回到了农舍。上官嫣然忙着重新做饭充饥,陈梦生就守在了院里等待着狐岭上的妖人……   一直到了凌晨的四五点,陈梦生在调息之中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冷风袭来。陈梦生故作不知道的继续打坐调息,等到冷风刮面时骤然手起一道天雷咒朝着冷风打去。耳畔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声,有道白光冲天而起。陈梦生脚下一发力紧追着白光杀去。   那道白光几个起落之间竟然是隐于山林之中,再想去找到那道白光已经是杳然无迹了。陈梦生凝神查看了茫茫山林,在几棵树上分别到了一些白色的毛发。这些毛发不同于普通人,倒很像是一些动物所留下的……   接连等了三天,陈梦生在狐岭上依然是毫无线索,而奎岚的面色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奎岚在半夜里常常会惊醒。陈梦生明白这是奎岚腹中的胎儿受到了狐岭的怨气正在蠢蠢欲动,可是自己被困在了山里想要出去那是痴人说梦的事。就连关羽也不知道从这里到法华寺的路线,奎岚的身体再拖下去只会愈发糟糕。   等到了第五天的清早,狐岭山上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陈梦生心里一激荡担心会是出了人命急忙冲出农舍往山上飞奔而去。陈梦生意外的看见开警车的竟然会是赵海鹏……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惊鸿一瞥]   第三百零五章惊鸿一瞥   陈梦生还真是没有想到赵海鹏会远赴千里赶来浙江,警车在狐岭上正在漫无目的寻找着陈梦生。警车开到了狐岭上车子莫名其妙的急刹了一下,赵海鹏的警车顿时就横在了山路中央。汽车滑动的余势正快速的将赵海鹏的警车逼向百余米的山崖,陈梦生虎啸龙吟腾空跃起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汽车的继续下滑……   就在陈梦生挡住了警车的时候,从警车底下“嗖”的蹿出了一道白影。陈梦生惊鸿一瞥之下竟发现那道白影不似人形,倒好像是条怪模怪样的东西疾如闪电隐入山下就骤然不见了。陈梦生现在只关心救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去追那道白影。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会有着怪物出现,狐岭山路陡峭在这里害人果然是胆大妄为!   赵海鹏在车子里看见了陈梦生急的大喝道:“大哥,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查清了这里是条不归路啊……”   “兄弟,先别去管这里是什么路,赶紧的给我打开车门跳车下来!”陈梦生的厉声大喝惊醒了仍在死命踩着刹车的赵海鹏,陈梦生来不及去解释多说什么只觉得身背后冷风瑟瑟已经是快要到了山崖的断口。一辆汽车的惯性让陈梦生用尽了全力,可是脚下的浮土根本就借不出力。自己整个人被汽车带动着往下滑,泥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迹……   赵海鹏在车里已经是明白了身处险境的事实,伸手去推开车门却发现了两旁的车门皆已经被锁上了。无论是自己如何去解锁就是打不开那两扇该死的门!赵海鹏挥起铁拳朝着半开的车窗砸去,但是钢化玻璃的强度让赵海鹏绝望了!   “大哥,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快走吧,我的车子两扇门全都坏了。等你会北京了代我转告张宁,让她好好的生活……”赵海鹏看着往下倾斜的车身向陈梦生大声叫道,可惜赵海鹏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子已经是坠下了山崖……   陈梦生抓着车子的门把手叫道:“你把眼睛闭上!小心玻璃渣子伤到你的眼睛,我会救你出来的。”   赵海鹏没有想到陈梦生会一直不放手的被汽车生生的拖下了山崖,在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是没用了。赵海鹏连忙闭起了眼睛,耳边一声炸响玻璃渣子打在脸上是一阵剧痛。失去了重心的赵海鹏就知道自己好像是在云霄车上急速往下坠,只不过云霄车是给人刺激而这里是要人命的……   “轰”一声巨响赵海鹏被反震的弹了起来,自己的一条手臂好像是被什么牢牢的抓住了。赵海鹏猛然睁开眼就看到了陈梦生用着一个火团正在砸毁车门,整辆车还在飞快的下坠。山崖底下的一切正在眼花缭乱的跳动,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陈梦生就会被这辆汽车压成一团肉泥!   “走啊!不要管我了!走!”赵海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让陈梦生自行逃跑,可是陈梦生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用着阴雷火砸着车门。赵海鹏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自己靠着的开门猛然一松自己就像一块石头似的往下坠……   赵海鹏的脑子里已经是变成了一片空白,急速下坠的身子竟然是无法呼吸了。陈梦生拉着自己麻木的双臂忽然往外拽了几下,自己就好像是插着翅膀一般看着庞大的警车擦着身子落下。手臂上猛然一震,自己看到了陈梦生吊着自己的双臂正在往上飞行。   “轰隆隆”汽车落在了崖底炸成了碎片,一团冲天而起的火光伴着滚滚的浓烟四散而开。这前前后后不到两秒钟,可是对赵海鹏而言却好像是过了生死两界那么漫长。赵海鹏终于是被拉上了半山平地上,陈梦生无力的栽倒在了赵海鹏身旁。   两个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难兄难弟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弹,赵海鹏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能够在实地上的感觉竟然会那么好……   “大哥……大哥……我好想是两条手臂被你拉断了……”赵海鹏瓮声瓮气的说道。   “呵呵呵……兄弟你就知足吧,不把你的手穴位点住没准我们现在就和那堆废铁一样了。谁让你在车里那么乱动啊,兄弟你怎么会来狐岭啊?”陈梦生坐起来身子给赵海鹏接上了双臂的骨头,在危难之际陈梦生封住了赵海鹏的双臂才能顺顺当当的把他给拉上来。   赵海鹏也大笑道:“鬼才愿意来这个破地方啊,要不是突然和你联系不上了我会在这里瞎转悠几天吗?这个地方原来不叫狐岭,就是因为几年前在这里炸山修建公路闹出了怪事。开山爆破的工人在这里炸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大白狐狸,听说就在当天晚上那几个工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啊?狐狸?都被炸的血肉模糊了竟然还没死?那几个开山工人的死因没有查出来吗?”陈梦生脱口问道。   赵海鹏摇头道:“全身上下连个伤口都没有,这叫警方怎么查啊?我通过了卫星定位了你的手机信号范围,都已经着这里转了几天了。我查过这条路段的出事记录和一些当地村民的口述,人们是因为害怕得罪了那只大白狐狸才把这里改叫了狐岭。不过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大白狐狸,我刚开在这里的时候就瞧见了前面有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躺在路中央……”   陈梦生接言道:“你就刹了车,然后车子就会自动朝着山崖滑下去。”   “你也遇上过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把,我的方向盘已经是完全的不听使唤了。好在是大哥你及时出现了,要不然我就和那些长途巴士司机一样了啊。你让我查的那个唐俊也有了眉目,他是在九个月在狐岭出了车祸,整车人都已经被确认死亡了。”赵海鹏活动了几下手臂说道。   陈梦生郁闷道:“打了一辈子鹰,竟然还最后被鹰瞎了眼!我怎么会没有看出来那是一辆鬼车啊?”   赵海鹏惊叫道:“不会吧!难道说那些村民说的会是真的啊?我在查阅这里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一份口述记录,在温州北上的巴士中有着件不可思议的事,有人也像你一样上了鬼车。但是只要不到狐岭这一段路就太平无事,到了狐岭后巴士就不见了。那些上车的人被扔在了路边,他们之中有人发消息给亲朋好友求救。可是等到警车开到这里时,就在山下发现了尸身连死因都没搞清!”   陈梦生怒道:“朗朗乾坤竟会发生这种事!看来那只大白狐狸不简单啊!有没有出事车辆的规律啊?那些开车的驾驶员和乘客里有没有着关联啊?”   “这倒还真是没有,反正车祸之间相距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我从北京赶来就找到了当地的公安询问,他们也对此无能为力只好封闭了这条路。真没料到大哥你会在车里,要不我通知省局让他们派飞机过来。遭了!我手机在车里啊……”赵海鹏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揶揄的说道。   陈梦生连忙摆手道:“要是那狐狸成了精,你不要说是派飞机来了。就是把这里夷为平地也是徒劳无功的,我受龙先生的推荐去找法华寺的主持和尚为岚儿破除怨灵。岚儿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差了,我怀疑是和这里的怨气有关。怨气激起了岚儿腹中的魔胎,我担心岚儿会被魔胎所害啊!”   赵海鹏吞了了唾沫道:“那大嫂不是很危险吗?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大哥你去看护好嫂子,我翻过后面的几座山去找辆车子来。最晚不会超过三天,我到了这里来接你们去法华寺。大哥你看如何?”   陈梦生犹豫了片刻道:“兄弟,这里凶险难测,我在山崖下已经是见过了不少怨魂。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法器助你,等到夜里这里更是诡异万分。你这么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你拿着我的一件东西上路。切记此物不可见日光,要不然凶邪鬼魅必然会缠着你!”   陈梦生撕扯下了一大块衣襟包着了判官笔交给了赵海鹏,不管山里的狐狸精也好妖魔也罢。阴邪之气一近判官笔就会原形毕露,赵海鹏拿着判官笔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要是三天之内我赶不到就……”   陈梦生连忙掩住他的嘴说道:“我相信你,兄弟此事就全拜托你了啊。”   赵海鹏知道陈梦生不喜欢别人凭空发誓的,揣着判官笔就急急忙忙的沿着来路下山去了。陈梦生等赵海鹏走远了才望着山崖下白影消失的方向一阵观望,倘若在千年之前国破君昏天下出现妖孽并不奇怪。可是如今却是国泰民安,怎么会有妖魅现世啊……   山崖下面就是陈梦生几天前来过的积怨之地,怨鬼都已经被陈梦生度入了六道轮回里。积怨之地明显是没有了以前的阴寒,在几块山石的棱角上挂着几根白色的毛发。陈梦生走近伸手撮起毛发,就感觉到了脑后有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陈梦生不动声色的喝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陈梦生说的正是道家之精髓天地人道,人取法地,地取法天,天取法道,而道纯任自然。意思就是说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有着它自身的道法,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胆敢去逾越了这个道法必会被天地不容!   这只不过是陈梦生对妖魅的一个警告,可是身后的目光却变得阴冷。陈梦生长叹了一口气,掌心里两道天雷咒疾射身后的寒芒。   “嗷”一声轻轻的惨叫中突起了一股遮天蔽日的恶臭黑气,陈梦生饶是上仙之体也被这股恶臭熏的睁不开眼。陈梦生连退了数步再想去寻找那双阴冷目光时,只知道自己开始头重脚轻起来了。远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女人朝自己笑意盈盈的走来,陈梦生提气举掌正欲用雷火劈出,可是自己中的恶臭竟然让自己动弹不得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扫地出门]   第三百零六章扫地出门   陈梦生望着袅袅婷婷走来的女子心里已然明白是妖孽幻像,苦于吸入恶臭之气而手脚难以动弹不能以道法破除.等到了黑气中人形走近后陈梦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对方的长相,女子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显得十分的削瘦娇弱……   “呔!大胆妖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显身出来害人,今日定然是饶你不得!”陈梦生咬破了舌尖以一口热血夹杂着道家罡气朝着幻象虚影喷去,女人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道门中人。女人被陈梦生陈梦生的罡气喷中立即是激起了股股黑气,就地一滚骤然消失不见了。   陈梦生就感觉道眼前幻象一阵迷离手脚已经是恢复了自如。那妖孽用着恶臭黑气显出幻象迷惑世人,白衣女人只不过是妖孽的幻身。要想诛灭这个妖孽势必先要找到妖孽的本尊元身,可是这里群山峻岭想要去找到妖孽的藏身地真是犹如大海捞针……   陈梦生在山中寻觅了多时,眼瞅着天色开始泛黑了就急身返回了农舍。上官嫣然和月儿姑娘忙着给众人做饭,刘婵正在屋里帮奎岚画着驱魔阵。奎岚的身体在这里已经是不大如从前了,听刘婵所说奎岚腹中的魔胎正在控制奎岚的肉身。   陈梦生也可以看见奎岚的双眼之中时常的流露迷离,这个在道家里被称作幽通。腹中的魔胎很有可能融入了奎岚的孩子体内,若是奎岚的心智再被怨灵所控制那就是自己师傅来了也是于事无补了。陈梦生坐在了奎岚的床头抚摸着她昏睡的小手,替她盖好了被子落寞的嘘声长叹……   刘婵有些担忧的说道:“陈大哥,岚姐的身子已经的每况愈下了。我看不如你先带着岚姐去找法华寺的大和尚,我们几个在这里等你们啊。我真担心岚姐她会被怨灵控制了心神。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啊!”   陈梦生摇头道:“我今日在山中已经看见过了那个妖孽幻象,我要是离开这里那你和嫣然月儿都会遭其毒手。我算过了从这里带着你们一起飞离的想法,但是我没有把握能够全然而退。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也不想把你们留在这里被妖孽所伤。再过几日海鹏就会开车来接我们了,只希望岚儿能够在这些天里不被怨灵所控吧!”   关羽背着他的自制铁弓拎着几只山鸡野兔交给了上官嫣然打理,关羽进屋惊叹道:“真是奇怪了,昨天打死的野猪今天竟然不翼而飞了。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应该去割条猪腿回来,省的便宜了山里的鸟兽。”   关羽这一句无心的话让陈梦生听到就听出了不对劲,陈梦生起身走到关羽面前问道:“我今天也去过那里,积怨之地的怨气已破我就没有留心你说的野猪。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的确是不见了那头野猪。难道这山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一点痕迹不留的吃了野猪吗?”   “这不会吧?我在山里也好些年了,从来就没有遇上过这种怪事啊?”关羽吃惊的答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你身上是有着武财神护佑着你,自然是不会遇到怪事。再过几天我的朋友将会来这里接我们。我看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所欠人家的债务我替你还上也就是了,你在深山老林里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关羽长叹道:“没想到老和尚的话还真的灵验了,我躲在这里还真有贵人相助啊。我也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家里还有老人在等我啊。”   陈梦生思索了一会道:“我在这几天里会看守在此附近,你就负责她们几个的口食。三天后,我的朋友就会来到这里了……”   有了陈梦生的豪爽相助,关羽总算是看见了希望。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赵海鹏开着一辆当地最好的大切诺基开上了狐岭,陈梦生抱着神志不清的奎岚上了车。上官嫣然轻轻的推了下发愣的关羽让他上车,关羽见到警车是莫名的发憷就担心是人家派来抓他的……   陈梦生和赵海鹏三言两语介绍了关羽后,赵海鹏只是微微一笑。车子飞快的离开了狐岭,在车上赵海鹏还给了陈梦生包着的判官笔。出了安吉山路后,差不多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湖州地界的法华寺。   赵海鹏下车说道:”大哥,这法华寺可是历史悠久了啊。距今都有着一年多年了,我在这里的警局里也帮你查过些资料。这里原名石斗山又名白雀寺山因寺名,湖州四大名刹之一。法华寺缘起于南朝齐尼道迹,始建于南朝梁代梁大同元年,系禅宗东士初祖达摩的弟子。齐尼道迹在弁山昼夜诵读《法华经》二十年不下山。后人才把这里改名叫成法华寺,要是一般人压根就见不到主持大和尚。”   陈梦生唏嘘道:“但愿龙先生的书信能起作用,我只想求主持破解岚儿身上的怨灵。”   一行人沿着白雀山疾步进了山门,就在陈梦生想要开口询问主持僧在什么地方时,有个胡子花白的大和尚扛着一把大扫帚拦住了陈梦生。陈梦生因为是怀里抱着奎岚只能是绕道而行,大和尚却用着大扫帚横在了陈梦生的前路。   陈梦生作揖道:“大师傅,今日我是有事想求主持和尚施救。为何大师傅却要横加阻拦啊?”   “佛门清净地,你一身的道气。我岂能让你进庙啊,自古僧道有别。施主还是快快下山去吧,莫要耽误了这位姑娘的性命。我是这里的扫地和尚,自从唐皇以来僧道皆是井水不犯河水。苦海无边,还请施主回头吧。”扫地和尚一扫地上的浮尘笑道。   陈梦生也有些愠怒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大师傅竟然是如此的不通情理,那你念经拜佛又有何用?僧道之争在于世俗的纷乱中,出家修行之人哪有什么见死不救之理啊!”   大和尚收了扫把朝着陈梦生喝道:“原来施主是个难缠的人啊,我师傅方才在佛堂说法突然叫我出山门看看。我当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个牛鼻子老道啊!”   陈梦生被人当面称作为牛鼻子老道心里就突起了无名火,做道士的最忌讳被人叫做牛鼻子。在民间有人戏谑道士因为头上发髻的形状如牛鼻,故被贬称为牛鼻子老道。其实并不然,当年师尊老子被神化后,道者一气化三青.而他的坐骑是一青牛。他骑着青牛过函谷关而去,在他成神以后青牛也伴其左右成仙牛。   被后来的人戏称为被‘老子’牵着鼻子走,而老子被道家称神后其坐骑便是出关时的“青牛”,故道士便有了“牛鼻子”的绰号,俗人通常以"牛鼻子"来贬称道士。因为说这个话的人认为:牛也是虽是已成为仙牛,但它还是畜生。暗指着后世道士都是畜生的徒子徒孙,陈梦生气的脸色都发青了。   