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狂侠江湖》 作者:猴面包树1 “侠”从未消亡,它一直存在我们心中,只要心中有侠,一柄木剑,可荡平世间的不平事!一剑侠义出,光芒耀九州! 为皓翎星球开创新的时代,为龙夏共和国的崛起而习武,武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纵横在平行界面,掠夺江湖武学,纵死侠骨亦香,只为不惭这一生的光景! 西风啸白马(一) 1、 炽热的骄阳仿佛火烧,炙烤着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嘚嘚嘚,远处奔来二匹强壮的马儿。 前面是匹褐马,驮着个箩筐,里面装着个一岁大的男婴,马背上是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他是哈萨克和汉人的儿子,名叫华辉。 后面跟着匹枣红马,乘着个十七八岁的方脸男子,方脸男子容貌清秀,来自江南水乡一带,他手指滑动,按了按腰间的水葫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师父,我们在沙漠上走了三天三夜,快到了吧?” “绕过前面的一条大河,再走十里路就到了。”华辉望着茫茫沙漠,回道。 “师,师父,你快看,那,那是什么。”江南男子忽惊慌失措叫喊起来,他从未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华辉单手挽住马缰,向后望去,大骇地喝道:“风,风沙来了,快,快跑。” 他单手往竹筐中一捞,将男婴用衣衫裹住,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马臀上,褐马儿前蹄接着后蹄像一阵风,疾驰而去。 夕阳旁升起大片黄蒙蒙的雾云,黄云中紫光流烁,顷刻间遮住大半个天空,黄沙铺天盖地卷来,方脸男子觉得身子一沉,大片黄沙已迎头铺下。 华辉见此,惶恐地喝道:“家骏,家俊,快……”,他的话尚未说完,风沙迅速袭来,生生湮没了汉子的后半句话。 高昌回鹘国的沙漠来得快,去得也快,浩瀚沙海上,一双粗壮手臂从沙丘下伸出,华辉拨开衣襟裹住的男婴,筋疲力尽爬了出来,‘呸’地吐出几口沙子。 华辉望着茫茫的大沙漠,声嘶力竭地喊道:“家骏,家骏……”。 风吹起黄沙,露出沙粒下压着一角灰衣,华辉忙把婴儿敷在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掘开沙土来。 马家骏的内功比不上华辉,被风沙掩盖,晕了过去,华辉扬起手掌啪地一声往他背上打来,又朝他胸前一拍,马家骏吐出几口黄沙来,缓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师父’。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找到匹丢失的枣红马,便在沙漠上升起堆篝火,在火堆旁坐下,马家骏从怀中掏出一瓶狼奶,喂着一岁大的男婴。 “师父,您这一身武功是小孩的爹爹教授,他人呢?怎么狠心把这小孩扔下,让您带到这沙漠来。”马家骏摸着小男孩的脸蛋,问道。 “他父母都被朝廷问斩了,哪还有家人,他爹托我把他带到个和平的地方,没人的地方就没有江湖,也只有沙漠了。” “师父,您决定一辈子不告诉这小孩?”马家骏问道。 “只要卷进江湖的恩恩怨怨中,谁又能真的幸福呢?等他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染瘟疫死了。”华辉说道此处,叹了口气,看着篝火不再言语。 天际泛出鱼肚白,篝火渐渐熄灭,晨曦沿着沙漠狂追着黑夜,将它赶走了。 “驾” 华辉一声大喝,两人同乘一匹枣红马走得十余里路,茫茫沙漠中出现条干涸的大河,河两边生着几颗胡杨树,华辉找到口井,将水葫芦灌满,两个人喝了个饱,又往前走了十余里,眼前出现一片广袤的绿洲来。 绿洲上遍地都是绵羊、马匹和骆驼,搭建着四五百座毡房,这些毡房构造简单,可拆可卸,上面覆盖着毛毯。 华辉望向草原,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心中冷笑道:“三年前,你们将我瓦尔拉齐逐出哈萨克族,永远都不许我回来,说我偷偷回来便要烧死我,现在我瓦耳拉齐回来了,要死的是你们。” 嘚嘚嘚,马蹄声传来,七八个壮实的哈萨克汉子吆喝着,骑着骏马从部落中奔了出来,华辉听见大喝声和野兽的呼啸声,忙和马家骏躲在远处的沙丘下。 “哗” 一只雪白的豹子叼着只小羊羔,矫捷地从两人眼前的山丘下跑过,雪豹身后追赶着七八个魁梧汉子。 为首两人,体格彪悍,健壮如牛,右边汉子长臂粗壮,手掌持一柄圆刀,左边汉子脸上有伤疤,腿部粗壮,背敷强弓,拿着一根套马杆。 华辉匍匐身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左边汉子,心中念道:“这些哈萨克族人都该死,倘若不是他们,雅丽仙定会嫁给……” “呸,雅丽仙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说她爱我,千方百计让我爱上她,可她为什么移情别恋爱上那个粗鲁的男人,她总说我像个女人,只因为他比我强壮,噢!放荡的贱人!” 直到七八个汉子消失,华辉豁地站起,冷笑道:“家骏,你看到领头的那个刀疤汉子没。” 马家骏点了点头。 “我华辉待你如何?”。 “师父对我有知遇,救命,授武三恩,好比家骏的亲生父母。”马家骏恭敬地回道。 “左边那个领头的刀疤大汉是你师父的仇人,是不是你马家骏的仇人。”华辉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马家骏见师父找到仇人,欣喜若狂,不假思索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师父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师父的仇人就是弟子的仇人,就是拼上性命,弟子也要杀了他。” 华辉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他丛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马家骏,笑道:“今晚是哈萨克族一年一度的吾热孜节,每家每户都要聚在草原上喝一碗马奶酒,你趁天黑,在他们刁羊、赛马的时候,就把这包毒药投入盛着马奶酒的大桶中,让这群哈萨克的人都下地狱去吧。” 马家骏听完华辉的话,背盗冷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说道:“师,师父,你的仇人只有那刀疤大汉,这毒,这……”。 华辉忽面色铁青,暴喝道:“马家骏,你父母的血海大仇是谁替你报的。” “是师父您,可……” 马家骏还欲挣扎,华辉目眦尽裂,冷喝道:“马家骏,你如果不去,你江南的仇人寻来,师父不仅不会保你,还要将你五花大绑交给他们,再把你在江南的妹妹卖到窑子去。” 华辉见马家骏浑身颤抖,胆战心惊的样子,语气又柔软下来,劝慰道:“家骏,只要你替我办成此事,我把所有武功都教给你,以后你就是一指镇江南,没有谁再敢欺负你,你可以取几个漂亮的老婆,置办好多的房产,你无须飘泊江湖,你也不必躲着仇人。” “不,不,不要。” 马家骏神色苍白,惊恐地退后数步,华辉温和地笑起来,柔声说道:“家骏,只要你替师父报了仇,师父便把高昌地图送给你。” “你知道的,家骏,只要拥有高昌地图,整个高昌古国的金银财宝都会是你的,到那时你可以成为一方诸侯,坐拥三宫六院,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大地都会颤抖。” 华辉听到此话,双手颤抖,竟鬼使神差地接过毒药,华辉依旧笑的很温暖,像冬季的阳光,说道:“家骏,你放心,只要你投毒后,哈萨克人便都会死去的,家骏你想想,用一时的狠心换来万世的财富,有何不可呢?” “家骏,在这个江湖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武林名宿的背后,都由无数尸骨堆积而成,他们用龌龊肮脏的手段,享有名利、美女、金钱。家骏,你不用愧疚,愧疚的人永远难成大事。” 马家骏想了很久,他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用一晚的噩梦换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是难得的机会,金钱,可以换到许多东西,美女,香车,权和名,而这才是成功的生活,而不是卑微的活着。 夜幕悄悄降临,藏青色的天空冒出一颗颗朦胧的星星,马家骏怀中揣着毒药,朝哈萨克草原走去,远远地马家骏听到了哈萨克大汉的吆喝声。 一阵急风掠来,却是白天那只雪豹,此时的它伤痕累累、走投无路,双眸血红朝心神恍惚的马家骏扑去,锋锐爪子要刺穿马家骏的脑门,这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马家骏根本料想不到,也躲不开。 “咻!” 刀疤汉子手腕强弓,一只利箭射来,白豹矫捷地跃开,一双利爪再次朝马家骏掠去,马家骏趁此猛地拍掌而出,发掌较慢,掌劲不足,手臂依旧被雪豹划开了一道血口。 追赶白豹的圆刀大汉驰马奔来,一柄圆刀朝豹头劈去,白豹轻盈往右一跃,发力咬在马臀上,马吃痛得嘶鸣,后蹄蹬出,白豹已然跳走。 白豹刚落地,又灵活地跃起,圆刀大汉从马背上跳下,横劈圆刀,击退白豹,白豹坠地后再次躬身袭来。 圆刀大汉不躲不避,用圆刀上劈,逼退白豹双爪,直拳打出,打在白豹的心脏上,这一拳有百斤力气,直震的白豹往后滚了几个跟头,一命呜呼。 “苏鲁克,苏鲁克。” 哈萨克的汉子们见那白豹被打死,兴高采烈地欢呼起圆刀大汉的名字来,唯有射箭的刀疤汉子脸色铁青,不服地喝道:“苏鲁克,这次算你赢了,不过下次我卡尔库可不会手下留情。” 苏鲁克哈哈大笑,回道:“不用等到下次,待会吾热孜节的刁羊比赛,我正要看看你卡尔库的骑术。”那名叫卡尔库的刀疤大汉却不搭话,苏鲁克向马家骏随意说了几句,便邀他同往草原参加节日。 哈萨克人热情好客,待人真诚,拿出最好的羊肉和最好的马奶酒招呼他,马家骏此时心乱如麻,他思量着自己是否该恩将仇报,杀了这群哈萨克人,苏鲁克和他喝得几杯,忽有人喊道:“苏鲁克,苏鲁克,刁羊比赛开始了,你快去吧!” 草原上烤着羊肉,人们载歌载舞,围着篝火诉说着高昌回鹘国那古老的故事,笑声传遍了天际。 “我身为哈萨克部落的第一训马师,齐射精通,你输定了,苏鲁克。” 车尔库单手指着苏鲁克,豪迈地笑道,笑声好似这广袤沙漠上的篝火,点燃了漆黑的深夜。 草原上,一只两岁左右,割去头、蹄、扎紧食道的山羊,正被几个大汉搁在木架上。 随哈萨克族长的一声低喝,数十匹好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驰着,朝搁着山羊的木架冲去,为首的是车尔库,紧接着的是苏鲁克。 苏鲁克扯着马缰,缓缓向车尔库靠去,相距四五尺的距离,苏鲁克左手猛地抓向车尔库的衣襟,要把他甩下马去。 车尔库放开马缰,双腿夹着马背,身子后躺,躲过苏鲁克的攻击,又从马背上溜下,贴在马儿的肚子上。 苏鲁克单手扣住马鞍,右腿撩下,双脚着地,与马齐奔,双脚朝车尔库踢去。 两人在马背上你争我夺,精彩纷呈,哈萨克的姑娘们敬佩万分,纷纷喝彩,她们的脸颊微红,时不时发出叮铃般的笑声。 这群荒漠绿洲孕育的女子,似雪水般干净,又似大漠般炙热,她们戴着好看的圆形花帽,插着雄鹰羽毛,在篝火的衬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2、 沙漠如死人般沉寂,月光似刀剑般清冷, 马家骏坐在沙包上,掏出个乌黑的瓷盒来,银子一般的月光泻下,瓷盒内盛着三根黑漆漆的毒针。 马家骏没有逃走,他虽然怕死,但不能逃?因为他在江南有个妹妹,华辉知道马家骏的一切,人有时候做错事,总是因为被逼上了绝路。 马家骏的武功是华辉亲手所教,马家骏觉得只有用毒,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三枚毒针被马家骏小心翼翼地藏在袖中,马家骏站起身,露出凶狠的神色,深一脚、浅一脚,迎着月光走去。 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边是沙漠,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沙子和一间破败的土屋。 很久以前,这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有过村庄、女人和牛羊,也有黄狗和骆驼,风沙带走了一切,包括生命。 “谁!是家骏吗?你回来了!他们都死了?哈哈,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华辉半躺在破屋中,看着丈许外的瘦长人影,问道。 马家骏背对月光,使华辉看不清切。 “我……我……”马家骏咬着牙,身子不住地哆嗦。 “你?你这混蛋,你没杀死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华辉破口大骂,摇晃着身子,便要站起来。 “我,我,我杀光了他们,全死了,他的心脏挖出来了,还割,割了头颅。”马家骏摇着手里的布袋,声音哆嗦不止。 “你在怕!你怕什么?”华辉问道。 “死了,都死了,所有的哈萨克人都死了,整个草原上全都是尸体,我,我从未杀过这么多人,他们说高昌迷宫的魔鬼会带走我的灵魂,把我勾下阿鼻地狱,我好害怕,我的良心好难受。” “哈哈!良心!和这群丧心病狂的哈萨克人讲良心。”华辉的笑声异常尖锐,似金属般摩擦。 “你说,讲什么良心?”华辉忽地咆哮起来,又忽地沉寂下去。 沙海上很静,只有风撩过的声音,静悄悄的沙漠让马家骏呼吸渐渐急躁,他越想越害怕,只想夺步而逃,可某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好徒儿,为师瞧不见你,你转过身,让为师好好瞧瞧。”马家骏忽觉得华辉的声音温和轻柔起来,似江南那个善良的师父。 马家骏不自觉的斜着身子,月光拉扯着他的影子。 “乖徒儿,把车尔库的心脏扔过来,让为师看看。”马家骏缓缓从布袋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心腔,鲜红血液染红了他的手掌,弥漫着刺鼻的腥味。 “啪” 心脏落在华辉二尺外,华辉冷冷扫上半眼,看向马家骏道:“乖徒儿,你过来,不,不,你还是在那儿,在那儿不要动,乖徒儿,把布袋扔给我,快。” 布袋裹着人头,在沙地上滚得好欢,停在华辉的脚边,华辉朝布袋吐了口唾沫,骂道“该死的雅丽仙,让那强壮的车尔库和你地下作伴去吧!” 马家骏见月光下的那双手正待打开布袋,紧绷的身子放松,发出轻不可闻的声响。 华辉忽停住手,冷不丁瞅向马家骏,柔声笑道:“好徒儿,好徒儿,来,来,替为师把那贼子的头颅给取出来。” 马家骏心跳加速,冷汗直冒,他想,我的阴谋败露了,他知道了,他要我打开布袋,他是想杀死我的。 心乱如麻的马家骏不自觉左脚惯性地朝华辉迈出一步,等他发觉已后悔莫及,索性心头一横,朝华辉走去,走到距华辉半丈远的地方,华辉忽笑道:“好徒儿,你累了,还是为师来打开,你站在那儿,千万不要动。” 华辉缓缓打开布袋,月光映照下,只有个血肉模糊的狼头,说时迟,那时快,布袋内一道乌光射出,华辉“啊”的一声惨叫,左手瞬间乌黑。 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蝎隐没到沙漠中,一记雪白的刀光朝华辉劈来,华辉忍住疼痛截住手腕处的‘大陵穴’,一个鲤鱼打滚,躲得不及,左臂被拉下血淋淋的伤口。 不等华辉躲避,三枚黑漆漆的毒针激驰射来,电光火石间,三枚毒针已没进华辉的背脊中。 “啊!” 华辉凄厉地惨叫,猛提内劲,撩起腰间的白铁流星锤,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轻巧灵活朝马家骏的胸口打去。 华辉虽截住大陵穴,但知晓中了彩蝎巨毒,很快便会毒气攻心,他只得使一招威力巨大的招式来杀死马家骏。 华辉号称一指镇江南,一手‘断筋指’,一手‘流行锤’极其厉害。他所施展的这招锤法叫‘星月争辉’,虽只有一招,但包含手劲眼力、荡锤认穴等各种法门,是武林一绝。 左锤呼呼直出,朝马家骏胸腹之交的商曲穴打去,华辉毒气侵体,这招威力颇大的锤法,到他手上势头不足,竟硬生生被马家骏险身躲过。 华辉紧咬牙关,右锤荡出,锤头纵身飞去打马家骏的胸口,马家骏慌忙中以长刀上撩,白铁流星锤重约三十斤,强悍的怪力震得马家骏气血沸腾,退后数步。 马家骏见华辉身中巨毒,依旧如此勇猛,心中不由得害怕,便想逃跑。 华辉见马家骏要逃,右锤一收,灵巧绕过脖颈,朝马家骏背心的‘灵台穴’打去。 “啊”马家骏吐出鲜血,卷起木床上啼哭的婴儿,跃出了破屋。 月光下的沙海,马家骏运转轻功渐渐消失,华辉强运内劲,毒气流遍全身,好似瞬间苍老了二十余岁,再无力气去追了。 华辉后半招星月争辉由于后劲不足,未能打中马家骏的‘灵台穴’,只打中马家骏的脊椎,虽不致命,亦能让马家骏落下一辈子的伤痛。 马家骏抱着男婴,朝哈萨克草原逃去,他不知道毒针能否毒死华辉,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华辉,马家骏感到体内涌出的鲜血,他想我快要死了,我到底走到这一步了,我算是个好人吗? 再次醒来时,马家骏已躺在哈萨克草原的一间毡包中,马家骏视线模糊,一个哈萨克女人的影子,在他身边晃来晃去,马家骏想说话,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了?”门帘掀起,粗狂的声音响起。 “要熊胆、麝香、鹿茸,可我们家只有麝香和鹿茸,没有熊胆啊!”女人一边制作马奶酒,一边甜美地笑道。 大汉粗眉一挑,喝道:“车尔库家中有熊胆,我去找他借?”,不待女人回话,大汉已掀开毯帘,走出了毡房。 女人造着马奶酒,哼起歌儿来,她唱道:“?在那些广阔无垠的沙漠上,有着一马平川的绿洲。在静谧的哈萨克河中,在雪水灌溉的草原中,没有任何烦心的事,大家友好相处、安享天乐……”。 女人空旷的歌声越来越嘹亮,越来越高,渐渐飘到了白云之上…… 一碧千里的草原上,苏鲁克骑着匹健壮的马儿驰骋,似草原上的一阵风,一间毡房前,苏鲁克翻下马,走进毡房中。 车尔库坐在羊毯上,一个小女孩捧着硕大的奶瓶儿喝着羊奶,小女孩见苏鲁克进来,忙抱住车尔库粗壮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道:“苏鲁克来了,苏鲁克来了。” 车尔库从旁边拿起弓箭,喝道:“你来做什么”。 苏鲁克微笑道:“车尔库,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借你的熊胆。” 车尔库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这头熊是我车尔库的猎物,上次你可以打死一头豹子,这次不如去打死一头熊!” 苏鲁克道:“我用豹皮和你换”车尔库听到此话,只当苏鲁克炫耀来着,怒喝道:“打死白豹算你苏鲁克赢,下次我定会赢回来,你反复强调这做什么。” 苏鲁克听他语气不善,满脸怒气,笑道:“上次我们从豹爪下救过的汉人受了重伤,要熊胆疗伤,你车尔库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套袋摔跤,你若赢了我,熊胆就给你”车尔库说完,走出了毡房。 套袋摔跤是哈萨克部落的一种极限运动,比赛中限制下肢的活动,只能依靠上肢用力把对方摔倒,套袋比赛既要保持自身的平衡,又要摔倒对方,是种高难度的比赛。 一阵阵清风吹过,草儿动荡起伏,牛羊隐现。黄的骆驼、灰的骏马、白的羊羔,东一群,西一群,整个草原充满生机。 草原上站着两条哈萨克族最强壮的汉子,苏鲁克和车尔库把双腿套在羊皮袋内,袋口用绳子紧紧扎住,系在腰间。 车尔库一声大喝,两手一合,朝苏鲁克的脖劲快速捞去,苏鲁克矫捷蹲下寸许,手臂往车尔库腰间一抱。 车尔库连忙运劲,左臂抵住苏鲁克的身子,不让苏鲁克的手臂加劲,右臂却从上截下,拦胸抱住车尔库的大半个身子。 苏鲁克无奈地松开双臂,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左臂,上身半旋,右手反身搭在车尔库腰带,便要把他甩出去。车尔库双臂死死锁住苏鲁克,让他浑身使不出劲来,苏鲁克索性放开双手,让车尔库彻底抱住自己。 车尔库大喜,两只手臂同时作劲,便要把苏鲁克绊倒,苏鲁克似野马般狂啸,两手诡异的脱出,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右臂,右手按住车尔库腰间,把车尔库重重地摔了出去。 “坏苏鲁克,臭苏鲁克。”啜着奶瓶儿的女孩儿见阿爸输了,朝苏鲁克甩出奶瓶,清脆悦耳地骂道。 女人用熊胆、鹿茸、麝香熬成药水,喂给马家骏喝了,马家骏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才能下床来。 马家骏知道女人叫阿里美,男人叫苏鲁克,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六岁,叫苏度,体格很健壮,幼子三岁,叫苏普,聪明伶俐。 马家骏很感谢这家善良的哈萨克人,他庆幸自己没作孽下毒,可他又害怕起来,他想华辉不会放过自己的,华辉迟早要找来的。 马家骏越想越恐惧,他决定离开这儿,可他能到哪儿去呢? 马家骏抱起床上的婴儿走出毡房,望着蓝湛湛的天空,他想回江南,江南有水车、有燕子、还有垂柳。 可江南有仇人! 华辉不知不觉间来到草原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丘下,从此这儿多了座孤零零的草棚,多了个看病疗伤的计老人,多了个淳朴善良的小男孩。 西风啸白马(二) 3、 哈萨克的夜很美,星星很亮,天空很蓝,天玲鸟在歌唱,溪水在叮咚作响、小花笑盈盈的,如哈萨克的少女,散发着阵阵清香。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个小男孩躺在山包上,吹奏着悠远、婉转的心笛,一匹白马四蹄相接,朝男孩奔来。 “坏,摔,摔坏了,一个小女孩从天……天上掉下来,摔坏了。” 阿漠跑进草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人很老,满头银发,弓腰驼背,老人慈祥地看着阿漠,颤巍地问道:“什么摔坏了?” “一匹马儿,驮着小姑娘,她摔下来,摔,摔坏了。”,阿漠扯着计老人粗糙的手掌,朝草棚外的山丘包走去。 蓝蓝的夜空,弯弯的月,老人把小姑娘抱进草棚中,女孩玉雪可爱,很讨计老人的怜爱。 “像天玲鸟嘛?” 阿漠纯净的眼睛似秋空般辽远,瞅着小姑娘,伸出中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姑娘粉红的脸蛋,又戳了戳他的小肚子,欢欣地蹦跳起来,喊道。 “小姑娘,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何到大漠来。”待小姑娘醒来,计老人端给小姑娘马奶酒,和蔼地笑道。 “爸爸叫白马李三,妈妈就是妈妈呀!”小姑娘一边‘咕咕’地喝着马奶酒,一边却因想念妈妈,抹起眼泪来。 计老人问得几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阿漠撑着小脑袋,替秀儿抹去脸蛋上的眼泪,睁着澄净的眼睛盯着她,说道:“我叫阿漠,你叫什么呀?” “妈妈叫我秀儿。”秀儿一吸一顿地抽泣道。 “秀儿!秀儿!秀儿” 阿漠连续念了三遍,脸蛋微红,甜甜地笑道:“真好听的名字,像天玲鸟的歌声一样好听。” 秀儿对阿漠并不理睬,只是掖着被子,戳着眼泪哭泣,哽咽地喊道:“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呜呜……”。 秀儿粉红的脸蛋挂满泪珠,灰旧的被子被泪珠沾湿,阿漠莫名的伤心起来,他痴痴望向窗外,细细倾听着什么。 天玲鸟唱着银铃般的歌儿,阿漠水眸泛起丝怜爱,掀开棉被,戳着秀儿白嫩的小脚丫,柔声道:“秀儿,秀儿,你别哭,你听,外面有天玲鸟给你唱歌呢?你听,真好听!”。 “我要妈妈!” 秀儿拉下棉被,露出哭花的小脸蛋,泪眼婆娑,抽泣地说着,阿漠轻轻抹去秀儿脸蛋上的泪珠,说道:“听,鸟儿在唱歌儿,秀儿,你听,真好听呢!” 秀儿好奇心起,细细去聆听,天玲鸟的歌声时而婉转,时而清脆,湿哒哒的睫毛下,那双洁净的眼睛笑弯了。 “真好听,好像秀儿的妈妈唱着柔和的歌儿,哄着秀儿睡觉呢。” 天玲鸟朝远方飞走了,好听的歌声渐渐远处,终于消逝,秀儿脆弱的心又悲伤起来。 阿漠要关窗户,秀儿伸出嫩白的手臂,扯着阿漠的衣角,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说道:“让它这样敞着,好不好?秀儿的妈妈要来梦中找秀儿呢?” “她会来吗?” 阿漠扰着小脑袋,望向窗外,蓝蓝的天空上几颗稀疏的星星睡着了。 秀儿指着夜空中最遥远的那一颗星星,说道:“妈妈说她不,不见了,就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我想妈妈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夜空,妈妈就会来找我的!你关了窗户,妈妈就飞不进来了。” “妈妈变的小星星最美丽啦!它会发出柔和的光芒,就像,就像是一颗颗琉璃珠……” “可是星星会摔碎啊!”秀儿忽然想到什么,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伤心的哭了起来。 “摔不坏,我们用棉被接住秀儿的妈妈,星星就摔不坏了。”阿漠柔声地说道。 阿漠轻轻将手伸进棉被中,牵住秀儿嫩白蜷曲的小手,他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做着一件他认为最神圣的事。 他温柔地握住秀儿的小手,望着草原上的夜空,沉默了好久。 “爷爷说草原上有狼,不关窗户,狼儿要叼走秀儿的!” “秀儿不怕。” 秀儿缩回小手,掖住被子躺下,眼睛中散发着星星的光芒。 “我要睡窗边。” 秀儿看到阿漠抢在窗边睡下,粉嫩的脸蛋上散发光晕,温柔地问道:“阿漠哥哥是怕秀儿被小狼叼走嘛。” “才,才不是呢!” 阿漠拉住被子盖着通红的脸蛋,秀儿依偎着阿漠,雪白的手臂搂着他,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阿漠露出脸蛋,看着熟睡的秀儿,她长长的睫毛沾着泪水,嘴角挂着丝微笑,他想秀儿一定在梦中和妈妈在一起了。 ………… 夜幕悄悄降临,风呼呼刮过,阿漠和秀儿躺在小山包上,秀儿望着蓝蓝的天空,说道:“阿漠哥哥,你每天都要去牧羊嘛!”。 阿漠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六岁开始牧羊,已经过了六年了呢?牧羊我可最拿手了,从不让小羊羔走丢的。” “阿漠哥哥真厉害,秀儿好想和阿漠哥哥一起去牧羊?”秀儿超一口吴侬软语,声音甜美清脆,异常动听。 阿漠使劲地点头,阿漠想秀儿如果在身边,自己没必要和羊儿说话了,羊儿只会‘咩咩’的回答他,秀儿说话似唱歌儿,比羊儿可好多了。 “每天除了牧羊,还做什么呢?”。 阿漠想了想,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满心期待的秀儿,觉得秀儿那么好看,似草原上的天玲鸟。 他望着天边,认真说道:“挤羊奶,做马奶酒。” “我也可以做的。” 秀儿很开心,她站起身眺望着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为自己所能做的事欣喜不已。 远处捎来婉转动听的歌声,一只天玲鸟落在了山包上,它在寻找虫儿吃。阿漠仔细聆听,他想秀儿的声音可比天玲鸟的歌声好听多了。 “阿漠哥哥,天玲鸟,天玲鸟,秀儿见到天玲鸟啦。” 秀儿欢呼雀跃,阿漠却伤心起来,他想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也不会捉天玲鸟,我如果和苏普一样,捉只天玲鸟送给秀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漠回道:“可惜我太笨,捉不住天玲鸟。” “捉它干嘛,让它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多好啊!”秀儿说道。 天玲鸟忽地窜起,‘咻’的划过蓝蓝的天,展翅飞走了。 草原上的太阳还没有钻出来,阿漠便拿着牧羊鞭,赶着羊群走进了草原,他每天的期待就是等太阳下山,那样就能见到秀儿。 这天,他迎着风朝草棚奔去,看到计老人站在窗前,夕阳藏在他的皱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条威武的汉子出现在计老人身后,他拾起左掌猛地朝老人劈去。 “爷爷,爷爷!”阿漠大声叫喊着。 汉子的左掌离计老人仅剩半寸,这一掌结实打在了计老人的肩头,阿漠飞快地跑进草棚中。 计老人手掌成爪朝汉子的左臂抓去,这是小擒拿手中的一招,叫‘金丝缠腕’,汉子左臂回撤,右臂化解了计老人的攻击。 计老人冷笑一声,一招风卷残云,猛地擒住汉子的左臂,汉子面露凶色,乘其不备之时,掏出柄匕首刺伤计老人,又朝他胸口打了一掌。 秀儿的爸妈是武林豪杰,她自小练过拳脚,见计老人受伤,发起狠劲撞向汉子,粉拳朝汉子一顿捶打。 那汉子吃痛,发起狠劲来,挥舞匕首朝秀儿的脸蛋划去,阿漠猛地扑向恶汉,将秀儿推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计老人强忍伤势,一掌劈出,这一掌势如急风,中途变指,直推大汉的中庭穴,大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死了。 鲜血染红匕首,阿漠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不翼而飞,秀儿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计老人嚎嚎大哭着,抱起阿漠走进房中。 “爷爷,呜呜……阿漠哥哥,他,他……” 秀儿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哭喊道:“爷爷,是秀儿不好,他们要找秀儿……阿漠哥哥,你不要不理秀儿,呜呜……” 不知跪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已躺在床上,她想去看阿漠,可她害怕爷爷打她。 这天,秀儿趁着计老人外出给羊儿看病,偷偷溜到计老人房中看阿漠,她轻轻握住阿漠的手,柔声说道:“阿漠哥哥,你快好起来,你好了,秀儿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 沙漠,冷月如钩。 四五十个汉人强盗围坐在篝火旁,远方奔来一人一马,马背上是吕梁三杰中的老二,外号“青蟒剑”陈达海。 陈达海翻下马,望向领头的魁梧汉子,笑道:“大哥,远处有个小部落,看来是哈萨克人,不如我们去歇歇脚,顺便抢几个娘们来干干。” 魁梧汉子手拿一柄雁翎刀,神色清冷,外号‘神刀震关西’,名叫霍元龙,关西境内,无人能敌。 霍元龙瞧向陈达海,沉声道:“哈萨族人骁勇善战,他们长于马背,骑射刀术样样精通,向来有一句话,一个哈萨克人抵得过一百个懦夫;一百个哈萨克人,便可横行回鹘,我等不在中原,不可为一时的爽快惹来大麻烦。”。 陈达海恭敬地听着霍元龙的话,待霍元龙说完,他笑道:“大哥,哈萨克的汉子都去北方猎杀叼羊的狼群去了,我们正好来个趁虚而入,大伙这几天在沙漠上寻找那小丫头,阳火囤积,也该放松放松的。” “二弟既已探清楚情况,那我们便走吧。”霍元龙微笑着,手中雁翎刀在凄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霍元龙本是八卦门‘桑天刀’的徒弟,后来因心术不正,做了奸淫掳掠的关西盗贼,他们主要横行在甘肃一代,为夺高昌宝藏追逐白马李三来到回鹘。 蓝蓝的夜空被乌云遮盖,天玲鸟不再歌唱,四五十个凶神恶煞的汉贼骑着马匹,持着火把冲进了草原中,强盗们三两成伴,杀入毡房,抢夺财物,奸*淫女子,哈萨克草原上燃起罪恶的火焰,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苏鲁克居住的毡房中,一个十七八岁的汉子(苏度)手持圆刀,紧守住毡房,不远处是他的母亲阿里美,苏普躲在羊皮袋内。 毡房外传来女子的呻吟声与婴孩的啼哭声,苏度往毡房的缝隙瞧去,汉贼马匹上绑着四个衣衫不整,颇有姿色的女子,汉子紧咬住牙关,额头沁出冷汗来,看着缓步走近的强盗。 陈达海掀起毛毯,一柄明亮的圆刀朝他脖劲处斩去,陈达海迅速避过,抽出腰间的四尺青蟒剑,使出一招‘青蟒翻腾’,旋转着长剑朝苏度的胸口刺去,苏度粗壮的胳膊抡起圆刀,撩开他的长剑,横劈出去,直戳陈达海的腹部。 陈达海施展的青蟒剑法,招招狠毒,要毙苏度的性命,苏度身强力壮,舞起圆刀来,呼呼作响,萨哈克人只以‘摔跤’‘狩猎’为优势,武技终究不如中原人,两人过得十来招,苏度已处在下风,渐渐不支起来。 “啊!” 苏度惨叫一声,青蟒剑刺入苏度的左腿,微微弯曲的剑尖似蛇嘴般撕下一块肉来,陈达海阴沉地笑着,抽回青蟒剑,刺瞎了苏度的眼睛,勾出血淋淋的眼珠来。 阿里美见大儿子受伤,痛不欲生,哭喊着扑得上去,陈达海哈哈大笑,使出擒拿法,抱住阿里美柔软的身子,回身刺死哀嚎的苏度。 阿里美见大儿惨死,泪水夺眶而出,狠狠朝陈达海咬去,撕掉他肩头的一块肉,陈达海痛的惨叫,掌劲震晕妇女,走出了毡房。 苏普躲在羊皮袋内,泪水不停滑落,在他心里,已埋下一粒复仇的种子。 霍元龙见陈达海出来,笑道:“二弟,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达海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晦气的很,给这娘们咬了一口,待会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元龙朝阿里美瞧去,见她眼角虽生起几丝皱纹,容貌却颇为好看,打定心思笑道:“二弟,这……”。 陈达海瞧见霍元龙的神色,心中暗自咒骂,把阿里美扔过去,说道:“大哥既然看上这娘们,兄弟自当孝敬给大哥。” 霍元龙微微笑着,抱住阿里美,带领着众强盗朝沙漠驰去。 当天清晨,哈萨克的汉子们从北方赶了回来,他们喝彩着,每一匹马背上都拖着一具狼尸,苏鲁克掀起毛毯,见到大儿惨死,妻子失踪,只有苏普颤抖着身子缩在墙角。 苏鲁克眼睛血红,拾起马鞭朝苏普打来,喝道:“你阿妈凶多吉少,你大哥惨死,你这胆小如鼠的东西,怎是我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的儿子。” 苏鲁克打得苏普衣衫尽破,血痕累累,方才解气走出毡房,哈萨克的汉子们被聚集了起来,他们骑着马,带着满腔的怒火朝沙漠去寻觅那群强盗。 茫茫大漠,又怎么能找的到呢? 他们只寻得七八个被掳去的女人尸首,全身被剥的精光,**裸的惨死在了无人烟的大漠上。 4、 秋天 草黄了,俊马和羊群被勤劳的哈萨克牧民圈养了起来。 馕饼似的夕阳落下,阿漠喂着羊儿,远远听见秀儿的哭声,心中便是一酸。 阿漠知道计老人在秀儿身边安慰她,也知道苏鲁克踢了秀儿一脚,因为苏鲁克的大儿子和妻子都被寻找阿秀的汉贼给害死了。 阿漠牧完羊,躺在草包上听天玲鸟唱歌。 计老人说天玲鸟是天上的星星摔碎后变的,阿漠想起阿秀的妈妈来,阿秀的妈妈变成星星了,可自己的妈妈呢!她在哪里?他会变成星星吗? 阿漠帮计老人牧羊,煮饭,计老人会酿酒、能给羊儿治病,哈萨克人需要他。阿漠、秀儿都怕去哈萨克人的部落,他们讨厌汉人。 秀儿常说她梦见江南的桃花开了,她变成了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呀飞,从哈萨克草原飞到江南的水乡,在一处大大宅子里面看见了爸爸妈妈。 某一天,秀儿,阿漠坐在草包上。 “在江南,秀儿经常捉萤火虫呢?”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星儿忽闪忽闪的,好看极了,秀儿想伸手去抓,可星星那么远,怎么能抓得到呢? 蓝蓝的天空,扑下一只淡黄色的天玲鸟来,天玲鸟用尖喙轻轻梳理着它的羽毛,秀儿站起来,欣喜地喊道:“是天玲鸟!”。 秀儿朝天玲鸟跑去,天玲鸟婉转地唱着歌,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天玲鸟飞得一会,扑到草原上觅食,秀儿追到它后,天玲鸟又飞起来,一起一落间,秀儿已随天玲鸟跑了好远。 阿漠追赶着秀儿,喊道:“秀儿,秀儿,要到哈萨克部落了,快回来!” 秀儿眸中闪烁着星光,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天玲鸟。 她匍匐着身子,轻轻靠近天玲鸟,想去抚摸它,不待靠近,天玲鸟扑腾翅膀又飞走了,秀儿连忙喊道:“鸟儿,鸟儿,你快回来,快回来,秀儿和你玩呢。” 天玲鸟钻进茂盛的枯草丛中,“咕咕”天玲鸟发出悲鸣,一个黑漆漆的簸箕迅速落下,罩住天玲鸟,天玲鸟在簸箕中扑腾着翅膀,想要飞上蓝天。 一个哈萨克男孩从枯长草中蹦出来,欣喜地拍手叫道:“哈哈!抓住啦,抓住啦!”,男孩走过去,在簸箕下取出天玲鸟,用宽大的衣衫裹住。 “你是谁?干嘛!干嘛要捉天玲鸟。” 秀儿既惊讶又愤怒,男孩站在草原上,威风凛凛,他比阿漠高半个头,也比阿漠强壮,阿漠像只小羊羔,柔声唤道:“秀儿,秀儿。” 秀儿不理睬阿漠,只是看向眼前的男孩,她已经忘掉阿漠的伤口。 男孩从衣衫中揪出鸟儿,用手指刮了刮它的头,笑道:“我抓鸟儿来玩呢!你要玩么?”。 秀儿害怕地摇摇头,柔声说道:“你放了它好不好,它好可怜。” 男孩站在蓝蓝的天空下,惊奇地打量着秀儿,草原的星空衬得秀儿愈加美丽,男孩拍打着天玲鸟,说道:“我用短棒支起竹筐,撒下秕谷,天玲鸟吃了我的谷子,我才捉住它的,它吃了我的谷子,我还要放走它么?” “苏普,苏普,那是秀儿妈妈变的,我求你放了它吧。” 苏普笑了起来,将阿漠推倒在地,说道:“你是坏蛋汉人,我不和你说话,我爸爸看见你,定要打断你的腿。” 苏普转动黑漆漆的眼睛瞧着秀儿,只觉得她十分好看,笑嘻嘻地说道:“你拿东西和我换好不好。”。 秀儿摸着口袋,脸蛋微红,说道:“我,我没……我下次给你做个绣满花儿的荷包,你戴在身上,好不好?”。 苏普见秀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镯子,笑道:“你把那个镯子给我,我便把鸟儿给你。” 秀儿双眸低垂,伤心地回道:“这是妈妈留给秀儿的东西,可鸟儿真的好可怜的。” 秀儿一边说,一边取下镯子递给苏普,苏普拿着镯子对着星光瞧去,见镯子发出好看的光芒,把手中的天玲鸟丢给了秀儿。 “鸟儿,鸟儿,下次你别贪吃了,快飞吧,飞高点儿。” 秀儿两根葱白如玉的指头,轻轻抚摸天玲鸟的绒毛,她小心翼翼地张开掌心,天玲鸟梳理着翅膀,愉快唱歌,朝蓝天飞去。 苏普惊奇地打量秀儿,说道:“你不要它来玩么?” 秀儿望着夜空,笑道:“它这样快乐的飞,快乐的唱歌,多好呀!”。 阿漠的心沉了下去,这句话她曾对自己说过的! 江南女子的手都很小巧,很灵活。 秀儿虽小,但这几日却缠着计老人教他做针线,计老人笑道:“秀儿,你为什么要做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秀儿只是笑,他想起夜空下捕鸟的苏普来,她心中暗暗想,我终究还是要做一个荷包送给他。 阿漠一个人坐在山包上,看着秀儿幸福的微笑,她用小巧的手指缝着荷包,那样的专心。 “阿漠哥哥,等秀儿把这个荷包做完,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阿漠想,秀儿永远不会对他说出这句话的。阿漠越想越伤心,搂住一只吃草的羊,落下了炙热的眼泪。 阿漠知道秀儿做出的荷包一定会很好看,因为他心中认定秀儿做出的荷包是世上最美的,可自己是不配去戴的,只有哈萨克最勇敢的苏普才配得上秀儿。 秀儿做完荷包,把它送给苏普的那个晚上,草棚的门被敲响了,苏普把手藏在背后,变魔法似的提出两只天玲鸟来,开心地递给秀儿,说道:“秀儿,秀儿,我一宿没睡,给你捉的。” 秀儿不喜欢苏普捉天玲鸟,但她心中还是十分的欢喜,秀儿悄悄把两只天玲鸟放走了,她没将这件事告诉苏普,她和苏普成了最好的朋友。 渐渐的,只有阿漠一个人躺在小山包上,听天玲鸟的歌唱了,阿漠知道秀儿和苏普去山丘上讲故事了,他的心不知为何伤心,大哭了起来。 秋风吹过,枯草嗖嗖作响。 “阿漠哥哥,你早些回去吧” 秀儿说完朝远处的山丘跑去,阿漠知道苏普在那儿等她,而自己呢?只能和羊儿说话。 苏普很喜欢听秀儿给她讲故事,有些是秀儿的爸爸妈妈讲的,有些是她缠着计老人讲的。 “后来呢?马家骏杀了那群牧民?”苏普问道。 秀儿摇头道:“他是好人,没有杀牧民。”。 苏普站起来,似乎早有预料,说道:“他师傅定会杀了他的,我不服从我的阿爸,阿爸就会打我,这是一样的道理” 秀儿摇了摇头,计老人每次讲到这儿,便不愿再讲下去。 苏普和秀儿坐在一起,望着草丘下的溪水,忽然一只大狼从他背后蹿来,这是一只在秋天被饿坏的大狼,它朝秀儿咬去。 苏普双腿颤抖,害怕极了,但在这个柔弱的女孩面前,苏普毅然抓住了匕首朝大狼刺去,大狼跳开,朝苏普咬来,一双前爪死死按住匕首。 大狼太重,苏普的手臂渐渐无力,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秀儿鼓起腮帮,粉嫩的小手狠狠揪住大狼的尾巴,死死拽着它,大狼竟被秀儿挪动了几寸,锐爪在草原上划出条条的沟壑来。 苏普胳膊流出鲜血,他迷糊中持着匕首朝大狼刺去,这一刀正好刺中大狼柔软的腹部,大狼翻滚几下跌下山丘,抽搐几下死了。 秀儿朝苏普跑去,哭喊道:“苏普,大狼把你抓坏了,你流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 苏普看着脚下的狼尸,高兴地搂住秀儿,大喊道:“我杀死大狼了,秀儿,你看,我杀死大狼了” 兴奋过后,苏普便疼得哭起来,秀儿便哄着他。 远处,四五匹骏马奔来,来的正是苏鲁克。 苏鲁克翻下马,冷冷瞧着秀儿,大喝道:“苏普,你在这里做什么?” “爹,我杀死大狼了。”苏普抹掉眼泪,拖着大狼,欣喜地跑上前。 苏鲁克瞧着秀儿,冷喝道:“你哥哥和阿妈都死在汉人手上,你难道忘记了吗?汉人是真主惩罚的混蛋,你不知道吗?” 苏鲁克‘啪’地一下,鞭子打在苏普的身上,秀儿急得大哭,冲上前便要打苏鲁克,苏鲁克勃然大怒,抡起鞭子朝秀儿打去。 阿漠藏在草丛中,他瞧见秀儿挨打,扑上前去,抱住苏鲁克的小腿哀求道:“苏鲁克叔叔,我求你,你别打秀儿……” 苏鲁克怒火中烧,在阿漠的身上狠狠抽了几鞭子,抽着他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才抱着苏普离开。 秀儿抹着眼泪追赶着苏鲁克的骏马,越跑越远,越跑越远,跌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他想只有计爷爷是关心我的,可秀儿,秀儿她对我也很好,可秀儿太优秀,他只喜欢苏普那样勇敢的人,她说不喜欢捉天玲鸟,那为什么苏普捉天玲鸟给她,她很开心呢! 回来后秀儿发高烧,说了许多瞎话,都是计老人在照料她。 寒冬渐渐过去了,山上的白雪开始融化,山川上的雪水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过草原,水的滋养让草原上冒起新鲜的绿草来,散发出芳香的气息。 计老人在苏鲁克的养圈中给羊儿看病时,在地上看到了秀儿绣的荷包,它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光彩。 秀儿牧羊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望着哈萨克人居住的毡房,她的话渐渐少了起来。 那是个春天的清晨,阿漠很早便起来牧羊,他看见门口放着一张狼皮,秀儿很开心的把狼皮捧进了草棚。 那晚,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看星星,他多希望一头狼能把他叼走。 秀儿抱着狼皮偷偷跑了出去,阿漠在山包上等了好久,都没见秀儿回来,阿漠越想越害怕,他害怕秀儿被狼叼走。 他越走越远,渐渐迷失方向,他走进了死亡之海沙漠中,那晚沙海上起了很大的沙尘暴,计老人找了很久,他想阿漠死掉了。 第一章:她来自于江湖 很久以后,皓翎星球进入机械化时代,第一、二世界中的部分工作被机械所取代,为追寻人类自身发展,全球的科研者历时50年,发现了‘江湖’界面,并成功制出界面钥匙。 此举是为进化人类,旨在突破人类身体的极限、升华个人的身心,达到精神自在、吸收天地精华充实自我,达到天人合一的武学境界,将自身潜能推到宇宙的极限。 龙夏共和国,南陵城北,一处环境清幽的村庄中。 叶白衣按住手腕上的微信电脑,一道柔和光柱射出化为虚拟电脑,他虚空划了数下,打开“江湖”的官网首页。 从官网上可以看出一个月来“江湖”界面的钥匙已售出六百万,这已经是一个相当高的数字。 叶白衣并没有着急购买钥匙,他将“江湖”所有发布的信息彻底掌握后,展开了一系列调查,皆因为封陌生的来信,信中说他童年好友凌风失踪与‘江湖’的幕后势力有关。 根据信中提供的线索,他了解到诸多隐秘,也正是因为这些隐秘让他深陷其中,彻底改写了自己的命运,创造了新的历史先河。 他查到‘凌风’失踪和神秘组织v组织有关,这个v组织势力遍布全球,各国首相都有参与,是江湖界面的幕后推手。 ‘滴’ 一道提示声打乱他的沉思,白衣虚空划了数下,接收到一封视频邮件,寄件人是他爷爷。 视频录制时期为:1月2号 前十五分钟视频一片漆黑,其后视频中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五分钟后身影逐渐清晰,那人六十来岁,国字脸、头发斑白,穿着白大褂,表情十分凝重。 此人是他爷爷‘叶祖隆’,龙夏共和国智能机械研究院院长。 “小衣,你看到视频的时候爷爷已经离开了你,爷爷知道你在调查凌风失踪的事情,这个事不是你小子能涉足其中的,爷爷希望你就此罢手,我不希望你和爷爷一样下场。” “爷爷和牛教授一直暗中调查凌风失踪的事,可当我逐渐接近真相,发现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牛教授已遇害,他临终前嘱托爷爷好好照顾他的孙女,此事你要替爷爷办好。” “这些年爷爷没攒下多少钱,给你留了张全球卡,卡在枕头里,有一百万全球币,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要切记,十年前的事千万不要调查了,也别来找我” 视频戛然而止,白衣眉头微拧,他早料到爷爷也参与到这场风波中,却没想到v组织这么快便开始行动。 白衣虽担心叶祖隆,但从这封邮件内容看叶祖隆只是被软禁,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 楼下铃声响起。 站在门前的是个绝世女子,身姿曼妙、肤白如雪,倾国倾城,如黑暗中的一颗明珠,雍容华美。 他看过很多美女,从小跟随师傅修道的他并非好色之徒,但眼前发出清幽香气的女子似乎很特别。 她容貌与龙夏共和国的女子略有不同,更似契美尼王朝(盛产美女而出名)的美女,肤白如莲,空灵雅静。 “看来你已经收到录像了,出乎我的意料,你看起来显得非常镇定,不愧是那老鬼的孙子。”美女清亮地笑道。 “木已成舟,想必此时我哭红双眼,也救不回他,他是龙夏共和国最聪明的老头,自然不用我去管的。”白衣温和地笑道。 “我叫洛姬。” 她的眼睛发出星星的光芒,狡黠地笑了。 “有关事情的真相,都在江湖界面中,若没事你就别来打扰我。” 洛姬微微一笑很倾城,身影迅捷无比,刹那消失原地,凌空纵飞三楼,走进间主卧中。 v组织总部,会议室。 在座的都是各国首脑和v组织高层,每个人表情都凝重万分。 “谁都想不到,五十年前那颗天外陨石,是开启江湖界面的钥匙,我们星球进化的趋势到了,天外武学的时代即将来临。” “慕家如何了?”首席上的老头接着问道。 “信息部刚来消息,据调查反叛y组织和慕家脱不了干系,慕家嫡女十年前早进入江湖界面,恐怕y组织会对全球论武的计划会有影响。” 老头冷笑道:“谁都无法阻止,这是我们进化的一大步,我将开创历史的先河,将皓翎星球带进第七时代,天外演武。” “涵虚兄,老夫已安排洛姬和衣儿见面了!”老头说完,看着个道士道。 那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道士瞧着老头,笑道:“很好!我那徒儿,你那孙儿身怀道律天书,我们的梦还须他来造,这是宿命。” “祖隆兄,戎檀洲、中夷洲,已全安排好,此两地道律将全归我v组织手掌,至于东蛮洲,你选择的亲孙可别出错!” 老头露出丝诡异笑容,说道:“对付衣儿,我自有办法,不劳北冥兄费心。” 叶白衣能感到洛姬的坚定,也知道她来自于江湖界面,从她嘴中撬不出东西,看来要另辟蹊径,寻找事情的突破口。 预订好江湖的界面钥匙,不会儿便收到包裹,里面躺着枚白色的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摸起来十分柔软,售价八十八万全球币。 打开江湖官网,官网动态已更新,明天二十四点江湖界面将正式开启。 叶白衣直接跳到官方论坛的搜索页,按照每天惯例将提供线索的陌生邮箱复制过去,他以为会和以前一样无功而返时,却搜索出一篇帖子来。 帖子内容只有八字“毕业晚会,来我这儿。”,发送帖子的地址显示‘南陵大学’,即他目前所读的大学。 关掉帖子再度搜索那陌生的邮箱时,这篇帖子却消失了。 他眉头微蹙,沉思道:“果然没错,这篇帖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搜索到一次后系统便自动删除。” “但是此人是谁呢?” 吃完饭,将洛姬的晚餐放到保温盒内,开着香车67去赴宴了。 今晚是南陵大学毕业典礼,他在学校的最后一晚。 他想那人即使不是寄信人,也肯定和v组织有关系,他既然放出鱼线,要钓的鱼自然是自己。 南陵大学位于南阳区中路街,是皓翎星球上顶级名牌大学,五年学制,白衣却只花一年便通过所有学科,拿到毕业证,因此他被列为南陵十杰之一。 古文化研究系,毕业典礼现场。 “白衣” 他刚走进毕业典礼的现场,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玲珑女子走了过来,她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一串钻石项链,点燃了整个典礼的气氛。 女子玉肌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水,顾盼间有股清雅高贵的气质,她便是龙夏共和国四大美女,慕家嫡女慕芸袖,父亲慕成是全球第一的富豪,母亲邵慈是联合国五虎上将。 “陪我跳支舞吧!” 穆云袖清眸流盼,嫣然巧笑,蜂腰一扭贴身倒在他怀中,白衣感到芳馨满体,耳边酥麻,却是她玫瑰般娇软的嘴儿呵着爽眠的香气。 穆云袖水灵的眼睛弯成月牙、在他耳边呢喃低语道:“毕业晚会,来我这儿。” “那封信是你发的,你知道些什么?”白衣搂住她的纤腰,她的纤腰细得不满一把,娇躯柔弱无骨、滑腻似酥,幽韵撩人的体香让他浮想联翩。 “我知道你在调查凌风的事。”穆云袖嘻嘻笑道,那双清澈纯洁的眼睛在他脸上转了转,伸出根葱白的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娉婷地站起身来。 白衣猛地拉住她莹莹发光的雪白粉臂,慕芸袖水眸宜嗔宜笑,脸若飞霞,顺势又倒在了他怀中。 一股如火焰般炙猛、又似寒冰般清洌的真气从她娇躯上传来,他浑身定住,无法动弹,任由那股诡异的气息流遍自己的全身。 “嘻嘻,你可真不害臊,片刻都等不急了。”穆云袖桃腮带笑,神情妩媚,看得白衣如痴如醉。 “还不撒手啊!” 穆云袖眨着眼睛,水眸中升起股雾气,嗔笑着说着,玉手一推白衣,反手拉着他朝门外走去,此时他才清醒过来。 “提供给我线索的陌生人是你!”看着慕芸袖纯净的眼睛,白衣问道。 她夺着步伐,秀履遗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先看看这个视频!” 慕芸袖将邮箱中的视频放给白衣看,视频中的人是叶祖隆,他告诉穆天不要继续调查当年的事,否则定有生命危险。 “视频是你爷爷寄给我叔叔慕天的,我叔叔和你爷爷是同事,我叔叔是个很古板的人,接受的信件都是一个个储存卡,他前不失踪后,我整理叔叔书房时找到储存卡,你看到的视频是我转存的。” 慕芸袖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了解你爷爷吗?” 白衣望着她,说道:“我虽从小在道观长大,跟着我的师傅涵虚子修行,但那个老头,只怕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第二章:天地奇书 尊敬的江湖界面移植者: 请您穿好江湖服饰,带好金银票子,十分钟后您将进入江湖界面,请各位移植者躺在床上,以免发生危险。 十分钟后,一阵倦意袭来,白衣瞬间昏睡过去,佩戴在胸口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逐渐将他包裹浮空,一条时空通道豁然形成,将他摄了进去。 移植者系统提示: 由于不明原因,移植者‘叶白衣’传送到鱼米乡,不久界面钥匙将强制启动,传送您到移植者村落。 欢迎您来到江湖界面,移植者系统祝您在江湖新生愉快! 江陵城外,鱼米乡。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树生花,好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一群小男孩在河边摸鱼、嬉戏的打闹,几只雏燕穿梭在河岸边的屋檐下,清脆欢快地鸣叫着。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江湖的鸭真是肥啊!” 一群鸭子啄食着蒲草,在鳜鱼河上游过,一条小渔船驶来,白衣穿粗布衫、做古装打扮,手撑竹篙划着船。 白衣心中回顾着江湖的有关信息,这些信息除官网更新外,都是慕芸袖告诉他的。 江湖分为三块,戎檀洲、中夷洲、东蛮洲,三块大陆都由诸多国家和武林势力拼凑而成。东蛮洲又分东洲和南蛮,东洲有十九个割据政权,数千余江湖势力,是江湖界面最混乱的地方。 东洲移植者有一百万,龙夏共和国占五十万,其中十分之一是政府征集来的,他们会为国家带回武学而奋斗拼搏,这是一场界面掠夺武学的战争,由于界面道律的存在,科技在江湖界面是无法重现的。 传说每千年轮回期,江湖界面拥有道律最多的人,便能用道律之力实现心底的愿望,简直是匪夷所思。 十年前,v组织万余先锋移植者将大量的金银带到江湖中,在世界各地建立起移植者村庄,现在界面钥匙则会将他们这批移植者带到村庄中。 据官网统计,东洲各地共有百余移植者村庄,若是你购买界面钥匙只为来此旅游,可以待在村庄中,十年后界面空间打开,钥匙便能带你返回皓翎星球。 移植者系统提示: 江湖快报:恒山剑派、蜀中青城剑派大开山门,江湖上有一定声望者,可前往参加入派测试,黄河帮、八卦门、韦陀门……,共计三十六帮招收弟子。 白衣知道招收弟子的数量是视门派具体的情况定的,恒山剑派、青城剑派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只怕招不了几百人,其中江湖界面的居民还占大半。 摇动船桨穿过石桥,石桥上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哀嚎痛哭。 “小朋友,你哭什么呀?”白衣将船拉到河边系在桥梁下的石柱上,轻轻揉着小男孩的脑袋瓜,问道。 作为个修道士,师父从小教导他,要乐于助人,有侠义精神。 小男孩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泪珠,抽泣地说道:“大哥哥,我把爷爷船弄丢了,驴蛋蛋不敢回家,呜呜……驴蛋蛋怕爷爷打驴蛋蛋……” 驴蛋蛋不经意间瞧见石柱旁的船,立马破涕为笑,指着船兴高采烈地道:“哥哥,这条船是你找到的,那是我爷爷的船。” 驴蛋蛋噘着小嘴拉着白衣走到船边,指着船舷道:“你看我家船舷上有爷爷雕的小鱼儿,驴蛋蛋从来都不说谎话的。” 白衣凑上前去,船舷上果然雕着几只小鱼,活灵活现,他摸着男孩的头道:“既然船找到就别哭鼻子了,快回家吧!” “爷爷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驴蛋蛋没有钱,这本书是驴蛋蛋的爸爸在山上捡到的,他死的时候把书留给了驴蛋蛋,驴蛋蛋送给哥哥。” 驴蛋蛋擦着鼻涕,从怀中掏出本破旧的书,眼眶中都是眼泪,看起来倒是可怜兮兮的。 “既是你爸爸的遗物,驴蛋蛋就该好好保管。”白衣笑道。 “妈妈说爸爸和坏女人跑了,驴蛋蛋讨厌爸爸,在驴蛋蛋心中爸爸早死了。”驴蛋蛋将书塞到白衣手中,跳上了船。 “哥哥,明天驴蛋蛋来找你玩,不见不散。”驴蛋蛋对他笑着做了个鬼脸,划着小船渐渐远去。 白衣坐在桥上,书壳上绘着三个奇怪的蝌蚪文,他却知道写的‘道藏经’三字,他随手翻开一看,书中的内容也是用奇怪的符号所绘。 “我似乎见过这种天书符号,是在哪儿呢?”白衣眉头微蹙,仔细想了想,却头痛无比。 他学的是古文化研究,知道数千年前的红岩天书、岣嵝碑、夜郎天书等八种蝌蚪文,但他能肯定,道藏经的符号不是其中任何一种,这种符号深深映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道藏经符号如火焰腾空、潺潺水流,神鬼变幻,似蕴含着天地威能。 “奇怪,奇怪。” 他念叨数声,将书贴身放好,摸着包裹内的银子,准备找个旅馆, 银子是他在进入江湖界面前,用十二万全球币兑换的,共兑换出5两金子、十两银子。 走过古桥,一路询问村民都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他心中难免有些急躁。 “公子需要帮助吗?”一个端着木盆,珠圆玉润的洗衣女凑上前,用口极好听的吴侬软语问道。 白衣学着古代礼仪,抱拳道:“这位姑娘好,我……在下路过贵宝地,却不知哪有住宿的地方。” 洗衣女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十六七岁,樱桃嘴、柳叶腰,饱满丰腴、水灵灵秀,给人一种温婉、妩媚的感觉。 女子声音极是清亮,笑盈盈地说道:“我叫烟儿,见公子特地帮驴蛋蛋找回船,你是个好人,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借宿吧!” 白衣哪会嫌弃,连忙道谢,心想若在移植者村庄,就不会寸步难行,如此麻烦了。 “烟儿……姑娘,我替你拿。”白衣见烟儿端着一大盆衣服,正要帮忙。 烟儿柳腰一闪,脸蛋羞红地说道:“这是女儿家的衣裳,公子端着多不成体统,不劳烦公子了。” 白衣弄巧成拙,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家乡没这么多规矩的!” “那,那也没什么,我们走吧!”烟儿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着白衣,笑着说道。 来到间砖屋前,烟儿将门锁打开,招呼白衣走进屋中,院子中养着几只鸭啄食着土罐中的水蒲,还有张破角石桌,两个破旧的靠背板凳。 房屋中有一间厢房,一间柴房还有间茅厕,房屋右边一堵新砌的墙将房子划开,显得很不协调,好似被隔壁宅子强行霸占了去。 第三章:买十斤巴豆粉 “叶公子,你休息片刻,我去晾衣服。” 白衣坐在嘎嘎吱吱的板凳上,瞧着烟儿端着木盆走到院中,将衣衫一件件晾在了青翠色的竹竿上。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着烟儿曼妙的身姿,透着股江南的水灵气,烟儿将外衣晾在竹竿上,又走进闺房中将肚兜和内裤晾在闺房中。 “叶,叶公子,你看我……我的衣,衣服做什么。” 烟儿晾完衣服走出闺房,看见白衣瞧着自己闺房中的内衣看个不停,脸若飞霞,又羞又臊,跺着脚羞愧地喝道,当真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大色狼。 “啊!哦,额,烟儿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不明白外面的太阳比较大,为何要把衣服晾在闺房中?” 烟儿脸色赤红,囧地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跺着金莲低语道:“隔壁家地主的儿子总喜欢偷村里姑娘家的内衣,我的内衣就被偷了几件,倘若这件被偷便没有换洗的了。” “啊……” 白衣大吃一惊,心想此地竟有个内衣贼,又是尴尬又是愤慨地道:“啊,啊,对不起,这内衣贼真可恶,总该想个办法整治下。” “有什么法子呢?人家是地主,胳膊总拧不过大腿的,你还能怎么办。”烟儿走到鸭圈旁,舀起蒲叶喂给鸭子吃,带着一丝忧郁道。 “烟儿姑娘,我比你大,倘若烟儿姑娘不介意,我便叫你一声妹子好了。” 白衣看着烟儿像只小银鲤在庭院中忙来忙去的,身姿轻盈,煞是好看,忍不住地说道。 “你总是这般油嘴滑舌么,说些姑娘爱听的俏皮话,我倒当你是好人了。”烟儿放下舀子,白了他一眼,脸色羞红地说道。 白衣给她这么一说,倒不知道怎么接话,烟儿看他发囧的样子,噗嗤笑道:“你说的话烟儿都喜欢听,你叫我烟妹好了” 烟儿说完,明亮的眼睛盯着白衣脸上转了一圈,害羞地笑道:“烟儿也不公子长公子短的叫了,烟儿叫你‘衣哥’或者‘叶大哥’好不好。” 白衣忙点头同意,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烟儿道:“烟妹妹,你说没内,不,不,是没衣服了,恐怕我还要呆一段时间,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算这几日的费用。” 烟儿脸蛋粉红,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盯着白衣,轻轻摇头道:“衣哥哥,烟儿看你帮过驴蛋蛋,知道你是个好人才让你住在烟儿家的,烟儿并非想要你的银子。” “烟妹,大哥手头十分宽裕,再说我住在这总要吃饭,这些钱总该我自己掏的,你便收下吧。” 白衣看着烟儿水嫩的手,将银子塞到她手中,她的肌肤像新生的藕带,好似掐一下便会溢出水来,倒是白嫩得紧。 烟儿雪白的后颈粉红,害羞地抽回手掌,低语道:“叶大哥你歇着,烟儿去给你铺床。”说完羞答答地跑进闺房中,整理起被褥来。 “烟妹,我住在柴房就好,那儿暖和,你就别整理了。”烟儿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却见白衣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胸脯贴得极近,脸色绯红,吓了一跳。 烟儿浑身滚烫,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倔强地看着白衣道:“烟儿虽然穷,但也懂得待客之道,你怎么能睡在柴房呢?” 白衣闻着烟儿清幽的体香,看着她隐含水雾的杏眼,轻叹一口气,说道:“烟妹,你的事大哥已经猜到了,你想哭就哭吧,大哥会陪着你的。” 烟儿努力想抑制住眼泪,但自从爹娘死后,想起这些年一个人的辛酸生活,扑进白衣的怀中大哭起来。 白衣轻轻抱住她,她的娇躯软绵绵的,散发着春天的活力,他不敢用一丝力,却害怕碰坏这水做的绝美姑娘。 半个钟后。 烟儿和白衣肩并着肩,有说有笑来到鱼米乡的一处集市上,说是集市,其实是几个大的、小的船连在一起,临时形成的地方。 “这鳜鱼,给我来一条。” “这野猪肉,给我来三斤” “还要这茼蒿,红糖……” “……” 白衣提着一大堆东西,不少乡亲邻居见烟儿一口一个衣哥,倒以为白衣是烟儿的如意郎君。 “烟妹,你们这哪有郎中,我这几日结火想去瞧瞧。”白衣道。 烟儿看着白衣,目光中满是柔情,担心地说道:“那好难受的,村南有个江湖郎中,我待会便去给你抓药。” “啊……” 烟儿看着白衣赤红的脸,笑嘻嘻地道:“这么大个男人还怕什么羞啊!好了,你自己赶快去吧,这些东西烟儿拎回去便好。” 白衣看离家也不过几步远了,便将东西交给烟儿,独自来到村南找到郎中买了十斤巴豆粉。 吃过晚饭,白衣偷偷溜到地主家将巴豆粉投放到他家的井水后,便在柴房中歇息了。 白衣仔细打听过,地主家每日晚饭前都要打新鲜的井水做晚饭,巴豆投放到井中,明晚就有好戏看了。 移植者系统提示已有不少移植者拜进各门各派,青城派收的首位移植者更被旭山道长收为关门弟子,若他能将青城派的武功带回地球,定是国家的英雄。 翻开‘道藏经’专心研究,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文字看得极其模糊,但毕竟不是地球,也只能将就着看了。 道藏经的符号文(蝌蚪文)灵性盎然,变幻莫测,他虽是资质超凡、心思敏捷之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一眼瞧去只觉得头昏脑涨,根本看不了几个字。 他盘膝打坐,凝神静气,摒弃杂念,全神贯注解读道藏经,蝌蚪文随着他不断推敲、揣摩,竟衍生出正确的意思来。 研究‘道藏经’极耗体力和精力,每读懂一句话便要数以万遍的分析、揣测,但彻底理解这段话后,再次读这段话时又有新的解释。 欣喜的是他每解读完道藏经的一段话,体内都会涌起一股暖融融的气流,奇妙无比,让他的疲倦一扫而光。 道藏经囊括的内容种类繁多,光怪离奇,有人文哲学、医学药理、天文地理,却是瑰丽无比、奥妙至极。 “衣哥哥,叶—大—哥!”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瞬间从书中回到现实,眼前站着个丰腴的大美人,正是他的烟妹。 “叶大哥,烟儿喊你好久了,你却不理我,我要给你做早饭,外面比较亮,你到外面去读,免得柴火熏坏了你的眼睛。” 烟儿说着拿起油灯,愧疚地说道:“叶大哥,烟儿待会给你买根蜡烛,这油灯太暗,你要读书对眼睛不好。” “烟妹你真贴心,谁嫁给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烟儿脸蛋粉红,舀了昨日买来的米,跺了菜,煮起白粥来。 早饭后,白衣刚到古桥下,驴蛋蛋就撑着竹篙划过桥洞来,他从渔船中探出头来,朝白衣招了招手, 靠岸后,驴蛋蛋拉着个小女孩跳下船,她扎着双马尾,圆圆的脸,七八岁,长得十分可爱。 两人一蹦一跳来到白衣面前,驴蛋蛋笑嘻嘻地道:“大哥哥,你昨晚是和烟儿姐姐在睡觉吧!她是我们这江陵城数十公里最漂亮、最善良的姑娘,大哥哥真幸福啊!” “驴蛋蛋可不许乱说,不然烟儿姐姐就嫁不出去了。”白衣脑门上全是黑线,摸着驴蛋蛋的脑袋瓜道。 驴蛋蛋满不在乎的笑了,说道:“大哥放心,驴蛋蛋定会替你保密,你放心和烟儿姐姐睡觉!我驴蛋蛋保证谁都不知道这事。” 小女孩一脚朝驴蛋蛋的裤裆踢去,驴蛋蛋急忙跳开,捂住裤裆笑道:“小芳,你要把我踢坏了,可要嫁给我?” 小芳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哥你别理他,驴蛋蛋年纪小小不学好,就知道偷看隔壁三婶洗澡。” 他心中暗想,江湖界面的小孩真够调皮捣蛋的。 “大哥哥,你能陪小芳、驴蛋蛋玩捉迷藏吗?”小芳睁着大大的眼睛,拉着白衣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 看着驴蛋蛋和小芳满心期待的表情,白衣轻轻捏了捏小芳的脸蛋,笑道:“哥哥和你们玩捉迷藏,你们快去躲起来吧!” “小芳最讨厌人家捏我的脸,但大哥哥长得好看,小芳就不介意了,大哥哥你要数一百下,不许偷看!”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白衣睁开眼睛,两个小家伙早跑得没了影子。 找了好一会,白衣在养鱼的水缸中找到驴蛋蛋,他用一根竹子通气,躲藏在水底让他好找。 “大哥哥,你还没找到小芳吗?可恶!她竟然比我会躲,我输给了一个女人。”驴蛋蛋光着屁股从水缸中溜出来,撇着嘴恶狠狠地说道。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躲在这儿。”白衣看着他白花花的小屁股,哭笑不得地说道。 “怕什么,去年下雪驴蛋蛋都跳到河里游了个来回。”驴蛋蛋穿上衣服,满不在乎地说道。 第四章:受伤的剑客 驴蛋蛋和白衣找遍鱼米乡都没找到小芳,便来到鱼米乡东郊的荒地,那里有间破宅。 驴蛋蛋拉着白衣的衣角,看着眼前的破宅,吞着唾沫,结巴地说道:“大,大哥,这……这里闹,闹鬼,我,我们还是走吧!” 他话尚未说完,破宅中传来了女孩凄厉的惨叫声。 “在这等我,我去找小芳。” 驴蛋双腿打颤、楞楞地点了点头,白衣刚到破宅口,一个小姑娘抹着眼泪从破宅中跑出,扑到他大腿上。 “哥哥,破宅中有个满身是血的老鬼,小芳好怕,哥哥抱抱。” 看着小芳揉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白衣轻轻将她抱起,替她擦去脸蛋上的泪珠,安慰她几句,让她和驴蛋蛋一起离开。 “嘎吱!” 他推开满是灰尘的木门,双脚迈进破宅中。 龟裂的地板中长着一两株野花,三、四棵桃树凌乱地开放在墙角,几只麻雀在花底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老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白发老翁手指奇长,掌心全是老茧,拿着杆翠绿的长剑,远远瞧去寒光闪闪,当是个用剑高手,此时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显然受了重伤。 背起昏迷的老者走出破宅,看见小芳和驴蛋蛋站在门口,他们瞧见白发老翁吓得退后半步。 “驴蛋蛋、小芳你们怎么没走?”白衣笑问道。 驴蛋蛋擦了擦鼻涕,带着丝英雄气概,说道:“我怕大哥你有危险,就和小芳过来找你,岂知大哥已摆平这老鬼。” “呸,真不害臊,大哥哥,是小芳强拽他来的,驴蛋蛋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哪儿敢来啊!”小芳嬉笑着踢了驴蛋蛋一脚。 “大哥哥,我们走了,晚上你来河边,我们有礼物送给你。”驴蛋蛋说完这句话,拉着小芳的手儿跑开了。 “这两孩子,真是对活宝。”看着两人离开,白衣心中笑道。 江湖仇杀,若处理得不够细,便会丢掉自己的命,他背着老者绕到村外,再经水路用渔船将老者送回鱼米乡。 烟儿正织渔网,门嘭地推开,白衣背着老翁走进屋中,烟儿关紧木门,看着浑身是血的老翁,颤声问道:“叶哥哥,这……这位老公公怎,怎么了。” “先扶他进去。” 烟儿和白衣搀扶老翁进了厢房,将老翁血染的外套脱下,仔细检查完老者的伤势,老者并没有半点外伤,而似乎是中了**散一类的毒药。 烟儿拿出他爸爸的衣服给老翁换上,看着老翁担忧地道:“叶哥哥,这位老公公一直这样昏迷不醒,不要紧吗?” 白衣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烟儿,说道:“看来这位前辈的仇人正在找他,何况只是中了迷药,休息会就没事了。” “小兄弟说得对,老夫伤势的确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便好,但老夫中的并非普通迷药,而是棋仙派特制的醉仙蜜,想当年叱咤江湖的金蛇郎君便栽倒在此毒上。”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便要坐起来,但全身酸软无力,心想那温家的醉仙蜜果然厉害,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恐怕老命不保。 烟儿扶起老翁,老翁看着两人表情,知道两人对‘棋仙派’一无所知,才放下心来,笑着抚摸三寸短须,说道:“老夫是白猿真人‘计彭祖’,江湖人称千猿剑客,两位如何称呼。” “晚辈叶白衣,这位是烟儿。” 计彭祖点点头,朝白衣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 计彭祖枯瘦的手掌在他身上捏了捏,片刻后抚摸着花白胡子,大笑道:“小兄弟根骨奇佳,是千年不出的绝世奇才,你刚才救过老夫,老夫便将闯荡江湖的成名剑法传授给你。” 白衣心中喜悦,但转念想若拜他为师,如何能再进江湖正派。 计彭祖笑道:“老夫乃山野之人,所学‘白猿剑’是年少时偶遇高人所授,可惜老夫资质愚钝,只学了些皮毛,但足以让老夫立足江湖。” “数十年来,老夫始终没遇到秉性既好、天赋又高的人传承此剑法,老夫心想这白猿剑怕要失传了,不曾想遇到小兄弟,小兄弟忠肝义胆、天资奇佳,定能将这白猿剑发扬光大。” 白猿真人说到这,低叹道:“老夫闲云野鹤,你要拜我为师,我也怕麻烦,我们只学剑法,不论师徒好了。” “前辈肯将剑法传授给晚辈,是晚辈莫大的福气,晚辈定会用心领悟,不敢堕了前辈的名声。”白衣躬身道。 计彭祖袖袍挥舞间,一股怪力扶起白衣,大笑道:“好,好。” 白衣走进厨房,看着灶前的曼妙女子道:“烟儿,鱼米乡的地主是何来历,你家的地可是他霸占的。” 烟儿水嫩的肌肤沁出细细的汗水,粘着乌黑的秀发,她擦着汗水道:“以前好像在东口渡做什么官,据说是荆州知府高师爷的远房表亲,捐钱做了个监生,自称是秀才。” “我帮你炒。” 白衣走到烟儿身旁,闻着她娇躯的清香,接过她手中的锅铲翻炒起野猪肉来。 “说起房子来可气人,那李扒皮修宅子时硬说我家欠他几分地,不分青红皂白强行将我家房子占了去。” 烟儿在灶口添着火,火光映着她清秀温怒的脸,当真是美若仙子。 “我爹娘死得早,我一个女人怎能斗得过他,更可恶的是他威胁我嫁给他的傻儿子做媳妇,若不是村口韩郎中和我父母关系要好,在当地又有几分威信,只怕烟儿早就……” 烟儿偷偷瞧了眼白衣,继续道:“李扒皮仗着凶神恶煞的家丁和家里的臭钱横行乡里,官家却也睁只眼、闭只眼,倒可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白衣将爆炒的野猪肉盛起,顿时厨房中香气四溢,他笑道:“烟妹别担心,坏人自有我去磨,今晚就让那李扒皮尝尝我的厉害。” 烟儿脸色煞白,骇然喝道:“那,那怎么行,他家的家丁坏得很,我可不愿意你受伤的。” “烟妹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烟儿见他听自己的话,开心的不得了,端起爆炒野猪肉嗅了嗅,笑道:“好香呀,想不到叶大哥厨艺高超呢!” “我师父是个道士,他吃饭特别挑剔,我给他做了十三年的饭,自然有一手刷子的。” 白衣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房中,见计彭祖正要起床,忙说道:“前辈,你需好好静养,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半截身体都埋到土里了,睡在个小姑娘的闺房中算什么,那什么李扒皮、周扒皮的,老夫现在就去砍掉他的头。” 计彭祖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要拿宝剑,白衣忙笑着制止道:“前辈放宽心,晚辈早有计算。” “哼,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快说来听听。” 白衣将事情的计划讲出,笑道:“晚上等李扒皮的看门狗拉虚脱了,我潜进去将房契和银子夺回来便是,可晚辈听说李扒皮是荆州府高师爷的表亲戚,这……” “明早老夫的伤势就好了五六分,对付这群狗崽子老夫一剑杀十人,烟儿姑娘菩萨心肠,老夫就收她做义女,将武功传授给她,等事情了结后老夫就带她离开这。” “前辈武功高强,那棋仙派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伤了前辈……” 计彭祖嘴角抽搐,冷笑道:“若不是棋仙派那五个老东西暗算老夫,我岂会着了他们的道,等老夫伤势一好就去找他们算账。” “棋仙派在苏州石梁城,当地人叫石梁派,派内武功最高属温家五老,都已臻至大成,他们擅长合击之术五行阵,至于派内弟子,都是些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小人。” 第五章:劫富济贫 黄昏时分。 白衣来到古桥边时,驴蛋蛋、小芳正在河边玩耍。 “大哥哥,你和小芳捉迷藏,人家好开心,要送你一份礼物!”小芳拉着白衣跳上木船,笑嘻嘻地亲了下他的脸颊。 白衣摸了摸小芳的小脑袋,拿起船桨来帮驴蛋蛋划船,夕阳的余晖撒在鳜鱼河上,波光粼粼,弥漫着水乡韵味。 船桨划出一道道水纹,木船轻快的穿过几个桥洞,来到家砖瓦屋前。 小芳在妈妈闺房的梳妆盒中,拿出个紫色的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糖果来。 驴蛋蛋吸了吸鼻涕,笑道:“大哥,你别小瞧它,这东西可好吃了。” “呸,去年我七岁生日,你说买冰糖葫芦给我吃,却拿捡来的糖果搪塞我,真是讨厌死了。” 小芳说完,泪眼朦胧瞧向白衣,柔声道:“大哥哥,人家将糖果送给你,你想起小芳时,就吃掉糖果好不好!” 白衣哭笑不得,将糖果贴身放好,取出五两银子交给驴蛋蛋和小芳,笑道:“哥哥一定会吃的。” “我的妈妈咪,是银子。” 驴蛋蛋眼睛如同夜猫般发出奇异的光芒,拿着银子放到嘴边使劲咬了咬,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夜深人静,白衣用一块黑布蒙住脸,跳进李秀才的院子中。院中几只大狗早拉虚脱,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白衣穿过庭院,来到那间正房中,用手指沾着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个洞。 房中有张八仙桌,有几件精美瓷器,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绣着春景的木屏风,精致的黄木床。 八仙凳上坐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穿着很是讲究,手中拿着一根铁烟杆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黄木床沿坐着年轻女人,穿着肚兜,浑身细腻的白肉,长相极为标志,嘴角有颗小痔。 “爷,您真是老了!”女子一边嘀咕,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奶奶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水井中投巴豆,等爷揪出他来,定要剥了他的皮。”李秀才老脸铁青,骂道。 李秀才新纳了个六太太,花重金买来丹药,本想来个鱼水欢乐,谁料到拉肚子,丹药相冲,竟泻到了床上。 “哎呀嘛,你起来干啥!”李秀才的烟杆在桌角磕了磕,问道。 “爷您弄的您收拾,红儿要上茅坑。”红儿刻薄地笑了声。 红儿推开房门,凉风嗖嗖袭来,只听‘噗’地一声,红儿双腿猛地并拢,捂住肚儿朝茅坑跑去。 白衣趁此猛地窜到房中,将门栓住,手中寒光一闪,一把菜刀已经架在李秀才脖子上,他凶狠狠地说道:“别做声,不然老子剁了你。” “老子是二龙山江湖人称‘万里行侠、义气震四海、一刀翻五湖’的赵天虎,听说你小子很有钱,是也不是的?”白衣晃着菜刀,在李秀才老脸上拍打着。 李秀才吓得双腿哆嗦,结巴地回道:“大……大侠,你,你别杀我,我,我有钱,我给你钱。” “老子听说你在鱼米乡作威作福,横行乡里,欺压良民,霸占他宅,你说该不该杀?” 白衣猛地将李秀才的脑袋按到桌上,菜刀举起作势便要砍。 “老子的刀今个没磨,待会将你脑袋砍到一半,卡着了……” “大,大大爷,有,有……话好说,我给你钱,给你五十两银子,求你、求你别杀我。”李秀才满头冷汗,哭喊地说道。 李秀才只是个小恶霸,白衣并不想杀他,但做戏就得做全套。 一脚踢翻李秀才,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道:“妈的,老子限你明天将所有霸占的土地都还回去,如果你不照老子吩咐去做,老子明晚杀你全家。” 李秀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着从床底拖出箱子,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道:“大爷,大大爷,我,小人上有小,下有老……不,不,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杀我!” “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开箱。” 白衣抢过李秀才怀中的宝箱,一脚将李秀才踢晕,将桌上蜡烛扔到床上,被褥瞬间燃烧起来。 他将踢晕的李秀才扔出窗外,窜出门外囔叫道:“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快来救火啊。” 众家丁拖着虚弱的身体,哪有力气救火,只听到锣鼓震天,却是鱼米乡的村民赶来救火了。 烟儿闺房中,她看着满满一箱银子,美眸流光,嬉笑道:“好多银子”。 “烟妹,鱼米乡共多少户村民。” 他心想这都是民脂民膏,不义之财,自己是个修道士,需给老百姓做些好事。 “五十家!”烟儿伸出五根水嫩的手指,笑道。 白衣拿出五十两银子,笑道:“烟妹,这五十两你拿着,箱中还有两百五十两银子,我去还给乡亲们。” “这,这些银子烟儿不能要。” “这王八蛋霸占你房地那么久,总该要交点税的,你就拿着吧!” 烟儿轻咬粉嫩的嘴唇,乌黑的眼睛在白衣脸上转了一圈,笑道:“我们一人一半。” 第二天,在计彭祖的强压下,李秀才将烟儿房屋中的那堵墙拆了,并将两间房子还给烟儿。 转眼间,他在鱼米乡已生活七日,白天和计彭祖讨论白猿剑,夜晚潜心研究道藏天书。 第八天清晨,他正在练剑,忽然提示声响起:界面钥匙重启,时空节点修复,叶白衣随即传送中。 “叶大哥,叶大哥……” 一道婀娜曼妙的身姿跑出,烟儿手中拿着件亲手织成的衣服,找遍鱼米乡都没找到她的叶大哥。 移植者系统提示:您目前所剩财产黄金4两,白银1两,散银5钱,您的降落地点在无锡城附近,移植者村落祁家村。 白衣看着四周,祁家村很大,药铺、铁铺、裁缝铺等店铺一应俱全、堪比个小镇的。 “青城派、恒山派还没收满徒弟,其余小门派都已收满弟子。”白衣身边一个手拿铁钩、穿着短袖的瘦子说道。 “人家上次看到恒山派弟子,佩带长剑驱逐山贼,真是好威风的!”妩媚少妇依偎着大汉,笑道。 “此时正值江湖十年一度的开山门,我们要加倍努力,争取拜个二流门派。”大汉意气风发,笑道。 “听说祁家村的先锋者高手‘冷无血’击杀了黑风寨三当家。”瘦子话题一转,说道。 “什么!” “他一个人吗?”女子问道。 “恒山陈妙芙和他一起去的,两人都受了极重的伤。” “听说陈妙芙在皓翎星球就会武功,这是真的?” 大汉眉头微皱,说道:“我看是真的,上次她一个人在村外杀了五个抢劫的山贼,我是亲眼瞧见的。” “别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多想想如何提高江湖名声,这样也好拜进门派。”女子媚笑道。 第六章:初见冷无血 祁家村,铁匠铺。 铺内放着烘炉,炉边架着风箱,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拉着风箱,风吹进火炉中,炉膛内火苗直蹿,他却连眼睛也不眨。 铁匠将烧红的剑胚移到大铁墩上,强有力的大手握着铁锤反复敲打,房子右边武器架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器。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需要。”铁匠一边捶打着剑胚,一边问道。 “给我打一把好剑。”白衣将五两银子放在桌上,将‘好’字咬得极重。 “行侠江湖,怎能没兵器,赠君铁剑一把,明日酉时三刻你来取剑。”铁匠将一把铁剑扔给他,抬起头看了看白衣,赞许地点了点头,嘶哑地说道。 铁匠见过很多移植者,可像他这样的人极少。 前阵子有十二个移植者走进他的铁铺,打造了十二把造型古怪的匕首,每一把匕首上都涂满毒汁。 他们是弥琉帝国的特种兵精英,经过无数次战争,有着嗜血本能,毫无例外他们中有二人拜进青城派,一人拜进恒山派,她就是陈妙芙。 天渐渐暗淡,一群星星从夜空中探出头来,闪着柔和的光芒。祁家村东边的悦新客栈已人满为患。 来到江湖界面已有九天,从祁家村的情况来看,十个移植者,只有一个会选择闯荡江湖,为新时代的来临收集武学,毕竟江湖是十分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不少移植者开始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学习烹饪、裁缝、打铁,并制造牙膏、牙刷、沐浴露等生活用品。 “老板,来一间房。” 白衣走进悦新客栈,客栈中摆放着数十张桌子,已经坐满客人。 “要什么类型的房子。” 长相俊俏、二十七、八岁的女掌柜从柜台下拿出块牌子递给他,上面分别写着:豪华标间二钱银子,中配标间一钱散银,普通标间50铜币。 “普通标间吧!” 白衣从怀中摸出一钱银子扔给掌柜,又吩咐掌柜炒了几个小菜,拿瓶高粱酒,待会端到他房中,便上了二楼。 房屋中摆设很简单,木桌、板凳、床、一些必要生活用品便没了,白衣撑开雕窗,月光撒下一片清光,凉风袭来,倒有些清冷。 “进来咯!” 一个十三四岁、相貌俏丽的女子端着饭菜走进房中,她圆圆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白衣,欣喜地说道:“是你啊!” “你认识我?”白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问道。 “我叫秦忆莲,我大哥在铁匠铺打铁,下午我去看他时你正好离开,大哥说你花五两银子打剑,那可是一万全球币。” “我挺胆小的,打把剑壮壮胆。”白衣接过秦忆莲手中的酒,笑道。 秦忆莲吐着舌头,将饭菜端到桌上,说道:“可怜我大哥和余师傅要熬到明晚,将武器交给你后才能休息。” “你还没有十五岁吧,怎么会想到来江湖界面!” 秦忆莲目光闪烁,带着丝忧伤,说道:“我妈妈感染了n67病毒,治疗需一百万全球币,国家帮我们垫付了一百万,帮我们买了钥匙,我和哥哥就来江湖了。” “其实江湖挺好的,我现在也学了好多手艺,十年后平安回家,还能见到康复的妈妈。”秦忆莲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清越地说道。 “这菜是你做的。”白衣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顺着她的话问道。 “是的,这家悦新客栈是余师傅的妻子王月姐开的,王月姐姐是十年前的移植先锋,但余师傅好像是江湖本地人呢!” “听说余师傅以前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余师傅说我哥哥天生奇力,适合学他的百炼锤法,我们就留在了悦新客栈。” 秦忆莲意识到说漏嘴,脸色羞红,说道:“你可不许告诉其他移植者,不然他们定要烦余师傅教他们。” “他们最近都想剿灭黑风寨,好提高江湖声望,各大门派招收弟子时,就能凭借此举成为内室弟子。”秦忆莲话题一转地说道。 (江湖各大门派分外门、内室,一般移植者进的是外门,只有天赋异禀、造诣深厚的弟子能进内室,习练高深心法和武功。) “黑风寨山贼众多,寨主武功高强,他们数月前来我们的村庄抢劫,给打回去了。”秦忆莲听王月喊她,顾不得多说,忙跑下楼去。 秦忆莲走后,他拿出道藏经开始修炼。 他目前研究的内容是有关占卜,江湖上的占卜者鱼龙混杂,龙稀少而鱼繁多,其中大部分是学艺不精的江湖骗子,或一知半解者,更有巧舌如簧者,但道藏经对占卜此道却论述颇深,见解独特犀利。 “成就现象就是“乾”,效法而行就是“坤”,极尽数术的推演知道将来的变化就是“占”,通达变化之道,就是“事”,若能通晓占卜大道,推算的神妙莫测莫如鬼神,以前的鬼谷子、刘伯温就是此道高手!” 白衣喃喃自语,心中有个大胆猜测,武学的领悟既来自于万物,那参悟道藏天书中包晗的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奇门遁甲等,岂非也可增进武学修养。 子夜后,他正准备脱衣睡觉,怀中掉出颗糖果来,想起驴蛋蛋和小芳,不由思念起他们来。 他躺在床上,糖果入口即化,腹中丹田处一股炙热的气息涌了上来,他的血液沸腾,气息顺着血液而行,散入到四肢百骸之中,磅礴的巨力撕扯着他。 “啊!” 他猛地吼叫声,双掌一推,掌风所到处一片狼藉,顿感浑身酥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辰时。 一楼木桌上已稀疏坐着几个食客,白衣点了碗水晶角儿,一笼蟹肉包子,寻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吃起早餐来。 昨晚那颗丹药,竟让他平添十年功力,真是不可思议,但越想越觉得此事诡异,道藏经和丹药都来自驴蛋蛋,他到底是什么人? “掌柜的,来壶酒。”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右手拿着把细长的剑,目如苍鹰,眼神阴戾狠绝,一张极薄的嘴唇苍白无血,浑身透着股极强的邪意。 “冷,冷无血。” 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客栈中顿时骚动起来,白衣看着那走进来的男子,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件惨绿色长袍,腰间系着个血红葫芦。 “这个人好强。”白衣感到一阵惊悚,心中暗道。 第七章:绣女人的手 “要什么酒” “我想买的酒,不知道掌柜卖不卖。” 王月神色一愣,随即笑道:“您说笑了,哪儿不卖的理!” “哦!掌柜的这里有什么酒?”冷无血嘴角挂起丝若有若无的邪笑,三角眼盯着王月,问道。 “竹叶青、高粱酒、蓝桥、风月、紫金泉五种好酒,不知您要哪种酒。”王月露出丝微笑道。 “血酒。”冷无血拿出锭银子,砰地放在桌上。 王月峨眉微蹙,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暗中警戒冷无血,笑道:“您是来消遣我的!” “掌柜的人美,血也一定好喝。”冷无血诡异地笑起来。 忽见一道剑光闪过,‘噗嗤’一声朝王月胸口刺去,这一剑极其轻快,像一道闪电,若不是她早有防备,被刺中的将不会是肩头,而是一剑穿心。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白衣脸色煞白,紧紧拽住手中铁剑,想不到冷无血竟能谈笑间杀人。 冷无血盯着王月饱满的胸脯,打量着她的娇躯,笑道:“掌柜的,无血受人所托,要让你受尽凌辱而死。” 剑光一闪,王月衣衫划破,露出白腻的肌肤,肌肤上沁出鲜红的血液,冷无血舔了舔剑刃鲜血,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一剑朝王月的胸脯斩去。 他没料到竟有人敢插手,那一剑来得很奇特、很飘渺,刺他的人拿着柄铁剑、穿着身雪白布衣,正是叶白衣。 “愚蠢,你不该出来,因为你会死。”冷无血嘴角咧开笑容,细长的剑卷起剑花,掀起浓郁的血腥味,径直朝白衣胸口刺去。 冷无血用的是血杀剑法,他手中的剑杀的人越多威力越强。 “江湖的事太复杂,你若想强出头,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冷无血嘶哑地笑着,迅速躲过白衣刺来的铁剑,剑光绚丽朝他心口卷去。 这一剑避无可避,白衣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研究过的占卜八卦来,剑随心动,随意而发,铁剑发出清寒的剑光,竟诡异将长剑截住,并以奇异角度反击回去。 “你会死!” 冷无血运转真气,一股怪力从长剑袭来,血红长剑光芒猛涨,白衣真气反灌长剑,两人真气激荡,四周轰隆作响,各退半步。 “纳命来” 忽闻一声惊喝,一把大锤猛地打来,空气呼呼作响,正是铁匠铺余师傅,铁锤像奔腾的火焰,掀起阵飓风朝冷无血卷去。 冷无血阴沉一笑,剑锤相击,一股磅礴的巨力传来,冷无血借着铁锤上的反弹力轻巧退到远处,手掌颤抖。 “你的隐居是种逃避,一个无法承受痛苦的你,是杀不死我的,总有天你会死在我的剑下。”冷无血笑道。 余光启提着双锤,看着受伤的妻子很生气,他归隐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不愿意得罪江湖朋友,更是因为他害怕过去。 有时候,一个人越害怕某些东西,它就越会找上门。 秦家兄妹闻声赶来,搀扶起王月,他们知道冷无血败了,但曾经的百练锤王大弟子不会杀他,只因他是个正直的人。 但无论他如何正直,无论他如何与世无争,他早已踏进江湖的漩涡中,只要有恩怨,他就永远无法置身事外。 冷无血盘算着如何杀掉余光启,他是个遇强则强的邪剑客,他的字典中,只有八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道阴沉的笑声从屋外传来,站在门口的男子高大威武,穿着玄黑铠甲,铠甲上绘着惨绿饿狼,张着血盆大口,宛如活物般游走在荒野间。 他的左脸带着半面银制面具,面具上绘着狼头,身后有数十个弟子,都手持弯刀、身穿黑袍,手腕上绣着孤狼。 他是个孤独的人,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春天的生机勃勃和他的孤独死寂如同两个世界。 他是一头行走在荒野中的孤狼,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他为何孤独,不是因为他的眼神而是因为他的双手,他的手上绘着个燃烧着的女人,神情狰狞、绝望、痛苦。 一个靠右手过活的人,他为什么不孤单! “师兄,你可还记得师弟。” 他说话的声音极其沧桑、嘶哑,有股悲壮、凄婉的感觉,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似有极深的恨意,他说这句话时那双暗淡的眸子才亮了起来,如同一头正要扑食的野狼。 余光启看着眼前男子,眉头紧锁,片刻后他虎躯一震,忽地退后半步,满脸惊恐地嚎叫道:“光……光豪,你,你是梁光豪,不,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 “十年,我找了你整整十年。”梁光豪阴沉地笑了起来,眼睛泛出绿光,直勾勾盯着余光启。 “哈哈哈,我找到你了!” 这笑声近乎悲凉,却夹杂着莫名的快感。 “十年,我整整熬了十年,十年前你放火烧死我的那一刻,你可曾想过我还会活着回来。” 梁光豪说到这,眼里透出血光,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我要擒住你,扒光你妻子衣服,让她受尽凌辱,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切割下来,以弥补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 余光启看着他扭曲的表情,背心被汗水湿透,他很多年不曾习武,能打得过眼前这个天资卓越的师弟?妻子的命运又将如何? 江湖!有时太过残忍,它在你绝望时给了你幸福,又在你幸福时带来灾难,它要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反复摔碎你的心才肯罢休。 他是个男人,他的退步将是无可挽回的错误,他看着梁光豪冷笑道:“师弟,当年是你的过错,怨不得别人。” “哈哈,我的过错,若不是你这头人面兽心的畜生,我又岂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揭下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脸,那张脸严重灼烧,如同滩烂泥。 “当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想起当年的事,余光启怒火中烧,他的害怕被愤怒取代,只想杀死眼前男子,替死去同门报仇。 “哈哈哈……好,好。” 梁光豪大笑几声,倾身飞起一掌拍出,他的手掌奇大无比,拍出的掌风中带着血腥之气,让人闻之欲呕,正是极乐宫武功‘腐骨掌’。 极乐宫和清廷有极深瓜葛,他们替清廷监视武林的一举一动,并利用朝廷牟取利益,他们势力强劲,弟子遍布各地,是江湖的一股隐藏势力,更是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的五大魔门之一。 极乐宫门人多是性情怪异,阴险毒辣之徒,他们依仗诡秘恶毒的武功横行江湖,杀人如同草芥,极其残忍。 “腐骨掌” 余光启惊骇地喝道,双臂挥舞双锤,空气嗤嗤作响,双锤间竟生出火花,劲道刚猛至极。 第八章:往事如风 梁光豪使的是极阴柔的毒功,他的武功造诣早超余光启,只怕余光启五十招便要落败。 “哈哈,你这百练锤法当真肤浅,幸亏老子当年离开师门的早,你这小儿这般没用,你那妙不可言的妻子可要受苦啦!哈哈。” 梁光豪大笑着,每一掌拍出都带着浑厚的内劲,释放出血腥的毒风来侵蚀余光启的身体。 两人争斗二十回合后,余光启的陨铁星锤已被掌风腐蚀得坑坑洼洼。 余光启脸色苍白,浑身刺痛,浑身的血液早融入腐骨掌挥发的毒气,腐骨掌的阴煞毒气发作,让他苦不堪言。 他的白练锤法攻守有成,至少可撑得数百招,可梁光豪上兵伐谋,不断运用心理战术来干扰余光启,以致他对拆不过十七招,便要败北。 “嘭” 梁光豪大笑声,若跗骨之蛆的手掌泛起幽绿光芒,映绿了客栈,结实打在余光启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秦石扶起余光启,余光启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大口乌黑的鲜血来。 “你身中腐骨掌,四十九天后得不到解药会全身骨骼腐烂,血肉枯萎变成一滩肉泥” 梁光豪大笑着踢飞秦石,慢慢走近余光启,秦忆莲扶着王月看着眼前狰狞的男子,她很害怕,但此时浑身酸软,却没有丝毫力气逃走。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秦忆莲击飞,梁光豪单手成爪将王月雪白的脖颈掐住将她缓缓提起,王月嘴角溢出丝丝血液,不停拍打着梁光豪。 人有时便是这样,明知道没有丝毫用处,但还是希望用微弱力量撼动大树,这是人心的可贵,还是种悲哀。 白衣知道自己会出手,他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世界有光明、便有黑暗,他虽没有办法拯救所有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他觉得自己的心会遗憾,所以决定出手。 余光启的手指被梁光豪踩得咔擦作响,他一声不吭,眼珠凸出恶狠狠瞪着梁光豪。 “哈哈,你想我放过你妻子,对不对?那绝不可能!” 余光启浑身颤抖,吼叫道:“你……你这头畜生,当年若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冻死了,你杀了小师妹还不够,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小师妹,你也配提小师妹。”梁光豪浑浊、幽绿的眼睛中流出两行血泪,一口唾沫吐在梁光豪脸上,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满是悲凉,似有无尽的悲伤。 “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这头禽兽侮辱了小师妹,你打晕我,将我和小师妹绑在一起并要放火烧死我们。” 梁光豪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眼里泛起血光,一巴掌打在王月脸上,王月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昏死过去。 “你不仅嫁祸我,还要放火烧死我们,小师妹为救我被大火活活烧死,她亲口嘱咐我一定要我宰了你这头畜生,一定要我亲手宰了你!” 梁光豪将昏死的王月扔到地上,蹲下身看着余光启,眼里泛着泪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这些年我将自己卖给极乐宫就是为了报复,为了将你千刀万剐。” “别人欢声笑语中,我一个人面对着漆黑的窗户,面对着师妹死亡时的怨恨,我只恨自己为何不死。可是我不能死,我在暗地里执行极乐宫的任务,沐浴着鲜血、背负着仇恨,我的存在只是为报复”。 梁光豪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望向天边露出丝凄苦的笑容。 “从我进门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小师妹,十年,整整十年,我对小师妹的爱一直深藏心底,那晚我本想去告诉小师妹,看到的却是你的兽行……” “哈哈,老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了你,我要让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我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将你的心挖出来用来祭奠师妹的亡灵……” 余光启感觉到浑身冰冷,他想起十年前的事,或许他真的错了。 “光……光豪……不是我,那晚我在密室打铁,我以为是……” 梁光豪感觉到可笑,这个男人太虚伪,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致再去折磨他,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往事如风,当年的梁光豪早死了,现在的他是极乐宫‘融天堂’左副堂‘孤客’疤狼,他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心狠手辣,杀人无数。 白衣听着梁光豪和余光启的对话觉得此事极为诡异,如果余光启和梁光豪都没说假话,那就证明这是一场报复。 余光启和梁光豪十年的师兄弟情谊,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梁光豪肯定不会认错余光启的,更何况他们的小师妹都一口咬定是余光启,可那时候侮辱他们的小师妹的人不是余光启,又能是谁呢? 如果此人和余光启、梁光豪有仇,或者和他们的师傅有仇,那此人一定会在现场,他设下如此精彩的局一定会来看的。 白衣仔细观察着梁光豪的手下,人群中一个相貌丑陋、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人很兴奋,看着梁光豪和余光启备受折磨,有股难以抑制的快感,但他的表情很生硬,不像自然流露更像是带着人皮面具。 此外这个男人目光污秽,总是流转在秦忆莲和王月的身体上,释放出野兽般的气息。 他不喜欢打赌,因为这一切都是猜测,可是他愿意赌,因为本心。 梁光豪站起身,用极落寞、沧桑的声音说道:“将这些人都杀掉吧。” 他说完此话,露出阴戾地神色冷笑道:“你们最好别浪费时间,若耽误了堂主的大事,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前辈,请留步。”白衣见梁光豪要走,忙上前一步拦住他笑道。 梁光豪眉头微拧,想起他暗中瞧见的剑法,上下打量白衣一番,忽然说道:“计彭祖是你什么人。” 白衣心头一喜,笑道:“他曾传授我剑法,算是我的长辈。” “我欠计彭祖一个人情,你既是他的后辈,走吧!若你嫌命长,要管闲事,休怪梁某无情了。”梁光豪冷笑道。 叶白衣笑道:“晚辈只想说几句话,若前辈听完觉得没道理,晚辈立马就走,绝不会插手此事。” 见梁光豪点头,白衣走到秦忆莲面前,扶起她笑道:“你将余师傅等人照顾好,其余的事不要管了。” 秦忆莲忙擦干眼泪,颤抖地扶着余光启坐下,又将昏迷的王月和秦石靠在柜台上。 白衣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后,梁光豪、余光启如梦初醒,十年来两人被仇恨蒙蔽双眼,却未能看透事情的真相,真可谓应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光启虽然归隐,但他恨自己,他始终认为是自己的错,当年若不是自己救了梁光豪,或许小师妹就不会惨遭毒手,师父也不会郁郁而终。 梁光豪执着于报仇,十年来他都活在痛苦中,他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小师妹的叮嘱。其实他早忘了自己是谁,当他加入极乐宫的时候,他真正效忠的只是至高无上的宫主,他享受着杀戮和孤独。 “那人是谁。”余光启心中五味陈杂,声音嘶哑地问道。 “此人既布下如此精妙的局,想必也在现场了。”白衣目光环视人群,瞧着那鹰钩鼻男子笑道。 “哈哈,不错,正是老夫。” 第九章:宝剑赠英雄 男子扯掉黑袍、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此人脸如刀削,眉如刷漆,眼睛射出精光,浑身煞气。 余光启眉头紧锁,眼光紧紧锁住此人,惊呼道:“皮……皮师伯”。 皮俊发冷笑道:“不错,正是老夫,十五年前我被你师父逐出师门,机缘巧合下习得一门叫尸煞指的武功,我潜行修炼,五年后老夫终于神功初成,回到百锤山开始报复。” 他说到这,冷冷地看着余光启道:“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将他的女儿奸污,谁知道被那小子瞧见,我便打晕他将那二人绑住,我本来想烧死他们。” “巧的是那晚你在那小子房中发现他给小师妹的情书,梁光豪又不知所踪,你便深信他是残害你师妹的凶手。” 皮俊发眼光一转瞧着梁光豪,阴沉地笑了起来,说道:“我放火时余小子刚好赶到,我便嫁祸给他,你逃出火海后,老夫引你拜进极乐宫,待你学有所成,老夫便告诉你余光启的归隐地,好让你们师兄弟互相残杀。” “嘿,谁知道这位小兄弟心神缜密,看穿了老夫的阴谋,倒是留不得了。” 梁光豪听到这,浑身绷紧,却怕皮俊发攻击叶白衣,谁知皮俊发猛地倾身飞起,指尖泛起惨白的磷光,一股磅礴的劲风掀起,快若闪电地朝余光启胸口戳去。 “啊……” 手指的阴劲瞬间击碎余光启的心脏,皮俊发冷笑声,纵身飞出客栈,梁光豪见此内劲一提,施展轻功飞上屋檐,朝皮俊发追去。 白衣剑眉微蹙,他总感觉此事颇为诡异,他们的小师妹在整个事情中本该是导火线,可此事却意外转到皮俊发身上了。 忽然白衣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他回头看去,屋外的柳树上一只喜鹊正欢快地唱着歌。 冷无血邪乎地笑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门口,在即将踏出门的那瞬间,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很好,叶白衣,我会记住你。” “我的荣幸!”白衣笑道。 “的确,被我惦记的人,都将死在我剑下。”冷无血卷起惊天煞气,纵身飞走,消失在天空中。 王月苏醒后,白衣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王月,王月说她早知道余光启的心结,这样的归宿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 由于道藏劲的奇特,白衣能清楚察觉到王月向他讲述往事时有所隐瞒,她有一个秘密,一个到死都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 戌时。 悦新客栈已提前打烊,一楼的方木桌上坐着四人,分别是王月、秦石、秦忆莲、还有叶白衣。 灯火飘忽不定,木桌上精致的菜肴谁都没动,经此一役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秦石,这是百练锤法,希望你好好修炼,不要辜负光启的心意。”王月将手中的秘籍递给秦石,眼中的神情很复杂。 秘籍上画着把铁锤,书面写有‘百练’二个苍劲有力的字。 秦石憨厚的笑着,抠了抠后脑勺,接过秘籍,初到江湖界面的第十天就获得一本武功秘籍,他的确非常幸运。 “谢谢师娘,我会努力练好锤法的。”秦石像孩子般笑着,翻开秘籍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王月看着秦石,眼神愈加复杂,秦石却浑然不觉,一会儿王月低叹口气,拉起秦忆莲的小手。 “莲儿,明天师傅就要走了,这间客栈师傅送给你,你若想闯荡江湖那就变卖了换些盘缠。” 这间悦新客栈的规模虽不大,但每月能获利五两银子,足够小资的生活下半辈子了。 秦忆莲擦着眼泪,王月将她揽进怀中爱抚道:“傻姑娘,师傅已经了无牵挂,该走了。” “可是界面通道,十年后才会开启啊!”秦忆莲回道。 “皓翎星球,好遥远的回忆,那里有什么?科技,机器?姐姐以前是个孤儿,现在还是,哪还有值得惦记的人!姐姐要回光启的故乡。” 王月不理秦家兄妹,忽跪倒在地,朝白衣磕了个头,说道:“叶兄弟,王月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白衣忙将王月扶起,叹了口气道:“王月姐,我并没有做什么,你这样何苦呢!” “叶兄弟大恩大德,王月无以回报,百炼山藏有一剑,叶兄弟若不嫌弃,我便将它赠予公子吧。” 自从修炼道藏经,白衣五官六感极其的敏锐,他能够清楚感到王月说此话时秦石心中的不快。 王月说完蹭蹭蹭上了五楼,下来时手中已多出把长剑来,剑鞘中的长剑长四尺四寸,光芒流烁,唤作‘断水’。 ‘断水剑’是越王勾践命令打造的八剑之一,以之划水,开即不合,乃神兵利器。 白衣看着桌上的剑,剑身清莹似秋水,散发出透骨的寒意,却是一把好剑。 “这把‘断水剑’是百锤山传承千年的瑰宝,叶兄弟素有侠义心肠,这把剑便赠予叶兄弟,若光启泉下有知也会赞同的。” 白衣见王月瞧向自己,示意自己取剑,他拾起断水,剑身上一股凛冽的寒意袭来,他挥舞长剑,剑光如风划出煞是好看的弧度,空气呼哧作响,好似被劈成了两半,秦家兄妹被神剑锋芒所惊,半响才回过神来。 “却之不恭。”白衣将断水收入剑鞘,躬身朝王月行了一礼道。 王月受了他此礼,又从怀中取出本札记递给他道:“这是百锤山数百年的锻器心得,妾身交付给叶兄弟,希望对叶兄弟以后行走江湖起到作用。” 白衣看着秦石笑道:“秦兄才是余师傅的弟子,若在下接受此物只怕于理不合,万不能取的。” 秦忆莲嘻嘻笑着,露出调皮的笑容道:“我哥哥生性木纳,这锻器心得他也瞧不明白,你还是赶快收下吧,别婆婆妈妈的。” “叶兄弟,莲儿说得对,我脑子笨,最不喜欢看书本之类的东西,你还是收下吧,不然叶兄弟就显得太小气了。”秦石呵呵笑着,捞了捞后脑勺。 白衣心中一凛,这秦石看来城府极深,竟装得滴水不漏,反将他一军。 “光启的心结是叶兄弟解开的,妾身的命也是叶兄弟救的,还请叶兄弟务必收下此物。” 白衣见王月又要跪下,忙扶住她笑道:“既然王掌柜说了,在下遵从就是”,王月见他接过札记,心中的乌云也散了几分。 她本想将百炼锤法传给白衣,但怕秦石心生恨意,这才将武功传给秦石。 第十章:丝绢手帕相邀 村北、贩马处。 马贩子十分高大,穿着绫罗绸缎,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无数根横七竖八的银针,声音极其粗狂,他身后有四五匹黄棕马。 几人正在旁边场地学习骑马,马贩周康颇为郁闷,他遭遇山贼的打劫,货物被抢,驮货的马都被冲散了。 他找到丢失的马,想卖马赚些盘缠回临安,可谁知根本没客人问津,无奈下只有教人骑马,却也赚了几个钱。 看着眼前的男子,周康斜着眼懒洋洋地说道:“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 “我买马。” 白衣径直走上前,他身后的马养得都很好,神态俊美,毛发也很光滑,能看出周康是个爱马之人。 他在皓翎星球时,涵虚子除教他道经外,也曾教过他相马、骑射,对于马他并不陌生。 周康笑道:“还请你看好。” 白衣平缓心情慢慢走近马儿,仔细相看了几匹马,片刻后牵出一马来,马毛棕黄丰长,昂首挺胸,肌腱发达,却是匹不错的黄棕马。 “我看小兄弟也是懂马之人,给你口友情价六两银子。”周康见白衣走近,马儿不惊不躁显得极为平和,说道。 白衣知道价格偏低,取出七两银子递给周康笑道:“这是七两银子,劳烦老板给安上套马具。” 周康爽快地接过银两,套上马鞍,白衣仔细摸了摸黄棕马的毛发,在它耳旁低语数句后,翻身跃上马背朝东边而去。 他在祁家村旁的牛尾村找了户人家住下,洗过澡换了身素白的长袍,盘坐在院中的两株桃树下。 计彭祖所学白猿剑虽乃绝世,但他只懂皮毛,所学剑意不足一成,他教给白衣再打折扣,精髓所剩无几,但至少聊胜于无。 只要将白猿剑意融会贯通,便能使出最适合自己的剑招,他决定参悟出属于自己第一剑。 他在桃树下坐了七日,直到第七天日落,晚风起,桃花落,他睁开眼睛,猛提口内劲,精气神合一,手中的断水剑冷得可怕,他即将使出第一剑。 内力催动,剑气如霜,剑气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又如在水中掠过,桃花纷纷落下,每一朵桃花上都缠绕着剑气,随后每朵桃花都裂为七瓣。 这一剑的锋利虽归功于神剑断水,但他内劲却用的十分巧妙,如白猿真人所说,如涵虚子所言,他的确是个旷世奇才。 白衣望着西落的夕阳收剑入鞘,用白布裹住断水剑,真气游走百骸间,提气纵身上马朝黑风山脚赶去。 他要赴约,因为收到的真丝手帕,手帕绑在长箭上射来,手帕散发出淡淡的女子幽香,上面绘着的蓝睡莲,宛如在水中摇曳着,写着三字‘冷妙辞’,还有‘真相在这’四个字。 黄云追赶着夕阳,黄昏的凉风拂过黑风山潮涌般的黑色竹海,竹林随风摇曳,簌簌作响,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 一条小溪缓缓地流过竹林,女子蹲在鹅卵石上洗手,她看起来约十**岁,秀发微卷,身材玲珑丰腴,纤细的腰间系着只银色的索铃,嘴角带着丝醉人的笑意,浑身气劲内敛。 “你来了。” 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如碧空般洁净,乌黑的秀发上夹着银纹蝴蝶,在夕阳的照耀下灿烂生光。 白衣缓缓从竹林中走了出来,他手中的剑握得极稳,一袭绿袍袭来,空气呼哧作响,一道极强的内劲朝他背心袭来。 青白两道光团相交如雷电肆虐,那奇异的兵器幻化为光芒朝白衣打去,一股炙热的内劲顺着奇怪的兵器朝他胸口涌来,偷袭白衣的人却是毒辣至极,想置他于死地。 锋利的剑气涌出,白布包裹下的断水剑出鞘,绿袍人手中的兵器打在剑身如同打在棉絮上,瞬间静止的兵器忽变得狂暴起来,一股锋利的剑气反击过来朝绿袍人刺去。 绿袍人心中诧异得很,那秋水般的长剑挥出的剑气能斩金截玉、削铁如泥,他唯有改攻为守,青白两团光芒一分为二,青色的光芒中射出一道钉子朝白衣脑门戳来,白气则紧紧护住他的周身。 令绿袍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白衣步伐变幻,长剑诡异挪动,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将那钉子斩成了两截。 他未曾看见长剑动,为何长剑却动了,并且截住了他的暗器,绿袍人心神失守的这一刻白衣执掌猛地向他胸口击去。 “住手” 雪白的索铃如一缕清风般拂来,白衣掌力转而打到索铃上,借住反弹力瞬间抽身退到远处。 “若不是你仗着有神兵护体,怎会是我的对手。”他穿着青城山的道袍,脸部轮廓如刀刻般鲜明,眉毛浓且直,脸上带着阴沉神色,全身散发出寒意。 他左手拿着一柄六七寸长的铁锥,右手则是个八角小锤,锤柄长仅及尺。那铁锥中藏着的暗器青蜂钉,早被白衣一剑斩成了两截。 白衣冰冷的目光在女子脸上扫过,冷笑道:“冷姑娘约在下前来,难道是要置我于死地,好来个谋财害命吗?” 冷妙辞好看的眸子微转,甜美地嘻笑道:“这位是青城派旭山道人的入室弟子靳飞羽,是十年前的移植先锋,小妹冷妙辞,是五仙教的……” “哼,若你接不下靳某的雷公轰,自然没有活着的资格,更没有资格和我说话。”靳飞羽瞥过白衣一眼,打断冷妙辞不屑地说道。 风动竹林,簌簌作响,白衣闭上眼睛运转道藏经产生的内劲,精气神合一,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只剩下竹林中的风声和叶落声。 靳飞羽感觉到他不断增强的气场,如临大敌,全力提起内劲,积蓄着反击之力。 白衣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眸子清明纯净如同这片竹林般深邃,树欲动而风不止,到底是树动还是风动,若心不动,动静何存。 “哈哈,听闻靳兄是旭山道人的关门弟子,听说青城派都是些徒有虚名的狗杂种,在下倒要看看靳兄使的狗杂种武功,请吧!” 靳飞羽听到此话心中大怒,提起雷公轰猛地朝他砸去,白衣手中的断水剑发出更加凛冽的剑意,一剑击出。 这一剑的宗旨是动极必静,静极必动,动静不遵常理,只遵天地变数,如同风云变幻让敌人琢磨不透。 靳飞羽使用的是青城派‘青’字九打中的武功,其招式奇诡难测、颇为难缠,此时他手中的白色八角小锤和青色铁椎相辅相成,合则归于一处,拆则可为二用,抵挡着白衣的攻击。 他心中骇然,白衣的剑法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招式的剑意已和竹林融合在一起,以动写静、以静制动,动静结合自有股出尘的意韵。若非他修炼旭山道长传授的高深内功,又学‘青’字九打,此时已败下阵来。 白衣顺着风势由快打慢、由慢打快,心境却如不动的山林。靳飞羽神情愈来阴沉,他忽地紧咬牙关,铁椎猛地朝白衣打去,铁椎内暗藏的第二枚暗器铁莲花刹那间盛开,化为七八道光芒掠来。 靳飞羽闷哼声,被白衣的掌劲横扫拍飞,断水剑飞快移位,暗器和神剑相交嗤嗤作响,可终究慢了半拍,没接下全部的暗器。 一朵铁莲花钻进白衣的肩头,他胸口一热吐出口乌黑的鲜血来,不曾想那铁莲花上竟染过巨毒。 第十一章:波澜起伏 靳飞羽盘膝而坐,他本想化解掉钻进体内的气劲,可那股气劲十分的玄妙锋利,以他的修为根本无从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返回青城山求旭山道长化解。 白衣自我领悟出的白猿剑要旨是‘纵横’,对敌时要讲究变化无穷、神鬼莫测,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讲的是计谋和剑招要用在常人所不能想、不敢用的地方。 练剑之要即对敌时精神贯注,从容不迫,观变敌人如何进招.反击时迅速敏捷、动若脱兔,防守时动作沉稳,如渊停岳峙。 他认为剑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身与剑合,剑与神合,神与心合,以心合意,以意使剑,假借天地气势,使出最和心意的一剑。 他虽然假借竹林气势,一剑击伤靳飞羽,但自己也身中巨毒。 白衣如笔直的苍竹般临风而立,他开始运转体内的道藏劲驱逐毒质来,道藏劲在他的催动下化为一道道小螺旋,小螺旋每旋转一次便将毒质吸进去一分。 微风拂来,汗水湿透他的衣衫,白衣小心翼翼用道藏螺旋炼化包裹住的毒质,毒质被炼化为气劲在他体内乱冲,这股气劲本该贯通白衣的奇经八脉,可他并没有打通任何一条奇经八脉,若让气劲随意游走体内上灌脑海,只怕他会马上暴毙。 他正待运转道藏螺旋包裹气劲,忽想起道藏经占卜篇上载有“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的话来,他猛一咬牙撤走全身的道藏劲,气劲如奔涌的洪水在他体内宣泄,流遍他的全身。 “啊!” 白衣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疼痛蔓延到他的每一处神经上,忽然间天地变得开阔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万物的更替变化。 “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这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有领悟天地人才方可吉无不利。” 他的心缓缓安定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全身心地融合在天地万物间,体内的气劲渐渐平和转化为阴阳二劲。 阴阳二劲流淌在他体内如孩童般戏耍、玩闹,两者推而生出变化,全身的气劲如山溪般汇进阴阳变化的深潭中。 “哈哈!” 竹林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他的皮肤隐隐有光泽流动,双眸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 夜风浮动竹林,夜空如女子身上浅蓝的薄衫,星罗棋布镶嵌着钻石,他如同谪仙般站在星空下凝望着冷妙辞。 冷妙辞蛾眉如彩笔所绘,嘴角带着丝笑意,抚掌轻笑道:“白兄的实力可谓神鬼莫测,竟连腐骨穿心膏的毒都能化解。” 看着银河下曼妙的女子,白衣眉头微蹙,他能肯定毒不是铁莲子上的,要杀他的是眼前的美丽少女,毒是她下的。 “姑娘将我骗来,为何还不动手?” 少女微笑着走来,晚风浮动她的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她腰间的金银小剑被握在手中一跃而起,朝白衣的喉咙切来。 动作一气呵成,招式举轻若重,双剑挥舞得很轻盈,但白衣和她兵器相交的瞬间,她那轻盈的双剑上传来磅礴的重力,如一柄千斤重的巨锤。 看到冷妙辞出招的那瞬间白衣心神松动,被冷妙辞手中的双剑死死封住退路。他没想到自己领悟出的最擅长抓住弱点,横纵沙场的白猿剑尚未使用,自己就落了下风。 此女的招式和百炼锤法同出一辙,他心中有个惊骇的想法,当年余光启的小师妹并没死,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主谋的。 百锤山除皮俊发、梁光豪外都死了,这世上还有谁懂百炼锤法,除了那早已烧成灰的小师妹。 “嘻嘻!” 金剑如铁锤般重击敲打,银剑如冶炼的金属般轻柔,此女的百炼锤法可刚可柔、刚柔并济,若非他刚领悟出的道藏螺旋劲玄妙无比,心神失守下定要吃些苦头的。 冷妙辞感觉到手中的金银两剑传来诡异的真劲,这股真劲每旋转一圈,就巧妙地卸去他金剑上的部分重力转而攻打到银剑上,若非白衣心绪不宁,冷妙辞哪能抵抗那奇异的真劲。 白衣心中急转,此女百炼锤法虽然奥妙,但他了解百炼锤法,最让他忌惮的是此女下毒的手法,当真是悄无声息,所以他不选择强攻,只能守住全身要害不让她有可乘之机。 “嘭!” 两人交手二十回合后各退一步,冷妙辞收起金银小剑纵身掠了出去,笑嘻嘻地说道:“你倒守得滴水不漏,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吧,我师叔五毒圣姑会亲自来取的。” 看着冷妙辞退走,白衣郁闷无比,他成功惹了身骚,树了青城派的旭山道长和五毒圣姑两位武林前辈为敌。 听说旭山道长的手掌能瞬间融铁化金,内功震烁西川,是青城派的第一高手。 五毒圣姑是贵州安香堡出名的女魔头,也是五毒教的长老之一,武林人士无不对她闻风丧胆,她所使的毒药中尤以“腐骨穿心膏”最为出名,据说只要肌肤略沾半分,十二个时辰烂肉见骨,二十四个时辰毒血攻心,天下间无药可救。 此毒姑嫉恶如仇、杀伐成瘾,却是目前最大的麻烦,他若能拜进门派倒能免此祸害,但为了避祸而拜师却不是他的风格。 夜空彻底拉下黑色的帷幕,黑夜像白纸上染尽的浓稠墨汁蔓延开去,漆墨黏稠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劈开了整个虚空。 兀地平地‘轰隆’一声巨响,惊雷滚滚而落,骤雨倾盆盖下,狂劲的夜风撕扯着客栈外的锦旆咣咣作响,半撑的木窗发出嘎吱的喘息声。 急风捎着夜雨跳过客栈的门槛流到客栈中,木桌上烛火跳跃、摇曳不定,滂沱大雨顺着屋檐上的青瓦流下汇成股小溪,没入到深沉凄凉的夜色中。 店小二嘟囔着骂了一句,放下雕窗上支撑的木棍后便准备关门,迎接他的却是双强有力的手。 白衣坐在恍惚的灯火前看着走进门的三个江湖好手,领头的男子三十来岁,穿着身黑色锦袍,容貌俊秀,一副冷漠孤僻的模样,他身后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穿黑色背子,神情一喜一悲。 “来十斤牛肉,来坛酒。”领头男子声音冷冰,径直和二人走到一张木桌前坐下。 “工爷,只要我们捉住那小妮子,宫主定会传授工爷天炫掌,嘿,到那时定可拿下左执法的位置。”矮子打开酒,边给那叫‘工爷’的男子倒酒,边笑道。 势天工眉头微蹙,在矮子耳旁低语道:“那小妮子身上的道教秘宝长生诀数千年来只有两人练成,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神功,你可真探听到她的消息了。” “嘿嘿,工爷放心,她身怀长生诀的消息和她的行踪天下间只有我和高龙知晓,我们在破庙伏击,这次定教她有来无回。” 白衣凝神静气,四周的动静皆落在他耳中,白衣听到‘长生诀’后颇感兴趣,出了客栈便直奔破庙,他倒要瞧瞧那道教秘宝。 一道白色的闪电落在破庙前,破旧的破匾写着‘缘来寺’。 白衣躲在破庙的佛像后,不一会儿马蹄声接近,来的正是势天工三人。 “嘿,工爷,那长生诀究竟是什么鸟玩意,为何人人都要争夺它。”雨声中传来道嘹亮的声音,却是高龙在说话。 “不论它多神奇,怎会比得上我极乐宫的镇宫绝学四照神功,学武勿要贪多的道理,难道高龙你不懂么。”矮个子笑着,好似死了爹妈,比哭还难看。 “要你矮虎插什么嘴,我问的是工爷,你懂个卵子” 势天工笑道:“长生诀只是道家养生的心法,怎及得上我极乐宫的镇宫绝学,再说修道能闷出个鸟来,我们抢来只是给宫主玩玩。” 三人选好位置埋伏下来便没了动静,白衣心中十分诧异,看来势天工和梁光豪一样都是极乐宫的,这叫势天工的男子在宫中地位还非常的高。 “哒哒哒” 雨中马蹄声响,一匹白马跳跃着奔来,马上的女子面容极丑,穿着件碧青色曲裾,腰间悬挂长剑。 四周如同被扣进大铁锅里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黑咕隆咚一片,只有破空的声音和一闪而过的剑光。 雨是冷的,女子手持长剑站在雨中,她的衣衫很薄,全都被湿透了,但她的身材太过臃肿,没有人会留心看个丑女。 “你可知为何我的兵器叫剜心?”势天工纵身飞出,他手中已多出一柄奇异的兵器,似刀非刀,布满倒勾的鲨齿,散发出惊恐的光芒。 “每个心中都有痛苦,我想问倘若一个人无心,还会有痛苦吗?”势天工抚摸着手中的奇兵,喃喃自语道。 “嘿,小姑娘,工爷的剜心刀可一点都不疼,你可要瞧好咯,你那颗玲珑的心脏怕要成花瓣咯。”矮虎如气球般飘出,阴阳怪气地大笑道。 “嘿嘿,乖宝宝,你若是留下长生诀,我可饶你不死。”高龙的轻功潇洒有力,如蛟龙腾飞,尖锐地大哭起来。 “嘿,小姑娘乖乖留下道书,爷爷给你找个英俊的如意郎君,免得你这丑陋的小女娃嫁不出去。” 白衣能感到女子掌心的剑在清鸣,他看不透女子的修为,但一般高手是对付不了矮虎、高龙的,更何况是成名已久的剜心刀势天工。 “此三人武功高强,矮虎和高龙任何一人都和梁光豪是同级别高手,若非道藏气劲的玄妙,我早给三人发现了。” 白衣后悔莫及,若不来凑这‘长生诀’的热闹,此刻也不会进退两难,但三个大男人欺负个弱女子,他总是要管的。 “哈哈,原来是高龙矮虎两条畜生,还不滚来见老夫?”白衣暗中提了口内劲,声音变得极其苍老,厉声喝道。 “娘的,哪个小兔崽子在装神弄鬼戏耍爷爷。”矮虎怪啸一声,纵身朝白衣拍来,矮虎的掌心青光外放,四周空气晃荡,使的正是青煞掌。 “哈哈,这么多年还没长进,老夫只用三成功力来接你的掌法。”白衣沧桑地笑道,调动全身的内劲拍出,道藏螺旋劲猛地碰上青煞掌力,一股阴寒的内劲反噬袭来,白衣瞬间身受重伤,强忍着将嘴中的鲜血咽下。 矮虎震惊不已,他这一掌虽只用了五分力,可对方的诡异内劲却奇妙的将他部分内劲借了去反过来攻打他。 第十二章:七星连珠 矮虎怪啸一声,第二掌拍来。 黑暗中白光掠来,一剑封锁住矮虎的腐骨掌,剑尖往上一挑,直击他的眉心,神剑的剑芒锋利无比,若挨着分毫定死无疑。 矮虎全身内劲爆发,青煞掌猛地一沉,惊天气劲掀起,他借住巧劲立马后退,骇然喝道:“你奶奶的,究竟是何方高人,竟敢插手老子极乐宫的事。” 白衣体内的真劲已被抽空,若矮虎硬接他一剑,死的将会是后续不济的自己,白衣正待回话,夜空中忽传来一曲幽幽的胡琴声。 “极乐魔徒,该死。” 黑暗中寒光陡闪,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刺破空气,猛地刺向矮虎的胸口,其剑招变幻,犹如鬼魅,如梦似幻。 “嘭” 矮虎心神都放在白衣身上,哪料到还有个人,猝不及防下被剑气逼退数步,白衣见有高人搭救,心神一松、眼前一黑,却是晕死过去。 在悲咽凄凉的胡琴声中醒来,他感觉浑身酸软乏力,但内伤已经全好了,顺着声音飘来的地方瞧去,雕窗外的屋顶上站着个身材瘦长、脸色枯槁,形状甚是落魄的老者,他穿着件青布长衫,长衫洗得青中泛白,显得颇为清寒。 “好点没?”青影掠进房中看着白衣问道。 白衣见老者孤傲冷峻、气度逼人,又想起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剑,心中大为敬佩,忙想下床道谢,可身体沉重似铅丝毫不听使唤,唯有口中道了声谢。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听到此话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极乐门人凶狠手辣、为鬼为蜮,你在极乐宫手下救了那丑姑娘,他们绝不会放过你,还是早早离开此地吧。” 老者说完此话,纵身掠出窗外,胡琴声渐渐远去, 过了半响,门嘎吱打开,一阵香风浮来。 女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淡眉如秋水,雪肌散发幽香,婉兮清扬、钟灵敏秀,绰约的身姿如天仙般,尽得风流妙致,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动人。 “你醒啦,快喝药吧。” 女子声音恬静优雅,有种纯净的气息,她款步坐在床沿边,用调羹轻轻舀起药,吐气如兰吹着煎好的药。 “我叫徐灵儿,你叫什么呢?”灵儿将吹凉些的药喂给白衣,她的手如玉石般雕琢而成,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药入口极为苦辣,他却甘之如饴,因为她太美,美得让他忘掉了一切,心中只剩下她的容貌。 “你叫什么?” 白衣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魂不守舍地回道:“啊,啊,对,对不起,我,我叫叶白衣,姑,姑娘可长得真美。” “噗,你说话都结巴了!”灵儿笑道。 “那位前辈是谁?”白衣心如小鹿乱撞,不敢再瞧她,随便找了个话问道。 “若我猜得不错,是江湖人称‘潇湘夜雨’的衡山剑派掌门莫大先生,他的武功可用八字形容,那就是‘琴中藏剑,剑发琴音’”徐灵儿回道。 她的声音如风吹玉石,白衣听得如痴如醉,喃喃自语道:“难怪他的剑术那么高明了。”。 他说完此话看着徐灵儿,心神悸动,神情谦恭地笑道:“姑娘真的会道教奇书长生诀” 徐灵儿噗嗤笑道:“长生诀共有七卷,分阴阳五行,你猜我会不会呢?” 看着徐灵儿俏皮的模样,他一时竟呆住了,意识到失态后忙干咳着笑道:“我哪能猜得到啊?不过姑娘惊为天人,能见到姑娘的面目,纵是一死又何妨!” 灵儿乌黑的水眸闪着光芒,将药碗放下,俯下身凑到他耳旁轻笑道:“你想不想学长生诀?” 乌黑的发捎着他的脸,十分的舒痒,灵儿雪白的脖颈散发爽眠的香气,白衣昏昏入睡,竟有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真是如梦似幻。 “极乐宫如何知道你行踪的?”白衣头晕脑胀,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 徐灵儿听到这句话,身子轻盈地跳开,继续说道:“你的气劲十分亲和,学的是道教心法,不知道能不能学会长生诀?” 白衣见她身姿灵动飘逸,已知晓她武功高强,又知道再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遂笑道:“难道只因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姑娘决定传我长生诀,为何好事都给我遇到了。” 徐灵儿秀眉微蹙,白了白衣一眼,站在雕窗前望向天空,风吹动她的长裙,却是浩气清英,超凡脱俗,让人不敢逼视。 “你学的该是白猿剑,很久以前有个叫‘越女’的女子也会此剑法,我父亲便很佩服她,认为她和独孤是天下剑法中最高代表其二。” “不过你使的剑法已脱离白猿剑,自成体系,是一种亲近天地、自然的剑法,能随即创兴的剑法。” 她说到这转身瞧向白衣,从怀中取出五副绘图放到桌上道:“长生诀功法奇特,需自废武功才能修炼,但你体内的真气和长生真气如出一辙,真是不敢想象世间竟有这等奇妙的内功。” “难怪在下那么严重的内伤都好了,原来是徐姑娘用长生诀救了在下的命。”白衣一边说话,一边调理着内息。 “矮虎是使‘青煞掌’的高手,昨晚若不是你狐假虎威吓着他了,只要他掌上再多半分力,纵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你呢,你胆子可真是够大?” 白衣暗叫侥幸,想起余光豪来忍不住问道:“极乐宫有个叫余光豪的人会使‘腐骨掌’,矮虎使的‘青煞掌’和他使的‘腐骨掌’究竟谁更厉害” “腐骨掌和化血刀本应该是同时使用的,倘若余光豪只会腐骨掌,两者相斗胜负各占五成。” 腐骨掌和化血刀结合使出来时,掌心如墨,腥气四溢,但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后就和普通的肉掌没有任何区别了,中了腐骨掌和化血刀,毒素经血液可迅速蔓延到全身,一时三刻之内便可将活人化为干尸,死状惨不忍睹。 白衣听得头皮发麻,不曾想那腐骨掌竟是这般的阴狠歹毒,心想既然得罪了极乐宫,总要把虎龙两条畜生的绝活也问个明白,以后遇上也好对付。 “矮虎使的青煞掌,那高龙使的又是什么武功?” 煞掌共分六种,其中紫灵掌是玄门掌力,朱砂掌也属于正派功夫,白色叫白骨掌,炼的是尸气,青色叫青煞掌,黑色叫毒煞掌,炼的是毒气,高龙炼的叫火焰掌,中此掌者全身血液焚烧,会渐渐枯竭萎缩致死。 “想不到极乐宫的两条畜生都有这么高的武功,那剜心势天工岂非更是厉害了,我曾听他说过天炫掌,那又是什么掌法?” 徐灵儿明眸善睐瞧了白衣一眼,看的白衣心神一荡,魂都被勾走了大半,她思量片刻后才道:“极乐宫势力极大,和明教、日月神教、还有极其神秘的天阴宗和万魔窟合称五魔教,剜心势天工是极乐三堂净心堂的堂主,除绝技剜心剑外,还有独门武功破血掌。” 至于天炫掌,他比火焰掌的炙阳劲更高一筹,是种极厉害的邪门阴功,即使对方功力和你相仿,也会被天炫掌劲灼伤,若是功力较浅,只要发觉身上发热,内腑立被灼伤,不出片刻就会火毒攻心而死。 “破血掌和剜心剑都是极厉害的高深武功,矮虎、高龙和莫大先生的实力都在伯仲间,甚至比莫大先生高出半分,势天工的真正实力和他们又不在一个档次。” 徐灵儿说完后又补充道:“剜心剑招招夺命,三十六路剑法诡诈多变,招式变幻让人防不胜防,破血掌劲可摧毁人体内的血脉,是种灭绝人性的掌法。” 白衣的背心被冷汗沁湿,心想昨晚能死里逃生,真是得烧高香、拜祖宗了,又猜想昨晚定是徐灵儿出手,众人才能免过一死,却不知她的武功有多高。 “长生诀炼的是先天真气,我炼的是‘阴阳’,你好好看看这五行吧。”徐灵儿将长生诀递给白衣,笑着走了出去。 绘图的丝绸摸起来十分柔软、清凉,上面第一句话便写着,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白衣研究数遍长生诀,摒弃杂念,心神投进五副图画中,图上所绘是五副截然不同的经脉轮,乃是用五行命名,他眼中闪着精光,刹那间感到全世界都消失了,融进了五行的世界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浑身气劲外露,大笑道:“哈哈,果真是这样修炼的,若不是我这几日潜心研究道藏经,哪能领悟其中的奥妙。” 他气沉丹田,将道藏螺旋劲分出五股截然不同的真劲,有的似烈火般炙热、有的似刀剑般锋利,有的似花草般生机盎然,有的似寒冰般透骨,有的则如大地般厚实和顺、容载万物。 若非他结合长生诀的独特法门,使道藏劲分化出五行真劲,定要修炼过五种截然不同的真劲才能修炼五幅图,但长生诀修炼的首要条件是不能有武功,的确是矛盾万分,让人费解。 五股真劲相生相克游走于百骸间,他调动火劲按照图画上所绘游走到火脉轮附近,催动血红的螺旋火劲撞击火脉轮,撞击的刹那间他感到浑身的血液好似要焚烧起来。 “完了。” 白衣的皮肤变得血红,浑身散发出炙热的真劲,他心中咒骂着为何不先开木脉轮和地脉轮,此时赶鸭子上架,再换也来不及了。 血管被焚烧破裂,他浑身沁出鲜血来,素白的衣袍被染得血红。 ‘嘭’ 血红的螺旋火劲成功撞开火脉轮。 徐灵儿闯进房中时,白衣的眉毛和头发上都结满了冰霜,房屋的桌椅板凳都被冰冻,他浑身散发出奇寒刺骨的真劲,当他打破水脉轮,两脉轮真气贯通,水火交融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他的每一处。 “啊!” 白衣惨叫一声,强忍着调动螺旋金劲继续冲击金脉轮,五行相生相克,若不尽快打通五行轮,只怕他会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是长生诀的作者看到他这幅模样,都会惊骇不已,水火金主杀伐,他竟敢强行开其三轮,若非道藏劲相持,此时他早已灰飞烟灭,化为了乌有。 床边的断水剑鸣不止,光芒流烁,白衣与神剑心意相通,竟借住剑威瞬间打破金脉轮,缓解了水火相冲的危险。 灵儿看着床上衣不蔽体的叶白衣,他浑身焦痕,再无一块完整肌肤,满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冻伤。 白衣在打通木脉轮的那一刻,如走在油菜花田中,沐浴着春风,他觉得自己是株经历过冰雹、雷击、砍伐的树木,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春天。 他的心中草木萌动,繁花似锦,他似乎闻到了鸟的歌唱、花的芳香,木脉轮沁出一股股暖流滋润着他的全身,受伤的皮肤缓缓褪落,焕发出婴儿般水嫩、白玉般光滑的肌肤。 徐灵儿从他身上闻到清幽的香气,如同漫步在春天的气息中,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不禁心中对他好感大生。 他感悟着大地的浑厚,当他打通地脉轮时,浑身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体内的螺旋五行劲相生相克,自我循环,已是生生不息,自成一体。 “轰!” 屋外风云变幻、雷电肆虐,天空中雷网交织,下起暴风倾盆,七颗闪亮的星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转眼间,又变得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七色彩虹横挂天边,只有屋檐上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地落下。 第十三章:隔墙有耳 “伊啊,伊啊……”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长空中,一群大雁飞过窗前。 白衣临窗而立,风吹动他的白袍,犹似仙人下凡,他感应着天地间的细微动静,如桃花绽放的歌声,小草破土的呐喊声、鱼儿吞水的声音。 极目远眺,他看到了数十里外领头的大雁,看到它翅膀尖产生出一股微弱的上升气流,排在它后面的大雁依次利用这股气流,节省着长途飞行的体力。 每当大雁群加速飞行时,它们就排成“人”字形,一旦减速,队伍又由“人”字形换成“一”字形,它们对‘气’的运用如同武林高手。 大自然的奇妙深深震撼了白衣,他伸展着腰肢,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说道:“长生诀真是奇妙啊!” 赵灵儿早易容成普通女子,她的玉手轻轻挽住风吹起的秀发,说话的声音如沉睡多年的风箱被拉响般动听。 “我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能将长生诀的五行图练会,它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赵灵儿取出长生诀,掌心散发出炙热的真劲,丝绸瞬间燃烧起来。 看着灵儿闪动着光芒的眼睛,白衣觉得她这样好美,笑道:“这天下奇书便给姑娘烧了。” “只是复本,何况你我不就是最好的长生诀。” 徐灵儿幽幽说完,那双干净的眼睛望向长空,凉爽的声音再次飘来,“你肯答应我一件事吗?” “好” 听着他如此干脆、爽朗的回答,徐灵儿有些意外,又觉得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是的,徐灵儿的美应惭西子,实愧王嫱,谁不为她的美丽所动容呢。 凡是男人,见到她的真容便会爱慕上她的美丽,但江湖中是否有一人愿和她一起白头偕老,爱她的灵魂呢?这个答案即使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传长生诀给白衣,纯粹是因为她有件事需要他去做,如今只是时机未到。 “无论我以后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答应我,是吗?”徐灵儿水眸澄清地看着白衣,她虽早知道结局,但她愿意听他亲口说出来。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去回答一个问题,只因对徐灵儿他生出了男人该有的爱慕之情。 “是的” 白衣感觉到她气息的波动,能感受她那一尘不染的心在听到回答时加快了跳动,这是两人同时修炼过长生诀的奇妙感觉。 不幸的是他感觉到她要走了,不知道她将去哪里,她是个志趣高雅、避世绝俗的奇女子,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来。 “听说黑风寨的山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何不捣毁他们的巢穴,免得他们祸害百姓。” 徐灵儿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望向远处黑黛色的山峰道:“黑风山首领叫温同化,善使‘雷震剑法’,二十年前叛出棋仙派,和温家五老是同辈的人物。” 她说到这,看着白衣轻笑道:“听说你惹怒了五毒圣姑、旭山道人,现在还结下极乐宫这个仇家,不如改头换面、换个身份,如何?” “哦?” 正午的阳光洒在客栈前,一个三十来岁,满脸麻子的黄脸男人走出了客栈,他身旁男子是个髯须剑客,三角眼,鹰钩鼻,腰悬长剑,长相十分丑陋。 白衣直勾勾望着太阳,诧异地笑道:“徐兄,我直视太阳竟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你有这种感觉吗?” 麻脸男子瞥了眼太阳,瓮声瓮气道:“五行循环不息,你体内五行脉轮聚天地五行,每分每秒都在自动循环修炼,太阳乃火之精华,你既学了螺旋火劲,自然不会觉得耀眼的。” “此时你身怀长生诀,待会我到黑风山脚的竹林中传你‘鸟渡术’,夜晚便去黑风寨。” 和煦的阳光洒在竹林中,他沐浴着暖春的阳光,踏着雨后泥土芳香、感悟着竹林的清韵,听着竹叶潇潇的清鸣,五行脉轮似奏响了一曲优美的乐章。 他看到新雨后新笋破土而出的微小动静,蚯蚓松动泥土的喃妮声,水流过山涧的欢愉声,他似和自然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徐灵儿易容成的麻脸汉子单脚站在根竹枝上,声音宛如天籁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气,这就是‘鸟渡术’。” “要做到物我两忘,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之而神欲行,御风如驾大鹏,天地之间就任你翱翔,你也就练成了鸟渡术。” 白衣若有所悟,心想:“御六气,顺应自然,六气是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太阳寒水六种气,对应的就是我体内的五行螺旋劲” 想通关键的地方,白衣感悟天地六气,体内的五股脉轮螺劲动,如被一阵风吹起,横跃出去数十丈。 徐灵儿见他身姿临空,如飞鸟横渡,游鱼遨游,不由暗自心惊。 白衣却剑眉微蹙,他使鸟渡术的时候,总感觉没有随心所欲、翱翔天地的感觉,总感觉有一丝滞留。 他想起看见的那群大雁,心道:“微弱的上升气流,到哪找那只头雁呢?若是我飞行时滞留下的气,是否可以借住这股气呢?”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如大雁般飞起,巧妙运用自身的气带动四周气的流动,并运用飞行时滞留的气旋转身子,加快速度纵飞出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快,在竹林中滑行、穿梭,如一只优雅的鸟儿,又如只轻盈的狐狸,只见他足尖落地后快速滑行,再次临空飞起。 “若敌人内力比我高,能否借他的气为‘头雁’,借气加快闪避呢。” 白衣看着徐灵儿,纵身跃到她面前,身法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留,他运转五行螺旋劲一掌拍出。 徐灵儿出手反击的瞬间,白衣运转五行劲将她的气借来旋转了四圈,抽身倒飞回去。 “噗” 白衣吐出口鲜血,惊骇地看向徐灵儿,他没想到借来的气竟损坏了他的身体,遂运转螺旋木劲,浑身散发出奇异的香气,快速治愈着他的内伤。 “你体内的五行螺旋劲中的土劲虽奇妙无比,能借住敌人的部分真气来攻击敌人,但却无法借对方的真劲化为己用来施展鸟渡术,武功并非异想天开,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你需切记。” 徐灵儿纵身飞下,身影如浮云惊龙,妙可不言,夕阳如蝴蝶般停歇在她的肩头,她看了白衣一眼,微风浮来,一股幽香掠过。 “我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白衣的心中,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和自己仗剑江湖,但离别来得太突然。 萧声婉转,如明月朗照,清溪流泉,她的身影渐渐远去,飘渺、悠长的箫声让他感到自己孑然一身,独自行走天地间,一股苍凉悲伤的感觉迎面扑来,他落下了第一滴泪。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黑风寨一盏盏灯光挑了起来,寨子静得可怕。 寨门前插着一根竹竿,挂着提灯笼,上面悬着一面旗,旗上写着黑风寨三个字,绘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猛虎爪下踩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嘴中叼着小男孩。 ‘嘚嘚嘚’ 听马蹄声,应该有十七八名好手,领头的呼吸绵长,瞧他身子壮如牛,手掌如鹰,擅长的该是爪上外功。 此人是游龙帮帮主荣彩,他十指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下过二十年的苦功,比寻常的刀剑还厉害,抓人时能撕衣扯皮抓出骨头来,可见他的厉害。 “荣帮主来了,快去通知大当家。” 再看说话人,四十来岁,脸色苍白,手中紧握盘花棍,却是‘黑风寨’二当家‘夜叉棍’井泰平,他声音虚浮,看来是给酒色掏空了身子。 小山贼跑走寨子内,不一会,温同化亲自出来迎接,他五十来岁,两鬓花白,掌心满是老茧,步伐刚劲有力,呼吸平稳不乱。 “哈哈,荣兄来了,快请进。”温同化拱手笑着,将荣彩迎进黑风寨中。 白衣早易容成髯须剑客混进了荣彩的手下中,趁天黑摸进黑风寨,他本想将温同化的狗头斩下,可却发现个不得了的阴谋。 温同化和荣彩一路不发半语,走到书房后才关门密谈起来。 井泰平看着荣彩的弟子,笑道:“各位游龙帮的兄弟辛苦了,且去前厅喝酒耍乐。” 白衣趁着众人喝酒时,换了身夜行衣,趁机溜到书房外,却看到个鬼鬼祟祟的美貌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岁,穿着石青缎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皮色十分的白腻。 少年躲在屋外的暗处偷听着荣彩和温同化的谈话,由于长生诀能窃听的关系,白衣则和他隔了很远,没凑那少年的热闹。 “明晚闯王的军饷会经过黑风山,护送军饷的只有十数人,伪装成商队的模样,领头的是‘铁壁铜算盘’黄真。” “什么?黄真!”一道惊呼声传来。 那道声音顿了顿,喝了口茶,笑道:“是黄真的弟子,伏虎金刚崔希敏和安小慧,凭温兄的雷震剑法可轻易打发了。” 白衣看那美貌少年听到‘雷震剑法’时娇躯微颤,嘴中暗骂了声‘老东西’,心中猜想他许是棋仙派的门人了。 “这?闯王的军饷,老弟实在是……” “哎,五千两黄金,温兄将黑风寨放把火烧了也值了,就是闯王也无法查到是你我所为。” 第十四章:千钧一发 “‘铜笔铁算盘’黄真的徒弟怎么会给闯王运军饷,难道……” “南宋如风中飘絮,内乱有闯王、外敌有北清,黄真肯定是授师命下山协助闯王的。” 沉默很久后,房中一人问道:“何时?” “黄昏时分,我们埋伏在黑风口,速战速决。” 荣彩走出房时满面红光,白衣并没理他,只是悄悄跟踪俊美少年去了。 跟到竹林外,竹叶簌簌作响,那少年却没了身影,忽然破风声起,一柄长剑直刺他的肩头。 “哈哈,中计了。” 白衣左手指做剑诀,封住袭来长剑,右掌运五行螺旋劲拍出,瞬间摘掉了他的青布头巾,却是个秀美凤目,玉颊樱唇的绝代佳人。 “无耻。” 乌黑的秀发散落,女子纯真的剪水双瞳含着淡淡的恨意,长剑如惊雷肆虐,破开白衣剑诀,剑身微沉朝他胸口戳去。 白衣见她剑如雷电,哪还敢耍弄他,五指运转螺旋真劲,将她的长剑牵引得偏移,躲过穿心一剑,施展轻功倒退到数丈外。 “姑娘,还请住……”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剑袭来,剑招如奔雷,却带着三分柔劲,使的正是棋仙派的雷震剑法。 螺旋劲出,挡住女子凌烈的攻势,起落间又掠出数十丈外,他不由苦笑道:“这位姑娘,我们真的有误会。” 乌云褪散,银白的月光泻下,沐浴在女子身上,仿佛是白玉雕出的皎秀佳人,犹如罩上层朦胧的柔纱,显得飘渺而空灵。 “看什么看。” 女子瞪了他一眼,娇怒地喝道:“跟踪我做什么?”她的语气虽坏,但声音却如天籁仙乐,让人百听不厌。 “在下叶白衣,我想姑娘定是对那笔黄金感兴趣,我却对温同化的命感兴趣,巧在温同化和黄金搭上关系了。” “你想杀温同化,好,我答应和你合作。” 听着女子爽快回答,他倒显得有些迟疑了,这小姑娘聪明灵悟,不知她心中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哼,你既然不信我,何苦要找来找我呢?”女子噘着嘴,有些生气地说道。 “姑娘应是棋仙派弟子无疑,那温同化虽说叛出了棋仙派,但他和姑娘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没仇没恨,看他不舒服便好了,你杀还是不杀。” 见白衣点头,女子嫣然一笑,笑容如春风化雪,走到白衣面前嘻笑道:“我叫温青青,明天酉时前在黑风口见,你一定要来。” 月光下,白衣取出道藏经,盘膝而坐,他的皮肤闪着琉璃般的色彩,浑身散发出异香,眸子间流动着琥珀的光芒。 由于学会长生诀的缘故,研究道藏经的速度竟凭空增长了不少。 时间缓缓过去,他对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等都有了一定的造诣。 当太阳再次升起,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浑身透着清灵的气息,飘飘乎若真仙,双眸澄净如水,皮肤光华内敛,真乃谪仙降世。 天地间一股苍凉袭来,他忽感心口一痛,竟悲伤得吐出口鲜血,大哭了起来。 “嘻嘻,俏哥哥想奴家了吗,为何在林中独自哭泣呢?” 妩媚的笑声传来,使听者魂消骨酥,她是个奇特的女子,水嫩的玉足裸露,站在一根竹枝上,桃眸含春,挑逗的嬉笑着。 魔音灌耳,她香艳的娇躯似舞动起来,扭腰摆臀,极尽诱惑勾引着他,白衣体内五行螺旋劲流转,瞬间清醒过来,脸色却苍白无血。 二股截然不同的强劲掌风从不同方向袭来,白衣来不及多想,断水神剑出,剑气冲天,一剑斩去,同时左掌五轮劲交织,合天气六气猛地拍出。 左边那人体格健壮,目光如鹰,其掌风凌厉雄猛,气力浑厚,右边那人眉目清秀,嘴角含笑,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却透着股邪性。 此两人在江湖上曾名气极盛,前者人称‘巨灵掌’冷修,天生奇力,巨灵掌劲可摧筋断骨,震碎头颅。 后者人称‘黑骨掌’钭天成,他掌上隐隐透出股玄色的热气,含有毒素,专攻人身毛孔,一经渗入体内,中者浑身奇热发黑而死,连骨头也要变成黑色。 两人三年前销声匿迹,从没在江湖上出没,想不到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还会对他下此毒手。 白衣知晓他敌不过任何一人,所以他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招式,务求趁着敌人在试探他,一击而身退。 冷修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掌法,掌势攻守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破绽,内劲极阳极阴,却锋利无比,循环不息。 “嘭” 冷修后退一步,他鹰目闪烁着光芒,竟不敢相信在对掌的刹那间,敌人的掌法竟能借走他部分的劲反击自己。 “喀嚓” 一股磅礴的怪力传来,白衣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左手五指的骨骼断裂,冷修惊讶万分,以对方肤浅的内功修为,中了他的巨灵掌劲,应该整只手都会粉碎,经脉寸断,可事实并非如此。 钭天成黑风掌的攻势瞬间被断水剑封住,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法,攻守间动静无常,并善于引诱对方,制造弱点去突破,先一步封住对手的招式。 他知道凭自己的内功修为,无论对方是否能封住自己的掌势,若催动强大的内劲便可势如破竹,但主子既没下命令,他怎肯全力对付。 “剑:驳字式。” ‘驳’字,一般人都会理解成试探对方实力后的反攻,其实‘驳’并非进攻,乃是试探,他首先制造出抑制住对方势头的假象,诱使对手看破假象来攻击他,才有可趁之机逃走。 钭天成以为他反驳时会舍弃防御、全力进攻,露出破绽来吸引自己生擒他,从而逃走,但对方剑法如此奇妙,若真舍弃防御,定是引君入瓮的把戏,自己是决计不会上当的。 但是此时白衣的防御依旧滴水不漏,招式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钭天成却又知道他只是以表面的把戏迷惑自己,让自己以为身处在劣势中。 断水乃剑中神兵,能斩断水流,配合‘驳’的奇妙,的确是惊艳万分。 一般人看来钭天成此时已被凌厉的剑气和猛烈的攻势抑制住,应该全力防守,但高明如钭天成却早已洞察先机。 “喝!拿住你了。” 钭天成双目邪光一闪,内劲如海水般涌来,掌劲如风般绕过长剑,朝白衣胸口拍去,黑骨掌快若闪电,冷修知道钭天成想一举拿下敌人,忙用聚灵掌配合他的夹击,空气被巨力震荡,呼哧作响,似要破裂。 钭天成的掌风奇毒无比,白衣在和他过招时只有运转真气使全身的毛孔紧闭,才不致让黑骨掌的毒气攻进身体。他明知道拖延下去,在两个高手夹击下定会被生擒,所以兵行险着,使了剑式‘驳’。 驳的是一剑,赌的却是他的命 黑骨掌劲和巨灵掌劲同时袭来,白衣瞬间施展出鸟渡术,利用他们掌劲滞留在空中的气,旋转着升腾,径直跃到数丈高。 “不好,那小子在利用我们,他要溜了。”冷修猛地收掌便要去追,却见白衣如飞鸟般掠走,渐渐消失在远方。 “阁主,我们……” 女子腰肢扭动,身法鬼魅如风,如乘云霞而舞,神情艳丽如霞映澄塘,当真是人间绝色、天地尤物。 “呵,这样的男子才有趣,不是吗。”女子妖娆地笑着,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钭天成的下巴,眉间聚着万种风情,水眸中春波荡漾。 “阁,阁主……啊……不……” 一股真劲窜进钭天成的窍穴中,如同万蚁噬心,他疯狂惨叫起来,不到数秒女子猛地收手,望向了竹林深处。 “嘿,想不到天阴宗三阁之一的千阁主也对长生诀感兴趣。”林中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竹叶簌簌作响,可见来人的内劲雄厚。 “嘿嘿,千阁主真是娇艳欲滴,我见尤怜啊,瞧阁主水滴滴的眸子,怕是瞧上那姓叶的小子了。”另一道声音尖细地说道。 “嘿嘿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嘿嘿……嘿嘿嘿……” 两人放肆大笑,如鬼哭狼嚎,发聋振聩。 钭天成脸色煞白,心中暗叫侥幸,若非两人来此捣乱,自己定要受番折磨,但此时他们出言辱骂自己最爱的阁主,他定要骂回去才甘心。 “哈哈,原来是极乐宫的两条畜生,老子以为是谁呢?”钭天成运转内劲,高声喝道。 “嘿嘿,你这蠢奴才,若不是我们哥俩,你早被你主子折磨死了。” “被折磨是我的快乐,何须你们两条畜生多管闲事。” 风停了,他不知何时站在女子的十丈外,怀中抱着奇异的刀,平静地笑道:“婉秀,你来了” “呵,天工,五年前你脱离天阴宗,便为今日能拿刀杀我吗?”女子嫣然巧笑,含情脉脉,如同和恋人说话,摄人心魄。 “你一定在怪我,怪我又找了男人,其实婉秀这一生是爱你的,人家只因为心中有你,才来气你的。”女子楚楚可怜,泪眼朦胧,好似在和爱人赌气。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的刀能否剜下你的心,你的心又是什么颜色。” 风起,他的刀化为血红的光芒,掀起浓稠的血腥味,以刁钻古怪、神鬼莫测的角度朝千婉秀劈出。 第十五章:斩杀温同化 她站在黑风口,一身青色的衣裳于斜阳清风里飘飘荡漾,好似要临风而去的姑射仙子。 “还没来。” 她噘着嘴,望着夕阳,手中扯着一株小青草,坐在小山包上的一块大青石上,山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露出雪白的脚裸来。 “青青姑娘” 她回头一看,却见白衣笑嘻嘻地瞧着他,手中递给她一株暖黄色的小野花,风吹动他的长袍,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如同沐浴着万千光芒。 数里外,一支商队缓缓驶来。 “还请各位招子放眼点,马上要进黑风口了。”领头的男子喝道,只见他粗衣草履,背插长刀,颇有点江湖豪客的味道。 “崔师哥,黑风寨的山贼若敢下来,我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你说好不好。”说话少女大约十**岁,容貌娟秀,圆圆的脸上一双眼睛甚是灵活。 “他们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白衣耳中响起二人的谈话,忙拉着温青青白嫩的手,一头扎进了山包上的草丛中。 “你做什么。” 草丛中,温青青温怒地收回手儿,香腮微红,愤怒地瞪着他喝道。 “荣彩和温同化那帮人埋伏在黑风道的两旁,等他们打斗时,我们就冲下去,你抢黄金,我杀温同化。” 白衣感受着天地间的气,他发现黑风道旁的气劲流动,荣温肯定是隐藏在其中,要给崔希敏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噌” 温青青取下腰间的匕首,猛地朝白衣刺去,指尖运螺旋劲将匕首拨开,温青青反转手腕又刺了过来。 “你做什么?”白衣问道。 春风拂过草丛,如同铃铛儿被吹响,野花的花瓣被掌心的气劲震落,洒满了温青青的秀发,她嗔怒着持拿匕首,眼中隐有雾气,彷如春天的女神,显得活泼灵动。 一滴鲜血滑落,白衣按住指尖的伤口,看着她水眸中的雾气,心顿时柔和下来,说道:“青青姑娘,你……” “别理我。” 温青青收起匕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只楞楞地瞧着黑风口。 白衣有点伤心,不知为何惹着她落泪了,过了半响,温青青推了他一下,清脆地笑道:“他们来啦,你瞧!” 黑风口隐约出现队商旅,商队有三十六人,都带着兵器,二辆马车上共有四口箱子。 白衣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的五轮劲能感应到四口箱子内装的是石头,崔希敏身旁的两个汉子背着的包裹中藏的是金子。 “青青姑娘,你看那崔小子旁边背包裹的大汉。” “挺奇怪的,他们步伐十分沉重,似乎背着极重的东西。”温青青秀眉微拧,一会又清越地笑道:“哈,你真是太聪明了。” “等荣温这帮人和崔小子打起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子定会趁机逃跑,我们就去捡个便宜。” “真是妙啊,荣彩运走的黄金竟变成了一车石头,定会气死他的。”温青青抚掌笑着,将袖口轻轻挽起,拔出青锋长剑来。 白衣看着她坏坏的笑意,一朵花瓣落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显得极其耀眼。 “师妹,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崔希敏眉头紧锁,朝旁边娇美的师妹说道。 安小慧玩弄着手中长剑,嘻嘻笑道:“定是你想多了,一般的小毛贼怕什么,若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听说我们运的闯王军饷,还不乖乖给我们让道。” 白衣听着安小慧的话,莞尔一笑,倒觉得那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变得有趣起来。 “哈哈……” 忽闻一阵大笑,草丛中扑出无数的山贼来,领头的两条蒙面汉子,散发出澎湃的内劲,正是荣彩和温同化。 “哪来的贼子,敢劫闯王的军饷!” 崔希敏‘唰’地抽出长刀,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给我上,宰了这群羊牯。”荣彩沉声大喝,双爪如鹰朝崔希敏抓去,若给抓个正着定会掉下块肉来。 “师兄,我来助你。” 安小慧娇喝一声,持拿长剑便要上前助阵,却给夜叉棍井泰平拦住了去路。 “小美人,大爷来陪你玩玩。” ‘唰’的一剑刺来,井泰平吓了一跳,想不到安小慧的剑法竟如此凌厉。 井泰平这些年酒色腐蚀,武功早已大不如前,夜叉棍法虽然多变,但安小慧的攻守间,法度严谨,井泰平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白衣扫过黑风口,那两个背着包裹的汉子正手持弯刀朝外面杀去,待两人突围后,温青青手持青剑,纵身飞下山包追去。 温同化施展的震雷剑法刚猛不失阴柔,已连杀数名好手,他正要帮井泰平对付安小慧,忽听到一阵狂笑。 “哈哈哈,温同化老匹夫,老子来取你性命了。” 众人只见白衣如大鸟般掠下,身姿优雅的滑翔到黑风口,皆是惊奇万分。 “接我一剑。” 白衣在空中纵飞开去,运转五行螺旋劲,断水剑如一道白龙般朝温同化的胸口刺去。 温同化长剑一抖,冷笑道:“好肥的胆子,竟敢来找死” 双剑交击的瞬间,白衣借着长剑传来的推力飘然落到地上,他手指颤抖,已经被震得麻木,心想温同化的雷震剑法果真非同小可。 雷震剑法如雷迅捷、锋利,但关键还在于‘震’字,每出手一剑,力都会留有三分反震对方。 温同化‘震’的时机把握得十分巧妙,每次余劲的‘震’都在对手无力的空挡中,更高明如温家五老可看透敌人使招时的最弱点,并趁机‘震’伤敌人。 温同化脸色凝重,他的三分余劲在敌人收剑回旋的那刻反震,按理说应该是敌人防御最弱的时候,可让他震惊的是对方将他余劲借去了一分并反还了自己。 若不是螺旋劲的奇妙,他的确会受内伤,三分力,螺旋劲反还一分,剩余的二分硬生生抗了下来。 五轮木劲运转下,如沐春风,麻木的手指迅速好转,此时他才明白昨晚温青青并并没使出真正的‘雷震剑法’,便又觉得她单纯可爱,为她担心起来。 “没有整套的剑法路数,的确是不行。”白衣心中想道。 其实他哪知道,他方接触武学便能自创出‘驳剑’如此奥妙的招数,纵然是天纵奇才也没半分的可能。 “如何破他的‘震’?” 白衣忽想到纵横家书上‘要想升高,就先下降;要想夺取,就先给予’的话,顷刻间已是恍然大悟。 “雷震剑法的余劲‘震’专钻‘空挡’,那我就多制造些空挡给他钻,倒要看那老匹夫能否辨得明白。” 剑光如洗,白衣刺的一剑本是迅猛,但临近敌身时变得缓慢起来,这正是他领悟出的‘动静’。 “嘭” 温同化震惊万分,此一剑的动静转换竟打得他措手不及,但正是转化的滞留让他发现剑势里的空挡,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两剑相击时,温同化的额头沁出冷汗来,他发现敌人行云流水的剑法竟不止一处破绽,他疑惑得不知剑身残留的余劲该指向哪。 “此乃纵横:反” 白衣冷喝着,趁着敌人疑惑的空挡,剑身朝温同化的喉咙横斩过去,这一剑自然天成,没有一丝的滞留和空挡。 因为它的空挡是出手的那一刻,而温同化已经错过了。 ‘啊’ 剑气如虹,温同化的左臂飞了出去。 “噗” 他吐出口鲜血,一股奇异的真劲穿透了他的丹田,是一种寒冷、炙热、锋利,还带着温暖和醇厚的感觉。 血如风声一般,他缓缓倒了下去。 他到死终于明白,敌人早知道他会断臂保命,所以在同一时间内攻击了自己的丹田。 白衣手持断水剑,踏过一路尸体朝黑风口走去,他的剑没沾一丝血,如明镜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以之化血,开即不合 温同化的死震惊了荣彩,也震惊了崔希敏、安小慧,更震惊了二当家‘井泰平’,但没有谁去拦他。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温同化的死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 这一战,是他在江湖中成名的第一战,是他在江湖中初显锋芒的一战。 几日后。 白衣来无锡城时天色已经黑了,无锡城内灯火通明、通宵达旦,临街的茶坊、酒肆、等店铺纷纷挑起灯笼来。 在纵横交错、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抬头望去,除了永恒不变的星空,便是青楼画阁,绣户朱帘。 夜晚的无锡城,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晚风吹拂过,带着桃花和女人的香气。 熙攘的行人将白衣挤着走过几条街,为躲避游玩的人们,他站在一栋精致豪华的阁楼下。 “叶兄。” 粗狂的声音响起,白衣顺着来人瞧去,却是穿着青背子、佩带香囊,满脸络腮胡子的周康。他身旁站着个手持折扇的佳公子,却是温文尔雅,风姿特秀,轻轻地朝他点头微笑。 “叶兄,自从你刺杀黑风寨的温同化,在两浙一带的名声可大了起来,走,走,我们进去喝酒。”周康拉着白衣,三人走进了凤栖楼。 “哟,是苏公子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说话的老鸨三十来岁,脸上涂满胭脂水粉,穿着件束腰袒胸的薄衫,火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拉着苏公子便朝里走。 “哟,这位小哥真俊俏,妈妈开了半辈子的青楼,还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公子。” 老鸨扭着腰,拉着白衣的手抚摸道:“我们这的姑娘啊,水嫩水嫩的,功夫可得劲啦,包小哥满意!” 第十六章:换心手术 他所到的这条街叫平康坊,夜晚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是青楼女子聚集的地方,许多侠客学子都喜欢萃集于此,享受一夜雨水之欢。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聆听着青楼女子的凄婉曲调,感受着柔情似水的灯火,三人踏进一间简约的雅阁中。 “前日苏某从都城临安赶到无锡时,听说黑风寨的温贼被杀了,当时苏某就想见一见那位斩杀温贼的侠客,谁料今晚就遇到了,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 经周康介绍,白衣知道眼前男子叫苏子杭,不仅是宋朝上届殿试的文榜眼,还有身绝妙的武功。 “惭愧,惭愧,若换成温家五老,老弟哪还有小命和苏大哥在这喝酒。” 白衣见周康愁眉不展,坐在一旁喝闷酒,不解地问道:“周大哥,你……” “哎,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早闹得沸沸扬扬,老弟还不知道吗?” “能看破武林中的种种纷争丑恶,矢志退出漩涡,洁身自好,以求全躯,也是一件好事,为何周大哥却对此事如此愤慨?” 周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吃了几粒盐花生,冷笑道:“我数日前给嵩山派送马匹,却知道了一个大阴谋。”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野心勃勃,想一统五岳,与少林、武当挣个长短,说是为对付五魔门中的‘日月神教’,其实是为一己之私。” 苏子杭接话道:“衡山派刘正风刘爷和日月神教长老曲洋是莫逆之交,此次金盆洗手左冷禅定会借机寻事。” “哎,周某落魄时曾蒙受刘爷的恩惠,可现在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实在是有愧天地。”周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也算帮过小弟,小弟本事虽是低微,但愿意替周大哥走一趟,也好将此事知会衡山派的莫大先生。” “这……” 白衣见周康的神情,知晓他不愿自己卷进五岳剑派的漩涡中,遂笑道:“老弟会见机行事,周大哥尽管放心。” “嘭、嘭!”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推开,一位女侍捧着茶具走了进来,缓缓将茶具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两位请稍候,苏某亲自煎茶,为叶兄接风洗尘。”苏子杭微微一笑,气若神闲,别有一番风度,不亏是南宋榜眼。 苏子杭指着茶具上的那碗水笑道:“此乃两浙路南康‘谷簾泉’的泉水,此泉在庐山康王谷,发源于汉阳峰,水流呈数百缕细水散落,远望似亮丽晶莹的珠帘,遂名谷帘泉,是煎茶的天下第一水。” “水用的是天下第一的簾泉水,茶用的是龙凤团茶‘乙夜清供’”苏子杭一边说,一边拿出茶团来,茶团上印有龙凤花纹,却是上贡皇帝的极品好茶。 炭火缓缓燃起,每一朵火焰都跳动起来,渐渐的水如鱼眼般翻滚着,发出松风声般的微响。 “请!” 只见苏子杭袖袍拂过,已倒出三杯茶来,其手法迅捷无比,实乃罕见,说不出的逍遥自如。 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如同化为茶园中的一缕茶叶,感悟到万物生长的过程,当真达到了‘物我玄会’的境界。 “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想不到苏兄在风月场所,竟能煎出如此人间极品,在下佩服至极!”白衣笑道。 周康品了口茶,感叹道:“此茶让人忘却俗世,洗尽尘心,若能见到苏兄的‘斗茶’技艺,此生再无憾事。” “叶老弟,你可知江湖人称苏兄为什么?南‘茶野’,他方才煎茶只施展了十分之一的手段,只因今日要与北清第一的北‘茶鬼’斗茶。” 苏子杭见白衣惊讶的表情,微微笑道:“待我参加完花魁大赛,就和此老在这凤栖楼斗茶,还请两位替小弟撑撑场面,以防那小老儿输掉赖皮。” “花魁大赛!”白衣不解地问道。 周康心情极佳,解释道:“花魁,也就是百花中第一人,叶老弟待会便知,这凤栖楼的花魁大赛别有番趣味的。” 苏子杭眼睛明亮起来,笑道:“‘茶鬼’说青楼是天底下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却要在这烹出最好的茶来。” 大厅中坐满王孙贵族,富贾商客,厅堂的八角都挂着灯笼,桌上放着紫檀六角灯,摆放的香炉吐紫气腾绕,如同仙境。 七个十三四岁的女子,手提一盏象牙灯站在大厅牌匾下,倘若谁能夺魁,可持此灯和花魁秉烛夜谈,共同讨论深奥的人体学问。 歌妓衣袖飘荡,侍女钟鸣击磐,乐声悠扬,檀香缭绕,白衣和周苏二人坐在大厅中,五轮劲运转,四周的吵闹声渐渐远去。 “哟,苏公子。” 一个貌美的女子扭着腰肢走来,白衣眉头微拧,他有一丝不安的感觉,似乎会随时丢掉性命,但凤栖楼中歌舞升平,没有丝毫的异样。 “莲妹妹” 苏子杭站起身嬉笑着和那叫‘莲妹妹’的女子打情骂俏起来,时而低语句‘柳腰玉笋’‘金莲雪股’来,引得那女子脸如桃花,春意荡漾。 “玉姑娘到了” 侍女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慵懒、带着凄幽的歌声响起,她的歌声圆润婉转,神态凄美动人,弥漫着深切的哀愁,将众人都带到了她的感情世界中。 每一个听到歌声的路人,都不知不觉踏进了凤栖楼,人们把她围得水泄不通,平康坊的街面刹那间安静,干活的停了手,行路的歇了脚,吵架的住了嘴,哭叫的失了声。 她的歌声结束的那刻,无论男女老幼,皆垂涕相对,放声大哭,似乎不忍这歌声消失,又害怕听这歌声。 她凌波虚度,踏空而行,掌心一股柔和的劲力朝白衣袭来,白衣体内的五轮劲如决堤的河水涌出,抵抗那股无形的劲力。 白衣瞬间被擒,当他醒来时,已躺在一间亭子中,夜空的星星很亮,四周的花儿很香,距离他十步的右上方,有一道绝世的倩影。 盛颜仙姿,倾国倾城,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柳眉如烟淡淡,双瞳剪水重重,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真乃旷世仙女,她虽带着面纱,窥不得真容,但实不逊色徐灵儿分毫。 她的秀履如一只蝴蝶,翩翩飞至到白衣身前,笑道:“你可认识徐灵儿了,听说你学会了‘五行’长生诀。” 不待白衣回话,她身姿如晚风,拂过一颗桃花树,秀履如蝴蝶般停歇在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上,问道:“是她的箫声美,还是我的歌声美,是她的人美,还是我更美。” 她说话的语气很像大人问小孩子问题,白衣却极愿意听她这种口气,只因她的声音是天地间最优美的乐章,能让人忘掉世间的一切。 “长生诀只是夺天地精华、培元固本的功法,姑娘要它有什么用呢?灵儿早将长生诀销毁了。”白衣希望眼前的女子知难而退。 “你有两个选择。” 女子水嫩的掌心柔劲催动,一根桃花枝持在手中,她嗅着花香,清越地笑道:“一呢!我杀了你,二呢!我放了你。” “你要我做什么?” 白衣斜躺在亭子的长椅上,望着夜空的星星,散漫地回道,她的声音像天空的街灯,温暖又遥远,清凉又伤感。 “天下第一奇人“只眼郎君”著有本天下第一的奇书,此书叫‘锁骨**天佛卷’,你需替我找到此书。” “这……” 白衣刚开口,她雪白的手指一弹,一粒药丸落到白衣的舌苔上,药丸入口即化,瞬间融化到他的四肢百骸中。 “此药叫‘唤心丹’,你若不听话呢!纵然你在千里之外,只要我施展‘唤心术’,你就会心脏爆体而亡。” 女子轻轻笑着,白玉般的手指泛起诡异的红光,白衣汗如雨下,只见自己右手中指一根红线迅速蔓延到胸口,化为一朵含苞欲待的花来。 “嘭……嘭嘭!” 鲜花缓缓盛开,心脏随花开节奏跳动,疼痛镶嵌进骨髓中,开始吞噬他的心灵,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猩红的鲜花彻底舒展开第一片花瓣时,他已面色苍白,眼神涣散,汗如雨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神情扭曲地捂住胸口。 “嘻嘻,花开九瓣,诸天神佛,都要烟消云散,你可尝到‘唤心术’的厉害了。” 女子手持桃花枝轻盈走来,她冰凉如玉的手掌轻轻抚摸白衣的脸蛋,柔情轻声唤道:“叶郎,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 她的玉手映着白衣的白衫,到底分不清是手还是衫,她的手是那样清澈、那样柔软,那样洁白。 看着她眼中的深情,一瞬间,白衣被她柔情融化,胸口一热便要捉住她的手,她温凉的手掌兀地收回,他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 白衣紧紧盯着她的面纱,拽住她的衣裙,“嘶”一块衣角被撕下,他泪流满脸,他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女人,也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让他心碎的女人。 她乘着晚风走了,留给他的是无限惆怅,还有心痛的礼物。 太阳初升,春天焕发出新的生机,黄鹂站在青嫩的柳树枝头鸣叫,鱼儿在水中欢快地畅游,凤栖楼内依旧歌舞升平。 “哟,这不是苏公子的朋友,叶公子嘛!” 老鸨瞧见白衣,忙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 “王妈妈,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白衣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到王妈妈的手中,说道。 “是昨天哪位姑娘的事吧!昨晚到今早妈妈就没喘一口气,无锡城的公子哥都来找妈妈问了个遍,可妈妈也不知她从哪冒出来的。” 王妈妈用袖口擦着银子,笑着落下滴泪水,说道:“说也奇怪,昨天听了那姑娘的一曲,我这小心肝今天还莫名伤心呢?总是无故落下泪水。” 白衣见王妈妈抛来的媚眼尴尬无比,问道:“王妈妈,苏公子和茶鬼的比试如何了!” “对对,妈妈差点忘记告诉你这茬了,哎,每一个人都像失了魂、落了魄似的,你瞧瞧外面,哪个不是满面愁容,昨晚听那姑娘一曲,他们哪还有心情比试,他和茶鬼约于五月初,到杭州名玉坊的‘丽春院’比试,还说让你去捧场。” “还有!周大爷让妈妈转告你,他在郊外的十里坡等你,说新进了批宝马,想邀你前去骑马游玩。” 白衣心想也弄不清那女子来路,还是先到十里坡见过周大哥,然后再赶往衡阳城通知莫大先生,让他提防左冷禅的阴谋。 出了凤栖楼,见到无锡城的路人皆一副伤心的模样,想起昨晚听到的曲调,他的心也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忧愁,可想起‘唤心术’,心中又刺痛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那一抹裙角,紧紧地拽在手心,对她却是又爱又恨。 第十七章:红花天地 他的心如此的痛,胸口渐渐喘不过气来。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晕倒在凤栖楼前的大街上。 “哎哟,这不是叶公子嘛!他怎么了,快,快去通知周爷……”老鸨大声囔叫道。 他昏迷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时呆呆望着天花板,继而眼神变得凌冽,露出丝和煦的微笑来。 大厅中,郎中喝着茶,说道:“哎,我看这位公子是爱恨成疾、怒火攻心,心病还须……” “心药医,小弟的病全都好了,有劳周大哥和先生费心了,在下认为疾病的诱发多是情绪所致,还劳请先生赐教。” 郎中抚摸着三寸短须,眼中散发出精光,打量白衣一番后,笑道:“的确,人身体中最重要的是精气神,所谓心神不宁,说得便是情绪化。” “人体内的五脏如同世间五行,它维持着人身体的生命活动,针灸为病人温通经脉、调和气血,便是使阴阳归于平衡,脏腑趋于调和,所谓养生、方药、手术不外乎如此。” 郎中抚掌称妙,站起身惊叹道:“小兄弟说得在理,人是气、形、神的统一体,老夫行医便是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机。” “同时探求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判断出病名,归纳出证型,以辨证论治的原则,制定出相应的治法,使用正确治疗手段,使人体康复。” 周康笑道:“想不到叶老弟不仅懂茶道、相马,竟也懂得医术,老哥真是佩服啊!” “老夫有经脉图一卷,银针一副,还有几本医学上的典籍,公子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定成神医,老夫顺水推舟,便将这些都赠予你吧!” 白衣取出锭金子赠送给郎中,和郎中探讨番医学的问题,随后便和周康来到十里坡相马。 十里北坡、桃花漫地,春风拂来清幽的香气,两人骑着矫健的马儿‘唰唰唰’飞驰奔来。 “这匹马的神气若有若无、似明似灭,此马奔驰起来定是足不沾尘,极为迅速,却是一匹神驹。” 白衣站在马圈外,看着一匹毛色暗淡无光,嚼着草、骨瘦如柴的白马笑道。 周康自豪地笑道:“老弟瞧得可真准,这是匹千里马,能日行千里,我在一伙盐帮的手中买来此马,尚不足三日之期。” “我见此马蹄伸膝折、灰汗交流拉着一辆盐车,神色间却有股怀才不遇的苦闷,花十两金子买下此马,待精心饲养半月后,它定会是一匹龙驹。” 千里马听到周康的话,抬起前蹄猛地将大地震得咯咯作响,引颈长嘶,声音洪亮,显得威风凛凛。 “看老哥锦衣玉食,不像落魄之士,为何那次在祁家村。” “老大哥和西辽宰相的儿子耶律翰是八拜之交,数月前老哥到西辽看马,准备让我那老大哥给我送几匹汗血宝驹来,谁知回临安的途中遭到山贼洗劫,把我运货的马都冲散了。” “被劫走五百两黄金,还有些西域特产,我虽不懂武功,但在江南也是响当当的马王,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我让随从通知官府,自己找到了逃走的马,就在祁家村卖马赚些盘缠。” 周康说到这,冷笑道:“官府知道老哥的背景,三天后就将那窝山贼关押起来,将我的货物还了回来,老哥心中岂不知官贼一窝的道理,那抢我货物的山贼头便是县尉的小舅子。” “那县尉新官上任,不知好歹,竟要老哥孝敬他十两黄金,老哥和朝中诸多大官都有往来,他们见到大哥都要称声好,他算个什么东西,那晚你见到的苏兄便是当今太子太傅,官居二品。” 他一拍马栏,恼怒地喝道:“南宋朝廷内部权斗激烈,腐朽虚弱,已是岌岌可危,都是这些蛀虫败坏的,北清、西夏虎视眈眈,只怕南宋不久将社稷不保、山河国破啊!” 白衣见他满脸悲愤,叹息地问道:“那北清的时局又如何?” “北清朝廷的首辅大臣索尼病故,康熙亲政,他八岁登基,现在还不到十五岁,登基不到十天,鳌拜擅杀辅政大臣苏克萨哈,进位一等公,政局都被他掌控在手中了,他得势后大力擒拿天地会的余孽,听说最近要到扬州去。” “天地会?”白衣问道。 周康眼中冒出精光,大喝道:“反清二会,红花天地,那是何等的英雄了得!鳌拜杀了不少天地会的好汉,他们岂肯放过他,定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天地会服务的是台湾郑家,个个都是大豪杰,遗憾的是老哥不认识会中好汉,但那反清驱鞑的红花会八当家老哥却对他有救命的恩情,此人叫杨成协,是原青旗帮的帮主,用刚鞭,擅长横炼功夫。” “叶老弟你以后行走江湖,若无意中得罪红花会,便可提此人和我的名号,此人又高又肥,脸色黝黑,神态威猛,拿着钢鞭,你一眼就瞧出来了。” 白衣辞别周康后,打算从徽州到鄱阳湖,然后经庐陵到衡阳,按行程来看,大概要三天左右。 管道上,白衣骑着匹骏马,手中拿着一钱银子买来的江湖讯息,是个丐帮弟子卖给他的,里面介绍了江湖的各大门派和势力。 他并不打算投进门派,因为他身怀道藏经、五行长生诀,这始终是一件麻烦的事,他看书是因为‘唤心丹’,他要找一个通晓天下事的人,就好像皓翎星球的信息部。 炼成长生诀后百毒不侵,但他体内的‘唤心丹’却无法化解,此丹药和他身上的心脉、血肉相连,他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的心似乎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被别人掏了去。 此书的确提到一个人,他叫百里七。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的可怕之处不在他的武功,虽然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最可怕的还是他亲手创建的‘千机阁’。 江湖中隐秘的事若分为十成,千机阁便知道其中的九成。 人在江湖,总会有利益、恩怨,有时候一个人为了名利,总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待到他功成名就后,他就希望忘掉那些事,希望一辈子不为人所知。 名利是种奇怪的东西,你想得到它的时候,往往会被恶魔所诱惑,呈现出自己邪恶的一面,而你永远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那一面,因为人都向往着美好的事物。 千机阁的消息有两种,一种能够卖,一种不能卖,能卖的消息有很多,不能卖的只有一种。 江湖中的名宿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命还要重,他们不怕死,只怕身败名裂,所以千讯阁绝不会卖此类的消息,因为它绝不愿承受一个高手不要命报复的怒火。 第十八章:北冥神功 鄱阳湖的码头上百货阗拥,不少商贾聚集在此,马车拉着卸下的货物朝城中走去,不时码头上传来声吆喝。 白衣将马变卖,租了艘渔船,渔夫是个十五、六岁的乡下姑娘,穿着身麻衣、袖口挽得极高、皮肤黝黑,眼睛如湖水般清澈,极是灵活。 他问过很多船,只有这一条渔船原意夜间出航,而她为了给爷爷治病,竟狮子大张口要二两黄金。 “嗨,大爷您就坐鱼翁的船,他是鄱阳湖的活地图,他孙女准没错的。” ………… 小船飘荡在湖面上,它准备横渡鄱阳湖,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湖面上洒着金色的光芒,泛起粼粼的水波。 小姑娘沐浴着夕阳,纤细的双臂挥动下,撒下一网网的鱼。 一锅鱼汤,色白如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白衣站在船头眺望着湖面,湖面的风吹过他的白袍,颇有一股出尘的意境。 忽然他眼中出现了一个小白点,那小白点迅速朝他飘来,直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 “小子,给我盛碗鱼汤。” 那人相距他数万米,声音却出现在他脑海中,此人声音飘渺难测,如同天宫仙乐,煞是好听。 他不可抗拒地盛了一碗汤,将船头的地方留给那人落脚。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时隐时现若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身体轻捷如飞凫,飘忽游移无定,当真是妙不可言。 “世间竟有此等身法,真乃天外飞仙。”白衣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接近,如痴如醉地说道。 小姑娘停止拉了一半的网,渔网在水面上泛起柔和的光泽,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向来人,神情有些茫然。 那人悄无声息落在船头,宽袍的大袖飘飘如仙,身形飘忽不定,风流潇洒,神采英拔,当真是世间鲜有的美男子。 “不错、不错” 那人打量白衣、小姑娘一番,端起鱼汤喝了一口,连道两声‘不错’,不知在说鱼汤,还是说人。 “色白如乳,肥而不腻,滴在桌上会凝聚如珠,用嘴一吹如荷叶的露珠滚动,真是好汤。” 那人放下瓷碗,站在船头望向湖面,手中的竹笛轻轻吹响,嘹亮、悠扬、激越的笛声,在夕阳的余晖中荡漾着,将鄱阳湖染成了梦的画卷。 他想自己一定在做梦,像阵风遨游在天地间,他听到风吹动麦穗的声音,辘轳转动的声音,星星的欢笑声,似和宇宙合二为一了。 “如何?” 白衣见那人目光如炬,正瞧向自己,忙恭敬地回道:“晚辈一生中只听过三次如此完美的歌曲。” “哦?”那人的神情颇为惊讶。 “一位姑娘叫徐灵儿,她的箫声冠绝天下,还有位姑娘,晚辈虽不知她的名讳,但却知道她的歌声可绕城三日,轻易攻下座城来。” 那人瞧向渔女,大笑道:“世上竟有这等奇女子,却是不能睹其真容,可惜、可惜!” 白衣想起‘长生诀’和‘唤心术’来,眉目间多了缕惆怅,喃喃自语道:“是啊,世间竟有这等奇女子,哎!”。 “小子,我和你颇为有缘,若你能通过我的考核,老夫就答应你个要求。” 白衣见他如飞仙,知晓他是世外高人,不假思索地回道:“还请前辈赐教,晚辈定会尽力一搏。” 清亮的月光下,湖水银光闪闪,一艘孤独的渔船飘荡在湖面,船上燃着一盏油灯,映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睛,如同一池湖水。 她呆呆的望着灯下二人,眼睛时而流烁出星星的光芒,他们已经谈论三个时辰了,无聊时她就拨动油灯的灯芯,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灯芯被拔高,昏暗的灯火又亮了起来,衬着白衣如玉般的肌肤,闪出柔和的光芒。 他心中暗叫侥幸,不想那人所提的问题,都是有关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诗词曲赋,若非他熟读道藏经,还真答不上来。 白衣答完最后一道题后,那人坐在灯下一动不动,一炷香后,忽然听到他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逍遥子纵横天地百余载,竟没想世间竟有此等璞玉,真是绝妙啊!倒有我当年的风采。” 渔女正给油灯添油,听到逍遥子的大笑声,吓得油泼到了桌子上,她急忙取来抹布擦拭桌子。 逍遥子眼睛看向他,真气外放,白衣瞬间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被股气劲包裹,全身软洋洋地,便如泡在缸温水中。 那股真气游遍他全身经脉,轻描淡写直奔他的道藏螺旋劲杀去,他体内的道藏螺旋劲瞬间激活反击回去。 “小子,你体内的真劲真有趣,为师借来玩玩。” 一股海水般的吸力涌来,他体内的螺旋真劲如开闸的洪水泄出,他惊得浑身冷汗,却毫无办法。 “奇怪,我只听说过天竺的‘三经七脉轮’,你小子却搞出个‘五行脉轮’,实在有趣得很,咦!我的北冥神功竟然无法吸动这五股真气,真是奇怪。” 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彻底黑暗,他昏睡了过去。 “小姑娘,你种的术很有意思,以心易心,竟连我逍遥子都无法化解。”逍遥子看了眼渔女,忽哈哈大笑起来,纵身飞上船棚。 渔女似不懂那人说什么,只将白衣摆好,给他轻轻盖上被子,开始在油灯下绣起血红的鞋子来。 道藏螺旋劲每游走逍遥子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和全身诸穴一圈,道藏螺旋劲便融进北冥真气中一分。 逍遥子乃逍遥派的创始人,聪明绝顶,神秘莫测,他的北冥神功早在五十年前便练到极致的境界,吸收和转化可瞬间完成。 这股道藏螺旋劲虽奥妙异常,拥有自己的灵性,但终究天地人未能合一,这才被逍遥子吸走。 逍遥子学究天人,硬生生将螺旋劲融到北冥真气中,化为一种恒古至今从未出现过的玄妙真劲,他本想将这股真劲反哺到白衣体内,但他体内的真元岂是白衣身体所能承受,纵是大海山川亦无法承受他的半缕真元。 他的一滴真元是无尽的大海,白衣目前所能容纳的只是一方水,逍遥子将一滴真元中分出极其微小的一缕气输到白衣体内,却足够他与青城派的余沧海等人相比较。 湖面泛起一片青烟似的薄雾,待朝阳慢慢升起,薄雾便缓缓的散去了,湖面染得一片金黄。 船上炊烟渺渺,湖水吹动着渔女的秀发,她手中拿着锅铲,正煮着一条大鱼,突然她跑进船篷中。 一缕缕朝阳落在他的白衣上,醒来后他发现浑身充满了新的活力,一股玄妙至极的真气游走全身。 “你醒啦!鱼好了,我给你端些来。” 渔女跑进船篷,一双发亮的眼睛打量着白衣,笑嘻嘻地说着,那黝黑的皮肤竟泛出柔和的光芒来。 “那位前辈呢?” “哈哈,我将自身的真气输了一些给你,并帮你打通了全身的经脉穴道,此时你已身怀为师最精纯的北冥真气,不,是北冥螺劲,你还不改口吗?” 逍遥子翩然飞下,此时他的功力比昨日更加精纯,浑身散发出奇异的清香来。 “师傅,我……” 逍遥子丝毫不理会他,自顾自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逍遥派的第二代弟子,待为师将一两门绝学传授给你,就要远飞海外游玩去了。” “逍遥派?” “哈哈,为师早超脱世俗外,若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寻找答案!”逍遥子拿过渔女手中的鱼汤,大笑道。 渔船在块小洲上逗留了七日,逍遥子将‘北冥神功’、‘龟息功’和‘凌波微步’传给白衣后,便不知所踪。 这天,渔女和白衣正要推船出湖,湖面上一艘大船驶去,那船足有三层高,金碧辉煌、耀眼至极。 “这是鄱阳帮的船,他们的帮主叫梁银龙,听说闯王军饷被劫走后,龙游帮荣彩欲在衢江欲夺回黄金,却给个搭船的公子打败了。” 想起温青青,知晓她逃脱危险,并遇到公子搭救,白衣却也放下心来。 渔女挽起脚裸处的裤脚,露出纤细的小腿,淌着水上了船,船如一道利箭般朝鄱阳湖对岸驶去。 她站在船头,继续道:“鄱阳帮和龙游帮交情甚好,怕是荣彩邀他去的。” “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爷爷曾给梁银龙开船,自然对鄱阳帮的事十分清楚。”渔女坐在船头,小脚丫踢着湖水,嬉笑着回道。 白衣有种奇妙的感觉,每接近渔女半分,他的心就有种炙热的感觉。 下午时分,船就到了隆兴,和渔女告别后,白衣到客栈买了些干粮,骑着马儿加急赶往衡阳。 湘江河畔,堤岸无垠,细沙如雪,雁群在此栖宿、觅食、嬉戏,一艘小船缓缓行来,那船上站着两人。 “叶大哥你瞧,那就是回雁峰了,属恒山七十二峰之首,被称为南岳第一峰,真是壮观呢!” 说话小姑娘约十七八岁,天真烂漫,肤色雪白,一双水眸纯净无暇,透着青春活波的气息,相貌甚是美丽。 此女叫禾雨柔,是白衣路途中救下的,自称是南海派一脉单传的弟子,生性喜欢凑热闹,听说衡阳金盆洗手的事便跟着他来了。 “想不到禾姑娘对衡阳城如此了解。” 禾雨柔玉脸微红,嬉笑道:“我虽远在南海,但自幼向往中原的文化,所以咯,我对中原的地理风俗都下过一番苦功夫呢。” 衡阳城,一间客栈,客栈的名字就叫‘一间客栈’ 白衣和禾雨柔刚踏进客栈,尚未坐下,就见一群恒山派的弟子走来,带头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尼姑,便是恒山三定之一,白云庵的庵主定逸师太了。 “哼,田伯光和令狐冲那狗贼,见到岳不群,定要向他要个交代。”定逸师太怒气冲冲地喝道,声音却比男子还豪迈。 第十九章:一波未平 “叶大哥,你瞧那尼姑嘴中叽叽喳喳的,没半点出家人的风采。”禾雨柔凑到他耳旁轻声嘀咕着,白衣闻着她娇躯的幽香,无奈苦笑。 “再多话,小心剁了你的嘴。” 定逸长剑唰地刺来,白衣知晓她剑招容情,只是吓一吓禾雨柔,并非真的要取她的性命。 白衣运转北冥螺劲,巧妙化解掉定逸的一剑,后退半步笑道:“这位姑娘不懂世故,多有得罪,还望师太海涵。” 定逸见他气定神闲、风度娴雅,惊为谪仙,年龄虽只有双十,武功造诣却是极高,他退后半步自然是给自己留足面子,希望此事就此作罢。 “真是英雄出少年。”定逸回了一句,‘唰’地收剑还鞘,坐了下来。 禾雨柔坐在木椅上,噘着小嘴瞧向白衣,将筷子‘啪’地扔到地上,娇喝道:“你帮外人欺负我,干嘛还救我,让我死掉好了!” “这个姑娘真刁蛮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清凉地说道,白衣瞧去,却是个圆圆脸蛋上带着笑容的女子。 禾雨柔拍桌而起,瞪着那小姑娘,娇喝道:“我和我的大哥说话,谁要你来多嘴的。” “刁蛮的小丫头,我若和你吵呢!那就和你一样无理取闹,我才不理你。”那小姑娘白玉般的手儿拿着筷子,挑着绿油油的青菜咬着,嬉笑道。 “你……” 禾雨柔玉足一跺,抽出腰间的小刀,纵身朝那小姑娘的小嘴刺去,白衣身影如鬼魅,瞬间挡在她的面前,双指夹住了刀身。 “雨柔,你再闹下去,我就走了!” 她收回长剑,清澈的水眸中含着雾气,嗔怨地瞧了白衣一眼,坐回长凳上独自生起闷气来。 “这位小姑娘,我叫叶白衣,我的那位朋友叫禾雨柔,她是个十分单纯的小姑娘,希望你不要介意。”看着那能说会道的小姑娘,白衣赔礼道。 “我哪儿小,我有名字呢!我叫郑萼,难道人家要生你气了,叫姑娘就好嘛,为何偏要叫小姑娘呢!”郑萼转动着明亮的大眼睛,俏皮地笑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叶小哥、叶大哥、还是叶老哥呢!”郑萼说完后,便噗嗤地捂住肚子大笑起来。 “郑萼妹妹说得好,他就是这样的,总喜欢叫别人小姑娘。”禾雨柔抚掌大笑,竟帮衬起郑萼来。 定逸神情微怒,不耐烦地喝道:“郑萼,别说胡话了,快吃饭,待会还要赶路呢!” “哦!”郑萼忙低下头,不敢再和白衣说话。 “上几盘好菜,来几壶好酒。” 声音响起,一行人走了进来,却是青城派,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小的道士,正是青城掌门‘余沧海’,他身后跟着六七个道士,有一人正是靳飞羽。 靳飞羽看见白衣,在余沧海耳边低语数句,大声笑道:“原来是和五毒教互相勾结的邪魔歪道,靳某今日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恶贼。” “靳兄随意给在下扣个帽子,就说我是邪魔歪道,便要在下的命,我说上次看见你们的余掌门屠杀老幼,调戏良家妇女,却也是真的了!”白衣哈哈大笑道。 余沧海嘴角抽搐,冷笑道:“好硬的嘴。”,这一件刺得极快,如松柏苍劲有力,似急风迅猛,直冲他的胸口而去。 众人皆瞧着余沧海,他的剑左摇右晃,变幻莫测,奇怪的是剑势却是直的,刚猛迅捷,每处一剑,必有嗖嗖的风声,如风动松柏。 青城剑法自称川西第一剑,剑法自然有其独特非凡的地方,恒山派众弟子不禁为白衣捏了把冷汗。 “听说余掌门灭了福威镖局满门,早得到天下无双的辟邪剑谱,为何不使出来瞧瞧!” 白衣哈哈大笑,断水剑出,将客栈映得一片萧瑟,光芒如秋水流动,剑势时而封锁,时而放开,剑影滔滔不绝,变幻多端。 客栈众人皆瞧向白衣,大气都不敢呼一下,他们从未看到过如此轻灵飘逸、闲雅清隽的身法和剑法,好似天地间最美妙的舞蹈。 余沧海心中惊骇,松风剑法以动制静,攻击速度极快,一触即走,便能寻到敌人的破绽,一剑毙命。 但对方剑势奇特,破绽似有若无,每招都能封锁住他的攻势,实在是妙不可言。 “此人年纪轻轻,但剑法高超,假以时日定成祸害,绝不能留下。” 余沧海心中想着,长剑闪动,剑招一气呵成,连绵不绝地攻来,白衣见眼前密密麻麻的剑尖,心头大震,已知晓他得到了辟邪剑法。 运转北冥螺劲,剑光大盛,四周摄得雪白,他手中的断水连续刺出数剑,却是以快打快的法子。 “嘭” 两剑相击,余沧海浑身颤抖,一股诡异的螺旋劲捎带自己的剑气反扑回来,他急忙抽剑回身,左脚在空中踢向自己的右脚,右脚立刻弹了出去,带着磅礴的内劲极快朝白衣下腹踢去。 “不好。” 恒山弟子惊呼,余沧海的腿法快若闪电,已经踢中他的足少阴肾经中的四满穴,不死也残。 余沧海只感觉全身的内力瞬间消失,朝对方身体涌去,眼球突出,骇得惊呼道:“吸星妖法,是吸星妖法!” “嘭” 余沧海运转全身内劲,摆脱掉那股吸力,此事他脸色苍白无血,惊魂未定,眼中全是恐惧。 “哈哈,承让。” 剑光一闪,迅速入鞘,四周剑光渐渐褪去,白衣将吸来的内功转化为北冥螺劲,导气归墟于丹田,纵身回到座位上吃起菜肴来。 白衣撤走了吸力,放了余沧海一马,没有将他的内劲吸干,完全是在衡阳城不宜树敌太多。 客栈中恒山、青城众弟子坐立不安,如刺芒在背,如鲠在喉,都瞧向白衣,似乎他是个大魔头。 “你这矮棍儿,我叶哥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岂是魔教妖人,你休要妖言惑众了!”禾雨柔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余沧海,微怒地喝道。 “哼,是非曲直,你心中明白。” 余沧海暗中吃了个亏,袖袍一甩,带着青城弟子离开了客栈。 郑萼看着定逸脸色铁青,诧异地问道:“师傅,那吸星妖法是什么武功,余矮……余观主为什么那么害怕!” “正邪不两立,公子既是魔教中人,他日再见定逸绝不容情。”定逸‘唰’地抽出长剑,剑气掠过,木桌‘轰’地倒塌,化为了数块,吓了禾雨柔一跳。 看着恒山弟子离开,禾雨柔撇着粉嫩的嘴儿,骂道:“什么臭尼姑嘛,动不动就骂人、砍桌子。” 两人在衡阳城逛了圈,白衣给禾雨柔买了些荷叶饼、珍珠元子、拍花糕等小吃,她开心得像只撒欢的小麻雀。 春雨淅淅沥沥,如牛毛,如花针,悄无声息地落下,衡阳城烟雨蒙蒙,笼罩在一层姑娘的轻纱中。 两人转到一间茶馆中避雨,茶馆中已坐满客人,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个驼背的猥琐男子,看着面目可憎,禾雨柔却不愿坐他那,就在茶馆中等候,遣白衣到隔壁买冰糖葫芦去了。 “哎呀,二师哥,这雨老是下,溅得我衣裳斗快湿透了,我们到里面歇息会,喝杯茶去”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响起。 禾雨柔瞧去,一个身材婀娜、容貌俏丽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一双干净灵活的眼睛环顾四周。笑靥甫展,樱唇微张道:“那有张桌子” 此时客栈刚巧走了拨人,已腾出一张桌子来。 禾雨柔抢先一步坐下,看着眼前的少女,嘻嘻笑道:“我先来的,你们到隔壁坐吧!” 少女瞪着她,声音清脆动听,似珠转水溅,字字清圆,娇喝道:“我先瞧见的,为何要让给你,你一个人霸这么大张桌子做什么。” 突然间七八道声音一齐响起,有的拍手,有的轰笑,都说道:“是啊,你一个姑娘家占那么大张桌子做什么。” 禾雨柔顺着声音瞧去,却有七八个稀奇古怪的人,都穿着华山派的服饰,有的拿算盘,有的拿毛笔,还有个肩头蹲着小猴的,像是耍猴戏的。 “哼,我就占着,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等我大哥来了,看见你们欺负我,定要收拾你们的。” 禾雨柔瞧也不瞧众人,从包裹中掏出块荷叶饼来,正要吃,忽瞧见白衣,忙挤开众人,拉着白衣的胳膊,水眸雾气弥漫,委屈地说道:“叶哥哥,你刚走开,就有七八个人要欺负我,你快帮我打走他们。” 众人瞧着白衣,皆深吸了口气,却没见过如此卓尔不凡的男子。 白衣笑道:“各位兄弟姐妹,实在对不起了,我的这位朋友若得罪你们,我代她向你们道歉,你们别为难她。” “哈客官,这有空位,哈您就别生气了,哈喝杯茶暖暖身子,这春雨真冷哈!”茶博士笑着,将一张空桌收拾干净,衡阳人说话本来带哈字,这茶博馆‘哈’声更重。 禾雨柔听得心烦意燥,喝道:“哈什么哈!快哈滚开,哈!” 白衣变戏法般,将又甜脆又清凉的冰糖葫芦塞到禾雨柔的嫩手中,轻声哄了她好久才作罢。 “小师妹,你听说没,青城派的余沧海来啦!”肩膀上蹲着小猴的瘦猴儿嬉笑着说道。 “我早知道啦!他到福建灭了福威镖局满门,是为抢辟邪剑谱的!”女子秀丽的瓜子脸上带着丝怒色,娇喝道。 六猴儿脸色凝重,忽然道:“我们在衡阳城中遇到青城派弟子,他们说魔教的吸星妖法出世了。” “什么?” 二师兄劳德诺脸色骇然,惊呼道。 第二十章:群星荟萃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汇成一条长龙,足有近千人参加,虽然明日午时才是金盆洗手的时候,但刘府已经大操大办起来。 刘府张灯结彩,宴席摆了近六百余桌,有相互熟识的,慕名而来的,还有不三不四、不清不楚的。 “您是叶少侠吧!请随我来。” 白衣刚踏进刘府,一个随从便恭恭敬敬将他和禾雨柔请进大厅中,厅中有五桌宴席,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白衣环视大厅一圈,却只认识首桌上的定逸师太和另一桌的余沧海,其余人都很面生。 “哼,魔教妖邪,刘三爷怎么也请他来了。”余沧海盯着白衣,冷笑地询问道。 “余观主怕是有误会,这位叶兄弟是刘某的朋友,怎么会是邪魔歪道。” 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的中年人走向白衣,看来他就是刘正风。 “昨日收到马王周老弟的来信,便知道叶兄弟要来衡阳,所以请府中弟子特别留意了番,周老弟说叶兄弟凤表龙姿,有逸群之才,今日一见真如谪仙下凡啊。” 刘正风将他和禾雨柔带到首席上,首席上已坐着十一人,加上他们三人,还空着一席。 白衣朝众人见礼,和煦地笑道:“在下叶白衣,各位有礼了。” “叶施主光华内敛,气劲充沛,当真是少年英雄。”一个慈眉善目、七十余岁的老和尚笑道。 “这是少林寺的澄观大师,佛理高深,善长七十二绝技中的一指禅功。” 白衣看着澄观,合了一礼道:“大师好。” “武当派七侠,俞莲舟大侠。”白衣看着那道士面容严肃,手掌刚劲有力,气劲肆虐,知晓他武功极高,忙行礼问好。 白衣看着那峨眉女子,此女皮肤偏黄,颇有姿容,面目俊俏,看起来却是楚楚动人。 “峨眉丁敏君。”女子话音中正,自有股英姿飒爽的风度。 刘正风看着丁敏君旁边的一对夫妻,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是玄素庄黑白双剑石清大侠、闵柔女侠。” 白衣瞧向两人,女子一身白衣,鬓边戴着一朵红花,腰间系着一条猩红的飘带,红带上挂着把白剑,男子一身黑衫,头戴黑色软帽,腰间悬着把黑色长剑。 “晚辈从无锡一路赶来衡阳,听说过两位前辈不少的事迹,今天见到二位前辈,真是我的荣幸。” 白衣见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文雅清秀,心中有种莫名的好感,温和地笑道。 闵柔眼神柔和的看向白衣,想起失踪的儿子,斯斯文文、谦和客气地说道:“真是个乖孩子,不要多礼了。” 白衣从未感受到母爱,看着闵柔怜爱的表情,心中难免有一丝异动。 “红花会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十一当家鸳鸯刀‘骆冰’。” 白衣瞧那男子长相粗鄙,没有丝毫精致可言,女的却俊目流眄、樱唇含笑,风致嫣然,是个美艳绝伦的少妇,殊不知两人如何成了夫妻。 少妇骆冰瞧着白衣,如鲜花般嘻笑道:“协成前几日飞鸽传书,说在衡阳遇上叶小弟要多加照料,我和泰来刚才还谈到小兄弟,却不想小兄弟这般英姿勃发、惹人喜爱。” 白衣见她秀眸流芳瞧着自己,说不出的妩媚可喜,遂笑道:“多谢两位当家的挂念,还请叨扰了。” 骆冰脸蛋羞红,烟视媚行瞧了白衣一眼,挽住文泰来的胳膊,不再言语。 “这是丐帮……” “丐帮全冠清,刚才青城派的于观主说叶公子是邪魔歪道,却不知叶公子有什么可说的。” 一个穿着皂袍轻衫,眉清目秀的秀才站起身,傲然地说道。众豪客听到此话,目光都汇聚在白衣身上,要看他作何解释。 白衣不温不火的道:“这次金盆洗手是五岳剑派的大事,叶某和各位都是观礼的客人,待我和各位五岳剑派的前辈见过礼,自然会解释此事的。” “全长老还请稍候片刻,岳某想这位小兄弟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一个谦虚文雅,正气凛然的青衫书生帮衬道。 白衣瞧去,见那青年书生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十分温和,忙说道:“前辈是华山派‘君子剑’岳掌门吧!” 岳不群轻轻点头,微笑道:“小女灵珊曾和岳某提过叶公子,还有公子身边的禾姑娘。” 定逸脸色铁青,冷笑道:“那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你见过吧!”天门道长神情微愕,却想不通定逸为何越俎代庖,代替刘正风介绍自己。 “你为何会吸星妖法。” 众人听到定逸的声音,皆震惊地瞧着白衣,目光中有惊骇、愤怒,害怕。 白衣缓缓坐下,拿起酒壶倒上酒,一饮而尽,笑道:“世上功法千千万,难道能吸纳内功,收为己用的功法就是吸星**。” “这么恶毒的功法,不是吸星妖法,还能是什么。”余沧海冷笑道。 “哈,滑稽可笑,你青城派有门摧心掌,是也不是。”白衣调动浑身的北冥螺劲,冷声问道。 这一问,如冬雷惊笋,气势逼人,众人无不骇然,余沧海被气势所摄,强笑道:“是又如何!” “江湖至宝九阴真经所载武学博大精深,威力无穷,里面有门掌法就叫催心掌,能震碎人心,不漏痕迹。” 白衣说到这儿,冷笑道:“难道你青城派的催心掌是偷盗学来的,还是九阴真经是你青城派写的。” “辟邪剑法都是他青城派写的呢?” 一个女童的清脆声音响起,却是个小姑娘走了进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着身翠绿的衣衫,皮肤雪白,十分清秀可爱。 “你是哪门哪派的,敢来管这趟闲事。”余沧海嘴角抽搐,问道。 “我瞧到一个好人为保护美丽的姑娘,被采花贼打伤啦,你青城派的弟子瞧见后还要刺那好人一剑,青城派都是这样行侠仗义的吗?”小姑娘问道。 众豪客刚才就为此事争论,都知道那好人说的是华山首徒令狐冲,采花贼是的是千里独行田伯光,美丽的姑娘是恒山派的仪琳。 白衣虽不知那女童说什么,却抚掌笑道:“青城派的‘背后捅一刀’是成名绝技,小姑娘却不知道!” 女童睁着乌黑的眼睛,说道:“啊!我以为青城派的绝技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我妈妈却没告诉我原来青城派还有一门绝技是‘背后捅一刀’呀!” 余沧海满脸怒色,大喝一声,掌心青光一闪,一枚暗器朝那女童扔去,使的青城派的独门暗器‘青蜂钉’。 “小心” 众豪客中数人惊呼,却是来不及救援,忽见一道白影掠来,却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他身姿轻灵飘逸,宛若神仙中人。 白衣掌心北冥螺劲运转,正要接那暗器,青蜂钉兀地在女童面前停住,朝地上落去,原来余沧海秀一手暗器,是为了使他难堪。 他齐肯闹笑话,北冥螺劲在掌心化为漩涡,一股强劲的吸力将空中的青蜂钉硬生生摄到手中。 女童‘哇’地一声坐到地上,抹着泪水哭道:“妈妈啊,妈妈,人家要使暗器打死我啦!你在哪儿!” 众豪客皆松了口气,看见女童后又大笑起来,谁都知道女童讽刺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向她动手。 “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别人家欺侮了。”定逸说道。 “知道了,师傅。”一个娇嫩的声音说道,白衣循着声音望去,却是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绝丽美人,她虽只有十六七岁,但身形婀娜,娇躯虽裹在宽大的缁衣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小姑娘,你和我走吧。”她说话的声音极其娇媚,拉着女童的玉手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女童嬉笑着瞧向白衣,说道:“你不走吗?刘三爷明日才金盆洗手呢,难道你要留下来吃‘背后捅一刀’吗?” 禾雨柔走到白衣身边,拉起他的手,好似对恋侣,水眸神情地凝望着白衣,柔情说道:“可要走的,留在这只怕会没命呢!” 白衣朝首席上的澄观、俞莲舟等人笑道:“晚辈先行告辞,明日金盆洗手晚辈定会前来,到时各位前辈若有疑问,晚辈知无不言。” 四人出了刘府,忽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却是郑萼,她笑嘻嘻道:“我瞧见你们四人出来,也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了,那里面真是闷得慌呢。” 仪琳一双明亮的妙目看着郑萼,清脆柔软的笑道:“郑萼师妹,你又骗师傅了,出家人可不许这样。” 郑萼吐着粉嫩的舌尖,嬉笑道:“知道了,师姐,我也是放心不下你嘛。” “小姑娘,你真的知道令狐大哥的消息?” 女童见仪琳脸若朝霞,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嬉笑道:“我有名字呢,我叫曲非烟,可不是小姑娘了。” 郑萼听到此话,噗嗤笑道:“仪琳师姐,你和白衣大哥一样,都喜欢叫别人小姑娘、小姑娘的。” “对呀,我哪儿小了。”曲非烟说完,又道:“有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知道你令狐大哥的消息,你用恒山派的灵药把他救活,自己去问他好了。” “令……令狐大哥,你带我去,我要去问问他。”仪琳的一双妙目中泪水滚来滚去,似要哭出来似的,却是又可怜,又动人。 “他在哪?”禾雨柔问道。 曲非烟瞧着仪琳,嬉笑道:“这地方在衡山城可是大大有名呢,叫做群玉院,是衡阳城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第二十一章:一波又起 群玉院,衡阳城最大青楼,衡阳府税钱的重要来源之一,后台强硬,据说是衡阳知府戴良德一手扶持的行业,此人和衡山刘正风素有往来,交情极深。 宵灯高挂,凉月悬空,雕车竞驻在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春风拂来,罗绮飘香,巧笑闻于柳陌花衢,调弦闻于茶坊酒肆。 群玉院后街,几株桃树、梨树开得正盛,一扇木门前立着数道苗条的身影,曲非烟轻轻叩响后门,‘嘎吱’一声,众人鱼贯走进了群玉院。 走廊中,灯光昏暗,晚风飘来女子的欢声笑语,仪琳心中想着师傅说妓女是天下最脏脏的女子,只要有钱,男人便可以叫女人来玩乐,我今晚进了妓院,若给师父知道,她定不会轻饶我。 “曲姑娘,那人真知道令狐大哥的消息,你为何要将他藏在这儿?”仪琳脸色羞红,问道。 “你要不要见你的令狐大哥啦!”曲非烟澄净的水眸透着股笑意,悦耳地说道。 “只要能见到令狐大哥,纵使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去做的。”仪琳一张秀丽清雅的脸蛋,娇羞腼腆,说道。 白衣听仪琳的声音虽是温柔,却是斩钉截铁,十分的真诚,心想她定是爱上那个令狐冲了,遂笑道:“一路上听你们说令狐兄弟的事,这样爽朗豁达,豪迈潇洒的好汉,我是定要去结交的。” 禾雨柔瞪着他,拧了他的胳膊一下,娇喝道:“他是个酒鬼,你也要和酒水作伴么?” 郑萼噗嗤笑道:“柔姐姐,你可真是温柔啊!衣哥哥只怕吃不消。” “谁许你叫衣哥哥的。”禾雨柔叱怒的喝道。 看着禾雨柔嗔怒的表情,郑萼嘻笑着回道:“柔姐姐的醋劲好浓,都盖过这群玉院的脂粉味了” 众女调笑着走过几条走廊,曲非烟推开一间房来,房中摆设精致,香气爽眠,只点燃了一盏灯,灯光昏暗至极,依稀只能瞧见床上躺着个男子,脸上盖着丝帕,却瞧不清容貌。 “他知道你令狐大哥的消息,你快救他吧!” 仪琳拿出丹药来,问道:“他真知道吗?” 曲非烟笑道:“我哪儿知道,你把他救活问他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尼姑,说的话可不能当真的。” “非非,你就别逗仪琳师姐了。”郑萼鼓着腮帮,帮衬道。 “听他呼吸,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外伤,还有内伤,仪琳小师父,你先给他敷药,然后我用长生真气给他疗伤,催动药效的吸收,想来一刻钟便能生龙活虎起来。”白衣道。 曲非烟笑道:“你修炼出的真气那么神奇,若去做郎中,可要害死不少人了。” “为什么是害人,不是救人呢?”郑萼问道。 禾雨柔抢着回答道:“郎中都混不到饭吃,不就饿死了,一个行医郎中就变成杀人恶魔了。” “他受的伤在哪儿?”仪琳问道。 “在胸口,是一条刀伤。”曲非烟回道。 仪琳拿着天香断续膏,掀起被子来,那人的胸口果然有一道狰狞的刀伤,仪琳给他擦完药,瞧着白衣,柔声道:“劳烦叶公子了。” 曲非烟放下床罩,嬉笑道:“两个大男人疗伤,没什么好瞧的。” 白衣暗自纳闷,走进床罩中,他将那人脸上的纱巾拿掉,却是个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相貌堂堂的男子。 他运转北冥真气和长生五行螺旋劲结合成的北冥螺劲,缓缓将真气送到男子的体内,游走在他身体百骸中。 过了片刻,只听见隔壁传来声大笑,一道淫笑声响起,“哈哈哈,老子今晚要来个一王五后,真******爽啊!” 仪琳听到此话,娇躯一颤,骇然说道:“田,田伯光,他,他也来这儿啦……” “仪琳师姐,有衣哥哥在,他哪儿敢放肆。”郑萼努着嘴瞧了禾雨柔一眼,笑嘻嘻说道。 曲非烟水灵灵的眼睛闪过丝狡黠,朝隔壁大声叫道:“你恒山派的师傅在这儿!还不快来拜见。” “你……你叫他做什么。”仪琳急得要哭起来,颤声说道。 田伯光一愣,欲火顿时被浇灭,吼叫道:“放他娘的屁,那个小尼姑在这儿,她要是敢过来,老子一刀砍死她。” “呸,亏你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你和令狐冲坐着比武,谁先离开板凳谁就输,你既然输了,就要信守诺言,拜小尼姑为师。” “他……他不是我徒弟,你别乱说话。”仪琳急得似要哭出来,说道。 田伯光听到仪琳的话,哈哈大笑道:“听到没有,她和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闪一边去,别打扰老子快活。” “回雁楼的豪赌我和我的朋友们都瞧见了,几天后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万里独行田伯光是个不讲信用的无耻小人。”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老子。” 曲非烟正要回话,白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屋外一道熟悉、急切的声音传来,喊道:“仪琳,仪琳!你在哪儿?” 仪琳脸色煞白,焦急地说道:“是我师父,我师父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白衣心中清楚,五岳剑派认定自己是魔教妖人,所以派人跟踪了自己,才知道他们在这里。 “仪琳小师傅,你们躲在这,千万不要出去,否则有损恒山派的名声,我去引开你的师傅。” 曲非烟拦住白衣,嬉笑道:“田伯光,外门有人要找我们的麻烦,你去把他们都打发了,你若办好此事,我绝口不提你拜小尼姑为师的丑事。” “妈的。”,田伯光嘀咕一句,随后大声囔叫道:“老尼姑,吵什么吵,老子正和妙人儿夜战三千,你这么老,老子可不感兴趣。” “田伯光,你把仪琳藏哪了?仪琳,仪琳!田伯光,你若再不出来,我就烧了这破****。” “哈哈,恒山老尼纵火烧妓院,这倒是新鲜事,若是传到江湖上,定教人笑掉大牙,如果别人问,为什么恒山老尼要烧妓院啊!我就告诉他们是为了找小尼姑,哈哈!” “定逸师太,这群玉院乌烟瘴气,我早就想烧掉这****了!田伯光,你快给我滚出来。”刘正风喝道。 “哈,烧你拜把子的妓院,刘三爷真是好兴致啊!”田伯光大笑道。 “田伯光,你伤我泰山派的天松道人,杀我泰山派迟百城,快拿命来还。”天门道人怒火中烧,暴声如雷地喝道。 白衣只感觉二股强劲的气越来越近,落到屋外,田伯光房中四五个妓女吃吃而笑,声音甚是****,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人家一下,哦!对,就是那里,哦……嘻嘻!” “你这恶贼,快出来受死。”天门道人喝道。 田伯光尚未搭话,突然屋顶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田伯光,我那徒儿可是你杀的。” “哈哈,余矮子也来啦,这群玉院的生意真是热闹啊,老子杀了那么多杂碎,哪还记得你青城派的!” “找死。”余沧海冷笑一声,纵身闯进厢房,剑影重重,快若疾风,劲如苍松,田伯光不敢大意,提起单刀来唰唰唰瞬间劈出六七刀来。 “田伯光,纳命来。” 天门道人一声爆喝,手中铁剑发出嗡嗡清鸣,剑气瞬间罩住田伯光的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 “哈哈,好一招七星落长空。”田伯光毫不犹豫的飞快倒跃,快刀唰地朝紧迫而来的天门道人砍去。 田伯光怎是一派掌门的对手,他心知和两人纠缠下去性命难保,连忙施展万里独行的轻功跃上屋顶,骂道:“老子要走了,妈的个呸。” 刘正风见天门道人和余沧海追田伯光而去,说道:“师太,我已吩咐手下一间挨一间的搜查群玉院,定能找到田伯光藏匿爱徒的地方。” 白衣易容成髯须剑客的模样,将断水剑交给禾雨柔,取来她随身的长剑,脱掉白袍,拿过郑萼头上的钗珠,纵身跃出厢房,压低声音狂妄地笑道:“师太的乖徒儿在老子手里,有本事来取。” 白衣暗运内劲,将手中的钗珠扔出,定逸见夜空中银光遁来,长剑唰的截住暗器,看着钗珠脸色大变,暴喝道:“你把仪琳和郑萼藏哪了,快给我交出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想要人,先打过我再说。” 刘正风冷笑道:“你是哪条道上的,竟敢在衡阳城放肆,不放人,那就把你的命留下。” 夜空中,一道耀眼的剑光刺来,一剑化为九剑,剑光瞬间笼罩白衣,此一剑当真是威力惊人,剑势迅猛。 白衣运转龟息真定功的吐纳功夫,使体内的北冥螺劲定息,长剑一抖,剑气纵横,大开大合,迎着剑光掠去。 数招后,忽然他的身影鬼魅向后滑行,纵身飞起,施展的身法正是鸟渡术,非刘府中施展过的凌波微步。 他和定逸交过手,若用北冥螺劲、绫波微步,定逸定能瞧出来是他,为保险起见只能用龟息功使体内的气劲产生变化,才不致让定逸瞧出来。 第二十二章:风起云涌 白衣将定逸和刘正风引走,使用龟息功收敛全身的气息甩掉他们,再折返回群丽院,却听到厢房中传来一阵冷笑声。 “令狐冲,你果真没有死,你躲在这妓院中做什么来的?” 此时曲非烟、仪琳就躲在床上,郑萼和禾雨柔躲在衣柜中,将令狐冲和余沧海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在妓院中还能做什么?倒是余观主大老婆、小老婆多得很,难道还要贪腥!来妓院折一枝野花尝尝鲜。”令狐冲笑道。 余沧海眉毛抖动,冷笑道:“好,好,堂堂华山派大弟子竟是一条**宿娼的淫c虫,华山派的门规可真是严啊!” “我华山派门规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道。”令狐冲笑道。 余沧海心中想,恒山派的仪琳小尼姑肯定在这,还有那个让我当众出丑的臭丫头,那小尼姑令狐大哥长,令狐大哥短的,只怕如今早就还俗了。” “令狐冲,将被子掀开给我瞧瞧!” 令狐冲听到余沧海的话,大笑道:“哈哈,你家里老婆那么多,却不够你去看的,还要来妓院看别人****吗?你想看,自己掀开来看好了!” “我**最多被逐师门,可江湖中的人若知道青城派的余大观主喜欢偷看妓女接客的场景,那可是有趣的紧啊!” 余沧海嘴角抽搐,冷笑道:“你找死!” 他左手一掌拍出,掌风肆虐,手掌中心黑光流烁,正是青城绝学‘摧心掌’,令狐冲惊险避开,被掌风边缘扫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 四女害怕得发抖,只听到令狐冲一声惨叫,仪琳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如珍珠般滚落,哭喊道:“令狐大……” 曲非烟急忙捂住仪琳的小嘴,她睁着澄净的眼睛,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浑身颤抖起来。 “哈哈,小尼姑,你的令狐大哥早和你搞在一起了吧!快滚出来吧!” 余沧海正要掀开被子,忽听到窗外一道尖锐的声音喊道:“青城狗贼,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是谁!”余沧海冷喝一声,飞出厢房追去。 白衣松了一口气,施展轻功朝余沧海而去,群玉院被群雄一闹,此时却是安静无比。 “小驼子,你和塞北明驼木高峰是什么关系!”余沧海冷笑道。 白衣躲藏暗处,借着月光瞧去,那人正是在茶馆中有过一面之缘的丑陋驼子。 “这小兔崽子借着本驼子的名声招摇撞骗,和我却没有一点半点的关系,余观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个身材肥矮、形貌极其丑陋的驼子忽然出现在庭院中,笑道。 “哈哈,只怕你武功打不过他,是一个孬种吧。”那小坨子盯着老驼子冷笑道。 木高峰冷哼声,说道:“我并不是怕那姓余的,但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我塞北木高峰给你做挡箭牌,” 小驼子猛的挺直身体,撕下脸上膏药,却是个身姿美妙,眉清目秀,甚是俊美的美少年。 他大笑道:“哈哈,要杀就尽管来吧,余矮子,你儿子是我杀的,你个狗崽子灭我福威镖局的满门,倘若你今日杀不死我林平之,将来我定要灭你青城派的满门……” 余沧海浑身一震,看着他惊喜地喝道:“你就是林平之。” “不错,你个狗崽子,你把我爹娘关在哪儿了?” 余沧海轻身上前,抓住林平之,喝道:“跟我走!” 木驼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一只手伸出‘唰’地拉住林平之,笑道:“且慢,这小子既叫过我爷爷,那便是我木驼子的乖孙,倘若给你带走了,我塞北木明驼的面子往哪放?” “木驼子,你也想抢辟邪剑谱!” 余沧海掌心内劲一作,硬扯着林平之,便要将他带走,木驼子同样扯着他的手臂,两股力劲袭来,林平之痛苦的哀嚎起来。 “啊!啊!”林平之痛苦吼叫。 “姓余的,你再不放手,将我这乖孙撕成两半,谁也得不到辟邪剑谱。”木高峰阴沉地笑道。 余沧海心想剑谱尚未到手,这小子可不能死,他若不放手,这心狠手辣的木驼子真有可能将他撕成两半。 余沧海猛地放手,木高峰紧抓住林平之肩膀,笑道:“乖孙子,和爷爷回塞北吧!” “放你娘的屁,刚才不承认我,现在又来认我,士可杀不可辱,你想要辟邪剑谱,杀了我吧!”林平之骂道。 “嘿嘿,好不要脸的臭驼子,人家不愿意跟你走,你却偏要他和你走,世间竟有你这等无耻的狗贼。” 白衣一掌劈出,北冥螺劲倾巢而出,木高峰猛地回掌,顿觉全身的内劲都被那人吸走,骇然地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撤掌逃走,可那股吸力如漩涡般将他死死黏住,使他无法移动分毫。 “你们两慢慢玩,余某要走了!” 余沧海见白衣施展吸星妖法,惊魂未定,猛地抓住林平之提气飞上屋檐,便要逃走。 “把人留下。” 白衣一掌拍飞木高峰,神鬼莫测的出现到余沧海面前,北冥螺劲交织,掌风如电如露,彻底将余沧海笼罩。 余沧海哪敢和他对掌,长剑如骇浪般席卷出去,抽身返回到庭院中。 “又是你这小杂种!”余沧海持剑的手臂发颤,惊恐地喝道。 “哈哈,心中有杂种,人人都是杂种,看你长得这么龊,定是杂种无疑了!” 余沧海眼中寒光闪烁,冷笑道:“小杂种,别以为你会吸星妖法,余某就怕了你。” “小杂种叫谁?” 余沧海不假思索地喝道:“小杂种叫你。”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咆哮地怒吼道:“小杂种,我今晚要杀了你。” “木驼子,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将这小杂种给宰了。”余沧海向脸色煞白的木高峰说道。 木高峰心想既然得罪这瘟神,若让他成长起来,定会再找自己寻仇,遂当机立断地冷笑道:“定要将这小子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木高峰使的是把驼剑,剑身上涂满巨毒,招式诡异阴险,他本个臭名昭著,阴险狡诈的毒虫,每一剑都邪毒无比,带着惊天的煞气。 余沧海掌心黑光流烁,掌气阴沉,整个庭院都被他的掌风笼罩,余木两人拼尽性命,却要将白衣就地击杀。 双掌掌风交织,将驼剑和催心掌劲防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战了数百回合,木余两人越来越惊,他们内力渐渐不足,但对方却越来越有精神。 “撒手!” 白衣大喝声,瞅准空挡,运转北冥螺劲将两人兵器震落,一掌朝木高峰胸口拍去。 “嘭!” 木高峰暗藏在胸口的毒囊破碎,数百滴毒水朝他溅来,白衣忙调动北冥螺劲护住全身。 余沧海挥剑挡住数十滴毒液,冷喝道:“臭驼子,你连我也敢暗算,找死。” 木高峰趁机掠到林平之身前,左手猛地朝他肩膀抓去,一股柔和的劲力反击回来,将他震的后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一个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正气凛然的书生从林平之身后走出,笑道:“木兄为何欺负个晚辈。” “原来是华山派的岳兄,几年不见,越发年轻了,想来那采阴补阳的功夫可练成了,但岳兄为何还要打辟邪剑谱的主意呢?” 白衣抚掌笑道:“江湖传闻塞北木驼子阴险毒辣,为人心胸狭窄,今日得见,果真是卑鄙无耻啊!” “叶小弟,两位前辈和你过招那是出手相让,你却出手夺了他们的兵器,江湖上的豪客若知道了,木兄和余观主岂不成了笑柄!” 白衣撒手将驼剑和余沧海的配剑掷给两人,笑道:“岳掌门说的是,是晚辈考虑不足,夺走了两位高人的兵器。” “哼,别过!” 木高峰接过驼剑,纵身跃上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余沧海看着林平之,冷笑道:“岳老儿,你也要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余观主若是有空不如坐下喝杯茶,我们俩慢慢谈。” “伪君子”余沧海冷笑声,纵身飞走,白衣只听‘噗通’一声,林平之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说道:“还请岳掌门将我收入华山门下。” 岳不群沉吟片刻,说道:“我若将你收入门中,江湖中人定要说我岳不群觊觎辟邪剑谱,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弟子一见师傅,便说不出的敬仰,还请师傅将我收入门下。” 白衣忍不住插嘴道:“岳掌门,江湖的疯言疯语何须理它,你就将这位林兄收进门下吧!” 岳不群迟疑了一会,说道:“那好吧,却不知你父母是否同意?” 林平之紧咬牙关,恨恨说道:“我父母被余沧海抓走了,还请师傅加以援手,救回我的父母。”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我会帮你找到你父母的。”岳不群说道。 白衣辞别岳不群后,便来到令狐冲养伤的厢房中,只见禾雨柔和郑萼坐在张木桌旁,再无其他人。 “他们人呢?” “昨晚场面那么乱,他们早走了,我们本来也是要走的,但柔姐姐说要回来找你,我就陪她过来了!” 郑萼雪白的玉手剥着个桔子,将剥好的橘肉递给白衣和雨柔,嬉笑着说道。 禾雨柔吃着橘子,调侃地笑道:“你是放不下仪琳小师傅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非非小萝莉。” “你……我……” 白衣低叹口气,说道:“天快亮了,我要去刘府,金盆洗手时嵩山派定会来捣乱,那群武林中人认定我修炼了吸星妖法,绝对不肯放过我的。” “那我们不去了。”郑萼说道。 “我如果不去,别人就会认为我逃走了,我岂不是真成了魔教妖人,何况我答应过周大哥要将嵩山派的阴谋在天下群雄面前挑破,绝不能这样逃走。” “雨柔,你和郑萼先到客栈避一避,待事情了结后我再去找你们。” 第二十三章:再次加温 刘府大厅中,数百人济济一堂,除白衣昨日所见的那十数人外,还有二十余人坐着,都是江湖上的名家高手。 右边第三席坐着个高大威猛,鬑鬑颇有须的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南四奇中的‘冷月剑’水岱。 他旁边站着一女一男,男的一身黄衫,挺拔修长,英俊潇洒,是他表侄汪啸风;女的皮肤微黑,俏丽婀娜,白衫飘飘,是他女儿水笙。两人在两浙路、江南路颇有声望,江湖人称铃剑双侠。 白衣刚踏进大厅,数百双眼睛唰地盯来,余沧海冷笑道:“你倒真有胆来!天下群雄在此,你今个若不给个说法,定教你命丧此地。” 他尚未来得及回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姓叶的,你窜通那姓温的小贱人,抢了闯王军饷,是也不是。” 女子面若春桃、眉如山黛,双眸寒光闪烁,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正是世外高人‘神剑仙猿’穆人清的徒孙‘飞天魔女’孙仲君。 白光骤跃,一剑‘唰’地刺来,剑气凌厉,房屋中顿时剑光交错。 闵柔正要出手,一双宽大的手掌按住她,她素来听从夫婿石清的主张,哪肯违拗丈夫的意思,唯有静观其变。 “好剑法” 白衣调动北冥螺劲,左手如爪硬生生抓住剑刃,剑刃上的数十股锋利剑气朝他手掌搅去。 “退!” 他爆喝声,五轮劲分出数十道小螺旋瞬间击溃那锋锐剑气,孙仲君脸色血红,妙目含怒,只感觉对方身上一股磅礴的内劲袭来,硬生生将她娇躯震退三步。 “姑娘,此事定有误会,在下的确斩杀了温同化,但并没有抢夺黄金。”白衣心想今日定有一番恶战,实在不宜四面树敌,陷入被动的局面。 水岱抚摸着髯须,说道:“数日前碰到令师伯黄真,他正在调查此事,孙姑娘是听何人说起是这位小兄弟所为。” 孙仲君嫩白的手儿持剑,似一朵高傲的凌霄花,美眸流光,俏生生地喝道:“鄱阳湖梁银龙亲口说的,不是这卖相极好的小子还能是谁?” “龙游帮抢劫不成,只怕心生恨意嫁祸给这风流倜傥的叶小弟,鄱阳湖和龙游帮素有交情,姑娘怕是被他们利用了呢!”骆冰嫣然巧笑着,少妇风情皆聚于眉间。 “孙女侠,你要相信我,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啊……” 人群中一个满面青春痘的青衣少年说着,暴怒的孙仲君如大鸟般纵身飞起,剑光如洗,竟将那人的胳膊一剑斩断了。 “好哇,你还敢骗我,今日斩断你一条胳膊,算是给你的小惩戒,你若再敢妖言惑众,我就杀你全家。” 孙仲君厉声喝道,拭去剑上的血迹,神色自若的归了座。 刘正风心中很不是滋味,那人是鄱阳帮的一位舵主,虽不是个好鸟,但也不该像她这般心狠手辣斩杀自己邀请来的客人,让自己面子哪儿挂,但那穆人清又得罪不起。 刘正风吩咐弟子将那断臂少年抬了出去,一个小厮跑进来欣喜地说道:“刘爷,郭大小姐到了!” 刘正风铁青的脸瞬间转好,众群豪一阵窃窃私语,都站起身来迎接郭大小姐。 一个娇媚无匹、容色绝丽的女子走进大厅,白衣瞧去,只见她美唇若涂朱,眉如染黛,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般,似乎要滴出水来,清眸流盼,秋波微转,却是个丰腴娇嫩、冠绝群芳的美人儿。 他身后跟着二个少年,各有风采,是五绝之一南帝的徒弟武三通的儿子,一个叫武敦儒、一个叫武修文,师承郭靖郭大侠,在江湖上也是有几分脸面的人物。 刘正风满脸堆欢,揖请郭芙上座,赔笑道:“郭小姐能来刘府,真是蓬荜生辉,不知令尊郭大侠近来可好?” 郭芙清脆地笑着,如一朵娇美的凤仙花,回道:“多谢刘伯伯挂心,各位前辈,我爹和我娘准备重阳节在襄阳城召开英雄大会,选拔出一位武林盟主来,共抗北清、蒙古和西夏,还各位前辈届时参加。”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众人都应该纷纷应承,也好给郭大侠一些面子。但江湖和朝廷素无关系,加上如今的江湖邪道昌盛,群雄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参加什么捞子的英雄大会。 “我等江湖草莽,不屑和朝廷中人来往,小女娃,如今日月魔教和明教肆虐,极乐宫蠢蠢欲动,每个人都朝不保夕,哪有时间去淌那浑水。” 门外掠进一道黄影,却是个四十来岁的崆峒道人,他面如刀削、身高八尺,正是崆峒六老卑明达,身负七伤拳更盛过其他五老,也是十年前的移植者。 “今天是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的大好日子,我们五岳剑派素来同气连枝,邀请各位是前来观礼的,各位若给五岳剑派几分薄面,还请私下再算恩怨。”天门真人高声喝道、内劲充沛,众人无不震惊。 “天门道兄说得在理,各位若有恩怨,暂且搁一搁,卑掌门远道而来,难道只是为说这些话。”岳不群笑道。 “哈哈,卑某只是说出大家心中的想法,既然天门掌门和岳掌门发话,卑某不说便是了。”卑明达袖袍一挥,退到一旁落座。 刘正风吩咐弟子端来金盆,放到群雄面前道:“刘正风承蒙恩师收录门下,传授武艺,刘正风资质平庸,恒山派有莫大师兄撑着,倒也不少我一个,衡山刘正风今日决定退出江湖,若违此言,当如此剑。” 他猛地抽出配件,两指夹住剑刃,一运内劲长剑应声而断,这柄长剑本来金刚铸成,竟给他轻而易举地折断,可见刘正风内劲的浑厚。群雄瞧着断剑应声而落,如切豆腐般,剑身全部没到青砖内,皆震撼不已。 “左盟主有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正要将手伸进盆内,一声大喝传来,却是一人手持杆五颜六色、镶满宝石的旗子,正是五岳剑派中左盟主的令旗。持旗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上唇留着两撇鼠须,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 他身旁还有四人,一个矮矮胖胖,面皮黄肿,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两只手掌又小又厚又肥,正是四太保乐厚,中间则是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他骨骼巨大,身高八尺,威猛似虎。 其他两人,一人额头极高,头发披肩,满脸络腮胡,正是二太保‘仙鹤手’陆柏,另外一人手持宽大的巨剑,面如重枣,却是五太保‘九曲剑’钟镇。 白衣暗叫不好,刘正风金盆洗手,衡山派竟没来一人,不知他们师兄弟闹什么矛盾,自己又该如何挑破五岳剑派的阴谋呢? 若他挑明嵩山派想并吞五派的阴谋,只怕嵩山太保会群起攻之,他们的武功比余沧海厉害得多,自己定会小命不保。 “费师弟,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何时轮到你嵩山派来管了,在座的都是江湖豪杰,你们嵩山太保直闯进来,难道真的这么目中无人?”刘正风喝道。 丁勉看着众群豪笑道:“刘师兄,我嵩山派并非不将各位豪客放在眼中,只是你金盆洗手的事关乎千万人的身家性命,那可是马虎不得的。” 费彬不理会众群豪的私语,接话喝问道:“刘师弟,你是否认得曲洋?” 刘正风脸色一变,随后凛然地说道:“不错,我的确认识曲大哥,曲大哥是我刘某人的知己好友。” “曲洋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你和魔教妖人相互勾结,那就不能金盆洗手。” 费彬刚说完,丁勉又道:“刘师弟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本是一家,左盟主说了,只要你答应在一个月内提着魔教妖人曲洋的头来,此事便揭过去,大家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在场群雄听得义愤填膺,魔教和正道数百年来势不两立,缠斗不休,这大厅中大部分群豪和魔教都有血海深仇,有的亲人被杀,有的师徒被害,众豪客恨不得将魔教的人千刀万剐,喝血吃肉,此时听说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再也不顾形象,都破口大骂起来。 刘正风充耳不闻,说道:“我和曲大哥于心相交,以乐会友,是音律上的至交好友,我们只讨论音律,从不涉及门派,曲大哥说正邪相争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 “够了!” 丁勉猛地一声大喝,一掌拍出,金盆瞬间被打爆,他冷笑道:“你若执意要金盆洗手,休怪丁某无情了。” 天门道人忙劝道:“刘师弟,你脑子须清楚些,魔教曾害死过我们那么多师兄弟妹,亲戚朋友,你怎么能受了人家的迷惑,和魔教妖人结交呢!” 定逸道:“是啊,刘师弟,你千万别上了那曲洋的当,你是正人君子,怎可和那种卑鄙无耻,盗人祖墓的妖人结交。” 刘正风大笑道:“曲大哥光明磊落,谈吐高雅,他不服嵇康说他死后广陵散失传,连续盗掘了二十九座晋以前的古墓,去寻找广陵散的曲谱,那些皇帝搜刮民脂民膏,曲大哥这样做,有什么错?” 他说完瞧向岳不群,说道:“岳掌门,你是谦谦君子,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自己的知己,这样的做法一定是错的,你是知道的。” 岳不群叹道:“若是我们的朋友,自然不能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但那曲洋是魔教妖人,他包藏祸心,刘师弟,你千万别受了他的蛊惑,我们都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为了那个魔教妖人,要弃我们这么多的好朋友于不顾吗?要弃江湖道义于不顾吗?” 第二十四章:炙热的鲜血 “姐姐,我们到庭院去抓蝴蝶吧!”一道干净清澈的声音在内院响起,却是曲非烟在说话。 “你们若是敢踏出这儿一步,我就杀了你们。”一道沉重的声音喝道。 刘正风看着丁勉等人,冷喝道:“好卑鄙,你们竟然抓了我的家人,你们埋伏了多少人马,都出来吧!” 费彬手掌一挥,却有三十多个嵩山好手跳了出来,另外七个太保便在当中。 “刘师弟,你是不肯杀曲洋了?”丁勉问道。 刘正风大笑道:“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你不如一刀杀了刘某,要我残害曲大哥,那是妄想。” 十太保‘白头仙翁’卜沉带着刘正风的妻女走到厅中,说道:“刘师兄,只要你答应杀了曲洋,我便放了你的妻女,不然别怪卜某无情了。” 费彬纵身跃起,一掌击毙刘正风的妻子,抓住他的大儿子冷笑道:“你可要想好了。”刘正风看了他的大儿子一眼,见他神情倔强,哈哈大笑,流下两行清泪,一言不发。 “嘭!” 费彬一掌击毙他的大儿子,血液侵染手掌,提起刘正风瑟瑟发抖的小儿子,喝道:“你父亲是非不分,勾结魔教狗贼,是也不是?你若骂他,我就不杀你。” 少年被吓傻了,破口大骂道:“你勾结邪魔妖人,害死了娘,害死了大哥,难道还要害死我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刘正风抹着清泪,慢慢走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杀了……”众群豪都以为他后悔包庇曲洋,谁知他掌心剑光一闪,竟一剑将自己的儿子刺死了。 “我刘正风顶天立地,你们要陷我于不义,想也别想,只要刘某人有一口气在,绝不容许你们伤害曲大哥。” 刘正风‘唰’地抽出长剑,上面沾着他至亲骨肉的鲜血。“爹爹,菁儿去了!”那小姑娘见小弟惨死,猛地撞上他的长剑,竟是自杀了。 刘正风留着泪水,哈哈大笑道:“好,好,菁儿,这才是我的好孩子,我刘家人都是硬骨头,绝不做出卖朋友的事。” 曲非烟只是个小姑娘,此时早吓得傻了,费彬勃然大怒,手掌散发出刚猛的内劲朝曲非烟脑门打去。 定逸正待上前,丁勉一掌拍出,狂风肆虐,两人交手数回合后,定逸被丁勉暗算,‘噗’地吐出口鲜血,却已身受重伤。 “给我撒手!” 白衣大喝声,运转北冥螺劲一掌拍出,余沧海大喝道:“那小子会吸星妖法,千万别和他对掌。”费彬露出阴沉的冷笑,掌风如铁、如刀,冒着炙热的内劲,朝他全身的要穴罩去。 “嘭!” 白衣倒退数步,手掌震得无法动弹,五轮木劲运转,一股奇香飘来,伤势瞬间好转。 “这个小子就是日月神教任我行的弟子,他会吸星妖法,大家有仇的报仇,将这小子碎尸万段。”靳飞羽大笑地喝道。 “费师弟,我来助你留住他。”丁勉一声大喝,手掌散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一掌拍来。 “咔擦!” 白衣手掌的骨骼瞬间被折断,他只来得及抱起曲非烟,施展凌波微步的武功朝门外跑去。 刘正风看到自己的亲传弟子皆被屠杀,大厅中惨叫连连,血流成河,大笑道:“好,好,左盟主既然有令,刘某人就自行了断,要我杀曲大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他提起长剑便要自刎,忽然一阵黑风掠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走!” 他话音刚落,数百道黑色的暗器射出,却是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针,费彬和丁勉收了几枚黑血针,各拍二掌将刘曲两人击成重伤。 眼见两人就要被击毙,飞沙走石间一股强风袭来,猛地拉住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将两人卷走了。 “两位前辈,非非,我要到回雁楼找雨柔,他们找不到我,定会去……” 那样貌清瘦、相貌威严的老者道:“嵩山派心狠手辣,你快去吧!我们在回雁峰等你,我还有一些事情托付给你。” 白衣牵挂雨柔,施展轻功急忙朝回雁楼掠去,他早知道有一场大战,所以将雨柔和郑萼留都留到了回雁楼。 回雁峰。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火红的太阳,一亩亩的良田边立着五条人影,除曲刘三人外,却是令狐冲和仪琳两人。 “刘贤弟,大哥累得你今日命丧此地,害得你的亲人弟子全都殉难,其实大哥早就躲到屋檐上了,但为兄既答应你不杀五岳剑派的一人,又知道你不愿我和五岳剑派为敌,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谁料到嵩山派心狠手辣,竟然……” 刘正风大笑道:“他们此等俗人,怎能懂得你我音律相交的高雅情操,怎么懂得音律震撼人心的力量,他们料定我和你结交,定是蓄谋谋害五岳剑派了。” 曲洋瞧着令狐冲,笑道:“你的伤势看来已经全部好了,看来不止是这小师傅丹药的效果吧。”令狐冲凛然道:“还多亏了叶兄弟,曲先生,晚辈的命是你所救,但华山和……” “华山和魔教势不两立,是不是,嘿!我救你时,将自身真气强行灌到你的体内,待到我的真气压制你的真气,恐怕你命不久矣。”曲洋笑道。 “哈哈,我的命本来是捡回来的,只要逍遥一天,日后的生死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令……令狐大哥。”仪琳柔情的瞧着令狐冲,却是为他担心。 曲非烟想起白衣,高兴地喝道:“爷爷,叶哥哥能起死回生,你们的伤势他一定能治好,到时我们再将嵩山派的恶徒赶尽杀绝。” 一阵笑声传来,如山间猛虎咆哮。“哇哈哈,赶尽杀绝,小娃娃你说要将嵩山派赶尽杀绝,那我便先将你杀了!” 曲洋喝道:“费彬,她还只是个孩子,我们正魔的恩怨和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干系,你放了他,我们立刻自绝经脉。” 费彬阴沉地笑道:“妄想,杀老的也是杀,杀幼的也是杀,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哈哈,你们统统都得将命留下。” 费彬说完瞧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冲,你是华山首徒,还不将这两人杀了!” “杀死毫无抵抗之力,杀死老弱病残,和邪魔妖道有何不同,费师叔的话请赎晚辈难以办到。” 费彬冷笑道:“好,你和这恒山派的小尼姑在妓院中搅了一夜,坏了我五岳剑派的名声,此时竟还敢大言不惭,和魔教同流合污。” “哈,罢了,自然有岳师兄和定逸师太管教,我何必多此一举,小姑娘,你出来受死吧!” 曲非烟娇喝道:“你动手吧,我要和爷爷、刘公公死在一起。” “好,我就成全你。” 费彬冷喝声,掌心真元窜长,夹杂着雷霆之威,一掌朝她拍去。 白衣在数千米外,那掌距离曲非烟的额头只有半寸的距离,他哪来得及救援,忽然间一道球形的剑气弹出,虽只是一个小剑球,剑气却是铺天盖地,狂风大作,使人无法抵挡。 费彬运转十成功力,双掌猛地拍出,捡球轻描淡写的射穿他的手掌,兀地笔直飞起,灌穿了他的脑门。 “先……先天无相指剑,你……你是!”曲洋双目凸出,看着半山腰的二道黑点。 两道黑点从半山腰急速掠来,一前一后,却是白衣和禾雨柔,只是白衣神情复杂,和禾雨柔隔了数百米,似乎她是洪水猛兽。 曲非烟吓得跌坐在地上,嚎嚎大哭道:“呜哇,好怕……呜呜,人家好害怕哦!” “你……你是!哈哈!”曲洋面如死灰,噗地喷出口鲜血来。 众人无不骇然,谁都没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剑气竟能在一息间穿越大半个回雁峰。 “曲洋,你的孙女,我要带走,我在松风亭等她。” 她开口说话了,天地间如奏响仙乐,众人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当众人回过神,她已消失不见。 仪琳睁着清亮明澈的双眼,看着白衣道:“叶公子,禾姑娘怎么!” 白衣心脏‘嘭’地疼痛,心如刀绞,脸色煞白,衣衫被冷汗浸透,半跪着痛苦喝道:“她,她……” 曲洋汗如雨下,浑身哆嗦着,喃喃自语道:“十一年前她只有七岁,她来我们日月圣教做客,那时她的武功就和如今东方教主已不相伯仲,十一年过去,她,她……” “那……禾姐姐,到底是,是什么人?”曲非烟有些害怕,问道。 “你们可听说过五魔门!” 令狐冲额头微蹙,说道:“我只听过日月神教和明教,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另外的三个魔门。” “令狐师侄没听过也不足为奇,纵然是我亦没有听过,只知道还有一个极乐宫。”刘正风心脉俱损,却是已到了回光返照的时期。 曲洋惨笑道:“正派除少林、武当两大巨擘外,还有慈航静斋,慈航静斋数百年才踏足一次江湖,每次踏足江湖,都将是天下大乱的时候。” “魔教中最神秘的是‘万魔窟’和‘天阴宗’,万魔窟和慈航静斋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天阴宗是个虚无缥缈的门派,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但是他和万魔窟一样可怕。” 众人皆是深吸一口气,白衣捂住胸口道:“晚辈唤心丹发作,浑身无力,再无法救治两位前辈。” 曲非烟流着泪扑到白衣的身上,嚎哭道:“叶哥哥,你救救我爷爷!” “哈哈,我和刘贤弟心如死灰,心脉寸断,早已活不成了,世间的恩恩怨怨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贤弟,让我们再高歌一曲笑傲江湖,哈哈!” 第二十五章:临终托孤 一首旷世奇曲笑傲江湖曲响起,琴箫合奏,开始如连绵细水,继而崩裂山河,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使人血脉喷张,仿佛与群山奔赴,与万壑争流,笑傲于天地人世之间。 “哈哈哈!”一曲终罢,两人持手而起,相视大笑。 令狐冲从连绵不绝、荡气回肠的曲声中醒来,赞叹道:“此曲弹奏起,瞬感天地广阔,功名利禄皆作尘土,真乃是旷世神曲。” 白衣接道:“令狐兄弟说得对,此曲大气磅礴、潇洒自如,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将俗世间的凡事都抛诸脑后,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 两人附耳商议片刻,刘正风笑道:“我这有卷笑傲江湖谱,便赠予你们两人,两位若对音律感兴趣,便可传承此谱。” 曲洋道:“两位若毫无兴趣,还望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替我们两人觅得传人,若这笑傲江湖曲能流传于世,我和刘贤弟死也瞑目。” 白衣接过琴谱,默看数遍,强行记在心中,将曲谱交给令狐冲道:“我已记牢曲谱,还请劳烦令狐兄保管曲谱,觅得佳人,共谱神曲,再现经典。” 令狐冲苦笑道:“兄弟,你倒很会推卸责任,这……” 曲洋笑道:“令狐小兄弟,此曲我们便交付给你寻觅传人,叶少侠,非非的命是你救的,从今以后,我就将非非托付给你,还请你好好待她。” 曲非烟水嫩细白的小手拉住白衣,睫毛上的泪珠折射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想起她的古灵精怪,白衣苦笑着点了点头。 “曲前辈,她……她虽是魔教中人,却没有理由加害非非,你无须但心,我绝不会让她受一丝欺负的。”曲洋点了点头,和刘正风相视大笑,牵手运转内劲,互相震断对方的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众人掘墓将两人埋了,仪琳替曲非烟拭去泪水,清脆柔声地道:“曲姑娘,你爷爷走了,你以后跟着叶少侠,要乖乖地听他话。” 曲非烟嗔了白衣一眼,拉住他的手,娇声问道:“非非没有爷爷了,你不会将非非扔给禾姐姐吧!我爷爷说她……” 白衣笑道:“放心吧,她依旧是你温柔的禾姐姐,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了。” 他心中却想我的命都在你禾姐姐手上,不管我们跑到天涯海角,都无法逃出她的掌心。他将无锡的事半真半假说出来,众人又惊讶又愤恨,山风吹拂着曲非烟的衣裙,露出她雪白的小腿。 她嘻嘻笑道:“她真的那么神奇,非非倒要瞧瞧她的真容呢。” “千机阁?” 令狐冲眉头微蹙,沉思半响,摇了摇头瞧向仪琳。 仪琳脸色微红,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要进千机阁,必须要通过移花宫。” “移花宫,好奇怪的名字!” 曲非烟笑道:“我听爷爷说起过移花宫,它在绣玉谷,是个百花齐放、宛若仙境的地方,移花宫只收女弟子,听说个个都冷艳清雅、骄傲高贵,是活脱脱的大美人!” “绣玉谷在哪?” 仪琳道:“那就没谁知道了,移花宫已有数百年没踏足过江湖,叶公子若要去千机阁,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仪琳话音刚落,一道打斗声在林中响起,只见一道青影被铺天盖地的紫劲击飞,岳不群衣袍轻飞,踱步走出了树林来。 “余老弟,你贵为一派掌门,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岳某真替你羞愧啊,说!你到底把林家夫妇藏哪了?”岳不群手提宝剑,浑身被紫霞包裹,一股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的内劲从体内爆发着,像火山一样。 余沧海口吐鲜血,掌心黑光流烁,手中长剑的剑意肆虐,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呸’地吐出口血沫子。“岳不群,你想要夺辟邪剑谱,哈哈!林家夫妇早被木驼子抢走了,你去找他晦气吧!” 岳不群身影变幻,鬼魅出现在余沧海面前,一剑刺出,剑尖徒增三尺,余沧海心中骇然,运转十二成内功,摧心掌出,黑光彻底笼罩住岳不群。 “喝!” 只听岳不群一声高喝,紫霞遍及全身,将四周映成紫色,笼罩在他身上的黑心掌劲瞬间被驱散。 余沧海拼着重伤化解掉岳不群的一剑,长剑化出密密麻麻的剑尖,足有数百道,猛地朝岳不群的下腰刺去。 “师傅!” 令狐冲见形势危急,惊骇地大喝起来,只见岳不群微微一笑,紫霞罡气灌注诸身穴道,瞬间化为一尊紫黑色的天神, 余沧海吓得双腿发软、冷汗直窜,他挺直宝剑,内力倾巢而出,发出千道密密麻麻的剑尖,掀起惊天剑气。剑气如同重物击打在棉絮上,没有一丝的作用,猛地一股精纯的紫霞内劲反击过来,再次将他震飞出去。 余沧海口吐鲜血,双掌猛推,两股黑光朝岳不群拍去,只见岳不群脸上紫霞一闪,黑气尽褪。 “余兄慢走,岳某不送。” 岳不群哈哈大笑,收敛紫霞功,令狐冲何曾见过岳不群出手,此时初见华山绝学紫霞神功的厉害,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中再走出来两人,一个是身姿美妙,极尽优雅的男子,一个是婀娜多姿、秀色可餐的女子,正是林平之和岳灵珊。 “师傅,小师妹!” 令狐冲急忙走过去,岳灵珊见他健步如飞,满脸红润,知道他伤势都好了,笑道:“大师哥,你这馋猫可是玩好啦!”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傅,你骄横自大、得罪同道,结交匪类,勾结妖邪,还出言不逊中伤恒山派,这些事都证据确凿,江湖同道说我管教不严事小,若因此毁坏华山派数百年的声誉,你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吗?” 令狐冲道:“师傅,我……” 岳不群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犯的事等回华山再议。”,说完指着林平之道:“这是你的小师弟林平之。” “见过大师兄!”林平之恭敬地行了一礼。 “木高峰将林家夫妇掳走,我们需快点去救他们,冲儿,你到回雁峰的郊外寻找,我们到下面的村庄瞧瞧。” 他说完此话,看着仪琳说道:“仪琳师侄,你师傅定逸师太被丁勉暗算,受了重伤,她托我转告你,她们在香味楼等你。” 仪琳见令狐冲和岳灵珊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只觉心中一酸,妙目中隐有泪珠滚动,柔声说道:“我知道了,岳师伯。” “令……令狐大哥,我……我走了!”仪琳仪态万方走到令狐冲面前,娇软舒媚地说道。令狐冲见她眼眶中打着转的泪珠,以为她担心定逸,说道:“仪琳师妹,你快去吧,我的伤势全好了!” “那……那我走了!”仪琳略带一丝惆怅,渐渐消失在密林中。 白衣见岳不群瞧向自己,笑道:“岳掌门,晚辈的武功并非吸星妖法,晚辈是逍遥派门下,所施展的叫北冥神功。” 令狐冲自语自语道:“逍遥派?” “我逍遥派隐居世外,加起来不到十人,鲜有人走动江湖,令狐兄弟不知道却也不奇怪。” “小兄弟武功高强,素有侠义心肠,岳某相信小兄弟的为人,我们就先告辞了。” 令狐冲依依不舍送别岳灵珊,看着曲非烟笑道:“非非,你有这位叶少侠照顾你、关心你,我也放心了!” 曲非烟嘻嘻笑道:“倒也是,倘若是跟着你,那可是大大的无趣了!”她说到这儿,嬉笑道:“令狐大哥,你说恒山派的尼姑谁最好看。” 她见令狐冲不搭话,笑道:“你的仪琳师妹不是绝色美女吗?” “仪琳,她的确很美。” 白衣拉了拉曲非烟的小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令狐兄弟,我们先去松风亭,待事情了结,我们再陪你找林家夫妇。” 苍劲的松柏扎根在悬崖峭壁间,一道倩影站在山亭中,俯瞰云雾缭绕的回雁峰,山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轻笑道:“你来了”。 “我该叫你禾姑娘,还是?”看着她婀娜的身影,闻着她酥软身子的清香,听着滚滚松涛,白衣走到她身旁笑问道。 她清眸微盼,嫣然巧笑道:“哪有什么差别!” “关于天佛卷,我一定……” 女子身影化作六七道,鬼魅灵动出现到曲非烟面前,将她拦腰抱住,秀履遗香,蹁跹飞跃到悬崖峭壁间的松枝上。 曲非烟脸色晕红,蹭着女子的胸脯,深深嗅了一口,嬉笑道:“好香软啊!” “你没有选择!” 女子手指一捻,一枚松针化为一道银光跃来,白衣猛运北冥螺劲、五轮劲加持,一掌拍出。 “嘭” 掌气瞬间被灭,松针爆裂开,幻化为一朵朵真气凝结的花朵,荡漾着涟漪。每一朵气花如一柄柄锋利的剑,可轻易将他置于死地。 “非非,你想不想屠尽嵩山派,替你爷爷报仇!” 曲非烟听着她婉转悠长的玉音,想起曲洋的死,悲从中来,水眸滚动着泪珠,睫毛湿漉漉的。 “叶郎,三年后,我再将女儿还给你!” 她含情脉脉,温柔似水,嗔怨地瞧着白衣一眼,身姿蹁跹若轻云出岫,踏着清风,朝峭壁下落去。 第二十六章:义除木高峰 金黄的满月挂在蓝蓝的天空,一两只青蛙时而鸣叫几声,回雁峰的山道两旁长满青绿的杂草,山路尽头有一座破旧的老庙。 白衣能清清楚楚听到破庙内的对话声,感应到破庙内有木高峰、令狐冲,还有一对受伤的夫妻,却是福威镖局的林震南夫妇。 白衣悄无声息飞上屋檐,揭下一块瓦片朝里面瞧去,林震南夫妇遍体鳞伤躺在血泊中,令狐冲手持长剑正和木高峰对峙着。 “狗崽子,你木爷爷先杀你,然后再找岳老儿拿辟邪剑谱。” 木高峰爆喝声,驼剑发出阴森的毒气,一剑朝令狐冲的胸口刺去,猛地房屋震动,却是白衣打破屋顶翻身进来。 “哈哈,丑老杂种,我来接你的剑招。”白衣运转北冥螺劲,猛地一掌击出,一道道小螺旋掠过长剑。 木高峰驼剑诡异漂移,剑刃上的白光骤涨,快速刺向白衣的喉咙,冷笑道:“狗崽子,你当真以为我怕你,驼影毒功。” 他衣衫猛涨,驼背活像个大肿瘤,散发出腥臭的恶味,那一张满是白瘢黑记的丑脸变得幽绿起来。 白衣紧闭眼睛,抽出断水剑感应着四周气的流动,体内五脉轮中的木轮劲散发出清幽的香气弥漫在破庙中。 “剑毒绞。” 木高峰阴戾地尖啸声,手脚并用,像一只猛兽般扑来,驼剑上的绿光似乎要燃烧起来,空中弥漫着辛辣的臭味,闻着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嗤嗤” 断水剑缠绕着清风,一抹月光透过屋顶泻下,破庙中的毒雾驱散,剑光恍若一条白龙,发出冷凉的寒意,刺眼的剑光席卷破庙刺向木高峰的脑门。 两剑相击,剑毒两气肆虐,驼剑再次诡异地飘动,飞旋着朝他的胸口斩去,白衣掌心土轮劲蓄积,一股醇厚的真劲卷来,使挪移法将驼剑偏移一分。 “破!”白衣大喝声,北冥螺劲瞬间分化为数十股的真气,顺着断水剑朝木高峰的肺部刺去。木高峰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抱住双脚滚成球形,硬生生受白衣一掌,弹跳而起跃出了破庙。 “小狗崽子,你三番二次坏我的好事,我定会回来宰了你的。”木高峰气得七窍冒烟,怒火攻心,吐出数口鲜血来。 “你,你是谁!你也要打我们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吗?”林震南看着白衣,气若游丝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折磨我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林夫人说道。 令狐冲强忍着泪眼道:“两位前辈,这是叶少侠,他,他认识您家公子。” “好、好,平儿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我……我们就放心了。”林震南口中血沫横飞道。 白衣见林震南夫妇遍体鳞伤、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显然受了极重的酷刑,两人心脉被催心掌震断,又被木高峰用烈毒折磨一番,已是奄奄一息。 白衣眼中滚动着泪水,咬牙切齿道:“令狐兄弟,我发誓,下次见到木高峰和余沧海,我拼死也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戳骨扬灰,这两条狗贼死一万遍都不可惜。” “我,我知道自己不成了,我现在,只有……只有一个遗愿未了,木高峰搜遍我们夫妻的身上,他没能找到辟邪剑谱,却抢走了我送给妻子的定情玉戒……唯独那枚戒指,我说什么都要……” 林夫人落下泪水,柔声道:“算了!南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爱我。” “即使是死,我也希望这枚戒指继续戴到你的手上,那一晚帮你带上这枚戒指时是我林震南最幸福的时刻,我说什么也要……” 白衣冷地可怕,说道:“前辈放心,我会替你们拿回戒指的。”令狐冲见白衣大步踏出破庙,问道:“兄弟你去哪?” 白衣停住脚步,望着金黄的月亮,平静地笑道:“我要杀人!今晚不提着木高峰的头颅回来,我就一剑杀了自己。” 衡阳城,悦来居客栈,木高峰正坐着喝酒吃肉,突然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众人瞧去,却是一个手持长剑,一袭白袍的男子。 “你们都出去!” 金轮劲和火轮劲愈来愈盛,他浑身被烈火包裹,散发出狂暴、锋利的气息,他如同一尊魔神,一步步走向木高峰。 木高峰目露凶光,唰地提起驼剑,吼叫道:“狗崽子,你找死!”他浑身幽绿,皮肤龟裂,流出黑色的鲜血,驼剑如一条游动的蛇,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白衣心脏如火焰般焚烧,他的杀意越来越强,手中的断水剑铮铮作响,剑气彻底笼罩悦来居。“你得死……”他手中的断水剑猛地劈下,一股杀伐之气荡漾,木高峰身体如千刀万剐,烈火焚烧。 “啊!” 木高峰凄厉的惨叫一声,化为肉球便要逃走,一剑挥出,空气似被灼烧起来,驼背被剑光裂为两半,凝练的剑气瞬间爆炸,如蝴蝶展翅般优雅,驼背分为数百块碎肉。 “啊!” 木高峰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驼背上的毒液齐射而出,铺天盖地卷来,北冥真气瞬间笼罩全身。 “小狗崽子,一起死吧!” 木高峰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叶白衣大腿,浑身的黑色血液朝他腐蚀,北冥螺劲倾巢而出,全身的诸穴如饥似渴地吸纳着木高峰的毒劲。 一剑刺穿他的胸口,血顺着断水剑滴落,嘀嗒作响,将血泊中的白玉戒捡起,他纵身跳出了悦来居。他一袭白袍染得血红,手提着木高峰的头颅,走在衡阳城的街道上。 破庙前。 “林前辈夫妇呢?” 令狐冲苦丧着脸,叹口气道:“他们已经过逝了,师傅带着林师弟刚来过,两位前辈的遗体准备带回去安葬,我也要回华山了!” 白衣将木高峰的头颅和玉戒递给令狐冲道:“林兄弟曾说要屠戮青城,余沧海的命我会留着,这头颅还请拿去祭拜两位前辈。” “兄弟,这是仪琳师妹给我的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你……” 白衣见令狐冲欲言又止,笑道:“令狐兄弟,你有话直说便是。” “塞北明驼木高峰是鬼驼的得意弟子,你杀了木高峰,鬼驼定会来找你报仇的,鬼驼是血煞谷的第七煞,你要万事小心!” “血煞谷?” 令狐冲道:“血煞谷在昆仑谷底,四面环山,江湖人称阴冥之地,谷中有数千恶人,没有一个不是十恶不赦、满手血腥的,血煞谷以七人武功最高,那鬼驼便排名第七。” 令狐冲话题一转道:“非非呢?他和那位姑娘走了,哎!你若有时间,不如来华山坐坐。” 白衣道:“非非刁钻古怪,没谁会欺负她的,我早和五毒教、棋仙派还有青城派结仇,朝不保夕,她跟着我……,曲前辈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我怎么能让她跟着我担惊受怕。” “令狐兄弟,你的伤……” 令狐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告辞了!” 白衣望着凄凉的月亮,喃喃自语道:“这几天事情真是多啊,此地距江陵也不远,不如我去瞧瞧烟儿,顺道散散心,只怕她早离开了鱼米乡。” 第二十七章:嗜血的怪刀 白衣打算过江陵到素鱼乡,一路上打听烟儿和计彭祖的消息,然后再进到北清的地界,到扬州瘦西湖鸣玉坊丽春院观看苏子杭斗茶,再经京兆府路到华山找令狐冲。 江陵地处于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白衣从衡阳到江陵,要到公安县渡口乘船横渡长江,他到公安渡口时江面上一轮旭日正冉冉升起,染红整个渡口。 绚丽的朝霞映红了辽阔的江面,浪涛拍岸,江风拂来,扯着他宽大的白袍,衬得他翩翩若举,如天外飞仙。 江面上渐渐出现个黑点,白衣极目眺望,却是艘五楼高的奢华客船,乘风破浪直朝港口驶来,数百乘客自觉排成一队,等待着上船。 这艘客船是大江联的船,南宋、北清地界的所有江河湖泊和附海都归大江联管辖,他们靠做运输生意和船只生意为主,是江湖正邪外的最大组织之一,与移花宫合称‘镜花水月’。 众乘客依次上船,轮到白衣时,突然一个人撞开他,那人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副豪门弟子的打扮。他瞥了眼白衣,朝那收钱的大江联弟子道:“我是五雷手的弟子卜垣,车前辈可是在船上?” 那弟子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卜垣师兄,快请进,舵主正在内室呢!” 众人上了船,跟着卜垣上船的还有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个种田的青年庄稼汉。 “对,对不起。” 庄稼汉结结巴巴地说着,白衣瞧去,却见他长身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正因卜垣撞了自己而道歉。 白衣抱拳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弟客气了。” 美丽的乡村姑娘挽住庄稼汉的胳膊,浑身散发出清新动人的乡间气息,一双妙目清澈得好似山泉水,她望着辽阔的江面,清新悦耳地笑道:“师哥,这船好大啊!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宽的河呢!这风吹得好舒服。” 女子举止神态浑然天成,有种在山泉水清的美感,让人赏心悦目,如同沐浴在山间的小溪中。卜垣朝那老头行了一礼道:“戚师叔,弟子还要去邀请江陵舵的车前辈,暂不奉陪了。” 卜垣瞧了眼庄稼汉,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冲着女子笑道:“师妹,你到处瞧瞧,这长江的风景可是一绝呢!”“卜师兄,你快去吧,我会陪着师妹的。”卜垣听着汉子的话,嘴中嘟囔着几句离开了。 “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庄稼汉楞了半响,才知道是眼前的男子在和自己说话,慌忙地回道:“我,我叫狄云,你……兄,你兄弟叫什么?” 女子噗嗤笑着,脸若春桃,轻轻打了狄云下,婉转清扬地笑道:“师哥,你问他兄弟做什么?看你紧张得说不清楚话了。” 狄云尴尬地扰了扰头,女子小蛮腰一扭,看向白衣嬉笑道:“我叫戚芳,这木疙瘩叫狄云。”白衣笑道:“我叫叶白衣,狄大哥和戚芳姑娘是要去江陵吗?” 那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者猛地瞧向白衣,眼神炯然,凛凛有威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哈哈,这俊哥儿见你家闺女长得漂亮,心中欲火焚烧,却是想法设法的要搭讪呢?”一道尖锐的怪笑传来,却是个一袭血红僧衣的胖和尚,他约莫三十来岁,浑身肥膘,坦胸露乳,手中提着一柄弯刀。 他炙热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戚芳,擦着口水大笑道:“妙啊!妙!真是个山间的精灵、水中的尤物。” “赞美姑娘的词本是很好的,可这位僧兄说出口,却好似在喷粪一样难听。”胖血僧暴怒地瞪着白衣喝道:“你娘的,我要宰了你。” “金熊,你不得动手,他是我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诡异的刀光,血刀掀起腥臭的浪潮,他穿着血红僧袍,光头发出蹭亮的光芒,左手持着一把似剑如刀的怪异血刀,这浑身血气的和尚竟是冷无血。 “没谁能救你,你得死!”他手中的血刀舞得如风卷残风,瞬间罩住白衣的诸身重穴。断水剑出,浮光掠影,分化出数十股剑气破灭血光,运转北冥螺劲单手成掌,猛地朝冷无血的胸口拍去。 冷无血诡异地后退,似魔鬼的步伐,疯狂的笑道:“哈哈,我能感觉到我愈来愈强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想大概是你变秃了,所以更强了吧!” 冷无血勃然大怒,三眼角寒光闪烁,诡异撩起血刀,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劈来,白衣堪堪挡住血刀。 冷无血施展诡异的轻功,忽地掠来,刀光如匹炼,散发出冰冷的寒意,猛地朝他胸口横劈而来。断水剑铮铮清鸣,撩开血刀,一股锋利的剑气勇往直前,兀地窜起朝冷无血的左眼刺去。 “我能将你招式看得一清二楚。” 冷无血歇斯底里地笑着,手腕一抖,血刀旋转飞出横挡住长剑,白衣如海鸥般滑行,反抽断水剑,瑟瑟的剑光如秋水般映着整艘客船,剑意肆虐,‘嗖’地一声朝冷无血的背心刺去。 ‘嘭!’ 冷无血的身后激起千层血浪,挡住白衣锋利的一剑,一股浑厚的内劲猛地扑卷袭来。白衣运转北冥螺劲,猛地牵引着他体内的真气流向自己,纳气归元,那是一股邪恶的血气,带着惊天怨气。 “轰!”血红的真元如心脏跳跃,猛地震退白衣,白衣吐出一口鲜血,喘息道:“好邪恶的真气!” “吸星妖法!” 冷无血狰狞着说道,血刀沁出鲜红的血液,流转覆盖着他的全身,便是这邪恶的血元真气斩断了他北冥真劲的吸力,这也是他北冥神功只抵达第二重境界的缘故,才导致被冷无血挣脱吸力。 突然间,冷无血像一阵飓风旋转,刀气纵横,其招式无不诡诈多变,阴狠毒辣,一息间以不同手法,从不同的方位砍出了九十九刀。 白衣运转五轮水劲,和江海湖泊融为一体,斩出一剑来,这一剑如同湖面上的波浪,重重叠叠、滔天而起,将冷无血震退。 冷无血借住震退之势,在空中倒悬身体,蹭亮的光头猛从胯下钻出,忽地扑来,长刀砍向白衣的****。这一刀血浪滔天,一股阴森诡异的血元真劲横扫而来,白衣脚步时离时合、忽来忽去,诡异躲过这一刀。 忽然冷无血阴沉地大笑起来,手中的血刀一甩,从脖劲上绕来,血光滚滚,轻如柳絮般落在白衣的手臂上,顷刻间已多出一道血槽来。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船板上,他手臂的血槽中一股诡异的血元真劲流动,不停吸食着他的精血,木轮劲运转,血劲瞬间被灭,伤口快速愈合起来。 冷无血****着刀刃上的鲜血,狞笑道:“为能杀掉你,我弃剑用刀,拜进血刀门,亲手用这把妖刀宰杀我所有的亲朋好友,只为血浴成魔将你的头颅割下。” “老祖常教导我们,做一件坏事不值得骄傲,若能一辈子只做坏事那就是顶天立地的大坏蛋,那就是魔!我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为杀伐成道,到达老祖那血魔的境界,我要斩断阻碍自己的一切。” “所以第一件事,我就要杀了你!”冷无血手中的血刀迎着旭日,散发出惊心动魄的诡异红光,空气嗤嗤作响,似被劈裂成两半。 断水剑如涌起的波浪,剑尖朝冷无血的喉咙刺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耀眼的光头化为脚,在甲板上划过,钻过白衣的裤裆中,突然翻身而起一刀朝白衣脑门劈去。 血红的刀光映得白衣睁不开眼睛,腥臭的血味使人头昏脑涨,几乎作呕,他一动不动,将心融到风云、水浪中。 “破!”他睁开眼睛,一抹精光闪过,一剑斩出。 五道奇异的剑光掠出,朝冷无血的四肢头颅杀去。冷无血甩出血刀,刀身诡异弯曲弹射而起,跳跃到空中,瞬间截住五道剑光。趁此机会,白衣手中的断水剑划破虚空,整个人化为一道利箭,猛地朝他胸口刺去。 “蹭!蹭!蹭!” 冷无血双脚夹住血刀,‘呼呼呼’砍出数十刀来,刀气朝白衣的穴道笼罩而去,五轮土劲运转,一股浑厚的挪移之力反击回去。 “嘭!” 冷无血纵身跳进长江,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白衣正在寻找,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船底裂开,一柄跳跃的血刀猛地朝他胯下劈来。 白衣瞬间毛孔全张,冷汗唰地流下,施展凌波微步惊险躲过一刀,刀气将他的腹部划出一道血痕来。 “哈哈!” 冷无血大笑一声,猛地钻进水中,静静潜伏着,白衣冷笑一声,五轮劲气息全放,一团赤红的气隐匿在他脚下的右下方。冷无血瞬间潜行到白衣背后,兀地跳出,刹那间红光骤起,血刀砍向他的背脊,白衣的脚步若往若还,剑光如雪。 ‘噗!’ 冷无血右肩被刺个血窟窿,白衣运转龟息功猛地一头扎进水中,收敛全身的气息,进到假死状态。突然船底被利剑划破,冷无血一声惨叫,手臂血肉横飞,他点穴止血,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水中。 第二十八章:一桶黄金水 白衣运转木轮劲,驱散身体的不适,看着一个老者朝他走来,那老者鹤发鸡皮,眼球浑浊,猪耳酒糟鼻,长相十分猥琐。 他抚掌笑道:“好俊的功夫,想必这位公子就是义斩温同化,月夜杀明驼,大闹衡阳刘府的叶少侠吧!” 白衣暗想自己将船捅了个大窟窿,这老小子怕是大江联的车舵主,自己的三两黄金是万万不够赔的了。 “车老先生,这船……”白衣看着大江联的众弟子正修补着客船,神情尴尬,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车正浑浊的眼珠飞快转动,笑道:“叶少侠为民除害、声名远播,老夫看刚才那两个妖僧正是血刀魔徒,少侠能驱走那两个妖人,老夫感激不尽,这小船破损的事何足挂齿。” 大江联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江湖上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练过长生诀,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对大江联的势力,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大江联的事务虽归帮主烛白龙掌管,但至高权是九神,每位都是极其神秘、可怕的至高存在,据说九神武功已窥天地,可夺天地造化、扭转乾坤。 “叶少侠,江陵的五雷手万老爷今日做寿,广邀天下的群豪,车某就代万老爷邀请叶少侠,还请叶少侠给我大江联一个面子,莫要推辞啊!” 白衣心想我若不去,他定会说我轻视它大江联,趁机向我发难,遂一咬牙道:“好,既然车老先生说了,在下岂有不去的理。” 车正目光阴寒,瞧向那乡下老头道:“戚老先生退出江湖真是可惜啊!想当年戚老先生的恩师‘铁骨墨萼’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我大江联的洛神大人常言:令师神照经独步武林,乃天下一绝,素闻能起死回生,只可惜无人继承神功。” 白衣顿惊,心想这神照经真是神妙,竟能起死回生,那需何等精纯、生命力何等强盛功力才能办到。 “我们三个师兄弟不成器,哪能得蒙恩师传授神功,纵是那连城剑法,我们都没能学会几分,想来就觉得愧对恩师啊!”戚长发抹着横流的泪水,说道。 狄云安慰道:“师傅,你别难过了。”车正瞧向狄云,心想:“这小子傻里吧唧,内功低微得很,他那师妹那般水灵,这万府的狗贼可是要下手咯。” 车正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戚老先生的徒弟,当真是孔武有力,四肢发达,威武不凡啊,” “车伯伯过奖了,我也就是有些牛力气。”狄云憨厚地笑了笑。 车正瞧向戚芳,见她俏丽若桃,身材曼妙,如同一朵清水的荷花,笑道:“戚老先生真是好福气,有这一徒一女,倒胜过我这孤家寡人许多的。” 午时,江陵城远远出现,经过这一段路程,白衣和狄云相互熟识,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到渡口后,卜垣租了一辆马车,十来分钟后便来到万府,却是高墙朱门、挂灯结彩、好不热闹。 “是三师弟啊!很久没见你,你却愈发精神了,师兄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一个魁梧高大的老者走进门来,拉住戚长发的手说道。 白衣看他头发花白、眼冒精光,手指上套着一枚翡玉扳指,显得雍容华贵,特别是他手掌长满老茧,定是一个用掌、用剑的高手,看来是五雷手万震山。 万震山瞧向车正笑道:“哎呀!车老先生,我吩咐弟子不论如何都要将车老先生请来,老先生能来,万某真是感到千万分的荣幸啊!” “万兄客气了,车某这次带了一个朋友来,还望万兄不要见怪啊!这位朋友最近在江湖上那可是名头极盛,万兄可知是谁了?” 万震山瞧向白衣笑道:“哎呀!原来是斩温贼、杀明驼、闹刘府的叶少侠,真是稀客啊!快请进,快请进。” 众人到了大厅,一个仪表堂堂的英俊公子哥领着几个弟子走上前来,那公子哥瞧着戚芳,浑身一震,却是从未看过这般干净、美丽的女子。 “戚师叔,晚辈万圭,时常听家父念道师叔当年的风采,今日得见师叔的尊荣,真是晚辈的荣幸。” 戚长发正要说话,一个叫吴坎的弟子将瞧着戚芳的目光转移到宴席上道:“师傅,还是坐下再谈吧!” 众人落座。 戚长发道:“云儿、阿芳,你们哑了不成,还不跟师伯、师兄们问好。”狄云扰着头道:“对不起,我,我叫狄云,师伯、师兄你们好。” 戚芳妙目一盼,笑道:“多谢师伯师兄设宴款待我们,还送给我们那么多漂亮的新衣服。” “这点薄礼算什么,我们万家在江陵城也是极有威望的,师妹你生的漂亮,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哪像城中的那帮庸脂俗粉,粗俗不堪。”万圭笑道。 他旁边的沈城笑道:“是啊,不像这位狄师弟,长得就是一副牛样,穿了好看的新衣服还是一副牛样,哈哈!” 沈城一开口,大厅上的四五桌客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戚芳脸色赤红,气呼呼地哼了一下。 白衣嬉笑道:“是啊!我看沈兄弟光彩照人、衣着光鲜,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众人都以为他要奉承沈城,笑问道:“是什么?” 白衣笑着喝了口酒,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老家东城有个卖橘的人,别人都夸他卖的橘好,那橘子光泽鲜亮,拥有玉石般的质地,黄金似的颜色,就和沈兄一样,可谁知我剥开一看,有股恶臭扑鼻,看它里面却是团乱棉絮。” “哈哈!” 众人尴尬无比,白衣却大笑了起来。 “哈哈!万震山,你十年前欠了本大爷一文钱,如今家大业大了,还不准备还给大爷我吗?” 只见一条大汉忽然出现,却是满腮虬髯,身形魁梧,威风凛凛,他手中提着粪桶,双手一扬,大粪朝众人泼去。 白衣俯身大笑道:“哈哈,这就是喷粪了吧!”万圭一身名贵的袍子被屎溅到,震怒地喝道:“你他妈哪来的,找死!” “哪来的贼人。”眼前大粪要泼向狄云和戚芳,戚长发猛地扯下新衣,将那大粪一揽,使劲扔了出去。 那汉子大笑道:“哈哈!万震山,兄弟我千里迢迢来给你拜寿,没带什么礼物,只能送上黄金万两,还请笑纳!” “原来是太行山的吕通寨主,看来这些年吕寨主发家致富了,家里的黄金都用不完,还随身带了这么多来送给我。”万震山笑道。 “妈的,万震山,老子三年前和我那兄弟来江陵做买卖,你个老小子暗中通风报信,累得我兄弟被朝廷鹰犬抓了,断送了性命,老子今天就要你血帐血还。” “你那兄弟暗中勾结铁掌帮,买卖妇女,更可恨的是你们两兄弟一连奸污八个良家闺女,在我万震山的地盘闹事,我岂能不管?” 众群豪见他说得正气凛然,都大为佩服,不禁竖立大拇指来。 “妈的!老子们明抢,你确是暗偷,你他娘的将我兄弟送进监狱,还私吞了他六千两银子,将她老婆卖到妓院,你个挨千刀的老奸贼,有本事就和爷爷来过几招!”吕通破口大骂道。 狄云脸憋着通红,怒火中烧地喝道:“你还我师傅的袍子,那是我们卖了阿黄买的,值三两银子呢!你快还我们的袍子来。” 吕通骂道:“你个软二蛋,你是哪坨屎啊!” 万震山脸色尴尬,笑道:“狄师侄,你师父的袍子我来陪,你快退下,此人是黑道中的高手,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会对付的。” 狄云喝道:“我就是要他陪,他要是跑了,你如果不认账,那我们找谁去说理。” 众群豪皆是偷笑,万震山怒喝道:“狄贤侄,你还不退下。” “我不,我就要他陪我的袍子。”狄云倔强地喝道。 “我干你全家老母,老子先杀了你这个狗二蛋。” 两人打得十数招,狄云哪是吕通的对手,只见他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但凭着一股狠劲,他始终缠着吕通不放手。 白衣本想帮忙,可狄云性子倔强,是丝毫不会领情的。 万震山心想,我等那老奸巨猾的戚长发出手,看他是否真的练成了连城剑法,口中却喝道:“狄贤侄,你快退下,让我来,师弟,你那徒儿不听我的话,你快让他退下。” 戚长发心想,卜垣说万震山已练成连城剑法,我且等等看他出不出手,看他是不是真的练成剑法了,口中却道:“哼,让他吃点苦头,待会师哥你再用连城剑法收拾那悍贼。” “他奶奶的,老子看你不是万府的人,处处都留手,你小子当真是不想活了,你个软二蛋,老子今天就让你下地狱。” 吕通手臂横着,如金刚一般猛地朝狄云的脑门捶去,一个乞丐走进大厅,撞了狄云一下,狄云身体倾斜,闪过他的铁臂,只见身后碗口粗细的楹柱登时被铁臂断为两截。 “妈的,老子杀了你。”吕通施展**拳中的赤尻连拳,一拳击打出数十道劲力,眼见狄云小命就不保了。 “哎哟!怎么大家都在看打架,哎哟,我要饿死了,有没有人可怜可怜我,赏给我一口剩菜剩饭吃,哎哟,这地上怎么有屎啊!”那乞丐一脚踩到粪水上,猛地滑倒,扔出的破碗正好击中吕通的要穴。 “好机会。” 狄云拳头带风,猛地一拳将吕通揍飞,吕通捂住脸伤,大骂道:“呼……呼……你他娘的,万震山,你个鳖孙儿王八蛋,老子还会再回来的,祝你万家的人都食屎去吧!” 戚长发见狄云正要追上去,冷喝道:“你侥幸得胜,还不够丢人吗?快回来。” 第二十九章:罗袜蒙了尘 “哎哟!饭没讨着,还把碗给弄丢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咯!”那浑身肮脏的乞丐杵着根竹棍朝门外走去。 狄云知道他能够获胜,都是这老乞丐的功劳,所以将全身的银两都给了乞丐,老乞丐看着他笑道:“哎呀!多谢小师傅,这万宅里还是有一个好人的!” 万圭心中一沉,心想先是那姓叶的挑事不说,再是吕通来找茬,这老乞丐竟也敢说他万家的不是,他瞥了眼白衣,心想此时不宜教训那乞丐,只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车正冷眼旁观,此时见事情了结才笑道:“万兄,只怕这宴席是吃不成了,我们就告辞了。”白衣见他瞧着自己,心中暗骂声老奸巨猾的臭狐狸,口中却笑道:“狄大哥,我也先走了!” “叶兄弟,我们给万师伯拜完寿就回牛家村,你有空就来牛家村找我们。”狄云笑道。 两人刚踏出万府,白衣就冷声道:“车舵主,我敬你是武林中的长辈,有什么话你就痛快的说出来,若不是为了长生诀,你大江联会请我一个小人物。” 车正眉头紧锁,半响才道:“叶少侠你误会了,车某这次是接到洛神大人的吩咐要带少侠前去洛楼。” “我倘若不去呢?” 车正嘿嘿一笑,威胁地说道:“我大江联纵横在天地间,统领东洲的所有海域、江河湖泊,岂由你说不去就不去。” “我要走,凭你也敢留我!”白衣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喝道。 “少侠的凌波微步逃走的功夫那是天地第一,可少侠初练绫波微步不足一月,能跑多快尚未可知。” “天资纵横者需炼数百年才能练神返虚,达到驭气飞行的境界,嘿嘿!这世间只有我大江联的洛神大人才有此等深厚的功力。” 白衣听他这样说,心想难道洛神也会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口中却笑道:“哈哈!真是滑稽可笑,这凌波微步乃是我逍遥派的绝学,你大江联的人岂懂。” “车老,你在做什么?洛神大人的洛楼已抵达江陵,还不快将这小子带过去,倘若河伯大人知道此事,你还有这条狗命在吗?”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的出现,白衣瞧去,她神态天真,年纪虽只有十二三岁,却是容色清丽,皮肤白皙如玉。 “臭小子,洛神大人邀你前去自然是有事相商的,若你真能够帮助洛神大人,大人便告诉你如何到移花宫,我们早埋伏下天罗地网,你若不去那就只有死掉了。”小姑娘柳眉倒竖地厉声喝道。 白衣嬉笑道:“你个香小姑娘,谁教你说话这般没规没矩的!死我倒是不怕,那移花宫我可是要去的。” 白衣见那小姑娘被他说得脸色微红,尴尬地杵在原地,笑道:“既然洛神相邀,我岂有不去的理,还请香喷喷的小姑娘带路吧!” “呸!油嘴滑舌的东西!真是该死。” 小姑娘咬着粉嫩的嘴唇,身姿奇妙地朝远方掠去,车正见白衣瞧着自己,不由苦笑道:“洛神大人的御楼我们是不能去的,少侠请了!” 飘渺的云海中停泊着一艘豪华的船,体势巍然、巨无与比,船共有七层,有二十八帆,能够夜行三千里。 白衣上船后见珍贵的动物毛毯覆盖着整栋洛楼,雕龙绘凤的三个庞大香炉香烟霭霭,鲜花异树载满了巨船。 “这位洛神大人真是清丽脱俗,不染俗物啊!将这儿装扮得如同仙境。”白衣看着洛楼上的玉树琼枝、瑶池浆液,不禁感叹道。 小姑娘冷哼一声道:“洛楼是河伯大人为洛神大人打造的,是当世间最豪华的艇楼,除河伯外,你才是第二个进入洛楼的男子呢!” “那第一人是谁?”白衣好奇地问道。 “是极乐宫的一位大人,你一个小小的人物,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的。”小姑娘丝毫不理会他,径直走进了洛楼的内部。 大厅中温暖如夏,东南西北共有四方荷塘,清风拂过,如同舞女的裙摆,荷花盛开、金鱼嬉戏,散发出一阵阵清幽的香气。 “想来这也是河伯的杰作了!古语有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想来那洛神大人便如这清荷一般的品质了。” 小姑娘笑道:“满嘴都抹着油呢!不过我家大人自然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了。”白衣心中却想道:“那徐灵儿和禾雨柔该比她美妙得多了。” 拐到第九个大厅,大厅中有八方荷塘,摆放着数十张檀香木桌,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奇花异果,夜光杯、琥珀盏都盛满了晶莹剔透的美酒。 荷塘中央有一张白如温玉的床,纱帐飞舞,上面躺着一个体态轻盈、瓌姿艳逸的女神,远望如朝霞,近看如碧波白莲,清纯得欲要滴出水来。 她纤细的腰肢间束着光滑的白绢,飘飘若飞舞起来,不时拂过她凹凸有致的丰腴娇躯,流动着动人的霞光。 她轻笑着,明亮的双眸间顾盼生辉,瞧着白衣的神情似离似合,动人心魄,似有千姿百态的风情。 “你的长生诀只是初成,没有一丝儿的神通,需要修炼五种属性的绝世武功才能达到最高境界,领悟天地玄道的奥妙。” 她的确给人明丽、清朗、华艳、妖冶的感觉,这种感觉彼此交错、互相浸淫,似乎给她披上一层流光溢彩的神光。 白衣入席落座,看着满席的水果,却都是他在皓翎星球上没有见过的,例如菠萝、芒果、圣女果、猕猴桃等。 他拿起菠萝,一掌劈开,用嘴啃了些吃,感觉舌头十分的刺痛,眉头微蹙道:“洛神大人邀请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商?在下人微言轻,恐怕是无法帮助洛神大人的!” 她轻轻哼吟一声,瞬间将白衣的魂魄都勾走了大半,妩媚地笑道:“公子真是可爱呢!这菠萝是要泡盐水的,可不是公子这般吃的呢!” 白衣能感到她说的话透漏出一股无限的空虚,让人对她生出无穷的怜惜之情,似乎愿与她共赴巫山**,心中暗运五轮劲笑道:“洛神大人,我们言归正传,如何能够找到移花宫,你又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你过来人家的身边,人家就告诉你!” 白衣忽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劲袭来,他如同被一股飓风吹起,瞬间朝洛神的玉床飞去,只感觉芳香袭人,却是落到她丰腴的娇躯上。 她娇媚的身子如蛇一般缠绕过来,双眸清澈地欲要滴出水来,嬉笑地说道:“公子生得好美啊!” 白衣看着她娇躯如流水般晃动,绰约多姿,容貌绝殊离俗,神态妖冶娴都,水眸宜嗔宜喜,他能清晰的感到洛神的娇躯如水般包裹着他,这股舒爽的感觉瞬间被放到无穷倍,如同体内数千亿颗恒星爆炸,充满了干劲。 他的手不自觉的搂住她水蛇般的细腰,手臂深深陷进她水嫩得像藕带般的肌肤中,似沁出一股股清水来,五轮劲自动流转,他猛地清晰过来瞧向窗外。 一阵阵仙乐声响起,瑶琴喜奏、宝瑟交欢,一台奢华至极的露天花轿掠来,镶嵌着琉璃、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不耀眼。 花轿中男女嬉笑,多是些衣衫不整、春意荡漾的妖精魅女,众女追捧之间有个风流潇洒、邪魅浪荡的翩翩公子,他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宫袍,目光含情,勾魂荡魄、摄人心神,正是大江联九神之一的河伯。 “洛神大人,河伯大人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数百红衣男童****着白足、手捧着绣球,又有数百粉衣女童露出雪藕般的玉臂,手提着花篮出门迎接去了。 “宓妃,你可想我了?” 一袭红袍掠来,河伯****着的玉脚踩着荷叶,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映着他好看的脚丫。 他看着洛神和白衣缠绕在玉床上,邪气凛然地笑了起来,手中狠狠抚摸着怀中美女的胸脯,那女子被抓得浑身鲜血,却是享受至极的轻哼起来。 “难怪你不想见我,原来是在私会情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宓妃妩媚明艳的瞧着他,带着一丝嗔意地说道:“河伯大人!谁不知您风流倜傥,是一个多情的公子,您有红粉佳丽三千人,还会在意我这个小女子吗?” 白衣哪不知被洛神当做赌气的工具,笑道:“两位打情骂俏真是有趣得很啊!却扯上我做什么?” 河伯温文尔雅地瞧着他,挥舞着手中碧玉色的折扇,笑嘻嘻地说道:“你敢睡我河伯的女人,我今天要将你扔进长江中喂鱼。” 河伯瞬间消失无踪,当白衣反应过来的时候,河伯的玉扇已架到白衣的脖子上,白衣体内自动释放出的北冥真气竟然瞬间被他破掉了。 宓妃嘻嘻笑着,雪白的**荡漾着微波,手持着鲜莲枝走来,嫣然巧笑道:“你真的在意我吗?你在意我便杀了他,我们依旧和好!好不好?” 河伯红袍飞舞,笑问道:“他到底谁?为何会睡在你的床上!你和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一个女人若为个男人吃醋,肯定会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来,那表示着她十分爱那个男人,我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做气你的工具,你如果执意要杀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白衣笑道。 河伯露出丝邪魅的笑容,饶有意思地瞧着他道:“你的意思是宓妃是太爱我,才借你来试探我,想让我回到她的身边继续宠爱她,痛爱她。” “一些聪明的男人总会自以为是的说出些自以为正确的话来,其实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心。” “你是一个女人吗?顶多算是一个醋坛子。”白衣笑道。 宓妃轻轻嗅着手中的莲花枝,裸露的玉足凌空虚渡,莲花如一柄惊天的神剑,瞬间封掉白衣所有退路,朝他的心脏刺去。 这一剑非人力可抵挡。 “嘭!” 白衣感觉心脏似要炸裂开来,一股无形的剑意从他体内袭出,瞬间破掉莲花的剑意,大厅中的所有莲花都瞬间枯萎,无形的死亡剑意肆意纵横在洛楼中。 “噗!” 白衣吐出口殷红的鲜血,脸色煞白,他的唤心术开始了。 “破体无形剑气!是死灵剑,是她!她也插手了吗?”河伯面如土灰,紧紧握住掌心的玉扇,额头沁出一滴滴冷汗来。 宓妃扔掉手中枯萎的花,脸蛋红晕得似彩霞,凌波微步轻轻站在一朵枯萎的荷花上,清婉地笑道:“原来你身中唤心术!看来我们是得不到长生诀了。” 她悄悄将声音凝聚成线,送到白衣耳中道:“叶公子,我会帮你进到千机阁,你好好保重吧!”河伯一毫不漏的听到宓妃的话,神色阴晴不定,挥舞着红袍落到玉床上歇息,竟假装没听到。 “告辞!” 白衣拧住胸口,汗如雨下,走出了洛楼,那宓妃在他临时走还不忘借他气那河伯一下,实在是有点可笑。 “宓妃,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 湖面的风吹进雕窗,宓妃的白袍随风飘舞,她曼妙地走到河伯面前,柔情万种地凝神着他,娇媚地说道:“你好久没来,我好念你!” “你……” 河伯还想询问什么,却被她火辣的吻封住,**似汹涌的骇浪,卷起狂风暴雨来,将那朵娇嫩的花摧残得体无完肤…… 第三十章:瘦西湖畔 离开洛楼后,白衣深感实力差距的可怕,他钻到深山老林中喝溪水、吃野果,决心闭关一个月。计彭祖传授的白猿剑虽可修炼到一派掌门的水准,但白衣选择了放弃,毕竟不是越女亲传,他要修炼的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逍遥子说修炼凌波微步,能积蓄天地能量归纳自身,增强内力的修为,逍遥子已修炼出神足,临近踏破虚空的境界。 北冥神功能吸纳敌人的内力,当自身的内力质似山岳、广如湖泊,便可吸纳天地灵气于丹田,借天地气势为我所用。逍遥子说他浮沉人世间一百三十余载,曾只身抵抗空间乱流、宇宙射线,频死时悟出北冥重生法。 其后他为踏破虚空,在天外宇宙闭关五十载,改进后的北冥神功重点在于精炼真气,能将体内的真气无限制压缩,威力堪比黑洞的吞噬力。 白衣接触得越多,越发现自己的渺小,也更加坚定他追寻武道极致的决定,走上破碎虚空的道路。 这是条寂寞的路,更是条凶险无比的路,他不仅要与人斗,还要和天争,白衣虽是天纵奇才,但和逍遥子、赵灵儿等人相比,他始终差了半筹。 山顶凉风嗖嗖,一棵大树下真气灼烧着空气,白衣满头大汗,他不停压缩着体内的北冥螺劲。撕心裂肺的痛苦不停席卷而来,他浑身的血管爆裂,衣衫不翼而飞,丹田如千刀搅动,他紧咬牙关,以北冥练气法不停压缩着体内的真气。 以这种自残的方式修炼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强大的毅力支持着他,木轮劲疯狂的运转,替他修补受伤的身体机能,他能清楚感觉到木脉轮的气息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木脉轮本主生,枯木逢春,天地俱生,木脉轮能使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能使贫瘠的荒漠生出绿草,能使枯涸的老井滋养出水源,它是‘生命’的本源。 只因有木脉轮的存在,才能使他抗得住北冥练气法的霸道和无情,他将体内的真气压缩到自身能承受的最大限制,自身的气劲也一天天的雄浑起来。 七日后,他停下来喝了些清澈的山泉,吃了些甘甜的野果,修炼起凌波微步。 他在山野间奔跑,树枝间跳跃,他和猿猴迢逐、虎狼赛跑,他跳进河水中和鱼儿竞游,在天空中和鸟儿赛飞,他的身影愈来愈快,步法越来越精妙,体内的真气积蓄得越来越多。 土脉轮愈来愈活跃,土承载万物,收藏万物,土载四行,素有‘万物土中死’和‘土为万物母’的说法,四行盛,则土旺。 他领略着大地承载的一切,一朵小花、一条河流、一块青石,他似乎和大地融为一体,大地的广阔和丰富多彩深深震撼着他。 当他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已跑了半月,他再次开始精炼体内的真气,不停压缩着积蓄的真气。他全身的真气压缩到自己能承受的极限后,他停止了一切的修炼,坐在那颗树下望着山那边的夕阳,一动未动,足有七日。 他在修炼龟息功,又名玄武真定功,这门神功能使你呼吸越来越少,能使气的运用更加细微巧妙,能使你动静一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逍遥子说龟息功修炼到大成后,可吞吐日月精华淬炼身体,延年益寿,功力大增,使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即天地万物皆供我吸纳。 他在山野间修炼一月余,已到五月中旬,这天太阳也高了起来,通往扬州路上的一间茶馆已坐满歇脚的客人。 “茶博士,来一碗龙井。” 一个腰戴香囊的剑客说道,此人正是白衣,他到鱼米乡打听番消息,知道计彭祖早带着烟儿离开了素鱼乡,烟儿托付乡亲们说白衣若是回到鱼米乡,便将自己编织的香囊交给他。 他又打听驴蛋蛋和小芳的消息,但乡亲们说他们早搬家了,还说他们本来不是鱼米乡人,是半年前搬过来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白衣坐在茶馆上,解下香囊嗅了嗅,香囊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白衣知道这是烟儿一点一点采集的香料,是她一针一针缝制的。 他来江湖时第一个帮助他的就是烟儿,她是第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也是他在江湖中唯一的至亲,在皓翎星球他本来还有一个爷爷,可那晚慕芸袖告诉他的事却让他痛苦万分。 “嗨,你听说没,鳌拜在扬州城大肆抓捕天地会的余孽,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更是身受重伤,不知死活啊!” “哼,鳌拜那逆贼,祸乱超纲,真是不得好死。” “小点声,给清廷的人听到可要杀头的。” “哎,江湖上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可惜啊!可惜……” 北清扬州和南宋的“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建康府秦淮河都是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乃是玩乐消遣的天堂。 清廷商税中扬州以每年近千万贯居全国之首,可见扬州的繁华,白衣进了扬州城,所见诸行百铺,样样俱全,大小铺席,密密麻麻,所看房屋错落有序,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摩肩擦踵,不禁大为感叹北清的昌盛繁华。 白衣走了半响,来到中瓦,中瓦较为混杂,有货药郎,卖卦的道士,唱曲搭棚的,酒肆、茶肆,拐过这条街便是名满天下,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美誉之称的瘦西湖。 他踏上二十四桥,看着游玩的公子女郎,心中莫名想起禾雨柔来,一股惆怅的心情弥漫心中,想起姜夔的那曲扬州慢来。 他轻轻吟唱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这桥边的红药每年都是为谁在开花呢?它又是在等待谁呢?” 走过二十四桥,便来到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鸣玉坊是青楼名妓汇集之所, 白衣走过一条街,走进一家门口挂着红栀灯的客栈,一个妖艳的妇女忙嬉笑着迎上来,斗腰挺起胸脯道:“哟,这位公子长得好俊俏,原来竟好这口!” 白衣眉头微蹙,却见眼前的客栈春意盎然,灯笼烛光荧煌,有十余个浓妆辣服的女子巧笑争妍,正嬉笑着朝他招手。 一些绮罗绫毂、绞绡靡丽、新鲜华粲,眼神迷离的公子哥流连其中,怀中抱着女子卿卿我我,真是好不快活。 “这儿不是客栈!” 那妖艳的妇女将胸脯一挺,笑嘻嘻地说道:“哟!还是个害羞的雏呢?这儿可不是客栈。” “敢问一句,这丽春院如何走?” 妇女听到此话笑脸忽拉了下来,板着脸喝道:“去,去,去!来我这儿……” 看着白衣递来的一两银子,她立马嬉笑道:“感情这位公子爷是要去丽春院,那是高档会所,你朝西边走就到了。” 夜幕刚刚降临,鸣玉坊的各家院子已点上灯火,五月的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白衣的单衫。听着丝竹管弦和醉生梦死的欢笑声,中间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处处笙歌艳舞,一片太平盛世。 白衣刚踏进丽春院,一个满脸横肉的老鸨就迎了出来,手帕朝他脸上一挥,香粉迎面扑来,老鸨笑嘻嘻地说道:“哟,公子长得真是人中龙凤啊!” “这位妈妈,你们这可有一场斗茶大赛?” 老鸨回头喊道:“春花,快来接客啦!”,嘴中却笑道:“哟,原来是苏公子的贵客,可是有这一场斗茶,还有半月有余呢?” 老鸨让白衣坐下,给他端来些茶点,不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妓女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哟,这位爷真年轻,别看春花我年龄大了些,可功夫可是了得呢。” 白衣‘噗’地喷出口茶来,正待和韦春花说话,突然七八个盐枭大闹着走进丽春院。丽春院顿时喧声四起,女子的惊呼声、男子叫囔声乱成一团,几个猥琐的龟奴蹲在地上,老鸨脸上肥肉直抖,念着佛号,形势却是相当严峻。 “妈的,前两天我们帮主来丽春院消遣,你们这群****把他藏哪了?”一个浑身滚圆、满脸胡渣的盐枭骂道。 整句话本骂得极其严肃,可白衣身旁那中年妓女却‘咯咯’一声笑了出来。那胖盐枭大怒,抡起巴掌朝女子呼去,白衣瞬间截住他的手掌。 ‘啪啪’盐枭被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连转数圈,他捂住脸颊,看着白衣喝道:“******,给我砍了他。” 韦春花又是咯咯几声笑了出来,盐枭听起来刺耳异常,喝道:“将这个****给我宰了。”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孩子,用扬州话骂道:“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的姘头鲍鱼生疮,烂穿你的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的肚肠。” 胖盐枭大怒,抽出大刀劈出,那孩子甚是灵活,上蹿下跳,那盐枭不仅捉不住他,脸上还给茶水烫了不少的水泡来。 “通通住手!”白衣运转内劲一声大喝,整个丽春院震了三震,吓得那群盐枭都趴到了地上。 “你******,让你打我妈。”小孩猛地跳下桌子,一脚踩在那胖盐枭的手指上,痛得他嗷嗷直叫起来。 韦春花向那胖盐枭赔笑道:“大爷,真对不起!”,又瞧向小孩呵斥道:“小宝,你还不快过来。” 第三十一章:平生不识陈近南 “你们是哪帮哪派的,报上名来?” 众盐枭跪倒在地,不停磕着头,胖盐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我们是长乐帮的,前几日我们帮主来丽春院找乐子,再也没有回到帮派中。” “大侠,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定是这群婊……她们图财害命,杀害了我们的帮主。”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盐枭说道。 小宝破口大骂道:“妈蛋,原来那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就是你们的帮主,他叫了五六个姑娘陪她,还喜欢****奸的游戏,真他妈是个混蛋。” “她玩了丽春院的姑娘不给钱不说,还迷晕她们,抢了金银首饰连夜逃跑了,俗话说的好,帮派一家亲,你们若不给赔钱那可不行的。” 白衣见那小孩虽说话粗鄙,但他保护母亲时特别勇敢,遂帮他说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你们陪些银子,也算了结此事了。” 众盐枭凑足银子赔了钱,朝白衣一拱手,撒丫子跑到丽春院外叫嚣地骂道:“狗娘的,算你小子狠,我长乐帮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给我等着瞧!” 老鸨眼睛发出野鸡见食般的光芒,一把夺过小宝手中的银两,白衣冷面笑道:“将这些钱给那些受苦的众姐妹分了,也好弥补些损失。” “不然!” 众人都吓了一跳,却见白衣手下的木桌瞬间裂为七八瓣。 老鸨赔笑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韦春花贴身过来,双手提了提胸脯,笑意融融地说道:“哟,公子不仅人俊,还武艺高强呢!今晚你就点妾身陪你,妾身定让你魂消……” “妈,你都是徐老半娘、残花败柳,还勾引这位大英雄、大豪杰,你少在这卖骚了。” 韦春花冲白衣妩媚一笑,猛地扭住韦小宝的耳朵骂道:“去你******死小鬼,敢这样对老娘说话。” “我他妈不就是你自己吗?你……” 韦小宝话还没有说完,一队十六七人的官兵便走了进来,丽春院顿时又鸡飞狗跳起来,领头的是个年芳十七的女子,明眸善睐、柔情绰约,神色顾盼间撩人心怀,却是康熙的小妹合朔仪公主,她身旁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猥琐男,正是鳌拜的外侄鳌启。 “把陈近南交出来,不然本姑娘查封这家妓院。”合朔仪俏生生站着,插着小蛮腰,声音清脆婉转地说道。 鳌启骂道:“这么这群臭****,你们窝藏反贼,若不将陈近南交出来,我就奏明圣上,率兵踏平这丽春院,将你们都诛九族。” “官爷,我们这哪有什么陈近南、陈近北,您一定误会了,你请喝茶吃蛋消消气。”老鸨笑道。 “吃你妈的咸鸭蛋。” 鳌启一巴掌将老鸨打得鼻涕眼泪齐流,老鸨瘫到地上大哭道:“你们这群挨天杀的,我们都是一群良民,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 “你知不知道陈近南?”鳌启见韦春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怒喝道。 小宝见鳌启要打韦春花,猛地抡起板凳朝鳌启扔去,骂道:“你大爷的!你不**,来妓院捉什么反贼,你个儿子被****咬坏的脓疮。” 鳌启铁拳闪着青光,怒喝道:“我要杀了你。” 拳头带着疾风朝韦小宝打去,这一下不死也是白痴了,小宝大喝道:“英雄,快来救命啊!我的妈妈咪。” 白衣哭笑不得,单手一捏,猛地抓住鳌启的铁拳,一股精纯的内劲反击回去,鳌启浑身颤抖,竟无法动弹。 “我******的。” 小宝飞起一脚朝他胯下踢去,鳌启“啊”的一声惨叫,顿时蛋疼无比,痛得哭爹喊娘,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白衣手掌一放,鳌启捂住裤裆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哭大叫道:“我的蛋碎了,我的蛋碎了!” “没出息的东西。” 合朔仪轻快的说了声,瞧向叶白衣娇声喝道:“喂!你是混哪条道上的,敢打我的人,给本姑娘报上名来。” “你这么漂亮,来妓院做什么?”小宝瞧着合朔仪笑道。 “你再说一声,我就把你的满口牙齿都敲下来。”合朔仪金莲一跺,大地撼动,丽春院左摇右晃,小宝后颈一凉,没敢憋出半个屁来。 白衣见眼前小姑娘内劲深厚,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心想她定是投身江湖学的艺,她的师傅是谁! “我叫叶白衣,你又是哪条道上的?” 合朔仪双眸如水中秋月打量一番白衣,神情欢喜地说道:“你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小白衣,我师傅都提起过你的名字。” “哈,你是老姑娘么?”小宝听合朔仪叫英雄小白衣,忍不住大笑起来。 合朔仪露出丝浅笑道:“我真想撕烂你的嘴,废话少说,你们若不交出陈近南,我明日便带十万大军踏平丽春院。” “哈哈哈!” 一阵狂傲的笑声传来,一个英豪般的男子从天而降,他冷冷喝道:“不错,我就是陈近南!” 小宝既惊讶又欣喜地喝道:“你就是陈近南?” “小宝,我不是将名字写给你看过吗?有必要为了我这般有气势的出场,再问一遍,好!那我就告诉你,不错!我就是江湖人称‘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陈近南!”陈近南声音磁性十足,诱得一片妓女为他倾倒。 小宝道:“我他妈又不认识字,谁知道你写的什么东西?” “看你也是一个大英雄,本姑娘不介意和你单挑,你倘若输了,便留下你的小命!”合朔仪解下小蛮腰系着的一对碧色圆环,娇声喝道。 陈近南大笑道:“哈哈,合朔仪公主武功高强,铁剑门的玉真子都接不了十招,何况是我陈近南,但陈某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你放马过来吧!尝尝我陈近南的凝血神抓。” 小宝忙笑道:“陈大侠负伤在身,就算女侠你打赢他也不光彩,不如你改日再来,我摆好酒席招待女侠,也可凸显出女侠的风采来。” “朝纲的事我也懒得管,但今天必须要有一个人和我打一架,我才会舒心的离开。” 合朔仪嫣然浅笑,搂起袖子,露出晶莹洁白的玉臂,指向白衣道:“小白衣,你和我打,要不然我踏平这破地方。” 小宝挥舞着拳头,怂恿道:“大哥,狠狠教训她,打她屁股,摸她胸,来个现场******,让我们开开眼界。” “如何比?”白衣问道。 合朔仪素手一扬,碧玉的环镯被她拿在手中,灯光流烁,她的玉臂散发出泉水般的光华,梨涡浅笑道:“随便打,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她身子尚未动作,但她的真气如流水,幻化出千万个身影,不可捉摸,无处不在,她的气劲笼罩下,四周的空气都变成了沉重阴寒的水,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衣体内的五轮水劲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眼前的小女孩尚未出手,他就已经输了,他脑中急转,已猜到这女孩的来历,能如此熟练的操纵水功的除了大江联,还能有谁? “要出手咯。” 合朔仪清澈无邪的水眸一亮,诡异出现到白衣面前,一掌拍出,白衣运转北冥真劲,打算让小姑娘吃点苦头。 一滴沉重、冰冷的真气悄无声息灌来,死亡如此临近,他的北冥真气不仅吸不动她的真气,还瞬间被她的真元冰冻。 “你输咯!” 合朔仪撤走那滴真元,玉手拂过,拍了拍白衣的屁股,摸了摸他的脸蛋,还趁机袭了他的胸,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天真地笑道:“小白衣,你瞧好,现场******。” 小宝笑得下巴都快脱臼,捂住肚子道:“大哥,你怎么被那小姑娘拍了屁股,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 白衣尴尬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笑骂道:“你若不让我打她屁股,她也不会打我的屁股。” “合姑娘……” 合朔仪粉唇一努,嗔怒地喝道:“什么姑娘姑娘的!再乱叫我就撕乱你的嘴巴,小白衣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气,像是春天的味道,我大发慈悲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小朔仪,你和大江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知道什么联的?我要走了,小宝你过来。” 小宝听到合朔仪喊他,忙点头哈腰道:“哎!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合朔仪嘻嘻笑着,打量小宝半响道:“我观你有将相的运气,我有一个妹妹叫建宁,是那种调皮任性的,倒是很适合你,你见过她要替我好好教训她一顿,用力打她屁股,揍他的胸。” 官兵抬着鳌启走了,韦小宝骂道:“什么莫名其妙的,那皇帝老儿的妹妹和我有鸡蛋毛的关系,还将相之才!” “不,有关系。”陈近南浑身散发出王霸之气,沉声喝道。 老鸨喝道:“哎呀,你这挨千刀的小宝,你闯大祸了,他还真是大反贼陈近……” 陈近南变戏法式的拿出一锭金子,笑道:“不知道这锭金子能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老鸨使劲啃着金子,耸着胸脯,笑眯眯地说道:“哟!陈大爷里面请,春花,好好伺候陈大爷。” 小宝带着白衣和陈近南来到后院,后院中有七八栋小屋,便是她们妓女的闺房了,小宝又弄来些热水给陈近南擦着身子。 “小宝,你可愿意做我陈近南的徒弟?” 小宝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侧着耳朵道:“我没听错吧,天上掉馅饼了,还砸到了我韦小宝的头上。” “你说‘平生不识陈近南,号称英雄也枉然’,与其窝在这儿做一个****,不如拜大侠为师,学一身绝世的武功。” 陈近南笑道:“好,既然你有此雄心壮志,过几天你就随我返回天地会在京城的总坛,我就正式开香炉收你为徒,并教你绝世武功。” 韦小宝大喜道:“就这么简单,我就成了天地会的大英雄了。” “不!为师这里有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你小子精明能干,聪明伶俐,为师就派你潜进皇宫充当我天地会的卧底,为我等反清提供重要的情报。”陈近南丝毫不理会韦小宝的抗议,自顾自地说完了这句话。 韦小宝哭丧着脸道:“我是丽春院的高级****,这儿缺了我是不行的。” “根据天地会第八条规定,背信弃义要斩断一手一足。” 陈近南见韦小宝老大不情愿,又笑道:“小宝,反清驱鞑只是一个形势,只要你做成此事,我们就有了花不完的钱,享用不尽的女人,你干还是不干?” 第三十二章:斗茶大会 小宝挺直身子,正气凛然地说道:“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社稷江山,我也只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纵然是粉身碎骨,小宝也在所不辞。” 陈近南双眼射出光芒,喝道:“好样的!小宝!待茶鬼和茶野的斗茶大会结束后,我们便要上京了,这几****好好陪陪你的母亲吧!” 陈近南再次散发出凛然的王霸之气,看着白衣沉声喝道:“叶少侠,今日若非有你在,我陈近南定会惨遭不测的。” “吾家有女初长成,芳名双儿,为人乖巧懂事、天真烂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身躯曼妙,姿色天成,乃少有的美女,我见少侠乃人中龙凤,未来不可限量,我便将双儿送予少侠,让她长伴你的左右可好!” 小宝心想******辣块妈妈,老子要去当卧底,你这当师傅的也不送给我一个美女暖床,忙擦着鼻涕喝道:“我也要美女抚慰我幼小受伤的心灵。” 白衣尴尬地回道:“我一心向武,这儿女私情恐怕……” 小宝眉飞凤舞地嬉笑道:“师傅,大哥既然不要,你就把这个美女安排的伺候我,我就好好替你在皇宫卧底。” 白衣心中咯噔一声,心想小宝这家伙的行为真下流,简直是趁火打劫!那美女恐怕难逃他的魔掌了。 “既然如此,只能便宜你这小子了,我会让双儿盯着你,你若做出叛教的事情来,我就让她宰了你。” 韦小宝看着陈近南的笑,心中直发毛,但想起有美女伺候,高兴之极,心想那辣块妈妈的,我可要多喝些鳖汤,把那抓奶龙爪手练好,将那小美女征服了,到时候看她听我的话,还是听你辣块妈妈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小宝和白衣到石壁流淙、万花园、小金山等瘦西湖有名的风景圈游玩一番,那小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弄得他囊中羞涩,只剩下七两银子。 第三日,丽春院高朋满座,热闹得紧,白衣正坐着喝茶,一道熟悉玲珑的身影走进来,是合朔仪公主,她身旁是一个渔翁打扮,满脸风霜的老头。 “咦,小白衣。” 一阵清幽的香气迎面浮来,面前已站着个绝美的小姑娘,她挽起袖子露出皓月凝光的玉臂,梨涡浅笑道:“我们再来打一架,看你有没有长进。” “噗!” 白衣将茶水喷出,看着窈窕的小姑娘,苦笑道:“朔仪女侠,你就别寒碜我,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合朔仪天真浪漫地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不给我面子么?” “这位老先生聚山川灵气,中澹闲洁,韵高致静,想来定是茶鬼了。”白衣瞧向渔翁老者,连忙转移话题。 一双玉臂扯着渔翁老者落座,合朔仪嬉笑道:“他就是江湖人称‘寒江飞剑’的陆翁,也是我哥哥茶博士的老师‘茶鬼’,本公主见他要代表我大清和小宋斗茶,特地来呐喊助威!” 陆翁眼窜精光,笑道:“少侠如此年轻,便能领悟出道家秘宝五行长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哈哈,陆翁来得好早。” 豪迈的声音响起,周康和苏子杭踏步走来,周康一副富商打扮,苏子杭清新淡雅,素袍缓带,手持折扇,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佳公子。 一个珠圆玉润的美女挽住苏子杭,正是千婉秀,她穿着短裙,露出粉嫩白腻的长腿,妩媚诱人,艳丽冠绝,浑身发出朦胧的雾气,却无一人敢正眼去瞧她。 “你就是大漠孤客‘诗剑’苏子杭,听说你的剑法深得王摩诘的真意,诗情如画,韵味极美,我们来打一架吧!” 千婉秀看着玲珑水灵的合朔仪,媚眼含春,‘咯咯’地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妹妹,真是可爱呢!” 苏子杭见合朔仪浑身内力澎湃,如江河湖泊,赶紧笑道:“叶兄武功高强,不如让他赔你玩一玩。” “咳……”白衣尴尬地咳嗽一声,心想真不该趟这趟浑水,忙瞧向周康求救。 周康立刻会意,哈哈大笑道:“各位都别站着,周某已定好包间,各位先去吃些点心。” 老鸨立在一旁良久,此时终于插上嘴,手帕一挥,香粉乱飘,扭腰摆臀地嬉笑道:“小宝,还不快来招待贵客。” 小宝正在看一大叠的绝世武功,心中老大不爽,听着老鸨喊他,囔叫道:“我们这的姑娘琴艺最好,长得最美,那里最紧,是那位客官要姑娘啊!” 周康看着从后院跑进来的小宝,心中略有不快地喝道:“你小小年纪,出口怎如此的污秽?” 小宝大怒,喝道:“我他妈说的是皮肤很紧,你******想哪去了。”合朔仪见周康老脸通红,笑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辣块妈妈,我能吐出象牙来早就发财了,还用呆在这里做****。倒是你,三天二头跑丽春院,妈的,你不会又要打我大哥的屁股吧!” 众人皆是惊愕,白衣面红耳赤,连忙说道:“周大哥,衡阳金盆洗手,小弟没能及时挽救,害得刘三爷全家被杀,我……” 周康眼中流出泪水,咬着牙道:“此事怎能怪兄弟你,都是嵩山派太心狠手辣,还累得兄弟牵扯其中,背负邪教妖魔的骂名。” 千婉秀挑逗地瞧向白衣,柔声轻语地说道:“听闻江湖上传言少侠会吸星**,据婉秀了解,世间至少有三种武功都能吸取他人的内功,婉秀却是深信少侠的为人呢!” “茶野,老叟还要去钓鱼,时间宝贵,我们也不必吃什么点心了,现在就开始比试吧。”陆翁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那便请吧。” 众看客皆正襟危坐,丽春院里三层、外三层皆围满了看客,大厅中两张上好的茶桌上摆放着茶具。 “斗茶都在花木扶疏的庭院,或临水,或清幽,茶野和茶鬼怎么会选择在妓院中斗茶。”一个富家公子哥小声嘀咕地说道。 小宝骂道:“我们不常说到妓院来共赴巫山**,风花雪月吗?这比那庭院不好吗?你辣块妈妈的。” 那公子被骂的哑口无言,没有接话,苏子杭所用茶具是一套黑釉盏银白兔豪纹,流动着神秘光华,每条细纹都均闪着银花色。 陆翁用的茶具是耀变天目,黑釉面有数种不同的结晶斑点,流光溢彩,能烧制出这两种茶具,需苦心孤诣,百折不挠的毅力,还要有绝世的天赋和运气。 为保证公平,两人都用竹沥水,用御用一品龙焙贡新,苏子杭掌心掠过茶团,真气将茶团碾成茶粉,再凝结成一朵朵的茶花,手法真是神乎其技。 竹沥水煮开,发出凤竹轻吟的响声,苏子杭手指轻划,一股气流将壶中水引过来,就着盛开的茶花在空中盘旋。 众看客皆屏住呼吸,见竹沥水化为九条灵动的小水龙追逐着茶花,落到银白兔豪纹的黑釉盏中,刹那间银豪纹光芒愈盛,盏内百花盛开,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再看茶鬼陆翁,他宠辱不惊,五指间剑气纵横,将茶团化为一条条跳跃的小鱼,他一拍茶桌将壶中竹沥水引来,小鱼得水,一副怡然自得、任我畅游的模样,好不可爱。 茶鱼儿在水中游到耀变天目中,茶具发出七彩斑驳的光华,一股清香如袅袅炊烟,聚而不散。 两杯茶同时被盖住,众看客皆大呼可惜。 “陆翁,叶兄弟颇识茶道,这场比试便让他来做裁判,如何?”苏子杭温文尔雅地笑道 陆翁瞧向白衣,冷冷地说道:“品茶、评茶是门大学门,要深究茶道者才可,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真的能够做来?” 合朔仪清澈的眼睛一转,嬉笑道:“让小白衣来评。” “那在下献丑了。” 众看客见白衣走到大厅中央,并不急揭开两杯茶,而是笑道:“评论一杯茶是好是坏,有二点:一是汤色、二是汤花。” “汤色就是茶水的颜色,一般茶博士都认为最佳的茶是纯白,其次是青白、灰白、黄白,纯白来表明茶质鲜嫩,但我看来,极品的茶是无色的。” 白衣见众看客惊讶疑惑的神色,笑道:“茶是自然孕育而生,包含万物的精气神,茶色与天地合一是茶的最高境界,自然是无色了。” “汤花,就是茶上面雪白的泡沫,它的颜色评价和汤色一样,大家都知道‘咬盏’的意思,就是汤花久聚不散,紧咬盏沿,倘若汤花散掉后,我们又该如何评价呢?” 众看客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却没一个人敢搭话,千婉秀含情脉脉地瞧向白衣,妩媚笑道:“汤花散时,汤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水痕出现的早晚是评论的标准,早为负、晚为胜。” “两位是南北第一的茶博士,造诣非凡,汤花自然不可能散掉,汤色和泡沫都应是无色,那评论的标准在乎什么,我认为是茶的境界。”白衣风轻云淡地笑道。 白衣袖袍一拂,将陆翁桌上那杯茶的茶杯揭开,青碧色的光芒流转,众人不禁深呼一口气,那杯茶清澈如水,让人觉得汤花凝成一副水墨画,细小的泡沫却没有丝毫的颜色。 “老者为先,我先来评陆翁的茶。” 众看客皆瞧向陆翁茶桌上的茶,听白衣道:“大家瞧,陆翁的茶境是一副清晨鱼戏莲叶图,之所以有这种现象,一是阳光透过泡沫,折射七彩的缘故,一则是陆翁内劲深厚,能凝水成画。” “汤花是亭亭玉立的荷叶田,有的荷花含苞欲放,有的幽香四溢,水中还有一艘小渔船,采莲少女乘着竹篙穿梭在荷塘中,被早晨的轻雾弥漫住身子,却无法能窥其全貌。” “大家再看,茶水便是荷塘,荷塘中的鱼儿活波灵动、游来游去,在莲叶间嬉戏玩闹,还有几只小鱼追逐水中的荷花瓣,给人一种清静、恬淡的心情,似与这天地合二为一。”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如沐春风的笑道:“荷香销晚夏,品一口茶,如同沐浴在荷田中,化为一尾鱼儿,此茶真乃绝品啊!” 合朔仪泯着粉唇,说道:“小白衣快递给我,我也要喝。” 看着她天真浪漫,活脱脱一只戏莲的小鱼儿,白衣将茶杯递给她,合朔仪刚喝一口,顿觉得自己化为采莲的少女,沉醉在夏风中。 “女侠,赏一口我喝喝。”小宝流着哈喇子说道。 第三十三章:华山之行 合朔仪将茶递给他,小宝猛地一口全喝下,顿觉得夏风浮来,说不出的轻松快活,说道:“辣块妈妈,我遨游在荷塘中了!” “接下来是评苏兄的茶了。”白衣笑道。 揭开苏子杭的茶,众人皆是惊呼,茶汤依旧是清澈如水,如果说陆茶的清澈是荷叶上的露珠,那苏茶的清澈便是沙漠中的一股清泉,整杯茶的汤花瑰丽无比,却是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让人瞠目结舌。 白衣轻咳一声,笑道:“茶野的茶有二重意境,二副图,想必大家都只能看到第一副图,却无法看到第二幅图了,看来茶野喜欢含蓄,不喜欢太直白。” “既然茶野有意构造此图,那我便先来简单点评大家所能见到的图,这是一副特别的图,为何说特别呢?此种类型的图很多都是荒诞不经,过意浮夸男女宫闱之事,但茶野这副图……” 小宝笑道:“我知道,品茶和闻香识女人一样,看一个赏心悦目、优雅高贵的女人就是喝一杯好茶,若是个身材滚圆、凶神恶煞的女子,或淫{荡轻佻的破鞋,那这杯茶谁愿意再喝呢!” 白衣运转内劲,袖袍朝茶杯拂去,笑道:“大家再看汤花,可有何不同?” 众看客瞧去,汤花构成的是一片浩瀚的沙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境界阔大,气象雄浑,汤水和茶叶构成的景象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如同漫步在春天的路上,使人心旷神怡。 “沙漠的死亡和百花盛开的生机相互结合,一切都变成不朽、永恒,使人忘却俗世,洗尽尘心。” 白衣喝了口茶,茶水滑腻温婉,如同轻吻着一个丰腴水嫩的少女,喝第二口,茶水甘甜清洌,感到自己是行走在大漠中的浪子,忽逢一口甘泉的喜悦,喝第三口,茶水在嘴中跳跃鼓舞,春回大地,生机复燃,能感受到生命的真谛。 “大哥,我要喝。” 小宝抢过白衣手中的茶杯‘咕噜’几口喝完,觉得七八个美女拥着他,笑道:“真是好茶,有了它青楼就没生意了。” 陆翁神情冷峻,哼了一声道:“小子,到底是谁赢了!” 苏子杭见白衣为难的神色,笑道:“茶道贵乎怡情悦性、陶冶情操、修心悟道,又如何能分出个输赢和高低来,晚辈相约陆翁斗茶,只是久闻陆翁的声名,想和您老切磋一番,今日一见,却是自愧不如了。” 陆翁满脸怒容,袖袍一甩,大步踏出了丽春院,合朔仪朝白衣伴了个鬼脸,笑道:“小白衣,你可要努力修炼,不然我还打你屁股!” “叶兄,苏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不待白衣回话,苏子杭和千婉秀也离开了。 白衣问道:“周大哥,那女人是谁?怎么会和苏兄搅合在一起。”周康眉头微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了,据说那女人曾是他的未婚妻。” 他想起周康和苏子杭关系要好,却没将千婉秀要杀他的话说出来。 “老弟,大哥到建康府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大哥这有一千两银票,闯荡江湖难免有时会手头拮据,你莫要推辞大哥,否则大哥生气了。”周康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白衣道。 黄昏时分在长江送走周康,傍晚到京杭大运河送别小宝和陈近南,江面的寒风吹来,小宝擦着眼泪道:“妈,等我赚了大钱,当了大官,就接你到京城去享福。” 