上官嫣然斥声喝道:“大师傅,你怎么出口伤人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旁人叫牛鼻子的多,还是喜欢骂秃驴的多!本是修身之人却是这般咄咄逼人,大师傅是不能救治我的姐妹才会故意激走我们吧?既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我就不相信天底下会没有宅心仁厚的高人!”   “小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你的姐妹所中的乃是怨鬼之灵。你们若是想要破解也亦非难事,去杀九十九个童子积聚童子的怨气自然就破了怨灵!”扫地大和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陈梦生大怒道:“一派胡言,我若是杀人救人只为了救岚儿的命赔上九十九的无辜人命,那我岂不真的成了混世魔王吗?大师傅你的心肠也太过歹毒了吧,你这样烧再多的香,念再多的经也是枉然!嫣然,我们走吧!”   赵海鹏在旁边听的火冒三丈,冲上去不由分说的就要抢那扫地大和尚的扫帚。一把扫帚在和尚手里竟然是灵活的像条青蛇,赵海鹏几次都被扫帚给打中了身子。赵海鹏怒不可遏的甩开双臂就要揍大和尚,陈梦生在赵海鹏身后看的真切。要是大和尚要存心伤害赵海鹏,那赵海鹏早已经是躺身倒地了。这里的大和尚不像是要伤了赵海鹏,反而是在像拿他玩笑啊……   陈梦生抬脚踢起了地上一枚鸽卵大小的石子,破空之声让大和尚面色顿变。大和尚想用扫把去挡住石子,却不想陈梦生又会踢起了一个差不多的石子。只是后面疾飞的石子要比前面的快上几倍,大和尚知道这是遇上高人了,拿起扫帚准备要以力拼力了……   “啪”一声炸响两个石子在大和尚的眼前爆裂相击碎成了飞灰。   大和尚转色双手合十道:“空明见过先生,方才是因为贫僧不服师傅所说出来用语相激。若是先生只是一般俗人,那我师傅就赌输了。没想到先生真的是神仙一般人物,先生里面进。我师傅已经恭候多时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做法驱魔]   第三百零七章做法驱魔   陈梦生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蒙对了,只有赵海鹏还浑然不知的愣握着扫帚瞪视和尚。空明和尚朝着陈梦生施礼闪身让在了一旁,陈梦生双手托抱着奎岚也没办法施以全礼只能是点头颔首略做揖谢过……   大和尚倨傲道:“阿弥陀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和师傅在殿前打赌,师傅称你是高人神仙。我在山中修行五十余年从未见过神仙人物,故而和师傅打赌为难于你!”   赵海鹏大骂道:“死秃驴,你师傅都说我大哥是高人神仙了。你却是横加阻拦不让我们进去,我要不是出来办事没带枪……”   陈梦生喝止道:“兄弟,空明大师是在考验我们,他刚才要是稍下重手你就已经是重伤了。你还不知道空明大师的用意,休得胡言乱语!”   上官嫣然过去行礼道:“有劳大师傅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主持吧,我的姐妹是被妖人下咒所害。求大师傅发发慈悲救我姐妹,佛法广大普度众生啊……”   “阿弥陀佛,法华寺中自然众生皆平等,你们且随我来吧。我师傅已经为你们备好了素斋,那位女施主先暂留在香房之中吧。等功课做完后我师傅自会找你们,法华寺中香客众多,我带你们去后山休憇吧。”空明和尚转身进了山门,陈梦生抱着奎岚看到了从山门一直到大雄宝殿是香烟缭绕人头攒动。   走上山门迎面而立四大金钢怒目而立,陈梦生自知身为修道之人难入大殿之堂。委身顿形抱着奎岚往偏门求子观音殿外急身而出,大约走了有半个小时空明和尚指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幢香房说道:“此处已经是白省军部的管辖地了,你们安心住在这里切勿乱走。”   陈梦生点头道:“这个自然不劳大师担心,我们不会给大师增添麻烦的。还请大师回去转告主持,我们破解了怨咒就会自行离开。”   空明和尚轻笑道:“阿弥陀佛,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施主勿要担心,我师傅早已经是算到了今日之事。一切皆为虚幻,施主顺其自然吧。”   赵海鹏不解问道:“什么动不动的?你们赶紧救人才是真的大慈大悲,这比念经拜佛强多了!”   和尚也不多说什么,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身就回去了。月儿姑娘推开了香房院门,看到香房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筷子和几碟素菜。从早上一路赶来的确是没吃过什么东西不,屋子的锅里热气腾腾香气已经是让人肌肠碌碌垂涎三尺了……   陈梦生摇醒了奎岚想喂她吃些稀粥,可是奎岚眼皮微微的抖动了几下摆手拒绝了。陈梦生只好是把奎岚抱入内室放在木床之上,对陈梦生而言奎岚腹中的魔胎已经是占据了奎岚的心智了。若是法华寺的主持和尚不能破解怨灵,那只能是自己连夜飞往太华山求师傅赤精子出手相助了。   等到太阳西沉终于是空明和尚带着一个大肚如弥勒佛似的老僧进来,老僧只看了陈梦生一眼就大笑了起来。陈梦生被老僧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老僧进了小院后有着股仙风气息这让陈梦生不由的对老僧另眼相看了……   老僧笑罢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悟净,数月之前老衲受高人指点一直无以为报。今日总算是可以还高人的情了,女施主是中了怨鬼之气。老衲已经是为她布下了阿修罗法阵,以本寺的镇寺之宝七叶黄金法华经配以七七四十九个法僧为她做法驱魔……”   陈梦生诧异的问道:“悟净主持所说的难道是北京的龙先生吗?我这里有着龙先生的一封亲笔信,请主持大师查阅。”陈梦生掏出了龙先生的信交给了悟净主持,老和尚奇怪的接过信扯开了信封看后却是哈哈大笑。   陈梦生被老和尚笑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惊声问道:“悟净大师因何发笑?莫非是信上写了什么好笑之事?”   悟净和尚捵了捵大肚子笑道:“阿弥陀佛,本寺每逢初一十五就有着八方香客前来晋拜,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更是常客。龙先生也是其中一位,他在信中怕我不肯帮你特意附上了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你说好笑不好笑?”   陈梦生也没有料到龙先生会在信里会放上了支票,大凡世人都喜欢这黄白之物。但是悟净主持和尚显然不是喜欢钱财的人,他随手将信和支票交还给了陈梦生。在旁边的空明和尚也是摇头不语,陈梦生收起了信纸支票不解的看着主持和尚实在想不透其中道理……   老和尚脸色坦然道:“阿弥陀佛,老衲今日知你会来是因为数月之前去安吉狐岭施法降妖。老衲自诩四海之内难有妖邪祟物可以破我法咒,但是老衲在狐岭险些被那妖孽幻像所惑。好在是有着高人指点才重伤了那妖孽,老衲本意诛杀那害人妖孽不想被高人喝止。高人说道此妖孽与他的徒弟有着一段未了的渊源,等到日后他徒弟自会带人上山求助于我……”   “什么?是我师傅不让大师你去诛杀那妖孽?这……这从何说起啊?我怎么会和害人妖孽有渊源啊!”陈梦生脱口骇然道,自己正在为找师傅赤精子发愁。没想到师傅却早就算准了自己会来这里,要是几个月前师傅就告诉了悟净和尚,那自己所遇之事师傅全然知晓了啊……   悟净主持和尚摇头笑道:“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与狐岭上的妖孽有着什么渊源啊?反正高人只告诉我狐岭上的妖孽必须是你才能去化解这段冤孽,是非曲直只有你们才明白啊?”   一直躲在门外的关羽盯着老和尚看了许久突然大喝道:“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这个大和尚让我去狐岭避难逃债的,原来你这大和尚没安好心啊!那里有妖孽害人,你却要我去送死!若不是遇上了他们,我不是会死的不明不白吗?”   悟净老和尚不怒而威眉角挑动喝道:“我是在救你啊,要不是让你去狐岭你早就已经轻生自杀了。你身上有着神光护佑,只是你还不知道如何运用。叫你去狐岭正是要你去等命中贵人相助,可是我却算不到你的贵人就是……”   老和尚看了看陈梦生猛然闭口不再多说了,挥手叫过空明和尚道:“阿弥陀佛,为师险些犯下了妄语之罪。佛曰不可说,施主日后自知。空明你去召集法僧去大雄宝殿上议事,我们要帮着这位女施主念法华经驱魔散邪!”空明和尚恭声单手施礼转身就出去安排了,屋里只有陈梦生听出了悟净主持的弦外之音……   看样子自己和狐岭上的妖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师傅赤精子明知道山中有着妖孽偏偏是要自己去化解。恐怕这里有着什么原因,师傅肯定不会加害自己。想到这里陈梦生倒是心定了,自己费心劳力去找师傅救治奎岚,冥冥之中师傅都已经是有了应对之策。   悟净和尚双手合十让陈梦生抱着奎岚去了大雄宝殿的偏厅,其他人都留在了香房里。陈梦生也明白这是要为奎岚做法驱魔了,抱起了奎岚跟着悟净和尚走到了偏厅,没过了多久大雄宝殿里佛法诵经之声响起……   ……尔时佛放眉间白毫相光,照东方万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狱,上至阿迦尼吒天。于此世界,尽见彼土六趣众生,又见彼土现在诸佛。及闻诸佛所说经法。并见彼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诸修行得道者。复见诸菩萨摩诃萨、种种因缘、种种信解、种种相貌、行菩萨道。复见诸佛般涅槃者。复见诸佛般涅槃后,以佛舍利、起七宝塔……   一般人听到这佛语经文都会忍不住的犯困,而奎岚的肚子里有着怨灵。佛语如同潮水一般包围着奎岚,陈梦生担心奎岚会被怨灵所伤。运起安魂咒护着了奎岚了三魂七魄,只要怨灵胆敢妄动陈梦生体内的罡气就会透体而出直击怨灵魔胎!   起初的奎岚在法华经经文中浑然不知,可是随着经文诵咏的加快奎岚莫名其妙的开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奎岚脖颈里的青筋根根暴起,嘴里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喝声。两瓶白森森的牙齿在慢慢的变长,混沌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漆黑的墨血……   陈梦生急声叫道:“岚儿……岚儿……,你能听的见我说话吗?怨灵现在正在被法华经驱赶出来,你听我说,不要用力去抵抗也不要害怕你体内的怨灵。你要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你只要不被怨灵迷失了心智,那我们就能够把……”   陈梦生的话说到一半奎岚的手一把掐住了陈梦生的喉咙,尖锐的手指甲就像是钢刀铁钎戳进了陈梦生的皮肉之中。奎岚睁大了血红的眼睛猛的一口咬住了陈梦生贪婪的吸食着陈梦生的血液,陈梦生知道现在的奎岚正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若是自己出手以天雷咒法咒定然诛灭附体在奎岚身上的怨灵,可是玉石俱焚之下奎岚也会香消玉殒!   佛号法语就像是无形不高的重拳在捶打着奎岚的全身,奎岚体中的怨灵挣扎使得奎岚如洪水猛兽。陈梦生的脖子已经是被挤得透不过气来了,陈梦生的脑袋里渐渐的变成了一片空白,神识之中是无我之境。   人只有到了临死的时候,才会有着那种感觉。在身如浮萍随风飘摇的离魂脱窍之间,陈梦生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自己的师傅正在朝他摇头叹息……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白璧青蝇]   第三百零八章白璧青蝇   陈梦生在弥留之际感觉到了自己的魂魄正在脱体而出了,即便是怨灵借着奎岚之手扼杀自己也不能运罡气相抗.就怕怨灵会转嫁加害于奎岚,怨灵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了自己身上那奎岚就越不会有危险。灵台浑浑噩噩之中就看见了师傅赤精子在隐隐的叹息……   赤精子摇头叹道:“唉!殷洪,非是我不愿现身救你,此劫乃是天意难为啊。红鸾星动必有红颜度厄之劫,你倘若是能够快刀斩乱麻就不会有着进退维谷之地了……”   陈梦生苦笑着跪身拜道:“师傅明鉴,弟子身陷宝塔山中千年,破封之后弟子幸得众人之助才能有了重见恩师之日。无论是嫣然还是奎岚她们,弟子绝不会撇下的。师傅曾经说过大丈夫行事应有所为亦有不可为,弟子能今生再见师傅已是无憾了……”   “哈哈哈,痴儿竟然是还未醒悟,仙凡之恋哪有长久之计?你不在三界五行中没有生猝年月,而你那些女人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又岂能与她们相守一生呢?你在人间之事我已知晓深是欣慰,不如跟我回去修身养性重入仙班。”赤精子捋须笑道。   陈梦生坚毅的说道:“师傅请恕弟子斗胆,天宫无爱何处是乐土?弟子宁愿在此人间与她们厮守也胜过位列仙班,再者而言弟子还是天庭重犯。若是弟子又被天宫所查,又将是连累了师傅。”   “好吧,你既然心意已决为师也不多劝你了,你能撑着不用道法再过一炷香的工夫那怨灵自会落败。你且好自为之,我去继续云游四方了。”赤精子说着话就要离开……   陈梦生急问道:“师傅慢走!弟子还是一事不明,距此百余外的狐岭之上有着妖孽为害人间。不知道我和那妖孽有着什么渊源,法华寺的主持告诉弟子须是有弟子才能去化解这其中缘故。弟子实不知那妖孽究竟是何东西?”   赤精子顿住身形看了看陈梦生道:“此事还真的是因你而起啊,当年我求你师伯让你下界做阳间冥判时正值人间多事之秋。你师伯担心你出世后会招来群妖来袭故而种下青竹为你诛杀了七尾狐妖,方圆百里的妖魔鬼怪都惧怕你家中的青竹残根不敢冒然对你有妄生邪念。”   “师傅,难道说狐岭的妖孽和我下界害我的七尾狐妖是一路货色吗?这都上千年了,我见过狐岭妖孽的幻像会是七尾妖狐同党吗?”陈梦生心惊道。   赤精子哈哈大笑道:“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你师伯种下的青竹劈死了妖狐的神形。那妖狐神形俱灭妖丹爆裂,四分五裂的妖丹被其同类抢食瓜分。今日狐岭之中的妖孽正是因抢到了妖丹之白狐,此蠢物倒也有点自知之明躲在山中修炼千年。”   “啊……如此说来那妖孽还是因我而起?待我进山降伏于它,为那些死难之人讨回公道!”陈梦生义愤填膺的说道。   赤精子摇手说道:“此妖孽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它藏身匿迹隐于龙王山脉中若非是几年前被人炸毁了洞府也不会出来伤人了。为师早在百年之前云游到此得以相见此物,我念它有着清静无为的身性就容它在世修身养性了。天地孕育芸芸众生本是微妙循环,白狐能够顺应自然吸收日月精华悟道修养。”   陈梦生愣怔道:“可是师傅那妖孽现在却已经是连害了数十人,我若不将其诛杀又如何顺应天道啊?我在狐岭看见过了积怨之地,那些无辜被害的人中不乏有着良善之辈,倘若是因为妖孽白狐被毁了洞府愤世害人。我等修行之人岂能坐视不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殷洪,你如今已然破封而立了,此事善恶是非你自行处置吧。”赤精子留下了一句让陈梦生摸不着头脑的话飘身离去,陈梦生的神识骤然间一阵天旋地转……   等陈梦生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是躺在了明净的禅房之中,悟净主持和尚正端坐在室外的**上。陈梦生猛然坐起道:“岚儿,嫣然你们在哪里?”   “阿弥陀佛,施主你可是醒来了啊!你都已经是昏迷了五天四夜了,若非不是施主身强力壮贫僧也没有办法救醒你了。女施主现在都安然无恙,只是庙里难进女子之身所以仍旧住在后山香房之中。你且在这里安心休养即可,老衲少有看见人间有你这般痴心人啊……”悟净老和尚说到了一半突然打住了,起身从**上过来……   陈梦生不解道:“敢问主持大师何出此言?我只记得佛法宏**的岚儿腹中怨灵挣扎难安,我怕怨灵伤及岚儿所以是让怨灵掐住了脖子。至于后事如何我还真的不知道了,大师你把那怨灵破解了吗?岚儿现在可好?”   悟净老和尚笑道:“原本我想佛法度化于怨鬼,哪知道你竟然会舍身喂虎以你的血肉供给怨鬼吃食。怨鬼将怨气宣泄到了你身上,女施主现在自然无事了。怨鬼也已经是被佛法驱散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陈梦生听到了老和尚这么说心里的千斤大石终于是落下了,想到奎岚一脸黑血的样子忍不住要下地出门去找她。可是一转念又想到了在自己昏迷时师傅所说的白狐,改口连忙问道:“大师,几年前那狐岭上的妖孽你于它相斗,可曾有什么斩获吗?”   “阿弥陀佛,说来惭愧。狐岭原是龙王山脉中的旁支,那妖孽和湖州府地还有恩泽啊。唉!要不是开山造路它屡伤人命,我也不会去降伏它,只可惜老衲佛法不够精深……”悟净老和尚无奈的叹道。   陈梦生不解道:“那妖孽竟然还有恩于湖州府?这不会是无稽之谈吧?那妖孽伤天害理夺人性命怎么会有对你们有恩泽,大师是不是弄错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的确确是那妖孽有恩于湖州,这是我寺先辈师尊慧觉大师亲身经历的。三百余年前,就在湖州地界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施主稍待,老衲取出慧觉大师手札你一看便知。”悟净老和尚走到外室桌案前取下了几卷竹木编成的笺书,陈梦生摊开笺书被上面记载的事惊愕了……   乾隆五十年七月,湖州西门外下塘地陷数丈,居民屋脊与地相平,人破屋而出,物什无一损坏,河中忽亘起土埂,升出白光一道,往龙溪而去,怪风相随,溪中数十舟为白光所迷,顷刻风定后舟皆聚一处。万人皆惊,白光之中隐现神灵……   陈梦生皱眉头奇问道:“这是地震屋舍塌陷,河里出现了一道白光救人保物啊。不知道和妖孽有何干系?难道说是白光就是狐岭上的妖孽所化?”   悟净主持叹道:“阿弥陀佛,佛法宽大。万物皆有灵性,慧觉大师在手札中写的白光正是白狐。此事缘由还要从头讲起了,施主你切莫急。记得当年湖州城里山摇地动太湖水流倒行,慧觉大师知道将会有一场大灾劫要降临。慧觉大师带着全庙上下僧众去了龙王山请白大仙出手相助,全寺之中只有慧觉大师知道在龙王山里躲着一只修行的白狐。”   陈梦生有所顿悟道:“难道说这只白狐真的答应你们僧人去湖州府救人了吗?那如此说来这个妖孽还有几分善心啊?难怪我师傅没有诛杀它,那它现在不是在山里害人性命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善恶是非到底它是善是恶?”   “阿弥陀佛,慧觉大师一共留下了手札三百零八卷流传后世。那白大仙就是今时今日狐岭之中的妖孽,它舍身相助救出了百姓无数。慧觉大师为它焚书告表,可是天宫却是置若罔闻。白狐一心想要得道升天,慧觉大师是因它功不可没可是白狐认为是慧觉大师骗了它。负气之下白狐隐入龙王山,再不过问世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它要是隐世不出,受日月之精华迟早都有修成正果的时候。可是它出来伤人性命就已经是犯了天规御律,替天行道亦是我等本分!”陈梦生口气缓和了不少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也是个修行之人,倘若有一天你的容身地被毁,又被打成了重伤!不知道你会如何?白狐几年间伤人性命,老衲受八方苦主之托去龙王山与它周旋三天三夜。后来还是高人搭救,才幸免一死。”悟净老和尚直言不讳道。   陈梦生思量了片刻也难做回答了,要是有人毁了自己家又伤了自己或家人肯定是要拼命的。白狐的洞府在龙王山上百年了,开山工人去造路把它的洞给炸了。白狐出来伤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悟净和尚和它斗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把它降伏。换句话来说白狐想杀悟净和尚早就动手了,看来师傅给自己出了道难题啊……   善恶往往就相差一线,一念成佛一念化魔就是在于一念之间。陈梦生撑起身子运气调息三周天才恢复了身上被怨灵咬噬的伤口,回到香房看见了奎岚已经能坐着吃东西了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上官嫣然看到陈梦生进门只是轻轻一笑,再多的话也在这一笑中包含了。   奎岚急声道:“梦生,我们的孩子没事了!月儿姑娘已经帮忙检查过了,我们的孩子很好啊……”   陈梦生点头道:“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岚儿你们在这里想住几天。我要去山里办些事,等我回来我们就动身寻一处清净地好好过日子隐世不出了……”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天道不仁]   第三百零九章天道不仁   陈梦生已知奎岚腹中胎儿怨灵已破,心中再无挂念让赵海鹏带着关羽回了一趟递铺镇帮着关羽还清了债务.那些银行信贷部的看到陈梦生出手阔绰,没有几个人能随随便便的拥有着无限制透支的黑卡。临别之时陈梦生介绍关羽跟着赵海鹏同路回北京找奎九隆,以关羽在深山老林能像模像样的利用废弃物发电的才智应该可能帮到奎九隆……   料理完赵海鹏和关羽回京后,陈梦生思量再三还是要参悟师傅说的事。龙王山的白狐是因自己而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了结此事。天底下的修行者不计其数,然而能真正化羽飞仙的却是寥寥无几。若是白狐有心向善而被世俗人间所扰,自己就帮它一把。若是妖孽心性不定善恶难辩,那自己就诛灭于它!   陈梦生回到了狐岭盘腿打坐在山石之上,万簌无声山色一片苍茫。大半天过去了别说是白狐了,就连个苍蝇都没飞过陈梦生身边。这是在比拼着耐心,山道峭险也不会有车辆过往通过。只有陈梦生才知道,有着一双眼睛在远处注视自己……   转眼就到了新月初升,陈梦生闭着眼睛能够觉查到山下寒露结成了白色弥漫四散笼罩。在寒露如烟中陈梦生一直是等到了天亮,接连着两天都是毫无动静整个狐岭好像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莫名其妙的一场山雨过后天地如洗草色如碧,陈梦生稳若磐石的屹立不动身上的雨点被陈梦生散发出的罡气激的不能近身。从陈梦生的背后无声无息的传出了幽怨叹气声,陈梦生转身见到了一个翩翩少年身穿道袍打伞缓步上前。   陈梦生笑道:“又是幻像惑人,你就不能以本尊面目现身吗?我知道你就在此地窥探,你倒是终于出来了啊!”   “哼!你这般冥顽不灵,我再不出来你是不会走的。身形本尊只不过是副臭皮囊,我看你几次三番与我作对才现身出来见你的。你要是跟那些俗人一样就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如何!”少年随手向陈梦生掷出了手里的伞,破空之声不逊于快刀利箭。   陈梦生口中大喝:“破!”以一道天雷咒将伞劈成了两截,断裂两半的伞柄余势不减插在了山石土块之中。   少年脸色顿变道:“好霸道的天雷压顶,承道兄手下留情!只不过你要用此法咒对付我还略逊一筹……”   陈梦生大笑道:“我今日在此等你却并非想和你动手,我在法华寺中看见过慧觉大师留下的手札知你也有向善的一面。你我虽说素不相识,可是你是吞噬了千年之前的七尾妖狐的内丹才会变成了现在的修为。善恶只在你的一念之间,狐岭几十条人命也正是被你所害!”   “桀桀桀……,我潜心在此修道,百余年前正是华法寺中的慧觉老和尚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来我洞府外求我。慧觉老和尚他骗了我,他说修道成仙须要济世救民。我顶着天雷救出了湖州府上万百姓,可是到头来我却还是只被人说三道四的妖精!”少年怒火中烧的喝道。   陈梦生反问了句:“得道者应虚怀若谷,不以得失为得失而劳心。即便是你成了仙又能如何,你若是行善有所图谋,自然难以修的正果……”   “够了!我是念在同是修道之人的份上才出来相见,你竟敢口口声声的来指责我!哼!当年要不是有我出手救他们,那他们早就是在天崩地裂中了。我的功绩足以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强多了,可是神仙们受人间香火千秋万世。我还只能躲在在深山老林里餐风露宿,你让我这口气怎么平复!”少年怒道一把扯去了清秀的脸庞,露出了双目赤红的白毛狐狸脑袋。   陈梦生淡然的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我就是因为念你有着当年救人的奇功上才会琢磨师傅告诫我的话。若是早几天我一定不会与你多啰嗦,那里的山崖下还留着被你残害的人命呢!妖孽,你不知悔改还敢在我面前狡辩!”   “狡辩?我白大仙需要狡辩吗?我隐在山中不问世事,是那些俗人想要杀我。要不是我会着飞天遁地的本事早已经是被他们害死了,我想要给自己报仇难道这也有错!”白大仙怒不可遏冲天而起,在一道白光中走出了一只全身伤痕斑驳的大白狐狸。   陈梦生看得出那些伤痕应该是开山工人在山石里埋下的炸药所致,平心而论要是有人这般对自己肯定也免不了去剿杀他们。可话又说回来开山工人也死的冤枉,他们又不知道山里面藏着一只修道的狐狸。这只大白狐狸历经了千年苦修身形已经是大如牦牛了,它要是真的嗜杀成性估计天下早就大乱了……   白大仙知道自己的伤疤难看,就地一滚变成了一个绝美女子袅袅婷婷的移步笑道:“我在这里修炼了几百年,是世人扰我清修。我无非是想图个清静,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他们坠崖摔死与我何干?你也是同道中人岂会不知道天威难测,天上刮一场大风下一场大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倒好跟我吹毛求疵问我的罪,你若是真的有能耐就去灭了天宫啊!”   陈梦生被白大仙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天上刮风下雨死的人那绝对是要比狐妖在这里杀的多。如果狐妖是穷凶极恶之徒,那就直接诛杀它是为替天行道。但是狐妖救人之事也是确有其事,功过相比狐妖非但是不能杀,还应该受人敬仰才对啊……   就在陈梦生犹豫之间,白大仙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是有着仙根灵基的神仙,你却不知道着龙王山本就是个天道不仁的地方。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龙王。你就会知道前因后果了,等到那时候你再要替天行道也不迟啊。”   陈梦生愣道:“龙王?那又是个什么妖精啊?”   “桀桀桀……你这个浑道士竟然敢这么说龙王,等你见过他自然就会知道了,当年就连观音大士都求过龙王啊,只不过龙王他被老天给害了。”白大仙说着话腾身跃起,陈梦生怕它使诈提气紧随其后。两道疾风没多久的工夫就来在了一座破庙前,陈梦生抬头一看不禁是吓了一跳……   破庙本无可怕的地方,但是庙匾上提着“龙王庙”三个仙气萦绕的大字。能够写出这三个大字的绝不会是普通人,最不济的也要像自己师傅赤精子金仙神人才可以。白大仙走到庙外恭声说道:“南岭晚辈后生前来拜见龙王,望龙王不吝赐教。”   白大仙连喊了三遍,庙里依然是悄无声息。陈梦生不由的好奇往庙里张望,就看见了残破的香案上竖着一尊黑色盘曲的泥塑雕像。时间久远也看不出那是一条蛇还是一条龙,反正是丝毫看不出有神光异彩。   陈梦生大怒道:“看样子你说的龙王也不过尔尔,哪有真神如此破落的啊。你作恶害人,还想诓骗与我吗!妖孽找打!”   陈梦生刚要出手打白大仙就听见了身后一声威严的叱喝炸响:“五谷君住手!就是你师傅在我门前也不敢放肆,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看在我和你师伯相交的份上,我就不去计较你的无礼了!”   “啊……什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师伯现在南海,怎么会和你有交情啊?”陈梦生收手奇怪的问道。   庙里苍老的声音大笑道:“我不仅是和你师伯相识,与你师傅赤精子也有数面之交。他曾经两度来我龙王山,他百年之前曾经和我说起过你。故而我知道你犯下天规的事,只是没有料到你今时今日会来我龙王山。哈哈哈……”   “呃……前辈你竟然还认识我师傅,我怎么就没听我师傅说起过你啊?敢问前辈如何称呼,待我见到我师傅再相询问。”陈梦生戒备的说道。   黑风突起在陈梦生面前突显出一个黑脸老者,老人瞪了白大仙喝道:“修道之人哪有你这么喜欢花里胡哨的啊!还不给我显出真身!”白大仙听了老者的话连回嘴的胆子都没有,乖乖的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本尊真身。   老者踏步看了看陈梦生咧嘴笑道:“原来也是个尴尬人啊,小子你听着。你当年为了个女人被天宫封在宝塔山里,你觉得是天庭对你不公。可是后来被你师傅相劝又甘愿回心转意了吧?”   这句话正是戳中了陈梦生的软肋,自己因上官嫣然的事被封印千年的确是记恨着天宫,可是后来在虚幻之境见到了师尊,才明白了当年师尊不出手的苦衷。心下转念道:“前辈你又是何出此言?我身为玉虚宫的弃徒,早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   老者笑道:“好,不错!能有这番领悟已经是比我好多了,我就是参透不了这个到现在还是怨气未消。当年我只不过是太湖底下的一条小小鳝鱼精,有一日天官骑着金牛路过湖州地府。这事情竟然走漏了风声,有几个贪心的狗贼胆大包天想偷金牛。他们找来了用了三百年的老稻草编成了草团,金牛受凡间稻草吸引丢下了天官踏水而出……”   陈梦生惊道:“天官巡查人间被人偷了金牛,那还了得啊?”   “玉帝知道后自然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湖州三年滴雨不降。眼瞅着满城的百姓就要生灵涂炭了,我不自量力在太湖底上钻出了个大洞让水流量出去,可是杯水车薪却救不了更多的人。观音大士知道了就到了太湖边,观音大士告诉我若是能够救百姓与大难就会给我封神。我一激动满口答应了,哪知道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是非曲直]   第三百一十章是非曲直   黑脸老人苦笑着看了看陈梦生,在旁边的大白狐狸几次想要插嘴都慑于黑脸老人的威势而缩头畏尾不敢言语.陈梦生已经是不再怀疑老人的身份了,能让师伯出面求助的人肯定是非同寻常。拿龙王庙匾额三个字来说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得到的……   陈梦生作揖道:“不知道前辈怎么会留在这山中做起了龙王,以前辈钻洞放水拯救黎民之事应该是万人敬仰啊。这到底又是个什么下场,要让前辈屈身于如此破庙里。”   黑脸老人摇头叹道:“我救人是因为受了观音大士之托,可是玉帝因金牛被偷重责湖州地府。三年未下雨水庄稼颗粒无收,我钻底太湖放水只不过是救了些许百姓。大量的百姓还是哀鸿遍野十室九空,饿死的百姓被活活的饿死了。后来我吸了太湖之水行云布雨,此事本应该是太湖里的龙王所做。我不忍百姓死伤无数才会代越庖俎,可私自降雨已是犯了天条……”   “什么?前辈你救人也犯了天条啊!这……这岂不是让天底下的人寒心吗?”陈梦生终于是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不如时运的神仙了,若说自己是因为私恋上官嫣然而被封印千年,那眼前的老人救民于水火之中理应是该封神受敬的才对啊?可是却容身在破庙之中,这如果换成自己恐怕早就大闹天宫了!   在一旁的大白狐狸叫道:“龙王乃是大仁大义,要不然这庙上的匾额也不会是观音大士所赐了。我在此山中拜了龙王为师,岂会不知道他就是不明白当年的功绩竟然是落得今日之地步。我要不是当年有龙王教诲才不会出手去管那些世间俗人呢,你以为天下好心都会有好报?看看龙王今日惨境,你还……”   “闭嘴!白狐啊,你修道也有千年了,怎么就一点都没长进啊!叫你不要去害人性命,你就是不听!现如今我也帮不了你了,你不知道他的谁而我却知道。此人便是封神之争被封为五谷君的殷洪,被封印了千年才破封出世。你要明白五谷君在千年之前,掌管着人间冤魂枉鬼啊!”黑脸老者厉色喝道。   大白狐狸委屈的叫道:“龙王明鉴啊,我在山中不问世事,是那些俗人险些害我性命啊!我无非是对他们小惩以戒罢了,我若是真的想要那些俗人的性命试问天下有谁能够挡我?法华寺的悟净和尚听信了俗人的挑唆上山来降伏我,我若不是念着你老龙王的面子早就让他有来无回了!”   黑脸老者怒道:“五谷君在此你还敢妄言,你一心想要修身成仙。可是你已经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你不要以为你救过人就能受尽人间香火。我往日教你的不以恶小而为之,你都听进去了吗?”   大白狐狸唯唯诺诺道:“龙王你有所不知啊,不是我白大仙不听教诲,实在是那些俗人太可恶了。修道之人讲究清静无为,可是那些过往的汽车吵的我头痛欲裂。我是逼不得己才用了幻象之术让他们的车子出了事,我也并非是蛮不讲理的人。这凡事都应该是要个度啊,我只对付那些初一十五扰我清修的车辆。”   陈梦生怒道:“妖孽!你还敢强词夺理?你所害的**多是些无辜百姓,他们途经此处并不知道你在这里修炼!人命大如天,你如此草菅人命修的是哪门子道!妖孽,受死吧!”陈梦生听见大白狐狸对被它害死的人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时候,心里的怒火不由的冲上了顶门……   “五谷君,且慢动手!这大白狐狸精虽说有错但罪不至死,还请念在它救过百姓的面上对它网开一面。五谷君你是想替天行道诛灭于它罢了,但是大白狐狸精道行修行千年亦非易事。我夜观天相知道三年之后西方必有一场大浩劫,死伤百姓将会不计其数……唉!”龙王一声长叹,眼里竟然隐隐约约的有着泪水显出。   陈梦生抬手猛然停顿道:“龙王前辈,你说什么?西方会有什么大浩劫啊?”   黑脸老者仰天长叹道:“这是一场天劫,我等在人间的修行之人只能是望洋兴叹啊。我苦于被定身在此不能去西方,到时候大白狐狸精竟会去搭救些许百姓。天机不可泄露,五谷君你现在要是杀了它。三年后的大浩劫将会多死许多人,此事你师傅赤精子也已然知道。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你决意诛杀它我也不会拦着!”   陈梦生这下子是彻底的糊涂了,自己的道行还不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可是黑脸老者的话不像是有假,再者而言自己的师傅的的确确是有着不让诛杀大白狐狸精的意思。难道说自己想为怨死的百姓讨回公道还错了吗?   “龙王前辈,弟子愚钝不知道此事的原委,若是三年后西方的大浩劫是真有其事,前辈你应该是让百姓有着对应之法才对啊?”陈梦生不解的问道。   龙王哈哈大笑道:“五谷君,你是名门之秀哪里会知道天威的厉害啊!老朽要是现在将此事说了出去,非但是救不了那些百姓还会被有些人当成妖言惑众灭口。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我说出去了天宫将会越发迁怒与人。到时候就会有着更大的灾祸,老朽不知道五谷君有何良策能改变天意啊?”   陈梦生不依不饶的问道:“那前辈就这样让大浩劫夺去无数人命吗?”   黑脸老者笑而不答,撩起了衣袍露出了被锁住的双脚。陈梦生看到了那是锁仙家的天庭之物奇问道:“前辈……这又是怎么回事?”   龙王坦然道:“这就是我犯了天规救人的下场啊,我现在只有离开了这间龙王庙太湖水就会倒灌城池,所以我只能是在此让大白狐狸精去救人了啊。”   大白狐狸苦笑道:“龙王当年救了湖州地府的百姓,非但是没有得到天庭的封赏反倒是惹来了杀身之祸。玉帝老儿只恨天官金牛被贼人偷去的事,降下了一道手谕要湖州大旱饿死百姓。龙王受了观音大士之托,明知道将会被缚斩妖台上可是龙王还是……”   陈梦生不禁的对黑脸老者肃然起敬,锁仙链子就算是神仙死了后依旧是会锁住魂魄千年万世蚀骨钻心的折磨。陈梦生恭声道:“晚辈有眼无珠竟然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恕罪。不知道晚辈能够做些什么才能帮助大浩劫的百姓啊?”   龙王摆手道:“此事不提也罢,你是上仙之体。若是让你脱仙化凡或许还能有助大白狐狸精去多救些人,只是谁又愿意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毁了自己的仙根灵基啊?五谷君,老朽其实很羡慕你的啊。你能身受天劫后,依然归心于道门。老朽还是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我救了人却成了今日的样子!”   陈梦生蹙眉道:“换做任何人都会想不通的,天官骑着金牛每年都会巡视人间。只因为是世间人心贪婪招来了大祸,前辈是宅心仁厚甘冒杀身之祸救了他们。公道自在人心,我想那些人早晚有一天会感激前辈的。”   “哈哈哈……,五谷君果然是一语道破啊,世人的贪念正是大祸的端倪。只是老朽对人心贪欲也是无能为力,我幸好是有着观音大士为我保住了我的真身才有了这间龙王庙。可是如今的龙王庙已经是破旧不堪,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记得我这个冒充龙王行雨的鳝鱼精啊!”老者的脸色有了一些落寞道。   陈梦生正色道:“龙王前辈,救人不望回报才是我们道门中人的根本,今日能遇到前辈也是我的荣幸。不知道前辈你说毁去仙根灵基脱仙化凡又是怎么回事啊?”   龙王疑惑的看了看陈梦生道:“五谷君三思啊,一旦脱仙化凡之后,你就成了一个普通人了。再也没有长生不老之体了,你也会像寻常人那样生老病死了啊。这个老朽实在不敢告诉你,要是你师傅日后找我……”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前辈但说无妨,只要能为救人略进绵力陈梦生就不会有所退缩。”   龙王思索了片刻才慢慢说道:“老朽已经将毕生的功力传给这个不成器的大白狐狸精,奈何大白狐狸精功利之心太重。一心只想着修道成仙,眼下犯下了大错只能是用它的命来赎罪了,三年之后的大浩劫中大白狐狸精将会被天雷击杀。唉……”   陈梦生愕然道:“什么?大白狐狸精会被天雷击杀?前辈不是说让它去救人吗?它怎么会被天雷给击杀啊?”   龙王黯然道:“大浩劫本是天宫对世人贪念的一种告诫,大白狐狸精救人就已经是冒了大不韪。所以它才会被天雷所杀,这也算是它在这里做下错事的了解。我只是担心它的本事还不够,是非曲直天宫岂是我们所能定的啊?”   陈梦生顿悟道:“龙王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要大白狐狸精去送死救人它会愿意?”   龙王笑道:“这就是它的宿命啊,要不它今日会死在你的手上,要不就是会死在三年后的大浩劫里。白大仙你自己决定吧?”   大白狐狸精直起了身子道:“这个……这个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我倒是不怕去送死,就怕到头来和你龙王一样冤死啊!”   “哈哈哈,这个你倒是放心好了,三年之后这间龙王庙也将付之一炬。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龙王了,我的魂魄到那时会跟着你一起去的。只要我的魂魄灭了,那天宫自然也就会放过这里的百姓了!”黑脸老者好像是料定了日后的事,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说道。   陈梦生被他们的两个的话震惊了,自古艰难唯一死他们倒是像在完成一件使命似的镇定自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围炉夜话]   第三百一十一章围炉夜话   陈梦生原来是进山想要诛杀大白狐狸的,可是没料想会遇到了隐匿在山间的鳝鱼精.