白衣有时其实挺羡慕小宝的,他至少有个心痛自己的娘亲,可自己从小就没了爹娘,六岁学道,劈材、挑水、做饭、背诵道经,他的童年清新寡淡,没有一丝的趣味。 “小宝,你多保重!”白衣笑道。 小宝擦着泪水,说道:“大哥,你也是,你若经过扬州就来看看我的妈妈。还有,希望下次见到你,大哥的身边已多出七八个娇妻来,这样行走江湖也不会寂寞!” 这些日子,白衣想起赵灵儿的情绪慢慢平淡,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禾雨柔的身影和声音来,挥手告别小宝,他买上些礼品,连夜兼程朝华山赶去,第二日便抵达华山。 此时已有不少皓翎界面的移植者拜进华山,华山门徒已有近百,岳不群的妻子宁中则便有三十多个女弟子。 她们所学的除华山剑法外,还有宁中则自创的淑女剑法,女弟子中功力佼佼者可学她的玉女十三剑,华山虽属岳不群声望最高,但若论谁是他们最喜欢的师傅,那就是宁中则,她对待每一个弟子都好似母亲般,深受大家的尊重和喜爱。 华山多有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最具特色的是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他用凌波微步跑完大半个华山,欣赏完华山的美景才到华山派去。 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山门巍峨、气势雄伟,他到华山山门下时,一些年轻的弟子正在悬崖峭壁上的剑坛练剑。 远远走来两个衣衫飘舞的女弟子,山峰吹动她们的秀发,显得英姿飒爽,她们来到白衣面前,问道:“你在这儿站了很久,是要找谁吗?” 说话女子脸圆圆的,皮肤很是白腻,手持长剑,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在下叶白衣,你们的大师兄令狐冲在吗?” 瓜子脸的华山女弟子满脸崇拜的瞧着白衣,柔声说道:“移植者村庄都有你的事迹呢!像斩杀温同化啊,义除木高峰啊,原来你长得这么帅啊!” “对啊,师娘还提起过你,说你绝对不会是魔教妖人呢!” “娟儿、芸儿,你们在和谁说话呢?”一个丰腴华容、姿色天成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师娘。”两人忙朝那妇女恭敬地行了一礼,看来那妇人便是宁中则了。 白衣忙抱拳道:“宁女侠。” “你是?” 圆脸的娟儿忙笑道:“师娘,他就是大师哥提起的叶白衣。” “原来是冲儿的朋友啊,冲儿这次下山犯了些门规,他师傅罚他在思过崖反省苦修,你若要去见他,那便偷偷去吧!若给他的师傅知道又要罚他了。”宁中则笑着说道。 白衣将手中的礼品递给宁中则,笑道:“多谢宁女侠,小小礼物,算是做晚辈的一些心意。” 宁中则忙叫芸儿接下,柔声说道:“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思过崖风大,这是我刚熬的鸡汤,待会你带上去和冲儿喝” 她说完道:“叶少侠,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娟儿、芸儿,你们带叶少侠去思过崖,可别失礼了。” 娟儿提着鸡汤,嬉笑道:“我们华山派虽只有七八十人,但是师娘却将我们看做亲生孩子般,只要谁生病感冒呀,师娘就一定会去看的。” “对呀,偌大个华山多亏了师娘呢!”芸儿笑道。 “你们都在上大学吧,怎么跑到江湖界面来了!”白衣见二女叽叽喳喳地说笑着,问道。 “因为我们想学武啊,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娟儿甩着马尾辫,将手中的长剑挽住个剑花,倒真有几分淑女的韵味。 “你看我使的剑法没,这是师娘交给我们的淑女剑法呢!舞动起来可漂亮极了。” 芸儿抢着道:“对呀,每天练一遍师娘教的淑女剑法,身材都灵动苗条了,皮肤也愈加水灵了,人都精神百倍,比皓翎界面的护肤品都管用呢!” 白衣笑道:“华山人杰地灵,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每天吸纳天地精华,自然会越来越美,剑法越来越厉害的。” 两女满脸幸福,十分欢喜白衣说的话,娟儿道:“我们本想下山闯荡江湖,可师娘总说江湖险恶,我们的功夫还不到家,怕我们出去。” “江湖的确很危险,你们的师娘也是爱护你们,怕你们受伤,倘若哪天华山和别的门派厮杀,难道你们不怕吗?” 娟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倒没有想那么多,但师娘教我们,她说华山是我们的家,为了家就算再怕,我们也不会妥协的。” “对啊!既然选择进江湖,自然要承受风险的。”芸儿认真地说道。 白衣看着前面出现的一条奇险的长空栈道,对面有个百余平米的崖顶,三面悬崖,一面山壁,想必那崖顶便是思过崖了。 “你们有一个待你们很好的师娘,真是幸福。”白衣笑道。 芸儿和娟儿手拉着手,小心翼翼走着栈道,问道:“你没有拜门派吗?不如你也来我们的华山,做我们的师弟好不好?我们还可以教你淑女剑法呢!” “我拜的门派叫逍遥派,我师傅教了我七天武功后便去周游天下去了,我却不知道门派中还有谁?”白衣说道。 娟儿道:“那真是无趣呢!你是龙夏共和国的吧,你在哪所大学读书?” “我家在南陵城,我从小在山上清修,后来回城后上的是南陵大学,你们也准备上思过崖吗?”白衣问道。 芸儿笑道:“嗯,我们上去看看大师兄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们回去告诉师娘,下次也好给大师兄带上来。” 白衣见两人走得极慢,笑道:“那我们走快一些,免得待会天黑了,你们两个美貌的姑娘看不清回去的路。” 他话音一落,两手拦腰抱住两女,施展凌波微步朝悬崖上掠去,娟儿脸蛋微红,笑道:“你会轻功啊,我们飞起来了。” 三人掠上崖顶,令狐冲正对着一朵朝阳花发呆,芸儿嬉笑道:“大师哥,我们来看你啦,岳师姐送给你的花都枯萎了,你还像宝贝抱着呢!” 令狐冲笑道:“最近师娘收的徒弟都愈发精灵了,连大师哥都敢取笑。”娟儿笑道:“好啦,你在这儿怎么样,缺少什么吗?要不要我们告诉师娘。” “缺酒。”令狐冲笑道。 芸儿道:“那就没有办法啦,我们要走了。” 白衣将两女送下山崖,从怀中掏出两瓶竹叶青来,笑道:“怕你师娘瞧见,偷偷藏的。” 第三十四章:何谓情 酒过三巡,令狐冲醉醺醺的从怀中拿出个捏面人来,笑道:“兄弟,得麻烦你替我跑一趟了。” “是灵珊姑娘吧!你既然喜欢她,为何不亲自送给她呢?” 令狐冲望着茫茫云海,笑道:“我委托兄弟你替我传情给心爱的姑娘,你不觉得会很浪漫吗?”白衣喝了一口酒,脑海中出现禾雨柔的身影,心揪得猛痛,苦笑道:“那好,灵珊姑娘在哪?” “应该在玉女峰。” 玉女峰林木葱茏、花卉参簇,恰似山花插鬓,岩壁秀润光洁,宛如玉石雕就,远远望去似一位玉骨冰肌的处女,想当年宁中则未出嫁时便被称为‘华山玉女’,却不知有多少追慕者呢! 玉女峰上的一座座楼阁燃起灯火来,好似玉女的名妆,白衣不禁想起‘金神法象三千界,玉女明妆十二楼’的诗来。他到玉女峰时正巧碰到打水的芸儿,芸儿面若朝霞,嬉笑道:“你来玉女峰做什么?这是女弟子的居所呢!” “我来找灵珊姑娘,你们大师哥有些小礼物要送给她。” “啊!真是的,刚才我们上思过崖还不让我们带下来,灵珊师姐在玉女峰的后山偷偷教小师弟练剑呢!” “是呀!林师弟全家都被青城派杀害,好可怜的,掌门说他内功不到家,不肯教他华山剑法,他报仇心切,只有求灵珊师姐教他了。”芸儿身旁一个可爱的女弟子道。 月光下山花遍地,散发出幽幽的清香,一两颗桃树开得正盛,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时虽已是五月,但华山之巅气候寒冷,却是正值初春时期。 桃树下,一个香娇玉嫩的美貌少女正手持木剑训斥着林平之。 “小林子,这招白云出岫,你使了多少遍了,还没有学会,你的资质这么差,难怪爹爹不肯教你剑法的,你这样怎么替你爹娘报仇啊?” “师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认真的学。” 岳灵珊噘着小嘴,将木剑扔到地上道:“你这么笨,我生你的气了,不想再教你了。”林平之紧拽住拳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说道:“师姐,对不起,我……可恶,为什么我这么笨。” “是谁?”岳灵珊见一道灵动的黑影跃来,忙捡起地上的木剑娇喝道。 “岳姑娘,我是叶白衣,你的大师哥有一份礼物要我送给你。”白衣将捏面人递给岳灵珊,岳灵珊脸色微红,接过捏面人道:“他……他,他真是,为什么不亲自来,我大师哥还好吗?” “挺好的,林公子,你资质不错,但你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没法专心练剑,练剑是自身的精气神和天地合一,要用心感悟剑招的奥妙。” 白衣继续说道:“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林公子若能平心静气,观察华山云雾的美妙,定能在无意间使出这一招白云出岫来。” 岳灵珊惊讶地说道:“你不是我华山弟子,怎么知道白云出岫的精髓要义。” 白衣笑道:“上华山时我曾游玩过华山,对华山的风景了然于胸,我想华山剑法既冠以华山的名头,定是以华山的奇险为主了。” “叶少侠,多谢你,木高峰的命和那白玉戒指,我会好好练剑的,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斩杀余沧海替父母报仇。” 岳灵珊拉了拉林平之的袖子,娇柔地说道:“小林子,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其实你资质很好,都是我没有耐心,没能教会你。” “师姐,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急于求成的,从明天起我就去华山的山溪、密林中苦修。” 岳灵珊忙笑道:“小林子,我和你一起去。” 林平之脸色微红,从怀中掏出个木雕娃娃道:“师姐,我也有个礼物送给你。” 岳灵珊见那木雕娃娃雕工精细,俏皮可爱,栩栩欲生,却比那捏面人的卖相好了无数倍不止,心中莫名的觉得很幸福,红着脸,垂下清澈的眼睛道:“我……我才不会因为礼物而……” “希望师姐更加严厉的督促我,叶少侠,我再使一遍白云出岫,还请你指点下剑招的意境。” 林平之木剑划出,长剑如白云穿洞,从极窄的桃花缝隙间穿过,他的神态富贵都雅,丰神如玉、却别有一番风采。 “小林子,你练成了。”岳灵珊兴奋地说道,竟激动得扑到林平之的身上。 白衣轻咳一声,笑道:“岳姑娘,林公子,我先告辞了!” 接下来半月白衣在山下买来酒,就和令狐冲在思过崖讨论剑法,华山剑法奇拔峻秀,高远绝伦,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让他受益匪浅。 这一晚,令狐冲实在太过思念岳灵珊,便和白衣偷偷溜下思过崖来到女玉峰的后山,一路上白衣听令狐冲说起岳灵珊的事情,他还硬要将冲灵剑法演示给白衣看,俨然是一个坠入爱河的男子,但白衣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刚到玉女峰,后山便传来一曲悠扬婉转,清新明快的福建山歌,桃树下的青石上岳灵珊正唱着歌儿。 “小林子,你教给我的福建山歌真好听,就像我小时候要摘的星星一样,你再多教给我几首好不好。”岳灵珊悦耳地说道。 “是师姐你唱得好听,只要师姐喜欢,我教多少首都愿意。” 岳灵珊站起身,走到林平之身旁,关心地问道:“小林子,你还痛不痛。” “我不痛了,六猴儿师兄也不是故意的。” 岳灵珊嘟着嘴,生气地喝道:“想起他就来气,我和大师哥明明没什么,他们硬不让我和你在一起玩,我和谁好,哪要他们多管闲事。” “师姐……你和大师兄本来是一对儿,都是我的错,累得你被他们误会,我……” 月光下,岳灵珊的眼眶中滚动着泪水,退后数步道:“小林子,我一直把大师哥当哥哥一样看待,小林子,你是讨厌我吗?不喜欢我吗?如果是的,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林平之猛地拉住岳灵珊,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林平之深深的吻了下去,岳灵珊脸色羞红,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 “师姐,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我们一生都不离不弃。”林平之揽住岳灵珊的腰肢,深情款款地说道。 “小林子……你还叫我师……师姐嘛!”岳灵珊羞愧地说道。 “灵珊……”林平之编织着一个五彩的花环戴在岳灵珊头上,和岳灵珊手牵着手迈步在月光下。 令狐冲躲在暗处,泪水默默的流着,失魂落魄朝思过崖走去。那一晚白衣陪着令狐冲喝了很多酒,直到他深深醉了过去,口中依旧喊的是岳灵珊。 第五天黄昏,白衣望着天边的云霞,笑道:“在我们家乡,失恋七八次是很正常的,令狐大哥,我觉得你需要尽快的走出悲伤。” 令狐冲抱着酒坛,打着酒嗝道:“那你们家乡的人岂不天天喝酒!来,兄弟,来,我们喝酒。” “世间最难解决的难题,是你深深爱着的人不爱你,你没有任何的法子,但你若真的爱她,那便祝福她找到所爱的人吧!自我折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白衣说道。 令狐冲喝着酒水,哈哈笑道:“兄弟,你说得轻巧,你真的有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白衣猛地一拳打倒令狐冲,大喝道:“岳姑娘不爱你,这是非常明白的,她和你的小师弟在一起很开心,她的心全在你的小师弟身上,要不你就去争取她,要不你就祝福她,你这样一个大男人每天醉生梦死,谁来可怜你!” “我不要谁可怜,我只要……只要我的小师妹。”令狐冲一把推开白衣,咆哮地喝道。正在此时,思过崖下一道骂声传来,一道黑影裹着风沙掠上崖顶,正是那千里独行的采花贼田伯光。 “王八羔子,令狐冲渣,我师傅天天念叨你,你他{妈的却念叨着别的小姑娘,老子今天要剁了你。” 令狐冲冷笑道:“原来……是田兄啊!我早不想活了,你便杀了我吧!” “妈的,我师傅哪比不上你的师妹,你师妹的姿色却是及不上我师傅的十分之一,老子今天要绑走你,叫你和我师傅成亲。” 田伯光说着便要动手,白衣笑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何时成了恒山派仪琳师傅的徒弟了。” 田伯光怒气冲冲地喝道:“你当我愿意当那小尼姑的徒弟,他奶奶的,不知哪碰到个和尚,老子打不过他,他硬逼着我来绑令狐冲,说他女儿害了相思病,天天思恋着令狐冲,我一想乖乖,那仪琳岂不就是他的女儿。” “你说那粗糙的大和尚怎么能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妈的,这醉酒鬼也不成器,放着鲜花不要,却偏要这朵华山的野花,老子都看不下眼了。” 令狐冲喝道:“滚你丫的,仪琳师傅是佛道中人,她哪能喜欢别人啊!你快闭上你的臭嘴。” 田伯光大怒,一脚踢飞令狐冲,骂道:“老子敬你是一条英雄,不想你是条臭虫,你娘的,爱人的权利天生都有,仪琳师傅喜欢你,真是他{妈的瞎了眼睛。” “哈哈,瞎了眼,瞎了眼那就都给我滚吧!”令狐冲支撑起身子,拿起手边的长剑,一招金玉满堂朝田伯光刺去,‘唰唰唰’风沙走石,田伯光瞬间砍出七八十刀来。 “愚蠢,愚蠢,愚不可及。”一道剑光掠来,田伯光的快刀瞬间被破解、击溃。 第三十五章:岱宗如何 “你是华山派的风清扬,风老前辈。”田伯光看着眼前白须、白眉,衣衫冉冉,满面红光的老头子,惊骇地喝道。 “蠢材,蠢材,愚不可及,你为情所困,畏手畏脚,将来何以成大器,你又如何对得起华山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你的师娘。” 风清扬沉声一喝,一股磅礴的内劲倾巢而出,思过崖一阵晃荡,令狐冲瞬间清醒,痛心疾首地说道:“师娘,师娘……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小子,你明日黄昏再上山,他若输给你,老夫绝不干涉此事,你杀了他也好,都与我无关。” 田伯光听到风清扬的话,苦笑道:“您老是武林前辈,我哪敢造次啊!您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冲儿,你既是华山弟子,我便将独孤九剑传授给你,此剑法乃是无敌天下的剑魔孤独求败所创,能助你纵横江湖,无人可挡。” 白衣心想纵是再高明的剑法,只要破不了防,敌人比你更快,终究是没有用,那什么无人可挡的话,纵是自己的长生诀都不敢称。 风清扬说完,瞧向白衣道:“小子,你内功精纯至极,你是哪门弟子?” “晚辈是逍遥派的弟子。” 风清扬眉头紧锁,思索片刻道:“这是什么门派,老夫怎么没听过!” “我逍遥派只有五六人,都隐居在世外,纵然出游江湖,也鲜有提及门派的,风前辈不知道也很正常。” 风清扬尴尬至极,咳嗽声道:“你也一同来吧,你虽不是华山弟子,但总会受益的。” 绕到思过崖一侧,风清扬掀开几块巨石,里面露出个黑黝黝的石洞来,等空气流通,点了火把进去。 石洞中堆满骷髅,石壁上写着‘五岳剑派,卑鄙无耻;比武不胜,暗箭伤人’十六个血淋淋的大字。 “太师傅,这难道是二十年前和魔教的那场大战,这些魔教的妖邪真卑鄙,输掉不算,还暗地里骂人。”令狐冲不爽地说道。 风清扬叹口气,说道:“你仔细瞧瞧!” 白衣拨开枯萎的藤蔓来,上面刻着五岳剑派的招式和日月神教破五岳剑法的办法。 “大力神魔范松、飞天神魔赵鹤尽破恒山剑法于此。”白衣念着石壁上的小子,将后面的藤蔓拨开,上面刻着‘白猿神魔张乘云、金猴神魔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于此” “不,不可能,华山剑法当真被破了,啊哈!华山剑法竟如此不堪一击,被邪魔歪道破了,我还炼什么华山剑法!我还炼什么华山剑法……” 白衣眉头微蹙,说道:“令狐大哥,你冷静点,这些只是死的招式,五岳剑法博大精深,意境无穷,他又如何能破得了。” 风清扬心中暗想,可惜这小子不是我华山门人,冲儿虽性情洒脱,豪迈豁达,但对武学的天赋却远不如他。 “叶小子说得不错,五岳剑法自有其奥妙,二十年前,五岳剑派不敌日月魔教的妖人,将他们引进布满毒气的洞中,将他们暗害致死,但是魔教妖人杀人无数,都是死有余辜。” 风清扬说完笑道:“小子,你便在这儿好好参透武学,冲儿你随我出来,老夫教你孤独九剑中的破刀式。” 白衣将所有壁画记到脑海中,绘画将五岳剑法的要旨阐述得淋漓尽致,他准备从除华山以外的四派中截取一招来学,分别是恒山派的绵里藏针诀、衡山派的衡山五神剑、泰山派的岱宗如何,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剑。 他体内有两股真气,一道是北冥道藏螺旋劲,他简称为北冥螺劲,这股真气是逍遥子研究出来的,密布在他全身的诸脉中,二是长生诀的五轮螺劲,位于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和天地间。 修炼北冥螺劲的日子越来越长,他逐渐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参悟剑诀,他猜测这应该是道藏劲的效果。白衣研究一晚,总算初步掌握恒山派的‘绵里藏针诀’的精髓,但用来对敌却远远不够。 第二天的黄昏,田伯光败在令狐冲精妙的独孤九剑上,懊悔离去,他知道自己穷尽一生,再不会是令狐冲的对手,其后风清扬将独孤九剑全传给令狐冲,白衣告别令狐冲后,准备到华山寻个地方隐居闭关,专心研究五岳剑法。 离开华山派的时候,正巧碰到芸儿和娟儿,芸儿道:“你要走了,最近六猴儿师兄和林师弟闹得好凶,都彻底划清界限了,还说谁和林师弟来往,便是和他为敌。” 娟儿道:“是啊,这事都闹到师娘那了,师娘训斥了六猴儿一顿,说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觉得也是,大师哥虽然挺可怜的,可在皓翎星球不就是两情相悦就在一起嘛,又没人说青梅竹马就一定要结婚,结婚后都还可以离婚呢!” 娟儿道:“也难怪,你看林师弟那么帅气,大师哥虽然有豪迈之气,但或许灵珊师姐喜欢林师弟那种类型的,十分能惹女生开心的。” 看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白衣道:“两位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他在华山西面的一处悬崖峭壁上寻到一个山洞,洞口松柏苍翠,还有块数十平米的地方,正好可以练剑。 他刚走进山洞,一阵阴风袭来,却是只野豹,阳光照在它的毛发上,发出逼人的寒光,白衣见洞内有骨骸,哪不知是这条野豹做恶。 “唰!” 段水剑出,将山洞映得一片萧瑟,一剑击穿野豹的腹部,死翘翘了。 将山洞打扫一番后,又将那骸骨埋了,他便开始修炼起恒山派的绵里藏针诀来。 恒山派的绵里藏针本是一种暗器,他却改为了剑法,使剑如棉絮般轻柔温软,倘若敌人和你对剑,暗藏剑刃的内劲便如钢针般反击,穿透对方的兵刃,直取敌人的诸身要穴。 由于他北冥螺劲的特殊性,还有北冥练气的法门加持,要将真气化为针形虽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 月光下,峭壁上的山洞平台上,白衣将北冥螺劲灌注到剑刃中,断水剑澄清一片,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四周照得通亮。 他再将自身的真气压缩成针灌注到剑刃中,一道道刺目的光芒闪烁,一剑挥出,数十道悄无声息的剑芒射出,效果异常惊人。 “呼,修炼了一个月,终于将绵里藏针诀改了过来。”白衣从怀中掏出些野果吃着,坐在悬崖边望着天空的冷月。 “那位郭大小姐说九月九重阳在襄阳召开武林大会,到时我也过去瞧瞧,或许能知道唤心术的事和天佛卷的线索。” 白衣心中想着,却丝毫没将希望放到洛神身上,她如此算计自己,还想致自己于死地,定是想图谋长生诀,若不是唤心术救了自己一命,恐怕自己早就被抛尸江中了。 想到这儿,他没了心思吃野果,便开始钻研起恒山派的紫盖、天柱、芙蓉等五神剑来。他不停的演示、揣测,直到半个月后,他终于将五剑合一,并将以前领悟出的‘弈’融合到其中。 夕阳下,他一剑刺出,剑气如虹,如千剑纵横,剑招凌厉迅猛,瞬间将整颗松柏罩住,并将它的退路给封死。这一招在于剑气纵横如网,在重击对方的同时,还能分散出部分的剑气封住敌人的退路。 “子午剑,是吸纳天地中的阳刚修炼,嵩山剑气势森严,纵横沙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是恒山派的轻灵阴柔所缺少的,若能将两者融合,倒能举轻若重,举重若轻。” 二个月后。 风吹动白衣污秽的白袍,他披头散发,眼中冒着精光,手中的剑冷得可怕,他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不寒而栗。 “一剑千击。” 他手中的剑掀起狂澜,空气刺啦作响,剑气的压制下,四周似被凝固,使人感动缓重无比,他的剑刺出得非常快,却如五岳般沉重,给人的感觉却是慢得要命,使人发狂,要吐血,使人烦躁不安,恨不得抓狂而死。 突然间,那剑快得使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给人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的样子,剑激荡起千层波浪,如同千股剑气彻底笼罩松树,使人感觉剪不断、理还乱,被缠在一团乱麻中,恨不得咬舌自尽。 “啊!” 白衣一声疯狂的吼叫,那颗松柏瞬间被剑气炸为粉末,峭壁上的石洞轰然倒塌。 他像个野人,望着天边那轮火红的太阳,目前他共悟出三剑,一是绵里藏针,二是他结合衡山五神剑和子午剑自创的一剑千击,还有一剑是岱宗如何。 炙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此时已是八月份,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闭关修炼了三个月。 一只蜜蜂在距他数千丈的云海中嗡嗡飞着,云海翻腾,湮没了蜜蜂的身影,白衣浑身真气凝聚,他右手持剑,左手五指时而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慢慢展开五指,似乎做着什么精准的计算,这一切的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他的手势快得无法捉摸。 “着!” 他拾起片树叶,将内劲灌注其中,树叶如利刃般朝云海飞去,只见云海中的蜜蜂安然无恙,它翅膀上沾着一粒花粉却被利刃带走了。 他使的计算法叫‘岱宗如何’,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传说只有泰山派的创派祖师才会此项绝技。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它的威力可切割山脉,分化阴阳,是一种夺天地造化和神秀的计算法门。 要精于此道,需要极好的超运算能力,非超级神童者不可学会,再加上白衣感知天地万物的能力和精通星相、奇门遁甲的超现实预测能力,威力更盛。 他左手的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的方位、距离、身法、招式、身形、兵刃,日光所照高低等等数千上万种因素,计算极其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者。 第三十六章:桃谷六仙 白衣将这种计算方式称为‘岱宗算法’,算是纪念泰山派的创派老祖东灵道人,也算传承他的衣钵,避免他最骄傲的武功失传。 那死在密洞中的衡山派前辈看来也略懂此道,只是并不精通,他临死前将岱宗如何的计算方法篆刻到墙壁上,非脑域发达的神童不可学会。 他脱掉外面脏兮兮的外套,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衫,施展鸟渡术掠上悬崖,在山林中找到清泉,将浑身的污秽和衣服洗干净,用内力将衣服烘干,刚穿上洁净的衣衫,林中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树林中有七八个华山派的弟子,其中有三个手持长剑的女弟子,树上或坐或站着六个丑陋的老家伙,脸上凹凹凸凸、满脸皱纹,面貌甚是可怖。 “令狐冲跑哪去了?上次他没和我们走,这次我们又来了,快叫那小子滚出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华山弟子道:“我们早说过大师哥、师傅和师娘他们都到小师弟的家乡福建去了,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们不放。” 身姿曼妙的芸儿悦耳地说道:“我们华山派都只剩下些新弟子,难道你们也要将我们全杀了不成,这样的事岂是江湖儿女该做的。” 一个怪人道:“你们是令狐冲的师弟师妹,那可不能杀你们,但我们定要将令狐冲请到恒山去,他若不去,我们就只有烧掉华山派了。” “我可不烧华山派,你为什么要说我们!”另一个怪人生气的质问道,其他怪人都哄闹起来。 “哈哈,田伯光没将令狐冲请去,你们又来请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叫来这么多的高手。” “他叫我们高手?” “我们武功高强,英俊潇洒,自然是高手,哪有什么稀奇的。”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还不现身给我们六位爷爷磕头。”此六人长得一模一样,倒也分不出谁在说话,谁没有说话。 只见树林中一阵风吹过,白衣瞬间出现在芸儿身旁,朝她笑道:“芸儿姑娘,别来无恙!” 芸儿被他轻灵飘逸的轻功吓了一跳,见到是白衣,欣喜地说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他的轻功真是妙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妙的轻功。” “轻功妙不一定武功高,我们桃谷六仙撕碎他。” 六人‘嗖’地一声从树上跳下,一个怪人笑道:“你若给我们六位爷爷磕个响头,那我们就放了你。” 白衣笑道:“那首先得将你们捆起来,否则六个人一个响头怎么够分。” “大,大哥,他说得对啊!” “对你妈个头,撕碎他。” “大哥,我的妈不就是你的妈……” 六人身法有如轻燕,姿式美妙已极,将白衣团团围住,白衣笑道:“那我便站在这儿给你们撕好了,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来撕我。” 一个华山弟子连忙惊呼道:“千万不可!二个月前剑宗封不平和成不忧来攻打华山,成不忧和掌门都是同辈分的人物,却被他们中的四人将双手双脚抬起来,只听那成不忧一声惨呼,满地鲜血内脏洒落,却给他们中的四人撕成了碎片。” “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却最不怕被人撕,你们尽管来吧!” 六人怪啸一声,将白衣的四肢、头颅和背部抓住,“一二三,裂!”六个怪人一起大喝,运转内劲便要将他撕裂,几个女弟子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瞧白衣。 “哎哟,我的妈,谁……谁他妈要撕的!” “吸星,吸星**,啊!” “我们‘一二三’一起运劲撤走。” 六怪连忙同意,运转内劲,可体内的真气却流失得更快,一个怪人惊喝道:“这,这不是吸星**,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 “完了,这样吸一会,我们全身的功力都没有了!” “撒手!” 白衣一声大喝,一股气劲掀起,将六人震飞出去,这六人的武功每一个都不逊于余沧海,此时被白衣吸走一半的内功,都是又害又怕,又气又恼。 海纳百川,六股气被他转为北冥螺劲,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空气都滋滋作响,他笑道:“你们还想不想撕我呢?” 六人头摇得像拨浪鼓,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一个怪人道:“我们是桃谷六仙,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桃花仙、桃实仙。” “你们的名字倒很有趣,是不是那个自称是仪琳师傅的老爹叫你们来的。” “对对对,就是他” “他个王八羔子的。” 听着六人七嘴八舌的一通乱说,白衣哭笑不得,喝道:“挨着顺序来说,桃根仙你先说。” “他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他现在叫不戒和尚,因为他说别的女人长得漂亮,老婆一气之下就跑去当了尼姑,你说搞不搞笑。” 桃干仙一巴掌拍向桃根仙,将他打得转了几圈,抢着说道:“我说,我说,不戒和尚为追回老婆,就将自己剃光了头当和尚,还取名不戒,那真是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桃枝仙一脚踢飞桃干仙,抢着答道:“不戒小师天涯海角的去寻他的老婆,就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寄到白云庵中做了小尼姑,他听说……” “你住嘴,你不准说了,该我说,这小子说要按顺序说,你却说了这么多,你说完了,我们没有说的,那怎么办!他岂不是又要吸我们的内功了。”桃叶仙拉着桃枝仙的嘴巴,愤怒地骂道。 见桃枝仙求饶,桃叶仙笑道:“他听说那采花贼田伯光欺负他的女儿,还知道仪琳小尼姑害了相思病,喜欢上华山派的那个令狐冲,他就叫田伯光请……” “请令狐冲到恒山派和他的女儿仪琳小尼姑结婚入洞房,谁知那个小子没用,竟给令狐冲两三下打了回去,还说令狐冲不喜欢仪琳小尼姑,害得仪琳小尼姑整日以泪洗面,真是我见犹怜啊!”桃花仙拾起树林中的一朵野花,插在自己的鬓角,眨着眼睛笑道。 桃实仙跳上一根树叉,说道:“不戒小和尚心痛小尼姑,便和我们六人打了一架,我们看不戒小和尚输给我们,还跪在地上给我们磕头,将头光都给磕破了,只求我们来绑令狐冲回去,我们见他爱女心切,就帮了这个天大的忙” 其余五仙见桃实仙说得绘声绘色,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说不戒和尚武功太差,他们武功高强什么的。 “令狐冲不会和仪琳小师傅成婚的,你们走吧!”六仙听到白衣的话,自讨没趣,消失在树林中。 白衣瞧向那群华山弟子,问道:“岳掌门去福建了,这是为什么?” “剑宗攻上华山,还请黑道的高手埋伏我们,那魔教的桃谷六仙和采花淫贼田伯光又来闹事,师傅和师娘为引开他们就都去了福建。”月芸说道。 “那你们?” 一个华山弟子道:“我们都是新弟子,本来没几分武功,他们倒不会和我们动手,我们本来准备下山买些日常用品,谁知道碰到这七个老怪物。” 白衣离开华山后一路南下,天气愈来愈热,天空没有一片云朵,迎面吹来的风都好像烤过,道路两旁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西瓜田。 “大爷,来一个西瓜。” 白衣体内的火脉轮不停吸收着太阳精华,热得他浑身都快冒出烟来,若只修炼火属性的长生诀,恐怕在这种天气下会引火焚身。 老农从西瓜田的草棚中抬起头来瞧着他,喝道:“十个铜板一个,你自己到田里面去挑。” 白衣从包裹中拿出十枚铜币交给老农,在田中选了个超级大的西瓜,老农笑道:“天气热,到草棚下面吃吧!” “小兄弟,你这是要上哪啊?前面的村庄可不能去!”老农抽着旱烟,由于缺了几颗牙齿,说话漏气十分严重。 白衣啃着清脆爽口的西瓜,笑问道:“老人家,为何前面的村庄不能去?难道有黑店?” 老农将手中的西瓜皮扔出,嘴中唤了几声阿黄,一只摇着尾巴的土狗跑了过来,那土狗浑身是屎,便要往老农的身上蹭,老农踢了它一脚,吧嗒吧嗒戳了几口旱烟,说道:“哎,这真是作孽啊!” “前面的村子叫水口村,村民太阳升起就下田干活,太阳落下就回家休息,可谁知半个月前村庄发生一场瘟疫,一村的人都变成了僵尸,那大刀都砍不进去,枪也刺不进去,见到活物就咬,被咬的人也都变成了那种可怕的怪物。” 白衣眉头微蹙,心想难道是村中的人都中了毒,但这么厉害的毒究竟是谁下的呢? “官府呢?” 老农啃了一口西瓜,将西瓜皮扔到黄狗的头上,黄狗的嘴中全是屎,摇着尾巴拼命啃着西瓜皮。 老农慢悠悠地说道:“官府肯定来了嘛!将全村都隔离了,还死了好几个官兵,哎!那些当官的哪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之后就没了动静。” 白衣将手中的西瓜用嘴戳完,辞别老农后,骑着马呼啸而去,跑得半个钟头,他便来到老头说的哪个村庄,的确是挖了几条很深的沟壑,村外围着铁网,将整个村庄都隔离开了。 他刚走进水口村,一个背敷宝刀,神情豪迈的男子走了过来,喝道:“这位兄弟,此地有怪人出没,你来做什么!”白衣瞧去,只见此人身躯魁梧,相貌堂堂,虎目散发出精锐的光华,却是个不可轻视的高高手。 “啊!” 忽然村庄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刀客大叫道:“不好,村庄中还有活人,定是那群毒尸在攻击她。” “我们救她出来。” 刀客听到白衣的话,打量他一番,笑道:“好,让我们将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那无辜的冤魂报仇。” 白衣见那刀客的轻功如雪中飞狐,异常矫捷轻灵,不由心中一惊,忙施展鸟渡术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掠去。 一个女子躲在房屋中正大呼救命,屋外围着十七八个毒人,这些毒人浑身漆黑,流烁着幽绿的光华,指甲如利刃,牙齿似刀剑、力大无穷,浑身刚硬如钢,能撕牛裂虎。 “啊!” 刀客背敷的宝刀猛地出鞘,一道冷森森的青光激射而出,那宝刀寒光闪烁不定,映照着整个水口村,白衣顿感四周冰凉彻骨。 “呼呼。” 空气似结成寒霜,一道无可比拟的刀意劈下,瞬间分化为十八道刀光掠出,刀意本是极柔,却带着阳刚之气。 第三十七章:惊天大逆转 刀是一把神刀,使刀的人秉持着正义,这一刀劈下,刀气连环,所有的毒尸瞬间爆炸,化为一堆血肉。白衣从未见过如此凌厉、凶猛的刀法,由衷地感叹道:“兄台的刀是好刀,武功更是绝品。” “兄弟浑身内劲迸发,轻功巧妙,绝非庸人!”刀客宝刀入鞘,笼罩村子的刀意渐渐褪去。 “叶白衣” “胡斐” 一个容貌秀丽、面若春桃,驼背跛脚的女子抹着泪水从房中跑了出来,抽泣地说道:“多谢两位大侠相救,小女子王小雅,刚才人家真的好怕怕,还以为会死掉呢!” “小雅姑娘,这村子有如炼狱,你怎么会跑到村子中来。”白衣眉头微蹙,隐约觉得此女有些蹊跷,问道。 王小雅流下两行清泪,可怜兮兮地说道:“家父身患怪毒,小雅素闻毒手药王医术高明,世间任何疑难杂病在他手上都能治好,为了使家父免受毒痛的折磨,我就到处找毒手药王。” 说到这,王小雅啼哭道:“为替家父治病,小女子以身试毒,吞掉那怪毒后,待我醒来时背驼脚跛,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只要能治好家父的病,纵然要我去死小雅也愿意。” “我一路打听毒手药王的消息,听说药王庄在这儿,谁知道有这么多的毒尸,小雅吓死了,呜呜……” 王小雅说着扑进胡斐的怀中,啼哭道:“还请少侠帮帮小雅,带小雅到毒手药王那,只要能治好我的爹爹,小雅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侠。” 胡斐脸色微红,推开小雅道:“姑娘切莫客气,胡某正有要事找毒手药王,姑娘若不嫌弃,便随我一同去吧。” 白衣心想胡大哥真是急人之难,见义勇为的真侠客,难怪他的刀法有种势如破竹的感觉,只因他的刀代表着侠义。 “胡大哥说得对,我们还要到药王那看看有什么好法子能解除这水口村的瘟疫,若没有法子,也只能放把火烧掉,以免毒尸跑出村外来祸害百姓。” “兄弟,大哥在江湖上也曾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一条铁血铮铮的好汉子,但毒手药王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还请兄弟……” 白衣忙道:“胡大哥,今日得见你,才知‘侠’的真谛所在,纵然那药王庄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陪大哥你去闯一闯。” “你我虽相识尚短,但惺惺相惜,大哥就喊你一声贤弟,和你同生共死,闯一闯那药王庄。”胡斐豪气冲天的说道。 三人出水口村,走得半个钟头来到一座山中,穿过山中的一座山洞,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却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一条绿荫葱葱的小道两旁种满各种五彩缤纷花儿,那绿荫的尽头却有个小木屋,还有几田花圃。 “这儿的风水布局合乎天地,大哥你瞧那花圃中的药草都是世间的奇珍异宝,能培养活一株已是极属不易,那毒手药王真不愧‘药王’的称呼。不知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花圃中一个身穿青布衫、身形娇小的村女站起身,向白衣瞧了一眼,她的身材太过瘦小,以致于刚才蹲身在花圃中料理药草竟没人察觉。 她的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明亮得有些过火,她在三人身上转了转,最终落到白衣身上。胡斐见那女子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又黄又稀,面貌虽十六七岁,身子却瘦小得像十二三的女童,不禁疑惑重重。 白衣见女子细细的腰像黄蜂一般,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宛似一阵风来便要刮跑似的,心想她或许就是毒手药王了。 他熟读道藏经,对种植一行也算颇有心得,此女的种植手法高超,却是他生平仅见,实不输于逍遥子,花圃中奇花绽放,却都含有巨毒。 花圃中有断肠草、马缨丹、钩吻、夹竹桃、曼陀罗等数十种毒药,这些草既是毒药也是能治病救人的良药,木屋旁还有一颗叫‘见血封喉’的毒树。 特别的是一田花圃中种满了不知名的小蓝花,色深蓝,形状十分的奇特,每一朵花都像是小姑娘的绣花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小姑娘,请问毒手药王在吗?我们有救命的事请教他。”胡斐说道。 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们去潭水中将房中的四缸水挑满,再给我一株株灌溉这田的小蓝花,要使每一朵蓝花的水气盈满。” 白衣笑道:“好,我们灌溉小蓝花,但我们如何过去?这道路中五彩缤纷的花都有奇毒呢!” 少女眼珠明亮,甩出三颗丹药来,冷冰冰地说道:“吃了它便可以过来了。” 白衣飞身而起,袖袍一笼,将那三颗丹药收在手中,变戏法式的拿出一粒丹药,递给王小雅说道:“小雅姑娘,我在一本杂书上看过那五彩斑斓的草,是一种极强的毒药,初闻时会使人感到头晕目眩,然后有些恶心。” 王小雅秀眉微蹙,刚才她还不觉得,但经白衣一说,的确有这种症状,忙接过丹药吞咽下去,另外两粒丹药白衣和胡斐一人一粒吞进肚中。 白衣和胡斐将四缸水挑满,又一瓢一瓢舀水灌溉蓝花,胡斐见白衣在花圃中动静熟练,一些精神不饱满的小蓝花经他一灌溉,立马欣欣向荣起来。 白衣每浇一株小蓝花,便将体内的木轮劲灌注到水中,将生气赋予给小蓝色,使植物内的气和天地交融,达到一种平和的状态。 胡斐浇完花,见王小雅不停的哭泣,说道:“小雅姑娘,你……” “小雅虽来到药王谷,但不知药王他老人家是否肯施手相救,只怕,只怕……”她说着扑进胡斐怀中,抹着泪水,娇躯微颤,真是我见犹怜。 此时村女已做好饭菜,喊道:“粗茶淡饭,你们来吃吧!”白衣伸展腰肢,笑道:“好,我也饿了,胡大哥先吃饭吧!” 白衣扒着饭菜,吃得津津有味,笑道:“姑娘烧得饭菜真是好吃,以后谁娶了姑娘一定是好福气。”村女脸上的笑容如春花初绽,竟将众人看呆了,只听她道:“我又不美,谁愿意娶我。” 胡斐见王小雅坐在她身旁,脸色清冷,一口饭菜也不吃,担心地说道:“小雅姑娘,你还是吃点饭菜,别饿坏了身子。” 王小雅冷冷地道:“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吃?” “那喝一杯茶!” “我也不喝。” 白衣见王小雅的醋意,嬉笑道:“胡大哥真是情场高手啊!” 他话音刚落,忽听到嗷呜数声,白衣一惊,忙和胡斐跑出去,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施展轻功,引诱着七八只土狼将花圃践踏着乱七八糟的。 “我来!” 白衣随手拈来几片见血封喉树的落叶,左手的手指诡异弯曲合拢,刹那间将数百种因素算计进来。 “咻!”落叶破开空气,如利剑般掠出,从那几只土狼的眉心没入,剑气将土狼切割成两半。 那书生震惊,不想他武功竟如此高,喝道:“师妹,还不动手。” 王小雅身上香风袭来,村女脸色煞白,瘦小的身躯颤抖,已浑身瘫软在地上,显然已身中剧毒。白衣将体内气息调动,使得自己也呈现中毒的症状,目光杀气爆棚,瞪向王小雅道:“是你,是你下的毒。” “卑……卑鄙!”胡斐全身酸软无力,一头栽倒到花圃中。 王小雅掀开人皮面具,刹那间变了张阴沉的脸,尖声笑道:“师父将你夸得天地少有,却是个蠢妞儿,这么容易就中了计。” “薛鹊,不愧是我的女人,做得好,师妹,你还不将药王神篇叫出来,否则师兄要在你身上下数百种毒,让你受尽折磨。”那书生阴阳怪气地笑着,毒气冲天,白衣虚弱地问道:“你们是何时下的毒。” “我药王庄的人下毒,无色无味,我在你们饭菜中下的药本没有毒,只要经我身上的香风拂过,那便是奇毒……” “嘭!” 一股气劲袭来,薛鹊正要运功抵抗,可全身经脉阻塞,想起白衣给她吞食的丹药,惨叫一声,身上的三十六道穴位瞬间被点,白衣脸色瞬间恢复红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笑道:“毒书生,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你们何时解毒的!这花圃中的蓝花都被毁了,你们怎么可能……” 白衣笑道:“我早看穿你们的把戏,那五彩缤纷的花有毒是我胡诌的,我们借此机会吃过解药,给蓝花浇水时我暗中摘下一株藏在怀中,这位薛鹊姑娘香风拂来时已给我怀中的蓝花抵消毒性。” 他继续笑道:“你的女人经脉被封,若三个小时得不到解药,会全身枯萎而死掉。” 慕容景岳露出阴沉的笑容,丧心病狂地笑道:“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这贱女人为了让我爱上她,把我的妻子毒死了,我一气之下用毒将她毒得又驼又瘸,料定她一辈子再嫁不出去,这才甘心。” “可谁知姜师弟打小便钟情于这贱人,她虽是驼背跛脚,姜铁山却不在意,于是便与她成了亲,并生下一子姜小铁。” 慕容景岳被团团的毒雾包裹,瓮声瓮气地继续道:“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哪能放过她,我知道她对我旧情未了,是个淫{娃荡}妇,我拜石万嗔为师,开始纠缠我这好师妹。” “啊!哈。” 浑身的毒素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他喘息几声继续笑道:“这贱人真的和我旧情复燃,她联合我和石万嗔谋杀了她的亲夫姜铁山,又默许我杀死了她自己的亲生骨肉。” “哈哈,她追我时是一条母狗,我自然瞧不上她,她离开我时,我就要诱惑她,她就是这样一个淫{荡的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胡斐刀气凛然,冷冷地问道:“水口村的毒可是你们下的。” “是我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他已练成蛊毒控尸和毒火天征,他残害水口村的百姓完全是为逼我们的小师妹交出药王神篇。”慕容景岳看向村女说道。 第三十八章:命悬一线 “毒火功。” 慕容景岳大喝一声,浑身的毒气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化为漫天的火云笼罩着半个山谷,朝众人席卷而去。 “你,必须死!”胡斐冷冷说着,便要拔出冷月宝刀来。 白衣忙拦住胡斐笑道:“小弟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用毒的对手,我会替大哥摘掉他的狗头。” 白衣运转百毒不侵的长生诀,北冥螺劲充斥全身,施展鸟渡术化为一道白光漩进毒云中,一掌猛地朝慕容景岳拍出,炙热的毒劲袭来。 “哈哈,你浑身将被燃烧,你会碎成一地的渣渣。”慕容景岳狰狞地吼叫着,掌心的绿光流烁,将白衣彻底的吞没。 白衣掌心的漩涡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天空中的毒云都被他吸纳进体内,慕容景岳颤抖着、挣扎着,他修炼出的烈毒内功全被白衣吸纳过去。 逍遥子说他在天外宇宙苦心孤诣修炼五十年,改进版的北冥神功,能吸纳山岳湖泊,恒星黑洞,宇宙射线,只要自身的身体能够承受,便能走到哪吸到哪,倘若承受不住,便会爆体身亡。 片刻功夫后,慕容景岳已被吸得奄奄一息,他浑身的精气神被白衣吸食得一干二净,慕容景岳真气的精纯度本来比白衣的真气低,白衣用北冥螺劲吸食他的真气后,瞬间便能转化为初始的北冥真气,他所要做的就是花时间凝练真气。 北冥真气的获得途径有两种,一种是身体吸纳天地灵气自我修炼,另一种是掠夺他人修炼出的真气。 白衣吸收内功比自己更加精纯的敌人,是有一定风险的,例如他吸食的是合朔仪真气,由于合朔仪真气能凝聚成水,能滞留空气,使四周的空气浓稠如水,白衣将她真气转化为北冥真气的速度更不上,身体负荷过重,就会爆体而亡。 “嘭!” 北冥螺劲的吸力消失,慕容景掉落下来,“唰唰唰”无可比拟的刀气横穿而来,将慕容景岳瞬间分尸。 “杀!” 胡斐双眼血红,大喝一声,宝刀入鞘瞧向薛鹊道:“我胡斐从不杀女人,贤弟!你放她走吧!”“且慢,这女人比慕容景岳的心肠还歹毒,如何能放母虎归山,我先化掉她体内的毒功再说。” 白衣运转北冥螺劲,掌心漩涡起,一股吸力将薛鹊笼罩,瞬间将她的身体摄到掌心,村女眉头微蹙,只见薛鹊的气逐渐减少,只留下不到一层的功力。 白衣指尖光芒闪烁,瞬间解开薛鹊的穴道,无奈叹道:“你走吧,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 薛鹊走后,胡斐问道:“贤弟,你这神功竟能吸毒化气,这是……”白衣哈哈笑道:“胡大哥,这并非吸星妖法,我来自于逍遥派,但逍遥派到底是什么,我却说不明白。” “想来这位姑娘就是毒手药王了,不知姑娘高姓大名!”白衣瞧着那十三四岁的女童道。 “你这人很有趣,我便将名字告诉你,我叫程灵素,灵是《灵枢》的灵、素是《素问》的问,但不许你们提起我的姓,否则会有麻烦的。”陈灵素嫣然一笑,却让人精神一振。 “灵素,那我便叫你灵姑娘,别人听来却是姓‘林’的林姑娘。”胡斐道。 白衣心想胡大哥真有一套把妹的手段,灵素脸色微红,如春花般笑道:“你倒是真能惹人开心。” “灵姑娘,那水口村的村民……” 程灵素见胡斐欲言又止,轻叹一声道:“蛊毒控尸,需要先毒死下蛊的生物,再用毒蛊控制它,蛊物就变得力大无穷,见活物就咬食,我却救不活他们了。” “灵姑娘,你师傅定是无嗔大师无疑了!”胡斐兀地脸色变得清冷,问道。 “当年我父亲胡一刀和苗人凤那场大战,无嗔大师是知道详情,我一路明察暗访,知道当年我父亲因战受伤,致命的却是苗人凤剑上的毒,除了你师父外,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金面佛苗人凤的剑上下毒。” 白衣见气氛不对,忙说道:“胡大哥,无嗔大师的师弟石万嗔也是使毒的高手,或许是他暗中下的毒。” 程灵素咬着嘴唇,瞪着他道:“你太小看我师傅了,我师傅既然叫无嗔,自然不会去为了金钱和声誉害死胡大侠。” “……咳,灵素姑娘,你可知道换心丹这种毒药?”白衣急忙转移话题道。 陈灵素思索片刻,说道:“这种奇药从未听过,叶大哥若不介意,我替你把把脉。” 小木屋中,陈灵素脸色煞白,说道:“叶大哥,你的心脏被换了!” “什么!” 白衣吓得差点跳起来,瞠目结舌地说道:“不,不可能,她,她只给我吃了一粒丹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心脏都被换掉了……” 胡斐也是脸色铁青,说道:“灵姑娘,你别吓我的贤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灵素白了胡斐一眼道:“我会陪你找到杀害你父亲的真正凶手,还我师傅一个清白,他的病症我也不是瞧得很清楚。” “你的心脏已和施法人联合到一起,只要她施展特殊的手法,你的心脏就会剧烈的疼痛,世间没有任何人能解开此法的,就算杀掉施法的人,你也会因心痛迅速死掉。” 她缓了会,继续道:“到底是谁下的术!” “哈哈,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她曾救过我,倒是我的恩人呢!”白衣翻起身笑着,问道:“胡大哥,你今后有何打算?” 胡斐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继续在江湖上寻找线索,倘若真是苗人凤所为,我定要杀了他。” “胡大哥,你可听说过‘只眼郎君’这个人?” 白衣见胡斐摇头,心想那‘锁骨**天佛卷’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究竟在哪里?恐怕就是千机阁主也不一定知道,难道他一生都得困于唤心术中,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和程灵素、胡斐告别后,白衣准备到江南打听千猿剑客‘计彭祖’的消息,计彭祖若要找温家五老报仇,定会到江南衢州去的。 他走的是京杭运河,到杭州后想起小宝,他顺道到丽春院看望韦春花,然后准备横渡长江到镇江府,一路上他觉得十分不安,却不知前方有张天罗地网等着他,要将他除掉。 白衣在扬州上船,走河道进到长江,这日风平浪静,船朝瓜州渡驶去,在这要载一波旅客,然后再驶进长江。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说得便是这个瓜州,他和南岸的京口只搁着一条长江。 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水光艳艳,天空中一朵朵白云飘过,徐徐的江风拂过,四周的景物快速倒退,让人倍感凉爽。 雕窗打开,凉爽的风吹来,白衣体内的火轮劲转得飞快,他不停用北冥炼气法将体内的真气压缩,突然他气息全无,却是使用龟息功收敛住全身的气息。 只听到船外一道声音响起,接着有七八道声音。 “鬼鬼祟祟,那小子真的上了船。” “是的,贝先生,他肯定知道帮主去哪了,在丽春院就是那小子榨干我帮中兄弟的钱财。” “贝先生,绝不会错,我和季舵主奉河伯大人的命令擒杀那小贼,清晨时他上了我大江联的船,那是千真万确、不容有错的。” 白衣知道说话的是车正,紧接着另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贝先生,车舵主说那小贼会收敛气息的妖法,我们一间一间的搜查,定能将他找出来。” “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见死不救,累得我师哥的弟子崔希敏受伤至今未愈,我神拳无敌归辛树一定要斩了他。” “这小贼和温家的小贱人一起劫走黄金,还倒打一耙,说是荣帮主劫走的,我们夫妇定不能饶他。” 那声音继续道:“君儿,你怎么三言二语便给他哄骗了,那水岱虽是赫赫有名的大侠,可他素来瞧不起闯王,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却是孙仲君道:“我,我再见到那狗贼,定要挖出他的双眼,刺穿他的心脏,他害我在群雄面前丢掉面子,我恨死他了。” 白衣正准备用火轮劲不知不觉将船融个洞逃跑,却听到头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小娃娃,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随即一道清凉的嬉笑声响起,却是冷妙辞说道:“却像一只小狗儿趴在地上呢!真是可爱。” 白衣见房中角落的一张蜘蛛网,哪不知着了五毒圣姑的道,运转北冥螺旋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今日人多势众,但我叶白衣却也不俱,想要取我的命,那就放马过来吧。” 众人只见一道白影破开船顶,冲天飞起,浑身散发出凌厉的剑意,皆是一惊。 “别让他逃了,今日不斩杀此魔孽,他日放虎归山,定是一大祸害。”车正冷喝一声,手中一对阴沉的铁钩散发出惊恐的光芒。 众人皆飞身而起,将他团团围住,白衣临风而立,手持秋光涩色的断水剑,儒雅地冷笑道:“各位正道高手,如此以多欺少,真是要脸啊!” 他猛地将长剑一横,大船上剑气纵横,江风吹动着他的长袍,犹如天外的飞仙,他冷冷高喝道:“请教各位英雄大名,倘若我叶白衣今日有幸不死,他日定亲自登门拜谢。” 众人见他浑身杀气,皆是惊恐,一个满身肌肉,四肢发达,留着胡渣的男子喝道:“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敢逞凶,老子是华山归辛树,江湖人称神拳无敌。” 他旁边的女子约莫三十余岁,英姿飒爽的冷笑道:“魔教妖人,你给我听好,我是归二娘。” 白衣瞧着那十**岁,双眸含水,皮肤娇嫩的女子道:“孙姑娘不辨是非,今日便是带令师来杀我的。” 孙仲君穿着件粉红色的背子,双马尾辫,细细的辫子上用玉环扣住,微风吹来叮铛作响,却丝毫不逊色冷妙辞的美。 “哼,你这魔孽害得我声誉扫地,我今日便要取你项上人头。”孙仲君手中的长剑散发出凌厉的气息,一双水眸凶狠乖戾,让人望而却步。 “哈哈,好,好!那天我叶白衣就不该放了你,待会我自当领教孙姑娘的高招。”白衣说完此话,目光如电,猛地瞧向冷妙辞。 第三十九章:力战群雄 “你也是来杀我的?” 江风吹动着她腰间束着的铃铛,一缕缕清淡的香气浮来,她露着的玉足散发出诱人的光华,清雅的笑道:“不好意思,你必须死。” “好,好!还给你,今后你我生死不论。”白衣抽出一条精致的丝绢,运转内劲,将丝绢如利剑般朝她扔去。 冷妙辞美目微盼,轻哼一声,凌空旋转着娇躯,伸出雪白的玉臂将丝绢接住。 “想来你就是余光启、梁光豪的小师妹,你是一定要杀掉我的。”白衣望着冷妙辞身旁的那娇艳女子说道。 她一身素缟泼辣大胆,酥{胸半遮半掩如凝脂,露着修长水润美腿,红唇微张,散发着妖媚的气息,裸着的肩头趴着只血红的蜘蛛。 “奴家关研,这身素缟便是为你送终的。”她说话懒洋洋的,似有气无力,却是娇媚无比。 “那要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衣虎目瞧向车正和季不闲冷笑道:“我虽不能屠尽你大江联,但只要我一日不死,大江联将永无安宁。” “哈哈!当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为这天下的苍生,为正道的繁荣,我贝海石要替天行道,除去你这魔孽。”那头发花白,满脸阴沉的男子冷冷说道。 白衣将浑身的北冥螺劲外放,手持断水剑,一剑朝江面劈出,水流哗啦啦地分散,缠绕的剑气竟使水流无法合拢。 “我以这一剑向天发誓,今日所受之辱、之痛,他日定当千百倍的奉还,何须多言,你们一起上吧。”他说完此话,左手飞速的掐指,手中一片见血封喉叶如刀刃般破开,朝最弱的孙卓君杀去。 “君儿!” 归二娘和归辛树同时大喝,拳法如疾驰的电光,犹如铁鎚击岩、巨斧开山,两道掌劲掀起惊天的气劲瞬间朝那枚叶子罩去。 “喝!”白衣运转凌波微步,诡异消失在原地,季不闲感到一股气朝他袭来,猛地提起手中雁翎刀朝背后格挡。 “一剑千击” 季不闲支撑护体真气,只觉得千万股锋利如剑的气浪掀起,他激怒下雁翎刀连续劈砍出几道霸道的刀意,动手却是缓慢如水,犹如被一座巨山压制着,丝毫不能动弹。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白衣的剑迅猛至极,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季不闲想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退路已布满剑气。这千钧一发之际,车正的铁钩掀起煞气,带着一股势无可挡的威力朝白衣喉咙割去。 他的铁钩、快、准、狠,江湖人称脑袋落,是种极凶残的邪功,白衣知道必须先击杀一个人,否则等季不闲缓过劲来,两人联手缠住自己,其他人群起攻之,自己定要命丧当场。 季不闲见白衣撤走长剑,顿感压力大减,那刺眼的剑光褪去时一枚叶子无声无息地飞来,在剑光褪去的最后一息间削掉季不闲的手指,他只觉得浑身的血管封闭,血液凝固,心脏骤停,瞬间窒息身亡。 这是一枚见血封喉叶,他调用五脉劲将所有毒聚于一点,施展岱宗如何的法子,将阳光作为掩护,成功将季不闲击杀。 “嘭!” 铁钩和断水剑相交,阳光的照耀下,铁钩发出阴森的光芒,突然数百道针形真气透过铁钩涌进车正的身体内。 车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忍住疼痛,左手铁钩缠绕住白衣的长剑,右手铁钩诡异一拉,无数的铁钩虚影落下,朝白衣的头颅勾去,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一钩头落’。 白衣凝神静气,运转金脉轮感知着铁钩的方向,眼见铁钩要彻底湮没他,车正感到白衣手中的长剑突然变得如棉絮般轻柔,猛地脱离他的掌控。 他以为白衣要接住落下的铁钩,断水剑却如山岳般朝他砸来,“铮”地一声铁钩断裂,车正被击飞,瞬间被砸成重伤。 “嗯……”白衣嗯哼一声,他的肩部鲜血淋漓,隐约可见雪白的骨头,若不是他以凌波微步闪避,只怕会惨死铁钩下。 他明知刚才可抽剑使凌波微步躲避这一钩,但他知道要重伤车正只有在他以为自己会逃走时反击,这便是以战养战,将你击杀重伤,便是最大的修养。 “杀了他!”车正摇晃着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沫子,朝船上的大江联弟子疯狂地吼叫道。 击杀季不闲和重伤车正的瞬间功夫,归辛树夫妻、孙仲君和冷妙辞、关研和贝海石已经杀到,这几人中尤以归辛树、关研和贝海石的武功最高,他必须重伤一人,今日才有活命的机会。 “哈哈!来得好。”鲜红的血液将他雪白的内衫染得血红,映着他如水玉般的肌肤和宽阔的胸膛。他心中明白,他之所以能击杀季不闲、重伤车正,一是他们没料到自己的剑法精妙,二是他们忌惮自己的北冥神功。 但贝海石三人的武功比车正不止高出一筹,要将其中一人重伤,实在是难上加难。“我假意袭击孙仲君,归辛树一定会方寸大乱攻击我,到那时再用北冥神功。” 众人只见白衣纵身飞起,似一只苍鹰朝孙仲君抓去,归辛树和归二娘大喝一声卑鄙,他们却以为白衣想捉孙仲君当人质,逼他们就范。孙仲君美眸厉色一现,长剑如虹,纤细的腰肢一扭,长剑一挺朝白衣的胸口刺去。 白衣左指迅速计算,一剑击出,孙仲君只见白衣手中的断水剑似白龙般卷来,她知道不能抵挡,马上长剑回旋,舞出剑盾将自己罩住。 归辛树见白衣击杀重伤大江联的两位舵主,知道孙仲君不是白衣的对手,运转混元功,浑身气劲笼罩,惊天一拳击来,虚空嗡嗡作响。 气劲所到处都化为粉末,白衣心中骇然,归辛树的气劲彻底封住自己的退路,白衣紧咬牙关,猛地一声沉喝,左手运转压缩过的北冥真气,一拳轰出。 “嘭!” 气劲将大江联的水手都掀飞,大船一阵晃荡,白衣嘭的吐出口鲜血,他硬生生咽下又要喷出的鲜血,强力运转北冥神功,将归辛树的真劲拉扯过来。 归辛树修炼的是混元真气,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白衣修炼的北冥真气时日尚短,哪有他的真气精纯,来不及转化的北冥真气不停撕裂着他的经脉。 “啊!” 白衣浑身的肌肤撕裂,鲜血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他猛地撤走北冥真气,一掌劈出,归辛树惊恐至极,只觉得浑身的真劲少了大半,忙朝后退去。 “啊!” 一声清越的尖叫,却是一双闪着金光的手掌硬生生撑开孙仲君的剑盾,白衣迅速点住她全身的穴道,将她拦腰抱起,冷喝道:“二位若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孙仲君吓得脸色苍白,白衣浑身的鲜血流遍她的娇躯,他却稳稳当当地站着,凭借的完全是他的毅力,这一瞬间,孙仲君被他的气势吓懵了。 “哈哈!接着。” 白衣暗中使一股柔劲,大笑着将孙仲君朝归二娘那边抛去,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归辛树面前,一剑斩出。归辛树的手掌混元真气起,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朝他劈来,顶住白衣的一剑千击。 “小心!” 车正大喝一声,已然来不及,断水剑中数百道若隐若现的针形真气似利箭般穿透手掌印,朝归辛树射去。只见归辛树的手掌变得漆黑如玉,瞬间将所有的针气捏爆,白衣凌波微步一动,左指一屈,一剑刺来。 归辛树左掌心毫无理由的,瞬间被断水剑刺穿,黑色的手掌流出鲜红的血液,归辛树右掌如电,掌风将白衣扫飞出去,白衣‘噗’地又吐出数口鲜血来。 “哈哈,想不到神剑仙猿的徒弟竟都是些心胸狭窄、心狠手辣的狗贼。” 贝海石摇着折扇,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笑道:“小兄弟,我们本没有深仇大恨,只是鄙帮帮主……” 白衣头晕目眩,已知道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和外伤,若非归辛树自负得以掌和自己对掌,自己早被他几拳打死了,只是这群人各有目的,居心叵测,没有合作,倒给了他一线的生机。 “贝先生,我那日只是路过丽春院,你长乐帮的弟子胡作非为,奸淫掳掠,你可是知道的。”白衣眼皮沉重无比,胡诌地说道。 贝海石心中一惊,暗道:“三年后,赏善罚恶重出江湖,若是……”想到这儿,贝海石笑着走向白衣道:“小兄弟,那日的事情只是误会,我回长乐帮后定会严加管教,你……” 贝海石突然眼神一变,折扇‘啪’地合拢,一掌朝白衣的胸口捣来,他早听闻白衣会吸星妖法,掌劲只用了五分力,使的是掌气。 贝海石的掌法是五行**掌,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他的掌劲阴柔无比,带着股煞气,专攻人的四肢躯干。 “嘭!”贝海石胸口一热,忙压制住体内翻腾的真气,抱拳笑道:“好功夫,贝某先行告辞了。” 白衣被贝海石的掌劲所伤,四肢和身躯被五股气劲损害,缓缓流出鲜血来,若不是五轮木劲和土劲的奇妙,将他的招式化解些去,他早就被一掌爆膛了。 这时归辛树已止住伤势,并服下特质的秘药,调匀气息,运转混元功一遍,体内的伤势已好大半。 “哼,老子见你杀温同化、斩塞北明驼,是一条好汉,本想让你交出金子,还准备饶你一命,岂料你这般不知好歹,老夫留不得你了!”归辛树喝道。 “哈哈,要论迂腐,这天下间你是第一人,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杀了你的好徒儿。” 冷妙辞和关研站在一旁,面带笑意,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白衣心中早料到,他们打的是自己长生诀的主意,只想将自己生擒回五毒教,套出长生诀后,再杀掉自己。 第四十章:魔种道心 “你们别假惺惺,想要长生诀和我的命,那就一起上吧!我叶白衣又有何惧!关研,纵然是死,我也不会将长生诀交给你。” 猩红的血液染红他的衣衫,白衣不顾一切疯狂调动全身经脉的北冥螺劲,将所有的真气灌注到断水剑中。 关研脸色煞白,喝道:“快住手,你会死的,你真的疯了。” “哈哈!纵然我死,你们也别想得到长生诀,更别想亲手杀我。” 断水剑愈来愈萧瑟,剑气布满长江,炎热的天气骤然变得寒冷刺骨,白衣如同一尊魔神,猩红的血液流到断水剑上,这些血液诡异流转在剑刃上,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啊!” 他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四肢和七窍流出鲜红的血液,五脏六腑的五轮螺劲飞快地旋转起来,将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强行吸纳过来,灌注到他的身体中,以致他的身体超出负荷,逐渐分崩离析。 阴风起,乌云涌,长江掀起滔天的巨浪,炙热的骄阳火红得似要融化大地,船上枯萎的盆花生机盎然,绽放出新的花骨朵,大地剧烈摇晃、轰隆作响,所有人手中兵器铮铮作响,不停地颤抖。 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他身体内不断的蓄积,乌云中一道道闪电窜下,归辛树和关研等人恐惧无比。 “啊……哈哈哈!” 白衣将断水剑高高举起,如被天神遗弃的神祇,指向众人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当个侠客,你们却都想杀掉我,为什么我杀掉温同化,除掉高木峰,你们却说我是邪魔。” 归辛树蠕动着嘴唇,他到现在依旧相信荣彩,他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杀掉眼前的少年很正确,他会吸星妖法这一条就死不足惜。 “你们说?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到咆哮的质问,一道无形的音波掀来,众人耳膜瞬间被震破,天空中剑气纵横,船上的大江联弟子被剑光杀得血肉模糊,传来地狱般的哀嚎惨叫。 那临风而立、浑身鲜血的身影举起那锋利的上古神兵‘断水剑’,他想一剑劈下,将巨船炸成渣渣,可船中有老弱病残,剑停驻在半空中,他始终没有狠心劈下这一剑。 这通天的一剑究竟没劈下,他道家的思想不忍他这样屠戮无辜的百姓。他紧紧拽住手中的长剑,眼皮越来越沉重,倒在湍急的河水中,彻底晕死过去。 他缓缓地沉到江底,激流带着他朝海口飘去,他体内自主激发出龟息功进入假死,水脉轮撑起防水罩将他包裹。 不知漂流了多久,他被一艘船打捞上岸,木脉轮自动运转,吸纳着天地间的生命源泉,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他身上的伤疤消失不见,脱换出如玉的肌肤,他内伤和外伤都已痊愈,可依旧在沉睡中。 他虽然无法清醒,但渐渐地恢复感知,他感到自己心灵深处有抹黝黑的光团,这抹光团如墨玉般流烁着魔气,像一颗小种子,和他血脉相连。 他惊骇至极,这个精纯的魔种有着极强的自主意识,似乎和他水乳交融,更为奇特的是魔种旁有团乳白色的气,流动着神秘的道藏蝌蚪文,彻底和他结合在一起,将他演化缔造成元始道体。 以前他从未到达过自己的心灵深处,从没想到自己竟和道藏经结合,他心灵的深处应该是道家修炼出的元始道体之心,但那魔种一样的异物到底是什么,他根本不可能拥有这颗魔种。 一缕清淡的香气袭来,他能感觉到一个女子坐在他的身旁,她的肌肤柔滑水嫩,凉冰冰的抚摸着自己。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尝试无数次后,渐渐地一丝丝光线射进眼中,一个女子慢慢地映入眼帘,白衣从未看到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她的美貌只有徐灵儿、化名禾雨柔的神秘女子才能比拟。 她穿着一件纯黑色阔大的宫袍,露出的肌肤水白如同脂玉,让人觉得一碰就会破碎,她的衣衫和肌肤黑白辉映,她的美慵懒神秘,透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她的美旷世无双,倾倒众生。 “嘻嘻。” 她的笑,她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似乎只有自然中最纯净、最清澈的东西才能留在她的身旁。 她轻挽美人髻,钗着黑红的玉簪,她的秀履生花,无声无息的绽放,她伸出清凉如玉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白衣的额头。 “你很有趣呢!” 她移开玉手,一双清澈的水眸瞧向白衣,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干净地说道:“你会逍遥派的北冥神功,还有道教秘宝长生诀,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她露出一丝清纯的笑意,继续说道:“我早将种魔诀练到魔种化道心的境界,我琢磨好久,如何能够突破魔仙呢!只有突破魔仙才能破碎虚空。” “他们说你是魔孽,我就给你种魔,那是我的种魔哦!你是玖玖的子魔,等到你的魔种和道心合二为一,我便能突破魔仙,成功的破碎虚空,这魔种孕育子魔的法门是我想出来的,你是实验品呢!是不是很荣幸。”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我体内都有千年的修为啦!总有机会破碎虚空,但你的道心很有趣,我想它一定能使我的魔道再次升华。” “其实玖玖很小的,我有十八岁呢,她还比我还大三天。我和你已经产生微妙的感应连系,我的精神世界和你合二为一,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感受到你的精神召唤哦!” 她嘻嘻笑着,轻轻抚摸着白衣的脸蛋,说道:“等你的武功很高后,玖玖就将你的真气温柔吃掉,你会死得好惨呢!她给你种过术,肯定要怪我吃掉你!我可不怕她,她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和她争呢!我也好喜欢你。” 冷汗湿透白衣的背心,他无法移动分毫,也无法张嘴说话,他觉得眼前女子是魔鬼,是个嗜血的疯子,却对她充满暧昧的话,生不起一丝的恨意。 白衣紧紧闭着眼睛,不瞧那美貌妒世的女子,他想自己身中唤心术,魔女给他播种子魔,只怕自己命不久矣,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一定要找到千机阁的阁主,寻找活命的机会。 “喏!这个是道心种魔**,只有十年时间咯!若你无法道魔合一,就会‘嘭’地一声烟消云散,嘻嘻,真好玩,我走啦!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呢!叶郎。” 女子如鬼魅般飘出门外,再没有回来,在木轮劲的作用下,白衣清楚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恢复。 半响后他站在船头,心想道心初显,魔种蠢蠢欲动,若无法压抑魔女播种的子魔,只怕会被魔种给吞噬,陷到万劫不复的境界。幸运的是他修炼的是道家秘宝长生诀,还有元始道藏心的压制,暂时不会出现被魔种吞噬的危险。 已是八月下旬,距离襄阳武林大会召开只有半个月,他目前在崇明岛,要经长江逆游而上,好在他有徐灵儿赠送的髯须剑客人皮面具,还有龟息敛气的法门,倒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追杀。 经此一役后,他的北冥螺劲和五轮螺劲更加的精纯澎湃,吸食的桃谷六仙和归辛树的内力在他昏迷期间全部转化为更加精纯的北冥螺劲。 他的内功修为此时早胜过归辛树,若让他再战一次,他绝不会如此狼狈,这大概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一天后,一个三角眼,鹰钩鼻的丑陋髯须剑客在海口登船,他准备顺道到江陵去看看狄云,然后再北上襄阳,衢州只能下次再去了。 北清和南宋战事不断,北清国势强大,南宋奸相频出,朝政糜烂**,十年内北清和南宋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赔款割地条约。 荆湖南北路有郢州、德安府、随州、江汉军、荆门军,江陵府以北的江陵、潜江等地都割让给北清,除此外南宋还赔偿给北清八千万两白银,相当于南宋半年的税收。 荆湖南北路中的襄阳在长江以北被孤立,随时可能被北清攻打下来,所以驻守襄阳的郭靖才会广邀天下的群豪共同讨伐北清,南宋为政者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北清国泰民安、为政者励精图治,白衣觉得襄阳城不久将破。 半日后船在芜湖停靠,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有**个人上了船,人群中有那嫣然风致的鸳鸯刀骆冰,此时她满脸憔容,同她形影不离、恩爱与共的文泰来都不在她身边。 他身边有个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青年书生,骆冰的年龄却比他大得不少,他手持黄金铸造的金笛,迷恋得瞧着骆冰,恨不得将她这块冰彻底融进自己的怀中。 白衣认得一人,他既高又肥,脸黑如锅底,拿着两只钢鞭,却是周康曾提起过的红花会八当家“铁塔”杨成协。 这群人领头的是个相貌英俊、谈吐风雅、谦虚有礼的青衫书生,想来他便是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 他身旁有个十七八岁的貌美女子,一身鹅黄衫子,身材高挑,肤色白皙莹润,眼神光亮清澈,典雅高贵、秀美绝伦,看模样该是西辽国回族部落的女子。女子水眸秋波盈盈,时而深湛如幽湖,时而明亮如阳光,好不美丽。 人群中有一个人手持短柄狼牙棒,蛇信眉,下巴额骨极宽,驼背,他是红花会的十当家‘石敢当’章进,他身后体型肥胖,小眼睛的老头便是红花会三当家‘千手如来’赵半山。 除以上几人外,还有一对双胞胎的兄弟,一人眼角有一颗黑色的大肉痣,一个却没有,有肉痣的是五当家‘黑无常’常赫志、没肉痣的是六当家‘白无常’常伯志,他们擅长黑沙掌和飞爪的功夫。 白衣瞧红花会的人走进间包厢,忙找船老大要了隔壁的厢房,使用龟息功收敛全身的气息,用五轮劲感知着整艘船,船上所有动静都落到他耳中。 “十一当家,你别担心,我们这次到江陵府定会一举救回四当家。”陈家洛瞧向骆冰道。 骆冰神情凄苦,别有一番娇柔的韵味,声音酥媚地回道:“多谢总舵主,泰来有你们这一帮好兄弟,真是天大的福气!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救出文哥。” “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听说北清的‘护国真人’玉真子和‘铁手判官’张召重会亲自看管四当家。”赵半年撵着海下的胡须,细小的眼睛精光闪烁,提醒地说道。 章进道:“我们深夜杀进江陵牢底,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大哥来,倘若给那群鹰爪押送上京,劫狱就更加困难了。” “霍姑娘,我们此去危机重重,你一定要去吗?”陈家洛含情脉脉瞧着霍青桐道。 霍青桐清凉的嬉笑着,雪白的脸蛋微微粉红,回道:“我们回族部落的圣物可兰经被张重召偷走,他也许还没来得及交给狗皇帝,找不到可兰经,我可不会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商议下如何劫狱……”白衣退出窃听,陈家洛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起来。 第四十一章:悲惨世界 从众人的谈话中,他知道文泰来被‘铁手判官’张召重擒住,并且关押在江陵牢底,不久后便要押送到京城受审,周康和红花会交往极深,这事白衣岂能坐视不管。 红花会反清驱鞑、气势虽响,会众虽多,但北清的形势大好、国泰盛安,乃百姓众望所归,红花天地注定一败涂地。 他退出窃听后便在厢房中精炼北冥螺劲,临近黄昏时分,船到渡口接客,乘船的却是几位武功高强的高手,其中便有冷无血,冷无血旁边还有两个血刀恶僧,目光阴戾、浑身煞气,腰间盘着血淋淋的弯刀。 一个血刀僧坦胸露乳,满身肥膘,正是白衣曾见过的金熊,另一个尖头豁嘴、猥琐至极,叫善勇,他们都是冷无血的师兄,武功丝毫不弱于冷无血。 此外还有个英俊潇洒、风流蕴藉的美男子,此人便是勾引金面佛苗人凤妻子南兰的天龙宗掌门田归农,他身边是个手拿钢扇的翩翩佳公子,看模样该是蒙古人,却是先天高手金轮法王的三弟子霍都。 五人走进一间包厢,开始亲切的密谈,白衣心想自己乘船的运气真差,到哪都碰到死对头,好在自己早易过容。 “真的在江陵牢底?”霍都摇着折扇,语气略带激动的问道。 “铁骨墨萼梅念笙被三个徒弟陷害掉落长江,被菊花剑客丁典所救,那老头感激涕零,将一身通天晓地的武功都传给他,神照经肯定在他身上。” 田归农继续道:“我明察暗访五年,终于查到江陵知府凌退思将丁典关押起来,收监在江陵城的牢底。”霍都不解地问道:“那凌退思是个翰林,他没有任何的武功基础,要神照经做什么?” 田归农神秘地笑道:“霍都王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梅念笙知道梁元帝当年宝藏埋藏地,据传藏宝地点藏在那高深莫测的连城剑法中,他临死前定将此事告诉丁典,凌退思才会费尽心机抓住他,却想独吞梁元帝的宝藏。” “田掌门也是一方巨富,怎么会对藏宝图感兴趣?”金熊道。 房屋中沉默半响,田归农笑道:“此时正值天下大乱,若有宝藏傍身,投靠任何势力都能牟取天下。” “田掌门倒是好算计。”善勇道。 “那丁典武功如何?他是否会神照经,怎么会被那一群庸兵抓去!”冷无血问道。 田归农眉头微蹙,摇头道:“他若真练成神照经,纵是丹田被毁,琵琶骨被穿也能瞬间恢复,岂是精钢打造的囚笼便能困住他。” “看来只是个孬种,只要他没炼成神照经,我就将他宰掉炖汤喝。”田归农和霍都心中发寒,他们亲眼见过金熊宰杀活人、炖汤吃肉的场景。 “凌退思每月都会将一名囚犯和丁典关押在一起,就是为取得丁典信任,套出连城剑谱和藏宝口诀,可他派去的死囚犯都被丁典活生生打死了。” 霍都笑道:“他若落到我的掌心,保管他一日便招供出藏宝图的秘密,你们这些中原人都不会用刑。” “那群红花会的人也在船上,他们也去江陵?”善勇问道。 田归农笑道:“红花会的四当家文泰来被张召重抓了,关押在江陵牢底,看样子他们是去劫狱的。”“江陵城越乱越好,这样我们才能取到神照经,完成老祖交给我们的任务。”冷无血说道。 白衣心想既然是北清的官府抓走文泰来,一定会有极乐宫的高手埋藏在暗处,确保将反清的势力消灭干净,他可要悄悄跟着骆冰他们,免得他们稀里糊涂的丢掉性命。 第二天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江陵城万府外面的一间客栈中,一个丑陋的髯须剑客正请一个中年的乞丐吃东西,那乞丐叫安小山,是十年前的移植先锋,丐帮的三袋弟子,负责收集江陵城黑白两道的各种消息。 “我听说万府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安小山撕咬着鸡腿,眼睛闪烁着精光道:“大兄弟,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你请我吃的这档子饭绝对值,这江陵城万家的事情只有我们丐帮弟子才敢谈论,我今个就告诉你,兄弟你听好了。” 白衣道:“快讲,这名门望族的隐秘,我是最感兴趣的。” “话说万震山做寿那晚,他的师侄,就是乡下来的那傻小子打败黑道高手吕通后,万老爷便疑心他师父戚长发学会了连城剑诀。” 安小山说到这,发出连窜的啧啧声道:“那可是梅念笙大侠的神功,万震山那老小子深夜派了八个弟子寻衅,要试探那傻小子的武功,岂止那傻小子是个脓包,被打成涎水猪头,听说都被吓尿了裤子。” “嘿!那乡下的傻小子第二天不知从哪学到一身精妙的剑法,就牛逼起来,在宴席上将万家的龟儿子教训一顿,这可真让人过瘾啊!” “后来呢?”白衣给安小山倒了一杯酒,继续问道。 “哈!后来,后来那傻小子,对了,就是那傻小子的师傅戚长发见学会连城剑法的事情败露,在和万震山在书房争执的过程中,将万震山打伤逃跑了,留下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和那呆头呆脑的傻徒弟。” 安小山喝着酒,啃着烧鸡的******笑道:“那傻小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其实是色胆包天啊!他娘的简直……简直,对,就他娘的是一头发情的公牛,十个汉子都架不住。” “啊!这话怎么说,我看他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再怎么也不会做出调戏良家妇女的事?” 安小山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哪有调戏妇女那么简单,那发情的公牛拉都拉不住了,那小子,嘿!好歹,你猜怎么着,嚯!他竟然奸污了万震山的小妾桃红,还偷盗万家的金银珠宝,逼迫那桃红和他双宿双飞。” “啊!他不是有个美貌的师妹喜欢他,怎么会!”白衣彻底呆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狄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安小山吸允着鸡脖子,大声囔叫道:“掌柜的,再来一只烧鹅,一只烧鸡啊!将账都算在这位大兄弟的身上。” 安小山眉飞色舞,吐沫横飞,露出猥琐的表情道:“这位兄弟,你还不要不相信,你是没见过桃红那模样,那简直骚得很,大兄弟,我看你这长相也不讨娘们喜欢,不如我们去青楼干几炮,兄弟也沾沾腥。” 他见白衣无动于衷,知道踢了铁板,心中暗骂几句,继续猥琐地笑道:“桃红啊!桃红,嚯!她那水滴滴的眼睛,该凸得凸,该翘得翘,浑身水嫩水嫩的,堪称波霸臀王啊!哈!那傻小子一个他娘的大老粗,怎么能抵得住桃红的诱惑,桃红以前可是我们江陵城的头牌花红啊!” “她师妹一个乡下女子,哪懂得风情,那傻小子趴在桃红波涛汹涌的身体上,双眼赤红,如同一头发犟的老牛,便是十个人也拉不住他。” “这事可是你亲眼瞧见的?”白衣问道。 安小山一拍桌子,竹棍往地砖上一敲,怒道:“你还别不相信,大兄弟,那傻小子的师妹可是亲眼瞧见他在干桃红的,那桃红裸着身子,扭腰摆臀,大囔大叫道‘求求你,放了我,不要****了’,我他妈说的是千真万确,就是这间客栈的掌柜都能听到桃红的求饶声,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安小山拿着掌柜端来的烧鹅、烧鸡合酒吃了起来,笑道:“嘿,那奸污罪和盗窃罪可是要判死刑的,可惜那傻小子运气好啊!不仅将万震山的小妾桃红睡了,就是死刑都免了。” “这又是为何?” “他那师妹来了以后,被称为江陵城的第一美人,为救他的情郎师哥出狱苦苦哀求万圭啊!那万圭喜欢傻小子的水灵师妹,便去官府替他洗白,却被官府狠狠揍了一顿,说什么证据确凿,不容他无事生非呢!” “哦!难道那万圭还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白衣讽刺地笑道。 安小山满身酒气,打着酒嗝道:“听说万家送了不少银两,终于将那傻小子的人头保住了,这不!那美人儿为感谢万圭,就在一个月前嫁给了他,成了万家的儿媳妇,听说前几天怀孕了,嘿,那万圭倒是真有一些本事,一点也不空着,见缝便插啊!” 安小山又给白衣讲了一些粗鄙不堪的皮肉笑话,白衣心中却想不到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纵然去劫狱将狄大哥救出来,他也一定不会跟自己走的,但是替他平反谈何容易。 “那桃红可是还在万府中?”白衣问道。 安小山贱笑道:“大兄弟难道要去偷腥吃,体验一把波涛汹涌的感觉,可惜那娘们被傻小子睡后,万震山将她冷落,据说得了精神病,纵火自杀啦!那晚的火势谁都瞧见了。” 白衣心想这最后的线索也断了,万家父子心狠手辣,他们死都不会说出真相,看样子他还得去监狱瞧瞧狄云,将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再说。 第四十二章:趟浑水 江陵牢底是在地下挖掘建筑的牢笼,一层关押轻刑犯,二层关押重刑犯和死囚犯,三层则是间隐藏的密室,凌退思审讯丁典的地方。 月光朦胧的照进窗子,狱厅中弥漫着一股臭味,地上满是狱卒的尸体,牢房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哀嚎声,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意,狱厅中红花会的群雄衣衫染血朝二层杀去。 “四当家。” 众群豪将二层狱卒杀个片甲不留,来到最后一间牢房,文泰来被困在牢笼中,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已被打得不成人形,骆冰一刀将牢锁劈开,眸中含着滚滚泪水,含情脉脉瞧向文泰来,柔声唤道:“文哥,冰儿来救你啦!” 众群豪忙将文泰来的铁链解开,却听文泰来气若游丝地说道:“快……快走,他们有埋伏。” “哈哈,你们认为自己还能走得掉吗?这儿就是你们葬身的地方。”一群官兵涌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护国真人’玉真子和‘火手判官’张召重。 张召重眉若毒蛇,盘踞在他的额头上,目如苍鹰、狭长犀利,他的身材十分魁梧,目光中满是贪婪,手中捏着的一柄青光闪闪的凝碧剑,锋利无比,在灯火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如一泓碧水。 玉真子身材高瘦,穿着的道袍金丝银线,灿烂华贵,道冠上镶著块晶莹的极品白玉,光华四射,背负长剑,飘飘然给人出尘的感觉,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身清气。 “张召重,你盗走我回族的可兰经,还不快还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霍青桐双目炯炯,如灿烂的星光,明朗的月亮,手持长剑娇喝道。 张召重阴沉喝道:“你师傅天山双鹰都不敢对我这么无理,你个黄毛小丫头,待老子擒住你,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真子瞧向骆冰和霍青桐,浑身散发出野兽般的**,猛地一声咆哮,监狱震荡,猥琐地笑道:“你们这群反贼,竟敢来劫狱,当真是不要命了。” 白衣收敛气息躲藏暗处,他能感觉到有二道气息藏匿着,正是矮虎和高龙,他们凝神静气,正蓄积力量,准备一举暗杀红花会的二人。 他能感应到他们将目标锁到骆冰和‘金笛秀才’余鱼同的身上,此时骆冰所有心思都放在丈夫文泰来身上,那余鱼同却是心神恍惚。原来他暗恋身为人妻的骆冰,此时见他们夫妻重逢,心中即苦涩又替他们高兴。 “总舵主,我们冲出去。”黑无常常赫志掌心黑光流烁,猛地飞起,掌劲带着风沙朝张召重罩去。 常伯志猛喝道:“哥哥,伯志来助你。” 众人只觉得两人的掌劲如沙漠中的狂沙,将人压得喘不过起来,张重召阴沉地笑了起来,空气嗤啦作响,一柄长剑掀起剑气瞬间将掌劲破掉。 凝碧剑‘唰’地将监狱映得碧绿,一剑朝常伯志的胸口刺去,这一剑快若闪电,常伯志要闪躲已经来不及。 “嘭!” 一股巨力袭来,张召重忙接着巨力后退,却是章进的狼牙棒,张召重阴沉地笑道:“既然你们都想死,那我火手判官就成全你们。” 一剑刺来,剑气连发,凝碧剑化为一条青蛇朝章进咬去,章进狼牙棒挥舞,四周空气呼呼作响。狼牙棒嘭地朝长剑砸去,张召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长剑‘哗啦’一拉,竟诡异的绕过狼牙棒,刺向章进的胸口。 常伯志两兄弟运起十成功力,黑沙掌朝张召重罩下,张召重凝神不动,抱元归一,长剑只得回身防守。 “嘭!” 只见杨协成运转内劲,衣衫爆裂,露出浑身的黑膘,皮肤上流动着光辉,却是炼的铁布衫,挥舞着钢鞭朝张重召杀去。 玉真子细长的手缓缓拔出铁剑,一股澎湃凌厉的剑意弥漫在监狱中,众人皆是一惊,这玉真子剑气简直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妙人儿,真是妙啊!”玉真子抚摸着下巴,打量着骆冰和霍青桐淫笑道。 红花会众群豪全神戒备盯着玉真子,忽然间两股凌厉掌风袭来,瞬间将骆冰和余鱼同罩住。骆冰只感觉全身血液沸腾,倒行逆施,如同被烈火灼烧,余鱼同浑身阴寒,只觉被煞气侵蚀。 “嘿嘿,原来是极乐宫的门徒。” 一道声音响起,一剑掀起狂浪掠来,如同五岳般朝高龙矮虎砸去,却有千军莫挡的气势。 他本可趁两人不备,用北冥神功吸纳他们真气,但原因有二:一是他早易容,若暴漏武功,定会再引出大敌;二是逍遥子曾言北冥真气还是得自我修炼,非生死存亡,千万别吸取他人的内力。 高龙和矮虎瞬间被凝滞的剑气留住,他们只觉得透不过气来,白衣的慢剑让他们发狂吐血、如同拉着五岳移动,突然剑快若飘絮,猛地刺向两人。 惊天剑气彻底笼罩两人,将两贼的去路封死,龙虎嘿笑道:“好凌厉的剑法,火煞掌,青煞掌,撩火焚风。” 高龙掌心一朵火焰窜起,瞬间如风助,青煞掌的煞气瞬间融进火焰中,炙热的火劲瞬间将剑气蒸腾,幻化为火掌猛地朝白衣拍去。 “好强。” 白衣心中念道,将龟定的北冥螺劲灌注长剑,一划劈出,虚空颤抖,掀起凌厉剑气,化为条白龙朝火掌咬去。 “嘭!” 三人都‘噗’地吐出口鲜血,矮虎擦掉嘴角鲜血,冷笑道:“嘿!阁下剑法精妙,但想杀死我两人却不可能,我们不如就地旁观,谁都不动手。” 白衣五轮劲感到屋外一股熟悉的气袭来,笑道:“好说,好说,老子怜香惜玉,不肯见那如花似玉,珠圆玉润的少妇人惨死你手,这才出手相助的。” “嘿嘿,道友还有这种爱好。”高龙掌心的火焰渐渐褪去,笑道。 骆冰和霍青桐狠狠瞪向白衣,心想此人尖嘴猴腮,相貌丑陋,见他出手相助原以为是正道中人,原来和他相貌一般,是个满腔邪念的歹徒。 玉真子看向陈家洛,凛笑道:“你就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你若乖乖归降我大清,本国师就饶你一命。” “哈哈,玉真子,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看我凝血神爪。” 一声大喝传来,他犹如一只苍龙般掠来,带着无可比拟的王霸之气出场,正是天地会的陈近南。 他的五指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空气嗤嗤作响,五道爪影划破空气朝玉真子抓去,那五道爪影若隐若现,若梦如幻,如露如电,让人心生畏惧,不知如何抵挡。 凡中凝血神抓,全身不可丝毫运劲化解,需得在泥地里掘个洞穴,全身埋在其中,只露出口鼻呼吸,每日埋四个时辰,共须掩埋七天,才可保住小命。 “百花错拳!” 陈家洛身姿蹁跹,如鹄峙鸾翔,拳影错乱复杂,千姿百态,如百花盛开,竞相怒放,每拳都不重复,足打出数千上万拳,当真是旖旎万分。 百花错拳乃‘天池怪侠’袁士霄所创,他融通百家拳法,别辟蹊径,创出此拳,要旨在于似是而非,出其不意,白衣感到陈家洛的拳法却是有形无意,没有百家拳法做根基。 “嘭!” 玉真子被两大高手围攻,神清气闲,只见得他的轻功转折滑溜,直似游鱼一般东一溜,西一晃,瞬间退出拳劲和爪气的漩涡中。铁剑敦厚的剑法肆意流转,剑法飘忽不定,运千斤而成风,剑招如天马行空,让人叹为观止。 “大人,天地红花会的帮众攻过来了。”一位副将浑身鲜血的喝道,忽听到屋外喊杀声震天,清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陈近南见会众冲进来,运气大喝道:“红花会的弟兄们,我们快走。” 白衣见红花、天地两会的帮众杀出重围,玉真子和张召重追杀过去,笑道:“两位还有事吗?” 矮虎笑道:“嘿!好小子,你虽易过容,但你化成灰虎爷也认识。” “嘿嘿,你在瓜州被群豪围攻,想不到竟没有死掉,武功还更加的强盛,宫主说得对,你这小子留着是一个祸害。”高龙道。 白衣眉头微蹙,笑道:“两位只怕认错人了。” 矮虎骂道:“你用手中的神剑骗了爷爷,虎爷是不会认错的,那丑丫头定将长生诀交给你了。” “嘿嘿!那丑丫头的味道如何?你们定是有过一腿了。” 高龙话尚未说完,白衣浑身真气爆棚,一剑刺出,一剑掀起千击,重如五岳,轻若流风,两人脸色骇然,忙运掌抵抗。 “嘭!” 三人再次喷出口鲜血来,高龙阴沉笑道:“好小子,你就好好留着小命吧,我们宗主会亲自来取的。” 白衣盘坐地上运转木轮劲治疗内伤,矮虎和高龙武功的确十分了得,只比归辛树、贝海石等略差一分,但两人合起来却稍胜归辛树。 一股清香从他体内散发出,浑身的伤势瞬间好转,他在二层中挨个牢房查看,却没有看到狄云的身影,突然想起田归农所说的藏宝图来,心想狄云定是被关到丁典那里。 “难道这监狱中还有第三层。”白衣心中想着,放出五轮劲感知起二层监狱的建筑结构来。 第四十三章:密室的怪人 白衣能感知二层监牢有一个隐蔽的密室,他沿着一堵墙摸得片刻,将一块方砖向里面一推,那块方砖瞬间陷了进去,暗门缓缓打开,他迅速闪了进去。 暗室中燃烧着篝火,一个遍体鳞伤、披头散发的人被绑在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黝黑铁链上,黝黑的铁链链接着整座监狱,深深穿透过他浑身的血肉和骨头。 “竟然有人,哈哈!小兄弟,快将我救出去!” 一道咆哮声传来,白衣瞧着那抬起头的囚犯,他是个面色蜡黄,形容猥琐的老头,目光中精光闪烁,阴森森地瞧向自己。 “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儿?”白衣见不是狄云,略有些失望地问道。 老头阴戾的笑了起来,回道:“我是谁!我是天下第一的风流才子,人称千面郎君令玉郎,我被凌退思那狗贼陷害,中了金波旬花的剧毒,被日月陨铁链捆在这密室中。” “金波旬花?那是什么毒?” 老者嘴角不停的抽搐,冷冷笑道:“金波旬花来自东洲南蛮界的天竺魔佛教,是‘天魔’魔波旬的毒花,花瓣漂亮得像黄金,闪闪发亮,他的样子像荷花,给人一种沉迷绝伦的感觉,能摄人心魄,一滴毒汁便能使先天高手瞬间惨死。” “魔波旬?” “嘿嘿!你可知他是谁?南蛮界天竺境七分,魔佛教管辖二分,他是魔佛教的诸魔众首,被称为摩罗,又称为大魔王,居住在六欲顶大自在宫,据说已活千年。” “南蛮界是佛教兴旺的地方,难道任由这群邪魔猖狂?” 老者狰狞着笑着,不耐烦地喝道:“除魔佛教外,还有释牟教、吠陀教,这些宗教体系复杂,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快用你手中的上古神剑‘断水剑’斩断日月陨铁,将我放出去。” “你……” 令玉郎神色一变,喝骂道:“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凌退思抓我是想我制作他女儿的人皮面具欺欺骗丁典,套出梁元帝宝藏的秘密,我令玉郎是何等的人物,岂是他能掌控的。” “我‘千面郎君’令玉郎风靡万千少女,无论清纯靓女、贞洁烈女都挡不住我的轻轻一笑,都要被我独特的风姿和英俊的容貌迷倒,哈……哈哈!” 令玉郎眼睛精光四射,泛起火热的光华,他越说越激动,整座监狱都随着他的笑声颤抖起来,他疯狂地骂道:“你知道我讨厌这副丑陋的该死的面孔,我要换面,我要换面啊!换一个能使天下女子倾心的容貌,哈……哈哈!” “你若肯救我,我将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你。” 令玉郎脸部的肌肉抽搐,阴森的笑道:“那凌退思是摩罗第三女爱念的弟子,他暗中潜藏中原,是为替魔佛教敛聚天下的财富,他用浸泡摩罗毒花的日月陨铁链一点一点嵌进我的身体,害得我真元尽封。” “啊!可恶!可恶啊!” 他发出凄厉悲痛的吼叫声,像一头被逼急的凶狂猛兽,白衣觉得他是个疯子,但他还是决定出手救人。 “我救你。” 白衣将北冥螺劲疯狂的灌注到断水剑中,剑光将密室映得一片萧瑟,令玉郎的眼睛如日光聚爆,歇斯底里的笑道:“哈哈!快!快!用力斩下来,快啊!你倒是快啊!” “你怎么这么慢,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我这副丑陋的模样!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再忍受!啊……” “咔。” 日月陨铁链被断水神剑斩断,令玉郎澎湃的真气倾巢而出,整座地牢开始颤抖悲鸣,刹那间真气隐退,老者竟凭空消失,猛地光芒一闪,白衣面前已站着一个神态优雅、神采英拔的绝代美男子。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肌肤嫩白如玉,流动着温暖的光华,目若星河,透着深邃智慧的光芒,和刚才老者判若两人。 “多谢这位小弟搭救!不胜感激。”令玉郎儒雅的微笑着,他的笑能点燃星辰,能够征服女人,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你……” 令玉郎瞧白衣疑惑的神情,露出丝神秘的笑容道:“刚才令某功力被封,形容俱损,实在有失风度,你的这副人皮面具的确很精致,长相却更是绝妙,令某倒想以身相许,报答公子大恩。” 他猛地消失,白衣感到一双柔软水嫩的玉臂将自己搂住,背脊饱满的酥{胸抵着自己,她浑身的肌肤清凉如水,温暖如玉,却是个玉面朱唇,风流可人,能勾魂荡魄的绝妙佳人。 她在白衣耳旁吹着香气,妖媚地嘻嘻笑道:“你若不介意,我愿意和你共渡良宵,这或许是我的一个契机呢!” 白衣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刹那间他竟真觉得那令玉郎是女儿身,竭尽种种妖娆淫媟之状诱惑自己,竟无法产生抵抗的情绪,他体内道心流烁着乳白的光华,方能守住心神。 白衣跳离她的玉臂,神情古怪地瞧着她,她披散着水墨般的秀发,浅碧色的眼睛,美得有些空灵干净,能让世间的任何男子为她着魔。 “嘻嘻,我还有个女名叫令嘤嘤,你觉得好不好听呢!” “你是?” 令嘤嘤妙目流盼着水波,泛起海的光辉,嫣然嘻笑道:“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哪有什么关系呢!你如果想我是女儿身,那下次你见到我,我便是世间最美妙的女子呢!” “你救了我,我总要祭祀海神变成女儿身,但也不能那么简单!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他们以为将我锁在东洲,远离我的家乡,我就回不去。” 白衣一头雾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也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是那样的深邃、干净,像是大海的儿女,让白衣不愿怀疑她。 “我的族人需要我,我要回去啦!你将名字告诉我,嘤嘤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做礼物。” 她秋波微转,轻轻笑着,像吟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说道:“你为什么要抵挡呢!你可不知道我家乡啦!我真想带你去瞧瞧,那里好美的。” “咦!有人,今晚我在江陵城悦来居等你,你一定要来。”令嘤嘤化为道影子,瞬间消失无踪。 白衣楞在原地半响,这大概是他遇到的第一诡异的人,监狱中阵阵骚动,白衣收敛气息躲藏起来,地牢中多出几个蒙面人来,却是田归农、霍都、金熊、善勇、冷无血五人。 他们径直走进间牢房,拉动暗处的一根铁链,地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白衣瞧他们都跳了进去,忙走进这间阴暗的牢房,缓缓拉动铁链,铁链连着万斤巨石,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暗门拉开。 他在密道中走得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白衣运转水轮劲包裹住全身,猛地一头扎进水潭中。 一刻钟后白衣爬上岸,映入眼帘的是间审讯室,里面摆放着炮烙、斧铖等千奇百怪的刑具,远处是间囚笼,囚笼中有一扇高高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的楼台亭阁。 他早用龟息功收敛住全身的气息,地牢中灯光昏暗,他躲藏在暗处,倒是没人能够发现他。 囚笼中。 “丁典,快将神照经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霍都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我‘菊花剑客’丁典岂能怕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想要神照经,拿你们的命来换。” 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子浑身散发出凌厉的真劲,白衣能感觉到他真元的充沛,竟想不到世间竟有真气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冷无血浑身颤抖,体内魔血沸腾,他能感觉到丁典的强大,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那是血刀老祖才能有的强大气息。 “难道,他,他的神照经大成了,为什么他还会呆在牢底。”田归农心中想着,握着长剑的手掌满是冷汗。 “哈哈哈!” 丁典发出疯狂的笑声,瞅着五人喝道:“天龙剑田掌门,金刚宗霍都,血刀门弟子大驾光临,何必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霍都额头细汗密布,佯装镇定笑道:“丁前辈,家师金轮法王虽是蒙古人,但一直很仰慕您,说您的神照经是天下第一精纯的内功,晚辈奉家师命令前来借神照经一观,事后定会一页不差的归还。” “你当我丁典是白痴不成,想要神照经,那就让你的师傅亲自来借,你们若能接下我的三分拳劲,那就可以滚,否则死!”丁典大喝一声,地动山摇,猛地一拳打出。 “无……无影神拳!” 密室中拳影密布,每一拳都能横扫千军,有着无穷无尽的威力,拳影似燃烧的火焰,变幻莫测,一瞬间将众人击倒在地,善勇当场死亡,四人重伤。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你们还不快滚。”众群豪听到丁典的话,顾不得吐血,忙爬起来逃命。 金熊脸色煞白,恶狠狠地喝道:“丁典,你的命老祖会亲自来取的。” 囚笼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恶臭扑天的人,却是狄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手指削断,琵琶骨被穿,凄惨至极。 “是谁?还不给我滚出来。” 白衣觉得一股刚猛的拳劲袭来,运转十二分北冥螺劲,使出一剑千击,“嘭!”拳剑相交,白衣后退数步,感觉嘴中一甜,强忍着没吐出血来。 “狄……狄大哥!”断水剑将密室映得通亮,白衣走进囚笼中,看着那睡在草堆中一动不动的汉子,喊道。 “他死了。” 白衣虎躯一颤,骇然的后退数步,喝道:“什……什么!狄……狄大哥他死了。” 忽地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剑朝丁典劈去,喝道:“定是你打死狄大哥的,我要替他报仇。” 丁典的手掌充斥着神照劲,噼啪作响,一把抓住断水剑,笑着说道:“关我什么事?他听说心爱的师妹嫁给万震山的儿子,一刻钟前上吊自杀了。” 白衣扔下长剑,扶起狄云,将体内木轮劲灌注到他体内想要救活他,却没有半分的效果,他的木轮劲更胜神照经,但他初识木轮劲,哪能救活个人。 “我来!” 丁典一把抓住狄云,浑身内劲充沛,头发倒竖,将体内的神照真劲注到狄云的四肢百骸中,再归于心脏。 “嘭!” 丁典忽地收功,只见狄云身体剧烈的颤抖,片刻后狄云睁开眼睛,迷糊地说道:“我死了嘛!哈哈哈,师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狄大哥。” 狄云看着白衣道:“叶兄弟,你……你怎么,你也死了吗!” “狄大哥,你没有死,你千万别丧气,你和我一起出狱,我们去找戚姑娘,她一定会……” 丁典冷笑道:“呸,那个女人好歹不分,你的师妹早就抛弃了你,从现在起你要为自己活着。” 白衣怒火中烧,瞪着丁典道:“你别胡说,戚姑娘她……” 狄云发出一道凄惨的笑声,泪流满脸地道:“我的四肢经脉被挑断,琵琶骨被穿,手指被断,我早已是个废人,我出去找她能做什么!” “哈哈哈!” 狄云凄苦的笑道:“我不止是废人,还是个奸{淫偷盗的恶人,纵然是我师妹依旧爱着我,我怎么能,怎么能害得她为我受苦。” “我的师妹一辈子没有穿一件好看的衣服,一辈子没有买一根好看的发簪,他跟着我能得到什么?至少她现在是万家的少夫人。” 丁典盯着窗外那盆盛开的菊花,觉得自己和狄云却是同病相怜,说道:“兄弟,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凌退思派来的卧底,你放心,只要你修炼大哥的神照经,所有的伤势都会好的。” “你每天打我,我不会修炼你的神照经。” 丁典笑道:“兄弟,那凌退思是世间的大恶贼,我不得不防备啊!你就原谅大哥。” 第四十四章:濯清涟而不妖 丁典站在窗口,望向阁楼上的那盆菊花道:“你不是想知道大哥为何每晚都要看窗外的那盆菊花吗?大哥今天便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大哥。” 他坐在草堆上,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说道:“七年前我在长江的渔船上救下被你师父铁锁横江戚长发、你大师伯五云手万震山,还有你二师伯陆地神龙言达平暗害的湘西名宿梅念笙,梅念笙本该是他们的师傅,可惜你师傅欺师灭祖,为了梁元帝的宝藏竟然弑师。” “你,你放屁,我师傅岂是这样欺师灭祖的人。” 白衣叹了口气,将听来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说道:“狄大哥,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你师傅自称铁锁横江,却是梅念笙的第三个徒弟无疑的。” “不……不可能,师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狄云脸色煞白,只觉得戚长发高大的形象瞬间模糊起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梅念笙被暗害,本该要死的,但他用神照真劲护住心脉的最后一丝气力,临死前将神照经和连城剑法教给我,并告诉我开启宝藏的秘密。” “我感激老爷子传授给我一身高强的武功,在长江边给他立了一块墓碑,岂料给自己带来天大的祸害,各路武林人士集结,想谋取神照经和梁元帝的宝藏,他们中很多都被我杀了。” “他们像蚊蝇一样死死盯着我,死了一波又来一波,他们将我家人都杀害,我被迫躲到深山老林,我花费三年时间将神照功初成,出山后将那群杀害我家人的狗贼都宰了。” “我报仇雪恨后漂泊江湖,那一天我来到汉阳军,遇到了她,我一生的挚爱凌霜华。我们因菊相识,她学识渊博、人淡如菊,我这一生从未见过她那样雅致清丽的姑娘,我们深深的相爱了。” “她是翰林凌退思的女儿,我只是一个江湖草莽,我们只能隔窗相望,我每天都站在她的窗台下,她每天都在窗槛上替我放一盆菊花。” 丁典的目光渐渐阴沉,说道:“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有一天我和抢夺神照经的血刀门弟子大战时身受重伤,等我伤势好转后再去找她,她们却举家迁徙,不知去向。” “原来窗外阁楼上每日换的菊花,是那位凌小姐给你放的。” 丁典点头道:“上天待我不薄,我闯荡江湖,一年后又在江陵遇到她,我和她的感情越来越好,并将连城诀的事情都告诉她,岂料那凌退思狼子野心,他是天竺魔佛教的弟子,来中原便为寻找梁元帝的宝藏。” “凌退思那狗贼假装同意我们的婚事,暗地里却设下埋伏,我身中金波旬花的巨毒,被他囚禁起来,在监狱中我将神照经炼到圆满,我找到霜华要带她离开,可最终却没有。” “为什么,难道她和我的师妹一样,也变心了。” “她是世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被凌退思下了剧毒,若一日不服食解药,就会全身爆裂而死,凌退思知道我会因此留下来,只要每天能看到霜华在窗口摆的菊花,我甘心情愿在牢底受刑。” 白衣和狄云都被丁典这段凄美的爱情感动,凌霜华的圣洁坚韧,丁典的敢爱敢恨、敢作敢为,都让他们深深敬佩。 “狄大哥,你没事吧?” 狄云道:“叶兄弟,我不会再绝望,我要练好神照经,我要出去找万圭报仇,他不仅陷害我,还欺骗我的师妹,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有丁大哥在,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安心的留在牢底吧!这儿更加的安全。” 江陵城挑起一两家灯火,白衣走在方方正正的街道上,想起丁典和凌霜华的爱情不禁叹息,那神秘的令嘤嘤是男是女,真是扑朔迷离,他绞尽脑汁,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刚踏进悦来居,瞧见角落的桌子上坐着一对兄妹,却是秦石和忆莲,他心中欢喜,便想过去打招呼,想起自己的易容来还是忍住了。 他东张西望,四面瞧了瞧,那千面郎君却不在,他随意找一张桌子,叫了瓶好酒,弄了一盘烤鸡,一盘切牛肉,他正吃着,客栈外七八个峨眉弟子走得进来,领头的是丁敏君。 “不相干的都给我滚开!” 丁敏君暴怒的喝道,唰地一声抽出佩剑,指着秦石冷冰冰地道:“你这妖人残害我峨眉弟子,我今日定要将你的头斩下。” “静心师妹死得很是凄惨,她是你们杀的,你们真的是好狠心。” 她的声音犹如清泉般悦耳,水激寒冰、风动碎玉,白衣瞧她体态婀娜,腰肢纤细,一袭青裙曳地,出落得不食人间的烟火,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 一个瓜子脸,大眼睛,肤色赛雪,貌美如花的女子喝道:“静心师妹善良可爱,我峨眉派和你们素无恩怨,你们为何要残杀静心师妹。” 秦忆莲神情害怕,手指哆嗦,紧紧抓住手中的长剑,秦石冷笑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静心师妹凝固的汗水中渗有微量的血液,她全身的血液干枯,正是身中化血刀的现象,数日前静心师妹和几位师姐追杀西门魔头的三弟子,你可瞧到了?” 秦石将酒水一饮而尽,冷笑道:“不错,我的确瞧见了。” “西门牧野是江湖中的大魔头,他的三弟子广袤风江湖人称‘花蝴蝶’,最喜欢女色,我,我那师妹就是被她……” “哈哈,喜欢女色又何妨?姑娘这般貌若天仙,我看着也心动,那女子有幸侍奉我的师兄,那是她修炼来的福气。” 丁敏君冷哼一声,厉喝道:“你既然承认他是你的师兄,你师兄残杀我峨眉弟子,那就该你来偿命。” “嘿嘿!小师弟,你说得话真合我心意,那姑娘的身子又妙又香,倒是让老子爽快了一把。”****的笑声传来,客栈中多出一条黑影,却是个鼠目獐头,形容猥琐的少年,他窄小细长的眼睛色眯眯,似乎能将人的衣衫扒光。 他污秽的目光瞪着秦忆莲的胸脯,笑道:“秦师弟,待见到师父,我定替你好好美言数句,求他老人家教你一二门绝学。” 秦忆莲脸色微白,粉嫩的小手颤抖,愤恨瞪了秦石一眼,猛地跳起身,杏眼流出清澈的泪珠,高喝道:“哥,你彻底变了,为了习练高深的武功,你不仅杀害峨眉弟子,还帮这个猪狗不如的人渣做尽坏事……” “住嘴!” 秦石浑身哆嗦,猛地一巴掌抽向秦忆莲,骂道:“你真是个贱人,你怎么敢这样说三师兄。” “你杀掉我吧!叶哥哥果然没说错,你是个心术不正的坏蛋,你以前没有本事,现在有能力,却露出你这卑鄙无耻的面容来。” 广袤风的褐色的眼珠不停在众女中游荡,瞧着秦忆莲,擦掉嘴角流出的涎水,淫笑道:“师弟,你这亲妹妹不服管教,不如让师兄来治治。” “有我峨眉派弟子在,你休要再猖狂。”瓜子脸的少女喝道,她身旁倾国倾城的青衫仙女柔声唤道:“小妹妹,你快过来,他不敢拦着你的。” 秦忆莲咬着粉唇,泪珠滚滚落下,她瞧着秦石,忍住悲痛道:“哥,你现在后悔还来不及,你别一错再错了。” “你敢离开,我就杀了你。”秦石神情扭曲,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无双锤,那双锤是余光启给他的,代表着余光启的耿直。 秦忆莲看了眼峨眉派的众女,哭道:“就算你杀掉我,我也要离开。” 丁敏君瞧着她求助的目光,刻薄的冷笑道:“我峨眉派可不收你这样不干不净的女子。” 秦忆莲娇躯一震,细长乌黑的睫毛沾满泪珠,死死咬住嘴唇,颤抖地回道:“我不要你帮我,我一个人也能走。” 青衫仙女若有深忧,黛眉微蹙,瞧着秦忆莲,咬着贝齿说道:“小妹妹,你快过来,我会恳求师傅将你收进峨眉派。” 丁敏君破口骂道:“周芷若,你别好歹是非不分,她是魔教的妖女,你竟说出这种话来,回峨眉后我一定要禀告师傅。” “啧啧啧!好一个舌利如枪、尖酸伶俐的臭丫头。”白衣抚掌笑着,瞧着丁敏君骂道。 丁敏君怒骂道:“你是一个什么玩意儿,需要你个狗嘴插话。” “这位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忆莲不敢领情。” 秦忆莲猛地一咬牙,香足往前踏出一步,广袤风倾身飞起,掌如刀风,朝秦忆莲的衣衫撕去。 “啊!” 掌风刮至,秦忆莲一声惨叫,衣衫被掌风碎成渣渣,露出雪白的肌肤,一个温暖的身子瞬间抱住她,将她裹进自己的衣衫中。 白衣将外套脱下给她裹住,施展凌波微步来到那叫周芷若的仙女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请姑娘帮忙照料呢!” 白衣很想用手拍打丁敏君撅起的刻薄粉嘴儿,心想我今个若是打了她,她定要给这天仙般的姑娘小鞋穿,倘若不教训她,实在难以咽下这恶气。他瞧向那广袤风,心生一计。 第四十五章:出淤泥而不染(三更) “哈哈!原来兄台便是花蝴蝶,在下人称玉面小蜜蜂,专喜欢采花,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白衣朝广袤风笑道:“我不知袤风兄喜欢采哪样的花,这客栈中的花朵都是我先盯上的,我瞧你还是乖乖滚吧!” 广袤风见她抢走秦忆莲,牙恨得痒痒,破口骂道:“妈的玉面小蜜蜂,老蜜蜂,老子让你变成只死蜜蜂。” 他的掌心漆黑如墨,散发出辛辣的血腥味,使人闻之欲呕、四肢无力,只见他的掌心掀起猩红的气浪,猛地朝白衣的脑门劈去。 白衣运转木轮劲护住心脉,抵抗着毒风,施展凌波微步轻巧躲过广袤风的掌劲,佯装做不敌广袤风,慌忙朝丁敏君那里逃命,广袤风掌心的黑气更盛,讽刺地笑道:“什么玉面小蜜蜂,难道只会躲吗?” 周芷若瞧白衣处于下风,被广袤风步步紧逼,待要抽出长剑相助,丁敏君冷冷笑道:“他长相粗鄙,出口成脏,自称玉面小蜜蜂,也是个采花贼,等他消耗掉那狗贼内力,我们再上去。” 丁敏君暗运内劲,瞧着广袤风和白衣距离她越来越紧,紧紧抓住手中的长剑,倘若广袤风有漏洞,她就一剑刺出,若是误伤白衣,只能怪他命不好。 “嘭!” 广袤风的化血刀劈来,气浪杀气流转,白衣运转土螺旋力,巧用股土劲将广袤风的掌势推向丁敏君,自己啊的一声惨叫,假装被广袤风的掌风所伤。 广袤风暗喜,得意洋洋,心想难道我化血刀大成,玉面小蜜蜂竟伤在我花蝴蝶的掌风下,他瞧见身前的丁敏君,顿时淫心又起,控制着掌风的力度。 “呀!啊!” 只听丁敏君一声尖叫,衣衫被掌风打爆,露出苗条的酮体来,却只剩亵衣,广袤风浴火膨胀,整个人都好像要燃烧,便要将丁敏君的亵衣扯掉,一股敦厚的力道杀来,瞬间将广袤风踢飞出去。 广袤风连吐数口鲜血,白衣正待结果他,窗外一道鬼魅的影子掠来,他掌心红光灼人,连续劈出三掌将白衣击退,将广袤风和秦石带走了。 白衣瞧丁敏君又恼又羞,眼眶微红,双手捂住娇躯,急得要哭出来似的,强忍着笑,从包裹中取出一件衣衫递给芷若道:“给这位姑娘披起来吧!” 丁敏君慌忙瞧着四周,好在客栈没有别人,纵是那客栈老板都不知躲到哪去了,她一把夺过衣衫,瞪着白衣骂道:“你这贱男,你刚才是故意的。” “姑娘,我身中他的掌劲,还忍住疼痛去救你,你可真没良心啊!” 白衣瞧丁敏君眼中隐有泪水,心想自己刚才也是玩过火,若她真有个好歹,对她名声不好,自己也会内疚。 峨眉众女瞧眼前剑客虽容貌丑陋,但浑身散发出股清新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特别是他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深深的将她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白衣瞧着秦忆莲,用原本的声音道:“秦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秦忆莲听着清凉又不失温暖的声音,喜极而泣,扑到白衣的怀中哭道:“叶哥哥,刚才吓死我了。” 白衣感受着她柔软的娇躯微微颤抖,泪珠打湿自己的衣衫,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想起她的遭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香肩道:“好了,坏人都被打跑了。” 秦忆莲一边擦着脸蛋挂着的泪珠,一边像盛开的鲜花绽放着笑容,脸色羞红的跳开白衣怀抱,柔声说道:“叶哥哥,你怎么变了个模样,连声音都变了,你不和我说话,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峨眉众女瞬间恍然大悟,心想难道他手腕的皮肤白得像凝脂玉佩,眸子亮得像星星,原来他带着人皮面具。芷若目光晶莹澄澈,好奇地打量白衣,浅浅微笑道:“小妹妹,他是谁呀?” 白衣心想索性揭下面具,峨眉众女瞧着那凤表龙姿,惊若谪仙的男子,皆是暗自惊心。 “是你!叶白衣。” 白衣瞧着丁敏君花容失色,温和的笑道:“各位峨眉派的美貌女侠,在下有苦难言,希望各位女侠权当没瞧见我,也别和人提起。” 周芷若脸颊晕红,眼波盈盈瞧向白衣,白衣对着她的目光,觉得心口热乎乎的,只听她清越地笑道:“原来是你,我听过你不少事迹呢!” 白衣瞧她淡雅清丽、出尘如仙,却是个隐居幽谷的绝世美女,白衣轻嗅着她娇躯的清幽香气,笑道:“那些事迹,不听都好,只怕我被说成邪魔妖道。” “秦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秦忆莲脸色微红,眼中带着一丝嗔意道:“叶哥哥,你真是不讨喜,姑娘长姑娘短的,你按照家乡的法子叫嘛!” 她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伤心地回道:“我哪儿有地方去呢,哥哥不要我,祁家村的客栈也没了。” “忆莲,你如果没容身的地方,我可以介绍你去华山,只是山高路远,你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安全。” “叶哥哥,难道忆莲是累赘?我不能跟着你吗?”秦忆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白衣,期待着他的回答。 “有你这小姑娘陪着,我自然是乐意的,但叶大哥整日被人追杀,能看到今晚的月亮,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都是疑问?我可不能害了你。” 周芷若眸间泛起柔情的涟漪,抚摸着胸脯前的一缕秀发,温婉贤淑的笑道:“小妹妹,我和我们回峨眉吧!我会照顾你的。” 瓜子脸的少女抱剑拘礼道:“叶少侠,我是峨眉派的贝锦仪,我会保证她的安全,我想师傅也会将她收录峨眉派的。” 白衣瞧着丁敏君,她脸蛋微红,冷哼道:“我们峨眉派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心想丁敏君有颗小人心,尖酸伶俐爱耍阴谋诡计,但非大恶大凶,峨眉派和武林巨擘武当派、少林派同气连枝,的确比华山好一些。 秦忆莲瞧白衣看着自己,回道:“叶哥哥,你替我决定好了。” “丁姑娘,忆莲是我的家乡人,还请劳烦你替我多加照顾,叶某感激不尽。” 丁敏君瞧他说话客客气气,笑道:“你放心吧!这忆莲妹子也是受魔徒蒙蔽,我会如实禀报师傅,请师傅将她收录门下。” “叶少侠是准备参加襄阳城的英雄大会吗?”周芷若投足举手间自有股峨嵋山水的清灵秀气,带有淡淡水雾的韵味,如同峨眉山的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贝锦仪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巧,我们也是下山参加英雄大会的,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一起去襄阳。” 白衣瞧丁敏君没有反对,心想此行还可以照顾众女,免得发生静心那样悲惨的事情,遂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刚说完,耳中便传来一阵密语,忙拱手道:“还请几位女侠歇息片刻,我们天亮再出发吧。” 一栋雕梁画栋的豪宅,明月当空的屋檐上,令嘤嘤瞧着白衣嬉笑道:“你瞧上那峨眉派的姑娘啦!她真是人间绝色,我都喜欢呢!” “你不是千面郎君令玉郎,你是谁呢?” 令嘤嘤望着那轮月亮,瞧着万家灯火笑道:“我被关押十年,多亏你才能出来,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怕不怕我?” “那个周姑娘聚淡、清、雅、灵、秀、仙于一身,凝聚汉水钟灵,峨嵋毓秀,清逸淡雅,清丽绝俗,出尘如仙,真是美若天仙,可惜我不能让你瞧见我的容貌,我可比她美丽,你会不会很开心。” 白衣看着她干净的眼睛,她的眼睛衬着蔚蓝的大海,白衣挨着她坐下,瞧着她笑道:“他们将你易容成老者的容貌,使特殊法子遮掩住你的气息,将你关押在东洲,以致你的族人找不到你。” 白衣瞧着她的眼睛满盈盈都是笑意,像晴空万里的海面,掀不起一丝的波浪,他感觉很奇怪,眼前的女子似乎很奇特,有种他无法言喻的美妙,她很危险,因为她的体内有另一个她。 “他们迫我吞进魔丹,我才变成那副模样,好在你救出我,我可以回家啦!我要做一件大事情,你想不想帮我。”白衣感到她洁白的玉臂牢牢抓住自己,她的肌肤让他沉迷,看着她认真诚恳的眼神,白衣忍不住答道:“我会帮你的。” 令嘤嘤的眼睛泛起奇异的光华,如同七彩的鱼鳞般透着希望,清越地嬉笑道:“你肯帮我,我很是开心呢!我的族人被佛魔教奴隶,我要回海洋召集族人将他们都解救。” “多谢你救了我,我将易容术教给你,它是千面郎君教给我的,如果你遇到他,就告诉他我回蛮海,让他别担心。” “我会在南蛮海等你,如果你牵挂着我,那就来找我,我希望你能亲眼见证我的洗礼,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我也会好好的喜欢你的。” 她的心思如海水般单纯,白衣心想她体内隐藏的另一个她,是为保护干净的她,她的气息如海洋的微风,轻轻围绕着白衣。 “我给你唱一曲歌,那是蛮海的歌。”她轻轻吟唱着,歌声缠绵而凄美,穿透云霄,如同大海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美妙得如海市蜃楼,使得白衣心中生出爱慕的情意。 第四十六章:茶馆二三趣事 旭日初升,悦来居,一个清瘦道士背负长剑走进来,他相貌普通、眼神清亮,留着三柳须髯,径直走向群峨眉弟子。 “各位峨眉女侠,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峨眉众女听到是白衣的声音,皆不可思议瞧着他,周芷若微微笑着,一双皓白如玉的玉手端着茶,轻轻泯了口,清越的道:“叶少侠,你倒像个道士。” “叶哥哥,好神奇啊!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神情、相貌、声音都变了。”秦忆莲睁着乌黑的眼睛,瞧着他道。 “只要用心观察,你就会发现一个人习惯总是难以改变的。”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脚程也是极慢,他们沿着长林到宜城郊外,瞧见两个浑身是血的江湖人士朝他们逃来。 “请峨眉女侠救命,强盗要杀人啦!”两人见到丁敏君这群峨眉弟子,慌忙跑到她们身前,噗通跪倒在地,使劲磕着头道。 白衣瞧向那两人,年龄约莫三十来岁,容貌极为相似,大概是两兄弟,两人满脸惊恐,不时朝身后瞧着,似有洪水猛兽。 “哪来的强盗,竟敢光天化日杀人。”丁敏君厉声喝道。 二道人影飞速掠来,男的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手持柄金光灿烂、形状奇特的神剑,剑身犹如条金蛇盘踞,蛇尾勾成剑柄,蛇头为剑尖,蛇舌伸出分叉,以致剑尖竟有两叉。 女子丰姿卓越、淡雅从容,飘飘欲仙,美绝人寰,却是和白衣曾一起劫过闯王军饷的温青青。 “将他们交给我,否则我就杀掉你们。”温青青美眸微盼,带着怒意瞧向峨眉众。丁敏君把长剑在胸脯前一横,娇声喝道:“瞧你们也不是匪贼,为什么要杀他们。” “凭什么告诉你,你再不让开,我就要杀掉你了。”温青青柳眉微挑,长剑一挥,笔直朝丁敏君的胸口刺去。 白衣巧妙化去温青青的剑招,笑道:“姑娘,你且不要动怒。” “好你个臭道士,你和峨眉派的姑娘们搅在一起,肠子都是花的。”温青青噘着粉嫩的唇儿,美目流盼瞪着他喝道。 男子瞧白衣身手非凡,抱拳道:“那两位是太白双英史秉光、史秉文两兄弟,他们阴险狡诈、投靠北清为贼,挑唆江湖人士意欲消灭金龙帮,并残忍杀害金龙帮帮主‘铁背金鳌’焦公礼。” “放你娘的屁,太白山和金龙帮一向交好,我们敬重焦公礼他老人家,怎会残害他,分明是你血口喷人、栽赃嫁祸给我们。” “少侠,还请你将此事道来。” 两兄弟瞧白衣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发狠,长刀一旋朝秦忆莲杀去,白衣袖袍挥舞,北冥螺劲瞬间出动。 “轰轰!” 两人瞬间被他擒拿住,面容扭曲,浑身抽搐,内功刹那间被白衣吸干,白衣一撒手,两人瘫软的坐在地上,沦为废人。 峨眉众女瞧白衣的北冥螺劲,无不惊愕恐慌,温青青瞧白衣清洌的眼神在自己娇躯上转了一转,唰的抽出长剑,冷冷喝道:“你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白衣如沐春风地笑起来,说道:“青青姑娘,许久不见,你找到如意郎君,却不认识我啦!” 温青青雪白粉嫩的脸蛋微微羞红,含情脉脉瞧着袁承志,瞥见袁承志目光,又温柔低着头,再欣喜的抬起头瞧着白衣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青青姑娘,你身旁这位兄台是?” “在下袁承志,青弟曾和我提起过你,叶兄确是才貌双全。” 白衣轻轻笑着,想起闯王的军饷来,问道:“袁大哥,青青姑娘,神剑仙猿的弟子归辛树正寻闯王军饷,你们没事吧!” 温青青娇媚的嬉笑着,妙目微盼道:“袁大哥就是穆人清的小徒弟呢!我们将军饷都归还了,那归辛树迷迷糊糊,他那样陷害你,真是可恶呢!” 白衣心想他还准备找归辛树算账,既然他和袁承志同门,此时便揭过去吧,也别让温青青和袁承志为难。 “所谓不知者无罪,此事澄清就好,那铁背金鳌‘焦公礼’老前辈究竟怎么回事?金钱帮现在是谁主事?” 袁承志感激他不计较归师哥的事,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宜城,将两贼交给焦公礼的女儿焦姑娘,再找个歇脚的地方详谈。” 烈日灼空,宜城像蒸笼,热得人喘不过气,迎面吹来的风像热浪,几个姑娘家吵闹着要降温,都热得不轻,白衣火轮劲愈盛,他口干舌燥,浑身都发起烫来。 他们在阴凉处等待,只见一个娇楚可爱,精明能干女子走过来,她穿着件淡绿衫,露出雪白的小腿,显得清凉干净。她就是焦公礼的女儿焦宛儿,温青青瞧着她,冷哼声,也不同她打招呼。 白衣瞧袁承志和焦宛儿甚为亲切,知晓温青青吃醋,调侃的笑了她几句,引来几女的讨伐声。 阳光落在焦宛儿露出的手臂上,映得煞是雪白,她瞧向袁承志,楚楚可怜,眼眶中滚动着泪珠,柔声道:“袁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替宛儿将他们抓回来,宛儿能替父报仇。” “赵龙,你将他们带回金龙帮,待回到金龙帮再处决他们,好在帮众面前祭奠我父亲的亡灵。”焦宛儿擦干泪珠,朝身后的弟子道。 事情结束后,众人来到宜城茶馆,年迈的茶博士笑脸相迎,问道:“几位客官要喝什么茶。” “还请劳烦老人家给我来套茶具,我亲自煎茶。” 茶博士上下打量番白衣,眼睛冒出精光,说道:“看来小兄弟颇识茶道,老朽曾收藏套精品茶具,就借予小兄弟一用。” 贝锦仪挽起袖子,露出雪白胳膊,风轻轻吹动她的秀发,她用手掌扇着风,浅笑道:“叶少侠,你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却要讨好我们,还是周师妹。” 白衣直视炙热的骄阳,微风轻轻吹过茶馆,几女的衣衫飘舞,形成道靓丽的风景线,却是各有各的韵味,引得旁人驻足观看,瞧见白衣和袁承志眼神凶狠恶煞,倒不敢再停留。 “酷暑难耐,你们都吵着要降温,我自然要为你们泡一杯凉茶。” 秦忆莲将裙摆撩到膝盖处,借来把扇子,扇着风,神态悠然地说道:“夏天,我们家乡可好玩呢!哪儿都是凉凉的,还有冰淇淋吃,冰冰甜甜的。” “冰淇淋,好奇怪的叫法。”焦宛儿轻轻捋着香汗粘着的秀发,笑着说道。 温青青鼓着腮帮,气呼呼地回道:“哪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冰冰的,甜甜的,真是少见多怪。” “你们很热吧!哪有卖西瓜,我给你们买个西瓜降降温。”白衣瞧焦宛儿隐有愁态,害怕他和温青青吵起来,慌忙说道。 周芷若晶莹澄澈的眼睛瞧着白衣,声音清凉如水,驱逐着夏季的燥热,说道:“这么热的天,西瓜都是热烘烘的。” “芷若姐姐冰凉冰凉的,可舒服啦!”秦忆莲挨着周芷若,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白衣瞧芷若容颜娇艳清丽,声音清凉婉转,欢愉地笑道:“这难不倒我,我给你变个凉冰冰的西瓜。” 白衣买来个西瓜,打来一桶水,将西瓜浸泡到水中,将体内的水轮劲凝结成霜,缓缓灌注到木桶中。桶中的水结成薄薄的寒冰,冒出刺骨的寒气,袁承志赞道:“真是罩啊!兄弟竟能化水为冰。” “却是长生诀的奇特功效。”白衣毫不隐瞒,将西瓜抱起来放到桌上,笑道:“有劳袁兄。”,袁承志手掌如水蛇般灵动蜿蜒,轻轻朝西瓜一绕,西瓜顿时裂成均等数份,真气将融进西瓜体内的冰气禁锢,竟没流下一滴西瓜汁。 焦宛儿欢呼雀跃,拍掌笑道:“袁大哥好厉害。” 众女都拿起西瓜吃起来,温青青神色清寒,坐在一旁也不拿瓜,袁承志结巴的说道:“青弟,你,你……” “我不吃!” 温青青剪水双瞳隐隐升起雾气,将袁承志递来的西瓜‘啪’的扔到地上,知了聒噪叫着,茶馆中的气氛尴尬至极,焦宛儿轻轻擦着嘴角的西瓜汁,瞧着温青青道:“青青姑娘,是因为我称赞袁哥哥你才不开心?那我走就好了。” 白衣瞧焦宛儿要走,忙拉住她的手臂,向袁承志暗中使个眼色,袁承志顿时会意,哄着温青青道:“青青,我陪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焦宛儿瞧袁承志和温青青走出茶馆,似受得极大委屈,眼眶中泪水打着转,却也不落下,众女都不知如何安慰。 便在此时,茶博士将一套茶具拿到桌面,坐在一旁道:“小兄弟,不介意老朽瞧瞧你的茶艺吧。” 白衣做了个请便的动作,他通读道藏经,对茶道见解奇特,又给茶鬼和茶野做过点评,虽无法煎出他们那样绝世珍品,但学个七八分却也不难。 众女瞧他和天地合一,浑身透着股清凉的暗香,煎茶的动作、神态轻松自如、潇洒飘逸,说不出的好看。 白衣取出苏子杭赠送的龙焙贡新,用内劲将茶叶重塑成形,引来滚烫的开水冲泡茶叶,刹那间白衣将茶杯盖住,瞬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袖袍朝茶杯一拂,然后将茶递到众女面前,笑道:“请各位品尝。” 茶博士瞧得瞠目结舌,额头青筋暴起,忽闻着股清香,却是白衣也递给他一杯茶,茶博士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水。 众女揭开茶杯,皆发出惊奇的赞叹,每一杯茶都散发着不同的香味,众女脸色微红,那茶的幽香竟和她们身上的香气一般无二,却是白衣巧用木轮劲的香气酿造出来的。 焦宛儿瞧向自己茶杯内的汤花凝聚成她的模样,手持小网在扑蝴蝶,神态俏皮可爱,茶叶化为一朵娇嫩的小花,却是她衣衫上绣着的花朵。 “这杯茶真好看!”焦宛儿笑道。 秦忆莲嬉笑道:“你们瞧,我在放风筝呢!” 众女瞧去,却见她天真烂漫,手中拽着一根细细的长线,茶叶化凝聚成风筝的模样,左右摇摆,当真是惟妙惟肖。 贝锦仪和丁敏君瞧着茶杯内自己的画像,皆是欣喜万分,贝锦仪沐浴在花丛中,温柔美丽,正轻嗅着一朵娇艳的花儿,丁敏君沐浴在清潭中,小鱼儿粘着她的脚丫游来游去。 白衣此举完全为提醒丁敏君,让她多关爱师妹,洁身自好,只是看她神情完全沉浸在画图中,并没有领悟白衣的良苦用心。 周芷若雪藕般的玉臂端起茶杯,茶汤幽香阵阵,聚而不散,充斥整栋茶馆,茶花幻化的她如天仙,衣衫飘舞,如晓露水仙,春睡海棠,美艳得天下无双。 她轻轻啜了一口,感觉浑身清凉,一股清雅的香气袭来,她的心境逐渐随茶香蔓延,恍如化为九天仙子遨游天地。 第四十七章:念桥边红药 “太白二英投靠北清,做那鞑子的走狗,他们试图拉焦帮主下水,但铁背金鳌是何等英雄,岂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于是他们便暗杀掉焦帮主。” 白衣安慰着哭泣的焦宛儿,问道:“此时南宋外忧内患,不知袁大哥有何打算?” “恩师‘神剑仙猿’派我们师兄弟协助闯王,意欲驱逐鞑子,可闯王骄横自大、竟敢自立为王,若继续这样下去,闯军定要落个反贼的下场。” 秦忆莲悦耳的笑道:“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次襄阳城的英雄大会,便是为聚集天下群豪共抗北清呢!” “秦姑娘,你不知道南宋的局势现在多乱,广南西路大将军吴三桂自称吴王,南宋朝廷要外抗北清、蒙古、西夏,只有承认闯王的王位,闯军和宋军达成共识要讨伐吴三桂。” “李自成和吴三桂命脉相连,倘若逼急吴三桂,对李自成有什么好处,他为何不趁机攻打南宋,却要讨伐吴三桂,这并非明智之举。” 袁承志苦笑道:“周姑娘真是冰雪聪明,那李自成攻打吴三桂,的确是不理智,他为一己之私,是因为个女人。”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心想到底是什么女子能有这么大的魅力,竟能让李自成和吴三桂反目成仇。 “真可谓怒发冲冠为红颜,那女子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袁承志正襟危坐,神色凛然道:“她叫陈圆圆,据说闯王专门为她修建寝宫,并派心腹女将整日守在门口。” “这是为什么?”贝锦仪不解的问道。 “陈圆圆祸国殃民,据说只要瞧她一眼,全身就要骨酥魂销,拜倒她石榴裙下,闯王为防止属下瞧她,不得不将她锁起来。” 温青青将手中冰糖葫芦分给众女道:“那真是铜雀宫深锁二乔,他们说吴三桂手下最勇猛、从不近女色的将军瞧了眼陈圆圆,浑身就忍耐不住,深夜闯进寝宫要轻薄陈圆圆,吴三桂一怒下将他脑袋砍掉了。” 众女哑然失色,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美的女子,袁承志道:“闯王和吴三桂密谋一起攻打南宋,谁料闯王经过陈圆圆的寝宫时,正巧碰到陈圆圆扑蝴蝶,闯王被陈圆圆迷倒,要吴三桂将陈圆圆送给他,被吴三桂严词拒绝。” “所以这位闯王恼羞成怒,为抢回陈圆圆,不惜和吴三桂决裂。” 袁承志道:“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准备在闯王麾下呆段时间,等打下吴三桂再离开。” “你竟然躲在这,却有这么多美貌的姑娘作陪。”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众人瞧去却是个身材丰腴,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女子,她穿著身雪白的衣服,长发垂肩、露着双足,手腕和足踝都戴着白银镯子,凤眼含春,肤色白腻,阳光一照如脂如玉、水影重重。 “她是五毒教的。”贝锦仪轻声嘀咕道。 白衣见那女子长发垂肩,语音娇媚,甚是美貌,她的右手白腻如脂,五枚尖尖的指甲上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显得十分妖媚。 可怕的是她左手手掌被割掉,装着一只雪白的铁钩,铁钩做成芊芊玉手的模样,指尖闪着猩红的光芒,这样个花季少女,她该忍受怎样的疼痛,才能装上这杀人无形的铁钩。 “你是谁?”袁承志和白衣同时问道。 苗女瞧向袁承志手中的金蛇剑,笑魇如花,婉转柔美的说道:“啊哟!你怀中揣着人家东西,却佯装不认识人家,真是薄情寡义呢!” 温青青火冒三丈,唰地抽出长剑喝道:“哪来的妖女!满嘴胡说八道。”她瞧向袁承志,眼眸中升起雾气,质问道:“你说,她是谁?是不是你的情人。” “青,青青,我,我真不知她,她是谁,你别生气……” “好哇!你怀中揣着人家东西,那可是真的。”温青青略带哭腔,持剑的嫩手微微颤抖。 袁承志往怀中一模,却是几枚金蛇锥,女子身法灵动,飘到她们身旁一张木桌上坐下,双腿轻轻撩起,雪白的衣衫下露出耀眼的白腿来,那如雪的双足晃来晃去,使人头晕目眩。 “这金蛇剑、金蛇锥本是我五毒教毒龙洞的圣物,你不是揣着人家的东西吗?金蛇郎君人呢?” “你这坏女人,问我爹做什么?” “哈哈哈……夏雪宜,原来她就是你女儿,我好恨,好恨。”一道疯狂哀恸的笑声传来,鬼魅的黑影掠来朝温青青杀去。 掌劲起,狂风现,一条毒气幻化的蜈蚣朝温青青的脖颈咬去,袁承志浑身爆发出千万道金光,金蛇剑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将蜈蚣撕咬粉碎。 “嘭!” 温青青惊魂未定,瞧向那女子,只见她面容丑陋恐怖,却给吓得不轻。“你是谁?为何要伤我青弟。”袁承志喝道。 女子阴森森瞧着温青青,狰狞地笑道:“夏雪宜,那天你负我,将所有的悲痛都留给我一个人受,我要杀掉你和那贱女人的女儿。” 她浑身毒气森然,数百种蛊虫从她腰间的篾篓爬出,毒虫五颜六色,色彩缤纷,虫身真劲充沛。强劲的掌风笼罩着整个茶馆,百种蛊虫发出嘎吱的怪叫,化作数百道激光朝众人射来。 白衣抽出断水剑,纵身飞出茶馆外道:“袁兄,你保护她们,我来会一会那妖女。” “薄情寡义,天下男儿都是薄情寡义,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女子疯狂怒吼,浑身毒气如乌云灌顶,彻底将她湮没,她柔滑的手掌带着杀人的毒罡。 毒罡化为蝎子、玉蟾、灵蛇、风蚣、天蛛,五毒和女子合为一体,她的水蛇腰扭动,武功阴狠毒辣,噼噼啪啪和白衣过数十招,白衣浑身刺痛,如同烈毒灼烧,他的五感六识逐渐消失,眼前逐渐模糊。 体内的木轮劲运转,一阵奇香拂过,毒雾顿时烟消云散,女子厉喝声,掌心五毒荟萃,朝白衣的脑门拍来。 “喝!” 断水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影重重叠叠,如大浪淘沙,剑刃上数百道气针朝女子射去。女子袖袍挥舞,一只乌黑蟾蜍飞出,吐出大片毒雾将气针融化,白衣骇然,只听袁承志喝道:“兄弟,我来助你。” 他手中的金蛇剑如一条凶猛的金蛇狂舞,化出成千上万道蛇影朝女子噬咬,女子不敌二人联手,卷起惊天毒气飞走了。 “情到恨时,最为可怕!” 苗女含情脉脉瞧向白衣,嗔怒略带柔情道:“原来你就是白衣哥哥,你在瓜州被围攻,人家还以为你死掉了,暗地里不知流过多少泪。” “那真是对不住姑娘,我也流些泪水,好弥补姑娘。” 袁承志瞧着苗女道:“姑娘要抢夺金蛇剑和金蛇锥吗?” 女子撂下摆群,娉婷站起身来,双足如雪不着地,扭着腰掠来,胸脯和袁承志隔得很近,面颊晕红的媚笑道:“我又不会吃掉你,你做什么后退?” 不待袁承志搭话,何铁手瞧向周芷若嬉笑道:“真是好美的人儿,姐姐看到都心动呢!” “小女子何铁手,刚才那位是我的姑姑何红药,他被你爹无情抛弃,真是怪可怜呢!”何铁手瞧向温青青,带着一丝埋怨的说道。 “记得小园亲手植,一栏红药近何如,哎!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她也是个可怜人。” “叶哥哥,难道你有喜欢的姑娘,为何总是哀愁呢!” 白衣笑了笑,说道:“你那姑姑到底因何憎恨那金蛇郎君。” 红铁手风情万种的坐下,如玉的手掌轻轻扇了扇,说道:“好热的天气,没有喝的吗?” “卖西瓜,滋阴养颜,焕发出青春活力。” 白衣瞧着那西瓜郎,笑道:“姑娘请稍后,我去给你买。” 片刻后,白衣将一块冰镇西瓜递给她,她粉嫩的嘴唇轻轻咬着西瓜,如玉的脸颊微微动着,桃腮轻轻蠕动,吐出一粒黑色的西瓜子来。 她水灵的眼睛微转,瞧向白衣笑道:“你倒真是个很好的人,体贴温柔、善解人意。” “你也是个挺美的人。”白衣笑道。 何铁手脸色羞红,擦着嘴角的西瓜汁,说道:“当年棋仙派的温家六老温方禄好淫成癖,他遇到个漂亮的女子,因强暴不成,便将其父母兄姐一家五口全杀死。” 何铁手一张口,众人皆惊出一身冷汗,都瞧向温青青,温青青脸色苍白,眼眶中泪水打着转,说道:“他们害死我的妈妈,我早和温家没关系啦!我以后叫夏青青。” “那被强暴的女子小弟躲在水缸中逃过一劫,长成一个俊美翩翩的美少年,他就是夏雪宜,他学得一身高强的武功,但是他知道温家六老武功高强,他是万万打不过六老联手的。”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细腻地擦着如玉的手掌,将西瓜汁擦干净道:“他为报复温家到五毒教偷取毒药,不慎被毒蛇咬伤,我姑姑救了他。” “夏雪宜利用我姑姑的一片真情,盗走毒龙洞的金蛇剑、金蛇锥,还有隋炀帝的藏宝图,由于进毒龙洞需要赤身**,他和我姑姑发生关系,岂不累得我姑姑无法做人。” 秦忆莲疑惑的问道:“难道女孩子这样就不能嫁人了,我老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何铁手道:“我姑姑和他一起盗取至宝,被罚到毒龙洞受万蛇噬咬,就变成那般丑陋可怖的模样!别说她心中放不下夏雪宜,就算她能够放下,也没谁愿意娶她。” 第四十八章:悲痛的阴谋 温青青白嫩的脸上流满泪水,抽泣地道:“我爹回到棋仙派复仇,将温方禄剁成碎块,并用他的鲜血在门前写下‘我要杀尽温家五十人,污温家妇女十人,不足此数,誓不为人’的话来。” “那两年温家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个温家的人被我爹杀死,有一天我爹看见我娘在庭院中荡秋千,便将她给掳走了。” 温青青说到这儿,哭花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说道:“我娘说我爹是世上最温和、最善良的人,他们相互倾心,日久生情,便有了我。” “但是好景不长,温家五老知道我爹爹有梁元帝的藏宝图,他们设计骗我爹爹喝下温家特制的醉仙蜜,将我爹爹手筋脚筋挑断,押着他前去寻宝。” 何铁手冷若冰霜,继续说道:“夏雪宜那薄情郎被我姑姑何红药所救,我姑姑迫他和自己成亲,他却说自己有深爱的女人,宁肯死也不屈从,我姑姑一怒之下在他身上下百种蛊毒,并将他的双腿打折。” “我姑姑心想留不住他的心,总能留住他的人,谁料他竟然趁我姑姑外出爬走了。” 白衣暗叹口气,心想这里面竟有这样一段悲痛煽情的事,遂问道:“袁兄,你的金蛇剑、金蛇锥是从哪来的?” “我在仙猿峰悬崖峭壁中的山洞寻到的,我和青青离开闯营时,本打算捉住太白双英后便上仙猿峰祭拜夏前辈,我虽和他并未蒙面,却有师徒名分。” 白衣和袁承志告别后,便和峨眉众女、秦忆莲朝襄阳驶去。 流经襄阳城的汉水中一艘客船逆向驶来,水波荡漾,白衣站在船头,瞧着河道两旁的酒肆、店铺,当真是热闹非凡,来往的行人拿刀跨剑,看来都是参加襄阳城武林大会的。 周芷若、贝锦仪、丁敏君等峨眉众女这儿瞧瞧、哪儿看看,白衣送给她们心仪的首饰和衣物,也算拿周康赠送的银票来个顺水人情,秦忆莲在峨眉派也不致受她们的欺负。 由于贝锦仪、丁敏君遇到几个武当派的弟子,另有要事相商,就先行和白衣告辞,周芷若想在襄阳城游玩,丁敏君瞧在白衣给她买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上,也没有为难周芷若。 白衣和峨眉众女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带着周芷若、秦忆莲在襄阳城开始一日的游玩。 “周姐姐、叶哥哥,你们来瞧呀!这怪物真的好可爱。”秦忆莲挥舞手中的冰糖葫芦,挤进拥挤的人群,瞧着只耳朵像扇子,腿像柱子、长鼻像巨蟒的动物,它用长鼻吸起水喷向四面八方,为众人降温。 白衣和芷若挤进人群中,细细的毛雨纷纷落下,使人感觉格外的凉快,一个身穿苗装的小萝莉身法灵动,单腿站在大象上跳着优美、刚劲的舞蹈。 “咦,这个怪物毛茸茸的,好古怪。”秦忆莲瞧着个大狗熊踩着七彩斑斓的圆球滚来滚去,和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拥挤的人群将周芷若和白衣挤着都贴到一起,芷若脸颊晕红,清幽的香气缠绕白衣,她瞧白衣认真地瞧着那狗熊和大象,时不时拍手叫好,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幸福。 白衣的身体有抹春天的香味,使人感到活力充沛,她脚步不自觉朝白衣靠近些、再靠近些,白衣隐有异样,却也没多加在乎,他瞧着只老虎钻进火圈,高兴地喝道:“芷若你瞧,那怪物要钻火圈啦!我家乡可没有这种动物。” “你个死鬼,叫你去买盐,你带丫头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青年的女子叉着腰,气冲冲地挤进人群,拧着一个儒生的耳朵大骂道。 一个可爱小姑娘坐在儒生的肩头上,她使劲掰开娘亲的手,将儒生怀中的玛瑙玉簪取出来,女子面若娇花,幸福的骂那儒生乱花钱,一家人走出人群。 白衣、芷若和忆莲走过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到襄阳城东的小吃街,此处人烟浩穰、美食诸多,白衣请她们吃香糖果子、梅花饼、虾鱼棋子、八焙鸭等等。 太阳渐渐西斜,白衣和二女离开小吃街,到襄阳城东的天然居客栈和峨眉众女汇合,却有两个穿着绮罗绫毂、目光污秽的公子横行街道,两人恰似****相聚,招摇过市、时而调戏良家妇女,发出****无耻的笑声来。 左边那人高高瘦瘦、目光猥琐,是血煞谷‘怪花’沈醉风的私生子柏飞,右边那人白白胖胖、肉横脑肥,眯眼成线,是沈醉风的徒弟宋缺德。 两人瞧向周芷若,眼睛如夜猫般散发着光芒,笑嘻嘻围绕他们,轻浮的调笑道:“哟!美人儿,你和这位道爷可有一腿呢!他哪有我们有趣。” “你乖乖和我们玩玩,不然我们割掉你姘头的脑袋,挖出他的眼睛来。” 白衣微微笑着,掌气冷得很怕,瞬间朝两人的脑门劈去,柏飞和宋缺德四掌如车轮,爆发着炙热的光芒拍向白衣。 “你们死了。” 白衣爆发出十二成的北冥螺劲,五轮劲灌注到掌心,他晶莹如玉的手掌散发着澎湃的掌劲,掀起无穷的狂浪来。 “嘭!” 柏飞和宋缺德拼命抵抗,浑身不停的颤抖,白衣左手指飞速计算,随着他手指变幻着,空气噼啪作响。五轮劲螺旋动,疯狂吸纳天地灵气灌注到剑刃中,他的眼睛冷得可怕,清凉萧瑟的剑意洒遍天穹。 他的左手五指猛地握紧,瞬间放开,一剑挺出,断水剑瞬间贯穿两淫贼的胸口,断水剑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灼烧着他们的心脏,柏飞瞪着眼睛,口吐鲜血,瞧着白衣道:“你,你竟敢杀我。” “杀你如何?” 他话音一落,剑刃射出千百道气针,他们的身体爆炸,鲜血、碎肉飞溅过来,白衣体内的北冥螺劲化为罡气罩住两女,将那堆污秽化为青烟。过路的行人瞧着那场景,惊骇得浑身颤抖,好像那道士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好狠的剑,你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公子无声无息出现到白衣面前,他的脸如同数百个大师共同雕刻,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没有人能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一张脸,就连他的身材都完美无缺。 公子的笑很清澈,像沙漠中的清泉,他的一切都很完美,除他的声音外,他的声音太普通,有种一听就能遗忘的感觉。 “他们叫柏飞、宋缺德,‘怪花’沈眠风的私生子、嫡传弟子。” 他温和的笑着,瞧向周芷若道:“我最不能容忍那样的坏人,他们本该由我取命,你杀人手法虽然飘逸,却不够精细,吓着两位姑娘,真是罪过呀!” 白衣莫名的很厌恶他,眉头微拧道:“你可以走了。” 他笑着道:“我的声音是完美的,后来我觉得一个人总需要些遗憾,我就毒坏了嗓子,我很少嫉妒人,却很嫉妒你,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周芷若瞧着那公子离开,秀眉深蹙、若有深忧,楚楚动人地说道:“叶少侠,你为我得罪血煞谷,芷若……” “芷若姑娘,我本来得罪过那血煞谷的鬼驼,多个怪花我又有何惧的?他们要想取我的命,那就来拿吧!” 白衣心想我身怀魔种、中唤心毒,谁知道能活多久,他和两女来到天然居客栈,到房屋中练功到戌时三刻,吃饭时却没见周芷若。 “周姑娘她……” 贝锦仪道:“我刚到芷若门前喊她吃饭,她说身体不舒服,要到房中歇息片刻,我待会给她带些吃的上去。” 贝锦仪有些奇怪,他总感觉眼前的白衣很古怪,却说不出来,白衣笑道:“贝姑娘,在下略懂得医术,我去瞧瞧令师妹!” 贝锦仪柳眉拧得更深了,白衣称呼芷若都是喊的‘芷若姑娘’,最近更是亲切的称呼她芷若,眼前的白衣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丁敏君将饭碗放下,眉头微蹙道:“她装病西施呢!叶少侠不用管她。” “俗话说小病成疾,我也想略施绵力,还是瞧瞧好。”白衣说完走上楼,敲响周芷若的那一间厢房。 门嘎吱打开,瞧着面色苍白、冷汗密布的周芷若,白衣袖袍挥舞,一股异香缠绕着芷若,他轻柔地问道:“周姑娘,你没事吧!” 周芷若闻着那缕异香,头晕恶心、四肢乏力,瞬间倒在白衣的怀抱中,她的身子娇媚无匹、柔弱无骨,散发着阵阵的幽香,白衣意乱神迷,露出丝异样的微笑来。 他将周芷若扶到床上歇息,说道:“周姑娘,我略懂医术,替你把把脉吧!” 摸着她皓白如玉、软滑柔腻的手掌,白衣心神晃荡,嘴角挂着丝清凉的笑意,一股柔和真劲灌注到周芷若的体内。 “你最近连日奔波,生活没有规律,导致冲任气血不畅、胞宫气血流通受阻,不通则痛引起了痛经,我帮你针灸后能调理经络,使你体内的血气行畅、便能够消除你浑身的疼痛。” 周芷若清丽绝俗的脸上绽开绯红云霞,眼光盈盈瞧着白衣道:“啊!这怎么可以,要不你蒙着眼睛吧!” 周芷若瞧他蒙住眼睛,雪白的手掌从怀中取出闪闪发光的银针,脸上泛起一丝潮红,轻轻脱去外衫,穿着薄纱躺到床上,她妙目流波瞧向白衣,眼神羞涩多情,娇媚动人地道:“叶公子,你可以施针啦!” 白衣运转真劲感知着周芷若的气,气劲轻轻抚摸着周芷若,她雪白娇嫩的肉蹦得极紧,却是非常害怕。白衣食指、中指的气劲轻轻压住周芷若下腹边的子宫穴,稍加压力,缓缓点揉。 白衣将气劲灌注到银针中轻轻刺进她的****,缓慢地进针,轻轻向下斜刺捻转提插,直到银针抵达她子宫的内部,朝会阴方向放射,周芷若感到局部开始酸胀,腹腔内隐约有一股暖流。 白衣给她讲着笑话,引得芷若轻轻欢笑,如同泉水般叮咚响,明亮轻快,白衣趁机分别用银针刺她下腹中极穴、关元穴和气海穴,手法快若闪电,丝毫没触摸到她的玉体。 “周姑娘,还有背面的两个穴,就能够根治啦!” 周芷若听到白衣的话,轻轻翻转身子趴在柔软的床上,却不敢再瞧白衣,白衣用真气感知着周芷若雪白水嫩的**,手指移到她的侧腹部,在章门穴下一点八寸下刺进带脉穴。 医术记载尾骶骨即尻骨也,其形上宽下窄,上承腰脊诸骨,两旁各有四孔,名曰八髎,是治疗痛经的重要穴道。 白衣的气劲轻轻掠过她柔嫩的雪臀,其间有两个凹陷,那就是美人窝,八髎穴便位于美人窝往下内侧,即骶骨所在位置。 八根银针缓缓刺进周芷若的体内,她感觉针尖一股酥酥麻麻的气钻进她全身百骸,瞬间所有病症都好转,充满活力,却也有种恍惚神情,似乎将白衣镂刻到心底深处。 第四十九章:为何不是你 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降临,一道青影快速掠来,刹那间点住白衣和芷若的穴道,却是白日所见那完美公子。 他轻摇着折扇,扇面露出五分之一,赫然画着周芷若的绘像,她青衫飘飞、清华芳菲,三山五岳都不及她一分的灵秀,她旁边绘画的女子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华容婀娜,是白衣曾见过的洛神。 “请允许在下做自我介绍,我叫简公子,倘若是周姑娘这样的绝世美人,叫我玉珩我更开心。” 他温煦笑着,似夏季的凉风,冬季的暖阳,折扇挥舞间迅速消失在房中,柔和的气劲将白衣和芷若外衫脱落,两人相拥着被气劲推到温柔的锦被中,芷若脸蛋粉红,羞愧难当,水眸中的泪珠滚来滚去。 悦来居闹闹腾腾,十余道脚步声逐渐朝芷若的厢房靠近,只听一道中正的声音说:“贫僧一路追杀那极乐妖孽,他就消失在天然居,那妖孽善于易容,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正值英雄大会的紧要关头,极乐妖孽出现定有天大的阴谋。”那老者披头散发,神态冷峻,却是丐帮的鲁有脚。 芷若听到逼近的脚步声,粉嫩的娇躯微微颤抖,光彩明亮的眼眸中泪水簌簌打湿床褥,若让群豪瞧着她和白衣同被而眠,她该怎么办?白衣瞧着芷若的神情,嘴角挂着一丝阴谋得逞、不易察觉的微笑。 脚步声在门前停驻,门轰的被砸开,除峨眉弟子,尚有少林、武当、全真、丐帮等诸多门派的高手,领头的是个身怀六甲的美艳妇人,容貌和郭芙有些相似,正是黄蓉女侠。 群豪砸门进来的前一秒,简玉珩残留白衣体内的气劲消失,他恢复行动后迅速将床罩落下,众群豪立马冲进来,峨眉众女瞧白衣衣衫不整,露着胸膛,想起她们小师妹,皆面若冷霜,却以为他做出禽兽行为。 丁敏君冷哼声,唰的抽出腰间长剑,怒骂道:“原来你借机轻薄我师妹,还是周师妹和你本来有奸情,我说你怎么如此好心,原来是要收买我们。” 贝锦仪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柳眉微蹙道:“丁师姐,我觉得此事很古怪。” “哼!他衣衫不整、神情慌张,不是轻薄周师妹,就是和周师妹有奸情,还能有什么解释,江湖传闻他是魔教妖孽,那真是错不了,只怪我们如此相信他,中了他的奸计。” 全冠清笑道:“我们只需掀开床罩,便知道峨眉派的周姑娘在不在,全某相信周姑娘定不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定是这妖孽胁迫她。” 白衣冷眼大笑道:“哈哈!就算是周姑娘在这,你们这样侮辱她的清白,我岂能罢休,你们休想掀开棉被来。” 黄蓉蛾眉微蹙,她听说白衣聪明绝顶、机智灵活,他怎如此糊涂,轻易承认周芷若在床上,似乎害怕别人不知道,难道他…… 圆真微微笑着,气势雄辉地说道:“你易容潜进襄阳究竟有何目的,是要捣乱英雄大会。” 全冠清瞧着群豪道:“他就是江湖魔孽叶白衣,他和日月神教相互勾结,杀害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他掳走周姑娘,败坏峨眉派的清誉,为正道所不齿,我们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错,我叶白衣敢作敢为,我的确勾结日月神教,还杀害嵩山派的费彬,你能奈我何?峨眉派的周姑娘冰清玉洁,我岂能让她蒙受不白的冤屈,还请全长老掀开床罩证明周姑娘的清白。” 黄蓉瞧着他一闪而过的阴笑,心想他定希望全冠清揭发此事,好嫁祸给真白衣,那全冠清善于玩弄权术、城府颇深,他要借机挑起争端。 “全长老你退下,我来掀开床帘。”群豪瞧黄蓉说话,她是丐帮洪七公的弟子,她的话自然是极有说服力,全冠清哪敢放肆。 白衣面容扭曲,神情狰狞地冷笑道:“听闻黄女侠乃女中诸葛,既然黄女侠自动请缨,那便请你掀开吧!倘若你们让周姑娘蒙受不白冤屈,我拼死也要和你们一战。” 黄蓉笑道:“群豪都在,叶少侠斩杀温同化,擒杀木高峰,今日除掉柏飞、宋缺德两个采花贼,我相信他并非真的恶人,他刚才那番是小孩子的气话,大家不可当真,我相信那位周姑娘定不在被褥中,为给群雄一个交代,我便掀开被子来瞧一瞧。 黄蓉娉婷拨开床罩走进去,周芷若躺在锦被中,黄蓉发现她被真气封住,轻轻做个禁声手势,解开她的穴道,带着丝微笑走出床罩。 “床上有个女子。”黄蓉道。 全冠清眼睛冒出精光,狂笑道:“黄蓉女侠不愧巾帼英雄,那峨眉派的周姑娘的确在床上,这魔孽恶贯满盈,辱没峨眉派派,我们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叶少侠,你白日****嫖娼,实在有伤风化……” 全冠清听着黄蓉的话,脸色铁青,他哪不知被黄蓉摆了一道,白衣听黄蓉替真白衣开脱早恨得牙痒痒,但是他硬说周芷若在床上,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定会暴漏身份,索性一声不吭。 众群豪讪讪离去,白衣瞧向峨眉众女,浑身爆发出澎湃内劲,猛地出现到她们面前,一巴掌朝她们的脸上呼去。 “啪啪啪!”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出现在她们的脸蛋上,他瞧着峨眉众女愤怒的表情,施展巧妙轻功扬长而去,他要让峨眉众女恨白衣,越狠越好。 襄阳城灯火阑珊,一处木雕摊前,一个穿着白衫的俊逸男子和一个娇嫩的小姑娘正挑选着木料,白衣将两女送回悦来居,便收到一封奇怪的密函,那密函带着禾雨柔的香气,约他到城隍庙碰面。 秦忆莲缠着要来,他们到城隍庙等到亥时,都没有等到约他们的人,他便和秦忆莲一起逛夜市。 “叶哥哥,今晚我玩得可开心呢!谢谢你。”秦忆莲乌黑的大眼睛瞧着白衣,白衣手握木料雕刻着女子,她飘飘欲仙,倾国倾世,灵秀的玉足踩着朵桃花,带着一副面纱,无法窥探其真容。 秦忆莲细白的手指拿着一个木雕,是白衣给她雕的,栩栩欲生、活灵活现,天真烂漫、俏皮可爱,她却在荷塘中捉着小鱼儿玩。 “忆莲,你来到江湖界面开心吗?” 秦忆莲牵起白衣的手,俏皮笑道:“叶哥哥,莲儿从没觉得不开心!能够治好妈妈的病,能够认识叶哥哥,这就是莲儿最幸福的事情,虽然哥哥他……” 白衣瞧她微笑着,双眸中却闪烁着盈盈的泪光,柔声说道:“忆莲,你别怕,我们都会回家的。” “叶哥哥,你雕的木雕是谁呢!她好美!你喜欢她吗?为什么你不告诉她?还是她不喜欢你呢!不,不,你这么好,她怎么会不喜欢你。” 白衣将木雕揣进怀中,望向夜空道:“我没瞧过她的相貌,我第一次见她,她就要杀掉我,其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对她的感情是恨是爱。” “啊!” 秦忆莲小脸满是震惊,水眸闪烁瞧着白衣道:“叶哥哥,你别担心,你会找到心上人的,那位周姑娘就很美呢!你喜不喜欢,我如果拜进峨眉派,就替你牵线搭桥,你说好不好?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白衣和秦忆莲说笑着朝天然居走去,他给峨眉众女带许多好吃的,可当他踏进天然居的那一刹那,迎接他的却是峨眉众女冰冷的脸和刺骨的剑。 “丁姑娘、贝姑娘,你们怎么了?难道出事了?”白衣瞧两女怒气冲冲的表情,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 丁敏君冷嘲热讽地笑道:“怪我们眼瞎,想不到你是个伪君子,我们被你骗得好苦,你个卑鄙无耻的贱男。” 秦忆莲听着丁敏君不堪入耳的话,怒喝道:“你凭什么说叶哥哥,你们瞧,叶哥哥给你们买许多好吃的,还有好看的衣服,你们骂他做什么?” “呵呵,谁要你假惺惺,你轻薄周师妹,在群雄面前唱得一番好戏,群雄离开后,你无耻宣扬,说周师妹和你……你真是狠心,枉费芷若对你的真心。” 白衣听着贝锦仪的话,温和的道:“我将芷若送回来后,就接到一封密函,我和忆莲走出悦来居,我们在衡阳城逛到深夜,现在才踏进悦来居的门,我又如何轻薄芷若。” 贝锦仪将几根银针扔出,娇喝道:“证据确凿,岂容你来抵赖,这可是你用的东西。” 白衣将怀中那套银针摸出,银针的确少了几根,他哪不知被白日那简公子算计,定是简玉珩和自己说话时偷掉了自己的银针。 “哎!芷若她没事吧!” 贝锦仪缓缓放下长剑,叹息道:“我早觉得他不对劲,师妹也没什么大事,叶少侠你别自责。”丁敏君觉得脸火辣辣的痛,想起他打自己的一巴掌,高喝道:“贝师妹,他居心叵测,我今个一定要杀掉他。” “丁师姐,此事都怪我自己,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个人真的不是他。” 清越的声音响起,周芷若体态婀娜的走来,她神情复杂瞧了白衣一眼,说道:“师姐,你让他走吧!” “芷若” 周芷若看着白衣,澄净的水眸中含着泪珠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你走……” 白衣瞧她哭得梨花带雨,独自跑上楼去,心乱如麻。 第五十章:傍檐如有意(第一更,求推荐) (三更不急) 客栈木桌上烛火摇曳,映衬着秦忆莲粉嫩的脸蛋,她将和白衣逛夜市的事全都说出来,峨眉众女深感愧疚,她们那样冤枉白衣,他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她们。 瞧着灯光下蹁跹若仙的白衣,他淡泊雅致,浑身散发着缕缕清幽的暗香,如万木争荣、百花盛开的春季,使人心旷神怡、怡情悦性,怎么看都不像魔孽。 “诸位姑娘,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若因为我的缘故使你们受到伤害,那叶某真是难辞其咎,我定会查明真相,抓出幕后的真凶,还请诸位放心。” 峨眉众女看他超凡拔俗、倜傥不羁,举止雍容尔雅、风度翩翩,和假白衣截然不同,都相信他说的话。 贝锦仪贝齿微启,微微一笑道:“芷若在屋顶,叶少侠你去陪陪她吧!那恶贼趁机下药,才导致芷若没认出你来,我希望叶少侠能忍住冤屈,芷若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 她目光带着柔情,叹息道:“我看着芷若长大,当她是我的妹妹,她坚强勇敢,心性傲然,这些日子她总喜欢提起你,我想她很中意你,希望你们……” 秦忆莲欣喜地抢道:“我觉得周姐姐和叶哥哥真是绝配呢!” 白衣独自来到屋檐上,清凉的月光洒到周芷若的娇躯上,她如同江南的水月,那样玲珑剔透、清澈如水,晚风轻轻浮动她的青衫,映着她莹白如雪的嫩肌。 “你来做什么。” 白衣挨着她坐下,轻轻拉起她紧紧拽拳的小手,她的手掌冰冰凉凉,白衣感到一阵内疚和心痛,他陪着芷若一起看月亮,晚风吹动她的秀发,玉体的香肌幽韵撩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白衣的声音响起。 “芷若,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一个姑娘要找婆家,正好两家同时来求婚,东家郎长得很丑但很有钱,西家郎长得貌美但很贫穷,父母问她想嫁到哪家去,那姑娘说两家都要,父母十分不解,就问她原因,她说她喜欢在有钱的东家吃饭,到貌美的西家郎家里睡觉。” 周芷若的嘴唇如白瓷般洁净的水蛭,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水眸中隐约含着雾气,她瞧着天边圆圆的月亮,轻轻靠在白衣的肩膀上没有答话。 白衣感觉她的秀发捎着自己的脸颊,酥酥麻麻,她的肌肤如花瓣羊脂,月光映着她的星眸,如同璀璨的银河。 “从前,有个卖跳蚤药的,他招牌上写着卖上好的跳蚤药,有人问他怎么个用法,他回答说捉住跳蚤,把药涂在它的嘴上,它立刻就死掉了。” “跳蚤能捉住,那还要毒药做什么,他可真够傻的。” 白衣瞧她说话,欣喜地回道:“还有笑话呢!一位娘子对相公说隔壁的那个人常常来看她,相公不解的说你理他做什么?娘子说我今天给你说过此事,你丝毫不在意,下次被他看上我,那可不关我的事了!” 芷若双眸低垂,衬着稀疏有度的睫毛,她轻轻笑出声来,如山野间喷泉的歌唱,显得娇艳凄美,格外的迷人,激起白衣感情中的波澜,他觉得她的身体略加单薄起来,想将她拥进怀中。 芷若轻轻挽住白衣的胳膊,抬起洁净明亮的眸子瞧向白衣,她是多么的清澈,多么淡雅清丽,像剥去外皮的百合。 “你再讲个吧!” “我想想,从前有个木匠给一家人安装门闩,他误装在门外,主人骂他是瞎贼。木匠说他才是真的瞎贼,那主人很生气问他怎么说自己眼瞎,木匠骂他如果有眼,就不会请他这样的木匠装门闩了。” 周芷若身体微颤,笑若褒姒,眼波动情,白衣趁机从怀中掏出一根玲珑剔透、冰清玉润的白玉钗,将它钗在芷若的鬓发间。 “这是我晚上逛夜市时给你买的,还有你爱吃的玫瑰饼。” 他知道芷若没吃晚饭,就从怀中掏出个玫瑰凝露饼,凝露饼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芷若轻轻细咬一口慢慢咀嚼,她瞧白衣如痴如醉瞧着她,带着丝羞意清越地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芷若,你吃东西的样子真美,温雅细致,倒真像仙女。” “哪,哪有什么好看的。”芷若脖子白里透红,她温柔的低头,像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般娇羞。 子夜的凉风袭来,她柔软无骨的娇躯微颤,轻轻咳嗽着,轻吐的气息如鲜花般绽放,缠绕白衣的香气愈加浓郁,白衣伸出雪嫩的手掌,轻轻拍拍她光滑的背部。 “你是真心的,还是内疚,你如果内疚,我可不需要你可怜。” 芷若不再依偎在他肩头,双眸闪烁着复杂的神情,她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她内心的情感临近崩溃,她难过得闭紧双眸不敢瞧白衣,半响才再次睁开温润的眸子,白衣正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十分的真诚。 “芷若,我是真心的。” 他想起贝锦仪的话,一双白嫩的手掌再次牵起周芷若冰凉如玉的手掌来,芷若感到他的温暖逐渐吞噬着她的身心,好似刺骨冰雪中的暖阳,她不愿留恋这种短暂的温暖,她使劲抽出柔滑的玉手,眼眸中隐隐升起雾气,轻颦薄怒瞧着他。 “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你为何不走,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 白衣瞧她眼眶中滚动着泪珠,心如刀绞,痛嵌骨髓,他想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不愿意看到她的悲伤。 “芷若,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骗你。” 晚风吹动着芷若的裙摆,露出纤长的美腿,她的泪水如决堤的长江,她恨恨地瞪着白衣,如同株含着露珠的怒放鲜花。 “够了!够了!我明知道你心中没有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你是因为内疚吗?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白衣瞧她要离去,猛地拉住她雪藕般的玉臂,她的袖衫被白衣撕破,白嫩的玉臂中有点如珊瑚,如红玉的守宫砂,衬得她愈加凄美。 “唔……” 白衣顺势将她拉进怀中,抱住他水嫩娇软的身躯,搂住她纤细如蜂腰的腰肢,深深吻着她莹润香甜的粉唇,她浑身冰冷、一动未动,任由他炙热缠绵的疯狂亲吻自己,攫取自己身体的气息。 她浑身酥麻,水眸雾气缠绕,娇躯主动迎上去,素白的手指抚摸着白衣的胸膛,指甲狠狠抓进他的血肉中,皓白的贝齿使劲朝他的嘴唇咬去,猩红的鲜血染红她的嘴唇,如玫瑰般妩媚,白衣却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了。 “唔唔……” 周芷若运转内功,充满气劲的指甲狠狠划着他的胸膛,猛地将他一把推开,剧烈的娇喘着,她泪如雨下,想放声痛哭,凄凉的月光衬着他脸蛋的泪珠,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来。 白衣被她抓得鲜血淋漓,嘴角残留着她的齿痕和被她咬出来的殷红鲜血, “你……你没……没事吧!” 她带着无限的幽怨瞧向白衣,神色担忧,声音好似晚风中摔碎的白玉,愈发的清亮悦耳起来。 “你爱我吗?” 周芷若曼妙的身子微微颤抖,粉泪盈盈的说着,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轻吻自己,她的意念开始松动,她要直接开口询问他。 唤心术毫无征兆的复发,一条猩红的血线蔓延到他的胸口,盛开一朵花瓣来,他的心脏如雷击般疼痛,白衣脸色苍白、他痛得一时间忘了回答。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周芷若如遭五雷轰顶,楞在原地,她的泪眼簌簌而流,半响后她凝视着白衣,一字一句说给自己来听。她的身影轻盈飘忽,曼妙无比,轻飘飘如一朵云彩朝屋檐下落去。 白衣尝试着抵挡唤心术,他强忍着疼痛,连吐数口鲜血,拼命施展凌波微步,将周芷若拦腰抱住朝屋顶掠去,他们的举动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有峨眉众女、富商、僧道、武林群豪等。 周芷若爱恨交织,她的惶恐和不安驱使着她逃离白衣的怀抱,一柄雪白的亮光猛地刺向白衣的胸口,剑刺进他的胸膛,差半寸便能穿透他的心脏。 她如一只优雅的蝴蝶舒展翅膀般飞走,她站在距离白衣三丈外的地方,鲜红的血液染红她手掌紧握的长剑,她浑身都颤抖着,她既害怕又担心。 围观的群众心都揪得紧紧的,他们瞧着那浑身鲜血的男子,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晚风轻轻吹拂着,芷若的衣衫飞舞,好似天外飞仙。 “你爱我吗?”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屋檐下围观群听着她清澈灵动的声音,想那男子快点回答她、拥抱她、亲吻她。 痛如万蚁噬心,他胸口的花苞舒展开第二片花瓣,他张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窒息的疼痛传遍他的全身,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 “他不能爱你,因为我的不允许。” 她凌空站立,是那个无锡城唱歌、绕梁三日的蒙面奇女,她的声音让众人忘掉一切,脑海中只回荡着她的声音。秦忆莲瞧着她,她浑身被弥漫的气劲包裹,虽无法窥探庐山真面目,但她知道是白衣雕刻的那个女子。 周芷若站得笔直,她皓白的手掌握住的长剑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她知道眼前的神秘女子很强,但她永远都不能输。 “你若敢爱他,我就屠尽峨眉,你若敢恋他,我就将峨眉山化为灰烬,我天阴宗的心奴,根本没有爱的自由。” 她的声音很轻,如一阵阵晚风,来得那么自然。 芷若亲眼瞧着她遁走,她内心渴望着强大,她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那个女人太霸道、无情,她要让那女人知道,她周芷若的冷傲能够冰冻一切。 第五十一章:有女妖且丽(第二更,求收藏) 火红的旭日染红东方,天空没有一丝云,也没有一缕风,郭府数万米方圆的别苑中摆着一座擂台,四周插满宋旗,樟树的知了开始聒噪地鸣叫起来。 侠气知天下,声望震五湖的巨侠郭靖携手娇妻黄蓉凛然而坐,浑身散发着温和、敦厚的侠者气息,他有着容载万物的胸怀,郭靖身旁坐着一个容貌清秀、双目灵动的俊美少年,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他的目光似燃烧着的火焰,狠狠瞪着七个气劲充沛、满眼精光的牛鼻老道,老道各有风姿、神态祥和,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 郭靖右手边是五绝南帝四大弟子‘渔樵耕读’中耕夫武三通,他满头乱发,胡须蓬蓬松松如同刺猬、油腻花白,他本来年龄不大,可满脸皱纹深陷,容貌好似七八十岁的老翁。 未老先衰不是纵欲过度,就是有心事,看来他是属于后者,耕夫旁边是书生朱子柳,他海下五柳胡须,手持一根精巧的毛笔,神态悠闲自得,其余在场的江湖群豪还有数百,尚不足一一道矣。 贝锦仪和白衣分道扬镳后和武当弟子汇合,秦忆莲暂时和白衣呆到一起,等英雄大会结束后由贝锦仪带回峨眉山。 貌美的郭芙和武家兄弟在郭府前迎客,郭芙瞧着白衣走来蛾眉微蹙,白衣伸出白瓷般的手掌,浑身散发着清香,他将手中的彩礼递给郭芙,朝她轻轻微笑示意,便和秦忆莲径直走进别苑中。 武敦儒瞧着如花儿般妍丽的郭芙,痴迷地道:“芙妹,叶白衣长得人模狗样,听说昨晚居然在天然居宿娼呢!” “哥,这就叫‘人不可貌相’,谁能料到他是伪君子呢!”武修文喝道。 郭芙神色复杂,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本不打算让白衣进门的,但黄蓉早早吩咐不许她为难白衣。 白衣踏进别苑,一抹清幽的凉风从他身上浮掠出来,群雄神情各异,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瞧他潇洒自得,如同夏季的一缕缕凉风,使人说不出的舒爽,都不愿相信昨晚悦来居的事。 他笑着走到郭靖面前,抱拳行礼道:“晚辈叶白衣见过郭巨侠。” 郭靖瞧他凤表龙姿,惊若天人,心中十分的欢喜,站起身笑道:“小兄弟,你斩杀温同化,义除高木峰,除掉柏飞和宋缺德两个淫贼,小兄弟忠肝义胆、仗义行侠,我郭靖极是欣赏,你坐在我们的身边吧!” 白衣落座后瞧着那艳绝天下的美妇道:“郭夫人,昨晚的事感激不尽。” 黄蓉嫣然巧笑,如百花盛开,悦耳地回道:“他该是极乐宫的魔徒,叶少侠还须多加小心,此事我待会向在场的群豪澄清,还少侠一个清白。” “晚辈哪值得郭夫人如此费心,此事便让它揭过去吧!” 昨晚他和周芷若在天然居屋檐上的事情早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黄蓉何等聪慧,他自然知道白衣心中的想法,再说他众目睽睽下亲吻周芷若,周芷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白衣爱不爱她,这些事情如何说得清、道得明。 “这位叶兄弟真是勇敢,不仅亲了那美妙如天仙的姑娘,还心甘情愿挨她一剑,我杨过真是佩服得紧啊!咦!你的伤势都好了?” 白衣打量黄蓉身边的那男子,瞧他器宇轩昂,不同凡响,笑道:“多谢杨兄弟挂念,我的伤势都好了。” “兄弟真是好本领,昨晚那神秘姑娘的几句话让整个襄阳城的人都失眠了,郭伯伯我们不如让叶兄弟请她来城墙上唱一支歌,这样子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白衣苦笑着没有搭话,他仔细打量起在场的群豪,没有一个他认识的,看来的确很多英雄豪杰都没有来参加英雄大会,衡阳金盆洗手时卑明达果然没说错,没谁愿意趟朝廷这浑水。 一道冰清玉洁的倩影映进他的眼帘中,周芷若青衫飘扬、清逸如仙,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她旁边是爱慕他的俊美青年公子,打扮成书生的模样,眉目清秀,俊美中带着三分轩昂的气度。 杨过嬉笑道:“叶兄弟,你媳妇儿被那道貌岸然的臭道士抢走了,你还坐在这儿做什么?” 那青年书生儒雅的笑着,丝毫不恼杨过的话语,带着丝得意和傲慢看着白衣。郭靖冷喝道:“过儿,你胡乱说些什么?这位是武当派宋大侠的公子宋青书。” “郭大侠,郭夫人。” 宋青书谦谦有礼地说完,便和周芷若朝远去的座位走去,周芷若至始至终都没瞧白衣一眼,杨过瞧白衣眉目间隐有忧愁,倒感觉和他同病相怜。 “哈哈!中原的江湖豪杰都在,英雄大会只有最强的强者才能做武林的盟主,我霍都特来挑战郭大侠。”一道迅猛的身影掠过屋檐冲来,瞬间出现在擂台上,正是那手持钢扇的霍都。 霍都微微笑着,瞧着黄蓉道:“敢问黄女侠,英雄大会有什么比武的规矩。”白衣笑道:“原来是霍兄,英雄大会的第一条就是不许蒙古人参加。” “是谁说不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极其娇甜嫩蜜,煞是动听,群雄不禁精神一振,都朝别苑外瞧去。 她穿着一身绿衫,面莹如玉,肤色娇嫩胜雪、白里泛红,眼澄净得似泉水般,容色绝丽,让人不可逼视,她的笑容如鲜花初绽,盈盈水瞳不带一丝的尘气,妩媚而多情地瞧向白衣,质喝地问道。 群豪见她生得国色天香,艳丽得不可方物,端庄得令人的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她左手握着一柄白玉的折扇,玉手白得和扇柄毫无区别,右手拿着一柄佩剑,剑鞘镶嵌着九颗红宝石,奢华至极。 “我的师傅是中原人,我自然算是中原人,想当年郭大侠还是我蒙古帝国的金刀驸马,既然这位霍都是我的徒孙,为何不能参加英雄大会。”她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浅笑倩兮地说道。 “中原高手辈出,群雄并起,身怀绝技者举不胜举,难道竟无一人敢和我这徒孙过招。”她妙目微盼,扫过众群豪,狂妄地大笑起来。 “哟!好美的妙人儿,嘿嘿!我怪花沈醉风可要享福咯!” 刺鼻的香气袭来,一道黑影朝赵敏掠去,赵敏洒脱飘逸,清美而稚雅,只是浅浅的微笑着,却是不闪不避。 “嘭!” 他的手正要按住赵敏的香肩,两道极寒的真气袭来,四周变得冰冷阴森,排山倒海的掌势瞬间将整座郭府笼罩,将沈醉风击飞到数百米外。 别苑如六月风雪,刮起阴寒冰冷的罡风,地面和屋檐上凝结出薄冰来,沈醉风感到透骨的寒意侵身,‘哇’地吐出口鲜血,却已身受重伤,他骇然地喝道:“玄冥神掌!” 沈醉风是恶煞谷第七煞,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皮肤好似处子,眼旁却隐藏着深深的皱纹,满头花白,最为奇特的是他有一张烙饼似的圆脸,他今早来到襄阳,听闻白衣杀掉他的爱子和爱徒,特意来到英雄大会报仇。 赵敏身前站着两个怪异的老头,前者脑袋极长,胡须齐胸,手持鹿杖如同梅花鹿的角,他目光轻浮,在众女间扫来扫去,显然极其好色。后者白发披散,双手手持鹤笔,腰间挂着酒葫芦,浑身的酒气。 赵敏笑道:“这两位都是百损道人的徒弟,他们都是地道的汉人,难道不能参加比试,还是你们贪生怕死、技不如人,怕被我的两个属下杀了。” 赵敏美眸流盼,嫣然巧笑,继续道:“中原人都如此的怯弱,不敢来应战,既然如此,那本公主来当这个武林盟主,重新振兴中原武林。” “哈哈!” 鹿杖客和鹤笔翁同时大笑,鹿杖客阴沉地说道:“我们蒙古帝国的第一美人,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敏敏·特穆尔公主做你们的盟主,是你们的荣幸,你们还不跪下磕头,愿我蒙古帝国一统天下。” “我郭靖来领教两位的玄冥神掌。”忽闻高喝一声,郭靖射出万道黄色的光芒,如一条飞龙般消失在天空。 “吼!” 阵阵龙啸声传来,郭靖的掌劲幻化出一条翻腾狰狞的黄龙从天而降,朝玄冥二老撕咬而去。 天地暗淡无光,山河失色,这是何等可怕的一掌。 “降……降龙神掌,郭大侠竟然修炼出神龙真劲中的黄色真劲。”众群豪被吓得胆裂魂飞,鲁有脚浑身颤抖,喃喃自语道。 郭靖龙霸气息外摄,驾驭着数百丈鳞光闪烁的黄龙,如同尊龙神,黄龙张着血盆大口,嗷嗷直叫,是降龙神掌中的第二掌‘飞龙在天’。 龙归大海、驰骋万里、地动山摇,玄冥二老如地狱来的幽冥使者,散发出冰寒的气息,他们手掌齐出,冰雪阴风铺天盖地,彻底将郭靖笼罩。 “降龙神掌‘双龙取水’,空明拳‘深藏若虚’,啊呀!” 郭靖龙霸气息愈来愈盛,左手真劲化为两条黄色的水龙,咆哮着朝玄冥二老杀去,里面有数亿万道真气流转,被水龙卷到其中便化为青烟。 右手的真劲无色透明,和天地融合,天地间全是郭靖那无形的拳影,只听到嘭嘭沉重的打击声。 “幽冥玄气。” 两个老头心意互通,四掌相对,虚空噼啪、滋滋作响,黑白两色真气从他们体内钻出,将两老瞬间罩住。 “轰轰轰!” 天地晃荡,郭靖乘着黄龙,双掌往地面一按,一条黄色的土龙翻滚着从地面飞出,怒吼着撞向鹿杖客、鹤笔翁。 气劲乱流,幽冥玄气被郭靖击破,两老都身受重伤。 “喝!” 郭靖沉声大喝,将浑身的黄龙真劲回收,虎目如巨龙般扫过赵敏,喝道:“姑娘可还要比试,郭某愿意奉陪。” 第五十二章:道是无晴却有晴(三更求推荐) 赵敏黑白分明、灵亮慧黠的眼睛瞧向郭靖,抚掌笑道:“郭大侠的降龙神掌和空明拳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佩服至极。” 郭靖瞧她瑰丽缥缈,英姿飒爽,豪迈地笑道:“姑娘的确是女中豪杰,但汉蒙不共戴天,你还有什么后招尽管都使出来吧!” “郭大侠爽人爽语,那我们就三局两胜,出战的都不能二度出战,郭大侠觉得如何?” 群豪瞧玄冥二老重伤,只剩下区区的霍都,都高声吆喝起来,郭靖手掌一摆,众群豪瞬间安静,他想自己被玄冥真气侵蚀,需要运功驱散寒毒,遂笑道:“就依姑娘所言,三局二胜。” “郭大侠刚才和我的两个属下过招,可不能算做第一场的擂台比试,郭大侠若不顾及体内的玄冥冰劲,自然能够继续参加擂台比武的。” 赵敏坐在属下搬来的白玉靠椅上,不顾众群豪的议论,清凉地嬉笑道:“金轮国师,出来会会郭大侠的降龙神功和九阴真经。” “公主既然有吩咐,本国师就亲自来会会郭大侠。”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郭府抖了三抖,晃了三晃,他身披着黄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一根竹杆般,脑门微陷,似一只碟子,围绕他身体飞舞着黄、银、黑、灰、白五个宝轮。 地面震动,门外跑进来个四肢发达的胖子,他短眉塌鼻,一身的肥膘,目光呆滞,显得十分的愚钝。 “公主,我霍都愿意打第一轮,拿下首胜。” 霍都见赵敏点头,亟不可待的喝道:“你们哪个敢和我狂风迅雷霍都一战,我定教尔等狗头落地。” 群豪瞧霍都浑身锋利迅猛的气息,忙羞愧得低下头,不敢到擂台比试。 “不才叶白衣,讨教霍兄的高招。” “郭府自然有人出手,要你逞什么能,你欺我郭府无人吗?”武敦儒和武修纵身飞上擂台,不屑地瞧着白衣,白衣微微笑着,也不同他们计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武三通摸着脑袋,哈哈大笑道:“他们是我的儿子,是我武三通的儿子,你们瞧到没,哈哈,霍都,我的两个儿子都会一阳指,你还是跪地求饶吧!” 霍都不耐烦地冷笑,手中钢扇‘啪’地打开,暴喝道:“一阳指,二阳指,我把他们打得只剩下一根手指。” 黄蓉突然感到肚腹极痛,脸色煞白,白衣知道是怀孕期的腹痛,他将手指按到她的背心,将体内的木轮劲渡给黄蓉,黄蓉疼痛缓解,感激得瞧了眼他。 黄蓉朝朱子柳低语几句,朱子柳手持毛笔纵身跃上擂台道:“大武、小武,你们退下,我来会会这个霍都。” “哈哈,出招吧!” 霍都仰天长笑,疾风犹如刀刃般缠绕他,空气噗呲作响,他的身影灵动,如一阵风来去无踪,钢扇挥舞一下,便掀起阵阵锋利的狂风朝朱子柳卷去。 朱子柳胡须飘飞,屹立不动,他手中毛笔戳出,掀起惊天气劲来,快若闪电朝霍都的胸口点去。 一阳指吸纳天地万物的精华修炼,朱子柳修炼的地精气,他的一阳指稳如泰山,大而稳,稳而安,有种雄浑的气势。他的一阳指已修炼到六品,威力刚猛,他指尖浑厚光华闪烁不定,一指惯出,擂台震动。 “喝!” 朱子柳浑身的精气神高度集中,指间的气劲瞬间将霍都所有的护体风刃破碎,继续朝霍都的胸口戳去。一阳指乃朱子柳最为强劲、最为凌厉的杀招,胜负成败都看它,霍都浑身雷电缠绕,电光火石间一道乌黑光芒朝朱子柳射去。 “啊!”朱子柳凄厉的惨叫,手臂瞬间乌黑,霍都一脚将他踢下擂台,哈哈大笑起来。武三通怒骂道:“你奶奶的,你暗地里放冷箭,真是卑鄙下流、厚颜无耻,这局不能算。” 赵敏芙颊微红,瞧着议论的群雄道:“制定规矩时可没说不许用暗器,如果你们用暗器打败我们,我们也会愿赌服输,既然你们说不许用暗器,那我们下一局就规定不许用暗器好了。” “轰轰轰。” 健硕的胖子步步朝擂台走去,他叫达尔巴,是霍都的师兄,武功高强、天生神力,他凶戾的目光扫过群豪,用蹩脚的中文喝道:“谁敢上来和我打。” 杨过笑道:“武林巨擘少林、武当,宋少侠是宋掌门的爱子,那定是武功高强、技冠群雄,你若不上台比试,岂不堕了武当的名声。” 群豪跟着起哄道:“对啊!宋少侠,武当七子声名远播,你替我们狠狠教训那蒙古的大和尚,也好扬扬我中原武林的威风,让他们知道武当派的厉害。” 宋青书不愿意在周芷若面前认怂,脸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关说道:“好,我来和他打。” “宋少侠,英雄大会关系到武林的安危,你若一不小心输掉比赛,损害武当派的声誉事小,倘若让那妖女当上武林盟主,那可是千古罪人。” 郭靖阻止杨过继续说下去,朝众群豪喝道:“我决定第二轮,由白衣出战。” 赵敏玉容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妩媚瞧着白衣嘻笑道:“听闻叶公子会北冥神功,能吸取他人的内功,还会道教秘宝长生诀。” “哦!邵敏公主是什么意思?” 赵敏目光炯炯瞧着周芷若,柔声朝白衣道:“你瞧那位周姑娘和武当派的宋少侠卿卿我我,好不快活,你不如投到本公主的麾下好了,他日你替我逐鹿中原,先取北清,再灭南宋,也许能得到本公主的垂青。” “多谢邵敏公主的厚爱,叶某感激涕零,只是我一心向武,只想攀登武道巅峰,无意介到朝廷的纷争中,只因郭夫人对小子有恩情,所以这场我必须赢,邵敏公主对小可的抬爱只能再报了。” “那倒不用再报,叶公子是顶天立地的真豪杰,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好了。” “邵敏郡主心思机敏,奇变百出,擅巧思、谙韬略,是天下鲜有的奇女子,就冲着邵敏郡主的魄力、才能和美貌,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比武时不许用北冥神功,不许用长生诀,不许用逃走躲避的轻功,这样的要求你既然答应,可别反悔。” “哈哈,来吧!” 阳光映着赵敏的双颊,衬得她愈加美丽,她盈盈的妙目在白衣脸上转了转,嬉笑道:“你可别怪我,达尔巴,给我狠狠教训他,将他擒到我的脚下。” 达尔巴拍打着结实的胸脯,挥舞着手中的无上金杵,哈哈笑道:“主人放心,我会把他打趴下。” 周芷若神情冷傲遗世,她淡淡瞧白衣一眼,藏在青袖中的玉手紧紧拽住,掌心满是香汗,她昨晚差点杀掉白衣,她害怕白衣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衣笔直地站在擂台上,木轮劲掀起清凉的风缠绕着他,他的衣衫飘扬,显得闲雅清隽,和远处周芷若的清逸淡雅相互辉映,宛如对璧人,完美得像一对神仙眷侣。 神剑出鞘,剑如秋水,将郭府映得一片萧瑟,好似步入深秋的时节,所有人的心情都莫名哀愁起来。 达尔巴一跺脚,大地颤抖,他咆哮一声,手中的金杵荡起无尽的气劲,四周刮起刺骨的寒风,他神力加持,金杵充斥着巨大的力量。 白衣不闪不避,经过瓜州那一战,他早跨进新的领域,但决定用自己现在的心境感悟出新的一剑来,他要用自己的心境来决出胜负,这一剑的名字他唤做“道是无情却有情”。 群豪都惊骇万分,白衣气息全无,他瞬间撤走全部的内力,难道他想死在达尔巴的金杵下,白衣想起芷若的一颦一笑,想起她刺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剑,她的剑虽无情,可她刺自己那一剑时她的心在滴血,是流着泪水刺来的。 刹那间天愁地惨,所有人都被他的心境感染,他们莫名有股化不开的浓郁悲伤,白衣朝周芷若笑着,他清澈的眼睛中含着淡淡的哀愁。 那一剑的风情是如何的奇妙、如何的飘渺、如何的清丽,似一个不可捉摸的少女心思,既抱有希望,又含有疑虑,既有欢喜、又有担忧。 白衣手中的神剑似是刺向这儿,却又不在这儿,他的剑如同少女的心思般无法揣测捉摸,当他的剑停下来时,离达尔巴的喉咙只有一寸,只要他稍将真劲灌注长剑,便可刺穿他的喉咙。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哈哈!哈哈哈!”白衣突然大笑起来,众群豪和达尔巴在他的笑声中惊醒,心中莫名的郁结更深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好一招情剑,如此深情的剑法,当真是世间罕见,大概只有我和过儿的玉女素心剑能够媲美,你的剑境是悲愁的,我和过儿的剑境却是幸福甜蜜的。” 一个极美的少女站在大殿门口,她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意逼人,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她的美和周芷若的美都是清灵秀动,但她的美是生性清冷,如同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周芷若的美是大自然赋予的仙灵之气。 白衣收回长剑,退下擂台,他瞧着杨过朝小龙女跑去,将小龙女拥在怀中,喊道:“姑姑,你跑哪儿去了?过儿想得你好苦。” 赵敏嫣然一笑,娇美无限,细细打量一番小龙女,又如同晓露中的鲜花瞧向郭靖道:“郭大侠,接下来你来应战吗?” 金轮国师如一道奔雷跨上擂台,喝道:“倘若无人敢来送死,这盟主的位置就是邵敏公主的。” 他猛地咆哮着,天地暗淡无光,手臂的气劲幻化为巨龙的利爪,利爪上鳞片森然,散出血腥的光芒,弥漫出无比强悍的气劲。 “姑姑,我们先教训这和尚一番。” 小龙女深情款款凝视着杨过,嫣然笑道:“过儿你说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他们手中的剑尚未出鞘,已是日月失光,一道若即若离、若分若和、缠缠绵绵的剑气瞬间笼罩住擂台。 “过儿,这位金轮国师的‘龙象般若功’已练到第九重境界,身怀九龙九象的力量,我来对付他,你快退下。”郭靖大喝一声,黄芒四射,真气化为一条黄龙缠绕着自己腾飞。 杨过笑嘻嘻地说道:“若论单打独斗,我是远远打不赢他的,但是我和我姑姑联手,倒是能和他一搏的。” 两把剑瞬间出鞘,却是一模一样,大小长短,没有一丝一毫差别,两剑乃是由天外磁铁夹杂百金打造,一叫淑女剑,二叫君子剑,剑身乌黑,没有一丝光泽,沉浸在黑暗中。 两剑的造型十分奇特,既无尖头,又无剑锋,圆头钝边,有些似一条薄薄的木鞭,但寒气逼人,锋锐异常,缠绵的剑气直指天涯。 “喝!” 金轮国师大吼声,青色的锋利龙爪朝虚空抓来,气势澎湃得能扫平巍峨的高山,倾覆五湖的水,天空刮起阵阵凌烈的狂风,虚空嗤嗤作响。 第五十三章:那一剑的风情(第一更) “尝尝本国师的撕心裂肺龙爪手,给我下地狱去吧!”金轮国师浑身爆发出强悍的气劲,青色龙爪缠绕的真气掀起狂暴的拉扯力,似要将小龙女和杨过撕裂成碎片。 “冷月窥人” 两人同时一喝,两把长剑爆发出恐怖的剑压,莫名的吸力使两剑相互交错,两人身影如同合在一起,如鬼魅般变幻着。 无尽的剑气袭来,剑光如墨水一般,四周变得万籁俱寂,所有的群豪都看着擂台上的两道身影,两剑合并,天地的威能尽蓄积在剑中,一轮皓月真气碾压掉龙爪,朝金轮国师的胸口撞去。 “啊喝!看我横扫千军象拔拳。” 金轮国师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形成狂怒的风暴,拳头朝皓月真气狠狠地捣去,八头引鼻嘶鸣的巨无霸猛象将山河踏破,整个襄阳城都轰隆作响。 “嗷!”巨象卷起长鼻疯狂的怒吼着,眼中冒着炙热的火焰,将皓月真气撞破,长鼻朝两人卷去。 “花前月下。” 两人分离,相视一笑,缠绵的剑意瞬间将巨象笼罩,剑气化为一条条月下的青色藤蔓将巨象缠绕起来,盛开一朵朵娇美的鲜花来。 “可恶!可恶啊!力贯万斤象步坠,刁钻诡奇龙尾腿,看我龙象般若功的无上威力。” 金轮国师散发着王霸的气息,浑身青筋爆裂,两股毁天灭地的气劲化为九条狰狞的青龙和九头巍峨的狂象,龙象缠绕在他的双腿上,刹那间天地黯然失色,龙象齐鸣,一脚踢来,虚空呜呜作响。 “嗷!吟!”金轮国师疯狂的旋转着,哈哈大笑起来,任何的一切都将在他的一踢下灰飞烟灭。 “浪迹天涯!”小龙女和杨过手牵手,心连心,两剑交叉吻颈,一股狂霸天下的剑气掠来,剑意缠绵恩爱、不离不弃,似推到宇宙的尽头。 “嘭!” 一道炽白的光芒过后,擂台上双方都身受重伤,再无法战斗,便在此时两道黄色的身影分别袭向周芷若和赵敏。 芷若吓得花容失色,白衣运转北冥螺劲,使凌波微步蹁跹掠到周芷若身前,他左手快速掐指,断水剑出,一剑掀起五岳来,将那道猥琐的黄影给逼退。 赵敏身前一道鬼魅的人影忽然出现,一招击出,招式中大开大阖暗藏着诡秘,显然是正邪兼修的高手,他一掌将那人给爆飞出去。 “奶奶的,我们的抓奶龙爪手被打爆了。” 两道黄影迅速汇合,却是两个歪头豁嘴、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赵敏身旁那鬼魅人影是个脸上刀疤纵横、神情凄苦的驼背男子,从他的身影中依稀可以看出他毁容前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君子。 “本公主以为是谁?原来是血煞谷‘僧煞’的徒弟章狂、章痴两个淫贼。” “嘎嘎,女施主眼光不错,我们便是狂僧二老,我们的抓奶龙爪手专治美女,我们正好缺一位夫人,施主你生得花容月貌,当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如来佛见了都要动心的!” 苦头陀冷冷一笑,掀起惊天煞气道:“你们胆敢有这个命,不妨上来一试,我定教你们命丧当场。” “师兄,这美人的属下太硬,我们都打不动,怎么办?” “你是傻子吗?这么多的美女,你动她做什么!” “哎呀呀,幸好我没有说出想把她什么的话来,不然她要把我打死的。”狂僧二老扫过群豪,猛地高喝道:“我命令你们,男的脱下戒指项链,交出钞票银子,女的脱下内裤肚兜,蹲在地上,不然通通的没命。” 白衣笑喝道:“我是救死扶伤的,还专治投错胎,你们可来错地方啦!” “原来你是红十字连协会的郎中,投错胎怎么治?” 白衣挥舞着断水剑,空气嗤嗤作响,他笑着回道:“先送两位见见阎罗王,便能再投胎了,你们本该投胎种猪的,却误投人胎了。” “你奶奶的个王八羔子,你们都残血,怎么打得过我们的满血状态,你敢过来我就捏爆你的小弟,让你找不到媳妇。” “臭小子,那峨眉派的姑娘既不是你媳妇,又不是你马子,你何必强出头,你快让开,我们要拯救在场的美女呢!” 狂僧二老掀起腥风血雨朝白衣杀去,章狂使的是如影随形腿,他内功修为和白衣差不多,腿法灵动变幻、如影随形,有成千上万道腿影。章痴使的是大摔碑手,每一掌劈下,如同手持巨大墓碑摔落,虚空噼啪作响。 白衣手指掐得飞快,真气崩裂,一剑刺出,风起云涌、五岳降临,千万股剑气瞬间笼罩住狂僧二老,章狂、章痴只感觉身陷泥沼,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突然长剑迅猛无比的朝他们的胸口刺来。 “墓坟碑地,千踪无影。” 狂僧二老同时大喝,白衣只感觉身体滞留,被无尽的墓碑和腿影湮没,眼瞅着狂僧二老朝周芷若袭去,他强行施展北冥神功第三重吐息。 上中下三丹田飞快流转,精气神达到统一,他的北冥螺劲混杂万物,融汇贯通,变成浑圆无极的真劲,既无质无相,又万质万相。 “喝!” 他浑身散发出狂暴的惊天气息,瞬间恢复平和,北冥螺劲从他周身的毛孔释放,形成足以吞噬非实体伤害的罡气,漫天的碑影和腿影如洪水般朝他身体汇聚,转化为北冥螺劲。 北冥神功除涉第三重的吐息,便有如此强劲的威力,吐息高更层更能吞噬敌人的领域,如金轮国师的龙象领域,降龙神掌的神龙领域,甚至能隔空吸取敌人的真气。 “嘭!” 他浑身散发出翻江倒海的内劲,身影诡异一闪,瞬间截住狂僧二老,几招后将狂僧二老击成重伤。 郭府别苑瞬间安静,众群豪都瞧向那被白雾笼罩的男子,想不到他竟能吸纳敌人的罡气。两狂僧脸色煞白,眼珠凸出,化为黄影飞速遁走,喝道:“你奶奶的,我们不打啦,我们到城里面去嫖。” “芷若,你没事吧!” 听着白衣柔和的声音,芷若晶莹清澈的水眸中升起雾气,一滴泪水顺着她白玉水嫩的脸蛋滑落,她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感情的泛滥,冷傲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管,青书我们走。” 众群豪表情丰富多彩,想起‘道是无晴却有晴’那一剑的风情,心中都不禁为他叹息。 “芷若,昨晚我……” 白衣猛地拉住她,她不知道怎么办,昨晚她的心被那神秘女子狠狠击打,她只能抽出长剑迅猛地朝白衣刺去,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她想他不会那么傻,还挨第二剑的。 赵敏晕红流霞,丽色生春的笑道:“周姑娘,男人都只是逢场作戏,他在玩弄你的感情,你的剑狠狠刺下去,他就会逃跑的,他根本不爱你,你得看清他的真面目。” 黄蓉想这赵敏真是工于心计,白衣不为她所用,她便要借机除掉他,她正待开口说话,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杀掉他。” 她站在屋檐上,穿着广袖流仙裙,玉带生风,乌黑的秀发衬着白雪般的肌肤,她长相十分的端庄,可骨子里却透出惹人怜爱,楚楚动人的妩媚气质。 她的声音很干净,似乎她说的便是最对的事,她看起来纯洁无暇,那一对秀眸就像黑夜空中两颗璀璨的星星,满是真诚与清灵。 “宋青书,杀掉他,杀了他芷若就是你的。” 她的声音凝聚成线,不断送到宋青书的耳朵中,宋青书浑身酥麻,魂销骨酥,目光含情瞧着她。 她美丽得惊人,没有一丝半点瑕疵,每一寸的肌肤都那么的白皙娇嫩,充满饱满的水分,她气质宁静,使看到他的男人都能联想到她有美好的内涵。 “奇怪,这姑娘看起来很端庄,可骨子里却有股妩媚的妖力,似乎愿意让人为她赴汤蹈火。”郭靖想道。 宋青书大汗淋漓,看着她袖袍中的两截小臂,如磁铁一般勾引着他,他的三魂七魄皆被摄走,他的剑眉翘起,目光中竟将她看得一丝不挂,与她恩爱缠绵,**金窟。 宋青书似乎看到她的一颦一笑,将她那修美动人、美轮美奂的玉体拥进怀中爱怜,恍惚中他瞧见白衣要夺走他怀中的姑娘,他怒不可止,像匹发情的公马。 “青书,杀掉他!” 一双手朝周芷若的背后一推,那把剑顺势贯穿白衣的心脏从他背心刺了出来,白衣瞧着周芷若,眼神疑惑、不解、痛苦,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真的狠心要杀掉自己。 周芷若心肺被撕裂、痛嵌进骨髓,她的肝肠寸寸断开,痛不欲生,她脸色苍白得似一张白纸,握住长剑的玉手颤抖着,粉嫩的嘴唇哆嗦,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 白衣努力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这笑容干净清爽,他不愿瞧着芷若悲痛,周芷若百结愁肠、心如刀绞,她想放声痛哭,却只能呜咽不语,她悲痛得无法发声。她从未想过伤害他,可终究亲手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我……我爱……你。” 他拼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说着,他的声音虽小,却如春雷般震动着芷若的心,她悲痛得似要昏厥过去。白衣紧紧握住剑刃,身体朝后退去,眼前一切都逐渐模糊起来,整把长剑的剑刃都沾满鲜血,从他的心腔中缓缓被抽出来。 鲜血如喷泉般洒落,迎着风飙飞,发出飒飒的轻响,鲜血如红梅般点点装饰着周芷若的青衫,白衣捂住胸口笔直朝别苑处的门口走去,哪儿仿佛有光亮,他想他快要死了。 第五十四章:海船仙踪(第二更,求收藏) 始作俑者妖媚女嘻嘻笑着,咬破粉嫩滑腻的舌尖喷出口血雾,瞬间飞遁到百里外,消失得无踪无影。 郭府别苑猩红的鲜血滴满一路,众群豪皆屏住呼吸,楞楞瞧着白衣一步一个血红的脚印,小龙女紧紧抱住杨过的胳膊,她不明白那个姑娘为何要一剑杀掉白衣。 “靖哥哥。”黄蓉脸蛋流满泪水,投进郭靖的怀抱中,当一剑穿透白衣的心脏时,秦忆莲被吓晕过去。 白衣觉得好冷,他渐渐堕进冰窟中,双眸中最后一丝光芒渐渐远去,他身子晃了几晃,倒在别苑的门口,抱住他的是个柔情绰约、温暖如玉的身体。 她瞧着周芷若,留下道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瞬间消失在原地。 “你杀了他。” 这道天籁的声音如魔鬼般缠绕着周芷若,她嚎嚎大哭起来,软滑柔腻的手背和清丽动人的脸蛋满是鲜血和泪水,她悲痛欲绝、万念俱灰,失魂落魄抓起长剑朝雪白的脖颈抹去。 “痴儿!痴儿!” 他的声音掀起千万重回音,一道飘渺的身影瞬间击掉周芷若手中的长剑,化为一阵飓风将她卷住,凭空消失在郭府中。 “告辞。”赵敏轻笑着,带领众蒙古高手离开郭府。 白衣心脏被芷若的利剑刺穿,唤心术残留的气护着他最后的心脉,白衣凭借这缕气吸纳天地万物的生命精华,修补起受损的心脏,山川湖泊有感五轮劲召唤,皆吐出轻灵仙气为他疗伤。 徘徊在生死边缘,不受时空的束缚,他体内的五轮劲更加精纯,能精细感悟天地中五行,修炼长生诀就是入无穷间,游无极野,与日月齐光,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将自身衍化成天地宇宙,方能长生不死。 不知道沉睡多久,他的耳边总是缠绕着竹海涛声,还有一首首动听的歌谣,那些歌谣牵绕着他的灵魂,遥远如同梦境。 风轻轻吹响竹子,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皮似有千万斤重,他眼中出现一缕模糊的光,逐渐光芒越来越多,他能够看到眼前的模糊场景。 金桂飘香,秋高气爽,他已经昏睡一个多月,舒适的风轻轻吹动着他的头发,眼前的场景清楚起来,他住在一间小木屋中,屋外是大片的紫竹林,他听着飒飒的声响走出木屋,一道娇美的身影朝他掠来,却是曲非烟。 她穿着件暖黄色的衣衫,出落得愈加的婀娜美丽,她笑嘻嘻站在白衣面前,打量他半响,嗔怨地说道:“你真是个情种呢!人家刺你两剑,小命都不要啦!” “非非,能够见到你真好,是她救的我吗?” 曲非烟伸出细嫩的玉臂,将他拉到屋檐下的秋千上,四周种满的鲜花,一阵阵秋风带着花香袭来,他的心情也快活起来。 曲非烟狡黠的眼睛在白衣脸上转了转,乐不可支地笑道:“你觉得姒姐姐美,还是刺你的那位姑娘美。” “她刺我的那一剑有蹊跷,我觉得那并非芷若的本意,她的确比芷若美。” 曲非烟噘着嘴,妙目微转道:“姒姐姐说她不想见你,你既然牵挂你的芷若姑娘,你去找她好了,你再被杀掉,非非也不替你伤心,爷爷将非非托付给你,你却没好好照顾非非,我真想念爷爷。” “非非,我一直都挂念着你,我的确有负曲前辈的嘱托,但我朝不保夕,实在不愿你跟着我受苦,你姒姐姐是天阴宗的吗?她到底是谁?” 曲非烟蛾眉捋得笔直,挽住胸前的秀发嬉笑道:“你可打错主意啦!想要从我的身上套出消息来那是不可能的,姒姐姐将我当做亲妹妹,我不能出卖她的。” “你这薄情郎扔下我不要,非非讨厌你。”曲非烟说着婀娜蹁跹站起身走进木屋,将包裹和断水剑取来递给他道:“姒姐姐叫你快找天佛卷,等你解开唤心术,我们就远走高飞,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非非,你一个小姑娘调戏我,我实在很难堪?” 曲非烟笑着投进他的怀抱中,清澈童真的眼睛瞧着他,月辉般的玉臂懒散的放到白衣的胸口道:“叶哥哥,你别被坏姑娘勾跑啦!非非等着你回来呢!” “等非非你倾国倾城时,我就给你找个好归宿嫁掉。” “呸!良心狗肺,你快走吧,真是惹人讨厌,希望你早早死掉好了。” 白衣在长涂山和曲非烟告别,驾驶着小船沿苏州洋航行,航行半个时辰后,海面上出现一艘二层楼高的庞大巨船,后面有艘大江联的船追赶它。 他极目眺去,那巨船的船头站着一个美女,她腰佩弯刀,双眸水光闪烁,秀发梳成两条发辫垂在胸前,身材高挑,双腿水嫩修长,身材均匀饱满,散发着活泼野性的气息。 白衣瞧着大江联的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将北冥螺劲灌注到脚下小船,小船犹如一枝利箭朝那艘大江联的海船掠去。 “云帮主,你瞧那个小子,他似乎要来找茬啊!”一个帮众指向海面上不断接近他们的一条白线,白线的小船上站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 苗条的女子侧过身来,她穿着件齐小膝的短裙,皮肤闪着白皙的光芒,秀发用木簪随意一挽,一双清澈的眼睛,左边的小酒窝荡漾着清甜的笑意,却是个可爱的小美女。 她站在船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瞪向小船上的白衣,娇喝道:“甭管他是谁,给我填充炮弹将他打到海底喂鲨鱼。” “不要停,加快速度追赶,我云觅蝶今天一定要将她捉住。”她娇声一喝,四周的空气顿时冷若冰箱,众大江联的弟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吆喝起来朝巨船追去。 “砰砰砰。” 海面上三道鱼雷朝白衣的小船砸去,激起千万层浪花,骇得他连忙舍弃小船,运转凌波微步踏浪而行,继续朝云觅蝶的海船掠去。 “你是猪吗?这都打不中,让我来。” 云觅蝶一脚踢飞发射鱼雷的水手,细白水嫩的手臂抓起鱼雷发射炮,轻而易举将千斤重的炮件扛在柔软的香肩上。 “轰轰轰。” 云觅蝶发射的数十发鱼雷朝白衣射去,彻底封锁住他的退路,这些鱼雷带着清冽的寒气,能瞬间将一个人冻成冰棍,再由缠绕鱼雷中的冰劲点燃,能瞬间发生爆炸,将冰冻的人炸成碎渣。 白衣左指掐来掐去,一剑挺出数十道剑气,掀起惊涛骇浪朝鱼雷扑去,浪花瞬间被冰冻成墙,残留剑气切割鱼雷,瞬间引起爆炸,白衣被炸得灰头土脸,借着这股气浪,像只海鸟朝大船滑去。 野性美女宗仙柠瞧云觅蝶和那男子打起来,轻快地说道:“拉起船帆,开始反击,给我击沉那小妮子的船,我去帮助那位少侠。” “我看你就是附近的海盗,竟敢打我大江联云觅蝶的主意,我决定好好揍你一顿,将你关起来做我的奴隶,给我洗衣服做饭。” 云觅蝶撇着嘴,挥舞着粉拳,嗔怒地喝道,她的拳凝结成白茫茫的冰劲,是种极端的真气,白衣目前的北冥螺劲修为不足,却是不敢吸纳的。 “你虽然很美,但我玉面小蜜蜂从不打女童的主意,我打的是大江联的主意。” 云觅蝶最恨的就是别人嫌弃她小,她浑身霜气蓄积,被白茫茫的霜气掩盖,四周恍如下起飞雪来。 “你真惹人讨厌,我要打得你叫我姐姐。”云觅蝶鼓起腮帮,一拳捣出,铺天盖地的寒霜袭来,四周变得白茫茫的,她的拳影如一条流动的冰河,有种无法躲避的感觉。 她娇小玲珑的身躯瞬间消失在寒霜中,和寒冰融化为一体,白衣尚未反应过来,她粉嫩的拳头已捣向他的背心。 白衣竟无法躲避,她真的很强,是先天高手的强大,白衣同样一拳轰出,水轮劲掀起海水朝她涌去,海水瞬间凝冰,白衣身形滞留,瞬间被云觅蝶的霜气冰封,化为一座冰雕。 “恶龙缠。” 她清脆地笑着,佩刀出鞘,她的刀很妩媚,似女人的妆,女人的笑,一刀斩出,刀气卷起海水,化为一条海龙朝云觅蝶缠去。 “宗仙柠,你不许再逃,霜冷长河。” 云觅蝶一拳朝海面捣出,一条银白的冰河被她的气劲掀起,朝那条海龙奔腾着撞去。 “轰!” 云觅蝶的寒霜蓄积得越来越多,天拆地冻,似要化为冰雪的世界,宗仙柠刀意无量,刀刃每旋转一分,水龙刀意就愈加清冽。 海风习习,衣衫飘飘,两女凌空对望,她们知道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却是谁都没赢,谁都没输。白衣运转火轮劲化去冰雕,浑身不禁打个寒颤,瞧向宗仙柠笑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多谢这位姑娘手下留情,你是大江联的?是河伯和洛神的属下吗?” 云觅蝶听到白衣的话,美眸嗔光流转,酒窝微陷,露出丝笑意道:“本姑娘是大江联的不假,那河伯和洛神和我们的雨师妾大人一向不合,我讨厌死他们,怎么肯做他们的下属。” “你这样污蔑我,真是太坏了,早知道我就该一拳打死你。” 白衣见她语气活波可爱,天真烂漫的模样,赔礼笑道:“我叫叶白衣,和那河伯、宓妃有仇,无意中冒犯了姑娘,希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的过。” 云觅蝶挥舞着粉拳,叉着小蛮腰喝道:“你说得很对,我堂堂冰霜大人云觅蝶哪儿会记仇,你的确是小人呢!太容易小瞧我,真让我气恼。” 白衣强忍住笑,心想她年龄不过十六,却总喜欢装深沉,口中却问道:“两位美丽的大姑娘到底有何恩怨,要在船上拼个你死我活,难道不能坐下来聊聊。” 宗仙柠抚摸着胸脯前的发辫,明媚瞧了眼白衣,细白的贝齿发出耀眼的光芒,笑道:“我叫宗仙柠,倒也没什么恩怨,六甲海湾有群无恶不作的海盗,我将那伙海盗击沉了,这小妮子说是她瞧上的猎物,所以要和我拼命呢!” 第五十五章:海龙卷(第三更) 白衣心思急转,诚恳地说道:“这位貌美的大姑娘心胸宽阔,此时既知是误会,想必定不会为难宗姑娘的。” 云觅蝶听他叫自己美貌的大姑娘,心中很是愉快开心,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少,嬉笑道:“那好,我不追你就是了,我叫云觅蝶,大家都是大人了,我们相互做个好朋友好了?” 一曲天宫的仙乐在海面上奏响,童男童女踏着海水漫步,一艘奢华的巨船乘风破浪,如鲸鲨般急速掠来,却是宓妃和河伯的洛楼。 “是河伯的船,他不呆在鱼鳞龙宫,来这里做什么?”云觅蝶紧紧握住粉拳,浑身的霜气更盛。白衣抽出断水剑,五轮劲和天地合一,全身的北冥螺劲爆发,朝两女抱拳道:“他是来杀我的,我先告辞了。” 凌波微步,浮光掠影,他如同一阵清风朝洛楼飘去,宗仙柠瞧着云觅蝶,美眸清光流烁道:“我们既然是好朋友,朋友遇难岂有退缩的道理呢!你难道是害怕那河伯。” “谁怕谁,我的师傅雨师妾大人一根手指便能打赢他,我们走!” 两女吩咐两船离开后,云觅蝶一步一步朝洛楼走去,她每踏出一步,缩地成寸,足下便要生出冰花,当真是如履薄冰,惊艳至极。宗仙柠刀势二转,将海水化为飞鱼,乘着飞鱼翱翔在海面上。 几十只沉重的锚瞬间被抛下海底,洛楼停在海面上,浓郁的雾气弥漫着它,好似蓬莱仙人的船。 “上次是她救了你,这次我看你是否还能逃!”海水扬波,与妖魅同游,河伯血衫飘飘,乘两条水龙,嘴角露出邪魅狂荡的笑意来。 河伯的水劲领域覆盖整个海面,白衣犹如和整个大海为敌,他紧闭双眼,体内气血翻腾,噗地吐出口鲜血来,尚未战斗他已经受伤,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他猛地睁开眼睛,五轮劲狂暴地吸纳天地灵气灌注自身,北冥螺劲外放化为北冥罡气,断水剑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剑气缓缓集中于一点,白衣将压缩的最精纯数十滴真元灌注到断水剑中,断水剑的光芒渐渐消散,变得无质无相。 白衣手持长剑,迅速漂移,身影闪烁不定,锋利的断水剑朝驾驭着水龙的河伯刺去,这一剑的似明非明,似是而非,谁又能懂得少女的心思。 海水长天一色,湛蓝的脚下是静如镜面的海水,泛不起一丝的涟漪,一息间的时间他刺出数万剑,如同善变的少女心。 他手中的剑在动,脚底的水却纹丝不动,天地间被冰霜覆盖,云觅蝶娇小的身躯流动着晶莹的光芒,她美眸微闭,感知着河伯的领域,一拳捣出,十里风霜、百里雪飘,天地间的寒冷化为她的一拳来。 “天霜拳、天霜气。” 宗仙柠眸光冰寒,娇躯如无量气海,吸纳着天地精气,玉手刀三转,海底暗潮涌动,一只刀气化为百丈狂暴怒鲨朝洛楼绞杀,她发辫飘飞,刀四转,天地变色,波涛汹涌,刀意如潜藏深海的鲟龙,来去无踪隐伏在河伯周围。 “七旋斩,无量气海。” 河伯轻蔑地叫出两女用的武功来,邪魅地笑道:“雨师妾和刀神亲临,我河伯都不惧,何谈她们的小徒弟,你们既然送上门,我河伯就收纳你们为小妾,充做本神的后宫吧!” 云觅蝶娇喝道:“雨师妾大人常说河伯大人邪魅荒淫,与妖魅同游山海,真当是如此不堪,难怪宓妃要移情极乐宫的宫主。” “你敢指责本神的不是,本神今天要斩杀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水领域。” 他双臂撑开,邪狂地笑着,浑身散发出清凉的气息,大海在他的水领域之力下变得狂暴,掀起一条水龙卷朝三人卷去,所有妖魅的女子妩媚嬉笑,含情脉脉瞧着他,紧贴着河伯的腰间。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咆哮着,天空下起倾盆暴雨。一条极其粗大的水龙卷从海面上升起,直插苍穹,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整个海域。 白衣从未见过如此惊骇,能调动天地能量的武功,他体内五轮劲中的水轮劲游动起来,激发出水罩将他护住,他尚未来得急说话,已瞬间被水龙卷拉扯进去。 水龙卷的力量不停撕扯他的水罩,要将他化为碎片,入眼处白茫茫的,全是旋动的水柱,将海底生物撕裂成碎片,突然水龙卷中出现两道黑影来,如蒲叶般飘摇,抵抗着天地的威能。 白衣五轮劲感知到两女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却被河伯亲手击成重伤,又被卷进水龙卷,已是奄奄一息,那河伯认为白衣逃不出他的水龙卷,倒没有亲手伤他,他运转水轮劲感知着水龙卷流动的自然规则来。 凌厉的水气不停吞噬消磨着两女的气息,他没时间再等待,“啊!”千万道凌乱的水劲撕裂着他,一息间他已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他以身试法,撤走水罩,亲自感知着水龙卷的可怕伤害。 他渐渐沉浸在水龙卷的自然道律中,体内的水轮劲模仿着水龙卷的脉动开始流转,水轮脉里面的水劲如龙卷般怒吼着,他的身影顺着水龙卷消失,出现到两女身旁,将两女柔软的娇躯拥到怀中。 就是这一息间的功夫,他体内的北冥螺劲和五轮劲消耗一空,眼皮重似千万斤,水龙卷咆哮着撕扯他的精气神,他再也支撑不住,他的眼皮缓缓闭住,可怀抱中两女水润柔嫩的身体和微弱的呼吸声提醒着他不能倒下。 他咬破舌尖浑然不觉,用仅剩的一丝气劲不停刺激着唤心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出现在他胸口,狂暴的疼痛让他猛地睁开眼睛来。他不停催动着水轮劲,强力掠夺四周的水灵气。 他浑身发出水灵的光芒,水脉轮瞬间激活,化为水罩护住他们,白衣体内的水脉轮开始感知水龙卷内的薄弱点,可它是如此的完美无缺,没有一丝能逃逸的机会,他加大感知范围,浑身皮肤崩裂,鲜血侵蚀着两女的娇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鲜血的不停流失再次让他神志不清起来,此时他脑海中一丝不同寻常的节点出现,他知道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他模拟着龙卷的脉络,却发现那个节点在水龙卷逆转的方向。 要想逃离水龙卷,只有向水龙卷顺时针流转的方向逆向行走,那将是现在所承受痛苦的数百倍,而节点所在的地方是水龙卷的狂怒点,那儿没有丝毫的规律,水劲纵横交错,是死亡的禁地。 他早已经死过两次,绝不对死亡恐惧,他激发出体内的木轮脉,将被水龙卷卷起的所有动物的精气神掠夺过来滋补自身,水罩蒙上层生命的光华,散发出澎湃的生机来。 水轮劲逆着水龙卷行走时缓缓崩溃,白衣七窍流出鲜红的血液,他浑然不顾,继续逆转水脉轮中的水龙卷,强大的力量撕扯着他的水轮脉,水轮脉如果崩塌,五行轮脉会瞬间暴走,失去平衡,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会瞬间爆炸。 海底生物的精华滋养着木轮脉,它缓缓流动起来,修复着水脉轮的崩溃,鲸鲨、大乌贼、蓝鲸等,只要被卷进水龙卷的生物精华都归纳于白衣,木轮劲如旋螺一般,贪婪地掠夺着海底生物的精华。 水轮劲逆转得越来越快,木脉轮的生命力愈来愈强盛,白衣早失去视觉、感知,他靠着生存的本能朝脑海中的光芒走去。 节点的水劲不停轰杀着白衣,水罩破裂修复,不停重复这个过程,他体内的水轮劲和木轮劲疯狂地怒吼咆哮,抵抗着天地间的自然威能。 眼前若有光,他逃出水龙卷,体内的木脉轮、水脉轮仅存的气息缠绕保护着他和两女,水龙卷瞬息间将他击飞到数里外的一个小岛上。 大海长空蓝盈盈的,海鸥在天空盘旋,发出清悦的叫声,一朵朵浪花轻轻推动着白衣,他猛地咳出胸腔中的海水,睁开沉重的眼皮。 两女躺在他的身旁,衣衫破烂湿透,性感妩媚,显出丰腴的娇躯来,细腻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发出雪白的光华,可浑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他面色煞白,费力将两女抱上岸。 扶起宗仙柠饱满的娇躯,白衣运转真劲在她背心一拍,她猛烈地咳嗽出几口海水,白衣再依法炮制云觅蝶,使她的肺腔清爽起来。 两女受到严重的创伤,此时命悬一线,已是岌岌可危,他强打起精神来,将两女盘坐起来,双掌抵住两女的背心,长生木脉轮劲缓缓灌注到她们的体内。 两女感到生机勃勃的真气流进体内,流遍她们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温暖而舒适,令人神往陶醉,她们如同两支即将凋零的花枝,再次在白衣的真劲下盛开出娇嫩的花朵,春机萌动,心脏复苏。 将她们体内的生机恢复,使体内的阴阳调和归于天地,再就是修复她们受损的身体机能,两女浑身创伤,雪白的肌肤翻起血痕,若不加以治疗确有毁容的危险。 白衣将云觅蝶服侍得轻轻躺下,将木轮劲输进宗仙柠的体内,真气流走在她的肌肤中,白衣能清晰感知她身体的状况,她受的创伤有数百道,都是水龙卷中的气劲割破的。 木轮劲滋润着她水嫩的肌肤,首先将她身体内坏死的皮肉组织清除,再长出晶莹的肌肤,整个过程持续三个时辰,才将她身体的创伤治愈好。 宗仙柠身体的几处创伤不止要种皮,还要使血肉催生,为使她肌肤保持水嫩柔滑,弹性十足,白衣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能精细地催生她的血肉,最麻烦的还是她脸部的三道创伤,要使宗仙柠的肌肤看起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他失败五六次后,终于将宗仙柠的娇躯和容貌变得愈加完美,使灵动和野性更浑然于一体,散发出无穷的魅力来。 “呼!” 海面一轮凄凉的圆月缓缓升起,撒下一片清辉,夜风浮来颇有些凉意,白衣将衣衫脱下盖在熟睡的宗仙柠婀娜身躯上,再将云觅蝶扶起来,替她治愈。 “呼!” 他再次吐出口长气,将真气摄进云觅蝶的体内,将她的伤势了然于胸,却是眉头微蹙,她浑身的骨骼粉碎,五脏俱损,胸腔、脚裸、大腿内侧都有沟壑般的伤口,定是她说宓妃找男人,触怒河伯才导致她如今的下场。 为使治愈的效果愈加明显,他盘坐着冥想一刻钟的时间,再次睁开眼睛,全身的精气神高度统一,心无旁骛,只想着如何治愈云觅蝶。 首先要修复的是她断裂粉碎的骨骼,这是件十分精准困难的事,他必须算计好最佳身体的比例,使她的娇躯看起来最完美,促使她骨骼的发育再生。 他细致入微控制着木轮劲,将粉碎折断的骨骼重新连接,将天地间的生命精华夺取过来使她的骨骼焕发出白玉般的光华,白衣一心只想确保她神清骨秀,冰肌玉骨,竟不知不觉间将一缕皓月的精华融进她的骨骼中。 第五十六章:重复倾城姿(第一更) 云觅蝶五脏俱损亦是麻烦,他需要用体内的五脉轮催生出她坏死五脏的一缕生机来,再用木脉轮替她疗伤,才能保证她五脏五行的完美统一。 抵抗水龙卷到现在替两女治疗,他其实已经非常累,可他必须先完成云觅蝶的手术,待到她们醒来后才敢休息,因为他不希望两女瞧见她们毁容时的模样。 五轮劲同时灌注到云觅蝶的体内,分散于她的五脏中,五脏受五行纯真的灵气滋补,缓缓复苏起来,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撤走金木水土四轮的真劲,以免真气过烈损害云觅蝶的五脏。 四轮劲抽走的瞬间,五脏的生机缓缓暗淡下去,又将要熄灭,木轮劲流转于五脏间,将生命精华的气息吐出,使云觅蝶体内的五脏彻底恢复生机,构成完整的体内循环系统。 木轮劲转移到她的**上,将污秽的死肉和皮肤铲除,使她水白的肉质重生,焕发出皓如凝脂的肌肤来。 白衣收回手掌,歇息片刻,开始治疗她**上的主要创伤,分别是胸腔、脚裸、大腿内侧,这些伤势是河伯所伤,深得可见骨髓。她的胸脯被气劲划乱,血肉模糊,白衣紧蹙剑眉,思量良久才敢动手。 木轮劲和水轮劲同时滋润着她的胸脯,洗涤她胸脯残留的一切杂质污秽,再借乳白色的月光精华和柔嫩的水轮劲精华,使水乳交融,用木轮劲催生她胸脯的再生、塑形和成长。 白衣仔细感知着她胸脯的状况,精雕细镂,精益求精,不留有一丝遗憾,直至它玲珑剔透,如月光般散发着洁白的光辉。白衣继续积蓄精神,她的脚裸骨骼已重接,要修复的是使河伯捏成血肉的十根脚趾。 脚趾的骨骼他早重塑得传神而富有灵气,木轮劲使脚趾新的血肉滋生,如同捏造着花骨朵儿,脚趾粉嫩晶莹,微微蜷曲,羞涩而天真。 白衣潜心贯注,不敢停留,继续修复着她大腿内侧的伤势,她大腿内侧整片淤青,血液坏死,白衣思索良久,取出银针隔着她的衣衫刺下,催动内劲将她坏死的血液放出。 他屏气凝神,使木轮劲重造她的血液细胞,将煞白的肌肤变得水嫩粉红,再用木轮劲和水轮劲蕴含的阴柔气息灌注她的下体,滋补她大腿内侧坏死的组织,使其生理机能完全的恢复。 将云觅蝶轻轻服侍得躺下,将宗仙柠身上盖着的衣衫拉过些给她,白衣高度集中的精气神瞬间崩塌,脑中如千针刺来,差点狂癫吐血而死。 他闭着双眼,站在大海面前,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吹拂着他的衣衫,漫天的繁星、泻流的银河,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运转龟息功凝练自身的精气神来。 他到四周捡来柴火,用火轮劲点燃,驱逐着孤岛上的寒冷,他坐在篝火旁看着两女均匀的呼吸,轻轻笑了起来。由于木轮劲治愈的缘故,她们的血液、骨骼和肌肤中都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气,如同她们本身就是百花盛开的春天。 第二日。 “唔……” 宗仙柠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射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沙滩,还有无穷的海水,一个挽住袖子的男子正在海边烤着鱼,芳香四溢。 “宗姑娘,你醒了,我刚烤好鱼。” 白衣站起身,看向她娇美的容颜,她脸蛋微红,似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伸出素手,正要将披散的头发挽成辫子,却瞧着自己的手白得如皓月凝脂,水嫩柔软得似玫瑰花,神情十分诧异。 宗仙柠和他坐在沙滩上,湛蓝的水眸中流动着光华,贝齿细细地撕咬着鱼肉,像一只灵动的猫,白衣将如何救他们,逃出水龙卷,还有整容塑身、治愈伤势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你真是个神奇的人。”宗仙柠白嫩的手如同鱼肉一般,干净爽快地系好的辫子捋了捋,露出明媚的笑意道。 白衣看着她,想起她们不顾生死为自己战斗,心中升起股暖流道:“仙柠和觅蝶你们侠骨柔情,为一句话敢和河伯拼命,我叶白衣岂能落后你们,要死大家便死在一起好了。” “哎呀!我在哪?”云觅蝶撇着嘴,小酒窝有些恼怒,话语声听起来很是虚弱,宗仙柠娉婷婀娜地站起身,将她扶到白衣的身边坐下,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啊!你……你!” 云觅蝶听得瞠目结舌,努着嘴瞧着自己的胸脯,却见长大不少,兴高采烈地一拍白衣肩膀,似铃铛般笑道:“你真是好样的呢!我很满意你。” 宗仙柠正重新梳着不满意的长辫,听着她的声音笑道:“你不是要揍得他叫你姐姐,现在却这么亲切了,真是弄不懂你。” “那可恶的河伯真是下流胚子,打架都不好好打,看来雨师妾大人没有说错,他是个邪魅浪荡的坏家伙。” 她说完,纯贞的眼睛瞧向白衣,白玉般的手臂搂住他笑道:“这也是因祸得福,我一直都觉得挺小的,为这个事情我都郁闷好久啦!现在好了,我还得感谢你呢!我现在是超级大美人了。” 白衣听到她的话,被鱼刺呛在喉咙中,宗仙柠刚梳好辫子,瞧他脸色赤红,一掌朝他背心拍去,说道:“水龙卷没丢掉性命,都要被你吓死了!” 云觅蝶嗔怒地瞧了宗仙柠一眼,喝道:“哼,你们真是奇怪,我只是单纯的嫌弃它小,想长大点嘛!这有什么吓人的。” 白衣将鱼刺吐出来,强忍住笑意,看着她嗔怒可爱的表情道:“觅蝶大姑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合朔仪的小姑娘?” “你真是会说话,我很喜欢你呢!她的确是一个小姑娘,是没有我大的,每次都喜欢找我打架,我恨死她了。” “你恨她做什么,如果你打不赢她,那就努力的练功,迟早能打赢她的!” 云觅蝶的星眸闪闪发光,努嘴瞧着宗仙柠道:“倒不是打不赢她,她是冰夷大人的顽皮徒弟,冰夷大人和我家的雨师妾大人关系不好,但是冰夷大人对我非常好,我家的雨师妾大人却也很喜欢合朔仪,你们说怪不怪?所以她讨厌我,我也讨厌她。” “你们大江联内部很乱吗?为什么河伯宁愿得罪雨师妾,也要杀了你!”宗仙柠拉住她细白的胳膊问道。 “那可是乱得很,哎呀,我的头发都被吹乱了,好烦呀!”云觅蝶挽住海风吹乱的秀发,满脸怒气,似乎要将海风狂揍一顿。 宗仙柠从纤细的腰间掏出精致的发饰,替她挽个垂鬟分肖髻,将一抹秀发轻轻捋到她的肩头,她才揪住自己的前尾辫爱不释手地说道:“大江联共有九位大神呢。” 她伸出手掌来,弯曲一指,晃了晃九根手指头笑道:“我家的雨师妾大人和奇相大人关系很是要好,除你们知道的河伯、洛神、冰夷大人外,还有九婴、玄冥、湘娥、共工四位大人。” “说起河伯来便可气啦,他娶了宓妃做妻,可他邪魅放荡,总喜欢用水龙拉着篷车和万魔窟、天命宗、蛮妖海的妖魅缠在一起,上次他到蛮妖海和魔母女歧勾搭一番,宓妃就放纵自己和极乐宫的宫主好上啦!” 云觅蝶继续说道:“河伯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他联合九婴、共工、玄冥三位大人,说要将极乐宫连根拔起,却遭到雨师妾和奇相大人的反对,河伯他自然就想杀掉我了。” “那天命宗和蛮妖海又是什么?” 云觅蝶白了白衣一眼道:“哎呀,你急什么呀!这些我都会说到的。” “天命宗弟子****邪恶,极其擅长男女采补的武功,他们教派内阶级十分的严谨呢!从上到下分为法后、军师、艳女、媚男和散士,他们帮主的采补术已通炼神,能够长春不老,她都七十八岁了,看起来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不是很有趣?” “蛮妖海在东海南郡,那儿女贵男贱,势力最强的是蛮七妖,分别是九子魔母沛歧、赤水妖女子献、巫山神女俞清瑶,扶桑九尾狐风雅颂,降龙女鹿朱处贞,衔玉填海帝女雀,踏仙****萱清凤。” “那九子魔母沛岐最喜欢男色,你这样的她肯定喜欢,被她玩弄的男子都被吸走精气神,她和那河伯倒是挺好的一对,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衣瞧云觅蝶的小酒窝荡着笑意,将第二条烤好的鱼递给她道:“这座岛看起来挺大的,我们待会去探索一番,看能不能找到水果和淡水,顺便砍伐些木头造艘船回去。” 宗仙柠站起身来,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炮来,撕去裹住的铁衣,火炮冲天射出,飞到数万米的高空,发出耀眼的七色光芒,光芒散尽,一团七彩云朵便凝聚到空中。 “这朵云可以凝聚七天,我的那些属下应该能够找到我们,倘若不能我们也只能游回去了。” 云觅蝶吞咽着鱼肉,听起宗仙柠说要游回去,高兴地说道:“正好我要试试自己的武功呢!我们不如游回中原吧!” 白衣心想此孤岛距离中原数千里,自己体内的气劲肯定是支持不住的,两女虽武功奇高,恐怕也是够呛,想起河伯水领域的水龙卷,他回道:“这次我们都是九死一生,不如仔细琢磨下武功,想必定有突破。” 宗仙柠神情严肃,她想起和河伯对战以及对抗水龙卷时的情景,说道:“我们死而复生,正是绝好的契机,我或许能突破七旋斩的第五转。” “唔!我的天霜拳瓶颈亦有突破,我们不如一起踏遍千山万水,在穷山恶水中求生存,对抗海啸、雪崩、火山,沙尘暴,我们还可以潜到数万米的海底,爬上数万米的高峰,这样一定很好玩!” 第五十七章:模拟水领域 宗仙柠见云觅蝶的眼睛晶莹清澈,发出七彩的光芒,小酒窝满是可爱,笑道:“那我们突破炼神境后就相约出游,在世界各地寻找最恶劣的环境,与最狂暴的大自然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白衣被两女疯狂的想法折服,心中澎湃万分、热血喷张,再也忍不住说道:“好,让我们一起攀登武道的巅峰,写下辉煌的一页。” 云觅蝶撇着嘴道:“可是我们该如何突破瓶颈呢!特别是你,你比我的年龄都大,还只有后天境界的修为,真不觉得害臊。” 白衣尴尬的笑道:“我体内的木轮劲可模拟出水龙卷,我将这股水龙卷的真劲灌注到你们体内,你们便能领悟到它的奥妙,其实我本想……” 宗仙柠黛眉捋得如清秀的山脉,看着白衣思量片刻道:“你说得我都明白,你体内的五轮劲我们是感应不到的,更别说五轮劲的运行规则,为今之计只能按照你说的将五轮劲灌注到我们的体内试试看。” “长生诀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五行,能采纳天地间的五行灵气,水龙卷模拟的是河伯的水领域,我们到海中去,这对你们感悟水龙卷有更好的效果。” 云觅蝶发出风铃般的笑声,迎着海面跑去,她将轻衫脱掉,只穿着贴身的内裤和肚兜跳到大海中,宗仙柠也干脆地脱掉衣衫,露出饱满的娇躯,似一抹锋利的刀光朝海面掠去。 白衣也将衣服脱得精光,只穿着件裤衩,浑身精细白嫩的肌肉焕发出朝阳似的光芒,他一个鲤鱼打滚,在空中翻转几圈落到海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你们瞧,我是不是比以前大了些。”云觅蝶泡在水中,玉臂拉住白衣和仙柠,盯着自己的胸脯欣喜地问道。宗仙柠将发辫掠过惑人的锁骨,捋到洁白如玉的背心,如一只野猫般懒散地说道:“这是你今天第二十七次问我们了。” 清凉的水浸泡着全身,体内的水轮劲似水龙卷般流动,水中暗潮涌动,水流不停撞击着两女的娇躯,两女和白衣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 “我会门龟息功,是敛气、用气的法门,龟息功能够帮我们守心意念,修炼到高深处能使自己心息全忘,增强灵知感,使自身精气神快速恢复、高度统一,加快武学的感悟,还能吞吐日月精华淬炼身体。” 白衣说到这,瞧着两女的容颜笑道:“我的五轮劲融进你们的身体,再不分彼此,我就将这份吐纳的功夫交给你们,想来你们定能借住它突破瓶颈。” 两女不愧是刀神和雨师妾的爱徒,天资隐隐胜过白衣,只要稍加点拨,便能瞬间领悟龟息功的奥妙。 宗仙柠用龟息功收敛住全身的刀意,带着丝明媚的笑意瞧着白衣道:“你用五轮劲替我们洗涤身体,使我们更能亲近天地,修炼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好了,我们开始吧!” 三人紧闭眼睛手牵手,同时运转龟息功,守心意念,灵知感增强,她们能清楚感知到白衣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体内的水轮劲灌进她们的身体,水轮劲在进入她们身体时,每个细微的动作和声响,她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似乎体内是另一个世界。 云觅蝶感知着自己体内的水脉螺劲,它犹如水龙卷一般肆虐着,她开始用天霜气模拟起水脉轮的运行法则来,却没有成功。 “你太温柔了,别磨磨唧唧,直接杀来!” 白衣听到云觅蝶说的话,控制着水龙卷掀起狂暴的气息朝天霜气搅去,水轮劲和天霜气不停地交战,云觅蝶和白衣的身体承受着双方相互的冲击,有种很奇妙的怪异感觉。 “轰!” 云觅蝶的精气神愈来愈强,犹如一尊战神,随着他俩真劲的互撞,两道真劲水乳交融,云觅蝶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成功将水龙卷的运行规则融进到天霜气中。 宗仙柠清晰感知到云觅蝶体内的情况,她的体内却是另一种情况,她修炼的内功叫无量气海,能容纳天地间的无量气劲,但她自身修炼出的却是斩断世间一切的霸道真劲,她的身体不是气海,而是刀的领域。 她体内有两股五轮劲,一股水轮劲,还有股金轮劲,白衣将体内的金脉轮喂养着她的刀气,她的那一缕无色的刀元焕然一新,带着点点的金色光芒,五轮劲相辅相成,自成一体,一通则百通,宗仙柠很快就领悟到水轮劲的奥妙。 白衣缓缓用水脉轮包裹住那道金色的刀元,带着刀元随着水龙卷运行,水龙卷越流越快,白衣猛地将水轮劲撤离,那刀元继续如水龙卷旋转,待到它快停止时,再继续包裹住刀元旋转,宗仙柠控制着体内所有刀元都随着它旋转起来。 三天三夜,这期间白衣不断掠夺海底生物和天地间的精华反哺到两女,使两女能保持充沛的体力,两女一心一意领悟着水龙卷的运行法则,彻底将水龙卷的运行法则融进真劲中。 “现在实战吧!” 白衣读取到宗仙柠的想法,瞬间睁开眼睛,海水轻轻拍着她们的身体,夜空中繁星点点,璀璨的银河泻下,给两女披上一层神秘的光辉。 白衣用水轮劲感知着大海,他体内的水轮劲飞快的旋转起来,宗仙柠体内的刀元和云觅蝶体内的天霜气也随着他旋转起来。 三人体内的水龙卷真气转动,海水暗潮涌动、泛起微波,接着狂风怒潮,波浪滔天,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三股奔腾怒吼、截然不同的水龙卷,从湖面延伸到天际,乌云盖顶,天地黯然失色。 云觅蝶带动的水龙卷是天霜寒冰,远远瞧去好像一条霜瀑冰龙,在大海中饮水,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宗仙柠带动的水龙卷,是使水化为漫天的刀意,使人望而生畏,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置身于刀的海洋。 三股水龙卷逐渐合为一体,掀起惊涛骇浪,刹那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拆地崩,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四周的一切都仅归毁灭。 天地瞬间安静,所有的水龙卷都消失,一条条鱼从天空中落下,云觅蝶开心得和宗仙柠、叶白衣抱成一团,笑道:“下了好多鱼,以后我们就有得吃了!” 宗仙柠柳眉微蹙道:“可惜在江河湖泊和大海中,这招水龙卷才有如此大的威力,还须我们三人合力。”白衣望着夜空的银河,和两女走到岸边,云觅蝶见皓白的月光映着自己水嫩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里面的玉骨流烁着光华。 “你们瞧,我的骨头也变成月光了,真是好看。” 云觅蝶挥舞着清凉如月,莹澈似水的玉臂,在白衣和宗仙柠眼前晃来晃去,小酒窝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海边升起堆篝火,衬着宗仙柠蓝湛的水眸,她洒脱地坐在绿油油的香蕉叶上,水嫩修长的双腿微微蜷曲弓起,朝白衣那边倾斜,垂在胸脯前的发辫如丝绸般光滑,流动着神秘的光泽。 白衣烧烤着海鱼,不时有火星迸裂,树枝噼啪作响,他将体内木轮劲灌注到鱼肉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你猜猜我是谁?” 冰凉的玉臂遮住白衣的眼睛,云觅蝶倒挂在香蕉树上,眼睛如平淡的湖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她将一根绿中带点黄色,长圆形,微弯的果子剥皮凑到他的嘴边给他吃。 宗仙柠抬头瞧去,云觅蝶眼睛一眨一眨,如夜空中的星星,垂下的衣颈口露出白腻粉嫩的胸脯来,流动着乳白色的光华。 “觅蝶大姑娘!”白衣咬着一口那果子,肉质倒是软绵绵的,还带着些青涩的味道,想来并没有十分的成熟。 云觅蝶如灵鸽般翻身落地,怀中的香蕉叶裹住七八根香蕉,宗仙柠咬了一口云觅蝶递给她的香蕉,说道:“有点涩涩的,还不能吃。” “应该能用木轮劲催熟,这个果子叫什么?”白衣将木轮劲灌注到香蕉中,香蕉渐渐变成黄色,散发出熟果的香气来。 云觅蝶瞧香蕉瞬间成熟,很开心地回道:“它叫香蕉,又叫扇仙果,大概是因为叶子像扇子吧!” 太阳再次升起时,他们就开始探索起这座孤岛来,孤岛不是很大,远远望去像一只游弋着的小鱼,岛上的植被很茂盛,雨水也很丰沛,有一个淡水小湖,花草果木繁盛,有香蕉、凤梨、椰子等等热带水果。 临近中午,炽热的阳光烧烤着大地,云觅蝶的前发插着一株白衣给她摘的暖黄色小花,她蹲坐在一块很大的鹅卵石边,洁白的手捧起清澈的水喝了一口,擦了擦雪白脖颈的细汗,清亮地笑道:“你们快来喝水啊,很甜的。” 宗仙柠单膝弯曲,身体倾侧,纤细的腰肢微微弯下,轻轻地捧了口水喝,她的姿势不仅干净爽朗,还能防御身后的袭击,像是长期生活在野外的刀客。 她们喝完水,正待要返回岸边歇息,忽然两股澎湃的真劲袭来,只听见一道狂妄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 突然间山河震荡,掀起狂风暴雨,两道身影在天空中若隐若现,飞快地朝孤岛掠来,随着那两道身影交手,海面上竟掀起滔天骇浪来。 第五十八章:逍遥二老(第三更) (求收藏、推荐。) “嘭!” 两道身影猛地碰撞在一起,又飞速地分开,其中一道白影朝孤岛落来,瞬间出现在白衣身前,她一袭雪白宫袍,轻风动裙、飘飘若仙,脸上蒙着块白纱,想来定有闭月羞花的美貌。 云觅蝶瞧着那女子,见她婀娜苗条、肌肤皓如白玉,黑墨般的长发及腰,犹如月里嫦娥,奇特的她浑然没有气劲,不知何以能引发天地间的威能。 “好姐姐,你躲在哪儿?快出来啊!这儿有个英俊的郎君呢!”她妩媚瞧了眼白衣,声音甚是轻柔婉转,听在耳中说不出的酥麻。 她浑身燃烧着鲜红的火焰,如闪电般变幻,径直朝白衫女袭来,她的掌法犹如裹着十方兵器,天地双杀,刚柔相济,混沌阴阳二气肆意在体内转换,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白衫女轻轻笑着,她体内的真气无质无相,与天地融合,进入到无我相无他相无人相的境界,真气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她迎着那燃烧的女子拍出刺骨阴森的一掌,掌劲曲直随意,铺天盖地。 两股截然不同、毁天灭地的力量在她们体内爆炸,她们同时吐出口鲜血,五脏俱损、心脉寸断,袭击白衫女的竟是个七八岁的女童,她嘴角挂着猩红的鲜血,秀发披散在两肩,白皙粉嫩的小腿站得笔直,目光如电、炯炯有神瞪着雪衫女。 白衣被女童和雪衫女的武功震慑,觉得她们的真气似乎和自己同出一源,骇然地喝道:“难道,难道你们是逍遥派的前辈?” 雪衫女盘膝打坐,盈盈微笑,含情凝睇瞧着白衣道:“小哥哥,姐姐一见到你,便觉得你是风流倜傥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你替姐姐杀掉那个老妖婆好不好,作为奖赏姐姐陪你一夜春风!” 她说的话摄人心魄,听得白衣血脉喷张,怦怦心动,五轮劲运转下消除邪念。 他笑道:“两位前辈,我是逍遥派的二代弟子,师承逍遥子……” “什,什么?师,师傅还活着!” 白衣瞧女童双眸中隐有泪水,神色宜嗔宜喜,如一朵清水的百合,回道:“我在鄱阳湖和师傅告别,他临走时和我说要游玩天下,没时间教我武功,如果遇到逍遥派的师兄师姐,便让我和她们学武。” “我叫叶白衣,两位前辈如何称呼?你们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不如我替你们疗伤吧。” 雪衫女妩媚多情凝视他,眼如桃瓣、晴若秋波,透着七彩的光芒,顾盼间情意绵绵,声音甜如蜜糖,如胶似漆,嘻嘻笑道:“原来是小师弟,姐姐叫李秋水,真是好喜欢你呢!” “哈哈!贱人,你勾引小师弟是要气死去的无崖子吗?逍遥派给你弄得乌烟瘴气,你还要做什么。” 李秋水媚笑道:“姐姐,你是嫉妒我吗?我倒是羡慕你永远六岁的童身呢!没有谁喜欢你,就连无崖子都移情别恋爱上了我,你真是可悲。” “住嘴,你给我住嘴啊!”女童被气得喷出数口鲜血来,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地喝道,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女童擦掉嘴角的血液,忽然哈哈大笑道:“你生得美丽,为何不脱下面纱给小师弟瞧瞧你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一双清眸凝视着白衣,皓白的素手揭开遮掩容貌的轻纱,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脸蛋来,脸蛋上纵横交错,有四条极深的剑伤,划成了个“井”字,使得她右眼略微突出,鼻梁微塌,左边嘴角斜歪,十分的丑陋难看。 李秋水见白衣仔细瞧着自己的脸蛋,目光流烁着温和柔情的光芒,没有一丝的厌恶和鄙夷,倒让她一阵失神。 白衣沉吟片刻,清凉地笑道:“李师姐,你脸上的剑伤我能治好的。”,云觅蝶瞅见李秋水质疑的目光,揪着自己胸前的辫子,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嗔怒地道:“你不信我们就走咯!你这样丑八怪的模样多可怜。” “你要是治好她的伤,替他恢复容貌,我,我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将你的心肝都掏出来。” 李秋水妙目微盼,丝毫不理吼叫的女童,嬉笑道:“小弟弟,姐姐相信你,你快将那老妖婆杀掉,然后替我重塑容貌,我们一起……” “师姐,你应该是修炼内功时十二经脉絮乱,导致无法发育长大,这类的疑难杂症虽然棘手,但我想应该能够治愈的。” 女童脸若春桃,嫣然一笑,却是美轮美奂,她欣喜地说道:“你,你说得都是真的,我叫巫行云,是你大师姐,你如果能治好我,我就将灵鹫宫送给你。” “小可得蒙恩师传授武功,却不知逍遥派在哪,我以为一辈子都遇不到逍遥派弟子,能遇到两位师姐我心中很是开心,哪敢提什么报酬。” “巫师姐,李师姐,你们都身受重伤,恐怕要花费一段时间治愈,这几****先替你们疗伤,等你们的伤势彻底恢复后,我再替你们恢复容貌和身材。” 皓月凉如水,五人围坐在篝火旁,云觅蝶一双清净的眼睛时而打量着李秋水,时而打量着巫行云,她嘻嘻笑道:“我师傅和我提起过你们呢!” 巫行云脸若朝霞,倩然巧笑道:“你师傅是谁?怎么认识我们呢!” “我师傅就是我师傅啊!她是雨师妾大人。” 云觅蝶从旁边拿起一个椰子,粉拳霜气凝聚,在椰子上钻了个小洞,昂起雪白的脖子,咕噜咕噜喝起椰汁来。她喝了几口递给宗仙柠,宗仙柠喝完又递给白衣,巫行云见他们三人间毫无忌讳,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的,感觉颇为奇怪。 “原来是雨师妾,你师傅是谁,竟能教出这样凌厉完美的刀气?”巫行云瞧着宗仙柠道。 “刀神。” 巫行云心想刀神是千年来的武林神话,他的刀法乃东蛮洲第一人,他的徒弟怎么和小师弟混在一起。 李秋水妩媚瞧向白衣,倩影移动挨着白衣坐下,拉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嬉笑道:“弟弟,你快替姐姐疗伤吧!我的浑身都好痛呢!你摸摸看。” 白衣脸色微红,尴尬至极地缩回手掌道:“李师姐,你为什么要和巫师姐自相残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一边吸取天地日月、花草树木、鱼鸟虫兽的精华替李秋水、巫行云两女疗伤,一边听她们讲逍遥派的往事。 逍遥派如今的情形,都是因爱恨情仇造成的,跳不出贪嗔痴恨爱恶欲,逍遥派名不副实,逍遥子收的徒弟都没有半点洒脱逍遥的韵味,只有逍遥子自己跳出五行三界外,能称大逍遥自在。 云觅蝶觉得她们真无聊,为一个不喜欢她们的男人争风吃醋活大半辈子,她绝不会这样,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游遍天下,攀登武道的极限。 白衣觉得她们都很古怪,巫行云的身体残废导致她精神扭曲变态、极度憎恨男人,刘秋水因逍遥子移情别恋同胞妹妹,变得阴狠乖戾,他找来无数的男宠玩乐,填补心灵的寂寞。 宗仙柠很少想儿女私情,除大自然的风景,她的心中只有刀,她天生便是一个刀客,他师傅说一个好的刀客要学会浪迹天涯,行走在雪山、沙漠中,要和孤独寂寞为伴。 她一个人游遍千山万水,她认识到很多能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朋友,她十六岁便成为一个流浪的刀客,她一个人闯荡江湖有三年,她在东蛮洲最偏僻的角落都有朋友,她的心孤独寂寞,犹如把凌厉无情的刀。 子时,他给李秋水、巫行云疗完第一轮伤,她们都已盘膝入定,白衣站在茫茫海边,抚摸着手中的断水剑。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芷若刺穿他胸口的那一剑,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没有丝毫的埋怨,他知道她的冷傲、她的害怕。 白衣轻轻吟唱着诗词,手中的剑曲折委婉,含而不露,他的剑如同春花秋月,十里落花,温柔的剑光和月光水乳交融,带着无限的凄凉,给不知在何方的芷若寄去自己的思念。 “你的剑意总是那么凄婉哀伤,你的人却是那么的洒脱飘逸。” 宗仙柠蓝如深海的眼睛闪着神秘的光彩,她娉婷地站在远方,丰腴婀娜的身躯沐浴着冰凉的月亮,摄出皓月的光芒,她很美,像是荒芜的泉、高原的星空,大海的明月,巍峨冰原的雪豹。 他们坐在月光下,大海边的礁石上,宗仙柠将秀履脱掉,浪花轻吻着她滑腻白嫩的玉足,闪着点点光芒,她的脚趾如同吞吐月光的银鱼儿。 东边鱼肚白的地平线升起,一艘巨船乘风破浪的驶来,白衣站起身笑道:“仙柠你瞧,船来了。” 在白衣精细照顾治疗下,一周后巫行云、李秋水的伤势都已痊愈,接下来便要替他们恢复容貌和身材,这本来是一件毫无可能的事,但木轮劲对整容塑身有极好的疗效,对他来说却不是很困难。 巫行云将逍遥派纯阳的至尊纯阳功逆炼,转化为至阴至柔的武功,她练功有成本来能够发育长大,却被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导致身体停滞发育,永远如一个六岁的女童。 她的情况就好像一颗沉寂的花骨朵,白衣要做的是使她再次开放,并精准地控制她身体的每一步发育,使她趋于完美,这是一项极其细腻的手术,要花费他一周的时间。 李秋水的情况也很不乐观,她脸蛋上的剑伤导致五官变形、移位,骨骼都有些畸形,他需要研精致思,精益求精的在她脸面和内部进行微型手术, 她脸部的纤微神经如璀璨的星河般密布,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有丝毫的意外,恐怕会导致她二度毁容。 浅蓝色的天空中,海鸥盘旋着歌唱,船停泊在海面上,孤岛的草地花丛中,李秋水盘膝打着坐,等着白衣睁开眼睛。 白衣感悟着天地,他必须精耕细作,当他的精气神和天地统一时,他睁开清澈如水的眼睛笑道:“三师姐,我们开始吧!” 一股和煦的木轮劲轻车熟路游走在李秋水的体内,这股木劲并不是治愈她,而是感知着她身体的构造和神经血管的分布情况。 千万股微型的木劲小螺旋分布在她的脸部,使她脸部所有的组织保持着活力,白衣抵住她如丝绸般光滑的背心,将金轮劲化为数千万把微型手术刀,替李秋水重塑脸部的骨骼形状。 白衣将金轮劲调到最温和的状态摄进李秋水的体内,她浑身说不出的懒散舒服,如同泡在温泉里,每一道金轮刀都包裹着盈盈的水轮劲,更替着她脸部坏死掉的血液。 “动手了。” 千万道金轮劲同时开始手术,李秋水以为会痛不欲生,木轮劲却巧妙替她抵消掉痛苦,她觉得酥麻难耐,金劲轮将畸形的骨骼粉碎,木脉轮再重塑骨骼的形状。 她脸部的骨骼被白衣逐渐矫正,透着白玉般的光华,变得细腻滋润、雪白透明,整个过程持续整整一天一夜,白衣不眠不休,精神力高度集中于一点,只想着如何使她恢复容貌,愈加的美丽。 第五十九章:术精岐黄 骨骼塑形结束后,白衣和李秋水随意吃掉些东西,打坐半日恢复精气神,继续投进整容的手术中。第二步他要做的是移位,李秋水的右眼突出,左嘴角斜歪,鼻梁塌陷偏移,他需要将坏死的细胞全部清除,催生它们的生长,重新缔造她脸部的肌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凸出的右眼确是很恐怖,白衣首先要抑制她眼部四周神经的兴奋,使神经彻底缓和下来,然后再重造她眼部的肌肉组织,使五行达到平衡状态。 白衣慎重再慎重,入微再入微,调和她眼部的神经,再用水木两轮劲使她脸部肌理饱满细腻,充斥弹性,再灌注花木精华,使它雪白粉嫩。渐渐的她的右眼如秋水,如寒星,摄出惊心动魄的美来,顾盼生辉间撩人心怀。 李秋水能渐渐地感到自身的蜕变,能感觉白衣认真雕琢她的心情,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欣和喜悦,白衣将她斜歪的嘴角修正,将水轮劲灌注到她的丹唇,并摄来娇艳欲滴鲜花的蜜汁精华,使其丹唇多汁柔情,娇嫩得如玫瑰的花瓣。 白衣是个极富美感的人,他沉浸的对象是大自然,他所做的就是将大自然的美赋予给她们,重塑李秋水鼻梁时,他花费一天一夜,使其增一厘太长,矮一厘太短,完美和她结合在一起,务求使其一貌倾城。 “三师姐,已经好了,你照照镜子吧。” 七天七夜时间,他将李秋水彻底恢复容貌,使得她比以前愈加的婀娜美丽,他脸色煞白,一瞬间精气神跌倒低谷,精神世界犹如千万把刀绞,额头冷汗密布。 “三师姐,我没事,我在这儿打坐恢复精神,你让大师姐三天后来这儿找我,我替她恢复身材。” 白衣瞧李秋水恢复的绝世容颜,她盈盈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彩,说不出的柔情妩媚,白衣闭着眼睛开始打坐歇息,李秋水摸着自己的脸蛋,独自飞到一旁,摸出怀中的玉镜来。 她的手轻微颤抖,玉镜内的她以秋水为姿,冰雪为肤,白玉为骨,精致典雅,却是天香国艳,群芳难逐,相较往昔的容貌,更加的艳丽无双。 云觅蝶瞧见秋水的容貌时,眼睛发出奇异的色彩,笑道:“你瞬间变成大美人,真是神奇啊!”巫行云脸色清寒,她幼小的身躯微颤,听李秋水道:“小师弟在花丛中等你,让你三日后去找他。” 经过治愈宗仙柠、云觅蝶、李秋水,他的木轮劲越来越精纯,透着极强的生命力,一朵盛开的野花枯萎,白衣手掌轻拂过,那一朵野花缓缓盛开,重新绽放出生命的姿色。 白衣看着眼前坐着的七岁女童,缓缓闭着眼睛,巫行云妙目流动着宝石般的光华,感到自己水嫩背脊的肌肤轻陷下去,一双温凉的手掌按住她的背心。 他第一步是替巫行云修复受损的十二经,由于她强炼纯阳的至尊功化为至阴唯我独尊功时被李秋水暗算,导致体内气阳血阴,她练功时必须吸补阴血,只因她的真气是至阳修炼成至阴,至阴生出至阳来。 修复十二经的工作如一团乱麻,白衣需要抽丝剥茧,一根一根的捋清楚问题的根源,他决定采用水火并济的法子,替巫行云修复十二经。 巫行云感到一股缠绕的真气流遍她的全身,这股真气阴阳并济,与一般的纯阴纯阳完全不同,乃是五行中的水阴、火阳,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清爽舒畅感。 白衣将她体内经脉的情况都摸透彻,将水轮劲浸透到她的血液中,她的身体冒出一丝丝清凉的寒气,将自身的门户大开,让白衣真气肆意试探自己的病情。 “大师姐,我先将你的十二经修复,再用水阴调和你的病情,减轻你体内的阳毒,使你体内的阴阳归于平缓。”千万股水阴、阳火的缠绕的真气灌注到巫行云幼小的童身中,替她修复起十二经来。 十二经和五脏六腑相连属,巫行云体内的阴经属于脏络,阳经属于腑络,一脏配一腑,一阴配一阳,形成脏腑阴阳表里的属络关系,五行和腑脏又统一和谐,环环相扣。 巫行云觉得体内的阴阳两气逐渐趋于平缓,一股五行合一的真劲侵进到她的身体内,游走她的五脏六腑中,她体内的十二经逐渐开始恢复。 白衣所有的心神不漏一丝,全集中在巫行云的身体中,如同打磨着一件精致的玉器,不停的雕刻着,他体内的水火劲在巫行云的滋润下,逐渐的旺盛起来,和巫行云纯阳至阴的真气如胶似漆,浑然一体。 不知不觉过去七日,巫行云浑身光华内敛,身体内的阴阳被调和得和天地合一,白衣撤走五轮劲,神态萎靡,脸色雪白得像一张薄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你……” 巫行云冰凉如水镜的双眸发出琉璃般的色彩,担忧地凝视着白衣,白衣轻轻笑了笑,汗水湿透他的衣衫,摆手示意她别担心。 他开始吸纳天地间的精华补充自身,他每次吸纳精华都只吸收生物的一点点,不会给他们造成很重的伤害,以致他们能够迅速恢复健康。 “大师姐,我现在给你恢复身材和容貌。” 一股充满生机的气劲包裹住住巫行云的娇躯,她有种天地俱生,万物以荣的感觉,浑身生机盎然,四周凋零的花缓缓开放,整座孤岛一片姹紫嫣红,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宗仙柠手持一根木枝在戳鱼,那木枝焕发出新的生机,渐渐变得青绿长出树叶来,开出一两朵幽蓝色的花苞,盛放水嫩的花瓣,清香扑鼻,她浅浅笑了起来。 繁花似锦,花香四溢,一片花海将巫行云和白衣湮没,她如同置身在梦境中,花瓣纷飞,洒满巫行云洁白的玉肌,白衣却置身在地狱中,连续治愈她们,使得他的精神世界逐渐开始崩溃。 五轮劲吸纳着天地灵气,自行补充白衣亏损的木轮劲,他将百花的气息灌注到巫行云的体内,她的肌肤充斥着花卉的精元,变得如同羊脂,纯洁浑白,如同最水嫩的花汁。 白衣将浑身的气劲散到她的身体中,精细地感知她身体慢慢的复苏,细胞开始分裂成长,一个女人成长的复杂程度超乎他的想法,他不停用岱宗算法演算着她身体的各项情况。 百花将所有的美丽和气质都赋予给她,白衣需要用五轮劲不停调和这数百种美丽,使它们归纳于一体,相互融合,她身体的比例,胸脯的大小,手指的长细,长大后的容貌、肌肤的水嫩程度等等,成千上万种因素都需要白衣精细的控制。 如果他任由巫行云摄进百花的精气成长,也许巫行云会拥有七彩斑斓的眼睛,轻碰就破碎的肌肤,彩色的琉璃翅膀,总之一切都会彻底的乱套。 他的精神世界有巫行云成千上万个身体,他需要同时计算着数万种因素,同时控制巫行云体内的万道木轮劲精华,他忘掉了一切,忘掉了世间,忘掉了自己,他的眼中只剩下巫行云发育长大时的数万种因素。 “哈哈!大师姐,成功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精神世界瞬间崩裂,噗地吐出数口鲜血,整座孤岛的鲜花缓缓凋零,不知不觉竟已过去十二个日夜,巫行云打量着月光下的自己,她浑身沐浴着月光,宛如百花的仙子,集聚天下花卉的美丽,艳绝千秋。 李秋水看着她抱着白衣走来,犹如看见满园的春色斗艳争辉,倘若说月貌不及李秋水的十分之一,想来百花的娇美也不及巫行云的十分之一。 “你的衣服好小。”云觅蝶瞧巫行云衣不蔽体,露出半透明白腻的肌肤来,绫波玉足微微蜷曲。“小丫头,你师傅没教你礼貌吗?李秋水,你我的恩怨暂且搁下,我们先替小师弟疗伤。” 冰凉的玉手抵住他的身体,两股暖洋洋的真气灌注到白衣体内,夜风袭来,清幽的香气缠绕在他的四周。白衣朦胧醒来,云觅蝶小酒窝荡漾着笑意,眼睛清水盈盈,正纯洁无暇的瞧着他道:“你倒睡得真舒服呢!” “觅蝶,仙柠呢!我那两位师姐走了?” “小师弟,你苏醒得倒是很快,我刚才摸了摸你的根骨,发觉你身怀道心,难怪师傅要收你为徒,你将师傅收你为徒的情景给我细细说一遍。”巫行云款款走来,如同百花盛开,柔和地说道。 李秋水如一朵白云飘来,用玉手挑逗地摸着白衣的脸蛋,眸中含着春意,抬起他的下巴笑道:“情郎师弟,你可醒来啦!师姐真是好担心你。” “贱人,再过几天就是你八十八岁的生日,要不要师姐送你点礼物,免得你不知好歹、寂寞难耐下勾引小师弟。” 云觅蝶露出阳光般的笑意道:“那天命教的符银瑶和单玉环都八十多岁了,还天天采阳补阴呢!她想勾引那有什么关系!” “咳……咳……” 白衣见众女争吵,连忙暗运内劲,猛地咳出一口血来,众女都以为他伤势复发,瞬间安静下来,都担忧地瞧着他。 他心想逍遥子真是无聊,没事收那么多女徒弟,又想着他既叫逍遥子,那年轻时肯定很风流的,他将当日的情景都告诉李秋水和巫行云,她们都一语不发。 李秋水雪白的衣裙飘飞,眸中秋波连连,她脸蛋羞红娇媚,一双玉手拉住白衣,手腕处的玉镯发出乳白的光华,含情说道:“情郎师弟,姐姐明日将无相功、白虹掌力都传给你好不好,你若是感恩姐姐,不如以身……” “你这老贱人,我明日必须亲自教他,本姥姥教你至尊纯阳功,天山折梅手和六阳掌,比那贱人厉害得多。” 白衣发现自己第一次没有任何的法子,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想难怪那蛮妖海那么乱,就是因为有七个性格怪异的女人,他虽然能治愈两女外表的伤,却无法治愈她们扭曲的心。 “李师姐,我想还是先跟大师姐学,这样你也能好好的休息。” 李秋水一闪消失,白衣只觉得一双玉臂搂住自己,她妖娆的身躯贴着白衣,幽香阵阵,凉飕飕地在他耳旁笑道:“情郎师弟,我最讨厌别人拒绝我,不然我可要……” 她冰凉的玉手伸到白衣的胸膛,轻轻撕裂出五条浅浅的血痕来,笑道:“你真是温暖呢!姐姐怎么舍得杀你。” 星光衬着李秋水丰腴的身躯,海风吹动她狂乱的齐腰秀发,她发出轻柔婉转的笑声,如奔月嫦娥般迎着月光飞走了。 “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在西边等你。” 云觅蝶瞧见两女走掉,捏着粉拳道:“真是奇怪,总觉得炼神境以上前辈都是疯子,莫名其妙的。” “能称为世外高人,自然会与众不同。” 白衣瞧着月光下的宗仙柠,她的美总是让人瞧不够,白衣笑道:“只要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未来的路,你拥有一种让我静心的神奇魔力。” 宗仙柠从怀中摸出几颗野果扔给他,白衣轻轻嗅着,野果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云觅蝶从白衣手中夺来几颗,鼓着腮帮咬着野果道:“逍遥派的人都奇怪。” “你以后别乱给大姑娘治病啦!就让她当小姑娘多好,你若是无聊,不如让我继续长大些呢!我觉得还是小了。” 白衣被野果呛着,脸憋得通红,咳嗽着笑道:“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和女人很有缘,上天待我真的不薄,如果开一家整容会所,我能在女人身上挣很多钱。” 第六十章:武功精进(第二更) (嗯!说些什么) 清晨的海面上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巫行云如同旭日下迎风摇曳的百花,美丽得那么自然,她盘膝坐在礁石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浑身雾气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逐渐化为团团阴冷的白雾将大海湮没。 “哈!” 她发出清凉的笑声,鼻孔中不断吸进白雾,也就片刻光景,天地间的白雾被她吸尽,她睁开水镜般的眼睛道:“小师弟,师姐教你的是至尊纯阳功,逍遥老祖创派时共有五大神功,分别是至尊纯阳功,北冥神功,大小无相功和凌波微步。” “江湖有门九阳神功能吸纳太阳的力量,毁灭万物,焚天煮海,干枯大地,我逍遥派的至尊纯阳功则讲究闲雅清隽,飘逸似仙,这门神功采纳天地间的纯阳真气,配合我教你的独尊功,你便能炼化阴阳合一真火供己所用。” “天地间五行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阳盛则七情烦心,六淫相浸,饥饱伤体,**伤性,唯有道行高深者才能克制阳盛,九阳神功偏向极阳,若没极阴调和,无法修炼到极阴转纯阳的境界,定是有损身体,如同师姐的独尊功极阴,由阴转阳,才能夺阴阳的造化。” “你对纯阳的理解很对,至尊是无敌天下的意思,我逆炼神功,取唯我独尊便是此意,这门神功愈战愈强,越炼越神,宇宙间极阴纯阳皆为我用。” 她水镜般的眼睛划过闪电,暴怒地喝道:“纯阳功和独尊功只有处在生死边缘方能激发你无穷的潜能,供你驾驭天地间的阴阳。” “喝!” 她娇躯盛开百花的气劲,瞬间被炙热火焰和阴森冰气覆盖,再化为漫天云雾,她犹如手持鲜花的女战神,披着飘渺的云雾,掌势惊天憾地朝白衣劈来。 半月后,白衣盘膝打坐,浑身滚滚阳气愈来愈浓厚,逐渐化为团团赤红云彩将他湮没。 “喝!” 他清澈的双眸猛地睁开,猩红得像块血玉,流转着妖异的光华,鼻息间将缠绕他的血云吸纳,瞧向飘渺绰约的巫行云。 “你既学会纯阳功和独尊功,师姐要教你的是逍遥派的武功精髓,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 她的眼睛呈现琥珀的颜色,脸蛋微红,嫣然巧笑,她逐渐适应自己的身躯,对白衣的态度也逐渐好转。白衣瞧她玉颜生春,双颊晕红,容色娇艳至极,笑道:“还请师姐赐教。” “折梅手共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你若有足够悟性,能将天地间任何的武功招数都融进到折梅手中,折梅手口诀七字一句,共十二句,八十四字,我只说一遍,你若记不牢,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施展凌波微步绕海面踏浪,将我教给你的口诀朗诵一遍。” 白衣哪敢怠慢,如游龙般腾飞海面,巫行云驭气乘风,呼呼海风撩起她的裙裾,她水润的粉唇微启,念出八十四个字来,白衣瞠目结舌,第一句七个平声字,第二句七个仄声字,口诀的音韵声调和自身吐纳呼吸声完全相反,平心静气念诵出来已不可能,何况在施展凌波微步呢。 白衣是旷世奇才,这口诀岂能难得住他,他惊愕转化为笑意,竟将口诀编成悠扬悦耳的歌曲唱出来,他唱完歌曲时,体内的北冥螺劲瞬息间发生千万种的变化。 巫行云美眸闪烁精光,透着股威严的笑意,海风吹着她衣衫飘舞,映得她绝世容颜,她的手掌变幻莫测,如鬼魅般带着百花姿态,含蕴剑、刀、鞭、枪、抓法、斧法等诸般兵刃绝招,繁琐复杂至极,朝他轻轻拍来。 折梅手包罗万象,白衣惊骇至极,他念动八十四字口诀,掌法自发朝巫行云拍去,两道飘渺轻盈的身影在海面时黏时分,像一对蹁跹起舞的蝴蝶。 “刚才演示的是掌法,这是三路擒拿法,能脱捆,变弱为强,能将任何神兵利器夺下,瞬间制服敌手。”巫行云将白衣双手双脚,诸身要穴拿住,白衣体内真气自发施展擒拿手,诡异脱困朝她手臂擒去。 “你既领悟折梅手,现在教你生死符和天山六阳掌”,她白瓷手掌扬起,海面摄起密密麻麻的薄冰,在阳光下几尽不察,一块薄冰瞬间穿透白衣。 薄冰融进体内、浑身麻痒难耐,如同万蚁咬啮,巫行云一股阴阳混杂的真气将他体内薄冰残留真劲化解。 “薄冰附着的内力可刚可柔,三分阳、七分阴,或六分阴、四分阳,有数千万种附法,自然有数千种解法。” “六阳掌中的六阳代表阴阳,阴阳生万物,是否代表六阳掌有千万种掌势。” 巫行云道:“师弟你说得不错,生死符发作时一日比一日厉害,奇痒剧痛递加到九九八十一日,然后再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就连五脏六腑都会痛痒起来,能破解生死符唯有六阳掌。” “啊!” 白衣发出凄厉惨叫,巫行云将数十片薄冰悄无声息摄进白衣体内,再替他用六阳掌解毒。 “古以天气为阳,地气为阴,阴阳二气合称六阳,能将纯阳转化为纯阴,使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融合,浑然天理,师姐将该交的都交给你,能有多大成就看你今后造化。” 海风吹拂巫行云的秀发,一丝丝发梢掠过她神情复杂的眼睛,他严肃的道:“我走了,你有时间回灵鹫宫。” 白衣刚回到荒岛,一道倩影悄无声息掠来,一双玉臂轻轻搂住他,水润饱满的身躯靠着他,她朝白衣脖颈轻轻吹着****香气,媚笑道:“弟弟,姐姐好想你,你想如何补偿姐姐。” 李秋水柔嫩的玉手轻摸着他,声音清凉得可怕,嬉笑道:“我可不是我那师姐,你若敢叫我三师姐,我就杀掉你。” 白衣细细冷汗密布额头,李秋水柔嫩的手指轻轻捎着他的脖颈,媚眼如丝柔情笑道:“你叫我秋水好不好!” “三师姐,你如果觉得这样做能够使你解开心结,那我叫你一声秋水又何妨,你如果仍然觉得不快乐,那你杀掉我好了!” “啊!” 白衣肩头被李秋水咬得血肉糊模,她双眸隐有怒意,嗔骂道:“哼,真是不解风情的狗崽子。” 白衣见她妍姿妖艳,水眸重重媚意,又尝试勾引自己,忙垂眸问道:“三师姐,何谓无相功?” 李秋水瞧他尴尬的模样,含情脉脉瞧向他,她白袍被风翻飞,撩起细腻白嫩的肌肤,莹莹雪光似有魔力。 她拉住白衣朝荒岛的山顶掠去,笑嘻嘻道:“大小无相功包罗万象,最终目的是无相无我,天人合一,衍生出刚柔相济互克,进到无我相、无他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至高境界。” 她清闲飘逸站在山顶,望着茫茫大海道:“小无相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便能够倚仗小无相威力轻易模仿出别人的绝学,甚至远胜原版。” 白衣觉得寒风扑面,李秋水抓住他朝海中坠落,海水泛起朵朵涟漪,冷冷冥冥,映着她雪白衣衫、冷傲娇躯,竟不似尘世中人。 “情郎师弟,你刚才惹怒姐姐,姐姐真想咬你嘴唇一口,一定是鲜美多汁。” 白衣浑身真气被她禁锢,她将白衣抱住侵到海水中,缓缓地朝海底沉去,她水蛇般的身躯缠着白衣,清凉如冰的贝齿撬开白衣嘴唇,狠狠吻着他。 海面上二道白影掠出,白衣沉重地喘息着,擦掉嘴角残留的蜜汁,看着那癫狂疯笑的李秋水,她浑身被海水浸湿,雪衣透出粉嫩的酮体来,白衣神情冷峻,觉得她真是心理变态。 “难道你觉得我不漂亮,姐姐对你真够手软,那些男宠都被姐姐杀掉啦!你替姐姐恢复容貌,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姐啃你一口作为回报,你怎么愁眉苦脸,难道你真的嫌弃姐姐。” 白衣苦笑道:“师姐国色天香,我哪敢嫌弃您。” “嘻嘻,小无相模仿的是武功招式,大无相模仿的是天地间武功的真气修炼和运行方式。你修炼的北冥神功和大小无相功结合,北冥真气不仅有强大的吞噬能力,还能将吞噬来的真气属性摸得一清二楚,将北冥真气转化为天下武学的真气修炼和运行方式。” 白衣和仙柠、觅蝶两女在荒岛一呆就是三个月,李秋水和巫行云将毕生的武功都传授给他,虽然在学武期间她们疯狂、变态摧残他,但白衣还是将她们视为心中可亲可敬的师姐。 第六十一章:晚来天欲雪(第三更) (虽然不足十个收藏,但还是很感谢你们。) 晴空万里、海风习习,大船上的帆扬得老高,白衣站在船头望着茫茫海面,风吹动他洁白的雪袍,这三个月的孤岛生活就如镜花水月。 他在定海和仙柠、觅蝶告别,并且相约第三年的七夕在孤岛相聚遍游天下。他从兰溪直上衢州,这日来到兰溪东的婺州。 正值寒冬,青藏色的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呼啸,冰雹唰唰落下,不会儿天空中刮起鹅毛的大雪,将天地间染成一片雪白。婺州郊外的官道中,一块白布被北风扯得呼呼作响,上面写着婺州驿站四个字。 驿站内热气蒸腾、酒香四溢,炉火烧得正旺,炙热的木炭噼啪作响,忽然驿站外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传来,马背上翻下个雍容华贵、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他穿着件纯黑色的貂氅,足值百两黄金。 众群豪皆瞧向他,他左手拿着纯黑的乌木扇,扇骨中镶嵌着黑玉,露出貂氅的那双玉手白嫩得似要滴出水来,右手握着把清凉的神剑,腰间带玉佩、香囊。 他正是稍做易容的白衣,他运用五轮劲彻底将自己的气质改变,相信就算是禾雨柔都无法认出他来,他能彻底的改变自己气质,多亏荒岛上替四女疗伤,才致使他对容貌的变化深有体会。 “店家,给本公子来斤温酒。”那贵公子走进驿站,一双虎眸环顾四周,径直朝一张木桌走去, 他隔壁那张桌子上有四人,三男一女,一位鹤发老者,手持拐杖、满面红光,红糟鼻,大宽嘴。一位金发碧眼,做富商打扮,浑身珠光宝气,手中玩着黄金打造的圆球。 白衣感知到那两人内功收敛,显然是鲜有的高手,此外还有一男一女,女的浑身穴道被点,却是那杏眼柳眉的孙仲君,男的便是护国真人玉真子。 那鹤发老者瞧向隔壁桌上的白衣,见他丰神如玉、英气逼人,衣着装饰极尽奢华,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白衣喝了杯温酒,只听那老者哈地吐出口白气,搓着手道:“道兄,你抓这小姑娘难道只想尝尝鲜?” “啧啧,这美貌的小妮子江湖人称飞天魔女‘孙仲君’,是闯王麾下猛将归辛树和归二娘的爱徒,想必阮老是知道的!” 玉真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冰凉的手伸进孙仲君粉红的小袄内,捏着她饱满的胸脯,孙仲君浑身颤抖,杏眼满是泪水,奈何浑身穴道被点,却不能动弹一分。 “那华山派的‘神剑仙猿’穆人清和本道有深仇大恨,我不仅要好好玩弄这小妮子一番,还要将她犒赏我北清的将士,将她卖到官窑中去。” 孙仲君泪水涟漪,满脸羞辱的神情,恨不得咬舌自尽,听说要被充公到官窑,她那心狠手辣的心瞬间崩溃,凄婉得像风雨中被摧残的鲜花。 “归辛树和归二娘定会方寸大乱,我们便布下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将穆人清的徒弟千刀万剐。” 玉真子狠狠一抓她的胸脯,她水嫩的肌肤添上血槽,玉真子将枯瘦的手指抽回来,舔了舔鲜血,目光中**更盛,奸笑道:“真是有股浓郁的奶香味啊!” 金发碧眼的商贾一眼不发,只是盯着门外的簌簌落雪,听着噼啪的炭火声,半响后他发出一道蹩脚的声音来。 “我们的任务是使吴三桂降了北清,玉真子,你可不要坏了宫主的大事。” 玉真子浴火焚烧,将那孙仲君拦腰抱住,伸出舌头来添了舔孙仲君的脸蛋,阴沉地笑道:“我玉真子知道轻重,无需宫副堂提醒。” 白衣见孙仲君泪流满面,心想她虽然是非不分,但也是好心办坏事,只是那二人武功奇高,还有一个绝顶高手玉真子,他对付那二人尚有把握,可加上玉真子可要丢掉小命了。 “哟!原来你们在这儿呢!让奴家好找。” 一道暖融融的,极为懒散的声音传来,却是那妖媚的关研,她依旧穿着那一身素稿,香肩的红蜘蛛愈加血红起来。 “你们不如放掉这位小姑娘,让奴家来陪道兄玩玩。” 关研缓缓提起衣裙,露出雪白的美腿来,笑意融融地说着,她嘴角的媚意荡漾,使人心猿意马,玉真子瞧得血脉喷张,**如火山喷发,只觉得自己已将拼命喊叫的关研压在胯下,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中去。 只闻‘嗤嗤’破空声响起,袁承志发出万道金光,犹如一条飞舞的金蛇,手中利剑猛地朝那玉真子刺去。 “玉真子,你卖国求荣,不知悔改,宁愿做那清廷的走狗,我今天定要将你押回九龙山交给木桑道长发落。” 玉真子被关研的魅功诱惑,哪知道暗中还有人要搞袭击,瞬间被打得措不及防,吃了个闷亏。袁承志手中的剑犹如灵蛇闪电般迅捷,剑影漫天,恍似数千金灿灿的蛇头咬来。 “啊!” 玉真子幻化出数百道射身影,鬼魅重重,虽躲过九百九十九道剑气,还是给一道金蛇剑的剑气划破手臂。 “看我岳王神箭、蛇困愁城加混元掌力,哈!受俘吧!” 袁承志的身影如一道神箭般射去,手中的金蛇剑化出成千上万道的蜿蜒的蛇影剑意,紧随其后是澎湃的混元掌劲。 “你是谁?竟然会金蛇郎君、穆人清的武功,还会我铁剑门的独门轻功。” 玉真子浑身被真气包裹,手中的铁剑激荡出沉重的剑气,他铁剑门的武功在重字,每一剑都似狂风暴雨,要将敌人击垮。 “砰砰砰……” 两人激战数十招,袁承志武功招式虽然精妙多变,可内功却逊色一筹,打得半响却是平分秋色。 宫阮两人瞧向关研那成熟的俏妇人,露出心意相通的笑容来,宫千秋拨弄着手中铁球道:“原来是五毒教的关研长老,真是久违了。” “哟!宫长老难得还记得奴家呢!” 血红的蜘蛛在炭火照射下,发出粉红色炫丽光芒,它轻轻爬到关研雪白的玉臂上,一口咬住关研的雪肌,她妩媚地轻哼一声,蜘蛛体内的瞬间毒血瞬间融到她的体内。 白衣瞧着她的肌肤变成粉玉色,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那客栈的掌柜闻到这股香气,瞬间七窍流血,化为一滩血水死掉了。 “奴家这只碧血蛛奇毒无比,两位哥哥若是坏淫,挨着奴家的肌肤,我可不要负责呢!”关研捂住嘴儿笑着,纤细的腰肢一扭,化为一团粉雾瞬间消失,手中的纤弱无骨的玉手朝阮三载的脑门拍去。 掌风凝聚粉雾朝阮三载的身体侵蚀,如滚滚浪涛,阮三载老脸阴沉,“耶耶!”他发出阴森的尖啸,只见阴风大作,他刹那间被一股股尸气缠绕,形成罡煞真气护住全身。 他脸色铁青,指甲发黑尖锐,宛若一尊僵尸,使的正是武林中失传数百年的万剐功,这万剐功乃僵尸功的旁支,据传僵尸功属不死功的一部分,不死功乃绝天境七魔祖之一赢勾所创,是尊霸天下的绝世武学。 尸气和粉毒漫天,两股至阴至邪的真气相互碰撞吞噬,“嘭嘭!”两股毒气瞬间消散,一双幽绿的掌爪袭来,朝关研的喉咙抓去。 他将万剐功练得炉火纯青,浑身铜皮铁骨、普通的刀剑难伤,掌爪力大无穷,能轻易将敌方撕裂成碎片,唯有倚天剑、屠龙刀等神兵能伤及他的命脉。 “噗嗤!咔咔!” 空气呼呼作响,关研眉眼含丝,荡人心神地轻笑起来,手中的玉掌摄出蜘蛛网状般的真气,竟刹那间将万剐功的掌爪双杀破解。 “吼!碎尸万段。” 阮三载暴跳如雷,幽绿的掌爪摄出数万道阴寒的尸气,尸气化为锋利的气劲彻底将关研笼罩,誓要将她化为一堆碎肉。 关研收敛笑意,玉白的手指模仿着血红蜘蛛吐丝的动作,那蜘蛛发生奇异的怪叫,浑身涨得血红似玉,似乎要燃烧起来。她的掌势铺天盖地,化为天罗地网,每一缕掌劲都粘稠无比,比钢铁还要硬,滞留着空中的尸气。 “嘭嘭嘭!” 空中噼啪作响,两人大战起来,宫千秋轻轻笑着,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白衣落得个清闲,也喝着温酒,正在此时一个秀发微卷,身材玲珑,腰间系着只银色锁铃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嘴角带着丝清凉的笑意,浑身灵气盎然,正是冷妙辞。 冷妙辞搓了搓雪白的小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如碧空般洁净瞧向孙仲君,她细辫上系着的银川儿被火光映得灿烂生光。 “仲君,我来救你!” 冷妙辞抽出腰间的金银小剑正待上前,一道鬼魅的人影出现,却是那富商打扮的宫千秋,他笑道:“还请姑娘别动心思,否则我会将姑娘做成蜡人收藏起来。” “那真是不妙,这位姑娘水灵清秀,不如当做玩物直接收藏好呢!倘若灌银做成蜡人,那多难看啊!”一道散漫、雍华的声音响起,贵公子轻轻摇着折扇,瞧着宫千秋笑了起来。 冷妙辞见他毫无半点内功,却还敢来调笑自己,妙目含着丝怒意,清冷地喝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若想打本姑娘的主意,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啪!” 白衣身影忽地消失,冷妙辞只见一道黑影一晃而过,脸蛋火辣辣的痛,水嫩的肌肤上多出个鲜红的手掌来。 她咬着雪白的牙齿,被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瞪了一眼那瞬间和宫千秋战在一起的黑影,抽出腰间银铃飘带,忍着心中的恨意将孙仲君的穴道解开了。 “妙辞,你没事吧!那小贼真可恶,有机会我替你杀了那小贼,给你报仇。” 孙仲君觉得浑身酸痛,恨不得吃那玉真子的肉、喝他血,此时见闺蜜冷妙辞被那小贼打了一巴掌,心中便恨起那黑氅贵公子来。 白衣想起一句话,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孙仲君和冷妙辞两女真是恩将仇报,她们却不肯放过自己。 宫千秋犹如一尊铁塔,散发出凌厉的气息,他将全身的真劲灌注到手掌中,轻轻拍出,掌劲掀起一缕缕清风来,只要敌人挨着清风一缕,便要跌倒在地,侵坏五脏六腑。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步伐灵动飘逸,躲避那一缕缕清风,一边全神贯注观察他武功的招式,渐渐地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竟然模仿起他的招式来。 他将无质无相、万质万相的北冥螺劲灌注到掌心,轻轻地一掌拍出,一缕缕和煦的风朝宫千秋掠去,他眼珠凸出,脸色苍白地喝道:“你……你怎么会我的拍影功!姑苏慕容氏和你有什么关系?” 两股截然不同的清风相碰,掀起阵阵气浪,白衣蹁跹飞退数步,心想眼前的富商武功实乃高强,他的内功修为更胜自己三分,若非自己吸过余沧海、木高峰、归辛树等高手的真气,肯定要命丧此地的。 宫千秋见他嘴角含笑,木扇掀起清幽的香气,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丝毫不理会自己,心想难道他是南慕容,便想再出手一试。 他的手掌泛起金属般的光泽,猛地弯曲成爪,十根手指如同钢爪般朝白衣身上的重穴抓去,威力堪比神兵利器,实不容小觑。 白衣折扇啪地合拢,将北冥螺劲灌注到十指中,将金轮劲的锋利和坚韧缠绕十指间,两人的手爪如神兵相击,竟摩擦起数千度的高温来,火星四射。 “斗转星移,你是姑苏慕容复。” 第六十三章:朝求升,暮求合 “蹭蹭!”白衣压住翻腾的气血,如一只黑色的蝴蝶,姿势优雅高贵,横移到一旁站立,木扇轻摇笑道:“阁下还想过招吗!” 宫千秋面色清冷,心想慕容复潇洒闲雅,雍容华贵,机警多智,他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更能使对手的绝招,看来慕容复就是他了。驿站外兵马涌动,却是闯王大军杀到,阮三载和玉真子知道不宜久战,迅速和宫千秋汇合朝驿站外杀去。 一柄清寒的长剑猛地刺来,白衣清眸微缩,唰地铺开折扇。孙仲君被玉真子轻薄,心中恨意无处宣泄,手中的剑光如虹,朝白衣喉劲戳去,势要一剑刺死他。冷妙辞玉足一跺,抽出细腰间的银铃飘带,挽起雪白的浪花如海潮涌动,朝白衣的腰间缠绕。 孙仲君的仙猿剑法凝重时如山巍峙,轻灵时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颇得仙猿剑法的真传,白衣瞧着那一剑化为七八剑,用扇代剑使出同样一招来,孙仲君的内功远不及白衣,若是硬碰硬定要身死无疑。 她慌乱的便要撤剑,已然来不及,木扇散发出凌厉的剑意来,捎过她耳旁的一缕青丝,将那一缕青丝斩下,手腕一抖,木扇猛地一和,拍了下孙仲君的香肩,她浑身一软,瞬间被白衣制住。 银铃发出悦耳的响声,雪白的飘带若银蛇舞动,随着冷妙辞曼妙的身影绽放出朵朵白莲来彻底将白衣湮没,白衣手影如千万重叠影,冷妙辞只觉得手腕一痛,银铃飘带瞬间被他夺走,白衣用冷妙辞施展的缚法,将她的腰肢一缠朝着空中抛去。 关研素稿飘飞朝冷妙辞飞去,洁白的玉臂挽住她的蛮腰,含着媚意瞧了眼白衣道:“奴家关研,这位公子可是南慕容?” 白衣瞧袁承志解开孙仲君的穴道,他满面愁容,心不在焉,眼中满是担忧,显然是在思念情人。 “南慕容鼎鼎大名,我岂敢乱认,在下何宇。” “袁将军,闯王在兰溪营等你,说有大事相商,还请袁将军迅速随我前去。”一个相貌英俊、身披银铠的男子走进驿站,此人叫高杰,他和闯王李自成同起为盗,绰号翻山鹞,一手鹞鹰功甚是高明,乃李自成手下猛将之一。 关研朝高杰抛了个媚眼,笑道:“袁将军的心上人被棋仙派抓走,他哪有心情商议大事呢!” 白衣心想温青青和棋仙派早已决裂,温家五老抓走青青肯定是为隋炀帝的藏宝图,那可是大大不妙。袁承志脸色微白,耳中响起道声音,“袁兄,我是叶白衣,我们先去见闯王,然后我陪你上衢州石梁救青青姑娘。” “这位……何宇兄,刚才多谢你仗义出手,我闯王麾下正在召集猛将,你不如和袁某一起去瞧瞧,也好做一番大事业。”袁承志乃闯王的上将军,掌管一切的军机大事,关研等女虽对白衣心存不满,但也没有出言反驳。 “我正准备到兰溪,既然袁兄弟相邀,那我们便一道同行吧!”白衣露出懒散的笑容,肆无忌惮打量孙仲君和冷妙辞一番,挑逗地笑道:“何况有美女相陪,想来也能多些乐趣的。” 天空彤云密布,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落,一路走来,山川、田野、村庄都笼罩在白蒙蒙的雪花中,大地银装素裹,狂风呼啸着撕扯着人脸。 数百人的军队迎着狂风不停地前进,凌烈的风灌进衣衫中,却是刺骨的疼痛,白衣体内的水龙卷自动运转,落下的雪花绕着他飞舞、旋转,无法侵进他的身体。 “袁兄,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奇闻趣事?” 冷妙辞穿着一件银狐轻裘,粉嫩的嘴唇冻得雪白,清冷地嘲笑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中原闯荡。” “哦?那姑娘知道些什么?” 风灌进孙仲君的小袄中,感到被玉真子捏伤的胸脯一阵阵的刺痛,烦躁地怒喝道:“魔教的奸贼叶白衣被峨眉派的女弟子杀了,这件事总是大快人心,只恨我没能亲自刺他一剑。” “那峨眉派的周芷若不知好歹,好好爱上个魔教的妖孽,那魔孽在襄阳客栈和武林大会的丑事在江湖闹沸沸扬扬。” 孙仲君拍落胸脯前秀发粘着的六瓣雪花,脸蛋微红,继续说道:“好在她能迷途知返,将那男子一剑穿心杀死啦!” 白衣心脏刺痛,捂住心口道:“那可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我听说他斩温同化,杀木高峰,那魔教妖孽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冷妙辞搓着小手,朝着掌心哈了一口白气,满脸鄙夷地说道:“他那是作秀呢!杀温同化是为财,杀木高峰是为名。” “哦!那他还真是死有余辜啊!” 袁承志听着白衣的自嘲,满脸尴尬的神情,却不好拆穿他的身份,心中又挂念着温青青,倒是闷头不做声。 “高将军,北清那边如何了!” 风雪吹来关研娇媚的声音,高杰挺直身子威风地喝道:“鳌拜被小皇帝用计擒拿关押天牢,但鳌拜势力浑厚,小皇帝却不敢杀他。” 冷妙辞掏出一块镜子,看着玉脸上的鲜红手印渐渐淡去,说道:“鳌拜的武功强横,怎么会轻易被小皇帝制服呢?” “这件事情恐怕是没人知道的!”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雪慢慢小了下来,众人来到闯王军营中,金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战铠,仪表堂堂、孔武有力的伟岸男子,他如同一头狂暴的狮子,散发出凌厉的气息,此人便是闯王李自成。 李自成右手边的将军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相貌威武,手提一柄螃蟹钳子般的兵器,正是人称‘蟹钳刀’的刘宗泯,他少年时期父母因官府逼租税自缢,自己沦落为乞丐,后来成为丐帮弟子,学会身霸道的螃钳功,便投奔了李自成。 他英勇善战,累立大功,深得李自成的信任与器重,八大将属他坐第一把交椅。刘宗泯旁边的那个男子留着头颓废的长发,长脸旁有两个尖长的耳朵,活脱一副驴相,但浑身健硕的肌肉,他是芦叶枪‘盖虎’,和李自成是同乡。 李自成左手边是一个谋士,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和皱纹,此人叫宋献策,人称‘术数’军师,他学识渊博,尤精通术数,据传能预测吉凶。因为他精通奇门遁甲及图谶等术,李自成将他奉为神灵,就连‘闯王’的名号都是他起的。 “红红翠翠,年年暮暮朝朝,脉脉依依,时时鲽鲽鹣鹣,袁将军你可知道这两句话?” 营帐中一片肃穆,闯王李自成神色淡然,不动声色地品尝着酒水,宋献策摸着光亮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出这句话来。 关研葱白的手指拨弄着一颗紫葡萄,瞧着面色清冷的袁承志,将葡萄放到樱红粉嫩小嘴中,轻咬着葡萄道:“袁公子,隋炀帝的藏宝地到底在哪?” 袁承志站起身冷冷说道:“这句话是金蛇郎君夏雪宜写给爱人温仪的,只是寄托相思之情,没有别的任何意思,大王召我回营若为隋炀帝的宝藏,那便请拿去看吧!” 丝帕旋盘着朝闯王飞去落到桌上,闯王将丝帕拾到手中念道:“旧时王榭寻常舍,无功徒劳哭未休,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难道这就是宝藏的秘密。” “大王,宋军师神机妙算,自然能解开其中的秘密,这丝帕是夏前辈赠给爱妻的遗物,还请大王归还于我。” “袁将军,你瞧瞧外面天寒地冻,狂风呼啸,此时又值烽烟四起,战火连绵,多少百姓是吃不饱、穿不暖!本王常常责问自己,夜不能寐,似乎总能听到小孩因挨饿受冻而啼哭的声音。” 他摸着眼角的泪水,将手中丝帕交给袁承志道:“袁将军,本王只是想早日取出宝藏来,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祉啊!” “大王,我袁承志定会帮天下苍生找到宝藏,只是青青被棋仙派的五个老怪物所抓,此事刻不容缓,我需要到衢州一趟。” 白衣瞧着那身披虎皮,威风凛然的闯王道:“在下常闻闯王收留饥民,开仓赈灾,得见闯王的真容,何某真是荣幸啊!” 李自成打量着白衣,见他仪表非凡,心中大喜,忙让部下用牛角盛满酒水道:“这次能营救出孙女侠,还多亏少侠鼎力相助,本王敬你一杯。” 白衣和袁承志离开军营时,凄凉的月光已洒满雪地,白衣和袁承志分道而行,袁承志沿衢江西行,白衣就骑马走旱路,他大概是和水有仇,每次搭船都没有个好结果。 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奔驰在漫无涯际的旷野上,纷飞的小雪落满他的黑貂绒毛,刚离开不到一里路,远处突然出现光点,他顺着那道光追去。蓦地那灯光骤然熄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这叫声冲破寒夜的寂静。那叫声如泣如诉,若怒若怨,令人毛骨悚然。 雪地上血迹辩驳,一具浑身干枯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夜叉棍井泰平,他浑身的阳气被吸干,死状惨不忍睹,这井泰平早早投靠闯王,怎会死在这一里以外的雪地上。 四周脚印凌乱,还残留着女子的香气,他朝空气中残留的香气追去,却是折返回闯王军营外的一片小树林中。 树林中两道白花花的身子缠绵在一起,白衣运转龟息功收敛全身的气息,借着月光细细瞧去。那男子便是他白日在军营中见过的盖虎,那女子体格风骚,身材婀娜,艳丽妖魅,却是闯王的发妻韩金儿。 第六十三章:越女婉蓉(第二更) “你怎么和井泰平搅在一起,难怪他来投奔闯王时你要替他说好话,原来你们早就有一腿,你吸食他的阳气不怕暴漏身份吗?” 韩金儿雪白的酮体扭来扭去,娇喘连连道:“我修炼到瓶颈,需要更多的阳气,闯王又不能采集,姐姐可憋死了。” “我的好金儿,我数月来南征北战,暗地里吸食不少阴元,你吸食我为你积蓄的阳气,你觉得怎么样?在外面是不是特别刺激!” “真是刺激,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瞧见我们吧,哎呀!你怎么那么猴急,难道你娘没给你断奶不成,咬得我痛死了。” 盖虎蹭着韩金儿柔软的胸脯道:“好金儿,你身上真是香,真是甜,我都忍不住了!” 白衣听着两人的谈话,渐渐明白韩金儿是天命教门徒,她不仅吸掉井泰平的阳元,还将盖虎勾搭做天命教的狗腿。 “妙极!妙极!真是一身白嫩的好肉。”一道身影带着漫天雾气掠来,他的轻功逝如轻烟,鸿飞冥冥,堪称精湛绝妙。 雪地里凭空多条汉子,他身材极高极瘦,像是一根竹杆,长相十分猥琐,手中拿着一对寒光闪闪的铁爪钢杖。 “小美人!冰天雪地寂寞难耐,不如大爷陪你玩玩!”盖虎瞧着那汉子,神情骇然至极,结巴地喝道:“你,你是四大恶人,穷凶极恶云中鹤!” “哈哈!老子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貌似宋玉的采花大盗云中鹤!你还不快给老子滚,老子现在就要玩!” 韩金儿扭动着蛇腰,伸出嫩红的舌头舔着粉唇,直勾勾瞧向云中鹤,妩媚地笑道:“哟!那你来试试,看看谁玩谁呢!” 云中鹤看着她雪白的酮体,听着她酥媚的声音,血液喷张,浴火猛窜,杀气森森地瞪向盖虎,盖虎知趣的后退道:“请云大爷好好享受这冬日的美景,我这就告辞,这就告辞。” 白衣没打扰韩金儿的美事,他一路向西,天亮时便到衢州,衢州历史悠久,有五路总头的称谓,衢州内的棋仙派和衢州官府狼狈为奸,牟取利益,当地百姓深受毒害。 白衣刚进城门,只见一个身穿淡黄罗衫、下身系着葱绿裙子的女子被官兵围住,带头的是两个身披藏青长袄的男子,年少的叫温正,中年的叫温南杨,都是棋仙派的人物。 那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岁,相貌出众,肤色白嫩,颇有几分风韵,她横眉竖眼,瞪着那温南杨喝道:“狗贼,你奸杀王家村王六姐,杀她全家,你敢承认吗?” 温南杨晃着手中的钢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说?我路过王家村,瞧着那六姐生得好看,便等到夜晚跳进墙去采花。” 他说到这,‘呸’地喷出口唾沫,骂道:“她竟然不从老子,老子只能霸王硬上弓,岂料那娘们狠狠咬了我的命根子,我便将她一刀杀了,他的父母听到声音扛起锄头要打我,我便将他们都杀了。” 捕头眉头微蹙,沉寂半响,义正言辞地说道:“王六姐一家是逃亡的悍贼,南杨兄以身相诱,骗那女子上当,并诛杀恶盗……” “我呸,满嘴仁义道德,本姑娘是五湖门掌门桑飞虹,今天我要替天行道,用你的血祭奠六姐一家的亡魂。” 捕头和温南杨打了个眼色,冷笑着喝道:“你杀害城西马善人一家七口人命,我奉命将你逮捕,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拒捕吗!” 桑飞虹用剑杀掉几个捕快,被温南杨偷袭,胸口中了一掌,白衣正待上前帮忙,一道婀娜熟悉的曼妙身影出现,她手中拿着杆翠绿的长剑,唰地一剑砍断温南杨的手臂,顺手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击出数剑,瞬间将众人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白衣喜极而泣,却没想到能见到蓉儿,哪还顾得上自己的易容。 蓉儿瞧一道黑影掠来,不知羞耻朝她抱来,蛾眉一翘,手中绿竹剑唰地刺来,这一剑精湛无比,若逐日之箭,吓得白衣一跳。 “衣……衣哥哥!” 蓉儿美眸清波微转,丰腴的娇躯微颤,那快如闪电的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收,一道水嫩娇柔的身子扑到白衣的怀抱中。白衣将蓉儿紧紧抱住,如同夏季浸泡在清凉水中,冬季烧烤着炉火。 “蓉妹,我找得你好苦!”白衣看着她羞红的脸蛋,替她轻轻抹去睫毛上晶莹的泪水,生怕碰痛水做的她。她的肌肤似要溢出水来,蓉儿挣扎着跳开,白衣忙拉住她白嫩的小手,手指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她水嫩的肉缓缓陷进去。 桑飞虹瞧着白衣笑道:“你那么使劲的抱住一个水做的姑娘,生怕她跑了似的,这姑娘都喘不过气来了呢!”,“蓉妹,是我弄痛你了!你怎么在衢州,计前辈呢!你过得还好吗?这些日子大哥多么想念你。” 蓉儿抬起头来,一双水眸含着雾气瞧着他,再次扑进他的怀抱大哭道:“我一路打听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白衣温柔的搂住她黄蜂般的细腰,抚摸着她丝绸般柔滑的肌肤,他树立那么多仇敌,蓉儿找他是多么的艰辛,她暗中不知为自己流过多少的泪水。 “蓉妹,你的剑法和内功怎么高明了这么多,却是远远超过大哥了!” 蓉儿脸蛋羞红,依依不舍的离开白衣的怀抱,清凉地笑着,她的笑让白衣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衣哥哥,你走后发生好多事情,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吧。” 他们和桑飞虹告辞后,白衣和蓉儿在衢江客栈开了一间房住下。白衣细细打量着对面的蓉儿,她穿着鹅黄色的小棉袄,脸蛋微红,双眸间秋水涟涟,美得让白衣沉醉。 她和以前有很大不同,浑身的剑气收敛自如,剑道造诣只怕早胜白衣,她见白衣直勾勾瞧着自己,心中美滋滋的,娇羞地说道:“衣哥,你瞧我做什么?” “蓉妹,你真的好美呢!嫣然一笑惑阳城那是远远不够,你若是一笑,这天下的男人都要为你倾倒了。” 蓉儿睁着乌黑的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转,水嫩的娇躯似盛开粉红的莲花,笑嘻嘻地说道:“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真不害臊!” “计前辈……” 一滴泪珠忽然从她美眸中滚落,白衣执着她柔嫩多汁的小手,颤声问道:“蓉儿,计前辈出事了?” “计,计爷爷给,棋,棋仙派害死啦!” 犹如一道雷电劈下,白衣愣在原地,蓉儿泪如泉涌,泪水粘着乌黑的秀发贴在她洁白的额头。 蓉儿擦掉断线的珍珠,重新振作道:“我和计爷爷离开鱼米乡后,便来到爷爷小时候住的白猿山,计爷爷将白猿剑教给我,他便独自来到衢州报仇。” “一周前我偷偷溜出白猿山,来衢州棋仙派找计爷爷,却瞧见计爷爷浑身鲜血,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我本想替计爷爷报仇,可谁知道棋仙派中隐藏着高手,我打不过他们,便带着计爷爷的尸体逃走了。” 白衣紧紧拽住拳头,神情冷得可怕,说道:“计前辈的仇我一定会报。” 他瞧着婉蓉玉惨花愁的模样,心痛地替她擦掉残留的眼泪,柔声问道:“蓉妹,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见你的剑法比计爷爷的还要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白猿山觉得无聊,到处游玩时不小心跌落悬崖,醒来时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却是师傅抱着我,她传给我些内功,并教给我越女剑法。师傅说她叫阿青,我觉得她是个神仙,她说计爷爷小时候还是她教给爷爷剑法的,那岂不是有数百岁了,可她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白衣想起徐灵儿提起过的独孤求败和越女阿青,心想那越女和师傅逍遥子都是老怪物,难怪蓉妹剑术这么厉害,只是她浑身没有一丝气劲,颇为奇怪。 “蓉妹,我将一缕真气灌注到你的身体,瞧瞧你体内情况好不好。” 蓉儿烟行视媚瞧了白衣一眼,脸蛋绯红地道:“衣哥,你来吧!” 为防止伤害到蓉儿,他将最柔和的木轮劲灌注到蓉儿的娇躯中,蓉儿只觉得浑身温暖如春,白衣清幽的香气让她神清气爽。 白衣神情愕然,蓉儿身体内储存真元的海川如漫天星辰,虽没存储一丝一毫的真气,却能假借天下间的万象化为剑气,日月星辰、虫鱼鸟兽、无所不有、无所不容。 白衣将一剑千击、绵里藏针教给蓉儿,并将逍遥派的龟息功也教给她,将易容卸掉,临近傍晚时分,两人来到衢江茶馆。 蓉儿穿着白衣给她新买的大氅,秀发轻挽,钗着白衣买的白玉簪,却是天香国色,妩媚多情,她的皓腕带着玉镯,玉臂挽住白衣,细白滑嫩的玉手中拿着一袋玫瑰莲蓉糕。 她贝齿轻轻咬了一口,将残留她香甜津液的糕点递给白衣吃,白衣刚咬一口,听到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袁承志。 “如何?” 袁承志一屁股坐下,神情焦虑地道:“昨晚探过棋仙派,除温家五老外,还有更加棘手的帮凶,我已经等不及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和青弟死在一起。” 白衣心想袁承志都栽到他们手上,可见棋仙派的帮凶非一般货色,不过他们这有三人,倒不用怕他们,遂笑道:“袁兄,我和那温家五老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晚我们便彻底将温家闹个底朝天。” “这位是?” 蓉儿轻轻吃着玫瑰莲蓉糕,妩媚而多情,清秀而干净,瞧着白衣嫣然笑道:“我叫越婉蓉,是衣哥哥的蓉妹。” 袁承志见她言语甜蜜,瞧白衣的神情暧昧,便知晓其中猫腻,想起那曾见过的周芷若,心想叶兄倒真是风流多情的公子,其实他哪明白白衣的苦衷,他一心向武道,并不想留恋儿女私情,奈何天不遂人愿,他偏偏多情重义。 “那就让我们今晚彻底将棋仙派连根拔起。” 藏青色的天空隐着几颗疏淡的星星,月牙儿躲在乌云身后,棋仙派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厅堂中燃着数盏蜡烛,温青青被捆绑在一根木柱上,五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凝神静气,似乎等待着什么。 “哈哈哈!” 屋外传来狂妄的笑声,一道黑影迅速闪了进来,白衣瞧向温家五老冰冷的笑道:“你们杀害计前辈,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温方达手持两柄短戟,狞笑道:“哪来的贼子竟敢口出狂言,只怕你活不过今晚了。” 温青青秀美的凤目流烁着光华,笑容若春风化雪,欣喜地喊道:“叶白衣,你怎么来啦!我的承志哥哥呢?你快走,他们设下了埋伏要害你们。” 第六十四章:女儿家的心思(第三更) 温方山粗眉跳动,紧握龙头铁杖,惊怒地喝道:“原来是你这魔教妖孽,你不是被峨眉派的周女侠杀死了。” “阎王爷他老人家说棋仙派为祸一方,特让我还阳请你们下去喝茶呢!” 温方义杀气凛然,双眼布满血丝,嘶哑地道:“我儿可是被你同行女子杀死的,老夫正好要找你,没想到你亲自来送死了。” “我是来替你们送终的。” “杀了他。” 温方山大喝声,温家五老身影诡异变幻,瞬间占住五方角落的位置,摆出五行阵来,白衣精气神高度集中,不敢丝毫怠慢,仔细观察起眼前的五行阵。 五行阵,顾名思义,蕴含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其中一人出手引对方进攻,将敌人的弱点逼出,其余四人立即绵绵而上,针对敌人身上的弱点进行强袭,除非敌人死亡或被擒,不然就永无休止。 棋仙派的雷震剑法本以震为主,他们最擅长制造弱点,能瞬间抓住你的命脉,一击必杀。他感知五人气结合在一起,五人招数互为守御,互为进攻,步法互补空隙,临敌之际五人犹如变成一个人,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神鬼莫测,的确很难应付。 “你可要小心啦!你若是将命丢在这儿,我可管不着的。”温青青眼眸中含着担忧,香腮度雪,娇媚地说道。 首先出手的是温方悟,它将雷震剑法融合到鞭法中,鞭随身转,亦随步换,收放自如,快而不乱,每一鞭挥出,天空虚影重重,威力滔天。 “轰轰!” 白衣浑身散发出炙热的阳气,手中掌势巧妙无比,气随意转,无论温方悟以如何狠辣的手法攻来,他都能巧妙的将之化解。 温方悟感到白衣每化解自己的一招,软鞭上就有数十股完全不同的反击内劲袭来,附带的阴阳之力截然不同,若非五人一体同时防御,他早已身受重伤。 白衣暗自心惊,想不到初学六阳掌便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倘若勤加练习,彻底融会贯通,那定可翻江倒海,此掌法不愧和降龙神掌齐名。 “啊!” 白衣大喝声,浑身被炙热的云团湮没,漫天的掌影朝温方悟劈出,五老同时出招,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五行阵发出惊天的气势来。 “嘭嘭嘭!” 白衣将体内的五轮劲模拟着五行阵的运转,瞬间打出打出天山六阳掌中的第一掌阳春白雪,这一掌高雅、复杂、瑰意琦行、超然独处,瞬间便将五行阵的攻势化解。 他的掌势如春阳般温暖,一瞬间同时击出五掌来,五老各接一掌,浑身气血沸腾,一股炙热的真劲猛地窜进他们的体内,刹那间封锁住他们的真气。 五老同时撒手,五行阵被白衣大破,五老倒飞出去吐出鲜血,“嗤!”一柄奇异的刀划破空气,朝白衣的心脏剜来,这一剑避无可避,那是先天高手的气息。 诡异的掌劲瞬间罩住白衣的全身,血液缓缓被掌劲凝固,他渐渐透不过气来。 “吼!” 他浑身爆发出狂暴的气息,北冥螺劲倾巢而出,五轮劲的天地威能加持全身,化为一尊魔神。他一掌朝那道虚影拍出,他所学的剑法彻底融会贯通,夹着一剑千击、绵里藏针、驳、反、岱宗如何。 白衣接住那惊心的一剑,正待要接那破灭血脉的掌法,一道清风吹过,婉蓉一剑刺出,瞬间使出无穷的剑招,彻底将破血掌化解。一道鬼魅的身影闪过,那手持怪刀的正是势天工,他瞧向叶白衣和婉蓉,清冷地说道:“若非我身受重伤,你们早死在我掌下。” “蛇影万馈加破玉拳。” 袁承志化为一团金光,散发出千万道蛇影,像无数柄利剑朝势天工杀去,紧接着是混元劲化为的漆黑如玉破玉掌。 三人围攻势天工,袁承志乘机便要将温青青解救,两道掌劲掀起狂风,青光流烁,火焰飘飞,却是高龙矮虎的青煞掌和火焰掌。 袁承志施展神行百变避过两人,手掌如狂蛇乱舞,刮起阵阵的黑风,手掌变得漆黑如蛇鳞,气劲化为条漆黑的庞大龙蛇朝他们撕咬。 “喝!看我大沼龙蛇加金蛇翻身咬!”袁承志的两条手臂如同金蛇,翻云覆雨,扭转着蛇躯夺向两人的眼睛。“嘭嘭嘭!”气劲乱溅,燃烧的火焰、煞气凌厉的青光、怪异阴毒的蛇影彻底交织。 白衣北冥螺劲充斥全身,手掌透骨奇寒,四周寒风凛冽,他使用李秋水的成名绝技‘白虹掌力’和婉蓉一起对抗势天工。这门掌法精妙无双,是极怪异的掌法,他像皓翎星球的跟踪导弹,能够曲直如意,锁定目标,不死不休。 “很好!很好,你进步得很快。” 势天工平静看着白衣,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他左手拿着的怪刀流烁着猩红色光芒,右掌如血玉般透明,沁出一滴滴猩红的血珠来。 他的动作很快,只有一道虚影掠过,他的刀便接近白衣胸口,猩红的掌劲浓郁粘稠,他体内的血脉竟缓缓枯萎。好强的破血掌,掌风便能使敌人思想呆滞,行动迟缓,生理混乱,北冥螺劲自动激发,化为冥螺罡气护住全身。 他使天山折梅手的第一路擒拿手,这路擒拿手是空手套白刃,无论敌人用什么兵器,都能针对他的攻击,衍生出妙招夺取他的兵刃。 势天工剑招一如既往,快得眼花缭乱,一息间已变幻成千上万次,白衣的手掌虚影浮动,暗香袭人,动作瑰逸飘渺,不可捉摸,每一招都似乎在折采梅花,那朵梅花便是势天工的怪刀。 “嘭!” 势天工怪刀脱手,白衣一掌劈出,数十道刺骨的白虹掌劲朝他掠去,任他东躲西藏,那掌劲如影随形,死死黏住他不放。破血掌到,血腥漫天,一层浓郁的鲜血将白虹掌劲击溃,他飘飞起来,剜心刀尚未落下,瞬间被势天工摄到掌心,一刀劈下,被婉蓉的剑术拦截。 刀气如滚滚血河,他如同鬼影变幻,化为一团光芒跳跃着,不停地朝白衣和婉蓉心脏砍去,白衣凝神屏气,掌影飘忽灵动,一掌接着一掌,和婉蓉合力将他的招式接下。 “我们走。” 势天工紧握怪刀,惜字如金的说完三字,刀气森然,猛地一刀化为五道刀气,瞬间将温家五老炸成一堆碎肉。 “嘿!老大被天阴宗魔女所伤,看来伤得很重啊!竟然都拿不下那小妮子和臭小子。” “嘿嘿!我们走吧!”高龙矮虎化为团光芒,急忙朝门外飞去。 温青青见温家五老瞬间被灭杀,脸色苍白,依偎在袁承志怀中,双瞳中升起淡淡的哀伤,他们虽然死有余辜,可到底是自己的伯伯。 宵灯高挂,明月悬空,白衣和袁承志、温青青在衢州渡口告别,白衣没将韩金儿是天命教艳女的事告诉袁承志,天命教势力浑厚,一直隐藏在暗处,定是蓄积着阴谋,自己万不可打草惊蛇。 蓉儿冰凉的玉臂挽着白衣,两人漫步在清凉的夜市,冰糖葫芦的叫卖声随着风雪越飘越远。 “衣哥哥,衣哥哥!”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白衣蓦然回首,一个香娇玉嫩的姑娘站在灯火阑珊处,她圆圆的脸蛋,乌黑的大眼睛摄出欣喜的光芒,白嫩的小手捋着胸脯前的秀发,却是郑萼。 郑萼跑到白衣面前,喘着娇气,瞧着那天香国色、水嫩娇美的蓉儿,鼓着腮帮嗔怒地喝道:“人家还以为你死啦!暗地里都哭过,你却是在这儿风流鬼混呢!” 蓉儿清眸闪烁,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正笑眼盈盈打量自己呢!只听她说道:“这位姑娘真是水灵呢!好美丽,比仪琳姐姐都美呢!” “郑萼,这位是婉蓉,你怎么在衢州啊!” 郑萼脸蛋晕红,天真可爱地嬉笑道:“那可真是奇了,你能到衢州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衢州,我替我爹来参加八珍会呢!” “八珍会?” 郑萼不理会白衣,牵着蓉儿水嫩的手欣喜羞涩地道:“姐姐,你的手好嫩滑呀!你看都要滴出水来了。” 蓉儿的肌肤滑嫩无骨,如同凝脂,郑萼趁机揩油笑道:“八珍会是南宋美食厨艺比拼会,有好多的山珍海味,姐姐你秀色可餐,不去真是可惜呢!衣哥哥你说对不对。” 蓉儿摆着宽阔的黑貂氅袖,滑腻的玉手抽回,紧紧挽住白衣,妙目水波涟漪看着郑萼道:“你怎么能叫衣哥哥呢?我不许你叫得比我亲。” “嚯,你不许我叫,那我偏要叫呢!衣哥哥,衣哥哥……” 白衣瞧蓉儿脸色微怒,抽出翠绿色的竹剑来,吓得一跳,他哪知女人吃醋时暴怒的心理,蓉儿虽似江南的水,但看似平静的钱塘江,蕴藏的能量也能惊天。 “蓉妹,我刚瞧到那首饰店的镯子,我给你……” 蓉儿水眸中升起雾气,泪水如珍珠滚落,瞧着白衣,咬着粉嫩的嘴唇,楚楚可怜地说道:“我不要!” 郑萼哪知道这叫婉蓉的姑娘说哭就哭,生怕别人抢走她的衣哥哥,将白衣一推,白衣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搂住她挣扎的丰腴娇躯。 “真是的,他叫你蓉妹,还叫我郑萼呢!那我以后叫她衣爷爷好了,这样你就会开心。”郑萼鼓着腮帮说道。 白衣向郑萼投去感激的神色,替蓉儿抹去晶莹的泪水,牵着她的小手走进首饰店,替她买了一个玉镯。 蓉儿脸蛋娇羞,将玉镯递给郑萼,清凉地说道:“郑萼妹妹,我刚才太激动啊,我将这个镯子送给你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你也别怪衣哥。” 郑萼愁容瞬间绽放出花朵来,将玉镯套到雪白的手腕上,晃着手腕迎着灯光瞧了瞧,嬉笑道:“放心吧!我才懒得和他计较呢!姐姐你这么美,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第六十五章:琼楼美食宴 白衣再给蓉儿买个玉镯,亲自帮她套到手腕上,三人来到珍馐居,珍馐居有七层,碧瓦朱檐,精致玲珑,门前挑着几盏纱灯,灯下站着官兵。 郑萼拿出馅饼般的令牌,将它在守卫面前晃了晃,那守卫极其恭敬让开条道,白衣询问郑萼番,才知道他父亲是南宋的刑部尚书郑承允。 珍馐居每层都井然有序摆放着长桌,坐满富商、官员,墙上挂满灯笼,灯笼绘着画谜,有的写有上联,厅堂中的梁柱贴着‘沽酒客来风亦醉,欢宴人去路还香’的句子。 大厅绸缎铺就的长桌上金碗玉盆盛满无数的山珍美味,柔和灯光旁站着才子佳人,正细细品尝着美食。 “小郑萼来啦!美娘正念着你呢!”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她螓首蛾眉,娉婷多姿,形体袅娜,挽起的玉臂血红梅妆一点,笑容若春风拂柳,却是一个珠圆玉润的美厨娘,她便是北清著名的点心师萧美人。 白衣瞧她面若夹岸芙蓉,目似澄澈秋水,仪态高雅、的确不愧美人之名,郑萼嬉笑道:“美娘,怎么没瞧见梵姐姐啊!” “郑萼妹妹,你倒是来得很巧。”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飘下,她乌黑的秀发用一方丝帕裹住,却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蓉儿细细打量她,她的身材曼妙纤细,容貌清雅脱俗,姿色比萧美人不遑多让,她的容貌如一幅天然风景画,透着轻灵秀气,极为可人。 “梵姑娘,既然你我都到了,哪何人能做我们的点评呢!” 郑萼乌黑眼珠一转,瞧着梵正嬉笑道:“茶野和茶鬼在丽春院斗茶,美娘和梵姐姐可知道那评委是谁?” “我虽在庐山苦修,但也听说过此事,那位叶公子茶艺精湛,想来也懂烹饪此道了。”梵正的声音如同贯珠,轻快悦耳,煞是好听,她美眸瞧向白衣,笑道:“莫非少侠就是叶白衣。” “就是他。”郑萼小手指在他背心一戳,将他给推出去。白衣瞧着萧美人和梵正丰富的表情,拱手笑道:“两位神厨若信得过在下,小可愿意做点评。” 萧美人掩着嘴儿,笑意融融地说道:“公子这般雍容闲雅、风流潇洒,又是郑萼的好友,美人哪能拒绝呢!” “这次点评本该由厨王王小余点评,他临时有事无法前来,点评美食自身需对厨艺有极深造诣,叶公子确定自己能够做来。” 蓉儿撇嘴道:“衣哥哥做的饭菜可好吃啦!他煮的鱼汤像珍珠呢!喝在口中像小鱼儿跳来跳去。” 两女神情皆是一愣,想不到白衣竟有此等造诣,梵正轻笑道:“那请吧,叶公子。” 一辆餐桌被几个大汉推来,白衣掀开蒙着的纱布,餐桌上共有二十个白玉大碟,却是副王维的辋川图,白衣深深地被震撼,实在想不出何人的妙手能拼出这天下无双的宴席。 这美食构成的画卷山清水秀,林木苍郁,溪流潺潺,峰峦耸翠,秋冬春夏,变幻莫测,阴晴雨雪,空濛迷茫,彻底将全场震撼。 “梵姑娘拼出的图叫辋川图,是王摩诘晚年隐居地辋川别墅的绘图,共有二十副景象,玉碟中的每副美食图都能独立成景,彼此又构成一幅连绵的风景画,实乃是天下一绝。” 白衣瞧向众人道:“我先来说说辋川图,王摩诘自称辋川图写尽人间山川,大家瞧玉盘的景象,有的山谷葱郁,有的云水飞动,有的茂林修竹,梵正姑娘的拼盘包罗万象,无所不容,要用美食拼出这样一幅画卷,简直比登天还难。” “用美食拼辋川图需要精巧的艺术构思和精湛的刀工,梵正姑娘气质如兰,才华馥比香,只有梵正姑娘这般的奇女子才能创造出如此富有诗意的美食,辋川图拼盘用脍、肉脯、肉酱、瓜果、蔬菜等原料雕刻、拼制、染色而成,那是一项何其浩大的工程。” 白衣瞧着屏住呼吸的众食客笑道:“大家知道这么多的材料,要烹饪选料,使荤素搭配合理,味道独特,不仅需要超凡的记忆,难度也是奇高。” 他拿起玉盘旁的银筷子,轻轻尝了口拼盘的美食,只觉得自己和天地山川合二为一,一股暖流通向他的四肢百骸,他似乎穿梭在辋川别墅中,领略着春夏秋冬四季的美景。 “梵姑娘清新淡远,自然脱俗,如同天然的画卷般美妙,真是良人和美食万不能辜负,这二十副美食图的意境和味道亦非言语所能表达,希望各位来客待会能够细细的品尝。” 白衣见梵正妙目流转询问他最终的点评,遂笑道:“梵姑娘所拼的辋川小样群山环抱,树林掩映,亭台楼榭,云水流肆,无一不精,无一不有,有悠然超尘的意境感,可谓是将菜肴与造型艺术融为一体,使菜上有山水,盘中溢诗歌。?” 郑萼嗅着芳香四溢的拼盘,拉着蓉儿走到拼盘前,白衣将银筷递给二女道:“这拼盘扒、炸、炒、熘、烧无所不用,有荤有素,有咸有甜,用料精细,山珍海味无所不容,你们尝尝。” 蓉儿细细品尝口,她的吃姿甚是美妙,使人赏心悦目,双眸荡漾着水光,清凉地笑道:“有的入口即化,有的弹性十足,有千百种口感,好像欣赏着一副壮阔的美景,却互不相冲。” 白衣走到另一桌被推来的美食前笑道:“接下来是点评美人姑娘的点心。” 他掀开食布,却是副百花的绘谱,姹紫嫣红,四季花开一糕点,真当是色彩斑斓,瑰丽到极致,却没有丝毫的凌乱感。 “看着这副点心构造成的百花图如同沐浴花海,每吃一口点心都好似在不同的花蕊间吸食蜜汁,大家瞧美人姑娘捏成的茉莉花小巧可爱,娇小玲珑,洁白如雪,姿态甚好,像个曼妙的小姑娘,我拿着这糕点,感觉在抚摸小姑娘的肌肤。” 萧美娘脸蛋绯红,轻盈笑着,笑声如同风吹百花,竟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糕点是四季的花卉,有梅花、桃花、桂花、桔梗花、含笑花、山茶、水仙、金银花等五十多种鲜花,尚有蝴蝶、蜻蜓点缀,要用点心构造出这样一副图,需对百花细致入微的观察。” 白衣吃口点心,缕缕暗香缠绕在口齿间,软而不塌,黏而不腻,他如同化为一朵朵花,领悟四季变幻的奥妙。 “美人姑娘选料时定是亲自咀嚼,挑选最精品的,生火时应该用的是松针,并收集百花的蜜汁精华融进点心中,百花的幽香借着松枝火苗的烘托,蒸笼的热气催使百花精华润物无声潜到点心中,充满百花的生机。” “倘若说梵正姑娘的菜上有山水,盘中溢诗歌,那么美人姑娘的点心就是百花争艳香满园,两位姑娘在美食领域各有成就,都是绝世的大厨,小可无法评出个输赢来。” 萧美人娉婷来到白衣面前,面若春桃媚笑道:“公子满腹经纶、言辞流利,美人佩服得紧,公子若来京城,一定要来醉仙阁找美人,美人还要好好和公子讨论番厨艺呢!” 白衣闻着她饱满娇躯散发的甜蜜香气,瞧着她艳丽明媚的神情,笑道:“美人姑娘相邀,小可哪能推辞,我到京城后一定会去醉仙阁的。” 萧美人是个很健谈的女子,她聪慧善良,待人热情,她的美让很多人嫉妒,她的人格魅力为她赢来诸多仰慕者,其中不乏政要名流和江湖名宿。 梵正瞧萧美人离开后,清婉地笑道:“公子的点评让梵正很欢喜,特别是那句菜上有山水,盘中溢诗歌。” 白衣瞧她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如同山野间的清泉,说不出的清纯爽净,温和的笑道:“梵姑娘别笑话我就好,倒是梵姑娘的拼盘让小可大开眼界。” “美人邀你到京城游玩,那我便邀你到庐山隐居的小筑赏月观花,我隐居在庐山的玉帘泉瀑布,时刻恭候着公子大驾呢!” 梵正身姿飘渺掠走,却是武功极高的妙女子,郑萼嘻嘻笑道:“衣爷爷,你真是口若悬河,说几句话便俘获两位美娇娘的芳心,以后倒不用愁吃的。” 白衣瞧蓉儿神色隐有不悦,尴尬地笑道:“蓉儿,郑萼小姑娘总喜欢调侃我,你千万别生气。” “衣哥哥,蓉儿永远都不生你的气,我们走吧!”蓉儿含情脉脉瞧着白衣,挽住他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郑萼忙跑上前挽住蓉儿笑道:“郑萼小姑娘孤苦无依流浪在外,都没有地方住呢!就让我跟着你们,衣哥哥,令狐大哥的事我还要告诉你呢!” 衢江客栈中,白衣听完郑萼的话暗叹口气,令狐冲用独孤九剑大败封不平和成不忧,岳不群怀疑他学会辟邪剑谱,后来紫霞秘籍被盗,六猴儿被杀,他更是蒙冤,差点被逐出师门。 “桃谷六仙、不戒和尚胡乱给他治病,令狐大哥只怕命不久矣,金刀王说那笑傲江湖的曲谱是辟邪剑谱,多亏绿竹巷的婆婆辨识出是演奏的曲谱,岳不群也真是老糊涂,竟相信金刀王元霸的话。” 灯光映着郑萼雪白的脸颊,她鼓着腮帮气鼓鼓继续说道:“令狐大哥和岳不群离开洛阳后一路上都有江湖群侠照顾他,你们说有没有趣!他们却是要到五霸岗去,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 白衣心想三师姐说大理无量山的琅嬛福地有大量武学典籍,嘱咐自己前去精修武功,但五霸岗的事情他也想去瞧瞧,令狐冲的异种真气也能用他的北冥神功化解。 他们赶路三天,来到五霸岗前的霸江前,突然两道滚滚黄沙朝他们袭来,待黄沙散尽,却是两个青面獠牙、豁嘴斜眼的丑陋怪人,他们嘴中正撕咬着血肉模糊的女娃腿。 左边是个肥胖黝黑的汉子,他擦着嘴角的涎水,凝视着白衣阴森笑道:“这肉一定香软可口,红烧却是很好。” 白衣早猜到他们的身份,将两女拉到身后护住,轻轻摇着木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右手快速掐着岱宗如何算法。 “娘的,红烧哪有清蒸的好,上次吃的女娃娃红烧,这次我们就得来清蒸。”白胖子瓮声瓮气喝道,显然对黑胖极为不满。 郑萼花容失色,躲到白衣身后,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喝道:“哈,原来是十恶不赦、丧心病狂的漠北双雄啊!你们都不长眼嘛,竟敢拦截我们。” “小姑娘,我要将你剁成肉渣,泡酒喝……额……” 那白净胖子话尚未说话,一道魅影重重的男子闪过,一剑斩出,他的头颅瞬间落地,片刻后鲜血如扇形的喷泉洒出,声音像风声淅沥,白胖子朝前走得几步,轰然倒下去。 白衣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魔种不知不觉侵蚀着他,刺骨的风吹拂他的头发,他笑道:“恒古吃人者,付出的代价便是生命!” 一道跳跃的剑光朝黑胖的胸口刺来,这一剑避无可避,黑胖神情惊恐,骇然喝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屠夫该隐的……” 断水剑穿透他的心,剑气炸裂,黑胖瞬间爆炸化为堆血肉,白衣蹁跹飞回,看着脸色苍白的郑萼道:“美丽的郑萼姑娘,你该醒醒啦!” 郑萼看着他和煦的笑容,散发着温暖的香气,脸蛋羞红地道:“你真不害臊,你这样当面调戏我,你的好蓉妹可要生气啦!” “哈!你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你不调侃我,我就得烧高香呢!” “衣哥哥,他说的屠夫该隐是什么人?” 一道娇媚婉转、荡人心魄的声音传来,只听她嘻嘻笑道:“公子真是好武功呢!竟然杀掉漠北双雄,屠夫该隐可是难惹的敌人呢!” 越婉蓉顺着声音瞧去,江面上出现艘大船,船头站着个苗家装束的丰腴美女,她穿着一件百褶裙,衣裙短不及膝,显得婀娜动人,丝毫不惧冬日的寒冷。 第六十六章:蓝凤凰(第二更) 白衣瞧她衣服样式复杂、色彩艳丽,猜到他是五毒教的,白衣对蓉儿和郑萼笑道:“我们去瞧瞧吧,看她是何方圣神。” 郑萼只会些花拳绣腿,却是渡不过大河的,白衣将她拦腰抱住,她的腰肢柔软得像花瓣,郑萼嘻嘻笑着,伸出雪白的手臂搂住白衣道:“婉蓉姑娘,衣哥哥好舒服呀!” “你……” 蓉儿神色清冷,猛一跺脚,像缕风朝大船掠去,白衣瞧郑萼嬉笑的表情,施展凌波微步,踏浪而行道:“郑萼姑娘,你怎么那么喜欢和蓉儿抬杠。” 郑萼努着小嘴道:“你可真是没良心,嚯!她能够吃我的醋,我就不能吃她的醋,你不如将我扔到江中淹死掉好了。” 白衣紧紧搂住她不停的扑腾身子,她活像只受惊的小鸟。 “郑萼姑娘,我将恒山派剑法都教给你吧!虽然没有你定逸师太的精妙,但也能够……” 郑萼的胸脯如慵懒的白鸽、灵动的玉兔挤着他,撇着粉嫩的嘴儿道:“那真是奇怪呢!我爹爹的武功可高啦!我都不要学,凭什么要和你学?你叫我郑萼姑娘,我很讨厌你。” 白衣瞧她俏皮可爱的模样,嘻笑道:“那我叫你萼美人好了。” 白衣将手臂抽离郑萼的腰肢,瞧着那说话的女子,她约莫二十七八岁,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被江风吹而向前,双脚裸着,露出十根粉嫩的脚趾头。 “在下叶白衣,阁下可是五毒教的?” 女子风风韵韵、落落大方笑着,一双圆圆大眼睛打量白衣道:“我叫蓝凤凰,原来是叶公子,江湖传闻叶公子没死的消息,竟然是真的!那倒有趣呢!” 郑萼拉着蓉儿的玉手,瞧着蓝凤凰嘴唇上搽的胭脂粉红,调侃的笑道:“想不到能遇到只凤凰呢!那倒真是奇了。” “你们瞧,主角要登场啦!” 一艘船泊在岸边,船上站着一男一女,是岳不群和宁中则,他们身旁有五六个华山弟子,林平之、岳灵珊、娟儿和芸儿都在其中。 蓝凤凰的船接近华山派的船,四个苗女从船篷中走出来,这些姑娘都是十**岁,穿着蓝布染花的厚裙,腰中缚一条绣花腰带,腰间悬着精致的竹篓。 她们掌心捧着瓶酒,酒壶只有巴掌大,该是稀世珍酿,蓝凤凰不再理会白衣,也没有说屠夫该隐的事,她带着众女径直朝华山派的船走去。 蓝凤凰瞧着那婀娜饱满、水嫩得像蜜桃般的妇女,双眸微亮,似一窜铃铛般笑道:“想必你就是宁女侠,你的确很美呢!听说你的剑法很高,是也不是?” 宁中则秀眉微蹙,心想她若谦虚回答,有损华山声誉,若回答武功很好,未免太过无理。 娟儿嘻笑道:“那是肯定的,我们师娘人美,剑法又高,你可是没有机会瞧见的了!” 岳不群瞧蓝凤凰既美貌、又风骚,心想她定是邀冲儿前来五霸岗的妖女,想诱骗冲儿步刘正风后尘,口中冷冷笑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来是做什么?” “我找令狐冲。” 船篷中传来一道欣喜的笑声,令狐冲跑出来,瞧着那明艳的女子喊道:“好妹子,是你来啦!” “令、令狐冲,还有我们呢!你欢不欢迎,开不开心。”桃谷六仙身法如大鸟般掠来,六道声音争论不休,却是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令狐兄弟,别来无恙。” 由于白衣改变气质,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江湖传闻他被峨眉派周芷若杀死,都没能注意他,可他刚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有惊喜、有害怕、有惊讶,所有人的表情都极其丰富。 桃谷六仙七嘴八舌喝道:“臭小子,你怎么还没死,上次你被我们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 “对啊,你若再不走,我们可要将你撕成碎片啦!”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众人瞧着那女子,瞧她国色天香,如同秋水伊人,皆是眼前一亮,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水做的女子。 “你们敢伤害我的衣哥哥,我就杀了你们。” 蓉儿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剑意,四周的山川江水皆融合成她的剑意,桃谷六仙小声闹成一团,却是不敢吱声了。 宁中则和岳不群瞧着白衣,心中各有想法,宁中则笑道:“叶少侠,你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多谢岳夫人挂心,芸儿、娟儿,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白衣瞧着两女,两女手牵着手,娟儿粉嫩的玉臂举起,摇晃着手中的长剑,嬉笑道:“你不知道,你还活着,我和芸儿多么的开心。” 芸儿朝桃谷六仙扮了个鬼脸,说道:“那六个坑坑洼洼的臭老爹,真是不知羞耻呢!明明被你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却总喜欢反着说。” “就是,就是,真是为老不尊,像六个三岁小孩!和他们一起玩那可真是无趣得很呢!” 众人瞧宁中则的两个女弟子伶牙俐齿,天真调皮的样子,都开心的笑了,白衣见岳不群旁边的那个男子,他十六七岁,俊逸中透着文雅,顾盼间神采飞扬,手中握着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如同条青龙。 “兄弟,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们大醉一场。”岳不群冷哼一声,喝道:“冲儿,你身体还没复原,怎么能喝酒呢!” 桃谷六仙一阵骚动,便要动手撕岳不群,那青年剑客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剑气外放,面现紫气,手中长剑掀起狂风朝桃谷六仙的天灵穴罩去。桃谷六仙心中骇然,却不知华山派何时多了个如此年轻的高手。 蓝凤凰娇柔的声音响起,说道:“嘻嘻,别的酒不能喝,我的酒却能喝呢!听说华山派好汉众多,可别推辞我这个女人家!” 蓝凤凰自顾自走进船篷中,命那四名苗族少女将四瓶酒摆放到桌上,开了一瓶倒在碗中,只闻见满船的花香和酒香。 那和桃谷六仙对峙的青年腼腆害羞笑了笑,唰地收回长剑,身影一晃站在岳不群身前,再次沉默起来。 众人走进船篷中,芸娟两女嬉笑着走来,打量着婉蓉和郑萼笑道:“这么漂亮的两位姐姐,叶大哥你倒是好福气呢!” “那个小男孩是谁?他怎么会紫霞神功?他的剑术很精湛啊!” 娟儿道:“他叫王宁,据说一直在闭关苦修,我们也是前几天才见到他呢!他也是我们家乡来的,他七岁就拜进华山了。” “他很害羞,很听师傅的话,我们和他说话他都会脸红,我们玉女峰的女弟子都很喜欢调侃他呢!”芸儿接着道。 “好香的酒!”郑萼走进船篷,一股馥郁的香气迎面扑来,她闻着酒香,脸蛋微红,蓝凤凰明亮的眼睛透着笑意道:“这香味越重越好,不然有蛇和蜈蚣等毒虫的腥味呢!” 她瞧着众人疑惑的神色,朝白衣抛了个媚眼笑道:“若在平时,我可不拿出这种酒来,这令狐冲是我蓝凤凰的朋友,那叶公子练成长生诀,可称得上是奇人。正因为他们在,我才肯拿出这酒来,我这酒叫五宝花蜜酒,你们瞧瞧。” 她站起身来,将酒碗拿到众人的面前,只见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酒中浸泡着五条毒虫,却是蛇,蜈蚣,蜘蛛,蝎子和蟾蜍。这五种毒物色彩斑斓,定是奇毒无比的。 “你们谁敢喝?倘若是死啦!我可不会负责的。” 众人知道她是五毒教教主,精通蛊毒,哪敢喝毒女酿造的酒,只听她嘻嘻笑道:“难道在场的就没有英雄好汉。” 桃谷六仙听蓝凤凰说他们不是英雄好汉,大骂起来,便要将蓝凤凰分尸,只见六道虚影朝她涌去,又迅速的退开,他们的脖颈处各有只幽蓝色的小蜘蛛。 “桃谷六仙,你们要成仙啦!” 蓝凤凰妖娆地笑着,六仙的眼珠乱转,他们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蓝凤凰裙风舞动,纤细的手臂一挥,那六只小蜘蛛瞬间消失了。 “我来,我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白衣和令狐冲来到蓝凤凰面前,白衣直接将一壶酒灌到肚子里,细细咀嚼着嘴中的五毒,感觉浑身的气劲慢慢增强,笑道:“酒的味道很好,可惜那五毒真如同嚼蜡。” 蓝凤凰见他还想拿一壶酒,忙制止他道:“你若是喜欢喝,不如和我一同回五毒教,我天天给你喝!” “我看令狐大哥很好呢!你找我的衣哥哥做什么,他还要陪我练剑,哪能给你拐走。”郑萼撇嘴瞧着蓝凤凰,显然十分的不满。 “五宝花蜜酒一金难求一口,你却喝了一壶,凤凰教主哪舍得让你再喝!” 一道蓝影从窗户中掠了进来,众人瞧去,却见他穿着一身茧绸长袍,头顶秃了一半,乌黑的短须,五根手指十分肥胖,身材也很臃肿,阳光映着他红光满脸的脸,显得十分的和蔼可亲,他左手拿着把玉扇,衣衫华贵,显然是个富商。 “令狐冲,你喝还是不喝呢?我们苗族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男人。”令狐冲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只觉得浑身充斥着气劲,却是凭空增长十年的内力。 蓝凤凰将那两壶酒藏在腰间的小竹篓中,瞧着那富商笑道:“游奸商,你这样说我蓝凤凰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七章:希夷养吾 “蓝教主,上次我卖给你的西域琥珀杯,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硬要买的,难道我能不卖吗?我做买卖童叟无欺,你叫我奸商可诋毁我的名誉。” “我瞧你嫌命太长。” 蓝凤凰声音刚落,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令狐少侠,我们来接你了,你快随我们上五霸岗,我们都等着给你磕头。” 岸边黑压压一群人,领头的是个矮胖子,他脑袋极大,生着一撇胡须,晃头晃脑,形相十分滑稽,江湖人称杀人名医平一指。他旁边妇人四十来岁,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是他的妻子。 “你们想做什么?”岳不群瞧着那群黑道人物,心想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冲儿真的和日月神教有勾结,不然他们怎肯给冲儿磕头。 平一指瞧都不瞧说话的岳不群,冷淡地回道:“原来是岳不群老儿,我们来接令狐少侠上五霸岗,我要给他疗伤。” “华山派徒有虚名,要魔教的平一指出手才能治愈令狐少侠的伤势。” 岳不群听着黑道的辱骂声,愤怒地喝道:“令狐冲,这群人一路阴魂不散,此时还要给你磕头行礼、替你疗伤,你到底和魔教有何关系!” “师哥,冲儿是我一手养大,他定不会和魔教结交,你。” 岳不群袖袍一拂,喝道:“我看他和这群邪魔没什么两样,你不用包庇他,令狐少侠,请你和这群江湖的豪杰走吧!我华山庙小,容不下你。” 王宁脸蛋微红,怯生生地说道:“师傅,师哥他……” “宁儿,你年龄还小,不知江湖险恶,我相信你大师哥没偷盗紫霞秘籍,本想给他一次机会,谁料他是非不分,竟自甘堕落。” 桃谷六仙瞧岳不群走进船篷,纵身飞起,将愣在原地、泪流满面的令狐冲抬起飞速朝五霸岗掠去。 宁中则美眸瞧向白衣,她很欣赏他,常想华山派若有他这样的徒弟,或许会是另一番景象,可惜华山派的弟子中没有德才兼备、智勇双全,能揽起整座华山重担的人。 婉蓉瞧着宁中则,她的确是个娇美豪爽的美妇,比她身旁的女儿岳灵珊都要美貌得多,她那种无意间流露出的神闲微笑,宠辱不惊的淡定,那种风过无痕的从容,她的熟女风范给她增添了无数的魅力。 气剑两宗时期,她是华山玉女,岁月冉冉,她嫁给岳不群后,虽不复往日的青春,却是愈久愈迷人,如同好酒一样。 “叶少侠,芸儿和娟儿和我说你上次仗义出手的事,哎!冲儿这孩子虽然胡闹任性、轻浮好酒,却不至于偷盗紫霞功,他和那群邪魔结交定是被诱骗的,还希望叶少侠能够多多提点他。” “两位姑娘,我能和叶少侠借一步说话吗?”白衣瞧着宁中则朝船外走去,心中暗自纳闷,心想她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遂跟着她走了出去。 风吹动宁中则的随云髻,细细的黑发随风飘扬,她对襟儒群飘飘洒洒,腰间系着蝴蝶结的五色宫绦舞动着。 “叶少侠,就算师兄冤枉冲儿,他对我们也无半分恨意,他只会祈求有朝一日师哥能原谅他,可我了解师哥,冲儿的剑法突然精进,此事若给其它门派大做文章,说我华山派盗取辟邪剑谱,定有损华山派的荣誉。” 