更没想到鳝鱼精能预测到三年之后的人间大浩劫,那只大白狐狸将是会去冒死救人的功臣啊!自己若是杀了它,听龙王的意思好像是要和它赴天劫杀身成仁啊……   转眼间,天色就开始变阴暗了。山里的夜风乍起刺的体肌生痛,黑脸老者望天色变道:“不好!风云突变,必有灾祸!可能是老朽说的太多了,此事绝不可外泄哪怕是你们身边的人也要闭口不谈。否则大浩劫必然牵连更多人性命,五谷君你随我进庙来!”   陈梦生见天生异相也不多问就跟着黑脸老者进了龙王庙,大白狐狸等龙王进了庙后才敢摇身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悻悻的委身进了庙。龙王用衣袖轻轻一挥庙里顿时就显出了一方大火炉,破庙之中立竿见影暖和了许多。   龙王惨然笑道:“今日真是怠慢了五谷君,我这破庙之中没有酒肉香茶唯有一炉炭火可以袪寒挡风。实不相瞒你师傅赤精子当年和我就在这里围炉夜话说的就是人间的大浩劫,真没想到眨眼间已是百年沧桑……”   “龙王前辈,弟子无状斗胆相问三年后的大浩劫我等修道之人可有何作为?弟子虽无挪移乾坤之法,但也愿意拼着两膀子力气出去追随前辈救人!”陈梦生作揖恭恭敬敬的说道。   龙王长叹了口气道:“五谷君心系百姓乃是万民之福,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出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加重了天宫降下的浩劫。你破封出世已经是机缘巧合之事了,若是你出手救人反而是事半功倍啊!当年你师傅的打算是集中凡间的修道者之力,能多救几个百姓才是正经!”   陈梦生赞叹道:“那龙王前辈说的脱仙化凡又是如何去做啊?只要能够救助百姓,弟子甘愿献上罡气内丹。”   “哈哈哈!五谷君你心系天下,老朽对你敬佩不已!大白狐狸精因为伤了无辜性命。三年后也就是它的大限之期,五谷君要是想脱仙化凡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你的修行在人世间已经佼佼者了,你若真心想要济世救民,沿此山北去北里有我的故交好友。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只不过此老鬼喜怒不定就怕……”龙王长叹道。   大白狐狸精插嘴道:“龙王,你不会是想他去找西塞山的子同先生吧?以子同先生的脾气我怕是他们两个一见面就会大打出手啊,反正我是宁愿去挡天雷也不会去见子同先生的!”   陈梦生不解的问道:“白大仙所说的子同先生又是什么人啊?为何他宁愿说是挡天雷也不肯去见他啊?莫非是那子同先生是不近人情的怪物吗?”   龙王轻笑道:“五谷君,你须知道神仙本是凡人生啊。那子同先生道号玄真子,生于大唐庚午年间。十六岁就进京赶考正值唐肃宗亲政广纳人才,以子同先生的才学明经擢第授左金吾卫录事参军。可是朝堂之上自有人奸佞小人容他不得,子同先生蒙冤被贬到了越州。皇帝知道他有才能,故而送他豪屋金帛。可是子同先生却是拒而不受……”   “好骨气!子同先生不愿和奸佞之徒同流合污才会受人排挤,他连皇帝的封赏都不要足以说明此人宁静致远淡泊名利。这么硬气的人怎么说是喜怒不定啊?依晚辈看来子同先生是已经深得道家的精髓了啊!”陈梦生赞叹道。   黑脸老者摇头道:“五谷君你是没有看见过他,所以等你见到他了自然就知道了。朝臣大员来越州地府,本意让他好酒好肉款待。哪知道子同先生命人去茅房取来了大粪,官员们无不大惊失色扭送子同先生上京问罪。金銮大殿上两列文武都想将他至于死地,而子同先生却是不慌不忙的舌战群儒……”   陈梦生怔愣道:“那子同先生被众人所围攻岂非是九死一生?”   老者笑道:“若是子同先生那样就被害死了,怎么可能会成仙得道啊?大殿上子同先生的一句话让满朝文武哑口无言,这句话后来也被流传了下来。子同先生说的是官员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如此变化太麻烦,何不当初就吃屎!”   “哈哈哈……如此说来这位子同先生也是个性情中人啊,但又不知道为何要说他是喜怒不定的怪人啊?”陈梦生靠了靠火炉烘手说道。   大白狐狸精瓮声瓮气道:“此君有个别号叫六怪,有屋子他不喜欢住,非要是幕天席地受风吹日晒之苦。有银子不花,非要送给些素不相识的人。他自己饿的嗷嗷叫,还偏偏把吃食分给鸟兽。一身的破衣烂衫也不知道是穿了多久,也没见他换过一身体面的衣服。给他大家闺秀做老婆,他死活不要一定要娶了两个伺候他的婢女做老婆。他骑鹤成仙到了南天门,都会脱仙化凡回到人间……”   龙王大笑道:“大白狐狸精啊,你只是看到子同老兄的不羁。你却不知道子同兄在西塞山上与鹤共舞与鱼共枕的逍遥自在,他在西塞山的一首《渔歌子》不知倾倒了多少文人墨客来湖州城找他。而子同兄平素最不喜欢那些附庸风雅的人,来的文人都被他戏谑了一番扫兴而归。”   “哈哈哈,快哉!妙哉!好个人间嬉笑怒骂的皆文章的真性人,等我现在就北上西塞山去找那位奇人异士。兴许他有什么法子破解人间的大浩劫,龙王前辈,弟子先行告辞!”陈梦生作揖稽首道。   老者喝道:“回来!你这是着哪门子急啊?你现在去了就算是等上十天半个月,子同先生也未必会出来见你。子同先生与老朽不一样,你得沉得住气才有希望让他来找你。你去找他是好比大海捞针啊,我这里有着一片麟须。你在见到了子同先生后,他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陈梦生接过了黑脸老者腰间的一根捆腰须带,触手是一股炙lang直逼陈梦生五脏六腑。陈梦生惊道:“龙王前辈,此物不同寻常啊?”   老者捋须正色道:“不错,当年观音大士就是以这根麟须将老朽魂魄指引来此,只要此物在身天庭也要让你三分。你速速下山去吧,安顿好家人再去西赛山找子同先生。大白狐狸精就让它在此苦修三年,等到大浩劫过后它的功过相抵。”   陈梦生不敢违拗道:“既然是龙王前辈说情,弟子当然听命。前辈多保重青山不改,弟子来日再来拜见前辈。”   “去吧,日后见到了你师傅,代为老朽问安。今天之事你要切记不可外传,就算是在你的妻女面前也绝不能提及只字片语。好了,围炉话尽也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五谷君,你且自行保重吧。北上路途多有波折,老朽不能与你同往只能在此遥祝了……”龙王说着话身形虚幻消失不见了,庙里的火炉也骤然没了。   陈梦生知道这是龙王交出了护身麟须后法力不济了,大白狐狸精一个遁地术就从陈梦生的眼前逃走了……   子时时分,陈梦生回到了法华寺中。悟净主持和尚竟然还未曾休息,坐在中堂之外等着陈梦生。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是回来了啊。老衲见施主行色之中显露出忧心忡忡,可是因为没能诛杀那大白狐狸精啊?”悟净主持的话说的很直接。   陈梦生站在殿外施礼道:“大师放心,那大白狐狸精已经不会再出来行凶作恶了。狐岭的积怨之地已经破除,以后也不会再有鬼车怨魂出来相扰了。我明日就会离开宝刹,这几日来多想大师的相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行善积德是为出家人的本分。施主不必放在心上,等到来日施主再来时老衲一定扫榻相迎。施主还请一路走好,若是有用的到法华寺的地方尽管开口。老衲已是老暮之人了,心中早已经了无挂牵了。”悟净老和尚突然起身向着陈梦生连连行礼。   陈梦生碍于僧道有别,不敢踏足大殿之中。只好大喝道:“大师不必多礼,大师的心意晚辈已经知道。可是大师你毕竟是血肉之躯,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若是有机会晚辈一定会再来此山,大师还请多多保重……”   陈梦生明白悟净主持也知道几年后的浩劫,但是以凡人之力终究是螳臂挡车。只有找到了子同先生才能有一丝转机,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要尽力一试!   上官嫣然等人都已经在香房里熟睡了,看着四个姑娘安详的沉睡陈梦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护好她们,不让她们之中任何一人再受一点点伤害。就算是自己变成了凡人,也要和她们相携到老不离不弃……   翌日,大清早陈梦生查探了奎岚的脉门,确定了她们母子平安后叫上了一辆车默默无语的把她们送到了机场。对于陈梦生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奎岚深是不解。只有上官嫣然才看出了陈梦生眼里的忧郁,上官嫣然劝住了奎岚等人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在安检门外上官嫣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陈梦生,上官嫣然明白陈梦生是遇上了大事。要是一般事情陈梦生不会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的,而自己要是留在陈梦生身边只会拖累了他。两个人在咫尺之间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怕自己的担心会变成了恶梦……   陈梦生望着飞机缓缓升空,坚毅的迈步向北而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奇人异士]   第三百一十二章奇人异士   西塞山地处湖州西北郊区,因为山中常年有着白鹭环绕而闻名遐迩.山中盘踞着苕溪湖终年水气弥漫,宛如是神仙虚幻之境。在山下更是屹立着一块高大的太湖石,在太湖石上镌刻着密密麻麻苍劲有力的颜体楷书。快灸人口的《渔歌子》正是颜真卿所写,后世传人将颜真卿的碑贴刻上了石头上……   沿西塞山而行溪水清澈见底,水中的鱼儿正在悠然自得的嬉戏追逐。陈梦生登上了西塞山一浏众山不由的暗暗发怵了,西塞山脉连绵纵横数十里要想找人那真是全凭运气了。倘若子同先生不愿现身相见,自己就算是满山跑也未必是能找到子同先生!   陈梦生步踏着凌虚步在山中漫无目的的疾行奔走,这在群山之中完全是在撞大运了。上午的天气还是阳光明媚,到了下午墨云翻滚暴雨倾注。陈梦生急急忙忙的找了一处突兀山崖避雨,原本大雨如注就少有人进山。可是陈梦生在山崖下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放声高歌,仔细听辩却难听清歌声传来的方向……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歌声悠扬飘飘忽忽而来,陈梦生循声踏遍了整个山头。滂沱的大雨浇淋的陈梦生双眼生疼,在离山涧不远的巨石岩上坐着个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头。一边唱着歌一边端着个酒坛子豪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雨水竟然是不能沾上他分豪……   陈梦生惊讶的上前施礼道:“子同先生,晚辈陈梦生……”   白胡子不等陈梦生把话说完怒道:“滚!耽误了老子钓鱼,不管你是哪里来了!现在老子在这里钓鱼,大罗金仙都得给老子滚远些!”   陈梦生心里的火气是腾腾的窜了上来,这老头未免也太不通情理了吧。自己好心向他问安作揖,他倒是横眉冷眼的大声叱骂。大罗金仙那说的正是师傅师伯,以他一个区区凡人成仙有什么资格来让大罗金仙滚啊……   陈梦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攥紧了拳头就要上去打哪老头。突然间陈梦生想起了大白狐狸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难不成真的会被他说中了?自己和子同先生一见面就会大打出手?龙王也告诫过自己子同先生喜怒不定,陈梦生想到这里强压住了胸中的怒气一言不发的瞪着老头。   说来也奇怪,老头诧异的看了眼陈梦生后也不搭理他了。翻滚的山涧水波上被雨滴砸的犹如煮沸的热水,烟波浩渺之中又怎么会有鱼儿探头啊?陈梦生隐忍不发就看着老头,大雨已经是把陈梦生淋的湿透了……   老头手里也不见他有鱼杆鱼线,就望着滔滔水面发愣。陈梦生忍不住的问道:“子同先生,你无标无线的如何能钓起水里的鱼啊?晚辈只听说过姜尚无钓垂钓愿者上钩,子同先生你连个鱼杆都没有如何能钓到水中的鱼啊?”   “哈哈哈,姜子牙无钩垂钓那是在钓周文王,老子钓的乃是金背白鲫鱼!那畜牲只会在大雨之时出水透气,老子已经是等了它百日了!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此地扰我钓鱼!”子同先生大喝道。   陈梦生恭声道:“晚辈陈梦生是因为在龙王庙遇到了龙王,是龙王前辈让我来找你的。龙王夜观天像预测不久之后将有一场人间浩劫,晚辈只因身犯天规不能出面救人。所以想请子同先生相助将弟子脱仙化凡,若是要弟子的内丹……”   “嗯?你是听了那条黑泥鳅的话才来的?黑泥鳅也告诉你人间浩劫的事吗?你一个上仙之体竟然会脱仙化凡?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老头冷声喝道,像是看到了稀奇事般的打量着陈梦生。   “子同先生,不知道你何出此言?为什么说我脱仙化凡是个笑话?弟子虽说不才也知道俢道为民之理啊,子同先生却要这般的冷嘲热讽!”陈梦生刚强压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被老头挑了起来,若非是看在龙王的面子上还真的会试试这个子同先生的能耐……   老头被陈梦生这声怒喝反倒是抚掌大笑,大雨之中两个人是对视无言。隔了好一会工夫老头才自言自语道:“唉,老子生在大唐盛年,亲眼目睹着官官相护鱼肉百姓之事。老子就是不想和他们一样才遭小人暗算,朝堂之中权贵贪赃枉法。百姓们怨声载道,天宝之乱历经七年有余。黎民苍生尸殍遍野,我立志为苍生谋福可是落得被贬越州……”   陈梦生冷笑道:“子同先生原来是因为官场失意才会喜怒无常啊,我是来错了地方。真不知道龙王前辈会那么推崇与你,要是早料到子同先生竟是这般世故我也不会来了!子同先生你就慢慢的钓你的鱼,我就不多打扰了!”   老头霍然起身骂道:“无知小辈,你懂什么啊?我会是那种贪慕虚名的人吗!当年就是皇帝要我回京复职,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奸佞小人一头栽在此湖里自尽了。世人都笑我是狂颠放荡,我笑他们为了蝇头小利把自己的骨气都断送了!千年之前就在这里我故意借酒高歌起舞,笑讽他们为官不仁。我要是和他们同流合污还不如是死了算了,哪知道是没死成反而骑鹤直上南天门我只能诈死而逃……”   “什么?子同先生不愿与小人为伍会投湖自尽,听闻子同先生也是修道之人。为何骑鹤上了南天门要逃啊,能够上南天门的都是有了仙籍啊!子同先生连神仙都不想做吗?”陈梦生不明白的问道。   子同先生提起了酒坛子猛灌了一气喝道:“做神仙日日要循规蹈矩,我在人间逍遥好似神仙。就是给我凌霄宝殿我也不稀罕,君子之道在于宁静致远。眼下要不是有场大浩劫,我又怎么会守在这里钓鱼?”   陈梦生皱着眉头道“子同先生钓鱼是为了人间的大浩劫吗?这个晚辈实在是想不通了,难不成是湖里有着天灵地宝能够让人间避过这次浩劫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此次人间浩劫乃是天定之劫数,非我等所能改变的。在这条苕溪湖里有着一条金背白鲫鱼,那是当年在湖中以鱼尾横扫秦军千军万马的神物。西楚霸王就是得其相助才在湖州奉胜门起兵抗秦,只不过是楚霸王不听人言含恨乌江。”子同先生望湖长叹道。   陈梦生被子同先生提起了楚霸王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哥项啸天,若不是楚霸王让部下先撤恐怕不至于自刎乌江。霸王的部将后人有很多就是在湖州安家落户了,时隔千年竟然还会在苕溪湖里有着横扫秦军的金背白鲫鱼……   “那先生就是赤手空拳的把它给钓上来吗?”陈梦生探身看了看一望无边的苕溪湖惊问道。   子同先生随手扔出了空酒坛子叹息道“近几年来湖州水灾频频,那是因为金背白鲫鱼在水里闹腾,此物常年蛰伏水底。只有到了天降大雨时才会出来透气觅食,我手里空无一物你觉得我会怎么钓它上来啊?”   “这个晚辈确实不知道了,不明白先生的高妙!”陈梦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空手钓鱼之法。   子同先生苦笑道:“哈哈哈,当然是老子跳下去,金背白鲫鱼凶悍无比一定会把我吞入腹中。我只要侥幸不死,就能有办法让它引水西去。”   陈梦生反问道:“子同先生要把水引到西方又有何意?晚辈全然不知道子同先生的用意啊?”   老头负手望了望天际出现的一抹彩虹叹息道:“今日又是白等了,你这个小道士真是会胡搅蛮缠!金背白鲫鱼定然是听见你在这里啰啰嗦嗦的不肯上来了,滚!你给老子滚远点!不要杵在这里惹我心烦,你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陈梦生知道了子同先生的脾气秉性后倒是也不去跟他争论什么了,笑着说道:“既然是金背白鲫鱼今日不会显身了,那不如晚辈做东请子同先生痛饮几杯如何?子同先生要是没胆量跟我去喝酒,我也绝不强求!”   陈梦生说完话扭头就走,老头急声骂道:“小兔崽子,你师傅来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玄真道兄。你倒好没大没小的说我没胆子,好!我就跟你去喝酒,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子同先生飘然起身跟着陈梦生一路下了山……   距离西塞山不远就有酒家,酒店里的老板看到了子同先生,捂着鼻子就出来拦住子同先生大喊道:“哪里来的花子啊,去别的地方讨饭!不要耽误了我做生意,你这模样还怎么让人吃饭啊?”   陈梦生喝道:“且慢!你这老板好没道理,你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我们又不少你钱,干嘛不让他进去!”   酒店老板一见陈梦生脸色愠怒,连忙过来解释道:“哎呦,你这话说的!他进去了我里面的客人就跑了啊,现在做生意都不容易。你就高抬贵手带他去别地吃饭吧,我们酒店实在是……”   子同先生的臭脾气马上就上来了,指着酒店的老板骂道:“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啊,我今日还就在这里吃了。你把里面的客人都给我赶出来。我吃饭最不喜欢人多,你酒店今日我包了。要多少钱你自己开口,我绝不划价!”   老板挠了挠头看着破衣烂衫的子同先生也吃不准他是什么来头,这年头是什么人都有。保不齐还真冒出了一个乞丐大亨,老板搓了搓手道:“我说大爷啊,你这身子带着钱了吗?”   子同先生哈哈大笑着从破衣服里摸出了一个龙眼大小的夜明珠道:“这是当年我老婆留下的东西,我孑然一身留着也没用。今天算是我请小道友吃饭了,你看这玩意能包下你的酒店了吗?”   陈梦生诧异的看了看子同先生,这可真是奇人异士了怀揣着巨宝竟然是喜欢如此的落魄相。伸手掏出了一叠钱道:“前辈,你这个东西足以买下他们十个酒店了,今天这顿我来吧。我还有要事想要请教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静心之石]   第三百一十三章静心之石   酒店里最豪华的包厢里不伦不类的正坐着个衣衫褴褛的白胡子老头,上菜的服务小姐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老人.要不是陈梦生出手阔绰,估计服务小姐早就白眼相向了。包厢里陈梦生依然淡然的给老头倒着酒,老人也不含糊来者不拒大块朵颐忙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食五味后,陈梦生拱手作揖道:“子同先生,要是晚辈不自量力斗胆去苕溪湖寻那金背白鲫鱼可否能成事?”   老头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骂道:“你这小道士好不知轻重啊,钓金背白鲫鱼那是九死一生的事!你当成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金背白鲫鱼吗?老子……老夫在此已经是一千多年了,那金背白鲫鱼只透水而出两次而已。那都是因为湖州被水淹了,金背白鲫鱼两次出水鲸吞太湖水救了城中百姓。”   子同先生明显已经是对陈梦生有了些好感,第一次改口自称老子为老夫了。以老头的性格这种一字之差却有着天渊之别,陈梦生若是刚见面时就和子同先生动手那也就不可能同席吃饭了啊……   陈梦生摸出了龙王给的麟须道:“子同先生此宝是龙王前辈给我的,晚辈尚不知道此宝的用途。龙王前辈说子同先生看见了自会知道,是不是此宝能引出金背白鲫鱼啊?”   “哈哈哈,黑泥鳅的护身宝贝儿都拿出来了啊!你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那是四灵兽之首的黄金麟的灵须。有了麟须你能避五行水火,黑泥鳅竟然是真的铁了心不想再半死半活苟延残喘了。来,这杯酒我们敬黑泥鳅……”老头笑着笑着脸色就凝重了,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把酒杯重重的摔碎了……   陈梦生怔道:“我听龙王前辈之言,他好像是让山中的大白狐狸精去顶天雷救人。龙王前辈会离开龙王庙去接引大白狐狸精的魂魄,晚辈也想为人间的大浩劫略尽绵力。龙王前辈让我来找你,只有子同先生才有办法……”   “屁!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这些话我都听过了,你想脱仙化凡把道行救世济民?这虽说是匪夷所思,但也并不难。大凡天上神仙都要入籍上册,小道士你本是玉虚宫座下的子弟。名门之下又有大罗金仙为师,道行修来不易!你与其是自毁道行倒不如是留着有用之身,等来日大雨之时助我钓那金背白鲫鱼!”子同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既然是金背白鲫鱼能引水西去救人间之浩劫,晚辈岂有不遵先生之理?”   “好!那你就随我回去,这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是能有所领悟学到些皮毛。你我若能齐心协力那金背白鲫鱼老夫就又多了一分把握,只要是金背白鲫鱼能现身黑泥鳅和大白狐狸精也就用不着去送死了。这是场功德无量的大事,但是稍有差池也会万劫不复!小道士你和要想清楚啊,不要义气用事被你师傅怪罪啊!”子同先生反问道。   陈梦生淡然道:“不知道子同先生想要带我去哪里啊?又是要跟什么人学啊?晚辈在太华山修道受恩师指点就是要造福苍生,倘若能够化解人间的大浩劫我想师傅一定是会赞同的。”   子同先生拿起了酒瓶子抚掌大笑,迈步就走出了酒店。灯火阑珊之中雨水早已经是停了,陈梦生跟着子同先生疾奔。可是陈梦生脚下运足了十成的功力还是离子同先生有着一箭之隔,陈梦生明白这是子同先生在考校自己的本事。别看子同先生步伐摇摇晃晃的可是御风而行已经是登峰造极了,这只有是自己的师傅才能和他比较高下了……   赶到了西塞山中已经皓月千里了,子同先生指着山间的巨石道:“小道士好俊的脚力啊,老夫修仙得道千年很久都没有这般欢畅了。你若是再跟你师傅修炼时日前途必是不可限量,只可惜你是凡心未了惹下了大祸。此石名为净心石乃是天赐奇石,你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   陈梦生看到了巨石上印着一个深深的凹坑,只有是常年盘腿打坐的人才会看出那是修炼坐出来的印迹。陈梦生上前了几步踏足于巨石上,惊声大喝道:“子同先生,这方静心石好生奇怪啊?晚辈站在此石上竟然是感觉到两股战战,不知道是何缘故啊?”   子同先生大笑道:“哈哈哈,你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啊!老夫之所以能够在西塞山修仙得道多半就是此物之功,老夫胆敢和你师傅结识也就是靠了它!此石原是越州铸剑大师欧冶子所留下的名为静心,楚王不仁命铸剑大师搜寻天下利器晶石铸剑。欧冶子寻遍天下名山大川,结果是在家门口发现了此物……”   陈梦生不解道:“晚辈倒也听说过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的事,可是欧冶子是为寻找人间利器作杀伐之用。这和道家的无为而治天差地别,却不知子同先生何以如此推崇此石?难道是因为子同先生常年在此修炼,深受杀伐之气熏染吗?”   “胡说!铸剑大师欧冶子是想铸出人间神兵以杀止杀,若是天下一统怎么还会有着厮杀征战啊!可是欧冶子来到西塞山发现了山中冷气森森寒光闪闪,欧冶子连忙回去沐浴斋戒三天。他知道在这山里有宝贝,小道士你过来看这里。”子同先生招手让陈梦生走到了静心石的一侧,指着静心石上几道深邃的斧凿印子说道。   陈梦生蹙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子同先生轻叹道:“欧冶子命石匠开采出一块巨石时风云变色,欧冶子明白此石不同于凡物。欧冶子独自一人留在了此石上,苦思冥想了七天七夜。最后他是明白了以杀止杀只能是助长了楚王的野心,欧冶子将此石唤作静心,后悔一生铸就名剑凶器立死当场!”   陈梦生诧异道:“啊?那么说来此石定然是能通晓人性了啊?”   “老夫能叫你一声小道士就是因为顿悟了静心石的法门,你师傅当年云游来此大赞其妙。我和你师傅在这里谈经论道,你要是能够领悟到静心石的妙处自然就会明白。里面有什么老夫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现在就交给你去自行领悟了!”子同先生提着酒瓶就闪身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他也顾不上草湿地滑就着瓶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陈梦生拧着眉头刚想开口再问,就听见了子同先生已经的鼾声如雷了。这可真是个怪人了啊,酒瓶子还握在手里竟然都熟睡了。陈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也只有静心石上干净些,跃身站在巨石上开始打坐调息。   就在陈梦生刚入定的时候,就听到耳畔响起了鼓角争鸣的杀伐之声,举目四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有子同先生打雷般的呼噜声。陈梦生暗暗惭愧自己的定力会这么不济事,当下又闭上了眼睛气走周天开始入定。这次陈梦生入定后耳边似乎是清净了,一股纯阳罡气正沿着灵台流到四肢百骸……   蓦然之中的肩头突然一沉,道家气行周天最忌讳被人打扰。陈梦生心里吃了大惊,心说这子同先生未免也太神出鬼没了。自己的灵台神识竟然会没有觉察到他近身,正想要收功睁眼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心里现在这么乱,怎么可以清静无为啊?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也不要睁眼说话。我现在能够看透你的心思,我不是什么妖精鬼怪,你就不要胡猜瞎想了!你在太华山上跟着赤精子都学了些什么啊?论气道未达天府,论法术不入清灵空明之境!”   陈梦生被这个陌生的声音差点是吓得晕过去,他能看出自己师出太华山却不知道自己乃是太华山赤精子足下的唯一徒弟。他说的气道也就是自己的丹田罡气,这个的确是自己的软肋。谁叫当年自己没有跟着师傅好好修炼啊,要是自己跟着师傅好好修炼也不会闹出日后事端啊!   可是,他又说自己的法术不入清灵空明之境。天啊!清灵空明创始元灵分别传授给四个小生灵一门修行的法门。老大鸿钧,修“玄清气”,老二混鲲,修“玄灵气”,老三女娲,修“玄空气”,老四陆压,修“玄明气”,合之则为“清灵空明”。不要说自己达不到清灵空明的境界,就是自己的师傅也……   陈梦生怒然用罡气反击肩上下压之力,但是让陈梦生郁闷的是肩上的压力就像是泰山压顶势不可挡陈梦生的心里就在慢慢的琢磨了,这块静心石里到底是藏着个什么人物?开口就把四个道家至尊大神给抬出来了,要是他真的能有清灵空明的本事怎么会躲在石头里啊……   “嘻嘻,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就是不听啊,我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当年我就传授了子同先生一道入门口诀,他就能傲视群雄了南天门使出了金蝉脱壳之术一直逍遥到今。我不是躲在这块石头里的,这块石头真是我的本尊啊。”   陈梦生心念破地狱咒真的要和陌生人斗一高下,莫名其妙的被人压着谁也受不了啊!陈梦生心意已决排山倒海的罡气掀起了滔天巨lang,陈梦生就感觉到了肩头突然一松,那股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四周的树木,都被自己散发出的破地狱咒拦腰摧折……   子同先生惊叫道:“你……你把菩提子怎么了?那是西方接引道人手里的一颗菩提子啊……”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欲壑难填]   第三百一十四章欲壑难填   陈梦生看着暴跳如雷的子同先生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以破地狱咒又惹出了祸端吗?可是凭心而论自己的破地狱咒并没有打到子同先生说的那个菩提子啊,无非是想要验证下陌生人的虚实罢了……   子同先生急的甩了手里的酒瓶子飞身跃到了静心石上,用手抚摸了几下大石才松了口气道:“小道士,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好在是菩提子是没有动怒,若是菩提子和你计较就是大麻烦了。菩提子是西方接引道人与你师尊元始天尊还有太上老君三人联手共破通天诛仙阵留在人界的,原本是有三颗舍利子祭放在接引道人座下清净灵台上的。”   陈梦生吓的跳起来道:“那这菩提子就是接引老祖的舍利子所化吗?难怪他敢说出四位至尊老祖的名字,晚辈着实是胆大妄为了。子同先生可有妙法破解……”   “老夫是有心让你在静心石上领悟,你却是年轻气盛差点没把这宝贝儿给毁了。这个静心石并非是西方接引道人的舍利子,而是清净灵台上的一颗菩提子所化。老夫哪里还有什么妙法啊,你这是在给老夫出了难题啊!老夫不过是领悟了它授给一道心法,以老夫之力也不通随心随欲见到菩提子之灵啊!”子同先生叹息道。   陈梦生尴尬的说道:“晚辈也曾听到家师提及过西方接引道人之事,他与众位道家老祖合力以三颗舍利子破取戮仙门。大败通天教主的诛仙阵,救出了阐教各位大仙并在万仙阵中用乾坤袋收了截教通天教主的很多门人,渡他们到西方极乐从此后接引老祖再也没有了音信……”   子同先生大怒道:“幸好是你的道行不够,要不然你毁了静心石真是天大的罪过了。静心石能够洞察你的心事,只要你能摒弃心里的杂念就会大有收获,我第一次坐在此石上完全是机缘巧合。躺在上面半宿差点是没被吓死,后来才听他说了种种事情后才明白。”   陈梦生扼腕叹息道:“子同先生,这些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晚辈若要是早些知道,就不会闹出大乱子了啊!子同先生有了此宝,为什么不向它讨教钓金背白鲫鱼的方法呢?”   “哈哈哈,你这小道士真是口出狂言啊!金背白鲫鱼也是天地间的灵物,静心石受天地之灵气孕育而生。它只会看透人的心思,老夫也曾经问过它几年之后人间大浩劫之事。唉!可是静心石告诉我那是天意不可违,是因为人间破坏了天道才会受到此劫!”子同先生苦笑着说道。   陈梦生有所惋惜道:“世人愚昧不循天道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自古以来人们为达私欲被遭天谴也不是没有。但我等修行之人必须济世救民啊,子同先生在这里苦等金背白鲫鱼也就是想它能引水西去啊。”   子同先生望天长叹道:“只愿世人能够有一天领悟天道,任何违反天意自然的事都会遭到天谴啊。好了,你就接着在静心石上顿悟吧。能不能在遇上菩提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夫该说的都已经是说了。只能是顺应天命了,凡事只可直中取啊!”   老人说完话就摇了摇头萎顿着在静心石旁边打坐了,陈梦生这次是明白了静心石的神奇盘腿坐下后凝神屏息等着菩提子的再次出现。可是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见静心石有任何的动静,冥冥之中陈梦生调息运气已经是抛开了杂念进入到了无我之境……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间,陈梦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神识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陈梦生故作不知继续调息着,半天之后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你坐在这里都已经是两天三夜了,难不成是想再用破地狱咒将我再打一顿吗?”   陈梦生以神识默道:“是弟子鲁莽了,不知道静心石乃是接应老祖座下的菩提子所化。弟子岂敢再对菩提子不敬啊,弟子听闻三年之后人世间竟会有一场大浩劫还请菩提子能够大发慈悲心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你这小道士比你师傅还劳心费神啊,此为天劫亦非是常人能够化解的。子同先生他想要钓起金背白鲫鱼引水去填补西方山地的地下室,我也是劝过他多次了。他怎么做或许是解一时之急,可是人心贪欲会把子同先生的苦心当做是泡影!”菩提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陈梦生大急道:“菩提子前辈,那依你之见就是要让大浩劫夺去成千上万的人命吗?若是那样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有何面目再去面见先辈!”   “哈哈哈,痴儿还未明白啊!好吧,我就让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梦生在愕然之中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等到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强烈的刺目的白光让眼睛闪晃不已。陈梦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再去细想却又不记得了。高耸入云的大山脉里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近处的牛羊正在怡然自得的在山间吃草。   陈梦生行走了几步后,就听到了菩提子在自己耳畔说道:“你现在所看见的就是三年后的大浩劫,你只能看而不能开口说话更不能去轻举妄动。要不然你就会引发起更大的灾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弟子明白了,可是此地一片祥和怎么可能会发生大浩劫啊?”陈梦生心里奇怪的问道。   菩提子笑道:“你且再往前面去看看啊,要是你还觉得此地很是祥和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一场大灾难就要来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人们对天地自然的贪欲。”   陈梦生听了菩提子的话后,飞身迈步跃上了高高的山石上,放眼眺望而去一条气势磅礴的大水坝将山中两面横断。水里的行船因为大坝的拦阻不得不停下,等水坝放水后慢慢升高后才能通过。飞流直下的大水冲击着两旁新开凿出来的水道,在两岸有着明显的改建痕迹……   陈梦生还在疑惑不解的发怔,天上一道怒雷打在了群山之中。陈梦生就发现了脚底下的山石在不住的颤动,整座山正在慢慢的滑动。远方的水里卷起来滔天大lang,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山脉已经是从下往上裂开了一条鸿沟!   陈梦生急声大叫道:“菩提子前辈,菩提子前辈!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菩提子长叹道:“人xy望想改变天地啊,终于是要被天地所伤。这个我已经是不忍再看了,你好自为之我要静一静。”   不管陈梦生再去叫唤菩提子,菩提子总是默不作声了。陈梦生站立的山头被鸿沟分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大裂缝。裂缝正在飞快的延续伸展,方才自己看到的牛羊在惊慌中坠入了无底深渊。陈梦生腾空而起想赶上大裂缝去驱赶茫然不知的牛羊,可是等到陈梦生飞下山头的时候千米之外的城市升起了一团冲天蔽日的黑灰……   陈梦生知道那是整座城市,不!是很多城市正在陷入了地下。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在眨眼间被活活的埋葬了,黑灰之中是无数的冤魂在撕心裂肺的哭叫,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自己的家园没了,自己的亲人没了,自己的所有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化作了乌有!   陈梦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那是因为身边的冤魂们在血淋淋的向苍天哭诉,然而自己却是帮不了他们!就在昏黑的天边突然有着一道白光在摇摇欲坠的急速下落,陈梦生看到了那正是自己在狐岭遇到的大白狐狸精……   此时此刻的大白狐狸精已经是没有了往日的胡里花哨,反而是浑身浴血在苦苦撑着。大白狐狸精的眼瞳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悲伤,那是一股坚毅果决的神色!   滚滚黑云中,一道闪电正砸在城市中央。大白狐狸精挺身迎着闪电再次飞了上去,一道天雷紧接着闪电劈下。大白狐狸精对着天雷狂笑不止,只见他的身形暴涨了数十倍用着自己血肉之躯挡住了天雷。城市里幸存的老百姓,就是借着大白狐狸精挡住天雷的空隙里四散奔逃……   陈梦生仰天怒号,全身的血气被肆虐的天雷激怒了。他想去帮助大白狐狸精并肩挡着天雷,可是没等陈梦生飞进大白狐狸精的周身就感到了身子四周的强大危险。陈梦生已经是顾不上菩提子的警告了,运气全身的罡气正准备去搀扶大白狐狸精,可是让陈梦生绝望的是自己的手竟然是穿过了大白狐狸精的身体!   一道接着一道的天雷打在了已经变成了血狐狸的身子上,大白狐狸精终于是像块铁石倒了下去。强风之中天地转色日月无光,老龙王的魂魄横空降世挡下了大白狐狸精身上的天雷。大白狐狸精只是幽怨的朝老龙王摇了摇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石破天惊]   第三百一十五章石破天惊   陈梦生看着惨绝人寰的惊雷地陷天劫,想去帮着大白狐狸精和老龙王同生共死一起应劫.可是也不知道是自己身形为虚还是他们尽是幻觉的缘故,自己只能是干着急一点都帮不上他们。在这里已经是没有了对大白狐狸精的恩恩怨怨了,只有多一分力多救一些人的希望了……   耳边的雷鸣声骤然停止了,龙王和大白狐狸精在天火之中烧成了灰烬飘落在满天昏暗的烟尘中。地上的老百姓谁也不知道在离他们头顶半空有着两个修道神仙飞灰烟灭了,在这场浩劫中也早已经是没有了对和错。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去深思哀悼浩劫中死去的亡者,人生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此……   陈梦生浑浑噩噩的被菩提子拉回到了静心石上,陈梦生木然的看着西塞山空灵的山水实在是难以想象刚才经历的浩劫。子同先生正站在静心石外肃穆的看着陈梦生,以子同先生的神情已然是知道了陈梦生所看到的东西。   陈梦生起身刚要说话,却被子同先生喝道:“你所看到的都将会是事实发生的,此事不可多言!