她的美眸闪烁着光芒,打量着白衣道:“叶少侠,我唐突的说起此事你很为难,但为了华山和冲儿,我恳求你替冲儿洗刷掉冤请,找到盗走紫霞秘籍的人。” 白衣心想令狐冲感情用事,随性而为,他心爱的师妹和林平之搞在一起,他对真相恐怕并不看重,口中苦笑道:“宁女侠既然瞧得起叶某,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宁女侠一个交代。” 宁中则听到他的话,神情复杂地瞧了他一眼,柔声道了一句多谢,便独自走上船去。 “叶少侠,那晚还得多谢你,最近我的剑招越来越顺手了。” 白衣瞧着玉树临风的林平之走来,相较以前的清澈无邪,稚嫩娇纵,他现在已经变得端方稳重,温文尔雅,难怪宁中则宁愿选他做女婿了。 对于林平之,白衣是真的希望他能幸福,或许这是他亲眼目睹林家夫妇死亡时的遗憾,他总想替林平之做些事情,他知道林平之表面虽文雅谦逊,淡然沉静,但他的骨子里孤傲倔强、刚烈隐忍。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杀死余沧海,他要亲自取余沧海的狗命。 “林公子,我和你父母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们是真豪杰,何况两老将我当做你的朋友,嘱托我要多加照顾你。” 林平之听白衣提起自己亡故的父母,凤眸中隐有泪光,咬着牙道:“青城派的余狗贼,我定会亲手取他的小命,谢谢你,叶少侠。” 白衣想起华山密洞中的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来,心想不如将这剑法交给林平之,娟儿和芸儿也可以练习,可自己终究不是华山派的门人,倘若将剑法交给它们,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只能投石问路了。 “林公子,我曾遇到过华山派气宗的一位老前辈,他教给我两套剑术,并嘱咐我交到宁女侠的手中。” 待得片刻,宁中则、岳不群,还有王宁、娟芸二女和岳灵珊、婉蓉、郑萼都来到五霸岗山脚下的空地上。 “叶少侠,听说你遇到我华山派的高人,那可是真的?” 白衣瞧岳不群疑惑的神色,唰地抽出断水剑,养吾剑是华山气宗的绝招,使的是浩然气息,浩然气息是由正义在内心长期积累而形成,并不是偶尔的正义行为便可以获得。 浩然正气和血刀门的血魔气是截然不同的真气,一种是极恶,一种是极善,修炼浩然正气,不能有丝毫的恶念,否则浩然之气便会衰竭,这种事情即使是从小修道的白衣也难以做到完美无缺。 施展养吾剑的人必须是仁义道德,善良之辈,否则施展出的剑招就毫无力量,白衣凝神静气,将所有的杂念瞬间清除,他瞬间达到不动的境界,浑身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一剑斩出。 一道月弧形般的剑光掠过长空,虚空似被劈成两半,河流中的水瞬间分开,形成虚空无水的月牙状剑气。 “这招是养吾剑,使的是浩然正气,五代时期的隐士陈抟抱道山中,洗心物外,养太素浩然之气,创出养吾、希夷两剑,希夷剑讲究清静无为,任其自然,达到一种虚寂玄妙的境界。” 所有人都如同听着天书,哪知道浩然正气是哪来的,所谓的清净无为,任其自然又是什么。要学会此两招剑法,需精通象术,但是象术之学博大精深,他们岂能懂。 无奈下,白衣只打算将养吾、希夷的剑招教给他们,至于意境便不是他所能帮助的。岳不群瞧着宁中则笑道:“师妹,你的悟性一向比我高,不如便由你向这位叶少侠请教。” “师傅,你浑身浩然正气,我想你使用养吾剑,定是威力惊人呢!”王宁双眼射出光芒,说道。 岳不群气若神闲的笑道:“紫霞神功尚未攀登到最高的境界,岂能贪图新的招式,那养吾、希夷剑乃隐居华山的陈抟所创,你们需用心学习。” 众弟子瞧岳不群走回船篷,都惊叹于他那超然于物的想法,宁中则瞧着白衣,风致嫣然地笑道:“叶少侠,你便将剑招教给我们吧!” 白衣将养吾剑的剑招教给众人,宁中则领悟得极快,她本来正气凛然,使出的养吾剑也威力惊人,还颇有玉女的风姿。 王宁和林平之也学得有模有样,白衣其实对那王宁特别好奇,他的紫霞神功丝毫不弱岳不群,剑法的精妙更是胜过岳不群,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 白衣指导一番众人,瞧着坐在大青石上的婉蓉和郑萼,郑萼撑着小脑袋瓜,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众人,喊道:“衣哥哥,真是无聊呢!我最讨厌练武了。” “蓉儿,你试试吧。”一双晶莹如玉、温暖如玉的手牵着蓉儿,蓉儿脸色绯红,瞧着白衣道:“那蓉儿试一试!” 她抽出腰间翠绿的竹剑,剑光将她映得恍如仙子般,她浑身的气虚无缥缈,似乎根本不存在,她平淡的划出一剑,却惊出白衣浑身的冷汗来。她一剑既将希夷剑和养吾剑合二为一。 她的浩然正气很奇怪,并非一个人自身的正义,而是天地间自古存在的气息。生于山川湖泊宇宙间。 没有一丝的异象,她只是轻轻划了一剑,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划了一剑一模一样,白衣欣喜地抱住她,笑道:“好蓉儿,你真是太厉害啦!” 蓉儿水嫩的娇躯被她抱着,脸蛋羞红,觉得说不出的幸福快乐,瞧着白衣道:“衣哥,你搂得我喘不过气来啦!” 白衣忙松手,笑道:“我好开心呢!这样就没谁敢欺负你了!” “你会保护蓉儿,蓉儿就算没有武功,也不会害怕的。”白衣瞧着她认真纯净的眼睛,心隐隐刺痛,蓉儿难道真的对他已经情根深种。 第六十八章:钟灵敏秀 (最近更新的速度会暂时放慢,以后会不定时爆发的,大家等着吧!另外多谢喜欢本书的读者,猴面包树多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白衣将绵里藏针教给郑萼后来到五霸岗,令狐冲体内有八股异种真气,一路服食诸多的灵丹妙药,身体的机能几近崩溃,他的异种真气北冥神功倒能治愈。平一指号称杀人名医,医一人,杀一人,他擅长的是外科手术、异种真气的问题他实难以解决。 五霸岗围满数百名黑道的高手,白衣斩杀的漠北双雄便是来参会的其中之一,一间草棚中平一指正给令狐冲号脉,平一指脸色苍白、枯萎的嘴唇颤抖,神情恍惚、显得极其失魂落魄。 令狐冲体内的真气像溢满的湖泊,想替他治愈的人不仅不泄出真气,反而将自身的真气强行灌输到他的体内,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如汹涌洪水,似要将他撕裂。 单单是异种真气的问题,平一指也想到个办法救治,但令狐冲嗜酒如命、好勇斗狠,又吞食数十种补药,为情所困,心灰意冷,此病错综复杂,已非平一指所能掌控,竟痛苦得他刹那间白发,脸上皱纹深陷,一瞬间竟苍老了二十岁。 平一指和平夫人都很古怪,平一指是个很怕老婆的人,平夫人是个身材魁梧的黄脸婆,平一指很惧内的原因是惹不起妻子,他永远不敢执政党发号施令,也不敢和平夫人唱反调。 他对自己的妻子恨入骨髓,他想将恶妻一刀杀害,却没有那个勇气,黄河老头知道他恨妻子,为给怪病缠身的女儿治病,竟残忍地将平夫人全家都杀掉了,平一指很是开心,就给他女儿配制了续命八丸。 平一指虽然惧内,但他有引以为傲的医术,在场的不少黑道高手都被他救过命,可探查过令狐冲的病情后,他最后的一点骄傲彻底崩塌,他这样的人,若没有值得引以为傲的事情,那只有一个结果‘死’。 “庸医杀人,庸臣误国,你们都是好意,可你们谁知道令狐冲的病情?竟敢随便给他喂药,他的病我无力回天,治不好人,我实在愧对杀人名医的名头,更得不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他运转内劲,猛地震碎心脉,狂喷数口鲜血,却是倒地死了。令狐冲吓得满面青白,轻轻摸着他的胸口,一点气息都没了。平夫人黄脸透着丝冷峻,嘲笑道:“活着没用,死掉也没用,因为你一个人,累得我们全都要惨死。” “这些魔教妖人真无情,每个人都盼着对方快点死,那三尸脑神丸到底是什么东西?”白衣暗暗想道。 众人噤若寒蝉,片刻后议论纷纷起来,都是惊恐万状,忧心忡忡,相互争吵不休,大骂平一指的无能。 “明年端午若没有解药,我们体内尸虫就会脱伏而出,我们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可惜蝶谷医仙胡青牛死于非命,否则我们还有一线的生机。”一道身影掠来,却是个手持破扇,衣衫褴褛的落魄书生,他是祖千秋。 桃谷六仙慌张地说道:“这,这可怎么办?” 白衣瞧那落魄书生已知天命,皮肤焦黄如土,酒糟鼻,双眼无神,下巴戳着几分胡子,衣服上油光闪闪,十根手指甲全是污泥,身材虽是瘦削,却挺着一个大肚子,倒是滑稽得很。 “令狐兄,你体内的异种真气我或许能化去。” 众群魔好似抓住救命稻草,都欣喜的瞧向叶白衣,令狐冲却冷冷道:“大丈夫哪在乎生死,不劳兄弟你费心。” 祖千秋面色煞白,朝令狐冲磕头道:“令狐公子,您是潇洒仁侠的豪杰,只有您配得上圣姑天仙般的女子,您一定要替我们求情啊!我们的命掌握在令狐公子您的手中。” “一群饭桶,真没用”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犹似黄鹂鸟般歌唱,是个身穿淡绿衣衫的艳美少女。 她的肌肤白得犹如透明般,千娇百媚、香艳夺目,她瞧向令狐冲腼腆娇羞,应该是祖千秋口中的圣姑。 “你,你是老婆婆,你的声音这般清脆娇嫩,我早该猜到的,我可真是傻啊!”令狐冲瞧少女含情瞧着自己,不由得心口一热,强撑着身子便要上前。 “你们都滚吧!端午前我会给你们解药的。”众群魔听到女子的话如蒙大赦,竟真的朝五霸岗山脚滚去。 女子娇羞的瞧着令狐冲笑道:“我的声音又粗糙、又嘶哑,就像乌鸦一样,你才当我是老婆婆吧!” “那真是奇怪,今时不同往日,世上的乌鸦竟比夜莺的歌声都还好听。” 郑萼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令狐冲脸上转了转,嬉笑道:“令狐大哥,你瞧见美女,气色却好多了呢!” 白衣不想和日月神教打交道,将宁中则的话转告给令狐冲后便离开五霸岗,令狐冲的伤势他倒不担心,有日月神教的圣姑在,令狐冲定能转危为安。 郑萼回峨眉后,白衣带着蓉儿游玩一番,她因是偷跑出来,遂准备回白猿山向越女阿青请罪,白衣只能独自前往大理,他准备在琅琊福地随意学几招武功,糊弄过三师姐的吩咐,便到江湖中寻找偷紫霞秘籍的那人。他离开前仔细向令狐冲了解过当晚的事情,他想此事嵩山派定脱不掉干系的。 大理虽是南疆小国,但少数民族众多,主要有白族、苗族、瑶族等根深蒂固的势力,段式建国起便开始拉拢这众多的古老势力,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白族少主刀白凤成亲,便有一定的政治因素在其中。 段式一脉信奉佛教,大理国共修炼大小寺庙六十座,其中以国寺‘天龙寺’最为有名,也是大理皇室的武学圣地,白衣来大理前大致了解过大理的武林势力,除五毒教、点苍派外,最值得当心的是苗族和瑶族。 无量山蔓延百里,雄奇险峻,白衣听闻普洱茶的名声,特地到当地的茶馆品尝了一番,普洱茶苦显涩弱,涩却较长,汤质饱满,有股山野的气韵。 “来壶茶。” 一道既娇且嬬,语音柔软的云南话传来,白衣瞧去,却是个小姑娘,她一袭青衫,纤细的腰间缠着条雪白的束腰。 白衣瞧她脸蛋圆圆的,嘴角边有个小小的酒窝,脸若朝霞,目比秋水,肤如凝脂,容貌明艳照人,却是越看越觉得她美丽。 小姑娘刚刚坐下,茶馆走进来一群人,都手持长剑,是大理点苍派的弟子,领头的老者五十余岁,马脸浓眉,不怒而威,却是点苍三隐之一的纯阳子。 “哼,那钟万仇竟敢残杀我点苍派的弟子,老夫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纯阳子瞧着个手臂被削断的弟子,冷喝道:“你将那日的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来。” 断臂少年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哭丧地回道:“万劫谷那姓钟的狗贼外号见人就杀,那是铁定错不了的,我们曾瞧见他妻子和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私下偷情,那天我们在弄栋府褒州的客栈中嘲笑他戴了顶绿帽子。” “哪料那绿毛软乌龟就在现场,不由分说便杀害我青城派三人,他个日脓(窝囊废)的,我给他道歉,让他找段正淳去算账,他哪敢得罪镇南王,说我胡说八道,便将我的胳膊给卸掉了。” “师伯,这软毛乌龟蛋真不是个好鸟,我说他戴绿帽子是事实,哪是子虚乌有的事,那怂蛋真不是个玩意儿。” 纯阳子猛地一拍桌子,浓眉倒竖,喝道:“那钟万仇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博辰,师伯定替你讨回公道。” “嘻嘻,那可难呢!” 只瞧她腰间的束带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博辰的喉咙咬去,眼见那汉子就要命丧当场,白衣施展凌波微步,一阵清风拂过,白衣手中已提着只闪电貂。 白衣瞧着她纤细的腰间,她腰间只有条极细的白丝绦飘舞着,方晓得她让貂儿缠绕在腰间伪装腰带,不经意便能致人于死地。 白衣瞧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清新可人,却出手狠辣,眉头微蹙道:“这么灵动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喜欢打打杀杀!” “叫他岔巴(多嘴),你整喃(做什么)帮他,你拔毒、颠东、捂俗,真是勾不走。” 她软糯糯的云南声音极是甜美,白衣哪听得懂她说什么,瞧着她微怒的表情,赛雪的肌肤粉嫩透红,使她愈加娇美起来。 “听你说话像吃蜜糖,可惜却听不懂你说什么?” 她噗嗤地笑出声来,却是笑魇如花、天真烂漫,说不尽的纯真可爱,她嘻嘻地笑道:“我说让你多嘴,你做什么帮他,你这样又可恶,又糊涂,还讨厌,真是不受欢迎呢!” 白衣将木轮劲围绕闪电貂,安抚它暴躁的情绪,将它抱到怀中,走到女子面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将闪电貂递给了她。 女子明朗的笑着,接过闪电貂道:“它谁都不许抱的,你让它没咬着人,它心里可难受啦!它怕被我责罚呢?怎么还肯让你抱着,真是奇怪。” “我叫叶白衣,你叫什么?它哪儿难受,不如咬我一口给它出出气。” “我叫钟灵,你真是傻,它咬你一口你就中毒死掉啦!”钟灵吐气如兰,伸出三根洁白的手指,轻轻爱抚着闪电貂柔顺的毛发。 “好名字,钟灵敏秀,凝聚天地山川的灵气,才能孕育出你这般灵动的小姑娘来。” 钟灵抱着怀中的闪电貂,瞧向怒气冲冲的点苍弟子,灵越地说道:“可不许油嘴滑舌,有人要杀我呢?我会轻功,可要逃跑啦!” 白衣瞧她并没有移动葱绿色的鞋儿,心想她年龄尚小,实不该为此丢掉性命,遂朝纯阳子笑道:“她只是个糊涂的小姑娘,难道几位也要为难。” “你就是瓜州渡口大战群雄,襄阳城英雄大会一剑制敌的叶白衣。”纯阳子惊愕的瞧着白衣,想不到竟是个潇洒的公子。 白衣温润的笑道:“惭愧、惭愧,正是不才。” 纯阳子马脸铁青,一拂袖子,瞧向钟灵冷喝道:“小姑娘,算你的运气好,我们走”。xh.212 第六十九章:瘟神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钟灵将闪电貂缠绕在腰间,笑道:“想不到你名气挺大,你是中原人,来无量山做什么?” “万劫谷的谷主叫钟万仇,你是她女儿?我听说无量山有块壁玉,月夜时常有仙人舞剑,所以想瞧一瞧。” “原来是这样,神农帮帮主司空玄要攻打无量剑派,无量东西两宗都聚集在剑湖宫商量对策呢!你陪我瞧瞧热闹去。” 两人一拍即合,钟灵先行一步到剑湖宫,白衣来到无量剑派的禁地,他瞧悬崖峭壁间瀑布飞溅,瀑布后面是紫黑色、光滑如镜的玉壁。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顺着瀑布朝山谷掠去,山谷下有个温文尔雅、气宇轩昂的文弱书生。段誉瞧着崖顶掠下神仙般的男子,心脏嘭嘭直跳,心想难道他就是陪伴神仙姐姐的人,他倘若发现我爱慕神仙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白衣来到段誉身旁,喊他数遍,段誉猛地惊醒,支支吾吾道:“我不小心跌落山崖,没有对神仙姐姐丝毫的不敬,神仙姐姐有你这般的人陪伴,我也好放心离开了。” 两人相互通过姓名,说明事情的经过,才知道是场误会,白衣知道眼前的书生是镇南王的爱子段誉,他听说无量山的山羊瀑布风姿飘逸、气势雄伟,特地赶来一观,谁料跌落悬崖,无意间闯进琅嬛福地,学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两人进到琅琊福地,石洞中的玉像闭月羞花、仪态万千,她身上披着件淡黄色的绸衫随风飘舞,云鬓如雾,钗着玉簪,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白衣念着石壁上的几行字,落款是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白衣来到内侧石洞,书架空无一物,李秋水和无崖子搜集的武学典籍都被带走了。他瞧着石床边的破摇篮,心想难道李秋水生了个孩子,是她带走了所有的武学典籍。 剑湖宫位于剑湖旁,剑湖是个清凉的大湖,湖边植被茂密,云气氤氲,因为是冬季,倒看不见树木繁盛的美景。 剑湖宫中,左侧首位坐着五十余岁的老者,三羊胡须,皮肤微黑,他就是西宗掌门左子穆,右侧首位坐着个妇女,她皮肤很白嫩,身姿绰约,风韵十足,是东宗掌门辛双清。 白衣和段誉走进来,钟灵坐在房梁上,她瞧着段誉嬉笑道:“你怎么带个呆头呆脑的书生来,神农帮和无量剑派打起来,刀剑无眼,可真是要命呢!” 一个形貌猥琐,牛眼塌鼻的男子跑进剑湖宫喝道:“两位掌门,神农帮投靠灵鹫宫,带头的是灵鹫宫的姑娘,她们要彻查无量玉壁,她说我们若做无畏的抵挡,便将我们杀个片甲不留。” 无量剑派二百七十五名弟子随辛双清、左子穆来到山门,瞧着神农帮的弟子,他们掌心端着小香炉,冒出一缕缕毒气,地上的无量剑派弟子哀嚎声响成一片,却是身中巨毒。 七八个身姿曼妙、面戴黑纱的女子骑着骏马,领头的是个貌美的黄衫女子,她烟眉秋目,婀娜窈窕,神情十分的冷峻。 “你们若肯归顺灵鹫宫,就能活命,否则我就血洗剑湖宫。”白衣瞧向说话老者,他神色富裕,碘着大肚子,想来是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 辛双清看那黄衫女二十岁出头模样,心想她武功定然不高,遂道:“要我们投降也不无可能,除非灵鹫宫的使者能胜过我和左掌门。” “辛掌门,所谓良禽折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倒觉得灵鹫宫是个很好的去处,那位姑娘的武功远远胜过你和左掌门,你们还是乖乖认输,免得枉送无量剑派弟子的性命。” 段誉接道:“我瞧你们也打不过那位美貌的姑娘,你们就认输好了,别增添杀孽,佛主可是要责罚你们的。” “他娘的,你们和那小姑娘不会是灵鹫宫的人!” “真不巧,灵鹫宫天山童姥是我的师姐,这些美貌的姑娘是灵鹫宫的弟子,那就是我的家人。” 领头的灵鹫宫女子黛眉微蹙,她凝视白衣半响,仔细打量他的相貌,翻身下马恭敬喝道:“属下程青霜,参见少尊主。”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瞬间来到程青霜面前,扶起她白嫩的手臂和煦笑道:“好妹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是,尊主吩咐奴婢,倘若遇到少尊主,便让少尊主随我们回灵鹫宫接任尊重之位。” “程姐姐,接任宫主的事我们稍后再谈吧,两位掌门,你们若能接下我的一招,那你们就不用加入灵鹫宫。” 左子穆瞧白衣年纪轻轻,心想他能有何本事,我和辛掌门定能接下他的一招来,到时就不容他反悔了。 “请。” 白衣的掌影如漫天彩霞,绚丽而富于变化,瞬间将辛左两人罩住,左子穆使白虹贯日,辛双清使金针渡穴,他们只出半招,便瞬间惨败。 “左某说话算数,既然打不过你,我愿归降灵鹫宫。” 程青霜将无量剑派改为无量洞,将辛双清任命为洞主,灵鹫宫的女弟子多吃过男子的亏,不是被男子始乱终弃,就是被害得家破人亡。童姥因为身体缺陷,脾气乖戾阴狠,他们在童姥熏陶下,一向视男人如毒蛇猛兽。 夜渐渐深了,月色朦胧,漆黑的夜空疏散着几颗星星,显得宁静而遥远,白衣、程青霜、钟灵和段誉漫步在夜风中,朝山羊瀑布走去。 从程青霜嘴中得知,她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灵鹫宫共九天九部,分东苍天,南炎天,西浩天,北玄天和东北旻天,西北幽天,西南朱天,东南阳天,中央钧天。 “程姐姐,尊主她老人家最近如何?”程青霜回道:“主人顽疾治愈,心情最近都很好,她时常提起少尊主。” “江昂、江昂、江昂。” 白衣正待回话,一道诡异的牛吼声传来,振聋发聩,响彻云霄,只听豪迈的声音笑道:“哈哈,莽牯朱蛤,今天可要逮住你了。” 钟灵脸蛋红润,小嘴微张,惊讶地喝道:“哎呀!是莽牯朱蛤,传说它是瘟神坐骑,号称万毒王,我们去瞧瞧好不好,我很想养只那样的毒物。” 段誉摇头晃脑道:“你这样个美妙的小姑娘,怎么喜欢玩毒虫呢!” 白衣一群人来到森林,打着月光瞧去,却是个黑面浓须、手持钢鞭的威猛大汉,他躲藏在草丛中,将手中竹篓斜躺,竹篓中游出条黑白相间的大蜈蚣,足有尺许长,他感觉到森林中还躲藏着一人,却是五毒圣姑关研。 江昂、江昂、江昂的声音越来越近,小蛤蟆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闪闪发射出金光,声若牯牛。 它瞧见那条蜈蚣,发出欢愉的吼叫,一跳一蹦跶朝那蜈蚣追去,那蜈蚣游动得极快,带着它不停的绕圈子。朱哈喷出滚滚毒雾朝蜈蚣袭去,那蜈蚣挺直发硬,却是被朱哈毒死了。 大汉嘴角挂着丝阴冷的微笑,那朱哈吞食掉蜈蚣,转动着金色的眼睛打量钟灵的纤腰,它却想吃掉闪电貂,众人都不敢说话,白衣心想那大汉恐怕早注意到他们,此时便想借朱哈杀掉他们。大汉是先天境的高手,白衣心想我虽不是他对手,但也要奋力一搏。 “江昂、江昂。” 朱哈瞧白衣拦住它的去路,颈下薄皮震动,发出愤怒的牛吼声,嘴中喷出一缕缕血红雾气朝白衣飘去,白衣感到浑身发麻,四肢无力,急忙运转木轮劲,不适的感觉瞬间褪散。 他体内的木轮劲治疗四女后已产生质的变化,更加的精纯活跃,朱哈浑身似流出血水来,只听到‘嗖’的一声,它的背部射出数十只猩红的毒箭,白衣背心被冷汗浸透。 他运转至尊纯阳功,化为尊燃烧的魔神,运转阴阳二气,连续拍打出数十掌来,空气嗤嗤作响,利箭瞬间化为青烟,白衣捂住胸口,残留的毒气攻心,吐出口灼热的鲜血。 白衣咬紧牙关,木轮劲笼罩手掌,猛地将那朱哈抓到掌心,它浑身滚烫,毒气燃烧起来,白衣的肌肤瞬间漆黑,他不停运转木轮劲抵挡着毒气,僵持片刻,朱哈抵挡不住,猛地一缩肚子,跳离白衣的掌心。 “哎哟,他逃……” 段誉话尚未说完,那朱哈猛地跳进他嘴中,溜到他肚腹中,只瞧段誉浑身青紫,口吐鲜血,眼见活不成,白衣慌忙将木轮劲灌注到段誉体内,替他压抑住体内的毒气。 “小兔崽子,你就是叶白衣,老子本想找你,想不到你却来送死,我先杀掉你,再将那小子肚子刨开,将我那宝贝朱哈取出来。”厉阙赋凛冽笑着,浑身毒气森然。 白衣运转内功,纯阳至阴真气翻滚着,他无质无相、万质万相的北冥螺劲充斥全身,等待着厉阙赋的进攻,白衣目前是后天巅峰的境界,距离窥探先天的奥妙还有一段距离。 厉阙赋被江湖称为瘟神,他能吸纳天地间的污秽,凭借自创的瘟神五斩踏足先天境界,虽无法媲美炼神境的陆地神仙,却也是称霸江湖的绝顶高手,这将是白衣最为艰难的一战。 “青霜、段誉,你们先带段誉走。”白衣瞧两女剑拔弩张,完全不听他的话,愤怒地喝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要拖累死我才甘心。” 厉阙赋的威压笼罩森林,钟灵紧紧咬着贝齿,和程青霜将段誉带走,白衣冷冷笑道:“关研,你不用躲了,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吧!” “你那晚偷窥韩金儿,我可瞧得一清二楚,你既知道她是天命教魅女,自然不能留下你这祸根,河伯大人曾和奴家提起过你,你必须得死。” 难道瘟神厉阙赋、五毒圣姑都和天命教有关?他们是天命教的教徒?厉阙赋是先天高手,他如何肯效命天命教,河伯风流多情,善于玩弄女子,天命教的教主没准都和他有一腿,关研哪有不倾心的道理,他的思绪如团乱麻,没谁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他的对手太强大,天命教、极乐宫、大江联,他能了解的信息很少,万魔窟的魔种,天阴宗的唤心丹,他要积蓄力量反击,首先就是要活下来。 厉阙赋手臂青筋如树根,他缓缓抽出腰间双锏,邪气凛然笑起来,他的气无形可求,无象可见,白衣能感到他惊天戾气,聚集天地间的死亡、污秽。 关研封死住白衣去路,她知道厉阙赋很快能擒住白衣,将他带回天命教,倘若厉阙赋都留不住他,自己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江湖不止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很多东西你是无法插手的,因为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212 第七十章:南疆九黎 绝望、死亡的气息笼罩住白衣,厉阙赋的双锏动了,他使的是瘟神五斩中第一式瘟神降世,他是戾气的化身,能彻底摧毁白衣的身体命脉,他的瘟神五斩是极端邪功,无相功修炼尚短,根本无法进行复制。 白衣精神、灵魂、意志三合归一,不过先天境,皆为凡间的蝼蚁,白衣不信邪,他宁愿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想要攀登武道的极致,就要和天地争斗,小小的瘟神算什么。 白衣使天山折梅手,施展运字决,将北冥真气从周身毛孔释放,形成能融汇吞噬一切非实体伤害的罡气,他要强行吸食厉阙赋的戾气。 无相功模仿真气修炼和运行的方式是先天境界才能初窥的神通,他根本不能驾驭,但他抱着拼死的决心,他不介意豁出生命,倘若挡不住瘟神五斩的第一式,那么第二式、第三式就会要掉他的命。 他浑身窜起跳跃的赤色火焰,那是天地间阴阳交汇的焰种,是至尊纯阳和唯我独尊功结合的第一阶段,纯阳至阴的道家赤昧真火。他将所有招式都融汇到折梅手中,一掌朝厉阙赋拍去。 掌劲只有前进的一道,实则无穷无尽,杂糅着他所有的剑招和掌劲,若论威猛,毫不逊色降龙十八掌,折梅手能糅杂天下间的武功招式,他阅历尚浅,根本不能释放出折梅手移山倒海的威力。 他接住瘟神五斩第一斩。 冰冷的雨水哗哗落下,天地间电闪雷鸣,猩红的鲜血顺着白衣的嘴角流下,森林被戾气腐蚀殆尽,无形的气劲掀飞古树,天地间一片狼藉。白衣咬破舌尖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他的意志不能被击垮,他要继续战斗。 道昧真火渐渐蜕变成橙色,阴阳焰种的威力愈来愈强,白衣浑然不觉,北冥螺劲吞噬的戾气如瘟疫般破坏着他的身体机能,木轮劲疯狂的高荷运载,修补着他受损的身体。 他能清晰感知那股戾气将他的力量剥离体外,他越来越虚弱,他不能倒下,他不能被厉阙赋击垮,他要用天山六阳掌的阴阳劲迎接厉阙赋的第二斩。 厉阙赋如同尊瘟神,双锏缠绕的戾气似要燃烧起来,他将直接使出第四斩纸船明烛照天烧,瘟疫将化为天照地狱火,烧尽世间的一切,他不信眼前的男子能活过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招术。 先天境的高手都要费力抵挡地狱来的瘟疫火源,白衣将要如何抵挡?他凝视漆黑跳跃着的瘟疫气息,好似一朵朵燃烧着的黑玫瑰,厉阙赋使锏的手法很诡异,他像折叠着一只纸船,又似点燃一只蜡烛。 纸船明烛照天烧,他知道此招能将自己的身体击垮,能将他化为宇宙间的颗粒,不,我不能死,他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他要努力感悟天地阴阳奥妙。 巫行云将天山六阳掌精髓交给他,并传授给他三掌,巫行云说阴阳二气变幻莫测,六阳掌需自己领悟,倘若借住她的掌法,将永远不能攀登新的高峰。白衣将脑海中的阳歌天钧、阳春白雪、阳关三叠全都遗忘,他借助五轮劲感知宇宙的阴阳,领悟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掌来。 祸盈业满,否极阳回,他的第一掌叫否极阳回,他将其理解为阴神极致的阳神,至阴的极致为纯阳,唯我独尊功和纯阳至尊功结合的道昧真火围绕着他,北冥螺劲吐息的真罡覆盖四周,他要用无相功和否极阳回和瘟神殊死一搏。 纸船明烛照天烧,多么美妙的招术,他将用无相功模拟厉阙赋的这招、模拟他真气修炼和运行的方式,他的身体随时可能崩溃瓦解,彻底死亡,他没有恐惧,他有直面死的勇气,迎来生的希望。 白衣神智开始迷糊,他努力保持清醒,否极阳回朝厉阙赋打出,掌劲形成尊火神,持十方神兵咆哮、怒吼,朝厉阙赋的头颈砍去,厉阙赋浑身的瘟疫根源燃烧着,虚空隐约塌陷。 他甚至没有力气惨叫,北冥吐息的真罡将瘟疫根源拉扯到白衣体内,他的肌肤逐渐枯萎,他的生命像干涸的泉眼般迅速枯竭,死亡召唤着他的灵魂,如果他倒下,将永远无法站起来。 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他拼命用无相功模仿着瘟疫根源,厉阙赋凛笑着,将更多的瘟疫真元给他吸收,白衣的身体机能缓缓停止工作。 他像大海中的一叶小扁舟,不能沉下去,不能紧闭着眼睛,他想活。他的想法唤起意识中的魔种,它发出奇异的欢愉声,像恶魔般贪婪的吸着绝望、死亡的气息、吸食着瘟疫根源。 魔种立魔,白衣由无至有、**始成,无意间突破立魔第三,魔种摄出惊恐的光华,厉阙赋心神受损,毫无防备被击退,瘟疫根源消散,魔种邪恶贪婪吸食起白衣的生命。 意识彻底模糊,在求生本能驱使下,他施展凌波微步朝远处遁去,厉阙赋阴笑着,施展瘟神第二斩疠气流行八百里,他瞬间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白衣面前,双锏折断白衣的肋骨和四肢。 他顺势跌落山崖顺着水流飘去,涌进地下河,体内的道心和魔种争斗不休,损伤着他的身体机能,他想我大概要死了。 南疆的十万大山山脉连绵,峰峦重叠,点不清,数不尽,多穷山恶水,猛兽毒虫,白日间毒雾蒸发,瘴气弥漫,若非南疆山民,必将中毒身亡。 瑶山外有个恶水死潭,有巨毒,若溅到一滴水皮肉皆烂,手足皆黑,身躯软弱死掉,死潭五里外有个村庄,他们擅用死潭中的毒做弓箭,驱逐猛兽,他们是瑶族人,九黎战神蚩尤的后代。 瑶寨坐落群山环抱间,葱茏翠绿,古香古韵,一条清澈小溪从村寨流过,它起源自地底的湖水,一群貌美轻灵的小姑娘叮铃铃笑着,她们在河边梳洗着油亮的乌发。 玖蚩嫩白的手梳洗头发,她看见小溪上流飘下一具尸体来,发出咿的惊呼声,声音如同千百只嗓音最美的鸟儿歌唱,她用竹竿将那具尸体捞上岸,一个小姑娘忙跑去通知瑶族大长老。 大长老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还存有一口气,他们将他浸泡到大药罐中,用文火煎熬,用瑶族最古老的医术替他治愈坏死的身体,玖蚩每天都要将五彩斑斓的毒虫扔进药罐中,她时常想为什么还不醒来。 她是自然界的女儿,是蚩尤嫡系后裔,她的美貌胜过洛神,她是个瑶族的小姑娘,从未离开过十万大山,也没见过瑶族以外的人,她时常捡来山涧的山果,将野果凑到他的鼻尖,她希望他闻着野果的香气,能够睁开眼睛。 她腰间插着把破旧的篾刀,它叫蚩魄,蚩尤曾用它逐鹿中原、争霸天下,它被称为世间第一邪兵,狂暴、凶残,屠戮天地六道。戎檀、中夷、东蛮三界洲的武林、蛮妖海、绝神境等世外地都觊觎着它。 五轮劲滋润着白衣的身体,给他带来生机,使他身体机能缓慢恢复,五轮劲和瑶族古老秘方结合,让即将死去的他活了过来。篾刀感到白衣的魔种,它想夺魂摄魄,吞噬白衣的精血,玖蚩传承的古老力量震慑住它,她是十万大山的精灵,她的体内流着战神蚩尤的血脉。 大长老捌蚩走进楠木修建的木屋,他琥珀般浑浊的眼睛散发着奇异的光华,他觉得眼前少年很奇特,他有道心却播魔种,捌蚩是瑶族隐世的第一高手,有一百五十岁高龄,他是先天巅峰的强者,是玖蚩的爷爷。 “玖玖,你去玩吧!” 捌蚩和蔼可亲地说着,玖蚩睁着干净的眼睛,那双眸子映着十万大山,她没有出去玩,大长老感知着白衣渐渐恢复的身体情况,将药瓶中的丹药取出,碾成粉末浸泡药罐中。 药罐如沸腾的开水般咕咚作响,药罐内的毒虫都化为血水,药水迅速被白衣的身体吸收,他感觉体内充满蛮荒之力,释放出恐怖的威压,木轮劲欢呼雀跃跳跃,洗涤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他在药罐中闭目盘膝打坐,隐约触摸到先天境界,他想应该很快就能突破,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瑶房,装饰很简单,除蚩尤神像外,只有几幅弓箭、几把砍刀,还有些猛兽的毛皮和农具。 玖蚩穿着件尚不及膝、五彩斑斓的百褶裙,皱褶细密、繁多,她乌黑的秀发钗着根楠木钗,手腕系着根红绳,她打扮得很美丽,捌蚩是个白须齐腰的老头,他手持木杖,和蔼亲切不失威严。 他神情迷茫打量着四周,玖蚩拿来她阿爸年轻时的瑶族服饰给光裸着的他穿上,大长老问他很多问题,他都不能回答,他坐到楠木楼的木梯上,呆呆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幽蓝的天空。 玖蚩挨他坐着,她笑得很好看,将手中野果递给他吃,她陪着他眺望山的那一边,他的眼睛淡如清水,有时候三天都不说一句话,玖蚩也不恼他,她烦着爷爷给他取名字,大长老看着古老祭祀书,想起他来自瓠水,便叫他瓠。 一季的时光渐渐远去,四月的一天,花絮漫天飞舞,他坐在楠木楼梯上,眺望着随地势起伏、层峦叠嶂,鳞次栉比的瑶寨。 “瓠。”风吹动玖蚩的百褶裙,她的声音干净清澈。 明天是抛花节,瑶族盛大的节日,玖蚩偷偷用红黄蓝白四色绢布缝制桃花包,每到抛花节瑶族女孩都要缝制花包,将山中最芳香的花儿装到荷包中,喜欢的男女相互对掷,往复循环,满场都是彩花飞舞。 “明天是抛花节,瓠,我给你缝了个荷包。” 她睁着漆黑的眼睛,满是期待瞧着他道:“我奶奶是苗族公主,她根本不爱我的爷爷,爷爷也不喜欢她,我明天将桃花包扔给你,你接住后再扔给我,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不分离。” 她是瑶王,生来婚约便注定,她素未蒙面的未婚夫是苗族少主。瓠脑袋刺痛,他想抓住脑海中的片段却始终抓不住,玖蚩软绵绵的身子倚靠着他,轻轻哼唱着瑶族的古老歌谣。 第二天,瑶族的青年男女都穿着盛装相聚瑶寨抛花场,魁梧大汉敲响牛皮鼓,烤肉和烈酒散发着诱人香气,玖蚩拉着白衣,他们唱着密洛陀的古歌谣,叙述着密洛陀造天、造地、造万物的古老故事。 随着歌谣结束,牛皮鼓被击响,男女间眉目传情,抛送桃花包,大长老的身后跟着个龙潜凤采,英姿飒爽的苗寨公子,他笑得很开朗,像追逐沙漠的绿洲,他叫姜卿衍。 玖蚩从怀中掏出桃花包朝白衣扔去,白衣冷汗淋漓,他胸口揪得猛痛,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朝他涌来,脑海中出现禾雨柔的声音,他痛得逐渐喘不过气,玖蚩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桃花包朝瓠跑去。 白衣瞧着飞来的桃花包,想起玖蚩的笑容,强运内劲,奋力向桃花包抓去,一道蹁跹身影掠来朝桃花包抢去,他是姜卿衍。 第七十一章:恒古第一邪 “你的刀叫龙夔,刀法凛冽,不愧是苗族的少主。” 一道鬼魅的身影将姜卿衍逼退,他黑袍浮动、仙风道骨,背着柄极窄极细的黑色长剑,手持白色拂尘,腰间挂着酒葫芦,此人叫皇甫千奇,是南疆的传奇,炼神境的绝顶高手。 他触类旁通、博览群书,属当今精通巫道的第一人,此人性情古怪、正邪参半,和万魔窟有极深的渊源。姜卿衍的刀挥舞间能声闻十里,出刀似狂风骤雨,刀光如日月,却给炼神境的高手袖袍一挥,便轻松化解掉所有的攻势。姜卿衍并不为抢桃花包,他是想击退偷袭白衣的皇甫千奇。 “瞧见你便知道为何你能练成长生诀,真是一副好苗子。” 皇甫千奇黝黑的手掌如苍鹰般抓住白衣便要走,迎接他的是大长老捌蚩,捌蚩双掌邀指,频频作势,内劲如汹涌澎湃的海水,远处一座小山丘轰隆作响,在他的掌劲牵引下飞天砸来。 捌蚩使的是瑶族异术‘移山压顶’,皇甫千奇冷冷笑着,手指诡异弹出,一根乌黑的骨箭射进山丘中,他带着白衣诡异消失在原地,骨箭燃烧着乳白色的焰火,瞬间那整座小山丘燃烧成灰烬。 南疆腹地,云雾缭绕,一根根古树参天而起遮蔽太阳,森林中昏暗潮湿,细雨霏霏,虽奇花名药繁多,却处处隐藏着杀机。 “臭老头,这破地方聚集天地间的戾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衣浑身脏兮兮的,他呸地吐出嘴中的污泥,从沼泽中爬起来。他们攀登一座座高山,在南疆禁区逗留半个月,他始终搞不清那破老头要做什么。 皇甫一言未发,白衣跟随他攀上鬼愁山巅,眺望四周的景象,万余座巍峨的山峰前赴后继,蜂拥着鬼愁山,山峰重峦叠嶂,像龙鳞般密集,龙鳞下聚集着天地污秽。 “这儿是祖巫蛊神的埋葬地,你小子懂不懂风水?” 一颗古树的树洞中钻出老小孩,他身高五尺,漆黑如吞炭,头童齿豁,手持拿着柄奇怪的长铲,铲子四平开锋,呈半圆形,铲柄晶莹剔透,盛满着杂土。 “鬼愁山四周群龙聚首,聚集天地间的污秽和戾气,实乃世间最凶煞的地方,那祖巫蛊神埋葬此地,难道是想假借天地间的浊气修炼成仙。” 老小孩阴沉笑着,浑浊的眼珠寒光闪烁,瞪着白衣道:“你说得不错,山脉龙首吐出污秽的气息都聚集在鬼愁山,天地间恒古第一邪恶的妖刀就埋葬在此地。” “岐螯,那老东西来了。” 皇甫兀地插嘴,天边漆黑的光团迅速掠来,却是个极高瘦的老和尚,白衣瞧他青面獠牙、三角眼、招风耳、鼻孔朝天,样貌虽吓人,神情却透着慈爱和宽容,他便是江湖销声匿迹的叛僧‘智慧菩萨’觉谛。 “阿弥陀佛,叶施主能参悟长生诀,真是可喜可贺。” 白衣还佛礼笑道:“大师有礼,三位前辈相聚鬼愁山,想必是为岐螯前辈口中的那把妖刀,晚辈了解过苗疆历史,史书记载苗族第三代苗王阚血曾取过妖刀,前辈何以肯定妖刀埋葬在墓穴中。” “苗史讲的都是他娘的狗屁,那阚血是个什么东西,他表面是苗族的族长,实际是个盗墓贼,他小子天赋异禀,精通天文地理、风水算术,为取得邪刀修炼,的确来过鬼愁山,却没能取走妖刀,恐怕是为诓骗后人,瞎编乱造的苗史。” “他召集盗墓者和隐世高人准备将妖刀抢到手,当年老子不成器的先祖也跟着阚血来鬼愁山找妖刀,妄想将妖刀顺到手,他娘的差点将小命丢掉。” 那晚月黑风高,我的先祖接到阚血的秘函,和阚血雇来的队伍汇合,他奶奶的,足足有三千人啊!他们装备精良,日以继夜赶来鬼愁山。阚血并不打算从古墓进去,他采纳卸岭一脉盗墓者的建议,命令千余苗族的将士挖掘三天三夜,挖通巫祖地宫的后殿。 “岐螯前辈,我想十万大山都聚首在鬼愁山,雨水都聚集在此地流不出去,那后殿定是地下湖的所在吧!” 岐螯惊奇地瞧着白衣,欣赏地笑道:“你小子不错,他们走进地宫,眼前是片碧绿的地下湖,那湖中有座孤岛,孤岛上有颗血红的奇树,这血红的奇树有数千丈,枝繁叶茂,好似原始森林,覆盖着整个后殿。” 我那不成器的先祖渡过湖泊来到孤岛上,阚血告诉他们那邪刀竟修炼出元神来,就盘踞在这颗地狱树上,他们都笑话阚血,谁能料到那竟是真的。 “阿弥陀佛,巫祖蛊神是炼虚境巅峰的高手,他修炼出武道元神来,临死前将元神和邪刀合一,想借此方法存活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踏破虚空,岂料被邪刀反噬吞灭,这些都是老僧的推断。” “老和尚,你和老子想得一样,他们都觉得阚血疯了,阚血却猛地一刀劈向那地狱树,树中摄出殷红的光华,浓稠得如同鲜血,那凝聚的血红虚影竟是巫祖蛊神,他犹如地狱的勾魂利器,尽情的屠杀着众人。” 三千高手被妖刀杀得不足十人,他们借住奇门遁甲惊恐的逃出后殿,哪还敢打那邪恶妖刀的主意,他们心灰意冷,被妖刀的血气侵蚀,没过半年都死了。 “那颗地狱树是什么物种,既然三千高手都无法拿到邪刀,三位前辈虽是炼神境的神仙,难道有何良策不成。” 皇甫千奇冷冷地回道:“那颗地狱树便是聚集天地污秽的罪魁祸首,邪刀吸纳地狱树的生命精华修炼,邪念愈来愈强,愈来愈盛,我们既然叫你来,自然有取得妖刀的办法。” 白衣哪不知道他们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只怕取得妖刀,就要过河拆桥,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全。 我先祖说阚血的后代也曾进到地宫,他想这颗邪树既然供应着妖刀无穷无尽的邪恶力量,将那颗地狱树烧毁,再慢慢寻找对付妖刀的办法也不迟,可那颗地狱树聚集天地污秽,不死不灭,不进六道,岂是他凡间的俗火能够伤害的。 “老东西,和尚,紫气东来、四象归元时我们便进到地宫,地宫的巫蛊术都被老子破解得七零八落,但要抵达到地狱树,必须经过毒帝的墓穴,乖孙,老子索性将那毒帝的事情一并讲给你听。” 地狱树、妖刀和毒帝、梵帝两人有极深的渊源,这两个老鬼突破炼虚境巅峰后,便想谋取妖刀和地狱树,妄想借此破碎虚空。 毒帝是个传奇人物,他是统治苗疆的奇才,此人暴唳孤僻,残忍嗜杀,淫浸毒术数百载,毒功惊天地鬼神,可惜这老鬼终究没能踏破虚空、获得永生。毒帝横扫南疆各族势力,南蛮境东边的国家全都被他攻占,可见那老鬼的魄力,堪称千古一帝。 他曾经屠城十八座,坑杀五十万降兵修炼毒功,他的武功突破到炼虚,不断逼近合道境,他知道寿命只剩百余年,为寻找突破合道的办法,他命令下属五湖四海替他寻找机缘,并重金收购各种荒诞离奇的诡异故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岐螯不理会和尚,继续道:“毒帝将所有讲故事的都抓起来,若是没有他想要的信息就将他们杀掉,十年间他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毒帝有三千嫔妃,数万的宫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魄力,更因他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据说他的母亲是南蛮海的鲛人。” 有名宫娥倾心他很久,那宫娥为和他说句话,竟忍着掉脑袋的风险将鬼愁山的事情说给他听,毒帝欣喜若狂,竟将她封为皇后,带着九位炼神境的高手来到鬼愁山。 “阿弥陀佛!毒帝和九位炼神境的高手和妖刀大战九天九夜,那一战石破天惊,妖刀修炼尚短,哪是诡计多端的毒帝对手,眼见它将被毒帝俘虏,九位炼神境的高手竟然反戈相向。” 岐螯恼怒地瞪着觉谛道:“和尚你插什么嘴,妖刀摄出的猩红光华,蛊惑住九位炼神境高手的神智,他们配合妖刀围攻毒帝,将毒帝重伤击退,八位炼神境的高手被妖刀吸食精血,只有一个狡猾的逃了出来,他就是老和尚的祖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来梵帝的果都是因我先祖的因而起。” “老和尚,你别假慈悲!毒帝身受重伤,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竟暗中在鬼愁山修建地宫,借住地狱树的戾气修炼毒功,临死前他用精血为媒介喂养地狱树,企图用秘术将元神和地狱树合二为一。” 岐螯瞧着白衣呆滞震惊的模样,笑道:“乖孙子,你是猜不透他的,毒帝企图控制地狱树来收复妖刀,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最终落空,而这件事情的破坏者就是梵帝。” 毒帝死后,梵帝不停吞噬着他的领地,梵帝这个人有很大野心,他妄想找到老和尚的先祖,他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妥当,然后谋取妖刀和地狱树,得到巫祖蛊神和毒帝的元神。 梵帝的性格很古怪,他既多情又冷酷,好大喜功,生性多疑,他笃信佛教,却杀人成癖。他手下有个炼神境的和尚梭罗,他便是当年逃脱的那人,也就是觉谛和尚的先祖,他工于心计,逃走后投奔梵帝,希望借梵帝的手得到妖刀。 他用重金聘请个男子,自称是当年妖刀战役那位逃脱炼神境的后人,梵帝听完那人讲述后便杀掉了他,带领着数千人来到鬼愁山,他们准备充足,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将那柄妖刀击败。 “阿弥陀佛,我先祖梭罗知晓妖刀能夺摄心魄,他趁着妖刀蛊惑梵帝的心智,梵帝拼死抵抗时偷袭梵帝,将他打成重伤。” 岐螯冷笑道:“梭罗想不到的是梵帝的精血元神竟被妖刀吞噬,梭罗想趁梵帝的元神激战妖刀时将妖刀据为己用,岂料被毒帝融合的地狱树吸成了人干,最终功亏一篑,那把妖刀吸食掉梵帝的元神后,竟然想吞噬掉地狱树。” “然后呢!” 皇甫千奇眺望远方道:“没有然后,妖刀成功吞噬掉地狱树和毒帝、梵帝的元神,它将所有人都屠杀殆尽,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中。” 第七十二章:古墓惊魂 白衣再问岐螯问题,他却没有吭声,他们望向天边,万余条龙形山脉似活过来,吐息着冥冥紫气卷来,鬼愁山瞬间被紫雾淹没。 岐螯神情冷峻,将奇铲背负着钻进树洞,白衣瞧觉谛和皇甫瞧着他,苦笑着钻进树洞中,里面是条窄小的洞道,岐螯等觉谛和皇甫进来后道:“洞道通地宫入口,地宫内弥漫着巨毒,老和尚,将你炼制的七灵丹给他。” “阿弥陀佛,叶施主,此宝乃七灵丹,能解百毒。”白衣运转龟息功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将觉谛递来的雪白丹药吞下。 岐螯摸出拳头大的夜明珠,将四周映着通亮,他们都不施展轻功,脚程却是极快,半个钟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个钟乳石洞,夜明珠的照耀下色彩斑斓。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湿润清新,像滔天的白狼,波涌连天,气象万千。 他们闷头走过钟乳石洞,眼前出现扇青铜门,那不能用巨大形容,只能称为神迹,它实在太大,青铜门上雕刻着毒帝大战妖刀的震撼场景。岐螯从怀中取出张纯黑的石碟,身体笔直腾空,将它镶嵌到青铜门的花纹中。 “轰轰轰”地动山摇,尘封千年的青铜门开启,白衣感觉千万的天兵朝他踏来,那种震撼他好久才反应过来。 青铜门缓缓升高三尺,便没有了动静,众人趴在地面爬进地宫,夜明珠的光芒迅速黯淡直至彻底消散,岐螯嘀咕着暗骂几句将夜明珠收起,将三颗黑溜溜的球扔给他们道:“毒帝使的毒影响着光源,用内力灌到光球内。” 岐螯从腰间的黄皮袋取出只幽绿的老鼠,喂给它一粒猩红色的药丸,老鼠散发着狂暴的气息,鼻子嗅着消逝在黑暗中,白衣将内劲灌注到黝黑的光球中,光球内流动着发光的雪白小虫,光很微弱,只能照亮他四周一米的范围。 他们走得一盏茶的功夫,岐螯猛地停住,银筷子朝虚空猛地一夹,却是一只姿势诡异的黑虫,它浑身黑漆,头颅硕大无比,满口锋利的牙齿。 “吱吱” 那只幽绿的老鼠跳上岐螯的肩头,在他耳旁叫唤着,随后溜到岐螯的袖子中,岐螯眉头微蹙道:“此虫名僵尸虫,前面是悬魂梯,能勾魂摄魄,使人混乱产生错觉,有毒帝炼制的毒尸,都有后天的境界。” 白衣身俱道心,悬魂梯倒不怕,那炼制的毒尸他倒非常感兴趣,竟然有武道后天的境界。白衣保持玄心通明,安然度过悬魂梯,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一双铁爪猛地朝他脑门抓去。 “罪过,罪过。” 觉谛一掌拍出,佛光普照,似燃烧的焰火,白衣瞧那毒尸浑身黑毛、青面獠牙,却瞬间被佛光化为了灰烬。 悬魂道越来越窄,最终出现一堵黑不溜秋的墙,岐螯从布袋中取出一节竹筒来,将那腥臭的液体倒在墙面上,黝黑的墙瞬间土崩瓦解,一股甜蜜的香气飘来,皇甫神情狰狞喝道:“岐螯,里面有什么。” “毒帝炼的荫尸,这可棘手。”岐螯从布袋中拽出两只碧眼的蟾蜍,蟾蜍浑身褶皱,碧眼凸出,极其丑陋。岐螯瘦长的手指捏住蟾蜍,将蟾蜍撕裂成两半,将一半递给皇甫。 岐螯将他手中那一半咬掉头,将下半身递给白衣,它浑身的肉极其细腻,弥漫着股香味,白衣将碧眼蟾蜍吞下,听岐螯沉声喝道:“最好快速通过这里,那些荫尸极其难缠的,倘若失散,我们到前面集合就好了。” “小子,你体内有老夫下的蛊毒,可别打鬼主意,不然……”白衣听着皇甫简短的话,微笑道:“晚辈那敢造次,肯定不会逃跑。” 岐螯虽能一掌将黝黑的墙彻底摧毁,但谁知道会触动什么机关来,他用奇铲挖掘出条潮湿窄小的通道,白衣爬进通道里。里面弥漫着极浓郁的血腥味。 通道中不时传来刺耳聒噪的声音,像女人不停用手指甲刮着地板,嘎吱作响,使人心烦意燥,他爬得近半个钟头,脑袋猛地刺痛,眼前一黑,他再睁开眼睛,前面的岐螯和后面的觉谛、皇甫都消失不见。 “嘶嘶。” 诡异的声响传来,他觉得身旁似有娇喘声,不禁头皮发麻,他朝身旁一摸,手中满把的头发,他的手掌往下触摸,触感水嫩柔软、弹性十足、极其粘稠滑腻,他惶恐的将内劲灌注到光球中,吓得脸色苍白,竟是一具滴着水的女尸。 荫尸阴沉沉盯着他,吐出粉红舌头,嘴中发出嘶嘶的响声,血红指甲猛朝他抓来,白衣折梅手拍出,那荫尸浑身颤了颤,浑然无事,像豹子般朝他扑来,他的大腿被抓得鲜血淋漓。 白衣猛地站起身,竟然没有撞到脑袋,他运转凌波微步,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通道,哪不知是荫尸通行的暗道,随便选择一条通道跑去。他从怀中摸出几粒种子朝荫尸抛出,运转木轮劲拍出,荫尸的身前竟盛开几颗茂盛的大树来,挡住她的去路。 通道越来越宽,前面隐约有光,他猛地跳下通道,荫尸盘旋在洞口,朝他嘶嘶吐着舌头,那情景说不出的诡异,白衣瞧它不敢下来,打量起眼前的陪葬室。 陪葬室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荫尸所在的通道,室中有两盏用鲛人膏秘制的长眠灯,中间有副漆黑的棺木,破损的棺材中露出暗藏的玉棺,洁白如玉,绚丽奇美,白衣朝那玉棺瞥了眼,突然浑身怔住,他隐约猜着玉棺内盛着的是那名宫娥。 他将那外棺剥落,玉棺散发着七色光芒,如彩虹般炫丽,光芒散尽白衣瞧着那细弱蚊蝇的绘画,他隐约猜到那名宫娥身份,可惜他看不懂文字,不然能够得到更多信息。 那名宫娥是阚血的孙女,她曾听家族长辈提起过鬼愁山妖刀的事,并承担着家族复兴的使命,她潜进毒帝寝宫,本想利用毒帝谋取妖刀,谁料竟真的爱上毒帝,以致甘心辅佐毒帝,毒帝为武痴狂,他搬到地宫修炼,阚女也随他而来。 白衣跪倒在地,朝着那玉棺磕了个响头,闻着玉棺散发出的奇异香味,念了声‘得罪’,将玉棺缓缓推开,一副枯骨安静地躺在玉棺中。 “嗤嗤嗤!” 数百枚利箭朝白衣射来,他感觉地底龟裂,双脚一沉,一条黏黏的东西瞬间绑住他的腰,将他朝墓室下的暗室扯去。 这是间合葬的墓室,燃烧着数盏长眠灯,几十具棺材胡乱叠放,一只通体血红如玉、双眸幽蓝的三足怪叫唤着,它嘴中吞咽着荫尸的手指,对面是条紫纹、飞翼的怪蛇,它盘踞身体,嘴中吞吐白色雾气,额头隐约有佛光,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 “嘎嘎!” 三足怪深吸一口气,雪白的腹部冒出滚滚的黑烟,它转动着金黄色的眼睛,随时准备进攻,紫纹飞蛇吞吐着白雾赤红,它直立起半截身子来。 紫纹飞蛇轻微摆动,朝三足怪喷出紫色的毒气,三足怪的黑烟似燃烧起来,紫毒尚未触碰到三足怪,便瞬间的消散,那三足怪弹跳跃起,吐出蟾蜍般的长舌朝白衣的尸体卷去。 紫纹蛇飞将起来,蛇尾如同针刺般朝三足怪刺去,蛇尾深深刺进三足怪的腹部,三足怪喷出滚滚黑雾抵抗。紫纹飞蛇喷吐出紫毒拦截黑雾,体内毒液聚集在蛇尾的尖勾,猛朝三足怪体内射去,三足怪瞬间紫黑,却是中毒了。 三足怪本是陪伴地狱树的千年异物,它的踪迹只在上古野史中出现过,它喜食天地间的邪念,吞纳天地间的毒气,身蕴世间至刚至阳的猛烈毒性,那条紫纹飞蛇则和毒帝有关。 传说毒帝有二物,一曰琰摩猴,一曰紫阴蛇,毒帝坑杀五十万降兵,便为培育这条紫阴蛇,他能吸食人的魂魄。 琰摩猴是只浑身漆黑的猴子,他似来自于地狱,走动时有沉重的喘息声,铁链拖拽的声音,他聚集天地邪恶于一身,传说毒帝和妖刀大战时,能擒拿住妖刀,便有此猴极大的功劳。 三足怪中毒后腹部闪烁着乳白的光华,紫黑的身体迅速恢复赤红,他浑身分泌出赤红的毒液,紫阴蛇丝毫不惧,它不停吞吐着白雾,阴阳毒气,互相追逐,相互间吞噬着。 三足怪金黄的瞳孔紧缩,通体游走着诡异的黑气,喷出凝注的黑色毒线,紫阴蛇怪叫着,紫雾带着煞风扑向玉蛤蟆,要吹散它的魂魄。 两者僵持数个钟头,紫阴蛇四周的黑线越聚越多,它‘咻’的一声飞走,佯装着要逃跑。三足怪直追紫阴蛇,紫阴蛇忽然扭曲蛇身,毒钩一般的蛇尾趁三足怪大意,划破它金黄的左眸。 三足怪的眸子间流转着妖异的紫色,它为躲避紫阴蛇的追杀,猛地朝白衣吐出黑雾,白衣痛得吼叫起来,它猛地跳进白衣的嘴中。 白衣感到浑身燥热,好似火烧般,身体逐渐龟裂,窜出金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紫阴蛇粘稠的身体爬上白衣的脸部,细长的蛇尾探进白衣的嘴中,突然怪蛇猛地怪叫声,细长身子被白衣肚腹内三足怪的长舌裹住扯进去。 冰冻,金焰、紫火激烈地燃烧着,他的衣衫烧毁大半,皮肤尽数龟裂,流出黑红的血液,他的身体机能彻底崩溃,他曾历经水火轮劲的冲击,对冰火两重天早有体验,木轮劲开始不断治愈他的身体。 半个钟头后,白衣金焰,紫火缠绕着升腾,一股蛮荒的气息散发出来,邪恶的黑暗气息如海啸般奔来,他睁开那清澈妖异的眼睛,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乎笑容。 第七十三章:妖刀坟墓 白衣醒来后,用道心压制住邪念,他隐约感觉到邪恶的种子在萌发,走出合葬密室,眼前是尸山血池,里面飘起缕缕的青雾,他沿着陪葬湖细细查找,没发现任何的机关和暗门。 他用水轮劲包裹自己,猛地扎进血池中,无数黝黑的尸虫蜂拥而至,白衣浑身燃烧起道昧橙火,带着炙热的金焰和刺骨紫焰,尸虫被烧得噼啪作响,如潮水般退去。 白衣不停朝湖底沉去,半个钟头后血水逐渐消失,白衣隐约瞧见二道黑影迅速朝他掠来。水轮劲感知着四周的结构,他迅速游到一间墓室中,密室中的水中窜出条黑影,却是白衣,他抽出断水剑守住水潭。 一条黑影猛得窜出,白衣瞧得清切,那是个土灰色,奇瘦无比,似人非人的小孩,它披头散发,头顶有个圆盘状的凹陷,盛满着粘稠的液体,浑身散发着澎湃的内息,却是传说中的海猴子。 白衣冷冰冰瞧着那丑陋的怪物,它四肢极其修长,只有四根手指,脑袋深蓝色,狗鼻、鸟嘴,眼睛很圆凸出,驮着龟壳,浑身沾满腥臭的粘液。 一剑千击,剑光划破空气,海猴子头顶圆盘冒起热气,好似沸腾的锅炉,粘稠的液体翻滚着,海猴子双手合起,竟诡异接住长剑,利爪朝白衣抓来。 “咦!” 白衣惊叹声,北冥螺劲灌注到剑刃,数千道剑影掠过,水猴子凄厉惨叫,发出小孩的啼哭声,它深蓝的脑袋被一剑斩掉。 水花飞溅,水潭窜起另一只隐藏的水猴子。“吱吱”悸动灵魂的声音传来,白衣的魂魄似乎要被勾走,他慌忙将真劲灌注到光球中,四周映得极为明亮。 白衣灵魂离体,如同置身于阎罗地狱,那是个八臂三头、狰狞凶恶的阎魔雕像,它悬挂空中,一只浑身黝黑,燃烧着黑焰的小猴撕咬着刚才那只海猴子,它朝白衣吱呀咧嘴凄厉尖叫,似乎带着邪恶的笑意,黝黑的双眸冰冷如水 “焰摩猴,焰摩猴!” 白衣瞳孔闪烁,紧紧拽住掌心的断水剑,焰摩猴一边撕咬着海猴子,一边盯着白衣,紫阴蛇和三足怪的焰火抵挡着焰摩猴散发出的死亡恐惧。 焰摩猴一闪,坐在阎魔雕像的头顶,阴森森死死盯着白衣,白衣噗地吐出鲜血,它黝黑的爪子刹那间捅穿白衣的腹部,身上的金焰紫火缠绕着朝琰摩猴席去。火焰若跗骨之蛆,琰摩猴凄厉叫着,浑身黑焰将白衣湮没。 它带着白衣窜进阎魔雕像的体内。黑焰迅速吞噬着白衣的生命,他体内金焰、紫火节节败退,白衣头发雪白,生命的能量似被股暗黑的力量不停掠夺。千钧一发时,紫火、金焰阴阳自动融合,竟抵抗起黑焰的吞噬。 他的生命依旧在流逝,紫火金焰渐渐又被黑焰压制,魔种唤醒,它狂暴的噬咬着焰摩猴的灵魂,焰摩猴的黑焰愈盛,它似邪恶的地狱狂徒,不断摧残着他。白衣缓缓衰老起来。 心灵深处的道藏经朝焰摩猴席卷,魔种道心、金焰紫火不停和焰摩猴纠缠,白衣渐渐昏睡,焰摩猴黑焰渐渐褪去,它坐到白衣的身体上,双眸间隐约带着诡异的笑意。 白衣感觉湿滑的舌头舔着自己,他睁开眼睛,瞧着眼前邪笑的焰摩猴,寒毛卓竖,焰摩猴舌头渗出猩甜的血液,顺着他脸部的喉管流经身体,他枯竭的身体逐渐恢复生机。 叶漠清澈的眼睛似地狱般漆黑,他站起身跳下雕像,焰摩猴跳到他肩头蹲下,对他露出微笑。白衣有个惊世骇俗的想法,难道毒帝元神依旧在世。 沉睡的妖刀,疯狂的毒帝和地狱树,他觉得此事扑朔迷离,焰摩猴意外没有杀掉他,难道是毒帝的阴谋,毒帝想从自己这儿得到什么,焰摩猴跳下他的肩头,朝漆黑的通道走去。 白衣瞧焰摩猴朝自己吱吱乱叫,跟着他朝暗道走得半个钟头,焰摩猴忽地诡异消逝在暗道中,他听到头顶有声音响起,打着光球瞧去,觉谛和尚正冲他微笑。岐螯和皇甫瞧也不瞧白衣,他们凝视着远处的黑暗。 “阿弥陀佛,那是第二扇青铜祭祀的血门,传闻巫祖蛊神用百万奴隶的鲜血浇筑而成,有世间最邪恶的毒蛊和巫术,要进到地狱树的后殿,首先要通过这里,可惜只有炼虚巅峰境的强者才能破除掉邪术,善哉!善哉。” “老子的祖先和阚血曾到过后殿,他们逃走时通过的是玉墙的密洞,密洞中布满机关邪术,我们将里面的邪术和机关都已破解,唯有最后一关的五行乾坤无法触发,你能巧妙地控制五行,你将那道机关解除掉就可以了。” “我很想知道,那颗地狱树是如何来的,难道是巫祖蛊神自己播种的,还是天地生来就有。” 岐螯阴沉笑起来,笑声飘荡古墓中,如同厉鬼惨叫道:“嘿嘿,那地狱树如何来的,老子哪儿知道,小子快点解除机关。” 白衣瞧岐螯避而不答,和皇甫、觉谛来到暗道前,他借着灯光瞧去,那是面光滑如处女肌肤的墙,墙面密密麻麻的孔洞,足有数百道,他轻轻抚摸那堵墙,似乎能感到它脉搏的跳跃。 “这堵墙是活的。” 他背心被冷汗浸透,转身瞧着皇甫、岐螯、觉谛阴森森的目光,强忍着爬进暗道中,那密道十分窄小,他无法翻身,密道刻着千篇一律的纹理,暗道表面光滑得如同镜面。 白衣爬进暗道时,掌心的光球迅速熄灭,他使劲灌注内劲到光球,却是毫无反应,暗道中不停传来诡异的惨叫,似有铁链拖拽和磨刀的声音。他想着自己肯定身中毒蛊,或者巫术,导致视觉异常。 五轮劲感知着四周变化,他隐约觉得前面有机关,他不停朝前面爬着,他不知爬得多久,他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他的神智逐渐模糊,他似乎忘掉很多的东西。 三天后,暗道中溜出条身子,白衣脸色煞白,接过觉谛递来的食物和水,笑道:“他娘的,那孔洞真有邪性,老子差点死在里面。” 他不停尝试着将体内的五行调整得和玉道一致,使心脉的跳动和玉墙相辅相成,他逐渐和暗道合二为一,才通过暗道顺利解除暗道中五行乾坤的机关。 “我们三个老家伙都差点死在里面,你能活着倒出乎我们的意料。” 白衣歇息会,在岐螯阴冷的目光下爬进玉洞,其他三人紧随着他,白衣心想他们进到后殿,我就毫无利用的价值,他们定要杀掉我,老东西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白衣将五行机关解除后,仔细探索过一番玉洞,数百个玉洞彼此相连,纵横交错,他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玉洞的结构记在心中,精确到万无一失,这些玉洞不停的变幻位置,有数千万种变幻,但也呈现着一定的规律。 “那小子溜掉了。” 岐螯眨眼瞬间,白衣竟凭空消失般,他摸着白衣消失的地方,哪儿完全是封闭的,只有向前和退后,可他竟真的不在了。白衣趁玉洞变幻时,溜进头顶的通道逃走了,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外面爬去。 突然玉洞中掠过一道黑影,却是那只焰摩猴,它拦住白衣的去路,逼迫他朝后殿爬去,白衣心中暗骂,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那毒帝的元神肯定没有消逝,他还活着。 他隐约听到水流声,空气清爽起来,他快速爬出玉洞,一道炙热的阳光射来,他急忙捂住眼睛,眼前的场景彻底将他惊呆。 眼前是陨石砸成的天坑,繁花似锦、古树葱郁、万木争荣,无数腰一般粗的藤蔓遮天蔽日,悬崖边的瀑布轰隆垂下,他跟着那只焰摩猴顺着藤蔓爬下,他没感到岐螯三人的气,看来他们还被捆在玉洞中。 白衣抓着藤蔓,瞧着地宫中央那颗枯萎的神树,它浑身的汁液和精华被吸干,触目惊心,它是遗落的神迹,白衣用五轮劲感知着四周的气,没有任何一丝的邪气,那妖刀到底藏在哪里。 焰摩猴不停朝白衣吼叫,白衣运转凌波微步,迅速跟随着焰摩猴朝那颗地狱树掠去,他们来到那颗神树前,白衣有沧海一粟的感觉。 一股无法抗拒的邪恶袭来,白衣噗地吐出口鲜血,他的眼前是一柄聚集天地邪念和污秽的刀,它泛着黝黑的光华,猩红的血痕密布漆黑的刀刃。 “你,你难道是毒帝?” 妖刀泛着夺魂摄魄的光华,喃喃道:“毒帝,那是多久称呼,吾名妖帝,吾来自黑暗,焰摩猴要杀死你,我窥知你身怀道心,吾和巫祖蛊神、梵帝元神融合,突破合道境,天地间谁再是吾的敌手。” “我压制妖刀千年,同时被妖刀囚禁千年,我的时日不多,需要你将吾解救出去,吾将赋予你强大的力量,和你一同攀登武道的极限,你到达炼虚境,吾便能脱离妖刀,重获自由。” 白衣嘴角挂着丝邪笑,他被妖刀诱惑手缓缓紧握妖刀,它的触感很清凉,邪恶瞬间吞噬掉白衣,他即将丧失理智时,妖刀摄出惨绿的光华,将那股邪恶的力量压制,白衣心灵深处的道心和魔种欢愉起来。 妖帝的神识摄进柄妖刀,冷笑道:“我将妖刀封存,余下的邪念只能靠你自身的道心克制,倘若你无法克制,就将被妖刀入体,沦为它的傀儡,到时候天地间将生灵涂炭,沦为人间炼狱。” 白衣按照邪帝的吩咐用后殿机关暂时捆住岐螯三人,沿着藤蔓攀爬出陨石坑,他走过条人工挖掘的通道,瞧着洞外垂下的瀑布,心想原来从这儿的瀑布便能直接到后殿,想来这条通道就是阚血当年挖掘的那条了。 第七十四章:临安才女朱淑真 南宋的都城临安城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有东南第一府的美誉,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临安的西湖上来往船只不下数千舫,都是精巧创造,雕栏画拱,呈现出一派富裕的气息。 一艘官船游玩着西湖,那船的船艏正面绘着仙鹤浮雕,两舷侧前部有祥龙的浮雕,后面彩绘着凤凰,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西湖水波荡漾,在明媚的阳光的招摇下,光彩熠熠,四周景色如画卷,清新的空气沁人心扉,官船的船头站着两个人,左边的白衫公子背敷交叉刀剑,肩头蹲着只拳头大的猴子,他的刀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 他自然是从南疆回来的白衣,他带回妖刀,至于他肩膀上的小猴子,却是焰摩猴用种奇异的功法缩骨化形成的,一路上邪帝助他血炼焰摩猴,将控制焰摩猴的秘术交给了他。 白衣刚到临安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被苏子杭的属下请到西湖的豪船上,遂有两人泛舟同游的场景。 “叶兄在珍馐宴的点评见解独特精辟,深得梵正、萧美人的倾心,听闻东洲美食界要给你颁发特级点评师的金勋,叶兄无所不精,苏某真是佩服。” “惭愧、惭愧,能做梵正、萧美娘两位美人神厨的点评,是在下荣幸,却不知在下刚到临安,苏兄就知道我的行踪。” “我表妹郑萼从恒山回来,她听闻你在大理无量山和瘟神一战,十分担心你的安危,便缠着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找了好久,今早打听到叶兄要来临安的消息,便派仆人在城门前候着了。” 他心想世界真是小,苏子杭竟是郑萼的表哥。白衣和苏子杭游完西湖的美景,便来到国子监、太学组成的文化区,此地有闻名遐迩的鹿麗书院,风景优美,书院囊括曲院荷风、平湖秋月、花港观鱼、雷峰落照、西湖三塔西湖五景。 鹿麗书院建筑清雅淡泊,坐北朝南,集园林学院于一体,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栽种鲜有的奇花异木,白衣穿过清澈小溪上的古桥,和苏子杭来到园林群落,园林的长廊两旁汇聚着文人骚客的留下的佳作。 “办取舞裙歌扇,赏春只怕春寒。卷帘无语对南山,已觉绿肥红浅。去去惜花心懒,踏青闲步江干。恰如飞鸟倦知还,澹荡梨花深院。” 白衣轻轻念着一曲清婉缠绵的小词,它的题名是朱淑真,笔意流畅雅致,小词旁绘着副春景图,映衬四月的风景,浑然有趣。 “绘画提诗的叫朱淑真,号幽栖,她是临安第一聪慧的才女,博通经史,能文善画,还精晓音律和乐曲,尤其善于诗词,是鹿麗书院的特级客卿。” “苏公子这样称赞淑真,我如何敢当。” 白衣瞧着那女子,她穿着件淡青的儒衫,头戴娥儿雪柳,翠眉微蹙,唇角微挑,似笑非笑,似喜似嗔,有点任性的样子,她双眸神情似水中望月、云中探竹,有奇特的才情,美貌如画卷,百般难描。 “幽栖姑娘的画清丽可观,字是银勾精楷、诗词婉约清扬,诗书画相协相融,相亲相和,堪称南宋第一才女也不为过,苏兄倒没说错。” 苏子杭瞧着如花隔云、明艳可人的朱淑真笑道:“朱姑娘,你和小弟说想见那苏杭品茶,珍馐尝食的叶公子,他却近在眼前,你们好好聊聊,我还有要事缠身,就恕不奉陪了。” 朱淑真打量着白衣,眉目间隐隐深藏着忧愁散开,风情雅致的笑道:“幽栖多谢公子点评,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幽栖很高兴先生能懂小女子的诗词绘画,鹿麗书院的西湖五景很是秀美,我带公子去赏玩一番,顺便想问问公子衢州八珍会的事情。” 白衣跟着朱淑真这个向导游玩着鹿麗书院,她是个极富诗情的美女,和她在一起,如同领略世间最美妙的风景,白衣倒赏心悦目。 他们游完西湖五景,天色渐渐黑下来,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闹市区,临安城有一百五十余万人口,夜市的街道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他们躲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处拐角。 夜空高悬一钩新月,清凉凉的如寒玉般,拐角旁是条小吃街,火树银花,宝马香车,佳人才子成双入对,朱淑真站在冷清和热闹中,灯火将她脸蛋映得粉红,别有番才情的韵味。 朱淑真表现得很大胆活泼,天真烂漫,白衣却能感到她内心的忧郁,他虽不知道朱淑真以前的事,但和她逛街时总能看到路人奇异、憎恶的目光瞪着他们,朱淑真对此毫不介意,白衣不问、亦不提起,只和她畅谈她感兴趣的诗词、绘画。 朱淑真带着白衣来到云水涧吃晚饭,他们刚走进客栈落座,迎面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作铺头打扮,俊逸文雅,他是临安的第一神捕,江湖号称‘铁血’杨慎,那美女却是孙仲君。 孙仲君瞧着白衣,神情很是诧异,他和杨慎落座旁边的一桌,白衣瞧朱淑真神情很不自然,似乎很怕见到杨慎,便准备和她一起离开。 “慎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她刚刚被你休掉,就找个邪魔做情夫,你说得没错,她还真是水性杨花呢!” “孙姑娘,你说话怎如此刻薄,你有事冲我来,何必说幽栖姑娘的不是。” 孙仲君听到白衣的话,杏眼燃起火焰,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朝白衣劈去,她反转手腕一抖,劈向白衣的剑竟刺向朱淑真的胸口。 “砰!” 孙仲君倒退数步,噗地吐出鲜血,杨慎扶住她的腰肢,白衣站在脸色煞白的朱淑真面前,瞧向杨慎道:“阁下身为临安的捕头,难道想看着她挑起事情的争端。” “杨某只看到你持剑行凶,我要逮捕你归案。” “阁下身旁的孙姑娘出手要杀人,我是正当防卫,你凭什么逮捕我,你滥用职权,欺压良民,那监狱我看你呆最是合适的。” “叶白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慎哥对她那么好,她却不守妇道,离经叛道,私下和男子偷情,难道你要帮这贱人,可惜那男的尝过腥,便将她给甩了,她还偷偷生下个孩子,你却要捡那没人穿的破鞋吗?”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都说些极难听的话,朱淑真听到他们辱骂声,浑身颤抖,眼眶中雾气滚来滚去,白衣感到她心情起伏不定、惆怅悲痛,不愿意再和他们继续纠缠,拉起朱淑真便要走出云水涧。 “想走,没那么简单。” 阴寒的掌风袭来,杨慎掌势出手,潜息回旋间掌气飘渺无踪,彻底将白衣笼罩,他每一股掌劲都如刀轮滚转,专破各种真气和护体真罡,掌劲瞬间伤敌肺腑,恍若鬼神暗施巨斧,遂名鬼斧掌。 杨慎修炼的内功叫铁血功,带着至刚的真劲,鬼斧掌和铁血功成就他第一神捕的位置,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也铸成他先天高手的地位。 两掌相对,杨慎手掌微麻,看着渐渐消逝的白衣,他面若冰箱,喃喃低语道:“他竟能接我的一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西湖畔的鹿麗书院,水风徐来,牵动着朱淑真儒衣的裙摆,白衣运转木轮劲治愈内伤,杨慎的掌劲凝聚一点,破开白衣真劲,将他击成重伤,杨慎不愧南宋第一神捕,若不是他有和瘟神交手的经验,定要吃个大亏。 白衣将内伤治愈后,用五轮劲替朱淑真治愈抑郁引起的疾病,朱淑真感到身体充满生机,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使她沉迷。她迎风眺望着西湖对岸的雷峰塔,塔闪烁着灯火的光芒,映着夜空的银河,格外的宁静。 “叶公子,幽栖累得你牵扯此事,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免得你不明白。” 南宋儒学发展到极致,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蔚然成风,特别是官宦之家,婚姻必须遵从父母命,媒妁言,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幽栖嫁给杨慎前,曾和魏仲两情相悦,哪料他薄情寡义,为攀附权贵将幽栖给抛弃了。 幽栖十七岁那一年,父母将她嫁给神捕杨慎,杨慎是理学传承者,他热衷功名利禄,朱淑真清才丽质,她想找个聪慧异常,文武双全,能懂她诗词的男子。她不能选择婚姻的自由,便寄情于诗画,可惜没谁去欣赏她, 她用诗词强烈谴责世间不自由的婚姻,甚至到咒骂地步,她同时对南宋为政措施极其不满,屡屡写诗抨击,最终和杨慎分道扬镳。 “我和杨慎分手前认识苏大哥,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我便将他引为好友,我和他分手时已怀有身孕,苏大哥便介绍我到鹿麗学院做客卿,谁料市井间便传出那些闲言碎语来。” 白衣心想我哪能提起她的伤心往事,只是问道:“幽栖姑娘,你的孩子多大了,我们给她买些玩具,还买些好吃的,她一个人在家吗?几岁了?你不在她的身边她会不会害怕?” 幽栖开始很诧异,随即清新自然、落落大方如铃铛般笑道:“她叫朱纨纨,我将她放到隔壁孙三娘哪里?她三岁半,很是坚强勇敢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们把她接出来玩玩,看她想要些什么东西。” 第七十五章:情不知所起 临安十里长街,灯烛辉煌,人流如潮,白衣怀中抱着个粉雕玉砌的女童,她粉嫩的小手握着块乳饼,临安夜市一般都是三四更天游客方逐渐减少,此时戌时五刻,是人流量最多、最热闹的时候,他们被拥挤的人群堵到美食街前的小巷中。 “娘亲,我要买风筝。” 纨纨搂住白衣的脖子,回首瞧着朱淑真,朱淑真神情很恬淡,似乎很享受这样幸福的时光。卖风筝的商业界距美食街有数条街的距离,朱淑真柔和笑道:“纨纨乖,人这么多,娘亲明天给你买好不好。” “幽栖姑娘,我带你们去吧!得罪了” 幽栖纤细的腰肢被白衣搂住,他施展鸟渡术翱翔夜空中,纨纨在白衣额头亲一亲,伸出嫩白的手臂要捞星星,奶声奶气地道:“娘亲,你看好多星星。” “娘亲,纨纨抓不到,你帮纨纨抓好不好!” 白衣笑着将北冥螺劲的气凝成颗颗五颜六色的五角星星,惹得纨纨咯咯笑着,白衣给纨纨买木雕的小玩具,给她买竹蜻蜓,买风筝,然后到服饰街给她买了几件衣衫,朱淑真虽然是鹿麗学院的客卿,由于她本身的缘故,每月得到的报酬只有五两银子,这笔报酬显然在商都临安城需精打细算,白衣不同,她离开荒岛时,李秋水和巫行云给他数万两的银票,他的确不用为钱忧愁。 安月桥有卖十色花香糖的,朱淑真和纨纨都很喜欢吃,她们嬉笑着来到糖铺前,香糖做成花朵的模样,有十朵颜色各异的花瓣,味道香甜软糯,散发着清淡的水果香气。 亥时三刻白衣将幽栖送回鹿麗学院,约定明早陪纨纨到郊外放风筝,白衣便回到客栈,斜月如钩、繁花似锦,幽栖将小屋的雕窗撑开,嫩白的手托着双腮凝望月亮,脑海中浮现白衣的笑容,纨纨玩着手中竹蜻蜓道:“如果他是纨纨的爹爹该多好呀?这样就有人心疼娘亲和纨纨了,纨纨还有新衣服穿。” 旭日刚升起,朱淑真穿新裙着新衫,罩件她最喜欢的白妆梅花褙子,用玫瑰胰子洗脸、精细地清洗贝齿,对着铜镜化妆,她用木梳将右鬓边秀发捋到胸脯,细细梳到腰肢旁,用如意束带挽住那捋头发、愈加衬得她温婉明媚起来。 她挽个雅致的发髻,用扁针拨开头发,将玉钗插进去,用二三朵假花做装饰。扑粉点唇,画得两弯远山,衬着一泓秋波,抱着纨纨走出门时,等待在外面的白衣不禁眼前一亮。 “幽栖姑娘,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我们到苏堤春晓放风筝吧!” 白衣和朱淑真吃过早餐,沿着西湖来到苏堤春晓,它属于西湖十景之一,晨曦初露,给湖面披上一层霞光,水风轻轻吹着,杨柳如烟,抽出嫩绿的枝条,如镜的湖水映衬着朱淑真的倩影,显得柔情无限。 白衣挽住风筝线,抖动着风筝,风筝愈飞愈高,白衣从朱淑真的怀中抱起纨纨,让风筝脱线飘飞,他施展鸟渡术掠上风筝,踏着风筝迎风飞翔,纨纨乐不可支,童真的眼睛瞧着白衣,香他的脸蛋问道:“别的小孩都讨厌我,他们都骂我的娘亲,你喜欢纨纨,喜欢我的娘亲吗?” “你娘亲美丽聪明,你天真可爱,哪能不喜欢呢!”白衣瞧她天真无邪的模样,轻轻亲了亲她粉嫩的脸蛋。 白衣瞧她大眼睛笑盈盈的,哪知道纨纨内心的单纯想法,鸟语啁啾,柳丝舒卷飘忽,白衣踏风落到朱淑真的身前,桃花映着她的笑脸,柔情绰约。 纨纨离开白衣的怀抱,抱着朱淑真的腿,笑嘻嘻地说道:“娘亲,他说很喜欢你,纨纨有爹爹啦!娘亲和纨纨都有人疼,有爹爹在,他们都不敢欺负娘亲和纨纨的。” 白衣很是尴尬,心想纨纨原来是这个意思,他瞧幽栖眉目间的欣喜,纨纨凝视着他,期待他答应的表情,心想她郁疾愈来愈重,我若拒绝她,势必加重她身体的病痛,我若答应她,定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她背负骂名,被世人摒弃,和纨纨相依为命,她暗地里忍过多少屈辱,流过多少泪,朱淑真冰雪聪慧,她瞧出白衣的心思,抚摸着纨纨脸蛋笑道:“纨纨,你去旁边玩吧!我和你爹爹有话要说。” “是的,娘亲和爹爹说话吧!纨纨不打扰娘亲和爹爹。” 风轻轻吹动朱淑真的衣衫,她的确美得惊心动魄,她带着凄婉的神情,蕴含清韵和才情独特风情,她双眸隐有泪珠,凝视着白衣倔强地说道:“我不是从前那个朱淑真,你嫌弃我嫁过人,嫌弃我生过纨纨,你是瞧不起我吗?我不介意,你要走,那就快走吧!” 她头晕目眩,努力装出咳嗽的样子,她想这样能够挽留住他,她有自己的小九九,却单纯得掩盖不住,风吹动她娇弱的身体,白衣将幽栖扶住,她顺势瘫软到白衣怀抱中,幽栖想留住白衣,她希望纨纨像别的小孩那样,有个痛爱她的爹爹,也希望自己能有所依靠。 “这娘们不错,我教你御阴养阳的武功,你很快就能突破先天境。”白衣心乱如麻,懒得理会妖帝的调侃,他将幽栖扶到醉仙亭,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朱淑真,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朱淑真星眸微嗔,放肆依偎着白衣肩头,抹着泪笑道:“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幽栖宁愿跟着你闯荡江湖,就算敌人再多,即使淑真会死掉,我也不愿意这样饱受名教的痛苦。” 她的确很大胆放肆,书香世家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定是不正经,要被世人所批判的。 白衣想起唤心术和魔种,他想我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如何照顾你和纨纨,倘若因此累得你们母女惨死,我如何心安!幽栖的袖口滑下,白臂轻抚着白衣的胸口,带着丝凉意淡淡笑着。 “我知道你很喜欢纨纨,你也愿意照顾她,我明白武道是你的诗词,你以红颜待我,以爹爹待她,你我也不必相互求欢,倘若今后有缘,希望我们能够做夫妻。” 白衣见她眉目间凝聚着忧郁,神情哀默可怜,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道:“幽栖,我愿意做纨纨的爹爹,你别多想,我先教你武功好不好。” 朱淑真黯淡的双眸闪烁着星光,她睡倒白衣的怀中,带着嗔喜娇羞的神情,妩媚笑道:“你真愿意教淑真武功,那很好。” 花溪经鹿麗书院流到西湖,故称花港,此地栽种奇花,一池清冽的水中养着六彩斑斓的异鱼,白衣抱着纨纨走过池上白玉桥,倚桥栏俯瞧去,数千尾金鳞红鱼泼刺戏水、好不热闹。 幽栖的房屋在花港中,白衣走进她的闺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风,绘着她画的红梅翠竹,用银勾楷体题的诗词,闺房饰件摆放得错落有致,书架除书籍外,有瓷器、古玩,雕窗前摆放一张古琴,檀木香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有张尚未写完的诗稿,偏角处有梳妆台,摆放着姑娘家的用品。 白衣瞧她房中挂满诗词字画,多写婚姻不幸,所嫁非偶,亦有政治、悲悯劳苦群众的诗词,纨纨穿着袜子在席子上玩耍,鞋子是用竹劈篾编成,光滑如薤叶,凉爽如玉石。 “淑真,我先将内功渡给你,再教你剑法和逍遥派的武功,以你的慧聪,江湖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你。” 白衣和朱淑真一起盘坐在闺床上,墙头挂着件亵衣,还有散发着清香的手帕,白衣神色略显尴尬,他紧闭眼睛,将北冥螺劲缓缓灌注到朱淑真的体内,酥麻的感觉充斥朱淑真香软的娇躯,她体内的气愈来愈盛。 一个人身体诸穴全部打通后便有后天的境界,白衣将朱淑真大部分的经脉打通,唯任督二脉无法贯通,倘若他有炼神境修为,倒能替她打通全身的经脉,朱淑真是书香世家,从未涉足武林,她对自己体内的情况既觉得好奇、又觉得神妙。 微风轻轻从雕窗外拂来,她齐臀的秀发飘飞,下腹隐有股暖流旋转,闺房香气缭绕着白衣,白衣用五轮劲调她身体内的先天气息和自然万物气息,她如同翱翔在天际,领悟着天地万物的美景般。 白衣控制朱淑真体内的真气游走三十六遍小周天,替她调息凝神,培养真气,调和她体内的气血,使阴阳协调统一,使她的精神和宇宙精神相互融合。 “淑真,武道是夺天地造化修养自身,最终目的是破碎虚空、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光,我们呼吸阴阳、吐纳万物灵气,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若能修炼出阳神、阴元,便能拥有千载的寿命。” 白衣将所有武道知识都交给朱淑真,她的气质逐渐发生变化,临近傍晚时分,白衣抱着纨纨和朱淑真来到鹿麗学院的食堂德膳居,宋朝对鹿麗书院十分的重视,学院食堂伙食多是名厨烹饪,朱淑真常到食堂吃饭。 他们刚到庖食居前,瞧个头戴官帽、身穿官服的贤政殿大学士迎面走来,那人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眼睛乌黑深邃,有股儒者之风。他身前是个貌美的女子,穿着繁花的宫装、脸蛋娇媚如月,眼神清凉,眉目间有股书卷清气,他们身后跟着鹿麗学院的老师和宪政殿的学士,看来他们是来学院视察的南宋官员。 “他是魏仲,他身旁是南宋的娴玉公主。”朱淑真瞧着魏仲,心情跌宕起伏,白衣抱着纨纨,也不躲避他们,拉着朱淑真的嫩手径直朝德膳居走去。 魏仲眉头微拧,他无意间瞥见朱淑真,她身旁的男子是谁?他害怕朱淑真将曾经念情抖出来,倘若给赵娴玉知道,他的驸马爷身份不保是小,他有可能丢掉性命,只因赵娴玉是琴魔的弟子,他必须佯装镇定,不让赵娴玉瞧出他丝毫的端倪来,他却不知道赵娴玉早已洞悉全部的事情。 临安城的物价极贵,一般学子都舍不得吃极好的东西,德膳居的食物是名厨烹饪,味道和卖相都很好,对鹿麗学院的学子价格也公道,一餐只需十枚铜币,多的钱则是宪政殿上报朝廷来补贴。 第七十六章:倭寇侵扰 (第一卷完) 鹿麗书院的客卿在德膳居能够取三个菜,菜用小瓷盘盛着,虽是精致,但分量很少,朱淑真拿板栗烧野鸡、笼蒸螃蟹、玫瑰豆腐三个菜,白衣花钱买宫保野兔、红枣雪蛤汤,却足够他们一起吃的。 魏仲和贤政殿学士、鹿麗学院的老师来到德膳居后便进了接待皇室的客房中,赵娴玉却独自来到他们面前,露出清雅的笑意道:“听说朱姑娘是临安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明晚想向朱姑娘讨教番琴艺,希望朱姑娘能答应。” “玉公主既有此雅兴,我们哪敢不奉陪,听闻魏大学士琴艺高超,声名闻于市井,我们不如来个双双比试如何。” 白衣看赵娴玉离开,哪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定是知道朱淑真和魏仲以前的恋情,想用比试来羞辱朱淑真,赵娴玉师承琴魔,她的琴弹得出神入化,特别善长弹奏凤求凰,纵是司马相如再生都不能及。 他瞧幽栖柔情的目光,笑道:“淑真你别担心,待会我教你一首曲子,想来能够赢过赵娴玉的魔琴。” 月光带着三分凄凉,朱淑真小舍旁鲜花盛开,小虫躲在草丛中鸣叫,朱淑真将撑着雕窗的木棍拿下,朱淑真朝纨纨暗使个眼色,纨纨急忙拉住白衣的手掌撒娇道:“爹爹,你留下来陪纨纨睡好不好!” “纨纨,你和娘亲睡不好吗?” “不嘛,我就要和爹爹睡。” 朱淑真妩媚多情、明眸善睐瞧着白衣道:“你就留下来吧,待会教我武功和琴谱,纨纨很爱你呢!你若离开她会哭的。” 卧室内侧是朱淑真沐浴地方,用一扇春景屏风隔开,闺房中隐约能瞧到里面的朦胧身影,白衣和纨纨在温席间玩闹,烛光跳跃,衬着朱淑真沐浴的场景,暗香浮动,白衣神情极是尴尬。 朱淑真梳洗完毕,特意换一件透明的绛绡来到白衣身旁,她雪莹莹的娇躯散发诱人的香气,笑盈盈拉着白衣来到古琴旁,他将笑傲江湖曲谱写给朱淑真,朱淑真妩媚欣喜地笑道:“这首笑傲江湖的曲谱糅杂嵇康的广陵散弹奏法,确是绝世的珍品,我们明日定能赢过那娴玉公主。” “这首笑傲江湖曲谱是日月神教曲洋和衡山派刘正风所做,我得蒙两位前辈传授此谱,淑真你才辩无双,这首曲谱给你最合适不过的。” 叶白衣和朱淑真琴箫合奏,浑然天成,花港的月夜响起绝唱。 “淑真,我教你的内功叫八荒**唯我独尊功,这门内功威力奇大,能够青春永驻,美容养颜,需打通全身经脉方能修炼,你任督未通无法修炼此神功,我先教你逍遥派轻功凌波微步,他的要旨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你既精通易经,想来很快能学会。” 朱淑真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她脚步踏着六十四卦,如林下风度、蹁跹而舞,体内真劲自主修炼,她走完个周天后,内功愈加精进,她此时穿着薄衫,使凌波微步时衣裙飞舞,春光乍泄,妩媚多情,旖旎万分。 白衣一直都思考着一个问题,他的教学方式有没有错,例如将一剑千击、绵里藏针教给婉蓉,他是不是需要总结剑道的感悟,将感悟和她们分享即可,很快他就否决掉自己的想法,倘若是先天境的高手,这样的做法的确很好。 他考虑一番,准备将情剑的感悟告诉朱淑真,她的诗词意境或许能帮助她成就另一种独特的剑术,此外他将衡山剑法、回风落雁剑,泰山剑法、七星落长空都教给朱淑真。 剑法杂乱是学武的大忌,他深谙此道理,并未将更多剑招教给朱淑真,衡山剑法的轻盈、泰山剑法的凌厉能够很好的结合,他教剑法给朱淑真大有深意。 寅时朱淑真和纨纨合衣睡着,白衣盘坐在凉席上修炼北冥神功,他体内金焰、紫冰两种火焰相生相克,竟然彻底沉寂,他需要突破北冥吐息的高层次,突破到先天境界,利用妖帝独特的法门将金焰、紫冰威能化为己用。 等明晚事情了结,他便到江湖寻找紫霞秘籍的线索,顺便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白衣想他的江湖声望愈高,就能收拢更多的豪客来投诚,皇甫、觉谛和岐螯都不会放过自己,倘若他们将妖刀公之于众,他在江湖再无容身之地。 白衣和朱淑真用一曲笑傲江湖曲闻名临安城,出乎意料的是赵娴玉没有丝毫的恼怒,她笑着邀请白衣到皇宫作客,白衣婉言拒绝,他总觉得魏仲和赵娴玉有股邪恶的气息。 长亭外、古道边,碧草芳连天,白衣和朱淑真在柳树下挥泪告别,他答应朱淑真元宵节回临安城来看她。 岳不群到福建金刀王躲避仇敌时,岳灵珊偷盗紫霞秘笈给令狐冲,希望紫霞秘笈能化解掉他体内异种真气,令狐冲听说是偷来的宁死不练,陆大有念给他听时被点住穴道,他出去后再次回来时,谁料到陆大有惨死,紫霞秘笈不翼而飞。 按照当时的情况分析,偷盗紫霞秘笈的窃贼定是知道岳灵珊的举动,也知道紫霞秘笈不在岳不群的房中,白衣推测他来到令狐冲的房间,取走紫霞秘笈时被陆大有识破身份,便将他残忍杀害了,嫌疑范围缩小到华山派或金刀王家中。 金刀无敌王元霸是林平之外公,在福建路也是赫赫有名,可福威镖局被灭门,王元霸却无动于衷,可见他不敢找青城派的麻烦,关于鉴谱一事,显露出他对辟邪剑谱的关心,江湖的冷漠竟到如此心寒的地步。 福建路沿海一带发生海啸,加上贪官横征暴敛,东瀛倭寇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四处逃难,流离失所,当地百姓都往重兵把守的泉州逃难,一路上所见饿殍满路,到处是萧条荒凉的悲惨景象。 白衣换到足够的干粮,遇到逃难、饥饿的百姓,他就增银子和干粮,他来到泉州城下时,城门被官兵封锁,所有的逃难灾民都被拦在城外,凡擅闯着便要格杀勿论。 四月的天火热起来,白衣策马朝城门驶去,突然一个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路中央拦住白衣去路,眼瞧那女孩要死在马蹄下,白衣双腿使劲夹住马背,马腾空跃起。 白衣翻身下马,冲愣在原地、浑身恶臭的女孩喝道:“小丫头,你拦在路中央,不要命了。”小女孩猛地跪倒在地,摸着泪水磕头道:“大哥哥,我的爷爷三天都没有吃饭了,他会饿死的,你救救我爷爷,赏我们口饭吃吧!” 白衣瞧灾民饥饿的目光,心想包裹中干粮哪够分,他若给干粮小女孩,定有更多灾民要来讨要,势必将引起斗殴事情,小女孩的干粮也会被抢去。 “我没有干粮,但我懂些医术,你带我看看你爷爷吧!” 白衣暗中朝女孩使个眼色,那女孩眼神明亮,随即领悟到白衣的意思,急忙带着他走进郊外的小树林中,一个蜷缩的老者躺在大树下。 他将木轮劲灌注到老者体内,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他将包裹内的清水、食物递给老者,老者感动得热泪盈眶,接着食物的手掌颤抖,干裂的嘴唇蠕动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老者和女孩狼吞虎咽吃完掉食物,白衣额头微蹙,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心想恐怕城内也是灾民满患,他听说闯王派麾下将领红娘子来泉州围剿倭寇,势必是想趁机谋取泉州,南宋仰仗闯王拖住吴三桂,才有足够的兵力抵挡北清的攻势,闯王若能解除泉州的危机,再礼貌性的向宋廷索要泉州,哪有不给的道理。 “老人家,你们是哪里人,泉州城被封锁是怎么回事?” 老者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靠着背后的大树道:“恩公,我叫倪子推,这是老朽孙女倪霁,我们是湄洲岛人,湄洲岛被倭寇占据,我们一路逃难,听说泉州城外每日都开仓放粮,我就和孙女来到这,哪料到灾民太多,每日的赈粮有限,我年老体迈,孙女年幼体弱,哪能抢得过他们。我一把老骨头死掉不要紧,可我这孙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恩公能够带着我这孤苦无依的孙女,她洗衣服做饭都会的,公子缺个丫鬟伺候吧!” “老人家,我这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我独来独往习惯了,这实在是恕难从命。” 倪子推脸色煞白,噗通跪倒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喝道:“恩公,我倪子推在湄洲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势必要杀回湄洲岛的,我孙女倘若跟着我,我哪能放心,你侠义心肠,难道忍心瞧着我们祖孙两人惨死。” “赈粮啊!闯王来发粮食啦,大家快跑吧!” 白衣心想倪霁兴许能投奔到灵鹫宫,只是灵鹫宫天高路远,他哪有时间亲自送她前去,他正想着,突然四周响起一道道灾民的喊声来。 “老人家,一切的事情等我们进泉州城再说吧,我定会给令孙女找个归宿的,还请你放宽心。” 他说完便跟着众人朝放粮的地方跑去,倪霁和倪子推亦跟上来,红娘子在江南西路安远起义,诛杀贪官污吏,地主豪绅,焚毁官府,破狱释放囚犯,打开粮仓,赈济饥民,深受贫苦百姓的拥护,是闯王七大将之一。 第七十七章:王侯将相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闯王。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逃难的灾民唱着歌谣,盼望着闯王能够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中,泉州城前的空地上搁着几口大锅,烧着香喷喷的白粥,大锅前的女子着一身血红的衣衫,背负柄细长的宝剑,浑身唯有肌肤雪白,秀发乌黑,连系着头发的丝带都是血红色的,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巾帼的风貌。 红娘子瞧着白衣,施展轻功来到他面边,神情恼怒,柳眉微挑地喝道:“阁下盯着我看了好久,难道是想讨打不成。” “想必阁下就是烈女剑红娘子,听闻红娘子前来驱逐倭寇,此等利民的大事情,我叶白衣岂能落后,我愿随红娘子一同前去,共歼欺我山河的倭寇。” “原来你就是叶白衣,闯王很是欣赏你,东瀛的倭寇有闯军去对付,我们需做的是刺杀倭寇头领柳生赫流,他是东瀛剑皇柳生剑舞的三弟子,身旁有数位后天境的高手,我们需制定详细计划,阁下若肯帮忙,我们就更加有把握,待会请随红娘一起进泉州城吧!” 随着南宋政治的**,海防线松弛,倭寇气焰愈来愈嚣张,他们杀人放火,掘坟挖墓,甚至将婴儿束在竿上烧,看着婴心啼哭拍手叫乐,闽地的富商徐海为牟取利益,联合倭寇走私军火,还私自海上经营,海鲸帮便是他一手创办。 白衣给倪霁、倪子推五百两银子,让他们暂时到泉州城安定下来,待他日后回灵鹫宫时再来接倪霁,倪子推曾是湄洲岛岛主的师爷,他虽没有丝毫武功,但屡次用计谋大破倭寇的侵略,令东瀛倭寇闻风丧胆。 倪子推才智无双,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善于攻心,具有雄才大略,只因被湄洲岛的岛主鲁波救过命,才甘愿屈居湄洲岛为他卖命,岂料鲁波被东瀛倭寇赠予的女姬所诱,竟要暗中杀害自己。 他在心腹的帮助下逃出湄洲岛,驱逐湄洲岛的倭寇,杀死鲁波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如何肯接受白衣的赠银安稳度日。 红娘子带着白衣来到泉州知府衙内,里面尚有二名闯王麾下的主神器,他们是火龙枪李岩、芦叶枪盖虎、李岩使一柄丈许火枪,通体红精铜炼制,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似火焰状。红娘子曾蒙李岩相助,李岩数年前是南宋官员,官府知道他帮助叛贼红娘子,便以谋叛的罪名逮捕了他。 后来他被红娘子所救,两人结为伉俪,李岩投奔闯王后,劝李自成尊贤礼士,除暴恤民、假行仁义,禁兵淫杀,收人心以图大事。他使部下扮成商贾,传播他编造出朝求升、暮求合的闯王童谣,趁机收编数万乱民,间接威胁到南宋的统治,他和宋献策,牛金星被称为闯军三智囊。 “有叶公子相助,我们定能斩杀掉柳生赫流,将这群倭寇驱逐,柳生赫流是后天境的高手,他师承东瀛雪寻剑柳生剑舞,精通东瀛忍术和鬼轮斩,他身边还有三个后天高手,分别是尸煞皮俊发、东溟派帮主单玉玲、新阴派柳生伊达。今晚柳生赫流要到海鲸帮找徐海,你和红娘牵制住其余的三名高手,我和盖将军全力斩杀柳生赫流。” “根据探子的消息,柳生赫流躲在城北的海神庙,亥时他们出发秘会徐海,我们就在海神庙外面伏击,务必要将柳生赫流杀掉,他是福建路这带倭寇的支柱,只要斩杀掉他,倭寇就会阵脚大乱,到那时我们一鼓作气,就能将倭寇大败。” 白衣暗自思量,他想尸煞皮俊发竟和倭寇有联系,关研和皮俊发关系非同一般,他们一个和倭寇勾结,一个投奔闯王,目前显然是想夺取天下,东溟派在琉球岛,他们制造的武器装备精良,闯王和吴三桂都想拉拢东溟派,供应军队的装备需求,但都失败了。 东溟派和柳生赫流合作,供给倭寇兵器、装备,难道也想来图谋天下,单玉玲不选择想要招揽它的吴三桂和李自成,怎么会选择海盗团,除非柳生赫流的海盗团和他们都是一种合作关系,是为替某人积蓄力量,帮他谋取南宋,再夺取天下。能够让柳生家族、东溟派、天命教效力,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何资本。 白衣刚出知府衙内,找到一间客栈落脚,倪子推就带着倪霁找上门来,倪子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南宋政治**,奸臣当道,中原之地烽烟四起,起义不断,群雄都有逐鹿天下,解救万民于水火的意愿,难道恩公不愿做他想?我倪子推看恩公也想有一番作为,我愿为恩公效犬马之劳,让恩公在历史的洪流中留下光辉的一笔。” 白衣哪料到刚有的心思被倪子推猜透,心想他果真有卧龙雏凤的才能。他并未答话,只是推开雕窗望向窗外的灾民,想起一路来的所见所闻,心想此时群豪并起,若能打下自己的势力,就能招揽更多的人才供我所用,不仅能保命,更能为中原的百姓谋福祉。外族有北清、蒙古、西夏虎视眈眈,南宋如风雨飘絮,为防止中原落到外族人的手中,我如何不能起兵争霸天下。 倪子推瞧白衣深思熟虑的神色,更加确定他想逐鹿天下的心,遂笑道:“恩公,我离开湄洲岛时曾蓄积财宝、兵马,本准备日后痛击倭寇,斩杀湄洲岛的岛主鲁波,这将是我们逐鹿天下的第一桶本钱。” “闯王李自成是莽夫一匹,他只懂打江山,哪懂得坐江山,只要他尝到足够的甜头,他定会失去民心,我若能在闯王麾下做事,便能逐渐瓦解他的内部,使他的部下归属恩公,我们始终处在暗处,没谁会料到恩公想去争霸天下。” 白衣眉头微蹙,将韩金儿、天命教的事情告诉给倪子推,倪子思量片刻道:“我想他们定想日后夺取闯军的控制权,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倪子推自称鬼才多变,自然会步步算计的,敬请恩公放心。” “哦!那倪老准备第一步怎么做?” “爷爷准备按兵不动,他只需在闯王麾下立几件功劳,便能迅速得到闯王的重用,公子今晚倘能斩杀掉柳生赫流,我们便能将主意打到海鲸帮身上,海鲸帮倒卖海盐,走私军火,若能争取到徐海,他就能帮我们在泉州打下势力。” “此言差矣,倪霁姑娘,徐海若想投奔一方的势力,闯王、吴三桂都是很好的选择,我们什么都没有,徐海凭什么选择和我们合作?” “现在的确不可能,但将来未必不行,徐海是个老狐狸,他和倭寇勾结只为拒闯王,柳生赫流一死,沿海的倭寇势力势必衰退,红娘子定会试图说服徐海效忠闯王,徐海在情况未能明朗的情况下,断然是不会投奔闯王的,他会捐赠给闯王一些军饷以求闯王的保护,只要他一日没有投靠任何的势力,我们就能好好利用湄洲岛的隐藏势力,就有机会将徐海变成我们的人。” “此事非姑娘想得这么简单,我总觉得徐海有极大的靠山,传闻江湖每逢乱世,慈航静斋和万魔窟便要辅助新的君王争霸天下,他们以扶持皇帝来牟取自身的利益,除他们外,江湖暗潮涌动,想要争霸天下的势力很多,徐海极有可能和隐藏的势力有关联,否则也定然站不住脚跟,我想一切的计划都不能操之过急。” “恩公英明,此时天下形势尚未明朗,的确不能急功近利,我会通知湄洲岛的旧部暗中招兵买马,暂时不会有别的动作。” “倪老准备以何方为根据地?”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谋取的是荆湖南路,岳州是闯王的重城,他派张可望镇守,我们若能夺取此城,便能逐渐将整个荆湖南路纳进手中,夺取岳州我有部分的计划,待荆湖南路安稳,我们就攻占京西南路的襄阳、汉阳等重城,到时我游说别的势力联合拒外清,那时南宋定不敢轻易对我们用兵,我们若能趁机谋取江南西路,再谋取到福建路,我就能替恩公训练支海中雄狮,能够抵北通南,到那时就有我们逐鹿天下的机会。” “想要夺取岳州实非易事,此时需从长计议,战争打的是金钱,当务之急是需要招兵买马,谋定而后动。” 倪霁嫣然笑道:“我和爷爷倒有几条消息,奴婢便说给公子听听,第一条线索是周恭帝的宝藏,传闻宝藏秘密藏在七神刀之一的寒月刀中,寒月刀又名冷月宝刀,寒月刀的主人都曾鼎鼎有名,远到战国时期的徐夫人,近到周恭帝贴身护卫的传人辽东大侠胡一刀。” “第二条线索是连城剑法中的梁元帝宝藏,铁骨墨萼梅念笙曾经拥有它,梅念笙死前将宝藏秘密告诉菊花剑客丁典,但随着丁典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宝藏不知所踪,第三条线索是隋炀帝宝藏,在闯王麾下的袁承志手中。” 倪霁和倪子推静静候着,都没有打扰他的沉思,白衣心想梁元帝宝藏主意他不能打,丁典满怀戒心,恐怕不会让他将宝藏取走,袁承志投奔闯王,他自然不能将此事和袁承志提起,唯有胡斐极有可能帮助他取出宝藏,亦不能操之过急。 白衣将一万两银票交给倪子推,他就找红娘子投奔闯王,白衣以逍遥派弟子的身份逐鹿天下,此事的确欠斟酌,但他势单力薄,身怀梵帝、毒帝、巫祖蛊神的财宝,各方势力都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倘若不积蓄自己的力量,只怕会惨死他人之手。 他想起程青霜曾和他提起过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事,他们遍布天天下,是群既不属于任何门派、又不隶属帮会的旁门左道,他们武功有高有低,人品有善有恶,人人独来独往,各行其是,相互都不通声气,这群人表面对灵鹫宫恭敬,对天山童姥却恨入骨髓,他若是想办法将这群人纳为己用,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也能替自己办很多的事情。 “逐鹿天下,将东蛮洲一统,那曾是梵帝和毒帝的野心,想不到你小子竟也敢兴趣,那样很好。”白衣懒得理会妖帝,他瞧着倪霁笑道:“倪姑娘,你是准备投身江湖,还是要和倪老投奔闯王。” “我嘛!爷爷击退倭寇的计谋很多都是我出的呢!你觉得我该到哪儿?” 白衣很是惊讶,她小小年龄,想不到竟熟读兵书,足智多谋,若将她培养起来,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将内功灌给朱淑真,实力有损,的确无法再传功给倪霁,他想起柳生赫流,心想若能用北冥神功将他内功吸纳,就能反哺给倪霁,将她安插到红娘子的身旁以供日后所用。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十八章:杀神一刀斩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福建路海上贸易十分活跃,徐海无视朝廷的海禁命令,私自和东瀛、蛮洲的商船非法贩卖货物,逐渐成为福建路最富有的商贾,海鲸帮就是福建海域最大的走私集团。 徐海妻子叫王翠翘,曾是秦淮河的名妓,后来嫁给泉州知府罗什城,罗什城奉命围剿徐海这帮寇贼,惨遭失败被杀,王翠翘被寇贼虏获,徐海娶王翠翘为妻,此女颇俱才华,她替徐海揽下海盐生意,将海鲸帮打理得井井有条。 徐海对王翠翘恭敬有加,白衣想红娘子要徐海效命闯王,首先要说服的就是王翠翘,她比徐海更加难以对付。 月明星稀,海神庙前,四道黑影不慌不忙走出来,柳生赫流身穿武士服,魁梧高大,像是半堵墙,他眼睛微斜,凶光毕露,浑身气劲内敛,没有丝毫的空挡,盖虎和李岩凝神静气,等待着偷袭的良机。 何时是偷袭的良机,只要白衣和红娘子能够制造混乱,柳生赫流的心里定会产生波动,那时就是他们偷袭的最好时机,盖虎是后天境的强者,他的实力稍胜凶极恶云中鹤,此事白衣早能猜测到,李自成凭借闯王刀成为炼神境的高手,效忠他的十八主神器岂是庸人。 月光照着柳生赫流身旁三人,单玉玲约二十五六,婀娜的身段、白腻的肌肤、降唇带着笑意,秀发挽成美人髻,的确是鲜见的大美人,容貌虽逊色越婉蓉、朱淑真半分,浑身却透着股异国风情的韵味。柳生伊达浓眉大眼,皮肤微黄,身材高大,他怀中抱着东瀛刀,透着凌烈危险的气息,红娘子说此人精通催骨掌和杀神一刀斩,他的杀神一刀斩虽只精通皮毛,先天境下亦是难逢敌手。 他们都穿着夜行衣,白衣倒不担心皮俊发能认出他来,红娘子和他眼神相顾,抽出细长的红剑,剑光如血红的绸缎般朝皮俊发、单玉玲斩去,皮俊发认得断水剑,白衣将断水剑交给倪霁保管,随便买把佩剑,皮俊发倘若认出他的身份,定会对自己起疑,他必须步步小心、处处谨慎。 他暗运金轮劲,以掌代剑使出情剑‘道是无晴却有晴’,掌影似飘忽无踪,似归纳于一处,彻底将柳生伊达全身笼罩。 柳生伊达眼前掌影铺天盖地,变幻莫测,血仇刀出鞘,他的刀劈出一道月形的弧度,煞是优美、使人如痴如醉,却杀气滔天,他五岁接触血仇刀,养刀十五载,被称为柳生家族的天才,他的武道境界隐隐直追上叔叔柳生赫流。 杀神一刀斩,从来只出一刀,一刀便能决出胜负,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遂名杀神一刀斩,月弧的刀气似要劈破虚空,它的一刀没有任何的死角,先天境下该如何的防御,白衣该如何接下这一刀? 刀太快,容不得他思考,他运转五轮劲,掌心隐约有月光跳动,浑身的气劲变得萧瑟,神情变得哀愁,他的掌劲如同多情的春庭月,化为朵朵粉粹的花瓣,彻底将月弧的刀气破解。 他的掌法如同一首诗,一曲歌,一壶酒,一场舞,曼妙得令人惊叹,凄美得令人落泪,柳生伊达很惊讶眼前的男子,他的掌境很有特色。 红娘子和白衣行动时,盖虎和李岩成功抓住柳生赫流瞬间的失神,盖虎的芦叶枪舞得密不透风,他的枪势轻盈灵巧,却不失霸气,李岩手中的枪如撩动着烈日火焰,空气瞬间燥热起来。 “哪来的小贼,竟敢来找死。” 柳生赫流如同窜烟雾,瞬间消失在原地,使的却是东瀛忍术,只听夜空嘭的声响,两道诡异的身影朝盖虎和李岩杀去,是东瀛的影分身术,盖虎和李岩身经百战,哪能被他的小把戏蒙骗。 两人瞬间用枪影裹住全身,用气劲感知他的分身,猛地挺抢刺出,柳生赫流影分身瞬间被破,他的刀终于出鞘,黑色烟雾缠绕着他,他兀地消失在原地,他的刀鬼气森然,能将人撕裂成碎片。 盖虎和李岩全神戒备,双枪猛地朝后刺去,虚空呲呲作响,柳生赫流手持东瀛刀抱成一团兀地出现,如鬼轮般飞速旋转,刀随身转,形意无踪,他借住身体重量连续朝两人砍出九九八十一刀来。 柳生赫流的东瀛忍术和鬼轮斩结合得天衣无缝,神鬼莫测,他出招毒辣、精准,每砍出一刀,便凭借忍术进行位置的变幻,使人应接不暇,疲于应战,盖虎被鬼轮斩破除护体真罩,瞬间被击成重伤。 红娘子武功臻至后天境的巅峰,她长剑如血红的拂尘,剑意刚猛不失轻柔,挨着不死既伤,她以一敌二只是略逊半筹,单玉玲使的是软鞭,软鞭是十八兵器中极难练的,她使起来却虎虎生风,夜空噼啪作响,威力极盛。 单玉玲使的东溟鞭法有缠字诀、扫字诀、抛字诀、抽字诀等,她虽未能臻至人鞭合一的先天境界,但中原使鞭的能有几人胜过她,皮俊发尸煞指阴风呼啸,尸气横纵,他的指法积蓄死者的怨气、恨意,是种极高明的魔功。 白衣用两招情掌成功接住柳生伊达的杀神一刀斩,他的右臂被杀神一刀斩的刀气重创,流下殷红的鲜血,染红他的衣衫,白衣没用木轮劲治愈,只有濒临身死的边缘,只有鲜血才能激发人的潜能。 “这一招你接不下。” 白衣眼睛泛起妖异的光华,浑身燃烧起橙色的道昧真火,带着一丝丝跳跃的金焰和流动的紫冰,他将全新的火种命为妖灵焰,他将借用妖灵焰,使出否极阳回这一招,乃是他最强的杀招。 他彻底融进天地间,气势愈攀愈高,柳生伊达有种错觉,似乎眼前是先天境的强者,但他还是准备迎接那一招,白衣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在柳生赫流将盖虎击成重伤那刻,他转而来到柳生赫流的身旁,掌劲彻底打在他的背心。 北冥螺劲旋转,他将柳生赫流的精气神瞬间吸纳,柳生赫觉得体内的真劲好似泄洪般朝对方身体涌去,他惊骇得想逃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李岩烈趁机将柳生赫流一枪穿心。 “撤。” 李岩高喝声,众人迅速隐进黑暗中,皮俊发、单玉玲看着柳生赫流冷冰冰身体,没有一丝哀伤的神色,海神庙走出另外一个人,他竟和死去的柳生赫流一模一样。 白衣将北冥神功隐藏得极好,柳生赫流既死,他们定是瞧不出端倪的,他回到客栈后将柳生赫流真劲炼化成北冥螺劲,将内功传给倪霁并教给她龟息功,她就能隐匿气息,替他潜伏在闯王的身旁。他没教给倪霁任何的招式,他不想让别人察觉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第二日,十五。 “倪霁姑娘,我想查查去年九月十五泉州金刀王家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我想金刀王家的事情定有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华山派紫霞秘籍被盗,岳不群虽将此事烂到肚腹中,吩咐门人不可声张,但金刀王家却传出消息来,以致江湖人人都知道华山派虚有其表,君子剑岳不群浪得虚名,竟连镇派秘籍都看守不住。 王元霸被称为泉州金刀王,在福建路颇有声望,他素来想得到辟邪剑谱,遂将爱女嫁给福威镖局的林震南,他见岳不群将外孙林平之收为徒弟,哪有不恼怒的道理,索性便将紫霞秘籍被盗的事情泄露出去,好看岳不群的笑话。 他和衡山派刘三爷年轻时有嫌疑,遂金盆洗手刘正风没邀请他,他也不想和衡山派有任何的交集,福州福威镖局被青城屠灭,他哪敢得罪青城派,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索性借理由到爪哇国,彻底不理会此事。 青城派横行川西,不说余沧海的武功胜过王元霸很多,旭山道人更是川西武林的领袖,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败给林远图,闭关数十载,想来怕突破先天境,青城派的势力极其强盛,自林远图远涉西戎檀洲,音讯全无,只怕早客死异乡,青城派遂敢动手图谋辟邪剑谱。 “公子,我想金刀王家的事情海鲸帮定会知道的,海鲸帮一向是王翠翘在打理,若想得到消息,必须要拜访她,湄洲岛曾和海鲸帮有过交集,王翠翘这美娇娘心神缜密,是个狠角色,想来她不会轻易告诉公子的。” “倪霁姑娘有何良策?” 倪霁笑道:“此事简单,但也繁琐,我有二条上策,一条下策,王翠翘喜食各种美食,据说她很想尝尝庐山女厨神梵正的手艺,却始终未尝所愿,我们若能投其所好,不只能得到消息,还能和海鲸帮打好关系。” “第二条就是她喜爱女色,每月的十五她都会到香花楼赏玩,公子若乔装打扮混进香花楼,扮成个妙龄少女讨她欢喜,借机询问此事亦有机会成功,至于下策,那就是将她抓起来审问,她身旁高手如云,完全不用考虑。” 倪霁瞧白衣尴尬神色,玉臂搂住他的发嬉笑道:“我们采取第二种策略最为保险,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奴婢来替公子化妆吧!”白衣笑着将倪霁驱出房间,糅杂众女的姿色,仔细易容起来,化身成美女倒别有番奇妙的感觉。 倪霁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美女,她丰盈窈窕,步伐轻盈,月眉星眸,真是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一颦一笑间荡人心魄,特别是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使倪霁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倪霁姑娘,这样如何?” 倪霁诧异瞪着他,她实在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是男子,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完全和刚才的白衣判若两人。 “公子倒真是妙人儿,奴婢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装扮成公子的小丫鬟,待今晚我们就去花香院,奴婢已有周祥的计划,保准能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我们湄洲岛有种秘酿叫三杯吐真酒,那美娇娘定是要着道的。” “我曾和梵正有过一面之缘,对烹饪之道略有心得,不如我先备好些甜品,也好双管齐下,打她个人仰马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十九章:花香楼 花香楼是海鲸帮的附属产业,王翠翘曾在秦淮河做名妓,她深谙南宋理学盛行下女子的地位,她做徐海的夫人后,便一手创办花香楼,收养孤独无依、逃难的姑娘,教她们琴棋书画、诗书礼乐,花香楼以艺妓闻名于泉州,服务的对象都是些王孙贵族。 除消遣娱乐外,它还是刺客组织,王翠翘暗中传授她们杀人技,教给她们媚术,专用来刺杀和海鲸帮为敌的高手,帮徐海清除一切的障碍,她强有力的手段和腕力让徐海对她言听计从。 白衣和倪霁来到花香楼,暗使一百两银子给老鸨,谎称是某官家的小姐,想要一睹王翠翘的风姿,且无意间透漏出百合的爱好来,老鸨接到王翠翘的吩咐,今晚要替她物色个美女,岂料竟有人自愿报道。 “原来姑娘竟好这口,您先到天香阁等待,王姑娘就快就要来了。” 戌时三刻,白衣终于见到王翠翘,她是个很艳美的少妇,身材高挑,体态极其丰满,鹅蛋脸,秀眉纤长,素衣淡容,眉宇间隐有股威仪。她瞧向白衣,带着妩媚的笑容。 “原来你就是王翠翘姑娘,听说王姑娘喜欢吃糕点,我家小姐给王姑娘做了些百花糕,希望姑娘能够喜欢。”倪霁将菜篮内的瓷盘端出来,瓷盘中盛着精致典雅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王翠翘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细细品尝数块糕点,双眸闪烁着星星的光华,浅笑道:“姑娘生得天香国色,做的美食也是百金难求,不如今晚便留在这花香楼和翠翘秉烛夜谈。” “翠翘姐姐是女中豪杰,妹妹素来敬仰,今日得见翠翘姐姐的仙姿,不知翠翘姐姐能否赏脸共饮三杯?” 王翠翘听到白衣的话只是浅笑,她推开倪霁斟的酒水,瞧着他的神情似嗔含怒,水眸柔情万种,她愈加肯定心中猜测,白衣进泉州城时便被她的香满楼无意监视起来,她听属下说他无故消失,看着眼前的香草美人,哪不知其中的道理。 “倘若妹妹真是女子,共饮九杯都不成问题呢!姐姐早听闻湄洲岛的三杯吐真酒,不想妹妹竟想灌醉姐姐,套姐姐的话呢!” 白衣感到王翠翘的心理变化,哪不知她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索性直接摊牌。“难怪我总感觉逛街时极不自然,原来监视我的是王姑娘,看来王姑娘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 王翠翘柳眉微挑,微微笑道:“此事说来很巧,我对公子极感兴趣,便搜集过有关公子的所有信息,公子的易容术神乎其技,的确很难分辨真假,倘若公子继续装下去,奴家也不敢随便下结论。” “王姑娘,我是诚心诚意来拜访你的,其实伪装只是做给柳生赫流、红娘子看的,只要能够骗过他们那就足够了,王姑娘很好奇我如何肯定柳生赫流没死?柳生赫流既然敢来拜访令夫,他自然能够毫发无损,如果他在令夫的地盘被人杀害,海鲸帮如何给柳生世家一个交代,昨晚柳生赫流隐藏在海神庙中,我其实早已经发觉。” “难怪你数次都能死里逃生,的确有一番本领,你来找奴家所谓何事,难道公子也想逐鹿天下,想来拉拢奴家这个弱女子吗?” “既然事情都挑明了,那我便给王姑娘说道说道,我家公子来找王姑娘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华山派的紫霞秘籍是谁盗的,泉州城任何事情都逃不过王姑娘的眼睛,我想此事你一定是知道的。” “此事我的确知道内幕,难道公子想从奴家的口中无偿得知窃贼是谁?我海鲸帮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公子有何能够交换的,倘若公子能扮成姑娘陪我一宿,此事倒有商量的余地。” “王姑娘,你无须调侃叶某,你到底想要什么?” “偷盗紫霞秘籍的秘密只是小事,争霸天下却是大事,我海鲸帮谋取的是利益,谁能让我们发财,我们就交好谁,昨晚柳生赫流邀请海鲸帮加到他们的阵营,替姑苏世家争霸天下,奴家却婉言拒绝了他们。” “慕容世家是鲜卑族燕国皇室的后裔,慕容龙城曾和赵匡胤争夺天下,慕容龙城虽文武双全、机警多智,可惜终于无所建树,郁郁而终,后来慕容家族一直坚持复国的理念,此时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的确是他大燕国复兴的最好时机。” “小姑娘说得对,南慕容是个翩翩美少年,在江湖的声望颇盛,东溟派单玉玲公主倾心他,自然愿意辅佐他争霸天下,他答应单公主,倘若他能成功复兴燕国,便娶她为妻,柳生世家和天命教都为牟取各自的利益选择和慕容世家合作,南慕容此人和他先祖慕容龙城一样,极其不简单。倪老和公子谈话前曾找过奴家,让奴家帮公子建起大业,奴家拒绝了倪老。” “闯王李自成、姑苏慕容复、吴三桂都愿意不惜大代价拉拢姑娘,姑娘没有选我的确是非常正常,目前来说我要兵没兵,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但我想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定能拥有岳州那座城池。” “公子若能够夺取荆湖路这块军事要地,妾身辅佐公子图谋霸业也并非不可能,但妾身想襄阳城的郭靖和黄蓉定会对公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痛陈利害关系,劝公子放弃争霸天下的路,妾身听闻襄阳英雄大会,公子帮郭黄夫妇大败邵敏公主,公子到时该如何抉择,难道要杀掉郭黄夫妇?” “倘若我要为此问题困扰,那还如何去争霸天下,不如现在就回家种田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襄阳城若有机会我定是要取的,倘若姑娘肯给叶某一个机会,我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我想倪老能辅佐的恩公,能学会长生诀的你定是一条潜龙,待公子日后建起自己的势力,我们再商议此事不迟,谁有足够的魄力,我们便会投诚他,我想争霸天下的财富梦我们是不会拒绝的。” 白衣心想她给自己一个临摹两可的答案再高明不过,倘若以后他叶白衣真有逐鹿天下的实力,她定会来投奔自己,倘若是慕容、闯王、李自成,她自然会投奔其中的一方。 “那晚盗窃紫霞秘笈的人是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的二徒弟劳德诺,奴家曾仔细调查过此事,发现劳德诺竟然是嵩山派左冷禅的三弟子,公子若想替华山派找回紫霞秘籍,不如到嵩山派去瞧瞧,公子学全道教奇书长生诀,武道无可限量,倘若奴家有求,希望公子不要推辞。” “王姑娘,此事便当我承你恩情,他日无论你投诚任何势力,我叶白衣都当你是朋友,在下若有能替姑娘效劳的地方,姑娘尽管吩咐就是。” “百年前高昌国内乱,高昌国王背井离乡,他将高昌国的财宝都埋葬在大沙漠地底迷宫中,并绘制副迷宫图以备将来取回宝藏以谋大业,后来得宋相助平息内乱,谁料藏宝图被盗,高昌迷宫内的宝藏再没谁知道埋在哪里?” “十年前侠盗李三在回鹘国被‘神刀震关西’霍元龙一群人追杀,便是因为他身怀高昌迷宫的藏宝图,李三的妻子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是奴家从小失散的表妹,她惨死回鹘,奴家希望公子能替我到回鹘杀掉霍元龙,祭奠我表妹的亡魂。” “李三和上官虹被杀后,白马带着我那七岁侄女和高昌宝藏逃跑遇到风沙消失,霍元龙、陈达海在回鹘做了十年马贼,便是为了找到我那失踪的侄女,得到高昌迷宫的宝藏。奴家这些年一直在打听他们的消息,数日前我的属下从回鹘马贼口中打探到此消息,奴家本想亲自去一趟回鹘,既然公子愿意帮助奴家,此事就有劳公子了,我海鲸帮承公子此恩情,将来定会感激。” 倪霁离开后投奔红娘子,白衣嘱咐倪霁将柳生赫流未死的消息告诉红娘子,也能给红娘子、李岩留一个好印象,日后闯王若是失败,他也有优势将红娘子纳为己用,闯军和东瀛倭寇在泉州湾已准备开战,红娘子听到柳生赫流没有死的消息后迅速撤兵,取消了此次攻打倭寇的计划。 天命教、柳生新阴派、东溟派侍奉的是姑苏慕容世家,这些消息的确够惊骇,慕容世家也来下争霸天下的棋局,中原的局势愈加混乱起来,他需要找到胡斐,尽快取得周恭帝的宝藏,然后到回鹘杀掉霍元龙,只是此事毫无头绪,霍元龙这群马贼来无踪,去无影,在偌大的回鹘该如何找到他们?如何找到王翠翘失踪十年、生死不知的侄女。 他从倪霁哪儿得知,当年周恭帝的护卫,苗人凤和田归农的先祖也是其中之一,田归农处心积虑想谋取宝藏以夺天下,他将苗人凤的爱妻南兰骗到手,便是为周恭帝的宝藏,可惜他一直未能破解宝藏的秘密。遂打上连城诀的秘密,差点将小命丢在了江陵地牢。 他决定先见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苗人凤,看能不能从他哪儿得知胡斐的行踪,胡斐和程灵素寻找当年苗人凤误杀胡一刀的真相,首先要寻找的就是毒手神枭石万嗔,询问当年苗人凤剑上下毒的事情。 苗人凤隐居在南剑州地界,武夷山脉中的荫蔽幽静处,传说干将莫邪双剑在南剑州化龙腾空而去,不少江湖武林的好手慕名前来南剑州,希望能够获得干将莫邪两把神剑扬名立万。南宋著名剑客辛弃疾曾写有一曲词,‘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就有双剑的描写。 江湖传闻西晋初建的时候,斗牛间常有紫气冲霄,有天一个善观天象的道士应好友相邀到丰城游玩,这个道士叫彰化,他善观天象、能占卜吉凶,他见到气冲斗牛的异象,知道是天地孕育的宝剑精华,他的好友雷焕是丰城的县令,他便嘱咐好友在监狱内的地基中挖掘出个石函,刹那间霞光四射,他将石函打开,里面竟有两剑吻颈并列。 他知道此两剑乃是越国的干将莫邪,将此两剑交予雷焕看管,后来雷焕高升来到南剑州做知府,遇到洪灾,双剑掉落溪水中,他跳到溪水中取剑,却瞧着两只龙盘绕水底,转眼间洪水消褪,遂有了双龙取水的由来。 白衣从闽江坐船刚到南剑州,竟然看到田归农。他身旁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十**岁的貌美姑娘,凝脂般的雪肤,隐隐透着一层胭脂的色泽,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涩态,娇艳无伦,她叫田青文,江湖人称锦毛貂,是田归农的女儿。男的长相魁梧,眼神凶猛,是田归农的弟子曹云奇。 和他们在一起的有十余位高手。值得一提的有四个人,一个是精神矍铄的老者,他约莫六十余岁的年纪,双目炯炯闪光,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功深厚,他叫汤沛,是三才剑的掌门,江湖绰号甘霖惠七省,此人结交广泛,广布仁义,深受群豪的尊重。 除此外的其余三人,白衣都曾见过,他们分别是极乐宫的梁光豪,还有秦石、花蝴蝶广袤风,看来田归农是准备给清廷卖力,否则不会和极乐宫的梁光豪混在一起,此次他们聚集在南剑州,定是想对付苗人凤,寻找周恭帝宝藏的下落。 秦石看来已经拜在西门牧野的门下,西门牧野是关东赫赫有名的魔头,他精通化血刀、腐骨掌,三十六路大擒拿散手,他和极乐宫主有极深的渊源,梁光豪所学的绝技腐骨掌,便是西门牧野年轻时的成名武功。 第八十章:不堪回首 周恭帝藏宝图的地点藏在寒月刀中,金面佛苗人凤知道开启宝藏的密码,只有得到两者才能取出宝藏,如果他得不到周恭帝的宝藏,就必须要到高昌回鹘寻找高昌宝藏,顺便到西辽设谋收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部属。 他收敛住气息易容跟着田归农,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苗人凤的眼睛被毒手神枭石万嗔毒瞎,他们想趁机拿下苗人凤,并逼他说出周恭帝宝藏的秘密,他有个女儿叫苗若兰,只要能用她威胁苗人凤,定能逼迫他就范。 苗家剑法招式繁复严谨,变化莫测、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狠辣异常,是打遍江湖的绝世剑法,苗人凤武功天分极高,他凭借此剑法突破到先天境界,遂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田归农等将于明晚日暮时分动手,白衣准备先到南剑州悦来居打听江湖消息,悦来客栈属于江湖联锁客栈,里面龙蛇混杂、有娼妓、杀手、囚犯、剑客,也有富豪、名流,想要知道江湖的事,悦来居是必须要去住的。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毛毛细雨,湿润了方方正正的青石板,白衣走在古风古韵的街道上,鞋底发出吱嘎的响声,市民皆穿着富贵,穿梭大街小巷,流连酒肆妓馆,醉生梦死,文士多好附庸风雅,风流多情,哪会管南宋的兴亡。 看着鳞次栉比的房屋笼罩在烟雨中,匆匆来去的行人,白衣无奈叹口气,泉州灾祸不断,饿殍无数,南剑州依旧歌舞升平,看来南宋的衰败是大势所趋,他拐进悦来居,要二斤酱牛肉,一斤雕花酒,酌一杯清冽寒酒,听着江湖人士的各种闲谈。 “嘿,峨眉派的周芷若杀掉妖魔叶白衣,竟然想自刎殉情,岂料竟被一个神秘的老者相救,听闻数天前回到峨眉,周芷若的武功精进,竟在峨眉派的比试中一举夺魁,成为武林界的新星。” “醉翁老先生从海外刚回来,哪知道那叶白衣的诡计多端?他哪能真的被峨眉派的周芷若杀死,五霸岗他和群魔会面,就连温家五老都是他杀掉的。”说话的老者拿着一个铁烟杆吧嗒抽着,深黄的牙齿,五指有很深的烟渍,他就是烟霞散人上官铁生,精通玄指术。 “嘿,他学会长生诀,还会吸星魔功,福康安王爷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天下的英豪谁能夺取玉龙杯,就能能做天下掌门的头领,那妖孽不会来捣乱吧。”说话老者酒糟鼻,衣衫满是污垢和补丁,他叫文醉翁,精通醉拳,两人合称烟酒二仙,武功虽高,人品却很是低劣。 “福康安好大的口气,我看那只是小掌门大会,武当少林、峨眉五岳哪里会参加,恐怕福康安想替清廷收拢你们这些趋名逐利的小人。”说话的声音爽脆清凉,她坐在客栈的角落,身穿一袭紫色的百褶裙,瓜子脸,柳眉修长,凤眼樱唇,姿形秀丽,却是个娇美如花的美人。 “哪来的臭丫头,竟敢口出狂言。” 上官铁生冷笑声,烟杆火星迸裂,纵身跃起朝那女子脑门敲去,他用玄指术施展烟杆攻击,招式诡异,变幻莫测,往往一招中能变幻七八招来,女子兔起鹬落,迅捷无伦,唰唰唰刺出**剑来,招招致命毒辣,使的竟然是峨眉剑法。最奇异的是她武器不是剑,而是她腰间缠绕着的银丝软鞭,软鞭能刚能柔,她软鞭的造诣只怕不低东溟派的单玉玲。 她用银丝软鞭使峨眉剑法时,每一招都衔接得十分奇妙,她的身法吞吐俯仰、鞭法行似燕飞,落如风停,气随鞭走,鞭随身转,当真是精妙无双,犹如持飘带而舞蹈,使人赏心悦目。 她掌心内劲循环不息,聚集天地四象,猛地一掌拍出来,掌法圆中有方,阴阳相成,暗藏天地阴阳、方圆动静四象,乃是峨眉派的绝技四象掌,上官铁生抵挡不得,瞬间被击成重伤,吐出数口鲜血来。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峨眉派的四象掌法果真名不虚传。” 她浅浅微笑着,明亮的眼睛光辉闪烁,苗条的身影一闪,瞬间来到白衣面前,眼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嬉笑道:“原来你就是使师妹忘情的公子,想来你懂阴阳五行,竟能能道出四象掌的真谛来。” 文醉翁扶着上官铁生,狠狠瞪着女子,他哪儿有听到袁紫衣的话,更猜不到眼前男子就是白衣,他抱拳道:“想来姑娘就是峨眉派的银丝软鞭袁紫衣,听闻袁女侠将峨眉剑法融到软鞭中,百闻不如一见,袁女侠武功的确很高,我兄弟却是不惧,这笔账我们会来还的。” “汤沛满口仁义道德,暗地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和汤沛打得火热,投降清廷难道是为天下的百姓,恐怕都是为自己的功名利禄。” “姑娘伶牙俐齿,我们说不过你,但你侮辱汤沛大侠,他的恩泽惠及七省,我们都很尊敬他,在场的英豪岂能放过你。” 悦来居的众群豪窃窃私语,心想峨眉派是江湖大派,他们哪敢得罪,索性将文醉翁的话当成耳边风,文醉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满脸撇得通红,扶着上官铁生走出了悦来居。 袁紫衣清澈的目光看着白衣,暗叹口气道:“有些事情看来你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我无意间得知的,既然你我相遇,我便将芷若师妹的身世告诉你。” “百年前萧秋水纵横东洲,被称为中原第一奇侠,归隐前更被江湖尊称为剑仙,他和唐门的唐方隐居在世外桃源后育有一个女儿叫萧薰儿,萧薰儿和燕狂徒的儿子燕十三曾经有过一段恋情,芷若就是他们的女儿。” 燕狂徒沉迷武道,他被中夷州武林尊为天下第一人,黑白二道都对他俯首称臣,他纵横天下,号令七海,创立权力帮,随着他武功愈来愈高,他竟找不到对手,他想挑战绝天境的七魔祖罗睺,那一战他惨遭失败,被罗睺的女儿周彤天暗中所救,两人互生情愫,谁料此事竟被罗睺的儿子撞破,燕狂徒便将他给杀了。 “燕狂徒为追求武道的更高境界,想成为炼虚境的强者,他要回来再战罗睺,他最终选择离开周彤天,燕狂徒和周彤天相处的那段时间,罗睺正和另外的魔祖闭关畅谈武道,罗睺闭关出来后知道儿子惨遭杀害,便将周彤天的武功废除,将她逐出绝天境,开始寻找燕狂徒报仇。” 燕十三始终记得,他九岁的时候周彤天死去时的模样,他孤苦无依,独自在人吃人的沙漠中沐浴着鲜血长大,燕十三极喜欢黑色,崇拜黑色,因为它象征着悲伤、不祥、和死亡,也同样象征著孤独、骄傲、和高贵,他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是黑色的,他活着就是为复仇,他要杀死燕狂徒,更要杀掉罗睺,他要将给自己和周彤天带来不幸的所有人都杀掉。 他如同尊杀戮的魔神,自创夺命十三剑,并领悟出十四剑来,他从未停止找燕狂徒,他来到世外桃源拜访萧秋水,寻找燕狂徒的行踪,因为他知道燕狂徒和萧秋水曾经有过一场大战,燕十三结识萧秋水的女儿萧薰儿,那颗铁石般的心才逐渐融化,萧薰儿陪伴他跨越千山万水寻找燕狂徒,被谢晓峰的妻子天尊慕容秋荻杀害,自此燕十三的人生彻底黯淡下来,他活着就是为给别人带来死亡,他要杀掉神剑山庄的谢晓峰。 慕容秋荻初见谢晓峰时已经有婚约,那年她十五岁,她背弃婚约跟随谢晓峰,她太单纯,素不知谢晓峰这样的浪子剑客,永远不会被一个女人给束缚,因为他是风流多情的三少爷谢晓峰,她为谢晓峰生下谢小荻,最终遭三少爷的抛弃,受尽天下群豪的耻笑,她的恨促使她要报复谢晓峰,温柔娇弱的她变成了可怕的天尊。 她知道世间能够做谢晓峰的对手很少,他选择燕十三,因为他无情,因为他的剑是一柄缀著十三颗明珠的魔剑骨毒,它叫骨毒剑,代表着死亡,她用谢家剑法杀掉萧薰儿并且嫁祸给三少爷。 燕十三来到神剑山庄,见到谢晓峰的那一刻,才知道谢晓峰竟是他曾经救下的好友,他最终出剑了,萧薰儿毕竟是因他而死,夺命第十五剑,这一剑是死亡,绝对静止,绝灭生机,没谁能够接下这一剑。 燕十三最终还是没有刺出第十五剑,他不愿让这带来死亡的第十五剑留在世间,他蓦然收剑,却因为无法控制这第十五剑的威力,摧毁了自己。谢晓峰败了,败在燕十三的剑下,更败在燕十三最后的觉悟中。 “襄阳城救芷若师妹的高人就是萧秋水前辈,他将忘情天书教给芷若师妹,芷若师妹已经彻底忘掉了你是谁,那****被芷若师妹误伤后,她万念俱灰,以为你被她所杀,萧前辈怕她再寻短见,便教给她忘情天书,她忘掉了爱你。” 白衣望着窗外的细雨,带着凄凉的笑容道:“多谢袁姑娘告诉我这些事情,日后我会亲自上峨眉一趟,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芷若彻底忘记襄阳城的事情,忘掉有关你的一切,作为她的师姐,我希望她能够幸福,我很支持你的做法,但你暂时还是别上峨眉,师傅会将你给杀了,京都的天下掌门人大会希望我们能够再相逢,告辞。” 白衣瞧着袁紫衣娉婷袅娜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他不愿意芷若再难过,也不愿再让她流泪,可她终究将自己忘了。 第八十一章:造化弄人 武夷山素有‘碧水丹山、奇秀甲东南’的美誉,清晨白衣悠闲地游玩起武夷山的风景,他想将武夷山风景演化为一套刀法,如同他推演出的情剑,倘若能同时施展妖刀和断水剑,他将能够应付先天境的高手。 他运转凌波微步,一边积蓄内功,一边领略着武夷山的丹霞地貌,看云雾缭绕、千姿百态的奇峰,他浑身精气神都融进大自然中,似乎变成一座座横亘数里、傲立雄踞的山峰来。 他在山涧、溪流、悬崖间狂奔,感悟天地间的灵气,山水灵韵被五轮劲吸收,他浑身的气势愈攀愈高,妖刀释放出恒古的妖气,妖刀出鞘,鬼神齐哭,一道血红的匹炼席卷天地,数千重意境不一的刀光重重叠叠,无穷无尽,咆哮怒吼着。 他左眼闪烁着妖异光华、右眼逸动清灵的气息,他将天地间清浊两气容纳自身,刀还鞘,妖帝由衷赞叹道:“运用道藏经、长生诀能和天地沟通,真是一门玄妙的神通啊!” 焰摩猴从白衣衣袖中跳出来,蹲在白衣肩头,露出拟人化的邪笑,蹭了蹭白衣的脸颊,白衣将武夷山的真谛融进刀法中,感觉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起来,不禁大笑三声。 “哈哈哈。” 伴随他笑的另一道声音越来越清晰,刀光裹着二道身影掠来,那人竟是胡斐,他身旁是愈加娇嫩的程灵素,灵素笑嘻嘻打量着白衣道:“我倒以为是哪个白胡子老道修炼成仙啦,原来是叶大哥呢!” “数月不见,灵素妹子愈加水灵了,胡大哥,别来无恙。” 胡斐高兴地喝道:“贤弟,想不到我们竟能在此地相逢,听闻贤弟在无量山遭瘟神埋伏,大哥着实替贤弟担心,此时瞧贤弟领悟绝世刀意,大哥甚感高兴,忍不住想和贤弟比试一番。” “胡大哥,我们还是快赶到天游峰,想来田归农他们已经到了,若想比试以后有的是机会。” 胡斐和程灵素打探到当年在苗人凤剑上涂毒的人叫阎基,他原来是一家跌打馆的医生,后来被田归农收买在苗人凤的剑刃上涂抹巨毒,导致胡一刀被苗人凤误伤,剧毒发作惨死,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祸首有两人,他们就是石万嗔、田归农,但若不是苗人凤和自己的父母比试,他们也不会惨死。 他听闻苗人凤遭石万嗔暗算,田归农带领诸群豪来武夷山的消息,便和程灵素快马加鞭赶到武夷山,他要替苗人凤治好眼睛,再堂堂正正和他决斗。 “胡大哥,苗人凤号称金面佛,听说他襟怀坦荡,行事光明磊落,难道你真的要和他决一死战。”“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等我将石万嗔、田归农杀死后,终究要和他有一战。” 苗人凤隐居在天游峰的醉花阴,天游峰壁立万仞,高耸群峰之巅。白茫茫的云雾弥山漫谷,风吹云荡,起伏不定,犹如大海的波涛般汹涌澎湃,仿佛置身于仙境,遨游于天宫。 他们穿过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的山道,尽头是风景如画、鸟语花香的山谷,谷中有数间屋舍,屋舍前种满花草,站着十余条人影,正是田归农等人。 苗人凤手持长剑,面皮蜡黄,脸露病容,手掌大如蒲扇,根根见骨,浑身散发着凛然的剑气,苗人凤身后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肌肤胜雪,容貌秀丽,娇柔无比,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有股书卷的儒雅清气,宛如一朵清雅绝伦的兰花,看来她就是苗若兰。 苗若兰抓住丫鬟琴儿的手儿,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田归农瞧着苗若兰笑道:“你就是南兰的女儿,你们长得真像,你放心,你既是南兰的女儿,那便是我田归农的女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有一个爹爹,那就是苗人凤,我没有娘亲,更不要你当我的爹爹。” 田归农神情尴尬,朝苗人凤怒喝道:“苗人凤,只要你将宝藏的秘密说出来,我便将解药交给你,否则今日定要你命丧当场。” “嘿嘿,金面佛苗人凤,你女儿如花似玉,你若不将周恭帝的宝藏交出来,我花蝴蝶可要采这朵娇艳的花了!” “苗大侠,在下秦石,南宋**,民不聊生,苗大侠何不投降大清,共谋盛世大业,替天下万民造福呢!” “想要周恭帝的宝藏,来问我手中的剑吧!”苗人凤一剑刺出,剑光如洗,撒下大片的清光,瞬间将十余名高手笼罩。 剑随身转,他手中的剑气化为条黄龙,咆哮着朝众人杀去,四五名高手当场陨落,苗人凤身中石万嗔的巨毒,十成功力只能使出三成来,在众群豪的围攻下逐渐处于下风。 “哈哈,真是哪儿都能遇见你们,我来陪你们玩玩。” 白衣大喝声,猛地抽出断水剑,一剑千击斩,他暗运岱宗如何算法,将水龙卷的水轮劲灌注到剑刃中,剑意龙卷首次侵席,田归农、秦石、广袤风皆吓得魂不守舍,慌忙各自施展奇招来抵挡。 白衣能和先天境的高手过招,田归农三人武功虽强,但终究没能抵挡白衣的数招便败下阵来。 “哈哈。” 一道阴沉的怪啸声传来,那人掀下伪装,猛地一掌朝田归农胸口拍去,他竟然是怪花沈醉风,看来他早已经投降清廷。 “八方藏刀式。”胡斐横刀劈来,将沈醉风逼退。沈醉风身影变幻,转眼跃到白衣的面前,双掌朝他拍去,沈醉风使的是惊雷掌法,惊雷掌法乃阳刚之劲,要旨在惊雷携战鼓,北极南斗任驰骋,是沈醉风的独门绝技。 “我正好缺先天境高手来试炼,胡大哥,这沈醉风被赵敏属下一招击退,他虽排名七煞,却没有多大的本事。” 沈醉风瞧他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怒火攻心,猛提内劲,势若闪电,朝他连拍数掌,白衣暗使土轮劲,掌劲越打越柔,越打越轻,好似橡皮糖,沈醉风掌劲中的刚猛力道却奈他不何。 沈醉风双掌横出、斜出,直送、竖劈,打出惊雷掌法第四式惊雷击鼓,内劲连绵不绝拍出,缠绕着雷电的威势,白衣掌心燃烧起妖灵焰,使六阳掌和沈醉风打得难解难分,他能够和沈醉风交手十余招不败,皆因沈醉风的伤势尚未复原。 沈醉风掌势如惊雷,动作却轻盈得像飘带,身影鬼魅般飘落浮沉,确实很难对付,白衣每和他对一掌,气血都不停翻滚。 沈醉风左掌携带着惊雷,飘忽间朝白衣胸口戳去,右手暗藏于宽大的衣袖中,中指、无名指微微弯曲前伸,似掌非掌,似指非指,往白衣腰间的气海穴戳去,掌劲如银蛇闪电,白衣暗运无相功,右掌双指微曲,与沈醉风一般手法朝他的腰间打去。 “采花掌指,你怎么会我的独门绝技‘采花掌指’,这不可能!” 两掌相对,白衣喉咙间涌起微甜的鲜血,他强忍着咽下,运转凌波微步,猛地抽出妖刀来。 “武夷一刀千重峰,道是无晴却有晴,刀剑双杀。” 妖刀出鞘的刹那间,沈醉风感觉灵魂被剥离,他感到恐惧、绝望,竟然想夺步而逃,浓稠的黑妖气似要劈灭万重山。 刀剑交相辉映,彻底将沈醉风笼罩,沈醉风感到死神的来临,他猛地将所有内劲提起,将惊雷掌法施展到极致,一掌拍出。 苗人凤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出,剑尖生出惨白剑芒,朝沈醉风的背心刺去,凛冽的剑气透体袭来,沈醉风双掌回收,掌劲外放截住苗人凤的长剑。 “噗。” 沈醉风的护体罡气被妖刀的邪息所破,连吐数口鲜血,田归农见此情景哪敢停留,慌忙地扔出数枚威力奇大的霹雳弹,囔叫着撤退出了醉花阴。 “辽东大侠胡一刀当年惨死你的手中,你想过他的孩子是如何长大的?” 苗人凤瞧着胡斐的容貌,楞在原地,喃喃道:“真像,真像,难道你就是胡一刀的儿子,你叫什么?” “胡斐,苗大侠,这是毒手药王的徒弟陈灵素,她会将你眼睛治好,等我杀掉田归农、石万嗔等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会回来找你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素来佩服你的父亲,和你父亲惺惺相惜,只可惜造化弄人,你父母的死的确因我而起,你和你父亲一样是条汉子,但以你目前的武功修为杀我是远远不够的,你就暂居小舍,我也略懂胡家刀法,我会将你的刀法磨练到圆满的境界,助你突破到先天境界。” 万籁寂静,一条银河横跨过天渺峰,天空蓝蓝的,远处捎来鸟儿的歌唱声,花草散发出芳香的气息,皎洁的月光照着苗若兰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美眸流波,瞧着胡斐道:“胡大哥,白天多谢你救了我的爹爹。” 胡斐瞧着她,看着她那种从容娴雅、淡泊幽美的脱俗气韵,听着她娇柔香婉的声音,他的心竟产生了狂热的悸动,他对苗若兰一见钟情了。 “我一直将胡夫人视为自己学习的对象,她体贴丈夫,能够懂胡一刀大侠,我讨厌我的妈妈,她总不该扔下我的,也不该扔下我的爹爹。” 胡斐瞧着她流动着萤火的美眸,看着她眼中无限的柔情,苗若兰走到胡斐的身旁,和他一起眺望着山谷间蜿蜒的九曲溪,她娇躯兰花的香气撩动着胡斐,他看着苗若兰的眼睛低下了头。 “胡大哥,你,你真的要杀我爹爹吗?这世上只有爹爹一个人疼若兰,他如果死掉了,若兰也不想活了,我也不要胡大哥你死,若兰见到胡大哥是那么的高兴。” 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娇嫩如凝脂的小手抓住胡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胡斐瞧着苗若兰风致天然的模样,杀苗人凤的信念竟然产生了动摇。 第八十二章:若说没奇缘 月光下,白衣看着那泪流满面、娇躯微颤的身影,程灵素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中,她替苗人凤看完眼疾后,心中很是担心胡斐,她想出来陪陪他,可陪伴他身旁的却是苗若兰。 “灵素妹子,你……” 程灵素睁开又大又亮的眼睛,小手抚摸着自己挂满泪水的脸蛋道:“叶大哥,难道我真的很丑,胡大哥他,他终究是喜欢苗姑娘那样美的姑娘。” 白衣心想感情的事情如何说得清、道得明,芷若、淑真、他的情感都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胡大哥那样的英豪,苗姑娘喜欢他很正常,看着程灵素伤心的模样,他心中虽刺痛,却不知该如何的安慰她。 “灵素姑娘,谢谢你替我爹爹疗伤,今晚你就将就着和若兰一起睡吧!” 程灵素听到苗若兰温柔的声音,暗自擦干泪眼,回首嫣然笑道:“那倒是很好呢!若兰妹妹这么漂亮,我喜欢还来不得,哪儿是将就呢!胡大哥你说是不是。” “灵妹说得是,若兰和天仙一般,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哟,片刻的光景,胡大哥就亲切地称呼她叫若兰了。” 三人都心事重重,表面却没露出半分,胡斐尴尬地笑道:“灵妹,苗大侠的伤势如何了?” “半个月后便能恢复视觉看到景象了。” “灵素姑娘你真是神医呢!若兰真想拥有你这样的本领,可是没谁教若兰医术,爹爹也不愿意教我武功。” 苗若兰和琴儿将眼睛缠着绷带的苗人凤扶到厅堂中,白衣心想我明早便要赶赴京都,何不将自己意图说出来,也好趁早做打算。 “苗大侠,我此次前来登门拜访是为天下的万民请愿,是为周恭帝的宝藏而来。” 他瞧着众人震惊的神色,苦笑道:“南宋内忧外患,内忧有闯王、吴三桂、各地起义不断,姑苏慕容氏联合东瀛想要恢复大燕国的旗号,外敌有北清、蒙古、西夏,蒙古地域辽阔,民风彪悍,精通骑射,骑兵勇冠天下,北清国泰民安、国力强盛,经济发展迅速,都对南宋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西夏北面是蒙古、东面是满清,西面是回鹘和西辽,它虽和南宋是同盟国,但蒙古日益强大,西夏若想在蒙古的铁骑下生存,必须朝南下来发展,再者回鹘称臣西辽,西辽虎视眈眈想谋取西夏,取中原的北清、南宋,五年前南宋将临洮路的洮州、积石州等地割让给西夏,双方结成联盟国,共抗北清、蒙古和吐蕃,他日西夏便能从临洮路偷袭襄阳,直取荆南的重地。” “南宋羸弱、皇帝昏庸无能,奸臣当道,福建路倭寇横行,水灾不断,临安城却歌舞升平,南宋的统治者始终抱着怀柔的政策,不停的割地赔款,岂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日只要襄阳城失守,蒙古的铁骑兵和西夏刀骑兵便能横扫整个南宋,到那时满清横渡长江,吐蕃、乃至西南的边陲国大理、东北小国高丽都要欺我中原。” “贤弟,难道你想要起兵造反,谋取天下。” 白衣瞧着胡斐惊诧的表情,苦笑道:“胡大哥,我已经在湄洲岛开始招兵买马了,虽然目前我没有任何的实力,但我相信很快我就能拥有争霸天下的实力。” “叶大哥,你上次来药王谷都没有这种想法,为何?” “灵素妹子,我亲眼瞧见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露野的场景,他们穿不暖,吃不抱,有的小孩六七岁就失去双亲独自生存,他们饿得皮包骨,只有那双眼睛渴望着希望,我希望能够拯救他们,如果发动战争是罪孽,那就让所有的罪孽都归于我的身上。” “贤弟,冷月宝刀的确藏着周恭帝的宝藏,大哥一直都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即使我肯助贤弟一臂之力,即使我们能够找到藏宝的地点,若没有破解宝藏的密码,也拿不到周恭帝的宝藏。” “叶少侠,此事非同儿戏,周恭帝将宝藏交予我等先祖保管,我自然有责任将宝藏保全,等待周氏后人取回宝藏,但数百年过去,周氏后人始终没来,你容苗某思考一段时间,中秋节前我会给你答复的。” “叶大哥,你说姑苏慕容和东瀛勾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将柳生世家、东溟派的事情告诉众人,眉头紧蹙道:“慕容氏得东溟派相助,日后装备精良,恐怕不日将会崛起,也就有逐鹿天下的资本,慕容复若能称帝,便能帮柳生世家巩固东瀛的地位,并将海口的商贸彻底开放,给东瀛的经济带来飞速的发展。” “苗大侠可听说过慈航静斋?我想它快要入世了,听闻只要得慈航静斋相助,便已经取得天下的一半。” “慈航静斋每逢乱世便会派出门人寻访真命天子,替天下拨乱返正,据传慈航静斋的门人都是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们武功高强,是东蛮洲一股强大的力量,慈航静斋主要对手除万魔窟外,还有藏密教和天命教。” 胡斐沉思道:“想不到江湖的各门各派都卷到争夺天下的霸业中,我听说蒙古的邵敏公主到处招揽江湖奇才,想来蒙古不久将会南下,那时她埋伏在南宋武林的势力和蒙古铁骑里应外合,南宋岂有不亡的道理。” “我有时候感到很迷茫,逐鹿天下的路实在太累,我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但想起那些还在受苦的百姓,看着那一双双祈盼希望的眼睛,我便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白衣想江湖的野心家还少吗?嵩山派的枭雄左冷禅若能一统五岳,他的下个目标定是武林盟主,然后做天下的王者,蛮州的魔佛教将爪牙伸到南宋,难道不想将教义发展到中原,继而控制整个东洲。 “贤弟,大哥虽是闲云野鹤,但将来能够用到大哥的地方,你尽管来找大哥,我始终会支持你的。” 白衣笑道:“得蒙此言,小弟感激不尽,明早我便要离开武夷山,前往京都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拜访嵩山派一趟,然后我会到回鹘西辽走一趟,寻找高昌宝藏。” 白衣本想到南康军旁的庐山拜访梵正,但需要绕很远的路程,索性到温州坐海船径直到京师,打算从回鹘回来再到庐山,他花费数十两银子雇佣镖局的镖头,将一则假消息透漏给无量洞的辛双清,他就能在天山设谋收复洞岛诸部。 海船在塘沽码头靠岸,他赶到京师时已是亥时,京师的繁华更盛临安城,满城的灯火犹如一条银河泻在人间,护城河船来船往,街道车水马龙,数月前鳌拜在监狱被天地会擒杀,满清皇帝康熙亲政,他颁发一系列改革措施,将清朝的统治推到巅峰期,白衣想倘若慈航静斋的门人下山寻找真命天子拨乱反正,那肯定非康熙莫属。 醉仙阁前站着几个卖花女,名流富豪来往如潮,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那人穿着蟒袍官服、头戴顶戴花翎,满面春风,昂首挺胸,竟然是韦小宝。 “小宝。” “大、大哥。” 两人走进醉仙阁,萧美人娉婷迎出来,她美眸流精,瞧着白衣和小宝嘻嘻笑道:“哟!原来韦大爷和叶大侠都认识。” 韦小宝笑道:“美娘,我和叶大哥有事相商,待会再下来捧场。” 一间包厢中。 “小宝,你怎么摇身一变当上大官了。” “我和师傅来到京师后,碰到个死老鬼海大富,他将我掳进宫中,我将他毒瞎后冒充侍奉他的小太监才活了下来,后来我认识小皇帝,帮他用计谋擒住鳌拜,小皇帝念鳌拜的功劳,赦其死罪而关在大牢中,鳌拜不死,我哪儿能安心睡觉,便趁着天地会来劫天牢杀了鳌拜,将他给一刀刺死了,天地会说我杀了鳌拜,让我做青木堂的香主,我将鳌家抄了个精光,皇帝说我十分的英勇,便让我别做太监,改做大官了。大哥,你是来参加那什么捞子的天下掌门人大会的,我正需要你的帮忙呢?” “你小子混得风生水起,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你听说过四十二章没有。” “四十二章经,传闻汉明帝感梦遣使西行求法,使者在大月氏抄写佛经四十二章,是中原的高僧摄摩腾、竺法兰翻译的。” “四十二章经表面是一本普通的佛经,它却是关乎大清宝藏的藏宝图,当年满人入关时曾在关外埋藏很多的宝藏,藏宝地图便藏在这八部经书中,听说那老皇帝为不让后人知道有宝藏保底而不思进取,便骗下属说是关乎大清的龙脉,让世世代代去保护。” “想来那老皇帝定想日后满清在中原待不下去,便能取了宝藏重新来过,八部四十二章经的封皮夹层中都藏着宝藏的碎地图,分别由入关时满清八旗主掌管,那富康安就是镶蓝旗的旗主,他的先祖将那本四十二章经暗藏起来,我打探到藏经的地点便绘在玉龙杯中。” “大哥,我瞧那萧美人对你颇有好感,嘿嘿,小弟就不打扰你的风流快活了。” 白衣心想小宝肯定是奉康熙的密旨寻找大清的宝藏,满清虽然固若金汤,但南有南宋,北有高丽、罗刹、蒙古,西有西夏、回鹘、西辽,他若想生存,必须要竖立大国威信,用战争告诉诸国满清的强盛。 他正想着,厢房外一道声音响起,“叶公子,小女是宇文世家的宇文柔奴,听闻叶公子以一曲笑傲江湖曲名满天下,柔奴敬佩至极,遂特来拜会。” 宇文世家是东洲最大的马商,马王周康的妻子便是宇文阀的人,东洲所有的国家都有宇文家的马匹生意,想要争霸天下,马匹和装备是必不可少,他听说康熙的姐姐便是宇文阀大公子的妻子,看来宇文柔奴来到满清,是替康熙提供马匹的,他和康熙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指不定还能结成联盟,共抗强大的蒙古,他必须和宇文世家处好关系,他若能给宇文阀带来足够的利益,他们能会供应给自己优秀的战马。 门前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穿着碧绿色的连衣裙,雪白的**,双膝白里透红,头戴五彩缨穗帽,乌黑的发丝梳成小辫,辫梢上系着银川儿叮铛做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她就是宇文柔奴,阀主宇文无敌的小女儿。 她的容颜似荒漠般冷清,气质如碧空般悠远,澄净浅蓝的水眸似草原上蓝蓝的夜空,她粉嫩的手指揉捏酥胸前的五彩樱穗,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又如黄鹂般婉转动听。 “公子,美人在天香阁摆设酒宴,还请公子一道同去吧!” 雕窗的清冷月光映着宇文柔奴昳丽的容貌,双颊似抹开的淡淡胭脂,显出神秘的光泽,她趁着月辉轻轻笑着,笑意很温暖。 第八十三章:拙劣的演技 厢房布置得大方典雅,梨花桌围坐着六人,东溟派的单玉玲,新阴派的柳生赫流,面点师萧美人、厨王王小余、合朔仪公主、梵正,泉州那晚白衣特意用五轮劲改变气质,红娘子亦没将此事和任何人提起,倒不用担心单玉玲和柳生赫流认出自己来。 “梵大师,朔仪公主。” 单玉玲轻盈地笑道:“想来你就是叶白衣,百闻不如一见,我先祖曾和习练长生诀的徐少有过一段过往,公子风采照人,丝毫不逊当年的徐少,难怪峨眉派的周女侠要倾心公子。” “素问东溟派的单公主貌若天仙,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想来公主旁边那位就是新阴派的高人柳生赫流吧!” “鄙人初到中原,想不到阁下竟然知道我的名号。” 白衣和众人客套一番,心想宇文柔荑和东溟派、新阴派混在一起,难道是想东溟派替满清铸造兵器,毕竟东溟派打造的装备是东洲十分精良的,如果慕容氏和满清形成联盟,那么他将陷进两难的困境中,争霸天下的路将困难重重。 “小白衣,你和云觅蝶那小丫头很是亲热嘛!我真懒得和你说话了。” 萧美人瞧着合朔仪俏皮的模样,嬉笑道:“哟,原来大家都是相互熟识的,这样美人倒好做东道,叶大侠,这位是厨王王小余。” “王大师好,听闻王大师烧的菜肴有闻其臭香,十步以外无不颐逐逐然的美誉,晚辈钦佩至极。” 王小余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是白衣来到的缘故,酒宴散得极快,宴席只剩下四个人。 “宇文姑娘,听闻东溟派善锻造装备,在琉球岛有个兵器库,难道姑娘邀东溟派前来,是希望她肯替满清王朝锻造装备。” 合朔仪努着嘴道:“你真喜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泱泱大清,难道没有锻造武器的地方,她和柳生赫流都是不请自来,要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柔荑姐姐和单玉玲相识,便请她来坐了一会。” “那倒是我失言了,听说东溟派的鲁班大师精通奇淫巧术,能造天魔鹰隼,还有各种攻城的诡异机器,若能得到东溟派的相助,满清何愁不能攻下南宋。” 梵正妙目连波,嘻笑道:“公子似乎很关心天下的形势?” 白衣笑了笑道:“各国的命运和百姓相连,倘若他日南宋被吞并,我希望各位姑娘还能多多照顾小弟,免得小弟流落街头,没一个安身的地方。” “你若没有安身的地方,那就进宫当小太监好了,真讨厌,我要走了,明天掌门人天下大会不希望看到你。”合朔仪站起身走到门前,她双眸微盼,狠狠跺脚道:“你们都不肯挽留我一下吗!” “小白衣,你和云觅蝶真讨厌。” 梵正和萧美人看着合朔仪气呼呼的离开,便到厨房中切磋厨艺去了,白衣知道宇文柔荑谈论琴艺是假,她定然有事情要找自己,但还是抛砖引玉道:“柔荑姑娘,这是笑傲江湖的曲谱,所谓好曲赠知音,我和柔荑姑娘虽初次相见,但柔荑姑娘琴技高超、这曲谱……” “所谓无功不受禄,曲谱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谈吧,实不相瞒,我二哥宇文霸身中白驼庄的奇毒,每日都会苍老很多,生命飞速在流逝,合朔仪公主说阁下的长生诀能恢复生机,希望你能陪柔荑到西辽走一趟。” 白衣用木轮劲配制几颗药丸交给宇文柔荑,这些药丸能够保证宇文霸的生命不再流逝,白衣和她约定八月十五在西辽首都虎思翰耳朵相见,便来到醉仙阁的厨房,和两女商讨起厨艺来。 醉仙阁的床很软,白衣倒是很不习惯,他常在山野间宿夜,大半夜睡不着觉,索性便打坐修炼起北冥神功,他的北冥吐息境界有二重尚未练成,那就是吞噬领域,和隔空吸取敌人的精气神,只要突破两重,他就能迈进先天境的境界,他修炼片刻,想起纨纨和朱淑真来,感到心烦意乱,便走出醉仙阁散步。 北京城内已宵禁,空气弥漫着鲜血的气息,突然数道人影掠过,最前面那道踉跄身影朝他跑来,那是个容色秀丽的美貌少女,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嘴角挂着鲜血。 屋檐上黑影跳跃紧追着她,寒冷的剑光交织成剑网朝少女罩下,月光映衬得她飘飘若仙,她抽出腰间的银丝软鞭噼啪一声,一道黑影瞬间没了气息,她很快就收拾掉那数道黑影,将受伤的少女扶起。 “噗!” 少女手中一柄蹭亮的匕首刺穿袁紫衣的小腹,黑暗的巷子中走出数条身影,他们都蒙着脸,白衣感受到他们的气息,发现他们是三才门的掌门汤沛、烟霞散人上官铁生、文醉翁。 屋檐上跃下道黑影,竟然是富康安,他的确风流倜傥、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富康安祖上军功显赫,深得皇太后的殊宠,气势熏灼,他属下汤沛、文醉翁等骄横至极,经常向富商、官员索要钱财,并经常滋事扰民,他极其贪图美色,因白日瞧见袁紫衣,便欲设计将她擒回府邸。 刺伤紫衣的叫马春花,她是天马镖局镖头‘百胜神拳’马行空的女儿,他爹将她许配给她的师哥徐峥,谁料她竟和富康安有了露水情缘,怀了对双胞胎,徐峥虽知晓此事,但他深爱着自己的师妹,并没有道出此事,将那对兄妹当做自己的孩儿抚养。 富康安知道此事后派商宝震抢夺婴儿,商保震是八卦门的弟子,他精通八卦刀、八卦游身掌,武功较汤沛和烟酒二仙都高上半筹,他受富康安的蒙蔽将徐峥杀死,并将婴儿抢来交给了富康安。 商宝震见到马春花那一刹那,他竟发现马春花是他年少时暗恋过的对象,可他竟受富康安的诱骗将她的丈夫给杀了,马春花一边找商宝震报仇,一边来到京师找富康安,富康安暗地将马春花收留,却想着蓄谋将她给害死,却被暗中保护马春花的商宝震一一破解。 富康安垂涎袁紫衣的美色,遂用马春花生的孩子威胁她,用她做诱饵偷袭袁紫衣,马春花一个柔弱女子,她害怕富康安将自己的孩子杀死,只能屈服富康安的淫威之下。 汤沛斜眼看着袁紫衣,打量着她的容貌,她长得很像自己曾侵犯过的银姑,汤沛觉得一定是自己眼睛产生了幻觉,马春花扔下匕首,惶恐地消失在巷子深处,她想逃得远远的,远离富康安这个恶魔。 “何方鼠辈,竟然在京城行凶。” 汤沛瓮声瓮气道:“你他娘的,勿要挡兄弟的道,我们设计擒住这娘们,要将她卖到青楼去。” “大胆狂徒,这京城还没有我富康安管不了的事,要伤害这位姑娘,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你就是仁义无双富康安,兄弟们,我们撤。” 汤沛话尚未说话,富康安手持折扇纵身来到他们面前,将三人痛打一番,返回袁紫衣身旁,扶起她道:“姑娘,你身受重伤,我的府邸离此不远,我带你回去疗伤。” “嘿,我玉面小蜜蜂出来散散步,竟能采到这么漂亮的花,你给老子滚丫蛋的。”白衣施展凌波微步,一掌将富康安逼退,抱起受伤的袁紫衣纵身掠走。 袁紫衣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一股暖和的气息灌注到她的身体内,她瞧着白衣笑道:“你何时做了采花贼。” “那三人是汤沛、烟酒二仙,他们是富康安的属下,富康安演的一番好戏,都是因为袁姑娘长得太美貌,那富康安无法自拔竟然想……” 袁紫衣脸蛋羞红,感觉贴着他的娇躯火辣起来,想起芷若来,玉手猛地一掐白衣的腰肢,嗔骂道:“你真是没个正经,芷若师妹喜欢你真是瞎眼。” “哎哟,你捏的真痛,伤势好些没有,你和我到醉仙阁我先替你疗伤,要说我们也有缘分,紫衣和白衣都是衣衫嘛!” 袁紫衣噗呲笑道:“那真是有趣的很,你说是不是,你爹爹怎么给你取名的,怎么能叫白衣呢!” “你爹爹怎么给你取名的,怎么能叫紫衣呢!” 醉仙阁中,火光衬着袁紫衣的瓜子脸,红红的愈增娇艳,白衣浑身散发着异象,施展木轮劲替她疗伤,紫衣伤势恢复后,她从衫中拿出一窜系着的令牌,递给白衣道:“你随便选一个,明天我们去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戳穿富康安卑劣的行径。” “紫衣,你怎么有这么多的掌门令牌?” “我将自然门、八仙门、九龙门、天罡门、哪吒拳、昆仑刀、八极拳、洪门、鹰爪门的掌门都教训了一顿,将他们的掌门令牌都抢了过来,至于为何是九家半,因为还有个双生门,双生门的掌门都是双胞胎,我只得一个人,所以只能称为半家,现在紫衣加上白衣,我便是十家的掌门了。” “那真是妙了。” “嘭嘭。” 厢房的门被敲响,白衣和紫衣皆是一愣,门嘎吱打开,站在门前的是马春花,她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噗通跪倒在地道:“姑娘,我真对不起你,富康安利用我的孩子逼迫我刺伤你,我实在没有任何的法子,我真的好后悔。” 白衣忙将马春花扶进来,亲自给她冲泡一杯凝神静气的茶,她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第八十四章:武夷派掌门 洪武殿,历来选拔武状元的场地,江湖二三流掌门都聚集于此,白衣瞧着那恢弘的擂台,擂台旁坐着三人,分别是合朔仪、福康安、张重召。“天下掌门人大会正式召开,请各派掌门对号入座,比武规则很简单,只要能够一直赢下去,就能够得到玉龙杯。” 合朔仪微微笑着,举起掌心的玉龙杯道:“此杯用陨玉铸成,质地温润,手感细腻,是最精湛的雕刻家苦老苦心孤诣所造。”玉龙杯体态流畅、雕刻的青龙栩栩欲生,蓄霸气、富贵、吉祥于一身,的确是件稀世珍宝。 “妙啊!妙,我若能用此杯喝酒,那真是一番美景。”衣衫褴褛的落魄书生出现在擂台上笑道:“我是酒仙门祖千秋,谁和我争夺玉龙杯,我就杀了谁。” 汤沛冷笑道:“我们召开的是天下掌门人大会,哪来的酒仙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别来捣乱。” “汤掌门当然没听说过,因为你是垃圾啊!” 众掌门皆是一愣,全瞧向白衣,白衣施展绫波微步掠上擂台,冷冷扫过众掌门道:“哪派掌门敢上台赐教。” “你他{妈}的是谁?竟然对汤大侠出言不逊。” “他是双生门的二掌门,我是大掌门,也是自然门、八仙门、九龙门、天罡门、哪吒拳、昆仑刀、八极拳、洪门、鹰爪门的九派掌门,你们若没有谁敢应战,我们就要取走玉龙杯了。” 众掌门瞧着个娇滴滴的姑娘轻盈飞上擂台嘲笑他们,皆是勃然大怒,眼前的男女不识好歹,竟敢得罪他们所有的掌门。 “祖前辈,是您自己退出比赛,还是我踢您下台。”白衣运转北冥神功,猛地咆哮,擂台晃荡,众人不禁骇然,竟想不到他的内功竟然如此的深厚。 “你,你是魔孽叶白衣。” 祖千秋高喝一声,场面彻底乱套,汤沛喝道:“诸位好汉,他是魔教妖孽,我们先将这妖魔斩杀。” “八卦门厉风” “水仙派阮歆茹” “武夷山秋农” “前来赐教。” 白衣暗运内劲笑道:“还请三位前辈手下留情,袁姑娘,你暂且休息,我来会会他们。”白衣顺手双掌直出,掌劲连绵不绝,瞬间打出六掌,一掌强过一掌,首当其冲的是阮歆茹,她是个三十余岁的美妇人,擅长水仙剑。 “妾身用一清二白来接阁下的高招。”阮歆茹剑气凌霜,瞬间刺出一剑来,她的剑很明白,有种通达的意境,的确是很高明的剑法,恐怕她的修为有先天的境界。 历风精通八卦刀、八卦游身掌,他使的八卦刀劲连绵不绝,似游龙,如飞凤,变化万千,秋浓是武夷派的第一高手,他的武夷剑法炉火纯青,每刺出一剑,都蕴含着武夷山的秀险。 烟酒二仙未能接住白衣的一掌,瞬间被拍断骨骼,身受重伤,汤沛使的是三才剑,此剑法理论深邃,融合道家阴阳学和天人合一的理念,是门极高深的剑术,汤沛曾受高人传授此剑法,武功修为虽弱阮歆茹半分,亦是江湖的高手。 汤沛的剑法刚柔相济,双手交替舞剑密不透风,剑花眼花缭乱,他身影闪转腾挪,快而不乱,剑法凌厉而舒展,不愧是一派掌门。厉风很早就归附大清,白衣想若能将阮歆茹和秋农收为属下,也能为自己争霸天下积蓄力量。 “阮掌门,秋掌门,接招。” 白衣浑身燃烧起妖灵焰,焰种有橙、金、紫三色,妖冶旖旎,他五指齐并,以指代剑,将水轮劲融合北冥螺劲施展出剑法来。 “情剑指法,道是无情却有情,犹为离人照落花。” 阮歆茹和秋农神情冷峻,看着那剑气纵横的指头,阮歆茹心神恍惚,感到那指尖散发着清爽的香气,竟然心猿意马,被白衣深深勾引住了,不禁有些恼怒地娇喝道:“小贼,你竟敢对我使用媚术。” 白衣身怀魔种道心,对女性有特别的吸引力,难怪阮歆茹会感到莫名的情意,白衣指尖剑气急转,身姿蹁跹掠到厉风和汤沛面前,他们听白衣说要攻击阮歆茹,哪知道他的目标竟是他们。 “喝。” 厉风运转十二成内功,施展出八卦游身掌来,他浑身气劲游走,擂台轰隆作响,白衣缠绕的妖灵火愈加炽烈。 “噗。” 莫名的剑意灌穿厉风的全身诸穴,白衣暗中将绵里藏针的法门融会贯通到情剑中,彻底将厉风击成重伤。 “人变。” 汤沛浑身的气劲愈攀愈高,他疯狂地旋转起来,剑光大盛朝白衣胸口刺来,那一剑变幻莫测,白衣凛然一笑,施展小无相功,以指代剑掀起狂潮剑气。 “啊!” 汤沛惨叫一声,彻底被剑气湮没,伤痕累累,再无一战的能力,白衣上场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便击退四人,擂台上只剩下阮歆茹、秋农,汤沛狂吐鲜血,惊恐地喝道:“不,不,你怎么会三才剑,你怎么会三才剑。” “斗转星移。” 单玉玲捂着樱桃小嘴,双眸直勾勾盯着白衣,骇然娇喝道。 “斗转星移是借力打力,无论对方施展何种功夫,都能将之转移力道反击回去,他施展的的确是三才剑,能够做到这点,只有逍遥派的小无相功。” 众掌门听到合朔仪的解答,迷雾重重,那逍遥派是何门何派。白衣看着美妇阮歆茹和山羊胡秋农笑道:“两位长辈都是一派掌门,难道还要继续和晚辈过招,我看不如就此作罢。” “阁下武功高强,老农和水仙子敬佩至极,但要老农退出比赛,那万万……” 白衣运转北冥神功,猛地将擂台上的一把刚刀摄到掌心,唰地一刀朝秋农斩去,众掌门都瞧出他的一刀留有余力,秋农脸色煞白,他竟然能从敌方的刀法中看到武夷山的景象,那是何等高明的境界。 “嘭!” 刀气自动溃散,秋农噗地吐出口鲜血,惨笑道:“我秋农愧对列位先祖,没能发扬光大武夷派,想不到他人都能窥探武夷山的奥妙,我武夷派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唯有一死以谢罪。” 武夷派虽小,却也是江湖的二流名派,派中有一百多名弟子,武夷剑派虽不是绝世剑法,但每招都蕴含着武夷山的灵韵,也是世间唯一的剑法,哪知白衣一招探破武夷山的奥妙,将武夷山融到刀法中。 武夷派能够存在,是因为武夷剑法的独一性,倘若武夷剑法失去独一性,它在江湖消亡的日子也会不远,只因白衣顿悟的武夷刀让武夷派再无地位。 “秋前辈且慢。” 秋农愤恨地喝道:“你创出武夷神刀,我武夷派有何面目再存于世,想我武夷派创派数百年,竟然给个小破孩的刀法胜过,老夫武夷剑的意境若不能超过阁下,哪能再苟且偷生。” 他说着愤愤地再吐鲜血,便要震断心脉,擂台下的武夷山弟子都惊呼着要涌上来,为首的是个容貌绝色的小姑娘,秋农凄惨地喝道:“怜儿,你们修炼流传数百年的武夷剑法竟抵不过他人一朝顿悟的武夷刀,武夷派名存实亡啊!” “嘭!” 白衣鬼魅地出现在秋农面前瞬间将他制服,阻止他自杀,笑道:“秋老先生,武夷派传承的是武夷山的文化内涵,这招刀法是属于武夷山的,也是属于武夷派的,秋老先生若不介意,我便将这招刀法教给老先生,希望老先生别再言生死。” 秋农诧异地瞪着白衣,丝毫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试探地问道:“阁下,果真愿意将刀法教给我武夷派。” “刀法成于武夷山,能够留在武夷山也是晚辈的心愿,秋前辈愿为武夷派的百年声誉自断经脉,能将此刀法交给秋老先生也是一种缘分。” 众掌门都深深地被白衣的行为震撼,江湖的绝技都是保命用的,哪能这样随便就教给他人,倘若敌人摸透你的刀法,那就给你宣判了死刑。 秋农噗通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喝道:“我武夷派今后愿意追随少侠,希望少侠能够成为我武夷派的第九代掌门,带领武夷山走向辉煌。” 冯小怜带着众师弟妹跪倒在地,喝道:“恳请少侠接任掌门。” “这,这,难道少侠看不上武夷派,不想接手这小摊子,老夫真是愧对列祖列宗,需要他人的援手,才能保住武夷派的声誉,唯有一死才能……” “秋老先生,你这又是何必,那我就暂代掌门一职,等武夷派的诸位师兄弟能够独当一面,我就交出这掌门的位置。” “掌门英明。” 阮歆茹风姿嫣然地笑道:“恭喜叶掌门,既然秋老不愿再打,奴家也不愿和叶掌门纠缠下去,我水仙派先告辞了。” “阮掌门且慢。” 阮歆茹蛾眉微蹙,冷笑道:“难道公子想和奴家比试一番,想当着众掌门的面羞辱奴家吗?” 冯小怜恼怒地娇喝道:“阮掌门,你……” 冯小怜被白衣喝止,生气地泯住樱桃般滑腻的小嘴,白衣笑道:“阮掌门武功高强,晚辈十分的佩服,晚辈无意间得知一件事情,不愿意阮掌门被奸人蒙蔽,还请阮掌门稍候片刻,待掌门人大会结束,我会给阮掌门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第八十五章:天下掌门人大会 “还有哪派掌门,敬请赐教。” 众掌门交头接耳,都没有谁敢上擂台,东溟派的单玉玲轻盈笑着,脚踏虚空,啪地抽出长鞭,痴痴笑道:“玉玲来领教叶掌门的高招。” “东溟派隶属琉球岛,难道单掌门也能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 众群豪听到冯小怜的声音,皆瞧着富康安,单玉玲甩出一枚令牌道:“我代表新月派来参加比赛。” “我代表鬼陈派。” 柳生赫流悄无声息出现在擂台上,他浑身散发着锋利的刀意,只差半步便能踏足先天境,他精通杀神一刀斩,碎骨掌,忍术,扶桑点穴法,是柳生家新一代的中流砥柱。 “东瀛在沿海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但凡有点良知的中原人,都不能容忍东瀛畜生般的行径,柳生赫流,这一战将是你我的生死战。” 白衣散发出凛然的气势,众掌门被他慷慨激烈的声音激起斗志,想起倭寇横行沿海,烧杀抢掠的场景,都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诸位掌门,我们和这群倭寇不同,我们将用鲜血告诉他,残杀我们的中原同胞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单玉玲蛾眉紧锁,她低估眼前男子的手段,倘若她和柳生赫流一起对付白衣,将受到众掌门的唾骂。 “叶掌门,我新月派先来讨教阁下的高招。” “哈哈哈,单姑娘太小看我叶某了,你和他一起上吧,我叶某何惧?” 柳生赫然阴沉地笑道:“你真是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家,可惜你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武夷派的诸位兄妹,我将用武夷神刀割下他的脑袋,替我武夷派拿下第一战。” 白衣浑身燃烧着的妖灵焰渐渐产生变化,本来只有橙、紫、金的焰种,竟融合进一缕漆黑的地狱火焰,那是焰摩猴的火焰,能焚烧世间一切的邪焰。 “啪!” 单玉玲很美,身姿也很美,她舞动的白蟒鞭出没无常,阴狠毒辣,没有任何的花哨,拥有闪电般的速度和雷霆万钧的力量。 虚空噼啪做响,倘若挨着她的白蟒鞭将再无生机,白衣嘴角挂着邪笑,魔种供给他源源不断的魔气,折梅影动,他蹁跹如舞,带动重重虚影,如同用最美妙的手法采摘着梅花,众掌门都沉醉在白衣的攻势中。 “天啦!世间竟有这么优美的招式。” 阮歆茹的水仙剑以优雅著称,但和折梅手比起来,却似土丘相较昆仑山,无法相提并论。 “一” 白衣魅影重生,他的手指变幻万千,不停扣着单玉玲白嫩的手腕,她掌心的白蟒鞭数次都差点脱手,她用白蟒鞭舞动盾牌,抵挡着白衣的攻势。 “二” 白衣用岱宗算法计算着单玉玲的一切,她的身高、三围、躲闪的规律,日光的倾斜程度,她出招的变化和娇躯颤动的频率等千万种因素,他用折梅手试探着单玉玲,务求将她摸底一招制住。 精密的计算让白衣的精神临近崩溃,当他念出‘三’时,单玉玲手腕啪地一下,她的白蟒鞭被白衣夺去,瞬间将她敷住扔出了擂台。 他单手攻击单玉玲时,另一只手已经和柳生赫流交手,他在试探白衣,这是最大的错误,他的试探给了白衣机会击退单玉玲。 “碎骨掌,敲骨吸髓。” 柳生赫流的掌势看起来很柔很软,却刚劲有力,白衣感到滂湃的力量席卷来,猛地使一招阳光三叠,炙热的妖灵焰瞬间便要将柳生赫流焚烧。 他出刀了,他的杀神一刀斩,只用一招便能决定谁能活下来,白衣蹁跹掠回,他运转五轮劲,将天地间的灵气灌注全身,他要施展瘟神厉阙赋的‘纸船明烛照天烧’,他将用焰摩猴的地狱火来施展此招。 厉阙赋曾将瘟神五斩的瘟疫根源灌注到他的体内,他能够模仿瘟疫根源的修炼,能够模拟纸船明烛照天烧的真气运转方式,他使出来将是货真价实的纸船明烛照天烧。 柳生赫流和刀融合,空气弥漫着他的刀意,他瞬间消失在擂台中,四周再没有他的身影,他的东瀛忍术登峰造极,非常人所能窥探,白衣的五轮劲却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众掌门诧异地瞪着白衣,他拿着那把裹得严实的刀,如同点燃一只蜡烛,折着一只纸船,他的动作显得诡异。 “嘭!” 柳生赫流兀地凌空出现,他的刀斩出一道锋利的刀气,刀气呈十字形,皓冷如月,彻底将擂台的气给封锁,众掌门感到杀神亲临,那是何等可怕的一刀。刀意是冲着白衣去的,他们百分之一都无法承受,白衣将如何抵抗这杀神的一刀。 “那,那是纸船明烛照天烧,是瘟神的绝技。” 合朔仪惊呼道,他的妖刀缠绕着漆黑的火焰,那是焰摩猴的焰种,它的修炼是噬人,杀神一刀和纸船明烛相遇,白衣将紫火和金焰的阴阳毒融进黑焰中,将道昧真火彻底释放。 “啊!” 十字刀气瞬间被焚烧殆尽,那一缕焰火飘到柳生赫流的身体中,武夷神刀出,柳生赫流的头颅被割掉,他浑身的精气神被焰摩猴的黑焰吞噬掉,擂台只剩下一套衣衫,白衣袖袍中的焰摩猴打了个饱嗝,鼻孔吸回黑焰,露出惬意的神情。 “还有哪位掌门,敬请赐教。” 天下掌门人大会的现场雅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白衣魔幻般的手法震住,张召重脸色铁青,喝道:“瘟神五斩,你使的是瘟疫根源。” “还有何人来赐教。” 白衣不理张召重,他浑身的妖灵焰似要跳跃起来,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合朔仪笑道:“既然没谁再上擂台,玉龙杯就归你了。” 他收敛浑身的霸气,玩弄着合朔仪抛来的玉龙杯,冲阮歆茹笑道:“阮掌门,在座的各派掌门,我要揭穿两个人的真面目,还请诸位掌门做见证人。” “汤沛。”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汤沛吓得面无血色。 “我给诸位掌门讲一个故事,十八年前,广南东路广州有一个美貌的乡间姑娘,她叫袁银姑,广州东莞盐场的恶霸凤天南强逼着玷污银姑,银姑的父母找凤天南理论,惨遭凤天南的杀害。” “理学盛行,银姑未婚先孕,他的叔叔伯伯要将她给浸猪笼,试问诸位掌门,你们作何感想。” 阮歆茹暴怒地喝道:“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倘若奴家在现场,定要将他们都杀了。” “银姑连夜逃走,她逃到佛山镇,忍着辛苦生下个小女孩。母女两人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只得靠乞讨为生,后来有个鱼贩喜欢银姑,愿意娶她为妻,凤天南却赶尽杀绝,将那鱼贩一家都杀了。” “妈的,凤天南抢老子的场子,还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等老子回海南盐栅等要宰了他。” “兄台如何称呼?” “海南盐栅吕奉,江湖人称小吕布。”那人身高八尺,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确有几分吕布的模样。 “银姑走投无路,她听说甘霖惠七路的汤沛善人乐善好施,哪知道那汤沛表面光鲜,内心却极是龌龊,他瞧着银姑美貌,竟然逼{奸银姑,害得银姑悬梁自尽,好在那小姑娘受峨眉派的高人搭救,才免遭汤沛的毒手。” “什么?” “竟然有此等事情。” “可恶,他竟是丧心病狂的恶徒。” “杀了汤沛。” 汤沛凛笑道:“不错,那银姑是老子逼{奸的,我汤沛为人急公好义,常救人于危难之中,你们都受过我的恩惠,此时卸磨杀驴,竟想就这么将我杀了算清。” 吕奉骂道:“滚你丫蛋的,你这等禽兽,我等羞与你为伍,将他捉住杀了。” “小丫头,你无须鬼鬼祟祟的,昨晚那个就是你,老子早猜到你是银姑的女儿。” 袁紫衣娇喝道:“汤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谁都不要动手,我要亲自杀了他。” 富康安见事情败露,害怕他道出自己的丑事,冷喝道:“袁姑娘,此贼心狠手辣,我来帮助你收拾他。” “富王爷,你竟然……” “啊!” 汤沛惨叫一声,身体直挺挺的倒下,再没有半点气息,杀他的是隐藏在暗处的玉真子。 “你……” 白衣拦住暴怒的袁紫衣,冷笑道:“道长杀人灭口是想掩盖什么。” “哈哈,难道你想和老道讨教一番。” 合朔仪柳眉倒竖,喝道:“玉真子,你给我乖乖的滚回来。” “公主有令,老道哪敢不从。”他一个鹞子翻身翻到合朔仪的身旁。 白衣阴森的目光扫过众掌门,最后停到富康安的身上,笑道:“富王爷昨晚排练的一出好戏。” “我要指证的第二人,就是富康安。” 众群豪窃窃私语,白衣猛地喝道:“请诸位掌门稍安勿躁,不知诸位掌门是否听过百胜神拳马行空。” “‘百胜神拳’马行空,飞马镖局的总镖头,育有个女儿马春花,还有个徒弟徐铮,他曾经和八卦门的商剑鸣有过一战,商剑鸣此贼心狠手辣,是江湖的败类,八卦门的耻辱,我厉风顶天立地,痛恨不能杀他以血门耻。” 厉风继续说道:“商剑鸣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听说苗人凤的外号叫‘打遍天下无敌手’,便找苗大侠比武,那天苗大侠不在,他和苗家兄弟数言不和,竟将苗家两兄弟、一个妹子全都杀死,连苗大侠不会武功的弟妇都惨遭杀害,此等丧尽天良的行径,真是猪狗不如。” “妈的,那商剑鸣的家人呢!老子要杀他全家,为民除害。”吕奉青筋暴起,像一头狂暴的狮子,怒喝道。 阮歆茹娇喝道:“商剑鸣这头畜生听闻‘百胜神拳’的威名,在甘凉道挑战马行空,他虽然胜利,但身受内伤,后来被辽东大侠胡一刀所杀,将他的人头赠送给苗人凤,这个畜生的遗孀商老太也是个贱人。” “她认为若非商剑鸣的内伤,商剑鸣便能战胜胡一刀,她无知愚蠢到此等境界,真是滑稽可笑,她要向马行空复仇,后来商家堡一役,她和马行空被烈火烧死,同归于尽。” “原来此中竟有这么多的内幕,晚辈要说的正是商家堡一役,京师的王爷富康安路经商家堡,他无意间瞧见马行空的女儿马春花,竟然贪图她的美色,他预谋策划,勾搭引诱马春花……” “后来他派商剑鸣的独子商宝震杀害徐峥,抢夺二个婴儿,还要暗中害死马春花,马姑娘虽然有些愚昧,但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富康安,他昨晚贪图袁姑娘的美色,竟然……”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高喝道:“富康安身为满清的王爷,中饱私囊,鱼肉百姓,为一己之私杀害他人,此事该如何定夺,还请合朔仪公主还马姑娘一个公道。” 第八十六章:盛情难却 【播报】关注「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狂侠江湖86章)。有〓意〓思〓书〓院 “富王爷是我满清的猛将,我将他交给皇帝哥哥发落,你尽管放心,我会将马姑娘的孩儿还给她,还会给她一笔抚恤金。” 富康安一生征战南北,戎马倥偬,曾围剿多次天地、红花两会的余孽,讨伐罗刹国入侵者,他精于作战,多次受到康熙的表彰,恐怕此事将不了了之。 众掌门都没提及统领各派掌门的事情,毕竟是富康安的阴谋,倘若白衣喧宾夺主,满清势必对他不满,采取打压的政策。 “晚辈才疏学浅,无力领导诸位掌门,先行告辞了。” 合朔仪瞧白衣离开,紧绷的一根弦才松开,他如果想做掌门头领,玉真子和隐藏的清廷高手定要斩杀他,合朔仪毕竟是满清的公主,会将国家的利益放到首位,是不能救白衣的。 “叶掌门请留步。” “叶掌门,有关东苑盐场的事情,吕某希望能得到武夷派的帮助。” “阮掌门,吕盐主,还请借一步谈话(狂侠江湖86章)。” 他们来到武夷派在京师的窝点,是一间四合院,房屋是冯小怜的,她父母是京师的商贾,遂在京师置办了房地。 “掌门请进。” 他叫冯岱,是冯小怜的亲哥哥,沉熟稳重,颇为大将之风。 “诸位兄妹请随便坐吧!都是武夷派的自家人。” 白衣瞧武夷派的十余名弟子都恭敬地站着,和煦地笑着道:“既然冯兄弟说了,大家都请坐吧。” “叶掌门,东苑盐场势力雄厚,凤天南狡猾奸诈,希望叶掌门能够帮吕某铲除凤天南。” 白衣眉头深锁,问道:“广州沿海有几个盐场?吕奉盐主的海南盐场和东莞盐场都是吴三桂的势力,吕奉盐主为何……” “共有九个盐场,实不相瞒,我曾是周王吴三桂麾下镇守梅州的一名小将,吴三桂为陈圆圆劳民伤财建起凤栖宫,搞得君臣离心离德,民怨沸腾,我曾屡次劝梅州知府谏言周王却遭撤职,我心灰意冷回到伶仃洋太溪山做盐商,开设海南盐栅。” “海南盐场产盐精致、产量大,凤天南那狗贼联合黄田、归德、大宁、静康盐场抢夺我的地盘,将我全家都杀了,我哪能让他称心如意。” “我想海南盐场没有地方官和朝廷支持,是无法生存的。” “不错。海南盐场的确有政府的支持,支持它的是周王吴三桂的女婿胡国柱,吕某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回周王的麾下替他效力。” “秋老先生,你觉得此事该如何?” “掌门,东苑等盐场的幕后势力是吴三桂的三儿子吴应麒,此事需仔细斟酌,我们是江湖的门派,那吴三桂是反贼,我等岂能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白衣用传音**告诉秋农招兵买马的事情,并准备派武夷派弟子卧底海南的盐栅,暗中将海南盐栅的财产纳到囊中。 秋农摸着鼻尖笑道:“既然是恶霸凤天南,自然是另一番定论,倘若老农帮吕盐主杀掉凤天南,我希望吕盐主能够给武夷派……。” “如果能夺得东莞盐场,我便举荐秋先生成为东莞盐场盐帮的副帮主。” “既然吕盐主将话撂下,秋某便亲自随盐主走一趟。” 冯岱将吕盐主送走,阮歆茹美眸闪烁看着白衣道:“怪花沈醉风的徒弟柏飞、宋缺德可是掌门杀的。” “不错,柏飞和宋缺德两淫贼祸害武林,奸{淫江湖妇女,在襄阳城我无意间碰见两贼,便擒杀了他们。” 阮歆茹盈盈拜倒,楚楚可怜地娇喝道:“水仙门愿受掌门的差遣,若不嫌弃,请掌门担任我水仙门的掌门。” “阮前辈何出此言,还请快快请起。”白衣连忙扶起她柔嫩的手臂,阮歆茹脸颊微红,带着丝怒意道:“柏飞和宋缺德杀害我武夷派的姐妹,我一直都在找他们报仇,奈何他们行踪诡秘,我始终没有报此血仇。” “奴家不怕掌门笑话,奴家听闻你修炼吸星妖法,一直认为你是魔教妖孽,但今日所见所闻,方知叶掌门侠骨柔情,我阮歆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羞愧难当。” “阮掌门,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切莫自责,只是掌门一事晚辈实在是……” “难道掌门瞧不起我水仙派的这群女流之辈?” “岂敢,岂敢,世人皆以男女论英雄,素不知大错特错,阮掌门是江湖鲜有的女中豪杰,能有多少男儿及得上,既然阮掌门厚爱,晚辈就不推辞了,只是我做二掌门,阮掌门做大掌门,否则晚辈恕难从命。” 冯小怜噘着小嘴道:“哪怎么行,你是我武夷派的掌门,怎么能屈居二掌门。” 阮歆茹急忙道:“冯姑娘说得对,江湖的议论哪能不管,这样有损武夷派的声誉,还是叶兄弟你担任大掌门较为妥当。” “茹姑娘,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想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起义关乎水仙门的名节,歆茹姑娘若不想参与,白衣也不勉强。” “南宋皇帝昏庸无能,庐陵官府鱼肉百姓,歆茹早看那群狗官不顺眼,誓死愿意追随叶兄弟。” “歆茹妹子,这是一万两银票,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水仙派若能趁机招收落难的江湖女豪,就能壮大势力。” “秋老,海南盐栅到底是吴三桂的势力,务请先生万事小心。” “掌门放心,我定能替掌门暗中谋取财富。” “冯岱兄弟,这是一万两银票,我要到回鹘西辽一趟寻找高昌宝藏,你们趁机招揽江湖的好手,以供他日起义之用。” 冯岱沉思片刻道:“掌门,水仙门在江南西路庐陵城,武夷派在福建路南剑州,柳生赫流既死,我们便能谋取顺昌城的新月宗和石城的鬼陈派,若能将庐陵和南剑州东西贯通,水仙门和武夷派都将迅速发展起来。” “恐怕新月宗和鬼陈派早被东溟派控制,姑苏慕容想争霸天下,他势必要收拢江湖的各个势力,我想不日东溟派的单帮主就要拜访水仙派了。” 白衣将慕容氏和天命教相互勾结、东溟派投诚慕容复的事情都告诉秋农、阮歆茹,笑道:“福建路汀州五湖门的情况如何?” 阮歆茹一愣,柳眉微蹙道:“五湖门掌门叫桑飞虹,五湖门弟子都是做江湖卖解的营生,世代相传,掌门非女子不传,只怕……” “歆茹姑娘,我想桑姑娘应该愿意和我合作,你何不亲自到汀州走一趟。” 白衣将衢州的事情告诉众人,秋农笑道:“掌门侠义远播,桑掌门恩怨分明,想来她定愿意和水仙门、武夷派联盟。” “冯姑娘,秋先生说武夷派属你和冯岱资质最高,冯岱要和秋先生到广州,我要到嵩山和华山一趟,你不如随我一同前往,我将武夷神刀教给你,还有数招领悟的剑法。” “这些剑法是五岳剑派的高手遗留,我稍加改造推演成的剑法,希望冯姑娘能够凭借此剑法逐渐完善武夷剑,扬我武夷派的威名。” 阮歆茹听闻是五岳剑派的剑法,蛾眉微挑,双眸波光莹莹,连忙嘻笑道:“掌门,歆茹有个资质甚佳的徒弟,她和掌门都是同乡,希望掌门能代歆茹好好调教她。” “清姿” 阮歆茹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女子聘婷地走来,约十六、七岁的年龄,眉似新月、明眸皓齿,姿颜绝丽,神清骨秀,阳光的照耀下那张脸忽明忽暗,浑身透着番清灵的韵味。 “师傅,你喊清姿干嘛!”她的声音如幽谷凉风,清洌爽快。 “清儿,你日后便侍奉水仙门的大掌门。” 阮歆茹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宋清姿,她转动清眸,好奇地打量白衣,露出雪白的贝齿笑道:“你是南陵大学的叶白衣。” 阮歆茹冷喝道:“清儿,你怎如此无理。” “咳!清姿姑娘认识叶某。” “呐,家乡我曾到过南陵,听朋友提起过掌门的名字。” “此番我到嵩山、祸福难料,你们愿意随我同去。” 冯小怜傲慢地挺起酥}胸,瞥了一眼宋清姿,惹人怜爱地笑道:“掌门,小怜会好好伺候你的,也会好好的学剑法。” “哼,你会好好学,我就不会好好学。” 白衣瞧两姑娘水火不容的模样,苦笑道:“小怜姑娘、清姿姑娘,你们先去收拾行李吧,待我处理完事情就立刻出发。” “是,掌门。” 白衣到醉仙阁和萧美人、梵正告别,拜托萧美人推掉那美食特级评点师的勋章,和袁紫衣汇合后到郊外送别了马春花。 白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想起马春花的不幸,暗自叹息一口气,问道:“袁姑娘准备到广州去。” “是的,我不知道能不能下手杀掉凤天南,但我总该要尝试一下。” “紫衣,你一路保重,如果你回峨眉派,别向芷若提起我,我想她现在应该很快乐。” “叶白衣,珍重。” “珍重。”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八十七章:请君入瓮 中岳嵩山有名闻江湖的两大派,少林寺和嵩山派,少林寺位于五乳峰,嵩山派位于胜观峰,怪石林立、景色峻幽、宋清姿和冯小怜都深深被周遭的景色诱惑,脚步不得慢下来。 白衣施展绫波微步,寻得一处隐秘的地方,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两女衣着凉快,清风浮来,掀起她们的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别有番美景。 “小怜、清姿,你们在这等我,我潜进嵩山派查找紫霞秘籍的下落。” 冯小怜美眸微盼,玉手揪着一支野花,痴痴笑道:“掌门,嵩山派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派,我要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嵩山派的爪牙好坏的,虽然清姿武功低微,但我保证不拉掌门的后腿。” “哼,那可就说不准啦!” “冯小怜,你……” 白衣很无语,心想难怪秋农和阮歆茹要将这两个小丫头推给我,她们一路上尽惹麻烦,的确令人头痛。 “我们是寻找紫霞秘籍,不是来游玩的。” “你教我们的龟息功能够收敛气息,我也想试试武夷神刀和嵩山剑法的威力呀!” “掌门,左冷禅很可怕吗?” 冯小怜玉体玲珑的曲线依偎在松树旁,手指间递给白衣红烧的兔肉,此时正值溽暑炙人时,白衣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却是坚如玉琢,凉若冰块。 “左冷禅,我想他的确很厉害。” 宋清姿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白衣,似听着江湖的故事,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十年前五岳剑派和日月魔教决战华山,五岳剑派的高手死伤殆尽,五岳剑派许多精湛的妙招失传,左冷禅将残存的耆宿汇集,精心整理修订出嵩山一十七路剑法,就凭这份魄力非常人能及。” “金盆洗手大会刘府满门被灭,华山剑宗挑战岳不群,铁枪庙大战,紫霞秘笈被盗都是左冷禅的阴谋,我破坏嵩山派的阴谋,他竟然没对我下手,此事的确很诡异。” “掌门你想多啦!难道他想一统五岳?” “嗯,没都知道左冷禅的武功境界,他隐藏得极深。”白衣站起身眺望天边,夕阳缓缓落下,夜幕即将来临,他感到深深的不安,他决不能带着两女冒险。 他穿着夜行衣,施展凌波微步,收敛住全身气息,顺利潜进嵩山派的龙啸堂中,夜寂静得不同寻常,似乎一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隐约感到数股强劲的气若隐若现,四周燃烧起熊熊烈火,将整个龙啸堂映得灯火通明,眼前竟站着数百名五岳高手。 君子剑岳不群、潇湘夜雨莫大、泰山派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恒山派定闲、定逸、定静师太,嵩山十二太保,他们都浑身杀气,冷冷凝视着白衣。 “左掌门。” 龙啸堂首座坐着个身高九尺的汉子,他手握巨剑,眉毛浓厚,留着三缕胡须,眼睛精光闪烁,浑身气劲澎湃,看来他就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我有一个疑问,为何诸位掌门的气都消失了。” “琉球岛的奇淫巧术。” 左冷禅回答得极其有力,简单明了。 丁勉阴沉地笑道:“岳掌门,六猴儿被杀,紫霞秘籍被盗,都是眼前的魔障所为,此贼心狠手辣,习练瘟神五斩,还精通五岳剑派的武功。” 岳灵珊杏目流着泪水,厌恶、愤恨地瞧着白衣道:“六猴儿被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所杀,难怪那晚你教小林子武功时,将华山剑法说得头头是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岳姑娘,紫霞秘籍是劳德诺所盗,诺德诺是左冷禅的三徒弟,望岳掌门明察此事,我……” 施戴子厉声喝道:“放屁,你看看你这谁。” 一道黑影抛来,白衣顺手一捞,竟然是劳德诺狰狞的人头,他虎躯猛地一颤,哪不知是左冷禅的阴谋,那日}他在衡阳城的金盆洗手大会使嵩山派名誉扫地,左冷禅怎肯放过他。 “左掌门,你好狠的心,叶某敬佩。” “魔孽,你休要妖言惑众,诺德诺是被华山剑法所杀,定是你下的毒手。”九曲剑钟镇喝道。 “哈哈,你们有何凭证是我所为,有何凭证紫霞秘籍是我所盗。” “你杀害我泰山派天门掌门,此事证据确凿,我玉玑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白衣瞧向面若重枣的左冷禅如坠冰窟,哪不知是他的算计,‘我佛慈悲’,一句禅语响起,那面容慈祥的定闲师太道:“施主,天门道兄死在泰山派失传已久的绝技‘岱宗如何’下,武林中除叶施主外谁还会岱宗如何?” “紫霞秘籍就藏在你的身上。” 左冷禅猛地如狂鹰掠来,一记大嵩阳神掌拍来,左冷禅虽特意隐藏武功,但施展出的境界足有先天境。 “啊!” 白衣咆哮着,将北冥螺劲、五轮劲运到极致,施展缠绕地狱火的妖灵焰,一记否极阳回拍出,他如同尊火魔神,操十方兵器而舞。 “噗。” 龙啸堂震荡,白衣胸腔骨骼被大嵩阳神掌震断,连吐数口鲜血,他身体散发出异香,如同小草沐浴着春光,迅速恢复生机。 “纸船明烛照天烧,情剑试问天下。” 白衣浑身的妖灵焰愈加炙热,散发出款款幽香,那是他提炼出的稀释阴阳毒,他身体目前所能承受的最多毒素,在场的群豪都运功抵挡,武功稍弱的瞬间被毒气侵体,化为一滩血水。 岳不群浑身布满紫气,他施展紫霞神功瞬间罩住华山派、恒山派等门派,妖刀出鞘,断水吟唱,白衣灌注水轮劲施展情剑,用妖灵焰施展纸船明烛照天烧,龙啸堂秋水萧瑟,剑气纵横,莫名剑意如水龙卷般杀向左冷禅。 剑气如漩涡般旋转,锋利无常,这样的剑意竟是眼前少年所发,左冷禅瞧着那一朵飘渺的焰种,它瑰丽至极,似乎能吞噬灵魂。 白衣催动着身体内的一切,魔种道心,五轮劲,他疯狂地采纳天地间的灵气,竟假借天势突破到北冥吐息的二重境。 “万岳朝宗。” 左冷禅手中的那一把大剑瞬间被抽出,他将巨剑举过头顶,猛地一剑劈下,天地似被分离,剑气奔腾,如数万巍峨的山峰前赴后继涌来。 万岳朝宗,这是何等霸道的一剑。 第八十八章:绫罗飘起的画面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万岳朝宗,这是何等霸道的一剑。 先天境下皆为蝼蚁,左冷禅是半步炼神者,霸道的剑气湮没白衣,剑意如寒冰般切割着他。 那是一种极诡异的寒冰剑气,冷入骨髓,若不是左冷禅蓄意隐藏实力,他哪能接住他的万岳朝宗的剑气。 剑气褪散,飘扬的白衫被染成血红,他用妖刀支撑着临近崩溃的身体,左冷禅瞬间来到他面前,手势快若闪电,趁机将紫霞秘籍放到白衣胸前的衣衫中。 “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岳灵珊瞧左冷禅在白衣身上搜出紫霞秘籍,脸色惨白、泣声高喝道:“真的是你,你杀害六猴儿,偷盗紫霞秘籍,陷害大师哥,你真是人面畜心。” “五岳剑派,五岳剑派,左冷禅,你好狠的算计。” 他眼睛闪着血红的妖光,看着龙啸堂中毒的五岳弟子,惨笑道:“你们要杀我,我却不狠心下毒手……” “呸,少假惺惺的,我玉玑子要替天门掌门报仇。” 七星落长空,玉玑子掌心的铁剑掀起清灵的剑气,且同风鸣,剑光闪烁,剑气罩住白衣膻中、神藏等穴道,他诸身重穴被左冷禅的寒冰剑气封锁,没有任何的法子能够抵挡玉玑子的剑气。 焰摩猴双眸燃烧起罪恶的焰火,它感受到妖刀的污秽被缓缓释放,白衣用道心通明压制住焰摩猴,焰摩猴降世,妖刀觉醒,人间将生灵涂炭,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他会死掉。 “臭小子,你……” “妖帝前辈,我绝不容许,绝不容许它降临人间。” 铁剑刺进白衣的胸膛,剑即将要贯穿他的胸膛时,一道衣衫飘飘的人影出现,她掌心的刀瑰媚艳逸,瞬间刺穿玉玑子的四肢。 嵩山冰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她将发辫挽在胸脯前,温暖明媚地笑着,那双水眸闪烁着星星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来。” “我曾和你约定要周游世界,你如果死掉我会很伤心。我的心孤独很久,我不愿意它再孤独。” 五岳剑派的掌门都蓄势待发,瞧着龙啸堂笔直站立的小姑娘,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龄、艳美绝俗,她的容貌如同自然界的杰作。 她温暖柔嫩的掌心缓缓灌注真劲将玉玑子的铁剑推出,没谁阻止她,她似黄昏的沙漠、清晨的海洋,她散发的美,使众人潜意识认为打扰她是一种亵渎。 “我要带走他。” “那就留下你的命。” 左冷禅阴森地笑起来,龙啸堂寒风刺骨,竟飘飞起雪花来,五岳派的诸掌门皆被惊醒,他们神情各异瞧向左冷禅,哪能想到他竟然深藏不漏。 “五岳剑派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龙啸堂紫霞浮沉,岳不群被紫霞缠绕,气势愈攀愈高。 “魔鱼龙隐。” 她的刀动,刀意凝固成一只狂啸的魔龙,掀起滂湃的刀气,她站在魔龙上,轻抚着香琇刀,如同触摸着她的恋人。 “屠龙斩。” 宗仙柠魔幻般的劈出一刀,天地沦陷,黑云蔽日,一道金色的刀气笼盖四野,震惊嵩山。 “鏖战五湖,冰刃噬天。” 左冷禅的战意被点燃,他将施展半步炼神境的恐怖,嵩山派被冰雪覆盖,左冷禅傲立天地间,宽剑的剑意直指苍天,他周身数里冰屑飞舞,刺骨的寒冷,这是尚未成型的寒冰领域。 “仙柠,你快走,你别管我!” 她临风站着,魔龙盘踞在星空下,那条清澈的银河映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她嘴角含着笑意,倔强地摇了摇头。 “师傅说你有危险,他说你是我的灾星,让我别靠近你,我最终还是来了。” 她嫣然笑道:“你别有负罪感,那是我的选择,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驯养了我,我便能为你献出生命。” 银河满目,好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它比满月的光辉愈加明亮,宗仙柠看着天光云影间的斑斑银屑,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自从离开荒岛后,她总是想起白衣,她的心渐渐地不孤独,却忧伤起来。 “半步炼神,我就来会一会五岳剑派的左盟主。” 绫罗飘飞,秀发舞动,她轻拿香琇刀如持鲜花枝,亿万道星光朝她的娇躯泻来,将她映衬得恍如月宫的嫦娥。香琇刀轻轻挥出,滚滚刀气纵横观胜峰,切割着寒冰领域,山岳晃荡,那一刀似有屠龙的威能,扫荡**。 “嘭。” 她如同一道划过夜空的流星,香琇刀砍向左冷禅的右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滞留,干净利落得让人快乐,鲜血缓缓从左冷禅的右眼流出。 左冷禅的宽剑顺势刺进宗仙柠的心脏,白衣看着她的背影,她好似被黑黝黝的嵩山派给吞噬掉,她嘴角含着笑意,银河的光流泻在她的发梢间,显得她格外的美丽。 “啊!” 左冷禅凄厉的惨叫起来,他的右臂被香琇刀猛地斩掉,左冷禅暴怒下,宽剑彻底刺穿她的心脏,她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向远方。 “啊!啊!” 他施展绫波微步,紧紧抱住宗仙柠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他觉得眼前明丽的星空幽冷至极,痛得竟喘不过气来,似要死去一般。 仙柠水眸间的眼神是温情的,娇躯却逐渐冰冷起来,炙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蛋上,他疯狂地将木轮劲灌注到宗仙柠的体内,木轮劲逐渐崩溃,他浑然不顾,喃喃自语,逐渐丧失心智。 “仙柠,仙柠,我愿意付出生命,只要你,你活着……。” 他怀抱中的娇躯渐渐冰冷,一颗心猛地粉碎,无穷的黑暗将他包裹,他眼睛中竟流出两行血泪来,他深情的亲吻着宗仙柠皓白的额头,歇斯底里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 他抱着尸体,站在破烂不堪的龙啸堂中,魔气缠绕着他,他体内的魔种瞬间结魔。 “啊!” 白衣发出地狱般的哀嚎声,缓缓将妖刀抽出铁鞘,铁鞘是地狱树所化,他双眸闪烁着妖异的光华。 “左冷禅,左冷禅,你真的好狠心。” 如斯恐怖的妖刀,刀刃的血槽摄出猩红的光华,妖刀聚集的天地污秽流烁在他的身体中,如同一尊九幽来的魔神。 玄风急催,遮天蔽日,天地间的魔气、邪念如狂狼般蜂拥而至,全都被妖刀吸纳。 “你,你做什么,你不能用它,它会吞噬掉你的心智。”妖帝喝道。 “哈哈,即使是我死,我也要替她报仇……” 这一把毁天灭地,斩破神魔的妖刀彻底点燃,化为罪恶的滔天火焰,妖刀如跗骨之蛆被他握在掌中,一刀劈出,空间分割,日月无光,天地失色,胜观峰凭空被削去一半,这就是恒古第一妖刀的威能。 道藏经道音浅唱,摄出道道乳白色的星点将他捆住,他举起欲要劈下的第二刀,浑身颤抖起,她想起初见宗仙柠的场景,想起荒岛中的岁月,他惶然无措,浑身的焰火逐渐熄灭,眼睛的妖芒逐渐褪散,妖帝暗叹一口气,用妖刀裹住白衣和宗仙柠的身体朝天边遁去。 登封城北破庙中。 “臭小子,你差点酿成大祸,你知道吗!” 白衣充耳未闻,痴痴凝视着宗仙柠身体,突然他感到一股气缓缓在宗仙柠的娇躯中流动,那是木轮劲自主催发她体内的生机。 “你将体内大部分的木轮劲都灌注到这小姑娘的体内,她已经打通木脉轮,木脉轮能够汇集天地间的生机。” 白衣欣喜若狂,哪会多想她为何能够打通木脉轮,她温柔地抱住宗仙柠,将体内的木脉轮灌注到她的身体内,经过嵩山一役,他体内的木脉轮愈加精纯起来。 他初次解禁妖刀,替宗仙柠治愈好身体后,再也熬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吐蕃异教 白衣醒来时,躺在一间客栈中,晨曦的光辉撒在他的额头上,宗仙柠笑盈盈瞧着他,玉掌端着一碗乌鸡汤。 “仙柠。” 白衣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双眸间隐有泪水滚动。 “昨晚冯姑娘、宋姑娘来过,我通知师傅,他派大师兄守护着武夷派,左冷禅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蜡笔绘画的蛾眉捋得笔直,双眸似倒扣的月牙,看起来愈加的温情。 “多谢你,仙柠,五岳剑派如何?” “妖帝摄魂嵩山派的弟子,将妖灵焰的解药交给他们,你无须担心。” 她身子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守视着躺着的白衣,噘着粉嫩的小嘴,轻轻吹皱着碗中的汤,用调羹喂汤给白衣喝,神情宁静,如同银河的星光。 “我欠你太多。” 宗仙柠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娇艳的神情,摇头道:“都是我自愿的,你胡说些什么,快喝汤吧!” 他运转木轮劲,焕发新的活力,三天后他骑着一匹白马出登封城的城门,走到郊外的小树林,一匹马儿奔跑过来。 “仙柠,你不是要回刀海吗?” “我到开封府后,突然间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我想陪你去回鹘瞧瞧,等从回鹘回来,我再回刀海。” 白衣乔装成大胡子商贾,仙柠女扮男装,他们经京兆府、临洮府进到吐蕃诸部落,准备过青唐城、沿黄河源头抵达高昌回鹘。 山脉连绵,雪山覆顶,苍蓝的天空盘旋着几只老鹰,白云在头顶飘过,远处是大片湛蓝的湖水,翠绿的草地上坐落着几家毡包。 仙柠游离天下,她精通数十种语言,西藏本地语言十分的熟练,她知道各地的风俗,也懂得如何和他们交流。 忽地前面奔来一匹藏马,围着他们唧唧哇哇说着什么,他腰间佩着藏刀,藏马拖着几匹野狼,看来不像是普通的藏民。 那个身着藏服,脸庞黝黑的魁梧男子用僵硬的汉语问道:“你们是哪儿人?” “我们是中原人。” 男子脸颊如辣椒般火红,豪迈地笑道:“我叫扎西,年轻时曾到过临安,那真是热闹的地方,天快黑了,你们到我家借宿吧!” 扎西的家位于高坡上,是一个大毡房,一个脸蛋红彤彤,梳着油亮亮小辫子的女子坐在门槛上,双眼呆滞地凝视着天空,她叫扎布,是扎西的二姑娘。 “吐蕃的武林势力极混乱,我瞧这群人是藏密教遗留下来的邪道教徒,我们需谨慎行事。” 白衣眉头微蹙,藏密教是吐蕃盛行的教义,善修瑜伽秘法,瑜伽是修心的秘术,能打通人体间的三脉七轮,吸纳天地间的能量。 瑜伽秘术修的是无欲无求,直至心如止水,意识外放,最终达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的至高境界,有些密宗教徒修炼瑜伽秘术时被五阴魔的****魔诱惑,堕落魔境,转化出一套歪理邪说残害吐蕃的女子,素为江湖所不齿。 “扎布,扎布。” 扎西用藏语高喝几声,扎布‘啊啊’一通乱叫,猛地惊醒,她的眼睛流烁着光芒,跳跃着,似流动的湖水,随后又死寂起来。 “你发什么呆?” 扎西瞧着扎布躲闪的目光,唰地抽出皮鞭,啪地朝小姑娘抽去,白衣正待阻止,仙柠死死拽住白衣。 “该死的,佛陀要选佛母,你仔细梳妆打扮一番,倘若亵渎神灵,看我不杀掉你,没看到有贵客来,还不快去做饭烧水。” 白衣没能听懂任何的藏语,仙柠却听得明明白白,扎布麻木呆滞地掀开毡房,他们走进毡房,房中摆放着一尊佛像,佛像是副********像。 夜渐渐的深了,扎布做完饭菜,将酥油灯晃悠数遍,轻轻点燃起油灯,她的眼神惊恐害怕,扎西盘坐在毛毯上,手抓着羊肉吃。 “扎布,扎布,快给两位公子上酥油茶,该死的,你手脚麻利点。” 扎西递给白衣羊肉,尖声叫囔道,毡包内静得出奇,只有扎西铎铎啃着羊肉的声音。 扎布到厨房端来酥油茶,用十分怜悯,悲哀的目光瞧着白衣,她枯萎的嘴唇泯了泯,似乎想说什么,迎来的却是扎西凶狠的神情。 “酥油茶内有毒。” 白衣瞧着眼前的酥油茶,心中想着,他净化酥油茶的毒气,将那碗递给宗仙柠,自己端起另外一碗来,嗅着道:“这酥油茶真是香啊!” “你要死了,这碗酥油茶有毒,你们携带的财宝和好马将被这个丧心病狂的鬣狗夺走,你们的尸体将露天暴晒,被老鹰啄食。”扎布心中喃喃念着,她不忍心再瞧向白衣。 白衣昂首喝下酥油茶,一滴不剩。 “酥油茶不错,多谢扎西你的款待。” 毒液被白衣的阴阳毒吸纳,他嬉笑着说着,扎西青筋暴起,怒目瞪着扎布,以为她没有下毒。 “两位,我今晚要到西边猎狼,扎布会伺候你们的。” 扎西骑着藏马,朝扎布低声骂道:“该死的贱人,我要找帮手来,你胆敢放走他们,我就剥掉你的皮。” 扎布呆滞地坐在毡房前,凝望着天空,她曾帮扎西毒死过不少的商贾,也曾偷偷放走过一些汉人,白衣摸出怀中的一串冰糖葫芦,扎布神情恐慌,凝视着白衣递给自己的冰糖葫芦,她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不安地****着冰糖葫芦,嘴中咬得嘎嘣作响。 “扎西今晚要行动,你在毡房等着他,我到外面看看情况。” 宗仙柠隐在黑夜中,白衣佯装睡觉,子夜时分,一条人影弯着腰站在床前,嘭地一声,她似乎撞到家具,疼得惊呼出来,一双温凉如玉的大手赶紧捂住她的嘴儿。 “嘘……”白衣轻轻捂住扎布,毡包外躁动大起,七八个藏民手持火把,领头的正是扎西。 “曲措,曲宗,杀掉这两个小子,取走他银两,你们只有三成。” “马匹得给我们。” 他们猫着腰,手持刀器,慢慢走进毡房中,四周静谧无声,扎布恐慌起来,她那副骨瘦无力,粗糙泛黄的躯体紧紧缠住白衣。她的****营养不良,藏着污秽,两腿瘦瘦的如同圆规。 “这群藏密教的恶贼,竟然都开始商量着分赃了。” 她娇躯如同一团杂草裹着白衣,白衣感到浑身刺痛,扎布神情惊慌,她本想暗自叫醒眼前的男子,让他趁着夜黑风高逃命,现在却来不及了。 白衣掰开扎布紧搂住着自己的手臂,他点燃酥油灯,瞧着眼前贪婪的强盗,嬉笑道:“各位好。” “原来你醒了,该死的,这贱骨头要害死我们,德王选你做明妃,你却要丢掉贞洁,竟然要放走德王的猎物。” 扎西勃然狂啸,藏刀生出恶煞的刀风,迎面朝白衣砍来,扎布瘦小的脸蛋紧凑着白衣的脖颈中,枯黄的发梢清扬起来。 “真是虎毒不食子。” 白衣猛地拍出一掌,瞬间将几人的骨骼折断,纵身掠马朝仙柠残留的香气追去,他们都有股隐匿的木轮劲香味,这股香味能够引导他找到仙柠。 “姑娘,你叻着我脖子啦!” 白衣掰开扎布粗糙的小手,夜风一吹扎布,她像一根竹子般栽倒出去,白衣眼疾手快,瞬间将她抱住。 “呜!呜!” 白马越跑越快,扎布神情呆滞,她枯萎的嘴狠狠咀嚼着自己的衣襟,眼睛流着泪水,她的身体沾满泥块,像一条泥鳅,胸脯像水藻中裸露的软体水生物挤压着白衣。 湖水边,篝火跳跃,白衣烧烤着牛肉,仙柠向扎布询问着一些事情。 篝火映着扎布蜡黄的小脸,她乌黑的眼神露出怯生生的神色,蜷曲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她东顾西盼,小心谨慎,像一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啃食着牛肉。 “他信奉邪教后变成了一条贪婪的鬣狗,猥亵我的姐姐,卖掉阿妈,要把我送给恶魔,啊,这样肮脏的鬣狗,真该要下地狱的……。” 扎布喃喃低语,浑身颤抖,眼睛浑浊、黑暗,滚落下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数十年前藏密教被萧秋水等人暗中一举屠灭,邪教名为净世教,他最近的大本营在湟州,最高的统治者叫威德王,它比苯教血刀门更加的臭名昭举,自称是佛陀的三弟子转世,到处散布歪理邪说,蛊惑、蒙骗众人。” “威德王的修为只有后天巅峰的境界,他将诸多的姑娘都关押在地牢中以供享受,我们若能趁机捣毁湟州的净世教,便能解救更多的人。” “嗯,经过嵩山一役,我已是半步先天境的境界,就由我到湟州一趟,仙柠你和扎布姑娘到青塘城,我想七天后,我便能彻底捣毁湟州的净世教和你们会合。” 月夜似白莲,白衣顺着湟水来到湟州,途径一个村庄,锣鼓喧天,只听村民喊道:“威德王来啦,大家快跑啊!” 红袍僧骑着马匹烧杀抢掠,领头的和尚满脸横肉、嘴唇极厚,横眉三角眼,浑身煞气,看来他就是威德王。 “就是他,就是他打伤扎西,拐走了扎布。” 威德王咧嘴冷笑,喝道:“你是何方高人,竟敢插手我藏密教的事情。” “别打幌子,藏密教数十前惨遭屠灭,你们都是净世教的邪徒。” 威德王脸上横肉抖动,阴森地笑道:“既然施主要来趟浑水,老僧只能将你超度往生极乐。” 胖僧凌空掠起,一掌拍来,罡风携着煞气侵来,白衣使阳关三叠拍出,他想只有被胖僧囚禁,才能够抵达湟州净世教的大本营,遂只使用五分的劲。 “愈加秘术。” 胖僧短眉横竖,真劲充斥着浑身,浑然变成个柔软的胖子,笑眯眯道:“施主扰乱佛修,请随老衲到净世教中,老衲能够帮施主参透佛性,领悟佛谛。” “哈哈,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擒住小爷。” 第九十章:火烧净世教 威德王三角眼冷光乍现,他的掌势发得很慢,来势却极快,姿势诡异荒诞,颇为古怪,过得数招后,威德王双掌合印,真气澎湃,拇指朝前一戳。 白衣佯装受他一指,暗中运转土轮劲将余威卸去,猛地震出口鲜血来,数个红袍僧将他捆绑起来装到麻袋中,骑马朝远方掠去。 “哒哒哒。” 强壮的红袍僧抬着他不停地下台阶,间隔有石门打开的声音,拐过几道弯,两个和尚放下白衣,窃窃私语数句,便离开了他的身旁。 半盏茶的功夫后一个瘦骨嶙峋、长满鳞片的红袍僧露着锋利的尖牙,他打开麻袋,给白衣灌些**汤,白衣佯装昏迷,它扛着白衣朝地牢走去。 通道的墙壁绘画着千娇百媚男女欢好的图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瘦僧朝暗道走得半盏茶的功夫,眼前彻底的黑暗。 墙壁间的火把被点燃,眼前是个地牢的水潭,瘦僧在黝黑的墙壁间敲打着,抽出一块黑砖来,水潭轰隆作响,水流被两扇铁板分开一条通道来,瘦僧扛着他走进通道中。 暗道两旁燃烧着篝火,靡乱的气息迎面扑来,眼前是间地牢,有七间牢房,关押着数百的女人,他隐约闻到一股麝香的味道,瞧她们神情憔悴,双眼呆滞无神,大概是迷情粉之类的迷药。 她们被迷情粉迷惑,沉溺幻想中,瘦僧将白衣扔到最后一间的刑房中,隔壁的一间牢房角落蜷缩着一个蓝衫姑娘,她圆圆的脸蛋,大眼睛,肌肤雪白,娇艳欲滴。 蓝衫姑娘昨晚路过湟州,被这群红袍僧抓来,今晚月圆时夜威德王就要和她举行双修的大会,想起恐怖的事情,她神情愁苦,誓要咬舌自尽。 瘦僧取来柴火,摆开一口铁锅,脱下外套,露出干瘪的肌肉,搬来一大桶菜油倒在铁锅中,烧得噼啪作响,烟雾缭绕。 瘦僧拾起一条铁钢锻造的软鞭,这条钢铁软鞭是用铜钱贯串拧成,长三尺,鞭击时铜钱将撕裂肌肤,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柴火烧得很旺盛,瘦僧眼眸紧缩,拾起软鞭浸泡着滚烫的菜油,朝白衣鞭挞,铜钱铿锵作响,一道身影晃过,白衣猛地夺过瘦僧的软鞭,一鞭抽出。 “啊!” 瘦僧惨叫一声,瞬间被打死,地牢寂静万分,只有被迷情粉迷惑的姑娘们发出妩媚诱惑的喘息声。 蓝衫小姑娘惊诧地喊道:“你,你是谁?求求你救救我。” “嘘,我来救你们出去。” 白衣用掌风劈开牢房的锁,将木轮劲灌注到她的身体中,替她治愈好伤势。 “你是谁?” “我叫周果儿,我爹爹是铁鞭震八方,威信镖局的总镖头,他很厉害,但他抛弃我和我娘,我娘死的时候让我到中原晋州找我爹爹,我路过湟州时被这群坏蛋给抓住了。” “铁鞭震八方周威信,你的娘亲是哪里人。” “我娘是龟兹人。” 白衣替众女解掉迷情粉的毒,用木轮劲安抚她们惊恐的心,他想到净世教中解决掉威德王,但带着群女子也不方便行动。 周果儿脸颊粉红,摇晃着马尾辫道:“我知道有一条暗道,那条暗道直通湟州的城内。” “那好,我先送你们出去,回来后再捣毁这魔窟。” “你和我们一起走呀?” “净世教留着是一个祸害,我要回去杀掉威德王。” 周果儿蠕动着粉嫩的花唇,懒得再劝说他,白衣一路杀掉数十个红袍僧,按照周果儿记忆的路线走得半个钟头。 “看来就是这。” 白衣一掌劈飞暗道出口的铁板,抢进厢房中杀掉看守的红袍僧,等众女都完全离去,一把火将红袍僧在湟州的据点烧掉,潜回暗道来到净乐教的大殿中。暗道出口竟在殿堂金佛的肚中。 威德王煞气凛然,瞧着白衣喝道:“你敢杀我教众,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你妖言惑众,残害百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浑身燃烧起妖灵焰,烈毒挥发,净世教武功稍弱的教徒瞬间化为滩血水,他施展折梅手,蹁跹而至,一掌拍出,糅杂着剑法、刀法。 “梵合一指。” 威德王衣衫飘舞,他浑身不动,指间生出惨白的光芒,一指划出,猛地朝白衣的胸口戳来。 “啊!” 威德王惨叫一声,一股粘稠的北冥螺劲将他吸住,他浑身的精气神瞬间被白衣吸干,掌劲震穿了他的头颅。 湟州城的居民看着街北的别苑火势愈来愈大,那间别苑是和尚的临时居所,城内的火势熄灭后,郊外的殿宇却升起滚滚的黑焰来。周果儿站在街道上,瞧着天空隐隐跳跃的火舌,知道魔窟被焚毁了。 白衣听着烈焰熊熊燃烧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将那群净世教的邪徒都锁在大殿中,殿宇中响起凄厉可怖的惨叫声,数天后湟州城的居民都知道那是一间淫庙,谈起此事都拍手称快。 白衣来到青唐城,拜托一支商队将扎布带到武夷派,给了他们十两的好处费。 黄河源地,地势平缓,河流密布,形成了无数沼泽、胡泊,有藏玛江南的美誉,这一晚,月似白莲,藏玛之地的一间破庙,二匹骏马跳跃着奔来。 “仙柠,我们在这儿歇息一晚,再有两天的路程,我们就能到回鹘了。”白衣跳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大树上道。 “嗯。” 仙柠瞧着白衣,脸蛋微红,他们走进破庙,里面供奉一尊破败的藏教佛象,怒目横眉,极为凶狠,打着月光瞧去,才知道是辛饶米沃。 白衣拾捡一些柴火,燃起篝火来,取出风干的牛肉递给仙柠吃,他没有将争霸天下的事情告诉仙柠,仙柠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想来她是知道的。 夜晚,天气诡变,阴云密布,细雨蒙蒙,田野如同被扣进大铁锅里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黑咕隆咚一片。 “哒哒哒。” 骏马从雨中疾驰而来,白衣被惊醒,骏马一声嘶鸣,一条曼妙的身影闪进了破庙,血腥味在雨中蔓延,她穿着一件紫衫,十五六七岁的模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脸的精乖之气。 第九十一章:回鹘荒漠 白衣和仙柠瞧着那小姑娘,她转动狡黠好看的眼睛,窃喜地喊道:“摘星子,我的帮凶都在,你们若敢进来,可要没命啦!我看你们乖乖回星宿海吧!” 破庙外飘来一朵鬼气森森的焰火,呈纯碧色,一个面青斜眼的精瘦汉子踩着那一朵飘渺的火焰上,白衣瞧他轻功灵动潇洒,颇有逍遥派的风骨,却带着一股阴寒的邪气。 “小师妹,神木王鼎岂是你能窥探的,你将鼎交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他黑瘦手掌凌空一划,纯碧色的毒火烧得滋滋作响,小姑娘骇得脸色苍白,缓缓朝白衣身旁退去。 “大师兄神通盖世,勇猛无敌。”三四道黑影掠进破庙,那满面络腮金胡的狂汉喝道。 “狮吼子,我们能够帮你除掉摘星子,你就是星宿派的大师兄,你还不动手。” 小姑娘瞧着白衣道:“你们知道他是谁?” “中原豪杰,首推两人,就是北乔峰、南慕容,眼前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南慕容,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他就杀掉你们。” 摘星子瞧着伪装的白衣,见他其貌不扬,凛然笑道:“听闻南慕容面如冠玉,潇洒闲雅,难道南慕容就是这般模样。” 白衣瞧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卸掉伪装,朝众人清闲笑道:“你们若想为难她,就试试我的斗转星移。” “你,你,装神弄鬼。” 摘星子脸色煞白,那朵碧焰飘到他的掌心,他轻轻朝碧焰一吹,那朵碧焰分为七朵迅速朝他飘来,碧焰蕴含奇毒,挨着分毫就将尸骨无存。 他运转北冥螺劲,猛地将碧焰摄到掌心,暗使妖灵焰使得那朵碧焰愈加诡异飘渺,猛地朝前一推。 狮吼子、摘星子武功高强,如果不能一招将他们杀死,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他将七朵碧焰化为三朵,三名星宿派的弟子沾到毒火,瞬间燃烧起来,化为一堆灰烬。 白衣瞧着众人震惊的神情,温雅地笑道:“告诉星宿老仙,若想找神木王鼎,就来找我姑苏慕容复。” 摘星子、猴吼子瞧他施展的手段,结合江湖传闻慕容复的特征,心中不愿再逗留此地,摘星子凛喝道:“南慕容果真名不虚传,告辞。” “姑娘,你叫什么?” 小姑娘双目灵动有神,欣喜地看着白衣道:“我是阿紫,你怎么会摘星功,难道你真是南慕容。” “我骗的他们,那神木王鼎到底是何物?” “好饿,有吃的吗?” 白衣递给阿紫一些牛肉干,她坐到篝火旁,火光映着她雪白的肌肤,闪着柔和的光芒。 “我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定是找错人了。” “阿紫姑娘,他们是星宿派的,你须得多加小心。”白衣瞧他那副精灵的模样,知道神木王鼎在她身上,她既然选择不说,白衣也不会为难她。 阿紫嬉笑道:“你们到哪去。” “回鹘。” 阿紫狡黠的眼睛咕噜一转,嬉笑道:“那真是不凑巧,我去中原,哎哟,我肚子好痛,我要到外面方便一下。” 仙柠嫣然笑道:“她要偷马呢!” 她话刚说完,白马长啸一声,只听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笑道:“多谢你们啦,我要借一匹马。”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 白衣和仙柠骑着一匹马儿行走漫漫的沙海中,仙柠那双柔软的玉臂紧紧搂住白衣,他们来到回鹘的沙漠中。 大漠上,一匹矫健的黑马呼呼飞奔而来,白衣骑着马儿,挥舞着细鞭朝黑马套去。 “嘶!” 黑马狂啸,四蹄相接,侧身躲过长鞭,它的蹄子扬起漫天的黄沙,似股黑色的旋风在沙海上奔腾。 这是一匹浑身漆黑的汗血宝驹,白衣和仙柠在沙漠中遇到了它,白衣想驯服它,他想将这匹马赠送给宇文昭君,算是给宇文家族的一份见面礼,野生的汗血宝马是极度稀少的,宇文家族也无法拒绝。 “在那些广阔无垠的沙漠上,有着一马平川的绿洲,在静谧的哈萨河中,在雪水灌溉的草原里……” 仙柠柔情豪迈的歌声响起,她曾和沙漠为伴,她懂得回鹘各族的歌谣,白衣逐渐发现他深深爱着仙柠,那是一种情不知所起的感觉。 骄阳似火,火云如烧,白衣取下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挥洒着额头的汗水,将水壶递给仙柠喝谁。 白衣跳下马,蹲在沙地上仔细嗅着马遗留的味道,寻找黑马的踪迹,他忽地站起身望向东方,笑容似清爽的绿意驱散了沙漠的余热。 风卷起黄沙,沙粒中露出一缕乌黑的秀发,白衣徒手掘开沙粒,沙漠中竟然有具女尸,她十七八岁,正值青春的年华,他想起王翠翘提起的霍元龙来,他们在回鹘做强盗,或许眼前的少女就是他们杀的。 “我们将她埋了吧。” 仙柠的声音很轻很淡,如同大漠的云朵,她似乎习以为常,粗哑刺耳的叫声传来,一只褐眼秃鹫无声无息朝女尸滑来。 ‘啪!’ 白衣挽住马鞭朝那褐眼秃鹫打去,他将自身的内功全部封印,他强制使用妖刀,后来吸取威德王的精气神,导致体内的气息混乱,他要修养一段时间,不能随便动用任何内劲,否则将有境界松动的危险。 最更要的原因是魔种,第三期的立魔要散去全身的武功,让体内秘不可测的魔种在不受玄门正宗的先天真气抑制下出而主事,由于他诱发妖刀,虽没有卸掉浑身的武功,但是魔种曾任性主事,他遂能无意间突破到第四结魔。 结魔是很可怖的,道心种魔描述着千奇百怪种种自戳自残、挨饥抵饿的苦修,其目的就是务求诱发其魔种,白衣就是要做普通人,他要在沙漠中历练结魔,只要结魔成功,他将瞬间迈进先天境。 秃鹫翅膀微动,极快避开长鞭,它停驻在沙丘上,它有两双乌黑的利爪,脖颈铅蓝无毛,黑褐色的带钩铁嘴能啄破牛皮。白衣用衣衫裹起女尸,抱住她翻上马,身后的褐眼秃鹫咕喔怪叫着,跟随着马步声而来。 两道黑点相互追逐着,白衣站在马背上,仙柠递给他一把弓,白衣挽起长箭朝褐眼秃鹫射去。 “咻!” 长箭笔直朝褐眼秃鹫射去,褐眼秃鹫悄无声息折回到高空,它等待白衣舍弃掉女子的尸体,便它就能够饱餐一顿,这就是沙漠的生存法则。 三天三夜后,白衣终于支撑不住,抱住仙柠和女尸滚下马来。 他一动不动,了无生息,左手躺着一把雪白的匕首,闪着耀眼的光芒,毒辣的阳光晒裂白衣的嘴唇,夜晚的寒风切割着他的身体,他和宗仙柠竟在沙漠中躺了三天。 他对宗仙柠的爱慕更多了敬佩,她就是那样一个奇女子,她是大漠的女儿。 第三日黄昏,秃鹫猛从天空掠下,它伸长铅蓝的长脖,走近些,又走近些,双翅微展,随时准备起飞,秃鹫发出咕喔怪叫,面部和脖颈变得血红,转动褐色的眼珠死死盯着白衣,突然它朝白衣的身体咬去,迎接它的是一柄雪白的匕首,深深插进了它的心脏。 白衣提着秃鹫,大笑了起来,他将女尸就地掩埋,仙柠从怀中掏出一根心笛,荒漠上响起一曲悠长、凄凉的笛声。 跃动的黑色火焰呼啸着奔来,那是匹黑马体型纤细优美,马步轻灵优雅,正是白衣数日前遇到的那匹黑马。 “待捉住黑马,有了银两,老子定要娶七个细皮嫩肉的娘们,好好地玩个爽。”一道尖锐的声音说。 “太他娘没出息,老子要去最好的青楼,老婆儿好是好,妙是妙,哪有青楼女子会啊啊叫!”另一道声音说道。 “娘的,找了十年还没找到那个小姑娘,真是晦气。” 二个强盗骑着马,挥舞着套马杆,朝黑马追来。 白衣手腕转动,手中的长绳好似长蛇般蜿蜒甩出,黑马脚踏黄沙,纵身闪过他的套绳,白衣大笑一声,抱着仙柠猛地从马背上跃起,身躯朝那奔来的黑马扑去,黑马嘶鸣呼啸,只感马背一沉,像道黑色闪电朝远方窜去。 马颈乌黑油亮的鬃毛拂过他的脸颊,白衣感受到这匹黑马的心跳,它是匹驰骋天地间的汗血宝驹。蹄下生风,肋如插翅,黑马从日落跑到日升,又从日升跑到日落,白衣紧紧抱住马儿,仙柠紧紧搂住白衣,任黑马如何颠簸也不肯撒手。 朦胧的月光,辽远的星空,沙漠上升起堆篝火,篝火上烤着狼腿,仙柠伸出洁白的玉指,轻轻抚摸着黑马脖颈上的鬃毛。 突然白衣瞧向远方,一团火苗渐渐近了,是白天那追马的强盗之一,他们是神刀镇关西霍元龙手下,纵横回鹘,无人能挡。 “妈的,老子盯了那么久的马,竟给你个臭小子抢走了,乖乖将马交出来。”,那强盗肚子滚圆,嘴角有两撇胡须,凶神恶煞地喝道。 “你想得美!”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胖子抽出斩马刀,刀身折射出月光,发出清凉的寒意。 “是你想得美。”白衣嬉笑着骂道。 “你奶奶的找死!” 强盗大喝一声,斩马刀横劈出去,斩马刀可一刀断马脖,何其锋利,关西强盗正凭借此刀,才能在回鹘肆无忌惮。 白衣将鞭子啪地一声朝胖子的脸颊抽去,手中抓起一把沙粒扔出,迷住强盗的眼睛,翻身上马骂道:“胖子,再回了。” 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十几缕火苗,火苗迅速朝他飘来,汉子的声音响起:“就是那小子,他骑的是汗血宝驹,快把他逮住。” “马儿,马儿,你我能够在荒漠相遇,那就是缘分,你就带我突出重围吧。” 黑马听到此话,呼啸嘶鸣,前蹄震动大地,像荒漠上的一缕龙卷风,朝强盗疾驰而去,月隐蔽,天黑如墨,白衣瞧着远处火把,站起身搭着箭,只闻到‘咻’地一声,长箭射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起,银光闪闪的长箭插进强盗的脑门,他被杀死了。 白衣紧接着搭起一箭,身子后仰,一箭破空,长箭没进强盗腹部,他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 “那小子会放箭,妈的,杀了我们四五人,大家快把火熄了,在四面拦马墙,千万不能让那小兔崽子逃了。” “朝东面冲!” 白衣拍了拍马臀,高声大喝,众强盗皆是一惊,慌忙跑到东面去支援。 “我们走西面”,他轻声在马耳边说着,那里只守着一个强盗。 “啊!” 西面守贼惨叫声,长箭射穿他的心脏。 “妈的,该死的没有月亮,看不清路,被那小子耍了,快追。” 夜风远远捎来青草的气息,白衣骑马来到孜别克草原,忽的吆喝声传来,六七个汉子骑着健壮的马匹驱赶强盗,这些汉子外套蓝色袷袢,腰挂小刀,领头的是个魁梧汉子,身穿蓝色短装,衣衫上绣着狰狞的狼头,头戴蓝毡帽。 第九十二章:拓拔骨儿 打着月光,看得清切。 共有十六名强盗,他们在孜别克草原抢了七八个女子,强盗们手提斩马刀,领头的汉子拿一把青剑,生得极其魁梧,左脸有块青胎,他就是青蟒剑陈达海。 “仙柠,他们是汉族的强盗,看来是十年前霍元龙带来回鹘的那一群强盗。” “咻!” 冰冷的箭追风而至,一个强盗被长箭贯穿,胸口喷出鲜血来,从马背上跌落下去。白衣旋转身子,站立在马背上,掏出三箭,挽弓搭箭,单臂一拉,又杀得三个强盗。 “看箭。” 陈达海只听得白衣高喝一声,一枝利箭朝他的脑门射来。 陈达海手腕一抖,剑气如霜,使青蟒缠身式,长剑灵活地挑开长箭,暴跳如雷地喝道:“臭小子,你是哪来的?竟敢杀老子的手下。” 黑马逐风踏云,始终和众匪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白衣手腕一抖,从羊皮袋中抽出两支长箭来,长弓如月月如弓,凌厉的两箭再次出手。 陈达海龇牙咧嘴,双掌劈开一支长箭,再使青蟒游尾式,勾住射向马肚的另一支长箭,白衣见两只箭放出无功,又搭上三只箭射向陈达海的骏马。 “咴咴……” 陈达海坐下的骏马悲鸣一声,腹部流出鲜红的血液,却是倒下死掉了。 陈达海抓住马背上昏迷的少女,施展青蟒翻腾滚下马,破口大骂道:“给老子宰了他,给老子宰了他……” 白衣凭借驭马术,不致强盗欺身,他用长弓杀得三人,远方传来一道破空声响,一群骑着骏马的回鹘汉子近了,领头的汉子大喝一声“投”,七八柄长枪朝强盗们射去,三四个强盗躲闪不及,当场被长枪刺死。 “三当家,我,我们只剩六个人了,这,这怎么办!” “快逃!” 陈达海一声大喝,枯黄的大手抓住少女翻身上了一匹马,白衣瞧陈达海朝他冲来,长弓射死两盗贼,忽地黑马前蹄扬起,青蟒剑猛地朝他挥来。 看着近身的陈达海,白衣缓缓拔出一把铁剑来,剑是普通的剑,断水和妖刀都被仙柠拿着。 “臭崽子,等老子砍掉你的头,拿来做酒杯喝酒。” “十年前你们为高昌迷宫的宝藏杀死白马李三、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让一个小姑娘永远的失去了妈妈,都不知道那小姑娘是否能在沙尘暴中活下来,今晚就是给你们算账的时候。” 陈达海双眸紧缩,眉毛挑起暴喝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白马李三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奶奶的,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陈达海嘴角抽搐,冷喝一声。 陈达海猛地一刀劈下,黑马兀地跳开,白衣一剑刺出,他的剑快准狠,犹如一柄杀人器。 “嘭。” 陈达海左肩瞬间被刺穿,他骇然地扯着马匹缰绳,发狠地一剑刺出,使的是灵蛇出洞,剑法诡异飘渺。 白衣猛地从羊皮袋中掏出一把沙粒扔出去,陈达海笑道:“臭小子,和我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活腻了。”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白衣扔出的沙粒中飞出一只毒蝎来,毒蝎朝陈达海的手背咬去,陈达海手背瞬间变得乌黑,白衣趁势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要想结魔,必须无所不用其极,他能够很轻松杀死陈达海,他就是不如心意,就是要自讨不快乐,就是要用粗鄙的手法杀掉他,就是要自我折磨,这种不快乐能够诱发他体内的魔种。 白衣抢过陈达海马背上的少女,他替少女解开睡穴,少女扑腾着打他,她慌乱地跳下马,月光映得她白雪般的肌肤,显得神骨纤瘦,一双眼睛清澈秀美,宛如清辞丽句,她抽出腰间的金刀喝道:“你敢轻薄我,我杀了你。” 手持长抢的回鹘汉子杀掉那伙强盗,大地震动,一骑铁骑出现,女少星眸眺望着远方叫唤道:“阿爹,阿爹,我在这儿。” 铁骑兵的头领是个威风凛凛,稳如泰山的戎装大将,他翻下马喝道:“骨儿,我的骨儿,你可算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阿娘。” “哎呀,阿爹,我不是没事吗!”女子水眸微转,狡黠地笑道。 “可恶的强盗,竟敢掳走我拓拔野的女儿,真是活腻了。”拓拔野紧紧拽紧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将军,就是这个骁勇善战、英俊勇敢的少年,就是他帮我们杀掉那群强盗,解救了少主。”一个持着铁矛的回鹘汉子喝道。 拓拔骨儿脸色微红,知道她误会了白衣,不由生气地跺着金莲,娇喝道:“他,他真是下流胚子,乱摸人家的……呸,我才不要他救。” 仙柠柳眉微蹙道:“姑娘,分明是你胡乱扑腾,他若不搂住你,你早摔死啦,哪儿能怪他。” “就是他下流,就是他下流。” 拓拔野知道女儿的刁蛮任性,却也舍不得责骂她,他瞧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抚摸着短须笑道:“你冒死救回我拓拔野的女儿,我拓拔野定有重赏,你随我到孜别克的部落来。” 拓拔骨儿双眸微盼,嫣然笑道:“下流痞子,你如果不去,我阿爹生气,你可是要被杀掉的。” 白衣瞧拓拔野威武不凡,不似普通人,心想若能交好拓拔野,日后起兵造反,或许也能有大用。 “既然将军相邀,那就请吧。” 拓拔野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好,好,大丈夫就该如此。” 孜别克草原的夜天很高,似过去的往事,天很蓝,显得深邃忧伤,天空挂满繁星,白衣躺在草原上,夜风捎来青草的芳香。 “你想什么?” 仙柠从山丘下冒出来,像一朵绽放在荒漠泉边的花。 “仙柠,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如果能够一辈子那该多好……” 仙柠眺望着草原的万千篝火,浅笑道:“你别说了,感情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当我接手这把香琇刀时,就决定孤独一生……” 拓拔骨儿似一朵会走路的白莲花,风轻轻将她吹来,她的娇躯散发着幽韵的香气,她双眸流过光芒,调皮天真地笑道:“下流胚子,你在这儿呢!” “你真是扫兴,中原人都像你这样嘛,我阿爹们都在喝酒吃肉,你却躲在这儿幽会姑娘家。” “仙柠,你听。” 仙柠瞧白衣凝重的神情,细细听去,风轻轻地吹着,天地震动,一团黑压压的铁骑兵像狂风一般朝孜别克草原席卷而来。 上万西辽的铁骑兵手持弯刀朝孜别克草原杀了过来,每隔一段时间,西辽军便会攻击回鹘,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回鹘便要割地赔偿熄灭战火。 草原燃烧起滔天的焰火,鲜红的血液染红大地。 “少主,西辽兵杀来啦!将军恳请叶勇士护送少主速速离去。”冰冷的月光下长箭呼啸射来,那小兵瞬间被乱箭射死。 “这群可恶的辽贼,回鹘称臣还不够,它真想赶尽杀绝。”拓拔骨儿抽出腰间的金丝小刀,娇声厉喝道 “拓拔姑娘,我们暂且撤退吧,拓拔将军不会有事的。” 乱箭密密麻麻,如同萤火虫般密布,白衣猛感肩头微沉,一支利箭射穿他的左肩,仙柠没出手,他知道结魔的可怖,他不能帮助白衣。 “走。” 白衣猛地一把将拓拔骨儿拦腰抱起,拓拔骨儿狠狠捶打着白衣,娇喝道:“我要找我阿爹,我要找我阿爹,你快放下我,你这个下流胚子。” “将拓拔野的女儿给我抓来。” 披着黑袍的西辽将军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他凝视着长空,向身后五位青面獠牙的死士道。 白衣瞧身后五匹骏马追来,从羊皮袋中抽出一支利箭,朝左侧那人射去。那人低喝声,手中圆刀挥出,刀气如虹,利箭瞬间被折断。 “他们的武功都很高,不像是普通的辽兵。” 仙柠淡然道:“要我出手吗?” 白衣摇摇头,紧紧拽住铁剑,他猛地一剑刺出,领头的辽兵一刀劈来,辽兵猛喷鲜血,那把铁剑顺势插进他的胸膛。 他虽然杀死掉那辽兵,他的手臂亦被刀气划伤,肩头和手臂鲜血淋漓,他浑然不顾,摸出三支长箭朝辽兵射出,箭若千军,白衣虎口震裂,箭出弓,瞬间三个辽兵被杀。 “啊,你流了好多的血,我替你包扎下。”拓拔骨儿颤抖地撕下裙摆,便要替白衣包扎。 忽地天空卷起狂风,涌起漫天的沙尘朝他们扑来,白衣抱住仙柠,将拓拔骨儿揽进怀中,扑倒在地,风沙翻腾着,在苍穹中狂舞,三人瞬间被风沙掩埋。 风沙渐渐的停了,黑马用前蹄刨开沙粒。 “咳咳” 仙柠和白衣从沙海中爬起,他们将拓拔骨儿刨出来,白衣掏出水壶摇了摇,水所剩无几。 赤日炎炎,炽热的太阳灼烧着空气,使得眼前的视野模糊起来。 白衣添了舔发干的嘴唇,吹响口哨,黑马刨走燥热的砂子躺下来,白衣扶着拓拔骨儿倚靠在马背上。 一股细细的清水流进拓拔骨儿的檀口中,拓拔骨儿低唔一声,清醒过来,白衣将水壶递给仙柠,瞧着仙柠美丽的模样,深深为她陶醉起来。 “咕咕”伴随着沙漠的风声是一阵怪响。 拓拔骨儿双颊晕红,捂着肚儿,烟视媚行瞧向白衣,神情极为羞涩。 “你们等着,我去弄些吃的来。” “我要去。”拓拔骨儿浑然忘掉昨晚的偷袭,衣裙带风,轻灵地笑道。 一扇破败的土墙下几株香胡子顽强的生长着,洞穴内一只灰色的沙鼠后腿直立,一对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墙角的洞穴中窜出一只沙鼠,隐藏沙粒下的毒蛇弹起,张着血盆大口,快若闪电朝沙鼠咬去,沙鼠抽搐一阵,被活生生地吞进蛇腹中,此时沙漠上一只潜行者慢慢靠近,它是一只沙狐,昂起高贵的头颅,尖细耳朵倾听着。 毛茸茸的长尾摆动,似风疾行,沙狐在空中滑过美丽的弧线,尖爪刺向毒蛇的七寸,毒蛇蜷缩身子,盘旋直立,吞吐蛇信,森冷的双眸凝视着沙狐,它要蓄积力量,后发制人。 沙狐徘徊不定,伸出锋利前爪,跃跃欲试,但求毒蛇的破绽一击必杀,两物相持足有一柱香的功夫。 毒蛇受不住煎熬,长身游摆朝沙下钻去,沙狐躬身跳跃,灵巧的尖爪按住毒蛇,毒蛇扭转蛇身咬来,沙狐急忙后退,毒蛇弹跳跃起,咬穿沙狐的小腿。 沙狐不惧蛇毒,趁机挥舞利爪,撕裂沙蛇的腹部,便欲要大快朵颐。 “唳” 一只雄鹰盘旋长空,俯冲直下,沙狐顾不得吃食,急忙朝远方逃窜,雄鹰在疾风中滑行,铁钩似的锐爪撕破狐肚,提着死掉的沙狐,朝天空飞去。 “咻” 一支利箭划破蓝天,似一道银色的闪电,雄鹰拍打双翅,悲鸣一声,跌落沙漠,一命归西。 第九十三章:大漠刀客 射箭的非白衣,那是个身材痩削、衣衫落魄的男子,他很清秀,洒脱,嘴角挂着一缕清爽的笑意,他似和茫茫沙漠融为一体,拿着把弯刀。 刀鞘是黑的,刀柄是弯的,刀锋是青的,青如远山,青如春树,他翻下骏马凝视着白衣和拓拔骨儿,淡淡微笑着,他的笑很有大漠风情,如尝尽人情冷暖,历经江湖风浪后的笑,他是飘泊的浪侠。 他很强,非常强,他佩戴的刀能和妖刀媲美,他干净如大漠的天,他的右手有一根手指断掉,白衣有种直觉,那是他特意用来铭记一段往事的符号。 “你,你是传说中的大漠刀客!” 拓拔骨儿欢呼雀跃,欢快地像一只小黄鹂,她似乎很崇拜出现的那个男子。 “兄弟箭法高超,我素来不敬佩他人,唯你是例外。” 刀客笑道:“哦!初次见面,阁下为何要敬佩我。” 拓拔骨儿抢话道:“因为你是大漠刀客呀!你记得我嘛,数年前我贪玩被沙尘暴卷走,还是你救的我。” “茫茫沙海,相遇是缘,何不一醉方休。” 沙漠燃烧起篝火,沈漠用小刀剔除掉雄鹰的羽毛、内脏,用木棍窜起来烧烤,雄鹰烤得皮脆肉酥,滋滋做响,蜡黄的油顺着木棍滑落,滴在火焰上吱吱作响。 “沈漠、沈漠。” 拓拔骨儿明亮的眼睛瞧着沈漠,嘴角咧着笑,痴痴地念着他的名字。 “拓拔姑娘,沈兄虽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也不能直勾勾盯着别人看。” 沈漠将烤好的肉递给仙柠,听到白衣调侃拓拔骨儿,淡然笑着,拓拔骨儿痴迷地沉醉,嬉笑地接过鹰肉,齿如瓠犀,轻轻咬着一口道:“沈大哥,你是回鹘西辽国的神话,小骨一直都期待能和你这样坐着,看看沙漠的夜色。” 白衣瞧拓拔骨儿的神情,撕咬着鹰肉笑道:“沈兄,你的埙很有特色啊!” 沈漠拿着埙,月光拉长他清秀的身影,他端坐在山丘上,凝视着远方,缓缓吹奏起一曲悲怆,苍凉的古歌谣,悲凉悠长的歌谣透着一股哀愁和忧思,音符浑然和沙漠融为一体,飘向遥远的他乡。 他吹奏的埙声满是忧伤,笑容却淡如清风,给人一种忽明忽暗,忽欢忽悲的感觉,白衣抚掌道:“沈兄埙音和天地合一,我真是望尘莫及。” 沈漠和仙柠很能谈来,他们都有种浪子的气息,仙柠笑道:“侠骨柔情,能够让阁下挂念的姑娘,真是一份荣幸。” 沈漠笑得愈加欢快了,他笑道:“她是我一生的挚爱,我想她快要成亲了,我来回鹘就是希望最后看她一眼。”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瞧着他那风轻云淡的模样。 拓拔骨儿很哀伤,他能知道沈漠内心的忧伤,她不解愤慨地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难道她没有长眼睛吗?” 沈漠无意间撇着他那根断指,神色柔情地道:“她是大漠最美丽的姑娘,她喜欢哈萨克草原那捕鸟的少年,那少年强壮、英勇,我深深爱着的她深深爱着别人,那能有什么法子呢!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哈萨克草原,她是哈萨克族的姑娘嘛!你说的是阿曼,那朵草原上会走路的花,你深爱的人是她吗?” 拓拔野召见哈萨克的勇士时,拓拔骨儿曾远远瞧见过哈萨克族的阿曼,她很美丽、很美丽。 沈默笑着摇头道:“她是个很倔强的小姑娘,她喜欢天玲鸟,喜欢蓝蓝的天空,喜欢草原上小草的芳香,她不害怕狼儿把她叼走,她是那么普通,又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与众不同。” “沈兄,你就别卖关子啦,她到底是谁呢!” 沈默笑着自语道:“李文秀,秀儿,那是一个多么好听的名字,像天玲鸟的歌声一般好听,她有天玲鸟一般的嗓子,我常能够幻想到她变成一只天玲鸟飞来我的梦中唱歌。” 白衣瞧着沈默的眼睛焕发出奇异的色彩,那种温柔宁静,是他所未能见的,他似乎能从沈漠的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 “白马李三,他阿爸是白马李三,妈妈是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她叫李文秀,她还活着,仙柠,她还活着。”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拓拔骨儿和沈漠,沈漠很惊奇,他想原来是因为高昌宝藏的关系,他那晚才能在山坡上见到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秀儿,老天曾经将秀儿送到他的身边,他感觉自己曾是那么的快乐、幸福。 “沈大哥,哈萨克族人肯定知道我阿爹的消息,我们一起到荒漠中找你的秀儿好不好。” “沈兄,我和你一见如故,倘若沈兄不嫌弃,你我便结拜成兄弟如何?” 白衣很敬佩沈漠,他有种荒漠浪子的气质,更有种游离诗人的风度,他是个真正的刀客,亦是抒写大漠的诗者。 白衣拔出妖刀,妖刀的血槽刻着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看着沈漠的刀,刀如一弦新月,刀身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 “沈兄的刀锋利。” 沈漠抚摸着弯刀,淡淡笑道:“它叫圆月弯刀。” “邪帝,我这刀都没名头,你何不取一个儒雅点的名字,我也好显摆、显摆。” 邪帝暗骂数句,懒得理会白衣。 白衣笑道:“沈兄,我这刀没有名,你何不给我取个。” 拓拔骨儿瞧白衣妖刀冷冥冥、寒冰冰,像是沙漠的夜,映着仙柠的容颜,嬉笑道:“取名我在行,就取个悦宁,谐同取悦仙柠。” 仙柠神情淡然,凝情瞧着白衣,什么都没说。 沈漠和白衣将两刀插进沙漠中,跪着朝沙漠的月亮拜三拜,沈漠年龄略长数月,白衣就和拓拔骨儿一般称呼他沈大哥。 “哎呀,我们只得两匹马,叶大哥,我们怎么办呢!” 白衣哪不知她的小心思,好笑的说道:“你问沈大哥,我哪知道怎么办。” “拓拔姑娘就和我同骑吧。” 沈漠纵身上马,拓拔骨儿双眸弯成泉眼,连忙翻身上马,紧紧抱着沈漠,感觉沙漠的月夜愈加明亮起来,心中充满着不能言喻的快乐。 星星眨着眼睛,两骑在沙漠中飞奔着,拓拔骨儿瞧着仙柠拥着白衣,趴在沈漠的背心,感觉这样美妙的场景很梦幻,很幸福,她多么希望能够这样一直奔跑下去,永远不要到哈萨克的草原。 “啊!” 夜空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白衣和沈漠兀地扯住缰绳,他们心有灵犀,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策马奔去。 拓拔骨儿的椒乳贴着沈漠,她想起沙漠的传闻来,雪臂紧紧搂住沈漠,柔声说道:“是狼人,是狼人抓姑娘啦!” “狼人。” “沙漠深处有个狼群养大的小孩,他浑身青幽幽的毛发,总到部落中抓姑娘,它会吃掉她们的心脏。” 两匹黑马如利箭般掠去,渐渐的前方出现两团鬼火,白衣强挽住长弓,射出一支利箭,利箭呼呼刮过,一团鬼火瞬间熄灭。 黑暗中,此起彼伏,凄厉的狼嚎声传来,月光下一个尖嘴猴腮、白头深目的绿毛狼人阴森森凝视着他们,它咆哮着从狼群中跃出,左眼被利箭射穿,鲜血淋漓,群狼中的狼王驮着个小姑娘,已被开肚刨肠。 狼人躬身站立,两脚落地,对月长啸,似厉鬼吼叫,沈漠知道白衣魔种的事情,他封锁内功,搭弓出箭,一道白光掠出,围攻的三只绿狼瞬间被利箭带飞出去致死。 沙漠上群狼在月光下跳舞,狼人亮出一双利爪朝他抓来,狼人行动敏捷,奔跑速度极快。白衣抽出铁剑朝狼人劈砍,狼人铮地握住铁剑,他的狼爪竟然堪比利器。 另一只利爪划过,白衣的手臂血肉翻滚,这狼人不知误食何物,力气竟然大得惊人。 黑马如同插着对翅膀,像一只鸟儿在沙海上滑行,白衣在马背纵上跳下,借住黑马的力量,铁剑似闪电般刺出,剑尖生出惨白的光芒,狼王利爪瞬间被划破,剑尖插进狼人的脊椎中。 沈漠步法起落,身法飘渺,连出劈、撩数种刀法,刀劲绵绵不断,滔滔不绝,百余匹绿狼瞬间被杀个精光,他使的刀是拓拔骨儿的金刀,圆月弯月只为至尊强者出鞘。 “吊推劈拉扎为高,招招不离其身,以攻代守,以守代攻,强腕柔腰……” 沈漠使的是八卦刀,他念给拓拔骨儿听,只因拓拔骨儿缠着沈漠教她武功。 仙柠用纱巾替白衣包裹伤势,白衣瞧着沈漠笑道:“沈大哥,你会八卦刀。” “我师傅以刀御神,曾搜罗三洲的各种刀法,我所学的也极其杂乱。” 拓拔骨儿嗔笑道:“哪是杂乱,天地间刀法无所不精,唯有大漠刀客沈漠呀!” “拓拔姑娘说得对,若论刀法,我都要甘拜下风。” 沈漠见拓拔骨儿紧紧揽住自己,芳馨满体,暗香撩人,如此香簟爽眠的环境,他只是淡淡笑道:“武功再高,刀法再精,也留不住某些东西?” “沈大哥,我曾自创一套情剑,若得空闲,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指点。” 拓拔骨儿盈盈笑道:“叶大哥,我还得多谢你呀,多亏你小骨才见到我倾慕已久的大漠刀客呢!” 他们穿过一条叮咚的小溪,马儿停了,蓝蓝的天,广阔的草原,夜风捎来天玲鸟优美的歌声。 “这是什么歌声,真好听。” “天玲鸟。” 沈漠回答着拓拔骨儿,想起秀儿来,神色黯然,拓拔骨儿第一次看到他那忧伤的神情,不由心猛地刺痛。 “我们走吧,终究要见到她了。” 白衣扯住缰绳,黑马忽地嘶鸣,双仂生风,跟随着沈漠朝小山坡奔去。 “咚咚咚。” 一间破旧的草棚被敲响。 第九十四章:她的名字叫秀儿 “咳咳……谁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老人很老,他轻微的咳嗽着回道。 “我们是过路投宿的,劳烦老人家开开门。”仙柠婉转轻柔的声音回道。 “嘎吱” 草原上吹起一阵凉风,一个温婉秀丽、瘦弱白皙的貌美女子站在门前,她美过草原,赛过江南,眉宇间隐现忧思。 沈漠浑身冰冷,呆呆愣在原地,他瞧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掀起狂风骇浪,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秀,秀儿。” 李文秀看着他们,看着沈漠凝视着自己,她暗暗想着你是谁呢?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想大概是哈萨克族的行商吧!他也许听过我的名字,因为我们都是汉人。 沈漠很想拥抱秀儿,牵着她那娇柔的小手,和她像孩时那般同床说话,但看她疑惑的眼神,她似乎早忘掉那牧羊的怯弱少年,那为她断指的黄昏,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你认识我?” 听着李文秀风轻云淡的回答,拓拔骨儿鼻子一酸,落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瞪着眼睛瞧着秀儿,心想她好狠心。 “我们是过路的商贾,是做玛瑙生意的,哈萨克族的朋友说东北角山丘下有个计老人,我们想在这儿借宿一晚,价钱我们照样会付的。” 李文秀听着白衣的话,心想哈萨克族人不相信汉人,你们哪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呢!汉人强盗残杀哈萨克族的妇女,他们心中痛恨着汉人,也痛恨着我,因为我也是汉人。 李文秀不接白衣的银子,一道咳嗽的声音响起,计老人喊道:“秀儿,秀儿,请他们进来吧。” 草棚显得很凄凉,祖孙两人的生活很简单,一张桌子上燃烧着一只蜡烛,沈漠触摸着那张桌子,想起十年前他和秀儿、计老人围着这张桌子一起吃饭的场景,心中的凄苦愈加多了几分。 李文秀给他们端来马奶酒和馕饼,拓拔骨儿傲慢地打量着李文秀,心想她有没有我漂亮呢!纵然是我比她美丽,恐怕在沈大哥的心中,他的秀儿姑娘始终是世间最美丽的。 白衣明知故问道:“请问姑娘贵姓。” “我叫李文秀。” 白衣和仙柠都做过介绍,拓拔骨儿瞧向李文秀道:“我叫拓拔骨儿,至于沈大哥叫什么,你都忘记啦!那也没必要知道的。” “我认识你?” 沈漠凝视着秀儿清瘦的容颜,他日夜牵挂、深爱的姑娘近在咫尺,他努力抑制眼眶中转动的泪水,侧过身眼睛低垂道:“哪认识呢!哪儿认识呢!” 李文秀挑亮油灯,灯光映着她好看的睫毛,她心中想着好奇怪的人,他似乎和自己一样伤心,难道他爱的人也不爱他吗? “咳咳。” 房内的咳嗽声愈加愈近,一个满头银发,弓腰驼背的老头颤巍地走出来,他浑浊的目光显得和蔼可亲,说道:“四位舟车劳顿,都早点歇息吧!房间是足够的,阿漠的床一直空着,阿漠是个好孩子,可惜……” 计老人每次碰到行商,都会谈起阿漠来,他寄希望于行商,希望他们能够带来阿漠的消息。 “我们没见过阿漠,他或许还活着吧!” 计老人听到沈漠的话,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早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每个行商都会安慰他,告诉他阿漠或许还活着,他慢慢移动回内房,身影显得那样的苍老无力。 草原传来天玲鸟的歌声,李文秀想起的不是阿漠,是那个捕鸟的苏普,她平淡的说道:“阿漠十年前误入沙漠被沙尘暴卷走,他再也没有回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计爷爷一个亲人,也只有计爷爷一个亲人。” 拓拔骨儿听她语气如凉水般平淡,莫名想哭,只觉得替沈漠不值,忍着问道:“你希望他回来吗?” “阿漠他会安慰我,会关心我,可哪有什么用?苏普,苏普他永远不会爱上我的,他爱的是阿曼,阿漠能有什么法子呢?他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他没有法子,他到底是没有什么法子的。”沈漠笑得有些苦涩,他站起身径直走进阿漠房间中。 白衣笑道:“秀儿姑娘,我瞧我那位沈大哥很喜欢你呢!他很优秀的。” “是嘛!他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的只有苏普一个人。”李文秀心中想道。 沈漠抚摸着房中的摆设,他用熟悉的木棍撑开木窗,眺望着蓝蓝的夜,他想起十年前的某个夜晚,秀儿天真调皮的问他:“你怕秀儿被狼儿叼走么?” 秀儿静静搂住阿漠,两人在星空中穿梭,那晚阿漠没关窗户,狼儿也没有叼走秀儿,秀儿死去的妈妈也没有到秀儿的梦中来,秀儿却在阿漠的身边睡得十分的香甜。 “我怕,我一直都很害怕你被狼儿叼走,秀儿。”沈默凝视着一只掠来的天玲鸟,笑着说道。 太阳升起来,照在草原上,白衣发现沈漠不见了,他向计老人问道:“老人家,昨晚和我一起的那位少侠呢?” “哦,他很早就起来帮我牧羊,做马奶酒,他可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他陪秀儿去哈萨克草原看苏普摔跤去啦!那孩子总惦记着苏普,哎!” 一百多名哈萨克大汉围在一起,一个英俊威武的哈萨克男子看着对面黑黑胖胖的对手,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道:“吉桑尔,你是打不过我的,我阿爹是哈萨克族的第一勇士,我苏普将来也是哈萨克族的第一勇士”。 “放屁,为了阿曼,我一定要打倒你,我要娶阿曼为妻。” 她随意坐在草原间,她是草原上一朵会走路的花,哈萨克和沙漠的美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拥有自然赐给的美貌,她是阿曼。 阿曼痴痴望着苏普,含情脉脉,眼中全是她的情郎。 “他就是苏普,他就是苏普,那个夜空下捕鸟,山丘上杀狼的苏普。”沈漠想道。 白衣三人赶来,拓拔骨儿挤进人群,瞧着众人欢呼着的苏普道:“秀儿姑娘,他哪有我的沈哥哥好。” “爱上一个人,怎么会在意他的好坏呢!” 李文秀看着满脸幸福的阿曼,又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沈漠道:“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那终究是没有法子的,对不对?” 喝彩声响起,吉桑尔倒地,沈漠想起秀儿说的话,他想劝劝苏普,他不忍看着秀儿伤心的模样,即使是埋葬自己的幸福,不,在他的心目中,秀儿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苏普,苏普,你记得秀儿吗?” “秀儿?”苏普疑惑地看着沈漠,眉头紧锁。 “小时候,给你讲故事的那个汉族小姑娘,你难道忘掉啦!”美丽的阿曼自然牵起苏普的手,悦耳地笑着,苏普恍然大悟,摇摇头道:“我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一定长成个大姑娘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如同秀儿只是个陌生人,秀儿愁肠百结,她暗自抹着眼泪,骑着一匹马朝沙漠掠去,她素不知自己对沈漠何尝不是这样无情,正如同苏普对待自己一般。 沈漠心如刀割,她比李文秀的心更痛,在他心目中秀儿是独一无二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他开心一辈子,她的忧伤与不快,便能让沈漠堕进痛苦的深渊中,秀儿是他的全部,是他仅有的唯一弱点。 第九十五章:一指震江南 一个强壮的哈萨克族中年汉子钻出人群,他龇牙咧嘴看着白衣和沈漠,暴喝道:“你们是汉贼,该死的。” 他是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摔跤骑马刀法无一不精,他是苏普的阿爹,妻子和大儿子十年前被横行回鹘的霍元龙那一伙汉贼所杀。 哈萨克族的勇士渐渐围住他们,沈漠按着马背,马鞭一抽马臀,便朝沙漠深处追去,苏鲁克哪容他逃走,掏出牛皮鞭噼啪抽出,白衣铁剑出鞘挡住他。 眼瞧铁剑朝他刺来,苏鲁克慌忙折返长鞭,白衣笑道:“难道哈萨克族都是好人。” “你们这群真主惩罚的恶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苏鲁克要杀掉你们,将你们的尸体悬挂在草原上。” 空气滋滋做响,牛鞭再次朝白衣抽来,白衣一剑斩向牛鞭,苏鲁克手腕一抖,牛鞭反射弹跳而起,朝白衣的脖颈猛地咬去。 铁剑虚影重重,白衣脚步忽左忽右,鞭子唰的一声被铁剑斩断,苏鲁克怒凶成怒,解开腰间的圆刀朝白衣劈去。 “苏鲁克,住手。” 拓拔骨儿拔出怀中一根翎羽,那是七彩翎羽,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回鹘国身份的象征。 “鹘、鹘骨公主。” 因拓拔野战功赫赫,回鹘王将亲妹嫁给拓拔野,回鹘王早年因战丧失生育能力,膝下只有二个皇儿,遂将拓拔骨儿视为掌上明珠,加封公主。 “他们是我拓拔骨儿的朋友,你对他们不敬,就是对我拓拔骨儿不敬,他们来回鹘就是寻找那群汉贼强盗的,他们是我们回鹘国的朋友。” 她见沈漠的身影渐渐远去,懒得再和苏鲁克啰嗦,急忙借来二匹马,和白衣、仙柠骑着马匹追赶。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如席子般渐渐延伸,三强盗手持寒光闪闪的斩马刀,在沙海中寻觅着白衣的踪迹。 “娘西皮,臭崽子的,竟敢用沙灰戏耍胖爷,待胖爷捉住那臭崽子,要将他的皮剥掉。” 胖子张喋喋不休,瘦子钱指着沙漠中跑过的那一匹白马,惊喜若狂地喝道:“胖,胖子,你瞧,那,那是什么。” 李文秀骑着白马,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风吹落她的眼泪,粘着她的衣衫,她想起阿曼和苏普相亲相爱的画面,心都碎了。 “是,白……白,白马?”独眼孙眼睛瞪得像铜铃,发疯般地囔叫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小妮子活着,高昌宝藏,高昌宝藏。”瘦子钱双眼闪烁着精光,一骑当先,率先朝白马追去。 一道道吆喝声响起,李文秀擦着朦胧的泪眼,瞧见三个强盗朝他追来,虽然事隔多年,但李文秀知道是他们杀害了自己的爹娘。 李文秀心想我没有苏普,没有爹娘,没有谁疼我爱我,我要将他们引到沙漠的最深处,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秀儿,秀儿。” 李文秀骑着白马跑着,他听到沈漠的呼喊声,她心想他真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一骑黑马奔来,白衣望着戈壁滩,剑眉微蹙,他翻身下马,仔细追寻着他们遗落的足迹,昏黄的天空,破败的土墙,生出几株枯萎的胡杨,胡杨树间歇着两只乌鸦,嘶哑地哇叫着。 落日西垂,沙漠拉开夜的帷幕,夜色冰凉如水,斜月如钩,白衣、拓拔骨儿、宗仙柠在沙漠寻找半宿,沙漠渐渐远去,戈壁滩出现,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戈壁滩间流过,此地了无人烟,几座青山相对而出,在月光下寂静得出奇。 马蹄声响,一支利箭朝胖子张刺来,胖子张挥舞圆刀,劈断利箭,一匹黑马跃出,胖子张颇为意外地笑起来,喝道:“你奶奶的,胖爷到处找你不到,你自来送死啦!” 白衣笑道:“哟,原来是你啊!刚才好心饶你一命,希望你能知难而退,看来是不成啦!” 铁剑瞬间插进胖子张的胸膛,殷红的鲜血一点点渗出,胖子张瞳孔紧缩,他惊骇地看着白衣,黑马兀地跳起,一脚踢飞胖子张的尸体。 “秀儿姑娘呢!” 独眼孙吓傻了,他愣愣回道:“他们进山啦!你别,别杀我。” 山林深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凄凉的月光,树缝下凝聚斑斑点点的冷光,似镶满钻石的星空,铺满落叶的山道间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尸体除被沈漠的刀杀死外,有的浑身漆黑,看来是身中剧毒身亡。 月光下站着三人,沈漠,李文秀,还有个七分似鬼、披头散发的老者,独眼孙用信号弹召集附近的强盗抢夺高昌宝藏,哪料到竟被眼前的老者都杀了。 “你们是汉人,来做什么!” 眼前老者修为不低,但身受很重的内伤,他的内伤隔着十年了,白衣警惕地回道:“我们被强盗追杀,一路逃到这儿的,敢问老人家贵姓。” “嗯,嘿!好得很,好得很,我叫华辉。” “你们跟我来。” 众人跟随着华辉来到半山腰一处荫蔽的山洞中,看来他到这住了十余年了。 山洞中,石桌上。 “他们是谁?” “是神刀震关西霍元龙的属下,吕梁三杰是想找高昌宝藏。” 华辉脸色清寒,瓮声瓮气道:“嗯,嗯,高昌宝藏,传闻它被魔鬼守护着,他们如何找得到呢!你们如果累了,那就到洞穴中歇息吧!” 华辉对白衣、沈漠有极深的警戒,他不相信任何人,华辉瞧着李文秀道:“那个强盗暗中朝我扔暗器,你替我来挡,嗯嗯,那很好,那很好,你叫什么。” “李文秀。” “你为何到沙漠来。”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想和那群强盗同归于尽。” 华辉听李文秀讲起苏普的事情,想起雅丽仙来,心中对李文秀遂起怜爱的心思,说道:“小姑娘,你随我进来。” 沈漠瞧秀儿和华辉走进一间山洞,想起她说的话,心痛得无法呼吸,拓拔骨儿爱怜地道:“沈大哥,我们瞧瞧你的秀儿姑娘吧!” “拓拔姑娘,多谢你,只要秀儿没事,我就会很开心的。” 沈漠笑着走进另一间石洞中,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华辉看着瘦弱白皙的李文秀,心想:“她来自哈萨克草原,我身受重伤,若想找叛贼报仇,只有借这位姑娘的手,她是那么的纯洁干净,屋外的那几个都不是好东西。” “小姑娘,我将武功教给你。” “那能有什么用呢!” 李文秀心想武功有什么用,能够替爹娘报仇,还能挽回苏普的心?他心想若果我将阿曼捉起来,用她来换回苏普的心,她心中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四人在隔壁的石洞居住,隔壁时常传来呼呼的破空声,却是华辉教李文秀武功。 “快给老子滚出来。”清晨洞外吆喝声响起。 白衣拾起铁剑便要出去,一道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华辉宛若鬼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李文秀迎身上去,喊了一声师父。 “秀儿,你去用为师教的那招,杀了这群强盗。”华辉道。 沈漠缄口莫言,他默默拿着拓拔骨儿的金刀同众人出山洞中,见到十余个强盗。 “将高昌宝图交出来”领头的大胡子强盗喝道 “什么图?”白衣笑道。 “别装傻充愣,妈的,讨死。”大胡子大喝一声,挥刀劈来。 六柄马刀齐齐杀来,白衣铁剑上挑,撩开六柄马刀,剑刃斜出,三个强盗暴喝横刀去挡,白衣手腕一动,旋转剑柄,剑刃一拉,三个强盗胸口划开血淋淋的伤口,喷出鲜血来倒地死掉了。 一个强盗斩马刀旋转,攻打沈漠的下盘,沈漠手腕灵活地绕开其余强盗,马刀反旋,朝强盗的脑袋一绕,鲜血喷出,人头落地。其余强盗横刀砍来,沈漠翻转身子,连环翻身劈刀,避过马刀,跳到强盗的背后,瞬间劈砍出七八刀,瞬间砍断其余强盗的背脊。 拓拔骨儿初学八卦刀,他用小刀拖住强盗的战马刀,往后行走三步,强盗大喝一声马刀一抽,朝拓拔骨儿劈下,拓拔骨儿往地一滚,蹲身托住大胡子的斩马刀,旋身横扫,将刀顺势插进马刀的胸膛中。 其余强盗都被解决,只剩两个强盗,李文秀喊道:“你们两个还不逃走嘛,我师父一指震江南便要出来啦!他老人家以毒针杀人,犹如探囊取物,你们胆敢和他作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两个强盗对视一眼,冷笑一声喝道:“妈的,你们杀我们那么多人,还要我投降,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只要抓住你交给霍大爷,我们便可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两个强盗放着狠话,纵身朝她掠去,砍马刀横劈而来,李文秀手持着装着砂子的枯萎葫芦,左锤送出,要打左边强盗的商曲穴,另一个强盗却挥舞砍刀朝藤蔓砍来。 李文秀来不及收葫,眼见葫芦藤要被切断,一支利箭飞来射在斩马刀上,斩马刀一偏,李文秀手中的葫芦趁势打在强盗的商曲穴,强盗身子一歪气绝身亡。 仅剩的一个强盗看着沈漠转身要逃,李文秀挥舞着葫芦朝他背后天台穴打去,强盗挥舞斩马刀便要回击,“咻”又一支箭朝强盗的手腕射来,穿透强盗手臂,强盗凄惨声,斩马刀落地,葫芦飞来打在强盗的灵台穴,强盗倒地死去。 李文秀温婉的轻抚一缕秀发,瞧着沈漠,她想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真傻。 第九十六章:屠龙之技 笑有很多种,有的人笑得欢愉,有的人笑得勉强,有的人笑得谄媚,有的人笑得酸苦,沈漠的笑很干净,他为能帮秀儿做一点事窃喜。 戈壁滩酷热的白昼渐渐远去,篝火驱散着深夜的寒凉,众人围坐在火塘边,火塘的亮光映红每一个人的脸庞,静谧的银河仿佛要垂下来似的,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中。 凉风习习,白衣凝神眺望着银河,李文秀问他许多江南的事情,她总梦到童年时屋檐上的燕子窝、柳絮飘扬的画面。 “咳咳。” 华辉岣嵝着走来,他内伤久不治愈,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李文秀起身搀扶着他。 “华前辈,你为何居住在山洞中,难道是要躲避仇家,还是想寻找高昌宝藏!” 华辉脸色清冷,喝道:“老头半截身体都埋到地里去了,要那宝藏有什么用,我落得如此田地,都是被我那孽徒害的。” “我母亲是汉族商贾的女儿,她爹爹行商时被强盗所杀,我阿爹是哈萨克族的勇士,他救走我母亲后就住在哈萨克族的草原上,我年轻时曾喜欢一个哈萨克族的姑娘,她叫雅丽仙,谁知道车尔库为得到雅丽仙的芳心,无耻的陷害我,硬生生拆散我和雅丽仙,并且将我赶出哈萨克族。” “我辗转来到中原,遇到恩师教我断筋指、流行锤,年复一年,我在江南闯出一番名号,江湖人称一指震江南,我那徒弟叫马家骏,他是江南人,我救过他的命,教他武功,还替他的父母报仇。” “我带着马家骏回到哈萨克族,我想杀掉车尔库报仇,谁知道马家骏被车尔库用金钱收买,他联合车尔库用暗器重创我,嘿,我苟延馋喘活到现在,就是要报仇雪恨。” “秀儿,你要牢记,哈萨克族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个苏普也是,他伤害你,他和雅丽仙一样有眼无珠。” 黄沙浩瀚,烈日当空,他们骑着马儿在沙海中走着,一群戎装回鹘兵迎面行来,领头的是拓拔野。 “阿爹。” 风吹动拓拔骨儿的衣衫,他如同一只小鸟般轻盈,扑向拓拔野的怀抱。 拓拔野神情黯淡,他瞧着拓拔骨儿道:“小骨,花刺子模称臣西辽,五皇子耶律翰代表西辽前来和亲,迫于西辽的压力,回鹘王准备将你远嫁西辽。” “啊!” 拓拔骨儿楞在原地,她瞥了一眼远处的沈漠,水晶般的眼睛咕噜噜一转,紧紧咬着嘴唇道:“阿爹,我不嫁,你难道要葬送女儿的幸福。” “小骨,此事关乎回鹘的命运,你别胡闹。” “哼,我哪是胡闹,你当爷爷呀!我有了沈大哥的骨肉,你要我嫁给回鹘,那就是一尸两命,你自己看着办。” 沈漠和白衣封锁武功,都没能听到拓拔骨儿的话,沈漠瞧拓拔野恼怒地瞪着自己,淡淡笑了笑,仙柠嘴角挂着笑意,什么也都没说。 “你们快过来,我们要回孜别克草原。” 沈漠看着李文秀宝石般的眼睛道:“秀儿姑娘,霍元龙那伙强盗肯定要来找高昌宝藏,你和我们一起,大家有个照应。” “我要回哈萨克草原,我想替师傅找马家骏。” “那,那我陪你一起。” 她没有回答沈漠,她骑着白马消逝在沙漠中,沈漠远远跟着她的身后,守护着他最深爱的姑娘。 拓拔骨儿鼻子酸酸的,他瞧拓拔野阴沉的脸色,强颜欢笑道:“那个小姑娘是沈大哥的妹妹,他们要先处理一件事情。” “哼。” 拓拔野瞧沈漠衣衫破落、像大漠浪荡的刀客,想起女儿要跟着他,心中极其的不乐意。 孜别克草原,金色帐篷内。 “辽军此趟共掳走我回鹘国良马三千匹,肥羊三万只,耗牛七千头,屠杀回鹘国子民一万五千余名,抢走三百六十八名女子,回鹘国国主向西夏求援,西夏派出五万精兵,以野力都为主帅,没藏黑螟为副帅,此时已到沙州。” “哼,回鹘好似只羔羊,西夏国对回鹘虎视眈眈,早想趁机咬回鹘一口,没藏讹庞他有什么条件。” 谋士葛逻禄道:“没藏讹庞要割让益都、伊州以东的所有土地。” 拓拔野紧紧拽着拳头,悲痛地喝道:“难道我回鹘国真的要沦落到割地赔款,才能求生存。” “西夏小皇帝年龄不足九岁,没藏讹庞当权,北面有蒙古的铁骑,东面有富裕的满清,没藏讹庞想东取回鹘,南吞宋朝,拓展领土那是很正常的事,花刺子模称臣西辽,它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要取回鹘,战西夏,逐鹿天下。” 拓拔野听着白衣分析,喝道:“叶勇士有何好对策。” “大势已定,要翻盘根本不可能,为今能做就是联合西夏阻挡西辽,没藏讹庞只想取益都、伊州,它明白回鹘沦丧后,西夏国将面临蒙古、满清、西辽三强的局势,它势必将被三者之一吞并,所以他将全力阻挡西辽,随后南讨南宋。” 白衣心想南宋战乱四起,内忧外患,西辽步步紧逼,想来西夏快要攻打南宋了,我需要加快速度,尽快谋取岳州重地。 “那西辽国派五皇子联姻,意欲何为?” 葛逻禄眉头拧道:“西辽国用战事恐吓回鹘,再用安抚的政策,哼,恐怕是想夺取北延郡的把戏,联姻政策是好使我回鹘国放松警惕,西辽想谋取北延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此时路人皆知。” “叶勇士,我封你为威武大将军,你速速前往北延郡,协助野力都抵挡西辽。” 拓拔骨儿娇嫩的说道:“叶哥哥,你就答应我阿爹吧!” “拓拔将军,我……” “唉,叶勇士请勿推辞,就当我拓拔野欠叶勇士一个人情,他日叶勇士有事相求,我拓拔野一定办到。”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答应了。” 拓拔骨儿撒娇道:“阿爹,那联姻的事。” “哼,此事我自会禀告国主。” 白衣笑道:“且慢,我想联姻的事情不宜拒绝,拓拔姑娘若能答应嫁到西辽,也能给我们部署兵力争取到时间,西夏的兵力也能够顺利抵达北延郡。” “拓拔将军答应西辽七日后出嫁,我会在半途劫走拓拔姑娘的。”仙柠道。 “西辽使者韩延寿求见。” 一个长须白面的谋士大踏步走进金帐篷,不卑不亢道:“毗伽·天·鹘骨公主,我西辽国五皇子耶律翰倾慕公主才貌,愿和回鹘联姻,共结秦晋之好。” “韩宰相,国主如何回答。” 韩延寿神情冷峻,傲慢地喝道:“贵国国主说此事权权由拓拔将军做主。” “能和西辽联姻,那是我回鹘国的荣幸,七日后是良辰吉日,那时请贵国来迎亲吧!” 夜,沙漠,两匹马狂奔,马背上是白衣和仙柠,远方隐隐有几朵火苗飘来。 “这是白驼山庄的地界,我们需小心点。” 一阵阵杂乱无章的笛声响起,沙粒间响起沙沙的异动,迎着月光瞧去,三匹马朝他们奔来,是三个容貌清秀的白衫姑娘。 沙粒间窜起数道诡异的人影,打着月光瞧去,一张惨白的人脸,身躯似蛇般扭动,浑身惨绿的鳞片,双眸似毒蛇般散发着寒意。 “啊!” 蛇人鬼魅弹出,凄厉惊悚的惨叫声起,一个白衫女瞬间被蛇人拦腰斩断。 白衣怒喝道:“哪来的小丑,给我速速现身。” “嘻嘻,有趣呢!有趣。” 她踩着马背,穿着一件火红的纱衣,纤细的手臂绕着殷红的狐皮,拿着红霞般的峨眉刺,给人种澄净透明的感觉,因为无风的缘故,纱衣衬着她曼妙妖娆的身子,将她妩媚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轻功飘渺,纵身朝两个白衫女掠去,白腻纤细的指间玩弄着峨眉刺如红裙舞动,动作优美,如钗着发簪。 “啊啊!” 两个白衫女惨叫着,脸蛋瞬间被割花,躺在血泊中抽搐,她们的脸蛋竟划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白衣心想:“先天境强者。” “姑娘是谁?” “嘻嘻,我是谁?姑娘是耶律弥勒,姑娘你是谁?” 她笑盈盈说着,丰腴的身躯似蛇般摇摆着,极尽诱惑。 “宗仙柠,战或不战。” 仙柠抽出香琇刀,月光下的刀犹如玉石般,香气四溢,幽韵撩人,她浑身的气势愈来愈高,那是一股能屠龙的气息。 耶律弥勒抛着手中的峨眉刺,如同抛着绣球,嘻嘻笑道:“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传闻刀海刀神前辈善屠龙斩,和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不到小女能有幸得见屠龙斩。” 远古时期,有个叫屠的人,他力大无穷,有屠龙之技,却无人欣赏,屠独自隐居山中,某天清晨,一个叫支离益的读书人前来向他拜师学艺。 屠很高兴,花十个寒暑教给他屠龙之技,屠死后,支离益欲斩杀山野水潭间的妖龙扬名立万,可寻遍世间,哪有龙给他杀?支离益郁郁寡欢,最后做了个侩子手,屠龙之技沦为江湖笑柄。 都城有一个富家子弟,他叫朱泙漫,此人听说支离益有世上寻难的屠龙之技,便去拜师学艺,朱泙漫把家产都折腾光了,终于学会屠杀之技。 朱泙漫跋山涉水,拿着宝刀寻找恶龙的身影,不知经历多少个寒暑,有一天他在水潭边喝水,看到水中倒映着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朱泙漫为防屠龙之技失传,将屠龙之技记载在野兽皮上,最后死在了荒郊野岭之中。 屠龙之技有三招,每一招都需极深厚的内功支持,每一招都能融金化石,开山裂地,宗仙柠所学的第一招神逝魂夺就需要先天境的修为。 耶律弥勒和宗仙柠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九十七章:龙门客栈 “嘻嘻,我很钦佩刀神前辈,哪能和妹妹动手。” “自西毒欧阳锋逆炼江湖绝学九阴真经,发疯消失后,白驼山庄便后继无人,你追杀的姑娘们身穿白衫,容貌俏丽,应该是白驼山庄的姬人,你既能驱使蛇奴,定和欧阳锋有一定的关系。” 耶律弥勒媚笑道:“妹妹说得对,欧阳锋正是姐姐拜的义父,她们三个姬人暗中勾搭男子鬼混,我就要杀掉他们以正门规,难道妹妹要管我的家务事。” 白衣警惕地问道:“耶律弥勒,你复姓耶律,难道弥勒姑娘是西辽皇室中人。” 宗仙柠回道:“她是西辽皇帝承天后耶律普速完的小妹,西辽权臣右丞相萧古斡的发妻。” “嘻嘻,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既然和叶公子相遇,弥勒有些话便应该提醒公子,宗主要你找锁骨**天佛卷,你却携美女来高昌寻宝藏,花盛九瓣,魂飞魄散,勿请公子要好好珍重。” 白衣瞧她飘飘离去,心中充满对姒姑娘的愧疚,心想锁骨**天佛卷,到底该如何去寻找,移花宫的踪迹始终没有线索,他该如何办。 “锁骨**天佛卷,只眼郎君所著,著有佛家内功吐纳法,据说能参透佛家绝顶的妙谛和武功绝顶的奥秘,要修炼此功,必须跟会奼女**法的天仙魔女合练,此书五百年前跟随只眼郎君消失绝迹江湖,唤心丹是天阴宗宗主姒玉的独创武功,那位耶律弥勒是天阴宗的阁主之一。” 仙柠瞧白衣凝视自己,脸蛋微红道:“荒岛和你分离后,我曾向师傅请教过此事,师傅说凡事皆有天意,不肯透露锁骨**天佛卷的所在,我就旁敲恻引,问了一些天阴宗的事情。” “谢谢你,仙柠。” 仙柠听着他柔情的言语,说道:“天亮前,我们应该能到白驼城。” 晨曦的光芒普照大地,白衣眼前出现一片丰美的草原,水草肥美、风景如画,草原中有座繁华的城市就是白驼城,城中有座云雾飘渺的山峰,似天外之笔,那便是白驼峰,白驼峰白雪皑皑,流淌着一条清澈的河流,穿过大草原,涌现出一大片浓密的原始树林来。 白衣和仙柠走进城池,车水马龙,人流穿梭,的确是块富饶的土地,勤劳的回族人便生活在这儿,东西方的商贾在白驼城交汇,频繁的贸易带动起白驼城的繁荣兴盛。 一间客栈前竖着一杆竹旗,排出个酒字,牌匾写着龙门客栈四个字。 伙计牵着马匹好好照料着,掌柜大踏步迎接,谄媚地笑道:“两位请里边请,里边请。” “嘻嘻,真是何处不相逢,弥勒刚到白驼城,两位就到啦!” 白衣感觉掌柜过分的热情,心头正在纳闷,突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耶律弥勒俏生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难道耶律姑娘昨晚舍不得我,就在客栈等着我。” 耶律弥勒嫣然笑道:“公子别调侃弥勒了,你和宗主是朋友,你能来白驼城,弥勒自然要好好尽地主之谊。” 他们刚就坐,客栈外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响,领头的是回族的中年大汉,戴着四愣冒,身穿黑色服饰,身后跟着二十余岁的壮实男子,容貌颇为英俊,该是他的儿子。 耶律弥勒瞧着那中年汉子笑道:“你来得可真准时!” “耶律庄主,想来这位姑娘就是你说的刀神徒弟,她有何信物能证明吗?” “嘻嘻,谁敢冒着刀神前辈的声名招摇撞骗,难道你真是老糊涂啦!竟不认识那陨石锻造的香琇刀。” “姑娘,你能够将佩刀借给我瞧瞧吗?” 仙柠横着将香琇刀递给木卓伦,他抚摸着香琇刀,虎目含着眼泪道:“一百年,整整一百年,我木卓伦竟然有幸能够看到天外陨石锻造的神刀。” “阿伊,快,快跪下,她就是百年前拯救我回族恩人的徒弟。” 木卓伦泪流满面,扯着霍阿伊便要下跪,白衣替仙柠扶起他们笑道:“城主哪能行此大礼,此事仙柠豪不知情,倘若城主不介意便给我们说说此事。” “数百年前回族的草原上降落一块天外陨石,谁料竟惹来一群邪魔的觊觎,倘若不是刀神前辈大展神威,恐怕回族将被屠灭啊!” “阿爹!”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客栈外出现一匹青马,一个体态婀娜、步法轻盈的女子跳下马,她抚摸着垂肩的长辫,头戴金丝绣的小帽,肤色白皙莹润,眼神光彩清澈,正是和白衣有过一面之缘的霍青桐。 “霍姑娘。” “叶,叶少侠,你怎么在这儿。”霍青桐粉嫩柔润的脸蛋犹如白里透红的荷花,眼神忽明忽暗,诧异瞪着白衣。 白衣来不及回话,两匹骏马的嘶鸣声响起,夹杂着争吵的声音,女的一头银发,衣衫雪白,男的谢顶,穿着松大的黑袍,都有四五十岁的年龄。 他想起看过的江湖名人传,知道眼前的是天山双鹰,雪雕关明梅,秃鹫陈正德,他们以三分剑术、夫妻拌嘴闻名于江湖,都有后天境的武功修为。 霍青桐秋波微转,望着拌嘴的双鹰,拉扯着他们道:“师傅,你们天天这样吵,徒儿都烦死啦!你们就歇歇嘴吧!” “哼,死老鬼,看在青桐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 陈正德气得吹胡子瞪眼,喝道:“我们是来拜会刀神老前辈的高徒,我懒得和你再拌嘴,让他看我们的笑话。” “想来两位前辈就是江湖人称‘天山双鹰’的雪雕关明梅,雄鹫陈正德,晚辈叶白衣有礼了。” 白衣特意避过那个秃字,免得惹怒陈正德。 “嘿,你就是叶白衣,你在中原闹得沸沸扬扬,五岳剑派说你是邪魔妖道,残忍凶恶,青桐说你侠义心肠、铁骨柔情,你到底是好是坏呢!” 白衣听着陈正德的话,哈哈大笑道:“邪正都由世人来说,好坏岂能一朝而论。” “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 关明梅、陈正德神情凝重,相互看了一眼,陈正德道:“姑娘,你手中的香琇刀是锻造宗师铁速宝最后锻造成雏形的,铁速宝是我的祖师,也是刀宗锻器的高手。” “刀宗,中夷州最为神秘的门派,他和拜剑山庄合称东刀西剑,以铸造神刀闻名于江湖,传闻它在中夷州和东蛮洲交界的昆吾山。” 陈正德回道:“姑娘说得不错,我师傅弃剑子说刀宗铸造的神兵利器能媲美中原的铸剑祖师欧治子,我师傅和刀宗的诸位前辈就是要铸造出天下第一不败之刀,令师刀神前辈曾是刀宗的宗主,姑娘手中的香琇刀就是不败之刃的雏形。” “刀神前辈将降落回族的那块陨石带回刀宗,刀宗共历经二百七十年将陨铁锻造成雏形,三十年前刀神取走雏刀,临走前他交给刀宗一扎手卷,让他们按照手卷中的图纸修建刀池,就是为他日能够铸造成不败之刃。” “难道刀池建好了。” 陈正德摇了摇头道:“我师傅弃剑子前不久飞鸽传书给我,让我寻找刀神前辈的踪迹,告诉他老人家刀池将于明年七月七日月圆时铸造成功。七月十五月圆之夜,届时将替香琇刀彻底开锋,那将是不败之刃出世的日子。” “师傅的武道境界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能知晓过去,推演未来,他是知晓此事的,你们别担心。” 霍青桐两颊晕红,如霞映白云,盈盈笑道:“师傅,难道你真是刀宗弟子,何以你使得是三分剑术,不是三分刀法。” 白衣笑道:“我倒能猜到几分。” “陈前辈的师傅既然名叫弃剑子,想必以前是用剑的,后来觉得剑无可恋,便弃剑学刀。” 陈正德欢乐的笑着道:“你小子倒是聪明,我师傅没拜铁速宝为师前,的确是用剑的,他的绝技就是三分剑术,那时他在回鹘一带颇有名气,我很仰慕他,就拜他为师,后来我师傅游历江湖去了。” “我再见到师傅时,他已经更名弃剑子,弃剑使刀,拜在刀宗门下,所以严格来说我不是刀宗的弟子,而是弃剑子的弟子。” 耶律弥勒笑道:“想不到妹妹的香琇刀竟有如此大的名头,姐姐倒涨了见识,事情既了,城主可别忘答应我的事情,弥勒先告辞了。” 仙柠等耶律弥勒走后,看着雪雕关明梅,秃鹫陈正德道:“明年七月十五,我会带着香琇刀到刀宗,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就先……” 霍青桐娇俏闲雅地笑道:“且慢,两位可是要到北延郡。” “霍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霍阿伊道:“我阿爹是回部的领袖,回鹘王的结义兄弟,自然知道西辽国要谋取北延郡的事情,我妹妹霍青桐聪颖过人,拥有很高的军事才能,是回疆第一奇女子,她将带着回族战士支援你们。” 回部主动出兵帮助回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趁机谋取利益,想要回鹘国割让草原给他们。回鹘国面临着四分五裂,动荡不安的局面,很多部落都拥有各自的领袖和军队,他们开始谋蓄自我的利益。 西辽攻打回鹘国,谋取的是高昌、鬼谷口、伊州这条军事要线,好吞并西夏、南宋,它不会派重兵行军荒漠,费力整治回鹘国贫穷落后的诸部,荒漠草原哪及得上繁华的南宋。霍青桐深知晓此中的道理,诸部落都不愿和西辽交锋,她却愿带领回族趁机谋取肥沃的草原。 白衣心想她的确是女中诸葛,倘若能将她纳为己用,替我来谋取天下…… 第九十八章:九指神丐 回鹘国是一块肥肉,他需要帮霍青桐狠狠地咬它一口,喂饱回族的胃,回鹘被狼群盯着,焉能存活,不如趁机先咬它。 “霍姑娘将战士的装备都准备好了?” 霍青桐的眼光如湖水般变幻,她瞧着白衣嫣然笑着,白衣哪不知她的想法,遂和她走进一间厢房中。 “霍姑娘,回鹘灭国将临,你想趁机咬回鹘一口,南宋被列强盯着,和回鹘的处境是一样的,我很想分南宋的一块地用来谋取天下,我能替姑娘谋取更多的草原,希望姑娘他日能来中原帮我。” 霍青桐摸着她垂肩的长辫,眼睛白了他一眼,笑道:“哦!难道你真有妙计能够使回族得到更多的草原。” “白驼溪灌溉的共有三块草原,拓拔将军封我做威武大将军,戍守北延郡的事情权权由我来做主,回鹘国不是有胜者受封草原的奖赏,我若能取得大捷,便能请国主赐给我白驼溪灌溉的一块草原,再交给姑娘打理。” “那倒是挺有趣,既然你胸有成竹,那青桐就拭目以待,青桐须得附加一个条件,你到满清的皇宫替我盗回古兰经。” 白衣笑道:“能替姑娘效劳,那是我的荣幸,霍姑娘是准备带领大军前行?” “我大哥霍阿伊将领兵前往,我想和那位仙柠姑娘一起同行,顺便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霍青桐带着白衣、仙柠游玩一遍白驼城,已是黄昏时分,他们来到客栈吃完晚饭,各自回厢房准备歇息。 “给僧爷上好酒好菜。” 两个血刀僧走进客栈,其中一个是那浑身肥膘、袒胸露乳的金熊,还有一个是獐头鼠目、面目可憎的猥琐和尚,名字叫胜谛。 掌柜的瞧着柜台前的金熊、胜谛,嘴中暗自嘀咕一句和尚怎能喝酒吃肉,真是得罪佛主的话来。 “你娘的,爷爷就是佛主。” “啊!” 掌柜惨叫一声。瞬间被胜谛的刀砍掉脑袋,鲜血喷涌而出,客栈的食客骇得魂魄皆飞,哭囔着朝客栈外涌去。 “铿锵。” 一道飘渺的黄衫掠来。胜谛姿势怪异,持刀劈出,刀势刚猛有力,绵连不断,迅速逼退那一道倩影。 “夜半烽烟” 霍青桐的剑如烟雾般飘渺。诡异,迅猛地朝胜谛的胸膛刺去,胜谛回刀旋转,刀尖撩开霍青桐的长剑,霍青桐使三分剑术,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剑影如流云般,煞是好看。 胜谛嚯嚯嚯劈出数十刀,霍青桐内劲不及他的深厚。娇躯微颤,掌心发麻,迅速朝身后退去。 “铿锵。” 胜谛乘胜追击的血刀被一柄铁剑挑开,白衣朝金熊笑道:“嘿,哪儿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胜谛眯着三角眼,瞧霍青桐光彩照人,灿若瑰蓉,阴森地笑道:“真是美得很,嘿嘿,我胜谛要有口福啦!” “那看你有没有命。” 金熊、胜谛都是血刀门的高手。白衣先发制人,猛地一剑刺出。 “你,你是叶……,胜谛。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金熊想起江湖的传闻,嵩山派鬼斧神工的那一刀,害怕得朝门口跑去,香琇刀的刀气轻飘飘掠来,香琇刀尚未出鞘,金熊瞬间被刀气爆膛。 胜谛施展的血刀刁钻毒辣。白衣武功虽被封锁,但他深谙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以柔克刚,却不惧胜谛,霍青桐被胜谛言语侮辱,猛地朝胜谛一剑刺来,剑气分化出三道,胜谛知道自己将命丧此地,发起狠来,诡异倒悬身体,血刀跳跃着朝霍青桐的双腿砍去。 “哎哟!我的鸡腿。” 客栈外闯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粗手大脚的乞丐,一张长方脸,长长的白须白胡,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满着补钉,洗得干干净净的,背上负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 “啪!” 鸡腿打到胜谛的胸口,胜谛感到一股真气冲进天池穴,内脏炸裂,身子一软死掉了。 “哎哟!鸡腿,我的晚饭!” 老叫花捡起鸡腿,暗自叹气道:“可惜,可惜啊!” 仙柠瞧着老叫花,露出淡淡的微笑道:“老爷爷,你是江湖的大英豪,晚饭我来请你吃。” “嗯嗯,倒是小姑娘破费啦!啊,这!这番僧怎么死掉啦!” “老爷爷真喜欢装疯卖傻。” 仙柠浅蓝的水眸笑着,露着细碎的贝齿轻轻说道。 霍青桐的脸蛋娇如春花,丽若朝霞,双眼炯炯有神瞧着老乞丐道:“谢谢洪老前辈仗义相助,晚辈霍青桐有礼。” 老乞丐瞧霍青桐俊极无俦,似无瑕美玉般,想起她使的剑法来,笑道:“你师傅是天山双鹰吧!你这娃娃倒很聪明,那几招剑法使得还行。” “洪前辈,晚辈叶白衣。” 老乞丐脸色兀地清寒,冷冷喝道:“杀温同化、斩木高峰,擒杀柏飞、宋缺德等,蓉儿说你是一个侠客,嵩山派说你偷盗紫霞秘籍,杀害泰山派的天门掌门,五岳剑派因你惨遭剧毒的折磨,诸多五岳剑派弟子因此而死……” 白衣脸色煞白,后退几步,喃喃道:“难道是左冷禅,他好狠的心,洪前辈,当日五岳剑派的确因我身中剧毒,但我早将解药交给嵩山派,此事仙柠能够替我作证,偷盗紫霞秘籍的是嵩山派劳德诺,此事有海鲸帮的王翠翘替我作证。” “天门真人死在岱宗如何这一门剑法下,都是左冷禅、玉玑子的片面之词,希望洪前辈能够彻查清楚,晚辈若有半句谎言,教我不得好死。” “好,很好,此事老乞丐自会彻查清楚,倘若是你所为,老乞丐就要亲手除掉你。” 白衣淡淡笑道:“九指神丐,江湖五绝,能遇到洪前辈是晚辈的荣幸,听闻洪前辈喜欢美食,仙柠既然答应请前辈吃晚饭,晚辈便下厨替洪前辈做一桌好菜,如果他日我和洪前辈对立,洪前辈要来杀我,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定要奋起反抗,这桌酒席就当是晚辈将来备用的赔罪宴。” “我洪七公一生杀过三百五十一人,个个都是死有余辜的恶徒,蓉儿和靖儿都很看好你,老乞丐初见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若非朋友,就是强敌,我希望你是前者。” “世事如棋,何事能够说得准。” 白衣笑着走进厨房中操弄着锅碗瓢盆醉,京师醉仙居时他曾和美人、梵正学做满汉全席,厨艺虽不能和她们媲美,也有她们七八成的火候。 “这是鲤跃龙门、宫保野兔、麻辣牛肉……” 一炷香功夫,洪七公将菜肴一扫而光,他擦着嘴,意犹未尽地笑道:“听说美食界要给你颁发勋章你却没有接受,这道麻辣牛肉你是跟醉仙居的萧小姑娘学的,味道倒是极其的正宗。” 霍青桐风致楚楚地笑道:“想不到你的厨艺竟然这样好,谁以后嫁给你,倒不用愁没有好吃的。” “霍姑娘妙赞,我蒙受萧美人和梵正两位师傅传授厨艺,能够做出使食客幸福的美食来,对我本身来说也是一种自我肯定的价值。” 洪七公瞧向宗仙柠笑道:“小姑娘,既然这顿晚饭是你请的老乞丐,老乞丐就教你一套武功,你是刀神前辈的徒弟,老乞丐能够教给你什么?我就将打狗棒法教给你!” 打狗棒法是丐帮的嫡传武学,非丐帮帮主不能传授,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字口诀,三十六路,洪七公肯将打狗棒传授给仙柠,只因他年少时受过刀神的恩惠。 洪七公将打狗棒法传授给仙柠后,便继续游历天下去了。 第二日,响午。 沙漠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沙丘似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热浪席卷着白衣的白衫,他拉着马缰清凉地笑道:“我们要到泽田歇歇脚,准备些干粮,翻越天山就能到奇台、北延郡。” 霍青桐不解地道:“何不走避风驿,这样能够避免翻越雪山。” “缥缈峰有些事情等着我做,霍姑娘可知道灵鹫宫。” 霍青桐衬着光辉笑道,朝阳映照着她双颊,如白瓷抹着淡淡的胭脂,显露出神秘的光泽来。 “天山魅影灵鹫宫,灵鹫宫虽远在天山,但经过百年经营,悄悄控制着中原至东南沿海大多数的江湖帮会,是东洲江湖隐匿的恐怖帮会,熟悉它的江湖人士皆称宫里,相传灵鹫宫有九天九部,都是貌美如花,武功高强的女子。” “想来霍姑娘定留意到白驼城近些日子多出一些奇装异服的江湖豪侠,凡事皆事出有因,我散播天山童姥被西夏皇妃李秋水重伤的消息,便为对付他们。” “这群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早想推翻天山童姥的统治,他们听闻天山童姥重伤的消息,要联手举办万仙大会,寻找生死符的解药,彻底铲除缥缈峰。” 霍青桐柳眉微蹙道:“难道他们肯轻易相信童姥重伤的谣言。” 仙柠笑道:“如果消息是飘渺峰内部无意间传出的,他们就没有理由怀疑。” “难道你和飘渺峰有关系。” 霍青桐震惊地楞在原地,她明亮的眼珠打量着白衣一番,越来越觉得他高深莫测,不能捉摸。 “我替他们解诀生死符,自然能够收拢他们,他们能死心塌地为我卖命,也能替灵鹫宫消灭危险的隐……” 第九十九章:无奸不商 白衣脸色铁青,骇然望向西方,一股强劲的风携带着沙粒刮来,一堵黑色的风沙墙犹如城墙般快速移动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骏马暴躁的嘶鸣着,霍青桐娇喝道:“沙尘暴,是沙尘暴呀!” 风沙墙愈来愈高,显得流光溢彩起来,渐渐变幻着颜色,携带的沙粒在天际中现出紫红色,翻滚咆哮着,形成无数的沙团在空中融汇冲腾。 他们策马奔腾着,风沙墙愈来愈近,天空随着风沙墙的移动时明时暗,他们刚被裹进沙尘暴的边缘,白天瞬间变成黑夜,风沙彻底将他们分散。 “仙柠、霍姑娘……” 他刚一张口,狂风灌进满嘴的沙粒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沙漠中,黑风裹着沙粒呼啸着,一匹骏马的嘶鸣声响起,似是被沙尘暴掀飞起来。 白衣撕裂衣衫遮住眼睛、鼻子,扯着缰绳迎着铺天盖地的沙尘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艰难前进。 “霍姑娘。” 霍青桐神智逐渐模糊,一双手臂将她抱起,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浓密的沙尘愈来愈厚,远处仿佛有红芒在闪烁,白衣知道那是香琇刀,迎着苍穹狂舞的漫天黄沙寻到仙柠。 仙柠抱着霍青桐,白衣骑着黑龙驹带着她们冲出沙尘暴,黑马似闪电般狂奔着,逃离沙尘暴的恐怖来袭。 沙漠上有一头老马,马背坐着个皮肤枯黄、粗布衣衫的女子,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使劲拉着老马。 黑龙驹宛如一团黑色的焰火朝他们掠来,仙柠用回鹘语问道:“沙尘暴来啦!你们知道哪有躲风沙的地方。” “我是梅佳娜,你们到我家避一避。”驴背上的女人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似会说话,藏着质朴的光辉。 仙柠带着霍青桐到梅佳娜家躲避风沙,白衣因为想要结魔,遂解锁武功,施展绫波微步闯进沙尘暴的边缘历练,再次解锁武功,他愈加得心应手起来。施展土轮劲抵挡着天地间的威能。 风沙过后,他们趁着月光赶路,子夜时分迎面跃来七匹骏马,她们身披碧绿绸缎斗篷。胸前绣着一只黑鹫,看来是灵鹫宫的弟子。 “喂,你们看到一个竹竿一样,尖嘴猴腮的男子没?” 说话的是一个笼着黑纱,丰腴雪白的大美人。黑发高挽做飞云,发钗宛如一条蜿蜒的小蛇,双眸幽蓝,月光一映璀璨无比,她叫风素素,是玄天部副首领。 “他嘴角留着戳小胡子,手持铁爪的刚杖骑着一匹黄鬃马,驮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旁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详细的描绘道,她叫裴佩婷,是玄天部的首领。 白衣背着月光。灵鹫宫的姑娘们都看不清他的脸,遂没能认出他是少尊主。 “难道是穷凶极恶云中鹤,他捉的是灵鹫宫的哪位姐妹。” 风素素的佩剑寒光闪闪,恼怒娇喝道:“谁是你的姐妹,你小子再敢油嘴滑舌,本姑娘割掉你的舌头。” 白衣嬉笑道:“我怕你不敢割呢!” “你……你是少尊主。” 裴佩婷借着剑光反射的光看清白衣的容貌,猛地和众女跪倒在地,惊恐地喝道:“请尊主赎罪,属下无意冒犯尊主……” 白衣看风素素屈辱的跪倒,愣愣望着他。洁白的额头布满香汗,嬉笑道:“诸位姐妹快快请起,跪坏身体可不好。” “诸位姐妹是九天的哪一部。” 裴佩婷恭敬地回道:“属下裴佩婷,是玄天部的首领。” “要割掉我舌头的姑娘呢!” 风素素听到白衣的话。娇躯浑身颤抖不止,咬着贝齿害怕地回道:“属下风素素,是玄天部的副首领。” 白衣望着沙漠中那轮金黄的月亮,笑道:“云中鹤他是逃不掉的。” 一条美丽的沙蟒在月光下飞快的游过,沙漠传来桀桀的怪笑声,笑声满是奸诈。忽而尖细,忽而低沉,极其的难听。 云中鹤淫笑道:“妈的,这帮臭娘们真能追,老子号称云中一鹤,岂是你们这群娘们能捉住的。” “你,你这淫贼,你快放掉我,不然我就咬舌自尽,我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姐妹要将你戳骨扬灰的,你怕不怕?” “嘿嘿,只要有美人,我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想我云中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你跟着我有何不好。” 云中鹤心急火燎,摸着下巴的那戳小胡子,双眼精光闪烁,盯着小姑娘奸诈地笑道:“妙极,妙极。” 白衣暗中躲藏着,灵鹫宫众女瞧他不动,皆不敢有所动作,云中鹤从怀中取出个蓝色小瓶,走到那貌美的姑娘面前嘿嘿笑道:“待会你浑身燥热,就需要我来替你发泄,嘿嘿!妙极!” 白衣施展轻功,如一只苍鹰般掠来,哈哈笑道:“妙极,妙极,云中一鹤,今日当毙。” “你……啊!” 云中鹤惨叫声,一道霸气的刀意劈来,他尚未来得及施展轻功,便瞬间被香琇刀斩杀。 “苓瑶,你没事吧!” 风素素将衣衫披到苏苓瑶身上,扶起她道:“你真是调皮捣蛋,看你以后还敢乱跑。” “苏妹妹,你气息混乱,我先替你疗伤。”一股柔和的木轮劲灌注到苏苓瑶的身体内,她感觉浑身暖融融的,竟说不出的舒畅。 “多,多谢尊主。” 白衣瞧着苏苓瑶,她圆圆的脸蛋微红,带着一丝羞涩,桃腮粉红,乌黑的眼睛不时偷偷瞄白衣一眼,扎着两条长辫子,倒是清秀可人。 “诸位姐妹,我尚有要事,你们暂且返回灵鹫宫。” 白衣瞧众女的神情,知道他们想请自己回灵鹫宫,神秘的笑道:“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告辞。” 泽田城位于万雾峰山脚,雪水灌溉着这片绿洲。 冷月高悬,泽田城灯火通明,无数的灯盏高高挂起,夜风捎来烤肉的香味。东西方商人摆着地摊,地摊上有来自西域的棉毯,东方的丝绸,还有蓝宝石。绿宝石,玛瑙,猫眼,钻石,翡翠。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泽田城的小吃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摊主的叫卖声、锅碗瓢勺碰击声、糖葫芦的吆喝声,顾客欢笑声,此起彼伏,萦绕于耳,热闹非凡。 兀地前面传来吵闹声,却是一个年轻的商贾和一个大胡子的西域商人,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姓裴,是江浙路一个富裕家族的庶出弟子。这是第一次到回鹘来经商,因为一颗夜明珠才产生冲突的。 “我裴麒做生意一向讲信誉,托尔兄,那颗夜明珠出售全因你不守时,你来迟整整半个月,巧在有一个中夷州的富商出高价购买,我哪能不卖掉。”那消瘦的青年公子口吐莲花,据理力争。 “裴先生?我不管你怎么办才好?你若不给我夜明珠,你就休想在泽田城呆下去。”托尔斯达克推了推眼镜,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裴麟面色难堪。急促地喝道:“托尔兄,做生意不能这样,我万里迢迢来到泽田城,怎么能空手而归。” “我不管你怎么办。你没有卖给我,那就是你最大的一个错误。”托尔斯达克手指捻响,四五个大汉瞬间走出来围住裴麟。 “且慢,我手中有一颗夜明珠,不知道值多少钱。”霍青桐暗中递给白衣一颗夜明珠,白衣将夜明珠罩在袖笼中笑道。 “小兄弟。在下裴麟,小兄弟若真的有夜明珠,我裴麟愿意花大价钱购买。”裴麟连忙走上前,欣喜地说道。 托尔斯达克是泽田城垄断的商贾,亦是泽田城最大的买家,极喜欢珍藏宝贝。裴麟在海底捞到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本要同托尔斯达克交易,谁料托尔斯达克没有赴约,裴麟连续等了半月有余,最终只有出手夜明珠,谁料到出手夜明珠后,托尔斯达克马上就出现了。 裴麟却也不笨,想来那颗夜明珠早就到托尔斯达克的手中,托尔斯达克先派属下买走夜明珠,然后又要强行敲诈裴麟一笔钱,裴麟的家族是东洲最富裕的家族,他虽然只是其中一个小支,但地位亦不容忽视,霍青桐早瞧出他的身份,遂决定帮白衣交好裴麟。 “臭小子,你不要捣乱?”托尔斯达克正待动手,裴麟兀地冷笑道:“托尔兄,你难道心虚了?”“心虚是什么?这小子一副穷酸样,没有珍珠,他纯属捣乱。”托尔斯达克脸色泛青,暴怒地喝道。 白衣取出夜明珠,夜明珠光芒四射,街道照得好似白昼,街道上的食客和商人纷纷被吸引过来。“好,好,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这珍珠,只怕皇家才能拥有,小兄弟?我出三万两。”裴麟笑道。 “小少爷,你卖给我,我出三万零一两,比他多一两?”托尔斯达克急忙地说道。白衣将夜明珠递给裴麟笑道:“你真是够小气的,那一两留着你自己去用吧。” “混蛋,裴先生,你接下这一颗珍珠,可是要大祸临头的。”托尔斯达克愤愤喝道,似乎下着诅咒。 “托尔兄,我裴麟岂是吓大的,你如果想要这颗珍珠,我五万两卖给你如何?”裴麟笑道。 “裴先生,你别坐地起价?”托尔斯达克说道。“托尔兄,你也是一个商人,你派属下购走我的珍珠,又来责怪我,这难道是商人该有的行为。”裴麟淡淡地喝道。 托尔斯达克脸色赤红,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小子不错,商人就是你这样,所谓无奸不商,很棒,很棒,五万两,我买了,以后整个回鹘都欢迎你,谁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托尔斯达克,西域没谁敢得罪我托儿斯家族的。” 这颗珍珠的价值何止五万,甚至可以翻一倍,托尔斯达克承裴麟这个人情,自然欢喜得很。待托尔斯达克放下数箱的银子,裴麟朝白衣拱手道:“小兄弟,多谢你相助,这是五万两银子,我分文不取,你全部收着。” 裴麟知道银子携带不便,从怀中取出五张满清的银票递给白衣。 第一百章:万仙大会 白衣和煦地笑着,将银票納到腰包中,相互认识一番。 裴麟瞧他们谈吐非凡,抱拳笑道:“裴某感谢诸位相助,如果他日有能用到裴某的地方,还请诸位到福州裴府来,我会还诸位一颗更大的夜明珠。” 霍青桐笑着道:“托儿斯家族是西域最大的珍宝商,在回鹘一带势力极大,你需要多多当心。” 裴麟的家族密布东洲,任何的商贸都占有极重的份额,他们和慈航静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慈航静斋替皇帝坐稳江山,国家依靠着裴家钱财,裴家靠着政治因素能迅速累积财富,中原处于乱世时期,慈航静斋打着解救苍生旗号,何尝不是要谋取着自身的利益。 裴家和慈航静斋的关系根深蒂固,他们哪能交好白衣,裴麟的话说得很圆满,他递给白衣银票,并准备找来一颗夜明珠还给他们,若是他日有冲突,裴麟亦觉得心安理得。 “多谢裴兄,鄙人会亲自到裴府走一趟的。” 裴麟道:“裴某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白衣瞧裴麟渐渐消失到拥挤的街道尽头,笑道:“霍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可惜那颗夜明珠了。” 第二日傍晚,白衣赶到缥缈峰南面森林,这片森林常年隐在云雾中,缥缥缈缈,似云海蓬莱,月亮凄凉地照着大地。 森林中群魔聚会,足有数百的高手,显然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首领,白衣施展着龟息功隐匿在一块青石的后面。 “娘的,我们百仙云集于此,神通各显,目的是摧毁飘渺峰灵鹫宫的统治,结束童姥的暴行,最重要的是解除我们体内的生死符。”说话者披头散发,手持一把诡异的刀。那刀通体碧光闪闪,恶臭逼人。 仙柠小声道:“他是乌老大,那把刀是绿波香露刀,此刀毒性极裂。倘若持刀者不擦解药,只要受到毒气熏蒸就会中毒。” “诸位洞主、岛主,每年我们采办珍珠宝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胭脂花粉等物给送到眼前的飘渺峰,我们眼睛给蒙着,缥缈峰的侍婢将我们呼来喝去。活着都不如一条狗,还要忍受生死符的折磨。” 说话的大汉有浓重的海外口音,魁梧的肌肉、脸黑得像锅底。 仙柠继续道:“他是铁鳌岛岛主哈大霸,擅长铁鳌神功,浑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娘的,那老贼婆吩咐我和安洞主找三百年的海龟蛋、五尺的鹿角、纯雪白的老虎皮等,我们哪能找到,索性得不到生死符的解药,知道辛掌门传来老贼婆重伤的消息,我和安洞主就蓄谋着围攻飘渺峰。” 乌老大说完瞧着个挽着道髻的道士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论武功机智,安洞主当属第一,我们推选安洞主为首领,带领我们围攻缥缈峰。” 那道士瞧群魔都望着自己,显然是众望所归,缓缓道:“既、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就义不容辞,带领诸位洞、洞、洞主、岛主攻打缥缈峰。” 他说话很结巴,遂说完一句话。就不再吭声,免惹得大家的笑话。 “诸位洞主、岛主、我们这次围攻飘渺峰有三位高手相助,定能够捉拿住那贼婆娘,逼她交出生死符的解药。” 乌老大说完。瞧着森林北面喊道:“承蒙三位相助,诸位岛主、洞主都想一睹你们的风采!请出来一见吧!” “能够围攻缥缈峰,我芙蓉仙子崔绿华岂能落后,我定帮助各位擒拿住那老贼婆,将她碎尸万段。”说话的姑娘苗条婀娜、容貌秀美,如朵出水的芙蓉。 乌老大见诸洞主、岛主瞧着崔绿华的目光转移到她身旁那面目清秀。长须飘飘的剑客和手持拂尘、面色俱厉的道人身上。 剑客犹如一柄利剑,散发着凛冽气势,道人稳稳站着,眉目间尽是煞气。 乌老大笑道:“这位是剑神卓不凡,剑法超群,潇洒机智,这位是蛟王不平道人,武功路数极广,出招匪夷所思。” 诸洞主、岛主知道眼前三人的武功都胜过他们,愿意和他们攻打飘渺峰,遂没有多加刁难他们。 “哪来的兔崽子,偷偷摸摸,竟然来万仙会捣乱,难道敢不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放到眼里。” 一道尖啸声响起,一只青铜鼎从树间掉落,空气呼哧作响,青铜鼎旋转着,竟射出数百道寒光闪闪的毒针,在月光下发出惊恐的光芒。 “他是四川碧磷洞桑土公,发射的辟地神针有毒,他就躲在鼎里面。” 仙柠淡淡笑着,迅速和霍青桐纵身跃出,白衣想收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她自然不能随便出手,伤害他们的性命。 “啊啊!” 四周传来凄惨的叫声,一些武功稍低的洞主、岛主瞬间中针,遭受着辟地神针烈毒折磨。 “乌老大,快叫他将解药交出来。” “啊呀,好痛。” 白衣淡淡笑着,施展北冥螺劲,射向他的漫天辟地神针竟停在半空,被他朝青铜鼎隔空抛出,沙尘暴中他顺利突破种魔、魔劫,抵达魔种第六篇,顺利突破北冥神功三重,能够隔空吸取万物精气神,领域、罡气,成功迈进先天境。 “啊!” 青铜鼎瞬间被辟地神针射得千疮百孔,众人无不惊愕,想不到白衣竟有如此浑厚的真劲,白衣体内的真劲经过北冥练气法的压缩,哪是一般的先天境强者能够比拟的。 一道黑影掠出,他浑身长满毒刺,身材矮小,看来他就是桑土公,白衣瞧他掏出猩红的小瓶,知道他要替自己解药,急忙施展绫波微步、折梅影动,白衣抢回小瓶,蹁跹而回,抛着小瓶道:“接着。” 一粒粒药丸朝中毒的洞主、岛主掠去,哀嚎声逐渐消失,桑土公施展土遁来到白衣身后,便要施展辟地神针。 “哈哈。” 北冥螺劲动。桑土公悬浮着,丝毫不能动弹,白衣摄出一股气劲包裹着他,他浑身的精气神如流水般朝白衣泻去。身体逐渐枯萎。 “撒手。” 白衣露的一手瞬间震慑眼前的妖魔,他逆运北冥神功,将吸来的精气神还给桑土公,气劲外放,将他震飞出去。 “你。你……你,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多,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桑土公脸色铁青,骇然地说着,想起刚才的场景,唯有他知道此中的凶险。 “诸位洞主、岛主,你们为何围攻缥缈峰。” 乌老大凛笑道:“你是谁?” “我是朋友、是敌人,都取决于你们。” “哈哈哈。” 一道凄厉的笑声传来,却是那神情悲愤的卓不凡。他冷冷喝道:“一字慧剑门上下三代六十二人二十年前被童姥尽数诛杀,我侥幸逃脱性命,后来在长白山得到周公剑剑经,苦苦练习二十年,便是为等待今天,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不平道人喝道:“不错,童姥倒行逆施,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一字慧剑门六十二口人命都该算到她的头上。今晚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岛主便是为反抗童姥的压迫来的。” “这位崔姑娘呢!难道飘渺峰灵鹫宫也和你有血海深仇。” 翠绿华嫣然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需要理由?童姥阴险残酷,用卑劣的生死符将这群好汉折磨得如斯痛苦。我辈中人岂能袖手旁观。” “诸位洞主、岛主若为灵鹫宫生死符的解药,实在没有必要围攻缥缈峰。” “放屁,难道你有办法?” 说话者是个老农,他留着稀松的胡子,嘴角留着颗肉痣。 “你若能接住老汉的这招,才有资格继续说下去。” 他嘴角蠕动。猛地一口浓浓的绿痰朝白衣吐来,白衣猛地侧身闪躲,那绿痰带着呼啸之风,竟然调转着折返回来。 “海南岛五指山赤焰洞端木元,他使的是五斗米神功。” “胡说,这哪是五斗米神功,五斗米神功阴损毒辣,若要功力进步,需要不停的杀人,我端木元岂是这样的恶人。” 白衣听着仙柠的话,白虹掌劲出,一道弯月的白色真劲猛地击溃那绿痰,朝端木元射去,端木元堪堪躲过,白衣手掌一挥,那道白色的真劲调转个头,紧紧朝他追去。 端木元使用浑身解数,都没能逃脱那白虹掌劲的追捕,脸色苍白地喝道:“我端木元服你了,你快停手。” 白衣猛地一招手,白虹掌劲瞬间溃散,突然一道身影朝端木元冲去,她那一跃之势,宛如为海风所激,身姿煞是潇洒,却是一个美貌的少妇,她挥出一根极长的竹杆,杆头三只铁爪朝端木元抓去,厉声喝道:“端木狗贼,你使的是五斗米神功,我丈夫和兄弟都是给你杀的吗?” 端木元知道她不确定,佯装糊涂道:“哎呀,我哪认得你的丈夫和兄弟,更不会杀他们,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仙柠不紧不慢地笑道:“南海椰花岛黎夫人,使用的采燕功,因为椰花岛上的燕窝多产于绝高绝险的山岩间,采摘极其的不容易,黎家久居椰花岛的数百年间,以极长竹杆辅之其他工具采集燕窝,后人藉此练成以极长竹杆为兵刃的功夫,故名采燕功。” 黎夫人见拿他不下,索性将信将疑地喝道:“希望那是真的,如果你骗了我,我就杀掉你。” “小姑娘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武功路数。” 仙柠悦耳地笑道:“都是小时候师傅给我讲的江湖故事,因为闲着无聊,我就都给记下来了。” “哼,好大的口气,你师傅是谁?” 第一百零一章:收编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问话的汉子满脸黄色的胡须,手持浮萍拐,浮萍拐俗称丁字拐,是一种颇为难练的兵器,瞧那汉子的眼睛精光闪烁,该是用拐的内家高手。 仙柠道:“藏边虬龙洞玄黄子、擅长使虬龙拐法,这套拐法共有二十八路,有双膝翻拐、二郎担山等招式。” “他师傅是谁?如果说出来,诸位都要跪下磕头呢!” 霍青桐嘻嘻笑道:“三洲刀神的名号,你们都听过没有?” 森林中一片寂静,三洲刀神,他是江湖界面的巅峰存在,传闻武道境界勘破合道。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寂静,森林中响起呜呜的怪啸声,似狼嚎犬吠,崔绿华身旁一个浑身滚圆的胖子神情狰狞,如疯狗般狂抓自己的脸,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将自己抓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啊……啊!” 悲惨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洞主、岛主生死符无故发作,整座森林浑然变成人间炼狱。 安洞主魂不附体、骇然失色地喝道:“生……生死符。” “生死符尚未到发作的时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衣暗中运转龟息功,调息体内的阴阳气息,催动着他们体内的生死符,他想只能使你们生死符发作,我替你们解除生死符,你们方愿替我效命。 “啊呀!” 端木元癫狂的惨叫,浑身麻痒难耐,将自身抓得皮开肉绽,疼痛犹如万蚁噬心。 乌老大身体颤抖,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奇痒无比,知道是体内的生死符发作,骇得心惊肉跳,惊恐疯狂地喝道:“啊!啊!杀了我,快杀了我。” 白衣假装焦急地喝道:“你们聚集在一起,导致体内的生死符相互感应,生死符遂会提前发作,想来是童姥怕你们聚集在一起造反,制约你们的一种手段。” 辛双清花容失色,喝道:“该怎么办!” “诸位洞主、岛主别慌,我替你们先抑制住发作的生死符,使你们免遭痛苦的折磨,再替你们解除生死符。” 白衣施展至尊纯阳、八荒六合唯我独尊两种神功,霞光万道,阴阳劲瞬间笼罩住诸位洞主、岛主,他们体内爆发的生死符逐渐被那股神秘的阴阳劲压制。 惨痛哀嚎声逐渐平息,白衣和煦地笑道:“诸位洞主、岛主请打坐歇息,我来替你们逐一解除生死符。” 他们能免除生死符的折磨,将白衣奉为神明,哪敢不遵从他的话,白衣来到乌老大面前说道:“得罪。” 白衣盘膝坐着,摸清乌老大体内生死符的分布情况,淡淡笑道:“你身中三道生死符,分别在天池、云门、章门。” “你,你怎么知道?”乌老大骇然喝道,仅存的一丝怀疑烟消云散。 “你别说话,凝神静气,我来替你解除生死符。” 白衣用木轮劲替乌老大治愈好外伤,迅速施展鬼魅的六阳掌,逐渐替他逼出体内折磨他的生死符来。 白衣瞧乌老大苍白的嘴唇蠕动,擦着额头的汗水道:“暂且别说话,待我替诸位岛主、洞主解除掉生死符,再讨论其他的事情。” 他回忆着童姥教给他的灵鹫宫医典,配合着天山六阳掌替众人解除掉生死符,倘若不是他迈进先天境,真气的凝炼程度极高,五轮劲能够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补充自身消耗的精气神,哪能很快替他们解除生死符。 乌老大感动得热泪盈眶,向诸洞主、岛主喝道:“诸位洞主、岛主,我们的命是眼前的小兄弟所救,我乌老大决定从今以后跟随小兄弟,唯小兄弟马首是瞻。” 森林闹腾一片,端木元抱拳喝道:“公子武功高强,医术高超,我的外伤和生死符都是公子所治,我端木元愿意跟随公子,谁敢为难公子,我端木元第一个不同意。” 黎夫人妩媚多情地笑道:“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相貌人品都俊得没话说,我黎蕾愿意服侍公子,替公子鞍前马后。” 哈大霸道:“黎夫人说得极是,我哈大霸从没服过谁,你是我真心值得佩服的人,我哈大霸愿意跟随公子。” 安洞主瞧白衣面露为难的神色,着急地道:“公子,你,你难道瞧不起我们这群……群人,还是另有难……难言之隐。” 白衣抱拳道:“承蒙各位的错爱,可惜诸位要围攻飘渺峰灵鹫宫,我是灵鹫宫新任的尊主,岂能由他人欺负我灵鹫宫的诸位姐妹。” “诸位洞主、岛主都是英雄好汉,我替诸位解除生死符毫不后悔,可惜我们将兵刃相见,希望诸位战场别容情。” 众群豪听到他这番话,皆被他深深的折服,乌老大恭敬地道:“那童姥她老人家呢!难道重病过世啦!” “童姥是我的师姐,我们都是逍遥派的,她活得好好的,哪能过世?” 安洞主急切地道:“我……我们都没有意见,我们敬佩的是你,无论你是否当尊、尊主,我们都跟随你。” “这……” 乌老大瞧白衣犹豫的神情,猛地和诸洞主、岛主跪倒在地,磕头喝道:“如果尊主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 “既然如此,以后就有劳诸位兄弟的照料,大家都请起吧!” 白衣说完瞧向卓不凡,冷冷喝道:“童姥的血腥由我来偿还,倘若你要取我性命,那就尽管来吧!” “不平道人、芙蓉仙子,你们若想帮助卓兄,那就一起上。” 乌老大冷喝道:“你们若敢动尊主的一根毛发,我乌老大武功虽不如你们,但也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数百人高声吆喝起来,誓要杀掉卓不凡等三人。 “诸位等稍安勿躁,这是我和卓兄的私事,我师姐屠灭他一字慧剑门,我便代我师姐受他一剑。” 仙柠缓缓道:“且慢,昔年一字慧剑门仗着一字慧剑无恶不作,门主强抢民女,灵鹫宫也是替那些受苦受难的姑娘报仇,焉能有大错。” 黎夫人娇喝道:“所谓因果报应,一字慧剑门被灭乃是天数,尊主哪能替那群恶贼受过。” 白衣制止众人,瞧卓不凡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迟迟不肯动手,遂大笑着喝道:“既然卓兄不肯动手,那我就替你代劳。”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猛地将一名洞主的匕首摄到掌心,一刀插进小腹中,没至刀柄,擦着嘴角的血液道:“今晚一战,卓兄请吧!” “喝!” 白衣猛地一声咆哮,声音震惊数百人,他将北冥螺劲运到极致,形成无形罡气,至尊纯阳、八荒六合的狂霸气息席卷森林,燃烧的道昧真火竟升华为幽绿色,道昧真火一丝丝跳跃的金焰、紫冰焰流烁着诡异的光华。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如同月光下的神仙,身姿飘渺,猛地朝卓不凡一掌劈出,阳关三叠掀起狂潮来,似乎要将人窒息。 “唰!” 卓不凡的剑动,长剑犹如一条白龙般盘旋着,狰狞着朝白衣咬去。 “天如穹庐。” 白龙幻化出密密麻麻的剑影,剑影如瀑布般下垂,瞬间朝白衣的双腿斩去,白衣运转水龙卷的水劲,双腿横扫出去,如同刮起一阵阵的飓风来,将卓不凡的剑意彻底粉碎。 “铿锵!” 卓不凡的佩剑犹如一条盘膝的卧龙升腾起来,剑意隆起,兀地改变攻击的方向,扫向白衣的脖颈。 “好一个周公剑,当真是神鬼莫测,如梦似境。” 白衣放肆的狂笑起来,一招否极阳回拍出,后发先至,掌劲燃烧的道昧真火朝卓不凡涌去。 “白雾茫茫。” [^*] 漫天弥漫的雾气尽数化为卓不凡的剑意,冷冷冥冥,朝道昧真火兜去,他的周公剑竟然已经窥探出天地的奥妙,白衣运转北冥螺劲,虚空好似塌陷,一股无形的真劲彻底将夜雾剑气吸纳,道昧真火疯狂涌出。 “周公剑精妙无双,你若是一死,周公剑将在世间失传,创出周公剑的前辈一番心血将付之一炬,你我的恩怨就此算清,你走吧!” 白衣袖袍一挥,道昧真火猛地熄灭,卓不凡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愤恨瞪着白衣一眼,转身消失到黑暗中。 “告辞。” 不平道人瞧着白衣的手段,毛骨悚然,强压着心中的惊恐,拱手喝道。 “崔姑娘,你为何不走?” 崔绿华明亮的眼珠微微一盼,嘻嘻笑道:“尊主武功盖世,绿华愿意跟随尊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一百零二章:九天九部 “芙蓉仙子崔绿华,擅使鸳鸯钺,钺法变幻万千、精巧玲珑,舞动时如蛟龙闹海、似凤凰飞翔,招式有退步速发捋当先、箭步追风如闪等。” 崔绿华嫣然笑着,正要张嘴说话,森林传来阵阵嘈杂声,白衣看是群灵鹫宫的姑娘,领头的是位老妇,约莫五六十岁的年龄,她们身披淡黑色的斗篷,斗篷胸口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 白衣不待老妇说话,清爽地笑道:“诸位是昊天部的姐妹吧!尊主他老人家还好?诸位姐妹想来是听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围攻缥缈峰的消息赶来的!” “你,你难道是新尊主,为何?” 白衣瞧老妇惊骇的表情,苦道:“诸位姐妹,此事……” 乌老大连忙朝缥缈峰的诸姐妹行礼道:“诸位姑娘,咱们身中生死符,苦不堪言,听闻童姥重伤的消息难免做些错事,事后想起童姥她老人家的悉心教导,实在是惭愧得很。” “尊主不计前嫌,替我们解除生死符的折磨,我们愿意替灵鹫宫肝脑涂地,不敢有一声的怨言,希望诸位姑娘能够原谅我们的冲动。” 白衣笑道:“诸位好姐姐、好妹妹,你们就原谅他们吧!” “是,是,尊主说得是。” 白衣瞧老妇恭敬骇然的模样,假意怒道:“诸位姐妹,你们都哭丧着脸,难道要我惩罚他们,那我就砍断他们的胳膊替你们出气。” “奴婢不敢、不敢。” 白衣朝诸位岛主、洞主喝道:“我要到缥缈峰灵鹫宫走一趟,你们暂且在森林中安营扎寨,我明日有些事情吩咐诸位去做。” 老妇带路,白衣、仙柠、霍青桐跟随着她们朝缥缈峰掠去,老妇的武道修为很高,显然是踏足先天境的高手。 白衣听着众女称呼她余婆婆,瞧着老妇笑道:“婆婆你姓余吧!那我称呼你余婆婆。” “尊主、小余哪敢。” 他瞧余婆婆脸色煞白,便要跪倒磕头请罪,忙扶起她道:“余婆婆。你别这样,大家有缘聚到一起便是一家人,余婆婆你再多礼,我可要生气。” “余婆婆。我师姐她在飘渺峰吗?” 余婆婆道:“老尊主到密室中闭生死关,尊主您替老尊主将顽疾治愈后,老尊主对武道有了新的感悟,老尊主原想亲自将灵鹫宫交给尊主后闭关,等不来尊主您。前天就开始闭关了。” “余婆婆,是尊主来啦!” 四道清悦的声音响起,月光下飞来四个小姑娘,她们都十八九岁的模样,高矮秾纤毫无差别,相貌一模一样。 白衣瞧着那四个小姑娘,她们衣衫颜色是梅兰竹菊,瓜子脸蛋、眼如黑漆、清秀绝俗、满脸的乖戾气息,相貌极其的美丽。 霍青桐眼睛微眨,笑道:“你瞧灵鹫宫都是水灵灵的姑娘。你率领着一群娘子军,倒胜过做皇帝。” 白衣调侃地笑道:“霍姑娘,你有个如意郎君呢!回族的公主都不用做啦!” 霍青桐想起陈家洛,脸蛋羞红,懒得再理白衣。 梅剑俏丽站着,好看的眸子偷瞄着白衣道:“我们是老尊主的贴身使婢,四姊妹一胎孪生,姥姥给我取名梅剑,其他三位妹妹是兰剑、竹剑、菊剑,我们听昊天部的姐妹前来通知消息。特地来迎接尊主的。” “辛苦四位漂亮的妹妹。” 兰剑脸蛋羞红道:“九天九部的首领、副首领都聚集灵鹫宫的大殿,等候着尊主呢!” “那别让诸位姐妹等急了,我们快快上山吧!” 众女带着白衣跨过铁锁,来到云雾飘渺的山峰南麓。那是处温暖湿润的所在,灵鹫宫建筑规划严密,错落有致、藏气納水,使缥缈峰天地人和谐统一,的确是风水宝地。←百度搜索→ 宫殿后面连绵起伏的山脉,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冲天而起。与远处的雪山交相辉映,山顶间云雾飘渺,变化万千,银河仿佛触手可及,星光泻到白衣的心坎中,隐隐有一丝的凉意。 白衣踏进灵鹫殿,姑娘们的芳香袭来,幽韵撩人,殿内装饰奢华,几颗夜珍珠熠熠生光,照亮整个殿堂,地面铺着珍贵动物的毛皮,殿堂间有镂月裁云椅,铺就雪白的白狐貂皮。 “参见尊主。” 殿堂中站着的女子整齐地喝道,好似百鸟齐鸣,闻着她们身体的幽香,如同漫步在春意盎然的百花中。 白衣神情恍惚,瞧着那群英姿飒爽的姑娘们,感觉头晕目眩,梅兰竹菊四婢女搀扶着白衣走向貂皮铺就的椅子上。 “尊主,属下是阳天部的首领符敏仪,这是我替您缝制的宫主袍。” 说话的姑娘穿着碧绿的翠衫,墨水般的青丝随意绾成发髻,显得淡雅自然,她容貌颇为绝丽,水眸顾盼间冰冰凉凉的,白腻的手掌中捧着一件九彩的宫袍,竹剑接过宫袍,就要替白衣穿到身上。 “竹剑妹妹,我自己来吧!” 竹剑娇躯微颤,眼眸含着雾气,噘着小嘴,楚楚可怜看着白衣道:“奴婢哪伺候得尊主不好吗?” 仙柠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伤别人小姑娘的心啦!” “竹剑妹妹,我怕你累着呢!” 竹剑嬉笑着擦着眼泪,睫毛沾着点点泪珠道:“哪能呀!尊主你站起来,我给你披一件美美的宫袍。” 白衣站起身,梅兰竹菊四婢女亲自帮他穿上宫袍,宫袍精致滑腻、高贵典雅,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指尖轻轻触摸着宫袍,一股柔软、阴凉的感觉袭来,如同触摸处女水嫩的肌肤。 九天九部的首领瞧白衣穿着那宫袍,如同披着彩虹,竟然异常的好看,都不由脸色微红。 菊剑道:“符姐姐号称针神,老尊主的衣裳都是符姐姐做的,你穿着真好看?” 白衣瞧菊剑天真浪漫的可爱模样,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宫袍笑道:“符统领的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当真是天衣无缝,能够穿着符统领亲手做的衣裳,倒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兰剑呵气如兰,吐出的香气缠绕着白衣,他倒感觉腾云驾雾,兰剑笑道:“这件宫主袍是九天九部的姐妹从穿着的斗篷中剪下来拼凑成的,代表我们九天九部姐妹的一番心意。” 梅剑笑道:“是呀!我们有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的被男人欺负,是童姥给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们要紧紧的凝聚在一起。” 白衣看着殿堂中的女子,心想难怪宫袍这么香,原来是她们的衣裳拼凑成的,代表着她们各部的心意,遂笑道:“多谢诸位姐妹的心意,梅剑妹妹说得很对,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都是我的姐姐妹妹。” “朱天部统领石岚见过尊主,听余婆婆提起,尊主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解除生死符趁机收拢他们,倘若没有生死符的制约,我怕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说话的美妇身穿飘飘的蓝衫,显出丰腴娇躯,樱桃小嘴柳身腰,姿色娇媚可喜。 白衣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竹剑粉嫩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我们都叫她石嫂,宫里事情都是她操办呢!” “原来是石嫂,敬请石嫂宽心,他们虽然性格各异,但极其讲江湖的道义,他们是不会放肆的。” “属下幽天部秦婺婺,尊主,他们那群人良莠不齐,我们不能够轻易相信他们。”小姑娘穿着鹅黄色薄衫,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俏丽,观之可亲,让人眼前一亮。 “属下成天部乌林娴,请尊主批准我带领诸姐妹截杀他们。” 白衣清澈的眼眸瞧着诸女,淡淡笑道:“我想有必要告诉诸位姐妹真相,你们都是师姐的亲信,我是相信你们的。” “秦姑娘说得很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良莠不齐、我不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死心塌地效忠我,所以我替他们解除生死符时,暗中在他们体内下了蛊。” “这种蛊毒叫破心追魂蛊,纵然身在千里外,我都能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若催动破心追魂蛊,蛊毒发作时蛊虫将控制中蛊者的身体,中蛊者将武功大增,沦为我的傀儡。” 殿堂中鸦雀无声,九天九部的诸位统领都骇然望着白衣,白衣淡淡笑道:“诸位姐妹,这样既能够收买人心,又能防范于未然,岂不是很妙。” 秦婺婺神情惶恐不安,娇滴滴、怯生生地回道:“尊主,属下不该怀疑尊主的,请尊主责罚。” “哈哈,诸位姐妹该不会将我想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吧!石嫂,九天九部应该共有十八名统领,为何来的只有十人。” 石嫂回道:“九天九部的首领都是姥姥任命的,因为姥姥觉得宁缺毋滥的缘故,赤天部是余婆婆代管、鸾天部是属下我代管,很多副统领目前也没有人选。” “嗯,我师姐沉醉武功,恐怕很少管理这些事情,明日我们再来商议此事,我想举办一次比武大赛,最好能够选拔出优秀的人才来。” “诸位姐妹深夜在这等我,身子恐怕都很乏了,大家都请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诸女瞧他不动,皆不敢动,梅兰竹菊四使婢搀扶着白衣,菊剑笑道:“尊主,请你随我们回寝宫,我们替你洗漱!” “仙柠……” 霍青桐瞧着白衣盈盈笑道:“灵鹫宫的姐妹那么多,他们会照顾我们的,你快去吧!赶了二天的路,仙柠姑娘也想好好洗个澡,难道你还想偷看不成。” 第一百零三章:梅兰竹菊 白衣走到铺满鹅卵石、青石板的幽林小道中,道路两旁种满着奇花异草,竹剑、菊剑两女蹦蹦跳跳,偷偷嬉笑着闹着玩。 “梅剑姑娘,灵鹫宫共有多少弟子。” 梅剑回道:“共有一千六百五十八名,其中很多都是我们收留的落难姐妹,她们都没有武功,分配到九天九部后,传功使就开始教她们武功。” 说着说着就来到房屋前,房屋前种植着娇艳的鲜花,房屋中的摆设都很精致典雅,特意熏香过,散发着神清气爽、香簟爽眠的香味,能够看得出是童姥特意吩咐梅兰竹菊替他收拾的。 房屋是三间贯穿的,用几幅屏风给隔断,中间房的床和家具都是珍品,檀香圆桌椅,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古董盆栽都有。 左边那间房是澡堂,右边是一间闺房,有梳妆台、菱花铜镜、梳妆台上摆放着首饰盒、胭脂盒等饰品,闺房中有两张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璎珞穿成的珠帘,墙面挂着刺绣丝帛,瞧来该是她们的杰作。 “梅兰竹菊妹妹,你们难道……” 梅剑脸蛋如一朵朝霞,柔声道:“我们照顾姥姥就是这样,我们四姐妹睡到姥姥的身边,姥姥需要我们,我们就伺候姥姥。” “那我暂时出去,等你们洗完澡,我再进来洗漱。” 兰剑睁着水盈盈的眼睛看着白衣,眉目间隐有忧伤,问道:“难道尊主嫌弃我们,不满意我们伺候你。” “不不不,我……” 白衣那话尚未说完,她们嬉笑着拥着白衣来到澡堂,那是一田澡池,澡池的墙壁间鎏着九只灵鹫,毛色深褐,体大雄壮。钩状的嘴张开。 菊剑拉下机关杆,五只灵鹫嘴中喷涌出滚烫的热水,待热水放完,一道苗条婀娜的身影出现在白衣的面前。竹剑只穿着一件亵衣俏生生看着他,妩媚羞涩地笑道:“尊主,竹剑替你试试水温。” 竹剑没等白衣说话,笑着来到澡池的面前,喊道:“兰剑。你快放冷水呀!” 她话音刚落,其余四只灵鹫嘴中喷涌出冷水来,梅剑、兰剑、菊剑都穿着亵衣,拿着洗澡的百花胰子、搓澡的绸缎,当真是全副武装,着实吓白衣一跳。 “温度暖融融,挺舒服呢!” 其余三女听到竹剑的话,推着白衣来到澡池旁,白衣脸红红的,梅剑光滑细腻的肌肤触碰着他。帮他解起衣衫来。 “诸位妹妹,还是我来解吧!”白衣袖袍一挥,迅速地脱掉衣衫,光着身体跳进澡池中。 四女嘻嘻笑着,兰剑噘嘴道:“你怕什么羞,奴婢替主子洗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呢!” 磨蹭半个钟头,她们终于给白衣洗完澡,梅剑取来灵鹫宫尊主的衣衫和宫袍替白衣换上,倒是流光溢彩。迷倒万千的少女。 “诸位妹妹,你们快去洗澡吧!我到外面逛逛。” 竹剑打着光脚丫,灯光映着她滑腻的脚趾,显得柔情万种。她笑道:“奴婢哪敢用尊主的澡堂洗澡。” 白衣脸色阴沉喝道:“你们四个小姑娘难道不听尊主的话,夜深了,你们快快泡个澡上床睡觉。” 菊剑撇着粉嫩的嘴唇道:“哪有奴婢洗澡,尊主回避的话。” “就是,就是,奴婢都是尊主的。” 白衣听着兰剑心直口快的话。苦笑道:“我若看着你们洗澡时的模样,你们嫁不出去,那可怎么办?” 白衣的话刚说话,梅剑猛地和三女跪倒在地,梅剑眼眸升起雾气,带着哭腔道:“难道尊主要将我们赶出灵鹫宫。” 白衣害怕她们粉嫩的膝盖跪坏了,扶着她们水嫩凉凉的玉臂,安慰她们道:“你们是最可爱的姑娘,我哪舍得将你们赶出去,你们快去洗澡吧!别磕坏身子。” “真的?尊主真的不将我们送出去。” 瞧着四女疑惑害怕的眼神,他暗自叹息一口气,说道:“尊主哪会撒谎,你们再不洗澡去,我可要生气啦!” 白衣看着梅兰竹菊四女欢呼雀跃朝澡堂涌去,盘膝卧榻修炼起北冥神功来,突破到化神境的标准是凝练出武道元神,北冥神功的第四重就是用北冥真劲直接凝练出武道元神,突破炼神境对白衣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并没有其他的难度。 北冥练气法能够无限制的压缩真劲,能够容纳的真劲自然更多,真劲愈精纯愈多,能够凝练出武道元神的概率就越大。 北冥神功和吸星魔功的最大差别,就是北冥神功能够吸食敌人的精气神,精指的是肉体力量、生命力,气指的是罡气、领域、真劲,神指的是意志力、五感、神识等,吸星魔功则只能吸食敌人体内的真气。 无相功是一门极复杂的神功,如果没有五轮劲长生诀能够沟通融合天地,白衣自身的无相真气就无法和天地相合,自然无法练成无相功的,他目前能够模仿先天境敌人的真气修炼、真气运行的方式和武功的招式。 白衣目前破坏力最大的是至尊纯阳功和八荒六合功凝练出的道昧真火,能够燃烧一切的阴阳火焰,他催动道昧真火施展出的否极阳回是他最狠的杀招,稍稍胜过武夷神刀和情剑试问天下,如果借用妖刀和断水剑此等神兵来施展,道昧真火便稍逊刀剑无双。 毒帝融合巫祖蛊神、梵帝、诸多炼神境高手的元神,凝聚成如今的合道境邪帝,他拥有的武功资源举不胜举,但很多武功都只适合炼神境习练,何况白衣觉得逍遥派的武功都没有学精通,也不愿意花精力学习其他的武功。 他只让邪帝教给他一些神奇的蛊术和巫术,能够杀人于无形,也为防止找来的岐螯、皇甫千奇等炼神境的高手。 “尊主。”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白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洗完澡的梅兰竹菊笑道:“你们都快休息吧!明日我还有事情吩咐给你们。” “嗯,尊主也早点歇息。” 白衣瞧四女闺房那边的烛光熄灭,知道她们想就寝,袖袍一挥,所有蜡烛全部熄灭,他站起身打开雕窗,银白的月亮泻下。 他望着冷冷冥冥的月色,想起临安城的朱淑真、峨眉山的周芷若,天阴宗的姒玉,虽然没有对仙柠这般纯情男女的爱情关系,但她们和自己的关系错综复杂,的确是剪不断、理还乱。 “沈大哥,不知道他和秀儿姑娘如何了,如果他最终和秀儿姑娘在一起,那么小骨该怎么办,如何他念念不忘秀儿姑娘,小骨又该怎么办?” 他摸出腰间的玉笛,缓缓吹奏着哀伤的歌曲来,梅兰竹菊四女听着哀婉缠绵的歌曲缓缓进到梦乡中,仙柠站在屋檐上,望着雕窗前的那道身影,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日清晨,梅兰竹菊替白衣梳洗完毕,白衣到厨房中亲自准备些糕点,来到灵鹫殿前时,昨晚的那几个首领都等候着他。 “余婆婆,石嫂、诸位姐妹,大家请进灵鹫殿吧!” 他朝诸女说完,瞧着梅剑道:“梅剑妹妹,请到灵鹫殿中摆放几张长桌椅,让做早餐的姑娘们将早餐都端来大殿中吧!” 梅剑忙差遣婢女去办,一炷香的功夫后,灵鹫殿的长桌上摆放着瓜果糕点,还有白衣亲自替她们泡的茶水。 “诸位统领,请尝尝糕点和茶水,我们再谈论比武大赛的一些事情。” 乌林娴品一口茶水,纤纤素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咬,美眸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笑道:“茶水和糕点都是一绝呢!难道是尊主做的。” 乌林娴是楼兰姑娘,她腰肢纤细如蜜蜂般,浑身散发着清香,眼睛如泉水般涌着灵气,雪白的肌肤透着粉红,似乎能够拧出水来,此时她微微笑着,当真将楼兰姑娘的风情展漏无疑。 竹剑接着白衣递给她的糕点,嘻嘻笑道:“尊主说昨晚辛苦诸位姐妹,他很早起来到厨房做百花糕呢!百花糕的露水都是尊主清晨起来收集的。” “难怪糕点有股清幽的香气,原来是百花的露水。”风素素嫣然巧笑道。 秦婺婺抚摸着发辫道:“茶水也很好喝,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余婆婆道:“尊主,我们做属下的,哪敢麻烦尊主替我们做早餐,这……” 白衣笑道:“余婆婆,昨晚诸位姐妹为等我都没有歇息好,茶能够提神养身,百花糕能够滋阴养颜,诸位姐妹都将糕点带些回去。” “石嫂,你对比武大赛选拔九天九部的统领有何看法。” 石岚正襟危坐,挺着饱满的胸脯,眼睛水波涟涟,说道:“九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其中不乏武功相貌人品出众的,举行比武大会,不仅能够增进九部的友谊,也能让她们明白自己是何水准,驱使她们更加努力的修炼。” “嗯,我想赤天部、鸾天部的正统领暂时空着,先选拔出这两部的副统领,九天九部的任何弟子都能够报名参加比赛。” 余婆婆道:“灵鹫宫的地宫壁画能够参悟武学,按照以往的惯例,姥姥提拔的副统领都有一次参悟壁画的机会,我们就将参悟壁画作为奖赏。” “嗯,余婆婆说得很有道理,师姐曾和我提起过灵鹫宫的地宫壁画,石壁绘画着折梅手图解、六阳掌图解等百余种武功,倘若功力不足的人见到就会遗祸无穷,副统领的修为至少需要后天境巅峰才行。” 第一百零四章:逍遥长春功 灵鹫宫的师姐妹习练的内功是逍遥长春功,修的是清净虚无,她们上山前多是孤儿、有的被父母抛弃,有的被仇敌追杀,她们历经磨难,更加能领悟道学的真谛,自踏足灵鹫宫的那一刻,她们展现出的是一份清幽和淡然。 “师侄女,既然石壁的武功不能修炼,那九部的姐妹习练的是何武功。” 符敏仪是童姥的弟子,白衣是童姥的师弟,他称呼符敏仪师侄女倒没有错。 ?“师叔,一般弟子修炼的武功、轻功、身法都是承接逍遥派道家体系,有逍遥剑法、刀法、棍法,幻羽身法、灵鹫步等。” 符敏仪素手拿长剑如捧着皓月,她身影曼妙、如仙子舞剑,剑道神韵化道,的确有逍遥道家的风范。 