你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天机一旦泄露那大浩劫还将会死的更多无辜之人。此劫虽然是人逆天而行的后果,但老夫还是想拼上老命也要去想办法化解!”   “子同先生的高仁厚义让晚辈钦佩,晚辈愿以子同先生马首为瞻!救民于水火是我等修道之人义不容辞的重任,能够和子同先生一起想办法化解大浩劫就是豁出性命晚辈也绝无怨言!”陈梦生豪言壮语的说道。   子同先生掐了下手指头道:“明日午后将有暴雨,你拿着黑泥鳅的护身宝贝跟着我同去苕溪湖。但愿明日能有所斩获,不过成与不成还是要看天意的啊!你都已经是神游了两天了,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吧……”   翌日清早,天色变的异常的阴沉,整个天就像是要压在西塞山上一般。陈梦生跟着子同先生就站在了苕溪湖岸边,水面上大大小小的鱼成群结队的在不安的游弋。子同先生一动不动的肃然望着大湖,到了午时过后墨云蔽日湖水翻滚。   一道炫目闪电劈开了黑云,紧接着雷声隆隆震得陈梦生的耳膜隐隐作痛。顷刻之间如注的大雨倾盆落在了苕溪湖上,陈梦生和子同先生毫无惧色依然是紧紧的盯着沸腾的人湖面。雨是越下越大了,在水面上笼起了一层水雾……   陈梦生浑身透湿的轻声问道:“子同先生,如此大雨那金背白鲫鱼可否会现身啊?前辈在这里多年,那金背白鲫鱼现身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同之处啊?”   子同先生笑道:“小道士,你先把黑泥鳅送你的麟须缠缚在手上吧。老夫在此千百年中,有幸得见两回金背白鲫鱼。此灵物一定是要等到大雨漫过水岸才会翻身脱水而出,老夫已经是算过了这场雨午时而降要到申时而止。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金背白鲫鱼很有可能会现身觅食!”   “前辈,那要是金背白鲫鱼现身后晚辈应该如何应对?”陈梦生掏出了龙王送的麟须缠缚在手上说道。   子同先生叹道:“要是金背白鲫鱼现身后,你什么都不要做。金背白鲫鱼生性凶猛多疑,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金背白鲫鱼就会藏匿水底再不出来了。老夫会等到金背白鲫鱼透水之时伺机跃入它口中的,至于能不能降服金背白鲫鱼全凭天意了啊!”   陈梦生有了龙王的护身宝贝后,大雨竟然是会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开陈梦生。片刻之间后陈梦生周身的衣服就被他散发出的罡气蒸干了,瓢泼的大雨马上是已经看见湖水在渐渐的上涨。陈梦生所站立的山石立湖水已经是不足一尺了……   子同先生负手看着水势半天没有开口说话,大雨正如同子同先生预料的那样从午后一直是下到了天黑。湖水漫过了陈梦生脚下的山石,雨水终于是慢慢的变小了。陈梦生刚要开口询问子同先生,却看见了在湖底冒出了一大串水泡。霎时间湖面中央隐隐约约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鱼群都被漩涡吸引了过去!   子同先生紧张的低声道:“小道士,别轻举妄动!那条金背白鲫鱼就在湖水中央。从现在起你无论是听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不能出声异动。那宝贝儿太聪明了,只要有丝毫的不对就马上沉底不见了。老夫早就领教过了,这次一定要到降服与它!”   陈梦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凝神屏息收了自己外露的罡气。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湖水巨大的漩涡,卷进漩涡里的鱼群就没有再看见过它们再能逃出来。隔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水中央的漩涡越来越急了。湍急的水流拍打着陈梦生脚下的山石,激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陈梦生知道这是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只要稍有闪失那水里的金背白鲫鱼又不知道会何年何月才会现身了。在还有着零星小雨的苕溪湖下缓缓的冒起了一艘小船大小的黑影,湖面上的漩涡立即被黑影破成了四分五裂。波光反射之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几根粗如儿臂的金色鱼鳍透出了水面,湖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顿时就分成了两段。   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山赫然的出现了陈梦生的眼前,那是一条身长近两丈的大家伙啊。在新疆的喀纳斯湖里陈梦生看过的大红鱼,跟它相比就显得略逊一筹了。金背白鲫鱼之所以能够得名就是因为它长的天生异禀,金黄的鱼背下面是一层像是镀了银子的炫白色……   金背白鲫鱼硕大无朋的鱼头探出水面后竟然也会懂得吐纳之法,只见它鱼头高昂着朝天长长的张合大嘴露出了两排细密的尖牙。湖里的鱼也好想是感觉到了不安,纷纷的潜水遁逃了。等金背白鲫鱼吐完了长气,突然甩尾拍起了滔天巨lang向着陈梦生和子同先生打来!   说那迟那时快,子同先生冲天而起口里大喊道:“老邻居啊,没想到你真是一见面就不客气啊!今日我非要与你拼个高下,你要是输了就要帮我去做一件大事!”   陈梦生在山石还在纳闷,这水里的金背白鲫鱼再有灵性也不可能听懂人言啊?可是让陈梦生大吃一惊的是水里的金背白鲫鱼竟然是像听懂了,它还点了点巨大的脑袋……   子同先生踏水而行,双足一个跃纵就要到了金背白鲫鱼的跟前。金背白鲫鱼喷出了一道水箭打向子同先生,子同先生拧腰委身是狼狈不堪的避过了水箭。岸上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被水箭打成了粉末,陈梦生就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要是自己挨上那么一下,估计也会肠穿肚烂的!   陈梦生腾身迎着金背白鲫鱼飞去,子同先生大喝道:“小道士,你不要过来!这是我和它之间的事,你若是来了金背白鲫鱼就会遁水离去。你要记住我们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老夫就是扔下了一条命也要金背白鲫鱼答应引水西去……”   陈梦生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看到了灯笼似的鱼眼正蹬着自己。心想若是自己过去真的被子同先生说中了那样,岂不是帮了倒忙?陈梦生连忙是收了道法仗着有龙王送的麟须踏水戒备,要是子同先生稍有闪失自己必然全力扑杀上去。   金背白鲫鱼应该是见过子同先生,它用巨大的鱼尾拍水稳住了身形。一动不动的看着子同先生,两排利齿都快要靠到子同先生的脸面上了。子同先生也毫不示弱猛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道金光破体而出浑身上下都被金光笼罩……   陈梦生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了子同先生的真正实力,那是大罗金仙的护体神光啊。金背白鲫鱼一声狂吼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子同先生吞噬而去,子同先生如中流砥柱般面对巨lang席卷而丝毫不为所动。就在陈梦生暗自焦急的时刻,子同先生踏水冲起朝着鱼口扑了上去!   “子同先生,小心啊!那金背白鲫鱼牙尖齿利……”陈梦生的警告还没说完,子同先生已经是大半个身子钻进了金背白鲫鱼口中。   陈梦生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脆响,紧接着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水lang拍击声。苕溪湖马上又变的异常的安静,那条金背白鲫鱼竟然是无声无息的不见了。水面上只留有一层淡淡的血迹在荡漾开来,子同先生舍身跃入鱼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陈梦生使出了一个千斤坠两脚纷沓水波往着远处黑黝黝的巨型身形追了上去,那金背白鲫鱼显然是已经吃下了子同先生。然而子同先生也没有料到金背白鲫鱼的速度会那么快,万一子同先生有了什么不测那引水西去的重担就自然交在了陈梦生手里。   越往湖底追去就感觉到水寒如冰,要不是有着麟须能够分开水流陈梦生恐怕是要望尘莫及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舍生忘死]   第三百一十六章舍生忘死   苕溪湖原本就是通往太湖的一条支流,陈梦生顾及着子同先生的安危运足了目力追赶金背白鲫鱼沉入湖底。金背白鲫鱼好像是知道陈梦生在紧追它故意的摆尾卷起层层浊lang,陈梦生的凌虚步在水里没有办法施展,眼看着金背白鲫鱼是渐渐的拉开了距离……   陈梦生明白以自己的水下的工夫,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金背白鲫鱼甩脱。要是在平路上还能以凌虚步和金背白鲫鱼一较高下,可是在湖底彼涨此消之下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陈梦生是咬紧牙关在奋力的追赶金背白鲫鱼,自己若是稍有懈怠那子同先生的生死就真的不知道了……   巨型的金背白鲫鱼是越游越快转眼间已经是游入八百里的太湖,陈梦生恨不得是脚下生翼迎头赶上它。这一路之上陈梦生都是在虚耗丹田罡气,在水底拼命劈波斩lang追逐。大概是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金背白鲫鱼也好像是累了翻身回游朝着陈梦生横冲直撞过来。   陈梦生看见过金背白鲫鱼的喷水之势,连忙踩水冲天而起避开了森森白牙撞来的金背白鲫鱼。陈梦生刚透水跃出水面就感到了身后有着凛冽的激流刮擦周身隐隐作痛,金背白鲫鱼一击不成是彻底的激起了它的凶性。估计它在水里称王称霸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接连找麻烦的人,金背白鲫鱼甩动着两块比门板还要大许多的腹鳍停在水面上瞪着陈梦生。   陈梦生手起阴雷火分砸金背白鲫鱼的鱼身,因为担心失手伤及性命而破坏了子同先生引水西去的计划只能是使出了三分道行。可是两团莹莹桔红的阴雷火打在金背白鲫鱼的鳞片上竟然是纹丝不动,金背白鲫鱼反倒是甩出鱼尾掠空横扫水面上的陈梦生。这鱼尾一扫之力如同有着千钧之势,难怪当年能把秦军打的落花流水……   陈梦生也不敢托大,运罡气拔身跃起双脚轻点鱼尾借势避开了致命一击。金背白鲫鱼这下子是完全被陈梦生的挑衅暴怒了,背上的金色背鳍犹如盛开的剑芒闪出明晃晃的寒光。鱼身的鳞片更是像一把把锋利的短刀张了开来,幸亏是金背白鲫鱼不会离水飞跃,要不然陈梦生被它的背鳍鱼鳞刮擦都是会身受重伤的。   一人一鱼就在浩渺的太湖上对恃着,陈梦生的衣服里只要着一支判官笔。然而金背白鲫鱼又不是冤魂怨鬼,自己的法术对这天地间孕育生成的灵物实在是无可奈何。若是用出破地狱咒那样的法咒,就不能让它去帮着化解人间的大浩劫。陈梦生是投鼠忌器要想生擒活捉控制住金背白鲫鱼,可眼下怎么能让金背白鲫鱼听命于自己就成了陈梦生的大问题了……   陈梦生思忖了片刻道:“听着!我不想伤害你。我知道你是灵物,可人间即将有大灾难降临了。我只希望你能念在天下苍生的……”   可惜是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水里的金背白鲫鱼早已经是不耐烦了。拍起一道巨lang水柱砸向陈梦生,看样子金背白鲫鱼是准备用水柱打落半空中的陈梦生。趁着陈梦生躲避水柱的时候,金背白鲫鱼开始张大嘴巴鲸吞起四周围的湖水。整个鱼身暴涨了数倍,一道道开碑裂石之力的水箭把陈梦生层层叠叠包裹在了其中。   陈梦生即便是用起金刚咒还是被气势如虹的水箭破了咒法,凡被水箭击中的地方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用不了多久密密麻麻的箭网就会让陈梦生粉身碎骨,陈梦生几次想要冲出去可是脚下的金背白鲫鱼已经是张嘴仰头吞吐着水箭打向陈梦生。陈梦生在水箭中左躲右闪就是逃不出金背白鲫鱼口中的吸力,身形反倒是朝着血盆大口在慢慢的坠下……   这都到了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了,陈梦生要是再有心想让势必是会成了金背白鲫鱼的口腹之食。子同先生已经是生死未卜了,倘若自己也被金背白鲫鱼吃进了肚子里那就无人再能控制住它将水引往西去了。看着临近的鱼口尖牙,陈梦生只好是积聚起丹田罡气……   陈梦生忍受着的痛入骨髓的水箭,拼着道行罡气使出了天雷咒。太湖的水面上立即是被陈梦生掌心里劈出的天雷映成了一片雪白。湖面上的金背白鲫鱼鳞甲上渗出了丝丝的红色血迹,灯笼般的鱼眼从赤红转变成了血色。金背白鲫鱼惨叫的声音震得陈梦生胸口一窒,七窍汩汩涌出热血。   双方两败俱伤之下都不敢再冒然出招了,金背白鲫鱼用两片门板大小的腹鳍急速的稳住了身形。金背白鲫鱼是少有强敌能够伤它,被陈梦生的天雷打伤挑起了它的凶性。金背白鲫鱼身子下面的湖水就像是煮开的沸水一样咕噜咕噜的翻起的无数的小水泡,陈梦生踏在水面上调息着周身上下七八处水箭刮檫的伤口……   蒸腾的湖水上开始飘起了些许死鱼虾,那都是被金背白鲫鱼的的怒火灵气给煮熟了。大战之前的平静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一出手被对方挡住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最终还是金背白鲫鱼威风八面的升上了水面,背脊上的粗大金色骨刺慢慢的变弯曲了。   随着金背白鲫鱼的升高身形风云骤变,本来还算平静的水面上一下子成了云lang汹涌。金背白鲫鱼的背脊上自行的裂开的了一道三尺长是我大口子,背脊上百十根骨刺已经是像拉满弦的弓箭瞄准了陈梦生。此时的陈梦生已经是明白了金背白鲫鱼的用意,它破开鳞甲就是想要用身上的骨刺刺死自己……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水里响起:“小道士,你这是在玩火**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这条金背白鲫鱼已经要和你同归于尽了啊!”子同先生浑身挂满了黏液的身子从金背白鲫鱼的背脊裂口里钻了出来,陈梦生看到了子同先生的两条腿都已经的被齐根咬断了。   “子同先生!你没事吧?晚辈正担心金背白鲫鱼害了你啊!”陈梦生脱口急道。   子同先生扼腕叹息道:“唉,你这个小道士真是太犟了!老夫是自己跳进它嘴里的,就是为了进它的心骨控制住它。现在可好,金背白鲫鱼都使出了毁天灭地的招式了啊……”   “子同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子同先生你先不要激动,等我救了你慢慢的说啊。我看那条鱼是想用鱼骨头来打我啊,我跟着它行走百里却不知道子同先生的安危所以才会和它动手!”陈梦生扯开了臂腕上缠缚的麟须就要近身去救子同先生,可是还没等陈梦生靠近鱼身一道金色的鱼骨破空疾射陈梦生……   “铮”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炸响,陈梦生手里的麟须叫鱼骨裂成了几段。陈梦生就好像是被重锥打中一般,腹中的道家内丹顿时碎裂成齑粉。自己千年的苦修竟然挡不住一根小小的鱼骨,陈梦生在惊骇中狂喷了一口血箭。人当场闭气栽倒在了湖水里,好在是手里还抓着一小段的麟须才不致于沉底溺毙。   子同先生哀嚎道:“老夫早知道自己会命丧于此,可是没料到世上还有你这种傻人啊!你要是不跟着金背白鲫鱼也就不会有此一难了。罢罢罢,金背白鲫鱼是老夫想出的主意。只不过是天不遂人愿啊,老夫只能是自酿苦果自己尝了……”   子同先生狂笑着扑倒了金背白鲫鱼的背脊上,大吼了一声用手拔出弯曲的鱼骨。陈梦生喘着粗气大叫道:“子同先生……子同先生……你快……快离开那里啊,那条金背白鲫鱼的骨刺着实厉害……晚辈怕是救不了你了……”   “小道士,你知道什么啊!这些骨刺皆是金背白鲫鱼的灵根。它现在为了杀你已经是不惜自毁性命了,老夫已然是个废人了。活了这么多年也早就厌倦了,老夫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金背白鲫鱼杀你的。老夫唯有遗恨没有听了黑泥鳅的话,这条金背白鲫鱼虽是有着化解大浩劫的本事可它毕竟还只是个畜生啊!”子同先生怒骂着金背白鲫鱼,猛力的拔出了一根鱼刺。   金背白鲫鱼腹痛长鸣哀嚎,背脊上是一片鲜血淋漓。金背白鲫鱼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拔出它的灵根,一根鱼刺拔出后湖面上沸腾的激lang直击子同先生。可是子同先生是咬着牙在尽力破除那些鱼刺,子同先生已经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只有拔出了这些灵根,陈梦生才不会被金背白鲫鱼所杀!   太湖水中卷起的巨lang把陈梦生退出了,陈梦生的内丹碎裂就成了凡人一般。他想游过去救子同先生,可是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看到金背白鲫鱼上下不停翻滚着想把子同先生置身于沸水中烫死,子同先生却是铁了心的要破除金背白鲫鱼的灵根来救陈梦生。   争斗之中湖里突起了一道黑气强拽着子同先生和陈梦生飞离了太湖,那条金背白鲫鱼在重伤之下也顾不上去追赶子同先生和陈梦生了,沉入湖底转眼就不见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冥冥之中]   第三百一十七章冥冥之中   清脆的鸟叫声打破了晨曦的安详,陈梦生浑身上下就好像是被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当。微微张开眼就看见了自己躺在了龙王庙里的供桌上了,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实在是记不起了。龙王的泥胎神像依然是满脸的凶相,陈梦生突然间想到了子同先生浴血苦战金背白鲫鱼时急的跳了起来……   陈梦生惴惴不安道:“龙王前辈,弟子无状激怒了金背白鲫鱼使得子同先生舍生冒死才……”   龙王的泥胎神像叹道:“此事不能尽然怨你,老朽早就对子同兄说过那金背白鲫鱼纵然是有着通天彻地的能耐但毕竟是个不通情理的畜生。这一切都是劫数,五谷君你现如今也被金背白鲫鱼破碎了内丹差点命丧黄泉。”   “晚辈早就对神仙之体厌倦了,身为神仙却不能济世救民又有何用!却不知道子同先生现在怎么样了?”陈梦生对自己内丹碎裂之事之事并没有太多的惋惜,做了神仙反而是在人世间藏头露尾的。还不如是变成凡人,与上官嫣然她们相携共老更好……   龙王悲痛道:“老朽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奈何子同兄大限将至回天无术。五谷君你就不必多言多问了,你能醒来就是个奇迹了。恕老朽不能显身相见,你且回去吧……”   陈梦生心里还有些落寞的走出了龙王庙,刚走了不到七八步路就瞧见了一个白衣人匆匆忙忙的擦身而过。陈梦生瞥目之间只感觉此人有些眼熟,可是内丹裂了后神识荡然无存只有点依稀的感觉。白衣人像是察觉了陈梦生的眼光,停下身赫然瞪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还嫌害龙王不够!子同先生都已经是羽化归尘了,你真是个大祸害啊!”白衣人瞪着陈梦生气急败坏的喝道。   陈梦生听着这声音认出了白衣人就是大白狐狸精所变,苦于自己没有了修行不能一眼看破。陈梦生不解道:“我如何祸害了龙王?”   大白狐狸精怒道:“要不是你和子同先生跟那条金背白鲫鱼斗法,龙王也不会耗尽真元救你们了。金背白鲫鱼的芒刺是破天地的神物,你以为打碎了你的内丹还能有命醒来吗?现在龙王连显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不是你所祸害的吗!早在几年前龙王就卜卦算出了金背白鲫鱼是不会听命与人的,可是子同先生非要不信……”   陈梦生没想到龙王不愿显身相见,是因为他为了救自己和子同先生耗尽了真气。可是如今自己于常人无异,也没有办法去相助龙王。陈梦生猛然惊醒道:“白大仙,你回去转告龙王就说陈梦生定然不会辜负他舍身相救之恩。我想三年后的大浩劫既然是人为之过,那就一定可以让人去阻止它发生!”   大白狐狸精怪笑道:“桀桀桀……,你真是在人间呆久了被世人给蒙蔽了,他们除了会自相残杀勾心斗角外还会做些什么事?你就省省这份心吧,反正龙王说过了要是等到那一天我会成为当世的大英雄。我才不拍会被天雷所劈呢,龙王会接引我的魂魄让我起死回生的!”   陈梦生愕然的看着大白狐狸精,几乎是差点说出了自己在静心石上看见的大浩劫。龙王和大白狐狸精挡住了天雷救人,却双双被天雷所杀……   大白狐狸精看着陈梦生莫名其妙的在发愣,就不再理会与他径直走进了龙王庙。陈梦生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了静心石里的菩提子,既然是菩提子能够预言未来那他就一定知道谁能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陈梦生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加紧了步伐朝着西塞山而去……   陈梦生的凌虚步已然是毫无反应了,坐车来到了西塞山都已经是天色黄昏了。望着熟悉的静心石却感叹物是人非的感慨,这里原本是子同先生修身养性的地方。可是转眼间子同先生却是舍生取义了,陈梦生盘腿坐在静心石上的凹陷中等待着菩提子……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内丹被金背白鲫鱼的背脊金芒所碎,一直到了后半夜还没有觉察到菩提子的感知。自己做了千年的神仙突然间成了凡人,虽然是不用再去担心天庭对自己行踪有所觉察了。可是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审怨魂判鬼魅了,得失只在一念之间。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干脆就顺其自然尽自己的力去化解这场人家浩劫吧……   陈梦生不再苦思冥想了,静下心来不去关心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之后,陈梦生就听见了面前有人在轻声叹气……   陈梦生心里知道那就是菩提子现身了,闭着眼睛默问道:“菩提子前辈,晚辈鲁莽害的子同先生他……”   “从你坐在这里起,我已经全然知道了。子同先生为了救民于水火去斗法金背白鲫鱼。他是应天命被封神归位了,而你却是恰恰相反。龙王早就知道你心里凡心未退,所以让你来此地找子同先生。你不是想脱仙化凡吗?这就是龙王让你来的目的,大浩劫是没有人能去改变的啊!这个你就不要去多想了,你还是快回去吧。”菩提子叹息着说道。   陈梦生惊问道:“龙王前辈让我前来就已经算到了有今日之事了啊?”   “你以为如何?子同先生能够飞升仙班,你也能和你的娇妻美眷长相厮守了。这就是龙王的打算,你要是想有人出面去阻止人间的浩劫那犹如是痴人说梦。好了,该说的我已经是说完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吧。我又要去沉睡了,你且好自为之吧……”菩提子说完了话就蓦然消失了。   陈梦生连声追问道:“菩提子前辈,菩提子前辈,你这话我不明白了啊!你明知道大浩劫乃是天上对人间之惩戒,可是这么多无辜老百姓的性命还在那里啊。我们应该想办法去救他们,菩提子前辈你岂能是坐视不理啊!”   陈梦生的问话没有人去回答他,修行之人不为世俗纷扰所动。可是关乎到成千上万的人命陈梦生就不得不向菩提子要个说法了,子同先生逍遥千年都为了人间老百姓杀身成仁了。若是自己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又有何颜面对的起龙王和大白狐狸精三年后的飞灰湮灭啊……   陈梦生打定了主意就要菩提子说出破解之法,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也要做出万分的努力。总不能是让那么多的人全都死在大浩劫之中啊,陈梦生自己也不记得是坐了多少时间了。只看到头顶上日月交替了七八次,自己变成了凡人后肚子就会饿人就会渴。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阻碍陈梦生恒心毅力,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终于陈梦生在饥渴中瘫软的倒在了静心石上,在冥冥之中陈梦生看见了菩提子的真身本尊。菩提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梦生道:“你啊,真是一头犟驴!要不是我以道行暗中相助与你,你早在几天前就饿死了!你想的事,我真的是帮不了你!不论是哪路神仙都已经是改变不了人间的大浩劫了,你又何苦为难了自己啊!”   陈梦生苦笑道:“菩提子前辈,我在人间这么些年早就吧自己当成了世俗凡人了。我实在是不能看着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啊,要是我们能有法子让老百姓们及早逃离那里……”   “此事休要再提了,如今你的魂魄在我的静心石里我就不妨与你直说吧。世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擅自改变了天地,他们现在还在以为是千秋万代的大功劳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天意不可违。他们迟早是会被天地自然报复的,你也算是个有心人我才让你进来的。”菩提子点头说道。   陈梦生诧异道:“这里就是子同先生说过的静心石冥冥之境吗?”   菩提子笑道:“我的静心石里一共就来过两个人,当年的欧冶子是因为想要打造天下第一神兵利器而来。他初到这里倒是与你颇为相像,他要打造出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给楚王平定天下。可是我让他在冥冥之境中看见去看被他的神兵利器杀害的人,天下有了他的神兵利器后非但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是因为争夺他的神器而战火纷飞。欧冶子在冥冥之境幡然醒悟,出去后悔不已……”   “晚辈似乎是有所明白了,我想改变这场大浩劫就像欧冶子想打造出神器平息战乱一样。然而事情却并不是我预想的那样,或者因为破解这场大浩劫后又会引发出更大的灾难。菩提子前辈,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的让世人醒悟啊?”陈梦生有所顿悟的说道。   菩提子摇了摇头道:“早在几年前子同先生也在这里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可是我没有回答他。你要知道欲无止境的道理,你能让世人放弃了他们的欲念吗?这个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子同先生之所以想要去抓住金背白鲫鱼也就是在赌命。都已经是注定的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啊。你跟我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你等下看见的东西将会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陈梦生随着菩提子走进了静心石的中央,在这里竟然是有着个一模一样的陈梦生在里面愁眉不展……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世态炎凉]   第三百一十八章世态炎凉   陈梦生看见了冥冥之境中竟然里面有着一个自己,想到了菩提子所说的在冥冥之境发生的事就会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在冥冥之境中的陈梦生长吁短叹的正在焦虑不安的在一所陌生的屋子里来回踱步,隔了许久之后龙先生满脸春风的出现在了冥冥之境里……   只看见陈梦生和龙先生说了几句话,可是陈梦生在冥冥之境离想去听他们说话却是悄然无息的丝毫听不到。在一旁的菩提子笑道:“当年的接引道**破诛仙阵时座下莲台被毁,整块静心石只不过是莲台之中的一粒菩提子罢了。在这里只能是让你看见将会发生的事,却没办法让你听到他们所说之言。”   陈梦生听了菩提子的话,知道了冥冥之境就是个无声的静场。难怪欧治子会给菩提子的外貌取名为静心石,只有是静下心来冷眼旁观才会体会到后事变化。陈梦生当即缄口不言看着冥冥之境里的龙先生脸色惊骇转色,问了半天后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猛抽着烟……   冥冥之境里的陈梦生正在不停的追问着龙先生的答复,而龙先生只是尴尬的抽着烟。陈梦生见他不说话气的跺脚就走出了陌生的房间,龙先生等陈梦生走后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找来赵广志。不知道龙先生是和赵广志说了什么话,赵广志吓的跳了起来。最后龙先生从桌子里掏出了手枪交给了赵广志,这是在让赵广志执行着什么特别的任务吧。   赵广志接过了手枪艰难的走了出去,陈梦生看到了赵广志举起了枪正瞄着窗外连连扣动了扳机。冥冥之境里顿时呈现出了一片漆黑,菩提子挥手之间就把冥冥之境收入了掌中。   陈梦生问道:“这……这冥冥之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菩提子正色说道:“我让你看的正是你身上将要发生的事,俗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冥冥之境只有是到了你死时才会熄灭,所以你心里担心的事还请你要多多考虑。时候也不早了,你都在这里都七八天了。你都看见了将会发生的事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陈梦生正想要开口再问菩提子,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猛然的张开眼睛就看到了赵海鹏捶胸顿足的拍打着自己。陈梦生糊里糊涂的问道:“海……海鹏……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大哥,你可终于是醒来了啊!你这里想要吓死我了啊,我回北京后听大嫂说你又要去冒险才巴巴的赶来。我早在几天前就去过法华寺找那大胖和尚了,大哥你都不说去哪里。大胖和尚推算你不愿诛杀狐狸精是另有隐情,就让我上这里来找你……”赵海鹏一口气把他回北京后又重来湖州的事说了遍,要不是陈梦生在见过龙王当晚和法化寺悟净主持透过行踪,恐怕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了。   陈梦生七八天水米未进,现在想来是体虚之故才会昏迷的。至于在冥冥之境中看到的事情,还很难去判断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将会发生,陈梦生被赵海鹏驾上车去了医院打了营养针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陈梦生等到刚能下地走路就催着赵海鹏一起回北京去,飞机刚到了北京陈梦生急不可耐的要去找了龙先生。现在也只有龙先生才能让陈梦生清楚明白,自己在昏迷中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陈梦生打通了龙先生的电话后,龙先生得知陈梦生回来的消息不由的十分高兴。陈梦生在电话里简明扼要的问了龙先生西部大水坝的事,龙先生起初是哈哈大笑得意的向陈梦生说了些大为赞颂的话。当陈梦生告诉龙先生必须是停止大坝的工程,这就让龙先生不开心了。一个投下了巨大的代价工程,怎么能因为是被陈梦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叫停?   陈梦生的语气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龙先生都故意的避而不谈这件事了。只让陈梦生在紫水晶公寓里等着,他会让赵广志来接陈梦生。龙先生是准备让陈梦生明白这个大坝乃是千秋万代的大功绩,要是谁胆敢说大坝的坏话必然会被遭殃……   最后龙先生只告诉陈梦生他会想想办法,让赵广志开车马上过来接陈梦生。事情有了缓和的机会,陈梦生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陈梦生刚回到紫水晶公寓刚吃完饭就被赵广志的车子接走了,陈梦生跟着赵广志来到了有着士兵拿着枪站岗的地方。赵广志的车子直接的开到了一幢大楼前停住,从大楼里出来了两个士兵问了赵广志几句后就带着陈梦生走了进去。   走进了大楼,陈梦生顿时间明白了这里便是自己在冥冥之境看到的陌生地方。两个穿着西装便服的士兵指着大厅要陈梦生在这里等着,要是陈梦生敢妄动就会被士兵拿枪喝止。看到这个架式陈梦生知道了人命的脆弱,两把枪指着自己稍有乱动可能真的是会血溅当场的……   直到了士兵接到了龙先生的电话后才收枪离开,厅里就剩下了焦虑不安的陈梦生。大约半个小时后,龙先生满面春风的走进厅里大笑道:“陈先生,我帮你在北京城里谋了一份好差事。平时你不用去上班,只要月底拿钱就行了。依陈先生的能力做个道教协会主席是绰绰有余,不知道陈先生你的意思怎么样啊?”   陈梦生惊问道:“龙先生,我没有想过做什么道教主席啊?我现在只关心的是那西部的大坝能不能让它停用,这是关系到成千上万的人命啊!”   龙先生的脸色剧变道:“陈梦生,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那是功在千秋万代的大工程怎么能说停就停了啊,你知道那个大坝对国家有多重要吗?我现在只能坦白的告诉你,若是你聪明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你不论是想要名还是要利都是小事,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   陈梦生终于是明白了菩提子说的人性私欲才是大浩劫的根源,自己再怎么多行多做也不能去改变人性的贪欲了。陈梦生苦笑道:“那我们就等着一场灾难的降临吧,日后你注定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千古罪人!”   龙先生咬着牙猛力的抽着烟,眯着眼望着陈梦生竟然是闪出了一丝凶光。龙先生就是不明白天底下会有陈梦生这种傻瓜,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就往死路上走……   陈梦生看到了此情此景,对冥冥之境中的幻相再无怀疑了。说了几句话后就拂袖而去了,龙先生望着陈梦生远去的背影思忖了许久才掏出手机道:“马上到看办公室来趟,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   赵广志在不到半分钟内就跑到了龙先生的办公室里,龙先生用手撑着脑袋问道:“赵广志,你进这里多久了啊?”   赵广志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进这里已经是有十二年零四个月了,我们以保护领导的安全为天职……”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要你背章程,我问你要是现在有人试图散播危害社会安定团结的言论,你会怎么做啊?”龙先生有气无力的问道。   赵广志再不聪明也听出龙先生的意思了啊,赵广志坚定的说道:“我会尽我全力去消灭他,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会毫不手软!”   龙先生慢慢的站了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道:“这把枪还没有枪号,陈梦生现在还没有走出这里。我要你朝着他连开几枪就行了,不管你有没有打中他。院里的警卫一定会将他打成蜂窝的,你到时候把这把枪扔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什么?是要杀陈梦生?他……他……怎么了?”赵广志急声跳了起来问道。   龙先生颓然道:“陈梦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谣言,竟敢破坏国家安全。我也知道他是个人才,可惜一把不听话的快刀往往是会酿成大祸的。要怪只能是怪他太不自量力了,只要他点下头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我累了先去睡一会儿啊!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吧,出了什么事我自然会帮你担待着。”   赵广志听到了龙先生竟然是要自己去杀陈梦生时不由的心生寒意,若不是陈梦生识破孟超被天辰妖道附体的事恐怕自己的命早就已经是死了。赵广志虽然对陈梦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对于那些曾经同生共死过的人赵广志心底总有着点点滴滴的眷念……   龙先生负手不再言语了,赵广志当然是明白了龙先生的意图。陈梦生在北京城里已经是名声大噪,又有奎家做他的后台。要是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就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能进这里的人都需要层层的安检,把枪扔在他旁边就算是他不死也难逃其咎。   赵广志犹豫了再三还是接过了龙先生手里的枪,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死路一条]   第三百一十九章死路一条   赵广志在窗口冷漠的望着大院里的一举一动,可是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看见陈梦生从楼里从来。赵广志明白要是没有自己的带路陈梦生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院里的岗哨,在这里只要是走错了一步就会被哨兵击毙。赵广志摸出了手枪自信以他的枪法,可以在百米之外直接将陈梦生死的毫无痛苦……   赵广志盯着院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赵广志转回头差点是惊出了身冷汗。陈梦生正在离自己不足三步外的地方木然的看着自己,要是陈梦生刚才突然间出手那自己的性命早就是没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你不是出去了吗?”赵广志失声的叫道。   陈梦生看了看他手里的枪淡然的说道:“我早已经是知道了你会对我开枪,而且我还知道你就会在这个窗口向我射击。所以我就提前了几分钟,早在你之前在这里等你了啊。”   赵广志举起了枪顶住了陈梦生的胸口道:“我是奉命行事,我不想知道你和龙先生之间的事。但是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等到你死后我保证你的家里人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看样子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手段,斩尽杀绝永绝后患!只是你过三年后就会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以后必定会悔恨的!