白衣淡淡笑着,山风吹拂着他的宫袍,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逍遥派剑道之道,夺天地神韵,炼的是体内阴阳,纳天地间的灵气灌注自身,能够保精养气,宁神抱一、化愚为贤,求的是返老还少的长生,师侄女的逍遥剑法颇得真传,臻至先天,师叔倍感惭愧啊!” “秦统领,你可知道中原的剑术。” 秦婺婺的眼睛明亮如水晶,梨花酒窝荡漾着笑意道:“五岳剑派,全真武当、少林峨眉、点苍青城的剑法都有独自的特色,不论中原,西域武林的凌霄城雪山派的雪山剑术招式繁复、轻灵变幻,也是很厉害的剑法。” 裴佩婷笑道:“我觉得能够媲美逍遥剑法的唯有武当派的剑法。” 白衣笑道:“裴统领的话虽有道理,亦有以偏概全的嫌疑,每门每派的剑法存在自然有它奇特的地方,逍遥剑法若能吸纳其他剑法的长处,自然能够愈加的完美。逍遥派灵鹫宫的姐妹都来自五湖四海,我们也能聚集五湖四海的武功,使逍遥派的武道愈来繁盛。” “你们哪位有逍遥长春功的复本,借给我参详下。” 乌林娴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递给白衣,秘籍是青皮的。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白衣笑道:“诸位统领能够相互讨论逍遥长春功,待会我和诸位统领聊聊天。” 殿堂香鼎中的檀香缭绕,等粗长的檀香烧完一根。白衣合拢秘籍,眼睛闪烁内敛的光华。 “逍遥长春功是动静兼修,內健精气神到五脏六腑,外练筋骨皮和四肢百骸,功法初成。便能借住天地灵气洗涤自身打通任督二脉,想到敏仪你的师傅能够自创此功,师叔的确感到很羞愧。” 过殿风吹拂着石嫂的衣裳,她的座位靠近白衣,衣裳间的香气掠过白衣,白衣轻轻嗅着笑道:“石嫂,你有何看法?” “逍遥长春功的确是攻守兼备,修炼的速度相较很快,能够使体内的精气神快速增进,真劲的质量也很精纯。能够缓解容颜的衰老,姥姥曾提起五脏肺腑和阴阳共济的道理。” 余婆婆瞧石嫂突然不说了,接着说道:“逍遥长春功复杂繁琐,诸多弟子修炼逍遥长春功时容易练错,导致体内的阴阳不协调,无法领悟到天地合一的奥妙,新修炼出的真气五行不调,就会气冲诸脉,危害身体腑脏的健康,这样的事情每个月都会发生的。” “逍遥长春功是聚集内功的精要所在。若非资质极佳者修炼的确容易出岔子,但它能够替你们打造很好的内功基础,修炼逍遥长春功是没有后天境的瓶颈,体内真劲的凝练程度也相较一般的后天境更加的精纯浑厚。” “师侄女。余婆婆,石嫂,在座的诸位正统领都是先天境,都明白突破先天境,就是要领悟天地养身的奥妙,修炼逍遥长春功能够有助突破先天的瓶颈。师姐参透石壁,悟出逍遥长春功,的确是经世奇才,非我等能够相提并论。” 白衣看向诸统领笑道:“凡事皆是天意,逍遥长春功修炼难的问题,我想凭借我体内的五轮劲应该能够解决,逍遥长春功的改进需要段时间,我们两个月后举办赤天、鸾天两部副统领的比赛,那时我将给诸位一本改进的逍遥长春功。” 诸女神情震惊,想不到童姥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白衣竟然能够轻易的解决,其实此事全部归功五轮劲,如果没有五轮劲,他也是无计可施的。 “林娴师侄女,你的逍遥长春功的秘籍便借给师叔,待我做过注解,将本秘籍的内容改进后,再交还给你。” 乌林娴笑道:“请师叔尽管拿去。” “五轮劲能够使体内阴阳平衡,五行统一,能将我们身体内的气融进天地间,达到一种自然和谐的状态,我要改进的方向大概是这样,诸位统领还有要补充的吗?” 白衣瞧没有人回话,笑道:“刚才裴统领谈论到五岳剑派,五岳剑派的剑法各有千秋,的确不容小觑,待副统领的人选出来后,我会教给她们各自一派五岳剑术,算是奖赏!这些剑术都经过我的改进,和原版截然不同。” “余婆婆、石嫂,你们觉得如何安排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群人。” 余婆婆和石嫂想起白衣的手段,皆不敢多说,只道此事全凭他做主。 白衣沉思片刻说道:“余婆婆、石嫂,宫里的事情都麻烦你,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到灵鹫宫久呆。” 梅兰竹菊四婢女花容失色,娇声齐问道:“尊主,你要到哪儿去?难道不能留在灵鹫宫,要抛弃我们吗?” 白衣心想,我想谋取中原的计谋该如何和你们说,你们都是雪山的精灵,都是修道的姑娘,我哪能将你们搅进乱世中,我如果告诉你们,你们定要陪我出生入死,我怎么能够安心。 白衣站起身,朝诸统领拘礼道:“诸位姐妹,我的确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有些事情我不想诸位牵扯其中,等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告诉诸位的,请诸位别再多问。” 白衣吩咐余婆婆和石嫂一些事情,到房屋取走行囊,他下铁索时瞧梅兰竹菊四婢女眼睛含着雾气。心肠瞬间柔软了。 竹剑道:“尊主,你要好好保重。” “嗯,你们想要什么礼物,我下次回灵鹫宫给你们带来。” 菊剑脸蛋微红,柔情地笑道:“我们想要尊主留在我们的身边。” 白衣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看着余婆婆和石嫂道:“余婆婆、石嫂,灵鹫宫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听着霍青桐的催促声,白衣施展轻功踏过铁锁,转身来到仙柠的身旁。 “焰摩。” 焰摩猴躲藏到宗仙柠的袖口中,听到白衣的呼唤,极不情愿跳到白衣的肩膀上,白衣瞧焰摩猴漆黑的眼珠咕噜转动,仙柠的眉宇间隐有忧愁。 “仙柠,你怎么?” 仙柠笑道:“他似乎和香琇刀有种联系。等帮你找到回鹘宝藏,你将这小妮子借给我,我回刀岛找师傅问问看。” 缥缈峰的森林中,白衣刚走来,瞧着诸岛主、洞主有的盘膝修炼、有的拌嘴斗殴,有的玩弄毒蛇,有的百无聊赖,的确是一盘散沙,难以成气候,看来他需要仔细调教一番。 “嘻嘻。诸位岛主、洞主,公子来了呢!” 芙蓉仙子蹁跹掠来,朝白衣行得一礼,含着灵气的水眸瞧着他道。 “芙蓉仙子。诸位岛主,洞主,有劳你们等我。” 乌老大恭敬地笑道:“尊主,你说有事情吩咐给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西辽五皇子耶律翰要迎娶回鹘的鹘骨公主为妻,两天后他们的迎亲队伍要经过交河州。你们埋伏途中截杀他们,将回鹘的鹘骨公主救出来,护送到哈萨克部落的计老人家中。” 桑土公嘿嘿笑道:“原来是劫亲,西辽的皇室我早瞧不过眼,这倒真是件有趣的事情,我桑土公愿意前往。” 哈大霸挥舞着铁锤,厉声喝道:“我哈大霸愿意前往,替公子效力。” 现场闹哄哄的,都吵着闹着要去,白衣笑道:“西辽的迎亲队伍不乏高手,请诸位岛主、洞主万事小心,此次行动由乌老大、安洞主、芙蓉崔仙子带头,如果有岛主、洞主不愿意参与此事,我绝不强迫。” 他看没有洞主、岛主出来反对,看着安洞主笑道:“安洞主,此事还有劳你出谋划策,西辽迎亲队伍的金银财宝,安洞主和诸位可以抢去,诸位兄弟都是英雄好汉,切勿发生争执,倘若因争抢珠宝伤害自己人,我定不饶恕。” 安洞主着急的看了一眼乌老大,乌老大急忙道:“请尊主放心,那些金银珠宝,我们洞主、岛主分文不取,都会孝敬给姥姥,我们竟然相信谗言前来围攻缥缈峰,当真是糊涂万分,希望尊主能到姥姥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玄黄子抚摸着大胡子,瞪着辛双清喝道:“辛洞主,你们无量洞是哪听来的闲言啐语,差点害死我们。” 辛双清娇躯颤抖、脸蛋微白,他们无量剑派势单力薄,如果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迁怒与她,她该如何是好。 她正为难的时候,白衣连忙喝止道:“诸位岛主、洞主,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怎么能够责怪辛洞主,所谓因果循环,此事都是天注定的,你们若不来围攻缥缈峰,我也不会遇到各位。” 辛双清成为无量洞的洞主后,左子穆便成为他的属下,白衣瞧她身旁的左子穆一脸青色,显然是很憋屈,笑道:“辛掌门,那次我到无量山承蒙你的照顾,听闻无量剑法颇为精妙,有时间我定去无量洞拜访,和辛掌门切磋切磋。” 辛双清知道是白衣替她解围,至于切磋剑法,也是指点自己剑法的意思,心中大喜,嫣然笑道:“双清定备好酒宴,等候公子的大驾。” 第一百零五章:北延郡的形势 官道渐渐被戈壁滩取代,戈壁滩刮起阵阵飓风,吹起豆大的沙粒打得人脸生疼,直到戈壁滩被无尽的瀚海所取代,排出一颗颗千年不倒的杨胡林。 夕阳西下,地平线出现一座孤寡的城池来,那就是北延郡,北延郡扼回鹘要害,是回鹘首都高昌北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巍峨雄壮,坚固牢靠。 昏黄的天空下,城墙的墙角边长着一两株枯死的沙漠柳,柳树间歇着两只乌鸦,粗劣嘶哑的哇哇叫着,回鹘士兵手持弯刀盾牌,面色刚毅戍守着城门。 “寒光铁衣,啸月孤狼,何时回鹘将没有战争。”左边小兵望着茫茫沙漠道。 右边老兵早过知命之年,额头皱纹横生,满是老茧的手中紧紧握住弯刀,面色刚毅,缓缓说道:“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荣耀,西辽是虎狼之师,只有将他们驱逐,回鹘方能安宁。” 风沙呼啸着灌进小兵的铁甲中,他习以为常道:“我家乡在宝庄,家里有孤儿寡母和年迈的娘亲,我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话,但回鹘国步步退让,向金称臣后,每年都要割地赔款,难道我们真的能守住北延郡,真能保护回鹘? 老兵眼神迷离,眺望着沙漠的地平线,没有回答他的话。 “老大哥,西夏兵昨晚来到北延郡,难道西辽真的要攻打北延郡,为何焉耆城主、龟兹城主都没率军队来支援北延郡。”小兵见老兵不答,转移话题问道。 老兵噘着烟叶道:“龟兹城、焉耆城都远在南方,哪会管北面的战事,我看回鹘将分崩离析,恐怕……” “咦、那是回鹘的哪支军队?” 白衣将鹘骨公主的事情处理完,遇到拓拔野部下拓拔执率领的骁勇铁骑,白衣接管骁勇铁骑,距北延郡十里的马回坡遇到回族的部队,索性一起来到北延郡。 “听闻拓拔野将军封一个年轻人做威武大将军,派他戍守北延郡,难道是拓拔将军的骁勇铁骑,骁勇铁骑只有一万,眼前军队足足有二万人,哎!你快,快禀报将军,说拓拔野大将军的骁勇铁骑到了。”老者想不明白,就吩咐新兵急忙通知北延郡的城主。 “我乃骁勇铁骑的副将拓拔执,威武将军率兵前来,还不速速开城门。”拓拔执一马当先,率先来到北延郡的城下,紧握绳扯住嘶鸣的烈马,高囔着喝道。 “通报中,请执将军稍等片刻。”老兵朝墙下面吼道,静静站在城墙。 一炷香的功夫后,一个身材魁梧,留着长髯的黑脸将军手持大刀骑着骏马率领兵部迎出来,他叫浑赫,刀法精湛,曾是横行回鹘的强盗,后来归顺朝廷,官居北延郡的城主。 “听闻拓拔将军提起叶将军,今日一见,的确是人中龙凤啊!”浑赫抚摸着胡须,哈哈笑着,能看得出浑赫很懂得说话。 “浑将军,野力都、没藏黑螟可来了?” 浑赫黑脸绷着,冷冷道:“西夏援兵昨晚来的,倘若龟兹和焉耆肯出兵,哪需要西夏那群野蛮人来相助。” 他说完瞧着霍青桐道:“姑娘就是回族军神霍青桐吧!霍姑娘曾在尉犁大败仆骨那群反贼,芳名流传回鹘啊!” 霍青桐笑道:“哪有浑将军说的那样神。” 拓拔执、霍青桐等随浑赫到北延郡府,白衣到郡府内见到野力都和没藏黑螟,野力都是个力大无穷、凶猛异常的大力士,没藏黑螟身高八尺、脸部菱角分明、威风凛凛,手提梅花枪。 野力都轻蔑地瞧着白衣笑道:“你就是回鹘国戍守北延郡的大将,难道回鹘国无人能用,都是你这样的文弱书生?” 白衣笑道:“常闻西夏野力都将军勇猛无脑,原来西夏国都是将军这样的莽夫,没有能定国安邦的谋士。” “你……” 野力都勃然狂怒,一拳朝白衣捣来,凛冽的气息似能将敌人窒息。 “你想用拳头解决,怕你没资格。” 野力都瞧白衣出拳软绵绵的,猛地相撞却掀起惊天的骇浪,嘭嘭嘭后退数步,虎口被气劲震裂,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没藏黑螟拦住要继续发难的野力都笑道:“叶将军,你要如何守住北延郡。” “没藏兄有何高见?” 没藏黑螟儒雅地笑着,没有回答白衣,他瞧着霍青桐和仙柠笑道:“鄙人没藏黑螟,敢问两位姑娘的贵姓。” 霍青桐嫣然笑道:“我叫霍青桐,没藏公子有何良策驱逐西辽的虎狼。” 没藏黑螟瞧仙柠神情冷清没理他,只是笑道:“我西夏国都是蛮人,哪能有良策?既然叶将军学富五车,戍守北延郡自然是小菜一碟的。” “西夏想要益都、伊州两座重城和回鹘东边的土地,难道是来回鹘看戏的,西辽攻占北延郡,就能够沿独山攻占纳职、益都,西夏将被蒙古的铁骑、强盛的北清、虎狼西辽给瓜分。” 没藏黑螟听得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何须呈口舌之快,西辽、满清和蒙古觊觎的是南宋,西夏能够和诸国合作谋取南宋。” 首发 “不错,南宋的确是最好的一块肥肉,不知没藏将军是否听过釜底抽薪这个词,蒙古铁骑借道西夏谋取南宋,随后就是灭西夏。” 浑赫看火药味愈来愈浓,笑道:“诸位将军都别争论,我早备好酒宴替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浑将军,战事一触即发,焉能有心情喝酒吃肉,北延郡的北面是准噶尔沙漠,东面是马回坡、南面是格多山脉,浑将军、没藏将军、野力都将军派六万重兵把守西门,拓拔执将军和霍阿伊将军、霍青桐姑娘派一万五千名重兵把守住北门。” 野力都喝道:“北门既然是沙漠,南面是高峰,我们就该将所有的兵力都安置到西门,如果分散兵力,我们如何抵挡西辽的十万精兵。” “西辽能够穿越库姆沙漠大败花刺子模,定有行军沙漠、出奇制胜的绝招,面临沙漠的北门不能不设防,我会趁西辽军队进攻北延郡时,带领五千骁勇铁骑突袭西辽扎营的地方,烧掉他们的粮草,将西辽的后勤军彻底击溃。” 野力都不解地问道:“既然你猜辽兵由北门进攻,为何只安排一万五千名士兵戍守北门。” “行军沙漠一切装备都需要从简,就算他们拥有穿越沙漠的办法,也不可能是十万大军,他们率重兵在西门吸引我们兵力,想要偷袭不设防的北门来取胜,岂能如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第一百零五章:北延郡的形势 (系统卡了,导致重复多发了一章,请不要订阅,我明天联系编辑删除。) 官道渐渐被戈壁滩取代,戈壁滩刮起阵阵飓风,吹起豆大的沙粒打得人脸生疼,直到戈壁滩被无尽的瀚海所取代,排出一颗颗千年不倒的杨胡林。 夕阳西下,地平线出现一座孤寡的城池来,那就是北延郡,北延郡扼回鹘要害,是回鹘首都高昌北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巍峨雄壮,坚固牢靠。 昏黄的天空下,城墙的墙角边长着一两株枯死的沙漠柳,柳树间歇着两只乌鸦,粗劣嘶哑的哇哇叫着,回鹘士兵手持弯刀盾牌,面色刚毅戍守着城门。 “寒光铁衣,啸月孤狼,何时回鹘将没有战争。”左边小兵望着茫茫沙漠道。 右边老兵早过知命之年,额头皱纹横生,满是老茧的手中紧紧握住弯刀,面色刚毅,缓缓说道:“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荣耀,西辽是虎狼之师,只有将他们驱逐,回鹘方能安宁。” 风沙呼啸着灌进小兵的铁甲中,他习以为常道:“我家乡在宝庄,家里有孤儿寡母和年迈的娘亲,我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话,但回鹘国步步退让,向金称臣后,每年都要割地赔款,难道我们真的能守住北延郡,真能保护回鹘? 老兵眼神迷离,眺望着沙漠的地平线,没有回答他的话。 “老大哥,西夏兵昨晚来到北延郡,难道西辽真的要攻打北延郡,为何焉耆城主、龟兹城主都没率军队来支援北延郡。”小兵见老兵不答,转移话题问道。 老兵噘着烟叶道:“龟兹城、焉耆城都远在南方,哪会管北面的战事,我看回鹘将分崩离析,恐怕……” “咦、那是回鹘的哪支军队?” 白衣将鹘骨公主的事情处理完,遇到拓拔野部下拓拔执率领的骁勇铁骑,白衣接管骁勇铁骑,距北延郡十里的马回坡遇到回族的部队,索性一起来到北延郡。 “听闻拓拔野将军封一个年轻人做威武大将军,派他戍守北延郡,难道是拓拔将军的骁勇铁骑,骁勇铁骑只有一万,眼前军队足足有二万人,哎!你快,快禀报将军,说拓拔野大将军的骁勇铁骑到了。”老者想不明白,就吩咐新兵急忙通知北延郡的城主。 “我乃骁勇铁骑的副将拓拔执,威武将军率兵前来,还不速速开城门。”拓拔执一马当先,率先来到北延郡的城下,紧握绳扯住嘶鸣的烈马,高囔着喝道。 “通报中,请执将军稍等片刻。”老兵朝墙下面吼道,静静站在城墙。 一炷香的功夫后,一个身材魁梧,留着长髯的黑脸将军手持大刀骑着骏马率领兵部迎出来,他叫浑赫,刀法精湛,曾是横行回鹘的强盗,后来归顺朝廷,官居北延郡的城主。 “听闻拓拔将军提起叶将军,今日一见,的确是人中龙凤啊!”浑赫抚摸着胡须,哈哈笑着,能看得出浑赫很懂得说话。 “浑将军,野力都、没藏黑螟可来了?” 浑赫黑脸绷着,冷冷道:“西夏援兵昨晚来的,倘若龟兹和焉耆肯出兵,哪需要西夏那群野蛮人来相助。” 他说完瞧着霍青桐道:“姑娘就是回族军神霍青桐吧!霍姑娘曾在尉犁大败仆骨那群反贼,芳名流传回鹘啊!” 霍青桐笑道:“哪有浑将军说的那样神。” 拓拔执、霍青桐等随浑赫到北延郡府,白衣到郡府内见到野力都和没藏黑螟,野力都是个力大无穷、凶猛异常的大力士,没藏黑螟身高八尺、脸部菱角分明、威风凛凛,手提梅花枪。 野力都轻蔑地瞧着白衣笑道:“你就是回鹘国戍守北延郡的大将,难道回鹘国无人能用,都是你这样的文弱书生?” 白衣笑道:“常闻西夏野力都将军勇猛无脑,原来西夏国都是将军这样的莽夫,没有能定国安邦的谋士。” “你……” 野力都勃然狂怒,一拳朝白衣捣来,凛冽的气息似能将敌人窒息。 “你想用拳头解决,怕你没资格。” 野力都瞧白衣出拳软绵绵的,猛地相撞却掀起惊天的骇浪,嘭嘭嘭后退数步,虎口被气劲震裂,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没藏黑螟拦住要继续发难的野力都笑道:“叶将军,你要如何守住北延郡。” “没藏兄有何高见?” 没藏黑螟儒雅地笑着,没有回答白衣,他瞧着霍青桐和仙柠笑道:“鄙人没藏黑螟,敢问两位姑娘的贵姓。” 霍青桐嫣然笑道:“我叫霍青桐,没藏公子有何良策驱逐西辽的虎狼。” 没藏黑螟瞧仙柠神情冷清没理他,只是笑道:“我西夏国都是蛮人,哪能有良策?既然叶将军学富五车,戍守北延郡自然是小菜一碟的。” “西夏想要益都、伊州两座重城和回鹘东边的土地,难道是来回鹘看戏的,西辽攻占北延郡,就能够沿独山攻占纳职、益都,西夏将被蒙古的铁骑、强盛的北清、虎狼西辽给瓜分。” 没藏黑螟听得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何须呈口舌之快,西辽、满清和蒙古觊觎的是南宋,西夏能够和诸国合作谋取南宋。” “不错,南宋的确是最好的一块肥肉,不知没藏将军是否听过釜底抽薪这个词,蒙古铁骑借道西夏谋取南宋,随后就是灭西夏。” 浑赫看火药味愈来愈浓,笑道:“诸位将军都别争论,我早备好酒宴替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浑将军,战事一触即发,焉能有心情喝酒吃肉,北延郡的北面是准噶尔沙漠,东面是马回坡、南面是格多山脉,浑将军、没藏将军、野力都将军派六万重兵把守西门,拓拔执将军和霍阿伊将军、霍青桐姑娘派一万五千名重兵把守住北门。” 野力都喝道:“北门既然是沙漠,南面是高峰,我们就该将所有的兵力都安置到西门,如果分散兵力,我们如何抵挡西辽的十万精兵。” “西辽能够穿越库姆沙漠大败花刺子模,定有行军沙漠、出奇制胜的绝招,面临沙漠的北门不能不设防,我会趁西辽军队进攻北延郡时,带领五千骁勇铁骑突袭西辽扎营的地方,烧掉他们的粮草,将西辽的后勤军彻底击溃。” 野力都不解地问道:“既然你猜辽兵由北门进攻,为何只安排一万五千名士兵戍守北门。” “行军沙漠一切装备都需要从简,就算他们拥有穿越沙漠的办法,也不可能是十万大军,他们率重兵在西门吸引我们兵力,想要偷袭不设防的北门来取胜,岂能如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第一百零六章:临阵倒戈 “没藏将军、野力都将军有什么要补充的?” 野力都脸色铁青,冷冷哼了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白衣笑道:“浑赫将军,北延郡的粮草能够支撑多久。” “粮草很充裕,将军无需担心。” “浑赫将军,俗话说众志成城,一致抗敌,希望诸位将军能够管理好部下,如果有士兵扰民滋事,必须用军法严惩不贷,我们不仅要守住北延郡,更要重创来犯的辽军。” 霍青桐笑道:“西辽的主力兵是重骑‘铁林军’,我想攻城的大概有二万骑,铁林军的御用马都是飞马牧场商家提供的,骑士和马匹都身披重铠甲,骑士手持弯刀铁盾,骁勇善战、精通骑射,能够媲美西辽铁骑的唯有蒙古铁骑和西夏重铁骑‘铁鹞子’。” “西夏的重装骑兵‘铁鹞子’用钩索绞联,他们善于用鱼鳞阵来冲刺敌阵,铁鹞子若能趁重骑‘铁林军’乱阵时冲击他们,回族的铁骑夹击他们,步兵挟骑以进,定能将西辽的骑兵给击退。” 没藏黑螟凛笑道:“我带来回鹘的铁鹞子有二万,西辽足足有五万铁林军,军纪严明,他们的阵型怎么会乱?” “只要叶将军偷袭后营成功,烧掉他们的粮草,西辽的铁林军必然骚动,到那时我们就能趁机进攻。” 拓拔执思量道:“铁林军阵型乱时,骁勇铁骑和铁鹞子成鱼鳞阵攻击他们,我们定能够大破西辽铁骑兵,击败西辽铁林兵的不败神话。” “霍姑娘的提议很好,我会带领三千骁勇铁骑突袭西辽的后营,北延郡的安危就交给诸位将军,霍姑娘要时刻留意北门的动静。” 第二日的日暮时分,探子来报,西辽十万精兵在马回坡安营扎寨,北延郡,沙漠斜月,朔风呼啸地刮着,黑压压的铁林军如潮水般涌来。 “杀,杀,杀。” 铁林军银铠银盔,武装到极致,手中拿着寒光闪烁的弯刀,右手举着盾牌,弓兵的利箭对他们毫无效果,铁林军迈着浑厚的步伐,踏着尘土飞扬的地面,面色凝重齐声喝道,喊叫声直透苍穹。 铁林军缓缓地前进,每隔百骑间夹着临冲车,临冲车用金属包裹得严严实实,中间用铁链悬挂着金属打造的攻城槌,攻城时步兵触动林冲车的机关,攻城槌前后摇摆猛烈撞击城门,能够破坏城门的防御。 此外还有种很高的临冲车,高约四层,用金属板加强,能够防备守军的矢石,为防止油锅火烧,浇着泥浆,车内站有士兵,善使强弩射击城楼的敌人。 没藏黑螟站立墙头,手持梅花枪,威风凛凛,眺望着西辽的军队。 铁林军和临冲车后面是云梯车和投石车,云梯车配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西辽的云梯车乃是折叠式,下面有牛皮加固的篷车,步兵在棚内推车接近敌人的城墙时,能够抵御敌矢石的伤害。 “全军待命。” 西辽军队的首领身披耀眼的黄金铠,骑着披着黄金铠甲的龙驹,手持两把铁锤,盔甲露出的那双眼睛散发着丝丝的寒意,身旁的副统领身披白铠,三柳髭髯,手持一柄巨斧。 金铠首领喝道:“没藏黑螟,西夏想要益都、伊州,是想有朝一日能躲过蒙古的铁骑,逃避焉是长久计,我们可以谈谈的。” 浑赫惊恐地看着没藏黑螟,想起白衣曾说西夏是狼群,西辽是猛虎,回鹘国主希望能够借狼群的力量围攻辽虎,群狼如果倒戈相向,回鹘将迅速被灭。 浑赫按照白衣临走时嘱咐的话喝道:“萧绰,我回鹘国的鹘骨公主刚和贵国联姻,你们西辽就要攻打我回鹘?你们如此的不讲信用,欺骗我回鹘国的百姓,没藏黑螟将军焉能与虎谋皮?上你西辽的当。” 萧绰狂傲地笑道:“回鹘焉能和西夏相提并论,西夏兵强马壮,除蒙古铁骑,哪国是西夏骑兵铁鹞子的对手,我们夏辽联盟就能北拒蒙古,共谋南宋,岂非是各取所需。” 没藏黑螟笑道:“萧兄的提议真是诱人,西夏是否该拒绝呢?我真该好好的想想。” 浑赫擦着额头的冷汗,如果没藏黑螟趁机发难,北延郡将立马失守。 “没藏兄,家父萧古斡准备将克拉玛依以东、伊州以西的所有领土的北部割给西夏,这份土地有贵国领土的一半大小,我们要取的是回鹘南部,取道回鹘末蛮、龟兹、焉耆、高昌、益都、伊州等城市,西辽只需要贵国将沙州、瓜州、玉门关、宣化府这四个城市给西辽。” 浑赫从头到脚凉到底,忐忑不安看着没藏黑螟,没藏黑螟眉头紧蹙,半句话都没有说。 萧绰继续笑道:“我们到宣化府的军事线解决后,将攻占吐蕃的青塘城到兰州这条线,随后就能和西夏共同谋取南宋,西夏用四座城市能够换到回鹘的北部,夏辽还能结盟,何须再惧蒙古的铁骑。” “没藏兄,西夏的国主年幼,联络众臣援兵回鹘,真是糊涂得很,家父萧古斡派我出使西夏,数日前萧某到兴庆府拜访过你的父亲没藏讹庞,他将一物交给我,你看到此物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月色冷冷冥冥,萧绰单骑来到城墙下,没藏黑螟看着萧绰手中的令牌,令牌绘画着一条狰狞的黑龙,没藏黑螟嘴角撇起一抹清凉的笑意道:“萧绰,浑赫将军说得很对,我哪能够与虎谋皮,你请回吧!” “没藏将军,你真是英……啊……” 浑赫满脸欣喜,刹那间,一杆梅花枪猛地戳穿他的心脏,浑赫眼睛瞪得奇大,身体缓缓地倒下,没藏黑螟阴笑道:“杀光这群回鹘兵,打开城门迎接萧将军。” “没藏黑螟,你这言而无信的狗贼,纳命来。” 戍守城池的老兵手提砍刀朝没藏黑螟杀去,迎来的是一枪贯穿胸膛,血飙飞,染红北延郡的天。 “破城。” 随着萧绰高喝,铁林军迅速前进。 回鹘铁骑和铁林军、铁鹞子相互厮杀,铁林军使的盾牌开锋,刀盾舞得生风,回鹘铁骑瞬间被他们击溃,惨烈的哀嚎声连寰不绝。 回鹘的士兵一面要抵挡临阵倒戈的西夏兵,一面将圆木、石块、滚烫的油从城墙淋下,没藏黑螟将梅花枪舞得寒星四射,所到处回鹘士兵不停的倒下。 北延郡的北门,万余铁骑兵使用诡异的沙船穿越准噶尔沙漠,被等候的霍青桐、拓拔执给彻底的击溃。 “北延郡西门被破,浑赫将军被杀,没藏狗贼……” 一骑回鹘兵尚未说完,被紧追的铁林军射杀。 风吹拂霍青桐的衣衫,她侧身娇喝道:“糟糕,一定是没藏黑螟临阵反戈,北延郡会彻底沦陷,回族兄弟们我们走。” 一个时辰前。 西辽营帐燃烧着一堆堆的篝火,东边最大营帐是粮草堆放的地方,留守营帐的共有万余精兵。 “诸位骁勇铁骑的好汉,我们要偷袭西辽营帐,焚烧他们的粮草,你们是回鹘的子民,不能容忍回鹘国被西辽兵践踏,你们是守候回鹘的希望,燃烧你们的愤怒,让西辽狗贼尝尝失败的滋味。” 白衣向三千骁勇铁骑高声喝道,一骑当先,三千骑兵策马奔腾相随,箭矢铺天盖地朝辽兵射去。 “有敌袭,有敌袭。” 箭失过后,骁勇骑兵摆成鱼鳞阵,朝西辽兵冲杀。 “哪来的贼子,铁林军,给我拿住他们。” 一道愤怒的娇喝声响起,一支铁林军拦住去路,骁勇铁骑勇猛往前厮杀,仙柠帮白衣突围,白衣继续朝藏着粮草的营帐奔去。 “咻、咻、咻。” 数百支寒冷的箭失朝白衣射来,白衣施展北冥罡气,巧运土轮劲将箭失抛飞,四周响起阵阵的惨叫声来。 一名银袍小将策马狂奔,手握一柄关刀朝白衣腰斩而来,关刀激荡出寒冷的刀劲旋转起来,白衣施展折梅手夺取他的关刀,一刀刺穿他的心脏。 “马绳。” 那道娇喝声再次响起,朦胧的月光下,粮草的营帐顶站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数百辽兵拽紧马绳朝马头套去,白衣素手迎向马绳,单手一扯,奋力高喝,手臂拉动,握住长绳的数百辽兵瞬间被抛飞。 “快,快,射死他。” 密密麻麻的利箭咻咻射来,白衣双腿用力夹住黑龙驹,凌空躲避着利箭,一支银白的长箭流烁着银光穿透北冥护罩射穿白衣的肩头,银箭穿过他的肩头折返回来朝黑龙驹继续射去。 白衣看着那曼妙的黑影,白虹掌劲激出,利箭瞬间被击溃,黑龙驹落地。 “呜呜……” 骏马发出凄厉的嘶鸣,猩红的血液从马蹄下流出,地面撒满漆黑的杀马钉,如蚂蚁般钻进黑龙驹体内。 “喝。” 白衣施展绫波微步,举起黑龙驹掠出杀马钉密布的范围,辽兵被他惊天的魄势所折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唯有粮草营帐那边三匹骏马朝他奔来。 魁梧的卜姓男子手握一双铁锤,儒士模样的鬼姓男子手持一柄弯曲长锯,面容狰狞的孙姓男子手握巨斧。 第一百零七章:胡天六月即飞雪 巨斧闪烁着红芒朝白衣的脖颈抹去,六阳掌拍出,一掌接着一掌朝孙姓男子劈砍,孙姓男子瞬间被掌劲所伤,狂喷数口鲜血,一命呜呼。 “忒……” 他刚击毙孙贼,一柄寒光点点的长锯似毒蛇般窜来朝他的左肩猛地刺去,白衣手指掐着岱宗如何的算法,手指朝长锯一弹,一股浑厚的内劲反震震断鬼姓男子的心脉。 卜姓男子瞧白衣连杀两名悍将,惊恐至极哪敢上前,粮草营帐顶部的曼妙女子迎着月亮掠下,她穿着青纱裙,细细的腰肢,洁白羽绒做成披肩,梳着飞仙髻,肌肤如凝脂、相貌极其俊美,眉宇间透着灵气,怒气冲冲瞪着白衣。 “你是谁?竟敢来烧我们的粮草,嫌命太长!”姑娘话音刚落,凝聚内劲化为弓,搭着凝聚的箭朝白衣射来,使的是江湖奇功追风箭。 “姑娘,你瞧身后。” 一道鬼魅的身影掠过,却是潜到粮草营帐边的仙柠,粮草营帐燃烧起熊熊烈火,白衣用白虹掌劲抵挡追风箭,如苍鹰般掠到黑龙驹上,策马朝营帐外面狂奔,营帐的辽兵着急救火,混乱至极,哪顾得逃跑的白衣。 “哒哒哒。” 前面一匹青马朝他们奔来,打着月光瞧去,她身穿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革履青马,旖旎如画,正是霍青桐。 “萧绰和没藏黑螟勾结,北延郡沦陷,铁林兵朝回马坡杀来,我们快点撤离。” 白衣脸色煞白,喝道:“没藏黑螟,没藏黑螟。萧绰能够给你的,自然能够夺回去,回鹘国主引狼入室,这番结果能怪谁,苦的只是回鹘百姓,没藏黑螟你与虎谋皮。和回鹘国主一样哪能得到善终。” “霍姑娘,我要回哈萨克的草原,辽虎夏狼联盟,回鹘将要彻底的沦陷,我猜萧绰肯定将回鹘的北部割给西夏,虎辽下步肯定要取末蛮、龟兹、焉耆三座城池,请你托人转告给回鹘国主。” 哈萨克的草原集聚着银灰色的云朵遮蔽月光,草原刮着凌厉的寒风,那是西伯雪原的冷空气。哈萨克草原骤然降到零下十多度,纷飞起鹅毛般的洁白雪花。 沈漠远远跟随着秀儿,想起十年前的雪夜,秀儿和他睡在同一个暖融融的被子中,给他讲江湖中的故事,故事里有王子和公主。 秀儿善良美丽,她是故事里的公主,小时候沈漠身体很弱。苏鲁克的妻子被汉贼杀掉,很喜欢打他们。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像王子一般保护秀儿,沈漠想起某个黄昏秀儿讲故事的对象变成苏普,突然觉得格外的冷。 秀儿骑着白马,嘴中呼出香甜的气息,嫩白的脸颊冻得红彤彤的,他瞧着身后的沈漠。心想你一直跟着我有什么用,是啊!有什么用呢! 白雪皑皑、漫天飞舞,彤云密布,寒风呼啸,风越来越大。手指大的冰雹噼噼啪啪落下,荒野呼啸着,刺骨的寒风如刀割着脸颊。 白衣和仙柠翻过一座山包,来到那间孤零零的草屋前,草屋彻底被大雪覆盖,马厩里也没有那匹白马。 白衣瞧着天际,冰雹夹着鹅毛大雪落到他身上,天际上一道曙光降下,化作一条银白色的线,越来越粗,聚集成暴风雪卷起沙粒,远远的瞧去白色雾团中裹着浅紫色。 “嘎吱。” 拓拔骨儿打开木门,瞧是白衣和仙柠,虽然微笑着,眼神却隐藏不住落寞。 哈萨克草原旁一片雪白的小树林,树上系着两匹马,一块青石上坐着一对男女,男的英俊魁梧,女的身材婀娜,如花似玉。 “阿曼,下个月,我要找你的阿爸。”苏普含情脉脉凝视着阿曼,阿曼水蛭般洁白的嘴唇冻得苍白,脸颊似白瓷抹着粉彩,透着羞涩和可爱。 “你找我的阿爸做什么?” 阿曼的声音软绵绵的,如同温暖的太阳,苏普的心暖洋洋的,忍不住亲吻着阿曼雪白的脸颊,幸福地说道:“求你阿爸把你给我。 “啊!你真是大胆,我,我可不要理你啦!”阿曼神情娇羞扭过身,抚摸着苏普亲吻过的脸颊,甜蜜地笑了起来。 “阿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是这漫天的冰雪,我就化为温暖的太阳,彻底的融化你的心……” 一颗被雪覆盖的枯树后秀儿怔怔愣着,她多年的等待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流着,寒冷的风和苏普阿曼间甜蜜的悄悄话冰冻着她的心。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深深地爱上了别人,能够有什么法子呢?”秀儿魂不守舍瘫坐在雪地上,无声地流下眼泪,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在深蓝夜空下送给她天玲鸟的少年心如刀绞。 这一片雪白的草原好似被一片殓尸布包裹,雪花渐渐模糊沈漠的视线,一滴滴滚烫的眼泪滑落,沈漠感到胸口焖至,逐渐透不过气来,秀儿哭泣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冰雹好大啦!我们走吧!到附近躲一躲。”苏普站起身抱起阿曼,望着漫天的白雪欣喜地说道:“好大的风暴,我能够和阿曼你在这风暴中相会,真是真主的安排啦!我真是快乐呢!” 雪越来越大,秀儿盘起头发,伪装成哈萨克的少年骑着白马朝计老人的家里走去,沈漠紧紧跟随着秀儿,计老人的草棚前系着一匹灰马,是苏普的那一匹。 “老人家,雪大啦,借个地方避一避。” 木门嘎吱打开,一阵冷空气吹来,计老人瞧着秀儿和沈漠颤巍巍地说道:“原来是二位少侠啊!快,快请进来吧!别冻坏了身子。” 茅屋中烧着暖烘烘的火盆,白衣、仙柠、拓拔骨儿、苏普、阿曼围在火盆前,白衣瞧着沈漠和秀儿伪装成的哈萨克男子,沈漠暗中传音他们,让他们别做声。 他们都围着火盆前取暖,苏普突然问道:“计爷爷,那个小姑娘呢!” 计爷爷慈祥地问道:“哪个小姑娘。” “那个喜欢天玲鸟的小姑娘,她是汉人呢!” 秀儿看着苏普,想起他和阿曼亲密的场景,淡淡回道:“她嘛,我知道,她死掉啦,死掉了。” “哎……她真死啦,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唱歌似天玲鸟一般的好听。”苏普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漫天的大雪道。 “听说是病死的。”秀儿伪装成的哈萨克男子说着,阿曼听到她的声音略颤,心想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 “什么病呢?老天真不公平,那样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生病呢!”苏普坐下拉住阿曼的手,替她揉着温暖的手掌道。 “因为太过伤心病死的,老天真不公平,他的情郎不爱她啦!可为什么不爱她呢?他是草原上最美丽,最会唱歌的姑娘。”计老人看着哈萨克男子,怔怔出了一会神,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道眼前的哈萨克男子是秀儿。 “我听说那个美丽的姑娘送给你一个镯子,镯子呢?你还藏着吗?”哈萨克男子眼睛中微光闪烁,期待地说道。 “啊!哦,是那个镯子啊,早摔坏啦,不见了,这件事情好久啦,想不到她还记得,还给你提起过,她真有些傻。”苏普搂住阿曼的柳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呢!早就打碎啦,不见了,她为什么要记得呢?她真是傻。”哈萨克男子的脸深深埋在双膝间,眼眶内隐有泪花。 秀儿每流一滴眼泪,沈漠的心就滴着血,他多么希望秀儿笑一笑,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什么她的情郎不爱她呢?她真的很傻吗?”哈萨克男子似乎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苏普听。 “啪啪啪。” 木门响了,有人喝道:“过路的,避下风雪,里面有人吗?” 门外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进来,他腰间挎着对精致的金银小剑,手拿一把雁翎刀,远远的独自坐到火盆一边,秀儿沉浸悲痛中,瞧也没有瞧那魁梧的男子。 大汉就是霍元龙,他被风雪所阻,和强盗们失散,来到了计老人的草棚。 苏普问道:“老人家,她死啦?她没有亲人吗?那真是可怜。” 火盆内的柴碳烧得噼啪作响,计老人道:“她妈妈早死啦,被强盗害死的,她流落到此,我就收养了她。” “老人家,她是不是有一匹白马?”霍元龙接过计老人递给他热乎乎的马奶酒和馕饼问道。 “是啊!她是汉人,有一匹白马,小时候我还骑过那一匹白马,它跑得特别的快。”苏普善意地朝霍元龙点头道。 “她真的死啦?她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霍元龙咬着馕饼问道。 “你是她的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计老人面色微变道。 霍元龙笑道:“老丈,你知道那小姑娘的遗物吧?我是她的伯伯,我来回鹘找了她很久,你把她的遗物交给我吧。” 计老人瞧了哈萨克男子一眼,回头笑道:“我可没有听说她有一个伯伯,怕是你找错人了吧!” “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交出高昌宝藏的地图。”霍元龙挽住雁翎刀使一招单刀赴会,刀光扑朔变幻,朝计老人的胸口砍去。 苏普呼地抽出弯刀挡住雁翎刀,往下一挑,使宰狼杀羊的刀法,虽不及中原刀法的奥妙,却招招取敌方的要害。 霍元龙的刀光虚虚实实,刀尖划破苏普的胳膊,甩出一对金剑朝他的喉咙刺去。 “啊!苏普。” 阿曼顾不得危险跑上前,霍元龙金剑一挑朝阿曼的胸脯刺来,苏普趁机跃起,挡住雁翎刀,反旋弯刀卸去霍元龙的刀劲。 第一百零八章:无情不似多情苦 霍元龙使雁翎刀逼退苏普,将他一脚踢得趴下,抓住阿曼笑道:“啧啧,好美丽的姑娘。” “放开阿曼。” 苏普紧握弯刀挣扎着爬起来,霍元龙笑道:“你叫那老不死把小姑娘遗物交给我,我就放掉你心爱的姑娘。” 苏普拿着弯刀朝霍元龙砍去,霍元龙用阿曼挡住苏普的攻击,雁翎刀反转,苏普躲避不及,腹部划出血淋淋的伤口。 “苏普,苏普,你受伤啦!你快走吧!别管我……”鲜血染红苏普的衣襟,阿曼急得大哭起来。 “阿曼,我死也要和你死到一块。”苏普挣扎着撑着弯刀爬起来。 “他就要被杀死啦!我能够救你,也能够救你心爱的男子!”白皙的哈萨克男子突然说道。 “求你,求你救救苏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阿曼的泪珠湿透洁白的羊袄,哀求地说着。 秀儿心想我要你离开苏普,离开他的身边,遂道:“我要你给我做奴,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 阿曼含情脉脉看着苏普,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哈萨克男子纵身掠起,似一朵花飘来飘去,纤弱无骨的素手抓向霍元龙的重穴,一挑一劈,轻松夺回阿曼来。 霍元龙手提雁翎刀,没有上前。 阿曼抱住受伤的苏普,温柔地抚摸着他腹部的伤口,怜惜地瞧着他,朝哈萨克男子跪着,哽咽地哭喊道:“我,我,我答应你,求求你救救她,这个强盗会杀掉他的。” 秀儿瞧苏普阿曼两个人恩爱有加,悲从中来,眼眶中含着滚滚泪水,她不想抢夺别人的情郎,可她的心告诉自己:“你的父母都死啦!你什么都没有,你决不能再把爱郎让给别人,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白衣瞧沈漠神情悲痛,拓拔骨儿紧紧咬着嘴唇,流着泪看着沈漠,他想起秀儿的那句话,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想起仙柠的决定,白衣和他们何尝不一样,都是尘世间的可怜人。 秀儿想着想着,纵身跃起,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朝霍元龙打去,使的正是荡穴锤中的星月争辉。秀儿以拳代锤,准确地击打霍元龙胸腹之交的商曲穴,霍元龙使一招刀劲翻腾朝秀儿砍去,秀儿左拳回收,身姿灵活避过,右拳朝他打去。 霍元龙料不到眼前少年的武功这般俊,长刀横劈砍他的右拳,秀儿忽地右拳回收从下盘掠过,绕到霍元龙的背后,拳头打向霍元龙背后的灵台穴,霍元龙使鸽子翻身,秀儿的拳头打偏。 内劲侵袭,霍元龙吃痛,拿刀砍向秀儿的胸口,秀儿空手套白刃,挡住他的雁翎刀,掠到霍元龙的腰间,抽出他腰间的银剑,刺进他的右肩。 “啊!” 霍元龙痛得惨叫一声,朝秀儿狠狠拍出一掌,秀儿往后一躲,他急忙破开窗子逃了出去,他们都没有追,外面那么大的风雪,恐怕他会死掉的。 苏普流着泪水拉着阿曼的手,跪倒秀儿面前哀求道:“恩人,苏普的命可以给你,可我不能没有阿曼,没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希望,你不能带走她。” 秀儿看着苏普,他竟然为阿曼哭着来哀求她,秀儿的心中如刀绞般,她想道:“我呢!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被大狼抓伤都不哭,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阿曼哭。” “不!苏普,你的命是最重要的,我宁愿牺牲我一辈子的自由,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活着。”阿曼扑进苏普的怀中哭泣道。 “苏普深爱着阿曼,阿曼那么爱苏普,他终究不会爱上我的,是啊!我留着狼皮又能如何呢?我给他绣荷包又能如何呢?他始终爱上的是阿曼。” 秀儿的心揪得刺痛,她瞧向苏普忧伤地问道:“你很爱她是不是?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苏普感激地瞧着李文秀,搂住阿曼道:“是,是,我很爱她,恩人请你别带走她,她是我的阳光,她是我的空气,没有阿曼,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吧!好吧!你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秀儿失魂落魄地说着。 “多,多谢恩人,等暴风雪停啦!我要聚集部落的好手,把那个汉人强盗捉回来,恩人也一同去吧!”苏普紧握着弯刀,感激涕零地说道。 “好。”秀儿咬着牙回道。 后面的房中传来一阵躁动,又传来一道破窗声。 “坏,坏啦!陈达海折返回来偷走秀儿的遗物了,这群该死的强盗,都是为了高昌宝藏,害死多少的人命。”计老人厉声喝道。 “听爷爷说,高昌迷宫藏着无数的珍奇异宝,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能够让所有人的哈萨克人都过上快乐的生活,但是那里有魔鬼来把守。”阿曼道。 “我们去迷宫,陈达海一定会去迷宫取宝,这些该死的强盗与哈萨克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阿妈和哥哥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我即使追到天边,也要捉到他,把他千刀万剐。”苏普恶狠狠地说道。 白衣道:“多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和他们有仇,也和你们一起去。” 柴碳烧得噼啪作响,映红每一个人的脸,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阿曼突然问道:“那位牧羊的小男孩呢!他还没有下落吗?” 计老人想起阿漠,痛苦得流下眼泪,沈漠不忍地说道:“计爷爷,你别伤心,对不起,我隐瞒你们了,我见过阿漠,他过得很好。” 拓拔骨儿的心阵阵疼痛,心想沈大哥你真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忍受所有的痛苦。 “真,真的?他,他在哪,为什么不回来?”计老人的眼睛多了一丝神采,枯瘦的手掌抓着沈漠,浑身哆嗦地问道。 沈漠看秀儿听到阿漠的消息神情含着淡淡的哀愁,心想你是在意我的是嘛!你是在意我的。 “我和他在沙漠中有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他在哪?或许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不想回来的,不想回来的,他总是和我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他,他一直记得那个秀儿姑娘。” 阿曼道:“啊!他对那位秀儿姑娘很好很好。” 秀儿瞧着沈漠,忧伤地问道:“他对秀儿很好,很好,为什么要那么好呢!他还活着,还记得秀儿,他为什么不来找秀儿呢!是啊!那有什么用呢!他提起过十年前的事情,你给我讲讲吧!给我讲讲吧,我想听听他和秀儿姑娘的事情。” 沈漠凝视着哈萨克男子,他似乎能够看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十年前的那个秀儿! 十年前的夜晚。 哈萨克的夜很美,星星很亮,天空很蓝,天玲鸟在歌唱,溪水在叮咚作响、小花笑盈盈的,如哈萨克的少女,散发着款款清香。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个小男孩躺在山包上,吹奏着悠远、婉转的心笛,一匹白马四蹄相接,朝男孩跑来。 “摔,摔坏了,一个小女孩从天……天上掉下来,摔坏了。” 阿漠跑进草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计老人很老,满头银发,弓腰驼背,老人慈祥地看着阿漠,和蔼地笑道:“阿漠,什么摔坏了?” “一匹马儿,驮着小姑娘,她摔下来,摔,摔坏了。”,阿漠拉着计老人粗糙的手掌,朝草棚外的山包走去。 蓝蓝的夜空,弯弯的月亮,计老人把小姑娘抱进草棚中,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很讨计老人的欢喜。 “像天玲鸟嘛!” 阿漠纯净的眼睛似秋空般深远,他瞅着小姑娘,伸出中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小姑娘粉红的脸蛋,又戳了戳她的小肚子,欢欣地蹦跳起来,心中满是快乐。 “小姑娘,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什么会到大漠来。”待小姑娘醒来,计老人端给小姑娘马奶酒,和蔼地笑道。 “爸爸是白马李三,妈妈就是妈妈呀!”小姑娘一边‘咕咕’地喝着马奶酒,一边却因想念妈妈哭了起来。 计老人问得她几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阿漠撑着小脑袋,替秀儿抹去脸蛋上的眼泪,澄净的眼睛看着她道:“我叫阿漠,你叫什么呀?” “妈,妈妈叫我秀儿。”秀儿一吸一顿地抽泣回道。 “秀儿!秀儿!秀儿” 阿漠开心地念了三遍,脸蛋微红,甜甜地笑道:“真好听的名字,像天玲鸟的歌声一样好听呢!” 秀儿对阿漠并不理睬,只是掖着被子,抹着眼泪哭泣着,哽咽地说道:“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呜呜,你不要秀儿了……”。 秀儿粉红的脸蛋挂满着泪珠,灰旧的被子被泪珠打湿,阿漠莫名的伤心起来,他痴痴望着窗外,细细聆听着什么。 天玲鸟唱着银铃般的歌儿,阿漠黑漆漆的眸子泛起一丝怜爱,他掀开棉被,戳着秀儿白嫩的小脚丫柔声问道:“秀儿,秀儿,你别哭,你听!外面有天玲鸟在唱歌呢?你听,真好听!”。 “我要妈妈!” 秀儿拉下棉被,露出哭花的小脸蛋,泪眼婆娑,抽泣地说着,阿漠轻轻抹去秀儿脸蛋上的泪珠,说道:“听,鸟儿在唱歌儿,秀儿,你听,真好听呢!” 秀儿好奇心起,细细去聆听,天玲鸟的歌声时而婉转,时而清脆,真的很好听,秀儿湿哒哒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眼睛笑了起来。 “真好听,好像秀儿的妈妈唱着柔和的歌儿,哄着秀儿睡觉呢!” 天玲鸟朝远方飞走了,好听的歌声渐渐远去,最终消逝,秀儿那颗幼小脆弱的心又悲伤起来。 阿漠要关窗户,秀儿伸出嫩白的手臂扯着阿漠的衣角,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道:“让它这样敞着好不好?秀儿的妈妈要来梦中找秀儿呢?” “她会来吗?” 第一百零九章:忆得旧时携手处 阿漠扰着小脑袋望向窗外,蓝蓝的天空上几颗稀疏的星星睡着了。 秀儿指着夜空中最遥远的那一颗星星,说道:“妈妈说她不见了,就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我想妈妈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夜空,妈妈就会来找我的!你关了窗户,妈妈就飞不进来啦!” “妈妈变的小星星最美丽啦!它会发出柔和的光芒,就像,就像是一颗颗好看的琉璃珠……” “可是星星会摔碎啊!”秀儿忽然想到什么,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伤心的哭了起来。 “摔不坏,我们用棉被接住秀儿的妈妈,星星就摔不坏了。”阿漠柔声地说道。 阿漠轻轻将手伸进棉被中,牵住秀儿嫩白蜷曲的小手,他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做着一件他认为最神圣的事,他嘴角挂着微笑,心中充满着不可言喻的快乐。 他温柔地握住秀儿的小手,望着草原上的夜空,看着一颗颗星星。 “爷爷说草原上有狼,不关窗户,大狼要叼走秀儿的!” “秀儿不怕。” 秀儿缩回小手,掖住被子躺下,眼睛中闪着星星的光芒。 “我要睡窗边。” 秀儿看阿漠抢在窗边睡下,粉嫩的脸蛋散发着光晕,温柔地笑道:“阿漠哥哥,你怕秀儿被大狼叼走吗?” “才,才不是呢!” 阿漠拉住被子盖着通红的脸蛋,秀儿依偎着阿漠,雪白的手臂搂着他,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阿漠露出脸蛋,看着熟睡的秀儿,她长长的睫毛沾着泪水,嘴角挂着丝微笑,他替秀儿擦拭晶莹的泪水,心想秀儿一定在梦中见到了妈妈。 ………… 夜幕悄悄降临,风呼呼刮过,阿漠和秀儿躺在小山包上,秀儿望着蓝蓝的天空,说道:“阿漠哥哥,你每天都要去牧羊嘛!”。 阿漠笑了起来道:“是啊,我六岁开始牧羊,已经过了六年了呢?牧羊我可最拿手了,从不让小羊羔走丢的。” “阿漠哥哥真厉害,秀儿好想和阿漠哥哥一起去牧羊?”秀儿操一口吴侬软语,声音甜美清脆,异常动听。 阿漠使劲地点头,心想秀儿如果在身边,自己没必要和羊儿说话了,羊儿只会‘咩咩’的回答他,秀儿说话似唱着歌儿,比羊儿可好多了。 “每天除了牧羊,还做什么呢?”。 阿漠想了想,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满心期待的秀儿,觉得秀儿那么好看,似草原上的天玲鸟。 他望着天边,认真说道:“挤羊奶,做马奶酒。” “我也可以做的。” 秀儿很开心,她站起身眺望着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为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欣喜不已。 远处捎来婉转动听的歌声,一只天玲鸟落在山包上,它在寻着虫儿吃。阿漠仔细聆听,他想秀儿的声音可比天玲鸟的歌声好听多了。 “阿漠哥哥,阿漠哥哥,天玲鸟,天玲鸟,秀儿见到天玲鸟啦!” 秀儿欢呼雀跃,阿漠却伤心起来,他想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也不会捉天玲鸟,我如果和苏普一样,能够捉住一只天玲鸟送给秀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漠道:“可惜我太笨,捉不住天玲鸟。” “捉它干嘛,让它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多好啊!”秀儿笑道。 天玲鸟忽地窜起,‘咻’的划过蓝蓝的天,展翅飞走了。 草原上的太阳还没有钻出来,阿漠便拿着牧羊鞭,赶着羊群走进了草原,他每天的期待就是等太阳下山,那样就能见到秀儿。 这天,他迎着风朝草棚奔去,想着秀儿可爱的脸蛋,他看到计老人站在窗前,夕阳藏在他的皱纹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条威武的汉子出现到计老人身后,汉子拾起左掌猛地朝老人劈去。 “爷爷,爷爷!”阿漠大声的叫喊着。 汉子的左掌离计老人仅剩半寸,这一掌结实打在计老人的肩头,阿漠飞快地跑进草棚中。 计老人手掌成爪朝汉子的左臂抓去,这是小擒拿手中的一招,叫‘金丝缠腕’,汉子左臂回撤,右臂化解了计老人的攻击。 计老人冷笑一声,一招风卷残云猛地擒住汉子的左臂,汉子面露凶色,乘其不备之时,掏出柄匕首刺伤计老人,又朝他胸口打了一掌。 秀儿的爸妈是武林豪杰,她自小练过拳脚,见计老人受伤,发起狠劲撞向汉子,粉拳朝汉子一顿捶打。 那汉子吃痛,发起狠劲来,挥舞匕首朝秀儿的脸蛋划去,阿漠猛地扑向恶汉,将秀儿推到一边,匕首刺向阿漠。 说时迟那时快,计老人强忍着伤势一掌劈出,这一掌势如急风,中途变指,直推大汉的中庭穴,大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死了。 鲜血染红匕首,阿漠的左手无名指不翼而飞,秀儿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计老人嚎嚎大哭着,抱起阿漠走进房中。 “爷爷,呜呜……阿漠哥哥,他,他……” 秀儿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哭喊道:“爷爷,是秀儿不好,他们要找秀儿……阿漠哥哥,你不要不理秀儿,呜呜……” 不知跪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已躺在床上,她想去看阿漠,可她害怕计爷爷打她。 这天,秀儿趁着计老人外出给羊儿看病,偷偷溜到计老人房中看阿漠,她轻轻握住阿漠的手,柔声说道:“阿漠哥哥,你快好起来,你好了,秀儿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 沙漠,冷月如钩。 四五十个汉人强盗围坐在篝火旁,远处奔来一人一马,马背上是吕梁三杰中的老三,外号“青蟒剑”陈达海。 陈达海翻下马,望向领头的魁梧汉子笑道:“大哥,远处有个小部落,看来是哈萨克人,不如我们去歇歇脚,顺便抢几个娘们来干干。” 魁梧汉子手拿一柄雁翎刀,神色清冷,外号‘神刀震关西’,名字叫霍元龙,关西境内无人能敌。 霍元龙瞧向陈达海,沉声说道:“哈萨克人骁勇善战,他们长于马背,骑射刀术样样精通,向来有一句话,一个哈萨克人抵得过一百个懦夫;一百个哈萨克人便可横行回鹘,我等不在中原,不可为一时的爽快惹来大麻烦。”。 陈达海恭敬地听着霍元龙的话,待霍元龙说完,他笑道:“大哥,哈萨克的汉子都去北方猎杀叼羊的狼群去了,我们正好来个趁虚而入,大伙这几天在沙漠上寻找那小丫头,阳火囤积,也该放松放松的。” “三弟既已探清楚情况,那我们便走吧。”霍元龙微笑着,手中的雁翎刀在凄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霍元龙本是八卦门‘桑天刀’的徒弟,后来因心术不正,做了奸淫掳掠的关西盗贼,他们主要横行在甘肃一代,为夺高昌宝藏追逐侠盗白马李三来到回鹘。 蓝蓝的夜空被乌云遮盖,天玲鸟不再歌唱,四五十个凶神恶煞的汉贼骑着马匹,持着火把冲进了草原中,强盗们三两成伴,杀入毡房,抢夺财物,奸*淫女子,哈萨克草原上燃起罪恶的火焰,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苏鲁克居住的毡房中,一个十七八岁的汉子手持圆刀,他叫苏度,苏鲁克的大儿子,他紧紧守住毡房,不远处是他的母亲阿里美,他的弟弟苏普躲在羊皮袋内。 毡房外传来女子的呻吟声与婴孩的啼哭声,苏度往毡房的缝隙瞧去,汉贼马匹上绑着四个衣衫不整,颇有姿色的女子,苏度紧咬住牙关,额头沁出冷汗来,看着缓步走近的强盗。 陈达海掀起毛毯,一柄明亮的圆刀朝他脖劲处斩去,陈达海迅速避过,抽出腰间的四尺青蟒剑,使出一招‘青蟒翻腾’,旋转着长剑朝苏度的胸口刺去,苏度粗壮的胳膊抡起圆刀,撩开他的长剑,横劈出去,直戳陈达海的腹部。 陈达海施展的青蟒剑法,招招狠毒,要毙苏度的性命,苏度身强力壮,舞起圆刀来,呼呼作响,萨哈克人只以‘摔跤’‘狩猎’为优势,武技终究不如中原人,两人过得十来招,苏度已处在下风,渐渐不支起来。 “啊!” 苏度惨叫一声,青蟒剑刺入苏度的左腿,微微弯曲的剑尖似蛇嘴般撕下一块肉来,陈达海阴沉地笑着,抽回青蟒剑,刺瞎了苏度的眼睛,勾出血淋淋的眼珠来。 阿里美见大儿子受伤,痛不欲生,哭喊着扑得上去,陈达海哈哈大笑,使出擒拿法,抱住阿里美柔软的身子,回身刺死哀嚎的苏度。 阿里美见大儿惨死,泪水夺眶而出,狠狠朝陈达海咬去,撕掉他肩头的一块肉,陈达海痛的惨叫,掌劲震晕妇女,走出了毡房。 苏普躲在羊皮袋内,泪水不停滑落,在他心里,已埋下一粒复仇的种子。 霍元龙见陈达海出来,笑道:“三弟,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达海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晦气的很,给这娘们咬了一口,待会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元龙朝阿里美瞧去,见她眼角虽生起几丝皱纹,容貌却颇为好看,打定心思笑道:“三弟,这……”。 陈达海瞧见霍元龙的神色,心中暗自咒骂,把阿里美扔过去,说道:“大哥既然看上这娘们,兄弟自当孝敬给大哥。” 霍元龙微微笑着,抱住阿里美,带领着众强盗朝沙漠驰去。 当天清晨,哈萨克的汉子们从北方赶了回来,他们喝彩着,每一匹马背上都拖着一具狼尸,苏鲁克掀起毛毯,见到大儿惨死,妻子失踪,只有苏普颤抖着身子缩在墙角。 苏鲁克眼睛血红,拾起马鞭朝苏普打来,喝道:“你阿妈凶多吉少,你大哥惨死,你这胆小如鼠的东西,怎是我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的儿子。” 苏鲁克打得苏普衣衫尽破,血痕累累,方才解气走出毡房,哈萨克的汉子们被聚集了起来,他们骑着马,带着满腔的怒火朝沙漠去寻觅那群强盗。 茫茫大漠,又怎么能找的到呢? 他们只找得七八个被掳去的女人尸体,全身被剥的精光,赤裸裸的惨死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 第一百一十章:忆此断人肠 秋天。 草渐渐黄了,马匹和羊群被勤劳的哈萨克牧民圈养起来。 馕饼似的夕阳西沉,阿漠抱着羊羔,远远听见秀儿的哭声,鼻子酸酸的。 阿漠知道计老人在秀儿身边安慰她,也知道苏鲁克踢了秀儿一脚,因为苏鲁克的大儿子和妻子被寻找阿秀的强盗给害死了。 阿漠牧完羊,躺在草包上聆听着天玲鸟唱歌。 计老人说天玲鸟是天上的星星摔碎后变的,阿漠想起阿秀的妈妈来,阿秀的妈妈变成星星了,可自己的妈妈呢!她在哪里?她会变成星星吗? 阿漠帮计老人牧羊,煮饭,计老人会酿酒、能给羊儿治病,哈萨克人需要他。阿漠、秀儿都怕去哈萨克人的部落,他们讨厌汉人,也讨厌阿漠和秀儿。 秀儿常说她梦见江南的桃花开了,她变成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呀飞,从哈萨克草原飞到江南的水乡,在一处大大宅子里面看见了爸爸妈妈。 有一天,秀儿和阿漠坐在草包上。 “在江南,秀儿经常捉萤火虫呢?萤火虫真好看!”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星儿忽闪忽闪的,好看极了,秀儿想伸手去抓,可星星那么远,怎么能够抓得到呢? 蓝蓝的天空中扑下一只淡黄色的天玲鸟来,天玲鸟用尖喙轻轻梳理着它的羽毛,秀儿站起来欣喜地喊道:“是天玲鸟!是天玲鸟!”。 秀儿朝天玲鸟跑去,天玲鸟婉转地唱着歌,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天玲鸟飞得一会儿就扑到草原上觅食,似乎在等着秀儿,秀儿追到它后,天玲鸟又飞起来,一起一落间,秀儿已经跟随着天玲鸟跑了好远。 阿漠追赶着秀儿,着急地喊道:“秀儿,秀儿,要到哈萨克部落了,你快回来!他们要打我们的。” 秀儿的眼眸中闪烁着星光,她怜爱地看着草原中觅食的天玲鸟。 她匍匐着身子,轻轻靠近天玲鸟,她想要轻轻地抚摸它,不待秀儿靠近,天玲鸟扑腾翅膀又飞走了,秀儿连忙喊道:“鸟儿,鸟儿,你快回来,你快回来,秀儿要和你玩呢!” 天玲鸟钻进茂盛的枯草丛中,“咕咕”发出数声悲鸣,一个黑漆漆的簸箕迅速落下罩住天玲鸟,天玲鸟在簸箕中扑腾着翅膀,想要奋力飞上蓝天。 一个哈萨克男孩从枯长草中跳出来,欣喜地拍手叫道:“哈哈!抓住啦!我抓住你啦!”,男孩在簸箕下取出天玲鸟,用宽大的衣衫裹住它。 “你是谁?干嘛!干嘛要捉鸟儿。” 秀儿既是惊讶又是愤怒,男孩站在草原上威风凛凛,他比阿漠高半个头,也比阿漠强壮,阿漠像一只小羊羔般从远处跑来,着急地喊道:“秀儿,秀儿。” 秀儿不理睬阿漠,她看着眼前好看的男孩,已经忘掉阿漠为她受伤的事情。 男孩从衣衫中粗鲁地揪出鸟儿,用手指狠狠地刮了刮它的头,笑道:“我抓鸟儿来玩呢!你要玩么?”。 秀儿退后半步,害怕地摇了摇头,柔声哀求道:“你放了它好不好,它好可怜呢!” 男孩站在蓝蓝的天空下,惊奇地打量着秀儿,草原的星空衬得秀儿愈加美丽,男孩拍打着要奋飞的天玲鸟道:“我用短棒支起竹筐撒下秕谷,天玲鸟吃了我的谷子,我才捉住它的,它吃了我的谷子,我难道还要放走它么?” “苏普,苏普,那是秀儿妈妈变的,我求求你放了它吧!我给你当马儿骑,求求你放了小鸟。” 苏普笑了起来,狠狠地将阿漠推倒在地,说道:“你是汉人,是坏蛋,我不要和你说话,也不要你做我的马儿,我阿爸看见你,要打断你的腿。” 苏普转动晶亮的眼睛瞧着秀儿,只觉得她十分好看,笑着说道:“你拿东西和我换好不好?”。 秀儿摸了摸口袋,脸蛋微红地说道:“我,我没有……我下次给你做个绣满花儿的荷包,给你戴在身上好不好?”。 苏普见秀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镯子,闪着柔和的光芒,说道:“你把那个镯子给我,我就把鸟儿给你。” 秀儿双眸低垂想了很久,伤心地说道:“这是妈妈留给秀儿的,可是鸟儿好可怜,它想飞到蓝天中。” 秀儿一边说,一边取下镯子递给苏普,苏普拿着镯子对着星光瞧去,见镯子发出好看的光芒,把手中的天玲鸟递给秀儿。 “鸟儿,鸟儿,下次你别贪吃了,快飞吧,飞高点儿。” 秀儿两根葱白如玉的指头,轻轻抚摸着天玲鸟的绒毛,她小心翼翼地张开掌心,天玲鸟梳理着翅膀,愉快地唱着歌,朝蓝天飞去。 苏普惊奇地打量着秀儿,问道:“你不要它来玩么?”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空,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说道:“它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开心的唱歌给我们听,多好呀!多好呀!”。 阿漠瞧着苏普手中翠绿的手镯,那一颗幼小的心莫名哀伤起来。 江南女子的手都很小巧、灵活。 秀儿这几日缠着哈萨克一位孤苦的老奶奶教他做针线,老奶奶笑道:“秀儿,你为什么要做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秀儿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想起夜空下捕捉天玲鸟的苏普来,她心中暗暗想,我终究要做一个荷包送给他的。 阿漠一个人坐在山包上,受着冷风的吹拂,他看着秀儿幸福的笑容,秀儿用小巧玲珑的手指缝着荷包,那样的专心认真。 “阿漠哥哥,等秀儿把苏普的荷包做完,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阿漠想秀儿永远不会对他说出这句话,阿漠越想越伤心,搂住一只吃草的羊,落下炙热的泪水。 阿漠知道秀儿做出的荷包一定会很好看,因为他心中认定秀儿做出的荷包是世上最漂亮的,可自己是不配去戴的,只有哈萨克最勇敢的苏普才配得上秀儿绣的荷包。 秀儿绣完荷包,把荷包送给苏普的那一个晚上,草棚的门被敲响了,苏普站在门前,把手藏在背后,变魔法似的拿出两只天玲鸟来,笑着递给秀儿道:“秀儿,秀儿,我半宿没有睡,给你捉的。” 秀儿不喜欢苏普捉天玲鸟,可她的心中还是期待着,苏普送给秀儿鸟儿的时候,秀儿脸蛋红得像苹果,苏普走后秀儿悄悄将两只天玲鸟放飞蓝天了,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苏普,她和苏普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渐渐的只有阿漠一个人躺在小山包上听天玲鸟唱歌了,他知道秀儿和苏普到远处的山丘上讲故事了,他的心不知为何很伤心,很伤心,摸着泪水大哭了起来。 秋风吹呀吹!枯草嗖嗖地作响。 “阿漠哥哥,你早点回去吧!” 牧完羊秀儿朝远处的山丘跑去,阿漠知道苏普在那儿等着她,自己呢?只能和羊儿一起回草棚,秀儿再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笑着走回家。 苏普很喜欢秀儿给自己讲的故事,那些故事是秀儿的爸爸妈妈讲给她的,有些是她缠着计老人讲的。 “后来呢?马家骏杀掉了那群牧民?”苏普问道。 秀儿摇着头道:“他是好人,不忍心杀掉牧民的。”。 苏普站起身,似乎早有预料道:“他师傅定要杀了他的,我不服从我的阿爸,我阿爸就会打我,这是一样的道理。” 秀儿摇了摇头,计老人每次讲到这儿,就不愿意再讲下去。 苏普和秀儿挨着坐在山包上,望着草丘下蜿蜒的溪水,忽然一只大狼从苏普的背后窜来,这是一只在秋天被饿坏的大狼,它朝着秀儿咬去。 苏普双腿颤抖,他害怕极了,但在这个柔弱的小姑娘面前,苏普毅然抓住匕首朝大狼刺去,大狼跳开扑倒苏普,一双前爪死死按住苏普挡住它的匕首。 大狼太重,苏普的手臂渐渐无力,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秀儿鼓起腮帮,粉嫩的小手狠狠揪住大狼的尾巴,大狼竟被秀儿朝后挪动了几寸,锐爪在草原上划出条条的沟壑来。 苏普的胳膊流出鲜血,他迷糊中持着匕首朝大狼刺去,这一刀正好刺中大狼柔软的腹部,大狼翻滚着跌下山丘,抽搐几下死掉了。 秀儿朝苏普跑去,害怕地哭喊道:“苏普,苏普,大狼把你抓坏了,你流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 苏普看着脚下的狼尸,高兴地搂住秀儿喊道:“我杀死大狼了,秀儿,你看,我杀死大狼了,我是哈萨克族的英雄。” 兴奋过后,苏普便疼得大哭起来,秀儿就哄着他,用手帕帮他包扎伤口。 远处四五匹骏马跑来,来的正是苏鲁克,苏鲁克翻下马,冷冷瞧着秀儿喝道:“苏普,你在这里做什么?” “爹,我杀死大狼了,我杀死大狼了。”苏普抹着眼泪笑着,拖着大狼,欣喜地说前。 苏鲁克瞧着秀儿,冷喝道:“你哥哥和阿妈都死在汉人的手上,你难道忘记了吗?汉人是真主惩罚的坏蛋,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鲁克啪地一下,鞭子打在苏普的身上,秀儿急得大哭,冲上前去便要打苏鲁克,苏鲁克勃然大怒,抡起鞭子朝秀儿打去。 阿漠朝远处跑来,他瞧见秀儿挨打,扑上前去,抱住苏鲁克的小腿哀求道:“苏鲁克叔叔,我求求你,我求你别打秀儿了,你打我吧,求求你别打秀儿了……” 苏鲁克怒火中烧,在阿漠的身上狠狠抽了几鞭子,打着他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才抱着苏普、拖着大狼离开。 秀儿抹着眼泪追赶着苏鲁克的马匹,马匹越跑越远,越跑越远,秀儿被石头绊倒,跌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他想只有计爷爷是关心我的,可秀儿,秀儿她对我也很好,可秀儿太优秀,他只喜欢苏普那样勇敢的人,她说不喜欢别人捉天玲鸟,那为什么苏普捉天玲鸟给她,她很开心呢!为什么呢! 回来草棚后秀儿发高烧,说了许多的胡话,都是计老人在照料她。 秋去冬来,寒冬渐渐过去,山上的皑皑白雪开始融化,山川上的雪水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过草原,雪水的滋养让草原上冒起新鲜的绿草来,整个草原都散发着芳草的气息。 计老人在苏鲁克的羊圈中给羊儿看病时,在地上看到秀儿绣的荷包,它浑身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光彩,被烂泥包裹着。 秀儿牧羊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望着苏普居住的毡房,她的话渐渐少了起来,渐渐地少了起来。 那是一个春天的清晨,阿漠很早起来牧羊,他看见门口放着一张狼皮,秀儿很开心的将狼皮捧进了草棚。 秀儿收到狼皮的那个晚上,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看着星星,他觉得风好冷,好冷,他多么希望有一头狼能把自己给叼走。 那晚秀儿抱着狼皮偷偷跑了出去,阿漠在山包上等了秀儿好久,迟迟都没有见到秀儿回来,阿漠越想越害怕,他害怕秀儿被大狼叼走。 他去寻找秀儿,却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渐渐地迷失方向,他走进大沙漠中,那晚沙漠上起了很大的沙尘暴,计老人找了很久,他想阿漠大概是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高昌迷宫 白衣用铁钳拨动着柴碳,碳火愈加的火红,草棚外呼啸的寒风渐渐停了、鹅毛般的雪花小了起来。←百度搜索→ 秀儿的眼神满是忧愁,喃喃低语道:“以前的事情都摔碎啦!摔碎啦!但阿漠哥哥记得很清楚、他记得很是清楚。” 阿曼依偎着苏普的胸膛,柔声说道:“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她喜欢我哪能有什么用呢?我只当她是孩时的玩伴,从始至终我都只爱着你一个啊!阿曼。” 阿曼眨眨眼睛,神情娇羞万分,朝计老人问道:“秀儿姑娘的墓在哪儿呢!我们想去看看她。” 秀儿伤心地回道:“她葬在哪儿呢!没谁知道的!没谁会知道的。” 白衣轻轻咳嗽一声道:“雪小了,天也要亮了,我们都准备准备,跟着霍元龙找到高昌迷宫。” 阿曼被高昌宝藏的秘密所吸引,娇媚地笑道:“暴风雪覆盖了所有的踪迹,我们怎么样能够找到高昌宝藏呢!” “我暗中将特制的花粉撒到了霍元龙的身上,我能够闻到那股香味,自然能够找到他的行踪。” 天渐渐亮起来,草原奔来四匹马,除苏鲁克、车尔库外,还有两个哈萨克族的汉子。一个身材魁梧,胸背宽广,留着一撇八字须,他是车尔库的大徒弟桑斯儿,一个手臂粗壮,四方脸,背部微驼,他是车尔库的二徒弟骆驼。 苏鲁克看着秀儿说道:“多谢勇士救了我的儿子,除了勇士,汉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白衣讽刺地笑道:“哈萨克倒都是好人?” 车尔库看火药味极浓,转移话题问道:“尼斯耶(秀儿的化名,从哈萨克语暗恋中取来),沙漠真的有高昌宝藏吗?” 李文秀所有的心思都放到苏普的身上,哪会理车尔库。 “哪里会有假,要想发财的就跟我来吧!”白衣笑着,他看拓拔骨儿痴情凝视着沈漠,暗自叹息,他没将北延郡被攻陷的消息告诉拓拔骨儿,她的心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悲痛。 白衣骑着黑龙驹和仙柠走到前面,沈漠和拓拔骨儿骑着一匹马紧随他们的身后,秀儿跟随苏普、阿曼的身后,瞧着他们俩打情骂俏,说着软绵绵的情话,颓自伤心着。 他们在沙漠中行走一天一夜,人困马乏,沿着冰冻的河流安营扎寨,骆驼和桑斯儿很崇拜尼斯耶,遂和她打招呼,桑斯儿瞧着苏普牵着阿曼的手朝尼斯耶走去,长脸铁青,鼻子哼出一道热气,转身就离开了。 “桑斯儿师哥就是这样的,苏普,你别介意。” 骆驼讪笑道,苏普知道桑斯儿很喜欢阿曼,他丝毫不介意桑斯儿的恶意,隐约还感到有些自豪。 “骆驼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桑斯儿一般计较的。” 桑斯儿听到苏普的话,强忍着怒意想道:“苏普,总有天我桑斯儿要得到阿曼的。” 大家从包裹中取出硬邦邦的馕饼咬着,白衣变魔法似的从哪弄来几只肥硕的沙鼠烧烤着。 “沈大哥,你拿点给秀儿姑娘。” 白衣将鼠肉递给仙柠,瞧李文秀独自坐到小溪旁,咬着又硬又冷的馕饼,将块鼠肉递给沈漠笑道。 拓拔骨儿水蛭般光滑的唇儿微咬,她接过沈漠手中的鼠肉笑道:“沈大哥,我替你给秀儿姑娘拿去。” “秀儿姑娘,给你。” 拓拔骨儿伸出白嫩的小手,将鼠肉递给秀儿,秀儿接过鼠肉,露出淡淡的微笑道:“谢谢你,小骨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沈大哥,他是很好很好的。” “既然沈大哥很好,为什么你……” 秀儿凝视漆黑的夜,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她轻语道:“他是很好很好的,可为什么我偏偏不喜欢呢!” 沈漠看着秀儿,看着她消瘦的身影,他想沙漠上的风都能把秀儿吹上蓝蓝的天空,他跋涉千山万水、穿越浩瀚的沙漠来看秀儿,有的只是伤心。 数日后,他们穿越戈壁滩,跟随着霍元龙来到华辉隐居的巍峨青山前,风越来越大,银灰色的云朵遮蔽整个天空,风呜呜地怒吼,又飘起雪来。 “啊!这不是华辉隐居的青山,难道宝藏藏在这里?”拓拔骨儿搓着通红的小手,呵着香气说道。←百度搜索→ 苏鲁克听到高昌宝藏的消息,想和车尔库一争高低,神采奕奕地笑道:“那我们快动身吧!我们快走。” 马匹不堪用,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在荒山野岭中行走,道路坑坑洼洼,十分的难走,他们穿过一个山洞,拗过几条山涧,霍元龙消失不见了,阿曼他们不敢随意走动,等到天边放出第一缕阳光时,他们看清自己处在一个山坳间,四周都是参天的古树。 白衣让众人分散寻找霍元龙的踪迹,树林中传来一道声音,阿曼喊道:“呀!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 众人急忙聚集在一起,只见山壁上镶嵌着两扇生锈的大铁门,铁门上画着白色的骆驼和鬃黑的野狼。 “高昌迷宫,是高昌迷宫。” 众人欣喜地喊着,苏鲁克、车尔库走上前使劲推着铁门,除蹭掉几片腐朽的铁屑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嗨!该死,这么大的门,这迷宫里面一定有很多的宝藏。”苏鲁克着急地喝道。 白衣在爬满藤蔓的山壁中寻找到机关,只听轰隆一声,大门打开,紧紧推着铁门的苏鲁克和车尔库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映入眼前的是满地的骷髅,无数兵甲铠胄已经腐烂成锈铁,众人汇聚在一起,车尔库拨弄着生锈的盔甲,想要找出一块金子、宝石来,却只有肥胖的百足蜈蚣死在他的脚下。 众人朝前走去,通道渐渐暗淡,骆驼,桑儿斯点起火把来,前面出现无数的岔道口,每条岔道口上都有脚印,众人随便选了一条道路走去,兀地一道人影晃过,一道桀桀的怪叫声响起。 “那是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聚集在一起。 “是魔鬼!是高昌魔鬼。”阿曼脸色泛白,依偎在苏普的怀中说道。 “桀桀,你们擅自闯进高昌迷宫,打扰我千年的修行,我要将你们都杀了?”鬼魅飘渺的声音响起。 骆驼、桑儿斯摇晃着火把,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奇高无比,白袍罩身的鬼怪咧开恐怖的大嘴桀桀地叫着。 “砰” 笑声刚刚落地,灯火瞬间被冷风熄灭,黑暗中传来二道闷哼声,众人慌忙点起火把,只见地上多了骆驼和桑儿斯的尸体。 仙柠传音道:“那鬼怪是华辉假扮的,暗道中还躲着一位炼神境的高手,唐朝时侯君集攻占高昌国,唐太宗说高昌国人不服汉化,赐给高昌国人书籍,文具,佛像,相传一座佛像隐藏着武学秘典,他是为秘籍而来。” 白衣眉头微蹙,他隐约有种不好预感,黑暗中似乎有一对奇怪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他在这里住了一千多年,人哪有那么长的寿命?他是鬼……是传说中的高昌魔鬼……他不喜欢我们,阿爹,苏普,我们快走吧!”阿曼脸色苍白,拉着苏普的手朝后退去。 满地骷髅,残缺的铠胄,飘渺的灯火映着众人又惊又恐的脸,车尔库、苏鲁克扛着骆驼,桑儿斯的尸体,慌忙地朝洞外走去。 白衣凛笑道:“沈大哥,我们也出去吧!” 众人迅速退出高昌迷宫,来到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 “混蛋……”车尔库眼睛血红,隐有泪水,高昌迷宫并没有金银财宝,自己的两个爱徒也被高昌魔鬼夺去了生命,车尔库虽是哈萨克的勇士,但他总会害怕魔鬼?又如何替他们报仇?。 “我哈萨克族的十七个勇士就要来了?车尔库……”苏鲁克并不嘲笑车尔库的胆小,他也害怕魔鬼,众人都心照不宣,虽然害怕魔鬼,但总想探个究竟,谁也没提回到哈萨克。 “对,哈萨克族的十七个勇士来了,魔鬼只有一个,他,他始终……”苏普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相信魔鬼害怕人多。 阿曼神情恐慌,蜷缩在苏普的怀中道:“他怕光的,我们晚上燃起篝火……就不怕他了。”阿曼的话似乎一副镇定剂,车尔库也从失去爱徒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开始捡起干木柴。 众人在阴暗的树林中等了三天,那位神秘的炼神境高手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每晚都要燃烧起熊熊的烈火,害怕魔鬼来锁命,一天清晨,阳光光顾着这条小溪,反射出粼粼的水波,十七个哈萨克勇士来了,他们带着一头头顺服的野狼,穿着兽皮,戴着高高的毡帽。 在十七个勇士中,有两个大漠的女儿,她们有着丰腴的身子,饱满的臀部紧绷着印刻花纹的蟒蛇皮,带着狼牙做的项坠,背着铁木做的弓箭,持着钢铁铸成的弯刀。 她们兴高采烈的吆喝着,要抓住魔鬼,要把魔鬼放在炉子中烧成灰烬,混合着稀泥做成撒尿的罐子。 哈萨克勇士太阳一般的热情点燃车尔库复仇的心,他似乎看到自己手持弯刀,斩掉了魔鬼的头颅,十七个勇士用骆驼背来的八口大铁锅,垒起高高的炉灶,在阳光下煮着溪水,咕咕作响。 “我们是哈萨克的十七勇士,我们是狂沙和大漠的女儿,我们将听从真主的吩咐,将徘徊在高昌的亡灵妖魔捉住,投进滚烫的开水,炙热的火焰会将它烧为灰烬。” 领头的女勇士高举起手中的弯刀,高声喝道,阳光射在她银白的狼牙项坠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苏鲁克、车尔库对十七勇士都十分的尊重,他们是哈萨克(铁延部)大长老的护卫,是哈萨克族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代表着真主的旨意,审判着作恶多端的罪人。 夜幕慢慢降临,天黑得深沉,没有一颗星星,山林中飘来酒肉的香气,燃起一堆堆篝火,十七个勇士开始跳起荒诞离奇的舞蹈,他们高喝道:“真主的舞蹈将驱逐妖魔和黑暗,光明将永存人世。” “桀桀……” 一阵冷风夹着雪花扑来,高昌魔鬼在黑暗的树林中穿梭、怪叫着,雪地上一个奇高无比,身着血斑白袍的高昌魔鬼在雪地上出现,他咧开大嘴桀桀笑起来。 “愚蠢的哈萨克人,真主的眼睛早被魔鬼琢瞎了,它庇佑不了你们这群愚蠢肮脏的哈萨克人,给我去死。” 魔鬼抬起空荡荡的袖子,随手一指,桀桀的怪叫声响起,他迅速飘走了。 一个壮实的哈萨克勇士死去,身体渐渐地冰冷下来,勇士们不再歌唱,他们露出惊恐的目光,乱作一团,车尔库、苏鲁克仔细检查死去勇士的冰冷身体,没有一点伤痕。 白衣、仙柠、沈漠三大高手都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等待着那位炼神境高手先出手,他们比试着耐心,谁先熬不住,谁就将死…… 第一百一十二章:恩怨 “魔鬼,一定是魔鬼。”哈萨克族的十六勇士又惊又恐地说着,胆怯地望着黑沉沉的山脉。 “真主将惩罚魔鬼,将光明带来人间,因为真主是万能的、圣洁的……”领头的勇士诚惶诚恐,东顾西盼地说着,害怕魔鬼来索取他的灵魂。 没有勇士再欢呼、舞蹈,他们神情错愕,不知所措,卷曲地睡在羊毛毯中,辗转反侧,坐卧不安。 李文秀想到华辉,娇躯颤抖,她害怕魔鬼就是她的师傅,白衣凝神静气,五轮劲感知着森林的情况,那炼神境高手隐藏得极深,他能够感到那股气很熟悉,他就是老者岐螯。 “秀儿。” 鬼魅的黑影朝李文秀掠来,一双温暖的手掌拍了拍秀儿,一个慈祥的老者出现在秀儿面前,是计老人。 “啊!计爷爷,你怎么来啦?”秀儿惊疑地问道,眼睛闪烁着光芒。 白衣笑道:“计爷爷恐怕是放不下秀儿姑娘,所以一路都跟着我们。” 秀儿怜惜地看着计老人道:“爷爷,你老啦!不再年轻,那么远的路,沙漠、戈壁滩,爷爷你受了很多的苦吧!” 计老人的神情很惊恐、害怕,他说道:“秀儿,受再多苦爷爷都不怕,我们回去,高昌迷宫有魔鬼,我们回去吧!” “回哈萨克族吗?” “我们回中原,那里有燕子、有柳树,我们离开回鹘,离开哈萨克草原。” 秀儿诧异看着计老人,她想起苏普来,心想我留在回鹘能做什么,还是回中原,回我的家乡。 太阳再次光顾小溪时,十六个哈萨克族的勇士已经开始拆解帐篷,他们驮着骆驼、桑儿斯,还有那不知名勇士的尸体返回哈萨克草原。 苏普气喘吁吁跑过来,他急冲冲找到收拾行李的众人道:“阿,阿曼,她不见啦!我找遍四周,都没有看到她。” 车尔库急得手足无措,他将牙齿咬得嘎嘣作响,愤怒地喝道:“该,该死,我要到高昌迷宫,阿曼肯定被魔鬼捉去了,我要去救她。←百度搜索→” 苏普拾起藤蔓间的弯刀,恶狠狠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苏普,你想死吗?魔,魔鬼会杀了你的。”苏鲁克眼睛瞪得像铜铃,喝道。 “没有阿曼,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就算死,我也要和阿曼死到一起。” 秀儿神情黯然,他知道华辉是要杀掉苏普的,他不忍心看着苏普死,遂说道:“苏普,我和你救出阿曼姑娘,那是人假扮的魔鬼,他不是魔鬼。” 白衣笑道:“秀儿姑娘说得对,我们瞧瞧去,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再次走进高昌迷宫,众人消失到高昌迷宫中,树林中窜出条人影,瓮声瓮气道:“华辉,华辉,当年你的断筋指、荡穴拳名声大噪,想不到你竟沦落成装神弄鬼的鼠辈。” “我知道你躲在迷宫中,哈哈!你不是魔鬼,我们都知道的。” 苏鲁克、车尔库大声囔叫着壮胆,山洞回音嘈杂,似乎有许多人走进山洞中。 苏鲁克推开一间满是灰尘的石屋,里面黑呼呼的,苏普用烧起的火把晃了晃,一个被敷绑的娇美女子嘴中塞着布条,朝他呜呜地叫着,却是阿曼。 “阿曼。” 苏普慌忙帮阿曼解开绳索,取下塞嘴的布条,紧紧拥抱着阿曼。 “苏普,我就知道你不会害怕魔鬼,你会来救我的。”阿曼流着眼泪说道。 白衣问道:“阿曼姑娘,抓你的魔鬼呢?他在哪里?” “啊!他不是魔鬼,他说他是哈萨克人,名字叫瓦尔拉齐,他还提起我的妈妈雅丽仙,他说妈妈雅丽仙本来是他的,但妈妈眼睛瞎了,嫁给阿爸,阿爸……那大混球。” “原来是瓦尔拉齐,你妈妈虽然没爱过瓦尔拉齐,但你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鲁克嘲笑着,车尔库怒气冲冲,挥拳朝苏鲁克揍去,苏鲁克躲过车尔库的拳头,继续放肆地笑着。 “他说我妈妈欠他的,就要抓我还债,让我一辈子陪着他,我说我只爱苏普,他就哈哈大笑,说我喜欢的苏普是个孬种,他害怕魔鬼,不敢来迷宫救我。” 阿曼含情脉脉看着苏普道:“他错啦!苏普是不怕魔鬼的。” 秀儿心想苏普害怕魔鬼,他来救你是因为他爱你胜过害怕魔鬼。 “耶耶,既然你们敢来迷宫送死,那就都留在这儿吧!”黑暗中一道黑影朝阿曼打去。 苏鲁克眼尖手快,弯刀劈砍逼退黑影,黑影桀桀一笑,双指齐并,势如闪电直插苏鲁克的左臂。 “啊……”苏鲁克凄厉地惨叫一声,一只手臂瞬间被粉碎,身受重伤。 火光的照耀下,一个身穿白袍的魔鬼扔下双脚踏着的竹竿,将白袍掀起,嘿嘿低笑着,阴沉地盯着车尔库。 阿曼娇声喝道:“就是他掳走我的。” “我说雪地上怎么只有两个细细的小洞,原来是瓦尔拉齐你用竹竿在装神弄鬼,用暗器在害人,瓦尔齐拉,当年的旧账我们今天就来算清。” 车尔库说完这番话,手中毫不含糊,弯刀一抖朝华辉砍去,华辉倏地跳开,单手一挑,拾起腰间缠绕的银色小锤,使一招星月争辉,左锤打向车尔库胸腹之交的商曲穴,右锤先纵后收,弯过来打他背心的灵台穴。 这一招星月争辉是荡穴锤中最具威力的一招,让人防不胜防,车尔库弯刀击偏银色左锤,来不及顾上右锤,右锤朝车尔库的背后灵台穴打去,眼见凶多吉少,苏普急忙前去相助。 “苏普,苏普。” 秀儿心惊肉跳,哪顾得及多想,一招叶底飞燕倾身上前,粉拳一晃,同样使一招星月争辉逼退华辉。 秀儿女扮男装,华辉疑惑这年轻男子为何会新月争辉,并没有出手反击,他极速的后退道:“你要帮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好!很好!” “瓦尔拉齐。” 车尔库猛地大喝一声,再次挥刀劈来,华辉眼睛冷光乍现,单手挥舞银色小锤送出,右手藏在背后。 车尔库挥舞弯刀呼呼作响,劈开银锤,袭近华辉,华辉冷笑声,一指疾出,车尔库倒飞出去,狂吐鲜血。 “荡穴锤、断筋指,是他,是他,是师傅。” 计老人浑身颤抖,恐惧地疾呼道,当他在茅屋中瞧过秀儿使的荡穴锤,他就知道华辉没死,他躲在大漠中,他很害怕、他知道华辉的手段,他准备逃回中原的,可终究放不下秀儿,才神差鬼使地跟了上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武功路数。” 华辉被计老人的话兀地一惊,心神失守,秀儿趁此机会,一招花开无声,双拳飘渺不定,无声无息,打向华辉的跳泉穴和曲泽穴,她以为师傅能够躲开,却被发狠的苏鲁克一刀劈来。 华辉躲过弯刀,被秀儿结实打中,噗地吐出口鲜血,一脚踢飞秀儿,计老人担心秀儿的安全,顾不得危险和惊恐,猛地掠起,使的正是叶底飞燕的身法和荡穴锤中的招式,计老人和华辉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两人招式一模一样,华辉使一招声东击西,计老人知道左首银锤乃为虚招,施展大擒拿手避过银锤抓向华辉的手臂,华辉右手中指,无名指凸出,指尖聚集十足真劲,砰地一指点出,正中计老人的胸膛。 计老人闷哼一声,竟然硬生生接住华辉的断筋指,施展大擒拿手长驱直进,扯掉华辉的衣衫、面具,华辉银锤一落,脚尖撩着银锤,双手一抓,撕掉计老人的人皮面具,脚尖一抛,再次撩起银锤来。 地宫中的火把发出橘红的微光,秀儿看着计老人那双熟悉的眼睛,竟然生在一张年轻陌生的俊俏脸上,这刹那间,她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一个垂暮之年的计老人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大汉,众人皆是愕然失神,计老人经脉寸断,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吐出数口污秽的血液,就快要死去了。 华辉阴森地笑道:“哈哈哈,马家骏,你隐藏得真够深的,可惜最终还是栽到为师的手中,这真是报应。” “计……爷爷,师……傅” 秀儿摘掉毡帽,露出乌黑的头发,瞧向摘掉鬼面的华辉和摘掉人皮面具的马家骏,她思绪凌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一时间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计爷爷……他是计爷爷。” 沈漠瞧着那年轻的壮汉,感觉头晕目眩。 “哈哈。” 一道尖锐的笑声响起,一条人影倏地飞来,双掌齐出朝华辉拍去,三道睥睨的刀意瞬间掠出,朝那道人影劈出。 白衣施展北冥神功,高喝道:“岐螯前辈,何必躲躲藏藏的。” “嘿嘿,臭崽子,你倒是很聪明,竟然猜到是老夫。” 沈漠的圆月弯刀、仙柠的香琇刀,白衣的妖刀都是世间最恐怖的刀,岐螯哪敢硬接三道恐怖的刀意,沈漠和仙柠都是半步炼神境的强者,纵然是炼神境强者都不能轻易拿下他们。 岐螯和他们的胜负怕是五五数。 华辉暗中运转内劲,右手收起大拇指,小拇指,三指竖起、真气聚集,藏身背后,这招叫“断筋裂骨”,是断筋指中最残忍一招,以燃烧自我精血为代价,能一招震碎敌方的筋脉和骨头,瞬间震死敌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气海功,世间只有我华辉知道那座佛像藏在哪里?你替我杀掉他们,我就将佛像交给你。” 岐螯凛笑道:“嘿嘿,好,好,你最终想通了,既然如此,我就替你杀掉他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因爱故生恨 漆黑的刀缓缓抽出,那股漆黑是圆月弯刀出世前在鲜红血池中浸泡成的,那漆黑是血液沉淀的暗红。 白衣能感觉到魔刀的恐怖,那是能给人带来不详和灾祸的刀,是带来绝望和死亡的刀,它拥有无穷的力量。 藏青色的刀光,弯弯的,仿佛一钩新月,忽然间变成一道飞虹,嗖地一声朝岐螯劈去,那种刀法绝非人间所有,那种刀法的变化和威力,绝非任何凡人能够想象到的。 魔刀能够给握住它的人一种无形影响,使你成为魔刀的奴隶,唯有大智大慧者或至情至性者除外,沈漠不仅是前者,更是后者。 “魔刀,那是魔刀!”岐螯惊恐地喝着,修炼出的修罗绝道真劲爆发,黑金色的真劲裹住他,他变成刀枪不入的修罗。 “啊!” 魔刀破灭岐螯修炼出的修罗金身,他的胸膛血肉模糊,被魔刀的刀光贯穿,岐螯凄厉哀嚎着,施展遁术逃离高昌迷宫。 “计爷爷……” 一道悲痛的呼喊声打破迷宫的寂静,沈漠的魔刀还鞘,他的眼睛含着泪水,看着秀儿和计爷爷。 “秀……秀儿,我不是你的计爷爷,我是马家骏,阿漠,你一定要找回阿漠,我对……对不起他。” 马家骏脸色晕红,却到回光返照的时候,他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瞧着华辉道:“师傅,我马家骏对不起您,看到秀儿使荡穴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还活着。” “二十年,我整整躲了您二十年,终于还是没能躲过,这都是天意,都是天意,你因徒儿遭受二十年的痛苦,徒儿今日将命赔给您。” 马家骏咳着鲜血,继续说道:“秀儿,爷爷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看清楚爷爷和你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罪该万死。” 十年前,回鹘国沙漠。 炽热的骄阳仿佛火烧,炙烤着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嘚嘚嘚……,远处奔来二匹壮实的马儿。 前面是匹褐马,驮着个箩筐,里面装着一岁大的男婴,马背上是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他是哈萨克和汉人的儿子,名字叫华辉。 后面跟着一匹枣红马,乘着个十七八岁的方脸男子,方脸男子容貌清秀,来自江南水乡一带,他手指滑动,按了按腰间的水葫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师父,我们在沙漠上走了三天三夜,快到了吧?” “绕过前面的一条大河,再走十里路就到了。”华辉望着茫茫沙漠回道。 “师,师父,你快看,那,那是什么。”江南男子忽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他从未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华辉单手挽住马缰,向后望去,大骇地喝道:“风,风沙来了,快,快跑。” 他单手往竹筐中一捞,将男婴用衣衫裹住,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马臀上,褐马儿前蹄接着后蹄像一阵风,疾驰而去。 夕阳旁升起大片黄蒙蒙的雾云,黄云中紫光流烁,顷刻间遮住大半个天空,黄沙铺天盖地卷来,方脸男子觉得身子一沉,大片黄沙已迎头盖下。 华辉见此,惶恐地喝道:“家骏,家俊,快……”,他的话尚未说完,风沙迅速袭来,生生湮没了汉子的后半句话。 回鹘国的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浩瀚的沙海上一双粗壮手臂从沙丘下伸出,华辉拨开衣襟裹住的男婴,瞧他没事,才暗自松了口气,筋疲力尽爬了出来,‘呸’地吐出几口沙子。 华辉望着茫茫的大沙漠,声嘶力竭地喊道:“家骏,家骏……”。 风吹起黄沙,露出沙粒下压着的一角灰衣,华辉忙把婴儿敷在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掘开沙土来。 马家骏的内功比不上华辉,被风沙掩盖,晕了过去,华辉扬起手掌啪地一声往他背上打来,又朝他胸前一拍,马家骏吐出几口黄沙来,缓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师父’。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找到一匹走丢的枣红马,便在沙漠上升起一堆篝火来,他们在火堆旁坐下,马家骏从怀中掏出一瓶狼奶喂着一岁大的男婴。 “师父,您的这一身武功是小孩的爹爹教授,他人呢?怎么狠心把这小孩扔下,让您带到这沙漠来。”马家骏摸着小男孩的脸蛋,问道。 “他的父母都被朝廷的人杀了,哪还有家人,他爹托我把他带到个和平的地方,没人的地方就没有江湖,也只有沙漠了。” “师父,您决定一辈子不告诉这小孩爹娘的仇?”马家骏问道。 “只要卷进江湖的恩恩怨怨中,谁又能真的幸福呢?等他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染瘟疫死了。”华辉说到这儿,暗自叹息一口气,看着篝火不再言语。 天际泛出鱼肚白,篝火渐渐熄灭,晨曦沿着沙漠狂追着黑夜,将它赶走了。 “驾” 华辉一声大喝,两人同乘着一匹枣红马走得十余里路,茫茫沙漠中出现一条干涸的大河,河两边生着几颗胡杨树,华辉找到一口老井,将水葫芦灌满,两个人喝了个饱,又往前走了十余里,眼前出现一片广袤的绿洲来。 绿洲上遍地都是绵羊、马匹和骆驼,搭建着四五百座毡房,这些毡房构造简单,可拆可卸,上面覆盖着毛毯。 华辉望向草原,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心中冷笑道:“三年前,你们将我瓦尔拉齐逐出哈萨克族,永远都不许我回来,说我偷偷回来便要烧死我,现在我瓦耳拉齐回来了,要死的是你们。” 嘚嘚嘚,马蹄声响起,七八个壮实的哈萨克汉子吆喝着,骑着骏马从部落中奔了出来,华辉听见大喝声和野兽的呼啸声,忙和马家骏躲在远处的沙丘下。 “哗!” 一只雪白的豹子叼着只小羊羔,矫捷地从两人眼前的山丘下跑过,雪豹身后七八个魁梧汉子正追赶着。 为首两人,体格彪悍,健壮如牛,右边汉子长臂粗壮,手掌持一柄圆刀,左边汉子脸上有伤疤,腿部粗壮,背敷强弓,拿着一根套马杆。 华辉匍匐身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左边的汉子,心中念道:“这些哈萨克族人都该死,倘若不是他们,雅丽仙定会嫁给……” “呸,雅丽仙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说她爱我,千方百计让我爱上她,可她为什么移情别恋爱上那个粗鲁的男人,她总说我像个女人,只因为他比我强壮,噢!放荡的贱人!” 直到七八个汉子消失,华辉豁地站起,冷笑道:“家骏,你看到领头的那个刀疤汉子没。” 马家骏点了点头。 “我华辉待你如何?”。 “师父对我有知遇,救命,授武三恩,好比家骏的亲生父母。”马家骏恭敬地回道。 “左边那个领头的刀疤大汉是你师父的仇人,是不是你马家骏的仇人。”华辉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马家骏见师父找到仇人,欣喜若狂,不假思索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师父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师父的仇人就是弟子的仇人,就是拼上性命,弟子也要杀了他。” 华辉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他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马家骏,笑道:“今晚是哈萨克族一年一度的吾热孜节,每家每户都要聚在草原上喝一碗马奶酒,你趁天黑,在他们刁羊、赛马的时候,就把这包毒药投入盛着马奶酒的大桶中,让这群哈萨克人都见鬼去吧。” 马家骏听完华辉的话,背盗冷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说道:“师,师父,您的仇人只有那刀疤大汉,这毒,这……”。 华辉忽面色铁青,暴喝道:“马家骏,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是谁替你报的。” “是师父您,可……” 马家骏还欲挣扎,华辉目眦尽裂,冷喝道:“马家骏,你如果不去,你江南的仇人寻来,师父不仅不会保你,还要将你五花大绑交给他们,再把你在江南的妹妹卖到窑子里去。” 华辉见马家骏浑身颤抖,胆战心惊的样子,语气又柔软下来,劝慰道:“家骏,只要你替我办成此事,我把所有的武功都教给你,以后你就是一指镇江南,没有谁再敢欺负你,你可以取几个漂亮的老婆,置办好多的房产,你无须再飘泊江湖,也不必躲着仇人。” “不,不,不要。” 马家骏神色苍白,惊恐地退后数步,华辉温和地笑起来,柔声说道:“家骏,只要你替师父报了仇,师父便把高昌迷宫的地图送给你。” “你知道的,家骏,只要拥有高昌地图,整个高昌古国的金银财宝都是你的,到那时你可以成为一方诸侯,坐拥三宫六院,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大地都会颤抖。” 华辉听到此话,双手颤抖,竟鬼使神差地接过毒药,华辉依旧笑的很温暖,像冬季的阳光,说道:“家骏,你放心,只要你投毒后,哈萨克人都会死去的,家骏你想想,用一时的狠心换来万世的财富,有何不可呢?” “家骏,在这个江湖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武林名宿的背后,都由无数尸骨堆积而成,他们用龌龊肮脏的手段,享有名利、美女、金钱。家骏,你不用愧疚,愧疚的人永远难成大事。” 马家骏想了很久,他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用一晚的噩梦换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是难得的机会,金钱,可以换到许多东西,美女,香车,权和名,而这才是成功的生活,而不是卑微的在江湖中活着。 夜幕悄悄地降临,藏青色的天空冒出一颗颗朦胧的星星,马家骏怀中揣着毒药,朝哈萨克草原走去,远远地马家骏听到了哈萨克大汉的吆喝声。 一阵急风掠来,却是白天的那只雪豹,此时的它伤痕累累、走投无路,双眸血红朝心神恍惚的马家骏扑去,锋锐爪子要刺穿马家骏的脑门,这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马家骏根本料想不到,也躲不开。 “咻!” 刀疤汉子手腕强弓,一只利箭射来,白豹矫捷地跃开,一双利爪再次朝马家骏掠去,马家骏趁此猛地拍掌而出,发掌较慢,掌劲不足,手臂依旧被雪豹划开了一道血口。 追赶白豹的圆刀大汉驰马奔来,一柄圆刀朝豹头劈去,白豹轻盈往右一跃,发力咬在马臀上,马吃痛得嘶鸣,后蹄蹬出,白豹已然跳走。 白豹刚落地,又灵活地跃起,圆刀大汉从马背上跳下,横劈圆刀,击退白豹,白豹坠地后再次躬身袭来。 圆刀大汉不躲不避,用圆刀上劈,逼退白豹双爪,直拳打出,打在白豹的心脏上,这一拳有百斤力气,直震的白豹往后滚了几个跟头,一命呜呼。 “苏鲁克,苏鲁克。” 哈萨克的汉子们见那白豹被打死,兴高采烈地欢呼起圆刀大汉的名字来,唯有射箭的刀疤汉子脸色铁青,不服地喝道:“苏鲁克,这次算你赢了,不过下次我卡尔库可不会手下留情。” 苏鲁克哈哈大笑道:“不用等到下次,待会吾热孜节的刁羊比赛,我正要看看你卡尔库的骑术。”那名叫卡尔库的刀疤大汉却不搭话,苏鲁克向马家骏随意说了几句,便邀他同往草原参加节日。 哈萨克人热情好客,待人真诚,他们替马家骏包扎伤口,拿出最好的羊肉和最好的马奶酒招呼他,马家骏此时心乱如麻,他思量着自己是否该恩将仇报,毒死这群哈萨克人,苏鲁克和他喝得几杯,忽有人喊道:“苏鲁克,苏鲁克,刁羊比赛开始了,你快去吧!” 草原上烤着羊肉,人们载歌载舞,围着篝火诉说着高昌国那古老的故事,笑声传遍了天际。 “我身为哈萨克部落的第一训马师,齐射精通,你输定了,苏鲁克。” 车尔库单手指着苏鲁克,豪迈地笑道,笑声好似这广袤沙漠上的篝火,点燃了漆黑的深夜。 草原上,一只两岁左右,割去头、蹄、扎紧食道的山羊,正被几个大汉搁在木架上。随哈萨克族长的一声低喝,数十匹好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驰着,朝搁着山羊的木架冲去,为首的是车尔库,紧接着的是苏鲁克。 苏鲁克扯着马缰,缓缓向车尔库靠去,相距四五尺的距离,苏鲁克左手猛地抓向车尔库的衣襟,要把他甩下马去。 车尔库放开马缰,双腿夹着马背,身子后躺,躲过苏鲁克的攻击,又从马背上溜下,贴在马儿的肚子上。苏鲁克单手扣住马鞍,右腿撩下,双脚着地,与马齐奔,双脚朝车尔库踢去。 两人在马背上你争我夺,精彩纷呈,哈萨克的姑娘们敬佩万分,纷纷喝彩,她们的脸颊微红,时不时发出叮铃般的笑声。 这群荒漠绿洲孕育的女子,似雪水般干净,又似大漠般炙热,她们戴着好看的圆形花帽,插着雄鹰羽毛,在篝火的衬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马家骏的心给淳朴的哈萨克族牧民彻底融化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师徒反目 沙漠如死人般沉寂,月光似刀剑般清冷。 马家骏坐在沙包上,掏出一个乌黑的瓷盒来,银子一般的月光泻下,瓷盒内盛着三根黑漆漆的毒针。 马家骏没有逃走,他虽然怕死,但不能逃?因为他在江南有个妹妹,华辉知道马家骏的一切,人有时候做错事,总是因为被逼上了绝路。 马家骏的武功是华辉亲手所教,马家骏觉得只有用毒,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三枚毒针被马家骏小心翼翼地藏在袖中,马家骏站起身露出凶狠的神色,深一脚、浅一脚迎着月光走去。 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边是沙漠,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沙子和一间破败的土屋。很久以前,这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有过村庄、女人和牛羊,也有黄狗和骆驼,风沙带走了一切,包括生命。 “谁!是家骏吗?你回来了!他们都死了?哈哈,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华辉半躺在破屋中,看着丈许外的瘦长人影问道。 马家骏背对月光,使华辉看不清切。 “我……我……”马家骏咬着牙,身子不住地哆嗦。 “你?你这混蛋,你没杀死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华辉破口大骂,摇晃着身子,便要站起来。 “我,我,我杀光了他们,全死了,他的心脏挖出来了,还割,割了头颅。”马家骏摇着手里的布袋,声音哆嗦不止。 “你在怕!你怕什么?”华辉问道。 “死了,都死了,所有的哈萨克人都死了,整个草原上全都是尸体,我,我从未杀过这么多人,他们说高昌迷宫的魔鬼会带走我的灵魂,把我勾下阿鼻地狱,我好害怕,我的良心好难受。” “哈哈!良心!和这群丧心病狂的哈萨克人讲良心。”华辉的笑声异常尖锐,似金属般摩擦。 “你说,讲什么良心?”华辉忽地咆哮起来,又忽地沉寂下去。 沙海上很静,只有风撩过的声音,静悄悄的沙漠让马家骏呼吸渐渐急躁,他越想越害怕,只想夺步而逃,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好徒儿,为师瞧不见你,你转过身,让为师好好瞧瞧。”马家骏忽觉得华辉的声音温和轻柔起来,似江南那个善良的师父。 马家骏不自觉的斜着身子,月光拉扯着他的影子。 “乖徒儿,把车尔库的心脏扔过来,让为师看看。”马家骏缓缓从布袋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心腔,鲜红血液染红了他的手掌,弥漫着刺鼻的腥味。 “啪” 心脏落在华辉二尺外,华辉冷冷扫上半眼,看向马家骏道:“乖徒儿,你过来,不,不,你还是在那儿,在那儿不要动,乖徒儿,把布袋扔给我,快。” 布袋裹着人头,在沙地上滚得好欢,停在华辉的脚边,华辉朝布袋吐了口唾沫,骂道“该死的雅丽仙,让那强壮的车尔库和你地下作伴去吧!” 马家骏见月光下的那双手正待打开布袋,紧绷的身子放松,发出轻不可闻的声响。华辉忽停住手,冷不丁瞅向马家骏,柔声笑道:“好徒儿,好徒儿,来,来,替为师把那贼子的头颅给取出来。” 马家骏心跳加速,冷汗直冒,他想我的阴谋败露了,他知道了,他要我打开布袋,他是想杀死我的。 心乱如麻的马家骏不自觉左脚惯性地朝华辉迈出一步,等他发觉已后悔莫及,索性心头一横,朝华辉走去,走到距华辉半丈远的地方,华辉忽笑道:“好徒儿,你累了,还是为师来打开,你站在那儿,千万不要动。” 华辉缓缓打开布袋,月光映照下,只有个血肉模糊的狼头,说时迟,那时快,布袋内一道乌光射出,华辉“啊”的一声惨叫,左手瞬间乌黑。 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蝎隐没到沙漠中,一记雪白的刀光朝华辉劈来,华辉忍住疼痛截住手腕处的‘大陵穴’,一个鲤鱼打滚,躲得不及,左臂被拉下血淋淋的伤口。 不等华辉躲避,三枚黑漆漆的毒针激驰射来,电光火石间,三枚毒针已没进华辉的背脊中。 “啊!” 华辉凄厉地惨叫,猛提内劲,撩起腰间的白铁流星锤,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轻巧灵活朝马家骏的胸口打去。 华辉虽截住大陵穴,但知晓中了彩蝎巨毒,很快便会毒气攻心,他只得使一招威力巨大的招式来杀死马家骏。 华辉号称一指镇江南,一手‘断筋指’,一手‘流行锤’极其厉害。他所施展的这招锤法叫‘星月争辉’,虽只有一招,但包含手劲眼力、荡锤认穴等各种法门,是武林一绝。 左锤呼呼直出,朝马家骏胸腹之交的商曲穴打去,华辉毒气侵体,这招威力颇大的锤法,到他手上势头不足,竟硬生生被马家骏险身躲过。 华辉紧咬牙关,右锤荡出,锤头纵身飞去打马家骏的胸口,马家骏慌忙中以长刀上撩,白铁流星锤重约三十斤,强悍的怪力震得马家骏气血沸腾,退后数步。 马家骏见华辉身中巨毒,依旧如此勇猛,心中不由得害怕,便想逃跑。华辉见马家骏要逃,右锤一收,灵巧绕过脖颈,朝马家骏背心的‘灵台穴’打去。 “啊”马家骏吐出鲜血,卷起木床上啼哭的婴儿,逃出了破屋。 月光下的沙海,马家骏运转轻功渐渐消失,华辉强运内劲,毒气流遍全身,好似瞬间苍老了二十余岁,再无力气去追了。 华辉后半招星月争辉由于后劲不足,未能打中马家骏的‘灵台穴’,只打中马家骏的脊椎,虽不致命,亦能让马家骏落下一辈子的伤痛。 马家骏抱着男婴,朝哈萨克草原逃去,他不知道毒针能否毒死华辉,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华辉,马家骏感到体内涌出的鲜血,他想我快要死了,我到底走到这一步了,我算是个好人吗? 再次醒来时,马家骏已躺在哈萨克草原的一间毡包中,马家骏视线模糊,一个哈萨克女人的影子,在他身边晃来晃去,马家骏想说话,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了?”门帘掀起,粗狂的声音响起。 “要熊胆、麝香、鹿茸,可我们家只有麝香和鹿茸,没有熊胆啊!”女人一边制作马奶酒,一边甜美地笑道。 大汉粗眉一挑,喝道:“车尔库家中有熊胆,我去找他借?”,不待女人回话,大汉掀开毯帘走出了毡房。 女人造着马奶酒,哼起歌儿来,她唱道:“在那些广阔无垠的沙漠上,有着一马平川的绿洲。在静谧的哈萨克河中,在雪水灌溉的草原中,没有任何烦心的事,大家友好相处、安享天乐……”。 女人空旷的歌声越来越嘹亮,越来越高,渐渐飘到了白云之上…… 一碧千里的草原上,苏鲁克骑着匹健壮的马儿驰骋,似草原上的一阵风,一间毡房前,苏鲁克翻下马,走进毡房中。 车尔库坐在羊毯上,一个小女孩捧着硕大的奶瓶儿喝着羊奶,小女孩见苏鲁克进来,忙抱住车尔库粗壮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道:“苏鲁克来了,苏鲁克来了。” 车尔库从旁边拿起弓箭,喝道:“你来做什么”。 苏鲁克微笑道:“车尔库,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借你的熊胆。” 车尔库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这头熊是我车尔库的猎物,上次你可以打死一头豹子,这次不如去打死一头熊!” 苏鲁克道:“我用豹皮和你换。”车尔库听到此话,只当苏鲁克炫耀来着,怒喝道:“打死白豹算你苏鲁克赢,下次我定会赢回来,你反复炫耀做什么。” 苏鲁克听他语气不善,满脸怒气,笑道:“上次我们从豹爪下救过的汉人受了重伤,要熊胆疗伤,你车尔库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套袋摔跤,你若赢了我,熊胆就给你”车尔库说完,走出了毡房。 套袋摔跤是哈萨克部落的一种极限运动,比赛中限制下肢的活动,只能依靠上肢用力把对方摔倒,套袋比赛既要保持自身的平衡,又要摔倒对方,是种高难度的比赛。 一阵阵清风吹过,草儿动荡起伏,牛羊隐现。黄的骆驼、灰的骏马、白的羊羔,东一群,西一群,整个草原充满生机。 草原上站着两条哈萨克族最强壮的汉子,苏鲁克和车尔库把双腿套在羊皮袋内,袋口用绳子紧紧扎住,系在腰间。 车尔库一声大喝,两手一合,朝苏鲁克的脖劲快速捞去,苏鲁克矫捷蹲下寸许,手臂往车尔库腰间一抱。 车尔库连忙运劲,左臂抵住苏鲁克的身子,不让苏鲁克的手臂加劲,右臂却从上截下,拦胸抱住车尔库的大半个身子。 苏鲁克无奈地松开双臂,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左臂,上身半旋,右手反身搭在车尔库腰带,便要把他甩出去。车尔库双臂死死锁住苏鲁克,让他浑身使不出劲来,苏鲁克索性放开双手,让车尔库彻底抱住自己。 车尔库大喜,两只手臂同时作劲,便要把苏鲁克绊倒,苏鲁克似野马般狂啸,两手诡异的脱出,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右臂,右手按住车尔库腰间,把车尔库重重地摔了出去。 “坏苏鲁克,臭苏鲁克。”啜着奶瓶儿的女孩儿见阿爸输了,朝苏鲁克甩出奶瓶,清脆悦耳地骂道。 女人用熊胆、鹿茸、麝香熬成药水,喂给马家骏喝了,马家骏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才能下床来。马家骏知道女人叫阿里美,男人叫苏鲁克,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七岁,叫苏度,体格很健壮,幼子三岁,叫苏普,聪明伶俐。 马家骏很感谢这家善良的哈萨克人,他庆幸自己没作孽下毒,可他又害怕起来,他想华辉不会放过自己的,华辉迟早要找来的。 马家骏越想越恐惧,他决定离开这儿,可他能到哪儿去呢?马家骏抱起床上的婴儿走出毡房,望着蓝湛湛的天空,他想回江南,江南有水车、有燕子、还有垂柳。 可江南有仇人!华辉不知不觉间来到草原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丘下,从此这儿多了座孤零零的草棚,多了个看病疗伤的计老人,多了个淳朴善良的小男孩,计老人叫他阿漠。 第一百一十五章:可兰经 “爷爷,爷爷……” 秀儿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在计老人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在痛不欲生的黑暗中嚎嚎大哭起来。 她曾经在梦中奢望许多,可现实如刀般凌迟她的心,一遍又一遍,恍然间这个世界既陌生又黑暗。 白衣叹息一声,马家骏心脉寸断,一心求死,他虽然能用木轮劲替他疗伤,可华辉定是要阻止他的,他难道能杀掉秀儿的师父华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涉足的,恩怨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何况…… “爷爷。” 沈漠如遭电击,愣在原地,心中哭喊着,在草原上那些风吹动衣襟日子渐渐逝去,他的心缭绕在沉重螺旋里渐渐下沉。 “阿秀,你走,我要杀掉他们。” 瓦尔拉齐说着就按住毒器,想要发射毒针杀死苏普、车尔库等人。 “师,师父,我求你别杀他们。”秀儿哽咽地说道。 “他们把我赶出哈萨克部落,我来到中原,遇到授武的恩师学得一身的武艺,没想到却栽到我那好徒儿的手中。” 华辉忽然想到什么,手掌僵直抓住秀儿,厉喝道:“阿漠,阿漠呢!秀儿……秀儿,你知道……知道他在哪里?” 秀儿哭着将沈漠讲过的故事复述一遍,说道:“阿漠哥哥很好、很好。” 华辉趁着众人听故事的时候,暗中朝车尔库发射毒针,苏普眼尖手快,迅速将车尔库推开,眼瞧那枚毒针要射进苏普的心脏,秀儿猛地挡到苏普的面前。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竟然是死去的马家骏,他替秀儿挡住毒针,胸膛中毒后瞬间漆黑,马家骏猛提内劲,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朝华辉打去,华辉哪料到他诈死,只听啊呜一声,瞬间被重伤。 “嘿,你,你本来能够装死蒙混过去,那知道竟然那么爱那小丫头。” 重伤的华辉施展断筋裂骨指直推马家骏的胸膛,马家骏直挺挺倒下,再没有任何的声息,白衣暗自叹息,他早知道马家骏装死,也没有揭穿他,岂料他竟然为秀儿真的愿意死。 车尔库瞧马家骏浑身漆黑,啊地惊呼道:“阿曼妈妈死的时候浑身乌黑,难道是你用暗器杀死她的,你真是一头畜生!” “嘿嘿!是的,是的,该死的雅丽仙,那晚我找到她,让她和我逃走,雅丽仙不肯,她说她只爱你,嘿嘿!让她跟着你这个混蛋,我是不肯的,既然我得不到她的爱,所以我就杀掉了她。” “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车尔库的眼睛布满血丝,就要和华辉拼命,他浑身酸痛,晃了晃身子,却没有力气能够爬起来。 “可惜你这个混蛋运气真好,我找遍哈萨克的草原,都没有找到你,第二天我再忍不住复仇的冲动,我就让华辉到哈萨克叼羊比赛的马奶酒中下毒,可他竟然敢背叛我。” “原来他那晚受的伤是你给打的。”苏鲁克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错,那狗崽子想要杀我,岂有那么容易,他被荡穴锤重伤,你却救了他的命,所以你也必须要死。” “后来我碰到秀儿,她替我拔掉毒针,我收秀儿为徒,本想秀儿能帮我找马家骏报仇,谁想我伤到秀儿的手中,真是天意,真是天意,二十年前我被马家骏所伤,今天我被秀儿所伤。” 秀儿哭喊道:“师父,师父,秀儿不是故意的,秀儿不是故意的。” 华辉冷哼一声道:“我碰到来寻找宝藏的霍元龙,并且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我就装扮成魔鬼捉弄你们一番,我本想留着那小姑娘陪我,好心放你们一马,你们竟敢主动来送死。” 白衣急忙问道:“霍元龙呢!他在哪儿?难道你杀了他?” 华辉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悄悄打晕他,用绳子绑住他放他走了?” 众人皆是惊愕,想不到华辉能够有此善举,华辉却嘿嘿笑道:“我偷偷抽掉丝帕上的几根丝线,等他醒来后,一定会带着剩下的强盗按丝帕上的地图再来寻找高昌迷宫,嘿嘿,等他们发现地图错误时,这群强盗已经来到沙漠的腹部,再也出不去,他们要活活干渴死去,尸体被秃鹫啄食。” 众人听到华辉的奸笑,不禁冷汗直冒,秀儿说道:“师,师父,我,我们回去吧,计爷爷说过要回中原,那里有燕子,有桃花,我们回去吧!离开哈萨克,离开回鹘国。” “秀儿,师父要死了,师父死之前要杀光这群哈萨克人,杀死车尔库,阿曼,苏普。”华辉手操毒针,准备再次发射。 秀儿拦住华辉喝道:“师傅,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就杀掉她,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却不忍心你杀掉他,你,你们快走……快走……” 苏普,阿曼扶起车尔库和苏鲁克朝山洞外走去,地洞内只剩下秀儿,华辉,计老人冰冷的尸体,沈漠、小骨、白衣和仙柠。 “秀……秀儿,你也要和师父作对吗?”华辉忽地声音低迷,似乎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师父要死了,秀儿……你去吧!”华辉手臂垂下,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不,我在这儿陪你。”秀儿想起华辉要孤零零地在山洞中死去,不忍心地说道。 “好,好,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姑娘,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在这陪着我吧。”华辉掌心一扬,毒针便要朝秀儿射去。 沈漠沉浸悲痛中,哪注意到华辉的动作,白衣正要出手相助,突然秀儿问道:“雅丽仙,他很美嘛?” “啊……雅丽仙……”华辉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浑身一颤,抬起毒针的手暮然垂下,已然死去了。 “秀儿姑娘,节哀顺变,人死入土为安,我们埋了计爷爷和你的师父吧!” 沈漠心中五味陈杂,喃喃低语道。“是的,是的,人死总该要入土为安的。” 小虫在鸣叫,森林中白衣和沈漠刨着坑,苏普早回到哈萨克草原,临近黄昏,夕阳映着白衣额头的汗水,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秀儿、仙柠、小骨帮着华辉,马家骏整理好衣裳,华辉的怀中一座手掌大的黄金佛像掉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白衣打量着秀儿手中的佛像道:“咦,难道这就是藏着气海功的佛像,秀儿姑娘,这是你师父唯一的遗物,你替他保管吧!别弄丢了。” 秀儿一声未吭,默默将佛像递给白衣道:“我留着有什么用呢!你喜欢拿去好了!” 白衣瞧秀儿的神情,知道她不会拿着佛像,或许看着佛像,想起今日的事情,她将更加的痛苦吧,天兀地黒沉下来,树林中搭起简陋的帐篷,燃起一堆篝火,白衣将黑龙驹背上的白虎皮铺着,诸女都睡在舒软的毛皮上。 “我明早要走了。” 白衣听着仙柠的话,割着烧烤鹿肉的手微微一抖,苦笑着什么都没说。 “沈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沈漠瞧着秀儿和小骨道:“一时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想陪小骨回去看看他的阿爹,也顺便散散心。” “既然如此,秀儿姑娘,那明早我陪你一起回哈萨克草原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沈漠投来感激的目光。 第二日一大清早,秀儿骑着白马朝哈萨克草原走去,陪她前去的还有白衣,沈漠和拓拔骨儿走了,白衣知道沈漠有很多的话没有和秀儿说,他的心中还念着秀儿。 秀儿回到哈萨克草原收拾好行李,看着草屋内盛着马奶酒的木桶,木床,刷马的毛刷,想起计爷爷忙碌的身影,心隐隐地刺痛,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再也见不到苏普了。 第二日哈萨克族的十六位勇士,车尔库,苏鲁克,苏普,阿曼都来替秀儿送行,他们找来大长老,勇士们说大长老是熟读可兰经的渊博学者,能解开人们心中的一切疑惑。 大长老穿着白色羊皮的长袍,花白胡子随风飘舞,那张干涸的嘴念道:“你们中未婚的男女和你们善良的奴婢,你们应当使他们互相结合,如果他们是贫穷的,如果他们身怀疾病,那么,真主要以他的恩惠使他们富足和健康。” 苏鲁克仔细听着大长老的话,向秀儿说道:“我苏鲁克是一个粗人,不知道是什么道理,真主说不管是奴隶还是外邦人,都能自由的结成夫妻,你是汉人,是善良的人,你一定能找到很好的丈夫……” 大长老脸色赤红,迎着朝霞唱道:“你们不得强占妇女当作遗产,也不得压迫她们,你们不能收回给她们的聘礼,除非她们作了明显的丑事。你们当善待她们。如果你们厌恶她们,那么你们应当忍受她们,当你们厌恶一件事时,真主往往在那件事中安置下许多福利。” “那群汉贼强盗抢占妇女、杀害老幼,原来是违背真主才会受到惩罚的。”苏鲁克想起妻子来,眼睛赤红地说道。 “如果你们不能公平对待孤儿,那么你们可以选择娶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地对待她们,那么你们只可以各娶一妻,这是更近于公平的。” 秀儿瞧向阿曼,阿曼脸色羞红,依偎在苏普怀中腼腆地笑道:“苏普,你会永远永远都只爱我一个嘛?”“当然,真主说各娶一妻才是最近于公平的,我这一辈子都只喜欢你。”阿曼笑得似一朵鲜花,摊在苏普的怀中。 白衣瞧着大长老,心想:“爱悦的女子喜欢他人,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呢!恐怕真主都不知道的。” 哈萨克族的牧民都想挽留秀儿,苏普说他要给秀儿在哈萨克草原找一个如意郎君,秀儿瞧着苏普最后一眼摇了摇头。 一望无际的沙漠,李文秀骑着匹白马,相比十年前白马老了,它的牙齿掉光了,一只腿一瘸一跛,只能慢慢的走回江南。 “那些曾经打碎的都消失了,不见了,再也找不回了……” 秀儿看着手腕上空无一物,忽地想起那铺鸟的少年来,想起他要替自己找十八九个如意郎君,伤情凄苦,痴痴念道:“那些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我都不喜欢。” 白马一步一步朝江南水乡走去,江南有清婉荷花,珍馐美味,黑溜溜的燕子,有小桥流水,锦衣绸缎,可再也见不到想爱的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闭关前夕 白衣将秀儿回中原的消息传给王翠翘,这次来回鹘虽然没有得到金银珠宝,但气海功也是不小的收获,回鹘国北部的铁垒北延郡被灭,夏辽直逼定河州,数月后回鹘国主恐怕要投降西辽,战事愈来愈紧,他需要抓紧时间了。 白衣离开灵鹫宫已有半月,灵鹫宫的大比在即,他身为灵鹫宫宫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逍遥长春功改善将成,他翻阅道藏经时,无意间将长生诀和道藏经的吐纳法融汇贯通,自创出一门吐纳呼吸的法门‘道藏长生歌’,此法门能够和逍遥长春功相辅相成,提高灵鹫宫的整体实力。 他心想看来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赶到大比前将道藏长生歌和逍遥长春功完善,用气海功洗涤丹田经脉,气海功能够拓展丹田的纳气容量,令自身的内气如海如渊、汪涵无尽,运用时犹如惊涛骇浪、磅礴难当。 气海功修炼者修炼出阴阳两级气旋,两大气旋相辅相成,呈太极常转之势,可在瞬间借助阴阳循环的急转,挥出如同机动涡轮增压的效果,令功力以几何倍数激升。 白衣的道藏螺旋劲阴阳循环,体内的气劲五行相合,能够极速修炼成气海功,此后对敌时能够瞬间暴增数倍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修炼气海功,体内气劲自带涡旋绞磨,螺旋切割、冲钻等特性,是门很高深的神通,难怪岐螯想要夺取佛像。 气海功虽能瞬间提升爆发力,可惜不能够过度使用、持续性地催发,那样身体承受不住,将筋脉寸断、丹田崩坏,对自身造成极大的伤害,气海功附带秘籍阴风烈阳拳、乾坤裂山腿、五轮金刚掌,三门绝技都是密宗的武功,不适合女子修炼,白衣需要改善三门绝技。 白衣到飘渺峰万仙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等着他,乌老大恭敬行礼道:“尊主,你召集我们有何要事?” “我想购置些东西,有劳诸位洞主、洞主替我操办此事。” 安洞主道:“尊,尊主别客,客气,我们的命都是你救,救……” 哈大霸忙道:“我们的命都是尊主救的,不知尊主想购置些什么玩意,我哈大霸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会替尊主寻来的。” 崔绿华乌黑明亮的眼珠转了转,美眸瞧着白衣,笑道:“尊主想来没决定买什么,我同尊主一起到飘渺峰,尊主告诉绿华,我再转告给诸位洞主和岛主。” “缥缈峰都是女道,不宜接待诸位男居士,双清愿随芙蓉仙子一同前去,遇到事情也能够张罗开。” 辛双清能够成为一派掌门,的确很有眼力劲,白衣浅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崔仙子、辛洞主随我走一趟了,安洞主,哈岛主,这是我想购置东西的清单,过几****还需要购置些绫罗绸缎,这是我无意间得来的一门腿法,叫乾坤裂山腿,安洞主主练的是剑法和腿法,我将此秘籍赠给安洞主,希望洞主能够深究有成。” 安洞主接过清单和乾坤裂山腿的秘籍,清单上多是些做香、胭脂水粉的原料和稀奇古怪的药材,他将清单贴身收好,沉浸到秘籍片刻,瞠目结舌地喝道:“这,这乾坤烈山腿威……威力无穷,多,多谢尊……尊主。” 玄黄子听到安洞主的话,惊骇地喝道:“这乾坤烈山腿是密宗的绝技,当年叱咤风云的黄宗老祖用烈山腿威震吐蕃,想不到尊主竟得到竟烈山腿的秘籍。” 诸岛主、洞主瞧安洞主获得秘籍,都是羡慕得很,又瞧白衣慷慨相赠,皆被他的人格所折服。 “诸位,你们既然替灵鹫宫效力,有好处自然少不了各位,端木岛主、桑土公,你们和诸位洞主、岛主都回各自的地盘,我有三件事麻烦诸位,一是替我收集江湖各路消息和诸国的动静,二是替我搜集移花宫、千机阁或只眼郎君的消息,三是替我寻找资质好的弟子。” 安洞主听到此话,踌躇片刻道:“尊……尊主,我有个孙女,她今年十三岁,过……过几日,我将孙女带来灵鹫宫,让她服……服侍尊主。” “安洞主客气,我乃是粗人一个,灵鹫宫的诸位姑娘都将我伺候得很好,小姑娘自然愿意跟着爷爷,灵鹫宫的日子很清闲,恐怕小姑娘不愿意呆呢!” 安洞主眼眶红红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乌老大瞧在眼中,说道:“尊主,安洞主的孙女患了眼疾,那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去年眼睛彻底盲了,她父母早逝,跟着安洞主,我们闯荡江湖的,都是将头别在裤腰带上……” 白衣看着那清瘦的道士道:“安洞主,你将那小姑娘送到灵鹫宫,我会替她治好眼疾的,请你放心。” 安洞主浑身微微地颤抖,想起小孙女的笑容来,眼睛隐约含着泪水,猛地跪倒在地道:“多谢,谢尊主,多谢尊主。”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就和辛双清、崔绿华踏铁锁来到缥缈峰南麓的灵鹫宫,梅兰竹菊看着白衣就笑盈盈跑了过来。 “尊主,尊主,你回来都不通知奴婢,我们好下山接你呢!” 白衣看着四个活泼美丽的姑娘笑道:“菊剑,你通知阳天部首领、朱天部首领、成天部首领到灵鹫殿来,我有要事找他们相商,梅剑、兰剑,你们带着辛洞主,崔仙子到处转转,看看缥缈峰的风景。” 菊剑吹响口哨,几只凶猛的灵鹫发出唳的长啸声,叫声徘徊在天际,灵鹫通知片刻后符敏仪,乌林娴、石岚便来到灵鹫宫。 “石嫂,九部大比的事情进展如何?” 蓝衫美妇嫣然笑道:“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九部的弟子都抓进时间修炼,希望能够在九部比试中尽展所能。” “嗯,有劳石嫂操心,敏仪师侄女,我想改进灵鹫宫的宫服,大师姐到底是逍遥派的门下,我们都是道家子弟,灵鹫宫求的清虚无为,长春永驻,逍遥派的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灵鹫宫的服饰应该展如鸟翼,取神仙飞升之意,能够使我们能够融合自然间。” 符敏仪沉思片刻道:“尊主有何打算?” “师侄号称针神,对服饰的研究自然是江湖中的佼佼者,师叔的想法并不完整,师侄你今晚来石室,我再和你商量细节,我想逍遥长春功半月后就能够完善的,那时就能够让灵鹫宫的诸位弟子修炼新功法。” 乌林娴突然道:“尊主,姥姥他前几日出关,她吩咐我们告诉尊主,她突破瓶颈,到西夏皇宫找她的仇人试炼去了。” “唉,我刚想问师姐,想不到她提前闭关结束,还去找三师姐了,娴师侄,你今晚和敏仪一起来吧!除顺便参悟石壁的武功外,我还有一套武功想传授给你们,你们再传给九部的诸位统领。” 乌林娴好看的眸子微微一转,她早盼着再进石洞参悟武功,嫣然巧笑道:“多谢师叔。” 白衣走出灵鹫宫,梅剑二女已经将崔绿华、辛双清安排妥当,他们走到鹅卵石的道路中,白衣瞧着四女,从怀中掏出木雕递给她们道:“我已经吩咐乌老大他们去买胭脂水粉的原料,等原料到了,我送给你们亲自制的胭脂水粉。” “呀!雕的是我们呢!” 竹剑接过木雕,木雕用檀香沉木雕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所雕的四个美貌的小姑娘惟妙惟肖、栩栩欲生。 菊剑调皮地吐着舌头,娇声说道:“我以为尊主忘记给我们带礼物了呢!没想到尊主亲自给我们雕木雕,还要送给我们胭脂水粉。” “真好看,我们会好好珍藏它的。” 白衣梳洗完毕,梅剑、兰剑替他穿雪白长衫,竹剑、菊剑帮他梳理头发束起来,四婢女领路来到后花园,符敏仪和乌林娴早梳洗干净等着白衣,灵鹫宫弟子将到石室参悟武学看做一件很神圣的事,需要沐浴更衣、洁净身子方能进石室。 菊剑在花园中搬开一座假山,地道的入口出现,白衣瞧着止步的梅剑道:“梅剑,你们和我一同进去,我想传授给你们武功。” 兰剑带着一丝忧愁说道:“尊主,多谢你的好意,可姥姥对我们姊妹说,如果我们能够用心练功,衷心服侍尊主,那么我们四十岁时就能够每年到石室一日参研石壁上的武功,算起来还需要二十多年呢!” 白衣看着四女俊美的瓜子脸,温和地笑道:“到那时你们都老了,还学武功做什么,我们逍遥派求的是青春永驻,洒脱飘逸,我让你们进来石室,亲自指点你们武功,教给你们逍遥派内功,你们心中肯定是愿意的。” 竹剑兴高采烈搂着白衣,脸蛋羞红道:“多谢尊主。” “竹剑,你怎能对尊主无礼。” 竹剑听到符敏仪的声音,吓得一跳,倒似受了委屈跳离白衣的怀抱,白衣笑道:“还请师侄别责怪她们,她们能够和我闹闹耍耍的,我也能够解解闷。” 菊剑举着火把领路朝洞中走去,七人鱼贯而入,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出现巨大的石窟,看来是天然洞穴加工成的。一路上梅剑和兰剑在荫蔽处摸索着,扣动机关,使布满暗器、陷阱的通道没有危险。 石洞中黑漆漆的,梅剑四女扣动机关,洞顶镶嵌的夜明珠露出来,将石洞照得通亮,石壁打磨得甚是光滑,摸着触感如玉石般,石壁上刻满圆圈,圆圈内绘画着无数的图像,有的像人,有的像兽,还有的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每个圆圈旁都用天干地支标记,例如甲一、子一等,石壁的绘画有股奇异的魔力,能够使你沉浸其中,按照石壁的图像修炼武功。 白衣施展木轮劲,手掌抵住看壁画的梅兰竹菊背心,使她们能够抵挡石壁的诱惑,她们一着壁画觉得胸腔内气血沸腾,惊骇万分,一股温和的气流灌注到她们的体内,走火入魔的感觉凭空消失,白衣笑道:“梅剑,你们暂且别看石壁的绘画,到一旁修炼逍遥长春功。” “敏仪师侄,这是我刚绘画的灵鹫宫衣裳,我想九天九部的诸弟子都能够定制两套,当然,此图需要敏仪师侄过过关,毕竟师叔是外行人。” 符敏仪接过稿纸,衣裳设计得飘飘欲仙,逍遥自在,腰间束带绘着很精致玲珑的阴阳八卦,胸口绘画着五行图,五行图内有灵鹫,斗篷的样式倒没有改变。 “师侄,你将稿图改好后,交给无量洞的辛洞主操办此事,顺便给我查查崔绿华的来历和她的师承,我总感觉她来到灵鹫宫有别的目的。” 白衣瞧符敏仪将稿图贴身收好,将龟息功(玄武真定功)递给乌林娴笑道:“这是逍遥派的龟息功,你将此功教给九天九部的诸位统领、副统领,若有资质高、勤奋努力的弟子,诸位统领也能够将龟息功教给她们。” 第一百一十七章:石洞修炼 “龟息功能够吐纳日月精华,有诸多的妙用,其中的奥妙师侄定会受用无穷,武道的修炼是极其艰辛的,如果能够洗涤丹田经脉,扩展丹田和经脉的纳气容量,自然能够使自身存储愈多的内劲凝结成元神。” 白衣看符敏仪和乌林娴皆是疑惑不解,遂笑道:“我无意间得到一门叫气海功的神功,能够扩展丹田经脉,令施术者功力几何倍数激升,更能够使自身的气劲带着漩涡的特征,不仅锋利至极,还能使阴阳循环,续航持久。” “你们将气海功交给余婆婆保管,除诸部正统领能够修炼气海功,其他副统领想要习练气海功,必需经过我的考核。” 白衣将复制的气海功交给符敏仪,瞧着石壁的绘画道:“你们将事情办妥后,便能够和九部的统领来石洞中参研武学,石壁的绘画有折梅手、六阳掌等百种武学,你们定当受益匪浅的。” “我们不敢打扰尊主的清修。” 白衣笑道:“时有风吹幡动,曰风动,曰幡动,其实非风动,非幡动,只是我们的心不静,如果因为你们在,我就不能安心修炼,只能说明我的心境太差,而不是你们太吵闹。” “过几日安洞主就会将我托他们购置的原料买上来,你们放到一间制作香料的房中,我会制作些道香,以备大比那日来用。” 乌林娴和符敏仪离开后,白衣看着那四个闭着美眸,假意修炼的小姑娘,偷偷地刮了刮她们的鼻子,笑道:“都没人了。” 竹剑睁开美眸,俏生生地捂住嘴儿笑道:“尊主,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修炼呢!你别怪我们呀!”梅剑脸蛋泛起红潮道:“我们听说尊主要教给我们武功,都开心得很,沉不下心来修炼内功的。” “你们都很聪慧,我哪儿舍得责怪你们,我想想该教给你们什么,先查探你们的武学根基再说。”白衣握住梅兰竹菊素白纤细的手指,木轮劲流过她们的四肢百骸,她们感到白衣的气在自己体内流动,都笑嘻嘻的,白衣看着她们清凉如水晶般的眼睛,莫名的觉得很快乐。 “你们修炼的逍遥长春功刚迈进后天境,我将五岳剑派的剑法都交给你们,气海功你们尚不能修炼,我就用气海功替你们洗髓,帮助你们修炼气海功,除龟息功外,我再将小无相功传授给你们。” 想起五岳剑派,白衣暗自叹息,五岳剑派的诸多弟子都惨死他手,虽然那一切都是左冷禅的阴谋,可自己到底是害了他们,恐怕华山派、恒山派、衡山派都不会放过他,更谈何玉玑子执掌的泰山派。 “你们且看好,我教你们的是衡山派的七星落长空。”白衣以指代剑,****出螺旋金轮劲,一道剑气瞬间罩住空中的七处,当真是触目惊心。 “罩住七穴,择一穴而刺,破解七星落长空需要很高的轻功,所以出招者必须要剑快,如果被敌人躲过切莫着急,还有后手。”白衣手指一划,猛地劈砍出三道剑气,这三道剑气一道狠似一道,连环相生,实在难以抵挡。 白衣将绵里藏针、衡山五神剑等都教给四女,衡山五神剑练到极致,当能胜过一剑千击,毕竟那是数百年的传承,岂是白衣三个月所创的一剑千击能够媲美的,只是衡山派人才凋零,没人能够发挥出衡山五神剑的威力。 梅剑四女相互拆招,他们都没有打扰白衣,白衣按照气海功的法门洗髓自身的筋脉,那种疼痛非常人能够忍受,一般武者修炼的都是下丹田,修炼北冥神功开辟的则是中丹田。 白衣中下丹田俱修,内功自然是一般先天境高手的二倍,道藏经、长生诀修炼的真劲精纯至极,非一般的绝顶内功能够媲美,纵然是北冥螺劲都用北冥炼气法精炼过,他体内真劲的确是骇人听闻,即使他刚迈进先天境,就算是左冷禅都有一战之力。 “啊!尊主。” 竹剑捂住小嘴看着白衣,霸道的真劲散落白衣全身的经脉中,真劲每流过一遍四肢百骸,丹田和经脉就拓展一分,那股霸道真劲不断撕裂他的身体,即使他有木轮劲治疗,肌肤表面仍旧沁出香甜的鲜血来。 气海功很是奇特,唯有第一次拓展经脉和丹田才能有作用,如果习练者第一次不能忍受气劲洗髓的痛苦,就不能练成气海功。 白衣能够感知自己的内劲如海如渊,汪涵无尽,他能够清晰感到内劲螺旋的特征愈加明显,拥有绞磨、切割、冲钻等特性,当他感到气海功拓展经脉和丹田的效果消失后,缓缓睁开眼睛来。 映入眼帘的是梅兰竹菊四女,还有符敏仪、乌林娴、秦婺婺、风素素、程青霜,她们看白衣睁开眼睛,都一窝蜂地围上来,白衣感受到她们的关怀,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来。 “有劳诸位姊妹担心,我闭关多久了?” 诸女脸蛋皆是晕红,秦婺婺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伸出七根葱白的手指笑道:“尊主,你都闭关七天七夜了。” 程青霜道:“余婆婆修炼气海功,忍受拓展经脉、丹田的痛苦,坚持一天一夜,现在都重伤疗养了,我们看尊主修炼气海功那么久都没结束,害怕尊主出事,都没有心情精修石壁上的武功。” “你们暂时别修炼这气海功,都怪我疏忽大意没有提醒余婆婆,那气海功的确非常人能够忍受,如果修炼过度,丹田经脉就会俱损沦为废人,日后我用气海功替你们拓展经脉和丹田,能够使木轮劲恢复你们的伤势。” 诸女听闻此消息,皆是大喜,齐声笑喝道:“是,谨遵尊主旨令。” “你们都好好精修武功,不必为我担心的,等我将逍遥长春功改善完,就唱首歌曲给你们听。” 诸女皆是疑惑不解,白衣笑道:“我自创了一门道家吐纳的歌曲,目前还没有完成,只能叨唠各位的耳朵,请你们一起陪我完成!做为赔罪礼,我会送给诸位统领一盒胭脂水粉的。” 白衣看她们都笑了起来,让她们精修武功,自己则完善逍遥长春功,他一边修炼逍遥长春功,一边用长生诀在自己的体内做实验,不时体内真劲暴走,将白衣的肺脏震得出血。 七天后,他用逍遥长春功吸纳灵气,修炼出的真劲阴阳相济,绵绵不断,再没有修炼难的问题,也没有阴阳、五行不调,危害身体肺脏等问题。 白衣改善逍遥长春功的法子让诸女莫名感动,白衣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不断的损害自己身体,就是希望灵鹫宫的诸位姊妹能够更容易修炼,练功时不再出岔子遭受折磨。 白衣盘坐蒲团上,看着身前盘坐的诸位统领笑道:“逍遥长春功改善完成,我将功法解析给诸位统领听,也能够帮助到你们领悟到长春功的精髓。” 白衣看着风素素明亮的眸子隐约闪烁着泪光,和煦地笑道:“素素姑娘,你都要割掉我的舌头的,怎么要哭了呢!” 风素素表情又怕又羞,惶恐地道:“尊主,我……” “诸位统领,我们都是一家人,姥姥将你们交给我,那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逍遥派人丁稀少,你们都是师姐的弟子,都是我的姊妹,我怎么能够不对你们负责呢!” 符敏仪冰冰凉凉的水眸看着白衣道:“尊主,你半个月都没有喝一滴水,吃一点饭,替灵鹫宫改善秘籍自然是要事,可尊主你的身体更是重中之重。” “敏仪,林娴,想来你们也没有吃饭,我请诸位统领吃一餐,竹剑,你去通知裴统领和石嫂,我来给你们下厨。” 众女听说他要给自己做饭,皆是骇然,杵在远地不知所措,白衣笑道:“民以食为天,我希望能够用饭菜留住各位统领的心,希望你们能够赏脸呢!” 白衣站起身时,脑海猛地刺痛,诸女瞧他身体晃了晃,知道他改善逍遥长春功、修炼气海功消耗太多的精气神,风素素和程青霜急忙扶住白衣,梅剑美眸下垂,撇着嘴道:“尊主,你回厢房歇息吧,我去给你炖点汤。” 风素素不禁好笑,说道:“梅剑,你们扶尊主回去歇息,我去给尊主炖汤,你给尊主炖汤伤着了,那可不好的。” 菊剑隐有不快,骄哼道:“素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四姊妹以前给姥姥炖汤,差点将厨房一把火给烧光了,尊主是万金之躯,你们可别胡闹呢!” 白衣看菊剑伤心地低着头,心想她们都是小姑娘,对自己也是一番好意,笑道:“菊剑,你别气馁,我有时间亲自教你炖汤好不好?” 众人说说笑笑走出石室,白衣到厢房后,四女替他梳洗完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自从来回鹘国,所有的事情都忙忙碌碌的,他没有睡一个好觉,他昏昏沉沉在香薰的床上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房中散发着龙诞香燃烧的香味,雕窗外灰蒙蒙,雨水噼啪地击打着大地,他想起仙柠和幽栖来,再想起沈漠和李文秀来。 “尊主。”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梅剑端着一碗鸡汤走来,她将瓷碗放到一旁,眸子露着温和柔情的光芒,他将白衣扶起来靠着床背,轻轻吹着鸡汤喂给白衣喝。 白衣看着她娇嫩的嘴唇,如玫瑰花般闪着妩媚的光华,笑道:“梅剑,我身体好了许多,自己来吧!” “哪能,你乖乖躺着,我们喂给你喝。” 竹剑三女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亵衣跑出来,那亵衣被头发上的水给浸湿,显出粉嫩的酮体来,白衣神情尴尬,苦笑道:“原来你们三个小姑娘在洗澡,你们快去梳洗整洁,这样披头散发,衣衫都没有穿好,成何体统。” 兰剑娇羞地回道:“尊主,你的身体都是我们给你洗的,你看见我们这样又怎么啦!尊主是天,奴婢们是地,哪儿有什么男女之别,只有主仆之别的,再说灵鹫宫又没有别的男人,谁会瞧见呢!” 菊剑道:“尊主,我们听到梅剑和你说话,就知道你醒来了,我们都想见尊主,恨不得就那样飞出来!我们慌慌张张披着衣裳,就是来伺候尊主的。” “你们身体湿漉漉的,别着凉啦!不然我要给你们穿衣服了。”三女脸蛋羞得像红苹果跑进闺房中收拾起自己来。 白衣喝了口梅剑用小嘴吹温的鸡汤,望向远方道:“咦,练武场似乎还有刀剑声,这么大的雨是谁在修炼?” “是鸾天部的诸位姐妹,她们不肯鸾天部的统领落在其他八部的手中,这样鸾天部就没有面子了,这几日无论刮风下雨,她们都会练习到很晚的。” 白衣急忙披着一件衣裳,赤着脚走下地道:“唉!这么冷的天,着凉了可怎么办,我去看看她们。” 梅剑瞧白衣赤着脚、穿着内衣就冒雨走出了房门,急忙喊来其他三女,拿着油纸伞和衣裳朝白衣追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制香 轰隆隆,骨噜噜。 雷雨倾盆,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白雾弥漫的灵鹫殿前,百余鸾天部的弟子聚集在此,一道白影迅速朝练武场掠来,雨势愈加愈急,雨雾中弥漫着一丝甜甜的血腥味。 练武场的百余弟子围成一个圆圈,轮流进攻圆圈中的那个姑娘,她身穿淡青色衣衫,浑身湿漉漉的,青丝随她舞剑飞舞,纤细的腰肢,玲珑有致的身躯,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满是坚韧和不屈。 “继续攻击。” 姑娘抹掉嘴角的鲜血,娇喝一声,携着雨水纵身掠出,长剑掀起朵朵剑花朝新一波进攻的鸾天部弟子卷去。 “铿锵、铿锵。” 剑器相交,声音回荡在雷雨夜,姑娘的手掌微微颤抖,她咬破粉唇吞咽着鲜血一直坚持着,尽可能再多出一剑,剑光如潮水,围攻的新一波弟子被她的剑气击溃,她胸口一阵刺痛,却因真劲消耗过度,一股撕裂的感觉侵袭她的经脉和丹田,她只觉得喉咙微甜,猛地喷出口鲜血来。 “胡闹、胡闹!” 一道厉喝声飘来,白影迅速抱住那重伤的姑娘,温暖的真劲输进她的体内,丹田经脉撕裂的感觉渐渐远去,她浑身洋溢着温暖舒适的感觉。 “尊、尊主……” 姑娘美妙的凤眸看着白衣,看清那凌乱发下的脸,挣扎着逃离白衣的怀抱,惊恐地跪倒道:“奴婢冒犯尊主、罪该万死,请尊主责罚。” “你修炼的方式太过激进猛烈,导致体内的真劲消耗过度,丹田经脉受到损伤,如果不加以治疗后患无穷,我……” “尊主,尊主!” 白衣话还没说完,梅兰竹菊淋着雨跑过来,梅剑忙着给他撑油纸伞,竹剑忙着给他******,白衣将外套披在湿漉漉的竹剑身上道:“雨水越来越大,鸾天部的诸位姐妹,大家到灵鹫殿避避雨,别淋坏身子了。” 竹剑脸蛋羞红,紧紧抓着披在身上的外套,偷偷瞄了眼白衣,小嘴不知嘀咕着什么。 鸾天部的姐妹搀扶着那重伤姑娘,他们来到灵鹫殿,灯火挑得通亮,诸女的衣衫都被雨淋湿,愈加的婀娜性感起来,白衣施展火轮劲的功夫,灵鹫殿瞬间如同暖炉,他替诸女将衣裳和身体蒸干,再逐一替她们治疗伤势,好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 “你叫什么?” 那围攻练剑的姑娘神情即羞愧,又内疚,又害怕地回道:“奴婢何法倪。” “刚才用木轮劲替你疗伤时,勘测到何姑娘修为是后天境的巅峰,你的剑法使得非常好,只是性格太过激进,那样的修炼方式出了危险怎么办?” 竹剑怒喝道:“你们真大胆,尊主听说你们在雨中练剑,都顾不及穿鞋子和衣裳,淋坏了你们担当的起吗?你们不爱惜自己,累得尊主受苦。” 鸾天部的弟子听到竹剑的话都深深低着头,白衣瞧何法倪怯生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模样笑道:“等雨水停歇,大家都回去歇息,只有歇息好,比武大会才能发挥出稳定的实力来。” 白衣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梅剑带着白衣来到那间堆放香料的房中,白衣问过梅剑,安洞主还没有将他的孙女送到灵鹫宫。 安洞主送来的香料都是极品货色,白衣想要制作道香,道香记载来自道藏经,能够使闻香者领悟天地养生的奥妙,能够提神醒脑、陶冶情操,能够使修炼者宁心入静,不为俗事所扰。 除此外道香还能够祛魅扶正,养生祛病,净化身心,驱蚊避虫,是人和天地沟通的媒介,佛道两家都是通过虔心焚香上达天听,下及幽冥,感应道交,道香和道藏长生歌结合能够提升诸女的道境,使她们修炼逍遥长春功愈加的容易。 “梅剑,这几日你们都累坏了,都回去睡觉吧?” 梅剑水晶般的眸子闪烁,倔强地摇了摇头道:“尊主都不睡,做奴婢的哪儿敢睡?” “尊主想要制香和胭脂水粉,我们四姊妹也想要帮忙的。←百度搜索→” 白衣听着菊剑略显疲倦的声音,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来品香。”他说完运转五轮劲感应天地大道,用八卦五行手法制作道香,天地灵气都汇聚到道香中。 菊剑四女的美眸都睁得大大的,白衣制香时那种无为致虚的神态深深使她们着迷,她们泯着花瓣般的粉唇,心中充满着不能言说的快乐,似乎被白衣带到另一个广阔的天地中。 白衣知道梅兰竹菊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他燃烧着一盘制作的安神香,渐渐的她们都睡过去,白衣将她们抱着放到床上,替她们盖好被子,继续制作道香和胭脂水粉。 天亮时,白衣使火轮劲点燃制好的一盘道香,烟雾飘渺,梅剑四女闻着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香味醒来,看着那袅袅旋转的轻烟,感悟着天地间的大道。 竹剑拉着绸被道:“呀,我们都睡着啦!” 兰剑揉了揉眼睛道:“好舒畅的香味,感觉自己和大自然融入到美妙无比的清静之中,能够使我静心下来修炼。” 梅剑轻嗅着,嘴角微微扬起笑来道:“香燃烧的气味润着肺腑,感觉心情好宁静、神智愈加的清醒,是修炼的最佳时刻呢!如果诸位姐妹能够使用道香,就能够静心修炼的。” “道香能够调动心智灵性,于有形无形间调息、通鼻、开窍、调和自我的身心,和天地合一领悟养生的奥妙,焚香修炼逍遥长春功有极好的效果。”白衣笑着说完,将燃烧的道香给掐灭,半晚时间他制作出百盘道香,足够九部大比用了。 菊剑美眸凝视着白衣,含着幽怨自责的神情道:“尊主,我们昨晚莫名其妙就睡着了,都没有帮你制作道香,你责罚奴婢吧!” “哪是你们的错?累了要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怎么会责怪你们,制完道香后我制作些胭脂水粉,你们拿几盒去用,我给诸位统领和副统领拿去,顺便瞧瞧余婆婆的伤势。” “这些胭脂水粉我都融进过百花的精水,用木轮劲调和过阴阳,能够滋阴养颜,使肌肤饱满富有弹性。” 竹剑明亮的眼珠转了转,瞧着桌面放置的胭脂水粉,素手拿起一盒,轻轻揭开盖子闻了闻,在自己洁白的手臂上抹了些,欢喜地将那盒胭脂放到怀中道:“尊主,竹剑要陪你一起去,你都不知道她们住在哪呢!” 白衣浅笑道:“你们倒像是我的小跟班,我走到哪?你们都要跟着呢!” “我们是你的贴身侍婢,当然要时刻陪着你、伴着你。”菊剑笑嘻嘻地道:“就是,我们睡觉都希望伺候尊主呢!” 白衣将胭脂水粉送给诸位统领,将道香交给石嫂,石嫂将灵鹫宫新的宫服给白衣过目,想来大比前所有宫服都能够做好。 刚到昊天部,脸色苍白的余婆婆就率领昊天部弟子跪地迎接白衣,白衣连忙扶起余婆婆,温怒地笑喝道:“余婆婆,你该好好疗伤的。” “尊主下驾昊天部,老婆子怎敢怠慢。” 白衣看眼前身披黑纱斗篷的昊天部姑娘都还跪着,运着内功笑道:“昊天部的诸位姊妹,你们都快快请起吧!这样跪着都折煞我了。” 诸女瞧白衣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高的内功修为,皆是震惊。 “余婆婆,我们到屋里再说,我来替你查查伤势。” 余婆婆拗不过白衣,只得服从他的安排,他们来到昊天殿,白衣搭着余婆婆的手腕,一股温和的木轮劲流过余婆婆的身体,余婆婆浑身刺痛的感觉逐渐消失,余婆婆经脉中的真劲带着漩涡、螺旋的特征,这股新生的真劲狂怒地摧残着她的身体,看来是修炼气海功过度的后遗症。 白衣松开余婆婆的手腕,看昊天部的诸女都看着他,笑道:“余婆婆体内的螺旋劲处在失控状态,药物治疗不能治本,我原本能用北冥螺劲吸取余婆婆失控的真劲,将真劲缓和后再返回给余婆婆。” “可是北冥神功吸取的是精气神,这样对余婆婆身体有损害,我准备先用木轮劲替余婆婆修复经脉、丹田,至于新生真劲暴走的问题,应该能用五轮劲治疗。” 余婆婆身旁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怯生生地道:“尊,尊主,婆婆的伤势真的能够治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放心吧,我会治好余婆婆伤的。” 女童眼睛完成月牙笑道:“奴婢苏月仪,尊,尊主,你一定要治好余婆婆,婆婆平时虽然对我们很严厉,可是很痛我们的。” 白衣淡淡微笑没有回苏月仪的话,他将木轮劲灌注到余婆婆身体内,流经她的四肢百骸,气海功能够使真劲活跃起来,变成漩涡、螺旋的形势,真劲暴走后对身体的损害极大,这也是气海功优点必须对应的一个缺点。 修炼气海功,能够使体内的真劲愈加锋利,虽能够伤人亦能够自伤,白衣北冥螺旋和气海功融合倒没有这种缺点,木轮劲替余婆婆修复好损伤的经脉丹田后,白衣尝试用五轮劲使余婆婆身体内的活跃真劲趋于缓和。 五轮劲能够调合阴阳,包涵宇宙大道,那股狂暴的真劲逐渐在五轮劲治愈下趋于平衡,昊天部的诸女看余婆婆恢复血色,散发的气不再凌乱不堪的,紧绷的弦松弛下来。 “尊主,老婆子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劳烦尊主消耗内力替老奴疗伤,老奴真是罪该万死!” 余婆婆看白衣嘴角挂着淡淡的鲜血,即是自责又是内疚,急忙跪倒磕头哭泣着要白衣责罚她,梅剑摸出怀中的香帕,温柔地替白衣擦掉嘴角血液。 白衣替余婆婆疗伤时,余婆婆暴乱的气劲冲击自己,导致他受了些内伤,倒也没有大碍,他扶起余婆婆道:“余婆婆,你好好歇息,这段时间我要闭关研究道藏长生歌,就不能来看你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道藏长生歌 沐浴更衣、焚香悟道,白衣在石室中彻底闭关,道藏长生歌摘取的是道藏经中的蝌蚪文,每一个道藏蝌蚪文的发音都是吐纳真劲的法门,也是沟通天地大道的一种神通。 他将蝌蚪文按照一定顺序排列,唱出道藏歌时,体内的真劲就能够和天地融合,感悟天地脉搏的跳动、领悟天地的道法,道藏歌的第一句有七个蝌蚪文,他唱出来第一字时内劲已然瞬息万变。 随着他唱出第一句的第一字,天地间一股不安稳的道气聚集在他的四周,随着他唱出的字越来越多,那股道气愈来愈不安稳,当他唱出第一句的最后一个字时,那股道气彻底的崩溃爆炸。 “嗯……” 白衣闷哼声,狂暴的道气彻底湮没他,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这股道气造成的伤势木轮劲治愈得极其缓慢,白衣曾经尝试着运转道藏劲疗伤,道藏经夺取天地道气,伤势竟然能很快的好转。 道藏经中的每一个蝌蚪文都有很多种发音,顺利唱出一个字来,需要彻底解读那些发音,就好像很多发音的合音,每个字都有数百种的变化,每次读都会有一种新的感悟。 “看来是第七个蝌蚪文发音不准,导致道气不稳定。” 白衣以指代剑,剑气缓慢地在地面刻出个奇怪的符号,符号和第七蝌蚪文有些类似,白衣刻完那奇怪的符号,身体内的精气神消耗一空,他运转五轮劲夺取天地灵气用来滋补自身。 昏暗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他深呼吸一口气,用道藏经在脑海中解析着第七蝌蚪文的读法,他用岱宗如何计算着,无量的计算消耗着他的精神。 “啊!” 白衣惨叫一声,脑海的负载量过重,痛得他蜷缩起身体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冷汗如黄豆般打湿他破烂的衣裳,半柱香的功夫后他费力爬起来,双眼空洞无神,神情黯然。 体内的五轮劲自动运转,上丹田逐渐的充实,他脑海的刺痛感才逐渐的消失,每个人都有三个丹田,一般的武者都是修炼下丹田,既藏精之府,除此外还有藏气之府中丹田,藏神之府上丹田。 藏神之府上丹田,人类所有关于信仰、精神力等精神能量全部都寄托在这里,白衣运转龟息功,精气神凝练到最高的水准,他试着重新唱出道藏长生歌的第一句,道气缓缓聚集在他的四周。 当他唱出最后一个蝌蚪文时,四周的道气皆灌注到他的身体中,他领悟到天地间的道法,他唱完第一句整整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白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似乎能够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大千世界。 白衣继续尝试着排列第二句,忍受着精神消耗一空的折磨和道气爆炸的伤害,梅兰竹菊每日都会来到石室外的花园中,石室内常传来洗涤心灵的道音和凄厉哀嚎的惨叫声,花园中的那条鹅卵石小道不知滴落过梅兰竹菊多少的眼泪。 七月五日,宜出行、嫁娶,忌动土,距离七夕召开九部比武仅剩二天的时间,石室内白衣继续研究着道藏蝌蚪文,他浑身道气飘渺,石洞如仙府,张嘴吟唱起道藏长生歌。 随着他唱起道藏歌,道音袅袅,引导着众生寻找天地大道,道气愈来愈多,他身体的周围盘旋着道道蝌蚪文,吟唱着数百上千种道音,汇合成一曲能够接引世人的仙乐,远离一切苦海,忘却生死烦恼,归向无量大道。 他唱到第七句第六字,蝌蚪文纷舞着,道气如云海翻腾,第七字唱出,那股无色的道气瞬间贯穿白衣的身体。 “啊!” 白衣凄厉地哀嚎起来,身体逐渐的崩坏,突然间风起云涌,整个飘渺峰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吞吐着蛇信,狂风呼啸,雷电肆虐,缥缈峰似乎迎来世界末日。←百度搜索→ 缥缈峰飘飞起雪花,天际出现一道紫红的裂口,那道紫红的裂口缓缓扩大,似乎一弯血红的月亮,一道血红的光芒从裂缝中飞出,朝灵鹫宫遁来,竟然无声无息出现在石室中。 道藏歌第七句的第七字白衣发音错了,他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次,终究还是错了,他不能放弃,即使他将面临死亡,他念错第七字的刹那间,脑海突然崩出另一个发音来,那个发音是涵虚子教给他的。 红光出现在石室中的刹那间射向白衣的眉心,他缓缓唱出那个发音,那道血红的光芒被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白衣重新唱起道藏长生歌,歌声直透天际,异象褪散,天地间彻底安静下来,缥缈峰湛蓝的天空如绸缎般伸展,四十九个奇怪的符号出现在天际中。 灵鹫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道光普照,她们沐浴着道光,尽情领略着天地间的道法,石室内白衣唱完道藏长生歌时,围绕着周围的四十九个道藏蝌蚪文逐渐吞噬血红光芒,彻底融进白衣的体内。 当最后一缕道气被白衣吸纳,天际中那四十九个符号彻底崩溃,道光刹那间散去,灵鹫宫诸女看着恢复的场景,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白衣眼神清明,沉浸在大道中,他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着寸缕,他沿着石阶走出石室,后花园中夏虫鸣叫着,微风拂来花朵的香气,灵鹫宫的诸位统领和梅兰竹菊都在花园中等着他。 她们看到白衣那一刻,脸蛋皆是绯红,梅兰竹菊欣喜地围着白衣,白衣朝着他们微微笑着,眼皮渐渐紧闭,晕倒在她们的怀中。 诸女手忙脚乱将白衣搬到厢房中,梅兰竹菊替白衣梳洗干净,将他放到早熏香的柔软床上歇息。 符敏仪、乌林娴等都围在白衣的床边,她们听梅兰竹菊说起白衣修炼的事情,都沉默下来,难道他真的是为自己,恐怕是为了灵鹫宫。 余婆婆道:“我看你们哪个这几日搬来这边来住,也能够照顾尊主,不然尊主醒来再要闭关出个好歹,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石岚道:“婆婆说得对,我留下来照顾尊主,尊主再想不顾身体的修炼,我也好劝劝尊主,你们都回去吧!” 梅兰竹菊水晶的眸子微垂,担忧地瞧着白衣,竹剑轻轻拉了拉白衣的手,瞧他没有丝毫的动静,心中莫名害怕他死掉,竟然哭了起来。 “竹剑,竹剑,你哭什么?” 竹剑不理乌林娴,只是不停擦着泪珠,哭了一阵,想起尊主只是睡着了,就莫名觉得好笑,只觉得自己哭得没有理由。 “我刚才拉着拉尊主的手,以为尊主……,就莫名的哭起来了。”竹剑瞧着诸女都疑惑看着她,脸蛋羞红地说道,她说完俯身瞧着白衣,那双眸子温柔多情似乎要滴下水来。 裴佩婷揉着胸脯前的头发,清越地说道:“尊主洪福齐天的,长命万岁呢!梅剑,我们想送给尊主一些礼物,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你们侍奉尊主,知道尊主喜欢什么吗?” 菊剑道:“那有什么呢!只要是你们送的,尊主都会喜欢的。” 风素素幽蓝的眸子如星星般闪烁,笑道:“尊主送给我们的胭脂水粉用的极好,凡间是买不到的,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可真是难倒我们了?我们该送些什么东西给尊主才好。” 乌林娴笑道:“我瞧你们都很糊涂,我们的都是尊主的,能够送给尊主什么呢?” 兰剑抢着道:“我们四姊妹要替尊主做顿好吃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白衣睡梦中说不出的惬意,似乎能够听到诸女欢愉的笑声。 七月六日,黄昏,夕阳透过雕窗照着白衣,他缓缓睁开眼睛,床沿边坐着个娇媚的美妇,那双清澈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 “石嫂。” 石岚眼睛亮起来,她嘴角带着浅笑扶起白衣,挨着白衣的丰腴娇躯袭来缕缕幽香,白衣倒有些不自在。 “尊主,我给你倒汤。” 石岚露出醉人的笑容,端起炉子旁的那罐汤,倒出一碗鸡汤来,白衣本想自己喝,瞧石岚那神情,显然是不许自己动手的。 白衣喝了几口鸡汤,笑道:“那四个小妮子呢!没有她们叽叽喳喳,突然间冷清下来,倒很不适应。” “她们在厨房做饭菜呢!说要给尊主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白衣掀开被子,突然间想起那****裸着出现到众女的面前,尴尬至极,石嫂瞧出白衣的心思,只是笑道:“符统领将尊主的新宫袍拿来了,我拿来替尊主试试身。” 石岚拿着宫袍替白衣换上,宫袍是纯白色的,腰带中央镂刻着八卦,胸前的五行循环图内有九条颜色,代表着灵鹫宫的九天九部,石岚看着眼前的白衣一阵恍惚,只觉得他是下凡的仙人。 白衣轻轻抚摸着宫袍笑道:“符侄女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石嫂,我答应竹剑要教她厨艺,你这几日照顾我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属下恕难从命,还请尊主责罚。” 白衣瞧石岚猛地跪倒在地,急忙扶起她道:“石嫂,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我的身体都已经恢复了,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和我一起到厨房,我替诸位统领烧一桌好菜。” “这……” 白衣瞧石岚神情为难,遂笑道:“石嫂,我的一番好意你们怎能拒绝?” 石岚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花,风姿嫣然地笑道:“只怕尊主将她们都惯坏了,以后谁做的饭菜都不吃呢!” 第一百二十章:九部比武大会 (下月争取全勤) 七月七日的清晨,飘渺峰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姑娘们都等着沐浴更衣参加九部的比武大会,白衣将带领她们焚香祷告祭祀天地,接着传授诸女道藏经,唱道藏长生歌。 铜雕的灵鹫嘴里喷出熏香的水来,梅兰竹菊替白衣沐浴后,九部姑娘们方能开始沐浴净身。卯时七刻,穿着灵鹫宫新宫服的九天九部弟子来到披着晨曦的演武场,白衣身穿宫主袍,披九彩斗篷,如天神降世。 演武场燃着袅袅的道香,灵鹫宫九部弟子英姿飒爽、神情肃穆,白衣带着九部统领走上传道的道台,向天地焚香祭拜。 “逍遥派传承的是道,自创派祖师逍遥子起就没有完整的道典,我无意间偶得一本名为道藏经的道典,能够帮助诸位领悟天地道法求得逍遥长生,此逢九部会武之期,我将道典传授给我灵鹫宫的弟子,能够领悟多少,且看你们的造化。” 白衣说完用五心朝天的姿势盘坐在蒲团上,超然脱俗,闭目养神,梅兰竹菊瞧九部统领皆盘膝修炼,一起娇喝道:“九部的姐妹请吧!” 微风轻轻吹拂着,道香袅袅,灵鹫宫九部的弟子神智清明,道藏歌的第一字唱出,缥缈峰似有数万道音徘徊,道气凝聚成第一个蝌蚪符号绕着白衣飞舞,显得神秘至极。 白衣唱完第一句,继续唱起第二句,道气玄妙翻腾,缓缓将白衣托到空中,他浑然不顾,吞纳着天地间的灵气,道气缠绕着紧挨白衣的梅兰竹菊、九部统领,帮助她们感悟天地的道法。 白衣唱出第七句第七字时,第一炷道香彻底燃烧完了,已经整整过了一个时辰,四十九道蝌蚪符文散发出柔和的道光,普照在每一个灵鹫宫的弟子身上。 白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射出数股精光,继续用五心朝天姿势盘坐空中,随着时间渐渐远去,灵鹫宫的弟子皆睁开眼睛,白衣能够感知到她们气势的变化,她们的心境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 “余婆婆、石嫂,九部会武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我看着就好。” 余婆婆的眼睛神采奕奕,恭敬回道:“尊主,老奴感悟道藏经,逍遥长春功的瓶颈隐有突破,感觉浑身充满着力量。” 白衣笑着解释道:“道藏经是天地道法,对逍遥长春功瓶颈自然有突破,余婆婆若能坚持感悟道藏经,定会大有裨益的。” 他想将比武事情都交给诸位统领,裴佩婷却附耳到他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白衣无奈地朝九部弟子道:“赤天部、鸾天部的副统领将在你们中选出,希望灵鹫宫的弟子能够秉承以武会友精神,使灵鹫宫紧密团结在一起。” 会场鸦雀无声,灵鹫宫九部弟子皆神情肃穆,恭敬听着白衣的训话,裴佩婷笑道:“获胜的两人能够到灵鹫宫的石室中参悟武学,会武的前九名尊主将亲自指导你们的修炼。” 白衣看她们的神情显得很激动兴奋,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大概是姥姥管教太严厉的缘故,风素素说道:“比武的规则你们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再复述了,参加比武的九部人数共有二百七十名,你们按住九部的顺序到慧琳、慧湘处抽取对手。” 擂台下站着两个貌美的小姑娘,她们身前有个大箱子,里面放着些序号,会武的选手纷纷前去抽取号码。白衣和诸位统领都坐着,他倚靠着白貂铺就的镂月椅上,瞧着那两个美貌的小姑娘最后抽取号码,笑道:“佩婷,她们是你的弟子吗?” “是的,尊主,十年前我到晋阳遇到她们,瞧她们孤苦无依,就将她们带来灵鹫宫,她们爷爷是反清义士萧峙,也是名门之后的。” 白衣眉头微蹙道:“萧峙?” “尊主长年呆在中原,可听说过晋阳大侠萧半和,萧半和的父亲萧适和她们的爷爷萧峙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他们六兄弟惨遭满清朝廷的杀害,只有萧峙逃了出来。” 秦婺婺接着道:“我倒知道那萧半和,他在中原江湖也是威名显赫,绝技是混元气,他本来名字是叫萧义的,十六岁净身到清宫中做太监服侍皇帝,目的就是要刺杀乾隆替父报仇。” “秦统领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秦婺婺露出一丝清凉的笑意道:“都是余婆婆给我讲的,她曾经救过萧半和的命,那萧半和到清宫后一直寻找机会刺杀皇帝,更是牵扯出一对宝刀来,余婆婆那次到中原就是为寻找那对宝刀,听说宝刀中隐藏着一个无敌于天下的秘密。” “什么?” 白衣虎躯一震,震惊地问道:“余婆婆,你能将那件事情详细给我讲一遍吗?我对那对宝刀很感兴趣?” 余婆婆脱掉鞋子,她左脚的大拇指竟然被没有了,只听她叹息道:“那对宝刀叫鸳鸯刀,老奴并没有见过那对宝刀,也没有完成尊主吩咐的任务,尊主砍掉老奴左脚拇指以示惩戒。” 白衣看余婆婆神情黯然,满脸悲痛,显然还在为以前没能完成姥姥吩咐的事情而自责, “满清皇帝乾隆得知江湖中有一对鸳鸯刀,那时满清入关后还没有稳定下来,乾隆想要取得鸳鸯刀震慑住天下,乾隆暗中打探到鸳鸯刀分别藏在杨伯冲和袁楷两位英雄好汉的手中,他将袁杨两家逮捕入狱,勒逼他们交出宝刀来,萧半和在宫中无意间得知此事,混进天牢劫狱,杨伯冲和袁楷逃走时被杀。” 余婆婆看了看擂台的比武,继续说道:“萧半和救出袁杨两位英雄的夫人,受到满清朝廷鹰爪的追杀,我遇到落难的他们便伸以援手,我想套出鸳鸯宝刀的秘密,谁料到她们竟然誓死都不愿意说出来。” “那时她们都抱着一二岁大的婴儿,我不忍心杀害她们就返回了灵鹫宫,萧半和为躲避请廷的追铺,装上胡子在江湖中闯出一番成就,杨伯冲和袁楷两位夫人还做了他的妻子。” 裴佩婷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我遇到慧琳、慧湘时她们被人追杀,肯定是寻找鸳鸯刀的江湖人士,我曾问过慧琳、慧湘,追杀她们的就是鞭掌无双卓天雄,他以武林绝学震天三十掌和呼延十八鞭闻名江湖,在武林中威名赫赫,我看有些名不副实,他的武功很是稀松平常。” “看来回到中原,我需要去拜访一趟萧半和,那对鸳鸯刀我誓要取得。” 风素素嫣然笑道:“尊主,琳湘两个丫头和我说过,她们的姑姑是红花会十一当家骆冰,尊主既然和红花会较熟悉,应该能够从骆冰身上下手,套出鸳鸯刀的秘密来。” “素素姑娘有何好建议?” 秦婺婺抿嘴笑着,替风素素回道:“灵鹫宫收集中原江湖诸多隐秘,骆冰是独行大盗‘神刀’骆元通的女儿,神刀骆元通是萧峙的远方表哥,恐怕这个是鲜有人知道的,神刀骆元通和红花会的老舵主于万亭是过命的交情,骆元通死后将骆冰托付给于万亭,骆冰加入红花会,从某种意义来说骆冰其实是于万亭的义女。” “后来于万亭被极乐宫所伤,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红花会的事情都是由二当家无尘道长和三当家赵半山操办,他们的权力越来越大,于万亭害怕辛辛苦苦创办的红花会落到他们的手中,所以采取了政治联姻。” 白衣笑道:“我虽然和文泰来只见过一面,但他的确是一条好汉,他的奔雷掌势若奔雷,迅若闪电,武功也不容小觑。” 秦婺婺道:“于万亭的徒弟陈家洛当时年龄尚小,不能够担任舵主的大任,他将骆冰嫁给文泰来,文泰来自然会帮助陈家洛的,也能够制衡无尘道长和赵半山,红花会表面看起来一派祥和,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私欲。” 白衣笑着回道:“如何夺取鸳鸯刀,我已经有大概的计划了,诸位统领请安心观看比赛吧!” 灵鹫宫目前有两方势力,一是正宗九天九部,二是一贯被欺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岛洞这群人良莠不齐,白衣替他们解除生死符,暗中用蛊毒控制他们,侵蚀他们的思想,就是要提防他们的叛变。 他将乾坤腿法教给安洞主,答应替安洞主治愈他孙女的眼疾,就是想扶持安洞主和乌老大成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首领,整合这群能够派上用场的资源。他要将灵鹫宫九天九部弟子培养成宗师,使灵鹫宫成为东洲的帮天下。 白衣看着演武场那群英姿飒爽的姑娘们,心想要灵鹫宫成为东洲势力最强盛的帮派,必须采取政治的手腕,他需要在纷乱的东洲拥有不能动摇的实力和地盘。 南宋的形势极为复杂,想要能够站稳脚很不容易,辽夏、蒙古、满清都虎视眈眈,内有周王吴三桂、闯王李自成,隐藏的暗处势力有姑苏慕容等,江湖诸门派都参与到争霸天下的路中,想谋取自身的利益。 想要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中杀出条血路,他必须尽快谋取岳州,夺取荆湖南路,然后取襄阳重地,他心中打定主意,等将灵鹫宫的事情都处理完,他就要赶回中原,打探鸳鸯刀秘密的同时,尽快获得周恭帝的宝藏。 第一百二十一章:落幕 随着锣鼓被敲响,昊天部的副统领许神爱来到白衣的身旁,她冷冷地说道:“师叔,初赛已经比试完,共有十八名弟子入围复赛。” 许神爱是个很沉默寡语的姑娘,纤细雪白的手臂间戴着极品的琥珀手镯,象征着她珍贵的地位,她的回鹘名是托儿斯神爱,是托儿斯家族家主的第九女,九部的统领都叫她九姑娘。 她脸蛋抹着淡淡的胭脂,唇点粉嫩,微微发亮,眼睛似寒冰,因为托儿斯家族的缘故,加上她武道资质极高,姥姥将她收为关门弟子,她虽然只有十七岁,却是一位半步先天境的强者。 白衣看何法倪、慧琳、慧湘都在那十八名进入复赛的弟子中间,笑道:“巾帼女侠,不让须眉,我希望灵鹫宫的弟子都能够独当一面。” 白衣使剑指射出剑气,锣鼓再次被敲响,会武继续,第七场时慧琳对何法倪,白衣道:“裴统领,慧琳姑娘的气势虽强,恐怕稍逊何法倪一筹的。” 裴佩婷看何法倪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气势,手持一柄青白的长剑,她的身姿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出招快准狠,没有丝毫的花招,白衣看着慧琳素手拿着的奇异兵刃,颇为感兴趣。 “慧琳使的是半月型锋刃,此刃名叫日月轮,轮的外围磨得锋利无比,手指套到轮内攻守兼备,能够投掷回旋制敌,她和妹妹慧湘有套合击术,能够将日月轮发挥到极致。” 白衣听完裴佩婷的话,看着符敏仪道:“符师侄,阳天部的事务繁重,全劳师侄亲力亲为,我看慧琳、慧湘两个姑娘都很不错,能够减轻你的重担。” “是。” 白衣没有回话符敏仪,专心致志看着何法倪和慧琳的比试,慧琳日月轮舞动时激荡出锋利的刀刃,如同舞动绸缎,双方斗得难解难分,九十招后慧琳日月轮旋转摄出,激出缕缕的清光来。 “喝!” 何法倪娇喝一声,长剑如虹挺出,数百剑气席卷,日月轮瞬间被击回慧琳的手中,一剑朝慧琳的胸脯刺去。 “铿锵。” 一道身影挡在慧琳的身前,两根雪白的手指瞬间夹住何法倪的剑刃,白衣笑道:“法倪你的武功稍胜一筹,但慧琳和她妹妹慧湘擅长合击之术,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慧琳神情黯然,以为自己输掉比赛时,突然听到尊主的话,楞在原地半刻道:“是的,我和妹妹联合攻击定能够战胜她的。” “法倪,我任命你为鸾天部的副统领,慧琳、慧湘,你们暂时任命阳天部的副统领,我有任务要教给你们去做,你们若能够完成此任务,就能够正式成为阳天部的副统领。” 慧琳喜上眉梢、慧湘也急忙小跑过来,两姐妹和何法倪皆跪地喝道:“多谢尊主,奴婢誓死侍奉尊主。” 白衣没有多说话,他瞧着剩下的三个女子,两个是昊天部弟子,此外还有个小姑娘,她披着橙色斗篷,看来是赤天部的弟子。 “陈妙登,敬请两位昊天部的姐姐赐教。” 她如一只轻盈的鸟儿飞上擂台,举止优雅,魅而无骨,阳光映衬着她明亮的眸子,闪着熠熠光辉。她竟然要挑战剩下的两位昊天部弟子,白衣眉头微蹙,看着她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的娇躯,隐约能够感知到她身体内的剑意,似乎她手中握着神兵利器。 “既然妙登姑娘有把握,你们就开始吧!” 擂台大战一触即发,昊天部的美妇李寄芙使梅花刀,萝莉杨彤彤使九节鞭,九节鞭缠在她纤细的腰间携带使用很方便,能够瞬间取人的性命。 杨彤彤的鞭法稳准快,出鞭时虚空噼啪作响,九节鞭纵横交错,变幻莫测,时而如长剑横扫,时而如飘带挥洒,时而如棍棒舞动,她的身影越来越快,九节鞭巧缠快放,绕体转出,顺势而发,使人应接不暇,当真是一位使用九节鞭的大家。 李寄芙刀法轻盈,刀随腕发,腕与心合,梅花刀挥舞时气势逼人,轻则灵变敏捷、圆则转动自如,飘则进退迅速,倏则神出鬼没,深谙逍遥刀法的精髓,将逍遥刀法融进自己的想法,做到有形剁形,无形剁气。 她们的实力都很强,只是稍逊何法倪半筹,应该是余婆婆悉心培养的,陈妙登施展的腿法如同秋风扫落叶,抵挡着两女进招,数十招后逐渐处于下风。 一缕青丝被斩落,杨彤彤神情骇然,蹁跹远离陈妙登,‘唰’,镂月椅旁的断水剑不知受何影响疾驰而出,散发出萧瑟的惊天剑意朝陈妙登杀去,白衣施展凌波微步,北冥螺劲动,强硬地将断水剑摄到掌心。 断水剑不断清鸣,白衣双指夹住断水剑颤动的剑刃,暗运内劲震住断水剑的剑气,陈妙登素手似挥舞着利剑,虚无的剑气不断侵蚀着李寄芙和杨彤彤的身体,她们根本无法抵挡,败下阵来。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上古利器承影剑,陈姑娘剑技高超,赤天部副统领的位置非姑娘莫属。” 陈妙登嫣然一笑,如一朵娇嫩的花儿,她将承影剑收起笑道:“妙登数月前无意间偶得承影剑,习练承影剑多月无果,刚才到道藏经中感悟到承影的剑道,才能有所突破,若没尊主哪有妙登的今日。” 白衣瞧她话说得极其圆满,微微笑着没有多说,他将事情都吩咐完,就和梅兰竹菊回到厢房。他歇息一会,慧琳、慧湘前来拜访,白衣看着两个娇美的小姑娘问道:“我要回中原一趟,你们愿意跟着我去吗?” 慧琳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神情很是欢愉,笑着道:“师傅给我们提起过此事,奴婢会助尊主夺取鸳鸯刀的。” “你们的爷爷萧峙因为鸳鸯刀而死,你们真的愿意替我……” 白衣话没有说完,两姐妹噗通跪地在地,磕头道:“尊主,奴婢的命都是灵鹫宫给的,爷爷曾说鸳鸯刀唯仁善者能居之,尊主才是鸳鸯刀的主人。” “我到西辽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从西辽回来再到中原,你们都回去吧!”慧琳、慧湘走后,白衣将小无相功传授给四女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他准备帮助四女修炼气海功。 他到灵鹫宫逗留半月,帮助诸位统领修炼完气海功,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便离开灵鹫宫朝西辽奔去,谁料竟遇到沙尘暴,被迫来到梅陇镇躲避风沙。 “咚咚咚。” “梅大姐,梅大姐。” 破屋被敲响,梅佳娜打开门,看着门前满身黄沙的白衣,忐忑不安地说道:“是你啊,快进来吧!” 房屋中黑漆漆的,梅佳娜并没有取来火种点上煤油灯,白衣敲门时梅佳娜就熄灭了煤油灯,难道房中隐藏着什么? “谁啊!”阿里八沉重地声音问道。 “阿里八大哥,是我,以前来梅陇镇躲过风沙的。” “啊!叶勇士,老婆子,快掌灯。” 灯火燃亮起来,房屋的木桌上堆着几十枚金币,那些金币闪着金光,有古高昌国的印记,白衣没有多问,他和梅佳娜、阿里八圈着木桌坐下,木窗外的风越来越疾。 “啊,叶勇士,你在回鹘的事情我们都听说过,虽然你没有挡住辽兵,但你烧掉西辽的粮草,你的事迹我们都知道的,你是大英雄,这些金币不是我们偷的,是我在蟠龙山的山洞中捡到的。” “阿里八,阿里八。” 白衣没来得及说话,木门被打的晃荡作响,是谁在沙尘暴中前来敲门呢! “是格西穆大哥,他肯定知道宝藏的事情了,他成了托儿斯家族的外商,该死的,该死的,爹娘都是给他们害死的,格西穆会取走宝藏的,啊!该死的。” 梅佳娜急忙收好金币,门嘎吱打开,一个肥肠大肚,圆头圆脑的男人似皮球般滚进来,他双眼眯成一条线,挤出浅浅的皱纹,眼睛射出金子般的光芒。 格西穆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拍了拍阿里八的肩膀,眼睛越眯越细,越来越紧,阴森地笑道:“阿里八你越来越能干啦,你嫂子告诉我他看见你偷偷摸摸的,这枚金子就是你掉的吧!” 梅佳娜说道:“金子?整个梅陇镇,只有你格西穆家中有金子的。” “梅娜佳,我的妻子可是老实人?她不会骗我的,这枚金子有古高昌国的印记,嘿嘿,难道你们盗墓去了,那可是死罪的。”格西穆眼睛闪过精光,细细扫过破屋的每一个角落,除开几口大缸,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并无他物。 他狠狠瞪了一眼白衣,示意他别管闲事,格西穆撵着胡须笑道:“弟弟,我是你的大哥,你看在死去爹娘的份子上,告诉我金子哪儿弄的?” 白衣心想那肯定是高昌宝藏,竟然藏在蟠龙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想我暂且不做声,等阿里八告诉格西穆宝藏的地点,我就偷偷跟着格西穆,用灵鹫通知乌老大,让他们将宝藏运回武夷派。 阿里八性格淳朴,他拗不过奸诈狡猾的格西穆,指向屋外那座诡异的大山道:“一座光秃秃的山崖上有一颗很粗的古树,树里面有一个大洞,洞里面有一扇石门,大树东面的杂草中有个石盘样的石头,你向左扭动石盘三次,再向右扭动石盘三次,就能够打开石门的。” “啊!那么隐蔽的机关,你怎么打开的?阿里八,我亲爱的弟弟,你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打开机关的方法的。” 阿里八道:“我的驴走丢了,我很沮丧,我坐到那块青草地上,觉得身体硌得很痛,我将那块石盘按了按,左右扭动三次就开了。” “啊,啊!阿里八,我的好弟弟,你真是个天才。” 阿里八还想说什么,格西穆迫不及待拥抱着阿里八,急忙地跑出了房间。 格西穆开心极了,他要用驴车装满金子,他要买下镇子,娶很多的媳妇,格西穆手舞足蹈,眉开眼笑,跌跌撞撞跑出了木门,他回到家中和贪心的妻子,借来几十个麻袋准备到蟠龙山装金币。 阿里八道:“我的好哥哥,山上有一群强盗,他们守着那个宝藏,里面虽然有数不清出的金银珠宝,你别贪多丢了性命。” 破屋外传来一阵马蹄乱响,却是七八个强盗,“开门……开门……”纸窗外竖着几条人影,木门被拍的碰碰作响、摇摇欲坠。 “啊!是那群强盗?是那群强盗。”阿里八脸色苍白,低声说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真宝藏 “别担心,他们没有发现你拿的金币,是来躲避风沙的。”白衣细细听着屋外的狂风,朝满脸惊恐的阿里八说道。 “他娘的,快开门。” 梅佳娜打开木门,冷风呼呼灌进破屋中,桌上的油灯瞬间熄灭,阿里八急忙点燃熄灭的油灯来。 “几位大爷,快请进吧!” 梅佳娜借着微弱的烛光,害怕地看着眼前七八个穷凶极恶的回鹘强盗,魁梧的强盗头领下意识扫过破屋,没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强盗们围着点燃的火盆坐着,强盗头领道:“给我们弄给吃的”,梅佳娜盛来煮好的鱼汤递给强盗。 “老大,宝藏的秘密真要告诉托儿斯家族。” 强盗头领道:“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启宝藏,梅陇镇都是托儿斯家族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着,前二天我们找到宝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消息了,据我得知的消息,明晚托儿斯倦就要来蟠龙山,我们不如卖他一个好。” “托儿斯家族强买强卖,不卖就抢,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得罪他们,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强盗头领眉毛倒竖,昂起头来咕噜咕噜喝完碗鱼汤,看着油灯冷冷喝道:“太暗了,添些油。” 梅佳娜映到墙壁上的身影走动起来,她取来一勺灯油,暗淡的油灯明亮起来。 强盗头领用火碱拨动火盆烧得通红的碳火,连着喝完五六碗鱼汤,等屋外的风沙小了些,就走出了破屋。 “梅姐,我有些内急,暂时出去会。” 白衣瞧那群强盗离开,心想哪能让他们告诉托儿斯家族,破坏自己的好事情,不如趁着起风沙将他们都给做了。 梅佳娜破屋的不远处坐落着一间大宅子,管家阿尔托不斯弯腰整理着好几十个袋子,阿尔托不斯余光扫过坐在座椅上那肥胖的格西穆和他身旁瘦高丑陋的老婆,心中暗自发着牢骚。 “阿尔托不斯,我每个月给你三块银币,可不是让你来嘀咕偷懒的。”格西穆肥胖的手掌端着参茶,拨弄着瓷盖,眼睛的余光如同刀子般插向阿尔托不斯。 阿尔托不斯仔细检查着袋子,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他听到格西穆的声音,恭敬回道:“老爷,您准备这么多袋子是要做什么?” “蠢东西,我每年花三十六个银币请你来工作,给你吃,给你穿,你还要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你要知道三十六个银币可以请两个年轻漂亮、手脚灵活的丫鬟,你个老不死的。” 格西穆从碟子中抓起几颗花生,咬的嘎嘣作响,囔叫着喝道。 “别偷懒,去驴圈看看驴子,多用些草料喂饱这些驴子,千万别让阿里八偷走我的驴子,我明天指望它能发财呢!” 格西穆的老婆站起身,瘦高的身子如圆规一般,她从抽屉中取出一盏破败的油灯,尖声喝道:“托不斯,将这盏油灯拿去照明。” 格西穆如同一只猎豹般窜起,夺过老婆手中的油灯,抱在怀中不安地瞧着阿尔托不斯问道:“阿尔托不斯,阿尔托斯,嘿!我问你,你喂草料需要油灯吗?我知道你是不需要的,对吗?” 阿尔托不斯心中咒骂着,嘴中恭敬地回道:“啊!啊!不需要,外面的月光好亮,我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我不需要油灯的,我的老爷。” 阿尔托不斯望着天空,天空黑蒙蒙的,满是黄沙,只露出一丝紫色的光芒,这一丝光芒已经足够了。 格西穆顺着皮衣擦掉手上的花生油,腊肠般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一个花生壳来,说道:“阿尔托不斯,你真是太替我着想了,我一年花费三十六个银币请你来,是因为你可以替我节省银子,你比那么游手好闲、花钱如流水的公子哥强多了,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管家。” 格西穆说到这儿,听到屋外驴圈的老驴嘶叫着,咒骂地喝道:“阿尔托不斯,阿尔托斯,嗨!你在做什么?你快去看看那些驴子,这些驴子又饿了,该死的,饿得比人还快,早知道就该杀了它们的。” 格西穆望着屋外那黑黝黝的山峰,想道:“哪有什么关系呢?明天我格西穆就拥有数不完的金币,我要将那臭娘们休掉,娶两房小妾,不,娶三房小妾。” 阿尔托不斯被格西穆称赞,心中很是开心,他很自傲是世界上最节约的管家,阿尔托不斯闻着驴圈飘来的驴粪味,听着老驴的喘息声,抹黑来到驴圈前,从驴圈旁拾起草料来喂养驴子,心中洋溢着莫名的快乐,暗自偷笑起来。 阿尔托不斯掂量着手中草料的重量,他能精准地计算每一头驴进食的多少,使驴既不会饿着肚子又能够顺利的干活。 “咚!咚!咚!” 朱漆的木门被敲响。 “阿尔托不斯,阿尔托不斯,嗨!你这该死的老头子,你还在偷懒,你快去瞧瞧是谁在敲门,难道是隔壁毛三又来讨债了,该死的。” 格西穆扯着嗓子囔叫着,阿尔托不斯放下手中的草料,摸黑朝大门走去。 “格西穆,格西穆。” 阿里八心急火燎地囔叫着,朱漆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崭新袄子,长长的马脸,芝麻小眼,八字短须的老头戴着破帽看着他,阿里八知道他是格西穆的管家阿尔托不斯。 “呔,竟然是阿里八,你大晚上来做什么,你这该死的!你肯定是来借盐的,你不知道盐有多贵,你不知道格西穆有多穷,你上次借走盐,害得我做菜一个月不敢放盐。” 阿里八想起那群凶狠的强盗,说道:“阿尔托不斯,我哥哥要到蟠龙山取宝藏,强盗回山了,他不能上山,他会被强盗给杀死的。” 阿尔托不斯想起驴子和袋子来,心想原来老爷要到蟠龙山取宝藏,我暗中偷偷跟着他,等我阿尔托不斯有了钱,就能够做托儿斯家族的管家,再不用看格西穆的脸色。 阿尔托不斯做出惊恐的表情,喉咙发出‘嘁’地声音,尖声囔道:“噢!我的老天,你真是恶毒,你这个穷鬼竟敢诅咒我家老爷。” 阿里八懒得和阿尔托不斯纠缠,他要硬闯进宅院中,阿尔托不斯瘦瘦高高的个子彻底挡住阿里八,猫眼石般的眼睛射出侩子手一般的光芒,他决不能让穷人踏足格西穆的家中,他会杀掉自己的。 一盏油灯摇晃着跳跃着越来越近,格西穆挺着滚圆的肚子,高声喝着:“阿尔托不斯,你不喂驴,你是在偷懒吗?嗨!该死的蠢东西,我花三十六个银币可不是请你来偷懒的,我要辞退你。” “老爷,你那穷弟弟来了,他要诅咒你被强盗杀死,我替老爷教训他呢!” 阿里八听到格西穆的声音,急忙叫囔道:“哥哥,哥哥,强盗回山啊,你不能到蟠龙山取金子,他们要将你五马分尸,你会死得很惨的。” 格西穆的眼睛冒出贪婪、愤怒的光芒,他圆圆的脸涨得通红,如一阵旋风般跑到阿里八的面前。 “阿里八,阿里八,哦!我那狠心肠的弟弟,你希望你的亲哥哥变成一只穷鬼,你千方百计就是希望你哥哥我变成穷鬼,你好黑的心,可怜我们那死去的双亲,你们该保佑我的。” 格西穆紧紧拽着拳头,肥肉哆嗦,两撇小胡子气呼呼地翘起,露出悲伤愤恨的表情来。 “强盗刚来我家,格西穆,格西穆,我的好哥哥,你千万别到蟠龙山?” 格西穆冷喝道:“我明早就要取金币,阿里八,你别想蒙骗我,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想我变成一个穷鬼,你真是丧心病狂,你想让梅陇镇的人都瞧不起我。” 白衣跟随着回鹘强盗,剑气激出,用风沙掩埋住他们的尸体,他拿出玉笛吹响,一只灵鹫朝他掠来,携带着他传递的讯息消失在夜空中。 天蒙蒙亮时,乌老大、哈大霸,还有沙漠蛇洞中的蛇人都来了,蛇人浑身缠满毒蛇,腰间悬挂着蛇笛,一条翡翠色的毒蛇从他鼻子中钻进,从黑黝黝嘴唇中溜出来,那情景骇人至极。 哈大霸和蛇人是有些交集的,他给白衣说过蛇人的故事,蛇人来自古尔尼泊,中夷州和东海洲交界的一个小国,他出生在蛇人部落,是蛇人领袖的小儿子。 蛇人部落的男孩子以驯蛇为荣,不会驯蛇的小伙子不能得到姑娘的芳心,永远不能成家立业,蛇男有一次捕蛇时救了个外族的姑娘,姑娘走后他的思念越来越重,蛇人部落是禁止和外族通婚的,他毅然决然放弃族长的位置,带着小狗和蛇浪迹天涯,就是要寻找让他魂牵梦绕姑娘的芳踪。 蛇男找到姑娘时,她早已嫁为人妇,牵着个三岁的小姑娘,他受到家族、部落的唾弃,寻找的只是一个可笑的梦,他暗中守候着姑娘,他多么希望姑娘的婚姻是不幸的,那样他就有机会能够拥有她。 他默默守候着那姑娘一年的时间,她的日子很幸福,有个爱她的相公,有个可爱的女儿,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注定孤独,他临走时祝愿他爱的那个姑娘,希望她的生活永远像现在一样幸福美满。 “尊主。” 白衣看着蛇男笑道:“蛇洞主,如果有时间,我也想学学那驯蛇的技巧,希望蛇洞主不吝赐教啊!” 蛇男脸色铁青,那条翡翠毒蛇溜进他的怀中,他猛地跪倒在地道:“尊主,前几日蛇人部落的兄弟传来讯息,蛇族出现危机,希望尊主能够援手相助。” “蛇洞主,你先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哈大霸瞧蛇男为难的神情,扰着头道:“尊主,信上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蛇人部落有危机,具体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 第一百二十三章:蛇人部落 “既然如此,我将高昌宝藏的事情解决后,就和蛇洞主到蛇人部落走一趟。” 白衣看着乌老大带来蟠龙山的骆驼、马匹还有数百号人,笑道:“乌洞主,你事情办得不错,我这有本烈风阴阳拳的秘籍,希望你能够好好研究。” 乌老大欢喜地接过秘籍,跪地朝白衣磕了个响头道:“能够替尊主鞍前马后是奴才的福气。” “哈哈,你实则尊重我,却为何敢叫老大?” 乌老大脸色发白,惊恐地道:“那,那是我爹妈取的名字,属下哪儿敢自称老大。” 白衣笑道:“乌洞主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黎夫人还在回鹘吗?” “尊主刚离开飘渺峰,安洞主就拜托黎夫人将他孙女送到了灵鹫宫,黎夫人现在还在灵鹫宫呢!” “乌洞主,这是两瓶丹药,你叫黎夫人将丹药送到西辽首都虎思翰耳朵,交到商家的商昭君手中,这件事情人命关天,不容有失,否则我定不轻饶,此外你告诉黎夫人,她完成事情后就留到虎思翰耳朵,替我暗中打探商家的消息,等蛇人部落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尽快赶去和她回合。还有你告诉安洞主我办完西辽的事情,就会到灵鹫宫将小姑娘带到身边,替她治疗眼疾,让他无须担心,安心办好我交待的事情,仔细留意中原各方势力的动静。” “你通知大理国麻姑洞神算子麻姑蒋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拥有的所有产业都需要到她哪里登记,每年盈利和开销都需要仔细的记清楚,她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乌老大眉头紧锁,神色难堪地道:“尊主,我是没问题的,但是那帮家伙恐怕不肯将盈利的银子都缴给麻姑保管,姥姥用生死符制约我们时,他们都不肯全部上缴,暗中藏私,现在生死符的毒已解,恐怕他们……” “我会派成天、玄天部的统领帮助麻姑,乌老大,你告诉诸位岛主、洞主,如果他们不愿意登记,我也不勉强他们,如果姥姥和灵鹫宫的诸位姐妹想要杀掉他们,他们将遭受比生死符更惨痛的折磨。” 哈大霸拳头磨得铿锵作响,喝道:“尊主放心,他们哪个敢背叛尊主和灵鹫宫,我哈大霸就一拳打死他们。” “我会将部分高昌宝藏交给麻姑来保管,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属产业盈利的财富除供灵鹫宫外,还会按照一定比例返给诸位岛主、洞主,我想麻姑既然号称神算子,这些事情总会比我在行的,哈岛主,你和无量洞辛洞主负责将所有暗中藏私的给我摸清楚,我会亲自惩罚他们。” “想要盈利,必须不能单干,有些事情想必两位都清楚,乌老大,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后,带领东洲北部的岛主、洞主替我办两件事,一是替我监视红花会、天地会,二是替我打探鸳鸯刀的消息。” “属下定替尊主办妥。” 白衣走到杂草地摸着石盘打开藏着高昌宝藏的地宫,他们鱼贯进到地宫中,乌老大吩咐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用纸笔记录着金银珠宝的数量,运送宝藏的事情白衣没有让灵鹫宫的姐妹来做,他要用宝藏试探乌老大的忠心。 “尊主,金银珠宝共有十箱。” “嗯,你们将一箱送到无量山,让麻姑到无量山去,通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去登记,二箱送到灵鹫宫,其余七箱务必送到武夷派,这些事情都要暗中进行,不能让任何人得知,芙蓉仙子崔绿华最近有何动静?” 乌老大道:“她和黎夫人一起上的飘渺峰,每天什么都不做,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你通知崔仙子和你们一起运送宝藏,运送宝藏的事情由她全权负责,你们转告她我说闷着对身体不好,此后让他到无量山帮助麻姑,宝藏到武夷派后会有人和你们接头。你通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洞主和岛主,让他们将各岛、各洞的武功秘籍都上交到无量山玄天部的统领处,如果谁不愿意交出秘籍,我会亲自惩罚他们的。” 白衣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将一袋金币留到地宫中,格西穆虽然可恶,但如果不给他点金币,他会找阿里八麻烦,说阿里八欺骗他,何况这样也能够转移托儿斯倦的注意力。 三日后,古尔尼泊偏远的沙漠。 远远望去,绿洲被低矮的沙墙围起来,村落中有弯小型的湖泊,卧在茫茫沙海中,湖泊四周生有许多的沙漠柳,沙漠柳和江南烟柳完全不同,沙漠柳虽然也长有垂下的枝条,却是短小的很,其实都是翠绿小蛇,远远望去看似柳条。 白衣看着眼前的村落,村落前摆着两尊毒蛇的雕像,一尊盘起,一尊直立,都张着血盆大口,煞是古怪,雕像旁站着两个戍守的蛇人,蛇男早按照白衣吩咐隐藏起来,他准备独自到蛇人部落先探探底。 “你是哪来的?” 缠绕毒蛇,手持铁矛的蛇人喝道。 “我来自回鹘国的首都高昌城,因为沙尘暴迷失方向,你们能够让我进村歇息会,给我一口水喝吗?” 眼前蛇人的身材都很矮小,高挺挺的鼻梁,幽绿的眼睛,皮肤黑黝黝的,五彩斑斓的毒蛇缠绕着他们身体。 “我们这里十年都没有客人光顾,尊贵的客人,请随我见见大长老,大长老能够指引你走出沙漠的。”一个年龄稍长的白袍蛇人无声无息出现到村口,声音沙哑地说道。 “尼托鲁大人” 两个蛇人看着白袍老者,双手交叉放置到胸前,恭敬地躬身参拜。 白衣看着尼托鲁,他虽然将气势隐藏得极好,但白衣的五轮劲能够感知他是后天境巅峰强者,除此外整个蛇人部落都透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既然如此,就有劳尼托鲁大人。” 蛇男曾告诉白衣,蛇人部落除族长珍贵的地位外,就是祭祀大长老,看来蛇男的父亲已经遇害,否则尼托鲁就该带着白衣见族长的,蛇人部落的房屋多是砂砖所砌,随处可见罕见的毒蛇,蛇人看到白衣无一不显露出兴奋的神情,白衣心中很是警惕,他隐约感觉那些蛇人都中了邪术。 在尼托鲁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地势最高的一处,那里有个稍微大点,用土砖砌成的房子。 “大长老,已经带来了。”尼托鲁停在屋外喊道。 “请他进来吧!” 屋内苍老声音响起,白衣在尼托鲁带领下走进去,房屋中的光线暗淡,一位躬曲的人影正在一张桌子上忙碌着什么。 “退下吧。” 尼托鲁听到他的话,恭敬地退了出去。 “尊贵的客人,我叫邦乌,是蛇人部落的大长老,你能够来蛇人部落,我很高兴,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村长转过身,干瘪的脸上一条条皱纹像雏蛇扭曲着,鼻子塌陷,眼睛深深凹了下去。 “邦乌长老,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些水和干粮,长老知道如何走出沙漠吗?”白衣微微欠身,笑着问道。 “蛇人部落被蛇神守候,他是不会答应你的。”邦乌颤巍地拿出张图纸来,上面绘画着条怪蛇,怪蛇浑身生有菱形黑色鳞片,背部长满一排排的骨刺。 白衣装糊涂地问道:“这就是蛇神?难道它会阻止我离开?大长老究竟是什么意思?” “蛇神是庇佑蛇人部落的灵兽,它不会让这尘世的污浊侵蚀蛇人部落的最后一片净土,你的到来带来了污秽,唯有将你祭祀蛇神,才能够平息蛇神的怒火。” 邦乌激动地说道,此时屋外响起尼托鲁的尖啸声,“蛇神震怒,祭祀蛇神的仪式都准备妥当了。” “你带来尘世间的污秽,你是恶魔,所以蛇神才会震怒,将他捉起来献给蛇神大人。”邦乌愤恨瞪着白衣,紧接着无数持着黑矛的蛇人涌进来,冷冷看着白衣。 白衣做出惊恐的模样,瘫软在地上,浑身打着颤,蛇人将他捆绑起来,只听邦乌道:“将准备好的血食都拿去祭拜蛇神大人。” ⑧☆miào⑧☆bi(.*)gé⑧☆.$. “我们早抓到五对童男童女,马上将他们都丢到蛇神大人的洞窟中。”尼托鲁恭敬地回道。 邦乌、尼托鲁带着捆绑的白衣,蛇人顶着五个木盆,每个木盆中都装着一对童年童女,他们浑身被剥得干净,神情呆滞,看来不是中毒就是中了邪术,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蛇人部落的小孩,白衣已然猜到事情的始末,看来是邦乌用邪说害人,想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们来到蛇人部落西边的一块沙地上,那块沙地上耸立着狰狞的大石头,杂乱无章,一处漆黑洞窟在石头下现出来,极其的隐蔽,他们做完仪式,将白衣和童年童女都扔进洞窟中。 等祈祷的声音和脚步声远去,白衣运转内功震断捆绑他的蛇筋,他将童年童女都松绑藏匿起来,就朝着洞窟深处走去。 洞内黑乎乎的,不时吹来一阵阵阴风,白衣将内劲灌注双眼,摸着嶙峋的怪石往前走去,愈往里去阴风逐渐小起来,洞中隐约有一股灼热的气息。 白衣绕过两块古怪的大石头,眼前却绿了起来,不是阳光,而类似一种火焰的燃烧,不远处,满是妇女幼童的残骸,一条盘踞着身子,二十多米的乌蛇喷吐蛇信,它背部长满倒刺,浑身冒着碧绿的火焰。 乌蛇看到白衣,盘起的身子越来越紧,支持起几米高的身子,颈部的双鳍微微打开,张开乌盆大口蓄势待发,说时迟,那时快,乌蛇一个回转,尾巴上的倒刺开张,狠狠朝白衣打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鳞甲蛇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躲过乌蛇的攻击,刀出鞘,漆黑的刀光朝乌蛇的七寸劈砍,乌蛇菱形的蛇鳞散发出阵阵乌光朝刀光兜去。 “咦,这条小虫有些意思。” 邪帝的话刚落,刀光燃烧着罪恶的焰火,蛇鳞的乌光瞬间被破,乌蛇嗷呜哀嚎着,蛇鳞沁出一丝丝的鲜血来。 乌蛇背脊白色的倒刺竖起,碧绿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它乌黑的嘴中喷出一缕阴风来,那缕阴风刮到的地方,皆被腐蚀殆尽。 “孽畜。”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一股漆黑乳白的真劲朝乌蛇射去,衍生成黑白八卦,蛇窟中透着款款的奇香,黑白两气正是他身体内的三足怪和毒蜈的阴阳毒。 阴风一接触黑白真劲嗤嗤作响,被黑白八卦吸纳进去,乌蛇痛苦的嘶吼,扭曲着身体,倒竖的白骨射破虚空,密密麻麻如同箭失般朝白衣射去。 “这妖孽真是凶悍,到底是何异种?难道是邦乌暗中培育的?” 白衣喃喃自语,只瞧白骨箭失穿透黑白八卦,他急忙施展北冥螺劲罡气,土轮劲循环,将白骨箭失一吸一抛,反抛回乌蛇。 碧绿的火焰燃烧,白骨箭失彻底化为灰烬,乌蛇黝黑倒竖的三角瞳孔盯着白衣,悲痛的昂首嘶鸣起来,它叫唤三声后,另一道嘶吼声伴随着它叫唤起来,声音从白衣来的通道传来,越来越近。 “糟糕,那些孩子。” 白衣哪能知道竟然还有一条毒蛇,黑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奔来,是条漆黑的三角毒蛇,它瞳孔幽绿,嘴中撕咬着童男童女,蛇背上坐着一个满嘴獠牙、长满蛇鳞的丑姑娘。 白衣看着她脸蛋贴着的细细白鳞,嘴中吐着分叉的蛇信,倒竖的眸子透着清冷的光芒,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妖刀。 “好强的气,看来这蛇女的修为极高,竟然是天地造化成的。”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洞窟。” 白衣哪敢回她的话,浑身燃烧着道家真火,否极阳回朝它拍去,紧接着一招纸船明烛照天烧,浑身兵刃加持,使折梅手破尽万兵。 “难道是修炼邪功导致的异变。” 邪帝回道:“或许是的,我曾经看过某炼神境的武道邪修,修炼佛魔教某种邪功,逐渐变异成兽物的事情,但也不排除丹药。” “嘶嘶。” 蛇女哪能抵挡白衣一系列的攻击,瞬间身受重伤,她摸出腰间的蛇笛,缓缓奏响蛇曲来,乌蛇眼睛变得血红,狰狞扭曲着朝白衣扑杀,白衣被乌蛇缠住,蛇女趁此机会赶紧逃出了蛇窟。 “嗷。” 乌蛇凄厉的惨叫,被道家真火烧得皮开肉绽,挣扎着逐渐死去,白衣双指并拢,指尖剑气剥开蛇皮取出蛇胆来,那蛇胆足有拳头大,闪烁着乌黑的光芒,散发着苦味,白衣将蛇胆收好,急忙朝蛇女追去。 蛇窟洞口只有滩血水,看来那五对童男童女的确遭遇不测,白衣暗自叹息声,他走出洞窟,沙地中没有黑蛇的丝毫踪迹,白衣施展五轮劲,感知着天地间气的流动,邦乌屋子的地底中隐约有股庞大的气息。 白衣找到蛇男,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蛇男听到村庄中童男童女祭祀的事情,还有父亲遇害的消息悲痛不已,誓死要将邦乌给杀掉。 “整个部落都被邦乌的邪术控制,我们万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增添杀孽,谁给你寄的那封信,你能够找到他吗?他或许能够帮助我们。” 蛇男冥思苦想一会,说道:“能够给我寄信的只能是我的妹妹,十年前我离开部落时她只有八岁,现在应该长成大姑娘了。”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再进蛇人部落一趟,我们易容成村庄中蛇人的样子,再进村中细细调查,先找到你妹妹的人再说。” 白衣吩咐蛇男捉到两个蛇人,白衣将他们给弄晕,用巫术催眠他们,使他们睡眠三天三夜,扔到蛇洞中,白衣和蛇男易容成他们的样子,轻而易举再次混进村庄中。 他们打探到的消息让蛇男很是沮丧,蛇男的妹妹蠕蠕在蛇男离开部落后就神秘消失,既然蛇男的妹妹蠕蠕音讯全无,那么消息是如何来的?难道是邦乌想引出蛇男杀掉他,再继承族长的位置,这样看来蠕蠕的失踪肯定和邦乌是有关系的,只要族长一家死绝,他以大祭司的身份就能顺利继承族长的位置。 “蛇洞主,我想你妹妹的失踪或许和邦乌有关系,我暗中到邦乌房间寻找线索,看能不能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经过这段时间和村民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他们是被蛊虫控制,那种蛊虫应该是在水源中繁衍,你到泉水那边看看。” 蛇女身受重伤,邦乌和部落的蛇人都到蛇窟中寻找叶白衣的身影,白衣顺利潜进邦乌的房中,邦乌的房间似一个密封的箱子,里面有种极难闻的药味。 桌面堆放着很多东西,凌乱不堪,白衣拿起一张纸,正是那日邦乌给他看的蛇神,突然间一篇诡异的祭祀文映到他的眼帘中,看完其中的内容,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了。 “嘎吱!” 房门打开,白衣迅速躲起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邦乌和尼托鲁,他们竟然将蛇男给捆绑了起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只需要将邦乌和尼托鲁除掉就行,但是白衣的目的不止如此。 “邦拓,我吩咐你们不能靠近泉眼那边,你为何敢私自跑到泉眼边,难道是想尝尝万蛇噬心的痛苦,你打探蠕蠕的消息,看来你已经恢复了神智,那就留不得你,尼托鲁,给我杀了他。” 尼托鲁凛笑着,手中一柄匕首朝蛇男刺去,白衣剑指激出,尼托鲁惨叫声,手臂瞬间被斩断,白衣施展凌波微步,刹那间解开蛇男的绳子,笑道:“尼托鲁,邦乌,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竟然暗中替西辽培养生物兵器,既然给我撞破,那就留不得你们了。” “啊!” 尼托鲁惨叫一声,瞬间被金轮剑气搅成碎片,邦乌骇然失色,他只是技术的提供者,就是后天境的修为都没有,他吓得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根本不是邦拓他们。 “邦乌,我妹妹在哪?” 蛇男捡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割掉邦乌的耳朵,邦乌凄厉地哀嚎着,捂住耳朵道:“求求你,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能够将培养鳞甲蛇的秘密都告诉你们,蠕蠕,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她的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啊!” 邦乌另一只耳朵被割掉,白衣看蛇男要动杀意,急忙拦住他笑道:“邦乌,你的事情都败露了,你虽然能够培养出鳞甲蛇,但你不能够控制鳞甲蛇,所以你想制造人形兵器,用他们控制鳞甲蛇。” “十年前,部落领袖的儿子离开部落,你就将蠕蠕暗中捉了起来,直到数月前,蛇人领袖被你杀死,你暗中查找到蛇男的踪迹,就传信给他,希望能够将他骗回部落杀死,那样你就能够名正言顺继承族长的位置。” “你年轻时曾经走出过蛇人部落,侍奉西辽丞相萧古斡,你接到一封密函,就是替他制造鳞甲蛇用来攻打城池,你没有杀死蠕蠕,只是用特殊残忍的手法将她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蛇女,用她来控制鳞甲蛇,你的确是个天才,能够培养出恐怖的鳞甲蛇,我想你的技术并不成熟,否则也不会只有一个蛇女。” 邦乌似一个泄气的皮球,惨笑道:“不错,我虽然成功研究出鳞甲蛇,但我不能控制,我在萧丞相替我收集的资料中找到一个办法,那就将活人制作成蛇人,蛇人就能够控制鳞甲蛇,我给他们吞噬丹药,导致他们的智力低下,能够听从我的差遣。” “但是我的计划失败了,我用数百的男女做研究,他们都无故死掉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控制鳞甲蛇的,嘿,谁料到我即将绝望的时候,蠕蠕竟然有那种控制鳞甲蛇的天赋,我只要每日给她一颗特制的丹药,她就会听从我的差遣,我本想等接管蛇人部落后就告诉萧丞相,谁知道竟然栽在你的手中。” “我妹妹,我妹妹在哪里?” 邦乌听到蛇男的话,笑道:“她被你的朋友所伤,奄奄一息,杀她的不是我,你别杀我。” 蛇男愣在原地,他是灵鹫宫的下属,是三十六洞的洞主,他难道要找尊主报仇,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自杀,不替灵鹫宫卖命,将那条命还给尊主。 “蛇洞主,你别着急,我能够治愈好令妹的伤势。” 蛇男听到白衣的话,喜极而泣,噗通跪倒在地狂磕头道:“尊主,我的命是你给你,如果你能够救活阿蠕,我纵然万死也愿意的。” “蛇洞主,你起来吧,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替蠕蠕姑娘治愈伤势。” 白衣看着邦乌笑道:“邦乌长老,我能够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需要继续替我培养鳞甲蛇,现在你带我去找蠕蠕姑娘吧。” 蛇男脸色微变,说道:“尊主,恐怕部落的族人清醒后会询问邦乌的下落,他是不能呆到部落中的。” “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邦乌在房屋中摸索片刻,打开一个机关,地面出现一个黝黑的洞口,蛇男抓住邦乌在前面带路。 地底是个很庞大的研究机构,罐子内装着各种毒蛇,白衣看着大厅中一条漆黑的鳞甲蛇,蛇女就躺到鳞甲蛇的旁边,邦乌扭动着机关,密室中喷出一股浑浊的气体,那鳞甲蛇闻到那股气体眼睛缓缓闭上,彻底昏睡过去。 蛇男看着地面的蠕蠕,她浑身长满鳞片,活脱脱的像一条人蛇,他愤怒的想要杀死邦乌,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破坏主人的计划。 白衣抱起昏迷的蠕蠕,她的双腿柔软无骨,如同蛇的尾巴一般,她的武功乃是天授,阴柔无骨,就是白衣都不得不施展所有的手段,才能够重伤她,如果再教给她武功,定然能够帮到白衣的,他已经有了将她收进灵鹫宫的打算。 要想治愈蠕蠕的伤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首先就是要替蠕蠕恢复智商,清除她身体的鳞片,再用木轮劲促使她正常发育,这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特别是智商的恢复,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我要闭关替蠕蠕姑娘疗伤,你们都出去,邦乌,你将蛊毒的解药交给蛇男,蛇洞主,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如今你执掌蛇人部落,那就是名副其实的蛇王,以后很多的事情我都要交给你去做的。” 叶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下去,冥思苦想片刻,首先就是要除掉蠕蠕身体的蛇鳞,那些蛇鳞和她的神经骨肉相连,想要清除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白衣替蠕蠕脱掉衣裳,她的四肢和躯干鳞片最多,脖子和脸部的鳞片较少,她决定先替蠕蠕清除脸部、脖子、手臂的鳞片,那样也能够带到身边,其余的再慢慢替她清除,毕竟西辽的事情刻不容缓,如果商天霸的伤势恶化,那么他交好商家的计划就彻底落空。 第一百二十五章:沙漠迷城 白衣替蠕蠕将脸部、手臂、脖颈的蛇鳞全部清除掉,用道藏经替她开发脑域、催使智力的发育,她目前相当于九岁的小姑娘,因为白衣将真劲灌输到她身体的缘故,替她易筋洗髓,所以她很听白衣的话。 “蛇洞主。” 暗门嘎吱打开,蛇男看着白衣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姑娘,赶紧跪地磕头,激动着瞧着蠕蠕道:“尊主,我妹妹她……” “蠕蠕姑娘的状况很好,蛇洞主,培育鳞甲蛇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邦乌,南宋福建路的海域有块湄洲岛,你们能够到那座岛屿培育鳞甲蛇,培育鳞甲蛇的事情是绝密,你们不能透露半点的消息。” 邦乌听说要培育鳞甲蛇的事情,两眼射出精光道:“海域中能够提供给鳞甲蛇的食物很多,的确是个好地方。” “你们到湄洲岛后会有人替你们安排一切,我想邦乌你应该有办法使黑蛇走水路抵达湄洲岛,邦乌,你的大脑中有我下的破心追魂蛊,你所有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够知道,你如果敢乱来……” 邦乌脸色煞白,冷汗如豆珠滚落,跪地磕头,浑身止不住颤抖。 “蛇洞主,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付给你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白衣抱着蠕蠕,替她换洗一件干净的衣衫,带着她骑着黑龙驹扬长而去,蛇男隐隐感到白衣那句话同时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知道破心追魂蛊恐怕自己也有。 夕阳的余辉映照沙漠破败的荒城,几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在大漠中见证着历史的沧桑,天空被落日染得血红,一片倔强的胡杨林红透大漠的动脉,努力伸出血红的手掌想要触摸天空的轨迹。 白衣骑着黑龙驹,蠕蠕似一条妖魅的蛇缠绕着白衣,他们身旁路过成群结队的野骆驼,高耸的驼峰和庞大的身躯披着一层日暮的红光,突然间骆驼群嘶鸣起来,一股白色的旋风在沙漠中狂奔。 那是一只比普通骆驼大二三倍的骆驼,浑身雪白,背着两个驼峰,在沙海中显得格外的惹眼,沈漠曾经和白衣提起过,数年前他遇到一只白骆驼,遇到沙尘暴后被白骆驼逃跑的事情。 “蠕蠕,我们捉骆驼玩好不好?”蠕蠕清洌的目光含着笑意,紧紧搂着白衣,黑龙驹脚踏飞沙朝白骆驼追去,白骆驼感到危险,嘶哑地鸣叫着,那群野骆驼如一堵城墙般朝白衣奔来。 白衣紧紧抱着蠕蠕,施展凌波微步,踩着野骆驼朝白骆驼飞去,重重压在白骆驼的驼峰间,白骆驼鸣嘶着,不住上蹿下跳,颠簸着要将白衣甩下去。 渐渐地天彻底黑下来,一轮凄凉的皓月静静挂到空中,寂静的月色下一匹白骆驼如疾风般狂奔着。 “蠕蠕,累不累。” 白衣紧紧用双腿夹住白骆驼,蠕蠕依偎白衣的怀抱中,小麦的肌肤散发着柔情的光芒,摇摇头笑道:“蠕蠕不累。” “嗷呜……” 白骆驼跑进一群绿眼灰狼的领地中,那群绿眼灰狼都远远逃去,看来这只白骆驼的确是沙漠的王。 “有城市。” 蠕蠕突然说着,眼前一座破败的沙城出现到眼前,白骆驼嘶鸣着,四蹄如闪电般窜出,白衣凌空跃起,想要拦阻白骆驼,突然间天空洒落细细的砂子,看来沙尘暴要来了。 “只能躲到城里,白骆驼应该能够找到出路的。” 风呼啸着,移动的沙墙将破城掩埋,直到彻底消失踪迹,第二日正午,沙漠飞雪,寒冷刺骨的沙窟城内没有丝毫的光亮,一支火把燃烧起来,白衣抱着蠕蠕,蠕蠕清澈的眼睛看着白衣。 一股暖和的真劲灌注到蠕蠕的身体内,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好转,那只白骆驼竟然深谙沙窟迷城的机关,将白衣甩掉,迷城的温度极低,蠕蠕身体本来很虚弱,白衣只能将火轮劲灌注到她的身体中替她驱寒。 他们顺着窟城的通道行走,白衣用五轮劲感知着沙城结构,他摸着一面墙,施展巧劲一推,那堵沙墙瞬间倒下去,里面是间密室,地面堆满白森森的骸骨。 白衣和蠕蠕稍作歇息片刻,取出干粮来吃着,突然地底传来骇人的沙沙声,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从沙粒中站起身,手中拿着破败的弯刀和锈迹斑斑的盾牌,蠕蠕吓得毛骨悚然,躲进白衣的怀抱中。 “嘿,竟然是血蛊。” 邪帝阴沉地笑着,白衣眉头微蹙,他看着骷髅张着嘴巴,耶耶地怪笑着,五轮劲隐约感到骷髅的脑袋中隐藏着生命的波动。 “耶耶。” 骷髅带着辛辣的恶风扑来,白衣抽出断水剑,一道剑气朝骷髅的脖颈抹去,邪帝幸灾乐祸地笑道:“你闯祸了。” 骷髅头颅瞬间被砍断,一股刺鼻的辛辣味传来,源源不断的猩红虫子从骷髅中爬出来,那些虫子长着十只长脚,关节处有些血红的倒刺,高高支起身子,一对猩红的触角,锋利的嘴中长满锯齿,都暴漏在外侧。 小虫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全部朝白衣涌来,白衣只觉得头皮发麻,举起手中的火把便要焚烧这些辛辣的小虫,一只小虫如跳蚤般跳到火焰中,火焰瞬间被小虫的红光熄灭。 “邪帝,这些是什么怪虫?” 白衣一边说话,一边就要退出房间,突然间又是一道沙沙声响起,紧接着无数的沙沙声如同魔音,密室中数百的骷髅站起来,一只只猩红的小虫撕咬穿骷髅的头骨朝白衣涌来。 密密麻麻的小虫布满密室,辛辣的味道使人窒息,蠕蠕闻着那辛辣的气味肌肤逐渐龟裂,白衣赶紧将木轮劲灌注到蠕蠕的身体中,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小虫闻着血腥味,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将至阴纯阳的毒灌注到小姑娘体内,能够帮助她抵挡血毒。” 白衣听到邪帝的话,黑白两气灌注到蠕蠕小姑娘的身体中,她密布脸颊的妖异血气逐渐褪散。 “相传狄国有种奇虫,纵是先天境的高手都无法抵挡,狄国是沙漠文明古国,想来你进来的沙城就是狄国被风沙掩埋的首都,狄国穷兵黩武,国人残忍嗜杀,被诸国联合灭国,距今已有三千年。” 突然间那些猩红小虫都停住了,它们吱吱地叫着,做着一种极诡异的动作,两只触角耸拉着,所有的腿脚前伸,脑袋趴在地面上。 “吱吱。” 一道魔音钻进白衣的脑海中,他感觉脑袋瞬间空白,地面晃荡,一具高大的马骨从沙底中升起来,马骨上坐着一个身穿战袍的骷髅,持着一柄锋利的大剑朝白衣冲刺来。 “看来是躲不过的。” 白衣一招纸船明烛照天烧拍出,道家真火和阴阳毒八卦将马骨燃烧起来,小虫被烧得噼啪作响,无数的小虫如潮涌般涌来,那身穿战袍的骷髅头骨被咬破,一只通体血红的透明小虫钻出来。 透明的小虫隐有婴儿拳头般大小,四只薄翼,有着无数纤细的腿。它理了理湿漉漉的翅膀,径直朝白衣飞来,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罡风将小虫抛飞,谁料到那小虫浑然不惧。白衣的那道北冥螺劲罡风有气海功真劲的特效、阴阳二气,竟然伤不了那小虫。 “吱吱。” 虫王凄厉惨叫起来,群虫顿时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叫声,跳跃地爬到白衣身体中,就要撕咬他的血肉。 闻着虫王辛辣的毒味,白衣感觉一股莫名的真劲在体内乱窜,他施展无相功压制住心头的躁意,施展北冥真劲护住自己和蠕蠕,那些小虫竟吞噬起他的护体真气来,道家真火燃烧、至阴纯阳八卦旋绕,将那些小虫化为灰烬。 白衣看着骚动的虫群,心想沙窟是毒虫的老巢,它们能够随意隐藏,我还是不要和它们纠缠,白衣用五轮劲感知着通道,抱着蠕蠕施展凌波微步奔跑,虫群铺天盖地飞起来,如一团黑云朝他追去。 通道逐渐被花岗岩取代,那些毒虫盘旋着逐渐消失,再没有追赶白衣,突然间整个通道摇摇晃晃晃动起来,整个通道眼看就要崩塌,通道中跑出一只雪白的骆驼来。 “你小子。” 白衣大喝声,抓住风驰电掣白骆驼的驼峰,他们刚跑出通道,整个通道彻底崩塌,看着眼前的场景,看来邪帝说得不错,沙窟的确是狄国的首都。 黑石城墙破败,数千年的血迹早已干涸,只有无数的腐烂箭失重重插在城楼之上,余下铁铸的箭头无奈呻吟着。白衣从驼峰间跳下来,城门前竖着快石碑,石碑被黄沙掩埋,上面写着狄国的一些事情。 敌国入侵,吾奉父皇懿旨戍守黑石城,敌兵所到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路途所见满目沧夷,男妇慌张、人民逃窜,死尸无数,夜间时常梦中惊醒,闻得男女哭啼之声,问之何故,却为逃得一命,背井离乡,抛妻弃子。 时昼,烽烟四起,夕阳惨淡,白骨堆山,臭气熏天,乌鸦秃鹰徘徊天际数月不肯离去,时夜,铁衣清寒,凉月凄冷,断剑残胄,血流千里,龇狗豺狼觅食墙脚岁月之久。 狄国遭遇灭国,皆是我等咎由自取,穷兵黩武,不顾江山社稷,纵情声色,若他日有缘人来此,自当铭记,切不能重蹈覆辙,石碑埋葬着我戎马一生的秘术,有缘者能够掘出此物,以免我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另则,出路被封,能到黑石城的公堂转动龙椅,由密道外出。 白衣朝那石碑躬身拘礼,掘开墓碑,石碑下放着个铁盒,白衣打开铁盒,里面有两本泛黄的书籍,一本是诡道机关术,一本是真劲御马术。 第一百二十六章:热岛冰宫 记载机关术书籍的表面写着段话,治国之道,以黎民百姓为重,白衣思索片刻,将两本书籍都收起来,朝石碑拜了三拜,踏着黑石阶梯来到公堂。 公堂上有把龙椅,白衣用手扭动龙椅两旁造型独特的坐龙,龙椅缓缓移开,漆黑的洞口露出来,他轻轻抚摸着白骆驼笑道:“我替你找了个主人,他是沙漠的浪子。” 白骆驼昂首嘶鸣,嘶鸣声刺透天地,白衣穿过暗道,黑龙驹寻着气息找到他,三天后他来到热海边的木图镇,热海聚集天地间的阳气,传闻热海中有座岛屿名热岛,和尼泊国的冰宫合称域外冰火。 木图镇,一排排灯笼高高挂起,家家户户忙得不可开交,准备着祭祀典礼。 悦来客栈,夜风中挑起一杆招摇的酒旗,平常的这个时候,客栈定是热热闹闹的,可如今却很冷清,只有少数的几个露臂渔民靠在柜台上饮着热酒,白衣换着身道袍行事,独自吃着酒肉,他换身道袍,自然是想发展灵鹫宫的教义。 “客家,麻烦上些酒肉。” 白衣循声瞧去,说话的是个身穿黄袈裟,手持屠龙杖,二十余岁的小和尚,生得很英俊潇洒,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倘若还俗,指不定会害了多少思春的少女。 “小师傅请稍候片刻,唉,镇里都祭祀海神了,生意清凉了很多。” 和尚坐着离白衣不远的地方,看和尚装扮应该是域外金刚门的高僧,白衣眉头微蹙,邵敏公主属下就有金刚宗,金刚宗出现在西辽,难道蒙古和西辽有勾结。 和尚发现白衣看他,微笑着点点头,掌柜的端出一盘牛肉和花雕酒, “哒哒哒。” 和尚刚吃一口牛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到悦来客栈外,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来,六七位姑娘站在门前,领头的蓝衫少女长发披肩,眉弯秋月,肤光如雪,她们眉间绘着雪花的花钿,应该是尼泊国念古唐拉山玉女峰冰宫的弟子。 “客家,速速给我们来一些素菜,我们好赶路。”那蓝衫少女说着,声音如风雪鸣佩玉。 “好叻,客官请稍等。” 掌柜的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热岛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探查清澈,雪翎肯定是他们偷的。” 蓝衫少女警惕看着四周,看只有几个庄稼汉和一个俊俏的小和尚、一个背对着她的道士,温怒地小声嘀咕道。 “师姐,雪翎的事情师伯都不知道,我们偷偷溜出来,真的不要紧吗?”圆圆脸蛋的青衫女说道。 蓝衫女满不在乎,娇喝道:“小苗,师傅远赴中原,师伯知道雪翎被我弄丢,肯定要借机找师傅的麻烦,我们偷偷的溜下山,都是迫不得已。” 婴儿肥的可爱女道:“师伯早窥觊师傅宫主的位置,她知道雪翎被师姐丢掉,哪儿肯罢休,我们上次那样捉弄她,她肯定怀恨在心的。” 白衣吃着酒肉,看着那端出酒菜的客家,不禁心中泛起一丝的疑惑,眼前的悦来客栈笼罩一丝淡淡的杀意。 “客官,请您用。” 客家端出几盘酒菜,刚要到姑娘家的桌前放下,一道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 只瞧那浓眉的和尚抡起屠龙杖,纵身跃起,一杖打翻姑娘们的那桌酒菜,冰宫的姑娘们一阵郁闷,瞠着杏目,看着那和尚齐声娇喝道:“你做什么?” “菜中有毒。” 回答她们的是白衣,婴儿肥的姑娘看着白衣,倒从未瞧见那样好看的男子,脸蛋羞红地回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哪个客栈的掌柜能够躲过伏魔杖法的攻击?” 诸女想起刚才的情景,掌柜的确躲过和尚强势的攻击,蓝衫女怒喝道:“你是谁?竟敢暗算我们?” 客家瞧自己被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群姑娘围住,嘴角抽搐地笑道:“嘿嘿,金刚宗,冰宫,你们来热岛想做什么我都知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你们是如何看穿我身份的。” “阿弥陀佛,施主易容术精湛,小僧哪能够窥探,都是那位道兄提醒,小僧方能发觉施主动机不纯,想要谋害这群女施主。” 客家冷冰冰看着叶白衣,阴森地笑道:“哦,这位道长如何称呼,来自那座仙山,还请这位道长能够赐教。” 白衣行道礼道:“贫道道号纯虚子,来自道家仙境飘渺峰灵鹫宫,客家的手掌昨晚因为受伤,被路过此地的道人医治,因此有一道纹路竖着贯穿掌心,我能够知道得很清楚,是因为那位客家很诧异道人的医术,曾经向很多人详细讲过这件事,我刚来木图镇就听闻此事,贫道的记忆力虽然不好,但如此鲜明的特征,岂有记错的道理。” 白衣道号的确叫纯虚子,涵虚子希望他能够超越自己,遂给他取这个道号,在皓翎星球时白衣名字基本被遗忘,提及更多的是自己道号,他接掌灵鹫宫时,就准备发展道藏经中的道学,将灵鹫宫和自己名声打出去,也能够避免五岳给自己扣的邪魔帽子,教化万民,积蓄教众的力量。 客家咬着牙道:“就算你留意此事,如此远的距离,你是如何看到我手中细纹的,我记得给你端菜时将手掌给包扎起来的。” “贫道生来便能够察以纹理,观其毫末。”纯虚子笑着打个哑谜,并没有回答客家的疑惑。 婴儿肥姑娘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道士,心脏噗通直跳,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似乎被他把魂魄给勾走了。 “臭娘的,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本事能够留住爷爷,牛鼻子小道,小秃驴,臭丫头,你们一起上吧!” 客家唰地从衣裤中取出两把匕首,斜身朝他们刺来,纯虚子施展凌波微步,远远躲避客家的攻击,退离战场,他想瞧瞧和尚的本领。 “铿锵。” 和尚屠龙杖舞动起来,虎虎生威,两者我一来,你一去,瞬间大战数十回合,那和尚和客家都是先天境的强者,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只战得一个伯仲间。 “这臭秃驴稳扎稳打,若给他纠缠得久了,我也不好脱身。”客家心中正思量着对策,却不想机会来了。 “小师傅,我们来助你。” 蓝衫少女狠狠瞪了纯虚子一眼,她瞧和尚拿不下此贼,那含笑的臭道士也不出手帮忙,遂急忙和众姐妹迎上前,一片片剑光宛若雪花般飘飞过去,哪里肯放过那害她们的恶贼。 她们这群小姑娘年龄都不大,都是后天境的修为,加到战斗中没帮上多大的忙,倒是打乱和尚的招式,给那贼人找出破绽来就要逃走。 “冰宫的女娃娃武功不行,头脑也不怎么灵光,老夫多谢各位女娃娃相助,你们代我向那贼婆娘问个好。” 贼人大笑着掠出客栈,道士没有追赶,和尚不由得一阵惋惜,看着那群要追赶的冰宫弟子,合礼道:“阿弥陀佛,各位女施主请勿再追,穷寇凶险,既然几位女施主都安然无恙,没有受伤,那小僧就告辞了。” 蓝衫女急忙抱拳道:“在下桂雪嫦,多谢小师傅出手相救,还没有请教小师傅的法号,若是以后众姐妹有时间,定当前去拜访。” 她说完瞪着道士道:“喂,臭道士,你为何不出手留住那贼人,难道你和他是一路的不成。” 婴儿肥的姑娘脸蛋红彤彤的,细若蚊声地道:“师姐,他不是那样的人。” “诗蕾,你还小,不知道人面兽心这个词,他……” “这位桂居士,贫道是哪得罪您了,您冰宫都留不住那贼人,贫道何德何能,能够留住他,再说您凭什么说贫道是人面兽心?” 和尚抚掌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法相,来自金刚西宗,女施主,那位道长也是一片好意,你们既然想到热岛,可有到热岛的法子?” 苗小瞄看着和尚的桃花眼,脸蛋羞红地回道:“我们总能够找到热岛的,难道它还能够飞到天上去。” 纯虚子听和尚说他是金刚西宗的弟子,心想当年少林寺的火工头陀在一年一度的达摩堂比武中击杀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逃下少室山,其后在西域开创金刚门,难道金刚门还分宗派,眼前的和尚佛光普照,的确没有那种煞气。 想到这儿他说道:“冰宫和热岛俗称域外冰火,热岛能够和冰岛齐名,自然是极其隐秘的,如果没有特殊的途径,桂居士岂能轻易的找到热岛的所在。” 道士话还没有说话,桂雪嫦就打断他喝道:“臭道士,你难道瞧不起我们冰宫的弟子是不是,你觉得我们找不到热岛,我偏要找出来给你瞧瞧。” 他很是无语,眼前的姑娘真是胡搅蛮缠,刁蛮不讲理,索性他不再开口说话。 “阿弥陀佛,纯虚子道长,你还是将事情给讲明白吧!免得两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诗蕾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欢愉地笑道:“涵虚道长,你就讲给我们听听。” 她哪知道眼前的道士要讲什么,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顺着和尚的话替道士解围,道士不禁觉得好笑,说道:“我暗中到那贼人的身上撒着特制的香水,那种香水只有我能够闻到,我们能够跟着残留的香气顺利抵达热岛,替几位居士寻回冰宫的圣物。” 桂雪嫦既震惊又愧疚,脸蛋涨得通红,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想找什么的,好吧!我承认我错怪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 “桂居士无须多礼,贫道也是无意间听到诸位的谈话,才知道冰宫的雪翎被热岛盗走,贫道素来仰慕冰宫,愿意协助诸位找回雪翎,这也是我道教中人该做的事情。” 纯虚子说完这些话,看着和尚笑道:“小师傅,你来木图镇是为何?佛家有好生之德,小师傅何不助我们一臂之力。” “善哉!善哉,小僧来木图镇是想寻找我的师叔。” 桂雪嫦问道:“不知道法相师傅的师叔有何特征,我们众姐妹如果遇到也能够告诉他。” “小僧师叔法号寂语,是个穿着道袍的胖和尚。” 诗蕾清越地笑道:“噗嗤,穿着道袍的胖和尚,和尚穿着道袍,那真是有趣的事情。” “法相小师傅,木图镇的居民都到海边祭祀海神,那里有很多好吃的,热闹至极,我想那位寂语前辈肯定在海边看热闹呢!” 诗蕾抚掌笑道:“我瞧是的,那位胖师傅既然叫寂语,肯定很喜欢热闹,既然很胖,那就很喜欢吃,既然当和尚穿道袍,那么行事肯定毫无章法,我瞧他会骗祭祀的东西吃,道长哥哥说得很对。” 第一百二十七章:虎思翰耳朵 “纯虚子道长和女施主说得不错,我们就到热海瞧一瞧。” 纯虚子想起替商天霸解毒的事情,微微笑道:“贫道到虎思翰耳朵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处理,此事关乎人命,贫道已经耽搁许久,的确不易再拖,桂居士和法相师傅不如先找寂语禅师,若能得到寂语禅师的帮助,定能讨回雪翎的。” 桂雪嫦听到纯虚子的话微怒,纯虚子看在眼中继续说道:“沿路凝聚的异香能够维持七天不散去,我会在三日内赶回木图镇,还请桂居士和小师傅见谅。”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哪会有异议?” 诗蕾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凑到桂雪嫦耳旁嘀咕道:“师姐,我们如果能够帮助法相师傅找到他的师叔,他就欠我们的人情,自然要帮我们讨回雪翎的,热岛那样危险,有大和尚在,我们也安全得多呢!” 桂雪嫦眼睛笑盈盈的,心想诗蕾小丫头果然聪明,遂笑道:“法相大师说得很对,纯虚子道长既然要忙自己的事情,我们就先替法相师傅找到他的师叔吧!雪翎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既然如此,那贫道现在就启程,也好尽快赶回来。” 诗蕾看着纯虚子上楼,眼睛闪烁着水光,直愣愣盯着他的背影,苗小喵摸着她的腰肢,嘻嘻笑道:“师妹,难道你想做一个道姑呀!我回去可要告诉师傅的。” 诗蕾脸蛋羞红,揉着衣角不敢搭话,免得诸姐妹嘲笑她,她心里暗暗想当道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能够跟着他。 纯虚子收拾好行李,抱着虚弱的蠕蠕走下楼,诗蕾瞧纯虚子怀抱中小麦肌肤的丑姑娘,神情有些黯然,微微低着头胡思乱想着。 “桂居士,法相师傅,告辞了。” 纯虚子说完,朝诗蕾笑了笑,轻轻喊了她几句,瞧她没搭理自己,就径直走出了悦来客栈,骑着白骆驼,牵着黑龙驹朝虎思翰耳朵而去。 垂河流进热海的地方就是虎思翰耳朵,西辽的建筑不像临安城纤巧秀丽,注重装饰、它的格局有种荒漠霸者的气势,透着蛮荒的沧桑感和既视感。 纯虚子进来虎思翰耳朵城门前,简单地易容一番,躲过商家的奴仆,穿过闹市区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中的一位农妇用藤蔓和彩纸编织着灯笼,对面是一位年过古稀的算命先生,远处有个捏泥人的老爷爷,泥摊前围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一处低矮的房舍中妇女乳着小女,屋外的猪栏里圈养着一头硕大的肥猪拱吃着猪草,一头驴子看着屋外浪子手中的毛驴,急躁的想要跳出篱笆墙。 “咚咚咚。” 低矮的房舍被敲响,少妇停止哺女,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缝,少妇看着眼前黑须冉冉的道士道:“仙长是要化缘吧?我给你拿些吃的。” “这位居士请慢,请问黎夫人可在这里?” 少妇紧张地看着他,神情很是惶恐,纯虚子笑道:“请居士转告黎夫人,说飘渺峰灵鹫宫的九部道士有事找她。” 一盏茶的功夫后,房舍中一间紧闭的闺房内,白衣扶起磕头的黎夫人道:“黎岛主能够找到如此僻静的地方,倒是辛苦了,商天霸的伤势如何?黎岛主都查到什么?” 黎娴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挺了挺饱满的胸脯,妩媚地笑道:“商天霸生命流逝得愈来愈快,商无敌游离天下不知踪迹,他们都盼着尊主救命呢!如果不是尊主的神丹妙药,恐怕商天霸早死了。 “虎思翰耳朵商家的眼线很多,奴婢没能查到多少线索,只知道商家三公子商天渊和姑苏慕容来往甚密,商家四公子商天榷和明教雷部的朱元璋来往密切,商家的目标似乎是南宋。” 纯虚子让黎娴落座道:“南宋物产丰富,是东洲最富饶的国家,商家想掺和一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迟早慈航静斋、无魔窟都要来的,纵然是我都会掺和。” 黎娴诧异地看着纯虚子,抹着胸脯前的秀发,美妇的风情展露无遗,纯虚子微微笑道:“明教名摩尼教,自传入中土至今,信奉明教的教徒有近百万,想争霸天下是很正常的事,中原之地朝代更替,当权者多信奉佛教和道教,明教长期受到朝廷的打压,遂将总坛设到偏远的昆仑山,此时正值天下大乱,明教怎会错失良机,若能够一统中原,它就能取代佛教和道教的地位。” 黎娴美眸微转,嫣然笑着,吐着香气道:“尊主,明教底蕴深厚,他们能够争霸天下的筹码就有很多,是不是?” 她说这句话的神情俨然是一个小姑娘,纯虚子轻轻嗅着她的香气笑道:“明教教众百万,可惜明教四分五裂,暗流涌动,各派力量你争我夺,杨逍、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等各自为营,目前还不足为惧。” 黎娴一边听他说,一边给给他倒茶,纯虚子接过黎娴递给他的茶道:“黎岛主说得不错,明教底蕴深厚,教徒众多,派中的高手声名赫赫,商天榷是个聪明的人,他想帮助明教某一人整顿一统明教,到那时南宋的一半江山将要落到明教的手中。” “尊主,商无敌既然供给西辽、满清马匹,他的儿子为何还要供给慕容复和明教马匹呢?难道商家不知道满清和西辽都想谋取南宋。” 纯虚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黎娴道:“南宋越乱越好,满清自然能够乘虚直插南宋,商无敌是契丹人,他自然支持契丹建立的西辽政权,支持满清的则是商天玦,商无敌是强者,更是个商人,满清能够给商家带来足够的利益,他自然是支持商天玦的决定。” “无论是商天渊支持的姑苏慕容,还是商天榷支持的明教,都是商无敌给他们的考验,想要继承商家家主的位置,想要震慑住商家的元老,他们必须做出一番业绩,让商家的核心人员看到自己的实力,也能够笼络更多的商家元老,对竞争家主位置自然十分的有利。” 黎娴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盈盈笑道:“除商家大公子商天玦,的确属商昭君的声望最高,奴婢曾经查过他们五兄妹,唯有商昭君、商天玦做事滴水不漏,奴婢没能查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信息。” 纯虚子喝一口茶,缓缓笑道:“商天玦是东蛮洲武林的青年翘楚、声名显赫,商昭君此女亦绝不简单,他虽然帮助商天玦做事情,但是我能够看到她的野心,家主的位置她也想坐的。” 黎娴柳眉舒展,笑道:“明天是商天榷的婚礼,迎娶的是萧古斡二女儿萧林答氏,尊主能够借祝贺前往商天榷居住的镜月山庄。” “嗯,黎岛主提议得很好,你替我准备礼金,我明早会会闻名遐迩的商家。” 黎娴盈盈拜倒道:“那奴婢告退。” 黎娴出门置办礼金,纯虚子来到床铺边,轻轻抚摸蠕蠕的额头,她紧紧闭着双眸,睡得很沉,“唔”,她低唔声,一双清澈的眼睛突然睁开,蠕蠕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 “蠕蠕,你睡得可真香。” 白衣扶起她,替她宽去薄衫,双掌掌心抵住她滑溜溜背部的鳞片,施展金轮劲替她清除蛇鳞,蠕蠕轻轻哼着,紧紧咬着牙,锋利的金轮劲切割着她肌肤的鳞片,随着她神智增长,她渐渐地知道爱美,知道别人用异样目光看自己,她相信自己不丑,可别人用异样目光看自己时,她莫名想哭,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很丑、很讨人厌。 深夜纯虚子睡着时,她睡来脱掉衣衫,看着身体的鳞片,一边哭一边揪掉鳞片,撕扯得血肉模糊,纯虚子将她轻轻搂到怀中,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她浑身都是剧毒,没有谁愿意碰她的,她深深欢喜着纯虚子。 蠕蠕小姑娘泪眼朦胧躺到纯虚子的怀抱中,她像一只小猫般蜷曲着,享受着怀抱的温暖,蠕蠕胸脯和腹部蛇鳞都被清除,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消逝,她会愈来愈美丽的,感情也会愈来愈丰富…… “蠕蠕要走。” 蠕蠕手臂搂着白衣,指着雕窗外的世界,她在山洞中生活十载,和虫蛇为伴,纯虚子带着她赶路,总要用宽敞道衣罩住她,他不想蠕蠕接到异样的目光,蠕蠕今晚想到夜市中游玩。 纯虚子思索片刻,拿起道衣罩住蠕蠕,抱着蠕蠕走到街道上,她的双脚柔软至极,骨骼严重的变异,白衣要将蛇鳞清除,再替她治愈别的伤势。 垂河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蠕蠕莫名感到幸福,嘴角洋溢着微笑,他觉得纯虚子的怀抱是那样的暖和。 第二日 垂河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琳琅满目的马车坐着名流贵族,商天榷的镜月山庄前花团锦簇、乐声悠扬,门阑结彩,绸缎铺毡,极尽奢华。 纯虚子拿着礼金独自来到镜月山庄前,迎客的两位商家家仆气劲浑厚,显然是后天境的高手,他们看着提着礼金的道长问道:“仙家是?” “贫道纯虚子,受商姑娘相邀前来替商家二公子治愈疾病。” 两人皆是震惊,哪儿敢怠慢,痩削的商大带着纯虚子走进镜月山庄,庄内幽兰馥馥、香烟霭霭,妆奁玩物无处堆、器皿金银遍地撒,厅内宝鼎焚香、瑞烟满室,大厅内的宾客都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辈和朝廷重臣。 商天榷穿着一袭降红色婚袍,袍有黑色纹理,用金丝绣成,腰间系着金丝黑玉带,镶嵌十六颗宝石,愈加衬得他卓尔不群。 商天榷身旁就是商家大公子商天玦,三公子商天渊,商天榷约莫三十多岁,优雅如画、姿态闲雅,眸子如水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商天渊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器宇轩昂、给人一种冷漠寡言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八章:萧商联姻 商大到商天玦的耳边低语数句,商天玦看着纯虚子微微笑着,淡淡道:“纯虚子道长来了,二弟看来是有救了!” 纯虚子笑了笑,他刚想说什么,山庄外萧鼓喧天、笙歌宣鸣,穿着红衫的男童数百,****着白足、铺就红绸地毯,粉衣的女童数百,玉臂挥洒着花瓣、拱着那镶嵌珠宝的花轿之行。 花轿内自然是萧古斡的二女儿萧林答氏,萧林答氏师承热岛,精通骑射、琴棋书画,是虎思翰耳朵闻名遐迩的女子。 “昭君到萧家迎接新娘回来了,纯虚子道长,你既然来了,那就随同我们一前往吧!”商天玦说着就带着众人来到镜月山庄外,随着锣鼓声越来越近,纯虚子看清领头的男女容貌,男的是萧古斡的大公子萧绰,女的则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萧菩萨哥。 萧菩萨哥是萧林答氏的妹妹,萧绰是萧林答氏的哥哥,她穿着一件粉红的宫袍,露出白嫩的玉臂,水眸含着雾气扫过人群,突然目光停到纯虚子的身上,嘴角撇起一抹清凉的笑意。 萧菩萨哥武功高强,还精通房屋建筑和机关术,虎思翰耳朵宫殿的诸多设计都出自她手,极受辽帝的宠爱,传闻她能够将花鸟虫兽和机关术完美融合到一起,能够杀人于无形中。 “萧将军,商萧两家共结秦晋之好,天玦期待已久。” “商家名满东洲,我萧家能够和商家联姻,也是老天眷顾啊!” 萧绰微笑着和商天玦说着话,萧菩萨哥突然指着纯虚子道:“商大哥,那位道长是谁啊?” 纯虚子心想如果萧菩萨哥指出那日烧粮草是自己,萧绰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身在虎思翰耳朵,萧家要杀掉自己易如反掌,虽然商家能够提供给自己庇护,难道还能公开得罪萧家不成? “天霸被神秘人所伤,这位纯虚子道长是昭君请来替天霸疗伤的高人。” 萧绰肆无忌惮打量着纯虚子,笑道:“我瞧这位纯虚子道长是先天境的修为,炼神境强者都不能解决的事情,道长竟然能够轻易的解决,萧某倒是很感兴趣。”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商天渊突然道:“他修炼的是长生诀,五劲之一的木劲能够主宰万物的兴荣。” “哦!道家秘法长生诀。” 萧菩萨哥一双妙目打量着纯虚子,掩着粉嫩的嘴唇微微笑着,她来到纯虚子面前道:“我对长生诀很感兴趣,若道长得空闲,希望道长能够不吝赐教呢!说不定道长有意外的收获。” “我刚请来的人,妹妹就要抢走,等道长将二哥伤势治愈后再说吧!”一道倩影映入眼帘,商昭君款步走来,笑嘻嘻地说道: “商姑娘,我尚有要事在身,希望能够尽快替令兄疗伤。” 商昭君白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脸颊霞光荡漾,嗔怨地说道:“今天是我四哥大喜的日子,一切的事情都等婚宴完了再说,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姗姗来迟,一来竟然就要走,难道不给我商家的面子。” 纯虚子瞧她那样说,也不好多说什么。 商天榷亟不可待揭开轿帘,伴随着锣鼓鞭炮声将新娘迎进镜月山庄,萧菩萨哥有意无意朝纯虚子靠近。 “傍晚的时候,你到后花园河边的孤舟上等我,我有事情要询问你。”萧菩萨哥凑到纯虚子身旁嘀咕着,一双白玉般的素手紧紧掐了掐纯虚子,他倒有些看不透那小妮子,她找自己能够有何事? 商天榷和萧林答氏在厅堂中结得那秦晋之好、续的那百年好合,瑶琴喜奏,宝瑟交欢,黄昏时分,镜月山庄灯火阑珊、佳人言笑,灯火流燃,粉孩儿对对挑灯,女童双双执扇。 晚宴开始前,随着家仆来报,贵族重臣都到山庄前迎接四皇子耶律翰和长公主,灯火的映照下,迎面走来一男一女。 耶律翰穿着白色锦服,胸脯前绘着条坐龙,墨发用白玉冠束起,眉如墨画,眼睛深邃幽蓝,雪白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美得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子,神情温和却不失威仪。 女的一袭红袍,既妖异,又清澈,她眼神惊奇打量着纯虚子,嫣然笑道:“世界倒真是小!哪儿都能碰到故人。” “姑姑?难道你认识这位道长。” 耶律弥勒风情万种地笑道:“翰儿,你迎娶回鹘国的鹘骨公主,迎亲的队伍遭劫,抢亲的就是他的朋友。” 耶律翰看着纯虚子儒雅地笑道:“小骨姑娘喜欢的是荒漠刀客沈漠,其实我倒想成全他们的,姑姑莫再取笑翰儿了。” 纯虚子朝耶律翰笑了笑,心想难怪辽帝想立他为太子,他的确很不简单,镇定自若、宠辱不惊,恐怕日后是自己的强敌。 商昭君娇媚一笑,惊艳众人,她笑道:“这位纯虚子道长是昭君请来替二哥看病的,想不到长公主和四皇子都认识,这倒免得昭君介绍了。” “弥勒姑娘,他日一别,别来无恙,想不到姑娘竟然是西辽的长公主,若在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长公主原谅。” 耶律弥勒笑道:“倒是有些小恙,听闻道长医术精湛,待会晚宴结束,还请道长替我瞧瞧。” 纯虚子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是为锁骨卷的事情,苦笑道:“长公主既然吩咐,在下怎敢推迟。” 晚宴时佳肴美酒、奇花异果无数,夜光杯、琥珀盏、觥筹交错,食客无不红光满面、欢声透户、直通天际。 酒宴过后,萧菩萨哥和商昭君将萧林答氏迎进洞房,过合欢门,跨琼瑶台,笙歌鼎沸,吹的一派鸾凤和鸣,丫鬟平铺锦褥,放花生、桂圆等,洞房中一双双鸳鸯交颈,身处此境,仿佛坠入云霓中。 萧菩萨哥将萧林答氏扶着坐到床边,看着商昭君道:“商姑娘,那日烧毁我们粮草的就是那臭贼,你怎么认识他的?我瞧他哪有本事救治萧二哥。” 商昭君将大江联合朔仪的事情告诉萧菩萨哥,拉着她的素手道:“傻丫头,他如果没有真本事,姐姐哪儿肯请他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他烧掉我的粮草,累得我被父亲大骂了一通,哼,我萧菩萨哥何曾受过这种气的。” 香风撩起缕缕的龙涎香,喷得那金倪满身,仿佛醉于梦境,迷离花丛中,萧菩萨哥坐到暖帐萧林答氏的身旁,看着桌面那连枝的蜡烛台道:“姐姐,商天榷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断他的腿。” “小菩萨儿,父亲真该将你嫁出去的,你怎么那样说榷哥,榷哥对我好得很,怎么会欺负我呢!”凤冠霞帔中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商昭君笑道:“答氏姐姐,你这话我倒是很赞同的,四哥温柔专情,爱护你都来不及,哪舍得欺负你。” “姐姐你刚嫁到商家,就联合昭君欺负我,我就要回移花宫啦!以后你们想见我一面都很难的。” 商昭君水眸流光溢彩,看着萧菩萨哥道:“小菩萨儿,那移花宫到底在哪?” “那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纯虚子目睹萧家的婚宴,想起南宋被饥荒、天灾折磨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禁暗自叹息,想起萧菩萨哥的事情,他独自来到深深的后花园,花园中有条小河,河上有几排乌篷船,都点着油灯,一些客人游船泛舟,好不快活。 迎面扑来的清风带着河床湿润的香气,河上的石桥结着一盏盏红灯笼,纯虚子划着一只小船,心想今天是商天榷的婚礼,萧菩萨哥和耶律弥勒都没时间理会他,看商昭君对耶律弥勒的态度,她应该不知道耶律弥勒是白驼庄的主人,商天霸被白驼山庄的毒药所伤,能够下毒只有耶律弥勒,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害商天霸,其中的猫腻他着实猜不透。 “臭道贼,你烧掉我的粮草害得我在诸将士面前抬不起头,若不是看到商姐姐的份上,我早将你抓起来剥光衣服游街示众去了。” 一道清越骄横的声音响起,纯虚子看着月光下的姑娘,月亮衬得她肌肤愈加雪嫩,水眸透着清凉的神色,好似一尊羊脂白玉观音般。 “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睛给挖掉,那晚你偷偷烧掉我的粮草,真是够卑鄙的,还不将船划过来,我要上船游玩呢!” 纯虚子一边划船,一边笑道:“难道菩萨姑娘找我就是要骂我一通?那晚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你哥哥萧绰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北延郡,回鹘国向西辽投降是迟早的事情,你犯点小错也没大碍的。” 萧菩萨哥提起衣裙,一只脚刚踏到小舟上,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 “菩萨儿,你和一个道士泛舟同游吗?那倒是有趣得很呢!” 耶律弥勒俏生生出现到河边,她素手拿着一朵娇艳的花枝,轻轻嗅着道:“菩萨儿,我有些事情想和道长说说,你不介意吧!” 萧菩萨哥看耶律弥勒瞧着自己,狠狠瞪着纯虚子,纯虚子施展凌波微步朝远方掠去,寻得一处僻静的地方。 “想要寻找天机阁,能从萧菩萨哥身上下手,她和移花宫有瓜葛的。” 纯虚子看着耶律弥勒道:“多谢弥勒姑娘相告,寻找锁骨卷的事情总算有了突破口,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弥勒姑娘。” “你想问我为何既是辽帝的妹妹,又既是天阴宗的阁主,我母亲就是天阴宗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纯虚子笑了笑,看着耶律弥勒离去的背影,想起换心术和姒玉来,暗自叹息一口气,他突然间很想回中原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黑白无常 月亮高拱,曲径通幽的鹅卵石道悬挂着宫灯,清瘦的道士紧锁秀眉,昏黄的灯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光影斑驳,映得道士好不美丽。/> 后花园款款清香浮动,白衣踏着清迈步伐走来,突然间一道银光划破天际,花园中刮起缕缕轻风,纷纷着毛毛细雨。 河面的小舟都朝岸边划来,众人纷纷躲到亭中避雨,一双手拍着他的背脊,白衣回过身,商昭君打着一把纸伞,清澈的水眸看着他微微笑着。 “菩萨儿和萧绰将军回萧府,小丫头让我给你说一声,说她先回移花宫了,有时间会到中原找你的。” 白衣淡淡笑道:“商姑娘,烦请你带我到商二哥养伤的房舍,贫道还有要事缠身,需要尽快赶到木图镇。” 商昭君拗不过白衣,白衣来到商天霸的住宅,替商天霸治愈伤势,将黑龙驹赠给商昭君,说明来意,痛陈厉害关系,详细分析中原形势,商昭君思量许久,答应白衣提供给他马匹。 白衣吩咐黎娴回无量宫帮助麻姑,第二日到牧场看商家的马匹,临别时商昭君赠给白衣一匹雪白的天马,表示数月后就会前往中原将战马送给他,商昭君每匹马卖给他的价格是三百两银子,包裹鞍具、白衣购买三千匹宝驹,足足花费九万两黄金,若非无意间得到高昌宝藏,他的确没金钱购买天价马匹。 御马术能够帮助他组建一支霸者铁骑,南宋骑兵战斗力很弱,契丹辽、西夏、蒙古的铁甲重装骑兵闻名天下,西夏铁鹞子、西辽铁林军、御帐亲骑都有极强的突击能力,非南宋的骑兵能够比拟,有御马术和骑兵,白衣就能轻易夺取岳州等重地,取襄阳重地后,也能够抗击西辽和蒙古的铁骑。 白衣趁黄昏赶赴木图镇,夜色逐渐黑沉,突然远处出现燃烧的篝火,一道凄厉惨叫声响起,空气弥漫的杀意越来越重。 数千米远的大树上捆绑着两名昏迷的姑娘,看他们服饰,应该是冰宫的弟子,地面躺着一位死去的少妇,她双腿被砍断,雪白的背脊剑痕密布。 诡异的是篝火旁有箱金银珠宝,珠宝旁围坐着两人,黑白飘荡的宫袍,脸部狰狞,身材枯,正是所谓的厉鬼勾魂,烹尸化骨,热岛四大高手中的黑白无常,其余两人是牛头马面。 他们手持哭丧棒,蹦跳着似乎勾着妇女的魂,白衣眉头微蹙,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他没理会黑白无常,继续朝前赶路,前面竟然出现一模一样的景象,他凛笑一声,索性翻下马来。 突然间哭丧棒如白虹黑电般朝白衣扫来,白衣施展北冥螺劲,一股强劲的吸力朝他们涌来,哭丧棒带着阴毒的煞气,竟然挡住北冥螺劲的吸劲,看来眼前的黑白无常都有先天境巅峰的实力。 凌波微步施展,折梅手擒拿法动,白衣的食指弯曲成爪划破空气,猛地扣住白无常的手腕,一股刚猛不失阴柔的巧劲就要卸掉他的哭丧棒,接触的刹那间,白无常手腕一股阴寒的真劲袭来,引得白衣浑身血脉沸腾起来。 “好诡异的真劲,出招时真劲阴寒,进到人体就能焚烧血脉。” 白无常嘿嘿阴笑,好似厉鬼般哀嚎着,枯瘦煞白的手掌如枯树枝般朝白衣头颅摘去,道家真火燃烧,至阴纯阳两股真气朝白无常手掌兜去,一股阴煞刚猛的毒劲侵袭,白无常凄厉哀嚎,刚接触手指就被阴阳真劲融化。 白衣趁机施展折梅手摘掉白无常罩着的白袍和面具,是个鹤发鸡皮、尖嘴猴腮的老者,两只眼睛燃烧着幽绿的火焰。黑无常瞧白无常受伤,发出狼哭鬼嚎的惨叫,黑袍刮起阴寒的罡风朝白衣扑来。 “嘿嘿,竟然想要杀我,难道是萧绰,我想肯定是为长生诀。” 否极阳回施展,道家真火和毒八卦燃烧起来,化为漫天掌影彻底笼罩黑白无常,他俩凄厉长啸,做出诡异的姿势,一股热流瞬间退散漫天的掌影。 “娃娃,你乖乖将长生诀交给我等,我等还能饶你一命。” 黑白无常身影变幻,怪异的翻腾着,黑气真劲翻滚,哭丧棒刮起数道阴风朝白衣脑门吹来, “喝!” 白衣飘荡的衣袖轻轻朝黑白无常拂去,一股真劲灌注到他们的身体中,黑白无常感觉浑身气血逆行,双膝腿弯登时一麻,就要翻到在地,趁此机会白衣施展折影手擒拿法夺下黑无常的哭丧棒,解开那两姑娘的绳索,纵身朝骏马跃去。 黑白无常没有兵刃,气的嗷嗷乱叫,黑白手掌突然间涨大,黑光闪闪,白光耀耀,朝白衣罩去,白衣破解他们诡异的掌劲朝远方遁去,他刚突破先天境,应付两个巅峰期强者没有问题,想要击杀他们却很有难度。 “那妇女应该是冰岛的姑娘,难道他们都遭遇到不测了。” 白衣看黑白无常都没有追上来,暗运内劲到两姑娘的身体内,想要唤醒她们,却没有毫无的效果,白衣心想常闻热岛的点穴功乃武林一绝,的确是很有难度,他暗运道藏经记载的奇特解穴法。 手指尖内劲跳跃,手指迅速到姑娘的身体中掠过,她俩低唔声,喷出黑血,睁开眼睛,看着白衣道:“纯虚子道长,我们这是在哪?” “你们被热岛的黑白无常所擒,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 圆脸的丫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喊道:“秦姑呢!” “哎,我找到你们时,她就被热岛那群狗贼害死了。” 俩姑娘听到消息,都垂着头哭泣起来,白衣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桂居士和法相小师傅呢!” 大眼睛的姑娘脸蛋羞红,说道:“我方便的时候,闻到一股暗香,就昏迷过去,其余的事情都不知道。” “嗯,桂姑娘应该在找你们,我们先回木图镇再说,我想回木图镇的这一路也是危机重重的。” 大眼睛姑娘突然想到什么,翻出一枚令牌递给白衣,那枚令牌长约半尺,宽寸许,正反两面绘着无数狰狞的鬼面,泛着幽幽的青光。 “这是我昏迷前暗中拿的。” 白衣接过那枚令牌,仔细观察起来,眉头微蹙道:“看这枚令牌的造型,应该是中原武林的,难道想要雪翎和长生诀的不是热岛,到底是谁?” “你们找到寂语禅师没有?” 圆脸丫头擦着泪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祭祀那日,寂语禅师和热岛的岛主交手时身受重伤,我们寡不敌众,就暗中躲起来了。” “寂语禅师武功高强,热岛的岛主竟然能够伤他。” 大眼睛姑娘眼眸低垂,抽泣道:“除热岛的岛主,还有血煞谷的鬼驼和沈醉风,寂语禅师和热岛岛主交战时,就是被他们给偷袭的。” 她说到这儿,摸着眼泪哭道:“都怪我们,如果不是我要给诗蕾抓药,秦姑就不会惨死的,都是被我害死的,呜呜!” “丫头你别伤心了,诗蕾的伤势如何?” 大眼睛姑娘道:“诗蕾小师妹和大师姐都命在旦夕,我们偷偷到镇上给她们抓药,我内急时就被他们给迷晕了。” 圆脸姑娘道:“我和秦姑姑瞧琳琳一直没出来,我们就进去找她,闻到怪香后就失去了意识。” 白衣狠狠握着拳头道:“你们放心,这仇我定会替你们报,鬼驼和沈醉风,我看你们能有多大的能耐,木图镇肯定被热岛监视着,我们要改头换面,才能够进到木图镇。” 聪明地说道:“道长哥哥,难道是易容术。” “嗯,易容时稍有不适,你们忍耐会。” 白衣替和琳琳简单易容番,自己易容成白胡子老道,拿出两套道袍递给她们道:“热岛恐怕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你们将衣裳都换掉。” 和琳琳脸蛋羞红点了点头,躲到大树后更换衣裳,她们换掉衣裳,白衣施展火轮劲烧掉换下的衣裳,他们就朝着木图镇赶去。 晨曦的阳光撒到两女略显苍白的脸蛋上,白衣牵着马,两女跟随着白衣走进城门,城门驻扎着热岛的弟子。 白衣传音两女道:“别紧张,我们都易容过,热岛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要我们镇定自若,他们就会放我们进城的。” “站住,你们是哪的人。” △miào.*bi(.*)gé△, 白衣施道礼问道:“贫道来自东土南宋,前往中夷法能观取经,经过贵宝地特来化缘,敢问居士,为何百姓都显得很惶恐不安啊!” 白衣说着暗中将一锭银子塞到戍守城门的热岛弟子手中,胖弟子笑眯眯地银子揣到怀中道:“道长有所不知,木图镇祭祀海神时,一群暴民竟然敢对海神不敬,那群暴民都躲藏起来,百姓哪能不害怕?” “那些暴民真是胆大,竟敢不敬鬼神。” 胖子笑道:“道长,进城吧。” 白衣进城后,和两女来到一间客栈,再次易容后走出客栈,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看着眼前一间破宅道:“我们就躲藏在里面。” 白衣扣动木门,一个老妪打开门来,她看着和琳琳,神情显得很高兴。 暗中凑到白衣耳边道:“老奶奶儿子就是祭祀时被杀的,她很恨热岛的,我们走投无路时,就是老奶奶给我们一处容身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章:问答 老妪杵着拐杖,脸上有些伤痕,她一瘸一拐带着白衣走进庭院。←百度搜索→ 庭院简陋异常,除了一棵歪脖子树,二把椅子,就只有个扎着丱发,穿着粗衣的小女孩,小女孩约五岁左右,在庭院中独自玩着,应该是老妪的孙女。 “桑桑。” 琳琳摸着小女孩的脸蛋,柳眉微垂,抹着眼泪道:“热岛的岛主顾一凡自诩是海神,木图镇的居民都深受其害,道长哥哥,你看。” 琳琳往上搂起桑桑的袖子和衣裳,白嫩的手臂和肚腹上一道道鞭子抽打的痕迹触目惊心,白衣含着泪,蹲着身摸了摸桑桑的小脑袋,柔声问道:“桑桑痛不痛,哥哥待会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女孩怯生生躲进琳琳的怀抱,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白衣道:“桑桑不痛,奶奶痛,桑桑不吃好吃的,都留给奶奶吃。” 白衣听到桑桑的话,再也抑制不住,眼角湿漉漉的,一双温暖的小手拉着白衣,小指头紧紧勾着他的手指,轻轻地用干净的衣袖替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哥哥,桑桑不痛的。” 白衣将桑桑搂到怀中道:“桑桑乖,哥哥待会来和桑桑玩。” 老妪将黏着他们的桑桑抱起,白衣带着嬛嬛琳琳来到破屋地底的暗房,那间暗房是老妪的儿子挖的,他不愿意将辛辛苦苦劳作的粮食都祭祀海神,就都藏到暗房中,谁料到竟然被人告发,引来杀身之祸。 白衣顺着楼梯走进暗房,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嬛嬛敲打着房门道:“法相小师傅,法相小师傅。” 门嘎吱打开,苗小瞄看着嬛嬛和琳琳,眼泪唰地流下,欣喜地拥抱她们道:“你们,你们都还活着,秦姑姑呢!” 她问出这句话时,就知道秦姑姑遭遇不测了,不禁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苗姑娘,还请节哀,秦姑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苗小瞄听到白衣的声音,眼睛闪烁起光亮,映着眼眶中的泪珠熠熠生光,暗房蜡烛的灯光很是昏暗,白衣挡着楼梯射下的光,导致苗小喵没有看到他。 “阿弥陀佛,纯虚子道长,你终于来了,小僧已等候多时。”桃花眼的和尚法相双手合掌,他浑身的气势低迷,显然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法相师傅,所有的事情我都听嬛嬛和琳琳说了,热岛和血煞谷联合不仅是想夺取雪翎,更是想要夺取我身上的长生诀,血煞谷沈醉风和鬼驼的徒弟都是死在我的手中,他们是来找我报仇的,贫道连累诸位,的确难辞其咎。” “阿弥陀佛,纯虚道长快请进吧!热岛和血煞谷的鬼驼、沈醉风早就有联系,纵然没有道长的原因,他们也不肯放过我们的,这一切都是劫数。” 白衣和嬛嬛、琳琳走进暗房,席子上盘坐着个胖和尚,他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脑袋光光的,看来就是寂语和尚。 桂雪嫦脸色苍白,细心照料着病床上的诗蕾,诗蕾听到白衣的声音,剧烈咳嗽起来,虚弱地喊道:“是你吗?呜呜,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等着你。” 白衣走到诗蕾的旁边,看着桂雪嫦道:“桂姑娘,想不到我离开这两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雪翎的,还有伤你们的代价。”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将暗房浑浊的空气顺着楼梯排出屋外,吸纳进新鲜的空气进来。 “诗蕾,我先替你疗伤。” 白衣扶起诗蕾柔弱的娇躯,诗蕾脸蛋微红,轻轻咳出一口血来,白衣施展木轮劲,一股充满生机的真劲灌注到她的身体中,她是脏腑受到伤害,肺腑间缠绕着一股阳刚炙热的真劲。 那股炙热的真劲遇到木轮劲的一刹那土崩瓦解,诗蕾的伤势逐渐好转起来,丹田和经脉真劲自动流转,桂雪嫦看着诗蕾沐浴着木轮劲的清风,气势逐渐攀登到最高峰,紧绷的心逐渐松弛了下来。 “诗蕾,怎么样?” 嬛嬛看诗蕾脸蛋红晕,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乌黑的眼睛转了转笑问道。 “嗯,我好多了。” 白衣掌心外收,将诗蕾扶着躺下,走到寂语和尚的身旁道:“寂语禅师,晚辈替你疗伤。” 寂语和尚采取跏趺的坐姿,两手平放在腿上,一掌置于另一掌之上,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相接,手掌交替间佛门真劲流转,使的是佛教赫赫有名的禅定印。 寂语禅师的朝天鼻吐纳着空气中弥漫的木轮劲,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好厉害的长生诀,竟然能够用天地间的生命精华来疗伤,相传五轮长生诀除广成子练成外,你就是恒古第一人。” 诗蕾打趣道:“胖和尚,你受那么重的伤,还罗里吧嗦没完,难怪法号叫寂语的。”寂语禅师道:“丫头,你替老和尚挡了一掌,你让老和尚住嘴,老和尚就住嘴。” 白衣看寂语和尚真的没再说话,笑了笑,木轮劲流遍寂语禅师的身体,他受伤极其严重,寂语和尚修炼的是释迦五印,分别是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他用禅定印守住浑身的心神,化解着身体内残留的真劲,才能坚持到现在。 “大师,你的身体内残留着三股气,一股气阴柔诡异,想来是沈醉风的,一股气有很重的毒煞气,应该是鬼驼的,还有一股炙热的气引发大师体内的气血沸腾,若非大师用禅定印将那股气封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衣思量片刻,他并没有用木轮劲替寂语禅师疗伤,他双指虚空一划,一道阴阳交错的八卦盘旋寂语禅师的头顶,一股股黑色的气体从寂语禅师的身体中飘出被八卦吸收。 白衣小心翼翼施展阴阳毒清除寂语禅师身体中的阴劲和毒煞,再用木轮劲糅杂水轮劲替寂语禅师治疗那股炙热的真劲,一股清凉的真劲弥漫在空中。 “阿弥陀佛,桂施主曾用冰宫的冰川心法替寂语师叔疗伤,却加重了师叔的伤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纯虚子道长能够替小僧解答。” 白衣替寂语禅师治愈重伤,站起身将黑白无常的事情告诉众人,然后说道:“热海聚集天地间的阳气,是天地沸腾之所,要想化解岛主顾一凡和黑白无常修炼的热毒,冰川内功的确能够做到,但寂语禅师的身体中还有两股阴柔的真劲,若用冰川内功疗伤,自然会加重寂语禅师的伤势。” 白衣看着沉思的桂雪嫦道:“创造冰川剑法和冰川内功的祖师是桂华生,他游历名山大川,寻找奇人异事,就是想自成一脉,后来桂前辈遇到华玉公主,得到冰魄寒光剑和冰魄神弹,奠定了他日后成为一派宗师的地位。” 桂雪嫦突然说道:“先祖桂华生和尼泊国的玉华公主喜结连理,就隐居到玉女峰的天湖,他们感悟冰川流动之势,领悟出冰川剑法和冰川内功。” 嬛嬛和琳琳仔细聆听着桂雪嫦的话,白衣看着法相和桂雪嫦道:“法相师傅,桂姑娘,我先替你们疗伤,然后我们再到热岛中寻回雪翎。” “我,我们还要到热岛去?” 白衣看着嬛嬛惊讶的神情,微微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派出热岛的高手出来寻找我们,热岛的防御就会弱下来,我们何不趁机到热岛闹一闹,给顾一凡送一点礼物。” 诗蕾水眸微微垂着,声音细弱蚊蝇道:“我愿意跟着你去的” 苗小喵听到诗蕾的话,看着白衣笑嘻嘻地说道:“我瞧你还是还俗好了,你看你将我家的小师妹都害成相思病了。” 诗蕾听到苗小喵的话,脸红到雪白的脖子根,偷偷瞄了白衣一眼,拉着被子赶紧遮住自己的目光,白衣淡淡笑了笑,继续道:“我先替诸位易容一番,然后趁着夜黑风高到木图镇的港口借一条船,就能够到热岛去了。” “啊!我们要偷,偷船,那怎么行呢!” 诗蕾拉下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衣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对付热岛这群人也不用讲什么道理,和尚我是很赞同这件事的。” 法相苦笑道:“既然师叔赞同,小僧哪敢有异议?” 白衣将事情都交代清楚,看着寂语眉头微蹙,踌躇一会问道:“寂语禅师,晚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这些事情都有关金刚门,如果晚辈冒犯金刚门,还请禅师见谅。” 寂语禅师的神情微微一变,眉宇间隐有忧愁,淡淡道:“施主请讲吧!” “听闻蒙古国邵敏公主手下有三名都是金刚门的高手,我想问寂语禅师是否知道这三人。” 寂语禅师沉默半响,看着法相道:“师侄,有些事情师叔该告诉你的,数百年前,金刚门的创派祖师火工头陀还是嵩山少林寺的弟子,他在达摩堂大校时杀害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等人,逃到西域开创了金刚门。” “什,什么?” 法相彻底被寂语的话震惊,愣在原地高喝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师侄,你修禅到今日为何还如此的沉不住气,金刚宗的崛起还要靠你,你这样岂对得起你枉死的师傅。” 法相噗通跪倒在地,眼中流着泪水道:“师叔,当年我师傅被奸贼所害,刚相师叔告诉我是少林寺的秃驴,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还请师叔告诉我,法相若不能为师傅报仇誓不为人。”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唉,罢了,罢了,事情都瞒不住你了。” “金刚门创派百年后,一代高僧了悟禅师接任金刚门的主持,了悟不仅武功高强,佛法亦是很高深,他游历各地的寺庙,抄录诸多佛经,渡化众生的事迹在西域广为流传,法贤寺的主持达摩难慕名前去和了悟讲禅,和了悟成为了至交好友,后来达摩难禅师坐化,法贤寺遭遇劫难焚烧殆尽,法贤寺的僧人就来到金刚门,被称为金刚西宗。” “了悟虽佛法高过达摩难,但是武功稍逊达摩难一筹,达摩难临死前将修炼的秘法交给了悟,百年后了悟坐化,将秘籍交付西宗保管,金刚门的东西两宗彻底分裂,以禅入武,习武修禅,东宗只学武、不修禅,暴戾之气逐渐侵蚀他们的本心,他们想要秘籍的私欲愈来愈重,甚至暗中加害西宗的弟子。” 白衣听到这儿,暗自叹息道:“当年达摩祖师到嵩山少林寺传授佛学,面壁九年、静坐修心,达摩祖师终日静坐,不免筋骨疲倦,加上传经时发现很多的弟子禅坐时间一久就昏昏欲睡、精神不振,就从佛经中参悟出少林一脉的武学,希望能够借武修禅,只可惜后人多修武,不修禅。” 第一百三十章:问答 老妪杵着拐杖,脸上有些伤痕,她一瘸一拐带着白衣走进庭院。←百度搜索→ 庭院简陋异常,除了一棵歪脖子树,二把椅子,就只有个扎着丱发,穿着粗衣的小女孩,小女孩约五岁左右,在庭院中独自玩着,应该是老妪的孙女。 “桑桑。” 琳琳摸着小女孩的脸蛋,柳眉微垂,抹着眼泪道:“热岛的岛主顾一凡自诩是海神,木图镇的居民都深受其害,道长哥哥,你看。” 琳琳往上搂起桑桑的袖子和衣裳,白嫩的手臂和肚腹上一道道鞭子抽打的痕迹触目惊心,白衣含着泪,蹲着身摸了摸桑桑的小脑袋,柔声问道:“桑桑痛不痛,哥哥待会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女孩怯生生躲进琳琳的怀抱,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白衣道:“桑桑不痛,奶奶痛,桑桑不吃好吃的,都留给奶奶吃。” 白衣听到桑桑的话,再也抑制不住,眼角湿漉漉的,一双温暖的小手拉着白衣,小指头紧紧勾着他的手指,轻轻地用干净的衣袖替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哥哥,桑桑不痛的。” 白衣将桑桑搂到怀中道:“桑桑乖,哥哥待会来和桑桑玩。” 老妪将黏着他们的桑桑抱起,白衣带着嬛嬛琳琳来到破屋地底的暗房,那间暗房是老妪的儿子挖的,他不愿意将辛辛苦苦劳作的粮食都祭祀海神,就都藏到暗房中,谁料到竟然被人告发,引来杀身之祸。 白衣顺着楼梯走进暗房,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嬛嬛敲打着房门道:“法相小师傅,法相小师傅。” 门嘎吱打开,苗小瞄看着嬛嬛和琳琳,眼泪唰地流下,欣喜地拥抱她们道:“你们,你们都还活着,秦姑姑呢!” 她问出这句话时,就知道秦姑姑遭遇不测了,不禁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苗姑娘,还请节哀,秦姑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苗小瞄听到白衣的声音,眼睛闪烁起光亮,映着眼眶中的泪珠熠熠生光,暗房蜡烛的灯光很是昏暗,白衣挡着楼梯射下的光,导致苗小喵没有看到他。 “阿弥陀佛,纯虚子道长,你终于来了,小僧已等候多时。”桃花眼的和尚法相双手合掌,他浑身的气势低迷,显然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法相师傅,所有的事情我都听嬛嬛和琳琳说了,热岛和血煞谷联合不仅是想夺取雪翎,更是想要夺取我身上的长生诀,血煞谷沈醉风和鬼驼的徒弟都是死在我的手中,他们是来找我报仇的,贫道连累诸位,的确难辞其咎。” “阿弥陀佛,纯虚道长快请进吧!热岛和血煞谷的鬼驼、沈醉风早就有联系,纵然没有道长的原因,他们也不肯放过我们的,这一切都是劫数。” 白衣和嬛嬛、琳琳走进暗房,席子上盘坐着个胖和尚,他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脑袋光光的,看来就是寂语和尚。 桂雪嫦脸色苍白,细心照料着病床上的诗蕾,诗蕾听到白衣的声音,剧烈咳嗽起来,虚弱地喊道:“是你吗?呜呜,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等着你。” 白衣走到诗蕾的旁边,看着桂雪嫦道:“桂姑娘,想不到我离开这两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雪翎的,还有伤你们的代价。”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将暗房浑浊的空气顺着楼梯排出屋外,吸纳进新鲜的空气进来。 “诗蕾,我先替你疗伤。” 白衣扶起诗蕾柔弱的娇躯,诗蕾脸蛋微红,轻轻咳出一口血来,白衣施展木轮劲,一股充满生机的真劲灌注到她的身体中,她是脏腑受到伤害,肺腑间缠绕着一股阳刚炙热的真劲。 那股炙热的真劲遇到木轮劲的一刹那土崩瓦解,诗蕾的伤势逐渐好转起来,丹田和经脉真劲自动流转,桂雪嫦看着诗蕾沐浴着木轮劲的清风,气势逐渐攀登到最高峰,紧绷的心逐渐松弛了下来。 “诗蕾,怎么样?” 嬛嬛看诗蕾脸蛋红晕,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乌黑的眼睛转了转笑问道。 “嗯,我好多了。” 白衣掌心外收,将诗蕾扶着躺下,走到寂语和尚的身旁道:“寂语禅师,晚辈替你疗伤。” 寂语和尚采取跏趺的坐姿,两手平放在腿上,一掌置于另一掌之上,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相接,手掌交替间佛门真劲流转,使的是佛教赫赫有名的禅定印。 寂语禅师的朝天鼻吐纳着空气中弥漫的木轮劲,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好厉害的长生诀,竟然能够用天地间的生命精华来疗伤,相传五轮长生诀除广成子练成外,你就是恒古第一人。” 诗蕾打趣道:“胖和尚,你受那么重的伤,还罗里吧嗦没完,难怪法号叫寂语的。”寂语禅师道:“丫头,你替老和尚挡了一掌,你让老和尚住嘴,老和尚就住嘴。” 白衣看寂语和尚真的没再说话,笑了笑,木轮劲流遍寂语禅师的身体,他受伤极其严重,寂语和尚修炼的是释迦五印,分别是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他用禅定印守住浑身的心神,化解着身体内残留的真劲,才能坚持到现在。 “大师,你的身体内残留着三股气,一股气阴柔诡异,想来是沈醉风的,一股气有很重的毒煞气,应该是鬼驼的,还有一股炙热的气引发大师体内的气血沸腾,若非大师用禅定印将那股气封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衣思量片刻,他并没有用木轮劲替寂语禅师疗伤,他双指虚空一划,一道阴阳交错的八卦盘旋寂语禅师的头顶,一股股黑色的气体从寂语禅师的身体中飘出被八卦吸收。 白衣小心翼翼施展阴阳毒清除寂语禅师身体中的阴劲和毒煞,再用木轮劲糅杂水轮劲替寂语禅师治疗那股炙热的真劲,一股清凉的真劲弥漫在空中。 “阿弥陀佛,桂施主曾用冰宫的冰川心法替寂语师叔疗伤,却加重了师叔的伤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纯虚子道长能够替小僧解答。” 白衣替寂语禅师治愈重伤,站起身将黑白无常的事情告诉众人,然后说道:“热海聚集天地间的阳气,是天地沸腾之所,要想化解岛主顾一凡和黑白无常修炼的热毒,冰川内功的确能够做到,但寂语禅师的身体中还有两股阴柔的真劲,若用冰川内功疗伤,自然会加重寂语禅师的伤势。” 白衣看着沉思的桂雪嫦道:“创造冰川剑法和冰川内功的祖师是桂华生,他游历名山大川,寻找奇人异事,就是想自成一脉,后来桂前辈遇到华玉公主,得到冰魄寒光剑和冰魄神弹,奠定了他日后成为一派宗师的地位。” 桂雪嫦突然说道:“先祖桂华生和尼泊国的玉华公主喜结连理,就隐居到玉女峰的天湖,他们感悟冰川流动之势,领悟出冰川剑法和冰川内功。” 嬛嬛和琳琳仔细聆听着桂雪嫦的话,白衣看着法相和桂雪嫦道:“法相师傅,桂姑娘,我先替你们疗伤,然后我们再到热岛中寻回雪翎。” “我,我们还要到热岛去?” 白衣看着嬛嬛惊讶的神情,微微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派出热岛的高手出来寻找我们,热岛的防御就会弱下来,我们何不趁机到热岛闹一闹,给顾一凡送一点礼物。” 诗蕾水眸微微垂着,声音细弱蚊蝇道:“我愿意跟着你去的” 苗小喵听到诗蕾的话,看着白衣笑嘻嘻地说道:“我瞧你还是还俗好了,你看你将我家的小师妹都害成相思病了。” 诗蕾听到苗小喵的话,脸红到雪白的脖子根,偷偷瞄了白衣一眼,拉着被子赶紧遮住自己的目光,白衣淡淡笑了笑,继续道:“我先替诸位易容一番,然后趁着夜黑风高到木图镇的港口借一条船,就能够到热岛去了。” “啊!我们要偷,偷船,那怎么行呢!” 诗蕾拉下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衣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对付热岛这群人也不用讲什么道理,和尚我是很赞同这件事的。” 法相苦笑道:“既然师叔赞同,小僧哪敢有异议?” 白衣将事情都交代清楚,看着寂语眉头微蹙,踌躇一会问道:“寂语禅师,晚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这些事情都有关金刚门,如果晚辈冒犯金刚门,还请禅师见谅。” 寂语禅师的神情微微一变,眉宇间隐有忧愁,淡淡道:“施主请讲吧!” “听闻蒙古国邵敏公主手下有三名都是金刚门的高手,我想问寂语禅师是否知道这三人。” 寂语禅师沉默半响,看着法相道:“师侄,有些事情师叔该告诉你的,数百年前,金刚门的创派祖师火工头陀还是嵩山少林寺的弟子,他在达摩堂大校时杀害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等人,逃到西域开创了金刚门。” “什,什么?” 法相彻底被寂语的话震惊,愣在原地高喝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师侄,你修禅到今日为何还如此的沉不住气,金刚宗的崛起还要靠你,你这样岂对得起你枉死的师傅。” 法相噗通跪倒在地,眼中流着泪水道:“师叔,当年我师傅被奸贼所害,刚相师叔告诉我是少林寺的秃驴,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还请师叔告诉我,法相若不能为师傅报仇誓不为人。”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唉,罢了,罢了,事情都瞒不住你了。” “金刚门创派百年后,一代高僧了悟禅师接任金刚门的主持,了悟不仅武功高强,佛法亦是很高深,他游历各地的寺庙,抄录诸多佛经,渡化众生的事迹在西域广为流传,法贤寺的主持达摩难慕名前去和了悟讲禅,和了悟成为了至交好友,后来达摩难禅师坐化,法贤寺遭遇劫难焚烧殆尽,法贤寺的僧人就来到金刚门,被称为金刚西宗。” “了悟虽佛法高过达摩难,但是武功稍逊达摩难一筹,达摩难临死前将修炼的秘法交给了悟,百年后了悟坐化,将秘籍交付西宗保管,金刚门的东西两宗彻底分裂,以禅入武,习武修禅,东宗只学武、不修禅,暴戾之气逐渐侵蚀他们的本心,他们想要秘籍的私欲愈来愈重,甚至暗中加害西宗的弟子。” 白衣听到这儿,暗自叹息道:“当年达摩祖师到嵩山少林寺传授佛学,面壁九年、静坐修心,达摩祖师终日静坐,不免筋骨疲倦,加上传经时发现很多的弟子禅坐时间一久就昏昏欲睡、精神不振,就从佛经中参悟出少林一脉的武学,希望能够借武修禅,只可惜后人多修武,不修禅。” 第一百三十一章:热岛的夜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二、阿三、刚相觊觎你师傅寂尘禅师保管的秘籍,暗中偷袭寂尘师弟,刚相用金刚般若掌杀死寂尘师弟,嫁祸给少林寺的玄慈方丈,法相师侄,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 白衣眉头微蹙道:“蒙古想要挑起中原武林的纷争,邵敏公主就能趁机一统中原武林,再来谋取南宋、满清,刚相恐怕是受邵敏公主的指令嫁祸给少林寺的,法相师傅切不能轻举妄动,中了邵敏的挑拨计。” 白衣将襄阳武林大会的事情说出来,法相合掌道:“阿弥陀佛,想不到蒙古妖女的属下竟然有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寂语师叔,刚相残害我的恩师,将金刚宗佛门圣地弄得乌烟瘴气,此仇小僧非报不可的。” 白衣看寂语禅师并没有任何的言语,知道寂语禅师害怕法相惨遭刚相的毒手,不愿他冒险报仇,遂转移话题道:“寂语禅师,贫道听闻金刚门有一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即使骨头粉碎都能够治愈?希望禅师能够指点贫道一二。” “惭愧,惭愧,老衲如果有黑玉断续膏,就替那位老施主治愈了腿伤,黑玉断续膏的确是金刚门的独门秘药,对治愈骨伤有很好的疗效,特别是金刚门霸道的大力金刚指、金刚波若掌的佛刚真劲将敌人肢骨重创后,唯有黑玉断续膏能够治愈,黑玉断续膏的配制极其不易,仅有的几幅膏药都在刚相等人的手中。 “贫道有幸和武当派的俞莲舟道长有过一面的缘分,知道武当七侠的俞岱岩道长二十年前被金刚门僧人阿三用金刚指力所伤,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得蒙张真人医治,方能保住性命,贫道本想向寂语禅师讨要黑玉断续膏的。”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俞岱岩大侠被金刚指劲伤残二十年,骨伤都已经痊愈,需得将断骨捏成粉碎,方能敷药使骨骼恢复正常,否则后患无穷,老衲能够告诉道长的唯有这些。” “贫道若到武当山,会将此事转告张真人,寂语禅师你们暂且歇息,贫道替老婆婆和桑桑疗完伤再共商讨伐热岛的大事情。” 嬛嬛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笑着说道:“道长哥哥,你替诗蕾和寂语禅师疗伤很累吧!嬛嬛陪你上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诗蕾肚腹咕噜噜叫响,她捂住眼睛,脸蛋羞红地说道:“嬛嬛,我倒真的好饿呢!你快给我们做些好吃的。” 白衣来到庭院,看到老妪拿着篾刀正在劈柴,遂急忙接过老妪的篾刀笑道:“老人家,你的腿脚不方便,贫道刚好懂些医术,就替老人家看看。 嬛嬛搀扶老妪走到房中,白衣施展木轮劲替老妪治好累积的伤病和腿伤,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妪道:“老人家贫道替你劈柴,你给我们买些菜去。” 老妪感动得热泪盈眶,将眼前的道长视为神明,就要跪着磕头,白衣感激扶起老妪差她买菜去了,白衣再替桑桑治愈好伤势,热岛那群恶贼心狠手辣,竟然五岁幼童都不放过。 晚饭后,白衣给他们易容,给法相和桂雪嫦治愈好虚弱的身体,子夜时分,诸行百铺都关了门,街道冷冥冥的,渔船都滞留到木图镇的港口,白衣偷到一艘渔船,趁着夜黑朝热岛驶去。 他们刚到热岛将船隐藏起来,突然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鬼鬼祟祟走来,她浑身罩着黑衣,露着雪白的大腿,挽着单螺髻,发髻上插一根粉红檀木,细细的水蛇腰间挎着一把血红的匕首。 “啪!” 一颗石头落到少妇身前,杂草堆中跳出圆脸白发的青年,竟然是血煞谷的沈醉风,沈醉风搂着少妇就亲热起来,诗蕾脸蛋滚烫,急忙遮住眼睛。 “嘿嘿,江湖人称怪花的沈醉风竟然来热岛采花,真的是好肥的胆啊!” 一阵阴风拂来,白衣施展凌波微步来到沈醉风身旁的一颗大树上,居高临下看着沈醉风,他和脱得精光的潘卉正纠缠着。` 沈醉风提起裤子,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潘卉哪料到森林中竟然有人,她桃花眼闪着一丝的杀意,凑到沈醉风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顾夫人,难道你想杀人灭口?凭你姘头恐怕没那本事,我如果将你们偷情的事情告诉热岛岛主顾一凡,哪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潘卉穿起亵衣,娇媚地笑道:“阁下难道不怕管得太多,惹来杀身之祸嘛?” 她说话的那一瞬间,沈醉风施展轻功朝白衣掠来,双掌刮起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彻底笼罩整颗大树,想要置白衣于死地。 “嘭。” 白衣浑身燃烧着道家真火,阴阳八卦将沈醉风击退,一股螺旋真劲钻进沈醉风的身体中,沈醉风闷哼一声,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醉风神情恐慌,眼前老道的武功极高,显然他不是对方的敌手。 “顾夫人,我如果将你们擒到顾一凡的面前,他会如何处置你们?是抽筋扒皮,还是凌迟处死?” 潘卉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白衣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衣微微笑道:“顾夫人,如果你想要活命,那只有一条路能够走,那就是杀掉顾一凡,此后你们两人就能够双宿双栖。 潘卉紧紧咬着牙道:“你想要我杀凡哥,我宁愿死。” “哈哈,你都给顾一凡戴了绿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他,否则死的就是你。” 沈醉风听着白衣的话,含情脉脉看着潘卉道:“卉卉,顾一凡知道我们的事情岂能饶我,你难道狠心看他杀掉我。” 潘卉的心肠瞬间柔软,抹着眼泪道:“凡哥他待我很好,醉风,好!好吧!我答应你,答应你。” “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夫人,热岛的部署如何?” 白衣看着眼前的少妇,暗自叹息,那沈醉风武功不行,却擅长哄骗女人,潘卉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将来哪有善终。 “顾一凡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结拜兄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在外面寻来前几日扰乱祭祀活动的和尚,顾一凡此时在密室中闭关。” 白衣凛笑道:“难道热岛再没有其它高手?” “我的把柄都落到阁下的手中,哪敢说谎?” 白衣早知道黑白无常返回热岛,看来沈醉风想暗中联合鬼驼做掉自己,遂冷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寂语禅师、法相、桂雪嫦都暗中跟随白衣,一路有惊无险来到一处庭院中,沈醉风突然停住脚步厉喝道:“鬼驼,你快帮我除掉这贼老道。” 沈醉风一声高喝,唰地抽出腰间一柄青光闪闪的软剑,真劲灌注到剑刃中,射出数道剑气朝白衣掠来,潘卉血红的匕首激荡出绸缎般的光芒卷向白衣,白衣早知道他们有这手,施展北冥螺劲,一股强劲的吸力朝他们拉扯。 “啊!” 潘卉惨叫一声,瞬间被白衣摄到掌心,真劲如流水般朝白衣的身体涌去,潘卉急忙施展桃花真气想要护住浑身的真劲,但是没有丝毫的效果。 白衣将她精气神吸取一半,撒手将她扔给沈醉风,突然间一柄驼剑朝白衣刺来,同时伏魔杖朝沈醉风的脑门敲去。白衣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沈醉风不敢通知黑白无常和顾一凡,怕白衣道破他和潘卉的奸情,谁料到竟给白衣斩杀他的机会。 鬼驼使的是一柄绿幽幽的驼剑,散发着毒煞的剑意,白衣闻着那股煞气感到一阵心烦意燥,鬼驼的剑招狡诈多变,白衣施展折梅手擒拿法,手指朝驼剑抓去,“咿呀!”鬼驼怪啸声,袖袍中掠出数只毒虫来。 白衣体内的阴阳气旋相辅相成,抱太极常转之势,施展金轮劲剑指,一股漩涡增压的真劲切割着空气,如独龙钻般朝鬼驼的胸口射出。 “啊!” 鬼驼发出凄厉的惨叫,躲避不及下一只手臂瞬间被剑指砍下,五彩斑斓的毒虫掠来白衣的面前,白衣虚空一划,阴阳八卦瞬间将毒虫的精血吸干。 “啊呜!” 沈醉风躲过降魔杖的袭击,一把利剑划破他的肩头,却是桂雪嫦,她的冰川剑法极静中含有极动,剑势变幻无方,轻灵且凝重,终于发挥出该有的威力来。 白衣凝神注视着月亮下的鬼驼,他佝偻着躯体,三尺来高,眼睛倒竖,射出幽绿的光芒,他如同一只蛰伏毒虫,驼剑顺着月光朝他斩杀,鬼驼的身影急速变幻着方位,织成一张剑网罩住他。 每一缕剑气都有毒劲,北冥螺劲调动至阴纯阳的毒劲,白衣缓缓用毒劲凝结出道藏符号,剑气接触蝌蚪文的瞬间崩溃,剑指点向鬼驼的脑门,鬼驼眼睛射出一股精光,浑身气势愈来愈高,毒气森然笼罩整个热岛。 白衣能够清晰感到三股气极速朝他们掠来,其中两股气是黑白无常的,更强的那一股气应该是顾一凡,他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将鬼驼速度斩杀,五轮劲施展,天地间的灵气朝白衣身体汇聚。 一股暴虐的气息弥漫着四周,那是他不停压缩的一缕北冥螺劲,气海功施展,那缕北冥螺劲漩涡的愈来愈凶狠,灵气都融进漩涡中,道家真火和阴阳毒也融到漩涡中,那缕真劲施展出折梅手来。 一双鬼魅的掌影朝鬼驼拍去,掌影分化万千,如影随形,如蹁跹起舞的身影,彻底将鬼驼湮没,鬼驼置身掌影的中心,每一缕真劲如螺旋般钻破他的驼影神功,切割着他的身体,破坏吞噬着他的内劲。 道家真火糅杂的阴阳毒彻底点燃他的身体,他想用驼影真劲驱逐毒火,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身体逐渐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第一百三十二章:热海狂情 沈醉风和法相和尚、桂雪嫦对敌时,被寂语禅师擒拿,用佛家手印秘法截住他身体的重穴,潘卉被白衣吸食一半的精气神,萎靡不振地瘫软在地上。 “沈醉风,你竟敢欺瞒贫道,看来要给你一点惩罚。” 白衣拿出一个淡紫色的瓷瓶,揪开瓶塞,一条滚圆的蛊虫悄无声息爬出来,蛊虫色彩斑斓、亮晶晶的如翡翠般,躯体长满凸起物和细细的毛发,数百条密密麻麻的腿,微微扭动着肥硕的身躯。 沈醉风看到蛊虫的那一刹那,冷汗渐渐沁了出来,白衣轻轻将蛊虫放到沈醉风的脑门上,那滚圆的蛊虫顺着沈醉风的脑门缓缓爬行一圈,锋利的獠牙撕裂他的太阳穴钻进他的脑袋中,沈醉风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脸铁青得如僵尸般。 嬛嬛和琳琳遮着眼睛不敢看白衣的手段,桂雪嫦脸蛋微白,月眉微蹙,法相念着一句句佛号,诗蕾紧紧拉着桂雪嫦的衣袖,浑身打着颤。 白衣摸出红瓶,两指掐起一粒药丸,捏着沈醉风嘴旁的额骨,将解药丢进他的嘴中,沈醉风惊悚的痛疼感逐渐褪散,惊恐地看着白衣。 白衣如沐春风般微微笑道:“沈居士,贫道喂食给你的蛊虫叫翡蛊,每隔一年的时间就需要服食贫道特制的解药,不然蛊虫就会逐渐吸食掉你的脑浆,直到你痛苦的死去。” “死前被吸食脑髓的过程是极其缓慢痛苦的,你如果想要得到贫道的宽恕,就要帮贫道做一件事情,待事情成功后,我会替你解除蛊毒的。” 白衣施展传音入密,告诉沈醉风要做的事情,看着诸人施展龟息功隐藏气息,躲藏到庭院东面一间破败的厢房中。 寂语禅师按照白衣的吩咐替沈醉风解开穴道,谁料沈醉风一掌朝寂语禅师拍来,暴怒地喝道:“顾夫人,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 “阿弥陀佛,沈施主竟然如此的执迷不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寂语禅师佛光普照,屈手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正是释迦五印中的施无畏印,一股肃穆柔和的佛家真劲聚集到他的掌心,使人祥和心安,施无畏印朝沈醉风打出。 “嘭。” 佛家的真劲灌注到沈醉风的身体中,他‘啊呜’惨叫一声,嘴角淌着鲜红的血液,黑白两道真劲溃散乘胜追击的施无畏印佛家真劲,一道飘渺的人影稳稳当当接住沈醉风,月光下他穿着金线缝绣的火红丝绸长袍,一尘不染,目光如灼烧的焰火般跳跃,相貌英俊,嘴角有一颗龙涎香似的浓痣。 他站得很笔直,像一颗白杨树般,他缓缓走近潘卉,怜爱地扶起潘卉,流着泪柔情唤道:“卉儿,是谁伤的你,我顾一凡一定要将他抽筋扒皮、戳骨扬灰,替你报仇雪恨。” 潘卉的脸蛋火辣辣的,她想起刚才和沈醉风偷情的愉快场景,突然感觉很对不起顾一凡,她想和沈醉风斩断关系,但无意间触碰到顾一凡身后沈醉风的眼神,想起和他床第间的欢乐,心竟瞬间柔软起来。 “凡哥,你终于来啦!呜呜。” 潘卉白嫩清凉的玉臂搂着顾一凡,呜呜哭了起来。 寂语禅师合掌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顾施主,你偷盗冰岛的雪翎,用海神祭祀的邪说残害百姓,老衲本该替天下苍生除掉你,但佛祖有好生之德,顾施主若能弃恶从善,佛主一定能够原谅顾施主的。” “哈哈,秃驴,想要劝我从善,看你有没有那条命。” 顾一凡唰地抽出一柄燃烧的剑,剑刃生着细细的鱼鳞,散发着炙热的火劲,鱼鳞间隐约有鲜血流动,剑意相通,顾一凡借住剑威,自身的气势愈攀愈高。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数百年前热岛的顾岛主为一统域外武林,邀拜剑山庄傲庄主来热海聚天地阳煞铸造一邪剑,此剑锻造材料取自热海千丈深的泉眼中,用残忍的凝血锻造手法铸成,数百年来吞噬掉无数无辜的生命,犯下滔天的罪行,岂能再留到世间。” 热海的风吹拂着顾一凡血红的宫袍,他冷傲地狂笑道:“臭秃驴,你想要毁掉鳞阳剑,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一凡剑动,掀起灼热的气浪,瞬间消失到原地,密密麻麻的剑气突然出现朝寂语禅师罩去,浪潮般的炙热真劲似乎要将空气焚化。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阿弥陀佛,施主太过执着。” 寂语禅师拇指和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佛光聚集到他的指间形成佛光法轮,这是释迦五印中的说法印,能够催破烦恼,清净身心。 佛光法轮兜起鳞阳剑邪恶的剑气,寂语禅师能够清晰感到鳞阳剑的邪恶之气,那股邪恶的气息不停撕裂着佛光法轮。 法相施展降魔杖,桂雪嫦、诗蕾等施展冰川剑法缠斗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夜晚被白衣所伤,哭丧棒被夺走,实力折扣,一时间倒拿不住他们。 潘卉和沈醉风都看着顾一凡和寂语禅师的战斗,沈醉风看寂语禅师的嘴角溢出淡淡鲜血,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遂喝道:“顾兄,沈某来助你一臂之力。” 沈醉风施展轻功,调动浑身的内劲来到顾一凡的身旁,猛地一掌拍出,“啊!”顾一凡凄厉惨叫,感觉心脏猛地麻痹,血管闭塞,血凝凝固,喉咙中竟然喘不过气来。 沈醉风得手的瞬间就施展轻功朝远处掠出,顾一凡的手背有淡淡一道血痕,血液凝固竟然不流出来,那是见血封喉毒的毒,顾一凡中毒的瞬间,一道惊鸿般的白影掠来,一剑斩向潘卉。 庭院中彻底安静,谁都不明白道士的所作所为,他竟然要杀一瘫软的妇女? “嘀嗒、嘀嗒。” 鳞阳剑剑刃中的鱼鳞竟然滴落出鲜血,那一股鲜血将顾一凡身体中的毒素吸出来,顾一凡凌乱的红发飞舞,瞳孔沁出一丝丝的血液,他疯狂狰狞地怒喝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定要将你戳骨扬灰,魂飞魄散,让你受到无尽的痛苦。” 顾一凡猛地咬破舌尖,朝鳞阳剑喷出一口精血,施展人剑合一的秘术,瞬间朝白衣遁来,一剑朝白衣拦腰斩来,一剑斩下时热海沸腾起来,顾一凡惊怒的一剑引发天地间的威能。 “哈哈!贫道来接你一剑。” 白衣狂妄笑着,施展北冥螺劲和气海功,瞬间提升自我的战斗力,燃烧起深黄色的道家真火,妖刀黑焰滚滚,一刀劈出,前赴后继的山岳朝顾一凡奔去。 “顾兄!贫道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爱妻潘卉和沈醉风早有一腿,难道顾兄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你闭关期间,你爱妻寂寞难耐,竟然找沈醉风治愈饥渴,嘿,那沈醉风圆头圆脸,其貌不扬的,嘿嘿。” 白衣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落到顾一凡的耳中,顾一凡充耳不闻,他很坚信爱妻对自己的忠贞不二。 沈醉风施展内功淫笑道:“道长,沈某虽然其貌不扬,那床第的功夫可是一流啊!深得顾夫人的称赞,顾岛主娇妻的臀部有三瓣梅花的印记,可真是美妙得很啊!顾岛主,您说是不是?” 桂雪嫦蛾眉微蹙,她很愤怒,很不耻白衣的所作所为,他竟然卑劣得施展这样的手段,诗蕾微微愣住,神情复杂,眼角隐有泪珠。 鳞阳剑的剑气越来越暴戾、越来越不稳定,顾一凡心神受损,霎时间觉得天昏地暗、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七窍流出鲜血来,他一边挥舞着细长的鳞阳剑,一边含泪看着潘卉。 潘卉瘫软地面,嚎嚎大哭着,她哪能想到沈醉风竟然真要杀掉顾一凡,同时心中又有些期待,期待着顾一凡死后和沈醉风双宿双栖。 白衣哈哈狂笑道:“顾兄的爱妻刚和沈醉风偷过情,被误被贫道撞破,嘿,你爱妻竟然想伙同贫道杀掉你,跟着她的姘头浪迹天涯。” “啊!你给我住嘴,给我住嘴!噗!” 顾一凡气得连续喷出数口鲜血,鳞阳剑的招数越来越杂乱无章,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给我住嘴,住嘴,你竟然侮辱我的卉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顾一凡神智模糊,缓缓举起鳞阳剑,热岛的风刮得愈来愈凶,白衣眯着眼睛紧握着刀,等待和顾一凡决出胜负。热海积蓄的阳煞朝鳞阳剑涌来,顾一凡的鲜血湿透红袍,鳞阳剑剑刃上的鱼鳞缓缓游动起来,吸食着天地间的阳煞。 狂风撕扯着顾一凡的宫袍,顾一凡含情脉脉看着潘卉宣誓般吼叫道:“卉儿,我深爱的卉儿,我要用鳞阳剑捍卫你的贞洁。” 潘卉洁白的额头沁出汗水黏着秀发,露出凄苦的笑意来。 鳞阳剑一剑朝白衣斩来,白衣默念道藏长生歌的第一句,天地间风起云涌,一股滂湃的道劲灌注他的全身,七个蝌蚪文围绕他翻腾飞舞。 “龙卷!” 白衣双臂举起,调动身体的水轮劲,热海翻腾起来,无数的漩涡剧烈旋转起来,逐渐融合成一个漩涡,场面十分的壮观。 热海的月亮隐蔽起来,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桂雪嫦等诸女只瞧见围绕白衣的七个蝌蚪文飞向天际,隐蔽到乌云内,突然间狂风大作,乌云中伸出一道风柱,从天际垂到海面的漩涡中。 海水被风柱吸起来,一根根闪烁着道光的水柱从海面上升起来直插苍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朝热岛涌来,嬛嬛、琳琳等人呆愣在原地,瞧着乌云中银光流烁的光芒,水柱如旋螺般激荡着凌厉的杀意。 鳞阳剑聚集的阳煞瞬间被水龙卷熄灭,龙卷怒吼着,咆哮着撞击着热岛,掀起海啸,白衣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血液,继续操纵着水龙卷,水龙卷分出数股水流将顾一凡扯进水龙卷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潘卉的过往 顾一凡被水龙卷卷走的那一刹那,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潘卉愣在原地,泪水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落,紧接着嚎嚎大哭起来。 地面遗留着一片羽毛般洁白的雪花,雪翎用万载寒冰炼成,蕴藏着奇寒之力,散发着冷冥冥的雾气,白衣捂着胸口捡起雪翎,一阵阵刺痛猛袭脑海。 诗蕾搀扶着白衣,他苦笑道:“你们责怪我用卑劣手段对付顾一凡,顾一凡是炼神境的强者,唯有这样我们方能有一丝的胜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长无需愧疚。” “啪啪……” 沈醉风扶起潘卉的那一刹那,一道响亮的巴掌刮到他的脸上,潘卉惨淡地笑道:“你们都认为我是荡妇,都认为一凡哥是邪魔,一凡哥,他都是为我,都是因为我他才变成恶魔的……” 潘卉举起匕首就要自尽,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猛地夺过潘卉的匕首笑道:“顾夫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但很敬佩顾一凡对你的爱,顾一凡他是炼神境的强者,我没能力杀死他的。” 潘卉瘫软到地上惨笑道:“一凡哥,他都是为我变成那样的,都是鲜于通那个卑鄙无耻的恶贼,你们都中了他的奸计。” “鲜于通?东华派的掌门,邵敏公主的属下,潘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白衣惊怒地喝道。 “鲜于通是我表哥,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临安城的富家公子哥。” 二十三年前,临安城内城郭广阔,户口繁盛,民居屋宇,接栋连檐,郊外景色独好,疏林薄雾,掩盖几家流水,几拨秋叶,几颗老槐,几只昏噩乌鸦卧在老槐之上呱噪地乱叫,二三家村夫赶着马车儿,往远处若隐若现的临安城赶去。 郊外的官路边,腐木挑起一块白布,排着“行人客栈”四个大字。 “吁” 健硕的宝马在栈门停下,一位面若敷粉的青衫书生翻下马来,小二忙迎了上去,牵了马匹,好生照料着,掌柜正在柜台清账,见青衣公子进来,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上去笑道:“哟,鲜公子,您来得真早。” “这人是谁?掌柜为何如何礼待于他。”待青衫公子上了楼,远处一位肥肠大肚的商贾这才放声问道。 “贵财主长年在暖州经商,自然不知道此人,此人乃鲜老将军的独子,临安的四大公子之一。”掌柜的返回柜台,头也不抬的拨弄着算盘说道。 “原来是鲜公子,鲜公子既有那么大的名头,为何还要来你这小客栈?难道在你这客栈里面金屋藏娇?” 那胖财主出名的爱八卦,放下筷子调笑着,掌柜的脸上布满黑线,放下手中的算盘笑骂道:“你这死胖子,嘴里却不干不净,他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他藏娇藏的又不是你姨妹子,你慌张一个什么东西。” 胖财主听完此话却也不怒,似乎和那掌柜极其的熟识,只是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着掌柜,还不待他开口,那掌柜便唾沫横飞的讲起鲜于通的事情来。 “半月前,温州潘家一夜间七十二口人被杀,唯有潘老英雄的独生女逃出生天,昨晚一位姑娘晕倒老朽的客栈前,我看他可怜就替她请了郎中,谁料到竟是潘老英雄的女儿,她说是来找临安城的表哥鲜于通公子的。老朽仰慕潘老英雄的仁义,今早就托人进城告诉了鲜公子。” 胖财主笑道:“我听说那鲜公子风流多情,玩弄了不少姑娘,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潘姑娘独自一人,恐怕不太安全吧!” “啊呸!凉西皮的,看你多是出没烟花之地,不仅肾坏了,连思想都坏了,小心你那几房太太在外偷人,给你带几顶绿帽子,叫你口无遮拦的。” 掌柜说完,便不再理会胖财主,胖财主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时而泯上一两口小酒打发着时间。 鲜于通来到三楼,敲打一间房门,却是无人相应,便在门外侯了片刻,不一会,门‘嘎吱’一声,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站在门后,带着眼泪欣喜地喊道“表哥,你终于来啦!” “卉儿,姨丈姨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伤心,我会查出是谁干的,替姨丈报仇,卉儿,见到你我真高兴,从小我就欢喜你……” 鲜于通正要拉扯潘卉的玉手,却给‘啪’地一声打落下去,鲜于通站在她的旁边,神情哀伤,潘卉却面若桃红的羞笑道:“表哥,你别胡说好吗?” “卉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要这天上的星星,我都要摘给你。”鲜于通痴痴盯着潘卉,潘卉脸蛋微红,眼睛红红的,她独自一人受尽苦难来到临安,鲜于通对她的爱意让她冰冷的心瞬间融化起来。 “表哥,你真的喜欢卉儿吗?”潘卉双足一跺,娇羞地走进厢房,坐在床沿边不安地捋着胸脯前的秀发。 “表妹,我时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玩乐的场景,我们拜天地、入洞房的游戏,我常想如果能够取表妹为妻,那定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何况表妹你花容月貌,只怕表哥配不上你。” 鲜于通眼睛含着泪水,继续说道:“十年的光阴,再见表妹你,我不知多激动,表妹你淳朴善良,俏丽动人,只怕表妹嫌弃我这副臭皮囊,每每想到这儿,我都心痛不已。” 潘卉的眼睛含着爱意,努力抑制住眼泪道:“表哥你品貌非凡,雅人深致,卉儿哪会嫌弃你。” “哎。” 鲜于通听到潘卉的话,暗自叹息一口气道:“我爹爹最近不在家,都是二娘操持整个家,表妹,我先到临安城给你找个住处,等爹爹回来再接你到鲜家,并将我们婚姻的事情说给爹爹听,让他老人家给我们做主。” 潘卉哪会怀疑他,遂颔首同意,鲜于通见此心中一喜,笑道:“表妹,我先去备好娇子,你待会下来,我们也好一同进临安城。” 鲜于通带着潘卉一路行至,中途看得几顶轿子,多是外出求签、礼佛的贵家妇人和妙龄女子,轿后跟着骑马的护卫和携食的挑客,鲜于通认识他们,遂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行至城门,待检查一番,这才放行,潘卉四顾,进城的多为托运粮菜,进城务工的农夫,中有一些光头道长进城。 两人过得城门,来到官塘河边,河中船夫摇橹,小船往来,首尾相连,诸多运输船,满载而来,逆流而上,一位船夫看着熟人,撑着手中长竿吆喝一声,跃到另一只船上,与那人吃酒洽谈起来。 鲜于通看着河面一两艘花船穿过,富家公子哥儿手持折扇,怀中搂抱勾栏女子,柔玉软香,鲜白软媚,在此高谈阔论,船上还有一对公子哥儿争风吃醋,为北里女子大打出手,惹得众人喝着彩。 鲜于通想起娇子内的表妹,感觉心情很是舒畅快乐。临安桥头巷口一带,百货阗拥,贸粮斛,贾万货,无委泊之地,河畔码头张罗着卸货,不时河畔传来一两齐声的吆喝。 来到西湖时,鲜于通就遣回轿子,和潘卉漫步在西湖边,潘卉悲痛的心情在欢声笑语中逐渐缓解。 西湖畔柳依依,河畔中游船的人不断向河边的亲人招手,杨柳旁一位和尚抱着手中的女娃,女娃手中捏着一串冰糖葫芦和一面拨浪鼓,和尚从怀中取出玉制的丁香儿,给身旁的妇女带上,那位美貌的妇女从怀中取出香囊和贴身首饰好生放在和尚手中,抱着和尚一番落泪,叮嘱他早些出来。 潘卉脸蛋羞红问道:“和尚难道还能结婚吗?” 鲜于通心想那妇女应该是私妓,显然是一个寡妇,被那和尚包养着,不由想起自己包养的姑娘来,暗自快乐着。 “我瞧那妇女是大和尚的妹妹吧!” “那一定是的了。” 温州长年被海盗骚扰,哪里有临安城的热闹,潘卉沉迷在临安城的奢靡中,他们一路玩耍来到闹市区,此处诸行百铺,样样俱全,茶肆、酒馆、饭店、绸庄到处都是,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熙攘。 不远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香烛、油酱、食米、下饭鱼肉鲞腊等铺,多为市井之家经营的小铺,很多客人都在此买食,鲜于通见此,急忙给潘卉买了诸多的食物,博得她很是开心。 一路看尽繁华、甚是热闹,二人又行得二个时辰,闹声越远,这才来到了居民区,鲜于通带着潘卉来到一间宅院后,停下脚步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嫣然笑道:“哟!是鲜公子啊!何不去北里玩,来我这……” 她的话尚未说完,看着鲜于通身后娇羞的潘卉,妩媚的眼神微盼道:“这位妹妹是谁?” “还劳船娘给我安排好房间,潘卉要在这里住上一阵。”鲜于通说完对着潘卉笑道:“表妹,这位是船娘,她在西湖划花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船姐姐好。” 船娘笑盈盈地说道:“哟!好甜的小嘴,姐姐这就给妹妹安排,鲜公子你就放心吧!” 酉时五刻,太阳西斜,倦鸟归林,诸多外出务工的农夫大多出城回家,戌时城门已关,天空拉下夜的帷幕,居民区灯火一片,商业街热闹非凡,灯盏燃起,亦以临安的勾栏处最是旖旎,时闻莺花艳语。 潘卉早早的歇息,船娘房中一盏灯火,一张桌,桌上几蝶精致花生和瓜子儿,透过纱窗,灯火绰约,两道人影正在翻云覆雨,却是船娘和鲜于通。 船娘是逃难来到临安的,后来嫁给临安城的商贾贾三,贾三惹上人命官司,家当赔了个精光,后来**喝酒,赌博买香,把钱财全部都花了去,被讨债的人活活给打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故事讲得很悲伤 船娘到西湖替约会的才子佳人划船,被口若悬河、能说会道,善工女子的鲜于通骗到嘴中,鲜于通给她买一间宅院后包养着船娘。 “鲜公子,她既然是你表妹,你为何不将她带回鲜府呢?” 鲜于通提起裤子道:“船娘,我是那薄情寡义的人吗?前线战事紧急,我爹爹被派往前线戍城,二娘哪肯接纳表妹,你就替我照顾她几日,待我爹爹回来,我再接表妹过门。” 船娘眼睛含着雾气看着鲜于通道:“于通,想不到你竟对你表妹如此的痴情!船娘真没有看错你,船娘是寡妇配不上你,你能够找到你爱的姑娘,船娘也真心替你高兴。” 鲜于通轻轻抚摸船娘的脸蛋,狠狠戳了她的嘴唇一口道:“船娘你放心,等我将表妹迎娶进门,就纳船娘为小妾,唉!倒是委屈船娘了。” “啊!” 船娘娇躯一颤,哪料到鲜于通竟然要纳一个寡妇委屈,竟然幸福得呜呜哭起来。 “船娘,这是五十两银票,你拿着和我表妹用,我先回鲜府。” 鲜于通递给船娘一张银票,刚走到庭院中,几块小石子扔进院内,墙外传来几道窃窃的声音。 “于通,于通。” “你们稍等,我就来!” 鲜于通小声回道,嘎吱一声打开木门窜出院子,院前的街道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前面是一田荷塘,缕缕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 月光泄到含苞待放的荷骨朵中,恰若少女沐浴洗礼,树旁灯笼下站着两人,一人高高瘦瘦,目光猥琐,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徐天,一人白白胖胖,肉横脑肥,眼眯成线,是兵部尚书的儿子魏炤,他们和鲜于通俗称临安三豪。 魏炤衣着绸缎,新鲜华粲,眼神迷离,笑嘻嘻地说道:“于通,夜游的时间到,姑娘们都等着我们呢!” “哈哈!” 临安三豪相聚,同淫鬼相聚,招摇过市,不时调戏着良家妇女。 临安俗称不夜城,宵灯挂起,夕月高悬,王孙将相,富家公子哥,便集聚夜市中,雕车竞驻天街,宝马争驰御路,罗绮飘香,巧笑闻于柳陌花衢,调弦闻于茶坊酒肆。 三豪来到外瓦,看着个穿着青裳,颇有姿色的姑娘迎面走来,魏炤笑道:“于通,昨晚是徐天兄表演的,今晚该轮到你表演啦!” 鲜于通眉飞色舞,嘻嘻笑道:“两位瞧好。” 他用口水抹抹额头,搀扶着伪装生病的魏炤,表现得很着急的模样,拦住青裳姑娘的去路,焦急地问道:“姑娘,我们从外地来临安游玩,谁料弟弟突然生病,姑娘知道哪儿有医馆吗?” 姑娘看着魏炤眼仁翻白,口吐白沫,惊恐地颔首道:“啊!我带你,你们去医馆。” 鲜于通搀扶着魏炤,他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魏炤哎哟惨叫一声跌坐在街道上,鲜于通眼泪都流出来,喊道:“弟弟,弟弟。” 姑娘瞧鲜于通是个文弱书生,搀扶不起胖胖的魏炤,急忙帮忙搀扶魏炤,魏炤趁机到姑娘身上揩油,那姑娘脸蛋红润,金莲一跺,啪地一巴掌打向魏炤,捂着脸哭泣着跑了。 “****若酥,妙哉,妙哉!” 魏炤摸着被打的脸,陶醉的笑起来,鲜于通沉醉临安的夜晚中,看着魏炤的笑容,洋溢着莫名的快乐。 “魏炤兄,魏炤兄,你若能忍耐会,我伪装成郎中,也能够占些便宜。”徐天突然冒出来懊恼的笑道。 外瓦多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的王孙贵族,临安三豪也不敢太过放肆,他们和玉器珠宝商谈笑着,说着市井间粗鄙庸俗的笑话,就来到中瓦, 中瓦多唱曲搭棚的,酒肆、茶肆,门首亦不设油漆杈子,一些庵酒店有娼妓在内,能够提供鱼水欢乐,酒阁后暗藏着卧床,门前挂着红栀灯,用箬盖上,以当作标记,供游玩的来人识别。 中瓦中还有四、五家茶肆,楼上供着暗娼,名曰茶坊。 “徐天兄,于通兄,再往里面走就是春风街,吃腻山珍海味后,偶尔间吃些粗粮野菜也别有一番趣味的。” 徐天摇着折扇,笑道:“想不到魏炤兄竟有如此爱好,徐某岂能不奉陪,请!” 临安三豪踏进一间酒肆,里面挂着数盏昏迷的灯笼,媚女皆聚到主廊上,待酒客招邀,谓曰卖客。 “哎哟!哪阵风吹来的贵客,是魏炤公子呀!”一个脸裹着胭脂水粉的老鸨挥舞着手绢、扭着水桶腰走进。 “甭废话,给爷来三个小妞。” 魏炤扔出十两银子,来到酒肆间后的包房中,唤来数个姑娘,那些暗娼谈吐粗鄙至极,满是污秽字眼,鲜于通莫名的感觉很快乐,玩弄着姑娘雪白的明月。 “徐天兄,听闻藏香楼新来不少的姑娘,我们瞧瞧如何!” 魏炤啃着暗娼充满蒜味的嘴,调笑道:“哟!妹妹中午吃的是蒜头吧!哥哥最好那口的。” 暗娼搂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哥哥原来喜欢我的臭嘴呢!” 鲜于通推开暗娼笑道:“魏炤兄既然说了,那我们就到藏香楼看看热闹。” 藏香楼有七层,造型清秀玲珑,是临安最豪华的高端青楼,鲜于通、徐天、魏炤虽然身份不俗,但也不敢在此造谣生事,藏香楼两扇朱红的雕花大门下,挂着一排排红彤彤的八角灯笼,门外诸多唱着小曲的女童和卖花的姑娘。 藏香楼前宝马香车,楼内奢侈靡乱,一道白影掠过夜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来到藏香楼,老鸨笑道:“顾公子,感情不好,兰陵美酒都没有了。” 眼前男子是顾一凡,是全真教弟子,每月他都来藏香楼购买兰陵美酒,唯有藏香楼酒师能够酿造出兰陵美酒。 兰陵美酒用纯净甘冽的古老深井水制糊,瓷缸密封后重酿半年启缸,酒色呈现琥珀光泽,晶莹明澈,酒香浓郁袭人,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堪称酒中的极品。 老鸨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道声音,言骄语涩,莺转花间,听着骨头都酥麻的。 “顾公子,兰陵美酒清涟有一瓶,愿和顾公子共饮。” 老鸨嘻笑道:“哎哟,清涟姑娘都发话啦,顾公子快请吧!” 壁间的绘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布衣男子全然不视,径直走到一扇雕花门前,房中烛辉交映,香飘兰麝,有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屏风绘鸳鸯交颈,琴声悠扬悦耳,似泉水叮咚。 凤尾琴前坐着二八佳人,冰肌玉骨,嘴角有颗小痣,她嫣然笑道:“清涟听闻全真教的顾公子除倭寇,荡山贼的事迹,很是仰慕顾公子,特邀顾公子小酌一杯。” 顾一凡微微笑道:“藏香楼是极乐宫的产业,清涟姑娘是极乐宫诛天堂的使者,顾某的区区小名何足道哉。” “啊!你怎么知道……” 临安三豪急不可待来到藏香楼,看着老鸨招呼着一位朝中老臣,等那老臣离开,魏炤握着老鸨的手,笑眯眯说道:“哎哟,于妈妈,我可想死你啦!” 老鸨拍掉魏炤不老实的手,笑骂道:“我的豆腐你都敢吃,你胆子越来越大呀!你们稍稍等候,新来的姑娘都美得很呢!” 藏香楼的妙龄姑娘挑出一盏玲珑剔透的灯笼,悬挂到七楼的牌匾上,出价最高者能够得到灯笼,灯笼的蜡烛是用海域的香迷草制成,据说香迷草生长在鲛人的国度,能够快速的恢复精力。 “请姑娘前,我要说些规矩,七位姑娘从左到右,各位爷看好姑娘,将沽价写到木牌中,价格最高者能够和姑娘共寝。” 老鸨话音刚落,青裳女童发给客人九寸的木牌,魏炤笑道:“哪位爷敢把七位姑娘都写上去。” 诸人都哈哈大笑,没有回他的话。 老鸨拍着手掌,水蛇腰扭动,妩媚笑道:“请姑娘们!” 食客皆屏住呼吸,唰地目光齐聚台面,七位身着绫罗绸缎的姑娘走将来,最大的二十一二,小的十七八岁,如花之牡丹,花之芍药,花之棣棠,花之木香,种种皆有,仍你嚎头再高,也抵抗不住诱惑的。 鲜于通到那牌子划着一千二百两银子,旁边的富商金发碧眼,手掌玩弄着金球,拿着数张万两的银票晃了晃,讥笑道:“你就是鲜匹夫的儿子,没钱也敢来藏香楼。” 临安三豪冷冷瞪着富商,鲜于通恭敬地说道:“这位爷,大家到藏香楼消遣,都是来寻乐子的,如果于通得罪这位爷,给你赔个不是。” 富商凛笑道:“若是爷肆意挑事呢!你让鲜匹夫给爷磕个头,我就饶你一命。” “你别欺人太甚,这里是藏香楼。” 鲜于通看着老鸨于娘,于娘柳眉微蹙,没有说任何的话,若平时有人肆意滋事,早被藏香楼扔到官塘河喂鱼,魏炤、徐天瞧于娘不插手,虽不知眼前富商的厉害,却有了盘算,暗自远离鲜于通。 富商身后站着两个身高九尺的壮汉,冷冷注视着鲜于通,这两个壮汉满手老茧,手持铁锤,甚是狰狞恐怖。 “爷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带爷找到你白日带回临安城的那位姑娘。” 鲜于通听说他要找潘卉,哪不知眼前富商就是屠杀潘家的那伙人,藏香楼都不敢动他们,他如果不答应富商,肯定要惹来灭门的惨祸。 顾一凡下楼时看到富商,眉头微蹙,他竟然是极乐宫的宫千秋,他追查屠灭潘家的凶手,早怀疑此事和极乐宫脱不掉干系,此时铁板钉钉,证据确凿,天理昭昭,他定要为潘家讨回一个公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莪默·伽亚谟 热海的风凌乱潘卉的长发,她凄凉地笑道:“鲜于通看极乐宫势力强盛,就哄骗我将鸳鸯刀交给他。” “鸳鸯刀,难道极乐宫屠灭潘家,就是为鸳鸯刀?” 潘卉眼泪簌簌流着,颔首说道:“我爹爹潘重和袁楷是知交好友,袁楷知道满清想取鸳鸯刀,暗中将鸳鸯刀交给我爹爹,谁料爹爹的好友知道此事,为功名利禄将潘家推到万劫不复的死地。” 白衣沉思道:“我猜潘老英雄的好友就是宫千秋,此贼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的确工于心计。” “顾一凡既然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何以变成热岛的岛主。” 潘卉看着琳琳回道:“凡哥救我时被宫千秋重伤,承蒙热岛老岛主相救,老岛主要凡哥拜他为师,凡哥不肯,他就给我服食毒药,为此凡哥叛出重阳宫,修炼鳞阳剑秘法,丧失心智,逐渐变得残忍嗜杀。” 诗蕾怜悯地问道:“顾姐姐,你的记忆被封印,难道也是老岛主做的。” “是凡哥。” 诸人皆是大惊失色,只听潘卉道:“凡哥不愿我因感激嫁给他,暗中将我记忆封印,他真傻!我一直爱的都是他呀!” 白衣将一股缓和的内劲灌注到潘卉身体中,将吸纳的精气神都还给她,看着潘卉感激的神情,白衣问道:“顾夫人,当年鸳鸯刀最终花落谁家,听闻鸳鸯刀隐藏着无敌于天下的秘密,那究竟是什么?” 冰宫诸女和法相师徒听到白衣的话,皆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鸳鸯刀锁到机关匣中,谁都没有见过的,那晚形势很混乱,一神秘的蒙面老者夺走鸳鸯刀,热岛老岛主和极乐宫都没能够拦住。” 寂语禅师道:“阿弥陀佛,昔年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为抢夺屠龙刀,用佛门狮子吼震败王盘山群雄,导致诸多武林豪杰惨死,老衲隐约能感到那把鸳鸯刀将再度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来。”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冰宫虽远在域外,亦有听闻屠龙刀、倚天剑的威名,谢逊夺走屠龙刀后和武当派张翠山、天鹰教魔女殷素素绝迹江湖。” 桂雪嫦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一丝丝的凉意,却又不失娇媚,白衣回道:“唉,当年群豪在武当山逼死张五侠夫妇,只可怜那无辜的孩子。” 他说完看着潘卉道:“顾一凡只是被重伤,我想他很快就能回来,希望顾夫人能够劝他从善,他最大的敌人是心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即种因,则得果,一切都命中注定,希望女施主能够转告顾施主,凡事太尽,势必惹来天谴。” 白衣将沈醉风蛊虫解除,沈醉风划着船回到血煞骨,白衣看着冰宫诸女道:“雪翎你们寻回来,我也该告辞了。” 诗蕾忧愁看着白衣,眼神黯然,嬛嬛嬉笑道:“道长哥哥,有时间你来冰宫看蕾蕾师妹。” 白衣微笑着道:“诸位姑娘,寂语禅师,法相师傅,我们先回木图镇吧!” 白衣在木图镇和他们告别后,到灵鹫宫接蠕蠕和安洞主的孙女织紃、蠕蠕的伤势尚未能彻底治愈,织紃的眼疾也需要悉心研究,索性要消耗很多的时间研究灵鹫宫的医典,所以他准备乘船东去,随便散散心。 蠕蠕、织紃和白衣说说笑笑、玩玩耍耍穿越回鹘南面的帕契萨王朝,准备搭乘帕契萨的商船回中原,据管渡口的说那艘商船是到广州的,那艘商管本来是不载客的,皆因白衣帮助过管渡口的,遂能够得到帮助。 他想到海南盐栅看看秋农是否立足根本,海南盐栅到底是吴三桂女婿胡国柱的势力,即使秋农帮助吕奉吞并东莞等盐场,胡国柱是否任用秋农尚是两回事,如果胡国柱给秋农一个闲职将他搁置起来呢! 白衣牵着蠕蠕和织紃的手站在码头,一艘豪华的商船从碧海面驶来。商船的水手腰间都挂着乌刀,气息若隐若现,很像是江湖的帮派。 那艘商船装载着很少的货物,搭乘商船的只有寥寥数人,一个三十岁出头,黄发褐眼的矮小男子看着白衣,催促道:“老道长,快上船吧!” 黄发褐眼的矮小男子是管渡口老汉的小儿子,在帕契萨的皇家商船上做水手,名字叫奥古尼斯。 白衣抱着眼睛绑着纱巾的织紃,牵着蠕蠕来到商船的甲板,奥古尼斯古怪看着道长,他须发洁白,仙风道骨,一袭道袍洗得很干净,怀抱的小姑娘眼睛瞎掉,牵着的大姑娘神情呆滞,似乎是智障。 “嗨,道长!我是奥古尼斯,契美尼船的水手,道长如何称呼?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奥古居士,贫道纯虚子,你父亲是个很善良正直的老者,奥古尼斯居士若能给老道安排一个安静的厢房,那是最好不过的。”白衣用一口流利的帕契萨话说着,递给他一锭银子。 “奥古尼斯,这艘商船被摩尼教包用,你怎么能够带外人,你真是嫌命长。”胖胖的船长刚萨迪走来,他身躯粗得像木桶,迈着鸭子的步伐。 奥古尼斯朝刚萨迪跑去,到他耳旁窃窃私语数句,刚萨迪低语道:“摩尼教的智慧王搭乘着我们的商船,那是我们的荣耀,你快将他安排好,别将事情给搞砸了。” 刚萨迪离开后,奥古尼斯来到白衣面前说道:“道长,你们请随我来吧,东面还有一间厢房,帕契萨王朝的国教摩尼教诸神搭乘着我们的船,道长您可别得罪他们。” “奥古尼斯居士放心,老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白衣走进厢房,房中摆设精致,琉璃的灯罩、酥软的大船,名贵的毛皮地毯、一切都极尽的奢华,弥漫着淡淡的皇室香水味。 蠕蠕扑到雕梁画栋的床上,白衣微微笑着,奥古尼斯叮嘱白衣数句退出房间,白衣拿出灵鹫药典仔细研究,织紃坐到白衣身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织紃,过段时间,你就能彻底康复,你要保持舒畅的心情,你很快就能够看到你爷爷的。” 织紃粉嫩的小嘴微微泯着,露出迷人的笑容,侧耳倾听浪花拍打的声音,充满着不能言喻的快乐。 白衣侧身施展木轮劲,掌心抵住织紃的小腹,一股温暖的真劲游遍她的浑身,安洞主没教织紃任何的武功,她的体质很虚弱,白衣将内功传给她,教给她武功,谁料织紃学得很快,身体逐渐好起来,再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替织紃治愈一番,他没松口气,继续替蠕蠕治疗,蠕蠕的身体全部都治愈好,他每天都教蠕蠕学知识,用道藏经开发她的脑域,促进她智力增长。 临近傍晚时,奥古尼斯送来晚餐,晚餐很丰盛,极富帕契萨王朝的特色,白衣向奥古尼斯打听摩尼教的事情,奥古尼斯却什么都不知道。 冷冥冥的月光照着辽阔的海洋,雕窗打开,凉风习习,驱逐着夏季的炎热,突然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是谁在子夜时分走动呢! 白衣施展龟息功,屏蔽浑身的气息窜出房外,甲板上站着数十名摩尼教徒,这些教徒腰坠金丝匕首,全身笼罩在一件白袍中,只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来。 风随浪起,拍打在船头栏杆上,似珍珠洒落,船头站着个身穿黑袍、仙风道骨,背着长剑、手持拂尘的人,竟然是皇甫千奇,他恭敬地说道:“哥舒其叛逃摩尼教,都怪老道管教无方,老道自知罪孽深重,请智慧王惩戒。” “哥舒其和极乐宫早有勾结,错不在皇甫左使,左使无须自责,此次我们前往中土是要取回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统一中土摩尼教,皇甫左使尽心就好。” 说话的女子十八九岁,长发柔软如云,漆黑如墨,身材妙曼,香足赤露着,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散发着一股空灵素雅的气质,她竟然是倾国倾城的洛姬,白衣楞在原地,彻底被震撼住了。 他压制住想出去的冲动,心想她竟然是摩尼教总坛的智慧王,难道穿越江湖界面时出错就是她暗中做的手脚,她到底是谁?是爷爷埋到我身旁的?皇甫千奇也是摩尼教的教徒,难道和v组织也有关系。 “多谢智慧王体谅老道,光明与您常在。”皇甫千奇感激恭敬地回道。 洛姬香足微挪,泯嘴轻笑道:“二十年前黛绮丝到中土寻找乾坤大挪移心法,为爱背叛摩尼教,到中原后你替我打探她的行踪,我要亲自擒拿她施以教规,黛丝娜暗中送到明教没有?” “事情都安排妥当,三圣女已经送往明教。” 洛姬听到此话,双眸微光闪烁望向天边道:“前无我死后空,惆怅人生一梦中。试看此身内与外,无影无形本似风,我来中原就是追寻着莪默·伽亚谟的脚步,将摩尼教的教义遍布东蛮洲每一个的角落,创恒古无双的业绩。” “莪默·伽亚谟?” 洛姬微微笑道:“左使入派时间尚短,不知道莪默·伽亚谟情有可原,莪默·伽亚谟不仅精通诗文,对数学、天文、医学、哲学都有极深的造诣,他与我教霍山先祖本是同门师兄弟,百年前摩尼教向西发展教会,老教主派莪默到中原主持教务,可惜峩默在半途染上重病没出波斯便死了,信徒把他遗体火化,带着莪默的骨灰来到中土传教。” “自霍山先祖成为总坛的教主,波斯总教对中土摩尼教从未过问,可谁知百年后,在中原的摩尼教徒竟然脱离摩尼教,改为明教,当时摩尼教的新教主神功初成,听到此事勃然大怒,带领风云三使,亲自前往中土明教,想大挫明教的神威,可谁知竟是大败而归。” 第一百三十六章:博弈 “那位新教主和云风三使的武功竟然拿不下明教,难道明教教主的武功真有那么高吗?”皇甫千奇神色诧异,抚摸着白须眺望着海面问道。 洛姬摇了摇头,笑道:“霍山老祖游历天下后,摩尼教后面的数位教主资质有限,都未能参透圣火令的神功,明教在中原根深蒂固,势力浑厚,教众中有诸多的高手,但摩尼教主并没有输,他深受其挫的原因是莪默所创的一门神功。” “莪默天资非凡,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代大师,他慈悲心肠,一辈子都未曾习练过丝毫武功,但是偏偏在他弥留之际,无意间结合诸般所学,窥探天地间的奥妙,自创一门绝妙神功乾坤大挪移,修炼此功法就能够直通炼神境,能够激发人体极限、集武道大成的道理,有诸多的神妙之处。” “摩尼教六门圣火令神功虽然奥妙至极,但唯有炼全六门神功者,才得比得上这乾坤大挪移六层的威力,但练完整套圣火令神功的唯有霍山老祖,霍山老祖若是得知莪默所创的神功,只怕会抱憾终身。” 洛姬说到这,忽听到教众中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紧接着一阵阵怪笑声传来,白衣猛地一惊,他竟然不知道还有高人隐藏于此,此人收敛气息的功夫真是绝妙。 “呜呜,霍山老贼如果知道,定会捶胸大哭的,耶耶!” 皇甫千奇白眉微跳,怒不可遏地喝道:“哪来的毛贼,给老夫滚出来?” “啊!” 两道惨叫声响起,摩尼教众中掠出一人朝洛姬打来,此人身材极矮,黄发金眼,厚唇鼻塌,样貌极其的丑陋,他蒙头躲到摩尼教教徒中,诡异将气息调和得和伪装着一般无二,特意压低嗓音说话,倒是没有被发现。 洛姬微微笑着,素白的左手捻其无名指和拇指的指头,余指微微舒散,老者的身影变幻,轻功极高,转眼间跃到洛姬的面前。 “嘭。” 洛姬魅影重重躲过老者的攻击,掌指蕴含着日月威能,掌势轻轻朝老者一弹,老者身影缥缈恍惚,掌风击出时激荡出莫大的气流,如同击打出的是风暴般恐怖。 老者和洛姬的武功都深不可测,白衣剑眉微蹙,五轮劲隐约感觉那老者似曾相识,他凝神细细盯着老者,发现他竟然是易容过的,他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好妙的功夫。” 老者朝后飘去落到甲板中,狞笑道。 皇甫千奇看清老者的容貌,冷笑着纵身掠起,挡到洛姬面前怒喝道:“哥舒其,想不到你竟然敢出现,老夫要将你戳骨扬灰。” 洛姬淡淡笑着,白衣知道洛姬看出老者非哥舒其,她为何不提醒皇甫千奇呢!难道是想皇甫千奇试探他的底细,再揣测出是何人? 皇甫千奇既是苗疆的一代传奇,他自然有其过人的地方,他没使用最擅长的黑剑,而是使用拂尘来试探老者,单指扣住黑剑,就能够瞬息万变。 皇甫千奇的佛尘如狂风暴雨般,掠带着阴风煞气,软硬兼施,开合有度,舞动时既潇洒飘逸,且阴险毒辣。 此拂尘功叫一口气拂尘,皇甫千奇结合吞纳天地灵气的法门所创,意气相合,吞纳的灵劲到体内循环相生,吞纳的那一口真劲聚集天地间的灵气,绵绵不断,拂尘挥舞时刚如霹雳,柔若水流。 老者步伐灵动,掌劲如橡皮、似玄铁,阴阳共济,巧妙化解掉皇甫千奇的一口气拂尘,随着他们交手,虚空噼啪作响,隐约有塌陷的痕迹,果真不愧是炼神境的强者,竟能够将气都聚集到掌心,收放自如。 “皇甫千奇,摩尼教时你处处与我为难,今日就是你的葬身地。”老者说完,竟然同样使出一口气拂尘法朝皇甫千奇打去。 “你,你这么会一口气拂尘法,你不是哥舒其,你到底是谁?”皇甫千奇看老者使用自己的成名绝技,脸色铁青,暴怒地喝道。 白衣的背心被冷汗打湿,老者使用的真劲不着形相,无迹可寻,的确和小无相功极其的相似,老者气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浑身聚集着缕缕的灵气,神色庄严而平静,的确是进到忘我的境界,但他总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 老者不是用功法模仿一口气拂尘法,是用大智慧在交手过程中学会一口气拂尘法,如此高的武道悟性,他究竟是谁? 洛姬微微惊讶,明亮的眼珠狡黠一转笑道:“左使无需慌张,一口气拂尘法乃是你的成名绝技,要旨你都清楚,他只是现学现卖,你切莫被他的表象蒙蔽心智乱了阵脚。” 皇甫千奇听到洛姬的声音,知晓高手对决不能分心,遂收敛心神,不敢再做他想,专心和老者拆招,皇甫能够清晰感到老者的内功似有收敛,似乎隐藏着真正的修为,不由勃然恼怒,拂尘舞动得愈加凶狠起来。 他皇甫千奇纵横南疆,岂能让他人看扁,老者一边迎招,一边笑道:“素问智慧王任何事情都能够看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难怪皇甫这条疆虫肯投奔智慧王。” “唰!” 皇甫千奇听老者讥笑自己,冷哼声,黑剑出鞘,出鞘的那一刹那间,夜空似被劈砍成两半,数道黑弧形的剑光交织朝老者斩去,剑光滋生着鬼魅的剑意,虚空嗡嗡作响。 老者眼睛微缩,再不敢大意,双掌的掌风如奔雷般怒吼着,掌劲连绵不绝,皇甫千奇的剑意每接他一掌,感觉身体的气劲震动,不由惊骇至极。 两人对招,不论皇甫千奇出何招,老者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他,他使出虚影剑法时,以为情况能够好转,谁料到老者的真劲滂湃如风暴,竟将他死死压制住。 “虚影幻生。” 皇甫千奇黑袍飞舞,黑剑凌空掠出,散发出惊天的剑意,幻化出数百道彻底笼罩老者,黑剑飞舞时虚空似被斩断,看着黑剑划过的黑色痕迹缓缓愈合,白衣终于知道皇甫千奇的可怕,他并非顾一凡那种刚迈进炼神境的人能相提并论的。 炼神境到炼虚境是个永久的槛,有人花费数百年的光阴都没能迈过,最终化为一捧黄土,所以炼神境的强者高低差别很大。 老者瞳孔微缩,手掌挥舞间,海水如倒悬的瀑布,变成一条激天水柱,随着老者手掌渐渐合拢,那水柱化为一柄利剑朝黑剑斩去了,其势犹如万马奔腾,又犹如一道陨石砸来。 老者眼中寒光微闪,唰地抽出一把折扇,折扇绘画着绝世倾城的美女,折扇挥舞间,数道激天水柱凝聚成利剑朝洛姬斩去。 “是他,简玉珩。” 白衣紧紧咬着牙关,瞪着老者,他就是陷害自己和芷若的简玉珩。 洛姬掌指轻轻一划,数道剑指掠出,击溃那些利剑,老者像一只大鸟般纵身跃出,洛姬只觉得浑身一沉,一股柔软至极的真劲朝他吸来,确是擒龙手一类的擒拿法,使人避无可避。 “皇甫左使,交给我吧!” 洛姬看着老者施展的擒拿法,动作轻盈缥缈,取出一枚三寸长的黑色令牌来,此枚黑色令牌是波斯总坛镇教圣物圣火令,为白金玄铁金刚砂混合铸造,圣火令在阳光照耀下似透明,非透明,隐隐有火焰腾飞,颜色变幻莫测。 洛姬的身影似鬼魅般飘落浮沉,如天仙般飘渺潇洒,竟然用十分诡异的姿势躲过老者的袭击,再以刁钻古怪的角度朝他攻来。 洛姬左手掐着那古怪手势,右手拿着圣火令,圣火令挥舞时残影重重,如影随形,招式荒诞诡异,老者竟然打不到她,两人过得十余招,老者笑道:“智慧王,我们都拿出些真本事来。” “难道他们都隐藏着实力。” 白衣和皇甫千奇同时想着,洛姬五指轻微弯曲,掌心向上,素指间灵光迸裂,使出诡异的一招朝老者手腕弹去。 老者脸色微变,被反弹的真劲震退数步,他凛笑挥动着折扇,一个拧身疾转朝洛姬奔来,好像从苍穹坠下来的一颗陨星,一掌朝洛姬劈去。 洛姬静若处女,动如狡兔,左掌微微变化,三根手指朝老者的掌心戳去,‘嘭’两股真劲相冲,竟显得风轻云淡,没有半丝的异象,白衣五轮劲能够清醒感应到海洋数千丈深的领域波涛汹涌,他们竟然将伤害转移到地底去了。 洛姬施展轻功朝后退后,微微笑道:“阁下身为极乐宫的宫主,何必装神弄鬼,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智慧王文武双全,国色天香,是玉珩鲜见的异国美女,既然智慧王想看,玉珩岂有不从的道理,只怕玉珩唐突了智慧王。” 老者微微笑着,撕掉人皮面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砸进眼中,骨骼噼啪作响,他那瘦小的身体逐渐趋于最完美的形态。 “阁下看那么久,难道不出来喝一杯茶?” 白衣听到洛姬的声音,剑眉微蹙,索性撕掉人皮面具,施展鸟渡术朝甲板上掠来,哈哈笑道:“洛姬姑娘,真是久违了。” “简玉珩,你真是好算计。” 洛姬和简玉珩都看着白衣,简玉珩嘴角撇起一抹清凉的笑意,他要杀掉白衣。 “洛姬姑娘,很多事情我不会问你,同样你也别问我任何的问题,关于组织的事情我迟早能够查出来。” 洛姬妙目微盼,诧异地笑道:“我们倒真是有缘,竟然给你无意间撞破我的身份,那该如何是好,只能杀掉你的。” 简玉珩拿着玉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白衣胸脯点来,洛姬手势微变,如同持花瓶洒水般,剑气朝白衣掠出。 “嘭。” 简玉珩倒退数步,原来是洛姬激荡出的剑气即将射进白衣的胸膛时,竟然折返回朝简玉珩射去,简玉珩吃了一个闷亏,笑道:“既然是洛姬姑娘护着,玉珩哪能杀他,告辞!” 简玉珩吹响口哨,一只雪白的怪鸟渐渐掠来,他纵身掠上怪鸟,大笑着扬长而去。 江湖闲情 半年来,奔波于生活,不曾读写,便泯然于此,但唯一不曾忘却的是为雨夜,每逢于此,江湖里的我,总该是要披上一件绣花的薄衣,提着一壶清茶,登上雕楼,唱几句诗词。 雨打芭蕉,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与雨相伴,是我莫名的叹息,叹息里藏着轻柔不化的情丝,缠绕这那颗魂牵梦绕的心,这份忧伤如雾似花,又恰同今晚的夜色,凄凉,寡寂。 你应该知道,闲适的心情总是少有的,就好像晚秋的黄昏,但若看的多了,心总该是要同黄昏般荒芜的,在荒野木屋闲居的这几年,我未曾有过别的心情,心自然也就愈加不灵光了,逐渐荒芜起来,下笔愈来差劲。 望着窗外,我便想起几日前月明星稀,草盛虫鸣的良辰美景来,但是却因你的不在而辜负了这般景色,只写了短短几行字,头便疼的厉害了,我只有望望窗外,携几片雨花,沾湿额头,待秋雨的凉意渗入身子,又不禁要打个寒颤。许是多久不曾写字的缘故,提起笔竟又失神了起来,直至窗外传来艄公的吆喝声,我才方惊醒。 这艄公曾载过我们,他是个好农家,你也知道的,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孙女,生活甚是辛苦,前夜却邀我同他去船坞上喝酒,却是极少有的好事情了,喝得几杯,说上些琐事,艄公便要问起你的事情,我不知所措,无意间打翻鱼汤,渔女便啼哭起来,却也可惜那锅好鱼汤,她只好哭着收拾好碗筷,又嗔怒瞧得我,我回视她一眼,她便满脸通红了。 那时我们共乘过一条船,也煮过鱼汤,鱼肉很白,像你的脚丫,滑腻柔软,时节倒也可惜,并不是晚秋,是蚊虫肆虐的仲夏,后来闲居于此的我一度埋怨过这样的仲夏,我想当时若撒下些清秋的雨水来,你许在江水朦胧的雨雾中萌芽出女儿家的爱人之心了。 待渔女羞涩起来,又想把渔女看做你的模样来,终究是不成规矩的,给她递去几块酥糖,不禁又想起渔鱼羞涩的表情来,便笑了一笑,许是这一笑太过多情,渔女进了船坞,艄公便劝我同他饮酒,竹江上的水是清寒的,风又撒泼的厉害,饮得几盏清酒,在船头一躺,昏昏沉沉的便半睡了,于醉眼中眺望漫天星斗,忽觉得世界格外明亮起来。 每个人都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只有我独自守着自己捏造出的江湖,不愿离去,我也曾试图融入你的生活,奈何距离被彼此的生活越拉越远,生活打的我惊慌失措,无处可藏,唯一的选择便是退却。 说起距离,特别是在这漆黑的雨夜,我想起牛郎织女来,我爱着他们如同爱着盏烛下的那卷泛黄书籍,这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论是传说也好,子虚乌有也罢,只要应得‘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诗,便能给我带来人间的希望,那便是人间最美好的时节了。 酒水有醉人之效,前夜于船坞迷糊中,我曾想起过在云端飞翔的鸿雁,在江水中潜行的小鱼,如此,我心中那万缕情丝、惆怅百结的心情却无人来诉说的?我有木屋,你有宅院,我有诗书,你有檀郎,我起于山野,作业于沟壑,你歇于宴后,奔走于市间。 与人相比,我是穷酸,我不敢同富贵者般,指手画脚,激扬文字,更不敢妄自去评论一个人,我亦不在乎世人对我愚蠢梦想的看法,亦不在乎他人冷眼旁观我的死活,我只盼望你演绎出你爱的江湖,安于世间,通心达意。 写于此处,我心甚笃,我那雕花的窗台上,凉风正捎来几滴夜雨,只是这深秋的雨水太过凄寒,我那荒废已久的心早无灵光,恐已挨不住这孤寡的夜色,便要死亡。 我曾与你写过多封信件,皆已投入火中,正如同我的心中幻想的你,早该焚烧殆尽的。 2、 这小几日,手上活计做完,闲适的紧,多得艄公邀我赏月,才不致无趣,黄昏时分,江面生起水雾,本已清寒的风愈来凄迷,我来的匆忙,只得薄衫一件,受过不少泼洒的凉风。 渔女站在船头,不曾现我,也不同与我讲什么话,只与我笑上一笑,这一笑恰同这深秋的夜色相仿,颓自伤感,我欲与她搭话,她却不睬,只引来艄公见我,便躲进船坞中。 我心无缘忧伤起来,待与艄公饮得几盏,天色渐暗,渔女挑上灯盏走出船坞,递与我短衫,便独坐船头,待她拾起裤脚,露出莲藕般的玉足浸于水中,又恰似一轮皓月坠入了江流。 小船是顺水而逐的,顺带着玲珑剔透的脚丫划出好看的波纹,合着莫名的清香,我不禁在此沉浸、漂浮,与她共享这美妙的时辰,此景虽美,奈何我无甚才学,做不出好诗。 念及此,又想来去年光景,曾与渔女、艄公同游元宵,恰逢猜竞灯谜,街面灯火通明,她虽身着朴素,姿容却美,诸多佳公子与她对诗,她便唱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儿,博得众人喝彩。 顺来水草的幽香飘过若即若离的渔火,如同女儿家的心思,端晃的厉害,我行来与她坐下,既无言语,亦不见她,残云已消散,河岸柳梢头挂起一轮明月,清辉便落在渔家女儿雪白的肌肤上。 渔女之情,淡而不哀,谭郎之姿,盛而忧矣,如是而已。 回忆 某年某月某日,晚,某点某分,一个美丽的姑娘为了从小梦想的大海,抛弃了所有。 或许你从没想过听着喜爱的歌去某座陌生城市邂逅,遇到一个爱幻想的陌生女子,她叫桔子、或叫柚子,或还可以叫西瓜。 对于名字来说,也没显得多重要,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总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去幻想一匹白马骑着王子来找她,这样很可爱,但不幸;一个理解她的王子背着金币骑着白马来找她,便搭起了幸福的桥梁。 倘若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认识她,一个叫晴子的姑娘,假如,能许我一个愿望,我会愿她笑的很好,每一次见她,她都逆着阳光,站在许多许多金黄的向日葵中,轻轻地笑。 或许她喜欢天蓝,或许她有乌黑的长发,飘着洗发水的香味,双眸像倒扣水里的月牙,眉毛像彩笔描直似的,带着羞涩。 倘若不相识,碰巧赶上一场雨,她不会携一把纸伞,我就会笔直站着,做一棵树,双手撑起备好的外套。 假如,这样做都没结果,那我不是一颗大树,便是一筒木头,而木头只能与稻草人成为朋友。 倘若遇见的女孩叫西瓜,有西瓜一样圆的脸,脸上还有西瓜子一样的雀斑,她爱吃冰淇淋,还给我写过一首歌,叫冰淇淋的眼泪。 夏季,她便喋喋不休起来,她一刻不曾停止吃冰淇淋,当冰淇淋被夏季的高温融化掉,她又伤心起来,为冰淇淋的逝去难受。 她与我一同走过漆黑的山道,与我一同穿过无涯的隧道。黑夜中,我将恐吓她,风也呜咽着帮忙,雀斑女孩总该笨的,她傻傻的相信,紧紧抱我的胳膊。 我不会买冰镇西瓜,她冰淇淋吃的够多。和她在一起很凉快,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睁着乌黑的眼睛,认真地告诉我,她是天然空调。 某一天我中暑了,但她不会离去,她和我睡在一起,但要穿整齐衣襟,我也不会欺负她,我也穿整齐的衣衫,手勾着手,我给她编童话故事,她便睡着了。 或许,这只是幻想,也便没有结果。 或许晴子,西瓜,都只是一个人。 所以,她也可以叫柚子…… 她决定拉我压马路,深夜,在中心大道。 她上辈子是一只猫,玲珑,小巧,背着双肩背包,在马路中央蹦蹦跳跳。 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她所拥有的…… 她赏落花亦会悲伤,我为此曾取笑她。 “相比被生活奴隶,变的麻木的人们,我又是多么幸福。”她说。 她会绘画,可总不尽人意,她把每一个人都画成一只猫…… 或许,你在大街上将遇到她,那个多愁善感,绘猫的女孩,请为我向她问好…… 不论你到底是谁,你至少出现在我生命中,你所留下的,我一直都曾记得,你的心事,我都曾晓得。 2、 倘若你是男生,一生至少遇到一个特别的女子,她不必漂亮,也不必多艺,只要当想起她时,你会笑,笑后缠绕上莫名惆怅。 这股惆怅于骨髓中滋生,总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那些逝去的不知名岁月,被一一拾起,像反手拾起一朵花,婉转羞涩。 你即将走过无数街道,脚下为黄土、鹅卵石、大石板、砂砾。 你迟早要拐过那个街角,惊讶地看着那个南国女子,拥抱她,惊喜地大叫道“噢!我用整个青春来寻你,你原来躲在这儿!”。 那将是美妙的一天,春光明媚甚好,大雨倾盆亦无碍,你寻觅的女子,早种植了向日葵,悄悄发芽,只待你洒下阳光。 倘若小雨纷飞,雨雾中,你羞于问她名讳? 你该是多傻!她亦要红着脸蛋,跺着脚怪你呢,亦或认为你毫无勇气呢?这份误解是多么的深呵! 你不敢猜测她的心理,依旧为这个小小疑惑,兴奋整晚,然后为她取一个温暖的名字,可爱的去称呼她。 那……那,叫她什么…… 暖暖,你想,她会爱你这般去呼唤她。 以前,偶然认识一个女生,谈起未来,她说要一起穿过漆黑尚无尽头的隧道,在冬季爬上泰山,坐在山巅,看日出,喝白开水。 暖暖是怎样一个女子,每一个女生都是暖暖,羞于我的文笔无法为你描述。 挨不过你的祈求,到底,还要尽我最大努力,为你绘出她来,好让你易于寻找。 到底还要怪你的羞涩,不敢大胆看她,甚记不清她的容颜了。 阳光,懒懒的微颸似的,趴在心口,像绿色的苔藓,扒在老旧的墙壁。 和煦的微风佛过嫩绿的禾苗,追赶着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你应该相信,暖暖会喜欢这些,尽管事实并非如此,我亦不会狠心告诉你。 淌过浑浊的河水,行过漫长的荆棘路,倘若只求心灵淡泊宁静与安身之所。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愿你幸福! 第一百三十七章:绿袍真人 “洛姑娘,好久不见!” 洛姬微微笑着,没有回答,一股凛冽的气息透体袭来,白衣施展北冥护体真劲抵挡,嘴角溢出一丝丝的鲜血。 皇甫凝视着白衣,黑剑微微颤抖着,妖刀传承被白衣获得,他岂能够罢休,最好智慧王能够杀掉他。 洛姬回收掌势,娇媚地笑道:“滴水迤逦归浩海,流沙随风坠尘埃。人生世间不堪问,来去如氓费疑猜,等到尼泊国,你就离开吧!我想有些事情你总能够明白的。” 洛姬阴寒的真劲重伤白衣,白衣施展木轮劲疗伤颜笑道:“洛姑娘既然有吩咐,贫道哪有不从的道理,告辞!” 白衣强忍着走回厢房,气血上涌,数口阴寒的鲜血喷出,洛姬的修为的确深不可测,她此番到中原,定要掀起腥风血雨的,蠕蠕和织紃急忙扶着白衣,白衣擦掉嘴角血液,着急地道:“蠕蠕,织紃,你们收拾好行囊,明早我们就走。” 三日后,古尔尼泊国境内,东蛮洲海拔最高的南伽雅鲁冰原,寒风呼啸着,蚂蚁般渺小的三人迎着呼啸的狂风,他们的目标是翻越东蛮洲的第一屋脊、吐蕃诸部和尼泊国边境的戈珠穆臧峰。 巍峨的雪山林立,山峦叠障,她们走过千姿百态、瑰丽罕见的冰塔林,脚下险象环生,隐藏着深不见底的裂缝。 深夜的南伽雅鲁冰原一片莹白,星空触手可及,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燃烧着,蠕蠕、织紃依偎到白衣的怀抱,白衣施展火轮劲驱逐她们的寒冷。织紃乌黑的眼睛眺望着雪原,雪原卷起刺骨的寒风撕扯着她的衣衫,她将玉臂放到白衣的貂氅中,紧紧搂着白衣。 织紃的眼睛彻底治愈,如水晶般明亮,蠕蠕的眼睛藏着星星的光芒,狡黠曼妙,不再是呆滞的神情,蠕蠕像一条小蛇依偎着白衣,轻轻泯着嘴微笑着,不知她想着何等幸福的事情。 “蠕蠕、织紃,都怪我想翻越戈珠穆臧峰,累得你们一路受苦。” 织紃抱着他的娇躯涌来丝丝暖意,笑道:“到戈珠穆臧峰看星星,是紃紃一直以来的愿望,能够看到光紃紃就很幸福,眼睛康复的第一眼看到雪域美景,紃紃真的很感谢尊主呢!” “紃紃,蠕蠕,我修炼的一门道心种魔大法有一阶段需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才到最艰难的环境中历练的。” 白衣眼睛闪烁着柔情的光芒,看着蠕蠕、织紃道:“蠕蠕、紃紃,你们别害怕,我会带着你们平平安安翻越戈珠穆臧峰的。” 两女都纯真笑起来,织紃看着漫天星星,星星和干净,微微眨着眼睛,憧憬地说道:“我想变成一颗星星,那样就能够随时陪到尊主身边。” “傻姑娘!等所有事情都解决,我会留到缥缈峰一辈子的。” 织紃眼睛含着忧伤,埋着头说道:“爷爷说妈妈结婚后,爷爷就再没看到妈妈,尊主结婚啦!紃紃就看不到尊主的。” 织紃的话音刚落,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那是一头雪马,个头很矮小,胸廓发达,四肢有力,尼泊国雪域特有的雪马, 一个穿月白色竹节纹冰宫小袄的姑娘骑着骏马奔来,借着星光能够看得很清楚,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淌着鲜血,双颊晕红得有些不正常,容貌很是清丽,神情却极度的萎靡。 小姑娘从马背跌落下来,白衣急忙扶起她,将木轮劲灌注到她的身体中,替她恢复伤势。 小姑娘缓缓睁开好看的眼睛,从鲜血染红的衣衫中掏出一封信件,面现悲凉地说道:“我是冰宫弟子古付轻雨,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老道长将这封信送到冰宫,此信关乎着冰宫存亡,请阁下务必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白衣没有接那封信,淡淡笑着道:“轻雨姑娘,你凝神静气,我很快就能够治好你的伤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和贵派桂雪嫦、诗蕾都是好友,你完全可以将事情告诉我的。” “嗷!”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 付轻雨感觉伤势渐渐恢复,感激看着白衣,拾起冰面沾满鲜血的佩剑,将信扔给白衣道:“道长,你既是桂师姐的朋友,请你一定将信件交付给桂师姐,那群狗贼要追来啦!我来拦住他们,你带两位姑娘快跑!” “付轻雨姑娘尚顾及大义,贫道岂能落后,我自当和姑娘共进退的?”。 付轻雨催促地道:“道长,那群狗贼极厉害的,我怎能够让你搭上性命,你还是快快逃命吧!” “付轻雨姑娘,雪域哪有躲藏的地方?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够击退他们。” 付轻雨没来得及回话,十几只毛发浓密的雪狼从黑暗中钻出,让人骇目惊心,“哒哒哒”雪原上数十骑马蹄声传来,领头的是一个容貌娇美的大姑娘。 “付青文,师傅对你疼爱有加,你竟串通绿袍真人趁师傅到中原办事夺取冰魄寒光剑和冰魄神弹,难道是师伯指使你这样做的?” 付青文眉目挑起,厉喝道:“付轻雨,你快将信件交给我,我念在姐妹情深的份上不会为难你。” 白衣凝神看着付青文身旁的那一骑,马背驮着个身穿绿袍、容貌俊美的清瘦中年男子,脸如冠玉,显然是炼神境的强者。 “想要我交出信件,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付青文凛笑道:“师妹真有骨气,你既然想死,师姐就成全你。”付青文嘴角挂着一丝冷冷微笑,从怀中掏出一支古怪胡笛吹奏起来。 付轻雨脸蛋煞白,紧紧握着寒光闪烁的佩剑,慎重地娇喝道:“道长小心,那胡笛控制的长毛野兽端是厉害。” 雪狼们听见笛声,眼中射出惨绿色的光芒,不安地低声咆哮起来。 “嗷!” 一只雪狼按耐不住朝付轻雨杀去,付轻雨挥舞佩剑,凌冽的剑意激出,雪狼躬身避过长剑,后爪方一接触雪地立刻弹跳而起朝付轻雨咬去,付轻雨挥舞长剑守住全身,一剑激荡而出,虚空噗地作响,剑光砍掉雪狼的头颅。 付青文看付轻雨的伤势好转,哪不知其中道理,眉头微蹙,看着白衣娇喝道:“前辈,晚辈处理的是冰宫私事,难道老前辈要管这档子闲事?” “贫道和付轻雨居士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姑娘以强欺弱,贫道遇到这种事情,岂能置身事外呢!” 绿袍真人嘿嘿笑道:“嘿嘿!很好!说得很好。” 绿袍真人话音刚落,三只雪狼咧着尖牙低呼着朝付轻雨咬来,一道雪白的剑光刺来,三只雪狼的肚腹沁出一点点的鲜血倒地死亡。 雪狼王似厉鬼般嚎叫,跳跃着奔跑,刮出无数的残影,锋利的前爪在月光中折射出森冷的光芒,白衣侧身躲避雪狼王利爪,双掌向前猛地一推,掌中隐隐含着红黑二气。 此掌是炽寒掌,邪帝教给白衣的一种掌法,掌劲和对手相对时,可把自身修炼的炽热阴寒真劲顺着经脉渡至敌手的体内,中招者好似身处炼狱与冰窖,生不如死、痛苦万分,白衣使用的则是阴阳毒。 绿袍真人使的一道暗劲袭来,封锁白衣的攻击,雪狼王跳跃着朝他咬去,白衣步伐似醉还醉,脚步生虚,左摇右晃,剑光东刺、西砍,共使出十一招,招招刺向雪狼王的腹部,使得是逍遥派的剑法。 绿袍真人像苍鹰般掠起,虚空朝白衣滑来,白衣施展北冥螺劲,一股强劲的吸力朝绿袍真人吸去,绿袍真人冷哼一声,独脚铜人一杵,竟然浑然不动。北冥螺劲似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止。 独脚铜人粗约一把,柄端装有一长圆的形锤,上面密排着铁齿,柄尾装有三棱铁钻,在月光下照耀着暗红色光芒,恐怖至极。 “喝!” 绿袍真人低声一喝,真劲绵绵不断,彻底封锁白衣退路,独脚铜人砸破虚空朝白衣飞来,白衣施展凌波微步躲避不及,右肩火辣辣疼痛,裂开半寸血槽,流出猩红的鲜血来。 蠕蠕和织紃都紧张兮兮的,清澈的眼神含着惊恐。 白衣施展木轮劲治愈伤势,眉头微蹙看着绿袍真人,他能够感到绿袍真人的独脚铜人没有打中他,而是被诡异的猛禽给咬了一口,难道独脚铜人中暗藏着毒物,他受伤的那一刹那,阴阳劲就吸纳的潜进身体的毒气,他能肯定自己的推断。 绿袍真人偷袭他的招式很像华山派失传的飞剑术,招式间也隐约含着华山剑法的神韵,难道绿袍真人和华山派有联系。眼前的疑惑使得他想知道绿袍真人的身份。 白衣掐着华山剑诀,一剑斩向绿袍真人,一股浩然正气如弦月般朝绿袍真人推去,绿袍真人惊骇地喝道:“你到底是谁?竟然会使华山派失传的养吾剑。” 绿袍僧人躲避剑意,阴森诧异瞪着白衣,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白衣微微笑道:“前辈的招式暗藏着华山剑的神韵,难道前辈是华山派的高人,前辈是否认识华山派的风清扬前辈?掌教君子剑岳不群?” 绿袍真人脸色稍微缓和,说道:“风清扬是我的师哥,岳不群哪小子既然堪称君子剑,难道五岳剑派的眼睛都瞎掉不成,哼!” 绿袍真人提起岳不群时,眼神隐有一丝的醋意和恼怒,白衣心想难道绿袍真人喜欢花山玉女宁中则。 第一百三十八章:华山秘闻 “唉!世人皆醉我独醒,他们都看错岳小儿,为何连中则你都……,中则,中则!都怪我的。” 白衣心想既然你情系宁中则,那我就装华山派弟子套套你的话。 “前辈难道认识晚辈的师傅?师傅当年属五岳剑派的第一美人,江湖人称华山玉女,师傅为人正派,慷慨大义,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女中英豪,能够和师娘媲美的我看唯有玄素庄的闵柔女侠,前辈不会喜欢……” 绿袍真人老脸微红,打断白衣喝道:“你到底是谁?看你年龄不像是华山派弟子,为何你会使养吾剑?” 白衣卸除伪装笑道:“晚辈精通些易容术,行走江湖也是方便很多,晚辈承蒙宁女侠传授武功,遂喊她一声师傅。” “嗯!我记得中则没学养吾剑?养吾剑是谁教给你的,难道是风清扬那老不死的!” 白衣疑惑地回道:“的确是风太师叔教给我的,太师叔,既然你喜欢我的师娘,为何他嫁给岳不群,我瞧太师叔你可比他顺眼得多。” 绿袍真人舒畅得哈哈笑道:“臭小子很会说话,不愧是中则的徒弟,说起我和中则的事情,需从华山剑派剑气相争说起,随便也给你小子长长见识,让你知道气宗那群人的真面目,特别是岳不群那伪君子。” “风清扬给你讲过此事没有?” 白衣恭敬地回道:“风太师叔说和我心性不合,只让我到石洞中观看剑法,并没有传授我任何的东西、讲任何的事情?” “嘿,他风清扬狗屁的心性,若不是他感情用事,我剑宗也不会败亡?” 绿袍真人继续道:“二十年前华山剑派剑气二宗相争,最终气宗岳不群做了掌门,都是气宗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夺得掌门之位的,”。 “剑气两宗?” 绿袍真人神秘的笑道:“你可知道葵花宝典!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难道是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青城派屠灭福威镖局就是想找辟邪剑谱,辟邪剑谱和华山派难道有何渊源不成。” “昔年林远图用一套辟邪剑法、翻天掌、银羽箭威震江湖,创办福威镖局,那时无论黑白两道,正眼都不敢瞧镖车一眼,唉!谁料今日竟被区区青城派屠灭满门,这都是林远图禁制林家后人习练辟邪剑谱,将真剑谱藏起来,传承假剑谱的缘故。” “他为何要教林家后人假剑谱,那道辟邪剑谱非凡人能够修炼的。” 绿袍真人神情冷峻,冷哼道:“江湖中谁肯将所有武功都传授给弟子、儿子,总要留一手以防万一,那铁骨墨萼梅念笙若将武功都传授给弟子,他们觊觎连城诀的宝藏,梅老头早就被杀掉了。” 白衣心想看来绿袍真人长年隐居域外,都不知道梅念笙早就死掉了,白衣暗自叹一口气,将梅念笙的事情都告诉给绿袍真人。 “华山派剑宗、气宗的诸多武功都和葵花宝典有关系,当年葵花宝典无意间流传到南少林红叶禅师手中,那日华山派的岳肃和蔡子峰正拜访红叶禅师,他们趁红叶禅师将禅的时候偷偷翻阅葵花宝典。” “日月魔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修炼的葵花宝典就是那本吗?” 绿袍真人神情微楞,喃喃自语道:“东方不败?魔教的教主不是任我行吗!我整整闭关十八年,看来中原的确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等我将事情都告诉你后,你小子给我说说中原如今的情况。” 白衣笑道:“师傅的情况我会如实相报的,太师叔快请讲吧!” “由于时间的关系,岳肃和蔡子峰分开阅读,一人读了一半,红叶禅师发现他们偷偷翻阅葵花宝典,就将那无上的武功秘籍给焚毁了,告诫他们千万不能修炼秘籍中的武功,岳蔡两人答应禅师后就辞别红叶禅师匆匆返回华山。” “他们将抄录的葵花宝典秘籍比对,竟然风马牛不相及,以致两人反目为仇,遂华山派分裂成剑宗和气宗。” “那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到底有何联系,魔教是如何得到葵花宝典的。” 绿袍真人怒目瞪了白衣一眼,喝道:“我自会给你慢慢讲的。” 他说完一边走向篝火旁,一边看着付青文道:“等我将事情都和那臭小子讲清楚,再谈我们的事情。” “红叶禅师害怕岳蔡不能抵挡诱惑,修炼葵花宝典,就派他的弟子渡元和尚到华山派劝岳蔡两人,那渡元禅师岂是一般人,他竟然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提出要讲解葵花宝典给两人听。” 付轻雨听得入迷,浑然忘记刚才的伤痛,忍不住问道:“渡元禅师难道看过葵花宝典?应该只有红叶禅师知道葵花宝典的内容呀!” “嘿,他哪看过葵花宝典。” 付青文道:“那他如何给岳蔡两人讲解,他们都是江湖翘楚,难道能够随便糊弄的吗?” “既然岳蔡两人参悟不透葵花宝典的秘密,那么当渡元禅师提出要讲解葵花宝典所载的武学时,他们自然是欣然接受,将抄录的葵花宝典交给了渡元和尚。” 绿袍真人看着白衣道:“不错,渡元禅师的确是位武道的天才,他不动声色,一边看岳蔡两人抄录的葵花宝典,一边将领悟出的武道解释给他们听。” “啊!” 冰宫诸女都诧异至极,那葵花宝典既然是无上绝学,那肯定是极难理解的,想不到那位渡元禅师竟然一看就能够领悟出武道来,的确非常人。 “岳蔡两人答应渡元和尚不再修炼葵花宝典的秘籍,渡元和尚将岳蔡两人抄录的手抄本就地焚烧,下山后渡元和尚暗中将葵花宝典写到袈裟上,将一封信件交给红叶禅师,说他凡心难抑,遂决意还俗。” “难道渡元和尚就是林远图,他靠着葵花宝典参悟出辟邪剑谱?” “的确如此,渡元和尚离开后,岳蔡两人竟然再次抄录葵花宝典,他们谨遵渡元和尚离开时的吩咐,没有修炼葵花宝典,一方面不忍葵花宝典失传,另一方面是想研究葵花宝典,完善华山派的武功。” “岳蔡两人都是天赋异禀,他们凭借其聪明才智结合道家的易理,创造出一门神功紫霞秘籍,做为华山派的镇派之宝,也算是江湖鲜有的奇人。” “岳蔡两人死后,日月魔教想争夺葵花宝典,魔教教主遂率领众部攻打华山派,五岳剑派前来支援,老不死带你去的山洞,就是魔教和五岳剑派交战的地方,以后的事情想来你是知道的。” 绿袍真人眼神黯然,暗自叹息一口气道:“唉!魔教和五岳剑派的那场大战,导致五岳剑派的前辈死绝,诸多五岳剑法都遗失了。” “葵花宝典被魔教夺走,剑气两宗相互指责对方,终于水火不容,兄弟阋墙,同门操戈,二十年前气剑二宗彻底决裂,剑气两宗的高手伤亡殆尽,只剩下岳不群凭借一把君子剑扬名立威,做上了华山的掌门。” 织紃问道:“老前辈,你还没有讲那位风清扬的事情呢!他为情所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看你年龄只有四十来岁,那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既然是你的师侄,真是有趣得很呢!” “我一岁就拜进华山派的剑宗,自然是岳小儿的师叔,哼!岳小儿,岳小儿!中则,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一剑杀了他。” 他显得很落寞,望着雪域的星空,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华山派剑气两宗一决胜负的时候,风清扬那老匹夫竟然一头栽进气宗的陷阱中,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都是因为那老匹夫,累得我如今孑然一身。” 付轻雨白着眼道:“那位宁女侠既然不喜欢你,怎么可能是那位姓风的前辈害得你。” “你……” 绿袍真人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扬起的手掌缓缓放下,眼眶中隐有雾气,诸女皆替付轻雨捏了一把冷汗,也实在想不到绿袍真人竟是如此重情的男子,为宁中则痴心三十年。 “你说得很对,都是我的缘故!罢了,罢了!” 付轻雨看绿袍真人悲伤的模样,愧疚地说道:“前辈,其实世间有很多的好姑娘,你何必吊死到一颗树上呢!” 白衣急忙捂住付轻雨的樱桃小嘴,心想这小妮子真是个惹事精,绿袍真人苦笑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我曾经发誓只爱中则一个人,既然没有任何的结果,我都只爱他一个。” “师叔,风太师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老匹夫年轻时游历江湖遇到独孤求败传授给他独孤九剑,谁料他竟然那样没出息,那孤独求败的眼睛也是瞎了,气宗知道风清扬剑法精妙无双,就暗中使钱买通青楼的姑娘,让他装成官家小姐的模样。” “一番番的偶遇下,风清扬深深爱上那青楼的姑娘,其实风清扬早知道她的身份是伪装的,也知道她是青楼的女子,竟然爱得无法自拔,剑气两宗比试那日,风清扬被青楼的女子暗中下毒,导致风清扬没有参加斗剑,也累得剑宗惨败!你说世间怎么又那么愚蠢的人!” 白衣暗想:“我看你和你师哥都是差不多的。” “风清扬那老小儿赶回华山,看剑宗弟子伤亡殆尽,一败涂地,爱情又破碎,心灰意冷下一头扎进深山老林,不再问世事,这些年我闭关多年,就是要战胜那愚夫的独孤九剑,狠狠羞辱他一番。” 第一百三十九章:翻越戈珠穆臧峰 白衣调侃地笑道:“江湖上传闻风老前辈恼羞成怒、自刎而死,原来老前辈是隐居世外了,前辈自幼拜进华山派,难道姓蔡吗?” 绿袍真人眉头微蹙道:“往事随风,我不愿再提起,臭小子你喊我一朱老就行,既然事情都知道,也该谈谈我们的事情。” “朱老,你既然神功初成,自然该找风清扬,为何要帮付青文姑娘攻打冰宫,晚辈和冰宫的桂姑娘是好友,焉能置身事外。” 朱璨凛笑道:“哼,我集剑气两宗绝学,修炼的剑法名清风十三式,内功名御剑术,你小子焉能是我对手!还好你是中则的徒弟,我就放你一马。” 付轻雨喝道:“他想夺取冰宫万年寒玉锻造的镇派宝剑冰魄寒光剑,哼,恐怕他怕打不赢风清扬,遂想借住神兵的威能相助!我看他也是虚有其表!” “你!” 朱璨暴怒地喝道,惨绿的宫袍飞舞,气劲凛冽如剑朝付轻雨掠来,白衣哪敢大意,施展道家真火、阴阳毒卦,北冥螺劲抵挡住那一缕剑意,噗地吐出口鲜血来,骇然看着朱璨喝道:“前辈请住手。” “哼!” 朱璨袖袍一挥,喝道:“臭小子,你给我让开。” “太师叔,我曾听桂雪嫦姑娘提起过冰魄寒光剑,听说那把剑通体透明,耀眼盛辉,是华玉公主到千丈冰窟中撷取冰魄精英,采五金之精,由拜剑山庄淬炼而成,剑未发而冰封数里,的确堪称神剑。” “哼!你懂什么!我要夺取寒光剑赠送给中则,传闻那把剑莹透无暇,轻灵出尘,舞剑时蒙蒙寒雾,如幻似虚,沁骨寒意、直透冰心,唯有你师傅华山玉女宁中则才配使用,若是放到冰宫岂非是暴遣天物!” 一般宝剑总胜在锋利,冰魄剑锋不仅能切金玉如豆腐,施展时能够寒意侵袭,功力稍弱着就抵挡不住,的确是很奇特的宝剑,看来朱璨想夺宝剑讨宁中则的欢心。 白衣想起岳灵珊的佩剑碧水剑,遂笑道:“我曾看师傅的女儿灵珊姑娘拿着一把恍如碧水的宝剑,那把剑想来就是太师叔送给我师傅的吧!” “啊!她,她竟然都有了女儿,一晃都二十年!唉……” 朱璨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着,想起自己送给宁中则的剑转赠给她的女儿,既是幸福又是忧愁,幸福的是宁中则一直留着那把碧水剑,忧愁的是他深爱的人竟然都有了女儿,难道他真的能够得到宁中则的爱。 “晚辈曾得一剑,乃是越八剑之一的断水剑,太师叔若不嫌弃就请拿去!” 白衣缓缓拔出断水剑来,剑光柔情似秋水,雪域映得一片萧瑟,淡淡的哀愁弥漫着四周。 “的确是好剑。” 付轻雨被朱璨的惊叹声惊醒,看着断水剑,眼睛闪烁着诧异的光芒道:“道长,难道你真的要将剑交给他吗?此事万万不能的。” “此剑乃故人托付给贫道的,我另一位师傅常告诫我道教中人当尽己所能济世救人,我将此剑赠予太师叔,希望太师叔别挑起冰宫的内乱。” 白衣看着呆愣原地的付青文继续道:“青文姑娘,我看你也是一时糊涂被蒙蔽心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还请姑娘细细将来。” 付青文怒气冲冲地喝道:“雪翎遗失,桂雪嫦、诗蕾等诸姐妹不知所踪,师傅说是桂师姐盗走雪翎远走西辽,那封信是师傅要我送到热岛求助的,谁料轻雨那丫头竟然趁我睡觉将信件偷了出来。” “热岛,恐怕此事有蹊跷,雪翎是热岛岛主顾一凡偷走的,为何你们嘴中的那位师伯要求助热岛,她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她就是幕后的指使吧!” 付青文气得娇躯颤抖,娇声怒喝道:“你胡说!师傅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想,拆开信封一看就好。” 付轻雨将信件递给白衣,白衣拆开信件,里面竟然是顾一凡和她们嘴中那位师伯傅夙瑶的通信,那傅夙瑶竟是顾一凡的表姐。 “青文姑娘,白字黑字,你看清楚是否是你师傅的笔迹!我不会过问冰宫的事情,你如果肆意要帮助傅夙瑶助纣为虐,受害的将是冰宫的诸位姐妹,你们一起生活数十年,难道你忍心残害她们!” 付青文接过信件,含着泪看完,瘫软到冰面道:“怎、怎么可能,师傅竟然是这样的人!” “太师叔!” 白衣没有理会付青文,只是将断水剑递给朱璨,朱璨厉声喝道:“你既然是中则的徒弟,我怎能够要你的剑。” “我的话尽如此,诸位想如何做我不会再插手,告辞!” 白衣说完拉着蠕蠕和织紃就朝冰原走去,朱璨突然笑道:“臭小子,等老夫战胜风清扬,你替我约你师傅出来,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说,你如果替我办妥此事,我就教给你我闭关数十年领悟出的反独孤九剑。” 太阳升起来了,雪小,风也小,天边射来柔和的光线,沿着南伽雅鲁冰原延伸,蠕蠕看着眼前巍峨高耸的戈珠穆臧峰,紧紧拉着白衣的手。 寒风呼啸着,连绵不绝的雪峰簇拥着戈珠穆臧峰,吐蕃诸部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戈尼泊国是暴怒的意思,戈珠穆臧峰的意思是随时暴怒的女神,它仿佛是天梯,接引着朝圣的使者。 白衣暗中用一根天蚕丝将蠕蠕、织紃和自己连接到一起,天蚕丝是他从灵鹫宫带出来的,他们艰难翻越山脊和峭壁,戈珠穆臧的风如利刃般切割着他们的脸,戈珠穆臧峰多暗藏着冰裂缝,还有高耸的崖壁。 崖壁是雪和冰构成的,想要翻越戈珠穆臧峰,征服狂暴的山峰女神,就要翻越陡峭的冰崖,面临着随时可能雪崩的恶劣条件,白衣都感觉吃不消,谈何蠕蠕和织紃,白衣需得将火轮劲不断灌注到她们的身体内,替她们抵挡戈珠穆臧峰聚集的天地寒气。 蠕蠕呼着热腾腾的白气,看着群峰朝戈珠穆臧峰涌来的波澜壮阔场面,清澈的眼睛惊喜至极。 “啊!雪莲,是雪莲!” 垂直的崖壁间生长着两株怒放的雪莲花,一大一小,相隔数丈的距离,花瓣如玉琢似的,洁白晶莹,柔静多姿,花蕊大如莲蓬,花警紫红,花瓣薄如绢纱,纯净洁白。 白衣解开天蚕丝,看着那弥漫着浓浓雾气的深渊,一阵阵阴煞的罡风吹拂着,若是掉落悬崖将万劫不复,的确是凶险万分的。 “嘘嘘!蠕蠕、紃紃,你们好好站着别做声,我给你们摘雪莲花,雪莲花是天地间的灵药,能够治愈你们体内的伤势,消除所有的灾病呢!” 白衣感知雪莲花那精纯的气息,若能够得到雪莲花的滋补,不仅能够增长蠕蠕和紃紃的内功,也能够替她们滋补调养身体,白衣施展鸟渡术径直朝那大的那一株雪莲花摘去。 白衣刚摘起那一朵雪莲花,一阵阴风袭来,小的雪莲花就要缩进雪中,白衣早有预算,他施展木轮劲罩住雪莲花的去路,将雪莲花摄到掌心,两朵雪莲花都是一气所生,他采摘大的雪莲花时小的就有所感应想要逃走。 他施展鸟渡术乘着天地间的气浪朝悬壁上掠去,将雪莲花轻轻嗅了一下递给两女,织紃眼睛闪烁着光芒,脸蛋羞红,妩媚的看了白衣一眼。 随着她们逐渐深入到戈珠穆臧峰,渐渐地戈珠穆臧峰的夜空布满星星,那是一种震撼心灵的美丽,星星如同海边的沙粒般密集,银河的光像绸缎般泻到心坎上,蠕蠕和紃紃都躲到一块大石下,紧紧依偎着白衣,寒风撕扯着他们的貂裳。 蠕蠕仰望星空,恬静地笑着:“好美!” 织紃触手可及星辰,星光撒到她稚嫩的娇躯上,那粉嫩的嘴唇闪着一点点的光芒,增添了无穷的魅力,她洋溢着幸福,感觉整颗心灵都漂浮起来。 星光比月光更加明亮,彻底掩盖住月光,那种奇特的美是大自然最辉煌的杰作,星光一片片撒到群峰间,如同一位位披着雪衫、翩翩起舞的处女。 蠕蠕和紃紃心中充满着不能言说的快乐,白衣将一股股暖和的真劲灌注到她们的体内,替她们抵挡着雪域的寒冷,突然间夜空飘荡起鹅毛般的雪花来,星空还是那样的敞亮,显得愈加圣洁起来。 一片片雪花映得很清楚,轮廓的美糅杂着星光的柔情,直到吹起寒风,大雪迷离眼睛,寒风如吃醋的女子般肆虐起来,白衣心中弥漫着莫名的哀愁,织紃和蠕蠕的娇躯紧紧和他裹到一起,不再分彼此,摄取着他身体的温暖。 雪簌簌下了一整夜,雪花堆积到他们的面前,只留着一条缝隙,稀薄的空气使两女脸蛋微红,白衣用龟息功帮助她们内呼吸,织紃施展着莹白的玉臂,睁开美丽的眼睛,露出妩媚娇羞的神情,她依偎着白衣胸口,脸蛋如同一朵朝霞。 织紃轻轻捏了捏蠕蠕的脸颊,蠕蠕紧闭着双眸,不满地轻哼一声,身躯如蛇般缠绕着白衣,她的睡姿使白衣很是无奈,织紃轻轻到蠕蠕的脸蛋上香了一口,蠕蠕睁开清澈的眼睛,努力眨了眨眼睛看着白衣。 白衣笑着道:“天都亮了,我们都继续赶路呢!小懒虫。” 白衣替蠕蠕、紃紃穿好小袄,披着毛绒绒的氅衣,将堆积的冰雪推开,一股沁透心扉的风朝他们涌来,蠕蠕紧紧抱着白衣的胳膊,白衣心想她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神情却像七八岁的小姑娘。 “噢!快看呀!好美。” 织紃望着天边那轮旭日,映着万千的霞光,不由得欢欣鼓舞,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继续攀登着戈珠穆臧峰,随着他们攀登得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到最后呼吸一口空气都感觉到很费劲,遂将呼吸转为内呼吸,白衣施展木轮劲将稀薄的氧气聚集起来提供她们呼吸。 “呀!好高的峭壁。” 白衣昂首看着阻挡他们去路的峭壁,峭壁高约千丈,峭壁间覆盖着无数的雪花,都看不清峭壁的情况,如果有峭壁间有冰体裂缝,一个粗心大意就会导致雪崩,对于现在的他们那将是致命的危险。 “蠕蠕,你呆到下面,我先带着紃紃攀上峭壁,再下来接你好不好!”蠕蠕望着茫茫的雪山,害怕地摇了摇头,惊恐地躲进白衣的怀抱,眼眶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章:雪崩 紃紃瞧白衣看着自己,抹着眼泪扯着白衣的衣角,也不肯留到峭壁下,白衣转念笑道:“嗯!你们是对的,留到峭壁下的确是很危险的,若有意外我也来不及救援,我们一起攀登峭壁吧!” 织紃眼睛闪烁着笑意,眼眶中滚动的泪珠熠熠生辉,她趴到白衣温暖的背部,白衣将蠕蠕和自己捆绑到一起,望着那白雪堆砌成的陡峭峭壁,施展鸟渡术的轻功,驾驭着天地气息朝悬崖上掠去。 戈珠穆臧峰的风聚集着天地星辰的阴寒,白衣施展鸟渡术时,撑开北冥螺劲的护体真罡,一缕缕阴寒的风急速消耗着他的内劲,他施展五轮劲感知着峭壁的结构,寻找最安全的着落地,脚尖轻轻朝峭壁间一点,接住反弹之势循环内劲,继续攀登着陡峭的雪壁。 每增高一尺,阴煞罡风就增加一缕,白衣来到八百多丈高的地方时,阴寒的罡风咆哮着、怒吼着,似乎要将他撕裂成碎片,他施展水轮劲吸纳水灵力继续攀登,眼看要攀登到崖顶,突然间峭壁吱吱做响, 白衣能够清晰感应到峭壁间的冰川裂开一条口,迅速地朝着四周扩散,天地间一片肃静,只有裂缝咔咔扩展的声音,蠕蠕紧紧搂着白衣,害怕看着崖顶,峭壁的上部瞬间崩塌滚落。 白衣将织紃和蠕蠕紧紧搂到怀中,空气剧烈地振荡起来,一层刺骨阴寒的气浪朝他们席卷而来,白衣清澈的眼睛中藏着惊恐,那层气浪如同核武器的冲击波涌向他的身体。 “啊!” 白衣怒吼声,北冥螺劲和五轮劲倾巢而出,形成护体真罡抵挡着袭向他的恐怖气浪,他连吐数口鲜血,慌不择路朝雪崩后的方向掠出,雪沫纷纷,化为无穷无尽的雪云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气浪的冲击震碎白衣的脏腑,卷起的雪云使人窒息,雪层继续断裂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冰块、雪块疯狂地涌来,像无数奔涌的狰狞雪龙,北冥护体真罡不堪负重,逐渐地暗淡下来。 白衣施展鸟渡术感觉越来越累,漫天的雪云纷纷朝他砸来,天地间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自然的威能阻挡着他的反抗,他只听到气浪摧毁一切的声音,一切的阻碍物全部都被恐怖的雪崩气浪给掀飞。 “喝!” 白衣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阴戾,五轮劲狂暴地吸纳着天地间聚集的灵气,一股透彻心扉的灵劲灌注到他的身体,北冥护体真罡逐渐亮起来,峭壁继续崩塌着,雪崩越来越严重,怒吼的雪块、冰块形成一堵吞噬一切的雪墙,好似浪花般拍打过来。 冰塔森林被气浪卷起抛来,那些晶莹夺目、造型奇特的冰塔、冰锥密密麻麻朝白衣射来,虚空被射破,白衣看着那些闪耀着莹光的冰柱、冰笋,冷汗浸湿背心,施展岱宗如何,用道家真火抵挡着来袭的冰柱。 天地威能,岂能推演、演算,他脑海模拟着雪崩时冰柱射来的场景,阵阵刺痛使得他七窍流血,他脚步从未停歇,不停和身后的雪崩赛跑着,北冥螺劲抵挡着气浪的攻击。 “噗!” 他闷哼一声,一枚拇指般细小的冰锥刺穿他的左肩,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蠕蠕、织紃的娇躯中、脸庞上,她们眼睛含着惊恐、害怕,紧紧抱着白衣,他是她们最后的依靠。 随着雪体的越来越多,气浪越来越汹涌,戈珠穆臧峰,暴怒的女神十年来最凶猛的一怒,谁想踏足她的领地,就要承受她的怒火。雪块、冰锥的速度越来越快,五轮劲能够吸纳的灵劲远远不能抵挡戈珠穆臧峰的怒火。 “啊呜!” 蠕蠕和织紃惊呼一声,漫天雪云朝他们涌来,白衣一口气没能提起来,被雪云推到气浪下,紃紃感觉纤细的腰肢被白衣越搂越紧。凌冽锋利的气浪切割着北冥螺劲,气浪能够轻易将他们撕裂成碎片。 他们被气浪推涌着滚落,白衣能够清晰感到雪崩的气浪逐渐消耗他的护体真罡,北冥螺劲逐渐消耗一空,五轮劲循环相生的速度逐渐远远不及气浪无止境的伤害,也逐渐枯萎起来。 “道心魔种。” 白衣紧紧闭着双眸,催动神海中的道心和魔种,如果功亏一篑迎接他的将是死亡,北冥护体真罡熄灭的一瞬间,气浪穿透白衣的身体,蠕蠕和紃紃紧紧搂着白衣,清澈美丽的眼睛满是绝望。 一股黑黝黝的精纯魔气和乳白色的道家真劲缠绕着形成真罡护住他们,白衣神智彻底模糊,雪墙将白衣吞噬的那一刹那间,一股窒息的感觉侵袭来,撕裂的疼痛使白衣清醒过来。 他牢牢搂着紃紃和蠕蠕,至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松懈,他想朝雪地底钻去,只有到雪地底方能博得一线的生机,可雪墙移动的速度何等快,冲击力何等强,他要抗住雪崩的冲劲力才能够成功。 魔种闪烁着精纯的黑光,逐渐狂暴起来,白衣抱着两女朝雪墙的地底钻去,眼皮似有千斤沉重,他神智彻底模糊,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往雪底走,雪崩摧残着他的身体,他使道劲护住两女,用魔气对抗着雪崩。 织紃、蠕蠕都能够感觉到白衣将真劲护住自己,眼泪簌簌流着,蠕蠕和织紃的手指嵌进白衣的身体中,死死抓着他,白衣身体忍受雪崩奇寒的侵蚀,身体和思维逐渐地寒冷冻坏。 他潜藏到雪域地底,恍惚中能够听到雪崩咆哮的声音渐渐远去,无尽的寒冷使他很想美美的睡一觉,但他知道不能够睡着,他迷糊地施展土轮劲吸纳着大地的灵气激活五轮劲。 感到窒息难受的蠕蠕和织紃突然间闻着一股清幽的香气,带着大地的芳香,她们如婴儿吸食乳汁般使劲的嗅着,她们阴寒的身体中灌注一股温暖的真劲,织紃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睛带着柔情轻轻抚摸着白衣的脸颊。 白衣好看的双眸紧紧闭着,一只手抱着蠕蠕,一只手搂着织紃,手臂间传递给她们真劲,紃紃侧耳倾听,雪崩还没有结束,织紃知道白衣是昏迷的状态,她用素白的手掌开始掘雪,将四周雪压得结实,能够使她们拥有更多的空间。 蠕蠕醒来后和织紃将四周的雪稳定下来,突然间蠕蠕惊恐地看着白衣,他浑身的气势越来越低迷,逐渐跌落到低谷,织紃想起什么,从白衣怀中掏出那一株小的雪莲来,她想要喂给白衣吃。 织紃想起白衣昏迷,哪能自己吃雪莲呢!蠕蠕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拿过织紃手中的雪莲咀嚼起来,将嚼碎的雪莲敷到白衣的外伤处。紃紃眼眸含着雾气,拿过那株尚未被蠕蠕咬完的雪莲花嚼着。 温暖湿润的嘴唇贴着他,嘴中涌进一股味甘、微苦的药味,白衣恍惚间闻到一缕幽淡的香气,莲花积蓄的药劲治愈着白衣受伤的身体,织紃脸蛋微红,微微咬着粉嫩的嘴唇,眼眸含着一丝丝的羞意,继续将嚼碎的雪莲喂给白衣。 她们发现白衣气势逐渐地涨起来,那颗悬着的心缓缓放下,木轮劲自动激发替他治疗起身体,片刻后白衣睁开眼睛,看着蠕蠕和织紃,织紃脸若朝霞,双眸低垂不敢瞧白衣。 “紃紃多谢你给我喂药,蠕蠕,雪莲药可不能外敷的。” 蠕蠕睁开乌黑的大眼睛,神情有些微怒,白衣急忙做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倾听着戈珠穆臧峰的动静,看来雪崩已经过去。 雪地隐有松动,白衣抱着蠕蠕和织紃窜出雪地,雪崩过后的场景触目惊心,白衣看着覆盖积雪的峭壁苦笑道:“看来还要再翻越一次,希望别再出现意外。” 他们成功翻越过陡峭的雪壁,一大片冰川出现在眼前,周围簇拥着数以万计的石林,寒风呼啸得愈加紧了,织紃抱着双臂说道:“哇!好美丽的景色。”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冰川,霞光万道,灿烂夺目,冰川造型鬼斧神工,现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堪称自然的杰作。 “蠕蠕、紃紃,冰川下隐藏着很多的冰裂缝,你们要牢牢跟着我的脚印走。” 白衣施展五轮劲,感知着冰川构造,经过雪崩的事情,他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戈珠穆臧峰在雪蚀的作用下显出千奇百怪的地形,蠕蠕和紃紃的眼睛中都藏着快乐,似乎不久前的雪崩只是一场梦境,紃紃踏着轻盈的步伐拉着蠕蠕,紧紧跟着白衣。 白衣看着冰川后那截山峰,山峰被皑皑白雪覆盖,直插天穹,云雾缭绕,显然就是戈珠穆臧峰最后的屏障,只要翻越戈珠穆臧峰到吐蕃诸部,接下来的路就很好走了。 织紃看着云雾弥漫,冰雪肆虐的山峰,眼睛笑道:“我们要翻越这样的高山,真是开心呢!等见到爷爷,我一定要将我们翻越戈珠穆臧峰的事情说给爷爷听,他一定会很惊讶,然后说紃紃很了不起。”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来到那截山峰下,那截山峰只有数百丈,但就是那数百丈的距离是狂霸女神的禁地,任何生命都不能够存活。 蠕蠕看着冰凌晶莹的玉峰,它是那样的冰清玉洁,如同起舞的仙女,白衣朝那玉峰行礼,然后拾起脚步开始攀登玉峰。 第一百四十一章:女神的幻境(一) 踏足戈珠穆臧峰女神禁地的刹那间,一阵凌冽的阴风轻轻拂过,白衣魂魄皆飞,一头栽倒到雪地中,戈珠穆臧峰摄出七彩的光芒将他包裹起来,他逐渐失去意识,陷进轮回梦境中。 戈珠穆臧峰是宇宙磁场穿梭的地方,能够使人陷进沉睡,心智迷失,如果不能够看破梦境,就会变成戈珠穆臧峰的一堆冰骸,戈珠穆臧峰的这片禁地曾是蛮洲佛教心灵修炼的宝地,埋葬过很多苦行僧的尸体,甚至包裹炼神境的强者。 记忆重新洗牌,他重生某朝嘉靖十八年,淄川县城北的黄牛村,村西河口一家破败的茅屋,明朝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朝代。 他的名字叫常习,是村口老郎中取的,意思是温故而知新的意思。 七岁能诗文,九岁过县试、府试,堪称淄川县第一神童,十二岁过院试,进竹山书院成为生员,十七岁参加乡试获第一名,人称常解元,因他通达聪明、勤奋好学、多谋善虑,替淄川县侦破许多奇暗,及冠时遂取字仲谋。 常习美如冠玉,风度姿态秀美出众,举止萧洒安详,气质豪爽清逸,被青州府誉为最美的人。村北一条僻静的小巷中,有家曹老头酒馆。曹老头是黄牛村唯一的酿酒师,酿得一手‘杏花酒’和‘桃花酒’,颇受乡民的喜爱。 每日黄昏,务农的村夫,绣花的妇女,闲荡的泼皮无赖都聚集在酒馆,喝一碗清冽的好酒,退去一身的疲惫。 “喝,曹老头,你听说没,可有大事啦?” 酒馆外,一身绸缎的地主赵士明腆着肚子,扯着嗓子吆喝着,径直走进酒馆。站着、坐着、半躺的酒客纷纷侧目,倾耳聆听。 “赵财主,又有啥大事,皇上要炼丹啦,还是要来选秀?” 曹老头放下兑水的酒勺慌忙问道。酒客顿时炸开锅,议论纷纷,嘉靖帝迷信丹药方术,这几年为修道成仙,苛增暴税,遴选数千名的美女入宫,弄得民不聊生,魑魅横行。 “嘿!这老头,皇威浩荡,国泰民安,乱说可是要杀头的。”赵士明寻得雅座骂咧道。曹老头吩咐儿子狗蛋连忙上珍藏的女儿红,赵财主才息怒。 “赵爷,咱隔京城有十万八千里,难道朝廷有三头六臂、千里眼、顺风耳,能够听到这儿的话,这可真是了不得。” 泼皮张三吃着花生,谄媚地笑着说道,泼皮张三外号‘鬼膊公’,传闻他有一次和一群狐朋狗友盗一个女人的墓,被鬼捏了右臂,得了鬼异的纹身,力大无穷,遂有此外号的。 “你可没见识,一辈子只能做泼皮无赖。”赵士明吃着狗蛋端来的糖裹花生,嘲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间的事,皇帝哪能听不到?”一道美丽的身影走进来。 “哟!原来是常大人,赵某有礼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赵士明眼尖手快,慌忙站起来走上前,拘礼地笑道。 “赵财主。”常习见他两撇八字须,沾满花生外衣的糖浆,不由好笑,出于礼仪,又不能笑,只有拱手作罢。 众人皆为不解,赵士明极为富有,横行淄川县方圆十里,怎么对一个解元如此的下礼。 “常大人,听说您得了会试的第一名。” 赵士明拉着常习坐下,忐忑地问道,众人方恍然大悟,端正身体,恭敬地听着常习的回答。 “不才承蒙皇恩考上了,多谢各位乡亲的关心。” 常习站起来,众人亦随他站起来,不敢大口喘气。“狗蛋他妈,快炒几盘荤菜,给常大人接风,狗蛋,把那珍藏五十年的女儿红取出来。”曹老头笑呵呵走到常习身旁,恭敬地站着。 “坐,坐,曹大叔。”常习颇为满意,点了点头,曹老头不安地坐下,穿着开裆裤的狗蛋捧着一壶好酒递上来,拨地打开,满室酒香,香飘十里,酒客纷纷称赞。 “常大人,喝!喝!” 赵士明拾起酒壶,亲自替常习斟酒,又给曹老头也斟得一杯酒,曹老头顿时受宠若惊。酒过三巡,赵士明胖脸微红,借着酒劲道:“常大人,老赵有一事相求啊!我家有百亩萝卜地,明早就要开挖,开挖前要祭祖,却无人开彩头,劳烦常会元给开个彩头,点燃第一响鞭炮,驱赶邪怪。” “既然赵财主相邀,我哪能够推辞!”赵士明听到此话,连忙朝常习拜谢。 第二天,黄牛村弥漫的雾气尚未散开,常习醒得酒,穿着会元服来到赵宅,赵士明已经早早候在门前。 家丁们备好轿子,轿子颠颠簸簸,半个钟头后来到萝卜种植地,常习透过帘子,一个十七八岁相貌清秀的处子站在翠绿的萝卜地上,美眸闪烁,含着春意,正笑盈盈瞧向他,那处子容貌竟和蠕蠕一般无二。 众人都下了轿子,那处子如轻雾般飘来,乖巧落在赵士明身后,赵士明笑道:“常举人,这是小女赵螺。”赵螺见常习生得好看,脸蛋羞红,揖得一礼。 点燃第一响鞭炮,赵家请来的农夫开始挖萝卜,常习在前,众人相陪,巡视萝卜园一圈,常习不由得惊愕,农夫拔起的萝卜皆有脸盆大小,如处子皮肤般雪白,甚有的萝卜生有口鼻,着实怪哉,遂问道:“赵财主有何种萝卜的秘籍,这萝卜怎地长得这般大,这般奇异?” “这百亩农地,是祖上所传,我请道长看过,乃风水宝地。”赵士明笑道:“常举人,这百亩萝卜地有一颗五百年没拔出的萝卜,据说服食后能长生不老,我的老友青州府知府刘大人以万金买之,欲赠之万岁,我却没卖?你猜为何。” 赵士明对常习说道:“这世上何等宝贝都不及我的爱女,等她婚嫁时,我用这五百年萝卜做嫁妆,却不知谁有这般好运。” “爹,你把大萝卜送给常大哥吧。”赵螺神色扭捏,粉嫩小手扯着衣角,垂眸低首,声若蚊蝇,羞涩地说道。 “常会元?”赵士明嘴角含笑,试探地问道。 “赵姑娘美得很,在下很中意,劳赵岳父做主,将她许给我。”常习微笑,心想只要将大萝卜献给皇帝,他定能谋取状元,青云直上。 “好,好,好贤婿。”赵士明撵着八字须笑道。 “岳父,不知那五百年萝卜是何模样?藏身何处?”常习扫过百亩萝卜地,不见异象,倒是疑惑。 “贤婿想瞧一瞧?” 赵士明领着众人走过五十亩萝卜地,一个极其窄小的洞口深陷地底,一只大如猫,一身黄毛的狐狸兀地窜出,吓得众人失魂,待平复心情,鱼贯入洞,洞壁纹理状如血肉,一汪清澈的泉水旁,却生着一株绿叶大萝卜。 萝卜壮如大槐树,青翠欲滴,种子深埋地底,不可窥见。常习啧啧称奇,笑道:“世间竟有这等奇物,延年益寿的功效定也有的,妙啊!” “贤婿,你既喜欢这份礼物,那将婚期定在后天如何?”赵士明笑眯眯地问道。“好,极好,我就去准备聘礼,趁早迎娶螺儿。” 常习去淄川县置办聘礼,回到茅屋前,河口的井盖上坐着红鼻子长脸的曹老头,他手提好酒等着常习。“哎哟,常会元,你真是我们黄牛村的光荣。”曹老头满脸堆笑,将好酒递给常习道。 曹老头走后,常习也不读书,直愣愣坐在井盖上晒太阳,浑浑噩噩,想着那只诡异的狐狸,心想那只狐狸似乎很古怪,恍惚中听到远处的老农骂道:“兔崽子,没出息,瞧人家常习都要当官啦!” 常习知道那是五十多岁的张大树,张三他爹,靠卖豆腐为生,照按惯例,张大树每天都要骂偷钱的张三。 突然间一抹黑影闪过,却是一条黄毛狐狸,它一跃数丈,跳过篱笆,翻进他家中,这番情景吓得常习冷汗直冒,慌忙拾起靠着篱笆的锄头,蹑手蹑脚推开木门。 细细瞧去,那黄皮狐狸已破开橱柜,如人般坐着,睁着双绿幽幽的眼睛,长满绿毛的长嘴戳着几碟饭菜,吃得咄咄作响,常习抬起锄头敲去,黄皮狐狸叼住菜盘,轻盈跳开,挨着常习脚裸窜出屋外。 一刹那,常习双腿发软,瘫坐在地,黄皮狐狸蹲坐在井盖上,露出丝怪异微笑,阴沉沉盯着他,常习慌忙关上木门,掀起裤脚,脚裸红肿厉害,渗出绿色的脓水,遂取来菜刀,忍着疼痛割开一道小口,流尽脓水,用布条绑住方能行走。 常习恼怒不已透过门缝瞧去,门缝外一双碧绿的野兽眼睛正透着门缝瞧着他,满是奸诈。常习慌忙拾来一块破布,塞住门缝,木门铎铎作响,一双利爪抠掉破布,狐眼绿瞳竖起,极为邪乎。紧接着屋顶晃荡作响,破屋欲倒,半响方安静下来。常习谨慎地透过门缝瞧去,再无异象,打开木门,屋外阳光明媚,鲜花盛开,篱笆院内,只留着几个浅浅爪印。 常习到赵家吃过晚饭回到祖宅,天彻底黑暗下来,亥时三刻,常习打着哈欠,点燃油灯,在读一本春秋,迷糊中堆着书籍的书桌前似有一只黄皮狐狸坐着,骇然大惊,猛地拍打,只有一戳狐毛。 一阵清幽的香气飘来,常习脸皮似铅般沉重,笼着衣衫,吹灭油灯,躺上床便睡着了,黑暗中,木门嘎吱打开,一对幽绿眼睛,蹿上蹿下,忽地跃到床上。 睡梦中常习感觉脸痒痒的,黏糊异常,“嗒嗒”一滴滴涎水滴落,仿佛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盘踞在常习怀中,常习感到全身酥软,摇摇晃晃,又如腾云驾雾。 常习惊醒,掌心流汗,翻动身子,那个东西摔得下来,常习忽地坐起,猛地按住那异物,点燃油灯,不由大骇,他竟掐着那黄皮狐狸的脖子,狐狸两眼发出绿光,急得嗥叫,却无法挣脱。 “嘎吱!” 木门推开,一条黑影窜进来,却是深夜偷看农妇睡觉的泼皮张三,他见常习老宅的门开着,有狐狸的尖叫声,害怕狐狸伤害常习遂推门进来。 “常解元,我来帮你捉住她!” 待张三看清常习床上的狐狸,并无害怕,笑着取来根绳子,捆住它的腰,强行带回了旧宅。张三回到旧宅,笑道:“世人皆说你善于变化,今天我在这里盯着,看你能否变成妙龄少女,你若听懂我的话,快快变来和我寻欢。”。 第一百四十二章:女神的幻境(二) 黄皮狐狸凄厉的嗥叫,忽地把肚子缩得像细管一般,便要逃走,张三鬼臂一用劲急忙拉紧绳子,黄皮狐狸急忙鼓起肚子,张三却无法勒紧绳子,两人僵持半响,张三取来铁链锁住它的脖子。 常习躺在床上,听着狐狸凄厉哀嚎,于心不忍,来到张三的屋中,递给张三几两银子,吩咐张三放开那狐狸。常习抱起黄皮狐狸,取下铁链,黄皮狐狸忽诡异大叫,露出尖牙,咬穿常习的左手,转眼不知去向。 第二日,常习醒来,左手肿成馒头,经脉死绝,毫无用处。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啊!赵士明没有经商前曾是淄川县远近闻名的神医,有妙手回春的美名,我且找他替我看看去。” 赵宅前张灯结彩,常习骑着高头大马。马车上装满绫罗绸缎,金石玉器。赵士明吩咐家丁收拾聘礼,笑道:“好女婿,劳你花费一些银两。” “赵螺姑娘温柔娴淑,美丽动人,能够迎娶她是我常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使唤些银两又何足挂齿!”常习笑着走进赵宅。 常习将左手藏到衣袖中,并不提起昨晚的事情,只是赏玩风景,待来到一座精致玲珑的歇雨亭,瞧见漫天雨雾,荷叶田田,兼绿竹翠意,兴致高涨,吟唱起“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诗句来。 “不知贤婿今日来,有何要事?”赵士明终于忍耐不住,恭敬地问道。 “不瞒岳父,小婿的确遇到些麻烦。”常习笑着将昨晚的事情说给赵士明听,掀开袖子将伤势给赵士明看。“咬伤?”赵士明见常习左手经脉黝黑,精气坏死,忙命家丁取来医箱,取出套银针,替常习放血活脉。 骚臭的黑血滴到小铁盆上,足有半盆,放完血,常习脸色苍白,手指却能活动,极为神奇,赵士明又给他开一副药单,尽是蝎子,蜈蚣之流。 “老爷。”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却是个玫瑰般的娇艳少女走来,这个女子叫陆元风,半年前路过黄牛山,爹娘被强盗害死了,无依无靠,赵士明可怜她,遂把她收为三房。 陆元风美眸微盼,掩面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姑爷来啦!”,常习请她坐下,口吐莲花,表面与她交谈甚欢,心中隐约感到陆元风瞧自己的目光尽是奸诈,待细细看时,她仍笑语盈盈的。 “贤婿,我在青州府给你和螺儿买了一处宅子,你们结婚后就搬到那边住吧!老宅我会派人替你重修打理的。” 常习笑道:“倒是让岳父破费了。” 他们聊得正欢,突然间张三慌张地跑过来喊道:“常会元,你家祖宅前的那口老井干了!”那口水井有千年的历史,既然遇到大旱,还从未干涸过,怎么会平白没水,倒真是奇事。 “那倒是有趣的很,我很小就对各种奇事感兴趣,我们一起瞧瞧去。” 常习带着众人来到水井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常大人,我以前干过淘金,老前辈说干涸的水井都藏着金子,我们下去瞧瞧看!常大人刚中会元,肯定是老天要送给大人一份礼物的!” 汉子叫二愣子,因猥亵罪吃过几年牢饭,出狱后游手好闲,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知道常习很信鬼神,遂投其所好。 常习挺直腰板道:“你们先下去看看。” 众人取来几根绳子扭成一根,二愣子和一个脸上有刀疤,叫六鸭子的瘦小泼皮下井,井深七丈,不透阳光,如同置身黑夜中。 张三用绳子绑住火把和铁锹递下去,六鸭子和二愣子取得火把蹭地点燃,井底被照得通亮,两人将火把插到裂开的井缝中,用铁锹开始淘金,挖了一尺深,露出一只白森森的手骨来。 两人却也不怕,继续挖掘,一具骷髅彻底露出来后,两人将骷髅绑在绳子上,张三吩咐一个泼皮拉上骷髅,那泼皮解开绳子时,不小心将骷髅摔在地上,打破了头骨,骷髅嘴中却含着一块金子。 张三十分欢喜,将金子拾起来递给常习,常习不要,他就自己收到腰包中,又命二愣子和六鸭子继续淘金,临近傍晚,桑树下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井口旁堆着七具骷髅。张三将那块金子掏出来炫耀,村民纷纷称赞他能干。 二愣子和六鸭子又挖得半刻钟,不见骷髅,便顺着绳子爬上井来。张三吩咐两人将骷髅头全打碎,却没有金子。“你们敲骨索财,乃畜生行径矣,定要遭天谴的。” 兀地一阵阴风吹过,桑树飒飒作响,风刺骨如冰,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二愣子和六鸭子被风一吹,猛地栽倒,再无声息。缓得片刻,二愣子面如僵尸,径直站起,村民和张三都吓得毛骨悚然,逃散开去,唯有常习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和嘉靖帝一样,都很信奉修炼成仙的事,也一直寻找奇人异事。 二愣子站起来后,忽开口说话道:“我是汉代的道士,遭逢战乱,走投无故,全家人投井死去,平生积蓄,只有点黄金遂含在口中,为什么把所有的头颅全都打碎?寻找黄金呢?你们实在太可恨了!” 常习朝那僵尸鞠三个躬,道歉后僵尸才倒下。常习吩咐乡亲们连忙焚香烧纸祷告,将七具骷髅拼凑起来,有一具高大的骷髅缺少一块骨头,常习自告奋勇用绳子捆住大桑树,带着铁锹和火把爬下井底,去找那一块人骨。 常习在井底细细寻找,除找到人骨外,还找到一个瓷瓶和一把长剑,那柄长剑约五尺多,沾满污垢,剑柄雕着条栩栩欲生的烛龙,常习用衣袖擦了擦剑身,长剑射出道寒光,直冲星河,那个瓷瓶也很古老,只有手掌般大小,黑白相间,篆刻着花纹和猛兽。 常习将古瓶、长剑放回祖宅,乡亲们也不敢有异议,他们合力将骷髅埋了,紧接着二愣子醒得过来,沦为痴呆,六鸭子却再也没有醒来。当天傍晚,常习读书至深夜,忽见房中有一道白光,却是那古瓶作祟,古瓶缓缓冒出一缕缕碧色的烟雾来。 “嘻嘻……” 一道铃铛似的悦耳声音传来,常习吓得一惊,放下诗书,细细聆听,毫无动静,遂笑道:“是谁?难道还是鬼不成,我可不怕。” “臭书生!” 常习耳旁酥酥地痒,似有女子呵着香气,猛地一双手拍打他背心,常习没有丝毫的害怕,抓着一双柔软的手, “嘁……可算没羞耻啦!” 那手急忙的抽出,却是一个十六七岁,肤白胜雪,容貌绝丽、腾云驾雾的仙女出现到眼前,她穿着碧纱,灯光一映,灿然生光。 姑娘盈盈妩媚地说道。“我是戈珠穆臧峰的女神碧儿,看你天赋异禀,特来传你道法,只要你能够斩杀八十一个妖魔,功德完满后,你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本仙会帮你找很多的******,助你考上状元的。” “你真的能够交给我仙法,能够帮助我获得永生。”常习揖礼说道,眼中满是激动,他自幼受尽贫穷的折磨,眼前竟偶得奇缘,能够成仙,世间焉能有更好的事情。 追求武道极致,长生不老就是他心魔,同时还有万千情丝也是困扰他的心魔,如果不能够斩断这些心魔,他将永远被困到戈珠穆臧峰的幻境中,碧儿微笑着肯定,化为一阵轻烟钻进古瓶中。 噼啪,天空骤然间雷电交加,刮起狂风,下起暴雨,屋外忽地响起缓急有度的脚步声,常习眯着眼从门缝瞧看,一只黄皮狐狸蹲坐在篱笆墙上,雨水顺着它油亮的毛皮滑落。 常习拿起锄头正要推开打那狐狸精,屋外哒哒作响,那狐狸精弓起背部瞬间逃走了,却是四个弓着腰的红发小鬼抬着一顶花轿停在河口的桑树下,往上走是个陡峭山坡。 一个面如枯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酒鬼坐在井盖上,摇晃着酒葫芦,喝得半口酒,辣椒似的红鼻喷出道黑气,说道:“酒鬼醉了,上坡太累,长腿鬼腿长,上坡时抬后面。” 长腿鬼低沉闷叫,急忙地喝道:“大旱死的鬼,每逢下大雨都是腰酸背痛的,雨鬼缝雨欢喜,他抬后轿最好。”二鬼瞧向水鬼,水鬼皮肤浮肿,眼珠凸出,说道:“天降雨水,本该抬轿,但水鬼浸猪笼死,被打断右腿,行动不便。” 三鬼纷纷瞧向猪头鬼,猪头鬼猪耳朵,猪鼻子,猪头人身。死前好吃懒做,阎王判他‘不劳作’,死后成为猪头鬼。“哼”猪头鬼不满地嚎叫,抖动浑身肥膘,三鬼相视一眼,皆抚掌大笑,称赞猪头鬼仁义,猪头鬼被迫抬后轿。 “还要个鬼抬后轿,不如酒鬼吧。”猪头鬼说道,水鬼、旱鬼皆称好。酒鬼喝得满脸通红,瓮声瓮气道:“不如找个人来抬后轿,我们三个鬼抬前轿,可以轮流休息,这样岂不很好。” 常习看到屋外的野鬼,更加相信鬼神来,想起自己能够修炼成仙,顿时心都飘了起来。 “没人换我,不公平。”猪头鬼生气地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皮粗肉燥,适合做粗活的”酒鬼笑道,二鬼皆附和称是。酒鬼瞧着常习破屋,比划几下,与水鬼脚不沾地,朝破屋行来,常习瞬间不能够动弹。 二只鬼穿墙而过,利爪朝常习一抓,常习浑身冰冷,被二鬼拖出门外,旱鬼瞧是个美丽的书生,怕他多嘴说话,便道:“书生遇鬼,无理” 旱鬼说完这句话,双手一拍,变个大锁,锁住他嘴巴,常习感觉不到疼痛,也不流鲜血,随后旱鬼变出牛鞭,鞭笞他抬轿。常习如何能够抬得起轿子,踌躇间一试,轿子似白纸所糊般异常的轻。 三个小鬼和常习抬起轿子,在雨中走得半里地,四鬼吆喝唱道:“明月吐光,小鬼夜里荡,河伯要娶亲,小鬼要抬轿,阴风吹!月光冷!小鬼好孤单……” 轿子内吹出一阵阴风,帘幕拨开,一双女人的手指伸出,旱鬼脸色微变,双手一拍,变出块黝黑的石头扔进轿中,接着又连扔数块方才罢休,轿子瞬间变得足有数百斤,众鬼停顿下来,常习双腿弯曲就要跪下,旱鬼猛地趴在常习背上,常习似有百斤力气,才不至跌倒。 众小鬼又抬起轿子,继续前行笑唱道:“天混混,地暗暗,新娘要逃走,小鬼放石砣,啊,压得她变憔悴,啊,压得她哭泣……”常习细细听着,轿子中果真传来女人蚊子般的哭声。 行得半里路,耳旁湍急的河水哗哗作响,众小鬼唱道:“河伯觅新娘,啊,谁人愿意嫁?趁良宵死去,唯东村王三姐,啊,啊,美事一件……”四鬼唱完后,忽喷出几股黑烟,常习被黑烟吹得老高,四鬼抬起轿子,猛地扎进河心,河水卷起个大漩涡,鱼怪纷纷钻出水面,敲锣打鼓,迎接新娘。 白衣刚被吹起,一阵轻烟化为碧儿抱着他,手指轻轻一划河水猛地分开,那四个小鬼瞬间被碧儿制服。一个身穿貂裘,珠光宝气的公子御着浪水而来,却是河伯,碧儿怒喝道:“河伯,你竟然动我主人,若想免遭祸害,就将你貌美的小女儿嫁给我主人做妻子,将夜明珠交给我主人来修炼神功。” 第一百四十三章:女神的幻境(三) 龙王惊恐地看着碧儿,碧儿继续喝道:“我们比割头,你如果输给我,就将女儿嫁给他,否则我就剥掉你的龙鳞,抽掉你的龙筋” 碧儿如摘棉絮般摘掉自己的脑袋,头颅飘在空中,咧嘴笑起来,龙王变出把剪子,咔嚓一声剪掉自己的头颅提在手中,身子屹立不倒,脖子亦是不流血。待月上桑树顶,河伯坚持不住取回头颅来。 龙王宽大的袖袍中光芒一闪,变出个脑袋大的白贝壳,却不知藏着什么,他打开贝壳,贝壳内竟然有条白色小蛇,龙王朝那蚯蚓般细小的小蛇吹得一口气,蚯蚓忽旋转了一周,变得同指头一样粗,又转一周,已经同带子一样了,越转越大,忽地一声霹雳,黄砖炸裂,震动山谷,天上的白云像一顶盖子,一条雪白的小龙凌空飞去飞来,在云中矫健地翻腾着。 “小姑娘,你快变成人形吧!” 碧儿朝那白龙一点,白龙变成一个天资灵秀,清雅脱俗的女子,约十四五岁的模样,她最开始只有芝麻般的大小,然后迅速变大,一会儿和常人无异,她笑着朝常习拘得一礼。 “既然我比赛输给仙子,就将小女赠送给他做妻子吧!” 常习拿到龙王递给他的夜明珠,笑道:“等我金榜题名,再来迎娶龙女!”龙女瞧常习生得美丽,欢喜得很,不待龙王说话就答应常习。 第二日。 常习穿着大红袍,骑着绑着红花的白马,十数个随从提着聘礼,四个红衣大汉抬一顶大花轿,仪仗大得很。常习满面春风,锣鼓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鸣放着朝赵宅去迎亲。 常习来到曹老头的酒馆前,迎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声,却是只出殡的队伍,领头王老汉扛着引魂幡、几个王家子侄持着丧棍,马车中有副黑漆漆的棺材。常习询问一番,死的是王三姐,问何时死的,和四鬼迎亲的时间一般无二,常习知道昨晚事情不是梦境,摸着怀中的夜明珠笑起来。 王三姐是外乡人,按照村里规矩当日要送她到娘家安葬,王老汉害怕冲撞常习的喜事,慌忙让道。常习拱手笑道:“王老汉,死者为大,你们先请!”王家人连连拜谢。 赵宅前花团锦簇、门阑结彩,约有五十六桌食客,酒席间觥筹交错,食客无不红光满面,常习却颇为苦闷,原是那五百年的大萝卜没有挖出来,常习询问赵士明,赵士明说那石洞中蹲着一个狐狸精,已经连伤数人,只怕萝卜挖不得。 常习哪怕那狐狸。临近傍晚常习脱掉婚袍,带着七八个壮汉,手持铁锹来到种植萝卜的百亩土地。众人走进石洞皆是一惊,一只黄皮狐狸正掘土挖萝卜,几个大汉挥舞铁锹驱赶狐狸,狐狸忽用后退站立,露出凶恶的目光开口说话道:“这萝卜是我的义妹,已经修炼成精,你们不得害她的。” 常习看清是那只伤他的狐狸,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大喜地喝道:“狐狸成精说话啦!快抓住那只狐狸,传闻狐狸擅长变成娇媚女子,赶明儿我将狐狸送给皇帝,定能够加官进爵的,此后一定少不了诸位好汉的好处。” 苛政猛如虎,这群大汉深受煎熬,只想抓到狐狸精讨常习欢心,遂一哄而上。 狐狸精喷出一缕缕的黄烟,众大汉身处黄烟中如腾云驾雾,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常习大惊,拾起铁锹拍去,狐狸又喷出一缕黄烟,不待靠近,黄烟猛地被常习拿出的夜明珠熄灭。 黄皮狐狸忽然凄厉嚎叫逃窜出洞,常习瞧狐狸精逃走,喝了几口冷水朝大汉的脸一喷,大汉纷纷醒起来,开始拾起铁锹挖掘起萝卜。 挖得数个时辰,萝卜彻底刨出,长丈许,高丈许,重七百九十九斤,洁白如玉,散发出丝丝的凉气。大汉们用板车连夜拖到赵宅的仓库中,常习给每个大汉三两银子封口费。 常习很是欢喜,吩咐家仆拿来棉被,躺到白萝卜旁睡着,只盼明早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在京城做大学士的恩师,便能将萝卜献给皇帝,此后就能够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亥时六刻,微风浮动,灯火恍惚,白萝卜摄出一阵阵的晕裹住常习,吸收他的精气,不消片刻功夫白萝卜如西瓜般裂开,里面走出一个靓丽的少女来。少女清眸流盼,模样竟和织紃长得一模一样,正是陷进幻境中的织紃,她白皙玉手抚摸着常习,嘴角含笑,摸得片刻,化作一团白光摄进常习的梦中。 梦里北京,人山人海,年轻貌美的姑娘纷纷抛出手绢,扔向骑着高头大马的新科状元常习,谓曰一举成名天下知,风流无限,丞相亲自召见,皇上亦御赐婚姻,将丞相之女白萝许给他为妻,又封为礼部尚书。 待到鸡鸣,常习醒来,怀中滑腻,却是那梦中的绝丽女子和她同被而眠,鱼水****,常习见她白腮微红,春意盎然,疑为昨晚那只狐狸精,要吸取自己的精元,兀地大惊抽出枕下宝剑呵斥道:“你是何方妖物,竟敢迷惑于我?” “夫君息怒!小女白萝,是当今丞相独女,你我梦中结为夫妻,乃上苍注定的姻缘,你若念梦中的恩情,请不要质疑我的来历,我会帮助相公的。” 女子说完这句话,袖袍一罩,寒风骤起,那颗硕大的萝卜猛地闭合,急速缩小飞到她掌心,她将萝卜递给常习道:“这颗萝卜能够延年益寿,起死回生,明早我父亲下居黄牛村,你将这个萝卜赠给他,就能够青云直上。” 白萝说完后化为一阵白烟竟不知去向,常习愣愣失神,赵螺的贴身丫鬟敲门进来,引常习去洞房,赵螺责备常习数句,含羞脱掉衣衫与他亲热起来。 常习和赵螺欢喜几度,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欲下笔给恩师写信,想起白萝的嘱咐终究没提笔,遂到书房温书,以备不久后的会试,但心神不定,无法读书,索性回到祖宅中。 碧儿从古瓶中飘出来笑道:“你现在相信我吧!我能够帮助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能够长生不死,永享极乐!” “你现在到黄牛村后山砍柴,自然能够有一番得造化的机缘!” 常习脱掉长衫手持镰刀上山砍柴,黄牛山杂草丛生,树木茂盛,很多的猛兽毒虫,常有村民伤亡,也没有谁敢深入腹地中。 常习来到黄牛山的山脚,已是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汗水,于一处树荫下歇息片刻,临近午时,太阳毒辣,常习便待下山,一阵阴风吹来,山中兀地刮起大雾,哪儿还能找到下山的路。 常习衣衫被荆棘划破,跌跌撞撞行走在山涧中,忽听到狐狸的惨叫声,似有猛兽扑食,遂慌忙躲在草丛中,睁眼看去原来是一条碗口粗,十丈长的巨蟒,浑身绿鳞,张着血盆大口,正追赶一只受伤的黄皮狐狸。 常习识得这狐狸就是那日逃走的,巨蟒忽地弹起一口咬住狐狸,便往腹中吞,常习吓得傻了,双腿发软。 “哇哇……” 似有野鬼嚎叫,雾中走来一个身高九尺的长腿鬼,它绿发红肤,手持铁锥,还有一个大头鬼,脸如磨盘一般大,布满麻点,只有五尺来高。 长腿鬼双手变出一块漆黑的石头,足有数百斤压到巨蟒的七寸处,大头鬼亦搬起石头叠加到黑石上,黑石叠放得足有七丈来高,却不倒下,好似一座巨塔。巨蟒被石塔压住软肋吞不下狐狸,竟低声呜呜哭起来,常习不禁有一丝丝怜悯。 两鬼见巨蟒被压住,抓住黄皮狐狸的两只腿,用力与蟒争夺,把黄皮狐狸救了出来,黄皮狐狸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美人,却是那赵宅的陆元风,此时她脸色苍白,身受重伤,两鬼同狐狸精嘀咕数句,一起走了。 待鬼走远,常习跳出草丛,手指轻轻一推石塔,七寸高的石塔竟轰然倒塌,巨蟒绿光一敛,变成个丰腴的大美人,黑发高挽做飞云,捉来小蛇当发钗,双眸幽蓝,阳光一映,美如天仙,女子慌张朝常习行礼道谢,化为一阵青烟跑了。 常习走得半个钟头,忽瞧见山谷间云雾飘渺,露出竹屋的檐角,心中大喜,连滚带爬,朝竹屋跑去,以为是那蛇女居所,待离竹屋近了,看到竹屋前立着长腿王,大头李两只鬼。 “听闻鬼的心肝能够酿造美酒,嘉靖帝喜欢美酒,如果能够剜出两鬼的心,也能够讨好皇帝。” 常习心中想着,陷进贪的欲望中。 山风浮动、鸟鸣虫叫,常习绕到竹屋后,隐约听到女子的娇喘声。颇为好奇,朝屋中一瞧,一张竹床上一个道士正和一身白肉的陆元风交欢,那道士弄得许久,直到狐狸精香汗淋漓才肯罢休。 常习觉得那道士很是熟悉,细细瞅去,骇然失色,那道士便是村中那郎中,擅长针灸,想不到竟然能够驱使鬼物,与狐狸精亵玩,常习知道不能久留就要先走,那料那道士竟然开口说话了。 常习附耳偷听,心惊肉跳,黄皮狐狸与道士苟合已久,原是道士佯装追杀狐狸,白萝救之结为姊妹,只想白萝成精时哄骗白萝取走她的内丹。 枯叶沙沙作响,一只黑鸟哇地一叫,常习不敢继续偷听,慌忙逃窜,跑得一会,已是气喘吁吁,忽见草丛一物如风飚动,却是条两肋生翅的大青蛇。 一堆枯叶卷起,兀地刮来一阵黑色的妖风,待妖风散去,常习置身在一处仙府内,细细瞧去,鸟语花香,古树翠意,银白的瀑布从九天落下,一栋豪华的阁楼拔地而起,兼有石亭,石椅,却是一块世外净土。 一个笼着黑纱,丰腴雪白的大美人巧立水畔,正盈盈与他笑着,施礼道:“小女妙钗,它们都称我钗娘,不知相公如何称呼?” “我是常习。” 常习笑着拱了拱袖子。女子甜美一笑,如清风浮月道:“原来是常相公,小女上月才凝固肉身,本相可吓坏狄相公了,所以那时才逃跑,待梳妆打扮一番,再邀相公前来给您赔罪。 常习见她温柔多礼,很是开心地笑道:“你的家人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女神的幻境(四) 钗娘笑道:“蛇类需修行千年才能褪去蛇身化为人形,我的父母兄弟没此福缘多葬身人腹,小女因仙人传授仙法,才能修炼成精,但仙路茫茫,不知还要经历多少寒暑,才能够修成正果,常相公,仙家赠给小女一册《玄雷鉴本记》,又教我通读前篇,据说能够得永生!可惜老人家仙游离去,小女无缘解读后篇,常相公既是会元,还有劳常相公能够帮助小女来解读。” 常习听到能够得永生的话,欢喜地笑道:“钗娘,我身有要事要赶回黄牛村,钗娘若不介意可将书借给我,三日后的亥时三刻,姑娘到河口桑树前那间茅舍,我会亲自替姑娘解读。” 钗娘连连道谢,兀地化为一条长蛇,替他狩来二只白兔,常习推迟不过就接受了。常习回到老宅解读《玄雷鉴本记》,冥思苦相,方能读懂一两句,待到晚上,头痛脑热,解读不了,遂打开门来透气,一轮金黄的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篱笆墙内的鲜花开得极为灿烂。 趁着夜风读书,直至卯时六刻,天边兀地锣鼓喧天,气冲牛斗,透窗瞧去,一只身披七彩云霞的白象凌空而立,朝牛家村走来。常习打开房门,一辆贴满黄符的辟邪车开道,上面坐着个手持宝剑的青衣道士,一匹白马上坐着个操刀的怒目将军,身后跟着数百金甲卫,皆手持长枪,数十个貌美女子皆手挽花篮。 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花轿上面半躺着个面色刚毅,不怒而威的大官,其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绝美女子就是白萝。 常习抄近道赶到赵府前,搂起长衫跪地磕头道:“学生早备好灵丹妙药,恭迎丞相千岁。”大官下轿,众人起身。 赵宅内,德善堂,桌椅都空着,唯有丞相白嵩独坐高堂,白萝陪坐。白嵩细细打量着常习满意地笑道:“于将军,宣旨吧!”,怒目将军取出圣旨,众人皆跪,唯白嵩改坐为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常习入舍白家,怜赵女贤惠,故不作废,改为其妾,钦此!”常习的喜悦溢于言表,恭敬地接过圣旨。 赵士明擦掉额角冷汗,为能攀上相府这门亲事开心,唯有赵螺喜忧参半,喜的是白家没休掉自己,忧的是自己沦为妾。吃罢午饭,青衣道士朝仪仗队吹一口气,忽地狂风大作,仪仗队化为一道白光遁空飞走,白嵩瞬间便回到了京城,道士,将军则留在黄牛村保护白萝、护送新姑爷回京城。 一条小河叮咚作响,白萝手持鲜花枝,在亭榭中午睡,几个侍女伺候着。常习携着赵螺来参见白萝,白萝听说狐狸精要害她,却不着急,微笑道:“只怕我那姊姊不肯来赵宅,不然定有她受的。” 众人不解,白萝挽住青丝妩媚地笑道:“那位将军叫于公,力有万斤,能举起九个鼎,妖魔斗不过他,那个道长叫单道人能降妖除魔,乘虚御风,是世外的高人,都是白家的前辈,我爹爹的好朋友” 白萝手一挥,侍女退下,她继续说道:“丞相家本有一女也叫白萝,是我一千年前死去的妹妹,长相同我一般无二,阎王派她托生在相府,只为向白嵩讨债万金,昨天讨足债务便死了,上仙说我尘世未了,遂帮我除去妖气,进到相府成为白萝。” 常习眼睛转了转,急忙跪地道:“我真是该死,这段姻缘是上苍注定的,娘子美如天仙,通情达理,能娶到娘子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够疑神疑鬼呢?” 赵螺见常习对白萝爱慕有加,不禁辛酸,白萝连忙挽住赵螺的手,笑道:“你须用功读书,造福于民,才不枉我和小螺妹妹对你一番痴情。”赵螺见她性格随和,视自己做好妹妹,欢喜得很。 正在此时,单道人和于公寻来,白萝和二人说起黄牛村有狐妖鬼怪作祟的事,单道人抚摸短须,在园中取来几根青草,手指一点,一团白光拂过,青草变成碗口大的仪仗队,单道人将之拾起,走出院外,吹一口气,仪仗队迅速变大,每一个人,每一匹马都栩栩欲生。 “出发吧!” 单道人手掌一挥,忽刮起大风,人和马都活了过来,仪仗队浩浩荡荡朝村外驶去,长腿王,大头李两只鬼守在村口,见将军、道士都走了,慌忙禀告郎中,郎中正在床上与狐狸精交欢,听到消息,欢喜地顾不得穿衣服。 小虫鸣叫,微风浮动,黄牛村一片静谧,白萝门前一块石头上坐着于公,他持着大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草地忽响起窸窸索索的声音,一个手指般大小的人似蝗虫蹦跶,扛着矛戈在草地中行走,待走到于公身前,已变得和常人无异。 小人用矛戈朝于公胸口戳去,矛戈铿锵一声竟然变弯了,于公猛地惊醒,挥起大刀砍去,小人急剧变小如同一只蚂蚁,躲过一刀隐进草丛逃跑了,于公双眼放光,大刀兀地砍向西墙角落的一株杂草,一缕白烟冒起,于公取来灯一照,竟是个纸人,已被他拦腰砍断。 过得一会,房顶哗啦作响,一个面目狰狞,长着猫嘴、狗耳朵的大鬼跳了下来,右手拿着人骨做成的棒子,大鬼一棒敲来,于公躲过骨棒,坐下的青石变成一堆的粉末。 大鬼再次挥棒,于公也不躲避,单手一抓,人骨棒就不动了,于公一刀将鬼劈成两半,发出的声音如切泥土。于公见尸体还在蠕动,怕它死灰复燃,又砍了数刀方才作罢,大鬼却是泥偶所化的。 于公又等了半个钟头,墙外喷出一股白气,南墙倒塌,一个房屋般大小的怪物如黄牛般吼叫,脸黑如煤炭,眼里黄光闪烁,没穿衣服,下身吊着个黝黑硕大的东西,正是那恶郎中的真身。 怪物手持一张弓,背着箭篓,利箭射来,于公慌忙躲开,利箭唰地穿透墙壁,墙壁倒塌,“哗”地落在地上,大地腐蚀。于公吼叫声径直冲过去,快得像一道闪电,怪物双眸射出火光来阻拦他,大脚又朝他踩去。 于公不畏火光,双手一举大脚也落不下半寸,怪物愤怒之极,变出块黝黑巨石负在背上,足有万斤将怪物压弯了腰。 于公脸色赤红,双手使劲一掰,怪物轰然倒下,于公飞快跃起,大刀砍穿怪物的心脏,拾起灯来一晃,怪物缩小成了郎中,身体还在不断抽搐,那身下似泥鳅般蠕动跳跃,于公挥刀将之斩为两段,郎中才彻底断气。 一扇雕花的窗户下,单道人自斟自酌,好不惬意,长腿王,大头李两个鬼见到道士,害怕得要逃走,单道人并不追赶,笑嘻嘻地变出一支笔,在墙上涂画,两只鬼一路狂奔,跑出数十里,躲进山间的一所破庙。 单道人喝完酒,画也涂完了,墙上却画着一间破庙,单道人推开庙门走得进去。两只鬼正在庙中吃酒,兀地一阵冷风吹来,庙门大开,一个道人走了进来,笑嘻嘻说道:“变成酒吧!”单道人说完这句话,取出一个精致的酒瓶来,念得几句咒语,一股浓烟喷出,两只鬼便被摄了进去,单道人摇了摇酒壶,里面发出‘晃荡晃荡’的声音,竟然装满了酒。 单道人走出庙门,转眼回到赵宅,瞧着一只黄皮狐狸趴在窗户上,撅着红润的臀部便要往里钻,遂大嘴一张,竟喷出几把利剑,就要将黄皮狐狸钉死了,常习急忙赶到笑道:“这狐狸精我要送给皇帝,请道长手下留情吧!” 单道长笑道:“既然公子说了,那老道就交给公子一套阴阳术,帮助公子调教那狐狸精。” 常习目睹妖术,心有所悟,告别赵士明,准备回祖宅一趟收拾好行李,明晚随着单道人回京城。收拾好行李,突然间常习感到困意袭来,躺在床上便睡死了,等他醒来时,月亮已上树梢,窗外有车辙声,隐约还能听到戏曲的声音。 常习透窗瞧去,凄冷的月光下,一辆破旧的戏车下坡行来,车头站着一个白衣的女子,穿着似戏子,皓腕如雪,长袖飞天,一步三摇,飘然如仙。 “芳魂游离,灵踪飘渺,千山万水,只为寻郎,啊,我的郎君!前世今生,为何不来,疑惑啊?谁来与我共赴良宵,锦被同眠,啊!爱恨交加,前路茫茫。” 女子神情凄凉,泪沾衣袖又唱道:“啊!相公薄情,紧把门扉锁,咿呀!他若良心存,明朝穿锦衣绸缎,携着银子来看戏,将妾身解救。” 女子幽怨瞧常习一眼,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了,碧儿钻出来笑道:“他是一只鬼姬,你如果能够得到她的阴元就能够羽化成仙。” 常习听碧儿那样说,依女鬼吩咐穿着锦衣拿着银子,心不在焉度过一日,傍晚子时常习见到桑树底隐约有灯光,遂连忙走上前,一个干涸的桑树洞中搭着巴掌大的戏台,一个天仙般女子正在唱戏,戏台下坐满数百的小鬼。 “别动!” 常习听到一道微弱的声音,循声瞧去,一个小人拿起长矛,凶狠地喝道:“你是谁?”,常习笑着回道:“我是看戏的!” 小人取出一个锤子,朝他脚一敲,常习迅速缩小,如同蚊子一般的大小走进树洞。小人穿着绸缎,长得很健壮,他见常习衣着华丽,邀他上座,请来美女陪伴他,放下瓜果就走了。 常习见上座有七个观众貂裘加身,穿金带银,皆半躺藤椅上,怀中抱着美女,身前摆放瓜果酒水,下座观众披着破布破衣,皆是站立的状态。 “自从我,嫁给夫君,受风霜与劳碌,年复一年。恨不得踏遍三山五岳,寻它个透,咿!”戏台上的女子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常习见她光彩照人,肤白如雪,腰细得不满一把,正是昨夜的女鬼,常习细细听戏,曲声宛转滑烈,动耳摇心,无不美好。 刚唱完第一段,一个鬼脸小童靠近常习,喊道:“夫君找到啦,是个活人。”遂走来几个小鬼,举起常习,扔到戏台上,如腾云驾雾,摔着不痛。 女子挽起长袖,面若春桃,笑唱道:“忒!哪是活人,却是一个死鬼,小童竟这般瞎说,这番折腾连累夫君多惊慌,夫君何足惊慌?妾备有好酒,愿与夫君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明天应该是最后一天的幻境,毕竟不是主线,是为突出白衣的心魔,斩断情丝和执着武道的欲念!嗯,要回归主世界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南柯一梦终成空 小童连忙递上血酒,常习眉头微蹙没喝,戏客皆疑惑他不是鬼,女子忧伤惶恐下欲要掉泪,常习盛情难却喝完酒水,戏客才都欢笑起来。 “夫君且忍耐一阵,赶明儿鸳鸯戏水、锦被同眠,岂不妙哉,咿呀!夫君长途归来,怕是累了,且容帐内歇息片刻?” 帷幕落下,女子慌忙拉起常习藏起来,作揖道:“妾身玉姬,是一只野鬼,生前擅长唱戏,前排看戏的是鬼差,后排是野鬼,妾身要逃离这里只能靠夫君的”。 常习点点头,玉姬从鬓发上拔下一根玉钗道:“唱完戏你唱一声玉娘归来呀,我便能够俯身到玉钗上,相公就能够将妾身带走的,切记!切记!”两人说完话,一个鬼童来催,玉姬同常习走到戏台上。 唱得半个时辰,玉姬道:“啊!夫君啊,你既纳小妾何需妾身,今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啊!又恨又爱,可悲可叹!”玉姬唱完,拔起宝剑自刎当场。 正在此时门外一只生有牛角的小鬼来报,跪地喝道:“有一只猪耳朵野鬼逃跑了。”几个鬼差大惊,猛地变化,有的变化为一只狗头大鬼,有的变为驴头鬼,纷纷驾起乌云前去捉拿野鬼。 “哇呀呀!玉娘,你怎可寻此短见,玉娘,玉娘哇!咿呀呀,玉娘,归来啊!”常习方说完,一阵浓烟卷起玉姬摄进玉钗中,常习紧握玉钗慌忙逃窜,朝门口跑去。 跑得一段路发现鬼门已关闭,常习气恼得很,一只鬼差猛地抓住他,三只狗鼻喷出三股白气喝道:“你去哪里?” “我去捉鬼。”常习回道。鬼差不信地问道:“你也是鬼差?”“不是鬼差,怎么能够穿绸缎,阎王怕你们丢了野鬼,特派我来管治的。”常习厉声喝道。 “为什么你有生人的气息。”鬼差又道。“我刚死不久,所以有生人的气息,过几天阎王还要给我加官呢!”鬼差大惊,连连道歉,常习喝道:“野鬼都逃走了,我要出去捉鬼,快打开鬼门关吧!” 鬼差脸色铁青地喝道:“没阎王的手谕鬼门关不能开。”常习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鬼差笑道:“兄弟拿去买酒吧!”鬼差接过银子欢喜地将鬼门关打开一道缝,白光摄出常习已同普通人一般。 夜幕降临,月亮高拱,老祖的书房中亮着微光,清瘦的书生紧锁秀眉,专心翻译玄雷鉴本纪,待翻译完成,一道银光划破天际,窗外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下起倾盆大雨来。 ‘狄相公?’ 门轻轻被瞧向,鬼女玉姬听声音甜美,打开门一看是个珠圆玉润,体态丰腴的美女,玉姬水眸微盼作揖道:“是钗姐姐吧?”妙钗见她识得自己,也不吃惊,只是微微笑着。 常习将译文交给妙钗,玉姬请她坐下讲起昨夜的鬼事,叹息说道:“小妹只是一只野鬼,只怕在阳间待不足一月便要魂飞魄散,小妹未经人事,虽精鬼术,却不愿祸害夫君,更不愿倾心他人的。” 钗娘安抚她笑道:“我无意间得到一只狐仙的金丹,我将那金丹赠予妹妹,只要妹妹吞掉仙丹,魂魄就不会消散,可以长存于世,还能增强法力成为鬼仙,那凡人能做不能做的事都能办到,不知妹妹是否愿意呢?” 玉姬流着泪说道:“仙丹有何用呢?恐怕相公的妻子嫌弃妾身鬼身,要赶我走呢!我一个野鬼只能去荒坟,怕是要要受尽恶鬼的欺辱。” 钗娘听到此话,勃然大怒,突然门被敲响,白萝和赵螺走了进来,两女看到玉娘和钗娘,都显得很吃惊的神情,白衣将事情全都告诉四女。 白萝嫣然笑道:“我和赵螺妹妹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知道相公守护苍生、除魔卫道,我们哪会嫌弃两位妹妹呢!” “嘭嘭!” 他们聊得正开心,突然间屋门被瞧向,却是村西的周母,周母有一个儿子叫周顺亭,是远近闻名的孝子,亦是常习的同窗好友,后来受到知县举荐,被提为秀才在淄川县教学。 周顺亭还是童生时,母亲大腿生了个大毒疮,周顺亭每日擦洗换药,废寝忘食,但是母亲的毒疮依旧没好,周顺亭很是忧心,茶饭不思。一日一个远游的道士路过学堂,被他的孝心感动,说毒疮是恶鬼咬伤的,只有将人肉磨成药膏,敷在毒疮上喂饱恶鬼,才能避免你母亲的病痛,周顺亭连忙跑回家用菜刀割了腰侧的肉。 奇怪的是,割肉时不痒不痛,亦不流血,周顺亭知道是道士所为,大为感激,用碾槽将之磨成肉酱制成药膏,敷在母亲的毒疮上马上就好了,去年周顺亭讨了妻子,此事抖了出来,县官见他孝心有加举荐成了秀才。 常习很钦佩周顺亭的气节,遂笑道“周大娘,周兄近况可好?”周母掉下泪来叹气道:“县里传来消息他病得厉害,我想连夜去瞧瞧,可阎王老爷点名叫我走无常,这该如何是好呢?” 阳世间的人死之前,魂魄要被抬去投生,地狱里的鬼差不愿干这累活,就从人世间勾生人去帮忙,待完事后再放回来,被称为走无常。常习思量片刻拱手笑道:“周大娘别急,我愿替你走无常,你问下阎王老爷定也可以的。” 周母感激拜谢和常习来到鬼庙,一个鬼差听说她是周顺亭的母亲,十分恭敬。他说自己叫王七,死前是个强盗,多因周顺亭教导他行善,死后才做鬼差,遂同意了周母的请求,又派几个小鬼护送她到淄川县。 王七和一个独角鬼勾掉常习的魂魄,习身子嗖地一凉,灵魂飘飘荡荡离体飞去,常习惊讶得合不拢嘴。 “快走吧!”王七拉着常习,另一个走无常的老头迎上前,拱了拱手,四人顺着风翻飞,轻的像一片树叶。 常习问王七死的是谁,王七不回话,直到走进张老头的家,常习才明白,张三正趴在床上午睡,独角鬼兀地变出一条锁链,猛地抛出,锁住张三睡着的魂魄。 四个鬼抬着张三的魂魄,迎着风走向淄川县柏家庄的王地主家中,一个腆着肚子的孕妇在门前晒太阳,磕着瓜子,常习恍然大悟便要抬着张三的魂魄走向孕妇,众鬼却催促他走到后院。 常习疑惑不解,待走进后院来到猪圈,里面躺着一头又白又肥的母猪,张三猛地惊醒,吓得大哭大叫,便要挣脱铁链,独角鬼双手一伸就掐住他的脖子,提起他扔向母猪,张三来不及惊呼已被摄进母猪的肚腹中。 第二日清晨窗外敲锣打鼓,张老头拖着板车带着红花,板车上坐着隔壁村的刘寡妇,刘寡妇容貌姣好,身材苗条,只有二十余岁,却已经克死三个丈夫。 张老头杀了几只鸡和鸭,酒席很简单就操办了,张老头喝得酩酊大醉,众人都说张老头走了好运,娶了花一样的妇人,张老头也很得意,待客人走后,接着酒劲就要和妇人寻欢。 张三躲在窗外偷看,见妇人脱掉肚兜,雪白白的一片起了色心,寻来一把菜刀闯进房中,砍向赵老头的胸口,赵老头一闪反将大腿割伤了,张三便在伤口中掺了老鼠药,将他毒死扔在床底下。张三借着狠劲和那寡妇亲热完突然死掉,谁都不知道原因。 黄牛村的事情都结束后,常习回到京城修炼仙术,享齐人之福,高中状元后权倾朝野,直到三年后常习无意间投宿到一处道馆中。 …… 那一日,常习驾着白云迎着月光走得一段路,来到一间道观前,叩了扣门不见回应,等了一会,茂盛的草丛簌簌作响,道馆嘎吱打开,突然间一阵冷风刮来,一个道士出现在眼前笑道:“原来是一位道友!” 道观内十分荒凉,三清像也破败了,道士燃起一堆篝火,架起一口七寸的大锅,放了满锅的水,从西屋内取出肉,烹煮起来,极为鲜美,常习忍不住一瞅,大锅内的肉段都是圆的。 道士变出个大铁勺捞起肉块,同常习吃了起来,肉质软滑的很,常习很感谢道士招待,鞠躬谢道:“劳累道长杀了这么多只鸡,准备了这许多的鸡脖子招待我!”道士兀地一愣笑道:“鸡脖子多骨头,这是蛇肉段”。 常习脸色忽地青绿,剧烈地呕吐起来,却只吐出一些苦水来,还没站起身,忽有庞然大物排山倒海而来,竟是一条十多抱粗的蛇,浑身赤红,双眸如闪电一样一闪一闪的,昂起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吸一口气就能够吞掉常习的。 常习用道法和夜明珠对付那条巨蟒,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回去!” 道士手掌一扬,摸了摸蛇头叱怒地喝道,大蛇弯弯曲曲爬进东屋,奈何房屋太小容不下脑袋,道士遂一挥道袍,一股怪风吹过,大蛇兀地变小摄进他袖袍中。 道士笑道:“这条蛇是我豢养的,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道士遂熄了火,请常习睡下后。睡梦中隐约有东西爬到他的胸膛上,常习右手一摸,竟然是蛇,遂慌忙燃起烛光,原来道观的墙壁,房梁上全是蛇。 道士笑道:“没什么可惊讶的,快睡觉吧!” 常习浑浑噩噩度过一晚,第二天清晨便要离开,道士让他多留一晚,明早亲自送他下山,常习不肯,道士没勉强他常习打开门,屋外到处都是蛇,大如盆粗、酒杯粗,爬着的、卧着的,吊在树上的,种种不一,全部都凶狠地盯着他,只待他走出道观就吃掉他。 无奈之下常习只能回道观,道士见他伤心,遂邀他到后院玩赏,后院长满藤蔓,有一尊佛像,道士袖袍一挥,佛像飞起,露出一口井来。常习好奇的走上前,往里一瞅,吓得眼仁翻白,昏死过去。 井中竟有无数条蛇,都簇拥在一起,道士朝他背心一堆,他栽进井口中,那一条条丑陋的蛇瞬间化为美女缠绕着他,道士怒喝道:“我是你的道心衍化成的,你所处的只是一场梦境,难道你真的忘记了!” 白衣啊地惨叫一声,一阵阴风吹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戈珠穆臧峰一阵失神,蠕蠕和织紃被积雪掩盖,都沉醉到梦境中无法自拔。白衣眉头紧锁,他施展道心将蠕蠕和织紃从梦境中拉扯出来。 “唔!” 织紃低唔一声,美眸睁开看着白衣,啊地惊呼声,想起幻境中锦被同眠的景象,羞愧地说道:“尊,尊主!我们怎么啦。” “戈珠穆臧峰是苦行僧心灵修炼的场所,幻境是考验我们的地方,竟如此凶险,若非我道心能够穿梭幻境,恐怕我们都要无休止的轮回,陷到梦境中死去。” 白衣说完指着戈珠穆臧峰那些被冰冻的尸体道:“紃紃你瞧,那些前辈都是苦行憎,他们想要突破心魔来戈珠穆臧峰修炼,谁知道都惨死此地。” “所谓因祸得福,我们能够通过戈珠穆臧峰的幻境考验,也算迈进更高的一个层次,我们快离开戈珠穆臧峰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真是愚蠢 盛夏,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地面仿佛蒸笼般热得人喘不过气来,无量山脚下的一间客栈中,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矮胖子和点苍剑派的高手对峙着。 “嘿!娘的,难道你们都活腻啦,竟敢找老子的晦气。” 马脸剑客纯阳子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李洞鼠,我那徒儿被鼠须镖所害,我今日就要取你的性命。” “想要我的命,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纯阳子一剑刺出,剑光如皑皑白雪,将客栈映得雪亮,纯阳子乃点苍三隐之一,拿手绝技是点苍剑中的不传秘技玉带云。 剑气如卷起的一团团云雾将侏儒李安彻底地笼罩,剑光如银蛇般闪烁来得极快,李安阴森地一笑,袖袍射出数百枚的暗器来,那些暗器编制成一堵墙将纯阳子的剑光遮挡下来。 “唰唰唰!” 一瞬间的时间,纯阳子速度出数十剑,剑招飘渺诡辩,剑气似一条条乳白色的飘带,犹如一条条盘踞到点苍山玉带,竟使人有种无法着力的感觉。 “啊!” 李安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手臂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大口,明晃晃的佩剑瞬间朝李安脑袋斩去,眼看李安要命丧于此,一阵蹁跹的人影掠来,挡住那能够割断一切的剑法。 “得饶人处且饶人,请阁下住手!” 滴着清光的佩剑如碧螺般闪烁着,纯阳子冷冷看着白衣喝道:“道长,那侏儒杀害的是段氏子弟,难道你想管这闲事!” 白衣眉头紧锁凝视侏儒,李安看着白衣冷淡的目光,冷汗浸透背心。 “贫道若没猜错,阁下是点苍剑派三隐之一的纯阳子,贫道和那侏儒有点渊源,希望阁下能够给贫道一点薄面,能够让贫道调查清楚此事。” 白衣话音刚落,气海劲加强的北冥螺劲朝纯阳子喷涌,纯阳子气血翻腾,眉目倒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若真是那侏儒所为,贫道定亲手将他送到点苍派,任由阁下处置。” 纯阳子擦拭嘴角的鲜血,怒喝道:“我纯阳子技不如人,无说可说,希望道长能够记住你说的话,否则我将此事告知天龙寺和段式,他们焉能罢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告辞!” 白衣看着纯阳子离开,阴森森盯着侏儒,撕掉人皮面具,李安愕然惊恐地看着白衣,跪地猛磕头道:“属,属下参见尊主。” “嗯,你随我来。” 客栈中的一间厢房。 “李洞主,点苍派是武林名门,你到底是如何得罪他们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讲来。” 李安贼兮兮的眼睛转了转道:“尊主,属下的确没有杀害点苍派的弟子。” “哼!纯阳子是点苍派的高人,既然他认定是鼠须镖,岂能有错!你难道还想隐瞒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安脑海中如数道利剑穿过,啊地惨叫一声,蜷曲着身体抽搐起来。 李安瘫软到地面,求饶地磕头道:“请尊主饶过奴才!杀害段昊的是五毒圣姑关研、瘟神厉阙赋,还有个叫刘宗泯的。” “哼!” 白衣手掌一挥,一股春风拂过,李安刺疼的感觉慢慢褪散,他脸色苍白,眼睛中含着绝望的恐惧,觉得眼前的人是恶魔。 “你和那刘宗泯是何关系?” 李安面色难堪地回道:“属下曾受过刘宗泯的恩惠,属下如果知道杀害的是大理皇室,就算有天大的胆都不敢,罪魁祸首都是他们。” “嘿嘿,愚不可及!想来他们答应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两,要你将此事嫁祸到吴三桂,闯王想要挑起大理的怒火!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白衣暴怒地喝道,袖袍一挥李安狠狠地撞到地面,连吐数口的鲜血,李安凄厉地哀嚎道:“请尊,尊主饶命,刘宗泯的确要我嫁祸给吴三桂的女婿胡国柱,属下原来就是胡国柱的下属。” 白衣的怒火渐渐平息,施展木轮劲替李安治愈伤势道:“李岛主,你趁早返回胡国柱的身边,辅助海南盐栅的……并且替我……” “既然闯王要点火,我就要他引火自燃!”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将葫芦酒水凝聚成寒冰,李安凄厉地哀嚎,数道生死符种植到他的身体内。 “李岛主,你犯下滔天大错,按照规矩本该要将你处死,本尊念你不知内情,遂酌情处理,希望你能够戴罪立功,早日解除生死符。” 李安魂魄皆飞,惊恐万状,脸色苍白得如白纸般,不停地磕头道:“谢尊主恩赐生死符,属下定能够替尊主完成任务。” 白衣看着李安退出厢房,笑道:“你们不用躲了!” 织紃和蠕蠕突然冒出来,蠕蠕吞噬雪莲花、经历幻境洗礼后智商全都恢复,以后控制鳞甲蛇唯有蠕蠕可以,她将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将。织紃则心思空明,修炼武功天赋愈来愈高。 戈珠穆臧峰的试炼,白衣掌握一种天地间的奇术‘掌心雷’,能够操纵天地间雷电的威能,幻境没要他的命,真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刚出客栈,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带着辛双清、哈大霸两人迎上来。 “奴婢参见尊主!” “不用多礼,你们都起来吧!” 白衣看着站到辛双清身前的女子,她约莫二十六七岁,一根根银白色的头发,穿着一件素白的袍子,一双灵动的眼珠含着笑意,清澈得如同溪水,皮肤如珍珠般光滑。 “麻姑,事情都处理得如何。”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朝无量剑派而去。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的资源都整顿完成,所有的秘籍都交到裴统领的手中,期间虽然有闹事的,哈岛主和灵鹫宫的姐妹都已经解决,请尊主无需操劳的。” 白衣很是高兴,麻姑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值得悉心培养。 “尊主。” 白衣刚到剑湖宫,只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是四个曼妙小姑娘,白衣看着梅兰竹菊笑道:“你们怎么来啦!” “尊主,我们都挂念着你呢!” 菊剑笑道:“我们都替尊主整理好床褥了,尊主一定很累吧!” 白衣和四女说笑数句道:“梅剑,你将蠕蠕和织紃带到裴统领,让裴统领将逍遥长春功教给她们。” “我不要走。” 蠕蠕紧紧扯着白衣的胳膊,白衣连哄带骗才使梅剑带走他,经过一系列的事情,白衣真感觉很累,他没理会所有事情,径直来到厢房洗漱完,躺到床上睡了一觉。 雨水冰凉冰凉,从地里滋润出的湿气,如轻衫一般笼罩着无量山,一弯弯潺潺的绿水似青玉带绕着山峦,远山黛影身姿影绰,弥漫着白雾。白衣睁开眼睛时,四双眼睛正看着他,白衣哭笑道:“我睡觉的时候,难道你们一直都看着我,那倒是怪别扭的。” 竹剑噗嗤笑着,脸蛋微红地道:“尊主,麻姑到厅堂中等你好久了?” “哦!不愧是神算子,竟然知道我要找她。” 厅堂外秀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优雅别致的叶尾滑落,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敲打在翠绿的板砖上。蒋靖纤长白皙的玉掌捧着一杯茶,柳眉微蹙,粉嫩的嘴唇微微泯着茶水,泛着晶莹的颜色。 “蒋靖姑娘久侯了。”蒋靖刚放下茶杯,一道声音传来,白衣披着灵鹫宫九彩斗篷走进厅堂中。 “蒋靖姑娘定有很多的疑问,我会一一替姑娘解答的。” 蒋靖明亮的眸子微微闪烁,嘴角撇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清凉的风吹动她的衣裳,她微微笑道:“我很想知道尊主的打算。” “蒋靖姑娘,请尝尝我给你泡的茶。” 白衣呈现祥和的神情,将一杯泡好的茶递给麻姑,慢悠悠地坐到麻姑身旁,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笑道:“我很喜欢和蒋靖姑娘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我想的是逐鹿天下,江山一统。” 麻姑听到白衣的话,端着茶杯的手掌微微一抖,凉风捎起她银白的发丝,她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了转,笑道:“我果真没有猜错,尊主定非池中物,而是一条飞龙。” “中原的形势我想麻姑比我更清楚,我既然得到高昌宝藏,自然能够起兵谋取天下,西辽商家的商昭君答应提供给我战马,我就更加有把握了。” 麻姑诧异地惊呼道:“商家!” 她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几缕银白的发丝轻轻拂过桃红的腮边,凭空为她增添几分风情,她凝视着白衣思量片刻道:“我想尊主肯定隐藏了很多的暗势力,将来能够争夺天下。” 白衣不置可否地笑道:“蒋靖姑娘,我想将七十二岛的势力都交给你来管辖,你能够做得到吗?毕竟七十二岛是一盘散沙,我想将那盘散沙激活起来。” 麻姑神情微盼,笑道:“哦!尊主如果肯信任麻姑,麻姑自然能够胜任的,昔年有门派名十二连环坞,我可以创一个门派名七十二连环坞,替尊主笼络江湖的势力。” “麻姑提议很好,既然麻姑胸有成竹,我会让裴统领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秘籍都交给麻姑保管,我想有些事情有必要告诉麻姑。” 白衣将水仙派、武夷派、倪子推的事情都告诉麻姑笑道:“我能够拥有的势力就是这样的,吴三桂和闯王火拼最热烈的时候,就是我们夺取岳州的时刻。” 麻姑妙目微盼道:“倪子推,闯王麾下有名的谋士,岳州城的确是他协助戍守着,想不到他竟然是尊主的人。” “蒋姑娘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身为七十二连环坞的首领,武功自然是不能够低的,我先看看姑娘有何等的修为。” 麻姑只觉得娇躯一颤,一股浑厚的真劲包裹住她,半响后白衣眉头紧锁,随后哈哈笑道:“哈哈!麻姑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有先天境的修为,恐怕唯有安洞主能够媲美的。” “我有一门气海功传授给你,能够帮助你瞬间提升战斗力,你需要到江湖中给我掀起一阵恰到好处的浪潮来,我想江湖肯定要热闹起来了,我们也不能够落后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大阴阳手 白衣将蠕蠕送到湄洲岛,将织紃安排到麻姑身边做事,他打算到广州海南盐栅帮助秋农,既然有李安帮助,他就不需要再前往。 “尊主。” 梅兰竹菊刚替白衣收拾好行李,厢房被敲响,梅剑打开厢房绷着鹅蛋脸道:“乌统领,你真是着急,哪有奴婢急主子的。” 乌林娴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道:“梅剑,尊主不许你跟着伺候,你吃醋呢!” “乌统领,你别打趣她们四姐妹,我刚安慰好她们,你别给整生气了。” 白衣英姿飒爽,穿着一件淡青色,绣着青竹的衣裳,腰间佩着一柄利剑,妖刀则暗藏起来,清风徐来,别有一番剑客的风韵。 白衣辞别诸女,和乌林娴朝武夷派赶路,武夷派毕竟没先天境的高手,白衣希望乌林娴能够到武夷派呆一阵的时间,也能够抵挡五岳剑派前来滋事挑衅。 汀州城,五湖门总舵所在,悦来客栈一男一女走进客栈,青裳男扔出一锭银子笑道:“来三斤酱香牛肉,一份香酥鸭、一份红枣雪蛤汤,两壶花雕酒。” 客栈中坐满江湖豪客,白衣没理会众人的目光,随意寻得一处落座,白衣替乌林娴斟一杯酒,看着临近的桌旁,都是华山派和衡山派的弟子,其中就有他认识的娟儿、芸儿,领头的是华山派王宁和衡山派一位冷面剑客吕鹏。 吕鹏是衡山派大师兄,擅长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在衡山剑法上有极深的造诣,江湖人称幻光剑。 “王师弟!听说玄素庄石清、闵柔两位大侠的儿子竟然是一恶徒。” 王宁淡淡喝了一杯茶,看着吕鹏回道:“唉!石清夫妇将他送到雪山剑派习武,拜风火神龙擎天一剑封万里为师,谁料他竟然贪图雪山剑派掌门白自在孙女的美色,想要****那小姑娘,害得那小姑娘跳崖自尽。” “听闻那贼子逃离雪山剑派后成为镇江长乐帮的帮主,残害了不少的良家妇女,还霸占捷豹堂堂主展飞的老婆,真是罪恶滔天啊!” 王宁眉头微蹙,想起海外的赏善罚恶两使道:“长乐帮虽非五魔门,但行凶伤人、持强抢劫的事情做过很多,帮派中人侵犯妇女都不设淫戒,长乐帮害怕赏善罚恶两使,所以想拥戴他为帮主,就是要他做替死鬼。” “那小子精明得很,他到丽春院****时暗中逃离长乐帮的魔爪,听闻数月前长乐帮的贝海石、米横野等人到摩天崖接回他们的石帮主,雪山派的气寒西北白万剑女儿受辱投崖,他岂肯罢休,听到江湖消息后带领擎天一剑封万里、寒梅女侠花万紫要到长乐帮讨人,那小子害的是两条性命,听闻雪山派掌门白自在的妻子也随孙女投崖自尽了!” 娟儿道:“王师兄,摩天崖在哪?赏善罚恶两使是什么?” 吕鹏剑眉微微挑起,看着娟儿的胸脯,娟儿隐约有些不快,吕鹏急忙抢话答道:“娟师妹,摩天崖是‘摩天居士’谢烟客隐居的地方,谢前辈曾发布三枚玄铁令,只要谁能够得到玄铁令,他就替谁办一件事情。” 芸儿狐疑地看着吕鹏问道:“那位谢烟客前辈真有吕师兄说得那么厉害?” “那还有假,芸姑娘,那谢烟客是炼神境强者,号称天下第一承诺大侠,谢前辈重言诺,只要能够得到玄铁令,即使要他自杀都没有问题的。” 白衣微微笑着,端起一杯花雕酒,酒色橙黄清亮,酒光柔和,散发着馥郁芬芳的气息,一股甘香醇厚的酒水流到肚腹中,他知道那位谢烟客,此人狂妄傲世、亦正亦邪,的确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林怪人。 “七八年前最后一枚玄铁令被一个乞丐所得,谢前辈就销声匿迹,绝迹江湖!玄铁令再也没有出现到江湖中,倒是避免了杀戮。” 娟儿眼睛闪烁着精光,微微笑道:“那乞丐想要什么?金银财宝、绝世武功,还是要美丽的媳妇呢!好好一枚玄铁令被乞丐得到,那真是可惜呢!” 吕鹏神情尴尬,他哪知道那乞丐要谢烟客做什么,遂笑道:“娟师妹猜得是呢!总是师妹说的那些,师妹不是想知道侠客岛的事情吗?师兄给你讲讲?” “你快说啊!婆婆妈妈的,难道衡山派都是你这样的。” 吕鹏不以为意,讨好地笑道:“师妹,侠客岛位于南海的一座孤岛,距离东洲应该要三天的航程,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两使每隔二十年就前往中原大陆,向东洲各大门派的帮主发出铜牌,邀请他们到侠客岛喝腊八粥。很多不愿意到侠客岛的帮派都被赏善罚恶两使屠灭了满门。” 芸儿眨着眼睛道:“那些被邀请的掌门呢!” 吕鹏叹息道:“唉!一百多年的光阴,到侠客岛的那些掌门都没有返回东洲武林,恐怕都被侠客岛给害死了。” 娟儿娇喝道:“难道东洲武林、少林武当,全真峨眉都不管嘛!他们难道打不赢侠客岛的使者。” “东洲武林人才济济,怎么会害怕那赏善罚恶使者,那些一流的名门正派掌门不想去,侠客岛都没有强求,赏善罚恶使者恐怕都不敢得罪他们吧!何况侠客岛替东洲除掉某些江湖势力,也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捏得都是软柿子嘛!怎么不找五魔门喝腊八粥。” 娟儿暗自嘀咕一句,客栈门前一阵骚动响起,却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瘦小,打扮得颇为俊雅的青年书生,白衣眉头微蹙,眼前的书生他曾见过,却是陈家洛的书童心砚,他出现到汀州所谓何事? 吕鹏看娟儿很感兴趣的模样,暗自嘀咕道:“他是红花会的十五当家心砚,听闻红花会救了五湖门掌门桑飞虹,他就和桑飞虹就打得火热起来!” 娟儿吃惊的一刹那,突然间一道密语传进华山派、恒山派诸人的耳朵中,白衣看着客栈外走进来一位戴着斗篷的老者,他竟然就是大阴阳手乐厚。 “左盟主暗中得知红花会知道鸳鸯刀的下落,我们要紧紧盯着他们,或许能够有收获,切不能掉以轻心。” 乌林娴看着白衣的表情微微变化,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马鸣声响起,一个肤色白嫩,颇有风韵的青裳姑娘出现到客栈中,看她眉宇间的英气,显然是汀州的一把手,五湖门的掌门桑飞虹。 白衣想五岳剑派出现到汀州原来是想打鸳鸯刀的主意,五岳剑派嵩山一役后恐怕都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们肯合作谋取鸳鸯刀,肯定是想对付自己,看来他需要和桑飞虹接头,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鸳鸯刀的消息红花会肯定不知道,恐怕是乌老大在散播谣言,看来他需要抓紧时间到萧半和那儿走一趟。 心砚和桑飞虹低语数句就走出客栈朝五湖门走去,王宁、吕鹏对视一眼赶紧结账,就要暗中跟随心砚,却被乐厚拦住说了数句。 乐厚离开后,白衣突然冷笑道:“诸位想来都是华山剑派的弟子,岳不群哪老小儿陷害我太师叔,哄骗我师傅嫁给他,你们告诉岳不群,我太师叔回来了,华山剑派掌门位置他该让让了。” 白衣拿起竹筒中的数根筷子,施展朱璨使飞剑的手法,剑气凛然,数根木筷全部都没进墙壁中,白衣扔出一锭银子,和乌林娴径直朝门口走去。 紫霞密布王宁的脸颊,他冷喝道:“你到底是谁?竟然会使紫霞飞剑。” “哈哈,紫霞飞剑,此乃华山剑宗的御剑术。” 白衣昂天狂笑出门,瞬间拐进一间小巷中,既然五岳剑派想要对付他,索性他就给五岳剑派找些麻烦,朱璨迟早要找岳不群,他就推波助澜一下。 客栈瞬间寂静,娟儿突然道:“那泼贼说他师傅是掌门夫人,难道是师娘是他的师傅,但师娘只收录女弟子的。” “芸师妹、娟师妹,此事师傅曾给我提过,看来是朱璨太师叔回来了,你们快马加鞭赶回华山剑派,将朱璨太师叔回来的消息告诉师傅。” 僻静的小巷中,桑飞虹和心砚突然间停住脚步,一股杀意弥漫开,小巷的前面站着个面皮黄肿的老者,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丝丝的凉意。 桑飞虹问道:“敢问前辈是何方神圣?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嘿嘿,汀州五湖门的总瓢把子桑飞虹,红花会的十五当家心砚!老夫是谁不重要,只要你们将鸳鸯刀的消息告诉老夫,老夫就饶你们一命。” “鸳鸯刀?” 心砚的神情微微一变,有些忐忑不安,他哪知道鸳鸯刀是什么。 “你究竟是谁?鸳鸯刀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乐厚冷笑数声,顷刻间掠来,双掌呼来,掌劲一阴一阳,一股寒气侵袭心砚的四肢百骸,紧接着一股炙热的掌风扑来,阴阳交替,威力极盛。 心砚哪是乐厚对手,桑飞虹手持佩剑急忙抢攻,数十招后心砚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乐厚哈哈凛笑,一掌朝桑飞虹的胸口拍去。 “堂堂嵩山派十三太保,竟然以大欺小,真不要脸。”一道蹁跹的身影掠来,白衣施展气海功,一掌逼退乐厚,乐厚啊地惨叫,一股螺旋板的冲劲肆无忌惮破坏着他的经脉和丹田,那就是气海功的威力。 乐厚脸色煞白、惊恐地喝道:“你,你到底是谁?” “红花老祖本姓陈,为救苍生下凡来,一敬桃园结义刘关张,二敬瓦岗寨上众儿郎,哈哈!” “红花会,我五岳剑派和你们势不两立。”乐厚恶狠狠地说完,卷起一阵罡风掠到屋顶跑了。桑飞虹急忙扶起心砚,突然间她神情微变,耳朵中钻进一道声音来。“桑姑娘,衢州一别,别来无恙。” 白衣看桑飞虹兴奋的表情,急忙传音道:“桑姑娘请先别透漏我的身份,此事我们回五湖门再细细详谈。” 心砚被乐厚大阴阳手击中,受了很重的内伤,陈家洛知道此事后怎肯善罢甘休,肯定要找嵩山派讨要一个说法,那就是白衣期待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京兆府 汀州五湖门前,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稳后又缓缓驶去,桑飞虹搀扶着心砚走进朱红的大门,庭院中的五湖门弟子都练习着蹬技、高跷、武术、走索等杂技,他们看心砚受伤都围了过来。 “心砚十五当家身中嵩山派十三太保乐厚的大阴阳掌,性命危在旦夕,桑姑娘你派人将十五当家送回红花会,我想陈总舵主定能够治愈心砚当家的内伤,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要保重身体。” 桑飞虹一双明亮的眼睛隐约闪烁着泪光,雪白的素手替心砚轻轻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吩咐两个强壮的五湖门弟子将心砚送到红花会。 五湖门一间厢房中。 “桑掌门,我看你和红花会的心砚当家关系非同一般啊!真是恭喜桑掌门觅得如意郎君,我无意间听闻桑掌门被红花会所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桑飞虹脸蛋微红,愤恨地说道:“都是玄指门的上官铁生,汀州五湖门扩充势力时和玄指门产生了冲突,我们准备比武解决此事,谁料他竟然暗中下毒,多亏心砚当家相救,属下才免遭上官铁生的毒手……” 桑飞虹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二道靓丽的人影闪了进来,却是水仙派的阮歆茹和宋清姿。 “奴婢参见尊主!” 白衣急忙扶起两女笑道:“你们不必跟随灵鹫宫姐妹称呼我,阮掌门,我用灵鹫通知你,就是想知道福建路最近的情况如何?” “除沿海的势力,很多势力都被我们编到自己的体系中,拓展门派虽然遇到很多的小麻烦,但基本没有大的问题,清姿,你将水仙派的具体情况都给尊主汇报一遍吧!” 宋清姿妙目微盼,捋了捋沾到额头的一缕秀发,将水仙派的情况都说了出来,白衣眉头深锁道:“想要继续发展,必须踢掉石城的鬼陈派和顺昌城的新月宗,姑苏慕容是它们的幕后势力,的确很难办到。” “江湖纷乱四起,能够踢掉他们的机会也有很多,阮掌门,鬼陈派和新月宗我自会有办法应付,水仙派暂时休养生息即可,不必太过招摇,免得惹来海鲸帮、太姥山等门派的不满。” “阮掌门,秋老到海南盐栅后的情况怎么样?你有消息吗?” 阮歆茹妩媚多情地看了白衣一眼,嘴角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刚接到武夷派的消息,数日前秋农掌门正式接管东莞盐场,暗中替主公积蓄起财富。” “胡国柱恐怕是想试验秋老,你要提醒秋农,莫要掉以轻心,急功近利,毕竟广南路不是我们的地盘。” 他看三女都站着,淡淡笑道:“没有外人,你们都坐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们。” “阮掌门,你知道晋阳大侠萧半和吗?” 阮歆茹神情微变,盈盈笑道:“尊主,歆茹刚想和你谈萧老英雄的事情呢!萧老英雄和我的爹爹是至交好友,歆茹赶来五湖门来时收到萧府的一封请柬,请尊主过目。” 白衣接过阮歆茹递来的请柬,请柬弥漫着一股女儿家的香气,想来是阮歆茹身上的,他一边看请柬,一边听阮歆茹说道:“萧老英雄查到数日前川陕总督刘成义无意间得到鸳鸯刀,刘成义委托威信镖局的总镖头周威信将鸳鸯刀护送到京城面呈给皇上。” 桑飞虹若有所思,笑道:“看来萧老英雄举办寿宴就是要广撒英雄帖,拜托至交好友替他夺取鸳鸯刀,避免那宝刀落到满清朝廷的手中。” 白衣将请柬放到桌上,喝了一口浓茶道:“威信镖局位于京兆府,总镖头周威信号称铁鞭震八方,名头虽响,武功却不惹眼,无敌天下的鸳鸯刀难道就只让威信镖局来送,恐怕其中有很多的危险隐藏着。” 他心想既然得到鸳鸯刀的消息,那晋阳萧府就不用去拜访,直接到威信镖局应聘镖手,亲自保那一趟镖,至于来由就是看望周果儿,有周果儿做担保,周威信肯定会用自己的。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完,到客栈和乌林娴回合,乌林娴赶赴武夷派,白衣则到京兆府找周果儿。京兆府是满清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城市工商繁盛,文化气息浓郁,很多朝代都定都过京兆府。 白衣漫步在京兆府宽阔的街道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洒着明媚的阳光,时常有琳琅满目的轿子从人潮里涌出,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一个身穿绸缎的美妇拉着一个小姑娘在侍女撑伞下踏着莲步走来。 白衣拘礼笑道:“劳烦夫人,敢问威信镖局如何走?” 美妇身旁的妙龄少女低头颔首娇羞地回道:“你找威信镖局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应聘镖师的。” 美妇看白衣只是一介书生,刻薄地笑道:“哟!难道是名落孙山的书生,想到镖局混口饭吃,我瞧你这身子板恐怕不行呢!” “夫人未免太过以貌取人。” 美妇懒得搭理白衣,拉着小姑娘走进一间绸缎铺,那小姑娘颇有清水出芙蓉的姿色,侧过身朝白衣瞧一眼,满脸皆是羞意,那也难怪,白衣虽易容过,显然也是一个翩翩的美少年。 “给我十文钱。”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他就是江陵城见过的丐帮弟子安小山。 安小山神情懒散,抖了抖破碗中多出的十文钱笑道:“公子真是大善人啊!那波涛汹涌的美妇就是威信镖局总镖头周威信的太太,公子只要跟随着她就能够找到威信镖局的。” 安小山说到这儿,神情古怪地打量白衣淫笑道:“我瞧公子不差钱啊!难道想到威信镖局招亲?如果能够保住这一趟的镖,就能够抱得美人归啊!我他娘的都想试一试。” “招亲?那是怎么一回事?” 安小山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双满是油腻污秽的爪子拉着白衣来到丝绸店前,擦着口水偷偷瞄了一眼绸缎店内的美妇,嘀咕着笑道:“公子不知道,周威信年轻时惹下不少的风流债,数月前一个龟兹的姑娘来京兆府找周威信,嘿!那姑娘竟是周威信抛弃的女儿,她老婆齐肯罢休,大发雷霆,就要借招收镖局好手的幌子将那小妮子给嫁出去。” 白衣知道那龟兹姑娘就是周果儿,心中暗自叹息,嘴中问道:“周威信难道不管?” “哪能够管得到,那美妇凶悍泼辣,周威信哪有那个胆,那美妇人嫌弃那美妮子,哪肯她留到威信镖局,所以要将她嫁给一个莽夫,据可靠消息花蝴蝶沈醉风就要到威信镖局招亲呢!” 白衣调侃地笑道:“我瞧兄弟英姿飒爽、貌似潘安,为何不到威信镖局试一试,或许能够成为威信镖局的女婿呢!” “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若是周威信的娇妻,嘿嘿!那我就……” 安小山突然贼兮兮看看四周,凑到白衣耳旁嘀咕道:“公子再给我十两银子,我卖给你一个特大的重磅消息。”安小山瞧白衣狐疑的神情,又急又躁地说道:“我是丐帮三代弟子,天下间哪有不知道的消息,你给我十两银子我救你一命,岂会骗你不成。” 白衣扔给他一两银子,安小山嘴中暗骂数句,嘀咕道:“算了!一两银子我们交个朋友,京兆府那么热闹,暗地里江湖很多势力都盯着威信镖局的,我猜测运的镖肯定不是银子,一定是好宝贝,我劝公子别为女人丢掉性命,那威信镖局去不得。” “娘!那绸缎真是漂亮,能够给果儿姐姐做一套新衣服呢!” 美妇撇嘴讥笑道:“她是鸡窝里来的,穿什么都变不成凤凰!” “娘!你怎么那样说果儿姐姐,我生你的气呢!” 白衣告辞安小山,暗中跟随着她们来到一座有石狮子的大桥,桥的对面人头颤抖,杂乱无章,若是仔细一瞧,嘿!这些人大都是按行成街、临街设铺。 货摊上摆有刀、剑、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大桥中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真是热闹非凡,京兆府的确不愧是历史文化名城。 “真是的,这么热的天,爹爹要我们来接他的老友,若晒坏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办呢!”小姑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掀起碧绿的裙子扇了扇风,惹得美妇骂了一顿,雪白粉嫩的大腿才隐匿到裙底中。 “娘,我们要接的到底是谁呢?爹爹说你认识的。” 美妇和姑娘走进一间茶馆,要来两杯冷茶,街道东面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飘来一阵阵胭脂水粉的香气,美妇拗不过姑娘,刮了刮她沁着汗珠的鼻子笑道:“他也算是娘亲的旧识,是崆峒派的一位高手。” “崆峒派,就是崆峒武术,威峙西陲的那个崆峒派,娘!你既然认识崆峒派中的高手,为何不将人家送到崆峒派学艺呢!那样我也能够帮助爹爹的。” 美妇看着凭着桥侧的游客,游客指指点点,正观看着河中往来的船只,她神情隐隐带着一丝哀怨和落寞说道:“娘亲和他很久都没有来往,你爹爹很不喜欢他,如果不是要保这趟镖,他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的。” 小姑娘没有听懂美妇的话,只是望向河边兴奋地喊叫道:“娘亲你看!那个姐姐好美呢!”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船头,一根翠绿的竹萧奏出悠扬的曲调,小船沿着狭小的河道慢慢前行,垂柳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白色小朵儿花瓣腼腆的开满枝头,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白衣看着那白衫女子眉头微蹙,她竟然是冷妙辞,明媚的阳关透过郁绿的大树撒下碎金般的光辉,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艄公轻轻摇着船橹,吱吱呀呀地叫着,轻和着鸟啼声相映成趣。 “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倒霉!” 冷妙辞身前站着一个面如刀削的老道,船头坐着一个背血红棺材的冷面刀客。老道是崆峒派的六老卑明达,刀客是冷无血,白衣暗想冷妙辞竟和崆峒派、血刀门搅和到一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美妇柳眉微蹙,隐有不悦,拉着小姑娘的手娉婷来到桥边,冲着船上老道喊道:“哟!数年没见,卑大哥竟一点都没显老呢!妙辞姑娘竟出落得楚楚动人起来,还没有对象吧!婚姻大事香姨就给你包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京兆府 汀州五湖门前,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稳后又缓缓驶去,桑飞虹搀扶着心砚走进朱红的大门,庭院中的五湖门弟子都练习着蹬技、高跷、武术、走索等杂技,他们看心砚受伤都围了过来。 “心砚十五当家身中嵩山派十三太保乐厚的大阴阳掌,性命危在旦夕,桑姑娘你派人将十五当家送回红花会,我想陈总舵主定能够治愈心砚当家的内伤,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要保重身体。” 桑飞虹一双明亮的眼睛隐约闪烁着泪光,雪白的素手替心砚轻轻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吩咐两个强壮的五湖门弟子将心砚送到红花会。 五湖门一间厢房中。 “桑掌门,我看你和红花会的心砚当家关系非同一般啊!真是恭喜桑掌门觅得如意郎君,我无意间听闻桑掌门被红花会所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桑飞虹脸蛋微红,愤恨地说道:“都是玄指门的上官铁生,汀州五湖门扩充势力时和玄指门产生了冲突,我们准备比武解决此事,谁料他竟然暗中下毒,多亏心砚当家相救,属下才免遭上官铁生的毒手……” 桑飞虹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二道靓丽的人影闪了进来,却是水仙派的阮歆茹和宋清姿。 “奴婢参见尊主!” 白衣急忙扶起两女笑道:“你们不必跟随灵鹫宫姐妹称呼我,阮掌门,我用灵鹫通知你,就是想知道福建路最近的情况如何?” “除沿海的势力,很多势力都被我们编到自己的体系中,拓展门派虽然遇到很多的小麻烦,但基本没有大的问题,清姿,你将水仙派的具体情况都给尊主汇报一遍吧!” 宋清姿妙目微盼,捋了捋沾到额头的一缕秀发,将水仙派的情况都说了出来,白衣眉头深锁道:“想要继续发展,必须踢掉石城的鬼陈派和顺昌城的新月宗,姑苏慕容是它们的幕后势力,的确很难办到。” “江湖纷乱四起,能够踢掉他们的机会也有很多,阮掌门,鬼陈派和新月宗我自会有办法应付,水仙派暂时休养生息即可,不必太过招摇,免得惹来海鲸帮、太姥山等门派的不满。” “阮掌门,秋老到海南盐栅后的情况怎么样?你有消息吗?” 阮歆茹妩媚多情地看了白衣一眼,嘴角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刚接到武夷派的消息,数日前秋农掌门正式接管东莞盐场,暗中替主公积蓄起财富。” “胡国柱恐怕是想试验秋老,你要提醒秋农,莫要掉以轻心,急功近利,毕竟广南路不是我们的地盘。” 他看三女都站着,淡淡笑道:“没有外人,你们都坐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们。” “阮掌门,你知道晋阳大侠萧半和吗?” 阮歆茹神情微变,盈盈笑道:“尊主,歆茹刚想和你谈萧老英雄的事情呢!萧老英雄和我的爹爹是至交好友,歆茹赶来五湖门来时收到萧府的一封请柬,请尊主过目。” 白衣接过阮歆茹递来的请柬,请柬弥漫着一股女儿家的香气,想来是阮歆茹身上的,他一边看请柬,一边听阮歆茹说道:“萧老英雄查到数日前川陕总督刘成义无意间得到鸳鸯刀,刘成义委托威信镖局的总镖头周威信将鸳鸯刀护送到京城面呈给皇上。” 桑飞虹若有所思,笑道:“看来萧老英雄举办寿宴就是要广撒英雄帖,拜托至交好友替他夺取鸳鸯刀,避免那宝刀落到满清朝廷的手中。” 白衣将请柬放到桌上,喝了一口浓茶道:“威信镖局位于京兆府,总镖头周威信号称铁鞭震八方,名头虽响,武功却不惹眼,无敌天下的鸳鸯刀难道就只让威信镖局来送,恐怕其中有很多的危险隐藏着。” 他心想既然得到鸳鸯刀的消息,那晋阳萧府就不用去拜访,直接到威信镖局应聘镖手,亲自保那一趟镖,至于来由就是看望周果儿,有周果儿做担保,周威信肯定会用自己的。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完,到客栈和乌林娴回合,乌林娴赶赴武夷派,白衣则到京兆府找周果儿。京兆府是满清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城市工商繁盛,文化气息浓郁,很多朝代都定都过京兆府。 白衣漫步在京兆府宽阔的街道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洒着明媚的阳光,时常有琳琅满目的轿子从人潮里涌出,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一个身穿绸缎的美妇拉着一个小姑娘在侍女撑伞下踏着莲步走来。 白衣拘礼笑道:“劳烦夫人,敢问威信镖局如何走?” 美妇身旁的妙龄少女低头颔首娇羞地回道:“你找威信镖局做什么?难道你是来应聘镖师的。” 美妇看白衣只是一介书生,刻薄地笑道:“哟!难道是名落孙山的书生,想到镖局混口饭吃,我瞧你这身子板恐怕不行呢!” “夫人未免太过以貌取人。” 美妇懒得搭理白衣,拉着小姑娘走进一间绸缎铺,那小姑娘颇有清水出芙蓉的姿色,侧过身朝白衣瞧一眼,满脸皆是羞意,那也难怪,白衣虽易容过,显然也是一个翩翩的美少年。 “给我十文钱。”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他就是江陵城见过的丐帮弟子安小山。 安小山神情懒散,抖了抖破碗中多出的十文钱笑道:“公子真是大善人啊!那波涛汹涌的美妇就是威信镖局总镖头周威信的太太,公子只要跟随着她就能够找到威信镖局的。” 安小山说到这儿,神情古怪地打量白衣淫笑道:“我瞧公子不差钱啊!难道想到威信镖局招亲?如果能够保住这一趟的镖,就能够抱得美人归啊!我他娘的都想试一试。” “招亲?那是怎么一回事?” 安小山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双满是油腻污秽的爪子拉着白衣来到丝绸店前,擦着口水偷偷瞄了一眼绸缎店内的美妇,嘀咕着笑道:“公子不知道,周威信年轻时惹下不少的风流债,数月前一个龟兹的姑娘来京兆府找周威信,嘿!那姑娘竟是周威信抛弃的女儿,她老婆齐肯罢休,大发雷霆,就要借招收镖局好手的幌子将那小妮子给嫁出去。” 白衣知道那龟兹姑娘就是周果儿,心中暗自叹息,嘴中问道:“周威信难道不管?” “哪能够管得到,那美妇凶悍泼辣,周威信哪有那个胆,那美妇人嫌弃那美妮子,哪肯她留到威信镖局,所以要将她嫁给一个莽夫,据可靠消息花蝴蝶沈醉风就要到威信镖局招亲呢!” 白衣调侃地笑道:“我瞧兄弟英姿飒爽、貌似潘安,为何不到威信镖局试一试,或许能够成为威信镖局的女婿呢!” “我对小姑娘不感兴趣,若是周威信的娇妻,嘿嘿!那我就……” 安小山突然贼兮兮看看四周,凑到白衣耳旁嘀咕道:“公子再给我十两银子,我卖给你一个特大的重磅消息。”安小山瞧白衣狐疑的神情,又急又躁地说道:“我是丐帮三代弟子,天下间哪有不知道的消息,你给我十两银子我救你一命,岂会骗你不成。” 白衣扔给他一两银子,安小山嘴中暗骂数句,嘀咕道:“算了!一两银子我们交个朋友,京兆府那么热闹,暗地里江湖很多势力都盯着威信镖局的,我猜测运的镖肯定不是银子,一定是好宝贝,我劝公子别为女人丢掉性命,那威信镖局去不得。” “娘!那绸缎真是漂亮,能够给果儿姐姐做一套新衣服呢!” 美妇撇嘴讥笑道:“她是鸡窝里来的,穿什么都变不成凤凰!” “娘!你怎么那样说果儿姐姐,我生你的气呢!” 白衣告辞安小山,暗中跟随着她们来到一座有石狮子的大桥,桥的对面人头颤抖,杂乱无章,若是仔细一瞧,嘿!这些人大都是按行成街、临街设铺。 货摊上摆有刀、剑、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大桥中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真是热闹非凡,京兆府的确不愧是历史文化名城。 “真是的,这么热的天,爹爹要我们来接他的老友,若晒坏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办呢!”小姑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掀起碧绿的裙子扇了扇风,惹得美妇骂了一顿,雪白粉嫩的大腿才隐匿到裙底中。 “娘,我们要接的到底是谁呢?爹爹说你认识的。” 美妇和姑娘走进一间茶馆,要来两杯冷茶,街道东面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飘来一阵阵胭脂水粉的香气,美妇拗不过姑娘,刮了刮她沁着汗珠的鼻子笑道:“他也算是娘亲的旧识,是崆峒派的一位高手。” “崆峒派,就是崆峒武术,威峙西陲的那个崆峒派,娘!你既然认识崆峒派中的高手,为何不将人家送到崆峒派学艺呢!那样我也能够帮助爹爹的。” 美妇看着凭着桥侧的游客,游客指指点点,正观看着河中往来的船只,她神情隐隐带着一丝哀怨和落寞说道:“娘亲和他很久都没有来往,你爹爹很不喜欢他,如果不是要保这趟镖,他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的。” 小姑娘没有听懂美妇的话,只是望向河边兴奋地喊叫道:“娘亲你看!那个姐姐好美呢!”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船头,一根翠绿的竹萧奏出悠扬的曲调,小船沿着狭小的河道慢慢前行,垂柳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白色小朵儿花瓣腼腆的开满枝头,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白衣看着那白衫女子眉头微蹙,她竟然是冷妙辞,明媚的阳关透过郁绿的大树撒下碎金般的光辉,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艄公轻轻摇着船橹,吱吱呀呀地叫着,轻和着鸟啼声相映成趣。 “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倒霉!” 冷妙辞身前站着一个面如刀削的老道,船头坐着一个背血红棺材的冷面刀客。老道是崆峒派的六老卑明达,刀客是冷无血,白衣暗想冷妙辞竟和崆峒派、血刀门搅和到一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美妇柳眉微蹙,隐有不悦,拉着小姑娘的手娉婷来到桥边,冲着船上老道喊道:“哟!数年没见,卑大哥竟一点都没显老呢!妙辞姑娘竟出落得楚楚动人起来,还没有对象吧!婚姻大事香姨就给你包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混进镖局 京兆府的新口街,一座颇大的宅院前挂着牌匾‘威信镖局’,七间门头,气势恢宏,宅院内挂着一面大红镖旗迎风飘扬,写着‘威信镖’的字样,镖局内有会客厅、签押房、仓房、镖头居室、镖师居室、练武场等,所谓设备齐全,不愧是京兆府的第一镖局。 练武场的镖师正切磋武艺,屋檐下坐着看的有两人,一个魁梧高大,留三寸美髯,一个白白胖胖、臀部肥硕,前者是外号‘铁鞭震八方’的周威信,后者是京兆府大胖子盐商汪德荣。 俗话说十个胖子九个富,只怕胖子没屁股,盐商汪德荣就有一个******,自然赚了个金盆满钵。满清特许垄断食盐运销经营模式,汪德荣攫取巨额商业垄断的利润,成为京兆府显赫一时的豪商巨贾。 汪德荣以前的朝廷靠山是鳌拜,鳌拜被韦小宝杀害,汪德荣赠送韦小宝五万两银票和小宝有了交情,满清盐商都是为朝廷服务,不像南宋很多都是走私私盐,满清国库虚空,盐商就自觉捐赠银两,少则数十万,多则成百上千万两白银,导致官商一家的局面。 周威信明地里运的镖是汪德荣捐赠给朝廷的十万两白银,暗地里运的镖就是鸳鸯刀,汪德荣是一个商人,自然不知道鸳鸯刀的事,但十万两白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遂来威信镖局看看镖师的武艺,求一个安心。 “爹爹,你看谁来啦!”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小姑娘霞儿拉着冷妙辞走进镖局中,周威信看着冷妙辞身后的卑明达,高兴地笑道:“卑掌门前来,威信镖局蓬荜生辉,有卑掌门相助,这一趟镖定能够送到京城,是板上钉钉,万无一失的。” 美妇看卑明达没有理周威信,美眸微微一盼,笑道:“威信你瞧,妙辞都长成大美人了。” “这位是?” 周威信朝冷妙辞笑了笑,打量起冷无血,他浑身气劲内敛,应该是一个高手,卑明达笑道:“他是卑某请来的帮手,威信,镖师就不要请了,免得江湖高手混进镖师中将镖给劫走,你年龄越来越大,考虑事情却越来越不周全。” 白衣躲到墙外听着他们谈话,心想要混进威信镖局恐怕是不容易的,如果周果儿不能帮助他,就只能够打汪德荣的主意。 “请问是威信镖局吗?” 他们正谈着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周威信顺着声音瞧去,是一个穿着青裳的剑客,霞儿脸蛋微红,妙目微盼,蹦蹦跳跳来到门前笑道:“是你啊!你来威信镖局做什么?我们不招镖手的。” “姑娘误会,鄙人是来找果儿姑娘的,我到湟州时曾受过果儿姑娘的恩惠。” 美妇柳眉微蹙,凛笑道:“哟!难道是看上我们家果儿啊!穷酸书生配野丫头,倒真是绝配呢!” “我是不是野丫头,都不要你替我做主许配人家。” 一个蓝衫姑娘从厢房中走出来,白衣看着她,她圆圆的脸蛋略显消瘦,眉宇间满是忧愁和愤恨。 “果儿,湟州的事情你记得吗?” 周果儿恶狠狠瞪向美妇,听到白衣的声音后眉头舒展,露出一个甜甜的醉人微笑娉婷来到白衣面前,眸间隐有雾气,樱桃小嘴撇了撇,竟扑到白衣怀抱中哭泣起来,白衣凑到她耳旁嘀咕数句。 果儿破涕为笑,羞愧地跳离白衣怀抱,燥热太阳烤着大地,果儿挥舞着粉腻酥融的手臂捋了捋耳垂的青丝,娇羞地道:“那么远,你还来找我。” “果儿,这位公子是?” 白衣笑道:“晚辈禾宇,湟州时果儿姑娘曾接济过鄙人,听闻威信镖局要招募镖手,晚辈特来试一试,好报答果儿姑娘的恩情。” 美妇讽刺地笑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你哪来的哪呆着去。” 她说完看着冷无血,妩媚笑道:“无血,你还没媳妇吧!香姨给你介绍个。” 周威信老脸微红,微怒地道:“香颍,你别闹了!既然禾小兄弟认识果儿,那请暂时住下,运镖事情就不劳小兄弟费心。” 果儿撇着粉嫩的小嘴,刚要发难,一只清凉如玉的手掌拉住果儿,白衣微微笑道:“既然周镖头都说了,鄙人哪有不从的理,暂住就不必了,鄙人和果儿姑娘借步说几句话就离开。” 白衣带着果儿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果儿眼眸微垂,感觉脸蛋火辣辣的,不敢看白衣,柔弱无骨的手裸带着的玛瑙手镯熠熠生辉,两只洁白的手儿紧紧扣到一起,不安地揉着蓝衫的衣角。 她双脚的脚丫微微蜷缩,全露天真,粉嫩粉嫩,她感觉很是害羞,心跳不知不觉越来越快,秀履不停地划着地面,兀地抬起大眼睛来,白衣笑嘻嘻的正看着她,她娇羞地、温柔地赶紧低下头。 “果儿,香姨对你很不好吧!” 一滴香汗顺着她的脸蛋滑到清洌的锁骨中,她轻轻咬着玫瑰花柔嫩的粉唇,双眸的雾气越来越浓,眼泪滚来滚去。 “都是大姑娘,要坚强一点,净天教时果儿被关押都没有哭。我知道你是替娘亲不值,果儿,你如果真不想呆到威信镖局,就随我回灵鹫宫吧!”白衣如沐春风的笑着,轻轻替果儿擦拭掉晶莹的泪珠。 周果儿眼睛闪烁着泪光,笑盈盈地回道:“不说这些,我好饿啦!” 白衣望向西落的夕阳,余晖洒到果儿的身上,如同披着一层霞光,白衣带着果儿来到一间客栈,一间包厢中,果儿拿着筷子,看着满桌菜肴都没有动。 “你真是来找我的?我可不信呢!”果儿拿茶壶替白衣斟一杯茶,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眉目间透着几分狡黠和欢愉。 白衣施展五轮劲感知没有谁窃听,神情略带严肃的问道:“果儿,你知道你父亲运的镖是什么吗?” “知道啊!大胖子汪德荣送给朝廷的十万两白银。” 看着她纯情的神色,白衣将一杯酒水灌进肚腹中道:“如果只是十万两白银,你爹爹会将崆峒派掌门卑明达请来,还有血刀门的高手,五毒圣姑的徒弟。” “啊!” 周果儿捋了捋胸脯前的秀发,将玉簪重新簪了簪,眼睛满是疑惑和不解。白衣继续说道:“威信镖局恐怕早被满清朝廷监视,你爹爹如果不肯运镖肯定难逃魔爪,满清朝廷需要掩人耳目的一间镖局,那就是威信镖局。” 白衣猜测极乐宫肯定会暗中保护鸳鸯刀,这趟运镖的确凶险万分,恐怕慕容复和明教都有可能抢镖,萧半和将鸳鸯刀的消息透露给亲朋好友,势必将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江湖中很多势力恐怕都知道鸳鸯刀此时此刻在威信镖局。 虽然他们都没有动静,谁愿意第一个动手,他们都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白衣想到这继续道:“这趟运镖是极其凶险的,我承认是奔着鸳鸯刀来的,果儿,我至少能够保证你爹爹的安全。” 白衣知道威信镖局只是一个送鸳鸯刀的幌子,真正的幕后镖手是极乐宫,只要威信镖局接下这一趟镖,就代表江湖要掀起腥风血雨来。 “果儿,盐商汪德荣能够帮我混进威信镖局中,你爹爹的安危交给我,敬请放心。” 白衣将果儿送回威信镖局,就来到快活楼,快活楼是京兆府最奢侈豪华的青楼,河堤四周种满杨柳,挂着一盏盏红灯笼,莺声燕语不绝于耳,院内水声流淌,花卉争艳,倒真是一处快活的好地方。 “汪爷!您老来得可真晚。” 汪德荣刚走进快活楼,老鸨就扭着腰肢,一挥香帕,笑盈盈地道:“清莲、清荷都在春雅阁等老爷呢!” “汪爷。” 汪德荣刚要迈步上青楼,一道声音响起,回过头一看,却是白天到威信镖局的青裳剑客。 “你是禾宇吧!” 白衣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暗中将小宝曾给他的令牌递给汪德荣,汪德荣眼神微变,惊讶地看着白衣道:“你,你是韦大人的……” “咳咳!” 白衣干咳地笑道:“汪老爷,在下有一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汪德荣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笑道:“兄弟哪里的话,媚娘,叫木槿、荼蘼到春雅阁等着,我这小兄弟要来耍一耍,你吩咐她们将道具备整套,按照韦大人那日来招呼。” “汪老爷,这?” 汪德荣笑道:“兄弟甭客气,你既是韦大人的兄弟,那就是我汪德荣的兄弟,兄弟若看得起汪某,那就叫我一声兄弟,清莲、清荷、木槿、荼蘼,都是快活楼技艺最高的姑娘,数月前韦大人来快活楼玩,兄弟就是这样安排的。” “既然汪兄弟这样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个小丫鬟带着白衣和汪德荣来到一间幽静的厢房,替他们沏了两杯茶,放置些水果点心就退出厢房。 “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汪某能做到,立马就替兄弟办好。” 白衣笑道:“我想混进镖局中做镖师,那样也能够多接触到果儿姑娘,汪兄弟有何办法不成。” 汪德荣抖动着满脸横肉,嘿嘿笑道:“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此事倒是很简单,我明早就帮兄弟向周威信提亲,何必到镖局中受那份苦罪,数万两银票砸下去,还怕那周威信不答应。” “汪兄弟,我精通一些易容术,不如我改头换面一番,你举荐我到镖局,我喜欢慢慢来,强扭的瓜哪儿甜呢!” 第一百五十章:快活楼 汪德荣和白衣商议完事情,摸着八字须笑道:“木槿、荼蘼都是清倌人,读书写字、琴棋书画都会,老哥特意替禾公子买下她们,希望兄弟切莫推辞,否则就是不给老哥面子。” 白衣挨不过汪德荣的盛情,被两个丫鬟推到春雅阁的门前,他推开房门走进春雅阁,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古董瓷器琳琅满目、摆放得井井有序。 四个姑娘相互玩乐,含着妩媚笑意看着白衣,一个身穿蓝色翠烟衫的姑娘眼眸含着春水,莲步款款如一阵沁凉的风般掠来,盈盈笑道:“禾公子?” “凉风木槿篱,暮雨槐花枝,姑娘带着一股秋凉之意,我猜姑娘是木槿吧?” 白衣内心很谨慎,按照潘卉的说法,东洲很多青楼妓院都是极乐宫的产业,汪德荣虽然有钱,但快活楼这样的极品青楼,很多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即使有卖身的,接待的都是清倌人自身感兴趣的风流才子、达官贵人。 汪德荣能够使钱财让木槿、茶糜接待自己,肯定有她们的想法,但她们丝毫不了解自己,怎肯接待自己,其中必有蹊跷的。 “夜合朝开秋露新,幽庭雅称画屏清,禾公子没猜测,奴家的确是木槿。” 木槿话音刚落,一阵悠扬琴声奏起,似山涧水抨溪石,凝神致远,如款款荷花的清香拂来,白衣顺着乐声瞧去,是一对穿碧裳的姐妹,婀娜的身段,秀眉如远山,双眸若秋水,袅袅婷婷,妩媚多姿。 “清荷、清莲姑娘这曲莲花谣真是绝妙,横无际涯、碧波荡漾,铺天盖地的荷花似浪潮般涌来,可惜在下刚从西域回来,没能欣赏到荷花的曼妙身姿。” 清荷淡淡笑着,如同荷叶中一颗晶莹的雨珠,显得愈发娇艳起来,她笑道:“汪德荣百金买我姐妹的一曲,他欣赏的非曲,而是我们的这一副皮囊。” 白衣微笑道:“清荷姑娘此言差矣,所谓女人美如花,清荷清莲姑娘本身就是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的荷花,一个姑娘能够使人赏心悦目,和乐曲自然能够相提并论的。” 白衣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茶桌旁的姑娘,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短裙,不施粉黛,却娇媚动人,星眸凝视着白衣,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到香肩上,弥漫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和别离感。 “酴醿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佛语说茶糜是春季最后盛开的一朵花,开到荼靡花事了,是遗忘前生彼岸的花,我想姑娘就是那一朵茶糜花。” 白衣暗中施展无相神功,警戒地看着茶糜,江湖传闻茶糜花现,离别钩出,离别钩是很特异的兵刃,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是形式怪异的四不像。 离别钩曾一度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眼前的茶糜难道就是离别钩的主人,姑娘似乎看透白衣的心思,浅浅笑起来,她的笑带着一股莫名的哀愁和悲痛,牵动着白衣的思绪。 “茶糜代表着最刻骨铭心的爱情即将失去,那就是离别,我一直都听闻你的事情,净天堂的势天工几度都栽倒你的手上,今晚我们终于见面了,离别钩出手敌人当身首异处,我暂时不愿意和公子离别。” 白衣嘴角撇起一抹醉人的微笑,径直走到茶桌旁替茶糜斟了一杯茶笑道:“能够看穿我的易容,除你们宫主简玉珩,就属姑娘能够……” “我没能看透,看透的是玉珩,他知道你肯定要夺鸳鸯刀,京兆府多出一个翩翩剑客来,不是叶白衣还能有谁?” 白衣神情凛冽,冷笑道:“难道他也在京兆府?” 茶糜站起身推开雕窗,晚风吹拂起她的短裙,露出白腻的大腿来,一种醉人的香味迎面袭来,甜而不腻,沁人心脾。 “你知道玉珩为何要针对你?” 白衣没有回答,只是冲木槿笑道:“木槿姑娘,难道你们没有备酒吗?” 木槿盈盈笑着,吩咐清荷、清莲拿来一瓶女儿红,木槿用琥珀杯替他斟得一杯酒递给白衣,白衣嗅了嗅,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百年的好酒,绝色的姑娘,倒真是快活胜过神仙,只可惜这一宿只是一个谎言。” “江湖的事情,恩怨情仇哪能够说清,极乐宫宫主针对我,难道还需要理由?” 木槿呵出一口甜甜的香气道:“宫主想杀你的理由有很多,其中就有徐灵儿长生诀的事情。” “哈哈!我猜恐怕不是,简玉珩岂是那种觊觎长生诀的武痴。” 茶糜脸蛋带着淡淡的光晕,明眸瞧着白衣半响道:“你能够将易容的面具拿下来吗?玉珩很是嫉妒你,其实你什么都没有超越他?我想看看你的模样?” 茶糜的话使白衣疑惑不解,他到一旁卸掉伪装,恢复成一个绝色鲜有的美男子,带着风情万种的微笑道:“都是一副臭皮囊,简玉珩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我是很赞同的,他嫉妒我倒是很无理?同时我也感觉很庆幸、很欢愉。” 若论相貌,白衣的确差简玉珩半分,若论气质,世间没谁能赢过白衣,道藏经和长生诀能够改变气质,魔种对女性有独特的吸引力,道心能够洗尽铅华,将天地间的美皆灌注自身。 简玉珩美的是容貌,白衣美得不仅是容貌,还有他的一颦一笑,他能够很轻易的征服一个姑娘,摘得一个姑娘的真心,纵是当年以美闻名的江枫都略逊他一筹。 清荷、清莲、木槿看着白衣,妙目中都含着莫名的情意,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密布一层气息,使容貌看不清楚,微笑道:“茶糜姑娘,你能够将事情都告诉我吗?” “没看到你之前,我的确认为宫主杞人忧天,现在看到你,你的确有可能抢走玉珩的爱人。” 白衣哈哈大笑起来,晚风吹拂着他的青裳,他连续斟得数杯女儿红灌进肚中,笑道:“我哪有茶糜姑娘说得那样喜欢抢别人的爱人,简玉珩身为极乐宫的宫主,真是小肚鸡肠。” 他话音戛然而止,看着茶糜眼睛中的愤怒,会心轻笑道:“茶糜姑娘你喜欢简玉珩,简玉珩深爱的是谁?我已然猜到几分。” 白衣的话使木槿、清荷、清莲皆神情肃穆起来,白衣继续笑道:“雨柔曾和我泛舟同游,同居一间客栈,那都是想试探监视我,简玉珩的妒忌来得真是无理得很,雨柔给我施过毒术,她哪能对我有好感。” 茶糜眼神黯然,眺望着雕窗外的万家灯火,幽幽地说道:“你认为那是烈毒,玉珩最嫉妒的就是她给你种的唤心术?” “……” 白衣拿着琥珀杯的手微抖,心莫名揪得很痛,想起雨柔时他就如同停止呼吸一般,经戈珠穆臧峰的心灵试练,他以为能够抛却****,却陷得愈加深了,他对雨柔感情到底是怎样的?那真是爱恨交织?还有可敬可恐? “茶糜姑娘,我希望你能够传给简玉珩一句话,他如果深爱着雨柔,请别把精力浪费到我的身上。” 茶糜轻蔑讥讽的笑道:“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她选择给你种植唤心术的那一刻,你只能一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即使你修炼到武道的尽头,都无法解除唤心术的毒,它比万魔窟的魔种更加的恐怖。” “玉珩暗中多次取你性命,都被她拦截,你如果没有出现,锁骨销魂天佛卷就应该是玉珩替她来找,就算是唤心术的疼痛,他也甘之如饴。”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一股滂湃的真劲弥漫厢房,他凛笑道:“茶糜姑娘,你何必和我谈论感情,解除唤心术唯有一种办法,你找我难道是想劝我去死,你既然喜欢玉珩,甘心将他拱手送给别人我也管不着。” 木槿、清荷、清莲都被那股澎湃的真劲压得喘不过气来,茶糜素手挥舞间缕缕香风袭来,那股威压瞬间消失,茶糜笑道:“你想混进威信镖局谋取鸳鸯刀?鸳鸯刀就是我找你的理由?” “鸳鸯刀隐藏着无敌天下的秘密,既然你想要知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明晚暗中负责押运鸳鸯刀的就是本姑娘。” 白衣轻轻笑着,极乐宫有融天、净天、戮天三堂,茶糜应该是戮天堂的堂主,那年冬季他遇到的宫千秋和阮三载就是她的下属。 “除戮天堂,融天堂也会暗中护镖,我倒要看你既要防鸳鸯刀被其他势力盗走,又要盗走鸳鸯刀的手段。”白衣饮完最后一杯女儿红,面无表情的道:“我自然能够盗走鸳鸯刀,不劳茶糜姑娘替我担心,你尽管设下圈套,告辞!” 纤细腰肢间的长发被晚风吹起,茶糜露出一丝清冷的笑意说道:“我早通知五岳剑派、长乐帮等,走镖的这趟路就是你的死地,玉珩,我会替你干掉他,我会悉心守护你,包括你的爱情。” 夜晚的京兆府灯火通明,白衣知道威信镖局运的这趟镖自己当镖手肯定是九死一生,戮天堂的茶糜姑娘离情既然将事情挑明,肯定暗中通知五岳剑派等帮派前来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目前他的确没有很好的办法,若通知灵鹫宫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恐怕是徒增杀孽,鸳鸯刀他只能一个人去劫。 “公子!公子!” 白衣刚出快活楼,一道脏兮兮的身影朝他跑来,白衣一看竟然是安小山,他笑眯眯打量着白衣,嘿嘿笑道:“公子,快活楼的姑娘很爽吧!我安小山早知道公子不是一般的人,竟然能够出入快活楼。” 安小山说到这,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摸了摸肚子道:“公子,俺一直监视着快活楼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吃晚饭,您行行好赏给我一两银子行不行?” “呸!贵公子,您别听小山瞎说,他想逛窑子呢!你瞧瞧我饿得只剩三根排骨了,公子您就可怜可怜老乞丐我。” 一个老乞丐冷不丁钻出来一脚朝安小山的屁股踢去,安小山努了努嘴,摸了摸被踢的屁股,嘴中咒骂着。 “小山也算是我的旧识,既然两位都没有吃饭,那我请两位吃驴肉火锅吧!” 安小山眼睛射出一道道精光,一拍大腿道:“妙啊!我知道有一家驴肉火锅,那驴肉软嫩,汤鲜味美,真是好吃得很啊!” 白衣看他一边说,一边擦着嘴角的哈喇子,笑道:“这位老乞丐贵姓?” “他是狗爷,养了一条大黄狗。” 安小山擦了擦鼻子说着,一阵狗吠声在白衣身后响起,白衣回头一看,一个硕大的黄狗头出现到他的眼前,黄狗龇牙咧嘴朝他扑来。 “大黄,那是好人,他请我们吃驴肉火锅呢!你再乱吠,驴肉火锅泡汤了,我就炖了你喝汤。” 黄狗瞬间停住,柔软的爪子搭到白衣身上,就要舔他的脸,狗爷瞬间喝止,大黄狗摇了摇尾巴,蹭了蹭白衣的裤脚,伸着粉嫩的舌头,眼巴巴瞪着白衣,看来那黄狗也是饿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伤人伤己 京兆府一处僻静的小巷中挑着数盏灯笼,一间客栈的牌匾前写着赵记驴肉,安小山带着狗爷、白衣踏进客栈,掌柜满是皱纹的脸瞬间笑眯眯起来。 “赵老头,来一壶十年的竹叶青,来一大份小毛驴肉火锅。” 白衣看安小山和掌柜说笑,看来他的确老光顾这一家赵记驴肉,他们选择好位置就坐,安小山笑道:“俗话说天上龙肉,地面驴肉,公子,若论驴肉火锅恐怕没谁手艺比赵老头的好。” 白衣接过小厮递来的竹叶青替狗爷和小山倒了一杯酒,竹叶青色泽金黄带绿,纯净透明,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确是十年的好酒。 狗爷喝了一口酒水,大黄亟不可待地吠叫起来,狗爷笑着将酒杯递到狗头的面前,大黄竟舔起杯中的竹叶青来。 白衣觉得有趣,摸了摸狗头说道:“这酒香甜适中,柔和爽口,虽有淡淡苦味却没有丝毫的刺激性,的确是佳酿啊!” “想不到公子也是懂酒之人。”赵老头端来香气扑鼻的驴肉火锅道 白衣笑道:“在下虽非嗜酒如命之人,也喜欢那杯中之物,遂稍有一些的了解,这驴肉火锅现吃现烫,集聚鲜美、辣麻于一身,在夏季吃时暴汗淋漓,配合上好的竹叶青,的确是酣畅至极,乃人间一大享受啊!” 白衣说话的时候,安小山和狗爷都已经下了筷子,狗爷让赵老头给他拿一个盆来,将驴肉弄出来一些给大黄,又给大黄斟了一杯酒。 酒过三巡后,狗爷和小山都喝得满脸通红,白衣看是时候说事情了,遂笑问道:“狗爷、你知道威信镖局吗?” “威信镖局,铁鞭震八方周威信开的那个威信镖局,我是知道的,难道老弟想找威信镖局给你走镖。” 狗爷一边说,一边连续喝进肚腹中数杯酒水,打着酒嗝道:“周威信此人武功低微,找他保镖很不明智的,我劝兄弟另找一家吧!” 白衣纳闷地回道:“狗爷,我看你说错了吧!那周威信既然号称铁鞭震八方,肯定是武功高强,找他运镖能有什么错?” 狗爷脸色通红,一拍桌子喝道:“老弟,不瞒你说,老哥就是丐帮大勇分舵的舵主,一直负责京兆府的事情,那周威信有几斤几两,老头哪有不知道的。” 白衣初见狗爷时,就知道他气劲充沛,显然是一位高手,想不到竟是大勇分舵的舵主,他略显诧异地喝道:“原来狗爷是丐帮的高层,失敬、失敬!” 白衣端起酒杯和狗爷碰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狗爷你消息灵通,但是据我所知那周威信恐怕没你说得那样不堪,否则无敌于天下的鸳鸯刀怎么肯让周威信来运镖。” 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极高,赵记驴肉店内吃火锅的一些江湖豪客皆看向白衣,神情既惊讶又欢喜,白衣浑然不觉,继续说道:“狗爷你说说,周威信既然不堪一击,极乐宫怎么肯放心将鸳鸯刀交给威信镖局,要交给满清的皇帝。” 极乐宫是五魔门,曾杀害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何况极乐宫是满清朝廷的走狗,江湖群豪早想将极乐宫连根拔起,听到消息怎能不愤怒,何况极乐宫他们惹不起,周威信难道还惹不起。 狗爷急忙捂住白衣的嘴,笑道:“诸位好汉,我老弟喝多了,都是瞎说的,你们千万别当真。”他说完这句话,朝小山暗使一个眼色走出客栈,替白衣找一间客栈将他安顿下来就离开了。 白衣哪能够真醉,待安小山和狗爷走后,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既然极乐宫设陷阱让自己跳,那他索性将鸳鸯刀的事情彻底抖出来,给极乐宫找一些麻烦,他使五心朝天姿势修炼起道藏长生歌,待明日一早他就易容找汪德荣混进镖局中。 烈日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天空万里无云,知了聒噪的叫着,白衣易容成手持拂尘、背敷长剑的老道士和汪德荣来到威信镖局前,镖局的趟子手都忙着将几箱银子捆绑好。 周威信看到汪德荣,连忙笑道:“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汪兄尽管放心,我定将这批银子稳稳妥妥送到京城。” 汪德荣道:“周镖头,这是我请来的一位清修老道,我想请他来护镖,那样我也能够放心。” “汪居士曾施舍过贫道,贫道希望能够尽绵薄之力,希望周镖头切莫推辞。” 周威信笑道:“道长哪里的话,既然是雇主要求的,我肯定照办。” 白衣走到一颗槐树下,周果儿、周霞儿、冷妙辞都躲到树荫下乘凉,霞儿瞧周果儿狐疑地打量着老道长,妙目微盼地笑道:“果儿姐姐,难道你认识他?” 果儿脸蛋羞红,急忙摇了摇头,她低垂的美眸闪烁着光芒,心想眼前的道长既然和汪德荣一起来的,那肯定是他易容的。 “居士和五毒圣姑是何关系?” 冷妙辞穿着一袭短裙,香肩趴着一只血红蜘蛛,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粉嫩的脸蛋滑落,她清澈的眸子很是惊讶,想不到眼前的道长竟然认识自己的师傅。 “我叫冷妙辞,难道道长认识晚辈的师傅?” 冷妙辞感觉眼前道长浑身被一股澎湃的气劲包裹着,更加震惊,那股气劲纵是厉阙赋都略逊一筹的。 “呵呵!你师傅刚拜进五毒教时老道曾见过她,一晃二十年,想不到她的徒弟都这般大了,这只血玉蜘蛛当年还是我赠送给她的。” 白衣施展阴阳毒,绘画出一道八卦,那血蛛瞬间如吃补药般朝白衣掠来,落到白衣掌心内享受地沐浴着毒气,白衣和煦笑着将血蛛递给冷妙辞道:“老道听说你师傅效忠着闯王?” 冷妙辞哪会怀疑白衣,她当真以为眼前道长就是师傅的旧识,露出一丝清冽的笑容,擦了擦白洁额头的细汗道:“闯王收留饥民,开仓赈粮,远近的饥民都扛着锄头来参加起义军,其势燎原不能够停歇,师傅说闯王乃真命天子,遂带领部分五毒教的师姐妹效忠着闯王。” “丫头说得很对,闯王的确有一番成就,老道听说穆人清的徒弟袁承志得到金蛇郎君的传承,闯王若能够取出隋炀帝的宝藏,黎民百姓就有救了。” 冷妙辞脸色煞白,紧紧咬着薄薄的粉唇道:“袁将军糊涂透顶,哪肯轻易取出宝藏来。”白衣知道袁承志只是受师命来帮助闯王,哪肯将隋炀帝的宝藏交到李自成的手中,白衣只怕袁承志陷进天命教的阴谋中,恐怕天命教不肯放过袁承志的,定会替慕容复谋取宝藏,鸳鸯刀事情了结后他定要找一趟袁承志。 “丫头,难道你也要走这一趟镖?” 冷妙辞颔首点头,刚想说什么,卑明达突然冒出来,合礼道:“鄙人崆峒派卑明达,敢问道长在哪一座仙山修行,道号如何称呼,若卑某得空闲,定当前去拜访。” “贫道纯虚子,闲云野鹤一只,道兄哪会知道贫道的名号,倒是崆峒派的名声大噪,贫道听闻崆峒派有一门绝世神功七伤拳,老道观道友五行阴阳不调,肺脏皆损,当是强行修炼七伤拳的结果,道兄若是继续修炼七伤拳,恐怕会狂性大发,不能自制啊!” 冷无血不知何时出现在槐树下,他眉头微蹙看着卑明达,白衣瞧冷妙辞和冷无血的神情,隐约觉得他们三人的关系很不简单。 “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谢逊到崆峒派余老手中夺取七伤拳谱的古抄本,并以此拳击毙少林神僧空见大师,没有炼神境的修为就强制修炼七伤拳,拳劲越大,为祸就愈烈,伤己就越重,谢逊就是前例。” 卑明达脸色铁青,瞪着白衣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崆峒派的七伤拳经。” 他话音刚落,猛地一拳捣出,七股截然不同的真劲朝白衣捣来,那七股真劲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拳劲大开大阖、浑然一体,虚空隐有塌陷的痕迹,看来卑明达实力的确很强,恐怕是崆峒派的第一人。 卑明达的七伤拳劲源源不断,如同奔涌的流水,白衣的身体一瞬间成为七伤拳劲的宣泄口,若不能抵挡这源源内劲,他的五脏六腑将被卑明达击伤。 卑明达若是重伤白衣,他本身也要承受七伤拳劲反震的内伤,肺脏五行协调、阴阳平衡是极重要的,如果脏腑阴阳五行失调,肺腑就将失去精华,暴躁狂怒时将精神恍惚,这就是修炼七伤拳经的代价。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真罡和无相神功,踩着凌波微步躲闪着卑明达的攻击,卑明达的拳劲复杂闪烁,变幻万端,白衣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用无相神功模拟出七伤拳,若非他能够使五轮劲和纯阳至尊阳、八荒六合调和身体内的五行阴阳,也不敢轻易使出七伤拳的。 卑明达使的七伤拳是错误的、残缺的,七伤拳是崆峒派先祖木灵子所创,他用七伤拳打遍大江南北,炼神境的强者修炼愈来愈强,对身体有很多的好处,倘若武功未臻化境修炼七伤拳就是一炼七伤。 虚空噼啪作响,白衣暗运无相神功,五轮劲和纯阳六合劲齐出朝卑明达捣去,卑明达面如死灰,惊恐地喝道:“你!你怎么会七伤拳?” 第一百五十二章:走镖 “卑道友见笑,老道只是使五行、阴阳七气模拟道友出招的方式,并非真正意义的七伤拳。”他话音刚落,威信镖局的镖师就催促着他们要走镖,马车插着一杆旗帜,写着威信镖,镖手们拿着武器随着一声锣响,车轱辘缓缓朝前驶去。 “小姑娘,难道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运镖非同儿戏,你可要考虑清楚!”白衣看一个中年镖师替周果儿牵来一匹骏马,说道。 周果儿如水晶般的眸子瞄了瞄周威信,狠狠咬着粉唇颔首说道:“爹爹运镖到外面,我怎么能够安心呆在镖局,何况我是威信镖局的大小姐,走镖的事情当然要学的。” 周威信听到果儿的话,眼睛隐有泪水,他抛弃果儿母女,这些年一直都很愧疚,他希望能够好好补偿周果儿,但是他的夫人却很讨厌果儿,昨晚果儿告诉他要走镖,周威信害怕夫人趁机将她嫁出去,遂只有将她带在身旁。 “既然小姑娘一片孝心,那就请小姑娘跟随着老道,老道虽武功微薄,也能勉强照应一二。” 周果儿似蜡笔绘的眉毛微翘,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身姿很是矫健,纵身掠上马背,悦耳地回道:“那就有劳道长呢!” 白衣骑着另一匹马和果儿一起,他暗中使五轮劲感知着四周的情况,的确有几股轻微的气隐藏着,看来昨晚散播的消息有成效,隐藏的都是踩点子的,武功低微,都不足为惧。 他知道极乐宫隐藏到暗处,茶糜断情哪肯放过自己,他暗中猜测着要遇到的对手,能肯定的是五岳剑派、大江联亦有可能前来夺取鸳鸯刀,萧半和委托的那伙人则不足为患。 “道长,道长!”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周果儿恬静地笑着,将竹筒盛的水递给白衣喝,美眸带着一丝嗔意道:“道长,你想什么那么入神呢!我都不敢打扰你。” “没想什么,果儿姑娘有何事情要问老道吗?” 白衣喝着竹筒的水,青翠的竹筒边带着淡淡的嘴唇印,散发着幽静的香气,果儿脸蛋羞红,接过竹筒道:“道长,我给你讲讲镖局的一些注意事项吧!” 一道马鸣声响起,一股幽兰的香气袭来,冷妙辞盈盈笑道:“果儿姑娘请讲吧!我们也能够学学知识。” 白衣看着冷妙辞绝美的容颜,心想她这样心平气和说话就很好,为何每次看到自己都要拼个你死我活。 “威信镖局保镖有六戒,因为诸位前辈都是临时的镖师,我想还是知道的好,第一戒住新开的驿站,威信镖局走镖都有固定的路线和固定住宿的老驿站,新驿站摸不透底细,所以是很危险的。” 白衣点头道:“走镖是一趟耗时间的活,住宿的确要有很好的保障。”冷妙辞浅笑道:“果儿妹妹,我们这趟镖的路线固定吗?准备从哪儿走呢!” “京兆府出发,过临潼、渭南到河东南路,经泽州往东北上抵达京城。” 果儿眼睛笑着弯成月牙,显然出镖没能难住她,龟兹的姑娘多精通骑射,擅长音律,她没江南姑娘来得那么柔弱。 “住店还有二戒,二戒易主店、三戒娼妓店,爹爹以前给我讲曾住过易主的店,那人就是奔着镖银去的,他们暗中到食物里面下蒙汗药,多亏爹爹留了个心眼才能避免祸害,娼妇多胡搅蛮缠,威信镖局也是不住的,免得惹祸上身。” 白衣看着镖师和趟子手有条不紊地前进着,微微笑道:“其余三戒贫道倒知道,四戒武器离身,五戒镖物离人,六戒忽视疑点,威信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时刻围绕着镖银,他们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贫道说得对不对。” 周威信抚掌笑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难道道长也干过镖师?竟然对镖局的事情如数家珍,知道得如此清楚。” “忏愧,忏愧!贫道都是推测出来的。” 冷妙辞看冷无血楞神凝视着白衣,漆黑黑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冷无血道:“哥,你想什么呢!” “道长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能够细察其纹理,不愧是前辈高人!”冷无血嘶哑笑着,白衣眉头微蹙没有回话。 他们沿着官道前行,趟子手推着三辆二轮镖车,这样的镖车走起路来不仅平稳,还能够走崎岖不平的山路。 威信镖局大镖头周威信虽然武功低微,但威信镖局却远近驰名,声望极高,若遇到不识好歹劫镖的匪徒,一瞧镖箱插着的三角形小旗都写着周字,知道是威信镖局肯定不敢再打镖银的主意。 白衣施展五轮劲感知着三口镖箱,镖箱都是榆木圪塔制的,每个箱子都净重一百多斤,采用独特的防盗暗锁,大镖头周威信亲自保管着钥匙,若是强行毁坏镖箱,镖箱中的暗器就会触动,射杀盗取镖箱的匪贼。 白衣能够清晰感知镖箱内盛着的是银子,没有那一把鸳鸯刀,按照道理来说,鸳鸯刀既是神器,自然会散发出强烈的刀意,白衣没有感知到刀意,那一对鸳鸯刀的确很不简单,或许是锻造者有意为之,就是不想鸳鸯刀无敌天下的秘密被他人知道。 随着镖队距京兆府越来越远,九座相连的山头出现到他们的眼前,大镖头周威信喝道:“大家都打起精神,前面是黑虎寨的地盘,我们走的是黑虎道,他们多在黑虎道上线开扒。” 上线开扒是江湖的黑话,意思是说黑虎寨多在黑虎道这一代作案,抢劫过道的镖车,风呼啸着,翠绿的山头隐藏着数股气劲。 “黑虎寨又称黑虎洞,洞主是雷虎,一手黑虎拳闻名灞桥,他属下匪贼众多,极难应付的。”周果儿神情紧张地说着,擦了擦脸蛋的汗水,白衣笑道:“黑虎洞的雷虎?贫道想威信镖局威震天下,黑虎洞哪敢来放肆。” 开镖局的武功只要能应付就行,周威信虽然武功不行,但是人脉极广,关系网密集,一般的匪贼都不敢得罪他,闯江湖混口饭吃,多半是靠嘴皮里满口的江湖黑话和为人处世的准则,周威信深得其精髓。 黑虎寨属三十六洞之一,雷虎曾真敢来拦截镖车,白衣也能够帮助威信镖局化解一场恶斗。白衣暗中施展五轮劲,四周的确隐藏着数股气,他眉头微蹙,其中两股很熟悉的气竟是碧磷洞的桑土公和乌老大。 一个面若锅底,五短身材,一双光目的汉子带领着数百号匪盗冒出来,那汉子就是黑虎洞的洞主雷虎,他傲然地喝道:“周镖头,你运的是什么镖,难道不将这碗水端来给雷某喝一喝。” 雷虎话音刚落,乌老大拿着绿波香露刀纵身掠来,周威信看着那刀碧光闪闪,隐有一股恶臭袭来,急忙拱手笑道:“合吾,请雷寨主高抬贵手。” 合吾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江湖通道,混口饭吃不容易,希望雷虎能够高抬贵手,雷虎看着乌老大,乌老大将刀扛到肩膀上,喝道:“姓周的,那镖箱中装着什么宝贝,你打开给我们看一看。” 周威信尚未搭话,卑明达凛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乌岛的岛主乌老大,你何时沦为匪贼了,只可惜那一把绿波香露刀。” 卑明达话音刚落,只觉得马猛地跌倒,一道鬼魅的身影从地底钻出,数百枚辟地神针朝镖局的趟子手射来,眼瞧要酿成惨祸,白衣施展北冥螺劲,一股强劲的吸力朝四周涌出,所有的辟地神针都被白衣摄到掌心。 白衣暗运内劲将密语传输到桑土公等的耳中,乌老大昨晚探听到鸳鸯刀的消息,尚来不及通知白衣,就只能和雷虎设法抢夺鸳鸯刀,他遂不知昨晚鸳鸯刀的消息都是白衣透漏出来的。 白衣没有责怪他们,毕竟一切事情都赶得太急,他都没时间喘一口气,何况雷虎来截杀周威信也能够给后面的人壮壮胆。 “雷寨主,回鹘一别足有数月,别来无恙!” 雷虎楞在原地半响,突然间笑道:“哎呀!原来是纯虚子道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既然是道长保镖,雷某自然要放道的。” 白衣看雷虎表情自然,显然也是一个逢场作戏的高手,索性继续将这场戏唱下去,笑道:“那贫道就多谢雷寨主了。” 他一边和雷虎说客套话,一边暗中使传音的秘术,吩咐乌老大等将鸳鸯刀的消息继续散播到江湖中,白衣和雷虎说话的时候,周威信叫所有镖师将镖车围成一个圈拿着刀准备着御敌。 “周大镖头,既然你认识纯虚子道长,今后黑虎寨再不拦你的镖,请周大镖头尽管放心,谁敢到雷某的地盘为难周大镖头,我雷虎第一个不放过他。” 周威信心想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既然雷虎将话说得如此圆满,看来他的确不会动手,遂拱手笑道:“多谢雷寨主的好意。” 直到黑虎寨的匪贼离开,团团围着镖车的镖师方松一口气,卑明达冷冷笑着道:“道长果真是名不见经传,一句话却能够使雷虎放弃劫镖。” 白衣哪不知道他话的意思,笑道:“贫道走遍五湖四海,所谓有朋走遍天下,无朋寸步难行,倒让卑掌门取笑了。” 周果儿眼睛闪烁着清光,她越来越觉得白衣神秘莫测,周威信看着日头道:“我们快赶路吧!晚上要到临潼呢!不然就要露宿荒野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身世 话分两头,沈漠跟随着拓拔骨儿回到孜别克草原后,在辽夏铁骑践踏下,回鹘国未蛮等城相继沦陷,拓拔野知道回鹘将亡,遂将骨儿托付给沈漠,赶赴龟兹前线阻挡辽骑,誓与回鹘共存亡。 金黄的沙漠,沈漠拿出干粮递给拓拔骨儿,骨儿水蛭般嫩滑的粉唇微微搭着,清澈的水眸略显黯然,摇摇头笑道:“我不饿,沈大哥!” 沈漠将干粮放到骨儿手中,露出舒心的微笑道:“吃完干粮,我们就返回龟兹,我知道你舍得不拓拔将军。” 他话音刚落,柔软的沙粒上奔来四匹马,其中有三匹骏马,沈漠顺着声音瞧去,是一个俊俏的书生、一个美艳的少妇,一个留美髯的中年男子,前两者竟是海鲸帮的王翠翘、诗剑苏子杭。 中年男子身躯九尺,威风凛凛,眉宇间和郑萼颇有几分相似,他就是南宋的刑部尚书郑承允,他们三者同时出现,定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沈漠看着那老掉的白马,眸间隐有泪光,白马背上的是阿秀,她穿着件鹅黄色纱裙,一根天蓝色丝带系着秀发,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含着淡淡的哀愁。 沈漠凝视着秀儿姑娘,凝视着那一双如哈萨克草原星星一般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她逐渐消瘦,沈漠心如刀绞般疼痛。 “你还好吗?秀儿姑娘。”沈漠的声音略显嘶哑,手指微微颤抖,嘴唇抽搐着,他看到秀儿总能想起哈萨克草原的一切。 秀儿浅浅笑着,她的笑含着莫名哀愁,平淡无奇地回道:“我很好啊!” 郑承允一双炯炯有神眼睛盯着沈漠,问道:“这位少侠可是沈漠?” “阁下是谁?” 沈漠很是警惕,他能够感知眼前中年男子是炼神境的强者,他的实力绝非岐螯能够媲美的。 “你怀中是否有一半双鱼玉佩?” 沈漠的确有一枚双鱼玉佩,那枚玉佩他自幼带着的,计爷爷说他爹娘留给他的,他拿出一半洁白无瑕的玉佩递给郑承允,那是一条栩栩欲生、活灵活现的小鱼,弥漫着淡淡雾气,颇为奇特和诡异。 郑承允看到那一阕玉佩时,神情猛地惊变,随即恢复正常,将玉佩递给沈漠道:“沈贤侄,你父亲沈鞟是我的旧友。” 沈漠没有浑身一颤,也没楞在原地半响没说话,他微微笑道:“想不到我还能够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都是血煞谷,否则你爹娘也不会惨死,你爹沈鞟高中状元后被任命潮州知府,带着你娘、刚出生的你和一些随从前往潮州。 那一晚,乌云盖顶,沈鞟看到一家茅屋燃着灯火,屋前栽种着几株枣树,树尖歇着几只夜鸦。 “娘子,我们到那户人家落落脚。” 沈鞟的随从赵武敲响茅屋的门,浓眉方脸、皮肤黝黑的汉子打开屋门,沈鞟觉得眼前壮汉虽像一座铁塔,但老实憨厚,遂没多加在意。子夜时分,沈鞟闻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猛地惊醒,却发现他带的随从都被杀死。 “难道是那铁塔汉子?他想要谋财害命。”拓拔骨儿问道。 郑承允暗叹一口气道:“我那义兄没想到要残害他的竟是他的随从赵武,数十年来我四处调查他的踪迹,就是想手刃此贼。” “赵武?” 郑承允看着沈漠道:“赵武是那随从的化名,他和你娘亲柳溪都是点苍派的,赵武和柳溪两人自幼一起学艺,他很是喜欢你娘亲,柳溪嫁给沈鞟后,他就密谋着害死你父亲。” “溪儿。” 沈鞟瞧瞧叫醒柳溪,柳溪抱着漠儿就准备离开厢房,一只利箭划破纸窗朝沈鞟射来,柳溪顺势用剑挑开竹箭,一道魁梧的身影嘶吼着破开纸窗,一记霹雳的掌劲朝沈鞟的胸口劈来。 掌势缠绕着一股霹雳的真劲,柳溪瞧那铁汉运功时浑身的骨节均爆竹般响起,一连串的响不停,就知道眼前铁汉是血煞谷的五煞韶城,他修炼的武功是种高乘的硬外功。 “韶城?血煞谷?难道赵武和韶城早有勾结?” 郑承允道:“据我探到的消息,赵武被逐出师门后,就拜血煞谷头煞为师,韶城恐怕是他暗中请来的。” 韶城掌势凶猛,柳溪数招后就败下阵来,眼瞧韶城要一掌击毙沈鞟,柳溪猛地跑上前替沈鞟受掌。 “嘿嘿,老五!” 屋内一道黑影破窗进来,一道阴沉的奸笑响起,一个鹤发鸡皮、尖嘴猴腮、手拿拐杖的老乞丐闯进来。 “韶老五,那小崽子你不能杀。” 韶城凛笑道:“赵武给我五十两黄金,要我替他杀掉情敌,你给我多少银两。” “一分都没有,数月前他曾接济过老乞丐,老乞丐看他骨骼惊奇,想着收他为徒,嘿嘿!你杀掉他家人最好,那样他就无牵无挂,能够专心继承我的衣钵。 老者嘿嘿笑着,形似飞鹤冲天掠起,拐杖一杵直朝韶城的脑门砸去,韶城爆喝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手掌兀地增大拍向拐杖。 老叟尖锐地冷笑一声,拐杖幻出重重叠叠的杖影彻底将韶城湮没,一招制住沉浸悲痛愤怒中的沈鞟将他掳走。 数月后大理城,诸行百铺遍布泽城,外来牛马、商船渔船,滞留运河港口,街道上,茶肆、酒馆、饭店、绸庄等密密麻麻,应接不暇,街道两旁房屋古色古香,错落有序。 车马如梭,商贩密集,行人熙攘,却是热闹非凡。 此时,宽约十丈的街道上,走来两人却颇为引人注目,一人杵着拐杖,面相丑陋,一人麻衣麻鞋,虽是八尺有余,形貌昳丽,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钳子,甚是吓人。 老者就是付无常,年轻的则是行尸走肉的沈鞟。 “白痴,你快给老子死过来。” 付无常站到悦来客栈面前,自带着沈鞟到身旁,他给自己添来不少麻烦,虽说他身为武林中人,官府管不着,可若真捅了大篓子,东洲的名门正派也会联合缉拿他。 沈鞟眼睛布满血丝,冷冷瞪着付无常。 “吃饭,不吃滚蛋!我真是倒十八辈子的霉,碰上你这么个白痴。” 付无常走进客栈,心中郁闷不已,他教给沈鞟武功心法,他却毫无兴趣,整天沉浸悲痛中不能自拔,总是到处惹事。 付无常用拐杖教训过他一顿,沈鞟却惨笑道:“我妻儿惨死,我早想和他们团聚,你打死我却很好。”两人寻得一处靠窗位坐下,付无常郁闷得很,遂大喝道:“人呢!都死绝了,快给大爷上酒。” “大爷,你想吃些什么。”小二瞧付无常凶神恶煞,急忙赔笑道。“你这儿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来。”付无常一巴掌朝那小二打去,骂道。 “大爷,菜名与价格都写在上面,还请您侧目瞧瞧,以免小的点的不合大爷胃口,扫了大爷的兴致。” 小二捂着肿起的脸蛋,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柜台上的菜单名,付无常顺眼瞧过去,看了半响菜单,不由脸色铁青大喝道:“是你吃,还是老子吃,你这店子还要不要开了,叫你甭多废话,好菜好酒都给我端上来。” 小二悻悻然地走开了,原来付无常这般生气,倒也不无道理,他除了一到十和付无常三字外,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你叫他看菜单,不是打他的脸嘛! “真是一个吊死鬼,整天苦丧着一张脸。”付无常话音刚落,门外却踏进二个女子来。 最前面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她身着衣衫颇为怪异,罩着粉红长衣,掩盖着短裙,行走间露出雪白的大腿,挽着飞仙髻,发髻上插一根粉红的檀木,细细的水蛇腰间挎着两把粉红的峨眉刺。 后面那姑娘只有十七八岁,身着碧衣,圆圆的脸,带着一点婴儿肥,身材苗条,俏丽可爱。 “哟!这不是三哥,你怎么来大理了。”妖娆的少妇虽和付无常说着话,目光却瞧着沈鞟,声音极其的柔软,似能够将人给融化。 付无常阴沉笑着,横眉竖眼紧握手中拐杖,冷喝道:“桃四娘,难道你是为姘夫来报仇的。哼,我付无常可不怕你。” 桃四娘妖娆一笑,掀起黑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到沈鞟的身旁坐下,柳眉微蹙道:“哟!听说武儿数月前为救活一个叫柳溪姑娘,整整到大哥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大哥唯有消耗数年功力救活那姑娘,我倒真怀疑那赵武是大哥私生子呢!” 沈鞟神情狰狞,疯狂地笑着,猛地抓住桃四娘的手腕道:“她还活着,难道她还活着。” 一股温和真劲灌注到沈鞟身体中,他感觉眼前一黑,瞬间晕死过去。 “三哥,难道他就是那柳溪的相公,倒真是标准呢!大哥说让我将他带回血煞谷,难道你想拦我?” 付无常脱口而出道:“我付无常看上的,纵是天王老子都不能带走。” “你这个丑八怪,若敢再多说一句,我娘就撕裂你的嘴。” 桃四娘目光阴寒,冷冷望向付无常,付无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喝道“桃四娘,今天纵是我付无常死在这儿,也不容许你动他一根的毫毛。” 桃四娘好似没听到付无常的话,只是满眼溺爱地看向绿碧少女道:“馨儿,娘亲将这小子捉给大哥,大哥就能够治愈你的伤势,你开不开心。” 碧衣少女目光呆滞,木讷地笑着,没有回答桃四娘的话。 “你奶奶的,桃四娘,难道你要治愈你智障女儿,就不顾及我付无常的颜面,今天除非你从我身上跨过去,否则休想从老子面前带走这小子。”付无常挽起袖口,杵着拐杖破口大骂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隐情 “放你的屁,付老三,别给脸不要脸,小心老娘把你生吞活剥。”桃四娘从腰间取出峨眉刺,柳眉上挑地娇喝道。 付无常话音刚落,手中拐杖爆起,斜跳掠出朝桃四娘太阳穴敲去。虚空噼里啪啦,桃四娘身姿优雅化解付无常大部分刚猛攻击,付无常的杖法虽然诡异刚猛,但桃四娘的峨眉刺却以轻盈取胜,桃四娘行动宛若清风,双刺挥舞好似跳舞般,付无常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付无常见自己被紧紧压制住,心中颇为大怒,内力催得愈加紧了,却见他手中的拐杖幻化出数百道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涌来,眼瞧便要打到桃四娘妖娆的身躯上,落得一个香消玉殒。 桃四娘却不见慌张,只是低笑一声,双脚踏着一个奇怪的步伐,诡异闪过这诸多的杖影,付无常还未能反应过来,就给桃四娘一脚从窗户中踢了出去。 付无常摔的吃痛,指着窗户破口大骂道:“四娘,你傻姑娘天生智障,老大哪能够治愈,我看你还是另投名医好了。” “老三,你若再敢口无遮拦,老娘下去拆掉你的骨头。” 付无常骂得数句就隐匿到人群中,既然是他看上的猎物,他怎能让桃四娘将他带走,他修炼有一门敛气诀,能够隐匿自身的气息,纵是桃四娘都发现不了。 反复无常拐杖三被倒采花桃四娘踢下酒楼,桃四娘唤来一辆马车载着沈鞟就朝大理门外驶去,付无常眉头微蹙,他隐约觉得桃四娘的动机很不纯,马车来到一所破庙。 “馨儿,他体内气息很纯,一定能够医治你身体的顽疾,只要馨儿你能够病根祛除,娘亲就算是死也无憾。”桃四娘摸着女孩的脸蛋,怜爱地说道。 付无常躲藏到暗处,心想难道她找到治愈傻丫头的办法了,能够替傻丫头开发脑域,那到底是什么法门呢。 “只要能够聚集九十九个聪明的脑髓,一定能够救治我的好馨儿。” 付无常的额头隐有冷汗,他哪能想到桃四娘竟如此残忍,突然间她明白桃四娘引诱诸多的书生,就是要取他们的脑髓炼制丹药,毕竟用脑髓炼丹,正邪两道都极为不齿。 桃四娘将一股阴邪的真劲灌注到馨儿的身体内,馨儿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手指如利剑般朝沈鞟脑门戳去,付无常想起一门歹毒武功九阴白骨抓,但馨儿使的却是远远不及,也并非是那门神通。 “桃四娘,你竟然用脑髓替你的傻姑娘炼制丹药开拓脑域,都是当年你的恋情导致如今的结果,你何必增添一条我徒儿的生命。你用脑髓炼丹祛除她的疾病,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桃四娘阴笑着,峨眉刺一挑,一缕残影飘来,“啪”,一颗石子如陨石般掠来击退桃四娘,一个身材五尺的白须老头,手持一根竹竿,阴森森盯着桃四娘,嘴角抽搐,带着悲痛地喝道:“我那徒儿难道是你杀的,我本想我那徒儿能够和馨儿结成夫妻,竟想不到你……” 来的是血煞谷五煞,江湖人称银狐肖建生,他弟子很是喜欢馨儿,却无故惨死,遂他一直都怀疑是桃四娘所为,所以一直都暗中调查她。 “你们竟敢挡老娘的道,看来你们真是活腻了。” 桃四娘左掌向上,大拇指和小指相扣,施展鬼魅的身影掠来,她浑身散发着数股阴煞的罡风,凡触碰到罡风皆被熔炼。 “老三,他们上!” 肖建生暴喝一声,黑黝黝的竹竿灌注真气朝桃四娘横扫,桃四娘暗想这老匹夫的极阴功越来越精纯,想到这她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来。峨眉刺爆发出数道骇人的红光朝肖建生腰斩去。 肖建生手中的竹竿舞得密不通风,澎湃的内功汹涌奔来,那竹竿化作一道绿光袭来,硬生生打到桃四娘的腰间,一股滂湃的内劲将竹竿震飞,肖建生满脸皆是惊骇。 “啊!” 馨儿惨叫声,付无常趁着肖建生对付桃四娘,一掌重伤馨儿,将昏迷的沈鞟给掳走,馨儿的身体本极度的虚弱,受付无常一掌后连续吐出数口鲜血,脸色煞白如白纸一般。 桃四娘尖啸一声,峨眉刺光刃诡异一闪,竟斩断肖建生的手臂,将浑身的真劲都灌注到馨儿的身体中,替她缓解伤势。 “沈鞟临死前将你托付给他表弟沈拓,沈拓被朝廷问斩前将你交给他徒弟,这些年我一直都打探着贤侄的消息,数月前海鲸帮无意间得知贤侄的消息,伯父就急忙赶来和贤侄相认。” 沈漠问道:“我父亲怎么死的?” “他中五毒教的蛊毒死的。” 苏子杭眉头微蹙道:“五毒教,为何牵扯到五毒教?” “子杭,你知道桃四娘的本名叫什么,她其实是极阴派弟子,本名卢绿珠。” 王翠翘妙目微盼道:“极阴派,数十年前曾横行南疆的帮派,最终被天阴宗屠灭的那个极阴派。” “是的,一切关键都是卢绿珠,此事牵扯到五毒教的万峰琉、佘蕙兰,卢绿珠、肖建生和我爹从小就拜在极阴教。” 郑承允继续道:“卢绿珠年轻时乖巧文静,端庄温柔,又聪慧好学,深得掌门的喜爱,直到有一次五毒教约极极阴派切磋武艺,实为一较高低,极阴派身居名门正派,本不该与那些邪魔来往,可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倘若不去武林人士又如何看待极阴派。” “掌门让我爹带着卢绿珠、肖建生到五毒教赴会,并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和五毒教发生别的关系。” “五毒教的首席大弟子是万峰琉,此人喜爱拈花惹草,一身邪气,在南疆一带素有情圣的称呼,卢绿珠那时情窦初开,见万峰琉武艺高强,英俊风流,心生爱慕就趁我爹、肖建生和五毒教切磋武艺时和万峰琉春宵一度,肖建生和卢绿珠本有婚约,撞破两人奸情后勃然大怒,将此事告诉极阴派掌门。名门正派岂能允许这种事情存在,掌门一怒之下就将卢绿珠关押起来。” 卢绿珠那时已怀有身孕,对万峰琉恋恋不忘,日夜思念逐渐消瘦,她苦苦哀求我爹和肖建生,求他们放过她,我爹蒙掌门养育教武的恩情,不敢私自放走卢绿珠,可卢绿珠自与那小毒虫万峰琉勾搭上就被迷了心智,是非不分,她对我爹以死相逼,我爹虽不忍她相思之苦,但想起肖师弟的一片痴情和卢绿珠的不忠,只劝她打消找万峰琉的念头,劝他嫁给肖建生。 “唉!最终肖建生不忍她受苦,竟偷偷放走她,谁知卢绿珠受那小毒虫万峰琉的蛊惑偷走镇派秘籍极阴功,掌门得知此事暴跳如雷,誓要杀我爹和肖建生,念在养育之情,掌门到底没有杀掉他们,肖建生替我爹背负全部的罪名,被掌门废除武功、他们两人都被逐出师门,出师门后肖建生痛心疾首,自称不该放走卢绿珠,为铭记这个过错,他竟然自毁容貌。” “掌门带领极阴派弟子找到五毒教,可卢绿珠沉溺情{爱不能自拔,不管小毒虫品性如何,只愿一生与他厮守,还对掌门以死相逼,掌门有意偏袒她,遂不曾和她为难,只叫她交出极阴功,从此便与她没有瓜葛,可谁知卢绿珠那畜生竟然惺惺作态,死不承认窃取极阴功秘籍。” “卢绿珠一味恳求掌门,受那小毒虫妖言蛊惑,趁掌门大意的时候竟用金刀刺伤掌门,掌门不敌五毒教教主,重伤狼狈逃走。” “倘若事情至此结束也好,可想不到卢绿珠把极阴教的武学悉数交给五毒教,以致五毒教数月后破解极阴教武功,大举来袭,掌门重伤被五毒教主杀害,门派弟子招式悉数被五毒教破解,毫无抵抗力,极阴派一夜间被屠杀殆尽,化作炼狱火海,千余弟子一个活口不留,那时肖建生闻讯肝肠寸断,与我爹立下重誓,要血洗五毒教并亲手割掉卢绿珠的头颅。” “但是那时候肖建生武功皆废,又如何能够杀上五毒教,幸运的是肖建生被血煞谷的悲煞收为徒弟传授武功,肖建生自受卢绿珠拖累,武功全失,家门覆灭,容貌被毁,他对卢绿珠恨之入骨,只恨饮她血,吃她的肉,如今为复仇,被悲煞强行灌进内功,骨骼畸形,化为四尺身材,人不人,鬼不鬼。” “肖建生恢复功力后,和我爹俩人趁夜潜入五毒教寻到卢绿珠复仇,可不曾想见到卢绿珠时,她竟满手血腥提着一个死去的男婴,那男婴正是万峰琉妻子佘慧心的孩子,原来万峰琉和卢绿珠发生关系前,就已经有婚约,他只是想借卢绿珠覆灭极阴教。卢绿珠嫁到五毒教被情字所迷,一味听信万峰琉的花言巧语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事情,可她到底得到了报应,自她没有利用价值起,万峰琉那个衣冠禽兽就将她彻底抛弃。” “万峰琉的未婚妻佘慧心是五毒教主的女儿,万峰琉何等的聪明,他暗中到卢绿珠的饭菜中下蛊毒,那蛊毒误被佘慧心喂给她女儿,导致她女儿沦为智障。卢绿珠知到此事后,心灰意冷,变得疯癫,趁夜杀掉佘慧心的孩子,逃出五毒教,我爹和肖建生遇到卢绿珠本想杀掉她,但他们最终没有动手,卢绿珠活到世上所受的惩罚更多,只要万峰琉和五毒教存在,人世间就是她的炼狱。” 第一百五十五章:走镖客栈 “卢绿珠用苗蛊吸食沈鞟的脑髓导致他惨死,你娘不肯嫁给赵武自杀身亡,临死前将你交给沈拓。”沈漠听着郑承允的话,默默无语,良久说道:“我独来独往生活到沙漠中,偶然间听闻爹娘的事情,如同听着古老的故事。” 拓拔骨儿懂得沈漠的想法,遂道:“你们来找沈大哥,难道就是要他替爹娘报仇?俗话说因必有果,当年若非沈鞟抢走赵武师妹,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贤侄,能否借一步说话。” 远在万里东洲,一支镖队来到临潼郊外的一间客栈中,那间客栈位置很是偏僻,在偏离临潼官道的一条小路旁,白衣看着镖师和趟子手将镖箱搬进一间宅院中,周威信则和客栈的掌柜交谈着。 客栈的掌柜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眼神沧桑,眉宇间含着愁苦,两鬓斑白,一身的素布衣。 “韩老头,你给我们照旧准备些晚餐和干粮。” 夕阳的余晖撒到周果儿红彤彤的脸蛋上,她将竹筒灌满水走过来,将水递给白衣,擦了擦鬓角的汗水道:“真是好热的天气。” 一股清凉微甜的水流进白衣的喉咙中,他微笑道:“是啊!真是热”,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韩老头的身上,五轮劲总感觉那韩老头说不出的诡异,但细细一看又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这家客栈你爹爹常来吧!镖箱都安置妥当了!” 周果儿甜甜地笑道:“嗯,听爹爹说这家客栈掌柜是他的旧识,镖箱都有镖师把守着,我看没有事情的。”她说到这,突然露出个神秘笑容,粉唇凑到白衣耳边道:“这家客栈以前是义庄呢!” 白衣眉头微蹙道:“义庄,怎么选择盘一间义庄做客栈。”周果儿摇了摇头,就在此时周威信喊道:“道长,我们进客厅吃饭吧!” 客厅很大,能够容纳数十人,摆放着数张桌子,他刚踏进客厅,一股诡异的感觉袭来,妖帝突然道:“看来客栈中隐藏着巫道的高人,你要处处小心。” 白衣看着韩老头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那两个伙计一起端着一个大盆,盆内就是他们的晚餐大杂烩,整个威信镖局走镖的有三十来口人,想要填饱那么多的肚子,的确只有大杂烩够简单的。 白衣看着大杂烩,一股混合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看着韩老头,韩老头微微欠身笑道:“道长,您吃肉吗?这大杂烩可是什么都有,道长若不吃肉,老汉再给道长煮一碗素面。”周果儿看大杂烩有荤的,有素的,一菜多样,琳琅满目,卖相的确也不差,的确感到有些饿了。 白衣微微笑着:“听闻皇家御膳中有一道全家福,制作精细,一菜多姿,脆嫩滑爽,馨香浓郁,誉满满清,看来韩老爹也懂这道菜的做法。” 周威信眼睛闪烁着精光,竖起大拇指道:“道长说得很对,韩老头年轻时的确师从御膳房的厨师,退休后就隐居到此开了一个小店。” 白衣感觉很是蹊跷,遂笑问道:“我看这间客栈至少有数十年的历史了,难道老爹是用银子盘下的,不是韩老爹盖的。” 韩老头脸色微变,尴尬地笑笑道,他身后一个伙计急忙说道:“这间客栈是掌柜十年前盘下的,以前是掌柜兄弟的宅子” 白衣点头笑道:“韩老爹,你去忙吧!贫道游历五湖四海,什么都能够吃的,忌讳不多。”数十双筷子同时放到盆内,白衣尝了一口,这菜肴做得色香味俱全,的确很是难得,看来那韩老头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大概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多了,有一些神经兮兮。 他们正吃着菜,客栈外有响动,一群商贾走了进来,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浙江沿海一带的盐商,带头的竟是粗鄙易容过的火龙枪李岩和烈女剑红娘子,看来他们也想夺取鸳鸯刀,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红娘子和李岩身旁还有一个小姑娘,正是倪霁。 白衣不动声色继续吃着大杂烩,那群伪装的商贾来到客厅中的一张圆桌旁,周威信暗中朝钱镖师使一个眼色,显然是他要探探对方的口风,看是不是奔着镖来的。 “在下威信镖局钱三,敢问诸位是?” 红娘子微微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威信镖局,钱镖师无需紧张,大家都是在江湖中混一口饭吃,我们懂镖师的意思,钱镖师尽管放心,我们都是普通的盐商。” “得罪,得罪,请诸位海涵、海涵!” 钱三一拱手就退回来,周威信笑了笑,示意大家继续吃饭,卑明达自然能够感到对方气势,他看着那老道士没有言语,自己也没有做声提醒周威信,白衣刚端起饭碗,客栈外又走进来三人。 一个东瀛武士、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竟是柳生伊达、单玉玲和皮俊发,白衣暗想茶糜断情说融天堂会护镖,那孤狼梁光豪肯定躲藏到暗处,看来今晚有好戏上演。 红娘子、单玉玲两方都易容打扮过,他们皆没有认出对方来,白衣看着倪霁,心想那丫头定会猜到我会打鸳鸯刀的主意,所以跟着来的,恐怕是想将一些事情传给我。 除客厅的高手,暗处隐藏着数不清的敌人,他亦不敢用传音搜魂的秘术,只是暗使一种操纵虫类的奇术,一只花蚰蜒沿着墙壁朝倪霁缓缓爬去,老旧的房屋中有一两只蚰蜒是很正常的事情,众人都没有注意。 蚰蜒是一种节足动物,俗称飞蜈蚣,细长的脚足有十五对,它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常爬到房屋中捕食昆虫。 倪霁感到脚底似有触动,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蜒蚰,那蜒蚰按照一定的规律爬起来,倪霁何等聪慧,立马就瞧出来那是‘亥时一刻客栈厨房’。 白衣吃完饭菜就回房中休息,因为客人太多的缘故,倒都是数人挤到一间房屋中,周果儿是一个姑娘家,遂拥有一间单独的厢房,天空彻底的漆黑,没有一丝一毫星光和月光。 “嘭嘭嘭!” 周果儿刚脱掉外裳,门就被敲响,她急忙穿着外裳打开房门,一看竟是白衣,呼出一口恬静的香气,一只玉臂将他拉进厢房中,周果儿笑道:“是你啊!我道是谁到外面呢!吓得我一跳。” 她说着脸蛋羞红,偷偷瞄了一眼白衣,来到客桌旁挑了挑黯淡的灯火道:“你来干嘛!”,白衣笑道:“自湟州一别,很久没和果儿姑娘聊聊天,我看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和你唠唠嗑,果儿姑娘不介意吧!” 白衣和果儿聊到亥时,白衣暗中朝果儿的身体按了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瞬间沉睡过去,白衣将衣衫披到衣架上,将厢房关严朝厨房走去,四周寂静万分,没有丝毫的异动。 “嘎吱” 厨房的木门被推开,白衣刚踏进厨房,一道娇小的身影掠来,厨房灯火燃烧起来,倪霁清秀的脸蛋带着一缕笑容道:“公子,你找霁儿有什么事?” “湄洲岛的情况如何,我送到武夷派的那批宝藏,你们都运回湄洲岛了吗?” “湄洲岛情况很好,东瀛倭寇被击退后,爷爷彻底执掌湄洲岛,数月前商姑娘将马匹送到岳州北部临湘城,临湘城是爷爷湄洲岛副将管辖着,没有丝毫问题,爷爷暗中替公子招录一批会骑射的士兵,可惜他们都没有实战经验,不能够担当重任。” 白衣眉头微蹙道:“倪老的属下都精通海面作战和水面作战,若想要到陆地作战的确是很困难,铁骑最强的是蒙古、辽夏,能够和蒙古铁骑媲美的有哈萨克部落的铁骑,看来需要找一批精通骑射的勇士才能建立起一支强大骑兵。” 他想起拓拔野来,拓拔野的骁勇骑兵就是勇猛无敌,但骁勇骑兵的骑士相媲哈萨克的骑射功夫还是差很多,想起秀儿和沈漠,建立骑兵的事情只能够找他们帮忙,毕竟他们是大漠的女儿,是哈萨克草原孕育着他们。 骑兵是一支灵活机动的力量,能够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但骑兵的要求很严格,需要将士有高超的奇术和强悍的体魄,对蒙古、哈萨克等游牧民族来说,他们是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他们就是绝好的骑兵苗子。 南宋经济繁盛,文化繁荣,人才辈出,但想要抵挡蒙古、辽夏的铁骑,还有强盛的满清,军事实力必须强盛,它需要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就南宋兵制而言,的确培养不出来那样一支强盛的骑兵。 “目前,我们有步兵一万,骑兵三千,水军五千,但能够称为精英的只有爷爷训练的水兵,若能够夺取岳州,我们也能够明目张胆、名正言顺的扩充势力,能够加快将士的训练力度。” 白衣淡淡点头道:“嗯,想要谋取襄阳,是必须要有骑兵的,能够抵挡辽夏铁骑,重骑兵、超重骑兵、轻骑兵我们都没有经验,看来的确需要一个能够训练、统领铁骑的猛将。” 倪霁道:“吴三桂和李自成战事一触即发,只要他们打响战事,我们就能谋取岳州,那时候爷爷将在岳州城和我们里应外合,只要谋取岳州,公子就地起义。杀南宋官僚,免租税徭役,开仓救济贫民,就能够一呼百应。” 白衣沉思良久道:“等鸳鸯刀事情了结我会亲自到临湘城、湄洲岛,将所有事情都摸清楚,再商议攻占岳州的事情,岳州是李自成的重城,我们若能够占领岳州,就能够慢慢吞噬掉荆湖路,只是这样一来就彻底和李岩、红娘子决裂,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可惜要对敌战场。” 倪霁眼睛闪烁着笑意道:“想要谋取天下,哪能在乎儿女私情。” “倪姑娘说得很对,倒是我被感情束缚了,李自成派李岩和红娘子是想夺取鸳鸯刀?看来谁都对无敌天下感兴趣,姑苏慕容复也是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魔佛孰胜? 白衣将事情都了解清楚,倪霁神情微变道:“数日前我偶然遇到峨眉派的秦忆莲,她告诉我九九重阳节峨眉派将联合六大门派、五岳剑派围攻光明顶,消息是秦忆莲到灭绝师太那听来的。” “为何七大派,五岳剑派要围攻明教总坛光明顶?难道因当年王盘山一役,金毛狮王谢逊残杀武林同道?” 倪霁露出俏皮烂漫的微笑道:“事情的原因有很多,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要血洗奇耻大辱,当年峨眉派孤鸿子和魔教高手杨逍结有梁子,两人约定比武解决纠缠,孤鸿子带着倚天剑前去,谁料倚天剑竟然被杨逍夺走。” “杨逍夺走倚天剑,喝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哈哈,只听他大笑数声,将那把夺来的倚天剑掷给孤鸿子,孤鸿子心高气傲,竟被杨逍活生生的气死,倚天剑被蒙古国的一官员取走献给可汗,灭绝知道此事后,就到蒙古首都盗回了倚天剑。” 白衣说道:“素闻峨眉掌门灭绝性情刚烈,对弟子向来极其护短,她师姐孤鸿子既被杨逍气死,杨逍掷剑羞辱的不仅是孤鸿子,更是整个峨眉派,以灭绝师太的脾气怎肯罢休。” “王盘山战役时谢逊用少林秘技狮子吼使江湖群豪死伤惨重,纵是没死都沦为痴呆,金毛狮王谢逊隐居海外,他们当然要找明教来报仇的。” 白衣微微笑着道:“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事隔二十余年还要去围剿光明总坛,肯定有人挑拨离间,想要除掉明教此心腹大患,素听闻明教四门雷部朱元璋起义,曾数度抵挡借道南下的辽夏铁骑……” 倪霁一双剪水春瞳荡漾着笑意,泯着嘴笑道:“公子意思是……,的确很有蹊跷,纵是少林寺都参与到围攻光明顶的事件中。” “少林寺是恒古佛刹,素有空见神僧那般活佛,当年空见神僧为感化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甘愿挨十三拳七伤拳劲,空见神僧修炼金刚不坏神功毫发无损,谢逊心灰意冷就要自杀,空见神僧舍弃防御,被谢逊七伤拳活生生给打死,希望能够以死消除他的仇恨。” “七大门派当年逼死张翠山夫妇,所谓人死如灯灭,所有一切恩怨都应该放下,为何又要围攻光明顶制造杀戮,唉!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衣话音刚落,突然雕窗外闪过一道倩影,白衣和倪霁赶紧掠出窗外躲藏起来,只瞧那道倩影朝放镖箱的厢房掠去,他刚准备朝那道倩影追去,另一道手持细剑的火红倩影朝那人追去。 “单玉玲、红娘子,看来她们要动手抢夺鸳鸯刀,倪霁你先返回厢房,我跟着她们瞧瞧去。”白衣告诉倪霁,猛地施展传音搜魂大法喊道:“水漫了,水漫了!有人要劫镖,哪来的贼子给贫道留下来。” 他只喊着,却没追赶她们,只施展凌波微步跃到放镖箱的厢房屋顶运转龟息功隐匿起来,威信镖局的镖师、卑明达等听着白衣的喊声,拿着冰刃跑出厢房。 “啊呜。” 守着镖箱的镖师瞬间遭到毒手,单玉玲刚要打开镖箱,一道倩影如舞动的火焰,剑光似绸缎般朝她卷来,激荡起数不清的剑花,噼啪,软鞭跳跃着朝红娘子卷来,如沧龙出海,掀起刺痛的罡风来。 “嘭。” 两股阴柔的真劲相互撞击,两人各退半步,红娘子趁机细剑一挥,数道剑光朝镖箱砍去,镖箱内的暗器被激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们射来,她们挡住暗器朝镖箱一瞧,皆是白银,没有任何的刀器。 “糟糕,鸳鸯刀不在这。” 单玉玲话音刚落,房屋猛地被打开,威信镖局的镖师都闯了进来,单玉玲袖袍挥舞间,一只造型奇特机关兽出现,那机关兽喷出浓烈的烟雾,厢房瞬间乌烟瘴气,众镖师被呛得眼泪直流。 红娘子和单玉玲皆屏住呼吸逃出厢房,回到各自的厢房中,白衣微微笑着,心想难道鸳鸯刀藏在周威信的包裹中,他暗中潜到周威信的厢房屋顶,解开黑瓦一看,周威信竟然抱着一个包裹,满头大汉看着厢房的门口。 白衣感觉浑身一冷,那股邪恶的巫术气息出现,厢房嘭嘭被敲响,周威信吞了一口唾沫,赶紧将包裹藏到床底下打开房门,出现的竟是韩老头,韩老头皱纹纵横的老脸带着歉意道:“我看那伙商贾和那拨人都在睡觉,到底是谁来盗镖,还好镖师及时赶到,否则老头真是愧对老友。” 周威信警戒瞬间放松,将韩老头迎进厢房中,白衣能够感到卑明达就躲藏到房屋的外面,还有极乐宫的高手,韩老头走进厢房时他暗藏袖袍的手指掐了一个奇特的手势,一股诡异的真劲瞬间罩住周威信。 周威信神情呆滞,似被夺走魂魄般机械地取出床底的鸳鸯刀递给韩老头,韩老头接过包裹时,白衣浑身被汗渍浸透,他的右手有块明显的香疤,他知道眼前韩老头是谁,他就是南疆时白衣遇到的智慧菩萨,叛僧觉谛。 “他既是佛门的隐世高手,又精通巫道,恐怕皇甫和岐螯都不知道,若非妖帝警告我,我定然也察觉不出来,他武功绝非皇甫和岐螯能够媲美的,极乐宫恐怕要吃亏了。” 觉谛精通少林寺的多项绝技,绝非他能够对付的,觉谛走出厢房那一刹那间,一道气朝觉谛杀来,断情的离别勾如黑夜的魅影般朝觉谛卷来,现场唯有她和觉谛是炼神境的强者。 离别钩很可怕,因为离别钩什么都能够分离。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手,你的手就要和腕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脚,你的脚就要和腿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咽喉,你就和这个世界离别。 锻造离别钩的老者是江湖最诡异的锻造师,他一个人的声望能够媲美拜剑山庄、刀宗,他曾锻造七把武器,它们和人一样都有独特的性格,它们是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第七把武器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它从未出世,也没谁能够得到它的认可。 白衣看着断情手中的离别钩,她的离别钩毫无章法,好像她所做的事情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白衣突然间明白离别钩,明白断情,纵然简玉珩离开她,她都想替简玉珩杀掉自己。 她家人曾和她离别,她知道只要能够活着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她迟早要和简玉珩离别,所以她尽可能做快乐的事情,就是侍奉到简玉珩的身旁。 离别钩真的只是为离别,觉谛能够挡住离别钩?宫千秋、阮三载,卑明达都看着断情,她的离别钩来得悄无声息。 “阿弥陀佛。” 觉谛念一句佛号,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裳,他瞬间射出数万道的佛光,一股霸道的真劲灌穿他的四肢百骸,他宛若一尊金黄的佛陀,佛门的符文围绕着他飞舞。 卑明达震惊地喝道:“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是少林寺最难练的七十二绝技之一,修炼方法繁琐至极,是一种硬外功,兼修内劲,属阳刚劲。 “江湖传闻金刚不坏神功施展出来时就能化为金刚之身,能够抵御一切的攻击,难道右宫的离别钩真的能够破除和尚的金刚不坏神功。” 离别钩终于来到觉谛和尚的面前,钩住觉谛和尚的胳膊,断情能够感到觉谛身体那股浑厚的真劲,那股真劲柔软若棉絮,刚硬若钻石,那股浑厚的真劲冲撞着断情。 离别钩顺着觉谛和尚的手臂滑落到手指,那锋利的离别钩竟然割不开觉谛和尚的防御,那是何等恐怖实力,离别钩散发着凄冷的寒意,觉谛和尚双眸一股精芒闪烁,浑身的佛光普照,将断情震飞出去。 觉谛和尚右臂呈现一条猩红的伤口,中指不翼而飞,原来不是离别钩破不开觉谛和尚的防御,是因为离别钩藕断丝连,太过锋利,往往被割伤后很久伤口才会裂开。 他眉宇间隐有一股煞气,默念一道诡异的咒语,摸出一粒猩红丹药吞咽,那断指竟重新接起来,白衣知道觉谛施展的是苗疆巫道。 断情被金刚不坏神功重伤,肺腑皆损,她运转内功疗伤,觉谛和尚被离别钩中伤的那一瞬间,金刚不坏神功破除的那一刻,白衣施展鸟渡术朝觉谛和尚掠来。他猛地拔出魔刀,一股聚集七情六欲,天地邪念的凶戾之气遮蔽天地。 那是一柄有生命的刀,聚集着天地间的邪念,它能够激发恶念,控制心智,他造成的伤势将迅速扩展到脑域,只要握住魔刀,就能够鏖战天地间,获得永无止境的邪恶来源。 毒帝、梵帝等融合成的妖帝(魔尊)镇守着妖魔刀诸多的力量,面对觉谛和尚,白衣需要一招重伤觉谛和尚,否则鸳鸯刀将被觉谛给带走,妖帝释放刀的一缕邪恶真源帮助着白衣,能够瞬间提升他的实力。 “啊!” 白衣撕心裂肺地怒吼,那缕邪恶的真源灌注到他的魔种内,他感觉到真劲的澎湃,施展气海功阴阳真劲如漩涡般激荡起来,撕裂着他的身体,那种深入脑髓的痛疼使他惨叫起来。 威信镖局的镖师、极乐宫的断情、他们都看着白衣浑身的气势愈攀愈高,邪恶的欲念肆虐,魔气惊天,他们脸红心跳,七情六欲皆被勾起,魂魄似被那聚集天地邪恶的污秽之刀给夺走。 “武夷神刀。” 那一刀石破天惊,天地间似被撕裂出一道漆黑的创伤,觉谛和尚瞬间被刀罡重创,白衣握着那寒冷的刀如堕冰窖,一股邪恶的真劲朝他心脉席卷,妖帝施展隐晦秘术镇守那邪恶的真源。 白衣的眼睛缓缓闭上,他似看到白骨堆积如巍峨的五岳,饿殍遍地,他能看到每个人类身上那股邪恶的气息涌进他的身体内。 第一百五十七章:离别钩和霸王枪 道藏经的符文围绕他腾飞,时而钻进他身体,结合道心治愈他身体污秽的魔气,道心越胜,人心越善,道业越深,道心魔种相辅相成,那一缕污秽的万恶真源被魔种尽数吸收。 离别钩断情本该趁机杀掉白衣,她对生死毫不在意,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她的确那样做了,离别钩缓慢地钩向昏迷的白衣。如果离别钩钩住他的喉咙,他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 周果儿、周威信都不能阻止,没能敢到一个强者面前放肆,一杆游龙般的枪扫来,那是一杆独一无二的枪,长一丈三尺七寸三分,重一百七十三斤七两三钱。它是霸王枪,枪尖和枪杆都是陨铁铸成,江湖传闻那一杆霸王枪消失江湖,为何又出现到江湖中。 霸王枪对离别钩,舞抢的是个姑娘,穿着件鹅黄色衣裙,广袖飘飘,飘舞的秀发如香墨,似绸缎,肌肤雪白,蕴着秋水的双瞳波澜不惊,显得英姿飒爽。发髻钗着一只镂空碧簪。 霸王枪舞动,寒星四射、银光烁烁,虚空似有塌陷,当真有横扫六合的威势,枪法曲圆,没丝毫的滞留,点扑拨刺尽显宗师的风采。霸王枪的枪尖刺到敌人身上,那人定必死无疑,就算被枪杆扫中,也得骨骼粉碎、脊椎尽断。 “霸王枪,那是霸王枪!” 宫千秋惊骇地喝道:“霸王枪的主人曾是大王镖局一枪擎天王万武,当年长青镖局邀他联镖,他丝毫不给长青镖局面子,是脾气刚裂,老而弥辣的狠角色,后来王万武被青龙会杀害,霸王枪就到王盛兰手中。” 阮三载看着那鹅黄裳的姑娘,瞪着眼睛喝道:“她难道就是王盛兰,王盛兰和长青镖局少镖头丁喜隐居江湖,距今足有二十余载,看那姑娘年龄丝毫不像,难道是王盛兰的徒弟。” 姑娘的枪瞬间攻出数百招,虽看起来有数百招,每招都是基础抢法,刺出霸王枪的那一刺,她就能使出无穷不同刺法,凌厉的枪风形成罡气将受伤的离别钩断情牢牢止住。 卑明达、威信镖局,单玉玲等都惊叹一个柔软的女孩子,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刚烈威猛的枪法,她的抢法似千军万马,滚滚涌来,却丝毫不显笨拙,每一枪舞动,虚空都被巨力塌陷。 “嘭。” 霸王枪的罡风击退断情,那姑娘瞟了断情一眼,她的眼睛很美,不像一团炙热的火焰,更像是阳光,哪个男子瞧她一眼,就感觉到浑身滚烫,她没有擦任何胭脂水粉,除一只碧簪没任何的首饰。 她提着那高她很多的霸王枪,拿着那比她重很多的霸王枪,白衣若是清醒着,就会发现她使的不仅是霸王枪,她极擅长模仿敌人套路,加以利用,能够随时破除强敌的招数。 “你师傅是满清的镇国公杨峥,难道他没教你恩将仇报是小人的行径。”她声音暖融融,逐渐炙热得像一团火,透着刚正霸道。 “你是谁?竟敢管极乐宫的闲事。” 女孩听到宫千秋的话瞟了他一眼,宫千秋心脏嘭嘭直跳,血脉喷张,她蛾眉捋得笔直道:“我管的就是极乐宫。” “你……” 宫千秋气得说不出话来,曾经那躺着的白衣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江湖哪个英豪不知道极乐宫,说出哪样不知轻重的话,除非他是默默无名,或者他是一个白痴?再或者他想寻死。 “你是王盛兰的徒弟?”断情拿着离别钩,她眼睛含着淡淡雾气,她像是一轮秋月,散发着凄凉的气息。 “我爹是丁喜,我娘是王盛兰,我叫王盛芝” 她说完来到白衣面前,谁能想到一个娇弱的姑娘能够将那男子抱起,王盛芝柔弱无骨的手掌猛地提起白衣,如拎着一块丝绢。 周果儿看着姑娘,脸蛋羞红地道:“王姑娘,你带道长到我厢房中吧!” 王盛兰是来夺鸳鸯刀的,她初出江湖听闻威信镖局运镖鸳鸯刀的消息,就想夺鸳鸯刀,她夺鸳鸯刀想给父母做生日礼物,周果儿脑海回荡着王盛芝英姿飒爽的身影,她禁不住回眸看着王盛芝。 她提着白衣,站得很笔直,像是一杆枪,笑容却如沐春风,周果儿恍惚觉得她的笑是一种错觉,她揉了揉眼睛,细细看着王盛芝,她含着笑,是一个娇柔多姿的美貌姑娘。 周果儿厢房中,她挑亮灯烛,看着王盛芝柔情的眼神,脸蛋烫得厉害,王盛芝看白衣浑身颤抖,不停盗虚汗,说道:“姑娘,你给我弄些热水来,我给他疗伤。” 果儿跑到厨房烧开水,一股浑厚的真劲灌注到白衣身体中,王盛芝蛾眉如远山般,眸子闪烁着水晶的光辉,她能够感到白衣体内那股真劲的锋利、特殊,能感知到一股生命力盎然的真劲替他疗伤。 “王姐姐,热水来了。” 果儿端来铁盆,王盛芝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身体的冷汗,白衣昏昏沉沉,他经历诸多恐怖的梦境,那股邪念不停引诱着他,渐渐地他彻底沉睡过去,第二****醒来时,屋外镖师和趟子手都忙碌开来。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曼妙的背影,周果儿站到脸盆前用热水将毛巾浸透,侧过身看着白衣,欣喜地喊道:“你醒啦!” 白衣露出迷人的微笑,风轻云淡地道:“我算错了,昨晚我以为离别钩要沾到我的喉咙,我要和美好世界告别,看来她并没有杀我……” 周果儿嫣然笑道:“你猜错啦!是王姐姐击退断情救了你。” 她说完啊地叫了一声朝屋外跑去,白衣很是惊讶,心想到底是谁救了我,房门嘎吱一声打开,王盛芝走了进来。 白衣看着她,感觉脸颊有些滚烫,她好像是太阳般朝他靠近,白衣看着她的那杆枪,隐约猜到她是谁? 周果儿妙目微盼道:“你们聊,爹爹喊我帮忙呢!” 白衣解开棉被,他穿着一件薄衫,姑娘没有丝毫的害羞,将衣裳递给他就坐到一旁桌上替白衣倒一杯茶。他穿好衣裳,喝完那一杯茶,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在下叶白衣,多谢姑娘救命的恩情,姑娘使的是霸王枪?” “能够击退离别钩的枪法,我想只有霸王枪,姑娘既是为鸳鸯刀而来,我定帮姑娘夺得鸳鸯刀。”王盛芝看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微笑起来,眼前的老道很像是个翩翩公子,使人莫名的脸红心跳。 威信镖出发了,白衣谎称王盛芝是她的朋友,没有谁怀疑,谁会为一个陌生的老道得罪极乐宫,除非是生死之交。 随着相处,白衣对王盛芝好感大增,她吃饭吃得和一个强壮的镖师一样多,她喜欢用大碗喝酒,她的脾气很火爆,却很聪明、很讨人喜欢,他想起宗仙柠来,她和宗仙柠都很相似,却有宗仙柠没有的女孩心态。 数日后,威信镖过安邑来到一处黑沉沉的松林,自经历客栈的事情后,走镖的一路都相安无事,白衣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五岳剑派都没有出现,他们肯定到前面设计截杀自己。 浩浩荡荡的镖队朝前面走着,白衣看着身旁的娇美姑娘王盛芝,他等待着机会,等待着劫走鸳鸯刀的机会,他知道极乐宫紧紧跟随着,昨晚融天堂的都没有出现,此事很是蹊跷。 疤狼梁光豪没找尸煞指皮俊发复仇,按照断情的说法,融天堂负责着鸳鸯刀的安全,他没后悔昨晚太过着急威信镖局那群人的安全,挺身而出和觉谛和尚周旋,魔刀即出,想来觉谛和尚定会找回来。 极乐宫丝毫不在意威信镖局的死活,他则不同,他若能极可能多拯救一人,他就会多救一人。 威信镖局的镖师都尚武、正直,虽没有扶弱助人,但都不是恶贼,何况镖师的职业操守都很高,即使遇到再大危险,都是镖再人在,镖亡人亡,镖局讲的是信誉,只有信誉好,才能够树立起江湖威信。 “前面有点子。” 一镖师紧紧握着手中的砍刀,镖队瞬间寂静下来,黑松林的山道站着四个打扮奇特的江湖豪杰,看他们闲适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高手,谁都知道护鸳鸯刀的是极乐宫,他们竟然来劫镖,那肯定是高人? 周威信心想:“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 白衣看着那四人,一个坐到一颗松树枝上,身材短小精悍,拿着一对峨眉刚刺。一个身材魁梧,白白胖胖,犹如一尊铁塔般,搬着一块石碑,石碑写着先考钱府君老本之墓。 此外还有两人,一个白白净净,鼻头微踏,显得很滚圆,有两颗龅牙,手中拿着一副流星锤。还有个病怏怏的老汉,咬着一根旱烟管,吞吐着烟雾,眼睛似闭微闭,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白衣眉头微蹙,五轮劲感觉他们的气息很弱,显然是江湖未入流的人物,那搬着墓碑的汉子将墓碑拦到小道中喝道:“车过压路,马过踩草。看在咱们江湖一家的份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一点面子放你们过去。” 流星锤男子道:“只要你们将那镖箱中的宝贝留下,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手中的流星锤替你们开瓢。” 白衣拦着周威信,看着四人笑道:“贫道纯虚子,敢问四位如何称呼?” 第一百五十八章:四侠 拿着峨眉刚刺的汉子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请教,那我八步赶蝉、赛专诸、踏雪无痕、独角水上飞、双刺盖七省盖一鸣就告诉你。” 王盛芝瞳孔微缩,心想眼前汉子的外号真是罗里吧嗦,盖一鸣指着那吧嗒吧嗒抽着铁烟杆、好整以暇的老者道:“这是我大哥烟霞神龙逍遥子。” 老者微微朝白衣点点头,一派隐世高手的模样,白衣暗自觉得好笑,遂道:“原来是逍遥子前辈,素问逍遥派祖师的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白衣看烟霞散人微眯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言语,继续恭敬地说道:“逍遥子前辈,晚辈得知星宿海星宿老仙是前辈徒孙,前辈既然武功盖世、法力无边,何不将那孽徒除掉呢!” 烟霞子心咯噔一声,他闯荡江湖数载,那星宿派星宿老仙武功毒辣,精通江湖群豪闻风丧胆的邪功化功**,他该如何回答是好?想到这儿不由得老脸微红,他随便取一个诨名,谁知道竟冲撞那闻所未闻的逍遥派。 想到这儿,烟霞子嘿嘿干咳数声,威信镖局和卑明达皆被白衣一席话吓到,此时瞧那老者并不答话,只是干咳,遂都以为他真是逍遥派的祖师,那逍遥派竟能够教出星宿老仙那样的狠角色,恐怕很不简单。 俗话说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江湖豪杰都不知道逍遥派,那肯定里面都是隐世的高手。盖一鸣脸红到脖子根,急忙指着那拿着墓碑的汉子转移话题道:“这是我二哥双掌开碑常长风。” “我三哥流星赶月花剑影,我们就是江湖人称的‘太岳四侠’” 周威信拱手道:“失敬、失敬,大家都是道上兄弟,希望诸位前辈能够放我们离开。”四人听周威信叫他们前辈,皆是沾沾自喜,盖一鸣玩弄着峨眉刚刺道:“大镖头想要过去那也可以,将那镖箱留下来就行。” “你……” 一镖师忍无可忍刚要动手,只听周威信道:“忍得一时之气,可免百日之灾,他们都是前辈高人,张镖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啊!” “大镖头料事如神、言之有理。” 白衣听着那几个镖师的恭维暗自好笑,心想那太岳四侠真是不知羞耻,自己想给他们个台阶下,他们却顺着竹竿往上爬,还想劫威信镖局的镖银。 “周大镖头,我看镖队都饿极了,不如我们就地休息会再走吧!” 周威信拗不过白衣,镖队就地整顿,都拿出干粮吃起来,白衣心想看他们武功低微,应该是江湖的跳梁小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岳四侠看镖队都吃起东西,皆傻了眼。 周果儿将竹筒的水递给白衣,看着那烟霞子道:“难道他真的是逍遥派的高手,我看他不像呢!”冷妙辞听着周果儿的话,清凉的水眸带着笑意,娉婷地来到白衣身旁道:“纯虚子前辈,逍遥派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衣小声回道:“我骗你们的,他们都是江湖的混混,我只是想休息一会,怕果儿姑娘的爹爹不肯,就想出这么一招来。” 白衣说完躺在草丛上睡起觉来,突然间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小道掠来,白衣朝诸女笑道:“有好戏看了。” 前面的马背是个魁梧汉子,后面是个娇美的少妇,她背部捆绑敷着个婴儿,双手拿着弹弓朝那汉子打着。那汉子暴怒地回头喝道:“贼婆娘,你真的要杀人吗?” 娇美少妇喝道:“我任飞燕今日打不死你就枉为人,林玉龙,你若给我砍一刀,或许我能够饶过你。”威信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看那贼婆娘如此凶悍,都远离小道,林玉龙看常长风拿着墓碑挡在小道前,怒喝道:“要死的!还不给我滚开。” 盖一鸣急忙喝道:“二哥!肯定是那淫贼调戏寡妇,你快拦住他。” 常长风举起墓碑就要砸向林玉龙,林玉龙单刀唰唰劈砍,常长风吓得墓碑掉到地面,那墓碑显灵刚好砸中他的脚趾,常长风痛得唉哟惨叫,眼看那骏马就要践踏到常长风的身上。 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股漩涡般的清风朝那骏马卷去,林玉龙感到浑身一轻,骏马瞬间飞起来越过常长风,常长风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任飞燕厉喝道:“谁是寡妇,叫你口无遮拦!” 啪啪两道清脆的声响,盖一鸣右脸颊瞬间肿起来,一颗牙齿被打掉,任飞燕大骂着朝那汉子追去,冷无血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动作,自那晚他瞧道长的手段,他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数日来他一直都观察着那道士,他要亲自掀开他的面具。 冷妙辞微笑道:“刚才那两人我认识,他们是一对夫妻,到一起见不得,离了又舍不得的欢喜冤家,他们的武功都是平平,逍遥子前辈的二弟竟然被一匹马给吓傻,四弟牙齿都被打掉了,难道是小女子花眼了。” 逍遥子老脸火辣辣的,感觉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他想嘿嘿笑出声来,却是怎么样都不愿再丢老脸,遂一拱手,磕了磕铁烟杆道:“老汉并不是那逍遥派的逍遥子。” 他说完脸愈加火辣起来,众镖师都知道他们是脓包,皆哈哈大笑起来,收拾好镖队就离开。烟霞子看白衣和那提着霸王枪的姑娘没离开,冷哼道:“难道你们还想找老汉的麻烦,是你硬说老汉是那逍遥子的,那可怪不得我!” 盖一鸣急忙道:“大哥言之有理,都是你们栽赃我的大哥。” 王盛芝提着霸王枪道:“我看你们虽武功低微,滑稽可笑,没有自知之明,脸皮厚得像一堵墙,总算有侠义心肠,纵然是死都要拦截那汉子。” “嘿,我太岳四侠……” 花剑影刚想自夸,白衣急忙打断道:“你们半路拦截,难道是想给萧老英雄拜寿。”盖一鸣黑漆漆的眼睛咕噜噜转着,笑道:“难道你们也要给萧老英雄祝寿,那我们倒真是一家人。” 白衣眉头微蹙,心想这盖一鸣说话怎么那么不知恬耻,但还是笑道:“萧老英雄是江湖的老前辈,我们自然是要去的。”王盛芝看他们没有回话,支支吾吾的样子,澄净的双眸微微一盼,露出一抹笑醉春风的微笑道:“难道你们囊中羞涩,想要抢劫给那位萧老英雄祝寿。” 太岳四侠听到王盛芝的话羞愧得不敢说话,盖一鸣擦了擦袖子,挺了挺腰板喝道:“那怎么能说抢,我们是借,先借点银两给萧老前辈祝寿。”盖一鸣话音刚落,黑松林传来一道吟唱声,一个少年书生摇着折扇,拿着一根沾有墨水的毛笔,他身后跟着个书童挑着一担行礼。 “原来是个书生,大哥我们就抢……借他了!” 盖一鸣说着朝常长风使一个眼色,常长风将墓碑朝小道一掷拦住去路,喝道:“我们是太岳四侠,哪来的书生,将金银首饰都给我留下来。” 王盛芝挥舞霸王枪刚要教训太岳四侠,一只清凉如玉的手掌轻轻拉着她手臂,白衣凑到她耳旁嘀咕数句,王盛芝闻着他那股莫名香气,脸蛋微红。 书生看着太岳四侠道:“我一个穷酸书生,哪来的金银首饰?” 花剑影将那书生一把推开,来到行礼前翻了翻,除几本厚厚的书籍外,就是些穷儒的衣衫,白衣神情微愣,翻出来的儒衫有一件印着鹿麗书院的院徽,显然他是鹿麗学院的学生。 “你背着几本破书做什么?”花剑影失落地将书籍放回行礼箱中,瞪着那书生喝道,书生摇头晃脑地念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所谓书是……” 花剑影不耐烦喝道:“快滚吧!别啰里啰嗦的。” 那书生神情难堪地道:“我看四位都是叮当当的大侠,在下游学寻母,盘缠都用关了,所谓侠者当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难道四位大侠忍心在下饿死街头,那样当真有辱四位大侠的名声啊!” 花剑影尴尬地摸摸腰带,摸出一文钱来,看着烟霞子道:“大哥,你们都看看有没有银子,我们给这位小兄弟凑一凑。” 众人凑出数两银子给书生,那书生眼巴巴看着白衣和王盛芝,白衣笑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些盘缠,你是鹿麗书院学生吧!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文学院朱淑真。” 书生看着白衣,神情诧异地回道:“夫子曾教过我的。” 想起朱淑真,白衣暗自感到愧疚,他赶赴京兆府时都没有回临安看望淑真和纨纨,他很不愿意将淑真牵扯到江湖中,更不愿意她受伤,她既钟情自己,自己如何能够伤害她,她的心是那样的柔软。 “唉,她还好吗?” 书生叹道:“自娴玉公主输掉比试后,皇帝一道圣旨革除朱讲师,讲师带着她那小姑娘搬离鹿麗书院,多亏刑部尚书府的郑萼姑娘接济,方不至于流落街头,数日前听闻朱讲师牵扯到皇室的一件谋杀案件,南宋第一神铺徐峥将彻查此事。” 白衣听到淑真的事情,浑身都透着一股杀意,清澈的双眸间隐有魔气滋生,他到回鹘办事时对朱淑真和纨纨牵肠挂肚,恨不得能够飞到她们的身旁,谁料到竟然发生如此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飞鸽传书给自己,她一定不希望自己替她担心,更像是对他的惩罚。 王盛芝看白衣双眸隐有雾气,心想眼前的老道难道和那朱淑真是叔侄的关系,不然为何如此担心那朱淑真,白衣知道不能等,他要盗取鸳鸯刀,将鸳鸯刀交给王盛芝还她救命的恩情,然后他就要快马加鞭赶赴临安。 白衣顾不得旁人,掏出怀中的玉笛,吹响一曲怪异乐曲来,云霄中一只毛色雪白,体大雄壮的灵鹫掀起飓风朝白衣飞来,白衣朝那灵鹫低语数句,那灵鹫长唳一声,挥舞着翅膀朝南方飞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围攻 “小生袁冠南,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书生话音刚落,一匹骏马哒哒哒奔来,盖一鸣绿豆般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那匹骏马身躯壮实、四肢修长,奔跑时脚蹄如风,鞍具皆是金银锻造,价值不菲,马背上是个貌美的姑娘。 她穿着件清新典雅的绿裙,容貌俊俏,挽着单螺髻斜钗着银簪,盖一鸣偷偷道:“快解腰带结绳绊倒马儿,我们能够给萧老英雄祝寿。” 袁冠南掏出那几两银子递给他们道:“诸位,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们既是大侠,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白衣懒得和他们纠缠,就和王盛芝辞别太岳四侠朝镖队赶去。 一间客栈前,白衣赶上威信镖局,此时天色渐晚,一两颗星星钻出来,白衣感觉身体很是疲惫,遂吃完晚餐就到厢房中盘膝打坐,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纨纨和幽栖的笑容,如何都不能静心修炼。 突然间隔壁响起一阵兵刃交加的声响,一个女子娇喝道:“难道你真想动刀。”,“那还有假,贼婆娘看刀。”男子怒喝着,紧接着两人打得更激烈起来,白衣知道是白日的那一对欢喜恩家。 他推开厢房,想到柜台喝一杯酒,突然间两道身影掠出来,任飞燕喝道:“啊!我的孩子,你放下我的孩子,你吓着他啦!” 林玉龙骂道:“先问过我手中的刀子。” 林玉龙说着就要逃出客栈,一个书生和一个貌美的大姑娘走进客栈,任飞燕喝道:“快拦住他,他抢了我孩子。”书生墨笔朝那汉子胸口一点,汉子单刀唰唰劈砍,虽未被点住穴道,但被墨笔打的痛呼起来。 林玉龙尚未反应过来,一块墓碑猛地朝他砸来,紧随着姑娘身后的竟是太岳四侠,那姑娘也加到战团中,一瞬间林玉龙被打得浑身青紫,林玉龙怒喝道:“贼婆娘,还不来帮我,难道你要看他们打死我。” 任飞燕听到林玉龙的话,施展轻功朝那姑娘打去,姑娘杏眼满是诧异,娇声喝道:“难道你们是一伙的。”书生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唉!都怪江湖凶险啊!咋们帮他制住匪贼,她竟然帮匪贼打我们。” 任飞燕喝道:“谁是匪贼,谁要你们多管闲事的?我让你们拦住他,没让你们打他啊!”林玉龙被袁冠南的墨笔抽到脸上,一股刺痛的感觉袭来,他惊怒地喝道:“罗里吧嗦什么,贼婆娘,你快帮我打他们。” 任飞燕柔声柔情地唤道:“龙哥,他们伤你,我定替你讨回公道。” “哎哟!” 任飞燕一掌劈向常长风,突然变爪朝常长风的手腕一扣,墓碑瞬间掉落砸中他的脚趾,痛得他嗷嗷直叫起来。 威信镖局的镖师都被吵醒,周果儿顺着台阶下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嘭!” 盖一鸣被任飞燕一脚踢飞,一个苍老的老者手掌朝盖一鸣轻轻一拂,盖一鸣被一股柔劲卸去重劲落在地面,进来的是个老乞丐。 “他叫卓天雄,武功高强,效力满清,以武林绝学震天三十掌与呼延十八鞭闻名江湖,为人老谋深算,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白衣听着声音,回身瞧去,冷无血、卑明达和冷妙辞出现在眼前,冷妙辞带着一丝妩媚的笑意说道。 老乞丐低笑数声,抚掌喝道:“姑娘好眼力,你就是五毒圣姑的徒儿。” “嘿嘿,冷姑娘,那日一别,贫道可是想念得很啊!” 一道游鱼般的身影进到客栈,他穿着道袍,背负长剑,正是护国真人玉真子,紧随他身后的是拿着凝碧剑的张召重。白衣凝视着那把凝碧剑露出微笑来,他刚想替朱淑真寻一件趁手的兵刃,想不到张召重就送上门来。 一股惊恐的红光激荡出来,冷无血手持弯刀,冷冷凝视着玉真子,玉真子心头微颤,心想那男子竟有如此邪恶的真劲。 “叶白衣,别来无恙,那****坏贫道的好事,今日就用命来偿还。”玉真子盯着白衣,缓缓抽出铁剑来,一股窒息澎湃的真劲彻底笼罩住客栈。 任燕飞、林玉龙,太岳四侠、萧中慧、林玉龙都看着白衣,他们哪能够想到眼前的老道竟是江湖那恶名昭君的叶白衣,王盛芝紧紧握着霸王枪,她来江湖听闻白衣残杀五岳剑派的弟子,她就立誓铲除此恶贼。 江湖传闻此恶贼极善用善行掩盖罪恶,杀人如麻,用毒残害数百名五岳弟子的性命,真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江湖豪杰都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哈哈哈!我等的就是你们,极乐宫何必躲躲藏藏,既然来了,那就都出来吧!我叶白衣又有何惧。” 白衣施展传音搜魂大法喝道,一股无形的气浪朝玉真子等人扑来,玉真子感到心神一阵晃荡,传音搜魂大法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功,需要超凡入圣的内功,白衣三师姐李秋水甚至能够百里传音入耳。 凡事被传音搜魂大法搜索的人,百里外的传音听起来好像近在迟迟,白衣突破到先天境方触摸到传音搜魂的门槛。李秋水曾言传音搜魂大法修炼到大成,无论那人身在何方,你想找那个人,那个人就绝对躲不掉。 传音搜魂大法就好像卫星雷达,能够精准定位想找人的坐标,亦能够造成脑域的损伤,能够对藏神之府的上丹田造成伤害,施展此功不仅要有强大的内劲,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 离别钩瞬间来到白衣的身前,断情的离别钩透着股寒意,那种寒意深入骨髓,弥漫着淡淡的哀愁,他将如何抵挡炼神境强者的一击。紧随着断情的是玉真子的铁剑,玉真子的修炼隐隐窥破炼神境,纵然和左冷禅比都不遑多让,铁剑掀起浓稠的真劲,他的身法诡异至极,魅影重重,不能捉摸。 白衣眼睛微微眯着,戈珠穆臧峰时他曾领悟到极寒的阴火神雷,既然断情要杀他,他就用阴火神雷对付他,他将其唤为掌心雷。白衣道袍翻飞,卸除易容术,撕掉人皮面具,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无声无息朝客栈外掠去。 “玉真子,断情,还有隐藏的融天堂堂主,在场的诸位豪杰,你们想要取我的命,那就跟我来吧!杀掉我你们将名声大噪。” 白衣收敛心神,内劲外放,大声喝道,字正腔圆,昂扬顿挫,好似惊天之雷,轰雷贯耳,客栈的群豪皆是惊叹,哪能想到他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 “右宫,今日定要将此獠诛杀。”一道蹁跹的人影出现,那人皮肤白皙,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却是娴玉公主的驸马魏仲。魏仲心中凛笑道:“我魏仲得不到的,谁都不能得到,淑真!我立刻就杀掉他。” 谁都不知道魏仲使的兵刃,往往看到他兵刃的那一刻,敌人就死了,他曾是极乐宫暗杀王者,能够杀掉一切的敌人,他使的暗器堪称天下第一。 “喝!” 玉真子暴喝着,铁剑剑气沉重至极,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虚空呲呲作响,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啊地惨叫声,气海功开启,施展天山折梅手,掌劲连绵不绝,瞬间打出数百掌。玉真子铁剑大开大合,剑气舞得如瀑布,白衣的一股股漩涡般的真劲钻进他的身体,他脸色煞白,哪能想到白衣武功竟进步得如此神速。 白衣暗自心惊,玉真子内功阴柔至极,是一种极邪恶的真劲,白衣心想铁剑门是名门正派,玉真子是在哪学到这一身邪恶的真劲,难道是极乐宫,白衣浑身燃烧起道家真火,炙热和寒冰两种真劲绕着他飞舞,他要重创玉真子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断情和魏仲都是炼神境的强者,他毫无把握能够逃脱的。 “喝!” 北冥罡劲如刮起的旋风,一股强劲的吸力朝玉真子吸纳,玉真子感到浑身真劲都朝白衣涌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运功抵挡北冥神功,白衣趁玉真子心神失守一掌拍出。 玉真子感觉浑身好似火烧般,转眼又似堕入冰窖,难受不已,七八道炽寒劲钻入他的经脉中,玉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见他脸色半红半青,模样凄惨,可怕之极,显然是身中剧毒。 危险恐怖的威压袭来,离别钩钩住白衣的胳膊,他能如何逃脱断臂的命运,一刹那的功夫,白衣身体的内劲倾巢而出,他瞬间激活魔种道心,内劲如洪水猛兽般咆哮着充斥着他的经脉。 道藏蝌蚪文密密麻麻覆盖他的胳膊,紧接着一股土黄色真劲如萤火虫般歇在他的胳膊上,断情震惊看着白衣,道藏蝌蚪文将离别钩的暗劲卸去,那土黄色的真劲将反击过来。折梅影动,白衣右手弯曲成爪朝断情雪白手腕抓去,就要夺取她的离别钩,一股浑厚的真劲朝白衣涌来,将他震飞出去。 鲜血顺着白衣的手臂滴落,离别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若非白衣施展道藏符文,恐怕的他的手臂就断了。白衣没来得及多想,施展鸟渡术旋转身子,反手一抓伸展折影手,抓住断情的左腕,右手施展六阳掌朝她拍去,虚空似被灼烧起来。离别钩轻巧绕过他的掌势,猛地朝他天柱穴打去,离别钩幽光闪闪,如同夺命的使者,白衣危在旦夕。 第一百六十章:暴雨梨花针 断情真的能够断情,离别钩真的是为离别,没相聚哪来的离别,离别仅仅是一个开端,断情的钩也只是一个开始。 离别钩既是有生命,白衣就要懂得离别,何谓离别?为何要离别?白衣紧闭着眼睛,他如果因疏忽错误,被离别钩钩住脖颈的天柱穴,那他将和世界离别,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因错而成离别。 白衣唰地拔出断水剑,剑影舞动,他催动着魔种模拟着离别时的场景,渐渐的懂得离别因错误铸成,却又本该如此,每个人都会错误,都有无法逃避的时候,离别似乎就是事物的本身,就是自我生活的本身。 他兀地睁开清澈的眼睛,眼睛闪烁着琥珀的光辉,逸动着仙灵的真气,断水剑散发着萧索、哀愁的剑光,断断续续,若即若离。 “情剑。” 白衣蹁跹的身影如谪仙一般,道袍飞舞,一股难舍难离的剑意弥漫在天地间,周果儿、冷妙辞都沉醉在那凄美的情剑中,冷冷冥冥的月光如银子般洒落到断水剑刃上。 “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 白衣凄然泪下,他借着那一缕月光,就是希望将相思寄给幽栖,离别的情绪弥漫着,月亮的清光渐渐朝离别钩断情洒去,魔种、魔刀都蕴含七情六欲,瞬间被激活,滚滚魔气似燃烧起来。 王盛芝蛾眉捋得笔直,她白瓷般的脸蛋雪白,如镜子般光滑,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高她很多的霸王枪握得愈加紧了,她该如何选择,杀白衣,或者帮他?他激荡的魔气显然是修炼魔功的结果。 月弧的清光燃烧着黑色火焰涌向断情,断情娇喝一声,浑身的内劲翻滚起来,离别钩摄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唯美忧伤得像离别时的场景。 “啊!” 周果儿啊的叫出声,却看白衣的断水剑悬空飞舞在他胸膛前,不断激荡出清凉的月光斩向断情,白衣双膝盘坐,一轮皓月将幽冷的月光洒到他的身上,一道道神秘的道藏蝌蚪文围绕他舞动,足有四十九道。 白衣神情安详,嘴角挂着缕淡淡的微笑,唱起道藏长生歌,那曼妙柔和的歌声长着翅膀带着诸人翱翔在天地间,王盛芝看着他庄严清净、慈悲无为的神情,听着道藏歌,心中洋溢着莫名的欢喜和幸福。 随着他的吟唱,断水剑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剑影纵横和离别钩那凄凉的真劲互逐,诸人都沉醉在梦境中的一刹那,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日月倒映双眸,他握着断水剑朝离别钩断情的胸脯刺去。 那一剑的风情,唯魏仲、王盛芝等看清,他如仙人般,踏着清凉的月光,手持水光共徘徊的神剑,那一剑很是哀伤、无奈,意境深远悲愁,剑势若奔雄辉的沧海,剑意绵绵如巫山云霞。 “情剑第三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断情的离别钩钩向白衣的心脏,她沉浸那股凄凉的剑意中,简玉珩就是他的唯一,没有谁能够媲美他,取代他在断情心中的位置,简玉珩和断情虽然在一起,但他们的心是离别的。 正如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诗中离别的是人,简玉珩和断情离别的是心,她到底挨不过那凄凉的剑意,想起简玉珩来,噗地吐出口鲜血,被断水剑刺向肩膀。 白衣的剑特意偏离了几寸,因为她是痴情人。 “你的修为胜过我很多,你却败了,败的不是离别钩,是你的那颗心,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何尝配称为谦谦君子,和你一样,都是被七情六欲所伤。” 他刚说完,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天地旋转,他感觉逐渐喘不过气来,喉咙一甜,喷出数口鲜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情剑三式的剑意被爱驱使,情深不寿,如何能够有好的结局?他伤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自伤。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谁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白衣缓缓收回断水剑看着魏仲,哈哈笑道:“鹿麗学院初见你那一面,我就知道你绝不简单。” “忧愁郁闷,幽怨之音,你的剑意倒和淑真的诗词很配,徐峥是理学者,他认为淑真写诗词皆是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等我杀掉你,再杀掉负她的徐峥,我魏仲遗弃的女人,诀不容忍他人来染指,你的死期到了!” 白衣没用魔刀,觉谛和尚那一役使魔刀暴走,他若用魔刀极有可能被魔气侵蚀,魔刀若是操纵他的身体,天地间将一片混乱,倘若不用魔刀,凭他神识重伤的身体,能够战胜魏仲?机会渺茫至极,白衣的情剑无意间触碰到离别钩断情的软肋?他能够找到魏仲的缺点?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 魏仲能够瞒着娴玉公主成为南宋的驸马,他的心机和府邸都很深,谁能够摸得透,白衣将如何应对魏仲?魏仲的暗器天下无双,他的武器终究是什么?他犹如一个未知的谜底让人胆寒、敬畏。 魏仲风轻云淡,微微笑道:“淑真虽和你在一起,一直爱的却是我。” 魏仲从怀中摸出女人的肚兜嗅了嗅,露出陶醉的神情,将肚兜朝白衣扔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一股吸劲将那肚兜吸到掌心。 诸人议论纷纷,皆说朱淑真不知羞耻,白衣勾引寡妇之类的话,白衣手掌微微颤抖,清凉的月亮下肚兜用金丝银线绣着,显得精美绝伦,袋口的拼接处绣着交颈鸳鸯,代表着触景生情,每当女子穿肚兜就寝时就能够想起她心爱的男子。 那时?朱淑真心爱的是谁?答案是肯定的,风流倜傥的魏仲! 金线绣着一行清丽的小楷,白衣能够看出是朱淑真的,魏仲看白衣神情微白,眼睛含着股莫名的悲痛,得意地笑道:“你敢念出那肚兜的话吗?难道你害怕羞辱,觉得淑真的诗词有辱斯文,是淫词烂调,有损你的名声。” 白衣紧紧拽着那肚兜,眼睛冒着怒火,看着窃窃私语的诸人,他捏着肚兜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十指将手心都掐出鲜血来,声音嘶哑,悲痛地念道:“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魏仲双眼射出疯狂的笑意道:“他虽然嫁给徐峥,思念的到底是我?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只是我魏某的替代品。” “哈哈哈……” 一股悲痛的感觉袭来,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占领白衣的身体,一股股魔气滋生,王盛芝暗叫不好,魏仲故意激怒白衣,就是想取他的性命,他怎么能够那样轻而易举上当? 魏仲露出狰狞的微笑来,他要杀死朱淑真深爱的人,让她一辈子都活到悲哀和痛苦的回忆中,离别钩算什么,他魏仲的武器是天下第一的暗器,能够带来死亡和恐惧,他最得意的是他的心机,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魏仲的袖袍中藏着暗器,那曾是江湖中能够媲美孔雀翎的暗器,它比孔雀翎更残暴、恐怖。江湖有孔雀翎的传闻,却鲜有它的传闻。 江湖传闻孔雀翎发动时暗器四射,犹如美丽的孔雀开屏,既辉煌又灿烂,往往在敌人目眩神迷时,敌人就魂飞魄散,魏仲的暗器不同,纵使没有丝毫的武功,都能够用它击杀江湖的高手,何况魏仲浸淫暗器二十余载,是极乐宫的暗杀王者,谁能够挡住他的暗器。 它的名字是暴雨梨花针,射出时犹如暴雨般密集,很久以前暴雨梨花针的主人能够射出二十七枚,就能够纵横江湖,无人能敌,魏仲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的狠毒堪称暗器第一,数百年前皇甫师傅,纵横南荒的一尘道长就是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 暴雨梨花针藏到那口箱子内,传闻那口箱子是锻造七种武器的锻造师锻造,魏仲无意间得到它,竟发现它能够使暴雨梨花针的威力暴增。江湖传闻那口箱子中拥有诸多的部件,能够组装成任何想要的武器。 纵然是离别钩、霸王枪都能够组装成,拥有一模一样的威能,但没有谁能够打开那一口箱子,纵是魏仲都不能打开,他暗中藏着那口箱子,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打开箱子取代简玉珩,掌管极乐宫。 魏仲宽大的袖袍中除了一口箱子,还有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的暴雨梨花针盒,魏仲将针盒藏在那口箱子凹进去的地方,镶嵌得天衣无缝,似命中注定一般,针盒内共藏着八十一枚暴雨梨花针,针盒表面用小篆雕刻着“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魏仲看白衣陷进悲痛中,心神失守,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他将一股真劲灌注到那一口箱子中,王盛芝、断情看他袖袍中兀地亮起白芒,突然又熄灭,三十三道暴雨梨花针悄无声息隐匿在黑暗中。 没谁能够扑捉到暴雨梨花针的痕迹,它细如牛毛,破开空气时没有丝毫的声响,箱子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气,它杀人于无形,没谁能够看清魏仲的暗器,没谁能够在魏仲的暴雨梨花针下幸存。 出必见血、空回不详,它是杀戮的机器,暴雨梨花针临近?沉浸悲痛的白衣能够躲过一劫。王盛芝提着霸王枪,她的眼睛燃烧着炙热的太阳,她决定帮助白衣,她是一杆宁折不弯的抢,魏仲卑劣的行径使她义无反顾帮助白衣。 王盛芝,她拥有男儿不敌的豪气,拥有胜过女儿家的柔美和娇羞,拥有她爹爹聪明的丁喜一样的机智,但是她这一次却没有能够看透,因为他尚不了解白衣,暴雨梨花针射来的那一刻,白衣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既然打不过,那就让魏仲放松警惕,以为他误中圈套。 蝌蚪文旋绕着他飞舞,他的衣衫皆被汗水浸透,魏仲很强大,的确非他能够击败的,特别是那口箱子,那口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箱子,他该如何接住魏仲射来的暴雨梨花针。 天地间的暗器之王。 魏仲看着白衣清醒,恼怒至极,他知道自己轻敌了,没有竭尽全力,但他想区区的先天境者,如何能够抵挡他的暴雨梨花针。 为何轻敌?他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借住那一口箱子他能够射出六十六枚暴雨梨花针,炼神境的强者都不能抵挡。 是的,纵是炼神境的强者,都有可能栽到暴雨梨花针上,他凭什么能够抵挡暴雨梨花针,他想施展岱宗如何,可他连暴雨梨花针的行踪都不能摸透,如何能够算出暴雨梨花针的轨迹来。 “啊!” 他燃烧起来,一股乳白色和纯黑色真劲围绕着他,那是他糅杂自己所有一切形成的罡劲,虚空被灼烧得隐隐塌陷,他紧闭着双眼,临空盘膝吟唱着道藏歌,蝌蚪文嗡嗡作响。 烈阳般的女子如夏季风一般掠来,她站到白衣身旁,霸王枪挥舞时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散着着强烈的气浪,白衣猛地睁开眼睛,他突然间想到什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情人箭 王盛芝提着霸王枪,她的枪锋利至极,变幻莫测、神幻无穷,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怕的是她继承丁喜的武功,极擅模仿别人的套路,能够随时破招,使对方的内劲石沉大海。 她是否能够破除暴雨梨花针?那是一场无形的雨,雨露沾衣而不自知,白衣和王盛芝都知道那不是雨,而是夺命的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悄无声息来临,霸王枪动,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枪影如万千的铁骑般砸向虚空,快得如闪电般迅捷。 那一瞬间王盛芝如武神般,提着一丈三尺七寸三分的霸王枪横扫**,天地间卷起狂风,日月失光、山河褪色,她的双眸燃烧着炙热的太阳,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 暴雨梨花针真没有丝毫的气息?它只是隐匿四周的空气中,霸王枪的霸道使暴雨梨花针无所遁形,王盛芝很是聪明,像他的爹爹,那个江湖传闻聪明的丁喜,她的武学成就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虽不能够捕捉暴雨梨花针的轨迹,但知道暴雨梨花针的目标,既然知道敌人的目标,霸王枪就能够称霸,她四周的空间就是霸王枪的领域,枪影舞动着,密密麻麻。 霸王枪?何谓霸王?破釜沉舟,锐不可挡,她舞动着霸王枪,速不能及,堪称无敌者天下,她那娇柔的身体爆发着恐怖的力量,双眼的神情使人心跳加速,她那无与伦比的美在挥舞霸王枪时展露无遗。 白衣的沮丧使魏仲大意,争取的是宝贵的时间,雨不知何时下的,周果儿舔着玉臂间滑下的雨珠,有一股辛辣的味道,那是酒。 水轮劲施展,客栈的一坛坛酒破裂,清洌的酒水流动着朝白衣涌来,他要将生死符、水龙卷结合,抵挡魏仲那口箱子施展出的暴雨梨花针。 魏仲微笑着,缓缓将内劲灌到那口箱子中,发射的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皆被霸王枪的领域禁锢,魏仲看着酒水化为的雨露凝固到虚空围绕着白衣,风度翩翩地浅笑道:“淑真真是看错你!难道你只会躲到女人的身后。” “我的事情不劳魏兄来操心。” 白衣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吸劲将酒水都吸到他的掌心,阴寒真劲灌注到清冽的酒水中,刺骨的寒风刮起,薄薄的冰片从他的掌心射出。 离别钩断情看着他发射薄冰的手法,每一种都完全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瞬间月亮下密布着数百枚的生死符,每片薄冰都蕴含着阴阳毒,薄冰内激荡着漩涡般的真劲,威能绝对不下暴雨梨花针。 “魏仲,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衣猛地高喝,凌冽的寒风吹得衣裳呼呼作响,映得他如同天神,薄冰遁进夜空中,划破虚空朝魏仲射去。 离别钩断情脸蛋微白,娇喝道:“那是缥缈峰灵鹫宫的生死符。” 魏仲袖袍翻飞,数百道针形暗器朝薄冰射出,薄冰被暗器穿透,针形暗器激荡出真劲,薄冰被暗器的真劲震成碎屑。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冰即是水?焉能销毁? 白衣调动水轮劲,碎屑纷纷朝魏仲撒来,魏仲眼睛闪过一丝阴戾,一股罡气瞬间罩住浑身,他的真劲很特别?谁都没有见过那样奇特的护体气劲,他的真劲如细针般绵长,瞬间化为暗器领域推向生死符。 生死符像飘落的梨花,纷纷被暗器领域搅碎,水轮劲像一条汹涌的江河,薄冰的碎屑受到水轮劲的激荡,迅速旋转起来,形成急剧旋转的漩涡,一个连着一个,疯狂地朝魏仲的暗器领域钻去,带着锋利的冲钻属性,那是气海功的特性。 客栈前面有个池塘,池塘的水疯狂旋转起来,越旋越高,形成数条水龙朝魏仲袭来,白衣将寒冰真劲不断灌注到水龙卷中,那条水龙卷瞬间凝固成生死符,咆哮着旋转朝魏仲咬去。 生死符,触之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仲是炼神境的强者,他有何惧?他歇斯底里笑起来,手掌微扬,数百枚血红的暗器射出,那是一枚枚猩红的细针,比毫毛都要细,没谁能够捕捉它的行踪,暗器层出不穷,他却没有继续射出恐怖的暴雨梨花针。 六十六枚暴雨梨花针,谁能够抵挡,他为何不发射?那一口箱子呢!它的威能是什么?魏仲没有展现出来分毫,难道他真的对那口箱子一无所知?他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猩红的细针,白衣能够感知到那猩红的细针是梅花形状的,能够感知到它的恐怖。 “梅花针,江湖失传已久的梅花针!” 冷妙辞捂住白嫩的粉唇,惊呼地喝道,眼前的战斗超乎她的想法,她初见白衣时他尚不能赢过自己,短短两年时间他已然成为一代高手。 她的心中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 梅花针若隐若现,瞬间一幻化为二、二幻化为四、四幻化为八……,凄冷的月光下,梅花针组成一堵针墙,王盛芝能够感到梅花针暗藏的暴戾真气,梅花针,发之形如五朵梅花,中者血痕小如针眼。 魏仲继续朝那一口箱子灌注真气,突然间那口箱子颤抖起来,一股无形无质的暗劲弥漫夜空,生死符化为的水龙卷和梅花针幻化的针墙都停到半空,被王盛芝霸王枪领域束缚的暴雨梨花针被那股暗劲驱使着要逃离。 “嘭!” 那口箱子的诡异暗劲震退王盛芝,魏仲的袖袍中射出余下的四十八枚暴雨梨花针,八十一道暴雨梨花针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了,冷冷冥冥的月亮被乌云掩盖,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空气都紧张起来。 真者亦幻、幻者亦真。 梅花针和暴雨梨花针,天地间最恐怖的两种暗器,生死符瞬间被暴雨梨花针击溃,败的不是生死符,是白衣的武道境界,眼前的魏仲修为绝不比觉谛和尚低,他是炼神境的强者,白衣则刚突破到先天境。 江湖的强者太多!未来的路很难走。 暗器是一种很特别的兵刃,往往受礼者不知所措之余,猝不及防中已然中招。纵然不会武功都能够在不经意间取高手的性命,何况魏仲那样的阴谋者,他天生就是一柄暗器,一柄能够隐忍以行、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就像他袖袍中的那一口箱子,没谁知道他内心想着什么?也没谁能够打开他的心扉。 王盛芝奇特的破招武功彻底发挥,她挥舞着霸王枪,霸王枪****出银光点点,宛若梅花针和暴雨梨花针,除离别钩断情和隐藏的炼神境高手,众人都有一种错觉,似乎王盛芝发射的就是暴雨梨花针。 那只是霸王枪的枪芒。 魏仲的暗器和他一样,都隐忍在黑暗中不知所踪,白衣第一次感到失落,魏仲的确是武道的奇才,他的暗器没谁能够媲美,他根本没有办法应对,他如果是炼神境的修为,自然能够赢过魏仲,可惜…… 昏暗的夜,王盛芝手持霸王枪,锋刃所到处刮起一阵阵的罡风来,白衣心想绝不能让无辜的王盛芝牵扯进来,她已经救过自己一命,怎么能够再连累她? “王姑娘,此事和你无关,请姑娘退下吧!若在下侥幸不死,再报答姑娘的恩情!” 暴雨梨花针很恐怖,但真正恐怖的是那一口箱子,他没有把握应付?纵是王盛芝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应付,既然如此,白衣宁愿一个人面对那一口神秘的箱子。 “嘻嘻,真是热闹呢!暴雨梨花针,梅花针,不知仲公子能否赐教一番,接一接奴家的情人箭呢!” 一道漆黑的帖子朝魏仲射来,魏仲拽着帖子的手掌沁出冷汗来,究竟是谁能够让魏仲有如此的反应,白衣环顾四周,二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客栈前,是单玉玲和柳生伊达。 他能够猜到来的肯定是天命教的高手,想起那日襄阳大会的神秘女子,他莫名感到一丝丝的寒意,白衣知道来者不是她,但同样很恐怖,是和魏仲、觉谛和尚一般的存在,甚至比魏仲更加强。 天命教想杀他?那是亘古不变的事情,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他今晚将命丧于此,他是谁?是叶白衣,他还要图谋天下,所以决不能死! “死神帖,姑娘是天命教的薛琼花。” 魏仲看着死神帖绘着的碧眼骷髅,骷髅的火焰腾飞,江湖传闻死神帖后面就是一红一黑两支剧毒的断箭,就是江湖群豪皆不敢接的情人箭。 “嘻嘻,极乐宫左宫魏仲竟然认得奴家,那真是奴家的荣幸。”她的声音极是娇媚,使人听来有种离魂剥离的感觉,闭着眼就能够看到赤露的美女相迎。 情人箭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凡是接情人箭的人都死了,情人箭?多么奇怪的名字?何谓情人?情能够引起一个人的喜、怒、爱、憎、哀、怨、恨等,薛琼花,江湖多少豪杰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谁没能够抵挡她的魅力,自然就没谁能够活着离开她的石榴裙。 纵然能够和她**一度活着离开,她的情人箭也将来催魂,多少俊俏的江湖名宿由欲生爱,痴情她,迷情她,甘愿为她鞍前马后,情人箭是一种暗器,是爱欲的暗器,谁沉沦到**的欢愉中,就将堕进无止境的痛苦中。 一抹月光射破乌云照进来,照着她那流云般的秀发,桃花瓣的娇靥,她明亮的眼睛像泉水,她有着玲珑婀娜的身材,她的那一双**修长、晶莹,没有丝毫的瑕疵,恨不得让人一亲芳泽。 她拥有最易激起男子****的模样、那般的楚楚动人,不能言喻!白衣看着薛琼花,她像是世间最绚丽夺目的宝石,任谁想拥有她。 白衣知道她就是薛琼花!她那样的美丽,完美无缺?她的身体谁都渴望能拥有?她射出的情人箭谁愿意拒绝?他该如何逃脱薛琼花、魏仲的追杀? 第一百六十二章:掌心雷 白衣看着王盛芝,王盛芝美丽的眼睛眨了眨,白衣想都要活着,他领悟的掌心雷将施展出来,鸳鸯刀、凝碧剑他志在必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他简直是分身乏术,自得到道藏经、长生诀后他就没有片刻的安宁。 薛琼花踏着轻盈的步伐朝魏仲走来,妩媚动情地笑着,她的笑能够点燃漆黑的夜,像宫闱间的灯火,带着女人酮体的温暖。“仲公子,他是我姐姐修炼要的炉鼎,希望极乐宫能给天命教一个面子,别为难奴家,否则别怪奴家心狠手辣。” 薛琼花说得很妩媚,白衣感觉****被挑起,眼前出现众多****的美女,她们极尽诱惑,缠绵不尽,使人感觉**至极,薛琼花石榴裙下**晃荡时,能够夺走他的三魂七魄。 道藏蝌蚪缠绕白衣,他脸红心跳逐渐地恢复正常,王盛芝看着白衣传音道:“薛琼花修炼的天魔妙法,能够色相配合精神异力,谈笑间制人心神、杀人于无形中,刚才她只是稍作试探,你千万别栽倒那俊俏姑娘的石榴裙下。” “妄想,纵然是她亲自来都别想带走他,他是我们极乐宫要的人。” 离别钩断情替魏仲回答,她话音刚落,一红一黑两支剧毒的情人箭朝魏仲射来,薛琼花真正的媚术将开始展露出来,魏仲能否躲过一劫?白衣和王盛芝能否在重重包围下取得鸳鸯刀逃出生天? 情人箭淬着旷世奇毒,见血封喉,一红一黑两支箭就要射向魏仲的喉咙,魏仲的眉宇间隐藏着杀机,那一口箱子,他将内劲灌注到那一口箱子内,隐匿的暴雨梨花针不知何时已然接触到情人箭的箭尖。 一刹那的功夫,魏仲置身幻境中,各色美女撩裙挑逗,他血脉喷张,浑身精血都逆流起来,没谁能够看到薛琼花是如何施展魅功的,她的媚术早修炼到大成,纵是一个眼神都能使你沉沦到欲海中。 她的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她真的能够使魅功捆住魏仲,魏仲是一个暗杀者,没谁知道他想要什么?难道美人真的能够攻陷他? 魏仲的袖袍中亮起一片红光,他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没谁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薛琼花很是震惊,他的魅功鲜有人能够抵挡,特别是魏仲那样血气方刚的翩翩美少男。 情人箭终究抵不过八十一根暴雨梨花针,情人箭真的是用毒杀人?当情人箭激荡出的那一刻,魏仲被激荡情人箭的那一抹风拂过脸颊,情能够引起一个人的喜、怒、爱、憎、哀、惧。 魏仲有情?当然有,他虽然是强者,但也是一个人! 那股莫名的微风引起他的怒、憎,他愤怒朱淑真寻觅到爱情,憎恨白衣、嫉妒白衣,他魏仲亵玩过的女人,纵然是死都不能让他人得到。 情人箭被薛琼花收回嫩白如藕的手掌中,她微微笑道:“既然极乐宫不愿意退步,我就帮助仲公子、断情姑娘杀掉他好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她前一秒能够爱得死去活来,后一秒就能够杀掉你,玉面郎君曾说世界有三种动物,雌性动物、雄性动物和女人。 她话音刚落,施展轻功瞬间来到白衣的面前,她使的是子母刃。母刀很短,刀柄处有护手刀称子刀,造型怪异,制作精美,亦是一件神兵利器。阴阳双飞、子母相藏,看似一柄,实则双刀。子母相合,锋利无比,能够无形间取人的性命。 刀像追逐花蜜的狂风浪蝶般游走着,刀剑指向处就是花蜜,白衣就是那花蜜,虚空隐约塌陷,刀忽现忽隐,时远时近,呼哧作响,恍若来自九天外,又似来自阿鼻地狱。 王盛芝豪迈得像女帝,她拦住白衣提着霸王枪朝薛琼花扫去,枪影像巍峨的五岳般砸下,王盛芝的霸王枪打得很是艰难,薛琼花的真劲形成领域,越靠近薛琼花受领域的影响就越大。 她感觉四周的空间随时都可能塌陷,完全失去自我的位置、敌人的方向,她眼前的薛琼花身影逐渐模糊起来,白衣知道没法帮助王盛芝,他若和薛琼花相较,那么近的距离,肯定会受她魅功的影响,死在她的子母刀下。 薛琼花的酮体是完美无缺的,她身体若是一块磁铁,男人就是铁器,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够诱惑你,让你陷进爱欲的深渊中不能自拔,最终死到她的刀下,在美梦中被割断喉咙。 何况他有对手? 风度翩翩,微微浅笑的魏仲,伤势痊愈的离别钩断情,白衣没有吃惊,像极乐宫那样的魔门,有能够痊愈伤势的丹药很是正常。 暴雨梨花针回到那一口箱子凹着的针盒中,白衣知道暴雨梨花针射出的那一刻最是可怕,因为让人恐惧的东西往往在看到时的那一刻最是让人恐惧,他到底该如何对付魏仲和断情? 威信镖局的镖师、周果儿、冷妙辞都看着白衣,他们知道他绝无活路,皮俊发的嘴角挂着一缕冷笑,他却不知道宫千秋、阮三载和隐匿的梁光豪都盯着他,皮俊发若知道梁光豪在,恐怕笑不出来。 断情拿着离别钩,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白衣,带着一丝幽怨说道:“离别钩,离别钩,你即将和世界离别。” 白衣紧紧握着断水剑,剑散发着萧瑟的光芒,它呜呜地颤抖,激荡出缕缕的清光,他想起幽栖来,突然很想抱一抱纨纨,她能够读多少字呢?她应该每天都会念起自己,想起和仙柠一起到回鹘的那段时光,想起婉蓉来…… 他手指掐着古怪的手势,眼睛弥漫着淡淡的哀愁,他能够依仗的唯有天地?魏仲和断情都没将他当一回事情,断情既上一回当,就不会再跌倒,她的离别钩真的很强,没谁能够抵挡,白衣亦不例外。 白衣临风而立,突然间狂风骤起,天地间的灵气全部朝他涌来,他开启五轮劲和天地万物融合到一起,他浑身的气势愈来愈高,魏仲和断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稳稳地站着。 雨水不知何时下的,渐渐地雨越来越大,夜空中惊雷滚滚,乌云中流窜着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滂沱的雨水顺着白衣的脸蛋滑落,滑进他的胸膛中。断水剑散发着无穷的剑意,灵气全部都灌注到断水剑刃中,白衣的眼睛一片清明,他突然消失,一柄剑插向魏仲的背心。 挡住剑的是暴雨梨花针,漫天的暴雨梨花针朝白衣射出,如此近的距离他哪能够躲过?一半的暴雨梨花针全部射进他的身体。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雨夜中,鲜血滴落到芳香的泥土中,他的身体刹那间千疮百孔,暴雨梨花针涂抹的剧毒被白衣的阴阳气吞噬,但暴雨梨花针暗藏的那股暴戾、锋利的真劲瞬间被引爆。 暴雨梨花针像交织的网,能够将一个人撕裂成碎肉,白衣激荡着魔种,魔种吸纳的那一缕污秽邪恶的本源瞬间隔绝那一口箱子控制的暴雨梨花针,白衣施展北冥神功震出那即将引爆的暴雨梨花针。 “喝!” 震出暴雨梨花针的刹那间,乌云流窜的雷电瞬间朝白衣劈来,众人感到空气剧烈膨胀起来,空气迅速地移动着,形成强烈冲击波,威信镖局镖师全部都远离白衣,那股冲击波彻底将客栈摧毁,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乌云翻滚着、咆哮着,周果儿眼睛含着雾气,闪电的温度相当于一颗恒星表面温度的数倍,难道被雷劈中还能够活下来?他肯定死了。 闪电释放着庞大的能量,形成强烈的爆炸,雷声轰隆隆响着,“轰!”那道闪电彻底湮没白衣,燃烧起纯白色的火焰,白衣施展幻境中学到驭雷术,那道雷电缓缓积蓄到他的掌心。 乌云层中雷电肆虐,一排排发光的链球挂在黑漆漆的云层中,好像是一条银白的铁锁慢慢滑行着,看起来无比的诡异。王盛芝看着被雷电湮没的白衣楞在原地,雨水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周果儿远远躲开,他看着那一排排链球闪电从云端延伸下来,那一道闪电越来越宽,越来越亮。 天地间陷进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一道闪电逐渐发出橘黄色的光芒,时而闪烁着绿光,突然间天地炸裂,那一窜闪电裂成一团团的电球,犹如一串串珍珠般闪着耀眼的光芒,从云间垂挂下来,美得使人窒息。 “啊!” 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响起,那十六颗珍珠般的连珠雷电飘向白衣,炙热的雷电融进他的身体,狂风呼啸,雨势越来越大,天地间一片的寂静。 道袍翻飞,一股黑白色的气流烁到他的身体表面,若非魔种道心,恐怕他早就灰飞烟灭,他掌心积蓄着两团跳跃的雷电,雷电滋滋响着,时而射出一道道电弧,发出轰隆的响声。 他施展凌波微步,瞬间来到张召重面前,一脚踢向张召重,将张召重那把凝碧剑抢回,魏仲看着张召重清白的脸,微微笑道:“哈哈!区区雷电威能,难道魏某怕你不成,召重我替你夺回凝碧剑。” 魏仲和断情终于爆发出炼神境强者应有的威能,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到白衣的身上,王盛芝悄无声息退出战场来到周威信的身旁,她知道暗处隐藏着高手,此时夺取鸳鸯刀的确不很明智。 白衣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或许他将命丧于此,他浑身的气息都隐匿起来,因为他必须那样做,他的丹田经脉皆被雷电摧毁,他的气息萎靡到极点,他的肺脏渐渐失去了生机。 在敌人面前不能够示弱,否则迎来的就是死亡,他施展掌心雷的刹那间,运转龟息功将气息全部隐藏,他伪装得很好,除依旧滴着血的身体,以及被雷电照得雪白的脸。 那些都无足轻重? 他知道就算夺走鸳鸯刀,拦在前面的还有五岳剑派,他真的能够活下来?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肯定。王盛芝,他至少要报答她救命的恩情,那个一餐能够吃七个馒头的姑娘,那个和他喝烈酒的姑娘。 他不怕死,他怕离别,离别朱淑真、越婉蓉……沈漠……甚至刚认识的王盛芝,离别,正像断情素手挥来的离别钩,离别钩钩向白衣的喉咙,白衣笑起来,他的笑像璀璨的星河,掌心雷朝离别钩拍出。 掌心雷撕裂断情的护体真劲,断情被掌心雷击中,嘴角溢出一丝丝鲜血,她的钩钩向白衣的喉咙,他将和世界离别?挡住离别钩的是另一道掌心雷,鲜血不断染红白衣的衣裳。 谁都知道,谁都知道他支撑不下来?掌心雷逐渐暗淡,彻底溃灭,薛琼花瞬间来到白衣的身后,子母刃插进白衣的背心,一股钻心的痛传遍身体。 “住手!” 好快的—刀!好邪的一刀!一刀惊天裂地,刀气似一钩新月,忽然间变成一道飞虹,那劈砍出的一刀完美无缺,谁能够挡住那样完美的一刀? 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像突然间出现在眼前的戈壁沙漠,他是谁? 第一百六十三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子母刃只差半分距离就能够刺穿白衣的心脏,青青的刀锋,青翠得像是一座远山,青翠得像是一颗春树,青翠得像情人眼中的湖水,青青的刀光能够夺走人命! 离别钩断情看着那妖异的弯刀,它看起来恍如一轮圆月,偏偏却是弯的,她知道那把刀的可怕,那把魔教的魔刀,它雕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是魔教教主丁鹏曾使用的魔刀。 圆月弯刀散发着翠绿的光芒,如翡翠的颜色一样,又像一颗颗绿宝石,谁知道那好看的表外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刀光像是一道绿虹,绚烂至极,它静悄悄的,像是一首缓慢的歌谣,当你沉浸其中,刀光将隔断你的头颅,挖出你的心脏,带给你死亡,圆月弯刀也是魔刀。 魏仲、断情,天命教的薛琼花都看着那翠绿的刀光,薛琼花的眼睛闪烁着妩媚的情意,她看着那握刀的刀客,的确很是震惊,他像是沙漠的一缕风,像飘荡的那一抹云。 他静静站着,就嫣然是回鹘的沙漠,他的笑像沙漠的泉水,能够使你如沐春风,深深陶醉而不自知,薛琼花感觉她的心被俘虏着,她想施展媚术,想和沈漠在幻境中翻云覆雨、恩爱一场? 离别钩断情看着他,她能够看到沈漠的忧愁、哀伤,他的笑既无奈、又温暖,带着淡淡风的味道,断情看着沈漠清澈的眼睛,她知道沈漠的心离别着,他是个痴情人。 离别钩断情看着他水晶般的眼睛,她能够感受到他爱的姑娘不爱他?就像简玉珩对她一样的,断情看着那翠绿的刀意,她感觉那刀意如此凄苦,像一个孤寡的老者,行将朽木。 魏仲脸色煞白,他看着那青翠的刀光,沉沦七情六欲,他的心狂暴起来,一股股魔气影响着他的思维。 那是一道青翠的刀光,蕴含世间刀法所有的变化精粹,谁能够抵挡那样的一刀?沈漠劈出的刀是沙漠,能够吞噬一切生命的沙漠,他是魔刀的主人,他主宰着圆月弯刀。 沈漠笑着,他的父亲常告诉他多笑?他的父亲不是被蛊毒害死了,是的,他被沙尘暴吞噬,是那个男人救了他,那个男人就是沈漠的父亲?他是谁?是魔刀丁鹏?谁知道呢!或许他即将告诉我们。 沈漠的笑很讨人喜欢,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的笑充满着自信、洒脱,他的确是个洒脱的浪子,但他对秀儿的感情那样固执,一点都没有洒脱的样子。秀儿是他的软肋,对沈漠那样的浪子来说,那是致命的软肋。 一个人往往在某件事、某个人身上付出很多,但是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沈漠将心给秀儿,早像秀儿的玉镯般摔碎。 他是洒脱的人,他永远都爱着秀儿,爱得那样深沉又风轻云淡,郑承允告诉给他一个秘密,他出现救了白衣。 他虽然是个浪子,但他隐匿的身世让他陷进江湖的漩涡中,他真的能够跳开?郑承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漠的笑驱逐孤寡凄苦的雨夜,他拿着圆月弯刀,如拿着他腰间的埙,他的刀劈得那样自然,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 当那一抹清淡的刀光劈出时,乌云逐渐地褪散,淅沥的雨水悄无声息落下,薛琼花的眼睛如万花筒般,倒映着绝世美女的酮体,她们都拥有挺拔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嫩白、弹性十足的肌肤。 沈漠脑海中她们皆诱惑着,做出各种挑逗的姿势,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拒绝薛琼花,她是情人箭,谁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沈漠难道想的是********,他想的是荒漠、戈壁滩。 他朝薛琼花微微笑着,薛琼花感觉陷进幻境中,那是金黄的沙漠,千年的胡杨林、骆驼,黄狗,哈萨克的草原,她很震撼那样的美景。 看着沈漠的模样,谁都知道薛琼花的媚术没有用,他的媚术到沈漠身上彻底没有任何作用,沈漠像是大漠的泉水般清澈,他没有俗世间的那些杂念?难道真的没有?薛琼花若知道沈漠的软肋,幻化成秀儿模样挑逗他? 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沈漠会彻底的沦陷,秀儿的一切一切他都不会怀疑,纵然他知道是陷阱都会跳到里面,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沈漠深谙那个道理,但有时候懂得某些道理,不代表能够做到。 秀儿是个好姑娘,她的心很纯净…… 薛琼花傲慢地挺着胸脯,肆无忌惮看着沈漠,她似乎有点喜欢眼前的男人。 她笑得像一朵玫瑰花般娇艳。袖袍挥舞间虚空塌陷,袖袍内掠出两条素白的飘带,激荡出天魔妙法的神功,谁都有一种陷进地狱的感觉,感到四周黑漆漆的。薛琼花修炼的武功源自万魔窟,魔功自然很精纯? 天命教和万魔窟的关系,那将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她挥舞着飘荡,婀娜曼妙的身姿跳起舞蹈来,她想将沈漠带回天命教,变成她的宠妃,飘带随着她那丰腴的身体摇摆,激荡出乳白色的光晕朝那一抹青翠的刀光罩去。 都是江湖的至强者?谁将赢得这一场战争?是情人箭薛琼花,还是圆月弯刀沈漠。 薛琼花败了,她那柔嫩,男人都想尝的嘴角溢出一丝丝的鲜血,圆月弯刀的魔光毫无悬念破除她的天魔妙法领域,她的天魔妙法领域很强,可惜她不知道沈漠的软肋。 她知道阿秀的话,一败涂地的将是沈漠,他将陷进无穷的欲念中,魔刀没有趕盡殺絕,沈漠是个很善良的人,他爱惜一切的生命。 薛琼花沉浸的心荡起一丝丝的涟漪,她越来越喜欢眼前的男子。那一道青翠的魔光终泯灭,沈漠施展出超俗不凡的轻功。 他瞬息间来到白衣的面前,没有激荡起一丝一毫的空气,他的轻功寂静得没有丝毫的声音,没谁能够看清他的踪迹,他似乎本来就在白衣的身旁,沈漠显得越来越神秘。 在场的群豪都是江湖首屈一指的人物,沈漠的轻功无影无踪,无迹可寻,离别钩断情就知道曾经天下第一名侠沈浪的独门轻功和他非常相似。 断情心想他究竟是谁?既拿着圆月弯月,又身兼沈浪武功,她眼睛像明亮的星星笑道:“小女极乐宫断情,还未请教阁下的名字。” 沈漠微微笑着,声音温和谦卑地回道:“在下沈漠。” 断情和薛琼花的心都咯噔一声,他既然姓沈,难道他真的是沈浪的后人,难道他是沈浪的儿子,否则他怎么会沈浪那踏雪无痕的轻功。 魏仲摸着袖袍中的那一口箱子,眼睛凝视着沈漠,眼前男子的武功的确很高,为何江湖没有他的传说,那是因为沈漠从未出现在中原,他是大漠的浪子,是炙热沙海的宠儿。 他惯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他喜欢看云舒云卷、花开花落。他就是大漠的刀客沈漠,他的敌人是沙漠的匪贼,他认识很多的商贾,有很多的朋友,这一点他和宗仙柠很像,都善于结交。 沈漠将浑厚的真劲传到白衣的奇经八脉中,白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漠,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以为我要和世界告别的,没想到你来了!你倒真是我的福星。” “那一晚我们结拜说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沈漠还有很有的烈酒没有喝?很多的烈马没有骑,很多的地方没有去过,你自然不能够死的?” 薛琼花、断情都很震惊沈漠的话,他说得那样风轻云淡,却铿锵有力,让人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他的确很了不起。 既然他很了不起,秀儿为何不爱他?爱情…… 寂静的夜晚,一道清脆柔美的声音如黄鹂般,一个国色天香、带着异域风情的姑娘从黑森林来到眼前,她有着明亮的眼睛,绝世的容颜,她是谁?拓拔骨儿。 骨儿清澈的眼睛透着浅笑,她来到沈漠身旁,神情地凝视着他,白衣咳嗽着笑道:“骨儿姑娘,我都要一命呜呼,你的眼里难道只有爱人,没有我这个好友吗?” 拓拔骨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双玉臂赶紧搀扶着白衣道:“都受那么重的伤,还那么喜欢胡说八道。”魏仲露出阴险的笑容,将内劲灌注到那一口箱子,暴雨梨花针像密集的雨丝朝沈漠、白衣射来。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道青翠的刀光劈出,他每斩出的一刀都似乎经过精准地计算,每一刀都那样的完美无缺,就像是简玉珩的那张脸。 暴雨梨花针泛着点点的红芒,沈漠能够感知到暴雨梨花针藏着股诡异真劲,那股真劲很是可怕,魏仲袖袍闪烁着一片片的红光,袖袍藏着的那一口箱子究竟有什么? 当年铸造七把武器的锻造师曾言,第七种武器不出,那口箱子就是世间最恐怖的兵刃?难道它真的是最恐怖的兵刃。 答案立马揭晓! 暴雨梨花针的暗劲润物细无声,竟然将沈漠震得吐出口鲜血来,魏仲呢?他哪能够逃过魔刀,他的腑脏被魔刀重创,伤势严重至极。 沈漠没用魔刀隔断魏仲的喉咙,他很少杀人,除非十恶不赦,他的至情至性使他能够驾驭圆月弯刀。 魔光重创魏仲后斩向虚空,虚空扭曲,一个蒙面汉子跳将出来,他身材魁梧,眼神犀利得像苍鹰,拿着一把很普通的刀,浑身散发王者气息,他的刀是杀人器,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但却挡住了圆月弯刀的魔光。 白衣能够清晰感到那人很熟悉,他到底是谁呢?蒙面人刀挥舞,数道刀光劈向沈漠,虚空呜呜做响,被刀光划破,沈漠横刀立马,挡住那恐怖的刀意。 蒙面老者狂傲地笑道:“哈哈!好一把圆月弯刀,竟然能够挡住老夫的刀,好小子他日再战!” 汉子说完就朝远方遁去,他说话时声音特意处理过,白衣很难猜到他是谁?东洲谁的刀如此霸道,冷酷,白衣突然想起一个人,闯王李自成,既然红娘子、李岩出现,那李自成自然有可能暗中跟来的。 李自成沉溺酒色多年,想不到武道修为竟然还是如此的高强。 第一百六十四章:花落谁家? 夜太漫长,谁都希望能够快点结束,白衣看着暴雨梨花针魏仲、离别钩断情,他们难道想留下自己的命,圆月弯刀闪着青翠的剑光,哪个能够再接一刀? 纵然是魏仲想接魔刀,都没内劲再发射暴雨梨花针?何况魏仲是个聪明的人,他很懂得伪装,也很懂得收敛,既然没有把握杀死白衣,他就不会出手。 王盛芝看着周威信的包裹,她已然暗中将包裹都摸了个透,里面的确有一对鸳鸯刀,但她感觉那一对鸳鸯刀很是普通,的确!对于摸透神兵利器的高手能够瞬间辨别刀的真伪,何况她是霸王枪的主人,是聪明丁喜的女儿。 她知道周威信包裹里的鸳鸯刀是假的,那么真的鸳鸯刀到底在哪里?王盛芝清澈眼睛眨了眨,暗自朝白衣使着眼色,白衣知道鸳鸯刀不在这儿,难道威信暗运鸳鸯刀就是一个幌子,难道一切都是极乐宫的阴谋,就是想取白衣的性命。 简玉珩是极乐宫的宫主,他是一个阴谋者,断然不会因为私人的感情而妄自行动,想要杀白衣的是恰逢运镖的断情,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白衣看着烧毁客栈前的众群豪,袁冠南、萧中慧,太岳四侠都失去踪迹,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都是江湖的虾米,虾米有虾米的好处,那就是不会引起高手的注意,往往虾米能够做很伟大的事情,例如掉包周威信包裹内的鸳鸯刀。 奇怪的是太岳四侠和袁冠南、萧中慧混在一起,难道他们都是为抢夺鸳鸯刀给萧半和祝寿,那是唯一的解释,他们都有共同的利益关系,所以能够走到一块。白衣心想只要找到太岳四侠,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他们偷龙转凤的手段无意间帮助白衣。 白衣身份暴露,自然不能在周果儿面前夺取鸳鸯刀,那样举荐自己的周果儿将蒙受不白之冤,受到继母更加苛刻的对待,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结局。 “天命教的薛琼花姑娘,极乐宫的断情姑娘,魏仲公子,感谢你们今晚的招待,叶某他日定当回报诸位。” 白衣说完看着断情,露出醉人的微笑道:“既然满清的皇帝想要鸳鸯刀,我哪敢和朝廷作对,何况叶某的朋友也在满清为官!鸳鸯刀的事情在下就不参与了!” 离别钩断情紧紧握着离别钩,他的确很不想和白衣为敌,但为简玉珩,他能够杀掉一切的人,所以他必须得死。 沈漠微微朝薛琼花微笑着,手持圆月弯刀护在小骨和白衣的身旁,白衣来到周威信的面前道:“周大镖头,果儿是晚辈的朋友,她是个很孝顺、很善良的姑娘,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 周果儿眼睛隐含着雾气,楞楞看着白衣,没有说一句话,的确!她能够说什么?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和白衣越来越远?她只是个邻家姑娘!王盛芝提着霸王枪来到白衣身旁,白衣将二百两银票交给掌柜。 掌柜唯唯诺诺接受,惊恐得说不出话来,他早听闻江湖豪客谈论起白衣,他在嵩山时杀害五岳剑派数百名的弟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白衣转身就要离开,一男一女拦住他们的去路,冷无血拿着血刀,声音像寒冰般冷,他眼睛燃烧着战意道:“叶白衣!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一战。” 白衣神情肃穆地笑道:“随时奉陪,有一件事情我很想知道,冷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听着白衣的话,内心竟然有一丝的欢喜! 冷妙辞的神情很是复杂,她看着白衣半响,幽幽地叹一口气,嗔怒地道:“他是我堂哥,仲君在临安时看到过你,他说你和朱淑真搅在一起,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还是你真的喜欢嫁过人的她。” “多谢冷姑娘的关心,我是江湖中人,哪能管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淑真的女儿不能没人照顾,南宋理学盛行,我很是欣赏淑真的勇气,更不愿意别人欺辱她们母女,我很愿意照顾她们。” 冷妙辞粉嫩的樱桃小嘴动了动,没能够说出一句话来,她越来越感到害怕,她竟然对白衣产生了感情,那是她不能够承认的,也是她不愿意相信的,她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来。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何况他是自己要杀掉的人,怎么能够对他产生爱意,那样她冷妙辞宁愿一死。白衣暗自叹息,声音温和地回道:“冷姑娘,我希望我们还能够是朋友,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不再兵刃相见,后会有期!” 凄凉的月光洒在松树林,白衣盘膝坐在地上施展木轮劲疗伤,待天边泛起一丝丝的银白色,白衣七孔都冒出数股的白气来,他浑身的伤势都已经好转。 他睁开眼睛,看着王盛芝那俊俏的脸蛋,感觉浑身血液都滚烫起来,拓拔骨儿看着白衣的神情,嘻嘻笑道:“哟!真是多情呢!看着漂亮姑娘脸都红了。” “淑真姑娘是谁呢?能够让你如此垂青。” 沈漠卧倒在一颗松树枝上,望着逐渐升起的那轮旭日,调侃地问道,白衣苦笑道:“你们倒真是喜欢挖新闻?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们。” 白衣将朱淑真的事情讲出来,沈漠听完朱淑真的遭遇叹道:“唉!南宋理学盛行,很多妇女的确受到迫害,不似江湖儿女那般潇洒、自在?” 难道江湖真的潇洒,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道他们真的能够跳出江湖的漩涡,沈漠被情所困,白衣呢!他被束缚的更多,他像一个陀螺般,永远都不能够停歇。 “很多的事情我都不想隐瞒你们,我得到高昌国的宝藏,很早以前就招兵买马,准备谋取岳州重地,然后控荆湘路,夺取襄阳城图谋天下。” 他看到众人疑惑震惊的神情,将他和秀儿在哈萨克草原分离后的事情都说出来,继续道:“南宋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天灾**不断,哪能够有真正幸福,每看到中原百姓受苦,我都感到万分的悲痛,我知道发动战争会死很多无辜的百姓,但我不那样做,同样有人那样做。” 拓拔骨儿表情很奇怪,她不时瞄着沈漠,沈漠嘴角挂着微笑,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很赞同白衣的话,白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分析着南宋和各国的形势、并将自己积蓄的力量全部告诉给他们。 他将拓拔骨儿、沈漠、王盛芝都当做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隐瞒他们。 沈漠看着白衣,突然道:“我是支持你的,同样有一件事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件事情我也是刚知道。” “你认识南宋的刑部尚书郑承允吗?” 白衣神情微变,心想刑部尚书郑承允怎么和沈漠牵扯上关系,拓拔骨儿道:“南宋的太子被暗杀,此事牵扯到沈大哥?郑尚书就来找沈大哥了。” 她脸蛋透着一抹红晕,神情很是复杂,继续道:“郑承允说南宋皇帝暴毙,太子在皇宫被暗杀,沈大哥是南宋皇帝的二皇子,太子既被暗杀,那么太子的位置就该由沈大哥继任,再继任皇位。”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沈大哥真要继任皇位。” 事情变得太快,打得白衣措手不及?难道他将和沈漠为敌,沈漠若愿意做皇帝,他将是一个很仁慈的皇帝,自己如何能够造反? 沈漠将沈鞟的事情告诉白衣,笑道:“当年皇帝将我和沈拓带回的侄女互换,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来中原就是调查当年的事情,太子被暗杀,我想这件事情肯定和当年事情有关系。” “嗯,皇室纷争无非是为皇位?沈鞟的女儿难道是娴玉公主?” 沈漠摇摇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淡起来,说道:“南宋有七位公主,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些事情都需要从头查起,至于做皇帝?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大漠,那样金碧辉煌的地方,还有一大群姑娘伺候,我倒真是不习惯的,何况我也不喜欢钩心斗角的生活。” 拓拔骨儿听到沈漠不愿意做皇帝的话,眼睛弯成月牙,猛地抱着沈漠道:“沈大哥,等事情了结,骨儿愿意和你一起闯荡江湖。” 拓拔骨儿知道沈漠深爱着阿秀,她虽然很伤心,但是她知道不争取就永远得不到,她是回鹘的姑娘,她有着回鹘姑娘的勇气。 她脸蛋羞红跳离沈漠的怀抱,白衣笑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我想淑真牵扯的皇室谋杀案就是太子的那个案件,我也要赶赴临安彻查此事,将幕后的真凶揪出来,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 “按理说鹿麗学院的淑真姑娘怎么会牵扯到此事?此事的确到处都透着蹊跷,按照郑承允告诉我的,暗杀太子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的党羽势力都很大。” 白衣眉头微蹙道:“四皇子的师傅是苏子杭,淑真和苏子杭是很好的朋友,她牵扯此事虽然蹊跷,但也不无可能,淑真曾写诗词批判皇室的五皇子荒淫无度,江湖市井都唱着她写的歌谣,我想许是五皇子陷害的淑真,既然淑真首当其冲,那么极有可能是要除去四皇子。” “嗯,郑承允说五皇子赵寅贪酒好色,难以成大器,但也不能排除他,往往被忽略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凶手。” 王盛芝露出明媚的笑意道:“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到临安城一趟就行。”,拓拔骨儿笑道:“王姑娘说得对,你们在这讨论也是没用的。” “到临安前我们得夺回鸳鸯刀,我想鸳鸯刀是太岳四侠盗走的。” 他看着王盛芝诚恳说道:“王姑娘,你多次救我的性命,我向来恩怨分明,何况姑娘是女中豪杰,我和姑娘一见如故,唯有替姑娘取回鸳鸯刀才能够报答姑娘救命的恩情。” 拓拔骨儿狡黠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间将白衣一推,白衣猝不及防撞向王盛芝,只听铃铛般的笑声道:“想要报恩那就以身相许吧!你和那位淑真姑娘也非真的夫妻?” 白衣无奈地笑着,看着满脸通红的王盛芝道:“小骨,我看你真的要找个如意郎君管管你,免得你总是拿我取笑。” “听闻鸳鸯刀隐藏着无敌于天下的秘密,难道你真的要拱手送给我,你若能够夺取鸳鸯刀,定能够号令群豪,为你的霸业增添更多的势。” 白衣看着王盛芝黑漆漆的眼珠,他真的对王盛芝有很多好感,就像初次见到宗仙柠和云觅蝶那样,他笑道:“朋友是千金难求,何况就算没有鸳鸯刀,我也能够建立霸业的。” 沈漠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掠上松树顶,他能够很轻松找到太岳四侠遗留的踪迹,没谁能够彻底抹掉走过的痕迹,他在沙漠中和马贼厮杀,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常常跑数百里的荒漠追踪响马,不眠不休。 “他们朝北面去的。” 白衣微微笑道:“沈大哥的追踪术果然厉害,他们既然夺得鸳鸯刀肯定要到晋阳萧府,我们朝汾水就能够直上晋阳,还能够喝几杯汾酒,顺便也能够散散心!” 王盛芝看着白衣道:“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七大门派九月九联合五岳剑派围攻明教光明顶,这是江湖盛会,我一定不能错过,只要能够攻占光明顶,我就能够替自己洗白,武夷派,七十二连环坞,水仙派都该见见世面,灵鹫宫也该闹一闹。” “回鹘的情况如何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舍一人 回鹘的情况很不乐观,除焉耆、高昌,其他城池相继沦陷,龟兹数日前被虎辽占领,耶律弥勒执掌龟兹,拓拔野被迫退回焉耆。 汾州城、一间客栈。 “来坛汾酒。” 声音很是简洁、很干脆,王盛芝顺着客栈外面看去,他骑着一匹马,马是玉面青花骢,配着鲜明、崭新的鞍具。 白衣缓缓停着酒杯,杯内还剩半杯汾酒,他看着马背那俊俏的少年,他穿着件很薄的薄衫,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他的笑像春风般吹拂着仲夏的炎热,他的笑像缓缓飞舞的桃花,若说沈漠的笑是沙漠,那他的笑就是江南春,他拿着一柄白银吞口、黑鳖皮鞘、镶着七颗翡翠的刀。 刀就像江南的碧水,像江南莲花池轻轻划过的渔船,像江南浣纱的俏丽姑娘,像寒山的诵佛声,他带着甜甜笑意看着王盛芝,看着她那骄阳般的眼睛,看着她提着的那一杆霸王枪。 他的手很白腻,像是乳白的汤汁,一锭银子放到柜台,声音像春季莫名扬起的春风般轻柔、舒适。 “五坛汾酒。” 他想喝酒,一个人能够喝五坛汾酒,显然他是要请白衣、沈漠、王盛兰、拓拔骨儿喝酒。 王盛芝看着他,他是一个很俊俏的少年,鲜衣怒马,年少多金?他穿着的薄衫是鲛绡,据说那种薄衫是南海的鲛人织就的,纵是万金都不能买,他戴着翡翠玉佩,玉佩是淡紫色。 阳光透着那枚玉佩,显得晶莹剔透,透明得既像水晶,又像是女人的眼泪,隐约能够看到镂刻的芳香花朵,紫若烟霞、贵气袭人,他就像那一枚玉佩,聚神秘、富贵、风雅于一身。 客栈的姑娘都爱慕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飘忽暧昧的感觉,使人感到温婉浪漫、率真可爱。 “在下锻株,想请几位朋友喝一坛酒。” 谁都没有说话,掌柜将五坛酒放到桌旁,王盛芝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她看着锻株的刀,她知道那一把刀?它就是碧玉刀。 锻株将酒坛启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汾酒是河东北路极富盛名的酒,汾酒工艺精湛,源远流长,入口绵、落口甜,酒后淡淡余香缭绕。 他替王盛芝斟一杯酒,再给拓拔骨儿斟一杯酒,他斟酒的姿势像一副画卷般,白衣端起他斟的汾酒,他能感到眼前酒和刚才喝的汾酒不同。依旧是莹澈透明、清香馥郁,却冒着清洌的冷意。 沈漠笑着喝完他斟的汾酒,一股真劲流遍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到说不出的舒畅,他知道那是锻株对汾酒做过手脚,应该是能够驱热的药材。 “冰冰凉凉的,感觉浑身的燥热都远离!” 拓拔骨儿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像是回鹘荒漠的星空,使人着迷,锻株微微笑着,他笑得很诗文,很恬静,像田园散文诗,使姑娘们趋之若鹜。 锻株看着王盛芝,她有一种醉人的风韵,胸是那样的挺拔,腰是那样的纤细,双腿是那样的修长笔直,皮肤比绸缎都要光滑,王盛芝很美,特别是她的眼睛,就算是王盛芝照镜看着自己都很心动。 他难道真的是看美女,自然是,除此他看得更多的是霸王枪,他是碧玉刀的主人,自然知道七种武器之一的霸王枪。 “锻公子请坐吧!” 王盛芝脸蛋微红,她拿着霸王枪站起身挨着小骨坐着,沈漠看着他的刀,笑道:“锻兄的刀很有特色?” 锻株没来得及回话,客栈外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白衣淡然笑起来,王盛芝看着白衣,她知道来者不善,五岳剑派一直都没有出现! 该来的总要来的,白衣不想和五岳剑派起冲突,他想到泰山派调查天门道人的死因。但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缚他,简直是分身乏术,很多事情都只能够他去做,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一个曼妙的姑娘踏进客栈,他挽着一个俊比再兴,美若好女的男子,他身姿曼妙、极尽优雅,若是一个姑娘,肯定是国色天香,曼妙的姑娘拿着碧色细长的佩剑,衬得她愈加的美丽。 剑是碧水剑,人是华山派的岳灵珊、林平之,岳灵珊回眸喊道:“爹爹,娘,你们快点。” 紧接着踏进客栈的是儒雅公子岳不群,美妇宁中则,跟着就是一群熟悉的身影,俨然是恒山派的姑娘们,领头的是定逸、定闲两位师太,白衣没有看到郑萼的身影,的确很是奇怪。 按照常理,郑萼知道自己的消息肯定会闻讯赶来的,难道因为自己连累到郑萼,那是绝不可能的,恒山派都极其护短,何况郑萼父亲是南宋的刑部尚书。 他们踏进客栈,拐过角落来到客栈的厅堂,就看到白衣走来,客栈空气很是紧张,恒山派、华山派都抽出长剑,满脸皆是愤恨。 白衣微微笑着来到他们面前,朝他们拘礼道:“岳掌门,定闲、定逸师太,你们若不着急杀我,不如坐下谈谈。” 岳不群看着方桌的碧玉刀锻株、霸王枪王盛芝、圆月弯刀沈漠,他的脸色微白,他无意间得到白衣藏匿到威信镖局的消息,就联合五岳剑派来寻找白衣,就是要血洗嵩山派的仇恨。 白衣感觉岳不群的府邸很深,以岳不群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猜到左冷禅的阴谋,何况那日宗仙柠将解药交给的是岳不群的徒弟,他竟然全当没有这一回事情,此事的确很蹊跷。 他没有怀疑岳不群,因为他不相信岳不群会残害华山派的弟子,他只是觉得蹊跷,定逸师太暴怒地喝道:“孽障,你残害我恒山派的弟子,老尼怎能够饶你。” 定逸长剑划圆,绵密见长,白衣能够感到每一剑都蕴含着股阴柔力道,白衣双指并着做剑,弹向定逸的佩剑,一股巧劲震退定逸。 “阿弥陀佛。” 一道佛语响起,诵佛的是仪态沉静、面目慈祥、神定气闲的定闲师太,定闲师太身为恒山派的掌门,已然踏足先天武境。 “想必阁下就是定闲师太,师太!请听晚辈一言。” 定闲师太旁的女尼姑喝道:“你残害我恒山派的姐妹,五岳剑派都有目共睹,难道你还想狡辩。” “师太,五魔门隐隐要现江湖,我叶白衣自踏足江湖起就想替正道做一些事情,希望师太能够听晚辈一言,晚辈说完师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继续说道:“郑萼姑娘是晚辈的好友,也是恒山派的弟子,郑萼善良活泼,她的性情师太你也知道,若晚辈真是魔教的妖孽,难道郑萼姑娘肯和我结交。” “你莫要逞口舌之辨!郑萼那小妮子都是受你蒙骗的。” 定逸师太厉喝道,挺着佩剑就要上前,定闲急忙拦住她道:“佛主有好天之德,既然叶施展有话说,那就请讲吧!” 宁中则看白衣清澈如水的眼睛凝视着她,神情很是复杂,紫霞秘笈是她让白衣找的,谁能料到竟然是白衣盗取的,她的心很是不安。 “首先是天门道人死在岱宗如何的剑法下!敢问一句,谁敢肯定那是岱宗如何的剑法,难道就凭嵩山派的片面之词。” 岳灵珊美眸含着怒意,瞪着白衣道:“泰山派的玉玑子说是岱宗如何,难道还有错吗?”“玉玑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诸位看看真的岱宗如何?他玉玑子能够认识不?”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吸来墙角的一根枯竹枝,右手拿着枯竹枝斜指地面,左手五指屈指数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再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五指全部舒展,屈拇指、屈食指,再屈中指,一剑挺出。 岳灵珊尚未能够反应过来,那一剑刺穿她喉咙的玉环,那玉环紧贴着她白腻的肌肤,稍有不慎就死被剑气贯穿喉咙。 他收回枯竹枝,看着惊魂未定的岳灵珊道:“灵珊姑娘,得罪!” “师太,岱宗如何需经过复杂的计算,才能够施展,泰山派唯有天门道人的师傅玉音子懂得岱宗如何?难道他玉玑子看伤势就知道是岱宗如何?” 白衣看定闲师太沉默不语,继续道:“左冷禅一直都想将五岳剑派合并一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冷禅想要大权独握,自然要杀害天门道人的,衡山派刘正风一脉恒山派弟子都被左冷禅借魔教妖孽的事情扫除干净就是此理。” “莫大先生闲云野鹤,极不善经营衡山派,衡山派多是刘正风打理,刘正风既死,衡山派名存实亡,泰山派天门道人嫉恶如仇,性子刚烈,左冷禅想要合并五岳,道长断然不会同意的,晚辈觉得杀害天门道人的就是左冷禅。” 岳不群嘴角抽搐,冷笑道:“你有何凭证是左盟主所为。” “左冷禅是五岳盟主,一方枭雄,我哪能够拿到他的证据,但只要检查天门道人的尸体定能够查出蛛丝马迹来,杀害天门道长的根本不是岱宗如何?玉玑子在说谎!” 白衣的声音掷地有声,恒山派、华山派看他说得如此胸有成竹、大气凛然,都不敢有丝毫的怀疑,白衣继续道:“岳掌门、定闲师太,晚辈的话皆是肺腑之言,帕契萨王朝,就是我们俗称的波斯明教智慧王来到中原,定会掀起腥风血雨,极乐宫、明教都蠢蠢欲动,我不希望和五岳剑派为敌,免得贼人坐收渔翁之利。” 白衣继续道:“师太,嵩山派的事情都是左冷禅陷害我!那日五岳剑派要杀晚辈,晚辈唯有奋起反抗,无意间伤害五岳剑派的弟子,事后我将解药送到嵩山,交到华山派弟子的手中,难道岳掌门丝毫不知道此事。” 岳不群惊讶地喝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何岳某丝毫不清楚此事。” “华山派高根明,我委托人将解药交给他的。” 岳灵珊听到高根明的名字,眼睛隐有雾气,愤怒地娇喝道:“高师哥都死了,死无对证,你爱怎么说都行!” 白衣听高根明已死,暗叹道:“五岳剑派的事情扑朔迷离,我希望师太、岳掌门能够给晚辈一些事情,我一定交给你们一幅满意的答卷。” 白衣没有和岳不群争锋相对,也没有询问高根明的死因,无论是岳不群撒谎,还是岳不群根本不知道那晚的事情,目前他都不愿意惹祸上身,也不能流露过多的感情。 有时候你躲避着祸害,祸害却会来找你。 “根儿是被希夷剑杀死的,叶白衣,我知道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希望你能够查出谁是害死根儿的凶手。”宁中则挺着胸脯,眼眸含着一丝雾气,白衣心中五味陈杂,事情越来越复杂,五岳剑派这漩涡他会越陷越深。 “阿弥陀佛,佛说普度众生,不舍一人,既然岳夫人肯给施主一个机会,贫尼自然是希望施主能够早日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一百六十六章:因情断臂 “多谢岳夫人、定闲师太,晚辈一定不辜负两位前辈期望,定会找出幕后的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白衣看岳不群、定闲师太看着锻株、沈漠,微微笑起来,他笑的很温和,很好看,像姑娘的梦境。锻株迎面走来,像江南轻柔的风迎面吹拂,他薄薄的绸青微微飘着,锻株是一个很独特的人。 七把武器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主人自然是独一无二,锻株彬彬有礼,微微笑道:“原来是五岳剑派的前辈,晚辈锻株有礼。” “阿弥陀佛,锻施主一身修为匪夷所思!真是英雄出少年。” 定闲看着锻株,他浑身气融进天地,显然是炼神境的强者。 锻株的眼睛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满是诚恳,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江湖中谁说话最可靠,那个人一定就是锻株。 七种武器,离别钩代表着相聚戒骄,相聚很好理解,为何要戒骄?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霸王枪代表着勇气,碧玉刀代表着诚实,身为碧玉刀的主人,锻株从来不说假话。 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个老实和尚,号称平生从不说谎,谁都知道老实和尚很不老实,但锻株的确很诚实,没谁能够质疑他。 “师太妙赞。” 锻株笑着来到一间客栈的柜台前,将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微微笑道:“这一餐我来做东,权当替我刚认识的朋友赔罪,因为我锻株相信他是清白的。” 恒山派、华山派的弟子都看着锻株,锻株甜甜地笑起来,恒山派的尼姑心中感觉像吃进蜜糖,他不笑的时候,已经能够迷倒万千少女,这一笑起来,简直可以让尼姑都还俗了。 客栈中寂静无声…… “我的这位朋友若不是清白的,我锻株就砍断一条胳膊。” 没谁怀疑锻株的话,他天生就有一种魅力,他代表的就是诚实,定闲师太、定逸师太,恒山派诸姐妹都相信锻株说的话,他的话一诺千金。 诚实? 江湖是腥风血雨的漩涡?是残酷的,每一个人都为利益勾心斗角,诚实在江湖中难道真的有用?诚实拥有的力量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诚实的锻株将给江湖注进新鲜血液。 他的传奇刚刚开始。 锻株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记住,难以忘记的人,就冲着锻株那一番话,锻株都是他叶白衣的朋友,何况锻株本身就不寻常。 恒山派、华山派都离开一间客栈,白衣知道五岳剑派的事情不能够再拖?他真的能够找到幕后真凶? 酒香逐渐弥漫客栈,王盛芝水晶般的眼睛看着锻株,清越地笑道:“你那一番话说得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盛芝的朋友,既然朋友想喝酒,那做为朋友的我就舍命相陪,我们用坛喝。” 她纤细白嫩的手臂提起一坛酒,昂起雪白的脖子,青丝飘扬,阳光照着她那绝美的容颜。酒水顺着她的衣衫滑进胸脯中,显出她性感妩媚的娇躯来,谁都不能够拒绝她那种独特的美丽。 沈漠很少敬佩人,王盛芝让他眼前一亮,酒水和好友喝,才能够喝出味道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沈某陪王姑娘喝。” 客栈的掌柜彻底震惊,他看着沈漠和王盛芝都拿着坛子喝酒,那是怎样的豪爽?特别是那一个姑娘,她喝酒时的神情像阳光般,美的使人浑身发热,美得使人心跳加速。 她喝完那一坛酒,脸色微微显白,豪爽地笑道:“锻株,你带的酒钱够不够。” “酒钱肯定是够的。” 锻株吩咐掌柜端来一大碟酱牛肉,那酱牛肉切得很碎,王盛芝看着色泽酱红、油润光亮的酱牛肉,肌肉含着牛筋黄而透明,显然是极品酱牛肉,看来一间客栈的掌柜都很敬佩眼前的一群人。 锻株抱着两坛酒来到王盛芝的身旁,看着王盛芝奇怪的神情笑道:“难道姑娘不喜欢吃牛肉,那我换些糕点?” 姑娘都爱甜点?那是一般的姑娘,显然王盛芝不是的。 “锻株,喝酒要用大碗喝?吃肉要大口吃,这酱牛肉虽然好,但是切得过碎,吃起来都不过瘾。” 锻株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笑道:“姑娘的豪爽当真天地鲜有,锻某能够结识姑娘和诸位,真是三生有幸,姑娘说得是,用坛喝酒就该吃大口肉。” 大块的酱牛肉重新端到桌上,白衣拿来数坛汾酒,王盛芝的玉臂伸向白衣,就想拿酒喝,那是一只纤秀优美的手,白衣的手握着她纤长的手指,她的手那么柔软,微微显凉。 白衣看着王盛芝美丽的眼睛笑道:“你和沈大哥都已喝完一坛,这几坛酒都是我的。” 王盛芝脸蛋晕红,缓缓抽回手掌,朝白衣抛个炙热的眼神,白衣回过神来时,他怀中一坛酒已经到王盛芝手中。 白衣笑着将一坛酒灌进肚腹中,他感觉莫名的很是快乐。 黄昏时分,客栈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都看着一间客栈的拼酒。 一张桌底有十多个空坛,拓拔骨儿脸蛋绯红躺在沈漠怀抱中,她感觉身体都轻松,很是自在逍遥。 “哐当!” 酒坛被摔碎,锻株笑道:“真是不能够再喝?我还要赶到萧府给萧老英雄祝寿。” 王盛芝晕红的脸蛋透着无限的妩媚,眼睛水汪汪的,使人浑身都燥热起来,她笑道:“所有的事情都碰到一起了,我们也要到萧府,既然如此投缘,锻株你就和我们一起到晋阳。” “锻株,你拿的是碧玉刀?我听我娘提起过。” 王盛芝看着锻株随手放在桌上的刀,刀是镶着七颗翡翠的刀,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刀,这一把刀曾斩杀过江湖诸多的恶贼,谁都渴望能够拥有它。 锻株甜甜笑着,他仔细聆听王盛芝的声音,感觉她的声音那样柔美,他将碧玉刀递给王盛芝,他竟将碧玉刀递给认识不到半日的姑娘。 王盛芝没有接碧玉刀,她看着客栈外那逐渐西落的太阳,看着满脸绯红的拓拔骨儿道:“我们该赶路的。” 的确!五岳剑派的危机暂时解除。虽然宁中则、林平之还有话想和白衣说,但时机的确很不对,他们唯有跟随岳不群离开。 在一间客栈呆的时间太久,他们要追赶太岳四侠夺回鸳鸯刀。 沈漠抱着拓拔骨儿,小骨嘴中嘀咕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她的脸蛋像是火烧的云彩,她的眼睛就像沙漠碧空的黄昏,透着落寞和忧伤,她很想大醉一场告诉沈漠她的爱,今日醉了真的能够说出口? 沈漠踏出客栈,王盛芝替他牵着白骆驼,沈漠将小骨柔软丰腴的娇躯送到驼背上,小骨的手牢牢抓着沈漠的胳膊,沈漠怜爱的看着小骨,小骨凌乱的发撒落他的胸膛,微闭的双眸衬着睫毛,愈加显得娇艳妩媚起来。 “沈大哥,沈大哥,你别离开我!” 拓拔骨儿瘫软在沈漠的怀抱中,她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她想起哈萨克草原,想起秀儿,想起沈漠对秀儿的爱,沈漠翻越千山万水就是想见秀儿一面,她觉得秀儿多么幸福,有那么一个男人深爱着她一生一世。 想着,想着!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嫩的脸蛋滑落,沈漠感到胸膛的衣衫被眼泪湿透,小骨迷糊糊喊着沈漠,她想要牢牢抱住沈漠,因为酒醉力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她的心痛苦、胆怯,害怕沈漠会离开她。 沈漠眼睛湿漉漉的,他紧紧抱着小骨,拓拔骨儿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有人朝她鬓角呵着香气,她听到沈漠柔情的呼喊,渐渐地沉睡过去 作为朋友,感情的事情是很难帮忙的,他们刚要准备离开汾州。突然间马鸣萧萧,一匹疯狂的烈马朝他们奔来,眼瞧那一匹骏马就要撞上他们。马背上是一个独臂道士,他衣裳沾满鲜血,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白衣知道那身受重伤的老道是谁?他的独臂太显眼。 他是红花会的二当家,江湖人称追魂夺命剑的无尘道长。 烈马被王盛芝阻止,一群满清的禁军就围了上来,无尘道长手持长剑纵身下马,他气势极度萎靡,显然再没有丝毫的力气抵挡官兵。那群满清官兵尚未能反应过来,白衣施展凌波微步瞬间点住他们的穴道,提着无尘道长骑着马来到汾州郊外一间破庙。 “多……,多谢诸位好汉的救命之恩,贫道没齿难忘……”无尘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眼睛模糊,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白衣道:“前辈是红花会的无尘道长吧!前辈暂且别说话,我先替前辈疗伤。” 无尘感觉一股生命强盛的真劲流过他四肢百骸,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破庙内燃烧起一堆篝火,无尘的伤势也被白衣给治愈。 “多谢少侠救命的恩情,敢问少侠是?他日贫道也好报答恩情。” 白衣看无尘神情黯然,显然是藏着很悲痛的事情,无尘是红花会的第一高手,谁能够轻易伤害他,的确!无尘是中毒后被围攻受伤的。 那谁能够给他下毒?看无尘悲痛的表情,应该是他没有想到的人,他的亲朋好友? “晚辈叶白衣,红花会的骆冰曾帮过晚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前辈无需介怀?追杀前辈的到底是谁?竟然能将前辈伤得如此重。” “唉!这件事情老道本想带进坟墓,既然老道这条命是你所救,那我就将事情的真想都告诉你吧!经过这件事情,老道都看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夺命剑 “难道追杀道长的是镇国公杨铮?” 锻株微微笑着,跳跃的篝火衬着他甜甜的笑容,无尘道长听着杨铮名字,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很愤怒、很悲痛,很是无奈。 他想起遥远的过去,想起他曾深爱着的姑娘!回忆像潮水般汹涌奔来,他那浑浊的眼睛隐有泪水。 “镇国公杨铮,像火一样热烈,像冰一样寒冷!我初见他时他还是昔阳县的一个小捕快,谁都想不到我和他的恩怨是因她起的。” 无尘浑浊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眼睛含着款款的深情,他想起记忆中那年轻美好的姑娘来。 锻株眼睛闪烁着道:“晚辈听家父提起,二十年前海鲸帮有个香主夺命剑舜风,难道舜风就是前辈?” 无尘道长点点头,继续道:“我少年时候混迹江湖,劫富济贫,曾得罪很多满清朝廷官员,只要我听闻哪有宝贝,就会将它盗出来,那一次我到昔阳县找朋友,无意间得知昔阳县令收藏颗夜明珠,就趁黑将夜明珠偷盗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离别钩杨铮,她曾经和我提过很多次的杨铮,虽然她说杨铮只是她的顾客?但我知道她深爱着杨铮。” 王盛芝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微微笑道:“难道前辈深爱的姑娘是做买卖的。” 无尘道长神情微变,能够看出来他很悲痛,他回道:“是的,是做买卖的,做的肉体买卖!她是青楼的姑娘,我心中深爱着她,就算她是青楼女子” “离别钩真的很厉害!杨铮虽贵为满清的镇国公,可我就算瞧不起他。” 往昔,萧瑟的西风,荒芜的古道,古道站着两条人影,他们都很年轻,容貌都很英俊,他穿着一身捕快衣裳,拿着一把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的离别钩。 他就是杨铮,他的表情很冷漠,很坚定,他将替满清朝廷捉拿一切的匪贼,谁敢藐视法律,那就代表着他要死到离别钩下。 舜风拿着一把细长的剑,剑刃泛着雪白的光,像雪原的千载寒冰,剑杀人不沾血,它就是夺命剑,江湖群豪皆闻风丧胆。 他的表情很愤怒,带着一丝轻蔑。他很不喜欢杨铮,因为她的缘故,夜明珠难道舜风真的想要,他只想给杨铮找麻烦。自舜风认识她,每月都花千两银票包养着她,她却念叨着杨铮,舜风如何不恼怒。 舜风刚到昔阳城,就听闻杨铮颇受百姓爱戴,市井传闻没有他不能够捉拿归案的匪贼,海鲸帮不仅是江湖帮派,更是商贾帮派,舜风有很多的钱财,杨铮呢!他每月只有三两银子。 舜风不觉得他比杨铮差劲,他想要证明给她看?她是谁?她是舜风心爱的姑娘,是昔阳城群芳楼的吕素文。 离别钩和夺命剑相遇?捕快和盗贼相遇?谁能够获得胜利,舜风露出轻蔑的笑容道:“你就是离别钩杨铮,一个昔阳城的捕快,我听说谁你都能够关进昔阳城的监狱。” “我想和你打一个赌,你若不能够捉拿我归案,那就永远销声匿迹,别再出现在素文的面前。” 杨铮紧紧握着离别钩,他一声未吭,神情很是漠然,他的心却翻江倒海,素文数月前被某富商贾包养,他很久都没能够见到她的容貌,难道眼前的剑客是那富商派来杀他的。 “事情真的很讽刺,你只是一个捕快,没有丝毫的钱给素文赎身,难道你能够给她幸福?” 夺命剑舜风的话尚未能说完,离别钩朝他的脖子钩来,谁都知道离别钩的恐怖,舜风说话虽傲慢,夺命剑却丝毫没有怠慢。 离别钩,钩着什么都离别,夺命剑沾着什么都得死。那一战惊心动魄,谁的武器先挨着谁?谁就是赢家。 舜风的夺命剑像他的名字,除快就是更快,夺命剑挥舞间剑光像苍龙般,杨铮从未遇到舜风这样强大的对手,但谁敢藐视公堂,他绝不会放过那人。 夺命剑跟随者舜风的脚步,脚动剑随,身剑合一,他就是一把剑,一把快若追风的剑,剑势刚柔相济,击出时虚空被划破。 杨铮的离别钩像是一首诗,一首歌,唯有哀伤和愁苦,他深爱的女子和他是离别的。 “铿锵!” 舜风被离别钩震退,舜风猛地抬起左脚直踢向杨铮,杨铮躲避离别钩朝舜风的左腿抓去,剑光腿影,夺命剑拦着杨铮,舜风的右脚紧接着踢出,腿法快若闪电,空气呼哧作响。 舜风的连环迷踪腿一腿快过一腿,连绵不断,杨铮的钩透着股黏劲,飘渺间就避过舜风的腿法。 杨铮能够感到舜风的强大,无论是剑法还是腿法皆刚柔相济,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暗藏杀机,全部都是攻向他人的死穴。 “喝!” 剑法和腿法彻底融为一体,舜风意导气行,气催力发,腿法、剑法连贯自然,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但他年龄尚轻,招式都没有随心所欲,运用自然,杨铮的离别钩划伤舜风。 “难道前辈的手臂就是杨铮断的。” 杨铮看着独臂,缓缓点头道:“他的离别钩钩着我的手臂,他让我随他回公堂,我哪能够真答应他,我趁他不备用剑砍断胳膊逃走了。” “她是很在乎我的,她看着我断臂的那一次哭了很久,我想若没有杨铮,恐怕她能够过着很幸福的生活,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舜风挥剑斩断胳膊,为躲避离别钩杨铮的追捕来到群芳楼,凄凉秋风吹拂着,一个穿着淡雅的姑娘在后花园绣着刺绣,她绣着什么?绣的是一个男子? 他是谁? “素文姐姐,我真羡慕你,能够找到海鲸帮舜香主那样的主顾,姐姐你绣花赏月,我们却要陪着那群死男人受罪。” 说话的是一个青楼姑娘,她的眼睛含着妒忌、羡慕的神情。 吕素文听着姑娘的话,想起一年前佛塔遇到的男子,他是那样英俊风流,年少多金,他替自己赎身,她却拒绝他的好意。她难道喜欢做青楼女子?谁愿意?她虽是青楼姑娘,但也有原则。 爱她的人替她赎身?难道有违原则?若她不爱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就是舜风,她深爱的是杨铮,那个靠着微薄薪水养活自己的杨铮,她不愿意欠舜风的情,不愿意嫁给舜风。 和很多青楼女子一样,吕素文尝尽世间的冷暖,她遇到杨铮时二十三岁,遇到无尘时二十五岁,对姑娘们来说她早已经过了最美好的年龄,她的青春就像残花般凋零枯萎,消逝在青楼的笙歌中。 深秋的风越来越凉,她拢起薄衫回到厢房中,当她打开厢房的那一刹那间,他惊呆了,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躺在她的闺床上。 她很是害怕担心,她害怕是受伤的杨铮,害怕他被歹人残害,她蹑手蹑脚来到闺床旁,看着那熟悉的面容花容失色。 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她对舜风难道没有丝毫感情?她的心颤抖着,手颤抖着,她摸着舜风的胸膛,他还活着。 雕窗被推开,进来的是杨铮,杨铮是跟随着舜风足迹来的,他施展轻功踏着青砖绿瓦来到那一扇雕窗前,那一扇雕窗很是熟悉,他曾经在那扇雕窗内和吕素文一起喝茶聊天。 杨铮知道舜风就在雕窗内,温暖的厢房中,或许在那张温暖的大床上,他表情很是苦涩,心爱的女人在床上伺候着别的男人,这样事情他每天都会经历,但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去偷?去抢?去杀人替吕素文赎身,他是一个捕快,是昔阳城最出色的捕快,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算他替吕素文赎身,吕素文亦不会同意?一个捕快哪能够有那么多的钱。 她不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不幸的姑娘,同样也是一个很幸运的姑娘?她虽然在青楼,但出色的杨铮和舜风都深爱着她。 雕窗嘭嘭做响,躁动的是吕素文的心,她知道雕窗外的是谁?这样沉稳有力的敲击声除了他还能有谁?这样的敲击雕窗的声音她已经数月没有听到了。 她忐忑不安打开雕窗,看着那熟悉的眼睛,熟悉的人,眼睛的爱意自然流露出来,她竭力不想让杨铮看到她的眼神,但却是欲盖弥彰。 世间上有三种东西是不能够隐藏的,贫穷、咳嗽和爱,吕素文看着杨铮,擦着眼角的泪水笑道:“你来了!” 她的眼泪是为舜风流的,笑容是杨铮的,杨铮来到厢房中,他一眼就看到闺床上的舜风,吕素文的表情很淡然,但无论她如何淡漠?让心爱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都在滴血的。 “他来找过我?” “难道他的手臂是你砍断的,你是来抓他的?”吕素文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杨铮,替他斟酒的素手剧烈颤抖起来,酒瓶哐当一声摔得粉粹。 杨铮将酒杯端起,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杨铮,你不能够带走他,他是我的朋友。” 吕素文说得斩金截铁,她是第一次用那样生硬的口气和杨铮说话。杨铮的心逐渐下沉,他看着吕素文的眼睛问道:“难道海鲸帮的商贾就是他。” “素文,我是一个捕快,捕快的职责就是抓捕,他我一定要带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晋阳城 篝火燃烧得噼啪做响,破庙寂静无声,无尘道长眼神黯然无光,他沉默很久都没有再讲故事。没谁催促他,很多事情都需深埋心底,无尘道长不愿意提起,白衣亦不追问。 “贫道的伤势如何来的,诸位小友无需知道?很多恩怨都需要贫道亲自解决,贫道不愿意牵连你们。”白衣想无尘道长既是红花会的二当家,三当家千臂如来赵半山一直都以他马首是瞻,看来秦统领说得很对,骆冰嫁给奔雷手文泰来的确是死掉的于万亭想要制约无尘道长。 杨铮是满清的镇国公,无尘道长是反清首脑人物,无尘道长加进红花会肯定动机不纯,恐怕杨铮和无尘道长仇恨很深,白衣先前猜测无尘道长被吕素文暗伤?按照无尘道长陈述的往事?吕素文怎能陷害他? 无尘道长事情是一个死胡同,既然无尘道长不愿意说,白衣唯有尊重他的选择,白衣突然有一个奇特想法,既然骆冰、文泰来是政治联姻?难道他们感情真的不能够动摇。 红花会拥有数万的会众,若能够收编红花会,定能够帮助他图谋霸业,骆冰、文泰来是陈家洛势力,骆冰很擅笼络人心,红花会的当家很多都是很敬佩骆冰、文泰来的。 王盛芝看白衣眉头紧锁的模样,眼睛像燃烧的星星,微微笑道:“你呀!难道想着临安的******。” “哪有!我看他想盛芝姐姐你呢!” 躺在沈漠怀里酣睡的拓拔骨儿嘻嘻笑着,沈漠看着她晕红脸蛋,摸了摸她洁白的额头道:“小骨,你身体好点没?” “嗯。” 小骨感触到沈漠温暖的手掌,娇躯滚烫,玉石般雪白的手臂揽着沈漠,粉嫩小嘴凑到沈漠耳旁嘀咕,沈漠抱着她朝破庙外走去。 “唔,酒水喝得有点多,失陪下。” 锻株看着王盛芝娉婷离开的身影,神情略显尴尬,白衣微微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锻株兄……” 锻株甜甜笑道:“虽然我很喜欢王姑娘,但没有一见倾心的感觉,我想找一个江南的姑娘,我爹就是在江南找到我娘的。” 白衣和锻株说说笑笑,无尘道长旁若无人打坐修炼,白衣感觉很多事情都愈来愈复杂,七把武器传人再出江湖,七大派联合五岳剑派围攻光明顶,临安皇室的谋杀案件,很多问题都困扰着他。 第二日,白衣和无尘道长辞别后就到汾州东面汾渡口乘船北上抵达晋阳。晋阳城是河南北路最繁华的城市,街道两旁荟萃南北物藏、海外特产。 “距离九月九只剩半个月的时间,鸳鸯刀的事情解决,请沈大哥你赶赴临安城,这是我给淑真的信件。” 晋阳城街道车马络绎不绝,小贩吆喝着叫卖,拓拔骨儿、锻株、王盛芝走在前面玩耍,白衣和沈漠则随便说笑。 “此趟到萧府,我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来往商贾都看着沈漠牵着的白骆驼,他行走晋阳城街道,带着沙漠而来,沈漠笑道:“你事情总想得太多。” 清晨的晨曦撒在拓拔骨儿、王盛芝身体上,映得她们恍如云端的仙女。白衣看着白云欲倦欲舒,感觉有些疲倦。他们跟随前来祝寿的江湖豪杰,拐过数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环境幽雅的庄园前,庄园牌匾写着萧府两字。 “恭喜、恭喜。” 锻株将贺礼、请帖递给迎客小厮,小厮看锻株一行人绫罗绸缎,显然都是江湖的名宿,遂拱手道:“诸位快请进。” 他们刚踏进萧府,一个身材魁梧,浓眉方脸,威武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朝锻株走来,显然他就是萧半和,那两个美妇应该就是杨伯冲、袁楷的遗孀。 “锻贤侄,你能远道而来,萧府真是蓬荜生辉,当年若非令尊相救,我萧半和怎会有今日光景。”萧半和的神态很是谦逊,拉着锻株的手笑道:“襄阳城郭女侠、红花会的十一当家骆女侠都想一睹碧玉刀主的风采呢!” 锻株甜甜笑道:“晚辈素来仰慕两位女侠,倒有劳萧叔叔引荐,这几位是晚辈的朋友。”萧半和听完锻株的介绍,神情微变,随即瞬间恢复正常道:“原来王姑娘是丁大侠的女儿,我家丫头有姑娘一半本事,真就谢天谢地了。” 白衣看两遗孀的表情若有不悦,微微笑道:“萧姑娘天真烂漫,活波可爱,能够夺取鸳鸯刀都是仰仗萧姑娘呢!”锻株肯定收到萧半和的密函,想南下拦截鸳鸯刀,收到萧半和信件,知道鸳鸯刀已然被掉包,就回到晋阳来。 萧半和神情很是冷漠,白衣屠杀五岳剑派的事情传遍江湖,萧半和是威名显赫的晋阳大侠,他自然不愿结交邪魔。 萧半和知道白衣是锻株的朋友,自然不能拒人千里外,遂淡然笑道:“看来鸳鸯刀的事情锻贤侄都告诉你们了,萧某请襄阳城的郭女侠前来,就是想将鸳鸯刀交给郭大侠保管的。” 白衣刚踏进客厅,就看到首席黄蓉、郭芙,文泰来、骆冰,除此外还有一个姑娘、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其他的就是太岳四侠、萧中慧、袁冠南。 那姑娘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衫,纤细的腰间围着月白束带,挽着的发髻插着一根木簪,青丝如瀑,风流可人,勾魂荡魄,花剑影、盖一鸣都痴痴看着那姑娘,眼睛都不眨,姑娘嘴角带着微笑,竟然丝毫没有介意。 老者神态悠闲喝着茶水,全然没有看锻株他们,太岳四侠看着白衣皆是震惊。 一道冷冥冥的声音说道:“哼,亏娘那样信任你,你残杀五岳剑派的弟子,此事天下群豪都知道,萧大侠,你请这魔教妖孽来做什么?” 锻株看着那美貌的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容,郭芙的确很美丽,唇若涂朱,眉如染黛,肤似玉雪,娇媚无匹,锻株的笑让郭芙脸蛋微红,锻株微微笑道:“姑娘,小子锻株,汾州时我们遇到五岳剑派恒山派、华山派的前辈。” 锻株将事情都告诉郭芙,看着她那水晶般的眼睛笑道:“叶兄若真是杀害五岳剑派的真凶,锻某愿意将双腿砍下来给姑娘。” 郭芙感觉脸颊滚烫,娇喝道:“谁……谁要你的狗腿?” 她说完眼睛隐含着雾气,她本来很不愿意骂眼前好看的少年,但一口出就习惯的骂了。 “芙儿!别胡闹。” 黄蓉嫣然笑着,看着锻株道:“你就是段玉的公子吧!真是俊秀非凡。” 