成千上万的人都会在大灾难中死去,而你就是刽子手!”   赵广志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我能在这里等你,就是因为我已经是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来这里之前我也知道了今天会死在你手里,开枪吧!”陈梦生平静的说道。   赵广志扣紧了扳机一言不发的看着陈梦生,僵持了足有二三分钟后赵广志吞了口唾沫道:“陈先生,我知道你的道行不会说假话。可是当今的世道你要是只会说真话就会招来大祸,我在对付妖道时欠你一次人情。你如今得罪了龙先生,我只能答应你会善待你的老婆她们的,不会让她们受痛苦的。”   陈梦生喝道:“我明白你们的办事规矩,我今天既然敢来了就已经是做好了安排。你去告诉龙先生,只要是他胆敢对我的人不利那我一定不会他的……”   赵广志盯着陈梦生看了许久道:“你死了,或许这件事就能这么过去了。我会转告你的意思,陈先生路上好走啊!”赵广志扣动了扳机,惊天响起的枪声马上是引来了不少的警卫……   赵广志回到了龙先生的办公室,只看到龙先生正在伏案临摹着一幅山水画。龙先生没有抬头直接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赵广志点头道:“已经是按龙先生的意思办妥了,现在警卫们正把陈梦生的尸体抬出去处理掉。”   龙先生停下手中的画笔道:“这幅石涛的淮扬洁秋图就算是我送给陈梦生的临别礼物吧,让警卫把陈梦生的尸体抬进来吧!”   赵广志迷迷糊糊的问道:“这图和陈梦生的死有关系?”   “哈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吧。陈梦生也是个奇人,就像是画这幅淮扬洁秋图的石涛一样都是修行之人。我之所以要送他这幅画,也是敬佩他淡泊名利的真性情。但是他还是不明白生存之道,修行再高只能是个不入流的角色。”龙先生轻轻呵了口气,吹干了画纸上的墨迹。   赵广志出门让警卫们抬着陈梦生的尸体进了办公室,龙先生故作惊讶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啊?”   警卫连忙答道:“报告龙先生,这个人身上有武器意图不轨已经被击毙了。”   龙先生抽了根烟看见了陈梦生左胸心脏位置正有血迹不断的渗出,龙先生挥了挥手道:“唉,此人是一念之差啊!把他妥善处理了吧,我不想听到有关的任何传闻。”   警卫抬着陈梦生的尸体就走出了龙先生的办公室,一般像陈梦生这样的情况就属于是失踪人口处理了。没有人再知道陈梦生的尸体会被放置到什么地方,更不会有人替陈梦生去鸣冤诉怨。赵广志面无表情的看着警卫们抬出陈梦生后,关上龙先生办公室的大门……   龙先生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晚上你负责去把这件事抹平了吧,要不然明天的各大媒体上肯定是会有着寻人启示的。用不了几天奎家一定会通过关系查到陈梦生的行踪的,我也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   赵广志踌躇道:“龙先生,这个恐怕是不好办啊。陈梦生来这里之前已经是做好了安排,要是我现在冒然出手恐怕会弄巧成拙。奎九隆在京城地面上有着不少朋友,若是有什么人把这件事捅了出去那老百姓非要……”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去做该做的事就行了,奎九隆那边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自行处理的,奎九隆也不是傻子。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还有一个儿子,要是他胡搅蛮缠的那只能是自取灾亡!”龙先生摁灭了手里的香烟说道。   赵广志自然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朝着龙先生行了一个军礼后就去办事了。龙先生望着烟灰缸里画纸袅袅升起的青烟,只是不住的摇头惋惜。龙先生实在是不明白陈梦生宁愿是一死也不顺应时势,这种坚持着自己信念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啊……   当晚的凌晨三点左右,赵广志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幽灵站在了紫水晶十八层的电梯口。十八层的监控全部都被赵广志剪断了,从白天起赵广志已经调派了人手对十八层的众位女眷暗中严密监视了。除非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要不然她们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依然躲不过龙先生的掌心。   赵广志一个人走出了电梯,用着他在陈梦生身上得到的钥匙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铁门。对于陈梦生的住所赵广志并不陌生,大模大样的打开了灯坐在沙发上整理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钢丝绳。一会儿就要用这条钢丝绳无声无息的把陈梦生屋里的几个女眷处理掉,等到明天紫水晶十八层会因为瓦斯爆炸而尸骨无存的。没有人会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赵广志带好了手套缠起钢丝绳熟门熟路的往女眷的卧室走去……   在卧室之中竟然还有微弱的灯光,赵广志心里不禁一怔悄无声息的拧动了球型门把轻轻的推开了道门缝。卧室里有着一个身穿睡衣长袍的俏丽姑娘正跪拜在地,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默念着古兰经。赵广志知道那个姑娘就是月儿,赵广志听到了月儿的祷言竟然是惊呆了……   “……万能的真主啊,请你能够保护着陈大哥平安回来。陈大哥是为了拯救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才会以身犯险去找龙先生的,他只想能够让龙先生去阻止这场大灾难的发生。陈大哥在临走之前叮嘱我们要离开这里,可是我们不会扔下陈大哥的。真主啊,请你原谅我们的不听劝告。我们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是不会独自去逃生的……”月儿正在祈祷的时候,听到了身后门风轻响连忙感动的转身……   “啊!怎么是你?陈大哥呢?不是你把陈大哥接走的吗?为什么你会进我们屋子里来?你们把陈大哥怎么了?”月儿姑娘的惊叫声马上就引起了旁边房间的警惕,上官嫣然披着衣服见到了戴着手套的赵广志已经是明白七八分。   上官嫣然惨然笑道:“你就是来了结我们的吧,梦生让我们在他走后就离开这里。可是我们商量了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在这里等着。不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会不离不弃的等梦生回来,你要动手就让我们去地府和梦生团圆了。”   奎岚由刘婵姑娘搀扶说道:“梦生他就是因为不懂人情世故才会巴巴的赶去找你们,可是你们这些人只知道顾及自己的官位利益。梦生他是把你们想的太好了,他要是和你们一样麻木不仁又怎么会被你们害了……”   赵广志冷漠的看了看屋子里众位姑娘,放下了手里的钢丝绳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是视死如归了,那我就不妨直说吧。十八层的电梯口就埋伏着我的人。你们想要离开这里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了,我答应过陈先生会让让你们死的痛快些的。你们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会在三分钟后引爆瓦斯!”   刘婵身为大凉山的圣姑,从来就不喜欢被别人威胁。听了赵广志的话怒不可遏的抄起了月儿姑娘房间里的剪刀就朝着赵广志的胸口扎去,赵广志不慌不忙的退身避过了刘婵的攻势。就在刘婵姑娘再次提着剪刀汹涌杀来时,赵广志皱了皱眉头以手肘猛击了下刘婵姑娘的脖颈。刘婵姑娘的身手又怎么能和训练有素的赵广志相提并论啊,刘婵姑娘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是倒在了地上……   赵广志冷冷的弯下腰把昏迷的刘婵姑娘扔到了床上,其她的几个姑娘又羞又急各自叫嚷着要去拦住赵广志的而行……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且看风云]   第三百二十章且看风云(最终篇)   赵广志不顾着众位姑娘的拳打脚踢的阻拦,将刘婵姑娘扔到了床上后又把床上厚厚的席梦思给翻了起来.上官嫣然看出了赵广志此举的异常,连忙是拉住了月儿姑娘和奎岚。要是赵广志想要杀人绝不需要这么麻烦啊,他一个人足可以对付屋子里的所有人啊……   赵广志指着席梦思盖在墙上的空隙道:“你们都钻进去吧,等这里爆炸过后你们就去北门外的码头。陈先生他还没有死,我已经安排了自己人把他送出去了。因为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所以我要断了陈先生的念想杀了你们。但是看到你们这么齐心,我想你们是不会害了陈先生的。”   上官嫣然听着赵广志的话惊愣住了,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广志一字一顿道:“我说的全是实话,我为了不让人生疑子弹打在了陈先生心肺之间的纵膈间。子弹是穿体而过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会让他失血昏迷。你们想要救人就不要再lang费时间了,还有一分半钟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到时候你们就是有着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上官嫣然听明白了赵广志的意思,心里是又惊又喜。惊讶的是赵广志来杀人是为了断了陈梦生的后路,喜的是赵广志会故意放过陈梦生……   凌晨的三点零五分,也就是在平常人最熟睡的时候。紫水晶公寓十八层大楼突然发生了大爆炸,冲天而起的大火把铁门铁窗全都烧化了。奇怪的是消防人员一直是到了大火烧了很久后才施施然来到,好在是紫公寓房子质量不错,在十八楼以上的人家都没有受其影响……   整栋大楼的居民在半夜里被令人心悸的警报声所惊醒,消防人员中有人拿着扩音器在疏导大楼的全体人员出来。现场混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紧张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谁也没有留心到身边有着几个漂亮的姑娘,正在逆势往楼上走去。她们趁着慌乱从大楼的另一面电梯直通车库,月儿姑娘开着奎岚的路虎汽车看到了大楼外有着不少的便衣武警。   上官嫣然沉着的说道:“他们的人一定在搜寻我们的尸骨,现在大家不许和外界的任何人联系。他们没有找到我们的尸骨就不会轻易罢休的,我们只要不暴露丝毫的行踪就不会连累了梦生。”   奎岚也赞同道:“我们几个人的手机和银行卡全留在屋子里,他们是查不到我们的行踪的。这么大的火势就算是钢筋铁骨也都烧烂了,想找我们的尸骨除了派专门的鉴证小组外应该是很难分辨的出。我就不相信这场大火不会惊动媒体,只要等新闻媒体介入了。我们就能顺顺当当的离开这里了,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车上等着!”   刘婵也同意了上官嫣然和奎岚的说法点头道:“对,我们一定要沉住气,他们那些人比我们更着急。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这里几百辆车子他们肯定是来不及检查的!”   “可是陈大哥现在还在北门外的码头上啊,万一事出有变我们岂不是害了陈大哥吗?依我看还不如直接冲出去,大楼现在这么乱有谁会注意到我们的车子啊?”月儿姑娘担心着陈梦生的安危紧张的说道。   上官嫣然作为众位姑娘的大姐道:“月儿姑娘,我们心里都和你一样着急。可是你要知道着急往往就会犯错,我们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遇上了赵广志。我跟梦生这么久当然明白抓紧时间去码头就他的道理,但是要是我们出了事你觉得梦生会好受?”   刘婵轻声的断喝道:“都不要说话了,有人下来检查车库了。大家都把身子趴下,我猜想就是龙先生的人吧……”   正如刘婵姑娘说预料的,消防人员控制住了火场后立即是有人发现了火场之中没有找到明显的尸骸。龙先生倒不是不相信赵广志的办事能力,只是因为陈梦生所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有一点一丁的猜疑。所以要警卫对紫水晶公寓全面搜索,绝不能让消息传出去!   路虎车子里的四个姑娘压低了身子,紧张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了。在汽车外面有着二三十人正在慢慢的靠近,他们的皮鞋踩地声音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人在绝境里最需要的是彼此间的慰藉,上官嫣然伸出了双手拉住了身边的奎岚和刘婵。她们又伸手拉住了月儿姑娘,四双手在漆黑的车厢里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圆圈……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只听到车窗不远的地方有人正通过对讲机在说话:“车库里一切正常,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物。请求下一步指示……是……是……是!”   “五队,七队立即撤出大楼,有媒体的新闻车来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立即分散行动。”随着有人的命令一传出,车库里的便衣警卫顿时就化作了纷乱的脚步声四散而去。   月儿姑娘一直等到了车库里消然无息后才小心翼翼的发动了汽车。月儿姑娘开车的水平大部分还是奎岚教她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派上了大用。车子飞速的离开了虎坊桥朝着北门而去,车上的液晶电子表已经显示凌晨四点了。到了北门码头只看见有着一艘孤零零的快艇停在那里,上官嫣然第一个登上了快艇……   在快艇的底舱里正躺着脸色发白的陈梦生,离陈梦生不远的舢板上放着医用保温桶和一个手机。月儿姑娘上前打开了保温桶惊喜道:“是血浆!我马上跟陈大哥进行输血,陈大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两袋血浆注入了陈梦生的体内,陈梦生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红晕。月儿姑娘紧接着对陈梦生全面检查了下,在得到了月儿姑娘的确定陈梦生没事后几个姑娘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上官嫣然看了看船外隐隐约约透出光亮坚定的说道:“现在我们开船去太华山找师伯,只有师伯那里才不会被人追杀!”   奎岚挺着大肚子道:“我来开船,只要我们出了北京城。我就会试着联系下我爸爸,让他用飞机送我们去太华山吧。要是靠着这艘船,我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行啊!”   上官嫣然点了点头道:“你一切小心,要是不对劲马上就挂电话啊。”   奎岚拿起手机发动了螺旋桨,四台大马力的螺旋桨在一阵轰鸣声后离开了码头。奎岚知道自己这一去太华山可能是再也不能回北京城了,这时候从收音机里传出了关于紫水晶公寓爆炸的新闻……   ……据本台刚收到的消息,今早三时左右位于虎坊桥的紫水晶公寓,因人为疏忽造成了瓦斯泄露爆炸。经消防和公安人员的极力抢救下,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紫水晶公寓十八层受爆炸影响皆已付之一炬截止发稿尚无人员伤亡消息,提醒社会各界应加强防范注意安全隐患……   当天的下午两点,奎岚用赵广志留下的手机拨通了奎九隆的电话。在电话里奎九隆的声音依然爽朗,奎岚却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奎岚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奎董事长,云南茶坞有笔账目很不清楚。现在您方便吗?”   奎九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奎岚打来的,奎九隆在云南并没有什么生意哪来的账目不清楚啊?奎九隆当下就明白了紫水晶公寓爆炸事件并非那么简单,女儿用着暗语在告诉自己隐情。奎九隆大笑道:“哦,我现在和龙先生在外面谈关于美国工程的细节问题。这样吧,等我空了马上联系下财务部啊!”   原来奎九隆被龙先生请去谈生意了,隔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后奎九隆用着他的私人电话打了过来。“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半夜收到了龙先生的电话,说梦生得罪人。有人要对他报复,但是龙先生已经把你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和梦生到底是得罪谁了啊?怎么连房子都被人家炸了啊?”   奎岚这时候已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道:“爸爸,这是龙先生要杀梦生灭口!现在梦生还没醒来啊,爸爸你马上派一架飞机到天津来接我们。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行踪,要不然大家都会被灭口的。”   “原来是这样啊,岚儿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找那老狐狸算账!”奎九隆怒道。   “爸爸,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龙先生当我们死了就不会再来找梦生的麻烦,女儿不孝啊不能再侍奉您了……”奎岚泣不成声道。   奎九隆想了一会道:“那我马上过来,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小心谨慎的,我到了就会来接你们的。”就在当天的晚上,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了太华山的山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人们已经是不记得曾经在紫水晶发生过一起爆炸事件了。三年后的某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让世界都震惊了,哀鸿片野死伤无数。多少人在一夜之间,成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伤心人……   太华山中有着一个中年人正领着三个小孩听着老者在山石上讲道说法,其中有个最大的男孩最为不同寻常。他一双只嫩的小手指着天边飞过的流云拍手喊道:“太祖爷爷,太祖爷爷,又有个生魂被白无常抓走了啊……”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