她说完看着那衣着朴素、提着霸王枪的姑娘,她的身材真的很美,特别是那双眼睛,王盛芝看黄蓉看着自己,笑道:“晚辈王盛芝,久闻黄女侠的威名。” “王盛芝?你娘是王盛兰?你爹是丁喜。”黄蓉显得很兴奋,她的眼睛像荡漾的水波,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黄蓉说着就将王盛芝拉到身旁,恬静慈爱的笑道:“你母亲曾和我一起闯荡江湖,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她,看到那聪明的丁喜,若我得了空闲,定要看看你的母亲。” 老者鹰眼般的眼睛看着沈漠拿着的刀,神情微白,站起身喝道:“臭小子,难道你拿的是圆月弯刀?丁鹏是你什么人?” 老者的话让那姑娘眼睛一亮,所有的人都看着沈漠,沈漠微笑着,看到他的圆月弯刀,总会很多人会问他。 “前辈眼光毒辣,竟然知道前辈的刀是圆月弯刀,丁鹏是我的师傅。” 老者脸色煞白,惨笑道:“想不到丁前辈竟然将圆月弯刀传给你,看来你的确很受前辈的喜爱?” “前辈是?” “唉!我是神剑山庄的剑侍,年轻时因杀孽过重被庄主逐出师门,我年幼时曾远远看到拿着魔刀的丁鹏来找庄主,因此识得圆月弯月,我哪敢自称前辈!” 那美丽姑娘像风铃般笑起来,看着沈漠,既妩媚,又多情,拓拔骨儿看着姑娘狠狠瞪着眼睛,紧紧抓着沈漠的袖子,却害怕他被眼前的姑娘勾走。 “你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天下第一名侠沈浪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漠很惊讶眼前的姑娘竟然能够看出他师承沈浪,他微微笑着,并没有回答姑娘的话,反问道:“哦!姑娘和我的师傅是何关系呢!” 姑娘眼睛闪烁着光华,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瞬间来到沈漠面前,看着他盈盈拘礼笑道:“我先祖是王怜花,你说我和你师傅有何关系呢!” 她说的话极其妩媚,使人听来骨头都酥麻了,沈漠心头很疑惑那姑娘的话,但他没有多问。 “这位姑娘难道是公子的妻子?” 拓拔骨儿看女子桃花荡水的眼睛看着自己,撇着嘴不满地喝道:“我不是的?喜欢我沈大哥的多了,我看怎么都轮不到你。” 白衣暗自苦笑,心想沈漠和锻株都成主角,自己晾在一旁的确很尴尬。 “叶少侠,靖哥哥常和我常提起你,五岳剑派的事情我和靖哥哥都相信你是被陷害的,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出凶手洗脱自己的冤情。” 白衣看着黄蓉娇美的容颜、温和的目光,心想他日我夺取襄阳城,肯定要兵戎相见,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承蒙郭大侠和郭夫人的关心,晚辈会证明给武林同道看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趣事横生 (感谢袁兄一直以来的订阅、唯支持者甚少!但依旧很是感谢。) 白衣心想既然郭靖都要得到鸳鸯刀,刀肯定隐藏着天大秘密,或财富、或威望。 “萧姑娘,你们如何掉包鸳鸯刀的。” 袁冠南露出个神秘笑容道:“袁某曾承蒙司空摘星传授过几招偷盗的手法,那晚就用妙手空空将鸳鸯刀掉包,真是忏愧得很。” 司空摘星是武林前辈,江湖中任何东西他都能够偷到,包括活生生的人。 “凡盗因不足而生,又因足而灭。是故盗存于民间而不入殿堂,原来袁兄是司空摘星的徒弟。” “袁某无意间遇到司空前辈,他传授我三日偷技,那堪登大雅之元,更不敢自称司空前辈的徒弟。” 袁冠南话音刚落,一对夫妻走来,男的俊,女的俏,她怀里抱着个婴儿,竟然是林玉龙和任飞燕,萧中慧请夫妻落座,露出酒窝笑道:“师傅,你怎么才来。” “都是他,他偏偏要和我吵闹。” 林玉龙骂道:“贼婆娘,分明是你蛮不讲理。” 袁冠南看两人打闹起来,急忙道:“师傅,你何时传我们夫妻刀法的后面几招。” 王盛芝看萧中惠脸蛋微红,哪不明白那晚他们掉包鸳鸯刀离开,肯定有发生一系列有趣的故事,遂笑道:“那晚事情到底怎样的?” 盖一鸣笑道:“袁公子在我们帮助下掉包鸳鸯刀离开,林任两夫妻暗中跟随着我们,谁料到我们掉包鸳鸯刀的计划被卓天雄探听到,他想独揽功劳,就暗中截杀我们和林任夫妻,多亏袁公子用计谋惊走卓天雄救了我们。” 花剑影接话道:“后来我们逃到紫竹庵,为抵挡折回的卓天雄,他们就临阵磨枪,传授袁公子和萧姑娘夫妻刀法。” “哦?此刀法锻某倒略有耳闻。” 他看着萧中惠红彤彤的脸,笑道:“恭喜惠妹妹觅得如意郎君。” “传闻夫妻刀法是古代一对恩爱的夫妻所创,他们形影不离、心心相印,双刀施展时要心有灵犀。心意相通恩爱的夫妻施展刀法阴阳开阖,一进一退,一守一攻,配合得天衣无缝,应敌时就有胜无败。但若是单独一人使此刀法,二人不能够心意相通,刀法的威力便会锐减。” 任飞燕眼睛眨了眨,看着锻株道:“公子就是碧玉刀锻株公子?公子说得很对,当年创造夫妻刀法的双侠仁义无双,夫妻刀法伤人却不杀人,每一招刀法都会给敌人留有余地。” “我和玉龙得蒙一高僧传授夫妻刀法,但我们两人心意难通,以致刀法修炼总有问题,不能够发挥出这套奇门刀法的威力,中惠和冠南灵犀暗通,情投意合,他们倒能够将鸳鸯刀传承下来。” “惠儿,难道他就是你提起的袁冠南,大娘以为他是你朋友?原来他是你的心上人。” 袁冠南看着袁夫人,感觉很是亲切,肖中惠脸蛋绯红,烟行媚视偷偷瞄了瞄袁冠南没有回话。 “哈哈,既然鸳鸯刀是袁公子替老夫找回来的,袁公子俊秀才逸,冠南,我将中惠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萧半和与杨夫人商量数句,看着袁冠南笑道,袁冠南很是高兴,他来晋阳就是来萧府求亲的。 “娘……” 杨夫人看萧中惠娇羞的神情,带着一丝溺爱道:“中惠,我看冠南那孩子也很好的,你们亲事就这样定了。” 白衣、锻株等纷纷祝贺他们,一时间倒是热闹起来,林玉龙看着任飞燕道:“贼婆娘,恰逢喜事,我们就将鸳鸯刀都传给他们。” 鸳鸯刀有二十四招,每一招都有一个旖旎万分的名字。一二招就是女貌郎才珠万斛,天教艳质为眷属,三四招就是清风引佩下瑶台,明月照妆成金屋,很多都是出自琵琶记,看来夫妻刀的作者和琵琶记肯定是有关系的。 萧中慧、袁冠南到场上和林任夫妻学习鸳鸯刀,白衣看着黄蓉笑道:“黄女侠,我那趟到回鹘办事没时间到郭府吃喜酒,是男孩还是女孩。” “有劳少侠挂念,是一对龙凤胎,小女取名郭襄,小娃取名郭破虏。” 白衣笑道:“郭府喜添贵子,是天赐石麟,德门生辉,晚辈那日没能够到场,特备在佛寺求得两枚玉佩,希望令千金、令郎能够茁壮成长,幸福安康。” 他将两枚质地细腻,色如羊脂的玉佩递给黄蓉,黄蓉看着玉佩露出醉人的微笑来,羊脂玉乃玉石的极品,多浸泡昆仑山荒原的水土中,产量极其稀少。 郭芙看着那玉佩眉宇间倒有一丝的欢喜,他替黄蓉接过玉佩,玉佩制造精美、晶莹洁白、细腻滋润,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有劳少侠费心,少侠你若得空就来襄阳城。” 白衣拱手笑道:“那是肯定的,若得空闲我定会前往襄阳城的。” “叮当。”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袁冠南和萧中慧比武时,袁冠南一个不注意腰带藏着的玉坠掉落摔得粉粹。 “袁哥,你没事情吧!” 袁夫人神情煞白,细细的汗珠沾满她的额头,白衣皆看到眼中,心想那枚玉佩显然袁夫人认识,难道袁冠南就是袁楷当年遗失的儿子。 袁冠南刚想拾起玉佩,一双素白的手掌拿起玉佩,袁冠南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袁夫人,莫名感觉心痛。 萧半和已然发现事情的变化,他来到袁夫人面前,袁夫人将玉佩递给萧半和道:“当年他遗失的时候就是戴着这一枚玉佩,我是决计没有记错的。” 萧中慧脸色微白,眼睛藏着雾气,她隐约感到事情的不简单,袁冠南感觉一双素手牵着自己,他看着眼前的美妇,心神一阵的晃荡,任由她牵着。 “当年我们逃难来晋阳,途中你失落,谁料到我们母子竟然还能够相见,真是老天有眼啊!” 袁夫人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袁冠南,那枚玉佩和袁冠南的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 “他……他……” 萧中慧泪眼朦胧看着袁冠南,秀发沾到额头上,她感觉天地都塌陷了,好不容易刚找到一个心仪的公子,竟然是她大娘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哥哥,她怎么能够和哥哥在一起。 她摸着眼泪,心痛到极点朝外面奔去,白衣知道事情的真想,倒感觉像是一场闹剧,赶紧拦着萧中惠。 第一百七十章:孔雀胆 骆冰嫣然笑着,施展俊秀的轻功抢到白衣面前拦截萧中慧,露出妩媚温情的笑容,锻株觉得她很惊艳,像一朵粉红的蔷薇,态若含笑,胜过绝丽的佳人。江湖中哪个少妇能够拥有她那样的风采?使人着迷。 “惠妹妹,你别胡闹,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的。” 清馥香气撩来,一只洁白的玉臂拉着萧中慧,萧中慧幽怨地瞄了瞄袁冠南,袁冠南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哪料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 白衣看着萧中慧、袁冠南颓自痛苦的表情,如沐春风地微笑道:“萧姑娘,袁公子,事情真相的确非你们想的那样。” 袁冠南想惠妹竟变成我的妹妹,哪有如何荒唐、令人心碎的事情?真想是什么?我游离寻到母亲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惠妹…… “袁公子,萧姑娘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萧大侠,在场都是江湖的豪杰,既然鸳鸯刀事情萧大侠肯告诉他们,当年事情难道还想隐瞒吗?”宴会群豪议论纷纷,萧半和知道事情隐瞒不住,否则必然酿成祸乱,他眼睛闪烁着精光,拱手沉声喝道:“阁下何以知道萧某当年的事情。” “余婆婆当年曾想夺取鸳鸯刀,看在他们孤儿寡母,就没有狠心下手,一晃就是十八年的光阴,当年的婴儿郎才女貌,已然是天作之合。” 杨夫人神情很是诧异,问道:“少侠说得难道是余姨?” “的确!” 萧半和老脸微白,神情突然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余恩人的子嗣,当年若非得蒙余恩人帮助,恐怕我们都难逃满清的魔爪。” 白衣急切扶起萧半和,骆冰拉着萧中慧来到宴席旁,萧中慧瞄了瞄袁冠南,眼睛瞬间弥漫着雾水,杨夫人满是怜爱,不忍她再悲伤,遂说道:“半和,孩子都长大了,你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吧!” “杨妹妹说得是,否则我们就毁了一段好婚姻。”袁夫人慈爱地看着袁冠南,他的确和袁楷很像,她心头的疑惑终于清晰,他的确是自己的孩子。 萧半和将事情都讲出来,其中很多情节都是余婆婆没提起的,很多事情萧半和亦没有谈论到。萧中惠听得心花怒放,如腾云驾雾般,感觉一切都是幻境,当真是大悲大喜皆在一瞬息。 骆冰看萧中慧、袁冠南眉目传情,嫣然笑道:“你们不是兄妹,能够结成夫妻,看来那杯喜酒姐姐是喝定了。” 老者和姑娘都没有说话,老者喝茶脸色微红,姑娘喝着酒水,脸色微白,白衣很想不通萧半和如何能够结识到他们?姑娘和老者的话白衣很是困惑,很多话他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江湖中很多事情,既然不了解,那就不要随便询问,很多事情都是致命的。萧半和既然号称晋阳大侠,他武功定然有一手,他的师承到底是谁?何以能够在短短十八年的时间就创下萧府这一大家业。 白衣看着萧半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前辈是否认识一个人,他的名字是萧峙。” 萧半和脸色微变,摇摇头道:“我没有听过此人。” 他在说谎! 白衣暗自冷笑,心想萧半和恐怕没有看到的这样简单,当年慧琳、慧湘被追杀肯定有内幕,萧府被满清屠灭也有隐秘,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切的事情再陷进僵局中,白衣感觉前面是一张天罗地网等着他。 奔雷手文泰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自白衣进来萧府,他就一言未发,骆冰态含笑意,亦没有说她知道萧峙,完全不能够揣测她的内心独白。 鸳鸯刀?一切问题都是鸳鸯刀?它到底隐藏着何种秘密。 随着鞭炮声响起,宴会开始,逍遥子磕着铁烟杆,烟雾缭绕的模样引得诸人给他敬酒,太岳四侠就应酬着朋友,吹嘘着江湖事迹,白衣的喉咙似乎被鱼刺卡着,他感觉这一顿饭吃得很不自在。 很多事情,当你知道得越来越多,你就会看到那一个人的另一面,酒肉香气弥漫客厅,诸食客都喝得酩酊大醉,遂不知真正的危险刚刚来临。 一间透风的酒窖,藏酒用的,酒窖内有很多的好酒。素白的手,白得像水晶,像是玉石般,指甲淬着粉红,透着神秘的光泽,那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姑娘。 她白腻的掌心躺着一条通体乌黑的蠕虫,背部有棕黄色的横纹,它有一个江湖群豪闻风丧胆的名字“孔雀胆”,谁能够拥有孔雀胆,自孔雀山庄在江湖销声匿迹,孔雀胆就绝迹江湖,再也没有出现。 一样消失的东西再现江湖,将带来怎样的结果?腥风血雨,江湖真的渐渐在改变,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江湖传闻孔雀胆是孔雀的胆囊,据记载孔雀能够辟邪,吞噬天地间的毒物,它的胆囊是世间至毒,传闻永远都是恐惧造成的,没谁真正的知道孔雀胆,除使用孔雀胆的人。 江湖群豪内心恐惧,以讹传讹,就有孔雀胆是孔雀胆囊的说法,未知的东西是可怕的,没谁愿意恐惧的活着,传闻永远都是最好的镇定剂。 素手揭开一坛烈酒,烈酒泡着的孔雀胆彻底融化,孔雀胆浸泡在烧酒内,毒虫的毒汁融汇到烧酒中,谁喝掉烈酒,就会中孔雀胆的毒?江湖的毒多能够用高深的内功逼出来。孔雀胆恰好相反?谁用内劲逼毒时,就是死神相迎的时候,哪到底是怎样的烈毒。 很久以前曾有中孔雀胆死去的武林前辈,死状很是凄惨、恐怖,当他喝完一杯烈酒,就会感到浑身燥热,皮肤隐隐似被火焰灼烧、口渴、肺腑出血,随后感到腹部疼痛如刀绞、神智模糊、肢体瘫痪麻木、浑身无力,进而五脏衰竭,口吐鲜血、七窍流血,迅速暴毙。 这样凄惨、痛苦的死亡,简直是一种折磨,孔雀胆既然在萧府出现,定然要血流成河?没谁能够抵挡。她嘴角露出妩媚的笑意,酒窖的门被敲响,她隐藏到黑暗中,几个小厮进来抱着酒坛出去。 八月末天气火辣辣,炙热的太阳无情的肆虐着,几个小厮抱着酒替宴席的侠客斟酒,每一个豪侠都喝得满脸通红,他们早醉得不省人事?哪能够分辨出无色无味、天地至毒的孔雀胆。 一杯杯的酒水下肚,首席那清秀的小厮替每人都斟一杯酒,白衣看着那步伐虚浮的小厮,他没有丝毫内功,的确是萧府打杂的小厮。 他很谨慎,特别是萧半和说不认识萧峙时,他就知道萧府的宴会有很严重的问题,小厮抱着的酒就是下有孔雀胆的酒,小厮替郭芙、黄蓉斟酒,再替文泰来、骆冰斟酒,动作很是熟练…… 小厮围绕着圆桌绕一圈,每个人的酒杯都盛着晶莹的酒水,酒是五十年的女儿红,是替萧半和庆寿,袁夫人找到爱儿,萧中慧觅得如意郎君,所谓三喜临门,酒是琥珀色,透明澄澈,散发着浓郁的馥郁芳香。 “有劳诸位前来替半和祝寿?半和唯有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他端起酒杯,宴厅群豪皆端起杯中物,他们喝的是毒酒,送的礼是命,谁都不能够察觉孔雀胆,即使是白衣身兼三足怪、毒蜈蚣的阴阳毒,他都没有能够看出杯中物有毒。 白衣猜测杯中物有问题,他暗中将杯中物倒掉,王盛芝是聪明的丁喜女儿,白衣察觉有问题前,她就知道杯中物的不对劲。 “啊!” 随着一杯酒下毒,宴会瞬间惨叫连连,来的群豪都被毒酒毒死,鲜血逐渐溢到地面,他们喝的酒都是孔雀胆泡的酒滴进去的酒。炙热的风变得阴寒,哒哒地脚步声响起,她穿的一定是一双很高的鞋,鞋是镂空的,她扭动着蛮腰,婀娜多姿的走进豪华的宴厅。 她的鞋很美,那是一双洁白如玉的脚,慢慢地踱着步走来,脚裸上带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铃铛摇摆着,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何以没有声音,江湖传闻当你听到她脚裸铃铛声音时的那一刻就是死亡的那一刻,她和醉倒的人有数不清的关系,她到底是谁? 那一双脚轻轻来到宴席面前,老者猛地睁开眼睛,匍匐在地面,他不敢看那个姑娘,鹅黄衫的姑娘醒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容,那是一抹很残忍的笑,唯有她看到那姑娘的容颜,她竟然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 黄衫姑娘微微欠身,亦不敢多看她。她的胸脯是扁平的,没谁知道她是男,亦是女,她明明穿着女衫,胸脯为何没女人的特征。 “谢二!” 她的声音像九幽传来般,慑人心魄,老者匍匐着,看着眼前的那双脚,十只脚趾,微微缩卷,全露天真,美丽得使人心颤。 “宫主有何吩咐?”老者惶恐不安地回着。 “呵!你们既然都醒着,何必装睡?”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微不足道,的确!锻株、王盛芝、沈漠都醒着,唯有沈漠是最难纠缠的,但她知道如何对付沈漠? 她很了解沈漠,非常的了解! 豆大的汗珠从谢二的额头滴落,他竟然没有发现他们都没有喝孔雀胆的烈酒,那会给他带来死亡的,醒来的有五个人,白衣看着那戴着面具的女子,他紧紧护着拓拔骨儿朝后面退去,眼前的强者非他能够应付。 何况他还有事情,那就是替黄蓉母女、太岳四侠他们解毒,萧半和没有中毒,他们都只是昏睡着,他们喝的酒有解药,难道萧半和是眼前那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子的奴仆。 他暗中用传音术通知他们别运功逼毒,如果他们不听自己的话,孔雀毒就会瞬间发作暴毙,他突然意识到用木轮劲替他们解毒,或许将促成他们的死亡?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一章:灯芯 “嘻嘻,诸位不用如临大敌,本宫想杀的只有一人。” 白衣眉头微蹙、看着昏迷的黄蓉道:“难道你想杀郭夫人,叶某虽然武功低微,绝不能袖手旁观的。”姑娘露出浅浅的笑容道:“我世间唯一的至亲十年前被郭靖杀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敢拦我的道就得死!” “既然姑娘胸有成竹,何不让在下做一个明白鬼?”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的身世。” 十年前,兰州城,那时正值西夏和南宋的战事,临洮府等地方尚未被西夏占领,兰州城一片乌烟瘴气,百姓无不收拾着行李,准备到中原躲避灾害,不时一两只火箭飞到房梁上,所有的积蓄都化做灰烬。 “听说,杨将军死了,哎恐怕还过两天这兰州城便不能够呆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是快逃吧!” 路旁的街道上混乱不堪,人们为了逃命甚至顾不上掉落的亲人,兰州城北面的商业区,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完全没了往日热闹,一个小女孩站在混乱不堪的街道中央,不断的用脏兮兮小手抹着眼泪。 “小灵,你怎么乱跑!”一个身着红衣,浓妆艳抹的妇女急忙地抱着那一个小女孩,怜爱地骂道。“呜呜……不要抱我,你不是我的母亲。”小女孩用脏兮兮的小手扯着红衣少妇的头发,哭得却愈加的凶了。 “哇哇哇,救命啊,有人贩子!”那小女孩泪如断珠,可路人都惊慌失措地往南门跑去,那还管的了这种闲事。 “不许哭。” 那红衣少妇看着路人,狠狠的在小女孩身上掐了一把,小女孩却哭得愈加凶狠,红衣少妇心中着实烦躁,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狠狠地捂住那小女孩嘴儿,也不知是何种迷药,那小女孩瞬间便昏迷过去,不再吵吵闹闹。 “艳娘,怎么质量越来越差?如此脏兮兮地小女孩,若违背韩夫人心意,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处破旧的小巷旁,一个獐头鼠目地邋遢男子不满地喝道。 “哼,这街上这么乱,你想想,那些丢失的孩子怎么会干净,长大了她们也都是卖到青楼,一辈子藏污纳垢的,要那么干净又有何用?”那叫艳娘的中年妇女吐沫横飞地说道。 “这个小杂种还忒难管教,你可要替我好好招待她,最好抽她几鞭子”艳娘随后将那小女孩仍在地上,对着那邋遢男子说道。“嘿嘿,你若是陪我一夜,我倒是有可能瞒着韩夫人揍这小贱种一顿。” 那邋遢男子露出猥琐的目光看着艳娘笑道。 “啊呸,钱三狗,就你这德行也能讨老婆,快点把银子给我。”艳娘露出鄙夷的神情看了着那邋遢男子,喝道。 “艳娘,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比我高尚不到哪儿去,银子没有,最毒妇人心,恐你连我都算计进去,我不得不防,若没做好这件事,韩夫人会扒了我的皮。”那邋遢男子轻蔑地笑道。 “官家都撒花,喝酒逛青楼去了,那还管得住你贩卖女孩,你也不看看这宋国都乱成了什么样子。”艳娘破口大骂道。“不行,我们且还是回去立好字据,两不相欠,免得到时你找我的麻烦” 那男子扭曲的面庞挑起蜈蚣眉头,说道。 “真是麻烦!” 那艳丽少妇皱了皱描得修长的眉毛,有些不满地说道。艳娘随着钱三狗来到一处长满杂草,破败的小屋内,钱三狗转动角落里一盏破旧地青灯,铺着干草的地底下传来了一阵轰隆声,一个密道露了出来。 “进来。” 邋遢男子带头走了进去,艳娘也抱着那小女孩跟在后面,一根根蜡烛被钱三狗点燃,通过幽黑的走廊,一处偌大的地下室出现在面前,里面明白地传来一阵阵的啼哭声。 “哭什么哭,老子一回来,你们这些没人要的杂种就哭。”钱三狗看着铁笼里一群怯生生的女孩惊恐地看着他,心中稍稍有些得意,装腔作势地骂道,尔后随意坐在唯一的桌子旁,脱了鞋子抠着脚丫。 艳娘眉头微皱,捏着鼻子走了过去,打开一扇铁笼,把怀中的小女孩关了进去。一会又端来一桶冷水,往那女孩身上泼洒过去,那小女孩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在笼子中,四周一片黑暗,又不觉地害怕起来。 “你是坏女人。”那小女孩手扶着铁笼,看着艳娘骂道。 “你,你说什么。”艳娘似乎想起什么,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我母亲告诉我,坏的女人就是贱女人”小女孩愤怒的盯着艳娘大声说道。艳娘好像一架白骨不停的晃动起来,一边滚着泪眼,一边拿出腰间的鞭子抽打了过去。 “罢了!罢了!打死了,我怎么和韩夫人交代。”直到打得衣服裂开口子,处处血痕,那女子才在钱三狗制止下罢休,那邋遢男子看见艳娘眼中的恨意,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笑道:“这是你的酬劳” “艳娘,何以对金子这般眼热”钱三狗看见艳娘眼眸中却是收起愤怒,放出钛合金一般的光芒,冷笑道。钱三狗嘴里笑嘻嘻地说道:“是你的总是逃不掉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还须在乱世里大发横财,我又怎会亏待于你” “自然,我也知道钱三哥的为人。”艳娘盯着钱三狗手中的金子,深呼吸一口气道。那邋遢男子心中暗骂一句,把那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地下室漆黑一片,除了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哭泣,便寂静得可怕,而此地的主人钱三狗更是喝完三两白酒,趁着酒劲携了银子,外出风花雪月、去了那勾栏柳巷。 “你叫什么,我叫青绵。”旁边笼子里一个稍小她点的女孩问道。 “我叫灯芯。”小女孩回道。 “你的名字真好听,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呀?”那叫青绵的女孩问道。 “外面死了好多人,所有的人都被抓起来了,他们都在逃命。”灯芯颤抖着身子,牙齿打颤地说道。 “啊!哦。”青绵有些不明不白的点了点。 “我都进来好久了,大概有十多天,这里漆黑一片,看不见太阳,我还是按照每天两顿饭来计算时间的。”青绵有些伤心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艾静环顾四周,问道。“他们害怕那邋遢的男子,因为他不许我们讲话。”青绵神秘兮兮地小声嘀咕道。 “他迟早会死的。”灯芯小声回道。 “灯芯,你怎么能想到杀人呢。”青绵撅嘴闷闷不乐地说道。 “我父亲和我说,人要活下去,一定要杀死伤害自己。背叛自己的人。”灯芯狠狠地回答道。 离灯芯被抓,已过去了五六天,天气渐渐转冷,树叶凋零,已是进入了晚秋。兰州城的居民都添上了深衣。一处不大的府宅前,艳娘急冲冲地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惶恐。 “求求你,别打了,灯芯快要死了。”昏黄的蜡烛下,青绵趴在笼子里,不停的哭泣着抹着眼泪。 “哼,一群小贱人。” 灯芯浑身沾满血迹躺在笼子里,白净的皮肤里藏污纳垢,隐隐传来一阵恶臭,他旁边的青绵不停抹着眼泪。 “他奶奶地,一个妓女还以为自己多么清高,啊呸,给两倍钱,都不陪大爷,嫌老子脏。”钱三狗手持沾满血痕的鞭子愤愤地骂道。 “哟!我听说张大哥去了柳下,吃了潇湘姑娘的闭门羹,怎拿这些不懂事的小女孩撒气,倘若打坏了,岂不坏了韩夫人的好事。”一道妖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艳娘却是捂着嘴儿笑道。 “哼,此事无须你多说,艳娘,可是带了女子前来。”钱三狗丢开皮鞭,冷冷笑道。 “钱三狗,钱三狗,你便是韩夫人的一条狗。”艳娘看见钱三狗的不屑,心中暗骂,脸上却笑脸盈盈的,打着趣儿说:“张大哥,那叫灯芯的女孩,可没少叫你省心”。 “哼,有我在,她能不老实。”钱三狗鄙夷的看着铁笼骂道。艳娘讨个没趣,便坐在桌子旁,啼啼哭哭起来。 “艳娘,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有事便说。”那钱三狗饮了一大口烈酒,不耐烦的说道。“嗯啊!你这死人就会欺负我,我现在可是成了寡妇。”艳娘冲着钱三狗的身旁挤了挤轻声的说道,似乎又想起何种伤心事,哭了起来。 “哦,那倒是什么事情让你成了寡妇,难道你艳娘在外偷汉子,被你那五十六的老相公发现了,你便杀了他。”王狗随口打趣着,一点也不相信艳娘的话。 “钱三哥,庞老爷确实死了。”艳娘收起泪水,正声说道。 “什么,你杀了人。”钱三狗惊讶的站起来,失神的叫道。 “老爷虽极其宠幸于我,可我却没有子嗣,今早庞老爷原配夫人要老爷分配房契和地契,我自是不愿,便失手杀了庞老爷的原配夫人,庞老爷虽与我说他会帮我隐瞒此事,可我哪会相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勒死了他。”艳娘有些恍惚地说道。 “我早已没了退路,只是这庞家金银珠宝还是有些,难道钱大哥不动心。我早把他们砌在了墙里,没人知道是我杀死了庞老爷和庞夫人,何况,我有珠宝箱的钥匙”艳娘看着钱三狗说道。 “五分之四的钱归我,至于你,几年前我或许还会对你对你感兴趣,可现在你已经是残花败叶了,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感兴趣吗,有钱了我何尝找不到比你好一万倍的女人。”钱三狗添了添发干的嘴唇,说道。 艳娘恨恨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说道:“五分之二,王狗,你别得寸进尺,你认为我好欺负么?” “哼,你这几年,做了多少事情,我不知道,这些女童都是你拐卖的,我只是否则押送一下,况且你杀死了庞老爷和庞夫人,还残忍的把他们砌在墙里,我们算一算谁坐牢的时间更长,除了你没谁知道这个地方,你指控我是找不到人证和物证的。”钱三狗鄙夷的看了看那个女子。 “求你帮帮我,否则我只有一死了”那艳娘顿时一惊,愤怒的眼神变的无奈,哀怨的看着那邋遢男子说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蚕蛹 “嘿嘿!我早知道你有今日,想来告示已经悬赏,只要捉住杀害庞老爷的凶手肯定有不少的银子。你当我钱三狗是何人?虽然我钱三狗贪财好色,可我也贪生怕死,你叫我去偷珍宝箱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 “钱三哥,珍宝箱的前一人一半,不能够再多。” 灯芯讲述着自己往事,语气很平缓,神情很安静,她微微笑道:“他们偷盗珠宝时,我就想法将铁笼门打开,将所有姐妹都拯救出去,她们都被前来捉拿我们的刽子手杀死,我将她们拯救出来却是害死她们。” 一座荒山乱石满地,月光清冷洒落下来,二个面容清秀的小女孩紧张靠在身后一块大石上,看着眼睛散发幽光土狼,背后冷汗直冒。 “青绵,我引开那只狼,你要好好的活着。”灯芯笑着,青绵紧紧抓着她,她知道灯芯很害怕,灯芯吻着她的额头,引着那只土狼朝远方跑去。 灯芯说着扬起她素白手掌,手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锻株神情突然间严肃起来,说道:“你戴的是天蚕蛹?相传天蚕蛹是昆仑山一位隐者聚集三十六条成年的天山血蚕花费九九八十一天,用无数精血喂养而成,最后饿食一月让血蚕相互残杀,只余下一公一母结成血色之茧,而后花七七四十九天用密术所织而成,不惧神兵利器,蕴含着剧毒。” 十年前。 “十年,我终于成功了!哈哈,终于找齐三十条天山雪蚕。”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盒中蠕动着的白胖雪蚕,哈哈大笑道。 “世间至毒天蚕血丝蛹将要在我手中织成,只要献上极阴之血,哈哈!只要献上极阴之血。” 天山老人站在雪山之巅疯狂的大笑,随后眼神又变的阴沉看着远方,却是不一会儿,几个黑衣剑客飞快的从山下奔来,微微朝着天山老人欠身行了一礼。 “恭喜天山前辈找齐天蚕,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其中一个黑衣刀客道。 “哼,你家主人未免太过贪心,竟然要一半的雪蚕编织天山雪丝甲”天山老人冷哼道。“最多给你们一条雪蚕,你们的寒瓷古杯也只值这些,若是还想要多的,就要凭你们各自的本事了”。 “主人早已料到你这老匹夫会过河拆桥,今日你就长埋于此,与这雪山为伴吧”那个为首黑衣刀客大喝一声,带领四人抽刀劈来。 “哼,就凭你们这些小辈也敢放肆。”天山老人手掌一挥,四道寒光闪过,便听到刺耳的叫声响了起来,却是那四人尸体顿时干瘪了下去变成干尸,从他们口中爬出了四条冒着寒气的白蚕。 “不亏为天山老人。”粗狂的声音笑道。 “哼,阁下如此这般大动静,难道不怕这雪山崩塌,埋了你我”天山老人冷声道“我来此,若是拿不回雪蚕,还有何颜面回去,倒是死了也罢”一个眼里冒着煞气的男子出现在雪地上,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天山老人。 “在下贺西风,特来会一会前辈,此刀名为蛇吞,若是前辈不小心死在了我的刀下,也好过知道了这刀的名字”那男子随口说道,从背后取出一柄大刀。 “哼…无名之辈…”天山老人大喝一声,双掌运力,倾身而起,往贺西风的天灵盖拍去。 一道清脆的响声骤起,一柄青色大刀挡在那枯白的手掌前面。刀上却是莫名的结了一层薄冰,一条肉乎乎的雪蚕从刀上掉了下去。天山老人身子一翻,双脚运力,往刀背上直劈过去,顺手抢回了掉落的天山雪蚕。 贺西风往后面退了两步,沉声道“姜还是老的辣,好霸道的内力”。 “好,让你看看我的西风刀法。” 贺西风不怒反笑,大喝一声,单手持刀,大雪纷纷落下,贺西风一动不动,好似这世间唯一只剩下他的刀,雪花在他身外的三尺之外盘旋,进不得一寸,四周风声也变的寂静,似乎一切都吹散了,整座天山变成了一片死寂。 手起,刀落。一股强大的刀意从刀身上咆哮而出,顷刻,便来到了天山老者的面前。天山老者脸色不由发白,咬了咬牙,双手张开,只见他手中浮现出薄如纸张的白色手套,身上更是寒意骤起,所有纷飞的雪花都开始凝聚。一股白色的真气,在他手心处旋转。 “咳咳,逃了吗?”贺西风倒退两步,鲜血染红了蓝衫,一身黑色秀发随着凌冽的风飘荡。 天山老人脸色端是苍白的可怕,肩处不停的流着鲜血,他面无表情点住手臂上几处大穴,从腰间取出一柄弯月匕首,一刀挥了下去。他的手臂不仅被强大的刀意震断,并且受了自己寒功的侵蚀,若不断臂,怕是整个身子都会受到寒毒的侵蚀,不足一个时辰便会被冰封而死。 “灯芯儿,等着爷爷回去。” 天山老人撕下衣服包扎了一下伤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了片刻,便迅速的消失在了这茫茫的雪山中。 一栋瓦房淌在梦幻的夕阳里,美好,宁静,瓦房前是一口堰塘,还有两颗枣树,几颗垂柳,可这时早已是深秋,这萧条的景色在灯芯眼里却都带着血色。 “灯芯,你去看看,阿猫发现你家爷爷倒在了路上,流了好多血,连胳膊都断了。” 灯芯看着旁边的婶婶,急忙的点了点头。 “哎,这是怎么回事,怕是仇家寻来了。”一个老农摇头叹气的说道。 “倒是可怜了这小娃啊,在这乱世里无依无靠”一个老妇人擦着眼泪说道。 “爷爷,我们回家。”灯芯摸着天山老人的紫青的脸,说道。 “贺西风,江湖上怎没有这号人物?” 灯芯微微抚摸着胸脯前的一缕秀发道:“贺西风是极乐宫的长老?我数年来都探听着他的消息,他虽然隐藏着极好,但天网恢恢,总是疏而不漏。” “你爷爷的死和郭靖有何关系,害死他的应该是极乐宫。” 灯芯在村农的帮助下移回爷爷的尸体,只是他再也没有寻求别人帮助,也没有流泪,她用小手刨着屋后的泥土,一双手变的肉血模糊,刨累了便休息,喝点水然后接着刨。三天三夜,一个小女孩没有闭一眼。她一直做着一件神圣的事,她要掘一座坟,她要埋葬一年前在狼口下救自己的爷爷。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在铁笼里的生活,从小她就知道这个世界是红色的,是猩红色的世界,哪里都流着鲜红的血液。 一个白须老头救了灯芯,帮她逃离狼口。 “你醒啦,这是水和饭。” “你不吃会死的,你要报仇,就要吃饱饭。” “我可以教你武功,十年后你可能够杀光世界所有的恶贼。” 灯芯给坟墓中的天山老人擦洗脸庞,整理一下凌乱的白发。一捧一捧的泥土重重的放了下去,她多想把坟墓中的天山老人砸醒,可是他永远也醒不来了。又是深秋的黄昏,灯芯埋上最后一捧黄土,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而下。 深夜房间内,小女孩的灯芯身着红色短衣,带着白色面纱,认真的刻着一块木牌。 “爷爷之墓。” 这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凑在木牌之上,只是那些字无一不含着仇恨和怨气,字字诛心也不及十之一二的程度,灯芯呆呆的坐在灯火下,看着桌子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盒子和一本破旧的书,书上那醒目的名字却是让人心魂难守。 那个透明的盒子里装着三十条吐着寒气的天蚕,灯芯血污的手上狠狠拽着一张纸条,那是天山老人留给她的。 “灯芯,爷爷希望灯芯以后能够活得很是开心,记住,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活下去,炼织‘天蚕血丝’的秘方有一处药材顺序是颠倒的,就是无味花和清幽果,先放清幽果再放无味花,切记……” 当阳光投过窗户洒在这间破败的瓦屋时,屋里早已空无一人。 “后来我在炼织天蚕蛹时,想要留下两条冰蚕,我用自己鲜血喂养那余下的冰蚕,奇迹的是既然没再互相残杀,就是因为这样,我和那两条冰蚕关系便像共生一般感染着寒毒。” 她说到这,突然间看着沈漠道:“你既然是沈浪的徒弟,那肯定认识公子羽,我无意间得蒙他的帮助,将寒毒炼化,他相当我的半个恩师,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寻找着贺西风。” “有一天明月心姐姐告诉我,我的爷爷没有死,他为躲避极乐宫追杀就炸死逃过一劫到蒙古,成为蒙古国的将军,蒙古借道西夏攻打襄阳城时被郭靖斩杀、他始终是我的爷爷,他的仇我一定要报。” 白衣脑海如一团乱麻,灯芯讲的故事极其模糊不清,这些事情愈加显得她扑朔迷离起来,想要彻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很困难,知道内幕最多的恐怕是沈漠,既然公子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姑娘该是误会,其实我和沈浪前辈没有真正的师徒名分,沈浪前辈的唯一传人只有公子羽,沈浪前辈只传授我踏雪无痕的轻功,我很感激他传授我武功,遂自称他的徒弟。” 公子羽,白衣突然间想起姒姑娘曾提起的一句话,她说隐藏江湖深处的青龙会势力龙首公子羽是天潢贵胄,即是皇孙贵族…… 第一百七十三章:天蚕功 “难道前辈留给灯芯姑娘的就是天蚕神功,据家父提起那是一门极神奇的武功,拥有强化生物‘精气神’,激发生物潜能和提炼、净化、融合所有能量的功能,曾搅得江湖腥风血雨的魔功。” 灯芯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她带着一副面具,没谁能有幸目睹她那绝世的容颜、倾城的笑,她看着锻株那一抹甜甜的笑,突然间施展轻功瞬间来到锻株面前,她剧烈漩动起来,像一只蚕蛹,天蚕蛹激荡出晶莹剔透的蚕丝朝锻株裹去。 锻株、拥有碧玉刀的刀客,他真的能够接下天蚕蛹? 她像一只破茧出来的蝴蝶,姿势优雅飘渺,御风飘行,似生着无形的翅膀,她的眼睛不断变化着颜色,像一窜被光照射的亮丽水晶链,体态婀娜,曼妙至极。 锻株能够感到她强盛的气,那股气如此的舒适,像是蔚蓝的大海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武道能有如此修为,实不落碧玉刀锻株、霸王枪王盛芝。 传闻天蚕功唯有没有武功的惠者才能够修炼到大成,显然!端端十载的光阴,灯芯就成为炼神境强者,她的确很有武道天赋,也因有公子羽仙魔级的导师,她就像一条蚕虫蜕变成蝴蝶。 她难道真的脱化成新生命?难道真的脱胎换骨,她的武功和容颜或许是,但她并没有摒弃原来的某些东西,例如仇恨!对青绵的愧疚。 刀是霸者的兵刃,灯芯施展的天蚕功是轻柔好看的武功,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蝴蝶震动翅膀般优雅、宠辱不惊,缠绕她的天蚕蛹晶莹的蚕丝若隐若现,碧玉刀缓缓拔出出刀。 传闻任何刚猛的兵刃、武功遇到天蚕功都将失去原来的霸道、变得柔顺、温和,碧玉刀既是百兵霸者,能够真能够对付阴柔的神功,锻株轻轻挥出一刀来,他挥出的刀很轻,就像江南的细雨、江南的惠风。 他的动作就像轻轻采莲的姑娘,像是江南的水,无论蚕蛹多紧,难道能够束缚住风、束缚住水,刀意和蚕蛹触碰,如两只擦身而过的黄鹂,谁都知道接触的那一刹那间虚空隐约塌陷。 她的蚕丝是透明的,代表着她将天蚕功修炼到天地合一的境界,她飘飞如魅影晃动,给人一种空间再没有束缚感的幻觉。 天蚕蛹用天地至寒的雪蚕织成?她娇香的酮体散发着寒意,还有一抹淡淡的药香,那股药香就是修炼天蚕蛹日积月累的草药精华。 “碧玉刀的确匪夷所思,你的刀融进江南春,每一缕刀意都使人没有办法接,就像江南的风,来得那样的莫名,却使人欢喜。” 既然是欢喜的东西,谁愿意破坏他,往往死在碧玉刀下,都是笑着死去的,江南是醉生梦死的地方,也是挥金如土的地方。 他知道灯芯很强,既然事情到这样地步,他将不能够退缩,他施展道藏蝌蚪文,聚成银光灿烂的八卦,阴阳真劲灌注到八卦,趁着碧玉刀、天蚕蛹接触的刹那间,他施展凌波微步朝她胸口拍去。 灯芯粉嫩润滑有光泽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想起修炼的天蚕功,她采集数万草药熬制成汤药,浸泡酮体吐纳药力、修炼天蚕功,排出酮体的污秽真劲突破后天,她酮体的筋骨血脉吸尽草药的汤汁,不畏奇毒,遂她能够掌控孔雀胆。 “你真的很肤浅,谁能够料到姒玉宗主竟然将寻找锁骨销魂天佛卷的事情交给你,天蚕功百毒不侵,你却一点都不知道。” 灯芯摄出数百缕蚕丝划破空气朝白衣裹去,倘若裹着,他将葬身在萧府,只从回鹘突破先天境到现在,他感觉半只脚踏进炼神境,他虽然非灯芯姑娘的对手,但他不认为他肤浅。 天蚕丝激荡出的那一瞬间,霸王枪朝灯芯姑娘扫来,老者和鹅衫姑娘没谁能够拦截他,他们被一股泰山般的力量横扫出来。 枪尖很重,无论灯芯姑娘多厉害,他太低估霸王枪、碧玉刀,所以她的腹腔被霸王枪扫中,手臂被碧玉刀划破,一股阴寒的毒劲侵蚀着她。 鲜血顺着白衣身体滴落,十根晶莹的线穿透他的身体,他每一次战斗都会拼命,没谁敢小瞧他,谁敢小瞧他就要付出代价,就算是炼神境强者都没有例外,强如觉谛和尚、离别钩断情、天蚕灯芯。 王盛芝、锻株脸色微白,他们微微受到一些轻伤,但灯芯姑娘将九成的真劲用来应付他们,的确!不借用魔刀的力量,炼神境和先天境永远是一条鸿沟。 白衣施展木轮劲治愈身体时,灯芯姑娘施展天蚕功,一丝丝的晶莹丝线探进她的身体,治疗着他被霸王枪、碧玉刀断裂的经脉、坏死的血肉、内脏。 天蚕功是很奇特的,能够为人易经洗髓,开发身体的潜能,功效神奇至极,只要没有死,就能够施展天蚕功救活。灯芯姑娘吸纳天地间宇宙的精华、身体非寻常能够伤着的。 阴阳毒劲很快被灯芯姑娘化解,唯有那股霸道的真劲、那股润物细无声的真劲,她需要仔细地清除、霸王枪!碧玉刀释放的真劲都能够伤害她的真人躯体。 沈漠摸清萧府的情况,他们都因为孔雀胆惨死,他眉头微蹙,感觉眼前的灯芯姑娘的确太残忍,滥杀无辜是他很不愿意看到的,他到首席探查黄蓉、文泰来、太岳四侠的中毒状况时,感觉事情很是蹊跷。 他们都昏迷不醒,显然都没有中剧毒,但灯芯姑娘何以说下的毒是孔雀胆,孔雀胆虽然无色无味,可是只要中孔雀胆的酒,就算不施展内功抵挡,他也能够探查到他们身体的异常, 他突然有一种极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他们根本没中孔雀胆,灯芯姑娘此举就是不想他们用内劲震醒他们,但很多事情都是多此一举,灯芯姑娘没有理由做无意义的事情。 若是白衣一定会钻进死角,他相信灯芯姑娘永远都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恰好灯芯就用他的思维蒙骗自己?难道灯芯只想耍他们。 突然间萧府的客厅吹起一股急促的风,白衣很是诧异,他的五轮劲能够感知到灯芯姑娘治愈好伤势后,精气神都逐渐的提升。 “破而后立,家父曾提起天蚕功治愈伤势后,功力能够数以几倍的速度增长,看来确有其事。” 沈漠笑道:“灯芯姑娘,你到萧府究竟有何目的?萧府和你有何关系?” “萧半和的混元气是谢三传授的,谢三是我的属下,萧大侠自然是小女子属下,也就是青龙会京兆府分舵的舵主。” 锻株神情肃穆地道:“姑娘杀死前来萧府贺寿的群豪,难道萧半和还能够在京兆府继续呆下去。” “嘻嘻,前来祝寿的都是我青龙会的死敌,半和将他们都聚集在一堂,就要要彻底除掉他们,既然事情都完成,他也该功成身退,隐居养老,这群人都是徒有虚表,暗地里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沈漠微笑道:“哦!那灯芯姑娘倒真是善良,放过太岳四侠、红花会的骆冰夫妇,还有黄蓉母女,难道姑娘说的郭靖杀死至亲的事情也是假的。” “我爷爷的确是在襄阳城战死的,世间一切都是幻想,杀不杀黄蓉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南宋覆灭是迟早的事情,让仇人活在苦闷、抑郁中,那样岂非妙哉!我来萧府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取走鸳鸯刀?” “鸳鸯刀,又是鸳鸯刀?难道鸳鸯刀隐藏着惊天的秘密,那究竟是什么?” 灯芯姑娘没有回话,看着鹅黄衫的姑娘道:“覆盆子,你将中和唤醒,让他取出鸳鸯刀。” 第一百七十四章:归途 覆盆子、一种蔷薇科属的植物,白衣曾采摘吃过,味道很是酸甜,鹅黄衫姑娘竟然叫覆盆子,倒真是一件趣事。白衣看着覆盆子来到萧半和面前,素手拿出淡紫色小瓶凑到他鼻旁,很快萧半和就醒来,看着谢三就要行师徒礼。 “半和,你将鸳鸯刀拿出来给他们瞧瞧。”萧半和楞会神,随即取来鸳鸯刀,刀闪烁着锋利内敛的光华,散发着丝丝的寒意,显然是神兵利器。 灯芯姑娘将鸳鸯刀递给白衣,微微笑道:“江湖传闻得鸳鸯刀者能够无敌天下,恐怕你们都要失望了。” 白衣接过锋利的鸳鸯刀,阳光落到鸳鸯刀的刀刃上,王盛芝、锻株等都凑过来,一对鸳鸯刀赫然刻着‘仁者’‘无敌’。 “哈哈哈……” 突然间白衣、锻株、沈漠都大笑起来,白衣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鸳鸯刀,鸳鸯刀,想不到无敌的秘密竟然是仁者无敌,这四个字多少江湖的豪杰能够明白呢!” 白衣暗想萧半和既然想将鸳鸯刀赠送给郭靖,只要消息走漏,江湖群豪就会到襄阳城寻找鸳鸯刀,寻找无敌天下的秘密?多么诱惑的力量?那样襄阳城岂能安宁?原来灯芯姑娘是想要借刀杀人。 鸳鸯刀的确是烫手的芋头,谁拥有它将惹来杀身祸,就如屠龙刀一般,利益的驱使杀人不见血。“灯芯姑娘,你不趁机杀掉黄蓉,为何要赠给她鸳鸯刀?难道你想……” 风吹动灯芯姑娘的衣裳,她眼睛闪着水晶一样清澈的光芒,笑道:“你的猜测很对,既然计划都被你们识破,这一对鸳鸯刀中和你就留着吧!算本宫给丫头的一份薄礼。”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王盛芝和拓拔骨儿抱着黄蓉、郭芙,他们刚要离开,灯芯姑娘道:“替我转告郭靖,他日我将亲自会会他的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 白衣心乱如麻,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新的麻烦却不间断,看来江湖要掀起巨浪了。黄蓉和郭芙醒来后,白衣将所有事情都告诉黄蓉,随后黄蓉就返回襄阳城,临走前告诉白衣有时间到襄阳来一趟。 数日后,江湖传闻晋阳城萧府被屠灭满门,数百的豪客皆葬身火海,却不知是何人所为,白衣知道那是掩人耳目的把戏,萧半和应该归隐了。 离开晋阳城的前一晚。 锻株喝完酒水,露出神秘的微笑道:“沈大哥到临安城查皇室的案件,那我就到泰山派查查天门道人的死因,既然锻某都赌着一条胳膊,显然要为这一条胳膊当一回侦探的。” “锻兄,萍水相逢一场,你三番五次帮助叶某,你我意气相投,我很是欣赏锻兄,何不结拜成兄弟,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你看我的提议如何?” 沈漠漫不经心地笑道:“我瞧锻株公子一身正气,锻株公子能够瞧得起我们,我自然是乐意的。” “锻某除涉江湖,就能够结识两位豪杰,若能够结拜自然喜欢得紧,以后还仰仗两位兄弟多多提携。” 拓拔骨儿忙娇喝道:“你们要结拜,怎么都要算上我们,真是的,谁允许只能够男人结拜,回鹘的姑娘们也不差你们分毫。”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白衣看着王盛芝那双炙热的眼睛道:“王姑娘,我!” “呸,我看你是喜欢王姑娘,所以不愿意结拜呢!哦!别人不知道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我可是知道的。”小骨叽叽喳喳地说着,王盛芝柔嫩的手将霸王枪在桌面一撩起酒壶道:“既然你们想要结拜,那就换大碗喝酒。” 她说话的时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白衣,白衣心脏砰砰直跳,她的确是一个使人心动的姑娘,谁都知道小骨和王盛芝的心思?难道她们真的愿意结拜?舍弃爱情? “待喝完这碗酒水,我们就出城结拜。” 白衣唤来小二,拿来几坛酒,五个大碗,斟得满满的一碗酒,白衣咕噜噜将酒水喝完,将瓷碗朝地面一摔,几道清脆的声响连续。 他们到郊外结拜完,锻株是三弟,王盛芝、小骨都没有掺和到结拜的事情中,小骨和沈漠是有感情的,她更愿意结合成夫妻,王盛芝和白衣关系很微妙,也没有和白衣结拜。 残阳古道,即将迎来分别的时刻。 “三弟,泰山派天门道人被残杀,你此去泰山派彻查此事危险重重,数月前我听闻左冷禅突破到炼神境,你凡事皆要处处的小心,我会通知水仙派的掌门阮歆茹前往泰山协助三弟的。” 锻株笑道:“我很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既然是赌上性命的事情,我哪能够疏忽大意呢!” “锻多金,我陪你一起到泰山派。” 锻多金是王盛芝给他取的外号,他还给沈漠取一个外号沈刺绣,讽刺他不珍惜眼前的拓拔骨儿,痴迷阿秀姑娘,谁都拿她没辙,锻株笑着摇摇头,看着白衣道:“既然有阮掌门的帮助,我想你和二哥在一起更好。” “嗯,七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强者如云,我想王姑娘跟着你,我和三弟也能够放心。” 白衣没有再多说,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王姑娘随我到光明顶走一趟,三弟,我无意间得到一本气海功,我想对你肯定是有帮助。” 锻株眼睛微微闪烁,摸着身旁的玉面青花骢笑道:“我曾听闻过气海功,传闻此功能够拓展丹田、经脉的纳气容量,能够使内劲如海渊般深厚,能够凝练内劲,还能够瞬间提升内功,令功力几何级数的激升。” 白衣将高昌迷宫事情告诉锻株,将心法口诀传授给锻株,锻株和沈漠交流刀的领悟,白衣受益匪浅。拓拔骨儿淡蓝的眼睛像一望无际的长空,她抱着沈漠的胳膊道:“沈大哥,你教我学武好不好?我真是羡慕王姐姐能够拥有那么高的武功,陪着你们一起出生入死、闯荡江湖。” 白衣打趣道:“难道小骨想保护沈大哥。” 拓拔骨儿脸蛋微红,嗔怒地骂道:“你真是没个正行,王姐姐,我瞧你还是别和他在一起,他特喜欢打趣人的。” 锻株骑着玉面青花骢朝山东路而去,同时泰山城有一个姑娘等着,她就是四处寻找白衣的越婉蓉,她等来的将是一个叫锻株的奇男子,锻株临走前,白衣将逍遥派的龟息功传给他。 锻株和沈漠的武学造诣显然是高过白衣很多的,特别是沈漠,他就是一个谜底,他似乎和很多隐居的武林前辈都有一定的关系,自从他离开哈萨克草原,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二弟,你要前往光明顶,既然是向南下,那我们就一道走吧!” 白衣想索性到镇江坐船北上,再到蜀中峨眉派看看情况,再到光明顶,他很想到临安城看看朱淑真,但匆匆一见就要离别…… 很多他的事情朱淑真都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如何向朱淑真开口,她一定埋怨自己离开那么久都没回临安城看她。 “你肯定想到镇江城乘船北上,镇江和临安隔得那么近,凭我们的脚程应该能够到临安城走一遭,你不是很想念你的纨纨姑娘吗?耽误这点时间也没有大碍的。” 白衣听着王盛芝的话,说道:“唉!你说得很对,临安的事情发展成哪样?我的确不应该只顾霸业,我就随你们一起回临安城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一日不过三 镇江城依山临江、风景峻秀,是长乐帮的总舵。 八月二十五、宜祈福、忌出行。 镇江城不知何时下起毛毛细雨,雨水冲刷着街道方方正正的青石板,洗得越来越蹭亮,偶尔两三人从街道中心路过,也是愁苦的面庞,雨越下越大,冲刷着青石板、还有街道两旁的林荫树。 一条僻静的小巷,雨水染着鲜血,鲜血是从一具尸体中流出来的,那具尸体刚死掉,杀掉那男人的是一个须发皓然、神态眉花眼笑的老者。 尸体在一间客栈前被雨水冲刷着,他就在客栈中喝茶,没谁敢找他的麻烦,他看起来慈眉善目,却是江湖的一号狠角色,号称‘一日不过三’,何谓一日不过三?他每日都要杀三个人,也只杀三个人。 拓拔骨儿看着他的目光,登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睛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凶戾之气。王盛芝眼睛燃烧起来,她看起来愈加的美丽,她提着霸王枪就要站起身,突然落座,因为客栈外即将走进来一个少女。 谁知道呢?雨声传来叮叮当当清脆的铃铛声,白衣知道那是少女佩戴着的铃铛。 一个花裳姑娘带着铃铛声踏进客栈,那是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如同玉石般洁净无瑕,他看着老者,粉嫩的小嘴旁带着俏皮的微笑,光照射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是两颗璀璨的星星。 “爷爷!” 少女甜腻喊着老者,走到前挽着丁不三的胳膊,嘻嘻笑道:“爷爷,我听说天哥回长乐帮呢!他是你孙女婿,难道你不陪我到长乐帮瞧瞧他。” 沈漠淡然喝着茶水,他能够感到少女的眼睛藏着一股乖戾之气,她是一个很危险的妖女。丁不三磕着烟杆,吧唧吧唧抽得数下,嘿嘿道:“丫头,那小子沾花惹草,我瞧不是什么老东西,要去你去,我可不陪你胡闹。”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怕妙手回春贝海石,你怕打不过他,丢了你的老脸,待会我就要昭告全城,告诉江湖的群豪你‘一日不过三’丁不三害怕贝海石,害怕长乐帮。” 丁不三老脸苍白,狠狠的戳了下烟杆,嘴中骂道:“臭丫头!你再敢胡说,我一日不过三怕过谁?贝海石他算什么?今晚我就会会他,顺便看看你丫头的心上人,给你们拜堂成亲算了,那样他贝海石就是我孙女婿的下属,嘿嘿!” “今晚雪山派的也要到长乐帮,你聪明伶俐的孙女就能够浑水摸鱼,将我的天哥接出来。” 她笑靥像一朵花,显然是丁不三答应她成亲的事情,她很是幸福、快乐,雨水噼噼啪啪越来越大,那具尸体流出来的鲜血汇聚成一股溪水,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混着那少女身体的芳香。 “我听江湖传闻说那小子将展飞的妻子给睡了,我的乖丁当,你可要考虑清楚,那臭小子三心二意。” 不待丁不三说话,丁当就捂着他的嘴,眼睛转了转,嘻嘻道:“哪都是胡说的,天哥生性风流,喜欢他的美女自然多,我就喜欢他那一张比蜜糖儿还甜的嘴,能够哄得我欢喜。” “爷爷,不四爷爷呢!难道他到雪山派啦!” “你不三爷爷到雪山派找他老情人,被白自在重伤,若非我救他一命,他早就死翘翘了。” 丁不三话音刚落,楼上厢房就响起骂声,一道身影掠下,轻功很是厉害,白衣看他相貌和丁不三颇为相似,腰间缠绕着一条黄金腰带。“唉!我说老三,你年龄比我大,武功比我差,还喜欢说瞎话!我难道怕那白自在,你若不拦着我,我就揍扁那狂妄自大的白自在了。” 丁不三笑道:“老四,既然你那么厉害,你和我叫嚣什么?你到雪山派找你的小翠去,你若真的胜过白自在,当年他还不肯嫁给你。” “你,你……” 丁不四气得脸色苍白,奈何被白自在重伤,却又无可奈何,丁当拉着丁不三道:“爷爷,爷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白自在的妻子是不四爷爷的情人。” 拓拔骨儿看那老两头的模样,凑到沈漠耳边笑道:“丁不三,丁不四,倒真是不三不四的两个人。” 丁不四正恼怒着,听着小骨的声音,猛地施展龙腾爪朝她抓来,那一手龙腾爪隐约形成一条沧龙,显然眼前老者武功高强。 拥有七把武器的都是江湖的巅峰至强者,沈漠师承丁鹏、沈浪,自然非丁不四能够比拟的,丁不四虽然是江湖的前辈,但他挑错对手,沈漠和王盛芝根本不屑出手。 “大哥,我来会会丁家的擒拿手。” 白衣施展小无相功,龙腾手对龙腾手,一股浑厚的真劲将丁不四震退,丁不四感觉经脉被股锋利的真劲摧毁,噗地吐出数口鲜血来。 “臭崽子,敢伤我丁不三的兄弟。” 丁不三说完,喝道:“老四,今天让你瞧瞧哥哥的手段。” 丁不三、丁不四的武功都是江湖一绝,稳稳胜过五岳剑派的掌门,自然除岳不群、左冷禅,他的擒拿手专抓要穴,模仿各类的禽兽,白衣和他对拆数招,飘然朝后落去。 他微微笑着,显然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丁当看着她冲自己笑,脸蛋像绯红的云彩,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看。“一日不过三,难道前辈就是六合人氏丁不三?晚辈也精通丁家擒拿手,还请前辈赐教。” 白衣施展凤尾手,擒拿手法亦实亦虚,丁不三、丁不四皆是震惊,脸色微白,丁不三接得数招,只感觉眼前的年轻人内劲深厚,丁家擒拿手比自己更加的厉害,惊怒地喝道:“臭小子,你到哪偷学的丁家擒拿手,老四,难道他是你的私生子,是你偷偷传给他的。” “放你娘的屁,我的心中只有小翠,怎么有私生子,江湖传闻姑苏慕容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武功博学,通晓江湖所有的武功,江湖称他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难道眼前的臭崽子就是慕容复。’ 丁不三沉吟半响,猛地一掌劈出退出战圈,喝道:“慕容复,江湖有两好汉,北乔峰、南慕容,我丁不三素来敬佩你们,这场架我不打了。” “原来他就是南慕容。” 丁当眼睛闪烁着光芒,带着一丝俏皮的神情看着白衣,白衣微微笑着,没有答话,返回到客桌旁继续吃着东西。 第一百七十六章:高三娘 白衣喝完一杯冷的茶,他想起瓜州的事情,既然他答应贝海石要到长乐帮找他麻烦,那就一定要去。“盛芝、沈大哥,小骨,我和那长乐帮的贝先生有些渊源,你们今晚好好歇息,我到长乐帮看看热闹。” “哪能够那样?我们也要到长乐帮瞧瞧热闹呢!” 小骨话音刚落,一道悲痛愤恨的呼喊声响起,客栈瞬间涌进来数十人,小骨嘀咕道:“看来是寻仇的,有热闹看呢!” 最右边是一个又黑又瘦的老者,活脱脱的倒像一只乌鸦,他瞪着白衣和丁不三,喝道:“我是辽东鹤笔门掌门范一飞,是谁杀害我的徒弟,请说出个缘由来,若是我门下弟子的错,我甘愿赔罪,但也不能够残害一条性命。” “嘿嘿,老夫想杀人就杀,哪有什么对错,我看你这煤球想陪你徒弟去死。”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响起,却是一条九节软鞭,持鞭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汉子怒喝道:“范掌门好说歹说你不给面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眼前的汉子就是青蟒门的掌门风良,他擅长使用九节软鞭,丁不四看着他使用九节软鞭,啪地抽出腰间的软鞭来,那条软鞭极其奢华,镶嵌着宝石,乃是黄金锻造成的。 白衣暗想这丁不四倒真是财大气粗,丁不四脸色微白地怒喝道:“臭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使用九节软鞭,九节软鞭是兵中之龙,岂是你配使用的,数月前江湖的一位大姑娘使用九节软鞭,我就砍断她的胳膊。” “你丁爷爷我不杀大姑娘,你不是大姑娘,还使用九节鞭,老夫就扭断你的脖子,爷爷今天还没有开杀戒呢!你们来得正好。” 九节软鞭舞动,鞭花竟相绽放,那风良虽然是一派掌门,但哪是江湖前辈丁不四对手,丁不四的软鞭快准狠,纵横交错,变化无穷,瞬息间风良被软鞭狠狠抽得数鞭,显然不能够再抵挡。 “拿来吧!” 黄金的软鞭缠着风良的九节软鞭,丁不四猛地一扯,将风良带起来摔倒在桌面,碟碗都破碎了一地,丁不四看着风良的九节软鞭,嘿嘿笑着,施展内劲猛地震碎软鞭。 “妈的,你青蟒门的都是使九节鞭的,真是有辱九节鞭,等辽东的天气暖和,我就到青蟒会将你爹娘,儿女、弟子都给杀掉,奶奶的。” 拓拔骨儿很是气愤,白衣猛地按住她洁白的玉臂道:“别着急,再等一会,等梳理清事情的真相再出手不迟,有你的沈大哥在,一切都不会出乱子。” 拓拔骨儿看着沈漠脸蛋羞红,白了一眼白衣,狠狠地打着他的手掌道:“王姐姐在呢!你随便乱摸人家姑娘,真的是不知羞耻、不害臊!” “小骨,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妹妹,你说的话真像辽东的寒雪般冻结我的心。”沈漠苦笑着摇头道:“你们难道不能够消停一天,整天都闹个不停。” “放你的屁,那你爷爷我使单刀,你如果使单刀,不是要将江湖中所有使单刀的都杀死,江湖的刀客那么多,你能够杀得光吗?” 说话的是三领头的之一,他的脸方方正正,长满虬髯,****的胸膛一堆黑毛,简直就像一个野人,他抽出一柄单刀,刀身紫金,厚背薄刃,刀柄挂着快紫色的绸缎,显然那是一把极重的刀刃。 “他是长白山畔快刀门掌门吕正平,擅长使单刀。” “啊!” 一道惨叫,却是一个快刀门的弟子被丁不四用擒拿法抓破喉咙,丁不四夺过他的单刀道:“嘿嘿,爷爷不仅使九节鞭,还会使单刀,我分数日将青蟒门、快刀门的弟子都杀死,再赶赴辽东屠灭你们的满门。” 范一飞啊地惨叫声,丁不三的烟杆打破他的脑门,鲜血咕噜咕噜地流出来,拓拔骨儿刚要站起身,客栈走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白衣看着那少妇,眼睛瞬间像皓月般明亮起来。 他等的就是她,想要管理好马匹,眼前的少妇是很好的一个突破头。她穿着一件橙色的裙子,落落大方,楚楚动情,显得韵味十足。 “呵!我是万马山庄的庄主高三娘,两位前辈就是江湖传闻的‘一日不过三’丁不三,一日不过四‘丁不四’,我们来中原是到长乐帮拜访故人的,不知何事得罪两位前辈?要残害我辽东四帮的弟子。” “嘿嘿,原来你就是万马山庄的高三娘,素来听闻你美若天仙,我这一看倒真是丑得很,丑得很,看来辽东那穷疙瘩都是丑女啊!你来中原,倒真是影响我们中原的风气。” 女子气的脸色苍白,啪地踏着一张板凳,撩起裙子来,露出雪白的大腿,她将裙摆系在腰间,大腿间捆绑着数十柄精致的飞刀。 “真丑,真丑!那么粗的腿,哪有我们江南的姑娘美,真是喜欢卖弄风骚呢!”丁当嘻嘻地笑着,将一碟花生朝高三娘扔出。 高三娘勃然大怒,唰唰唰抽出飞刀,数柄刃薄如纸,呈柳叶状的飞刀朝丁当脑门射来,丁不三嘿嘿冷笑,纵身掠起,烟杆啪啪啪地将飞刀都击落。 高三娘的来历白衣很清楚,他找商昭君前,曾经考虑到辽东找高三娘,此女是一个寡妇,很早前他丈夫就惨死,高三娘性格如烈火般,很是高傲自大,皆因她的家族在辽东武林极其有权势。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家有马场,虽然不能够和商家的飞马牧场相提并论,但在满清、南宋都是首屈一指的马商,商昭君若没有答应和白衣合作,他就要打高三娘的主意。 高三娘猛吸一口气贯在手指,手掌拿着块飞蝗石,阴阳手法互换朝丁不三扔出,虚空呼哧作响,显然高三娘的暗器的确有一手,丁不三施展丁家擒拿手将暗器击落,猛地一烟杆朝高三娘的脑门瞧来。 众人过得数招,高三娘节节败退,眼瞧着就要性命不保,白衣微微笑道:“丁不三、丁不四,两位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前辈,还请两位给晚辈一点面子,别为难辽东的朋友。” 不三不四脸色微白,显然摄于慕容家的威名,不敢再造次,丁不三猛地收回烟杆,气呼呼地拉着丁当就朝客栈外走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司徒横 (取消武功境界的划分,将重点移到功法中。) 高三娘看白衣替他们解围,笑道:“多谢公子,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叶白衣。” 范一飞等皆是震惊,哪能够想到眼前少年竟是江湖传闻的魔头,白衣看高三娘脸颊通红,神情很是别扭,微微笑道:“高掌门难道将我当做邪魔?” “惭愧、惭愧!我们来镇江一路,的确听到有关公子的事情,我想此事定是有误会的,公子若真是邪魔妖道,刚才就不会救我们。” “此事暂且勿提,我先替范掌门治疗伤势再说。” 白衣来到范一飞面前,施展木轮劲,范一飞感觉一股温和的真劲流过四肢百骸,外伤、内势都瞬间好转起来。 范一飞被丁不四羞辱,被白衣相救,说不出的感激道:“多谢恩公,唉!”白衣看他神情颓废,知道他此番来中原受挫,心情很是郁闷,遂安慰道:“四位掌门何须灰心丧气,丁家不三、不四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几位掌门栽在他们手中也是一时大意。” 高三娘看着屋内几具尸体,吩咐弟子将他们尸体都收拾,说道:“恩公,我们和长乐帮的有约在身,暂且不奉陪,等日后我再招待数位” 看着他们踏出客栈,拓拔骨儿噗嗤笑道:“你倒真是会安慰人!我看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为何不提及驯养马匹的事情。” “哪能够如此草率!我虽救得他们的性命,然在江湖中臭名昭著,他们肯定对我有很深的芥蒂,既然他们是到长乐帮,就有再见面的时候。” 天逐渐放晴,沈漠看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就要和官府打交道,我们找别家客栈歇息吧!” 王盛芝眼睛闪烁着光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她道:“我知道你要跟着他们四个,我们快走吧!” 看着她施展轻功朝客栈外掠出,小骨朝白衣腰间一拧道:“这样独处的时间,你倒要好好把握,能够抱得美人归。” 王盛芝、白衣暗中跟随着高三娘,白衣问道:“盛芝,我听华山派说每隔数年赏善罚恶两使就会来到中原,邀请各派掌门到侠客岛喝腊八粥,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王盛芝摇摇头,侠客岛的事情一直都是江湖的谜底,她虽然在丁喜那听闻很多的江湖事情,侠客岛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 天逐渐的黯淡,彻底拉上帷幕,白衣跟随着高三娘来到城西郊外的一片小树林,小树中燃烧着火把,一颗松树下站着长乐帮的众人。 “贝海石,高三娘找的竟然是贝海石。” 白衣施展龟息功,暗中躲藏在一颗大树间,他龟息功早修炼得炉火纯青,倒不用害怕贝海石发现。 除贝海石外,还有长乐帮五堂的堂主,米横野、陈冲之、展飞等,白衣暗自纳闷,心想难道长乐帮的帮主没有来,想到这不由想起丽春院,想起小宝来,心想那家伙肯定在满清朝廷混得风生水起的。 “贝先生,我们辽东四派都受过长乐帮司徒老帮主的恩惠,半月前我们无意间得知司徒老帮主横死的消息,遂特来长乐帮想要查清楚此事。” 贝海石眼睛像平静的海面,摇着钢扇拱手道:“啊!原来是高三娘子,唉!江湖多谣言,司徒老帮主早归隐山林,高三娘子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风良着急地喝道:“归隐山林?为何司徒大哥没有和我们提起过?” 白衣眉头紧锁,那司徒横他是清楚的,江湖称他是八爪金龙,武功极其了得,江湖传闻此人安于享乐,怎么肯归隐山林,此事定然是有蹊跷的。 “贝先生,我们一直都很敬重你,哼!江湖传闻长乐帮的新帮主欺辱良家妇女,贝先生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司徒大哥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彻查清楚的。” 吕正平道:“范掌门说得是,长乐帮人才济济,为何司徒帮主归隐山林后,那贪生怕死、荒淫无度的臭崽子接手长乐帮,难道要将长乐帮毁于一旦。” 米横野怒喝道:“四位掌门,你们来长乐帮我们很是欢迎,但司徒帮主归隐山林,那是长乐帮上下弟子都看到的,哪能够有假?” “你……” 眼瞧长乐帮、辽东四派就要打起来,贝海石忙制止米横野道:“唉!四位掌门,有些事情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此事和赏善罚恶令有关系。” “啊!” 高三娘子等皆是震惊,只听贝海石道:“三年前长乐帮五堂的何香主向司徒老帮主提及玄铁令的事情,谁料司徒老帮主不愿意接那玄铁令,还说何香主煽动人心,图谋不轨,就暗中将何香主杀了。” “放你娘的屁,我司徒大哥英雄了得,怎么害怕接那赏善罚恶令。” 白衣看着激动异常的风良,感到有些讽刺,暗想司徒横或许年轻时的确是一条好汉,但长年身居高位,哪肯到侠客岛喝腊八粥。 “风掌门无需着急,自长乐帮势力越来越大,司徒老帮主就纵情声色,到侠客岛是死路一条,帮主哪肯答应我们的请求?” 高三娘子脸色火辣辣的,她娇喝道:“姓贝的?老帮主德高望重,难道你们忍心他到侠客岛送死。” 米横野骂道:“高掌门,我们长乐帮替老帮主鞍前马后,若掌门不肯到侠客岛,长乐帮就面临着被赏善罚恶两使屠灭的危险,所谓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司徒老帮主不愿意为长乐帮做出牺牲,自私自利乃小人的行径。” “唉!司徒老帮主残害何香主后,性情越来越暴戾,谁提及到赏善罚恶令,他就杀掉谁?此事弄得人心惶惶,当时有一个小兄弟,就是我长乐帮的现任帮主,他不顾危险,挺身而出质问司徒横。” 他质问道:“师叔,你既然是本帮的帮主,就应该替长乐帮考虑,一个人的性命算得什么?若因师叔贪生怕死,将长乐帮的事业毁于一旦,师叔有何面目见长乐帮的列祖列宗,善恶两使重出江湖之期将近,何香主提出腊八粥的事情,也是替长乐帮考虑,师叔你暗中杀害何香主,恐怕难以服众。” 贝海石叹息道:“那位石破天小兄弟自愿担任长乐帮的帮主赴侠客岛喝腊八粥,谁料司徒老帮主不愿意让出掌门的位置,还要杀害那位小兄弟,可惜不敌小兄弟最终败北,愤愤而走,自此失去踪迹。” 第一百七十八章:痴儿郎 米横野道:“石帮主雄才伟略,武功独步天下,哪个姑娘不喜欢?纵然是高三娘子看到鄙帮的石帮主,恐怕都难以抑制爱意的。” 米横野话音刚落,百号长乐帮的帮众皆哈哈大笑,高三娘脸蛋臊得绯红,娇喝道:“米香主,你此话是何意思?难道不将我万马庄放在眼里。” 数枚飞蝗石朝米横野的穴道打来,米横野是贝海石最得力的干将,武功显然不弱,他唰唰唰用铁刀击落暗器,调侃地笑道:“哈哈!横野听说马庄有一个寡妇,功夫没有学到家,专爱用暗器伤人,竟不想是真的。” “横野别放肆,来者是客!” 米横野脸色铁青,躬身道:“高掌门,米某一张臭嘴,希望高掌门大人有大量,原谅米某则个。” 高三娘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贝海石摇着折扇,看着高三娘子,神情很是哀愁地说道:“唉!高三娘子,今晚雪山派要来长乐帮寻找麻烦,无论我们是否有矛盾,长乐帮都是司徒老帮主一把手创办的?难道几位想要不管不问?” 白衣暗想难道贝海石要借助辽东四派的力量对付雪山派?镇江城是长乐帮的地盘,雪山派能够翻起多大的浪潮,完全无需辽东四派的帮助。 范一飞看着三人,回道:“哼!纵然贝先生你不说,我们都会帮助长乐帮的,我们岂能让司徒老帮主辛苦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高三娘浓眉微蹙道:“贝先生!雪山派和长乐帮相隔万里,雪山派何以万里迢迢来到镇江城,” “唉!半月前我们抓到一名潜进长乐帮的奸细,她想要刺杀鄙帮的帮主,我们将她给捉住,帮主宅心仁厚,不忍伤害她性命,暗中放走那恶贼,谁料那恶贼邀请帮手要来我长乐帮问罪。” 辽东四派的掌门皆是沉默,显然贝海石嘴中那位仁厚的帮主很值得怀疑,高三娘眼睛转了转道:“既然贝先生邀请,我们哪能够不去。” 贝海石露出微笑来,他知道辽东四派的掌门肯定要彻查司徒老帮主的事情,哪会拒绝自己的邀请。白衣暗中跟随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长乐帮,刚到长乐帮厅堂,范一飞就问道:“贝先生?贵帮的帮主呢!” 贝海石吩咐婢女拿来水果,糕点道:“帮主数日前被那奸贼所害,身受重伤,在厢房中疗伤修养,恐怕不能够接待诸位掌门的。”辽东四派掌门显然很不愉快,都感觉是那新帮主在摆架子,不愿意接待,但也不能够多说。 白衣施展传音的秘法道:“客栈时听闻那叫丁当的小姑娘要到长乐帮会他的情郎,雪山派还没有来,我们暂且到后院瞧一瞧热闹,看看那位石帮主。” “嗯。” 两人躲过巡逻的帮众来到后院,庭院内栽种着芳香的花朵,白衣蹑手蹑脚来到一间客房前,舌头舔了舔手指,将雕窗的糊的纸戳一个洞,厢房的床褥上的确有一个容貌俊秀的锦衣公子。 “啊!我,我在哪儿?” 突然一道哈欠声响起,白衣拉着王盛芝柔腻的手瞬间隐匿起来,厢房相连的另一间厢房一阵骚动,一道曼妙的身影走进厢房,她穿着件鹅黄短裙,大大的眼睛含着一丝倦意,神情妩媚可惜,显得很是温柔。 她露着雪白柔嫩的脚、穿着翠叶红花的花鞋,白衣、盛芝趁着响动推开雕窗翻进厢房中,他能够感到床褥间公子的气息,显然内功极其的深厚,白衣很是疑惑,按照丽春院的事情看那位石帮主武功应该很低微的。 “呀!帮主你醒啦,都睡了七八天,每天都喝一点参汤,你饿不饿,看!” 小姑娘拿着一碗白嫩的粥递给少年,粥很是白,就像水晶一般,粥里面有几颗红枣,飘着一两瓣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是一碗燕窝。 石破天肚腹咕噜噜叫响起来,他看着燕窝,舔了舔嘴唇道:“真好看的粥,你难道要给我吃?我可是没有钱的。” “哎呀!你天天吃的燕窝都不认识了,你真是病糊涂了,贝先生说你性命都难保,或许要失忆?你记得我是谁吗?” 小姑娘乌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少年,用调羹舀一勺燕窝粥喂给石破天,石破天连忙摇头,小姑娘眼睛隐有雾气,心想难道他真的失忆了,不由神情温柔起来道:“你吃吧!我不收你的钱呢!你想想我是谁?” 石破天吃着燕窝,燕窝细腻爽滑,就像姑娘家的肌肤,他喝完粥看着小姑娘道:“你都没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呢!” 白衣神情愈来疑惑,按照他知道的石帮主,应该是胆小狡猾、他到丽春院嫖}娼,逼{奸雪山派的师妹,按丁当说法,他应该极擅长讨姑娘的欢喜,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眼前的石帮主的确出入很大。 想起自己被江湖称为邪魔妖道,难道眼前的石帮主也是被江湖的群豪误会,丽春院的妓女没有理由欺骗他的,看来此事的确有蹊跷。 石破天看着她晕红的脸蛋,闻着她散发出的好闻香气,她刚刚睡醒的模样,神态略显妩媚动情。 “你真是好看!” 这本来是一句很正常的话,白衣若能够现身,也会夸奖那小姑娘一番,谁料那小姑娘脸蛋像火烧云,像瓷碗一放,就要离开厢房。 “你,你生气吗?我哪儿做得不对,你就打我骂我好不好?你别生气啦!” 白衣暗自觉得有趣,眼前那呆呆的俏公子显然是不谙世事的,他愈来愈觉得好奇,小姑娘看他说得那样真诚,擦着眼角的雾水道:“你若再那样轻薄我,我就搬出去住。” 小姑娘泯着薄薄的嘴唇,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想起他失忆,不由得再没恨意,眼睛弥漫起温柔的目光,看着石破天道:“你想不起我是谁吗?我是侍剑。” 白衣看着那小姑娘,隐约有一丝的思念,想起梅兰竹菊四剑,不知道她们回到灵鹫宫没有,没有她们叽叽喳喳,倒真的有一些苦闷。 “那,那我就叫你侍剑姐姐?” 侍剑眉间神情很是复杂,她看着石破天,想起他曾经做的事情,咬着嘴唇道:“你难道真的失忆啦!你这般油腔滑调的,我,我真的有点怕你的……你,你那次把我……,你总是那样欺骗人的。” 白衣看着小姑娘的神情,心想看来那石帮主的确轻薄过眼前的小姑娘,但他总感觉眼前的公子心思单纯,就像山泉般清澈,俨然是另一个人。 “啊!侍剑姐姐,我妈妈告诉我说年龄比我大很多的就叫阿姨,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就叫姐姐?我从来都不骗人的,妈妈说骗人是很不好的,我做错事情妈妈就打我,他不许我骗人的。” 白衣静静听着石破天和侍剑对话,石破天道:“我的确不是你们的石帮主,我叫狗杂种,我在摩天崖修炼武功晕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侍剑姐姐,我的确不是石帮主的。” “狗杂种!” 白衣暗自摇头,心想恐怕眼前公子的确不是那石帮主,侍剑楞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不相信石破天说的话,只当他是疯癫了,遂愈加显得温柔起来。 按照华山派弟子的说法,哪位石帮主就是玄素山庄石清夫妇送到雪山派的儿子,白衣掺和到此事中来,主要是想替他们找到儿子,累得两老奔波。 白衣很小就失去父母,别人拥有的幸福家庭他从未拥有过,看到石清、闵柔到处寻找儿子,就是希望能够早一步找到他们,怕他被雪山派杀害。今晚雪山派来长乐帮,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叮叮当当 “帮主,你好好歇息,我喊贝先生来替你看看伤势。侍剑打开厢房门,展飞刚好要敲门进来,他眼睛闪烁着精光,看着侍剑道:“侍剑,贝先生在接待贵客,所以让我来看看帮主,你别去打扰贝先生。” 白衣暗想华山派弟子说石帮主污秽展飞的妻子,展飞眼睛隐约透着股杀意,看来是想下毒手,展飞虽然武功高强,但哪是假石帮主的敌手。 “帮主,属下听闻您被奸贼暗算?现在好些没有?”石破天看着眼前的展飞,迷糊地道:“你是谁?我不是你们的帮主,我是狗杂种。”侍剑看展飞疑惑的神情,神情带着一丝悲伤道:“展堂主,帮主失忆了,谁都不记得的。” 突然间展飞猛地拾掌朝侍剑拍去,眼瞧侍剑要被展飞一掌拍死,石破天倾身掠起,急忙拦着展飞,展飞铁砂掌结实打到石破天的胸膛,一股浑厚真劲反扑回来,展飞啊呜一声,手臂刹那间被震得粉粹。 “我妻子**给你,我不愿意缩着脖子做个王八,既然栽到你的手中,要杀就杀,我展飞绝不皱下眉头。石破天疑惑看着展飞道:“我都不认识你,杀你做什么?我妈妈告诉我好人都不害人的,可是你伤害侍剑姐姐那就不对了。” 展飞很是疑惑,心想那石帮主奸诈狡猾、性格极其恶劣,我今晚既然栽倒他的手中,哪能够有活路。“缩着头做王八是什么意思?你妻子怎么啦?”石破天满是不解,只觉得眼前汉子说话很是古怪。 展飞脸色铁青,以为他那番话是羞辱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做了个活王八,怒喝地骂道:“你这淫贼贪恋我妻子美色,作恶多端……” 他话音未落,猛地抽出暗藏的匕首刺向石破天,一股浑厚真劲反扑,展飞破除雕窗压断庭院中的数颗大树,米横野奉命到厢房看望帮主,正巧看到地面抽搐的展飞。 “好啊!展堂主,你竟然敢刺杀帮主。”米横野高喝道,瞬间引起长乐帮的注意,纵是贝海石、辽东四派的掌门都被吵闹声引过来。王盛芝捋着耳旁一缕青丝道:“若没谁怂恿,展飞怎敢来刺杀石帮主?我看那米横野很是古怪。” 长乐帮的帮众将展飞捆绑起来,贝海石来到厢房,看着蹭亮的匕首划破石破天的胸膛,流出些鲜血来,侍剑衣衫不整、穿着绣花的拖鞋,暗自猜测石破天醒来后恐怕难以抑制情{欲,就想侵犯侍剑,那展飞则是想趁机报仇。 展飞妻子被石帮主欺辱的事情,贝海石怎能够不知道,他急切问道:“帮主,是谁刺伤你的,我来替你看看。”江湖称贝海石‘妙手回春’,医术自然能够和江湖名医薛慕华、胡青牛等媲美,那点小伤也不在话下。 贝海石搭着石破天手腕的脉搏,感觉一股浑厚真劲袭来,浑身一颤,脸色微白躬身贺喜道:“恭喜帮主神功大成,恭喜帮主神功大成。” 辽东四派看贝海石的模样,皆是震惊,心想眼前的石帮主,难道真的武功高深能够胜过司徒横。贝海石道:“侍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侍剑回道:“展堂主想,想要杀害帮主,他挥刀刺向帮主就被震出了窗外。” 高三娘更加震惊,展飞侵淫铁砂掌二十载,能够位居长乐帮五堂捷豹堂堂主的位置,显然武功和他们辽东四派的掌门都相差无几,竟然被石破天震得奄奄一息,那位石帮主的武功可见一斑。展飞被捆绑着带到石破天面前,米横野看着展飞道:“帮主,刺客拿到,请帮主发落。” 石破天看着展飞悲愤的神情,心有不忍,遂回道:“请你们放过他吧!” “帮主,此事万万不能,按照帮规应该将展堂主带到长乐柱,捆绑起来让秃鹰啄食、万蚁噬咬,展堂主若能不眠不休挨得七日才能够释放。”展飞脸色煞白,怒喝地骂道:“小淫贼,你何必假惺惺的,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你折磨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展堂主,你都没有伤到我,哪能让你受苦,你妻子等着你回家呢!”诸堂主心中都暗自嘀咕,心想恐怕帮主想留着展飞慢慢折磨,谁都不敢向石破天求情,贝海石道:“帮主,所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展堂主刺伤帮主的事情证据确凿,既然帮主仁慈,不愿意追究展堂主,那就免除刑罚,将展堂主逐出长乐帮,帮主你看如何?” 石破天看贝海石一副郎中派头,知道他懂得很多,说道:“好!麻烦贝先生治好展堂主的伤势,那样他也能够快点走。展飞脸色愈来愈苍白,暗想难道帮主是暗示贝先生用毒药杀害自己。长乐帮的帮众都散去,贝海石看着侍剑道:“侍剑,你好好照顾帮主,若再有刺杀的事情,我定然不饶你。” 贝海石离开后,侍剑大大的眼睛看着石破天,问道:“帮主,你真的肯放过展堂主,你不会想暗中杀害他吧!”“我妈妈从小就教导我别说谎?我不会骗他的,他妻子到底怎么啦!我看他似乎很生我的气,他说我欺辱他的妻子,我是怎么欺辱的呢!” 侍剑脸蛋像火烧云,觉得既羞愧,又恼怒。心想你欺辱别人妻子,倒问我你如何欺辱别人妻子的,遂害怕地朝后面退去,颤抖地回道:“你难道真的失忆啦!我真是害怕你,你……” “臭丫头,我天哥天性就风流倜傥,你再敢胡说,我就割掉你这臭丫头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雕窗被推开,一阵夜风拂来,一张清秀白腻的脸蛋出现在石破天面前。 石破天看着那姑娘的眼睛,眼睛像星星般明亮,倒真是好看得紧,姑娘摇着玉臂的铃铛,像雀儿般翻进厢房,扑进石破天的怀抱中,石破天感到柔软的身体散发着袅袅幽香,恍如做梦一般。 “哎哟!”石破天痛得惊呼着,愤怒推开丁当,捂着赤红的耳朵道:“你揪我耳朵做什么?”侍剑大大的眼睛瞪着丁当道:“你真是胡闹,我家帮主的耳朵是你随便能够揪的。” 她说着就要替石破天揉耳朵,丁当嘻嘻笑道:“侍剑,你再接近我的天哥,我就杀掉你。”侍剑吓得躲到石破天的身后,石破天看着眼前美丽的姑娘道:“你叫我天哥?你怎么那么凶?”丁当来到石破天的面前,挽着他的胳膊昂起头,眼睛转了转道,妩媚地笑道:“天哥,你别生气嘛!我叫你心肝、宝贝!我的好心肝,好宝贝!” 她话音刚落,素白的手指瞬间点着侍剑的穴道,妩媚可喜的依偎着石破天道:“天哥,你跟我来见我们的爷爷。” “爷爷?你的爷爷是我的爷爷吗?” 石破天听到一道铃铛般的笑声响起,丁当温暖湿润的嘴唇亲吻着自己的脸颊,他惊讶地看着丁当,丁当脸蛋羞红,扯着他的胳膊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油腔滑调的,是呀!我们拜堂成亲后,我的爷爷自然也是天哥你的爷爷。” “成亲?侍剑姐姐被你点穴了,你解开他的穴道啊!” 丁当猛地在石破天手臂咬一口,瞪着乌黑的眼睛道:“你就要和我成亲啦!再不能够想着别的姑娘。” “哦!你那样好看,我就想着我妈妈,侍剑姐姐,还有你。” 丁当摇着石破天手臂道:“不许你想侍剑那臭丫头,我带你见我的爷爷,然后我们就到玄素庄见你爹娘,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呢!你放心!侍剑那丫头的穴道很快就能够自动解开的……” 第一百八十章:气寒西北 侍剑听声音渐渐远去很是着急,奈何却不能够动弹,也不能说话。侍剑姐姐。”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它是那样的好听,侍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吓得花容失色。 白衣微微笑着,盯着侍剑大大的眼睛道:“侍剑姐姐,我给你解开穴道,你不能够叫喊,也不能胡闹,否则我就离开,你听懂的话就眨眨眼睛。” 侍剑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白衣伸出手指解开侍剑的穴道,侍剑刚想要喊叫,白衣迅速截住她的重穴,白衣看着侍剑眼睛隐约含着雾气,粉嫩小嘴微微张着,调侃地笑道:“侍剑姐姐,你难道是肚子饿啦。” “你别调侃人家姑娘,倒真以为你是一个色鬼呢!”王盛芝出现在眼前,侍剑看着王盛芝炙热的眼睛,感觉脸蛋火辣辣的,王盛芝几根素指朝她娇躯一堆,替他解开穴道。 侍剑眨着好看眼睛,打量着白衣和王盛芝,白衣穿着件月白锦袍,佩戴着玉佩,手持断水剑,倒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特别是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像窗外的月亮般柔情。 “侍剑姐姐!” 侍剑呆愣原地,脸蛋娇羞得不敢看白衣,也不理会白衣喊她,待侍剑抬起眼睛来,那白衣少年、红裳姑娘已然消失不见。他们施展轻功奔跑到郊区,暗中跟踪着石破天和丁当。一会儿眼前出现条河流,河中有艘船。 白须老者坐在船头,磕着铁烟杆,丁当牵着石破天踏水朝船掠去,溅起数朵浪花,白衣掏出袖袍内的折扇,做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施展鸟渡术凌空朝船头掠来。 丁不三看着那蹁跹舞动的白衫男子,他驾驭着天地间的气流,自由翱翔天地间,轻功的确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想起客栈的事情,丁不三暗自疑惑,心想难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南慕容,你虽然威震江湖,声名远播,我丁不三可不怕你,你想替辽东四派出头,那就尽管来吧!”朦胧的明月吐着光晕,岸边有几处人家,被弥漫着的淡淡白雾笼罩,江风吹拂着他的白袍,恍若仙人一般。 他们落到船头,白衣唰地展开折扇摇着,看着丁不三淡淡抱拳笑道:“丁前辈,白日的事情,晚辈希望能够就此揭过,我曾蒙受玄素庄石清、闵柔黑白双侠的恩惠,遂特来拜会故人的儿子。” 丁当看着提着霸王枪,容貌绝俗的王盛芝道:“这漂亮姑娘难道是你的媳妇?倒真是美丽呢!天哥你说是不是?”“惭愧、惭愧!在下哪有此等福气,这位姑娘是霸王枪王盛芝。”丁不三听到白衣的话,脸色微微的泛白,霸王枪,七把武器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石帮主,你爹娘可是玄素庄的石清、闵柔两位大侠。 石破天看眼前的男子神态温暖、就像一块璞玉般,心中很是欢喜,遂回道:“我不是长乐帮的帮主,我叫狗杂种。”丁不三脸色愈来愈寒,眉头紧锁,显然觉得石破天是个白痴。白衣看着桌面摆着的酒水笑道:“哦!那倒是我认错人了,既然石帮主坦诚相告,鄙人哪能够隐瞒,我是叶白衣,还请石帮主多多关照,丁前辈,难道不请晚辈喝一杯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丁不三的脸色像猪肝般,瞪着白衣道:“原来你就是叶白衣,你既然不是南慕容,怎么会丁家拳。” 白衣风轻云淡地笑着,没有回丁不三的话,他端起小木桌的酒杯,酒杯内的酒水是琥珀色,透明澄澈,使人赏心悦目,白衣拿着酒杯嗅嗅,笑道:“的确是好酒、好酒,可惜丁前辈没有请我喝,这杯酒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嘿,你既然是江湖有名的人物,当然配喝这杯酒的。” “侍剑姑娘很是担心石帮主,今晚长乐帮邀请辽东四派,就是想要解决和雪山派的纷争,还请石帮主早点返回长乐帮吧!告辞!” 白衣没有喝那杯酒水,他施展轻功掠到岸边,就看到一群人朝岸边而来,竟然是长乐帮的帮众,还有雪山派的弟子,雪山派领头的穿着白袍,身材高大,留着一戳胡子,仪表堂堂,显然就是雪山派的气寒西北白万剑。 跟着他身旁的是浓眉、高鼻、宽额头的老者,就是雪山派掌门白自在的师弟梁自进,紧随白万剑身后的就是花万紫,所谓花朵盛开,千红万紫,嫣然是一位相貌俏丽、肤白雪嫩的美女。 白衣看着贝海石身旁的侍剑微微笑着,侍剑凑到贝海石的耳旁嘀咕数句,贝海石看着白衣,脸色微青,随即释然笑道:“原来是叶大侠,当年瓜州的事情纯属误会,都是大江联造谣生事,贝某一直都很懊悔当日的事情。” “唉!都是些陈年往事,诸位也是受恶贼的蒙骗,我岂会责怪贝先生?贝先生你此番来?”贝海石纵横江湖数载,哪是泛泛之辈,白衣五轮劲能够感到他武功造诣极其高深,恐怕瓜州一战时尚留有余手。 他既然想争霸天下,很多事情就不能凭着一腔感情行事,长乐帮的势力遍及江南,此时他根基未闻,哪能够轻易的招惹。“侍剑将事情都告诉贝某,公子以德报怨,贝某感到无地自容,此趟来是想找帮主解决雪山派、长乐帮的纷争,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白衣暗想赏善罚恶两使将要来到中原,看来长乐帮都收敛起来了。 白衣看着那脸色沉重的中年汉子道:“阁下就是雪山派的气寒西北白万剑吧!久仰久仰。”白万剑点点头,算是朝他打过招呼。 “石帮主,雪山派前来拜访,请帮主下船来一见。” 船头的丁不三施展内功,似晴空霹雳般吼道:“贝先生,他是我丁家的孙女婿,再不是你长乐帮的帮主,狗杂种,你大声告诉他们你叫什么?” 石破天道:“我的名字是我妈妈取的,虽然很不好听,但我的确是狗杂种,不是你们的石帮主。”花万紫怒喝道:“小淫贼,那****轻薄于我,你下船来,我自然能够认出你的。” “这位姑娘,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轻薄你,真是奇怪,你们都长得那么漂亮,为何总要说我轻薄你们,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白万剑唰地抽出长剑,厉声喝道:“你这孽徒,你爹娘行侠仗义,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生出你这一个不知廉耻、卑鄙龌龊的小混蛋,你快快滚下船来受死。” “你怎么能够骂人,你认识我爹爹吗?我妈妈说我爹爹早死了。” 白万剑喝道:“哼,石大侠不知道怎么教育你的,你竟然咒你爹爹早死,等将你捆绑到雪山派,我亲自请他来看看他那孽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黑白双剑 “白大侠,既然石帮主说他没做那些事情?我看不如等石清、闵柔两位大侠到镇江城再商议此事。”白万剑凶神恶煞看着白衣道:“这是我雪山派的私事,容不得外人说道。”“嘿嘿,好大的口气,纵是白自在亲自来我丁不三都不放在眼里,白万剑,你想要擒拿我的孙女婿,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且慢!白大侠,我长乐帮虽不能媲美东洲的武林大派,但也不惧雪山派,我帮帮主怎能够轻易给你带走,那样长乐帮岂非声誉扫地。”贝海石眼睛闪烁着精光,显然对白万剑无视长乐帮很是愤怒。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树林北面走出数条人影,竟然是石清、闵柔,还有沈漠和拓拔骨儿,他们来得很快,白万剑、贝海石看到黑白双剑,神情皆是微变,哪料到他们来得如此的悄无声息。 “孽子,你犯下滔天大祸,还不下船来随我到雪山派领罪。”石破天看着那一身黑袍的儒雅男子,莫名的充满着好感,他不顾丁不三的阻止,施展轻功朝对岸掠来。 闵柔看他脚不沾地、显然内功深厚,很是疑惑,他们急忙来到岸边,贝海石拿着钢扇拱手道:“石大侠,闵大侠。”石清微微点头,闵柔则来到石破天的面前,石破天看着眼前貌美的妇女,呵呵傻笑起来。 “说好来客栈找我们的,真是言而无信。”拓拔骨儿来到白衣面前,白了他一眼说道,白衣笑道:“你看事情多复杂,我也是形势所迫,还请拓拔公主见谅。” 闵柔刚要爱怜的抚摸石破天,石破****后退得半步,丁当施展轻功来到石破天的面前,拧了拧石破天道:“这是你的妈妈,你难道不认识啊!” “啊!我妈妈没这样好看的?她不是我的妈妈。” 贝海石摇着折扇微微笑道:“闵女侠,令子被贼人所伤,记忆有些受损,不记得你们是很正常的,我想调养一段时日就能够恢复正常的。”花万紫冷冰冰地喝道:“记忆受损,哼!难怪他说自己不是那小淫贼。” “石大侠,闵大侠,我想雪山派的事情你们都听说过,因为你们的儿子我娘和我的爱女惨死,这个血海深仇我怎能够不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带回雪山派,我想两位都是明大义的,不会存心包庇孽子吧!” 白衣暗自摇头,闵柔、石清皆因管教不了,过分溺爱石中玉,才将他送到雪山派,闵柔曾痛失爱子,怎肯轻易的让雪山派再带走石破天,石清说让石破天到雪山派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石清看闵柔脸色微白,脚步发虚,眼睛含着泪水,却是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若让爱子到雪山派哪能够有活路,石清自然清楚闵柔的心思,但是他在江湖中素有声名,若不给雪山派一个交代,恐怕…… “白兄,当年我将孽子托付给雪山派,孽子给雪山派带来诸多的麻烦,此事我难辞其咎,若真要赔命,那就将石清这条命赔给你吧!” 梁自进脸色血红,怒喝道:“我雪山派的掌门夫人、掌门孙女因你那孽子惨死,难道是你一条命能够赔得了的,那小畜生必须带回雪山派处死。” “梁师叔说得对,那小淫贼留着就是江湖的祸害,你们在江湖中大名鼎鼎,此时竟还包庇护短,封师兄因为你们的孽子被家父斩断右手,一身的修为付诸东流,自此再不能够下山。” “什么?封大哥他!唉,孽子,孽子,我石清的一世英名皆因你而毁,既然你犯下大罪,我哪能够再包庇你。”石清猛地一掌劈向石破天,掌风带着罡气,闵柔护子心切,急忙拦在石破天的面前。 石破天害怕闵柔受伤,将闵柔一堆,他内劲深厚,这一堆之力何其的大,闵柔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石破天就要扶起闵柔,一记掌力猛地打到他的背心,一股浑厚的真劲反震回来,石清退后三步,骇然至极,哪能够料到他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一时竟然不愿意再下手。 闵柔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看着石清道:“师哥,玉儿总算是我们的儿子,你想要杀玉儿,那就连我一并打死吧!”石破天搀扶着闵柔,心想他们肯定都误会我是另外一个人了,哎!我的妈妈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的,我想他们能够好好的团聚,我就代他的儿子到雪山派吧。 “我跟随你们到雪山派,你们别为难观音娘娘。” 闵柔以美色驰名江湖,本就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美女,石破天说闵柔是观音娘娘,却也没有错,闵柔听他讨好自己,却更加肯定他是石中玉。 “哼,孽障,总算你有一点感情,白大侠,玉儿既然答应陪你们到雪山派,我们一路也要跟着,也算陪伴他最后……”石清说到这,再没有声音,闵柔想起雪山派,自己的爱子到凌霄城后哪再有活路,不禁又落下眼泪来。 拓拔骨儿看闵柔那娇柔的模样,暗自在沈漠耳旁嘀咕着什么,沈漠微微笑着,没有回她的话,他和白衣一样,都是自幼就失去母亲,看着闵柔那样,的确感到一阵阵的温馨。 贝海石眉头紧锁,折扇啪地合拢道:“石大侠,闵大侠,令爱是长乐帮的帮主,怎能够轻易赴凌霄城,雪山派想要带走石帮主,那得看他们的本事。”石清脸色阴沉地回道:“贝先生,小儿何德何能,能够身居长乐帮的帮主之位。” “石大侠,令郎武功高强!他既答应做我们的帮主,就不能够到雪山派,否则我长乐帮的颜面何存,江湖中人还道我长乐帮怕了雪山派。” 石清喝道:“贝海石,你让小儿接任长乐帮,难道是为侠客岛的腊八粥,否则你贝先生何不肯接任掌门。” 米横野喝道:“石清,你别血口喷人,帮主是自愿接任掌门的!” “帮主,你若是一走,偌大的长乐帮就要解散,难道你忍心看着别的帮派屠灭长乐帮,没有帮主你,长乐帮的存在有何意义。”侍剑神情复杂看着石破天道:“帮主,你这一去生死难料,难道你真的狠心抛下侍剑。” “天哥,雪山派要杀你呢!你跟着我爷爷走,没谁敢动你一根毫毛的,否则我丁当就和他们拼命。”石破天看着侍剑,又看看丁当,从来都没谁在乎自己,突然间这么多人围绕着自己,他有点不知所措。 石破天道:“我若不到雪山派,观音娘娘就不能够给雪山派一个交代,我不愿意观音娘娘伤心,所以雪山派我一定要去的,侍剑姐姐,叮叮当当,如果我能够回来,我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哼!小淫贼,你还想活着,你的罪恶死一万次都不够。” 闵柔看花万紫一口一个小淫贼,情急下喝道:“花女侠,玉儿既已答应到凌霄城,你何必咄咄相逼。”花万紫脸蛋微白,鄙夷看着石破天没有回话,贝海石看着石破天,惋惜地说道:“既然帮主执意如此,属下不敢阻拦。” 白衣想恐怕贝海石要暗中将石破天给救出来,否则侠客岛的腊八粥就没谁去喝,长乐帮就要遭受灭帮惨祸,看石清、闵柔的表情,显然舍不得爱子到凌霄城送死的。白衣微微笑道:“石大侠,闵大侠,既然事情都解决,那晚辈就告辞了。” 白衣知道石清、闵柔心乱如麻,矛盾重重,遂没有再打扰,他们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待天一亮就渡船赶到临安城。 第一百八十二章:和衣睡倒人怀 白衣乘海船沿崇明岛、滩浒山、杭州湾进临安城。 八月二十八,宜嫁娶、忌沐浴。 临安城繁华依旧、亭台楼阁、西湖美景,暖风熏得游客醉生梦死,拓拔骨儿嘴角洋溢着微笑,河道两旁店铺林立、繁闹的街市欢声笑语直通天际。 风飘着沈漠的衣裳,他想起哈萨克草原,想起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他赏析着江南美景,眼中看到的是那个温婉绰约的秀儿。 “西湖有十景,此时正值夏季,春季来时尚未能够一睹曲院荷风!明日邀淑真、纨纨来西湖游玩,沈大哥觉得如何?” 此时正值黄昏,余晖洒落西湖岸边的山峦,王盛芝迎着夕阳眺望着远处的南屏山,拓拔骨儿脱掉花鞋,露着雪白的脚丫浸泡在西湖清凉的水中,一簇五颜六色的金鱼亲吻着她的脚尖。 船像一只鸟儿般掠过水面,一道道耸峙的如屏石壁出现在眼前,南屏山净慈寺的暮钟声清越悠扬,盛芝、小骨都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欢乐,晚霞映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弥漫着淡淡的水雾,呈现出一派富饶的美景。 “二哥,那是?” 拓拔骨儿看着南屏山,青翠的南屏山在蓝天湖水衬托下,若如碧螺般,晚风袭来,她听着街道熙熙囔囔的欢笑声,一颗清澈如水的心沉浸在西湖美景中。 “你瞧那些玲珑的怪石棱壁横坡,宛若厢房里面的屏风,因这座山位居西湖南,遂名南屏山,那座寺庙名净慈寺,吴越时期建成,寺庙内有古钟一口,相传那口古钟是佛国锻造,净慈寺的僧众每晚都要敲响古钟的。” 沈漠看着南屏山隐现的寺庙,听着深沉、浑厚的钟鸣声,他到沙漠一呆就是数十年,混迹马贼、商旅中,将头颅撇在裤腰带上,江南就好像一场梦境,当年他若呆在皇宫,此时南宋就是他的。 他没有后悔,能够认识秀儿,那是他一生最幸福、也是他最忧伤的岁月。 苍烟暮霭中,一艘船朝远处划来,拓拔骨儿如蓝水晶般的眼睛闪烁着光辉,盯着船头的那一袭青裳,她拿着白骨制成的心笛,吹奏着悠扬的歌曲,歌声低迷、凄婉,宛如诉说着古老的爱情故事,她的神情那样哀愁,似乎是江南的风吹脆了她的心。 “秀儿姑娘!秀儿姑娘。” 一道清越响亮的声音传来,拓拔骨儿露着脚丫站起身,挥舞着玉臂朝秀儿打招呼,船夫吆喝着,划着船像利箭般冲来,西湖的船舟本来极多,东瀛、高丽的船只驶过,掀起的浪潮拍打着小舟。 秀儿姑娘跳到白衣的船,她显得很高兴,粉嫩的脸蛋带着微笑,“秀儿姑娘,你也在临安城?”秀儿温婉地捋着一缕飘飞的青丝,动作妩媚可喜,带着荒漠、江南的气息。 “嗯,自回鹘回来我就到处游历,听闻临安的荷花开得正好,我就来到临安想看看西湖的十景。”沈漠看着她倒影着湖水的眼睛,他知道她所有的心思,知道她想着哈萨克的苏普。 “沈少侠,小骨姑娘,你们呢!” 拓拔骨儿眨着眼睛,笑嘻嘻再坐到船舷边,将脚丫浸泡在水中道:“秀儿姑娘,我们大家都是熟识的,沈少侠,沈少侠的叫,你倒是显得好生分,我们刚从镇江回来,二哥,你介绍介绍王姑娘。” 王盛芝看着秀儿,想起白衣给她讲过的事情,她的确很美丽,但拓拔骨儿更美,难道爱有理由,哪是毫无规矩能言的,纵然你倾国倾城,纵然你富可敌国,你爱的人不爱你,那始终没有任何法子的。 “我是王盛芝,秀儿姑娘你好。” 秀儿看着盛芝的眼睛,脸蛋绯红,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她永远都有这样的一种魔力,无论是男女老幼,都被她的眼神倾倒,秀儿露出清雅的微笑道:“我是李文秀。” 拓拔骨儿道:“秀儿姑娘,我们要到刑部尚书府邸,你随我们一起去吧,明日我们也要游历西湖美景,看那些漂亮的荷花呢!” 白衣、沈漠来到船尾,三个姑娘家在船头聊天,船穿过桥洞,白衣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岸边,繁闹的街市渐渐地亮起灯火来,临安城的夜市开始了。“大哥,感情事情我都是一团乱麻,将来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祝福你们,秀儿、小骨都是好姑娘。” 沈漠笑道:“我没有想很多,只要看着她们幸福,我就会很幸福。” 船岸边一男一女站着,男的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显然就是苏子杭,女的美丽婀娜,俏皮可爱,不用猜就知道是郑萼,朱淑真没有来?纨纨也没有来?白衣隐隐有一丝的低落。 船终靠岸,柳树长得极其的茂盛,郑萼眼睛完成月牙,嘻嘻笑道:“哟!衣哥哥,数月没见,你拐带漂亮姑娘的本事倒是见长,若淑真姐姐知道,那该多伤心呢!” 苏子杭儒雅温和地微笑道:“在下苏子杭,我想诸位都没有吃晚饭吧!我在天然居已略备薄酒,替诸位接风洗尘。” 白衣将沈漠、小骨、秀儿、盛芝都介绍给他们,苏子杭沐浴着将逝的夕阳,看着盛芝提着的霸王枪道:“七把武器,每一把都曾在江湖掀起狂潮,在下数日前得见长生剑,今日亦有幸得见霸王枪。” “爹爹!”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白衣蓦然回首,柳树旁走来一个琼姿花貌、端丽冠绝的姑娘,她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女童拿着根冰糖葫芦,大大的眼睛满是欣喜,白衣来到淑真的面前,看着她消瘦的面庞,眼睛隐有雾气。 “纨纨,你乖不乖呀!” 白衣抱起纨纨,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纨纨玉臂搂着白衣的胳膊,回亲他一口,黑水晶似的眼睛看着白衣道:“爹爹,纨纨很听娘亲话呢!娘亲和纨纨都好想爹爹的,爹爹别再扔下娘亲和纨纨,纨纨没有爹爹会害怕的。” 纨纨的话像是催泪剂,白衣擦着眼角的泪水,凝视着香娇玉嫩的朱淑真,看着她憔悴的面容道:“幽栖,我回来了!”朱淑真嫣然笑着,风情展露无遗,她依偎白衣怀抱中,大胆举动引来路人的旁观,她妩媚冲白衣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一直等着你。” “爹爹,娘亲!” 纨纨开心在他们脸蛋各亲吻一口,白衣牵着淑真、抱着纨纨来到他们面前,盛芝的眼睛略显暗淡,她随即释然笑着,看着淑真道:“我早听闻二哥谈起朱姑娘的事情,南宋理学盛行,朱姑娘生在官宦之家,能够冲破重重束缚,盛芝很是敬佩。” 苏子杭笑道:“幽栖是南宋的第一才女,明日有幽栖给诸位做向导,诸位定能够好好游玩一番。”郑萼看热闹的街市皆挑起灯盏,笑道:“我们先到天然居,随后好好认识一番,大家能够相聚于此,都是衣哥哥的功劳。” 第一百八十三章:孔雀翎 临安城的夜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遂不知繁闹的表象下暗潮涌动,皇子惨死的案牵扯淑真、沈漠,的确很是棘手。数百铁骑军身穿铠胄,手持一杆杆红缨枪,骑着烈马,迈着整齐步伐走在街道。 铁骑军将白衣等一行团团围住,领头的一男一女,竟是‘铁血神捕’杨慎、孙仲君,白衣很是疑惑,杨慎是南宋的第一神捕,他的出现白衣早有预料,孙仲君既投奔闯王,何以效忠南宋?难道东华仙猿派没有好好管教? “杨神捕,你带领五皇子的铁骑前来有何要事?” 杨慎骑着的龙驹吼叫,他眉头紧锁,神情很是复杂,他看一眼白衣抱着的纨纨,再看着朱淑真,冷漠地说道:“五皇子传你去问话。”郑萼怒喝道:“谁给杨神捕的权利,难道南宋律法能够准许神捕随便拿人,淑真姐姐是四皇子客卿,杨神捕若想要拿人,那就请随我们一同到天然居,看四皇子答不答应?” 苏子杭道:“杨神捕,太子刺杀的案件权权由刑部接管,是非曲直,自然有公道,还请杨神捕勿要惹事生非。”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像尚未拧干的衣裳,杨慎凛笑道:“杨某公事公办,还请诸位别妨碍公务。” “杨神捕,你想要拿人,哪得看你的本领。” 杨慎猛地爆喝,倾身飞起一掌朝白衣劈来。掌风阴寒使人如堕冰窖,掀起齿轮般的气劲切割着白衣,白衣施展北冥无相功,模拟鬼斧掌劈向杨慎,北冥螺劲散发着强烈的吸劲。 白衣的确留有余力,毕竟他是纨纨的亲爹爹,若真的伤着杨慎,朱淑真、纨纨难道不会伤心、难过? 杨慎感觉浑身真劲朝白衣泻去,嘴角扬起一抹阴笑,一股诡异莫测,似来自地狱般喘息的真劲侵蚀着白衣的经脉,他哪能料到杨慎修炼如此邪恶的真劲,猝不及防被杨慎震退。 白衣施展木轮劲化去那股邪恶真劲,就要拔出魔刀来,一只手紧紧按着白衣,沈漠拔出圆月弯刀,魔刀出,鬼神惊,一道飞虹朝杨慎掠去,杨慎双掌当胸,嘴中微语,十指连连轻弹。 “靖魔什音!” 王盛芝震惊的话音刚落,一道丝竹管弦交错的声音响起,兀地霍然一变,千军万马奔腾咆哮的厮杀声响起,隐有雷声阵阵,一道无形的气浪朝魔刀飞虹卷来。 声波被魔刀吞噬,刀即将斩向杨慎!迎接魔刀的是发散的金光,它如此的耀眼,魔气都不能够遮掩它的光辉,似乎它能够破除天地间所有的武功。 出现诸人面前的是一顶琳琅满目大敞轿子,轿内数女作陪,簇拥着一个面如冠玉,嘴角带着一抹轻蔑微笑的男子,他穿着一裳青裳,身形挺拔傲岸,细长的眉目下有着寒冰一般的双眸,薄薄的嘴唇显得很是苍白。 他就是赵毅,南宋五皇子,留恋烟花柳巷,贪爱杯中美酒,挥霍无度、醉生梦死,极好女色,曾锻造铜雀台,梦想就是笼尽天下美女,他披着孔雀氅,显然和市井传言的那个目光短浅的五皇子出入极大。 最奇特的是他的衣着,他竟披着江湖失传的孔雀氅,那是地位的象征,是孔雀山庄庄主的象征。 孔雀翎用初生细羽捻进天蚕冰丝织成,间杂以极细赤金丝,叠领,广袖,裙摆十幅宽,拖袭曳地大氅,织绣精妙,几殆鬼工,江湖传闻孔雀氅能够吸收敌人的真劲,拥有孔雀氅就相当于练成金刚不坏神功。 盛芝看着他的孔雀氅,氅衣色泽肌理,与真孔雀的羽毛无异,从不同的视角看,光线角度不同,色彩亦是变幻莫测,衣上罥以银泥,饰以明铛,缀以七宝。腰间束以四指宽的辟尘苍珮流苏涤,大氅展开,宛若孔雀屏,当真是奢华至极。 散发的金光淡淡消逝,赵毅懒散地伸出细长的手,他五根净白的手指捏着约莫八寸余、纯金锻造的青铜圆筒,圆筒的表面雕刻着栩栩欲生的孔雀,他虽然很普通,却拥有个美丽的名字‘孔雀翎’。 七把武器、离别钩、霸王枪、碧玉刀、长生剑、孔雀翎相继出现在江湖中,江湖即将掀起暴风骇浪,盛芝提着霸王枪来到赵毅的面前,她清澈热烈的目光使赵毅眼睛焕发出光彩来。 他的目光像刀一般,能够剥开诸女的衣裳,他的目光游离诸女身体中,笑道:“啧啧,赵某何其有幸,能够一睹诸位姑娘的芳容。” 街道瞬间寂静,所有的游客都消失在街道中,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到,王盛芝气势愈攀愈高,她就像一尊女战神,看着赵毅道:“江湖传闻天下暗器共有三十六余种,最可怕的就是孔雀翎,谁拥有孔雀翎,谁就能够拥有自信。” 赵毅抚摸着身旁娇柔喘息的美女道:“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我赵毅的孔雀翎从不杀漂亮妩媚的女子,特别是姑娘这样美丽的。”白衣冷冷回道:“七把武器,每一把武器都拥有各自的性格,你是像市井传闻般那样不堪,还是像孔雀翎那般可怕。” “五皇子,他们都是四皇子的客人,五皇子难道真的想?” 赵毅打量着苏子杭,狭长的凤眸摄出寒意道:“苏榜眼,久闻你诗剑的称呼,既然相遇,那就请你赐教一番吧!我看看我那四哥的老师有没有真材实料,数月前婉秀来拜访赵某,对你大加赞赏,赵某很是嫉妒,苏榜眼最难消受美人恩,赵某则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子杭风轻云淡地笑道:“五皇子既然吩咐,苏某哪敢不从,我也想瞧瞧五皇子孔雀翎的手段。” 苏子杭的剑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剑,此剑散发着精光,恍若日月争光。赵毅看着那漆黑的剑道:“相传湛卢剑被诗佛王摩诘所得,看来所言非虚,你既师承王摩诘,那就让我看看诗剑的威力。” 赵毅扣着青铜圆筒的枢纽,那金灿灿的圆筒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谁得到孔雀翎就能够拥有信心,战胜一切不可能的信心,孔雀翎终于开屏,辉煌灿烂的光芒映着整条街道。 苏子杭感到目瞪神迷,他知道孔雀翎将在他迷惑时夺走他的生命,湛卢剑如墨水般的剑气抵挡着金芒,苏子杭的诗剑清新淡远,自然脱俗,剑中有诗画,的确勘破到剑意无穷的境界,将剑意融到天地自然间。 诗剑或浪漫、或空灵、或淡远,往往敌人欣赏你挥舞的画卷时,你的剑就会刺中敌人的心窝,血会顺着湛卢剑滴落。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湛卢剑舞动得极其慢,独占天地间的韵味,孔雀翎来得很快、很快,快到你没有看清,暗器就贯穿你的喉咙,剑影虚幻无常,既没目的,也没有意识,但苏子杭的每一剑都封锁着孔雀翎的来路。 自孔雀翎射出的那一刹那,没谁能够看清孔雀翎究竟是怎样的,它被金芒掩盖,湛卢剑凝固在虚空,它被无数的金芒包裹,苏子杭感到胸腹一股气血上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赵毅脸色微白,双手一招金芒消逝在青铜圆筒内,苏子杭败了,诗词画卷般的诗剑败给世间最恐怖的暗器孔雀翎,难道他仅仅败给的是孔雀翎,赵毅难道仅仅只会孔雀翎?答案是否定的。 “苏榜眼,承让!” 赵毅眼睛带着一抹异样光彩看着朱淑真道:“朱姑娘,本皇子邀请你,只因慕名而来,想邀请姑娘喝一杯酒水,宪政殿的魏仲大人也会前来,素问姑娘和魏仲大人有一段感情,就算姑娘不给本皇子面子,难道还不愿意见老情人。” “初合双鬟学画眉,未知心事属阿谁。待将满抱中秋月,分付萧郎万首诗,当年朱姑娘写给魏仲大人的诗赵某依稀记得,那萧郎既然非魏仲大人,不知赵某是否有幸成为朱姑娘的萧郎?” 朱淑真明眸善睐看着白衣,白衣牵着她的手笑了笑,看着赵毅道:“赵毅,我想你的这番话是说给我听的,既然事情都过去,你何必再揭淑真的伤疤,此事乃是小人的行径,有辱南宋朝廷的威严,难道五皇子的府上都是这般卑鄙龌龊的奸诈恶贼,南宋朝廷的皇位若落到赵毅你的身上,恐怕南宋不久将亡。” “哈哈,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叶公子在江湖中臭名昭彰,赵毅的声望却是远远不能及的,叶公子嵩山一役屠杀五岳弟子数百,若论凶残赵毅哪能够比得上叶公子的分毫。” 赵毅的话的确使人没有辩驳的理由,他若说自己是清白的,谁肯相信,他微微笑道:“五皇子口若悬河,叶某哪能够及,但你想带走淑真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够杀掉我。” “你的意思是踏着你的尸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赵毅扣着青铜圆筒发射孔雀翎,白衣施展北冥神功、五轮劲,天地瞬间寂静,所有的灵气都朝白衣掠来,他的身体散发着幽绿的道家焰火,气海功开启,澎湃的真劲像汹涌的骇浪般。 “孔雀翎给你的是自信,但是一个太过自信的人,那就是自负!他将付出血的代价。”随着他说话,魔刀缓缓拔出,一股污秽的力量缠绕着白衣,魔种道心瞬间激活,他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黑白光华,那一刹那间朱淑真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白衣呈现惊心动魄的魅力,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一刀即将劈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长生剑 风,只有晚风的声音。 魔刀尚没劈下,一道飘渺无踪的声音飘来,传音显然是高手,内功深不可测,声如洪钟、气正腔圆。“赵毅,今晚四皇子邀请朱姑娘做客天然居,难道你偏偏要扫四皇子的雅兴。” “横岭!江湖传闻你被困万魔窟,难道你已经摆脱那妖姬的束缚?真是有趣,你竟然会投奔赵睿,既然皇兄发话,我哪敢拦住朱姑娘,请便吧!” 魔气滚滚,逐渐褪去,白衣看着赵毅笑道:“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告辞。” 朱淑真抱着纨纨,眼睛透着笑意,挽着白衣胳膊朝天然居走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楼阁,白衣想起美食界的萧美人和梵正,若得空闲他定然要登门拜访的。 天然居前站着一个怀抱长剑的俊俏男子,他穿着旧靴子,怀中的剑鞘也是旧的,唯有那一袭的白衫格外惹眼,显得他精神抖擞、活力充沛,他的笑很迷人,似乎他就是你的好友,没有丝毫的恶意。 他的旧靴子很脏很脏,满是泥土灰尘,他的白袍却一尘不染,他就是长生剑横岭,曾经青龙帮老幺的儿子。 “他就是长生剑横岭,四皇子客卿,他性格很是孤僻冷漠,他不和你们说话,你们就别理他。”横岭是一个很奇特的男子,他不想理你时,能够几个月不和你说话,他要和你说话时就用笑来替代。 他看着白衣一群人,微微闭着双眸,笑容愈加灿烂起来。 “天然居很是欢迎朱姑娘,但不欢迎你。”白衣左脚刚抬起,准备踏上天然居的第一个台阶,听到一句话,这句话干净利落,说话的语气却松散疲惫,似对白衣不屑一顾。 “为何?”白衣左脚滞空,身体稳当如常,看着眼前的横岭笑起来。横岭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朱淑真很愤怒,的确,横岭数日前曾向她表白过!她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自然是有理由的,她挽着胳膊的男子就是她的理由,横岭一生放荡不羁,只有他欺辱人,没有谁敢欺辱他,何况眼前的叶白衣残害江湖同道,抢走他的挚爱,他有理由让他滚。 他的笑能够征服很多的少女,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拿到,他漠然无礼地回道:“天然居欢迎乞丐、欢迎和尚、道士、欢迎娼妓,唯独不会欢迎你,为何?因为是我横岭说的。” “听说四皇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善于用人,可惜了?” “可惜?” 横岭惺忪的睁开眼睛,鄙夷地看着白衣,露出一丝笑,这丝笑是嘲笑,嘲笑他的愚昧、无知、狂傲,白衣修道数载,横岭的话虽然使人愤怒,但他没有真的愤怒,愤怒往往使人做出错的事情,显而易见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 “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傲慢无礼,狂妄自大,四皇子结交这样的朋友,岂非是致盲,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见四皇子赵睿了。”白衣收回滞空的脚,看着朱淑真道:“既然赵睿不欢迎我,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淑真,我带着纨纨先去逛街,待会再来接你。” 朱淑真的确没有法子,赵睿曾多次帮助她,若他和白衣一起离开,的确有辱斯文、不顾礼数,她嫣然笑道:“叶郎你说得很对,但既然你是纨纨的爹爹,那么我们就该同进退,无论如何我都愿意跟随着你走。” 朱淑真踏进天然居的一只脚拿回来,纨纨知道爹娘受辱,气呼呼鼓着腮帮,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横岭道:“纨纨讨厌你。”横岭兀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从没有谁敢说他讨厌,纵然是小孩都不例外。 “你难道真的知道我是谁?” “你是一柄剑,长生剑,你既认识万魔窟的婠婠姑娘,应该认识皇甫千奇,万魔窟有七位长老,我想你就是其中一位,想要离开万魔窟必须付出代价,你的代价就是替万魔窟办事情。” “谁告诉你的?”横岭瞳孔微缩,目光冰冷,显然很是惊讶白衣的话,的确!他离开万魔窟的代价就是替万魔窟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系着万魔窟的死敌慈航静斋,关系着万魔窟的未来。 “没有谁告诉我,全部都是我的猜测,婠婠姑娘曾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她的性格,你若没付出代价,她哪肯放你离开,万魔窟只有交易和利益,你修炼万魔窟的内功,魔气滋生,长生剑意相互冲突,只会让剑越来越慢。” 晚风轻轻地吹着,吹拂着朱淑真的衣裳,她真的很美,难怪杨慎、魏仲、赵毅、横岭都为她折腰,她的感情太充沛,以致感情路不顺,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沈漠何尝不是这样的。 朱淑真看着横岭,声音像一首诗情画意的歌谣般道:“横岭先生,你既不愿意让路,那我们就离开。” 白衣的五轮劲能够感知阁楼站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男子,他应该就是赵睿,既然赵睿知道他们的事情,何以没有出手阻拦,他很不想淌南宋朝廷的浑水,朱淑真深陷其中,很多事情他都是身不由己。 盛芝提着霸王枪来到横岭的面前,看着他道:“我爹说长生剑白玉京是江湖的名侠,谁知道他的后代竟如此心胸狭窄,长生剑你真的配拥有吗?”她话音一落,霸王枪扫出,石破天惊,那一枪气势迫人。 破旧的剑鞘终出剑,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江湖传闻长生剑乃是锻造七把武器的宗师得仙人传授锻造法而来,长生剑锋利得可怕,天然居被剑意覆盖,长生剑剑尖和霸王枪接触的那一刹那间,两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出来。 “霸王枪,的确是好枪,我曾幻想使枪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哪料到竟是一个绝色的姑娘。”拓拔骨儿听到横岭的话,嗔怒地道:“沈哥哥,我们到别的地方吃晚饭,别让这群附庸风雅、孤僻诡异的人坏了我们的心情。” 秀儿似很反感,自从来到东洲,所有的一切都是尔虞我诈,哈萨克草原的牧民善良,美丽理她越来越远,的确!哈萨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沈漠知道秀儿的心思,他看着白衣道:“二弟,你和郑萼姑娘带着他们先返回郑府,我和苏公子到天然居会会赵睿。” “想要离开,我看没有那么简单,皇兄既然邀请的是朱姑娘,那就有劳朱姑娘到天然居,至于姑娘的相公,我会替姑娘代为照顾的。”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随即街道传来轰隆的巨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九头机关虎跳跃奔来,它们拥有强壮的体魄,锋利的尖爪,恐怖的力量,一个黄衫女轻盈地跳跃,好似一只猫,她拥有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段,天使的容貌。 白衣看着那黄衫姑娘,心想她难道就是沈鞟的女儿,当年和沈漠交换的对象,她身后的机关兽应该是东溟派的奇淫巧术,既然她擅长机关术,江湖何以没有她的传说。 “赵若生,你简直是胡搅蛮缠,欺人太甚,我们想要离开,难道你还想阻拦我们。”郑萼眼睛窜着火苗,盯着苏子杭道:“都是你,你答应四皇子来天然居,我们那么大的动静,他却两耳不闻,谁知道躲在哪儿看我们的笑话,真是你调教的好徒弟。” “郑萼,你别废话,我的手正痒痒,既然有高手驾临,我刚好试试师傅赠给我的机关兽,你们若能够赢过我,我就替赵睿做主放你们离开。” 白衣哈哈笑道:“临安城真是乱啊!你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我叶白衣哪儿得罪你们,既然如此,姑娘尽管放马过来,我的仇家遍布五湖四海,毫不介意再多南宋朝廷一家。” 他自下船来就举步维艰,显然临安城的事情已经到了最严峻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插上手,要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想来是困难重重的,临安城乌烟瘴气,各种隐藏的势力混杂,渗透到皇宫中,南宋的内忧越来越严重。 “单姐姐给我提起过你,你三番五次破坏单姐姐的好事情,今日我岂能够饶你。”赵若生愤怒地喝道,终于出手,洁白的双手闪过几丝银线,九头机关虎伸出双翼飞扑向前,要拦截白衣。 “可惜了!” 赵若生挽着耳旁的一缕秀发,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的确很可惜,机关兽尚未落下,一股如春雨般连绵的剑意掠来,九头机关兽被一瞬间逼退,白衣缓缓抬起断水剑,水雾滋生,真劲凝聚成一条蛟龙,张牙舞爪朝赵若生扑去。 “难道赵家都是像姑娘这般傲慢无礼,你有何自信能够胜过我?” 这一剑的气势如潮水爆急,无可抵挡,白衣浑身雷电缠绕,施展掌心雷朝赵若生杀来,赵若生吓得花容失色,双指凝聚银线,朝空中一划,九头机关虎齐声咆哮喷出九道光柱来。 那九道光柱竟然是九只利箭般的暗器,遂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竟然能够抵挡掌心雷,白衣没有召唤神雷,若召唤神雷施展掌心雷,恐怕赵若生早就灰飞烟灭,白衣身行如风,剑光如电扫向机关虎。 一股离愁悲痛的愁绪弥漫,剑光像一轮明月般朝机关虎碾压,赫然就是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这一招情剑,朱淑真看着白衣的剑意,她能够从剑意中读到他对自己的思念,她的内心充斥着幸福。 这一剑本来是替芷若创的,自芷若修炼无情天书,白衣渐渐的……,自经历戈珠穆臧峰的试炼,他的感情很多都渐渐的舍弃。 赵若生紧紧咬着薄薄的嘴唇,她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剑,但尊严比死更加的重要,她就像他的爹爹沈鞟一样的倔强,宁死都不愿意认输。九头机关虎视死如归,咆哮朝白衣扑来。 “二弟,千万别伤害她。”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掠到她的身旁,施展天山折梅手擒拿法擒拿住赵若生返回到天然居前。“你放开我,皇兄,皇兄,你快来救我!”赵睿在阁楼中悠闲喝着茶,丝毫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 “你,你做什么……” “赵睿,我借令妹一用,明早再归还。” 沈漠隔空点着赵若生的穴道,来到她面前,猛地伸手抓着她的手臂,赵若生脸蛋羞红,听着沈漠的话吓得魂不附体,眼泪簌簌流出来,沈漠抱着他,众人离开天然居朝郑府而去。 待他们离开,赵睿飘然下楼,看到横岭道:“横岭兄,今天的事情就此结束吧!来日方长,慢慢的我自然能够坐上皇位。” 第一百八十五章:晚风微凉 赵府前挑着两盏红灯笼,蹲着两座威武的石狮,郑萼带着白衣一群人走进庭院,庭院绿树成荫,姹紫嫣红,白衣踏着鹅卵石铺就的林荫小道,道旁灯火将诸女脸蛋映得晕红。 “萼美人,郑尚书难道没在家?” 郑萼回首嫣然笑道:“你那张嘴倒是像吃了蜜糖一般,淑真姐姐都要吃醋呢!我爹爹忙着太子被暗杀的案件,最近都很少回府,我娘亲在厅堂等着我们,我们快走吧!”朱淑真妙目微盼,看着郑萼道:“我倒没有吃醋的。” “哦!那倒是奇怪,既然淑真姐姐不吃醋,我将衣哥哥给抢走了!”白衣很是无奈,不知何时起郑萼总喜欢拿他玩笑。沈漠知道白衣的心思,急忙转移话题道:“赵睿、赵毅既知晓我的身份,恐怕不会让我在临安城呆下去,此次显然是针对我来的,这位赵若生姑娘,我想她应该就是沈鞟的女儿。” “沈鞟的女儿左胸有一颗血红的痣,待会骨儿你回厢房后替我看看,待真相一清二楚,我们若能够说服赵若生,在临安城也能够更好的行动,避免举步维艰、的局面。” 走过青石铺就的林荫小道,眼前出现庭院,庭院右侧有一栋精致的屋舍,点亮着灯笼,一个穿着粉红裙裳的侍女听到脚步声,提起一盏灯笼迎出来,她脸蛋圆圆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是俏皮可爱。 “小姐,夫人正等着你呢!” 走进客厅,圆桌摆满好酒好菜,一个神情威严,身材丰腴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众人纷纷朝郑母问好,郑母看着沈漠笑道:“你就是阿漠,当年你娘亲和我情同姐妹,唉!可惜她生完你就去世了。” 沈漠笑道:“我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身影,倒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不过我想我的母亲一定很好。”郑萼为避免尴尬,急忙道:“大家都坐着吃饭吧!表哥,今晚的事情都是你的错,赵睿那混小子太可恶了,下次我看到他,就要揪揪他的耳朵。” “萼美人,我想这件事情也不能够责怪苏兄,大哥既来到临安城,恐怕没有哪个皇子希望他留到临安城,该发生的事情迟早要发生的。”郑母美眸打量着白衣道:“郑萼曾和我提起过你,倒真是神清骨秀,难怪朱姑娘会倾心你。” 这一顿饭吃得很简单,但至少有一点家的感觉,白衣的好朋友都在这,除婉蓉、胡斐等好友,吃完饭,诸人在丫鬟的带领下都回到各自的厢房歇息,白衣的住宿安排倒很是尴尬。 郑萼嘻嘻笑着,看着白衣道:“既然你是纨纨的爹爹,那就随淑真姐姐到一起吧!免得要收拾房间、床褥,那也是怪麻烦的。”白衣笑道:“萼美人,堂堂的尚书府,难道还差我一间厢房,我一晚都很少睡觉,多在盘膝打坐,既然你不愿意腾出房间来,我也只能够随遇而安。” 郑萼撇着嘴,看着他道:“你真是下流胚子,心里明明想着,嘴中却……”朱淑真脸蛋绯红,嫣然笑道:“郑萼妹妹,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早我们还要早起赏玩西湖十景呢!” “既然朱姐姐都下逐客令,我哪敢再多呆呀!”郑萼眼睛闪过一抹落寞的神情,朝着一条小路离开。“郑萼很是喜欢你,我想你能够看出来。”朱淑真看着郑萼曼妙的背影回道。 “唉!感情的事情我的确处理得很差劲。” “淑真,我想你带着纨纨离开临安城,鹿麗书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临安城危机四伏,我不愿你和纨纨受到伤害。”白衣抱着纨纨,看着朱淑真,她素白的手映着月亮,俯身轻嗅着一朵娇嫩的花。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像荡漾着波浪,白衣喃喃道:“淑真,你真的好美!”朱淑真笑得很妩媚,她倚靠着白衣胸膛,风情展露,国色天香,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娘亲,今晚爹爹跟纨纨睡吗?” 纨纨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白衣,白衣刮了刮她白腻鼻子,笑道:“嗯,爹爹陪着纨纨睡,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叶郎,暗杀的事情牵扯到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能够离开临安城的。” “淑真,我懂得你的心思,你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的确能够教育莘莘学子,你抨击朝政的诗词我都看过,但南宋朝政糜烂腐败,蒙古、西夏、满清,乃至西辽都虎视眈眈,南宋哪能够幸存,你潜心诗词,一腔救国热血只怕会付之东流,能够唤醒的南宋臣民有多少?唯有革命方能够拯救中原的百姓。” 风轻轻吹起淑真的衣裳,她神情诧异看着白衣,朱淑真因文思敏捷、蕙质兰心闻名南宋,临安城的生活虽然很是安逸,既没有战争,也没有硝烟,但南宋朝廷屈辱的一系列条约,她也是知道的。 朱淑真曾就做文章、诗词隐晦抨击朝廷,她选择四皇子赵睿,是因为赵睿词彩华茂、卓尔不凡,她认为才华横溢的赵睿能够替南宋的百姓谋福,遂做诗词歌颂他,经过天然居的事情,她的确感到再没有能够施展才华的地方。 “叶郎,你意思是?” 白衣不知道如何告诉她,难道告诉她要做叛贼,摧毁南宋朝廷,毕竟南宋是她的国家。“唉!自上次离开临安城,我就在湄洲岛招兵买马,我远赴回鹘寻到高昌宝藏,到商家飞马牧场购买战马三千匹,就是想图谋霸业,南宋和满清、西夏、蒙古作战,签订一系列辱国的条约,南宋朝廷奸臣当道,民心尽失,为官者残酷压榨百姓、屠杀人民,恶贯满盈,南宋焉能够生存,就算我不反,也有千千万万的人来反。” “十年前,南宋将临洮府割让给西夏以求自保,西夏皇帝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索要少女一千五百名,诸多少女不甘受到西夏骑兵的侮辱,自杀身亡。兰州府、临洮府被西夏兵占领后烧杀抢掠,疯狂掠夺妇女,凡稍有姿色就被临洮府的知府捉拿拱金人玩乐,就是想要讨好西夏的统治者,那些被西夏索要的妇女十人换马一匹,被卖到高丽、蒙古作苦力,或被蹂躏致死、或劳累成疾惨死。” “我自从进到江湖,从未替百姓考虑过,但自抵达泉州城,看泉州城饱受战火洗劫,昔日的繁华不在,白骨露野,杂草繁生,我渐渐的有了这个决定,回鹘被西辽屠城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血淋淋的。” 朱淑真看着白衣,她的眼睛隐含着泪水,白衣牵着她的手说道:“淑真,很多事情一旦选择,我就不能够退缩,我若真想安逸自在就呆在天山灵鹫宫,面对蒙古、辽夏的铁骑,难道我真的是毫无畏惧,我也会害怕!可是我既然决定闯一番霸业,就一定要做出成绩来,纵然不为我,也要为东洲的百姓。” “我来的家乡是自由民主的国度,虽然依旧存在着很多的不公平,很多没有流血的恐怖战争,但我知道想要改变现状的唯一办法就是自立改革,南宋即将覆灭,蒙古辽夏的铁骑将肆无忌惮肆虐在东洲的土地上,我不能够让这样的惨事发生。” 朱淑真的心被白衣的话震撼,她紧紧抱着白衣道:“叶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的声音很低,但显得极其温柔,她昂起头含情看着白衣道:“沈大哥呢!难道他不愿意继任皇位。” 白衣心想大哥闲云野鹤,他想踏遍五湖四海,其实我何尝不是。白衣摇摇头没有回话,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来到淑真的闺房,里面的摆设和鹿麗书院一般无二,倒没有多大的变化。 朱淑真抱着纨纨来到屏风后的木桶里面洗澡,纨纨道:“娘亲,我想爹爹给纨纨洗。”白衣替纨纨洗完澡,将她抱到床上,床褥铺着玉石般柔滑的席子,夏季睡着格外的凉爽。 灯火跳跃着,纨纨露着天真的笑容,清眸看着白衣,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她的娇躯散发着花瓣的香味,白衣想起灵鹫宫做的香水,他取出一瓶来,看着屏风后面沐浴着的朱淑真,露出甜蜜的微笑来。 “纨纨,我给你讲故事……” 白衣牵着纨纨的手,将木轮劲灌注到她的身体内,替纨纨洗髓伐身,能够增强她的抵挡力,随着朱淑真婉转动听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薄衫的丰腴美女出现在眼前,白衣虽说自幼通读道书,但面对朱淑真这样的美女,的确感到心跳加速。 “淑真,上次离开临安时我说给你带礼物,这是我特制的香水,能够驱虫避毒,还能够滋阴润肤。”淑真白嫩的手像白玉般,轻轻揭开瓶盖嗅了嗅,身心好像漫步在百花盛开的春季,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临安城开销极大,这是一千两银票,我后天的清晨就要离开临安城前往西域的光明顶,我将光明顶的事情办完就回临安城,等临安城的事情了解,我们就一起离开。” 白衣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朱淑真,朱淑真鹿麗学院的教学工作已经没有,靠着写诗词歌赋,生活倒也很是拮据,朱淑真眼睛含着泪水,没有接银票,匆匆的来,匆匆的走,那种离别的确使她感到很难受。 “淑真,我真的感到很羞愧,自答应做纨纨的爹爹,我没有尽到一日做爹爹的责任,我常想或许我……”“叶郎,你别说了,无论经历怎样的困难,只要你不离,我就不齐,是你帮我走过那段艰难的时期,给我带来希望,你替天下人请命,我一直都会支持你。” 白衣感觉嘴唇湿润润的,一股香气袭来,一张温暖湿润的粉嫩嘴唇沾着他的嘴唇,他揽着淑真纤细的腰肢,矛盾重重。“淑真,你和纨纨先歇息吧,我去洗漱完到一旁打坐就行。” “叶郎,临安城的王孙贵族都知道我跟着你,我想你到我的枕边给我讲你的事情,你到泉州、回鹘、五岳剑派的事情,我既然爱着你,就应该了解你的一切,替你分享喜悦、忧愁,甚至痛苦。”白衣看着她眼睛透着诚恳的爱意,抱着她回道:“淑真,能够遇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我们先讨论武功,断水剑我留给你,临安城风云涌动,暗藏杀机,你拥有断水剑也能够有自保的实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曲院风荷 清晨、净慈寺。 八月三十,宜祈福。 朱淑真要祈福,朱淑真想临别前替白衣祈求平安福,期盼他能够早日返回临安城,和她们母女团聚。 泛舟到南屏山,南屏山风景秀美,登山能够眺望万顷的西湖,荷渠常绿,烟湖碧空,诸人的心情皆是大好,慈净寺藏在幽深处,宝殿楼阁,佛像塔寺,显得庄重威严。 拓拔骨儿拉着秀儿、郑萼、沈漠去看慈净寺的铜钟,白衣抱着纨纨陪着朱淑真到大雄宝殿祈福,佛像前香火缭绕,他们跟随着虔诚的信徒叩拜着佛,祈求着幸福、美满。 殿前金裱写着副对联,上联是‘净土莲花,一花一佛一世界’下联是‘牟尼珠献,三摩三藐三菩提’万盏酥油燃烧着,淑真祈福完刚准备离开,一个白须、白眉,身穿黄袍、慈眉善目的和尚看着白衣走将过来。 “阿弥陀佛,施主前来祈福,佛主会赐给施主幸福安详的。”老和尚面若女婴,没有丝毫的皱纹、斑点,显然是得道的高僧,他身材很是丰盈,手持佛珠,乐呵呵笑着。 白衣笑着回道:“善!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我若想真想获得幸福,需勘破、放下、自在,一切的因果皆在自身,纵是佛主都不能够解脱自我,我的自由我将自我追逐,何况没有苦痛哪来的快乐。” 和尚拈花微笑道:“善哉、善哉,施主得灵儿看重,修炼长生诀,今日得闻一番话妙语禅机,老僧着实佩服。”白衣被眼前老僧震惊,他竟然认识徐灵儿,难道他是净念禅宗的高僧。 净念禅宗一直辅助着慈航静斋,名气虽远不及少林寺,亦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势力,江湖传闻净念禅宗很久前被法明和尚解散,由慈航静斋接管,净念禅宗的出现难道代表慈航静斋将重出江湖! “阿弥陀佛,时隔数百年,东洲中原将迎来最纷乱的时代,慈航静斋将派出下任斋主到东洲访寻真命天子,为天下拨乱返正,协助他们统一天下,施主若能够在她们出世前创一番根基,尚有数分可能得到慈航静斋的支持。” 白衣很是疑惑,眼前的老僧和他素不相识,何以要透露慈航静斋的事情,老僧眯着眼睛笑道:“施主请勿担忧,老僧看施主修炼成长生诀,对佛道见解如此独特,遂善意的想提醒施主。” “多谢禅师,晚辈自当竭尽全力,解救中原百姓于水深火热中。” 和尚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僧了悟,既然施主是来祈福的,老僧昔年偶得天地间的一块灵玉,能够滋养灵气,百毒不侵、百病不害,相遇即是有缘,老僧就将灵玉赠送给你怀抱中的小施主。” 了悟禅师拿出一枚玉佩,玉佩散发着精纯的灵气,的确是天地间的璞玉,非世俗能够拥有,白衣笑着拘礼道:“禅师如此贵重的礼物,晚辈哪能够接受,还请禅师收回吧!” “这位女施主虔诚礼佛,进我佛殿,皆是我佛之人,施主请勿要推辞。” 白衣接过玉佩,玉佩触感很像处子的肌肤,显得很清凉,玉佩的红线乃是净念禅宗用特殊手法提炼佛木锻造成的,白衣给纨纨佩戴着,纨纨看着老僧灿烂笑道:“谢谢爷爷,愿爷爷能够长命百岁。” “借小施主的吉言,叶施主,我看你眉宇间隐有股魔气,很像万魔窟的道心种魔大法,施主难道……” 白衣长吁一口气,持佛礼回道:“我的确见过万魔窟的妖女,她将魔种播种到我的神识内,我游历江湖就是想找到千机阁,寻找破除魔种的办法。”老僧脸色显得很苍白,他回道:“我师弟了空就是死在万魔窟教主的魔功下。” “移花宫!千机阁,施主命格硬朗,我想施主定然能够找到千机阁逢凶化吉,解除体内的魔种,摆脱万魔窟的控制,老僧话尽于此,还请施主多多尊重。”和尚朝白衣双掌合十行礼朝后殿走去。 看着朱淑真担忧的神情,白衣牵着她的玉手,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道:“淑真,没有事情的,婠婠姑娘像要取我的性命也没有那么简单的,我的道心能够和魔种水乳交融,只要我抵达魔种皆化道心的境界,婠婠就不能够夺取我的修为。” 朱淑真含情脉脉,将平安福贴着白衣的内衫放好,离开净慈寺的时候,秀儿看着南屏山对面的夕阳山佛塔问道:“那是什么塔?真是美丽。” “它属于西湖十景,名雷锋夕照,那座塔就是雷峰塔,民间有一凄美动人的传说,传说一叫白素贞的千年蛇妖,为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恩情,化为人形和许仙结为夫妻的故事。” 郑萼兴高采烈的欢呼,抢着朱淑真的话道:“朱姐姐,这个传说我看了好几遍,我来讲给你们听好不好。” 白衣唤来船夫,泛舟朝西湖的西侧驶去,郑萼讲着白娘子、许仙动人的传说,秀儿、拓拔骨儿的心跟随着郑萼的声音飘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糊涂的许仙听信谗言给白娘子喝完雄黄酒,白娘子变成一条很大的白蟒,许仙被白蟒活活的吓死,白娘子到天庭偷盗仙草救活许仙,因触犯天条,被金山寺的臭和尚收到法钵内,镇压在临安城的雷锋塔下。” 郑萼喝完白衣递来的水,脸蛋羞红看着朱淑真,却害怕她吃醋。朱淑真笑道:“雷峰塔的美景唯有傍晚方最美,秀儿姑娘既然倾心雷峰塔,待傍晚时分我们再来游玩夕阳山,月上树梢就泛舟游三潭印月。” 朱淑真慧心妙舌,她的讲解的确给人一种享受,船橹哗啦哗啦响着,船不断朝前面划着,眼前逐渐出现碧绿的荷叶、白、红等各色荷花,八月的清风徐来,荷花清淡的香气沁人心扉。 “曲院风荷有宫廷酒坊,荟萃南宋最好的酿酒师,可惜苏兄没有来,不然能够带诸位品尝美酒,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曲院风荷夏季是极受游客称赞的,也是临安城佳人才子相约的地方。” 朱淑真随手摘到一朵荷花给纨纨拿着,荷花妖娆妩媚,映着诸女的脸颊,倒真是花映人面,妙不可言,美不胜收,王盛芝、小骨挨坐在一起,脚丫划拉着水,引来乘船公子的目光。 “荷雨桥靠岸吧!” 船靠岸后,白衣一群人沿着西湖的长桥赏玩荷花,一湖湖碧绿荷叶在晨曦的光辉中轻轻摇曳着,白衣看着袅娜的荷花,像是姑娘家穿着的襦裙,流水潺潺,荷香飘远,的确是意境深远。 “曲院风荷的莲花种类有很多,红莲、白莲、洒金莲、锦莲边、并蒂莲等,周敦颐曾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能够概括荷花的一切了。” 郑萼嬉笑道:“的确是亭亭玉立,就像朱姐姐一样的美丽,衣哥哥你说是不是!” 白衣看着荷叶凝聚的一颗颗露珠,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的确很是夺目耀眼,露珠映着朱淑真的容貌,当真是无能比拟,倾国倾城,诸女皆有各自姿态,倒不能一一道矣。 “我看淑真倒比西湖的荷花美貌得多。” 白衣爽朗的笑道,诸人皆笑起来,朱淑真脸不红,心不跳,大胆依偎着白衣,妩媚可喜地说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淑真话音刚落,荷叶间传来嬉笑声,一双双素白玉手拨开荷叶,竟然是一群妙龄女子泛舟同游,素手摘采着荷花。 那群临安城的姑娘有的挽着双螺髻,有的挽着单螺髻,皆穿着轻薄的绿衫,言笑晏晏,巧笑嫣然,她们穿着鹿麗学院的衣裳,显然是鹿麗学院的学生,她们看到朱淑真皆是喜上眉梢,齐心划着船来到跳上桥来。 “朱讲师,你离开鹿麗学院,我们都很是想念你呢!” 眼前的姑娘共有六个,皆是姿色天然,典型的江南美女,朱淑真笑道:“我数日前到四皇子宴会见过你们的爹爹,听闻你们的爹爹要调到潭州做太守,岳州是闯王的地盘,这一行倒是很凶险。” 白衣看着六名清婉妩媚的美女,朝朱淑真笑道:“淑真,我看这六位姑娘如芙蓉出水,清荷沐月,气质超群,还请淑真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六位姑娘看着白衣皆脸蛋晕红,推推嚷嚷,显得很是热闹。 朱淑真和她们皆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她看着六位姑娘笑道:“她们是节愍章简公的六朵金花,也是临安城闻名遐迩的才女,有淑、有湘、有渭、有闲、有澄、有弘,她们皆擅诗词乐赋、琴棋书画,很多王孙贵族都想娶她们为妻呢!” 沈漠笑道:“郑尚书曾给沈某提起过章简公,章大人抗击西夏铁骑大捷,我沈漠很是敬佩。”章有弘脸蛋灿烂若桃花,她妙目像一轮深秋明月般使人着迷,看着沈漠嘻嘻笑道:“那我们得多谢你呢!” 白衣想这章有弘看来属于古灵精怪的类型,郑萼笑道:“你们六个难道是跟随着章伯伯一起来的。”大姐章有淑很是文静,的确属于大家闺秀的范畴,贤淑清雅,她淡淡笑着,笑不露齿。 “爹爹要到潭州防闯王夺取潭州,我们在鹿麗学院的学业也要结束,数日后就要跟随爹爹到潭州,所以我们几姊妹就准备离开临安城再游玩一次西湖,免得日后没有机会。” 章有湘性格刚烈,辞藻属于诸姐妹中最出色的,她噘着嘴回道:“潭州在荆湖南路,和临安城相比就显得很偏远,我们都不愿离开临安城的,爹爹偏要带着我们离开。” 白衣心想临安城的纷争多,表面繁华祥和,暗地里暗潮涌动,你爹爹带着你们离开临安城,也能够避免皇室争夺皇位的局面。“荆湖路也有很多有名的风景,潭州是南宋的重城,虽然比不得临安城的繁华,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荒凉。“二姐,我倒很想离开临安城,世界那么大,我想到处去看看。”说话的姑娘天真烂漫,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星辰般,她就是章有渭。 第一百八十七章:三潭印月 他想要控制荆湖南路,就得谋取潭州城,事情的确是很棘手,章简公通经史,工词赋骈文,兵法谙熟于心,虽非猛将,乃为智囊,南宋将章简公派到潭州,难道是想趁机取回闯王占领的岳州。 一道清越的笑声响起,章有澄黑漆漆的眼睛流烁着水雾,她的声音像碧荷间争渡的水鸟,温婉多情。“秦少游当年因党政之争被贬郴州,留下千古绝唱,我要跟随他的脚步游玩荆湖,那倒是很有趣呢!” 姑娘们叽叽喳喳,俨然是曲院风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白衣眺望千顷碧荷,南风轻拂来款款的荷香,他笑道:“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你也知道秦少游的那首词,我很是开心呢!”章有澄眼睛透着笑意,微风摆动着她的碧荷短裙,露出白藕般洁白的玉腿来。章有闲人如其名,是一个很闲适的姑娘,她就像燥热夏季的清荷,散发着清雅的韵味。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唉,爹爹难道不是因党政争论,恳请四皇子将他调到潭州的,少游凄苦、悲愤的心情爹爹何尝没有。” 一群人来到亭台水榭,盛芝看着遍地荷花,雅致的笑道:“多好的荷花啊!可惜没有好酒作陪。”章有弘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着远处亭榭几个风流倜傥公子喝着酒,一位公子看到章有弘显得很是高兴,起身朝他们走来。 “想要喝酒那也很容易,你们看送酒的已然过来了!”五位姑娘熙熙囔囔笑着,看着脸蛋羞红的章有弘。章有澄笑道:“小妹能言善辩,定能替你们要来酒,你们瞧穿着白衫蓝底的公子没有,他就是酿酒作坊少东家。” 那公子束着白玉发带,腰间围着白壁玲珑的腰带,嘴角带着一抹雍容的浅笑,的确是风流倜傥,非同一般。“章姑娘,你来曲院风荷游玩,何以没有通知李某,我也好替诸位姑娘布置酒宴。” “我们六姊妹来西湖游玩,为何要告诉你!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李公子尴尬地回道:“章姑娘,数月前我和姑娘初见就告诉姑娘小生的名讳了!你怎么不知道小生的名讳。” 章有弘娇嗔地喝道:“谁愿意记得你的名讳,你给我们送几瓶御用的美酒,我就想想能不能记起你来。”李璟神情很是欢喜,笑着回道:“诸位请坐,我回别苑取来薄酒。” 白衣看章有弘捉弄着李璟,暗自好笑,片刻后李璟取来美酒,的确是芳香扑鼻,有股清洌的荷香,白衣端起酒碗嗅着笑道:“的确是陈年佳酿,倒有劳李璟公子破费。” “哪里!哪里!美酒能够赠给章姑娘的朋友饮,那是李某三生的荣幸。” 李璟痴迷看着章有弘,章有弘挽着姐妹有说有笑,没有理会李璟,酒宴过后到响午,章有弘看着李璟道:“多谢你的招待,我们要赏玩西湖,你就别跟着我们,回你的府邸去吧!” 李璟哭丧着脸离开,秀儿姑娘看着章有弘道:“章姑娘,我看那位李公子很是喜欢你,难道你真的很讨厌他?”章有闲道:“李家支持的是五皇子,我爹爹支持四皇子,我们哪会喜欢李璟,市井传闻他极喜欢沾花惹草,名声很不佳,他妻子就是南宋奸臣蔡冠的女儿。” 蔡冠天资凶狠狡诈,舞弄权术,在皇帝面前,专门窥伺人主之意以求固位专宠,很得皇帝的恩宠,此贼极其的爱财,凡有求的人皆聚集在他门下,只要输钱纳货,就算肚腹中毫无一点墨水都能够当上大官,蔡冠丢弃国家纲纪法度,使它们如同虚设,处处培植个人势力,替他谋取财富、后路,为此不惜出卖南宋。 白衣和六位姑娘分离,他们泛舟随意游玩一番,待夕阳的余晖洒落姑娘的脸蛋,船夫撑着船朝雷锋夕照划来,诸女站在船头,看着翩然起舞,飘渺空灵、若即若离的山峦,各自都想着心事。 纨纨似是累了,躺在白衣怀抱中睡着了,朱淑真将随身带着的薄衫盖在纨纨的身上,想起白衣明早就要离开临安城,她的心弥漫着淡淡离别的哀愁。听着南屏山的钟声很是凄苦。 晚霞落在雷峰塔,像镀着夕阳般,射出佛光来,想起白娘子的传说,秀儿姑娘道:“难道白娘子要永远被困在雷峰塔。”郑萼笑道:“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就倒,秀儿姑娘白娘子只是传说,哪有真正的白娘子呢!” 他们爬到夕阳山,看着独自屹立着的雷峰塔,有些砖块都微微裂开,藤蔓爬满雷峰塔,显然愈加苍翠神秘,突然间一只雪白灵鹫从蓝天中盘旋掠下,白衣施展鸟渡术朝灵鹫掠去,摘下它腿角绑着的信件。 淡黄的纸张缓缓展开,一段话映进眼帘。“峨眉派邀请七大门派、五岳剑派,江湖各门各派九月九围攻光明顶,望武夷派掌门届时能参加屠明大会。”诸女听闻白衣的话皆是震惊。 郑萼眼睛像彩霞般耀眼,嘻嘻笑道:“江湖传闻衣哥哥你是武夷派的掌门,难道你也要参加光明顶战役,数日前师傅飞鸽传书给我,让我赶回恒山派,哼!我和师傅闹别扭,才不愿意回去。” “难怪上次我见到恒山派的诸位师太,你没有跟着她们,你师傅、师伯都是受小人蒙蔽,你也别耍性子回恒山派吧!他们都很担心你的,我也不愿意你为我的事情受到牵连。” 郑萼道:“嗯!衣哥哥,既然你到光明顶,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都是左冷禅,肯定是他陷害衣哥哥。” “唉,峨眉、少林、武当等七大派围攻光明顶,散落江湖各处的明教高手都将返回总坛,明教既是五魔教之一,实力显然非同小可,这一战只怕没那么简单,我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所有的一切,如今江湖的事情都和逐鹿天下联系到一起,蒙古、满清的势力都逐渐渗透进来。” 沈漠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再多也是没有用处的。”白衣笑道:“光明顶的事情我倒不担心,形势最严峻的是临安城,赵毅、赵睿都包藏祸心,你们要万事小心,好了!既然我们是出来游玩的,索性将这些不快的事情都抛诸脑后,痛痛快快的游玩一番。” 白衣、朱淑真坐到一块光滑的山石,朱淑真眺望着西湖的美景,听着男女欢笑的声音,感觉一切都幸福美满起来,朱淑真凝视着白衣突然问道:“赵毅说你曾见过魏仲,他都和你说过什么吗?” 白衣摇摇头没有回话,他知道朱淑真不愿意提起魏仲,却害怕他说出一些早该消逝、打碎的事情,影响她和白衣的感情,苏普摔碎秀儿的手镯,连带着将所有的记忆都摔碎,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理学盛行的南宋,女子的地位很低很低,京兆府的事情后,存天理,灭人欲就成南宋的一切。 你觉得最值得珍惜的记忆,或许你曾深爱着的那个人早就不记得,微风吹来香樟树的香味,白衣看着王盛芝,突然间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很多,朱淑真似乎能够读懂白衣的心思,站起身朝王盛芝走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晚风很是凉爽,水面像镜子一般光滑,皎洁的月亮照耀着大地,月亮似和湖水交融到一起,白衣租来一条游船,他站在船头摇着船橹,三潭印月是湖中岛,岛中亦有湖,是典型的水园林。岛上绿树相掩,花木扶疏,岸边种植着垂柳,水中倒影着月亮、亭榭,还有佳人才子的身影,小舟随意漂流着,渐渐的湖面出现三座灯塔来。 “那是什么?真是好看。” 拓拔骨儿看灯塔点燃着灯光,那些灯塔都罩着薄纸,剪有圆形的孔洞,遂明月照耀着,好像很多的月亮,的确是美轮美奂,恍若仙家之地。很多赏月的游湖者摇着船桨,船桨声、欢笑声、船桨摇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白衣看着船橹搅动的满湖银辉,心情很是沉重,信件的内容白衣很多都隐瞒,高昌国的焉耆被辽夏攻占,就像南宋京兆府一样,回鹘的妇女也受到虐待,南宋面对蒙古、辽夏,难道真的能够摆脱恶魔般的命运。 他不愿意再想,既然选择这条路,无论怎样艰难他都要走下去,船靠着三潭印月岛停靠,他们来到九曲桥,走在大理石铺成的桥上,晚风袭来,格外的凉爽,恰巧碰到卖孔明灯的。 白衣给纨纨来数盏孔明灯,孔明灯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做成大灯,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靠热空气能够飞上天空,很多临安城的百姓用孔明灯给远处的亲人送上祝福。 “纨纨的愿意是什么?” 朱淑真拿着空明灯铺前的笔,一笑倾城地问道,纨纨笑道:“我希望爹爹娘亲能够永远陪着纨儿,永远相亲相爱。” 第一百八十八章:明故崖 江湖传来消息,峨眉派赶赴武当派游说张真人围攻光明顶,昔年武当殷梨亭峨眉纪晓芙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遂有婚约,峨嵋武当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谁料纪晓芙竟爱上明教操盘手杨逍,灭绝为维护峨眉的声誉,一掌劈死纪晓芙,皆因纪晓芙不肯和杨逍恩断义绝。●⌒, 遂因种种缘故,武当最终答应围攻光明顶,少林空见神僧的深仇使少林亦答应峨眉,随后全真、丐帮、昆仑、崆峒,五岳剑派相继答应峨眉派,明教的高手则相继返回光明圣坛。 虽然七派高手众多,但洛姬既来到明教,肯定能重振明教,接管明教,围攻光明顶将是她震慑住明教的契机,明教脱离波斯摩尼教很久,教内势力割据混杂,摩尼教想要重掌明教,虽然很难,但洛姬既是摩尼教的智慧王,自然有其办法的。 光明顶远在西域昆仑山,九月初三,白衣带领武夷派、水仙门的五十名好手赶赴西域光明顶,按照灭绝师太信封内的内容,七派和五岳剑派将在光明顶的明故崖汇合,商讨如何围攻光明顶。 自福建路赶赴西域,白衣碰到很多武林的名派好手,例如鄱阳帮的梁银龙,皆是受峨眉派相邀前来围攻光明顶,昔年谢逊王盘山残害江湖诸多门派的好手,血海深仇哪能够轻易了结。 明故崖驻扎着千余帐篷,划分八区域,分别是崆峒派、五岳剑派、少林、全真、峨眉、丐帮、昆仑派,江湖其它门派,唯武当派尚未赶来,崖谷前迎接前来门派的是峨眉派的诸位姐妹,少林寺的僧徒。 “你们是哪个帮派?”楚楚动人,颇有姿色的丁敏君看着明故崖前出现百余名江湖好汉,领头老者白须白眉,显然武功不弱。“峨眉派的诸位女侠,老朽是潘阳帮的帮主梁银龙。”老者极其恭敬地回道,峨眉派是江湖武林的顶尖名派,乃是他小小鄱阳湖能够失礼的。 “鄱阳帮?” 梁银龙看丁敏君狐疑打量他,献媚地笑道:“老朽是崆峒派宗掌门的弟子,遂特地赶来相助,略尽薄力,聊表心意。”贝锦仪明媚的笑道:“原来是宗掌门的高徒,请进吧!” 少林寺僧徒打开栅门,鄱阳帮一群人鱼贯进入,栅门尚没来得及关闭,眼前出现数十名好手,看穿着打扮似是两个门派,贝锦仪看着领头的白裳公子,他衣衫翩翩,恍若谪仙。 “是他。” 丁敏君紧紧咬着嘴唇,略显淡黄的脸蛋透着一丝的红晕,武夷派、水仙门的好手来到明故崖前,白衣微笑着道:“丁姑娘,贝姑娘,别来无恙!”贝锦仪笑道:“师傅在帐篷和诸位领袖商议大事刚提起你你就来了,我们都很好的,不劳叶掌门费心。” “叶哥哥。”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曼妙美丽的姑娘从帐篷中跑过来,秦忆莲嘻嘻笑着,打量白衣一番,继而看着王盛芝、阮歆茹、冯小怜、宋清姿等美女嘻嘻笑道:“叶哥哥,你带着这么多漂亮的姑娘来围攻光明顶嘛!” 冯小怜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看着秦忆莲回道:“峨眉派的也都是姑娘家,难道我们就输给你们吗?”白衣狠狠瞪了一眼冯小怜道:“小怜,不得对峨眉派的诸位姑娘无礼。” 冯小怜噘着嘴,眼睛泪眼朦胧,白衣从没有对她这样凶狠的,白衣轻叹着摇头,拘礼赔罪道:“丁姑娘,贝姑娘!多多冒犯,还请诸位莫怪。”丁敏君阴寒的眼睛看着冯小怜,没有说一句话。 “阿弥陀佛,纯虚子道长。” 突然间洪亮的禅声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瞧去,却是一群刚刚探查明教势力的少林、丐帮弟子,领头的是一个方脸老者,紧随着的是十方秀才全冠清,还有个相貌英俊的法相和尚,白衣很是震惊,金刚宗的法相和尚怎会掺和到围攻光明顶的事情中。 那位方脸老者就是丐帮的九代长老解风,为人洒脱飒爽,虽素不闻诗书大义,然慷慨激昂,深得净衣丐帮帮主乔峰的器重,丐帮分污衣、净衣两帮,污衣帮的帮主是襄阳城的黄蓉,净衣帮的帮主就是赫赫有名的北乔峰。 “解长老,全舵主、法相师傅。” 全冠清神情清冷,没有理会白衣,解风满脸含着讽刺的笑意道:“想来阁下就是风头正盛的叶掌门,久仰!久仰!日月魔教和明教一向交好,既然叶掌门身怀吸星魔功,显然和日月神教脱不掉干系,何以来围攻明教?” “解风长老此话是何意思?我武夷派虽没有丐帮的声望重,但素来救济受苦的百姓,亦属于江湖中的正派。”阮歆茹妩媚一笑道:“解长老,此番武夷派、水仙门是来讨伐明教的,一切的恩怨都该放下,共同讨伐大敌。” 解风笑道:“哈哈!水仙仙子,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阮掌门说得很对,大敌当前,我们须得共同讨伐明教,怕就怕我方混进魔教的奸细,破坏我们围攻明教的大事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纯虚子道长捣毁辽国的热岛,慈悲心肠,小僧能够替纯虚子道长做证,他决非魔教的奸细。”白衣丝毫没将解风的话放到心中,他笑看着法相道:“法相师傅,你何以来到中原!” “寂语师叔说少林寺佛法高深,藏书众多,遂一封推荐信,派我前来少林寺抄录经书带回金刚宗,传承广大佛学。”白衣道:“善!法相师傅此番摘抄经书远涉辽国弘扬,乃是大功德一件。”贝锦仪笑道:“叶掌门,师傅嘱咐我等,你若来明故崖就到峨眉派修整的地方,师傅想要见见你。” 白衣朝法相师傅持道家礼问好后,跟随着贝锦仪、秦忆莲拐过数张帐篷,来到峨眉派的帐篷前,郑萼暂时没有回到五岳剑派恒山派,待见过峨眉派的灭绝师太,白衣再到恒山派替郑萼说说情,免得定闲责罚她。 水仙门、武夷派男女弟子分别在少林寺、峨眉派带领下搭建起帐篷,准备安顿下来,掀开帐篷的帘子,帐篷内有两道人影,周芷若神情冷若冰霜,手持长剑,如同天仙下凡、冷傲遗世。 白衣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波澜不惊,冷冷冥冥,似将世间的一切烦恼、情{爱全部抛弃,想起襄阳城的事情,他感觉心脉寸断,胸口逐渐透不过气来,施展木轮劲,心情逐渐地平复。 “你终于来了。” 她背对着白衣,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袍,梳着道髻,钗着根血红的木簪,乌黑的秀发披散到丰腴的臀部,显得极其妩媚,却又威严无比,白衣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心想她就是围绕光明顶的发起者灭绝师太。 “我找你有三件事情问你。”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年龄,容貌极其的美丽,但两条柳叶般的眉毛微微下垂,嘴角亦是微微下垂,导致一副面相看起来极其的诡异,有点戏台吊死鬼的味道。 灭绝师太以为白衣看着他的容貌,神情肯定有所变化,谁料白衣竟然不露声色,当年孤鸿子被杨逍气死,灭绝师太悲痛伤心容貌竟然一夜大变,导致成一副哭丧脸。 白衣恭敬地回道:“晚辈叶白衣见过师太,师太有问题尽管问,晚辈定然知无不言。”灭绝师太怜爱看着周芷若道:“芷若,你暂且回避下,我和叶掌门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待周芷若退出帐篷,白衣看着灭绝师太,她的眼睛像苍鹰一般的犀利,闪烁着精光。“第一个问题:江湖传闻你修炼成道家奇功长生诀,是也不是。” “不错。” 灭绝师太点点头,显然很满意白衣回答,他紧接着问道:“襄阳城芷若倾心于你,此事我是知道的,我想问你你想不想娶芷若。”白衣神情微变,良久回道:“婚姻的事情需得芷若自己选择,芷若修炼忘情天书,这样的情况恐怕……” “哼!芷若是我峨眉派下一任的掌门,婚姻的事情岂能够胡来,第三个问题:只要你替我杀掉杨逍,我就收你进峨眉派,将芷若嫁给你,这个问题你现在不需回答,等你好好考虑清楚再说。” 灭绝师太的确是一举二得,芷若既然得到萧秋水的传承,峨眉派自然会日益壮大起来,白衣若拜进峨眉派迎娶芷若,长生诀等秘籍都将是峨眉派的,那时峨眉派甚至能够撼动慈航静斋的地位。 “芷若虽刺我两剑,但因我的缘故导致,我心中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欠芷若的我一辈子都不能够偿还,就算她让我将长生诀、北冥神功给她,再刺我一剑,我也没有丝毫的不情愿,但是我想……” 灭绝师太拂尘挥舞,一股浑厚的佛家真劲朝他卷来,白衣退后数步稳住脚跟,灭绝哈哈笑道:“萧前辈曾告诉我,忘情天书首重有情,有情方能够忘情,忘情后方能够高情,想要高情必须唤醒他忘掉的感情,你是芷若唯一能够恢复正常的人,我的条件你无法拒绝,难道你忍心看芷若这样无情无欲过一辈子,襄阳城时你被神秘人救走,芷若为你殉情,如此情深意重,难道你要舍弃她不管。” “叶掌门,你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江湖传闻你修炼吸星妖法,杀害五岳剑派的弟子,我请你前来明故崖,就是想你证明给群豪看你是一条铮铮血汉。” 白衣心乱如麻,灭绝不愧是峨眉派的掌门,竟然一下就拿着白衣的命脉,他唯有跟着灭绝安排的路走,一是他不愿意辜负芷若,二是他急需要展露才华武功,积蓄起自己的声望,辽夏、蒙古的铁骑或许明日就能够打来,想要成就霸业,仁慈是最大的障碍。 灭绝何等的精明,她俨然能够看穿白衣的心思,她微微笑着,嘴角依旧向下垂,说道:“我想我知道叶掌门的答案,请叶掌门表明心意。”灭绝的一番话使白衣透不过气来,他终栽倒灭绝的手中。 “师太!我师承逍遥派,想要我拜进峨眉派那是万万没有可能,但我偶得江湖气功气海功,能够拓展丹田、经脉,能够改进体内真劲属性,对敌时能够几何倍数增强内功,我将气海功传授给师太,希望师太能够记得今日的事情。” “听闻师太一生有两大心愿,第一就是想要驱逐辽夏、蒙古、满清这群该死的鞑子,第二就是希望峨眉派的武功能够领袖群伦,不瞒师太,晚辈既已寻得高昌国的宝藏,在湄洲岛招兵买马,准备图谋大业,我的暗线渐渐渗透到自个势力,我答 第一百八十九章:商议 “师太!明教势力强劲,此次我们围攻光明顶,千万不能够掉以轻心,纵横南疆的魔头皇甫千奇都替洛姬做事,虽然我身怀诸多的神功,碰到智慧王洛姬也是毫无必胜的把握。” “明教的势力晚辈已然摸清楚,魔教为首的是万恶的杨逍,他和范瑶合称为明教左右护法,随后就是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四门,赶来昆仑山光明顶的皆是明教的精英部队。” 灭绝哈哈笑道:“很好,看来你确是做过些准备,今晚我和诸门派掌门商议事情,将你引荐给诸位掌门,此次江湖各门各派聚集明故崖,就是要将明教连根拔起,彻底铲除魔教。” 白衣想很多事情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峨眉、少林、武当派都和明教有仇恨,崆峒派则因七伤拳谱被谢逊抢夺,全真派、昆仑派都是江湖正道的巨擘,若能够摧毁明教,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全真、武当皆是道家帮派,皆有争夺道家霸主的嫌疑,此战就是最好的契机,丐帮号称东洲第一帮,志在驱逐鞑子,明教的朱元璋揭竿起义,若能够剿灭魔教,丐帮自然能够巩固它抗鞑的位置。 帐篷吹进的风吹拂着灭绝师太的白袍,倒显得飘飘欲仙,她柳眉微蹙道:“你共带来多少名弟子。”“晚辈不便暴露身家,遂只带来四十七名弟子。”灭绝师太话音刚落,帐篷外响起一道佛语。 “阿弥陀佛,老衲玄寂、玄苦听法相说叶掌门前来!遂特来相见。”白衣暗自一惊,竟然是少林寺玄辈的高僧,他唯和少林寺的澄观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佛语响起,帐篷进来两个穿着袈裟的花须老和尚,前者满脸苦色,神情慈悲,显然是玄苦,右侧很是身高,满眼精光,该是玄寂。“两位禅师好。”白衣持道家礼问好。 “阿弥陀佛,施主的事情老衲亦有耳闻!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既然能邀请叶施主,想来施主绝非江湖传闻的恶贼,五岳剑派的左盟主愿意暂时放开恩怨,众志成城,一致剿灭魔教,施主意下如何?” 白衣恭敬地回道:“轻重缓急晚辈都知道,请两位禅师放心。”玄苦、玄寂皆会心一笑,玄寂转向灭绝道:“崆峒派的胡掌门探察敌情时,遇到魔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被寒冰绵掌重伤,老衲和玄苦师兄替胡掌门驱逐寒毒,幸得救他一条性命,胡掌门说五散人都已然返回光明圣坛。” “来得好,等这群魔教妖孽汇集一堂,我们就能够将他们全歼,替江湖除掉这毒瘤。”白衣辞别灭绝,走出帐篷时看到芷若,她的目光像冰柱般射来,白衣暗叹着,踌躇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明故崖的氛围很是火热,白衣来到帐篷前,看着宋清姿笑道:“郑萼姑娘呢!”宋清姿美眸闪烁着水光,嫣然笑道:“恒山派的定闲师太来过一趟,郑萼姑娘、盛芝姑娘都跟着定闲师太到恒山派的帐篷。” 万籁寂静,小虫清鸣,一条银河横跨天际,撒下亿万的星辉,一间最大的帐篷内燃烧着烛火,六派、五岳剑派掌门都聚集在此,主持事情的就是玄苦、玄寂两位,灭绝师太方艳青带着白衣、芷若走进帐篷,数道目光皆凝聚过来。 左冷禅眼睛暗藏着杀机,脸色冷清,白衣很是疑惑,莫大先生竟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容貌俊秀的青裳公子。 “这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 白衣听着方艳青的声音,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他留着三寸须髯,手掌满是老茧,能够看得出他修炼的唢喉擒拿手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马帮主。” 马大元虎目看着白衣,淡淡点点头没有回话,青裳公子嘴角含着微笑,傲慢地看着白衣道:“莫先生将掌门位传给我,我本该替嵩山时死掉的诸位师姐妹报仇!左盟主既然发话,我廖禁不愿意为难你,但是江湖传闻你懂得我衡山派的回风落雁剑,还请叶掌门赐教。” 廖禁唰地抽出一把剑,剑是银白色的,铭刻着古篆文,相传此剑乃是周昭王所用,名镇岳尚方,衡山派遗失此剑数百年,何以落到廖禁的手中。 “真是一把好剑!” 廖禁凛笑道:“难道你不用剑,你有八剑之一的断水剑。” 白衣将断水剑留给朱淑真,他其实能够施展剑指,哪需用神兵利器,方艳青刚想将倚天剑递给白衣,白衣回道:“既然是切磋,用剑难免伤和气。”他话音刚落,剑指生出剑气,虚空呲呲被划破,瞬间刺出九剑来。 镇岳尚方剑动,巍峨似衡山,廖禁的剑法的确远胜莫大,一招一式皆暗合天意,拈来皆是衡山的衣韵,既飘逸,且快得无常,剑尖挨着白衣的喉咙,廖禁露出得意的神情道:“你败了。” 白衣袖袍一挥,九缕头发飘来,廖禁脸色煞白,他到底是何时刺中自己的头发的,难道他的剑法真的抵达神出鬼没的地步。白衣淡然笑着,朝着五岳剑派的诸掌门点头问好。 他看着全真派七子,领头的白须苍苍,脸色红润如婴孩般,手里拿着一柄佛尘,装束很是古怪,头顶梳着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想来您就是全真教的马钰掌教。” 马钰身旁是他出家前的妻子,即全真七子唯一的女性孙不二,她鬓角皆白,虽六十余岁的年龄,脸蛋如朝霞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眉,全真教修炼内丹,追求长生!的确是名不虚传,她拿着的就是王重阳横扫江湖的重阳神剑。 孙不二身旁站着个云鬓如雾,香腮胜雪的美貌姑娘,衣饰华贵,娇美妩媚,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她是孙不二的女徒程瑶迦,看孙不二将她带到身旁,就知道她对程瑶迦爱护至极。 程瑶迦美眸眨了眨,看着那一席白袍的白衣,他虽远在全真教,亦听闻白衣很多的江湖事迹,心中很是憧憬,猜测他是个胡须冉冉的老道,哪料到他竟如此的年轻美丽。 “靖儿没有看错人,少侠内功深厚至极,老道佩服佩服。” “马掌教过奖。” “这位是昆仑派的琴剑先生,两仪剑法造诣高深。” 铁琴先生何太冲年龄约四十余岁,穿着一件黄袍,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风雅潇洒,俨然是名门昆仑派的掌教,他身旁是发妻班淑敏,她岁数约莫五十,身材高大,略显魁梧,头发花白,一双松弛的眼睛含着威严,眉宇间隐有煞气。 “何掌门,何夫人。” 何太冲抚摸着黑须,儒雅地笑道:“真是英雄少年,小小年龄竟有如此修为,难道师太很是推崇你。”白衣笑着没回话,他看着班淑敏身旁坐着的老者,他神态安详,穿着崆峒道袍,留着八字须。 “老夫关能,卑师弟提起少侠会我崆峒派的镇派绝学七伤拳,七伤拳唯有明教的谢逊偷学,你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难道和金毛狮王谢逊有关。”关能的话使帐篷的气氛瞬间严峻起来,白衣既会五岳剑派招式,又会崆峒派的七伤拳,他到底是何来历? 会场的目光凌厉得像刀子,白衣暗自叹息一声回道:“诸位前辈,晚辈懂得一门内功,能够模仿一些真气和招式,导致诸位前辈的误会,的确是惭愧得很。” 白衣的话寂静的湖面掀起狂潮,每个人的眼睛都摄出惊心动魄的光芒,似乎要将白衣拆骨扒皮,同时眼睛藏着深深的惧意,玄苦念道:“阿弥陀佛!老衲有一事询问叶掌门,少侠的师承是?” “诸位掌门前辈,晚辈师承逍遥派,除此外晚辈再不能够透露更多,我派中人皆隐在江湖,还请诸位前辈能够谅解,我不想打扰打他们清修。”白衣看沉默的诸人道:“晚辈根本不会吸星魔功,我施展乃是道家的北冥神功。” 很多后玄苦叹道:“唉!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等皆因无知误会少侠,还请少侠原谅老衲的猜疑。”程瑶迦白玉般的脸颊透着抹晕红,妙目微转道:“传闻江湖出现南慕容的身影,难道是公子吗?” 白衣抱拳笑道:“北乔峰、南慕容!姑苏慕容复以武功博学著称于世,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更盛我武功一筹,的确是纵横江湖,当世无敌,我那点小小把戏如何比得上南慕容,都是江湖豪杰的误会。” 程瑶迦腼腆地笑道:“南慕容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和你那门神功有异曲同工的微妙。”白衣笑道:“东洲的高手何其多,若论当今武林首推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经,当年达摩老祖游历传授佛学,为避免诸弟子精神不振,从佛经参悟出少林一脉的武学,借武修禅,纵是我逍遥派的祖师都十分推崇的。” 在座的诸位掌门暗自称道白衣会讲话,玄寂笑道:“既然诸位掌门都见过,那我们就来商讨如何围攻光明顶,叶掌门,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说洛姬的事情,你能够将那日事情详细说说吗?” 白衣将事情一一道出道:“洛姬来明教,是想结束明教分裂的局面,我们若不能够攻占光明顶,等洛姬统治明教,明教将坚不可摧,趁着其他魔教势力尚没有发难,我们需全力以赴。” “华山派令狐冲热爱日月魔教圣姑,勾结日月魔教的向问天,恐怕是蓄谋着大阴谋,我师弟锦毛狮高克新、九曲剑钟镇皆死到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下……” 岳不群脸色铁青回道:“令狐冲早被逐出华山,再和华山派没有任何的干系,左盟主难道是指责我华山不成。”左冷禅凛笑道:“再无干系!若再无干系,令爱大婚那日,我们就该邀请诸门派共同讨伐此恶贼,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 第一百九十章:千蛛万毒 “两位掌门,五岳剑派的事情暂且搁下!青翼蝠王乃明教四大法王,胡掌门尚没三十招就被寒冰绵掌所伤,那绝非胡掌门武功的缘故,乃是魔教武功极高,此番我们围攻光明顶,峨眉派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白衣拘礼笑道:“师太说得很对,我们修炼武功就是为锄强扶弱,想要攻占光明顶,必须突破明教五行旗、四门的防守!我等共同进退,定能够将这群魔教妖孽斩除。” 灭绝师太取来光明顶的地形图道:“明教五行旗为锐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厚土旗,锐金旗修炼的皆是刚硬武功,善用重型兵刃,巨木旗力大无穷,擅使巨木攻击,洪水旗善修水利,善柔软武功,兵刃是能够喷射毒水的圆筒,烈火旗善用霹雳弹、引爆技术,厚土旗善挖地道,常常奇袭敌人。” 诸位掌门商议一番,少林负责巨木旗、昆仑、崆峒派负责烈火旗、丐帮负责洪水旗、峨眉负责锐金旗、全真教负责厚土旗,武当、五岳剑派负责明教四门的高手。 围攻光明顶的事情既定,诸门诸派皆散场,白衣来到少林寺玄寂的帐篷前道:“玄寂禅师,晚辈心神难宁,希望能够借阅佛经一读。”“阿弥陀佛,难得施主喜爱佛学,请进吧!” 白衣借阅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妙法莲华经等刚出帐篷,突然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白衣将经书揣到怀中,施展鸟渡术,驾驭着天地流动的气朝凄厉声传来的峨眉帐篷飞来。 这道凄厉的惨叫虽然低微,白衣修炼长生诀,五感何其灵敏,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够逃过他的眼睛、耳朵。 峨眉派的诸位姑娘皆慌忙跑出来,帐篷前躺着一具尸体,她神情惊恐,雪白脖子被咬穿,浑身的鲜血被吸食得一干二净,脸色苍白如纸。“静虚师妹!”围着静虚的峨眉姑娘都吓得花容失色,眼睛暗藏着眼泪。 “你们通知灭绝师太,我来追那臭蝙蝠。” 诸女瞧白衣话音一落,像一阵清风般消逝在眼前,前面隐约出现一道诡异的人影,白衣很是震惊,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的确是独步天下,世间罕有,竟能够和他鸟渡术平分秋色。 鸟渡术御尽天地六气,当属江湖中最巅峰的轻功。白衣知道韦一笑寒毒发作,才冒着危险来明故崖吸食鲜血,既然不能够在轻功胜过韦一笑,他难道还有自己的内功深厚。 他们不眠不休奔跑三天三夜,青翼蝠王寒毒发作,最终支持不住躲进一间荒凉的破庙内,他们并没离光明顶有很远的距离,青翼蝠王多带着白衣兜圈子,白衣推开破损的木门踏进破庙内。 一道婀娜美妙的身影朝他打来,宛若晓风中一朵碧荷,她喝道:“你不能够杀他的。”她白腻的手掌很是纤细,却带着一股幽绿的毒气,白衣看她手段凶狠毒辣,笑道:“多美的姑娘,出手却这样的狠毒。” 他施展折梅擒拿手,姑娘瞬间被他扣到手腕,她扭着身体侧着脸,使白衣看不清她的容貌,他刚要点着她的穴道好好瞧一瞧,突然间一道癫疯的笑声响起,“嘿嘿嘿!好俊的身手,堂堂男儿,你何须为难一个小姑娘!” “哈哈!韦一笑,你寒毒攻心,此时我杀你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白衣话音刚落,脚趾狠狠被姑娘踩着,她的眼睛澄澈清凉,如秋水般冷冥冥,一股钻心的痛侵袭他的脑海,姑娘趁机逃脱白衣的擒拿就要逃。 她踏出数步,感到香肩搭着一双手,蓦然回首劈掌,那一掌打着白衣胸膛,一股炙热的毒劲钻进白衣身体,白衣施展阴阳毒吸纳她的毒劲,抓着她的玉臂笑道:“你藏着躲着做什么?” “你想看,那给你看。” 姑娘猛地抬起头凝视着白衣,一张浮肿淤青、坑坑洼洼、凹凹凸凸的脸出现在眼前,丑陋至极,白衣愣神片刻,感觉鼻子微凉,却是她朝白衣吐一口唾沫,白衣抬起手就要擦脸上的唾沫。 时间瞬间寂静,他的手背竟然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倒不知何时爬到他手背上的,丑姑娘看着那鲜艳夺目的蜘蛛,眼睛愈加明亮,逐渐赛过漫天的星辰,她露出酒窝笑着,打量着眼前大他三四岁的男子,倒是觉得他好看的要命,很震惊他能够追着青翼蝠王来到这。 “我这只蜘蛛咬你一口你就没有命的,你怕不怕!你若乖乖放我们离开,我就让小蜘蛛别咬你。”白衣看着她,倒觉得眼前的丑姑娘很有趣。“难道你是青翼蝠王的私生女。” 姑娘狠狠瞪着他道:“你再敢胡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韦一笑气若游丝,嘿嘿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亦非明教的人。”姑娘疑惑韦一笑何以要这样说,突然间蜘蛛惊恐地离开白衣身体。 他身体蕴含着天地间至阴至阳的毒,哪是一般毒物能够接触的,只要他施展毒术,谁都不敢靠近他,白衣看着呆愣在原地,微微张着粉唇的姑娘笑道:“丑姑娘,你的蜘蛛似乎不喜欢咬我。” 她听着白衣的话,随即清醒过来,一双清亮的眼睛咕噜噜转着道:“你武功高强,肯定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名宿,你看那臭老头蜷缩成一团都奄奄一息,就算你杀掉他也不光明磊落。” 白衣做深思熟虑的表情回道:“姑娘说得很有道理,江湖中我的确是臭名昭著,名门正派听到我的名字都闻风丧胆!我趁机杀掉韦一笑,更能够显出我的奸诈狡猾、残忍嗜血的本性。” “你……” “想我放过你们也不难,我还能够替韦蝠王治愈寒毒,哪样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白衣说着打量丑姑娘,嘻嘻笑道:“姑娘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你愿意给我亲一下,我就放过你们,我若开心,还能够替姑娘驱除体内的毒,帮助姑娘恢复容貌。” 白衣看她眼睛闪着复杂的光芒,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有喜欢的人,姑娘天生就是绝世美女,可惜修炼毒功变成丑姑娘,我若替你恢复容貌,哪个男子不喜欢你,你说是不是?” 姑娘弥漫着雾水的目光到白衣脸上转了转,秋波流动,梨涡浅笑道:“我这样子都美!难道你的眼睛是瞎的,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捏得我很痛耶!”“丑姑娘都没有告诉我名字,我哪能够放开你。” “蛛儿。” 姑娘话音刚落,白衣放开她的玉臂,姑娘顺势一把掌朝白衣甩来,白衣摸着火辣辣的脸蛋,苦笑道:“你打我做什么?”蛛儿脸蛋透着抹晕红,一点都不好看,她嗔怒地回道:“你究竟是谁?捉弄我很好玩吗?” 白衣没理蛛儿,他散发着正邪合一的气息朝破庙走去,蛛儿摄于他气场,竟然不敢加以阻拦。“韦蝠王,正魔不两立,我本该彻机杀掉你,但我叶白衣非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我暂时替你压制寒毒,他日再相见我绝对不容情。” 青翼蝠王韦一笑神智模糊,没有丝毫力气能够回应白衣,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逐渐凝结,突然间一股至刚至阳、夹带着火劲真气流遍他的身体,他的至寒阴毒被压制住。 韦一笑盘膝打坐,半响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男道:“你说得很对,光明顶那日我们再决个高低。”他说完施展轻功踏着月光消失在破庙,白衣转身看着破庙前那一道腰身纤细的身影笑道:“丑姑娘!韦蝠王如此维护你,难道你也是明教的人。” “呸!我是不是明教的都和你没关系,你既然想围攻光明顶,能不能替我做一件事情,你替我杀掉鹰野王,我就给你亲一口。”白衣看她眼睛含着愤怒还有一种极复杂的感情,那样的感情是爱恨交织,唯父女存在芥蒂时方有的感情。 白衣踏出破庙,看着丑姑娘坐在一块青石上,月光照着她白腻修长的玉腿,的确是美丽动人,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丑姑娘亲近起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好,我替你杀掉殷野王!” 她听着白衣的话,娇躯猛地一颤,嘴唇颤抖想说话最终没有话,白衣笑道:“亲你一口嘛!那是我随便开的小玩笑,姑娘倒不用介怀的。”蛛儿拾起手掌拧着他的腰肢,娇喝道:“你难道是嫌弃我丑!” “说实在的,姑娘若没修炼毒功的确是绝美的,我哪嫌弃姑娘的丑,我修炼有一门神通,能够替姑娘们恢复容貌,整容塑形,世间对我来说没有丑姑娘,只要我愿意,就能够造成一批美女来!” 蛛儿凝视着白衣,哀伤地回道:“哪有什么用!我娘亲就很美,可我爹爹还是要纳小妾!我不愿意看娘亲以泪洗面,就替我娘亲杀死我爹納的小妾,我娘亲为维护我被我爹爹打死,我恨透我爹爹了。” “蛛儿姑娘,既然你恨你爹爹,那我就替你杀掉他!杀一个人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般简单。”蛛儿噗嗤笑道:“你就喜欢胡说,你真喜欢杀人就不会放走那只臭蝙蝠的。” “难道是那臭蝙蝠将你抓来的?他想吸你的血,发现你是明教的,遂宁死都不愿意吸你血,倒是一只有骨气的蝙蝠。”蛛儿眼睛像银河般泻着柔和的光芒,突然间猛地抓着白衣的手掌,她的手掌柔腻滑嫩,温软如绵。 “你要回明故崖吗,我跟你一起回去!阿牛哥四日前被峨眉派灭绝老尼击成重伤,怕是性命难保。”蛛儿说着眼睛滚着豆大的泪珠,显然很在乎他的阿牛哥,白衣眉头微蹙,能够抵挡灭绝的三掌,这个阿牛哥恐怕很不简单。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一百九十一章:崖顶看雾 清晨,明故崖沸沸扬扬,一时间人头颤动,一线峡前迎客的峨眉弟子看到白衣急忙通知诸门诸派的掌门。“丑八怪,是你!”和少林僧交谈的丁敏君看到蛛儿,唰地抽出佩剑朝蛛儿刺来。 “丁姑娘,蛛儿姑娘是我的客人,若你们之间有矛盾,还请你看我的三分薄面,别为难蛛儿姑娘。”丁敏君尚没说话,蛛儿笑道:“难道你还想被蜘蛛咬!看你这张刻薄的脸就讨人厌。” 蛛儿刚说完,一道凛冽气息迎面扑来,却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她寒冷的眼睛凝视着蛛儿,随后看着白衣道:“昨晚静虚被老蝙蝠残害!你追到凶手没有。”白衣颓然叹息道:“那臭蝙蝠的轻功出神入化,我和他追逐三天三夜,还是给他逃掉了,这位蛛儿姑娘和明教的殷野王有着深仇大恨,我赶到臭蝙蝠藏身的破庙时,他刚好要吸食这位姑娘的鲜血。” “哼!小姑娘,和你同行的少年为救魔教常遇春,甘愿挨老尼三掌!难道他不是魔教的妖孽,想要糊弄老尼没那么容易。”蛛儿明亮眼睛笑弯道:“我还想问你呢!阿牛哥到哪去了。” 白衣看灭绝神情隐有怒色,忙道:“蛛儿姑娘,我想阿牛的消息师太毅然不知,否则会告诉你的,能够抵挡灭绝师太三掌,定然是绝顶高手,我想蛛儿姑娘无需多担心的。” “师太,我虽未和青翼蝠王交手!但能够看得出他的武功极高,明教四大法王的确是名不虚传,此次围攻光明顶我们万不能够大意。” 他话音刚落,武夷派冯小怜,水仙门阮歆茹、宋清姿就神情焦急的奔来,脸上皆带着欣喜的神情,冯小怜撇着嘴道:“掌门,你没有事情吧!你一去就是三天三夜,我们真是担心你的。” “多谢诸位关心,咦!我怎没有看到王姑娘。”白衣看诸女支支吾吾的表情,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微怒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不用隐瞒。”“临安传来消息,纨纨姑娘身中奇毒!王姑娘前往西域寻找天竺神僧!她吩咐我们不能够将此事告诉尊主的。” 白衣脸色微白,叹息道:“她这样何必呢!纨纨的情况怎么样?”阮歆茹道:“纨纨姑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不醒,这是临安城的信件。”白衣接过阮歆茹递来的信件。 信的笔迹是银勾楷体,他知道是朱淑真的笔迹,内容多是临安城如今的状况,主要是三皇子赵螭被暗杀,沈漠调查此事时,纨纨身中奇毒,沈漠消耗内功压制住纨纨的奇毒,修书一封特来求助。 “师太,晚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告辞!”白衣带着蛛儿来到帐篷,蛛儿看白衣神情苦闷,嘻嘻笑道:“难道那位纨纨姑娘是你的心上人,你现在倒像是热锅的蚂蚁。”冯小怜道:“她是尊主女儿,我们尊主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谁能够配得上我们尊主呢!” 白衣看着蛛儿诧异的目光,回道:“这件事情说来很是复杂,既然盛芝前往西域,我倒不担心纨纨,我担心的是临安城的形势!蛛儿姑娘,你暂且歇息会,待到傍晚我夜探光明顶,你想不想随我一起去。” “那倒是很好!老蝙蝠抓我的时候,阿牛哥曾紧跟着追来,哪知追着追着就没了消息!肯定被哪方被抓走了。”蛛儿话音刚落,宋清姿声音响起:“少林寺的圆真和尚邀请尊主前往营帐共商大事。” 圆真是少林寺见闻智性四大神僧空见神僧的徒弟,空见神僧大智大慧,武功实属当世罕见,佛法高僧,名扬四海,这位圆真和尚相邀,他哪能够失礼,急忙迎出帐篷,圆真和尚穿着一袭灰袍,浓眉圆脸,的确是一派高僧的模样。 “阿弥陀佛,玄寂、玄苦两位师伯相邀施主参加围攻光明顶的大会。”白衣跟随着圆真来到议事营帐,他的五轮劲有股很奇怪的感觉,眼前圆真真劲若隐若现,有股和萧半和极相似的真劲。萧半和武功皆是谢三传授,难道是谢三说谎骗他?白衣揉揉太阳穴,心想肯定太过疲惫,导致胡思乱想。 他踏进帐篷,里面多出武当派的诸位,看来他和韦蝠王兜圈子的这段时间,武当派俨然赶到明故崖。“这位是武当派的宋大侠。”白衣听着灭绝声音,看着眼前身材消瘦、约莫五六十岁的男子,他留着三络长须,相貌甚是清雅,看起来冲淡谦和、恂恂儒雅。 他身旁是曾和白衣有过一面之缘的俞莲舟,紧接着就是穿着道服,沉默寡言的殷梨亭,三人身后站着玉面孟尝宋青书,他眼神火热瞧着周芷若,时而瞧瞧孙不二身后的程瑶迦。 “武当二侠俞莲舟、六侠殷梨亭。”灭绝师太刚介绍完,俞莲舟笑道:“衡阳城一别!少侠武功愈加精进,真是可喜可贺。”“阿弥陀佛,叶施主武功高强,性格谦和,我和诸位掌门商议一番,叶施主和峨眉派共同攻打锐金旗,不知道叶施主有何意见。” “既是玄寂禅师的安排,晚辈自当遵从。”程瑶迦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脸蛋羞红,不时偷瞄白衣一眼,紧随着就低着头。“诸位掌门前辈,魔教行事乖张,心狠手辣!波斯明教亦前来助阵,此番我们围攻光明顶要计划周详,万不能够掉以轻心,否则大事难成。” 圆真道:“阿弥陀佛,小僧纵是粉身粹骨,都要将明教覆灭,报恩师的血海深仇!”“罪过!罪过!圆真,出家人切记恩仇迷了心智,我等皆是为天下苍生,江湖正道请愿。”灭绝听到玄苦的话回道:“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对付魔教,就得使用更凶狠的手段,否则死的将是我们。” 围攻光明顶的事情商议完,太亮已经西沉,白衣走出帐篷,眺望着连绵的山脉,云海翻腾,夕阳撒到身上说不出惬意,他施展轻功,刚想纵身掠上明故崖,好好游览翻昆仑山的云雾美景。 “叶……叶掌门。” 一道温婉绰约的声音响起,就像江南的水,江南的月,柔情得似乎要融化般。娇滴滴的惹人怜爱,来的是程瑶迦,她秀美的衣裙、乌黑的秀发随着昆仑山的风飞舞,她眼睛朝白衣一盼,脸蛋瞬间绯红起来。 “我很是敬佩全真派七子,程姑娘既然是孙前辈的徒弟,那也无需客气,你我年龄都相差无几,你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叶大哥,我们皆是同辈人,都该好好交流的。” 程瑶迦腼腆地笑道:“我一直都呆在重阳宫,无聊的时候就缠着师傅给我将江湖的故事,最近很多都是听你的,像斩杀温同化,月夜杀木高峰,还有恒山城闹金盆洗手,嵩山派你为救爱人一剑斩断胜观峰的支峰,很多很多。” 白衣淡淡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道:“我想到明故崖顶看风景,你想不想跟着来。”程瑶迦看着高约数百丈的山崖,它那样的陡峭,自己能够攀登上去吗?白衣看穿她的心思,笑道:“我带你上去。” 她脸蛋娇羞得像玫瑰花瓣,眸子隐约含着股雾气,似是白衣欺辱了她,她睁着大大眼睛凝视着白衣,良久点头道:“那,那就烦请叶大哥了。”说完话她的头低得更低,手指不安地玩着衣角。 她感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搂着自己的腰肢,感觉浑身都滚烫起来,羞愧得不敢睁开眼睛,寒风呼呼刮着,吹着她鬓角的发丝,白衣施展鸟渡术像翻越雪山的鸟儿般借着气流上升。 “啊!多美的景色,瑶迦姑娘,你睁开眼睛看看,群山连绵起伏,雪山沐浴着霞光,仙雾衬托着群山。”程瑶迦被白衣的话吸引,睁开眼睛来,雾气一缕缕浮动着她的衣裙。 她凝视着抱着他的男子,他白衫飞舞,菱角分明,却显得很柔和的脸颊,眼睛像逸动着灵气,当真是飘飘若仙,仿佛世外仙人,他们来到崖顶坐着,白衣眺望着仙雾缭绕的昆仑山脉。 谁都认为他是个洒脱的人,逍遥派!唯有逍遥老祖得真逍遥,他感觉胸腔的苦闷不能够抒发,遂掏出玉箫来,吹奏着哈萨克族一曲古老忧伤的歌谣,程瑶迦静静听罢一曲。 她看着眼前的云雾,余音缭绕在明故崖,多么幽静雅典、委婉动听的歌曲,听到如此美妙的歌曲,谁的心都会柔软起来,程瑶迦少女心能够感到那一首曲子含着的愁苦和忧伤。 “真好听的歌曲?那样的忧伤,似银河寂静的星辰,又像眼前弥漫的山雾!人家的心都被吹柔了,我真希望谁能够吹奏给我听呢!”她喃喃说完此话兀地惊醒,想起刚才的话语,害羞得侧过脸不敢瞧白衣。 “叶大哥,你吹奏的是什么曲调?是谁写的呢!萧吹得真好听,是谁发明的萧?”淡淡飘忽的雾气像穿着薄衫的少女般掠来,一会飘到这,一会儿飘到那,白衣看着挨着她坐着的腼腆小姑娘,露出笑容来。 “这首曲子是哈萨克族的,沈漠大哥教给我的,萧是谁发明的,我想肯定一个最忧伤,也是最快乐的人。”程瑶迦侧过身,认真看着白衣,眼睛里皆是疑惑,问道:“为什么是最忧伤,最快乐呢!” “箫声能够唤醒人幸福的回忆,也能够唤醒忧愁悲伤的回忆!因为太幸福,幸福毁灭后才会愈加的悲伤!”程瑶迦问道:“叶大哥你呢!你吹奏的曲子好忧伤,你也是一个满心忧伤的人吗?” 程瑶迦看白衣眼睛含着迷惘、愁苦,小小的心伤感起来,她伸出素白手掌玩着飘来的白雾,摇着洁白的玉腿,看着白衣道:“你教我吹箫好不好!我给你吹一首快乐的曲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喧嚣的爱 夜。 一线侠通往光明顶陡峭的山路,垂直的崖壁间藏匿着两道人影,男的像树叶般飘荡在云雾内,抱着丑陋不堪的姑娘。 姑娘是蛛儿,男子是白衣。 待巡逻的明教精英离开,白衣施展鸟渡术掠到悬崖顶一颗茂盛的松树上藏着,透过树叶缝隙细细瞧,通往光明顶总坛的路皆设有哨子。“嘘!”白衣看着蛛儿做噤声手势。 蛛儿纤细腰肢被搂着,眼前的景象快速倒退,她感觉轻盈的娇躯化为一阵风,没谁能够看到她,拦着她,白衣凌波微步修炼出神足,能神不知、鬼不觉从敌人面前掠过。 呼呼!一股强劲风吹过看守哨站,蛛儿看着远逝的景象,拧着白衣的肉笑道:“你倒有几分的本领,难怪老蝙蝠都跑不过你。”她话音尚未落完,浑身皆滚烫起来,一双蕴含魔力的手掌滑过她的腰肢。 他手指给女人感觉就像江南绸缎庄的绸缎,像回鹘的白玉石,像沙漠炙热的风,使你舒适享受,使你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使你为他痴狂着迷,随着道胎、魔种的融合,魔种似无时无刻皆勾引着他身旁的美女。 魔种需情{欲激活,一个受诸多美女疯狂垂青爱着的男人,他最终将折到女人的腰间,世间最可怕的是恨,最幸福快乐的是爱,女人爱恨皆在一念间!欲念能够燃烧掉一切。 每一个漂亮美女靠近白衣,魔种就无形催动姑娘们的情愫!他何尝不知道,某些时刻被魔种操控,身体就渴望着!难道婠婠种植魔种,就希望他被武林遗弃,变成江湖的败类。 嵩山派的一剑刀是魔种杰作,那一剑刀的确残害诸多生灵,婠婠说得很对,不能够修炼成魔仙,就要沉沦七情六欲。何况白衣带着魔剑刀,长期使用魔剑刀,逐渐被污秽气息灌体,一切的思想皆变成魔。 蛛儿感到痛并快乐着,那游着她娇躯的手伸进她的衣裳内,她竟有一丝丝的期待,道胎激荡脑海刺痛,白衣猛地惊醒,魔刀似刀非剑,幻化无形,那股污秽真劲侵袭着他的身体。 蛛儿被污秽真劲缠绕,她娇软的身体缠绕着白衣,她逐渐失去神智,渴望着拥有眼前的爱怜,魔种道胎争夺着,一者要拥有蛛儿的情{欲激荡魔种,一者要清心寡欲,阻止魔种的肆意妄为。 白衣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他激荡唤心术,一条猩红的血线从指间延伸到他的胸膛,开出三瓣妩媚的花,花开九瓣将魂飞魄散,白衣别无选择,要想保着蛛儿冰清玉洁的身体,他唯有催动唤心术。 疼痛使他摔倒在茂盛草丛间,唤心术的疼痛使他没有丝毫的力量侵犯蛛儿,蛛儿眼睛闪着妖异的光华,她被魔剑污秽的气息侵蚀,匍匐到白衣胸膛前,修长的玉腿缠绕着他。 她那坑坑洼洼的脸蛋紧紧挨着白衣,湿润的嘴唇咬着他的唇角,疼痛使白衣没丝毫力气反抗,蛛儿娇躯的芳香刺激着他的欲念,那挺拔滚圆的胸脯,曼妙婀娜的身躯朝他涌来。 一道道蝌蚪符号出现,昆仑山光明顶青藏色的夜晚,漫天星辰乳白色的光华都泻到草地间翻滚到一起的男女身上,蛛儿眼睛的妖异逐渐褪却,她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看着被自己压着昏死过去的白衣。 她神情既羞愧,又惊恐,倒以为白衣趁机侵犯他,‘啪’地打他个巴掌,从他身上翻滚下来,那一巴掌使她浑身的力量都使光,她躺到白衣身旁,眼泪簌簌流下来。 泪水衬着的银河逐渐模糊起来,刚才搂搂抱抱,亲吻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想要一剑刺死眼前的男人,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看着他那好看的脸蛋,难道她真的忍心刺死他。 想到她深爱的他,她感觉自己不忠贞起来,蛛儿只有十七八岁,她哪懂得她爱的是谁?她想不能够怪他,都是他对自己太好,她忍不住欲念……,她希望他们都能够忘掉眼前的事情,永远别再提起来。 晚风吹拂着她被眼泪湿润的脸蛋,她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他梦到依旧是发生的情景,翠绿的草随风摇曳着,她紧紧闭着好看的双眸,泪水打湿她的睫毛。 白衣醒来时,皓白的月亮移到头顶,银河好像垂下来,乳白的星光照着蛛儿起伏的胸脯,粉嫩的小嘴,微微蜷曲的玉腿,她眼眸不断沁出晶莹的泪水,想起刚才的情况,白衣惆怅百结。 他该怎样面对蛛儿!他轻轻替蛛儿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看着她丑陋的容貌,觉得她莫名的美丽起来,蛛儿梦到白衣扑向她,她啊地惨叫声,骤然惊醒,看着伸来的魔爪,挥舞着双臂打着白衣,臀部不停朝后面移动。 白衣看着她脸蛋满是泪痕、泪水,神情恐惧、既哀怨、痛苦、挣扎,又惶然无措,她趴到草丛里,蜷缩成一团啼哭起来,白衣小心翼翼走进她,轻轻拍着她的香肩。 她剧烈颤抖起来,悲痛地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这淫贼。”就想要逃离白衣!她刚踏出数步,哪料到脚下竟是万丈的沟壑深渊,深渊被茂盛的杂草遮挡着,看着蛛儿坠落深渊,白衣哪来得急多想,更顾不得危险,施展内劲跳下深渊。 寒风呼呼刮着,蛛儿望着茫茫的云海,她感到无比的绝望,突然一道身影朝她袭来,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又流出来。“蛛儿姑娘,我竟做出此等罪大恶极的事情,你是无辜的,你若真恨我,纵然我一死都何妨。” 她感觉腰肢一紧,一道蹁跹的人影抱着她,她想挣扎着,他却抱得越来越紧,她感觉逐渐嵌进白衣的身体里,哪种窒息般的感觉使她忘记一切。昆仑山寒风刮得愈来愈紧,唤心术隐隐作痛。 他刚想施展鸟渡术朝崖顶掠去,感觉浑身凝聚的真劲猛地泄走,唤心术疼痛使他再没丝毫力量能够飞到崖顶。“蛛儿,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我只愿你能够好好活着。” 白衣施展仅剩的内劲反掌一堆,一股柔和真劲推着蛛儿朝崖顶掠去,他消逝在云海的那一刹那间,蛛儿嚎嚎大哭起来,她哭泣地喊道:“大傻瓜,我没有恨你的,没有恨你的,你快回来!” 蛛儿冲破云海落到杂草中,她再没有丝毫力气能够爬到悬崖边,她的泪水似决堤的江河般,打湿她的衣裳,她哭道:“我就是个没人痛、没人爱的丑姑娘,我爹爹不要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呜呜。” “我不要你对我好,不愿意你对我好!那是因为我怕我会喜欢你。我心里很早就有别人,我既然爱着他就不能够爱着别的男人,蛛儿是个坏姑娘!不值得你牵挂费心的。” 蛛儿继续哭道:“叶哥哥,你是蛛儿给害死的,蛛儿的命还给你,我不能够好好活着,我爱着的那个人他咬我,还骂我,他哪有你好!你的武功又高,姑娘们都喜欢,可我终究是先遇到他的,心里先有的他,等蛛儿找到他问他爱不爱我,他若不爱蛛儿,蛛儿就到阴间陪着你,嫁给你。” “他爱你那怎么办?” 蛛儿恍惚间听到白衣的话,费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看着茫茫的杂草,只有风的声音,她掩盖不住落寞,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哭道:“他爱我怎么办,爱我怎么办?我这般丑八怪的模样,他不会喜欢我的。” “你待他那样的好,谁不喜欢你呢!” 蛛儿摇摇头,擦着脸蛋的泪水道:“叶哥哥,你怕留着我一个人在世间孤独吗?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希望我能够好好活着,叶哥哥,如果我先遇到的你,那蛛儿就无怨无悔地嫁给你,一生一世都只待你好,可是我遇到是他,我知道只有你是真真切切不嫌弃我丑的。” “蛛儿。” 蛛儿感觉耳旁隐有人说话,侧身看去,却没有半个人,她惊恐地朝后面退去,哭道:“叶哥哥,你难道变成鬼啦,你别来吓蛛儿。” “咳咳,蛛儿姑娘,你看我是活生生的人。” 蛛儿看茂盛草丛中站着一道人影,月亮照着他的脸,显出好看的光芒来,蛛儿泪水模糊,心想鬼都是青面獠牙,很难看的,想到这欣喜地扑进白衣怀抱道:“叶哥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蛛儿还以为你掉下悬崖了。” 白衣眼睛转了转,嬉笑道:“本该要摔死的,临死前我舍不得蛛儿姑娘独自留到阳间!苍天念我一片真诚,遂派一只灵鹫接着我,将我送回到蛛儿姑娘的身边,帮他找到她深爱的男子。” 蛛儿想起刚才说的话,脸色绯红,嗔怒地瞪着他道:“好啦!你躲着看我流泪,我说那样肉麻的话,都是因为伤心,你真是没有心肝,你真该摔死好了。”白衣神情略显暗淡,勉强笑道:“我知道蛛儿姑娘是同情我,才说的那一席话,我哪配得到姑娘的芳心呢!” 蛛儿清澈的眼睛狠狠瞪着白衣道:“你轻薄我,我害你跌落悬崖,你我的事情算是两清,你若敢胡乱说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打断你的腿。”白衣笑道:“你打断我的腿,可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 蛛儿想起梦境,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白衣打破僵局道:“蛛儿你恋恋不忘的是谁?或许我能够帮你找到他,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替你这好朋友开心。” “他,他叫张无忌。” 第一百九十三章:唯光明故 横贯昆仑山的银河朝蛛儿泻来,皓白星光似银子般洁净,卷进她妙曼的身影,她眼睛那样澄净清澈,白衣能够从蛛儿双眸中分辨出一颗一颗的繁星来,她那美妙的眸子尚未流完的晶莹泪珠,闪着斑斑的银光。 蛛儿刚想说话,突然山道隐有动静,一双手臂将她按倒,山道出现数道影子,蛛儿粉嫩嘴唇凑到白衣耳旁道:“是明教五散人。”“波斯明教智慧王来东洲想要接管明教,杨逍邀我等前来,一则要助守光明顶,二则是想对付智慧王。”说话的和尚穿着件灰袍袈裟,浓眉方脸,此人就是明教彭和尚。 “我观光明顶隐有股祥瑞真气,七派、五岳剑派围攻光明顶,我等定能渡过劫难。”掐着手指的道士戴着铁冠,故称为铁冠道人,传闻他曾学得太乙神数,能够观云望气,预言福祸。 麻姑蒋靖曾给白衣提起过铁冠道人,传授铁冠道长的江湖异士就是蒋靖的师祖。“铁冠兄,既然光明顶能够渡过劫难,我们索性唤回五行旗、风雨雷电四门,喝酒吃肉,等着七派和五岳兵败,随后杨逍当教主,皆大欢喜!” 说话的汉子疯疯傻傻,癫癫狂狂,说话毫无道理,他是明教的五散人周癫,周癫行事怪僻,很喜欢斗嘴骂架。彭和尚道:“杨逍虽和我们五散人政见不合!但此趟关乎明教存亡!我等需要同舟共济,方能够保住明教。” 周癫道:“乔峰为首的那群臭乞丐都来攻打光明顶?铁冠兄,用你的太乙神数算一算,丐帮想要得到什么?”铁冠笑道:“这件事情很简单,丐帮、明教的志愿都是驱逐鞑子,但幕后利益集团则完全不同。” “雷门的朱老弟知道南宋朝廷风雨飘絮!遂起兵造反,丐帮忠于南宋,岂能够允许我等推翻南宋的统治,要知道丐帮是南宋的第一帮,利益和南宋有千丝万缕,不能分割关系,能够除掉明教,丐帮就能巩固中原第一驱逐鞑子的地位。” 彭和尚道:“净衣帮的帮主乔峰和襄阳城的郭靖黄蓉都是统一的战线,誓死都要挽救南宋的朝廷,北乔峰,南慕容,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武林宗师,若非西夏铁骑南下襄阳城,乔峰赶赴襄阳,我明教谁能够抵挡乔峰的降龙十八掌。” 铁冠道人道:“阳教主若在世,谁敢围攻光明顶,明教皆因统率无人才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白眉鹰王自立门户,紫衫龙王叛出明教,狮王谢逊为报血海深仇残害江湖诸门诸派的高手,惹得天怒人怨,唉!想在七派五岳围攻下幸存希望渺茫啊。” “嘿嘿,铁冠兄算的卦就像放屁……” 声音渐渐消逝,白衣看着匍匐到身旁的蛛儿道:“波斯明教智慧王既到光明顶,想来定然有场决战,我想潜进光明顶,光明顶危机重重,蛛儿你等着我。”蛛儿眼睛含着情意,凝视着白衣道:“我想到光明顶看看,阿牛哥待蛛儿情深意重,我不能够扔下他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蛛儿你有情有义,张无忌倒是艳福不浅,我若见到他,定劝她取你。” 白衣笑搂着蛛儿,施展轻功暗中跟随着彭和尚,眼前灯火通明,逐渐出现庞大的建筑群,巍峨的雪山群使周围温度骤然下降,白衣隐匿到雕塑后面,看着殿宇前巡逻的明教精英,暗运五轮劲调动着光明顶的天气。 周癫、彭和尚,铁冠道人刚走进殿宇,突然间凛冽的寒风呼啸,纷飞起鹅毛般的大雪,朱红铁门前的明教精英打个寒颤,白衣趁机施展凌波微步闪进殿宇内,躲到一根房梁上。 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明教精兵,看他们服饰应该是四门中天门,待巡逻兵离开,白衣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走廊,跟随着彭和尚遗留的檀香继续前进,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特定的味道,虽然那股味道很淡,但对精通木轮劲的白衣来说就是最好的路标。 白衣来到巍峨建筑群的大殿内,蛛儿看着眼前的殿堂,好看眼睛眨巴着,他施展龟息功收敛浑身的气劲,蛛儿感到一双手掌抵着她柔软背心,她浑身的真劲皆隐藏起来,消逝得无影无踪。 眼前殿堂就是光明股,他联通着唯故侧殿,洛姬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带着蛛儿哪能够随便潜进殿堂内,保险起见唯有潜进唯故侧殿,唯故殿的殿门锁死着,好在窗户没有锁着。 他悄无声息带着蛛儿来到唯故殿,透过孔洞能够清晰看到光明殿的情景,除周癫、铁冠道人、彭和尚还有四人,其中俨然有青翼蝠王韦一笑。“少林、武当、全真、丐帮、峨眉、昆仑、崆峒七派和五岳剑派都聚集在明故崖的一线峡,我杨逍请诸位来,就是想商讨计策。”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粗布白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相貌俊雅,神情漠然、孤傲,的确是风流潇洒,傲桀不凡,难怪都不屑拿倚天剑。“冷面先生,杨逍的话若能够信,我周癫的名字就倒着写,自阳教主不知所踪,最想做教主的就是杨逍,杨逍若当教主,恐怕明教将毁于一旦。” “智慧王。” 说话的老者很消瘦,他留着髯须,神情像冷冥冥的潭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就是冷面先生冷谦,属五散人武功最高的,他向来说话简短,杨逍知道他是想询问智慧王在哪儿? “周癫!我看你是找死。” 杨逍没回冷谦的话,他凛笑着,浑身散发着澎湃的真劲就想动手。“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我教大难当头,杨左使,癫兄!当今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天鹰教、五行旗,我们若是窝里斗,他日有何面目见阳教主。” 说话的和尚身披袈裟,身材微胖,袒胸露腹,左手拿着捻珠,双耳垂肩,笑得很灿烂,他背着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似装着什么?他就是五散人说不得。他的布袋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乾坤一气袋,质料奇妙,非丝非革,乃天地间的的一件异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周癫道:“天鹰教和五行旗的矛盾越来越厉害,五行旗只听命阳教主、狮王的调遣,若不能够统一指挥,乱打一通,五行旗打五行旗的,鹰王打鹰王的,我们哪能够有胜算?只有选出教主发号施令,统一调度,我们定能够击溃七派和五岳。” 铁冠道人道:“韦蝠王,听说你拿着殷野王的女儿,难道你已经吸掉那丫头的血!若给鹰王知道,他哪肯再出手相助。”“呸!我韦一笑岂是如此不识大体的人,她是殷天正孙女,我宁死都不愿意吸那丫头的血!” 唯故殿,白衣看着眼前的蛛儿,暗想她竟然是殷野王女儿,难怪她想要杀殷野王。蛛儿眼睛忽地看过来,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复杂的感情。 周癫急切道:“韦蝠王武功盖世,人品俱佳,我推选韦蝠王当教主,鹰王看到韦蝠王没吸他孙女的血,许就肯救援明教,杨逍你既然统领四门,受阳教主的恩惠,就应该以大局为重,你说你推选谁做教主?” “周癫,你别看你疯言疯语,我就不敢杀你!我不推选韦蝠王,谁拥有圣火令,那我就拥谁为教主。”杨逍话音刚落,周癫猛地狂啸道:“杨逍,你明知圣火令遗失数百年,你此话明显没将我周癫放到眼里。” 周癫话音刚落,施展轻功刹那间来到杨逍面前,猛地一掌劈向杨逍,数回合后周癫被杨逍一掌击中胸膛,俨然是受了些轻伤。杨逍怒喝道:“周癫,看来你真想找死。” 杨逍话音未落,除冷面先生冷谦外的四散人朝杨逍围攻,韦蝠王亦如梦如幻,瞬间倾身到杨逍面前,寒冰绵掌施展,殿堂瞬间刮起凛冽的寒风,杨逍嘴角露出一抹狂傲的微笑,摆出奇怪的架势,左右两掌瞬间架住四散人、韦一笑的攻击。 “好奇怪。” 白衣看着杨逍的架势,那架势颇有股神妙的力量,趁着灯火看去,四散人脸皆变得铁青,浑身衣衫都凝固着寒冰,显然是韦一笑的寒冰绵掌。彭和尚感到杨逍传递来的真劲寒冷至极,四散人的真劲则被杨逍传导给韦蝠王。 四散人、韦蝠王皆承受着对方的内劲,杨逍微微笑着,布衣飘舞,显然只是传递各自真劲,丝毫没有受影响。冷谦眉头微蹙,心想纵然杨逍武功如何高,都不能在五大高手围攻下安然无恙。 难道,难道是强坤大挪移,冷谦脸色苍白,冷喝道:“杨左使,想不到你竟修炼成强坤大挪移,明教危在旦夕,难道我们要自相残杀。”四散人、韦一笑听到强坤大挪移的神功,皆是脸色苍白如纸。 强坤大挪移聚藏密、西域、东洲的绝世武功道理之大成,能够激发人体最大潜力、复制对手的武功,制造对手破绽,积蓄劲力,能够黏住敌人的掌力,能够牵引挪移敌人的真劲,自由转换阴阳乾坤气,能够借力打力,当真是旷世神功,惊天地,泣鬼神。 “哼!诸位既然不愿我杨逍当教主,我怎能够轻易撤走挪移心法。”彭和尚感到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说道:“杨左使,七派五岳大敌当前,我等将同舟共济,岂能够自相残杀。” “这么说你们愿意奉我为教主,冷面先生,你来帮我撤功。”冷谦面无表情来到杨逍面前,左掌猛地拍向杨逍,就要帮他撤走挪移劲,异变突生,一个穿着袈裟的僧袍兀地出现。 “嗯!” 冷谦闷哼声,他背心狠狠被戳一指,一股阴寒的真劲侵袭他的身体,游走他的四肢百骸中。“哈哈!阿弥陀佛,明教七魔都将命丧我圆真的手掌,真是苍天有眼,魔教将就此覆灭,被熊熊烈火焚烧殆尽。” 第一百九十四章:混元霹雳 蛛儿洁白的玉臂紧紧抓着白衣,透过圆孔看五散人、韦蝠王、杨逍瞬间分开,各自落到一处施展内功疗伤,谁都没有回圆真的话。“嘿嘿嘿!你们身中幻阴指,非纯阳内劲不能够化解,若非诸位互相残杀,我圆真岂能够得手,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能活!哈哈哈。” 白衣暗想圆真如何抵达光明顶的?除非轻功达到青翼蝠王那般境界,方能够有一些可能,若非白衣精通凌波微步,鸟渡术,龟息功,如何能够隐匿气息来到防备森严的光明顶。周癫骂道:“臭秃驴,光明顶有五行旗、四门防守,你究竟如何抵达光明顶的。”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光明顶虽地势险峻,多悬崖峭壁,但在我少林僧众的眼中皆形同虚设,何足道哉!待贫道送你们到西天见过佛主。贫僧就赶赴坐忘峰圣火坛埋藏数百斤的炸药。” 圆真眼睛闪烁着精光,双臂扬起憧憬地说道:“江湖传闻明教在,魔火燃!贫僧若灭掉圣火坛的魔火,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皆要赶到坐忘峰救援,贫僧就点燃炸药,嘭地一声,整个魔教都会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五散人,韦蝠王、杨逍皆满脸惊恐,只想快运功恢复伤势,阻止眼前疯狂的僧徒,周癫骂道:“放你娘的屁,我魔教岂能毁在你的手掌!杨左使,都怪我周癫,你虽然一无是处,但你当教主,总好过毁到臭秃驴的手中。” “哈哈哈!无需多废口舌,别想企图恢复内功!你们都得死在这里。”圆真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鬼魅身影闪来,竟然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他刚在队伍的最后面,遂圆真幻阴指伤到冷谦,倒是韦蝠王受伤最轻。 圆真被寒冰绵掌击中,浑身血液都骤然凝结起来,他唯有盘膝打坐,运转少林的九阳神功抵抗那股寒毒,青翼蝠王猛提的最后一口真劲消失,也盘膝运转内功疗伤。 “小兄弟!我明教数万生命都系到你身上,你被我的乾坤一气袋装着,是不能够突破出来的,你站起来替我们杀掉那秃驴,你尽管放心,那秃驴身受重伤,没有任何的威胁。” 一道声音隔着布袋传出,嗡嗡声,倒也不能够分辨是何人的。“圆真和尚是空见神僧的徒弟,空见神僧济世救人、普度众生,我岂能够伤害他的徒弟,要我杀掉眼前的大和尚,那是不成的。” “小兄弟慈悲为怀,我倒有一法,你轻轻朝他胸口华盖穴一推,就能够使他动弹不得,我答应小兄弟,待我们伤势一恢复,就送和尚下光明顶,绝不伤害他一分一毫的。” 圆真急切说道:“小兄弟,魔教妖人作恶多端,说的话哪能够相信,我看小兄弟肯定被魔教的妖和尚掳到光明顶的,小兄弟万不能够助纣为虐。”周癫骂道:“放你娘的屁,我明教五散人说话算数,这位小兄弟为救我明教常遇春,甘愿受灭绝老尼三掌,我等将他请到光明顶,那是想感激他的。” “啊!” 蛛儿张嘴就要惊呼,白衣急忙捂着她的嘴,凑到她耳畔道:“乾坤一气袋内难道是阿牛?阿牛能够接灭绝师太三掌,俨然是武功高强,智慧王肯定隐藏在暗处,你我暂且静观其变。” 乾坤一气袋里的阿牛缓缓朝圆真跳过去,圆真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暗自积蓄着暗劲,企图一指戳死乾坤一气袋的魔教妖人,乾坤袋跳到圆真面前,布袋内的人搁着乾坤一气袋朝圆真猛地戳去。 “啊!” 乾坤袋的人惨叫一声,乾坤一气袋猛地被抛飞,说不得惊骇地喝道:“小兄弟,你没事情吧!”‘咳咳’乾坤一气袋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哈哈!尔等魔教妖孽机关算尽,还是要栽到我手中。” 蛛儿娇躯猛地颤抖,白衣抓着她的玉臂,安慰道:“我的五轮劲能够感知他修炼的是纯阳内功,幻阴指对他没有效果的,蛛儿你别太过担心。” 圆真浑身的内功显然恢复,青翼蝠王重伤情况下施展的寒冰绵掌能够制约圆真多久,显然时间很短。五散人、韦蝠王、杨逍看大势已去皆是神情黯然,杨逍道:“你既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光明殿,难道你知道明教的密道?” “哈哈!不错,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贫僧法号圆真,出家前是混元霹雳手成昆。至于我是如何知道明教密道的,倒是阳顶天告诉我的。”周癫骂道:“你放屁,阳教主怎会将密道告诉你,密道唯有明教教主能够进入,里面机关暗道无数,你怎知道的,臭屁!臭不可闻。” “明教的杨教主违反祖训,带着他的夫人进密道,密道就是阳夫人,也就是我表妹告诉我的,当年阳顶天依仗明教霸占强娶我师妹,我和我师妹情投意合,被阳顶天拆散,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韦一笑尖啸道:“难道阳教主是你杀的。” “阳顶天娶我师妹后,我和我师妹就在密道中幽会,谁料到此事竟被阳顶天撞破,当时他正修炼强坤大挪移,被愤怒迷失心智,走火入魔惨死,我师妹深感内疚自杀,自那时我成昆就发誓要覆灭明教!” “难道狮王残害江湖同道,一切都是你的预谋。” 成昆凛笑道:“不错,明教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摧毁魔教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只有向我那徒弟谢逊展开报复的计划,唯有他能够帮我搅动江湖的风云。” “那晚我杀害我那好徒儿全家十三口!他的父母妻儿、弟妹皆是我亲掌击毙,嘿嘿!我那好徒儿果真没让为师失望,他为激我出来,狂性大发,不惜杀害诸多江湖豪杰嫁祸给我。” “狮王杀害少林寺空见神僧,就是想逼出你,谁知道你竟避而不见?” 成昆道:“阿弥陀佛,恩师空见神僧想要化解我心中的仇恨,甘愿受谢逊一十三拳七伤拳,能够往生极乐那是大造化啊!诸位说对不对,空见那老秃驴明明能够击毙谢逊,却佯装慈悲想要感动谢逊,真是滑稽可笑。” “想要化解我的仇恨,唯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覆灭明教,将阳顶天在意的一切都尽数毁灭,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快乐,到那时我就埋葬在我师妹的身旁,永远永远陪着她。” 他说完略显惆怅的脸显出阴戾的神情,狠狠瞪着诸人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事情的真想,那就乖乖受死吧!”他僧袍飞舞朝诸人掠来,突然乾坤袋剧烈颤抖,冲天飞起朝成昆迎面弹来。 成昆施展幻阴指猛地戳向乾坤一气袋,纯阳真劲和幻阴指的寒气碰撞,乾坤一气袋猛地炸裂,一个面容俊秀、神朗气爽的男子出现到眼前,他那清澈的眼睛似和蛛儿一般无二。 他浑身都燃烧着一股无形的黑金焰火,那是吸纳太阳精华的火焰,能够焚烧掉一切,纵是白衣都没有把握抵挡。“九阳神功,竟然是江湖至宝九阳神功。”白衣惊呼道。 眼前少年浑身九阳真气激荡,仗乾坤一气袋相助,刹那间冲破身上的数十处生死玄关,使九阳神功大功告成,最终将江湖奇宝乾坤一气袋胀破化为碎片。 “你就是成昆,你残害我义父全家,纳命来!” 他一拳捣出,虚空隐约塌陷出现裂缝,成昆施展幻阴指被少年击破,感觉气血沸腾,他哪再敢停留,狠狠看着少年,施展轻功撞破窗户逃走,少年紧随着成昆追出去。 白衣想谢逊既是张翠山的结拜大哥,身怀九阳神功的少年喊金毛狮王谢逊做义父,难道他就是蛛儿朝思暮想,深爱着的张无忌。蛛儿眼睛透着欣喜的光芒,俨然猜到阿牛哥就是张无忌,顾不得多说急忙翻出窗户追赶。 白衣看着光明殿疗伤的五散人,青翼蝠王韦一笑,杨逍!施展北冥神功,用传音搜魂大法猛地喝道:“哈哈,本尊主今晚能够杀掉魔教七魔,定能够名扬天下。” “谁在装神弄鬼?”周癫耳朵钻进一股飘渺的声音,时远时近,时断时续,声音似穿透他的脑海,感到心神失守,气血沸腾,竟然不能够抵挡。 到底是谁?竟然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劲,如此鬼魅的武功,一道蹁跹的身影出现到光明殿,白衣摇着折扇,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睛透着妖异,却给人一种清新雅逸的感觉。 韦蝠王震惊地看着白衣道:“是你!难道你就是江湖中的那个叶白衣。” “正是晚辈,向诸位长辈见礼。” 白衣如沐春风般笑着,微微朝诸人鞠得一礼笑道:“所谓正邪不两立,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明教就是最大的障碍,晚辈很想趁机施展北冥神功吸完诸位的精气神,那样我的内功将更进一步。” 周癫冷喝道:“滚你丫的,你若有胆,就堂堂正正和我打一场。”白衣丝毫不恼,他微微笑道:“周前辈说得极是,说得极是。”突然间他猛地消失在原地,五道阴阳交替的炙寒劲朝周癫的璇玑穴,巨阙穴,神道、灵台、至阳穴灌注。 “啊!” 周癫疯狂惨叫起来,脸色半红半青,凄惨至极,很是恐怖,白衣袖袍一浮,一股浑厚真劲卸除周癫身体的炙寒劲,白衣微微笑道:“这只是晚辈最弱的手段,晚辈很不喜欢出言粗鄙的人。” “洛姬姑娘,难道你忍心看晚辈杀掉他们。”白衣凝神望向殿堂外,沉声喝道。“此生原赖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一朝身与名俱灭,刹时成幻刹时空,请你下光明顶,否则我将斩杀你!”一道倩影飘来,她就像一缕淡淡的微风,玉掌微张,拿着似透明非透明,火焰腾飞的圣火令。 “呵!洛姬姑娘既然有吩咐,晚辈哪敢不从,待明日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我们再来战个高低。” 第一百九十五章:五魔子 巍峨的雪山白蒙蒙的,七巅十三峰树木皆覆盖着皑皑白雪,衬着鱼肚白的光辉愈发耀眼起来,大地赫然一片银装素裹,峰巅云雾缭绕,一线侠七派和五岳群侠整装待发。 蛛儿跟丢张无忌,就留到光明顶守株待兔,白衣亦没强求她回一线侠,除峨眉派等白衣回一线侠,其它诸门诸派皆赶赴前线围攻光明顶。“师太,晚辈昨晚夜探光明顶所以来得迟,请师太见谅。”白衣将昨晚事情都告诉灭绝,笑道:“昨晚的事情使明教团结起来,但五散人、杨逍、韦蝠王皆身受重伤,此次定能够一举迁灭魔教。” “昨晚据前方探子来报,天鹰教赶赴到光明顶,武当要迎战天鹰教,五岳剑派则需抵挡四门,我们要速战速决!击溃锐金旗援助天鹰教、五岳剑派。”灭绝师太说完就带领着他们朝锐金旗守着的玉珠峰口赶去。 白衣带领武夷派、水仙门跟随着峨眉派!冯小怜明亮眼睛转着,看着巍峨的雪山道:“帮主,我从来都没来雪域呢!昆仑山真美。”“小怜,清姿!待会和锐金旗决战,你怕不怕?” 宋清姿按着腰间的佩剑道:“尊主传授的玄武真定功!五岳剑派我们都很用功的修炼,尊主无需担心我们的。”阮歆茹道:“尊主,成王败寇,想要成就一番霸业,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白衣五轮劲笼罩四周,凡有偷袭皆不能够逃过他的眼睛,他来到灭绝师太面前,看那一眼神情清冷的芷若道:“师太,锐金旗的掌旗是庄铮,此人一身横炼武功绕是厉害,待会就由晚辈来应付。”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杆金灿灿的旗帜,五百名明教精兵持着弓箭排列成半个圆圈等着他们。“峨眉派的灭绝老尼,就凭你能够突破我明教的锐金旗,我看你还是请回吧!免得自取其辱。” 说话的男子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白衣眉头微蹙,他记得此人是洛姬的随从,他浑身气势内敛,看来武功极其的高,丝毫不弱灭绝,想要攻破锐金旗的确很难。 “叶掌门,智慧王让我转告你,你若帮峨眉派围攻光明顶,你将永远不能够得知事情真相。”白衣看着英俊的公子道:“哦!难道是威胁?”“岂敢,你是智慧王的朋友,我们只是交易,我想你有很多的疑问,例如:穆凌风在哪?慕芸袖是谁?这些疑惑智慧王将替你解答,只要你答应袖手旁观。” 白衣的确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暗处隐藏着五股浑身血煞的真劲,究竟是谁?“师太,晚辈和明教势不两立,但我有求智慧王,恐怕不能够相助,还请师太谅解。”白衣退到一旁,他想既然周芷若修炼忘情天书,定能够解决掉眼前的问题。 “哈哈,晚辈一剑无情唐卓成,江湖人称剑痴,请师太赐教。”他说完看着身旁拿着狼牙棒,嘴角挂着邪笑的壮汉道:“庄铮兄,还请作壁上观。”“嘿嘿,卓成兄!峨眉派的老尼风韵犹存,何不将老尼留给我们。” 五个瘦小侏儒突然朝四面飞出来,手中拿着黑红的铁链带着煞气朝灭绝师太的手臂、腿、脑门鞭挞来,侏儒满脸堆着皱纹,尖牙豁嘴,容貌竟生的一般无二,最诡异的是侏儒的下体盛在五个很小的坛子内,他们那硕大的脑袋和坛子竟一般大。 白衣暗自心惊,那五个侏儒身下的坛子,就如同他们的下体般,似乎有着脉络、生命,洛姬手下聚集暗藏如此多的高手,此事非同小可。灭绝柳眉微蹙,她暴喝声,唰地抽出倚天剑来。 剑气弥漫四周,一股毁灭气息迎面扑来,剑光如一道白练般卷向坛魔五子,灭绝师太的剑法凌厉绝伦,依仗倚天剑的威能,谁能够接下他的一剑来。坛魔五子嘿嘿笑着。 五道铁链散发着诡异红芒,瞬间交织成一张大网!倚天剑劈到网内,所有的力道竟然完全消失,此事不仅是灭绝震惊,纵然是白衣都吓一跳!这血魔五子的招式、内功、武器皆透着一股诡异。 灭绝师太冷目一挑,长剑一抖,一阵剑光卷过来。转眼间,他们已经是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坛魔五子同胞所生,心意相通,武功阴狠毒辣,终是与绝顶高手相较也是稳胜三分,若非灭绝师太有倚天剑相助,五魔不敢近身,恐怕灭绝师太早就处在下风。 “坛魔,你竟如此无用!难道还想跟随洛姬圣尊到生死树下修行。” “唐卓成,放你的狗屁,这老尼姑仗着神剑锋利,你若有本事,那你就来。” 灭绝手中的倚天剑瞬间点出五剑,宛若光掠,剑光同时往五子手臂刺去。五子同声惊呼一声,眼看剑光躲不开去,忙后撤几步,横着铁链硬生生挡着剑光,灭绝师太长剑一横,步姿一换,剑鸣清脆,再次与前来五子打在一起,灭迹师太剑法狠辣,步法却宛如宛若扶柳,一招一式,玄之又玄。 五坛魔武功的确远远胜过拿着倚天剑的灭绝,白衣五轮劲能够自然感到两者强弱,“看来五坛魔没有出全力!到底是为何?”灭绝师太倚天剑一挥,五道剑光好似曲折一般游了过来,落到五坛魔的手臂。 五坛魔故技重施,用铁链挡着倚天剑神芒,齐声笑道:“嘿嘿!老尼姑真是辣得很,唐兄我们没有艳福消受,还请你来吧!” 唐卓成笑道:“既然坛魔兄不愿意辣手摧花,唐某就笑纳啦!” 他提着一柄剑,剑柄绘着一朵菊花,散发凌烈的剑意!他既然号称剑痴!那自然是嗜剑如命。“东洲江湖界有一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唐某既号称剑痴,喜欢搜罗各种剑器,在下剑名白玉,既然老尼姑你给我送剑,那唐某就给你送终。”剑痴的剑法快得出奇,快得只剩下一道道的光,他的身姿清新自然,长剑所到之处势会吐出一连串的剑花使人眼前一亮,白衣知道剑痴唐卓成的实力绝非如此。 灭绝师太越打越凶,却是慢慢处在下风,四周唯有纵横的剑气,论是论掌,峨眉派掌法奥妙,灭绝亦不会立刻处在下风,剑痴精通的是剑,双方用剑对决,吃亏的的确是灭绝师太。 “嘭!” 两剑相交,一股冲撞的浑厚剑意四散,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将那股剑意消除,微微笑道:“剑痴兄!你既然号剑痴,那定然是最精通剑法的,纵然你能够赢过师太,那也是胜之不武,你能够赢过师太的剑,未必能够赢过师太的内功、掌法,拳法、指法。” 剑痴瞳孔微缩,眼中一股寒意窜出来,凛然笑道:“唯有剑是一切,其余一切都是旁门左道。”“哈哈!卓兄的话真是肤浅,倘若他日对敌,桌兄的剑被敌人夺走,难道卓兄就地自刎。” “凡一切的兵刃皆是身外物,我能够十招内夺下卓兄白玉剑。”剑痴怒火彻底被点燃,舍弃灭绝师太,持着白玉剑朝白衣扑来。剑痴面如冷色,手中长剑一指,四周七道花形的剑意朝白衣涌来。 “第一招,阴阳五行拳。”白衣模仿崆峒派的七伤拳,施展五轮劲,突然间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太阳愈加炙热,阴阳五行汇聚,七道拳劲拧成一股朝唐卓成捣来。 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七伤拳总诀包括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诀、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七伤总诀,是一门内功臻至化境方能够修炼的神功。 崆峒派木灵子曾用七伤拳纵横天下,谁能够抵挡七伤拳?唐卓成知道眼前拳劲的厉害,将浑身真劲灌注到剑刃,一道无可比拟的剑意朝白衣斩来,剑意绵绵,层出不穷。 白衣拳劲闪烁着,拳劲变幻万端!卑明达的七伤拳是残缺的,白衣复制的七伤拳亦是残缺的,若能够施展完整版的七伤拳,唐卓成怎能够抵挡,趁着唐卓成抵挡七伤拳,白衣施展凌波微步。 折梅擒拿手,一瞬息的功夫,白衣出招数百计,擒拿唐卓成的白玉剑,他哪能够抵挡如此快速的攻击。卓唐成看白衣施展的擒拿手暗藏着剑、刀、鞭等诸般兵刃的绝招,脸色变得煞白。 随着白衣精通的绝学越来越多,折梅手就越来越厉害,永远都没有止境,施展折梅手时自身真劲是最诡异莫测的时候,纵是白衣都不能预料到自己的下一招是什么?敌人如何能够知道。 折梅擒拿法,往往敌人尚未反应过来,兵刃就被夺走,折梅手的掌法威力的确稍逊天山六阳掌,白虹掌劲,但他蕴含着极其复杂的变幻,随着折梅手的炉火纯青,任何的兵刃都能够夺取到手中。 “嘭!” 七招后,唐卓成手腕麻木,白玉剑瞬息被白衣夺取。只听他哈哈笑道:“剑痴,你的剑刃既丢,何以和我继续战斗。”“你,你……”剑痴后退数步,栽倒在地,气得猛吐数口鲜血。 “嘿嘿!纳命来。” 白衣尚没有反应过来,背心被五坛魔偷袭,五股污秽的真劲灌注到白衣身体内,他浑身颤抖,魔刀被惊醒,眼睛逐渐变得漆黑一片,透出淡淡幽紫色来。“哈哈哈!”一道奸诈狡猾、听之毛骨茸然的笑声响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五行旗 三足怪、紫阴蜈蚣阴阳毒,魔剑被五坛魔子的邪恶真劲唤醒,虚空嗤嗤做响,一股紫黑金火焰燃烧,蛮荒邪恶黑暗气息似龙卷般袭来,他眼睛像宇宙黑洞,泛起流烁的黑光。 “嘿嘿!既然你们想死,就怨不得我。” 北冥螺劲施展,五坛魔子浑身真劲皆被白衣吸收,五魔自幼到魔坛中修炼,每者都修炼七十余年,整整约三百五十年的修为。明教锐金旗、峨眉派、武夷派、看着施展神功、傲然狂笑的魔头,冷汗浸透衣裳。 “谁,谁救救我们……” 五魔感到三丹田、经脉充沛的精气神俱被吸纳,浑身血肉都逐渐枯萎,俨然奄奄一息! “哈哈哈!” 白衣双掌猛地一撒,五魔像稻草般飞出,他阴森目光扫过群豪!宋清姿感觉浑身被窥看光,灵魂深处深深恐惧着。“小子,你被魔剑污秽真劲控制,快唱道藏歌。” 黑血魔剑像一道利剑般摄出白衣的袖袍,兀地恢复剑刃,魔剑嗡嗡颤鸣,群豪感到一股不能够抗拒力量,皆双腿弯曲匍匐跪倒,纵是强如灭绝师太都双腿蜷曲不能幸免。 魔剑刃一道道鬼魅的符号闪烁着,魔剑想要挣脱魔帝束缚,彻底遨游天地。道胎激荡,道藏经散发着乳白光晕彻底笼罩白衣,一首玄妙深奥、衍算天地大道的道歌响起。 诸群豪皆沉浸道歌中,寻常不能够明白的招式、瓶颈皆化为无形!白衣沐浴着道胎灵光,真魔污秽气息逐渐褪散,眼睛恢复水晶般的清澈,道藏歌传遍光明顶,道的恩泽惠及群豪。 随着道藏歌渐渐消逝,诸群豪皆清醒过来,锐金旗守着的关隘,唯有地面盘膝坐着一仙风道骨的谪仙,他使五心朝天姿势吸纳灵气,一柄黑黝黝,猩红的血线宛如脉搏般布满剑刃,静静浮到白衣的面前。 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天地间景象瞬息万变!诸群豪都沉沦到白衣琥珀般眼睛中,他的眼睛似浩瀚的宇宙,能够吸引一切。 “卓兄,你的确剑术精湛!麻烦卓兄转告洛姬姑娘,我叶白衣不喜欢拘束,我想找的答案会亲自找,若不能够找到,索性就不找罢!”剑痴双指掐着白玉剑,猛地掷到白衣面前,傲桀地喝道:“我号称剑痴,白玉剑既被你夺该自刎而死,奈何听歌一曲,领悟新的剑境,剑痴的命是像你借的!我将返回中夷洲,挑战我的死敌剑贪,有朝一日我再回来,自刎到你面前。” 剑痴哈哈大笑着,飘然离去,白衣施展螺劲,将白玉剑吸到掌心,走到阮歆茹面前,将白玉剑递给她,露出明媚善意的微笑道:“阮掌门,此番围攻光明顶,倒是你得一宝剑。” “掌门,这!” 阮歆茹妙目微盼,显得很是踌躇,她看着眼前的白玉剑,剑刃晶莹如白玉石,流烁着温润的光芒!此剑锻造技艺高超,锋利程度丝毫不逊倚天、断水、重阳神剑。 “阮掌门,水仙武夷皆是一脉!你何须和我客气!我到回鹘那一趟,很多事情都仰仗阮掌门,此剑就当我赠给阮掌门的礼物。”宋清姿嘻嘻笑道:“师傅,尊主一诺千金,你就收下白玉剑,我记得数日前你都叹息着没好的兵刃。” 阮歆茹轻轻掐着宋清姿的腰肢,妩媚冲白衣笑道:“既然如此,那歆茹就暂时替掌门保管,掌门随时都能够取回去的。”白衣看冯小怜噘着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澄净的眼睛隐有雾水。 “怜儿!” 冯小怜楚楚动人,慑人心魄,展颜笑道:“尊主,你到回鹘,武夷派事情都是怜儿打理着,我想你送给怜儿什么礼物!”白衣哪不知道怜儿是设套给自己钻,遂笑道:“你想要什么?” 冯小怜脸蛋羞红,瞄着诸群豪,白衣微微拘身,冯小怜踮起脚跟凑到白衣耳旁嘀咕数句,武夷派、水仙门皆很好奇她葫芦卖的药,他们看白衣没提,亦不敢多问,白衣转向灭绝师太道:“师太!” 灭绝哪不知他意思,持倚天剑看着锐金旗的旗主庄铮道:“魔教的妖人哪个想做老尼剑下亡魂!”庄铮挥舞着狼牙棒道:“哈哈!那位白衣兄弟武功高强,能够一举挫败五坛魔、剑痴,我庄铮明知非你敌手,但想毁我明教,除非你们踏着我庄铮的尸体。” 白衣拘礼笑道:“庄铮旗主的确是一条铮铮铁汉,我叶白衣很是敬佩,锐金旗和峨眉派的事情我叶白衣决然不插手,我想提醒庄铮兄一句,师太倚天剑锋利至极,庄铮旗主勿要大意。” 丁敏君佩剑猛地对准他,厉喝道:“叶白衣,你究竟帮谁?”白衣哈哈笑道:“我来光明顶是想覆灭明教,非要将明教所有人都杀绝。”“敏儿!不必管他,区区庄铮我灭绝尚不放到眼中。” 她何尝不知道白衣摆他一道,峨眉帐篷的事情白衣既被灭绝算计,如何都不能够使峨眉派事事顺心的,何况他有自己行事准则,有些事情他能够做,有些事情他不能够,有些人能够杀,有些人则要布施恩泽,不能够杀! 庄铮使的是狼牙棒,锤头是椭圆形的,锤面布满着铁刺,能够看出庄铮精通横炼外家功夫。“喝!”庄铮猛地高喝,狼牙棒朝灭绝横批,一股炙热的浪潮席卷,虚空呼哧作响。 黝黑的狼牙棒挥舞着,疯狂地朝灭绝捶打,灭绝接着狼牙棒,感觉手臂震得麻木,转眼间,两者足足战斗四十五回合!灭绝掌劲吞吐间闪烁不定,俨然是峨眉派的飘雪穿云掌。 “糟糕。” 白衣暗叫声,灭绝右手猛地扬起,狂风呼啸,他的右臂竟然以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此招是峨眉派截手九式。庄铮被掌劲扫中,闷哼声咬着牙挥舞狼牙棒继续攻击,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竟有如此凶悍的猛将,看来明教确是人才辈出。” 灭绝被庄铮疯狂不要命的狼牙棒攻击,浑身骨骼好似散架,她唰地抽出倚天剑,猛地斩向狼牙棒,狼牙棒被剑气搅成乱泥,一剑挥舞斩断刺穿庄铮的腹部,倚天剑剑气肆虐,庄铮身体猛地炸裂,化为一堆血水,站得近的几位峨眉派弟子被血水撒满娇躯,竟止不住颤抖起来。 “废物!魔教妖孽,死有余辜!身为我峨眉派弟子,怎能够如此贪生怕死。” “庄铮旗主,锐金旗的兄弟,庄铮兄弟为明教殉难,我等岂能够苟且偷生,我们和峨眉派拼了,杀一个都够本。”说话的留着髯须,目光含着血丝,脸庞很是消瘦,他就是锐金旗副旗主吴劲草。 黑压压锐金旗好手和峨眉派诸弟子厮杀,周芷若冷淡看着四周一切,站在高崖上丝毫没有打算出手,吴劲草哪是灭绝对手,数回合后“啊!”地惨叫一声,被灭绝斩断一根胳膊。 峨眉派、锐金旗下诸弟子都杀得眼红,尸体越来越多。白衣喝道:“武夷派、水仙门诸弟子,你们原地待命!不得参战。”他说完就施展鸟渡术飞向战场,用土轮劲解救峨眉派的诸弟子,也能够不杀害锐金旗的精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如此仁善,如何能够成就霸业。”灭绝劈向吴劲草的倚天剑被架开,白衣运转北冥螺劲,施展传音搜魂大法喝道:“明教气数将尽,你们放下兵刃,我叶白衣保你们一条性命。” 诸群豪被搜魂大法迷惑,皆不能够回声。“想要我明教投降!那是痴心妄想。”白衣看一道苍鹰般身影掠来,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容貌颇为英俊,神情和蛛儿略有几分相似。 “殷野王,我锐金旗素来和你天鹰教不合,你竟然肯赶来救援。我吴劲草感激不尽,但我锐金旗丢不起这人,还请殷野王回。”殷野王冷笑道:“吴副旗主!庄旗主阵亡,你吴劲草的命是小事,若在平时庄铮和你被灭绝老尼大卸大块,我都要拍手称快,如今明教面临覆灭,我等怎能够再窝里斗。” 殷野王说完此话,诸多天鹰教弟子加进战场,局势瞬间一面倒,诸多的峨眉派弟子被杀害,宋清姿看诸多峨眉派的姑娘惨死,眼睛含着泪水,再顾不得多想,就想要出手,被阮歆茹拦着。 她最终出手,唯此一招,数百的天鹰教弟子皆被屠杀。她素白手掌燃烧起星星的火焰,白衣骇然看着周芷若,天地间火灵力都聚集到她手指间燃烧的火焰内,数百的火焰射向天鹰教弟子,哀嚎声、悲鸣声此起彼伏。 她眼睛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神情依旧冷漠如冰,经此一招她的气势骤然降到低谷,她施展天书治愈着超负荷的身体。“喝!”芷若的出手使气势萎靡的峨眉派重新燃烧起希望。 “峨眉派的诸位,昆仑派前来支援。”何太冲、班淑敏带领着数百昆仑派的精英赶来,峨眉、崆峒,天鹰、锐金旗彻底混战在一起,吴劲草手臂被斩断,独木难支,明教节节败退。 “撑住。” 谁的话如此简洁,那就是冷面先生冷谦,“灭绝老尼!五散人彭莹玉在此,你斩杀五行旗庄铮旗主,我明教与你誓不罢休。”冷谦、彭莹玉牵制住灭绝师太,一道蝙蝠般的身影掠来,竟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你一点都不惊讶?” 白衣看着韦蝠王,拿出袖袍里的折扇摇着笑道:“洛姬既然出现光明殿,自然能够替你们化解幻阴指的阴毒,她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意外,看来明教都团结到一起,那样倒是有趣得很。” “嘭。” 锋利的鹰爪,能够捏毁任何一切,白衣施展绫波微步躲过殷野王的鹰爪擒拿手,笑道:“想必前辈就是天鹰教殷野王,令爱和晚辈是至交好友,晚辈怎能和前辈兵刃相见。” “有一件事情,我想殷前辈很感兴趣,有个叫蛛儿的姑娘,她长得真美丽,我很想亲亲她,她说我杀掉殷野王就答应我请求!唉,我真的好矛盾!若是辜负美人,人生有何意义?” “何太冲、班淑敏的两仪剑法精妙无双,诸位耽搁时间到叶某身上,恐怕明教弟子将被斩杀殆尽。”他话音未落,突然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道:“全真派的马钰掌教带着全真派来支援了,诸位难道还想继续打下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紫霞飞剑 “诸位,我们退守光明圣坛!庄铮旗主的血仇他日再报。”看着数百穿着道袍、手持佩剑的全真弟子赶赴锐金旗战场,韦蝠王高喝道。“诸位先走,天鹰教来断后。”殷野王施展鹰翔功滑向灭绝,被彭莹玉拦着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杨左使让我等汇聚光明圣坛,和七派五岳决一死战。” 韦蝠王、冷谦、彭莹玉等断后,锐金旗、天鹰教朝光明祭坛败退。带领全真教除马钰、孙不二,还有个身披灰袍,拿着拂麈,颏下疏疏的三丛白须,白袜灰鞋,仙风道骨,他就是全真七子王处一,道号玉阳子。 “师太,叶掌门,巨木旗、洪水期、烈火旗、厚土旗皆被攻破,四门亦被五岳剑派、武当派大破,我师傅带领长春子和诸门诸派汇合赶往光明顶,我们即刻攻上光明圣坛和魔教妖孽一决雌雄。”说话男子英俊潇洒,眉目间隐有股仙气。 白衣笑道:“这位是?” “小道甄志丙。” “甄兄说得极是,魔教已是强如之末,我等趁势追击,定能够一举挫败他们。”诸门诸派商议完朝光明顶进发,程瑶迦跟随着孙不二,时时妙目微盼看白衣一眼,孙不三怜爱看着程瑶迦笑道:“瑶迦?难道你看上那臭小子。” “此贼亦正亦邪,全真派是江湖名宿!你莫要和他来往,免得被蒙骗。”程瑶迦点点头,随即道:“师傅!我想他伤害五岳剑派的诸姐妹,也是被逼无奈,若他证明清白,那师傅允许我和他做朋友吗?” “你这孩子!” 白衣看宋清姿、冯小怜皆是沉默,神情略显黯淡,却是峨眉派议论纷纷,说他们坐壁旁观!不敢围攻明教。“小怜、清姿!我知道你们想建功,但武夷派、水仙门的武功基础如何,我想你们是清楚的,明教是五大魔门,纵是七派遇到明教精英都负多胜少,我身为掌门,怎能够轻易断送你们的性命。” “要拼命流血的日子在后面!待我将事情都处理好,会亲自指点你们武功。”诸人听白衣的话,皆羞愧低着头,没敢多回话。阮歆茹道:“前来围攻明教诸多门派死伤惨重,那是成功必须付出的鲜血,并非是你们的错,你们没必要介怀的。” 渐渐的七派、五岳汇聚成一股,眼前出现开阔的草谷,谷内有一座祭坛,祭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相传燃烧的油是蛮海鲛人油提炼的,一滴就能够燃烧数月不灭,祭坛内盘膝坐着数百的高手,四周围着数千明教的精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只要解散明教,老衲能保证诸位性命无碍。”玄寂双掌合着道。“臭秃驴,想我明教解散,纵是你少林高僧结婚生子,那都没有可能。”杨逍身旁少女娇喝道。 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皮肤雪白粉嫩,眉目如画,眼睛眸子漆黑明亮,身形修长,容貌很是俏丽!峨眉派的诸人、武当派殷梨亭看着那少女皆神情震惊,特别是殷梨亭,他眼睛流着泪水,竟浑身颤抖起来,竟要俞莲舟扶着,方能够站稳脚跟。 “哈哈!少林玄寂神僧给诸位一条生命,你们竟然想死,那我全冠清就成全你们。”全冠清刚想要出手,一道婉转动听的歌声响起,洛姬踏着虚空走来,七派五岳的目光瞬间全都聚集到她身上。 “少林、武当、全真、丐帮、峨眉、昆仑、崆峒,五岳剑派!中原江湖势力尽出不外如何?想要明教解散,恐怕你们没这个实力。”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哈哈笑道:“滑天下之大稽,尔等魔教妖孽走到尽头,还敢大放厥词!少林寺的玄寂、玄苦两位禅师武功高强!谁能够抵挡。” 全冠清喝道:“不错,明教四大法王金毛狮王谢逊、紫衫龙王、白眉鹰王殷天正都没有来支援,恐怕是害怕我七派五岳,不敢出现。”周癫骂道:“放屁!你区区丐帮九代长老,这里哪有你放屁的份。” 他话音刚落,施展轻功来到全冠清面前,滂湃真劲袭来,全冠清哪是周癫对手,眼瞧就要命丧周癫的掌下,马大元手掌弯曲成爪,猛地抓向周癫的喉咙,他的两手插向周癫的喉管。 “哈哈!锁喉功果真名不虚传。”周癫双臂微沉,猛地截着马大元刚猛的手劲,诸人看得胆战心惊,若给锁喉功锁着喉咙,喉骨将顷刻间断裂,两人过得数十招,谁都没有讨到好。 “阿弥陀佛!素闻魔教神功高强,少林寺想领教魔教手段,若魔教能够挫败老衲,老衲带领少林诸弟子即刻下山。”“哈哈哈!玄寂禅师精通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一拍两散掌!老夫早想一会,还请禅师指教。”声音气若洪钟,明教除洛姬没谁能够比的上他那浑身的内功。 场地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白发老者,长眉垂到眼角,白得像是昆仑山的雪,一双鹰钩鼻,双目凌厉,似闪电般,拥有不能够抗拒的力量,白衣暗想他应该就是四王之二的白眉鹰王。 他既然是蛛儿祖父,白衣需得保证他的安全,不能够让他有任何的意外。他目光扫过人群,却没看到蛛儿的身影。殷天正手掌成鹰爪状,犹如只苍鹰般,玄寂、白眉鹰王两者相遇。 玄寂是少林寺的戒律院首座,他精通的一拍两散掌拍打到敌人身上,魂飞魄散,谁都料想他要用一拍两散掌,他使的却是指法,两根扁平的手指朝殷天正胸膛戳来,虚空嗤嗤躁动起来。 指间带着佛光,指法是天竺佛指,两道身影迅速交手数十招,殷天正的鹰爪擒拿手能够摧经断骨!纵是玄寂都不敢丝毫大意,诸人皆全神贯注看着比试,唯殷梨亭痴迷看着杨逍身旁的姑娘,神情既悲痛、又愤恨。 “玄寂禅师受伤了。” 不知谁喊一句,玄寂胳膊的僧袍被抓烂,手臂血肉模糊!玄寂神情微变,截脉止血,排山倒海的掌劲朝殷天正拍来,强如白衣能够清楚知道此掌恐怖,诸门诸派修为低的皆感觉窒息般,竟透不过气来。 殷天正双眼射出精光,掌爪猛地挡着玄寂的掌势,他手臂被内劲侵蚀,感觉浑身麻木,“嘭!”谁都以为殷天正将输的时候,擒拿手瞬间划过玄寂,玄寂腹部裂开数道的血口。 一拍两散掌唯有一招,只要能够挡着一招,玄寂就已然落败,玄寂落到回地面,踉跄得不能够站稳脚跟,玄苦吩咐少林僧扶着玄寂到树荫下歇息,看着殷天正道:“殷老先生武功高强,少林寺不再参与围攻光明顶。” “玄苦禅师!你还没上阵,少林寺岂能够认输。”灭绝柳眉微蹙,神情微怒。玄苦道:“阿弥陀佛,既然玄寂受伤,老衲不愿意再战,师太武功高强,定能够替七派五岳挽回局面。” 白衣看着五岳剑派,暗想五岳中唯左冷禅能够胜过殷天正,但看左冷禅神清气闲的神情,他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的确!左冷禅蓄意隐藏实力,岂肯轻易的暴漏。 左冷禅笑道:“岳掌门,五岳剑派唯华山派剑法精妙,我看挫败魔教的焰火就落到岳掌门身上,此番也能够名扬华山派的威名。”灭绝道:“岳掌门,少林既败,还请仰仗五岳剑派。” “丐帮马帮主锁喉功盖世,岳某哪能够及,我看……”马大元神情微怒,抱拳喝道:“马某尚不能够拿下五散人周癫,哪是殷老先生敌手,丐帮认输。”周癫看七派五岳互相推辞的模样,哈哈笑道:“七派五岳皆是一群草包!我看你们都滚下光明顶,还能够留一条性命,免得死到鹰王的鹰爪下。” 白衣想看来左冷禅、岳不群都相互试探,谁都不愿意透露真的本事,五岳剑派内部的确风起云涌。“师傅,师娘!徒儿愿意领教明教鹰王高招,恳请两位同意。”王宁眼睛闪烁着精光,按照佩剑青龙道。 “胡闹,胡闹!真是胡闹,殷老先生是江湖名宿,岂是你能够胡闹的,还不快退下。”白衣笑道:“岳掌门,王宁是你一手培育的,武功自然得到岳掌门的真传,他既然想挑战殷老先生,那定然是有一番本领的。” “左盟主亲眼看到令狐冲勾结日月魔教,江湖传闻独孤九剑曾是剑魔所创,后被剑宗风清扬所得并传授给令狐冲,既然剑宗有如此厉害的招式,难道气宗是徒有虚名?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江湖群豪皆在,我们自然要见识一番,何况此举皆是为正道。” 岳不群儒雅地笑道:“既然叶掌门想看,宁儿你就去吧!殷老先生是明教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宁儿你纵然是输掉,都没有任何关系。”王宁按照佩剑一步步来到中央,他缓缓抽出青龙剑,剑出龙鸣,的确是一柄宝剑。 “晚辈华山派王宁,请殷前辈赐教。” 他的确很像谦谦君子,风吹起衣裳,一股浩然正气灌注他全身,赫然就是养吾剑,岳不群抚摸着胡子,嘴角露出微笑来,王宁的气势越来越高,他一剑刺出,一道月弧形的剑光划破虚空斩向殷天正。 王宁飘然飞起,一剑刺出三道骇然的剑光,剑光分九罩向殷天正!谁都看不清殷天正的情况,突然间一双探出剑光,剑光纷纷被鹰爪抓破,白衣能够感到殷天正的气势逐渐的减少。 “喝!” 王宁猛地高喝,紫气东来,他面庞密布紫芒,青龙剑嗡嗡作响,幻化为一道紫龙朝殷天正刺来,此飞剑术是紫霞飞剑,紫霞神功中驭气驱剑的至高境界,想不到王宁竟会紫霞飞剑。 第一百九十八章:一片伤心 (前几天走暴雨!今天都快要热死了!热死了!这鬼天气) 鹰爪如巍峨的山脉,能够撼动一切,碧青的青龙剑牢牢被鹰爪擒拿,那双鹰爪被剑气激荡,流出鲜红的血液来,鹰王将青龙剑掷还王宁笑道:“哈哈!英雄出少年,华山剑术果真是名不虚传。” “前辈武功盖世,晚辈输得心服口服。”王宁恭敬地道,转身回到华山派内,“左盟主,倘若你不出手,五岳剑派就认输了。”左冷禅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随即笑道:“华山派的紫霞神功都败北,左冷禅何德何能。” “哦,廖禁老弟呢!老弟既是衡山派新掌门,何不展露番身手。”廖禁看着岳不群神情,躬身道:“衡山派剑术精妙晚辈掌握十之一二,岂能够和岳掌门高徒相提并论!。” 杨逍喝道:“鹰王,既然五岳剑派、少林寺都退出,你暂且歇息片刻,接下我杨逍来会其它六派。”灭绝暴怒地喝道:“杨逍!当年你害死我师姐孤鸿子,今日就是你偿命时。” “哈哈!灭绝老尼,你杀害晓芙,自爱妻惨死我本不愿意动刀剑,既然你特意到光明顶找死,那我杨逍就成全你。”殷梨亭失魂落魄、悲痛至极地喝道:“杨逍,你胡说!晓芙是你给害死的,你竟还血口喷人。”杨不悔护到杨逍身旁道:“我妈妈是灭绝老尼给一掌打死的,蝴蝶谷时她要我妈妈杀我爹爹,我妈妈不肯,她就一掌打死了我妈妈。” “不……不可能!晓芙她怎会……怎会” 杨不悔道:“你若不相信,那就问问灭绝老尼,她做的事情难道不肯承认嘛!你想要给我妈妈报仇,那就杀掉灭绝老尼。”灭绝师太悲愤地喝道:“殷六侠,我那孽徒既和你婚约,却背叛你和魔教杨逍勾搭在一起,还给这魔头生了这小杂种,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你念着她做什么?” 杨不悔看着眼前痛不欲生、泪流满面的殷梨亭,心想难道是妈妈背叛了他!是爹爹夺了他心爱姑娘,她看着杨逍,看他神情桀骜、冷峻!不能够猜到他心里想的。 “你骗我,晓芙她是被杨逍淫贼……杨逍,杨逍!今日非你死就是我死。” 杨不悔看杨逍闭目等死,丝毫没想还手,急忙拦到杨逍面前道:“你不能够杀我爹爹,我娘很爱我爹爹,你杀死我爹爹我娘会恨你的。”殷梨亭听着杨不悔的话感觉天愁地惨,悲痛欲绝,身体摇摇晃晃,竟嚎哭道:“你骗我,你娘她……”。 殷梨亭到江湖群豪面前因未婚妻事情嚎嚎大哭,显然是真性情,只怕他这十数年都念着纪晓芙!爱情往往就是这样毫无道理,江湖传闻杨逍风流倜傥,他虽然深爱纪晓芙,但岂能对她一心一意。纵是如此,纪晓芙还是选择了杨逍。 “我叫杨不悔,我名字是娘亲自取的,娘说永远都不后悔爱爹爹。” 杨不悔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殷梨亭像野兽般疯狂的哀嚎着,他肝胆寸裂、心灰意冷,苦苦守候十数年,一切皆是一厢情愿。“不悔!不悔!哈哈,我殷梨亭算什么?我殷梨亭算什么?哈哈哈!” 晴空一道霹雳,雷声大作,鹅毛般的雪花飞起。殷梨亭放声痛哭,佩剑掉落都浑然不知,失魂落魄朝光明顶下飘去,诸群豪看他脚步踉跄,连摔数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继续朝前跑去。 簌簌雪花声飘飞,掩盖武当诸侠喊叫殷梨亭的声音,宋远桥放不下心,吩咐数位武当派弟子跟随着殷梨亭。白衣看着杨不悔道:“杨姑娘,殷六侠是性情中人,你的话虽没有恶意,却彻底将殷六侠给毁了。” “杨逍!明教金毛狮王害死我张五弟,你的卑劣手段使我殷六弟郁郁寡欢十数载,我俞莲舟今日就要讨要这笔账。”“俞师弟,既然我是武当大师兄,旧债就由我来讨回。”白衣五轮劲能清晰感到武当诸侠唯俞莲舟、宋远桥武功最强,但想挑战最佳状态的杨逍恐怕尚差一分火候,毕竟杨逍精通乾坤挪移,看来是需要他来上阵。 “哈哈哈!明教覆灭我来结束,还请诸位前辈给晚辈个机会。” 明教五散人、韦蝠王、五行旗、四门皆愤怒瞪着白衣,白衣哈哈笑道:“五散人、杨逍、韦蝠王,你们纵然是一同上,我叶白衣又有何惧。”洛姬笑道:“哦?你未免过于托大。” “智慧王,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 灭绝运转峨眉九阳功,沉声喝道:“叶掌门,我知你和芷若情投意合,今日你若能覆灭明教,我就将芷若许配给你。”宋青书脸色铁青,白衣笑道:“师太,你何故和晚辈玩笑,芷若姑娘婚姻事情皆由她自己做主,恐怕暂时她不愿意嫁给我呢!那样我岂不是挂不下脸。” “逍遥派掌门叶白衣领教明教高招,请!” 白衣施展绫波微步武功,翩翩若仙,轻灵飘逸,使人赏心悦目,不愿意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逍遥派?”明教、七派五岳的诸人皆疑惑重重。洛姬轻声道:“据我所知,灵鹫宫天山童姥、西夏皇太妃李秋水皆是逍遥派的。” “不错,她们是我的师姐!” 群豪亦一头雾水,丝毫不知天山童姥、李秋水,洛姬玉手挽着秀发道:“吐蕃有星宿海,海内有一派名星宿派,那位江湖群豪闻风丧胆的星宿老仙丁春秋就是眼前叶掌门的师侄。” “逍遥派掌门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还要面目俊朗,聪慧异常!叶掌门学究天人,通晓古今,既光临明教,我洛姬自当亲自迎战。” 洛姬拿着燃烧的圣火令,她的眼睛荡漾着碧绿的海水,鹅毛般的雪花围绕着她盘旋、腾飞,她纤细雪白玉臂微微扬起。 “洛姬姑娘既是波斯明教的智慧王,明教事情何时轮到洛姬姑娘来管。”洛姬星眸微嗔,冷冥冥地道:“明教既是摩尼教的分支,我身为摩尼教智慧王,当然要管此事。”周癫嘿嘿笑道:“臭小子,你若不敢迎战,那就趁早滚回去。” 雪花越来越大,刺骨寒风吹着!形成道道漩涡,所有雪花都凝结成冰被漩涡吸收,漩涡越来越大,逐渐聚成雪暴龙卷,风吹动着白衣宫袍,龙卷呼啸着、怒吼着,突然间龙卷内隐有红星点点,越来越多,却是圣火令火焰,龙卷飘到昆仑山,越来越远。 白衣盘膝打坐,洛姬的圣火令围绕着他飞舞,诸门诸派的掌门都知道白衣和洛姬比拼着精神力,则上丹田操纵天地的力量,待龙卷风褪散,白衣、洛姬皆脸色苍白,猛地吐出口鲜血来。 “尊主。” 冯小怜、宋清姿急忙跑过来扶起白衣,白衣眼睛闪着精芒,哈哈笑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全然不顾,诸门诸派皆是震惊刚才场景。“师太,接下来就仰仗诸位,只要能够拿下杨逍,明教将就此覆灭。” 白衣施展木轮劲治愈精神创伤,七派五岳唯剩全真、峨眉,武当、昆仑、崆峒。五散人的武功自然是略逊全真七子的。“老道来请教杨左使的高招。”马钰拿着拂尘,施展轻功上前道。 杨逍道:“第一届华山论剑,贵派祖师重阳真人技压桃花岛黄药师、西域白驼山庄欧阳锋,大理段氏段智兴,丐帮九指神丐,夺得天下武功第一的称号,抢到武林宝典九阴真经。能够和马钰掌教过招,是杨逍荣幸,请出招吧!” 马钰抚摸着白须,施展雁行功掠来,剑光胜雪,马钰掌心的长剑来往如电,他人影鬼魅,进退如风,变化精妙至极,白衣赞叹道:“全真剑法的确是江湖一绝,能够有幸得见,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程瑶迦脸蛋羞红,腼腆地笑道:“多谢公子的夸奖。” 王处一道:“那魔头内功深厚,武功忽柔忽刚,变化无穷!恐怕师兄不能够轻易拿下他。”“天绅倒悬。”马钰沉声一喝,剑光若瀑布般朝逍遥滚来,杨逍掌风如一睹墙,竟然将剑光推回,赫然就是乾坤挪移的功夫。 马钰哪能料到杨逍手段,唯有施展轻功躲避,手中佩剑丝毫不怠慢,一剑划出分为三剑,此招名一气化三清,一剑强过一剑,乃是全真教的剑术精要,非恒山派回风落雁剑能够媲美的。 此招的精妙在每一招都阴柔相交,三剑循环不息,非强力能够破解的,杨逍施展数股巧劲,使乾坤挪移将剑势转移到别处,剑势刚转移,掌风彻底笼罩杨逍,马钰姿势很是诡异,他发掌时如履薄冰般!掌势却如破冰般狠辣。 “嘭!” 两掌相对,马钰倒退数步,杨逍脸色苍白,拱手喝道:“马钰掌教内功深厚,此番交手,你我是五五数。”马钰叹道:“老道年龄虽长,亦知道输就是输,全真教不再和诸位为难。” 谁都知道杨逍受伤,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崆峒派的宗维侠嘿嘿笑道:“我来领教明教的高招。”他身材极是魁梧,嘴角有颗肉痣,三角眼倒竖,隐藏着一股精芒,面色微苦,五脏皆有损害,看来七伤拳已然修炼到一定的境界。 “当年我师叔木元子仙去时,将七伤拳的古谱交给我三弟,谁料谢逊竟盗走七伤拳谱,虽然我等抢回七伤拳谱,但七伤拳谱早被谢逊损坏!崆峒派的屈辱,今日我宗维侠定要讨回来的。” 韦蝠王尖锐地笑道:“崆峒派七伤拳谱被夺,只能够怪你们实力不济!六派围攻光明顶,就是你们崆峒派最是无能,我看你们干脆跳崖自尽,免得待会自取其辱。” 第一百九十九章:横空出世 目前情况对七派五岳很不利,少林、武当、五岳、丐帮、全真相继败到明教手下,唯剩崆峒、昆仑、峨眉三派,崆峒、昆仑的武功哪能够战胜明教,看来需得他亲自出手。 “哈哈!韦蝠王是否敢接我三记七伤拳!” 周癫骂道:“你武夷派和智慧王已然比试,虽说你没有输,那你也是没有赢的,你怎能够再出战。”白衣笑道:“的确!洛姬姑娘神功盖世,但既然武夷派没认输,那就能够继续比试,洛姬姑娘愿意迎战,叶某随时奉陪。” 洛姬蛾眉微蹙,没有理会白衣,她散发的气息使空间隐隐塌陷,看来要真枪实弹来一战!“洛姬姑娘,这一次我将不留余力。”白衣缓缓拔出魔剑,鹅毛般雪花逐渐停歇,乌云盖地,浓郁黑色魔气缠绕着他。 “武夷神刀。” 魔剑刃缓缓举起,魔气怒吼着,咆哮着!一刀劈下重峦叠嶂,刀意像山峰般前赴后继涌来!洛姬袖袍挥舞,空间逐渐扭曲,一股精神力量挡着那惊天一刀,白衣身怀四百多年内劲!那一刀勘破虚空,刀意无孔不透。 光明圣坛五散人、韦蝠王、杨逍皆被刀意笼罩,一股不能够抗拒的魔力钻进他们身体,“哇”,诸人猛吐鲜血,显然身受重伤。“破碎虚空,他的刀意竟能够破碎虚空。” 五轮劲吸纳天地间的灵劲,滚滚的魔气幻为一柄魔刀劈向洛姬,无形的气场挡着魔刀,随着五轮灵劲积蓄得越来越多!魔道隐呈现太极五行图案,一股玄奥的真劲逼向洛姬。 “嘭!” 魔气、圣火皆烟消云散,洛姬退后数步,气血翻腾,嘴角流出一缕缕鲜血来,她眼睛闪烁波澜不惊的光芒,缓缓抽出一根树枝来,树枝青翠欲滴,长有三朵七彩斑斓的花骨朵。 树枝出现的刹那间,一股精纯生机笼罩洛姬,她浑身的伤势瞬息间恢复!随着他伤势恢复,那根树枝缓缓的枯萎,花骨朵却诡异绽放,七彩琉璃的光芒彻底笼罩青翠的山谷。 “传闻摩尼教创派初始,有一颗生死树,此树能够通晓鬼神!想必姑娘拿着的就是摩尼生死树!”魔刀嗡嗡做响,魔帝曾向白衣提起生死树!那是一切善恶的根源,被明教成为光明黑暗的圣母。 七彩琉璃色消散,树枝似燃烧着黑白两种火焰,众人既感到温暖、又感到阴寒刺骨,像地狱天堂般,诸门诸派掌门皆施展内功抵挡那股气息。 明教诸教徒看到生死树,皆盘膝念道:“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白衣笑容消逝,他催动魔种道心,紧紧握着魔剑,魔剑龟裂般布满血痕的纹理流动着鲜红的血液。“洛姬姑娘,我能够猜到你的立场!所以我和你终究只能够是敌人。” “诸位请撒手。” 他穿着袭布衣,燃烧着玄墨色的火焰,乌云逐渐褪散,炙热的骄阳炙烤着大地,他就像那团火焰,能够燃烧世间的一切。“九阳神功,他就是张无忌。”白衣看着那虚空闪烁、极速掠来的人影想道。 童姥曾言九阳神功抵达九阳启泰的境界,就能够抽取星辰的力量纳为己用!峨眉派的灭绝道张无忌曾帮明教挨他数掌,看来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洛姬、张无忌若联合,他焉能够有丝毫的胜算。 “喝!” 张无忌瞬息间出现到洛姬、白衣中间,他施展股巧妙的挪移劲,天地间阴阳真劲尽数聚集他掌心,魔刀刀意、生死树的枯荣力量皆被他横移到对方。“乾坤挪移,是乾坤大挪移。” 杨逍看七彩琉璃罩向白衣!惊骇喝道。那股斩向洛姬的魔刀,虽被张无忌横移过来,他却施展玄黑色火焰将其燃毁,显然他不愿意为难眼前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姑娘。 “哈!” 一股强烈的螺劲袭来,那股七彩琉璃光缓缓被螺劲吞噬,诸人看白衣的架势,愈加的惊骇,他的北冥螺劲能够吸纳天地间的一切,纵是生死树神光都不能够轻易伤他。 “好霸道的九阳神功、好厉害的乾坤大挪移!”白衣蹁跹落到地面,脸色苍白地喝道。“尊主!”武夷派诸人看白衣隐有受伤,皆忧心忡忡!白衣挥手示意她们没有大碍。 张无忌身旁站着个清秀绝俗的姑娘,穿着奴婢的衣衫,却犹如晓露芙蓉,娇美难言,她的眼睛隐隐透着海水的湛蓝,目光澄净清澈,秋波连连,她银铃般声音响起道:“诸位掌门,这一切都是成昆阴谋,请你们静心听公子一言。” “紫衫龙王、黛绮丝!不!她不是。”鹰王看她年龄尚幼,身材尚未长成,的确没黛绮丝那样的身段,但容貌竟有五六分相似。杨逍眉头微蹙,神情很是冷峻,杨不悔突然捂嘴道:“啊!她难道是小昭,好啊!我就知道她欺骗我。” “爹,我说她是奸细,你竟不相信我,你看她容貌就是伪装的。”杨逍道:“不悔,此事切勿再提,他容貌竟和紫衫龙王相似,看来应和龙王有关系。”“你究竟是谁?我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那是志在必得,还请少侠莫管闲事。” 俞莲舟隐约能够感到张无忌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来。宋远桥眉头微蹙道:“二弟,你看他是否和张五哥有些相像?”“俞二叔!请听无忌一言,这一切皆是当年陷害我义父金毛狮王的那贼子所为!” “你!你是无忌?当年你到蝴蝶谷求医,一去不返,我们都以为你……,你能活着,还炼成一身神功,待光明顶事情了却,你就随我们回武当山,师傅他老人家肯定很高兴的。” 说话的男子魁梧奇伟,满脸的浓髯,刚毅老成,他就是武当七侠莫声谷。“莫七叔,我义父的师傅成昆为报复明教,挑唆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这件事情是成昆亲口说的,我们不能够中成昆奸计,自相残杀。” 张无忌将光明殿、密道的事情告诉诸人!武当派的宋远桥道:“无忌!武当派既输给明教,此事我们不掺和就是,但你一定要跟随我们回武当派,至于其他教派围攻光明顶,我们哪能够多管。” “臭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扰老尼!今日我要你命丧此地。”灭绝唰地抽出倚天剑,一剑朝张无忌胸膛刺来,张无忌喝道:“师太,且住手。”他手指聚集燃烧着的剑意,数道锋锐无比的剑意穿透虚空。 骄阳愈加炙热起来,“砰砰砰。”倚天剑挡着数股剑气,但九阳神功附带的九阳神剑岂容小觑,“啊!”灭绝惨叫声,一道剑意灌穿她的左胸,一股炙热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 “嘭。” 一道蹁跹身影飞来,白衣袖袍轻浮,一股奇寒至极真劲浇灭那股火焰,灭绝感觉浑身气血逆行,猛地跪倒在地,胸脯前的僧袍被烧出个窟窿,白衣俯身看灭绝羞恼地用僧衣遮盖胸口。暗自觉得好笑,但看着灭绝铁青的脸蛋,却不能够笑出声来。 张无忌道:“师太,晚辈话说得很清楚,这一切皆是成昆的阴谋,奈何师太固不可彻、泥古不化,偏偏要和晚辈动手,晚辈遂多有得罪,还请师太海涵。”白衣看灭绝胸脯前被鲜血浸透,笑道:“师太,晚辈给你疗伤。” 他施展木轮劲,暂时压制灭绝伤势,符敏仪、秦忆莲拿一件僧袍给灭绝披着,扶着她回到峨眉派。白衣看着张无忌,拱手道:“那霹雳手成昆既然怂恿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难道仅仅是因一己之私。” 洛姬淡淡道:“叶掌门,七派五岳大势已去,你是独木难支!何必再耍手段?” 白衣笑道:“难道洛姬姑娘要联合无忌少侠围攻我?这样也好!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在先,两位联合也无可厚非,叶某虽是毫无胜算,但也要拼尽全力一搏!免得堕了逍遥派的威名。” 周芷若软滑柔腻的手指抚摸着胸前一抹秀发,施展精妙轻功来到白衣的身旁,她轻功像飘荡的云彩,竟丝毫不逊韦一笑。张无忌看她青裙曳地,体态婀娜,带着股轻灵秀气,愈加美艳,遂笑道:“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白衣莞尔笑道:“看来无忌公子和周姑娘是旧识啊!无忌公子,待会动起手来,你若一不留神,被周姑娘勾走魂魄!那明教就要因你覆灭了。”小昭怒道:“你倒真是伶牙俐齿!难道只会打口仗吗?” 白衣笑着没回话,转向张无忌道:“蛛儿在光明殿等你,我曾答应蛛儿遇到你,就劝公子娶蛛儿!我看不如……”白衣话音未落,洛姬持拿的生死树猛地扫来,一股琉璃光彩逼退白衣,眼看那根树枝要打到白衣身上。 一股清闲淡雅、冷傲遗世的气势迫来,那是股诡异的无形力量,竟打断洛姬的攻击,周芷若白衫飘飘,持着倚天剑刺来,剑光激荡起数百的剑花,彻底笼罩洛姬。 诸门诸派的掌门谁的身影都看不到,只能够看到一道道炸裂的光芒,芷若刚施展打断攻击的招数和风云般虚无、闪电般迅捷的身法,看来都是忘情天书的武功,恐怕她的武道竟然丝毫不弱白衣。 “请。” 漩涡般的罡气逐渐弥漫,彻底遮盖山谷!那就是白衣的北冥领域,凡北冥领域覆盖的一切,他都能够分解为能量,吸纳供为己用,张无忌玄黑火焰跳跃着,燥热的烈阳似能够毁灭万物,焚天煮海。 “咻。” 九阳神剑的剑气射来,那是极霸道的一种剑法,突破快慢一切规律,能够戳破一切的领域罡气,张无忌以气御剑,剑指能够杀人无形!天地间红彤彤的,无数鲜红的云彩聚集到谷顶。 看着张无忌射来数股玄黑色剑气,白衣猛地吸纳一口气,无数的霞云都被他吸纳进身体,一股霸道、至尊的气劲横扫六合,他手指猛地一弹,数股血红剑气射出,两股剑气碰撞,烟消云散。 白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微笑,“天空!”洛姬娇喝声,霞云中射出一道剑气,说时迟、那时快!眼瞧剑气要贯穿张无忌的脑门,张无忌施展乾坤挪移,那道剑气凭空消失。 山谷鸦雀无声,白衣猛地一掌劈向身后,滚滚红云翻滚,一股无形气浪掀起,那道剑气竟被张无忌横移到白衣的身后。两者都使用的是纯阳武功,白衣施展的是至尊纯阳功,张无忌施展的是九阳神功。 至尊纯阳和九阳神功的区别,童姥曾在荒岛和白衣说得一清二楚,两者的确是各有千秋!“喝!”随着张无忌猛地高喝,他四周逐渐聚集九枚暗淡的火球,骄阳逐渐的黯淡,释放出火劲充斥着他身旁九颗火球。 “九阳霹雳。” 张无忌掌势猛地劈来,随着他的那一掌,九颗火球融进他的手掌,掌心隐有九道旋转的火球!“否极阳回。”霞云似翻滚的燃烧,像一道道流光彻底被白衣吸收,他宫袍飞舞,恍如至尊般! 掌势对掌势。 第二百章:干戈玉帛 空气乱流!两股截然不同的纯阳真劲形成漩涡,张无忌施展乾坤挪移要将否极阳回挪移给白衣!白衣施展土轮劲挪移属性,两者相处的地方宛如太极衍生般,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喝!北冥螺劲。” 随着白衣高喝,北冥领域骤然间稠密起来!纵是远远旁观的诸门诸派掌门皆不能够喘息! “无忌公子,此贼要施展北冥神功,能够吸纳真劲,公子切莫当心。” 洛姬持拿着枯萎树枝,树枝的鲜花绽放得愈加灿烂!枯枝横扫,朵朵七彩鲜花绽放,芷若裳群飘飘!剑气如虹,被股清灵真气缠绕,出尘如仙,两女皆是一貌倾城,绝一代之丽。 她声音如遥远彼岸飘来,能够夺摄心魄!亦能够振奋人心。张无忌脸蛋微红,喵一眼洛姬,看他娇媚神情,振奋精神施展九阳真劲!他浑身真劲源源不断,整颗恒星能量皆成为他后备的储蓄。 “啊!” 诸门诸派掌门皆震惊看着半空,北冥领域螺劲急速旋转,猛烈吸纳九阳真劲,张无忌摆着架势,牵引挪移北冥螺劲使那股北冥真劲吸不到任何的九阳真劲。“嘭!”两者刹那间分离,各自变幻招式,猛地再撞到一起。 剑气、花影交错,两道蹁跹婀娜身影你来我往,如花朵间的一对蝴蝶般,洛姬修炼生死树,纵是忘情天书都不能讨到丝毫的便宜。 “风流!月影!” 芷若的声音带着股清灵气息,似清泉般悦耳,似水激寒冰、风动碎玉般!她的声音如同欣赏着自然,骄阳的天空飘起朵朵白雪,折射出斑驳的光点,她的身影就随着光点一同消散。 峨眉派、明教诸人皆愕然至极,她如幻化成空气,凭空消失一般!洛姬清澈的妙目微盼!生死树绽放的花影紧紧护着娇躯,五颜六色花瓣旋转着,围绕着她飘荡,美丽的姑娘拿着一根鲜花枝,那是何等旖旎的场景。 雪花越聚越多,渐渐的雪花聚集成龙卷风,雪影风声作响!雪中藏着剑,剑影动,激荡数万雪花迎风飘洒,洛姬嘴角透着抹笑意,花枝朝前一戳!漫天花影彻底阻拦龙卷风。 待风雪褪散,花瓣飘零,芷若持着倚天剑,和洛姬再陷进僵局!张无忌的乾坤挪移、九阳神功既霸气,不失优雅!每招每式都有很深韵味,白衣逍遥派武功则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所向披靡。 两者交手,的确是既惊险,又似舞蹈般好看!再一次交手分离。“无忌公子的确俊雅不凡,神功盖世!你我刚才比的是内功手段!现在我想比比招式,无忌公子觉得如何?” “请。” 张无忌掀开裳摆,摆开架势,白衣施展五轮、阴阳七劲,模拟七伤拳,七股真劲形成漩涡般的拳劲围绕着他,分别透着金青蓝红褐白黑七种光彩,七拳劲时离时合,将阴阳五行阐释得淋漓尽致。 “七伤拳。” 张无忌喃喃自语,随即带着抹儒雅的微笑,冰火岛时谢逊曾将七伤拳交给张无忌,他腑脏诞生股五行精气,随着阴阳两劲交替!循环的五行阴阳积蓄力量越来越多!他身体俨然抵达一种很微妙的境界。 关能脸色苍白,闹门沁出冷汗,迷糊地喝道:“七伤拳,七伤拳!” 两股拳劲撞击,虚空嘭嘭做响,白衣七伤拳靠的是五轮劲,张无忌则是脏腑精气!他释放七伤拳时,每消耗股精气,就能够得到更精纯充沛真劲!那就是七伤拳真谛,对身体有诸多的好处。 “啊!” 两者挥舞着拳劲捣向对方,你进我退,我退你进,虚空光华迸裂!除鹰王、杨逍、玄寂等能够勉强看清他们的身影,没谁能够看清他们的动作。“好神奇的七伤拳!纵然旁观都有种深深的畏惧。”杨逍站起身凝视着虚空,冷峻地说道。 北冥护体螺劲罩着白衣!北冥螺劲精炼的真劲精纯到至极,拥有强悍的防御力,亦能够自动吸纳敌人挥来的一切拳劲、刀劲,将一切凶狠、尖锐的真劲归纳成北冥真劲,配合至尊纯阳特有的战神特征,那就是愈战越强。 九阳神功的内力能够自行衍生,无穷无尽!能够加持七伤拳的威力,九阳护体真劲能够反弹一切攻击,修炼九阳神功更是百毒不侵,能够快速治愈自身的一切伤势,张无忌武功的确克制着白衣。 “啊!” 白衣猛地咆哮,昆仑山震荡!他施展气海功,实力数倍增长!气海功共有阴阳、乾坤、天地三层!因五轮劲能够沟通天地缘故,他早将气海功修炼到天地一层,能够吸纳天地威能加持自身猛增实力。 乌林娴、符敏仪虽是九部统领,亦只徘徊在阴阳这一层,能够增长五成左右实力。诸位诸派掌门槛看白衣浑身透着股傲视天地的能量,皆是胆战心惊!张无忌感受到那股压迫,脸色微白。 白衣吸纳五魔数百年内功,有四百年的底蕴,张无忌虽得九阳神功相助,能够吸纳太阳精华修养自身!但怎能够抵挡数倍增长实力的白衣!“无忌公子,我来帮你应付此贼。” 洛姬挥舞生死树,落英缤纷!她竟凭空消失,漫天花瓣皆朝白衣涌来!芷若忘情天书云翳此招能够拦截任何人!她娇躯一晃,似闪电般拦截洛姬,剑气笼罩漫天的花瓣。 “盈盈一枝紫罗兰,疑似玉颜美人痣。” 洛姬身影乍现,再次挥舞树枝,树枝的鲜花朝张无忌撒落!枯萎的树枝瞬息间变得青翠欲滴,宛如翡翠般青绿!一股聚集天地、超越生死的力量涌向张无忌!白衣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 他能够清晰感到张无忌不停地变强!洛姬持拿的那根鲜花枝的确很古怪!看来她绝非普通智慧王那样简单,可能在摩尼教拥有更高身份。杨逍惊骇地道:“帝姬!难道她是帝姬,相传摩尼教的核心就是那一颗生死树,难道她就是守护生死树秘密的帝姬。” “无忌公子,你我一招分胜负。” 白衣选择折梅手一决雌雄,‘咻’只看到两道光撞击到一起,随后空中噼啪做响,折影手如同独孤九剑,凡一切皆能够融合!出招即是无招,谁都不能够预料。 “啊!” 诸门诸派掌门皆是惊呼,空中掀起股浪潮,两道汗流浃背、脸色苍白的身影落到地面,武夷派的阮歆茹、明教小昭急忙搀扶着他们,洛姬脚步一动,蹁跹来到无忌身旁,持拿的鲜花枝朝他一拂,他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白衣摇头笑道:“无忌公子,洛姬姑娘时刻都爱护着你,我倒是孑然一身,都没谁能够给我治愈!唉,我武夷派退出光明顶。”宋清姿、冯小怜既羞愧、又自责低着头。 “你们啊!我开个玩笑,你们自恼些什么?真是口渴!”冯小怜拿出腰间竹筒,揭开竹盖递给白衣,他猛灌数口扔给张无忌道:“无忌公子!此趟我七派五岳虽围剿明教失败,难免他日将卷土重来!我叶白衣虽敬重你,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日请勿要留情。” 张无忌喝完竹筒的水,冯小怜粉唇微微撅起,显然很不开心,张无忌道:“公子武功高强实乃生平罕见,能够和公子成为对手,那是无忌的荣幸。”七派五岳偃旗息鼓,显然很受挫,白衣倒是达到目的,光明顶的一役后,谁再敢说他是邪魔妖道!他的声望积累,他日振臂一挥,响应者岂会少? “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无忌公子能够帮我转告蛛儿,我能够帮蛛儿恢复容貌,蛛儿若愿意,能够随时到武夷派找我。” 白衣和张无忌说完,返回七派五岳,诸门诸派都准备离开光明顶,玄寂、玄苦两位禅师来到白衣面前,玄寂道:“阿弥陀佛,施主武功高强,正义凛然,的确是江湖的一杆新旗,待我们返回少林,定将此事转告武林群豪,消除群豪对施主的偏见!” 白衣持礼回道:“那就有劳两位禅师,他日晚辈若得空闲,定到少林拜访两位禅师。”待少林僧众离开,昆仑派紧接着下山,五岳剑派也跟着离开,恒山派、华山派走的非下山道,而是朝武夷派走来。 白衣眉头隐蹙,随即满脸笑容,迎上前道:“岳掌门,岳夫人,三位师太,晚辈有礼。”岳不群折扇合拢着,满脸懊悔地道:“叶少侠!唉,都怪我岳某听信左冷禅谗言竟糊涂得误会你是偷盗紫霞秘籍的凶手!岳某给你赔罪,希望叶少侠能够多多包涵,莫要怪责岳某,否则岳某就是罪大莫及啊!” 宁中则神情带着怜爱,脸蛋微红道:“都怪我要少侠你替华山派找紫霞秘籍,若非如此,少侠也不会蒙受不白冤情!每每想到此处,我都暗自叹息,少侠虽非我华山门人,但我和师哥一向都很欣赏少侠,嵩山派的事情,师哥也是害怕少侠误入歧途的。” 阮歆茹愤怒地娇喝道:“嵩山派的事情我家掌门差点丢掉性命!难道仅仅个道歉就能够解决,我家掌门替你们寻找紫霞秘籍,不惜到海鲸帮和王翠翘交换条件,远赴回鹘完成王翠翘交代的事情!谁料你们不仅不道谢,还想杀害我家掌门。” 冯小怜骂道:“我看华山派都是群是非不分、糊涂透顶的糊涂虫。” 白衣等她们说完,不温不火笑道:“岳掌门、宁女侠!都怪晚辈管教不严,若她们得罪两位,还请两位多多包涵!”岳不群笑道:“两位女侠教训的是,岳某肯定不再犯错!叶少侠,姗儿和平之准备下元节喜结良缘,这是请帖!希望叶少侠能够光临华山。” 白衣看着满脸幸福的林平之、岳灵珊笑道:“你爹爹和娘亲是我亲手埋葬的,能够看到你有个好归宿,我也很高兴,他日我定到华山派捧场。”林平之欣喜地回道:“多谢你,叶公子!你对林家恩情,我纵然是粉身粹骨都不能够报答。” 白衣笑着没回话,看着岳不群道:“岳掌门,贵派的令狐冲到底怎样一回事,令狐冲爽朗豁达,豪迈潇洒!我想和日月魔教勾结事情恐怕是假的吧!”岳不群脸色铁青,双眼冒着火焰,拂袖喝道:“岂能由假,五霸岗的事情想必少侠也清楚,他埋怨我和他师娘!竟愿意和魔教圣姑结交!他这样放荡自己,皆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宁中则看岳不群满脸怒容,急忙看着白衣道:“叶少侠,我们要赶回华山安置姗儿的婚礼,就此别过!定闲师太,我们到前面等你们。”待华山派离开,郑萼嘻嘻笑道:“岳老儿真是有趣!倒来向叶哥哥赔礼道歉了。” 定闲看郑萼口无遮拦,淡淡笑道:“郑萼!这话你只能够后面说说的,若给岳老儿知道,恐怕有损他的面子。”“师傅,你真是的!我是恒山派俗家弟子,你就别管徒弟那样紧,不然我就回临安城。” “你呀你!你爹将你交给我,恒山派就属你最调皮捣蛋。” 定闲说完看着白衣,和气地道:“叶少侠,老尼也是来道歉的!希望叶少侠能够早日找出真凶还少侠一个清白。”白衣踌躇片刻,看着三定道:“三位师太,晚辈有一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定逸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无需遮遮掩掩的。” “衡山派刘正风既死!莫大先生闲云野鹤!衡山派的实权就落到廖禁的手中,泰山派天门道长既死,泰山派的实权就落到玉玑子手中!五岳剑派变故的确太多!希望三位师太要时刻警惕着左冷禅。” 第二百零一章:花落无忌 “少侠的意思是左冷禅想要吞并五岳剑派?自刘正风金盆洗手,五岳剑派的确风起云涌,我们会注意的!”白衣继续道:“左冷禅想要合并五岳剑派,需征求五岳剑派同意!岳掌门高徒能够和杨逍敌对?我想恒山派要考虑周全?假若华山派同意合并五岳剑派,就唯剩下恒山派?” 郑萼捂嘴惊呼道:“叶哥哥,你的意思是左冷禅下一个目标就是恒山派?”白衣沉默半响,缓缓点头道:“三位师太,此事皆是晚辈的一番推断,我也不能够肯定,希望三位师太诸事皆能够逢凶化吉。” “郑萼,你暂时返回临安城,你爹爹将你交给我,我得保证你的安全。”郑萼听着定闲的话,急道:“师门有难,我怎能够袖手旁观。”白衣叹道:“萼美人!我会派人监视左冷禅!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通知你的,你暂且跟随我们返回临安城。” 郑萼拗不过白衣,唯有点头同意。五岳剑派离开光明顶,全真派马钰、孙不二等一群道士来到白衣面前!马钰抚摸着雪白的胡须,呵呵笑道:“叶少侠一举成名天下知!老道想和少侠说几句话都要排着队等,俨见诸门诸派都很看好少侠!” 白衣看看腼腆的程瑶迦,随即转向马钰道:“马钰掌教此番话,晚辈倒很是愧疚!他日我定到全真派拜访马钰掌教。”马钰笑道:“少侠颇有我派重阳真人的风度!少侠若能够光临全真派,老道自当远迎。” “重阳真人风姿飒爽,飘逸绝伦!乃五绝之首,晚辈哪能够相提并论。”马钰和王处一相视一笑,孙不二道:“你不用过谦!否则我这乖徒儿也不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程瑶迦窘得一张俏脸如玫瑰花瓣儿一般,娇羞得低着头不敢说话,却忍不偷偷瞄白衣一眼,想看他是什么表情,哪料到白衣正笑盈盈瞧着她,脸红到耳根脖子,感觉双脚发软,浑身轻飘飘的。 孙不二又气又恼,当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扶着程瑶迦,没好气道:“就是一副臭皮囊,瞧你真是丢脸。”她语气丝毫没责怪的意思,倒满满的溺爱神情。王处一哈哈笑道:“孙师妹,这位叶少侠乃人中龙凤,高徒喜爱哪有错?再说人皆好美,那是天性使然,焉能够说是一副臭皮囊!我全真派讲究丹修,修的也就是这副臭皮囊。” 马钰呵呵笑道:“王师弟说得很对!”孙不二道:“就你们知道的道理多,瑶迦我们走。”孙不二说完就强拉着程瑶迦离开,程瑶迦频繁回首看着白衣,刚看一眼就赶紧垂着眼眸。 “哈哈哈!” 马钰和王处一皆是大笑,程瑶迦脸臊得更红,却不敢再回首再看白衣,待走到山道口,最终忍不住回首,却只能够看到光明祭坛飘荡的旗帜,不由得很是失落。 全真教自重阳真人游历五湖四海,就逐渐走下坡路,整个全真派唯马钰、王处一保持几分重阳真人的风骨!杨过曾给白衣提起过全真教事情,看来全真教的确是乌烟瘴气。 “马钰掌教,全真教是否有一位顾一凡,我曾到契丹热岛见过他,他武功毫不逊杨逍!也是性情中人,不知马钰掌教是否相识?”马钰掌教脸色变得铁青,良久叹息道:“唉!他是老道徒弟。” 白衣将热岛事情说出来道:“虽然顾一凡罪恶滔天,但他都是被情之一字所害,我能够看出他对全真教感情。”王处一道:“皆成往事,何必再提?那孽徒当年若肯专心学道,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两位道长,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身受重伤,我还要给师太治愈,就此告辞!”白衣朝马钰、王处一行礼就来到峨眉派前。“哼!你来做什么?”丁敏君看着白衣带着宋清姿、冯小怜走来,柳眉微蹙道,满脸皆是嫌弃的表情。 白衣笑道:“丁姑娘!师太被九阳真劲所伤,若不能够及时治疗,热毒攻心会很麻烦的。”“敏君,让叶掌门过来。”白衣看着灭绝铁青的脸道:“师太,明教势力强劲,纵然和我和芷若,都不能够敌得过明教的洛姬和那位无忌公子,还请师太勿要责怪晚辈。” 灭绝看他很是顾及自己颜面,怒意微退,怨恨瞪着远处被武当诸侠围着的张无忌,说道:“都是那臭小子!若没有他我们定能够攻占光明顶!你也不用自责!”周芷若遗世独立,眺望着昆仑山脉,没有来看白衣。 白衣、灭绝盘膝而坐,白衣施展木轮劲,一股淡雅的芳香弥漫山谷,诸群豪皆望过来,灭绝苍白无血的脸蛋逐渐转红,萎靡的气息得以充沛。白衣替灭绝治愈伤势,随即笑道:“师太,我找洛姬姑娘还有些事情,你们早点下山吧!待晚辈得空闲,定然到峨眉派拜访师太。” “张无忌!我崆峒派七伤拳被你义父金毛狮王谢逊盗取,你今日若不将七伤拳谱交给我等,纵然我们一死,都要和你血战到底。”宗纬侠施展七伤拳猛地朝张无忌捣来。 韦蝠王鬼魅的拦截住宗纬侠,寒冰绵掌猛地拍出,宗纬侠哪是韦蝠王的敌手,猛吐数口鲜血,眼瞧宗纬侠要死到韦蝠王掌下,一道血红剑气逼退韦蝠王,谁都知道那道剑气是张无忌所发。 张无忌施展九阳神功咆哮,山岳颤动,他喝道:“我义父偷盗七伤拳,击伤崆峒派的唐掌门,感到很后悔!宗掌门,我代我义父向你道歉!宗掌门若想学习完整版的七伤拳,我就默写给宗掌门。” 宗纬侠哪料到张无忌竟然愿意归还七伤拳,狐疑地问道:“张公子说得可是真的。”张无忌道:“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韦蝠王喝道:“这位张公子乃是侠义之人,岂会骗你。” 杨逍道:“韦蝠王,我明教今日遭逢此劫,多亏洛姬姑娘、无忌公子相救!阳教主既然被奸人所害,我们不如立他们谁为教主?”洛姬淡淡笑道:“无忌既是中原人,我看不如由他来接掌明教。”张无忌看着那持拿鲜花枝的姑娘,听着她柔软声音,迷得魂神颠倒,不能自已。 宋远桥看张无忌看着自己,呵呵笑道:“无忌,你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你的决定我们都不会过问的。”俞莲舟刚想说话,宋远桥摇摇头,张无忌看诸位叔叔的神情犹豫不决。 “无忌公子,明教需要你,你就留下来吧!你离开七派五岳再来围攻光明顶,那怎么办呢!”张无忌看着小昭,的确心有不忍,想着留到明教能够天天看到洛姬和小昭。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暂做明教的教主。” 第二百零二章:窃听 峨眉派、崆峒派等接连离开光明顶,唯武当、武夷派、水仙门似没有离开的打算,白衣取出袖袍暗藏的白玉扇,摇着折扇!施展绫波微步蹁跹到张无忌面前!看着明教诸人警惕模样,他嘴角扬起抹微笑。 “诸位无需紧张,我只是来恭喜无忌公子继任明教教主!明教既得无忌公子这般横空出世的奇才,明教自然能够愈加兴旺。”他说完转向洛姬笑道:“洛姬姑娘远赴中原,难道甘愿将教主位置拱手给无忌公子。” 洛姬嫣然笑道:“无忌公子既是鹰王外孙,又是武当派张真人最痛爱的徒孙!明教既由他执掌,江湖武林方能够无事。”“哈哈哈!真是荒谬,万魔窟、天阴宗皆蠢蠢欲动,江湖哪有安宁?明教既是五魔门!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七派五岳今日虽失败,但江湖泰山北斗,武当派的张真人健在,其能够容忍明教胡作非为!” 武当诸派听闻白衣话,神情极是尴尬,武当诸侠明显很是护短,白衣亦不愿意多纠缠,他说这番话只想提醒武当派正魔不能够两立。张无忌愿意接掌明教,肯定很有野心,否则强如洛姬怎肯扶持他。 “告辞!” 白衣说完就带领武夷派、水仙门离开光明顶!刚到一线侠,白衣突然停驻脚步,看着阮歆茹道:“阮掌门,烦请你带着他们返回福建,光明顶既然奉新主,肯定要商议起义的事情,此事关系甚大,我要偷偷返回光明殿。” 阮歆茹急切说道:“明教高手众多,公子怎能够冒险?”白衣眺望着巍峨雪山道:“既然我决定找一条路解救万民,岂能够因顾及自身安危就不做!虽然我非张无忌、洛姬的对手,但窃听我想总能够行的!何况谁能够料到我会折返回光明殿。” 他说完就施展轻功朝光明顶潜去,张无忌继任明教教主的位置,天鹰教、五行旗,五散人、青翼蝠王,杨逍等皆凝聚到一起,明教至始至终皆是想做出番成绩,此刻时机成熟,焉肯再秘密的行事。 夜幕瞧瞧降临,光明顶庞大建筑群都燃烧起灯火,白衣调匀五轮劲,施展龟息功隐匿浑身的气劲,风轻轻吹拂着,待巡逻的天门精英路过白衣身旁,白衣神不知、鬼不觉擒拿住他,截着他浑身的穴道,披着他斗篷,易容成他模样跟随队伍来到光明殿。 “赵二,你刚做什么去?教主邀请我等到光明殿,就是要商议重要的事情,你若再胡乱离开,我定将你帮规处置。”说话汉子魁梧狂野、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华,他就是天门首领韩铜山,杨逍的得力助手。 “韩首领教训的是,我再也不敢乱跑?刚才属下也是内急!”韩铜山嘿嘿笑着,古怪瞪着白衣道:“恐怕你是想找杨少主吧!她既是杨左使的女儿,你也不撒泡药照照自己,倘若地门统领孙德崖因此大做文章,你我皆会吃不了、兜着走!” 白衣暗想看来四门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和善!他们拐过数条走廊到光明殿,光明殿内燃烧着铁架,铁架放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张无忌穿着明教教主衣裳,坐到雕着金龙的椅上,显得威风凛然、霸气十足。 小昭、杨不悔站到他的身旁,杨不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东顾西盼,时而凑到张无忌耳旁低语数句,张无忌身旁坐着洛姬,显然地位很高!小昭雪白的脸蛋带着缕羞意,时而看着张无忌,脸蛋如同鲜花绽放般。 杨逍道:“教主,中原格局动荡,我们明教素来都是替万民请愿!南宋的统治岌岌可危!为恐辽夏、蒙古那群残暴的鞑子掠夺我山河,明教势然要带领无辜百姓逃离屠杀。” 彭莹玉道:“南宋和鞑子的战争一直都是妥协,签订一系列割地赔款的条约,临洮府的事件中南宋数万的妇女惨遭鞑子无情的折磨!我中原土地血流成河,骨骼堆积如山,南宋朝廷却仍旧任用奸臣,一昧退让!” 周癫继续道:“明教供奉着光明神,就是希望明教的群众能够众志成城,战胜邪恶的力量!给人间带来光明,明教既是拯救世人的宗教,教主就是摩尼派来替万民请愿的。” 说不得道:“我等皆听从教主的派遣,明教定然能在教主的带领下走向新的光明,迎来一个新的世界。”白衣看着明教教徒火热的神情,心想宗教力量的确最能够笼络人心,看来这一切都是洛姬、杨逍等人安排好的。 “肃静,肃静!有请波斯总坛智慧王点燃圣火令。” 洛姬微微笑着,六枚圣火令浮空,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烈火映着教徒火热的眼睛!诸教徒皆盘膝坐着,念道:“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白衣跟随着众教徒一起念,的确感到浑身有股滂湃的躁动感,看来明教的确很有蹊跷。“无忌,转眼间你既成为明教的教主,我殷天正当年离开明教自立门户,就是因为不愿意看着明教四分五裂,既然我的外孙担任明教教主,老夫自然要回归明教,野王,自今日前天鹰教自此解散,世间再没有天鹰教。” “爹!” 殷野王神情很是不愿意,的确!天鹰教独霸一方,能够堪比五行旗的实力,倘若回归明教,一切的权利都要被分散,还要被管教?倘若归顺明教,杨左使的地位就远远胜过殷天正。 “此事我已然决定!无忌,明教一切都要严格,除非私下,否则你不能够叫我太公,也不能够向我行礼。”殷天正说完道:“无忌,你宣言吧!”张无忌看着洛姬,她的眼睛像秋波般闪烁着,他读懂洛姬心思,按照洛姬吩咐的宣言。 “为驱逐鞑子,还我中原河山,我和诸位首领商议番,由洛姬姑娘带领五行旗执掌总坛,为明教二教主,我带领青翼蝠王、杨逍、天地风三门到成都、利川一带起事,白眉鹰王率领天鹰旗教众到湘楚荆襄一带起事,雷部首领朱元璋回合地方教众常遇春、徐达等到淮南一带起事,五散人说不得、彭莹玉率领地方教众、韩皎儿、邹普旺等到江西等地起事,铁冠道人、周癫、冷谦率领布三王、孟海马等在福建路一带起事。” “只要我们能够占领一方土地,就能够以此为根据地,逐渐的吞噬完南宋!洛姬带领五行旗,何方战事紧张就援助何方!南宋有数股混乱势力,其中以闯王李自成、周王吴三桂最是强劲,但恰逢好的时机,闯王攻打吴三桂,我等就能够趁机积蓄实力。” 张无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的确将形势分析得很透彻,看来白衣也要加紧动作,特别是福建路、江西、荆湖路一带,此三地他皆要谋取一块,方能够有成就霸业的基石。 待张无忌话音刚落,洛姬微微笑道:“想要谋取天下,靠我明教的力量亦是远远不够的,公子若能够坐稳武林盟主的宝座,得到万魔窟支持,就能够驱逐辽夏、蒙古,成就恒古无双的霸业,建万世春秋之功。” “万魔窟,相传万魔窟是佛门慈航静斋的死敌,足有数百年没有出世,虽然明教和万魔窟同属五魔门,但万魔窟、天阴宗是上魔门,明教和万魔窟素无交情,万魔窟怎肯帮助我们。” 洛姬听着鹰王的话,淡淡回道:“风起云涌时,慈航静斋自然要出世,既然想谋取利益,万魔窟自然要阻止慈航静斋的,只要我们做出一番成绩来,由我亲自出马,定能够说服万魔窟的教主婠婠。” “公子,虽然我远在波斯,但中原很多隐秘的事情我都清楚,你说的闯王、吴三桂都不足为患,明教需提防的是叶白衣和南慕容,南慕容和东瀛最大的世家柳生世家以及机关老人藏身的东溟派、神秘莫测的天命教皆有关系!南慕容既是燕国皇室后代,自然是想要复兴皇朝的。” 鹰王白眉微蹙道:“那位叶白衣呢!我看他只是江湖的一派掌门,难道也掺和到争霸天下的事情中。”洛姬眼睛闪过一抹冷意道:“此贼很善于伪装,他秘密积蓄着力量,企图能够颠覆江湖武林和南宋朝廷满足自我私欲,他此番到光明顶难道真为正义,恐怕多是私心作祟。” 周癫怀恨白衣折磨过他,冷喝道:“洛姬教主说得极是,他想方设法想要覆灭我明教,我明教岂能够饶过他!”白衣暗自冷笑,看来洛姬真的想置他死地,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地,扑朔迷离。 彭莹玉道:“此贼精通诸多绝学,实乃江湖的一毒瘤,此毒瘤必须清除,否则他定然煽动其他门派围攻明教,想要竞争武林盟主,叶白衣、南慕容都是最强的竞争对手。” 洛姬接着道:“除此外污衣帮的郭靖、黄蓉,净衣帮的乔峰皆要铲除,丐帮一直都是南宋最大依仗,只要能够除掉此三人,明教自然能够占领南宋,到那时我们就能够驱逐鞑子,还我中原安宁。” 洛姬看张无忌隐有不忍的神情,妩媚地笑道:“公子,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必须要狠心,我明教供奉光明神摩尼,光明神的对面是黑暗,没经历黑暗哪能够看到光明。” 第二百零三章:琼浆玉液 洛姬蛾眉如翠黛山色,眼睛含着一抹极淡的笑意,继续道:“江湖朝纲被黑暗势力笼罩,南宋的统治者纵情声色,病入膏肓!想要驱散黑暗,迎来光明,唯有我明教!万魔窟势力遍布九州五湖,若能够缔盟万魔窟再有何惧?” 待明教起义大会结束,白衣跟随着韩铜山出光明殿,按照道理蛛儿该留到明教,她既没在光明殿,究竟躲到哪儿?“韩统领,教主身旁有一位丑姑娘!听说她是鹰王孙女,此番明教召开高层会议,我怎没看到她!” 韩铜山幽绿眼睛瞪着白衣道:“明教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够打听的,殷离姑娘刺杀殷野王逃离明教,教主吩咐雷门门主朱元璋寻回殷离姑娘!教主倒是多情风流,嘿嘿!” 白衣捂着肚腹道:“唉哟!韩统领我肚子痛,我先方便下。”白衣趁机回到藏匿赵二的杂事房!施展巫术清除他的记忆,伪造番梦境!额头已然布满汗珠,魔帝有巫祖蛊神的魂魄,自翻越雪域时他精神世界突破就修炼起巫蛊术。 江湖武林对巫蛊很是恐惧,皆因它能够杀人无形,凡修炼巫蛊的术士,皆要被江湖群豪群起攻杀,遂和张无忌决战时,白衣没有施展巫蛊秘术!“巫祖蛊神的巫蛊术你修炼得很好,但魔剑、魔种频繁使用极其危害,虽然你体内道胎、修炼的道藏歌能够压制精纯的污秽魔气,依然是远远不够的。” 白衣施展鸟渡术,悄无声息离开光明顶,眉头紧锁道:“我的确能够清晰感到身体变化,似有股无形力量操纵我身体。”魔帝嘿嘿笑道:“既然本尊提出来,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本尊曾给你提过梵帝,他既然曾统御过蛮洲,自然精通诸多的佛教神功!梵帝修炼的神功是梵书,主要修炼三脉七轮。”魔帝的话使白衣很是震惊,东洲群豪修炼的是奇经八脉、蓄积丹田内功,那三脉七轮是何物? “既然是佛修,修炼采取的自然是佛教七支端坐的方式!当佛教的无上瑜伽秘术修炼到巅峰,就能够贯通天地佛三脉,七轮自身体下到上分别是纯真、真知、正道、仁爱、大同、宽恕、自觉七轮。” 晚风吹拂着,白衣卧倒在一颗松树间,凝视着漫天星辰笑道:“你讲得那样繁琐,恐怕是极难修炼的,我自认没佛根,哪能够轻易学会?”黝黑魔剑宛如一条黑色的银河,闪烁着点点光芒,魔帝冷冷笑道:“你不想学就等着被屠宰?” “你真是无趣得很,虽然我非武痴!但素来对新鲜事物有兴趣,岂会不学!但我哪有时间修炼瑜伽秘乘?”魔剑嗡嗡响着,竟透出股佛道卐字金芒,白衣感觉被一股慈爱的神光抚摸,竟飘飘然再无他求。 “既然有本帝指点,我想半月时间,本帝就能够帮你修炼成无上愈加秘乘!那时你就能够感应三脉七轮,梵天书的梵我如一自然能够修炼成功,届时你武道修为将更进一步!” 白衣看着那摄着佛光的魔剑道:“我等着就是前辈这句话,既然前辈肯指点,晚辈自信七日就能够将愈加秘乘修炼到巅峰。”魔帝道:“无上瑜伽秘乘首重修炼精神世界,抵达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善即恶,恶即善的至高境界,此境界和无相神功的无寿者相颇为相似。” “和张无忌、洛姬一战,我的确受益匪浅,若能够感悟一番,诸门神功皆能够更上一层。”白衣说完眺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白雾遮掩的雪山群,那座雪山就是昆仑山脉的禁地王母山,即传说中的瑶池仙镜。 白衣提起股连绵不绝内劲,朝着瑶池仙镜而去,想要抵达瑶池仙镜,需闯过昆仑不冻泉、地狱门!他选择那座雪峰修炼原因很是简单!那座雪峰聚集着昆仑山灵气,显然是昆仑龙脉,修炼武功自然是事半功倍。 星辰愈加明亮,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昆仑山,倒像是翩翩起舞的舞姬!白衣看着眼前渐渐出现的潭水,潭水呈现晶莹的乳白,倒真像西王母酿造的琼浆玉液,他取出腰间葫芦,想着将不冻泉的水带回临安城给淑真品尝。 他沿着不冻泉池周围嶙峋的怪石绕一圈,泉池内有一股股清洌甘甜的泉水喷涌出来,最奇特的是喷涌水花像是透明的莲花花瓣,白衣想起道藏经曾记载提炼水精华的法门。 星光映着那一潭晶莹剔透的圣水,白衣五心朝天盘坐到一块青石上,水轮劲像透过镜子般,游走着白衣的身体,白衣感悟着天地间的水灵力,水能够泽被万物,无色无味,在方则法方,在圆而法圈,既无形态,也无所滞。 随着他的感悟,潭内数股如白蛇般的水流慢慢沿着黝黑岩石游到他的身体上,最开始润物细无声,接着响起一股潺潺流水声!一刹那间,他猛睁开眼睛,潭内波涛汹涌,潭水凝聚成一条蟠龙,一股能够摧毁山岳的威严逼来。 水虽是至阴至柔,但能够摧毁一切的至刚至阳,所谓水滴石穿就是此道理,洪水、海啸皆是至阴至柔转化为的恐怖力量!满潭晶莹剔透的水逐渐变得浑浊起来,唯有一股清澈晶莹得像月光般的水流汇聚到白衣身前的葫芦内。 “啧啧!你竟懂得取水精,此物纵是世间最好的酒都不能够媲美!的确配得琼浆玉液此四字。”白衣拿起葫芦缓慢喝一口,的确是馥郁芳香,有股不能够言喻的美妙。 他将葫芦挂到腰间,眺望着眼前的峡谷绝壁,两道奇峰婷婷玉立,远观倒真像是仙女,两道奇峰间有一道极窄的山道,隐约透着凶煞之气。魔帝道:“想要抵达昆仑境,需通过眼前的地狱门。” “难道前辈知道地狱门的来历?” 魔帝叹息一口气,半响回道:“苗疆那位拥有蚩魄的小姑娘,我想你肯定记得很清楚!相传蚩魄就是在眼前双女峰锻造的,自蚩魄出世,双女峰被蚩魄劈裂两半,就形成你眼前看到的两座山峰。” 白衣清澈目光看着那幽暗山道,皓白月光竟然照射不进去,除残暴的刀意,他还能够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意,那道剑意能够通晓天地,似自宇宙而来!“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剑意,那股剑意似乎召唤着我。” “想要了解事情的真想,必需深入到整件事情的核心,既然要抵达瑶池仙镜,眼前小小的沟壑自然要过。”白衣听着魔帝的话,嘴角撇起一抹清冷的微笑,他轻轻抓着魔剑,漫天的星辰撒到双峰突起、势压万山的双女峰,他抬起脚步朝地狱门走去。 踏进那古老、沉寂的深谷,唯有昏暗的光,那灰蒙蒙的光是深谷岩石散发出的!深谷内满是动物的残骸,没有一株植物,谷内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深谷的路没有尽头。 白衣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踏进地狱门的一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邪恶至极的刀意迎面扑来,白衣没有激荡北冥螺劲的护体罡劲,猩红龟裂的纹理流着鲜血,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魔剑刃劈出。 “嘭!” 那邪恶阴寒的刀劲被劈灭!白衣一边感悟着刀意,一边继续朝前走,刀意越来越邪,愈来愈凶!他踏出九百九十九步,共接九道刀意,雪白的衣衫满是鲜血污秽,光着双脚,眼睛却透着一股刀般锋利的神情。 “蚩魄,它就是邪险恶的一刀!” 白衣喃喃自语,他能够看到战神持着蚩魄鏖战天地的场景,能够看到蚩魄斩尽天地、山河崩裂的场景,他闭着眼睛冥思,将九道刀意记忆在脑海,他睁开眼睛时,他依旧在灰蒙蒙的深谷中。 “有何感觉?” “我感觉剑意的召唤愈来愈强,那道剑意很锋利,很锋利,能够斩断世间的一切。”白衣随着心继续朝前走,一块黑不溜秋、坑坑洼洼、拳头般大的琥珀琉璃石引起白衣的注意,石头镶嵌到石壁间,石下一具光洁如玉石般骸骨出现到眼前,那是一具人的骸骨。 骸骨旁有动物的毛皮,那毛皮被灰尘蒙蔽,不能够看出是何种动物的,坑洼的琥珀琉璃石记录着一道道细弱蚊蝇般的剑痕,剑意就是剑痕残留下来的,白衣躬身朝着那具骸骨拘礼,蹲身拿起毛皮。 毛皮触手柔软滑腻,有一种极微妙的感觉,他抹去毛皮表面的灰尘,那是一快洁白如雪的毛皮,密密麻麻的绳头小字写满毛皮,看完毛皮记载的内容,白衣眼睛透着复杂的光彩。 眼前竟是宇宙陨石,据毛皮记载,曾有一位剑荡三洲的剑客在双女峰破碎虚空,羽化成仙,他将破碎虚空的剑法记录在宇宙陨石,而唯有宇宙陨石能够承受他的剑意,历经千年依旧能够完美保存。 破碎虚空前他游历江湖寻找能够记录剑法的陨石!他苦苦游离江湖十载,都未能够找到陨石,辗转间来到荒漠白云城外的万仞山,竟偶得一块能够篆刻剑意的宇宙陨石,一时兴起一剑将万仞山劈裂成两半。 他的剑法自诩来自天外,遂取名天外飞仙,相传数百年前白云城的城主叶孤城无意间悟得辉煌至极的绝世剑法,想来就是在万仞山领悟的,白衣施展北冥螺劲,那块陨石被吸劲吸引,缓缓退出石壁。 他抚摸着那颗琉璃般的陨石,这块陨石很是诡异,自白衣接触它的一瞬间,它所有剑意、琉璃的七彩皆完全消逝。白衣将毛皮揣进怀中,看着脚下骸骨,这具骸骨是那位剑客的女奴,自剑客破碎飞升,她的亡魂骸骨就守候着陨石,等待着能够传承剑法的有缘人。 白衣脱掉脏兮兮的白袍,将那具骸骨都包起来,朝着隐有星光的洞口走去。 第二百零四章:梵我如一 自古道盖棺事定,入土为安。 她既是羽化剑客的女奴,陪伴剑客破碎虚空前的那段岁月,自剑客仙去,骸骨亡魂暴露在白雪皑皑的昆仑山,无怨无悔守护着仙剑秘密,如此有情有义的奇女子,自然需给她收殓下葬。 他踏出双女峰的深谷沟壑,寻得一处风水宝地安葬女奴,抬头凝视着漫天星辰!洁净得像姑娘浅蓝的双眸,银河数千亿颗星星眨着眼睛,既温情又妩媚!仿佛触手可及,能摘星辰。 白衣看着远处的瑶池仙镜,被积雪覆盖的群峰连绵逶迤,被遮掩到浓雾中,逾山越谷,经危履险,白衣处双女峰间,寒风凛冽,格外凄厉!白衣施展凌波微步飘荡悬崖峭壁间,喃喃自语道:“看来瑶池仙镜下着雪,倒是一番美景。” 西王母群峰积蓄着灰云,飘荡着簌簌的雪花,雪花越来越大,白雾越来越浓,白衣抵达山脚!洁白的雪花彻底将山峦覆盖,望着星空的弥天狂雪,他感到格外的舒畅,万籁寂静,世间一切俗世皆已远逝。 他再没施展轻功、内功,只是深一脚、浅一脚朝峰巅进发,脚下隐藏着冰川沟壑,虽对凡人凶险,但俨然对他没用,雪花如柳絮般飘荡着,银白的雪花彻底封锁仙山。 白衣路过很多洞穴,他皆没有停留,他要到仙山巅峰盘膝修炼,沐浴星辰雪花,吸纳昆仑仙气!攀登峰巅的那一颗,映入眼帘是整个昆仑群峰的山系,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水轮劲在弥天风雪的环境下愈加活跃起来,白衣重返童真!施展水轮劲,漫天雪花都渐渐聚集,凝聚成朱淑真的模样,当真是惟妙惟肖,栩栩欲生,确比真人更加的美丽。 他施展水轮劲保持冰雪凝聚的淑真能够凌空立足,随即使五心朝天姿势盘膝就坐!他冥想着,直到积雪堆积到他的胸前!他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凝聚淑真的每一朵雪花都宛如有生命般,与他心有灵犀。 每一朵雪花如一粒粒的细胞般!最奇特的一幕发生,漫天风雪中那冰雪凝聚的朱淑真竟然跳起舞来,雪凝聚成薄薄的轻纱,她披着的衣裳是仙山雾气,白衣忘情操纵着朱淑真舞蹈着。 唯有雪落的簌簌声,那冰雪凝聚成的美人舞姿轻盈、飘逸,柔情绰约,她带着白雾般的轻纱,使得那绝美容颜不能够窥探!谁想撩开那神秘的纱幕、一睹那绝世的容颜。 魔剑嗡嗡做响,魔帝看着那随美人蹁跹的白衣,哈哈笑道:“你用如此雅致的方式修炼水轮劲控制力,天下间唯你叶白衣独一人!”漫天落雪随朱淑真起舞,她就像一朵浮云,又似觅食花丛的蝴蝶,宛如一只点水蜻蜓,真可谓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白衣全然忘我,操纵的朱淑真白雾长袖飘曳生姿,时微微遮掩面纱,露出娇羞的神态,时妩媚多情挑逗着白衣,雪花随着长袖飘风,当真是世间最奇特、最鬼魅、最曼妙的舞蹈。 渐渐的雪小,白衣撤走水轮劲,凝视着那依旧起舞的朱淑真,她飘逸的舞姿,含笑流盼、妩媚摄魄的眼神,扬起的白雾长袖,飘曳的白雾长裾,婀娜扭动的腰肢,她缓缓摘落面纱,白衣的心猛地跳动。 面纱尚未摘落,冰雪凝聚的朱淑真逐渐崩解,四分五裂!扬起的雪花浇灭白衣的思恋之情,他骤然间清醒,宛若刚才的一切皆是梦境,唯有解开面纱前那一抹销魂的眼神他始终都铭记着。 “皆是一场镜花水月。” 白衣清淡的声音响起,他盘膝坐着,取出怀中那颗琉璃的宇宙陨石,他似乎能够看到陨石内隐有舞剑的人影,剑唯有一招,领悟剑的意韵!“仙,既然剑客自诩为仙剑,那就是仙的意韵,没有快、慢、锋利,它就是不存世间的剑法,是天外飞仙。” 琉璃陨石晶莹剔透,白衣摸着那一道道的剑痕,一股毫无征兆的剑气猛袭他的脑海,那是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意,它似来自浩瀚的宇宙,那一股剑意能够预料或看透一切本质,是无所不能的一剑,是飘逸如仙的一剑。 他闭着眼睛感悟那一剑,他能够看到剑客施展那一剑的风华绝代!他沉沦剑的世界中,领悟着那冷透骨髓的一剑,他抱着的琉璃陨石渐渐的龟裂,最终化为一堆散沙随风飘荡。 他提起魔剑,准备施展惊仙的一剑!天外飞仙,唯有风雪簌簌落下的声音,他兀地消失原地,皓白的月亮飞来一道身影,没谁能够抵挡那一剑,剑起的那一瞬息间,漫天落雪皆被冰冻,那种透彻心灵的冷带来的唯有两个字“死亡”。 “的确是很惊艳的一剑,纵然是我都深深的感到恐惧,看来你彻底掌握天外飞仙的剑意!”白衣笑挽着魔剑,盘膝坐定道:“剑界真是奇妙的地方!我竟跟着前辈遗落的剑意,灵魂穿梭到剑界。” “武道永无止境,既然你学会天外飞仙,现在我就教你修炼无上瑜伽秘乘!”魔剑再此摄出卐字佛光,魔帝道:“修炼无上瑜伽秘乘,首先要修炼瑜伽秘乘、大瑜伽秘乘,抵达心灵安详清净的状态,宛若一朵洁白的莲花。” “你修炼的道藏经蝌蚪文是道藏咒语,我教你的则是佛教的六字真言,也就是佛教蝌蚪文,你随我念唵、嘛、呢、叭、咪、吽。”白衣使七支坐法,念着魔帝教给他的六字真言。 他每念一个真言,身体都隐有佛光闪烁,待六字真言念完,魔帝叹道:“你确是佛缘深厚,竟能够领悟六字真言的奥妙,你感觉如何?”白衣感觉一切烦躁痛苦皆随风飘散,缠绕他的魔气逐渐褪却。 “魔种、魔剑遗留的魔气被洗涤一些,若能够长期诵读,定然能够回归清心的。”魔帝呵呵笑道:“六道真言有诸多妙用,能够清净六道业障,遣除战斗苦、生老病死苦、役使苦、饥渴苦、寒热苦等;诵读六道真言能够清除语障、意障、烦恼障、习气障、所知障,摧毁愚痴、嗔恨、我慢、贪欲、嫉妒、一切烦恼五心……” 白衣笑道:“既然要抵达恶就是善,善就是恶,那我做为善的事情,也就是做恶事?”梵帝一一替白衣答疑解惑,待七日后,白衣俨然修炼成无上愈加秘术,这无上瑜伽秘乘被梵帝改版过很多,剔除过很多不适用他的内容,再加进自我的见解孕育而生。 七月后,黄昏时分,白衣眺望着连绵群山道:“我总感觉心神难宁,恐怕江湖要起风云!”魔帝笑道:“你既精通无上愈加秘乘,何以还有诸多的苦恼?”“我道教有两个字无为,意思是经过有为思考,以时势、趋势的判断做出顺势而为的行为,即顺应自然的变化的规律!我就是推动自然变化的那一股因素,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来做。” “嘿嘿,你既精通无上愈加秘乘,且蕴含五百年的内功,梵我如一的三脉七轮一晚就能够开通!明早我们就能够离开这瑶池仙镜。” 白衣双足伽趺,双手圜结在丹田处,两手心朝上,右手手背放到左手的掌心, 两个大拇指轻轻相拄,他刚静坐,浑身就透着一股普照的佛光,雪地被照得一片金黄色。 “很好,你七支坐法纵然是天竺的神僧都不能够媲美,你是否感觉到有一股能量聚集根轮(纯真轮)”白衣的神海能够感觉到脊椎底部有个珊瑚红般的轮穴,那纯真轮很是漂亮,如同一朵四瓣花,红色真劲不停旋转着。 “嗯,除纯真轮,我还能够感到真知轮,正道轮。”白衣施展梵握如一,掐个奇怪手势,红色真劲顺着佛脉朝上,他能够感知到腹部的脉轮逐渐被激活起来,六瓣黄色花瓣缓缓地舒展开,随即红、黄两色真劲积蓄朝绿色的脉轮逼近。 当绿色的十花瓣舒展完,魔帝道:“前面是凶险的一关!名为幻海,蛮洲诸多的佛修皆是因突破不了幻境心魔惨死,只要能够突破幻海,势必精神力,武功都激进。”白衣激荡三轮劲冲刺幻海,他的佛脉的情况很是美妙,有种花开并蒂的绝美。 四瓣红轮、六瓣黄轮、十瓣绿轮相互循环,似万花筒般互相绽放,最奇特的是三轮劲安然无恙渡过幻海,白衣想起戈珠穆臧峰的试炼,幻海迷惑的确是小巫见大巫,难怪都没有出现。 白衣突破十二紫色花瓣的仁爱轮,十六蓝色花瓣的大同轮,大铜轮被激活后,白衣能够感觉到无所不在,周流不息的天地能量,他能够轻易调动那股能量施展佛家的武功,同时增加他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开的气质。 “诸法无我,破除我执,宽恕轮是通向宇宙能量的闸口,只要能够突破自我就能够激活此轮,此轮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处。”白衣听着魔帝的声音,神识内看着那两片乳白色的花瓣,花瓣愈来愈亮,愈来愈亮。 “轰轰!” 白衣突破额轮时,瑶池仙镜猛地几道闷雷,狂风呼啸!宇宙间的能量像游离的沙尘般出现到白衣神海内,他能够窥探整个宇宙的能量,六股脉轮猛地窜出,只瞧白衣脑门顶六彩光芒闪烁,渐渐演化成七彩,天地间响起诵佛的声音。 七彩光华逐渐蜕变成莲花盘旋白衣头顶,七彩莲花射出的光华宛若飘下的花絮般罩着白衣,三脉主脉佛脉通,天地二脉皆通,七彩神光横挂天穹,魔帝哈哈笑道:“梵我如一,梵我如一,我终是后继有人!哈哈哈!” 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消息 东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瑶池仙镜依然寒风刺骨,飘飞着鹅毛般的雪花,凛冽寒风夹着悠扬的萧声,一只雪白灵鹫长唳,朝仙山巅峰滑翔而来。白衣抚摸着灵鹫雪白羽毛,采取七支做法盘膝坐到灵鹫背部修炼。 灵鹫翻越相连、相拥的雪峰、掠过双女峰的深沟险壑,白云漂浮着白衣的宫衫,他俯身看着昆仑山断层,起伏的群峰似奔涌的沧龙,半日后抵达荒漠。“咦!是明教一众人,洛姬张无忌都在,难道江湖出何事?竟需他们亲自出动。” 白衣极目眺望,虽然灵鹫到云层之巅滑翔着,但他亦能够清晰看到荒漠上那一群人的衣着、容貌,能够听到他们谈话声音。“教主,七派五岳离开光明顶、返回门派途中惨遭埋伏,七派五岳掌门都无故消失,此事到底是谁做的?” “这件事情的确很蹊跷,我也毫无头绪!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没留一个活口,该如此寻找事件的突破口。”洛姬清雅笑道:“光明顶事件既是成昆此贼一手挑拨离间,我们且到少林一探究竟。” “教主,前面发现重伤垂死的武当殷六侠。” 一道鬼魅的蝠影飘来,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张无忌听殷梨亭受伤,很是急躁,赶紧跟随韦蝠王来到事发的地点,四周很是凌乱,显然昨晚有一场凶险的恶战,殷梨亭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到血泊中。 “啊!” 杨不悔眼睛流出惊恐的神色,紧紧抓着小昭手臂,张无忌吩咐杨逍、韦蝠王扶起殷梨亭,殷梨亭四肢骨骼粉碎,筋脉寸断,显然被重伤为一级残疾。 “金刚指!” 张无忌掀开殷梨亭衣裳,他手臂双腿皆有很深的指印,洛姬瞧张无忌眼睛隐含泪水道:“金刚指是佛家神通,按理没这般狠毒,据我所知西域金刚门亦精通金刚指,此指能够戳断浑身骨骼、筋脉,唯有金刚门特制膏药有疗效。” 杨逍道:“金刚门?难道是少林击杀苦智禅师的那位烧火头驼开创的金刚门”,张无忌道:“俞三叔二十年前就是伤到一群番僧的手中,看来是一群人!蝠王,你带领明教弟子将蝙王送回武当派,我们到少林探探消息。” 杨不悔眼睛荡漾着笑意,看着张无忌道:“无忌哥哥,武当派路途遥远,殷六侠身受重伤,一路都需要人照料!我愿意照顾他。”张无忌看着杨逍,杨逍急拱手道:“一切皆凭教主的吩咐。”张无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不悔妹妹。” 白云苍狗般变幻,魔帝嘿嘿笑道:“七派五岳失踪,此事看来非同小可,你想回临安城看女儿,还是想跟随着他们瞧瞧热闹。”白衣道:“临安城有沈大哥,我倒能放心纨纨,寂语禅师曾说金刚门的高层投奔蒙古,看来此事和邵敏公主脱不掉干系的。” “你想到蒙古都城。” “蒙古距西域路途遥远,恐怕邵敏不会将他们关到大都,临洮府是西夏的城池,西夏既是蒙古的臣国,邵敏将七派五岳关押到临洮府的概率极大!既然七派五岳都不能够避免,武夷派、水仙门恐怕也惨遭不测!邵敏心思机敏,奇变百出,她自然能猜到明教和我会彻查此事的,既然明教愿意吸引注意力,我们就直接到临洮府。” 魔帝道:“峨眉派的周小姑娘武功极高,恐怕是那邵敏妮子采用手段支开她,才能够擒拿住峨眉派的老尼姑。”“这件事情我也猜到,但是人海茫茫,我到哪能够找到她。” “嘿,这件事情倒是很容易,你有她赠送给你的贴身物件?”白衣拿出根精致玉簪道:“难道你有能够追踪的法门?”魔帝道:“凡用过的物品,皆残留着一股薄弱气息,巫祖曾精通一种名脉心链的奇功,我将此功教给你,你自然能够找到小姑娘。” 魔帝笑道:“梵帝曾自创魔瑜伽双修秘术,难道你真的不愿修炼!想我统一蛮洲,拥有数万后宫佳丽!那是何等香艳旖旎?既然纵横江湖,追逐的就是快意恩情,美酒佳人。”一滴清香的血液落到玉簪,白衣脑海隐约有股红线指引着他的方向。 “襄阳城。” 白衣眉头微蹙,他的确想不通。 他穿着件月白梅花袍,摇着把折扇,慢慢踱步在襄阳城的街道。“算命,算命!这位公子,我看你眉间隐有股黑气,老道定能够替你破解。”一道袍洗得泛白的老道士拦着路,牵着一身素衣、满脸麻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漂亮眼睛眨眨,笑魇如花。白衣朝道士拘礼笑道:“请老道长遂我到天然居,你我坐着再谈。” 天然居,一间厢房。 老道牵着小姑娘跪倒在地道:“尊,尊主,您替紃紃治愈眼疾,老……老道感激涕零,纵是粉、粉身粹骨都无以为报。” “快快请起,这一切皆是我该做的,安洞主此番来难道有何重要事情。”白衣替紃紃、安洞主泡两盏茶,含笑问道!紃紃看白衣瞧着她,脸蛋羞红道:“哥哥,江湖最近有几件大事情。” “第一件事情:日月魔教的前教主任我行逃出西湖牢底,救出任我行的就是叛出华山派令狐冲,据宫里消息,任我行和万魔窟已然结盟,要想铲除东方不败,重新夺回掌教的位置。第二件事情:石万嗔被胡斐追杀,走投无路投奔闯王、替闯王制做毒尸,周王吴三桂节节败退。苗府金面佛苗人凤数日前到武夷派,想邀哥哥商议周恭帝宝藏事情。第三件事情:长乐帮帮主石破天被不三不四劫走,金蛇剑袁承志要到满清朝廷刺杀康熙……千机阁的事情暂时没有更多进展,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千机阁主就是移花宫宫主。” “嗯,事情我都知道,湄洲岛的事情如何?” 紃紃嫣然笑道:“铁甲蛇的培育很成功,骑兵的事情商姑娘也帮我们解决,只要哥哥吩咐,随时都能够攻占岳州城。”白衣怜爱看着紃紃道:“紃紃,你何以口吻变得和倪姑娘一般。” 紃紃脸蛋绯红,嘻嘻笑道:“紃紃想要帮助尊主哥哥,自然要多和霁姐姐学习的,蠕蠕最近都很想哥哥,你扔下紃紃、蠕蠕不管不问,真是讨厌得很。”“我也很想你们,待夺取岳州城,我们势力巩固,我就带着你和蠕蠕到身边。” “尊主,数日前,有个南疆的小姑娘到无量洞找你,她说她是玖玖,是哥哥的未婚妻!”白衣茶盏摔落,玖蚩竟出苗疆来找他,那一段失忆的生活的确是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他曾想过就那样过一辈子,但他早陷进江湖的漩涡中,怎能够轻易将玖玖带进来。 紃紃嘟着粉嫩嘴唇,显然略带着醋意,嗔怨地道:“靖姐姐将她留到无量山,那小姑娘每天都在门口坐着等你。”魔帝啧啧笑道:“你倒真是到处留情。”紃紃眼睛含着雾气,凝视着白衣问道:“哥哥,难道她真是你的未婚妻。” 白衣哭笑不得道:“按照苗族的规矩,她的确是我妻子,既然她都赶到中原,我哪能够辜负她呢!待我将七派五岳事情处理完就回无量山接她。”紃紃垂着头擦着泪眼。 “安洞主,你暂且返回七十二连环坞,很多事情交给你我才能够真的放心,至于紃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安洞主点点头,关闭厢房门闪了出去。“傻姑娘,你哭什么。” 白衣替紃紃抹掉那晶莹的泪珠道,紃紃看白衣要她留下来,笑道:“我怕尊主不要紃紃。”“紃紃,你暂且梳洗一番,七派五岳失踪的事情,江湖闹得沸沸扬扬,我们需抓紧时间。” “哦。” 白衣替紃紃买得数剑首饰,几件好看的衣裳,紃紃到屏风后梳洗完毕,俨然是秀美绝伦,透着一股雪莲花的清凉气息,却是服食雪莲花的缘故。 “尊主,我们要到哪里去?” “到襄阳城,听闻襄阳城的郭芙要比武招亲,我们去瞧瞧热闹。”白衣和紃紃刚下楼,看到一个背插双剑的道姑踏进客栈,她年龄约二十三四岁,脸色白润、双颊晕红,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穿着一袭心杏黄色的道袍,脚步极其轻盈。 “师姐。” 客栈外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白衣顺着声音瞧去,却是一个骑着黑驴的姑娘,那姑娘身形曼妙,明眸皓齿,显然很是美丽,白衣看她跳下黑驴,跛了一腿朝着客栈走进来。 “看来我又要上演一场免费的好戏。” 白衣看着桌旁几个穷凶极恶的鹰犬站起来,露出嘿嘿嘿的笑意来,领头的赫然是玉真子。那跛足姑娘蛾眉微蹙,玉真子摸着下巴的胡子,笑道:“真是美丽的姑娘,只可惜跛了一足,嘿嘿,老道真是艳福不浅啊!” 一个鹰犬猛地挥舞着铁锤朝那跛足姑娘打来,那少女蛾眉微蹙,脸若冰霜,唰地抽出长剑,那鹰犬啊地一声,长剑贯穿心脏而死。“襄阳城真是乌烟瘴气,还有这等没脸没皮的淫贼,我看不如都死掉的好。” “啪啪啪!” 一道拍掌的声音响起,一道声音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位玉真子道友仗着武功高强,到处欺辱良家妇女,做过不少的坏事!他的脸皮肯定是比这襄阳城的城墙厚,只怕用剑都割不开,未免脏了姑娘的手,这淫贼就由我来对付吧!” 白衣施展鸟渡术,搂着紃紃的腰肢,纵身跃到一楼!他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玉真子,你三番五次都能够躲过一劫,今日就是丧命之时。”玉真子眉目跳动,喝道:“叶白衣,是你!” “不错。” 白衣唰地抽出魔剑刃,猛地一刀劈出,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侵袭,玉真子想施展神行百变,但所有的退路全部都被封死。 第二百零六章:比武招亲 魔剑刃的刀意贯穿道长的脑门,一颗颗浑圆的血珠滚落!滴滴答答。两位姑娘看着那白衣剑客,他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护国法师的随从皆颤栗着,恐惧看着眼前的男子。 “紃紃。” 白衣轻柔声音响起,踏出客栈。 紃紃紧跟着白衣,一路到郭府,郭府前张灯结彩,极其的热闹,迎客的是朱子柳,看来此番比武招亲定会精彩绝伦。 “叶少侠。” 朱子柳看到白衣很是震惊,急切吩咐仆从通报郭靖、黄蓉、“无需麻烦,我想请问峨眉的周姑娘是否在郭府。”白衣话音刚落,郭靖就携着黄蓉走来,黄蓉嫣然笑道:“我和靖哥哥最近都念叨着你。” “郭姑娘艳冠群芳,此番比武招亲恐怕不尽是挑选夫婿吧?” 黄蓉清澈的眼睛透着一抹笑意道:“我刚生完襄儿、破虏,想将污衣帮的帮主位置让出来。”郭靖笑道:“昨晚峨眉派的周姑娘来到郭府,七派五岳事情我们依然知晓,此时诸多群豪皆聚集襄阳,我们也能够趁着招亲商议对策。” 白衣跟随着郭黄走进郭府,一张铺就红地毯的擂台赫然坐落庭院中,四周围坐着江湖诸多的英俊才子,赫然就有武修文、武敦儒、红花会一众人。最值得醒目竟是四皇子赵毅。 赵毅看着白衣,嘴角撇起一抹邪笑。 周芷若抱着一个女婴坐到郭芙身旁,显然那女婴就是郭襄!“周姑娘。”白衣跟随着郭黄来到擂台旁,看着那宛若谪仙般的貌美姑娘笑道,襄阳城白衣、芷若的事情江湖闹得沸沸扬扬。此刻两人相聚,理应恩爱有加,但是众群豪看周芷若冷淡的表情,皆是满腹的疑惑。 郭芙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白衣,脸蛋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神情略显复杂。“郭姑娘,晋阳城一别,别来无恙,叶某祝愿郭姑娘能够觅得如意郎君。”郭靖很想白衣能够参赛,但看着周芷若,想说的话咽进肚腹中。 黄蓉看芷若坏里的郭襄伸着粉嫩的胳膊,乌黑的眼睛看着白衣,看着白衣笑道:“你抱抱襄儿。”白衣轻轻接过芷若递来的郭襄,将她抱到怀内逗着她玩。“郭姑娘,比武招亲规则是什么?” “第一条:自然要面貌英俊,气度非凡,品格正直,精通诗书骑射。第二条:自然要武功高强,精通文韬武略,能够帮助我爹爹戍守襄阳城。第三条最重要,那就是我喜欢的。” “姑娘美若天仙,这样要求确不过分,郭姑娘招亲的擂主是谁?” 郭靖道:“受邀的皆是江湖青年才俊!这是小女婚姻大事,且关系着丐帮的帮主位置,我准备亲自当擂主。”黄蓉眼睛狡黠转了转,看着白衣道:“靖哥哥,白衣武功高强,人品出众,我看由他做擂主就很好,都是一群年轻人,你到擂台恐怕江湖群豪说三道四的。” 郭靖踌躇片刻,看着白衣道:“小兄弟是否愿意?” 白衣摇动折扇,看着赵毅凛然笑道:“既然是郭大侠、黄女侠的请求,晚辈哪有不应的道理,我定替郭芙妹妹觅得如意郎君。” 哈哈哈。 一道疯癫的笑声响起,一道鬼魅人影朝庭院飘来,庭院间赫然多出个穿着道袍、肌肤娇嫩、手持拂尘的道姑,他神态很是悠闲,美眸流盼,桃腮带着晕红。 “李莫愁。” “赤练仙子。” 群豪议论纷纷,剑拔弩张,皆拿出兵刃来,只待郭靖一声令下就擒拿住妖女,“师傅。”两道娇媚声音响起,竟是客栈的那两位姑娘。“哈哈哈!”她昂起雪白头颅,眼睛凝视着郭芙笑道:“美得很,美得很。” 白衣笑道:“想来你就是江湖中使人闻风丧胆的赤练魔头,你此番到襄阳城意欲何为?难道你也想要比武招亲。”白衣话音刚落,诸群豪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李莫愁孤寡冷寂的目光扫过,诸群豪感觉胸口皆透不过气来,再不敢笑。 “李姑娘,你有事情找黄女侠,就等比武招亲结束!郭府群豪聚集,我此番话是为李姑娘好。”黄蓉吩咐奴仆给李莫愁搬来座椅,李莫愁持拿佛尘,转身走向座椅。 她雪白的手指间捻着三根镂刻花纹的精致银针,晶莹剔透得似冰玉一般,此针剧毒至极挨着即死,她猛地转身,冰魄银针朝白衣射来。 “当心。” 众群豪皆是惊呼,白衣猛地施展北冥螺劲,将冰魄银针摄到掌心,他摊开手掌时,两枚针瞬间被内劲化为灰烬。 “莫愁姑娘,我素来重有情有义的姑娘,这二枚银针我就当做没有。”那跛足姑娘愤怒瞪着郭芙,眼睛藏着怒火,白衣想肯定是郭芙嘲笑过她。 “嘿,你看那跛足姑娘,那般曼妙床第尤物,可惜是一个跛足。” 赵毅身旁一位穿着绸缎、肚腹便便的锦袍公子眼睛摄着欲望,喃喃低语道,他是兵部尚书的独苗常渊,白衣嘴角挂起一抹笑容,一股清风刮来,他瞬间消失到原地。 “啊!” 一道凄厉的哀嚎声响起,白衣剑指如风,轻易割掉他的嘴巴,江湖群豪皆是震惊,谁都不能够预料到白衣竟给一跛足姑娘做主。白衣露出明媚的笑意,看着跛足姑娘道:“姑娘,此贼出言不逊,我已然替姑娘教训过他,姑娘若不愿笑一笑,我就替你杀掉他。” 跛足姑娘眼睛凝视着白衣,斩金截铁的喝道:“那好,你给我一剑杀死他。”姑娘话音刚落,白衣剑指激荡出数股剑气,常渊惊恐的怒吼着,赵毅长眉微挑,暴跳如雷般厉喝道:“叶白衣,你敢!” 他猛地按动孔雀翎,暗器四射,有如孔雀开屏,辉煌灿烂!庭院的群豪皆被震撼,不能够动弹分毫,一股能够冻结一切的剑意诞生,群豪皆感到一种透彻骨髓的寒冷,那是一种死的寒冷。 强如郭靖都不能够抵挡那股死的恐惧,他白袍带风,蹁跹得如此唯美,似来自宇宙的谪仙,群豪皆期待着那一剑,即使那一剑要刺穿他们的喉咙,日光越来越炙热,一道斑点迅速闪过太阳。 那是一道斜斜的剑光,那是仙的手笔,那是不能够存在世间的剑法。 他难道要用仙剑杀常渊?那是对仙剑的侮辱,没谁配死到仙剑下,那辉煌的孔雀羽毛般的光华被击退,赵毅那双寒目带着凄厉的笑意。 一切皆烟消云散,常渊吓得尿裤子,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白衣来到跛足姑娘的面前,看着她震惊的脸,淡淡笑道:“姑娘,他不配死到我剑下,你是否愿意笑一笑?” 跛足姑娘脸蛋如朝霞,露出恬静的笑容道:“你真是好。”白衣凝望着天际,喃喃低语道:“我从小的玩伴就是跛足,他那只脚是救我时跛的。”跛足姑娘低垂着眼睛,眼睛含着泪珠,显然被白衣的话感动。 白衣施展传音的秘术道:“你师傅虽然武功高强,但显然不会教导徒弟,待郭姑娘的招亲大会落幕,我教你一套内功、再教你几招刀法。”白衣说完就回到郭黄身旁。 全场鸦雀无声,谁都被那一剑彻底的震惊!能够目睹那样的剑法,纵然是死都何妨,能够死到那样的剑法下,那将是一种荣誉。“小兄弟,你的剑法确是天人合一,那样的剑境恐怕唯你一人。” “此剑招,我领悟的尚不足百一,倒是有辱传授我剑招的前辈。” 黄蓉笑道:“靖哥哥,既然群豪都在,那就开始吧!”白衣看着庭院群豪,里面确有太多才貌具备、武功高强的公子,倒也不能够一一表也。 郭靖施展轻功掠到擂台,拱手喝道:“多谢诸位到襄阳城捧场,丐帮鲁有脚继任帮主刚数月就惨遭暗杀,所谓国不能够一日无君,丐帮亦不能够一日无主!此番我们夫妻两人昭告天下,就是要选出一位武功高强,拥有将相才能的少侠担任丐帮帮主,领导帮众协助郭某戍守襄阳城。” 第二百零七章:比武招亲(二) “既然是年轻人的事情,郭某就委托叶少侠做擂主。”全场寂静无声,群豪皆胆战心惊。“诸位敬请宽心,此番比武招亲是替小女寻觅夫婿,点到为止即可,万不能够伤害武林同道的和气。” 他说完话,白衣却没有倾身掠到擂台,庭院寂静得唯有风声。赵毅凛然笑道:“郭将军,临安太子被刺案件牵涉到他,郭将军既是襄阳城的守将,难道要让有弑君嫌疑的谋杀犯替郭姑娘招揽夫婿。” 白衣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郭黄道:“我虽然很想尽些绵薄之力,但我的确牵扯临安太子被暗刺杀的案件中,以免郭黄两位名誉受辱,我唯有到一旁观看,请勿责怪。” 紃紃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跟随着白衣退到一旁。 “既然如此,那郭某就献丑了。” 庭院的气氛瞬间被引爆,白衣做擂主时是零度,现在就是九十九度。白衣看着红花会群雄、穿着绸缎,停着肚腹的千手如来赵半山、鬼见愁石双英、铜头鳄鱼蒋四根,九命锦豹子卫春华、石敢当章进。 丐帮既是东洲第一帮,哪个豪杰不垂涎?何况还能够抱得美人归?若能够成为郭家女婿,自然能学到武功绝学九阴真经。白衣看着群雄跃跃欲试的神情,暗想:“锻株若在襄阳城,凭借他的实力,倒能够做乘龙快婿。” “请郭大侠指教。” 他面目英俊、双目炯炯有神,确是英气逼人,此人就是红花会九当家锦豹子卫春华,他的兵刃是一对寒光迫人的双钩,双钩长二尺八寸。 “卫当家,请!” 郭靖摆开架势,卫春华寒钩猛地扑来,浪潮般气势的确很是骇人,看来卫春华的双钩使得的确是出神入化,双钩掏向郭靖喉咙,郭靖身体诡异闪避,猛地抵住卫春华的手腕。 “九当家小心。” 赵半山话音刚落,一股轻柔至极的阴柔拂过他的手腕,他瞬间猛地酸痛,浑身气力都消磨殆尽,卫春华踉跄退后数步,脸色铁青地喝道:“多谢郭大侠留情。”他说完就懊悔跳下擂台。 白衣感觉郭靖使的手法和逍遥派的寒袖拂穴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微微一拂。黄蓉似看穿白衣的疑惑,嫣然笑道:“靖哥哥使的是九阴真经的手挥五弦。”“哦!九阴真经,五魔教之一的明教教主精通九阳神功,难道两者间有何联系?” 黄蓉蛾眉微蹙道:“九阳神功?此功霸道更胜九阴,两者的确是有联系的。九阴真经是北宋期间文官黄裳所创,此人天资聪慧,竟在整理修葺道教典籍时,领悟出一套内外兼修的道家武功,一跃成为绝顶的高手。” 白衣一边听黄蓉给他讲九阴真经的事情,一边看擂台的比试。“黄裳后来奉命围剿传进中土的明教,一连杀死明教的几个法王、使者、五行旗主。”白衣道:“明教法王、使者多是中原江湖名宿,恐怕黄裳会被讨血债吧!” “你猜得很对,黄裳寡不敌众被重伤,全家都被屠戮干净,他则躲到深山老林研究破解江湖名宿的招式,所谓山中无岁月,待他下山时已然过得七十多年,纵是当年围攻他的小姑娘都白发苍苍,卧病在床不久人世,黄裳游离江湖时,将九阴真经记载流传下来。” “嘭。” 擂台的一位豪杰被击落擂台,谁都不敢再上擂台。“九阴真经记载的是道家典籍精髓,博大精深,深奥难懂!包括内功、轻功、拳剑指爪、擒拿点穴、疗闭气、催眠等,诸门诸派的很多绝招都能够到九阴真经找到破解的法门。” 郭芙、周芷若皆是认真听着,黄蓉继续道:“自第一届华山论剑,九阴真经被全真教的重阳真人获得,后有一位游离江湖的僧人和王重阳斗酒,翻阅九阴真经后创出九阳神功,九阴九阳皆是一脉相承。” 白衣笑道:“明教和九阴真经竟然有这份渊源。” 他话音刚落,一道嘿嘿淫笑声响起,庭院门前进来四人,白衣看着那竹竿般的身材眉头紧锁,来的竟然是四大恶人。领头的老者穿着一袭青袍,长须垂胸,面目满是刀痕,漆黑至极,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 他的双腿残疾,杵着拐杖,看来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自麻姑得到消息,段延庆是大理皇室后裔,只可惜被奸贼所害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此人虽然罪恶滔天,但他毕竟是大理皇室,他日许能够帮到我,若不到万一的时候,自然不能够得罪此贼。”白衣想着继续看向段延庆左手边的女人,眉头锁得愈加的深了。 “乖宝宝!乖宝宝,你别哭,这群人不该吵到我的宝贝。” 她声音极其的柔美,似哄着自己的婴儿般,但她那涂满绯红的指甲却使劲掐着男婴,此女约四十余岁,相貌极其娟秀美丽,但脸颊却有几条殷红的血痕。 “无恶不作!是叶二娘。” 群豪议论纷纷,有的眼睛冒着愤怒火焰,看来定然是家中婴儿惨遭此女的毒手,显然他们皆非此妖女的对手,不敢轻易上前动手。 “娘的,我们四大恶人来到襄阳城,你这老儿子竟然不邀请我们来参加比武招亲,难道你看不起我们四大恶人。”他露出一张白森森的牙齿,牙齿很是尖锐,倒像是狗牙般,配着他那硕大无比的脑袋,看起来倒很是奇怪。 他腰间缠绕着鳄尾鞭,拿着黝黑的恐怖鳄鱼剪,一剪子就能够剪掉头颅。“嘿嘿,数月前你们替段正淳那狗贼解围,我们岂能够善罢甘休。” 郭靖喝道:“你乱杀无辜,残害江湖同道,大理段式和我南宋一直交好,我岂能够任由段王爷死到你们的手中。” “嘿嘿,好一副伪侠的面目。” 他虽然面无表情,口不能够眼,但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极难练成的腹语术,段延庆杵着拐杖慢慢走来,目光就如同一柄刀子般。“郭大侠,段正明当年抢夺我的皇位,我杀段正淳是我大理皇室的家事,既然你想趟这浑水,那就休怪老夫无情。” “什么?” 群豪皆是震惊,哪能够料到段延庆竟然是皇室尊亲,白衣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够随便就认定谁对谁错。 郭靖脸色微白,拱手道:“难道你就是当年的延庆太子。” “不错,当年皇室内乱,我被奸人陷害,双腿残疾,容貌俱损!我一路挣扎着爬到天龙寺,想要枯荣禅师给我主持公道,岂料他们竟然拥戴段正明继任皇位,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篡夺我的皇位,如此血海深仇我岂能够不报。” 赵毅凛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既然你没赢,皇位被段正明抢走那就是你的命,你若敢肆意放肆,恐怕走不出郭府!”他说完一双寒目凝视着白衣道:“叶少侠,既然你被武林群豪、郭将军如此推崇,难道任由妖魔放肆。” “啪!” 折扇猛地的合拢,白衣清澈的眼睛透着股冷冥冥的笑意道:“孰对孰错,我哪能够分得清楚,诸位设身处地想一想,若当年被篡夺皇位、被残害的是你,你还能够心平气和站着讲话吗?” “延庆太子,你看那位赤练仙子李莫愁也是来找郭大侠麻烦的!倘若你们现在发难,我叶白衣绝对要管这一趟子闲事,因为我答应郭姑娘替她觅得如意郎君,你们若愿意等比武招亲结束,我绝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 白衣继续道:“这样既是给我面子,又能够免除一位敌人,何乐不为?”段延庆道:“既然你识得大体,那我就给你一份薄面,看看郭大侠的盖世神功。” “哈哈哈,郭府真是热闹啊!晚辈慕容昭前来拜会郭大侠。” 听声音就知道来者的内功深厚,实不逊赵毅!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随着微风拂来,白衣很熟悉那股香气,那是单玉玲,郭芙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一位衣冠楚楚、面容俊秀的公子带着一群人踏进庭院中。 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腰间悬崖着佩剑,脸色很是白皙,显得妩媚动人,眼睛黑白双明,嘴唇柔滑有光泽,清闲俊雅、品貌非凡。 “慕容昭?难道他和慕容复有何关系?”白衣看着慕容昭、单玉玲想道,庭院的女眷目光皆聚集到慕容昭的身上,慕容昭、赵毅的容貌本亦是世间罕有,何况慕容昭似乎很是精通媚功,他发现就是紃紃都春心荡漾看着他。 传闻天命教的魅功天下无双,能够制人心神於无形,男女均不能幸免,看来眼前的慕容昭不仅精通慕容世家的绝学,还身兼天命教的武功。纵然是白衣恐怕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看小兄弟内功深厚!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 慕容昭露出雍容、闲雅的微笑,无论男女显然都很喜欢他。“晚辈都是家传武功!素爱琴棋书画、附庸风雅,遂前辈不知道晚辈的名号,倒是家兄江湖人称南慕容,晚辈素来仰慕郭姑娘的芳名,遂斗胆到襄阳城参加招亲比武,希望能够得到郭姑娘的芳心,共结连理。” 白衣看郭芙脸蛋绯红,显然彻底沦陷,再看紃紃花痴的模样,暗自觉得好笑,看慕容昭谈吐优雅,倒觉得他愈来的不简单。 “南慕容,他竟然就是南慕容的胞弟。” “慕容公子潇洒闲雅,机警多智,是江湖青年一代的翘楚,慕容公子若能够和郭姑娘结合,倒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赵毅寒目带着杀意,他此番到襄阳城就是想要迎娶郭芙,凭借郭靖的威望和他的手段,他自信能够当上皇帝,也能够使郭靖死心塌地奉献南宋,慕容昭来插一脚,他的胜算就剩下不到五成。 郭靖笑道:“慕容公子能来,我郭靖很是高兴,无论今日结果如何,都请慕容公子留到郭府喝一杯酒。”慕容昭谦虚的拘礼笑道:“既然是郭大侠的吩咐,晚辈岂能够不从,只要郭姑娘幸福快乐,纵然我不能够成为郭姑娘心仪的对象,我也替郭姑娘高兴。” 他说完诚恳谦卑,竟没有丝毫的做作,竟然和锻株口吻一般无二。“郭大侠,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留到郭府替郭将军应付强敌,晚辈的武功虽然远远不及家兄,但我素来敬仰郭大侠为国为民的情操,纵然是万死都莫辞。” 第二百零八章:比武招亲(三) 赵毅寒目如射斗牛,长眉微挑,凛然道:“慕容氏乃是鲜卑人,你岂能够参加郭姑娘的比武招亲。”慕容昭儒雅地笑道:“我娘是汉族女子,我自由受汉文化的熏陶,郭大侠若觉得晚辈的身份卑微,那晚辈现在就离开,绝不再染足郭姑娘的府邸半步。” 郭靖笑道:“我自由到蒙古长大,岂会介意小兄弟的出身。” 诸群豪皆是暗自赞同郭靖的看法,赵毅拂袖喝道:“既然你执意要迎娶郭姑娘,我倒要看你有何本事?”慕容昭谦虚笑道:“无论我本领如何?我对郭姑娘的心意天地可鉴,纵然是要我的命都不足惜。” “诸位群豪或疑惑晚辈信口雌黄,虚情假意?但自姑苏城的寒山寺外一别已然十年,郭姑娘是否记得我曾给你编织的蚂蚱。”慕容昭情深款款、小心翼翼到衣襟内取出一对用草绳圈到一起的蚂蚱。 郭芙看着那一对蚂蚱,想得很久,脸蛋潮红地说道:“啊!是你,那个穿着戏服、摔到荷花塘的,你长得那般清秀、可爱!特别是那一双像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我倒以为……” “郭姑娘以为我是女孩,我爹逝世后,我娘亲一蹶不振,身体愈来愈差,我想哄我娘高兴,娘很喜欢听戏曲,所以我就偷偷的到姑苏城跟随名角学曲,那晚我娘亲病重,我着急回家,就没有换戏服,路途中摔到荷花塘,多亏郭姑娘相救,我才能够活下来。” 慕容昭带着一缕哀愁看着郭芙道:“我娘亲那晚就病逝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带着这对蚱蜢,希望能够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姑娘。”庭院群豪皆被慕容昭的一番深情感动,纵是白衣都没法怀疑半分。 精明如黄蓉,她怎能看不出谁对郭芙感情的真假? 郭靖看郭芙牛奶般脸蛋满是云霞,转头看着群豪道:“谁还想战擂?”既然有慕容昭、赵毅此等高手,谁愿意到擂台得罪此两人,慕容昭看没谁到擂台,刚要站起身,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 “江湖群豪皆聚集于此,孔雀翎的传人赵毅,姑苏慕容昭公子、东溟派单玉玲,逍遥派叶白衣,大理皇室段延庆,赤练仙子李莫愁,郭府如此热闹,本姑娘不请自来,还请郭大侠见谅。” 庭院的群豪皆是震惊至极,那女子竟知道得如此详细,此人到底是谁?三道鬼魅的影子踏着郭府的屋顶掠来。 “耶律弥勒。” 白衣眉目微蹙,猛地站起身看着那婀娜的腰间挂着红霞峨眉刺的姑娘,她那澄清得近乎妖异的眼睛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和他一起的是两个男子,显然是她的好朋友。 “嘻嘻,黄女侠当年号称东洲第一美人,此番令缳比武招亲,我的两位晚辈都想来试一试。”三道身影瞬间落到庭院,他嘴角带着一抹醉人笑意,拱手道:“晚辈耶律齐,见过郭大侠。”他英挺秀拔、显得彬彬有礼,略显幽蓝的眼睛透着贵族的气息,你能够从他身上看到稳重仁义和机智多谋。 “欧阳询。” 他穿着一袭白鹤锦袍,服饰很是华贵,轻裘缓带,神态清冷,显得英气逼人,肌肤隐隐有光泽闪烁,似如同晃荡的水波一般。“欧阳克。”黄蓉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透着骇然的神情。 “晚辈欧阳询,欧阳克死的时候,我刚到襁褓中!黄女侠敬请宽心,欧阳克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和他没有任何的瓜葛。”他的话斩钉截铁,似那欧阳克根本就是一位陌生人。 赵毅道:“白驼山庄?西辽皇室?难道你们也配参加郭姑娘的比武招亲?”群豪皆是附和,耶律齐笑道:“我若有幸迎娶郭姑娘,自然要戍守襄阳城,何况我姑母和我早脱离辽族的皇室,诸位群豪若不信,那就请看。” 耶律齐脱掉衣裳,胸口的狼龙纹身被一道血红的伤疤贯穿,确是触目惊心。耶律弥勒嫣然笑道:“这位欧阳询公子虽是欧阳锋的后人,但他一副菩萨心肠,白驼山庄在询公子的管理下,回鹘武林的邪恶势力皆被消灭。” “我这耶律侄儿的母亲被耶律普速完迫害,我勉强将他救出来,他既被辽国追杀,焉能够再回辽国!更何况他是周伯通老前辈的徒弟,自幼得到周前辈的真传,说起来和郭府渊源倒是很深。” 白衣看着郭芙,暗自笑道:“若她有三个姐妹,倒能够将他们都招进郭府,到那时谁都不敢打襄阳城的主意。”郭靖欣喜地笑道:“你真是周大哥的徒弟?难怪我感觉你的内功很是熟悉。” 郭芙漂亮的眼睛时而看看他们,倒是应接不暇!仔细比对一番,倒觉得还是慕容昭愈加的好,白衣凑到郭芙耳边道:“郭姑娘,难道你没有姐妹!我看这四位公子皆是江湖翘楚?倒搞得我都想凑凑热闹!” “你,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黄蓉看郭芙脸蛋羞红,她倒希望是白衣,白衣若没结识朱淑真,也没准备起义,也许真的会到郭府做乘龙快婿。“师傅到辽国游玩时我年龄尚幼,就和师傅玩得很开,师傅教给我空明拳、全真教武功!也给我讲过郭大侠的事情,数月前我到中原碰到杨过兄,偶然结识赤练仙子前辈。” “你,你认识过儿?” 郭靖显然很开心,白衣朝郭芙笑道:“看来你爹喜欢那耶律齐,你的慕容昭公子可怎么办?”郭芙看着慕容昭脸蛋羞愧得很,咬着嘴唇懒得理白衣。白衣摸着郭襄的脸蛋道:“你看你姐姐多受江湖公子的爱慕,你快快长大,将来更胜你的姐姐。” “耶律兄,你先来领教郭大侠的高招?还是我先来!”耶律齐看着欧阳询,拱手道:“欧阳兄先请吧!”欧阳询施展瞬息千里的轻功,骤然间出现到擂台上,他没有任何兵刃,有的紧紧是拳头。 风吹动着欧阳询鬓角的那一抹发,他的神情略显悲伤?那是一种很悲痛的悲伤。 “请赐教。” 他话音刚落,身形飘忽,施展的却是白驼雪山掌,掌劲带着股极阴寒的真劲,往往一掌的瞬息间他能够拍出数十掌,掌法造诣确是罕见,郭靖双掌鬼魅闪动,那数十股掌劲竟然瞬息间被卸除。 “郭靖的气劲像是棉絮,竟能够轻易化解我的白驼雪山掌势,看来他的确不容小觑。”欧阳询想着,眼睛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数招后,欧阳询的灵蛇拳柔软地撩过郭靖的掌势,猛地变拳为指朝他天柱穴戳去。 “透骨打穴法,欧阳锋使的点穴手法更加狠毒。” 郭靖似指点着欧阳询,运转九阴神功,像是狸猫般闪躲过欧阳询的透骨打穴法,欧阳询猛地撤招,蹁跹落到擂台,冷冷道:“白驼山庄的武功我的确不精通,自我降世的时候,欧阳锋就疯了,我娘亲是个可怜女人,欧阳克侵犯我的娘亲,我娘亲偷偷躲着生下我,纵是欧阳锋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叫欧阳询,是因为我娘亲临死前依旧念念不忘,他想询问欧阳克是否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似乎说着和自己没关系的故事,但一滴晶莹的眼泪却清晰可闻地落到擂台上,郭芙听着欧阳询的话,坚硬的心肠瞬间柔软,愈加显得妩媚动人。他笑了,他的笑容像是哭,那是一种很诡异的笑,也是一种很悲痛的笑,耶律弥勒嫣然笑道:“此功乃是江湖失传的七断七绝伤心拳,郭大侠要当心呢!” 何谓七断?即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何谓七绝?即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想要修炼成七断七绝伤心拳,需要是一个最伤心的人,没有幸福、快乐的人。 伤心拳共有七招?很少能够有人能够挡着那七招,何况欧阳询的内功很独特,他的内功是一种能够影响七情六欲、戳灭敌人气势、增长自我实力的诡异武功。 一拳捣出,庭院群豪的心脏皆噗通跳动着,越来越快,他的拳声就像心脏的脉搏,郭靖掌心闪着幽绿的漩涡,谁都能够看出那是一种凶狠至极的掌法,俨然就是摧心掌,凡中招者五脏六腑皆会腐烂,骨骼却能够完好无损。 摧心掌对心绝第一式。 欧阳询表情似很悲痛,郭靖纵然修炼有成,亦被欧阳询感染,他的掌势大跌,两掌敌对,欧阳询、郭靖各退数步,郭靖刚使出七分劲,竟和眼前的欧阳询战成平手,显然欧阳询绝不简单。 郭靖精通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左右互搏、空明拳等,他的武功造诣的确是非常高的,纵然是赵敏属下的第一高手金轮法王都不能够说百分百战胜郭靖。 “第二拳。” 他面无表情,无情无义,这一拳是情绝! “来的好。” 郭靖猛地高喝,散发一股灼热的真劲来,那是很刚猛的拳法,带着极重的阳刚真劲,拳劲瞬间将擂台笼罩,欧阳询的拳来得很快,似一干二净,斩断所有的情缘。 “嘭!” 拳劲击溃情绝,欧阳询迅速变招恩绝,这一招拳劲掀起阵阵狂浪潮,的确是骇人至极,两股拳劲相较,各自皆是震惊。 “的确是少年英雄,此等诡异的拳法当真是郭某生平仅见。” 欧阳询抱拳喝道:“郭大侠的九阴真经不愧是江湖一绝,晚辈还想再接几招拳法。” “欲绝、苦痛绝。” 他表情扭曲,一股断断续续的拳劲轻飘飘的掠来,那是一股很诡异的拳劲,竟无迹可寻,不能够捉摸,还带着一股幽怨的气息,凡是接触到的一切内劲,都会被那股幽怨气息黏着,使对方使不出全力,感觉力有余而心不足。 郭靖依旧使的是九阴真经里的大伏魔拳,足足运用八分力挡住欲绝和痛苦绝,他愈来愈感觉欧阳询的武功诡异,和他战斗的时间越长,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渐渐地泄去。 欧阳询被震得气血沸腾,淡淡道:“多谢前辈留情!” 他说完就跳下擂台,白衣看郭靖气势有损,站起身温和笑道:“欧阳公子和郭大侠的一战的确是精彩绝伦,为保证每位挑战者公平,我想给郭大侠恢复一番再战下一场,我想诸位没有意见吧!” 慕容昭笑道:“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不如就让在下替郭大侠疗伤。” “慕容公子的一番好意想来郭大侠、郭夫人都会感动,但既然慕容公子要准备打擂,哪能够轻易耗损真气,这件事情还是在下来做吧!” 白衣跃到擂台,施展木轮劲抵住郭靖的背心,他身体残留那股诡异真劲渐渐地烟消云散,白衣擦着额头的冷汗,缓缓收功走下擂台,那欧阳询的诡异真劲确如同跗骨之蛆,极难根除,纵然是自己内功都有些耗损。 “郭将军,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赵毅披着孔雀氅,一步一步朝着擂台走上去,他的脚步很轻,很轻…… 第二百零九章:比武招亲(四) 孔雀翎,江湖第一暗杀器,赵毅踏到擂台那一刻,纤细的手指按着衣袖内滚圆的圆筒。孔雀翎对江湖豪客来说闻风丧胆,谁拥有孔雀翎,就能够拥有战胜一切的信心。 “郭将军,请!” 赵毅施展轻功,瞬息间消逝到擂台,辉煌的光华遮蔽庭院,恍如一只五彩斑斓孔雀,金黄降龙劲聚集成巍峨狰狞的黄龙。 “降龙十八掌:其八震惊百里。”黄龙怒吼着,一股刚柔杂糅真劲扩散,白衣赞叹道:“江湖群豪皆说降龙十八掌是江湖至刚至阳最猛烈的掌法,确是名不虚传。” 慕容昭道:“降龙掌料敌先至,孔雀翎虽是世间最恐怖暗器,恐怕亦不能轻易抵抗降龙掌。”那股辉煌至极光华散去,六枚孔雀尾羽般的暗器被降龙掌震回到赵毅的掌心。 相传孔雀翎共九枚,赵毅出六枚,看来此番出招确是试探。 “孔雀翎既杀伐器,既然是郭姑娘比武招亲,我自然不能够再使用孔雀翎。”那眩乱夺目的孔雀翎摄进圆筒中,赵毅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微笑,摆开一个古怪的应敌架势。 赵毅道:“郭将军,我施展的这套武功是万源同流散手,还请郭将军指正。” “咦?” 江湖群豪皆是疑惑,那万源同流散手闻所未闻?却是何种高深武功?耶律弥勒言笑晏晏,嘻嘻道:“百年前江湖中一位道家高人,将自身绝学兼并各门各派精辟招式融合一体,此功颇俱奥妙,神奇至极。” “散手:摔!” 赵毅双掌成抓,身法似电、出招如风!带着一股阴柔真劲,那股真劲能够摔裂抓到的一切,的确将阴阳真劲贯通到巅峰。 郭靖施展降龙掌和他对拆数招,两道身影你来我往,如同黏在一起,谁都挣脱不掉谁似的,赵毅的掌劲有一股牵引、挪移,卸除真劲的巧劲,纵然是郭靖都战得极为束缚,不能够任意施展。 “履霜冰至。” 郭靖气走任脉,聚集掌内的神门穴,招式正反相成,带着股刚柔并济的巧劲,数十招后显然赵毅落下风,他蹁跹退后数步,一双寒目炯炯有神,抱拳笑道:“郭将军降龙十八掌确是盖世神掌,赵某市井声名虽然不佳,但我对郭姑娘可谓是真情实意,天地可鉴,郭姑娘若愿意给赵某一个机会,我自然会恪守自己,翩翩只宠爱你一人。” 郭芙看着赵毅,那冷冰冰的寒目透着股懒散的美妙,的确能够勾引诸多的黄花姑娘。“既然欧阳询公子多接数招,我哪能够藏私?情郭将军继续指教”赵毅摸出块花瓣形的石头。 金石躺到他的掌心,散发着刺骨阴森的气息,他施展罡劲猛地朝那金石一吹,那金石瞬间被激活,散发出白、红、黄三色光华。 “此乃三光奇功,能够焚石化血,还请郭将军当心。” 赵毅话音刚落,三色光华朝郭靖罩来,郭靖撑起护体罡劲,猛地劈出一掌,天地瞬息间血淋淋,此掌赫然就是龙战于野,一条透着蛮荒气息血龙狰狞着朝赵毅咬来。三色奇光似绳链般缠绕着血龙,气劲凝成血龙逐渐褪散,三色奇光也随之消逝。 “郭将军降龙神掌出神入化,恐怕唯有净衣帮的郭靖能有得一拼。”赵毅说完翩然落到擂台下,郭靖压制翻腾的气血笑道:“乔峰兄弟的降龙神掌远胜过我。”诸群豪一阵议论纷纷后皆看向白衣。 如此精彩绝伦的擂台赛,对治愈伤势的白衣来说的确是考验,欧阳询的七断七绝的真劲,现在就是三光奇功残留的真劲!“诸位敬请宽心,我虽武功不精,却擅长治愈伤势,郭将军戍守襄阳城,纵然是有一点咳嗽,我都给将军治愈好。” 太阳火辣辣的,白衣替郭靖驱逐真劲,比武招亲暂时告一段落!诸群豪皆聚集到郭府厅堂内用膳。 “紃紃,慕容昭、欧阳询,你更喜欢谁呢?”紃紃刚喝着一碗绿豆汤,看白衣问她话,脸蛋绯红没有回话,低着头使劲喝着汤汁。“我是陆无双,刚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 一个娇美的姑娘婀娜多姿站在面前,白衣急切站起身,看着远处盘膝的李莫愁,他四周唯有那一个背插双剑的姑娘,没哪个群雄敢靠近李莫愁,同样场景的亦有四大恶贼。 白衣倾身凑到姑娘耳旁道:“你使的是刀法,招式却是剑法!看来你那便宜师傅根本就准备让你送死的。”陆无双撇着嘴刚想说话,一道凄冷的声音道:“双儿,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你和男人说什么话?难道要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你这老妖婆胡说什么?”紃紃就要发难,白衣猛地拉着她玉臂,看着李莫愁笑着离开。白衣施展传音秘术道:“紃紃,那位陆无双姑娘应该是陆展元的女儿,我若肆意开罪李莫愁,她武功抵不过我,自然要将怒气发到陆姑娘身上,待比武招亲结束,我们暗中将陆姑娘掳走,也好过她跟着那恶女人。” 白衣来到郭靖面前,端起一杯酒笑道:“那****到襄阳城见过杨过兄,郭大侠似有意将郭芙许给杨兄,奈何杨过兄和那位龙女姑娘相爱甚笃?何以这次他没和那位龙女姑娘出现。” 郭靖紧紧拽着酒杯,眼睛红红的,白衣咯噔一声!郭靖暗叹道:“绝情谷那趟,龙姑娘摔落悬崖峭壁,过儿想一死殉情,蓉儿用谎话骗着过儿!自绝情谷分别,我倒是没再见过过儿。” 郭靖接着将事情的大概告诉白衣!白衣叹息道:“杨兄洪福齐天,我想肯定能够和龙女姑娘团聚的,我们也无需多担心。”郭靖亦知道他这番话是安慰,没有多说什么。 “郭大侠,赤练仙子李莫愁和恶贯满盈段延庆来者不善!七派五岳事情缠身,晚辈不能够相助,还请郭大侠谅解。”郭靖笑道:“郭府聚集江湖群豪,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小兄弟无需担心。” 群豪都聚集到庭院,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群豪参加比武招亲,都到郭府吃过饭,哪能够容忍他们乱来。 “请赐教。” 耶律齐施展全真教的金雁功掠到擂台,看着郭靖道。郭靖道:“哈哈,既然你是周大哥的高徒,那我就用周大哥的武功空明拳来和你拆招。” “郭大侠武功盖世,能够得到前辈的指点,晚辈荣幸至极。”耶律齐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瞬息间刺出一十八剑,赫然就是全真派的一气化三清。 郭靖喝道:“好,你的剑术纵然和全真七子都能够相提并论。”耶律齐手腕一抖,那一十八道剑光瞬间一分为三,幻化为五十四道剑意。 “看来他的确深得周伯通的真传,那一身滂湃的全真教道家真劲的确不俗。”周芷若听着黄蓉的声音,笑道:“那个周伯通真的很厉害吗?”黄蓉回道:“周伯通是王重阳的师弟,他曾自创出空明拳、左右互搏!武功的确很是了得。” 耶律齐、郭靖相互拆得数十招,郭靖猛地一拳捣出,那一股拳劲虚怀若谷,阴柔至极,确是他曾见过的空明拳。郭靖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这就是空明拳的奥义。” “空碗盛饭。” 耶律齐的手掌柔软得似面条般,两者相手显然极其诡异,两者使的都是空明拳,都是以虚击实,但显然郭靖对空明拳的领悟胜过耶律齐很多,白衣看两人出招稀里糊涂,拳风带着一股柔中带韧的罡风,倒很佩服那周伯通竟能够创出如此奇特的武功。 诸群豪看得极其枯燥,那两股真劲时吞时吐,拳劲若有若无!没有一丝一毫的掌法,但武功修为高的则看得满头大汗,两者出招的确是凶险万分。 七十二路空明拳打完。 “郭前辈武功高强,晚辈拜服,此番能够得到郭大侠的指点,晚辈自是受益匪浅,对空明拳的领悟更上一个层次。” “空明拳是周大哥传授给我,能够再详细给你讲解,那也是一番缘分!你和那位欧阳询公子就留到郭府给我讲讲周大哥这些年的事情。”耶律齐道:“既然是郭大侠的吩咐,晚辈自当遵从。” 全场唯剩慕容昭一人,此人武功亦是最深不可测的一人!慕容昭清澈的眼睛透着波澜,看着一眼郭芙,郭芙既然继承黄蓉的美貌,和赵敏、周芷若一般,皆是国色天香,难道郭芙招揽夫婿会有今日这般盛况。 “郭姑娘,两位前辈,晚辈今日到襄阳城来就是想见见郭姑娘,更希望能够和郭姑娘结秦晋之好,晚辈不知道郭姑娘对晚辈印象如何?倘若郭姑娘已然有爱慕的人,或郭姑娘只当我是儿时的朋友,那晚辈就衷心祝愿郭姑娘!” 郭靖看着慕容昭道:“阁下的意思是?” “我爱的是郭姑娘!倘若郭姑娘不爱我,那我是否该怨恨郭姑娘,我想我一定会很伤心,但只要郭姑娘能够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纵然是所有的悲痛都给我一个人我也愿意的。” 慕容昭的这番话使得很多人动容,特别是李莫愁,她猛地站起身,拿着拂尘喝道:“难道你忍心你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慕容昭叹道:“世界最不能够勉强的事情就是感情,我自然是愿意和郭姑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但我不能够为我自己的幸福勉强她爱我。” “哈哈哈!好一番说辞。” 数枚冰魄银针朝者慕容昭射来,慕容昭浑然不觉!浑然叹道:“唉!唉!”他袖袍挥舞间,那数枚冰魄银针竟然被转移力道,反转击向李莫愁!谁都能够看出来,那被击回的冰魄银针愈加的凶险。 “斗转星移!” 李莫愁惊怒地喝道,刚要施展冰魄银针抵挡,白衣施展凌波微步瞬息间出现到李莫愁面前,运转北冥螺劲、五轮土劲将冰魄银针震落,那射来的冰魄银针附着着一股道家先天玄妙的真劲。 白衣猝不及防,被那股真劲震退数步!骇然想道:“冰魄银针附着的真劲竟然能够媲美九阳神功,那到底是何种内功?恐怕丝毫不逊道家至典长生诀。”白衣笑道:“莫愁姑娘,郭府内禁制斗殴,姑娘若有矛盾,待最后一场比试完再战不迟。” 李莫愁知道刚才多亏白衣出手相助,纵然她能够接下冰魄银针,难免被那股纯正的道家真劲所伤。慕容昭道:“晚辈刚才一时失手,希望前辈海涵。”李莫愁哈哈笑道:“你既是慕容家的公子,精通斗转星移,何需如此谦逊?” 郭芙脸蛋羞红,急切道:“慕容昭,你到底要比不比!你若不必,那就请回姑苏城。” 这一句话显然是姑娘撒娇的语气,但慕容昭看郭芙语气生硬!这句话就好似一道晴空霹雳,慕容昭瘫软到原地,眼睛里隐约含着泪水。单玉玲急切扶起他,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朝着郭靖、黄蓉行得一礼,就朝着门口走去。 郭芙又气又恼,急得眼睛都流了出来,黄蓉看着她殷勤看着自己的眼神道:“你这孩子,明明希望他能够比试,何必说那样伤人的话,你自己挽留他。” “你,你给我站住。” 慕容昭听着那俏皮娇媚的声音,欣喜的转过身,一张娇美的脸蛋映到眼帘前。 “你回去比试。” 郭芙脸蛋满是泪水,白衣暗自摇头,这慕容昭和郭芙当真是使人哭笑不得。 第二百一十章:比武招亲(五) “给你。” 她将佩剑交给慕容昭,脸蛋仿若飞霞般,跑到一旁不敢看慕容昭。 慕容昭慢慢走上擂台。 “前辈,晚辈自姑苏城来,唯一希望就是能够和那位赠予我一朵荷花的姑娘共结连理枝,此番比武招亲,晚辈自当奋力一搏。” 慕容昭话音刚落,手掐剑诀,持拿寒光闪闪的佩剑,飒爽英姿!飞鸾翔凤,风吹起他的裳袍,确如飘渺的儒仙。白衣暗想慕容世家精通百家武学,涉猎极广!家传绝学斗转星移更被江湖群豪称赞,恐怕郭靖很难应付。 “晚辈得罪。” 慕容昭持剑拘礼,剑柄一挥,佩剑卷起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水般的剑光,挽起的一朵朵剑花宛若银河的繁星点点,慕容昭的剑法能够借自然气势,动静结合、变幻奇绝。 “七十二绝技:达摩剑。” 段延庆施展腹语术说道,庭院群豪皆是震惊,江湖传闻姑苏慕容府精通百家武学,看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师姐说她女儿嫁到姑苏王家,姑苏王家和慕容世家颇有血缘关系!看来慕容昭的武功都学自琅琊玉洞,倒真是通晓百家武学,却是占得逍遥派的便宜。” 白衣摇着玉扇,看着慕容昭暗自想着。魔帝凛然笑道:“嘿!琅琊玉洞,我融汇数百元神,你若想学我能够教你数百种失传的秘术,倒比他高明得多。” “好凌厉奥妙的剑招。” 紃紃看着那舞动的慕容昭,眼睛摄出精光来,银白的剑光洒遍擂台,映衬得慕容昭翩翩若仙,白衣知道慕容昭的真正实力尚没发挥,群豪皆不能够看到他们擂台腾挪的身影,纵然是武功高强名宿都看得眼花缭乱,眼睛胀痛至极。 “嘭!” 两道人影瞬间分离,慕容昭剑法瞬间变得极其的缓慢,他的身法依旧迅捷至极,出招似漫不经心东划一剑、西划一剑!却每一招都能够完美接着郭靖刚猛的掌势,剑势带着巧劲还能够卸除郭靖几缕真劲。 数百招后,郭靖猛的施展神奇左右互搏,左掌使大伏魔拳,右掌使摧心掌。黄蓉道:“靖哥哥使左右互搏实力翻倍,慕容昭也需换招!慕容昭若依旧凭借完全施展的达摩剑,恐怕不能够抵挡靖哥哥。” 白衣赞同黄蓉慕容昭要换招,皆因慕容昭想要循序渐进,不愿意暴露他深厚道家玄妙内功! 慕容昭被郭靖的大伏魔拳、摧心掌击退,两者皆站到擂台一角,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剑法。” 慕容昭话音刚落,佩剑嗡嗡做响,庭院群豪皆被那凛冽剑意震撼,剑如垂挂暮云!瞬息间上下前后左右各刺出六剑,合三十六剑,剑意层层叠叠、弯弯曲曲,气势澎湃,就如巍峨山脉般惊险。 朱子柳骇然喝道:“是我的独门绝剑,哀牢山三十六剑。” 郭靖仿佛置身哀牢山惊险环境中,大伏魔拳、催心掌一阴一刚两股真劲将剑势逼退,他刚想乘势追击,哪料慕容昭猛地换招,似行云流水。 “点苍剑法。” 云中鹤抚摸着三羊短须,看慕容昭的剑法招数变得古朴、苍劲,诡异多变,尖锐地喝道。 “嘿呀!” 慕容昭被掌势逼退,猛地再变幻剑招,竟然是五岳剑派的招数。黄蓉道:“这个慕容昭精通江湖诸多的武功,看来姑苏慕容确是名不虚传。” “好戏恐怕刚开始。” 白衣喃喃自语着,慕容昭恐怕将隐匿天命教武功,纵然他是璞玉君子,但天命教臭名昭著,他岂会?慕容昭的眼睛清澈得像潭水,透着一股很睿智的光华。白衣突然觉得猜测是错的。 他会毫无保留施展出来?看来他真的和图谋霸业的慕容复有极大区别? “铿锵。” 剑光、拳影交织的一抹光华闪过,慕容昭落到擂台,他怜爱轻抚着郭芙的佩剑,朝郭靖拱手笑道:“晚辈热身完毕,请!” 他话音刚落,眼睛泛起一抹很纯净的神色,似置身迷雾,有一种飘渺迷醉的感觉,庭院群豪皆被迷惑,剑如闪电般刺向郭靖,带着嗖嗖的破空声,黄蓉、郭靖皆修炼九阴真经,深谙九阴真经的迷魂大法。 郭靖施展内功,猛地高喝,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佩剑,使一招见龙在田,浑身被一条黄龙缠绕,剑刺到郭靖护体罡劲呲呲作响,一股滂湃内劲朝慕容昭卷来。 慕容昭侧身躲过,退后数步看着郭靖道:“晚辈幼时患奇病,蒙受两位前辈教导晚辈一些奇功!晚辈认为世间武功只要能够善用,即使是很诡异的武功亦能够造福江湖,晚辈不愿意隐瞒郭姑娘,斗胆使用了出来,还请前辈海涵。” 白衣看郭芙使劲掐着他,显然要他帮衬给慕容昭说话,白衣站起身抱拳笑道:“慕容二公子诚实谦逊,佩服,佩服!郭大侠,你看这……” 郭靖哈哈笑道:“九阴真经亦记载有摄魂的武功,慕容公子是一条好汉,我郭靖怎会介意。”白衣暗想天命教数百年没踏足江湖,慕容昭故意露一手,随便就能够找个理由遮掩掉,但看他显然没有恶意,否则根本无需透露武功。 “喝!” 慕容昭高喝声,散发出股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正统道门内功。白衣似想起徐灵儿曾给他讲过的事情!相传长生诀是上古皇帝之师广成子修炼的气功!她曾提起先天功,此功传闻是广成子的师弟,十二金仙的赤松子所写。 “有趣,有趣!慕容世家的人竟然懂王重阳的先天功。” 一道熟悉的身影瞬息间出现到庭院,看着他打满补丁、九根手指,谁都知道他就是九指神丐,庭院群豪哗然,纷纷朝洪七公问好。 “王重阳?” 慕容昭朝洪七公拘礼,显然很是疑惑,他师傅只教给他内功,没有告诉他名号,纵然此项内功他都不知道名字。 “教你先天功是谁?你怎么学来的。” 慕容昭不敢怠慢,急切回道:“五年前我到东海游玩,偶然遇到两位前辈到一座荒岛比试!晚辈偶得一位前辈垂青收为弟子传授前辈口中的先天功,原来师傅他竟是中神通王重阳。” “很好,很好!你既然学得先天功!加上魔教武功,姑苏慕容氏的武功。武功自然是深不可测!待事情了解,你随我到那座荒岛找你师傅。” 慕容昭恭敬回道:“师傅他老人家远离尘世!一心向道,专心破碎虚空,不愿意见俗人,请恕晚辈不能够答应前辈的请求?” 洪七公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真的快破碎虚空。” “师傅他老人家乃是晚辈这等凡夫俗子能够窥探的,师傅钻研天地道法以养自身,早就脱掉一切的争斗。” “唉!唉!终究是他走得最远,最终是他走得最远。” 洪七公神情黯然,施展轻功消失到庭院中,赵毅寒目愤恨至极,显然欧阳询、耶律齐、慕容昭的一番捣乱下,他能够成为郭家女婿的机会渺茫,遂道:“郭将军,既然都比试完,究竟谁能够迎娶郭姑娘。” “此番比武招亲的确有很多未能够料到的因素,欧阳询、耶律齐、赵毅和慕容昭四位都很优秀,但一切都还要看芙儿的意思!” 郭芙支支吾吾,显然也很踌躇,的确!倘若白衣是郭芙,也很难抉择现在的处境。黄蓉笑道:“既然是丐帮选拔帮主,我们夫妇替芙儿选拔相公,此事自然不能够如此草率,这只是第一轮的比武,后面还有文试,四位暂且留在郭府!” 白衣嘻嘻笑道:“可惜郭夫人没有五位姑娘?” 欧阳询笑道:“为何要五位?” “四位皆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个个皆有潘安之貌、管仲才学!若再有四位和郭芙姑娘一般花容月貌的姑娘,那我叶白衣也想做郭家的女婿了。” 白衣的一番话引起诸群豪哈哈大笑,周芷若莫名觉得不愉快,迈着步伐离开郭府,白衣拉着紃紃朝郭靖、黄蓉道:“我想明日的文试比今日更加的精彩,但晚辈还有重要事情处理,就暂且告辞!” 黄蓉嫣然笑道:“此番七公到襄阳城,就是要帮助你寻找七派五岳的踪迹,希望你能够一路顺风。” 白衣说完朝认识的群雄皆点头示意,他刚他出郭府,周芷若遗世独立站在面前,“芷若,我猜测七派五岳应该被押到临洮府,襄阳城郭府有李莫愁、段延庆闹事,郭大侠分身乏术,此事唯有靠我们解决。” “臭小子,你倒是风流啊!数月前回鹘那位姑娘呢!” 白衣看着喝着酒水的老乞丐,苦笑道:“前辈别消遣晚辈,晚辈曾酿造琼浆玉露,既然七派五岳的事情还有仗前辈,晚辈就请前辈喝一口。” 白衣将腰间葫芦递给老乞丐,老乞丐拨开酒葫芦,一股芳香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清洌的香气,有一种很奇特的魔力。 “咕咕咕。” 洪七公运转内功,猛吸一口劲,那酒葫芦的琼浆玉露飞到他嘴中,白衣心痛地走上前,猛地夺回酒葫芦道:“前辈,您这是牛饮啊!我这琼浆玉液唯有吸纳天地日月的精华泉水才能够酿造出来,这一瓶琼浆玉液可是昆仑山瑶池仙镜外不冻泉的精华,你这一喝就是一大口,这可不是酒。” 洪七公显然是意犹未尽,嘿嘿笑道:“臭小子,我洪七公从不好酒,回鹘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东西,你瞧瞧你真是小气得很,你明知道我洪七公好吃,就拿那琼浆玉液来引我的馋虫。” 白衣看紃紃泯着嘴唇,显然很馋。 “难道真是瑶池仙境的琼浆玉露?” 白衣看着紃紃咕噜转着的眼睛,噗呲笑着将葫芦递给紃紃道:“你这小妮子,你想要喝那就直接说,这般拐着弯吗?” 紃紃喝完一口,当真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妙的东西,不禁惊呼道:“尊主,这真是西王母的琼浆玉露,我都能够感觉浑身的内功在增长呢!”白衣笑着将葫芦递给芷若。 周芷若粉嫩的嘴唇轻轻戳了一口,泉水清洌甘甜,喝到嘴中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不可与人道矣。 “洪前辈,芷若,那位赤练仙子的徒弟就是被她屠灭的陆家姑娘,我想暗中将陆姑娘给偷出来,帮助他逃离赤练仙子的魔掌,红老前辈既是正义凛然,我想这件事情总不会拒绝晚辈吧!” “你这小子倒真是风流多情,这样可不好!” 白衣笑道:“晚辈若是真风流,早就到朝纲谋得一官半职,妻妾成群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无双姑娘 白衣一众躲藏起来。 夕阳余晖撒落郭府前的街道上,白衣看着那一身道袍、手持拂尘李莫愁带着弟子踏出郭府。白衣暗想:“慕容昭、欧阳询都留到郭府,李莫愁的确聪明,此刻她再闹事确没有丝毫的好处。” “洪前辈,你带着紃紃到郊外的破庙等我,芷若姑娘,烦请你陪我走一趟!”紃紃撇着嘴道:“那尊主要好好照顾自己。”白衣点点头,看着周芷若道:“周姑娘,我们暂时易容伪装一番,也能够使李莫愁放松警惕。” 襄阳城,一间客栈。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粗布长衫,满脸皱眉,眉毛微微翘起,极其的浓厚,留着三髯白须,拿着二胡,身后跟着个丑姑娘,脸蛋坑坑洼洼!眼睛小如黄豆,身材臃肿。 “咳咳。” 老者不停咳嗽着,似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爷爷,我们歇歇脚吧!” 姑娘伸出手臂,手臂满是红斑,结着很多的疮疤,看来这祖孙两人都很穷。,客栈的桌椅已然满患。 “唉!做什么?” 掌柜的看丑姑娘搀扶着老者要踏进客栈,眉头紧锁,嫌弃的喝道。 “我们是江湖卖唱的,想住宿,您这有房吗?”老者颤颤巍巍掏出一块方帕,方帕内裹着几块散银,老者将散银递给掌柜道:“再请掌教给我们上盘青菜。” 掌柜斜着眼,鄙夷地道:“这点银子哪够?你们出去吧!别影响我做生意。”老者作揖道:“您就行行好,我们只住一宿。” 老者和那掌柜的争吵起来。 “啪!” 一柄银白的刀飞来,猛地插到柜台上,客栈的食客都望着楼上的姑娘,显然就是陆无双。 “你再乱狗叫,我就割裂你的嘴!他们的钱算到我的账上。” 掌柜惊恐的吞着唾沫,看着陆无双道:“姑娘,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闭着狗嘴,您慢慢用餐。” 丑姑娘感激地看着陆无双,搀扶老者到一张餐桌用餐。 “师姐,师傅找师叔想拿玉女真经,绝情谷时师叔跌落悬崖!黄蓉说被南海神尼救走,此番我们到襄阳城就是想找绝迹江湖的杨过,世间唯有他知道玉女真经,但郭靖根本不知道杨过的消息。” 白衣看着那背插双剑的姑娘,她穿着道袍,装饰很是简单!但她言语时神情东顾西盼,不时抚摸着胸脯前的一抹秀发,晃晃洁白手腕的玛瑙串,显然很是爱美。 “店家!来一壶好酒,一盘酱牛肉,一份什锦蜜汤,一份雪菜黄鱼” 他声音似江南柔美的风,客栈的食客皆瞧向客栈外,他牵着玉面青花骢,拿着镶嵌宝石的刀,的确是风雅俊秀,烂漫多金,非一般人哉! 他身边是牵着枣红马、拿着长剑的姑娘,倾国倾城,白皙的肌肤像是最温软的花瓣,眼睛像是最璀璨、最清澈的银河,眉宇间有股深深的忧愁。 “锻株、婉蓉!” 白衣看着那一对男女,心想看来是七派五岳出事,婉蓉听闻她到光明顶,自然很是担忧的寻来了。 “哟!您请进,请进。” 掌柜的点头哈腰替他们清除干净一张桌。 “越姑娘,泰山派事情我们既然查清楚,定能够还二哥一个公道!二哥武功高强,我想定能够化险为夷,你也别太过担忧。” 越婉蓉看着端来的美食,眼睛红红的,看着锻株道:“锻公子,七派五岳都不能够幸免,衣哥哥他若……。” 她想着白衣或许会死,眼睛簌簌流出来。 “二哥带着武夷派、水仙门一去不返,我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汪汪,一阵狗吠声响起,却是一群丐帮的帮众,赫然就有狗爷和安小山,他们随便点着菜肴就坐下来打诨。“海舵主,您有幸到郭府看比武招亲,到底是啥情况,那位郭姑娘貌美如花,恐怕很多的王孙贵族来吧!” 他身材很是高瘦,嘴角长着几撇胡须,笑道:“嘿嘿,真是不虚此行,这擂台赛何等的精彩绝伦,只可惜两位都不能够见到。” “有何精彩的,你这老竹竿给我说说。” 狗爷将一只肥硕的鸡腿扯下来,喂给那足有桌子般高的黄狗,很多食客都胆战心惊看着那黄狗,坐立不安。 “阿黄,阿黄,让老竹竿给我们讲讲。” 黄狗吠叫起来,硕大的狗头蹭了蹭那海舵主,海舵主摸了摸黄狗的脑袋,拿起一只鸡猛啃数口,擦了擦嘴角的油污道:“此番比武招亲的只能算有四名。” 安小山啃着鸡屁股道:“都是谁?” “江湖年轻的翘楚唯我净衣帮的北乔峰、姑苏慕容世家的慕容复,我要说得第一位就是慕容世家的二公子慕容昭?” “慕容昭?江湖没有他的事迹啊!他到底有何本领?” 海舵主道:“此人是中神通王重阳的徒弟,深得先天功的真传,还精通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还懂得魔教的武功,他对郭姑娘一片真心,招亲时的那一番话催人泪下啊!” 海舵主将比武招亲的事情都详细的吹嘘一遍!笑道:“擂台的事情虽然精彩,但擂台外的事情也是能够吹嘘很久的?那位叶白衣出现到郭府,施展出一种很奇妙的剑法,我看纵是我们的乔帮主要接那一剑都很有困难的。” 越婉蓉寻到衣哥的踪迹,显然很是兴奋,刚要站起身质问眼前的人,锻株赶紧抢先步来到海舵主面前道:“诸位,我想请问下,那位叶白衣还在郭府吗?” 海舵主上下打量一番锻株,剃着嘴里的肉道:“七派五岳神秘消失,他和峨眉派的周女侠恐怕已然离开襄阳城。” “咳咳!” 白衣能够感觉到客栈的一举一动都被李莫愁掌握,他剧烈咳嗽起来,丑姑娘焦急站起身,着急要到掌柜给老者倒水,却粗心撞到锻株,锻株感觉手背隐隐触动,似是那丑姑娘写着字。 “我在客栈。” 锻株何等的聪慧,立刻就领悟到丑姑娘的意思,锻株朝海舵主笑道:“看来我那二哥倒是看上那姑娘,否则怎肯代她出头?”安小山嘿嘿笑道:“那位叶兄弟风流多情,替谁出头可没准?那跛足姑娘虽然是个瘸子……” “你要死啦!” 陆无双看那乞丐骂他跛足,施展轻功掠到楼下,猛地抽出柜台寒光四射的刀,一刀朝安小山劈来,场面瞬息失控,洪凌波看着师妹被欺辱,也抽出双剑飞到楼下。 “陆姑娘,你假意被我劫走,我帮你脱离你师傅的魔爪。” 其实凭借白衣的武功倒能够直接杀掉李莫愁,李莫愁虽然做恶多端,但也是悲苦之人,白衣不愿意伤害她。客栈食客皆是暴乱起来,洪凌波被狗爷、海舵主缠住,洪凌波既得到李莫愁的真传,倒能够和他们战得数十回合。 “铿锵。”安小山被陆无双一脚踢飞,白衣瞬息间施展鸟渡术,擒拿着陆无双,朝她香肩一按,她瞬息间晕厥过去。 白衣施展的龟息功,浑身气势没露出丝毫!李莫愁到厢房打坐,哪能够察觉到他的行踪。 “师……” 洪凌波刚想喊叫李莫愁,锻株瞬息间欺身到她身边,点着她浑身的穴道,将她扔到客栈的一间包间中。 “是谁敢伤我徒儿?” 一道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李莫愁手持拂尘纵出窗户,街道上哪还有白衣和锻株的人影,唯有神情迷茫的狗爷三人。 夜幕渐渐降临,白衣、芷若卸除掉易容,倒真是一对璧人,良才女貌,天作之合! 皎洁的月光洒落破庙的草堆,白衣看着陆无双笑道:“陆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我不愿意让李莫愁知道此事是我所为才出此下策。”越婉蓉神情很是伤心,时而看看周芷若,时而看看陆无双。 “我哪能够怪你呢!我是被迫跟着师傅的?只是我能够到哪去呢!我的爹娘都死啦,我幼时和表姐失散,倒不知道表姐还在不在人世间?” 白衣看越婉蓉带着他给她买的玉镯,神情带着醋意,凝视着越婉蓉道:“蓉妹,我们倒有一年没有见面,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越婉蓉脸蛋绯红,眼睛含情脉脉,显然很是高兴白衣夸她美丽。 “衣哥!蓉儿以后再不愿意和你分离,你到哪儿蓉儿就跟着到哪儿,师傅若不准,那我就将武功还给师傅。”越婉蓉的这番话使现场气氛很是尴尬,洪七公嘿嘿笑道:“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老叫花子也帮不了你咯。” 婉蓉星眸微嗔,看着紃紃道:“你是谁?和我衣哥哥是什么关系?”紃紃看她语气蛮横,撇嘴道:“你真是喜欢乱吃醋,我是尊主的婢女!但你要嫁给尊主,我们灵鹫宫的诸姐妹也不喜欢你。” “你……” 白衣看她要出剑,急切牵着婉蓉的玉臂道:“蓉儿,她是紃紃,是逍遥派的弟子。”白衣将自和他分离后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婉蓉听,说道:“蓉儿,那位淑真姑娘、玖蚩姑娘的事情就是这样,我……” “你,难道你不找蓉儿!你既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还要蓉儿担心你做什么?嚯,亏我翻山越岭的来看你。” 蓉儿说着抹着眼泪就要跑出破庙,白衣感觉一切都彻底的乱套,朱淑真、玖蚩、周芷若,越婉蓉这四个女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宗仙柠很是睿智,他知道白衣的感情纠葛,所以我选择做一个人的自己,专心刀法。 至于姒玉?她高高在上,岂是白衣能够选择的伴侣。 白衣拉着她莹白的玉臂,悲痛地喊道:“蓉儿,我……” “那他是谁?难道你也喜欢她?” 蓉儿瞪着陆无双说道,陆无双很是不愉快,按照她的脾气早该和蓉儿骂起来,但她看着蓉儿凄苦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忍让。 “蓉儿,你是我踏足江湖最最牵挂的人,我们到鱼米乡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能够记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你知道我的心多痛?若是能够,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蓉儿!” 周芷若的心猛地刺痛,看着白衣,她有一种很莫名的悲伤。数个钟头后,白衣终于将众女的矛盾解决,众女各自睡到一角,一言未发。 ... 第二百一十二章:授业解惑 “无双姑娘,既然你逃离你师傅的魔爪,一切的事情就别多想,你若不嫌弃,我就将你收做徒弟。” 昏暗盏灯跳跃着,衬得陆无双清秀的脸蛋。 “那怎能够,尊主,您说逍遥派挑选徒弟需无所不精通,姥姥若是知道?定要大发雷霆。” 紃紃乌亮的眼睛眨着,挑衅看着陆无双。 “紃紃,陆姑娘世间没一个亲人,我等既是道家子弟,自然需多加帮助,既然逍遥派门规不能够违背,那我用灵鹫宫的名义。” 紃紃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道:“既是尊主的决定,紃紃哪敢有异议?” 陆无双笑道:“紃紃姑娘说得对,我哪能够成为公子您的高徒,多谢公子帮无双脱逃师傅的魔爪,既然两位姑娘都不喜欢我,我也不愿意留在这受气。” “陆姑娘,紃紃、蓉儿若有错,那我给你道歉!你师傅肯定到处找你,你哪能够独自离去呢!”白衣朝陆无双躬身拘礼、赔罪道歉,锻株笑着道:“陆姑娘,越姑娘既是维护二哥,方有那番言辞的,希望陆姑娘能够别计较。” “无双姑娘,我精通药理,能够帮你治愈腿伤,何况我曾答应传授给你刀法,那我就绝不食言。”陆无双眼睛透着欣喜的光华,玉臂猛地抓着白衣,殷切地问道:“你真的能够帮助我治愈腿伤。” “嗯,我想应该没有问题,还请姑娘坐到一旁,我替姑娘看看伤势。” 陆无双兴高采烈坐到一旁的草堆上,弯曲着雪白的双腿,裙摆映着那细腻光泽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微光。 “陆姑娘,烦请你脱掉绣花鞋。” 她脸蛋瞬间涨红,妙目带着水雾看着白衣,缓缓脱掉鞋子,绣花鞋倒是给干燥花瓣熏香过,她脚裸散发着一股花香,肌肤很是细腻。 “真好看的脚,跛了倒是可惜?”越婉蓉看着陆无双,自语道。 锻株、洪七公都自觉的回避离开破庙,陆无双道:“小时候我和表姐、武家兄弟采摘鲜花摔断腿,三娘给我接骨时李莫愁袭击陆家庄,接骨就没有成功。” “既然你和武家兄弟很熟,何以比武招亲时郭靖没认出你。” 越婉蓉嫣然笑道:“衣哥哥,那时候无双姑娘那般小,所谓女大十八变,哪能够轻易认出来!”诸女皆嘻嘻笑起来。白衣笑着回道:“倒说得很对,一群小姑娘如今都能够赛名花呢!” “呸,你是小姑娘。”越婉蓉嗔笑含情打趣道。 “芷若姑娘,你能替我握着无双姑娘的脚裸吗?”陆无双低着的头抬起来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哪需管那么多,难道你嫌弃我?” “姑娘误会,姑娘的摔断地方成畸形,我用五轮劲给姑娘治愈,首先就要要使畸形的骨骼恢复原位,芷若姑娘握着姑娘脚裸,端正位置我能够更好的治愈。” 白衣这番话显然很假,纵是巫行云他都能治愈,无双脚裸伤势何足道哉?他想和芷若多多接触,免得她冷冰冰独自站到一旁,和四周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好。” 陆无双看着青裙拽地的芷若,她有种聚集清淡灵秀仙的气韵溢出来,确能够称得上七派五岳第一美女,她柔软滑腻的雪白手掌轻轻握着陆无双的脚裸,白衣手掌握拳抵着陆无双的脚底。 她感觉脚底隐有一股暖融融、冷冰冰的酥{痒真劲,不觉笑出声道:“好痒,你别弄我的脚啦!”“陆姑娘暂请忍耐,很快就能够好的。”白衣调和阴阳真劲抵消那股太活跃的木轮劲,使它归自平和。 陆无双能够感到数万股刀锋般的真劲切割着她的脚裸,但她既不痛,且不痒,白衣将脚裸畸形骨骼彻底粉碎,施展木轮劲重铸陆无双的骨骼,时间一点点消逝,临近子夜时分,陆无双腿的伤势俨然彻底的痊愈。 “芷若、蓉儿、紃紃,你们都歇息吧,明早我们要赶往临洮府!想来邵敏早布着天罗地网,势必将有一场恶战的。”蓉儿挽着白衣的胳膊,嘻嘻笑道:“衣哥哥,蓉儿要陪着你!” 白衣看芷若、紃紃皆无困意,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讨论武学吧!”他说完就看着陆无双道:“陆姑娘,你的腿伤彻底治愈,此后能够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踏遍三山五岳都没有任何问题,你按照正常走路就行的。” “真的啦!我都没感觉。” 陆无双婀娜多姿站到破庙中,她踏出轻盈的步伐,的确能够如履平地,跛足竟神奇般痊愈。 “恭喜陆姑娘,二哥!既有洪前辈在,我们倒能够请他指点武学的。”锻株扯着洪七公蹁跹进破庙,拱手贺喜道。洪七公气恼挥着袖袍道:“你带老乞丐到襄阳城买好吃的,就是想设套给我跳。” “洪前辈,紃紃和无双姑娘还请洪前辈能够多加照顾。” 洪七公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我将打狗棒都传授给那位宗姑娘,哪还有东西传授。”“前辈误会,晚辈只想请前辈能看晚辈教两位姑娘,若有不对地方也能够得前辈及时的矫正。” “既然你如此看得起老叫花,我哪能够不答应,破庙外面皎月当空,晚风习习很凉爽,我看就到外面谈论武道吧!” 轻纱般的月光照着数女,倒真是赏心悦目。 “紃紃,你灵鹫宫武功修炼得如此?就尽情朝我攻击。” “回尊主,秦统领将逍遥剑法,幻羽身法、灵鹫步,逍遥长生功都传授给紃紃,自戈珠穆臧峰吞食天山雪莲,我感觉实力增长得很快。” 白衣微微笑道:“那很好,我来试试你实力,你若能够挨着我的身体,我就将气海功传授给你。” “啊!气海功是九部统领修炼的武功,尊主真愿意将气海功传授给紃紃。”白衣笑道:“虽然气海功修炼的很高,但我能够帮助你修炼,没有后顾之忧的,只要能够掌控气海功的一层,江湖中你就能够位居一流。” 紃紃显然很高兴,唰地抽出佩剑! 白衣倒没有害怕洪七公盗取他的武功,逍遥派的武功自成体系,岂能够一看就能够记得施展,何况洪七公既是五绝,自然非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辈。 紃紃施展的幻羽身法,似羽毛般飘渺、轻盈得足不沾地,颇有飘飘若仙的感觉,她挥舞长剑间能够使幻羽身法进退自如,此等精妙绝伦、高深玄奥的武功的确使诸人大开眼界。 “抱元守一,剑随神使,融进天地自然!一花一草皆是剑招。” 白衣以指做剑,剑指时而夹着紃紃的佩剑,时而撩过剑刃,蹁跹间透着股仙灵感,白衣施展逍遥长春功,浑身弥漫着股仙灵真劲。不停点拨着紃紃的剑招、内功、步法和身法。 紃紃的剑愈来愈快,愈来愈奇,愈来愈凶狠,最后紃紃的眼睛清澈得像是星空,她的剑瞬息间活起来,一招一式都蕴含着一股自然威能,非蛮力能够抵挡。 “女娃施展的内功阴阳协调,攻守皆备,每消耗一定真劲,都能够得到补充,真劲如此精纯,没有任何杂质,逍遥长春功的确堪称是一绝。” 白衣被紃紃的剑招逼迫得节节败退,他笑道:“此功是我师姐天山童姥所创,晚辈加以完善,我主修的是道、佛两家真劲!逍遥长春功确是很少修炼,内劲自然没她们来得纯粹!” 逍遥长春功的确超脱以往逍遥派的内功规律,皆因白衣将道藏经融进到逍遥长春功。所以逍遥长春功虽然脱胎自唯我独尊功和密室内的内功,但显然开创一本全新的道家秘籍,纵然是白衣都不敢小觑逍遥长春功。 白衣显然非谦逊话语,那逍遥长春功很是诡异!若糅杂内功越多,内功就越加不精纯!好在佛本是道,皆是殊途同归!何况他修炼魔功是道家种魔,最后修炼的也是魔种皆化道心。 所以他虽然修炼的内功很多,但皆是道家属性,纵是那气海功只是一门改善真劲特性,真劲使用方法的内功,并非能够修炼自我内功的秘籍,凡一切的不同属性真劲,白衣都能够通过北冥、无相神功模拟出来。 “嘭。” 白衣剑指施展逍遥剑法防守着紃紃,直到白衣退到一颗树旁,紃紃的剑招猛地撤离,一股真劲反噬紃紃倒飞出去,白衣哪能够顾及再多,施展轻功揽着紃紃纤细的腰肢。 紃紃脸蛋羞红,心脏噗通跳着,竟感觉有些不能够喘气。 “尊主,你抱着我呢!你输啦!” 白衣听着紃紃调皮话语,蹁跹落到地面,施展木轮劲替她治愈内伤。笑道:“你逍遥长春功的确很精纯,能够抵达一种道的境界!我输得心服口服。”紃紃蹦开白衣怀抱,偷偷瞄着越婉蓉,看她没有置气才松一口气。 “紃紃,日后练功不能够随便胡来,灵鹫宫的姐妹那般多,你们若有个好歹,我如何给师姐交代。”他说完看着陆无双道:“陆姑娘,紃紃学的是逍遥剑法,我将长春功、逍遥刀法、幻羽身法、灵鹫步都传授给你!” “你真要教给我武功?” 白衣知道陆无双担心什么,遂笑道:“你只要心里认我这师傅就行,灵鹫宫的诸多弟子都是我亲自指点过的,自此你若愿意,就是灵鹫宫的一员。” 紃紃俨然和陆无双达成共识,要一同抵抗越婉蓉,遂道:“陆姐姐,我们灵鹫宫或是无父无母、或是被男人压迫,灵鹫宫的姐妹经历世间的苦难,都其乐融融,你来到灵鹫宫大家都很欢迎的。” 陆无双看着白衣道:“那好,我就加进灵鹫宫,将武功修炼好我就找李莫愁报仇!你说我能够不能成功。”白衣笑道:“灵鹫宫是逍遥派的支脉,是我的大师姐创建,逍遥派则是我师傅逍遥子创立,灵鹫宫位居天山缥缈峰!我自信逍遥派的武功媲美中原的少林、武当,只要你勤加修炼,终有一日能够超越她的。” “你们师祖临走时,希望我能够接任逍遥派的掌门,但是掌门戒指在二师哥手中,大师姐将灵鹫宫的掌门位置传给我,所以你们既是灵鹫宫弟子,且是逍遥派的弟子,日后你们行走江湖,万不能堕我逍遥派的名声。” 白衣继续道:“我逍遥派的武功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威力无穷,得一就能够所向披靡,逍遥派的剑法、刀法主旨亦是如此,我逍遥派的武功就是能够融进自然的艺术,焉能一般的江湖武功能够媲美。” “陆姑娘,请借刀一用。” 白衣拿过陆无双的柳叶刀,继续道:“李莫愁是古墓派的传人,林朝英当年和王重阳皆是使剑的高手,你何曾看过李莫愁使用刀?你的刀法很像是剑法,轻盈流动,缺少刀的勇猛、霸道,看来李莫愁很是戒备你,不愿意将真武学传授给你。” “江湖群豪的一种误解,似乎刀就是一种霸道、如猛虎般雄辉,我逍遥派的刀法一招一式使出来都俊雅脱俗,招招都能够致命,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那就是刀。” 白衣猛地挥舞出数十招刀法,他刀法如行云流水!又似刚劲柔软的舞蹈一般,的确使人赏心悦目。白衣将逍遥派的武功、内功心法都传授给陆无双!看着越婉蓉、锻株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道:“三弟、蓉儿,江湖使刀剑的高手首推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替我指点紃紃和无双。” 锻株笑了起来,他笑道:“二哥,我早知道你要打我的主意!能够陪陆姑娘连招,那是锻某的荣幸,我自然是乐意的。”白衣转身看着陆无双道:“无双,还不谢谢锻株公子。” 陆无双挥舞着白衣递还给她的柳叶刀道:“多谢你咯!你既是新师傅的三弟,指点我一番那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第二百一十三章:临安城的形势 临安城西。 万籁寂静,小虫清鸣,银河横跨天际,三道流光飞快地掠来,眼前逐渐出现一栋建筑群。 一座巨大的宅院前挂着两扇灯笼,门前一副对联,写着‘祥云绕屋宇,喜气盈门庭’,鎏金牌匾上镶嵌篮府二字。 三皇子惨遭暗杀,纨纨中毒!继是掌管兵马的尚书府蓝大人横死,一切的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沈漠此趟到蓝府就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家看着灯笼下的一男一女,颤巍巍拱手说道:“二位,你们有何事啊?”拓拔骨儿扬起手中令牌笑道:“我们是刑部尚书郑大人派来调查蓝大人谋杀案件,还请老人家前去通报你家主人。” “哎!” 老管家低叹口气,老泪纵横哽咽道:“我家老爷是被厉鬼害的,蓝府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我家小姐命薄,两位少侠也快走吧,别枉送性命!” 老管家说着就要关门,却被沈漠按照朱红大门。 拓拔骨儿听到此话,杏仁微怒地喝道:“你且让我二人进去讲明事情的经过,我和这位沈大人,定能帮你家主人洗刷冤请,难道天子脚下真有厉鬼作祟,恐怕是别有用心的恶徒,你再如此聒噪,我就将你带回衙门。” 沈漠笑道:“三皇子、蓝大人死得不明不白,皆言是恶鬼索命!你既是蓝府的管家,难道不愿意替自家主人申冤昭雪?翩翩要相信那鬼神害人的话。” 沈漠说完此话,双手一道剑气射出,远处的柳树应声而倒,他喝道:“最近数日蓝府接继有家仆疯癫?你自然知道其中隐情,你若不说出来,我们要用刑罚伺候的。” “噗通。” 老管家见沈漠施展神功,脸色唰的惨白,哭泣地跪倒在地道:“两位,我只是管家,什么都不知道?四皇子曾吩咐过,蓝府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够外传,你们若有事情,就请到庭院问我们家小姐。” 三人走进荒凉的宅院中,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衫丫鬟迎了出来。 “老根叔,这两位是?” 白衫丫鬟看见沈漠和拓拔骨儿,疑惑地问道。“哦,小兰啊!这两位是刑部负责老爷案件的大人,你快去备些酒菜,好些招待。”小兰正待离去,沈漠道:“不必麻烦姑娘了,老根管家,你还是快些讲出那晚老爷被陷害的经过,此事关系着南宋兵马调度,切不能够久拖,否则给居心叵测的人……” 沈漠这番话,让管家与丫鬟皆是一愣,拓拔骨儿看两人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丫鬟、老根带着他们来到大厅。 大厅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蓝家的小姐叫篮千琴,父亲是兵部尚书,母亲是经商的,开有数家布店,染坊,她母亲是满族八旗的姑娘,遂自先皇逝去,篮蒿就很受排挤,特别他是主张遗落民间的大皇子来继承皇位。 篮蒿的死亡,一方面是他掌控着先皇临死前秘密留下遗诏,不用猜想就知道继任皇位的人选是沈漠。另一方面,若沈漠不能够继任皇位,那篮蒿和郑承允就会支持三皇子。 所以赵睿、赵毅都有杀害篮蒿的嫌疑,特别是赵睿说搜出篮蒿和满清勾结的证据,自篮蒿身死,蓝家就被抄家。白衣离开临安城的后一晚,也就是篮千琴十七岁生日。 篮蒿邀请临安城的王孙贵族,一方面想给女儿庆生,一方面也想给篮千琴找婆家,篮千琴出落得亭亭玉立,肤白貌美,遂那日来到蓝府的人很多。可谁知道那晚,宅院中不少前来贺喜的王孙贵族、亲朋好友都疯癫了。 自那晚后,市井中皆传闻蓝府闹鬼!隔日篮蒿离奇死到书房,浑身都没有任何的伤口,神情狰狞,似乎死亡前看到很恐怖的事情,他书桌还放着亲笔抒写和满清朝廷来往的书信。 “既然传闻是妖魔作祟,难道没人看到那妖怪的面目。”沈漠看着老根问道。 小兰擦了擦眼泪,抽泣道:“既然是妖怪,哪是我们能够看到的,但每隔断时间,蓝府就有人疯癫!惨遭各种方式的杀害,如此恐怖的事情,不是鬼还能够是人嘛?” 老根道:“老爷死的那晚,书房窗户皆是密封的,书房前有数位守卫把手,只有鬼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进书房中谋害人命。拓拔骨儿听到此话,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娇喝道:“哪有何鬼怪,你们领我们到书房。” 小兰低着头道:“书房昨晚被一场火给彻底烧毁,什么都没有剩下。” 沈漠凛笑道:“管家,你家小姐呢!我们到蓝府等待这么久,难道她不愿意见我们?还是你家小姐根本没在蓝府。”老根叔惶恐地跪倒,磕头道:“请官爷逃命,我哪敢欺骗您,我家小姐昨晚起火时被恶鬼掳走,我隐瞒着您就是……,就是害怕您问我的罪。” 拓拔骨儿怒喝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隐瞒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你速带我们到焚坏的书房前,若再动小心思,我就将你们关进天牢中。” 沈漠能够感觉蓝府中的确有煞气、尸气,他有两种猜测,一种是苗疆的巫蛊邪术,第二种就是修炼能够操纵尸体的奇人异士。 白衣跟随着阿根、小兰来到被烧毁的书房前,沈漠仔细到废墟中侦查一番,他剥开瓦砾,地底有块被翻新土地,他想那应该就是歹人残害篮蒿的地道,他能够闻到股腐烂尸体味道,唯有东郊的义庄有哪种味道。 “我想蓝小姐消息我已然知道,很快就能够知道是谁在造谣生事?” 小新和老根听到蓝姑娘的消息,眼睛闪过一丝的阴戾,白衣哪不知道两人的想法,恐怕他们就是赵睿派来的。沈漠没理会他们,抱着拓拔骨儿,施展轻功化作一道光朝天边遁去。 “小新,你去通知四皇子,就说刑部查来了。” “哇……哇……” 凄冷的月亮下,乌鸦粗劣嘶哑的鸣叫,一间破败的义庄中,散落着无数棺柩。 厅堂上,一具打开的楠木棺柩上漂浮着鬼气森然的黑袍人,棺柩内躺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双眸微闭,似在沉睡。黑袍人抬起头颅,望向天边,那双黝黑眼洞侵淫在月光中孤独悲凉。 “嘿嘿!看来有贵客将临,我辛苦培育你们这些毒尸!可别使我失望。”黑袍人青灰色的脸颊凹凸不平,溢着光芒,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茫然笑道。 七八道黑色棺柩咔擦作响,棺钉掉落,轰棺盖粉碎,数具青面獠牙的僵尸从棺柩中直挺挺站起来。 白衣若在义庄,就知道眼前鬼袍人施展的是操纵尸体的蛊术。 “哈!”僵尸的呼吸声在义庄回荡不息。 天边飞来两道光芒,落在义庄前。 “走吧,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揪出他。”拓拔骨儿杏仁微睁,气呼呼地喝道,傲步向前走去。义庄大门兀地打开,一阵冷风吹来,拓拔骨儿打了个寒颤,躲进沈漠的怀抱,惶恐地问道:“沈大哥,这,这儿不会真的有鬼,鬼吧?” “砰。”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噼啪之声,沈漠单手一扬,一道刀气朝虚空一斩,一道身影跌出,竟然是只面容狰狞的黑僵,他刚躲藏暗处,谁都没有发现它。拓拔骨儿唰地解开腰间缠绕的血红鞭子,挥舞着朝青僵鞭挞 那僵尸低哈一口气,体表青毛卓竖,发出惨绿光芒,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腐烂的口腔喷出红色的雾气。 “骨儿小心,那毒尸嘴中有蠕虫。” 那红色的雾团中飞出数只拳头大小的尸虫,竟能够喷出丝丝的鬼火来,骨儿既得沈漠教导武功,哪能够轻易怕那苗疆蛊术。 她娇躯爆发一团红光,血鞭如同散发着五色的焰火朝那尸虫卷来。 “嗤嗤” 鬼火和尸虫瞬间消散,那僵尸刚接触到血鞭,一股炙热的真劲灌注到那毒尸的体内,毒尸冒出丝丝的白烟,化为了一滩臭水。 “沈大哥,你赠送给我的鞭子真厉害。” 拓拔骨儿拿着的鞭乃是用世间最凶恶的兽骨锻造成,此鞭能够焚烧一切的东西!沈漠到沙漠闯荡时斩杀一邪修,偶得得到此物,遂一直都带到身边。 “你既然敢做,何必藏着、掩着!你施展的蛊术的确是炉火纯青,但想要对付我,恐怕是差点火候。”沈漠话音刚落,瞬息消失,掌刀猛地向一支龇牙咧嘴的僵尸劈去。 他的掌刀带着一股能够摧毁天地的魔气,那毒尸瞬间被魔气烧得一点不剩。“啊哇哇!”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传来,“骨儿小心”,沈漠话音未落,一双惨绿的铁爪破开大地,猛地朝拓拔骨儿的脚裸抓去。 拓拔骨儿柳眉一蹙,双足一跺,倾身飞起。“沈大哥,难道这,这真是僵尸?”拓拔骨儿连忙施展内功护住全身,震惊地问道。 “是苗疆的邪道用蛊虫炼制的蛊毒尸!你衣哥哥应该也懂得这苗疆的巫蛊术,若他在临安城,定能够轻易破解对方的招式。” “啊!这般恶心的邪术他都懂?淑真姐姐怎轻易的就喜欢他。” “唉!七派五岳神秘消失,恐怕二弟那边也很是凶险!”沈漠说完,沉声喝道:“阁下派几只蛊虫控制的毒尸,难道就能够轻易消灭我。” 沈漠一声冷哼,双眸散发诡异的魔光,身子瞬息消失,再出现时,双手正扼着一只浑身绿毛,青面獠牙的僵尸,沈漠双手一掐,手中魔气滚滚,青僵的头颅被瞬间捏爆。 ‘哈!’沉重的喘息声音传来,五道绿芒一敛,现出五只青毛蛊毒尸。沈漠护到拓拔骨儿面前道:“只要阁下将蓝姑娘归还给我,讲明白是谁派遣你来的,我一定不为难你。” “嘿!老夫纵横江湖有百载光阴,谁敢和老夫这般无礼的说话,你们速速离去,否则我让你永不超生,永堕黄泉!”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五只青毛僵怪吼一声,眼洞射出惨绿光芒相互一扑。 第二百一十四章:黑云压城 “嘎嘎!” 一阵惊悚的怪叫传遍天际,义庄顿时鬼气森然,似阎罗地府,五只青毛僵融为一体,一股强大的诡异力量直压而来。拓拔骨儿看着九尺高的青毛僵,瞳孔微缩,青毛僵枯发披肩,生着浓郁青毛,一张烂脸长满脓包,极其恐怖。 “哈哈!苗疆的巫蛊毒术真是妙哉!既然难得一遇,我沈漠自然要闯一闯,看看你有何本领留下我的命。” 不等巫蛊毒僵的攻击,拓拔骨儿先发而至,血红的鞭子化为一杆灵性十足的长枪朝青面僵的胸膛猛地刺去,这一招长鞭化枪的招数是沈漠教给他的。巫蛊僵宽大鼻孔一哼,鼻孔中喷出一道炙热白气。 “骨儿,那白气是一种能够肆意改变形状的蛊虫,你需千万当心。”拓拔骨儿听到沈漠声音,手掌一抹长枪,长瞬间化为长鞭,刚柔真劲的确是得心应手。沈漠暗道:“我将那颗能够增加一甲子丹药给骨儿,的确是有效果的,恐怕纵是一派掌门,都非骨儿的对手。” “噗噗”血鞭瞬间穿透变幻的蠕虫。 “骨儿,看来那蛊虫和青毛僵气息相连。”沈漠话音刚落,骨儿双手一招,长鞭化枪,朝身后猛地一刺。 那蠕虫却诡异出现到骨儿身后,“区区蠕虫也敢逞凶,看来你久呆苗疆,的确不知江湖的深浅。”沈漠也出手,只见沈漠双掌一劈,数道魔刀****飞出,青毛僵一声咆哮,鬼爪一挥朝沈漠斩去。 “轰!” 义庄激烈的晃动起来,拓拔骨儿花容失色,放眼瞧去,只见沈漠身体一道道黑色的魔气如流星般运转周身,诡秘之极。青毛僵见此,勃然大怒,一声怪啸,魔爪朝沈漠头颅斩去。 沈漠的嘴角撇起一抹清淡的笑意,他到现在依旧没有出圆月弯刀,沈漠指尖魔光一点,一道刀气滴溜溜旋转起来,猛地朝巫蛊僵斩去。 “嘎。”巫蛊僵凄厉的怪叫,体表绿毛疯狂乱涨,纷纷脱落,化为一张巨大的绿色鬼脸,绿色鬼脸带着狰狞笑意,嘎嘎乱叫,竟然喷出一股股幽绿的火焰。 看来那火焰就是那巫蛊僵修炼出的真劲。喷出此焰的鬼脸气息大跌,沈漠双手魔气转变,喝道“散”,那道刀意瞬间分散,化为数股刀气。“铮”接触绿焰的那一刹那,那数道魔刀瞬间消失,沈漠身影凭空出现在鬼脸身后,他掌心隐有套微小的刀阵,在掌心穿梭不定。 鬼脸尚未反应过来,被刀气彻底分割成碎肉,哪些碎肉慢慢蠕动,飞快复原起来,沈漠冷喝声,魔刀出,一道惊鸿的刀光闪过,化为滔天的黑色焰火,彻底泯灭鬼脸,鬼脸长啸一声,化作一缕缕青烟凭空消逝。 “砰” 那巫蛊僵尸被消灭的瞬间,那白色的蛊虫也彻底消散,沈漠瞬间和拓拔骨儿回合,沈漠凛然笑道:“你还有何等手段,尽管施展出来,我猜此事肯定和赵睿有关,无论你是否告诉我真想,我总能够查到的。” “哈哈!你们知道我是谁?”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笑道。 沈漠笑道:“哦!难道你愿意告诉我们?” “你们可知道万峰琉?” 沈漠眉头紧锁,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地,他冷笑道:“万峰琉,当年和佘蕙兰,卢绿珠纠缠不清的万峰琉。” “嘿嘿,不错!不错!万峰琉和佘蕙兰都是我杀的!极阴宗的掌门本是我的师妹!极阴宗因五毒教惹来滔天大祸,我被逼无奈,唯有遵从宗主的吩咐,亲手杀掉我的师妹,我岂能够绕过他们。” 沈漠眼睛瞳孔微缩道:“难道你是天阴宗的。” “嘿嘿,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我早被天阴宗逐出来!” “哦!你投靠赵睿,难道就是想东山再起。” 那黑袍人哈哈笑道:“我这把老骨头难道还有野心,不过那赵睿的确对老夫有恩,你既然敢拦他的道,那就我的敌人!”沈漠道:“血煞谷的卢绿珠、肖建生就是你的师侄。” “确是如此,他们皆是我引荐到血煞谷的,你无需再废口舌,我今日就将你戳骨扬灰,游戏到此为止,你们都去死吧。”黑袍老者一声低笑,猛地抬起头颅,漆黑的眼洞飘荡一缕冥火,若明若暗。 黑袍身子一晃,兀地消失,沈漠露出一抹微笑来,圆月弯刀入鞘。“砰砰”青黑的天幕光芒闪烁,沈漠和黑袍高速移动,以肉体相搏。一般人看上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砰!” 虚空撕裂,青黑的天幕上黑袍人踉跄跌出,瞬间又消失不见,一阵更加激烈的噼啪之声再次响起。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一双幽绿的骨爪,划破虚空,朝拓拔骨儿喉咙撕来,拓拔骨儿柳眉微蹙便要出手。 沈漠忽地闪现,一拳捣出。 “噗嗤” 空气哗啦作响,黑袍骨爪一移杀向沈漠。拳爪相对,两人身体各自一颤,再次出手,你来我往,拳脚相交,每一个动作都快若闪电。 一盏茶的功夫。 低空中,两道异芒迸裂,沈漠脸色微白,但显然并没有大碍,黑袍人身体坑坑洼洼,一只手臂不翼而飞。黑袍冷冷凝视沈漠,枯鼻一哼一股幽绿的真劲缠绕全身,身体渐渐地复原。 黑袍老者再次消失,一股惊悚的叫声袭来,幽绿的阴森森真劲滚滚而来,眼前场景一变,天空青绿,大地赤红,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哈哈,区区催眠幻境就想要迷惑我,简直是笑话。”沈漠一声低语,一拳捣出,‘砰砰’,青绿的天幕破裂飞出数只狰狞的恶鬼,朝沈漠扑身而去,沈漠指尖射出几道金芒,恶鬼瞬息溃散。幻境中,拓拔骨儿脸色苍白,胸口烦恶。 天幕上,一双黝黑眼睛猛地睁开,一股精神波动袭来,沈漠唰地拔出魔刀,浑身的气势兀地增长。一道青蒙蒙的刀光劈来,幻境支离破碎,彻底消失。 “啊!” 老者的迷魂幻境被破,发出一道凄惨的叫喊声,他眼眶中的火焰猛地熄灭。 “混蛋,我要让你下地狱。”黑袍人愤怒地吼叫,双手蹭地一戳,冒出两团漆黑的火焰来,他诡异一闪,瞬息间出现到沈漠身后,从袖袍中抽出一柄快若流光的邪剑朝他刺去。 “砰!” 邪骨刹那间化为一只狰狞的鬼颅凝空一咬,一股浓郁的黑雾弥漫四周,沈漠见此,一声惊喝,一道青色刀气游走周身,猛地飞向那斜剑。那斜剑散发出绝望的气息,似乎来自九幽地狱,猛地旋转而出朝魔刀斩来。 “砰!”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斜剑瞬息崩裂成数截。 “啊!不可能,我的邪魔骨剑,怎能够轻易的折断,这是世间最坚韧的兵刃。”魔刀的刀光射穿他的心脏,黑袍老者嘴角溢出鲜血,缓缓地倒下去。 沈漠来到棺材前,抱起棺材里面的姑娘返回到郑府,因忙碌一晚的时间,沈漠就回到客房早早的歇息,待那位蓝姑娘清醒过来,再仔细询问蓝府的事情。沈漠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陌生的脸,却是蓝千琴。 篮千琴见沈漠醒来,欣喜地喊道:“骨儿姐姐,他醒啦” 拓拔骨儿急忙走进闺房,笑道:“沈大哥,你睡得可真是香啊!这次能够斩杀掉那邪道,你功不可没呢!” “蓝姑娘,你爹爹被杀害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篮千琴眼泪簌簌留下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晚我本想到书房看看有没有爹爹遗留的线索,就被那黑袍人抓走了!但是我能够确定此事和四皇子有关系,那黑袍人想杀死我前亲口告诉我的。” 二女又同他说了数句,门嘎吱一声关严了,沈漠有很多事情想要分析,虽然篮千琴说是赵睿所为,但沈漠不可能直接找赵睿的麻烦,赵睿既然将兵部尚书的势力给洗牌,显然是对皇位志在必得。 临近傍晚,宅院前的一条清河泛起昳丽的光辉,沈漠走出闺房,迎面吹来凉爽的清风,沈漠舒了舒懒腰,望向后院,两女相互说笑,娉婷走来。“蓝妹妹说要感谢你救了他,亲自给你煲了汤呢!”拓拔骨儿眼光含嗔,痴痴笑道。 “骨儿!纨纨的伤势怎么样?王姑娘那边有何回信吗?” 拓拔骨儿道:“王姑娘应该很快就能够赶回到临安城,你也别担心,你每日都给纨纨过渡真气!纨纨不会有碍的。” “朱姑娘呢!” 拓拔骨儿咬着嘴唇道:“朱姑娘听闻七派五岳出事情,就到净慈寺给衣哥哥祈福去了,他也真是的,临安城有那般好的一位姑娘牵挂着他,他都不知道回一封信到临安城。” “此事也不能够责怪二弟,二弟也是被很多事情纠缠不能够脱身!” 拓拔骨儿凝神看着沈漠道:“我知道你想着秀儿姑娘,秀儿姑娘回到福建,你的心恐怕也飞到福建了,等临安城的事情结束,我就陪你找你的秀儿姑娘。” “骨儿……” 拓拔骨儿撇过脸,擦了擦泪眼,看着篮千琴道:“蓝姑娘,你爹爹既然被害,那你爹爹的虎符呢!难道是赵睿给拿走啦!” 沈漠摇头道:“我想赵睿应该没有找到虎符,否则也不用安插眼线到蓝姑娘的身旁。” “啊!眼线。” 沈漠看着篮千琴惊讶的模样道:“那位小新姑娘、阿根叔恐怕都是赵睿派来的卧底,他们应该精通易容的手艺,难道你真的没觉得他们哪里不用?” 篮千琴仔细想了想道:“唔,听你一说,的确是有一些蹊跷。” 第二百一十五章:武当派 自襄阳城到临洮府,需途经汉水均州,既然到均州,自然需拜访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的武当山。 洪七公、锻株、紃紃、周芷若赶赴临洮府查探七派五岳踪迹,白衣则留到均州。 武当山陡峭的石阶。 “武当派殷六侠被西域金刚指所伤,被送到武当派,此刻武当派防御薄弱,恐怕邵敏定会带领武林高手前来捣乱!”陆无双随手摘着一朵沾着露珠的娇艳鲜花戴到鬓角,嫣然一笑道:“师傅,我们此趟到武当派是救援吗?”。 白衣笑道:“洪前辈若不能够到临洮府查到七派五岳关押的地方,唯一能够能够打注意的就是邵敏!数月前血煞谷投靠蒙古,再加邵敏原属的部属,纵是张真人,恐怕都不能够轻易抵挡,明教自然知道此理,肯定会到武当派救援的。” “我们到武当派很危险咯!” 白衣看着陆无双清澈眼睛,温雅地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邵敏目标是武当派,既然明教肯来!定然有一番好戏看,邵敏的阴谋岂能够轻易得逞。”婉蓉白腻的手指持着花枝道:“只要能够和衣哥一起,就是再危险蓉儿都不怕。” 山路蜿蜒崎岖很是陡峭,遂每隔一段路都有道亭,通往武当山祈福民众就能够到道亭内歇息。 白衣眺望着浓雾遮盖的群峰,风吹云散,颇有番诗情画意的美感。行得数盏茶的功夫。眼前逐渐出现武当派的轮廓。武当派建筑群建到峰峦坡岩间,讲究山行水脉,聚气藏水,使建筑群和武当自然风景和谐一统。 远处的殿宇鳞次栉比,重檐叠脊,隐没到飘渺的白雾中,如琼山楼阁般,巍峨的武当派大门出现到眼前,两穿着道袍、眉清目秀的道童持拿着佩剑守着武当门户。 白衣到那两道童前,笑道:“两位,贫道是武夷派的掌门,数月前殷六侠被蒙古恶贼所害,我特意找张真来商议对策,还请两位引路。” 两道童互相对视一眼,朝白衣拘礼道:“小道清风、明月,请诸位居士随我们到大殿。”白衣跟随着道童踏进武当派,陆无双、越婉蓉皆东张西望,显然很是兴奋。 他们跨过云雾缭绕的云桥,一栋参差错落的建筑群出现到眼前,赫然就是武当派的主建筑,殿宇前栽种着数颗迎客松,却足有数百年的树龄。白衣踏进大殿内,殿内空无一人。“祖师爷在密室闭关,稍候俞师叔会见你们的。”明月替白衣泡一壶茶淡淡道。 一炷香的功夫后。 清风、明月就抬着担架走进殿内,担架的俞岱岩留着胡须,眼睛散发着精光,虽然身体瘫软,但依旧能够看出当年的雄姿。 “想来前辈就是俞三侠。” 俞岱岩急切问道:“叶掌门此番到武当派难道是有七派五岳踪迹?” “惭愧,晚辈尚没能够找到七派五岳掌门被软禁的地方,此番我到武当派是想通知张真人警惕蒙古妖女的把戏?” “难道七派五岳的失踪和蒙古有关系?” 白衣道:“俞三侠二十年前被一群假扮的武当弟子所伤,那群假扮武当弟子的恶贼俞三侠知道是谁?”俞岱岩神情黯然,回道:“西域金刚宗。”白衣道:“不错,据我得知的消息那金刚宗早就投靠蒙古?蒙古显然要一统江湖数派,然后再谋取南宋,那妖女诡计多端,部属武功高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希望俞三侠能够万事小心。” 俞岱岩拱手道:“多谢叶掌门提醒,既然来到武当山,那就请暂住一宿!”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却之不恭,殷六侠伤势如何?”俞岱岩叹道:“六师弟和我皆被大力金刚指所伤,恐怕再没有能恢复的机会。”白衣道:“俞三侠,我数日前得知消息,张教主到绿柳山庄向邵敏讨要到黑玉断续膏,我想不日就会赶赴到武当派的。” “你说的难道是无忌?不悔姑娘曾给我提起过,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白衣和俞岱岩谈完话,清风就带着白衣一众人到厢房歇息。 夜幕悄悄降临,厢房内燃着蜡烛,白衣笑道:“按照张无忌的行程,恐怕明晚就能够抵达武功派!邵敏明日肯定要有所行动的。” “唉!武当派冷冷清清的,真是无聊得很!” 白衣回道:“江湖风起云涌,这份平静只是表面的现象。” 烛光摇曳着,照着婉蓉雪白的脸蛋。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番情意,白衣感到愁肠百结。 “诸位姑娘请趁早歇息!武当山的日出倒是一番美景,明早我到云桥等你们一起欣赏日出吧!” 第二日,天未破晓,白衣就起床往云桥而去。此时天微朦亮,四周山峰一片灰醒,雾霭随着清风淹没云桥上白衣的身影。 暗灰色的月色,天际一道白光落在星空峰顶,洒下璀璨的群星,群星都不甚清澈,桥上云雾早已驱散,桥面映着旖旎的星河,行走其中宛若在星空中穿梭。 陆无双、越婉蓉来到云桥,婉蓉看着云桥上那道站立的身影。喊道:“衣哥哥。”越婉蓉从温暖的怀抱内取出几颗山果递给白衣道:“我出来时到厢房拿的,给你垫垫肚子。” 白衣静静望着天边。天际开始泛起白线,愈来愈宽,愈来愈长,渐渐的转而浅黄,一轮旭日探出头来,雾霭就滋生了过去,云桥四周的树叶滴着早露,不多时武当派的弟子拿着佩剑开始晨练。 白衣告辞俞岱岩,就和她们浏览番武当山,待到日暮时分,灵鹫的长唳声音响起。“看来有情况。”白衣施展五轮劲,他极目眺望,能够看到一个相貌粗狂的和尚施展轻功飞速朝武当派跃来。 “我们藏到树上。” 众人皆躲藏起来,片刻后那秃驴就出现到眼前,他神色匆匆,显然是有很紧急的事情,陆无双刚想说话,白衣猛地捂着她的樱桃小嘴,她满脸羞红,白衣竖起手指放到嘴旁,示意她们别说话。 “教主,那秃驴夜闯武当,难道是为七派五岳的事情。”说话的赫然就是杨逍。张无忌道:“嗯,我也不知道,我和洛姬姑娘跟随着那和尚到武当派瞧瞧,杨左使、鹰王你们隐藏到暗处,若有危险也能够随时接应。” “既然你已然来到武当派,何必遮遮掩掩的。” 一道空灵声音到白衣耳中响起,白衣知道被洛姬发现,遂施展传音搜魂大法道:“洛姬姑娘,武夷派、水仙门被抓!我也很是着急,此番我到武当派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的争夺。” 看着洛姬一众人渐行渐远,白衣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看来龟息功对洛姬的生死树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好在她没有发难,否则就是给邵敏坐收渔翁之利。 “师傅,我们要不要跟着他们。” 白衣眉头紧锁,隐隐感到有一种很不好事情要发生。“嗯,我们堂而皇之回到武当派,看今晚到底有何好戏。” 三清殿。 “阿弥陀佛,老衲是少林空相,此番深夜造访武当派实属冒昧,但老衲有一件急迫的事情要找张真人商量,此事关系着武当、少林的存亡,切不能够耽搁的。” 清风回道:“师祖闭关修炼已有数载!武当派的一切事情都是俞师叔的弟子谷虚子道长代为打理的,还请禅师稍候,我去通知俞师叔” “此事十万火急,我随同小师傅一块见俞三侠吧!” 白衣跟随着那秃驴来到环境幽雅的一处厢房前,那秃驴走进厢房,一炷香的时间后厢房打开,清风和一个道童抬着担架走进厢房,那道童脸很脏,躲藏暗处的白衣却知道是张无忌假扮的,看来他的确很聪明,知道明教不能够大张旗鼓到武当派,否则有损武当百年的声誉。 白衣暗想看来是要找张真人,到底是有何要事? 转眼间就来到一处落英缤纷的山壁前,山壁前有亭榭、荷塘,的确是一处颐养闭关的好地方。 “是哪位少林高僧前来拜访?” 空相跟随着俞岱岩尚未来到山壁前,就有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白衣暗自心惊,哪敢再前进半步,唯远远躲藏到远处,好在他修炼的长生诀能够聪耳慧目,依旧能够清楚山壁前的一切。 “阿弥陀佛,小僧少林空相,有一种事关少林、武当存亡的事情要告知张真人,还请张真人能够一见。”俞岱岩道:“师傅,此番七派五岳围攻光明顶,哪知七派五岳离开光明顶时全部都消失无踪,六师弟更是被金刚指击伤瘫痪!” “什么?” 一道惊怒声音传来,那沉重的石门轰然打开,出现一个须发洁白,仙风道骨的童颜老者。 白衣暗想:“他就是张三丰。” “岱岩,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岱岩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给讲出来,知道武当四侠下落不明,六弟子重伤瘫痪,张三丰呆愣到原地。 “阿弥陀佛,小僧要说的就是有关武当四侠被软禁的事情。” 空相慢慢靠近张三丰,白衣只看空相嘴唇动了动,递给张三丰一封信件,张三丰拆开信件看了看,神色微变,空相突然间猛地一掌击打到张三丰的腹部,那一掌确有石破天惊的气势,纵是白衣都吓了一跳!张三丰脸色苍白,猛地一掌劈出。 “啊!” 空相惨叫一声,倒飞出来,赫然是给张三丰一掌劈死了。 “金波旬花,那封信涂抹着金波旬花的毒。”一股很芳香的气味扑鼻袭来,白衣猛地憋着呼吸,神情惊恐地喝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三清殿 白衣淡淡笑道:“魔旬波花,有趣!有趣!” 张真人盘膝施展着纯阳无极功,身体散发着香烟燎燃的氤氲紫气,那道家的氤氲紫气替他治愈着魔旬波的伤势。 “师傅。” 俞岱岩脸色惨白,那电光火石般的刺杀使他措手不及、痛苦至极。 “岱岩,切莫慌乱!你吩咐武当弟子加紧巡逻,为师要抓紧时间治愈身体,唯恐武当有难不能抵挡。”俞岱岩含着泪道:“师傅,此事都是徒儿的错,我若能够仔细观察那僧人一番,或许能够避免师傅您被偷袭。” 张无忌虎目亦含着眼泪,看着眼前和蔼的老者,此刻他更不能够轻易暴漏身份,否则如何和蒙古邵敏周旋。 “清风,这位道童,你们抬岱岩先回房歇息。” 俞岱岩唯有遵从师命回到厢房休息,待四周彻底寂静,张真人喝道:“既然有高手驾临,何不现身一见。”一道曼妙婀娜身影出现到一颗漫天炫舞的花树下。“满清南宋,少林武当!张真人既是江湖的巨擘,确是武功高深,身受金刚般若掌、诡异奇毒依能够安然无恙。” “洛姬姑娘,在下对真人所种的毒略懂一二。” 白袍飞舞,他持拿着花枝,轻轻凑到鼻旁嗅着,带着一股很是清雅的微笑,陆无双、越婉蓉两娇美姑娘紧紧跟随着他,倒颇有番花中蝴蝶的既视感。 “信涂抹的是金波旬花花粉,天竺称魔旬波花,又称恶魔花!此毒花花瓣似金子般耀眼,样式很像是荷花!它的美没谁能够拒绝,当被魔旬波花迷惑靠近它,轻轻一嗅就浑身麻痹、头昏脑涨!” 白衣踏着轻盈步伐,缓缓来到停歇前!看着陆无双、越婉蓉笑道:“良辰美景,唯佳酿、美人不能够辜负,两位姑娘请坐,我们赏月吟诗却也快乐!”他说完就拿出琉璃酒杯,取出腰间葫芦的琼浆玉液替两女斟。 一股清冽芳香浮来,陆无双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内倒映着那乳白的月亮,眼睛如月牙般弯曲,端起酒杯来轻轻泯着,随即欣喜地喝道:“真是好喝。” 白衣淡淡与陆无双一笑,侧身看着张真人道:“既是恶魔花,自然是无解的,张真人洪福齐天,只是稍稍沾着些花粉,凭借张真人的修为,晚辈相信能够轻易祛除的。” 张真人看着眼前白衣人,他被乳白的光晕笼罩,散发着精纯道家真劲,此等惊世骇俗的修为,显然是道家的一派宗师。 洛姬浅笑道:“张真人,你闭关良久!恐怕不知眼前公子是谁?此人就是江湖隐藏的道教逍遥派掌门,精通长生诀的叶白衣。”张真人抚摸花白胡须道:“果真是少年英雄?两位深夜造访我武当派所谓何事?” “武当派被称恒古仙门,在下途径贵宝地,自然要到武当派拜访张真人!这是其一,其二武夷派、水仙门离奇失踪,蒙古邵敏恐怕就要拜访武当派,我自然要找她问清楚。” 洛姬美妙的眼睛微微盼着,嘻嘻笑道:“你意思是这位空相和尚是蒙古邵敏派来暗害张真人的,就是想一举荡平武当派。” “若能够征服南宋的武林,凭借蒙古的势力,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占领南宋!武当既是南宋武林的领袖,自然是首当其冲!洛姬姑娘恐怕比在下知道得更多,何必装聋卖傻?” 洛姬嫣然笑着,纵身跃到一颗花树间,眺望着那冷冷的月亮,风吹起她秀发,她手指瞬息间出现鲜花枝,兀地消失到原地,虚空噼啪作响。 花苞绽放,落英缤纷,一股五彩斑斓的鲜花雨彻底湮没白衣,白衣施展北冥螺劲,那湮没她的鲜花迅速旋转起来,竟然衍化为翩翩起舞的舞女,鲜花凝聚的舞女似擒拿着剑刺向洛姬。 “嘭!” 舞女溃散,洛姬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笑道:“俗语曰: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你武功竟然进步得如此神速。”白衣蹁跹落到石凳,笑道:“姑娘想要杀我,我岂能够坐以待毙,唯有废寝忘食的修炼。” “张真人!武当派是江湖的巨擘,此番武当遭遇劫难,在下特意赶来相助。”张真人眼睛闪烁精光笑道:“既是一条深渊潜龙,终究能够飞上九霄,老道观公子佛道魔皆有成,有公子相助老道甚感欣慰,但欲要化龙,需掀起狂风骇浪,受苦的即是江湖黎民百姓……” 白衣眼睛闪过一抹寒光,笑道:“哈哈!张真人,是对是错焉能够因此定论?或许那条深渊潜龙能够免除更多杀戮,我叶白衣说一是一,既然我到武当派就绝不下山。” 他很清楚,无论如何张真人都会支持张无忌,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但帮助武当派就是帮助自我,至少不能够使邵敏奸计得逞。 寂静的夜唯有风声,越婉蓉、陆无双百无聊赖,白衣悠闲自得躺到石桌上,凉风袭来颇为闲适。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邵敏前来武当派拜山。 子夜时分! “你们瞧。” 远处渐渐出现灯笼的亮光,那数道灯光飞速靠近,赫然就是武当派的弟子,他们道袍沾染着鲜血,浑身都挂了彩,领头的留着黑须,沉稳大气,此人就是暂时掌管武当事物的谷虚道长。 “师祖!一群武林的异类前来拜山?他们残杀武当弟子,说我武当浪得虚名,若没谁能够胜过他们,就要将我武当派焚烧殆尽。”白衣清澈的眼睛带着股莫名的傲气,取出袖袍藏着的折扇缓缓摇道:“张真人,这群恶贼有备而来,为避免武当派伤亡,我看暂且邀他们到三清殿!” 那些道士皆震惊地看着白衣一众,张真人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他站起身说道:“谷虚,你召集所有的二代、三代弟子到三清殿集合,老道要亲自会会他们。” “张真人,我们都是想解救七派五岳!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也要跟着去瞧瞧。”白衣抱拳说完,看着洛姬轻轻微笑道:“洛姬姑娘,难道你不跟着来吗?”。洛姬笑道:“相传那邵敏公主是蒙古的第一美人,我自然要去看看。” 一炷香的功夫后。 三清殿内灯火通明,道士都聚集于此,张无忌、清风和几位道童抬着俞岱岩、殷梨亭已然抵达三清殿。 三清殿中央唰唰站着十数条人影,其中很多白衣或见过,或是听说过!例如血煞谷的沈醉风、卢绿珠、肖建生;金轮国师、鹿杖客、鹤笔翁等,确是高手如云,难以敌对。 “哈哈!哪里的朋友前来拜访?老道未能远迎,还请海涵。”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目光唰唰唰盯着门前,一老道踏进三清殿。 “师傅、师祖。” 三清殿的道士皆朝张真人跪拜,张真人施展轻功纵身跃到三清殿的靠椅上,看着那领头的姑娘,她眼澄似水,笑意盈盈!的确如白玉般完美无瑕。 “张真人,小女是百盛门门主,素问武当派乃是南宋江湖的巨擘,遂带着些家奴、下属前来拜山,还请张真人赐教!”她脸蛋流霞晕红,继续道:“若武当派没谁能够胜过我的这些家奴、下属,那武当派自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俞岱岩愤恨地喝道:“百盛门,江湖哪有个百盛门?我俞岱岩怎不知道。”“哈哈!俞三侠久瘫在身,当然不知道我百盛门。”说话的是秃头老者,散发着股凶悍的恶气。 秃头老者话音刚落,百盛门的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你……” 俞岱岩瘫痪的事情是一生的痛,此时竟沦为笑柄,如何的不恼怒。“真是狂妄,武当派威震江湖,岂是你们此等恶贼能够侮辱的。” 武当派和百盛门皆是一愣,目光皆聚集到一位道童的身上。 “哈哈,想不到一位小小道童竟然有如此的口气,真是有趣!有趣!”白衣摇着折扇,神态悠闲的踏进三清殿。 邵敏嫣然笑道:“叶白衣,难道你要管武当派的闲事。” “武当派既然有张真人坐镇,哪轮到我这外人来管,不过在下找姑娘的确有很多的问题!待姑娘清闲的时候再替在下解答吧!” 白衣说完就站到一旁,陆无双偷偷扯着白衣的衣角,凑到他耳旁道:“感觉这样傻兮兮站在这里真是很丢脸呢!”“你这傻丫头,这三清殿聚集的都是江湖的顶尖高手,你要用心观看他们的招式,武道修为才能够更进一步。” “衣哥,你和那傻丫头说什么!” 越婉蓉挽着白衣胳膊,狠狠瞪着陆无双,陆无双又气又恼,倒懒得理她。 “张真人,废话少说,只要你能够打发我们,我们就此下山,再不踏足武当派一步。” 邵敏话音刚落,那秃头和尚挥舞着月牙铲,双脚猛地一跺地动山摇,显然内功修为炉火纯青。 白衣传音道:“无双,婉蓉,这位大和尚应该就是金刚宗和尚,我听寂语禅师提起过,金刚宗有位和尚天生神力,他另辟蹊径,修炼出一身极高深的内功!” “师祖,小道愿意和这位和尚拆招!” 那满脸灰土的道士跪地道,张真人看着眼前的道士笑道:“你叫什么?是何时加进我武当派的,那位僧人武功高强,你万万不是敌手,切莫丢了性命。” “我是青山,数月前加进武当派,请师祖放心,我若不敌退出来便是。”张无忌话音刚落,朝着那和尚拘礼,摆出架势道:“请赐教。” 第二百一十七章:作茧自缚 “哈哈!张真人不敢迎战?竟派出一小道童来送死!”说话的和尚满脸刚毅,身材魁梧,双掌散发着光华,显然是横炼强者。 俞岱岩悲愤地喝道:“我师傅被你们偷袭致伤?你们何需装蒜?” 赵敏笑道:“谁将张真人伤着的?我们可不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俞三侠可别污蔑我们百盛门,既然我们敢到武当山,自然有信心荡灭武当派!敢问俞三侠那人偷袭张老道的是何手法?” “金刚般若掌。” 百盛门皆放肆的狂笑起来。 “金刚般若掌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当派难道害怕江湖泰山北斗的少林寺,遂想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安给我们。”说话的老者身躯凛凛,眉毛很浓密且重,一双眼睛似隆冬腊月般寒冷,肩膀胸膛很宽,神情很是狂傲。 白衣猜测他很可能就是血煞谷的狂煞。 “那位偷袭张真人的空相禅师的确使的是金刚般若掌!那路掌法乃是少林佛门最精妙的掌法,他偷袭张真人的那一掌既非空、亦非非空,掌劲无形、无色,无受想行识,俨然是将金刚般若掌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境地!” 张无忌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既然诸位想试试我武当派的武功,那就请接招吧!” 双掌散发光华的和尚阿三道:“师哥,我来出战。” 九阳神剑爆发。 他手指掐着剑诀,将九阳真劲灌注到指尖,“咻咻!”数道焚烧的剑气激荡射出,迅猛绝伦无能比拟。 “剑意御气!” 那穿着一身破布衣,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喝道,显然很震惊眼前貌不惊人的道童。“喝!”和尚阿三猛地咆哮,浑身骨骼噼啪作响,隐隐摄出威严的佛光,瞬间将九阳剑气消于无形。 “金刚伏魔神通!” 张真人骇然喝道,显然给和尚阿三吓得一跳。 “衣哥,金刚伏魔是什么武功?那老道士似乎很惊讶呢!” 白衣看着越婉蓉疑惑天真的神情,微微笑道:“金刚伏魔功是七十二绝技最霸道的外门武功,需以纯阳的刚劲催动,能够摧毁一切。” “咿呀!” 张无忌像野兽般咆哮着,浑身燃烧着灼热的真劲,一股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白衣施展水轮劲瞬间罩着陆无双、越婉蓉。 “奇怪,那似乎并非武当派的内功,而是和他很像。”赵敏峨眉紧锁,隐隐猜到那道童的身份,嘴角挂着一抹清淡笑容来。 张无忌的掌势无相无形,至刚至阳!每一掌劈出都有数百种变幻,掌劲能够煮铁融金,的确威力无穷! 炙热的掌势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朝和尚阿三击来,三清殿的群豪皆屏住呼吸。“着!”阿三双掌掐奇怪手势,两根手指戳出,张无忌感觉浑身一沉,一股霸道的刚劲侵进他四肢百骸,他施展乾坤挪移将那股能够摧毁经脉、骨骼的真劲卸除。 “啊呜。” 一道如陨石破空的掌劲袭来,阿三感觉胸膛窒息,喉咙一甜,数股鲜血吐出,他知道已然落到下风刚想退回,张无忌抓着他的小腿,将那能够焚烧一切的九阳劲灌注到他身体内。 阿三浑身骨骼全部断裂,却沦为瘫痪。 “三弟。” 那秃头和尚面现痛苦,接着那痛苦呻吟阿三的身体,爆发出恐怖的内功来,整个三清殿都颤抖起来。 “你敢伤我三弟,拿命来。” 阿二月牙铲掀起一股狂压,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张无忌猝不及防被阿二一拳击中胸膛,吐着鲜血倒退数步。白衣暗想:“此人内功乃是天赋予的,神勇无敌,需用至阴至柔的办法克制!看来那张无忌要吃苦了。” “撒手!” 阿二想要乘胜追击,一道苍老声音响起,张真人蹁跹而至,施展一套诡异的拳术将阿二逼退。邵敏挥舞着折扇,拦着想继续挑战的阿二,看着张真人道:“哈哈哈,南宋江湖的正道领袖武当派竟然要明教教主来帮助,真是滑稽可笑!” “张教主,你我绿柳山庄一别,别来无恙!” 张无忌看身份被拆穿,索性抹掉脸上的污秽,站直身体朝张真人跪着磕头,含泪道:“无忌叩见太师公。” “你,你是无忌孩儿!真是老天有眼,你还活着。” 白衣看着那温馨的场面,凛然笑道:“所谓正邪不两立,无忌公子既是明教教主,此刻到武功派意欲何为?” “有些人总想做武林盟主,满口的义正言辞,真是不知道羞耻,无忌公子既是张真人的徒孙,自然就该算武当派的子弟。”洛姬如一只蝴蝶般掠进三清殿,鄙夷地看着白衣说道。 “洛姬姑娘真是能言善辩,按照姑娘的说法那明教是否该归顺武当派?” 沈醉风喝道:“不错,若明教归顺武当,这位张帮主自然能够代表武当派出战的。” 俞岱岩怒喝道:“叶掌门,你难道要帮助那妖女对付武当派?” “哈哈哈!俞三侠误会,明教既是邪魔妖道,和我正道势不两立,此番明教相助武当派一则是亲情,二则恐怕有不能够告人的目的,晚辈针对的非武当派,我想摧毁的是明教,凡有明教一日在,我南宋就永无安宁。” “你难道想杀我?” 张无忌阴森的眼睛看着白衣,三清殿的群豪皆等着他的答复。 白衣回道:“我想说的是我针对的不仅是明教,更有蒙古的邵敏公主!我既是南宋正道,就该铲除你等,将你等都灰飞烟灭!武当派若要阻拦我的脚步,那就休怪在下无情。” 他一字一句都说得极清楚,谁都不明白白衣的心思,纵然是陆无双、越婉蓉都满是疑惑。“明教、蒙古相斗,我谁都不帮,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你们战斗得身受重伤,我就将你们一一给杀死掉。” 白衣的眼睛散发着妖异的光华,缓缓抽出龟裂的魔剑道:“邵敏公主,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统领江湖!张教主,明教想反宋、逐鹿天下建起霸权,只要我不死你就休想如愿。” 谁都被他那种霸道的气息震慑住,邵敏露出呲之以鼻的笑容道:“你真是愚蠢,既然如此那我就杀掉你。” “邵敏,此番你上武当派,有智慧王洛姬、张教主驾临,你的计划俨然是失败的,现在你有两条路能够选择,一是联合明教围杀我,二则是联合我杀掉张无忌和洛姬。” 白衣看邵敏看张无忌目光隐有爱意,嘿嘿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两位皆心系双方,我想我赫然就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他其实很想看看张真人的态度,看他是保全张无忌,还是保全武当派的声誉,但此刻他却闭目养神,似置之度外。 “那日襄阳城,你破坏本国师好事,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金轮国师五轮飞速的旋转起来。“国师且勿急,既然我被诸位围到三清殿,哪能够轻易脱逃你们的魔爪!还请诸位听我将话说完。” “张教主!洛姬姑娘,那晚你们到光明殿商议的一切我全都知晓,张教主肯定想顾及明教声誉,不愿意和蒙古群豪截杀我!免得被江湖群豪耻笑,更被南宋的百姓瞧不起。” “凭借血煞谷的四位谷主,金轮国师、玄冥二老!还有三位高手,纵然我自负难逢敌手,恐怕都要命丧如此!我是江湖草莽,死到武当派确是没事,但邵敏公主金枝玉叶,若因此被明教所擒,呵呵……” 群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衣继续说道:“诸位别但心,我替你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你们能够放下芥蒂一起杀掉我,就能够避免一切的麻烦,双方若各有损伤,一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当派群豪和邵敏下属被是疑惑重重,似眼前的男子想要求死,难道他有何阴谋诡计,想要将明教、邵敏全部陷进去。 “你究竟有何目的,难道仅仅为正义,就要放弃生命?” 白衣琥珀般的眼睛看着洛姬,哈哈笑道:“我的人生多姿多彩,怎愿意轻易去死,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遇到你们,我自然要拼尽力气一战。” 邵敏道:“难道你是南宋的鹰爪?” “襄阳城的郭靖大侠忠肝义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岂能够由你们胡作非为,祸害大好的南宋。”这就是白衣的真实目的,他只要能够讨得黄蓉、郭靖的信任,自然能够窃取襄阳城,有一个更好办法就是迎娶郭芙,但显然白衣不愿意伤害爱着他的姑娘。 “真是口舌如簧!你说得天花乱坠,难道真是为国为家。” 白衣沉默半响,回道:“我不为国、不为家,为的是黎民百姓。”陆无双看白衣那么正经,脸撇得通红,却不敢笑出声来。 他这胡乱的一闹,三清殿彻底寂静下来。 “张真人,此贼能说会道,我们不能够轻易相信他。” “无双、婉蓉!你们退出三清殿。” 陆无双看着群豪虎视眈眈的眼睛,紧紧抓着白衣胳膊,暗想他真是能够闹事的,好好的偏偏要激起群豪的愤怒,越婉蓉将竹剑横到胸前,俨然不愿意离开。 “你倒有好气魄,既然如此本公主就成全你,给我杀掉他。”邵敏玉掌一挥,玄冥二老、金轮国师朝着白衣杀来,白衣施展一套极诡异的轻功,双臂搂着两女的腰肢瞬息间消失。 第二百一十八章:月里挑灯看剑(一)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 “咿!” 他消逝的地方隐有团绿影晃动,赫然就是梵我一如的幻海境,洛姬姑娘白腻手指撵起含苞欲待的鲜花枝,嫣然笑着、凌空踏虚,鲜花枝落英缤纷,虚空隐约塌陷,弥漫着一股窒息的芳香。 “哈哈!” 一道身影瞬间跌落出,赫然就是白衣,唯婉蓉、无双消失无踪。 “啪啪啪!” 一道清脆的掌声响起,邵敏妙波微盼的眼睛凝视着白衣道:“倒真是多情,施展秘术送走两位娇媚的姑娘。” 晚风吹起白衣的宫裳,他眯眼凝视着那轮乳白的月亮,声音既凄凉、且悲壮。 “既然没有后顾忧,那就战吧!诸位群豪是车轮战?或一起围攻?” 魔帝歇斯底里、疯癫地到白衣神海内笑道:“嘿嘿!哈哈!将你掌握的一切都彻底融会贯通,杀死这群该死的炸碎。”白衣喝道:“诸位群豪不愿意抉择?难道要我选择!我想三清殿皆是江湖名宿,岂能不知羞耻围攻我一武夷派掌门。” 邵敏蜂腰一扭到张无忌面前,脸蛋若朝霞般,嘻嘻笑道:“张教主,我们就陪他慢慢玩。” “阿大!” 邵敏话音刚落,那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如鬼魅般踏出一步,他手指奇长,拿着的赫然就是倚天剑。 “三清殿前的比武场,拿着倚天剑的右臂将断。” 白衣简洁说完,施展鸟渡术掠出三清殿来到比武场,他似一缕风!单脚站到比武场巍峨的圆柱雕像上。 方东白一言未发,唰地抽出倚天剑,驾驭着剑气浮到一根圆柱上,月亮撒着他银白的剑,照耀着他那愤怒的眼睛。 他退隐江湖数十载?何人敢放厥词卸除他的胳膊。 剑不能够容忍,他更不能够容忍,侮辱他的都是死人。 “你不拔剑?” 他声音很嘶哑,带着磁性成熟的味道,白衣看着他那狭长眼睛,眼睛像一道闪电般犀利。 “你不配,我拔剑。” 白衣傲慢、桀骜的话使方东白哈哈大笑。 “无知会葬送性命。” 他声音如瓷碗般哐当破碎,如此清脆、利落,倚天剑辐射出无数的剑意,他骤然间消逝再出现,眨眼间剑尖刺向白衣的胸膛。 “好锋利、好快的剑。” 张真人由衷叹道。 方东白使剑时犹如七位一体,他出剑的速度就像是闪电般迅捷 何况七位闪电一体的方东白?他的剑如树叶缝隙间晃荡的斑点,非人力能够捉摸?当一抹斑点挨着你时,你的四肢就和你的脑袋告别。 剑气弥漫比武场地,压得人不能够喘息。剑有一种蚀骨的寒冷,白衣能感到眼前剑客的内功修为丝毫不逊色阿二。 “你败了。” 白衣喝道,手指掐剑诀,无形的剑气幻化出来,他就站到原地,凛然就是一柄剑,人剑合一、天人合一剑道境界。 “噗!” 鲜血从白衣嘴角滑落,倚天剑灌穿他的胸膛!他的身影渐渐溃散直至消失,方东白骤然回首,白衣赫然站到他身后,方东白惊恐至极,倚天剑舞得密不透风。 “啊呜!” 一道须弥的影子瞬间迎向方东白,灌穿他身体,他惊恐地摸着身体,翩然落到比武场。 毫发无损!方东白竟是毫发无损。 邵敏喝道:“你装神弄鬼……,剑技却是浪得虚名,我看……” “啊!” 东方白疯狂咆哮着,他浑身抽搐,豆珠般的汗珠淌满额头!群豪能够清晰看到他身体逐渐龟裂,嘴中哇哇吐着幽绿的血液。 邵敏毛骨悚然退后数步,东方白似被数万柄剑气切割着!血顺着青石板缓缓流着,他的右臂似被一股不能够控制的力道切割,随着就是四肢。 “耶耶。” 一道惊悚的笑声自方东白的肚腹掠来,一双利爪缓缓撕开,方东白如醉虾般弓起身体,所有群豪皆魂飞魄散、惶惶不安楞到原地,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般蛊虫缓缓爬出方东白的肚腹。 “嘎吱、嘎吱。” 蛊虫伸出一根纤细的管子,随着蛊虫爬出,东方白躯体渐渐的枯萎。“巫蛊术,是苗疆失传的血蛊!那蛊虫挨着即死,诸位务必当心。”卢绿珠脸色煞白,惊怒地喝道,横着峨眉刺挡到身前。 蠕虫施展着翅膀,速度如光般朝邵敏飞来,散发着一股使人闻之欲呕的辛辣味道。“邵敏,当心!”眼看邵敏要着毒手,张无忌施展九阳神功,指尖射出数股燃烧的剑气。 蠕虫被剑气燃烧起来,嘎吱作响,最终化为一捧灰。 邵敏心有余悸,抚着胸脯道:“使剑是八臂神剑方东白,他曾和汪剑通是拜把兄弟!你斩杀方东白,丐帮乔峰若知晓此事,定要替方东白讨说法!你既是众矢之的,江湖哪能有你容身地。” 白衣傲然冷笑着,轻轻抚摸着掌心的倚天剑,似毫不介意和丐帮为敌。 “倚天剑既是峨眉派灭绝师太掌有!岂能由他玷污,他既敢拿剑,我自然就要杀掉他。” 白衣倚天剑一挥,数道剑气纵横交错,比试场地面刻着凌烈的杀字,他阴森的目光扫过群豪,喝道:“诸位还想比试,休怪我不留情面,送你们到西方极乐报到。” “哈哈,一群宵小之辈,我看你们无需顾及颜面,纵然你们一起来又何妨?” 狂煞狂笑着,眼角谢瞟着白衣道:“我南天狂狂,你比我更狂!我确很欣赏你,但你处处和我血煞谷为敌,我们岂能够饶你。” “狂煞,既然你狂?我就打得你没脾气狂。” “你……” 狂煞南天狂咆哮着,他挥舞着血淋淋的巨斧!轻功像是践踏着大地,有种很沉重的感觉。 “二哥,我来助你。”鹤发鸡皮、尖嘴猴腮的拐杖王付无常紧随其后。白衣发出振聋发聩的笑声道:“银狐肖建生,桃娘卢绿珠,当年极阴宗的事情我皆知晓!你们难道不想杀我。” 银狐杵着竹竿,嘿嘿笑道:“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让你瞧瞧血煞谷的手段。”卢绿珠眼睛藏着戾气,当年的事情是她悲痛,眼前男子竟敢提起,她要将其碎尸万段。 雕像的圆柱都站着当今武林的高手,狂煞使的是血斧,他曾是西夏将军,纵横沙场,杀戮无数。他的一双血斧聚集着怨邪,能够夺魂摄魄,杀人无形中,他精通江湖闻风丧胆的阎王十杀,纵是血煞谷的一煞都不敢轻易招惹。 他眼睛似蛇般怨毒、如鬼般阴森,他缓缓抬起血斧,一道十字斩血光飞遁着掠来。 他的斧光如一柄铡刀,能够斩断世间的一切。 这一招只断头,虽唯有一招,但有数百种变幻,纵然是江湖的一流高手,都不能够抵挡那道铡光。 “纸船明烛照天烧。” 所谓以恶制恶,既然是能够污秽一切的武功,白衣就让他好好瞧瞧。 比武场的群豪都有一种错觉,他手指似折叠着一只小船,点燃一支蜡烛,污秽的真劲燃烧起来,那是幽暗的火焰,一切罪恶的根源。 天似燃烧起来,一切都凋零。 “破。” 白衣轻轻吐出一字,掌势诡异飘荡,瞬息间抵达南天狂的脑门!南天狂浑身都颤抖着,眼球似要爆裂,猛地施展秘术,唰唰劈出两斧。 他身体渐渐被石质般的光层覆盖,浑身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宛如一尊阎罗般,使人望而生畏。 一斧划向掌势,此斧名裂脉分筋,一斧斩向白衣,名散魂炮烙。 瘟疫根源的火焰被彻底熄灭,群豪看着南天狂占据优势,皆是欣喜若狂!白衣手指捏着的倚天剑握得笔直,他看着阎王十杀最凌烈的一斧,那斧飘渺得如炮烙时四射的火星,的确不能够抵挡。 他眼前呈现地狱的场景,那一幅幅炮烙的画面。 “烟消云散吧!” 白衣眼睛摄出数股佛光,卐字的光晕彻底笼罩他,蓝蓝的花瓣竞相绽放,他的脚底隐隐升起一朵蓝莲花。 他挥舞着倚天剑,一剑刺出,一股芳香扑鼻袭来,剑意若莲花,那股诡异莫测的邪恶斧劲彻底溃散。 鲜血缓缓顺着南天狂的眉心流下来,倚天剑的剑气贯穿他的脑门,那双眼睛瞪得很大,似是死不瞑目。 佛光渐渐褪散,白衣侧过身,凌空踏立看着雕像圆柱上的三煞。 “你们能够挡着我几招?” 他踏着莲花气浪,一步步朝着卢绿珠靠近,卢绿珠感到灵魂激荡,双腿弯曲,竟隐隐有跪地膜拜的趋势。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臣服或死亡。” 卢绿珠惊恐的抬起瓜子脸,寂静的夜空唯剩那一朵莲花,他消失了?他到底在哪里? “啊!” 卢绿珠感到鬓角隐隐有气吹动,猛地回首!凄厉惨叫起来,白衣露出一口阴森森的洁白牙齿,倚天剑的剑气割破她的大腿,血淋淋的血流下来。白衣一伤卢绿珠就瞬息间掠走,他相继用同样的手段伤银狐、拐杖付。 张真人抚摸白须喝道:“你此番行径乃是邪魔所为,无忌!你万不能够任他为祸世间。” 他只是静静凝视着那乳白的月亮,他突然很想、很想朱淑真!吟诗弹曲,美人挥剑,那是何等旖旎、风流的场景! “谁能够懂我?谁!” 他喃喃自语,侧身看着比武场群豪道:“金轮国师、玄冥二老!洛姬、张无忌,你们想要取我性命,那就来放手一搏。” 五道人影掠到雕像圆柱上,白衣浑然不顾,他凝视着那月亮,似能够看到朱淑真抱着纨纨的身影。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他辜负很多好姑娘,更辜负淑真的爱! “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他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哀愁、那股哀愁渐渐弥漫,谁都被他的那股深入骨髓的悲痛感染。 强横如洛姬、金轮都知道白衣此时融进剑境中,无懈可击。 邵敏嘴角挑起抹微笑道:“素闻叶公子和南宋第一才女朱淑真有着不解情缘,但听闻朱淑真曾一度为妇,生育有孩子!叶公子如此情深意重,难道那位朱姑娘也同你一般,恐怕不尽然吧!” 她话音刚落,玄冥二老瞬息行动,随着他们发功,武当金顶竟飘荡起鹅毛般的雪花,比武场的群豪皆感到寒冷透骨,那玄冥神功极是诡异。凡中玄冥神掌,受者就会出现幽绿的掌印,浑身皆如寒冰般刺骨,唯有背心一处宛如碳火灼烧!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张无忌,你身中玄冥神掌差点惨死,哪能够料到有朝一日被邵敏迷惑,联合仇敌玄冥二老来围攻我!”白衣施展天山六阳掌,到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和玄冥二老拆着招说道! 张无忌喝道:“你居心叵测!满口假仁假义,纵然我联合玄冥二老,也是想替江湖铲除你这败类,还江湖一份安宁。” 他话音刚落,就施展九阳神功加进玄冥二老的围攻中。 白衣施展土轮劲挡着三人,翩然落回到圆柱上,喝道:“哈哈,当年百损道人创玄冥神掌!的确是天纵奇才!玄冥九阳!那我就好好领教一番。” 金轮国师爆发龙象领域,洛姬拿着鲜花枝,俨然形成围攻之势,白衣催动道心、魔种,一股黑白分明真劲如云雾般飘渺到他四周,他一手持倚天剑,一手持拿魔剑刃。 “喝!” 白衣施展气海功,天地间灵气皆汇聚自身,实力猛增数倍,他咆哮的声音传遍武当山脉。“诸位今日不能斩杀我!恐怕他日会后悔!洛姬、邵敏,我会摧毁你们在意的一切,一切!” 一黑、一白两道剑气划破虚空,猛地朝张无忌、玄冥二老斩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月里挑灯看剑(二) 鹿杖客、鹤笔翁的白须白眉皆有寒霜,北冥神掌漩起的雪花愈来愈多,比武场内功稍弱的群豪皆感到透骨寒意,浑身颤栗起来。两者掌心抵着掌心,身体飞速旋转,四掌接洽的地方缓缓凝固成箭失,猛地迎着白衣射出的那一道剑气。 “九阳神剑、惊鸿破日。” 炙热剑气似破碎虚空的陨石般砸来!将剑气蒸发殆尽,白得像姑娘肌肤的月亮凄楚迷离,照着白衣萧瑟、独傲的身影。 江湖群豪看着剑气褪散,皆是暗松一口气。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刚只是试招!想要我死,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群峰晃荡,弥漫的红云似绸缎般卷来,越来越多!张真人抚摸白须,看着那伸展双臂,吸纳着红雾的白衣暗自心惊。 他的气势继续攀登着。散发着一股精纯的纯阳真劲,他的眼睛似燃烧着焰火,就像一尊战神般,没谁能够击垮他。 “恶贼!你祸害江湖?既然你到武当派,我们哪能够给你活着离开!霹雳神掌。”张无忌双掌燃烧着墨色烈焰,火焰灼烧的虚空隐隐塌陷。九颗血红霹雳绕着他飞舞,一道道银狐跳跃着。 金轮喝道:“我来助你。” 九龙九象的虚影狰狞咆哮着,龙象领域彻底覆盖白衣,白衣眼神清澈,依旧看着那轮月亮。 “刁钻诡奇龙尾腿、穿金破石象牙锥。” 巨象践踏着山河,能够刺穿一切的象牙锥刺向白衣的胸膛,那青龙的鳞片泛着光晕,鞭抽向白衣的腰间。 九阳霹雳、龙象成就。 江湖谁能够抵挡? “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剑影动,那股剑意带着一股浓郁的愁苦!绽放一朵朵忧伤的花朵,落叶聚散匆匆,寒鸦栖复惊。 “嗤嗤。” 九阳霹雳和剑影交错,时间刹那间静止,那是何等精彩的剑招。泪滴落到倚天剑,顺着洁白剑刃滑落,嘀嗒!嘀嗒作响。 “情剑一:道是无晴却有晴。” 白衣看着金轮袭来的龙象般若掌,剑影晃动,他此刻内功激增五六倍,拥有数千年深厚内功,他的剑气如白龙般击溃龙象领域。 “日出江花红胜火。” 他双臂微举,掌心朝外!漫天绸缎般的红云聚集到他掌心,掌势火红得似鲜花般,赫然就是他领悟的天山六阳掌。 蓝色光影闪烁,白衣瞬息间消逝。 “小心。” 洛姬一声娇喝,玄冥二老猛地回转,白衣不知何时出现到他们的背后。 风暴、红花竞相绽放,一朵朵花瓣般的火焰朝鹤笔翁、鹿杖客涌来,他们施展北冥神掌,防御得固若金汤。 “破!” 白衣看着极速赶来的金轮、张无忌,手指掐算着一切可能的因素,倚天剑猛地挺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师兄。” 鹤笔翁惊怒地喝道,鹿杖客右掌被倚天剑灌穿,鲜血都凝固成寒冰,足见玄冥二老寒功的深厚。“滚回去。”白衣一脚踢出,漩涡真劲侵袭两者的身体,破坏着经脉、丹田。 玄冥二老跌落练武场,经脉寸断、丹田报废,俨然沦为废人。 阿二骇然喝道:“气海功,竟然是气海功!哪种独特的漩涡真劲,唯有曾经密宗的一位高人拥有过。” 月照着他飘然的身影,他眼睛带着寒意,凛然笑道:“哈哈哈!吾辈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遍化龙,今晚我叶白衣就要名扬天下。”俞岱岩喝道:“你既是道家子弟,自当远离俗世的纷争,你扰乱江湖!确是有驳道理。” 他的眼神似一柄利剑插向俞岱岩,喝道:“生死炽然,苦恼无量,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一位的避世修炼岂是道家真谛,尔等无需多言。” “此贼已然被迷失心智,我们一同斩杀他。” 洛姬素手挥舞,娇躯凭空消息,白衣闭着眼睛,猛地一剑刺出,迎接倚天剑的是鲜花枝,鲜花枝缓缓绽放!一股凌厉的气劲侵袭白衣。 “噗!” 白衣心神受损,猛吐数口鲜血,一股脱离生死的恐惧笼罩他的心头!洛姬的那颗生死树确蕴含着天地间法则,纵然白衣施展浑身手段,都不能够轻易的对付。 “魄蚩一刀。” 燃烧缓缓变幻成刀,刀意能够勘破苍穹,乌云盖顶、皎洁的月亮昏暗如墨水,刀气如匹炼般朝张无忌、金轮、洛姬掠来。 好邪的刀、好霸的刀,一刀能够翻山蹈海。 “轰轰!” 远处巍峨的山岳崩塌,一股黑雾缠绕着白衣,他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眼睛像蛰伏的毒蛇。 “哈哈哈!你们皆要被本尊屠灭。” 他的笑意满是奸诈、阴险!洛姬尚未能反应,紧随着那道刀意,魔刀劈向金轮。 “啊呜。” 金轮的胸膛被魔刀贯穿,鲜血的血液咕噜噜冒出来。 “刀枪不入龙鳞身。” 随着金轮国师的高喝,十龙十象的劲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肌肤如巨象般厚实,覆盖着坚韧的龙鳞。 如浪潮般的魔刀劈来,火星四射,金轮国师竟是安然无恙。 “狗贼,你竟敢伤我,我要将你捏爆。” 金轮手臂幻化为金黄的龙爪,那股澎湃的巨力竟能够抵挡魔刀和倚天剑的攻势。一刀一刀又一刀,白衣已然劈砍出第七刀,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煞气。 白衣横着魔刀,一道魔光似闪雷般窜出,一道惊怒地声音喝道:“八方风雨。”天昏地黑,浓雾迷漫,雷电交加,武当山呼呼下起暴雨来!一道道触目惊心闪电密密麻麻密布到寂静的夜晚。 “嘭!” 那一刀四分五裂,断断续续,彻底击毁金轮的龙鳞身,金轮如断线的风筝般跌落到地面。 比武场的群豪噤若寒蝉,看着那趴到地面一动未动的蒙古第一高手。 “嘿嘿嘿,有趣!你竟然能够破除我的龙鳞身,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瞧瞧龙象般若的第十二层境界。” 那本该死去的金轮国师毫发无损站起身,风雨雷电疯狂的锤炼着他的身体,魔帝道:“他的肉身逐渐的凝聚变强,但凭蚩魄九刀不知是否能够战胜此獠!你需将精神世界能量贯穿到刀气中。” “暗黑魔般若。” 天地赫然变色,一股纵横宇宙的能量加持到金轮那肌肉供起的身体中,他花白的头发渐渐转黑,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华,竟一瞬间恢复到年轻,魔刀响起心脏般的跳动,它能够感到金轮带来的那股魔气。 他凌空踏着步伐,每踏出一步的声音,如龙象齐吟。 “喝!去死。” 金轮国师露出王霸的气息,一拳捣来,一根根百年粗的树木纷纷被拔起,天愁地惨,一派肃杀的气息!那能够摧毁一切的魔般若,透着很是玄奥至极的宇宙真理。 “九式:君临天下。” 狂风吹乱他的衣,暴雨淋湿他的发,他的眼睛睁开的刹那间,一股睥睨群豪,视苍生刍狗的无穷刀意杀向金轮,白衣的战意愈来愈强,魔般若的神秘力量使他浑身都缓缓渗透出鲜血来。 那是至尊的气息!是能够扫荡六合、覆灭八荒的魄力,他就是战神重生,主宰着一切。 “不够,远远不够。” 白衣身体严重超出负荷,他想发挥最完美的一刀,就像沈漠的刀,能够隔断世间一切的刀。 “喝。” 他伸展身体,愤怒的咆哮,再咆哮!五彩的灵气自山川河泊、沼泽蛮荒汇聚过来,赐给他新的力量,那是一股足能够毁灭魔般若的力量。 天地间彻底的安静,唯有灵气浮动着他的宫袍。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哈哈!纵然我今日死掉,也将是江湖的传奇。”他的眼睛燃烧着莲花,那种惊心动魄,激荡灵魂的美使任何人都不能够拒绝。他的话有一种直抵苍天的霸道。 “哗啦啦!” 狂风卷,骤雨降。 金轮似霜打的茄子般,浑身污秽,他的魔般若身被破,彻底败到白衣的刀下,他哀嚎的哭喊道:“我败啦!哈哈!我败啦!” 他魂不守舍、痛不欲生,满脸的泪水,发疯般捶打着胸脯朝武当山滚落。 “张无忌、洛姬!你们谁再和我一战。” 群豪皆寒毛卓竖、面若死灰,洛姬看着那站在圆柱的白衫男子,他脚步发虚,流血染红衣裳,顺着雕刻仙鹤的圆柱流下来,他的气势虽然旺盛,但只要挨过这段时间,他就是砧板的鱼肉。 洛姬妩媚笑道:“你既是强如之末,还能够撑几回合!你乖乖投降,我倒能够给你留一条全尸。” “哈哈,要我投降,纵然是死,我都不可能向你屈服?” 白衣用幻成的魔剑支持着身体,高高举起倚天剑道:“我想给你们看的一剑,你们会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层。” 洛姬踏着烂漫的花苞,她的语气就像是千载寒冰,谁都不知两者有何恩怨!鲜花枝挥舞,一股淡淡的芳香掠来。四周像笼罩着无形的气墙,白衣感觉血脉沸腾,他的脸蛋隐隐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此妖姬施展的是精通攻击,你切莫当心。” 白衣咬破嘴唇,双掌的手指迅速变幻姿势,施展梵我如一,自身体,从下至上,七轮的光晕似花瓣般,雪白的两片花瓣抵达顶轮,一朵千瓣的七彩莲花盘到他头顶,洒落数亿万的光晕。 “咿!梵教的如一功。” 洛姬星辰般的眼睛幻化着,她手掌的生死树飘零着花瓣。最是奇特的一幕出现,虚空隐隐现出一株花树,那颗花树散发着青翠的光华,一朵朵碗口大的花苞绽放出七彩的花瓣。 谁都沉醉那样的美景中,白衣知道洛姬施展的是生死树的领域!只要身陷敌人领域,他将不能够全力发挥。 那缓缓开的七彩花瓣,似一柄柄无形的剑气,当花彻底的呈现到你的面前,就像一个展现娇美酮体的姑娘,它带来的终究是死亡。白衣凝神静气,他闭着眼睛想着那天外宇宙的一剑,他要一剑惊仙,要一剑破除洛姬的领域。 道藏蝌蚪文缠绕着他,雨散云收,清凉如水的皎洁月亮照亮整个武当,他浑身弥漫着一股仙灵气。 那是一种孤傲、一种寂寞、一种睥睨凡俗一切的冷。 他就像是脱离凡尘的仙者。 那馥郁的芳香越来越浓,他拿着倚天剑,享受着山间的那一缕微风,自然间的一切动静都渐渐随他远去。 鲜花枝似随意扔出。 白衣看着那鲜花枝,剑刃折射的月亮愈来愈亮,群豪皆只能够眯着眼睛。据武当派弟子说那晚的月亮很圆很圆,使剑的是仙人。 月亮有一道暗影掠来,他渐渐的近了,人和剑完美的结合,那一剑就似万里无云、似白玉般无瑕无垢! 自月亮上击来的一剑,那一剑辉煌迅疾!起初感到很温暖,逐渐感觉心脏、肺腑、四肢皆被冰冻,灵魂都透着一股寒意。 没谁能够抵挡那一剑,那绝非世俗间的剑法。 他如此惊艳,剑如此绝伦。 那是一道斜斜的剑光,如一道掣电,如一道惊虹,他只有一招,就是那一招震惊所有人,撕裂生死树的领域。 赫然那一剑就是天地自然的道,没谁能够忘记那一剑。 那一剑的剑光褪散,他早消失无踪,谁都知道他已经走了。 第二百二十章:灵鹫有女初长成 衣裳被猩红的血液染红,眼皮愈来愈重,那人影深一脚、浅一脚穿梭在阴森恐怖的森林,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袭来。 “身体负荷消耗过重,此刻就算是寻常人都能够轻易取我性命,我要活着回去,要活着!” 浑身如针刺般疼痛,疲惫驱使着要他倒下!他却不能够倒! “咔嚓。” 他脚底一滑,扶着的一根藤蔓猛地断裂,就要摔落山崖,万劫不复。 “师傅,抓住。” 一股淡淡的香甜袭来,一双洁白的素掌拽着白衣,她挥舞出缠绕到一起的藤蔓,藤蔓青翠得似条翡翠蛇,缠绕到白衣的腰间。 “婉蓉姐姐,我找到师傅啊!” 陆无双一边使劲拽着绳子,一边朝远处喊道,白衣眼睛愈来愈模糊,他的重伤能够要他的性命。 越婉蓉听到陆无双的声音,急速掠来,帮着陆无双将白衣拽上来,昏暗的月亮照耀下,他遍体鳞伤,一道道流着血液的伤痕触目惊心,气息极其微弱。 “叶,叶哥哥……” 婉蓉手指颤抖着,爱抚着白衣的脸蛋,陆无双掏出丝帕替白衣擦了擦血液,血液流得很快、很快! “婉蓉姑娘,师傅伤势过重,我们将师傅带到附近的镇上找医生给他诊治,那群臭道士、死蒙古贼,真的好狠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越婉蓉道:“嗯!我背衣哥。” 两姑娘踏进漆黑的森林,急速朝山脚奔跑!陆无双心急如焚,看着越婉蓉背上的白衣,默默擦着眼泪。 白衣能够感到婉蓉滑腻、白嫩的背脊,知道她们都在哭泣。“傻,傻姑娘!我……我没死,你们别,别哭。” 一双温暖洁白的小手死死握着白衣,陆无双含着泪喊道:“师傅,你别抛弃无双,呜呜!” 白衣混混沉沉的睡死过去,但他知道两姑娘付出的一切,他的眼泪缓缓的流着。 武当山脚下。 “啊!婉蓉,前面有光,难道是敌人?” 渐渐的,眼前出现数百恍惚的火把,一阵阵囔嚣声传来,有温婉多情的姑娘,亦有粗狂豪迈的莽汉。 “无双,我们到草丛旁躲躲。” 婉蓉将白衣揽抱到怀中,和无双一起躲藏到田间茂盛的草丛中,那群奇形怪异的人渐渐靠近。陆无双看着那群人,一群娇花般的姑娘,领头的是一位老婆婆,另一伙怪人则恭敬地跟随到她们的身后。 陆无双想道:“真是古怪,那群姑娘都是花容月貌,那群怪人形态各异、其貌不扬!怎么会混到一起呢!” 领头赫然就是余婆婆!赤天、玄天两部镇守灵鹫宫,其余七部都来找白衣,皆因擂鼓山的一件事情。石岚柳眉微蹙,她凤眼看着高低起伏草丛,能够感到隐藏的江湖好手。 “哪路人装神弄鬼?” 一道凌厉剑气将杂草全部斩掉,陆无双抱着白衣往更深草丛堆躲藏,一道婀娜身影蹁跹飞起,越婉蓉使越女剑一剑刺向石岚。 数招后。 “越姑娘,暂且住手,她使的是逍遥派剑法!”田边的草丛堆跳出一个芳菲妩媚的姑娘来。 余婆婆五部首领、梅兰竹菊四剑皆是震惊那娇滴滴姑娘的话,越婉蓉收剑退回到陆无双的身旁。 “你怎么知道逍遥派的。” 陆无双眼睛如璀璨的星河,看着眼前四位一模一样的姑娘,喃喃想道:“倒真是很美丽、很可爱。” “我就是逍遥派的咯?我自然知道逍遥派。” 梅剑揉着胸脯前的秀发,娇喝道:“你师傅是谁呢?” “师傅就是师傅啊!你们是谁?” 竹剑嘻嘻笑着,刚要回答,石岚制止竹剑,施展五成内功一掌劈来,陆无双施展长春功硬接石岚的一掌,倒退数步。 “你修炼的逍遥长春功是谁教给你的。” 陆无双嗔怒地喝道:“我师傅教给我的,就是你们的尊主。” 原来陆无双带白衣躲藏着,不愿越婉蓉独自对敌,遂将白衣放置到草丛中折返回来。 诸女皆是欢喜至极。 符敏仪问道:“师叔人呢?” “啊!师傅。” 陆无双着急朝草丛里寻去,九天九部、岛主、洞主都紧紧跟着她,但哪还有白衣的身影,他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嗷呜!”一道狼嚎声响起。 陆无双泪眼朦胧,瞬间跌坐到原地,抹着泪水道:“师傅给我弄丢啦!呜呜,师傅身受重伤,若被狼群被吃了,我也不要活啦!” 兰剑脸蛋挂着眼泪,愤恨地骂道:“你死有什么用?尊主若是,若是……”诸女看着越婉蓉、陆无双、梅兰竹菊哭成泪人,都不忍再指责陆无双。端木元抚摸着短须,查看四周情况道:“四周都没被狼群践踏的痕迹,看来尊主没被狼群叼走,应该是轻功卓越的高手。” 玄黄子怒喝道:“管他娘的,谁敢害尊主,我们就和他拼命。” “咦,有人。” 一道鬼魅的身影到远处芦苇丛迅速掠过,惊起芦苇花!一道尖细、似童子般的声音响起。 “诸位仙女,兄弟,我桑土公潜过去瞧瞧。” 桑土公施展土遁,寂静无声潜行到芦苇丛,芦苇丛内躺着一个人,准确说他一丝不挂躺到一件女人的薄衫上面。 “是尊主,尊主在这里!” 桑土公扯着嗓子喊道,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贸然触碰白衣! “师,师傅” “衣哥。” 诸女皆施展轻功,淌过漫天花舞的芦苇丛, “啊!” 诸女既羞愧、有的都捂着脸,梅兰竹菊似旁若无人就要扑到白衣的身旁,越婉蓉唰地挺剑拦到前面。 “你们不许看。” 菊剑插着小蛮腰道:“我们是尊主的侍婢,就要一步不离跟着尊主,我们给尊主洗澡、还给尊主换衣服,你再不让休怪我们别客气。” 陆无双脸蛋臊红,捂着眼偷偷瞄着白衣道:“婉蓉姐姐,别让师傅感冒啦!这四位姑娘能够照顾师傅的。” “哦!那,那好。” 越婉蓉迅速退步,陆无双看灵鹫宫诸女围成一个圈,将她的师傅围得水泄不通,丝毫没羞臊的表情。 “无双你来看,衣哥浑身的伤势都涂抹着药,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陆无双想到里面看看究竟,听闻越婉蓉的话,迫切挤到人群中,梅兰竹菊早替白衣披着灵鹫宫袍,倒不能看到如斯的美景了。 越婉蓉葱白的玉指轻轻拨开白衣衣衫,洁白细腻、光滑的肌肤密布着渔网般的血痕,浑身涂抹着粘稠的液体。 “真的呢!难道趁我到婉蓉姐姐你那里时,那人给师傅涂抹的膏药。” 余婆婆吩咐道:“法倪、妙登,你们给尊主仔细检查身体,看那膏药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何法倪、陈妙登一言不发,小心翼翼检查完一番,凑到石岚耳旁嘀咕数句。石岚挺着胸脯道:“越姑娘、陆姑娘,尊主怎受如此重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无双将武当派事情一五一十道出来,擦着泪道:“那群臭道士、蒙古的臭邵敏!肯定他们做的恶,尊主偷偷将我们送走,武当派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陈妙登沉默半响,朝石岚、石婆婆道:“既然尊主找到,我们暂且到附近的城里住下来。”秦婺婺嬉笑道:“那也好,此时尊主虽脱离危险,但明教、蒙古人定会寻找我们的,待尊主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诸位姑娘,均州我有熟人,我来替诸位姑娘安置一切。” 拿着日月环的慧琳、慧琳嘻嘻笑道:“那就多谢哈岛主,尊主贵体不适,你们给尊主做一副舒服的担架。” 芦苇丛燃烧起一堆堆篝火,诸姑娘围坐到一起,梅兰竹菊点燃道香,四周的蚊虫皆远远遁走。 “你们难道要伺候我师傅一辈子。” 陆无双看着梅兰竹菊娇美的脸蛋,她们有的替白衣轻轻抚摸着胸口,有的用丝帕替白衣擦着汗泽,神情洋溢着莫名的欢乐。“那是自然,我们要永远永远陪着尊主,不仅是我们!灵鹫宫的姐妹都是这样想的。” 越婉蓉神情很是复杂,他的衣哥依旧是那个鱼米乡的衣哥吗? 一副担架抬上来,诸女将斗篷解下,铺就到担架上,小心翼翼抬起白衣放到担架上。 晚风轻轻吹着,她踩着一朵飘絮,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火把,轻轻吟唱起一首歌谣,她的歌声使一切都回归到了纯真。 白衣似能够听到那首歌,听到一道道熟悉的声音。 “灵鹫宫有趣吗?” 陆无双凑到小姑娘秦婺婺的身边,她觉得眼前的姑娘十七八岁,一双眼睛像银河般,很是可爱,她愿意和这样的姑娘家说话。秦婺婺看她的眼睛满是乖戾之气,薄薄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嬉笑道:“没趣得很!” “你骗我呢!” 秦婺婺道:“我骗你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 “你难道比我大。” “我都有二十三岁。” 陆无双捂着嘴唇道:“你看起来没那么大呢!” “我们修炼的武功既然是逍遥长春功,功法自然能够延延益寿,还能够缓解衰老!若能够到密室精修,得到尊主传授武道,还能够青春永驻。” “我们姥姥,就是尊主的师姐都九十八岁,和陆姑娘你倒是一般年轻呢!纵然是月宫的嫦娥都没姥姥美。”陆无双神情古怪看着担架上白衣,问道:“那你们尊主呢!他难道也七八十岁啦!否则怎拥有那般高深莫测的内功。” 越婉蓉回眸道:“你真是胡说,我碰到衣哥哥的时候,衣哥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功,怎么可能那么老,衣哥哥只有二十二的。” “二十二。” 陆无双脸蛋晕红,偷偷瞄着白衣,心脏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能够青春永驻,陆无双是一个爱美的姑娘,心中自然很是甜蜜。 秦婺婺美丽的眼睛滴溜溜转道:“你呀!要好好修炼内功,才不辜负尊主将你收进灵鹫宫的。” 天明时,一群人潜进均州,在哈大霸的安排下,盘到一处府邸,他们就暂时伪装居住到府邸,等待白衣身体康复。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举成名天下知 均州。 第三日,子夜时分。 秋夜凉如水,虫鸣树影中,清白的月光洒落到庭院,白衣披着一件轻衫,一瘸一拐朝庭院的歇雨亭走来。 他舒展身体,坐到石凳间,昂首凝视那轮凄凉的月亮,解开腰间的葫芦,习惯性摸了摸腰间的琥珀盏。 “唉!” 他想到侍婢给他换替衣衫,那琥珀盏肯定在厢房中,唯有凑到葫芦瓶口喝。 “师……师傅。” 一道甜蜜的声音响起,白衣侧过身,庭院栽种的菊花间有道曼妙的身影。 “身体刚刚好些,就偷偷跑出来,梅兰竹菊真是的!你醒来都不知道。” 白衣喝口清洌、甘甜的琼浆玉液,笑道:“她们照顾我都很辛苦,我醒来瞧她们趴到床边小憩,不忍打扰她们,就独自到庭院散散心。” “婉蓉呢!” “她要给你熬汤,我想肯定到厨房呢!” 陆无双看白衣站起身,赶紧上前搀扶着他。“那丫头,我能够看得出锻株很喜欢她,她和我感情多是一种依恋。” “师傅!您慢点,别磕着、碰着!”陆无双看着台阶提醒道。 白衣轻轻到陆无双发髻旁拍拍,笑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打什么鬼主意呢!” “师傅,自您从武当派下来,江湖就流传您的事迹,那纵横江湖数十载鹿杖客、鹤笔翁都败到您手中,还有那蒙古的金轮、铜轮。” 她说着,眼睛咕噜噜转道:“您就给您最可爱的徒弟讲讲那晚的事情,江湖流传着各种版本,都说您最后使的剑术是仙法。” “那招是天外飞仙。” 陆无双容颜娇美,脸蛋泛着红晕,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喃喃低语道:“啊!好美丽的剑名。” 他们拐过数条走廊,一股清淡的香气扑鼻袭来。 “嘘。” 白衣渐渐放轻脚步,厨房的灯火恍惚跳跃着,越婉蓉那婀娜,柔情似水的身段如波浪般晃动,细白的汗珠黏着她的发丝。 “蓉儿。” 她听着那期盼的熟悉声音,啊地侧身过来,看着那略显苍白的脸蛋,眼睛弥漫起雾水。 陆无双看越婉蓉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暗想平时霸道、任性、刁蛮的她,碰到衣哥哥就像是水做的姑娘,一碰就能够溢出眼泪来,真是奇怪。 “蓉儿,都怪我让你担心。” 蓉儿泪眼朦胧,凝望着白衣道:“呜呜,你不许再丢下我,纵然是死,蓉儿都要陪着你。”陆无双浑身起鸡皮疙瘩,岔话题道:“师傅,你赶紧喝婉蓉姐姐给你煮的汤呢!” 白衣盛起一碗汤,汤有点苦苦、涩涩,精通厨艺的白衣知道那是眼泪滴落到熬汤的里面了。 “真好喝,这是我一辈子喝得最幸福的汤。” 灯光映着越婉蓉的脸蛋,显得愈加娇媚起来。 “尊主,尊主!” 一道道急切的呼喊声响起,此起彼伏,宛如一道道风铃声般。 白衣踏出厨房,菊剑刚巧看到白衣,遂急切唤道:“姐姐,我找到尊主啦!”四姊妹叽叽喳喳,很快聚集到一起。 竹剑道:“尊主,你别乱跑嘛!我们好害怕的。” “尊主,请随奴婢们回房,你都睡了好久,我们给你梳洗打扮。” “梅剑、兰剑,你们通知余婆婆,聚集来的诸部、各岛主、洞主到前厅聚集,我想你们此趟到中原,自然是有事情的。” 白衣说完,牵着婉蓉道:“蓉妹、无双,你们都辛苦了!” 陆无双嘻嘻笑道:“哪里辛苦?徒弟伺候师傅,那是天经地义呢!” 白衣跟随竹、菊两剑回到厢房梳洗完毕,穿着用道香薰过的灵鹫尊主袍!竹剑明亮眼睛转了转,嫣然笑道:“倒像是我们的尊主。” “你这丫头,难道我平时不像。” 菊剑替白衣整理完衣衫,回道:“尊主平时更像是我们的家人。” “傻姑娘,我就是你们的家人。”竹剑脸若朝霞般,似绽放着火苗,侧身娇躯,不敢再瞧白衣。 厢门嘎吱推开,梅剑、兰剑道:“尊主,一切都安排妥当,请移步。” 一处偏僻幽静的宅院,两扇气势恢宏的大门,挂着两对八角灯笼,往里的庭院客厅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虽然和灵鹫宫天差地别,但亦是均州的豪宅。 客厅铺着西域地摊,案桌摆放着青瓷八菱瓶,站着数十位标致清秀的姑娘,穿着道袍,头钗花,梳着飞仙髻。 昊天部统领余婆婆、许神爱,阳天部统领符敏仪、慧湘、慧琳,朱天部统领石岚、赤天部首领陈妙登,幽天部统领秦婺婺,鸾天部统领何法倪,玄天部首领风素素都聚集到大殿。 除灵鹫宫,三十六洞端木元、桑土公、玄黄子、长发头驼等,七十二岛的黎娴、哈大霸、章达夫也都聚集到此。 “诸位统领赶赴中原,难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别多礼,直接说事情吧!” 白衣带着梅兰竹菊,陆无双、越婉蓉踏进客厅,陆无双、越婉蓉退到一旁,梅兰竹菊则恭敬地站到白衣的身边。 陆无双偷偷看着九部统领的表情,看着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余婆婆道:“尊主,老奴此番到中原确有要事,数日前武夷派的乌统领接到一封信件,那封信件广邀天下群豪到擂鼓山参加珍珑棋会,掌门赫然在列。” “哦,难道珍珑棋会和逍遥派有关系?” “姥姥查到当年陷害逍遥派无崖子前辈的恶徒丁春秋即将赶赴中原参加珍珑棋会,姥姥遂派我们特来相助,斩杀丁秋春那恶贼。” 白衣暗想:“我既然是逍遥派的掌门,看来这件事非我莫属,但那丁春秋既我逍遥派门人,我怎能够轻易斩杀,还是待到擂鼓山再做决意。” “擂鼓山,苏星河,相传此人是聋哑门掌门,江湖人称聪辩先生,棋艺很是精通,他既摆珍珑棋会,我那师侄愿意前去,我想此事自然是很不简单的。” “珍珑棋会何时召开?那擂鼓山又在何处?” 石岚回道:“擂鼓山在武陵桃源,三日后珍珑棋局就会开。” “竹剑,笔墨纸砚。” 白衣唰唰唰,文采飞扬将一封信件写完,看着章达夫道:“章岛主,我有一件事情吩咐给你,你将这封信件传递给临洮府的洪七公前辈,转告他一切静观其变,免得身陷明教、蒙古奸计。” “是。” 章达夫接过信件,转身就消失到庭院中。 “临洮府的事情很是紧急,此趟到武陵桃源,我们要速战速决!”白衣目前有二困境,一是临安城的事情,二是七派五岳。 珍珑棋会的召开更是迫在眼前。他唯有一件事情一件事情慢慢的解决。 “我们明早就出发。” 风素素秋波一盼,笑着道:“尊主,你的伤势过重,怎能够舟车劳顿呢!” “多谢风统领关怀,但此趟擂鼓山行,我们就连那聪辩先生的目的都没摸清楚?我怎能够怠慢。” 诸女还想再劝,白衣挥掌笑道:“诸位请早点歇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庭院外,鹅卵石的小道。 陆无双拽着胸脯前的一抹秀发道:“师傅,你真是够折腾的,伤势都没有痊愈,就想着到擂鼓山。” “我蒙受师姐传授武技,既然是师祖的吩咐,我哪敢有丝毫的倦怠。” 陆无双明亮的眼睛眨眨,问道:“师傅说的师伯是那位姥姥吗?听秦姐姐说姥姥能够永葆青春,难道那是真的。” 梅剑道:“那是自然的。” 诸女叽叽喳喳说着,越婉蓉看着一朵朵盛开的菊花,一路无语。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一顶轿子候到府邸前。为避免江湖嫌疑,白衣就带着诸部统领,还有几位岛主、洞主赶赴武陵。 白衣看着那顶轿子,摇头笑道:“我倒是老得不能够走,还要人抬着走嘛!” 陆无双换得件雪白的衣衫,愈加衬得她愈加美丽动人,她笑嘻嘻道:“师傅,你真是的,我们给你找一顶轿子,是怕您吹着、洒着。” 轿子速度太慢,我们索性骑马。 “不行。” 诸女异口同声。 端木元嘿嘿笑道:“按照我们的脚程,这趟路也没多少距离,尊主难道忍心辜负这群仙女姑娘的好意。” 白衣纵身掠上轿子,朝着武陵出发,隔日穿越长江抵达澧州。 “尊主,到澧州城,请出来透透风吧!”梅兰竹菊喊道。 白衣踏出轿子道:“唉!闷到轿子内,多亏有你们解乏,否则我早都闷出病来,澧州到武陵也很近,待我们吃完饭,就骑马前进。” 澧州城很是热闹,白衣看很多江湖豪杰拿刀、配剑,显然也是赶往武陵城的。 梅兰竹菊四婢女拉着白衣,一会到这逛逛,一会到那逛逛,诸女买得许多金银首饰、胭脂水粉方抵达端木元安排的高档客栈。 客栈空无一人,唯有一个老掌柜,一个十三四岁的女仆从,想来该是端木元将那几个男伙计都给赶跑了。 “诸位洞主、岛主一路辛苦,大家都坐着用餐吧!” 酒香四溢,端到桌的很多都是澧州的特产。 “这是澧州的紫米粥,能够补血益气,我特地给尊主和诸位姑娘点的。”端木元话音刚落,那小姑娘端着盘,盘内装着精致的碗筷,盛得满满的紫米粥。 白衣站起身替那姑娘接过盘子,梅兰竹菊脸色微红,却是白衣暗使一股气劲,使她们不能够动弹分毫。 “我身体都要生锈啊!平日都是你们伺候我,我就给你们端一碗粥。” 白衣将几晚粥递给诸女。 那竖立一旁的老掌柜疑惑盯着白衣,突然间似想起什么,踌躇片刻猛地上前,恭敬、惊喜地说道:“您,您是特级美食点评师吧?哎哟!您能够光临我这客栈,真是蓬荜生辉,老小子有一不情之请,希望前辈能够成全。” 白衣打量着他,他衣衫沾着油污,留着两撇胡须,眼睛很是精明。 “哦?老人家姑且说出来听听?” 那穿着朴素的小姑娘道:“爷爷想做桂花鱼条?但一直都不得要领,他想向您求教呢!” “桂花鱼条用的是新鲜鲈鱼,此道菜品能够健身补血、健脾益气,主要技巧是炸,需要凸出的是鲜,不能够使鲈鱼的美味流失一分。” 白衣簌簌而谈,马老头不住点头,用毛笔到纸张上飞速写着。端木元一众岛主、洞主皆很吃惊,竟然没料到白衣精通厨艺。 “大抵就是这些要注意的,婉蓉、无双,诸位统领,难道大家能够相聚,我就替诸位下厨,做这个菜给诸位尝尝。” 众人皆露出惶恐的神情,陆无双却笑道:“听这位老大爷说师傅您精通满汉全席,厨艺更是神奇至极,能够有幸品尝,那真是三生有幸,我倒愿意一生一世都跟随着师傅,那样每年的每天每餐都会吃到不一样的美食。” “婉蓉姐姐,你说是不是。” 陆无双抓着婉蓉的玉臂,婉蓉淡淡点头,神情很是不高兴。 “蓉儿!你陪我打下手吧!” 越婉蓉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露出倾城的笑意道:“好。” 众人不时能够听到厨房里的惊呼声,和啧啧称叹的声音,众人皆是心急如焚等待着菜肴端上来的那一瞬间。 婉蓉看着那一丝不苟,满眼火焰的白衣,她的心渐渐柔化,那是她的白衣,是她深爱的人。 婉蓉给他递作料,打下手,满心的欢喜。 “大功告成,真是淋漓畅快。” 老头,小姑娘看着满满的一十六道菜肴,精美得根本就不忍下口。有麻辣牛肉、翠玉豆糕、绣球全鱼,芙蓉鱼骨、荷花酥、莲子糕、香爆螺盏、桂花鱼条等。想起黎娴给他的燕窝,白衣给灵鹫宫的姑娘做了一大碗一品官燕。 “天!我的老天!这简直是鬼斧神工,这菜肴确是厨艺的巅峰!” 老头喃喃自语,白衣制作菜肴时简直是天马行空,运用精妙的五行控制力,使一切菜肴都完美无缺。 老头和他孙女端着佳肴出去,越婉蓉脸蛋越来越红,白衣感觉嘴唇一甜,却是越婉蓉偷偷亲了他一下。 “衣哥,快走啦!别让他们等急了。” 婉蓉低垂着头,羞愧得不敢看白衣。 白衣刚踏出厨房,听到前面有吵闹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二章:数风流人物 “嘿嘿,我管你是谁?我们将客栈都包了,就算天王老子都不能进来,你再踏前一步,就得死。” “嘴真臭,我来教训他。” 一穿着铁青儒衫的老者眯着眼睛,看着那大头老者,纵身跃起,掌势猛地劈向端木元劈来。 此人赫然就是慕容世家的四大家将其二,赤霞庄的庄主公治乾,掌法颇为了得。 “找死。” 端木元咳嗽声,一口惨绿的浓痰吐出,公治乾侧身躲避浓痰,浓痰突然急转弯,朝公治乾的背心打来。 “他使得是五斗米神功。” 一道似仙乐般声音响起,她身形苗条,秀发披肩,如烟霞笼罩,确是瑰姿艳逸、闭月羞花。 “哈哈,姑娘熟读琅擐福洞的武林秘籍,见识确是高!端木洞主,既然是南慕容驾到,我等岂能够失礼数。” 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白衣出现到众人面前。 “慕容公子,久仰!久仰!” 白衣看着那一位二十七八、穿着淡黄轻衫,腰间悬挂着长剑的男子,他面目俊美,潇洒闲雅,神情顾盼有光,的确是鲜有的美男子。 “四位想必是慕容府的四大家臣,幸会!” 那身形甚高,穿着一身灰布长袍的男子抚摸着很短胡须,眼睛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气。他瞧白衣凝视着王语嫣,冷笑道:“哪来的幸会,我们都不认识你,像你这般和我家公子攀关系,足能够见你脸皮厚过一堵墙。” 陈妙登暗藏袖袍内的承影剑唰地挥出,地面露出深深的沟壑,似被神兵利器割断似的,但她手掌却没有任何的兵刃。 “你再敢胡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 慕容复制止要动手的包不同,看着那群容貌丑陋的怪人,再看着那群娇媚的姑娘,眉头微蹙道:“你是?” “哈哈,区区贱名何足道哉?我是叶白衣。” “什么?” 慕容复和邓公风波皆震惊至极,看着眼前潇洒的男子。 “王姑娘,我看到你外祖母的份上,不计较你们的失礼。”白衣看着那呆愣到原地的王语嫣,她容貌确和李秋水有九分的相似。 慕容复看着白衣离开,那群怪人、姑娘都回到座位吃饭,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邓百川凑到慕容复的耳旁道:“公子,传闻此人亦正亦邪,武当派张真人都和他有仇,我们不如换家酒店。” “非也!非也!既然我们都踏进客栈,怎能够轻易退出去,我家慕容公子名声远远胜过他,他能够来得,我们自然能够来得。” 包不同高喝道,跟随着慕容复来到空桌旁。 “小姑娘,你按照那位叶公子的佳肴给我们上菜,特别是那燕窝粥,我们家的表小姐舟车劳顿,需好好补补。” 小姑娘脸色清寒道:“我爷爷说你们得罪叶前辈,我们不愿意做你们的生意,希望你们能够离开,何况那些佳肴都是前辈亲自下厨做的,我们做不出来。” 慕容复脸色阴沉,白衣微微笑道:“老头,丫头,你们敞开门做生意,无需为我得罪慕容世家,慕容世家是江湖武林最大的势力,动动手指头就能够使老人家的客栈消失的。” 风波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此话是何意思?难道我慕容世家就是恃强凌弱。” “哈哈,此话既是风庄主说的,我倒是什么都没说。” “好啦!自我们进客栈,你就处处刁难我们,你的嘴那么硬,我倒要看看你的拳脚是否也硬。” 风波恶拿着刀似疯狗般砍来,白衣笑道:“倒真是有趣,我们既包客栈,你们偏偏要进来,我好心给你们进来,你却反咬我一口。” 白衣衣袖一拂,一股风轻轻吹来,风波恶感觉双膝腿弯,浑身登时一麻,全身的气血沸腾逆行,他就要栽倒在地,那股暗劲撤去。 “慕容公子,我和你都是应邀参加珍珑棋会,我想没必要斗争,给他人捡便宜。” 慕容复儒雅地笑道:“公子说得对,刚才事情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王语嫣想着白衣说的琅擐福洞,她记得娘亲曾给她提起过,眼前男子何曾得知的,她想慕容复既和他有芥蒂,此话万万不该问的。 白衣吩咐无双给慕容复端过去几道菜。 “啧啧,菜都是不错,不错。”包不同狼吞虎咽。 “诸位慢慢吃,我们就先行一步。” 白衣说完就走出客栈,继续朝武陵擂鼓前进。 夜降临,桃源。 清白的月亮照着大地。 “咦,谁在唱戏曲?倒堪比京城的名角。” 一道道戏曲声传来。 “妃子,你看梅花尽开,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好不幽雅,又见你玉骨冰肌,淡妆素服,真乃是梅花逊你三分白了!从此以后,孤家便唤你作“梅妃”如何?” 那声音洪亮的男音刚落,一道妩媚的女声道:“若蒙天恩,赐号“梅妃”,妾身真是荣幸万分了啊……” “唱得真忧愁,唱的是谁呢?” 白衣听到越婉蓉的询问,倒颇为好奇唱戏那人,笑着回道:“唱的明妃和唐明皇的事情。” “梅妃是谁?我听那唱曲的女声好悲伤,好痛苦呢!” “她生在医道世家,名叫江采萍,很小就能够吟诵诗赋,还精通乐器、歌舞、琴棋书画,因容貌秀丽,多才多艺被选拔进宫,受唐明皇喜爱受封梅妃,自唐明皇将儿媳杨玉环招为贵妃,梅妃就被打进冷宫。” 那沉迷戏曲的声音继续如泣如诉的唱道:“咳,自从入宫以来,多蒙万岁爷十分见宠;不料新得杨氏玉环,册为贵妃,非常宠幸;近已两月有余,未曾见得万岁一面,唉!看这情形,怎不教奴提心吊胆也!” “啊!那杨玉环我知道,她是四大美人嘛!” 越婉蓉侧耳倾听着戏曲道:“那梅妃真是可怜,她的心比冷宫还冷呢!后来呢?” “后来,后来安史之乱!唐明皇带着杨贵妃逃跑,他哪还记得那位梅妃呢!”梅妃为保清白,就白绫裹身投井自尽了。” 那唱戏曲的愈来愈悲凉,越婉蓉不忍道:“是谁在唱曲,我们找他来好不好?” 石岚道:“此地距擂鼓山不远,一个人深夜忘情的唱戏,我们贸然前进恐怕很是危险。” “石嫂说得很对,单我素来对戏曲感兴趣,纵然有危险也要去看看。” 黎娴道:“啊!我知道唱戏是谁?” “是谁?” “此人名李傀儡,痴迷戏文、疯疯癫癫,我曾经到京城的梨园看到过他,他的戏曲我记忆犹新呢!” 白衣眉头微蹙道:“此人既是戏子,到擂鼓山来做什么?” “我们暗中跟随着他,看他作何把戏。”众人皆下马,施展轻功悄悄跟着那道人影,他沉迷戏曲,时抹着眼泪,时哈哈笑着,倒颇有一份癫疯之意。 月光照着他,他穿着件青衫,做儒生装束打扮,俨然是一位书生,他唱着戏曲到桃花林,坐到一块青石上,似乎等待着什么人。 “师傅,我和他打打招呼,套套话,看他那般呆傻,似乎很好骗呢!”陆无双睁着清澈的眼睛,露出乖戾的笑意。 白衣笑道:“这样也好。” “喂!你唱的什么曲?我好好心情都给你唱糟糕了,你如何赔我呢!” 一道甜美嗔怒声音响起,李傀儡转身看着桃树下的陆无双,拘礼道:“小生唱的是梅妃,若是打扰到姑娘,实在是惭愧、惭愧。” “惭愧有什么用,我要你赔我?不然我就宰掉你。”陆无双恶狠狠的拿出柳叶刀来,瞪着李傀儡道。 李傀儡左右为难,支支吾吾道:“我给姑娘一些银两可好。” “呸,我金枝玉叶,岂是一点银两就打发的,你是谁?到擂鼓山来做什么?你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 李傀儡道:“那是隐秘,不能够告诉你的,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小生不愿意伤害姑娘,姑娘还请离开吧!” “我不是君子,是女人!我可要动手啦!” 陆无双施展逍遥刀法,唰地一刀朝李傀儡的帽子砍来,李傀儡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帽子被刀给划破。 “别欺负我八弟。” 一道女声响起,一股香粉迎面扑来,白衣施展木轮劲,狂风将香粉刮回到那苗条的姑娘声上。 “哎哟!好大的风。” 那姑娘栽倒在桃树下,显然是被自己的花香迷倒。 “你是谁?竟伤我们的七妹、八弟。” 六个人走进桃树林,第一个留着短须的拿着一张琴,第二个棋手拿着黑黝黝的棋盆,第三个书生拿着一本论语,第四个俨然精通丹青拿着毛笔。 端木元道:“第五个是薛慕华,他怎在擂鼓山。” 白衣看着薛慕华,他一派江湖郎中打扮,背着一柄剑,倒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境,第六个背着木匠工具,显然是个木匠。 白衣暗想这八人显然在琴棋书画,医道、土木机关、种植花卉、戏曲八方面造诣极深,他们若浑然一体,倒是拜进逍遥派的绝佳弟子。 陆无双虽是白衣徒弟,但她的确非正统的逍遥派,而是属灵鹫宫一脉,白衣想找传人,符合逍遥派条件的确很难。 “哎哟!你们依仗人多,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本领,我看你们都师出名门,难道你们八弟扰乱我清净,我想教训他一顿,却差点被花姑娘迷晕!此刻你们却倒打一把欺负我。” 拿琴的人道:“那请姑娘赎罪。” “你们都不报名号,哦!我知道你,你是阎王敌薛慕华。” 薛慕华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倒存在很强的戒心,李傀儡站起身,恭敬拘礼道:“我们是函谷八友,康广陵、范百龄、苟读、吴领军、薛慕华、冯阿三、石清露,小生则是李傀儡。” 白衣哈哈笑道:“八位朋友的名字倒妙得很。” 苟读摇头晃脑地问道:“哦!那有何妙处?” “韩愈曾说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我想兄台的名字来自此处。”两人口若悬河,畅谈各种典籍,白衣越谈越吃惊,眼前苟读的确堪称鬼才。 一炷香后。 苟读舔了舔嘴巴,拱手道:“佩服,佩服。” “诸位难道是受聪辩先生之邀,来擂鼓山参加珍珑棋会的。” 冯阿三扶起清醒的石清露,八人相互看一眼,皆没有说话。石清露打量着白衣,突然道:“啊!你难道是那位自称逍遥派掌门的叶白衣。” “哦?何以是自称,我师承逍遥派的创派祖师逍遥子,受师傅授命继任逍遥派的掌门,何须自称呢!” 白衣看眼前的八人皆面色难堪,显然很是怀疑他。 “看来八位和逍遥派有联系?既然诸位不愿意相信,我也不愿意强求?” 白衣说完就要离开,康广陵急忙道:“且慢,明早就是擂鼓山的珍珑棋会,请随我们到擂鼓山,我们自然有法子证明你是逍遥派的掌门。” “哦?那倒是很有趣!” 第二百二十三章:武陵擂鼓(一) 晨曦初升,擂鼓山。 蓝蓝的天,像一片海泊在天空,清脆的能够敲出声响。 诡峰兀立,地势奇特,有怪石嶙峋,呈千姿百态之貌,悬崖峭壁嵌到山脉,其间白雾缥缈,阴风阵阵。 “咦,有条河。” 幽深陡峭的深谷出现到眼前,奔腾汹涌的溪水流经深谷,溪谷两岸地势险峻、林木葱郁。 “千岩争秀、万壑争奇,聪辩先生隐居桃源擂鼓山确是仙境。” 溪水奔涌的深谷对岸隐有两道人影,按照聋哑门的规矩,该是一聋子,一哑巴。 “我师聪辩先生广邀精通棋艺的青年才俊驾临擂鼓山天聋地哑谷,首先需考验诸位实力,凡渡过眼前沟壑者就能够参加珍珑棋会,否则只能滞留到对岸。”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慧琳道:“我家尊主能够前来擂鼓山,那是聪辩先生几世修来的造化,你刁难我家尊主,难道是想死嘛!”白衣道:“慧琳,他们皆是聋哑,自然不能够回答你的问题,这条窄窄沟壑焉能够捆着我们。” 他顿顿,隐约数道清晰的脚步声、歌功颂德的声音传来。 “诸位姑娘,首领,我们暂且等待片刻,我想很快就热闹了。” 陆无双看到一颗古松,古松青翠欲滴,树影婆娑,一阵阵山风掠来,倒驱走燥热的空气,特别是松下有光滑的青石,能够坐着纳凉成荫。 “师叔,我们到身边歇歇。” 符敏仪清凉的说着,兰梅竹菊赶紧将随身携带的衣衫铺到青石上,灵鹫宫一群人都到树荫下。 白衣将琼浆玉液递给诸女解渴,就盘膝着给灵鹫宫的子弟解答修炼时的疑惑,旁听的端木元、哈大霸、桑土公、黎娴都获益良多。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山脚隐约传来歌功颂德的声音。“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尊主,丁春秋。” 白衣缓缓睁开眼睛,衣衫浮动,散发着股仙灵真气。 “稍安勿躁,待过峡谷见到聪辩先生再说。”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众人,一顶凉轿坐着个面如婴孩、仙风道骨的老者,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银发,常蓄着过肩的银白胡须,拿着一把逍遥扇。 “他就是丁春秋。” 喊着口号的赫然是摘星子、狮吼子一众星宿派的子弟。 “听刚才的惨叫,该是眼前丁春秋施展的毒手,难道是慕容复?” 紧随着丁春秋后面,慕容复也带着语嫣、邓公包风来到了深谷旁。 包不同抚摸着胡须,嘿嘿笑道:“哈哈!丁老怪,你自知非我家公子的敌手,就抓你星宿派的子弟施毒,你倒行逆施,我看恐怕没几日好活了。” “慕容世家斗转星移不过如此?看老夫化掉你的武功。”丁春秋蹁跹掠来,掌势带着股阴风,凡被那股阴风击中,浑身内功将倾泻消逝掉。 慕容复、丁春秋持续数回合,却是僵持不下。 “姑苏慕容,星宿老仙,两者都是江湖的名宿,何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等前来擂鼓山,自是奔着珍珑棋局来的。” “嘭。” 两掌相低,绿光、黄光齐飞。 丁春秋落回凉轿,喝止拍马屁星宿众人,看着白衣挥舞着逍遥扇笑道:“老夫听闻有人招摇撞骗,冒充逍遥派的掌门。” “非也,非也!我哪需冒充?先生若不信,那就来试试。”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领域,一股乳白气劲牵引,丁春秋感觉浑身的内劲沸腾,似要泻出身体。 “嘭。” 凉轿瞬息炸裂,丁春秋施展化功大法化解北冥螺劲,惊骇得倒退数步。 “哈哈,好!好!” 丁春秋眼睛微微眯起,宽松的袖袍挥舞,一股阴毒的掌劲掠来,数名星宿子弟惨叫声,化为数具浑身腐烂毒尸,有的看情况不对,早早跑到远处躲藏了起来。 腐烂的毒尸散发着使人恶心呕吐的味道,白衣看着那弹珠般射来的毒尸,施展绫波微步轻妙躲闪过。 “丁先生,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打。” 几道身影飞速掠到深谷旁,领头的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竟是段式皇室的段誉,紧紧跟随他的除那钟灵敏秀的萝莉,还有一位玉承明珠,花凝晓露的绝世美女。 “好香。” 虽相隔甚远,陆无双依旧能够闻到那姑娘散发出幽幽沉沉,矩矩腻腻的香气。 除此,还有四位高手跟随段誉。拿着一对板斧的猛汉是古笃诚,一根鱼竿的渔夫是褚万里,判官笔的是朱丹臣,拿着熟铜棍的是傅思归。 “段世子。” 段誉神情清凉,微微点头,自是听到武当派传言,不愿和白衣有任何的瓜葛。 “王姑娘。” 他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微光,包不同看段誉靠近,捏着鼻子道:“唉哟!你这人真是没羞没躁、阴魂不散,我家表小姐不愿意理你,你早早滚回去吧。” “你说什么?” 木婉清唰地扔出数枚梅花镖,慕容复施展斗转星移,那数枚梅花镖猛地弹射回去。 “哎哟。” 木婉清手腕被梅花镖射中,惨叫一声。 “你,慕容复,你敢伤我妹妹。” 慕容复呲之以鼻喝道:“你缠纠我表妹不放,究竟是何意思?” “我……我……” 段誉看着王语嫣,脸色大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诸位争论不休,小僧先走一步。” 一道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瞧去,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僧人横渡着深谷中的铁链。 他穿着布衣芒鞋,眼睛若璀璨的宝石般,流烁着光芒。 “鸠摩智。” “哈哈,段公子!待我帮慕容公子解开珍珑棋局,就将你捉拿到慕容老先生的坟前活祭。” 慕容复眼睛带着笑意,谦逊的拘礼道:“阿碧曾给晚辈提起过鸠摩智大师,大师能够相助晚辈,实属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当年多亏令尊,方有小僧今日,小僧虽棋艺不精,亦是吐蕃的国手,小僧自尽竭尽全力替公子一搏。” 斑驳的阳光落到陆无双的脸蛋上,她眺望着抵达对岸的鸠摩智,他手掌燃烧起焰火,铁链瞬间崩断。 “哎呀!师……师傅,铁链断啦!我们怎么办?” 鸠摩智隔着深谷喊道:“慕容公子,挑战珍珑棋局时我自会用慕容公子的名义,请慕容公子放宽心。” 他说完就沿着古道拾级而上,渐渐消逝到人们的视野中。 “啊!” 丁春秋踏着两具幽绿的尸体,施展轻功朝对岸掠去,段誉则抱着钟灵、木婉清,施展凌波微步踏虚过岸。 钟灵、木婉清每隔数断距离就帮段誉扔出枚石头。 白衣看着段誉消逝,笑道:“慕容公子,请!” 慕容复来到深谷边,他内功差丁春秋、段誉都很多,铁链既断?哪能够轻易渡过眼前宽阔的深谷。 “表妹,我暂过去,搭起铁链再来接你。” 慕容复话音刚落,唰地抽出佩剑,剑若一道流光,激荡起凌乱的风,慕容复借着那股风安然抵达彼岸。 “哈哈,倒有劳慕容公子。” 白衣看铁链重新搭好,吩咐部属踏着铁链过到对岸。 摘星子道:“师傅若看到他们能过岸,定然要惩罚我们的,我们也顺着铁链过去。” 包不同看白衣踏着铁链,讥笑道:“你既本领滔天,何以要乘我们的好。” “既然有铁链能过,我何需再消耗内功。” 白衣没理会他们,带着越蓉、无双朝聋哑谷走去。沿途穿越几个岩洞,穿过片青翠的绿竹林,眼前赫然出现郁郁葱葱的山谷。 一条曲折的溪水流过,花瓣随水漂流,一颗虬枝斡旋挺秀青郁的古松下,有着数块花岗岩,一张星罗棋布的黑白棋盘旁坐着鸠摩智和一位干瘪瘦小的白发老者,函谷八友站到那老者的一旁。 “苏星河,当年你也精通琴棋书画、医道占卜!只可惜你本末倒置,没学好师傅传授的武功,难道你以为八个庸徒就能够保护你。”苏星河淡然落子,丝毫没理睬丁春秋的话。 白衣表情愕然,心想难道这聪辩先生就是大师哥的弟子,那函谷八友果真是逍遥派的四代弟子。 这苏星河到擂鼓山设珍珑棋局,究竟意欲何为? 丁春秋摇动逍遥扇笑道:“哈哈,师弟就看看你的把戏,等一切都结束,就是你归西时。” “呸,你既叛出逍遥派,怎敢自称我师傅的师弟。” “星宿老仙纵横天下,法力无边?逍遥派算什么!”摘星子喝道,袖袍挥舞,几朵幽绿的火苗轻飘飘飘向康广陵。 “大哥。” 函谷八友皆惊呼,一股冷透骨髓的寒气扑来,火焰瞬间熄灭。 “珍珑棋局未解,何须急在一时。” 一道诡异至极的身影响起,来的是四大恶人。 “段延庆。” 段延庆棋艺高深,此趟道擂鼓山,难道是为兴趣来的? “好徒弟,还不给师傅请安、磕头!” 段誉看到南海鳄神喊道。 “师傅,两位师娘好。” 南海鳄神脸色铁青,嘭地跪倒在地朝段誉、钟灵磕头,陈妙登、秦婺婺等、洞岛主皆是笑起来。 “娘的,谁再敢笑,我就剪掉他的脑袋。”南海鳄神亮出鳄鱼剪,暴怒地吼道。 青铜鼎猛地朝南海鳄神砸去,鼎内一道阴笑道:“嘿嘿,我们笑关你屁事,你再敢出言不逊,******你个马蜂窝。” “哎哟。” 鼎内射出数百枚的辟地神针,段誉和慕容复的四大家臣、钟灵、木婉清等皆被毒针射中。 王语嫣道:“表哥,是川西碧磷洞的辟地神针。” “哪来的恶贼,快将解药给交出来。” 慕容复施展轻功猛地一掌劈出,一股似龙卷漩涡般的掌劲袭来,硬生生将慕容复逼退。 白衣拦到桑土公的面前,拱手笑道:“诸位身中毒针,不得解药一个时辰就毒发身亡,桑洞主,你将解药给他们。” “尊主,他们这群狗贼处处针对我们,我们岂能够……”桑土公看到白衣的眼神,咽着唾沫,将一瓶药扔给白衣。 白衣替诸人解完毒。 第二百一十一章:武陵擂鼓(二) “二娘,你抱着的女婴难道是襄阳城黄女侠的女儿?” 叶二娘妩媚笑道:“嘻嘻,你我皆是本家,难道看姐姐貌美,想要占姐姐的便宜。” 白衣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回道:“江湖传闻二娘喜欢盗取他家婴孩来玩弄,玩弄掉就用残忍的手段杀掉,二娘怀抱的姑娘和在下有缘,希望二娘能够给我一份薄面,将那婴孩交给我。” 他说完眼睛掠过煞气道:“否则你们将永远留到擂鼓山。” “嘻嘻,郭家的女婴二娘甚是喜欢,怎能够随便交给你,难道你要欺辱我一个女人家,若奴家的手重些,这婴孩就要和世界告别呢!” 白衣微微笑着,施展传音秘术到段延庆。 “二娘,把女婴给他,我再给你找十七八个来。” 叶二娘柳眉微翘,凝视着白衣,花枝招展笑道:“既然是老大的吩咐,我自然要遵从的。” 她话音刚落,猛地将女婴抛到半空,女婴娃娃啼哭起来,白衣掌心形成数股漩涡,一股澎湃真劲将女婴摄到掌中。 “多谢。” 白衣看着怀抱的女婴,她睁着双乌黑眼睛,皮肤白皙如玉,很是讨人喜欢。越婉蓉用手指轻轻戳戳她的脚丫道:“她叫什么?” “郭襄。” 白衣将一缕木轮劲灌注给女婴,女婴渐渐安静,白衣遂将她递给婉蓉。 “啊!” 一道凄厉、悲惨、满是绝望的哀嚎声响起,鸠摩智面目狰狞,眼睛布满血丝,似陷进无穷的魔障中。 他手掌燃烧起无形刀意,猛地劈向自己的脑门。 “不可。” 一道无形剑意射来,将那棋局瞬息搅乱,鸠摩智身中剑气,瞬息间清醒,冷汗布满袈裟,似是自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的。 “善哉、善哉,多谢段公子搭救。” 他朝段誉点点头,惭愧地看着慕容复道:“慕容公子,这珍珑棋局能够迷惑心智,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请慎重抉择。”鸠摩智说完就盘膝到一旁施展内功恢复伤势。 “哈哈,我看那老东西摆设棋局,就是想残害中原的江湖群豪,使蒙古的铁骑能够长驱直入,取我中原的河山。” 苏星河狠狠瞪着丁春秋,怒喝道:“你满口谎言,有何颜面提及师傅。”丁春秋道:“那老贼的身体内流淌着蒙古族的血液,他自然是残忍、嗜杀的。” “你满口喷粪,胡说八道,师傅既是江南人,我!我……”苏星河被气得连续喷出数口鲜血。 苟读道:“师傅,你何须听那妖贼的话。” 苏星河道:“百龄,你看看这珍珑棋局,若能够解开此局,自然有大大的好处。” 陆无双眨着乌黑的眼睛,逗着郭襄道:“师傅,何谓珍珑?” “珍珑是棋语,意思是指棋盘的全局构思巧妙,多利用盆征、死活、手筋、杀气等,眼前的棋局独具匠心,确是江湖的一绝,说得更明白,眼前的棋局根本就是死的。” 陆无双听得晕头转向,啊地惊呼道:“既然是死局,那邀请我们来做什么?” 白衣笑道:“傻姑娘,此珍珑棋局设盘三十载,若非死局,恐怕早就被江湖的棋手勘破,许是我棋艺不精,段世子、南慕容棋艺高超,许能够妙手回春,将死局给救活。” 陆无双嘀咕道:“师傅你都不能,那断柿子怎能够!” “姑娘说得有道理,我自认是不能够破解棋局的。” 范百龄看着棋局,感觉头晕眼花,棋局每时每刻就有着变化,他越看越惊心,感觉胸腔继续着苦闷,狂吐数口鲜血栽倒在地。 丁春秋冷嘲热讽道:“真是愚蠢,你师傅摆设的棋局分明就是害人的,你听那狗贼的话,倒沦落至如此凄凉的结局。” 苏星河叹道:“百龄你棋艺虽成,奈何天分不足,你暂且退到一旁。” “我来。” 段延庆使拐杖点地,施展俊俏轻功来到珍珑棋局旁落座,他拐杖黏着一粒晶莹剔透的黑子啪地落到棋局中。 “老大。” 南海鳄神唤道。 段延庆施展腹语术道:“无需但心,你们给我盯着那姓段的,待我破解珍珑棋局,我就杀掉他。” “啊!” 南海鳄神呆愣到原地,竟不知所措。 “嘿嘿,那姓段的两姑娘真是美。”云中鹤抚摸着短须,嘿嘿笑道。 数十手后,棋局愈来愈凶,段延庆节节败退!可谓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我,我的皇位,我的皇位,善不是,恶不是,我什么都没有!”段延庆形如枯槁,两眼涣散,显然和鸠摩智般陷进魔障中。 丁春秋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那活到世间做什么。” “啊!” 段延庆猛地吼叫,抡起拐杖敲向自己的太阳穴。 “咻。” 一道似水流般的剑意击落段延庆的拐杖,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大喝,段延庆猛地清醒,阴森盯着丁春秋道:“很好!很好。” “承蒙公子出手相救,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段延庆带着四恶人退到一旁,慕容复犹豫片刻,刚要踏出脚步,王语嫣猛地拉着慕容复道:“表哥,那恶贼蓄意害人,那棋局凶险万分,我看那棋还是……” “哼,我南慕容若是畏畏缩缩,何以能够成大事。” 慕容复甩掉王语嫣的玉臂,来到棋局前朝苏星河拱手道:“请赐教。” “慕容公子,我曾有幸得见令弟,令弟慕容昭武功、人品皆是一流,若是他,倒有几分的可能。” 慕容复听闻慕容昭,脸色铁青,眼睛闪过一丝恨意。 风波恶喝道:“你此话是何意思?” “我哪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慕容昭能力出众,难道我称赞慕容世家,诸位很不愿意。” 白衣说完哈哈大笑,没顾众人铁青的脸,专心看着棋局。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 “慕容公子能够下百余手,确是棋艺高超,我看没必要再下了。” 慕容复黑棋被逼到绝境,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是追赶的铁骑,他的霸业一败涂地,唯有引剑自刎。 “难道南慕容今日就会折腰在此。” 王语嫣看表哥头发凌乱,拿着佩剑疯狂挥舞,显然是彻底的失心疯。“段公子,求求你,你救救表哥。” 段誉看着王语嫣那凄美的脸蛋,哪能够拒绝。 “咻。” 一道剑气将慕容复的佩剑震落。 慕容复看着救自己的段誉,面有愧色,一言未发离开珍珑棋局。 “叶公子精通棋艺,武功人品都是俱佳,难道不愿意试一试珍珑棋局。” 丁春秋道:“江湖武林唯属公子是佼佼者,难道一试珍珑棋局的胆量都没有?哈哈!真是滑稽。” 慕容复道:“我看公子奴婢众多,许是昨晚太过劳累吧!” 白衣笑道:“两位既是江湖名宿,然则出口成脏,的确令人作呕,既然聪辩先生相邀,我自然要试试棋艺,纵然死到擂鼓山也无妨大雅。” 石岚娇喝道:“尊主,这棋局根本就是害人的,你万不能受奸人挑拨。” “诸位统领请别担心。” 白衣踏着轻盈步伐来到珍珑棋局,他贴着衣裳左手五指屈指数数,从一数到五,紧握成拳,再依次施展五指,他的速度极快,衍算着无穷的可能。 苏星河道:“珍珑棋局是师傅花费三年时间研制成的,三十年没谁能够破解,唉!江湖传闻公子精通百艺,风流倜傥,若能够破解棋局,道是很好很好。” 白衣暗想道藏经有数百种珍珑棋局,里面有种破解珍珑的手法,不知是否有用。 “我们慕容公子都不能破解,凭他岂能够破解。” 陆无双瞪着杏眼,怒骂道:“你那张嘴真是讨厌,难道你爹妈生你,就是来诋毁人的嘛!” “我嘛!嘿嘿,我爹娘生我,就是要诋毁那些徒有虚名、浪得虚名的人。” “你……” 陆无双唰地抽出佩剑,秦婺婺按着她道:“别理他。” 白衣踌躇着拿起黑棋下第一手。 棋势瞬息万变,百余手后白衣额头钻出细细的冷汗,他捻到指间的黑棋久久都没有落下,托儿斯神爱拿着冰蚕织成的丝帕到白衣身边,素白手指轻轻替他擦拭汗水。 “啪!” 黑棋落下,棋势继续变幻着。 “眼前的珍珑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但最终结果依旧是死。” 白衣看他的黑棋被围死,想要突破重围确是困难重重,他喃喃念道:“唉!罢了,既是一场游戏,胜固欣然败亦喜,我何需兢兢战战,提心吊胆,用梵我如一解释,那善即恶,恶即善!没败哪来胜。” 慕容复、鸠摩智、丁春秋都看着白衣,他拿着那粒黑子整整半钟头,始终都没有落子。 “棋局有一招倒脱鞋,这招谁都知道,却鲜有棋手使用,凡弈棋者十之**皆为胜利,此趟到擂鼓山下棋的群豪更是想得到胜利,此刻我黑棋被逼进困境,唯有天地宽敞才能够腾挪自如,不必进退维谷。” 只听闻‘啪’地一声,那粒黑子落棋盆,竟将自我的黑棋路彻底给断了,黑棋瞬间被白子吃掉大半。 “棋局竟活了!竟有此等的下法。” 群豪皆是震惊,白衣松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既然是活局,靠着白衣超凡的棋艺,五十余手后已然胜利。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是等到了,等到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武陵擂鼓(三) 苏星河按着机关,白衣感觉浑身一沉,身体瞬间跌落下去,按照白衣此刻的修为,他能够轻易化解危机。 “既然到擂鼓山,我倒要看看苏星河目的。” 他跌进一间山洞中。 “凭借余婆婆、石岚的武功倒能够对付丁春秋,我也无需太着急。”既然没有后顾之忧,白衣就沿着通道继续朝前走。 “哪位前辈在此清修?” 白衣隐约能感到股很强的气,遂施展轻功来到一间地窖。 地窖的莲花台,盘膝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面如冠玉,没有丝毫的皱纹,披散着银白的头发,潇洒闲雅,眼睛似清澈的潭水,顾盼间透着神韵。 “善!善!” 老者看白衣容貌俊雅,眼睛摄着精光,神情显得很是激动。 “哦?谓何善?”白衣看着眼前的老者笑道。 老者道:“珍珑棋局是你破的。” 他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吸力掠来,白衣眉头微蹙,急切施展北冥螺劲,两股吸劲的中央隐隐形成漩涡。 “北冥神功。” 两者猛地收手,震惊地瞪着对方。 “你究竟是谁?” 白衣嘴角撇起抹淡淡笑意,抱拳笑道:“想来你就是无崖子师哥,大师姐、三师姐说你仙逝,原来师哥躲在擂鼓山。” “你,你难道是师傅的弟子。” 看着无崖子震惊的模样,白衣拘礼道:“我的确师承逍遥子。” “啊!师,师傅他尚在人世,你何时遇到师傅他老人家的。” 白衣将鄱阳湖、荒岛的事情全部道出来。 良久后。 “被缚地窖数十载,一切的情缘我已然看开,唯一魔障就是师傅。师傅待我等恩重如山,我们却愧对恩师,逍遥派有小师弟传承,我也能够安心离去。” 白衣想起他们的感情纠葛,暗自叹息,终是无语。所谓为情生?为情死?江湖的群豪能有多少能够跳出情之一字。 “你可懂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诗词曲赋……” “略懂点。” 无崖子和白衣一番交流,眼睛的精光愈加炙热。 “妙,妙!师傅眼光毒辣,竟能寻到小师弟这等璞玉。”他话音刚落,施展北冥神功道:“师弟,我试试你的内功修炼,你勿要抵抗。” 数股仙气缠绕白衣,他的身体轻飘飘荡起,倒悬身体抵着无崖子的脑门。 “二师哥,你这是?” “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师弟,我将吸纳来的数百年修为都传输给你,我心既死,唯剩数日的寿命,自此逍遥派就仰仗师弟了。” 他话音刚落,身体似陀螺般迅速旋转,白色雾气充满地窖,无崖子闯荡江湖时曾掠夺数百年的修为,修炼出的北冥真气精纯至极,岂是魔坛五子能够媲美的。白衣感到身体暖融融的,身体都冒出乳白的雾气来。 一股足能够毁天灭地的能量灌注到他的身体,若非他用气海功洗涤过经脉、丹田,突然间吸收如此多、质量如此精纯的内功,恐怕会爆体而亡。 渐渐的停止旋转,白衣能感到随手一挥,就能够拥有无穷的力量。 看着眼前行将朽木、满脸皱纹的老者,白衣鼻尖酸酸的,跪地磕得一头道:“师哥,你的脸。” 无崖子温和地笑道:“咳咳!逍遥派神功和心脉气血相辅相连,所谓功在人在,功消人亡,我数十载前就该是死人的,你也无需伤心。” “这是逍遥派掌门戒指七宝指环,为遵从师傅的吩咐,我将此指环交给你这掌门人来保管。” 他将指环戴到白衣的大拇指上。 “小师弟,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你看这幅画。” 无崖子费力掏出一副画卷,那副画卷绘画着天姿国色、倾城倾城的女子,容貌和李秋水、王语嫣一般无二,唯嘴角有一点粉红的美人痣。 “她是你三师姐的胞妹,名字是李沧海,我少年时曾有负她!她赌气离开逍遥派后,我再没能够见,见过她,你若有朝一日能够见到沧海,就,就待我转告我对她的歉,歉意。” 白衣接过画卷藏到怀中。无崖子眼睛突然射出精光,凝视着白衣,哈哈笑道:“好,好!我逍遥派后继有人,哈哈……” 他大笑数声,溘然长逝。 一滴晶莹泪珠滚落。 “二师哥,你终能够长笑而逝,我应该替你感到高兴,大师姐、三师姐为你终难逃情障,希望她们也能够早日脱离苦海,得以解脱。” 擂鼓山,聋哑谷。 场面极其的混乱。 段延庆和段誉交手惨败,双双离开擂鼓山,鸠摩智则偷偷跟踪着段誉,想要谋取六脉神剑。 慕容复亦离开擂鼓山。 聋哑谷就唯独剩丁春秋、灵鹫宫的诸位统领、苏星河、函谷八友。 石岚挺着佩剑,怒喝道:“丁老怪,你既和那****李秋水有联系,那我们就不能够容你,姥姥说凡和她有牵连的人都该死。” “法倪、妙登、神爱,你们升任统领,就布置逍遥三才阵擒拿住此贼,也算是替逍遥派立功。” 石岚话音刚落,何法倪、陈妙登、许神爱踩着奇怪的步伐,持拿佩剑布置起剑阵。 三才阵是魔帝传授,能够数倍增长实力,环环相扣,遵从天地人的自然道理。 “哈哈,区区剑阵也想拦截老夫,你们尊主倒是异想天开。”剑阵清鸣不断,射出流光溢彩的剑芒,透露着一股玄奥至极的感觉。 苏星河道:“三位女侠,丁春秋擅用毒,你们务必当心。”余婆婆冷喝道:“那厮逍遥派的武功都没摸到边,哪需要你来担心。” 凌烈剑气弥漫着聋哑谷,三女修炼阵法已有一段时日,声息相通,心心相印,纵横合击,彼此呼应。 “嘭!” 丁春秋看她们要出手,施展化功**朝三女劈来,剑阵兀地一变,激荡出层层剑意,那掌劲瞬息间溃散。数招后,丁春秋啊呜惨叫,被陈妙登的承影剑划破胳膊,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来。 “诸位统领且住手。” 大地颤抖,山壁间暗藏的石门轰然打开,一道身影极速掠来。陈妙登、许神爱、何法倪听到白衣的声音,剑招回旋退了回来。“无崖子师兄已然仙逝,丁春秋,你这恶贼心狠手辣,残害二师哥,叛出灵鹫宫,真当是罪大恶极。” 白衣施展水轮劲,掌心凝聚寒冰,数枚生死符射出。 “啊!” 丁春秋被股澎湃真劲震得翻了几个跟头,口吐鲜血,生死符钻进他身体内,他感觉奇痒难抑,蜷曲着身体,扰得血肉模糊。 “此贼虽心狠手辣,但也是我逍遥派中人,我怎能轻易斩杀,还是将他交给苏星河来处理。” “哈哈哈。” 一道诡异的笑声响起,白衣浑身一寒,侧过身看着苏星河。他的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 “啊!” 他凄厉吼叫,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栽倒在地,白衣凑到他的耳旁探了探,却是死掉了。 “三笑逍遥散,丁老怪,是你。” 康广陵纵身跃起,猛地一掌劈向丁春秋的脑门,赫然将他给打死了。 “师,师傅。” 函谷八友跪倒苏星河的面前,哭泣一阵,随即站起身噗通跪倒白衣面前道:“师祖将掌门戒指传给掌门,参见掌门。” “人总要死的,苏师侄完成他的使命,你们也无需太过悲伤。” 康广陵道:“掌门师叔祖,师傅害怕我们遭受毒手,遂将我们逐出逍遥派,希望掌门师叔祖能够准许我们再回逍遥派,我们做牛做马亦在所不惜。” “嗯,你们原本就是逍遥派,能够回归本宗我自然是赞同的。” 陆无双看着函谷八友嘻嘻笑道:“师傅,那我就是他们的师叔咯。”李傀儡急切喊道:“师叔好。” “广陵,你们将苏师侄的身体搬进密室,免得暴漏荒野。” 白衣将密室的事情简洁告诉诸女,说道:“我们到擂鼓山耽搁太久,待将事情都处理完就赶赴到临洮府。” “余婆婆,你带着慧琳、慧湘赶赴到湄洲岛,将这封信和御马秘术转交给倪子推。”白衣将秘籍、信件递给余婆婆,继续道:“你转告他,待临安城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即刻赶赴湄洲岛和他共谋大事。石嫂,你带领风统领和端木岛主、黎岛主等赶赴到七十二连环坞,帮助连环坞扫清一切的障碍。” 众人皆领命离去。 函谷八友将尸体处理完,走出密室,康广陵看着白衣,恭敬地道:“掌门,我们做什么?” 到底如何安排他们?白衣也很是为难。 函谷八友虽是工艺专家、武功却是稀松平常。 “你们也到湄洲岛,我想倪子推会喜欢的。”白衣看着冯阿三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一张稿纸图递给冯阿三道:“这是能够攻城的鹰隼,我需要造十架,一切的费用、资源、人力我都会拨给你,你能够胜任吗?” 函谷八友皆是狐疑他为何要造鹰隼,但很多问题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 冯阿三看得啧啧称奇,双目凸出,惊骇地喝道:“掌,掌门,难道稿图是您画的,真的是夺天地造化、鬼斧神工,纵是东溟派的哪位都不惶恐多让。我冯阿三和掌门您相比,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说着吞了吞唾沫道:“掌门敬请宽心,我冯阿三定替掌门造出此鹰隼来。白衣笑道:“好,既然你有此把握,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 ... 第二百二十六章:临洮府 “石姑娘,传闻你精于莳花,是莳花圣手,凡天下间的奇花异卉一经你的培植,就能够欣欣向荣。” 石清露脸蛋绯红,盈盈施礼道:“奴家区区把戏,那配入掌门的法眼。” “石姑娘无需过谦,我曾搜集过许多稀有花卉的种子,例如:荷包牡丹、圣灵兰花、鬼兰、黑蝴蝶、恶魔之手、碧玉藤等。” 石清露眼睛愈来愈明亮,露出妩媚嫣然笑道:“掌门搜集的花卉皆是世间罕有,清露很多都是略有耳闻。” 白衣儒雅地笑道:“那些花卉都是一位朋友相赠,我也算是搭搭顺风车,我想培植出几株来赠给她,奈何俗世缠身,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打理照料。” 那位朋友自然是商昭君,白衣离开虎思翰耳朵前曾参观过她的后花园,花园内聚集三洲最稀有的花卉,最好的花匠,可谓是东洲最美丽的花园。 “清露莳花成痴,掌门能够托付给清露,倒是清露数辈子修来的福气。”白衣笑道:“有石姑娘替我培植花卉,我倒能够再配制出新的胭脂水粉来。” 诸女都是言笑晏晏,很是期待白衣培植的胭脂香水,姑娘爱美乃是天性,何况是白衣此等能调制香料的大师。 “石姑娘,除那些花卉,我还有些极特别的花卉、药草种子,那些花卉、药草皆是弥足珍贵,世间仅有。” 白衣拿出稿纸递给石清露,稿纸绘画着一朵娇艳至极的花,诸女都围上来。秦婺婺道:“咦,这朵花生满小刺,倒很像是玫瑰呢!” 越婉蓉爱不释手捋着胸脯前秀发道:“哪像玫瑰,月季都有刺呢!”白衣笑道:“可惜没实物,但此花会结果,果实青或红,表面生着细细茸毛。” 石清露想道:“啊!我知道,这株是情花,比芙蓉香,比山茶艳,花瓣很甘甜,回味很是苦涩。” 陆无双道:“情花?为何叫情花?” “情之一事,就如这株花般,入口甘甜,回味苦涩,遍体是刺。” 石清露道:“掌门说得极是,相传凡被情花蛰中,就不能够动情,动情时痛苦难抑,严重将波及到性命,唯有断肠花能够解除情花的毒。” 陈妙登道:“啊!这情花看起来真美,谁能够想到它那么毒呢!” “石姑娘,培植情花难免被蛰,此花还是我来培植吧!” “啊!” 诸女皆瞪着白衣,神态各异,多是震惊不解。 “情花被蛰一二下,也没有大碍,我既称莳花圣手,自然是爱花成痴,这等稀世奇花我怎忍心遗弃。”苟读笑道:“七妹纵是奇毒的花都培育过,花卉就是他的郎君,掌门请勿担忧!”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清露姑娘,除情花,我尚有株七心海棠,此花不能浇水,需用烈酒来浇灌。” “七心海棠。” 薛慕华说道:“相传七心海棠无色无味,也没烟雾,纵是使毒的行家都不能够察觉。” 白衣笑道:“七心海棠是我一位朋友培植的,我能有幸得此一株,倒需好好感谢她,遂我特意寻到一粒金波旬花恶魔种,希望能够培植成功赠给她。” 越婉蓉蛾眉撑得笔直,笑盈盈道:“衣哥哥,感觉你倒像是卖药草的。” “嘻嘻,都是毒药呢!师傅,石师侄培育成功,我要你送给我一株情花。” “你这傻姑娘要情花做什么?” 陆无双道:“师傅敢欺负我,我就偷偷用情花扎师傅,怕不怕?” 竹剑道:“你敢扎尊主,我们就扎你。” “哼!” 陆无双撇着嘴,不再说话。 “百龄、慕华!你们暂时跟随阿三、清露到湄洲岛,广陵,你若得空闲,倒能够帮我做一些曲调。”白衣将事情都吩咐完,函谷八友朝白衣磕头,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擂鼓山。 “那群星宿派的弟子如何处置?” 摘星子看符敏仪提及他们,跪倒在地猛磕头,赞叹道:“掌门武功高强,法力无边,星宿老怪既叛出逍遥派,那是死有余辜的。” 白衣暗想这群星宿派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三十六洞、七十二道刚融合成七十二连环坞,继续如此,索性就给他们仍到江湖的前线。 “星宿派既是我逍遥派的旁支,我自然不会弃你们不顾,星宿老怪在江湖中得罪无数势力,此刻星宿老怪既死,恐怕仇家会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不如隐性瞒名到江西的七十二连环坞听从麻姑的调遣。” 白衣话音刚落,手指猛地弹射出道火焰球,摘星子首当其冲,瞬间被那道火焰烧为灰烬。 星宿派皆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 “星宿派恶名昭彰,我希望诸位自此能够改过自新,洁身自好,若有人像摘星子心存他想,杀无赦!” 白衣杀摘星子,第一:此贼心狠手辣,星宿老怪即死,他最有可能闹事。第二:所谓杀鸡儆猴,他自然要给这群怂包几分颜色看。 “谁偷东西,我都剁掉谁的手,谁调戏良家妇女,我就拔掉谁的皮,拆掉谁的骨,非我吩咐的一切恶事都不能够做,谁做谁就死掉。” 狮吼子道:“请掌门放心,我等都是被星宿老怪所迫,自此我们都改邪归正,替掌门争光夺彩,谁敢给掌门抹黑,我猴吼子就杀掉谁。” “你们坞主是麻姑,她的一切命令你们都要服从,你们下擂鼓山吧!” 看着那群星宿派渐渐远去,何法倪道:“尊主,你让星宿派加到七十二连环坞,难道没利害关系?” “诸位统领认为灵鹫宫如今的形势如何?” 诸女皆是一愣。 许神爱清冷地回道:“灵鹫宫构成有四股势力,灵鹫宫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道势力,函谷八友、聋哑门这群势力,星宿派的势力。” “神爱分析得很对,自童姥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就被你们压制,我替他们撤除生死符,他们虽然感激我,但原来的矛盾依旧存在。” 符敏仪道:“师叔将他们派遣出自立门户,难道就是想避免矛盾的激化。” “首先:我替他们解除生死符时给他们下过蛊毒,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势力何时洗牌看我心情。其次:我选择的麻姑、哈大霸、安岛主和灵鹫宫以往基本没很大仇怨,他们已然是我的人,因为我能够成就他们。” “星宿派、聋哑门有着深仇血恨,基本是没有可能共事的,索性我将聋哑门派到湄洲岛,将星宿派派遣到连环坞,星宿派想到情况错综复杂的连环坞站稳脚跟,恐怕很不容易,谁都可能为利益联合杀掉他们。” “师侄认为岛洞势力如何?” 符敏仪道:“三十六洞、七十二道虽能够一致对外,但恐怕内部矛盾更多。” “的确,无量剑派我将岛洞势力经营的副业全部交给麻姑管理,就是希望能够有完整体系,能够制约住那群人,我需要将逍遥派精纯,那么星宿派、聋哑门,岛洞势力必须重整、洗牌。” 陈妙登道:“啊!难怪呢!” “想要打造万魔窟、慈航静斋那般的门派,很多外围势力就必须不能够缺少,连环坞、武夷派、水仙门都是属于这样的势力,灵鹫宫则是逍遥派的核心。” 诸女都是恍然大悟,皆暗自佩服白衣。 “逍遥派自某些方面说确是名存实亡,皆因逍遥派的收徒太苛刻,我等自然不能够重蹈覆辙。” “难道师傅觉得无双不优秀。” 诸女皆笑起来,婉蓉道:“衣哥肯收你,那自然是觉得你优秀呢!” “诸位统领都知道我准备谋取中原,战争是残酷无情的,我不会让灵鹫宫参与到此事。”他说完,站起身舒展身体道:“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只要能够做我坚强的后盾就行。” 陆无双笑道:“我们这群姑娘虽然如花似玉般貌美,但都是巾帼英雄呢!能够做你的后盾。” “好了,不知道临洮府的事情如何,我们赶紧上路吧!” 白衣带着群妹子踏上征途,他想着待他功成身退,就将灵鹫宫的宫主位置传给谁? 临洮府。 十二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商贾走进客栈。 “给我们四间厢房。” 竹剑从包裹拿出银子递给掌柜。 “师傅,你看什么?” 陆无双看白衣看着两人,一个脸色苍白,宛若幼童的姑娘,她和一个头发披散,背负着把造型奇特神刀的人说笑着,一言一笑间自有一股妩媚风致,颇使人感到俏丽。 “哈哈,掌柜的,那座上两位酒钱算我的帐上。” 胡斐看着眼前十二富商,站起身拱手道:“这位是?所谓无功不受禄,阁下的好意我心领啦。” “嘻嘻,叶大哥,你带着一群这般芳香的男子来做什么?” 白衣坐到程灵素的对面,笑道:“一段时间没见,妹子愈来的水灵了。” 许神爱看白衣遇到朋友,吩咐老板开一间包厢,来到白衣面前道:“公子,我们到雅阁再谈吧。” “贤弟,是你,你这般一装束,我都差点没能够认出来。” 白衣笑道:“大哥能够赶到临洮府,小弟感动至极啊!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痛饮数杯。” 众人来到雅阁中。 白衣将一众人相互介绍。 程灵素看着卸除易容的姑娘们,倒似春季盛开的千姿百态的花朵。她抿嘴笑道:“自你到回鹘,却愈来愈风流,带着这般多的姑娘到临洮府作什么。” “灵妹,你别取笑我了。” 兰剑道:“谁都不能够说我家尊主,皇帝都没我家尊主尊贵呢!别说是三宫六院,就算尊主娶再多的姑娘,哪都是应该的。” “这四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都和叶大哥浑然一体了,都不许我调侃你。” 第二百二十七章:决意 “贤弟,我到临洮府时,金面佛苗人凤让我将周恭帝的宝藏地图转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成就一番霸业,解救中原的黎民苍生。” 胡斐从怀中掏出娟绸织就的丝帕,他推开扇窗,透着炙热的阳光,丝帕隐藏的地图就显现出来。 白衣道:“看山脉和地势,周恭帝宝藏该埋藏到秦岭一带的终南山。” “是的,周恭帝将宝藏埋藏终南山,就是希望后代有朝一日能够取出宝藏,恢复周朝的统治。” “唉!朝代更替如潮起潮落,谁能够千秋万载呢!” 许神爱道:“花开花落,云舒云卷,一切皆是自然的规律,世间变迁对永恒的大道来说,亦只是刹那间的微变,所谓功名、利禄皆如是。” 白衣眼睛带着一抹奇特光彩,回道:“神爱的话颇有哲理,道家崇尚自然,一切的更迭起伏都是自然的变化,神爱肯抛弃托儿斯家族富裕生活,到飘渺峰清修,追寻道的踪迹,默默探索道的真谛,我很是佩服。” “尊主传授的道藏歌能够启发天地道律的感悟,神爱武道能有进步,皆拜尊主所赐,尊主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到历史潮流中依旧能够保持一颗道心,用逍遥道法拯救芸芸众生,才是我辈的楷模。” 白衣将周恭帝藏宝地图藏到腰间,眺望着街道来往如梭的民众,百姓皆神情凄苦,显然是受到西夏朝廷的迫害、剥削。 “唉!要渡他人,首先就需自渡,七派五岳被邵敏捆住,此途怕是凶险至极,邵敏、明教都欲置我死地!他们该设怎样的局。” 程灵素拍拍洁白的额头道:“被捆住的是六派,非七派!” “六派,灵妹!你意思是?” 胡斐、程灵素眼光相顾,胡斐捏着酒杯,神情黯淡地道:“我和灵妹到临洮府就是想通知你此事,七派中的丐帮没有神秘失踪,马大元安然返回丐帮的总舵。”看着胡斐、程灵素阴沉的神情,白衣隐约能感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数日前,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惨死,他们都认为杀害马副帮主的就是贤弟。” 诸女皆“啊”的惊呼。 陆无双愤怒地喝道:“丐帮的那群乞丐难道都没长脑子,尊主这几日都和我们在一起,如何残害丐帮的马大元。” 白衣掏出袖袍内的折扇,缓缓摇动着扇子,他的笑意愈来愈浓。 “他难道死到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下。” 胡斐看着白衣,淡淡回道:“不错,马大元为人正直谦逊,在丐帮中深得众兄弟的拥戴、信任,他既被害死,恐怕贤弟有很大的麻烦,乔峰曾拜访慕容世家,他们皆有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矛头都对准我,是谁杀的马副帮主,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要陷害我,想陷害我的那人自然和整件事情都脱不掉干系的。” 越婉蓉道:“衣哥,你和丐帮素无来往,也没有过节和利益冲突,他们怎会平白无故陷害你。” “如果丐帮内有人蓄意煽风点火,那就很难说,三弟虽查清泰山派天门道长的死因,但江湖群豪都不清楚,所谓三人成虎,我依旧是邪魔外道,事情远远比我想的复杂。” 胡斐道:“难道是?” “我也不能够确定,邵敏既没有捆住马大元,这件事情的确很有蹊跷,纵然是邵敏的势力潜进丐帮,那都毫无稀奇!慕容昭、白驼山庄、辽国皇室,南宋皇子都想通过郭家招亲接管污衣的丐帮。” 陆无双道:“师傅的意思是,丐帮既是东洲最大的帮派,拥有数百万的帮众,自然是龙蛇混杂,暗藏着各路势力,此次马副帮主的死,就是有人蓄谋想害师傅您。” 白衣沉默良久,说道:“确是如此,但我觉得疑惑的是想要害我有很多的法门,马副帮主既是丐帮的一根脊骨,杀他来害我很是诡异,我看这件事情诀不止我们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事情比你想的更加复杂,恐怕你难逃厄运。”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洪前辈。” 白衣嘎吱打开一扇门,门前站着锻株、洪七公。 “二哥,七派五岳的事情,你不能够再参与,这一切都是邵敏的阴谋。” 白衣看锻株的脸上很严肃,没有一丝一毫笑容,他知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能够控制。 “这位老爷子难道就是九指神丐洪老前辈。”程灵素妙目微盼,看着眼前满身补丁、腰间悬挂着酒壶的白发老者。 “你师傅难道是一嗔,他倒是教出个机灵聪慧的徒弟,你师傅近来可好。” 程灵素道:“我师傅出家后修心养性,法名改为一嗔,后来师傅收我做徒儿时叫微嗔,师傅过逝前的一段时日叫无嗔。”洪七公道:“唉!老乞丐的那位好友逝世了,他既叫无嗔,自然是将佛学修到极高深的地步了。” 陆无双道:“老爷爷,你老人家赶紧给我们说说临安城的事情,你和小姑娘闲聊,我们都要替尊主着急呢!” “数日来,失踪的七派五岳很多都被发现。” “那很好啊!” 锻株道:“发现的都是一具具尸体,有恒山派的定静师太,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崆峒派的掌门关能、唐文亮、常敬之、胡豹,少林寺的达摩院首座玄寂禅师,其余门派诸多的豪杰。” 秦婺婺问道:“谁杀的。” 洪七公道:“定静死到恒山派的万花剑法下,何太冲死在昆仑派的两仪剑法下,关唐常豹被七伤拳杀害,玄寂禅师被一拍二散掌震碎脑门,凡七派五岳皆死到自己的绝技下。” 包房寂静至极。 “哦?倒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锻株叹道:“除被俘虏的群豪,全真教刘处玄赶赴临洮府途中,被全真教的同归剑法杀害,二哥,临洮府危如卵积,我想你和诸位灵鹫宫的姑娘还是暂且避一避吧!” “他们既决意害我,怎肯轻易的罢手?” 洪七公道:“东洲最神秘的帮派大江联河伯、洛神即将赶赴到临洮府,数日前大江联数位舵主皆死到自己的成名绝技下,你既和他们结仇,纵有九条命恐怕都没用的。” “他们设的就是阳谋,我触犯到五岳盟左冷禅、蒙古邵敏、明教的利益,他们想要害我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江湖群豪皆聚集临洮府向我讨虚伪的血债,那得看他们有没有实力,想要我夹着尾巴逃跑,那样有损逍遥派的声誉,何况那绝非我的处事风格。” 锻株还欲再劝,白衣杨手制止道:“三弟,七派五岳被邵敏关押到何处?”竹剑愤怒地骂道:“尊主,那群坏蛋陷害你,难道你还要救他们?” “他人不仁,我等岂能够无义,七派五岳被邵敏软禁,此事关系着中原武林的安危,我纵是万死都不能辞,诸位无需再劝我。” 锻株看诸女都看着他,显然不愿他透露软禁的地方,但他既决意和白衣一起赴会,那就得成全他。 “七派五岳被软禁到万安寺,二哥,我们结拜时曾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南慕容、北乔峰,江湖的群豪都赶赴到万安寺,想要取你性命,我锻株自当陪二哥一起对敌。” 胡斐看着锻株道:“贤弟,这位是?” “胡大哥,这位是我结拜的好兄弟。” 胡斐笑道:“这位锻株兄弟确是人中龙凤,既然你是贤弟的三弟,那就是我胡斐的朋友,这趟万安寺我怎能够落后。” “哈哈哈。” 白衣昂首狂笑道:“三弟,胡大哥,你们能够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但此事皆因我起,我怎能够将你们牵扯其中。” “呜呜,大骗子,你说好我们要不离不弃,你难道要舍弃蓉儿。” 白衣牵着越婉蓉手掌,看着锻株道:“三弟,蓉儿是我世间最亲的人,她曾给予我很多帮助,这趟万安寺救七派五岳,我恐怕是九死一生,我想将蓉儿交给你,我知道你会给她幸福的。” “你,你难道一直都很讨厌蓉儿。”白衣看婉蓉脸蛋挂满泪水,哽咽的哭着,轻轻搂着她道:“傻姑娘,你不用替我背负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够幸福。”他说着施展木轮劲,猛暗越婉蓉的穴道,越婉蓉浑身瘫软到他怀中。 他将婉蓉交给锻株。 “胡大哥,灵素的心意我想你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位好姑娘,何况胡大侠的血海深仇尚没能报,事情的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你不能够陪我闹一场了。” 程灵素捋着耳旁的秀发道:“你啊你!真是的,我看是你是背负得太多,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们怎能够忍心看你冒险,你看那几位妹妹都被你煽情得哭了。” 锻株笑了起来。 碧玉刀似感到他的决心,嗡嗡作响。 “江湖群豪皆聚到万安寺,能够和江湖的绝顶高手巅峰对决,那是我锻株追求的,想要炼成独步武林的刀,就要到生死中历练,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就能够将眼前的僵局化解。” 胡斐笑道:“锻兄说得极是,我的手很是痒痒,北乔峰、南慕容,还有诸多的江湖高手,三日后万安寺会,就是决一雌雄时。” “师傅,我们逍遥派既非佛,亦非道,讲究逍遥自得,你怎能够被心束缚住,我们要陪同尊主一起。” 白衣笑道:“诸位说的对,只要能够众志成城,我们就能够成功,距离邵敏万安寺会尚有三日,一切都能够重新部署,首先我们要提升的就是实力。” 第二百二十八章:得道多助 临洮府的一间府邸。 邵敏既掌控着临洮府的一举一动,自白衣进临洮府的那一刻,邵敏就知道他陷进自己织就的网中。 网有很多种,邵敏的网就是明网,就算知道凶险,也不能够避免。 白衣施展心脉相通秘术,告诉蠕蠕驱使鳞甲蛇逆流到临洮府,鳞甲蛇配合御马术将爆出最恐怖的威力。 锻株、胡斐、白衣在庭院切磋刀法。 “锻兄的刀确是惊艳,如江南的月,西湖的美景,胡兄的刀如东北的一杯烈酒,如凛冽的寒冬。” 锻株收回刀笑道:“周姑娘的比喻都是恰到好处。” 府邸前,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陆无双百无聊赖坐到门前磕着黑皮瓜子,看着那辆马车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那是一道极熟悉的身影。 “陆姑娘,听闻叶兄蒙难,慕容昭特来相助,请姑娘代为通报。” 陆无双疑惑看着慕容昭、郭芙,郭芙苍白脸蛋透着股红晕,挽着慕容昭的胳膊,倒显得妩媚可喜。 “你既是慕容世家的,听说慕容复抵达临洮府,要和我师傅为难,难道你这般好心相助我们。” “我和家兄慕容复同父异母,自幼各自为阵!我想其中道理叶兄自然能够猜到些的。”陆无双笑盈盈道:“有慕容公子相助,自然是极好的,郭姑娘,贵府的二小姐被叶二娘掳走,我家师傅在擂鼓山将令妹救下了。” “啊!” 郭芙娇躯一颤,迫切地问道:“襄儿在哪里!” “师傅,他们都在后花园,你们随我……” 她话音未落,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慕容昭。” 他穿着奢华的锦袍,清冷的出现到府邸前。 “欧阳询。” 慕容昭笑道:“自襄阳城一别,我时常念叨着欧阳兄,欧阳兄的武功、学识皆非凡品,此番有欧阳兄相助,定能够粉粹那邵敏的阴谋?” “哦?慕容兄从哪看出来我是朋友?非敌人。” 慕容昭道:“我相信欧阳兄是明白人。” 欧阳询慢慢踱步到府邸前,眯着眼睛看着太阳,随即打量慕容昭道:“此番要杀他的你知道是谁?” “邵敏带领的蒙古势力,明教势力,大江联势力,七派五岳势力,其他势力。” 欧阳询冷冷道:“你觉得有几成能活着回去的机会。” “我不知道,既然欧阳兄敢来,我慕容昭有何不敢,想要继承慕容世家,慕容复就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你为何来?” 欧阳询讪讪笑道:“我很是无聊,我来临洮府想找高手过招,想看看我的武道境界能否提升,最重要的是我来寻找快乐。” 慕容昭、欧阳询跟随着陆无双来到后花园。 白衣满面春风,拱手道:“慕容兄,欧阳兄,两位能够前来相助,实属叶某的荣幸,我欠你们一份恩情。” “你乘我的恩情是自然的,你现在就该还。” 欧阳询旁若无人脱掉衣裳,诸女皆啊地惊呼捂着眼睛,他胸膛、背脊的血肉逐渐枯萎着。 程灵素蛾眉微蹙道:“是毒!” “是毒。”欧阳询看着眼前如幼童般的姑娘,简短地回道。程灵素白他一眼道:“你这人真奇怪,惜字如金,是怎样的毒,为何事中的毒!”她掏出一粒血红丹药含到嘴中,素白手指戳了戳欧阳询的胸膛,手指瞬间乌黑,随即恢复血色。 欧阳询眼睛闪过一抹诧异的神情,程灵素擦着额头的冷汗,她稍稍触碰欧阳询,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似要炸裂开。欧阳询到底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最难能可贵的一点他竟像没事人一般。 程灵素一双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欧阳询道:“若不能及时救治,你就会浑身血液枯竭死掉。” 欧阳询看着眼前身材较小、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道:“我的伤势是为叶兄受的,你既是叶兄的朋友,自然要给我治愈。” 程灵素笑容似春花绽放,秋水般的眼睛眨眨,笑道:“你这人真古怪,你难道不知道回答我的问题。” 欧阳询凝神思量半刻,说道:“是天一神水。” “咦,那是什么?师傅,你知道吗?” 白衣眉头紧锁,摇摇头。 锻株看着众人道:“天一神水,难道是神水宫?相传神水宫隐匿江湖数百载,难道神水宫出世了。” 欧阳询道:“我赶往临洮府的路途中遇到一群妩媚的姑娘,她们抬着一顶花轿,我暗中窃听她们的谈话,她们抬着的是神水宫的新宫主。” 他说到这,眉头微微拱起,似很是痛苦。 许神爱道:“他是谁?” 欧阳询回道:“少林寺,曾有一僧徒盗取易筋经,他就是七花和尚。” “难道那七花和尚就是神水宫的主人。” 锻株道:“江湖曾有位水母阴姬,他纵横江湖,据我所知除刀神,没谁是他的敌手,相传神水宫建到长白山天池底,大江联数女都是神水宫来的。” 白衣笑道:“那位和尚既名七花,我想他自然是倜傥风流,潇洒英俊。”欧阳询道:“是的,他是那种女人见面就会趋之若鹜的男子,男人见面就会结交、供他驱使的奇人。” “哦,那我倒很好奇,欧阳兄没有结交他,还为我身中天一神水?” 欧阳询道:“我想你们最好一边给我治疗,一边听我将故事,否则故事没有讲完,我恐怕就要归西了。” 程灵素道:“我曾听师傅提起过天一神水,他是江湖中最猛烈的毒,它也被称为重水,每一滴神水都有数万斤重,蕴含着极阴的寒劲,中毒后即刻爆裂身亡,你能够若无其事撑到临洮府,足能够看出你的武功有多高。” “我只能够以毒攻毒,尝试能不能解除你身体的毒水,若不能够治愈,也能够拖延伤势,我和逍遥派的叶掌门也好另找其他治疗的法门。” 她说完就道:“你们几个男的,给我搬来九口缸,每口缸都需要半满的水,锅内水用真劲烧热,我会用最烈的毒,碧蚕毒蛊、鹤顶红配合七心海棠保住你的性命。” 慕容昭苦笑道:“我刚到府邸,尚没能够喝一盏茶,姑娘就吩咐我做苦力,唉!” 锻株道:“慕容兄无需悲观,待会我们痛饮数倍。” 很快,九口缸就摆设到后花园,白衣用纯阳火焰烧热,程灵素将鹤顶红等全部扔到缸中,水剧烈的沸腾,散发着七彩斑斓的光华。 她掏出一株七朵花瓣的花,将一片花瓣扔进缸内,缸内的水瞬间平息,清澈得似姑娘的眼睛。 围观的诸女眼睛都散发着惊诧的光芒。 “叶掌门,借你的鲜血一用。” 婉蓉疑惑地问道:“啊!要衣哥血做什么?” “他吸纳三足怪、紫阴蜈蚣,身体百毒不侵,倒也能够救命的。”白衣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询念念道:“尚未能够到万安寺,啧啧,就要出血了。”他划破手指,朝缸内滴出数滴血液,缸内瞬息飘荡起金紫的焰火来。 程灵素道:“你每隔半时辰,就换一缸水泡着,泡药时好像千万毒蚁撕咬,数百种药能够使你生不如死,但我想靠你的毅力,应该能够坚持过来的。” “嗯。” 程灵素道:“你将衣裳全部都脱了,能够有利药效的吸收,诸位姑娘,你们能够选择回避。” 诸女皆脸蛋微红,纷纷侧过脸。 欧阳询脱掉衣裳,他浑身皮肤都蒙着层水光,随时都可能爆体死亡,他跳进缸中,一股渗透骨髓的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缸内的水缓缓燃烧着,欧阳询枯萎身体逐渐的恢复。 “七花和段式家族的段誉是结义兄弟,段誉和乔峰亦是结义兄弟,我知道七花到临洮府是替丐帮兴师问罪的,同时只要能够杀死你,他就能够一举成名。” 诸女听到欧阳询微微颤抖的声音,皆纷纷侧过身来。 “段誉?” 白衣看胡斐颇为疑惑,显然不知道段誉此人。 “段誉是段正淳的爱子,这位段公子精通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还精通段式的一阳指、江湖顶级的无形剑气六脉神剑,我虽然没看过他出手,但不容小觑。” “啊!” 陆无双惊呼道:“他难道是逍遥派的弟子,怎会我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北冥神功。” 白衣笑道:“此事倒颇带传奇色彩,三师姐李秋水曾在琅琊福地蒲团中藏着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留下磕首千遍,供我驱策的话,谁知道那位书生果真磕头千遍,将蒲团给跪烂了。” 陆无双笑道:“噗,那段誉呆头呆脑的,真可谓是傻人有傻福呢!” “慕容公子,我逍遥派的三师姐和你慕容世家也是颇有渊源的,那琅琊福地和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王姑娘家的琅琊玉洞都有关系。” 慕容昭道:“哦?还有此等事情。” “琅琊福地有一尊白玉雕像,雕像就是我三师姐的,你的表妹王语嫣容貌和我三师姐有九成的相似。” “啊!” 诸女皆是惊呼起来。 “你的姑母李青萝是我三师姐和大师哥的女儿,她离开琅琊福地后,将琅琊福地的诸般典籍全部都搬到王家的琅琊玉洞中,那群典籍记载着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功家数,我想慕容昭公子既是慕容世家的二公子,自然触类旁通,懂得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 慕容昭笑道:“想不到逍遥派和慕容世家竟有此等渊源,我的确略懂各门各派的武功家数,但谈不上深究,叶掌门若有兴趣,欢迎公子随时到姑苏慕容观看还施水阁的武功典籍。” “昭二公子能够赶到临洮府相助,我万分感谢,若得空闲我会亲自到慕容世家拜访的。” 欧阳询看着众人都看着他。 “我想看看七花和尚的武功,同时想替叶掌门除掉劲敌,谁知那和尚的武功匪夷所思,他不仅精通易筋经,神水宫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更有天一神水傍身,若非我逃得快,恐怕就死到他的掌下了。” 胡斐道:“欧阳兄重情重义,是条真汉子,临洮府聚集如此多高手,万安寺一战恐怕很是艰难。” 一道曼妙的青影站到树梢上,她淡淡笑道:“这样才显得更加的有趣,不是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前夕(一) 欧阳询眼睛微微眯着,好整以暇的说道:“确是很有趣,因为前途渺茫。”程灵素白着欧阳询道:“最难医治的就是悲观。” “我非悲观,是因为前途危险重重,才能够激发我等的潜能,遇到七花和尚前我曾遇到过令狐冲。” 陆无双惊讶地回道:“令狐冲,你说得是华山派的首席弟子嘛!” “不错,就是他。” 欧阳询继续道:“令狐冲修炼易筋经有成、身怀吸星魔功,精通纵横江湖的剑术:独孤九剑,他既是任我行的女婿,只要能够杀掉东方不败,就能够成为日月魔教的教主。” 欧阳询目光渐渐阴沉,看着白衣道:“定闲师太临死前将恒山派掌门位置传给令狐冲,我想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何法倪道:“江湖传闻令狐冲爽朗豁达,豪迈潇洒,恒山派的定闲师太既肯将掌门位置传授给他,我想他自然能够分辨是非,何况尊主和他曾相交甚深,他难道还能够陷害我家尊主不成。” 白衣凝望着碧蓝的长空,秋风刮起他的衣裳,倒显得颇为萧瑟。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何来是非恩怨?我等两方皆为各自利益决战,道不同,不相为谋!令狐冲此番到临洮府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任我行既逃出东方不败的笼,字眼就要重掌魔教。” 秦婺婺道:“若能够教除掉尊主,明教自然愿意和日月魔教缔盟,令狐冲的目的显而易见。”慕容昭笑道:“明晚邵敏召开寺会,那时自然就能够见分晓,自我踏足府邸,你们都没给我喝一盏茶。” “你慌什么?” 程灵素说完看着欧阳询道:“你感觉如何?” “很痛,姑娘既是叶掌门的朋友,若能够弄点甜品给我吃,我倒能够咬牙继续坚持,否则我一命呜呼,叶掌门也是难辞其咎,你这个做朋友的也不希望吧!” 程灵素笑道:“你倒能够说笑,看来恢复得很好。” 欧阳询叹道:“我豁出性命,想吃点甜品都如此的难。”慕容昭儒雅笑道:“你既是江湖群豪,怎能够死皮赖脸黏着要吃甜品。”程灵素噗呲笑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些家常菜,别嫌弃我没叶神厨做得精致呢!” 胡斐突然道:“灵妹饭菜做得好,且精通药理,谁能够迎娶灵妹,倒是一辈子的福气,我看这位欧阳兄武功、人品皆是极好……” 程灵素娇躯一颤,看着胡斐忧愁的模样,他在思念苗若兰。 “是啊,这位欧阳询确是很好,你们聊吧!我到厨房了。” 白衣听着程灵素冰冷的话,看着胡斐道:“胡大哥,你!” “唉,贤弟,我到厨房看看灵素。” 欧阳询道:“难道是我弄砸了。” 傍晚时分。 黄云正淡,泊在天边尽头,像极一只只木船儿,泊着泊着就不知所踪,拉下片灰黑的帷幕,初秋夜色些许微凉,月光也是冷清得可怕。 “嘭嘭。” 书房被敲响,陆无双嫣然笑着走了进来。 “师傅,你陪我到临洮府逛逛好不好,你的三弟这几日天天都陪到你的蓉儿身边,给她买玉镯,买项链。我听说你赠给陈姑娘、许姑娘很多的胭脂水粉,你唯独都没留给你徒弟。” 白衣将书籍放下,看着陆无双道:“嗯,我也感到有些心烦意乱,周姑娘呢!我们喊着她一起去吧!” “啊!那……” 陆无双撇着嘴道:“师傅,那位周姑娘对你冷冰冰的,你老维护她做什么?她独自散心去啦!不在府邸中。” 临洮府夜市。 “来看一看,瞧一瞧咧!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勒!大个的,不大个不要钱勒”“咯个馒头咯,又软又热的大肉馒头咯,有狗肉、牛肉。驴肉、马肉等各种鲜肉咯,肉包子咯” 灯火辉煌的街道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摊主的叫卖声、锅碗瓢勺碰击声顾客欢笑声,此起彼伏,萦绕于耳,热闹非凡。 “各位英雄,各位豪杰,在下和内子在此卖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希望大家喜欢”一个魁梧的男子大声叫道。 “胸口碎大石,师傅,你快过来看。 白衣挤进去,看见一个平凡的女子,举着一柄大锤,一个醇厚的男子躺在长凳上,胸口放着一快逾越百斤的大石头,那女子双手举起大铁锤,砰砰的砸了下去。 “好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四周的人不停叫着。白衣却皱了皱眉头,他看的出那个男子顶多练过一些强身健骨的武功,而刚才那一锤下去起码过百斤之重,这人已受了内伤,只是强忍着没有吐血,若是再来一锤,恐怕是命不久矣。 “那…我来个舞剑。”那女子面色尴尬的说道。 “那能啊,要来就来‘胸口锤大石’否则我们不尽兴,怎么给钱”人群中一个身着鲜衣,嘴角旁长着黑痣的男子说。 “是啊!是啊!我们要看胸口碎大石”众人纷纷的叫嚣着。 那女子面露为难之色看了看那憨厚的男子,那男子向那女子使了使眼神,女子摇了摇头。转头凄苦的对周围人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和我相公是逃难而来,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希望各位大爷多多少少给点?” “给什么啊,就你们这些骗吃骗喝的江湖人士多” “是啊!叫你相公表演胸口碎大石,我们才给” “可是你们看了,哪有不给钱的道理”那女子咬着嘴唇说道。“看什么!难道我看你胸口碎大石了吗?哈哈。”那个鲜衣男子说道。 “别口无遮拦,” 那憨厚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可刚说完,一大口血从胸中吐了出来,那女子手忙脚乱的跑过去,一边哭泣,一边叫道“那位好心人救救他”。 “没本事,还要钱!” 那鲜衣男子怒道,随后带着四五个家丁正欲想打,一颗石头丢到他的脸上,脸上顿时多出了一块淤青。“哼哼,你最好拿出十碇银子出来,否则我今天就打死你,”陆无双插着腰,指着远处的鲜衣男子喝道。 “那来的黄毛丫头,给我拿下,竟然敢打老子。” “给我上。” 戚老爷话还没说完,那四五个家丁瞬间被隔空飞来的花瓣点住穴位,戚老爷冷汗直冒,还没反映过来,白衣的手已经紧紧扣住了他的喉咙。 第二百三十章:前夕(二) “一百银换一命,你给或是不给。”白衣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给,我给,你先放下我。”白衣又加了一分力,戚老爷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放在白衣手上,白衣这才把戚老爷丢在了旁边。 白衣皱了皱眉,望了望四周,看见远处高阁的琉璃瓦上站着一个带着斗笠,身着黑衣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翠绿色的萧。 “师傅,看什么呢?”陆无双掂起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白衣想道:“她似乎是徐灵儿,她到临洮府做什么,不行,我要跟着去瞧瞧。”陆无双拉着白衣来到那哭泣的女子身旁,蹲下身去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吧,那些坏人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们,”那女子皱了眉头,却是没有拿,而是行了一礼面色为难说“谢谢二位了,只是这钱” “放心,他们不会再来了,你拿着去给你相公看病吧,否则迟了,会留下祸根的。”白衣平静的说完,拉着陆无双,施展鸟渡术掠上虚空朝那逐渐远去的神秘姑娘追去。 郊区外,一处僻静的树林,多苍劲挺拔的松树,一颗挨着一颗,好似罗星分布。圆休、圆智,圆海,圆光是净念禅宗的四大高僧,其四人视如己出,嫉恶如仇,人称净念禅宗的怒目金刚。 “我不便出手,就有劳几位大师,只要稍稍试探就好,我看神水宫到底有何本事。”斗笠女淡淡说道。 “阿弥陀佛,徐姑娘无需担心” “如此甚好,几位大师暂时隐藏片刻,自那邪魔出现后,就拜托各位了。”徐灵儿话刚说完,那四人却是朝四方飞去,各自隐藏了起来。 白衣躲藏到暗处,他能够感到数十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簇拥着一锭轿子,四位穿银白宫裳的姑娘虚空踏足,抬着一顶琳琅满目的轿子。 “诸位大师难道是等七花,倒真是我的荣幸。” 他好像一道陨石般掠出轿子,目光浮泛着火焰,一袭红袍不显妖媚,衣襟上绘各式火焰,黑发用一束红簪轻轻挽住,玉树临风,潇洒至极。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四周不知何时想起了梵音,一道道万字符,无形的聚集在天空,朝着那红裳男子压过去。 “净念禅宗的八佛梵音,本宫主就陪你玩玩。”红裳男嘴角撇起一抹轻笑道。 “南无阿弥陀佛…” 四方不停的响起木鱼声,四个身着黄衣袈裟的和尚,手持木鱼飞了出来,围坐到七花和尚的身边。 “凝水重剑。” 七花和尚缓缓抬起手指,四周滋生出无尽的水气,凝聚成剑气,朝着八佛梵音阵斩去。 “八佛怒目。” 那四个老和尚大喝一声,真劲凝固成一根绳子捆绑住七花和尚,盘坐着飞身而起。四周的梵音越来越重,每一个字都好似千斤,那四个和尚浑身沾上烈日般的金光,好似罗汉一般。万字符从他们口中吟唱而出,变成一片金色。 “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功力深厚,布成的大阵,果真是非同凡响,但想要阻我前进的道路,未免太过自大。” 他露出一抹清风云淡的笑容道:“你们既是佛门的高徒,那我就用易筋经来破解你们的梵音八唱。” “咦,武道易筋经。” 七花和尚隐约透出股淡蓝色的真劲,白衣的五轮劲能够感到天地间能量源源不断被他吸纳。 随着和尚念的声音越来越高,七花和尚猛地一掌劈出,一道佛光迅速掠来,庄严有威,最诡异的一慕发生,那道掌劲宛如虚无,竟将四僧击打出的佛光尽数吸收吞噬。 “就让你们尝尝达摩神掌。” 掌势的威能吸收梵音越来越强,炙热的佛光照亮荒野,陆无双紧紧抓着白衣的胳膊。 “哈哈,易筋经果真名不虚传。” 白衣掌势隐隐现出九道漩涡般的火焰,他猛地一掌劈出,顷刻间风沙走石,一道龙卷般的掌劲抵着达摩神掌。 “神水宫宫主,七花和尚,久仰、久仰。” 白衣蹁跹掠到荒路中,持佛礼看着四位老僧道:“在下逍遥派叶白衣,几位想来是净念禅宗的高僧,我和贵派的了悟禅师有过一面之缘,刚路过此地,遂特来相助。” 圆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悟师叔东游未归,施主可告知老衲师叔的位置。” “我到临安城净慈寺遇到的了悟禅师。” 七花狭长桃花眼带着一抹笑意,傲慢打量着白衣道:“你就是逍遥派的掌门?可惜,可惜。” “哦?有何可惜的,难道花兄有把握杀死我?” 他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道:“不错,可惜你要死。” 白衣缓缓拔出魔剑,眼睛散发着琥珀的光泽,凝视着七花和尚道:“欧阳询是我的朋友。” “难道你想替欧阳询报仇。”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如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一股澎湃的内劲袭来。 “想要和宫主过招,看你有没有资格。” 她如鬼魅般拦着白衣,穿着一件雪白的纱袍,腰间系着银丝带,黑夜一样深沉,藤蔓一样长的墨发,扎了个高高翘起的马尾辫。她长得极其的美丽,就像彩云一般,让人趋之若鹜。 空间似弥漫着重水,使人逐渐都不能够喘息,白衣施展至尊纯阳功,炙热的真劲瞬息间驱散寒冷。 一掌拍出,石破天惊。 “我非想伤你性命,给我撒开。” 白衣得到无崖子传承,有仅千年的北冥精纯真劲,他挥舞的掌势如燃烧的火焰,就荒野照得通亮。 七花和尚眉头微微蹙气,身体如水雾般瞬间溃散,躲过白衣的掌势。 “哈哈,你确是很厉害,自我炼化积蓄数千年的超重水,没谁能够使我刮目相看,偏偏就是你,你无需着急,待明晚万安寺,我将亲手结束你的生命,逍遥派将被我执掌。” 七花说完,绕道离开。 陆无双道:“师傅,他真是嚣张,看起来就讨人厌。” “徐姑娘,你抵达临洮府所谓何事?慈航静斋是江湖的白道首门,难道徐姑娘要替师门拨乱反正,也是要取我的性命吗?我的长生诀是姑娘传授,姑娘若要我性命,那就尽管拿去。” 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 “万安寺聚集江湖的巅峰高手,你若想活命,或许我能够帮你。”白衣道:“徐姑娘,我尚且欠你一件事情没有做,怎能够再乘你的恩情。” “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消逝后了无音讯,但人世浮沉,很多事情皆是天意。” 第二百三十一章:三尺青锋怀天下 (这二章是在网吧里面写的,刚来电。) “叶公子,临洮府的事情复杂至极,确非你能够掌控的,虽然灵儿和你道不同,但出自私心我不希望你死。”一道蹁跹的身影掠来,确是那带着斗笠的姑娘。 “自南宋积弱,江湖群豪并起,我到临安城净慈寺有幸得见净念禅宗的了悟禅师,他说慈航静斋即将出世,替天下拨乱反正,按慈航静斋的势力,恐怕早知道我叶某的打算。” 陆无双一双漆黑乌亮的眼睛滴溜溜转转,笑道:“姑娘,你来帮助我师傅、我替师傅谢谢你呢!” “广南路有周王吴三桂,荆湖、江西带有反贼李自成,明教张无忌、姑苏慕容世家,谁能够有幸得慈航静斋的相助。” 他清澈的眼睛略显暗淡,笑道:“自无锡城和徐姑娘离别,我就很怕我们有一天成为敌人。我想逐鹿天下,争霸皇权,慈航静斋自需拔掉我。” 徐灵儿透着面罩凝视着白衣道:“很多事情都没有法子,我一日尚未寻到明君,一日不与你为难。”荒野被皎洁的月亮照亮,清淡的光映着她婀娜的娇躯,微凉的秋风浮动撩起徐灵儿的秀发。 “世事如棋,一切都渐渐地改变了,徐姑娘尽管宽心,我尚欠你一件事情,所以我将拼尽全力活下来。”白衣朝净念禅宗的四位高僧持佛礼告别,看着罩着斗笠的姑娘。 他嘴唇微微动着,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月光渐渐拉长他的身影,陆无双踏着松树林紧紧跟随着白衣离开。“师傅,她到底是谁呢?”他抬头凝望着圆盘般的月亮,回道:“隋唐时期,曾有一位纵横江湖、驰骋天下的豪杰徐子陵,他就是那位的后人。” “啊!我曾听爹爹提起过,他和那位寇帅是唯一修炼成长生诀的奇才。”她露出烂漫天真、俏皮乖戾的笑容,脸蛋晕红看着白衣道:“师傅更加厉害,修炼成了五行长生诀。” “傻姑娘,你这般夸奖师傅,万安寺会我若败阵,岂非很丢脸。”陆无双妩媚可喜地笑道:“师傅武功高强,独步武林,谁能够败您呢!” 白衣月眉微蹙道:“此趟聚集到临洮府的巅峰高手皆有五绝修为,虽有欧阳询、慕容昭相助,亦不能够掉以轻心。” 陆无双挽着耳旁的一缕秀发,睁着似水晶般莹澈的眼睛。 “师傅,难道怕邵敏使诡计。” “邵敏奇变百出,精明聪慧,擅巧思、谙韬略,确是位文武全才,自武当派战役后,邵敏实力大损,岂敢轻易和江湖群豪为难,他势必将卖洛姬一份人情,明教救出七派五岳后,就会一致将矛头对准我,势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我,我确是双拳难敌众好汉。” 陆无双眼睛透着一股坚韧的神彩,回道:“师傅,您放心,徒弟虽是武功低微,但师傅对无双有授武、救命的恩情,我自同师傅共进退,不离不弃。” “无双,师傅自泉州城看到南宋百姓被倭寇侵扰、流离失所、尸骨堆积,我很希望他们能够过着祥和、安定的生活,很多时候师傅行为有些偏激,希望你能够明白。” 陆无双重重点着头道:“我懂的,我相信师傅,我会永远支持师傅的。” 她说着喜上眉梢,神秘笑道:“师傅,你倒真是多情,襄阳城,你和周姑娘的事情我都知道啦!那位周姑娘确是冷傲遗世。” “芷若修炼忘情天书,此事虽非我错,确由我而起。” 陆无双喃喃低语道:“忘情天书?” “你也能够看得出周姑娘就像千载寒冰一般,对谁都是一副表情,皆因修炼忘情天书,首要的条件就是忘掉感情。” “啊!” 陆无双惊呼道:“难道,难道周姑娘忘掉师傅您啦!” “修炼天书不能忘情,就不能够抛舍己身,那门神通能够调动天地能量,呼风唤雨,唯有精通琴棋书画、诗歌乐理、至情至性、天赋极高的人方能够学会,确是颇具神通。”陆无双到路边摘一朵野花,忧伤地回道:“哪个姑娘家不希望能够找到深爱的人,要我忘情修炼绝世神功,要我忘掉师傅,哪是万万不能的。” 凄迷的月光映着白衣的眼睛,他回道:“唉!襄阳城时她被奸贼所害,一剑刺穿我的心脏,那绝非她的本意,她以为我惨死,遂修炼的忘情天书。” 临洮府夜市依旧繁华热闹,灯火辉煌,欢声笑语!府邸里面的庭院寂静万分,秋虫轻轻唱着歌曲。“尊主呢!”陈妙登、许神爱看到梅兰竹菊道。梅剑道:“陆姑娘拉着尊主到临洮府散步去了!你们找尊主做什么?”陈妙登道:“欧阳询天一神水被程姑娘祛除,程姑娘要我邀尊主前去。” 她话音刚落,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白衣笑道:“回来得确是时候,妙登、神爱,你们忙碌一晚,早点歇息吧。” 一间厢房中,程灵素端着一碗桂圆八宝粥,递给欧阳询道:“你倒是福大命大,竟能够捡回来一条命。”欧阳询喝着八宝粥道:“程姑娘心灵手巧,医术高明、欧阳询这条小命都是姑娘给的。” “你倒和叶大哥一般油嘴滑舌。” “哈哈,欧阳兄平时都很寡言的,难道是因灵妹美丽,遂能够滔滔不绝说个没完呢!”程灵素眼睛咕噜噜一转,强颜欢笑道:“我哪有苗姑娘美呢!”白衣看着程灵素容颜憔悴,坐到程灵素的身旁道,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两只眼睛隐隐微肿。 “灵妹,我替你把把脉。”白衣声音略显嘶哑,他知道灵素对胡大哥一片痴心,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似沈漠和阿秀。 程灵素伸出柔嫩纤细,似女童般的手掌。 “我就是郎中,你偏偏要给我把脉。”程灵素眼睛略带嗔意道,白衣将温和、生机盎然的木轮劲灌注到程灵素的娇躯内。 “嘭嘭嘭!” 厢房门被敲响,欧阳询打开房门,看着慕容昭笑道:“你不陪你未婚妻,却来看我一个男人。”慕容昭苦笑道:“郭姑娘恼怒我,将我给赶出来,我呆着亦是无聊,遂找你聊聊天。”欧阳询道:“慕容昭,你既是净衣帮的帮主,我看那位污衣帮乔帮主不如你来应付。” 程灵素被木轮劲滋润,脸色渐渐好转起来,白衣看着欧阳询道:“我逛街时和七花和尚交过手。”慕容昭、欧阳询皆很是震惊。白衣继续道:“他不仅精通佛家的神通,神水宫武功亦是出神入化,净念禅宗的四位禅师都没能够拿住他。” “你情况如何?” 欧阳询道:“纵是第二度对敌七花和尚,恐怕我也非他敌手。” “明晚有慈航静斋的高手前来助阵,你的情况若不允许,就别勉强出战。”欧阳询嘴角撇起一抹清冷笑意道:“我这个人偏偏喜欢出风头,如此盛典我岂能够错过。” “慈航静斋!难道是徐灵儿。” 白衣颇为好奇,看着慕容昭笑道:“难道你认识她。”慕容昭摇头道:“我曾听恩师提起过此女,她天赋异禀,修炼成阴阳两卷长生诀,得到寇仲、徐子陵的传承,武道的修为恐怕七花和尚都难以比肩。” 欧阳询道:“听闻慈航静斋的势力遍布东洲,斋内女子的武功匪夷所思?” “不错,徐灵儿身兼慈航静斋、净念禅宗两派的绝学,慈航剑典突破到死关,已然抵达剑心通明的最高境界,能够有她相助,我等自然能够全身而退。” “唉,她传授我长生诀,我本欠她恩情,此时她赶赴临洮府,我纵是粉身碎骨都不能够报答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三尺青锋怀天下(二) (这二章是在网吧写的,刚来电。) “临洮府的形势如此严峻,能够逃过此劫,自然能够一举摧毁他们的意图。”厢房门再次被敲响,何法倪道:“尊主,邵敏使者前来求见。” 慕容昭道:“想是邀请我们参加万安会的,叶掌门请。” 何法倪看着踏出厢房的白衣,露出恬静微笑,梨涡荡漾,映着籽玉般洁白的脸蛋,玫瑰般滑腻的粉唇,倒显得妩媚多娇,一道清越声音道:“邵敏派来的使者是个面目丑陋的哑巴。” “苦头陀。” 白衣踏进客厅,看着那魁梧的身影道:“苦大师光临寒舍,所谓何事?”苦头陀比划着递给白衣一封信,他拆开信封,纸张是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稠密洁白、纹理极其的洁净。 “邵敏郡主模仿的是柳体楷书,字体均衡瘦硬,有斩钉截铁的气势,挺秀遒劲,结体严紧,带着蒙古彪悍的民风,邵敏公主既是蒙古人,用的是汉族宣纸、模仿的柳公权字体,字里行间透露的是却是要掠夺中原,倒真是滑稽,烦请苦先生替我转告邵敏、明晚我将准时抵达万安寺。” 他话音刚落,手掌瞬息间燃烧起熊熊烈火,一封信件化为灰烬。 “法倪,送客。” 白衣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苦头陀渐渐远去,邵敏既想作壁上观,得看她有没有本领。 “师傅。” 陆无双换得一件鹅黄衣裳踏进客厅,发鬓插着根精致的玉钗,妙目流盼着辉光,盈盈笑道:“刚准备就寝,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找师傅聊聊天呢!” “师傅,徒弟给您锤锤背。”陆无双柔若无骨、细腻玉掌轻握成拳,敲打着白衣的背脊。“师傅,临洮府事情结束后,我想找找我的表姐,我有幸能够遇到师傅学到逍遥派的武功,我表姐不知道遭遇如何?”白衣道:“你无需担心,我早就吩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帮众替你留意。” 陆无双眉欢眼笑,眼睛像潭水般,水气似要溢出来,心中充满快乐。“师傅,您躺着,我给你捏捏腿。”陆无双将白衣按倒到卧榻上,想起数日前无意间偷偷看到白衣洗澡的情景,脸臊得绯红。“尊主,苦头陀送走了。”何法倪踏进客厅,恭敬地回道。白衣道:“那位苦头陀颇为蹊跷,我总感觉他隐藏着什么?” “师傅,您太劳累啦!我扶您回去歇息。” 梅兰竹菊唧唧喳喳将白衣拥进厢房,梅剑点燃着安神香,床褥被单已然铺就好,梅兰竹菊替白衣梳洗完,伺候着他歇息。 灰蒙蒙的天泛起浪潮般的鱼肚白,白衣睁开眼睛,一张娇美熟悉的脸蛋砸到眼前,陆无双笑盈盈看着白衣道:“师傅,嘘!我偷偷从窗户溜进来的,梅兰竹菊四姑娘发现我,就要大惊小怪呢!”陆无双偷偷用余光看着白衣,脸蛋像云霞般,想起刚刚趁他熟睡,最终没能忍住,偷偷亲吻他的嘴唇。 她很矛盾,既希望白衣能察觉,又希望他永远别发现她的吻,白衣用很怪异的眼神盯着陆无双,他感觉嘴唇甜甜的、湿漉漉的。 “师傅,你睡着的时候好漂亮,就像小姑娘,我忍不住用口脂给你涂过嘴唇!”陆无双脸蛋愈来愈烫,她睁着明亮的眼睛,说得却是瞎话。 白衣笑道:“你何时来的。” “唔,我很早就来啦!我想着师傅睡不着觉,我就这样看着师傅,感觉很快乐,看着看着就趴到师傅身上睡着呢!竹剑姑娘起夜时,我被惊醒偷偷躲藏了起来,你说我聪不聪明。”她说着赤着嫩白脚丫推开床边的雕窗,花园的款款清香拂来,飘起陆无双凌乱的发。 白衣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感到一丝丝的悸动。 “师傅,都没谁给无双点唇,你替我点好不好。”陆无双拿着绣着花鸟的铁盒,嘻嘻笑道:“口脂是梅兰竹菊姑娘的,我偷偷拿的,你说好不好玩。”白衣喃喃低语道:“按照常理说,谁潜进厢房我自然能够发现的,昨晚何以睡得那般沉,竟丧失掉六感。” 陆无双神情很复杂,他偷偷让石清露将金波旬花的花瓣赠给他一瓣,再向程灵素讨教医术种植草药、暗中偷偷钻研金波旬花毒,最神奇的她竟在此道天赋极高,昨晚白衣睡觉前,曾喝过陆无双端给他的安神汤。金波旬花的毒就在汤汁中。 她研制出的新金波旬毒,能够使吞食丹药的人对她毫无提防心,中毒期间且会遗忘施毒人做的任何事情。 “师傅,昨晚您是太累呢!” 陆无双伸出洁白滑腻的手臂拉着白衣,一根手指竖到粉唇边道:“嘘嘘,师傅,你小心翼翼地起来。”她说完就笑盈盈坐到化妆台前。 “师傅,您快来呀!” 陆无双眼睛含着秋波,看着铜镜内的自己,愈加娇媚动人起来,一双晶莹似玉手掌扭开口脂盒,白衣用指尖剜出点口脂,轻轻涂抹着陆无双的粉唇,她嘴唇湿漉漉的,像白瓷般光滑、像水蛭般柔软。 “朱唇素指匀,粉汗红绵扑,无双你他日找到如意郎君,就能够陪着你画唇。” 陆无双眼睛微微眨眨,笑道:“一辈子我都不离开师傅,您休想赶走我呢!既然你救我出来,那就得对我负责。” “你瞧瞧。” 陆无双感到那温暖的手指渐渐移开,铜镜内自己粉唇淡淡如云霞,她感觉很是甜蜜,她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白衣,暗想:“师傅,无双自幼孤独无依,我只想能够一生一世陪着您,我想要好好的照顾你。” “师傅,你点的唇真好看,谁嫁给师傅,那真是好幸福呢!” “师傅,徒儿伺候你。”陆无双替白衣穿戴整齐,两者就踏出厢房到后花园,花朵含着露水,开得极其娇艳,陆无双心中像灌着蜜糖,感到一切都如此美妙。 “周姑娘。” 陆无双看着花群中一位盘膝打坐的白衫姑娘,七彩鲜花衬着她的仙姿,清逸淡雅,秀丽逾恒,自是天上人间皆鲜有的绝美女子。 “傍晚时分就要营救峨眉派的诸位师姐妹,天寒露浓,周姑娘切要保重身体。”陆无双看周芷若没有回话,带着嗔意道:“襄阳城的时候你深爱着师傅,现在冷漠得倒像冰山,你修炼忘情天书能够忘掉情缘,忘掉一切,可怜师傅昨晚都到梦中喊着你的名字。” 清晨的风吹动周芷若的宫袍,一阵阵幽香袭来使人沉醉,她的声音似冰水激荡着玉佩。“陆姑娘,你说的事情我丝毫都不记得。”陆无双娇喝道:“周姑娘,我若是你,就不修炼那忘情天书,你二度刺伤我的师傅,差点致他惨死,但师傅却时时都牵挂着你。” “无双,你如此不懂礼数,周姑娘是峨眉派的未来掌门,你怎能够如此数落她。”陆无双感到受委屈,眼睛弥漫着水雾道:“师傅,你就让我告诉她,她那般冷傲,高高在上,心中丝毫都没有你。”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白衣冷冷喝道,看着陆无双那凄婉的模样,却不忍再说狠心的话,陆无双抹着眼泪退后数步道:“师傅,你难道不爱徒儿啦!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走,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啦!”白衣看陆无双施展轻功跃出围墙,心急火燎地道:“周姑娘,无双的话请你别放到心中,你也别有任何负担,临洮府很不安全,我先将无双追回来,她若有个意外,我……” “告辞。” 周芷若看着白衣渐渐消逝,感觉胸口隐隐喘不过气来。她能够感应到,只要靠近他她的心情就开始跌宕起伏。白衣自责地想道:“无双,无双,刚刚都是师傅的错,师傅不该说你的,你等着我。” 第二百三十三章:愁绪晚风 临洮府、北街面。 面馆前。 自白衣出府邸,陆无双就彻底消失无踪。 一道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壮汉拦着白衣,递给他一根精致的发簪道:“叶掌门,你爱徒杀害我丐帮的八代长老,鄙帮乔帮主想请叶掌门来一趟。” “无双。” 白衣眉头微蹙,看着眼前老者道:“那烦请带路吧!” 话分两表,昨日的临安城。 白昼最后一缕光消逝,临安城灯火恍惚,宛若天宫街市,数百条坊巷大小铺席例无虚空,街面之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无数花灯挂在柳梢头。 临安城自兵部尚书蓝蒿被暗杀后,朝廷诸多重臣都死于非命。城东西湖处一条僻静的青石板路坐落着一处宅院,此宅院是临安城的盐铁史居住地方。昨晚,盐铁史萧铭在这条街道被割掉头颅,横尸惨死。 盐铁史下设置着兵案、胄案、商税案、都盐案、茶案、铁案、设案等,掌管临安城的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最重要的是盐铁史韩铸是支撑三皇子的。 街道被刑部封锁,树梢挂着数盏红灯笼,显得很是冷清,沈漠蹲在地面查看着现场。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沈大哥。” 拓拔骨儿神情颇为害怕,喊道。 “走,我们看看去。” 他们循声来到一处很低矮的巷子中,巷子内躺着一具尸体,尸体面带微笑二个大汉浑身颤抖,惊恐看向一个女子。 一个红袍加身的女子,女子很美,似陨落流星燃烧的刹那,迸裂出炙热的光芒,令人神往。沈漠眉头微蹙,他看着那姑娘感到莫名的惊悚,她到底是谁?何以半夜出现到这儿。 “你是谁,难道你是她同伙……”长条眉毛的汉子虎躯颤抖,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漠惊恐地道。 “看你们的装扮,应该赵睿府上的,你们若不滚,恐怕将人头落地。”赵老手心生出冷汗,紧握铁棍恐惧地后退, ‘啊’ 两贼惨叫着,街道瞬间多出两具尸体。 血裳姑娘杀完两者,展颜微笑,风姿绰约,美不胜收,她淡淡道:“我是青绵,难道你就是圆月弯刀的主人沈漠,曾经的太子殿下,南宋正牌的继承者。” “青绵,难道是灯芯曾提起的她。” 沈漠想着,拱手道:“不错。” “你们想查探当年的事情,唯有我能够帮助你们。你们随我来。” 三人拗过几条街道,来到一间寂静的宅院中,宅院中有一口池塘,几尾小鱼,几棵柳树,一只鹦鹉在树梢上学舌。一间别致精秀的闺房内,两人迎出,女子身笼汉衫,典型的江南女子。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有力。 “青绵姑娘,这位是?” “他是南宋的太尉、镇国将军韩铸,曾经数度击退西夏的铁骑。”青绵似很是欣赏韩铸,大赞地说道。“这位是韩夫人”青绵看向那蓝衫女子道,韩白氏朝沈漠揖礼,莞尔一笑道:“奴家白歆,京城人士,见过太子殿下。” “两位无需客气,我曾听郑先生提起过两位。” 客厅内。 韩铸抚着胡须,看着拓拔骨儿道:“自回鹘蒙难,赵毅本该亲率五万精兵取道吐蕃前往回鹘,谁料赵毅竟然并没支援回鹘。”拓拔骨儿听到此话,灵动的双眸闪烁道:“回鹘和南宋本是盟国,若南宋能够早日出兵,我们怎会引狼入室,待回鹘灭亡,南宋焉能够存活。” 韩铸见拓拔骨儿冰雪聪明,说道:“唉!是我南宋对不住回鹘。” “沈公子,你想要重新做稳皇位,需得进宫找赵太后。”沈漠笑道:“多谢韩大人,我想做的只是查清楚当年的事情。”韩铸良久道:“唉!这样也好,不过想清楚当年谁陷害你,也需要找赵太后,皇宫虽守卫森严,但对你而言倒形同虚设。” 月上柳梢,皇宫内一片寂静,拓拔骨儿与沈漠躲在山石后,数十个胄甲加身的禁卫兵手持斩马刀四处巡查着,沈漠身影飘忽,抓住拓拔骨儿掠上屋檐。 一条长廊上,挂着数盏昏旧的灯笼,一个十六七岁,面色清秀的宫女走来,沈漠拾起一颗小石子,无声无息投去,点住女子穴道,把她掳进草丛,问道:“天公主在哪儿?” “救……”女子正待呼喊,沈漠点住小宫女痒穴,小宫女咯吱笑着,双颊赤红,精疲力尽,沈漠才解开她的穴道,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是不乖,不乖,那赵皇后在哪儿。” 宫女痒通身粉红,透明的眼睛流出眼泪,有气无力地说道:“……皇……皇后娘娘……在……在慈元殿。” 沈漠敲晕小宫女,点住她睡穴。慈元殿前,几个士兵只感身子一痛,摔倒在地,已然不省人事,沈漠掀开窗户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八根淡鎏金的绘凤圆柱,数页精美的屏风,殿中央摆着宝鼎,焚烧檀香、瑞烟盈室,绸缎铺毡,香气霭霭,熏得沈漠晕头转向。 轻纱帘子外,佳人言笑,灯火溢彩,一对金童玉女挑灯,执扇服侍着。一张雕花大床,平铺棉褥上端坐一个中年美妇,她身服长裙,神骨秀丽,容貌威仪,正是南宋皇后赵嫣然。 她持着个姑娘的手掌,那姑娘俨然就是赵若生。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沈漠耳边传来道温和的声音,他暗自心惊,想这赵嫣然贵为一国之后,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从屏风后走出,望向赵嫣然,只见她不施粉黛,媚骨天成,扇髻上钗对白银凤簪,让人倍感亲切。 “啊!你,你怎么在这?”赵若生看着沈漠,娇躯微怔,脸蛋又羞愧又恼怒,惊讶地喝道。“程大哥。”恍若五雷轰顶,赵嫣然声音微颤,双眸泪光闪烁,失声喊道。 “不,不,程大哥早死啦,你,你是沈漠?数日前毅儿告诉我太子殿下没有死,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的。”赵嫣然回过神,不由长眉一挑,惊怒地喝道。 沈漠微微笑道:“我的来意皇后既然知道,那就请告诉我是谁害死我母亲的,我回临安城就是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毫无争夺皇位的想法。” “哼,皇宫重地,岂容你一个野小子撒野的地方,南宋的文武百官,谁相信你是皇子。”赵嫣然身姿万千,如风似雾,朝沈漠涌来,一双柔嫩的玉掌朝沈漠打去。 沈漠以手代刀挑开赵嫣然手掌,赵嫣然左手微沉,绕过沈漠的掌刀打他腰间章门穴,沈漠左掌顺插,双掌一合,接住赵嫣然的掌势,笑道:“皇后娘娘,我与你毫无怨仇,你为何要为难我,难道当年害我母亲的就是你。” “哼,那件事情的确和我有关系,你母亲的来历非你想得那般简单,这里面牵扯到你不能够抵挡的神秘势力,我劝你还是早早的离开临安城,临安城的事情不是你能够左右的。” 赵嫣然嫩白长腿一扬,似只凤凰轻声掠来,朝他头部踢去,沈漠使掌刀封锁赵嫣然退路,向前一纵朝她打去。 赵嫣然鬼魅的身影闪避,手指朝沈漠的背脊‘大椎穴’戳去,沈漠旋转刀气,赵嫣然冷冷一笑,手指往前一伸,竟硬生生夹着无形刀气,轻轻一捻,刀气竟断为两截。 “你确是很厉害,你的武功路数鬼魅多变,我越来越好奇你幕后势力是谁?想要我离开临安城,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查出真相。” “噗嗤。” 一道手拿折扇的翩翩美少年出现,猛地朝沈漠的背心拍来,沈漠真正感到危机,他唰地抽出圆月弯刀一刀劈出,那道身影硬接一刀,被刀气震慑退后数步,惊讶地笑道:“好厉害的刀气,竟能够震退我简玉珩,难道断情会折到你们的手中。” 赵若生看着眼前的男子,心脏嘭嘭直跳,想道:“世间竟有这等完美无缺的人。” “你就是极乐宫的宫主简玉珩,极乐宫辅佐的既然是满清,何以和南宋朝廷扯上关系,难道赵皇后将南宋给卖了。” 赵嫣然怒喝道:“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哈哈,想要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简玉珩微微笑道:“沈公子,赵皇后是我简玉珩的姑妈,我到南宋看望我的姑妈有何不可,既然沈公子今晚问不出什么,那就请回吧!替我转告韩铸,他再多管闲事,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他。” “简宫主的话我沈某自当带到,告辞!” 第二百三十四章:雪域的血影 诸群豪赶赴临洮府解救七派五岳,围杀叶白衣的事情传遍江湖每一个角落。远到吐蕃的雪域高原、远到尼泊国的冰宫。 数日前,吐蕃雪域,一处藏传佛庙内。 庙内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眉目间隐藏着煞气,女的花容月貌,穿着厚厚的白棉袄。 男的是冷无血,女的是冷妙辞。 他的眼睛如蛇般怨毒、如冰般寒冷。“血刀经,苯教血刀门最高心法,我被叶白衣甩得太远,太远!我得不惜一切的代价。” 冷妙辞看冷无血翻开折叠的兽皮,脸色嫩红,面若春桃,带着羞意柔声道:“兽皮上都画着些没穿衣服的臭和尚,这些和尚真是不害臊,表哥,你难道真的想修炼血刀经,难道你真的要入魔。” “自我碰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有裂缝,想要弥补这一丝的裂缝,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他,临洮府群雄聚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够杀掉他,我将不择一切的手段。” 冷无血展开兽皮,兽皮上绘着个痩削、深目,曲发,鹰鼻的裸男,他单腿金鸡独立,左腿搁在右腿上,一手指天,一手画地、面目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极其诡异,裸体男子身上画着几条颜色各异的线条,旁边写着注解的藏文。 “哈!” 冷无血依照兽皮,单腿直立,左腿搁右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提起内息,运转澎湃的诡异真气朝这条经脉运转,却是畅通无阻,待运转一周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只感神奇气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声笑,尽是阴险奸诈,冷妙辞毛骨茸然,似堕进幽冥阎罗,冷无血两眼冒出幽绿光芒,神情狰狞,似一只潜伏的恶兽。 “哈哈,这血刀经果真是神奇,我能够感觉到我不断吸纳天地间的污秽,所有一切的负能量都供我取用,内功飞速地增长着。” 冷妙辞惊恐地退后数步道:“无血,你……” “闭嘴,你若爱我,就得帮我杀掉他,你得毫无保留得支持我,嘿嘿!你怕我被魔功控制,这世间尚没有能够控制我的东西,我冷无血也是掀起江湖浪潮的人,是使江湖群雄闻风丧胆的魔。” 他说着继续翻开第二幅画,画里面画着一个褐发,肥头大耳的僧人,他肚皮凸起着地,两腿向背上弯曲,搭在短小的脖颈上,两只粗壮的胳膊绕过脑门,相互交叉揪住耳朵,似一个大西瓜朝前滚去。冷无血想道:“这胖胖的和尚好似肥猪,怎么能做出这样古怪的动作。” 那胖僧的姿势虽很不雅观,但冷无血哪能够顾及那么多,他依照画的姿势继续修炼血刀经,一道道血气缠绕着他,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逐渐转红,似世界本就是血红色的。 “这血刀经以血成魔,能够看透生死,能够看透敌人最弱的血气点。哈哈,只要能够修炼成血刀经,我自将一跃成为绝世高手,谁再敢小瞧我。” 他继续翻到第三幅画,又是一个瘦和尚,他赤身裸体,直立腾空,双膝弯曲,小腿翘起,紧贴大腿内侧,脚尖与背心水平,右手跨过下档,抓住左脚脚背,左手绕过肩部,抓住右脚脚尖,姿势极其的难看,瘦和尚面孔朝天,身上的经脉闪闪发光,鼻子中喷出两道白气来。 冷妙辞看冷无血变幻各种姿势,他的身体似凝结成血光,隐隐似散发出数道的血影来,血影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使人闻之欲呕,似灵魂都被勾走似的。 冷妙辞的眼睛透着一丝坚韧,想道:“他难道真的要成血魔,不成,我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阻止。” 冷无血似入魔障,越看越喜,越看越奇,绘图中各种奇怪姿势越来越多,头顶着地,头脚相接,双腿套头……直到第三十六副图,一个三腿,九臂的怪物出现。 怪物面容狰狞,好似阎罗恶鬼,却是正襟危坐,并无任何不雅的姿势,冷无血不知不觉中,盯着怪物的眼睛,一股碧绿火焰冒出,冰冷的死亡感袭来。 冷无血感觉灵魂被冻结,竟然不敢多看,翻过兽皮,背面绘着各式各样的人影,他们施展荒诞离奇的姿势,手中持着弯弯的血刀,或手按,口叼,脚挽……似乎身体上每一点都是手脚……最后一幅画,依旧是三腿九臂的怪物,一手指天,一手画地,头顶喷出白气,漂浮一柄血刀,好似月亮般。 冷无血回想起裸男体内标示的线条,想道:“这血刀经修炼的经脉,倒非是奇经八脉,体外奇经也没有这些经脉,它不属于十二经,也不是奇经八脉,最后那副图就是血刀经的精髓,只要能够参悟透那怪物,我就能够修炼成血刀经。” 冷妙辞看他眼睛透着地狱般的神情,吞咽着口水道:“表哥,我看最后那幅三腿九臂的怪物很是诡异,血刀经纵是世间至宝,就算表哥你不能够掌握最后一幅图,也能够天下无敌的。” “闭嘴,你懂什么?那三腿九臂的就是血魔,我唯有修炼成血魔,才能够在万安会一展头角,难道你愿意看我碌碌无为一辈子。” 冷无血说着翻开血刀经的秘籍,凝神盯着那怪物的眼睛,喃喃自语道:“血魔,赐给我力量,我是唯一能够得你传承的。” 他凝视着三角眼的瞬间,血液瞬间沸腾,他感到身体渐渐失去知觉,灵魂被抽离出躯体。冷妙辞惊恐地看着庙堂外,一尊三腿九臂的血红虚影缓缓凝固,它嘴角带着一抹阴森森的笑。 冷无血忍受着灵魂剥离的痛苦,当痛苦抵达彼岸,他感觉自己游历到仙境。 一声高亢的鹤唳传进他的耳中,一头灵性盎然的白鹤朝南飞去,兼有无数白色妖魅追赶,气冲斗牛,凶险万分。 “你既到血魔幻境的模拟领域,就该用心感悟一切的大道,你的武道修为自然能够数百倍的增长。” 他能够清晰知道是三腿九臂的血魔对他说的话,他俨然变成那只白鹤,揣摩着白鹤躲藏的身法、轻功。 那只灵鹤从青天上一冲而下,摆脱白色精怪的纠缠,轻鸣一声,便要振翅高飞,说时迟,那时快,一头从天而降的猛兽咆哮而来,喷吐大股白雾,这烟雾端是奇妙无比,熏的白鹤东倒西歪,萎靡不振。 白鹤高鸣一声,振翅高飞,天地间忽然飞沙走石,刮来一阵飓风,万里晴空外,一只青面獠牙的蜘蛛精驾着七色蛛网飞速遁来,血红双眸似燃烧的火焰,紧紧盯着白鹤。 “感悟战斗的一切,感悟出属于你自我的武功。” 白鹤清鸣阵阵,双翅震的嗡嗡做响,扇出无尽的鼓翼之风。蜘蛛精双腭嘎嘎直呼,腥臭大嘴喷吐出七色的光芒,那七色光芒一泻万里,白鹤瞬间被七宝蛛网所困,鸣九皋之上,其音凄正,煽人泪下。 说时迟,那时快,吞吐青雾的猛兽见蜘蛛精来袭,以无上神通卜算蜘蛛精去路,释放出星点之火,其火焰微弱,却颇具玄通,迎风见长,一瞬间已漫火连天,火焰来势凶猛,七色蛛网无以抵挡,瞬间被焚化无踪。 猛兽的本源火焰越烧越旺,蜘蛛精抵抗不住,咿呀咿呀地叫唤,便待施展移魂大法逃走。正在此时,大地猛的震动,蜘蛛精回首北望,一道诡异的叫声响彻云霄,却是一个‘呱’字。 万里青天瞬间转黑,潮鸣电挚,狂风暴雨间,一只擎天巨兽排山倒海飞奔而来,夹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 “切记,你到血魔梦境中沉沦的时间愈久,灵魂就消散就愈快,但是只要你能够消灭掉眼前的巨兽撑就能够获得重生,哈哈,用你愤怒燃烧一切、燃烧掉一切。”血魔歇斯底里地吼道。 天地间混沌一片,凶兽背驮千万座万丈巨山,巨山之巅终年覆盖黑色的积雪,浑身魔气缠绕。此兽模样荒诞奇怪,只闻此兽咕呱一声,喷吐出倒挂的万丈长舌,长舌直驱妖雾,猛兽败走,长舌如入无人之境,气势汹汹,震撼天地。 其巨兽锐不可当的魔气弥漫天地间,白鹤瞬间被无上魔力所锢,擎天巨兽得意自鸣,正待吞食白鹤,忽闻一阵飓风扑面而来。 乌云笼罩的万里青天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血红的曙光直射而下,赫然是一只血灿灿的玉脚,巨脚内有挣扎的头颅,闪着血红的炫纹,竟显得煞是好看,那只巨脚轰然踏下,擎天巨兽奋力抵抗。 “吼!” 冷妙辞看着那盘膝闭眼的冷无血,他隐隐现出三腿九臂,藏苗被血红的雾气弥漫,数百道血影似蝌蚪般游来游去。 “嘿嘿嘿。” 冷无血兀地睁开眼睛,他就像那只仙鹤般瞬间化为团雾气消失,数百道鬼魅的血影子跟随着他。 “啊!” 数道凄厉惨叫响起,冷妙辞踏出藏庙,数十个藏教佛徒被血影穿过身体,将浑身的精气神吸纳得一干二净,化为枯萎的残渣,冷无血的气势愈来愈盛。 冷无血散发着血红的魔气,昂头狂笑道:“嘿嘿,叶白衣,你始终都不能够甩掉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五章:蛰龙已惊眠(一) 清馐阁,北丐帮群豪聚集。 桌旁端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铮铮铁汉,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袍,浓眉虎目,高鼻阔口,脸带着风霜,虎目顾盼间威严迫人。 白衣想他就是丐帮的帮主北乔峰,确是非同寻常。 “江湖群豪首推两位豪杰,北乔峰、南慕容,乔帮主豪迈光明、胸襟宽阔,在江湖中难逢敌手,叱咤风云,我那爱徒性格虽然顽劣,但行事也知道轻重,哪会杀害鄙帮的长老,恐怕这是一场误会。” 乔峰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虎目打量着白衣道:“七派五岳诸多的英豪都惨死在他们的成名绝技下,你曾在一线侠坦言精通一门叫小无相功的武功,能够模仿一切的武功招式。” 白衣道:“不错,但乔帮主没有证据,如何能够随便就认定人是我杀的?我此番到清馐阁是想了解我爱徒的事情,乔帮主若真要杀我,万安会自会有决断,何需急在一时。” “将徐舵主尸体抬出来,另外将陆姑娘给请出来,我们当面对峙。”乔峰话音刚落,几位丐帮弟子就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 “师傅。” 陆无双看着白衣,眼睛弥漫着雾气,狠狠瞪着那群捆绑她的人喝道:“你们竟敢欺负我,我师傅定要割掉你们的手。” 白衣蹲到尸体前,尸体喉咙有一道血痕,隐隐沁着鲜血,显然是惨遭割喉喉导致的,刀痕很细,很窄,确是逍遥派的刀法。 “陆姑娘,你刚和我说徐长老是你杀的,你敢将刚才的事情给重述一遍嘛!”陆无双眼睛微微眨着,嘻嘻笑道:“那都是我骗你的,我和我师傅赌气,哪能够真的杀害徐长老呢!我就是想气气师傅。” 头发花白的溪长老怒喝道:“你,你这小妮子刚才都承认是你杀的徐长老。” “哦,那我承认七派五岳都是我杀的,难道你们就相信嘛!我和我师傅赌气出了府邸,碰到那鬼鬼祟祟的徐长老,他暗中和西夏兵勾结,还想要杀我灭口呢!我看你们丐帮说为国为民都是虚假的、都是套话,哪能够轻易相信。” “你说这话有何凭证。” 陆无双白着溪老头道:“那你们冤枉我师傅就有凭证,我逍遥派的前辈很多都精通小无相功,还有姑苏慕容府的慕容昭亦精通斗转星移,还有那极乐宫的宫主简玉珩,他能够在对敌中窥探对方武学,一看就能够施展出来的。” 乔峰喝道:“这般说来姑娘岂非是颠倒黑白?我丐帮弟子亲自看到你杀害徐长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岂能够容你狡辩。” 陆无双眼睛瞪着,怒喝道:“就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你们想要陷害我的师傅,那贼乞丐在茶馆对我师傅出言不逊,我自然就要杀掉他泄恨。” “好,好!既然你肯承认,那是最好的。” 乔峰猛地咆哮,施展降龙真劲,一条深青的狂龙缠绕着他。他手掌一挥,一双澎湃的真劲袭来,陆无双感到娇躯被一只无形的龙爪抓着,浑身窒息难受、竟然不能够呼吸。 “擒龙功。” 白衣袖袍一挥,一股奇寒的真劲抵挡着那股龙威,擒龙功能够无视所取物,使人防不胜防,的确是一门极其高深的绝学。陆无双惊魂未定,躲藏到白衣的身后,看着那宛如战神般的乔峰。“乔帮主,无论我爱徒有何错误,都由我一力承担,但我建议你最好查查那位徐长老是否和邵敏有来往,免得丐帮毁到你手中。” “好,既然你重情重义要替陆姑娘承担,那就接我二掌,只要你能够接我二掌,这件事情我乔峰就既往不咎。” 陆无双赶紧扯着白衣的袖子,眼泪朦胧看着白衣道:“师傅,都是徒儿的错,你怎能够替徒儿背黑锅。”白衣轻轻抚着陆无双沾到额头的秀发,笑道:“你别担心,也别害怕,你既然是我的徒儿,所做的一切都有师傅替你挡着。” “缕霜冰至。” 乔峰话音一落,散发出惊恐的青色内劲,他脚步踏着乾坤之位,手处命门,心中守空字诀,以莫须有的无意之意发掌,青龙似覆盖着寒冰,盘旋到乔峰的头顶。白衣施展纯阳八荒功护住浑身的经脉,撑开北冥螺劲的领域。 青霜降龙掌劲密密麻麻,似潮水般涌向白衣,北冥螺劲将掌劲吸纳,白衣能够感到那股降龙掌劲的恐怖。 霸道的掌劲尚未结束,乔峰喝道:“第二掌:亢龙有悔。” 乔峰掌势如霸王举鼎、巨人推山,抬掌举而过顶,待前一掌和北冥螺劲斗得最凶狠时,翻掌拍出,九条蕴含着至刚至阳掌劲的青龙袭来。 亢龙有悔、穷之灾也。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 这一掌的要旨是在天意前击出,纵是强如白衣此等能够窥探天意的强者都不能够抵挡,白衣被掌劲贯穿胸膛,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降龙十八掌无愧江湖中的第一掌,确是强悍至极,无双,我们走!”陆无双搀扶着白衣踏出清馐阁。待他们消失,溪长老道:“帮主,我看他武功不过如此,何不趁机杀掉他,也能够帮江湖除此大患。” 乔峰浓眉微蹙道:“此贼武功极高,他刚用五成的内劲防御,一味被动的接掌,若真的生死相搏,恐怕死的将是我。” 溪长老瞠目结舌,说道:“啊!那恶贼竟如此的厉害。” “诸位长老别但心,我二弟段誉、三弟七花和尚都聚集到临洮府,今晚就是那狗贼的死期,溪长老,你替我查查徐长老,看他是否真的和邵敏有来往。” 老者躬身道:“是,属下立马就办。” 白衣施展木轮劲治愈着身体,待回到府邸前已然临近响午,梅兰竹菊看到陆无双,赶紧迎过来。 “啊!尊主,你受伤啦!” 竹剑抹着眼泪,瞪着陆无双道:“你虽是尊主的徒弟,但怎能够让尊主担忧呢!尊主受伤啦,我们做奴婢的多疼心,你知不知道。” 白衣看陆无双耸拉着头,眼眶隐有泪水,笑道:“此事不能够怪无双,都是我气着无双,她才跑出去的。” 菊剑道:“哼,哪有徒弟和师傅置气的,我看就是她的错。” “师,师傅。” 陆无双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愧疚的看着白衣道:“师傅,我以后不再惹您生气了。”白衣道:“早饭都没有吃,倒是饿得很。”他清澈的眼睛凝视着陆无双道:“无双,你是我的徒弟,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该替你负责任,你别内疚知道吗?” 一群人都聚集到客厅,慕容昭道:“临洮府的武林群豪愈来愈多,很多都是想替七派五岳报仇,此趟到万安寺确是凶险万分。”欧阳询看着杯盏内的酒,笑道:“所谓的众矢之的,就是我们目前的处境,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我的心逐渐燥热起来。” “衡山派的进临洮府没。” 白衣看着符敏仪,她穿得珠色的百褶裙,显得妩媚性感。符敏仪道:“衡山派的新掌门令狐冲带着恒山派的十数名弟子清晨抵达临洮府,跟随着他一起的还有日月魔教的圣姑任盈盈。” “哦,看来任我行躲藏到暗处,想要取我性命的数不胜数,倒不怕多他一个,我倒正好见识见识魔教的吸星魔功。”吃完饭白衣回到厢房治愈内伤,他的木轮劲运用自如,炉火纯青,临近黄昏时伤势已然恢复。 他踏出厢房时,五统领、梅兰竹菊,陆无双、慕容昭等皆收拾完毕。 “今晚就让江湖见证我们的崛起。” 第二百三十六章:蛰龙已惊眠(二) 秋季的黄昏像血液般蔓延,覆盖着整个临洮府,夕阳透过厚厚的云雾,迸裂出一道道霞光,偶然能看到翻滚着的金色鳞光,江湖群豪皆赶赴万安寺。万安寺位临洮西面的骊麓山,共有九层,远远望去颇为壮观。 白衣拾着麓山的台阶上山,四周的枫叶血红似火焰般飘飞,白衣看着麓山优美秀丽的松树,感觉着山间的清风,宛若散发着清辉的白玉般美丽。 江湖群豪看着白衣,皆恐慌地躲避,窃窃私语,白衣我行我素,丝毫没为他们的话恼怒。行到开阔处,有座凉亭,琉璃碧瓦,飞檐高挑,却是著名的红叶亭,白衣停驻脚步笑着施展无形剑气到石柱雕刻着两句话。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锻株看着石柱念着,笑道:“江湖群豪皆聚集麓山,如此娇美的枫树,象征的却是一场杀戮,多少英雄将为此折腰,我们此番到麓山,难道求的不就是声望?” “嗯,有股好强的杀意。” 慕容昭顺着台阶看去,一个穿着血裳,拿着一柄血刀的英俊男子如鬼魅般朝麓山飘来,他手掌拉着一个穿着碧裙的姑娘,赫然就是冷妙辞。魔帝道:“嘿嘿,那崽子带着股香甜的血煞魔气,恐怕武道入魔,不能够轻易的对付。” “哈哈。” 那股血影如旋风般席卷到红叶亭,渐渐现出他的身影,他牙齿闪烁着寒光,露出笑容道:“叶白衣,我找你来了。” 他无意间看到石柱刻着的字,眼睛射出道血光,凛笑道“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我冷无血即将名扬江湖,我就是那条蛰龙。” 白衣看冷妙辞神情忧愁,苦闷,手臂隐隐有血痕,看着冷无血的目光既害怕、又爱怜,遂问道:“冷无血,你不惜入魔就想杀我。” 风飘荡着他的血裳,他的声音就像冰块般寒冷。 “不错,自你伤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最大的魔障,只要能够杀掉你,我能够不择手段,不讲原则,我甚至能够牺牲掉自己,就让我试试你的实力。” 冷无血动如风,数道血影扑来,血腥气弥漫,四周的枫树瞬息枯萎,白衣施展北冥木螺劲一掌拍出,枯萎的枫树竟复苏过来。 “嘭。” 生死间对决,冷无血被白衣澎湃的真劲逼得倒退数步,他嘿嘿笑道:“不错!不错,你愈是强大,我越是兴奋,今晚准是不寻常的一场恶战。”他说完抽出血刀,那血刀刀柄隐隐雕刻着血魔,三腿九臂,眼睛鬼魅至极,能够夺魂摄魄。 一刀劈出,血气四溅,冷无血裹着冷妙辞化为腥甜的血影朝万安寺遁去。九道旋转的火轮劲聚集到白衣掌心,愈旋愈大,抵挡着那诡异多变的一刀。他身体凝聚着千年北冥螺劲,何况种植着魔种,自然能够化解掉血魔气的。 魔剑微微做响,魔帝道:“他修炼的该是血魔,能够聚集天地间一切的污秽,他刚劈砍出的一刀的确很了不起。” 欧阳询眼睛隐有寒意,问道:“他是谁?” “他是冷无血,苯教血刀门的,我想恐怕他目前的实力隐隐胜过血刀门的老祖,此人既进魔道,残忍嗜杀,诸位兄台切要当心。” 慕容昭回道:“相传进血刀门或需杀掉江湖名宿,或需杀掉亲人,此门徒皆是十恶不赦,只有无情绝情,才能够站到门内的顶端。”郭芙道:“我曾听爹爹提起过,数月前爹爹到襄阳城捉到一个采花贼处死,那采花贼就是血刀门的。”白衣看群豪陆续都抵达万安寺,道:“我们也加快脚步吧!” 寺塔的庭院前挑着数盏红灯笼,西夏、蒙古兵将万安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数门神机炮弹,门前站着数位喇叭,看模样就该是金刚宗的高僧。夜色渐渐暗淡,寺塔燃烧起来一排排的灯笼,将麓山照得灯火通明。 邵敏带着金轮、苦头陀、一位道士,那道士容貌俊秀,一丝一毫的内劲都没泄露,显然内功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邵敏看着白衣,眼澄似水,笑意盈盈地道:“叶掌门能够准时赴约,我邵敏敬佩至极,诸门诸派的群豪都已然抵达寺塔,请。” “这位道长是?” 那年轻的道长露出洁白牙齿,微微笑道:“老道百损,我那两个徒弟被你重伤致残,实丢我百损的脸面,我已送他们归西。”白衣极惊讶地道:“你就是百损,张真人说百损道人早就仙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既名百损,岂能够轻易嗝屁,废话少说,进寺院吧!” 庭院内花鸟虫兽,假山池沼,布置倒颇为雅致,巍峨的寺塔前摆放着桌椅,堆满瓜果美食,有数十俊俏的婢女伺候着江湖群豪,显然都是邵敏的安排。 白衣扫过群豪,明教张无忌、洛姬,丐帮的乔峰,段式皇族段誉,神水宫七花和尚、恒山派的令狐冲等皆在现场。 “诸位中原群豪前到麓山万安寺,是为七派五岳来的,我邵敏自知非诸位群豪的敌手,哪敢再留着七派五岳到临洮府。”一位道长冷喝道:“妖女,你既安排数千精锐围困万安寺,难道就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邵敏笑道:“我将七派五岳请到临洮府讨论武学,好吃好喝的招待,岂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我只是想确保自身的安全。” 百损凛笑道:“想要救七派五岳很容易,你们只需将逍遥派的掌门杀死,我们自然肯放七派五岳的诸掌门。” 七花和尚吃着葡萄,淡淡笑道:“你难道是威胁我们!” “七派五岳都身中我蒙古的十香软筋散,若不能够得到解药,浑身的经脉就会断裂、丹田崩塌,诸位虽武功高强,但临洮府是我蒙古的地盘,有数万精锐盘踞,嘿嘿,我蒙古帝国的邵敏公主一言九鼎,只要能够杀掉那小子,解药双手奉上。” 白衣眼睛流动着清光,他取出折扇微微扇着,坐到一张靠椅上没有任何的言语。 令狐冲道:“叶兄,我令狐冲素来敬佩你,但你自踏足邪道,杀掉我五岳剑派的诸位兄弟姐妹,这份仇我岂能够不报。” “不错,我们并非怕那妖女,但为七派五岳你必需得死,你杀害我全真教的刘师弟,我自然不能轻易饶你。”说话道士挽着道髻,头发花白,赫然就是全真教的郝大通。慕容昭拱手道:“郝师兄,叶兄为人光明磊落,哪会暗地下黑手杀害刘师兄,我看此事必有误会的。” 郝大通眉头微蹙,看着眼前公子道:“你是。” 丐帮的一位长老回道:“这位慕容昭是姑苏慕容氏二公子,襄阳城郭靖、黄蓉夫妻择的女婿,丐帮污衣未来的帮主,同时他也是全真教重阳真人的徒弟,深得先天功的真传。他勾结奸贼,是非不分,郝道长,全真教既有此等败类,我们自然要诛杀他。” “这。” 郝大通犹豫片刻,喝道:“慕容师弟,你若趟这浑水,就是和江湖群豪为敌,我全真教既是江湖的名门,你岂能够好坏不分,损害我全真教的声望。” 慕容昭笑道:“师傅常说全真教除马师兄、丘师兄,就没有能够成大器的,诸位听信那妖女的片面之词,就要惨害我中原的豪杰嘛!” “呸,你算什么豪杰。我崆峒派四位掌门惨遭杀害,如此血海深仇非报不可。” “哈哈哈!诸位想要取我叶白衣的性命,那就来拿,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份实力,你们随意诬蔑我,却是为陷害我的那贼子做嫁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我此番到麓山就是想救出七派五岳的诸位掌门。” 神水宫的白衫姑娘道:“你满口谎话,试问世界谁能够杀害他们,唯有你一人。”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再废口舌也无益,想要取我性命那就来吧!”白衣施展传音搜魂法,诸群豪皆感到脑袋刺痛,神海如遭受棒槌敲打,武功稍弱的七窍溢出鲜血,他纵身飞到寺塔顶部,沉声喝道:“刚才我留情留诸位半条性命,再有不识好歹者,我定不容情。” 一道温雅的声音响起,一道蹁跹的身影掠来,赫然就是姑苏慕容复,“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嘭。” 慕容昭施展轻功猛地拦截慕容复,哈哈笑道:“大哥,你我的恩怨尚未了结,既然诸位群豪皆在,那你我就做个了断。” “慕容昭,好,好!那就休怪我无情。” “嘿嘿嘿,叶白衣,难道你还不死。” 鬼魅的血影飘忽,冷无血瞬息间出现白衣面前,令狐冲、百损道长亦施展轻功围着白衣。 白衣看着群豪,暗想:“胡大哥、三弟虽然刀法出众,但绝非乔峰三兄弟的对手,我怎能够牵累他们葬送性命。”他施展内功喝道:“三弟,胡大哥,拜托你们替我保护逍遥派的诸位姑娘。” 锻株思念片刻,看着婉蓉,婉蓉催促道:“你快帮衣哥,他若是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再也不想理你。”“蓉妹,灵妹,无双,诸位统领,梅兰竹菊,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你们若有一点闪失,我叶白衣岂能够独活。” “乔峰、段誉,七花和尚,你们既然想杀我,那就一起上,我叶白衣又有何惧。”七花哈哈笑道:“大哥,二弟,既然他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他。” 欧阳询淡淡笑道:“七花,我欧阳询恩怨分明,眦睚必报,你既伤过我,那就休想全身而退。”七花眉目跳动道:“你既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欧阳询眼睛带着杀意道:“呵呵,难道我真的让人小看了嘛!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蛰龙已惊眠(三) 欧阳询篇章:海市蜃楼 邵敏抚掌笑道:“叶掌门,诸位群豪,你们都想救出七派五岳,我看你们不如进行一场比武,谁获胜谁就能够救出七派五岳。” 七花眼睛惺忪张着,问道:“如何的比法?” 邵敏脸颊如彩霞,声音娇嫩甜蜜地笑道:“甲方代表是群豪,乙方是叶掌门,两位能够派出高手,纵是一挑七都没有问题,谁能够站到最后,谁就能够获得胜利。” “啪、啪。” 邵敏拍着嫩白玉掌,魁梧的蒙古兵搬来一张靠椅,她娉婷落座嫣然笑道:“诸位群豪,谁愿意参加第一轮的比试呢!”银河像镜子般垂落,摄出片片清光,微风轻拂,庭院散发着款款幽香,群豪皆议论纷纷,没有谁愿意做出头鸟。 欧阳询踏出脚步,他脚步很沉稳,咄咄作响。“欧阳询领教神水宫主的高招。”七花和尚凛笑着道:“你没有资格做我的敌手。” “神水宫的眼睛很瞎,你即将为你的冷傲付出血的代价,我就让你见识我芮青青曾纵横江湖的四照神功。” 白衣眉头微蹙,暗想:“曾听高龙、矮虎提起过四照神功,那门四照神功既是极乐宫的镇派宝典,欧阳询怎会?难道那位芮青青和极乐宫有联系!最古怪的简玉珩修炼的是无相天书,根本不会极乐宫镇派的四照神功。” “四照神功,传闻那修炼有成,就能够成为武圣存在的神奇武功。” 欧阳询,来自西域荒漠里的绿洲白驼山庄,他母亲只是欧阳克的一位姬妾,没有丝毫的地位,自他母亲患重病逝去,他就沦为流匪。杀戮和残酷的环境使他丧失感情,曾经的他带领着一群流匪血洗过很多的村落。 他的残忍嗜杀、绝世的武道天赋使他习练很多孤僻独特的武功,例如:七断七绝伤心拳,天魔解体大法,离合神剑,苍穹剑意。现在的欧阳询似很善良,那是因为一位姑娘,他陷进无边杀戮时,是她点亮了他的生命。 有一日欧阳询到荒漠的西陲屠村,碰到他一生都难忘记的姑娘,自此他弃恶从善,他第一次感到春季的生机盎然,第一次感到心脏的跳动。想起过往的事情,欧阳询紧紧闭着眼睛,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落。他的思绪飞到很远很远,想起他曾和她一起经历的感情波折。 她是谢梵境,精通倾城之恋的绝世武者。 倾城之恋是中夷洲最强的武功,它虽只有一招,却是无敌的。它的无敌能够抵达何种境界是一个永恒的谜,不施展曾破碎虚空的宇宙剑术天外飞仙,即使千年修为的白衣都不能够抵挡。 欧阳询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身段瘦弱似幼女的程灵素睁着大大的眼睛,他能够感到欧阳询的悲凉,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爱意,纯粹到至极的悲伤。 那是怎样的姑娘?欧阳询到底经历了什么? 五年前。 相传西域荒北有座鬼愁山,何谓鬼愁?意思是此山凶险万分,纵是鬼神都不敢靠近。鬼愁山阴多白银、玉精,山阳多瑶碧,苍玉,前往鬼愁山取宝的人都离奇死亡。 鬼愁山附近绿洲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传闻鬼愁山巅隐藏着太古荒芜植物,植株腹部有洞,洞内有蛇姬驾驭天蛇,天蛇能够食象,蛇旁有株仙草,能够治愈一切的伤。谢梵境徘徊回鹘,就想找到仙草,治愈她师傅的伤势。 欧阳询和谢梵境抵达鬼愁山时,相处有三载的光阴,双方都是暗自倾心,但谢梵境不能够爱欧阳询,因他的师傅深爱着徒弟谢梵境,绝不容忍她爱别的男人。 鬼愁山巅,薄雾弥漫。 “倒真是奇异的地方,没想到这颗大树竟是食肉的植物。” 欧阳询望着身前那颗直径五米的树木,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细看那桑树离地面颇高的地方竟长着张人脸,一排尖牙利齿,咬着血肉模糊的麋鹿。“欧阳询,你帮我取到蛇洞内仙草,我就要回到中夷州了。”谢梵境凝视着那颗桑树,眉目间隐有一股忧愁。 “难道你真的不再施展倾城之恋。” “这招能够平息战祸的绝世奇招,带来的只有更多生命的消亡,倾城之恋有着自我的意识。数千年来谁都不能够真正驾驭它,你记得那日场景嘛!”欧阳询泯着嘴唇,眼睛隐隐带着恐惧,那一日倾城之恋施展出来,荒北就彻底的消逝,它就那般凭空消失般。 “你看看,鬼愁山的景色多秀美,有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动物,我怎能够为一己之私,施展倾城之恋伤害他们的性命。”欧阳询看着那低头垂眸的姑娘,她那样美轮美奂,使人着迷。 “那株灵草真的能够治愈尊师的伤势。” 谢梵境眼前浮现出一道蹁跹,玉树临风的身影,她低头道:“治愈伤势师傅伤势的有两种,一是龙元凤血,二是巴蛇草。巴蛇草用地龙精血喂养成,聚集着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能够治愈任何的伤。” “嗯,这颗能够食肉的桑树是何物?我想梵境你自是知道的。”欧阳询问道。“众人合抱木,谓桑木神,从他的口腔进洞,有密道通往巴蛇窝”。“这颗桑木神纵是精钢锻造的兵刃都能够咀嚼,我等皆是凡身,该如何从桑神的口腔进洞” 谢梵境笑道:“桑树神忌奇香,你服下这颗绕香丸,自然能够畅通无阻的。”欧阳询打着寒颤,看着谢梵境道:“梵境你的意思是我给他吞进去。”“嗯,这颗桑树数千年都没刷牙,你就给他清理次口腔。” 谢梵境银铃般的笑着,欧阳询却哭丧着脸,看着手中两面纯着碧绿光泽的利剑。谢梵境道:“此柄剑用陨铁锻造,你凭借此神兵利器,应该能够破开桑树神口腔的防御。” “那我就看看它是否真的配称为神。” 欧阳询凝神着那颗桑树,桑树神吃完麋鹿,树叶沙沙作响,绕着桑树树干的青色蔓藤开始骚动,迅速朝施展轻功袭来的欧阳询卷来。 “苍穹剑意:变” 欧阳询踩着纷飞的青翠蔓藤,面对鞭笞来的粗大蔓藤,藤蔓挥舞时,虚空噼啪作响,隐隐有塌陷的趋势,欧阳询剑意纵横,那些青翠的蔓藤皆被一斩而断,数股猩红的血液喷涌出来。 “二变。” 桑树神疯狂地怒吼,青翠欲滴的蔓藤冲天卷起朝欧阳询缠来,欧阳询人剑合一,只看到一道光影到蔓藤缝隙间穿梭,树枝纷纷被斩断,鲜红的桑树血液溅射开来。 “三变。” 翠绿的蔓藤前赴后继涌来,欧阳询横持着铁剑往前斩来,剑的阴刃顺势劈开阻饶前进的蔓藤,铁剑灌注着澎湃真劲,猛地砸到桑树神的根部。 ‘吼!’ 藤蔓密密麻麻遮蔽虚空,鞭声络绎不绝,欧阳询被一鞭抽到,浑身气血沸腾,他赶紧施展内功压抑住。 “四变。” 欧阳询像啸月天狼,身影鬼魅幻化重重,剑意像潮水般笼罩桑树神。 ‘嘎嘎。’大桑树嘴中发出怪啸,树顶刹那间开满猩红的花朵,喷出粉红的迷雾,欧阳询感到头晕目眩,一首幽雅的曲调响起,那粉红的迷雾瞬间溃散。 “五变:五剑抱元。” 欧阳询顾不得向谢梵境道谢,五柄剑气凝聚成石柱般的剑,疯狂地斩着桑树神。妖艳的花朵被折断,似喷泉般喷洒着血液,欧阳询持着陨铁剑,似旋风般旋转身体,剑尖顺着桑树神主树干滑落。 “当心。” 一只青翠得似玉石般的蝴蝶歇到欧阳询的肩膀,毛骨悚然的感觉侵袭欧阳询的全身,谢梵境挥舞着衣袖,一道清风拂来,那蝴蝶瞬息间消逝无踪。 “噗哧!噗哧!” 桑树神青翠的树皮纷纷裂开,露出血红的树木,一大群青色的蝴蝶挥舞着翅膀袭来。蝴蝶皆有手掌般大,瞬间包裹着欧阳询,凝聚成青色的蚕蛹。 “六变:斩苍穹。” 一道能够破碎苍穹的剑意出现,蚕蛹射出数万道剑光,蝴蝶皆被剑气搅得粉粹,欧阳询猛地投掷出陨铁剑,桑树神暴躁的怒吼着,他的口腔赫然被那陨铁剑撑开,不能够闭着。 “咳咳!咳咳咳!哇。” 一根青翠的藤蔓贯穿欧阳询的胸膛,欧阳询呕吐着鲜血,谢梵境迅速飞来将藤蔓消逝,抱着他从桑树神的口腔飘进来。口腔内隐有粘稠的胃液,谢梵境施展护体真劲潜到胃液抵达底部,一个黝黑的通道出现到眼前。 伸手不能够见五指的山洞,欧阳询昏迷七日,谢梵境寸步不离照顾着他。“咳……咳……”空旷的洞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咳嗽声。 “你醒啦!”一道温柔的声音道。 欧阳询闻到淡淡的香味,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如何都睁不开,想动弹却如何也不能动弹。只觉得自己嘴唇有股清凉的水流进来,有柔腻、湿润的感觉。远处水敲石头滴滴嗒嗒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不知道过得多久,也不知道浑浑噩噩听了多少次的滴水声,身旁始终缠绕着一股莫名香味,断断续续嘴中就有清凉的水和柔软的芳香。谢梵境衣衫沾满污垢,头发凌乱披散,若在灯火通明处,她的美貌就像是她的武功倾城之恋,能够震惊世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蛰龙已惊眠(四) “渴……渴!” 欧阳询迷糊地喊道,谢梵境将枕着她双腿的欧阳询轻轻放下,朝着漆黑的地方走去。 她知道山洞内有猩红的湖泊,似沸腾的水般翻滚着,远处长着株古怪的树木,结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实,本该有两颗,这七日来他们吃掉一颗,那株怪树树叶肥厚,淌着珍珠般晶莹的水珠。 谢梵境知道那种红果,是蛮荒时期的天地灵果,他知道那对欧阳询的伤势很管用,用嘴将红果嚼碎成果肉,嘴对着嘴将果肉喂给欧阳询吃。谢梵境摘到几片肥厚翠绿叶,树叶很大,就像独木舟一般,她将翠绿叶弯曲成圆锥形,水珠就都聚集到一起。 欧阳询努力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他能够感到谢梵境那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自己。“你怎么样?”谢梵境将欧阳询依靠自己娇软的身躯道。“我没事,我昏迷很久了。”欧阳询道。“七日,山洞内有很多的危险。”谢梵境道。 “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倒是你,难道你的病又患了。”谢梵境虚弱地道:“都是老毛病,师傅发病时,就是我发病时,只要能够治愈师傅,我就能够好转的,我重病发作,这趟取药唯有靠你了。” 欧阳询不安的握着谢梵境的手,好静,真的好静!好像隔了好久,好久!只有血腥的轻血风吹着他们。 谢梵境抽出手掌道:“不知道有没有出口,若没有,我们两个就这样死到这儿。” “一定会有的,既然有记载,就不会错”欧阳询说道。 “真的吗?”谢梵境问道。 “嗯,一定会的。”欧阳询把手朝谢梵境的方向伸了过去,却摸到一张圆滑的脸。欧阳询不觉身后起了一身冷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欧阳询,你怎么啦!”谢梵境感到空气有点燥热,遂慌张地问道。 “梵境,你别动,四周有不干净的东西。”欧阳询慌忙的说道。欧阳询只觉得那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便慢慢的放下心来。 “你是谁?”欧阳询试探的问道。 “欧阳询……”谢梵境焦急的叫道。 “嘘……你若是人就抓住我的胳膊。”欧阳询莫名其妙的说道。欧阳询冒了一身冷汗,那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他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上竟然长着细细的鳞片。 “是蛇吗?”谢梵境问道。欧阳询衣服都湿透了,那只鳞手狠狠抓了他一把,随后没了动静,整只手就松了下去。“嘶嘶……”宛如蛇吐着蛇信,嘶嘶声不停地在欧阳询的耳旁响起。 “扑通!” 欧阳询听到那血红的身影跳进血色的地下河中。 “嘶嘶,嘶嘶!”后方又传来了蛇吐信的声响。 “梵境,往岸上跑。”欧阳询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伸手抓住谢梵境的手就往岸上跑去。“嘶嘶!”后方水里传来声响,一道惊呼声传来,只道是什么东西被咬碎的声音。“停!”欧阳询连忙拉住谢梵境的手,疑惑地看着前方,突然往右方跑了去。 “嘶嘶!”声音越来越近,欧阳询却全然不顾,只是往前面跑去。“没路了”欧阳询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惊怒的说道。 “梵境,抱紧我。”欧阳询听着身后的‘嘶嘶’声,急忙地说道。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欧阳询也顾不上什么,着急地直接抱住身旁女子的腰,心中咯噔一下,这哪里是人的腰,分明是长着细细鳞片的蛇身。 “哼!”欧阳询闷哼一声,手里怪物甩开他的手跑了开去,隐约肩膀处却传来一阵刺痛,怕是被刚才的那蛇人咬了。 “梵境!”欧阳询朝来的方向声嘶声喊道。 “吼!” 一条半百丈的大蛇竖起身子,吐着血红色的蛇信,睁着灯笼似的眼睛冷冷盯着欧阳询,蛇头上还站着一个人身蛇尾的蛇人,她的上半身是一个满嘴獠牙的狰狞女子。 “欧阳询,快跑,我已经取到仙草了,我们既拿到仙草,万不能够伤害到无辜的生灵。”谢梵境在远处喝道。 欧阳询连续变换九个方位,从东、南、西、北,东南,西北,东北,西南,上九个方位封锁了那条大蛇,万道剑意像刮暴风似的湮没巴蛇。 “走!”欧阳询吐出一口鲜血,纵身飞到谢梵境面前,拉着她的手。“怎么走,我们朝西北方走吧!”谢梵境脸色苍白的说道,显然刚到蛇窝取仙草经历过一场恶战。 “嗯。” 两道沾满鲜血的身影在黑暗中仗着轻功飞速移动,身后却是一条淌着血液的白色大蛇猛烈追赶。“嘶嘶!嘶嘶!”大蛇的蛇头上,那个妖异的女子吐着蛇信摇着尾巴,冷眼看着前面两个移动的人影。 “没路了,怎么办?”欧阳询摸了摸眼前的石壁说道。“仗着轻功往上面走。”谢梵境急忙说道。“好,你先上去”欧阳询着急地说道,拉着谢梵境的手心冒起一阵冷汗。“别看了,你先上去。”欧阳询听到旁边没有动静,连忙说道。 “那好,你快点。”谢梵境身手宛若病柳扶风,飘逸的踏着凸出石头,沿着峭壁飞了上去。 “欧阳询,你怎么样!”高处传来了一道担心的声音。 “不要紧,我虽然重伤,但也能够爬上去的,你小心点,巴蛇要来了。”欧阳询咬着牙,提着体内仅存的内力抓着峭壁上凸出的石块,往上飞快的攀登。 “吼!”巴蛇狂暴的怒吼着。 “快躲开,梵境,它朝你去了。”欧阳询惊呼而出。谢梵境看着那条大蛇,飞身而起,一道光劈开黑暗。 “轰!” 那条蛇轰然倒在了地上。 “欧阳询,快走。”谢梵境大叫道。 “我来拦住这条怪蛇,你先走!”欧阳询静静望着上方,看着那片黑暗中焦急等待着他的女子道。“一起走。”欧阳询听到熟悉的声音,全身一颤,她竟然又爬了下来。“我们一起走。”谢梵境笑了笑,她不愿意回中夷州,他宁愿和欧阳询死到洞中。 “嗯!一起走。”欧阳询悄悄从怀中掏出一颗猩红的药丸吞了下去笑道。陡峭的崖壁上,谢梵境扶着欧阳询攀爬着那道千丈高的峭壁。“吼……”地上那条巴蛇浑身流满鲜红的血液,猩红的眼睛暴怒地盯着他们冲来。 欧阳询看着那一个睁着猩红眼睛,盯着自己的巴蛇,一道照亮天地的剑光,从巴蛇的上空掠了下来,斩断了整个黑暗,那个蛇女重重的给剑光扫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巴蛇惊怒的看着空中那柄剑气凝聚的巨剑,用尾巴横扫过去,‘吼!’巴蛇发出痛彻心扉的吼叫,一双欲滴出血液的眼睛狠狠盯着欧阳询。五柄大剑从远方飞速旋转而来,狠狠砸向了那条吼叫的大蛇。“吼!”大蛇浑身不断的冒出鲜血,转身用嘴咬住那蛇女,消失在黑暗中。 “咳……咳……” 拖着尾巴的青色飞虫,闪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青色的石壁,洞中却是怪石嶙峋,犬牙交错,洞顶镶嵌着青色的宝石,像一缕缕冷清的灯火,远处一根根粗大的石柱冲天而起,直插洞顶,洞内深处雾气滋生,一股森然的寒气透了出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忍俊不禁打个寒颤才好。 “唧唧,唧唧!” 三四只长着黑色翅膀的白老鼠围着那两个昏迷的人转着金色眼睛,搓动着手脚趾。远处还有长着三只血色眼睛,三只脚的兔子,长着红毛的龟壳小狗,长着绿毛,没有龟壳的乌龟。 一只白色的小猪从洞内深处走了出来,踏着四只印着怪异花纹的脚,脑袋上长着一根银白色尖角,尾巴是白色的,末梢上开着一朵毛茸茸的六瓣黑花。 “呱呱!” 一个长得奇大无比的碧色青蛙呱呱叫着,它长着一双无色透明的背鳍,背鳍上开满了鲜花,脑袋上长着八只颜色各异的眼睛,甚是骇人。 山洞中的动物越聚越多,都睁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地上那两个昏迷的人,一道微弱的呻吟从那女子的口中传出,所有的动物都瞬间退回了洞的深处。 “欧阳询。”谢梵境柔了柔发晕的脑袋,摇了摇身旁的男子。 “坏了,难道他吞食三刻爆尸丸。”谢梵境无力地跌落地上,泪眼簌簌流了出来,一口鲜血吐出,却又晕了过去。 那些古怪的动物又跑了出来。 “呱,呱!” 山洞中传来叮咚的蛙鸣。一只碧绿色的大青蛙转动着金色的眼睛,驮着一个红色酒葫芦从山洞深处跑了出来,停在白色小猪面前。 “唧唧唧唧!”黑翅白老鼠看了看洞口昏迷不醒的欧阳询,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用前爪扰了扰毛茸茸的小脑袋,转过头对着小白猪一阵乱叫。 “哼唧、哼唧!” 小白猪摇了摇花朵般的尾巴,往后退开一步,咬住碧蛙背上的酒葫芦,拔下玉塞子,顿时一股清幽酒香逸了出来,四周各种奇怪的异物纷纷躁动不安起来。 显然那清酒是人酿造的,究竟是谁竟然隐居到地底。 “呱、呱!” 碧绿青蛙上前一步,抖了抖身子,背鳍上花朵轻轻飘下一瓣,白色小猪见此,也哼唧哼唧摇了摇白尾巴,那六瓣黑花却是落下一瓣来。白色小猪举起蹄子拍了拍旁边的三眼白兔,三眼白兔委屈的看了它一眼,咬起掉落在地的两朵花瓣,抱起酒葫芦,把花瓣放了进去。 “哼唧!”小白猪看了看地上的欧阳询,又转头看了看那只白老鼠。 “唧唧唧唧!”老鼠点着后脚跟,站了起来,前脚搓了搓指着欧阳询,龇牙咧嘴的叫道。“哼哼”白猪摇了摇尾巴,带领其余的动物走进深洞。迷迷糊糊下闻到清香,一股浓稠的液体顺着欧阳询的喉咙流了下去。好似在云雾中飘渺,又似喝醉了酒。迷迷糊糊。 第二百三十九章:蛰龙已惊眠(五) 清澈酒水的药力缓缓将三刻爆尸的毒素清除。谢梵境醒来后看欧阳询脸色渐渐变好,这才放宽一些心等待着他的苏醒。 “欧,欧阳询!” 谢梵境看欧阳询费力睁开眼睛,顿时心中一阵欢喜,不觉这漆黑的山洞便又明亮了几分,忙激动地喊道:“你身体的伤势没事吧!” “咳,咳嗽!我没事,这儿又是哪里?” 眼看欧阳询便要起来,谢梵境皱了皱眉,忙按下起身的欧阳询道:“你好好休息,我查看了一下你的伤势,不知为何你身体内的三刻爆尸丸余毒全部清空了,伤势也好了大半,余下的便只是身体比较虚弱罢了,待我进洞查看一番,看是否有另外的洞口”。 “如此也好,只是我昏迷中闻到一股清幽的酒香,不知喝了何种药水,这才捡回一命,倘若这山洞中有前辈高人在此,我自然也要去拜访一番的,好多谢他的救命之恩。”欧阳询说道。 “可,你的身体。”谢梵境欲言又止。 “不碍事,我稍稍运气休息片刻便好。”欧阳询嘴上虽笑道,心中却着实苦闷,身体情况却不甚好,便忙盘起腿来,定下身子运气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一个时辰,欧阳询的气色才有渐渐有所好转。 “梵境,你的身体无碍吧!”欧阳询睁开眼来,看着衣襟上沾满鲜血的女子,有些内疚的问道。 “好多了,在你疗伤期间,我进洞查看了一番,此处倒是得天独厚,洞内却又生诸多名贵动植物,倒是让我大开了一番眼界,若是我师傅发现此地,定是闲居在此,不肯走了。”谢梵境打趣着笑道。 “却不知你在洞中所见何物?”欧阳询问道。 “你且随我进去看。” 谢梵境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率先走得进去,欧阳询紧随其后。以两人的脚步行了片刻,洞内却愈加开阔起来,通道墙壁上时而夹杂着几块发光的石头,以赤色、青色诸多,欧阳询倒也觉得有趣。 脚下时常跳过一些奇怪动物、植物,例如三头马、四头蛇、九尾狗,白眼蟾蜍,却都只有手掌大小,只可作观赏之用,植物倒是有趣,最多的便是牵牛花,有小手指般大,还是七色的,牢牢的趴在地上,还有许多正方形、菱形,三角形般奇异的果子,结在上面,却大多色彩鲜艳,怕是不能食用的,只有一种椭圆形白色果子还算正常,只是上面趴着像蚊子一般大小的七彩蟾蜍。 谢梵境和欧阳询小心躲着这些奇花异草,这才来到一处赤色的大洞,洞中却是有一朵赤色的花苞,花苞约莫五米多高,下面直径约莫四米,花苞旁有诸多赤色飞虫,却是炫丽可爱。 “这是什么地方?”欧阳询古怪看着这处古怪的大洞道。 “这地方甚是奇特,咦!有香气。”谢梵境有些警惕的看着那朵赤花,那花缓缓的舒展五米多长的大花瓣,花瓣宛若血红,花径洁白优雅,花穗羞涩微红,微微颔首,花开之时,有泉声叮咚,倒是诡异的很。 直到花苞完全张开,却是瑰丽诡异,花朵中有一池清泉,泉中叮咚作响,生有一株手掌大的奇花,四周黑气缠绕,生有十二朵花瓣,花瓣各呈不同色彩,每片花瓣都绘着黑纹莲影,姿态万千,恍若万千莲花,摇曳生姿。 花朵背面更是奇哉,绘有不知名凶兽,尖牙利齿,背部生出两扇黑翼,浑身黑气缭绕。“这是?”欧阳询惊讶的看着那朵奇花。 “我曾听师傅说太古有奇花曰赤赫,外表艳丽,待开花之日有赤色飞虫绕其左右,香气可激动物嗜血天性,花开宛若小池,池中有奇药为之十二踏莲冥花,十二踏莲冥花,能够易筋洗髓,缩短千年的修为,得来极为的不易。” 欧阳询笑道:“既得遇天地灵宝,我就摘掉它。”“你且小心。”谢梵境看着他说道。“无碍,若有危险,我会退回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也知道的。”欧阳询说道。 “恩,多加注意,此处颇是诡异。” 欧阳询点了点头,飞身而起脚踏赤赫花瓣,一阵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欧阳询不禁打了个冷颤,从空中跌落下去,掉在了花瓣上。花瓣看着虽是娇柔,可欧阳询掉在上面,花朵却是毫无损伤。 “欧阳询……”谢梵境眼见那诡异的事发生,连忙用真劲护住全身,飞到赤赫花上,一阵花香传来,倾刻之间感到内力全无,也昏迷了过去。 “这是……”欧阳询看着自己胸口处母亲遗留的玉佩散发出黝黑的光泽,紧紧把他护在其中。欧阳询爬到谢梵境面前,紧紧的抱住他,把他从花瓣中拖了出去,方时才感到内力得到恢复,欧阳询又仔细用内力探了一下谢梵境的身子,发现她虽无碍,但好像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心中不禁戾气翻滚,忙平复下去,看着自己胸口的玉佩,皱了皱眉头。 相传欧阳烈、欧阳锋兄弟天山曾被困白驼山谷,于绝望之际得五毒真人姜太虚所遗留的五毒奇经。不料一阵狂风,吹走其中五页羊皮纸,仅得七页,欧阳烈兄弟据此练成一身绝技。后欧阳锋杀兄,继位白驼山主。靠着七页羊皮卷独创蛤蟆功,成为称霸江湖的五绝之一。这枚玉佩就是将太虚遗留的,此枚玉佩佩戴能够抵挡一切的邪毒。 欧阳询又爬到了赤赫花上,靠近了那池清泉,欧阳询不禁一怔,眼前的十二踏莲冥花,好像活了过来,十二片花瓣上下摇动,泉水一瞬间全被冥花吸了个干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欧阳询伸手,便欲采摘那朵奇花,只感到入手处一阵刺骨的寒冷,那朵奇花却是已经到了他手中,他连忙把奇花放入自己的胸口,赤赫花下却是一阵山动地摇。 “梵境。” 欧阳询飞身过去,撕开衣襟把谢梵境敷在身上,顿时听到身后一阵唧唧声。却是一大片红眼的蝙蝠飞了过来,那蝙蝠颇大,张开翅膀约莫有一尺多,腥黄的牙齿裸露在外,凡接触到一切都能够腐蚀掉,欧阳询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前面漆黑恐惧的无底洞,跑了进去。已经不知道遇到几波蝙蝠,欧阳询一身内力却是所剩无几,而愈往里去山洞愈窄,洞底更是淤积着几尺厚的蝙蝠粪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毒气,欧阳询身后敷着昏迷的谢梵境,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去。 “梵境,你听!它们又来了。”欧阳询持着一柄金色的匕首,冷冷看着前方,如墨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早已消耗殆尽,白净的衣襟上更沾满了黑色的粪便和腥臭的鲜血。 他不希望他背后的女子便这样睡去,他只知道他要不停的和她说话,也许,这样她就不会睡去,也不会感到孤独。 “梵境,你将我从黑暗带到人间,我欠你一条性命,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你活下去,那怕是我死。” 欧阳询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摸了摸身后那个女子的秀发,暗暗想道。 一柄闪着金光的匕首带着所有的寂寥横在胸前。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未知的恐惧,黑暗的山洞中罗列着密密麻麻的点点红光,嗜血蝙蝠群不停‘唧唧’叫着,狭小的山洞中不断回荡着躁动不安的声响,蝙蝠挥动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漆黑的洞顶上,一只吸血蝙蝠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张开锋利的牙齿、闪电般往谢梵境身上咬去。一道锋利的刀芒闪过,那只蝙蝠一分为二,掉落在了粪坑里,蝙蝠群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盯着狭窄通道中那两个相依为命的身影,纷纷挥舞着肉红的翅膀,龇牙咧嘴的往前面扑来。 “一定,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在这危险滋生的时刻,欧阳询解开敷着谢梵境的束带,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一刀一刀斩在了石壁上,打出一个不大的洞口,却早已耗完了仅剩的内力,慌忙中他用自己的衣衫紧紧的裹住怀中女子,不舍得看了一眼,把她放进了石洞,自己则整个身子堵在了洞口,蝙蝠群疯涌了上来,欧阳询静静的看着面前蜂拥而至的蝙蝠群,对着身后的女子笑了笑,用金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一大股鲜血冒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章:蛰龙已惊眠(六) “唧唧唧唧!”一只蝙蝠张开腥黄的尖牙狠狠的咬了上去,紧接着一大群蝙蝠拥了上来撕咬着,贪婪的吸食着手臂中的血液,整支手臂更是布满了毛茸茸的蝙蝠,里外皆是三层。欧阳询逆运真劲,浑身骨骼噼啪作响,似豆子炸裂的声音。他的内功瞬息间恢复,甚至更胜以前。 此功是天魔解体大法,使用者需逆转经脉,忍受体内真元膨胀的痛苦,以自残躯体的代价激发体内的潜能,自身功力可在瞬间陡增数倍甚至数十倍,可对敌人一击必杀。但使用此法后,使用者必定经脉尽断、元气大伤。 既然是天魔解体,那自然是要自残的,欧阳询就是要牺牲条胳膊施展解体法。 “魔之道,生有尽而灭无穷,所以生灭尽,而有尽化无穷。魔以天道而为之,及不足也……而魔道常更,故及不足,乃至无穷者。道归一,天魔生也。” 欧阳询眼睛里闪着魔光,大笑一声,金刀一挥,左臂齐整的被砍了下来飞了出去,他连点胸口的大穴,和左肩上的几处穴道,那飞出去的手臂更是血光冲天,爆裂开来,湮没了蝙蝠群,狠狠的把欧阳询冲撞到石壁之内,可他却未曾移动分毫,死死的守着身后的女子。 “我曾答应过你,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可今日恐怕我要食言了。”欧阳询用右臂抱起洞中的女子绑在身上,单手持着滴血的匕首,艰难的在蝙蝠粪中前进,余下未死蝙蝠恶毒的看着欧阳询,又震动着粉红肉翅,冲了上去,欧阳询只来得急紧紧护着身后的女子,身体却丝毫不管,不多时身上已经沾满了吸血蝙蝠,浑身鲜血不断的涌了出来,流在谢梵境的脸上。 “很快我们就能够走出去的。”那个浑身肮脏的男子眼睛滴落一滴泪珠道。 五剑抱元。 欧阳询眼见还有如此多的吸血蝙蝠,逆行经脉,金匕颤抖发出呜呼声,散发出白色的剑气,越聚越多,四周更是围绕着无数的剑气,慢慢的将他们护到中央。剑气外的蝙蝠血肉纷飞,蝙蝠群却更加兴奋,密密麻麻的往前挤去,渴望着那口鲜血。 欧阳询昏昏沉沉,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欠怀中女子一条命,救她何尝需要理由,何曾需要那可笑的理由,生死本是一朝夕的事情,若是此生做了正确的决定,那卑微的生死又算什么?在黑暗中行进多时,蝙蝠却是越来越少,欧阳询疯狂的挥舞着金匕,眼里一片迷茫。 “前方有水声,有光亮。”不知何时,背上的谢梵境醒了过来,气若游丝地说道。 “梵境,你醒了,我们……”欧阳询平复激动的心情,整整五个时辰他背着那女子走了五个时辰,他多想沉沉睡去,但是血蝙蝠留下的伤口提醒着他不能够闭着眼睛。 “你放我下来。”谢梵境冷声说道,似乎不愿承受那男子的一分恩惠。欧阳询复杂的放下那白衣女子道:“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我知道,这颗造露回血丹你先服下。”谢梵境从怀中取出一粒血红的药丸递给欧阳询道。 行得一段距离,愈往里去豁然开朗,进得一处大洞,闻血赶来的吸血蝙蝠龇牙咧嘴,却被洞顶的青色光芒映得惨绿进不得一寸,只能在外面唧唧地叫着。 洞外凭空生出一处大峡谷,好似被生生的劈了开,漆黑不见底的阻断前去的道路,好似一头洪荒猛兽,横卧在这片窄窄的天地。“水声大概在谷底。”谢梵境搀扶着欧阳询靠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道。 “却不知道这里有如此奇观,只要顺着谷底河流走,咳……定能够走出去的。”欧阳询嘴角咳出丝丝鲜血来。“你的身体。”清光映着欧阳询煞白的脸,谢梵境看着他娇躯微颤地说道。 “咳……没事,我运功修养片刻便好,你也休息一下,此处不知为何剑意滋生,那些蝙蝠暂时进来不得,倒是让我们缓了一口气。”欧阳询说完闭上眼睛,便不再言语。“我帮你运功吧。”正要此时,一道声音传过来。 “嗯。” 欧阳询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谢梵境眼睛湿润走了过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欧阳询面色才有所好转,虽然面无血色,可总算是个人样了。 “你虽然经脉倒行逆施,可并未触及很深,仗着一番深厚的内力和我的调息,便是无碍,只是左臂虽然有回血丹……恐怕!”谢梵境低头帮着欧阳询包扎着断臂处的伤口道。 “那时!我想不了那么多,就算我死也要救你,但是我死去了,便留你一个在那阴森的地方……所以,我要活下去,和你一起活下去。”欧阳询看着谢梵境道。“嗯,一起活下去。”谢梵境喃喃说道。 “我一向将生命看得极重,但为你我宁愿舍弃生命。” 欧阳询突然说道,谢梵境莫名扑在欧阳询身上哭了起来。 “此处峡谷甚高,不知峡谷底部有何危险,要从此下去,还须从长计议一番”欧阳询站在悬崖边说道。“此处悬崖甚多突起之处,怪石颇多,有借力之处,只是不知地下有何危险,只怕悬在半空,不好有所施展?” “我先下去,你重疾未愈,刚试替我疗伤,消耗过度,实在是不易,若是下面没有危险,我再给你信号。”谢梵境看着欧阳询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道:“听谷底的水声,谷中地下河定是流水湍急,你且多小心”“嗯。”欧阳询点了点头,准备下去之时,谢梵境又道。“这个给你”只见那女子纵身而起,用剑在山顶划下几块发光的青石,在身上撕去一抹白纱裹了起来,递了过去。 “恩,我先去了。”欧阳询咬着青石,纵身而下,用右臂抓起一块外凸的石头,再次借力往下,如此反复,眼看就要下到了谷底,却凭空吹起一阵怪风,把他吸了进去。 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梦中却是反复喊着谢梵境的名字,欧阳询不禁摇头苦笑,忙往旁边摸去,借着青光石,却是发现谢梵境也在她身旁,却是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此处石洞有人居住的痕迹,我且顺着石洞到里面瞧瞧看。” 行了一刻钟,映入眼前的一处石门,石门处有两座小石像,倒像是守墓的辟邪,眼睛燃着灯火,进了石门则是个小型的墓室,倒是简陋的厉害,除了天坛上坐化的骷髅和他身旁的一柄黝黑细剑,只有几本泛黄的书籍和满地的灰尘。 第二百四十一章:四照神功 欧阳询跪地朝那具骷颅磕了三响头,刚想捡起那些泛黄的书籍,密室的墙壁轰隆响动,整面墙壁移动,露出挑着灯盏的通道来。 “既然有缘,我就送你一场机缘。” 一道苍老、阴沉的声音响起,欧阳询迟疑片刻,踏着脚步迈进通道中,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聚集到一处密室中,密室的莲花台上盘膝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老者,脸色铁青如同僵尸般。 “晚辈欧阳询,多谢前辈救命的恩情。”欧阳询赶紧跪倒,朝着那老者磕头。老者嘿嘿笑着,抬起脸来,那张脸弥漫着一股极重的煞气,使人看不清容貌。 “你站起身来回答我的问题,和你同行的那位姑娘是倾城之恋的传人?”欧阳询站起身道:“前辈慧眼如炬,不错,梵境的确精通倾城之恋?”老者眼睛射出股精光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知道她会倾城之恋?我隐居地底数十载,都是因为它,倾城之恋。” “三十年前,我四照神功大成,到江湖寻遍高手过招,老夫听闻中夷州有人精通极强的武功倾城之恋,我遂邀他一战,那一战石破天惊,最终我负伤惨胜将他击杀。” 老者阴沉地冷笑道:“事情本该就此结束的,谁料那老贼竟然不守规矩,邀请中夷州的一位高手前来,那位高手趁我重伤,用江湖中的一门奇功五雷化极手将我重创。” “为报此仇,我邀请南疆苗族的族长七蚩施展巫道奇术,诅咒此两家后人,一夜间他们都身患怪病,此怪病会代代相传给他们的后人,那位姑娘就是受诅咒者,不能够活过二十岁。” 欧阳询默然流泪,跪地道:“前辈,我欧阳询的命既是你救的,你自有办法救梵境的命,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救活她!恳请前辈开恩。” 老者眼睛凝视着欧阳询,阴森地笑道:“嘿嘿嘿,要我告诉你救她的办法,那也很简单,你只需答应老夫的三个要求,我身中五雷化极手,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坐化在即,容不得你多思考。” “请前辈吩咐,纵要我的命,那都在所不惜。” “第一:替我杀光中夷州雷家祖宗十八代,纵是死掉的尸体,你都要给我拖出来爆晒,戳骨扬灰。第二:你要替我覆灭东洲的极乐宫,杀掉简家的一切人。第三:你不得和老夫的仇人有任何瓜葛,包括你深爱的那位姑娘,否则我死不瞑目。” 欧阳询如遭雷击,楞在原地,他原本就杀人不眨眼,要他杀掉毫无相干的人也极其的容易,只是要和谢梵境永远分别,他如何能够做得到? “怎么,难道你不能够做到?” 欧阳询抬起头看着老者笑道:“我欧阳询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杀人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能够救梵境的性命,纵然我死都何妨,何谈分离?前辈请放心,我自会完成你的三个要求。” “好,想要成就霸业,就该要有如此的气魄,我简弦纵横江湖数百载,被奸贼小人所害落到如斯田地,你要谨记我的话,这世间谁都不能够相信,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你拥有的越多,就有越多人觊觎你的财宝、声名、武功。” 简弦说完,愤怒地喝道:“你还跪地磕头拜师,难道是想反悔。”欧阳询跪地朝简弦磕九头,凝重地问道:“前辈,您传授给我武功前,能否给我讲讲您的过往,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但您既肯传授给我武功,且是欧阳询的恩人。我岂能够对前辈一无所知。” 老者眼睛透着迷惘,喃喃道:“我出生在东洲江南的极乐宫,是极乐宫主的小儿子,我爹很是宠爱我,但也因为为我招来祸害,我爹被我大哥简明陷害,被万魔窟、极阴宗杀害,简明就将宫中势力洗牌,将我赶出极乐宫。我离开极乐宫前,暗中盗走极乐宫两门镇派绝学之一的四照神功,简明知道此事后对我展开追杀,万魔窟的一位前辈将我救起,传授给我离合神剑。” 简弦说到这,暗叹道:“我躲藏一处隐蔽的地方数十载寒暑,武功修炼有成,就到江湖到处磨砺,闯出来了一番成绩,我知道极乐宫势力庞大,凭借我单单一个人,是永远都不能够复仇的。” 他说完,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那只古怪的青蛙敷着酒葫芦给简弦,简弦喝完后脸色稍稍转好,随后道:“何况我的四照神功修炼未大成,遂为躲避极乐宫追杀,我远遁西域,当我将四照神功修炼大成,挑战江湖群豪……” 简弦讲述完他的生平,说道:“四照神功唯有绝顶资质的童子才能够修炼,若想将此功修炼大成谈何容易,但一旦大成纵然不学无术都能够成为武圣,绫波虚渡,再无敌手。” “四照神功有门神通名枯木禅,你知道是何意?” 欧阳询道:“我曾经在一本《五灯会元》上偶然看到有关枯木禅的记载。书中记载有位老婆婆建起庙堂供养一位和尚,那位老太婆想要试探和尚的禅心,就吩咐那送饭的二八佳人抱着和尚。” “那和尚被女子抱着后答道: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意!老太婆很气恼那和尚没有领悟到禅理,遂将他给赶出了庙堂。” 简弦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不错!那门枯木禅就是由佛家秘籍参悟出的。那位和尚修炼到无情无欲的地步,的确领悟到枯木禅的第一层含义,但所谓的枯木逢春他却没有理解。心如死,目不空,不准开眼看,不饮不食,不准想长久,就是枯木禅的要旨。” “枯木禅有两面,一面能够吸取他人的内功,一面能够将内功渡给他人,恰如枯木禅的两面杀人刀和活人剑,既能够杀人,也能够救人。一刀一剑,能杀能活,方有息妄显真之用,得到天地间的大自在。” 欧阳询感到一股澎湃真劲袭来,身体不由自主朝简弦飞去,简弦的一股真劲流进欧阳询的身体内,那股真劲既像春季般充沛着活力,又像冬季般孤寡、肃杀。简弦哈哈笑道:“你的根骨奇佳,武道修为也不弱,老夫施展枯木禅将四照神功渡给你,再传授给你我一生的武功。” 第二百四十二章:蟾宫折桂(一) “前辈!” 简弦施展枯木禅,将一身惊天骇地的内功渡给欧阳询,嘴中念念有词道:“切勿言语,静心听我传授的四照口诀。” 欧阳询感到浑身的经脉、丹田隐隐被撑爆,身体酥酥麻麻,隐有数百股真劲替他洗髓开拓着隐藏的经脉,简弦道:“你按照我传授给你的四照口诀运转内功,自然能够凝练内劲,将内劲融到天地自然间。” “四照神功修炼出的经脉穴道都有异常人,多是天赋异禀的幼童时期修炼方能够有所小成,若是成年的男女修炼四照神功,要改变长成的经脉穴道,自是绝无可能,但有为师用四照真劲帮你开拓经脉,自然是水到渠成,能够破除这些规矩的。”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着,欧阳询渐渐迈进新的武道境界,他有一种自信,挥手间就能够摧毁一切,那就是武圣的力量。 “啊!” 欧阳询猛地吼叫,密室内晃动不止,简弦、欧阳询身处的空间逐渐的扭曲,只闻嘭的一声,欧阳询倒飞出去,笼罩简弦的煞气散去,露出一张苍白无血、俊美无暇的脸。 那张脸就如同一张白纸,毫无一点的血色。欧阳询旋转身体轻巧落地,看着莲花台的简弦,迫切地喊道:“师傅,你没事吧!” 简弦笑道:“哈哈,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师傅了,江湖一梦初醒,已然物是人非,我也该去陪七蚩、琳儿了。” 欧阳询看着简弦,他的双手很奇特,左手像银子般洁白,右手似黄金般。表面套着似网状般的丝织物,就好像江湖豪客使用的手套。 “你看看你的手臂。” 欧阳询听到简弦的声音,看着自己仅剩的一条手臂,倒和他的黄金手一般无二。“呵呵,为师有件礼物要赠送给你,你将角落的那口箱子搬过来。”欧阳询看着密室的角落,角落放置的木疙瘩箱子一尘不染,看来简弦对它很是重视。 简弦看欧阳询将疙瘩箱子放到眼前,手掌爱怜地抚摸着箱子,缓缓打开木箱,一道血红的光芒射出,那股神光宛若来自地狱般,能够焚烧一切的事物。 “这,这是?” 欧阳询震撼地看着木箱,木箱内漂浮着一只手臂,手臂雕刻着一只狰狞獠牙的怪兽,那是手臂蕴含着惊天的能量,纵是欧阳询都深深的感到恐惧。 简弦眼睛透着抹不正常的光辉道:“自步惊云的元神踏破虚空,肉体重生,他就将麒麟臂埋葬到绝险恶地,我费尽心机得到麒麟臂,谁料却没有机缘拥有它,就被五雷化极手重创。” “麒麟臂在绝险恶地沉寂数百年,江湖中觊觎麒麟臂的群豪皆被守护麒麟臂的林家杀害,为得到麒麟臂,为报仇雪恨,我迎娶林家的独女,大婚那****如愿以偿得到麒麟臂,麒麟臂被我的复仇心诱导,林家一百七十二口人皆被丧失理智的我残忍杀害。” 简弦说着说着,一滴滴晶莹的眼泪滑落,他昂天长叹道:“我生平有三恨,一恨不能报仇雪恨,二恨辜负七蚩的爱,三恨就是林家的事情。唉,往事已逝,我终究能和他们团聚,亲自给他们道歉,询儿,你想要发挥麒麟臂的威力,就得先打通三焦玄关。” “三焦玄关?” “不错,若不能够打通三焦玄关,气血不畅将后患无穷,麒麟臂冷热不忌、刀枪不入,武神步惊云是因为徒手接住断浪的火麟剑,因祸得福才能够打通三焦玄关,激发麒麟臂的真正威力。” 欧阳询看简弦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担忧地问道:“师傅,你!” “我大限将至,只要你替我完成遗愿,我再别无他求,我自林家处得知打通三焦玄关的秘术?你日后到刀宗一趟,只要能够熬过刀宗的陨石火焰,就能够打通三焦玄关。” 欧阳询道:“那位七蚩到底是谁?” “她是苗疆蚩尤的后代,她数番救得我的性命,我和她一见钟情,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可惜我们有缘无份,我执意报仇,不仅有负她,更是有负爱我的琳儿。” 简弦看着麒麟臂,眼睛流露出复杂的感情,那是对林琳的感情。 “你看能不能够接上麒麟臂。” 欧阳询按照吩咐拿起麒麟臂,麒麟臂滚烫至极,如烈日的火苗般侵袭着他,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麒麟臂接触他断臂伤口的一刹那间,熊熊的烈火彻底湮没欧阳询的身体。 欧阳询忍受着烈火的灼烧,沉默得一声不吭,麒麟臂逐渐和他的血肉融合。雕刻手臂上的火麒麟眼睛似乎要燃烧起来,颇为吓人。 火焰散去。 欧阳询看着他的右臂,右臂的麒麟臂完美契合,没有一丝的瑕疵,但他时而感到麒麟臂似燃烧起来,那种疼痛非寻常人能够忍受的。 银白的月光洒落天际,秋日的夜虫嘹亮地鸣叫着。 欧阳询讲述着曾经的往事,群豪皆又惊又恐,欧阳询撕破衣袖,他的左臂被股晕黄的光笼罩,右臂雕刻着凶猛咆哮的麒麟,栩栩欲生。 “程姑娘,我欧阳询自见到你的第一面,看到你的那双眼睛,就如同梵境的眼睛,宛如她好似活过来一般,但我至始至终都清楚,你是程灵素,我以为我的心不会跳动,但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错了。” 程灵素眼睛含着雾水,没有说话,他替欧阳询感到可惜,可惜什么? 越婉蓉问道:“那位谢姑娘难道,难道过世啦!” 欧阳询感觉心口似有东西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吐不出来。夜晚的风寒冷得没有尽头,他感觉浑身的筋骨都在抽搐着。 “不错,梵境是我亲手杀的。恩师替梵境接触巫术后就仙逝了,我和梵境逃出生天,在荒漠分离后我偷偷跟着梵境抵达她师傅隐居的地方,趁着她师傅发病时,我用七断七绝伤心拳将他给杀了。” 欧阳询脸色铁青,他缓缓说道:“梵境是他师傅一手抚养长大的,我既杀害她的师傅,她岂能够再原谅我,她问我为什么杀害她的师傅?” “我没有回答她,我知道她很失望,她很痛心,她痛心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好人,想要避免我这样的恶贼为祸江湖,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我,梵境她约我七日后决一死战,我答应了她。” 欧阳询看着程灵素道:“我的一生有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无奈,很多时候我都不能够选择,师傅被仇恨蒙蔽心智,我则被感情蒙蔽心智,我以为我这样做是正确的,我以为我至少能够保着梵境的命。” “我抱着一死的决心赴会,能够死在倾城之恋下,那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我所期待的,但死的却是梵境,那是一个黄昏,我抱着她的身体,我很想哭,都没有流出一滴的眼泪,她临死前告诉我无论怎样的错,她都愿意替我背负,只希望我能够活得开心,别再给人世间制造悲剧。我不能接住倾城之恋的,她施展出倾城之恋时,就决意要死到我的怀中,所以她没有尽全力,我一直都不能够原谅自己的错误,一直都不能!” 第二百四十三章:蟾宫折桂(二) (唉!开这本书的时候认识几个写手朋友,看着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最后一个也要走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写了快八十万字了,订阅的稿费还没有40块钱!我这个月需要好好想想!本来准备这个月写到百万字结束的,但看我这状态,这个月恐怕更新不了多少,我会努力调整状态,最迟下个月底百万字结束此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谢诸位对我的支持,趁着状态不好的这段时间我再构思构思写写新书的存稿,这个月的更新速度会很慢,希望诸位能够谅解。) 欧阳询如果真的心已死,情已灭,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伤害他?他的心将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他将自己的那颗鲜活的心藏匿起来,自梵境死后,他就是一个没有根的浪子,只要得到别人的一点点的真情,他就能够铭记一辈子。 “程姑娘。” 欧阳询看着程灵素,他就像一只自掘坟墓待死的长颈鹿。他知道很多时候感情总不能够使人感到满意,未遇到梵境前他的那颗心是孤单、残缺的,遇到梵境后却疏忽错过,不配拥有。 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程灵素隐隐感到一种不能够言喻的悲痛,他的兜金手按着腰间,腰间暗藏着一柄软剑,软剑泛着墨黑的光泽,映着漫天的星辰,软剑乃兵刃之君,诸器之帅! 能使用软剑者,绝非俗人。 溪长老喝道:“江湖群豪聚集到万安寺,就要铲除你们这群邪魔妖道,你既然师承极乐宫,我们岂能够饶恕你,今晚你就将命丧此地。” “哈哈,想要询兄的命,看我叶白衣答应不答应。”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白衣施展北冥螺劲,溪长老感觉浑身的真劲源源不断朝白衣涌来,乔峰双掌齐出,怒喝道:“你敢。” 乔峰施展的赫然就是排云双掌,掌势凌厉至极,极是霸道,所谓排云双掌,掌掌排云,掌势撩起漫天的白云涌来。 “乔峰,我敬你是一条好汉,哪知你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待询兄将你三弟击败,我自当亲自领教你的降龙十八掌。”白衣土轮劲施展,晕黄的真劲将那股排云掌势反推出去。 “欧阳询,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七花和尚话音刚落,一股凝重的真劲缠绕着他,四周空气愈来愈稠密。 白衣看着灵鹫宫的诸位统领,讲解道:“神水宫内功都是在重水中修炼成的,他们的内功霸道澎湃,能够摧毁敌人的经脉,丹田,江湖中鲜有内功能够和神水宫相提并论。”何法倪明亮的眼睛眨眨,疑惑地问道:“那我们修炼的逍遥长生功呢!”白衣施展内功喝道:“神水宫的内功自然大大不如我逍遥派的内功了。”聪明如慕容昭等,皆知道白衣说的话欠妥,纯属是想气气七花。论内功的精纯神水宫的确是数一数二的。 剑光似雷霆收震怒,如江海凝青光,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动若海上蛟龙、空中飞凤,静似崖间苍松、擎天玉柱。欧阳询的剑的确是惊艳至极。剑尖指的分明是七花的左肩膀,刺向的却是七花的右肩膀。 “欧阳询的内功确是惊骇,他将内功灌注到剑刃,能够使软剑如精钢锻造般坚硬,能柔能刚,最奇妙的是剑术,你们看欧阳询的剑术不停滞于形势,能够随心所发,每招都有数百种变幻,想要接住他的一剑非江湖名宿不能做到的。” 刘处玄抚摸着白须道:“咦,难道此剑是传说中的离合神剑,此剑是万魔窟一位长老的成名绝技,看来此贼的确和上二魔门脱不掉干系。” 欧阳询神情冷峻,他连续刺出七剑,都被七花和尚化解,他修炼出的内功似有禁锢的效果,凡任何兵刃、气劲接触到他,都会被他的内功凝固,不能够再前进分毫。 “嗯。” 七花眉头微蹙,他感到欧阳询的攻势产生变化,他施展离合剑的同时,往往掺杂着掌势,那股掌势有种很奇特的力量,似能够将他浑身的真劲都吸纳过来,若非他的真劲凝练度极其高,恐怕此战艰难重重。 随着交手,两者的速度愈来愈快,身影渐渐消逝,唯有数道残影不时掠过,冷无血嘴角挂着抹冷峻的笑容,施展传音秘术道:“邵敏公主,你此番将江湖群豪聚集到万安寺,难道真愿意将他们给放走。” 百损道人露出好奇的神情打量着冷无血道:“你修炼的难道是苯教的血刀经,看你的修为似比那糟老头的更高。”冷无血道:“我想邵敏公主、百损前辈自然有法子将七派五岳这群该死的人留下来,我愿意帮助邵敏公主擒拿住他们。” “哦?冷小兄弟有何法子,倒不如说给老道听听。” 冷无血道:“我修炼的血影神功,能够吞噬掉精气神、元神,只要邵敏公主能够用十香软筋散使他们再无招架,我就能够吸光他们的修为,到哪时蒙古只取中原,大好江山就如探囊取物。” “十香软筋散对付七派五岳尚有效果,但想要对付眼前的群豪恐怕远远不够,老道向蛮洲的邪佛借来金波旬花,嘿嘿,这趟他们岂能够幸免,至于你,你对我们有何价值。” “你们想到中原立足,自然需要有人替你们打点一切,我既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那武林盟主的宝座,嘿嘿!两位若能够帮无血获得,我们就是各取所需。”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际,欧阳询浑身爆发出四种奇光,举手间有股能够毁天灭地的气势。离合神剑的剑光纵横,整片银河似乎倒泻下来,那一剑是武圣的力量,能够翻江倒海的力量。 剑光如跳跃的焰火,七花的四周隐隐塌陷,澎湃的内劲如巍峨的高山,无穷的海水。 “四照穹剑。” 欧阳询持拿的软剑一化二、二化四,四道诡异的剑光遁到虚空消失无踪,在场的群豪皆屏住呼吸,看着七花和尚。 “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 剑影隐藏四周,欧阳询拳劲快如光速,每一拳挥出都形成漩涡般的黑洞,一股悲痛欲绝的氛围渐渐弥漫,每个人都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许神爱喃喃低语道:“那是什么拳法。” “此拳是七断七绝伤心拳,唯有至情至性,经历过七伤的人才能够修炼此功,询兄的七伤拳施展得淋漓尽致,的确使人大开眼界。” “喝!金顶佛灯” 七花和尚被一层神秘的光笼罩,四周形成一股磁场,漫天星辰都愈加明亮起来,一股恐怖的宇宙力量被七花和尚吸纳。 星辰聚集到他的头顶,隐隐形成卐字符号,一掌劈出,石破天惊。 第二百四十四章:狂歌趁今朝(一) 清冷的银河映着寺庙,一道纤瘦的倩影站在地上,望着那一道孤独、寂寥的背影,冷风轻轻拂过,墨发迷乱着她的眼,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哈哈哈,欧阳询,本尊送你到西方极乐见佛祖。” 邪魅的狂笑声掠来,一股纵横万里,神鬼皆惊的灵压袭来,江湖群豪竟然无人敢动。七花和尚施展的易筋经能够吸纳宇宙间的能量供给自身,可谓是无穷无尽、生生不息。 他穿着黄色的袈裟,慈眉善目,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此僧就是少林寺的玄渡禅师,此刻他眼睛射出数股精光,骇然喝道:“那叛僧竟修炼成达摩神掌中的金顶佛灯。” 随着宇宙能量的积蓄,七花虚竹感到每道经脉都能够激荡出气劲来透体杀人,他凌空御气,雪白的真劲愈加衬得他神秘莫测。谁都感到灵魂的颤栗,眼前的和尚虚竹犹如邪佛般,能够摧毁天地,使人绝望。 “啊!哪是?” 令狐冲、玄渡震惊地喝道:“那是易筋经的白级浮屠。” “邪道易筋经,他修炼的是邪佛。” 虚竹散发佛的光晕,天地间似响起喃喃的佛语声,他的丹凤眼扫过群豪道:“吾佛即将重临人间,抛天灭道,毁天灭世,造化出一颗邪佛心,开创异度佛界,欧阳旭,此等惑乱众生的恶贼吾佛自当擒拿。” 他的话用神识散发,直透群豪脑海的潜意识,有种能够蛊惑他人的力量,群豪脸色苍白,完全屈服在这股磅礴的气势下。 欧阳询的四道奇剑凝聚成捅破苍天的剑意,瞬间粉粹金顶佛灯的掌势,他的一招一式没有丝毫的花哨、技巧,但蕴含着天地自然间的威能。 段誉喝道:“三弟。” “唔,异度显光,屠印杀界!易筋经达摩神掌佛问珈蓝。” 随着邪佛僧虚竹那一道不容抗拒的声音响起,天地沦陷,黑云遮日,一个金色的卍字笼盖四野,震惊天宇。 “生死绝!” 欧阳询的拳超越时间、空间的界限,超越生死,他挥出的一拳朝那金色卐字轰砸去。 “欧阳询!你难道还不明白,三弟是我们三兄弟武功最高深的,尔等萤火之虫,也敢同日月争光,恐怕最终的结果就是死。” 邪佛僧虚竹道:“欧阳询,我神水宫重出江湖,就要将一切的污秽、残渣彻底清除,还世间一份光明,邪恶的力量亦能主善,你们就是最先要被清除的。”虚竹双手一招,日月失光,卍字射出无穷的金光,漫天的群星顷刻间消失无踪。 “死!” 虚竹邪气凌然,凝聚万千的佛道法相,斗大的卍字朝着欧阳询压来,四周的空间絮乱,重水的凝聚强度似陨石般,能够将浑身的血脉压爆。 易筋经、重水内功完美融合到一起。 “只要能够得到你的修为,我就能够开辟异度佛国,三体归元,领悟至高奥义,终有能够踏破虚空的机会。” 谁能够抵挡虚竹拼尽全力的一击? “四照破骸,天猷灭类,四照聚灵,万法自溃。” 欧阳询施展四照神功,爆射出恐怖的气息,卐彻底笼罩欧阳询,待佛光褪散,欧阳询衣衫褴褛,黝黑细软的长剑断裂成两截,他虽施展四照神功抵挡住虚竹的攻势,但自己也是身受重伤。 “喝。” 虚竹眼睛闪着阴戾,猛地消逝到原地,一滴旋转的重水如暗器般朝欧阳询射来,那滴重水出现的刹那间,群豪似置身汪洋中。两股狂怒的气息侵来,斗转星移,长生土轮劲!那滴重水瞬间被慕容昭、白衣反抛回去。 “咳咳!” 欧阳询掉落到地面,猛咳着鲜血。 “欧,欧阳询,你不能死!”一道倩影掠来,微颤的声音喊道。 欧阳询看着程灵素的容貌,暗淡无光的眼睛升起一丝的希望,自梵境死掉后,他活得很痛苦,死是他追求的一种解脱,他到临洮府时就没再准备活着离开。 “梵境选择她死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你怎能够愧对她。” 程灵素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喂给欧阳询,在接触程灵素目光的那一刹那,欧阳询的心莫名的很痛,很苦。 那是一种能看穿人心的眼睛,那漆黑的、明亮的眼睛,能够直透灵魂的眼睛。 “我真的好累、好累,无论我到哪儿,想起梵境来总不能入睡,我的梦境永远都是亲手杀掉她的那一幕,我能够绝掉一切,唯独不能够绝掉对她的爱,我对她的思念永无停歇。” 天际泛起一丝丝的银线,愈来愈宽,愈来愈长,渐渐转为漫天的星辰,夜空笼罩着一层袅袅白云,如烟似纱,衬得那皎洁的月光愈加温柔起来。 “我活着是为什么?对梵境的思念将我彻底掏空,唯有死是我的归宿。”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来。 “我程灵素算是瞧错了人,我更替梵境姐姐不值,那时死的就该是你,你明知道这一切非你的错,你为何要背着这段过往不肯遗弃,你不能死,欧阳询!” 程灵素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白皙的小手轻轻握着欧阳询,心情激动的她猛地娇喘咳嗽起来。 “询兄!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我们活着要向前面看,你如果选择一死,梵境姑娘一切心血皆是白费了。” 程灵素看着胡斐,紧紧咬着嘴唇,想起昨夜欧阳询亲手给他雕的玉雕,她想胡大哥深爱着美丽的苗姑娘,哪会爱我个丑姑娘,是啊!我何必再留到他的身边,何必呢!那样也没有结果。 她睁着眼睛看着欧阳询道:“你自此就不再是孤独一人,我陪着你踏遍千山万水,陪着你到天涯海角,梵境姐姐一定很美丽,我没有她美丽,没有她温柔,我是一个丑姑娘,没谁对我好!” 欧阳询紧紧抓着程灵素的手掌,眼睛泛起一抹很奇异的光晕,他道:“我知道你是最美丽的,灵素,如果你肯陪着我,我的生命将彻底明亮。” 一个孤独的浪子,一个寻到爱,却不爱她的丑女人,往往只需灌注一点火苗,就能够激荡出花火,程灵素替欧阳询解除天一神水的时候,就注定着这场爱情的宿命。 胡斐很是高兴地说道:“灵妹,你能够寻到意中人,大哥也替你开心,询兄武功高强,才貌出众,你跟着他很好,很好的!” 程灵素抬起头,黑亮的眼睛凝视着胡斐,眼眶内泪水滚来滚去,她转过身擦着眼睛道:“那是很好很好的!” 她虽然笑着,泪水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洒落。 “哈哈,欧阳询你既觅得良人,那我就送你们往生极乐,帮你们解脱。” 虚竹嘴中吐出几个艰涩难懂的字,卍字金光万震,他双眸金光疾射,举手投足间星辰逆转,大地迸裂,一道无可比拟的掌劲猛地劈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狂歌趁今朝(二) 蓝蓝的天空,一颗颗璀璨的星星蒙着白晕,随着重水功神通的施展,骊山骤然降温,飘荡起纷飞的雪花。 “南无阿弥陀佛。” 邪佛僧虚竹嘴唇蠕动,金掌猛地拍下,星辰逆转,大地迸裂,六道真言绕着佛掌劈来,透着无尽的凄凉。 慕容昭施展先天功,日月星辰皆供他吸纳,自然能量流转不息。他的真劲至阴至柔、至精至纯、且至阳至刚、无坚不摧、浑厚霸道,能够将敌人攻来力量乃至天地宇宙自然万物之力吸纳包容反击给敌人。 “七修剑术。” 天地玄黄,真灵引咒 湮灭永劫,七修大同 “给我破。” 随着慕容昭出手的一刹那间,白衣身旁幻化出七柄气剑,剑意捅破苍穹,确是骇人至极,匪夷所思。 “三弟。” 段誉看七花虚竹被慕容昭、白衣围攻,施展凌波微步就要上前助战,白衣发射数枚生死符瞬间封锁着段誉前进的道路。 “杀身罪孽,加持吾身,鏖战万界,血刀破天。”冷无血血影重重,犹如冤魂鬼魅,阎罗面相,邪孽加身,嘎嘎怪笑着傲立在天地中。 “我冷无血秉承天道,血途无悔,以血铺大道,当杀尽世间的大凶大恶,血魔诀” 一道凄厉狠绝,血腥残暴的气浪袭来,几个大字在冷无血嘴中缓缓吐出。 紫微伏隐,五雷崩云 魑魅魍魉,诸天血魔 听吾号令,速速降世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开” 冷无血双手结印,血袍飞舞,血影阴戾的尖啸着,骊山被乌云笼罩,血符飞舞,无数血影朝白衣掠来。 “临兵斗者,血魔噬空。” 冷无血头顶隐隐现出血阵,瞬间遮盖骊山,一股强大的吸力涌起,白衣感觉身体的骨髓流逝,身体隐有分崩离析,化为碎末的危机。 “唵、嘛、呢、叭、咪、吽。” 就在这一刹那,虚竹趁机施展六字真言,万里夜空破损,一尊威仪无比的金色大佛兀地出现在虚空中。 “哈哈,我曾游历异度魔界,得此古佛传承,今晚就是尔等的死期。”虚竹逐渐幻化出三头六臂,变为一尊邪佛。 空间扭曲塌陷,虚竹兀地消逝到原地,欧阳询感到灵魂激荡,他有种很危险的感觉,虚空间一双佛手兀地掏向失魂落魄的欧阳询的心脏。 “欧阳询!” 一道倩影扑倒欧阳询,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纤瘦柔软的身体躺倒在欧阳询的怀中。 “咔嚓”一颗心猛地粉碎,大黑暗,大崩溃彻底包裹了他。 一道能够破碎苍穹的剑意阻挡着想要继续攻击欧阳询的虚竹,白衣惊怒地暴喝道:“你们今晚谁都不能够活着离开。”愁云惨淡,天地间隐隐被分化,黑白两气呈现八卦状态笼罩四野。 胡斐悲愤、痛苦地喝道:“你们竟敢伤害灵妹,我决不能饶恕你们。” “灵,灵素……” 欧阳询悲痛欲绝,不知所措地看着怀抱的程灵素。她被邪佛真劲灌体,身体的机能渐渐流逝,纵是白衣都不能救活她。 “欧,欧阳询!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胡斐大哥,我就要死掉啦!我想和你一生一世的话都是骗你的,你要原谅我,若有来世,我……” “灵素,你别说话,你别说话!我欧阳询的命是你给的,不管多艰辛,我都要将你给救活。” 欧阳询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依旧黑如点漆,朗似秋水。 “灵素,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最美丽的!”欧阳询抚摸着程灵素那面黄肌瘦的脸蛋,她的眼睛逐渐的黯淡,娇躯逐渐的瘫软,唯有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原,原谅我,若有来生,我愿意遇到你,和你一起浪迹……天……” 她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她是那样的惊艳,欧阳询看着她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啊,哈,啊,呜,啊,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询的世界再次崩塌,悲痛欲绝,流出两行血泪,无声地哀嚎着,他站起身咆哮怒吼着,哭得撕心裂肺。 “喝!” 白衣抽出魔剑,魔意遮蔽天空,白衣一边抵挡着虚竹、冷无血的攻势,一边聚集天地间的生机缓缓灌注到程灵素的身体内,使她不至于真正的死去。 “啊哈,哈,啊,啊!” 欧阳询的头发瞬间雪白,一滴滴血泪滚落。他发出地狱般的嚎叫,双眸血红,扫过万安寺前的群豪。 他目光冷冥冥如冰块,凝视着虚竹道:“你得为你的所为付出代价,你们都要死。我要逆天,我要这山河大地替她陪葬,我要这诸天神佛烟消云散,我要扭转乾坤。” 玄风急催,遮天蔽日,天地间一股恐怖的能量如风般涌来。“啊!”欧阳询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他的眼睛淌着眼泪。 “倾城之恋,屠天碎地,我要让这芸芸苍生知道我的痛苦,我要将这天地捅破,贼老天,你何以这般待梵境,何以这般待灵素!”欧阳询吼叫着,天地间的能量瞬间皆涌进他的肉体。 所有人都看着他,天地灵气溃散,空间裂缝激荡,日月无光,天拆地崩。他暴射出无穷的光辉,时间瞬间停顿。苍穹隐有四个金色的蝌蚪文,蝌蚪文猛地炸裂,无数的光芒四射。 海水倒涌,火山爆发,天地间一片黑暗。 虚空塌陷,形成黑黝黝的黑洞,虚竹被倾城之恋所伤,狂吐数口鲜血。“卍”邪佛虚竹身体被禁锢,嘴中吐出一个艰涩难懂的字,卍字金光万震,竟然能够隐隐抵挡摧毁一切的倾城之恋。 “三弟。” 乔峰、段誉皆是高喝,乔峰被降龙真劲缠绕,散发着王霸气息。 “时乘六龙。” 六条翻腾的真龙咆哮着,破碎苍穹,声势浩大。白衣看着那真气凝聚的真龙,龙身覆盖着鳞片,一股图霸苍穹的气势弥漫在天地间。 白衣施展纯阳至尊功,浑身燃烧起炙热的火焰,他怒喝道:“乔峰,你三弟伤我灵妹,他的命我们取定了,你想要救七花,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慕容复凛笑道:“哈哈哈,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杀,我南慕容岂能容许你胡作非为,明年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 (豪情征万里,豪气震九霄) 第二百四十六章:狂歌趁今朝(三) 慕容昭美眸闪过一道银白的光辉,他凛然喝道:“北乔峰、南慕容,中原豪杰首推两位,我看两位都是浪得虚名,我慕容昭来领教两位的高招。” “慕容昭,你害死爹爹,我岂能够饶你,纳命来!” 慕容复话音刚落,身子蹁跹掠来,猛地朝慕容昭劈来,施展就是少林七十二绝技极难修炼成的因陀罗抓。 “因陀罗抓。”玄渡惊骇地喝道。 因陀罗是梵文汉译过来的,意思是最强者,征服者,全称是释提桓因陀罗,囊括着主宰世间一切的涵义。 天地间风起云涌,恐怖的吸劲朝慕容昭的胸膛抓来,夜空轰隆作响,壮观瑰丽,赤红的天光、万丈的霞霓、天空布满裂痕、一只流烁着符文的佛掌破碎虚空,朝慕容昭猛地盖下。 “喝!” 银河的光愈加炽热,似银子般泻来,星辰蕴含的那股奇妙力量皆被慕容复吸纳,他施展出斗转星移来。清辉般的雾气拂过骊山,那恐怖的佛掌瞬间被反弹回去,朝着慕容复劈来。 “嘭嘭嘭。” 慕容复倒退数步,双臂被震得发麻。 一道苗条的身形跑来,披肩的长发,带着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散发着一抹精神的浓郁香气,赫然是王语嫣。“昭哥,单姑娘因你惨死,难道你忘记她临终前的话,偏偏要和复表哥为敌。” 慕容复看着双目流动,秀眉纤长的郭芙道:“玉搉尸骨未寒,你就跑到郭府参加比武招亲,你慕容昭到底想得到什么?” “玉搉喜欢的是你慕容复,你却利用她的感情,此等深仇不能不报。”郭芙脸如白玉,略带嗔怒地喝道:“慕容昭,那个玉搉到底是谁?” 慕容昭望着蓝天,喃喃自语道:“她是谁?” 东溟山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日出东方,一朵朵紫红,紫蓝的云朵,好似石竹,桔梗,竞相争艳。山峰上,蓝天上全是紫色的花朵,清风徐来,幽香沁鼻。慕容昭走在幽静的山道上,不少拖拽仙群的东溟派弟子手持玉瓶,采摘着早露。 潮湿的山道走到尽头,现出一大片紫色的花海来阳光缓缓地洒下,既显得柔和,又使人感到温暖,凉亭中侧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她似一朵美丽的睡莲,伸出雪藕般的手臂,拾起几朵花儿,轻轻嗅着,数十只黄玉鸟,风铃鸟绕着她飞舞。 啁~啾 呖~呖 一阵阵鸟鸣声宛转悠扬,如玉石相击,又如风铃摇曳,慕容昭呆在原地,傻傻凝望着女子,心脏噗通直跳。 “有坏蛋,有坏蛋。” 四周响起悦耳的声音,几只颜色各异,如同玉石般的小鸟说着话,转动聪慧水灵的眼睛,朝着慕容昭飞来。 “咻!” 狂风卷起,风微微吹动她的裙摆,几只长相呆萌的鸟儿,发出风铃般的声音,停在她的香肩上,歪着小脑袋盯着慕容昭。 “玉搉。” 慕容昭看他长发垂肩,腰瘦若蜂,手持一朵鲜花枝,鲜花枝沁出雨露,惊为天人。 “我的确喜欢过玉搉姑娘,很想照顾她,关爱她,但自那个雪夜她向我吐露心声,我知道她爱的是你慕容复,我就离开慕容世家到处游完。” 那是一个冬日的清晨,寒风愈加的清寒,灰蒙的天空兀地现出一抹灰白,那是被雪掩盖的小镇漏出的檐角。一瞥模糊影子伫立不动,远处等待着稀疏的人影,熬不过长夜寒峭,斜缩在长椅上昏睡。一道马蹄声惊醒半梦半醒的人影,她低唔着醒来。 “啊!慕容昭,你终于到呢?”她身子前倾,捂住冻红的脸颊。 听到如此干净、好听的声音,慕容昭看着那纯净的姑娘,眼中闪烁的温柔,像雪镇的烛光。 黑渐渐蔓延,不知何时,夜深了,雪又簌簌落下,小镇裹在灰白交替的世界,像暂停的放映。小镇外东溟山上的东溟派,阁楼昏黄老旧的灯恍惚着,慕容昭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玉搉为他铺盖着被子。 “呼!” 慕容昭低叹一口气,看着玉搉,灯光下她绰约的背影显得异常瑰丽。“玉搉姑娘,此番我到东溟派是想……” “我知道你的意图。” 玉搉的话使现场顷刻间安静。 “你为我做这些琐事,我很过意不去!” “你怎说出这些话来,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嘛,既然你远渡海洋,我自然要亲自照料你的。”玉搉忽而停住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慕容昭,素白的脸泛起一抹红晕。 “你以后别玉搉姑娘、玉搉姑娘的叫了,你这样称呼我,我又该如何的称呼你,难道是‘慕容公子’不成?” 木雕花窗散出淡淡的芳香,窗外雪落的簌簌声和劲风的欢呼声,显得阁楼愈加安静,玉搉见慕容昭不答话,却也不知他想些什么,便一心一意去盖好被子,又觉单薄,想再拿出一床被子来。 “这床被子有些单薄,我还是再去拿一床的好。” “我游走江湖,哪来那么多的讲究,这一床被子都也足够的。”慕容昭坐在木椅上,看着玉搉,灯光折射出她如雪的肌肤,似雪地上映出的光芒,不觉美好,顿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这样一个男人,忽而的笑出声,让她脸色红润,尴尬伫立原地,不知所措。 玉搉不敢多看,微微颔首,眼含羞涩似要化成水,慕容昭一时呆住,不禁陷了进去,情感像毫无征兆的大雪,湮没了他的理智。 “嘎吱。” 尚未关严的木窗被朔风刮的作响,慕容昭从沉迷中清醒过来,异色的神色,也恢复正常,却是不敢去看玉搉。破窗而入的冷空气,吹的玉搉愈加羞愧,她忙放下被子,关严了窗子,这才呆坐在床畔,却也如何平复不下心情。 “你刚才想什么嘛?” “啊!没什么!”慕容昭脸色尴尬,慌张的说道,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何能够隐瞒住精灵般的玉搉。 “真的!” “嗯” “你还是迟疑嘛!为什么要撒谎,不说些实话呢?却怕我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么?还是你没将我当做朋友。”玉搉认真地看着慕容昭说着。 “玉搉,我如果想和你在一切,永永远远,你愿意吗……”慕容昭看着玉搉认真的神情,雪白的肌肤和清晰的睫毛,又不忍欺骗她,心中一紧便说了出来。 “啊!你,你太大胆了,你,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怎说出这般混帐话来!你知道我喜欢的你大哥的。” 玉搉说完后,面颊滚烫,睫毛深垂,夹着泪珠,一手不安地扯着衣角,却楚楚动人起来,玉搉恼怒羞愧的看着慕容昭,却又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这倒让慕容昭悔恨起来,恨得抽上自己几个嘴巴。 “玉搉,看来是我误会了,真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这样说的,谁不知道,不发生关系的友谊比爱情更加长久呢?” 玉搉道:“我倘是清清白白的想和你交个朋友,不想你是个这般不尊重我的人!” “我且一时口快,可心中真无此意。” “我知道,你,你很好。” 玉搉温顺低下头,双手微微放松,却依旧有些不安,紧紧挽住胸前一缕秀发,素白的脸又像抹上胭脂的白瓷,眼眸又低垂下来,夹杂一颗委屈泪珠,摇曳的烛光闪现其中。 难道她真对慕容昭没有一丝的好感,就算是她都说不清,道不明,她到慕容昭面前毫无防备,永远能够展现出她那娇柔多情的一面。 ... 第二百四十七章:狂歌趁今朝(四) 泪珠依稀稀出微光,慕容昭不禁想起雪后疏淡的星辰美景,萧瑟且显得凄冷!他不禁怜爱起玉搉,恨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夜越黑、雪越急,东溟山的树枝像是一位位佝偻的老妪忍受不住凌寒,发出微躁的吱嘎声。 火光拉长玉搉的身影,婀娜身姿,投在昏旧的墙壁上随着烛光跳跃、流动起来,慕容昭看得出神,阁楼内飘进淡淡的山雾,渐渐地弥漫开,墙上凹凸的身影逐渐臃肿起来,像一只笨拙的企鹅。 慕容昭想起她说心仪慕容复的话,顿觉一时间心灵上找不到慰藉,他替自己斟一杯裂酒,猛地灌进嘴中,喉管残留的辛辣味道蔓延至心腔,使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没事吧!我没有责怪你,为何要这般激动,不注意身体呢?”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透过雾霭,正好凝视着慕容昭,她的眼睛透着很复杂的情感。慕容昭努力抑制咳嗽,余光瞥过那双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梦幻似的眼眸。 这是一双多么干净、真挚的眼眸,决计是东溟山融化的雪水滋润着她成长,才会如此隽秀灵动。 想起江湖的杀戮、一股哀愁在心口滋生,把他包裹得缓不过气来,像带着面具过活的人,慕容昭的手掌沾满鲜血,他为他的肮脏感到羞愧,余光不敢在玉搉隽秀的眼眸多停留一会,怕玷污她的身子与灵魂。 夜弥漫得更浓、雪簌簌下得更快,冷风拍打着雕窗的频率越来越快,寡旧的灯光射透山雾。 “你难道真的想离开慕容世家。” 玉搉紧紧相嵌握着的手指缓缓松开,脸上绯红渐褪,慕容昭却为此飘渺悲伤起来,倒希望她能够多流露出一些感情来。 “我娘因慕容世家而横死,我怎能留到慕容世家,慕容博为光复燕国害死我娘,我要找到他替我娘报仇。” “啊!你的意思是慕容博没有死。” “哈哈!慕容博为国家大事,为光复故国,没有什么手段是不可以用的,他能够到江南站稳脚跟,姑苏慕容能够名扬江湖?都是我母亲鼎力相助,哼!慕容博恩将仇报,害死我的母亲,我暗中到他墓室看过,根本就没有他的尸体。” “难道你也想杀慕容复?”玉搉眼睛带着一丝恨意看着慕容昭道。慕容昭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谁敢挡我的道,我就让谁死!” 玉搉睫毛低垂,默不作声,走到沿床旁叠好被子,瘦白的手捏了捏,被子倒是挺暖和的。大雪笼罩寒峭的北冥山,敲过三声钟响,阁楼内那张素净清纯的脸却慌张起来,她来不及与慕容昭打招呼,急忙往楼下跑去。 “你要做什么,咳、咳!这么慌张。”慕容昭瘦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杯盏,干咳着连忙喊道。 “我娘知道我溜出来,那三声钟响是警告我的,凌晨了,你快歇息吧!你拿到那件东西就离开吧!我们最好别再见面。” 微弱的灯光下,她光着脚丫踏在窄厚的木阶上,传来吱嘎、吱嘎的戳地声,慕容昭颓地坐下,于是那双纯洁粉嫩的脚,终于消逝在了他的视野中。 慕容昭顿觉烦躁,似那不为一双普通的脚,又觉它是温暖的,能暖和整个冬季,倘若她同意,慕容昭难道真的会同她一生一世,那将是日夜难熬的,灵魂将堕入地狱,永不得救赎。 慕容昭怔怔出神,似那弥漫的山雾中一双干净的裸脚正在缓步走来,十个脚趾头冻的粉红,微微曲着,羞涩,脚尖露着天真。阁楼中残留玉搉的气息,他的脑中透过玉搉玲珑地身段。 “呵!东溟机关术,多有趣的人!他们究竟想得到什么呢?” 那是一双长期握笔长满老茧的瘦手,当它推开严实的雕窗,冷空气肆无忌惮的灌入,夜已经很深,洁白的雪婉转多情落入他的掌心,阁楼生出一双黑灰的眼睛,望向漆黑的长空。 “慕容复,难道你真以为东溟派帮的是你?待你势力崩溃时,就是我慕容昭执掌慕容世家时。” 万安寺,挑着的灯笼忽明忽暗,天空洒下无数神奇的光带,斑斓多彩,如烟似雾,摇曳不定。 风飘荡着洛姬飘渺的衣衫。 “慕容昭,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任何的手段就敢到临洮府,我洛姬想杀的人,还没谁能够逃得过一劫。” 她说完,轻轻笑道:“三位前辈,你们想要寻找的东西都聚集在此。” 白衣的一双清灵的眼睛发出昳丽的光华,看着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光带,逐渐幻化成一个七彩的光环,散发出炙白的光芒,向云山撒下一片淡银色光华,映亮了整个苍穹和山脉,无数野兽哀嚎,狂吠,山川河泊都震动起来。 白衣暗自惊叹道:“究竟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够引发如此天地异象?” “啊” 一道咆哮的声音响起,震彻山谷,群豪皆是脸色兀变,惊骇地望向远方。 “嘿嘿,邵敏公主,慕容公子,临洮府真是热闹!”男子被黝黑的铁链敷住,龙表凤姿,巍然独立,身穿一件古朴沧桑的战铠,气势惊天,脸笼罩着层煞气,散发出一股恶佛之气,力透千古,横扫八荒。 他浓眉微微翘起,看着白衣,声音似穿透灵魂,使人感到惊恐。 “嘿嘿,明尊!果真是魔剑刃!” 洛姬笑道:“我怎敢欺骗前辈,那柄魔剑刃被那贼小子盗取,确是暴遣天物。” “哈哈,战帝!此等宝物唯有我们兄弟两人才能够消受的,你还是快快滚回魔佛教吧!” 二道流光先后飞来,现出一架晶莹剔透的白骨,一个黑发刀客。白骨晶莹剔透,血红的眼睛如一朵梅花,骷髅头咔嚓转动,疯狂地大笑,伴随着他的大笑,四周寒意滋生,开出朵朵梅花。 那白骨竟然瞬间幻化成一位白衣公子,嘴角含笑,白衣上绘着一点点苍劲的梅花,透着仙风道骨。黑发刀客神情茫然,透着一股空虚,死寂,手持一柄血红的长刀,眼神厮杀狂暴,阴冷狠绝。 “骨圣聂不修,血圣任无踪,你们竟然跟踪我。”那铁链男子惊怒地喝道。 聂不修笑道:“哈哈,这柄魔剑能够败天,只要能够得到此魔剑,就能够窥探踏破虚空的奥秘,如此宝贝我岂能不夺。” 白衣摄出恐怖的灵压,天地变色,斗转星移。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想来几位是蛮洲的大能吧!待叶某和中原群豪过完招,再向三位讨教讨教!”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饮尽仇雠血 “我敢来临洮府,早就有豁出性命的觉悟,只希望诸位前辈别为难灵鹫宫的姑娘。”血影漫天,围绕着冷无血飞舞,他嘴角微微翘起,邪笑道:“你在劫难逃,哪有闲心管她们的死活。” “玄渡禅师,少林是江湖的泰山北斗!佛主曾发心救护众生,割肉喂鹰!玄渡禅师既是侍奉佛陀的佛徒,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她们惨死!” 玄渡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说得极是,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虽佛学低微,亦知道施主阐述的道理,老衲自当替施主完成心愿。” 刘处玄道:“大师,你怎可轻易答应他,贵寺的玄寂禅师被此贼……”白衣猛地喝道:“刘道长,玄寂禅师非我所杀,但的确是因我而死,我发誓会找出凶手的。” “尊主。” 梅兰竹菊、秦婺婺、许神爱、陈妙登、符敏仪、何法倪喝道:“尊主,我们誓死都跟随着您,若要奴婢们离开,我们宁肯死在这万安寺。” “诸位统领,我愧对师姐,使灵鹫宫卷进江湖的漩涡中已是过错!怎能够让你们再枉送生命。”陆无双眼睛滚动着泪珠,香软的娇躯扑到白衣的怀抱中道:“师傅,你若死,我又怎能够独活。” “无双,你别哭!想要我死,那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 他喝道:“诸位兄弟,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诸位实在没有必要再为我涉险!我叶白衣的事情都由我自己来解决,请诸位兄弟切勿插手。” 锻株道:“二哥。” “我既将婉蓉托付给你,你自然得好好活着,欧阳询,我用五轮劲替灵素护着心脉,你前往临安城,我想盛芝请回的天竺神僧应有法子搭救!慕容昭,你身兼着丐帮的重担,我被江湖唾弃,很高兴你来相助,但就到此吧!免得有损郭靖、黄蓉的威名。” “胡大哥!你不用为灵素感到愧疚,你能快乐就是灵妹最大的心愿。” 他语速很快,扬起手掌制止众人说话劝他。 “周姑娘,你……” 周芷若流着清晕的眼睛凝视着白衣,说道:“清晨你说的事情许是真的,我想陪着你并肩作战,你被我两度刺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撇下你,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陆无双神情落寞,大大眼睛看着周芷若,撇着嘴道:“你总算有点良知。” 月光凄冷地散落在青石板上,聂不修手中拿着的一柄骨剑铮铮作响,剧烈挣扎起来,剑名龙骨。传闻此剑是拜剑山庄用龙骨,融万年水晶,于杀伐之星运转时锻造成的。 古籍中记载,龙者鳞虫之长。头驼,角鹿,眼兔,耳牛,项蛇,腹蜃,鳞鲤,爪鹰,掌虎,其背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聂不修长剑挥舞,真劲形成一条狰狞的苍龙上下翻飞,龙爪黄光闪烁,口中喷吐出蓝红两色火焰,火焰嗤嗤,与白衣的剑光相撞,天地为之震荡。 白衣魔剑挥舞,魔气滔天朝着天边划去。千丈剑刃充斥无上剑意,纳云吞雾,劈开虚无,那真劲凝聚的真龙神尾摆动,双翼轻轻一拍,无尽至阳罡风弥布天际,两者相交,日月更替,鬼神难近,苍穹之巅两股截然不同的道法相撞,席卷了方圆数十里的天空。 剑气凝聚的沧龙腾云驾雾,喷火吐水,白衣魔剑魔气流逸,似流星赶月,二者相互交击,追逐天际,迸发惊天的威能。 “金轮劲剑气。” 白衣袖袍轻舞,零落千道剑气,幻化出一柄柄灵力精纯的剑光,****而去,剑气如纯金锻造,锋利得能够劈开苍穹。骨剑挥舞间天地爆发出一阵炙气,湮没了千道剑光,刺眼的火光过后,天地间依旧残存着惊天的火灵气。 千道剑光光芒未减,清脆鸣叫间灵光闪烁,虚幻为百丈之巨的雪白大鸟,鸟喙启鸣,喷吐惊天寒气,铺天盖地,天地温度骤然变冷。 群豪喝道:“啊!那恶贼竟然能够如此精纯的控制水灵力!” 骨剑似燃烧起来,隐约可见剑刃冒出八十一片黄鳞,造化成八十一般兵器,激出八十一般道法,汇成一道七彩光芒射来。 苍穹虚空不尽晃荡,大地裂开一道道扣子。聂不修静静立在天际,看着远处的白衣冷语道:“宵小之辈,你若将魔剑刃交给本皇,本皇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你只能魂飞魄散,大道消亡。” “哈哈,凭你这点微末的武道修为,也敢来抢夺魔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点实力。”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杀掉你后再灭掉整个灵鹫宫!” 龙骨剑变得黑紫血红,焚烧起来,灼气贯穿九霄,压聚天地稀缺的灵气,融合成三道血红晶液,八十一片龙鳞逐渐幻化出龙道法链,天地间极速安静,有一片七彩鳞片鳞缓缓吸收血红晶液。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七彩鳞片发出万丈光芒,穿破云层,龙吟声起,响彻诸天,龙骨剑掠过苍穹,穿云带雨,翱翔天际,猛地向白衣刺来。那龙骨剑凝聚的数百万剑意能够摧毁一切。 “魔刀九式。” 一刀劈砍出,天地变换,九州震荡,日月无光,山峦崩塌。突然魔剑刃划破虚空,斩向聂不修的躯体,聂不修卷起漫天的火焰,铺天盖地挡着刀意。 “你既被称为骨圣,何必遮遮掩掩不敢施展真的本事,难道害怕那两位趁你虚弱的时候要你的命。”黑云密布,雷电交加的天空,时而爆发惊天灵气,时而传来沉闷声响!白衣,聂不修数招后再次分离。 “哈哈,你果真有几分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 铁链男喝道:“他修炼的骨圣诀已经出神入化!老夫还想陪你玩玩,你可别死到他的手中。” “哼,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白衣持拿着魔剑,看着对面的聂不修,聂不修被层骨质似的东西覆盖浑身,刹那间就变化为一具白骨。 “咦。” 聂不修骤然消逝到原地,白衣的五轮劲竟然无法感应。魔帝道:“他表面覆盖的骨质能够隔离一切的精神感应,此功能够做到一击必杀,你需用心应付。” 白衣精气神融进天地间,道音浅唱,一道道蝌蚪文缠绕着他飞舞,他很明白,聂不修伤他的那一刻,就是他反击的最好时间。 第二百四十九章:怒向刀丛觅小诗 “我绝非是自傲,但凭你聂不修就想取我的性命,简直是痴心妄想,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逍遥派的武功。”白衣话音刚落,猛地数掌劈出,掌气震破虚空,似移转的星辰般飘荡。 符敏仪喝道:“啊!是李秋水的白虹掌劲,此掌劲威力无穷,能够曲直如意,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纵是较降龙掌都精妙灵活一些。”“咦,那掌劲蕴含着股至柔的水劲,透着刺骨的寒意,那掌法果真是精妙,每招每式都是秀逸至极。”任无踪喃喃低语道。 他如一只蹁跹花丛的蝴蝶,施展凌波微步,两者各出神通交战一起,聂不修身体的每部分都能够形成兵刃,修炼成骨圣诀后能够通过控制骨细胞的数量、骨骼成分,自由变化自我的骨头数目和形态,自主的防御、攻击。 “铿锵。” 白衣右臂被金轮劲笼罩,犹如神兵利器,刀枪不入,但和聂不修骨器接触的那一刹那,他身体被股澎湃的诡异真劲震得发麻,看来聂不修的骨骼能够比拟宝剑的坚韧程度。 聂不修凛然笑道:“嘿嘿,凡被我的骨器刺中者,身体机能就会逐渐的崩溃,我提醒你是因为你必死无疑。” 白虹掌劲滚成气团,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聂不修骨骼接触白虹掌劲的刹那间,骨骼瞬息间被冰冻,随即附着到骨骼表面的掌劲漩起来,猛地炸裂。数块骨骼被炸飞,聂不修被气浪掀飞,猛地砸到地面,地面陷进去很深的坑。 “你,你竟敢伤我的骨体,不能饶恕,决不能饶恕!” 铁链男暗惊地喝道:“骨圣是蛮洲至强者之一,他随意一掌竟能够伤到骨圣!除非有千年的内功修为,否则怎能?看来想要取得魔剑的确是困难重重,我万不能大意。”聂不修骨质覆盖的铠甲被冰霜覆盖,缓缓龟裂,冰霜宛如旋转着的一朵朵冰花,不断地在聂不修的骨铠上面炸裂、冲钻。 陆无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想道:“师傅尚未施展能短时间飞速提升修为的五轮劲、还有能够几何倍数暴增实力的气海功!就能够一招使骨圣灰头土脸,看来师傅平时都隐藏着修为,此刻才真的施展出来。” 五魔坛子四百多年的修为皆被白衣吸纳,无崖子五百年的内功全部灌注给白衣,此刻的他早已脱胎换骨,绝非以前那样。 “哈哈。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今宵一场醉!今晚虽没有好酒,但江湖群豪皆聚集在万安寺,我叶白衣有幸和诸位过招,倒胜过美酒佳肴无数。”他猛地咆哮,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忽高忽低,忽缓忽急,山谷震荡,鸟兽奔走,高深莫测,惊世骇俗。 玄渡感叹道:“此人的武功已臻天人合一的境界,招数飘渺,如翾风回雪、武态生风,深得武学的妙诣,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可惜身陷囫囵,只怕今晚就要逝去。” 白衣内心很是苦闷,自他踏足江湖三载,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江湖最顶尖的高手,北冥螺劲虽经逍遥子改良,能够吸纳世界的一切,但毫无节制也将有损身体,自他吸纳魔坛五子的内功,身体就隐隐有崩塌的危险。 瑶池仙镜修炼天外飞仙、得九魔刀,修炼成梵我如一,擂鼓山得到无崖子传承的正宗北冥真气!他的身体才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他眉头微锁,看着星辰下的群豪。群豪若群起攻之,他除非施展五轮劲,融合天地自然间的能量,才能够有一搏的实力,五轮劲吸纳的天地能量灌注自身、超出负荷后,奇经八脉都将受到很严重的损伤。 瓜州时他就因强制使用五轮劲吸纳自然间的威能,导致身体机能崩溃的情况,多亏婠婠施以援手,才能够捡回一条小命。 气海功有阴阳、乾坤、天地三大层,每层都有三小重,白衣目前修炼到天地一重,可令功力瞬间暴增三倍,自带的漩涡绞磨、切割、冲钻特征也将加强,但按照他目前的身体,恐怕只能够承受暴增五成的内功。 “梵我如一修炼的是精神世界,北冥修炼的是精气神,纯阳**修炼的是阴阳、刚柔。我虽然身怀诸多的神功,却没有能够锤炼身体血脉的武功,这样导致我身体就不能够容纳更多的能量。” 魔帝突然道:“你的想法有误区,谁告诉你修炼精气神不能够锤炼身体,我记得少林寺藏有本洗髓经,此功被推崇成东蛮洲第一神功,纵然是佛国都垂涎至极。但自达摩踏破虚空,此功的修炼方式就没谁知道了,修炼成洗髓经就能够白日飞升。” “唔,这股玄奥的真劲的确非比寻常,我骨圣纵横蛮洲,被你一小辈击飞,这件事情是奇耻大辱,我就让你看看骨器真正的造诣。”伴随着聂不修的狂笑,他的眼睛如烈火般燃烧,骨头的表面绽放出一瓣瓣的梅花。 梅花停止的刹那间,一根根骨刺破出他的身体,形成诸多的兵刃。 “诸位当心。” 欧阳询看着地面冒出数不清的骨刺,诸多的群豪躲避不及,被刺死到在场,麒麟臂发挥,火麒麟咆哮,欧阳询的右臂似燃烧起来,龟裂的火纹遍布地面,抵挡着骨刺刺向灵鹫宫的诸位姑娘。 “师,师傅!你要活着,别扔下双儿。” 陆无双紧紧抓着何法倪的胳膊,浑身都紧绷着,她想谁敢伤害我的师傅,我就用金波旬毒死他。 江湖或许有高手能够抵挡金波旬,但谁能够抵挡陆无双新研制出的金波旬毒,纵是白衣都被她玩弄鼓掌间,浑然记不清她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何况!” 她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白衣擒拿的魔剑,她昨夜和魔帝达成共识,做过一番交易,她就是一只栖息在森林中的凤凰,有朝一日她将震惊江湖。 “师傅,师傅!无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有多爱你!无双会一生一世陪伴到你的身边,没谁能够伤害你,没有谁!”慕容昭、欧阳询皆感到一股惊悚的感觉,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陆无双,陆无双瞪他们一眼,没有理会他们。 慕容昭暗暗摇头,心想陆姑娘怎有如此恐怖阴森的气息,只怕是他们的错觉。 “难道这就是你的实力!我会一根根折断你的骨头。”白衣施展折梅手,一朵朵真劲凝聚的梅花虚影缓缓飘落下来,他瞬息间消逝在原地。 任无踪急喝道:“小心。” 但见白衣的手影铺天盖地,犹如裹着数百种兵刃发招,群豪皆屏住呼吸,实是惊叹世间竟有如此曼妙,飘逸的武功。 白衣的折影手主攻,每一招一式都是后发先至,每一招一式纵然是自己都不能够预料,聂不修被攻打得措手不及,唯有用骨骼包裹住全身,抵挡着白衣的折梅手。 每一招击打来,都带着一股漩涡般的真劲冲钻着他的骨骼。铁链男眼睛摄出精光喝道:“好凌厉的招式,骨圣竟处在下风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五十章:怒向刀丛觅小诗(二) 第二百五十章:怒向刀丛觅小诗(二) “我战帝纵横江湖数百载,败亡剑出,蛮洲除佛陀外,唯有邪佛魔波旬能稍胜我几分,唉!世间茫茫,谁能是吾敌,我以为你们是魔波旬的徒弟,定然能够诛杀此獠,想不到你们竟如此的不堪。”一道悲怆的声音响起,说话的赫然是那一位被铁链裹敷住的男子。 洛姬美眸微盼,嘻笑着回道:“前辈被尊称为蛮洲战帝、剑帝、剑术通神,佛学高深,岂是血骨两个邪魔晚辈能够比肩的。” “嘿嘿!若非看他们师傅的几分薄面,他们如此不尊重本帝,本帝早就将他们灰飞烟灭了,明尊你也无需过谦,你既得到生死树的传承,自然有几分踏破虚空的可能性!” 剑帝缠绕的铁链嗡嗡作响,散发出黝黑的光芒,他眼睛如一把凌厉的刀剑,似打算亲手擒拿住白衣取走魔剑。 剑帝,即使是一把普通的木剑,它都是最好的杀人利器。剑帝本姓敖,曾是拜剑山庄的庄主儿子,三岁通晓剑意,十三岁为在江湖中扬名立万,曾一夜摧毁中夷州七股强劲的江湖势力,自此名声大噪,一颗耀眼的武林新星横空出世。 他嗜剑如命,嗜武成痴,江湖的诸多群豪皆败在他剑下,得到的越多,越感到寂寞、孤独。**驱使着他游离名山大川,江河湖泊,寻找退隐江湖的剑道高手切磋剑术。 剑帝,既能称帝,他自然是一个狂傲、霸道的剑客。 他每败一位退隐的剑客,就摧毁败亡剑客的佩剑,退隐的剑客不愿意比武,他就逼迫威胁他们,不惜杀害他们的至亲至爱,迫使他们就范比武。 剑帝残忍嗜杀的作风引起江湖群豪的愤怒,江湖群豪曾聚集到一起数次讨伐剑帝,但剑帝心思慎密,又有一股狠劲,他总能够化险为夷。江湖群豪将怒火引到拜剑山庄,剑帝生母被江湖群豪逼迫,以死谢罪。 自他降临尘世的那一刻,世间唯有他娘能够管着他,自他娘亲惨死,他那种孤傲、冷峻、残忍、嗜杀的凶狠本性彻底露出来,江湖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江湖群豪邀请江湖的一位绝顶高手前来助阵。 剑帝三十七岁的时候,遇到江湖群豪邀请来的武林剑圣‘独孤剑’,剑帝未能走出三招就败北,从此他弃剑山涧,隐姓埋名,江湖的群豪都以为剑帝禁受不住耻辱,自杀而亡。 传递此假消息的就是重创剑帝的独孤剑,独孤剑爱惜剑帝的才华,不忍将他杀害,遂散播剑帝假死消息,就是希望他能够退隐江湖、专心剑道。 自剑帝败北后,他就隐居在一处渔村的一间破茅屋里,每一个渔民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和四周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是那样的别具一格,与众不同。他那如苍鹰般的眼睛透着的是一丝落寞,更多透着的是霸道的剑意,就像是能够摧毁一切的帝王,谁都会屈服在他的脚下。 他归隐是因为不甘心,他要领悟出自我的剑道,能够毁天灭地、一雪前耻的剑术,他要彻底击垮孤独剑。他遇到独孤剑前,曾有幸得到泥菩萨的指点。泥菩萨说他三十天内将被一位剑道神话彻底击败,说他并非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他拥有的只是狂妄、傲慢,埋没的是剑道的天赋。 他很自傲,自然不相信泥菩萨说的话,他告诉泥菩萨,三十天后将取泥菩萨的性命,因为世间没谁的剑招比他精妙、没谁的剑术比他高。他原以为泥菩萨妄言,谁料到第三十天的黄昏,一位叫独孤剑的剑客拦着他的去路。 剑帝最终被孤独剑所败,泥菩萨的话就像是梦魇日夜缠绕着他,所以他要领悟出能够摧毁一切的剑招,他要证明自己并非狂妄自大,他要证明自己的剑道天赋天下第一。 自剑帝降世的那一刻,就注定着不平凡,他带着天道剑意来到人世间,注定今后将是盖世无双的剑客。 他的世界中没有谁能够否定他,他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他!他知道拜剑山庄的先祖傲日曾经联合江湖十个著名的铸剑师,用女娲补天的寒铁铸炼成一柄神剑来克制天地异兽火麒麟,铸炼历经数百载的光阴,那柄神奇的神剑最终铸造成功。 “剑儿,那柄败亡之剑是不祥的兵刃,自第五代庄主将那柄剑铸造成功后,那柄神剑就被封印在剑冢中,它蕴含的凶煞之气能够毁灭世间的一切东西,它带来的唯有杀戮,凡我拜剑山庄的人皆不能够靠近剑冢内的剑棺半步。” 剑帝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眺望着天际喃喃自语道:“想要成就一番霸业,想要领悟极致的剑道,就算摧毁一切,那都是在所不惜的,这世间没我剑帝不能操控的剑,没我剑帝杀不死的剑客。” 剑帝回到拜剑山庄,偷偷杀掉守护剑冢的剑奴,他在剑冢内埋藏的古铜灵柩中重新获得被封印的败亡之剑,领悟到更凌厉的霸剑剑意,那是一种能够摧毁一切的恐怖剑意。剑帝摸着剑刃,剑刃刻着两个很古朴的文字‘工乙’,意喻着屠杀死亡和破败,是密教的一种咒语。 剑帝获得败亡之剑后,愈加的残忍嗜杀,到江湖中四处寻找独孤剑的消息,但独孤剑好似销声匿迹一般,音讯全无,他想到泥菩萨,唯有他能够帮助自己找到独孤剑,一雪落败的前耻。 泥菩萨是一个和尚,外表平凡无奇的和尚,江湖中的每个人都想要找到他,可谁都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也许是上天怜悯他太过平凡,所以赐给他未卜先知,能够通晓未来的能力。 因为这个能力,想要杀死他的人很多,不想他死的人更多。 江湖群豪问出自己未来的‘宿命’,不论好坏都想杀掉他,因为每个人都不想自己的命运被第二人知晓。 剑帝知道他躲藏在哪里? 一道白色的闪电落在一栋破庙前,破旧的破匾写着‘渡恶寺’三个字,他就在这样的一座破庙里面找到正在坐禅的泥菩萨。 “渡恶寺,那老秃驴就躲在这座破庙中。”想起即将得知独孤剑的消息,剑帝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他握着的剑嗡嗡作响。 “老秃驴,数十年前你说我会败,我败给独孤剑后,剑道修为却更胜以前,我要你告诉我独孤剑藏匿的位置,我要用行动告诉你,这一次我会胜,而你则会被我杀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敖施主为何偏偏要撞这南墙,纵然是撞了南墙还不回头,何苦要撞一次。”泥菩萨穿着一身很脏的黄袍袈裟,眼角有一颗血红的痣,眼睛紧紧闭着,木鱼敲打得咄咄作响。 第二百五十一章:如梦幻泡影(一) “嘿嘿!孤独剑,此老贼武功窥破宇宙奥秘,能引元神遨游四海,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他的那一剑用元神凝聚剑意,能冻结时间、空间……” 麓山的晚风浮起衣裙,洛姬微微笑道:“孤独剑被尊称中夷洲第一剑圣,能够和他试剑,恐怕胜败对前辈来说已然不重要。” 剑帝浓眉微微翘起,隐有丝落寞,并没有回答洛姬的话,他的眼睛如苍鹰般凝视着白衣,缓缓说道:“你小子的武功已臻天人合一之境,招数飘渺,如翾风回雪、武态生风,深得武学的妙诣,纵然与老夫都有得一搏,你何必隐藏修为,全部施展出来给老夫瞧瞧。” 他话音刚落,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无声无息站在殿宇楼阁上,猛地咆哮道:“你若能够胜过老夫,中原群豪谁敢拦你,就是和老夫为敌,倘若你技不如人,就休怪老夫将你抽筋拔骨、戳骨扬灰。” 洛姬笑眼盈盈,风轻云淡地说道:“剑帝,此贼是中原武林的败类,此番我们定要将他诛杀,前辈怎能够?难道前辈要和中原江湖为敌。” 剑帝看着洛姬的微笑,心中荡漾,瞬息间感到群魔乱舞,隐有数百身披轻纱的曼妙绝色女子舞动着腰肢,浅笑低俗、柔糜万端,缠绵温婉,呻吟叫唤,使人面红耳赤,心脉喷张,不能自禁。 剑帝岂能受她蛊惑,剑气如云浪般涌来,喝道:“哈哈,明尊真是费心,他岂是老夫敌手,难道明尊看不起本帝。” 洛姬眼睛闪过丝讶色,素雅地笑道:“前辈剑术高超,洛姬怎敢质疑前辈。” 慕容昭看白衣踏出脚步,剑眉微蹙,他能感到那剑帝散发的恐怖威能,灵鹫宫的诸位姑娘皆屏住呼吸,麓山寂静得只剩下脚步声。 魔剑泛着猩红的剑芒,剑刃似逐渐地龟裂,裂缝流动着粘稠的血液,白衣施展道家真火,深蓝色的火焰似水凝聚的花朵燃烧着。 “剑狱一”剑帝一剑挥出,一柄锋利的无形剑气迎风见长,方圆数里的灵气逐渐晃荡起来。 东洲群豪皆惶恐不安,那是邪恶的剑气,似地狱爬来的勾魂使者,武功稍弱的皆七窍流血,浑身皮肤龟裂,血水顺着败亡剑流来。 白衣掌心握着的蓝色火球噼啪作响,堪堪抵抗着袭来的剑意,剑帝眼见如此,冷哼一声,单手一指,剑气铿锵一声化做虚无,白衣身后灵气涌动,一柄利剑凝聚而成朝着他劈来。 “剑意化虚,嘿嘿,果真有数分的本事,就拿他试试巫蛊邪术。”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响起,如鬼哭狼嚎,如泣如诉,正是白衣意识里的魔帝。 麓山的群雄都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剑意贯穿白衣胸口的一刹那间,他竟然凭空虚化,他眼睛流烁着琥珀的光泽,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猛地消失,像一道蓝色的闪电疾驰而来,火球爆起,朝着剑帝扑去。 剑帝感到宇宙外一股很诡异的力量束缚住他的身体。“哼!雕虫小技。”剑帝剑意滋生,怒吼一声,天地元气一震,千道剑光凝聚而成。一只凶兽朝白衣咬来。 “冥虫术。” 白衣不顾漫天的剑光,邪笑一声,手掌结古怪手印,大地上赫然布满黑色的炫纹,大地咔嚓一声破开一道千丈深的裂口,阴气弥布,一群群蠕动的黑虫似黄泉鬼物般从地底钻出,让人头皮发麻。 “苗疆的巫蛊,哼,看来你确是不简单。” 败亡剑轻轻一挥,天地灵气一阵翻滚,幻化出八十一把血剑,这些血剑怔怔作响,发出嘶哑的吼叫声,嘎吱作响,见风即涨,瞬间即是七八尺,压抑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中。 白衣手掌掐印,一道清冷凄凉,一道炽热无比,两股能量本为阴阳,截然不同,却瞬息间合二为一,浓缩成半寸的篮球朝着剑帝袭去。 八十一柄血剑,呜呼一声,血气暴涨,血气芳香扑鼻而来,极速旋转,组成一道剑阵,剑阵霸道无比,疯狂吸收天地灵气,四周的空间不住抖动。剑阵嗡嗡作响,天地灵气幻化的剑气穿梭在云霄。 冷风肆意撕扯着白衣的衣衫,此时无声胜有声,却愈加显得万籁俱寂,白衣眉头微蹙,望着笼罩来的剑阵。施展气海功,一股能够毁天灭地,摧毁一切的力量席卷过来。 “还不撒手,难道你要违抗老子的旨意,杀了这个小子。”三道漩涡般的黑光似瞬移般飘来,乌云逐渐收拢,消散开去,一个七尺有余、干枯黑瘦,脸色半黑半白的老者凛然笑着。 那黑光出现的瞬息间,所有的剑意全部消失。白衣不由得一愣,望着那老者眉头微蹙,他身后躲着一位玲珑剔透,仙姿佚貌的小女童,她瞳孔漆黑,毫无色彩,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魔气。 剑帝看着老者脸色唰地变化,战战兢兢地喝道:“前,前辈,前辈这次来所为何事?” 他究竟是谁?剑帝竟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唯有不下刀神的存在。 “嘿嘿,老子的事儿,岂是你们这些晚辈有资格过问的,那小子和我有些瓜葛,你滚吧!”老者大喝一声,枯瘦手指凭空一点,虚空塌陷,数股罡风掠出,剑帝尚未能反应过来,猛地狂吐数口鲜血。 白衣额头越蹙越紧,突然他脑海中响起徐灵儿的声音,“他既然插手此事,临洮府的事情也该结束,明晚黄昏,西郊的树林相见。” 洛姬清净如凉水般的眼睛含着笑意,款步来到老者面前,拘礼笑道:“原来是绝天境的睺前辈,只是此贼祸乱江湖……” 江湖群雄皆一头雾水,唯有阅历极深的高手才满脸惊恐地看着老者,显然听闻过老者的名头。 “你们这些异来者想做什么,我暝睺也不是瞎子,但我受故人所托前来,嘿嘿,谁敢不给老子面子,东洲的江湖势必将腥风血雨,我隐居绝天境苦修多年,不愿意动手,小姑娘你若明白就请让开。” “哼,我爷爷是绝天境的六魔之首,一言九鼎,他说的话就是真理,倒是你们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真不害臊!就算我爷爷不管这件事,但这位大哥哥和刀神颇有渊源,难道诸位得罪得起刀宗。” 一道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传来,却是老者身后的那个女童。 第二百五十二章:如梦幻泡影(二) 斜月如勾,晚风如梦,庭院里娇嫩的花散发出款款的芳香,牛奶般洁白的光辉撒落到白衣洁白的衣衫上,他嘴角撇起一抹微笑,本是风流倜傥,此时趁着月光,倒显得格外迷人。 陆无双看着他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想起清晨师傅替她描眉的场景,白腻的脸颊逐渐滚烫起来,眼睛水波荡漾,含情脉脉凝视着他,许神爱峨眉捋得笔直,冷冷瞥了陆无双一眼,神情倒是颇为古怪。 庭院的花香合着他身体舒爽的暗香,他施展飘渺的身姿,瞬息间来到溟睺的身前,抱拳笑道:“家师曾言绝天境隐修的都是临近踏破虚空的强者,溟睺前辈更是绝天境的第一强者,前辈能够施以援手,晚辈感激不尽。” 溟睺浑浊的眼睛射出一股精光,饶有兴趣打量白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他突然目光一凌,袖袍挥舞间,一股柔和清风包裹白衣,白衣萎靡的气息瞬息提到最高。 “嘿嘿,老头倒是多虑,凭借你的修为,剑帝哪是你的敌手,你倒颇有老头年轻时候的几分风范。”剑帝捂着胸膛,眼睛瞪着像铜铃,满是惊愕看着白衣,他剑帝是蛮洲顶级高手,但在溟睺的嘴中竟然不如眼前的少年。 难道溟睺妄语,那是绝不可能的。 洛姬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抚掌笑道:“自武当派一别,叶公子的武功竟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真是可喜可贺啊!”庭院内的群豪窃窃私语,碍于溟睺的威慑,都不敢有所动作。 慕容复脸色微青,儒雅地笑道:“叶掌门到擂鼓山得到聋哑门的衣钵传承?又得蛮洲强者觊觎的魔剑相助,岂能是泛泛之辈,洛姬姑娘难道不知嘛!” 白衣哪不知慕容复是借机诋毁他,遂说道:“诸位武林同道,我叶白衣今晚敢到骊山,就是想澄清光明顶战役后七派五岳消失的事情,我此番到万安寺只希望能够救出我武夷派的诸位弟子,别不想和诸位结仇。” 玄渡持佛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件事情确是扑朔迷离,老衲认为我们暂且齐心将捆到万安寺的诸位武林同道解救出来,再慢慢调查此事。”郝大通脸瞥得通红道:“玄渡禅师,除那狗贼谁还有如此本领,我们……” 郝大通话音未落,寂静的夜空‘啪’地两声响,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痛,脸颊肿得老高,满眼愤怒地看向四周,究竟是谁打的他,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女童冷冷地呵斥道:“你这臭牛道真是愚蠢,江湖武功何其多,能够模仿他人武功难道少么?极乐宫的无相秘法就能够做到,四照神通亦能够模仿,这位蒙古国的邵敏郡主是绝天境焱淼的爱徒,凭借他的本领自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女童的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邵敏看江湖群豪皆愤恨瞪着自己,竟没有一丝一毫担忧,她笑意盈盈,娇媚地回道:“我确是焱淼的徒弟,但小妹妹有何凭诬陷我,我邵敏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何况我邵敏自认没本事模仿他人武学。” 女童轻蔑地笑了几声,没有回话,周芷若软滑柔腻、皓白如玉的纤手缓缓提起剑指着邵敏道:“赵姑娘,难道你还不放人嘛!” 邵敏脸颊流动云霞,笑容似鲜花般绽放,澄清的眼睛眨了眨道:“骊山被西夏的六千铁骑统统围住,哼!你们敢到临洮府,哪还有生还的希望,想要本郡主放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白衣隐隐感到莫名的危险逼近,他施展轻功挡到逍遥派诸女的前面,他一边听着邵敏的话,一边吩咐符敏仪戒备四周情况,果然邵敏的话音一落,夜空猛地炸裂,似有烟花般的东西燃烧炸裂,一股强烈的白光刹那间笼罩庭院, 燃烧物炸裂的时候,浓烈的香味弥漫,陆无双脸色唰的惨白,嫩白的手掌猛地抓着白衣手臂,惊骇地喝道:“金波旬花,是金波旬花。” 白衣吸纳一口空气,感觉肺腑五脏好似火焰般燃烧,身体犹堕进幽冥地域,他身体的阴阳毒自动催发,那不适的感觉渐渐褪散,陆无双看白衣眼睛恢复清明,暗想我若不中毒,自然不能够骗过师傅,师傅昏迷的事情就会怀疑我。 “师傅,师傅,双儿只想久久陪伴你,无双不愿意隐瞒你的,但想要伤害师傅的太多,双儿只能够暗地里保护师傅。” 陆无双知道凡闻金波旬花的香气后就会四肢酸软,全身无力,经脉丹田的内劲皆不能调动分毫,她佯装中毒躺倒在白衣的怀中,洁白如玉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腰肢。 白衣抱着陆无双,看着身后瘫软到一旁的灵鹫宫诸位统领,头乱如麻,情况越来越恶劣,金波旬花是蛮洲魔佛教的圣花,那种恐怖非人力能够抵挡的,当年将神照经修炼小成的丁典,就是轻轻嗅了嗅金波旬花就丧失了抵挡的能力。 他刚想搀扶起诸位统领,一道道破空声响起,漫天的利箭射来,四周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看来很多江湖群豪都折损到此了。 “喝,北冥螺劲。”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的领域,庭院被无形的气场笼罩,箭失全部被抵挡住,锻株、胡斐、欧阳询、慕容昭都身中金波旬花,虽然竭力支撑,但显然不能抵挡邵敏属下的进攻。 “邵敏姑娘风华绝代,美艳倾城,心思机敏,奇变百出,真不愧是我蒙古的第一美女,此番我们将中原群豪一网打尽,真可谓功不可没。”那股暗香逐渐褪散,脚步声逐渐靠近,听声音说话的是百损道人。 缓了片刻,一道清脆的声音道:“溟睺前辈,绝天境的诸位不能过多插手世俗间的事情,我想前辈也是知晓的,我师焱淼嘱咐小女,倘若遇到前辈阻扰,就让我转告前辈一句话。” 邵敏盈盈眼眸流着清波,施展传音秘术给溟睺,溟睺脸色微变,神色阴晴不定,随后嘿嘿笑道:“既然焱淼能舍得将那物给我,我怎会博他面子,雨儿我们走。” 他拉着女童白嫩如藕的玉臂,消逝到天际,白衣耳内传来老者的话。“你既然醒着,我想自然有应付的法子,那焱淼武功颇高,又和绝天境的僵祖交情甚好,我不能再明着帮你,但老头要告诉你,邵敏早和中原群豪联合对付你,你自个小心。” 白衣传音道:“承蒙前辈施以援手,此事情况虽然复杂,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日月魔教、明教既来到临洮府,那自然是和邵敏脱不掉干系的。” “嗯,待你脱身后前往泉州城,我将在哪里等你。” 白衣佯装中毒躺在地面,灼热的白光逐渐散去,一道曼妙多姿,娉婷婀娜的身影飘逸而来,赫然就是邵敏,紧随他身后的是百损道人。四周一片忙碌的身影,邵敏的属下将江湖群豪都捆绑起来。 “嘿嘿,这波旬毒的信号弹乃是魔佛教不传的秘术,相传魔佛教只有三枚,此番借此信号弹,多亏焱淼前辈才能够成功,否则强如丐帮、重水宫怎会轻易伏法。” 白衣看着百损身旁的邵敏刚想出手趁他不备擒住他,突然他想起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使他硬生生延迟下手,大理皇室的段誉吞食莽牯朱蛤,百毒不侵,他环顾四周,确没有看到段誉的身影。 正在此时,一道佛语声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到眼前,竟然是少林寺的园真大师,他朝着邵敏行礼道:“郡主娘娘,属下查点完毕。” 邵敏瞧他神情铁青,凛然笑道:“怎么回事?” “大理段式的段誉消失无踪了。” “哼,他曾在无量剑派时误吞莽牯朱蛤,金波旬花虽是天下间的剧毒,却是对他没有多大效果的。”一道冰冷声音响起,白衣看着那熟悉的面庞,他竟然是闯王麾下的厉阙赋。 白衣暗想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似乎是做着一场戏,一场演给他看的戏曲。 他看着邵敏的属下将昏迷的群雄都搬进万安寺的佛塔内,施展龟息功降低呼吸频率,然后伪装成昏迷状态,从目前的情况看邵敏的势力逐渐遍布江湖的各个角落,此时正是他前进塔内,摸清邵敏底细的时候。 他有一种直觉,邵敏的网刚刚开始,难道神水宫、明教、日月魔教如此轻易就被邵敏被降服?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演的一场戏。 第二百五十三章:佛塔 骊山的佛塔是楼阁式的,佛塔大起浮屠,上累金盘,下为重楼,有堂阁迂回,足足能够容纳三千人,是临洮路的第一佛塔,自临洮府被西夏占领,蒙古就设置军政要塞在此处。 蒙古帝国和西夏间的关系很微妙,蒙古帝国要西夏称臣,却未发兵谋取西夏,这只是一时间的权宜计谋,西夏和蒙古的统治者都各怀鬼探,都是野心勃勃者的阴谋家,没藏讹庞灭回鹘,联盟虎辽,强势的蒙古就不敢再小觑西夏。 蒙古和北部的罗刹国战争频发,罗刹在强势的蒙古铁骑下逐渐被蒙古吞并,待蒙古彻底吞食罗刹国,目标就会瞄准南宋,从邵敏的行动就能够看得出来,蒙古恐怕不久就要南下。 “啪啪。” 邵敏拍掌,数位漂亮的侍女穿着飘逸的宫裙,轻功俊俏、如鬼魅般出现到邵敏的面前。 “将他们分批关押,特别是那叶贼,你将他和灵鹫宫的一干人关押到顶层,你们时刻监视着他,那贼很是狡猾,不能掉以轻心。”邵敏吩咐完,数位侍女就抬起白衣、梅兰竹菊,陆无双,符敏仪等五位统领进了佛塔。 白衣感到很疑惑,神水宫、明教、日月魔教、丐帮的教众都关押在七层的下面,按照道理来说,强如乔峰、令狐冲虽中金波旬花的毒,但显然能够调息修养痊愈,这简单的阁楼式佛塔真能捆着他们。 他施展五轮劲,将佛塔的结构布置全部记到脑海中,就在他施展五轮劲时,他清醒感应到庭院中的一个血影,竟是嘴角挂着邪笑的冷无血,他和邵敏低语数句就消失了。 “怎,怎么可能,那冷无血难道很早就认识邵敏?血刀门是苯教最大势力,亦是吐蕃一股强劲的江湖势力,难道是邵敏布置在吐蕃的眼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知道事情的真想,只能自己查清楚,他隐隐感到邵敏和翎羽星球的势力恐怕是有些关系的。 佛塔宛如长裙拽地的婷婷玉女,玲珑别致,朦胧的月亮撒到佛塔上,塔身密布的佛龛、佛像等雕像栩栩而生,扑朔迷离,宛若飘荡而来的仙人。 瓜子脸、眼睛像水晶的一位紫衫侍女将白衣丢到塔室内,轻抚着额角的一缕鬓丝,轻蔑地笑道:“娘娘稍稍施展手段,就将中原各门各派都关押起来,哼,真是不堪一击呢!迎彤、沛凝,你们将十香软筋散给他们服下。” “蕾姐姐,十香软筋散是娘娘最奇特的毒药,那究竟有何效果呢!竟然能够使七派五岳折服。”迎彤葱白的玉手接着幼蕾递来的丹药,鼓着腮帮问道,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显然是刚出江湖的。 “十香软筋散是焱淼师祖配制的,纵算他们有天大本事,醒来后都会筋骨酸软,不能使用内力,否则就将暴毙而亡,唯有郡主娘娘特制的解药才能够解除十香软筋散的药性。” 幼蕾将十香软筋散喂给白衣,她手指触动着白衣,感到他的身体柔软得像是最美丽的姑娘,内心升起古怪的情绪,喃喃低语道:“他的身体软得很,哪有半分力气,难道真的是江湖传闻的那大魔头。” 沛凝撇着嘴,眼睛滴溜溜转着,笑盈盈来到幼蕾面前,看着白衣道:“倒是很俊俏,难道蕾姐姐看上这小白脸啦!细皮嫩肉的,倒很是白净呢!”迎彤神情恐慌,倒是真害怕幼蕾喜欢他,遂嘀咕道:“蕾姐姐,他是娘娘的仇敌,你不能够喜欢他的。” “你们两个死丫头,他,他坏得要命,我哪会喜欢他。”幼蕾脸蛋绯红,狠狠踢了白衣一脚,白衣感到腹部隐隐作痛,暗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将佛塔给挪空,再给你这丫头一番好看。” “嘎吱” 佛室的门被关闭,待那群姑娘离开,一双澄清的眼睛猛地睁开,白衣睁开眼睛的刹那间竟看到眼前的周芷若灵动站起来,周芷若清澈如同潭水,清逸淡雅,确如同九天仙女坠落在凡尘间。 “你看什么?” 周芷若看白衣盯着她看,光彩明亮的眼睛荡着清波,峨眉微蹙,看着白衣,她的内心隐隐感到有些莫名的悲痛,叹息一声,神情隐有深忧,淡淡道:“我修炼的忘情天书有一招能够免除一切的伤害,所以才平安无事。” “忘情天书被尊称东洲第一天书,据说能调动天地的力量,与天地同息,芷若你施展的路数真是神鬼莫测。”白衣很是尴尬,没继续盯着周芷若的脸看,急忙转移话题。 佛寺的氛围很是尴尬,谁都没有再说话,白衣想起襄阳城的场景,再想起临安城的朱淑真,倒真感觉对不住芷若,他想无论如何都该替芷若找回记忆,她的未来我不该替她抉择,我也不该逃避对她的感情。 佛室内燃烧着灯烛,如莲花瓣的灯盏盛开,四周的墙壁绘画着蹁跹起舞的舞者,腰身柔软,脚步轻盈,白衣想若非邵敏驻守此地,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唔。” 陆无双发出低唔的声音,随后剧烈咳嗽起来,白衣想起诸女的情况,赶紧将陆无双抱到怀中,将木轮劲灌注到她的身体内,唤道:“无双,无双。” “咳咳,师傅。” 陆无双虚弱睁开眼睛,她隐隐有些得意,他敬重、深爱的师傅、峨眉派的周姑娘都被他蒙骗了过去。 “师傅,你没事吧!双儿好担心你。” 白衣看着陆无双,她的嘴唇泛着玫瑰般的光泽,眼睛弥漫着雾气,娇躯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他搁着衣裳能触到她那丰腴的**,陆无双脸蛋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 她酒窝似有霞光荡漾,一颦一笑都有股无形的魅力,白衣不知不觉将她抱着更紧了,魔帝秘密传音陆无双道:“丫头,我魔帝纵横江湖数百载,传授给你的乃是当世无双的媚术,佛国的佛陀曾就被此媚术迷惑堕进魔道,此媚术乃是魔母沛歧所创,你修炼到极致,你师傅自然爱得你无法自拔的。” “嘻嘻,倘若你的媚术真有效果,你的元神想要找一副皮囊,我自然会帮你找到的。” 白衣看陆无双抱着自己抽泣,捋了捋她的秀发,摸了摸她的脸蛋,轻轻替她擦拭掉泪水,笑道:“师傅好好的,你哭什么?” “嗯嗯,只要师傅陪着无双,无双就什么都不怕,师傅说无双不哭,那我就不哭。” 白衣看陆无双的身体娇软无力,知道她身体的十香软筋散、金波旬花的毒素尚未解除,遂说道:“无双,我替你将毒质吸出来。” 陆无双盘膝打坐,白衣施展阴阳毒质,气化的黑白阴阳八卦罩着陆无双的娇躯,她额头隐隐沁出汗泽,一股黑色混合着一股七彩斑斓的气体自她七窍冒出,待两股毒气彻底被白衣吸收,陆无双娇躯湿透的倒在白衣怀中。 白衣顾不得看此番美景,将木轮劲灌注到陆无双的身体内,她腿脚逐渐恢复力量,封锁的内力也能够运转自如,他觉得陆无双的身体情况很是诡异,那种诡异却又说不上来,倒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百五十四章:高昌形势 自北延郡虎辽、西夏联盟,回鹘节节败退,丢掉龟兹、焉耆两座城池,回鹘士兵退守高昌,数日前萧绰、没藏黑螟占领交河州,回鹘岌岌可危,赵睿发兵,请缨前往回鹘援助,此举震惊朝纲。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戈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五千铁衣军左手持着白色银戟,右手举起黑色铁盾,迈着浑厚的步伐,踏着尘土飞扬地大地,面色凝重地齐声喝道。 “我军待命。” 一道从军队前方传来,全军瞬间安静了下去。 那话却是出自一个身着金色铠甲,戴着金头盔的男子,他腰间佩着一把金背白刃、平淡无奇的战刀,手中紧握一面绘着龙的国旗,稳当地坐在一匹体型优美的黑马上,眼眸散发出阵阵冷意,嘴角含笑。 “四皇子,待属下去打下头阵,擒得敌方将领,前来贺功。”黑马下,一个身着面色刚毅的中年将领膝单跪地,请命道。 “哼,镇守此地的可是西辽大名鼎鼎的镇西侯,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是其父萧子厄亲手所传,在江湖中也算个一流高手,你的八卦刀虽是精妙,目前的功力岂奈何了他,还是待我亲自会会这穿云箭杨姜。” 赵睿头也不回地望着城墙上一脸枣色的镇西侯,冷声喝道,单指按住马背,扶身倒立,旋转而起,一息间却凭空站在马头上,盯着前方,面带微笑。 “素闻姜将军智勇无敌,如今一见,却也是生的如此糊涂,本皇子看来,且不如缴械投降,还有一片生机。”赵睿运足内力,朝城墙上的枣面将军讥笑道。 “哈哈,一个落寞的南宋,竟然敢来支援回鹘,莫不看我西辽无人,尔等区区五千小贼,也敢在此逞凶,只要本侯在此一日,尔等就休想从我这儿夺取交河州。”那镇西侯却是好手段,内力虽不及赵睿深厚,一手隔空传音用的却也颇成气候。 “西辽乃是南宋,嗜血好杀,若给你们瓜分回鹘,中原岌岌可危,我南宋知道唇亡齿寒,怎能够让尔等得逞。”赵睿冷光初现,笑道。 “你接管的只是一座断了粮草的空城,只须我再围困此地三日,此城不攻自破,到那时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岂能够抵抗。”赵睿思量了一会,眼中煞气流转,说道。 “哈哈,不久后,中原就是我西辽的,就是尔等贱民的死期。”杨姜看见战马上的赵睿,脸部微微抽搐,讥笑道。“莫不是侯爷,还等待着救援。”赵睿望着天边低矮的山谷平静说道,镇西侯却不答话,只是望着天边,眉头微皱。 “从山川道进入交河州,一路尽是峡谷地带,嘿嘿,蒙古铁骑想要分羹,已经在道路中抵挡住虎辽、西夏的精锐部队。所以本王认为无此可能。”“哼!”被他人道出了心思,杨姜脸色铁青,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你勾结蒙古,就是想夺取南宋的政权,那蒙古的天可汗何等精明,难道你真以为他肯将中原那块肥沃的土地交给你。” “我自有妙计,不劳侯爷费心,侯爷未免太小瞧我赵睿,我赵睿夺取的是整个东洲,而不是偏居一偶。”赵睿目光中厉色一紧道。杨姜冷汗直流,直勾勾的看着赵睿,面色泛青。 “蒙古的铁骑已经逐渐打下罗刹国,嘿嘿,你们谋取回鹘,难道真是视蒙古为无物,纵然南宋的国土全部丢失,我赵睿又有何惧,蒙古的可汗早将罗刹国的半壁江山封给我,我等密谋之事,又岂是你能够窥探的。赵睿不动声色的喝道。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镇西侯站在城墙上,面色凝重地望着前方,直至远处升起一抹浓烟,这才舒展眉头,冷汗却早已湿了衣衫。 “报将军,后方粮草受到西夏铁骑的袭击,还请将军速速定夺。”一名士兵慌张地从马背翻下,跪在赵睿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赵睿望向天边,一股浓烟缠绵着冲上天空,正是他带领军队的后方,不禁心口一阵刺痛,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全军撤退。” 赵睿狠狠的看了身后一眼,大声喝道,嘴角闪过一丝带血的微笑。 “如此激进的撤退,不知是否有诈,各位将军少安毋躁,莫要中了那贼子的诡计,待西夏兵出现再行出门迎接。”城楼上,杨姜收起笑容,谨慎的吩咐道。 “射箭!” 一位大将大喝一声,顿时无数箭矢从城楼上射出,一息间,密密麻麻的箭矢便朝着宋兵袭来。 “加速撤退。”赵睿看着身后铺天盖地的箭矢,率领大军逃也似地退到了后方。“拿金箭,银弓,我倒要看看南宋的皇子,能否挡住我的这一箭。”杨姜眯着眼睛望着城下,沉声道。 “诺!” 不多时,一支流着五彩金光的箭矢搭在银弓上,一股威严的气息弥漫开去,刺耳的呼啸声夹杂着风声而来,刮的人脸生疼。 赵睿眉头微皱,看着呼啸而来的金箭,飞身而起,一刀劈了开去,那箭却是威力颇大,流转的金芒硬生生的带着赵睿飞了几米,撞在身后的大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城墙上的将领看见赵睿受伤,皆是一阵欢呼,心里的防备也不由得卸了下去,杨姜身后,一位长相清秀的青年将军上前几步,请命道:“侯爷,末将愿领三千兵马趁胜追击,彻底消灭夷贼,带敌军将领人头前来叩见” “哼,俗话说穷寇莫追,何况…”镇西侯脸色戒备的欲要说教一翻这新调遣而来的后辈,却见远处一支骑兵部队和逃窜的宋兵厮杀开来,那支骑兵部队的大旗上,分明写着一个威武的夏字。 “哈哈,真乃天助我也,王将军你带领三千队伍前去左路包抄,断了宋兵的后路”杨姜面露喜色的朝刚才请命的将军大声喝道。“诺,末将誓死完成。”王将军信誓旦旦的看了一眼镇西侯,拿起大刀,激动的走下了城墙。 “子尚,你带领三千兵马前去迎战夷军,迎接西夏兵进城,记住,切勿念战。”杨姜看着一个面若白霜、身着蓝衣的男子,关心的说道。 “是,将军。” 那叫子尚的男子跃跃欲试的回答道。 “将军,子尚年龄还小,不如还是末将……”一个五大三粗、眉目竖起的将军,粗野地说道。 “不必了,子尚年龄虽小,可身为我镇西侯的儿子,怎能对朝廷无所建树,何况此次有西夏兵相助,想来是无所危险的,只是我没料到竟然有蒙古的铁骑来扰乱我等的计划,哼,罗刹国被攻占谈何容易,那赵睿分明是想突破我等的心理防线。”镇西侯摇了摇头,回道。 子尚本是镇西侯的幼子,因资质平常,无所建功,目前还只是镇西侯八大将军下面的一位小将,镇西侯一心想扳倒王贼,自然希望幼子能有一番功绩,增加其党予的势力,如此获得升迁的机会,不用岂不可惜。 落日下,鼓声起,交河州城门大开,两支队伍长贯而出。 “终于来了!”赵睿嘴角抹起一抹微笑,手中攻势愈加激烈。远处地南宫赫看着宋兵无多抵抗,便相继战死,心头重重疑惑。“横岭,此次你功劳甚大,我自会上报魔主,给你请功。”赵睿金刀似游龙般的舞出,震开一柄四尺三寸的长剑。 “赵睿,我的心意不在此处,若不见你在此,我也不会参合这些,我只想得到朱淑真,无论用什么办法。”赵睿身穿着黑蟒长袍,上绣四爪黑蟒,黑发随意飘洒,目光却是凌冽如冰,脸若刀削。 赵睿若有所想,看着远方说道:“横岭,我军后援队兵来了,依照原计划行事”说完,手中金刀,赫然加大了攻势,横劈而下,向后撤去。 横岭长剑一抖,剑光却是封杀了赵睿的去路,缓缓的说道:“小心点南宫赫”,赵睿意有所会,撩起双脚,朝着横岭横踢而过,横岭慌忙中长剑一档,赵睿借着反力,却是跃上了飞奔而来的黑马。 “撤兵,前往交河州,南宋的后援队到了。”横岭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上万回鹘铁骑,慌忙跃上身旁的高头大马,对着伪装的西夏兵和前来助战的西辽兵大声喝道。 “将军,且快随我进城。”子尚看着上万的回鹘铁骑,心头也不由一颤,大声朝着伪装成西夏野力天将军的横岭喊道。 “走。”横岭挥舞着手中长剑,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却有上万精锐的骑兵紧随。 落日渐渐的西斜,落在破败的城墙上,光秃的树枝上,两三只乌鸦不停聒噪的嘶哑呜鸣,铁骑扬起漫天沙土,城墙下却是一片狼藉,死尸残胄,赵睿静静站在远方,金色头盔下,闪过一抹讥笑。 第二百五十五章:赵睿 “将军,十七小队此次损失三千五百八十七人,消灭敌军二千五百九十七人。”南宫赫站在其身后毕恭毕敬的汇报道。 “你不解!”赵睿望着天边的黄云,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的,将军,将军带领的都是蒙古的铁骑,远远胜过西夏、虎辽的铁骑兵,何以我们要……” “说下去。”赵睿身上一股无形的刀意流露出来,南宫赫冷汗直冒,不觉往后退了几步。“是的,将军,凭蒙古铁骑的骁勇善战,属下认为此次大战甚为蹊跷,将军似乎隐瞒了些什么?”南宫硬着头皮回道。 “继续!”赵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气。 “凭将军的实力,杨姜的‘穿云箭’将军应可轻易化解,末将不知将军为何要隐藏实力。” 南宫赫忌惮的看着赵睿,那金衣男子的盔甲上刀意肆意流转,毫不隐瞒,南宫赫咽了咽口水,紧接着道:“末将还有诸多地方不解,回鹘是如何打动将军前来救援?难道真的是邵敏郡主的安排,真正的蒙古铁骑能力如此弱,竟轻易被虎辽给击退。” “人和并不能抵消地利这个强势条件,南宫将军!交河州易守难攻,用兵之道在一‘诡’字,既然你捉摸不透,那就是对的。”赵睿手一挥,笑着走向了后方。 南宫赫反应过来的时,脸上一丝热血流了下来,而赵睿却早已不见了踪迹,四周只留着一些许刀意。 “可惜……,嘿嘿!难道邵敏郡主真的不知道你是万魔窟的长老,此次可汗派你支援回鹘,就是想看看你的底蕴,哼,你投靠邵敏郡主,难道不是想夺取天下?野心昭昭,岂能够隐瞒。”南宫赫摸着脸上的伤痕望着天边,嘴角闪过莫名的冷笑。 夜已深,秋虫不停鸣叫,月亮均上淡淡地一层血色,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此时交河州内。一处灯火通明的府宅,两扇气势恢宏的大门前,挂着两对八角灯笼,红光映照在一块鎏金大匾上,上面写着‘侯爷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往里而入,一处大厅,端装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地上铺就着大红的西域地毯,案桌上摆放着青瓷八菱瓶,房中立着五六个标致清秀的丫鬟,上着清荷儒衣,下着清荷长裙,腰系碧色禁步,头钗花,梳垂髻。 “将军,不知道没藏将军近日可好?”镇西侯挥了挥手,一个丫鬟提着碧玉琉璃壶款款细步走到楚明身旁,拘了一礼,轻声唤道:“公子添酒”“没藏将军深得我主的厚爱,这次前来,没藏将军特意嘱咐属下替他问好侯爷。”楚明看着琥珀觥中的好酒碧玉冽,说道。 “嗯,此战之后,我定会上报吾皇,虎辽、西夏的结盟也会更加紧密。”杨姜听到此话,脸色缓和的说道。“这酒?”楚明停顿一会,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琥珀觥道:“此酒甚好,纵是比之兰陵的郁金香,也不为过的” “楚将军好眼力,此酒却是夜郎国贡品,若不是万岁厚爱,赐下美酒,本侯也无缘品尝。”镇西侯笑道。“只可惜,今日这般良辰美景,侯爷怕是无力消受的起了。”楚明低叹一声,翻身而起。 血月下无数的火把,似乎要照亮整片夜空,驱逐这无尽的黑暗。 “快去禀报杨将军,南宋的大部队来袭,约莫有上万的精锐骑兵。”城墙上,王将军急冲冲的向身后的小兵喝道,头上满是汗水。此刻,交河州内,正经历一场血的洗礼,到处一片混乱。 “不好啊!将军,西夏铁骑叛变,此时正朝城门杀来。”一个小将惶恐的单膝跪地,双脚打颤的看着面前将军,却不知眼前的这位将军正是伪装成西夏将领的一位蒙古将领。 一片刀光闪过,那个小兵的人头不知滚了多远,睁着一双骇然的眼睛,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 “横将军有令,反抗者,杀无赦!”那蒙古的头领大喝一声,顿时响起了刀戈相交的声响。 侯爷府内。 “不好啦!爹,西夏兵叛变,城门大开,至少有一万宋兵正朝城内进发,还有上万宋兵戍守城外,还请爹定夺。”杨子尚推开大厅的雕花门,一股血溅了出来,落在他的脸上。 “好身手。”杨姜虽匆匆躲开致命一剑,使得那剑偏离了心脏,可还是刺在了他的左肩上。 “楚将军,你……”子尚摸了摸脸上的血液,神情恍惚,无力的坐在地上。 “尚儿,前方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争吵。”镇西侯连忙封锁肩头的穴道,大声喝道,眼睛却冷冰冰看着横岭。 “哈哈,还是我来告诉你。”横岭一脸狰狞的笑了起来,一剑刺了出去,镇西侯却是一招移步换影贴身躲了过去。 “你不是楚明,本侯,本侯爷要杀了你。”镇西侯擦了擦脸上被剑芒划开的鲜血,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满脸笑容的男子。 “杨将军,你若拉不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死的绝对是你,纵然拉开了距离,死的还是你,就算是你老子杨子厄,我杀他亦是不费丝毫的力气,玩够后也便好送你上路。”横岭眼里闪过一丝冷笑,无关风月地说道。 “狂妄的小贼。”杨姜面目扭曲的喝道,带着掌风劈杀来。 “哦,是嘛,我陪你玩玩,披风魔剑,沙起大漠!”却见横岭手中不停变动招式,毅然朝着四周砍出了数剑,剑气像一股小型龙卷风,袭向了镇西侯。 镇西侯却是一招分身化影躲了过去。又一招雨燕掠波,袭进横岭的身旁,横岭此刻正想飞身而起,镇西侯一招风满长空打了出去,横岭懒懒的在空中旋转起来,堪堪躲过了这波攻势。 “风云手,难怪,一向以血辣著称的横岭会对此武功感兴趣?”窗外,赵睿站在一颗槐树上,冷冷的看着屋内。 初升的太阳照在交河州上。几只土狼趁早赶来,在城下啃噬尸体,破败的城墙上透着一丝血红和腥臭。 这是回鹘胜利的第一场战争,还是依靠蒙古铁骑的凶猛、南宋赵睿皇子的计谋,但赵睿真的肯支援回鹘,恐怕回鹘又是引狼入室,饮鸩止渴,不得不为。 “将军,末将有些许不明?”南宫赫站在赵睿身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我们要占领交河州,镇守托图木的楚明带来的一万西夏兵来支援,早被我设计挡在了阴风谷,由横岭易容成楚明带领一万蒙古铁骑装扮成西夏兵火速赶来支援,横岭顺机潜入交河州,而在同时拓拔野将军派出回鹘的铁骑攻打托图木。没有了兵力的托图木,只是一具空壳罢了,又怎能够抵挡回鹘的一万精锐铁骑。”赵睿冷冷看着南宫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表情。 “嘿嘿,此番我们帮助回鹘夺取两城,倒要看看回鹘王有何反应?他若肯归顺蒙古,我们在回鹘的势力也能够扎下。” 第二百五十六章:华山往事 赵睿转过身冽笑凝视着南宫赫,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线。 “南宫渊,想当年你纵横江湖,纵然是江湖中的一派宗师都败到你的炽寒劲下,谁能够料到你竟归附邵敏,暗中探查本皇的秘密?” 南宫赫眼睛闪过一丝阴戾,嘿嘿笑道:“看来是瞒不住你,不错!我真名乃是南宫渊。” “你替蒙古卖命,难道想要复仇?” 南宫赫嘴角抽搐,眺望着夕阳道:“不错,想要杀死郑承允,我唯有投靠蒙古,郑承允是满清的亲王,极乐宫的执宫长老,南宋的刑部尚书,哼!此贼暗地里不知有多少身份,唯有蒙古的铁骑能够摧毁一切。” “哦?我也知道那郑承允非同小可,二十年前争夺九阴真经的华山一役,相传郑承允的实力就能够媲美江湖五绝,难道他真的那么强悍。” 南宫渊眼神迷离,给赵睿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依秦岭北上,西出潼关,便来到黄渭之南太华山,因太华山远望似花,又称西岳华山,华山奇峰罗列,唯南峰最高,曾有诗赞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足见南峰其凶险。夕阳西沉,南峰在云霞映照下显得十分静谧,突然,一道凄惨的吼叫声划破天际,三具毒尸顺着溪水飘下,隐约传来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欧阳锋,不奉陪了。” 南宫渊顺手双掌直出,掌劲连绵不绝,瞬间打出六掌,一掌强过一掌,欧阳锋哈哈笑着,逆转九阴真气,倒转身子,以脚代掌和他过得六招,怒喝道:“说,我是谁?你说,你叫我‘欧阳锋’我叫欧阳锋,你肯定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 欧阳锋旋转身子,往前扑出,做狗爬式飞来,南宫渊反手一抓,伸展擒拿手,抓住欧阳锋左腕,右手施展炽寒掌朝他拍去,欧阳锋使出灵蛇拳,轻巧绕他掌势,南宫渊见他招式古怪,心中暗道:“这老怪物逆炼九阴,用七成功力便把我压在下风,委实厉害。”。 灵蛇拳柔软地掠过惊雷掌法,猛地变拳为指,朝他天柱穴打去,袖袍中一道银光闪过,一条银鳞闪闪的小蛇,飞跃着朝南宫渊咬去。 “他使的透骨打穴法,这点穴之法手法阴毒,穴道一经点中,非独特方式才能解”,南宫渊见他攻势奇快,回收右掌已然不及,运转炽寒劲,承受两劲相冲之苦,把内劲灌入天柱穴,欧阳锋内劲轻提,一指点在南宫渊胸前,哈哈笑道:“我是武功天下第一,我是武功天下……”。话未说完,欧阳锋只感忽冷忽热的内劲顺着他经脉往体内窜去,他提起逆九阴气劲加以反击。 庞大内劲反击过来,南宫渊苦苦咽下嘴角血液,若非炽寒劲奇效,恐怕他早被逆九阴气劲震死,他心知不可恋战,施展擒拿手抓住飞速而至的银鳞小蛇,用内劲震死,挥动长剑,使出回光剑影。 欧阳锋微怒,蹲在地上,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的叫声,宛似一只大青蛙作势相扑,这蛤蟆功纯系以静制动,全身蓄劲涵势,韵力不吐,只要南宫渊一施攻击,立时便有猛烈无比的劲道反击回来。 霸悍之气扑面而来,南宫渊暗道:“这蛤蟆功厉害不过,横冲直撞,力大势沉,欧阳锋习得逆九阴后怕更加高明,我是万万不及的,即使抵挡的住,也只剩半条命,郑承允想来已上松桧峰,听刚才歌颂声,星宿海的丁老怪也来了,北丐和东邪经过两场大战,内劲消耗极大,星宿老怪凶险狡诈,加上郑承允,只怕郭靖难以应付,我需尽快上山。” “阁下功夫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天下第一的名头实至名归,阁下想知道是自己是谁?有人知道。”南宫渊说道,欧阳锋一怔,忙收敛内劲,欣喜站了起来,走上前去道:“是谁?是谁?快说,告诉我。” “并非在下不说,而是阁下仇人就在山上,那人不仅知晓你的身份,还杀了你儿子,那人来自星宿海,却号称什么星宿老仙……”欧阳锋听此大怒,又听说自己儿子死了,想起这些年没一人叫自己爹爹,悲伤地流出泪水来。 松桧亭内,北丐、东邪两人各自闭目运功抵抗着体内尸毒,黄蓉在一旁却是忧心忡忡。 只闻一声大“喝”,郭靖运转九阴劲与降龙劲,双手使出互搏之术,左手出一招亢龙有悔,右手出一招空明拳,丁春秋身负化功**和四十年无相内劲,岂容小觑,他见郭靖攻来,不敢怠慢,把体内毒质化在内劲运到掌心,只盼用化功**化去他内力,却不料郭靖并不与他对掌,只是用拳劲和掌风来与他对抗。 两人过得三四十招,丁春秋体力不支,竟露出了破绽,郭靖大喜,右手使出一招亢龙有悔,丁春秋冷笑一声,正欲与他对掌,化去他体内内力,却不料那黄衫女子着急地跺脚说道:“靖哥哥,他要与你掌势相对化去你的内功,你别上这白胡子的当啦。”,郭靖闻言,左手使出一招飞龙在天,却是后发先至,抵住丁春秋掌劲毒质,亢龙有悔先发后至打在丁春秋胸口,刚猛内劲,直震的他气血翻滚、双手发麻。 “星宿老仙法驾降临中原,是你等荣幸,还不速速投降!”星宿弟子见两人掌劲相碰,本以为那二十刚出头的男子会被化去内力,便大声喝彩起来,却不料他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守势,不仅轻易挡住化功**,还让先发后至的亢龙有悔掌劲更盛。 丁春秋大怒之下,袖袍挥舞,一股掌劲扫过,两名星宿弟子惨叫一声,已化为二个浑身腐烂的毒人,他又毒杀几名星宿派弟子,以内力串成一排,似弹珠一般朝着郭靖掷去。七具毒尸来势汹汹,郭靖见他如此残忍,虽怒气填膺,却也不敢硬接,一面施展轻功避开四具毒尸,左右两掌又各出一式利涉大川与鸿渐于陆,待劈开两具毒尸,又使出蛇行狸翻避过最后一具毒尸。 丁春秋再要抓人,星宿弟子见势不对,早逃之夭夭,观望起来,丁春秋心想:“这蒙古国的金轮老祖,为何还不出手宰了这小子夺取九阴真经,这小子以阴阳两劲相济兼有绝妙招式,不易拿下,好在那大名鼎鼎的北丐和东邪都中了我特制的毒药,此事传出去,我星宿老仙名头却更盛。”他想到此处,向身披黄袍,行将朽木、身敷五轮的矮胖老者笑道:“金轮老祖,你我两人合力拿下这小子,如何?” “哈哈,想不到,这华山竟来了诸多西域高手,竟还是以二敌一的高手,好笑,好笑。”一道白影飞掠而来,那人面色清冷,脸色隐有紫芒,神态潇洒。以黄蓉的聪明伶俐自然猜出男子身份,可怜他要担心黄药师与北丐,又要提心郭靖遭受丁春秋暗算,见到援人,不由心中大喜,娇喝道:“前辈,这些西域高手,竟敢来华山闹事,这偌大华山岂容这些外国人撒野,想当年华山派是何等英雄了得,此时,他不在华山,倘若他在华山,早就打断这些外国人的狗腿,把他们扫出大宋了。” 洪七公虽游走天下,却也只知眼前的男子姓朱,是精通剑气两宗剑术的高手。他性格孤僻,少与江湖人士往来,听到黄蓉言语,心思明了,说道:“这些西域高手前来中原定是想一举消灭我等,这些西域鞑子,嚣张之极,竟敢深入中原之地,我等身为汉人,岂能让这辽贼任意放肆。”。 朱璨闻那黄衫女子清音娇柔,低回婉转,又见她容貌绝美无匹,甚是惊讶,转身瞧向刚才说话那人,见他长方脸,一身正气,粗手大脚,衣服打满补丁,背上负著个朱红漆大葫芦,便知晓是北丐,拘礼笑道:“朱璨素闻洪前辈大名,早想一见,可惜老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怕是晚辈与前辈福缘未到,今日见到洪老帮主,甚感欣慰,待驱赶走这些西域高手,定要请前辈在这华山畅游一番。” “好,好,朱少侠正直侠义,武功高强,乃中原武林之福。”洪七公笑道。 “可笑之极。”,那矮胖老僧冷哼一声,嘶哑地笑道:“二年前,贵派剑宗气宗相争,最终气宗做了掌门,我素闻剑宗风清扬独孤九剑的大名,却不知你是谁?又有何能耐。”。 “哈哈,风清扬,他在我眼中分文不值,你这秃驴想知道我的厉害,那就来试试。” 第二百五十七章:朱璨 他话音刚落,身影已掠到几丈外,横起一掌朝金轮老祖劈去,金轮老祖修炼‘龙象般若功’已达第九层,手掌上内劲何其之大,少说也有上千斤,但见朱璨硬生生接他一掌,只是身子晃晃,又一掌朝他劈来。 金轮老祖大惊,这朱璨所施展的紫元掌乃与降龙十八掌一般,都是由外向内修炼的内劲掌法,他掌势中的一招一式都有自然气力相附,金轮老祖回得一掌,抽身而回,缓气说道:“华山以‘以内练气’为主,怎也修炼起由外入内的外功掌法来。” 他话音刚落,天空中兀地飞出三只轮子来,金轮老祖手中却仍各握一轮,这金银铜铁铅五轮轻重不同,有大有小,他随接随掷,轮子出来时忽正忽歪,却是运转如飞。朱璨用紫元掌接下两轮,手掌颇为生痛,遂拔出四尺长剑来,只见他脸上布满紫气,衣衫自鼓,施展的正是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他施展轻功,踩着那三只飞轮,剑尖生出紫芒,朝着金轮老祖劈去,金轮老祖大骇,抽身躲开不及,以金轮挡住他攻势,用银轮切他腰间。 噌,朱璨使用紫元掌打在银轮上,借着反劲,临空旋转,躲过攻击,紧接着圈转长剑,朝着金轮老祖脑部横切过去,金轮老祖持着银轮的左手被他震的生痛,一时竟使不上劲,眼见长剑落下,只得两手交叉,用右手金轮去左挡,朱璨却趁此纵身而起,从长剑上跃了过去,又反身回抽长剑,“唰”一下,直刺金轮老祖背心。 巧在那外出的三轮回旋,金轮老祖大喝一声,爆发龙象劲,把手中金轮、银轮掷了出去,朱璨脸上紫光愈盛,紫元掌劈开呼呼作响的金轮与银轮,那轻些的铜轮却是先发后至,挡在金轮背后,“噌”这一剑刺穿半寸厚的铜轮,又取他后心,金银铜三轮阻碍长剑的时间,金轮老祖只来得及回转身来,他庞大内力作在铁轮上,趁此挡住长剑攻势,往后跃去,喝道:“你不仅精通气宗绝学,还精通剑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你剑宗人难道还偷师气宗,真是不要脸。” 黄蓉嫣然一笑,回道:“你这辽僧,这般大岁数,可算没羞耻,难道辽人都像你这般,朱璨前辈用神功伤了你,你且干脆些认输,至于别人家事,你且要去管,倘若别人家生小孩,你也要去生嘛。”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老祖这五**法可是锋利的很,割花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不好看。”金轮老祖低沉地喝道。 黄蓉却仍笑语盈盈着,却不恼他,说道:“朱前辈的神功高过你,你自然不敢吱声,便把这受挫的窝囊气撒到我这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上,亏你还是个高人呢?我看是小人罢。”她神采飞扬,妙语如珠,说得金轮老祖哑口无言,朱璨几人却如饮醇醪,大为舒心。 “星宿老仙,星宿老仙,我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欧阳锋奔上峰来,望着几人,纵身跃到洪七公面前,使出灵蛇拳法,向他杀去,喝道:“星宿老仙,星宿老仙。”黄蓉黄衫飘动,俏生生落在欧阳锋前,握住那根碧绿晶莹的竹杖,向他头顶打去,欧阳锋趁势收掌,使出一招灵蛇拳,黄蓉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甚是灵动,她笑道:“白胡子老头才是星宿老仙,他不仅杀你儿子,还杀你全家,快去杀他,替你儿子报仇。” 欧阳锋闻此大怒,收回灵蛇拳,施展瞬息千里的绝妙轻功,无声抢在丁春秋面前,双掌倏的向他推出,丁春秋冷笑一声,施展拳脚与他一碰,妄用毒素透过真气化去欧阳锋内力,可欧阳锋逆炼九阴,真气颇为古怪,他毒质还未侵入欧阳锋体内,便被欧阳锋内劲弹开。 欧阳锋嘎嘎大笑,身子凭空旋转,双脚双足并用,拍出神驼雪山掌,丁春秋没料到这老毒物本事,仓促中吃了个大亏,黄蓉见丁春秋被压制,望向金轮老祖,笑嘻嘻地道:“老番僧,我靖哥哥与朱前辈任意一个与你对打,你都敌不过,我看你还是滚回去的好,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可惜嘛,你是小人。” “姑娘口吐莲花甚好,却也不该如此伤人。”,夕阳撒在他身上,好似一阵山风,捎过树尖疾驰而来,树枝被脚风轻触,丝毫不见动摇,众人皆是赞叹来人轻功俊秀。他静悄悄落在地上,好似无所凭借,能驾风飞翔一般,其美如冠玉,白袍束带,脸色略显病态,神情懒散。 “阁下使这手“灵虚御风”颇妙,却不知阁下来我华山有何见教?”众人皆苦苦思索这男子所用轻功,却没想被朱璨一语道破,黄蓉心中惊叹:“不久前气剑相争,人人都认为华山派实力大损,却没料到这朱璨竟然是个狠角色。”。 白衣人不曾理会他,只是撇眼望着山口,一个身敷长剑的青衫男子,出现在视野中,朝着众人飘来。他嘴角略微上扬,如释重负,轻缓吐出一口气,柔和内劲充沛全身,外放出去,忽而南宫渊身体一怔,脸现痛苦之色,只感悲从中来,愁肠百结,耳中钻入刺耳魔音,眼前出现悦儿血肉模糊的场景。 “你害死了悦儿,是你害死了她。” 忽而不远处传来丁春秋一声惨叫,却是郭靖按照黄蓉吩咐趁他不备,以降龙掌法袭他上盘,点他穴道,生擒了丁春秋,欧阳锋见仇人落在郭靖手中,不由大怒,掌劲夹杂呼啸声朝他打来,郭靖不敢怠慢,转身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 “靖哥哥,不要与他对掌,在白胡子怀中搜上一搜。”郭靖从丁春秋怀中掏出瓶罐,扔给黄蓉,瞧见欧阳锋左手带着劲风朝他扫来,忙使出一招亢龙有悔抵抗,把丁春秋朝他扔去。 金轮老祖眼明手快,手中五轮刚柔并济扔出,掌势奇速向欧阳锋拍去,趁此机会抢下丁春秋,以内劲解开他的穴道,丁春秋在星宿海是神仙般存在,何曾受过这种鸟气,使着小无相功与金轮老祖夹击欧阳锋。三人过得十几招,丁春秋一掌拍在欧阳锋胸口,欧阳锋大啸一声,忽而神情迷茫,抓着头发,大喝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叫声直震彻山谷,往山下奔去。 郑承允施展一种传音**,以高深内力送出说话声到南宫渊耳中,扰乱他的心神,他本一生受‘悦儿之死’所累,郁郁寡欢,心结不易开打,已然轻易入魔。黄蓉从瓶罐中找出六角紫瓶,倒出两粒绿色药丸,喂给北丐东邪两人吃了,又瞧向远去,丁春秋朱璨等四人又过得上百招,郭靖初练九阴真经,内功自然不敌丁春秋来的深厚,可他所学甚多,假以时日,丁春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郭靖忌惮丁春秋化功**,并不与他接掌,只用浑厚的掌劲与他相较。 四人打的难分难舍,黄蓉却只关心郭靖,一双眼珠放在郭靖身上,丝毫不敢移开,黄药师见爱女神色宛若妻子,知晓她心中只恋着那傻小子,轻叹道“且乎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却也由她而去,向北丐道:“九兄,你可瞧出那白衣人使的手段?”。 “白衣人武学修为已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飘渺,却与你我两人在伯仲之间,他刚才迷惑那小兄弟的招数与‘碧海潮生曲’不尽相同却又相似。”洪七公说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佛室交涉 “听九兄这般言语,我黄老邪倒要试上一试。” 他青衫飞舞,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无声无息站在近旁一颗松枝上,翻出一只玉箫吹奏起来,郑承允只感心头一荡,身处大海,潮水缓缓向他推进,继而大浪滔天,群魔乱潮,海水沸腾,隐有女子沐浴,浅笑低俗、柔糜万端,缠绵温婉,呻吟叫唤,他只感面红耳赤,心脉喷张,脸上竟不自觉露出一缕微笑来。 郑承允收敛心神,内劲外放,大声吟唱起来,字正腔圆,昂扬顿挫,好似惊天之雷,轰雷贯耳。 “天下五绝,皆乃当世高手,晚辈素闻东邪、北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有幸,两位前辈,此人与我诸般恩怨情仇交织,刚才得以洪前辈援手,我南宫渊感激不尽,只是此事,还请两位前辈不要插手。”他说完此话,抽出长剑,纵声喝道:“郑承允,你我往昔恩怨情仇,今日便在这华山了断罢。” 郑承允忽的放生大笑,道:“好,往昔恩怨我们就在华山了断。” 南宫渊忽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强运炽寒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出六道剑芒,取他胸口附近的华盖穴与天池穴,手臂上少海穴,肩部云门穴以及下盘膝阳关,脑部天池穴六处穴位。 郑承允翩跹而舞,衣袖暗藏内劲,迅速猛绝用衣袖拂去,庞大内劲向他袭去,南宫渊只感全身的气血逆行,便要翻倒在地,他强运内劲抵抗,炽寒劲灌入膝盖附近几处大穴。郑承允忽地撤去内劲,手脚轻快跃起,掠至他面前,诡异抓住他手握的长剑,将他击落山崖。 南宫渊自回忆中清醒过来,阴森地厉喝道:“那狗贼哪能够料到我大乱不死,哼!此番我投靠赵睿你,也是想借住万魔窟的力量彻底擒杀此獠,报我血海深仇!” 赵睿嘴角始终都挂着抹微笑,郑承允是一只老狐狸,城府极深,纵然是那简玉珩都略逊他一筹,他的积蓄岂是表面看到的。“想要登基称帝,郑承允是最大的阻碍,他想要辅助沈漠为帝,趁机掌控南宋,是时候该和这只老狐狸斗一斗了。” 临洮府,骊山佛塔内。 白衣施展天地间阴阳至毒配合道藏符箓融合成的阴阳符箓劲,将灵鹫宫五位统领、梅兰竹菊体内的金波旬毒、十香软筋散化解。秦婺婺水晶般灵动的眼睛转着,温柔俏丽看着白衣。 他将猜疑说给诸女听,随即道:“金波旬毒虽然恐怖,但此番聚集骊山的皆是江湖的一流人物,我想此事定然有蹊跷。” 周芷若眼睛清澈得似水,晶莹澄澈,她站起身眺望着佛塔外,说道:“萧秋水曾给我提起过北乔峰,南慕容,那北乔峰是西辽萧家血统,拥有皇室血脉,南慕容则是鲜卑血脉,两者皆是江湖顶尖高手,怎轻易就被邵敏捉拿,毫无反抗的机会。” “慕容氏、张无忌都想逐鹿天下,邵敏的势力密布江湖,此番他们想要斩除我,自然是要结成联盟的,乔峰虽是西辽皇室,但他是丐帮帮主,自丐帮分化净衣、污衣,他就想将两帮派一统,到那时丐帮势力如日冲天,他就能够做很多事情,何况他服务的是南宋,和我乃是不死不休。” 许神爱冷冰冰地回道:“邵敏发射的金波旬毒是蛮洲魔祖用精血秘术制造数百年成的,能暂时捆着他们倒也不稀奇。” 符敏仪挽着胸脯前的发髻,淡雅自然地笑了笑,水眸顾盼间冰冰凉凉的,她傲然道:“纵然那秘制的金波旬毒再恐怖,尊主的阴阳秘法符箓亦能够轻易化解,尊主故意潜进佛塔,就是想看看邵敏卖的什么药?” “此女聪慧精灵,擅巧思、谙韬略!他是蒙古攻占中原的先锋,将中原群豪都关押到万安佛塔,自然是希望我们屈服蒙古给她卖命。”陈妙登道。 白衣沉思片刻,点头道:“陈统领所言甚是,但恐怕邵敏的心思不止此,南慕容,北乔峰,重水七花,令狐冲丝毫不逊邵敏,哪会轻易投降,邵敏奉淼魔的命令将我等抓到佛塔,恐怕是想图谋什么东西。” 何法倪惊讶地喝道:“难道是各门各派的武功。”白衣暗想焱淼是绝境强者,哪会觊觎世俗间的武学? “今晚我潜进邵敏的本营查看此事。他们来了,诸位还请伪装成中毒的模样,我倒要看看邵敏要刷什么把戏。”白衣话音刚落,佛室的门轰隆一声打开,邵敏带着幼蕾三女走进来。 邵敏穿着大红的锦衣,装束奢华,婀娜貌美,倘若不知道她手段的人,倒真认为她是一温柔的绝美女子。 邵敏看他们都瘫软在地,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轻蔑地笑道:“叶掌门,你纵横江湖,也算是一号人物,是否料到有今日的结果。” 竹剑眼睛瞪得像杏仁,喝道:“呸,你这下三滥的手段,若非如此,纵然是焱淼那魔头都奈何不住我们的尊主。” 邵敏看他白衫飘飘,透着股儒雅、温和气息,不急不躁,眺望着窗外的美景,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倒是颇为惊讶他的宠辱不惊。 “焱淼能够修炼到半步踏破虚空的境界实属难得,数百年前,印度有位俱摩诃,他自称是神的子嗣,曾统领过蛮洲的半壁江山?二百年前摩诃被刀神所败,他创建的神国顷刻间瓦解,想不到他竟化名焱淼,成为绝境的强者之一。” 白衣说的风轻云淡,邵敏的脸色苍白,眼睛透过一抹杀意,凛笑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竟窥探我师的身份,那自然是不能够留你的。” “我体内的毒都已经解除,眼前的佛塔我施展领域的力量,刹那间就会崩塌,邵敏主公处心积虑,到底是图谋什么?”白衣转过身,眼睛透着神秘的光泽,无论谁看到都深深陷进,不能自拔。 俱摩柯的身份是云觅蝶、宗仙柠告诉他的,荒岛的那段岁月,她们将绝境、江湖的老怪物都告诉白衣,这位俱摩柯修炼的魔功惊天地、泣鬼神,相传刀神施展大神通才重创他。 邵敏最开始是惊讶,随后镇定,最后露出妩媚的笑容,她抚掌浅笑道:“你果真隐藏得极深,我要谋取的东西是只眼郎君弥留的锁骨**天佛卷。” “锁骨**天佛卷!相传此书有很多邪异之处,那只眼郎君和天阴宗的天魔仙女曾有段孽缘?难道此书重现江湖了?” 邵敏看周芷若身形修长,青裙拽地,有一股山水间的神韵自玉骨中流出,果然是姿色天成。邵敏同她暗暗比较,淡淡回道:“此书被存放在浮屠佛山,此番我师密谋的只是顺便拿书,最重要的是屠龙取元。只要能吞食龙元,就能够不死不灭,还可以永保青春。” 陆无双诧异地问道:“龙,难道天地间真的有龙?” 百损咧嘴笑道:“武道无止境,世间的奥秘你们岂能窥探,摩诃说想要屠龙,需聚集天地间最霸道的兵刃,魔剑聚集天地间的污秽,曾吸纳诸多临近踏破虚空的强者,魔剑自然能屠龙。” “尊主,我们万不能答应他们。” 白衣笑道:“想要借助我的力量为摩诃做嫁衣,龙元蕴含着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想要屠龙谈何容易,那摩诃到底聚集哪些高手?七花那群人难道也是夺取龙元的棋子。” 白衣眉头紧锁,猛地看着邵敏,她浑身气势澎湃,似拥有无尽的威能,那股精纯的内功他很熟悉,那本来是属于七花和尚的,却似乎比七花和尚更高一筹。 “难道那七花和尚是你的属下?” 邵敏傲慢地笑道:“他只是个媒介,助我修炼成绝世武功的媒介,我蒙古早和满清朝廷达成共识,我准备将中原的门派都放了,自然是以明教的名义。” 她话音刚落,佛塔外响起金戈相交的声音,白衣冷笑的看着邵敏道:“真是好算计,恐怕洛姬早和你联盟,明教拯救七派五岳,自然是名声大噪,我叶白衣和明教是死敌,又树立诸多莫须有的敌人,恐怕你是要赶尽杀绝啊!” 邵敏笑道:“此番明教施恩江湖,日月魔教、明教、慕容氏,丐帮自然会聚集成一团,你在江湖中只怕是寸步难行,倘若你肯归顺本公主,那自然是一片新的天地。” “邵敏,你的确很聪明,自我踏足临洮府就接连失利?你值得敬佩。”佛塔的火势逐渐烧起来,白衣浑然不觉,似根本不将眼前的灾祸放到心中。 他知道慕容昭、武夷派的诸人都已经秘密离开佛塔,救他们的自然是徐灵儿的属下,从他踏足佛塔的瞬间,他就偷偷传音徐灵儿,凭借邵敏、百损的修为,岂能够感知到徐灵儿的踪迹。 “邵敏公主,你有何资本认为我会帮你?” 邵敏抬起头,明亮的眼睛似星辰般耀眼,“此番屠龙的核心是宗仙柠,还有雨师妾的爱徒云觅蝶,热岛的顾一凡,大江联的九婴、河伯、洛神三位大人,我想你肯定会对他们感兴趣,何况那浮屠佛山的天佛卷!洛神也想获取此佛卷,叶掌门若肯帮助小女,我自有法子替你取得那天佛卷。” “河伯、洛神?真是有趣,既然如此那我就赔你走一趟。” 邵敏温情地笑道:“周姑娘被尊称峨眉第一仙女,不仅美貌如画,还深得萧秋水前辈的真传,此番屠龙还需周妹妹施展倚天剑,周妹妹和你一同前往,倒也能够相互照应,夺取那天佛卷自然更有把握。” “既然天佛卷出世,只怕天命教、万魔窟、天阴宗都各有招数,想要屠龙有那般容易。”邵敏媚笑道:“这件事情我们自会解决的,待明早我们就赶赴蛮洲的海域,将那条孽龙斩杀,若有大造化,还能够服食龙元纵横天地间。” 第二百五十九章:情愫 “踏破虚空是武道的最终境界,海龙存世数万载,精血有神奇的脱变力,此番你赶赴蛮海的南桑海域可谓是福祸相依,我会暗中帮助你夺取龙元、还有锁骨销魂天佛卷。” 白衣感觉胸腔内的花瓣舒展,雨柔施展千里传音谁都察觉不到,她继续道:“海龙和鲛族息息相关,南桑海域凶煞万分,你到无量剑派找到苗疆的玖蚩,她的蚩魄刀乃世间第一凶器,配和你的魔剑,我就能够重创诛杀摩诃。” 白衣心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淡淡哀愁,问道:“待我取得锁骨销魂天佛卷,你就能替我解除唤心术?”雨柔听到白衣的话,沉寂半响才回道:“待取回锁骨销魂天佛卷,我修炼有成,方能够替你解除唤心术。” 雨柔、白衣自衡阳城一路相随,确是情愫互生,但雨柔是天阴宗宗主,身负着门派的使命,倘若解除唤心术,两者的联系就会彻底断绝。“唤心术能克制婠婠的魔种,魔种恐怖至极,唤心术还请宗主暂时留到我体内,我能借住换心术扭转很多劣势。” 雨柔没有回话。 这一句温情的话,到底是白衣开的口,他确有负很多爱他的人,婉蓉,淑真,玖蚩、芷若,雨柔!婉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会白衣,也是和他赌气。“有时候,你往往认为保护一个人,其实往往伤害一个人,你做的决定非她希望的那样。” 周芷若何其聪慧,和白衣简直是心有灵犀,白衣看着芷若清秀绝俗的脸蛋,似乎想明白很多的事情,锻株曾和他说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够勉强,越婉蓉只是将他当做朋友对待,纵然她嫁给锻株,想念的依旧是白衣。 “唉,该向婉蓉道个歉,难道我真的不喜欢她么?恐怕那也是未必,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总该水到渠成的。” 就在此时,一道蹁跹的鬼魅影子闪过赵敏身旁,却是冷无血,他到邵敏耳旁低语数句,邵敏脸色阴晴不定,凝视着白衣。“武夷派一干人竟然都给你救走,囚禁你也没有意义。” 白衣微微笑着,似是暖春的微风,他目光逐渐移到幼蕾的身上,掌心六道炙阳般的漩涡气劲旋转,幼蕾呀地惊呼声,瞬息间感觉身体的气劲被封,一股澎湃的力量将她摄到白衣的身前。 幼蕾吓得花容失色,他的武功是邵敏亲传,神水将她的真劲凝练到雾气般的程度,纵是江湖成名的群豪都不能够比拟,竟然一瞬间就被对方擒拿,她的香肩搭着一只手,那手轻轻抓着她的香肩,使得她不能够动弹。 “邵敏,你的丫鬟好大的胆,竟趁我昏迷时踢我,我乃是一派掌门,怎能容忍此番侮辱,这姑娘我就暂时带走,待我好好替你管教、管教。” 百损、邵敏皆露出愤怒的神情,白衣掏出白玉折扇,拉着幼蕾就朝前走,看着拦道的百损,他骤然间将气海功提到第一重阴阳的巅峰,螺旋的内劲瞬息间将他的内功提升一倍,澎湃的内功眨眼间袭来。 “啊呜。” 百损感到心脉震荡,气血喷涌,猛地吐出数口鲜血,邵敏倒退数步,骇然看着白衣,暗想:“此贼竟有如此的修为,百损和剑帝旗鼓相当,看来他和剑帝的那场对决,没有施展出真正的实力。” 白衣压制自我实力,用百年修炼施展的五轮劲,长生诀,遂和剑帝战成平局,他自身的澎湃真劲乃有千载,唯有绝境的老者能够睥睨,何况他精通的梵我如一,天外飞仙都没有真正施展。 “哈哈,邵敏!我想取尔等性命,弹指间便能够完成,你尽管放心,我会将这丫头毫发无损的给你送回来。”火势越来越大,白衣凌空踏虚,他施展水轮劲,乌云盖顶,滂沱大雨顷刻间哗啦啦浇灭火焰。 符敏仪看着佛塔前的张无忌道:“尊主,这群人怎么办?”“那洛姬武功高强,恐怕另有算计,我们还是赶快出城和慕容昭汇合,再商议大事,就不知临安城的事情如此,纨纨是否脱离危险,唉!” 他担心的事情很多,例如看着张无忌,他就想起蛛儿来,自光明顶战役后蛛儿就销声匿迹,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待滂湃的雨水过后,依旧有火星四溅,宛若溅落在银河中,白衣想起光明顶的那晚,对蛛儿越来越牵挂。 临洮府,城外。 一间破庙,佛像已经破败,唯有武夷派、水仙派的一众男女焦急等待着,刚出佛塔欧阳询、胡斐就带着程灵素赶赴临安城,锻株和婉蓉告别,也跟着他们到了临安,欧阳询、郭芙回到襄阳,他需要将此事都禀告给郭靖,商议对付蒙古的策略。 篝火噼啪做响,越婉蓉愁容满面凝望着那破败的门,她心灰意冷,告诉自己再见白衣一面就回到越女的身旁,伴随着她隐修。 “真的是好可恨,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衣哥哥,我哭过好多次,就害怕和你分手,你那天的话我总不能忘记的,它是那样的伤人。”她低垂着头,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滚落。 泪珠掉落到篝火里,映着她那憔悴的容貌,她确是绝美,肌肤就像江南的泉水凝成的,嫩白得如同藕带,她那种清澈的美纵是朱淑真都稍逊。她纤细如玉的手指撵着衣裙,窒息的感觉使他崩溃。 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来到破庙外的荒野,走到田埂上,凝望着那漫天的星斗,她想若在鱼米乡,两人永永远远都在一起,那该是多好啊!想着想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毫无目的,就是想靠晚风抚平忧伤,但哪有什么效果呢!她坐到田埂上,泪珠映着银河滚落她的脸颊。 “婉蓉,婉蓉。” 一道急切、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不知所措、慌忙间溜到田埂下的芦苇田躲藏起来。 “是衣哥哥,是他来啦!哪有什么用?哪有什么用?我不愿意见到他,我偷偷的看他一眼,我就离开,我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伤心。” 她的手掌满是汗水,偷偷看着施展轻功、寻找他的那道影子,月光照着他的脸,他的神情是那样的绝望、哀伤,后悔。 田埂的野草覆盖着一层星光,她小心翼翼看着白衣,蹑手蹑脚像小姑娘般偷窥。 “你快走呀!你快走。” 她一面祈祷着他别走,一面害怕克制不住感情,想要他尽快离开,否则感情彻底宣泄出来,他会接受吗?她痛苦得闭着眼睛,泪水打湿睫毛,他不敢再瞧那熟悉的身影。 他就站在婉蓉藏身的田埂上,想起和她那一段幸福的时光,他很后悔竟说出那般话来,田埂间的飞蛾飞来飞去,在清明澄净的月光下,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黑影。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白衣道:“蓉妹,都是我的错,你在哪?我好担心你。” 婉蓉娇躯颤抖,听着那甜蜜的话,她那颗苦涩的心刹那间充满幸福,她眺望着黑暗的群山,感到群星那样的耀眼,不再似刚才那般黑暗。“蓉妹,无论多难,纵然踏遍千山万水,我都要找到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脸颊滚烫,胸脯起伏,她不能再克制感情,喊道:“衣,衣哥哥。” 她站在芦苇丛中,漫天的芦苇絮飞舞,背景是朦胧的夜空,趁得她宛若仙子般圣洁,披着无暇的月裙,看着她的星眸,白衣跳下田埂,将她拥进怀抱,她的娇躯柔软至极,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像漫步在星辰中,被富有弹性的水给包裹。 越婉蓉脸蛋透着抹绯红,她抬起头,聚精会神看着眼前的人,他是那样的使人着迷,那种给她凛冽的冷漠彻底消失,随即而来的是融化她身心的笑容。 “婉蓉,你真美。” 白衣看着她的眼睛,眼睛就像是镜子,倒影着漫天的星海,那般温柔多情,就像是一只点燃荒野的萤火虫,飞向白衣的心间。 “衣哥哥,你别取笑蓉儿啦!”婉蓉嫣然笑着,她紧紧依偎到白衣的怀抱,似害怕别人抢走他。 他们能感受到对方真挚的情意。 “蓉妹,是我的错,我决不再让你受委屈。” 看着她那粉嫩泯着的双唇,柔滑细腻,就像白瓷般,如水蛭般透着凉意,润泽发亮,接触的刹那间,温暖的感觉传遍他们身体的四肢百骸。纤细的腰肢,隔着衣衫轻抚,就像丝绸般润滑。 “嗯。” 白衣闷哼声,那如珍珠般洁白的贝齿狠狠咬着他的嘴唇,将他咬得血肉模糊,似要挣脱他的怀抱。 “啊!” 越婉蓉含着眼泪,猛地惊醒,推开白衣,滑腻的唇角含着血液,她惶恐地看着白衣道:“衣哥哥,你,你是真心要娶我嘛!你还是怜悯蓉儿,你不喜欢蓉儿,蓉儿就不该嫁给你,也不该和你做这种事情的。” 看着她那楚楚动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白衣真的不忍她再受折磨,他认真看着婉蓉,喃喃自语道:“我做不到只爱一个人,婉蓉,我是深爱你的,我很害怕你再消失,你痛苦的时候我的心也备受煎熬,我上次那样说,也是言不由衷的。” 婉蓉看着他腰间的香囊,他是灵鹫宫的宫主,有很多昂贵的香囊,却依旧带着婉蓉亲手给他缝制的那个香囊,一针一线,香料都是婉蓉亲自选的,那香囊承载的是满满的爱意。 “衣哥哥,你清雅飘逸,聪慧异常,是灵鹫宫的宫主,逍遥派的掌门,我知道周姑娘、临安城的那位朱姑娘都喜欢你,我是不愿意的,我以前只希望衣哥哥只爱我一个人,但现在我能体会到她们的心情,我不会再任性,也不会再专横、霸道,衣哥哥,你知道蓉儿只有爱你的时候才蛮不讲理。” “蓉儿。” 月光凄迷,白衣紧紧将婉蓉搂进怀抱中,牵着她的玉手回到破庙。 第二百六十章:秘闻 回鹘,交河州。 赵睿凛然笑道:“南宫渊,你和沈拓、沈鞟本是至交好友,因为皇室、江湖的事情,他们被杀害,你也受到牵连,当年掉包太子的事情就是郑承允策划的,那一指镇江南华辉就是郑乘允的属下。此番郑乘允将沈默迎回朝廷,实属居心叵测。” “嘿嘿,你素来看不惯血煞谷的赵武、更不喜欢你的至交好友沈鞟,我知道你喜欢柳溪,沈鞟和柳溪成婚,内心最恨他的恐怕是你,想当年柳溪还是你从宋兵的手中解救出来的,也因此结识的沈拓、沈鞟。” 南宫渊嘴角抽搐,剑眉跳动,他想起吐番高原的那个雪夜,他从花剌子模返回中原遇到沈拓的时候,倘若不遇到沈拓,他也不会结识沈鞟,或许柳溪就会留到他的身边。 吐蕃诸部,夜空下的吐蕃诸部一片莹白,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闪耀着,青衣剑客南宫渊坐在一堆篝火旁,乌黑的眼睛眺望过雪原,雪原上卷起刺骨寒风撕扯他的衣衫,呼呼作响。 大地隆隆作响,传来马蹄迈动的声音,一个壮硕的大汉骑着匹矫健的骏马奔来,直到骏马近了,南宫渊借着篝火才看得清楚,马背上是个手持关刀,威武堂堂的宋将。 宋将见到南宫渊,连忙翻下马来,喝道:“我乃南宋副统沈拓,阁下可是宋人。” “在下南宫渊,正是宋人”南宫渊站起身,拱手说道,沈拓与血红衣衫中掏出一封信件,面现悲凉,躬身说道:“敝人有个不情之请,劳烦阁下将这封信送往丞相府,此信关乎南宋与吐蕃战事,还请阁下务必答应。” 南宫渊知晓宋蕃战事告急,此信极其重要,遂取过信件,揣在怀中,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南宫渊既为宋人,自将尽力办妥将军所托之事。”。 沈拓感激地作揖,手持长刀,立在南宫渊身前,喝道:“兄弟,你快走,我来挡住身后的吐蕃追兵。” “将军大义,佩服佩服,我身为宋人,岂能独自逃走,自当与将军共同进退。”。 “你我萍水相逢,全凭兄弟仗义,我沈拓已是感激不尽,这群吐蕃狗极其厉害,怎敢再劳烦兄弟,让兄弟搭上好好的性命,兄弟还是快走吧。”沈拓催促地说道。 “我倒有几分自信对付这群吐蕃狗,南宫兄弟莫要再推迟了。”南宫渊脸色微冷地说道,沈拓长刀杵地,哈哈笑道:“好,好,好男儿正该同兄弟这般仗义爽快,兄弟既然不走,我们便杀出重围。” “嗷”,远处传来凄厉的兽吼“哒哒哒”雪原上传来百骑马蹄声,领头的吐蕃大将,塌鼻黑面,在篝火照耀下正盯着南宫渊二人冷笑着。 “枉我吐蕃先帝唃厮啰助你南宋抗击西夏,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你们大宋猪头都是这般的不讲道义。”黑面大将厉声呵斥道。 “牟钦毛,青藏本是我宋朝的属地,被你吐蕃狗所取,两军交战,胜者为王,你何须多言,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沈拓挥舞长刀,回喝道。 “哈哈,有骨气,你既想死,我牟钦毛便成全你。”牟钦毛嘴角挂起狞笑,冷喝一声‘放箭’,‘咻咻咻’破空声大起,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长箭朝南宫渊涌来,南宫渊扫开几柄长箭。 巧在此时,沈拓猛地喝道:“兄弟,快走”,沈拓用长刀撩开进攻的藏狗,驰马朝南宫渊奔来,南宫渊施展轻功纵身上马,朝远方逃窜。 “沈大哥,你……”月光下,南宫渊见沈拓背部流出鲜血,不安地问道。 “我,没,没事”沈拓虚弱说完,已然从马上栽下。 ‘哒哒哒’身后的马蹄声不断逼近,南宫渊抓住落地的沈拓甩上马背,瞧着身后的吐蕃士兵,冷笑一声。 南宫渊似只大鹰,在马背上跃起,凭空滑过十几丈距离,朝牟钦毛抓去,牟钦毛眼疾手快,挽住一把强弓,搭出长箭,疾射出去,南宫渊轻巧避过,快速一闪,倾近身来,施展擒拿手,朝他右肩抓去。 “唰”,一道凌厉的刀光朝南宫渊劈来,点他肩部天泉穴,南宫渊背盗冷汗,旋转身子极速飘回,只感右肩火辣辣烧痛,裂开半寸血槽,流出鲜血,南宫渊中食两指齐并,点住肩头‘气血穴’。 截穴止血竟毫不奏效,血液依然缓缓流出,滴落在雪地上,哒哒作响,南宫渊脸色苍白,他瞧向远方,月亮下一柄软软的缅刀不住颤动,宛如活蛇,刀刃锋上全是暗红色,血光隐隐,极是恐怖,其锋利之处,不亚于世上任何一柄神兵利器。 “血刀僧。”南宫渊蓦地想道,暗叫不好,血刀僧乃江湖上一等一高手,血刀刀法登峰造极,难以对付,想不到此人便隐藏在吐蕃军中。 一个身着红袍的清瘦老头站在马头上,其貌不扬,满脸枯瘦,他望着南宫渊,嘶哑笑道:“郑大人与老僧素有交情,前几****来吐番商议国事,老僧正愁没礼物送他,不料你小子竟送上门,听说你和郑大人有深仇大恨,嘿嘿,杀了你小子可是份大礼。” “难道,郑乘允想要夺取九阴真经。”南宫渊双眸赤红,回道。 “嘿嘿,传闻九阴真经是天下第一奇功?狗屁,狗屁,还不如老僧这血刀刀法,阁下自居正派,口气却是好臭,老僧最瞧不起你们这些假公济私的正派人士。”血刀僧猛提内劲,施展踏雪无痕的诡异轻功,忽地似大鸟般跃来,单手一挽血刀,朝南宫渊劈去。 南宫渊身子晃动,拔剑反旋,撩开血刀,朝血刀僧胸口‘天池穴’刺去,血刀僧手腕一转,血刀回转,横刀挡住长剑。 南宫渊忽地拔地而起,长剑刺出,血刀僧刀随心转,挡住长剑,南宫渊身子鬼魅一闪,反跳剑身,侧身点剑,快若追风,往血刀僧‘名门穴’刺去,剑尖隐生剑芒,好不骇人 血刀僧瘦小的身子往前倒去,以脚尖支持身子与地面倾斜划过雪原,避过长剑,光头猛地从胯下钻出,匍匐地面飞袭而来,血刀劈向南宫渊大腿。 南宫渊长剑甩下,崩开血刀,竖切出去,血刀僧身子旋转避过长剑,挥舞血刀,血刀刀刃从脖劲上旋转飞出。 “啊”南宫渊闷哼一声,迅速向后飘去,手腕上豁然多出一道血槽来。 血刀僧夺过飞舞的血刀,狞笑道:“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僧爷爷便是丈高的魔,你小子自诩正道,只有尺许,尺如何与丈斗。” “血刀僧,你杀人如麻,奸杀妇女,定不会善终。”,南宫渊一袭青袍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如纸,低喝道。 血刀僧一挽血刀,在雪地上划出数丈,血刀似在他掌心跳舞,射出惊心动魄的红光,朝南宫渊砍去。 南宫渊忽地大喝,剑做铁棍横扫出去,架开血刀,长剑挥舞,力敌千军,夹风雷之势,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一剑直刺血刀僧左肩,血刀僧哈出大口白气,额头冒汗,身子倒旋,头顶着地,在雪地上滑行数丈,闪到南宫渊身后,避开长剑,双指一弹半埋雪地的血刀,血刀弹射飞去,跳跃空中。 血刀僧双手成掌,一拍雪地,倒飞而起,双脚接住血刀,迎着凌冽寒风朝南宫渊背脊砍去。 南宫渊只感寒毛卓竖,急忙中使出剑影分光,剑尖生出六道剑芒。血刀僧见此,双眼一眯,身体急速旋转,血刀快速挥舞,六道剑芒瞬息劈灭。 “哈哈,狗崽子。” 血刀僧头顶冒出白气,刀光一沉,朝南宫渊脑门砍去,南宫渊身姿宛如休迅飞凫,侧身避过血刀,回剑相刺。 血刀僧血刀一甩,击回长剑,旋转身子,两腿相交,夹住射回的血刀,砍在南宫渊腰间。 “嗯”南宫渊闷哼声,强忍疼痛,腰间流出的鲜红血液染红衣襟,南宫渊身心戒备,双眼扫过雪原,血刀僧竟凭空消失一般,南宫渊只感胆战心寒,便要退走,说时迟,那时快,雪底忽窜出道黑影,一柄恐怖的血刀朝他胯部劈来。 这一刀惊的南宫渊毛孔全张,冷汗‘唰’地流下,南宫渊长刀一挥,迅速截住血刀,向右飘去,血刀僧右翻身子,手中血刀已然不在,两脚夹住消失血刀,‘呼’的砍出,南宫渊大腿再添血槽。 血刀僧哈哈大笑,钻入雪地,静静潜伏,不再钻出。南宫渊丝毫不敢大意,施展轻功飘荡空中,不敢落地,两人互相僵持。 鲜血不断流出,南宫渊脸色愈加惨白,他内劲不及血刀僧深厚,不敢贸然下到雪底。 尽管知道血刀僧隐藏在雪底,南宫渊不得不以长剑朝雪地上刺去,以望借力回空,剑尖接地一息,不出南宫渊预料,雪底猛然跃出道黑影,暗红的刀刃朝南宫渊左腿砍来。 南宫渊猛提一口炽寒劲,左手化掌朝血刀僧劈来,血刀僧急忙收刀,仓促中跳回雪地,顿时消逝踪迹。 南宫渊正待松气,刹那间红光骤起,血刀僧潜行至南宫渊背后,兀地跳出,朝他背脊砍去,南宫渊躲避不及,背脊拉开血口,他顾不及疼痛,咬牙奋击长剑,朝血刀僧刺出七八剑,血刀僧一时大意,胸口上添上剑痕,钻到雪底再次消失。 血刀僧躲进雪地,半盏茶内再未出现,南宫渊趁势飘到牟钦毛身旁,只想捉住他,血刀僧猛地从雪底窜出,劈开马肚,从马肚中钻出,朝南宫渊砍去。 南宫渊情急之下,怎会料到刀血僧隐匿于此等他上钩,胸口再添血槽,南宫渊慌忙送出双掌,使出炽寒劲,朝雪地拍去,施展轻功抓住沈拓,朝远方飘去,不敢再打牟钦毛的主意。 “血刀僧,为何不追。”牟钦毛怒气冲冲地喝道。 “嘿嘿,这小子此去华山,定会遇到郑大人,自然是有去无回的,无需理会。”血刀僧舔着嘴唇,望向牟钦毛,奸笑道:“牟钦将军,你那十五个美人,何时给本僧送来,嘿嘿!嘿嘿嘿。” “哼,你无须着急,我自会送去。”牟钦毛冷声回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雪未寒 太阳升起来了,雪小,风也小,天边射来柔和的光线,沿着吐蕃雪原延伸,“嘶”南宫渊拽住缰绳,望向远方移来的黑点。 “捉住吐蕃狗者,重重有赏。” 黑点渐渐近了,数百名宋兵吆喝着,欢呼着,挥舞着锋利的斩马刀。十六个青唐大汉纵马驰骋,护着个面带黑纱的女子。 沈拓望向远方,忽翻下马,笑道:“兄弟,你看,我南宋铁骑到了,待宰了这群吐蕃狗,你我两人定痛饮千杯。”。 嘚嘚嘚,十六匹马快速奔来。 ‘吁’领头番将一仂马缰,停下马蹄,双眸赤红,狠狠地盯着沈拓,脑海中出现一个女人,她的表情麻木机械。女人遍体鳞伤,头颅高高飞起,似抛出的蹴鞠,血液如风鸣般‘萧萧’风鸣,残杀女人的就是沈拓。 “邦叔叔,他们追来啦,快走。”女子坐在马背上,轻快地催促道。“各位兄弟,你们护卫央少主先逃,他与我有杀妻之仇,邦赞不能护卫少主,是为不忠,请卫央少主见谅。”邦赞抽出腰刀,指向沈拓冷喝道:“你这宋猪残杀我妻,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 雪原上的风卷起沈拓血袍,嗤嗤作响,沈拓长刀一杵,冷笑道:“你是瞎征手下第一猛将‘邦赞’,你妻子是‘卡拉姆’,你妻子肤白水嫩,是一个尤物”。 沈拓说出此话时暗自叹息,卡拉姆因不忍被辱,求沈拓杀她,沈拓敬佩卡拉姆的气节,佯装强暴,趁卡拉姆反抗时杀了卡拉姆。 “你们这些宋猪卑鄙无耻,在唃厮啰内乱时趁火打劫,进攻青唐,烧杀抢掠,使我六畜不繁息,使我妇女无颜色,枉我先祖唃厮啰对南宋一片忠心,你们宋朝人忠义何在?”邦赞双颊颤抖,眼里射出无法遏制的怒火,大声质问,双刀劈出。 “心牟钦毡父子已迎接溪巴温进入青唐,立陇拶为主,瞎征一脉已是丧家之犬,若瞎征有唃厮啰的魄力,我宋军怎会进攻青唐,无能的瞎征,造就唃厮啰王朝的没落,南宋不取代青唐,西夏、大辽迟早会取之。”沈拓单刀一撩,架开双刀,冷笑道。 宋兵吆喝声充斥着卫央溪的耳朵,三百骑宋兵渐渐困住卫央溪等人,卫央溪焦急喊道:“邦叔叔,快,我们快走”。 “哈哈,想走?看我王愍答应不答应?”领头的银袍宋将,内运真气,一拍马臀,冲天飞起,钢铁般的手爪朝卫央溪抓去。 “十五亲侍听命,誓死捍卫少主。”邦赞见此,手腕舞动,腰刀突斩沈拓的胸膛,大喝道,十五位大汉斗志昂扬,齐声高喝道:“亡我青唐地,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青唐地,使我妇女无颜色,屠尽宋猪,寝皮食肉……誓死捍卫少主……”。 十五个大汉,手挽腰刀,视死如归,围做一圈,护住卫央溪,“杀”十五个青唐汉子高举腰刀,朝空袭的王愍砍去,王愍不敢迎其锋芒,硬生生被逼回。 “除那女人,一个不留。”王愍稳住身子,冷森森地喝道。 哒哒哒,三百铁骑手持斩马刀齐步迈进,十五个大汉取下酒壶,豪迈地拨下木塞,用腰刀割破手指,把鲜血滴进酒壶,喉咙蠕动,狂饮酒水,一个大汉厉喝道:“兄弟们,兄弟们,为青唐而战,为少主而战” “为青唐而战,为少主而战……”十五个大汉的声音直冲云霄,响彻诸天,十五柄寒光闪闪的腰刀滴着鲜血,冲向宋军。 南宫渊神情悠闲,嘴角含笑说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沈家刀法的主旨是左右突忽,鬼没神出之奇,以沈家刀法的第七式柳暗花明攻他跗阳穴,第三式千钧一发刺他曲池穴。” 邦赞豁出性命,双刀使的虎虎生威,沈拓已是大汗淋漓,招架不住,穷于无招变通,喝道:“兄弟,我沈家刀法以‘勇猛’据称,这两招实属鸡肋,只怕挡……”寒光闪过,腰刀刀刃顺着关刀滑下,朝沈拓的虎口砍来,沈拓冷汗直冒,惊得说不出话,连忙用南宫渊指点的柳暗花明接千钧一发。 沈拓手腕右旋,单刀一撩刀柄,刀身外推,反提单刀,挡住腰刀,邦赞大惊,沈拓猛地单刀上削,邦赞急忙落刀架住,惊险挡住这刀。 “啊!” 邦赞凄惨地尖叫,鲜血‘噗’飞得老高,原是沈拓单刀提到半空,趁邦赞不备,猛地跳出,单刀旋转划下砍掉邦赞的右臂。 马尽嘶鸣,悲风萧萧,十五个青唐大汉一个接一个倒下,钢刀扎进他们心脏,切割着结实的肌肤,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他们直到死去那一刻,依旧捍卫着那个蒙面女子,不肯倒下。 三百骑宋兵放肆的大笑着,看着雪原上瑟瑟发抖的女子,一步一步逼近,卫央溪惊慌地向邦赞退去,她心口似有东西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吐不出来。 雪原上的风漆黑得没有尽头,冰冷得可怕,卫央溪抱住身子,不停哆嗦,她脑海中现出宋猪屠杀吐番姑娘的画面,这群始作俑者,这群肮脏、丑陋的宋人。 南宫渊望着邦赞,他的头颅砍下,那撒泼的血呼呼而出,卫央溪泪眼婆娑,单手伸出,全身筋骨都在抽搐,欲哭无泪,那颗雪原般圣洁的心被血腥污秽,被绝望死死揪住,这个洁白的世界一瞬间彻底黑暗。 “这小娘们真是美得很。”骑兵中,有人大笑着,“吐蕃的狗贼。”这群曾经一度败在大辽,西夏的宋兵大败青唐,似乎一瞬间荣耀起来。沈拓心有不忍,眉头微蹙,看向王愍,平静说道:“这个女子尚有大用,待青唐的事情安定下来,再来处置不迟。” “沈拓,难道是你主帅?此番围攻青唐我才是主帅,一切都要听我的。”王愍听到此话,暴跳如雷,叱喝道。 “将军,用兵不当,人心尽失,纵能打下青唐,亦不能守住青唐,别一错再错了。”王愍身后,一个三尺黑须,白玉藻脸的将军劝道。 “放屁,我南宋神威……” 南宫渊处在宋军间,听着****词汇,瞳孔渐渐紧缩,头晕目眩,浑身颤抖,一股气血直冲脑门,他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巧运内劲,踩着百骑,飞天掠去,停在卫央溪面前,冷笑道:“这个姑娘,我要带走,谁敢拦我,人头不保。” “你……” 王愍尚未开口,南宫渊身姿如休迅飞凫,飘忽若神,王愍只觉得一股庞大内劲袭来,一双铁爪已扣住王愍的喉咙,掌心真气聚集,雪花凝聚成冰锥,插进王愍的右肩。 真劲灌注到王愍的身体,他感觉身体每一个毛孔都欲撑破,喉咙一丝丝血液流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南宫渊,嘴中发出‘嘶嘶’‘呜呜’混合不清的哀嚎声。灰白嘴唇微颤,两只浑浊眼睛流出泪水来。 那种真劲灌体的痛苦真是可怕。 “滚。” 南宫渊撤掉手掌,一脚踢飞王愍,王愍爬起来,惊骇地怒喝道:“你竟然敢伤害朝廷命官,难道不要狗命啊!给我抓住……” “啊!” 一把金属光泽的锋利宝刀猛地刺穿他的喉颈,后面的话硬生生地被斩断,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滴落到地面,王愍惊诧、疑惑地看着沈拓。 尸体缓缓倒在雪地,风刮得愈来愈紧。 “王愍倒行逆施,一意孤行,残害吐番百姓,破坏南宋、吐番诸部落的关系,使吐番百姓对我等深痛恶觉,今日沈将军杀害王愍是为民除害。”那白玉藻脸的将军说道。 沈拓擦掉刀刃的血液,淡淡笑道:“蓝将军,王愍将军是攻打青唐时英勇殉难,乃是我辈楷模,我素来敬佩王将军?怎会害他?将军说笑了。” “将军所言甚是,王将军被邦赞斩杀,我们都是亲眼瞧见的。” 沈拓来到南宫渊的身边,低声道:“这位姑娘是瞎征的女儿,青唐的少主。心牟钦毡挟陇拶夺权,对瞎整一脉赶尽杀绝,南宫兄弟要到华山,带着卫央姑娘确有不便,倘若兄弟信得过我,我会将卫央姑娘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卫央溪退后数步道:“你杀害邦赞叔叔,杀害丽嫂,我纵然是死都不愿意跟着你走。” “姑娘,你父亲乱用奸臣,想要投靠西夏,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唉!倘若吐番、西夏结盟,那受苦的将是我南宋百姓,何况你父亲统治的青唐已经结束了。”沈拓看着南宫渊道:“南宫兄弟尽管放心,我沈拓虽双手沾满血腥,但决不会赶尽杀绝,我会将卫央姑娘安全送到点苍剑派的。” 三月后,清晨,点仓山脚。 十四五岁的女子独自蹲在小溪边,捡水,食水,清冷河水映出她昳丽的容貌,食完水,朝阳映照下,双颊似抹开胭脂,显出神秘的光泽,她的笑很忧伤,牙齿很白,阳光投影下,剪下段稚嫩的身子,罩一件紧身黑袍,尖尖的耳朵挂着精致的银环,折射出灼热的光芒。 “我乃赵武,姑娘可是卫央溪。”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梅花白袍,玉树临风的男子,笑着问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计谋(一) 赵睿攻下交河州取道清松涧,便到了黑松山,黑松山俗称强盗山,山上多强人,盘踞在各个山头中。 若撇开强盗不谈,这黑松山倒是一个好去处,各个山头相互对峙,绿树滴翠,虽无奇峰罗列,却也别有一番趣味,山中清流戏石,虫鸟相鸣,还有诸多大小瀑布,奇花异草。 可惜这大好的黑松山却有五伙强人,分别是天牛寨、黑猪洞、野狗部落、蜈蚣山和忠义寨,其中以天牛寨综合实力最为强劲,野狗部落单体实力最强,余下的忠义堂、野猪洞和蜈蚣山自然也各有优势。 “赵睿,这帮乌合之众有甚妙用。”横岭坐在一匹健硕的白马上,看着身旁易了一番普通妆容的赵睿道。 “借刀杀人。” 赵睿看着远处如画的风景,浅笑道。 “到时候却也有一番好戏去看,只是不久前我听闻魏无涯将于五日后抵达回鹘。”横岭不以为意地说道,听着山中的风声鸟鸣。 “哦,这倒有趣,魔主可曾说过些什么?”赵睿随口问道。 “不曾,魔主只叫他前来辅佐你,攻占番城便可。”横岭忽而凝重的说道。 “哼,这魏无涯实力诡异,恐怕没那么简单……”赵睿冷哼一声。 “此事我们回去再议,野狗部落的大当家来了。”赵睿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却见两匹鬃毛烈马飞奔而来,便忙唤住黑马,和横岭停在原地不再言语。 “吁,在下萧狂,你就是信中人秦阳。”嘶哑的马鸣传来,一道声音低沉的说道。 “正是。” 赵睿往前望去,却是一个身着灰袍,尖鼻、黑脸的瘦高个,消瘦的手上挽着一对黑铁勾,在他旁边出落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娇小女子,看那模样,生的却也小巧玲珑,这倒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想不到这野狗部落竟也有一位可人的女子。 “阁下却与秦阳长相一般,若信中属实,我萧狂自当做到阁下所托之事。”萧狂和那女子翻下马,抱拳凝重说道。 “阁下若不相信我,便不会下山相迎,这些试探的节奏大可不必做了。”横岭冷笑道。萧狂一张黑脸上略有些尴尬,踌躇了半响才道:“这位兄台所言正是,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见谅” “萧兄多虑了,我这兄弟功法特别,倒不是冷言相向,萧兄身后那位是?”赵睿回道。 “这位是我野狗部落的三当家,也是敝人的义妹苏问凝。”黑瘦男子点了点头道。 “哦,这位是在下的结拜兄弟横岭,如今前来,倒还望苏姑娘多多关照了。”赵睿对苏问凝点了点头,笑道。 “自然,自然,各位是我们请来的帮手,远来是客,怎能在这儿受这山中凉风的泼洒,还是快到寨子里,商议这信中的事情,否则受了这山中的清寒,小女子可是担当不起的。”苏问凝巧笑倩然地捂着小嘴道。 “令妹说的极是,倒是在下考虑不周,还请两位到寨里歇息片刻。”黑瘦男子也顺口说道。 “如此也好,还请两位在前面带路”秦阳看着萧狂道。 黑松群山有座鸾女山,相传,此地为太古神兽青鸾歇足之处,而野狗部落正是藏于鸾女山的山谷之中。 野狗部落建筑多为茅屋和瓦屋,在百年前从外地迁居于此,族人多用得弓弩、刀剑等武器、有一番强身健体的武学,主食,多为小麦,肉食多为圈养的野猪、野羊,部落外淌过一条溪流,被当地部落称之为鸾女溪。 虽说是个好地方,可山上的生活也极其贫苦,而为了维持生活所需,自然做起了打劫官家的勾当,却也不像蜈蚣山、天牛寨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野狗部落眼见蜈蚣山和天牛寨残害乡里,愈加无度的很,便在三日前和忠义寨筹划联手拔掉其余三支强盗,一统黑松山。野狗部落的大堂颇具特色,四周挂着各种野狗的骨头,主座竟像一只张嘴的狗头,铺着老虎的毛皮。 “咦,萧兄和苏姑娘都在此地,为何独不见二当家?”大堂上,赵睿泯了口茶水随意地问道。 “……哎,不提也罢!”萧狂看着泪眼朦胧、哽咽着的苏问凝,摇了摇头,叹气道。 赵睿心中却早已打听明了,传言说前段时间,出了一则冤案,天牛寨的三当家带领一伙强人袭击番城,杀了县城里王员外的女儿,抢了王员外的财产,却把这事扣在了路过此地的另一伙强盗身上,还打折了那伙强人头领的腿,让他逃不开官府的追铺,被抓了起来,砍了头、而赵睿自然知道,那个被陷害的头领便是野狗部落的二当家。否则,野狗部落怎会平白无故、正气凌然地要攻打天牛寨。 “萧兄,不知道忠义堂的人何时到?”赵睿尴尬的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问道,萧狂正想回答,却是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不知是那路神仙在此,我忠义堂各位兄弟倒想见上一见。”一个双眼射出精光的刀削中年汉子大步跨进门来。 赵睿循声望去,那男子身后却是站着二人,一个中年儒生,羽扇纶巾,面色肤白,留着山羊胡的,一个身着紧身衣,拿着双刺、面容普通的女子。 “说曹操曹操便到。”萧狂冲着赵睿笑道,忙迎了上去,赵睿和横岭自然也紧跟其后。 “这位便是我和你们提到的秦兄和横岭兄”赵睿和横岭在萧狂的介绍下,且都是笑了笑,暂不多语,朝三人抱了一拳,道了一声‘幸会’。“这位是忠义堂大当家,粱典,这位是忠义堂二当家张翰,人称小圣贤……”两人纷纷向赵睿点头示意。 “至于这位姑娘……”萧狂疑惑的看向粱典。 “哈哈,这位姑娘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二绝之一,绝泪姑娘,也是我忠义堂新上任的三当家。”粱典笑道。 “久仰大名。”赵睿口中虽如此道,可素没听说这中原武林高手有二绝,对此也知道是三二流高手,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这次有秦兄相助,定然会攻下野猪洞、天牛寨和蜈蚣山。”当落下座位后,梁典向三人说道。 “哼,就不知秦兄有何高见。” 绝泪平淡如水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夹杂着不满,横岭目光中一丝冷意闪过,绝泪不禁打了个寒颤。赵睿看在眼里,只是缓慢说道:“借助朝廷的势力” “哼,那群狗官,比之天牛寨还可恶,难道秦兄还指望官府派兵前来围剿。”苏问凝不满的说道。 “苏姑娘切莫生气,待我细细说来”赵睿知其原由,也不生气,仍笑着说道。 “哼,可笑。”苏问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问凝,莫要耍性子,且先听秦兄说完!”萧狂沉下黑脸喝道,苏问凝倒是极听萧狂的话,嘴角动了动,便坐着生闷气。 “明日戌时三刻,会有一只押送粮草的军队路过黑松山鬼笑谷,我们只需把这个消息放给天牛寨等三伙势力,告诉他们路过是一家大字商号,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怕这伙人不动心,何况这伙军队本来伪装成了商家,倒是不怕这天牛寨不着道。”赵睿眼中闪着精光,冷笑道。 (电脑进水拿去修了,抱歉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计谋(二) “秦兄是为了引起这三伙势力的争斗,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张翰摇了摇羽扇说道。 “是也不是,若是这三伙势力得到这个消息,自会去侦查一番,恐怕以其中一伙势力,断然吞不下其中的财产,而唯一的办法便是结盟,这三伙势力定会一起行动,夺得这匹财产,再进行分配,此时,萧兄和粱兄带领兵马攻破少数人占守的野猪洞和蜈蚣山,若是其余三伙势力,凯旋归来,自然也是元气大伤,谈何有能力抢回野猪洞和蜈蚣山,此时他们定会往还没被我们抢占的天牛寨前进,这时,我则和横岭兄带领一部分人埋伏在路上,杀他一个措手不急。” “好计谋,若是军队,怕是这三伙强盗有去无回。”张翰不禁眼前一亮,连连叫好。“为何我们不趁此良机,派些人手攻下天牛寨?”苏问凝不解的问道。“哼,若是攻占了天牛寨,至少要死伤大半,若是天牛寨死光最好,若是天牛寨逃回山中,当朝廷怒火指向整个黑松山,嘿嘿!那时,把它留给朝廷去折腾岂不更好。”张翰冷冷的说道。 “若是朝廷灭了天牛寨,又把怒火引到了我们身上,又如何是好?”粱典皱眉道。 “那时,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说,天牛寨早已投靠西夏,被劫的粮草早已被偷偷运到了西夏的军营中,我们岂不是坐收了所有的利益,到那时接管回鹘的西辽和西夏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张翰静静的说道。 “嗯,如此也好、”粱典和萧狂一伙纷纷点头道,赵睿心中却在讥笑。 “接下来,便看各位当家的了,至于如何把这个消息滴水不露的传达给其余三伙势力,几位当家自会有所妙招,秦某就不便参合,就此下山去了,待到明日黄昏再与各位当家相聚”赵睿向座位上的几位当家拜了一拜,便退出了大厅。 “秦兄既然心意已决,在下也不便挽留,问凝,送下秦兄!”萧狂看着赵睿的身影,站起身来,抱拳笑道。苏问凝不情愿的在萧狂吩咐下,带着赵睿走出大堂,众位当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兄真是好算计,我张某自愧不如,萧兄若不能向我们几个说出秦兄的来历,这场联盟,张某可不敢参合” “罢了,罢了,几位不知,这秦阳本是五年前,番城城主的公子,很小的时候就拜在点仓剑派,番城被虎辽攻占,他全家被杀,如此深仇大恨怎肯善罢甘休。”萧狂苦笑地说道。 “原来是他,难怪。”粱典却是恍然大悟的说道。 “好了,既然各位没有了后顾之忧,那我们便来谈谈如何进行这次计划……”粱典笑道。 野狗部落和天牛寨各位当家此时正在野狗堂议论纷纷,赵睿和横岭却早已身在山下西北角的一处茶栈歇息。 “横岭,在天牛寨和辽军为争夺娘草,响银打起后,你便率领三千铁骑,闪电般夺下粮草,既然计划有变,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让忠义堂和野狗部落彻底消失。”赵睿捏着手中的陶碗,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陶碗里漂浮的茶叶,扯起一抹微笑。 “嗯,知道了”横岭喝着碗中茶水,看着远处黑山,陷入了沉思。 黄昏的蜈蚣山,别有一番风趣,些许黄云正淡,泊在天边的尽头,像极一只只木船儿,泊着泊着便不知所踪,拉下了一片灰黑的帷幕,初秋的夜色些许微凉,月光也是冷清的可怕,“嘿嘿,此事当真,做了押镖人的真是卓不凡。”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阴沉笑道,烛台上几寸灯影浓缩在他萎靡的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 “师兄,我们找了他七年,竟没想到他竟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商盟镖头,不久前传闻他到飘渺峰,却给那名震江湖的叶白衣击退。”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老者也满脸扭曲的嘶声道。 “是的,两位老祖,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已核实这个消息,现在正准备把这个消息传给天牛寨和野猪洞,借助他们的势力劫下商号,那时只需二位老祖出手,自然能够夺取周公剑法。”台阶下,一个魁梧的强人战战兢兢说道。 “嘿嘿,小娃儿,你去告诉我的三个徒儿们,叫他们尽早做好准备,待需要我们之时,我们自会出现,杀了其余四寨的当家,让他们做这黑松山第一人”一个老者嘿嘿大笑,打断了那魁梧强盗的话。 “是,二老祖”强人声音颤抖的退出密室。待到地窖的石门嘎哒一声,才再次传来声响。 “师弟,此次若是杀了卓不予,将周公剑交给长老,长老定会撤销对我俩的追杀,我们也不必东躲西藏,缩在这强盗窝里当那千年王八,也能够返回万魔窟。” 野猪洞,顾名思义,是野猪的巢穴,早在十年前,此地倒也真是山中野猪聚集的山洞,野猪山的野猪大半分都居住于此,由一个异种白鬃毛野猪王统领。有了大王的带领,那群野猪都得了瑟起来,大肆破坏庄稼,甚至于残杀了一部分农民,这事自然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后来城里派出士兵联合山中猎户进行围剿,这才清理了野猪洞大部分野猪,甚至于野猪王也在一些高手的围剿中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此事说来倒也滑稽,野猪王带伤窜逃到野猪山后的千丈壁,一失足,便摔了下去,于是,这一代天猪也便这样不明不白去黄泉报道了。 至于后来的故事,倒也神奇,两天后,一只中原来的商队,受到了强盗攻击,只逃出了一个**岁的女孩,这女孩一路逃到野猪山,众强盗一看这可不得了,这野猪山虽说早已被官兵围剿大部分野猪,但也是那凶险之地,野猪王更是被传的神乎其技,那些强盗那还有胆追下去的道理,便不再理会那个女孩,各自回了山。 女孩一路逃跑来到千丈壁,却不曾想受到山中余下野猪袭击,摔落悬崖,更为巧合的是挂在一根树枝上,在折腾了一夜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的情况下,心灰意冷,止不住的哭泣起来。 老天爷也是作祟,顺了她的心意,那树枝‘嘎蹦’一声,折了开去,女孩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直到天亮,她从昏沉中醒了过来,才知那树枝离崖底只有两三丈的距离,不由得一阵庆幸。更加神奇的是,崖底竟有一只三米多长,獠牙两尺多的大白鬃毛野猪。后面的事,便不多言语,那女孩救治了野猪王,野猪王为了报恩,纠结一群野猪杀了攻击商队的强人,那女孩更是回到野猪洞做了洞主。 后来这女孩,却是不知从何习得一身了不得的武功,大败这方圆百里的挑衅者,更有了一群追随者和崇拜者,这才形成了如今的野猪洞。“倒是有趣的很。”横岭笑道。“我看这两位少侠人品不凡,何不去这野猪洞会一会这女子,自然便知小老儿所言是否属实”那老者眼看横岭不信,便憋红了老脸,急冲冲的说道。 “呵呵,若是得了空闲,在下自当会和我这位好友走上一趟,却是不和这女子相识,如今,也不敢上门造次”赵睿从容答道。“两位却是不知,老小儿告诉两位少侠,这女子叫青棉。”小老儿喝完杯中的酒水,赤红着老脸说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计谋(三) 野猪山,千丈壁,一弯新月破云如出,柔光洒在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野猪身上,眸间凶光闪烁。 “小白,方才蜈蚣山传来消息,明晚会有商队从鬼笑谷路过,做完最后这一票,我便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大力,然后离开野猪山,我要回到中原找灯芯。” 一个身材婀娜,青丝如黛,杏眼红腮的娇小女子坐在野猪王背上,望着天边淡出的几颗疏星,低声喃语道。 “哼哧,哼哧!”小白晃了晃长密的毛发,冲着天边狂啸。“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那女子俯下身来抱着小白的脖子笑道。 天牛寨为黑松山五匪之首,此时,整个寨子,火把盈风,寨门前两只铁铸的大水牛,寨门旁更设弩楼箭楼,有弩匪刀匪若干,寨内建筑繁琐,多为二三层,夹杂着匪兵巡逻,呈阶状分布,在那阶顶之上。有着一座三层高的豪华木楼。 一个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双手付背,太阳穴微微突起,巍峨屹立的站在栏杆旁,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冲着身边一个头戴浩然帽的青衣书生道:“明师,你如何看待蜈蚣山传来的消息” “此消息自然不假,蜈蚣山既然敢把此消息告之我们天牛寨和野猪洞,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小生觉得天牛寨占据的势足够多,自然无须害怕蜈蚣山的阴谋,且凭蜈蚣山三个当家的智慧,小生着实想不出能有什么高深的计谋,除非……”那叫明师的男子摇着手中折扇,满脸煞气地笑道。 “除非什么?”贺天牛略有不烦,头也不回地问道。 “在下怀疑他们和魔教有些联系。”明师阴沉着脸,望着前方夜空,缓缓说道。 “哼,魔教会来黑松山做山贼,明师,你也太高看蜈蚣山了。”那男子摇了摇头道。“大当家可曾听说,七年前魔教有两叛徒‘紫影和邪毒’吗?”“我也曾有耳闻,他们叛出万魔窟,后来便不知所踪……难道?”那魁梧男子眉头锁的更加深。 “正是,小生怀疑此次这两人定会前来搅局,也许这紫影和邪毒便躲在蜈蚣山中。” “我刚炼成钢筋铁骨第五式,飞云手也只到六式,怎能和这两个老毒物相比,莫不是你叫我去送死。”贺天牛狠狠咬牙说道。 “大当家莫要着急,嘿嘿,若是我们传信到神剑山庄,神剑山庄自然会派人来,我们还可以借此势力铲除蜈蚣山和野猪洞,甚至于忠义堂和野狗部落,一统黑松山。”“恩,此事权权交给你去安排。”高大男子挥了挥手道。 “是的,大当家。”明师谨慎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天空阴沉,密密麻麻布满乌云,午后下起纷纷小雨,路旁的青草含着露珠,娇羞的吐着花骨朵儿,黑松山下。 “横岭,今日你就不必前去黑松山,只需在戌时抢下粮草即可。”赵睿对身旁心不在焉、面色古怪的横岭说道。 “我幼时曾有一青梅竹马,她的名字就是青棉,临洮府失守后她不知所踪。”“难怪你今日如此失态,事情却是这般蹊跷?那也没什么,倘若真是你幼时玩伴,我且不会伤她的性命”赵睿看着横岭笑道。 赵睿上了鸾女峰,知会一番野狗部落的各位当家,叮嘱只需攻下野猪洞,且莫要伤了大当家的性命,众人皆是不解,赵睿这才道出原因,惹的众当家纷纷说笑。“这倒是一桩奇异之事,不过横岭兄倒也是好福气啊,那野猪洞的大当家当真是水灵的很,世间也是少有的美少女。”粱典古怪地笑道。 “哼,又冷又倔,有什么好的。”苏问凝冷冷地说道。 “咳!咳!贤妹就是这般脾气,还请各位不要介意。”萧狂一张黑脸却也是尴尬至极。“哈哈,问凝姑娘切莫生气,我看秦兄也是文武双全,若不要凑成一对。”张翰对着赵睿打趣道。 “我看也好,我们抢来野猪洞的大当家和横岭兄今日拜堂,我看不如双喜临门来的好”粱典接口道。 “哼……我,我才不要。”苏问凝满脸羞色的跑了开去。 “萧兄,因为在下,这才气跑了令妹,这……”赵睿脸色微红地笑道。 “哈哈,秦兄这是在怪罪张先生气跑苏姑娘,还是在怪罪粱某。”粱典却是敞怀大笑道。 层层黑云遮蔽了月亮,黑松山整个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鬼笑谷地势奇特,两壁皆是悬崖,阵阵阴风袭过,发出一阵呼啸声,好似鬼哭一般,埋伏在此的三支强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了,大家做好准备。”贺天牛看着远处的火把,向身后的强盗打了个手势,猫腰潜行过去。 “待贺天牛发动袭击,大力你就带领全部的人冲下去,小白则和我绕到商队的后方。”一个面目清俊的男子点了点头,带领一部分的强人慢慢朝商队靠了过去。 青棉隐藏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一动不动的呆在哪儿,玉指不停抚摸着身旁狂躁不安的小白,其身后更是隐藏着一大群凶恶的野猪。 “这支商队流露出很强的杀气,也难怪小白躁动不安,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青棉闭着眼睛默默感受着前方杀气,心中暗惊道。 “老祖是否已经赶了过来。”树林中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看着远方的火把,说道。 “是的,大当家” “恩,如此甚好,蚣老二,待会你带领一部分人绕道商队的右翼,给予攻击,切莫记住,把卓不凡的怒火引向贺天牛。” “知道了,大哥。”一个刀疤男嘿嘿笑道。 “马上便要进入黑松山的鬼笑谷,不想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儿可是强人出没的地方。”一个面色刚毅,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提着一柄斩马刀,此人叫萧仝,是虎辽的一位猛将,他身旁赫然就是卓不凡,浑身散发出凌烈的杀意。 “是。”众人应道。 “杀,杀啊!” 贺天牛看着商队,提着金丝大环刀率先带领一群强人冲了上去,一刀砍在了一个齐兵身上,把那齐兵砍翻在地。鬼笑谷瞬间响起了刀剑交加的声音和一阵呼喊声。 “哼,那儿来的贼人,还不速速受死。” 卓不凡心中凌笑着,不想这些盗贼竟如斯胆大,不禁大吼一声,从马上飞将下来,一剑朝着贺天牛斩了下去,贺天牛不禁暗暗叫苦,看着长剑所过之处,气势流转,心中一阵惧怕。 长剑飘逸轻盈,却有千军之势,若不是他习得钢筋铁骨,一身防御力着实惊人,恐怕早就受了重伤,眼看贺天牛挡不住这股怪力,忙一个抽丝剥茧,躲了开去,得了空闲,便大声吼道:“各位当家,还不前来助阵” “大力,莫要管这贺天牛,你只要牵制住左翼兵力就好。”青棉看着大力前要去相助贺天牛,忙娇喝一声,骑着野猪王从草地上一跃而出,一大群红眼野猪更是紧随其后,冲向了粮草军的后部。 “妈的,算计老子。”贺天牛怒吼一声,看着右翼上的蚣老二正把大部分的兵力引到了前方。连忙大喝一声,横刀扫开迎面而来的齐兵,迎上从马上落下来的长剑,卓不凡嘴角一笑,飞身而起,两脚并发怪力在剑刃中,插向了贺天牛的胸口。 第二百六十五章:计谋(四) “哈哈,天牛兄,你先扛住,我帮青棉妹子去。”蚣老二眼看天牛寨的强盗和齐兵火拼在了一起,大笑几声撤到了后方。 贺天牛也是急红了眼,右手把金刀一落,下方的左手横开金刀,挡住了剑,卓不凡不怒反笑,反手抽回无功返回的长剑,两脚杀在了贺天牛的胸口,反脚一击,把他踢出了几米外的空中,却见卓不凡诡异的出现在贺天牛凋落的下方,一脚踢断了他的脊椎骨,贺天牛甚至来不及惨叫,卓不凡已经一剑斩掉了他的头颅。 新月蒙上一层血色的轻纱,从云层里冒了出来,青棉惊恐的看着大力身后一把锋利的长剑劈了下来。 “大力。” 青棉看着大力已是身死,不禁骇然叫出声来。“哼哧”野猪王大吼一声,驮着泪流满面的青棉,率领群猪朝山中跑去。 “哼,都别想跑!”卓不凡嘿嘿笑道,飞身而起来到了蚣老二面前。 “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的手段依旧如此毒辣。”一个似鬼非鬼的老头看着蚣老二被拦腰斩断的尸体,说道。 “卓不凡,若是你乖乖交出周公剑谱,作为师兄的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嘿嘿。”紫影阴森森笑道。 “哈哈,这不是紫影、邪毒两位毒物嘛,竟如此凑巧。”卓不凡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看来,小师弟是炼成了周公剑,否则怎学不会乖?”邪毒冷哼道。“炼成与否,两位师兄一试便知。”卓不凡长剑冒出幽蓝色的火焰,笑道。“哼,狂妄自大。”邪毒大吼一声,却是手中冒出黑色的雾气,仗着一身了不得的身手飞将过去。 正在紫影邪毒和卓不凡交战之时,黑松山却是发生了大的变故,粱典带领着一部分人攻下了蜈蚣山,萧狂带领着一部分人围困了野猪洞,只剩下天牛寨还没被攻占。 “秦兄,为何这天牛寨众人还不归来。”苏问凝和绝泪疑惑的看着赵睿问道。“嘘嘘,有人来了。”赵睿连忙小声说道。“哪有……”苏问凝翻着杏眼说道。“咦,真有人来了!”过了半响,苏闻凝才听着远处的响声在逼近。“妈的,想不到大当家都死了,哎!真是晦气的很。”一个黑不溜秋的汉子说道。 “我看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怕是蜈蚣山的诡计。”名师说道。“二当家,你说我们大伙现在怎么办。”黑脸汉子看着那白脸小生,唯唯诺诺地说道。“哼,纵然是他们都死光又关我们何时,我们只要粮草即可。”名师阴沉的看着前方说道。“可是二当家,那可是朝廷的军粮啊!辽军势力庞大,我们怎么能够?”黑脸汉子说道。 “哼,如此多势力在这儿,我们浑水摸鱼,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到时候我们拿了粮草就远走高飞。”名师阴笑道。“你们两个跟着这小生,我去前方看看。”赵睿看着天牛寨一伙人走远,和绝泪、苏问凝说道。“嗯……”苏问凝点了点头,和绝泪偷偷地跟在其后。 卓不凡武功绕是深厚,紫影邪毒虽然沉淫毒功数十载,可还是不能快速的拿下卓不凡,却看那三人斗了接近三十回合,卓不凡忙大喝一声,长剑射出数道剑芒。“咳,咳,是周公剑芒。”紫影和邪毒惊恐的大喝一声,双掌黑光骤起,抓住那极速破空的剑芒。 “哈哈!两位师兄,真是好内力,竟敢用手去接,真是有趣的很啊!”卓不凡大笑道。“什么?”紫影,邪毒往手中看去,原来那剑芒竟然如活物一般,咬开皮肉钻了进去。“嘿嘿,两位师兄,这剑芒会搅碎你们的丹田,破坏你们的经脉,且看你们如何活的下去。”卓不凡歇斯底里的笑道。 “哼!卑鄙小人。”紫影吐出一大口鲜血,怒喝道。 “嘿嘿,神剑山庄的高手来了,我也不愿意继续呆在这,你们等着被屠宰的命运吧。”卓不凡大笑一声,冲天而起,向远方逃去。 “哼,想不到御剑山庄的谢一也对周公剑有兴趣。”紫影看着不知何时停在身前的蓝衣男子冷哼道,那蓝衣男子胸前绣着一柄小剑,面目清秀,眉形似竹,三角眼,带着浩然帽,手中拿着一柄四尺三寸的长剑。 “两位最好交出周公剑,我也好送尔等上路。”谢一眼里冒一阵寒光。“咳!谢大侠,这周公剑谱早被卓不凡抢了去,你看我们两个老家伙现在毫无内力,怎会欺骗于你。”邪毒说道。 “哦,我看你们两个老鬼倒也不像欺我,只是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我作为正道之士岂能够饶你,当年你们万魔窟的范长老将周公剑谱偷走,我师将他重创,他死后那周公剑谱就消失了。”谢一眉头紧锁的说道。 “谢大侠,我们两个早被逐出万魔窟,何况谢大侠纵然现在杀了我们,就不怕江湖人耻笑神剑山庄。”邪毒急忙的说道。“真是有趣,你们滚吧!”谢一望着远方天空,冷冷说道。“多谢谢大侠。”邪毒脸色乌黑咬牙说完,扶着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出来吧,好戏也看够了。”谢一冷言道。“神剑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区区一名剑使竟然有此等修为。”赵睿笑着说道。 “你是何人。”谢一道。 “阁下无须知道”赵睿道。 “我想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谢一手中一股无形的剑意流转。 “你且只需接我一招不死,我便退下。”谢一说道。 “哦,真有有趣,你竟如此自大,请吧!”赵睿笑道。 “哼,狂妄小辈。”谢一冷笑。 谢一抽出一柄幽蓝的长剑,浑身散发出一阵清冷,赵睿用气劲紧紧护住四周,却见谢一双瞳一片清霜,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孤寂中,此刻赵睿甚至觉得谢一便是一弯冷月。 “冷月无声,清秋千里。”只见谢一落在空中,剑像一弯秋月,一片清光从剑上唰了下来,照的四周一片凄凉。 赵睿闭上眼睛,想象着战争马革裹尸,白骨遍地的场景,当赵睿睁开眼睛,只剩下一片燃烧的怒火,大喝一声“灭戮”,一股冲天怨气迸发往清光斩去。“那是什么?”所有的强盗远远的看见那片清光和红光,不禁骇然,心想幸亏早早的跑上山来。 “咳!”谢一退后几步,看着赵睿,冷哼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功法,但绝不是阁下所创。”“是我创否,与你无关,你可只需兑现诺言便可。”赵睿咽下口中的鲜血,冷冷说道。 “输便是输!”谢一大袖一挥,身法俊逸的消失在阴风谷。 “那人是谢一,神剑山庄最强的三剑使之一。”横岭带着一队人马跑了过来,盯着远方怪笑的说道。 “若有时间,你倒可以一试,粮草如何了?”赵睿皱眉问道。 “放心,不费一兵一卒,那群小贼早被处理了,这粮草自然归我们所有,我早已运回军营。”横岭笑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真假 野猪洞名为野猪寨,是野猪洞外建的一个山寨,只因这黑松山的强盗习惯所致,这才如此叫唤,这野猪洞的布局和天牛寨有些相似,只是没有那般大,小了一倍而已。 “哎,青棉妹子,只要你答应和横岭兄今晚成亲,我就归还你野猪洞。“萧狂在野猪洞的哨塔上摇头晃脑地说道。 “哼,妄想!”青棉冷冷地回道,不停安抚那暴躁的野猪王。 “我说你就答应吧!横岭兄倒是一代豪杰,配得上你的好身材和好脸蛋,总比和一群野猪在一起好吧!”张翰笑道。 “你若不还我野猪洞,我就杀进去。”青棉脸色娇红,怒喝道。 “哎哟,我说青棉姑娘你一个人,一头屁大点的野猪,怎么杀进来,只要你同意婚姻,凡事都好商量。”萧狂黑瘦的老脸露出笑容来。 “青棉姑娘且看,自从我们攻进野猪洞,没有伤害里面的一人一猪,这还不够诚意,若是姑娘迟迟不肯答应,倒是我们几位当家的不好向横岭兄交代啊!”张翰道。 “若是他长的还算俊俏,那我索性便答应了,只是你且先放我进去,如何?”青棉思索片刻,笑意盈盈地回道。“青棉姑娘,这可不行,倘若是将你放进来,你趁机惹事,这该如何是好。”张翰道。 “好啊!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拦住我?”青棉杏目怒瞪,娇喝道。“青棉姑娘,若你实在想进去便进去吧!”后方传来一阵温和的身音,横岭站在青棉的身后,山风吹动着他的黑发,像夜间荡漾的精灵。 “你是?”青棉疑惑地看着横岭。 “横岭兄,请给我们一些时间,青棉妹妹只是碍于女儿家的脸面,过些片刻她会答应的。”萧狂笑道。 “两位当家,青棉姑娘一脸怒气,看这样子怎会答应我的婚事,何况我与这位姑娘无任何的交集,婚姻大事,岂可草率?”横岭摇头说道。 “难道你就是那一个无赖。”青棉全然没友听横岭的话,杏目喝道。 “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何以我就成了这无赖,姑娘未免太过武断,何况我对姑娘可是未生丝毫的邪念,更不谈我有心悦的对象。”横岭皱眉回道。 “哼,霸占我家,还要逼婚,你且不是无赖是什么?” “我实在是有口难辨,青棉姑娘。”横岭收起冰冷的脸,无奈地说道。」“青棉姑娘,既然横岭兄来了,我也不好让你独自站在外面,你就和横岭兄一起进寨吧!”张翰笑道,青棉冷冷看了着横岭,冷哼一声,骑着野猪王奔了进去,横岭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紧随其后进了野猪洞。“青棉姐姐,这两位哥哥给了好多我们糖果和玩具。”一大群六七岁的小孩指着萧狂和张翰道。 “哦,是嘛!”青棉温和的笑了笑,和那一群小孩嘻哈一阵,怒气这才消了大半。 “大家都没事吧!”青棉问道。 “没事啊!大姐姐和大哥哥都在屋里叻,青棉姐姐走了之后,想不到天牛寨趁机来攻打我们的寨子,幸好姐姐请来的两位哥哥帮了我们大忙。”其中一个孩子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青棉疑惑看着张翰,张翰却是苦笑一声,本来准备包围野猪洞,等青棉回寨时再进行攻打,可不知为何这天牛寨竟先来攻打野猪洞,张翰心想计划定然有变,就和绝泪,苏问凝一众打跑了天牛寨,却不曾想野猪洞的人把他们当作外援,张翰苦笑一声只有认了。 “正是!”张翰笑道。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青棉冷冷说道,“大家进屋再谈吧!”青棉看着横岭,踌躇半响道。 “此次前来,我也只是说几句话。”横岭行了一礼道。“既然来了,今晚就留在这儿。”青棉皱了皱眉头,说道。“呵呵,看来青棉姑娘是喜欢上横岭兄了。”张翰笑道。“若是你们再乱说,我便要请他回去了。”青棉脸色微红的说道。 “是是,我们哪敢在青棉姑娘的地方撒野啊!”张翰摇着折扇,满面笑意。“横岭兄,为何秦兄不曾过来。”房屋中,张翰站起身问道。“哦,秦阳先行回去了,明日戌时会前来拜访。”横岭看着房中和一群女孩玩耍的青棉说道,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是十数年。 “横岭兄,因为今日事情有变,所以我们攻下了天牛寨,不知朝廷?”张翰试探的看着横岭。“无碍,我们回来的路上看到天牛寨劫走的粮草被回鹘截去了,倒真是顺了各位当家的心意。”横岭笑道。 “是嘛!”张翰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缓了一会又笑着道:“如横岭兄所言,既然我们消灭了天牛寨和蜈蚣山就是该庆贺的,至于粮草也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 横岭一番踌躇后,拉着青棉飞上了屋顶,此时天边撒着几颗疏散的星星,横岭笑着对身旁的青棉说:“青棉姑娘,今日之事颇有误会,我也是有一些私事想问,这才冒犯了一番,还望姑娘原谅!“ “青棉姑娘原名姓贾吧!”横岭看着青棉震惊的眼神,继续道:“姑娘是江南贾府的,十年前你在陵水城失踪。”。“你是怎么知道的?”青棉与横岭退开一段距离,冷声询问道。“在下原名贾恃,难道青棉姑娘不记得我了。”横岭眼神复杂地看着青棉道。 “贾恃,你,你是我童年时期的玩伴?”青棉喃喃低语几遍,骇然间抬起羞涩精致的脸庞道:“你是我的未婚夫?”“贾姑娘不必如此慌张,若是青棉不愿意,我们自可解除婚约,何况我已有心爱的人。” 横岭忽而不语,过了半响道:“自你失踪后,贾府被极乐宫所灭,我曾发下毒誓,有朝一日,定要踏平极乐宫。” 青棉眼睛泛红,咬牙道:“我父亲不同意归顺极乐宫而惨遭迫害,我岂有不报之理,婚姻之事,我们自是没有资格再提,何况我对你也是兄妹之情。”“既然我们意见一致,这件东西你且留着。”横岭从怀中取出一只红色的小鸟。 此小鸟全身通红,好似烈火,唯有眼睛里一片白芒。 “这是?”青棉疑惑地看着横岭。 “灵芝鸟,此鸟可通人性,日行万里,日后你有何困难,可告知它,我定会前来相救。”横岭把灵芝鸟放到青棉的手中,那灵芝鸟却是化作血红玉佩,着实让青棉惊讶了几分。“相传此鸟是打开浮屠佛山的三把钥匙之一,你父亲手中也有一只,你可知道它在何处?”横岭问道。“竟然是它,我父亲保管的那把钥匙,名唤鸾木,只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柄钥匙。” “既然不在你身上,想来恐怕被极乐宫夺了去,但也无碍,极乐宫迟早会被灭。”横岭眉头微皱地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城破 蕃城,河边滋生出水雾,赵睿身着大袖青衣坐在岸边,剑眉粹着清澈地眸子映在水面,秋风扑叶,细碎的头发随风飞舞,薄薄嘴唇旁挂着一丝冷笑。“嘿嘿,蒙古迟早会统一天下,有万魔窟相助,区区的极乐宫瞬间就能灰飞烟灭。“河面翻滚起来,一个手持镜子的老者从水中冒了出来站在河面上,邪气凌然的看着赵睿。 “魏无涯?”赵睿看着那花镜老者,面色低沉。“嘿嘿,魔主派我来相助将军。”魏无涯诡异地笑道。“读心杀人之术,相传只要那人心智不够强大,便会迷失在水镜先生魏无涯所创的幻境中。”横岭有些古怪地看着魏无涯道。 赵睿紧接着道:“此种邪术倘若受施者精神世界强于他,恐怕施者会精神错乱吧!若是魔窟长老水痕心,我倒会忌她数分。” “嘿嘿,世上能目睹神女大人芳容的寥寥无几,纵然是老夫亦从未见过,恐怕这番冒犯之言被水长老听去,便足以让将军脱一层皮。”水镜先生怀中所抱着的镜子闪出一片清光,冷冷地笼罩在赵睿身上。 “我就替长老好好教训你。“魏无涯面无表情盘坐地面,花镜悬浮空中,不停发出嗡嗡叫声。“灭戮。”清光中的赵睿大喝一声,四周的清光顿时支离破碎,消散在了风中。魏无涯退后几步,邪笑道:“嘿嘿,小娃娃,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便原谅你这次的言语,若是再犯,嘿嘿……”。 “你准备如何助我夺取蕃城,以扬子厄的实力和四周的护卫,恐怕魏先生杀不了他。”赵睿冷哼一声道。“明日老夫自会带领子弟潜入蕃城,对戍城将士的精神世界进行摧残,想必敌军疲惫,士气低沉,将军胜利把握更大。”魏无涯说完便潜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那魔女的武功实属诡异,竟可以透过河流,穿到内城。”横岭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既深得魔主器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只是想不到他们的实力竟如此强大,若不以灭戮,想必我着实会吃亏。”赵睿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倒是想起南疆巫术,万里之遥,杀人无形。”横岭轻声叹气道。 “世间武学林林种种,谁真的通晓世间武学。”赵睿有所感触的说道。 蕃城虽为颌州州城,却早没了往日的繁华,城门紧守,戒备森严。 “上将军,近些天不知为何,军中将士总是精神疲惫,神情恍惚,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我曾仔细派人查看一番,无论在饮食还是别的方面,都毫无问题。”一个身着甲胄的将军,面色忧郁的说道。 “细说症状。”老将军抚了抚白胡子,神情好似猎鹰般。 “是,上将军,据军中士兵反应,每次睡觉后都好似精神受到打击一般,奇异的是士兵全然不记得梦中内容。”甲胄将军低头说道。 “哦,有此奇事,在精神上压垮敌手。”老将军身旁的黄衣僧人问道。 “是的,大师。”甲胄将军恭敬的回答道。他可知道此人乃杨将军请来的高僧觉悟,觉谛的高徒。“杨将军,今日把士兵齐聚,我且看看是何妖人作祟?”那黄衣老和尚合掌,道了一句阿弥陀佛道。入夜,蕃城的校场上满是疲惫的士兵,觉悟坐在校场台上,念念有词的敲着木鱼进入了沉思。口中吐出模糊的梵音,校场上的大鼎,袅袅香烟缠绕,士兵们纷纷进入了梦乡。 觉悟的梵音越念越快,冷汗从脑门上不断的沁出。 “哼,宵小之辈。” 扬子厄在觉悟面前冷哼一声,盘膝坐下,内力源源不绝往觉悟体内输送过去。觉悟这才止住颤抖的身体,手中念珠不停的拨弄着。“哼,竟然是佛教的梵音波。”魏无涯脸色铁青的冷哼道,一点身前悬空的花镜,花镜轻吟一声,不住的震动起来。 “噗!”觉悟急火攻心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扬子厄忙扶起觉悟道:“觉悟大师,到底是何人作怪?”“老衲也不知,只是此人功法奇特,闻所未闻,若不是老衲心性坚固,怕是早已见了佛祖”觉悟缓回一口气,这才说道。 “奇怪,到底是何人所为?”扬子厄疑惑的说道。 “杨将军,此事颇为蹊跷,断是南宋那皇子所为,今日,我已做法打断他的施为只是此人深不可测,老衲却是无能为力再战!”圆休有些懊悔的说道。“有劳了,还请大师早些休息。”扬子厄说道。“哎!”觉悟神情萎靡,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校场。 “明日便要击鼓而战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对我军更加不利。”扬子厄目光扫过校场,低声自语道。赵睿把玩着扬子厄下的战牌,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扬子厄和我们约战北石谷,横岭,你有何看法。”赵睿看着身旁脸若寒霜的男子。“魏无涯的出现,让扬子厄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想必是想在北石坡谷一役中给我们吃点苦头。” “想必扬子厄一定希望我去,既然如此,何不遂他的心愿。”赵睿从象牙雕刻的玉座上站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你,有何良策?”横岭眉头紧扭。 “没有良策,我只是想让魏无涯知道,不是懂得一些旁门左道,便可如此横行。”赵睿沉声道。 “哼,魏无涯如此大的本事,不知道对上觉悟可有把握功成身退。”赵睿眼中一片清明,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继续说道:“觉悟昨日受伤后,便修书前去求救,觉谛武功高强,嘿嘿。 扬子厄静静骑在马上,背后挎着十只银光闪闪的箭矢,手中握着一柄红木所雕的弓箭,十米远处是五千骑马,手持斩马刀,等待敌军。传闻此弓是海底红木所制,韧度极强,非百斤之力,不可拉动,在兵器谱上也是有名之物。 远方的马蹄声渐渐近了,谷中的动物全都躲进了山中,瑟瑟发抖起来。一只银色的箭矢搭在红色弓箭上,扬子厄大臂一拉,红弓已成满月形状,破开山风,朝着魏无涯而去。“镜”魏无涯一声冷笑,手中的花镜,放出一大片清光,逐渐形成了一只隐形的箭矢,朝着那破风银箭而去。“嗡!”扬子厄脑中好似被铁锤重敲,差点摔下马去,反观魏无涯只是身体晃了晃,便重新坐稳,戏谑的看着前方。 “竟然是邪魅之术,看阁下能否接住下一箭,百步穿杨。”扬子厄大喝一声,站在马身上,那马极速的奔驰起来,扬子厄后腿跨开一步,手臂上的肌肉,好似要爆裂开来,拉开了弓箭,隐隐约约,银色的箭矢上,流转着无形的内力,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开去。那银色箭矢,挨着树木飞过,百年的松树被刮的面目全非。 “花镜。”魏无涯逐渐收起了笑容,身前的清光逐渐浓密起来,幻化出无数的镜子。“流星赶月,三珠连弹。”扬子厄看见银矢无法建功,大喝一声,三支箭矢搭在了弓上极速射出,紧接着又是三支箭矢,速度更快,飞在前三只箭矢的后面,让其惊愕的是扬子厄又射出了三箭,随在第二次射出三箭的身后。在暗处观看的赵睿和横岭心中不由得吃惊。 “镜秘技,血流。”魏无涯被冲出的‘百步飞箭’所伤,面露凶光,疯狂的笑了起来。无数镜影从花镜中飞舞而出,收割着战场上士兵的生命,血液被镜影一吸而干。无数的镜影变得血红,慢慢的实体化起来。 “叠。”魏无涯口中轻轻吐出一字,那些血红的镜影,缓慢朝着扬子厄飞出。扬子厄射出三箭后,只是面色怪异的看着那诡异血镜,朝他飞来。“那九只箭矢威力尚是不足,恐怕抵挡不住血镜的摧残。”横岭眉头微皱。 “你看,竟然想不到还可以这般。”赵睿见远处的那九只箭矢第两波,第三波越来越快,直到第三波的箭射在第二波箭上,第二波箭气势大增,射在第一波箭上,最后,只余下三道银色的白光朝着血镜飞去。地上被银色箭矢的风刃,划开一道道裂口,足以见那三道箭矢多么恐怖。 “看来,魏无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横岭冷笑道。那血镜,嗡嗡的颤抖起来,放出三道血光,那三道血光缓慢的从血镜中抽了出来,当完全脱离后,那血镜好似被抽干了精血,破裂开去。 让人惊讶的是,那三道血光,好似有自主生命,不停的和那三道箭矢碰撞,很快那三道箭矢一阵清鸣,跌落了下去,那三道血光,也好似消尽了元气,消散了,扬子厄,心头一颤一大口鲜血吐了出去。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四周不知何时想起了梵音,一道道万字符,无形的聚集在天空,朝着战场上的魏无涯压了过去,魏无涯感到惶恐不安。 第二百五十八章:蛊女玥婷 古籍曾记载穷山恶水,鸟不能飞,人不能过。 恶水在炎热时,毒聚泸水,日间甚热,毒气正发,倘若有人渡河,势必会中毒,倘若饮用恶水,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必死无疑。倘若掉进隐藏沼泽沟壑中的恶水,顷刻间就会化为一堆白骨。 穷山恶水位于苗疆、蛮洲的交界处,十万大山深处,蛮洲珍宝无数,南宋的商贾常冒险涉穷山,企图翻越穷山抵达蛮洲低价购买珠宝,凡能自蛮洲回到南宋,就能够大赚一笔。 穷山山道崎岖,艰险难以攀登,其间虽有苗疆采药人踏出的小路,亦多是藏有毒蛇恶蝎,日暮时分穷山瘴气蒸腾,己,午时瘴气方收,唯有末,申,酉三时,瘴气最弱,通往蛮洲的商贾能够往来,期间水不能饮,人马皆是难行。 根据古籍记载,穷山有四毒泉,常被苗疆蛊毒师用来制蛊。一曰哑泉,哑泉水甘甜可口,倘若人畜引用,喉咙肿痛,不能言语,凡说话的刹那间,就会必死。江湖传闻此泉被苗疆蛊毒师下过蛊毒。 第二泉曰灭泉,此水毫不起眼,但人若涉水,皮肉皆烂,见骨必死。第三泉曰黑泉,水清澈若镜,水溅落在身,手足皆黑,癫麻致死。第四泉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喉咙无暖气,身躯软弱无力而死。 “叮当、叮当、叮叮。” 弥漫水雾的穷山山道传来马铃声,一道粗狂豪迈的声音似唱着古老的祭文,嘴中喋喋不休,神神叨叨念着。 “我们就要翻越穷山,诸位务必要在申时爬过穷山,否则待瘴气弥漫,我们都将葬身此地。诸位切记,水不能够饮用。” “是,武总管!” 唯有马铃声随着马蹄摇曳着,很久后一道尖锐的声音道:“三伯,此番我们能够加进七十二连环坞的商号,凭借连环坞的势力方有机会到蛮洲经商,相传南蛮遍地都是珠宝,我们都能够发财的。” “连环坞最近将福建路一带,江西路一带的诸多江湖势力吞并,可谓是如日中天,最神秘的就是数月间,福建、江西一带诸多的商贾都归顺连环坞,可谓是财大气粗。” 那粗狂雄浑声音刚落,一道如夜枭般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满是鄙夷,却是一位骑着骏马、滚圆的白胖子。 “嘿嘿!那连环坞的坞主断是厉害,他将福建、江西的商行整合,那些商行都尝到甜头,连环坞就逐渐做大,哪个商行不是言听计从。福建路除海鲸帮能够抗衡,就没谁敢和连环坞争锋,就是那天姥山恐怕都难逃。” 那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道:“大胖哥,你拜到连环坞的鲁洞主门下,可是见过那位连环坞的大坞主。”胖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师傅虽是七十二连环坞的一位坞主,但地位也不显赫,我只是远远看到过大坞主。连环坞的派规极其严谨,很多事情都非我们能够打听的。” 胖子眉头微蹙,突然道:“我曾听师傅提及过,连环坞都只是幕后巨头的一份小基业,诸位能够加进连环坞的商行,可谓是幸运得很。” 那叫武七的少年道:“我们谋的是财,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管的,我们还是快到蛮洲,满地的黄金和美女都等着我们。” 武总管道:“武儿,进到南蛮洲岂有那般简单,穷山恶水的凶险,岂是我们普通人能够避免的,我们且不能掉以轻心。” 胖子眼睛微微眯着道:“武老的话极有道理,不知道多少到蛮洲经商的商贾客死异乡,自福建到苗疆都有连环坞的护卫,我们方能够畅通无阻,否则沿路的山贼和流匪就有我们受的。”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小军阀,仗着有兵权,就到处烧杀抢掠。”武总管凝视着天空,恶狠狠地说道。“闯王李自成和周王吴三桂战役连连,诸多的土匪起于沟壑,苦的还是我们这群良民啊!” 胖子笑意盈盈地说道:“嘿嘿,武老的双手恐怕也沾着血吧!否则这武式商行在福建路怎会有地位。”武总管道:“大家都是讨一口饭吃,如今的时代,你不吃人就会被人吃。” 武总管说完喝道:“都小心点,加速前进,过了酉时就要沦为孤魂野鬼,想要到蛮洲淘宝,想要纳妾、娶媳妇的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 马帮发出欢呼雀跃的笑声。武总管警惕瞧着四周,一根翠青色的蔓藤慢慢移了过来,停到武七的脑门后。武七感到脑门拔凉拔凉的,侧头一看,却是一根青色蔓藤,便松了一口气,用手中的砍刀拨了拨。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武七的脸部被撕咬得血肉模糊,那一道青色的蔓藤迅速退回到茂密的丛林深处。 “小七。”武总管赶紧搀扶着武七,从背后抽出两柄巨斧来,那巨斧的斧刃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散发出一阵阵的煞气。胖子脸色铁青,说道:“青环银蛇,注意四周,这种青环银蛇是群居动物,喜欢慢慢狩猎食物,不想被咬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 “按照道理说,青环银蛇只有瘴气蒸腾时才出来猎食,难道穷山出了变故,诸位,这穷山恶水是毒虫猛兽的地盘,我们唯有逃走。”胖子话音一落,率先骑马狂奔,马帮的众人都跟着胖子,道路的灌木丛不停有簌簌的响动传来,使人头皮发麻,感觉一条蛇趴在你身上吐着蛇信。 “停下。”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胖子脸色虚白,紧紧拽着马绳。“胖子,出了什么事情?”武总管提着巨斧,警惕地问道。 “武总管,胖大爷,那群蛇围上来了。”一个身穿皮革,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急切说道,汗水湿透他的皮革,他的眼睛满是惊恐。 “那,那些蛇后面是什么东西。” “血毒蝎,二翼蜈蚣,这,这些毒物怎么都跑出来了。”武总管惊恐地吼叫。簌簌的声响越来越近,马帮跑在最后的那群人都感到身后一阵阵的寒气吹来,蛇将他们彻底包围。 一条青背银腹的小蛇慢慢爬到一名男子的脚下,突然间那蛇猛地弹跳起来,像绳子般盘到那男子的额头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子砍死你。”男人最终抵挡不住那寒入骨髓的恐惧,猛地高喝,抡起砍刀将那条青蛇砍成两截。嘶嘶嘶,所有的青环银蛇都躁动起来,灌木丛似被庞然大物压塌,纷纷从两旁躲开。 一条水桶般粗的大蛇迅速飙出来,锋利的血盆大口刹那间将那男人咬着拖进蛇群。 “嘶嘶嘶!” 那一具被拖进蛇群的尸体瞬息间被蛇群淹没,只露出一具光秃秃的白骨,胖子凝神盯着前方,一道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 “大家聚集到一起。”武总管吩咐道。“武总管,那些王八蛇果真不攻击我们啦!嘿嘿。”一壮汉欣喜地道。“别说话,那些蛇能够听得懂。”武总管怒喝道。 “没这么邪吧!”男人小声嘟囔道。 “啊!救命。”男子话音刚落,只见无数的蛇游到那壮汉的身上,堵塞他的口中。 “不想死的都别动。” 那些想帮忙的壮汉,听到冰冷的声音,只是惊恐地往后退去,看着那些小蛇往那青年的鼻孔里钻去,还有一条小蛇往耳洞里钻卡在那里,扭曲着身体。一会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被蛇群吞噬的一干二净。 正在众人惊恐万分的时候,一道奇怪的笛声从前方传来,那些蛇迅速的爬进了灌木丛中。“王总管,那些蛇在身旁的丛林里,他们要包围我们。”被吓坏的青年牙齿打颤,惊恐地说道。 “妈的,给老子闭嘴,不想死,都给老子通通闭嘴,他们在赶路。”武总管骂道,雾气中那道苗条的身影旁爬满了青色银蛇还有血毒蝎,二翼蜈蚣,可所有毒物都不敢靠近那女子三尺,仿佛那女子毒性更强。那条水桶粗青蛇更是温顺的看着那个女子。 “你们是何人?”女子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姑娘,不,山神,我们是南宋的商行,想要前往蛮洲,还请姑娘不要为难讨一口活气的人。”武总管敬畏的说道。“山神,咯咯,你们帮我情蛇,我放你们前去,否则死。”女子笑声戛然而止,冷森森说道。 胖子道:“姑娘,我们答应你,我们是隶属连环坞的商行,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 水桶粗的金环银蛇从雾气中飙了出来,鸡蛋大的眼睛泛出血色,盯着冷汗直冒的武总管。 “青环银蛇王背上的‘缚毒千结’你们先拿着。”女子吩咐道。 武总管咬了咬牙,看着身前的大蛇,脸色铁青拿起了那白色的丝网。青色银蛇王露出野性看了看武总管一眼,吐了吐蛇信,转身游回女子的身旁。 “你们西走一刻钟,再往北走一刻钟,在那儿等我,无须全部进去,只要进几个人就好。”女子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是抵挡瘴气的解药,能够帮你们走出穷山。”女子一瓶药丢了过来,武总管大喝一声,双脚用力蹬地而起,接住那瓶药。“若你们半个时辰不到原地,你们会在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溃烂而死。”女子看见所有人都吞下了药丸,咯吱咯吱笑着,消失在白雾中。 “算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只要我们帮那蛊毒师捉住那情蛇,我们就可以依仗这药丸,到达罗刹,那里还有大把的金叶子等着我们去捞。”胖子沉吟片刻,笑着道。 “妈的,传闻穷山多蚊蚁,多瘴气,幸好有那恶女赐给我们的药丸,否则不一定能够穿过这满是瘴气的穷山。”一位青年埋怨地嘀咕道。 “唉,不知道,那位姑娘要我们去的地方是什么险恶之地,这儿行路都难,荆棘丛生。”“若是那姑娘说的不错,我们还有三分钟便到了。”胖子话音刚落,青年欣喜的叫道:“到了,前面有亮光,这鬼森林阴森恐怖,若再来一次,我宁愿被大蛇吞掉,也不想来这森林。”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见这片乱世中的世外桃源,远处寒气透骨的水池里七彩闪耀,池水颜色更被分成了七份,池上是一颗粉红的红花树,盖住了整个天空,树上一大片一大片柔美的花瓣落在七色池水中,四周长满各式各色的草药,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毒草,地上镶嵌着大块红玛瑙、蓝水晶、红水晶。 “哈哈,发财啦!”一个年轻人欣喜若狂的用刀抠着地上那块红水晶。 所有的人看见那年轻人的样子都笑了,可瞬间,他们表情凝固了。只见那个年轻人口吐黑血,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化成了一滩血水,一阵恶臭扑鼻袭来,所有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哼,叫你们来这儿不是来挖宝的,这儿所有的宝物都不能拿,给下了诅咒,有剧毒。”红花树上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怒。 “山神姑娘,你在那儿?”武总管胆怯的叫道。 《子夜歌》中曾这样写到“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只见那女子约莫十二三岁,全身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桃腮带笑,头饰银月簪,黑发披两肩,巧耳小戴银耳坠,胸前闲挂双银锁,正面绘一淡新月,背面绘一舞银龙,手上轻戴银手钏,黑色的苗服上嵌着银缀,熠熠生光,腰间秀挂铃铛,左脚裸上带着一串银铃,真乃灵气逼人,不愧萝莉之姿。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眼珠挖下来喂蛇。”那女子冷哼一声,一条赤红的小蛇从他短袖中爬了出来,嘶嘶的吐着蛇信子。众人不觉背后起了一阵灼气,连忙低下头。 “山神姑娘,解药呢?”武总管踌躇片刻,不安问道。 “什么解药,本山神可没下毒。”女子捂着嘴笑道。 那女子见武总管脸色微怒,眼间仅存的一丝笑意瞬间消失,冷声说道“你们等我引出情蛇,就把‘缚毒千千结’张开,给我围住它”你们隐藏到那颗红花树上,等我把它引出来,知会你们的时候,你们就用网罩住它。”那女子满意的说道,那几个人爬上樱花树,隐藏起来。 女子走到彩池旁,从腰间取出一个红色药瓶,打了开去,把里面黑色粉末全往七彩池倒了进去。池水顿时沸腾起来,一条庞大的七彩蛇在水里游动,红花树上众人不禁吸了一口气,这条蛇得有多大,这网罩的下,难道这位姑娘是神仙,这网是天罗地网。 ‘咻!’那蛇从七彩池中冲天而起,众人一阵惊愕,只见那条蛇只有二丈左右,通体雪白,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放!”女子慌忙往树上掠去,那条蛇也紧跟着掠了过去。 几个大汉手抓一张血红大网,往那团白色罩去,那雪白小蛇拟人化叫了一声,就要钻回七彩池,可那雪白小蛇那里还有地方可逃,一下子便被网了个正着。正在十二个大汉面露欣喜的时候,红树上传来了娇弱的惊呼声,可是眼见迟了,那雪白小蛇口出喷出黑烟,瞬间便毒死了几个大汉。 樱花树上那苗族女子气的直跺脚,眼见那雪白的小蛇就要冲出半结成的血网。女子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笛子,诡异的笛声传了出去,小池树林周围传来了寒入骨髓的咝咝声。 不一会,小小的空间被围满了各种毒物,青色银色,两翼蜈蚣,血毒蝎,还有众多的毒物,所有毒物都忌惮的看着那条通体雪白小蛇,跃跃欲试。‘轰’那条水桶粗的青色银蛇王也从荆棘林中冲了进来,冲着红花树上的女子大叫。 “给你。”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血红的丸子,抛了过去,那条青色银蛇吞掉药丸,眼眸瞬间变的血红,率先朝着那条雪白小蛇冲了过去。 一声狂叫从青色银蛇王的口中传出,只见他腹下一大片蛇肉被咬掉了。众蛇听到蛇王的叫声,都头脑发热的冲了上去,围着血网里那条雪白小蛇咬了起来。其余毒物忌惮看着雪白小蛇,犹豫了片刻,也冲了上去。 过了半刻,地上堆满了厚厚一层毒物尸体,那条青色银蛇王全身冒着血窟噜,已经奄奄一息。女子从树上跳下,费力的走到那条大蛇身旁,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白色药丸,撬开那条大蛇的嘴放了进去,大蛇眼中恢复了几丝神色,懒懒的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你给我起来。” 女子费力的把那张血网从众多尸体下拉了出来,里面那条雪白小蛇,嘴角挂着血丝,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女子割破手指,把玉指放进了雪白小蛇殷红的嘴里,脸上闪过疼苦之色。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巾缠着被咬的手指,拿出一个绿色小瓶,从里面倒处两粒充满腥味的药,自己吞了一颗,给那颗雪白小蛇吞下一颗。 这种方法是驱虫的血祭,用自己的精血喂养毒虫,可世间万物都有其阴阳,不可背道而驰,此练虫之道,虽可收复奇虫者,亦虫亡,主人必重伤。 女子收复异蛇,走到七彩池旁,脱掉衣服跳了进去,只看到岸上摆着一套衣服,一根制作奇特的苗笛,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还有一条赤红的小蛇,满是挑衅的看着那条雪白小蛇。 女子爬上岸时,手中已经多出一株七片花瓣的植物,那条雪白小蛇和赤红小蛇双双爬到女子雪白的脖颈上,吐了吐粉红色的蛇信,从她上衣中钻了进去。她收起那株小花,静静的看着头上茂密的红花树。 女子看着武总管、胖子,扔出一颗宝石道:“你们也算是辛苦啊!这些钱你们拿去慰劳死去的亲人。” 穷山中。 “走路咯,魂归兮大宋,魂归兮大宋,山神之怒火,蛇魅之昧火,熄灭,熄灭兮”。 第二百六十章:吩咐 银河皎皎,婉蓉的眼神、脸颊蕴着云彩,显得娇艳妩媚,白衣牵着她嫩白如牛奶的琼脂玉手,似沉浸江南温柔多情的月光中。 “嗯!” 他星河般清澈的眼睛凝视着田埂的远方,婉蓉蛾眉微蹙,顺着白衣方向瞧去,说话的声音清脆得似敲响的穹苍。 “好浓的血腥味。” 越婉蓉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鹰唳声传来,声音时断时续,显然是受了重伤。“啊!是灵鹫宫的灵鹫,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去看看。” 他施展绫波微步,和婉蓉迅速飘到田埂东北面一片茂密的丛林中,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地面延伸到漆黑的森林中,黑暗中两朵幽绿的鬼火飘渺。突然间狂风呼啸,一只深褐色的猛禽扑杀而来。 刹那间白衣看清那猛禽赫然是灵鹫宫驯养的山鹫,他摸出只骨笛吹奏,那灵鹫骤然间停止攻击。 “啊!这灵鹫被利剑所伤,难怪如此暴躁?”婉蓉看着坐到白衣面前的灵鹫,腹部被利箭射穿,血液顺着箭失流到地面。白衣掌心积蓄木轮劲,将那受伤的灵鹫罩住,替他治疗好伤势。 灵鹫朝他长唳数声,朝着森林飞去。片刻后,它背上趴着个穿锦妆褙子的姑娘,因倒趴着,也看不清楚容貌。 “是扎布。” 螺旋劲施展,一股柔和的巧劲将那娇躯缓缓吸过来,扎布脸色苍白,眉宇间痛苦至极,白衣她靠着一颗树,将木轮劲灌注到她体内,消逝的生机逐渐恢复,婉蓉替扎布擦擦额头的冷汗。 “咳咳!” 剧烈的咳嗽,扎布睁开吐蕃雪域般纯净的眼睛,她看到白衣的那一刹那间,泪水盈眶道:“掌门,我和诸位师兄妹到临洮府迎接掌门的路上,被天姥山的那群狗贼偷袭,咳……” 她话没说话,娇躯猛颤,又剧烈咳嗽起来,吐出数口黑红的血液。一股温暖的真劲传输到他。“气守丹田,运功驱毒。”扎布知道是白衣替他疗伤,赶紧盘膝催动逍遥长春功。 待头顶数股黑烟飘出,扎布脸蛋渐渐红润起来,太阳的光辉洒落,森林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使人心旷神怡。 扎布看白衣站到悬崖边,眺望着远方,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她忐忑站到白衣身后,想起雪域时他救自己的场景,脸蛋变得滚烫起来。 “天姥山是福建势力最强的剑派,虽然不如海鲸帮富裕,但江湖的地位远超海鲸帮,此番天姥剑派的高手拦截杀害我武夷派的弟子,就是对武夷派拓展势力的不满。其二五岳剑派、天姥剑派素来交好,看来福建的形势很是复杂。” 森林中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野花盛开,晶莹的露珠随风滚来滚去。 “衣哥,我们要回福建吗?” 风吹荡着婉蓉的衣裙,她腰间那素白半月丝绦飘飘扬扬,佩带着越女剑,倒是英姿煞爽,颇有风度。“安洞主潜进天姥山有段时日,福建的事情都在掌控中,天姥山也不敢撕破脸皮,我们先到江陵府。” “好了,我们回到破庙,待和诸位统领商议一番,我们再做决定。” 破庙中。 阮歆茹柳眉挑起,说道:“尊主,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福建的形势,我们联合连环坞就能解决,尊主也无需亲自跑一趟。” 梅剑道:“是啊!尊主。” 白衣看着诸女娇美的脸蛋,猛地站起身道:“诸位,一切事情皆由我起,天姥山的事情我必须亲自解决,何况,根据安洞主的秘报,那天姥山和天命教关系密切,襄阳城时我曾被天命教暗杀,我无论如何都要查出幕后主使者。” 婉蓉看着周芷若,她双眸的神情淡到遗忘世界,想起她修炼忘情天书,婉蓉很是怜悯他。 “我和她都深爱着衣哥哥,唉!她变成这般,难道很的好吗?” 婉蓉嬉笑道:“周姑娘,襄阳城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一二,我看你不如随我们一同上路,当年害你的恶贼除那极乐宫的简玉珩,天明教也脱不掉干系的。” 冯小怜摸着胸脯前的秀发,泯着薄薄的嘴唇,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道:“呀!我都是忘记一件事情,那峨眉派的灭绝老尼要我转告尊主,她在峨眉派等候尊主,有大事相商。” 伴随着冯小怜的声音,悠扬飘渺的笛声逐渐近了,那笛声如此优美,使人忘掉一切的忧愁。“看来是那位徐姑娘?”婉蓉从沉浸中清醒,咬着嘴唇狠狠瞪着白衣道:“衣哥哥,你惹的风流债,人家都讨上门呢!” “叶公子,天阴宗和万魔窟是我慈航静斋的死敌,此番摩诃屠龙,势必将引起江湖隐者出动,再加上浮屠佛山的锁骨销魂天佛卷出世,江湖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公子既心怀苍生,难道真的要替天阴宗的姒玉拿到锁骨销魂天佛卷,倘若她得到天佛卷和龙元,江湖哪再有安稳,希望公子能够细细斟酌,告辞。” 随着笛声远去,那绝世的美人也渐渐消逝。 “龙元?” 许神爱道:“我曾听闻龙元服食后能不死不灭,永葆青春,相传中夷州的风云都曾服食过龙元。”白衣笑道:“不死不灭,永葆青春?确是世间最强大的诱惑,这也是绝境的摩诃无法拒绝的,恐怕屠杀龙后,各方势力都会争夺。你们先赶回福建,我到江陵府尚有要事?” 符敏仪道:“江湖传闻梁元帝的宝藏在江陵府,最近江湖群豪纷纷赶赴江陵,闯王、周王的属下也早到江陵,难道此事是真的。”白衣回道:“梁元帝的宝藏就在知府凌退思的牢中,那群乌合之众谁有把握能取得梁元帝的宝藏,此番我到江陵府,也是想见一见友人。” 周芷若道:“难道是菊花剑客丁典?” “不错,铁骨墨萼梅念笙的徒弟就在江陵,神照经、梁元帝宝藏,想拥有财富、威望的人难道还少吗?” “唳。” 一只灵鹫从云霄中俯冲下来,宋清姿取过灵鹫腿上绑着的信件,满脸笑容地道:“掌门,王姑娘将天竺神僧请回临安城,纨纨、程姑娘的伤势都治愈了。” “临安的形势如何?” 宋清姿继续道:“赵睿统领三军到回鹘,接连夺回被虎辽、西夏占领的疆域,深得百姓的爱戴,赵毅倒是沉得住气,并没有丝毫的动作。沈公子说临安城的形势他能掌控,事情的调查也有所进展,请掌门勿要担心。” “有三弟、胡大哥相助,临安城的形势就算再复杂也能够应付。”白衣说完,沉思片刻道:“程统领、秦统领、何统领,你们赶赴临安城,一旦有机会就将淑真、纨纨接到连环坞。” “敏仪师侄,神爱师侄,你们到潭州一趟,以我的名义拜访潭州的知府章简,他戍守潭州城,是南宋一位难得的将才。”白衣沉吟片刻,突然道:“章简公有六朵金花,是淑真的学生,你们可以借此和她们亲近,明教、慕容世家最近势必会拜访章简公,你们摸清他们的动向就行。阮掌门,泉州城有位溟睺前辈,你派人前去转告那位老前辈,就说我改日再去拜访,梅兰竹菊,你们到无量剑派替我稳住玖蚩姑娘,待福建的事情结束,我会和你们汇合。” 白衣将事情都吩咐下去,答应给梅兰竹菊带礼物,就和越婉蓉、周芷若赶赴江陵,因符敏仪、许神爱都是一条道,遂结伴同行,许神爱家世显赫,很多江湖的隐秘他都清楚,白衣倒是很感兴趣。 第二百六十一章:红娘子 九月赏菊时分,日暮,一辆精致典雅的马车缓缓驶进江陵城,辘辘的马车碾过青石板,嘎吱做响,马是白马黑蹄,膘壮有神,一只凝脂般的玉指轻轻挑开素白透明的轻纱。 眼睛如蓝宝石,透着异国丰彩,如泉水般涌动着灵气,娇躯幽香袅袅,她微微一笑,几位青年魂都丢了。她自然是乌林娴,潭州的事情是关键,乌林娴、许神爱都是心思机敏,奇变百出之辈,遂白衣召她来此委以重任。 轻纱遮蔽的卧榻躺着位潇洒俊逸的公子,他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细如葱白的手指摸着杯盏,杯盏色彩斑斓、图案瑰丽,绘着千姿百态的花卉。酒赫然就是绍兴的极品花雕。 他穿着九彩宫袍,绸缎滑润如处子肌肤,懒散地唱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江陵城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称为‘七省通衢’,想要谋取天下,江陵城势必要取。” 一位青裙曳地,体态婀娜的绝美姑娘盈盈笑着,双颊略显绯红。神态举止****端丽,温顺文雅,眼睛光彩明亮,凡俗间岂有如此姿色的女子。她的声音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接唱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江陵城人杰地灵,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周姑娘所言甚是,江陵是中原沟通岭南的要冲,号为‘东南重镇’,‘亦都会也’,尊主谋取江南西路,福建路,首先取荆湖南路,确是最好法子,虽然我在托儿斯家族排第九,亦会尽力支援尊主。” 许神爱坐到一旁,手臂间的琥珀手镯映着余晖,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她粉嫩的嘴唇如湖面泛起的光泽,光滑如镜,眼睛如凛冽的寒日,谁都不敢多看一眼。 “神爱,你是大师姐的徒弟,外人面前我是你们尊主,私地倒无需客气,你武资奇高,我考虑再三,准备将天山六阳掌传授给你,你正式卸掉你昊天部副统领的职务,任命你担任钧天部的首领。” 乌林娴清眸流盼,嫣然巧笑道:“恭喜许统领,能够得到尊主亲自指点。” “我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威力无穷,得其一能纵横江湖,六阳‘六’字代表易经内的二阳,故此掌能称阴阳掌,此掌和我派白虹掌劲都是最高深的掌法,待到江陵城安顿下来,我再将掌法传授给你。” “多些尊主。” 许神爱寒冷般的水眸含着一抹笑意,如刺骨寒冬化春的那一刹那,说不出的惊艳妩媚。 越婉蓉翡翠般的玉手剥着荔枝,喂给白衣,嗔笑道:“倒真是的,难道逍遥派都是美女,那倒是奇怪呢!艳福不浅。” “师姐是师傅的大弟子,她一手创的灵鹫宫,收容的皆是受苦的妇女,我师姐有时虽行事狠辣,残酷无情,但对灵鹫宫诸位姐妹都很好,逍遥派除我师姐那一脉,还有数脉。” 乌林娴将轻纱垂落,剥掉一颗荔枝,粉嫩的嘴唇轻轻咬了咬,眼睛弯成月牙道:“师叔,无崖子那一脉的逍遥派传承怎么办呢!” 白衣回道:“姥姥和三师姐听闻师哥的死讯,赶到擂鼓山,我本想她们能化干戈为玉帛,谁知她们竟愈演愈烈,唉!若非分身乏术,我自当好好处理此事,既是逍遥派传承,自然不能和连环坞、神机盟混到一起。” 白衣沉吟半响,一口醉香的花雕顺着喉咙流到胃内,他继续道:“三十六洞成立的神机盟隐藏暗地,替我们收集情报,七十二岛合并的连环坞拓展势力,积蓄财力,却终非我逍遥派的弟子。” 符敏仪道:“聋哑门众武功低微,我看不如就此解散,免得那群人辱没我逍遥派的名声。”乌林娴嘻嘻笑道:“符师姐,聋哑门武功虽低微,却都有我逍遥派的武功,难道要将他们都化去武功。” “诸位统领无需多虑,这件事情我离开擂鼓山就已经安排好,无崖子一脉真正传承是苏星河,苏星河的徒弟数函谷八友,聋哑派自有他们否则打点,逍遥派体系的事情我已嘱咐石岚,他会拿出方案来的。” 周芷若看着马车外匆匆而过的美景,撑着脑袋看着那即将西沉的日落,秋意袭来,倒颇有些凉意,突然她神情清冽,只见一位穿着红裳的女子,施展绝妙的轻功朝马车飞来。 端木元拿着马鞭,眼睛微微眯着盯着那红裳女,她的剑血红如落日,随风摇曳的衣裙衬得她丰腴婀娜的身段,她的胳膊给利器所伤,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如松脂般的手掌滴落到青石板上,哒哒作响。 “你知道轿内是谁,竟敢拦道?” 红娘子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她看着眼前的老者,他虽然极其普通,却是江湖的一位高手,精通五斗米神功。 “望通报,我有要事,希望叶公子能搭救我丈夫。” 青纱帐内,白衣缓缓道:“看来闯王派来的李岩遇到危险了,觊觎梁元帝宝藏的江湖群豪皆汇聚江陵,今日的江陵可谓龙潭虎穴,李岩替闯王南征北战,江湖树敌自然不少。” “红女侠,进来细谈吧!” 数女瞧他掌劲螺旋劲蓄积,一阵狂风吹过,红娘子娇弱的身躯瞬间被抬起朝轿内卷来,此招倒惊得路人纷纷回避。 “端木坞主,到聚贤楼,我们先住下。” 红娘子勉强站稳身体,看着卧榻内的场景,倒是奢华芳香,她脸色微红,随即跪倒在地,娇喝道:“公子,请你救救我夫君。” “唉,勿要客气,李岩公子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理,还请红娘子将事情的经过给我说道,说道。” 红娘子被一股柔顺的风搀扶起,眼内藏着惊讶,自泉州一别,眼前的白衣修为可谓是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带着天地威能。“昨晚我们奉命来江陵城谋取梁元帝宝藏,巧遇我夫君昔日的好友,谁知那贼子竟是青龙会的……” “嗯!” 白衣眉头紧锁,他到晋阳城时遇到灯芯,她和青龙会就有瓜葛,青龙会人才济济,武功高强者众多,纵是白衣都不愿轻易得罪。 乌林娴淡淡笑道:“红姑娘,青龙会在江湖中延绵数百年,镜花水月,指的是移花宫、大江联,潜龙掠影指的是青龙会、传闻凡有阳光照到的地方,就有青龙会的存在,青龙会的底蕴能够媲美万魔窟、天阴宗,江湖中谁愿意得罪。” 许神爱神情冷傲,毫无感情注视着红娘子,红娘子感觉面前是一座冰山。“姑娘是闯王麾下,江湖的诸多隐秘都不清楚,纵然青龙会杀掉李岩,闯王恐怕都不敢说一句青龙会的坏话,青龙会渗透江湖数百载,自有江湖的那一日起,就有青龙会的出现,青龙会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纵横东洲大地,别说他想杀一个人,纵然颠覆朝廷都有可能。” 白衣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斜躺的身体微微端坐,看着那仅剩的一点余晖道:“红姑娘难道以为我会为李岩、得罪整个青龙会?青龙会行事乖戾?我救出李将军,面对的就是整个青龙会。” 红娘子娇躯微颤,神情凄凉地冷笑道:“你既敢和正魔两道为敌,难道你也会怕,江湖中唯有你能够帮我?我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看来你也是俗人。” 周芷若讽刺地说道:“姑娘就因一句话,就想要整个逍遥派替你办事?青龙会销声匿迹百载,若因逍遥派的缘故,青龙会重现江湖,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谁来负这个责任。” 越婉蓉道:“不错,衣哥哥秉承正义,却遭正魔唾弃,人人都想要杀他!临洮府的事情刚解决,又要卷进青龙会的事情中,就因你红娘子的一句话?” 白衣摇晃着酒杯,斟得一杯酒水,他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红将军,我确很敬佩你,你和李岩到闯军中身居要职,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江湖的事情有时候比朝廷更复杂,朝廷有法律礼仪约束,江湖是流血的,是赤露露的吃人。每届青龙会都有七个龙首,每一位龙首的武功都不弱南慕容、北乔峰。” 他的话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最可怕的每一位龙首行事都诡异至极,江湖很多事情的幕后掌控者都是他们。” 他话音一顿,喃喃低语道:“有趣的事情我从不缺席,那位青龙会的朋友,我自然会见一见,李岩能否救出来,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红娘子持拿佩剑的手微微颤抖,滑腻的嘴唇哆嗦,问道:“你,你真的愿意为我得罪青龙会?” “姑娘貌美如花,能够为姑娘涉险,那也不无可能?还请姑娘答应我一件事情。” 红娘子双腿发软,咬着嘴唇道:“什么事情?” “请姑娘给我准备一口棺材。”红娘子疑惑万分,震惊看着白衣。“你只需替我准备一口棺材,亥时送到客栈来。” “要一口棺材做什么?” 白衣听着红娘子的话,哈哈大笑道:“棺材自然是死人躺的,有时候活人也可以躺在棺材里,当活人躺在棺材里,那么离死也不远了。”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很疲倦,挥手道:“好了,你去准备吧,我有些乏了,既然你拜托我做事情,那就什么都别问,有时候问得太多,或会遭人厌恶。” 红娘子犹豫片刻,转过身离开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卖花女童 江陵城的聚贤楼是王孙贵族、豪门贵客消遣娱乐的场所。一辆辆琳琅满目的宝马雕车停放聚贤楼前,门前缚彩结灯,有穿着讲究的小厮迎客,聚贤楼是青龙会分舵的酒楼,这也是白衣选择聚贤楼的原因。 一辆马车缓缓停稳,白衣慵懒地伸着腰肢,如鬼魅般飘出卧榻,谁都没有看清他如何站在青石板街道上的。 “聚贤楼。” 白衣凝视着牌匾,琥珀般洁净的眼睛微微稍眯,牌匾的落款竟然是贤政殿的大学士魏仲。 乌林娴凉凉地说道:“凌退思曾是南宋的榜眼,到鹿麗学院教过一段时间的学生,受南宋皇帝赏识做过翰林,贤政殿的魏仲就是凌退思的学生,此人的书法瘦劲,飞动自然,如骤雨旋风,随手万变,凌退思倒是有眼光,就这一副牌匾就价值千金。” 她话音刚落,一道抚掌大笑声传来,他声音很是温润,倒没一丝一毫的傲慢。“哈哈,乌公主慧眼如炬,魏某能得公主的赏识,真可谓荣幸之极。” 脚步声渐渐接近,灯笼的光辉映着他白皙的脸,白衣扫过魏仲,他穿着翰林服,温文儒雅,倒显得风流倜傥,桀骜不凡。 周芷若斯斯文文地回道:“字如其人吗?魏翰林贪图荣华富贵,抛弃旧爱,另寻新欢,做人如此?纵然字值千金,在我看来如同粪土。” 魏仲眼睛闪过一丝阴霾,随后笑道:“哦?这位就是峨眉派的周姑娘,久仰!久仰!襄阳城你替叶公子殉情,魏某哪儿能及姑娘情深意重,可惜叶公子倒是风流多情,到临安城金屋藏娇不算,每每出行就有数女跟随,却是羡煞旁人,倒丝毫没将姑娘放到心上。” “你算什么玩意,竟敢对我逍遥派的掌门品头论足。”一个江湖郎中打扮的白袍人一剑刺来,来的赫然是阎王敌薛慕华。魏仲眉头微蹙,一道婀娜的身影掠来,素指一弹,剑身瞬间弯曲,朝着薛慕华的脑门反刺回来。 “天魔琴指,名不虚传。” 白衣施展金轮劲,一道螺旋剑气射出,那道婀娜的倩影弹出的剑气瞬间被螺旋吸收。 ‘嘭!’ 赵娴玉抵挡螺旋剑气,感到气血沸腾,经脉隐有撕裂的痛苦,她清凉的眼睛微微含笑道:“南宋朝廷,百姓都能畅所欲言,江湖也是朝廷的一部分,难道叶少侠还要堵住悠悠众口,不让人说道你的滥情。” 薛慕华怒骂道:“我逍遥派非佛非道,独来独往,既不属于朝廷,亦不属于江湖,我师叔祖是逍遥派掌门,普天之下,纵然是皇帝老儿都管不到我逍遥派。我师叔祖纵然要娶十七八个姑娘做老婆,哪也轮不到你一区区翰林说道。” “慕华,这两位都是南宋朝廷的脸面,你怎能如此无理。”白衣走到魏仲面前,看着赵娴玉娇羞如春花的脸蛋,微微笑道:“江陵城龙蛇混杂,两位代表朝廷可要注意,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情,有可能脑袋不保,我这句话并非危言耸听,两位好自为之。” 魏仲冷笑道:“我看你还是担心自己,想取你性命的更多。”符敏仪瞧着魏仲迈步踏进聚贤楼,看着乌林娴道:“他是尊主的仇人,你知道吗?” “我就事论事,我赞赏的是他书法,并非他这个人,符统领未免小题大做。” 白衣笑道:“魏仲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的字率意颠逸,千变万化,而法度具备,能赢得朱淑真、赵娴玉的青睐,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符统领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乌统领也别介怀。” 越婉蓉挽着白衣的胳膊,幽香撩人,聚贤楼是庭院、酒楼于一体的,酒楼内灯烛荧煌,有数十位浓妆淡抹的娇艳女子聚集到主廊槏面,每层楼阁都坐满贵客,觥筹交错,洋溢着一种醉生梦死的氛围。 酒楼中央铺就着波斯地毯,歌舞升平,歌女衣袖飘荡,不远处侍女钟鸣击磐。长笛悠扬,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一个盛颜仙姿、桃李羞让的姑娘穿着飘飘长裙。身韵合一,身姿摇曳,风情万种,娇艳欲滴。 一位侍女将白衣迎到三楼的一处雅座,每层楼的雅座间都有珠帘绣额相隔,灯烛晃耀,看着那蹁跹起舞的美女,品尝着美酒佳肴,的确是一种享受。 “衣哥哥,你看!那是点苍剑派的纯阳子。” 越婉蓉看着对面二楼的一位马脸剑客,他身旁有数位媚女作陪,表面看起来虽是纵情声色,暗地里却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公子,你身旁的姐姐都好漂亮,你买几朵花吧!” 清脆的声音响起,白衣侧身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鹅蛋般的脸蛋泛着晕红,正笑盈盈地瞧着他,嘴角带着迷人的小酒窝。丱发用桃红色的丝带系着,穿着鹅黄色的衣裙,对襟处绣着一朵菊花,袖口卷到胳膊上,嫩白的手臂挽着花篮,花篮内放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白衣很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小姑娘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卖花女看白衣看着他,抿嘴浅笑道:“公子,这几位姐姐都美若天仙,纵是玫瑰都没几位姐姐娇美。”乌林娴伸出手指,摸了摸女童的脑袋,触着女童粉嫩的嘴唇,嘻嘻笑道:“嘴儿倒像是吃蜜糖了!真是努力卖花呢!” “哪来的黄毛丫头,聚贤楼岂是你卖花的地方?”一位手持木棍的小厮骂咧咧地说道,朝着小女孩跑来。 白衣凝神盯着聚贤楼的门口,没有理会小女孩的事情。 “呀!姐姐救我。” 女童噘着嘴,紧紧抓着周芷若嫩白的胳膊,灵活的躲藏到周芷若的身后。小厮怒喝道:“小兔崽子,你昨晚趁着我们不注意溜进来,今晚又溜进来,真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女童躲到周芷若身后,有恃无恐,朝那小厮伴着鬼脸道:“你来抓我啦!这几位姐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嚯,每一个都是仙女呢!我是这位公子请来的,你敢抓我,难道真的不要饭碗了吗?他们都武功高强呢!” 小厮为难地看着白衣,瞧他不动声色,搂了搂袖子,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动手,周芷若沉声道:“小丫头,撒谎是不对的。” “啊!” 她感到手指被掰开,急得抱紧芷若,泪眼朦胧看着芷若道:“姐姐,你把花花交给他,花花会被他们打死的,呜呜!你真的忍心吗?” 周芷若秀眉深蹙,若有深忧,却拿那小姑娘没办法,遂扔出一锭银子道:“这个小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也别为难她。” 小厮接着银子,拘礼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原谅我的无礼。” “真是的,那么一锭银子,你就给他啦!”女童站起身,拿出花篮中一支娇嫩血红的玫瑰花,轻轻嗅了嗅,一颦一笑倒也颇为动人,她眼睛咕噜噜一转,在越婉蓉、周芷若的身旁坐着,顺着白衣凝视的方向瞧去。 她素指拿起桌面的葡萄吃着,凑到白衣身旁软语说道:“公子,你看那聚贤楼的门口做什么?难道你要等人吗?” 女童看白衣没回答他,百无聊赖,撇着嘴看着越婉蓉道:“漂亮的大姐姐,他不喜欢说话吗?哑巴我倒是见得多啦,这般俊俏的哑巴都没看到过,你们跟着他岂不是无趣得很,我看不如……” 她话音未落,白衣淡淡笑道:“他就是西门牧野?” 聚贤楼一大群穿着黄裳的武林人士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他眼睛如苍鹰般尖锐,鼻子微微塌陷,留着几髯胡须,身后跟着广袤风,秦石。秦石散发着很浓的煞气,显然是神功修炼有成。 “西门牧野得到五毒教的百毒神功,他身居要职,和杨铮都是满清的重要人物,此番他到江陵城自然是为梁元帝的宝藏,如今看来闯王、满清,南宋的人都来了,既然青龙会参与此事,邵敏要准备屠龙的事宜,以她的聪明才智想必不会来趟这浑水的。” “嗯,夺取龙元的事情,恐怕和青龙会也有关系。” 广袤风看到诸女眼睛一亮,附身到西门牧野的耳旁低语数句,西门牧野眼睛如一只贪婪的野狼,阴森森盯着白衣。 “尊主,那西门牧野?” “不足为患,江陵城内最需担心的就是青龙会,青龙会的势力遍布天下,纵然是连环坞、武夷派、甚至灵鹫宫都有青龙会的人隐伏在暗处,不得不防。” 符敏仪手掌端着的茶杯轻轻放到桌面,恭敬地说道:“师叔,要不要我通知灵鹫宫的裴统领,要她仔细查一查。” “这件事情虽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敢肯定我们的势力已被青龙会渗入,符师侄不用查,这件事情就这样吧!青龙会既然敢派人潜伏灵鹫宫,就有把握我们查不出此人。” 聚贤楼内欢声笑语,女子皆穿着华丽,巧笑睁妍,她们都是青龙会培养起来的,常驻在酒店中,供进来消遣娱乐的王孙贵族唤来相陪,这些女子精通媚术,一言一行都有一种魔力。 广袤风招来数位美女,陪着西门牧野来到三楼,白衣对面的那一处雅座。楼内的女子能够赎身,赎身有两个条件,一是支付昂贵的金钱,二是女子自身心仪的对象,青龙会凭借此手段,就能够得到很多江湖隐秘的信息,也能够将势力潜伏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白衣知道灵鹫宫自然有更高阶的隐藏着,能够瞒过巫行云,恐怕唯有青龙会的几位龙首。 “你要红娘子送棺材来,是何道理?” 白衣看着周芷若娇美的容颜,她眼睛如蕴含着天地山川的精灵,透着一种清逸淡雅,秀丽逾恒的灵动,这次屠龙危险重重,他会不顾一切保护好她的安全,她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 “世界上很多地方活人是进不去的,活人也是出不来的。想要进青龙会分舵唯有死人才可以,进青龙会除死人外,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躺在棺材中,等你睡完一觉,如果依旧活着,那你就进了青龙会。” 婉蓉猛地抓着白衣的手掌,担忧地道:“那样岂不是将命都交给了青龙会,我不许你冒险。” 白衣道:“知道这个法子的都是江湖中的一些老古董,青龙会的分舵想要运营下去,和诸多老古董都有各种的生意往来,何况凭我的武功,全身而退自然是办得到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逢花传杯 “人生一世如转瞬,珍重醇酒与美人。喜新厌旧几时休,身后种种总无份。如梭如轮转不息,万物皆流人易逝。游屐莫惊芒魂起,幽兰啼眼总凄迷。莫因无常自绁累,愁丝繁向青鬓催。明朝未来昔去矣,逢花传杯莫相违。” 白衣品尝着杯盏内的美酒,看着那蹁跹起舞、唱着歌谣的女子,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跳的却是一曲惊鸿舞曲。 越婉蓉眸含秋水,嫣然巧笑道:“这位姑娘动作优雅,袖带挥舞间带着股媚意,许和天命教有些渊源。” “嗯。” 白衣凑到湿润唇边的白银盏微微停顿,舞女赤脚轻轻颠起,身体缓缓地移动,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留感,楼内诸位王孙贵族皆吆喝起来,乌林娴听着诸人的话语,嘻嘻笑道:“聚贤楼有个规矩,哪位舞女有倾慕之人,就会将玉簪的钗珠赠于他,同他秉烛夜谈,共赴良宵。” “哦?倒真是美酒佳人不能辜负,不知谁能得到良人的青睐。” 楼内征战的将军、儒雅的学士,江湖名宿都直勾勾看着那位舞女,她的舞姿宛如活过来,瞬息万变,使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她那双如宝石般的眼睛含笑流盼,如诉如怨,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水袖轻轻扬起,脚步轻轻移动,水袖像白鸟飞翔,她宛如九天仙女,蹁跹飞起,舞裙洁白如雪,虽是朴素,却显得光彩明艳至极。 她赤露的脚柔软无骨,冰清玉洁,脚趾丫洁白得如乳白的鲫鱼肉,那纤细如蜜蜂般的腰肢骤然摆动,挑拨着众人的情~欲。楼内的众人皆屏住呼吸,舞女似柳叶般飘到白衣的雅座前。 玉体香肌,兰熏桂馥,刹那间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如最娇嫩的鲜花,受到狂蜂浪蝶的追捧,她的美丽如一块雕琢好的璞玉,没有一点一毫的瑕疵,她的手指如同最洁白的羊脂,挥舞着似蝴蝶般轻盈。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首先想起薛琼花。她的脚步那样轻盈,笑意那样妩媚,纵是最黑的夜,她的笑声都如星辰般耀眼,白衣知道眼前的不是薛琼花,尽管她如薛琼花一般妩媚。 “嘻嘻,琼花姐姐遇到过无数的男子,你和那位沈漠都是数一数二,我跳的舞就是给你看的,你喜欢吗?是我美,还是舞蹈美?”她伸出藕带般嫩白的手臂,**一晃,做到白衣对面笑意盈盈凝视着她道。 白衣感到有些拘束,这种拘束唯有面对婠婠、雨柔方有,她是第三人。 水袖顺着玉臂滑落,那**、缠绵的肌肤露出来,一种使人魂神颠倒的香味自她酮体传来,她的手臂有守宫砂,血红如枫,触目惊心,倘若说薛琼花的肌肤是磁铁,男人是铁,那她则更胜一筹…… 侍女断来银盘,盘内盛着银壶,她动作优雅、从容,取出银盏,手提银壶开始替白衣斟酒。 “哗啦啦。” 酒香浓郁袭人,酒是兰陵美酒,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白衣沉醉在这样的氛围中,直到闻到她那使人着迷、疯狂的酮体香气,他方清醒过来。嫩白的手指撵着银盏,银盏内的酒在她手中,显得与众不同,万中无一。 “请!”白衣喝着银盏内的兰陵美酒,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 他喝完酒的那一瞬间,那种奇异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却,眼前的舞女似变得普通起来,这种普通是和刚才的惊艳相比,她却依旧是璀璨如明珠。 诸女亦都清醒过来,那卖花的小姑娘水晶般的眼睛藏着星星的光辉,她笑道:“恭喜公子抱得美人归,我这蓝玫瑰和诸位姐姐相比,黯然无光!芳香流尽,倘若我的花和诸位姐姐一般美丽,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 “姑娘是天命教、还是青龙会?姑娘貌若天仙,武功卓越,此番到聚贤阁跳舞,难道就想见不才一面。”白衣施展螺旋劲,银盏内的酒水如花朵般频频绽放,逐渐幻化出一道倩影,赫然就是眼前的舞女,惟妙惟肖、栩栩欲生,她翩翩起舞,竟似活人一般。 她的眼睛泛起涟漪,清纯得如深山的泉水,像小孩般兴高采烈起来,盯着那酒水凝聚、翩翩起舞的舞女道:“你能教我这魔术吗?天命教?青龙会,那是什么东西。” 她突然咯吱咯吱笑起来,夺过白衣银壶的酒喝了一口,吐着粉嫩的舌头道:“好辣的酒。” 白衣眉头微蹙,看着身旁的周芷若、越婉蓉,将刚才经历的种种都说了,芷若看着眼前的舞女道:“忘情天书有亲思,能探知他人的过去,我看这舞女的情况很是古怪,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的五轮劲都不能感应到她的变化,我能肯定她非装疯卖傻。”越婉蓉看着眼前的舞女,柔声问道:“你叫什么?”舞女惊恐地退后,扯着白衣的衣角,躲藏到他的身边,害怕地回答道:“我,我叫薛琼花,你们是谁?” “你,你是薛琼花。” 白衣拉着她的胳膊,玉臂柔软得似掐出水来,薛琼花惊慌失措,想要缩回手臂,却被白衣牢牢抓着,不能够动弹分毫。 那侍女浅笑道:“公子,你无需慌张,这聚贤楼跳舞的舞女都服食过一种叫醉生梦死的丹药,只要寻觅到心意人,就会忘掉以前的一切,忠心于公子!” 白衣想起江湖的一件隐秘传闻,传闻青龙会将诸多名门望族、江湖名宿的妻女掳到青龙会调教成杀人利器,难道薛琼花遭到青龙会的毒手,事情的扑朔迷离使白衣焦虑万分。 青龙会?这就是青龙会的手段,他将眼前的舞女送到我身旁,到底想要做什么?白衣看着眼前的侍女,她的眼神很镇定,没有一丝的变化。他知道这位侍女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想要知道原因,他必需造访青龙会。 “公子,我家主人要我转告你,令师逍遥子和我青龙会颇有渊源,倘若公子有意加进青龙会,主人会很高兴,公子想要谋取大业,唯青龙会能相助。慈航静斋、万魔窟虽然是实力浑厚,但早有辅佐的人选,望公子三思。” 侍女说话的时候,白衣一定凝神盯着她,他的背脊隐有冷汗,眼前的侍女竟然不是一个活人,准确的说不是一个人。他到沙漠古城得到跪道机关术,里面有一篇有关木偶术的记载。 木偶术既是木甲术,传闻创造出此术的是偃师,相传周穆王到昆仑山的瑶池仙境找西王母求踏授破虚空的长生之道,没能找到西王母,却带回一个身材短小的神秘工匠。 那工匠精通木甲术,用神木造人能以假乱真,侍女看着白衣看她,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转身离开楼阁。越婉蓉看白衣呆愣到原地,眼睛随着那侍女转动,知道那侍女肯定有问题,她看四周越来越多的王孙贵族朝着他们看来。 “衣哥哥,赶路这么久你也累了,我伺候你睡吧!” 白衣眉头锁成川字,站起身道:“诸位统领,我有一件事情想和诸位讨论讨论,你们一同来吧,卖花的小姑娘,那位舞女你们暂且跟着我。” 拐过几条走廊,来到聚贤楼后面的庭院,庭院花竹掩映,绿树成荫,假山池沼,花卉齐放,婉蓉看着身后的聚贤楼,一道道飘渺的歌声划过天际,她想起师傅的话,师傅曾告诉她爱情是不能长久的。 她很不喜欢那种浮华的生活,不喜欢都市的繁荣,她不顾师命下山就是想找她的衣哥哥,倘若世间没有衣哥哥,她的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但她的衣哥哥志向远大,想要替天下的百姓做事。 她凝视着江陵城的星空,繁星点点,清眸荡漾着清光,趁着她愈加美丽,她婀娜的身段使人着迷。 一只温暖的手掌勾着他,婉蓉看着身旁笑嘻嘻的卖花女童,谁都知道她不简单,普通的女童岂会如她般肆无忌惮,能言善辩,她拉着婉蓉拘身,玫瑰花瓣的嘴唇凑到她的鬓发旁,低语了数句。 婉蓉脸蛋绯红,指头戳了戳女童的额头道:“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白衣很担忧,他担忧的不是自己,是天下的形势,是芷若、越蓉,诸女的安全,青龙会纵横东洲数百载,它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庭院的鹅卵石幽径旁菊花开得正盛,白衣望着江陵城西,那是关押狄云、丁典的地方,他尚未抵达天牢,就有如此多的事情发生。沿着石台阶蜿蜒前行,两旁的菊花千姿百态、姹紫嫣红。 女童欢呼雀跃,像一只活波的蝴蝶,蹁跹在菊花丛中,采摘着桃花菊、木香菊、金铃菊等。 “菊花开得真美啊!” 薛琼花也拾起一朵朵菊花,陶醉的嗅着,菊花的香气能洗涤浮华,轻身延年,萧瑟的秋风刮来,花香阵阵,虽是百花凋谢,但周芷若诸女却比百花娇美。女童将彩球、花灯般的菊花递给芷若。 她手掌一团团、一簇簇的菊花映着她美若天仙的容颜,在灯火的照耀下,辉煌夺目,如同繁星,银河。白衣想已经要到重阳,我答应淑真中秋到临安城和她团聚,最终还是没能回去。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我刚领悟出一招情剑,诸位请看!” 他喃喃低语,道路两旁的水凝聚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他纵身掠出,剑气时断时续,一招一式肝肠寸断、凄凉排侧,风滞留不愿离去,云漫漫泊在高空,马儿嘶鸣不愿踏步。 白衣一招一式滞留于离别的那种情绪,虽然不尽洒脱,却凄婉美丽,情剑早脱离逍遥派的潇洒飘逸,那是一种感情的剑法,白衣施展情剑时,感到梵我如一的经脉贯通,天地间的能量都朝他涌来。 待白衣舞万剑,幽径四周早聚集无数的佳人才子,秋风萧瑟,催人泪下,那种悲苦愁闷却根本排解不出来。周芷若若有所悟,说道:“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这就是你这招情剑的精髓吗?意夺神骇,心折骨惊,这样的情剑使人着迷。”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越婉蓉的水眸中滴落,这样的离别她感触多深啊!自鱼米乡一别,她的思念就没有停歇。她扑到白衣的怀抱中道:“衣哥哥,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白衣轻轻揽着她的腰肢,他想或许有无数个的夜晚,婉蓉都是这样一种莫名的悲痛,她替自己做的太多太多。 “离别伤感,伤感后就要奋发而上,明日就是重阳节,诸位统领先回雅间,待我给诸位做些菊花糕、菊花酒,诸位替我逍遥派尽心尽力,我身为一派掌门,也只能以此来犒劳诸位。” 众人皆是轻笑,倒也没有拒绝白衣,乌林娴笑道:“尊主,我倒是馋了好久,下次我若立功,倒不要到洞中精修武功,尊主只需给林娴做一桌可口的饭菜。” “叶掌门。”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瞧去,却是一个白衣胜雪、秀发飘飘,透着轻灵秀气的绝美尼姑,她澄清如水的眼睛含笑,雪白缁衣笼罩她婀娜的娇躯,愈加显得妩媚动人。 “梵正姑娘。” 第二百七十四章:夜市猜谜 聚贤楼的庭院曲径通幽,芳香四溢,昏暗的灯盏挑起,映着梵正耀如春华、皎若秋月的容颜,秋风袭来,枫树飒飒做响,梵正抚摸着缁衣胸前的一缕秀发,脸蛋微微泛起一抹红潮,酒窝含笑,霞光荡漾,却是旖旎万分,使人着迷。 她背后是阁楼碧瓦、脚踩着缠绵的锦石道,宝砌池塘,菊花遍地,衬得她宛如一尊玉雕的观音像。 白衣施展轻功,飘到梵正的面前,她娇躯散发出袅袅的幽香,凭白衣香道的造诣,知道除檀香外,尚采集庐山花露炼制的香水,她散发的那种香,香味醇和,浓淡适中,使人醒神益智、润肺宁心。 她深深嗅着她酮体的香味,感觉积累的疲劳一扫而光,水晶般洁净的眼睛散发光辉,如沐春风般笑道:“梵姑娘,实在是忏愧,本和姑娘约定庐山见面,奈何俗世缠身,我倒是羡慕梵姑娘,若有朝一日能够陪姑娘结伴同行,游历山川名胜,探讨厨艺,可谓是再无他求。” 风刮起梵正的缁衣,她靠近白衣,眼睛隐有水波盈动,嫣然巧笑凝视着他,梵正的笑很是惊艳,那一刹那间她的美不容拒绝,如菩萨的光辉照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自京都离别,她的心就染上一丝尘埃,她的明镜不再清净。梵正凝视着白衣,默默念着佛偈,轻盈地微笑道:“公子谋取的是百姓福祉,造化的是一番大功德!区区小事情何须介怀,我途径江陵,听闻梁元帝宝藏出世,猜到你会来此,遂特来见一面,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商。” 白衣将诸女一一引见,待诸人回到厢房,白衣到厨房做好糕点。一张铺就锦绣的桌面有一壶酒,一盒翠绿色的糕点,诸女围着桌子落座,白衣提着银壶替诸女斟得一杯菊花酒。 越婉蓉端起酒杯,看着眼前清澈如镜的酒水,缕缕清香飘来,“九月九的重阳节佩茱萸,食莲耳,饮菊花酒!倒真是惬意得很呢!衣哥哥,你做的菊花酒,蓉儿就算喝一辈子都不会腻的” 她说完拿起色泽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之使人心旷神怡的菊花糕,糕点绘有傲然绽放的菊花,她轻轻咬了一口,糕点清甜溢香,细腻柔润,如漫步到菊花园,竟涌起股莫名的伤秋之感。 女童将几块糕点藏到衣襟中,眼睛如月牙般,嘻嘻笑道:“倒比青龙会的糕点好吃得多,我偷偷藏几块,晚上饿了再吃呢!” 白衣时而看着薛琼花、时而看着那女童,他眉宇间隐有深深的忧愁,女童撇嘴嗔笑着,倒没有问一句话。 诸女闲聊会,各自回房歇息,唯越婉蓉、周芷若、梵正在一起。越婉蓉走到雕窗旁,看着屋外的夜色道:“衣哥哥,你说逍遥派有青龙会的奸细,你猜到是谁吗?” 白衣发现婉蓉神情有些哀伤,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眼前的姑娘秉承江南的灵韵,本该是最美好的时候,跟着自己却惶惶不能终日。 一双手轻轻按着她的香肩,一件柔滑、温暖的披风落在她的娇躯上,白衣听着秋虫鸣叫,露出轻快愉悦的笑容,他想告诉婉蓉,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婉蓉抓着白衣的手,侧过身含情脉脉凝视着他。 “灵鹫宫虽多是无家可归,受男人欺辱过的女子,可那些九部统领中多是江湖豪门,王孙贵族的子嗣,我倒是觉得她们是青龙会的奸细可能性很大。”周芷若秀眉微蹙道:“刚才你没谈及此事,难道就是怀疑她们。” 白衣回到座位,懒洋洋地看着桌面的灯火,缓了片刻回道:“敏仪是师姐自幼收养的,她倒不可能是青龙会的,乌林娴是楼兰古国的公主,许神爱是托儿斯家族的九姑娘,倍得当家人的赏识,以她的魄力,师姐始终都没提拔他成为一部的统领,这件事情就很古怪。” “那位许姑娘就是青龙会的七龙首,那个卖花女是移花宫的,至于那个舞女,她的真名是薛琼花,天命教的教主,也就是曾在襄阳城暗算你和周姑娘的人,你到晋阳时遇到的那个会情人箭的魔女是薛瑶花。” 梵正不紧不慢的说完,白衣眉毛舒展,他颇有些意外,似发现新大陆般,用很惊诧的眼神看着梵正。 “梵姐姐找我,就是想转告我此事?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梵正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面颊鲜艳红润,美丽柔滑的嘴唇轻凑着银盏,轻轻泯了一口菊花酒,她眼睛水灵灵的,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道:“你不用好奇,这些事情都是宗主要我告诉你,天阴宗一直都站在你的这边。” “你……” 白衣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梵正道:“我一直都认为梵姐姐是慈航静斋的人,却没猜到你是天阴宗的三位阁主之一,真是失礼了。”梵正笑道:“我和你一见如故,并非有意瞒你,我很多年不曾理会宗内的事情,也算是闲云野鹤,唯有良辰、美食非我能辜负。” “啊!衣哥,她们埋伏到你的身边,居心叵测,这……” 皎洁的月光凄凉如水,白衣看到窗外飘过的云朵,光影斑驳,变幻莫测,白衣回道:“这种的情况我也曾考虑过,倘若我将她们都除掉,青龙会势必会联合七派五岳强势打压,我且静观其变,青龙会、移花宫的目的尚不清楚!何况许姑娘也没做对不起逍遥派的事情。” “你既取得狄云的信任,待时机成熟,自然能取走梁元帝的宝藏,雨柔要我转告你除取得天佛卷外,你要尽可能夺取龙元!”白衣哈哈笑道:“龙元,移花宫既然出手,想来大江联的那几位也不会闲着,不过凭我如今的武功,倒也丝毫不惧,河伯给我的痛苦也该还给他尝尝了。” 梵正交代几句,看着越婉蓉、周芷若,露出怪异的表情,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你真的相信她?” “我的唤心术日益严重,天阴宗的宗主武功盖世,她将传承千年内功的球体吸纳,又能够激活唤心术,恐怕我并非她的对手,她能帮我牵制敌人,很多事情我也只能听命于她,这些烦心的事情且不去想他,芷若,我想到江陵城牢走一趟,狄云和丁典大哥是时候该出狱了。” “叶哥哥,你可不能够丢下蓉儿。” 白衣和两女走出房间,看着银河一闪一闪,他想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做了,南宋的城市每一个节日的夜晚都热闹非凡,坊巷街道人山人海,婉蓉牵着白衣和芷若挤进人群中,看着杂技、戏曲,乐得不可开支。 越蓉鬓发间簪着一朵娇艳的菊花,引来诸多佳人才子的回眸,晚风轻拂,悠扬的乐器声随风飘散,明月渐渐西斜,四周都是片片的欢声笑语,纵是冷若冰霜的芷若都受到感染,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倘若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带着两位恩爱的娇妻逛着夜市。 街道两旁的灯盏朦胧多情,诸多才子佳人搂搂抱抱,足可见南宋的民风。“啊!衣哥哥,你快看,好美的烟花。” 烟火像千树繁花,乱落如雨,一群群娇媚多姿的美人簪着菊花,笑语盈盈随着人群流动,灯火阑珊处有佳人才子欢笑阵阵,芷若洁白的手腕被拉着,却是越婉蓉拉着他们来到那猜谜的地方。 满城灯火,满街游人,火树银花,通宵歌舞。这样的氛围多幸福,但有的地方却战火连绵,百姓食不果腹,白衣暗暗想道。 “只要能连续猜对十道题,就得能够一株玉雕的菊花簪。”一位锦衣、俊俏的公子哥笑道,他身旁撑着一面旗帜,却是临安城的一位珠宝商号,这家商号是隶属单玉玲的。 公子话音一落,一位侍女端出一个玉盆,玉盆中有数支制作精致的玉簪。“第一道谜底,请看。”公子打开一道谜题,上面写着四个字蜜饯黄连,他看着人群笑道:“诸位请猜一个成语。” “同甘共苦。” 白衣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道谜底倒是很简单,诸多学子都是知道的,白衣凭借他五感超凡,抢先回答却也不难。 “啊!怎么这么快?这谜底我也是知道的。”一位儒生抱着怀中丰腴的青楼姑娘,懊恼地说道。 越婉蓉拍手叫好,喊道:“衣哥哥,你真是聪明呢!我要那玉簪菊花。”公子哥看越婉蓉美若天仙,笑道:“姑娘稍安勿躁,且要答对十道题才行,请听下一题,下面三道题都是打一中草药名。” 公子哥看着越婉蓉笑道:“两个少女。” “二妙散。” 踏花归来蝶绕膝(打一中草药名) “香附” 窗前江水泛春色 “空青” 白衣连续答对十道题,公子哥笑道:“这位公子哥才辩无双,佩服,佩服。”一道娇媚的声音笑道:“鼎鼎大名的叶白衣,自然是非同小可的。” 挑起的灯笼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少女,她外面罩着一件纱衣,里面是翠绿色的对襟衣,灯火映着她精巧细致的身形,那种淋漓尽致的美使人着迷,峨眉杏眼,皮肤如温玉般泛着光泽。 “单姑娘。” 白衣微微笑着,掏出袖袍内的玉扇,微微欠身拘礼道。单玉玲妙目微盼,还得一礼,看着周芷若、越婉蓉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株玉簪花是远远不够的,子骞,将我珍藏的两株上好玉簪菊赠予这两位姑娘。” 那叫子骞的公子吩咐侍女取来个锦盒递给白衣,锦盒有玉簪两支,都是白玉,质地温润,细腻而圆融,通透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确贵为珍品,特别是镂雕的菊花旁有两颗珍珠。 “既然是单姑娘相赠,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白衣取出玉簪,动作温柔顺和,他将玉簪钗到婉蓉的鬓发间,当真是瑰姿艳逸,绝一代之丽。 “芷若,这玉簪送给你。” 白衣握着芷若纤长白皙的手指,她那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光泽,使人想一亲芳泽,周芷若脸蛋滚烫,她睁开澄净的眼睛,想要拒绝他给自己钗玉簪,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单玉玲看着白衣的举动,盈盈笑道:“周姑娘,越姑娘倒是好福气,能够有心爱的男子替你们亲插发簪,玉玲都是羡慕得很。” “单姑娘有慕容公子,岂是我等能够媲美的,多谢姑娘的赠礼,这点小玩意是叶某调制的,姑娘不妨用用看,叶某尚有事情,改日再登门道谢,告辞!”白衣将一小瓶百花调制的百香水扔给单玉玲,拉着越婉蓉、周芷若就走出了人群。 第二百七十五章:为情而生 靠近江陵地牢的街道万籁寂静,时而传来一两道狗吠声,漆黑的街道偶尔闪过一两道佝偻的人影,甚是恐怖。 “江陵地牢会不会有人捷足先登。” 婉蓉听着芷若的话,紧紧搂着白衣的胳膊,她感到巷中的风格外冷,不由扯了扯衣衫,她胸脯前圆鼓鼓的东西挤着白衣,逐渐变得挺拔起来,娇躯也逐渐燥热起来。 白衣眉头微蹙,似察觉到婉蓉的爱意,回道:“根据端木元的消息,江陵地牢最近都很安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倒是很不正常。我感觉到有数股强劲的气跟随着我们?应该是极乐宫的,我们暂且别动声音,待到江陵地牢再看。” 荒僻的小巷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婉蓉依偎着白衣,感到内心暖暖的,爱意似要溢出来般,他们拐过一条街道,前面隐约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那道影子提着把修长的佩剑,浑身散发腥风血雨般的杀意。 “顾一凡。” 白衣看着那一身布衣,站得笔直的人影,他两鬓微白,眼睛再没有那种桀骜不顺的狂意,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憎恨、痛苦,他目光依旧如火焰般,英俊的容貌满是沧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落魄的贵族。 他为一个女人叛出全真教,将所有的前途全部抹黑,白衣很怜悯他,也觉得他很可怜,既是自己选择的路,他有何缘故来恨别人,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迷失到自欺欺人的感情中。 他拿着的剑燃烧着,那是熊熊烈火般的剑意,剑刃的鱼鳞宛如活物,鲜血跳跃着,相较热海时他的武功的确进步很大,剑法更臻到一种天养万物的境界。他右手提着包裹,包裹内滴答答滴着液体。 一股刺骨腥臭的味道传来,那种味道白衣很熟悉,是血液,白衣眼睛有一丝水波掠过,问道:“你将沈醉风给杀了。” “哈哈,血煞谷的人都该死绝,我原本以为我能杀掉沈醉风,可惜她,她却挡在沈醉风的身前,我的剑,剑刺穿她的胸膛,我曾****夜夜留恋她的肉体,她却将身心都给了别人,你知道一个人活着,他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曾经陪你风风雨雨的那个人,你为她付出一切,她最终却站到你的对面来害你。” 顾一凡话说得极慢,似乎每一字说出来他都要思考,白衣看着巷子中的人影,他身体隐隐颤抖,剑却拿的更稳了,因他在世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羁绊,没有羁绊的他,剑法更加的凌烈可怕。 “我曾是全真教最得意的弟子,我一生最愧疚的事情就是对不起我的师傅马钰,我为情所生,为情而死!为情众叛亲离,这世间再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我决意离开前见你一面。” 越婉蓉娇喝道:“喂,你是谁?你找我衣哥哥做什么?” 顾一凡没理越婉蓉,自顾自说道:“她和沈醉风的勾当我一直都很清楚,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你的出现打破了我制造的美梦,我是该感谢你,还是应该恨你!被你击败后我飘荡五湖四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现在的我既不恨你,也不感谢你,我只想尝试着杀掉你,知你自创情剑,江湖的群豪称你为情剑,呵!情是什么?谁配懂?” 他缓缓将鳞阳剑举起,将包裹抛给白衣,白衣施展一股巧劲接过包裹,包裹内的确是人头,既非沈醉风,亦非潘卉。 “血煞谷我迟早要灭,我想你也有兴趣,倘若今晚我杀不死你,我会帮你斩除一切的仇敌,这狂煞想要害你,我帮你斩杀,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白衣掌心燃烧起淡紫色的火焰,空间塌陷扭曲,那包裹的人头瞬息间灰飞烟灭。 “她的请求,我不能置之不理,沈醉风我最终没能挥剑杀了他,这真是可悲,可怜。”他眼睛猛地一缩,鳞阳剑挥舞间,刮起腥风血雨,白衣掌心凝聚一柄流光溢彩的水剑。 “天元剑始。” 鳞阳剑剧烈颤抖起来,一道血红的剑气分化,一道紫薇般的剑芒从虚空中遁来,那一道剑芒包罗万象,凛冽得能够斩杀一切。 “犹为离人照落花。” 月光凄迷,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将四周照得一片莹白,剑是木轮劲凝聚的,剑招是月光,他身影蹁跹,瞬息间一招击出,那一道紫薇般的剑芒一顿,骤然间消逝无踪。 “我目前的境界没谁真的见过,纵然和绝境的强者想必,我也未必会输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密密麻麻的虚汗顺着顾一凡的脑门滑落,他见白衣风情云淡,内功都没催动,就轻易接下一剑,他的那招情剑引用的是日月精华?能够夺天地造化,日月强坤?难道真如他所说,武道修炼不弱绝境强者。 魔剑的封印越来越弱,随着白衣修为提升,他将七成的内功用来震慑魔剑的魔气,防止魔种魔气爆发,他能施展出的修为只有三成。 “真的是徒劳吗?纵是狂煞,都躲不过我的一剑。” 鳞阳剑血影浮沉,天地黯然失色,乌云密布,那是非常惊艳的一剑,聚集天地间的污秽能量,来自宇宙的虚空,这样的一剑是无敌的,纵然教剑帝都相差无几,看来顾一凡的确获得高人传授内功、剑术,否则岂能施展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术。 真的无敌吗? “黯然销魂,别剑。” 剑意如胶似漆,时断时续,那是一种超脱宇宙的情感,一种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的剑术。殷红的鲜血顺着顾一凡的嘴角滑落,他惊恐地退后数步,看着白衣道:“你,你难道真的领悟到天地奥秘,修炼成长生秘法。” 晚风吹起白衣的斗篷,他眼睛隐有丝落寞,望着亿万的繁星,很多事情的真相他渐渐都知道了,皓翎星球想做的事情,他必须要阻止。“顾一凡!我的世界非你能够理解的,你无需灰心丧气,凭借你的剑术,东洲鲜有人能够超越你。” “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狂笑,他将鳞阳剑猛地掷到白衣面前,看着他手掌的水剑逐渐溃散,狂傲地笑道:“你让我看到一个新的世界,也让我知道我的渺小!可笑。有你做对手,的确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纵然我远不如你,那也不能阻拦我追上你的脚步。” 他说完,朝着白衣相反的方向离开,直到那道人影彻底消失,白衣笑了笑,看着远处璀璨的星辰道:“我们继续前行吧!” “衣哥,你的情剑造诣纵然是我都不能看透呢!” “婉蓉,你师承越女阿青,我师逍遥子素来敬佩阿青前辈,倘若论剑术的高超,纵然是独孤求败都略逊一筹,我的剑法境界远远不如你的越女剑,你这般赞美我,倒是因怜爱我过多。” 越婉蓉脸蛋羞红似云霞,她看着白衣,恨不得狠狠得亲吻他的嘴唇,他总是那般惹人高兴,她嫣然笑道:“衣哥哥,你真是油腔滑调呢!难道那么多漂亮的姑娘都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周芷若淡雅地笑道:“你们都不用贫嘴,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越姑娘倘若有时间,还请指教几招剑法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雪国剑客 穿过狭长的杯雪山脉便是蛮海境的雪国,夜空下大地赫然一片莹白,他从篝火旁站起来,深邃浅蓝的眼眸眺望着漆黑的大地,雪域卷起冰雪的寒气,阵阵刺痛他的脸颊,红如血的篝火旁,那飞舞的墨发呼哧作响。 他骨瘦的长指掠过半缕蓝光,那是一柄蓝冰冰五尺长剑,剑有齿痕,他凝神静气,望向远方。 “呼……”黑暗中,它们喘息着,急速踏雪奔来。 风咆哮着,卷起火焰,噼啪哧啦,粘稠似墨的大地发出颤栗,无数黑影伫立,它渐渐近了,一只黑色鼻子被篝火照出,碧绿的眼眸,高耸的三角毛耳,雪白丰满的腹部,尖锐参差的利齿,强壮有力的四肢。 它是杯雪山脉的雪狼王,距离那个孤独的剑客三丈外停下,阴冷警惕看着他,他只是笑,皎洁的牙齿衬着火光,笑得如一只饥饿的野狼,龙绡下的那双骨指,带着蓝光刺向雪狼王,挽起刺骨的冰花。 他的剑盛过千尺冰原的寒意,冻彻天地、势不可挡,雪狼王作为冰原的霸主,双眼刺出幽绿的光芒,弹跳而起,后腿锋锐的利爪在冰原上划出尺许深的裂痕,他只是娱乐,这只雪狼是他猫捉耗子的游戏,玩够了,它的性命也就该结束了。 它躬身跳跃到空中,往右跳去,虽躲过致命的一击,但傲寒的剑气掠过它的左腹上空,雪白的皮毛沁出炙热的鲜血,一点一滴,滴滴答答,全部滴落在纯白洁净的冰原上。 雪狼王立在风中,冷眼与他对持,忽而它抬起雪白的头颅,引吭高嚎。 风静止了,只闻见沉重的喘息声和雪地上的奔跑声,无数雪狼从黑暗中挤了出来,张牙舞爪向雪域上那美味的食物咬去,篝火印出他苍白的脸蛋,天蓝的双眸中似有火焰燃烧,他反手挽住手中的蓝剑向前走去。 他的剑在低吟,它渴望鲜血,渴望杀戮,只可惜他的对手不是这群狼,而是那个远在中土神洲的男子,他的剑要刺穿他的心脏! 火光下无数幽绿的邪眼泛着光芒,从四面八方聚来,紧紧包裹住那孤独的男子。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寒冷的空气流入野兽的黑色鼻孔中,三只雪狼利齿间流出白黏的、冒着热气的涎液,猛然跃气。 锋利的前爪朝着他的面部杀来,长剑抖动着划开空气,呼哧作响。 ‘哗啦!’ 一道可怕的声音,利剑割断雪狼的喉颈,血液猩红稠密,溅起三尺来高,两只雪狼已然逼近,一只朝正前方扑杀,一只往左扑去。 他前躯往后昂下,左腿快速踢出直抵雪狼喉咙,雪狼‘扑哧’一声,翻到在地,刹那间气绝死亡,他身子如鳄鱼般旋转,侧翻而起,右膝正中第三只雪狼腹部,反握长剑狠狠插下,刺穿了它的头颅。 他又笑了,笑的很明媚,很妖艳,也很残忍! 不知何时,夜空中飘起了雪花,漆黑的人影持着长剑朝远方走去,刺鼻的血液顺其剑身流下,染红了一路…… 他的心依旧冷如冰山,唯有他,唯有他能使自己热血澎湃,每靠近南宋一个脚步,他的期待就会多一分。 晨曦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沿着冰平面逐渐的延伸,他停住了步伐,笑了起来,大喊“胡格拉茨,齐咯尔!”。 他朝远方挥了挥手。雪原上有一条黑线,是前去中原的雪国商人,他们要在雪原上艰难行走三个月,才会抵达南宋边境的一个小国、一个小城,那个小国是南越,那个小城是升阳城。 他们渐渐近了,这支商队约有千余人,大多是壮实的青年、偶尔掺插着几个女子,他们无一不牵着壮实的冰耗牛,耗牛浑身乌黑,耐性好,负载重,不畏冰寒,商人们常用它们背去雪国的特产,在中原换取相应的货物或金钱。 领队的雪国人摘下黑灰的纱巾,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好似抹开了胭脂,带着神秘的光泽,她咧开嘴,趁着光辉笑了起来,焕发出一种无形的光辉,向远方摇手,喊着“咕呼噜,咕呼噜”。 直至他走进了,才看清那个女子,她的眼睛好像雪域的星辰,牙齿白得像漫天的雪花,她的神情虽有些疲倦,疲倦中却流露出一种怡然的情致,他穿着雪域的黑袄,耳朵挂着南宋购买的香丁儿,折射出灼热的光芒。 “顾里雪,哈密切克噶就?”女子抬起纤细右臂,白得如乳肉般的手紧紧握拳向前伸出,她的声音清澈悠扬,美得近乎悲凉。女子叫顾里雪,她正和眼前的男人问好,他撇起好看的笑,伸出右臂和她握拳,随后相撞三下。 “顾姑娘,你们要去南宋吗?” “慕凌风,你也到南宋去,你离开蛮海境的空桑海了吗?啊!那可真是的,你这样的鲛族,怎么能离开空桑海。” 山雪悠悠,闪着清辉,她看着偶尔飘飞的雪花,搓了搓冻得青紫的手掌,眼睛笑了起来,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男子,他美得使人窒息!那是属于大海的美丽,他的眼睛就像撩人的满天璀璨星辰 顾里雪笑着,言语举止间蕴含着雪域少女独特的豪气,那种豪气是穆凌风最欣赏的,他和眼前的姑娘虽只匆匆见过数面,却很喜欢她,她虽没鲛族姑娘的国色天香,最能打动他的是人心,只是…… ?他的使命没完成,想要保护鲛族,他必需杀掉一个人,一个未来能改天换地,扭转乾坤的男人,他是叶白衣。穆凌风不知道他是谁?尽管素未谋面,尽管他们没有任何的恩怨,他依旧要杀了他,只因为一个鲛族流传千年的预言。 “空桑海,我的家乡!” 穆凌风碧蓝的眼眸望向天之南,自言自语着,他的声音比顾里雪更加凄凉,那么空灵纯净,仿佛雪夜都寂静地睡着了一般。 “啊!啊!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自从空桑海的鲛皇失踪,空桑海就衰落了,那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顾里雪低着头,脸色愈加红润起来,她显得有些措手不急,白皙的双手也不安分的扭到一起,眼睛闪动着光波。 “你无需在意,鲛皇已经回归,她伴随着龙神修炼,空桑海会逐渐繁荣昌盛的。”他的目光停留到顾里雪自责的脸上,平淡真诚地笑了起来,他表情的那种惊艳使人不能够拒绝。 “难怪呢?你是要回到鲛皇的身边吗?她既然回到空桑海,寻找鲛皇的任务也结束了吧!”顾里雪看向他,神情莫名悲伤起来。 穆凌风眺望着东边,那里只有一座一座的山峰,他想起屠龙的传说,眼睛像波涛汹涌的海域,他的剑将斩杀一切危害空桑海的敌人。 “我的事情你别管。” 顾里雪似乎习惯他这种语气,露出甜美的微笑,也没再问他,她灵巧转身,向丈许外的商队摇响手腕中的白银铃铛,顾里商队又缓慢向前行去。雪花落在他苍白的面孔,他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凝望着茫茫的天空不知想着什么。 雪原渐渐褪去,零星出现青山、树木,顾里商队已行了三月之久,三日内便要抵达升阳城,他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整日擦拭那柄剑,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 顾里雪遥响铃铛,商队停了下来,他们取出帐篷搭建,烤了羊羔,煮了牛奶。穆凌风坐在一块突兀大石上,又开始擦拭空桑宝剑。 “啊!穆凌风,我看你整天擦拭这柄剑,它对你很珍贵吗?” 顾里雪漫步走了过来,她端来的玉器中盛着牛奶和羊肉,她知道好奇不是一件好事情,但这件事情她曾问过很多次,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倘若不问出心中的疑惑,疙瘩会越来越紧,对她这样美丽的女人,是致命的。 “它是空桑神剑,空桑国传承千年的宝剑。” 穆凌风收剑入鞘,奇瘦的长指接过她递来的玉盆,她站着就这样凝视着他,在他身旁坐下,双眸弯成月牙笑了起来。 她笑的很清爽,似高原雪域的雪水般清澈。 “我知道的,我曾过问你很多次,你总是这样回答我,难道他仅仅是空桑国的圣物,它对你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你能告诉我吗?” “来了!” 穆凌风忽地站起身,凝视着远方,手中的空桑剑发出铮铮的剑鸣,百丈外的树林簌簌作响,忽而冒出几伙强盗来,他们呼喊着,喷吐着脏话,手持砍刀朝着商队冲杀过来。 “啊!是流放的盗贼,大家快,快准备反攻!”顾里雪‘蹭’的一下站起,娇声喝道。 穆凌风诡异笑着,一闪消逝在百丈之外,手中蓝光闪动,卷起一阵剑气,便有数十人的头颅落下。在这样孤寂清冷的雪国,有这样一群流放强盗,他们是犯罪的南越人,被终生流放到此地,不得踏入南越境内一步。它们聚集在一起,打劫过往的商客,用以生计。 强盗头领穿着短袖青衫,提着两柄大斧。 ‘嘿’ 他一声跃起几丈高,手中板斧旋转着,看起来倒是威武的紧,呼呼呼朝穆凌风砍去,穆凌风又莫名笑来,带着刺骨阴寒,左手握拳充斥出冰寒地真气,破碎了两柄铁斧。 同时他变拳为爪,抓住强盗衣衫,硬把他拉下几尺,一脚踢打他的腹部。强盗腹部一阵剧痛,在强大冲劲下,上升几丈高,直觉背部寒意掠过,他的背脊四分五裂,被分成了数块。 “啊!” 撕心裂肺地吼叫,似厉鬼般哀嚎,强盗头领重重的摔在地上,眼仁凸出。鲜血在空桑剑中流转、消逝,他蓦地抬起头,撇起一抹清冷的笑意,众强盗打了个寒颤,望着那妖异的魔鬼,浑身都颤抖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东海岛屿 山色如墨,衬着千里外的雪山,不免让人感到寂静、空灵。 “你们回去吧!我只说一遍,否则死。” 他提起空桑剑,转身就要返回商队。 “你,你!我杀了你。”一个手持铁枪的强盗脸色铁青,快速奔来,冰寒的枪头刺向他的后背。 “徒劳而已……”他转身冷眼扫过那个强盗,单手捏住枪头,沉语道:“一切都是徒劳而已”。强盗欲抽回铁枪,可一动未动,似一座泰山压住的铁块,那种无能为力,面临死的绝望。 “你真的想死。”他瞧向强盗,发现他和强盗头领有几分相似,掌心真气散去,那柄铁枪枪头化为粉末,瞬息间他已到百丈之外,那强盗惶恐地就要逃走,只听‘啊!’的惨叫,一道剑气搅碎了他的心脏。 山道宛如地狱,所有的强盗都被剑气贯穿身体,他麻木机械地笑道:“我的剑从不留活人。” 顾里商队人们早惊呆了,只是看着他,眼中有恐惧、敬畏、感激,顾里雪大步朝他走去,双眸中藏着欣喜,好似雪夜中的星辰,蕴含着希望。 “穆凌风,谢谢你,多亏了你,我们顾里商队才转危为安,我要代表商队,用仪式向你表达最隆重的谢意。”顾里雪停在他的面前,毫无顾及可言,张开纤细手臂轻轻抱了抱他。 顾里雪是个洁净的雪国姑娘,她处子般地清幽香气,挑起他的嗅觉,柔软的身体就像是大海的海绵。 冷、很冷! 顾里雪只觉他的身子清冷似剑,没有那独特的温存,就像是冰葬千年的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的灵韵,可她并不想逃离,别致的清寒,也有一种让人依赖的感觉,像雪原上的冰雪、空灵,她早就已经习惯,因为她是太阳,能够给人温暖。 “我只是想杀人,并非想帮你。”寡冷的言语,惊醒顾里雪,她从穆凌风怀中跳开,自若地笑了笑朝着远方走去。 他离开了商队,独自上路。 左边是白雪皑皑的雪国,右边是一望无际的丘陵,一条宽阔大路穿过丘陵直通天际,道旁生长几颗不知名的矮树,一条昼夜不息地清澈河流从旁流过,偶尔几只花鸟掠下捉上几条清鱼。 小河畔,他蹲在鹅卵石上捡水,食水,清冷的河水映出他昳丽的容貌,河对面赫然是一间破败的小屋,屋内阴森森地,什么都看不清,檐头倾斜不平,水里那双浅蓝地灵眸闪烁不定。 他跨过诸国,跋山涉水,远到中原,就是要抵挡龙神的劫难,所以他要毁灭那把能够屠龙屠神的魔剑,杀掉那个屠龙的人。 空桑剑意识到他的决心、开始轻吟、颤抖,它誓要挣破这苍天的宿命。 忽而眸中蓝光一凝,他提剑而起,望着山丘外的孤烟,这烟指引着雪域的商贾,走进繁华的南越国。? 行了半个钟头到升阳城下,那时正值响午,天气渐热,他脱下水火不侵的龙绡,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嘴角撇起一抹清笑,**辣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稀松的树下聚集着一群人。 “嗨!小爷,你可是要进城。”一个相貌普通、粗手粗脚的庄稼汉看到他杵在城下,忙大步踏来,神秘地笑道:“大爷,只要十两银子,我便卖与你一份通关文牒,如何?” “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穆凌风说完,便不再理会那汉子,往远处走去,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十两银子,他身上从未带钱,因他的泪水就是珍珠,可他只流过一次眼泪,他的泪水早已干涸,他活到世界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保护空桑海,这是他的宿命。 那庄稼汉楞在原地,他未卖出一份通关证书,心思紧张,便要追上穆凌风再劝说劝说,却见那人步伐诡异,扑朔迷离,一晃已在十丈外,吓得一跳,楞在原地不敢再追。 子夜,天色漆黑,只有几颗疏松点星,城门却已关闭严实,只有几个打着哈欠地戍城边兵站在墙头上,松树下诸多人影斜靠在一起,早已睡去。 他匿身树木后,正要动用轻功越过城墙,忽而一道轻灵的人影似暗中夜风,跨过三十丈许高城墙落入升阳城中,穆凌风笑了笑,他的笑是真挚的笑,似乎遇到了一位老友。 内功提劲,刚落至升阳城内,忽而,雄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来南越了?” 他望着角落里的那道人影,回道:“不错,我回来南越了,我想到中原杀一个人。” 风很静,吹不弯炊烟,那掌起势很轻,比风还轻。轻若处子,快若闪雷,猛似震地。 此掌融合天地人三变,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才归元掌,一代隐世高人谷缜的绝技掌法,一道诡异莫测掌法朝他袭来,他的心比夜冷,剑比心寒,这一剑刺出无声无息,却掀起惊天的寒气,空气骤然冰冻。 剑意融合万年雪山清寒,若无数苍白的冻死人挣扎着撞击冰层,指尖刺沙、刺沙刮划着冰层。刹那间谷缜心智难守,好似堕入冰窖,心神恍惚就要失去知觉,只有冷,无边无际的冷,无终无止的冷。 他接住这奇寒透骨的诡异一剑,蓝灿灿的剑光,照着他脸色的红润,花白胡子上赫然冻结着一层冰絮,谷缜一声大喝,周身爆发出炙热的真气,笼罩四处的冰寒剑气似阳春白雪般化为乌有。 谷缜单腿后撤,双手抱月,仰起头颅,气势如同万丈巨山,千丈巨浪,不可撼动,势无可挡,衣衫自鼓,白胡飞舞,天地元气怦然相撞,全部朝他涌去,笼罩在七彩气元中。 浑厚的万气灌注其身,江湖上唯有天子望气术神功,才有这般奇效。? 他伫立不动,瞳孔生出浅蓝的冰絮,比万丈玄冰寒,奇瘦的骨指似冰玉般透明,骨骼的血液清晰可见,滋出丝丝的冷气,空桑剑流出鲜红血液,颤抖着,似心跳嘭嘭跳动。? 空桑神剑裂开一道口子,疯狂的颤抖起来,嘎吱作响。他轻轻地挥动空桑剑,空中雪花飘落,凌厉似剑,凄寒若雪,千万朵杀人的雪花往谷缜身上落去,这一剑名雪天一色,誓让天地染血,谷缜周身噼啪作响,一掌拍出。真气凝聚的无形掌风撕裂寒冷的空气,包裹着雪花,旋转,升腾,撕扯。 谷缜倾身而起,手掌一扬,掌风袭去,漫天飞舞的雪花发出叮铃的声响,落入他手中化为白气消散。 穆凌风横平空桑剑,剑尖朝空中一点,万籁寂静,孤寡无声,月藏星隐,血色剑气化作一朵血莲花极速斩去,谷缜双手负七彩真气,融合天地元气,朝血莲碾压而去。 他嘴角隐有血痕,空桑神剑狰狞躁动起来,他嘴角那丝血液飘于空中,被股奇异力量推动,被剑身吸收殆尽。谷缜朝他拱手笑道:“你的剑术进步了很多,恐怕江湖人没多少人是你敌手,我谷缜的确该是佩服你的。” 他收剑入鞘,似寒风般凄冷,毫无感情地说道:“她还好吗?” “她很好,此行倒是无需着急的,你且不如随我回东海山庄,一起研讨一番武学如何?那人的消息我也知晓一二,难道你不想听听。” 两人用轻功赶得数日的路程,才来到东海码头,东海位于南越暖州以东,有携万浪归潮,采千珠夜明的美誉,东海天映着海,海托着天,几艘精致的大船泊在轻潮涌起的港口,以待船客。 两人上船,水手扯上帆,行得三个时辰,方才在宽阔海平面上兀地现出一座岛屿来,一盏茶功夫就靠了岸,下了船,却早有一人等候在岸上。 袅袅海雾中,出尘女子静立,银绡飘渺,宫髻高挽,容貌娇美绝伦,乌黑细眉微微挑起,清贵高华、英气逼人,女子缓步走至,瞧向穆凌风笑道:“凌风,这些日子我时常梦见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 谷缜笑道,“小银鲤,我前日帮你采摘天山雪莲,回来时碰巧遇到他,他的武功越来越厉害了。” 施妙妙嗔笑道:“采雪莲是小,你且隐居久许,方才借机出去的罢。”她的笑宛若鲤鱼跳波,跃跃欲活,海风捎动他的衣衫,白袖飘舞。 “你穿着我送给你的龙绡?” 谷缜笑道:“这条小银鲤,虽然口刁体蛮,但素来爱护你!这龙绡冬暖夏凉,倒是很不错的。” 施妙妙听了此话,只是轻笑,却也不恼他,三人行得半盏茶功夫,便来到东海山庄,它悬建大海孤峰,典雅秀美,环境幽美静谧,突兀奇特,有圆顶、尖顶、分檐之属。 大海掀起惊天骇浪,拍打着悬壁,离涯底千丈的石桌上,两人相对而坐,相谈甚欢。 “那位叶白衣武功高强,并非泛泛之辈!你此去中原可要当心。”施妙妙端来两杯清茶,一盘水果,笑语盈盈着。 穆凌风泯上一口清茶,问道:“他和谷大哥相媲如何?”谷缜笑着摇头道:“我修炼数百载,身兼‘天子望气术’与‘周流六虚劲’两种旷世绝学,据我得知的消息,他的本领恐怕和我旗鼓相当,或许更盛我一筹。” 海风恬静安宁,三两只海鸥嘹亮鸣叫,掠过大海,狂追着白云,阳光照射深蓝大海,余辉折入墨发下的浅蓝双眸,流转着异样光辉,他轻愉地笑道:“他真的那般厉害。” 谷缜笑道:“他既修炼成蛮洲天佛教的宝典梵我如一,那自然非同小可,想当年梵帝凭借此宫差点统一蛮洲,何况他身怀逍遥子的北冥神功,恐怕内功修为早抵达惊世骇俗的地步,虽然抵达我等境界,都是假借天地的力量,但能修炼到如此高深的内功,也是震古烁今了。” 海水悠悠,闪着清辉,施妙妙轻纱凤舞,携身站立,替穆凌风斟上一杯茶水笑着:“我那个调皮的小公主听到那位公子的事情,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早就跑到南宋去啦!他爹爹也不管教,倒是任他胡来。” 谷缜笑道:“你将你那宝贝女儿送到移花宫,本想她学乖点,可惜事与愿违,现在纵然是我的话她都不听了!” 施妙妙嗔笑道:“都怪你从小给她讲的那些江湖故事,不过那人在江湖中的风头却是越来越盛,三洲的老怪物都注意到了他!刀神的爱徒和那人也是暧昧不亲,你可要当心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女婿来。” 谷缜站起身,眺望着茫茫的大海,笑道:“多个女婿倒能替我管管她,何乐不为?天下就要变了!凌风,中原之地的老怪物众多,你这一趟恐怕没那么顺利,想要得到龙元的老怪物……” 第二百七十八章:剑阁 “九剑阁的独孤璇雪数月前来过东海山庄,难道你真不愿见她。” 穆凌风眼睛闪过一丝悲伤,他淡淡回道:“宜修的死终究和她有关,我答应过宜修守护鲛族一辈子,我和她的缘分已尽。” 谷缜笑道:“她要我将剑典转交给你,有独孤二十三剑相助,也多些把握。” 穆凌风握着厚重的剑典,想起他初到九剑阁的那时候。 穆凌风和璇雪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出了迷障林,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七彩昆虫飞舞,四周是三座高约千丈的雪山,名雪胭、雪脂、雪凝。 “山外就是雪国了,雪国终年冰雪覆盖,生人不近,与十万大山一般,恶名昭著” “此事我也知道些许,若不是亲眼相见,怕也是不知这雪国的山竟是如此巍峨,此三山之下、那广袤无边的草原换做何名?”穆凌风沉吟地问道。 “名曰‘天畔草原’意为接近天都,传说雪州最高峰高约九千多丈,翻过那座山,会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住着天地间最美丽最温和的鲛人,她们的血液可以救治万物,他们有千年的寿命,他们的家园有无数的珍珠和宝石、他们那儿没有战争,只有幸福。”璇雪笑着说道。 往天畔草原走去。天畔草原,广袤无边,绿草青青,白云悠然,又有一种美丽的花鹿,花鹿是九剑阁先人所取,鹿生有角,约长三尺,角若树枝,顶端开骨花,鹿纹炫丽,体型修长,璇雪又叫他们‘雪州的来客’,璇雪说每到夏季,花鹿便会从三座雪山下来天畔草原嚼食青草。 骨花易引迷障飞虫前来,便是穆凌风看见的那些七彩飞虫,七彩飞虫,又名‘毒彩虫’,体型幼小,生有长嘴,肤色七彩,性格温和,遇到伤害可喷出毒气来伤人七肺,剑阁就有一种伤人七肺的毒药。 待行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天畔草原,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直到近了这才看清,这条河宽约二十丈,不知多长,水流清澈。 穆凌风看见璇雪跳进水中,很快又浮出了水面,胸前佩戴着一块发着红光的石头道:“你下来,抓住我的手,若是不抓住我,你会冻死的。”穆凌风跟着跳了下去,却是浑身一阵刺寒,差点倒在水中,璇雪发出一阵嗔笑,游了过来,拉着穆凌风,穆凌风体内的寒气这才驱散。 璇雪拉着穆凌风往水下游去,有了璇雪佩戴的玉佩,水中倒不寒冷,水下水草飘忽,鱼群游走,亦是一番好风景,越往水底,河道越宽,鱼也愈大。穆凌风看着远处一条长约七米多的巨鱼,张着大口,冲了过来,画手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剑光斩了出去,大鱼往后退了几步,反身游了开去。 穆凌风看见一只三米长,浑身长满绿毛的乌龟划动水波,从其身旁游了过去,不时还转过脖子,友好的看看穆凌风,倒弄的穆凌风哭笑不得。 潜到百米深的地方,一座破烂的木屋出现在眼前,璇雪拉着穆凌风游进木屋,从怀中取出清光石,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扭动墙壁上的旋钮,一处洞口显了出来,把他们吸了进去。 “咳,咳!” 穆凌风拉着璇雪的手爬上了岸,此处是一处碧水潭,上面一座雪山,千丈的瀑布飞流直下,轰轰作响,远处是石中剑林,无数把造型奇异的石剑耸立其中,剑林中央还有两柄百丈大剑直插天际,石林外,诡异奇特的山峰耸峙,中央九处巍峨的山峰青翠欲滴,摇天而起,与远处雪山交相辉映,山顶云雾飘渺,变化万千,兼有白鹤飞过,乃为仙境。 “我从小便在九剑阁长大,九剑阁处在云雾飘渺后,你待会就能看到。”璇雪看着远处的群山,笑着说道。“你是外人,许是过不去石林的,还是我唤来阁中弟子,放我们前去”璇雪从怀中取出一面红色小鼓,轻轻的摇动起来。 四周无数的鼓声回荡,不一会石林中凌冽的剑气消散,从远处飞出两只仙鹤来,着实把穆凌风吓了一跳,直到近了,穆凌风才看到这仙鹤约莫三米多长,神情高雅,眼神清澈,羽毛白亮,却是一只好禽。仙鹤之上,一老一少,老的须发皆白,身着雪白长袍,敷有火红长剑,胸口绘有寸长火剑,少的神情虽冷若冰霜,姿态面貌倒是极好,发若飘风,衣若云逸,敷有碧水长剑,胸口绘有寸长水剑。 “小雪儿,你回来了。”老者从仙鹤上飞下,朝璇雪笑道。 “烈火长老,玄冰长老。”璇雪还礼道。 “这位是?”璇冰冷冷的看着穆凌风,眉头微皱。 “两位长老,这位是我朋友,待去青鸾阁再说吧,请两位长老通知其余六峰的长老。”璇雪看着远处飞来一只雪白仙鹤,说道。 白鹤约莫四米多长,通体雪白,长髯垂下,欢喜的朝着璇雪鸣叫。“上来吧”璇雪侧身坐在白鹤上,穆凌风忙飞了上去,仙鹤一声清啼,朝着九剑峰的最高处而去。 “哇,真想不到,它既然可以带着我们飞起来”白鹤钻入云层,穆凌风看着璇雪的衣裙随风飘舞,好似一位仙子坐在仙鹤上。 璇雪捂着嘴,笑了笑。 坐在白鹤之上,翱翔九天之际,俯瞰九剑峰、地火峰,碧水峰,落阳峰、紫竹峰、黑石峰、云雾峰、雪灵峰,青鸾峰、星空峰各有千秋,互不承让。 九峰之美除去植被茂盛、风景秀美,异常之处,也是道不尽、说不完,地火峰,山体赤红,高约三千八百五十六丈,有天然地火数千池,铸剑十万,余八峰常闻剑吟之声,碧水峰,突厄而起,宛若绿笋直插苍天,高约三千五百五十五丈,峰多碧水,彩虹簇生,盘旋而下,止腰而伫,似一条断龙绕柱盘旋直通天际。 落阳峰,顾名思义,太阳落山之处;携一壶清酒、热茶,于峰巅,漫天白云像风一般掠过,黄云狂热的在后追赶;生活如斯美丽,观落日西驮,薄云临暮,绝世凄美,窒息畅想。紫竹峰,九峰最低,峰体好似紫竹,亦多山枝,高约两千九百多丈,林中常年闻得飒飒声、常识仙人采摘早露,秋季,落叶纷落,漫天紫叶随风飘摇,好似无数紫色蒲公英飞过,又似紫色落雨,惆怅、揪心。 黑石峰,峰中多怪石嶙峋、亦多镂空,或突凹、曲折、或卧盘、蹲立,姿态万千,一丘一壑,万物自成,着实风流,多石树、多石花,然论珍贵不及峰中矿石一二,多金矿、铁矿、宝石矿,百余种其他矿石和稀少的太古矿石;云雾峰,雾起雾落,云舒云卷,恰雾中观花、水中看月,弹指间,云雾形状早已变幻千万,一息间,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忆往昔悲花易败,如今已是灯下白头人。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便是雪峰,星空峰,皓月下的天际,一道白线,贯穿雪州,延伸到星空峰,洒下万千璀璨,伸手可摘。 青鸾峰高三千九百多丈,乃九峰中最为秀美、险峻。 穆凌风和璇雪从仙鹤身上跳下,足下便是广场,无数身着白袍的派中弟子在广场上练剑,有老有少,穿过广场,一道逾越千丈的山涧出现在眼前,云雾缭绕的三道天桥直跨对岸,行至天桥上,涧风逆袭,须得运功护住全身,方可通过。 过了云桥,入眼处,奇石厄立,碧水流绕,香草奇花,清香幽静,兼有千年大树,白鹤相鸣,无数建筑群,参差错落其中,九柄石剑悬空而立,铁索相连,轻吟阵阵。 与璇雪行走丘壑间,绕过无数走廊,便来到了‘青鸾殿’檐角雕有青鸾神鸟。或飞翔或蹲坐,此时璇雪却停在青鸾殿前,对身后的穆凌风道:“此次你来取剑,众位长老若是不应,我自会赔偿于你,你也无需介怀。” “哈哈,我和你经历那么多,难道我是小肚鸡肠的人,怕是这青鸾殿,我也不宜进去,我还是四处转悠一番,赏翻风景。”穆凌风笑了笑,看着眼前的青鸾殿。 “嗯,我正想和你说,此次议事你在,长老们反而愈加不会答应,我先叫清智带你下去,你也好休息一番。”璇雪对青鸾殿前的青智吩咐一番,这才走进青鸾殿。 清智约莫十六七岁,相貌清秀,根骨奇佳,小小年纪,早已跃上一流高手的境界,据清智说他来自南疆,千辛万苦这才拜在九剑阁,穆凌风一路和清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行了二刻种来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偏殿,此处环抱三栋房屋,屋前种有清神醒目的花草,还有几颗不曾见过似樟非樟的树。 “少侠在此等候片刻,待掌门处理完事务,定会来此见你的。”清智打开中间的房门,把穆凌风引进房中,这才退了出去。打开后窗,屋外竟是一片云海,端是美丽。 青鸾殿装饰简单、朴素,此时除开璇火、璇冰,又多出六位长老来。 “璇音师姐,你是大长老,难道不发一言?”璇冰看着对面女子,眉头微皱,寻其声探去,璇音约莫十四五岁,身着白袍,带着面纱。“音姐姐怕是一心参悟破碎虚空的奥妙,不想管小雪儿和派中琐事了。”一个的美貌女子、黛含秋水,掩面笑道。 “璇玉师妹,此事小雪儿便代表了我的意见。”璇音声音虽是天籁,却是刺骨寒冷。“唉!哪来如此的麻烦,同意便是同意,否定便是否定,你们都不表态,岂不是让小雪儿为难。”一个抓着八尺大剑的黝黑汉子喝道。 “璇源长老,这事非同小可,岂可如此草率,还须从长计议!何况那穆凌风的来路小雪儿都说不清,倘若是魔教妖孽,我等岂非做了错事。”一个体型微胖、相貌普通的老者迷着眼睛、捻着胡须。 第二百七十九章:初识空桑 “璇懿师弟,早点表态岂不了事,我几日前挖出些太古矿石,好找璇荀师兄去炼制宝剑,何况师弟也太小看九星锁剑阵了,我看雪儿邀他前来,只是想他知难而退,我剑阁的宝剑怎能随便赠人。”璇源看着微胖老者,声音洪亮的说道。 这几人彼此争吵不休,除开璇音,还有两人不发一言,璇荀,约莫五十多岁,脸若马驴,黑瘦奇高,全身黑袍笼罩,只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璇骨,目若清霜、眉似箭竹,身披青袍,好似竹中君子,自然风流全在眉间。 “若是让几位长老为难,雪儿便只有送出一粒‘真元丹’。”璇雪看着几位长老各不相让,清声说道。“啥,小雪儿,这真元丹可含有九叶蛇血草和木精、水精、众多珍贵草药,璇骨师兄好不容易炼制九颗,岂能轻易送人。”璇源不乐的说道。 “够了,何须这般争吵。”璇音喝止众人的争吵,对璇雪道:“小雪儿,既然如此,我们且同意放他进去取剑,若是不成,他则要立刻离开九剑阁,那人有一种异界的气息,让人感到不舒服,你倘若继续和他在一起,天地不容。” “是,师傅。”璇雪说完,朝众人招呼一声,走出了青鸾阁。“雪儿修炼的剑术需绝情决意,但似乎对那小子过于好了,”璇玉看着璇雪离去的身影,对众人道。 “凡事自有定数,过不了多久,江湖将掀起浪潮,你们都加紧修炼,待到时机踏平刀宗,取那狗贼的人头。”璇音说完,便飞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你可真是清闲?”璇雪来到穆凌风所在的偏殿,却见穆凌风正自娱自乐,饮酒看雾。“罢了,此次前来取剑倒不能成为正事,若是惹怒了你们九剑阁的那些老不死的怪物,任何一个都能拍死我。”穆凌风笑着说道。 “你说话怎不知轻重,长老们已经答应你去七星锁剑阵了,只若你取剑不成功,便要离开九剑阁。”璇雪有些惆怅的说。“我若是在这儿颐养天年,那些长老们也是不肯的” “你知道就好,今晚我带你去星空峰看星空,顺便见一见大长老,也好问问你身体气息相冲的原因。”璇雪说道。 “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待到戌时我在云桥等你。”璇雪说完就离了开去,待火工送来晚饭,穆凌风吃罢已是戌时。 暗灰色的月色,天际一道白光带着尾巴,落在星空峰顶,洒下璀璨的群星,可怜身在清鸾峰,群星都不甚清澈,桥上云雾早已驱散,桥面映着旖旎的星河,行走其中宛若在星空中穿梭。 夜风静静吹动璇雪的发梢,她静静立在天桥中央,眺望着星空峰,好像一位等候眷念的仙子。“我站在你身旁,你都没感觉,在想些什么?”穆凌风不知何时,早已站在璇雪的身后,若是外人在此,还以为天外来了一对嫡美仙人。 “小时候,我是师傅带大的,每次我不开心,她都会带我坐在星空峰的晚星亭,教我识别天上的星群,将故事给我听,哄我睡觉。”璇雪温柔的看着星空,喃喃说。 “师傅将掌门位置传给了我,那些长老不论是见识还是武功都比我高,最近师傅告诉我,二十年后武林大难将至,我真的能够做好一派掌门吗?” “既然几位长老如此的相信你,便一定不会有问题。”穆凌风望着天边笑道。“嗯,但愿如此。”璇雪摇响手中的赤鼓,招来仙鹤,往星空飞去。夜色下的九峰一片朦胧,好像潜伏着的巨兽,愈近星空峰,夜色愈清澈,连星辰都措手可得。 从仙鹤上下来,眼前的星空峰,似不被云层所扰,月牙格外明亮,群星愈加的璀璨,行至晚星亭,璇音早早在此等候。观那亭中人背影好似十五六岁,齐腰的墨发,璇雪拉着穆凌风拘礼喊道:‘师傅’ 璇音转过身来,一张童颜拟是星空美亦不及一二,夜色清冷不及半成。“你旁边这位便是璇冰、璇火所提之人。”穆凌风看着璇音目光,心中一凛,忙拘礼道:“正是晚辈” “说吧,你们此次来,所为何事。”璇音双手敷其背后,清冷的说道。璇雪将事情告诉璇音。 “你们且随我去‘书阁’,我有些事情问你。”璇音话音刚落,却是诡异的消失在数百丈外,穆凌风心中虽是万般疑惑,亦还是和璇雪跟在璇音的身后。眼前是一处偌大的三层殿宇,璇音手中一股气劲挥出,锁发出一声低鸣,吸到了她的手中,璇音率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璇音的声音在屋中响起,穆凌风和璇雪这才跟了进去,随着璇音来到了三楼,书阁清洁异常,书柜散发出一阵檀香,无数的典籍,着实让穆凌风开了一番眼界。 璇音道:“你修炼的真劲正邪对立,阴阳相冲,倘若不疏通经脉,必死无疑,我这有一粒九转真丹,能够暂时替你缓解伤势。” “哈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等小事情不劳烦前辈动手。”穆凌风笑道。 璇雪和穆凌风回到云桥,已是亥时,夜风袭袭,青鸾峰显的愈加冷清,“璇雪,我知道你想替我解决功法的问题,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穆凌风看着璇雪道。 “嗯,我知道,你也不必担心,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寻到法子的。”璇雪缕着额前的秀发,紧接着道:“天色也不早了,明早申时三刻,在此等我,我们观赏完日出,便前去取剑”穆凌风看见璇雪消失的背影,这才转身回到了住处,早些安歇了下去。 第二日,天未破晓,穆凌风便起床往云桥而去。此时,天微朦亮,四周山峰一片灰醒,雾霭随着清风,淹没了云桥上穆凌风的身影。“还等待一刻左右,太阳便会升起。”璇雪走到看着穆凌风灰蒙的轮廓旁说道。 天际开始泛起白线,愈来愈宽,愈来愈长,渐渐的,转而浅黄,一轮旭日从雪山上探了出来,还没窥得全貌,雪州上的雾霭便滋生了过去,云桥四周的树叶滴着早露,不多时,一些门人弟子,盛器具采摘起来。 璇雪和穆凌风一起吃过早饭,便赶往锁剑阵。行得二刻钟,来到禁地,却是出乎穆凌风的预料,禁地并无一人防守,而剑阵也极其简陋,十丈外的天台上,悬浮着无数柄流光溢彩的名剑,便无他物。 “九剑阁护族大阵,须九柄神剑,才可有所施为,璇冰、璇火持五行之兵‘寒冰’、‘火炎’,我的‘血鸣’师傅的‘彩鳞’还有璇骨、璇剑、璇源三位长老的佩剑,可惜还有两把神剑不知所踪。” “这些剑都有灵韵,我们且返回去吧!我不取了。”穆凌风淡然的说道。璇雪看着穆凌风不动声色,半响才道:“算了,此剑就不必取了。” “也好,我们先去地火峰。” 翱翔天际乘白鹤来到地火峰,好似一片火焰的海洋,四处可见热泉,峰上多赤树,木质坚硬,耐高温。“这山间着实燥热不过。”穆凌风看着眼前的赤木,道。“地火峰,最为壮观之处,在地火炕,我们上去吧。”行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封顶,此处倒是清爽,不热不躁,建筑多雕‘火纹’ 璇雪带着穆凌风通过通道,来到地下火炕,迎面扑来一股热气,无数大大小小的火炕罗列其中。“咦,小雪儿,你怎会来到此地”璇源苦闷着从远处飞来,疑惑的看着穆凌风,随后释然笑道:“你就是璇雪时常提起的穆凌风小友” “小友不在剑阵取剑,来此地做什么”璇源问道。不曾断落的敲打声和剑吟声传来,无数赤膊的狂野汉子正狂热的锻造兵器,待到璇雪讲明事情的经过,才从璇源口中得知上古矿石纵然是炼器,亦不会得其神韵,必有其灵魂方可,璇源苦苦寻觅地灵,可终无果。 “若是能外出,我倒知道一地有灵异生物,只是手上颇得要事,却是分不开身,璇音又留下小雪儿在阁中,只有麻烦竺昔走一趟了,可璇骨那老家伙恐怕不肯让他的徒弟……”璇源望着穆凌风摇头叹气的说道。 “璇源长老,既然我与璇雪是好友,不如我代走一趟如何?”穆凌风看着璇源有意无意的眼神,说道。 “哈哈,真是孺子可教也,小雪儿果真没有看错人,剑灵在空桑海域,我已给你画在此地图上。”璇源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放在穆凌风手中说道,璇雪和穆凌风告辞璇源,在地火峰游玩一番后,避开碧水峰,便往紫竹峰而去。 紫竹峰是璇玉长老所居之地,璇玉和璇骨本是伴侣,只因璇玉不舍紫竹峰,两人才分开住。“璇玉长老并不在紫木阁,而在紫竹的小屋。”紫竹峰上,紫竹直径约莫一尺,十几丈高,紫色的竹叶,纷纷飘落,穆凌风颓然感到胸口一股凉气,好似阴霾一般,驱散不开。 阳光透过紫竹洒在小屋前的璇玉身上,此处异常清闲,屋前种着血红、紫色的菊花。“雪儿,正要吃饭呢,你来的巧妙。”璇玉忙把璇雪迎进小屋,屋中竹桌上早已摆好饭菜,制作精湛,却是不忍心去吃。 “穆凌风小友,你也坐吧!”璇玉拉着璇雪坐下,看着杵在那儿傻笑的穆凌风轻声说道:“听前面这么吵,原来是小雪儿来了”璇骨从屋后走出来,看着璇雪笑道。 “还记得小雪儿,以前厌食,总是璇骨亲自做饭,她才吃呢”璇玉看着璇雪道,待璇雪、穆凌风和璇玉磕话一场,这才离开紫竹峰,去往落阳峰,落阳峰为璇懿所居之地,璇雪本想拜访一番璇懿,可派中弟子说璇懿和璇荀下棋去了,这才来到夕阳亭。 “已是酉时,等待半个时辰,便可观看夕阳。”璇雪和穆凌风双双坐在落阳峰上的夕阳亭,感受天边逐渐散去的热量,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天边白云好似潮水一般退却,黄云泊在天边,好似小舟一般飘了过来。 退却的快,黄云来的亦快,天空上演一场白黄诡异对战,旭日转而暗红,沉沦的落下那唯美的是夕阳,美的像轻纱,轻盈翩飞,空袭天边一大片纯净的天蓝,湛蓝的天边似乎要滴下暗红的血液,带着一抹悸动心情的红线延伸到天际尽头。 黄云时而像小舟泊去,时而像海浪疾驰,忽而天边厄现无边海洋,仙鹤啼鸣,飞鱼相合,海底七彩鱼群跃出水面,拍打胸鳍,无数鲛人站在大海的波浪尖,手牵手相互歌唱、舞蹈,场景足足维持了十多分钟。 穆凌风惊讶的站起身来,璇雪莞尔的笑了笑,看着夕阳落在雪州山的那边,天空余下黄昏的半缕色彩,在天际无拘无束的飘荡。 “鲛人的国度空桑海域。”璇雪整理罗裙站起身来,温和地笑道。 穆凌风从回忆中醒过来,望着茫茫的海域道:“倘若不是那次到空桑海域寻找剑灵,我也不会遇到宜修,她更不会惨死,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九剑阁,他们想要夺取空桑海的避水珠,呵!宜修都是他们给害死的。” 第二百八十章:郊外的势力 夜,黑得深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持剑,她要杀人,一个对她来说的负心人。 “慕容昭,你早知道逃不过的。” “花闲,我的确愧对你,不过你我没有可能的,强求真的能给你幸福吗?我已找到心爱之人。” “哈哈,慕容昭,我对你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唯有杀了你我才能罢休。” “我一直都知道玉搉的死和你有关系,我不愿意提起,玉搉和你是知交好友,我怎能和你动手。”慕容昭神情悲苦地看着谢花闲道。 “你被慕容复逐出家族后,是我神剑山庄收养你,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玉搉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她把我最心爱的你抢走了,只可惜她死得太过舒服。”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是可笑,难道你真的疯了不成。”慕容昭喝道。 “郎骑竹马来,弄床绕青梅,呵呵,把木讷的竹马杀死,喂养我这颗青涩的青梅,我疯了,不错,我是疯了,自从你和玉搉混到一起,我就彻底的疯了。”谢花闲哈哈大笑起来,眼睛滚落出几颗晶莹的泪珠。 “神剑山庄是正道佼楚,花闲,你别一错再错了,玉搉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慕容昭劝道。 “呵呵,今夕何夕,执吾之剑!用子之血,溅我青梅,待我将你杀死,你就能够一直陪到我的身边,这是我唯一将你留到身边的法子,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谢花闲用一柄火红的宝剑划开自己白玉般的手掌,一股浓郁的鲜血流了出来。 “嘻嘻!青梅怜竹马,血作胭脂伴红妆,墨发结绸丝,系成相思结,嘻嘻……,你欠的情债,难道不该还吗?”谢花闲用纤纤的细指抹上鲜血,涂在自己的嘴唇和脸蛋上,阴森森地看着慕容昭笑了起来。 “花闲,难道你真的修炼邪剑,你快收手吧!”慕容昭脸色微白,不忍地回道。 “剑招名为初血,血是喜字,双喜迎,青梅过……青梅笑嘻嘻还是娇滴滴,你幼时喜欢看我的笑容,说我娇滴滴的就像布娃娃,难道!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谢花闲歇斯底里地笑道,持着火红宝剑刺向慕容昭。 “谢花闲,你别逼我!玉搉已死到我的掌中,我不愿再杀我曾爱过的人。”慕容昭肝肠寸断,痛苦地喝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曾爱过我,都是玉搉,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现在就是那贱人,襄阳城的那贱人。青梅竹马小无猜,鱼水情意两相投,执着你的手掌到永远,举案齐眉我们就能到白头,那个贱人该死!该死!” 慕容昭没有还手,宝剑割破他的肌肤,似凌迟虐待着他,他浑身都流淌着鲜血,看着那宫袍舞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 她叫谢花闲,他曾一度爱过她,可最终…… “竹马爱着青梅,青梅怜爱着竹马,容昭,我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涂抹胭脂、口红,我穿着最华丽的衣裳,就是要你回心转意,你瞧瞧我,我难道不美吗?你说说看,难道我不美吗?” 谢花闲花枝招展地笑起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无数体态婀娜,妖娆妩媚的身影密密麻麻布满天空。 她们满腔怒火,都化为剑意,随后化为一朵朵娇艳的花彻底湮没慕容昭,她出手毫不容情,真的想要杀死慕容昭。 “容昭,你看漫天的烟花,都抵不过我这一剑的繁华,我来给你送葬,我的恨,我的爱!都是苦涩的!你能够看到吗?” 晚风飘扬起谢花闲的发,她明媚得如同一只森林里的妖精,待那剑意形成的烟火过后,慕容昭消失无踪。 “你能逃到哪去呢!嘻嘻,我知道你,我知道你慕容昭,你的一切阴谋诡计,南慕容算什么?他算什么,纵然给你提鞋他都不配。” 谢花闲看着森林中斑驳的血痕,如同鬼魅般轻飘飘朝着远处的江陵城飘去。 江陵城郊外。 一个粉白滚圆的男人,脸上留着一小戳胡子,活脱脱像一个气球,手中拿着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吃着,一双细指如同女人般纤细,丝毫没有沾着半点的油渍。他对面是个白须苒苒,仙风道骨,穿就一身道袍,戴着道冠,背上负着长剑的老道。 “郝仁,你好歹是天姥派的一号人物,你既然同我过招,是否该放掉手中拿着的鸡腿。”那穿着道袍、头戴道冠的白须道人笑道。 “倘若我将鸡腿放下,给你偷去了怎么办?嘿嘿!羡鱼情,莫非点苍派不给你零花钱吗?你不如到我天姥派来,鸡腿还是吃得起的。”郝仁吃着手中鸡腿,脸上的肥肉抖动,乐呵呵地说道。 “哈哈,臭胖子,我点苍派这点钱还是有的,莫非你想凭一只鸡腿,就轻易地击退我,未免显得滑稽可笑,难道你这鸡腿中藏着有刀刃。”羡鱼情从腰间取出一个红色酒葫芦,喝着好酒道。 “羡鱼情,你归隐数十载,难道对江陵城梁元帝的宝藏也有兴趣,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我劝你早点回家颐养天年吧!”郝仁摸着****上的那颗肉痣,讽刺地笑道。 “郝仁,你名虽是好人,背地里却又和天命教勾结,我看你不如改一个姓,姓贾,叫贾好人。你那柔风指不到火候,你且磕头求饶,拜到我的门下,我也能带你走上慷慨大道。” “嘿嘿!我活了百载,只听说过徒弟给师傅磕头的,到了你嘴里却变成师傅给徒弟磕头了,你也别嚼舌根,手底见真章吧!” “倒是狗咬人。” 羡慕情剑气凌烈至极,宛若惊鸿一般掠出,眼看剑光便要切掉郝仁的鸡腿。 “指劲。” 郝仁芝麻般的眼睛微微眯着,手中一股浑浊的气劲聚集,指头狠狠弹到宝剑的剑刃。 “你,好啊!你竟敢用菜油污秽我的宝剑。”羡鱼情退回来,看见剑刃上的几滴油水,气得吹胡子瞪眼。 羡慕情把长剑一横,大喝三声长长长,剑锋凭空增长数寸。 “以手代剑、气剑御空!你这老家伙都是动了真格。” 剑刃未到,空气便被划开一道口子,郝仁一只手拿着鸡腿,指尖的气劲弹到剑刃上,气剑搅动四周,空气变成凌冽起来。 郝仁退后两步,看向自己手中的鸡腿,却是变成一片一片薄如纸落了下来。 “真是可惜了。”郝仁扔开手中的鸡骨,迅速抢起空中的鸡肉吃了下去。 “嘿嘿,看你也是馋了,这些鸡油,就算好人送你的。”郝仁大喝一声,手中的鸡油夹杂着内力朝着羡鱼情飞了过去。 “待到江陵城的地牢再见吧!”郝仁微胖的身子灵活的在树上跳跃,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第二百八十一章:秃驴很秃 “觉谛秃驴,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为何你要用这般凶恶的眼神瞪着我,我很害怕的。 一个披头散发、铜头阔嘴、鳄鱼眉、鹰钩鼻、满脸煞气的络腮胡男睁着一双苍狼般的眼睛,看着对面那慈眉善目的和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草上鹰施主,外相只是一副皮囊!你无需介意老和尚的相貌,和尚此番前来是想送你到佛祖面前悟法的。”觉谛合佛礼道。 “觉谛小和尚,老子纵横江湖时,你还光着屁、股在你娘的怀里撒尿,你竟大言不惭要送我见佛祖,你杀害少林寺的高僧玄垢禅师。正道侠士都想除掉你而后快,纵然老子不动手,你也活不了多久。” “草上鹰施主有所不知,那秃驴想让我试试他的秃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要给我解释世间的因果循环,想要导我向善。可惜给我开了瓢!”觉谛和尚很是郁闷的摇着头。 草上鹰捏着鼻子骂道:“狗屁,狗屁!你既然自称是什么无能和尚?那你有何本领能够杀死玄垢禅师。“世间万物,总会碰到无能为力的事情,那就是我无能和尚的由来啊!”无能和尚善意地提醒道。 “老子就是你无能为力的人,因为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草上鹰冷笑道。“无能是表象,想要杀和尚的人最终都见到了佛祖。” 草上鹰是一只雄赳赳的苍鹰,他如荒漠的老鹰般滑翔着,贴着地面朝觉谛和尚杀来,他的武器就是套到他指间的铁手爪。 世俗间的任何东西被它抓着,都会被撕裂成两半,他和离别钩类似,却曾输给过离别钩,草上鹰重出江湖,难道是想要一雪前耻。 觉谛一动未动,说道:“无能和尚,其实是无所不能的和尚,你出招的方式,和尚都能够破解,你能破除和尚的金刚不坏神体?” “哦!你倒是提醒了老子,你这秃驴就像一只老污龟,龟壳坚硬无比,恐怕老子还得费点力气。”草上鹰瞬息间如苍鹰般折返回来。 “无所不能和尚,你知道老子为何总喜欢杀人。” “因为施主叫草上鹰,鹰是空中霸主,凶残,冷静。” “哈哈!小和尚说得不错,我和群鹰为伍,这世间唯我真枭雄,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喜欢杀人?”草上鹰冷笑道。 “你将灵魂卖给万魔窟,修炼魔功紫气天罗,我想草上鹰施主不能左右其魔功,被魔心操纵负面情感,遂喜欢杀人取乐。无能和尚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将紫气天罗修炼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你这秃驴岂会知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勿再修炼紫气天罗,和尚看不如将紫气天罗交给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般恶毒的武功,我就代为修炼。施主摒弃魔功,弃恶从善,岂非两全其美。善哉、善哉!”无能和尚合掌笑道。 “狗秃驴,江湖群豪都说你能言善辩,看来你的那张嘴的确厉害,万魔窟的黑心老鬼躲着想看老子的笑话,哼!老子就先到江陵牢底一步。”草上鹰施展轻功,朝着黑暗滑翔着消失。 无能和尚看着远处的两道人影,笑道:“阿弥陀佛,魔窟的黑心和朝廷六扇门的张都统既然来了,和尚自然该先走一步,到江陵牢底抢占一份先机。 “黑心,你当年和我偷盗神剑,叛出九剑阁!不顾惜兄弟感情,图谋宝剑杀害师弟的全家,嘿嘿,你躲到万魔窟我拿你没辙,既然你到江陵城来,恐怕没几日好活的。” 他穿着锦衣,雍容华贵,手指带着玉扳指,提着一把剑。“嘿嘿,我将” “师弟,我早参透紫电神剑,又得窟主传授天心连环,就凭你想要杀我,师弟倒喜欢说笑话。” 说话的是个瘦弱的老头,面色憔悴,脸如干柿,须发凌乱不堪,衣衫污秽,浑身散发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师兄,百年前,我就是九剑阁的天才,我早领悟到剑界的一丝奥妙,虽然你得到紫电神剑,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不成?” “嘿嘿,临死前的人嘴总是那般硬,璇骨、璇音那几个老东西都该死,待我万魔窟一统东洲,小小的九剑阁焉能完整,就算你投靠的满清朝廷,都要忌惮我万魔窟。” 张作帆道:“璇音被逍遥子重创,将青霜剑取走,都是她咎由自取,倘若她曾听我们劝告,和刀神断绝来往,她也不会永远如幼童,受尽逍遥子的欺辱,往事随风,我们何需再提。” “嘿嘿,师弟,九剑阁都是一群迂腐的狗贼,你何不投奔我万魔窟,我魔窟的魔窟出手阔绰,除天阴宗能够抵挡一二,谁能够媲美我万魔窟。” 张作帆缓缓举起剑刃道:“九剑阁的事情和我再无瓜葛,我代表的是满清朝廷,梁元帝的宝藏唯有我满清朝廷能得到,你想我探知我的武功,那就到江陵城的牢底来,好戏不容错过。”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翠盖珠缨的八宝车上,一位妖冶妩媚的男人邪气凌然的吟唱着,他嘴角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美人痣颇是惹眼,此人竟然是赵毅。 女子酮体上的鹅黄色撒花烟罗衫凌乱扔到一边,红底金线的粉花肚兜被掀开,一片酥~胸如凝脂,温比玉,腻如膏,半遮半露,逐渐的温暖起来,那男子手掌轻抚着,冷笑连连。 “赵毅,你真的能够帮我报仇吗?唔唔……” 那极淡的蓝色长裙被掀到一旁,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内,女子娇躯颤抖,鬓发间插着的玉簪吊着两串明珠前后摇晃,她似忍着极大的屈辱,带着恨意和爱看着赵毅。 “哈哈,除我难道你还有选择,我知道你想找叶白衣,倘若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岂会饶你。” 赵毅看着她的明眸皓齿,轻轻抚摸着她的神仙玉骨,玉臂忙摇,莺声呖呖,燕语喃喃,赵毅突然停住手掌,女子的青衫被薄汗湿透,呈现一派旖旎的春色景象。 赵毅恨恨地说道:“我不要梁元帝的宝藏,只想要叶白衣的命,这件事情你倘若帮我办好,我就求窟主替你解除毒咒。” “你,是因为朱淑真?” 女子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醋意。 第二百八十二章:萧家出手 满清都城,待检查一番,依次放行,其中多托运粮菜,进城务工的农夫。京城北部人烟稠密,粮船云集,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过得城门,行至京河,河中船夫摇橹,小船往来,首尾相连,诸多运输船,满载而来,逆流而上,一位船夫看着熟人,撑着手中的长竿,跳到另一只船上,与那人煮酒起来,洽谈一番,却也如何舍不得故人回到船上。 京河上一两只游船使过,富家公子哥儿手持折扇,怀中存柔玉软香,在此高谈阔论,互相攀比,船上一对公子哥儿,口角之争为了一位北里女子大打出手,被巡逻的夷将,大肆呵斥一番这才作罢。 河畔码头张罗着卸货,商贾在此聚集,用马车拖拉着货物,往城中走去,不时河畔传来一两齐声的吆喝,船仓之人在翻货、上货,进城赚钱的农工把装有粮食蔬菜的麻袋抗下船,一艘官船驶来,水波荡起,小船儿颠簸不已,期间一人掉下船只,幸有一僧施展轻功,脚尖点水救起他人,众人不禁大声喝彩。 忙碌一阵,直待船老大鸣号,众人这才放下手中活计,聚在一起吃饭,休息一段时间,有的打着瞌睡,有的躺下含着柳枝,翘着二郎腿好不快活。 河畔行人依杨柳,折柳系君暗自留,河畔之人不断向河中来往的亲人招手,有人甜蜜拥抱,有人折柳落泪,杨柳旁一位还俗的青年和尚抱着手中的女娃,女娃手中捏着冰糖葫芦和一面拨浪鼓,年轻和尚从怀中取出玉制的丁香儿,给身旁的娇妻带上,那位美貌的妻子,从怀中取出香囊和贴身手帕,好生放在和尚手中,抱着和尚一番落泪,叮嘱他早些出来,平安便好,和尚叹息一番,保证在外断是不捻花惹草。 京州中部一派繁华,街道两旁房屋,错落有序,店面唰的列齐,亦不失其趣味,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熙攘,酒肆、茶馆、绸庄、些许店铺,装有朱红大门,悬挂大扁,扎‘彩楼欢门’小的无不挑上旗帜,招揽生意。医馆和绸缎庄却也生意兴隆,几位贵夫人相聚一起,指指点点那些样式独特的绫罗绸缎、一位妇人拉着身上的绸缎、大肆渲染,样子极为夸张。 街市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看命抽签的,在店铺进食的,有赶着货车、大腹便便的商贾,有猜画作诗的士人,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坐轿子的大家闺秀,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赶着听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饮酒纵谈江湖事的豪客。 街角处,一个农妇用藤蔓和彩纸编织灯笼,对面是一个算命先生,远处一个捏泥人的老爷爷,穿着红衫的女孩经过,拉着一位美丽的贵妇人,指着那泥人,在地上哭闹起来,妇人去买上一对泥人,这才止住哭闹,依偎在妇人身旁。黄发垂髫,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男女老幼,汇聚此地。街上红马、轿子、牛车、甚有凉州的骆驼,牧州的狗车,甚是热闹。 京河西部为民居,一处低矮的房舍间,青年妇女正在房中喂养着小女,屋外猪栏里,圈养着一头硕大的肥猪,拱吃着猪草,一头驴看着屋外浪子手中驴子,急躁的跳着篱笆墙。小池旁,青年男子正和一位老者下棋,旁边围着一些看热闹的过路人,皆摒住呼吸,全身贯注的盯着棋局,半响后,分出胜负,老者略胜一筹,众人这才嘘气,看着青年男子摇头叹气走了回去。 至于京都北面,则是皇城所在,简玉珩喝着酒,他到京都城内的‘悦客楼’三层雅阁歇下,断情躺到床上歇息,简玉珩喝着清酒,苦笑着摇了摇头,帮助断情盖好被子方回房歇息。 酉时五刻,太阳西斜,倦鸟归林,诸多外出务工的农夫大多出城回家;戌时,城门已关,天空拉下夜的帷幕,居民区灯火一片,商业街热闹非凡,灯盏燃起,亦以京都勾栏之处最旖旎,时闻莺花艳语。 戌时三刻,悦客楼所处的‘东南区’早已戒严,寒刀铁衣的士兵面目严肃的随其龙轿、龙轿雕刻飞龙、盘龙、海龙,轿前扶手两尊龙呈蹲坐式,用黄铜铸造,龙首微张,张口似吟啸,微肩前弓,前腿翘起,爪踏飞云,其尾部上翘,与云纹卷成旋状,此坐龙造型奇特,集龙、麒麟、狮、犬形象于一身,因坐龙整个铸成,只余下龙口,自夜风袭来,坐龙发出呜呜龙吟,百姓纷纷回避,恐触犯天威。 如娇似花的女眷伴其凤轿,轿身刻其五般凤凰,为赤朱雀、青鸾、黄鹓鶵、白鸿鹄、黑紫鸑鷟,扶手亦为翱翔的涅磐火凤,清风袭来,发出阵阵轻鸣,凶煞的大将军坐在赤色宝马上在前开路,行至二刻钟,落在悦客楼拐角处的街道停下。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优雅如画、姿态闲雅,眸子如水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面色温和的男子从轿中走下,来到凤轿前,轻声唤道:“落儿,我们到了。” 爱新觉罗,落落身子很单薄,面若白雪,她身着孔雀羽毛、和冰蚕丝线制成的氅、梳倭堕髻,钗白玉孔雀簪,雪颈系九龙红绳,坠着血玉,戴碧玉冰镯,其身旁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梳双丫髻,绑着粉巾,甚是可爱,恰若白玉雕砌。 “此番玉珩邀请我们到京城,难道是因为龙元的事情。”落落蹁跹落轿,笑盈盈地说道。商天玦笑道:“我猜想大概是四照神功,简弦的弟子既然回中原,依照玉珩的脾气,岂会放任逐流,他自然要将其铲除掉的。” 一道平淡无奇的笑声传来。 “知我所想,唯有商大哥,此番我要对付那叶白衣,还需商大哥出手。”商天玦看着简玉珩,剑眉微蹙道:“你受伤了,谁有此本领。” 简玉珩擦着嘴角的鲜血,风轻云淡地回道:“我无意间得知绝境的溟睺和后卿的秘密,他们都是青龙会的首领!觊觎我极乐宫的除天魔窟,就属他青龙会。” 第二百八十三章:威胁 “后卿、溟睺并没有想害我,我被沈漠和欧阳询给偷袭了,他们武功的确很高,据我得知的消息,那沈漠和曾青龙会颇有瓜葛,他到回鹘前是青龙会的一位龙首。” 商天玦牵着落落,抱着小姑娘到雅阁中,笑道:“据我所知,那沈漠淡泊名义,他不会偷袭人。” “凡事总有第一次,想伤我简玉珩,唯有偷袭或有成功的可能,何况他们从临洮府回京城时,我曾设法想要截住欧阳询。” 落落逗着小姑娘玩儿,笑道:“你总不该亲自出马的,难道是那位东溟派的单姑娘。” “任何事情都瞒不住表姐的眼睛,我让玉玲驱动奇淫巧术试探一番,倘若能得到药王的传人,我就能实施很多的计划!” 数日前。 “欧阳询,你真是块木头。” 程灵素脸色煞白,气急败坏站到船头,朝着江面大声喊道,欧阳询将件衣衫披到程灵素的娇躯上,苦笑道:“灵素,胡大哥离开都责怪我,我本该叫醒你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胡大哥。” “哪有什么用?我既不美貌,又不温柔,胡大哥怎会喜欢我。”程灵素低着头回道。 “感情的事情总不能勉强的,胡大哥喜欢的姑娘或许真的美若天仙,与众不同,但世间的程灵素是唯一的,从我欧阳询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以后的意义,梵境倘若泉下有知,也会很喜欢你。” 他们说话的时候,对面一艘华丽的大船驶了过来,欧阳询看着旗上挂着的‘欧阳’二字,神色颇为古怪。“那是?”程灵素顺着欧阳询的目光瞧去,船头站着一位体貌娴丽,风流韵致的七尺男儿。 “他是谁?” 那艘船的主人也似乎看到欧阳询和程灵素,飞快朝着他们驶过来,倒是船家颇为慌忙。船雕梁画栋,精致异常,那潇洒倜傥的男儿含笑看着欧阳询。 “三哥,我寻你数载,你竟和一位姑娘游山玩水,生活倒是快哉呢!难道你忘记父亲的嘱咐吗?” “欧阳雄,为何你会到南齐!” “哈哈,欧阳询,我不愿意挑破你的事情,既然相遇,那你就随我喝一杯,如何?我从西戎州翻越崇山峻岭来此,你真的不愿上船。” 欧阳询笑道:“我只是他的庶子,回不回朝都不影响他的霸业,你要是回到蛮夷,可以狠狠的参我一本,他倘若派出戮队,我自然会应付的。” 程灵素紧紧抓着欧阳询的胳膊,她能感到眼前站着的男人有惊邪的魔气,她有种陷进地狱深渊的感觉,那是何等的恐怖。 “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西戎州的事情必须有人承担,他想要你继承他的位置。” “继位,恐怕没那么简单,难道你真的愿意我做西戎州的主。” 欧阳询看着欧阳雄道:“你想做的事情,我自幼就知道,何况我意不在此,你们明争暗斗都是欧阳家的事情,我母亲被放逐的时候,谁会想到我们。”欧阳雄却也不接话茬,只是喝着杯中的茶水。 慕容雄道:“既然如此,那你最后一辈子都别踏进西戎州半步,否则我必将斩杀你,此番我到东蛮洲,是奉命夺取龙元的,你……” “我不会帮你,告辞。” 夜渐渐地深了。 大船上已经挑起宫灯,欧阳雄却在想着什么。 “欧阳雄皇子,他可真没意愿继承皇位。”灯火旁的一位老者看着江面上那叶小船离去道。 “你既是绝境的强者,自然能够窥探天机,何须多此一举问我,他虽然无此意愿,但也不能够活到世界。”欧阳雄看着跳动的火焰道。 “我派嗜血杀掉他。”老者冷声说道。 江风拂过焰火,摇曳着,欧阳雄道:“自然有人会对付他,你只需帮我夺取龙元即可,溟睺和后卿那两个老东西,你若是想杀掉,就只有……” 江风带来一丝冷意,欧阳询望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月亮。 微弱的月光下,一些蝙蝠般的机械到天空中朝着小船滑过来,程灵素站在欧阳询身旁,惊讶的说道:“啊!是东溟派的飞蝙” 这些东西都是高级的炼物,形似蝙蝠,有锋利的爪子,尖锐的牙齿,异常强韧,可非一般人可以应对。传闻东溟派的顶级练物,堪比天地凶兽,亦有自己魂魄,端是可怕得紧。 “灵素,你可要回避一会。”欧阳询面无表情的说道,程灵素这时却甚是乖巧点点头,走进船中。 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一只四米多的乌黑蝙蝠飞快掠过上空,一双机械大爪,朝着欧阳询袭来,欧阳询抽出腰中的软剑,一晃移到十几丈外踏着水花,冷冷盯着空中。 他站在水中,手中无数紫色的剑影缠绕他的四周,身影重重叠叠,好像万花筒,程灵素在远处看得痴呆了,她从未见到如此惊艳绝伦的欧阳询,程灵素从没想到剑法还有如此惊艳的使用法子,似乎死在他的剑下,也是一种幸福。 夜空中五只飞蝠久久盘旋天际,既不攻击,也不离去,直到半响后,五只飞蝠才发出一阵轻吟,贴着水面朝着欧阳询攻去,欧阳询温存一笑,五道鬼魅的身影,绕着韵紫的剑气,无声落到飞蝙上。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欧阳询回到船上。 第二日清晨,欧阳询叫船家靠了岸,好叫程灵素放松心情,港口泊着些许小船,时而还会从天际划过一道白痕,一只大船便使进港湾激起的浪花,溅的小船儿东倒西晃。 渡口甚是热闹,往来的交通带动着人口流动,多些贩鱼、卸货的,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正在上货,临近不远处的集市上,一两扇窗子时而撑开,妇人却迎出身体,望上一会,却又迅速的撂下。 不一会天空中落起大雨,街道上的青石板,长年滋润着水气,长着些许青苔,更加的绿黑起来,程灵素挽着欧阳询,拐进街角的一处伞摊,买得一把好的暖州纸伞。 他们寻得处客栈梳洗番,吃着晚饭,天边雨水渐收,不一会却是露出夕阳来,正落在江面上,给河畔的垂柳染成金黄色。 第二百七十三章:昭芙 泰山,帝王仰天功而封禅祭祀的地方,更是帝王受命于天,定鼎中原的象征,遂能出左冷禅这般枭雄,泰山剑派虽是五岳之首,中原武林的一股强悍的势力,但中原剑派还是数峨眉派最有名。 峨眉山称之为仙山,自古来,相传神女舞剑得大造化者可破碎虚空。 古籍曾有峨眉派师祖记载,疑是天人,立于玉女尖峰,着一袭雪白,挽飞仙髻,三千青丝宛若银河,一张素颜堪比洛神,目光甚是清冽,疑是九天仙子下凡,也定羞愧而去。 远有峨眉三景,山岚奇峰,直入九天,若乎拔地而起:祥云仙鹤,游于三山五岳之间,鸣声清脆悦耳山林之中更见松柏之巨,蛇毒之猛,草木之盛,天地诡异,风雨雷电为之侧耳,当真是变幻莫测,为之神鬼不进。 慕容昭受白衣托付,和郭芙赶到蜀中峨眉派商议大事。话说慕容昭从临安城一路赶来,却是入了川地,有郭芙作陪,这一路上自然是闹出了诸多的笑话,也不便一一的道来。 “慕容昭!”郭芙撅着樱桃嘴、杏目狠狠瞪着身前俊逸的男子,嘟哝地喝道。“芙儿,还有半日的路程便可抵达平水镇,在那儿我们便能稍作谢谢,你且忍耐一番。” “哼,都怪你,马都给你跑死了,你竟还要赶路,那死白衣的事情难道真的这么重要,你要兄弟不要媳妇吗?”郭芙愤愤地说道。 “哎!你切莫再淘气,我答应待峨眉派的事情解决,我就陪着你回桃花岛,自临洮城的事情后,江湖的形势越来越难捉摸,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着急赶路,回鹘一旦被攻破,铁骑南下襄阳城岌岌可危矣!”慕容昭无奈地摇头道。 “昭哥哥,你别怪芙儿,”郭芙跑到慕容昭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巧笑嫣然的说道。“那慕容复好可恶,他三番两次要杀你,竟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南慕容,难道群众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慕容昭隐带着落寞道:“他背负着慕容家的使命,难免有错误的时候。”慕容昭感到脸蛋湿润润的,那水蛭般光滑、娇嫩,有触感的嘴唇亲着他,郭芙脸蛋绯红,羞美得如同一朵玫瑰。 “我们快赶路呀!” 响午时分,太阳如骄阳般炙烤着大地。 临近平水镇的宽阔官道中,一根细细的、灰不溜秋的竹竿挑起块布,布面写着一处茶馆四个大字。慕容昭和郭芙赶了过去,却发现早已人满为患,慕容昭不禁皱了皱眉头,看这茶棚里客人的衣着,大部分都是武林人士。“老板,这儿可有好马?”慕容昭唤来忙碌个不停的老板问道。 “这位客官,这儿是茶馆,那来的马匹,不过前方有处车马驿,至于客官你看到的那几匹好马,却是那边那几位姑娘的,客官若是需要,或许能和她们商量商量。”满脸油腻的老板指着草堂西北角的桌子,那里却是围坐了五六个拿着奇形怪状兵刃的姑娘。 慕容昭剑眉微蹙,那些姑娘冷若冰霜,兵刃都淬着毒液,恐怕是蜀中唐门的人。 唐门很恐怕,蜀中很多势力都是唐门扶持起来的,慕容昭很不愿和唐门的人打交道,她们的心比蛇蝎更毒,但很多时候由不得他多想。 “能否麻烦老板问这几个女子看看,看是否能让出一匹马来,我且出三倍的价钱购买,我的妻子身体较弱,实在受不住在这种炙热的天气下赶路。”慕容昭看着被晒的晕头转向的郭芙,笑着说道,递给掌柜的几两碎银。“那客官先行歇息,喝点茶水,我去问着一番。”老板擦了擦脸上的汗,递过去两碗茶水。 “真是热啊!这鬼天气,明明都是重阳时分。”郭芙喝完茶水,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慕容昭道:“我们都没完婚呢!你就称我做妻子啦!倒真是不害臊。”“我历经万难,赢得那擂台的比试,纵然你要反悔都不行。”慕容昭打趣笑道。 郭芙脸蛋滚烫,水晶般的眼睛凝视着慕容昭道:“你,你真是无赖,处处占人家的便宜,看我回家不告诉我爹爹。我还准备过段时日求爹爹将九阴真经教给你呢! 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姑娘带着其余几个女子走过来,朝慕容昭和郭芙揖了一礼道“在下唐门唐风沐,两位可是襄阳城郭大侠、黄女侠的千金和女婿,听茶馆的老板说郭姑娘身体虚弱,不知我们几个能否帮上忙?” 慕容昭连忙起身,抱拳笑道:“在下慕容昭,多谢姑娘的好意,不知姑娘能否卖我一匹好马,我会多出点钱的?” 唐风沐笑道:“慕容公子无需客气,蜀中是我唐门的地盘,掌门时常提醒我们要做好地主之谊的事情,与人方便,既然是慕容公子的要求,一马又有何难?” “我堂家的老太很喜欢慕容公子的那位朋友,倘若慕容公子见到叶公子,还请代我唐门向他问好。谭师妹,你将马赠给这位公子,和我共乘一匹吧!”唐风沐朝身后穿着淡绿轻纱的姑娘说道。 “这姑娘姓谭,难道不是唐家人。” 那姑娘随意挽着一个仙髻,斜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皮肤细腻得如同凝脂,妙目流转间妩媚可惜,娇艳欲滴。 唐风沐看出慕容昭的疑惑,抿嘴微笑道:“意歌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他父亲是中夷州诸国的,因资质很高,遂回到唐门修炼。” 谭意歌看着慕容昭,微笑道:“麻烦你随我走一趟。”慕容昭看她眼睛隐有浅蓝的光泽,倒很不像中州人,遂笑道:“烦请姑娘带路。”郭芙戒备的看着谭意歌,紧紧挽着谭意歌,笑着说道:“谭姑娘,我陪你取马吧!” 谭意歌将缰绳给郭芙,郭芙原本想给些银子,可谭意歌无论如何都不要。“两位,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后悔有期。”唐风沐握着马缰绳,向慕容昭微微点头,骑马绝尘离去。 “后悔有期。”慕容昭抱了一拳。 “老板,麻烦将竹筒内的茶水打满,我们也该启程了。”慕容昭喝完茶水,看着渐渐走远的那一群唐门子弟道。 慕容昭付了钱,接过竹筒,翻身上马。“那位谭姑娘如何?”郭芙抱着慕容昭的腰肢,笑嘻嘻地问道。 “那姑娘聪明伶俐,美若娇花,出身旺族,很好。”慕容昭说道。 “哎哟,你掐我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佳肴 “你明明有媳妇,干嘛要看别的姑娘,你说我和她谁好看?” 慕容昭笑道:“那位谭意歌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看起来虽然弱不禁风,但绝没那么的简单。” “呸,你就是想找借口,我看她就是个小姑娘。” 郭芙撇了撇嘴,不满的哼道。慕容昭和郭芙却是在官道上行了二个多时辰,约莫离平水镇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了。一路上却也无甚多人迹。“前方有血腥味。”慕容昭皱了皱眉头,嘱咐了一声叫郭芙抓好,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独孤信,你暗中和嵩山派的左冷禅勾结,难道真不怕我唐门,谁借给你的胆子。”风沐的胳膊有道触目惊心的血口,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唐风沐紧紧将谭意歌护到身后。 “哈哈,自我拜进唐门,谁曾给过我一分的好脸色,唐老太处处限制我,我将你们都给杀掉,也算是送给左盟主的礼物。”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笑道。 风沐香汗淋漓,他的毒镖对独孤信毫无用,他能看破自己使的招数。风沐咬着贝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件,骤然间出奇招逼得独孤信退后数步。 “绕柔刚剑,看来那唐老太很是器重你。” 独孤信皱了皱眉头,缓缓的说道,猛地再出招。风沐踏着以虚打实的步法,指随剑走,以虚合实,手上一股巧力,御在独孤信的剑上铮铮作响,独孤信的剑很快。 “嗯,啊!” 风沐的腰肢被剑刺中,鲜血淋漓,她娇喝道:“意歌,你快走。” “不!” 谭意歌摇着头,掌心满是汗水,握着淬着毒的鸳鸯刃,杏仁愤怒得盯着独孤信。“你们都走不掉,倘若你不将雪蚕交出来,我只能亲自搜你身了。”独孤信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手臂上流出的鲜血道。 “君子如玉,小人啊,真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他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郭芙持着一条紫色长鞭站到慕容昭的身后。 “郭姑娘。”风沐和谭意歌同时叫了出来。 “我看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切莫要趟这趟混水,免得不知道死字的写法。”独孤信道。 “哦,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写?”郭芙捂着嘴笑道。 “找死。”独孤信嘴角抽搐道,内力暴增,以刁钻至极的角度将剑刺向郭芙。 郭芙鞭子呼啸一声重重的打了出去,在空中幻化出层层叠叠的虚影,独孤信顿时感到身后起了一身冷汗,这一鞭看似平淡,他却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也进攻不得,只能重重的挨了一着,从空中掉下去。 慕容昭将抵着郭芙背心的手掌慢慢移开,独孤信神情惊恐,施展轻功逃走了。 “多谢两位相救,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的身手。”风沐行了一礼道。 郭芙脸蛋绯红,倒也没有多做解释。 郭芙告别风沐和谭意歌之后,却是一路往平水镇赶去,平水城处在三山青峰之间,峨眉脊尾之处,环抱天地阴阳之气,聚三山之轻灵秀气,实为不可多得的造化之地,也正是如此,平水城盘日益繁华。“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看着郭芙和慕容昭乐呵呵的说道。 “住店,两间客房。”郭芙看着这处热闹非凡的客栈,笑道。“慕容昭公子,可巧在这儿碰到了你。”风沐看着慕容昭,嘴角抹着笑道。 “风沐姑娘为何在这儿?”慕容昭笑道。“我且过来给师伯要酒”风沐笑道。“哦,想必这酒定是非同一般,竟会得到唐门前辈的厚爱。”慕容昭打趣说道。 “慕容昭公子所言甚是,这酒却也只有平水镇一年一度的猜食会才有,却远非普通金银之物买的酒水可比,这却也只是因为师伯帮了来福客栈的大掌柜的一个大忙,大掌柜的这才拿出自己私藏的一小壶青碧泉” “哦,却不是何人所酿造?”慕容昭笑道。 “呵呵,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青碧泉乃是大掌柜从地上挖出来的酒水,秘酿之法早已失传,却是世间少有的了,”掌柜笑着抢过话说道。“哦,倒是这猜食会何时才有,我也对此稍有兴趣”郭芙对着掌柜笑道。 “客官倒是来的巧,这猜食会正是今日戌时开始,亥时四刻方才结束,最后的赢家可以与大当家共同品尝精品菜,完后大掌柜还会赠送青碧泉”掌柜扒着算盘笑道。 “那我可要见识一番了。”慕容昭和掌柜的说完话,风沐早已要好了酒,和慕容昭说了告辞的话,便离了开去。“既然晚上有顿免费的晚食,掌柜的且给我把晚饭取消了吧”慕容昭笑了笑。 “行,没问题,这样看来倒是客官赢的把握很大”掌柜笑道。“倒是有点把握。”慕容昭却也只是神秘一笑。还没到戌时,来福客栈,便早已人满为患,一二三层大厅都摆满了桌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却多是些贵公子,名家小姐,儒雅人士…… 大厅各处地方,却也挂满了八角红灯笼,灯笼上贴着画谜,还有各种对联。红色的梁柱上也贴开了对联。一处红绸缎铺就的大长桌上,却是金碗玉盆盛着的山珍美味,长桌前、灯笼下,却是站着一对对男女,品尝着盘中的美味,尔后又遗憾的摇了摇头,退了出来。 慕容昭带着肚肠饥饿的郭芙直接走到了金台上,众人却是无不为之侧目,看着那个画一般的女子和迷一般的男子。“你便是掌柜口中的那位公子吧,当真是人中龙凤。”一个肥肠大肚圆脸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看着慕容昭道。 “大掌柜。是否猜出这些美食,即可”慕容昭看着大掌柜面前的一桌美食。 “正是,只要猜出这十二道菜里的九道菜便可。”大掌柜说完,慕容昭已经带着好奇拉着郭芙的小手走向了八仙桌,拿起一双银筷子。 “这是太白鸭,将江南水乡的肥鸭宰杀洗净后,加上百年陈酿花雕,枸杞子,三七和盐等各种调味料之后放在蒸器内,用皮纸封口,蒸制而成,须保持原汁,香甜可口”慕容昭吃了一口太白鸭,笑着说道,接着走向了另一道菜。 “这是东坡墨鱼,墨头鱼产于凌云山和云龙山脚下的岭江之中,特征为嘴小、身长、肉多,起锅之时,须得淋上五百年的女儿红和牧州的老醋,却是色泽红亮,皮酥肉嫩,酸甜中略带香辣” “九龙戏珠花馍,面食上的至高成就,用面粉做成红橙黄绿青蓝紫白八条龙,面朝八方,更有一条金龙垂云而上,口吐白雾,口携一颗金珠,盘上更是摆放各色鲜花,流光溢彩,恍若龙族施云布雨,当真是栩栩如生,不错不错 “这是五柳鱼,传闻是杜少陵所做,鱼来自浣花溪的清鱼,佐料须得加上川州顶尖的泡菜,特有的朝天椒,葱、姜、和汤汁、和好淀粉,做成汁,浇灌在鱼身上,撒上香菜便可”“这是七味鸡块,取峨眉山特有的红花雉鸡所制,讲究一个麻‘字’,却是酥麻中带着一份清冽可口……话说,此菜为百年前的七散乞丐所制 第二百八十六章:人淡如菊 月光凄迷,一两只乌鸦落到一颗枯死的松树上,聒噪的叫着!几道人影站在地牢建筑群的哨塔上巡逻,白衣和两女躲藏起来,他施展五轮劲,哨塔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他的眼睛中。 “有何不对劲吗?” 周芷若看白衣表情诧异,凑到他耳旁低语道,她吐气如兰,唇齿留香,幽香袅袅,搅得白衣心神一阵恍惚!她顺着白衣的余光瞧去,削塔的一位巡逻采取佛家修炼的姿势盘膝而坐,周身隐有黑色的佛家炫纹腾飞。 白衣说道:“果然如此,魔佛教的波旬派遣魔佛子弟来到江陵城,魔王旬波座下有三名魔女,分别是特利悉那、罗蒂、罗迦,她们曾诱惑天竺佛教的佛陀堕落魔域,江陵牢底缠绕的妖娆气息该是其中的一女。” 缕缕月光透过樟树的缝隙,斑驳的光团像一只只蹁跹若飞的萤火虫,看着这草木繁盛、银河璀璨的情景,闻着白衣散发的淡淡道香,越婉蓉的心飘到皎洁、瑰丽的银河中,她风姿嫣然地笑道:“衣哥哥说的是他化自在六欲天?” 婉蓉的脸颊很红润,头发随意扎着,身体略显慵懒、疲惫,如水晶般澄净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白衣,显得温婉多情。 “特利悉那、罗蒂、罗迦确居住到他化自在六欲天,相传她们打扮得妖娆妩媚、穿着云彩绸缎,竭尽种种妖娆之态淫媟之状,修炼的七情六欲魔功非人能抵挡。” “啊!那我们怎么办呢?难道要硬闯进去?” 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一道玲珑的身影飘来,赫然就是那一位卖花的女童,她凝脂般的手指持拿着玫瑰花枝,眼睛如水晶般泛着涟漪。“那位薛姑娘真是难缠,好不容易甩掉她,江陵牢底蛰伏的是特利悉那,倒是一位能颠倒众生、祸乱江湖的尤物呢!” 白衣知道卖花女施展的是缩骨功一类的武功,她虽然看起来是七八岁的女童,但白衣的五轮劲能感知她真实的年龄。 “姑娘深夜不睡觉,难道要到牢底卖花吗?” “啊!” 白衣话音刚落,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数道鬼魅的影子飘向江陵地牢,卖花女抿嘴笑道:“看来隐藏江陵城的江湖豪客出手了。”白衣眉头微蹙,他一双极淡的眼眸凝视着凌府的方向,那里有种若隐若现的魔气,看来魔佛教还有别的魔女都来了。 晚风轻拂着女童的衣裳,远处的山黛闪着清辉,翠绿得如同姑娘的眉,白衣想起丁典曾提起的菊花,他施展五轮劲,远处凌府楼阁的动静都落到他的眼中,他看到楼阁摆放的菊花已然枯萎,只有几根花枝随风摇曳着。 周芷若看白衣脸色苍白,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遂问道:“难道?难道是那位凌姑娘出事啦!” “丁典曾将梁元帝宝藏的秘密告诉凌姑娘,看来凌退思想从凌姑娘哪里得到宝藏的秘密,那几株菊花刚枯萎不久,恐怕凌姑娘尚未遭到迫害,丁大哥和狄大哥知道此事,今晚肯定要杀出来。” 越婉蓉紧紧抓牢白衣胳膊道:“衣哥哥,我很佩服那位凌姑娘,我随你一同去好不好?” 凌府。 两道瑰丽的人影飘进庭院中,一款款清香浮来,鹅卵石铺就的幽径挑起几盏昏黄的灯火。 “嘻嘻,凌府的庭院倒是别有风趣,山水萦绕,厅榭精美,花木繁茂,看来那位凌姑娘的确是清丽脱俗,不同凡响呢!” 白衣道:“凌退思到东郊建府邸,自然是审问丁典用的。” “是谁在哪里?” 他们刚拐过一条溪桥,一道素雅清淡的声音响起,一间构思巧妙的亭榭中隐隐坐着一位姑娘。 月光撒到她的身上,看着她婀娜苗条的身姿,就知道是一位清秀绝俗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嫩黄的背子,戴着素白的面纱,神情略显凄苦。 “凌姑娘,窗台摆放的菊花枯萎了。” 她娇躯猛地一颤,却并未回转过身,颤抖地道:“你,你是丁大哥的朋友嘛!难道你也是想得到梁元帝的宝藏。” “唉,凌姑娘!此番魔佛教前来中原,对梁元帝的宝藏势在必得,纵是神照经都想谋取,丁大哥虽炼成神照经,又岂能全身而退,我看姑娘不如随我出去,叶某虽然不才,但自有本事保姑娘平安。” 卖花女笑盈盈地道:“姐姐,我叫谷妙端,这位是逍遥派的掌门叶白衣,想来姐姐也是知晓一二的,此番我们得知姐姐被捆,遂特来相助,希望能够帮助凌姐姐和丁典大哥再续前缘。” 凌霜华幽然伫立在菊丛中,如亭亭玉立修竹,她没有回一句话,半响后道:“你,你是丁大哥的朋友,我,我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了,请你待我转告他一句话,我爹爹要杀了他,你让他离开吧!” 越婉蓉很是诧异、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略显愤怒地道:“凌姑娘,他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真的忍心抛弃他吗?” “不,不,丁大哥为我付出那么多,倘若有来生,我宁愿一辈子陪着他,爱护他,可是我不能连累他,魔佛教势力庞大,我们是没有法子的。” 她缓缓转过身,就像一只即将凋谢的菊花,白衣心想她是何等的艳美绝伦,清秀绝伦,竟能让丁典苦苦等候。 凌霜华素白的手掌缓缓脱掉面纱,她的脸部扭曲,一条条鲜红的疤痕密密麻麻布满她的脸颊,她清澈澄净的眼睛、精致典雅的鼻子,粉嫩湿润的嘴巴看起来歪歪扭扭,就如同一只魔鬼般恐怖。 毁容是一个女人最不能接受的,何况凌霜华这般的美人,她显得很平静,凄苦的望着月光道:“我身中魔佛教的剧毒,我爹爹数月前想将我嫁出去,我誓死不从,就用刀割花了自己的脸,我欠丁大哥的太多太多,我这般样子,那是死都不愿意再见他的。” “凌姑娘对待爱情坚贞不渝,品格高尚,你和丁典大哥因菊花相识,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凌姑娘为爱自毁容貌,叶某倒是敬佩得很,那金波旬花的毒虽然恐怖,但想来我也能够帮姑娘驱逐,凌姑娘亦不用担心容貌被毁,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替姑娘恢复容颜。” 越婉蓉眼睛眨了眨道:“就是呢!衣哥哥能够妙手回春,他师姐毁容数十载,衣哥哥都轻易的替他恢复了容颜。” 她话音刚落,一道阴沉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叶白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送上来,我魏仲早就等候你多时了,有魔佛教的高手坐镇,纵然你有三头六臂都再无活路。” 第二百八十七章:大结局(上) 万籁寂静,秋虫鸣叫着,皎洁的银河横跨在天际,撒下亿万的星辉,一道丰腴、婀娜的倩影站到庭院中,子夜的晚风吹起她的秀发,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谁将暖白玉,金莲雕出柔钩香,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嘻嘻!得闻中原江湖缥缈峰逍遥派掌教有经天纬地、卓尔不群的才能,今日得见人中龙凤,心中欢喜澎湃,愿与君芙蓉暖帐、锦被同眠。” 月光如轻纱般笼罩着她,她明眸善睐,笑盈盈地踏着优美的步伐走来,性感妩媚,仪态千万,聚集天地女子的容颜之姿,显得婀娜多姿。 白衣眼睛微微睁着,琥珀般的眼睛漾起一丝丝的波澜,他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绝伦的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她水晶般澄净的眼睛轻轻看你一眼,就能勾起你身体的**。 “姑娘是欲界六欲天魔佛旬波哪一位女儿,此番法架中原,恐怕未必是为梁元帝宝藏来的。”女子嫣然笑着,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妩媚多姿,她的娇躯散发出幽幽袅袅的香味,白衣施展道藏经克制,方不致被女子的魔功所诱。 女子体态妖傲的蹁跹来到白衣面前,扑哧一笑,美貌让天地暗淡,玉掌间持拿着一柄白光皎皎的光剑,如擒拿日月,笑嘻嘻地道:“嘻嘻,吾乃乐欲旬波:罗蒂,我自在天佛教纵横南蛮,依靠着鲛族海域,奇珍异宝遍地都是,耀眼夺目犹如翌日的太阳,宝石的光芒能够射穿一切的阴霾,我们三姐妹此番到中原自非是为财富。” “逍遥派是道家子弟,你表面清心寡欲,摒弃欲念,却拿那迷人的眼睛瞧着奴家,且不如归到我自在天佛坐下,凭我魔佛教的势力,勘破天际亦是不难。” 白衣剑眉微怒,猛地施展五轮劲凝聚出剑刃,剑气如潮水般朝着罗蒂涌去,罗蒂袖带飘舞,真气如同雾气般浮来,将剑气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 周芷若、越婉蓉刚要拔剑,一滴滴清脆的声音滴落青石板,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白衣藏到衣袖剑的手掌颤抖,鲜血染红他如白玉般的手掌。他的另一只手拦住两女,调动身体内的木轮劲治愈身体。 “咦。” 谷妙端秀发愈加柔亮润泽起来,她美眸隐隐流动着华彩,嘴唇间荡漾着一抹清淡的微笑。 “罗蒂姑娘真是好本领,意念间就能夺人魂魄。” “都是息心去妄想,何来缘分成霸业,叶掌教,你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过我等,你想聚集道律之力,想要颠覆天地、前路渺茫,不如就此住手皈依我佛门。” 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身影若惊鸿,若游龙,似踏着一朵轻云而来,腰如约素、皓质呈露,眼睛倒影着漫天的星辰,仪静体闲,****美臀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为天地所孕,唯旷世之美,有股清净,绝尘的美。 她朝着周芷若微微笑着,神情离合,乍阴乍柔,含着一丝飘渺灵动的气息,神圣之极,无不为世人所动。“周姑娘是萧前辈的孙女,萧前辈和我魔佛教一向交好,萧前辈亦嘱托姐姐转告姑娘此子乃是天谴,势必遭到抹杀,希望姑娘能分清轻重。” 周芷若蛾眉微蹙,没有回话。 谷妙端轻轻嗅着一朵花,说道:“嘻嘻,这位姐姐一路跟随着我们,江陵城的天牢倒是空虚,难道不怕中原江湖的群豪劫走丁典得到神照经。” “想来姑娘是特利悉那,昔日你们施展魔功,导致佛陀渡劫功亏一篑,你们到底想要谋取什么?”爱女柳腰一带,炫起漫天的黑色花朵,玉手一弹,掌心凭空出现一把奇特的长剑,她脸蛋若朝霞,柔美的轻纱微微飘动,竟持剑挑起舞来,四野响起美妙如莺的声音,恍惚间,世上只剩下那起舞的爱欲特利悉那。 谷妙端捂着小嘴道:“啊!是自在堕佛舞,大哥哥,你别当心呢!”爱女扭腰摆臀,摄人心神,仪态万千、倒是和天命教的秘舞颇有些类似。 一道道道藏蝌蚪文缠绕着白衣,他嘴中嘀咕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那些蝌蚪文逐渐凝聚成个女子,亦是操起舞蹈啊!瑶池仙境领悟的舞蹈夺魂似有奇效,竟能稍稍克制爱女的武道。 四周响起金戈之声,罗蒂见白衣受困,真气幻化为剑阵杀来,白衣镇守心神,手掌掐个咒印,虚空一刹那间似凝固般,毁天灭地的纯阳佛家真劲抵挡住罗蒂的神威。正在此时,一个楚楚动人,神清骨秀,仙姿玉色的女子倾身飞来。 “果真是我佛教的梵我如一神功。” “糟糕,真如罗蒂所言魔佛教的三佛母都来到中原,此三女皆是江湖隐世的至强者,她们到底想图谋什么,魏仲既是极乐宫,又怎会和魔佛教勾搭在一起,难道极乐宫和魔佛教早就联合,设计这梁元帝的宝藏处就是我葬身的地方。” 罗迦贪女汇聚天地灵气,如同阴之圣母,显得威仪无比,她透着股威仪,有傲视天下众女的姿色。 “将魔剑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本佛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罗迦绝世独立,面容威仪,不容抗拒地娇喝道,他的那一声娇喝使人心神难守,纵然全心全意与他为奴。 魔帝阴森地笑道:“嘿嘿,那位魔旬波想来是梵帝的后代,他得知魔剑出世,自然要来夺回魔剑,无论你修炼的梵我如一,还是魔剑蕴含的元神都对他有妙用。” “叶白衣,你劝你别将魔剑交给他,你目前的处境危险重重,那魏仲、隐藏的那位鲛族高人都觊觎着你的性命,魔剑脱你手,魔种和残留的魔性就能彻底控制你,这番话也无需我提醒你。” 谷妙端嫣然笑道:“恐怕是难呢!我还想借魔剑耍耍。” 罗迦看着眼前卖花的小姑娘,秋波连连,她能感知到女孩的身体内真劲如漩涡一般,她的神识刚一接触到他,就瞬息间吸收过去。 “镜花水月,你是移花宫的人。” 特利悉那将白衣凝聚的幻影击溃,说道:“三妹,这小姑娘是谷缜前辈的爱女,我们只夺剑,万不能伤她性命。” “嘻嘻,你倒是说的笑话,就凭你们还能伤到我。” 谷妙端骨骼噼啪作响,片刻后那卖花的女童消逝,庭院的树枝上俏立着一位容貌瑞丽,瑞彩蹁跹,天姿无双的美女,她气质出尘、**挺拔修长,让人不敢相信天底竟有这般出尘的女子。 “叶白衣,你欠我一个人情,自然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谷姑娘,你没必要趟这浑水,我和你也是萍水相逢,你能拔刀相助,我叶白衣很是感激,但请你和诸位都别动手,我想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开始。” 白衣眺望着魏仲的方向,魏仲后面的屋檐上站着一个人,他一动也不动,宛如一截木头,白衣第一次感到浑身都燥热起来,他很不安,那个人究竟是谁?他究竟在等待着什么?为何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第二百八十八章:大结局(下) 三女同时攻来,白衣只觉得筋脉断裂,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身体恍如要化为一阵阵青烟彻底消散。 “北冥螺劲吐息。” 白衣施展运字诀,将北冥螺劲释放,方圆雾气弥漫,被北冥螺劲的领域覆盖,特利悉那、罗蒂、罗迦感到心神难守,身体似被空间凝固住,竟难以再次行动。 “大姐,是逍遥子的北冥神功,此功能够吸纳我们的三丹田的精气神,切要当心。” 乐欲罗蒂话音刚落,苗条的柳腰一闪,轻启嘴唇念道:“一切烦恼以乐欲为本,从乐欲生。诸佛世尊断乐欲,故名为涅盘,乐欲指法。” 她嫩白的手指泛起黑中带红的光芒,掐着一个诡异不失妩媚的指法,猛地朝前面一戳,顿时间风起云涌,石破天惊,虚空塌陷。 “喝。” 白衣看乐欲要脱离北冥螺劲的领域,遁进空间乱流中偷袭自己,猛地施展五轮劲,天地间的自然灵力源源不断朝着他的身体涌来,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渐渐积蓄,北冥螺劲领域内宛如滔天大浪,无数的螺旋转劲如同黑洞般透着无穷的吸力。 “嗯。” 特利悉那闷哼声,感到自我的精气神缓缓流逝着。“喝!”忽闻一声高喝,北冥螺劲凝聚成的手爪猛地朝特利悉那一摄,她那娇美无匹的身体似不受控制般朝着白衣飞去,白衣掐着个佛印,浑身的衣衫飘扬,宛若神仙中人。 “嘻嘻,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能轻而易举的击败我们。” 特利悉那不怒反笑,婀娜的身段骤然间旋转起来,袖袍中露出一短刃,刃呈紫黑色,透着一缕缕星辰般的光华,刀刃出鞘,瞬息间竟然将北冥螺劲领域切断了一息的时间,趁着这时间缝隙三女瞬间消逝无踪,脱离北冥螺劲的领域。 “乐欲领域。” 罗蒂骤然出现,美眸似喜非喜,两靥含春,眸中有丝落寞,素手微抬,显得美丽不可方物,呵气成香道:“想尝尝抽魂炼魄的滋味,奴家怎能够拒绝呢!” 黑焰遮天蔽日,隐有数千万的魔女不着寸缕地跳着舞蹈,有的魔女犹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的佛母,有的则竭尽种种妖娆之态淫媟之状,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勾魂夺魄的使者,无形的诡异能量侵蚀着白衣的身体。 “爱欲领域。” “贪欲领域。” 三魔佛母的领域相辅相成,纵然是佛陀都不能够抵挡,白衣虽然精通道藏经,长生诀道藏秘典,但对着三魔女领域的那一刻,第一次感到心不从心。他敏锐的五感引起意识里面更多的贪欲心。琥珀般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 “但能消除情念,断绝妄缘,对世间一切爱欲境界,心如木石,虽复未明道眼,自然成就净身。” 白衣想起佛经的一段话,要他消除情念,断绝妄缘,那是绝不能够的,无论对朱淑真、越婉蓉、雨柔、玖蚩、芷若,他欠的情债就应该偿还,三魔女的领域是一种超脱精气神的领域,算是一种人的本源领域,北冥螺劲领域根本不能够吸收。 “啊!” 白衣凄厉的惨叫,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屋檐上那道模糊的影子身体微动,似乎犹豫着什么。 越婉蓉紧紧抓着芷若的胳膊,抿着粉嫩的嘴唇,但凡他有危险,婉蓉就决意豁出性命相救。“既是欲界,那我就以情破情,以贪破贪,以乐破乐,你们想要极致,那我就给你们享受到爱、贪、乐的极致。” “哈哈哈。” 魔种激活,白衣缓缓抽出魔剑,魔剑龟裂的缝隙间透着妖异的光泽,白衣的眼睛宛如黑洞般,能够吞噬掉世间的一切。他看着那翩翩起舞、极尽诱惑的魔女,激荡魔种模拟出最沉沦乐欲、爱欲、贪欲的领域世界。 罗迦看着白衣,他的眉心间隐有佛莲印记,印记宛如鬼魅般闪烁不定,他露出一抹歇斯底里的笑容,魔剑掀起滔天骇浪,每个人都感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天地间一切的污秽都聚集到白衣的身体中。 这一刹那,他就是魔的真谛。 “嗯哼……唔,啊!” 罗蒂三女感觉身体说不出的舒适,那种莫名的能量和她们修炼的领域本源一体,似人着迷,三女都沉浸白衣施展魔性更强的领域中,陷进爱、乐、贪的领域,滚滚的黑雾彻底将白衣、罗蒂三女湮没。 远在万魔窟,一处万仞绝壁前,那一身漆黑宫袍、肌肤胜雪、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魔女甜甜笑起来道:“姒玉,天地间的污秽都被他聚集制造出大自在欢乐领域,我那颗种植他体内的魔种就要彻底萌芽,此番那佛魔教的三位佛母杀他不成,反被他领域制约,恐怕魔佛教的末日就要到来。” 她清眸微盼,容颜让群星都黯然无光,喃喃道:“大自在欢乐领域,他,他真的堕进魔道了吗?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 “万魔窟、天阴宗的本源都是破碎虚空的战神天书,他领悟的大自在欢乐领域是一种邪恶不容世间的异术,婠婠姑娘,纵然你有魔种能够操控他,当他彻底掌控魔剑,终有一****会噬主你。” 婠婠笑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们三者,看是谁能笑到最后。” 白衣似飘荡到宇宙的最深处,他和罗蒂三女一同轮回到大自在欢乐领域,在这里爱欲、贪欲、乐欲是一切的本源,那种使人醉生梦死、抵达到享乐的至高境界,浑然将要到巅峰的感觉。 罗迦领悟着领域间的力量,脸蛋略显苍白,那一双眼睛却越来越明亮。“唔,咳咳,难道是梵我如一和污秽能量创造出的大自在欢乐领域,这种感觉真的好美妙,使人甘之如泉。” “哈哈哈。”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飘来,却是一个浑身黑袍的邪魅男子,他透着股纵横八荒**、诸天神佛都惧怕的魔道气息。罗迦三女相互对视一眼,看着眼前那熟悉既陌生的男子,竟然有一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他眉目间的那颗魔佛之莲越来越亮,不容置疑地喝道:“此番我接用梵帝元神造化出大自在极乐,释放我的另一面,你们倘若想获得无穷的力量,那就臣服我。” “梵帝,看来传闻果然没错,你和叶掌教是阴阳两面,你代表既是魔,他代表是道?” 黑暗白衣道:“我既是他,他既是我,魔种将我给唤醒,我遂能够显出身来,他很快就会恢复道心的。魔佛教的末日就在眼前,只有我最清楚他,他是一个不在天命中的人,倘若非魔剑压制他,就凭你们岂非他的敌手,他修炼出的四重北冥元神能够吞噬一切。” “你该回去了。” 特利悉那脸色微白,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完全屈服在这股磅礴的气势下,他浑身的黑气逐渐褪散,还原白衣本来的面目。 “三位姑娘,我释放出他和诸位姑娘交谈,只想给诸位一条活路,你们的身体早和我的大自在欢乐领域融为一体,你们的生命和我息息相关,我想你们都知道如何做,魔旬波统领南蛮千载光阴,我想是时候易主了。” “道印杀界。” 随着白衣不容抗拒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地间的群星彻底消失,五十四道散发着乳白色的道家符箓遮蔽天空。 “咦。” 谷妙端明亮的眼睛看着前面,云破月来,天地间充斥的污秽如潮汐般褪散到白衣的身体中,越婉蓉看着眼前出现的那个男子,他正如沐春风般笑着,显得温婉多情,却是恢复了清明。 “衣哥哥,你没事情,那真是太好啦!” 越婉蓉如一只麻雀般飞奔进白衣的怀抱,谷妙端看着罗蒂三女,她隐隐感到三女和白衣之间似有一种联系。 “嘻嘻,叶掌教神功盖世,我三姐妹来日再讨教。” 特利悉那、罗蒂、罗迦退到一旁,暗黑处那朦胧的人影一步一步走来,他的脚很有力,每一步的力度都很重。 渐渐的他走出黑暗,月光照到他的脸颊上,白衣虎躯猛地颤抖,惊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喝道:“穆,凌、凌风!你,是你。” “叶白衣,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穆凌风的剑出鞘,剑是空桑剑,南蛮海域境的守护之剑,他的神情很淡很淡,那既不是一种冷漠,也不是一种无情,而是一种本该陌生人看陌生人的表情。剑招没有一丝的花哨,却让人没法抵挡,似乎那一剑无论如何都会刺中你的心脏,将你的身体机能彻底破坏。 “为什么?为什么?” 白衣没有移动步伐,他不相信穆凌风会杀他,他有很多疑问,关于叶祖隆,也关于皓翎星球的计划,他以为找到幼时玩伴就会真相大白,迎来的却是刀刃相见。 剑刃的剑气割裂白衣的胸膛,鲜血染红他的衣裳。 “铿锵。” 穆凌风的剑被架开,架开这样的一剑,鲜有人能够做到,纵然是越女阿青的徒弟婉蓉都不能全身而退,她的****被利剑穿透。 “……啊!” 白衣看着浑身是血的越婉蓉,施展木轮劲将生机灌注到她的身体,但是那剑刃造成的伤害却不停的损伤着她的身体构造,眼泪滑落,嘀嗒嘀嗒落到越婉蓉的眼睛中,白衣施展秘术,调用天地间的木轮劲。 狂风呼啸,江陵城的刹那间所有的花朵、树木凋败,天地间一股精纯的生命能量朝着凌府聚集过来,谷妙端看着庭院中的菊花生命似被抽离,变得枯萎、支离破碎,已然知道白衣不惜耗损百年修为替她疗伤。 “蓉妹,婉蓉。” 源源不断的生命气息灌注到婉蓉的身体,她胸膛前的伤口缓缓愈合,空气呼哧作响,又一剑刺来。 “忘情天书,君王。” 君王般的威势席卷而来,空桑剑的剑招竟然被打断,就是这一瞬息的耽搁,白衣施展木轮劲成功将越婉蓉胸口残留的空桑海域剑威卸除。 “为什么。” 白衣猛地咆哮,持拿着魔剑刃一刀劈来,神鬼震慑,穆凌风被击退老远。 穆凌风看着白衣,擦着嘴角的鲜血笑道:“我想起很早的时候,你和我打电子竞赛游戏总是你赢,但是今天我必需赢,而你则必需死,那是我的使命,我最好的朋友,对不起,你必需死,否则空桑将永无宁日。” 大结局(及完本感言)11月1号新书 (作品相关,免费的大结局) 风越来越急,漫天的枯花随风飘荡,穆凌风那双淡蓝的眼睛如水波般闪烁,使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昔日种种早归尘土,白衣!我最好的朋友,就让你我在今晚做一个了断,你想了解的事情,临死前我会告诉你。” 魔剑龟裂的剑纹流动着鲜血,泛起一朵朵涟漪般的血花,他盯着穆凌风一字一句地说道:“凌风,v组织的幕后控制者是我爷爷,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纵然你杀掉我,都无法拯救江湖界面,还有空桑海域。” “何况凭你的修为,实非我的敌手,你是我一生的朋友,我实不愿和你兵刃相见,我想知道的真相会自己查出来的,v组织的计划亦不会得逞。” 唯有风旋转的声音,穆凌风没有回答白衣,他看着树梢上的谷妙端,微微笑了笑。 “谁知道结果呢!我很累,很累,杀死你就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你爷爷他没有逼我做任何的事情。” 话音落,剑光现。 空桑神剑,传闻能开天辟地,诸人看到剑光劈破苍穹,那是何等恐怖的一剑,如同一条海龙硬生生的挤破虚空,那是大海的威力。 剑的领域、海的领域彻底笼罩住白衣,他被澎湃的剑意压得喘不过气来,剑光如银河的漫天星辰般无穷无尽,朝着那笔直站着的男人杀去。 “天外一剑,逍遥飞仙,起!” 魔剑出,鬼神哭,白衣声音一落,瞬息间就消逝到原地,如谪仙般自月亮中飞下,迸裂出万道的雪白剑芒。 剑是魔剑,能撼动九天,撼动诸天神佛,撼动整个宇宙,他飘逸的白衫围绕着道藏符箓、佛教的六字真言。 那是何等使人叹息的一剑,何等的精彩绝伦,那是不存世间的一剑,在出剑的那一刹那间,整个宇宙都静止了,唯有他是那样的惊艳。 “咔嚓!” 两剑相交,空桑神剑的剑刃布满了裂缝,天地间狂风骤雨毫无征兆的出现,星辰逆转,一股强大的吸力涌起,所有的生命都分崩离析,化为碎末。 剑停到穆凌风的胸前,魔剑泛起青光,穆凌风的身体猛地前倾,突然的举动没谁能想到,剑顺势插进穆凌风的心脏,鲜血被魔剑吸收,泛起妖异的光华。 “咳咳,终究是你胜了,你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善良!叶白衣。” “砰!” 白衣如一只遭受枪击、性命垂危的小鹿,心脏瞬息间停止跳动,他看着眼前的挚友,泪水模糊他的眼睛,他咆哮地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师傅,你师傅涵虚子和,你爷爷想要借助皓翎星球、江湖界面破碎虚空,羽化成,成仙,你的道藏经被他们种植禁忌,你要当心,他,他们。两、两个世界都交给你,你来守护了……” 就在穆凌风说完的那一瞬间,无数鲛人浅唱的声音出现在天际,万里夜空变得如海一般瓦蓝,他的身体渐渐倒下,温度逐渐冰冷,彻底和这个美好的世界告别。 “啊!” 白衣瘫软地跪倒在青石板上,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他早猜到是涵虚子、叶祖隆的阴谋,从今以后他面对的将是他的两位至亲,他真的能下决心杀死他们吗? 他感到胸口似有东西堵住,再也呼吸不过气,悲痛得晕厥过去。 数日后,无量剑派。 高耸的崖壁间站着一个白衫飘飘的男子,他鬓角的几缕发苍白得如亚麻衣,瀑布如玉龙般飞泻而下,碎玉喷珠,大气磅礴,形成一个清凉幽绿的大湖,那巍峨的庞大建筑群,就是新建成的剑湖宫,瀑布四周植被茂密,云气氤氲,绿树苍翠欲滴,宛如人间的仙境。 “人生一世如转瞬,珍重醇酒与美人。喜新厌旧几时休,身后种种总无份。如梭如轮转不息,万物皆流人易逝。游屐莫惊芒魂起,幽兰啼眼总凄迷。莫因无常自绁累,愁丝繁向青鬓催。明朝未来昔去矣,逢花传杯莫相违。” 他的歌声嘹亮清扬,传遍无量剑派的每一个角落,歌声虽是豪迈潇洒,却使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迷茫,一个曼妙轻灵、婉如仙女般的小姑娘施展轻功沿着瀑布逆流来到那男子的面前,衣衫竟没沾到一滴的水痕。 “玖玖,你不该出南疆的,我的路很难走。” “无论未来多难,我们都会陪着你!越蓉姐姐给我讲了你的很多事情,你能找回记忆,玖玖该替你开心。” 她发出悦耳清脆的笑声,眼睛如月牙般眺望着连绵起伏、青翠欲滴的山脉,惊叹道:“多美的世界啊!你要好好守护呢!”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